《着迷》作者：少年宫 　　文案： 　　前恐同直男后BT疯狂真香攻x温柔双性受，年下。 　　当成弟弟的男孩子说同性恋很恶心该怎么办？对了，我是gay，对他没有任何企图，之前帮他忙只是觉得他像个小可怜。 　　答主1：谢邀，这种人还跟他来往干嘛？呵呵他一脸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答主2：打一顿就好了。 　　答主3：让他疯狂真香。 　　攻表面很乖很阳光其实内心阴暗脾气也不好但是不敢在受面前发作/后期maybe有产乳生子 楔子 　　承认的那一刻，程彦觉得整个咖啡厅的时间和空气都仿佛凝固住，好像能一直凝固到外面天黑。 　　让程彦产生这样想法的主要原因在于眼前的男孩杨翰远，他保持双眼瞪圆怒视程彦的神情已经很久了，久到程彦一开始的羞耻和不安的心理都已经消失，久到他都已经开始怀疑这孩子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好在在程彦产生这样的疑惑的后一秒杨翰远就正常了，没再瞪视着程彦，反而有着些许慌乱恼怒，却佯装着轻松接着程彦的话。 　　“好吧，实话实说，哥哥承认的时候我确实感到有点难以置信，嗯，我这样说你不要生我气……我确实有点恶心。” 　　“那也是我确实没想到哥哥居然真的喜欢男人……不过哥哥放心好了，我不歧视同性恋，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 　　“话说哥哥之前帮我那么多，我刚刚都怀疑哥哥对我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呢，哈哈，不好意思开个玩笑，哥哥不会生气吧。” 　　程彦涵养很好的，一直保持着微笑，脸色却有一些难以察觉的发白。 　　“嗯，其实你刚刚不问我我也准备跟你坦诚的，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我弟弟和你差不多大，我们同性恋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 　　先离开的是杨翰远，他找了个十分蹩脚的理由溜了，出门的时候还差点儿撞上旋转门，过于慌不择路的动静让人觉得有些夸张了，仿佛再跟程彦这个同性恋待上一秒钟对他都是巨大的折磨。 　　搞得程彦又开始自我怀疑，他这类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恶劣的影响。 　　天知道，他上一次产生这样的自我怀疑还是在十多年以前，好在如今他一个人独来独往，他自觉已经对大部分人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如今被相处了大半年的小孩这样直白地嫌弃厌恶，他也只是难受了那么一小会儿。 　　好吧，可能也算不上好，也许他只是麻木了。 　　成年人的大脑和心脏忙碌多了，程彦的大脑没空再去考虑一个大概率以后不会跟自己有纠葛的一个高中生的想法，而他的心脏已经会选择性丢失一些麻烦人去收拾的情绪。 　　“果然还小呢，看到没接触过的东西跟看到怪物一样。” 　　抱有这样想法的程彦下一秒轻声笑了笑，对着咖啡店落地窗中的自己做了个类似恶毒的小表情。 　　“恶心吗？如果可以的话，让你喜欢上男人，你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恶心呢。” 　　目光转回自己面前已经凉透的咖啡上，程彦又叹出一口气，低声呢喃：“算了吧，好难的。” 第1章 　　大概率事件是多数时候必定会发生的事件，如同程彦所预料的一样，杨翰远再没主动找过自己，往后一个月里唯一一次两人的交流还是因为最近一次程彦辅导杨翰远英语功课的时候，程彦把英语书忘在了杨翰远家里。 　　程彦坏心思的没主动找人还书，杨翰远居然也不主动讨要，快过去一个多月了，这小孩才像想起来这回事，十分虚伪的跟程彦发了消息。 　　小杨：哥哥，我才想起来我英语书忘在你家里了，你现在在家里吗？我去找你拿*^＿^* 　　这得记性多差才能“才想起来”？就算想不起来，他一个高三的学生，这一个多月一节英语课都没上过？ 　　程彦心里发笑。 　　也难为他恐同恐成那样还“敢”主动来自己家拿书，这会儿不怕被自己吃了？之前不是像躲什么怪物似的躲他？ 　　程彦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干脆没理，就着台灯的光继续看他的文档，最近他也确实比较忙，看文件看到眼睛都发痛，视力也有些下降，戴着眼镜开着台灯还得微微再凑近了才能看清楚文件上的字，程彦才看了一小段，手机消息又滴滴地响，他眨了眨眼。 　　挺没想到的，还是杨翰远发来的。 　　小杨：哥哥是不是在怪我？ 　　程彦：没有。 　　小杨：那为什么之前不回我消息？以前你都是秒回…… 　　程彦哭笑不得。 　　程彦：刚刚看到消息了，忘了回，你英语书在我家，我待会儿给你送到小区门卫那里去你自己拿，省得你走那么远。 　　杨翰远：…… 　　杨翰远：我知道了。 　　程彦回完消息就拿上钥匙和书下了楼，他和杨翰远家在一个小区，恰好是一个斜对角，整个小区最远的距离，杨翰远不知道程彦性向之前天天下了课回一趟家之后就来找程彦，或是聊天或是帮他辅导功课，杨翰远不嫌累，看着还挺开心，程彦也开心，他一个人太久，下了班就无所事事，仿佛整个人跟世界割离开，认识杨翰远之后就像养了只可爱活泼又黏人的小狗，让他感受到了一些久违的温暖和喜悦。 　　程彦住着小区好几年了，杨翰远家是新住户，刚搬来一年，程彦从没见过他爸妈，小孩平时也不提，偶然一次聊起来，程彦才知道他爸妈离异，程彦跟了他妈，可他妈平时也忙，从来没空陪他。 　　程彦也从来没人陪，跟杨翰远抱团取暖相处大半年了，他偶尔会产生他俩在相依为命的错觉。 　　深秋的夜晚已经足够寒冷到让人想要缩手缩脚了，程彦裹紧大衣出了门，加快脚步走到了门卫室，把书递给了门口的保安，交代了一句后笑容温和地道了谢，结果转头就看到杨翰远神情惊慌，动作笨拙地想要躲起来。 　　程彦觉得他蠢，既然不想见他还下来那么快，既然碰见了就大大方方的，装模作样都不会，他以为后面那棵小树能藏得住他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么？ 　　好在程彦自己演技颇佳，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大步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仿佛丝毫没有发现什么，拐弯儿的时候余光瞄了眼树后，看到他如释重负一般呼出口气，程彦心里微酸了下。 　　真有那么接受不了么？ 　　认识了大半年，居然因为这个连朋友都做不成，程彦想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最终没笑出来。 　　难道真怪自己么？没有提前说明自己的性向？ 　　但是认识个小朋友还要说明自己性向男爱好男也太奇怪了吧。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呢？ 　　程彦没继续思考下去，外面刮起了风，他紧了紧大衣加快了步伐，匆匆回往家的方向赶。 　　他还有文件没看完，成年人的世界让他挤不出时间去多愁善感。 　　…… 　　杨翰远是怎么知道他喜欢男人的呢？ 　　事实上这事要问杨翰远本人他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因为他并没有目睹什么，也没有从任何人那里听说什么流言蜚语，只是一种后知后觉的直觉。 　　程彦长得特别好看，身上总是香香的，夏天在家也从来没光过膀子，家里干净得不像是一个单身男人长住的屋子，事实上这些也不能算是什么证据，压根没什么板上钉钉的证据，只有某天杨翰远听程彦给他翻译英语阅读理解的时候，盯着程彦一翕一张的、红润的唇走了神。 　　他想，程彦长那么好看，人那么好为什么没谈女朋友啊。 　　他想，不过普通的女孩也配不上程彦吧。 　　他想，程彦长那么好看，不会喜欢男人吧。 　　普普通通、也完全无凭无据的一个想法，却在他心里扎了根，疯狂蔓延起来了，他开始用那些不能当做证据的蛛丝马迹往程彦是不是喜欢男人的问题上靠，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他找了个机会装作开玩笑的问了出来，没想到的是，程彦迟疑之后，居然承认了。 　　听到程彦承认那一瞬间，杨翰远震惊又愤怒，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瞒，还觉得程彦跟自己相处那么久都没坦诚这些，多多少少带有一些目的性。 　　他厌恶同性恋，讨厌像他父亲那样，骗婚骗孕的男同性恋。 　　【作家想说的话：】 　　偷偷摸摸开了本短篇小黄文，一米八的少女攻（后期会有点mt）x温柔男神受（双性后期可能有产乳怀孕） 第2章 　　杨翰远生起气来爱连坐，这是他没成熟的表现。 　　但是对于之前的程彦来说，他这种不成熟有时还挺可爱的，高高大大的男孩却爱跟自己撒娇，会做出一些控制在不让程彦厌烦范围内无理取闹的行为，听程彦讲题目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像会发光，十分天真可爱。 　　但是，按理来说，再如何不成熟，这个年纪的男孩已经能够学会不把一个人渣的恶劣行径安在整个群体的头上，但是杨翰远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正如他刚知道母亲和父亲离异时疯狂在浏览器搜索“男同性恋”三个字带出来的相关问答和关联词，仇恨使他的大脑被蒙蔽，于是眼里只能看得见不好的负面的东西，脑海里深刻烙上了他父亲与他母亲离婚时冷酷无比的那张丑恶嘴脸，又将那些关联词丑化了一百倍。 　　于是他也只记得那些不好的、负面的。 　　在听到程彦承认的那一刻他简直要疯掉，他觉得程彦隐瞒他就跟当初那个人渣隐瞒他母亲那样，是别有目的。 　　震怒也让他选择性遗忘了程彦的好，维持了最后的理智找借口跟人说了再见，虽然他心里想的是再也不要见。 　　然而事隔半个多月，程彦没来找过他，他想着程彦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为什么不来找他？ 　　哈哈，果然是心虚了吧。 　　杨翰远没考虑过，先前也都是他先巴巴地凑到程彦面前，乖得像条小狗一样绕在人身边跑。 　　又过了小半个月，程彦还没找自己，杨翰远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他终于记起程彦以往对自己的好来，也终于想通了程彦可能只是个性取向和大多数人不同，可能对他有点意思（？）的正常男同性恋而已。 　　对他有意思那一点，杨翰远的答题思路十分简单粗暴，如果对他没意思那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他蹭吃蹭喝程彦从来没拒绝过，在知道程彦名牌大学毕业，无理地提出让程彦每天辅导他功课的要求也没被拒绝过，除了想跟程彦晚上盖一床被子聊一晚上天的想法被屡次驳回，其余时候，程彦完美扮演了一个成熟包容又温柔的大哥哥。 　　想到这里，杨翰远缩在被窝里默默垂泪了。 　　他还是接受不了程彦是个男同性恋，但是他还想跟程彦回到以前那样，并且十分迫切地想见到程彦，又仿佛是为了证实些什么，他找了要拿书的借口给程彦发了消息，结果踏出第一步就被程彦冷淡的态度伤到了。 　　他自己竟还有些委屈，不甘心地迅速跑下楼，气势汹汹想跟人打个照面，结果在看到程彦侧脸时，心里一酸，不知什么原因就退却了。 　　于是就有了先前那一幕。 　　…… 　　程彦不知道杨翰远那些波澜壮阔的心路历程。 　　他在一家杂志出版社当副编辑，最近是交稿日，他忙到快要发疯，已经暂时性遗忘了杨翰远这个小白眼狼对他造成的心理伤害。 　　好不容易忙完了自己的活儿，手底下有人突发肠胃炎去了医院，查阅了一半的急着要的专栏稿子不知道找谁接手，程彦想了想，干脆自己加了个班，一直加到了十点。 　　他忙到手机消息都没时间看，所以也就压根没看到杨翰远发来的假装无事发生的，说下午六点半要来他家找他辅导功课的消息。 　　程彦十点半到了家，是同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开车顺路送的。 　　实习生性别男爱好不明，浓眉大眼外貌英俊谈吐不凡，一路上和程彦十分聊得来，再加上该实习生居然主动提出了要加班的意愿，程彦对他十分有好感。 　　送程彦到家门口的时候人还礼貌地帮程彦打开了车门，离开之前朝着程彦挥了挥手，喊了声程老师再见才开车离去。 　　程彦笑眯眯地目送他离开，转头要上楼的时候笑容还挂在脸上，被某个等了好久的小孩看个正着。 　　楼道的声控灯坏了好几天了，总是一闪一闪的，杨翰远站在墙边也不说话，只幽幽地盯着程彦看。 　　把程彦吓得够呛。 　　【作家想说的话：】 　　不想写太复杂的，所以不用带脑子看，以及不v哦，应该会很短的，我开心就写。 第3章 　　阴影下杨翰远白中发青的脸皮配上幽怨的神情让程彦颇有种冤魂归来，来找自己索命的错觉，吓得程彦往后退了半步，心里直打鼓。 　　他好歹控制住了自己没把那一个带坏小孩的“我艹”叫出声，程彦平复了心情，仍然好脾气道：“怎么那么晚过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程彦拿钥匙开了门，杨翰远一声不吭跟着进来了，看他换鞋脱掉外套，有些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 　　“我五点发了消息给你的，你一直没回我。” 　　语气有点儿冲，还有些委屈。 　　程彦从外套里拿出手机一看，确实有几条微信消息，但他开了静音，今天又实在忙，他压根没看到，程彦好声好气跟杨翰远道了歉，却实在没什么真心，成年人习惯了如何道歉才会显得真诚，把杨翰远哄得连敷衍都听不出来，别扭生气的情绪也没有了，小动作和话都多了不少，这边踢了踢程彦新买的扫地机器人问了句“好用吗？”，那边开了程彦家的冰箱，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但程彦知道他完全没不好意思地虚伪地说了句“冰箱里好多东西啊。” 　　程彦没跟以往似的顺水推舟让他拿吃的喝的，没听见似的进了阳台收衣服，杨翰远一扭头人都不在了，佯装扭捏乖巧的神情垮了大半，脸色黑了大半。 　　但等程彦收拾衣服回来，他立马正襟危坐，又恢复成了乖巧男高中生的形象。 　　“哥哥，我能吃冰箱里的东西吗？我等了你好久，晚饭都没吃。” 　　程彦这会儿倒是有些讶异了，“你从放学到我家一直等到现在？” 　　杨翰远点头，心思却还在冰箱里，眼睛直往里面瞟，仿佛根本没在意自己等待的那三四个小时。 　　程彦哑然，也没继续手上收拾衣服的动作，接着起身走到了厨房。 　　他心里真切的有了些歉意和懊恼，怪自己和小孩置什么气，有些事他只是不懂而已。 　　“你先从冰箱里拿点零食垫垫肚子，我给你煮碗面条，要加鸡蛋吗？直接放进去煮的还是煎的？” 　　杨翰远立马高兴了不少，眼里亮晶晶的，“要！要煎的！我想吃两个！” 　　面煮好了，热气腾腾地端到了杨翰远面前，程彦原本不饿的，看他吃得香自己也有了些饥饿感，于是自己又下了碗，但他食量小，更没正在长身体的杨翰远大，等杨翰远呼哧呼哧吃完了一大碗，程彦还剩了一半不想吃了，杨翰远眼巴巴看着，程彦忽然就笑了，把面条推到了他眼前。 　　“不嫌弃我吃过的话一块儿吃掉吧，让你等了那么久实在是不好意思，下次实在有事直接打我办公室电话吧，工作的时候我也接的………等等，你哭什么啊？眼泪要掉进面汤里了。” 　　杨翰远平时倒是爱跟个小女生似的在程彦面前撒撒娇，这会儿却格外倔强的说自己没哭只是进了东西，红着眼睛板着脸大口大口吃着面，却怎么也不敢跟程彦对视。 　　程彦弄不明白，但也不想伤害到他的自尊心，没继续问什么，等杨翰远吃完就去厨房洗完了碗。 　　“你妈妈还没回家吗？” 　　“没，她去国外出差了，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况且她回来也待不长，她不喜欢我，不怎么想见到我。” 　　杨翰远很少把家里的事情说给程彦听，这会儿冷不丁说出来，程彦也没觉得他是在卖惨，心里又愧疚了一些。 　　“那你晚上一直一个人在家里住？” 　　“嗯，小姨偶尔会来，春华阿姨有时候收拾晚了也会在客房里睡觉。” 　　春华阿姨是杨翰远家的保姆，人挺和善的，程彦见过几回。 　　“明天周六，题目你明天拿过来我再给你看看吧。” 　　他看杨翰远沉默不语，眼睛盯看着桌上自己的书包，好久，程彦才叹了口气问了句：“现在也太晚了，你睡我家吧，就你之前玩电脑的那间书房，柜子里有我没穿过的T恤和内裤，卫生间底下柜子有新牙刷，其他的东西你看着用。” 　　程彦话说完，杨翰远便没再盯着自己的书包，转头对着程彦露出一个笑，语气听上去格外随意，“好的哥哥……啊对了我忘了问，今天送哥哥回家的那个男人是谁啊？看你们聊的很开心的样子。” 　　程彦一愣，看向杨翰远。 　　“哦，也没谁，同事而已，今天加班晚了他送我回来罢了。” 　　杨翰远像是松了口气，程彦心里却是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他跟杨翰远说自己先去洗澡了，洗澡的时候越想越有些不自在，裹着浴袍出来，杨翰远正开着电视看游戏直播，他挡在人面前，脸色带上了些认真。 　　“小远，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喜欢男人，所以不管你介不介意，我以后只可能跟男人在一起，我看出来你很排斥我的性向，所以我现在想认真的跟你谈一谈，如果你实在介意的话，我们以后还是少接触。” 　　杨翰远愣了下，脸色突然变得通红，看不出来到底是愤怒的还是其他某种原因。 　　“就不能不提起这个吗？我都已经妥协了，还像以前那样当朋友不好吗？” 　　程彦欲言又止，却也没逼迫着让人做出什么决定，叹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第4章 　　还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年轻人面对问题习惯逃避，程彦自觉自己还没那个义务和权力去教育杨翰远，再跟他待一块的时候一律闭嘴不提性向问题。 　　其实想想还挺好笑，追根问底的是杨翰远，逃避现实的也是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那么别扭又自私不懂事的吗？ 　　程彦偶尔想起来会有点抑郁，然而这点儿抑郁都撑不到下一次见到杨翰远就消散无踪了。 　　等到见到了人，一张帅气阳光的笑脸热情热烈地朝程彦照耀过来，他就更加没了脾气。 　　总而言之，长得好看又会卖乖基本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而此时，长得好看的杨翰远同学被不受美色影响的英语老师愤怒地骂出了教室罚站，起因是杨翰远在上课的时候观赏黄片，并不小心开了外放。 　　杨翰远本人倒是没任何羞耻心，面色如常大大咧咧走出了教室，周围一圈女孩子却都红了脸，小声或大声抱怨着，夹杂着男生们按捺不住兴奋此起彼伏的“瀚哥牛逼啊”，把年轻英语老师的怒气又推波助澜到一个临界点，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杨翰远我不管你爸妈是出国了还是死在了外面！你今天就得叫你的家长过来！现在立刻给你家长打电话！” 　　女老师尖锐爆发的怒吼使得班里立刻安静了，接着，杨翰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门口，倒把怒到极点的女老师唬了一跳。 　　四十分钟后，程彦出现在了杨翰远教室门口。 　　“谭老师您好，我是杨翰远表哥。” 　　“表哥？杨翰远之前不是说他妈出国了，在本地也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女老师狐疑打量程彦，探究的视线不太令人舒服，程彦任她打量，装模作样苦笑一声：“他说的也没错，我算是他远房表哥，之前来往不多，这次是因为我被调到吴地长期工作才有了联系，我也没想到这次会被叫过来。” 　　程彦远远地怒瞪了眼杨翰远，凶巴巴的，跟平时的形象相差甚远。 　　杨翰远却好似被戳中了莫名的笑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仿佛一个神经病。 　　谭燕似有所感，回头看了眼，杨翰远立刻又站直恢复成了面无表情。 　　“好，是家长就行，程先生你和杨翰远直接去我办公室等我，我去二楼把杨翰远班主任叫来。” 　　“其他人，给我把所有试卷的错题都看一遍，下节课要课堂考试。” 　　又是一片哀嚎，被谭燕的怒斥无情镇压了。 　　被杨翰远紧急call来救场之后，程彦自以为自己已经想好了所有情况的应对策略，所以等谭燕那一句脱离自己应对范围的“程先生，你表弟是变态吗？”的责骂砸到自己脸上的时候，程彦整个人是茫然的。 　　“谭燕老师，麻烦您先不要人身攻击，可以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杨翰远他在我的英语课上看色情视频，还开了外放！” 　　杨翰远立刻可怜无比地插了嘴，“我不知道啊哥哥，我只是偷偷看了眼手机，不小心点开了一个垃圾网站，谁知道会发出那种声音啊。” 　　说着，他厌恶地皱了皱眉，仿佛事情的确出乎自己意料。 　　谭燕僵硬地看了看程彦，又看了看卖乖卖惨卖得无比顺其自然的杨翰远，脸色有些难看。 　　“不是故意的你上课玩手机就是对的吗？徐老师没告诉你们上学不能带手机？” 　　一旁的班主任徐老师脸色也难看了几分，心里对谭燕有一丝不满，脸上却笑眯眯的。 　　“谭老师，杨翰远平时表现都不错，况且我刚刚问了下班里的同学，他也没和你对着干，你让他出去罚站他就乖乖出去了，你让他打电话叫家长他也乖乖叫了，其实完全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吧。” 　　言语中透露出一些对谭燕越俎代庖叫家长的不满。 　　谭燕一下子爆发了，“徐老师你什么意思？说我小题大做吗？杨翰远看色情片被我发现之后就一直在挑衅我，我让他打电话请家长他冷脸对我，况且什么叫表现不错？他语文数学其他科目是都不错，英语考试哪次不是垫底啊？我还怀疑他杨翰远针对我！” 　　程彦冷声冷气打断了她的话：“谭老师，针对于杨翰远在您的课上玩手机没有认真听课这件事，我先向您道歉，但是我也有义务提醒你一下，无凭无据的话，说出来算是造谣，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和同学在，您现在这样已经对我弟弟的名誉造成了严重影响，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麻烦您先冷静一下。” 　　谭燕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踢到了铁板，程彦看着是个好欺负好拿捏的，实则绵里藏针，比一些爱耍无赖没什么文化的家长还要不好说话。 　　她本意是想着挫挫杨翰远的锐气，让他不敢再让自己作对，不敢再用那种仇视的眼神看自己。 　　天知道她有多厌恶这个学生，之前因为杨翰远忘了写英语作业，谭燕检查到他的时候发现了，仅仅是翻着白眼当着所有学生的面骂了句“有娘生没娘管的小畜生”，就被他完完全全地仇视了。 　　从那之后，每回谭燕来他们班上英语课，她都害怕经过杨翰远的座位。 　　的确，他从没反驳过自己，也从没明面上跟自己对着干，但是谭燕害怕接触到他的眼神，和他平时的表现完全不符的，一种冷漠而仇视的，野兽一般的眼神。 第5章 　　回家是程彦和杨翰远一块儿回的，程彦开车坐前面，杨翰远坐后面。 　　以往也有程彦开车载着杨翰远出来玩的经历，杨翰远都是很自觉坐在程彦副驾驶，叽叽喳喳一路，闹腾是闹腾，但程彦不觉得他吵闹，只觉得他可爱又阳光，心中也格外温暖。 　　如今他坐在程彦后排，眼睛望着窗外，静得像程彦斥巨资刚从哪个雕塑展接回来的名作，看上去十分高冷且昂贵，旁人碰一下恐怕都要吃一口灰。 　　他不说话，程彦也不说话，良好的教养让他保持沉默，心中却怒火中烧了一路，早恨不得骂他一顿。 　　他今天有重要的工作要处理，但因为杨翰远一个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来帮杨翰远的忙，结果人家只把他当个工具人，用是用到了，用完了该抵触还是抵触。 　　大抵杨翰远也觉得气氛因他变得尴尬，眼睛朝窗外盯了会儿，眼珠子忍耐不住转了圈儿，头还固执着朝着窗外，眼神却落在了程彦后脑勺上，可能觉得自己能从程彦后脑勺瞧出什么情绪波动。 　　“哥哥。” 　　很轻的一声，程彦假装没听见，并没搭理他。 　　“哥哥～”他把头拧回来了，两只手握在程彦后座靠椅上轻轻推了下。 　　“哥哥是不是生气了，我今天真没故意在英语课上捣乱，我平时都很认真，那个老妖婆看不惯我才挑我的刺。” 　　“你说了，我相信，还有，以后不要给老师取那种外号。” 　　“好的，那哥哥为什么不理我？” 　　“……” 　　不是你不说话的吗？ 　　程彦心情很复杂，因为他发现杨翰远可能对自己不自觉对他的抵触毫无感觉，更过分点，又或许是他认为就算保持了令他觉得舒适一点的距离，程彦对他的态度还是能够像以前那样。 　　“没有不理你，只是在想事情。” 　　“哦，那哥哥在想什么？” 　　“……”可恶，语气那么认真，居然真的听不出只是个借口吗？ 　　好在工作久了，程彦随口就能扯谎。 　　“工作上的事情，我今天本来有很重要事情要做……” 　　话说出口，语气里的怨气明明没那么强烈，但听起来就是有一股埋怨指责的意思。 　　程彦感觉出不妥，但话已经说出来了，于是只能安慰自己，他确实有事，也不算骗人，而杨翰远也的确耽误了他的事情。 　　程彦没想到的是，后座静默了一会儿，突然传出来压抑也压抑不住的哭声。 　　“所以现在连哥哥也觉得我是负担吗？” 　　程彦大脑混乱了一瞬，一腔怒火和怨气都被他这一哭浇灭了，反生出无限的愧疚和慌乱。 　　“对不起小远，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哥哥今天事情太多了，可能有点儿累，说话没照顾到你的心情。” 　　结果后座再开口，再没半点儿哭的意思，反而认真，委屈得很。 　　“没事，我原谅哥哥了，哥哥以后能不能别用那种语气和我讲话了，我听了心里好难受。” 　　“……” 　　回到家，杨翰远很自然地放下书包开了冰箱拿饮料喝。 　　程彦虽然也只是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但因为他身体情况特殊，加上他对口腹之欲的要求不高，导致他饮食习惯良好得像个中老年人。 　　喝水只喝白开水，一日三餐吃饱就够，工作时才会偶尔点杯咖啡泡杯茶，再加上很少有人来家里做客，他几乎不会采购饮料或是零食塞进家中的冰箱里。 　　改变是从杨翰远来了之后发生的，原本一冰箱的瓜果蔬菜，变成一冰箱的饮料零食小蛋糕。 第6章 　　如今想起来，下班之后的无趣独居生活还恍如隔日。 　　程彦看杨翰远在冰箱前挑挑拣拣，窗边橙红色的夕阳倾洒在他头上身上，使得程彦突然产生一种清晰的割离感……他和小孩儿这段时间的相处确实温暖又令人愉快，但也许，这只是一段虚度过去无用的时间，这些其实并不属于他们，并不属于两个同样寒冷却走在不同道路上的人，共用柴火，共同在温暖的火堆边上取暖，只会让他们在接下来需要单独面对的风雪里走得更艰难。 　　他们都是有缺陷的人，而且……谁也填补不了谁的缺陷，相遇相处不仅不用，还容易消磨人最开始的决心。 　　程彦怔然立了半天，直到杨翰远拿完零食饮料过来喊了他两声，才回过神来。 　　“……哥哥你看着我干什么？” 　　“没事，只是在发呆。” 　　杨翰远颧骨上的面皮微微泛红，掩饰什么似的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拧开手里的果冻饮料塞进嘴里使劲吸着，眼中透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羞窘和恼怒。 　　“有什么好看的，大家都是男人。” 　　他强调重读了最后两个字。 　　程彦脑袋里还乱糟糟的，并没在意，只注意到他手中那袋果冻是放在冰箱最底下的，于是贴心提醒，“这个是冷冻过的，现在应该吸不出来，你可以放置一刻钟再喝。” 　　“……噢。” 　　程彦拎过椅子上搭着的毛巾去了阳台扔进了洗衣机，随后又忙碌着收衣服叠衣服简单打扫卫生，等一通打扫整理结束，程彦回到客厅，发现沙发上早没了人，自己手机上则多了一条杨翰远发来的信息。 　　——哥哥，看到你在忙就先不打扰你了，我今天没有英语作业，暂时用不着辅导。 　　程彦随意看了眼，将手机又扔回了沙发上。 　　————之后的半个多月，快到交稿日，程彦又开始了忙碌，这半个多月杨翰远没找过他，和他聊天的对话框也被挤到了最后，要不是回家后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的零食和饮料，程彦都快忘了这个人。 　　不是刻意的遗忘，只是人忙起来太夸张，脑袋全天被工作和交际充斥，回家之后也只想一头扎进枕头里睡个天昏地暗，程彦本也不必选择这样的生活，但他需要靠一些东西来麻痹住另外一些他更讨厌的东西。 　　第二天是休息日，程彦跟人有约，对方是他部门里刚成为正式员工的实习生，有几次加班也都是他送自己回家。 　　顶多算是一次下属对上司表示感谢的聚餐，但因为程彦自觉自己本身对他的照拂还没有实习生对自己的帮助多，再加上实习生在回家路上几次向他表露一些好感，程彦去之前便也心知肚明这次约餐意味了什么。 　　事实上，他做好了接受的准备，一切也朝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实习生英俊帅气，对程彦十分体贴温和，用餐时恰到好处的询问也都让程彦感到一些不过分殷勤的舒适。 　　出错的那一步在他，气氛明明恰到好处，结果在男人靠过来要偷一个吻时，程彦内心产生了一种排斥感，不太剧烈，却足以让他的动作快过大脑，及时躲避掉那个吻。 　　偏过头去的程彦没发现平时一直表现得温和大方的实习生，眼里迅速晃过了一丝不悦。 　　他尴尬又感到抱歉，缩回了被他牵着的手，诚恳地向人道了歉。 　　“安瑞对不起，发展有点快，我可能还适应不了，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再考虑考虑好不好？” 　　叫安瑞的男人朝他体贴地笑了笑，“是我该说抱歉才对，是我太心急了，急着想要拥有你。” 　　程彦回他以一笑，却怎么也驱逐不走内心的不适感。 　　——“远哥！下节体育课，下去打球去？” 　　“不去。” 　　“哇你都好几天没陪我们去打球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松高球霸的地位就要让给高二三班那群小兔崽子了！” 　　“滚远点，谁稀罕那个地位。” 　　抱着篮球的高个儿黑皮男生也不恼，站在杨翰远桌子边上，笑嘿嘿问他。 　　“我算是发现了，远哥你最近心情不好啊？” 　　睡眼惺忪的男孩儿趴在桌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心情好得很。” 　　“哦对了，我差点儿忘了问，远哥你上次叫来救场的那个男的是你亲表哥吗？” 　　杨翰远眼睛微微睁开了些。 　　“不是，怎么了？” 　　“嘿嘿，那就行，我就猜你是花钱找的人，我跟你说，那男的是个同性恋，没准儿还是个喜欢被人操屁股的鸭子。” 　　杨翰远一下站起来，双眼瞪大，眼珠子像要从眼眶里弹出来，还能清晰瞧见他眼白周围的红血丝。 　　“你他妈的瞎说什么！” 　　“操，你凶什么凶，上周末我爸带我妈和我出去吃饭，路过一个小包厢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一个男的靠过去亲他！难不成我还能骗你？” 　　【作家想说的话：】 　　os：远哥，你老婆初吻还在，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攻前期自恋且婊，直男渣，没有病入膏肓，还能抢救。 第7章 　　“哥哥你躲我干什么？” 　　在某人心里掀起的轩然大波短期内还没影响到程彦，他这两天回家早，没别的事情做，买了几盆花和一水缸的金鱼回家伺候着。 　　他其实最想养猫，但考虑到那种柔软又可爱的动物少不了陪伴和照顾。 　　程彦孤家寡人一个，自己堪堪能够照顾好自己，若再养一只猫，平时忙起来会放孤零零的猫在家里一整天，这让他想起来都觉得太过残忍，于是只认认真真考虑过两三回，便作罢了。 　　但偶尔，他也会很天真地想到，那个家里是不是会有人认真地想过一回他，想过放他一个人在外面，是不是有点太过残忍了。 　　想的次数也不太多，只是最近两天可能过得太清闲，大脑又逮着空思考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实在也不怎么顺心。 　　更不顺的是他感情生活。 　　程彦后来又跟安瑞单独相处过几回，或是出去吃饭或是看电影，算上后来安瑞硬要开车送他回家的一两次，接触更多了，程彦心里却越来越抵触。 　　他甚至自己也搞不懂究竟是对方哪方面不符合他心意，或者纯粹是因为自己不喜欢他。 　　这次下班同样，送程彦回家的路上，安瑞一如平常的和程彦搭话，聊些他认为有意思的事情，程彦每句都回，偏偏自己听起来都敷衍。 　　安瑞大概也听出来他状态不对，开车时还频频抽空瞥来，投来的眼神饱含关心和疑惑，这使得程彦内心溢满了负罪感和愧疚。 　　混杂着焦虑和烦躁，复杂的情绪触底，程彦下定决心，想着干脆拒绝掉他算了，结果刚想开口，就被安瑞打断了话。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程彦一句话哽在喉间。 　　“可能。” 　　“马上就到家了，看你样子有点疲惫，要不我待会儿送你上楼？” 　　程彦心中愧疚更甚，诚恳道：“确实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早点回去，路上小心。” 　　“那怎么行？” 　　程彦扯开嘴角，跟他开了句玩笑。 　　“放心，我平时运动量还行，身体素质还不错，不会晕倒在电梯里。” 　　“别硬撑着，这样吧，下车之后我先送你上楼回房间，等把你送到家我再回去。” 　　安瑞这时已经将车开到了程彦家门口，他眉头紧皱，神情严肃，看起来像是很深情、十分关心程彦的样子，态度和语气却都莫名强硬。 　　“彦彦，听话点，不要不懂事，待会儿下车之后，我送你上楼。” 　　程彦立刻鸡皮疙瘩都冒出来，温和的神情一变，和安瑞对视的眼神变得冷静而锐利。 　　“很抱歉，我今天确实有点累，但没到那种要晕倒的地步，还有……我没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带你回家的地步。” 　　安瑞的神色有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但隐在黑漆漆的夜里，即便有心观察，程彦也并没看得清楚。 　　再加上紧接着，车门上的玻璃被人敲了好几下，急促又莽撞的，一股子要把人车窗都给砸烂的劲头。 　　“程彦，为什么还不下来？我看见你了！” 　　是杨翰远的声音。 　　匆匆和安瑞打过招呼之后，程彦立刻下了车。 　　关上车门之前，立在车门边来势汹汹的杨翰远还低了下头，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前凑，看样子想从门缝里仔细打量打量驾驶位上坐着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你干什么？”程彦拽住了他，一脸的莫名其妙。 　　杨翰远僵了一瞬，随后将程彦的手狠狠甩开了。 　　“不干什么。” 　　程彦愣怔了好半天，朝车上的安瑞比了个让他先回去的手势，随后转过身，一眼也没再看身后还杵着的杨翰远，径直走进去按了电梯。 　　结果没多久，程彦还在等电梯下来的时候，身后又传来脚步声。 　　一阵很急促的脚步，越来越近，逐渐逼近了程彦。 　　程彦望过去，从拐弯处阴影下走过来的杨翰远神色晦明不辨，高且大，表情冷漠得让程彦没有半分熟悉感。 　　程彦心跳一阵加速，看着楼层显示屏上跳到一层的鲜红字体，门慢吞吞才开了一半，他就急忙挤进去，手抖着，匆匆按下了关门键。 　　却没来得及，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杨翰远一只手伸进去牢牢拽住了程彦的手臂，紧接着，电梯感应到有人还没进去，门又全开了，杨翰远挤了进去。 　　“哥哥躲我干什么？” 　　【作家想说的话：】 　　哥哥：……因为你像个变态杀人狂 第8章 　　“哥哥你改掉这个毛病好不好？” 　　手臂被握牢的那一刻，程彦发自内心深处蔓延出来一种令他颤栗的恐惧感，即便后来理智占了上风，那种恐惧感依旧让他如同一只遭到肉食野兽捕猎却毫无反抗能力的兔子，身体有一瞬间止不住地发抖，思维也停滞了，整个人呆滞而惊慌地僵住不动。 　　杨翰远长得高，一米八七的大个子，立在电梯里像能把头顶的光线完全遮蔽掉。 　　他背着光立着，垂头打量程彦的时候光线从他头顶漏出来一片，在他五官上投下阴影，给他整个人平添一些令程彦无比陌生的阴霾。 　　等大脑开始缓慢运转，程彦立刻便甩掉了杨翰远的手，挤出来的声音里还打着颤。 　　“你想干什么？！” 　　程彦能感觉到杨翰远明显僵了一瞬，随后，他若无其事一般，单手插进口袋里往前站了一步，另一只手伸出去顺便帮程彦按下了楼层。 　　“没什么。” 　　怪异又疏离的语调，简短且轻的三个字，让程彦没能听得出来里头透露出来的那一丁点儿隐晦的亢奋情绪。 　　“哥哥怎么那么害怕我？我又没有要打你，我不舍得的，我只是有点儿生气……” 　　对程彦驾轻就熟的撒娇和埋怨，让他恍惚中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什么让杨翰远生气的事情。 　　电梯到了楼层，程彦平复了心情走出去，被一阵窗边吹来的凉风吹清醒了，抵挡住了杨翰远甜言蜜语的蛊惑。 　　“你砸我同事的车窗让我下去，下车之后我询问你话你也不回答，这么多天你没来找过我，我已经当你是不想和我继续当朋友，你先前那么气势汹汹，后来又那副模样追过来，你认为正常人会怎么想？” 　　“只是同事么？上次也是他送你回来的吧？哪个同事会那么热心，几次三番送人回家？” 　　若关系清白，程彦这时候已经严词反驳了回去，但他和安瑞关系只能算一半清白，他努力要融入人家给他营造的暧昧，但确实还没有接受表白。 　　于是程彦只能词穷，沉默地拿了钥匙开门进去，结果推门的时候又被杨翰远一把握住了手腕。 　　“为什么不解释？” 　　程彦再好的脾气也被弄生气了，他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加上懒得解释，干脆开口承认了。 　　“没什么需要解释，我是和安瑞在一起了，就在上个礼拜，他人很好，最近一直送我下班。” 　　杨翰远愣住，定定看了他许久。 　　“你骗我的。” 　　程彦笑了声，挣开他的手进门换了鞋。 　　“我为什么骗你？我早跟你说了我是同性恋，找个男朋友不是很正常？还是说你觉得我该找个女朋友骗婚？我人品没那么差，做不了那些人渣的手段。” 　　杨翰远先是出离愤怒，之后又被他最后那句话戳中了心脏，神色郁郁又恍惚的，游魂似的跟着程彦进了门。 　　“为什么要是同性恋？哥哥你改掉这个毛病好不好？” 　　程彦又气又啼笑皆非。 　　“我也想喜欢女孩，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找个女朋友，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对他们的喜欢只是出于欣赏，没有半点是因为爱慕，我向你坦白吧，上大学时我也谈过一个女朋友，很漂亮性格也很可爱……” 　　话说到一半，被杨翰远打断了，“是谁？哥哥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程彦觉得惊奇，恐同他能理解一下，怎么听到他和女孩谈过恋爱态度也那么激烈？ 　　所以杨翰远属于那种激进的恐同派加道德卫士吗？ 　　“……放心，那是我没有发现自己性向之前谈的恋爱，她追求的我，发现性向之后就和她分手了。” 　　杨翰远果然松了口气，语气却酸溜溜的。 　　“哥哥上大学的时候很受女生欢迎吧。” 　　程彦被他吓了半天又气了半天，这时候缓过神来，心中气不过，于是故意报复性地笑眯眯补充道，“还行，其实追我的男生更多，但当时发现性向发现的晚，一个都没敢答应，现在想想，我还挺喜欢其中一个体育生的，个子高身材好长得也帅，就是看上去不太聪明……噢，跟你其实有点像。” 　　杨翰远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黑沉沉的，狠狠瞪了程彦一眼，下一秒就落荒而逃。 　　门都没给程彦关。 　　于是程彦自己走过去把门关起来了，回过身陷入沙发里的时候，他脑袋轻飘飘的，心情却沉重无比。 　　这回总该结束了吧？ 　　【作家想说的话：】 　　远哥逐渐展现自己都没发现的bt本质…… 　　各位，麻烦给个评论？ 第9章 　　“哥哥，求求了，和那个男的分开吧……” 　　程彦想得很好也很符合常理。 　　杨翰远深度恐同，他俩之前关系那么好，结果在知道他是男同性恋之后就对他表达出了厌恶和排斥的情绪，小小年纪就那么没心肝。 　　即便后来又主动找他，想和他恢复原本的友谊，但程彦清楚，他大概只是记起自己从前对他的好来，心理上有些舍不得罢了。 　　他知道自己和杨翰远始终不会是一路人，于是已经决定了要慢慢和他划清界限。 　　在上上一次杨翰远从自己家离开的时候，程彦就知道杨翰远心底大概存了和他相同的想法。 　　没想到的是他又找来了，还说出了那么自私又天真的话。 　　将杨翰远‘吓’走了之后，程彦洗了个热水澡，因为身心俱疲，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也就没看到杨翰远半夜给他发的信息。 　　——哥哥，求求你……和那个男的分开吧，我真的接受不了。 　　程彦第二天早晨看到这条信息，人还没清醒，心底先立刻升起一股无名火。 　　——分开？凭什么？你接受不了关我什么事情？又不是让你和我在一起。 　　认识那么久，程彦和他说重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是因为程彦脾气好，二是因为两人性格合得来，从前从没有过大摩擦。 　　结果只是这段时间，杨翰远就快要把程彦今年生气的额度用光了。 　　隔一会儿消了气，程彦冷静下来，又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过去。 　　——抱歉，我话说重了，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就不要接受，你应该也发现了，我们不是一路人，以后各自安好。 　　——你好好学习，不喜欢文化课的话可以去学其他的，不要在意家人怎么想。 　　还有，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发出去的三条信息，杨翰远一条也没回。 　　程彦知道他肯定看见了，今天是周六，他平时在家没事就喜欢抱着手机玩各种小游戏。 　　而且放在以往，程彦给他发短信，他次次都是秒回。 　　如今没回，也只可能是他不愿意再回。 　　——————即使杨翰远不说，程彦原本也就决定拒绝安瑞。 　　跟人暧昧了那么多天，越到后来越像是硬撑着完成每日任务，程彦没有半点心动的迹象，反而对人的殷勤以待愈加厌烦。 　　他决定这周末找个时间跟人说清楚，结果中途发生了其他事情。 　　好多年没有联系过的弟弟程文杰和父母大吵了一架，已经到达了江市，准备住在他这里一段时间。 　　接到电话是在周日上午，程彦没来得及详细询问，匆匆打理了一下自己之后急忙出了门。 　　一路很顺利，他心情却不怎么平静，惊喜却又沉重酸涩，整颗心脏沉甸甸，涨得发酸发疼，像有什么东西早早在他的心脏中生根发芽，日子久了，枝枝叶叶逐渐撑满了他整颗心脏。 　　他大学时发现了自己性向，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了家里人，尽管他已经预料到了父母的反应不会太好，但想着到底是一家人，时间长了，最终还是会等到宽容他的那一天。 　　程彦没想到，他一直等了四年，都没等来父母对他的宽容和松动。 　　而他的弟弟，这四年间也没联系过他一次。 　　离目的地越近，程彦心情也愈发沉重，那些沉重和酸涩感驱赶走了一开始的欣喜，使得程彦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直到……他耳畔响起来一声陌生又熟悉的呼喊。 　　“哥！看你后面！我在这里！” 　　【作家想说的话：】 　　下一章的远哥：我好酸啊。 第10章 　　开车载着程文杰返程回家时，程彦心情明显的轻快许多。 　　眉眼弯弯，唇角上扬，表情愉悦轻松地听程文杰絮絮叨叨讲话，偶尔温柔地搭两句腔，年轻的弟弟就像受了什么巨大的鼓舞一般，继续嘚吧嘚个不停。 　　“哥我跟你说，过来的时候我边上有个老外，登机的时候把证件弄丢了，后来还是我带他去附近公安局把事情办完的。” 　　程彦顺着他话捧他，“好厉害啊你，看来你这两年英文学得不错？” 　　“那是！全程用英文交流无障碍，话说我高二的时候还拿了市英语大赛的一等奖呢……要不是妈妈这几年管我管得太严，不让我碰电脑手机，只给我买了一个存了她和爸爸号码的老人机，我早就告诉哥了。” 　　紧接着，他又像是十分懊恼，“哥，对不起，我手机被妈妈没收了，我光记得妈妈的号码，也没记住你手机号，要不然我早联系你了。” 　　这事程文杰和他见面之后就跟他说了，程彦心底那根刺被拔了，如释重负。 　　“没事的，知道你还惦记着哥哥，哥哥就很开心了。” 　　好不容易被宽慰到，他怕剩下的两根刺入得更深，并没傻到去细问其他的。 　　一路的交流融化了两人之间因为时间而产生的无形屏障，车开到家之后两个人已经亲密得像能穿同一条裤子，程彦停好车，自然而然挽着已经比他高了许多的弟弟的手臂从车库走出来，一路极亲热地同他说说笑笑，外人看上去就是一对关系亲密的亲兄弟。 　　但某人的思想显然没那么单纯，明明只是恰巧路过车库门口碰见了，却吓得像抱有不明目的的跟踪偷窥狂。 　　急忙忙将自己塞到一颗大树身后，然后露出小半张郁郁的脸，眼中透露出来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伤心难过，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程彦亲密挽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从自己面前路过。 　　很不争气的，他在程彦快走远的时候，忍不住探出头喊了一嗓子。 　　“哥哥！” 　　程彦下意识回过头，朝周围看了一圈，却并没瞧见什么人影。 　　“哥？怎么啦？” 　　“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 　　“我怎么没听见啊，我倒是听见好像有人在喊哥哥，哈哈，哥你就我一个亲弟弟，你亲弟弟就在你边上，怎么可能是在喊你。” 　　程彦想到杨翰远，想到刚刚那声更像是幻觉的伤心呼喊声，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他摇了摇头甩掉那些异样情绪，冲程文杰笑了笑，然后继续领着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他提早订好了午饭，他们到家之后的十分钟后，酒店的配送员也准时到达，结果程彦刚把那些菜从外卖盒里倒出来摆好盘，门铃又响了。 　　开门，门外站着杨翰远，先没说话，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子才出声，“哥哥，我能进来吃饭吗？今天春华阿姨生病了，没来我家烧饭。” 　　程彦看他一眼，“你不能点外卖吗？” 　　“外卖不卫生还难吃，我想吃哥哥烧的。” 　　“我也点的外卖。” 　　“……” 　　杨翰远先是茫然，紧接着露出一种尴尬极了的表情，难堪又慌乱地站在门口，由于他个儿高体型大，局促不安的模样显得他无比可怜。 　　程彦还是心软，扯住了他袖子拉了他一把，“……算了，你进来吧。” 　　变脸似的，下一秒的杨翰远立刻变得十分兴高采烈，完全看不出来之前有局促难堪过。 　　他熟练地从程彦家的鞋柜里找了双家居鞋换上，然后径直走到餐桌边上坐下了，状似无意地看了桌子边上另外一个人一眼。 　　“诶？哥哥，这是你那个男朋友吗？怎么好像比之前送你回家的那个男的年轻啊？” 　　程彦明白了什么，看了一脸懵的程文杰一眼，又神色复杂地觑了眼杨翰远。 　　“……你想什么呢？他是我亲弟弟。” 　　【作家想说的话：】 　　绿茶远哥上线～ 第11章 　　“哥哥，你还吃吗？我还没饱呢。” 　　说真的，要不是程彦确认自己看到杨翰远一瞬间流露出来的尴尬和懊恼是真情流露，他反而会觉得杨翰远是故意说出先前那番话。 　　虽然决心不跟他继续来往，但程彦打心底里还是认为杨翰远是个单纯善良的男孩，因为脑袋不太好使，所以喜欢和排斥都表现得十分直白。 　　自己和他相处那么久，杨翰远平时的言行举止表露出来的一些正面或负面的情绪都太过于明显，反而让见惯了两面派的程彦面对杨翰远一些惹人烦的所作所为，除了无言以对，也生不起来什么太大的气。 　　更何况他现在看起来比谁都不好受，脸颊涨红，低着脑袋掩饰尴尬的模样窘迫极了，像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哥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程彦有个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的习惯——见不得人尴尬，人家尴尬他能比别人还尴尬，总要做些什么给人解围。 　　他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顺手给杨翰远夹了根脆皮烤鸭腿。 　　“……我知道，你之前没见过他，他是我弟弟程文杰。 　　小杰，这是我在江市认识的跟你同级的小朋友杨翰远，你应该比他还要大两个月，哈哈，他也得叫你哥哥呢。” 　　程文杰扭头，余光先扫了眼杨翰远碗里烤得焦脆可口的鸭腿，然后抬头，和杨翰远面面相觑，总觉得从他眼里瞧出了些得意洋洋的意思。 　　暗潮汹涌，两人都没说话，直到程彦发现气氛不对，后知后觉给程文杰也补上了根鸭腿。 　　“……哈哈，也对，食不言寝不语，我们先吃饭吧。” 　　一顿午饭吃得安静极了，程彦胃口小，随便吃了两口就有了饱腹感。 　　于是坐在一旁看这两个一个比一个长得高的小朋友埋头吃饭，津津有味吃得很香，一通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星级餐厅烹饪出来的昂贵菜品，生生被两人吃出来一种抢食堂大锅饭的急切感。 　　大概因为都在上学，还沐浴着素质教育的熏陶，使得两个小孩的饮食习惯也十分良好，吃到最后，两人碗里空空，一粒米也没剩下，干净敞亮得很。 　　也让程彦羞愧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碗里还剩下来的大半碗米饭以及夹进来没吃的菜，面颊发烫，十分不好意思地想要把碗藏一藏。 　　结果杨翰远吃完了自己的，一脸羞涩，眼中亮晶晶地朝程彦的碗看了过去。 　　“哥哥，你还吃吗？我还没饱呢。” 　　……虽然说杨翰远以往跟程彦搭伙吃饭的时候也毫不计较地解决过他剩下来的饭，喝几口就不想喝的饮料，但如今在自己亲弟面前，让杨翰远吃自己剩下来的东西，怎么看也不适合啊…… 　　程文杰果然一脸震惊，看杨翰远顺其自然把程彦面前的碗拿过去，瞧不出半点嫌弃的模样，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呃……也怪我，没准备太多。” 　　他看程文杰眼睛都瞪圆了，直愣愣看着杨翰远，程彦脚趾都尴尬到蜷了起来。 　　他小幅度靠过去，跟程文杰悄声说话，“……你不要这样看他啦，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吃饭，他胃口大，偶尔也会吃我剩下来的，他们家乡好像不怎么讲究这些，你尊重一下人家。” 　　程文杰收回了视线，然后掏出手机，假装若无其事地玩了起来，心里却惊疑不定。 　　讲真，放在小时候大家都脏兮兮的，又都好吃经常性犯馋，可能谁也不嫌弃谁，别人咬了一口还沾着口水的东西都能就着咬下去。 　　但是长大以后，要不是关系特别好，除了关系亲密的小情侣和家人，谁会吃对方碗里剩下来的东西啊！ 　　程文杰表面淡定自若，内心疯狂吐槽，斜眼偷偷打量杨翰远，回忆起他刚来时的表现，越想越觉得他和自己一个高富帅兄弟谈了两年的那位女朋友有些许相似。 　　人挺漂亮，就是干啥都爱跟男朋友黏在一块，吃东西喜欢吃男朋友碗里的，喝饮料也不嫌弃他男朋友喝过，经常故意要在大家面前秀恩爱似的，她男朋友打完篮球才喝两口，她就要抢过去，然后用一种娇声娇气又埋怨的语调说自己也渴。 　　还特会来事儿，段位颇高，逼退过无数情敌，最近因为男朋友跟朋友一块打篮球的时间太长，耽误了他们谈恋爱，正在明里暗里离间他们兄弟关系。 　　偏偏，他那个兄弟是个傻直男，看不出来自己女朋友是朵虚假的小白莲，还真跟他们产生了一些间隙。 第12章 　　说是不想打扰他们，杨翰远吃完饭后没多久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程彦和程文杰正坐在客厅里聊天，两个人很久没见了，想也有很多事情可以聊。 　　程文杰是个贴心的好弟弟，聊天的时候没有特意提起父母的话题，只找了些自己身上发生的，有趣好笑的事情紧着跟程彦讲，把程彦逗得直笑，话也比平时多许多。 　　两兄弟其乐融融，杨翰远插不上话，就在一旁默默看着程彦，看得很认真。 　　大概最后实在也觉得自己这样没什么意思，慢吞吞站了起来，说是作业没写完，要回去写作业了。 　　人离开要关门的时候，程彦往外瞧了一眼。 　　男孩手放在门把手上垂着脑袋立在门外，一头黑发比先前长了些，参差不齐的，显得有些凌乱。 　　显然周末闲在家也没肯出去打理，额前的发都快要遮住眼睛了。 　　这让他乍一眼看上去，有几分死气沉沉的颓废感。 　　程彦自觉自己不是什么烂好人，因为有时候，过于泛滥的同情心并不能够给对方带来什么实际性的改变或好处，可也许是男孩落魄孤独的模样让他一瞬间难受到无暇去多想，过剩的无用同情心让他这一瞬间遗忘了自己是准备和他分道扬镳的，门即将被关上的那一刻，程彦依旧没能硬起心肠，忍不住开口叫住了杨翰远。 　　“你要不要把作业拿过来写？” 　　杨翰远抬头望了进来，视线对上程彦，眼底好像突然燃起了一簇火光。 　　程彦不自在地补充道，“……我晚上会在家里烧饭，你家里不是没人吗，晚上干脆也在我这里吃饭好了。” 　　眼见着男孩眼底那簇火光越燃越亮，程彦都做好了他会同意，然后自己再嘱托两人在家好好相处，自己出门采购的准备。 　　没想到隔了大概半分钟，他眼底那抹热烈的光像被人抽去了赖以存在的干柴，逐渐熄灭，最终归于平静。 　　杨翰远冲他扯出了一个笑之后，又埋下了头，语气礼貌得体得像变了个人。 　　“谢谢哥哥，但是不用麻烦了，我回家还有其他事情，我晚上饿的话会自己点外卖。” 　　门被轻轻关上了，程彦哑然望着那扇棕红色的大门，恍惚感觉到在杨翰远身上好像发生了一些未知的，不可逆转的变化。 　　他预测不出来那是好的坏的，亦或是有好有坏的变化，不过不管如何，那些大概也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直觉性地感觉到，杨翰远大概再也不会来找他。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还挺准，因为往后的两个多月里，一直到初高中生寒假都放了一半了，程彦都没再见过杨翰远这个人。 　　这两个多月里程彦自己倒经历了挺多，程文杰在他这儿住舒服了不肯回家，接了家里无数个电话，最后干脆把父母以及一些亲戚朋友的电话都拉黑了。 　　结果在某个周一的清晨，被突袭过来的程父和舅舅一人架住了一边手臂拽了起来，硬生生把人从睡梦里给拽醒了。 　　“哥！！！你怎么把人给放进来了啊！！！” 　　程父面黑如铁，手朝着他后脑勺，伸手就是一巴掌。 　　“程文杰你长本事了是吧？还敢把家里人都给拉黑？” 　　程彦踟蹰而尴尬地立在一边，想上去救程文杰又不知道该不该上，想开口说话，又因为太久没有跟他们有过任何交流了，对于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又有些开不了口。 　　最后还是程彦舅舅徐华标先出了声。 　　“小彦啊，舅舅好久没见过你了，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舅舅好，我过得还行，舅妈最近身体还好吗？” 　　“你舅妈还是老样子，不过最近换了个新的主治医师，据说对她那个病很有研究，希望真的能有点儿用吧，能让她少疼点儿也好啊。” 　　程彦点头，刚想回点儿什么，就听见程父极其刻意的一声咳嗽声。 　　“好了，再聊下去三天三夜都聊不完，要聊回家发消息再聊。” 　　话说完，无视程文杰杀猪般的惨叫声，和徐华标一人一条胳膊，把人架上了开来的车上。 　　程彦本以为他们上了车就要走，结果程父把车门关上又下来了，脸色不是太好看。 　　“这么多年，你自己有没有想想清楚？” 　　父母果然是世界上最难沟通的人群。 　　程彦原本心中惴惴又紧张，也抱着想跟人好好谈的想法，结果程父一开口就让他心头冒起火。 　　“我没钻什么牛角尖，没什么好想清楚的。” 　　程父不满地冷哼一声，“你要是对外人也像对我和你妈这样强硬，我也就不用担心你以后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欺负了，你说你这样的找个女孩儿在一块不好吗？又不是没有女孩儿肯跟你在一块。” 　　程彦气过了头，反而冷静下来。 　　“我就知道你们就是介意我的身体，不过我不用你们担心，我将来的对象要是介意这一点，或者用这一点来欺负侮辱我，我会立刻和他断得干干净净。” 　　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作家想说的话：】 　　os：哥哥，你将来的对象不会侮辱你，但是肯定会欺负你。 第13章 　　程父离开之后没几天，程彦再想起那天两人的对话，总会是先懊恼的。 　　他不是不知道程父的倔脾气，父子多年，他甚至是熟知程父性格中强硬古板的那一点。 　　但也大概真是太久没有相处过，那次的交流中，他甚至忘记了程父在关于他的择偶取向这一方面的讨论，从来是不会用那样半试探的语气来跟他谈的。 　　至于他自己，也确实像程父说的那样，虽然平时对外人都温和礼貌，但对于亲近的家人，在某些方面，也继承了程父一贯强硬倔强的臭脾气，一点就炸。 　　不一样的是，程父的臭脾气经常是直截了当的表现出来，程彦却是心里越不冷静，表面上看上去越冷静。 　　程文杰走之后，程彦在小区附近的健身房续了卡，恢复了认识杨翰远之前，下班健身的日子。 　　事实上他上班以来身体素质确实却来越差，某段时间频繁加班到半夜，回家躺在床上或是沙发上，翻身个都会产生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再加上他那次语气委婉地拒绝了安瑞的追求之后，安瑞仍然会时不时跟他献殷勤，要送他回家，或是约他周末出来看电影，像是要用一种死缠烂打的架势逼程彦妥协。 　　弄得程彦烦不胜烦，干脆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花了大价钱买了健身课，周末和下班时间都需要花在健身上。 　　课当然是没买的，程彦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有过多的亲密接触，他以前健身也就是用用跑步机和一些使用起来不是很费劲的健身设施，再加上最开始的兴趣大于想要增强体魄的目的，办的年卡一年也没用过多少次。 　　也许是因为身体构造和正常男人不一样，程彦从小的体育成绩就不太好，但由于自尊心太强，程彦私下里会偷偷训练，每学期的体育考试也勉强能过。 　　如今上了班，又没有对身体素质方面的强硬要求，程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起来的时候去一趟，想不起来的时候就不去了。 　　当然，想不起来的时候占大多数。 　　然而最近安瑞死缠烂打的频率太高，导致程彦不得不装装样子，每天下班都跑去健身房，然后意思性地跑个一个半小时，最后再拍张图发朋友圈打卡。 　　每天这样锻炼，时间久了，居然还跑成了习惯，一天不去健身房程彦就浑身不舒服，再加上最近也确实没什么紧要的工作需要他加班，程彦干脆就把健身房当成他另外一个据点。 　　他没想到会在健身房看见杨翰远。 　　只是两个多月没见，程彦乍一眼看见这个坐在练习器边上推举杠铃的高大男孩，差点儿没认出来是杨翰远。 　　此刻的杨翰远头发和脸颊都被汗浸湿了，汗水从乌黑的发间往下淌，流经青筋勃起的脖颈和锁骨。 　　发达的手臂肌肉紧绷，正往上推举着看上去就分量不小的杠铃。 　　他上半身完全赤裸，初春的天，尽管健身房市内开了暖气，仍然是有寒意的。 　　他却像异于常人，火气十分旺盛似的，胸膛和小腹也全被汗水浸湿，再往下是宽松的银灰色运动裤，从腰间到胯间一大块都浸出深色，手臂一上一下推举放下杠铃时，身体也因为跟着那声巨响，重重晃动了一下。 　　程彦差点儿没认出来他，先是仔细辨别了他脸几眼，正要挪开目光之前，眼神又不经意被他裤裆里，因为他躺倒的姿势而十分显眼的，某个鼓鼓囊囊、尺寸惊人的物体吸引。 　　程彦脸颊像被火突然燎过似的，猛地一阵发烫。 　　他赶紧移开了目光，思来想去，担心待会儿他健身完毕之后经过自己这里，打了个照面两人会特别尴尬，于是匆匆收拾了带来的东西，干脆直接离开了。 　　程彦没注意到的是，在他离开之前，杨翰远也刚好放下了器材偏过了头。 　　不是突然之间发现熟人讶异的眼神，紧锁在程彦背影上的眼神更类似于某种有狩猎天性的食肉野兽，隐蔽在草丛中，危险而谨慎，准备伺机而动的窥视眼神。 　　【作家想说的话：】 　　远哥开始控制不住记几，逐渐变态。 　　晚上还有一更，周一啦，有票的兄弟萌给我投一票可以吗？ 第14章 　　程彦工作的那家图书传媒公司每年年初开工时会在附近用来展览的场馆举办一些展览。 　　以往都是请几位有名气的作家来签售，或是公司编辑直接跟旗下一些作家联系，让他们授权出一些公益性质的小周边，最后印一些以往已经卖断货的大热的纸质图书拿到展览上卖。 　　这属于人事策划的职务，在公司的时候程彦从没参与过这一项。 　　没想到今年负责策划的部门内部突然发生了变动，人员从上往下都有了巨大整改，导致到了今年该办展览的时候，负责策划和采购的人手都不够。 　　事情和其他部门没有太大关系，程彦部门里有个小姑娘平时爱到处打听八卦，打听到消息说是上一任的人事部主管贪污受贿被人匿名举报了。 　　本来倒也没什么，只要不太过分，领导对这些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警告一下。 　　没想到那名主管眼皮子浅，什么钱都要赚，偷拿多出来的公益周边和作者签名去卖钱，不用他掏腰包的东西被他高价卖出了很多，结果被一位大神的死忠粉扒出来了身份，还把他信息全放在了网上。 　　原本也只是一件小事情，奈何那位大神的粉丝太多，又逢节假日，学生们个个闲得慌，一个一个都来吃瓜，把事情闹大了还上了热搜，最终被公司总部的大领导看见了，给江市分公司的整个人事部门来了个大整改。 　　据说还从总部直接调来了一位年轻的女主管直接管辖江市分公司的人事部门，最近就要入职。 　　程彦边工作边吃瓜，这几天日子过得倒挺开心，却完全没有想到，那位从总部调来的年轻女主管居然是他认识的人。 　　他大学时期的学妹，最后把他所有的联系信息都删除拉黑，从此再没联系过的前女友孟子瑶。 　　此时，公司例会开完散会了，程彦还恍惚愣在座位上，同对面妆容精致，气质上成熟不少的孟子瑶对视着。 　　直到会议室人都走完，程彦想站起来和人问声好，却被她抢先了一步。 　　“学长，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一点儿也没变。” 　　程彦语气真诚道，“你也是，阿瑶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孟子瑶像是真的被程彦夸得很开心，手摸上脸颊，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还是学长好看，分手之后我一直很想你，又拉不下那个脸来找你，结果下定决心来找你的时候你人都不在苏市了，我伤心了好久。” 　　程彦心里怪怪的，愣了好半天，看她笑意温柔缱绻，一双眼睛含情注视着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瑶，我当初应该跟你说过，我和你提分手是……” 　　孟子瑶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学长说自己喜欢男人，我以为你是在骗我，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去学长家里找了学长……” 　　程彦眼睛慢慢睁大了。 　　孟子瑶轻轻一笑，走过来亲昵地搂住了程彦手臂。 　　“我就知道我眼光不错，学长对我那么好，上学的时候那么多人喜欢学长，学长却只和我在一起过，怎么可能会骗我，分手之后……我去了学长家里，学长的父母热情招待了我，他们告诉我学长和他们决裂离开了苏市，因为喜欢男人。” 　　“我跟他们说我很喜欢很喜欢学长，想要和学长永远在一起，后来他们还告诉了我学长的一个秘密。” 　　程彦将唇咬得死紧，脸色发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孟子瑶安抚性地将他手臂搂紧了，另一只手摸上了程彦的肩。 　　“不要紧的啊，我又不介意，学长如果愿意继续和我在一起的话，我愿意当上面那个，以后没有孩子也不要紧，反正我也不喜欢小孩。” 　　程彦浑身僵硬，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反应看上去不那么激烈，然后将孟子瑶的手撇开了。 　　“阿瑶，对不起，我做不到，也不能这样耽误你。” 　　孟子瑶定定看了他几秒，突然笑开了。 　　“程彦，我在骗你你都看不出来吗？都分开那么久了怎么可能对你还有感觉。” 　　程彦这时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不过，学长你一直拒绝我让我确实有点伤心，不介意帮我一个小忙吧？” 　　程彦曾经和孟子瑶谈了几个月不算恋爱的恋爱。 　　事实上那种仅仅是每天一起吃饭，双休日一起看电影或是做些其他娱乐活动的相处模式更像是关系亲密的朋友，但两个人都从未谈过恋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慢慢从那些日子的相处中了解了对方很少对外表露的性格。 　　比如孟子瑶，摸透了程彦虽然平时话不多，看上去生人勿近，本性却很温柔可爱，几乎从不发脾气，像只纯情小白兔的本质。 　　程彦也熟知孟子瑶不像她所表露的那样单纯可爱，反而是有些腹黑和喜欢记仇的属性。 　　孟子瑶让他帮的忙其实压根用不着他来帮忙，策划部请一些知名coser来展览上吸引人群的钱还是有的。 　　可她偏偏要让程彦加入，美曰其名是为了增强部门之间的协作和感情，可程彦心里清楚，她只是想要报复他一下。 　　愧疚心还是战胜了羞耻心，程彦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当年确实算是无意识地欺骗了她感情。 　　最终他答应了孟子瑶的要求，拎着她给的服装坐地铁去了展览，按时在休息室换完了衣服，然后被几个女孩围着化完了妆。 　　“我就说学长比我好看多了。” 　　程彦一时被假睫毛戳得睁不开眼，酸涩又难受，眼睛在眼皮底下转了圈，再睁开的时候，从眼眶里流下来一些生理性的泪水。 　　孟子瑶拿纸巾帮他擦掉了，两只手握住他肩膀，兴致勃勃的将他推到面朝梳妆镜的位置。 　　“学长你看，是不是特别漂亮？” 　　程彦慢慢睁开了眼，看着镜面中格外陌生的自己。 　　“突然好舍不得把这么漂亮的学长给其他人看到，今天展览结束之后，学长要赶紧换掉衣服哦，不然容易吸引奇怪的人。” 　　【作家想说的话：】 　　奇怪的人（远哥）：不请自来。 　　哥哥有一种特别吸引变态的体质。 第15章 　　“给我乖一点。” 　　以往每年的展览都办得中规中矩，结果今年临时换了个执行人，安排紧凑又匆忙，反而比以往办得要好许多。 　　这次的展览人数比以往几届多了不少，大概由于不仅是签售卖书，公司还联合了投资商请了不少在网文、游戏、动漫领域中，名气较大的写手、画手、coser、或是直播平台的红人博主，更贴合年轻人的兴趣爱好，孟子瑶还提前通知了负责网络运营的职员在江市本地的论坛和微博上做了些宣传。 　　于是在展览当天，不仅仅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和附近写字楼里年轻的白领，从江市的其他地方也赶来了许多人来围观或是参展。 　　展览快开始的时候，由于人数过多，现场的安保们差点儿没能控制住混乱的人群。 　　被孟子瑶推出去站着的时候，程彦表情看上去有些生无可恋，大概是身边没同伴，边上刚进来的一位同样孤零零的业余coser觉得能和他搭个讪一块逛展，信心满满走过去，拍了程彦一下。 　　“姐姐，你怎么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程彦心想，你要是不叫我姐姐，我现在可能会开心点儿。 　　偏头一看对方，好家伙，胡茬还没剃干净的一位一米八七的肌肉猛汉，硬挤进一套类似于Lolita洋装的改良小洋裙里，衬得布料紧绷，几欲破裂。 　　而裙子的主人，操着一口绵软的正太音，正满脸羞涩地看着程彦。 　　程彦表情冷漠，“我是男的。” 　　猛汉表情呆滞了片刻，突然暴跳如雷。 　　“艹啊！最讨厌你们这些爱穿女装的人妖！” 　　于是怒而离开，程彦愣了好半晌，突然转了个身，手扶在墙壁上笑到浑身抽搐。 　　这段小插曲有效缓解了程彦女装的羞耻心和不适，对于之后的展示工作也十分配合。 　　烦恼的是那些宅男摄影大概将他当成了职业coser，身边围了一圈人拍他，拍完了一圈人换一圈人，将他挤在中间，看程彦站着不动还不满意，非要他摆几个撩人露骨或是撒娇的可爱姿势。 　　程彦被迫营业了大半天，摆姿势摆得浑身发疼发酸，抽着空去休息室吃了些东西喝了水。 　　他没在原来的座位上看见自己换下的衣服，以为是后勤帮他统一收了起来，也没把事情放心上，满脑子都是下午要怎么偷懒才能把今天给混过去。 　　为了防止孟子瑶找到他，程彦最终决定跑洗手间的隔间偷懒，结果走进去的时候还闹了个大乌龙，他吓到了一位刚上完厕所迎面走出来的男士。 　　好在那位男士并没为难他，看程彦满脸歉疚地向他道歉，嘴里连声说着没事，红着脸同手同脚离开了。 　　程彦没有注意到，在他说话的同时，某个隔间里传出来一声异样的响动，像是某个人的头不小心撞在墙壁上的碰撞声。 　　之后的洗手间出奇的安静，也缓解了程彦之前尴尬的情绪。 　　他径直走进这个灯光幽暗的隔间长廊，正准备找个空隔间先纾解尿意，结果刚经过一个紧闭的，显示有人在使用的隔间时，下一秒，那个隔间猛地被打开了。 　　只是眨眼间，里面紧接着伸出了一条健壮的手臂，将程彦紧紧拽住了，然后一把扯了进去。 　　隔间的门被牢牢锁住，头顶的灯光昏暗，程彦脑袋狠狠撞到了一个硬邦邦又紧实的物体上，像是肌肉发达的男人的胸膛，疼得他沉闷地低叫出声，眼角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头晕眼花了将近半分钟，他才将将能瞧清隔间内幽暗的环境。 　　“……什么人？！” 　　耳畔传来一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那人用一块长长的碎布将他的眉眼蒙住，剩余的布料在他的脑后牢牢打了个死结。 　　程彦发觉事态不妙，张开嘴正欲大声呼救，却只来得及从喉间挤出来一个短促的，毫无意义的音节。 　　他的唇舌被对方用手紧紧捂住了，紧接着，程彦耳畔传来一个男人离得极近，粗哑的，伪装后听不出音色的警告声。 　　“骚货，给我乖一点。” 　　【作家想说的话：】 　　远哥，加油！有内味儿了！ 　　明天要聚餐不更了～还有票的话可以给可怜的哥哥投上吗（〃′o） 第16章 　　“好乖。” 　　抢劫吗？是杀人犯吗？又或者，是知道他秘密的想借此来威胁的人？ 　　程彦艰难地深呼吸，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脑袋反而越来越混乱。 　　到底是什么人？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最近出门的时候经常感觉到窥视的视线，仿佛有人一路跟踪他，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上下班高峰期坐地铁，他也频繁感受到有人在抚摸或是蹭动他的腰臀以及其他身体部位，但每次回头寻找，都看不到可疑的人。 　　次次都找不到人，他便以为那些都是错觉，所以很有可能，那些都不是他的错觉？ 　　幽暗密闭的环境和完全挣脱不开桎梏的无力感让程彦心底滋生了无限的恐惧和幻想，他阻止不了自己把事情想到最坏最糟糕，甚至于觉得，如果只是发现了他的秘密想要借此来威胁，他也能配合拿出他所有的存款，只要他不将事情说出去。 　　但那已经算是他想到的，那人挟持他的最好的目的。 　　他控制不住让自己陷入脑海中延伸出来的最差想象，也许他就是个变态杀人狂，身上藏了把锋利的刀，喜欢一刀一刀慢慢切割开人身上的皮肉，享受着将一个人折磨致死的快感。 　　而自己今天恰好比较倒霉，落在了正准备进行下一次犯罪的杀人狂手里。 　　一个人处于完全安全的处境时就会十分轻巧地认为死了也没什么，程彦从前也这么天真地想过，如今陷入这种未知且无能为力的境地时，他才发现自己也是贪生怕死的。 　　自己使出了所有力气都没办法撼动身后那人半分，程彦绝望又害怕，便乖乖闭嘴不再挣扎。 　　身体却控制不住的发抖，像只胆小透顶的鸵鸟，努力想要将自己缩起来不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触怒身后那个他不知脾性的挟持者。 　　挟持者像是被他的反应逗得心情愉悦，不太温柔地掐了把他的脸颊肉，低沉嘶哑的笑声让程彦觉得更加恐惧。 　　“……真乖，就是要这样，你乖乖的，我才不会伤害你。” 　　程彦疼得忍不住眼冒泪花，眼角噙着泪，浸湿了遮在眼前的布料，却还乖乖地点了下头。 　　身后那人明显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将头贴过去凑在程彦柔软的颊侧，好似关系和程彦十分亲昵，跟他面贴着面，也使得程彦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在他喉腔之中共振溢出的，意味不明的沉闷笑声。 　　“……好可爱，现在怎么那么乖？” 　　像咬着每个字说出了这句话，夹杂着莫名又古怪的笑意，仿佛真的喜欢极了程彦温驯的反应。 　　掐在他脸颊上的手松开，变成了揉摸，从程彦脸颊摸到下巴尖，然后顺着他下巴尖一路抚摸，摸进他衣服里。 　　动作停顿了下来，他语气很寻常的，像在跟程彦打着什么公平的商量。 　　“不要叫好吗？我只是想摸摸你。” 　　程彦又重重点了下头，得了那人奖赏一般的，在头顶上安抚性的一下抚摸。 　　随后，那手便迫不及待溜进了程彦被扯得大敞开的衣领中。 　　原本还只是试探着往里一寸一寸摸索，等再往下，那手掌便整个展开，如同患有严重的肌肤饥渴症，在程彦胸前一阵爱不释手的揉摸。 　　居然是软的，柔软的两只胸微微隆起，像才发育的女孩的胸部。 　　那人手停顿了下，好像是发现了程彦那处与正常男人胸膛的差异，明显难以理解，却不知道为何没有过问，只更加放肆地伸进去另一只手，一手一边，两只大手捧着程彦胸前那可怜可爱又柔软的两团，上下不断地颠动揉摸。 　　疑心对方已经发现了什么，再加上胸前那阵难以启齿的，被大力抚摸后的酥麻痒意让程彦即使咬住了唇也难以继续忍受，他忍不住扭着身体轻轻挣动，减轻了许多的束缚感让他得以喘息，也多了些勇气。 　　他甚至妄图趁着他不注意摆脱，猛地挣扎了下，紧接着，一只手瞬间滑到了他腰间箍紧了，将程彦扯了回来的同时，另一只手狠狠扇在了程彦屁股上。 　　“骚逼，还想跑？刚刚那么多男人围在你身边看你，让你摆出那些姿势，你不知道要拒绝，还被人围着拍出那么多色情照片，我摸你两下奶子怎么了？” 　　【作家想说的话：】 　　远哥也只有在哥哥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才能那么猖狂了。 　　兄弟萌，把保护哥哥打在公屏上。 　　and，三观不正小黄文，在意的请及时关闭！ 第17章 　　臀尖那阵火辣的痛感像也作用到他的大脑上，又或是因为被陌生的男人用那么下流粗鄙的话谩骂羞辱，程彦像一只被庞大凶悍的猛兽吓傻了的食草小动物，本能的防御行为让他在原地呆滞了一段时间，才想起来做出濒死前无意义的反抗。 　　非常可笑的反抗，缩在猛兽的怀里涨红了脸又挣又扭，用尽了全力不断捶打着束缚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一通操作下来，那人仍然纹丝不动，哼都没哼一声。 　　这种类似于狼把兔子当餐后点心，一口一个吃着玩的画面放在动物类的纪录片中，大概会是连爱好看激烈场面的观众都会无聊到想骂剪辑师的场面。 　　程彦身体却已经几乎精疲力尽了，与之相反的是他在经历过过度恐惧和羞怒之后，大脑以及精神状态的极度集中。 　　男人撼动不了半分的桎梏以及语气里透露出对他莫名且荒谬的怒意都让程彦后知后觉有些投鼠忌器，脖颈一阵发凉。 　　忌惮和恐惧弥漫充斥着心脏，他像是生怕男人之前被他惹怒了，正准备从哪里拿出把刀来砍了他，发现自己只能做无用功之后便只僵硬地缩着脑袋，再没有任何动作了。 　　然而幽闭狭小的隔间里，谁的心脏一下一下激烈搏动着，急促地鼓动回响，鲜明响亮，被男人听得一清二楚。 　　“你很害怕？” 　　男人将手又伸到程彦胸前，这回没再跟他商量，从他衣裙底下粗暴地滑了进去，手掌不断抚摸着他温热的胸口，那绵软鼓起的可爱胸部。 　　像隔着皮肤和血肉抚摸程彦鼓动不止的心脏。 　　“别害怕啊，我只是好喜欢你，想靠近你，想要摸摸你。” 　　那颗心脏却跳动得更激烈了，察觉到怀里人的紧绷，男人干脆跟人调转了个位置，将人牢牢抵在角落，自己背对着隔间门，在程彦脖颈间急促地吐息喘气。 　　“我好想摸你，想摸你快想疯了，不要躲开我好不好？” 　　男人凑得很近，头低下来将他口鼻全部埋进程彦肩颈之中，像也要用他滚烫的呼吸来抚摸程彦的每一寸皮肤。 　　灼烫的热度和男人莫名亢奋的语调让程彦忍不住瑟缩了下，紧接着，下半身一阵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陷入了更加紧绷的状态。 　　程彦看不见，不知道他的裙摆已经被男人掀了起来，在幽暗朦胧的灯光下，暧昧又明晃晃地暴露出来他平时在外几乎不见光的部位。 　　匀称而白皙的两条腿，以及他被内裤紧紧包裹住的臀胯。 　　男人的视线从他脚踝往上一寸一寸扫过，程彦仿佛能感觉到那道犹如实质化了的，具有浓烈侵略意图的眼神。 　　他后知后觉感受到下身有些过分清凉了，冻得他打了个哆嗦，脚趾在女式高跟皮鞋中蜷紧了又松开，他才意识到自己下半身蔽体的裙摆已经被人掀开了。 　　“腿夹那么紧干什么？我又不会做什么。” 　　男人按着程彦的肩将他翻过去，尽管他一只手臂牢牢支撑在了程彦腋下，但完全黑暗的视野让程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安全感，男人突然的动作令他身体一阵摇晃，使他如同一个突然失明而无法正常生活的盲人，下意识用那双手充当他探索周身的眼睛。 　　好在隔间逼仄，他慌乱地摸了两下，也就找到了可以支撑的地方。 　　“怎么那么胆小？” 　　男人摸了下他脸。 　　程彦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说出来口的话却一点儿也没敢表现出怒气。 　　“我是男的，让你摸几下也没什么，摸完了你放我走好不好？我的朋友还在外面工作，下班还找不到我的话肯定会进来找，你放我安全出去的话我肯定不会报警，我说话算话。” 　　死变态，出去之后，我不立刻去报警才怪。 　　“哦？那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了。” 　　毫无情感起伏的道谢，想也知道这人显然没将他的谎话当真，正当他绞尽脑汁想要想出什么话来放松男人的警惕的时候，男人摸在他脸上的那只手放开了，直接滑到他胯上，扯下了他下身最后一条蔽体的衣物。 　　白而挺翘的，弧度饱满的臀从那小块的布料里，几乎是弹着露出来，小幅度地上下颤动了两下。 　　往上，是延伸而上的一小截白皙细瘦的腰，与挺拔圆润的臀部牵连着，勾勒出一条完美而性感的身体曲线。 　　偷偷跟着程彦上地铁的时候，隔着人群，他忍不住伸手偷偷摸过几次。 　　第一次只是小心触碰，他怕被人发现，只是迅速碰了下程彦最翘的臀尖，然后立刻就缩了回来。 　　第二次，因为忘不了那种柔软迷人的触感，他又跟着程彦上了地铁，趁着地铁到站有人上车下车的混乱时段，他趁机伸出手覆在程彦后腰上往下滑动，严丝合缝地上下抚摸，却也只敢停留几秒。 　　再往后，他愈发迷恋那种在角落里偷偷窥视，可以随意靠近，可以肆意触碰程彦身体隐秘部位的感受。 　　在他第一次伸出手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甚至想有一天能把程彦脱光了好好摸遍他全身上下，看他露出一些特别的，只属于他的表情。 　　如今得偿所愿，他忍不住盯紧了那个比他想象中还要色情可爱的部位。 　　在程彦反应过来之前，他先是听见黑暗里一声吞咽声，等发觉下身已经被扒光了，另一种恐惧瞬间充斥了程彦整颗心脏和大脑。 　　他分不出多余的心神去考虑自己过激的反应会不会让后果更严重，他只想要远远逃离。 　　喉间滚动，控制不住挤出来一声短促的尖叫声，结果立刻被男人扑灭了被人发现的火苗。 　　“骚逼，你想让所有人都发现吗？” 　　嘴上那么严厉指责着，男人却在身后将程彦搂紧了，安抚性地摸他紧绷的后颈。 　　“好了，乖一点，别叫，我就只是摸一摸。” 　　他伸手从自己与程彦贴紧的缝隙中往下摸索，温热的手掌流连在他后腰和臀部，爱不释手地上下徘徊，摸到最紧翘的部位时会更过分地抓揉好几下，但也在程彦可接受的范围。 　　他害怕男人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或是突然想仔细瞧瞧他下半身。 　　心脏悬紧了，像被捏在男人手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一个用力把它捏爆。 　　他将腿紧紧并拢，却因为双腿难以抑制的颤抖，让男人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那么娇气，才站了多久就站不动了？” 　　他干脆坐了下来，让程彦面对着他跨坐在他腿上，一只手拎起程彦的裙摆，另一只手伸到他下面继续放肆猥亵的行径。 　　只不过这次，大概因为姿势的原因，他摸到了一些不该摸到的地方。 　　一个微湿温热的狭小部位。 　　男人显然愣怔了一下，低头往下看，见到程彦那根干净的阴茎下方，那个差点儿被挡住了的，属于女性的生殖器官。 　　“……你身上长了个什么？” 　　程彦紧紧闭着眼，眼眶中难以抑制的生理性泪水浸湿了他眼前的布料。 　　“……不要看，求你，不要……” 　　男人沉默了会儿，将程彦从自己身上推开，自己站起身，然后让程彦坐了下来。 　　他抬着程彦一条腿缓缓蹲下了，自下往上的，凑近了，仔细打量程彦腿间那个隐蔽的隙缝。 　　颜色偏粉的女穴，看上去青涩且娇嫩，干干净净的，整个暴露在男人眼前。 　　沉寂的黑暗中，程彦听见一声十分清晰且艰涩的，用力吞咽口水的声音。 　　“……好漂亮，我能舔一舔吗？” 　　“好想舔你的逼。” 　　【作家想说的话：】 　　哥哥：我好柔弱啊。 　　远哥（扒下变态的马甲）：哥哥我来保护你了！ 第18章 　　“哥哥，你看上去不太好。” 　　酸软着腿从卫生间隔间里走出来，才发现外面仍然是青天白日。 　　场馆里依旧人来人往，喧嚣热闹，全是年轻活泼的男男女女，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开心或满足的笑容。 　　程彦低着头裹紧了外套沿着场馆边缘往外走，努力避开喧闹的人群，神色惊惶恍惚的，被正在寻找他的孟子瑶拦了下来。 　　“学长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打你好几个电话都接不通。” 　　语气听上去不太高兴，程彦此刻却腾不出心思去考虑她的心情了。 　　怕被看出异样来，程彦扯出来一个笑，手不自觉将身上披着的外套紧了紧。 　　“抱歉，我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刚刚在男更衣室里休息了会儿……我手机习惯静音，可能没接到。” 　　孟子瑶仔细打量他，看程彦那张漂亮柔和的脸此时是一片近乎透明的惨白，神色僵硬恍惚，状态看上去确实很糟糕。 　　“是不是着凉了？”她想把手贴在程彦额头上探探体温，刚摸了上去，就被程彦扭过脸避开了。 　　“应该没着凉，大概只是没休息好，抱歉，我下午可能要请个假了。” 　　孟子瑶僵硬了一瞬，脸色有些难看，“要不要我送你？” 　　程彦摇摇头。 　　“不用了，这里还需要你，我直接打车回去。” 　　场馆附近堵车严重，再加上离家也不是很远，程彦贪图方便，今天是坐地铁来的场馆。 　　但刚刚经历的那些，让他对坐地铁有了巨大的阴影。 　　男人最终还是放过了他，并且承诺了短期内暂时不会再对他进行骚扰。 　　被迫付出的报酬是程彦的身体，离开之前，男人用舌头和嘴将程彦腿间那个多余的女穴从里到外都凌辱猥亵了一遍。 　　最开始舔进去淫玩程彦的女穴，他发现程彦女穴里竟然还拥有着完整的隔膜，整个人几乎像疯了一样。 　　他跪在地上将程彦从脚踝舔到他腿间，呼吸愈加粗重，用那种变态至极的语气一声声叫着程彦宝贝，用嘴唇将程彦整个女穴含住，然后将舌头伸进去，用力又粗鲁地舔着程彦的女逼。 　　他甚至掏出了性器，抵在程彦被他舔得湿漉漉的女穴上。 　　万幸的是男人不知为何并没有插进去，只激动地用手饥渴地揉着程彦奶子，一边挺着胯在程彦女穴外使劲磨蹭顶弄，有好几次男人的龟头几乎要滑了进去，即将戳破程彦最后的心理防线，最终都只是虚惊一场。 　　他几乎要将程彦那个娇嫩的部位蹭破了皮，才握着性器抵在程彦穴口，射出来一股量多又稠的精。 　　黏稠腥臭的浓精，一股一股全部喷洒着程彦的女穴上，甚至还有一些从程彦穴缝里流了进去，还被男人拿手机拍了下来从射精到喷穴的全过程。 　　原本程彦也并不知道的，他被男人淫弄得神色恍惚眼神涣散，朦朦胧胧听见耳边传来男人亢奋且认真无比的言语。 　　“我真的好喜欢，谢谢，谢谢宝贝，我拍了好多照片，晚上想你的时候我会翻出来看看，我爱你，真的好喜欢你。” 　　“泄露？怎么会呢？我不会让其他人看到这些，我恨不得全世界只有我能够靠近你。” 　　“宝贝放心，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地把照片锁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我先走了，你乖乖的，不要再去招惹其他男人。” 　　他温柔地吻在程彦的额角和发间，最终打开了门。 　　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世界恢复了平静。 　　程彦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长布，眼睛重见了光明，第一眼就看见被扔在角落里的一团乱糟糟的衣服。 　　深色的衬衫上面斑斑点点，是早已干涸的，属于男人的精液。 　　那些分明是他早上换下来的衣物。 　　程彦脖颈发凉，从地上拿起自己相比之下还算是干净的外套，先从里面抽出纸巾，将自己下体狠狠擦拭了一通，最后才将自己裹紧了，踉跄跑出洗手间。 　　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从出租车上下来，程彦精神恍惚到甚至没看见路过自己身前的一辆自行车，被车狠狠撞了一下，人摇摇晃晃的差点儿要摔倒，被从小区里走出来的一个人给稳稳扶住了。 　　“哥哥？” 　　程彦抬起头，涣散的视线努力凝聚起来，好久才认出来是很久没跟他见过面的杨翰远。 　　杨翰远眉头微微蹙起，像很担心他目前的状态，低着头，十分忧虑地打量程彦。 　　“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好差。” 　　程彦摸了下自己的脸，想扯出笑来，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应该是，我可能要生病了。” 　　话说完，两两无言，大概是太久没有交流过，两个人像是回到了最初，变得生疏了不少。 　　最终，还是杨翰远犹豫着先开了口。 　　“……哥哥，你看上去不太好，我先送你上楼吧？送你到家了我再出去。” 　　【作家想说的话：】 　　哥哥：我好害怕啊.jpg远哥：不怕哦～让我当哥哥的男朋友，天天保护哥哥。 　　实在接受不了的请尽量撤离，文案上写清楚了是双性啦，避雷也写清楚了的orz 第19章 　　“我好担心哥哥” 　　程彦仰着头站在花洒下方，任凭水流从头顶一股脑地倾洒而下，从头发到脚底，迅速浸湿了他全身。 　　水流温热的温度传至血液，流经了四肢百骸，逐渐驱散了他身体内的大部分寒意，程彦苍白的脸色才开始稍稍好转了，有了些红润的血色。 　　“……死变态，到底是谁？” 　　温暖安全的环境让程彦的思维也迅速活络了起来，他看见水流冲下了自己下体还残留的一些白浊，忍不住低骂了一句，从头顶取下花洒，换上喷头，然后将水流调节到最大。 　　想到杨翰远还在自己家里，即便知道他不可能不敲门就进来使用唯一一个洗手间，程彦将手伸进腿间清理被男人侵犯时射进穴缝里的残留精液时，仍然羞耻得脸颊烫红。 　　他将唇咬得死紧，两腿微微张开，手伸到腿间撑开因为男人粗暴的淫弄而仍然有些发疼的女穴，另一只手拿着水流开到最大的喷头对着他腿间被撑开的小洞。 　　冲击力强悍的水柱激射出来，微烫的汹涌水流直接全部喷射进程彦那口柔软娇嫩的穴。 　　程彦只是想用水流将里面冲刷干净，没防备被那凶猛的水柱猛地喷到穴里发疼，伴随着另外一种令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的异样陌生的感受，使得程彦猝不及防地尖叫出声。 　　让他羞窘的是，冲澡的嘈杂水声和电视声都没遮掩住他的声音，仍然被外面坐着看电视的杨翰远听见了。 　　紧接着，外面便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以及杨翰远疑惑又紧张的询问。 　　“……哥哥？是摔倒了吗？” 　　程彦此时还保持着拿着喷头清理下体的姿势，冷不丁听见杨翰远的询问，面色涨得通红，下意识并起了腿，嘴上撒了谎。 　　“嗯……是啊，刚刚差点儿滑倒了，不过我扶住了墙，现在已经没事了。” 　　话说出口，他才发觉自己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吐息间都充斥着一股黏腻浓烈的，有关于性欲的气息。 　　他想起来自己高中刚学会通过用男性自慰的方式获得性高潮时，因为没有过多的经验，射出精的时候爽得忍不住发出来的声音。 　　抚弄时抑制不住的呻吟，或是到达高潮时的急促喘叫声，都没有他刚才慌乱间，回答杨翰远那句话时的声音欲念浓重。 　　又想到刚刚穴内被水柱冲刷时，除了猝不及防被激射的轻微痛感，他也的确感受到了一些不属于正常男性的，异样又陌生的酸麻爽意…… 　　程彦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欲盖弥彰似的干咳了两声，然后心虚地大声补充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好多了，你要不要先下去？你不是说今天准备出去健身吗？” 　　外面沉默一会儿，才响起来杨翰远的声音。 　　“……我不急，今天在家睡过了头，才想着干脆早点去健身，对了，哥哥还没吃饭吧，我最近刚学会烧菜哦。” 　　程彦踩着湿漉漉的脚从浴室隔间走出来，匆忙将身体擦干了，然后换上宽松的睡衣睡裤和家居鞋。 　　开门之前，他拿了条干毛巾，边擦着头发边走了出去，脑袋里还乱糟糟的，心中还心神不宁，表面上看上去却已经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了。 　　“哈哈，不会是什么黑暗料理吧？” 　　杨翰远像没听出来程彦敷衍的语气，认真地回答道，“不是哦，我刚刚偷偷看了眼哥哥家里的冰箱，我会烧的蔬菜和肉好像都有。” 　　程彦并没当真，笑着接过话，“你好厉害啊，那今天你烧给我吃？” 　　杨翰远将沙发上的靠枕放好了，示意程彦坐下来，自己慢慢站了起身，立在程彦边上冲着他微笑。 　　“好，那哥哥先休息一下，晚饭就交给我吧。” 　　程彦愣了下。 　　“哥哥生病了嘛，而且之前总是哥哥在照顾我。” 　　杨翰远低着头，笑容收敛了，认真注视着程彦的眼神如小鹿一般清澈，却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懊悔和难过。 　　“哥哥……之前真的对不起，还有，今天哥哥在小区外面被自行车撞倒的时候，看到哥哥倒在我怀里，脸色那么差，像快要死掉了，我好担心自己那时候没有接住哥哥。” 　　【作家想说的话：】 　　周一啦！大家懂的！ 第20章 　　“哥哥好乖” 　　温暖的热水澡让此时陷进沙发里，完全放松了每一根紧绷起来的神经的程彦逐渐有些昏昏欲睡。 　　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来，程彦努力睁大了眼睛，最终仍然没抵挡住黏腻香甜的睡意，眼皮沉沉坠下。 　　完全合上双眼之前，他努力抬高了嗓门朝着厨房的方向叮嘱了一声，大概是让杨翰远小心点，不要弄伤自己的话。 　　听上去却是十分含糊不清的嘟囔声，语气比平时要绵软许多，像在自言自语说着什么梦话。 　　梦里却也不消停，四处是刺眼的光，像有什么天王巨星在他头顶开演唱会，音浪冲击得他整颗脑袋嗡嗡作响，又涨又疼，让程彦恨不得冲上去跟那个并不存在的人打一架。 　　结果他刚想冲上去，场面又换了一换，他独自站在一个长而漆黑的隧道里，想要追随着最前方的那缕光找到出口，正当他精疲力尽跑到最前方，即将触碰到那缕光，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走出去的时候，靠近了才发现，那缕光其实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一只一直在窥视着他的怪物的眼睛。 　　被惊醒时程彦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脸颊发烫头昏脑涨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更别说爬起来。 　　他知道自己可能发烧了，但他浑身没有半点儿力气，懒得起来找药吃，再加上以往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把病熬过去，此刻眼皮沉沉地直往下坠，程彦想着干脆一觉睡到第二天，病也该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将自己往柔软的被褥里埋得更深，刚闭上眼要继续这么睡下去，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撑着他手臂将他扶坐起来，然后在他唇边塞了颗药。 　　“张嘴。” 　　程彦睁开眼，发现是杨翰远，便乖乖打开了紧闭的牙关。 　　一颗带着苦味的药丸从唇缝里塞了进来，口感和味道都糟糕透顶。 　　程彦眉头都皱紧了，舌尖抵着药丸，下意识要吐掉，紧接着又被喂进一口温水。 　　“别吐，把药咽下去。” 　　大概是幻觉，杨翰远的语气听上去居然有些强硬，程彦愣了片刻，又下意识乖乖将递到嘴边的水喝进了嘴里。 　　水冲淡了药丸的苦涩感，程彦艰难地将药吞了了肚，努力撑开了眼皮，先是看见横在面前的一条肌肉结实匀称的手臂，手臂的主人正将温水一口一口地喂进他嘴里。 　　程彦刚醒，再加上又发着烧，反应迟钝到不行，面色潮红，眼神涣散地倚在床头，说一声才会张一下嘴，慢吞吞咽下去，居然还能被呛住，突然就咳得撕心裂肺，脸色涨红，水从唇角溢出来，立刻被杨翰远拿手擦掉了。 　　大概是程彦咳嗽的反应太过于剧烈，吓得杨翰远赶紧将他腰搂住了，让程彦靠在自己怀里坐着，手不停在他后背轻轻拍打安抚，语气听上去愧疚极了。 　　“对不起，哥哥，是我不好，对不起，是不是很难受？” 　　程彦放缓了呼吸，脸色逐渐趋于正常，人也被自己咳得清醒了不少。 　　“没事，又不是你的原因，你和我道什么歉？” 　　后背紧贴着的胸膛暖烘烘的，宽阔又结实，明明是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高中生，却莫名让程彦打心底里产生了些不该存在的安全感和温暖。 　　他撑着身体想往前坐一坐，反而好像让杨翰远以为他不舒服，调整了位置，将他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了。 　　“是不是冷？把哥哥抱上床之后哥哥一直往被子里缩，好像很怕冷的样子。” 　　“你把我抱上来的？” 　　“对啊，哥哥很轻。” 　　程彦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眼横在自己腰间健壮的手臂，神色间有些羞愧的意思。 　　“谢谢，你吃过晚饭了吗？现在几点？怎么还没回家？” 　　杨翰远顿了下，随后一板一眼认真地回答程彦的所有问题。 　　“还没吃，快九点了，晚饭烧好之后我叫哥哥吃饭，哥哥一直没理我，我后来才发现哥哥发烧了，就把哥哥抱进了房间里，刚刚在外面找退烧药找了很久。” 　　程彦哑然了半天。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平时发烧感冒，睡一觉醒过来就能好。” 　　杨翰远蹙紧了眉头，像很不赞同他的话。 　　“万一有什么事情呢？哥哥一个人住，万一有什么事情谁都发现不了。” 　　比年纪还小自己几岁的高中生还不懂事的这个事实让程彦有些讪讪的，面皮又红了几分。 　　“好的，我知道了，以后会先想起来找药吃。” 　　杨翰远这才将眉头舒展开，眯着眼睛，像很满意的样子。 　　“哥哥好乖。” 　　很寻常的一句话，也是和那人截然不同的嗓音和语气，却让程彦下意识起了鸡皮疙瘩，浑身紧绷起来。 　　呼吸急促了下，他偏过头去看杨翰远，撞入他一双无辜且疑惑的眼。 　　“哥哥怎么了吗？” 　　程彦勉强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你家里晚上有人吗？吃完饭估计也要很晚了，晚上要不要直接留在这里休息？” 　　话说出来才觉得不合适，尽管他们的关系已经缓和很多，那么多天没见，杨翰远看上去也没那么在意他的性向了，但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继续和自己当朋友，所以才假装不在意的？ 　　刚想要补充两句，就见杨翰远一双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唇角大大上扬着，冲程彦露出了个惊喜又开心的笑容。 　　“真的可以吗？不会打扰到哥哥吗？” 　　【作家想说的话：】 　　最近工作很忙，所以更新不会那么频繁哦。 第21章 　　“哥哥，晚安。” 　　“妈妈要结婚了。” 　　洗完澡之后杨翰远就一直待在他房间里，已经十点多了，杨翰远还没有要去另外一个房间睡觉的意思。 　　程彦一方面忧心忡忡，另一面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之前的种种都证明了杨翰远是个钢铁直男，就算主动提出要跟他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大概也只是想跟他聊聊天。 　　况且小远那么单纯，和他聊天从来也不会开那种下流的黄色玩笑。 　　而之后，杨翰远突如其来的那句话也证实了程彦的想法，他确实只是心事多，憋不住想要跟程彦聊一聊，倾吐一些事情。 　　程彦刚吃完药有些困倦，仍然耐心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 　　“我早就发现了，她不想要我了，在很早之前，她隔一段时间还会给我打电话，等我上了高中一直到现在，她联系我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根本就不想管我。” 　　头发还没完全干透，有几缕湿漉漉的碎发贴在杨翰远鬓角，眼睫垂着，使得他看上去有几分忧郁颓废的脆弱和落魄感。 　　大概觉得有那么些同病相怜，程彦心脏也跟着微微抽痛。 　　“过年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我，跟我说她要跟一个外国男人结婚了，以后准备定居在国外，她还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我拒绝了。” 　　“哈哈，我在电话里都能听出来她松了口气，其实她一点也不想把我这个拖油瓶带过去吧，她一直不喜欢我。” 　　程彦眨了眨酸涨的眼睛，即使困得眼睛眯成了一条，好像快要睡着了，他还是费劲把手臂抬了起来，伸过去摸了摸杨翰远的脑袋。 　　“别想太多，肯定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把你生下来抚养到现在，所有人都是带着期盼降世的，就算没有妈妈的，也有其他人的。” 　　男孩顺势将脑袋抵在程彦掌心，往程彦的方向靠的同时，像只毛绒绒且温顺的巨型动物似的，用力地蹭了蹭。 　　“……还能有谁呢？爸爸一出生就抛弃了我。” 　　他沉闷的语气幽怨落寞。 　　即将被甜蜜的睡意完全包裹住，程彦这时候思维已经像是全然放空了，听杨翰远的声音像在听自己的，思维因为困倦而迟钝，脑海里一遍一遍机械地复读着他的话。 　　他躺在床上目光看着天花板，慢慢吐出的温软语调像在喃喃自语。 　　“不要伤心啊，如果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在过去或是将来，总会是有一个人是带着期盼和爱感谢你曾经的降临的。” 　　话说完，他自己先笑了声。 　　“我也不喜欢别人给我灌鸡汤，但是这种时候还是喝口鸡汤才比较好受吧……”他又努力睁了睁眼，发现实在困到撑不开了，才终于抱歉道：“……小远对不起，我现在真的好困哦，我想先睡了，你也早点回房间歇息吧，走之前麻烦帮我关下灯。” 　　他将半张脸埋进被褥里，然后背过身，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沉沉睡着了。 　　房间里寂静了半分钟，才响起来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 　　“哥哥？哥哥已经睡着了吗？” 　　程彦保持着背对着他蜷缩起来的姿势睡得香甜，深度的睡眠让他完全屏蔽了外界的不过度剧烈的干扰和噪音，也就完全不知道在关了灯之后，世界陷入深沉的黑暗和寂静，有人无声在黑暗中站了快一个小时，然后将手伸进了他的被褥。 　　“其实他们喜不喜欢我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他很轻的，全然不在意地慢慢把那句话叙述出来，手从程彦睡衣衣领钻了进去，慢慢向下摸索，滑到了程彦胸口。 　　“如果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总会有人真心爱我并期盼我的降临，那么，我不会贪心，只有一个就够了。” 　　体会到掌心那两团柔软细嫩的触感，指腹按在程彦白天被他爱抚到有些肿大的奶头上，杨翰远近乎亢奋地喟叹了一声，脸上流露出努力压抑过后仍然显得病态扭曲的占有欲。 　　“程彦，你会喜欢上我吗？如果会的话，我大概会幸福到死掉。” 　　奶子被温热宽大的手掌轻轻揉了两下，程彦微张着唇，溢出一声轻哼，最终却没醒过来。 　　“晚安，哥哥。” 　　他俯下身，在程彦嘴唇上印上了一个轻柔无比的亲吻。 　　【作家想说的话：】 　　远哥，一个喜欢摸哥哥奶子的单纯小可爱。 第22章 黏糊糊的眼神 　　这么多天唯一让程彦感到宽慰的是杨翰远的转变，再和他相处时，杨翰远都没有对他的私事有过多的干涉。 　　这几天他还在放寒假，虽然天天往程彦家里跑，吃饭睡觉，或只是来跟程彦聊天，都没和程彦产生哪怕是一丁点的摩擦。 　　程彦在这种舒适的相处之中逐渐习惯了下班之后有人在等待他回去的生活。 　　让他稍有烦恼的是杨翰远待人过于真挚热情，开心的时候搂搂抱抱算是小事。 　　让程彦难以应付的是他听他说话或给他讲题的时候投在他身上的，无比认真专注的眼神，明亮而炙热，像满心满眼只装了程彦一个人。 　　明明年长他几岁，程彦却总会被这种黏糊糊的目光看到不好意思，每次都会装作若无其事挪开对视的目光，心情郁闷地思索：小直男到底知不知道这种眼神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他不知道他对待关系不错的朋友或是同学是不是也这样，又不好直接问，想着从小缺少关爱的小孩大概确实会比一般小孩更黏人，于是每次都只当做没看见，硬着头皮沐浴在这种目光下，时间长了也就渐渐习惯了被男孩那么认真注视着。 　　但最近半个月大多是让程彦感到不顺心的事情。 　　展览那天的事情之后他每天都很焦虑，最开始的时候心态差到极点，总担心那个变态会将他的照片泄露出去，或是哪一天自己会猝不及防接收到变态的威胁短信。 　　正在他惶惶不安度日如年的时候，有一位在展览上拍过程彦的摄影师将程彦的女装照片发布到了网上。 　　原本那摄影只算得上小有名气，但那条微博莫名被一个最近很火的游戏主播给转发了，引发了一系列不小的讨论。 　　程彦并不经常浏览这些，全然不清楚自己已经被人在网上讨论了一整天。 　　他还是第二天早上被部门里那个爱好上网冲浪的小姑娘告知了这件事情，开始小姑娘笑得神秘兮兮，眼含深意地对程彦说他的照片被放在了网上，还有个男主播扬言说想包养他。 　　神经紧绷了很多天的程彦自然下意识以为是那些照片，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直到小姑娘笑嘻嘻将被热转的那条微博递给他看，程彦才松下了那口气。 　　心理阈值被拓宽了不少，程彦甚至认为只是女装的照片被那么多人看到了，就算评论里也有人骂他是人妖或是说一些下流的话，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后来网上那件事不知怎么就传遍了公司，和程彦熟或不熟的同事们，碰见他总要调侃他两句。 　　大部分是善意的调笑，但某个平时就和程彦磁场不合的男士却像没学过说人话，见到他就冷嘲热讽，说他装人妖恶心人，当场就被程彦噎回去了。 　　但也确实膈应了程彦一段时间。 　　孟子瑶知道了网上的事情之后反应倒很大，私下联系了摄影师逼他删除那条微博。 　　可那个摄影师态度也颇为强硬，回了句我凭自己本事拍的照片发的微博涨的粉丝我凭什么要删？然后直接把孟子瑶给拉黑了。 　　把孟子瑶气得够呛，那天中午没吃好饭，还让程彦都没能吃好饭。 　　还有一件事糟心事是有关安瑞的。 　　程彦怀疑那个侵犯自己变态可能是熟人作案，最开始有怀疑到安瑞身上。 　　那天之后他跟公司关系不错的几位同事都私下打听过安瑞那天的动态，后来问下来，却能够确定安瑞那天一整天都待在公司里，除了中午吃饭那一个小时，并没有过其他时间的外出记录。 　　原本也只是私下询问，不知道哪一位同事有意或确实是无意告诉了安瑞本人，当天全部门加了一会儿班下班之后，程彦刚进了地下车库，被一块来车库的安瑞堵住了。 　　“阿彦，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过了。” 　　程彦神色很是莫名。 　　“大家最近都挺忙的，每周的工作都没空做完，哪有多余的时间。” 　　估计是想到自己手头也有工作堆积，再加上程彦算是他上级领导，安瑞有一瞬间的表情还挺尴尬的。 　　“呃……只是想起来很长时间没和你聊过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我们工作日不是天天都能见得到？” 　　“那就好，我听同事说你最近在打听我，我以为你……” 　　话说到最后，安瑞的语气逐渐变得有几分暧昧，程彦才终于反应过来找过来的原因。 　　他窘迫了一瞬，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是正常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是例行的查班而已，崔主编最近忙没空弄，让我随便找一个人意思意思查一下，你不要误会了。” 　　安瑞暧昧地笑了声，“哦？我进公司到现在没听说过有查班这么一回事。” 　　“这是你进来之前的老规矩，以往公司定期是会有这么一项考核。” 　　“是吗？” 　　安瑞冲他笑得十分意味深长，仿佛笃定程彦就是私下里放不下他，表面上却要装矜持才嘴硬拒绝他。 　　“阿彦，我知道你可能是因为在意工作所以才一直拒绝我，其实你不用……” 　　程彦实在受不了了，连忙打断他，“大哥，我真没那个意思，而且就算我喜欢什么人，也不会因为工作的原因放弃和谁在一起，你别想太多了。” 　　手机响亮地震动了下，弹出来一条来自杨翰远的消息，询问他怎么还没有下班。 　　程彦正想找个理由脱身，佯装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弟弟刚刚发消息给我，说是突然有点急事，我们改天再聊吧。” 　　“……好吧，那下次再聊，下礼拜我再约你出来。” 　　程彦此时已经迅速走出五米远，再加上下班时间车来车往，也没听清他后半句讲了什么。 　　只胡乱点了头应下了，然后匆匆坐进自己车里，点火打方向盘赶紧离开了这个令人尴尬的地方。 　　他也没看见在自己转身之后，安瑞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沉，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婊子’，才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第23章 无限淫秽且肆意的想象 　　人的运气触底是会反弹的，程彦很是倒霉了一段时间，结果到三月份杨翰远快开学前的一个礼拜，工作和生活反而比倒霉之前还要顺畅不少。 　　先是他和家里的关系，原本如同坚冰一般的对抗似乎开始松动，父母居然主动恢复了和他的联系。 　　虽然寥寥的几句对话基本也没什么营养，全是些生冷的招呼和尴尬僵硬的寒暄，但也确实让程彦打心底高兴了很久。 　　除此之外，在展览上发生的事情也没了后续，程彦再回忆起来仿佛只是做了场逼真的噩梦，醒来也就过去了。 　　其他的说起来其实都只算是一些小事，譬如孟子瑶发现那个靠着发程彦女装图涨了很多粉丝，态度十分嚣张的摄影师某天突然炸了号，甚至于在那条微博底下嘴臭过程彦的几个微博id在那天也全像被网络扫黄办一锅端了似的全体炸号。 　　原先她特意存的也举报过无数次都没举报成功的主页链接，如今再点进去，每一个都显示账号不存在。 　　程彦之前也大致浏览过那几个人的主页，发现他们平时不是转发黄图就是到处嘴臭骂人，剩下的全都是对一些国家大事的装逼点评，自以为自己针砭时弊，极具内涵，其实全是些狗屁不通，毫无营养的废话。 　　虽然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但程彦也没怎么对那种社会败类的辱骂和言语的下流猥亵放在心上。 　　又比如公司里总和程彦不对盘的那位男士最近也遭了大秧，劈腿还被女友们同时发现了，他自己对两位女友发现他出轨的蛛丝马迹后的私下见面和交流一无所知，周一早上还在公司茶水间边泡咖啡边扬起自以为英俊的油腻笑容调戏新来的年轻女实习生，结果下一秒就被闯进来的两位女友掀翻了一顿暴揍。 　　因为是周一早上，排着长队泡咖啡的员工还挺多，围观过后纷纷散了场，一脸兴奋地表示这一周不喝咖啡大概也不会困了。 　　传媒企业的工作环境里最不缺爱散播八卦的人，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该以厚脸皮闻名公司的男士最终没能抗住舆论压力，主动递交了离职申请，灰溜溜搬着东西离开了。 　　程彦表面上没什么波澜，打心底却毫无同情心，对于此人的遭遇深表幸灾乐祸，暗暗开心了好久，愉悦的情绪一直持续到那天下班回到家里。 　　他回到家之后照常浇花喂鱼做饭，原本没准备惊动杨翰远，他快开学了，最近在疯狂补作业。 　　然而杨翰远还是被程彦厨房的动静惊动了，从暂住的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程彦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眉眼舒展开来，唇角弯弯的，哼着首他自己也不知道叫什么歌的流行曲。 　　“土豆发芽了。” 　　程彦低头看了眼，热度从耳根爬上脸颊。 　　“……哈哈，没多大事，上回我炒了一个吃掉了，现在也好好的嘛。” 　　说这么说，他还是刨了一半皮的土豆扔进了垃圾桶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边上传来一声闷笑，一串趿拉着家居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还有些凉意的天，杨翰远穿得却像已经入夏了，上身短袖白T恤加他下身的宽松黑色短裤，裸露在外的健壮手臂和紧绷结实的小腿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前后晃着，肌肉鼓起，像蓄满了力量。 　　程彦无意瞄到一眼，心头和眼皮齐齐一跳，匆忙挪开了视线。 　　之前去健身馆，即便有意避开和杨翰远的碰面，但他经常健身的那个场馆是程彦上跑步机之前必然要经过的，他总避免不了看到杨翰远。 　　打赤膊往上推举重物的杨翰远，运动时能明显看见他肌肉上的血脉偾张，淋漓的汗水在他漂亮的肌肉上往下流淌滴落，脸上却从来没什么表情。 　　和程彦平时接触过的杨翰远好像有点不一样，甚至于重新相处之后，他身上偶尔不经意透露出来的那种成熟沉着的气息让程彦觉得陌生，又并非完全陌生。 　　如今已经重新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那种陌生感却还未完全消弭。 　　但他能确定自己作为一个gay，偶尔心头的异动大概率只是被一个肉体趋于成熟的同性的挺拔强壮的外表所吸引。 　　但仅是这样，对于一个性取向正常且还是个学生的未成年男孩，产生这种异动，也是很令人唾弃和不齿的。 　　再加上他最近，随着两人待在一块的时间越长，程彦心头异动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 　　……程彦此时并不知道那些异动是对方给他设下的一个又一个诱哄他上钩的‘圈套’，笨得主动往里跳还懊悔自己踩塌了别人家的地基，明明想法也并没太出格，仍然羞愧极了。 　　他脑袋一团乱麻，手中又捡了个土豆洗干净削着皮，听他脚步声越来越近，自己又往边上不着痕迹地挪了一挪。 　　“你快开学了吧？” 　　杨翰远从程彦身后走到砧板边，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然后顺手将菜篮子的两颗娃娃菜拿出来洗洗切了。 　　“是啊，不想上学。” 　　“我也不喜欢上高中，不过快下半年快高考了，总要努力一点才好。” 　　杨翰远语气听上去有点儿委屈。 　　“我已经很努力了，还是会被老师骂。” 　　“……谁骂你啊？” 　　“谭燕，那个坏女人。” 　　程彦啊了一声，紧接着整个人有些讪讪的，也有些忧心忡忡的。 　　“……这样背地里说老师坏话有点不太好吧。” 　　他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谭燕就是杨翰远班上那个经常针对他的英语老师，他被杨翰远叫过去救场的那一天见过她一次。 　　即使就一次见面，程彦对她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于是委婉改了口，“……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果她确实对你不好，实在憋不住的话可以悄悄骂几句，别在学校里骂她，小心被她发现了。” 　　杨翰远笑了声，隔了好长一会儿，他把手头的菜切完了，偏头看见程彦低头抿着唇，眼睛垂下来，像十分为自己渺茫的前路以及坎坷的现状忧虑，平时温柔的眼底也透出几许忧心又纠结不安的光。 　　他默了会儿，突然没忍住大笑了起来，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哥哥，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结果到了晚上洗完澡，程彦身上湿漉漉的从浴室里走出来。 　　回房间路过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的杨翰远时，他才想起来自己下午的本意是想控制两人之间亲密得不合规矩的交友距离，才问出那些问题，想劝他好好学习，想将人支回去住的。 　　如今已经过了最佳时机，大概只好再谋求下次机会。 　　不过想着他也快开学了，放学之后大概也没空经常来找他，程彦又决定顺其自然了。 　　心情复杂地走过客厅，因为刚洗完澡，身体上的水渍并没完全擦干，导致他即使穿着宽松的家居睡衣，但由于胸前的布料被浸湿，紧紧贴在了程彦平时被遮蔽起来的部位，反而显得有些显眼。 　　浴室里的镜子被白茫茫的水雾铺满了，他没特意照过，并不知道他微微隆起的胸部和突起的奶头是完全暴露在有心人的窥视之下的。 　　甚至于被人盯着诱发无限淫秽且肆意的想象，被人靠着他那对奶子意淫到勃起射精，他也毫无所知，反倒将图谋不轨的狼当做可爱的看家小狗，夜里因为燥热而敞着怀，睡得香甜无比。 第24章 无处着陆，越陷越深 　　定期给程彦看身体的医生说他的女性器官发育并不完全，所以很大几率是不会像正常的女性那样，有其他方面的发育，比如胸部和子宫。 　　程彦高中的时候，很多女孩子们的思想已经足够开放，空闲的时候喜欢三五个聚在角落里，叽叽喳喳讨论丰胸瘦腰减肥的方法。 　　程彦并没故意要去听，写课后作业的时候被迫了解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丰胸‘偏方’，记在了心上，平时便会刻意避开做某些事情，或者食用某些东西。 　　她们说经常抚摸按摩胸部以及食用木瓜之类的食物对丰胸有比较好的功效，程彦便对那些食物避之如蛇蝎，平时也基本不会触碰自己那个部位。 　　但正因如此，他也就无从发现，相比于女性，自己那一对胸部虽然看上去和正常男性的差不多，但事实只是发育缓慢，摸上去的手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今程彦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因为快入夏了，床上却还没换成薄被，夜间被捂得燥热难安，翻身之间，睡袍散开，便将一对娇嫩可爱的胸完全裸露在了黑夜中。 　　在月光的映射下，程彦裸露出来的皮肤莹白发亮，也如同月光般皎洁美好。 　　皎洁和美好催发憧憬，又不只是单纯的憧憬。 　　任何情感得不到控制，卑劣的欲望便会夺去人的理智，又或许，欲望的主人一开始就没将理智放在第一位。 　　晚上频繁摸进程彦房间，放肆盯着程彦酣睡的脸或裸露出来的任何身体部位手淫，第二天在程彦面前还能毫不心虚地伪装成程彦喜欢的单纯男孩的模样，杨翰远对于自己一系列包括之前的所作所为，内心很少有过剧烈挣扎。 　　他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然而对于对错，他自己有自己的评定。 　　在他潜意识里，对不等于好，不等于合情合理，不等于趋于礼法所认为的完美，而等于他喜欢，他渴求。 　　他渴求程彦，没有觉得要失去的时候并没发觉，但等到发现程彦可以长久远离他，也可以并不独属于他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渴求他渴求到要发疯。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以为程彦是喜欢他的，最后发现完全只是他自作多情。 　　如果程彦想要，任何时候他只要勾勾手指，身边就会多出一群狂蜂浪蝶。 　　于是他自己安慰自己，至少程彦是真心对他好，也许的确是对他有些别的想法呢？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他又是自作多情了，程彦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有个和他一般大，关系却比和他亲近一百倍的亲弟弟。 　　程彦看着他的时候比看着自己的时候要温柔喜悦很多，他们无话不谈，亲昵地聊着天的时候，他完全融入不了，也占据不了程彦一丝一毫的视线。 　　他嫉妒得要发狂，某一瞬间，他甚至想要狠狠把程彦压倒，然后死死咬住他脖颈上最脆弱的部位，看着他拼命挣扎也挣扎不开，像上次在电梯间里那样，对着他，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害怕又慌乱的可爱表情。 　　他会不会害怕到哭泣呢？ 　　那天回去过后他把自己在家里关了整整三天。 　　他想过要忘记程彦，连着三天没去找程彦，好像也确实淡忘了他，但在他某天收拾书桌，从日记本里掉出来一张程彦的照片的时候，他忍不住痴痴看了很久。 　　照片是他翻看程彦书架上的相册时见到的，程彦大学时拍的一张单人全身照。 　　穿着笔挺学生制服的程彦，腰细腿长，身姿纤细挺拔地站在一颗郁郁葱葱的树下，笑意盈盈。 　　他漂亮的眉眼相比于如今要更青涩，但笑起来的时候仍然温柔得像春天里的一缕风，直直撞进他怀里。 　　他缠了程彦很久才把那张照片要过来，带回家之后便小心藏进了日记本中，如今猝不及防翻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照片里的人走丢了。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将照片上的程彦从眉眼往下抚摸，像被摄去了心神，整个人毫无道理地发了痴，迷恋而痴狂的，在照片上来来回回摸了好久，指腹最终停留在程彦的唇上。 　　好想亲…… 　　他嫉妒地想着，程彦的男朋友是不是已经尝过他无数次了？ 　　结果越想越魔怔，仿佛自己一脚踩进了泥潭中，无处着陆，越陷越深。 　　【作家想说的话：】 　　远哥馋哭了，得想个办法让他赶紧透到…… 第25章 　　“哥哥是练出来胸肌了吗？” 　　夜里睡觉没睡安稳，第二天又是周末，程彦干脆赖了会儿床，多睡了一个多小时才起来。 　　在家图方便，程彦翻出来去年穿的一件白色贴身上衣套上身穿了。 　　尴尬的是，衣服从头顶穿过，他将衣服从胸口往下拽的时候才发现很难扯下来，卡了好久才拉下来穿整齐了。 　　但穿是能穿得上，整体看上去却不太对劲…… 　　程彦低着头盯着有了明显起伏的胸部以及顶起衣料，激凸起来的那两粒，不自觉抿起唇，脸色微微发白。 　　他当然清楚这不可能是他辛苦锻炼出来的胸肌，他平时的运动强度不大，再加上打心底忧心自己那个部位会发育得显眼惹人注意，所以也压根不敢有什么高强度的锻炼。 　　也怪不得他这两天早上起来总感觉胸部有些酸涨。 　　因为没什么疼痛感，再加上不了解女孩发育时所感受到的状况，所以他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怔怔发着愣，正忧心的时候，猛地被敲响的门将程彦的思维扯回来，他下意识说了请进，门外的杨翰远便开了门，往里探出一个毛茸茸脑袋，脸上挂着明朗阳光的笑容。 　　“哥哥，还没醒吗？我已经做好早饭了～”“……醒了，辛苦了，我去刷牙洗脸，你先开始吃吧。” 　　杨翰远哦了声，离开了，程彦看他好像并没留意或是过度关注自己，也慢慢放平了心态。 　　程彦去客厅的时候，杨翰远正坐在餐桌边上边刷手机边吃早点，他给程彦备好了一份餐放在对面，程彦便顺其自然坐在他对面用餐。 　　结果吃到一半，杨翰远便将脑袋凑了过来，目光好奇地盯着他胸口。 　　“哥哥是锻炼出来胸肌了吗？好厉害啊，看起来鼓鼓的。” 　　程彦懵了下，像被人当头一棒打在脑袋上，晕了好久才缓过来。 　　他告诉自己不要产生那么大的反应，他穿着足以蔽体的衣服，没人会认为他一个大男人，胸前鼓起的部位会是一对柔软的，属于女人的乳房。 　　正常人只会觉得那是他锻炼出来的胸肌或是摄入脂肪过多而产生的肥肉。 　　他反而该庆幸杨翰远没指着他胸口问他是不是最近吃太多所以胖了。 　　程彦把心态放平稳了，扯开一个虚弱且心虚的笑。 　　“我最近是有经常去锻炼，可能终于有效果了吧，看上去很明显吗？” 　　“还行，可能是衣服的问题吧，哥哥以后别穿那么紧身的上衣哦，哥哥腰那么细，如果不看脸的话，别人大概会以为哥哥是个胸大腰细的女孩子。” 　　杨翰远像被自己说的笑话逗乐了，扬起唇角笑得开心，程彦便也配合的跟着笑，眼底却藏着忧心。 　　“怎么了？” 　　程彦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的，还是把忧心的问题慢吞吞询问了出来。 　　“……我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杨翰远看上去像很惊讶，“怎么会呢？哥哥身材那么好，大家都会羡慕吧。” 　　作为一个gay，程彦对于身材方面还是有些虚荣心的，此刻被杨翰远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发烫，眼睛被热意熏得发亮，黑亮而水润地看着杨翰远。 　　“你身材比我好很多吧，我之前有看见你去健身馆锻炼。” 　　“无聊啊，而且哥哥那时候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玩了……不过现在已经习惯锻炼了，变得强壮一些，以后也可以保护哥哥。” 　　杨翰远看着程彦的神情有些轻微的无所适从，眼神慌乱，目光躲闪着，白皙的脸颊上晕出艳丽的色彩，让他几乎挪不开眼。 　　他紧紧盯着程彦腮边晕出的愈加艳丽的颜色，思维不自觉扩散开来，联想起他昨天半夜摸进程彦的房间，就着他的脸和奶子自慰，最后还大胆地将精液全部射到了程彦的奶子上…… 　　他的精一滴不漏地喷在了程彦柔软可爱的双乳上，甚至有几滴精准地落在了他小而可爱的乳尖，他有一瞬间甚至想不顾后果地直接捧住程彦奶子狠命揉抓挤按，然后送到自己胯下，将自己的肉屌狠狠塞进他乳沟里操弄。 　　他想得眼睛都发了红，因为过度的兴奋，伸出的手都控制不住颤抖。 　　然后在最后一刻，他还是控制住了差一点就遏制不住的念头，只拿出手机对着他狼狈不堪的胸部拍了几张照片，小心地锁进了一个名为‘老婆’的相册里，最后才找来湿巾小心将自己的精从程彦身上擦去了。 　　“……骚逼，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奶子给操大了，把精液全射进你逼里让你给我生孩子。” 　　他无比淫亵下流地低骂了一句，看着程彦香甜安稳的睡颜，下一秒，内心又仿佛充斥了汹涌不断，连绵不绝的爱意。 　　“哥哥，求求你，快点喜欢上我吧，我真的，真的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他跪在了地上，小心又安静地啄吻程彦的脸颊和嘴唇，像天底下所有满怀卑微爱意的暗恋者。 　　收回了思绪，杨翰远平息了下亢奋的情绪，冲程彦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不过我锻炼的效果是还不错，哥哥天天要上班，不像我那么有空，当然比不了……哥哥要不要摸一下我的腹肌？手感还可以，下次有空我可以教哥哥怎么锻炼的～”说着，他走到了程彦身边掀起了T恤衫的衣摆，程彦很不好意思，原本要拒绝，结果目光触到他线条流畅紧绷平坦的腹肌，不自觉就抚摸了上去。 　　“啊，真的是硬的呢。” 　　“是啊，哥哥可以捶我几拳试试，我练成了十八铜人的金身，现在铜头铁臂，无人能敌。” 　　程彦忍不住笑出声，还真轻轻砸了他一拳。 　　结果下一秒，杨翰远立刻浮夸地啊了一声，战术性往后仰倒，最终慢慢摔躺在了地毯上，还十分戏精地吐出了半截舌头。 　　“……嘤嘤嘤，我受内伤了，要哥哥亲亲才能起来。” 第26章 春梦的主人公 　　有句话怎么讲的来着？ 　　当你觉得一个人可爱的时候你就完了。 　　程彦将人从地上拉起来的之后才好不容易停住了笑，结果和杨翰远一对视，脑袋里又开始循环播放他生硬的猛汉撒娇。 　　跟软萌没半点儿关系的嗓音，像只又大又壮的老虎偏要假装自己是只体态轻盈的小猫咪，刻意地舔爪爪露肚皮，瞪大眼睛假装自己很无辜的样子。 　　不明真相的参观动物园的游客只会觉得画面骇人中还透露出一丝诡异，大概只有朝夕相处的饲养员会带着十米厚的滤镜才会觉得可爱。 　　程彦就是那个对自家大老虎自带十米厚滤镜的饲养员，看他笨拙到滑稽的卖萌都觉得他可爱得要命，连翘起的头毛都自带blingbling的闪亮效果，让程彦忍不住上手薅了把，然后给人揉得更乱了。 　　眼睛弯弯的，笑意止不住，瞳孔里像攒了一把星子，映照着对方也黑得发亮，仿佛满心欢喜，注视着他的眼睛时，彼此的心脏的跳动都无比剧烈，目光互相对视着照耀着，竟是很久都没发觉气氛明明暧昧到不正常。 　　直到杨翰远蠢蠢欲动，忍不住要将一双贼手滑到程彦腰上紧紧圈住的时候，几乎要贴靠在他身上的程彦才猛地清醒，反应很大的推了他一把，瞬间拉开了自己和他的距离。 　　他堪堪维持住了表面上的镇定，缠绵温柔到渗出蜜的目光像陡然间凝固破碎，鼻翼上沁出了冷汗。 　　“……时间不早了，我之后要出门办事，一下午都不在家，你下午要出去玩的话记得帮我把门锁一下。” 　　杨翰远的脸色发沉，下一秒，神情却变得无比幽怨，看向程彦的眼神像看自己频繁应酬到半夜，回来之后身上还全是酒味以及陌生女人的香水味的丈夫，满是埋怨和控诉。 　　“哥哥一周就休息两天，今天要出去办事情，明天又要和同事聚餐，那分给我的时间呢？” 　　程彦想了想，忍不住就要反驳，“……可是平时除了工作，下班之后的时候我都是和你在一起啊。” 　　“我下礼拜就开学了，开学之前还想再和哥哥出去玩一玩。” 　　他语气不像要开学，像要去赴死，而且他这个理由已经在上个礼拜和上上个礼拜都用过并且成功拉着程彦这个宅男出去玩了两个周末了。 　　虽然玩的时候挺开心的，但是对于社畜来说，双休日不应该意味着可以躺在家睡懒觉玩手机吗？出去玩到腰酸背痛回到家，对于周一还要上班的社畜来说真的很不友好。 　　但想一想人马上就要开学了，程彦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努力抽出空来满足他开学之前的需求。 　　“……我明天晚上才开始聚餐，要不然上午去我聚餐的餐厅附近那家新开的商场看电影打游戏，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回家？” 　　杨翰远答应了，冲着程彦露出满足快乐的笑容。 　　“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我以后也会对哥哥很好很好的……” 　　“……那提前谢谢啦。” 　　简单收拾了一下，程彦将提前打印好的一沓材料装进公文包里出了门。 　　按照以前的工作内容来说，今天他要去做的事情原本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 　　但因为最近崔主编的工作有所调动，即将升迁到总部，分公司还没有安排接手的领导，于是暂时将一些重要的工作交接给了程彦。 　　也因为这个，最近公司风言风语传得十分厉害，大多是说程彦运气好，等崔主编一走就能顺势顶上坐稳主编的言论。 　　也有些眼红的，私底下乱传谣言说程彦跟某个女高层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不然怎么进公司也没几年，就连着升职？按照资历来看，当初的副主编和如今的主编，都还轮不到程彦来当呢。 　　有人比较倒霉，说程彦坏话被路过的孟子瑶听个正着。 　　她是毫不给人留情面的，直接在职场里，板着张脸抬着嗓子教训了人半个多小时。 　　程彦是后来才听说这事情，心里很是感动，心想着要是是自己听见有人说他坏话，他大概会假装没听见吧。 　　于是在孟子瑶说想跟他一块去办事情的时候，程彦也没拒绝，给她发了约定好的地址，自己提前到了地方给她点好了饮料和甜点，自己拿出了装订好的合同资料翻看着，等着人来。 　　“学长～你来的好早。” 　　孟子瑶打扮得像个漂亮精致的洋娃娃，拎着小包踩着细高跟朝程彦走过去，笑容甜蜜到像不是来工作，而是专门来同程彦约会的。 　　办完所有事情，回到家时已经八点。 　　从茶餐厅里出来，出门时还撞上了个人。 　　一个不太高的男孩子，长相有些可爱，眼睛大大圆圆的，精神看上去却不太好，眼底淤青下陷，像几天没睡好觉，看着程彦的时候像在瞪他。 　　他身体也十分瘦弱，被程彦这等弱鸡撞了下还跌跌撞撞没站稳，差点儿摔倒，好在被程彦眼疾手快扶住了。 　　“不好意思啊，我出来的时候没太注意。” 　　男孩异常沉默，用他那双大眼睛上下打量程彦，看得程彦浑身不自在，才张了张嘴，轻声问他。 　　“你是不是……认识安？” 　　————回到家洗完澡已经九点了，家里的杨翰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看上去心情不是太好，看程彦回来也没爱搭理他，坐在客厅里沉默看电视。 　　直到洗完澡去卧室睡觉，程彦经过的时候跟人说晚安，他才稍稍有了些动静，偏过头看了程彦一眼，回了他一声晚安。 　　即将完全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程彦做了个少儿不宜的梦。 　　梦里有一个看不清脸的正在健身的男人，原本穿得齐齐整整，运动久了，大概就开始热了，一件一件地开始脱衣服。 　　直到完全脱光，裸露出一具完美而健壮的男性躯体，男人开始不干正经事，将一边的程彦也脱光了，推倒在了瑜伽垫上压上去，用他勃起的下体抵在程彦性器下方的那张女穴，挺着自己的公狗腰，不断摩擦顶弄着那娇嫩的部位。 　　而在程彦梦里的自己居然意外的饥渴，手上爱不释手地摸着男人的腹肌和人鱼线，主动大张着双腿方便男人淫弄，女穴没被插入就翕张着流水，恨不得男人直接捅进去似的。 　　现实中，躺在床上的程彦面色潮红，紧紧绷住的身体向内弯曲。 　　他不自觉夹紧了腿，嘴里溢出小声的甜腻的呻吟，一只手已经不知不觉滑到了腿间，毫无章法地揉弄着自己那张从没被进入使用过的女穴…… 　　他将那个部位揉得湿漉漉，外阴充血膨胀，饥渴无比地吐出水，却没有宣泄的途径，憋得睡梦里的程彦发出了可怜无比的低低啜泣声。 　　———直到，梦里那个男人磨蹭够了，将一根粗硕性器直接插进了程彦逼里，然后骑着他疯狂抽插发泄，边快速律动边俯下身来亲他。 　　无意识将腿夹得更紧，导致突起的指节陷没进了软烂的女逼里，捏住花肉揉弄的手指也一重，将花核和外阴齐齐往外拖拽了一截。 　　梦里的程彦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居然是杨翰远。 　　穴内猛地抽搐起来，被褥下传来淫靡无比的低喘，紧接着，程彦穴里猛地往外喷出一大股黏稠清液，喷得他满手都是，他才完全陷入了静谧的黑甜乡。 第27章 　　约会？ 　　再如何淫乱不堪，总归也只有自己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再加上醒来后对梦的印象已经消散了大半，于是程彦在清醒之后，除了道德观带给他的羞愧以及对于‘居然用那个地方高潮了’的事实感到怀疑人生之外，在起床面对春梦另外一位‘主人公’时，程彦自觉自己的反应已经足够正常了。 　　“哥哥，我收拾好了。” 　　“嗯，那我们出门吧。” 　　“……穿睡衣出去？” 　　程彦疑惑地朝他望了眼，顺着他目光往下瞧，看清了自己还穿着当初在超市十九块九打折买回来穿了两三年的睡衣，脸慢慢地红了。 　　“……我可能还没睡醒，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换。” 　　匆匆往卧室走，程彦才陡然间发觉自己的脸皮没自己以为的那么厚，他自以为处于冷静状态，正常运转的大脑，实际上早就成为了叛徒，自己给自己休了眠，这才导致自己看上去正常，事实上已经失去了基本的思考功能了。 　　于是在强制开机重启之后，程彦载着杨翰远出去，两人共处一车的时候，他心底发出了第无数次呐喊。 　　为什么要答应今天带他出来玩啊？！ 　　他的神经中枢终于接收到从偏长的反射弧传递而来的信息，开始疯狂输出羞耻以及羞愧的情绪。 　　开车到了地方，便被杨翰远兴奋地拽下了车往充游戏币的机器边上走，走到半路，程彦后知后觉发现他正把自己牢牢牵着，肌肤相贴，男孩过热的体温烘得他手掌几乎要沁出汗。 　　这对如今的程彦来说是火上浇油的大问题，他赶紧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往外抽，抽不动，当事人感受到了手掌中的挣扎，反而用一种责怪的眼神扭头看他。 　　“哥哥乖一点，今天人那么多，走丢了怎么办。” 　　“……又不是没有手机。” 　　杨翰远装聋当没听见，手上反而将人牵得更紧，一直到开始打游戏的时候才把人松开。 　　程彦从小家里管得严，加上自己对这些娱乐项目的兴趣也淡薄，于是并不怎么接触这些。 　　再后来一个人出来工作，更是很少来这种人群聚集的娱乐场所，所以了解并不多。 　　理所当然的，他开始并没有加入游戏，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杨翰远玩。 　　他先看着他将球全投进了框里，系统奖励了一轮又一轮的加赛和数不清的兑换礼物的卡片。 　　然后又看他去边上拿了玩全息枪战游戏用的枪，单枪匹马打通了全部关卡，把敌方丧尸杀得片甲不留。 　　就连考验运气的小游戏他都比一般人幸运得多，小卡片像不要钱似的源源不断往外吐，看得程彦这个外行人都目瞪口呆。 　　“你开挂了吧？我看旁边那个兄弟跟你玩一样的，吐出来的卡片还没你一半多。” 　　周围声音嘈杂，程彦以为自己的声音不算太大，结果话刚落，旁边那位兄弟就扭过头看了程彦一眼，表情十分幽怨。 　　“不带你这么伤害人的啊，有男朋友了不起啊？” 　　程彦愣了下，紧接着脸上一阵发烫，往边上瞄了眼，生怕那头弯腰取卡片的杨翰远听见。 　　“你不要瞎说，他是我弟弟。” 　　大兄弟不屑一笑。 　　“啧，不是亲的吧？哪有兄弟那么gay里gay气的，来游戏厅玩还手牵着手，他人高马大的，看他玩游戏那凶残样也不像个智障，你还怕他走丢？” 　　程彦无力反驳，只没什么底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他真是我弟弟。” 　　那边杨翰远的卡片也吐完了，装进了蓝子里递给程彦，程彦顺手接过了篮子，以为他并没听见，默默松了口气，然后赶紧把人拽走了。 　　也就没听见那位大兄弟对着他背影幽幽来了句，“最讨厌别人说我非了。” 　　后半程是程彦和他一块儿玩竞赛类的游戏，赛车枪战保龄球之类的双人竞技。 　　程彦学习不错，但在游戏上有些显而易见的菜，不仅和杨翰远比拼的分数惨淡，自己以简单模式单人进行的游戏也惨到让人不忍看。 　　然而就算这样，杨翰远也能一脸真挚地闭眼吹。 　　“哥哥第一次能玩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真的？” 　　“真的！我第一次玩赛车的时候全程都跑反了呢！” 　　程彦笑了下，稍有了些安慰感，过了会儿想起来刚玩的赛车系统是有设定不能往反方向跑的，又满腹疑惑地问他。 　　“这个系统不能往反方向跑，会自动矫正方向，所以你当时的系统是不一样吗？” 　　“……是啊，哥哥好聪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还行。” 　　说着还行，唇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像只得意骄傲的小猫咪。 　　杨翰远看了眼，觉得心尖像被猫尾巴拂过似得发痒，他轻笑了下，走到程彦身旁又牵住了他的手。 　　“哥哥，我热了，我们出去吃冰吧。” 　　程彦对新学会的游戏还有些依依不舍，内心挣扎了下，最终还是决定做个好哥哥，带着杨翰远出去吃冰了。 　　下午又一块儿看了电影，有关拯救世界的3D特效大片，杨翰远对电影的兴趣不大，但因为没别的事情可做，他又想和程彦待在一起的时间再长点儿，便挑了一部程彦最有可能感兴趣的片子。 　　一部千篇一律的英雄主题的特效片，没想到程彦全程都看得十分入神，看到最后主角为了拯救世界而牺牲了自己，程彦鼻腔泛酸，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在黑暗中泛着水光。 　　他自己嫌丢人，不想让杨翰远看见，特意将头偏过去了点儿偷偷摸出纸巾来擦，擦干了又把用过的纸巾塞进了口袋里，然后若无其事又坐直了继续看。 　　不想杨翰远早看得一清二楚，盯着他刚哭过有些泛红的眼睛，手伸进了裤子口袋里隔着布料握住了自己硬梆梆的鸡巴已经打了好久的飞机。 　　【作家想说的话：】 　　哈哈，不好意思！下一章再那个那个。 第28章 　　“不要被人骗走了。” 　　两人玩到了下午六点多，再过半小时就到了程彦聚餐的时间。 　　提前商量好的，时间差不多了杨翰远先自己回去，快到分开的时间了，程彦又觉得不太好。 　　想着也就是顿普通的同事聚餐，程彦心想干脆再出一份钱把杨翰远带过去一块吃，结果询问他意见的时候被他婉拒了。 　　“同事聚餐的话，我过去会有点尴尬吧，而且我明天要开学了。” 　　“对哦，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 　　杨翰远冲他笑了笑，“那我先回去啦，晚上就不去哥哥家里睡了，我要回家收拾东西。” 　　程彦赶紧挥挥手，“好的，那你快走吧，路上小心，到家和我说一声。” 　　“哥哥也是啊，聚餐的时候少喝点酒，不要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骗走了。” 　　程彦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笑着又偏过头看他一眼，结果对上他漆黑深邃，直直注视着自己的，认真无比的眼神。 　　心尖上狠狠打了个突，程彦莫名感觉脸像被火燎过，不自在地又挪开了目光。 　　“……我也不喜欢喝酒，好了，我先过去了。” 　　“好。” 　　程彦离去的脚步稍有些匆忙，杨翰远立在原地，视线贪婪地落在程彦黑发发尾藏着的一对泛红的圆润耳垂，眼底幽深却发亮。 　　像一匹绷紧了肌肉蛰伏的，即将弹跳起来扑咬猎物，急不可耐要填补饥渴欲望的狼。 　　————想的好好的不喝酒，提前也用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作为托词。 　　结果等到桌上热闹起来，大家谈起这个聊起那个，有人有意，有人无心，问到了程彦最近工作上的事情，都说要恭喜他，还给程彦满上了酒，几个凑一堆围在程彦边上，笑眯眯说要蹭蹭程彦的喜气。 　　程彦婉拒了多次，搬出来自己要开车回家的理由，结果还是被灌了两杯酒。 　　“喝两杯又没事，大家都为你感到开心嘛……而且虽然说上面还没消息，但是以往公司有人升职也都是你这种情况，现在是交接阶段，交接完了小程你就该收到通知了。” 　　说话的这人是程彦同部门的副主编，年纪比程彦大了一轮，程彦升副主编之前这人仗着自己比程彦大一级，给他塞了很多不属于他的活儿，还给他下过绊子，这时候却一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的模样。 　　程彦心知他口蜜腹剑，表面上一派和善，实际心里正不知该如何嫉恨他，于是回以一个笑。 　　“应该是大家想多了，崔主编是看我年纪轻好使唤，才把工作交给我，我跟她商量好了，这些天我额外做的工作都记在小本子上，下个月该发工资的时候，少一毛该给我的钞票都不承认。” 　　某几位不明情况的职场小白大笑。 　　“哈哈哈！干得好，就不能让公司占便宜！” 　　“就是就是，不过我没想到程彦你也那么计较啊哈哈哈哈，我看你忙起来被迫留下加班也都挺情愿的。” 　　“那不是没办法嘛，都是自己的工作，留到第二天我还得加班。” 　　“哈哈，程彦你是苏市南方一带的人吧，刚才的语气听上去好软哦，嗲嗲的，你那个地方的女孩子也都是软妹吧？” 　　“……” 　　“对了程彦，你有女朋友吗？我妹就喜欢你这样的，长得好看又斯文，她刚大学毕业一年，现在也在江市，你看我就知道她长得也不错了，怎么样，考虑一下呗？” 　　“……” 　　话题迅速被转移开来，程彦瞄了眼刚刚那个副主编以及在他身旁扎堆的一些老职员，见他们坐下来凑在一块开始喝酒聊天，低着声音絮絮叨叨不知道聊什么，但总归没再缠着他，心下便松了口气。 　　果然最讨厌这种场合了。 　　程彦心里郁闷至极，喝了酒之后燥热感开始向外挥发，熏得他头脑发热口干舌燥，顺手拿起手边的一杯东西往嘴里灌，喝下肚才发现又是杯酒。 　　真难喝。 　　程彦成人那么久，对于这类用于交际应酬的饮品也尝试过许多次，但大概舌头的构造和别人不太一样，每次都觉得又苦又涩，从没哪一次觉得好喝过。 　　大概痛苦十分明显地表现在了脸上，身边有人适时地递了杯饮料过来。 　　“喝点橙汁吧，鲜榨的，看你好像不太爱喝酒。” 　　程彦抬头一看，安瑞皱着眉，正用一种十分担忧他的神色看着他。 　　“怎么了？不喜欢喝橙汁？要不让服务员给你倒点白开水？” 　　程彦从他手里接过橙汁喝了两口，然后礼貌地跟人道了谢。 　　“不用了，谢谢。” 　　“你要真想谢我，下次约你出来的时候就不要再拒绝了。” 　　“安瑞，我以为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很清楚吗？拒绝的话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连个理由都没有，阿彦，我不甘心啊。” 　　程彦拧了下眉，张嘴想说些什么，余光扫到周围，将原本想说的话咽进了肚。 　　“我们出去聊。” 　　“好，我也想借着这次聚餐和你好好聊聊呢。” 　　【作家想说的话：】 　　还有一章～这章也要记得留评哦！ 　　以及，大家记得这周给我投个票哦（′－ω－） 　　爱你们！ 第29章 抛弃羞耻心 　　事实上并没什么好聊的，程彦不给他理由只是因为不喜欢，再加上不想伤人自尊心，于是先前只是果断拒绝了。 　　他原以为正常的恋爱就是互相喜欢就在一块，有一方不喜欢了就分开，没想过有安瑞这样的物种，看上去对他深情款款，拒绝了还对他死缠烂打，非逼着他说出来一个不喜欢的理由，搞得他原本对他还算可以的印象疯狂下降。 　　两人来到一个没人的僻静角落，在这家花园餐厅的露天阳台，灯光幽暗，也没人路过。 　　刚开始还打算跟人好好说，完全说清楚了，结果程彦态度稍微好点儿，安瑞就像找着了鸡蛋上裂缝的苍蝇，凑过来叮着不放，嗡嗡叫着，一张一张打着感情牌，弄得程彦烦不胜烦。 　　借着令人更为烦躁，全身发热的酒劲，程彦冷着脸，终于把平时埋在心底的那些不顾情面的话给说出口。 　　“我说了那么多还是没用，你非要我给你什么理由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那么笃定我是对你欲拒还迎？做人不要那么自恋好不好？” 　　安瑞的神色显而易见的僵了下，灯光幽暗，映照出他白得发青，逐渐扭曲的面孔。 　　“阿彦，没必要那么不留情面吧。” 　　程彦心想这时候又怪我不留情面了。 　　懒得跟他多说，程彦转身要走，刚跨出去一步就发现脚下虚浮到不行，腿脚酸软，他整个人像踩在云端，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在打晃。 　　再然后，手臂被人死死拽住了，身后是安瑞得意的笑声。 　　“再端着啊？待会儿还不是要求我干你。” 　　“婊子，我花了那么多时间都没把你搞上床，别想我今天晚上会轻易放过你。” 　　尝试着伸手反抗，结果刚抬起来，整条手臂从肩往下都开始酸软无力，软绵绵落了下来，连只苍蝇都打不死。 　　安瑞嗤笑着，把人往露台角落拽倒了，自己压在程彦身上，边往他身上摸脱他衣服，边亢奋地辱骂他婊子荡妇之类下流的话。 　　“放心，你这张脸长那么好看，待会儿我肯定把你挨我操的全过程都录进视频里。” 　　彬彬有礼的伪装脱落，安瑞面孔逐渐变得狰狞猥亵，看向程彦的目光也充斥着淫欲的光，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尤其阴暗下流。 　　程彦被身体上来回滑动的手摸出了一层鸡皮疙瘩，胃里剧烈翻涌滚动，像要将夜里吃的全部吐得一干二净。 　　他倒像吐出来恶心恶心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但干咳到面色涨红，身体愈加没了力气，反倒从小腹升腾起来一阵异样的热度。 　　火烧火燎的，激烈地刺激着各个敏感的部位，并非纯粹的痛苦，而是将人身体上最低劣的欲望催发到极致，而后引发的空虚欢愉感。 　　这个禽兽在递给他的饮料里下了药。 　　那段时间的相处过后，他对安瑞是有些天然的警惕的。 　　他打心底里对他的接触和亲近感觉到抗拒，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莫名的感受让他后来下意识想要对安瑞保持距离。 　　就如刚才，安瑞递来橙汁的时候他下意识并不想接过，但理智告诉他那没什么不对的。 　　有什么好矫情的呢？大庭广众之下，关系不是特别差的同事递来的一杯橙汁能有什么问题？ 　　他还是严重低估某些社会败类的道德感了。 　　程彦死死咬住了嘴唇，将嘴唇咬破了皮，才让疼痛感暂时驱散了在混沌大脑驱使下产生的疲惫感。 　　趁着机会，他张开嘴大声呼喊，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喊了救命，眼见着安瑞的脸色从惊慌失措变为狰狞，他眼前的景致逐渐变得模糊，心头却涌起一阵快意。 　　“妈的，贱逼，还敢喊人！” 　　面目狰狞的禽兽高高举起了手，程彦冷冷瞪视着他，做好了挨上一巴掌的准备，结果那只手落到一半，被另外一只横空甩过来的脚给狠狠踹开了。 　　程彦一喜，抬眼望过去，看见一张熟悉无比的面孔。 　　是杨翰远，他从里面冲到了露台上，面色发沉，像是在生气，然后一脚就将安瑞踹到了一边。 　　同他差不多高的一个男人，此刻被他踹得缩成一团，像滩烂泥，半天没能爬起来。 　　结果跌跌撞撞站起来，又被杨翰远坐一拳右一拳不留余地地砸在他脸上。 　　皮肉和骨骼激烈的碰撞声回荡不止，最开始还能听见安瑞的痛骂和痛呼声，再后来就像被打到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听得清他虚弱痛苦的呻吟。 　　程彦看着杨翰远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紧绷的心绪陡然间放松下来，心尖上紧接着涌上一股酸热交加的情感。 　　他鼻腔一酸，仰着脖子看杨翰远，朝他张开了手臂，声音又轻又委屈。 　　“……小远。” 　　他只是想杨翰远将他扶起来，结果杨翰远弯下了腰，竟直接将他整个人抱进了怀里，突如其来的悬空感吓得程彦心尖都好似抖了下，但紧接着，保住自己的强健有力的躯体让程彦感受到了更多的温暖和完全感。 　　他往人怀里缩了缩，两手拥紧了杨翰远的脖颈，然后将脸埋进他颈间。 　　莫名的情绪让他整个鼻腔酸酸涨涨的，大概也有药物的影响，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一红，便往下落了泪，泪水浸湿了底下的衣物，也让抱着程彦的男孩身体明显地僵住了。 　　“你不是回家收拾东西了吗？” 　　“……想起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还是没走，想着给哥哥一个惊喜，所以没告诉你，准备等你吃完一块回去。” 　　程彦十分不好意思的在他衣服上蹭掉了泪水，手上将人搂得更紧了，滚热的唇凑在他耳边，不停地跟他道谢。 　　“谢谢，谢谢小远，谢谢你救了我。” 　　————在头脑逐渐难以冷静思考之前，程彦打了个电话给一个信得过的同事，简单告知她事情发生的经过，然后让她把自己喝过几口的橙汁保留了下来。 　　临走前，程彦想起了什么，又让杨翰远把安瑞的手机掏出来带走了。 　　杨翰远将他抱进了地下车库，找到程彦的车，然后从程彦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程彦身体软得过分，也热得过分，此刻衣衫不整地躺在车后座上，面皮泛红，眼睛也微微发红，温柔而依赖地看着他，像是……勾引他对他做些什么似的。 　　事实上，也确实是勾引了。 　　药物的影响之下，欲望对上厌恶的人是低劣冲动，对上喜欢的人就是因爱而生的欲，他不知道脱离了药物的影响，自己对杨翰远究竟有几分喜欢，他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迫切地想要被他强悍有力的手臂紧紧拥抱住，想被他进入，甚至于愿意抛弃矜持，抛弃羞耻心，抛弃了伦理道德。 　　黑暗中，杨翰远睁大了眼睛，看着程彦颤抖着手，在自己面前将衬衫衣扣一粒一粒解开，将下裤脱下踢到了一边，裸露出一具比女人还要白嫩还要美丽的身体，两团隆起的柔软胸部，往下是细瘦的腰肢，凹凸有致的臀胯，以及一双修长白皙的腿。 　　被他叫做哥哥的男人用他那双泛红湿润的眼望向他，嘴唇颤着，轻而柔软地朝他吐息。 　　“……小远，哥哥好难受。” 　　他感受到封闭的车内，年轻男孩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烫热，胶着在他身体上的视线也变得愈加黏腻炙热，程彦借着微弱的光努力仔细观察，没在他眼里发现任何排斥抵触的意思，心底松下一口气。 　　他轻轻咬住唇，手往下，捏住了下身最后一层布料的边缘，往下一拽，内裤便褪到了腿间。 　　而后，他像是羞耻极了，紧紧闭上了眼，眼睫颤抖如同在蛛网上挣动的蝶翼。 　　“……如果，你不喜欢男人的话，把哥哥当做女人也可以。” 　　他手颤抖地摸到了腿间，将那根被药物催发的，已经硬挺了好久的可怜阴茎拨到了一遍，随后，两指分开，撑开了阴茎底下，那个怪异的，本不该长在他身上的湿润女穴。 　　巨大的羞耻感仿佛让他的时间被无限拉长，他感觉过了好久好久，才听见杨翰远沉闷的，粗哑的声音。 　　“……哥哥，你下面长了个什么？” 　　程彦涨红着脸，仅存的羞耻心让他有些难以启齿，嘴唇翕张，到底没好意思说出那几个字，结果紧接着，杨翰远的态度莫名变得无比强硬执拗，像在严厉逼问他，拷打他的内心。 　　“哥哥，告诉我，你阴茎下面长了个什么？” 　　程彦怔了下，心脏微微抽痛，忍耐了会儿，眼泪还是没控制住，从眼眶里止不住地往外涌，沾湿了他的脸颊。 　　身体的煎熬和心底伤心的情绪让程彦终于忍不住，拿手臂遮住了脸，哭得泣不成声。 　　“是……是女人的逼，哥哥长了个女人的逼。” 　　【作家想说的话：】 　　今天连着更了两章，上面还有一章不要漏了看～明天继续吧（′；︵；） 　　铁汁萌，把#少年宫，努力#打在公屏上。 第30章 给哥哥破处 　　哪怕时隔很久了，程彦仍然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给他检查身体的那位女医生。 　　她曾经很温柔地告诉程彦，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孩子，像是被上帝咬过一口的苹果，他们天生残疾，依然乐观而健康地活在这个正常人占大多数的世界上。 　　而他只是比其他人多了个不影响他生活的器官，除此之外，他所有的器官都和与他同龄的小男孩一样健康，所以他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身体和正常人不一样感到自卑。 　　程彦将她的话记了很久，一直以来，他表现得都和他的同龄人一样，乐观又腼腆，温柔的脸上从不见阴霾。 　　他坚持觉得自己和别的男孩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有的话，那也是上天对他的馈赠，他应该为自己的特别感到高兴。 　　直到某天他开运动会提前放学到了家，路过父母房间时听到他们的对话。 　　——就要一直这么下去吗？小彦要是个正常的男孩也好，是个正常的女孩也很好，可他现在这样的身体，还动不了手术，等以后到了年纪要成家了，他就要等着被人歧视被人欺负吗？ 　　——我们不是没有努力过，现在这样也只能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还能怎么办？ 　　——别担心了，以后肯定会有真心喜欢小彦，不介意他身体的女孩。 　　——如果，小彦喜欢的是男的呢？他那种小姑娘一样软绵绵的性格，再加上那样的身体，以后肯定会被男人欺负的。 　　——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同意他和男人在一起。 　　程彦哭得伤心，眼睛红红的，眼睫全被泪水浸湿，泪珠从颊侧滚落，到后来哭得接不上气，从锁骨到小腹的部位时不时一颤一颤地抽动。 　　看上去可怜极了。 　　杨翰远借着灯光，只模模糊糊看清了一眼，心脏就不受控制地疯狂鼓动起来。 　　像心甘情愿在烧得剧烈灼热的火焰上起舞，亢奋又不顾一切地扑进去，哪怕化为灰烬。 　　他将程彦抱住了，以唇贴颊，紧紧把他搂在怀里，压抑着兴奋，吻去他面颊上的泪水，低声安慰他。 　　“不哭了，不哭了哦哥哥。” 　　“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哥哥，都是我的错。” 　　鼻尖萦绕着杨翰远熟悉的气息，再加上杨翰远的耐心安抚，怀里的人逐渐止住了哭泣，埋着头，开始在他胸膛上不断蹭着发热的脸颊。 　　“是很难受吗？” 　　程彦没说话。 　　杨翰远抱着他，将脑袋低得更低，凑下去亲在了程彦的嘴唇。 　　“……哥哥，我喜欢你，早就喜欢上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说，所以，如果哥哥难受的话，告诉我好吗？我愿意帮哥哥的忙。” 　　逐渐被情欲吞噬理智，程彦的人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听懂杨翰远在说什么，手上攥紧了他衣服，仰起一张湿润的，被情欲熏得发红的脸。 　　“你……喜欢我？” 　　————后来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模糊到像一场梦，然而真实而又剧烈的快感告诉程彦，那些不是梦。 　　安瑞下的那药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让人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也让人大脑迟钝迷糊，但也足够让被下药的人做出一些反应。 　　比如此刻，杨翰远将车座后背全放了下来，让程彦躺下了，手伸下去摸他湿漉漉吐出淫水的女穴，手掌把那里整个包裹住了，又摸又揉，揉了没一会儿，就又吐出了些黏糊糊的水，程彦也像受不了似的绷紧了腰。 　　“哥哥好敏感，是第一次吗？” 　　程彦仰着脑袋，迷迷糊糊地回答他，“……不，不是。” 　　空气有一瞬间仿佛凝固住了，再开口，杨翰远的语气一瞬间听上去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变得激烈而愤怒。 　　“……不是？那是谁？哥哥那里原本是有处女膜吧？是被谁捅破了吗？哥哥之前那个男朋友？” 　　揉着自己女穴的手突然变得用力，掐得程彦微微发疼，下意识并拢了腿，眼角难以抑制地滑落了两行温热的液体。 　　“不是，不是的，是……是被不认识的人性骚扰了，他把我关进了厕所，我挣脱不了，被他，被他脱掉了衣服……” 　　即使大脑混沌，羞耻心也并不怎么发挥作用，但程彦潜意识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说了两句就不肯说下去了。 　　黑暗中，杨翰远狠狠松了口气，他像是愧疚极了，俯身亲了下程彦。 　　“是遇到了变态？他插进哥哥的逼里了吗？” 　　“没有。” 　　程彦不肯再说，伸出手搂住他脖子，用嘴唇封住他的唇，最终将腿缠上了杨翰远的腰，贴在他耳畔的嘴唇微颤。 　　“小远，哥哥的第一次还在，送给你好不好？” 　　瞳孔骤缩，杨翰远有一瞬间的呆滞。 　　他的身体像不受大脑的控制，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将程彦的一条腿抬至肩头，手中握着硬挺的肉物，直接抵在程彦的穴口。 　　起先只是抵入一个龟头，龟头撑开了那道穴缝，露出内里嫩红的穴肉。 　　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杨翰远看得无比认真仔细，也看得眼热口干。 　　他甚至想立刻将鸡巴先拔出来，跪倒在程彦腿间把舌头伸进他逼里先狠狠舔一通，把程彦舔到爽升天。 　　但程彦等不了，只是被他蹭进了一个头就受不了了，下面那张嘴饥渴地吸嘬着男人龟头，上面那张嘴小声溢出小声的哭音，像只可怜的，正在发情的小猫咪。 　　理智崩塌，他甚至顾不上这是程彦的第一次，握着自己的肉棒，赤红着眼挺腰往里一挤，然后被紧致的，从未被男人肉棒开发过的穴肉紧紧咬住了。 　　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呻吟，而程彦是带着些痛苦的。 　　车内昏暗拥挤，他压根没看清杨翰远那根肉棒的尺寸，贸贸然就去勾引着人操他，此刻终于感受到那根东西的分量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简单，疼得嘴唇发白，蜷缩着脚趾去踢他，把人踹个正着。 　　杨翰远哼也没哼一下，握住程彦的脚踝，在他脚趾上亲了下，又放回了肩头。 　　“哥哥，忍一忍。” 　　他此刻其实也被程彦小穴咬得发疼，额头上沁出汗水，从脸颊滚落到程彦小腹上。 　　但程彦此刻的脆弱情态给予他更多的是心理上汹涌而来的快感，他看着程彦的那张脸，就完全控制不住地想要立刻捅开他的处女膜，将他的女穴捅开操到喷水，自己在里面一次又一次地射精，最终将他的肚子射得满满当当，全是他的精水。 　　他最终当然也这么干了。 　　他一只手按在了程彦小腹上，挺着腰往里慢慢捅，等程彦适应下来，再狠狠一个深插。 　　程彦被这猝不及防的痛感激得仰着头尖叫，同时，杨翰远也粗重地喘了一声。 　　他的处女膜被杨翰远操破了。 　　程彦大睁着眼，圆滚滚又漆黑的眼里涌出一颗颗圆润的泪珠，连成一条线从脸颊滑落。 　　【作家想说的话：】 　　下一章继续吧（′；︵；） 第31章 　　“好香啊。” 　　很多情况下，性格好的人并不是因为对不喜欢的人或事经常性的忍让才被夸性格好。 　　而是对于他们来说，许多事情在他们心目中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困扰。 　　比如程彦，他内心对于事情的发展以及大多数人所作所为的接受度比一般人对这些的接受度要高很多，所以倘若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情，他并不会因此而乱了阵脚。 　　但也有非常不妙的弱点，倘若突然出现什么超出自己预期和掌控的事情，因为没做好什么心理准备，他们的大脑会极其容易死机。 　　程彦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小处男莫名其妙的处女情结，在他操开自己的处女膜之后，杨翰远整个人表现出来一种近似癫狂的兴奋，像初次经历发情期的小公狗，以一种高频率耸动的动作前后挺腰，不断将他同样兴奋勃起的阴茎往他身体里插。 　　杨翰远激烈的反应以及自身隐秘处被完全撑开填满的陌生感受让程彦下意识变得惶恐不安，推人推不动，双手便紧紧握住了压在他小腹上的手臂，像溺水的人攀住了浮木。 　　“小远，慢点，慢点好不好，我还没做好准备。” 　　这会儿的杨翰远还是能够进行正常沟通的，冷静下来之后，立刻愧疚又羞涩地亲了下程彦的唇。 　　“对不起哥哥，你下面的小嘴好紧，吸得我好舒服，我实在没忍住……” 　　程彦脸上一阵发热，恨不得找个坑将自己埋进去。 　　他怪不得杨翰远，因为一切本来就与他无关，他只是凑巧没回家，然后顺手救了他，结果这个小处男就被他勾引着开了荤，还是操了一个男人畸形的，多余的女穴。 　　程彦早已在心底对自己当时蠢得要命的想法唾弃了无数遍。 　　明明对安瑞有所抵触还是抱有侥幸心理，喝了他递来的橙汁，还主动约人出去说事情。 　　他以为今天那么多人，就算安瑞本身真有不对劲也不会敢轻举妄动，结果败类就是败类，铤而走险也要做出些下三滥的事情。 　　所以，上次碰到的那个男孩儿是真的知道他，他嘴里所说的“安”，其实是安瑞？ 　　大脑原本就一团乱麻，此时又塞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程彦并没发觉杨翰远已经将手滑到了他的胸部。 　　直到听到他用一种好奇的口吻询问程彦，“……这里好软好大，我以为这是哥哥的胸肌，其实是哥哥的奶子？” 　　程彦回过神来，立刻羞愧得不行，“对不起，是我在说谎。” 　　“没关系哦，我知道哥哥不是故意要骗我的。” 　　小处男大概还处在对什么都好奇，对性爱尤其好奇的青春期。 　　他手摸到了程彦绵软有弹性的胸部就舍不得挪开了，黏在程彦微微耸立起来的，白白嫩嫩的奶肉上爱不释手地又揉又摸地玩。 　　与此同时，他胯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粗壮勃发带着潮湿热意的一根肉棒，慢慢顶进了程彦穴里，等把人插满了，才微微停顿了一下。 　　“我要开始了哦。” 　　嘴上像在提前通知程彦做好准备，其实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动了。 　　他像是被人上了发条，肉棒埋进程彦雪白的腿间后就开始不断抽插耸动，一刻都不停歇地往里干，往外拔，一次比一次干得更深更重。 　　他手上原本也只是没什么技巧性地揉着程彦胸部，直到指腹无意间刮到了程彦红红尖尖的奶头，他听见程彦没忍耐住，从嘴里轻轻溢出的一声喘叫。 　　又轻又软的一声喘叫，尾音上扬，像撩过人小腿的弯弯的猫尾巴。 　　尽管在此之前，他对程彦存在了诸多自己加之于他身上的淫乱幻想，但从未想象出过被触摸到敏感点的程彦，发出来的声音会是那么的……骚。 　　晦涩阴暗的情绪瞬间从心里爬上了杨翰远眼底，让他的神色变得看上去诡谲难辨。 　　程彦不知道，他产生了多么变态淫乱的念头。 　　他想将自己还沾着程彦淫水的鸡巴拔出来，插进程彦乳沟里操弄，然后在程彦白嫩可爱的奶子上和脸上射满他的精液。 　　如果程彦能够读心，此刻大概会震惊于这位‘纯情小处男’内心淫乱到极致的想法。 　　又或者，他倘若没有被快感支配，此刻观察杨翰远的脸色，也能发觉他的神色不对，从而所有警惕。 　　遗憾的是程彦此时完全沉浸在了从未体验过的被男人给予的性爱快感之中，扭摆着腰肢配合，迷迷糊糊之下，他感受到杨翰远另外一只手也摸了上来，捧住了他那对奶子。 　　睁开眼，先看到自己被捧起来的，圆圆耸立起来的胸部。 　　然后，他看见杨翰远俯身凑下来，离得极近，扬起唇角冲他笑得灿烂。 　　在程彦反应过来之前，杨翰远已经将自己整张脸埋进了程彦柔软的胸脯之中。 　　他感受到一根又湿又软的东西从自己乳尖狠狠舔舐到乳肉上，湿哒哒舔了一圈，又吮吸了一圈，与此同时，他耳边传来暧昧水声和杨翰远喉间溢出的沉闷粗喘声。 　　“好香啊。” 　　程彦挺着胸，大脑晕乎乎的，像被雷猛地劈了下。 　　大概是他的错觉吧，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小处男的脸颊上浮现出了红晕，只是这样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的话，看上去好像个变态啊。 　　晕乎乎想着，程彦没想过自己之后会完全无法控制住事态的发展。 　　他后来让杨翰远掰开腿压在车椅上疯狂操弄了一个多小时，乞求和反抗都毫无作用，反倒像是催情剂，让人变得越发亢奋。 　　他没想过沉浸在性爱中的小处男像是变了个人，完全听不进他的话。 　　不，应该说像是变了个物种。 　　作为人类的程彦后续也多次尝试与他进行友好的交流，但他像听不懂人话，用力掰开了程彦的大腿，裸露出他已经被他操成一个圆洞的肉逼，疯狂挺动着腰腹，继续将自己已经在程彦紧致的肉逼里内射过两回，再次勃起之后仍然坚硬笔直的肉屌粗鲁又用力地往里面送。 　　凶猛无比的动作像是恨不得把自己那两颗卵蛋都塞进程彦那个刚被破处的娇小女穴里。 　　【作家想说的话：】 　　晚安～下一章继续 第32章 　　“哥哥是去偷看男人的吗？” 　　车内空间狭窄，燥热的，难以流通的空气使得杨翰远的黑发完全被汗浸湿，汗珠随着他身体大幅度律动的动作被甩开，滴落在程彦胸腹上，混杂着程彦的，一块儿从他白皙细腻的皮肤滑下来。 　　耳边充斥着‘啪啪啪’的激烈性爱声，夹杂着黏稠液体挤压碰撞而产生的水声。 　　程彦起初听到的时候还羞耻到不行，后来被杨翰远这个兔崽子顶得头昏眼花思维混乱，不知今夕何夕，就完全顾不上了。 　　误喝脏药的是程彦，结果不正常的人变成了杨翰远，比他还像条发情的狗，干了他个没完没了，难以沟通的状态让程彦由衷感受到了恐惧。 　　程彦起先尝试着伸手去挪他掰开自己大腿的手，可他那点儿力气在杨翰远面前无异于小猫挠人。 　　还是被剪掉了指甲，爪子毛绒绒软绵绵的小猫咪，几次都做无用功，反倒被杨翰远顺势握住了手扣在了椅子上，更方便了他以一种居高临下，压在他身上的姿势狠狠侵犯他。 　　也好声好气乞求了无数次让人停下来，杨翰远却仿佛突发性耳聋，装没听见。 　　他眼睛倒是能够正常工作，盯程彦逐渐失控，因为高潮而隐忍不住的表情盯得仔细，不光看着，还伸手去摸，拿指腹一下下摩擦程彦半张的唇，摸他因为干渴而无意识探出来的湿滑舌尖。 　　最过分的时候将手指伸进了程彦嘴里，像上面也在跟程彦进行性交，一下一下往人湿软温热的嘴里插。 　　插完了还要接吻，一口含住程彦的舌尖拽出来，吮吸得滋滋有声。 　　仿佛程彦的唇舌是什么美味无比的食物。 　　求饶叫停没用，程彦后半程全程被连续不断的失控快感淹没，眼中逐渐丧失了求生的意志，目光变得涣散，干脆躺在车椅上默默掉眼泪，像只哀伤的，濒死的小鹿，看上去可怜极了。 　　“……哥哥不舒服吗？” 　　程彦眨掉了睫毛上的泪珠，眼底重新燃起一丝火光。 　　“你现在听得见我讲话了吗？我说我好累，你停一下好不好。” 　　“……” 　　杨翰远像听不明白的样子，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很累吗？我没觉得啊。” 　　“……我累啊。” 　　“这样啊，哥哥身体好弱，之前不是也有在锻炼吗？所以哥哥之前去健身馆的那段时间是为了去偷看男人？” 　　程彦否认，“怎么可能啊，我没有。” 　　“我听人说gay都喜欢去健身馆，有的是为了锻炼出好身材，有的是为了偷看男人。” 　　他摸了摸程彦脸颊上的软肉，“……哥哥浑身都软软的，摸起来一点都没有锻炼后的结实感，而且，我之前有看见哥哥在偷看……” 　　程彦把眼睛瞪大了，“我没有偷看谁啊！” 　　杨翰远坏笑着拍了下程彦的屁股。 　　“骗人，我之前明明看见哥哥在偷看我。” 　　……程彦，程彦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虽然他问心无愧，那几次在健身馆看见杨翰远也都是碰巧，但是他这么笃定地说出那些话，肯定是自己某天看到他的时候也被他看到了，只不过当时自己没发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解释起来会很像在掩饰啊。 　　而且，虽然他确实有被他的肉体吸引到，但是听他语气那么得意洋洋，是不是还是以为自己喜欢他？ 　　小直男真的好容易自恋啊。 　　程彦完全没想过是某人倒打一耙，静默思考了许久，直到杨翰远在他体内蹭了蹭又射了一泡精在他体内，然后喘着粗气压下来，将脑袋埋进程彦怀里猛一个猛虎撒娇。 　　“没事的，哥哥不用不好意思啊。” 　　程彦被撞得胸口微微发疼，眼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但他嘴唇抖动了两下，到底没说什么。 　　……算了，就这样吧，这种情况还能解释清楚吗？ 　　累到睡着了，期间迷迷糊糊醒过来已经差不多到凌晨四点。 　　身上盖着被子，身下的柔软程度也不像皮质的车椅，程彦睁开酸痛的眼睛迷迷糊糊扫了圈周围，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家。 　　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腿间的不适程度更高一点，黏湿又肿胀，还有一种被异物撑开的异样感。 　　他原本想挣扎着先起来洗个澡，身体一动，却有一根东西从自己穴里慢吞吞滑出来一截。 　　伴随着流动出来的是一些原本被那东西堵住的粘稠液体。 　　低头，程彦愣神看着还插了一小截在自己穴里的东西，又看到身前一脸纯洁无暇，睡的正香的杨翰远，以及他身后的地板上扔了一地的脏衣服。 　　心内大震，大脑像被人当头一棒，把程彦整个震晕了。 　　程彦鸵鸟似的赶紧闭上眼开始思考人生，结果思考着思考着，他又犯了困。 　　睡着之前，他迷迷糊糊想起来，杨翰远昨天和他出去时穿的那条T恤，好像是白色的？ 　　怎么救他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件黑色的连帽衣？是他记错了？ 　　香甜的睡意将程彦拉入黑甜乡，也让他原本就混乱繁杂的思路被打断，导致他一直到很久之后，都再没想起来过那个问题。 　　【作家想说的话：】 　　不知道说什么，给大家表演个流口水吧（o﹃o） 　　记得评论哦（′－ω－） 第33章 　　“哥哥是不想负责吗” 　　做了大半夜那档子事第二天还得起个大早，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 　　匆匆洗了个澡之后赶去派出所，路上程彦抽空还回了两通电话。 　　一通打给昨晚上帮自己忙的那位女同事，才拨出去两秒，那头就急匆匆接通了电话，程彦还没开口，她就一股脑把事情倒豆子似的全给交代了。 　　她说昨晚就已经帮程彦报了警，报警之后没多久就来了辆警车把安瑞和证物都带走了。 　　程彦昨晚喝过的那杯饮料已经拿去做了检测，已经有了初步检测的结果，里面的确被掺杂了一种性状不明的药物，就等进一步检测出那种药物是做什么用途。 　　遗憾的是程彦昨晚离开了现场，再加上交给警方的证物暂时不能证实有效性，所以警察把安瑞带回去做了盘问和笔录之后立刻就放了人。 　　程彦感激地跟她道了谢，挂了电话之后又回了个电话。 　　一个陌生号码，昨晚上十一点多打来的，连着打了五六个，来电显示是江市。 　　程彦心里猜测是安瑞，他的手机昨晚上被程彦拿走了，要联系到他只能通过另外的号码。 　　果然，拨回去之后那头立刻就响起了安瑞的声音，他大概还以为能够挽救些什么，接起电话就跟程彦道歉，还打起了感情牌，先叙述了一番自己对程彦的深情和爱意，说着说着还痛哭了起来，痛哭流涕说自己悔不当初，连声乞求程彦原谅他。 　　演技精湛，感情也十分丰富，要不是安瑞那张脸还不够格，收拾收拾都能直接出道演戏了。 　　程彦一大早被他恶心得想吐，懒得跟他再做纠缠，态度冷漠地回了句等死吧人渣，然后果断挂了电话并把人拉黑了。 　　一大早忙得停不下来，去完公安局又顺便去了趟药店，买完药到家已经快到中午。 　　杨翰远今天开学，这个点肯定已经回到学校了，于是程彦回去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压力。 　　他想着自己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脚步甚至变得十分轻快。 　　拿钥匙开了门，家里漆黑一片，十分安静，这让程彦也完全放松了下来。 　　他换了鞋，趿拉着家居鞋去厨房倒水吃药，他刚把药咽下肚，又给自己灌了口水想要冲掉舌尖上的苦涩感，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一个高大人影幽幽立在自己身后。 　　吓得程彦没憋住，一口水全喷在了杨翰远身上。 　　“……你今天不是开学？” 　　“我又不住宿，去报个到就回来了，明天才正式上课。” 　　程彦看他脸色不太好看，表情幽怨，一股子阴森怨气，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喷在他身上的那口水的缘故。 　　于是赶紧从餐桌上抽了几张纸，把手伸了过去擦他衣服上的水渍。 　　“不用擦，今天天热，待会儿就能干。” 　　话这么说，这人却站着一动不动，低头看程彦弯着腰从他衣服下摆擦拭下来，一下一下擦得仔细，他眼睛垂着，盯着程彦上上下下，晃动来晃动去的脑袋也盯得仔细。 　　等擦完了，两人就不尴不尬地相对站立着，隔了好一会儿，杨翰远硬是对上程彦因为心虚而摇摆不定的视线，委屈地开了口。 　　“为什么不叫我？” 　　“啊？”程彦表现得十分茫然。 　　“早上起来的时候，哥哥为什么不叫我？” 　　程彦硬着头皮对上他的眼神，发现他眼底的幽怨程度更深了，心里咯噔了一下，惴惴不安的，他忐忑着开了口。 　　“……我着急去公安局，五六点就醒了，还没到你要上学的时间，就没叫你，对不起，是害你迟到了吗？” 　　杨翰远：“……” 　　估计是终于意识到程彦不是刻意要避开话题，而是他在某些方面真的少根筋，杨翰远没继续作下去，收敛了脸上的情绪，干脆跟程彦把话摊开来说。 　　“我没迟到，也不是因为那些，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哥哥表现得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呢？就算不把我叫醒，出门之前至少给我发个信息吧，结果什么都没有，我早上醒过来之后发现哥哥不在，还以为哥哥不想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负责……还是说，同性恋都是这样的生活方式？” 　　程彦没想到杨翰远会那么直截了当，被那些话猛地击了个猝不及防，脸上的热度陡然间往上攀升，两只耳朵都跟着迅速涨红了。 　　他磕磕巴巴地跟人道歉，“对……对不起，不是那样的，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小远，你再给哥哥点时间好不好？” 　　“准备对我负责的时间？” 　　程彦十分艰难地点了下头。 　　“那就好，我以为哥哥不想负责，把我吓得够呛。” 　　程彦勉强笑笑，嘴上说，“怎么会呢？”心里却忧心忡忡。 　　虽然昨晚情况特殊，是他在头脑不清楚的时候勾引着小处男跟他发生了关系，但他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结果早上清醒之后，他昨天晚上来不及考虑到的，更多的顾虑一齐涌了上来，挤得他大脑快裂开似的疼，也让他下意识逃避现状。 　　对于现在的程彦来说，让他面对安瑞都要比面对杨翰远要容易点。 　　至少程彦知道自己面对安瑞的时候该摆出一副什么面孔，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一个跟自己发生过性关系，还是个高中都没毕业，原本是个直男的大男孩。 　　……该怎么办呢？ 　　他踟蹰不安。 　　“哥哥，那我们现在是情侣了哦？” 　　程彦的灵魂还在云里浮浮沉沉，屏蔽了外界的大部分动静。 　　他压根没听清杨翰远在讲什么，就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直到他猛地被人激动地抱紧了，嘴里闯入一根湿软的物体，叼住了他的舌头又舔又吸，把程彦吸咬得瞬间回了魂，吓得他没拿住手上的药盒，‘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药盒？什么药？哥哥生病了吗？” 　　弯腰拿起来一看，前一秒杨翰远还因为终于得到了程彦而笑得心满意足，后一秒他看清了药盒上的小字，脸色突然就变了。 　　“……避孕？” 　　程彦被他亲得还没回过神，面颊泛红，眼中晕乎乎的，还泛着水光。 　　他迟钝地将视线挪到杨翰远手上捏着的药盒，神情慢慢变得羞赧，“我身体特殊，医生说怀孕的概率不高，但是还是要以防万一。” 　　沉默了会儿，杨翰远突然将手放在了程彦小腹上轻轻摸了下。 　　“概率不高……意思是哥哥还是有可能怀上的，对吗？” 　　【作家想说的话：】 　　嘿嘿（o﹃o） 　　周二了，各位票子有伐？ 第34章 　　在？舔舔逼。 　　抚摸在程彦小腹上的动作既轻又柔，仿佛程彦肚子里现在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即便理智上知道杨翰远这么问，大概只是出于对一个身体构造异于正常人的男人身体的好奇，没可能有另外的意思，程彦仍然因为他的话而急快地打了个突，从心灵深处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类似于食草小动物面对庞大肉食动物的天然危机感。 　　“我不知道，医生也不知道，以防万一嘛。” 　　杨翰远还在摸，隔着层衣服，程彦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炙热灼人的温度。 　　他像确实对程彦能不能怀上宝宝这件事很感兴趣，程彦却隐约感觉到他这种状态不对劲，好奇过了头，便脱离了好奇本身，好似还带着点其他的意味…… 　　他有些惊慌地往后退了一步，瞳孔不自觉放大了，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瞪得圆溜溜，手上下意识撇开他的手，自己捂住了肚子。 　　他不知道对面那人因为他可爱的防备态度而产生了一些十分变态的反应，凭着潜意识做出那些反应之后，程彦还为自己的莫名其妙的举动感到了匪夷所思，再看杨翰远脸上浮现出诧异和伤心，又开始愧疚了。 　　“……小远对不起，是哥哥的问题。” 　　他深深呼吸了下，收拾掉不必要的情绪，勉强笑道：“我一出生身体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原本一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发觉自己逐渐控制不住情绪，又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绷住上扬的唇角，“……我没想到其实自己都那么介意。” 　　遗憾的是，几次深呼吸对程彦来说好像没什么抑制情绪的作用，涌入的空气反而使他的鼻腔发了酸，刺激出生理性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 　　发觉眼前逐渐变得模糊，程彦赶忙装作若无其事转动眼珠，往上看看天花板，又扭头假装聚精会神看了会儿窗台上的植物。 　　结果等觉得憋得差不多了回过头，忍不住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已经冷却的泪珠还是扑簌簌往下掉了一串。 　　“……” 　　他尴尬得要命，那么明显，又不能自欺欺人当杨翰远没看见，干脆垂下脑袋抬起手，坦然去擦拭泪水，手才抬起来，却被中途伸来的另一只手握住。 　　宽大而温暖的一只手，扣在了程彦的手背上将其整个牢牢握住了。 　　“没事的。” 　　杨翰远低头凑近了程彦，另外一只手也伸上来捧住了他半边脸颊，然后用指腹轻轻拭去了他眼尾残留的泪水。 　　“没事啊哥哥，我喜欢的，喜欢哥哥，也喜欢哥哥的身体，哥哥没有必要因为自己身体和正常人不一样而感到难过。” 　　他认真看着程彦微微发红的眼尾，没忍住把人整个抱住了，贴住人温软的身体蹭着，嘴唇凑到程彦眼角亲了一下又一下。 　　“哥哥长那么好看，心肠还那么好，完美得像个天神，把其他人都衬托得灰不溜秋的，哥哥不应该先反思一下自己的这个问题吗？” 　　程彦原本还因为他过分亲昵的靠近和亲吻而感到别扭，结果被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一打扰，憋不住露出个笑。 　　“你哪里学来的这些土味情话？” 　　杨翰远表情真挚而无辜，“没特意去学啊，我看见哥哥脑袋里就自动蹦出来这些。” 　　“你语文作文怎么半天都憋不出来一句话？” 　　“……” 　　小处男，不对……现在已经不是了。 　　前。 　　小处男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哥哥你好过分，嘲笑我说话还打击我语文学习的积极性。” 　　程彦心情好了很多，弯起唇角，忍不住哈哈笑得更加过分。 　　也许是白天那段小插曲消弭了一些程彦心底的不自在，也许还有杨翰远直接或间接刻意且不停歇地去提起两人目前关系的缘故，夜里洗完澡，杨翰远来找程彦，羞涩地表示想和他一起睡的时候，程彦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拒绝。 　　“……我那里已经肿了。” 　　程彦吐字艰难，像难以启齿。 　　杨翰远睁大了眼，“我没想做其他的，只是想和哥哥一块睡觉。” 　　“……” 　　大概是杨翰远昨天晚上不知餍足的模样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再加上他提出想跟程彦一块睡觉的要求时，神情里都透露出一股子害羞的意思，让程彦下意识以为他想做那种事情…… 　　正为自己心灵的不纯粹感到羞愧的程彦并不知道杨翰远想那种事情已经想了一天，就等着晚上找个机会趁机揩油。 　　他也确实得逞了。 　　借口说要帮程彦看看伤势顺便上药，磨着他在自己面前脱掉了贴身的内裤主动张开腿。 　　他忍耐着一肚子焦躁的欲火，看程彦闭上眼，脸颊上慢慢染上艳丽的色泽，如同主动献祭自己，朝着他曲起膝盖张开腿。 　　他几乎算是迫不及待趴到了程彦腿间，凑近了去看那个被自己搞了一晚上，操得又红又肿的女逼。 　　“好可怜啊。” 　　他视线宛若实质化，像恨不得盯进程彦肉里，脑袋也越凑越近，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看，直到他鼻尖都将要触碰到那个娇嫩可怜的小穴，才停下了。 　　“现在还疼吗？肯定还疼吧。” 　　程彦手臂横在额前，正忍着羞耻躺着。 　　因为离得近的缘故，此时杨翰远一说话，灼热的鼻息和呼吸便齐齐喷洒在他那个敏感的部位，激得他穴口微微蠕动了一下。 　　一片寂静，突然响起来一声极清晰的，艰难吞咽口水的声音。 　　“哥哥，我能舔舔你的逼吗？” 第35章 　　看看奶子？ 　　“哥哥，我能舔舔你的逼吗？” 　　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羞耻过头而产生的幻觉。 　　程彦下意识看了眼趴在腿间的人，对上杨翰远羞涩中夹杂着一丝渴望的视线时，大脑才‘轰’的一声，产生了如同岩浆炸裂般的震感。 　　然而发出询问的人看上去也就是意思性争取一下他的同意，没等程彦反应过来就往前凑了凑，伸出舌头狠狠舔了下那因为过度使用而红肿鼓起的女穴。 　　程彦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惊叫了一声，紧接着扭动着身体想要避开，可杨翰远那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牢牢握住了他两边的大腿根，手指都几乎陷没进他白皙皮肤里，程彦使不上劲并拢双腿，眼睁睁任凭他口舌将自己那个地方整个包裹了。 　　“……不，不要，停下！啊啊……” 　　杨翰远嘴上捣鼓得起劲，大口含住了程彦那处使劲一吸，吸得程彦下体连接着紧绷绷的小腹都猛地一阵酥麻，他被弄失了神，挣扎的气势弱了下来，杨翰远便更激动，埋着头用力吸吮他，拿热乎乎的舌头舔舐他的穴。 　　那条滚烫湿滑的舌头顺着沿着缝隙舔进了程彦女逼，全部进去之后又拔了出来，出来时能够明显感受到一些被咬住的阻力，硬是拖出来一小截红嫩穴肉。 　　这使得面对程彦原本就容易性兴奋的杨翰远更加兴奋了，热度从大脑涨开漫上整张脸，他像条嗅见食物香味垂涎三尺的大狗，掰着程彦的腿流着涎水舔个不停。 　　“……哦哦！小远，你舌头好烫，不，不要再舔进去了，要到了……啊啊啊！” 　　刚拔出半截的舌头感受到程彦湿热女穴里一阵抽搐，紧接着，一股淫液从内部猛地喷涌而出，喷在杨翰远舌面上，将好被他纳入嘴里咂巴了一阵然后咽下了肚。 　　“哥哥喷了好多骚水。” 　　程彦半张着嘴失神躺着，赤裸的下半身还维持着被人淫亵过后大张的情状，露出个沾满涎水和淫水的，还没完全闭合的湿淋淋女逼，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 　　于是在他理智没回笼的时候又被趁机剥了上半身的衣服，直到杨翰远两只大手握住他两边的奶揉捏了两下，他才堪堪回神，视线聚拢，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他。 　　“哥哥，对不起……” 　　他涨红着脸低头，看上去十分羞愧。 　　“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昨天晚上和哥哥做了之后，一想到哥哥躺在我身体下被我弄，我就，我就硬得不行……” 　　程彦自觉自己没理由指责一个处于性躁动期，还是被自己勾引着破了处的高中生，脑袋一空，说话便有些磕磕巴巴的，“那，那也不能经常做这种事情的啊。” 　　杨翰远语气真挚地解释，“我不做，我只是想让哥哥舒服，我不小心点开过一个黄色视频，里面就有个女人被男人舔得很爽，哥哥刚才不舒服吗？明明喷了好多水，而且我昨天摸哥哥的奶子，哥哥看上去也很舒服。” 　　程彦脸一热，声音越来越小，“我，我不用，而且昨天情况特殊……” 　　他拢了拢衣服要将衣扣重新扣起来，中途被杨翰远拦住了，握住了双手乞求。 　　“求求哥哥～昨天车里光线太暗了，我什么都没看清楚，今天让我仔细看看哥哥的身体好不好？我只想看看～”七点多的校园里已经开始忙碌热闹起来。 　　杨翰远单肩背着包，推着自行车走进停车棚，刚把车锁好站起身，后背就被人故意狠狠一拍。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扭头觑了眼，看见一个黑大个正咧开嘴笑着看他。 　　“远哥，昨天下午领书怎么没见你人。” 　　“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哦～对了，我发现你寒假好像也很忙，叫你出来你没几次能到的，是不是有对象了？嘿嘿，我感觉你昨天今天心情都不错嘛，春风得意的，平时我像刚才那么给你一下，你早打回来了，哪里还搭理我。” 　　早读的铃声响了，杨翰远和黑大个二人像完全没听见响亮到刺耳的上课铃，依旧不慌不忙地往教室的方向走。 　　杨翰远甚至有心情露出个笑，“你猜中了。” 　　黑大个流露出一丝惊讶，“真的假的？嫂子漂亮吗？” 　　“漂亮，全世界最漂亮。” 　　黑大个笑着骂他说话煽情得让他犯恶心，说看不出来他那么纯情。 　　他没想到的是，从家到学校的一路，杨翰远脑袋里充斥着的都是些淫秽至极的画面。 　　昨晚最终还是被他哄骗着脱掉衣服的程彦，真以为他看两眼就能罢休，傻乎乎露出一对蜜桃般粉嫩又白皙的奶子。 　　结果下一秒就被他握住了奶根挤压着又捏又揉。 　　他看那对奶在他手里被蹂躏成各种形状，看得红了眼，最后还上了嘴。 　　他边哄着程彦，边捧住那对不太大却挺拔饱满的圆乳使劲往自己脸上压，嘴里叼着程彦乳尖用力吸吮，下身勃起的性器也在程彦大腿内侧不断地蹭。 　　最后还让程彦用手帮自己纾解了欲望，他假装没忍住射在了程彦被他玩得肿大了一圈的胸乳上，一面虚情假意道着歉，一边肆无忌惮打量着程彦因为被他的精液射脏了胸部，甚至红肿奶头上都挂着他黏稠的精，而羞耻到极点的漂亮的脸。 　　【作家想说的话：】 　　嘿嘿嘿嘿嘿嘿我好变态啊 第36章 　　程彦不知道杨翰远是不是跟他一样，对他们转变得各位突然的关系有过一段艰难的心理适应期。 　　但看上去他是没有的，又或者他对于他们的关系适应得非常快，导致杨翰远看上去不像程彦那样，最初对于这段起因十分脱线的关系总归有那么些无所适从。 　　每天程彦按时下班之前他早就到家写完了作业，然后自觉地开始干家务弄晚饭，一般是弄到一半程彦也到家了，两个人一块儿搞完结束，最后再挨着坐下吃饭，气氛和以往倒也没什么不同。 　　高三学生早自习开始得格外早，杨翰远每天出门前程彦都还没醒，两个人没有交流的基础，所以截止到吃完晚饭，因为关系的变化而发生的转变并没什么太大的体现。 　　最多在下了班两人一块烧饭，程彦系上围裙开始忙活的时候，冷不丁就被边上的某人吧唧亲了口，茫然扭头一看，杨翰远没事人一样站在灶台边上，正抄着把锅铲娴熟地炒菜。 　　又或者两人并排站着洗菜切菜，杨翰远总爱跟他凑近了，拿胳膊蹭蹭他的胳膊，或把脑袋压在程彦肩头蹭一会儿再继续干活。 　　程彦天生的直男脑则很没什么情趣，以为他是干活干累了。 　　还是个高中生，每天都要起那么早去上一整天的课，再加上高三学业压力本来就大，回来之后还主动做家务烧饭……程彦想了想，顿时愧疚到不行。 　　连续好几次，杨翰远一往他身上蹭，程彦就催促他回房间休息，然而每回这么催促完，杨翰远的表情都很僵硬，不像太好看的样子，他自己又不说是什么原因，默默收回脑袋继续干活。 　　隔了好几天，程彦才后知后觉回味出来他是在跟自己撒娇。 　　领悟过来的程彦好笑又纠结，一方面觉得他如大型宠物般黏人的性格可爱又纯情，另一方面又苦恼下一次该怎么回应他那些小动作。 　　而吃完晚饭后的时间则变成了成人时间，夜里的人类容易进入一种精神放松的感性状态，大概也是导致杨翰远变得比白天里直白许多的原因。 　　洗完澡和程彦一块坐在沙发上电视，黏着他亲亲抱抱是小事，程彦也对这种纯情的互动方式接受程度较高，但黏糊久了，和谐温馨的气氛变了味，某人的手就变得不太规矩，从后腰线往下摸，或往上摸进他衣服里，导致程彦津津有味看电视到一半，还要分神去应付他那两只不规矩的手。 　　然而一般都应付不来，他看着程彦的眼神发亮，渴求又格外纯情，尽管他手上做的事一点儿也不纯洁，但程彦仍然招架不住，很快就陷没进他倒映出自己的，那两潭明亮又深邃的眼波之中，被人摸到身体发软慢慢躺下了，喘着气任凭人解开他的衣服，对他上下其手。 　　第一次在沙发上做的时候，程彦记起来让人去拿避孕套，人挺听话，乖乖去卧室抽屉里拿了一个戴上，但却执着地没用润滑剂。 　　跪在沙发边上硬是用嘴把程彦肉逼舔湿舔开了，舔得程彦颤着屁股潮喷了一次，才站起身拉开程彦的一条腿，露出他腿间那个湿漉漉的小洞，扶着自己硬得发烫的肉棒激动地往里插。 　　被干到晕头转向，程彦满脑子都是被不断顶到g点的剧烈快感和被粗长肉棒塞满的异样满足感，也就没有精力去思考不断进入自己的那根东西在射了第一回之后有没有继续戴套。 　　在那之后，后来好几回做完之后，中途或是第二天醒过来，程彦羞耻地发现自己含着满屁股的精，于是也跟杨翰远严肃提起过戴套的问题。 　　他身体特殊，尽管医生说怀孕的可能性很小，但也是基于当初他身体没有发育完全的情况下。 　　如今他再怎么想逃避，现实情况就是他当初以为不会发生发育的胸部的确产生了女性方式的发育。 　　他不知道自己的女性生殖系统是不是和他的胸部一样，也正在或是已经发育完全，所以只能小心再小心。 　　杨翰远态度倒十分端正，说是下次一定会记得全程戴套，结果最后还是会因为各种原因忘记。 　　做爱做到高潮的时候他喜欢把程彦压得死死的，像是头毫无自控能力，完全被欲望支配的野兽，勃起到极致的肉棒仿佛抵死也要插到最里，抵进程彦也不知道有没有发育完全的子宫里，一股一股射完了精才肯拔出来。 　　一次一次的提醒似乎都没什么用，可程彦提起来，杨翰远看起来像也对自己差劲到极点的记忆和自制力十分羞愧，抱着程彦又道歉又撒娇。 　　导致程彦没办法责怪他，后来也逐渐习惯了。 　　事实上，他潜意识里也抱着侥幸心理，再加上身体上对于被他内射灌满女穴的激烈且原始的性爱逐渐食髓知味，于是渐渐也就没再执着提起让人戴套的事情。 　　想起来的时候程彦会吃避孕药，时间一长，他发现身体也没什么异常反应，最后干脆连药也停了。 　　和男性恋爱经验为零的程彦没怎么主动了解或是被灌输过太多的两性情感知识，再加上和杨翰远相处时，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处于一种舒服且放松的状态，从没有像和安瑞待在一起时，经常性产生抵触排斥的情绪。 　　于是潜意识里也就不存在关于两性关系的问题上，一方是否有被尊重的认知。 　　因为程彦压根没觉得自己是被他欺负了。 　　程彦不知道，如果他把自己的性别改一下，再将有关于自己性生活的相关经历编辑成帖子发到网上，杨翰远的所作所为大概是会被绝大多数人怒斥渣男，被广大女性网友喷到几千楼的水平。 　　当然，就算他脸皮较厚，打心底里也无所谓分享自己的私生活，看到那些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进行教育方式的回帖，估计也会无动于衷。 第37章 报警 　　处理了大概半个多月才快把安瑞的事情解决了。 　　说起来大部分功劳还是归属于杨翰远的，他平时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居然还自带破译网络安全信息的隐藏技能，在家捣鼓了没多久就破开了安瑞手机的解锁密码，最终准确而迅速地发现了安瑞手机里的秘密。 　　程彦当时几乎看得目瞪口呆，但他也没多想，还顺嘴开了句玩笑，问他手法那么熟练是不是因为经常干坏事？ 　　冷不丁把人问得立刻僵住在原地，紧张地看着程彦，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程彦后来再想起他脸上一瞬间掠过的惊慌无措就好笑，当时也是没忍住，紧接着就笑出了声，那个小傻瓜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跟他开玩笑，恼羞成怒扑过来把程彦压在沙发上好一顿亲。 　　程彦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发现秘密的机会。 　　若是他当时留个心眼多观察杨翰远两眼，又或者是杨翰远表现得再紧张点儿，程彦就会发现杨翰远当时的神情并不是被问懵或是被他误会的慌张，而是以为自己让程彦产生了怀疑的心虚和紧张。 　　再加上某个人心中的天平从一开始就是歪的，从没想过杨翰远会做什么坏事，导致杨翰远和他相处时就算表露出来了一些异常，程彦也不会对他的品性产生怀疑。 　　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学生能做什么坏事呢？ 　　那天的第二天是周六，程彦和杨翰远早早就出了门，将安瑞破解后的手机交给了警察局做处理，让程彦没想到的是，后来调查出来的结果比他原本猜测的还要让人不适。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本来是打算鼓起勇气说出来的，但是，但是他手机里还存了我那种视频，我真的太害怕他知道后报复我了……” 　　瘦削的男孩趴在桌子上哭得泣不成声，程彦还在消化这个叫许山山的男孩告诉自己的一些额外的细节信息，原本脸色也不太好，此时看他痛哭到全身抽搐，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动作生涩地拍着他的背安慰：“没必要那么愧疚啊，做错事的又不是你，我记得你当时鼓起勇气在餐厅门口叫住了我，能做到那样已经很好了，而且我不是也没被伤害到吗？” 　　男孩的呼吸已经趋于缓和，但他仍然在一抽一抽地哭泣，情绪也不像太稳定，程彦绞尽脑汁又想了些话来安慰他，“……警察局那边调查出来不止你和我两个受害者，在你之前还有好几个，有成年人和未成年人，那些人……也和你一样被他欺骗了感情，也被拍下了那种视频放在了网站上，他们选择了完全性的沉默，我们素不相识，你当时能够叫住我，已经做得够好了。” 　　许山山抬起头，露出憔悴哀伤的一张脸，“真的吗？” 　　程彦认真注视他，重重点头。 　　“真的，许山山，你已经很勇敢了，而且，你会恨之前的那些受害者吗？恨他们为什么没有报警，为什么明明也被欺骗被威胁，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揭穿他？” 　　许山山眼里还含着泪，思考了片刻之后，立刻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 　　程彦递了些纸巾给他，垂头注视着他的眼神温和，“那我也不会怪你。”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去的路上程彦异常沉默。 　　考虑到许山山的情绪，尽管当时是一块儿去了提前约好的餐厅，但只有程彦和许山山两个人进了包间。 　　杨翰远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路上有意无意地询问了几句，程彦表情寡淡，回答得都心不在焉。 　　直到到了家，程彦在沙发上坐下了，脸上才迸发出鲜明的情绪。 　　“……那个人渣，之前瞄准的目标都是像许山山一样，年龄较小，平时比较沉默寡言，被周围人排斥孤立的未成年人，他们有些辍学了，有些被周围的同学知道性向，被大多数人乃至家人孤立冷落，于是留恋温暖幻想爱情，抵挡不住有人刻意的接近和关心。” 　　杨翰远看他神情恍惚，脸色也不太好，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哥哥，不要想太多了，又不是你的错。” 　　程彦默了会儿，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小远，之前那晚在车上，我是不是和你提到过那件事？” 　　一抹幽光从杨翰远眼底一闪即逝。 　　“我好像没什么印象，是什么事？” 　　程彦深深吸了口气，脸色看似很平静，说话时颤抖的语调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那天我在外面工作，去洗手间的时候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侵犯看，我原本怀疑过是安瑞，后来证实过不是他。” 　　“我想过要报警，但是当时思维太混乱了，后来也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身体的异常，最终放弃了。” 　　“经过安瑞的事情，我也思考了很久，虽然那个人后来再也没来找过我，但是，万一他像安瑞一样，去寻找了下一个，甚至是更多的目标呢？” 　　“……我现在很后悔。” 　　杨翰远静静坐着，听程彦叙述的语气极端冷静，却无法控制住神情，抿起唇捏住了拳头，眼角逐渐泛红，眼睛里也聚起了水雾，深呼吸了好几轮都没有平息下来。 　　脆弱得让他心醉。 　　他痴痴凝视着程彦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最后忍不住拥过去，将程彦柔软纤细的身体紧紧裹在怀里，神情痴迷地拿滚热的面颊和嘴唇不住蹭着程彦的颊侧和耳垂。 　　他刚想开口安慰程彦，结果程彦用双手紧紧攀住了他的肩背，也将他抱紧了。 　　“小远。” 　　杨翰远深深沉浸在被程彦依赖的甜蜜之中。 　　“待会儿麻烦你再陪我去一趟派出所吧。” 　　“……” 　　【作家想说的话：】 　　哈哈！你也有今天！ 　　周一啦（疯狂暗示） 第38章 委屈哭了 　　好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程彦对于能够抓到人也没抱多大希望。 　　他们到了派出所，民警那边的表现也像比较为难，说是这几个月很少接到性骚扰的报案，情况严重点儿的都已经抓到了人拘留起来了，但是按照程彦大致的描述，犯罪者与被拘留起来的那几位大概率不是同一个，所以只能做个简单记录，要等下次再有类似案件的受害者，才能走整个复杂的报案流程。 　　因为提前有了心理准备，除了打心底仍然存在一些难以磨灭的懊悔愧疚以外，程彦情绪已经比去派出所之前好许多。 　　从派出所出来，程彦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突然想到了什么，偏头看了眼坐上副驾驶的杨翰远。 　　“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带你一起过来。” 　　杨翰远原本心里就有鬼，刚松下来，此时听程彦这么一问，又是下意识怔住一瞬。 　　“哥哥是什么意思……” 　　程彦却好像并没有想要得到他一个确切的回应，脑袋转回来，眼睛正视着前方，手上打着方向盘往外面路上开。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以前我出门办事情从来都没想过要叫人陪，现在会下意识问你要不要一起……” 　　他笑了下，继续道：“也可能是你平时太黏人了。” 　　程彦直接开车去了一家餐厅。 　　不管怎么样，安瑞的事情已经顺利解决了，算是了结了程彦心头的一件大事。 　　尽管他现在想起来他那些所作所为都膈应得要命。 　　那个人渣，做出的每一桩事都不是正常且有道德底线的人能够做出来的，欺骗未成年人感情，把人骗上床后还拍摄性爱视频分享给他那些狐朋狗友炫耀，甚至还在私密网站注册社交账号发布性爱视频让人付费观看。 　　有些人知情，有些人还被蒙在鼓里。 　　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大多数人因为家庭情况和性取向，原本就自卑，在安瑞提出分手之后，也只会从自身找原因，认为是因为自己的问题才导致安瑞不再喜欢自己，于是更卑微到尘埃里，还在苦苦恳求他回心转意。 　　却不知道人只是已经玩腻了，想要找下一个，甚至是更多的目标来满足他的征服欲。 　　而程彦自己，也差点儿成为被捕获的对象。 　　大概越想越生气，切完牛排放下刀的时候程彦没怎么控制住力气，响起‘哐当’一声，终于把自己的魂儿给惊回来。 　　他很不好意思地瞄了眼杨翰远，鼓着嘴艰难嚼完了嘴里那块嫩牛肉，然后咽下了肚。 　　“小远，你说他后来为什么会盯上了我？我看上去那么好拿捏吗？” 　　杨翰远眼神从他握在银白刀柄上的纤细指节，一寸一寸往上，不着痕迹移到他眉眼。 　　还能为什么呢？看上去就漂亮单纯又很好欺负，私下里稍微一接触也能猜得出来程彦的性向，打听出来他的家庭状况。 　　只不过他错估了程彦的性格，真以为他像表面上那么好拿捏控制，再加上之前‘屡战屡胜’的经验，让安瑞下意识就对自己的魅力自信过了头，不知不觉中就将自己的低劣恶心的欲望暴露得彻彻底底。 　　“可能哥哥看上去脾气很好。” 　　他顿了下，补充道：“……我想起来，哥哥之前还因为他跟我吵架了呢。” 　　程彦哭笑不得，“那能一样吗？那时候分明是因为你不让我和男的在一起……话说起来，你那时候还深度恐同呢，我总觉得你在发现我的性向之后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好像怕被我传染上什么病毒。” 　　明明是以一种轻松的，开玩笑的心态说出来这句话，程彦再回味起来总觉得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有那么些泛酸，像在埋怨他。 　　面皮一热，程彦刚要再补上一句话挽救，杨翰远就开口了。 　　“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恐同，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我也从来没有讨厌过哥哥。” 　　程彦不信，下意识想起最开始那段时间，他明显感受到的，杨翰远对他排斥抵触的情绪。 　　后来可能还好些，但是更像是陷入了一种不尴不尬的僵局，一种程彦不开口他也不开口，倘若程彦刻意挑起什么话题，他大概率还是不会开口的僵局。 　　很没什么意思。 　　尽管打心底是这么想的，且越想心里越酸涩，程彦仍然下意识扬起一个浅淡的笑，看着很漂亮，但是是像玻璃花一样，用来糊弄人的，虚伪敷衍的漂亮。 　　他潜意识还把杨翰远当小孩，以为他看不出，不知道他早就习惯偷偷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 　　不同弧度的笑，弯弯的、或是浸满水光的眼睛，舒展或蹙起的眉头……他已经逐渐着迷于对程彦的追随和窥探，如同只能靠着月亮发亮发光的一颗星子。 　　于是在发现程彦那么敷衍地笑了下，然后居然毫不在意地继续吃起了牛排，杨翰远就明白他压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甚至可能也不在意。 　　“哥哥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吗？” 　　也许是灯光的原因，杨翰远背朝着餐厅里昏黄浪漫的灯光，使得他的面容和五官看上去阴沉沉的，乍一看有些吓人。 　　程彦抬头对上他的眼，握着刀叉的手变成了紧攥，心脏也莫名一紧，睁大了眼睛看杨翰远。 　　“你怎么……” 　　杨翰远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压抑的怒意即使克制了也能听得出来。 　　“哥哥不说话的意思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也一点也没在意，是这个意思对吗？” 　　程彦正绞尽脑汁编出一些话来辩解，结果刚起头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不要骗我。” 　　程彦被他莫名其妙的态度弄得有些恼火。 　　“是又怎么了？你当时那些所有的反应和言语，哪一点我都觉得你是在排斥我，现在你说从来没有讨厌过我，我怎么可能相信啊……况且我都没说什么，也没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记你的仇，只是不相信而已，你怎么那么大反应……” 　　话说没完，程彦听见几声清脆的水滴滴落声。 　　他将视线挪到人的脸上，突然就哑了声。 　　杨翰远垂眼抿着唇，神色倔强，又带着些委屈不甘，然而他眼角到脸颊的两道湿痕也如此显眼，让已经许久没瞧见过杨翰远掉眼泪的程彦产生了一种荒谬感。 　　又没骂他！怎么就委屈哭了啊！ 　　【作家想说的话：】 　　#远哥，小可怜# 第39章 　　安慰？ 　　杨翰远自己没觉得丢人，兀自含着泪，哭得有声有色。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真的从来没有讨厌过哥哥。” 　　程彦被他哭得头脑发涨，赶紧接上，“我相信，我相信你还不行么……” 　　杨翰远像并不需要得到他的回应，哭了会儿之后才觉得丢人，拿手臂狠狠擦掉了眼泪，力气大到把眼皮都摩擦得通红。 　　他身体挺直端坐着，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程彦。 　　“我知道我那个时候表现得很糟糕，让哥哥不好受了，我是个混账，但是我发誓，我真的从未对哥哥有过丝毫讨厌的情绪。” 　　事实上在看见他哭的时候，程彦第一反应是不至于吧，紧接着就意识到他可能确实是因为被误会才会控制不住情绪。 　　有些时候，人就是会因为一件对方完全没有意识到的小事而被触发出激烈的情绪。 　　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意识到这点的程彦，在一瞬间从心底反弹翻涌出来的，对于自己想法的不纯粹的懊悔几乎将他的心脏淹没。 　　他又羞又愧，摆正了心态跟他道歉，“小远对不起，是我以己度人了。” 　　杨翰远吸了吸鼻子，像是终于稳定住了情绪，摇头道：“不是的，是我的错，我虽然没有讨厌过哥哥，但是我那段时间怀疑过哥哥是有目的的对我好。” 　　这倒也没什么，程彦自认为自己心眼多，当初看杨翰远避之不及的态度也猜出来他可能太自恋，以为自己喜欢他。 　　他讷讷应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杨翰远又开口了。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哥哥吧？我爸爸是同性恋。” 　　程彦眼睛缓缓瞪大了，被他那话的内容惊得脑内一阵轰鸣。 　　凭着对于这个圈子的大致了解，程彦也大概猜出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打断，听杨翰远语气冷酷，一字一句继续道：“和哥哥不一样，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骗了我妈妈，包括我妈妈的家人，骗她结了婚之后生下了我，结果直到终于瞒不住性向，才和我妈妈撕破脸，只不过他最终也没从我妈妈手里争夺到抚养权。” 　　“我讨厌他，连带着也厌恶同性恋，我知道我的想法不对，可我控制不住，但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不喜欢哥哥，我最开始只是昏了头，以为哥哥和他一样，是抱有其他目的才对我那么好……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人像哥哥那样，给我吃的给我喝的，会愿意陪我玩，耐心教我写作业，从来没和我索取过什么东西。” 　　震惊之后，程彦内心酸涩又难过。 　　他勉强笑了下，看杨翰远情绪不好，模样可怜地垂着头，眼里泛着水光，心里也一阵抽痛。 　　他想安慰他的，但总觉得自己贫瘠的语言大概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硬着头皮和他开玩笑，“……哎，你不说我都没记起来，那你今天顺便把之前我那么长时间给你做保姆做家教的费用结一下，最近这一个月就算了，谁让你变成我的男朋友了呢，之前的别想白嫖啊。” 　　杨翰远一僵，刚又冒出来的眼泪要落不落，聚在眼眶里打转。 　　程彦看他缓缓望过来的眼神莫名哀怨，以为他仍然悲伤，又绞尽脑汁想出些自以为好笑的话，“暂时没钱也行，你以后可以分期付款，你别哭啊……不算你利息还不行吗？” 　　——————被脱光了衣服趴在床上，后面那处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穴内传来令他头皮发麻的侵入感。 　　湿热滑腻的物什慢慢戳进来，尽管先前被器具进入过做过清理的处理，但现在这种奇异的感觉也让程彦条件反射地扭动着身体想要逃避。 　　那顿晚餐以杨翰远的沉默作为结尾，路上程彦看他整个人都闷闷不乐，冥思苦想了一番自己那些话到底有哪里不好笑的，等快到家了，他才终于弄明白。 　　不是不好笑，而是他那些话太不合时宜了。 　　人家明明都伤心到快哭了，他还去开玩笑。 　　他最应该做的是先安慰他，等他情绪好一点再说些好笑的事情来摆脱对方的尴尬。 　　到了家之后，杨翰远看上去也蔫蔫的，像一株原本挺拔茁壮，却快被太阳晒干烤焦的植物。 　　程彦看着心疼，坐到他身边去哄他，哄着哄着气氛就变得黏糊起来……然后，杨翰远就提出想要干程彦屁股的要求。 　　当然，话没有那么直白粗暴，他甚至是很羞涩地提出了那个要求，说是好奇，看到网上有人发帖说很舒服，想要试一试。 　　程彦原本就有愧，挣扎了一会儿也就同意了。 　　没想到正式做的时候，只是跪趴着被他的舌头舔了进来，程彦就已经受不了想要逃离。 　　双手支撑着身体要往前爬，刚躲了一下，下一秒，后臀肉被人扇了一巴掌，他白皙饱满的臀肉晃动了几下，逐渐浮现出被拍打过后的鲜红巴掌印。 　　紧接着，他被人掐着腰拽了回去，自己的屁股像是什么器具似的，被杨翰远紧紧按在脸上。 　　他像是一只饥渴的狼，呼哧呼哧喷着热气，甩着舌头从程彦被开拓过的粉嫩后穴一路舔到他女逼，把他整个下体都舔得湿漉漉，沾满了他黏湿的口水。 　　程彦听到他沉闷粗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哥哥不是答应要让我插屁股的吗？为什么要逃？” 　　程彦被他直白的话弄得羞赧不已，脸上升腾起热意，刚张开嘴要解释，结果身体紧接着就被坚硬许多的硕大物什给撑开了，他嘴边的那句解释也变成了一声惊慌的低喘。 　　“不……太大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杨翰远却已经抱着他的屁股将自己胯下那勃起得硕大的肉棒给插进去了一半。 　　他两只手掌不断在程彦的臀瓣上爱不释手地抚摸，语气亢奋，“哥哥屁股好大好白，翘得高高的，好像发情的母狗。” 　　没等程彦做出什么反应，他重重一挺胯，把自己整个插进了程彦后穴，喘着粗气边操边说脏话，“我是哥哥发情的小公狗，把哥哥操得怀上一窝小狗崽……哦，好紧，我待会儿还射进哥哥逼里好不好？我想把精液全射进去。” 　　【作家想说的话：】 　　嘿嘿 第40章 “好爽……” 　　也曾经短暂幻想过未来的对象以及生活。 　　对方大概是个身材高大，性格成熟稳重，聪明理智，能够包容他的男人。 　　最好对那方面的需求不高，如果是柏拉图式的恋爱是再好不过的。 　　程彦承认自己打心底你对于身体上的缺陷隐隐排斥自卑，于是青春期之后，有关于性的欲望在他身上基本很少出现。 　　虽然他也明白对于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来说，让他的生活完全与性割离开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程彦对于另一方的幻想也仅是幻想，但他也完全没想过真正找到的对象会是这么一只……性格完全不成熟不稳重，甚至有些娇气玻璃心，时常还需要他哄着的，一到晚上就满脑子做爱的……小色狗。 　　这只‘小色狗’原本也是很矜持的，最开始连做爱这两个字都不怎么说得出口，结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尤其是在床上，他变得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程彦猜想他私下里一定浏览了不少少儿不宜的黄色网站，要不然怎么就能顺口说出那么大一堆下流又淫亵至极的话呢？ 　　“……好可惜啊，这个姿势看不见哥哥高潮的表情，但是哥哥屁股越翘越高，应该是很舒服吧？” 　　连接着那两瓣高高翘起的白皙圆挺的臀，程彦的腰肢深深往下陷，随着身后那人猛烈的撞击，腰线连接着臀线的弧度也跟着晃动，前前后后荡漾出雪白的肉浪。 　　阴茎被程彦后面那个小孔咬得紧紧的，抽出来的时候总会带出一截嫩红穴肉。 　　勃发偾张的硕大黑红肉根上面隐隐可见凸出的血管，与程彦的雪白臀肉连接着，状似亲密无间，然而后者却更像是在被杨翰远由里到外狠狠欺辱，内里承受着他高频率的淫干，外面那饱满娇嫩的皮肉还要被他紧实有力的小腹一下一下撞击得红肿酸痛。 　　卧室里充斥着‘啪啪啪’的肉体激烈碰撞声，伴随着程彦忍耐不住溢出的呜咽声和破碎到不成句子的求饶声。 　　“不……不要了，唔嗯！小远，要做的话，用哥哥前面那个地方好不好？后面要被操坏了。” 　　“哥哥又骗我，这里明明好好的，开心地咬着我不放呢。” 　　这对于杨翰远来说只是刚刚开始，他心理和身体上的兴奋因为程彦乖乖趴着被自己肆意淫玩的现状正在迅速逐渐攀升，却还没到达顶峰。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着自己胯下那个勃起得硕大粗长的肉棒从程彦那个小小的，红肿的小孔中拔出来，拖拽出穴肉，带出程彦体内黏稠透明的淫液，随后又整根插进去，把才缩回去的可怜小洞又撑得变了形，里面也重新塞得满满当当。 　　他看得双眼都发红，胯下亢奋地动得更快，双手捧着程彦臀尖动情地又揉又捏，发狂的模样像是恨不得低下头去咬一口那白白嫩嫩的臀肉。 　　而程彦此刻的确又舒服又受不了了。 　　他已经慢慢接受了自己能够靠着那多余出来的女穴获得快感获得高潮，但从没想过被人插后面也能逐渐获得那么剧烈的乐趣和快感，每次被杨翰远猛地插到最底，那汹涌的，使人像要窒息的快感都仿佛将他完全淹没，心脏抑制不住惊悸的同时，他又忍不住沉溺于这般异样的性高潮中。 　　大脑接收到从身体上传递来的快感，程彦眼前一阵阵发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晃动个不停。 　　庆幸的是的确像杨翰远说的那样，如今趴着的姿势虽然羞耻，但并不能让他窥见程彦的脸，因为就连程彦自己都不清楚，如今他脸上的表情还能不能见人。 　　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面部肌肉的活动和眼神。 　　白日里工作的时候他还自认为足够冷静沉稳，结果夜里被一个还小他好几岁的高中生压在床上操弄的时候，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和一些生理性的冲动。 　　比如此时，他因为口干舌燥而微微张开嘴探出舌，结果不知什么时候从口腔里流出了黏湿的涎水，顺着唇角往下，流到突起耸立的锁骨。 　　于是杨翰远将他翻过来的时候，程彦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来的就是这么一副被男人操得爽过头的痴态。 　　双眼涣散泛白，红润的唇里探出一条湿软红嫩的舌，痴乱淫靡的神情与白日里冷静自持，温柔端方的程彦判若两人。 　　杨翰远原本还想用亲吻来鼓励一下他，此刻却被他这幅几乎算得上是放荡的姿态给刺激得马眼一个剧烈收缩，差点儿控制不住精关失守。 　　他急急分开程彦腿间那张女穴，将自己濒临射精的肉棒直接插进程彦女穴里，结果刚插进去，他就忍不住粗喘出声。 　　“……操！还说受不了，骚逼都已经那么湿了，还把我夹得那么紧！” 　　他挺着腰腹激动地摆动身体往里插，使得程彦身体条件反射地扭动挣扎，然而没过多久，他那已经熟知性事的女穴尝出来熟悉的快感，身体便也停止了挣扎，反而以一种近似于放荡的姿态放松身体软倒在床，大张着双腿被杨翰远边揉着奶边操。 　　杨翰远内射之后，程彦爽得全身一阵抽搐，穴里也激喷出一股温热淫液。 　　他神情餍足，双眼涣散地怔怔盯着天花板，嘴里溢出低哑的呻吟，“好爽……” 　　等恢复了理智，程彦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上迅速晕染出一大片艳丽的色彩。 　　“我就说很舒服的。” 　　杨翰远开开心心将程彦搂住了，脸凑过去狗似的舔程彦的脸和唇，手也不老实，一只握着程彦软软的奶肉揉着，一只捏住了另一头的奶尖往自己嘴里送。 　　使劲儿吮吸了下，还有模有样地咂巴了两下滋味。 　　“哥哥好甜啊，又骚又甜。” 　　程彦……程彦跟被雷劈过似的，大脑放空得彻底，看了眼吸奶吸得津津有味的杨翰远，又呆呆瞪着天花板，像只被日昏了头的蠢兔子。 　　【作家想说的话：】 　　嘿嘿嘿xN哎呀怎么又周一啦。 　　（懂的自然懂） 第41章 家长会 　　像是从新婚期直接开始的恋爱，最开始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各自多少都有点儿羞怯放不开。 　　至少程彦是这么认为的。 　　但大概高中生适应能力和学习能力都比较强，没几天就在性爱方面掌握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知识和技巧，并十分热衷于用在程彦身上，导致程彦没能跟得上杨翰远的适应速度，夜里被他舔舔摸摸，还要一边被轮流操干两个小穴，时常会被淫玩得失去理智，大脑一片空白，运转艰难。 　　然而高潮过后看见杨翰远那张汗湿的，仍然虎视眈眈盯着自己还没完全餍足的脸，疲惫不堪的大脑里仅存的能够运转的空间里总会不自觉弹出来杨翰远会不会是个变态的疑问。 　　那种疑问一般存活不了多长时间，第二天程彦醒过来，晃在自己面前那张俊俏的脸又变得无比纯洁无辜。 　　他在上学之前还会很懂事地提醒程彦记得吃早饭，搞得程彦早上醒过来，晕乎乎想起昨晚上发生的种种，偶尔居然真的会去认真思考，会不会确实是杨翰远在床上操他的时候说的那样，因为自己这具身体天生太骚了，一直把他咬得很紧缠得很紧，所以才让原本就气血方刚的纯洁男高中生把持不住？ 　　想到杨翰远做爱做到半夜，第二天六点多还得爬起来去上学，为即将到来的高考而努力，程彦还会愧疚到不行。 　　这段时间推掉了许多工作，就为了尽量早点儿回去给杨翰远辅导功课。 　　因为临近高考，学校需要联系学生家长的次数也变多了，程彦很少过问杨翰远的家庭情况，但想起来他快高考，自己居然一次也没见过杨翰远的家人，甚至看他们电话联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也不免为他感到忧心难过。 　　“没事啊，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我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反正，哥哥以后也会一直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程彦记得，说这些话的杨翰远当时正温顺地坐在他边上，将那颗乌黑又毛茸茸的脑袋压在他肩头。 　　他询问的语气那么认真，作为被依赖的一方，不管是为了安慰他还是真情实感，程彦明明可以立刻就回答他的，可他当时却犹豫了一会儿，才硬着头皮回答了他的问题。 　　“会的，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程彦该庆幸，要不是当时的姿势让杨翰远看不见他心虚且犹豫的表情，他大概当场就要闹得半死不活，鸡犬不宁。 　　实际上，程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犹豫，为什么心虚，他说不出个实际的所以然来，也不认为自己将来会是不负责任主动离开的那一方，但就是打心底里觉得，他们能够永远在一起的可能性接近于0。 　　他年纪还那么小，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太多了。 　　也许是程彦长时间的辅导起了作用，杨翰远这半学期的成绩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周四下午的时候被杨翰远告知第二天需要他去学校开家长会，顺便发表优秀学生家长感言的时候，程彦甚至是难以置信的。 　　“只有排名全三的学生家长能上主席台发言？你什么时候就全校前三了？” 　　杨翰远看上去还挺不服气，“我一直都很优秀啊，之前只是英语不太好而已。” 　　这倒是真的，最开始他俩认识的时候，杨翰远也说是因为英语不好才经常来找程彦辅导他，两人才有了更加频繁的接触。 　　“……抱歉啊，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突然被通知要去杨翰远全校师生面前发表感言，没有任何准备的程彦突然有点儿慌。 　　“你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告诉我啊，明天下午就要过去，我还来得及准备吗？我要发表什么方面的感言？需要脱稿吗？” 　　杨翰远看他着急得鼻翼上都出了汗，感觉到被程彦重视，他开心到仿佛心脏都鼓胀起来。 　　他把持住想要舔掉程彦鼻翼上沁出的汗水的冲动，仅仅是把程彦搂住了，小狗似的拿脑袋亲昵地蹭了蹭程彦的额头。 　　“发言稿我已经写好了，也没有脱稿的要求，哥哥明天只要准时到达学校就行了，不用那么担心的。” 　　犹嫌不够，杨翰远又拿嘴唇去蹭程彦软软的脸颊。 　　“哥哥那么优秀，我当然也要变得优秀才能配得上哥哥。” 　　程彦抬眼对上他饱含绵绵情意的清澈双眼，心头突然一阵悸动，几乎不受他控制地往外扩散着，扩散到一半，被他压下去了。 　　“好的，我会准时到的。” 　　怕出什么差错，第二天程彦请了一整天的假，上午花了一个小时把稿子给读熟背熟了，十一点吃完饭之后就开车去了杨翰远的学校。 　　到的比原本确定的时间还早快两个小时，程彦本想在车里等一会儿再进去，没想到学校保安太过热情，知道今天高三学生要开家长会，闲得没事干拉着提早到的程彦聊了好久，后来了解到他是优秀学生的家长，又见他的确拿了进门证和优秀学生家长的发言稿，立马热情地告诉程彦可以先进去参观。 　　程彦：……也没有特别想参观，但是既然人家那么热情，先进去探探路也好。 　　然而程彦进去之后才发觉，他提前进校园也不是个特别好的决定。 　　此时十一点半，恰好是学生们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吃午饭的时间，而程彦走的这条路又是学生们往食堂的必经之路。 　　导致的后果就是，平时闲得发慌，对学校人员流动十分熟悉的学生们经过程彦身边的时候总要好奇地多打量两眼这个在学校里从来没见过，长得很漂亮的年轻哥哥。 　　“是谁的家长吗？长得真好看，比那谁追的糊逼小爱豆的精修图都好看多了。” 　　“……小心被她听见辱骂你，我看像新来的老师，来开家长会的不都是爸爸妈妈年龄段的吗？” 　　“可能人家也已婚了。” 　　“那也生不出来你那么大块头的女儿啊。” 　　被形容为‘大块头’的女生立刻红了脸，满脸的窘迫和无地自容。 　　程彦被学生们当成猴围观，原本也很尴尬，此刻见那位女孩涨红着脸被嬉笑声包围，向着她们靠近了几步，冲中间几乎快抬不起头的女孩笑了下。 　　“妹妹你好，请问你认不认识高三（1）班的杨翰远，我是他哥哥，今天来帮他开家长会。” 　　嬉笑声停止了，女孩手足无措地抬起她那张因为羞窘而涨红的脸。 　　“是是是叫……叫我吗？”她眼睛瞪圆了，脸上的热度不降反升，“我就是高三（1）班的，我们刚下课，都要去学校食堂吃饭了，男生跑得快，应该已经到那儿了，哥哥要跟我们一起去吗？不认识路的话，我可以顺便带你过去。” 　　程彦摇头。 　　“暂时不用啦，我想先在你们校园里逛一逛，等他吃完午饭我再去找他也可以的，谢谢你妹妹，你很可爱。” 　　他朝着女孩弯弯唇角，转身朝学校后面较为僻静的树林小道走去，身后传来女孩子们交流的声音。 　　“……对不起小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是我嘴贱，老想抖机灵，我又胖又矮，跟个小猪似的，还有脸说你。” 　　“……没，没关系。” 　　渐行渐远的程彦模模糊糊听到了那段对话，忍不住笑了。 　　“……不过也好奇怪啊，哥哥居然是杨翰远的哥哥，虽然都长得很好看，但是哥哥那么温柔有教养，弟弟的性格却那么差劲……我老早还看见他跟学校外面的小混混打架呢，啧啧，他一个打好几个，我那会儿刚好路过，一眼就看见他脸上青青紫紫的，还有血迹，那凶残的架势，没把我吓个半死，还好他们都没看见我……” 　　“……嘘，别说人家坏话，小心被哥哥听到，而且你也说了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哈哈，你这就叫上哥哥啦。” 　　“嘁！你刚才不也叫人家哥哥？” 　　程彦这会儿已经离得很远了，并没听见她们后续的对话。 　　【作家想说的话：】 　　早点休息，26号晚上应该还会有更新～ 第42章 生气了 　　杨翰远学校在当地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中，建校比当地其他高中都要早，最初又是以发展艺术相关学科的目的为主，乃至整个学校从教学楼到绿化的设计都充斥着一种古朴旧派的风格，文化和艺术气息都十分浓郁。 　　程彦有心要找个僻静的地方逛逛，结果不知不觉走到一片茂密到几乎要将阳光全遮蔽掉了的树林。 　　枝干粗壮且高大的一片树林，延伸出去的深绿树冠一片接着一片，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走在爬满青苔的小道上，程彦原本觉得这种阴翳的环境清净又凉爽，十分适合他躲避人群暂时性待着，等往里面深入了，一眼望去四处都是林子和看上去没打理过没过脚踝的杂草，反而感觉到阴森。 　　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住在乡下的外公家里，贪玩跑到小河边去玩水，结果玩太晚了回家，夜里黑黢黢的，还得经过一片当坟地使用的树林，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硬着头皮快步走过，生怕被什么脏东西沾上。 　　结果他吓个半死到家，眼泪水包在眼眶里转了好半天要落不落，还被母亲大骂了一顿。 　　可是现在他已经是个坚定唯物主义的成年人了，怎么可能还相信那些东西的存在呢？ 　　然而因为潜意识的心理暗示以及年幼时的阴影，上一刻身体上那种凉爽到沁人心脾的感受已经变成了诡异的阴冷感受，程彦往里走的脚步顿了下，随后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往里走，结果下一刻，眼前迅速闪过一个黑影，吓得程彦汗毛耸立，立刻眼巴巴地呆滞在了原地。 　　然后，那黑影没入了草丛里，‘呱呱’叫了两声，跳着远离了。 　　“……” 　　算了，这里看起来应该有不少蚊虫，还是出去吧。 　　转身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听见树林外响起来交谈声，程彦怕碰见人尴尬，干脆就近找了个干净的长椅坐下了。 　　打开手机看了会儿消息和新闻，听见外面响起来的交谈声越来越清晰，程彦才发现其中有个声音分外耳熟。 　　“……奇怪，我那天去喂小黑，发现它嘴里全是血……” 　　“受伤了？” 　　“没，我检查过，不是它身上的，我现在就担心他是不是咬了人。” 　　“哦，它没什么事就行。” 　　“哈哈，不愧是远哥，还是那么……” 　　“哥哥？！” 　　程彦走出去，先是闻见一阵刺鼻烟味，抬眼看去，树林外的长椅边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正抽着烟，看上去就像不良学生的大黑个，另外一个是杨翰远。 　　大概是错觉，程彦总觉得出去那一瞬间，正和同学聊天的杨翰远神情冷漠又无所谓得像个陌生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心里十分迅速地划过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他真的了解杨翰远吗？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来早了，听说你们现在是吃饭时间，就准备在你们学校逛一会儿再去找你，没想到那么巧。” 　　“是啊，太巧了！” 　　对上杨翰远饱含惊喜的眼神，程彦心底那个原本就荒谬的念头瞬间消失到无影无踪了。 　　“哥哥，这是平时和我一起打球的同学，叫刘飞扬。” 　　程彦冲手忙脚乱把烟头碾在长椅上的黑大个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伸出了手。 　　“弟弟你好，我叫程彦。” 　　刘飞扬偷偷觑了眼杨翰远，表情疑惑而僵硬，然后缓慢地也伸出了手。 　　“呃……哥哥你好。” 　　掌心的指尖柔软得过分，让刘飞扬下意识低头看了眼。 　　这个男人，手居然白皙纤细得像女人的手，与他黑且大的手掌交握，对比十分鲜明。 　　刘飞扬心头莫名一荡，握着程彦的手，竟呆呆握了好一会儿都没收回来。 　　直到程彦面露疑惑，将手试探性地往外抽了抽，刘飞扬反应过来抬起了头，一眼看见程彦身后站着的杨翰远。 　　没有什么表情的杨翰远，仅仅是抿紧了唇盯着他，他却清楚地知道他现在在发火。 　　猛地打了个激灵，刘飞扬哆嗦了下，吓得立刻收回了手。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发呆。” 　　程彦觉得他抽风一样的反应挺奇怪，但也没多想，回了句没关系，然后就被杨翰远拉走了。 　　“哥哥，我带你去下午发言的地方准备一下。” 　　“哦哦，好的。” 　　结果杨翰远把他拽进了厕所，打开了门口的水龙头，然后握住他双手在底下一顿冲洗揉搓。 　　“你干什么？” 　　程彦感觉莫名其妙，睁大了眼睛看他。 　　“刘飞扬上完厕所没有洗手的习惯，刚刚他在边上，我没好意思提醒哥哥。” 　　“……哦，谢谢。” 　　心情复杂地冲了会儿手，程彦关掉水龙头。 　　“那个刘飞扬是你好朋友吗？” 　　“算是吧。” 　　“哦，看起来不像是个乖学生。” 　　杨翰远看着他。 　　程彦从衣服口袋里抽出张纸巾，将手擦干了。 　　“是好朋友的话，提醒一下他不要总抽烟，那么小就开始抽烟，对身体不好……嗯，关系好的话，也可以委婉一点提醒他上完厕所记得洗手。” 　　杨翰远笑起来，“我以为哥哥会让我少跟他玩。” 　　“怎么会，你是个独立的人，就算是亲弟弟我都没资格限制他的交友。” 　　“可我是哥哥的男朋友啊。” 　　程彦脸上一热，吓得差点儿捂住他的嘴。 　　“小声点啊你。” 　　杨翰远丝毫不慌，甚至笑得更开心了。 　　“又没关系。” 　　他趁程彦不备抱住了他，还得寸进尺偷了个吻，“我又没做坏事，也没犯法，只是喜欢哥哥而已。” 　　程彦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鼓动，频率越来越来，将他流向脸颊的血液都燃烧起来。 　　“你现在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 　　他推了下杨翰远，反而被人抱得更紧了。 　　【作家想说的话：】 　　有空写个装狗的大尾巴狼x兔子的无责任番外吧。 　　（不一定） 第43章 　　有问题？ 　　下午的家长会和优秀学生家长发言会都进行得很顺利。 　　班主任徐老师倒是出奇的和蔼可亲，他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见谁都笑眯眯的，看见程彦进来居然还认出来了他，笑着指了下最后一排的位置让程彦坐。 　　“杨翰远的哥哥是吧？我记得你之前来过，他坐第三列最后一排，他们现在都去上体育课了，我们刚好趁着这个时间开个班里的家长会，偷偷讲一些他们的坏话。” 　　班里零星的几个早到的家长纷纷笑起来，程彦起先还有些紧张，此刻也忍不住笑了下，心情也放松许多。 　　这种放松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家长会结束。 　　看时间差不多了，徐老师通知家长们可以先去体育馆稍作休憩，等待另外一场会议开始，却单独将程彦留了下来。 　　“程先生，我之前和杨翰远那孩子沟通过，他后来成绩提升那么快，大概是多亏了您？” 　　程彦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我没怎么辅导过他其他科目的题目，他只是英语差了些，最开始教他的时候，我都要以为他最基础的英文单词都没背下来过。” 　　徐老师面露疑惑，“那么夸张？我记得他刚分进我们班的时候英语成绩还是不错的呀，我以为他是和谭老师不对付……咳，不好意思，我以为他是对谭老师的教学方式不满意才故意每次都考不好的，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看程彦满头雾水，徐老师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哈哈，我以为是程先生您后来对他有所开解，您是他家人，大概也有所了解，他性格比较特别，在学校里朋友不多，又有些孤僻，基本上是听不进我们老师的话的，再加上我们也很少能联系上孩子的母亲，所以我们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沟通才好。” 　　程彦更茫然了。 　　“啊？我不知道啊。” 　　刘飞扬觉得今天这一天都过得十分操蛋。 　　他讨厌学习，成绩也不好，上次统考又是全校倒数，导致刚开完家长会就被他爸骂了一顿，把他爸气得都没等他，直接把他撂在了学校自己开车回了家。 　　这也就算了，结果在放学回家之前，他还被他关系算还不错的兄弟给痛揍了一顿。 　　只是因为他多握了会儿那个男人的手，杨翰远还因此特地来问了他一句。 　　他原本心情就不大好，又被杨翰远明显带着质问的意思激得怒上心头，嘴上没个把门的，于是故意开了个下流的玩笑。 　　“多摸会儿怎么了？他不就是靠这个赚钱？话说远哥你什么时候用完啊，我还没和男的试过呢，用完了介绍给我呗，我看他长挺好看的，也挺想试试的。” 　　“我之前就说了他不是那种人，你找死？” 　　下一秒，他就被杨翰远的拳头砸蒙了，反应过来之后，他心中所有的火气噌地也冒了上来。 　　他挥着拳头反击，但他之前就从来没打赢过杨翰远，几拳实打实地砸在他身上，对方仿佛不痛不痒，脸色阴翳地拧过他的手臂掼到墙上继续揍，像没受到半点儿阻碍。 　　他被怒火中烧的杨翰远打得浑身散了架似的疼，咬着牙也忍受不住，还是最终松口求饶了，杨翰远才放过了他。 　　“停停停！远哥我错了，是我嘴贱，满嘴喷粪，但是我真的是开玩笑的，你就绕过我这一次吧！” 　　杨翰远停下了，只不过脸色仍然阴沉得让他打心底都犯怵。 　　“以后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见提到他的话。” 　　本来就已经很丢人了，结果他一瘸一拐跑回教室的时候还被那个男人看见了。 　　他明显愣了下，然后一脸惊诧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 　　刘飞扬一肚子气，对着他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刚龇牙咧嘴地露出个不耐烦的表情，就听到身后逼近的脚步声，于是赶紧收敛了。 　　“……没什么事，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程彦觉得他表情怪怪的，但也没多说什么。 　　“哦，下次走路小心点，摔得严重的话要记得上药。” 　　“哥哥，我书包收拾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好想吃上次那家的水煮肉片。” 　　“你下午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我很想吃嘛。” 　　杨翰远走过去，顺势握住了程彦的手腕。 　　男人像是习惯了杨翰远这种撒娇般的恳求方式，无奈却温柔地笑了下。 　　“我知道啦，又不是不带你去。” 　　两人离开了，留下刘飞扬僵直着身体还立在原地，瞪着两人的背影，一脸刚见了鬼的凝固住了的表情。 　　……杨翰远他妈的是有精神分裂吧？！ 　　程彦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等杨翰远放学之前，他还跟人打了一架。 　　此时他开车载着杨翰远一块儿去商场里一家餐馆吃晚饭，有一搭没一搭接着杨翰远的话，有一缕神思却早飘走了。 　　他尊重隐私，尊重一个人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以及生活，哪怕对方是他的家人或是他的伴侣，但前提是他了解对方的人品和性格的基础上。 　　他自以为还算了解杨翰远，以为他就是像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那样温和无害，对谁都没有太大的攻击性，性格也很活泼可爱，再加上他相貌和成绩都算优秀，在学校应该是个很受欢迎的大男孩。 　　但经过这次家长会，程彦突然发现很多地方都与他顺其自然产生的印象不一样，甚至是大相径庭。 　　是他感觉出了问题吗？还是……杨翰远本身就对他有所隐瞒？ 　　【作家想说的话：】 　　活泼可爱的远哥：？（，ω，）？想摸摸哥哥奶子。 第44章 争夺战 　　杨翰远想吃的那家餐厅人均消费倒不太高，物美价廉，装修设计也很有讲究，算是少见的没什么差评的网红餐饮连锁店。 　　江市的这家分店是仿照江南小桥流水的设计，用仿园林的漏花窗或是围屏将每一桌都隔开来，像给每桌都弄了个环境雅致的小包间。 　　原本也是遇不上熟人的，点餐传菜都是服务生来做，和别的桌也都隔了起来，不刻意去留意也压根看不见别桌的人长什么样。 　　坏就坏在程彦吃饭吃到中途，不小心把一道菜的酱汁弄到手上，他嫌拿纸擦擦不干净，老觉得黏糊糊的，特意跑去了洗手间洗了下手，结果洗完手出来的时候碰见了从女士洗手间出来的孟子瑶。 　　“学长！你怎么也在这儿？” 　　视线落定在程彦脸上的一瞬间，孟子瑶眼睛都亮了起来。 　　然而她变脸比变天还快，下一秒，她就把唇线抿平了，胶着在程彦身上的视线也变得幽怨不满。 　　“你日子过得倒挺好，我这些天忙得都快废了，你还有空来跟人来这儿吃饭，都不知道来帮帮我。” 　　这完全是她无理取闹了，他俩虽同属于一家公司，但各自负责的事项完全不同，而且各自有各自忙的时候，就算一方想帮忙，也得先把另外一方负责事项的前因后果都弄明白了才能上手。 　　就算程彦有心想帮忙，但等他把事情捋清楚了，也该他忙起来了。 　　他知道孟子瑶抱怨的重点不在他帮不帮忙，而纯粹是心理不平衡，或是埋怨他这段时间没去找她，只好顺着她的话安抚。 　　“我这些天有私人的事情要做，部门里额外的工作也都分给了其他人，等这段时间过去可以吗？你还忙的话我一定来帮你。” 　　孟子瑶露出了甜蜜的笑，“我就知道学长对我最好了，对了，学长你今天是一个人来吃饭的吗？这家店的店长是我闺蜜，我今天也是抽空过来看看她，你一个人的话要不要跟我一块吃？可以免单的哦。” 　　程彦愣了下，“不是，我们有两个人，另外一个是……呃，我同小区认识的……” 　　“男朋友，我是他男朋友。” 　　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一条手臂，程彦没反应过来，视线下意识顺着腰上那条肌肉匀称结实的手臂往上看，正对上杨翰远的侧脸。 　　离得很近，程彦确定自己很清楚地看见杨翰远投射在孟子瑶身上的眼神不算太友好。 　　眼底黑沉沉的，甚至是尖锐的，充满了警惕和防备。 　　像条护食的狗，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狡猾的，意图抢夺它食物的狐狸。 　　本能让它下意识露出了锋利的獠牙，身体都绷紧了，视线一瞬不瞬地紧锁了对方，生怕看护了好久，自己都没舍得吃的香喷喷的肉骨头被抢走。 　　程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被杨翰远的反应弄得心头一颤，下意识伸出了手把杨翰远从毛茸茸的头顶往下抚摸到脊背。 　　“……冷静，冷静点儿，你怎么那么凶？” 　　杨翰远紧绷的身体被抚摸得慢慢放松下来，贴靠在程彦身上，变成了一条丧丧的小犬。 　　“我还要问哥哥怎么回事呢，我刚刚都听见了你们说话了，你跟她什么关系？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我们的关系，非要那么拐弯抹角的？” 　　程彦呃了声，看了眼一下没反应过来的孟子瑶，又看了眼杨翰远，想起杨翰远之前直言说自己是他男朋友的那句话，后知后觉红了脸。 　　杨翰远一下问了那么多问题，让他这会儿全部回答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于是只回答了个较为简单的问题。 　　“她是我前女友。” 　　“前女友就前女友，为什么要脸红？哥哥还对她抱有其他想法吗？” 　　“……你别瞎说，我就是有点儿热。” 　　孟子瑶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终于反应了过来是什么情况。 　　程彦有了男朋友，却没告诉她。 　　好心情一瞬间就降到了谷底，连带着看杨翰远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 　　她用带有偏见的挑剔眼光上上下下将杨翰远打量了一番，看出来他身上那股子还没沾染上世俗尘埃的学生气。 　　她原本还端不住脸色，此刻理智回归，自觉自己作为程彦的初恋，跟一个乳臭未干的臭男孩比胜算还是特别大的，于是扬起红唇，绽放出一个大方且优雅的笑容。 　　“学长你哪里找来个小孩，大学都没毕业吧？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杨翰远被她阴阳怪气的语调气到了，却没说话，反而扭过头去盯着程彦看。 　　程彦顶着杨翰远犹如实质化的催促眼神，挺直了身体，硬着头皮回答孟子瑶。 　　“……阿瑶，他不是大学生，我介绍一下，他叫杨翰远，现在是我男朋友。” 　　她把程彦的话自动理解为这个臭男孩甚至都没上过大学，再加上看程彦言语和行为上都对他颇为维护，孟子瑶刚稳定好的心态又绷不住了。 　　她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过几轮，最终落在杨翰远身上，眼神已然变得没那么友善，语气却如同掺了蜜，有毒的那种。 　　“年纪轻轻就不读书了吗？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呀？” 　　程彦没发觉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脸红了下，解释道：“……不，不是的，他还在读书，现在读高三，小远成绩很好，会考上好大学的。” 　　说出口程彦才发觉，交了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甚至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小男朋友，说出去真的……好他妈羞耻啊！ 　　另外两个当事人丝毫没感受到程彦羞耻的情绪。 　　一个心态炸裂，已然端不住自己故作端庄大方的姿态，落在杨翰远身上的眼神变成了难掩嫉妒的瞪视。 　　另外一个更没什么羞耻的意思，搂住了程彦的手臂，神情还挺甜蜜地把脑袋往人肩头一靠，脸却故意抬起来，眼神与孟子瑶的对上了，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程彦沉浸在羞耻之中，对这场已经你来我往好几个回合，甚至借了他杀人的战争毫无察觉。 　　【作家想说的话：】 　　给哥哥颁发一下世界第一直男奖。 　　哇哦居然双更了！（虽然过了十二点但是也算！） 　　周一啦记得点点这本首页的小心心？（，ω，）？ 第45章 为什么不哄我 　　晚餐的后半程加入了个孟子瑶。 　　她坐在程彦对面，完全没有做了电灯泡的自觉，拉着程彦聊工作聊生活聊得火热，还见缝插针提起以前两人还在一起时的时光，神情怀念而忧郁，不知不觉就让从没出现在那段时光里的杨翰远被隔离在两人的谈话之外。 　　“说起来学长一直以来都很受欢迎的，后来我才听说学长跟我分手之后一直都没再谈对象。” 　　程彦被她之前那些话勾起大学时许多愉快轻松的回忆，唇角都不自觉上扬起来。 　　“后来在忙工作，一直都没什么时间。” 　　“这样吗？我来公司之后听到些传闻，说你们部门有个叫安瑞的男人……” 　　这个名字让原本心情愉悦的程彦像吃饭吃到了一条肮脏的臭虫，突然十分倒胃口地蹙了下眉。 　　“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以为公司已经传遍了，他已经进了监狱。” 　　孟子瑶像十分讶异，“就是他？”她突然停顿了一下，像猜测到什么，看着程彦的眼睛慢慢瞪大了，显得她那张秀丽的脸有些扭曲，“……那个禽兽怎么你了？” 　　她几乎是气急败坏地瞪着程彦，“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啊！” 　　程彦讪讪的，“你怎么那么激动，又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以为公司都传遍了。” 　　孟子瑶气得终于没忍住，很没什么形象的在前男友和情敌面前翻了个白眼，“我只听到八卦说他因为猥亵进了监狱，进监狱前还倒霉的被一条流浪狗咬得大出血，没听说他猥亵的是你啊！” 　　“……你小声点，是猥亵未遂，光是猥亵他也进不去监狱，他犯的罪不止这一项，具体事情很复杂，这里人太多，我下次再跟你说……不过，我怎么没听说过他被野狗咬了？” 　　回去的路上。 　　“小远，你说这算不算天道好轮回？我原本还不甘心他就被关那么几年就能被放出来了，都没去关心后面的事情，结果他居然那么倒霉，走夜路都能被狗咬，狗可真惨啊，他这种人的肉估计都是臭烘烘的。” 　　“……” 　　“嗯？” 　　“是啊，我可真惨啊，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晚餐，我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姓名。” 　　“……” 　　杨翰远吃醋了，情况还挺严重。 　　回去洗完了澡就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开，就这么静静坐着，很明显的一副等人去哄他的模样。 　　程彦也去哄了，生硬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被他甩开了， 第二回 表现好了点儿，没像哄小孩似的哄他，转而去牵他的手，结果又被他慢吞吞撇到了一边。 　　无计可施，程彦站着看了会儿杨翰远，发愁地挠了下脑袋，然后走开先去洗澡了。 　　他不理解杨翰远为什么要吃醋，明明已经是前女友了，回来之后他也已经解释过没有复合的可能性，杨翰远仍然生气生到现在，从回家的路上到家里，都没给程彦什么好脸色。 　　程彦回想起他的神情。 　　抿着唇，没什么表情，只一双眼明显含着不虞，问他也不吱声，讨好他也冷面相对，像刻意要跟程彦冷战。 　　原本程彦还因为家长会的事情而对杨翰远的性格和心态隐隐有些担忧，今天夜里还打算开诚布公，把自己的事情，他的事情都好好聊一聊。 　　结果此时只是洗澡的时候想起他油盐不进，冷言冷语的态度，程彦突然就没了兴致，心底甚至隐隐翻腾起一丝愠怒的意思。 　　有什么好醋的呢？他都已经解释很清楚了，他原先和孟子瑶在一起时对感情还是懵懵懂懂的，后来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性向，才果断分了手。 　　而且，他明明也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也不见得有多喜欢自己。 　　擦干身体换上睡衣的程彦怒气有些上了头，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经过客厅的时候脚步停也没停，像当某个人不存在。 　　进到开了空调的卧室，躺上床的程彦甚至舒服地喟叹出了声。 　　他拿起床头的手机开始玩起了小游戏，玩得正开心，刚抽出来的一张ssr卡被他一口气升到了满级，结果就在他正要去和人pk试一下技能的时候，手里的手机被人一下子抽走了。 　　“你干什么？” 　　见杨翰远手里握住他的手机，丝毫没有做错事的愧疚，还冷冷瞪着他，于是，程彦心头原本快散去的恼怒猛地又被点燃了。 　　“如果觉得和我待在一起不开心的话，那请你回家待着好吗？这样大家都……！！！你干什么！” 　　杨翰远将他的手机扔到了一边，一句话也没说，面无表情爬上了床掀开了被子，然后动作粗暴地撕扯他身上的衣服。 　　程彦是有力气挥挥拳踢踢腿挣扎的，但他这个躺着的姿势实在没什么优势，几下就被身强力壮的杨翰远镇压了，衣服被扯开，裸露出一对被他夜夜揉摸吸舔得大了一整圈的软白奶子，被他粗暴地抓出来捧在手上拿牙尖去啃咬，去用力吮吸。 　　那里原本就娇嫩，程彦被吮吸的时候都能感觉出疼，此时更是被奶肉上细密的疼痛感刺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眶里一瞬间就冒出了泪花。 　　怒火和疼痛感上头，他用了最大的力气挣脱出来一只手，朝着眼前刚好抬起脑袋的人狠狠挥动了一下。 　　伴随着“啪”地一声巨响，程彦感觉到自己的手掌都发麻的同时，脑袋里也一阵轰鸣声。 　　片刻后，世界安静了，视线也清晰了。 　　杨翰远捂着被扇得红肿的侧脸，看着程彦，没有发怒也没有怨恨，眼泪从他眼眶一路流到他下巴尖，淌湿了他一脸。 　　他睁大了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地从他眼眶里滑落，看着程彦的表情难过极了。 　　“程彦，你是不是根本就，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如果喜欢我的话，为什么都不愿意再哄哄我呢？你和她成为男女朋友的时候我都不认识你，你们聊天的时候我都插不进话，我真的好嫉妒，你知道吗？我都想好了，你刚才要是肯再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了，结果什么都没有，你还让我滚回家。” 　　他捂着脸，哭得几乎泣不成声。 　　“你说让我把这里当家的啊，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回家和你在一起，随便做什么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你却要赶我走，可是我只有你了啊。” 　　【作家想说的话：】 　　远哥：（嚎啕大哭）要日哥哥十次才能好。 　　会掉马的，等哥哥怀上。 第46章 满足他 　　事实上程彦在挥完那一巴掌之后人就冷静了。 　　然而没什么用，不该做的已经做了，常说覆水难收，程彦泼出去的那盆‘硫酸水’不仅收不回来，好像还给人原本就不完整的心脏上烧了个巨大的‘伤口’。 　　杨翰远哭的时候，程彦脑袋里也走马灯似的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比如他们第一次见面，也许是时间太长程彦已经忘记了，也或许是后来热情黏人的杨翰远带给他的印象更浓烈些，以至于让他遗忘了，他最开始见到的杨翰远，他第一眼看上去是没那么‘完整’的。 　　没错，是完整。 　　最开始遇见的时候，是程彦先看见背着书包放学回家的杨翰远。 　　脚下的两只运动鞋的鞋带全部都松开了，手里也没拿什么东西，他却好像完全没发现似的，漠不关心地继续任凭四条鞋带随着走路的步伐乱晃。 　　他表情漠然地将手插进口袋里，走路慢慢悠悠，也没在有意无意观赏路边的景或人，视线只落在离脚尖不到一米的前方地面上，眼神空洞到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程彦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看上去表情匮乏到还不如现代科学技术制作出来的AI机器人。 　　也并不是说他一个人走在路上应该有些什么复杂的表情，而是当时他表情麻木空白到，让当时跟他迎面的程彦乍一眼看见，都要以为这个男孩是不是患有什么情感缺乏类的精神疾病。 　　然而也就是看见他的第一眼让程彦一瞬间产生了那种错觉，因为紧接着，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该和他擦肩而过的程彦不小心踩到了他甩出去的一条鞋带上，导致两人都没刹住车，直接摔作一团，程彦也就没多余的心思想更多了。 　　摔的动静很大，但好在都没受什么伤，杨翰远早反应过来站起来，身体素质远逊于他的程彦还坐在地上发晕。 　　还不仅仅是发晕，他脑袋还突然犯了抽，看见腿边有一双鞋的鞋带都散开了，居然还顺手帮人系上了鞋带。 　　…… 　　现在想想，也许他第一眼看见的那个杨翰远才是他原本的‘真面目’。 　　他也没资格去苛责或是埋怨他没有对自己表露真实的一面，因为他，他们，的确是因为对方的陪伴和喜欢才变得完整，而从小就缺乏关爱的杨翰远也因为自己的喜欢而变得患得患失。 　　他做了什么呢？因为自己当时不能感同身受，自大地认为理智和理解都是理所应当的，不理智和嫉妒因为幼稚低级，所以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甚至于在他表现出强烈不安的时候，不仅没有好好安慰他，还无意中伤害到了他。 　　陷入强烈懊悔情绪的程彦自责得恨不得杀死前一个小时的自己，他看杨翰远低头捂着脸哭，伸手想要摸摸他，被他甩开了之后又尝试着抱他，发现他挣扎两下就停下了之后，程彦又凑上去捧住他另一半的脸，边亲吻他湿湿的脸颊，边满怀愧疚和酸涩地小声哄他。 　　“是不是很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哥哥的错，我不应该打你，也不应该因为生气而凶你，把手放下来好不好？我看看严不严重。” 　　杨翰远没有动，于是程彦把手掌覆在他捂住脸的手背上，将他的手往边上扯，好在杨翰远并没有太执拗，让程彦得以看见他已经微微红肿起来的半边脸颊。 　　程彦只是拿手轻轻碰了下，杨翰远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地叫出了声。 　　程彦简直自责到快死过去。 　　“我当时只是想挣扎出来，没有想要打你……很疼吧？” 　　杨翰远停下了哭，但脸颊上还湿湿的，残留着半干的泪水。 　　他哽咽着吐字，“疼，疼死了。” 　　程彦心都要碎了。 　　“你等一下，哥哥去拿药给你抹，冰箱里应该还有冰块，我都给你拿来敷上。” 　　衣服都没顾得上穿整齐，程彦就下了床跑去翻药箱，找到消肿的药膏又跑去厨房拿出了冰块，东西一块儿拿到卧室，直接在床上就给杨翰远的脸一顿忙活。 　　“还疼吗？” 　　“疼。” 　　程彦急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杨翰远没吱声，仗着眼眶里还含着泪，看上去还是比较可怜的，就开始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下流地盯着程彦的胸部看。 　　“哥哥，我们做爱吧，我操你的时候就不会觉得疼了。” 　　“……” 　　做就做了，虽然程彦觉得这个发展未免也太过于无厘头，但至少是他能够满足，也愿意去满足杨翰远要求的事情。 　　因为打心底对于他的愧疚，程彦也配合极了，他把自己脱光了躺在床上，强忍着羞耻，按照杨翰远的要求睁大了眼睛，看自己腿间裂开的那道女穴挤入杨翰远胯下那一根粗大到不像一个正常男人身上该长出来的东西。 　　“……不行，太大了，慢点……不，哦哦！！” 　　程彦被深入到双眼逐渐翻白，身体因为猛烈的操弄而晃动得十分剧烈，手要紧紧握住杨翰远放置在自己身体一侧的手臂才不至于让脑袋撞到床头。 　　而杨翰远甫一进入便变得激动很多，一只手将程彦的挺拔圆润的白奶子揉握得泛红，白皙娇软的奶肉上布满了他的手指印，胯下深入又抽出，每一次操干都是整根直接没入填满，凿泉眼似的把程彦那口女穴凿得喷出一股股淫水。 　　他看程彦探出了舌尖，眼神已经完全涣散翻白了，居然没一会儿就被他干出了一副被抛上情欲顶端的高潮脸。 　　他觉得程彦这幅姿态简直淫荡到了极点，胯下便动得更狠，手上更是忍不住，在程彦跟着身体晃动不止的雪白奶肉上扇了两巴掌。 　　“骚逼！骚死了！现在没插两下就要喷，明明爽死了还口是心非！” 　　程彦疼得眼里冒出了泪花，下意识护住被扇得一阵酸麻的胸乳，下一秒却被杨翰远扯开了手臂，伸出热乎乎的舌头将脑袋埋进程彦奶子里，从奶肉到奶尖好一通舔。 　　程彦又被他这种细致温柔的舔法舔得神志不清，挺着胸，推拒的手变为接纳，转而紧紧搂住了人的脑袋，像主动给他哺乳。 　　杨翰远边舔，边闷声闷气地说着话，“没操几回就骚成这样，那个女人能满足你吗？” 第47章 发育 　　千万不要在周五的晚上和杨翰远发生矛盾，以及，做人不要心太软。 　　这是程彦周六中午醒过来之后才悟出来的两个道理。 　　脑袋已经逐渐恢复清醒，身体的感官也完全复苏，程彦一醒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散了架似的发酸发软，某些隐私的部位肿胀得让他产生了在发烫的错觉。 　　他掀开了被子想爬起来穿衣，结果手肘撑在床上，刚一使劲，从腰部到肩背的各个关节都仿佛生锈松动开来，支撑不起他，整个人便又摔回被窝里，撞得程彦闷哼一声，咬着唇小声又急促地喘着气。 　　……于是杨翰远开门进去，就看到躺在被褥间的程彦眉间微微蹙起，因为略急促的喘息，红软的唇翕张又闭合，隐约能看见内里更红更软的小小舌尖。 　　赤裸的身体纤长白皙，他只瞄到一眼就不自觉回忆起夜里将程彦整个抱住的令人心颤的温度和柔软触感，更遑论如今的程彦一丝不挂躺在床上，那对白白软软的奶子还正随着他略显急促的喘息而起伏不止。 　　他身体的发育已经趋于成熟，丰润饱满得宛若待采撷的熟透的果实，看上去也格外的……色情可口。 　　“你干的好事。”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再加上刚醒来有些起床气，一眼看见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程彦很难有什么好脾气。 　　他没想过杨翰远的愧疚心和他的道德感一样，都十分薄弱，轻易就被眼前的色相击溃了，从进去到走到床边，他的视线便一瞬不瞬地黏在程彦身上，从他红肿的唇流连到到他布满性爱痕迹的身体。 　　灼烫的视线最终胶着在程彦身上痕迹最多也最深的部位。 　　那对可爱挺拔的胸乳，如今已经布满了他的指印和吻痕，从昨晚的红变成如今的青紫，肿大了一圈的奶头还保持着红肿，肿成浑圆的两粒，在程彦的乳尖上挺翘着，显得无比凄惨可怜。 　　最可怖的是程彦乳沟间的两道红痕，像被人在中间塞了一根长又粗糙的东西使劲摩擦了一夜，磨得通红，像快破了皮。 　　杨翰远看到第一眼，胯下那根东西就又精神抖擞地勃起了。 　　昨晚做到中途，程彦哭着喊累，他便连哄带卖可怜，让程彦捧着奶子给他乳交了。 　　他现在还记得那个部位给带给他的快感，他逼着程彦躺在床上把奶子夹紧，自己跪坐着，握着鸡巴从他胸乳下方插进去，在程彦乳沟里用力地进进出出。 　　他对这件事早已经有了许多的幻想，却没想到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比他幻想中还要美好，他兴奋又幸福得快死在程彦身上。 　　含着泪忍耐羞耻和不适的程彦，被迫捧着自己那对已经大了很多的奶子给自己乳交，被弄痛了也只会低声抽气，直到后来杨翰远接手了那对被当做交媾器官使用的胸乳，操弄的同时又不断抚摸揉弄，程彦竟是被操着奶子也感受到了异样快感，两颊泛上潮红，很快就只能大口喘着气，吐出淫靡至极的叫声，任凭杨翰远把玩操弄。 　　程彦羞耻心很重，在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原本下意识就要拒绝，奈何能进入的地方都已经被操肿灌满了精液，实在难以承受，而杨翰远那个部位却仍然精神抖擞，重新勃起之后又硬得吐水。 　　再加上他脸上还印着程彦甩上去的巴掌印，可怜巴巴又期待地看着程彦的时候，程彦实在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甚至于在杨翰远故意用龟头擦过他嘴唇，说想被他含住的时候，程彦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顺从着他的心意，在杨翰远插进来的时候时不时张开嘴含啜吸吮住他的性器。 　　真乖啊，又乖又好欺负。 　　“哥哥，对不起。” 　　杨翰远特意坐到里面靠窗的那一边床边，让程彦得以看见他左脸上只剩下一点点的红印子。 　　“……你都不知道要克制一下的吗？” 　　“我克制了，但是真的忍不住嘛。” 　　他拧开了拿进来的药膏揉化了，细细抹在程彦胸口。 　　程彦还不适应突然被人那么触碰，还条件反射地躲了下。 　　但等他被那么细致地揉摸久了，身体因为频繁性爱中被抚慰而产生的记忆复苏，只是单纯上个药，他身上又逐渐翻涌起一阵熟悉的热意和骚动欲望，导致他一时没忍耐住，不受控制地喘叫出了声。 　　甜腻又撩人的，听上去就不像是被弄痛了的呻吟。 　　程彦脸红了一下，对上杨翰远的眼睛，想起来自己才教训过他，脸更烫了。 　　“看什么看，还不是因为你。” 　　魂却飞到天外，对自己这一对经过杨翰远频繁的揉弄，变得显眼许多的胸乳的发育状况十分担忧。 　　尽管正值酷暑，但好在公司冷气开得格外足，他上班时穿着件外套也不会太像个异类。 　　上下班他开车，倒也不会被路上行人看见发现什么不对。 　　但开车之前下车之后难免要碰见人，再加上他也要进行日常的外出活动，只穿件轻薄的短袖实在难以遮掩住什么。 　　他最开始发现状况的那天，他还挑了件薄透的短袖衬衫打算去上班，之前他胸部没有发育，这件衣服穿上去还是十分宽松凉爽的，但那天他起晚了，穿上之后也没来得考虑太多。 　　他只觉得有些许紧绷，直到他匆匆忙忙下了楼来到车库，一眼扫到车窗里映照出来的自己。 　　……那对胸乳将衬衫绷得死紧，乍一眼看上去，像是要崩开衣扣弹出来，因为紧绷，他奶尖上的奶头也在薄透的衬衫上激凸出来，在白色的布料上映出来十分显眼的两粒殷红。 　　再加上他最上面那粒衣扣并没扣上，领口也大大敞开着，一眼看见，显得他十分的……放浪。 　　他惊得脸色一阵发红又一阵发青，捂着胸口匆匆回了家。 　　实在没办法，他翻出来一条原本准备送人的真丝丝巾，在胸上紧紧缠了一圈，换上宽松的深色衣服最后才敢出门。 　　【作家想说的话：】 　　我真是个涩批，就想rua哥哥的奶子，哥哥越羞耻我越兴奋，好可爱哦（′－ω－） 　　另外，远哥虽然馋哥哥的身子，但是也肯定是喜欢他的啊！哥哥才像是看他可爱可怜意思意思喜欢他一下，以后他不黏人了再分掉也没事的温柔渣男。 　　（我瞎讲的） 　　以及最近找了份新工作，上六休一，周日休息，能准时下班，好的是离家近，所以以后应该固定两天更一次。 　　更不了另说，哈哈。 第48章 　　又一个情敌？ 　　程彦算是较为安于现状那一类人，大学毕业以后找了份跟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一直就干到了现在。 　　感情上也类似，当初要不是发觉了自己的性向，中途也没有什么意外，他认为自己跟孟子瑶的关系估计能够持续到大学毕业，一直到最终步入婚姻的殿堂。 　　毕竟他也确实是喜欢孟子瑶的，只不过之前他从没谈过恋爱，猝不及防被自己原本就欣赏的异性表白，来不及思考顺势就接受了，迷迷糊糊谈起了一场不像恋爱的恋爱。 　　对于杨翰远，他的情感当然与对孟子瑶的不一样。 　　是很喜欢的，谁不喜欢一个对待伴侣热情又黏人的小男朋友呢？ 　　他见到杨翰远时会开心，亲吻的时候心脏鼓动的频率会加快，脸颊会发热，做爱时只要对方没那么索求无度，他也很愿意配合。 　　也会有吵架，最终一般都以程彦道歉为结束，程彦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作为年长者，他是应该对伴侣多加包容。 　　他认为这就是他想要经历的完整恋爱，有甜蜜也有各种摩擦和争吵，虽然恋爱对象与幻想中成熟稳重的男人有很大差别，但他对于杨翰远的确是喜欢的。 　　但他仍然经常觉得缺少了什么，尤其是面对杨翰远对他诸如‘你爱不爱我？是不是天下第一喜欢我？’撒娇一般的询问时，程彦回答得很快，但更像是不敢过脑过心的回答。 　　回答完他心底也是虚的，打心底也明白自己的话没那么真诚。 　　好在杨翰远没看出来，在听见程彦肯定的答复之后，立刻欢欢喜喜埋进他的怀里。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硬是流露出来一种处于热恋中的小女朋友的娇羞姿态，程彦对他自带滤镜，觉得他这种违和的表现也是可爱的，但心底也愈加愧疚苦恼。 　　好奇怪啊，明明我是喜欢他的啊。 　　…… 　　只是个偶尔会让程彦分心的小插曲，对他心态的影响也有限，程彦并没有一直放在心上。 　　真正发现问题的严重性是在杨翰远高考前一个礼拜。 　　为了突击考试，杨翰远学校安排了额外的时间让高三全年级上复习课，最开始几天往往是程彦都下班到家了，杨翰远还在学校上课。 　　也刚好那一段时间程彦工作上格外清闲，他公司离杨翰远学校也不太远，于是程彦下了班之后，直接开车去了杨翰远学校门口等他放学。 　　结果一连好几天，程彦每天都能看见那位叫刘飞扬的同学早退，有时候刚出校门就敢拿出烟来抽，有时候走过一段路，就有一帮流里流气的青年来找他，最终还和他们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程彦压根就没想要多管闲事，直到有一天他按时开车去杨翰远学校，路上经过一个老旧的电玩城，无意间瞄到了那群流里流气的青年对着刘飞扬拳打脚踢。 　　“……真的不要报警？” 　　“报个屁，被揍就被揍了，算我倒霉，报警算什么好汉！” 　　程彦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明明被他救下了，还对他满脸不耐烦的大黑个。 　　倒没生气，只是奇怪杨翰远那副一眼看上去就像个乖乖的好学生的模样，居然会和这样……有‘个性’且不在乎自己人身安全的同学关系不错。 　　他其实也没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多管别人的闲事，但是看他那张脸被揍得快肿成了猪头，身体裸露出来的部位也都青青紫紫的，看上去十分恐怖，还是无用的善心占了上风。 　　犹豫没多久，程彦做了决定。 　　“你上车，小远那边也快下课了，我先去接一下他，接完他我直接送你去医院。” 　　本来以为这个男生刺头一样不服管的性格大概率是会拒绝他，没想到他看了眼自己，居然默默拉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程彦没有打听别人事情的嗜好，再加上这个男孩从程彦救了他到上了车，都是一副不想和任何人沟通的防备模样，于是在开车的路途上，程彦保持着沉默。 　　没想到开到半路，刘飞扬居然主动开了口。 　　“……喂，你和远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彦一愣，握住方向盘的手都紧了紧。 　　他装作若无其事。 　　“他没跟你说过吗？我是他邻居家的哥哥，我们关系一直很好。” 　　后面那句话有欲盖弥彰的意思，程彦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你不要骗我，我认识远哥的时间比你长，我知道远哥他爸妈从来不管他，后来就出现了个你……你喜欢男人吧？看远哥有钱，为了骗他的钱才和他在一块儿？” 　　程彦眉心一突突，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了。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你这种长得好看的男人最会骗人了，是渣男的概率也大，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的假的。” 　　……程彦忍耐着，默默又开了一段路，实在控制不住情绪，终于忍无可忍停下了车。 　　“我喜欢不喜欢男人应该和你没关系吧，你说的那些有证据吗？有证据的话请你拿出来，要不然就请你不要恶意揣测别人……刘同学，请问你还有话要说吗？没有的话麻烦给我滚下去，我其实也没那么想帮你。” 　　大概是对自己的猜测太笃定，刘飞扬以为对方会心虚慌张，没想过这个男人听上去会那么的……怒气冲冲。 　　他下意识缩了缩身体，然后侧过身体偷偷瞄了眼程彦，发现他白皙的脸上微微发红，已经染上了薄薄的怒气。 　　他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意，从刘飞扬的视线看过去，他的眼睛被车窗外洒进来的金色的夕阳余晖一照，显得水润而微微发红，胸口都因为深呼吸的频率而起伏不止，像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快哭了似的。 　　他看得脸并着脑袋俱是一热，心底也涌上了巨大的悔意。 　　“……对不起，我瞎说的，你不要生气。” 　　他脑袋清醒了，又想起来之前挨过杨翰远的那顿暴揍，连忙补充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嘴贱，你不要放在心上，求求你别告诉远哥，他会杀了我的……” 　　他懊悔极了，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程彦，看他余怒未消，脸上仍有薄红，眼睛也仍然湿润泛红，像被欺负了似的。 　　他心头莫名一荡，鬼使神差的，他伸长了脖子，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 　　“……别气了，你还生气的话揍我一顿吧。” 　　程彦：“……” 　　杨翰远感觉很奇怪，这些天自己放学的时候，程彦早早就等在了校门口，结果今天程彦却来晚了。 　　他一放学就满怀期待和兴奋地迅速冲出了校门，结果等了足足十分钟，程彦的车才姗姗来迟。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顺手打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个人。 　　一脸青肿的刘飞扬，也不知道刚刚在跟程彦聊什么，唇角还扬起一抹傻逼兮兮的笑，看上去十分的刺眼。 　　“小远，我开车来的路上碰见了你同学，看他遇上一些事情……呃，你上来吧，我先送他去医院，送完他我们再去吃饭好吗？” 　　勉强压下怒火，杨翰远对着程彦回了句好，一低头，对上刘飞扬的视线，眼神却变得警惕又不善。 　　“这是我的位置，你到后面去坐。” 第49章 　　因为离得远，再加上杨翰远压低了声音，程彦只听见他和刘飞扬交流了几句，前者伸手拽住了刘飞扬的衣领之后，后者就慢吞吞下了车，换到了后座。 　　程彦脑袋里还想着其他事情，余光瞄到杨翰远动手拽了人衣领，后面也没起其他什么冲突，也只以为是好朋友之间开玩笑式的小打小闹，没怎么放心上。 　　他等杨翰远坐下系好了安全带，直接开了去附近医院的导航按着路线行驶。 　　本来以为同龄的两个大男孩肯定会自己活跃起气氛，聊天吹牛开玩笑，结果一路上好半天都安安静静的，除了声音甜美的智能机器人突兀的导航语音，没一个人说话。 　　空气像凝固了，程彦回想起刚刚两个人交流后‘动手’的画面，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 　　……什么情况？所以刚刚是真的起了冲突？ 　　因为什么？两个人都想坐在副驾驶吗？ 　　什么毛病啊。 　　程彦的直男脑怎么也猜不出来到底什么情况，更没敢直接问。加快了速度开到医院，他直接把刘飞扬送去拍了片后，带到了急诊室去上药包扎。 　　两三个护士围着刘飞扬，忙着清理或是上药，程彦想着自己好事也做得差不多了，便没什么负担地告了别。 　　“那我和小远先走了，你弄完早点回家，你爸妈也该担心你了。” 　　“哎哎先别走先别走！他们才不会担心我，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了，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我这副鬼样子回去铁定要被他们骂一顿。” 　　“……你不准备把这事情告诉你爸妈？他们这是勒索，已经构成了犯罪，你不愿意报警，也不愿意告诉父母，万一他们下次还找你怎么办？” 　　大概是护士清理伤口的时候把他弄得有些痛，刘飞扬脸上浮现出来的烦躁表情看上去有些别扭。 　　“你怎么那么啰嗦啊，我说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今天就让我住你家呗，你都把我救下来了，就好人做到底。” 　　程彦没见过他那么自来熟的，一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杨翰远接了话。 　　“不行，你要么就滚回家，要不然就出去找地方住，我和哥哥晚上要出去吃饭，没时间带着你。” 　　刘飞扬冲杨翰远笑，“远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哈，我们不是好兄弟吗，不行我住你家，你们待会儿把我捎着，我晚上……” 　　杨翰远冷冷打断他，“兄弟？我今天过生日你知道吗？礼物准备了吗？有礼物我就让你跟我们一块去。” 　　刘飞扬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你今天过生日？你从来都没和我说过啊，以前我问过你你都没乐意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还能猜到你就是今天过生日不成？哎哎哎！远哥，哥哥你们别走啊，要不然我待会儿补上？” 　　杨翰远直接把程彦拽走了，表现得十分绝情。 　　上了车，他趁程彦在导航没注意他，拿出来手机给刘飞扬发信息。 　　——不准再叫程彦哥哥，再听见揍死你。 　　——不是吧远哥，一个称呼而已，你反应那么大？ 　　——不关你的事。 　　——……我发现了，你是真有病，管别人的事情管那么多，我坐他副驾驶你都不爽，我真是奇了怪了，你又不是他亲弟弟，凭什么管我叫不叫他哥哥？ 　　——他是我老婆，我有资格管。 　　回完这句话，杨翰远就将手机收了起来。 　　他面色不虞，盯着前方道路的眼神阴沉沉的，看上去有些可怖。 　　程彦还没意识到某个人的情绪已经开始不对劲，想起来还问他刘飞扬的事情。 　　“你刚刚和你那个同学是不是起冲突了？我送他去医院的时候，看你们两个都没说话。” 　　“我说我想坐在副驾驶，他不乐意换，还说是哥哥让他坐的，哥哥，我上车的时候看他笑得那么开心，你们聊什么了吗？” 　　程彦思维停滞了一瞬，下意识发出一个无意义的，表示在思考的音节。 　　“……啊，我只说让他上车，没说一定让他坐在副驾驶，我们也没聊什么，还有了些冲突……他好像看出来我们的关系了，以为是我带坏你，想骗你钱，不过很快就解释清楚了，后来我们聊得还算愉快。” 　　不过他也觉得挺奇怪，虽然那段短时间内的相处也让他大致摸清了大黑个的性格，知道他就是个情商不高的直脑筋，对于一个人好坏的评定不看证据，全靠自己也不算太高的智商。 　　但他对于他原本防备，后来又那么快接受了他的解释，甚至让自己揍他来表达歉意的反应仍然感觉到十分匪夷所思。 　　“哥哥，下次再碰见他不要再理他了好吗？他总是跟人打架，还逃课喝酒抽烟，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到了程彦为了杨翰远的生日提前订好的餐厅。 　　面对面坐着，暖橘色的烛火将程彦原本就柔和漂亮的面容映照得熠熠生辉似的，平添了一丝艳丽的色彩。 　　“别生气啦，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诶，那么重要的一天，开心一点好吗？” 　　杨翰远早已经被程彦对他温柔讨好的笑意迷晕了眼，此刻听他这么说，绷着的脸也放松了下来。 　　“那他以后找你的话，哥哥你不要再理他好不好？” 　　程彦捏住叉子的手一顿，表情有一丝无法理解。 　　“小远，刚刚我说过了，逃课喝酒抽烟打架只能说明他算不上一个乖学生，但是不能说明他是个坏孩子啊。我今天去接你之前在车上也和他聊了会儿，能感觉到他人不坏的，况且你和他的关系不是不错的吗？我平时和他基本没什么往来，理不理他也不重要吧，为什么要那么认真呢？” 　　程彦是真的挺不能理解，烛光下的那张脸，眉心微微拧起，望着杨翰远的神情满是疑惑。 　　杨翰远默了下，抓住餐具的手不知觉用力握紧了。 　　他不想在程彦面前露出丝毫不好的情绪和表情，导致他努力克制住肌肉活动后的表情，看上去更不对劲。 　　面无表情的，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哥哥，你是不是一点都没发现我是在吃醋？” 第50章 会嫉妒吗 　　按照程彦的思路，事情正常来讲应该是这样的。 　　他顺手做了好事，对象是杨翰远的同学，由于之前询问过杨翰远，所以他一直以为两个人关系不错，并不清楚实际上杨翰远跟他同学关系并不算太好。 　　导致后来杨翰远说人家坏话的时候，程彦还以为他是因为和同学起了冲突的原因，一时气愤失去了理智才说出了那些话。 　　程彦认为自己是很无辜的，如果真是那么回事，那时候他顺着杨翰远的话来讲，岂不是会让两人的关系更加恶劣？ 　　结果杨翰远告诉他，他在吃醋。 　　程彦思索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杨翰远为什么会吃一个跟他都没见过几次的同班同学的醋。 　　杨翰远神情看上去倒很平静，但已经大致摸透了他私下性格的程彦还算敏锐地察觉出来一丝不对劲。 　　心里越生气，杨翰远一般就会表现得越平静，但程彦知道这种平静一般是狂风暴雨的前奏，因为他发作起来可从来没平静过。 　　程彦被他直直望过来的视线盯到莫名发憷，尽管打心底认为杨翰远莫名其妙的想法是荒谬且根本不用解释的，但他面对今天碰巧过生日的杨翰远，他还是愿意就这种完全不需要讨论的话题进行一些无意义的沟通的。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或者误会了什么？” 　　“他喜欢哥哥，哥哥没看出来吗？” 　　“你不要瞎说，压根没这一回事。” 　　“我没瞎说，我看出来了，他看哥哥的时候笑得像个弱智，眼神也很变态，看起来真的很恶心。” 　　“……” 　　程彦还努力回忆了好几遍他和刘飞扬在那段短暂时间内的交流和相处，完全没回忆起有什么不对。 　　刘飞扬明显只是个神经粗，一根筋的普通钢铁直男，这种人一般认为一个人不好就会很明显地表现出排斥防备，但如果之后想法改变了，在认可对方之后，就会对对方表现得友善热情许多。 　　程彦也的确在和他短暂的相处中产生过奇怪的感受，但他更倾向于那种异样是因为刘飞扬很快就感觉到自己是个友好且和善的人，态度改变得太快而导致的。 　　‘喜欢’这两个字对于只和程彦见过一面的，明显是个直男的刘飞扬来说太诡异了。 　　……而且要说变态的话，杨翰远白天那么斯文乖巧，一到晚上就在床上对他又舔又摸的时候才叫变态吧。 　　“我觉得你是真的想太多了，我和他就没见过几次面，怎么可能……” 　　“那又怎么了？我看到他看哥哥的眼神就不舒服，而且他没见过哥哥几次就那么得寸进尺，主动提起说想住在哥哥家里，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程彦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他后来不是也说了，住在你家也是可以的吗？小远，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确实没有感觉到他对我有什么特殊感情，如果你是因为看到他对我笑或是露出了别的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今天救了他，他对我表达友善……人类不是只有你认为的那种‘喜欢’才能表达一些正面的情感的。” 　　杨翰远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久到程彦都看出来他是在隐忍着怒火，才听到他突然爆发一般，一字一句地大声吐字。 　　“为什么要和我解释那么多呢？！我只是很生气他那样看着你，生气他坐在属于我的副驾驶，生气他叫你哥哥叫得那么亲热，我就是小肚鸡肠，控制不住吃醋。” 　　“……程彦，我有时候都感觉不到我们是在谈恋爱，如果你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理智？我喜欢你，才控制不住想要跟你亲近，想要独占你，你只要稍微顺着我一点我就会变得很开心，为什么要那么理智的和我讨论这些呢？你只要答应我之后不会再理他就行了啊……如果喜欢我的话，如果是我和一个女孩子走那么近的话，你也会像我一样吃醋吧。” 　　程彦如同被人猛击了一下脑袋，大脑空茫了一瞬。 　　他心脏在飞速跳动，导致浑身的血液也在加速循环，好似蒸发了他身上的所有水分，喉间干涩得仿佛被烈火灼烧过。 　　他张了张嘴，面对杨翰远从期待到逐渐冷漠下来的那张脸，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 　　给杨翰远的生日礼物是他提前了很久，拜托了某个在国外有门路的同学买到的，某个小众奢侈品牌子的一条男士项链。 　　这是程彦很久之前就看中了的一条从设计到选材再到制作都十分亮眼的项链。 　　他最开始在那个品牌官网上看见的时候，是想着等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买下来送给他当生日礼物，却没想到买下来的时候这款项链已经快要绝版了，价格也昂贵了很多倍。 　　程彦私下里也找过很多渠道才最终找到了门路，又忍痛花了自己这些年来攒下来的不少积蓄才把它给买下来。 　　结果夜里到家，程彦将包装在礼物盒里的项链递给杨翰远的时候，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杨翰远连拆都没拆开来看一眼，直接扔到了客厅的架子上，然后径直走进了浴室洗澡。 　　一直到关了灯，他们双双躺到了床上准备入眠，杨翰远都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明明是一天里最应该放松的时候，程彦的心脏和大脑却都沉重得像灌了铅，沉甸甸的，堵得他无一处不难受。 　　他大脑难以抑制地不停想起杨翰远的那些质问，他明明可以理直气壮反驳他，说自己也是喜欢他的，说喜欢不一定是想要独占，不一定会变得不理智。 　　但事实上他所见的，世界上大多数的喜欢就是不理智的，充满了独占欲和嫉妒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像杨翰远喜欢他那样，那么浓烈地喜欢着杨翰远。 　　是他不对劲吗？ 　　程彦茫然了。 　　静谧至极的黑夜里响起来均匀的呼吸声，杨翰远平躺着将自己整个人盖进了被子里，像已经进入了睡眠。 　　平时睡个觉都被杨翰远抱得紧紧的，程彦动个手动只脚都困难得很。 　　这个夜里，杨翰远却仿佛完全不想触碰到他，冷漠得过分了。 　　程彦奇异般的感受到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酸涩感，从心口涌上来，经过胸腔和喉间，涌入他的鼻腔，使得他某一瞬间感到自己要窒息了似的。 　　他好像忍耐了好久，三分钟，五分钟又或者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三个小时，他感觉到仿佛都快半夜了，却仍然半丝睡意也无，心脏堵得他难受。 　　他睁着发酸发涩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动都不敢动，直到身体都仿佛僵硬了，程彦才终于没能抵挡住那种将他淹没溺亡的冷意。 　　他将自己一件一件脱光了，颤着手，慢慢摸索着掀开了杨翰远那一头的被子，最后爬上了杨翰远同样赤条条，只穿了一条内裤的身体上。 　　【作家想说的话：】 　　哥哥的思维才是正常人的思维吧，远哥就是情感绑架……不要被远哥的歪理影响了大家正常人的想法啊。 　　哥哥又不是不喜欢远哥，就算没有爱到死去活来也没什么吧，不能因为他经常卖惨就同情他讨厌哥哥啊！我又没怎么虐他！ 　　试图给哥哥洗脑的远哥居然已经给部分读者洗脑成功了！（X） 　　作话例行瞎说，别当真。 第51章 　　为什么不拆我送给你的礼物？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夜给了程彦莫大勇气。 　　他摸黑慢慢爬上杨翰远的身体，分开腿坐在他结实的小腹上。 　　因为全身都脱光了，程彦岔开腿坐上去的时候，下面那个隐秘的逼穴便和杨翰远硬邦邦的腹肌紧贴住了，异样的触感让程彦多余的那个私密敏感的部位反射性收缩，吐出黏腻的液体。 　　脸颊发热滚烫，心脏的跳动也是前所未有的激烈，‘噗通，噗通’的急促响动，在这个安静到冷漠的夜晚，像立刻能从程彦的胸腔之中跳跃出来。 　　因为羞窘，程彦脑袋里几乎一瞬间就涌上了‘为什么我要这么做’的自我怀疑，直到情绪稍稍平息，他发现早该被他弄醒的杨翰远没半点儿反应，发热膨胀的头脑一瞬间又仿佛被冷水浇透了。 　　他知道杨翰远肯定已经醒了，如今没有动静，除了不想理他，也没可能有别的什么原因。 　　双方的关系在变得亲密之后，也最能感知到用什么办法能够刺伤对方的心脏，让对方陷入疼痛的挣扎和撕扯之中。 　　程彦此时仿佛陷入无止境自责和自我怀疑，像在经历一顿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鞭挞拷打，拉扯着他到了夜里就变得脆弱敏感的心脏。 　　他做的不对吗？ 　　好像是的，小远那么喜欢并依赖着自己，今天却那么生气，肯定是他做得不对。 　　但是为什么要用冷战的方法对待自己呢？不接受他任何的沟通和讨好，把他准备了那么久的礼物给扔在了一边，无论他做什么都一言不发，对他冷漠以对，他明明不是故意想让他伤心难过。 　　他宁愿他吵架或是发脾气，但是为什么要冷战呢？他已经逐渐熟悉并习惯了杨翰远存在于他私密脆弱的世界之中。 　　在这个世界里，暂时也只容纳了杨翰远一个人的存在。 　　他从和杨翰远确立关系的那天，就已经决定了要以恋人的方式更加喜欢他，会对他更好。 　　尽管他打心底并不认为他们的关系会长久，也导致了他最开始和杨翰远在一起时，就难以避免做好了最差的心理准备。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会在面对杨翰远的询问时下意识心虚，下意识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喜欢他，也下意识在杨翰远问出‘如果是我和一个女孩子走那么近的话，你也会像我一样吃醋吗？’这句话的时候，会无比冷静地蹦出‘吃醋又有什么用’的想法。 　　他现在对于杨翰远是独特的存在，但以后呢？他现在还那么年轻，也不是纯粹的同性恋，等时间消磨了种种情感，杨翰远还是能够走入正轨，和以后喜欢上的女孩陷入符合常理的恋爱。 　　而他在那个时候也能够较为体面地离开。 　　他自认为自己这种随时准备脱身的想法冷静到近乎自私，却没意识到，如果他果真自私到现在，倒也不会在这个寂静冷清的黑夜中那么矛盾又难受了。 　　难受到，回忆起杨翰远不带情绪地将他小心递送过去的礼物扔到了一旁，甚至都没看一眼的时候，程彦的鼻腔立刻便涌上了一股酸涩的冲劲。 　　他眼眶一热，温热的液体便从眼睛里涌出来，在他反应过来要去擦拭掉之前，就已经顺着他下巴尖滴落到杨翰远的身上。 　　杨翰远就没睡着过。 　　他等着程彦来哄他，主动抱住他说也喜欢他，即使他知道程彦对自己那么好，多数原因只是由于自己时不时地卖惨和程彦自身的责任心，但他有信心在将来的某天，能够让程彦真正喜欢上他，永远都离不开他。 　　程彦放纵了他，让他习惯于他对于自己毫无理由的关心和示弱，于是在程彦终于忍不住，摸索着攀上自己身体的时候，杨翰远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一切在预料之内的期待和愉悦。 　　他期待着程彦接下来的动作，如同一匹蛰伏在草丛之中，看一头傻乎乎的猎物朝自己奔来的年轻自满的狼。 　　没想到的是，他没等到程彦接下来的动作，等到的却是程彦滴落在他身上的，灼烫湿润的泪水。 　　程彦并不像他，擅长用泪水胁迫他人的情感。 　　除了那次在他面前坦诚身体的秘密时哭泣过，程彦从没在除了性事以外的任何时候掉过眼泪。 　　他爱看程彦在床上被他欺负到露出平时不会流露出的神情，看他在床上羞赧或是舒服到哭泣，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完全是个恶劣至极的人，但是……他好像并不喜欢看到程彦伤心。 　　灯被杨翰远按亮了，他睁开眼，一眼就看见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程彦。 　　他垂着头，两颊滑落的泪水聚集到下巴尖聚成泪珠滴落，他脸上的表情像难过极了，却在灯亮起来的一瞬间变得无比不自在，像想要收敛却没来得及，过了好久，才变成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 　　他慢吞吞又平静地开口。 　　“……为什么不拆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呢？我准备了好久好久。” 　　杨翰远看着他，一瞬间变得无比不知所措。 　　“对不起哥哥，我，我去拿。” 　　程彦从他身上爬起来，背对着他，又钻回自己的被窝里，闷声道：“算了，时间应该都已经过了，睡觉吧，你明天还要考试。” 　　杨翰远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还差一分钟就要过十二点了，立刻慌张爬起来，跑到客厅准确找到了礼物，又踉踉跄跄跑回来，当着程彦的面迅速拆掉了礼物盒。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其实哥哥送给我什么我都很开心，因为好久好久都没有人给我过过生日了。” 　　他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不起，让哥哥那么伤心，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哥哥还难受的话，打我一顿好不好？” 　　他走到程彦床边蹲下了，握住了程彦的一条手臂，竟直接往自己脸上招呼。 　　程彦险些真的扇到他，立刻把手臂从他手里抢回来，尴尬又不自在地缩在被窝里，顶着两个红红的眼睛看着他，表情惊恐又奇怪。 　　“……你干什么？你还过生日呢。” 　　杨翰远抓起床头的手机又看了眼时间，兴致冲冲的。 　　“没事，可以打，刚过一分钟。” 　　“……” 　　【作家想说的话：】 　　程彦：如斯恐怖。 　　远哥：得准备一把刀，以后暴露了哥哥闹着要分手就让他先砍我。 第52章 坐脸play/舔高潮 　　程彦不知道，正常情侣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相处、吵架、和好的方式都奇奇怪怪的。 　　像各自心里那根拧巴的绳都顺其自然解开了，杨翰远爬上床挨挨蹭蹭又挤到程彦边上。 　　程彦自然也没不让他挤，顺着他抱着自己的姿势给他脑袋顺着毛。 　　他心里过了那阵子拧巴难受的劲儿，此时看杨翰远手搂着他，脑袋埋进他怀里，一副霜打的茄子似的蔫蔫的状态，又愧疚了。 　　杨翰远的喜欢炙热又真诚，像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导致程彦总觉得自己没有他喜欢自己那么喜欢他，只能尽全力去对他好，对他更加好。 　　他揉着杨翰远的脑袋哄他。 　　“哥哥喜欢你的，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我可能有的时候太迟钝了，你可以好好跟我说……抱歉啊，让你过个生日都不好受了。” 　　杨翰远……杨翰远被浑身赤裸的程彦搂住摸脑袋，趁机往他柔软的奶子里拱，鼻尖还能嗅到程彦身上的清香，感觉自己幸福得快死过去了。 　　他一向很能顺杆爬，明明没怎么占理，被程彦哄一下又觉得自己很委屈了，埋着程彦的奶子变态似的贴住脸颊蹭动，小狗似的哼哼唧唧，还得寸进尺地跟程彦提要求。 　　“我好难受，生日都过了，我都还没操到哥哥的逼。” 　　程彦揉着他脑袋的手僵住一瞬，嘴生硬地张开了，吐出的字句干巴巴的。 　　“……你说话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那么不文雅。” 　　杨翰远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冲程彦歪着唇坏笑了一下。 　　“对了，我想起来哥哥刚刚关灯之后还光着身子爬到了我身上，用小逼磨我的腹肌，好像还湿了。” 　　程彦脸上一热，慌张又羞窘的，搂着杨翰远的手臂不自觉放了下来。 　　“我没有，我只是爬上去……” 　　杨翰远还以为他要把自己推开，饿虎扑食似的将他抱得更紧。 　　“不要跑嘛，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我喜欢哥哥，也喜欢和哥哥做爱，喜欢操哥哥的逼，摸哥哥的奶子，哥哥明明也很喜欢被我抚摸，被我操逼，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程彦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对上他亮晶晶的双眸。 　　“……我没有要跑，也没有不承认……你躺下，我来吧。” 　　杨翰远占便宜的技术是一流。 　　最开始只是蹭吃蹭喝，蹭程彦免费的补习，发展到程彦变成他伴侣，夜里还得给他暖被窝被他操，再到给程彦‘洗脑’，让程彦主动爬到他身上，用那张女穴侍弄他的鸡巴。 　　杨翰远乖乖躺着，唇角上扬，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程彦张开腿，露出那条如今已经变得肥软的微微湿润的女逼。 　　他兴奋到不行，涨得发红的肉屌高高翘起，心脏激烈跳动着，无比期待程彦把自己的又紧又软的小逼套上去，然后晃着他那对白奶子和肉臀上下套弄他的鸡巴。 　　结果等程彦掰开殷红的穴，塌下白软丰润的肉臀刚要坐到他硬得淌水的鸡巴上，杨翰远咽了下口水，突然改变了主意。 　　“哥哥，先坐我脸上吧，我帮哥哥舔松一点再插进去，要不然肯定会痛的。” 　　说完，也没给程彦反应的机会，他整个人就迅速往下挪，挪到脸正对着程彦被掰开的，殷红湿润的穴缝的位置，从下往上盯着看了会儿，又狠狠咽了下口水。 　　“哥哥小逼好漂亮啊，可不能弄坏了，我舔舔再进去吧。” 　　程彦只听到后面那句，紧接着就感觉到腰被人掐住往下压，他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下坐。 　　他原本就将臀掰开露出了大部分的红嫩穴肉，此刻猝不及防坐到一个柔软又挺拔的奇怪物体上，像毫无缝隙地将那个物体包裹住了，敏感的身体反射性地排斥起来。 　　他下意识就要站起来，没想到杨翰远箍住他腰的强悍力度让他完全挣脱不开。 　　反而像是察觉到了‘猎物’想要挣脱的想法，一条湿润的物体迅速溜进程彦穴里，在穴口舔了下，又整根插进穴眼，并着湿热的嘴吸吮舔吻不止。 　　杨翰远舔得动情又激烈，神态痴迷地埋进程彦臀下狠命地又舔又吸，弄出黏腻色情的响动。 　　他犹觉不够，握在程彦腰间的双手顺势滑下去，两只分别捧住程彦两边露在外面的软弹臀肉贴着脸颊又揉又捏，到后来变成了激烈地扇打。 　　程彦只感觉到自己下体猝不及防一阵快感，凶猛得像将他整个人都完全吞噬，将杨翰远给予他的痛感都化作了极致异样的快感。 　　在被舔弄到高潮喷水的同时，程彦臀部下陷，仰着脖子，双手握着两边的胸乳又抓又揉，神态迷乱，从唇齿间溢出一声淫荡到极点的绵长喘叫。 　　“……哦哦，好爽！” 　　杨翰远舔干净程彦喷在他嘴边的骚水，起身将还在高潮余韵中发痴的程彦压倒了，双目通红，拉开他一条腿，握着自己粗红的鸡巴直接捅了进去。 　　“骚老婆，插死你。” 　　【作家想说的话：】 　　要怎么样才能爆艹哥哥。 　　第二步：撒娇卖乖。 　　第三步：揉揉哥哥的lai子。 　　第一步呢？ 　　要像远哥一样变态一样不要脸。 　　（x） 　　周一啦，票子有伐（伸手） 第53章 怀孕 　　一个奇怪的现象。 　　某些已经与高考无关的人常常在这种时候讨论得如火如荼，唾沫横飞，看上去比谁都紧张。 　　而大多数真正该紧张的考生却已经被无数场考试逼到快疯癫，只等着赶紧给个痛快。 　　也有杨翰远这种异类，那三天起得比平时晚，到家也比平时都早，却也没想着多看会儿题目，反而因为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大清早醒来之后发现时间还早得很，连忙抓紧时间按着程彦来了一发。 　　那三天晨勃之后，杨翰远都压着程彦纾解了欲望，每一回都射进了程彦体内。 　　导致程彦在迷迷糊糊中被他插到高潮，半梦半醒之间，连表情也不知道控制了，张嘴伸出舌头，发出软绵绵的喘叫声，一副被操到发骚的模样，可爱到杨翰远恨不得把憋了一夜的尿都射给他，看他的肚子被自己的尿水涨满涨大。 　　许是因为考试之前的心情愉悦，杨翰远的高考成绩很不错。 　　他填了一家在江市当地的重点大学的计算机专业，这所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历年来都是很吃香的，分数自然也高到令人瞠目。 　　杨翰远不仅进了，还是以全系第一的成绩考进去的。 　　从高考结束到收到录取通知书，全程都没什么意外，程彦还高高兴兴地策划着带杨翰远去毕业旅行，假期都调好了，没想到的是，在他们要出发的前两天发生了‘意外’。 　　程彦身上的‘意外’。 　　他中午在公司吃饭的时候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差点儿在餐厅呕吐了。 　　当时孟子瑶碰巧吃完，看他脸色不对，盘子里的菜都没动多少，就端着盘子站起身要离开。 　　疑惑之下，再加上也抱着其他心思，孟子瑶立刻也跟上了。 　　她看着程彦进了男士洗手间，原本以为他是吃坏了肚子，又想着在洗手间门口等一个男人看上去不像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会做的事情，悻悻然的，正准备离开，结果紧接着听到一阵剧烈的呕吐声和水流声。 　　再之后程彦就出来了，男人的脸色微微发白，颊边的碎发湿漉漉挂着水柱，加上他略有些恍惚的神情，使他乍一眼看上去脆弱又忧郁。 　　孟子瑶心头一阵悸动，立刻扬起笑靥迎了上去。 　　“学长，刚刚在餐厅看见你状态不是很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程彦还有着胃部抽搐的感觉，并不太舒服，此刻见孟子瑶关心自己，仍生硬地扯出一个笑来。 　　“谢谢，可能是最近吃坏了肚子，刚刚吐过已经好多了，不用太担心。” 　　“哦，有空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有什么问题呢。” 　　程彦表现得心不在焉。 　　“不会的，应该就是肠胃炎，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孟子瑶看着，心内狐疑，冷不丁问出了一句话。 　　“学长，你不要怪我多心，你是不是已经……已经和那个小孩做过了？” 　　回到家已经七点了，开门的时候杨翰远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动静立刻站了起来，开开心心地抱住了程彦的腰，脑袋往他颈窝里蹭。 　　“哥哥今天好像回来得比平时晚了一点哦。” 　　“……加了会儿班。” 　　“好辛苦啊，那么热的天还要加班。” 　　“要赚钱嘛。” 　　“我有钱啊，我养哥哥，哥哥以后别去上班了好不好？” 　　这种话杨翰远之前也说过，程彦从来只当他开玩笑，于是此时也只是和平时一样，扬起唇角露出了个笑容。 　　“好啊，等我不想工作了就让小远养我。” 　　他心里存了其他事情，换了鞋放下东西就往洗手间走。 　　锁了门确保杨翰远不会中途闯进来，程彦脱光了自己的下半身，最后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了他刚从药店买回来，一根验孕棒。 　　杨翰远喊他吃饭的时候，程彦也换好了衣服从洗手间里出来。 　　他脸色不太好，整个人看上去比白日里呕吐之后还要恍惚脆弱。 　　——学长，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是个成年人了，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按理来说你心里都该有数。 　　——和一个高中才毕业的小孩在一起也就算了，还和他上床？我猜他是不是还总是忘了戴套？哈！你看你的表情，你都不用开口我都猜出来了，我真的是不知道该骂你单纯还是夸他太有心机。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真能怀孕，也真的被一个还要上学的小孩搞大了肚子，你以后要该怎么办？伯父伯母要怎么办？ 　　——你不会那么天真吧？以为那个自己都没怎么长大的小孩会敢负责？ 　　脑海里充斥着孟子瑶气急败坏的声音，将他的头脑撑得几欲炸裂。 　　程彦宛若游魂一样走到了餐桌边上坐下，连杨翰远叫他的声音都没听见，只机械一般地握住了筷子，然后夹了一筷子不知道什么菜的东西往嘴里塞，干巴巴地嚼着。 　　被酱汁焖得入味的五花肉的香气到他嘴里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一股子肥腻恶心的气味，他的肠胃也几乎是一瞬间就给出了忠实的反应，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程彦没来得及忍耐住，张开嘴一阵干呕，肠胃里空空如也，导致他干呕得十分痛苦，只吐出来一些酸水。 　　程彦仿佛感觉到自己身体两侧的肋骨都因为自己难以抑制的呕吐的动作而移了位，从胸口往下到小腹的部位酸疼不已。 　　就在他趴在桌上大口喘息的时候，杨翰远不知所措地紧紧搂住了他，手里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脊背，声音都在打颤。 　　“哥哥，你怎么了？是我烧的肉太难吃了吗？我看你好难受……你等等，我抱你去医院，现在就去！” 　　程彦干呕到眼眶里溢出一些生理性的泪水，此刻眼前雾蒙蒙的，看人都看不真切，只看到杨翰远朝他伸出了双手，像要抱起他。 　　他把杨翰远伸过来的两只手都握住了，安抚性地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然后努力抑制住干呕的冲动，语气尽量温柔平稳地对杨翰远说话。 　　“小远，我没事，刚刚那样……是因为怀孕了。” 　　眼睁睁看着杨翰远的表情从惊愕变成惊喜万分，程彦心内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导致后面的话都没什么底气说下去，视线都不敢跟他对上。 　　“……但是，我不想留下它，你自己都还那么小，马上还要去上大学，去过更加丰富精彩的人生。 　　我自己也要继续工作的，而且我们两个男人，突然多了个孩子像什么话……所以，我准备后天去医院把它给打掉，如果可以的话，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第54章 计划被打乱的第一步 　　程彦料想过杨翰远知道这件事之后所有可能会表现出来的种种反应。 　　震惊、欣喜、慌张无措…… 　　是会有开心的吧，他熟悉杨翰远，知道他并不会是孟子瑶所以为的那样，会是个不负责任的小渣男。 　　程彦肯定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他接纳了他和正常人构造不同的畸形身体，也频繁跟程彦提起过想要个宝宝，虽然程彦每次都当他那种话是床上的情趣，并不当真。 　　但他还是认为在冷静之后，杨翰远的心态还是会产生变化的。 　　这并不是说程彦认为他不好，而是因为杨翰远年纪确实太小了，刚读完三年学业最繁重，束缚也最多的高中，如今刚要步入梦一般自由且精彩的大学，伴侣却意外怀了孕。 　　程彦自认为假如是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出在外人眼里最‘负责’的决定，更何况是原生家庭都不完整的杨翰远呢？ 　　这个意外不仅对于他自己是个拖累，对于杨翰远更是个负担。 　　程彦是觉得杨翰远是会认同他的想法，就算他犹豫不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好意思表现出不负责任的一面，自己作为一个成年人，把道理都跟他讲明白，给他铺好了台阶，他只需要顺着台阶往下，点个头表态就可以了。 　　他是觉得杨翰远最终理所当然会同意他的想法。 　　程彦在洗手间想好应对办法之后，内心的确也有一会儿的犹豫。 　　……他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不好，他发现自己有些害怕……害怕看杨翰远听到他怀孕之后的反应，也害怕杨翰远会答应他的决定答应得太快。 　　没想到的是，他话说完之后很久很久，杨翰远都只是紧紧盯着他。 　　时间久了，程彦才终于发现他的目光不是被消息震惊的错愕或是慌乱无措，而是外露的雀跃和热切瞬间冷却，突然被冰冻起来的死寂。 　　出乎程彦意料之外的，杨翰远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激烈。 　　“……为什么？！这是我们的宝宝！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想要把它打掉？！” 　　他难以接受自己刚知道程彦终于怀上属于他们的宝宝，下一秒就听到程彦说想要打掉。 　　他听不进那些理由，几乎是下意识用一种激烈抗拒的姿态面对程彦，像条经常被一个人喂食照顾的野狗，某天突然被那个人伤害了，整条狗变得伤心又愤怒。 　　因为长期的流浪和受伤，他一时并不会也不想去分辨那个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伤害到他的，他只知道自己又受伤了，那个人原来根本不喜欢他。 　　杨翰远完全不在意料之内的反应也让程彦懵了好一会儿，原本想要继续说的话只好咽下肚子。 　　他磕磕巴巴地开了口。 　　“小远你不要急，我也是刚刚才发现它的存在，它现在都没成形，最多只是个胚胎而已，你要是觉得残忍的话，我自己去医院也行。” 　　杨翰远被他那话刺激得好似快要疯掉，脸色发青瞳孔骤缩，额边青筋都时隐时现。 　　他一下子将程彦整个人抱进了卧室扔到了床上，紧接着狠狠摔上了门，又将门上了锁。 　　好似这样就能阻止程彦做什么似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掉它？你自己就这样决定了是吗？从头到尾就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哥哥，这是我们的宝宝啊，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他双目通红，隐隐又有水光在上面闪动。 　　程彦看着，眼皮狂跳，心头也一阵心惊肉跳，但看他情绪那么激动，仿佛立刻就要痛哭出声，又开始疑心是否是自己太自私。 　　他对这副模样的杨翰远莫名有些犯怵，又有些揪心。 　　仔细一想他又确实找出自己的问题来，他以己度人的时候并不占少数，他之前也的确以为杨翰远对于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并不会太执着，才会那么直接地说出让杨翰远陪自己去打掉孩子的话。 　　脑袋一乱，程彦下意识就退了步，打乱了自己的第一步计划。 　　他手忙脚乱哄着情绪看上去不太稳定的杨翰远。 　　“对不起，你不要急，是哥哥错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我们这样好吗？我会再考虑一段时间，你也好好思考一段时间，等都考虑完我们再商量这件事情好吗？” 　　心里想的却是，肚子里这个小东西是肯定不会留下来的，他这段时间先让杨翰远冷静一下，等他冷静完他再商量，问题也不会太大。 　　杨翰远逐渐被程彦安抚住了，情绪稳定下来，模样看上去也没那么让人犯怵，反而因为一双眼睛还红红的，眼角还噙着泪，瞧着还可怜极了。 　　他蹲下身挨在了床头把脑袋往程彦身上蹭，手伸到程彦的衣摆下面，一下一下抚摸着程彦目前还平坦的小腹，嘴里忿忿不平地絮絮叨叨个不停。 　　“宝宝，妈妈都不想要你，他肯定也都不喜欢我。” 　　程彦啼笑皆非地薅了把他脑袋。 　　“你有毛病，它现在哪里听得到？” 　　杨翰远却不管，继续一下一下摸着程彦的肚子，模样无比认真地跟还没具备听觉能力的‘宝宝’讲着小话。 　　“宝宝放心哦，就算妈妈不喜欢你，爸爸也会喜欢你的，谁让你是爸爸和妈妈的小孩呢，就像就算妈妈不喜欢爸爸，爸爸也会喜欢妈妈一样。” 　　心脏突地重重一跳，程彦低下头，垂眼看着杨翰远的头顶。 　　不知怎的，他喉间变得又干又涩，咽一下都困难。 　　他想说什么，最终没能说出口，只轻轻拿手揉了下杨翰远的脑袋，犹觉不够，又俯身在他发顶落下了个吻。 　　程彦给两人的时间是一个半月。 　　说是给两人的，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所有，他认为自己是能够在这一个半月说服杨翰远的。 　　只有理性参与的料想，所有的假想情况自然很顺利。 　　然而理论上可行不代表最终一定可行，程彦低估了感情对整件事情的影响，导致了一个半月以后，事情的发展压根不像他计划的那样顺遂。 　　【作家想说的话：】 　　哥哥：他表现得那么激动，难道真的是我的错？（反思） 　　嘿嘿嘿哥哥真好欺负啊。 第55章 检查身体 　　因为‘意外’，原本和杨翰远的旅行计划只好暂时取消。 　　也好在这个‘意外’被发现的时间凑巧，刚好在假期前一天，没至于让程彦那么焦头烂额，临时还得想出理由来请假回苏市检查身体。 　　同部门的同事们都以为他第二天要飞往天气凉爽宜人的异国海岛度假，前一天下班之前还纷纷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他，没人知道这个素来待人温和有礼，私底下被公司大多数女孩子奉为男神的人居然被人搞大了肚子，正愁着要如何面对从前为他检查身体的那位医生阿姨。 　　尽管已经提前和对方联系过约好了时间，电话里也告知了对方自己如今的状况，但因为还没有见面，没有详谈的必要，程彦暂时还没那么紧张，只是如今和杨翰远坐在迅速驶往苏市的高铁上，距离越近程彦越觉得煎熬窘迫，连带着看身边的杨翰远都愈加心烦意乱起来。 　　他知道不对，却控制不住在杨翰远再一次将食物递过来的时候扭过头抵触地躲了下，语气都不大好。 　　“我说了我不要吃，吃了也得吐的。” 　　“吃一点点也可以的，尝一口好不好啊？哥哥你大半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我不饿，饿的话我自己会想起来吃的。” 　　他满腹心事，又因为想太多事情，大脑疲惫而昏昏欲睡，挣扎着清醒了一小会儿，还是靠着座椅慢慢睡了过去。 　　杨翰远在一旁帮他放下了椅子，又拿出了条毯子给他盖上了，后半程便默不作声盯着程彦的睡颜。 　　他伸出手摸了下程彦的脸颊。 　　“哥哥，对不起，还有，相信我好不好？我会照顾好你和宝宝的。” 　　到达苏市那家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程彦睡了半路，后来是被播报到达苏市的广播声音叫醒。 　　他清醒了许多，下车后走在通往站外的路上，恍惚记起来自己在并不安稳的睡梦中听到杨翰远小声又认真地对他说着话，说他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 　　回想起路上自己对待对方并不算太有耐心的态度，程彦立刻又懊恼极了，小心偏过头偷偷打量对方，结果正对上杨翰远小心翼翼又明亮的眼睛。 　　“哥哥，你是不是饿了？我刚刚看到一家你以前特别爱吃的餐厅，就是不知道苏市的这家味道是不是一样的，我们进去看看吧？” 　　程彦喉间一涩，心头仿佛涌上一股酸涩暖流。 　　虽然仍然没什么胃口，他还是点了点头。 　　状况比前一天好要许多，杨翰远帮程彦点了几道口味清淡的菜和营养粥，粥里熬了些瘦肉，并不怎么油腻，但程彦吃第一口的时候异常敏锐地嗅到那略有些腥气的肉味，仍然差点儿控制不住要吐。 　　但瞄到一旁饱含期待看着他的杨翰远，程彦忍耐住了，一勺一勺将粥喂进了嘴里，到了后面他竟也习惯了，不需要怎么忍耐也能正常进食。 　　最终只吃掉半碗，菜也还有大半没动，杨翰远却高兴得不行，上了出租车之后让程彦把脑袋靠在自己身上，凑过去小声跟他说着话。 　　“哥哥你喜欢吃那盘菜心吗？我看你吃了好多，其实我也会烧，等我回去也烧给你吃好不好？你记得要多吃一点哦。” 　　到医院花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检查，全程都是由曾经帮自己检查过身体的那位女医生负责。 　　原本以为被问到那些问题的时候会很窘迫羞耻的，但大概是对方的眼神过于和善温柔了，让程彦轻易就回忆起小时候的面对她的那种熟悉温暖的感觉，于是真正开口坦诚的时候，他并没自己料想中的那么难以启齿。 　　“是，因为这些年一直没回苏市，再加上我还是很难忽视自己身体和别人不一样这一点，所以除了公司每年的体检，平时我很少去医院做全面检查，所以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发育得那么完全，并且还具备了怀孕的能力。” 　　秦医生叹了口气，看着程彦的眼神却是无奈中饱含了慈爱的。 　　“小彦，阿姨看过那么多人，其实你已经比大多数人要更加勇敢自信了，只不过你该早点儿来找阿姨的。” 　　程彦眼眶一热，闷闷应了声。 　　“我知道的秦阿姨，因为我前些年跟我爸妈闹了矛盾，我以为他们不想要我了，心里生气，就不太想回苏市，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我妈妈上个礼拜才跟我通过电话，我这次回来，也是想回去一趟看看他们的。” 　　秦医生点点头。 　　“那就好，我前些年就听你妈妈讲了，我知道你的苦衷，我和你爸妈又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也大概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脾气，但是小彦，我希望你也不要怪他们……” 　　秦医生说着，脸色变得不太自然。 　　她声音一顿，突然就停住了话，反而像是才注意到一边站着的杨翰远，抬头眯着眼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突兀地转移了话题。 　　“小彦，我刚刚就看到这个小伙子为你忙上忙下拿东西的，一直没空问，他是？” 　　程彦原本也感觉到秦医生好像还有话要讲，正奇怪她为什么突然停住了，此时听她突然问到杨翰远，脸颊上立刻飞上一抹薄红。 　　羞耻心打断了他的思绪，程彦视线都没好意思再跟秦医生对上，只虚虚落在面前的桌上。 　　“秦阿姨，他就是我男朋友，叫杨翰远。” 　　秦医生其实已经看出来了，此时为了转移话题，也只能假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看上去还蛮小的，工作多长时间了？多大了啊？” 　　杨翰远朝着秦医生腼腆一笑。 　　“秦阿姨你好，我叫杨翰远，今年十八岁了，是程彦的男朋友，也是宝宝的爸爸。” 　　秦医生看了眼杨翰远，又看了眼脸都快埋进桌子里的程彦，眼皮狠狠一跳，嘴唇也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两下。 　　“你说你多大？” 　　【作家想说的话：】 　　远哥（委屈）：成年的我不配拥有老婆吗？ 第56章 不要离开 　　“哥哥，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事情嘛？” 　　“……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她特地把我支开去拿检查单，可是明明手机上就能看检查情况，非让我跑那么远去打印，一来一回都有十分钟了。” 　　“真的没什么，你别问了，和你没什么关系。” 　　程彦低着头，步伐匆匆地往外面走。 　　他情绪看上去不像太好，再加上他面对杨翰远的问话明显回避的态度，使得原本就一肚子疑虑的杨翰远急得快上蹿下跳。 　　他边小心牵住程彦的手，边急得跟机关枪似的吐字。 　　“是哥哥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不能把宝宝留下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拿掉吧，我们不要宝宝了，我只要哥哥就可以了。” 　　杨翰远声音不小，再加上两个人正走在医院人流量最大的进出口的那条路上，导致刚被秦医生问了些隐私事情，一腔羞窘还未消退的程彦，此刻脸上又涌起一股灼烫的热度。 　　他忙扯住杨翰远的衣服往边上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热汗。 　　“……你小声点啊，我们先去酒店，有什么事情到了酒店再说。” 　　秦医生是程彦母亲的高中同学，两人高中时来往并不太多，直到程母后来生下了身体异于正常人的程彦。 　　她第一次特地带程彦去医院检查那个部位的时候就是秦医生看的诊，程彦母亲认出了秦医生是她高中同学，再加上后续某段时间频繁的复查，也使得这两位已为人母的女性联系更加密切，关系也愈加亲密，最终变成了至交好友。 　　秦医生唯一的女儿常年在国外做医学类的研究，很少回国。 　　大概也因为这个原因，秦医生对程彦这个能够算是从小看到大的，乖巧又懂事的孩子极其关心又忧心。 　　她担心程彦是受人欺负或是被年轻的男孩子骗了，于是在将杨翰远赶出去拿检查报告之后，秦医生和蔼的笑容就绷不住了。 　　她神色端正起来，锁上门之后就开始以家长的口吻耐心询问程彦一些涉及隐私的问题。 　　比如虽然程彦现在的身体已经发育完全，但毕竟和真正的女性还是有很大差别，受孕的概率并不太大，怎么会和杨翰远交往没多久就怀上了呢？ 　　程彦想起那些夜里，自己已经累到快要昏睡过去，迷迷糊糊中还能感觉到杨翰远压着他，抵入最深处激射出精液，结果一直到射完都没有拔出来，反而把他搂得更紧，上面黏黏糊糊亲他，下面黏黏糊糊堵了他一屁股精。 　　面对自家阿姨，他红着脸，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出声。 　　比如程彦在之前发给秦医生的信息里提到过他想要打掉孩子的事情，秦医生此时想起来，又问到了程彦为什么不提前预防的问题。 　　程彦不好对一个长辈解释说是杨翰远总是忘记戴套，再加上自己也觉得对方不戴套弄自己比较舒服的原因才导致‘意外’的发生。 　　于是脸更红，更加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出声。 　　秦医生看程彦羞到快把自己埋到地里的表现，哪里还猜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于是叹了口气，只让程彦以后多注意一点。 　　后来又问到了对方对于打掉孩子的态度，程彦终于有话可说。 　　他生怕自家阿姨误会杨翰远，急忙解释说杨翰远是想要负责的，还哭哭啼啼求着他把宝宝留下来，是他自己不想要孩子。 　　没想到话说完，秦医生看他的脸色更复杂了。 　　形容起来，像是一个长辈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长成了个渣男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晚点到达了酒店，在杨翰远的纠缠下，程彦把那些对话中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删删减减之后，又修改了一番给杨翰远重复了一遍。 　　杨翰远听完才消停下来，搂着程彦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边絮絮叨叨地抱怨。 　　“吓死我了，我愁了一路，以为是哥哥身体有什么问题，又以为是阿姨想让我们分手呢。” 　　让程彦从前天晚上紧张到下午的事情已经过去，再加上从医院出来之后，自己身体上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情况，程彦的心情也不像来苏市之前那么烦躁，反而轻快了许多。 　　他此时看杨翰远明显松了一口气，仿佛除去了一件心头大事的模样，忍不住就想逗他。 　　“那如果是真的想让我们分手呢？你不要那么早就放松哦，明天我带你去我爸妈那里，他们才真有可能逼我们分手。 　　他们一直希望我找个温柔又善解人意女朋友，而不是一个幼稚又爱吃醋的小男朋友。” 　　杨翰远一怔，脑袋往程彦的方向偏了偏，一双眼睛巴巴地大睁着，忧心又忧伤的，正对上程彦的眼睛。 　　“哥哥，不要分手，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我受不了的，如果你也不要我了，我真的都不知道活着还能有什么意义了。” 　　程彦眼皮狠狠跳了下，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捂在了对方的唇上。 　　“别瞎说，活着有什么不好？” 　　杨翰远舔了下程彦手心，又湿又热的触感使得程彦反射性就缩回了手。 　　“本来就是，没有遇到哥哥之前，我活着就是很没有意思啊。” 　　他想了想，突然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天花板，表情逐渐放空了。 　　“……每天看见一群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人，努力生活好像没有半点意义，没有人爱我，没有人真心喜欢我，没有人会毫无保留地对我好。 　　我也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我曾经也想过，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的话，我可能也不会怎么样，只是会活得很无聊，很没有意义。” 　　他缓缓把脑袋扭到一边，眼睛大睁着，一眨不眨地看着程彦。 　　“但是因为遇到了哥哥，我又觉得活下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能和哥哥组成一个家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所有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梦一样，我以前都不敢想，我真的，真的好喜欢哥哥……所以哥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如果你也要离开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继续那么无意义地生活下去，还是会死掉。” 　　感动和心疼？或是也为他所叙述的那些感觉到难受和悲痛吗？ 　　大概都有，无数复杂情绪一齐涌上来，也使得程彦遗漏掉了心底那一瞬间一同涌上来的，一种仿佛被牢牢束缚住的异样感受。 　　他摸了摸挤挨着蹭在自己肩头的那张脸，抑制住心头的酸涩，声音低哑温柔。 　　“别说了，不会发生的，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不会离开你。” 　　【作家想说的话：】 　　呜呜呜远哥好可怜啊（我哭了/我装的.jpg） 　　更新频率是两天一更，周六周日一般是日更，有需要可以关注一下我发更新通知的微博：齿白白— 第57章 见家长 　　大概是认床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临睡前还在隐隐忧心第二天带着杨翰远回去见父母的事情，程彦当天夜里的睡眠质量并不太好。 　　觉浅梦多，睡着之后的梦里全是些断断续续，光怪陆离的画面。 　　程彦梦里觉得自己的大脑里像被人埋了几颗定了时的闪光弹，睡着没多久，脑袋里就走马灯似的飞速闪过一些破碎的梦景，轻易捕捉不到。 　　可待他想要细看，那埋着的定时‘闪光弹’便尖锐地发出长鸣，猛地爆发出刺眼的亮光将他惊醒。 　　也没什么血腥暴力的地方，但他一连两次挣扎出梦境，身上都汗津津的，呼吸也急促得要命。 　　梦里他仿佛感觉到自己身后不紧不慢地追了个看不清面容的怪物。 　　怪物沉默得可怕，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是伸出两只长长的手臂，一个劲儿地撵着他跑。 　　他拼了命地跑才逃脱出来，醒来之后仍然后怕，心脏急迫地跳个不停，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他害怕睡着之后又会梦见什么，有些不敢睡，熬着熬着又确实疲累极了，忍不住躺了下来，然后摸摸索索缩进了杨翰远怀里。 　　这一点动静在这种安静到仿佛时间都停止的夜里被放大了数倍，程彦小心翼翼挤过去之后，立刻就听见了杨翰远喉间溢出一声沉闷的哼声。 　　他没被程彦的动静惊醒，还处在睡梦里，却仿佛跟程彦有什么心电反应一般，手臂顺其自然地展开了，伸得长长的，然后直接将程彦整个揽进了敞开的怀里，紧紧搂住了。 　　睡着之前，程彦不太清醒的大脑里浮现出了一个荒诞至极的念头。 　　梦里的怪物伸出手，用那么怪异的姿势追赶着他，是想要杀掉他，还是想拥抱他呢？ 　　又或者，两者又会发生？ 　　大约梦都是没有逻辑的，闪过那个念头之后，程彦发现自己居然还去思考其中的合理性，不自觉扯起唇角笑了下。 　　缺少睡梦导致的头痛使得第二天醒过来的程彦看上去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杨翰远早早醒来打理好自己的一切，他还穿着睡衣坐在被窝里，眼睛涣散地半睁不睁，头顶一缕黑发弯弯地翘起来，神情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哥，今天不去爸爸妈妈家里了吗？” 　　程彦浑身一个激灵，还没清明过来的眼睛呆滞地转动，望向了杨翰远的方向。 　　他也不知道是还没缓过来睡意，还是被杨翰远对他父母顺其自然的称呼劈得呆滞了，语气干巴巴的。 　　“……你让我缓缓，我还是有点儿犯困。” 　　杨翰远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像条挣脱开绳子蹦出来的小狗似的，猛地将他扑进了柔软的被褥里，然后按着他劈头盖脸地亲了好几十下，直接把茫然无措的程彦亲清醒了。 　　他拿起一边干净的T恤帮程彦穿上，语气愉悦极了。 　　“哥哥好可爱啊，好希望我们的宝宝以后也会像哥哥那么可爱。” 　　程彦怔了下，低头看了下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心脏如同被什么东西左右激烈拉扯，扯得他一时莫名疼痛不已。 　　酒店到家里的距离并不太远，打车只花了不到三十块。 　　车将他们送到了小区门口，程彦站在门口愣了会儿神，才带着杨翰远走进这个他住了快二十年的老小区。 　　程父程母提前知道程彦要带着朋友回来，早已经把一桌饭菜准备好，坐在客厅里等着有人按门铃。 　　可等听到门铃声响，程母急匆匆又兴奋地开了门，看见程彦牵着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年轻男孩走进来的时候，依然不大得体地愣了会儿神。 　　“爸爸，妈妈，小杰，我回来了。” 　　程文杰是最没心没肺的一个，他放暑假之后被解除了各种限制，一有空就找他哥聊天吹牛，偶尔还会厚着脸皮跟程彦要些数目不多的零花钱。 　　这回他知道程彦要回来，又厚着脸皮求程彦给他从江市采购一些各种苏市买不到的吃的喝的玩的带回来。 　　此时见程彦带着一个男的回来，他也没发觉哪里不对劲，直接傻乐着窜过去，顺手就提走了杨翰远手上拎着的两大包吃的喝的玩的。 　　拿走了东西，才想起来打量这个比自己都高了不少的男的一眼。 　　“……哥，这不是你邻居吗？你放个假怎么还把他带回来了？” 　　杨翰远看了眼程彦，程彦回觑他一眼，又扭过头，硬着头皮和他父母说话。 　　“……爸爸，妈妈，这是我男朋友，他叫杨翰远，年纪比我要小一点，但是他人很好很乖的，从来都没有欺负过我……这次回来，也想着顺便带他回来见见你们。” 　　程文杰已经拆了包零食，刚捏起来要放进嘴里，听到程彦的话，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直接僵硬住了。 　　程父程母看到很久都没有回来看望过他们的大儿子回家，原本佯装着严肃，唇角却是忍不住上扬着的，此时也被劈个猝不及防，显得他们原本怪异的神情更加怪异了。 　　而杨翰远，完全没觉得气氛不对劲，反而因为程彦维护他的话，开心得意得唇角都忍不住翘起来。 　　他站得笔直，分别朝着程父程母礼貌地鞠了一躬，直起腰抬起头的时候眼睛眯起，嘴角都止不住大幅度往上弯，显得他的笑容真挚又阳光。 　　“叔叔阿姨好，我叫杨翰远，是程彦的男朋友，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想要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可以请你们放心把他交给我吗？我以后也会对他很好很好，一定不会欺负他的。” 　　【作家想说的话：】 　　哥哥是真没觉得远哥有欺负自己，因为他不知道很多时候远哥都是在演。 　　and，这种温柔年上受被小变态年下攻在床上欺负得好惨还被故意搞大了肚子，自以为对对方的秉性很了解，真实情况却是他被里外欺负了个遍的剧情真的好涩哦。 　　（呜呜呜让我摸摸lai子吧哥哥！） 第58章 　　哥哥有我就可以了。 　　——小彦，阿瑶是个很好的姑娘，她之前去江市也是因为她从我们这里知道你在江市，自己放弃了在总公司升职的机会，主动申请调过去的。 　　她为你放弃了那么多，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和她再试试呢？ 　　——你怎么能说是监视呢？！我和你爸爸只是关心你啊！你爸脾气和你一样倔，自己不联系你，也不让我联系你，你也不肯主动跟妈妈联系，妈妈也只好请我在江市的朋友留意你一下，就连这样都不可以吗？妈妈知道你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只是让他定期观察你的近况，让妈妈知道你没在外面受苦就安心了……至于你身体的事情，的确是妈妈告诉阿瑶的，不过你放心好了，阿瑶她跟妈妈保证过，绝对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外人的。 　　——阿瑶她是真心喜欢你，知道你身体的事情之后也没介意，还说会多照顾你。 　　——……至于那个男孩子，大学都没毕业吧？不是妈妈想说他不好听的话，但是他真的不适合你，太年轻太活泼了，看起来就没个定性，不像是只喜欢男人的，说不准以后就会喜欢上年轻的小姑娘，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和阿瑶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她是个女孩子，又不会欺负你。 　　——小彦，妈妈真的是为你好。 　　——小彦…… 　　“哥哥醒醒！哥哥！” 　　程彦从头痛欲裂中醒来，就看见杨翰远端着杯水站在他床边。 　　他神情极度紧张不安，小心翼翼看着自己像看着一个脆弱的易碎品，导致程彦和他对视的茫然了一瞬，等大脑逐渐恢复清醒，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带着杨翰远回家了。 　　去之前他是以为时间多少能够消磨掉一点他与父母之前的不愉快以及他们对于自己的不理解，尽管他也清楚情况不会那么顺利，但他打心底认为那么多年过去了，情况总归会有所改变。 　　于是他抱着一些期待，犹豫着坦白了自己和杨翰远的关系。 　　结果刚吃完饭，他就被母亲拉进了卧室‘谈心’。 　　他最开始也是抱着要好好谈的想法，却被他母亲表面上说着全是为了他好，实则从未考虑过他想法的话一而再再而三地戳刺到最脆弱的心脏。 　　他怀疑是否是自己太敏感，于是也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至少她确实以为自己是为了自己好，是在关心自己，一定不能发火，不要生气。 　　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一直听到中途还能保持沉默和冷静，到了后面却越来越控制不住自身条件反射一般激烈异样的反应。 　　大脑疼痛欲裂，捏成拳的手颤抖不止，腿脚发酸发软，猛地站起身，险些还一个跟头直接栽倒在地上。 　　他妈妈的话好似变成了催命的符咒，到了后来，每一个字都仿佛直接刺进他耳孔，刺得他鼓膜胀痛，头昏脑涨，堵在心口的那口气最终也没能控制住，猛地冲上了心头。 　　然后，他几乎是报复性地把原本准备瞒着父母的事情直接吐露了。 　　——……妈妈，你话说晚了，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 　　再后来的事情他也记不太清，他只记得当时他气血上涌，直接冲出了房间拽着杨翰远打车离开了。 　　回到酒店之后他径直走进了房间躺上床，然后就昏睡到了现在。 　　……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啊？ 　　逐渐恢复记忆的程彦捂着脑袋痛苦地低叫一声，吓得杨翰远赶紧放下水杯抱住了他。 　　“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啊，是妈妈不同意把你交给我吗？从回来到现在你一句话都没说过，脸色难看得吓人，牵着我的手也一直在抖。” 　　程彦从他怀里挣扎地抬起头，微微发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 　　“……小远对不起，等我们回去吧，等回去之后我再跟你说，我现在心情有点糟糕，真的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当天晚上就买好了第二天回江市的票。 　　他到了家之后又开始产生了一些孕期生理性的反应，心情低落烦躁，头昏脑涨，闻到一些灰尘的气味就开始干呕不止。 　　一到家他就躺上了床，昏昏欲睡地看杨翰远忙上忙下地开窗通风，清理打扫屋子。 　　程彦眼眶里还含着干呕时呛出来的生理性泪水，朦胧中看见杨翰远忙完之后洗了手，跑去厨房倒了水端来喂进他嘴里，然后往他嘴里又塞了颗缓解孕吐的维生素药片。 　　大抵人在脆弱的时候都会对身边对自己最好的人产生依赖感，程彦以为自己还要再缓一些日子才会有心情向杨翰远开口吐露一些话，此时看杨翰远已经热出了满脑门的汗，还耐心又小心翼翼地哄他张嘴吃药，眼眶中已经挥发大半的液体不太争气，水位慢慢升起来，冷却下来的温度又变得热腾腾的。 　　他双手抱住了杨翰远强健有力的手臂，脑袋顺势埋进他颈窝里。 　　“小远……哥哥是不是很没用？从小到大都反抗不了他们任何的决定，反驳不了他们的话，做过最勇敢的事情也仅止于逃离和躲避，到头来还是活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你知道吗？我这次回家后才知道我的上司崔主编是我妈妈的大学同学，也怪不得当初我并没有投递过简历，就有人通知我去面试，我居然那么蠢，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让我和女孩子在一起，说是为我好。 　　把我很在意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人之后，甚至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我没办法冷静地反驳斥责她，于是又选择了逃离躲避，我明明是想告诉她，我一点也不想过她以为的那种很好很完美的生活，但是却说不出口，我真的……好没用啊。” 　　他已经在努力隐忍，然而沉闷且带着些哭腔的声音仍然暴露了他的情绪。 　　杨翰远感受到颈间逐渐被一些湿濡温热的液体浸湿，僵着身体看着面前小动物一样抱着自己手臂哭泣的男人，心脏激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低头仔细舔掉程彦脸上的泪水，另一只手不断从他的发顶抚摸到他颤抖不止的脊背。 　　“选择逃离明明已经很勇敢了，如果哥哥伤心的话，以后我们都不回去了好吗？我不会让哥哥伤心，哥哥有我就可以了。” 第59章 决定 　　程彦决定把孩子留下来。 　　很突然的一个念头，他前一秒还在被杨翰远摸着肚皮，边认真且耐心地和他嘴里的‘宝宝’讲话，自己还要被迫回应他两句。 　　后一秒整个人像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开始变得困倦。 　　昏昏欲睡的时候，他脑袋里蹦出来一个，其实这样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从发现怀孕到现在，杨翰远几乎每天都要和他肚子里的宝宝‘聊天’。 　　经常是说些让宝宝乖一点，不要折腾妈妈，要对妈妈好的话，或是表达自己对宝宝身体健康的希望。 　　此外，每天还会掺杂着几句虔诚的，希望宝宝的长相性格更像程彦的祈祷。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严肃认真得要命，将一个年轻爸爸的形象扮演得还挺有模有样。 　　程彦常常听得忍不住发笑，但看他神色也无比严肃认真，又不大好意思笑出声。 　　到后面，程彦才发现自己才该是那个令人发笑的。 　　杨翰远每天对着他还没什么动静的肚皮讲话，看上去傻兮兮的。 　　但每一天，他被摸着肚皮，听着杨翰远认真又憧憬地说着以后，宝宝会怎么样，他们会怎么样，潜移默化间使得他默认了这个‘意外’的存在，使得他也被‘洗脑’得隐隐期待着这个‘意外’的降生，即使他最开始并没意识到。 　　他发觉改变是因为一个月之后的一场小乌龙。 　　他因为天热贪凉多吃了两口冷饮，没想到吃完之后，他腹中就开始一阵阵发疼。 　　以往也是有吃坏了肚子的情况发生，上趟厕所或是忍耐一会儿也就好了，但他这次并没有要上厕所的感觉，忍耐也并没什么作用，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疼痛的感觉越来越让他难以忍受。 　　剧烈的疼痛之中，他大脑里闪过一个念头，使得他吓得脸色发白，心脏也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他连忙摸起茶几上的手机给出门买东西的杨翰远打电话，接通电话的第一秒，听到杨翰远熟悉的询问声音，他甚至忘记自己原本并不期待这个‘意外’的到来，声音颤抖得不像样。 　　他努力想要表达出自己身体不适，想让杨翰远带他去医院，开口却变成了强忍着恐惧的哭腔。 　　“小远，你在哪里？快回来好不好？我肚子好疼，会不会是宝宝出了什么问题？” 　　从挂断电话到杨翰远跑回来只不到十分钟，程彦却觉得再没有比那十分钟更煎熬的时候。 　　煎熬到，他身体颤抖着蜷缩在沙发上，终于听到有人回来的动静，抬头看见整张脸都被汗水浸湿，匆忙冲进来的杨翰远的时候，他居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对杨翰远极度依赖的情绪和行为。 　　鼻子一酸，在眼泪落下来的同时，他也伸出手紧紧攀住了一把将他抱起的杨翰远，像攀住了海里唯一一根浮木。 　　高大强壮到能够让他放心依靠的杨翰远，让他一瞬间回忆起之前他差一点就要被安瑞成功侵犯时，他也是这样突然冲出来，像个英勇可靠的小英雄一样，将安瑞狠狠打倒在地，然后抱起他离开了。 　　杨翰远一直是可靠的，自己却因为他大多数时候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依赖眷恋与不成熟而产生怀疑，用他自己的一颗并不澄澈的心去怀疑揣测，可笑地怀疑他很久以后的真心，揣测他们是否会长久的感情。 　　是因为年纪小吗？所以从没感觉到他产生过犹豫与退缩，满怀热烈地喜欢，满心欢喜地期待，无论什么时候，提到他们的以后都充满着无限憧憬……好像，无论怎么样，他们以后都会长久地在一起。 　　恐惧盖过了其他所有的情绪，程彦摒弃了自己因为身体与常人不同而固有存在的自卑心，在杨翰远带他到附近医院挂急诊的时候也没顾得上羞耻。 　　直到检查过后，发现一切只是一场乌龙，自己确实只是吃坏了肚子。 　　程彦到了家，回忆起给自己做检查的那位陌生医生惊讶又惊疑的目光，他才后知后觉体会出一些恼羞感。 　　“……过期了你为什么不把那些冷饮扔掉？害得我还以为是宝宝出了问题。” 　　事实上杨翰远也不知道冰箱最下面那一层冷饮过了期，他带着程彦回到家之后特意看了眼才发现，告诉程彦之后反而被他不讲道理地指责了一番。 　　他也没反驳半句，反而眼睛发亮，惊喜地看着程彦。 　　“哥哥，你同意把宝宝留下来了？” 　　程彦默了下，否认了。 　　“……没，我还要考虑。” 　　程彦自己也清楚，目前这个情况，已经不能算是他和杨翰远之间的‘较量’，而是他自己在跟自己负隅顽抗了。 　　有些念头一旦产生，就很难被连根斩断。 　　决心要把宝宝留下来的那天，天气并不太好。 　　因为正值江市的梅雨季节来临，外面乌云蔽日，漆黑黑一片，还打着雷下着倾盆大雨。 　　里面则是相反的情况，明亮温暖，舒适且安逸，像是个真正的家。 　　程彦躺在杨翰远怀里被他搂着，在昏昏欲睡之中听他低声讲话。 　　一会儿是和宝宝说，让如今还是个胚胎的宝宝做个乖宝宝，别让程彦难受。 　　一会儿是和程彦说，语气像很苦恼，说是想现在就给宝宝准备好各类用品，但是不知道是买女款的还是男款的。 　　程彦听着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天气预报的嘈杂播报声和雨声，夹杂着杨翰远的絮絮叨叨。 　　他挪动了下身体，在杨翰远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缩着，嘴里迷迷糊糊回答他的话。 　　“……想要个女宝宝，买女孩的吧。” 　　杨翰远愣了下，神色紧接着变得欣喜若狂。 　　他俯身亲了亲程彦薄薄的眼皮，唯恐惊醒程彦让他改了主意似的，忍耐着兴奋的情绪，只小声回了声好。 第60章 猜疑 　　约定好了的一个半月的期限很快就要来临。 　　程彦的决定基本已经定了下来，也没再跟杨翰远提起过流产的事情，把宝宝留下来仿佛变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一致决定。 　　在家休息的半个月以及后来复工下班之后，他表现得像从没经历过那件发生在普通单身女孩子身上都算特别的事情。 　　再加上后续的孕期反应逐渐变得没那么严重，只是平时和他一块工作和相处，任谁也发现不了这么一个外貌优秀，性格好脾气佳，工作能力也十分出色的单身男人，肚子里竟然怀着另外一个男性的宝宝。 　　哦，不对，现在在外人眼里，程彦已经不是单身了。 　　在公司里负责财务的姐姐第无数次给程彦介绍对象，却被他以自己已经有了爱人的理由委婉回绝之后，‘程彦有了对象’的消息就像刮龙卷风似的迅速传遍了整个公司。 　　有胆大的实习生笑嘻嘻跑来程彦面前问。 　　“程哥，对象是隔壁瑶姐吧？我之前还听人说你们大学时候就是一对，后来分了手，现在是又复合了？” 　　程彦愣了会儿说不是，搞得实习生也愣住了，然后满脸尴尬地道了歉。 　　“……对不起啊程哥，公司之前也都在传你们是一对，我又老看见你们在一块，还以为是真的呢。” 　　灰溜溜跑了，让程彦一人立在原地，大脑混乱地思考了半天。 　　他这才发觉，在外人的眼里，自己作为一个单身的男人，而孟子瑶作为一个同样单身的女孩子，两个人走得太近是非常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 　　虽然他们在一起时并没有做出什么超出正常朋友以外的事情，大部分时候也是孟子瑶主动来找他，帮忙想一些活动的创意或者做些其他事情，但在其他人眼里，他们接触频繁是不争的事实。 　　加之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去的，他与孟子瑶曾经是男女朋友的言论，两人之间存在暧昧关系在其他人眼里似乎是顺其自然的。 　　无关的人都这么想，那么杨翰远呢？ 　　家庭的原因导致他内心实际上比谁都敏感脆弱，迟钝如自己，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强烈得不正常的占有欲，如果让他看见自己和孟子瑶仍然有密切的往来，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程彦现在才真正发觉自己在一些感情上是那么迟钝，前女友孟子瑶频繁来找他是具备明显目的的，尽管自己的确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但他既然已经和杨翰远在一起了，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些，再不顾及他的想法和心情就真的太自私了。 　　想好了以后要控制好自己和孟子瑶之间的距离，程彦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下班之后，孟子瑶就又来找了他。 　　“我问了叔叔阿姨，你这些天没来上班是带他回家了？为什么？他就那么好，让你宁愿违背你爸妈的意愿也要和他在一起？程彦我问你，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 　　程彦看见她脸上浮现出丝毫不加掩饰的嫉妒与怒意，逐渐将她精致姣好的面容都扭曲了，下意识怔住一瞬。 　　“……没有，你没有哪一点比不上他，你哪里都很好。” 　　这一句话反而不知道怎么惹怒了孟子瑶，使她的神情看上去更加恼怒难看。 　　“好？好你不喜欢我喜欢他，你要是不喜欢我是个女人，我也愿意为了你去做手术变性，你以为我来到江市，天天凑到你面前是为了什么？我喜欢你啊，你却要和一个底细都没摸清楚的小王八蛋在一起，你真以为他真的年龄小不懂事？是个单纯的乖学生？他在你面前装得像朵白莲花，不还是把你拐上了床？程彦你到底知不知道，除了你自己，全天下的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 　　孟子瑶越说，越是被自己联想到的，更多她并没看见也不知道的事情刺激到，嫉妒愤怒得眼睛都微微发红。 　　“他现在一定爽死了，搞到一个喜欢他又肯全心全意对他好的男人……我问你，他在床上是不是喜欢使劲欺负你操你那个地方？你别被他骗了，他就是把你当女人在用，不肯让你戴套就是想射在里面让你怀孕，想用孩子威胁你让你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你又迟钝又好骗，迟早被他欺负死。” 　　程彦听着她越来越口无遮拦的话，神色染上薄怒和羞意，满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看她。 　　“阿瑶，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话？你是现在才发现我是这样的人吗？对啊，我事实上从来都不是像在你面前表现得那样好，我知道我自己嫉妒心重又有心机，但是你以为你那个小男朋友就是什么好鸟么？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彦心神不宁地回了家。 　　他倒不是因为孟子瑶的话而真的去怀疑杨翰远什么，只是震惊于自以为熟知秉性的女孩事实上并非他以为的那个模样，于是一时失魂落魄，看上去没精打采的，导致杨翰远和他搭话他都没听见，回来以后径自找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洗澡。 　　杨翰远疑心重，看出来他情绪不对，回来以后还不搭理自己，心中不太舒服，却忍耐着，想着等他出来再好好问问。 　　结果没等人洗完，程彦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来电地点显示是苏市，来电人显示是秦阿姨。 　　杨翰远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却没吭声，屏气凝神等待对方先说话。 　　“……小彦，你和那位小朋友商量得怎么样了？要来早点来吧，过了八九周再做人流对你身子也不太好。” 　　只听见这一句，杨翰远就听见程彦洗完澡开门的动静。 　　他冷静地按掉了电话，扭过头，静静看着刚洗完澡，身上头上都湿哒哒的程彦走出来，毫无所觉地询问他。 　　“小远，你吃了吗？我今天没什么胃口，待会儿我自己熬点粥就行，你不要不吃饭哦，对身体不好的。” 　　杨翰远盯着程彦，幽深的眼底情绪难辨。 　　他站了起来，顺其自然拿起他肩头披着的干毛巾擦他湿漉漉的头发，边低头吻了下他红润湿濡的嘴唇。 　　“哥哥，我来煮吧，我买了些煮粥的杂粮和米，保证会煮得很好吃。” 　　程彦仰头看着杨翰远，心底郁积的情绪仿佛一下子就消散了，唇角上翘，眉眼弯下来，绽放出一个温柔漂亮的笑容。 　　“好，谢谢小远。” 　　【作家想说的话：】 　　远哥：嘿嘿，对啊，我爽死了。 第61章 辞职 　　实际上决定要把肚子里的小生命留下来之后，程彦就已经考虑到了很多的事情。 　　包括自己的杨翰远的，比如自己的工作，比如杨翰远的学业。 　　他知道自己做了这个决定之后，自己往后大多数的计划与预期都需要做出变动，生活上也不会像从前那么自由舒适，但每次他看见杨翰远用他那双溢满了喜欢和在意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总觉得一切都变得没那么困难了。 　　他愿意为了杨翰远做出这些调整，他甚至不觉得这是自己对他，或是对宝宝的让步。 　　“我准备明天提离职，因为我公司要提前一个月提申请，所以暂时没那么快就能走。” 　　程彦低头喝下几口杨翰远熬的营养粥，抬头就看见他眼睛瞪大，满脸错愕地望着自己，忍不住笑了声。 　　“你那么震惊做什么？不想哥哥离职在家花你的钱吗？你放心，我自己有存款的，暂时还养得起我自己和宝宝。” 　　逗弄完他，程彦见他神情仍然难以置信似的，呆滞又惶惑，又生怕他自责，紧接着补充说：“……虽然离职的想法确实是最近才产生的，但你不用想太多。 　　其实不光是因为宝宝，那天回家之后我大概跟你说过，我那时候发现我之前的主编是我妈妈的大学同学，我从毕业之后就一直在那家公司工作，我真的一直都认为是我工作能力出色的原因，才得到了主编的青睐和重用，从没想过有其他方面的关系……那次回来之后，我也找他谈过，他说自己的确是没有私心的，但是我总是不能相信，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一直都没那么自信，就算已经工作那么久了，碰到一些不好解决的问题还是会觉得自己就是不如其他人吧……所以我准备生下宝宝之后尝试去做些其他的。” 　　程彦说完，刚低下头要再喝一口粥，一只手从前面伸了过来，将他的碗拿到了一边。 　　“……哥哥，粥应该都冷了吧，我给你换一碗。” 　　程彦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温度刚刚好啊，而且我都快喝完了。” 　　他看杨翰远神色从愣怔变得紧张无措，嘴唇微张着，像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得出口，神情看上去有些奇怪。 　　程彦只以为是自己的话仍然让他产生了很大的压力，又或者是他想要退缩了。 　　他把碗拿回来将碗里剩下的粥喝干净了，然后把空碗放在了一边，神色逐渐变得认真。 　　“小远，哥哥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但是为人父母是一件很重要也很困难的事情，我希望你是真的认真考虑过以后需要面对的所有困难和压力，才决定要把宝宝留下来，如果你现在因为我的话而有了哪怕是一丁点的犹豫，或者是发现自己已经承担不住，告诉哥哥好吗？我不会怪你的，哥哥会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程彦心里已经在打鼓，他能够无比坦然地说出这句话，却发现自己害怕看见杨翰远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知道不应该，却控制不住去仔细观察他表情的变化，控制不住在意他的想法。 　　杨翰远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像猛地被惊醒似的，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将他紧紧搂住了。 　　“我要宝宝的！我都准备好休学在家照顾哥哥和宝宝了，怎么可能会不想要宝宝呢？！我只是……我只是太开心了，我一直以为是哥哥不想要，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呢，我担心了好久好久，我有时候以为哥哥是想把宝宝留下来的，可哥哥却一直不承认，又怕是我空欢喜一场，担心了好久好久，我现在真的……真的好开心。” 　　程彦听到头顶传来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僵住了一瞬。 　　抬头看去，杨翰远眼睛红红的低着头，神色像欢喜至极，垂眼看着他的时候，鸦羽般漆黑浓密的睫毛湿得透透的，眼底透着光，显得可怜又可爱。 　　程彦一颗心放下来，此时反而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我是准备把所有事情都打算好再跟你说，而且我以为我这些天已经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还有，你上学还是要正常去上，只不过半个月之后开学，我到时候只能送你去学校，那之后的半个月，哥哥就不能陪着你了。” 　　杨翰远张嘴想说些什么，被程彦捂住了嘴打断了。 　　“听话，哥哥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等把所有事情处理好，我会在你学校附近找房子住，如果小远想照顾哥哥的话，你下了课之后还是能回家……不说了，我突然好困啊，先去睡了。” 　　一阵浓重的睡意袭上大脑，程彦虽然有些奇怪今天居然那么早就犯了困，但因为自己的身体在孕期发生的特殊状况确实也不少，所以也没想太多。 　　他揉了揉眼睛，推开椅子要走，却发现腿脚发软，走一步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没有实感，导致他差点儿直接摔下去。 　　还是杨翰远扶住了他，然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大概是突然被抱起来，程彦觉得大脑有些晕乎乎的，听杨翰远的声音都听不太真切。 　　“哥哥，你粥里我放了点儿安眠的食材，对身体没有影响，但是第一次吃效果可能会有点厉害，别太担心，睡一觉就好了哦。” 　　“……还有，哥哥在我心目中就是最厉害最好的。” 　　程彦剩余的清醒思维艰难分析出来他是在回应自己之前说的话，意识朦胧之间，他心里逐渐涌上一股暖流。 　　再然后，他就闭上了眼沉沉睡了过去。 　　要不是到点了被杨翰远打声喊醒，第二天程彦上班准时到的可能性趋近于零。 　　他匆匆忙忙从床上爬起来，结果发现自己四肢还有些酸软没力气，穿衣服都得靠杨翰远来帮忙。 　　吃完杨翰远煮好的早饭之后稍微好了点儿，导致程彦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昨天吃太少的原因才导致的气虚体弱。 　　临出门之前，程彦想起来，偏过头问了杨翰远一句。 　　“小远，你昨天在粥里放的什么食材？” 　　“啊，我也忘了是哪种，不过好像不能多吃，多吃就没什么用了，可能还会产生副作用。” 　　“哦，好吧。” 　　程彦看了他一眼，然后挥挥手，关上门离开了。 第62章 大学开学 　　杨翰远最后半个月的暑假过得很快，也发生了很多事。 　　程父程母一家人在再也打不通程彦电话之后，直接跑到江市找上了程彦住处的门。 　　结果恰逢程彦没在家，只有杨翰远在家给程彦准备晚餐，于是在询问了程彦的身体情况过后，程父就忍着怒气直入主题，对杨翰远表达了不太委婉的，希望两个人立刻分开的意愿。 　　没料到程彦刚好下班到家，于是开门一看就是一场‘恶岳父欺负新婿’的大戏。 　　程父站着，身后一左一右还站着人高马大的程文杰和不苟言笑，神情严肃的程母。 　　而杨翰远一个大高个，却局促地缩在沙发角落抬头看着他们，乍一眼看上去十分弱小可怜又无助。 　　再加上程彦刚进去就听见程父语气很差地说让杨翰远离开的话，导致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争吵都在所难免了。 　　一家人不欢而散，程彦看着程父程母离开时的身影，又有些后悔自己一些话说得过分。 　　然而等他回过头，看见杨翰远满脸失落伤心地坐在沙发上，心就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哥哥，我是不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爸爸妈妈不要我，哥哥的爸爸妈妈也不喜欢我。” 　　程彦心疼得快碎了。 　　“哥哥喜欢你的，等宝宝生下来我们就有了自己的家，我们以后过好自己的生活，管其他人喜不喜欢。” 　　程彦走过去搂住他，杨翰远便顺势用两条手臂环搂住程彦后背，脸埋进了程彦怀里。 　　仗着他看不见，鼻尖拱进程彦衣领，神态痴迷又病态地深深嗅了下他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 　　“嗯，其实我只要哥哥和宝宝就行了，就算叔叔阿姨不同意我和哥哥在一起，我也不会放弃的……对了哥哥，等我们搬了家以后，可以不要告诉其他人吗？我怕……我怕叔叔阿姨知道了之后，会想出其他办法逼我离开哥哥。” 　　“你别担心，我暂时也没想告诉他们，而且他们也改变不了我的任何决定。” 　　事实上在这之前，程彦就收到了来自家里的无数个电话和短信轰炸，询问程彦怀孕的真实性，询问杨翰远的事情。 　　就连程文杰，也用一种不赞成的态度和语气来劝解自己，说出来的话荒谬得可笑。 　　——哥，你真的是gay吗？我还以为只有铁直男才看不出来真纯和装纯的区别，他看上去就很有心机啊，你别因为他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就认为他很单纯善良，我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该懂的已经都懂了啊！就算不懂，为了面子也会装懂，怎么可能表现得那么天真啊！ 　　程彦认为他是被父母派过来抹黑杨翰远的。 　　——你是你，小远是小远，而且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天天都是学习，也有很多事情都不懂的。 　　——哥你什么意思？我就不爱学习，不纯洁善良了呗？ 　　——……我没这么说，你自己先这么说的。 　　连番的说教大概也让那段时间还在犹豫是否要留下宝宝的程彦产生了一些不太成熟的逆反心理，导致他最后的决定确实有一些不理智的成分掺杂了进去。 　　但他没有后悔过，也不觉得之后的某一天自己会觉得后悔。 　　杨翰远很快就开学了，虽然学校所在的市区与江市在一个省内，但两地之间仍然有些距离，坐飞机也要用上一个小时。 　　再加上吴市唯一的机场离学校也很远，下了飞机的两人还得坐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能到学校，一路舟车劳顿，加上程彦孕期的身体极容易感到困倦疲累，下了车之后，程彦的唇色和脸色都明显发了白，被杨翰远半搂半抱着走进了校门口，杨翰远看他实在支撑不住，忍不住心疼地摸了摸他苍白的脸。 　　“哥哥，别跟着我了，你坐在边上休息一下吧，等我把所有事情办好再来找你。” 　　浓密的树荫下有条长椅，杨翰远走过去把它擦干净了，扶着程彦坐下来之后，又从包里拿出了瓶水凑到程彦唇边喂他喝了几口，看他脸色逐渐好转一些，眉心的拧起才松下来。 　　“我先去报到，然后办退宿，办完之后我就来找哥哥。 　　我看了班级群里发的日程表，今天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开学的军训也要从后天才开始，晚上我们去住酒店吧，哥哥明天再走好不好？” 　　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可能确实承受不住短时间内的来回奔波，程彦考虑了会儿，最终点头同意了。 　　杨翰远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 　　“真好，哥哥还能再陪我一晚上。” 　　程彦哭笑不得。 　　“也就分开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就来找你了，怎么搞得好像我要把你丢了似的。” 　　“因为我想天天都看见哥哥，好嫉妒哥哥的亲弟弟啊，如果哥哥是我的亲哥哥就好了，那我从出生到长大就都是和哥哥在一起的了。” 　　树荫下，程彦并不怎么能看清背着光站着的杨翰远的神情。 　　但大概只是感慨吧，他没觉得杨翰远这么说是真的对程文杰存在着嫉妒和不甘心的心思，于是只是笑了笑。 　　“好了，快去报到吧。” 　　杨翰远离开之后，程彦才有了空看看周围的风景。 　　开学人多，不仅仅是报到的新生和家长，还有一些负责引路以及其他工作的学生志愿者。 　　程彦没觉得自己今天穿得有多像志愿者，结果等杨翰远离开之后，坐在长椅上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五六个新生来问他路，甚至被一个独自来学校报到的学生要求搬东西带路。 　　被他礼貌回绝了之后，学生却仍然不依不饶，还指责程彦待人不友好不热情。 　　搞得程彦尴尬极了，再去解释自己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那位新生已经不相信他了，扭头看见两个志愿者，立刻把人拦了下来，态度蛮横地指着程彦。 　　“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我刚刚没找到志愿者，就让他帮忙搬行李去宿舍，他还不乐意，骗我说不是学校里的人，这大热天的，帮忙搬个东西怎么了？不是志愿者就不能帮忙了吗？” 　　被拦下来的志愿者同时皱了下眉，显然对这位新生的态度都有些反感。 　　其中一位戴着耳钉的男学生偏过头，越过身边另一位志愿者的身体打量了一眼程彦，视线触到程彦脸上，刚要收回去，却像反应过来什么，又重新落回了程彦脸上。 　　“你长得好眼熟。” 　　一旁的新生听到了，神情得意起来。 　　“我就说吧，你肯定就是这个学校的，就是不想帮我，被我拆穿了吧。” 　　没人搭理他的话。 　　戴着耳钉的男学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飞速点着屏幕，也不知道在翻些什么。 　　“你记得你！我之前在微博上转发过你的一组照片，但是后来被人删了，还好我提前就保存了下来！” 　　程彦心脏突地一跳，连忙否认。 　　“你没拍过。” 　　然而为时已晚，对方已经翻出照片对着程彦的脸做了仔细对比。 　　“就是你啊，为什么不承认呢？明明那么好看，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女生呢，后来才知道你是男的，不过也没事，我都可以，你有对象吗？如果没有的话介不介意和我试试？” 　　话音刚落，戴着耳钉的男学生被人猛地一推，推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他面色不善地回头看去，只见到一个比他还高了许多的人眯着眼，脸色比他还难看地盯着他看。 　　“不好意思，他有男朋友了。” 第63章 　　算是一个比较让程彦尴尬的小插曲。 　　程彦是转头就忘了，杨翰远也没问什么，只是脸色不太好看，摆了张臭脸对着开往酒店的出租车的车窗。 　　等头扭回来对着程彦的时候，脸色又恢复了过来。 　　“哥哥，今天累不累？你晚上想吃什么？” 　　程彦原本惴惴不安，虽然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安，但此刻他看杨翰远表情寻常，甚至格外温柔，居然松了口气。 　　“我最近胃口还行，应该都可以，小远你想吃什么？” 　　后半个月对于程彦来说既忙碌又麻烦。 　　预期总与现实不符，他料想的井井有条的处理问题的方式，实际有许多都派不上用场，再加上某一环出了差错又导致了后续的问题也需要拖一拖才能解决，程彦后来几天的心情都很糟糕。 　　糟糕到他觉得自己快要抑郁了，晚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望着客厅墙壁上挂着的三只小熊的油画发好久的呆。 　　半个月能解决所有的事情吗？ 　　好漫长啊，漫长到如果他什么事情也不干，只是在家待着思考，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极了。 　　他好像……好像已经适应不了一个人了。 　　他给杨翰远打过电话，但他们晚上会有各类讲座要参加，那次接通之后就听见对面有用话筒讲话的声音以及一些嘈杂细小的交谈声，于是程彦立刻就挂了，转而给杨翰远发了消息。 　　等到杨翰远再打回来，已经快十点了。 　　程彦困得不行，接了电话之后迷迷糊糊跟对面产生了一些不知道什么内容的对话，他自己第二天都忘了个干净。 　　所有事情快处理结束的前一天，程彦去了趟杨翰远的高中，帮他从他以前的班主任那里取走了遗留下来的档案资料。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程彦在校门口碰见了杨翰远的同学，那个叫刘飞扬的大黑个。 　　他嘴里叼着根烟，正逗弄着脚边一条皮毛黑亮的大狗。 　　程彦离他几步远就闻见了烟味，再加上看他脚边那只没栓绳的大狗打心底有些犯怵，原本想绕过人离开的，结果他刚起了这个念头，他脚边的狗就发现了程彦的存在，扭过头冲着他小声叫了声。 　　刘飞扬注意到动静，也扭过了脑袋，看见程彦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 　　“……怎么是你。” 　　他见程彦蹙着眉看了眼他手里的烟，手一抖，连忙把抽了半根的烟在地面上按灭了。 　　“你怎么来学校了啊？” 　　程彦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 　　“帮小远拿一些资料，你还没开学吗？” 　　“还没，我要去国外读书了，下个月才开学，我今天也是收到通知来拿材料的。” 　　他见程彦拘谨地站在原地，眼睛盯着紧紧看着他的狗，意识到了什么，手在狗头上狠狠薅了一把。 　　“你怕狗呀？别怕，这条狗远哥之前经常喂，也最爱粘着远哥了，不过后来都是我在养，它叫小黑，你要不要摸摸它，它不咬……” 　　说着，刘飞扬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慢慢变了。 　　“算了，你还是别摸了，它好像咬过人，之前咬了不知道谁一嘴血，也奇怪，它平时脾气好得很，也很听远哥的话，不知道那天晚上谁那么倒霉惹了他。” 　　程彦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去，差点儿消失不见。 　　他险险抓住了个尾巴。 　　“你还记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咬了人？” 　　处理完所有事情，程彦提前邮寄了包裹到吴市订好的酒店。 　　那天是杨翰远正式开始上课的前一个礼拜的周五，学校也没安排军训和其他事务，只说让打扫校园卫生，打扫完就各自宅到宿舍里或是去交友玩乐。 　　程彦一下飞机就看见明显变黑了的杨翰远。 　　除却黑了，看上去好像瘦了些高了些，其他倒也没有别的不同了。 　　他伸长了脖子，眼神在人群里焦急梭巡着，终于看见程彦的时候，眼睛仍然明亮得像在黑夜里熠熠生辉的一捧星子。 　　好像程彦是他的全世界。 　　“哥哥，我在这儿！你看见我了吗？！” 　　程彦在原地愣了会儿神，隔了好久，他才终于抬起腿，毫无停留地径直往杨翰远的方向走了过去。 　　回到酒店的时候，程彦听杨翰远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话，才回忆起来之前自己之前和杨翰远聊了些什么。 　　杨翰远靠着一些远房亲戚的关系，在学校附近买了套已经装修好了的公寓房。 　　他那天在电话里提起来的时候，程彦已经困得不行，只以为自己在梦里，嗯嗯啊啊应了几声，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就沉沉睡了过去。 　　“哥哥不是答应我了吗？” 　　“我们一起搬过去吧～我一直没有搬进去，就想等着哥哥一起。” 　　“哥哥，我们难道不已经是夫妻了吗？宝宝都有了呀，宝宝肯定也不想妈妈总是住在酒店或是出租房里。” 　　“宝宝肯定想住在属于我们自己的大房子里。” 　　程彦被他一句接着一句的话堵得无话可说，等他不说了，才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小傻瓜，我也没说不愿意，你那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 　　杨翰远怔了下，隔了好久，才缓缓开口。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一年的美梦好像……好像实现得太快了，我总是怕一切都是假的，又怕一切都抓不住。” 　　程彦也愣了下，心情复杂又酸涩。 　　“……你不用怕，也不用去担心什么，哥哥希望你过得开心，每天都那么阳光。” 　　杨翰远拥住他，嘴唇贴住他的额头啄吻着。 　　“好的，我会开心，只要哥哥不离开我，我就永远都开心，永远都阳光。” 第64章 　　程彦怀孕四个月的时候，也开始逐渐适应了不用工作，大部分时间是待在新搬进去的公寓里吃饱喝足，早睡晚起的养胎生活。 　　而他真正有了怀孕的实感也是在这两个月。他在孕期的反应虽然强烈，但持续的时间十分短暂，加上前几个月肚子并没那么明显地鼓起来，程彦有时候会觉得怀孕这件事也许并不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 　　再后来，他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一天天大起来，他就不再能再在情绪不加，忧心或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自欺欺人了。 　　大约是身材纤瘦的缘故，程彦在宝宝四五个月的时候已经显怀了。穿上衣服的时候还不太明显，晚上脱得赤条条的洗澡，就能看见原本平坦白皙的小腹如今鼓起来圆圆挺挺的一个，往上是一对因为孕期的缘故也发育了不少的胸乳，同样挺拔饱满，乳肉白皙细腻得都可以看清下面青筋的纹路。 　　程彦垂头盯着自己乳晕上肿大的两粒尖尖硬起的殷红奶头，以及下面浑圆的肚子，愣愣发了好久的呆。 　　他孕期频繁恶心呕吐、嗜睡的症状最近极少出现，但也许是因为白天大多数时候都一个人在家，他发呆的频率明显变多，看着某一处就能看上好久，像在想些什么，又像只是在放空。 　　白天的时候常见，但由于杨翰远大一课程较多，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家，没人发现什么。直至最近程彦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频繁看着自己的肚皮发呆，眼神涣散没有焦距，被自己喊了几声才好似醒过来，将眼神挪在他身上，杨翰远才意识到问题。 　　之前陪程彦去产检的时候，医生提到过大多数人在孕期时多少都会产生一些状况活轻或重的孕期综合症，脾气暴躁或是情绪低落，严重点可能会导致产前抑郁。 　　他以为自己能看得出来程彦的情绪变化，再加上程彦大多数时候，在他面前时都是一副温柔又克制的模样，所以并没太在意程彦时不时的发呆，他甚至觉得程彦盯着自己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愣神又不设防的茫然模样可爱极了，没意识到他也许是在胡思乱想，也许……是心理上出现了问题。 　　发现问题的时候程彦已经进入了一个不愿意坦白的心理闭塞状态，问他的时候他仍然像以前那样笑，说没什么，但怎么可能没什么呢？他注意到问题的后面几天，到了半夜睡不着，才发现程彦也没睡，偶尔翻个身，也静悄悄的，生怕惊醒他。 　　这次同样，杨翰远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进去之前程彦看的书已经放在了一边，走进卧室的时候他没刻意放轻脚步，直到走到床边，程彦都没注意到他，垂着眼，视线落在自己肚皮上，看上去孤零零的，像将自己与世界完全隔绝。 　　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程彦也不肯告诉他，相处的时候明明都还像以前那样，可他不在的时候呢？程彦是不是一直都像这样，孤独又静默无声地长时间望着某一处发呆？ 　　他不知道，所以恐慌不安，却强行压抑住。安静地爬上床之后，挤挤挨挨挤到了程彦身边将人紧紧搂住了。 　　他和程彦一张床睡觉总喜欢这样，那么大一张床，偏要将人挤到里面抱着睡，程彦怀了孕之后他稍微收敛了点儿，等真的闭上眼睛睡觉了就把人放开，但仍然要跟程彦肉贴着肉挤挨着睡。 　　“明天开始我在家陪着哥哥。” 　　明天是周六，所以程彦也没多想，一只手按在他胸口推了推，然后艰难地从他怀里抬起头。 　　“我知道，明天周末嘛。” 　　“不是，我跟学校打了申请，请了长假。” 　　程彦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慢慢睁大了眼。 　　“……长假？怎么可能批下来。” 　　“开始是没批，后来我说我老婆怀孕了，我需要照顾他，他们没信，我又把哥哥的产检报告拍下来给他们看，又和所有科目的老师签了承诺书，承诺完成作业，期末所有考试的成绩都在前三，否则就当全部挂科，从头再来。” 　　这当然还不至于让一所规矩森严的著名高校为了他而视规章制度若无物，最重要的一点杨翰远没说，也觉得没那个必要说。 　　他早就想在家陪着程彦，为了尽快休假，他拿出很早之前自己无聊时期打发时间做出来的一套还没完善的游戏程序的代码，交给了在学校很有发言权的一位负责他们科系的副院长，又向那个老狐狸似的跟他讨价还价的副院长承诺了一些其他事情才得以脱身。 　　程彦也没多想，因为期末每一门科目都考到前三的条件已经足够苛刻了。 　　他忧心忡忡又埋怨地瞪了眼杨翰远。 　　“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啊？” 　　杨翰远仔细观察了一下程彦，发现他并没真的生气，心放了下来。 　　“我想陪着哥哥和宝宝嘛。” 　　他眼尖地看见了程彦愣怔了一瞬，仿佛终于在他严防死守的心上撬开一道缝似的，心里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趁他没注意，他凑上去在程彦脸上亲了下。 　　“不要想那么多了好不好？我以后从早到晚都陪着哥哥，陪着哥哥洗脸刷牙吃饭睡觉，等哥哥什么时候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再去上学。” 　　程彦对上他澄清明亮的双眼，犹豫又不安的。 　　“没必要吧。” 　　杨翰远罕见的严肃，双手捧住他的脸，一双眼认真无比地注视着程彦。 　　“有必要，对我来说，哥哥比所有人，所有事情都重要。” 第65章 自我怀疑 　　杨翰远查了很多资料，也看了很多情况严重的孕期综合症的案例，在家陪了程彦好几天才发现他出现的心理状况和大多数处于孕期的女性并不完全一样。 　　有出于对将来分娩以及更远的未来的忧虑，这种忧虑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明显，而导致这一点的原因，是因为程彦陷入了一种对于自身越来越深，几乎要化解不开的怀疑。 　　杨翰远发现这点还是始于一次外出。 　　担心程彦在家闷久了对身体和心理都不好，再加上他这些天的脸色和状态是比以往都差了些，杨翰远打心底焦灼得不行，这几天经常提出要带程彦出去散散心的建议，然而每次都被他不想走路的原因拒绝了。 　　直到有一次杨翰远连哄带骗地又提起来，仍然被程彦拒绝了。 　　“累嘛，我现在肚子好重，走两步脚就酸了。” 　　杨翰远焦灼到不已，面上却流露出了一些忧愁难过的示弱姿态，坐在小凳子从下往上仰着头看程彦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的光显得他尤其可怜。 　　“哥哥听话好不好？不想走太多路的话，我就带你到家前面的花园散散心，实在走不动了我抱你回家，总不运动的话体质会变差的。” 　　程彦想到自己之前去那个花园转悠过，平时的时候人也并不太多，垂头又看见杨翰远担忧的神色，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 　　十一月中旬的天气凉爽，算不上太寒冷。 　　程彦身上套了件宽大的风衣，颈间围了条围巾，遮至下巴尖，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出门。 　　他已经很久没出门了，自从发觉自己已经显怀了之后，他就对出门这件事打心底的担忧排斥。 　　忧虑是从他洗澡的时候猛然发觉自己的身体除了那根男性器官之外，其余的部位已经和发育完全的女性并无不同，甚至比一些女孩子更为饱满成熟的时候埋下的。 　　原本只他一个人，所有的秘密都掩饰得好好的，可自从显怀了之后，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如同藤蔓一般，四处扩散蔓延开来的想法。 　　为什么他会是个不男不女的呢？他从小就认定自己是个男孩子，却让他逐渐长成了发育成熟会怀孕的双性人，如果他原本就知道自己以后会发生这些变化，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就算了，如今这样，又算是什么？ 　　……他好像个怪物啊。 　　被杨翰远一路搭着话，程彦仍然有胡思乱想的功夫，前一秒还在对着他笑，后一秒又变得呆呆的，像魂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杨翰远看得心头像在滴血，但仍在程彦面前勉强维持住笑容，握着程彦的手却握得更紧。 　　平时僻静的花园并没像程彦所想的那样，只有几对眼里只有对方的小情侣在卿卿我我。 　　也不知道今天有什么活动，那里比平时热闹了许多，杨翰远牵着程彦的手走过去的时候，双双被里面传来的嬉笑吵闹声惊了下。 　　他们看过去，里面正在做直播的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也看了过来，程彦感受到突然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视线，竟下意识埋下头，将自己的脑袋往围巾里缩，然后整个人往杨翰远的身后躲了躲。 　　明明在外人看来，他的肚子在厚实宽大的衣服的遮掩下，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正常人也并不会觉得一个男人大肚子会是怀了孕，可程彦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的一瞬间，仍然控制不住蔓延出去的焦虑慌张的情绪。 　　他们会发现吗？会发现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吗？ 　　肯定发现了吧，否则陌生人为什么要打量我那么久呢？ 　　他越想越惊恐，紧贴在杨翰远身上的躯体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杨翰远自然也发现了他异于平常的反应，手臂伸出去将程彦整个搂进怀里裹住了。 　　他一向擅长揣测琢磨程彦的想法，此时看到程彦的反应，也终于琢磨出来一些问题。 　　他低下头将唇贴在程彦额头细细密密地亲吻，口中不断轻声安抚他。 　　“……哥哥，不要怕，不要怕，没人会发现的。” 　　程彦的不稳定情绪逐渐平息下来，抬起半张苍白的脸冲着杨翰远安抚性地笑了下，结果反倒惹得他心头一抽一抽地痛。 　　“走吧，这边人太多了空气不好，我们回家去散步好了。” 　　才到没多久，就搂着人回了家。 　　回到家的杨翰远出奇的沉默。 　　并非曾经跟程彦吵架后刻意冷战的那种沉默，也不是因为疲累而产生的沉默，而是一种明明有千言万语想吐露，却最终选择沉寂下来的，复杂的矛盾的沉默。 　　程彦却以为他是在不高兴，满怀歉意地走了过去。 　　“小远，对不起。”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我……哥哥最近可能状态不太好。” 　　“是么？那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呢？” 　　程彦无话，小心觑着杨翰远始终没有波澜的脸色，心下笃定了他是因为某些原因在生气，哪怕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仍然绞尽了脑汁在思考自己这些天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哥哥没注意自己身体，不愿意多出去逛逛，最近状态不好，可能也没怎么理你。” 　　杨翰远笑了下，笑意却未至眼底。 　　“哥哥，亲我一下吧。” 　　程彦愣了下，随后靠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下，杨翰远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顺其自然环抱住了他的腰腹。 　　“哥哥，你知道吗？你明明还怀着宝宝，我天天躺在你身边，却天天都忍不住想要抚摸你的身体，想要插进你的小逼里射精，我想和哥哥做爱想得快死了。” 　　程彦惊诧又呆滞地望向他，被杨翰远回以一个弧度更大的微笑。 　　“其实……我一直庆幸哥哥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也庆幸哥哥一直在乎这一点，这样哥哥就算以后想要和我分开，也要考虑很久其他人能不能够接受你的身体，哥哥是不是从来没想过，我心理其实那么扭曲……”他看着程彦，微笑逐渐淡下来。 　　“……可是，我不想看到哥哥那样，越来越在意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变得害怕见到陌生人，一天一天变得恐慌担忧，还不愿意和我说。” 　　程彦睁大了眼看他，嘴唇翕张了一会儿，却没吐出半个音节。 　　半晌，他好似有气无力地垂下头，眼眶里滚落下来两串满是热意的泪珠。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这样……这样真的好奇怪，我忍不住就要去想肚子大了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宝宝生下来长大了之后发现自己的妈妈是个奇怪的双性人会怎么看我，我控制不住。” 　　杨翰远捧住他脸吻干了他面颊上湿漉漉的泪水。 　　“没事的，没事的，我爱哥哥，我爱哥哥就好了啊，宝宝以后要是真的那样想的话，我们就不要他了。” 　　程彦忍耐住了眼眶想要继续流泪的酸意，却控制不住地抽噎，被杨翰远含住嘴唇摸进衣服里，手嘴并用抚慰了一番后，抽噎也止住了。 　　孕期许久未经人事的身体此刻逐渐被点燃了情欲，竟像大火燎原一般凶猛。 　　程彦止住了抽泣，衣摆被杨翰远从肚皮下撩至胸前，勒得紧紧的胸衣随后被解开，立刻便弹晃出一对软弹白嫩的胸乳。 　　杨翰远几乎在这对胸乳弹出来的一瞬间就凑过去叼住了一边红肿硬涨的乳尖吸嘬不止，另一只手将另一边的乳肉揉捏挤按得变了形，逐渐将程彦弄得双颊烧红，仰着头躺倒在沙发上愣愣看着天花板。 　　“舒服吗哥哥？舒服的话就叫出来。” 　　程彦开始还能够忍耐，后来被他褪了裤子，隔着层薄薄的内裤用力揉弄底下那个穴，揉弄得出了水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长长地淫叫出声。 　　“……嗯嗯啊，舒……舒服。” 　　杨翰远笑了下。 　　“我好喜欢哥哥这幅样子，哥哥也很想念被插进女穴的感觉吧？明明这具身体给了哥哥那么多次快乐的高潮，为什么要在意其他那些有的没的呢？” 　　程彦搂住他，无意识地点头，杨翰远便捏住他的内裤边往下扯，还没扯下来，肉棒就贴着程彦已经不复清纯青涩，烂熟媚红的穴缝送进去，往里重重一插。 　　“……操，爽死了。” 　　同样禁欲了许久，杨翰远几乎是一插进程彦那个比孕期前还要湿软紧致的女逼里，就差点儿精关失守。 　　他粗喘着忍耐住射精的欲望，认真看着程彦已经浮现出情欲中潮红痴态的脸颊，缓慢却大幅度地挺动起来。 　　“骚老婆，我把你插到高潮，插到射尿好不好？” 　　【作家想说的话：】 　　周一好（▽）下一章继续。 第66章 失控的色欲 　　也许是因为一开始两个人情绪都不算太好，这一场性事越往后越偏离了双方原本互相慰藉满足的温情意图，反而变成近似于一场性欲的狂欢和放纵。 　　情欲交织融化成甜蜜黏稠的糖，温柔的亲吻与抚摸就显得寡淡无味，不再能够填满对方心理与心理上的双重渴求，也将最后的理智挤压得一丝不剩。 　　直到性欲的快感完全将人吞没，程彦便好似全身心地沉溺进了这场性爱之中，他被剥得赤条条地躺在床上披散了满头已经长至肩下的黑发，身体几乎是放纵地舒展开来。 　　他张开双腿摇晃着白奶子和肉屁股，毫无顾忌地顺从地接纳另一个男人对他放肆的掠夺。 　　“……啊啊，好爽，再用力点，老公好棒。” 　　杨翰远不知道完全抛弃羞耻心的程彦是这样的。 　　像被色欲熏了心，又或者他就是色与欲本身，仿佛是毫无自觉地扭动着自己成熟丰满，甚至还挺着孕肚的美丽躯体。 　　被填满了就大声淫叫，被抽离了满足自己的那根大东西就慢吞吞睁开被情欲熏红的眼，然后抬起他那张被性事滋润得艳丽潮红的脸，凑到他面前，饥渴得不行地吐出舌头勾引自己去吻他，去操弄他，让他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去满足他每一个要求。 　　淫荡得像是没了男人的肉棒就不能活。 　　杨翰远最开始并没被蛊惑得那么深，再加上多少都顾及着程彦的身体情况，尚存的理智让他每一个动作都留有一些分寸，并不敢完全插入。 　　喘着气忍得额头上不断沁出大滴大滴的汗水，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也只敢让程彦抱着孕肚微微侧躺着，然后拉起他一条腿重重顶入拔出，完成了两次在程彦身体里内射的交媾。 　　而程彦在第三次开始之后却像是越来越不能满足那样简单普通的性爱，情欲熏心，竟凭着本能讨好在自己身上侵略发泄的小男友，探出湿热的舌头去舔他的唇，在他眼皮子底下捧起自己那对挺拔白嫩的双乳又揉又抓。 　　他直觉性地察觉到杨翰远会喜欢他这样做，也的确在做完那些动作之后看清了他眼底的动摇和濒临失控，于是在下一刻，他慢慢坐直了身子，直接捧住了那对奶子紧紧贴在杨翰远面颊上。 　　“……小远，老公，吃一吃吧，我的奶头好涨好痛。” 　　他难受得蹙起了眉，唇边溢出小猫叫春一般的哭音，让原本就在失控边缘的杨翰远轻易就绷断了脑海里那根理智的弦，浑身的躁动与亢奋如同汹涌的洪流，猛地迸发出来。 　　他骂了句下流的脏话，程彦没听清是什么，只感觉到自己的双乳被他强抢似的夺了过去用力揉抓了两把之后，就被他那张脸直接埋了进去，随着他手上挤压揉动自己乳肉的动作，胸脯上也被他口中鼻中喷洒出来的急促气息灼烧了一般。 　　他动作不仅算不上温和，甚至已经到达了粗鲁的地步。 　　可程彦被他牙尖啃咬吸吮着肿胀的乳头，被他大力揉抓着皮肉娇嫩的胸乳，被他伸着舌头用力舔得两只奶子上都湿漉漉的，被他用这幅仿佛病态般渴求到了极致的状态索取掠夺，他身体上感受到更多的反而是无尽的欢愉与满足。 　　程彦伸出手臂紧紧搂住杨翰远的脖颈，手指插在他发间，身体随着他往上顶弄的动作摇晃起伏。 　　“好深……嗯啊，顶到最里面了，啊啊啊啊啊！” 　　杨翰远一只手扶住他孕肚，下体一个猛插，程彦渴求了一晚上的硕大肉棒便整个塞进了他那张汁液淋漓的肥嫩女穴里。 　　程彦一晚上高潮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他如同完全失了控也失了理智，到后来累得没了力气，被性致上来还未餍足的杨翰远拉开腿插入的时候，仍然条件反射一般地配合着扭腰摆臀。 　　他男性女性的器官都喷了好多次，到最后没东西可喷，被又激射了一次在女穴里的杨翰远生生插得从女穴里喷出了尿液，弄脏了床单。 　　披头散发，浑身都是他鲜红指印的程彦目光涣散而呆滞地躺在床上，下体流出混杂着精液和尿液的腥臊液体，一副仿佛被人轮流凌虐奸淫过的可怜模样。 　　色情到极致，也美到了极致。 　　他低头吻住程彦的唇，手在他脸颊上温柔抚摸。 　　“哥哥，舒服吗？” 　　程彦涣散的目光慢慢凝聚起来，他仰着头看杨翰远，沙哑着嗓子说了声舒服，下一秒，他感受到杨翰远射过精还半勃的性器又往他穴里进了截。 　　他以为杨翰远还没满足，虽然身体已经很疲累了，但仍条件反射地抬了下腰。 　　结果紧接着，一大股汹涌强劲的热液直接喷射进了他女穴里，激烈又灼烫，射得他内里微微发疼，更多的却是一种异样激烈的快感。 　　“……啊啊啊！好涨！” 　　杨翰远挺了挺胯，将自己蓄积了一晚上的尿液堵在了程彦穴里，同时低下头又吻住了程彦的唇。 　　“哥哥，你尿过了，轮到我了，不过我尿进了你的骚逼里，没弄脏床单，还能让别人知道哥哥是我的。” 　　程彦被尿液喷射进体内的快感和羞耻感刺激得身体止不住抽搐，眼眶里氤氲起雾气，也蓄起了泪水。 　　他眨了眨眼，晶莹的泪水便顺着脸庞滑落，却在中途被杨翰远细细舔吻干净了。 　　“不哭了哦，我抱哥哥去洗澡，洗完澡就不脏了。” 第67章 　　不是故意的（喷乳） 　　程彦从没想过自己人生中的某一天会经历这样激烈又违背人性的，仿佛丢失了所有理智的性爱。 　　长时间的相处让他早已清楚杨翰远某些时候是个感性大于理性，且容易冲动的人。 　　尤其是做爱的时候，性冲动让杨翰远很快就能完全抛弃做人的廉耻心，一边狠狠弄他，一边失控亢奋地吐出些让程彦羞耻万分，淫亵下流至极的话。 　　他有时候会对杨翰远在床上的亢奋状态感到一阵恐惧的心悸，他那副凶猛得像要把他拆吃入腹的模样说是像人，倒更像被原始欲望支配的未被驯化的野兽，直白粗鲁得要人命。 　　自己最初常常会被他那些下流话弄得羞窘不已，最终却忍不住沉溺于与他的交媾之中。 　　次数多了，他那些充满色欲的淫亵的话反倒成了性欲的催化剂，让自己在被填满的灭顶快感中也逐渐变得失控。 　　好像果真如同杨翰远在床上弄他时所说的那样，自己变成了一只淫荡的，被人随便一弄就能轻易高潮的骚兔子。 　　但杨翰远从没伤害过他，也没真正让他感受到痛楚。 　　他偶尔在床上被弄痛了，忍不住拧紧眉头痛呼的时候，杨翰远也会很快就反应过来，用一种惴惴不安又无限懊悔的眼神看着自己，像他心里感受到的疼痛比自己身体上的还要强烈许多倍。 　　所以程彦从没因为性事而对杨翰远产生什么不愉快的情绪，因为他知道他说出那些话的本意并非是想要令他难堪，更不是羞辱。 　　他是喜欢着自己的。 　　水汽氤氲，温热的水流喷洒而下，浸润淋湿了头发和皮肤，也让程彦从情欲中回神。 　　下身灌了一屁股的黏稠腥臊的液体顺着温热的水流涌出，程彦垂眼呆呆看着杨翰远低头蹲下身，用手指分开他肥肿的女穴，握着喷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他下体，直到将那些黄白液体冲刷干净，程彦下身黏湿的不适感也消失了，这才仰起头冲程彦小心翼翼地笑了下。 　　“哥哥，洗干净了哦，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没有要故意欺负哥哥，真的只是一时没忍住。” 　　程彦分辨不出来他的话是真是假，但因为在恢复理智之后，羞耻心集中爆发，即便他隐隐觉得以杨翰远在性事上的疯狂程度，大概率是爽过头故意尿进他身体里的，他仍然对他提不起丝毫恼怒的情绪。 　　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自己，面对杨翰远，于是只当他说的话是真的。 　　忍着羞耻，程彦抱着肚子垂头看了会儿杨翰远乌黑的发顶，然后哑着声音，又低又缓慢地吐字。 　　“……没生气，下次不准再那样了。” 　　得了程彦的话，杨翰远便跟被饶恕了一般，松了口气之后，就高高兴兴贴过来，先凑到程彦腿根亲了下他红肿得可怜的女穴，然后抱住程彦孕肚亲昵地蹭了会儿，嘟囔着强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秋去冬来，温度一天天降了下来，但由于程彦基本不外出，家里的暖气又是从早供应到晚，他对降温一直没什么强烈的体会。 　　为了方便，程彦平常在家穿的都是长而宽松的居家睡裙。 　　再加上自从怀孕之后，从未再去过理发店，导致有时候程彦醒过来，在杨翰远的陪同下爬起来洗漱，还睡眼惺忪着，冷不丁看见镜面里映照出来的一男一‘女’，哪怕他知道那个长头发大肚子的‘女人’是自己，仍然屡次被吓一跳。 　　“小远，你帮哥哥把头发剪掉吧。” 　　杨翰远刚一口答应下来，程彦又改了口。 　　“……算了，还是就这样吧。” 　　杨翰远也不问，只是抱住他，亲亲他低落得都掀不开的眼皮。 　　“漂亮的呀，长头发也漂亮，短头发也漂亮，哥哥什么时候都漂亮。” 　　程彦有气无力地开口，一下戳坏了他吹上天的牛皮。 　　“你自己说的哦，那我下次剃个光头。” 　　杨翰远显然噎了下，睁大了眼看他，隔了好久才又开口。 　　“……也行，那我要亲几口哥哥的光头。” 　　“……” 　　还是会陷入自卑以及自我厌弃的状态，但由于白天被杨翰远缠着聊天打游戏，夜里洗完澡，又被人拉上床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程彦很少有机会再让自己胡思乱想，久而久之，那些郁积的情绪莫名就消弭了。 　　大概人在某些时候就是会敏感又矫情，程彦后来有时再回忆起前段时间自己极端抑郁低落的状态，自己都有些难以理解那时候脆弱古怪的内心。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理上是没什么大问题了，随着预产期的逼近，程彦原本只是隐隐酸涨的胸乳最近突然胀痛得厉害。 　　直到某天夜里，又与杨翰远厮混交缠在一起的程彦下面含舔着肉棒，上面的一对胸乳被杨翰远抓握着又含又舔，吃得津津有味。 　　谁也没有料到，在两人同时气喘吁吁攀至高潮，程彦那两处夜夜被杨翰远吸吮的奶尖一瞬间也被吸通了，猛地从乳孔里涌出两股不明液体，一只直接被杨翰远喝了满嘴，另一只喷了杨翰远满脸。 　　程彦呆滞看着杨翰远顺其自然将自己初乳‘咕咚’一声咽下了肚，随后迅速地舔干净了唇角残留的淡黄乳汁。 　　他赤着脸喘着气，情绪明显亢奋地看着程彦。 　　“……哥哥，哥哥好厉害啊，居然喷奶了。” 　　程彦看着他年轻俊朗的面颊上还残留着自己的初乳，大脑一时犯了晕。 　　他哑巴似的，嘴巴张了半天，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操，爽死了！老婆，好老婆，喂我吃奶好不好？我想吃老婆喂的奶。” 　　思维混乱间，程彦感觉到杨翰远在自己体内刚泄过一次的肉棒迅速勃起，紧接着，他原本被杨翰远紧握住的双乳也被松了开来。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杨翰远手嘴并用，玩得喷出了初乳，此刻正一滴一滴沁出圆润乳滴的一对奶尖，迟钝的大脑终于艰难运转起来，面色烧红，羞耻得恨不得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作家想说的话：】 　　哥哥好厉害呀。 　　（ω） 　　最近天好热，因为比较安静的房间没装空调，像个蒸笼，装了空调的房间没有好用的书桌，另一个被我妹用来一展歌喉，所以有点懒得写了。 第68章 生气了 　　程彦从没想过自己某一天被人真诚而毫无保留地夸赞‘厉害’，是因为这种原因。 　　原本酸涨不已的胸部被杨翰远揉着吸了几口就不断涌出奶汁，湿淋淋弄得整个胸部全是。 　　程彦脸皮薄，哪里肯照着杨翰远说的那样，自己挺着胸部，捧着乳肉，将奶尖喂进杨翰远嘴里。 　　光是看他埋进自己胸里粗鲁地又吸又舔就已经够羞耻了。 　　虽然那对胸乳被他吸得半空之后，确实缓解了不少酸涨感，但那种主动哺乳的动作背德感实在太重，程彦想也没想就挣动起来。 　　结果被桎梏在人怀里，上半个身子挣扎起来便带动了胸口那两团饱满白嫩的奶又晃又颤，奶尖溢出的奶汁飞溅到杨翰远面颊唇角，把他这个色胚一双眼睛都看直了，偏还同时红了脸，搞得多纯情娇羞似的，黏糊糊地埋下头用鼻尖蹭了下程彦软软滑滑的乳肉。 　　“老婆，老婆我爱你，不要跑，不要跑好不好嘛～”程彦生生被他最后那个软绵绵羞答答的尾音给电得身体僵住一瞬，抬头对上杨翰远饱含期待的双眼，又可耻地心软了。 　　心软的结局是，程彦捧着双乳将奶尖喂进杨翰远嘴里，被他一只接着一只大口大口全部吸空之后，都没给他喘息的机会，自己就被按倒在床上被迫给杨翰远乳交。 　　杨翰远双目几近赤红，粗喘着跪在程彦身前，手将程彦的乳肉聚拢，然后直接将粗红透黑的肉棒在程彦白得透出粉色的胸乳沟缝间猛力抽插。 　　紧密包裹住自己性器的软弹紧致触感逼得杨翰远野狗发疯似的，兴奋又急促地张口哈着气，手上不断揉挤着程彦可怜的双乳，粗硕肉根也不停歇地在程彦乳沟间进进出出。 　　直到杨翰远精关失守，马眼一股精液猝不及防喷射出来，溅到程彦胸上脸上，甚至有几滴白浊好巧不巧落至程彦红润唇上，被程彦下意识舔进了嘴里，还被他傻乎乎地咽下了肚。 　　尝到那苦涩咸腥的液体，程彦愣了好久，回过神，一忍再忍，直至感觉到自己乳沟间一阵酸疼，垂眼看去，原本干净白嫩的一对乳被杨翰远玩得乳汁和精液喷溅得脏兮兮又湿漉漉的，鲜红抓痕和乳缝间被肉棒操干的痕迹显眼又刺目，显得无比下流淫亵。 　　程彦吸了吸鼻子，还是没抵抗住孕期异常发达的泪腺自然产生的激烈反应，蓄积的滚热泪水顺着脸颊溢出滑落，淋湿他小半张脸。 　　“……你，你真的太过分了。” 　　程彦很少真的与杨翰远置气。 　　如今想想，从他们相识至今，除却那次被发现性向之后，杨翰远一时难以接受，那段时间说了一些让程彦伤心恼怒的话，那之前之后，两个人的相处大多数时候好像都是和谐愉快的。 　　程彦也猜想过等他们完全熟悉对方之后，大概各自都会越来越多地暴露出最初各自都觉得无伤大雅的缺点，再加上他原本就与杨翰远有些年龄差，多少会有些代沟，日后的隔阂和争吵是在所难免的。 　　但没想到，日生活倒没什么太大的摩擦，夜生活的摩擦却大了去了。 　　程彦不记隔夜仇，然而那天夜里含怒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刚迷迷糊糊接过杨翰远递来的用来漱口的温水，身体的感官复苏，立刻就被胸部的酸疼感提醒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感情最美好的时候还是最开始对双方的感觉都朦胧的时候。 　　此时程彦看见杨翰远这张自己以前觉得是无辜纯真的面孔也不再觉得无辜纯真，反而令他心烦得想拍开。 　　他罕见地没去‘矫正’自己这种对于杨翰远稍显负面的心态，虽也没至于故意对他冷面相对，但却没像往常那样，早上醒来第一眼看见杨翰远会冲他笑笑，或是温柔的对他说一句早安。 　　他知道自己只是一时的心烦，可能过没多久就能好，于是也没过多解释，漱完口之后就起了身，照常进行晨起之后的工作。 　　然而这已经足够让杨翰远清楚程彦还在生他的气，跟在程彦屁股后面黏了他一路，刷牙洗脸的时候要凑到他边上问一句‘哥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程彦吃早饭的时候也坐到他边上，小心翼翼戳戳程彦手臂，一口一个老婆，可怜巴巴地重复好几遍‘老婆，别不理我嘛。’之类的话。 　　程彦原本就只是暂时性不想看见他，此时被他烦得脑袋嗡嗡响，没忍住开了口。 　　“你别在我面前晃了，我是在生气，所以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话说出口就觉得不妥，果然看见杨翰远脸上立刻流露出伤心表情。 　　程彦顿觉懊恼，刚要开口弥补，放在饭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自江市的一个陌生号码，程彦接起来，对面便立刻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学长，是我，有空聊一聊吗？我知道你为了那个小孩不愿意再和我有什么联系，但是我这次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说，说完我就挂。” 　　程彦没刻意躲着杨翰远接电话，可杨翰远大概是被他那句话伤到了，自顾自回了房间。 　　程彦一边懊悔，一边又因为接了前女友的电话，心虚不已，只好心烦又意乱地听着孟子瑶讲话。 　　“……学长，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了解那个男孩，你不要生气，我是真的怕你被不知底细的人给骗了，才托了朋友去打听了一下他。” 　　“他以前的邻居和同学都说他人不太好，脾气差，总是在外面打架，和社会上一些小流氓混在一起，撒谎骗人家钱，上初中的时候还差点儿把同班级里另外一个男孩给打死，后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搬了家。” 　　“哦对了，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安瑞被送进监狱之前腿被狗给咬了的那件事情吗？我后来无意间打听到，那个男孩从前的同学夜里经过那条巷子目睹了安瑞被狗咬的场景，他说看见过杨翰远也养了条一模一样的黑狗，学长，你说巧不巧？” 　　程彦喉间干涩，刚开口发出一个音节，余光无意间瞄到后侧幽幽立着一个黑影。 　　他眼皮一跳，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将手机捏紧了，结果不小心将声音按到了最大。 　　“……学长，他年纪还那么小，就敢做放狗咬人的事情，尽管那个人是个人渣，也自有法律制裁，再者，如果他放狗咬的是别的无辜的人呢？你真的放心陪在一个年纪轻轻，手段就那么残忍的人身边？” 　　程彦看着杨翰远脸色愈变愈差，眼皮重重一跳。 　　他连忙把电话挂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跟杨翰远讲话。 　　“你听见了？你放心，我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他自以为表现还行，殊不知杨翰远早仔细观察清楚了他惊慌失措和故作沉着的模样。 第69章 如果真的是那样，还会不会喜欢我 　　“你听见了？你放心，我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是吗？” 　　“……” 　　“那就好，但是哥哥，如果我真的是像她说的那样，你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 　　身边空无一人，客厅里的电视机还开着，传出嘈杂无意义的声响。 　　程彦干巴巴嚼着口中的米饭，大脑不受控制地一遍一遍回放着上午和杨翰远的那些对话，闪过杨翰远和他对话时每一个细微变化的表情。 　　怪异的，压抑的，期待的，到失望的，生硬阴霾的。 　　最终的最终，杨翰远沉下脸摔门出去了，他说自己是出去办事，但程彦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办，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只讷讷点头，对他那个明显是借口的理由没有表达出任何质疑，然后照常今天一天的生活。 　　饭菜已经凉透了，然而程彦还在机械而缓慢地嚼着，视线落在对面空荡的椅子上，显得茫然又空洞。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孟子瑶说的那件事情，他其实早就已经猜到并且确认过了。 　　而有关于杨翰远的过往，他也有过猜测。 　　他很早之前就怀疑过杨翰远从前可能并不像他如今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得那样良善纯真，也许对自己有所隐瞒。 　　但他了解过大概是什么造成了那些，知道从小被抛弃的‘小狗’变得孤僻凶狠的原因，所以就算明知自己可能被欺骗隐瞒，情感上便也没因为那些怀疑而消磨半分。 　　野狗小心翼翼收起脏兮兮的爪牙，伪装得乖巧听话，也是想要被喜欢，想要一个家吧。 　　程彦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偏得不像样了，也没考虑过矫正回来。 　　直到他发现孟子瑶说的那件事。 　　他在安瑞被关进监狱的前一天，准确掌握了安瑞的行踪并提前筹划了放狗咬人这件事，精准地找准了时机下了手。 　　能够推测出来这些是因为程彦在产生怀疑之后，凭着模糊记忆去翻了当天自己的聊天记录和一些行程记录，拼拼凑凑，回忆了当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才模模糊糊想起来当天发生了什么。 　　那天夜里杨翰远说自己要回家去收拾东西，没和程彦睡在一块。 　　到半夜大概两点多的时候，程彦已经睡着了，手机上却收到一条他发来的一个哭泣的可怜表情，配上一段絮絮叨叨，说自己在家已经睡不习惯的信息。 　　据说安瑞左腿被那条野狗几乎咬下来一块肉，血在巷子里流了一路。 　　程彦虽然对他的遭遇并未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同情，但一想到是有很大几率是杨翰远做的，再想起他第二天一大早敲开自己家的门，在门外冲着自己大大扬起唇角，露出的阳光开朗的笑容，程彦的心脏就控制不住地一阵阵发凉惊悸。 　　再后来，他收拾好东西来到吴市，决心要和他好好聊一聊，可听到接机的杨翰远大声喊着他的名字，看到他伸长了脖子焦急地寻找他，努力挤开人群想要再靠近他一点点，又打消了所有的想法。 　　孟子瑶那通电话来得的确猝不及防。 　　他打心底总在为杨翰远辩护，也存在了侥幸心理，导致孟子瑶戳穿那些自己刻意遗忘的事情之后，自己一瞬间也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 　　……如果他真的是像孟子瑶说的那样，自己还会不会继续喜欢他呢？ 　　是会的啊，如果那样就不喜欢的话，那之前的喜欢又算什么呢？ 　　但，也许是询问的时候，杨翰远眼底神经质般的怪异情绪和让程彦觉得无比的陌生，陌生到他的话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却吐不出，眼睁睁看着他脸色阴沉冷漠下来，变得更加陌生了。 　　舌尖倏地一阵尖锐刺痛，将程彦从魂游天外中拉扯回来，好似长期患有鸣症的耳朵突然就能听清楚声音了，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陡然间变得清晰，恰巧电视剧里播放到主人公一家人过年聚在一块的热闹剧情，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显得尤其的响亮，让程彦的心脏如同在严冬被炮仗的火苗碎屑溅到灼伤，一阵灼烫又一阵冰冷，使他控制不住心头的惊悸。 　　若是对面有面镜子，程彦大概能够很明显地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惊慌不安。 　　他深呼吸过几轮，慢慢平息了心脏急促的跳动，然后将已经冷掉的饭菜收拾起来，扶着墙壁慢慢回了卧室。 　　吃完饭今天要做什么呢？屋子已经被杨翰远全部打扫过了，新买的几本书也已经读完了，新上映的高评分电影要不就是恐怖片，要不就是悲情结局，并不适合一个很容易就被影响心情的孕夫看。 　　他慢慢地引导自己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不再去想有关于今天早上的一切，可大概是实在没有心情，回到卧室之后他的思维就又开始飘忽游离，再加上孕期心思格外敏感，程彦看见卧室里属于杨翰远的东西，心里就开始泛酸难过。 　　房间里安静得被像冰冻起来。 　　明明空调还开着，程彦心底却油然而生一股子寒冷的意思。 　　他一只手护着肚子，动作小心笨拙地爬上床，将自己往被窝里缩了缩，将被子紧紧掖在下巴尖下面，只留了张脸在外面。 　　他呆呆看了会儿天花板，感受到眼睛慢慢有些沉重泛酸，干脆闭了起来，让自己完全陷入混沌的睡意之中。 　　梦也沉重得让他心悸。 　　梦里的他被一个黑漆漆的怪物紧紧拥在了怀里。 　　他恐惧极了，便不断挣扎，可越挣扎，拥住自己的力道也越紧。 　　如果停止了挣扎，怪物反而会用它锋利丑陋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一摸他的脸，用它控制不住淌出腥臭涎水的嘴不断触碰他的后颈。 　　像在努力尝试着安慰他，亲吻他。 　　满头大汗地醒过来，程彦还没缓和过情绪，就听见门外一阵响动。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程彦迟钝地偏过头看向卧室门口的时候，卧室的门也被打开了。 　　拎着一大包东西的杨翰远站在门外，手抬起来擦了下额头上细密的汗。 　　他如同从未发生过早上那些事，边朝着程彦走过去，边毫无芥蒂地笑着。 　　“哥哥，我回来了，我办完事情顺便去东街买了你喜欢吃的红糖糍粑和小笼汤包，老板看我眼熟还送了我一份桂花小圆子，还是热的呢，我扶你起来尝一尝好不好？” 　　程彦看着他满怀笑意的双眸，心脏莫名颤了一下，手却已经反射性伸了过去，放进了他温暖宽大的手掌心。 　　【作家想说的话：】 　　写着写着发现，远哥，真的有1点恐怖。 　　周一啦（●—●）求个票 第70章 依赖 　　好似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两人都没再主动提起过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程彦是怕提起，杨翰远却像是真忘了，又或是压根没放在心上。 　　那天回来之后照样满怀爱意又亲昵地黏着程彦，跟他说话聊天，陪他散心打游戏看电影，见人冷了就把他抱进怀里钻进被窝给人捂得暖暖和和的，见人胃口不好就绞尽脑汁变着花样烧给程彦吃。 　　再加上随着孕肚越来越大，身体越发笨重，洗澡起夜都困难，于是程彦自身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的活动也早就被杨翰远包揽。 　　程彦最初并不适应上厕所洗澡这种小事也要人帮忙，等日渐习惯了杨翰远悉心稳妥的照料之后，逐渐却发现自己反而已经不适应独自完成那些事情。 　　像刚学会独立上下课走回家的小学生，习惯了被家长牵着走过车来车往的马路，于是自己独自过马路的时候便格外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习惯是可怕的东西，杨翰远对他显而易见的依赖和爱慕反而让自己忽略了自己对于他同等的惯性的依赖，那些依赖如同树根藤蔓，让他在周围只剩方寸土壤与残垣断壁的时候，只能钻进那一小片土壤更深地将自己往下埋，只能紧紧缠绕着唯一的支撑物小心生长。 　　说起来好笑，他原先自骨子里是有些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清高与自命不凡。 　　依恋感情却更向往自由，期待恋爱却又打心底对于那些落入俗套失去理性的恋爱有些不屑一顾。 　　他期待柏拉图式的理性成熟的恋爱，但他自己都说不清是否与他藏在心底的过度自卑有关。 　　他在离家的那些年，哪怕是最焦虑敏感的时候，也从未觉得自己从此都孤身一人就不能成活，从未觉得自己与人热恋了就会因为顾虑和不舍而放弃什么。 　　他笃定杨翰远对他们之间这段感情也是珍惜，甚至有些偏执地想要牢牢抓住，自己也同样逐渐在这种甜腻亲密的关系之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他说不上来到底是好是坏，只从最近那件事体会到，自己好像变了很多。 　　明明并非他的问题，他却害怕以一个理性的角度去和杨翰远谈论剖白。 　　程彦一手扶着玻璃门手柄，另外一只手被人握进掌心，搀扶着抬上抬下。 　　他望着浴室的瓷砖发呆。 　　灵魂飞到天外，身体也交给自己年纪都还不大的小老公伺候着清洗。 　　兴许是发呆的时间太长，再加上程彦挺着圆翘孕肚被人摆弄的模样温驯诱人得让人心头发痒，血脉贲张，导致杨翰远盯着他白晃晃又凹凸有致的光裸躯体看了好久，终于在将他身上的水渍擦干了之后，趁他没注意，蹲下身将脑袋埋进程彦腿间惩罚性的狠狠舔了一大口。 　　惊得魂魄归位的程彦一个腰软腿软，不受控制的就要东倒西歪，好在被杨翰远牢牢握住腿根，并没摔倒，只是身体在惊慌失措中摇摇晃晃，下面几次紧紧压在杨翰远脸上嘴上，腿间那只肥嫩敏感的女逼便被杨翰远张着嘴吃得汁水淋漓。 　　“老婆好骚哦，舔了口就流出好多水，我吃都吃不完。” 　　程彦孕期的身体极容易获得极致的性快感，也比先前更容易潮喷出水。 　　那个肥嫩成熟的肉穴如今变得敏感至极，被杨翰远掐住外阴轻轻扯拽都能爽得从隙缝中溢出晶亮透明的淫汁，更不用说被那整根腥热粗壮的肉屌插入塞满。 　　越临近预计的生产期，杨翰远越顾及着程彦的身体，最近很少会再像之前几个月那样地凶狠疯狂地干他，程彦却反倒对那种简直要将他吞没的灭顶快感食髓知味，这天夜里饥渴至极似的勾着自家男人健壮的腰不停地要人插到最底，红着湿润的一双眼无声流眼泪，捧着白软的嫩奶揉出奶汁递到杨翰远唇边叫他老公，哀求他吸一吸自己的奶水，他早与杨翰远契合无比，神志不清也知道怎么把杨翰远弄疯，又潜意识清楚他不会伤害到自己，性欲上头便变得不知羞耻，大胆放荡。 　　杨翰远前些天极力克制着，从未插到最深，反倒导致程彦这天异常躁动难耐，在杨翰远在他体内射过一次之后还觉未够。 　　摇臀晃乳地凑过去，哭着舔他唇面，将自己那个被内射过的脏兮兮的穴掰开，握住杨翰远刚射过，却仍然半勃的肉屌往自己的洞里插。 　　“……老公，老公，再插一次吧，我还是难受。” 　　杨翰远被他这种小猫舔奶似的舔法舔得心尖发痒，于是顺势叼住对方软舌，从舌尖到舌根狠狠吮吸了一通。 　　“……没够？” 　　程彦被他吮得舌头发麻发肿，哭着点头，然后又凑到他耳边蹭他脸颊。 　　“……老公，想不想尿？” 　　杨翰远抬起头，瞳孔猛地缩了下。 　　“可以插进来，尿到里面。” 　　声音越来越轻，眼神却直勾勾与杨翰远的黏腻紧密相触。 　　程彦搂着发愣的杨翰远躺下去，黏糊糊亲吻他的唇，双腿紧紧缠上他健壮有力的腰背。 　　杨翰远看着自己身下那张潮红迷乱的脸，心跳得飞快，于是最终也没控制住侵占掠夺的天性，急促喘息着拉开程彦双腿，挺腰插到最底，然后盯猎物似的盯住程彦的脸，小腹收缩，放开尿口，最终在程彦的身体里急匆匆地释放了。 　　感受到体内敏感点被一股源源不断且冲劲强悍的急促水柱猛击，程彦被那滚热的尿液烫得下意识尖声喘叫，双手痴乱地握住两边的奶又揉又抓，在穴内被杨翰远的尿液猛射到潮喷之后，双乳竟也齐齐猛地喷出两股乳汁，射在杨翰远脸上身上。 　　杨翰远舔了下唇边乳汁，心脏噗通噗通，亢奋而急促地跳动着。 　　他伸手摸来床头的手机，对着还在高潮余韵中发痴的程彦拍了好几张。 　　照片里的程彦红唇翕张，湿热的舌尖因为干渴而微微探出来，脸颊潮红，表情像是淫乱快乐到了极点。 　　再加上他丰满成熟躯体上布满的暧昧色情痕迹和各种液体，使他像极了一只靠着与男人交媾获得生命的美丽妖物。 　　高潮过后，程彦感觉到黏糊糊的不适感，撑开眼皮，难受地扭动了下身体，腿间的液体便顺着流下来。 　　杨翰远低下头亲吻他额头。 　　“难受吗？我带哥哥去洗干净。” 　　程彦张开手，杨翰远便将手机放在了一旁，稳稳将他抱下床，一步一步走进了浴室。 　　【作家想说的话：】 　　不能再懒了，立个flag，尽量在国庆放假那几天完结吧。 第71章 　　窗帘没关严实，从隙缝往落地窗外一瞥，隐约能瞧见漆黑夜色之中的昏黄路灯。 　　里外都安静极了。 　　程彦平时都很少在半夜该熟睡的时候醒过来，孕期更是嗜睡，躺下闭上眼之后立刻就能睡个昏天黑地，只除了偶尔憋了尿需要起夜小解，他几乎不会在这个时辰那么巧合地清醒过来。 　　揉了揉微有些发酸的眼眶，他小幅度调整了一下睡姿要继续睡，扭头面向杨翰远，对上他那张脸的时候，却又睡不着了。 　　杨翰远还在酣睡，双目合拢，鼻息均匀，眉眼长而锋利，鼻梁高挺，没刻意抿起或是下撇都显得他整个人有些冷漠唇形都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情感上颇为寡淡的人。 　　程彦从未在他睡着的时候仔细观察过他，也许是鼻尖抵着鼻尖看他看久了，凝视他越久，越觉得杨翰远沉睡中的这张脸陌生无比，也让他心底逐渐升腾起一些奇异复杂的情绪。 　　寡淡和热烈，意味完全相反的两个词，却都产生在了杨翰远身上。 　　他最初并不清楚，也不会去想象，平时在他面前情绪和表情都那么丰富的杨翰远，在安静的睡梦中会像是一个无机质的冰冷机器人。 　　程彦打量越久，越发现杨翰远的五官不管是分开还是单独看，也都不像是一个性格阳光热烈的大男孩所拥有的。 　　导致程彦有须臾的愣怔，他开始努力回忆自己最开始遇见杨翰远时的场景，疑惑是否是他这一年长开了，才显得有了些成年人脸上才能看见的，冷酷而不近人情的模样。 　　想了太多，使得程彦大脑内的一些残留的困倦感也被冲散，闭上双眼想要睡，反倒真的睡不着了。 　　他轻声叹了口气将手摸向了床头柜，想要摸来手机看一眼时间，摸到那个冰凉的长方体时，屏幕却被自己的指纹凑巧解了锁，一下子亮了起来。 　　被解锁的手机屏幕上明晃晃亮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那人眉眼含情，挺着白皙圆润的孕肚，布满情色爱痕的身体舒展开，明显一副刚经历过高潮，春情荡漾的淫态。 　　往后翻，也都是相同状态不同角度的照片，导致照片上的主人公，此时头脑正清醒的程彦微有些气血上头的恼羞，手指按着删除键，一张接着一张迅速删过去，很快就到了底。 　　再后面那张也是拍的自己，不过衣服都穿得齐齐整整，看上去只是一张普通的日常照。 　　程彦记不清杨翰远是什么时候偷拍的他，也并没放在心上，顺手滑动了一下退出了相册的单张展示，变成了全部展示。 　　他惯性地想要退出相册的界面，却在要退出的那一秒，瞳孔反射性地骤缩，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全部凝固起来，一下子变得凝滞冰冷。 　　…… 　　【图片】——好巧，又在健身房碰见他了。 　　【图片】——好久没看见他了，真的好想好想看见他的脸，听他温柔地跟我说话，所以跟着他上了地铁。 　　【图片】——该远离吗？可是真的忍受不了，好想触碰他。 　　【图片】——地铁上人好多，他被人挤在角落里还努力玩手机的样子有点可爱，忍不住摸了他一下。 　　【图片】——没想到他傻乎乎的，被摸了那么多次都没发现是谁，捏他屁股的时候还把他吓一跳。 　　【图片】——为什么要穿这种衣服？？？ 　　【图片】——……生气，忍不住了，把他拉进了厕所隔间，只想亲他碰他而已，没想过要对他做这些事，不知道为什么就收不住了。 　　【图片】——他居然长了女人的逼。 　　【图片】【图片】【图片】——舔了他的逼，还射了精液进去，含着我精液的小逼好漂亮，下次想把他的小逼舔到高潮喷水，他会怀上我的宝宝吗？ 　　【图片】——他发烧了，好可怜啊，想抱抱他亲亲他。 　　【图片】——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你睡觉都能看好久呢？宝贝求求你，快点快点喜欢上我吧。 　　…… 　　【图片】——晚上和他一起看了电影，他偷偷哭了，好可爱，看着他的脸射了精……忍不住了。 　　【图片】——换了衣服过去，计划有变，但是还是操到了他的逼，老婆好可爱，一边哭，下面一边在吸我的鸡巴，爽死了！ 　　【图片】——老婆的奶子香香软软的，埋进去的时候忍不住舔得全部都是我的口水。 　　【图片】——老婆给我乳交了，还用嘴吸了我的屌，幸福得快死了！ 　　【图片】——每天都像梦一样美好，但是老婆为什么一直没有怀上宝宝呢？我明明每天都有把他射满，射到最里面。 　　…… 　　【图片】——他怀上我们的宝宝了，但是他不愿意把宝宝留下。 　　【图片】——他答应我不会离开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图片】——是上天在补偿我吗？还是很担心。 　　【图片】——太好了！他同意把我们的宝宝留下来了，这样的话，他就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了。 　　…… 　　程彦想过，要是当时杨翰远拍完照片之后顺手退出了这个被他锁起来的相册，要是自己在这个寻常的夜里，没有那么凑巧醒过来，要是自己没有顺手摸到杨翰远的手机，又或是在他去摸手机，只想看一眼时间的时候，指腹没有那么凑巧地触碰到了感应指纹的那一小块区域…… 　　……要是没有发生其中任何一个环节的事情，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现杨翰远藏在手机里的，有关于自己的肮脏秘密。 　　想起来也是可笑，当初杨翰远那么认真地对他说，因为喜欢他，在乎他，所以也想让自己给他许许多多的喜欢和在乎，软磨硬泡着程彦，跟他在双方手机上又互相录了个指纹，录完之后还对自己扬起无比开心的笑容。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他笑得那么灿烂开心，估计也是太过于自信。 　　他了解自己的性格，知道自己没有翻看查探伴侣隐私的爱好和习惯，过度自信自己不会发现他手机里的隐藏相册，不会发现他在自己还未和他相爱时，偷偷跟踪猥亵过自己，不会发现他肮脏阴暗的内心。 　　人心都是偏的，当尖锐的矛头指向别人的时候，他能够给杨翰远找出无数个合理的理由去给他辩解，只因为他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不好的事情。 　　而如今，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发现原来之前猥亵自己的变态居然是自己的枕边人，程彦才感受到那种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竖立起来的寒意。 　　大脑里一团乱麻，身体也随着那些涌上来的无数猜疑与惊悸的情绪而一阵一阵发冷。 　　他感觉自己身后沉睡的那个人仿佛一瞬间就变成了个庞大可怖的怪物，使得他不自觉努力咬紧了牙关不去发出一点儿声音，然后蜷缩起剧烈颤抖的身体，一寸一寸笨拙地往床边挪。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只凭着本能，下意识想要去赶紧远离身后的人。 　　然而大概是那一瞬间的动静太大，导致程彦刚挪动到床边，杨翰远就迷迷糊糊醒了，习惯性地摸一摸身边，没搂到程彦，便悠悠睁开眼，伸手将挪到床边的程彦揽了回来，紧紧搂进了怀里。 　　“……怎么离我那么远？是热了吗？我把暖气调低点？” 　　程彦背对着他，用手紧紧捂住了唇，恐惧得眼睛睁大，却动也不敢动。 　　他想起了梦里那个怪物，那个将他牢牢桎梏在怀里，看不清面貌的怪物。 　　他原来也从未看清过杨翰远的面貌。 第72章 　　注定是一个漫长煎熬的夜晚。 　　事情发现得猝不及防，程彦大脑被那些一张又一张的相片日记撞击得支离破碎又混乱浑浊，被熟睡的杨翰远圈在怀里却动也不动，只双目涣散又呆滞地瞪大了眼望着黑暗虚空。 　　他该考虑很多的，比如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立刻逃离还是将人推醒质问？以后该怎么办？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宝宝该怎么办？ 　　可他的思维仿佛也同血液一般凝固起来，本该产生的愤怒情绪才冒出个苗头，就被控制不住的惊惧死死压灭。 　　他想，不该是这样的，事情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被欺瞒玩弄的怒意该压过一切，哪怕是理智。 　　他有理由和立场将人推醒质问，冷静或者是失控的，让他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可后背被杨翰远滚热的宽阔胸膛紧贴着，脑海里浮现出他拍下的那些所有都有关于自己，或日常或淫秽的相片以及字里行间充斥着占有欲和病态感情的记录，程彦却只敢咬着手指躺在杨翰远怀里，大气也不敢出。 　　他原以为后半夜该会在惊悸和挣扎中睁眼到天亮，没想到身体那么僵硬笔直地躺久了，沉重的睡意袭来，他负隅顽抗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八点半，身边没了人，床头杨翰远的手机也不在原处。 　　程彦清醒之后记忆回笼，逐渐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心头一悸，原本均匀律动的心脏立刻急促无比地跳动起来。 　　他慢慢地爬了起来，尽量冷静地穿衣收拾好自己，然后努力不制造出太大动静地，缓慢地打开了卧室的门。 　　“哥哥，早上好啊。” 　　杨翰远端着早餐盘站在门口，先是表情惊讶地低头看着他，随后缓缓扬起唇角，冲他笑眯眯地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某一瞬间，程彦觉得自己的胸腔突然间就供不上气，整个人被扼住喉咙似的难受。 　　他努力克制住张皇不安的表情，喉间艰涩地也吐出了一个‘早上好’。 　　平静得出人意料的一个早上。 　　杨翰远照常陪着程彦吃完了早饭，然而小心翼翼地牵着程彦走到公寓后面被他精心打理过的私人小花园走路散心。 　　程彦以为他并未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动了他的手机，甚至已经发现了他做的那些事，心下狠狠松了口气，也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和他说话。 　　“小远，我还是想回苏市让秦阿姨帮我动手术，她这些年做过相关的研究，也了解我的身体情况……” 　　杨翰远偏过头看他，神情像是疑惑无比。 　　“哥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吴市的医疗技术比苏市要先进许多，之前请过来固定帮哥哥检查身体的妇产科医生在国际上都是排得上名的，也有过帮双性产夫接生的经验……我不是不相信秦阿姨，只不过研究是研究，到底还是有经验才更让人放心。” 　　他蹲在地上，将脸颊贴在程彦肚子上蹭了蹭。 　　“是不是因为快生宝宝所以太担心了？不要担心哦，一定不会有事的。” 　　程彦同往常他做出这个动作之后的反应一样，顺手摸了摸他蹭在自己肚子上的乌黑短发，脸上的笑容却颇为勉强。 　　“可能是吧。” 　　吃完午饭又做了些孕期合适的运动，程彦没做几轮就气喘吁吁疲累至极。 　　他爬上床睡了个回笼觉，两三个小时的回笼觉，却像睡了大半年。 　　他做了好多好多梦，醒过来却全都忘了，一幕也不记得。 　　他只记得梦中的场景繁杂混乱，每一个场景他都在奔跑躲避着什么，跑完一个场景下一个场景又出现，场景更迭不止，直至最后，他在一个漆黑的通道，循着唯一的一抹光奔跑，在那抹光芒愈加清晰，也愈加触手可及的时候，那抹光却瞬间熄灭褪色，变成了个巨大怪物，以拥抱的姿势迎头将他抓住禁锢了起来。 　　程彦这次终于看清了怪物的脸。 　　大脑嗡嗡响，手臂和腿脚僵硬麻木，程彦鬼压床似的怎么也睁不开眼，动弹不了身体的任何部位，半梦半醒之间，喉间不自觉溢出难受的呻吟声。 　　他能够清晰地听见卧室门被打开，有人急匆匆走到床头摸上他的脸和额头，隔了好一会儿，才完全醒过来。 　　额角被汗浸湿了，然后被杨翰远用毛巾仔细擦干了，程彦急促地呼吸过几轮，然后慢慢将呼吸放缓，直到心跳频率恢复正常。 　　“小远。” 　　“哥哥？” 　　程彦又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一直没有和你说，昨天晚上我醒来过一次，想看一眼时间，结果用指纹把你的手机解锁了。” 　　“……” 　　程彦仍然躺着，眼睛却直直注视着天花板，说话的时候喉结的滚动非常明显，也衬得他脖颈连接着锁骨的部位单薄又纤弱。 　　“……你的相册没关，我不小心发现了那些照片和记录，你知道吗？我一直逼自己暂时忘记，可是我忘不掉，那些照片和记录，都让我觉得很恶心。” 　　程彦明显感觉到放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只手抽搐一般动了下，闭上了眼，狠狠心继续说。 　　“我原本想生下宝宝之后再跟你说，但是我忍不住了，我一想到每天睡在我身边的人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心脏就像被人紧紧捏住，一直到现在都喘不上气……所以，求求你先放开我好吗？我想回苏市住一段时间。” 　　他说完一长段话，像终于解了什么心头大事，长长呼出一口气。 　　隔了好久好久，久到程彦忍不住偏过头看向杨翰远的方向，才看见他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和惊慌的表情，还状似天真地冲他歪了下脑袋。 　　“那么，我放开了哥哥，哥哥还会回来和我在一起吗？” 　　程彦默了下。 　　“我不知道。” 　　杨翰远站起身，几乎算是温柔地轻轻吻了下他眼睛。 　　“那我不会放开……乖一点好不好？宝宝都快出生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呢？” 　　程彦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耸立圆润的孕肚，张口要说话，被杨翰远打断了。 　　“心里不舒服的话，等宝宝生下来之后再聊好吗？你打我骂我，想砍断我的手挖掉我的眼睛都可以的，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除了让我离开你，我离不开你，求求哥哥，不要对我那么残忍。” 　　程彦觉得他可笑虚伪，反驳的话到嘴边，却在余光瞄到他充斥着乞求的认真眼神时止住了。 　　……他是认真的，砍断手挖掉眼睛的话，并不是他在随口开玩笑。 　　“那等生完宝宝，你把我和宝宝都送到苏市，我想单独待一段时间再考虑一下。” 　　杨翰远露出笑。 　　“好啊。” 第73章 　　没有失去理智，没有争吵，也没有想象中一切会发生的极度糟糕的场景。 　　程彦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发展的，他以为的最好的情况，是杨翰远真心实意地对他道歉。 　　最差的情况，是他还会像从前那样纠缠哭闹，站在情感制高点指责他冷漠无情，用感情来绑架他，逼迫他原谅，逼迫他承诺不会离开。 　　但什么都没有，杨翰远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对他说过，云淡风轻得好像，那些事情对他来说毫无提及的必要。 　　临近生产的日子，程彦提前住进了杨翰远提前安排好的私人病房待产。 　　隐私性很强的一家私立医院，杨翰远之前说是他一位远房表亲名下私有的。 　　那位远房表亲和他并不太熟，但因为从小一起玩过，后来得知他要来吴市上学，便大方地赠予他一张可以随意在自家医院消费并且享有一些特权的医疗卡。 　　顶多算是中产家庭的程彦大致清楚杨翰远的家庭情况，便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最开始被这家医院的豪华程度和医生护士不同于大多数医院的过于热情殷勤的态度惊到过，后来因为经常去产检，便也习惯了负责他的医生护士对他格外亲切殷勤的嘘寒问暖。 　　住进私人住院部之后，程彦发现与其说这是一家医院的住院部，反而更像配置了完善医疗系统的高级养老院。 　　依山傍水，环境优美空气好，程彦搬进去之后的三天内，除了寸步不离他的杨翰远以及每天定时来给他做检查的护士之外，从没见过第三个人。 　　程彦本该觉得放松的，可时间一长，他内心却开始滋生起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情绪。 　　风雨欲来。 　　天气预报显示往后的一周都有大雨，吴市鲜少在这个季节连续不断地降雨，天气不好，心情压抑，程彦便走到窗边看屋外天沉下去，风悉悉索索刮起来，然后在某一刻猛地卷起树叶，伴随着陡然间急促降落的雨水，一齐拍击到落地的玻璃窗上。 　　程彦条件反射地抱着肚子往后退了步，看着外面一瞬间被不断降落的大雨冲刷得几乎看不清原先的景貌，心头微颤了下，还没来得及滋生出更多的情绪，身后就紧接着传来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 　　“哥哥，窗边不冷吗？” 　　“没开窗。” 　　“我知道啊，可是还是会冷的吧，房间的边边角角紧贴着外面，离得近的话，玻璃上还是会透着寒气，还是不要太靠近，我怕哥哥着凉。” 　　程彦没接下去，扶着床沿坐下了，看杨翰远拉上了窗帘之后转过身挤到他边上也坐下了，下意识想要挪开一点拉开距离，想到什么，却止住了动作。 　　杨翰远这些天已经习惯程彦对他的，有些刻意的冷落和无视，此时发现程彦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因为他的靠近而挪开或是干脆直接站起来走开，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变得欣喜，他眼角眉梢都微微扬起来，眼睛发亮地看着程彦。 　　程彦假装若无其事避开了他视线。 　　“……我想了下，等到时候生完宝宝，还是让我爸妈提前到吴市接我比较好，你还没考驾照，找其他人来开车也不方便，到时候我提前和他们联系就行。” 　　杨翰远神采飞扬的神色一瞬又凝固僵住了。 　　“哦，这样吗。” 　　程彦余光扫见他落寞的神色，明明这些天已经让自己保持得足够冷静，心脏却仍然禁不住被他颓废孤独的表情刺痛了一下。 　　杨翰远没说，程彦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等哥哥走了之后，我就又是一个人了。 　　——哥哥还会回来吗？ 　　——如果不回来的话，我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了。 　　这些天一直坚守的心防冷不丁被击开一个口子，差点控制不住破裂瓦解的速度。 　　他知道自己不能够继续这么想下去，便爬上床躺进被窝里，闭上双眼佯装要休息，可思绪仍然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游向未知处。 　　杨翰远做了一件从前的他完全无法原谅的事情。 　　无法被原谅，至少不该那么快的被原谅。 　　做错事情的人至今没有道歉的念头，可程彦在最开始的愤怒和惊惧之后，最近逐渐产生的念头居然变成了，如果他好好解释道歉，以后改过自新的话，他应该还是会和他重新开始的。 　　人总是这样，嘴上说着某些事情即使是最亲近喜欢的人做了，也无法原谅。 　　然而真正到了证据确凿的时候，程彦在看到那些‘罪证’时一瞬间攀至最高点的惊悸惶恐中，最先想到的也不是离开。 　　他担心自己无法保持客观的态度面对杨翰远，让杨翰远觉得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终于下狠心说出了先前那些话。 　　但如果他果真冷静，也就不会觉得那些话对于曾经对自己做出了那些事情的杨翰远来说，是算狠心的。 　　归根到底，他就是变了。 　　像从前，他没有觉得孤独是令他恐惧的。 　　他感受过孤独，工作受挫下班一个人独自待着的时候。 　　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热闹，自己却要一个人度过的时候。 　　发烧生病，一个人去医院买药回家后，得自己照顾自己的时候。 　　人总有脆弱的一面，他在那些处境的时候孤独也只是孤独，是脆弱时无可避免溢出的过剩情绪，等过了特殊时期，他又忙起来，自然也就消失不见了。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孤独对他来说是一件令他恐惧的事情呢？ 　　大概从喜欢上他开始吧。 　　能和一个人相互喜欢真好啊，看月光更浪漫皎洁，看星子更闪烁可爱。 　　但是也会让孤独变得更孤独，让人轻易陷入不理智，自我丢失的漩涡之中。 第74章 　　白天心思太重，导致夜里该睡觉的时候，意识清醒得让程彦格外痛苦煎熬。 　　闭上眼，耳边分明没有任何嘈杂扰人的声音，睡意却迟迟不来。 　　时间久了，听枕边人并不易入耳的呼吸声都觉得鲜明刺耳。 　　就这么闭着眼到了快半夜。 　　直到他耳边悄悄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紧接着，程彦感觉到自己腰腹的部位被搭上了一条手臂，有温热的东西紧紧贴在他肩头的皮肤上不断蹭动。 　　动作轻得像是怕惊动一只生性警惕多疑的猫，却仍然惹得程彦呼吸陡然停滞了一瞬。 　　等他意识到杨翰远在做什么的同时，千万种思绪便如同丝线在心脏间交错纠缠，随着血液流转的脉络迅速蔓延开。 　　勉力压抑住，艰难地维持着均匀呼吸等到所有情绪都褪去，程彦才发现自己鼻腔和眼眶都像被浓烟熏过，酸涨得发疼。 　　“……好想你，想你身上的气味。” 　　“明天和我说说话吧。” 　　“只有晚上等你睡着了才能够这样靠近你。”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我只有你了……求求你哥哥，对我好一点点都行。” 　　程彦佯装没睡得安稳，慢吞吞翻了个身蜷缩着身体面对着墙壁，下一秒，滚热的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 　　现在又在装什么可怜呢？ 　　在他们并没成为情侣的时候对他进行尾随，偷拍，甚至是下流至极的猥亵，之后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以一种正面可靠的形象闯入他的生活。 　　明明已经做出了那么多不尊重他的事情，却又时时刻刻，毫无违和感的在自己面前强调自己对于他的重要性，习惯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副脆弱可怜的姿态，说喜欢他，恳求自己不要离开他。 　　如果他没有看见那些完整保存的偷拍和记录下来的文字，并不清楚他事实上是一个偏执且毫无悔意，从头到尾从未想过要收手的疯子，他还会被他那副脆弱可怜的表象欺骗多久？ 　　……是真的喜欢自己吗？如果是真的，那这种喜欢也太病态，太扭曲了。 　　可悲的是，即使知道了真相，他仍然会因为杨翰远这种，也许是在他面前习惯性表现出来的脆弱而陷入懊悔和自我怀疑，甚至是极度伤心难受的情绪。 　　该怎么办呢？他舍不得看他伤心，哪怕是装的，或是刻意放大表现出来给他看的。 　　但他又不甘，也不敢就这么放纵自己的底线，放纵杨翰远的那些行为。 　　情绪不稳再加上心思沉重，程彦当晚的睡眠质量极差，虽然熬到半夜已经困到不行，但睡梦里又都是可怖到令人心悸的光怪陆离的画面。 　　他断断续续睡了没多长时间，好不容易能够稍微安稳地睡了一会儿了，结果到将近六点的时候，肚子里一阵剧痛直接将他整个人从舒适安稳的梦境中扯了出来。 　　他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条件反射地做出了格外激烈的反应。 　　像有尖锐的刀子从他肚子里将他开膛破肚，骤然间的剧痛使得他额角身上迅速沁出冷汗，克制不住的痛呼也从喉间艰难溢出。 　　“……疼，肚子疼……！” 　　杨翰远听见身旁传来了程彦夹杂着哭声的痛苦呻吟，如同被惊雷劈过大脑，整个人瞬间清醒，双眼也同时间猛地睁了开来。 　　他看见程彦腿根淌下的，颜色刺目的血水，看见程彦双手将床单抓挠出大片的褶皱，看见他死死咬住唇，哭得满脸都是湿漉漉的泪水。 　　“好疼……小远，老……老公，我肚子好疼！” 　　他对上程彦的双眼，看见他因为痛苦而睁大的湿润眼中充斥着恐惧不安，看见他看见自己时下意识撑起身体张开双臂，要他抱住的依赖性的动作。 　　大脑中一阵杂乱轰鸣声，杨翰远先起身迅速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随后立刻站起身将程彦稳稳抱起来，冲出了房门。 　　“……忍一忍啊，马上就有人来了。” 　　“很疼吧，宝贝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早点发现不对，没照顾好你。” 　　“宝贝乖，不要咬嘴唇，咬我好不好。” 　　程彦疼得整张脸没有半点血色，只嘴唇被他咬得溢出了鲜红的血，含着泪仰头看了他一眼。 　　“……好疼，真的好疼，我会不会死啊？” 　　杨翰远睁着眼看着前方，被他那句话捅得心脏几欲破裂。 　　“不会的，不会的，不要瞎说！哥哥会好好的。” 　　程彦疼得没力气再说一句话，只将脑袋又靠进他怀里，浑身都在打颤。 　　隔了没多久，他听见了一些杂乱脚步声和手术推床的声音，与此同时，他感觉一些滚热湿润的液体从他发间滑落到他额角。 　　艰难抬起头，程彦看见杨翰远大睁着一双赤红湿润的眼，一副近似癫狂的模样。 　　“不要了，我不要宝宝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贪心。” 　　他最终也没听清杨翰远在说什么，只记得自己紧接着被七八只手抬到了手术床上，意识趋于模糊之前，大脑里充斥的都是杨翰远那双红得骇人的眼睛，和他嘶哑得难听的声音。 　　好像一只快要发疯变身的怪物。 　　他却忍不住用最后一点力气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第75章 　　身体感受到的疼痛感远高于以往任何一次受伤时的痛感，程彦痛到昏迷之前，甚至以为自己要因此而永远死去。 　　因为难产而死去，对于一个未婚的男性来讲，是多么怪异且不光彩的死法。 　　他却没空去想那么多了，努力几次都难以将逐渐涣散的目光集中在杨翰远脸上，控制不住皱起脸流下泪，更没那个能耐扯起脸皮笑一笑以宽慰杨翰远，让他脸上不安和痛苦的表情消失哪怕一点点。 　　他看上去好伤心。 　　是因为我看上去像要死了吗？ 　　真的，好舍不得啊…… 　　也许是濒临死亡才真正能发觉出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想法，看到杨翰远那张脸上流露出来的难过痛苦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好似被攥紧，疼得要命，整颗心脏也被浓烈的恐惧和不舍充斥。 　　这一瞬间，欺骗和不尊重，猜疑和怨怒，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事情，以及因为那些事情而滋生的负面情绪仿佛都不重要了。 　　——他脑海里只走马灯似的，一幕一幕迅速闪过自己曾经和杨翰远相处时的画面，因为长时间独自走过寂静幽暗的隧道，而显得后来那些明亮温暖的时光何其珍贵难得。 　　这是杨翰远欺骗了自己偷来的时光，却也是自己这些年最割舍不下的时光。 　　存在就是存在，他能够扔掉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删掉所有和他的聊天记录，禁止自己去见他，也禁止他来找自己，但他篡改不了自己的记忆，克制不住自己仅仅是想起他姓名，就会不自觉放空，发好长好长时间的呆。 　　如果自己这次死掉的话，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独自一人待在客厅里，开了所有的灯，把电视机声音放到最大，自己却不受控制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发好久的呆呢？ 　　程彦看着杨翰远双目赤红，整个人的状态濒临崩溃，却实在难以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涣散的，没有焦距的眼神反而因为内心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情绪而看上去悲伤极了。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活下来的话…… 　　杨翰远看着程彦终于熬不住，闭上了他那双从来温柔，像盛着一潭清泉的眼睛，站在手术室外，浑身冰凉得像一具僵冷的尸体。 　　他一定也很冷吧，刚刚握住了他的手，冷得像快要融化的雪。 　　流了那么多血，整张脸都痛得没有一丝血色，肤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好像……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了。 　　汹涌剧烈的悸痛感涌上来，仿佛将他整颗心脏掏出来扔进尖锐寒冷的冰窟中，疼痛到达顶点的一瞬间，他浑身脱力了一般摔靠在墙上，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滑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的紧急抢救，没人料到他状况会那么糟糕，在完成了剖宫产术后，程彦身上大出血伴随着凝血异常，又紧急转到重症监护室抢救了两个多小时，糟糕透顶的身体状况才有所好转。 　　“也多亏病人的求生意志还算强烈，要不然真不一定能救回来。” 　　满面疲惫的医生摘了口罩擦了把汗，扫了眼门口弓着腰埋着头，呆坐着的男人。 　　“杨先生？现在可以进去了，记得换鞋套和衣服，我们尽力了，就看今天晚上能不能醒，如果不能……” 　　“他会醒！” 　　医生被他嘶哑难听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杨翰远抬起头，露出了猩红可怖的一双眼。 　　“他会醒！他会醒！他会醒过来的！对不对？！” 　　幸运的是，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程彦终于醒了过来。 　　他做了个冗长乏味，也疲惫累赘的梦。 　　长到他几乎要以为他会就这么一梦不醒，累到他失去所有力气，想就这么沉浸在未知却舒适的温暖泥泞中，产生不了丝毫挣扎出来的欲望。 　　直到，有一道声音穿破他没有天光的密闭世界，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响起。 　　——哥哥，我好想你。 　　——为什么能看到你还是会想你？明明你就躺在床上，就在我身边。 　　——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醒过来，再喊我一声，再理我一下。 　　梦里是一个恍若初生婴孩的蒙昧状态。 　　程彦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身处哪里，那些声音又是属于谁，却仍然被声音中压抑的悲恸情绪刺得心头一痛。 　　程彦才知道，原来梦里也是会心痛的，痛到他梦里身处的那个世界震动不止，支离破碎，最终从缝隙里照进无数耀眼的天光。 　　“……小远？” 　　被握住的手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要不是与此同时，他耳边响起了一声轻到缥缈虚无的声音，杨翰远几乎要以为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了。 　　“哥哥？！” 　　程彦艰难抬手摸了摸他被泪沾湿的脸颊，低哑的声音饱含无奈。 　　“别哭了，都当爸爸了，还哭，我不想以后每天都要花大半天的时间哄两个哭包。” 　　杨翰远一言不发地盯着程彦看，看了好久好久。 　　“我是在做梦吗？” 　　程彦弯起唇角笑了下，他看上去虚弱极了，可这样勉强笑起来，仍旧美丽得耀眼。 　　“不是在做梦，但我也没有原谅你，我以后会看着你，管着你，逼你改掉你那些坏毛病，如果一直到我累了，你都改不掉的话，我还是会离开。” 　　杨翰远狠狠擦了把脸上的泪，冲程彦笑起来，笑容扬起一半，又因为无法自控的哽咽而止住。 　　“不会的，我会改！我会全部都改掉！” 　　他搂住程彦，将脑袋虚虚埋进程彦颈间，从喉间溢出一声沉闷痛苦的呜咽。 　　“别离开我，我会全部都改掉的。” 　　【作家想说的话：】 　　晚上好（´－ω－） 第76章 　　相比于程彦的身体状况，宝宝的身体意外的健康。 　　刚被程彦生下来那会儿撕心裂肺一般地哭，中途被护士照料着清理身体加喂奶，也止不住嚎哭，哭声格外洪亮豪迈，好半天才自己把自己累到睡着了。 　　一直到程彦醒过来后转到私人病房，明明动静并没大到足够吵醒他，他却十分凑巧的在程彦被安顿好的后一秒，皱起原本就皱巴巴的小脸，挥了下拳头，像是挣扎着醒了过来。 　　小婴儿刚生下来没长开，什么都是小巧的。 　　小眼睛小鼻子小嘴，皮肤光秃秃皱巴巴红通通，跟刚出生的小猴子小猫崽差别都不算大，别说漂亮了，说丑都不过分。 　　两位新晋父亲却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一个半躺着，一个坐着，在他边上沉默却认真地注视着他，两双眼睛里都蕴藏着柔和欣喜的光。 　　“他好小……” 　　“好可爱。” 　　“眼睛很像你。” 　　“……嗯。” 　　杨翰远没觉着那一对快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哪里像自己，但也应了，程彦却也没那么在意他的回应。 　　从他肚子里出来的小生物眼睛都睁不太开，却兴奋极了似的对着程彦挥动着手臂，让他有些奇怪，直到他试探性地伸过去一只手，立刻就被宝宝给攥住了。 　　“啊啊，咿呀！” 　　没攥住程彦的另外一只小拳头挥舞得更兴奋了。 　　“哥哥，宝宝知道你是妈妈呢。” 　　婴儿的小手柔软也温暖得不像样，使得程彦的心脏也像被温暖的水流浸泡过，酸酸涨涨的。 　　大病初愈的身体，情绪控制能力和反应都迟钝，他垂着头注视着属于他和杨翰远的宝宝，几乎没来得及控制就落下了泪。 　　“我，我从来没想过……”他眼睫湿了一片，匆忙抬起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擦泪，流着泪说话又哽住。 　　杨翰远默不作声将程彦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然后紧紧握住了他另外一只手。 　　他低声在程彦耳边说话。 　　“哥哥，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宝宝跟着程彦姓，取名叫程泽岚，小名叫小树，全是程彦又翻字典，又通过网上熟识的朋友找了业内靠谱的算命先生花了心思取的，但只有杨翰远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喊宝宝叫小树，程彦只最开始图新鲜似的喊过两次，后来自己没改过来，还是宝宝宝宝地叫他。 　　术后程彦身体恢复得倒很快，再加上宝宝没出现过什么不良的状况，一家三口很快出了院，回到了原本住着的房子。 　　夫夫俩提早就学了很多节育婴课，做好了一系列充足准备，结果实际操作的时候，却还是被小树的各种状况弄得有些焦头烂额，尽管那之前也做不少的心理准备。 　　还是杨翰远最先适应，在最初几天的不太熟练且小心翼翼的尝试之后，迅速上手并熟练了所有育婴的事项，最终成功变身全能奶爸。 　　程彦生完小树后，睡眠质量比原先差了一大截，再加上小树总会因为饥饿或是便溺导致身上不舒服而半夜大声哭嚎，最终惊醒原本就精神紧绷又容易犯困疲累的程彦。 　　杨翰远原本就因为程彦生产当天发生的状况而后怕自责，自然更不愿意看到程彦生完孩子后还要受苦，除了白天里几次的母乳喂养需要程彦亲力亲为之外，其他事情基本都被杨翰远包全了。 　　他成熟稳重了很多，也让程彦时常有些不太一样的感受，但除了在照顾自己和小树这件事上更熟练了之外，程彦也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变了。 　　也许是偶尔对视时，他从他眼底看到了比之以往，少了些刺目的热烈，却更隐秘深沉的爱意，在他因为身上难受而皱眉的时候，会更沉默却也更有力地抱住他帮他揉按酸痛的部位……程彦有时候并不喜欢这样的变化，因为这样的杨翰远会让他的心脏突然一阵酸涩的难受。 　　两个人都没提起过在程彦生产那天发生的状况，却都没忘记那天对方的模样。 　　一个因为过度失血而苍白冰冷，在鬼门关边缘徘徊。 　　一个因为即将失去爱人而濒临癫狂，摧心剖肝似的痛苦。 　　家里多了个新成员，除了最开始一段时间的鸡飞狗跳，到后面一家三口的生活也算过得有条不紊，有滋有味。 　　小树胃口挺大，一天要吃好多顿，母乳喂了五六个月，慢慢喂成了一个肉乎乎的白糯米团子。 　　但即使这样，程彦每天仍然会因为涨乳而烦恼不已。 　　他的胸部在孕期到产后的这段时间大了一圈，即使不穿胸衣，在家为了方便喂奶吸奶而直接套了件宽大的家居服，程彦偶尔在家具反光处瞄到自己上半身时隐时现的胸部曲线，大脑宕机的速度跟脸烧起来的速度一样快。 　　更让他难以启齿的是经常性的溢乳，他产后倒很少发生乳孔堵塞，导致难以产乳甚至出血的糟糕情况，但自从生完小树之后，他胸部时常会涨乳，稍微碰一下就会溢出或是直接喷出乳汁。 　　当然，平时除了给小树喂奶，程彦也不会去碰那两处，然而有时候只是在家里走动，那两团胸乳和衣料发生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微小摩擦，没一会儿那两只乳尖就会顶起，从细小的乳孔里不断地溢出奶汁，没多久就把他胸前的衣料打湿，晕出一大片深色。 　　程彦愁得不行，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那么多奶水，每天用吸乳器吸完，没隔多久就又涨奶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和杨翰远抱怨了好长时间，话说完，却见到他视线直直落在自己胸口，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些什么。 　　“医生说不能经常用吸乳器吸奶，反而会加重溢乳，也不能经常挤。” 　　“那要怎么办？”程彦头都大了。 　　“只能喂奶，小树现在每隔两三个小时喂一次就饱了，这中间哥哥也会一直溢乳吗？” 　　程彦难以启齿地点点头。 　　“没关系，那让我来帮哥哥吧。” 　　杨翰远露齿而笑，笑得十分诚恳。 第77章 　　人一旦在最开始把伴侣想得太过完美，在窥见伴侣的无意间暴露出来的阴暗面之后，哪怕是挺正常的对话和接触都会让他忍不住疑神疑鬼。 　　尽管程彦最初也并没把杨翰远想得太过完美，这段有关于喂奶的对话也没那么正常。 　　程彦对上他真挚无比的神色，简直要忍不住脱离自己一向温和有礼的人物形象，冲他翻个白眼了。 　　然而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住，正经道：“小远，人都是会有自己的欲望的，这不可耻，可耻的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满足欲望，和无底线地放纵欲望，你向我承诺了会改掉，我希望你做的第一件事，是能够对我坦诚一点。” 　　杨翰远看着他一怔，小心打量着程彦的神色，发现他脸上并无怨怒，语气也没有和他生气的意思，暗自松了口气。 　　“我会改，但是我控制不住要在哥哥面前表现得好一点，我总希望我在你面前永远都是好的，这样哥哥才会永远都会疼爱我，喜欢我。” 　　他说着，翘起唇角，露出一个讽刺且落寞的笑。 　　“况且，要是当时哥哥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之后也不会和我在一起吧。” 　　“是啊，你知道就好。” 　　“……” 　　程彦觑他一眼。 　　“你很委屈？” 　　杨翰远强颜欢笑：“没有，怎么会呢。” 　　程彦看他吃瘪，心情好了点儿，加上胸前又开始溢奶，黏糊糊的感觉并不太好受，也懒得再跟他计较。 　　“你过来。” 　　杨翰远看着程彦将胸前的扣子解开，慢慢裸露出一对挺拔柔软的奶。 　　那对形状大小都颇完美的胸几乎是从程彦衣服的束缚下弹了出来，颤巍巍地晃在人眼前。 　　那对殷红小巧，还在朝外溢奶的奶头缀在饱满又白皙的乳房上，活色生香地诱惑着人，把馋了好几个月的杨翰远看得呆住一瞬，口干舌燥地舔着嘴唇。 　　“趁宝宝还在睡，你快点。” 　　被程彦打了一棒子又喂了颗甜枣，杨翰远人还晕乎，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轻手轻脚摸过去，双手熟练地捧住程彦胸前的两团，将脸紧紧埋了进去，用口鼻狠狠嗅着。 　　程彦被他拱得胸口发痒，控制不住要笑，断断续续笑了两声后又硬生生忍住，皱着眉推了下他脑袋。 　　“你给我正经点。” 　　严厉得虚有其表，杨翰远跟他凑得极近，一下就听出来程彦他气息不稳，声音也又软又哑。 　　“我也想正经点，但是我真的真的好馋啊，好久都没碰过哥哥了。” 　　杨翰远握住他一只奶往自己唇边递，一触到那涨得发红的乳尖，便伸出舌将那颗还在流奶的奶尖卷进了嘴里吸嘬。 　　程彦感觉到自己沉甸甸的胸乳，自乳尖处升腾起一股酸麻暖热的舒爽感，爽得他自尾椎骨到头皮都在发麻，让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眼。 　　从他的视角看去，杨翰远正压在他身上，含着他的奶尖卖力吸吮着。 　　他一只手将程彦又软又圆的胸揉压得稍稍变了形，另一只手将另外一边的奶紧紧握住，一个劲儿地往自己嘴里送，吸掉程彦多余出来的乳汁的同时，还要用力舔吮他胸前软嫩的奶肉。 　　程彦呼吸逐渐不稳，双颊泛起潮红，唇齿半张着喘息。 　　他此时意识清楚，即使说上去，干得似乎是件正经事，也羞于看见自己日渐成熟放荡的身体被男人压着作弄，视线便往上，从杨翰远激烈起伏滚动的喉结，落到他五官深邃分明的，被欲望充斥的英俊脸庞。 　　他唇上还沾着自己胸乳溢出的奶液，那些奶液将他唇上并不明显的纹路都印出来，显得色气极了。 　　“哥哥。” 　　轻却沉闷有力的一声唤，让被吸奶吸得大脑发晕的程彦突然回过神来，正对上杨翰远认真望着他的双眼。 　　“哥哥不是想让我坦诚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在想什么好不好？” 　　“我在想，哥哥的奶子长得好色，又白又大，奶头也长得那么可爱，我想揉想舔想吸，还想让哥哥用奶子包住我的鸡巴帮我乳交，想操坏哥哥的奶子，然后把我的精全都射到上面，还有哥哥的奶头上，最后看哥哥哭着捧住奶子，伸出舌头舔干净我射的精。” 　　“和你在一起的时时刻刻，我都花尽了心思在想要怎么才能让你更喜欢我一点，要怎么才能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就连那天我答应了哥哥，等你生完宝宝就带你回家，其实都是骗你的，我压根没准备放你走，也不可能放你走。” 　　“我甚至已经谋划好了，等哥哥生完宝宝之后，要怎么才能不让你离开，最好的办法是把哥哥关起来，我也做好了准备。” 　　“……不要怕啊，而且不是已经看见了吗？我手机里藏着的那些照片和记录，其实我从来没觉得有什么，我只是喜欢你啊，着了迷地喜欢你，迷恋你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部位。”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正常的，是个恶心的变态，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但是我永远也不会真正地想要去伤害你，我不想看你伤心难过，不想你受伤，不想你那么痛……我也真的以为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到你……” 　　他话音突然顿住，垂下眼帘，眼睫激烈地颤动不止。 　　“直到那天，你在我面前流了好多血，我以为你要永远离开我了。” 　　程彦的大脑迟钝得很，一时半会儿还没消化掉他突然袒露的那些信息，胸腔内那颗匀速跳动的心脏却因为杨翰远那些话一会儿惊悸得跳得飞快，一会儿又陷入酸涩又矛盾的情绪中。 　　等他慢慢理清了，又感觉到自己腰间一紧，下意识低头，就看见杨翰远正用手臂牢牢圈住自己，然后以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将脑袋紧紧埋进他颈间。 　　“我都坦白了。” 　　“我不会再那样了，真的，我会改的，我一定一定会改的。” 　　“只要哥哥别以那样的方式离开我。” 　　长时间的沉默，房间里只余两人的呼吸声，但也因为太安静了，程彦能够清晰地听见杨翰远的呼吸不稳，心跳声也急促得不正常。 　　自从知道那些事情之后，他对杨翰远的情感变得复杂很多。 　　多了恐惧，他恐惧于他的偏执与病态迷恋，恐惧于他能够毫无悔意地踩着道德和法律底线做出那些事情。 　　他没有办法假装不存在，却也没有办法割舍，即便他刚刚才知道杨翰远谋划了，甚至是已经准备好了要囚禁他，他因此而下意识惊惧得心跳加速，他想的还是陪他一起，让他慢慢改。 　　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快，快得像要从杨翰远的胸口跳出来，跳进程彦与他相贴的胸口。 　　又过了良久，程彦才叹口气，伸出手将他埋在自己肩颈处的脑袋搂住了。 　　“我这算不算以身饲虎？” 　　刚说完，程彦便摇头苦笑，声音轻得像在喃喃自语。 　　“不算吧，我同样自私，贪心，难以舍弃愚昧低劣的感情和欲望，以救赎的名义想要继续留下，怎么配用圣人用的词呢？” 　　杨翰远颤抖着吻住他嘴唇。 　　“哥哥，你是我的圣人。” 第78章 番外一、 　　有了孩子终归是不太方便，再加上程彦生完宝宝之后身体会出现一些状况，杨翰远干脆向学校提交了申请，休了一年学在家照顾老婆孩子。 　　直到程彦催促他继续上学，他才又向学校提交了复学以及想要提前修完学分的申请书。 　　杨翰远成绩优异，第一学期各科成绩和各方面的综合能力在人才济济的江大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再加上考虑到他所说明以及实际考察到的特殊家庭情况的确一致，校领导和系主任在评估讨论之后，也都批准签字了。 　　他花了两年学完了别人四年要学的课程，以全部学科均为优秀的成绩顺利毕业。 　　在他同班同学还在为了期末考试焦头烂额的时候，他被毕设导师推荐参与的省级和国家级的几个含金量颇高的编程项目都拿了奖，还上了几次新闻，校门口宣传栏至今还张贴着当地媒体拍摄的校项目成员获奖的新闻图，乌压压一排人，却任谁第一眼都只能看得见杨翰远。 　　照片里的他看上去比身边一溜大他好几岁的学长学姐都要成熟稳重得多，又颜正个高的，耀眼得不像一个日夜沉浸于技术开发的理科生，而像是一个见惯了大场面的耀眼大明星。 　　他参与的项目数次为校获奖，夸赞的声浪巨大，但也免不了有些人眼红泛酸，私下里甚至是匿名在校公开的论坛揣测抹黑。 　　他不住校，下了课就回家，在校也只学习，从未参加过社团活动和联谊，也甚少和人有什么交流，放在普通人身上也算正常的事，在他身上却都变成了可以质疑的点。 　　正常人眼里他是沉默寡言，在某些人眼里却是眼高于顶，看不起身边的同学。 　　一个人一旦对谁有了偏见，那个人做什么就都是有问题的，杨翰远后面上了两年学，每学期都在学校论坛上有姓名，先有质疑他提前结业的资格的，后有质疑他参与高校人才引进项目资格的，帖子大多以发问开头，以毫无根据的揣测结尾，中间夹杂着一些小号混水摸鱼的摸黑，让人不免怀疑发帖人的用心。 　　杨翰远本人倒是从未搭理过，直到临近他快要毕业的时候，论坛上出现了质疑他情感关系混乱的帖子。 　　——20届计算机系杨翰远就是个人渣，学妹学姐们可千万别被他的外表骗了。 　　——又来了又来了，普通且自信的江大学子，一学期能发无数个帖子造谣杨学霸，关键是你有证据也就算了，可你开局一张图都没有，纯靠手打键盘编一些无聊的料。 　　——话不能这么说吧，要是那些料都是假的话，那他为啥不澄清？没准就是做贼心虚才不敢发声。 　　——笑死了，澄清什么？我说你吃屎长大的，你是不是还得发文澄清一下自己没吃过屎？但凡认真了解过学校的规章制度和计算机系各科考试的严格程度，都不会觉得他是作弊或者是靠关系靠塞钱才获得的那些资格，就算人家长得比你帅穿得比你好开的车也比你贵，也不至于酸成这样吧？ 　　——杠精别回我，我和学霸是同一届的，他确实牛逼，我们每门课的老师都喜欢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以及做各种演练，人家那个思路和逻辑确实不是我们这种一般聪明的人能比得上的。 　　——呵呵，一帮蠢货和花痴，上赶着跪舔他有什么好处？人家老婆孩子都有了，又不会跟你交往。 　　——楼主你编的料也太离谱了吧，说他有女朋友了我还相信，老婆孩子都有了？？？傻子才信吧。 　　——【图片】【图片】【图片】 　　——沃日，这是哪里来的图？这是杨学霸吧，另外一个是谁？？？ 　　——明显偷拍的，好没品啊。 　　——有点糊，但是另外一个是短发？男的吧，都亲上了，那么亲密，是情侣吗？原来杨学霸是同性恋啊。 　　——仔细看了好久，另外一个虽然只有个侧脸但是能看出来是漂亮的，还挺赏心悦目的。 　　——声明一下，照片并非我本人拍摄，是我朋友凑巧拍到发给了我，杨翰远同学在学校那么有名，那么大家应该知道他曾经休了一年学的事情吧？你们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休的学吗？ 　　——这是人家隐私吧…… 　　——有点意思了，楼主别吊人胃口了，搞快点搞快点！ 　　——……卧槽楼主！我知道他是什么原因休的学，但是一直觉得这是人家的隐私不好传播，所以只跟几个关系好的同学说了，我们班主任和他们班班主任在同一个办公室，杨翰远当时办休学的时候我刚好去我们办公室拿资料，我当时没太听清楚，只听见他说什么老婆，什么孩子的，还说什么老婆身体不好，我当时还以为我听错了，直到后来我试探性地跟我们班主任开玩笑，问隔壁班的杨学霸休学一年不会是回去结婚生孩子了吧，我们班主任居然没否认…… 　　——卧槽真的假的？所以他真的有老婆孩子？他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 　　——……难道重点不应该是他有了伴侣和孩子，还跟其他人有暧昧关系吗？这是出轨啊，已经上升到人品道德问题了。 　　——我一时不知道是该震惊于杨学霸在我们连女朋友还没影儿的时候居然连孩子都有了，还是震惊于他居然男女通吃。 　　——我吐了，如果上面说的都是真的，那杨翰远到底是什么品种的人渣啊！ 　　——太恶心了，我甚至怀疑他骗婚骗孕，他老婆不会是他骗来的吧？ 　　——我感觉是真的，他看上去就不像啥好人，人阴沉沉的，也不爱跟人说话。 　　——知人知面不知心，成绩再好有什么用？ 　　帖子在论坛首页挂了大半天，直到杨翰远下午刚从另外一个项目的实验抽身回到家，正洗澡的时候，系主任打了个电话过来，凑巧被边上的程彦接到。 　　之前杨翰远办理休学和复学的时候，系主任考察了一些事实情况，知道了隐情，也和程彦也有过接触，得知杨翰远不方便接电话，干脆把事情直接跟程彦讲了。 　　电话结束，程彦登进了杨翰远学校论坛，找到系主任所说的那条帖子大致浏览了一遍，气得浑身发抖，险些没控制住砸了电脑。 　　冷静下来之后，程彦也注册了一个账号，愤怒地发了条帖子。 　　——在没有完全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前，还是不要随意评价别人比较好，还有@致青春123，告诉你朋友，不管怎么样，偷拍是犯法的。 　　——沃日，当事人！是杨学霸还是杨学霸的老婆还是照片里另外那位？ 　　——回复2楼：是他老婆，也是照片里另外一位。 　　——真的假的？所以杨学霸的老婆和照片里那位是同一个人？短发的小姐姐？不过那几张照片确实糊啊，侧脸加短发，乍一眼看还以为是男孩子呢。 　　——原来是搞了个大乌龙？ 　　——@致青春123进来挨打。 　　——呵呵，你是杨翰远本人或者是他喊来洗白的吧？你怎么证明是他老婆也是照片里那个人呢？我朋友亲眼看见的，照片里另外一个就是个男人。 　　——对啊，没图你说个jb，要不然上个自拍自证一下？ 　　程彦气得不行，脑子一热，便从衣柜最底下翻出了杨翰远很久之前给他买的，一条他从未穿过的薄荷绿的贴身连衣裙和丝袜，然后又翻出一双高跟鞋，迅速穿好了之后，他举着手机站在卧室的全身镜前，浑身僵硬地对着镜子拍了一张。 　　——【图片】是我本人，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麻烦@致青春123把造谣贴删除并公开对我老公道歉，也希望其他因为误会而骂过他指责过他的人向他道歉。 　　——……我的天——艹，好漂亮，身材真好啊。 　　——我他妈直接自信挥手喊老婆。 　　——【脸红.jpg】明明该遮的都遮起来了，为什么点开图片的第一反应心虚呢，我又没有在看涩图。 　　——被脸迷住了，又忍不住盯着胸和屁股看，盯着盯着就流出了口水，想舔。 　　——【爆哭.jpg】我点进来先看到的图才仔细看内容，还以为是哪个专业的学姐或学妹开了交友贴，直接激动地喊了老婆…… 　　——楼上的，那你不是赚了？ 　　——我就不一样了，我今天就算是被杨学霸打一顿，被他用专业第一的成绩单甩在脸上羞辱，我也要对着他老婆喊出那一声，老婆你好漂亮好性感啊！！！ 　　程彦难以置信又羞愤欲绝地敲键盘。 　　——你们有病么？ 　　——有有有，老婆说啥都对。 　　——哇好爽，头一次被人骂了还身心舒畅的，难道是因为调戏了杨学霸的老婆给了我一种给了高富帅戴绿帽子的爽感？ 　　——我好酸啊，为什么老天那么不公平！！！ 　　程彦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越看越觉得那些回帖不堪入目，想要删掉帖子重新开澄清贴，结果鼠标刚按到删除键，就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响动。 　　浴室的玻璃门前，杨翰远手里拎着干毛巾，裸着上半身，神情呆滞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惊喜。 　　“哥哥？” 　　程彦对上他亮得发光的眼睛，心知他误会了，又没办法解释，又羞又怒，险些气厥过去。 第79章 番外一、（2） 　　杨翰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临近毕业最忙的时候，又撞上新的项目快结束，进入调试阶段。 　　这半个月他跟程彦聚少离多，早出晚归的，尽管也每天都能回家看见程彦，但到家都十点多了。 　　早睡晚起的程彦是没发现他的坏情绪，和他一块的项目成员却能感觉到那段时间的杨翰远心情似乎不太美好，虽然跟平时一样没什么表情没什么话，但明显能感觉到他周身不算太友善的磁场，以及随着每一天的夜幕降临，他在检测调试，帮项目组成员修正bug时候逐渐可视化的暴躁不耐烦。 　　说实话，那种时候的杨翰远脸色难看得不像个心理健康的人，但由于指导导师早在半个月前就甩手把项目交给了他指导带队，他也的确是项目组里水平最高的，于是这批求知欲和学习欲都十分强烈的优等生不得不顶着压力虚心求教。 　　有些教了一遍两遍也没会，重新运行自己那段代码的时候仍然出现错误。 　　实在弄不明白，硬着头皮再找杨翰远指教，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砸进地里，有几个快一米八的大汉，问之前就已经憋红了脸，询问的时候声音轻得像蚊子在叫。 　　大概因为受到杨翰远给他们的压力影响，后面几天他们的效率直线上升，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加快了手头的调试检测工作，终于在需要提交截止的前两天完成了最终的作品。 　　所有人都几乎喜极而泣了，离开实验室的那一刻，仿佛破茧而出，重获新生，可见杨翰远对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 　　杨翰远没在意过其他人的感受，但这天也罕见的没像以往那样沉着脸，离开的时候神情舒缓平静，看上去和平时差不多，脚步却匆忙得像要赶着去投胎。 　　他半个月没跟程彦亲密了。 　　他早出晚归，程彦晚起早睡，两个人少有能够挤在一块温存的时候。 　　然而他想程彦想得要命，程彦却像毫无所知，也不觉得这半个月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每天依然按时搂着小树躺床上歇息。 　　杨翰远每天回到家，都能看到这一大一小两只并排躺在床上酣睡。 　　两张白净柔软的脸挨挨蹭蹭，温馨又亲昵无比地贴着，睡得香甜无比。 　　他只能心酸地躺到程彦另一边的被窝里，把程彦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将头埋进他颈侧用力嗅闻他身上的独特的温暖气息和乳香，然后狗似的在他脸上唇上又亲又舔，才勉强能压下心底控制不住滋生的委屈和嫉妒。 　　他因为小树每天陪在程彦身边的时间更长而嫉妒，因为程彦有了宝宝而对他自然而然的忽视而嫉妒，他无法克制这些阴暗卑劣的情绪。 　　正如大多数时候他看见小树那张长得越来越像程彦，也越来越像他的稚嫩可爱的脸，会无法克制住流淌在心间的一些汹涌的，陌生的情绪。 　　是喜悦，以及感动和爱。 　　一连好多天，他情绪都不太妙，好在最后一天结束得早，回到家时才八点多。 　　程彦没睡，而小树大概是在婴儿房里玩玩具玩得累了，手里还握着一只小恐龙，眼睛却已经越来越睁不开，又小又胖的身体还控制不住平衡，身体一歪，直接靠在婴儿床上的一只粉红色的大兔子玩偶上睡得香香的，还打起了鼾。 　　程彦怕动作太大吵醒他，只稍微调整了一下他的睡姿，就悄悄从婴儿房里退了出去，回到卧室的时候，杨翰远也刚好回到家。 　　然后……就是杨翰远抱着今天晚上要好好跟程彦亲近一番的心思匆忙去洗了澡，压根没想到出来后能看见程彦踩着高跟穿着裙子，两颊泛红，羞涩却天然有成熟韵味的漂亮性感的模样。 　　“哥哥？” 　　他失神地喊了一声，醒过神来之后，便热着脸贴过去，拥着程彦兴奋却小声地说着话。 　　“老婆，老婆你好漂亮啊。” 　　程彦被他紧紧抱住亲在脸上唇上，耳畔都能听见他愈加急促的呼吸声。 　　“好爱你，特地为我穿的吗？我好喜欢，真的好喜欢，谢谢老婆。” 　　程彦有苦不能言，他不想让杨翰远看见那个帖子里针对于他的抹黑喷脏的话，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发的澄清不成，反而被一群人追着调戏占便宜的帖子，于是将错就错的默认了，还干巴巴地评价了一番。 　　“穿着有点紧，我可能太胖了。” 　　“不胖的，就是紧身连衣裙的款式，我当时买的时候就觉得会适合哥哥……没想到会那么适合。” 　　他看程彦被紧身裙包裹得曲线毕露的胸部与臀部看得气血上涌，眼热脸热，就着抱住他的姿势慢慢揉程彦的胸，隔着裤子用勃起的下体蹭他挺翘饱满的臀，直到把程彦抚摸揉弄到情动，颤着柔软成熟的身体不住喘息，杨翰远把人搂进怀里，低下头含住程彦的嘴，用唇舌细细舔吻。 　　“我以为哥哥有了宝宝就不爱我了。” 　　“……你还吃小树的醋？” 　　杨翰远低着头，跟程彦脑袋贴着脑袋，眼睫顺其自然地垂下，在他眼底落下一片阴影，让他看上去有些落寞。 　　“我知道不应该，但是我这些天回来的时候，哥哥和小树都已经睡了，我以为哥哥不想我，这几天从没等过我。” 　　程彦尴尬又心虚。 　　“……不是你叫我早点睡的嘛？而且我也想等你的，但生物钟调不过来，等着等着就犯困，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得到解释的杨翰远却像解决了什么重要的心事，立刻轻松地笑了下。 　　“原来是这样。” 　　程彦被他的灿烂的笑晃了下眼，下一刻，杨翰远又低头亲上了他的嘴唇，像怎么也亲不够似的叼住他唇舌吸嘬，直到将程彦亲到后背抵在墙上喘不上来气，才将人放开。 　　“老婆好甜，但是还没吃够，我想亲亲老婆下面的嘴。” 　　话说完，程彦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感觉到搂在自己背上的一双手下滑到腰间握紧了，杨翰远弯下腰蹲在自己两腿前，然后握住他腰将他调换了个方向，让程彦面朝着墙。 　　程彦的裙子有些短，从杨翰远蹲下的视线往上看，轻易就能看见在近肤色的透明丝袜包裹下，程彦腿间那被内裤遮住，仍然微微有些隆起的腿间，那是程彦长着男性阴茎和女性肉穴的部位，只不过原本那女性肉穴的形状和大小并没那么明显，如今还隔着一层布料，却能感觉到程彦女性部位成熟诱人的形状…… 　　杨翰远看得喉间发紧，口腔内开始疯狂分泌液体，他把程彦腿间的丝袜撕开一个洞，然后用手将程彦的内裤往边上扯，扯到露出他颜色和大小都不复青涩纯洁的完整女逼。 　　他呼吸突然间急促起来，跪在地上，握住程彦的细腰让他的臀部重重往自己脸上压。 　　程彦没防备，被他扯得挺着胸乳，露着下身直接坐到他脸上。 　　程彦下身肥嫩的女穴紧紧压在杨翰远唇面，叫他一张嘴就能将那又骚又湿的肉逼吃进嘴里，他还伸出了自己滚热的舌头用力吸嘬程彦勃起的娇嫩阴蒂，将程彦因为情欲而从穴缝间流出来的透明黏湿的骚水舔得一干二净。 　　“……是甜的，老婆下面这张嘴里的骚水也好甜，多喷点给我好不好？” 　　他继续用口舌舔吸程彦的女逼，吸得程彦又爽又有些痛，头皮发麻地撑着墙要站起来，却还敌不过他单手死死箍着自己细腰往自己脸上按的力气。 　　他舔程彦的女穴舔了好久，久到程彦未被插入就被他口舌搞到了高潮，他的穴被舔得发麻发紧，在杨翰远又一次的用力吸舔后，程彦肉穴里猛地一阵抽搐，随即便喷出一大股透明的热潮，全湿淋淋喂进杨翰远等待已久的口舌间。 第80章 番外一、（3） 　　两个人都空虚了太久，稍一撩拨就都难以自控。 　　年轻的丈夫对于性的需求本就强烈，再加上太久没能吃上顿好的了，有意添柴点火，前戏做得十分卖力，舔弄吸嘬得程彦几乎要昏死过去。 　　程彦被迫塌着腰臀晃着胸乳坐在杨翰远脸上，被他的口舌搞得不知廉耻地潮喷又射了次精，熟知性事的身体反而变得更加空虚饥渴。 　　“爽不爽？” 　　程彦此时还有些羞耻心，热着脸，不肯说话也不肯点头，矜持地推了推他脑袋，反被杨翰远握住手往下一扯，一时没控制住平衡，身体摇摇晃晃的，吓得短促地叫出声，还往人脸上坐得更结实。 　　杨翰远脑袋还钻在程彦裙子底下，笑声闷闷的发着颤，还顺势用力亲了下程彦下面的湿漉漉的肉嘴，发出了极响的夹杂着水声的亲吻声，恶劣得让程彦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着干脆一屁股把他坐死算了。 　　“……你有病么？” 　　杨翰远被骂了还乐，闷声笑了一会儿，回：“是啊，有病，只有哥哥能治。” 　　程彦语塞，沉默着心想：算了，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还能怎么样？孩子都三岁了，凑合过吧。 　　结果想着想着，把自己逗得忍不住笑出声。 　　杨翰远还贱兮兮地等着程彦生气挥拳揍他，没等来，看见程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顾自地笑起来，反倒不太高兴，从人裙底钻出来，又要去亲程彦的嘴找存在感，结果被程彦嫌弃地推开了硬凑过来的脑袋。 　　“你才舔过那里。” 　　杨翰远端起床头程彦喝剩下的凉白开漱了口，执着无比地又靠过去要亲程彦，程彦觉得他没漱干净，心里还有些许抗拒，但又没理由不让他亲，内心纠结的时候已经被他含住唇肉，湿热滑腻的舌头从程彦唇缝里溜进他口腔中逗留缠弄，也果不其然还是让他尝到了一些浅淡的骚味。 　　他先是皱了下眉，露出些抵触的小表情，反应过来那味道的来路，面上又热腾腾的发烫了。 　　“甜不甜？骚老婆刚刚被我舔得喷了好多。” 　　程彦想把他推开不让他继续亲，但力气没人大，反被他搂着腰吻得更深更重。 　　他狡猾得像蛇，钻进温暖湿润的巢穴就不愿意出来，抵死也要缠绵似的，紧紧缠住了程彦已经被他吮得通红肿起的软舌，勾进自己嘴里索取着他的体液。 　　程彦被他这么一通凶猛的亲吻搞到快缺氧，面颊迅速染上一片红，视线逐渐变得恍惚游离，神情迟钝痴傻地张着嘴伸着舌被自己年轻的丈夫肆意作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粗鲁地扯开了胸前的衣扣，什么时候被他摸进后背解开了胸衣。 　　等喘息稍稳，他回过神来，自己胸口那两团柔软已经被杨翰远从胸衣和裙子的领口间解脱出来。 　　白晃晃的一对挺拔粉嫩的奶子从紧绷的衣服里脱离，因为惯性而在人眼皮子底下轻颤摇晃，底下是扯坏了的裙子衣料与被解开却半落不落的肉色蕾丝乳罩，衬得他现在这幅姿态淫荡极了。 　　程彦没来得及害臊，只感觉到身体猛地一轻，他被杨翰远拦腰抱起来扔在了床上，动作并不粗鲁，但也让程彦大脑晕乎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时候，杨翰远已经结结实实压在他身上，手嘴并用的在他胸乳上揉弄舔吸。 　　他弄得卖力，宽大温热的手掌握住程彦奶根又揉又捏，两只圆润的奶头被他含进嘴里吸得尖尖肿肿的，泛着淫靡的水光。 　　他太懂得怎么让程彦舒服了，只是揉一揉胸，把他奶子含进嘴里吸了会儿，就把程彦弄得眼中弥漫起雾气，逐渐放松敞开了身体，主动伸出双臂缠住年轻健壮的丈夫，红润的唇在他耳畔吐出热气和喘息。 　　“……嗯，好舒服。” 　　“有多舒服啊？” 　　杨翰远笑得促狭，见程彦不肯再说，手便从两人之间的隙缝处往下，摸进程彦裙底，用手指挑开他内裤，果然又摸到不少温热黏滑的液体。 　　他含住程彦耳垂舔吮，边笑边低声说话，“老婆的身体好色啊，怎么还没碰就流了那么多水？” 　　人窘迫羞耻的次数多了，就容易破罐子破摔，杨翰远总是想尽办法让程彦在床笫之间说一些荤话，虽然次次都得逞了，但程彦脸皮薄，总要挣扎一番，实在被性欲冲昏了头脑的时候才会勉强配合。 　　但如今杨翰远故技重施，程彦心境又不一样了。 　　他本来就因为这些天犯懒贪睡没等他回家而愧疚，再加上下午论坛上的那些事情，导致他如今又心虚又愧疚，尽管打心底仍然有些放不开，但他还是绞尽脑汁回忆着杨翰远在床上对他说的那些下流话。 　　他声音很小，因为情欲的熏染，听上去有些说不出的沙哑性感。 　　“……因为被老公揉奶子揉得很爽，骚老婆想被老公用大鸡巴操进来。” 　　他脸烫得更厉害，更没好意思看杨翰远的反应，说完便立刻偏了下头挪开了对视的视线。 　　但他看是看不到杨翰远的反应了，身体却能感觉得到他的动作俱是一顿，抵在自己小腹上的那根早就勃起的性器如今已经硬得发烫了。 　　他低下头，亲了亲程彦的唇角，安静了会儿才开玩笑似的说话。 　　“今天怎么那么乖啊？乖得我都要以为哥哥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 　　杨翰远憋了有一会儿，又被程彦撩拨得性欲十分旺盛，没再多话，从裤裆里掏出硬得发红的性器就往程彦穴缝里顶，先磨得那肉逼饥渴得又出了些水，翕张着夹住杨翰远肥硕硬挺的龟头，如同一张肉嘴似的吮着，然后再慢慢顶进去。 　　程彦熟知性事的身体被杨翰远粗硕的肉屌顶了两下就已经受不了，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喘叫，听上去像是隐忍难受，白皙泛红的脸上却是逐渐变得迷乱的神情。 　　“唔……插进来了，好粗。” 　　到底也有半个月没做了，担心程彦会受伤，杨翰远本想慢慢来，可一进入程彦那湿热紧致的女逼中，听见他平时少能听见的情动时的荤话，想要狠狠占有他的欲望疯狂膨胀，理智就被挤压得消失殆尽。 　　他前面的动作不能说温柔，也能算得上是耐心了，可没过一会儿，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急躁粗鲁。 　　握住程彦小腿的手臂肌肉绷紧了，腹肌下的青筋突突跳动，带动着沸腾的血液汇聚着往下，手上用力，掰开程彦的腿就想往里插。 　　忍耐着深吸了口气，杨翰远还是忍住了，想着还是缓一缓，程彦却忍不了，手摸到腿间握住了杨翰远还留在自己女穴外面的半根，声音都像是染着湿润水意。 　　他带着哭腔质问，“老公，为什么不全插进来？我想被你插满。” 　　像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陡然炸开，或是原本绷紧的东西突然断开了，杨翰远为了冷静下来深吸的那口气没多大作用，反而化为一声类似于未被驯化过的野兽发出的艰涩粗喘声。 　　“……操，我这就插死你。” 　　他挺着下身猛地往前一撞，卧室里响起一声清脆响亮的皮肉碰撞声的同时，杨翰远那原本露在外面最粗壮的半根肉屌也直接重重插进了程彦肉穴里。 第81章 番外一、（4） 　　堕落是很容易的事情，人一旦松下手放弃了对待性的清高矜持，就算是平时看上去再正经禁欲不过的人，脱掉衣服之后只会放荡得更彻底。 　　程彦在被完全进入的那一瞬间微微放大了瞳孔，流露出了一丝类似于嗜甜的人长时间未摄入糖分，突然被喂了一口甜蜜的奶油蛋糕的不适应的，显得有些奇异的，被满足后舒服且温驯的神情。 　　杨翰远说不出来到底要怎么描述程彦此时的容色，五官分明依旧是那样的柔和漂亮，只腮颊处染上些许绯红，无焦距望向他的眼波微微有些荡漾，他却能在程彦身上感受到一种和平常不一样的，仿佛可以被他狠狠侵犯，小动物发情时能够散发出来的气息。 　　好似由内而外从程彦身体里散发出来，再沾染到他身上，让他体内原本就躁动不已的血液与细胞都为之沸腾躁动得更厉害。 　　他喘着气俯身亲了下程彦的唇肉，又重新压在了他身上，身体的重量将程彦那一对柔软圆挺的胸乳都压得变了形，弹嫩白皙的奶肉被压得从两人中间溢出，随着杨翰远腰腹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快速而用力挺动的动作晃动出雪白的肉浪。 　　他怎么亲不够似的，骑压在程彦身上兴奋地操弄，还要断断续续啄吻着程彦发热的面颊和红得诱人的唇。 　　“哥哥，你身体里好热好紧。” 　　没等程彦有所反应，又稍稍抬起了身体，用手把程彦的双乳聚拢，然后低头将自己的口鼻埋进程彦形状饱满的胸乳间，神情痴痴地深嗅蹭动。 　　“老婆好香。” 　　他脸颊泛红，表情像是幸福得快晕厥过去，手上和下半身却远没他脸上表现得那么纯情腼腆，色情狂似的舔得程彦奶肉和奶尖上布满了自己湿漉漉的口水和气味，下半身的每一次挺动也都像要将程彦柔软弱质的身体撞散架似的凶猛。 　　伴随着一声一声皮肉碰撞的巨响，程彦被插得唇间溢出一声声喘息，随着快感的累积，尾音逐渐拉长，拖曳成更为放荡的淫叫声。 　　“……呜呜，奶子，奶子被玩得好舒服，下面也被老公的大鸡巴插得好爽，嗯啊啊……快死了，插得好深！” 　　快感汹涌得像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使得他迷乱不已，轻易便吐出那些淫乱下流的话，变成了一个被欲望支配的荡妇。 　　“老公好棒啊……” 　　还在努力地在程彦奶肉上留下一个一个吻痕的杨翰远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似乎被轻柔地亲了下，抬头睁眼看去，程彦也在看他，面上情热未褪，视线也好似仍然难以找到定处，并不太清明，但眼神是温柔的，看他永远是温柔的。 　　杨翰远动作顿了下，忽而往前扑了一些，动作很大的狠狠在程彦嘴唇上亲了一口。 　　“哥哥，老婆，喜欢你，永远都喜欢你。” 　　年轻的夫妻很久没尝到情事的滋味，自然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中途杨翰远抽空去看了眼睡在婴儿房里的小树，看他睡得香甜，一副丝毫没被干扰到的安恬纯洁的模样，又安心回到卧室，继续压着程彦使劲欺负，还换了其他花样，忙活到半夜才结束。 　　怀孕之后医生说过以程彦的身体情况，第二次怀孕的概率极低，但杨翰远不愿意再看见发生那次的状况，也不想程彦再和当时还怀着小树的时候那样，情绪变得不稳定，眼睛里的亮光好像都消失褪色，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像行走在高空的钢索上，没有任何安全感，只能从他身上努力汲取源源不断的爱意和温暖。 　　尽管他内心隐秘的深处，病态地享受着程彦对他的过度依赖和索取，但他现在已经不愿意那样做了。 　　以防发生万一，他在程彦生产后没过多久就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 　　男性的结扎手术并不影响性生活的基本功能，包括射精，恢复了一段时间过后就能够正常使用了，也没影响到两人的性生活。 　　杨翰远这天回想起来，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这个手术动得挺好挺值，又一次在程彦身体深处射出的时候，边喘，边还忍耐不住自己语气的得意。 　　“怎么样？是不是爽死了？戴套的话骚老婆能那么爽吗？” 　　程彦被他一股一股的腥臊黏稠的精液射满了逼穴，好像快感也膨胀得快要溢出来，爽得他腮颊上的潮红攀爬到他白皙的脖颈上和雪白浑圆的胸部上，像快感紧紧缠绕住他。 　　爽得他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带动着胸前那两团逐渐晕出艳粉色泽的奶也跟着一晃一颤，让他看上去无比的色情放荡。 　　“呜，是的……好爽。” 　　谁也没想到，这一天到最后会玩得那么疯。 　　程彦被干得晕死过去之前，骚逼里含住的精和他求着杨翰远射进自己体内的尿液多得溢出，黏湿又腥臊的，脏兮兮地顺着他腿根流下来。 　　他睡得不省人事，杨翰远在餍足之后看见程彦满身斑驳的情爱痕迹与来源于自己的体液，禽兽似的，又不知廉耻地勃起了。 　　但也没禽兽到把人干晕过去还要继续做的地步，抱着程彦去淋浴间里里外外清洗过后，杨翰远又收拾了被弄脏的床单，然后安顿好程彦，自己也上了床躺在程彦旁边，将人搂进怀里亲了又亲，才肯闭上眼睡觉。 　　杨翰远的生物钟十分强大，昨晚亢奋到半夜，还能早早就清醒地醒过来。 　　他先去婴儿房看了眼小树，见他还没醒，就先去洗脸刷牙，然后做好了一家三口的早餐。 　　做完早餐的空档，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才发现系主任昨天下午连着给他发了十几条消息，有链接和有截图，链接点进去已经显示帖子不存在了，但截图上的内容也能大概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原本都懒得搭理，况且删都删了，就像之前的帖子那样，他就算知道也不屑去理会，阴沟里臭虫的嫉妒与谩骂对他来说不值得他花时间去在意，但那条帖子里涉及到了程彦，他还是用电脑登录了校园论坛看了眼。 　　结果刚登录进去，就看见首页飘红的一条帖子，发帖人的ID很眼熟，是程彦这两年在网上兼职写手和编剧时候用的笔名。 　　下意识便点了进去，看完主楼的内容之后，杨翰远顺手往下拉，直到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和他老婆长得特别像。 　　“……” 　　脸色一黑，他又去翻评论，看到留言区一堆没脸没皮喊老婆的，甚至更不堪入目，低俗下流的评论，又想起来昨晚发生的种种，想明白之后，杨翰远的脸色更难看了。 第82章 番外一、（5） 　　江大以计算机专业闻名，不夸张地讲，江大相关专业的导师教授以及培育出来的学生在技术和思维创新上的水平在全国都是拔尖的，尽管也确实遭受过外界对其名声含金量的质疑，但因为在每年的全国甚至国际性的计算机技术交流的相关比赛中，江大最终都能够以十分优异的成绩在众多高校里脱颖而出，也就足够堂堂正正证明自身的实力和口碑了。 　　这样的学校自然也吸引了许多外校或是从事相关工作的社会精锐人才的目光，为此，江大本校的校园论坛还专门内置了一个技术交流的板块供校外人士使用。 　　情况特殊，再加上学校自身对于网络安全的重视程度也很高，江大自身的校园论坛相比于其他高校，对于用户隐私保护的程序网比其他校园论坛更为难以攻破，这也导致了无论是校内用户还是校外用户，发帖和评论都较为自由。 　　那些校外人士在交流完技术之后，还特别喜欢顺手点进江大的校园版块再感受一下自己已经感受不到的校园生活，顺便吃吃瓜来愉悦一下一天的心情，导致了程彦那条帖子不仅没有沉底，反而因为众多校外人士源源不断的涌入而被顶为了热帖。 　　——来晚了，找到了被删除原贴的快照，终于吃瓜吃完整了……所以这种人生赢家为什么在上学的时候就能有那么漂亮的老婆啊？！【哭泣】 　　——啧啧啧，现在的大学生真了不起啊，我毕业以后工作四年才当上了公司的技术管理，也攒下了一笔钱，但还是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所以有没有学妹加我vx？本人在江市本地有房有车，无抽烟喝酒等不良嗜好，脾气好度量大，长相算还过得去。 　　对女方要求不高，长得和你们那个杨学霸的老婆差不多漂亮就行。 　　——这还要求不高？ 　　——老婆，听他们说你老公脾气不是太好，有没有考虑换个老公？ 　　——【色.jpg】流口水了，看上去真软啊，被透起来肯定哭得一抽一抽的。 　　——【色眯眯.jpg】对啊对啊，而且骂人都软软的，都只会骂人有毛病，老婆多骂骂我吧！可以骂得更粗鲁一点，好辣我好喜欢！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照片和某小视频网站切换着看，只要我想象力够丰富，别人床上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得意.jpg】。 　　——你们好恶心啊，嘴巴都没有底线的吗？！老婆别理他们，他们显然就是一群肤浅低俗的猥琐男，只有我是看出了你纯洁美好的心灵，话说老婆你裙子挺好看的，胸口那朵印花还挺有设计感的，能拍大一点让我看清楚一点吗？【单纯.jpg】 　　——一群怂货，有什么必要拐弯抹角的？这位老婆，我直说了，我可以给你一千万，但是你必须立刻离开你现任老公然后和我结婚，敢不接受的话，呵呵，提前考虑好你家门口地面的安全吧！ 　　——……敢不当你老婆就要把地面跪塌的意思吗？ 　　…… 　　程彦一觉醒过来，已经接近中午的饭点。 　　昨晚玩到太晚又太疯的代价是，他人已经醒过来了，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因为被使用过度，如今都有着程度或轻或重的酸涨不适感。 　　不适感最强烈的还是他下面那个，昨晚不断被粗鲁进出，最终被中出甚至被激烈排泄的部位，那里如今不仅火辣辣地痛，还附带着一种仿佛仍然含夹着什么异物却合不拢的异样感。 　　他将脸埋进被褥里，难以抑制地想起了自己昨晚是怎么放浪地缠住杨翰远的腰身，用下面紧紧夹住吞吐他那根粗硕硬长的性器，后来还因为贪恋被内射高潮的极致快感，缠着他淫荡无比地撒娇卖乖，哀求他排泄在自己体内，导致他最终因为爽过了头，被男人尿液内射的快感刺激到身体颤得停不下来，表情又痴又呆的，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脸上热乎乎地开始发红，程彦羞耻得不知道自己待会儿该怎么面对杨翰远，心里乱糟糟的。 　　不过，他那个时候完全可以不听他的话的啊！正常情况下谁会想被射进那种东西？！ 　　分明知道自己醒来过后肯定会羞窘后悔，却还是顺其自然那么做了，很难不多想他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干了。 　　程彦心里清楚自己这么揣测多少是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有了问题也不全是出在自己身上的心理暗示，终归是让他心里好受了些。 　　深吸一口气，程彦心里镇定平静了些，结果刚把脑袋从被褥里拔出来，眼前恢复明亮，就看见杨翰远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把程彦狠狠吓了一大跳。 　　“你干嘛啊？” 　　杨翰远没说话，只默默把手边的电脑端到程彦面前。 　　程彦看了眼屏幕上被截屏的帖子内容，心底慌得一批，想到自己昨天没来得及删除的自拍，心里大呼糟糕，脸上却云淡风轻。 　　“你知道了？你昨天在洗澡的时候手机响了，我帮你接到你们系主任的电话之后就去找了图片里的讨论帖。” 　　“……怎么不告诉我？” 　　“他们骂你骗婚骗孕，我不想你看见。” 　　杨翰远一怔，继而笑开了，“其实我没那么在意，更何况我本来就骗了，骂得也没错。” 　　程彦看他笑容十分甜蜜且真挚，便以为他没看见自己后来发的澄清贴以及里面的照片，刚松了口气，下一秒就看他在电脑上一顿操作，点开了校园网里的一个帖子。 　　“我也很开心哥哥那么维护我，气冲冲跑去为我澄清，但是，我也很生气那么多人都在意淫已经属于我的，以前和以后都完全不可能属于他们的人……哥哥看见后来的那些留言了吗？” 　　杨翰远依旧笑着，但只是皮肉在维持着笑的意思，眼里黑黢黢的，十分认真地看着程彦，显然对这件事非常介意。 　　程彦求生欲很强地疯狂摇头，“我没看见啊，我刚发完照片你就洗完澡出来了。” 　　“哦，那是有人盗了哥哥的号，帮你骂那些人有病的？” 　　“……”完了，忘了。 　　事已至此，程彦也懒得挣扎了。 　　他有些恼羞成怒地把电脑推开了，语气也不太好。 　　“你是在怪我吗？”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哥哥没有和我说实话，心里有点不高兴。” 　　相处了那么多年，程彦如今看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就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他在生气，在生自己的气。 　　“你说谎，你就是在怪我在网上发了照片，还被那么多人看见了……你总是爱吃莫名其妙的醋，和你一起出门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偷看我都能黑脸生气。” 　　“我后来才发现你毛病真挺多的，控制欲强占有欲强，不管在家还是出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要放在你的身上你才开心。” 　　“还有，我真的不知道有人居然还会吃自己亲生儿子的醋。” 　　程彦也不看杨翰远越来越差的脸色，又讲了他许多坏话，一口气说完，才长长吐出口气，然后立刻伸手紧紧抱住了面前已经绷不住表情，处于黑化边缘的自家老公。 　　“……先别生气好不好？我还没说完，但是因为我知道你为了我，已经改了很多很多了，你对宝宝很耐心，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我上次和新同事一起出差的时候你都没有说什么，帮我买机票，默默帮我收拾行礼，叫我注意安全……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出去那么长时间，不喜欢陪在我身边好几天的是另外一个人，知道你那几天很想很想我，但是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什么。” 　　程彦抱着杨翰远的脑袋，用手揉了揉，又低下头去亲了亲他额头，努力安抚他。 　　“我知道你为我，为小树做了很多很多，对我来说，你也是个合格的好老公，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很爱你，所以我不想看见你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欺负，用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来泼你脏水，因为我会为你感到难过。” 　　程彦说完，发现被自己抱住的男人安安静静的，推他也推不动，反而被他搂住了腰埋头在他怀里埋得更深。 　　“你怎么了？” 　　杨翰远不说话，隔了一会儿，程彦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些温热的湿润，慢慢浸润成一片。 　　“我没事。” 　　声音却明显的艰涩沙哑。 　　程彦也没戳穿，又揉了把他浓密柔软的发。 　　“发帖子的时候，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澄清的办法，只好发照片。 　　我不太了解现在的学生都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想到那些人会那样说话，而且我当时就想删掉照片的，后来你就进来了，因为不好意思让你看见，也没来得及……所以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杨翰远沉默了下，才开口。 　　“没怪你。” 　　“哥哥没说错，我就是在吃醋，我就是那么扭曲卑劣。” 　　“但是我愿意为了你改掉所有你觉得是不好的，就算改不掉，我也会忍耐着，不把情绪表现出来，不去做不好的事。” 　　“因为我爱你，因为你也爱我，因为你让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第83章 番外一、（6） 　　——主楼：家人们，是我的错觉吗？感觉最近好多水帝都不发帖也不水贴了。 　　——第一？不是你的错觉。 　　——才发现么你们？反射弧真长。 　　——顶顶，我早就发现了啊！但是平时一直默默在论坛里吃瓜看戏，是个潜水党，跟大家也不熟，所以也没好意思问…… 　　——emmmm不知道能不能说啊，论坛里有两个天天闲着没事干逛论坛发帖水帝我都认识，一个是我室友一个是我同社团的社长，他们校园论坛的账号都莫名其妙不能登录使用了，不是被管理封的，问了管理，管理也说不清楚，后来打了平台的客服线，客服说技术岗那边检测出来的结果是被几百个机器账号恶意攻击炸号了…… 　　——不会吧？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 　　——啊？？？是江大的服务器啊，如果是被管理封号还正常，但是被攻击就有点离谱了吧？？？ 　　——【截图】【截图】【截图】……家人们，还记得这个帖子吗？当时被删了，但是我在删帖之前觉得这些发言挺恶臭的就截了图给我校外的闺蜜看，然后我闺蜜说她也好馋杨学霸老婆的颜和身体，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没有发现截图里喊过老婆，发言比较过分的那些人后来都没再出现过了吗？ 　　——卧槽，什么叫‘没再出现过’？讲清楚点可以吗？这下突然变成惊悚片了啊？！ 　　——抱歉抱歉，我的意思是他们账号的ID没有再出现在校园论坛里，那么凶干什么啊！【委屈】 　　——……细思极恐。 　　——所以家人们，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y1s1，如果猜测是杨某人的所作所为的话，我觉得这个想法不仅不大胆，甚至很符合实际。 　　——因为老婆被臭男人和部分性取向未知的臭女人们调戏了所以气得直接把一堆人的账号攻击炸号了？这个理由也太真实了。 　　——大家好，我是截图里被炸号的‘小贝蛋蛋’，众所周知，江大校园论坛的账号注册有限制，每个人只能注册一个，所以我现在在用的账号是我亲爱的室友借给我的，哦前面其实都是废话，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我只是口嗨在底下发了句“好漂亮啊，特地为老公我穿的吗？没想到老婆那么喜欢我给你买的小裙子【心心眼】【玫瑰花】【爱心】”不仅被炸号，连自己的电脑都开不了了啊！ 　　——十分同情你，我听说截图里的其他人也有电脑开不了机的情况。据我观察好像是这样的，普通口嗨跟风喊老婆的只是被炸号，嘴臭开黄腔的，或者是像楼上这种也不知道哪里戳中了杨学霸更高一层次的怒点的，电脑确实都开不了，只能拿去格式化了。 　　——这些人就是该，口嗨跟风喊老婆的就算了，有些开黄腔张嘴不离下三路的猥琐男真是败坏我们江大的名声。 　　——……咱学校的论坛是开放注册的，那些嘴臭的也不一定就是我们江大的吧。 　　——没错啊，真是活该，说实话也该管管了，之前有些人仗着咱学校校园论坛注册的账号隐私性高，不容易被查出来，总发捕风捉影散播谣言的帖子，每次都还要等事情闹大了，管理想起来才删帖封号。 　　——各位，有没有发现截图上有几位的id很眼熟哦，这个‘风萧萧心飘飘’是咱学校毕业的学长，自曝自己现在在某互联网大厂的总部当技术部的高管，每次发帖回帖都透露出一股浓烈的，上等人的优越感，经常在我们校园区和技术区发帖，明里暗里秀自己的技术，帖子底下经常有一堆舔狗舔他。还有一个‘吃我一拳’是隔壁学校计算机系的大神，被他们学校捧得很高，但他人我也接触过，性情一般，假清高心眼又小，之前计算机联赛他带的队伍输给了杨学霸，一直耿耿于怀，经常在杨学霸被造谣的帖子里出没开嘲讽，这次看人家老婆也那么漂亮，酸水都堵不住，图片里嘴最臭的也是他。这两天也都好长时间没见他们发帖顶帖了…… 　　——卧槽突然有点心疼杨学霸，被这种小人诋毁…… 　　——是啊是啊，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可别心疼了，人家压根没在意过好吗？要是在意的话，还能等到现在才让他们炸号？ 　　——也不一定是杨翰远做的吧，你们也说了这里面还有大厂的技术高管，能被一个还在上学的计算机系学生给弄炸号吗？那多没面子啊！ 　　——可那个学生他刚拿了全国大学生计算机联赛第一名。 　　——可那个学生他漂亮老婆都有了。 　　——可那个学生毕业之后就直接被大厂内招成预备管理，前三年年薪五百万，还不包括年底分红。 　　——……别说了。 　　——草，所以这个瓜吃来吃去我才是最惨的啊？ 　　——还有我，我明天就要考高数，啥也没看，在这边吃瓜吃得不亦乐乎。【微笑】 　　——同学们，期末复习得怎么样？考试都能过吗？【校长的死亡凝视.jpg】 　　——我哭了，我嚎啕大哭。 　　“真的不会有问题吗？”程彦看上去忧心忡忡的。 　　“没事，他们就算报警也查不到我头上，就算查到了我头上，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神色郁郁，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想起那些人是如何肆意评价和意淫着程彦的脸和身体，就控制不住地扯起唇角连连冷笑。 　　程彦看他宛若电影里反派的言行举止，后颈都有些发凉。他生怕杨翰远一个不爽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下意识冲他干笑了两声。 　　“哈哈，别再想啦，被说两句我也吃不了什么亏，而且你不是都惩罚过他们了嘛……” 　　杨翰远却敏锐地感觉出来程彦流露出来的一点点的，负面的惊慌情绪，唇角的冷笑一僵。 　　他在程彦面前仍然保留着趋利避害的天性，脸上的神色迅速调整，最终垮成一副委屈丧气的脸。 　　“可是他们欺负我，欺负哥哥。”他把下巴垫在程彦肩头，余光觑着程彦的表情，看他略有些紧绷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才试探性地又往前凑了一些，磨磨蹭蹭地贴住程彦温软的脸颊。 　　“不要担心，我会到此为止的。” 　　程彦放下心，见他将脑袋搭在自己肩上，眨着眼认真看着自己，在自己侧头与他对视的时候，还翘起唇角露出一点洁白可爱的虎牙，歪了歪头，冲他绽放出十分灿烂明亮的笑容。 　　就像程彦最开始接触到的那个大男孩一样，总是明朗热烈的，让他重新开始期待每一天的生活，期待着自己每一天都能看见他。 　　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样呢？他知道了他是不好的、黑暗的、甚至偏执极端的……但他仍然会为他加快自己心脏跳动的速度，为他心动，为他着迷不已。 第84章 番外二、（1） 　　程小树从幼儿园大班毕业的那几天，也是程彦首次斩获国内某个含金量较高的电影节的最佳原创剧本编剧奖的那段时间。 　　跟小树的毕业典礼大概岔开了两三天，比较幸运的是时间没撞在一块儿，但获奖的个人和团体在获奖之后接受官方媒体采访以及各家纸媒和新媒体零零碎碎的拍摄和访谈是业内约定俗成的活动了，行程耽搁两三天也是常有的事。 　　由于那一年国内电影市场百花齐放，各式各类优秀的电影作品全挤在那一年争相爆发出来，导致程彦受邀去参加电影节之前完全也没想过自己那部先被拍成小成本网剧，隔了将近两年才被某位新锐导演看重，拍成电影的作品能获奖。 　　他甚至已经提前买好了两张回到吴市的机票，就等电影节结束的第二天早上和杨翰远一块儿飞回吴市，然后提前两天为宝贝小树的毕业典礼做些准备。 　　不仅仅是程彦对这次电影节不抱希望，这部电影的导演同样对这次电影节没抱有什么期待。 　　在接到邀请之后，这个买下了程彦剧本的，也是在杨翰远大学开学的时候，和程彦有过一面之缘的耳钉青年还打来过电话提前先跟程彦分析好了形式。明是让程彦做好心理准备，实则也是借此安慰他。 　　当然，程彦本身也没那么在意，但被他这么一安慰，反倒有些愧疚的意思。 　　“抱歉，听说你原本准备是要买《烽烟起》那部的改编，后来因为时间冲突才买了我这部，现在看来也是那部最可能获奖了。” 　　“嗨，这有什么的，我也看过那部的改编剧本，剧情架构都没你的《云中月》好，还记得你那部网剧么？那么小成本的投入，布景灯光后期剪辑还没同期的其余网剧的一半优质，请的还都是新人演员，结果硬是靠着剧情在同期剧里杀出了条血路来，同期的上星剧的剧情讨论度都没你那部多……这么说吧，如果这回咱们能拿奖，也就可能拿个最佳原创剧本奖了。” 　　没想到一语中的。 　　被主持人报到名字的时候，程彦整个人流露出来的是一种仿佛信号错乱，没能成功接收到信息的状态。 　　懵懵的，瞳孔无神地放大，场内用以直播的摇臂摄像机往他面前一晃，他一时间也像弄不明白这个黑漆漆的大东西是干嘛用的，瞪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坐在他右手边的杨翰远伸手从后面摸了一下他的腰，见他还没反应，就凑到他耳边轻轻喊他。 　　“哥哥，老婆！是你，拿奖啦！” 　　程彦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诸如欣喜惊讶感动感概等一系列的情绪，就被他那一声轻却也清晰无比的老婆喊得心里猛地一突，瞬间烧红了脸。 　　他回过神，隐晦地往杨翰远的方向恼羞地瞪了眼，也没来得及管周围的人是否听见那一声，匆忙站起身，佯装镇定的往领奖台的方向走去。 　　台上，女主持人一袭金色礼服长裙，冲程彦笑得端庄得体。 　　“哇，没想到我们《云中月》的编剧老师那么年轻俊秀，要不是我看过您电影，知道您电影里的‘阿云’长什么模样，我都要以为您才是这部电影里的男主呢。” 　　台下，摇臂摄像机慢吞吞在《云中月》剧组扫过一圈，最终把镜头定格在男主饰演者的脸上。 　　男主抱抱拳，回以镜头一个抱歉且无奈的笑。 　　“各位多担待哈，要不是程老师平时帮我们改戏也挺忙的，这男主也轮不到我当啊，自己靠脸也绝对能上，这回是我捡了漏啦！” 　　程彦看不见也无心关注台下的互动小插曲。 　　台下到台上本就有段距离，加上之前杨翰远在大庭广众之下偷偷喊他老婆的那段小插曲，程彦的羞窘还没缓过来，喘息稍急，发丝微乱，腮颊两侧晕出淡粉的色泽，在台上的灯光下，他双眼沁出莹亮的水雾，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柔软感，显得他整个人比平时多了几分更为鲜明的成熟明艳的魅力。 　　他非常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多谢夸奖，其实没有很年轻，我已经三十多了。” 　　他有些紧张，因为平时并不经常碰到这样的场面。好在女主持主持经验丰富，控场能力也一流，带动了程彦的情绪和回答思路，让他顺利地完成了颁奖前例行的问答环节，甚至在被问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程彦已经能够完全不紧张的对着镜头开玩笑了。 　　“说实话，本来是很开心的，但是我家里的小朋友过两天就要从幼儿园毕业，一想到我拿了奖之后可能就赶不及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想到他会偷偷生我的气，心里又特别烦恼。” 　　他叹了口气之后，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抬起眼冲着镜头问：“哎，我好像也不能这样说，我这样好像前段时间网上流行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凡尔赛，是吗？” 　　灯光下，那双盈润着水汽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羞涩，漂亮得让人心动。 　　导致他下了台之后，坐在他边上的杨翰远仗着自己的位置偏僻，灯光又暗，忍不住就要对他动手动脚。 　　程彦怕身旁剧组的其他人察觉自己这边的动静，边慌里慌张地抓着他作乱的手，边忍不住又恼又恨地低声骂他。 　　“混蛋，不是提前说好了不乱吃醋，不在外面动手动脚的吗？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杨翰远察觉出他语气中的恼意，立刻收回了手端正坐好了，隔了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在意程彦今天晚上大部分的注意力和言语都分给了他左手边那个狗逼男导演的身上的这件事。 　　即便知道今天场合不对，也知道程彦目前算是在完成他责任范围内的工作，仍然越想越不爽。 　　他这次提前一个礼拜完成了这个月的工作，非要跟着程彦过来，甚至从苏市搬来岳父岳母到家里暂住照顾小树，都是因为这个叫沈天的导演。 　　他对他印象很深，记得他是很早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程彦那组cos照片并保存了下来，还曾经扬言要包养程彦的某位富二代主播，也知道他是在自己大学开学的时候，认出了程彦并当着他的面，言语十分放肆地说想要和程彦谈恋爱的耳钉男。 　　可程彦没认出来他，只知道这个很有家底也小有名气的青年电影导演对他的作品很是青睐，还满怀澎湃的热情，十分真挚地跟程彦说想要将他的作品拍成一部口碑爆棚的好电影，当时还把程彦给感动得不行。 　　也正常，有多少人能够认得出多年前只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呢？再加上沈天也刻意地没提起过这段过去，导致程彦和人合同都签了，进组半个多月了，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杨翰远原本也不知道，但他总想了解程彦更多一点，每天会习惯性地缠着程彦问他工作的事情。程彦进了《云中月》的电影剧组之后，便会偶尔提到这位年轻的导演好像对他格外热络，有时候会用他来给那些新人演员对戏展现自己镜头想要拍摄进去的表演画面，还喜欢在中场休息时用摄像机对着程彦猛拍，被他发现了之后还对程彦嬉皮笑脸的…… 　　一查之下，杨翰远搜索出来这位姓沈名天的导演在网络上曾留下的痕迹。 　　当然也就发现了，这是个在很早很早之前，就觊觎着自己爱人的窥伺者。 第85章 番外二、（2） 　　程彦还是后来被杨翰远告知了沈天的那些这些事情。 　　他心没那么大，之前在剧组的时候，程彦常常被沈天顺手拉过去，直接跟他对戏或是走位来给演员看。有时候只是扯一下手臂推一下肩做个演示，有时候却要被他贴着身体搂腰搭背，尽管都是一小会儿的事，最近那次距现在也有段时间了，可是如今想起来，却也不免让程彦感到恼怒反胃。 　　因为身体异于普通人的原因，程彦原本就对与人有的接触心理上有些排斥，早就拒绝过，或是直接避开，但他力气没人大，每次都被沈天笑嘻嘻地又勾住肩搭住背扯回来，跟程彦哥俩好似的，以一句‘都是男人，程哥害羞什么？’给噎了回去。 　　后来程彦对于这类接触表现出来更直接的抵触和反感，大部分时候都直接对沈天冷着张脸，平时除了讨论剧本，也鲜少搭他的话。 　　也算是有眼力劲儿，沈天在发现程彦对他态度的变化以后，才慢慢收敛了不少，没再对他拉拉扯扯，动手手脚，还找了个时机认真地跟程彦道了歉，说自己是北方人，没那么多心思，做事也习惯大喇喇的，还特诚恳地跟程彦说对不住了，说他先前没觉得程彦是真心介意这一点之类的话。 　　程彦当时还不知道沈天以前的那些事情，松了口气的同时，暗自好笑地想着：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这话听在南方人耳朵里可一点也不好听。 　　如今回想起来，好笑的是自己才是，老被人骗得团团转。 　　也不知道的确是因为拿了奖而激动还是特意伪装成的情绪亢奋好借此发挥，在程彦领完奖坐定了之后，沈天时不时就要找话题来跟程彦搭话。问他拿奖了开不开心，说他刚刚用手机打开了直播，说还看好多人发弹幕夸他长得好看，还文绉绉又长篇大论地感慨了一番自己慧眼识美玉。 　　场内嘈杂，程彦想假装没听见不搭理他，但摄像头拍着，他也不想在快结束的时候给剧组惹出什么负面新闻，便也虚伪地噙着笑，一来一回地应他的话。 　　离晚会结束还有段时间，杨翰远看上去像已经快要坐不住的样子。安分了没多久，又耐不住寂寞，时不时就要去捏捏程彦的手，或是趁着摄像机离开他们这片区域的时候，搂一下他的腰，然后把自己的脑袋搭在程彦肩头轻轻蹭动两下。 　　沈天依旧滔滔不绝地缠着程彦说话，杨翰远的眼神越过程彦，幽幽落在沈天侧脸，随着视线停留的时间变长，神色也越来越不爽。 　　直到沈天西装口袋里响起了手机铃声，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冲程彦抱歉一笑，随后指了指手机又指了指自己耳朵。 　　“抱歉啊程哥，我待会儿就回来。” 　　程彦没怎么听清他说话，却能够十分清晰地听见杨翰远在他边上冷冷吐出的几句脏话。 　　“嘁，傻逼。” 　　“装你妈了个逼呢。” 　　“谁把你当回事，心里也没点数。” 　　沈天显然没听见，仍然十分自信地冲程彦七十五度角微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场内人多，空气流通不畅，加上某些难以启齿的原因，程彦忍笑忍得胸闷气短，等沈天走远了，摄影机也晃离了他们这片区域，他才深深喘了口气，然后放开面部肌肉上扬的趋势，扑哧一声爽朗地笑了开来。 　　“你多大的人啦，怎么还像个小学生……” 　　“哎，也别跟他计较了，等这部电影所有的宣传结束，我也不会再跟他有任何合作和牵扯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程彦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深吸一口气，他发觉自己胸口的气闷感反而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不适，忍不住就想要伸手到胸前去调整缠住胸部的裹胸的松紧度。 　　他难受地蹙了下眉，然后偏过头在杨翰远耳边轻声说话。 　　“小远，陪我去趟厕所吧，我有些呼吸不过来。” 　　场馆里有两个卫生间，两人特意走远了一些，去了离贵宾厅最远的，周围人也最少的那个卫生间。 　　里面很安静，隔间也都没人，杨翰远选了个最里间的隔间，帮程彦脱掉了浅蓝色的西装外套，解开他内搭的白色衬衫的纽扣，最后帮他松开了胸口缠绕的裹胸。 　　程彦这时才舒爽一些，松开了眉头。 　　“呼……舒服多了。” 　　杨翰远皱眉，伸手擦掉了他鼻翼上沁出的细汗。 　　“让你穿胸衣你不听，穿了外套又看不出来什么，不听也就算了，还要自己勒那么紧。” 　　程彦自认理亏，笑容都透着心虚。 　　“老公，我错了嘛。” 　　他一撒娇道歉，杨翰远就没话说了，低头看着程彦被白色裹胸松松垮垮缠绕住，遮不住半点儿春光的嫩白挺拔胸乳还显着被勒出来的一条一条的红痕，喉间一阵发紧。 　　“你看，都红了，好可怜哦。” 　　他伸手剥开软布，大拇指指腹轻轻磨着被勒红的奶肉，温热又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无意间擦过程彦成熟敏感的乳晕和饱满奶尖，惹得程彦身体发软，忍不住靠在男人怀里喘。 　　“……嗯，别摸了，帮我缠起来吧。” 　　“不急，被勒了那么久，老公帮你揉一揉，按摩按摩，促进一下血液循环。” 　　语气格外一本正经，但程彦清楚他秉性，知道他想要做的事情根本没那么单纯，从他怀里抬起头，懒懒看他一眼。 　　“想干嘛？” 　　杨翰远低头盯住他红红的唇，以及压在怀里的两团若隐若现的雪白奶肉，口腔中控制不住地疯狂分泌液体。 　　“我……我想舔老婆的奶子。” 　　他把程彦的双乳从裹胸的布料中完全解放出来，宽大的手掌不断揉动抚摸着程彦那两处弹嫩柔软，随后又忍不住像痴汉一般，捧着程彦的奶肉，使劲往自己脸上边压边揉，让自己能够完全陷没进这绵软的，美好的触感之中。 　　他痴痴地深嗅着程彦的味道，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声音也变得沉闷粗哑。 　　“我想摸，想舔，还想操你的奶子……哥哥，我下面硬得快要爆炸了，求求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程彦推他，没推动，反而被他搂得更紧，细细的腰肢被勒起来，使得他整个人被迫踮起脚压在杨翰远身上。 　　那两团压在杨翰远脸上的奶肉被挤压得大幅度变形，雪白肉浪似的将男人的大半张脸埋在下面，时不时随着杨翰远凶猛舔舐的动作颤动起伏，看上去娇软又淫乱不堪。 　　在这狭窄逼仄的厕所隔间里，长着一对圆挺乳房的男人被剥得衣衫散乱在腰侧，被迫挺着胸乳露出奶子，任男人玩弄舔舐得身体发软发热，脸上也浮现出情潮涌上的红晕。 　　他被杨翰远舔得舒服了，竟也昏了头，居然松口答应了那些荒唐的要求。 　　“……嗯……那你快点，弄一次就结束。” 第86章 番外二、（3） 　　因为离人多的贵宾区有段不近的距离，再加上那么长时间，也没有人走进来使用的动静，便仿佛被完全隔绝在这个偏僻的厕所隔间里，拥抱着各自都熟悉且迷恋至深的身体，不自觉一再沉沦，关于性的道德观也堕落到原本设立的底线之下。 　　从原本的耳鬓厮磨着窃窃私语，到饥渴地抚慰对方每一个敏感的部位，每一寸有温度的皮肤来满足自己的爱与欲。杨翰远不加掩饰的渴求目光暴露在昏黄的顶灯下，如火般灼热放肆，燎过程彦裸露在外的细嫩皮肤。 　　长在他身上的那对丰满诱人的胸乳如今已经被他揉得满是红色指印，那对乳尖也挺立成被人吸嘬过度的尖又圆的模样，红肿挺翘地缀在程彦白嫩的奶子上，可怜中又带有一种情色意味的可爱感。 　　他现在像个荡妇，在厕所隔间被性欲旺盛的丈夫玩弄双乳，待会儿还要跪在地上捧着挤着胸部为他乳交，以满足杨翰远……以及自己的贪婪渴求。 　　也不知是出于打心底的胆怯还是亢奋，或许两种情绪都存在于他内心深处，想到即将会发生的事情，程彦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栗。 　　他跪坐在杨翰远脱下后垫在瓷砖地面的那件高定西装外套上，看着他刚刚才抚摸过自己身体的那双手带着一种急躁的粗鲁解开了腰间的皮带，听着他皮带上那些金属环扣和在碰撞之下发出清脆响声，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剧烈。那些断断续续的响声回荡在逼仄的隔间里，仿佛一种信号，使得程彦心里升腾起一类奇异的，羞耻和兴奋交加的情绪，也让他身上脸上发起了热。 　　他看见杨翰远从裤裆里掏出了那根在他身体中进出过无数次的，粗长硬挺的硕壮性器，下意识垂下眼皮，眼睫跟着微微颤动后，又慢慢掀起。他低头偷眼看见了那形状尺寸都颇可观的肉屌，喉间顿时一阵干涩发紧，脸皮也热得像被暖烘烘的炉子烘烤过，干燥烫热。 　　尽管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自己也有贪色的一面，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好色会是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胸肌腹肌以及胯下子孙根的。他最开始还会唾弃自己那么轻易就能沉溺情色，肤浅地迷恋男孩俊朗干净的外表和年轻健壮的肉体，再后来却会偶尔胡思乱想着自己究竟是完完整整地喜欢他这个人，还是确实那么肤浅，是因为他的外表而动心。 　　他心里突然有点儿发虚，慢慢舔湿了因为发烫而干涩起皮的唇，从杨翰远的角度看，跪坐在自己胯间的程彦偏着头，腮颊两侧都泛着潮红，情动的眼波忽闪忽灭，蕴着明暗不定的光。 　　以为程彦还在害羞，杨翰远凑过去安抚性地舔了舔他眼皮，程彦被他热乎乎的舌头舔得发痒，忍不住笑，边笑边往后躲。 　　“你是狗吗，那么喜欢舔人？” 　　杨翰远把他搂回来按进怀里从眼皮到唇面舔了个够，边舔边特正经地回：“我是啊，是老婆养的小狗，只会舔老婆，只朝老婆摇尾巴……”他顿了下，凑到程彦耳边低笑着继续说，“也只会在老婆身体里射精撒尿，老婆，狗狗是不是很乖？” 　　程彦耳尖烧得通红，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因为他那些粗俗下流且奇怪的告白方式而产生了一些他熟悉又羞耻的骚动。 　　导致杨翰远握住他那根已经急不可耐地吐出黏稠体液的粗屌，贴在程彦那对又大又翘的奶子上抚慰性的摩擦的时候，程彦也没躲，反而半推半就地跪坐着，被他握着肉棍边粗鲁地磨擦着奶肉，边用翕张着吐出黏液的小孔抵着程彦硬涨的乳尖使劲磨蹭。 　　“骚老婆，夹住我。” 　　他猛地松开手，那根分量不轻的硕物便“啪”地一声拍击在程彦奶肉上，将那雪白奶肉拍得一晃一颤的，还留下了个鲜红粗壮的印子。 　　程彦唇边溢出一声短促低叫，随后便热着脸垂下眼睫，将两团奶肉用双手捧住了后，身体微微前倾，将杨翰远胯下那根烫热的肉屌夹进了乳峰之间。 　　“……好烫。” 　　杨翰远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看程彦面带羞耻，动作却格外主动地捧着他柔软的奶子将自己的性器包裹住后，费劲又不太熟练地边上下扭摆着腰部，边用手努力将两只奶往中间挤着。 　　他盯着这幅画面看得眼睛都红了，喉间艰涩地滚动几下，只随着程彦起伏夹弄的动作溢出几声兽类发情似的粗声喘息。 　　直到即将到达高潮射精的那一瞬间，他欺身过去代替程彦捧住了他的双乳，两只宽大的手掌将那对奶子握得死紧，使得他胯下的性器与程彦包裹住他性器的奶肉几乎毫无缝隙，然后便迅速猛力地挺摆着腰胯，边粗喘着，边在那狭窄柔软的乳沟中大开大合地操干。 　　在高频率地操弄了近百下后，胯下那东西才猛地喷射出黏稠腥臊的精液，一些溅在了程彦的唇上脸上，但大多数因为杨翰远将程彦的奶肉揉挤得太紧，导致那性器滑下去一截之后，从上面看，留出了一个与杨翰远肉屌直径一般粗，却几乎没有隙缝的洞。 　　那些精从杨翰远龟头喷射出来，射满了那个洞。有些顺着程彦的奶肉溢出来，有些等到杨翰远慢慢松开手，才从程彦乳沟里黏黏糊糊地流下，弄得程彦整个上半身的胸乳上全是那些腥臭的，黏腻的精液。 　　程彦被他粗鲁的操干弄得呆滞发怔，还没缓过神，就被杨翰远搂进怀里。他看着杨翰远红着脸凑过来，乖乖小狗似的，亲昵地伸出舌头仔细舔着自己的唇肉和脸，模样纯情得仿佛与上一刻那个还在捧住自己两边奶肉凶猛狠操的变态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看程彦呆呆的没什么反应，还用脑袋蹭了蹭程彦脖颈，低声撒娇。 　　“老婆好棒啊。” 第87章 番外二、（4） 　　一切结束，杨翰远脸颊贴着程彦脸颊和额头亲近地蹭着，流露出十分鲜明的，餍足后愉快的情绪。 　　怀里的躯体柔软温暖得让他忍不住想要一直就这样温存下去，唇舌间残留的，他所熟悉的程彦身体的味道也让他能够时刻清晰回想起刚才所有发生的事情。 　　明明刚在程彦曲线诱人的身体上一股一股喷完精，把他搞得脏兮兮的，身上全是自己的气味，让程彦看上去像一只被雄兽标记占领的雌性，可他的情欲没怎么被消磨掉，反而更加亢奋地暴涨起来。他看到程彦那张仍然纯洁美丽的脸上流露出迟钝的羞耻情绪，往下，他那有着丰满乳房的身体却已经不复青涩干净。泛着粉，沾着精的成熟肉体微微颤着，带动着胸口那两团软肉不住起伏，小小尖尖的奶尖也硬挺殷红。 　　如此鲜明的对比让他愈加兴奋，他确信自己闻到了程彦在羞赧情绪遮掩下的发情气味，如果没有，那为什么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湿润润的，沾染着半遮半掩的媚意和没被满足的情欲，好像在乞求着他再干点什么呢？ 　　习惯了频繁的深入的性爱，又怎么能忍耐得住情欲被挑起后却没被填满呢？ 　　他忍不住猜测下半身还穿得整齐的程彦，贴身的内裤是不是已经被他的淫水流得湿透了。这么想着，杨翰远刚射完精的肉屌又精神抖擞地勃起了。 　　目前时间地点显然都不适合他们完成一次酣畅淋漓的性事，他咽了下过度分泌的唾液，艰难忍耐住了欲望，试探性地伸手去脱程彦下身的衣物。 　　程彦喘着气挣扎了几下，没什么力气地瞪了他一眼，被他从眼角舔到了耳垂安抚，“不在这里做，我就帮你舔舔，把老婆舔喷水舔爽了我们就出去，好不好？” 　　程彦仍然睁着一双雾气蒙蒙的眼瞪他，却半推半就的没再挣扎。 　　他热着脸垂眼看着自己被杨翰远脱得几乎一丝不挂，在狭窄的隔间地上微微分开双腿倚靠着墙壁坐着，赤裸裸对着杨翰远露出了性器以及底下那只湿淋淋肉逼， 　　“已经那么湿了哦？” 　　杨翰远捏着程彦被他脱下来的，果然已经湿透的内裤，在程彦面前忍住了把它蒙在脸上仔细嗅闻的冲动，将其放到了一边，然后直接握住程彦的脚腕，将他一条腿搭在自己肩头。 　　他俯身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了程彦腿间，先是亲近无比地用鼻尖蹭那朵湿濡肉花，痴迷地嗅闻那肉嘴的气味，然后张开嘴，把程彦整个女逼含裹进去用力舔吮。 　　“……唔！”瞳孔放大，在杨翰远火热缠绵的攻势下，程彦脸上剩余的羞窘也逐渐消失殆尽，慢慢只剩下放荡的欢愉。 　　“不要，好深，好奇怪，舔到最里面了。” 　　“不，也不要拿开！” 　　“呜呜……不要停，喜，喜欢的，喜欢被老公舔逼。” 　　“……喜欢被老公的大舌头用力舔，里面被舔得好热，呜呜，好舒服。” 　　“呃呃……要喷了！” 　　“啊啊啊！喷了好多，好爽！” 　　沈天已经快要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接了个家里打来的重要电话，因为贵宾厅的音响声音太大，他不得不走远一些，来到这个相对来讲还算安静干净，人也不太多的洗手间。 　　接完了电话，他顺便去隔间抽了根烟，准备吸两口过过瘾就回去的，就把门关上了没上门栓，没想到刚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关门声，没过多久，隔壁便响起了他熟悉无比的声音。 　　“呼……舒服多了。” 　　“老公，我错了嘛。” 　　“嗯，别摸了……” 　　隔壁单间的对话声很小，显然刻意放低了，假如说有人在隔间外面的话应当是听不见的。 　　但沈天恰巧在他们隔壁，再加上他在听到程彦声音的那一刻就掐灭了烟，做贼似的收拾起所有动静，竖起耳朵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隔壁的所有细微响动，便连那头的暧昧水声和低哑喘息声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了。 　　他没想到这个平时在他面前高冷寡言的漂亮男人在私底下是这样的，会温声软语跟这个据说已经成为他丈夫的男人撒娇，会那么放荡大胆地叫他老公，会配合着他说骚话，会不知廉耻的在这种地方和那个男人调情打炮。 　　亏他在那么早之前，看到他网上的那些女装cos照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当做了心目中的女神。哪怕后来知道看他真实性别，他也没怪他欺骗自己，继续把他当做不可亵渎的男神放在心底供了那么多年。他以为他冰清玉洁高不可攀，哪怕被他告知已经有了伴侣和孩子，也仍然对他心存着幻想，认为那个年轻又不会掩饰情绪的，看上去就靠不住的学弟没有哪里能够配得上他，迟早有一天会被甩掉。 　　哪里想到，这个总对他冷冰冰的男人，私底下会是个在厕所隔间里都能和男人搞起来的淫荡骚货。 　　沈天愤怒无比的在心里低骂，想起自己先前对他百般亲近讨好却得不到回应，反而被程彦回以冷脸和疏远。与杨翰远得到的截然不同的待遇使得他心底难以平衡，怒火和妒火在这一刻都熊熊燃烧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太生气了还是有些别的什么原因，听着隔壁都没怎么歇过的动静，沈天面色迅速涨得通红，心脏也一下一下跳动得剧烈。 　　他努力放缓放轻了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后慢慢蹲下身，将耳朵紧紧贴在了隔板上，几乎是如饥似渴地仔细收集着隔壁的每一个动静，从程彦嗓子里发出来的每一个音节，边在心底骂程彦骚，毫无根据地骂他是人尽可夫的婊子，边激动地抖着手拉开裤链，把手伸裤裆里掏出早就勃起硬涨的性器抚慰撸动。 　　“艹！骚货，那么喜欢被舔，怎么我都那么舔你了还对我冷脸？” 　　他就着隔间被舔得不住发出喘息，被引诱着说出骚话的程彦的放浪声音自慰，意淫着男人像条骚母狗似的被他骑在胯下疯狂输出，自己把人操得绷不住冷淡神情，露出一副被人操透了的高潮脸的画面。 　　“插死你！骚婊子！” 　　他射了精，大脑放空进入贤者时间，也难以分出心里继续注意隔壁的动静。 　　他以为那边也结束了，并不知道隔壁的程彦在被杨翰远舔到高潮喷水过后，还冲着自家老公温顺又放荡地主动张开腿，最后伸出手指将自己那张女逼撑开了个洞。 　　下一秒，杨翰远贴在程彦大腿上蹭动过，又被他以手抚慰过的精壮性器又射了精，将程彦那个翕张不止肉穴里外都淋得黏乎乎又脏兮兮的。 　　“……呜呜！被老公射满了，好棒。” 　　杨翰远扑过去亲昵地贴住他，喜欢得不知该怎么办似的又舔了他满嘴满下巴的口水。 第88章 番外二、（5）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距离颁奖典礼结束大概还有将近两小时，程彦绷着神经僵着身体坐了会儿，又隔了一段时间才见着沈天回来。 　　程彦这会儿已经没心思考虑自己提前离场会不会对剧组有什么影响了，他下体和腿间，以及没缠紧的胸部乳沟间还残留了一些未完全干涸的精液，黏糊糊的，存在感极为强烈地提醒着程彦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直接以身体不适的理由跟沈天要求提前离开，沈天居然也罕见的没追问两句。放在平时，程彦也能发现些他的不对劲，但这会儿他自己也还心虚着，加上观众席的灯光幽暗，他也没能发现沈天神色明显有异，落在程彦身上的视线晦暗，欲言又止似的。 　　剩下几天的媒体采访以及一些伴随着获奖而出现的拍摄活动也都被程彦一并婉拒掉。 　　夫夫二人提早回到了吴市，到家的时间刚好是小树放学的点，程父程母没在家，大概是一块儿去接小朋友放学了。 　　老话大多都有些道理。程父程母对程彦和程文杰这两个儿子要求都十分严格，对程小树这个孙子却十分溺爱。见不着的时候都要隔几天让程文杰帮忙在网上买些玩具和零食寄到吴市给他们的宝贝孙儿，等亲眼看见自家孙儿那张稚嫩生动的小脸，更是喜欢得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对他几乎有求必应。那个溺爱程度，恐怕程小树想要天上的月亮，他爷爷奶奶都能够想尽办法搞过来一个差不多的，极为生动地诠释了‘隔代亲’这句老话。 　　程彦想过自己总有一天会跟父母正式和解，却没想过在这之中充当着最重要角色的会是小树。最初两年，他和父母也慢慢开始恢复了一些联系，但并不太频繁，时常也是聊了几句后便不欢而散。但后来随着他们分离的时间变长，加上程少杰前些年出国读了研究生，程父程母在没有小辈陪伴的孤独处境下，反而好像更愿意去反思自己曾经的一些好坏得失。 　　他们心里逐渐开始对自己过去的判断和所做作为产生动摇，尽管也并没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全盘错误的，但也能够稍微分出一些心力站在程彦的角度去体会他所经历的，思考他愿意以及他想要去经历的。 　　再加上或许在他们眼里，程彦的那个‘破罐子’已经摔得不能再碎了。他们没想到程彦喜欢上男人之后，竟然还被搞大了肚子，居然还心甘情愿给男人生下了孩子。在一开始的惊怒之后，发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再补救也没什么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反倒慢慢想开了。 　　尽管，这种想开也并非是认可了程彦的决定。他们仍旧觉得自己要做的那些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仍旧认为等程彦懂事之后也会认可他们的想法，也仍然对程彦与杨翰远这段不合适的感情持怀疑态度。 　　但由于再提起也没多大价值，反倒会惹得双方都不愉快，便干脆观望着。 　　没想到一观望，就观望了好些年。 　　后来，小树开始牙牙学语，到能够口齿清晰地说话叙述，能在程父程母初次来到吴市他们住处的时候，边奶声奶气又礼貌地喊他们爷爷奶奶，边给他们端水递水果，小大人似的忙得不亦乐乎。 　　这对已经年迈的夫妻忘不了那天。 　　他们笑眯眯地夸小树懂事，边爱昵无比地抚摸他脑袋，边学着小树稚气可爱的语气，问他怎么会那么懂事。本也没想要得到他什么答复，结果话音刚落，就见小奶娃娃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严肃认真。 　　“因为爸爸说，妈妈生我的时候一直在哭。我从来没见妈妈哭过，上次他打扫卫生的时候摔在地上，摔了好响一声，妈妈都没哭，还朝我笑了，让我不要告诉爸爸，我想，如果生小树的时候一直在哭的话，妈妈肯定是特别特别疼，我要懂事点，妈妈才会一直喜欢我。” 　　程彦愣了会儿，反应过来后，顿时又尴尬又感动。 　　他先心虚地瞟了眼杨翰远，发现他也直直看着自己。硬着头皮挪开视线，程彦俯身把小树抱起来，又用唇贴了下他软乎乎又温热的脸颊，温柔无比地跟他说话。 　　“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不管小树乖不乖，懂不懂事，你都是妈妈和爸爸的乖宝宝，我们都会永远喜欢你，永远疼你。” 　　程母怔怔看着，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落下了满脸的热泪。 　　他们也曾对程彦说过相似的话，只不过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更加在意的，不再是他开不开心，而是他懂不懂事，听不听话呢？ 　　……好像是从某个炎热的夏天开始。 　　那天程彦写完了家庭作业，照常独自走到隔壁小区，某位跟他十分要好的同学家里玩游戏，也照常到点就独自走回来。 　　这天的程父程母恰巧在这个点下楼扔掉一些旧物，也恰巧……看见了尾随在还在上小学的程彦的身后，某个行动畏畏缩缩，神情猥亵地冲小程彦的背影袒露并撸动着丑陋性器官的变态。 　　他们立刻报了警，却依旧惶惶不安，于是他们开始不再让程彦单独出门，不再让程彦放学后去找同学玩，也开始限制他的交友。 　　程彦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起初也反抗过，反倒让精神紧绷的父母觉得他不懂事，不能够理解他们，对程彦失望不已。 　　他们怀着让程彦健康平安，且有尊严的活下去的愿望，安排好每一步路，却也慢慢变得对越来越苛刻，越来越没人情味儿。 　　再后来，程彦照着他们的期望，完美地长大了。可他们却已经习惯于忽视他的想法，他的情绪，以及他能够自由呼吸的空间。习惯于掌控他生活里的种种，甚至于想要掌控他的未来。 　　孟子瑶看了程彦在电影节的直播，从中得知了小树毕业典礼的事情，当天就气急败坏地给程彦打来电话质问。 　　“学长，你怎么能这样？叔叔阿姨早就认了我当干女儿，我现在好歹算是小树的姑姑，还照顾过他好长一段时间，他幼儿园毕业典礼你怎么能不叫我啊？是不是杨翰远那个小兔崽子撺掇的？” 　　程彦被她急冲冲的语气吓得愣住一瞬。 　　“没啊，阿瑶，你别想太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也没必要因为这个撺掇我，况且学校就给每个小朋友的家长安排了两个观众席，你去了也没地方坐。” 　　孟子瑶语气酸溜溜的。 　　“谁知道啊！小树当时明明就答应我等他幼儿园毕业典礼的时候喊我过去看，结果压根就没通知我，按照你家那位的小心眼黑心肠，谁知道会不会是故意的。” 　　“……也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记不记得那年我给你打电话提醒你小心他，结果还被他听见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关系，第二天孟建雄这个狗东西就给我安排了一堆相亲，个个还都在苏市有名有姓，我不去都不行。” 　　孟建雄是她爸，曾经在孟子瑶母亲怀孕的时候出轨了家中年轻的小保姆，被孟母发现后仍旧频频出轨，导致孟母在生下孟子瑶之后，没几年就因为抑郁而去世了。孟子瑶厌恶他至极，从前就常常在他面前骂她父亲，程彦早已经习以为常。 　　“我现在还在被那个汪越那个傻逼男人撵着到处躲。” 　　汪越是她被迫相亲时认识，苏市有名的一个有权有势的地产大亨的独子，据传此人曾经是个花花大少，前任无数，还劈过腿，可以说是精准地踩中了孟子瑶的每一个雷点。 　　这些话孟子瑶已经不厌其烦的在程彦耳边说过无数遍，此时再听，程彦仍然觉得非常抱歉。 　　“阿瑶，真的对不起，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奢求你能够原谅……要不这样，你实在想去的话，我或者小远把名额腾出来一个给你？” 　　“真的？那你让杨翰远把位置让出来给我。” 　　程彦刚要说话，手机就被突然凑过来的一个人抽走了。 　　“假的！我劝你少睡觉多打工，大白天的还做梦呢。” 　　孟子瑶气得刚要破口大骂，电话就被杨翰远精准按掉。 　　程彦头皮发麻地看看他，没等他露出生气或是委屈的表情，先他一步开了口。 　　“小远，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问你。” 　　杨翰远愣了下。 　　“什么？” 　　“你手机隐藏文件夹里的那些照片和记录，是你故意想给我看到的吗？” 　　“……” 　　“也许也不该是那天，在你的料想之中，可能要更晚一些，至少要等到我生完小树……但是，你的确想让我看到那些记录和照片，想让我知道那些，想让我知道真实的你究竟是怎么样的。” 　　“你觉得你能够掌控住我，也能够应付得过来所有的事情。” 　　杨翰远没忍住张了嘴，开始狡辩。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哥哥那么好，不会狠下心离开我。” 　　“哦，是吗？那你后来不是还坦白说自己准备妥当了，想要囚禁我吗？所以是吹牛的吗？” 　　“……” 　　杨翰远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不安起来。 　　“……老婆，我错了。” 　　可以说是滑跪得非常熟练了。 　　程彦低头艰难忍了会儿笑，偷眼瞧见杨翰远面色惨淡局促，显然没料到程彦会提起这么久远的事情，整张脸都耸拉下来似的，又心疼了。 　　“别想了，我又没说要翻旧账。” 　　“而且你不是都改了吗？” 　　“哎，好吧，老婆亲亲乖老公，别想了别想了，我们该吃饭了。” 　　杨翰远从程彦身后虚虚地圈住他脖子，顺势把头埋进程彦颈间，还从鼻腔里闷闷发出两声小狗似的哼声，听着像委屈得不行。 　　“我只是想你喜欢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