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桃by湘潭槟郎   文案:   男德八级在读VS茶婊兼修小公主   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连载   小甜饼 - 双性 - 校园   蒋明宇✖纪桃   受给攻发骚扰照片,把双向暗恋玩成x骚扰的错误示范   避雷:受生理上有胸 会来姨妈 正文生子   !流水线工业糖精文! 第1章   羞于表达   蒋明宇又偷看纪桃一节课。   纪桃是一周前刚刚转来的,长相秀气,人如其名,开学考试成绩优异,被老师选做组长,很快就和七班的同学打成一片。   蒋明宇前年夏天在C城吃到一次正宗的龙泉水蜜桃,浅红的皮里包着甜稠的汁水,咬一口,馥郁的果肉化在齿间。他转着笔胡思乱想,纪桃尝起来大概也是这种味道。   “蒋明宇,交一下习题册。”   蒋明宇回过神。是纪桃,抱着高高一摞作业本。他和别人说话时神情总是认真而专注,一双柳眼瞳仁不大,眨眼时像打开一扇春天。眉毛细细长长的,有峰,在他模糊性别的脸上平白添了几分男孩的英气。   蒋明宇点点头,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习题册递过去。他是那种仗着学习好不太讲规矩的学生,就算不听讲也没人管他,更不会有人收他作业。   除了纪桃。他刚上任组长,第一次找蒋明宇要作业时,大部分同学都等着看笑话。   只见蒋明宇一言不发,在书包里翻找了半天,最后说:“忘带了,我跟你去老师办公室解释一下。”他坐在最后一排,一米八几的身高,站直了很吓人,现在如同被驯服的烈犬一般,跟在纪桃身后。   全班瞠目结舌。   纪桃接过习题册时指尖不小心挠到蒋明宇的掌心,他轻巧地说了声对不起。   一团火从蒋明宇的手臂烧到全身,他虚虚握着拳头,和刚刚进班的老师示意了一声,起身离开教室。   /   纪桃晚自习请了假,好像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离开的时候捂住胃,背影瘦得很纤丽。   蒋明宇刚好被铃声吵醒,半睁着眼看纪桃从自己面前走过,校服外套擦过裸露的胳膊,留下一阵清爽的果味的风,是桃子的香气。   没来得及打招呼,他沮丧地想着,胃部似乎开始痉挛抽搐,静不下心,索性直接逃课去了学校后门的酒吧街。   他去的pub叫“地下鉄”,开在很僻静的角落,顺着楼梯走到负一,推开伪装成墙面的做旧铁门,舒缓的音乐如潮水涌出。   他随便点了杯没喝过的,Prunus persi,说是桃子味。浅粉的果汁悬停于琥珀色白兰地之上,晃动杯子,均质和谐的分层被打乱,两者缓慢融合。   和调酒师闲聊时蒋明宇总想把话题往纪桃身上扯,和任何一个有了喜欢的人的男孩一样。   坐了两个多小时,看调酒师忙忙碌碌,应付别人的搭讪调情,他到底没开口,心想,可以和今晚的梦说。   /   到家时将近十点,房子里安静得陌生。   “佩德罗?”蒋明宇打开灯。   喊完之后良久没回应,他才想起来母亲前天出去旅游,把狗一起带走了。   佩德罗是一只烟灰色阿拉斯加,活泼又冒失,喜欢拿鼻子顶人,最开始被他奶奶亲切的称呼为佳佳,在他妈知道后异常固执地改名为佩德罗,一个只有她自己觉得洋气的音译名。   洗完澡出来,蒋明宇的手机显示收到一条短信。他挤着眼里的水去看,只一眼,脸上火烧火燎刺痛起来,他烦躁地把手机惯在地板上,是一条骚扰短信。   没管还在滴水的头发,他呆坐在床上,知道自己一会就会忍不住把手机拾起来。   这是第三次了。   时间不确定,间隔不确定,像是对方有意无意的撩拨,心情好就逗他一下,想不起来的时候也就算了。   但他每张照片都没忍住点了保存,在不知道对方性别,年龄,唯一的可辨认痕迹只有肩头一颗褐色小痣的情况下。   和前几张一样,今天的照片也没有露出任何暴露身份的东西。   说是骚扰照片,倒也没露太多,与其说是色情倒不如说是性感。腰腹线条流畅平缓,细得能一把掐过来,肚脐竖竖凹成一道灰色阴影。对方是侧着身子拍的,大腿和臀部也出现在这张照片里,没拍全,但肉感几乎要溢出屏幕。脚垫在屁股底下,能看见白贝壳似的踝骨。斜后方有灯打过来,在雪色皮肤上蒙了一层白茸茸的边。   他穿的低腰一字带内裤。食指粗的黑色窄线挂在胯骨上,隐隐勒出凹痕,把肉都挤变形一些,裆部熨贴在皮肤上,被大腿的阴影盖住。   蒋明宇费劲放大图片调亮度,也没看出对方的性别。   地毯上的手机又亮了,灰白的弹窗跳出来,是文字,连发两条。   这是对方第一次给他发图片以外的内容。   他把一切都归结为好奇心,弯腰把手机拾起,点开弹窗。   “新内裤。”
  “有点勒。”   蒋明宇浴巾底下的阴茎逐渐膨胀。   /   第二天他毫无悬念地迟到了。   昨晚对方大概很闲,十一点多又发来一张,这次上身也入了镜,穿着件浅蓝色t恤,衬得肤色带上一层雾蒙蒙的粉。   是坐在床上。床单是简洁的墨绿,白皙柔软的大腿深陷在被子里,像密林里一块等待开垦的赤裸土地。   对方把衣角撩的很高,一路到胸口下方。臀瓣完全露出来了,是预料之中的挺翘丰满。衣服底下有只小粉鸟,瑟缩在衣摆下,肉乎乎的,没完全露头,是男生。   几乎是不可避免地,纪桃的脸浮现在蒋明宇的脑海中。他知道这是对双方都不尊重,可没办法。   他在体育课上看到过,纪桃臀胯部的线条也是这样丰腴,肉全堆在大腿,跑两步就颤巍巍的抖,像打发后蓬松的奶油。   蒋明宇是天生弯,从树立性别意识起,就对异性不感兴趣。他上学早,比周围同学小了将近两岁,一直有距离感,也不怎么关注其他同类,自然也没谈过恋爱。   喜欢上纪桃是一瞬间的事。   不管是自我介绍时甜润的笑,给同学讲题时认真的神情,或仅仅是因为名字,在读“纪桃”两个字时,嘴角先翘后平,舌头轻捷地点一下上颚,像进行到一半的微笑,让蒋明宇神魂颠倒。 第2章   DREAMUTME   蒋明宇放大图片里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周围环境找出有关对方身份的任何痕迹,对方没有暴露任何信息,他甚至怀疑这是对方拿来钓鱼的网图。   高帧数屏幕太过灵敏,明明是在查看衣服品牌,总是不小心错位到对方的大腿或者小腹,白花花的,像一杯牛奶泼在屏幕上。   手心出了汗,又是仰躺的姿势,蒋明宇一不小心没拿稳,手机直直砸上鼻梁。   他的鼻子微微有点驼峰,刚好撞上那块凸起的鼻骨,疼得他眼眶酸胀。他烦躁地骂了句很粗鲁的话,把手机丢到一旁。   白天想念的人晚上会出现在梦里,蒋明宇夜晚属于纪桃。   梦里纪桃穿着他的球服,松松垮垮像套了条裙子。他弓腰膝行至蒋明宇的身前,领口太大,蒋明宇能看见衣领下挺翘的乳粒,如洞穴深处熠熠生辉的红宝石。   就像明知阿拉丁的魔窟会夺取贪心人的性命,盗窃者仍络绎不绝。蒋明宇想伸手触摸,却连一根小拇指都无法抬起。思想越走向淫秽,肉体越固守那点可笑的坚持,他在虚幻的梦境中也不敢亵渎纪桃。   粉润的嘴唇靠近,有气息流淌过他的眉心,像施洗的圣水。   纪桃的唇瓣虚虚在他额头上游移,来到鬓角处,他伸出湿红的舌,舔掉蒋明宇太阳穴上挂着的一滴汗珠。   酥麻感电过后颈,蒋明宇的世界颠倒,一片昏暗,他从地面坠向云端,听见对方微哑的声音:“你想看我下面什么样子的吗?”   /   蒋明宇从梦中惊醒。刺激感尚未完全离去,每一条血管都砰砰乱跳,他大张着嘴呼吸,像跳上岸濒死的鱼。   且不提身下被汗水打湿的床单,他勃起了,阴茎不安地膨胀着,内裤被腺液打湿,冷冰冰地贴在他的龟头处。   刚刚两点,他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提起地上的校服外套,胡乱翻出兜里的烟盒,起身去了浴室。   哆嗦着手指点燃嘴里咬住的香烟,吸入一口之后,蒋明宇的神色逐渐松弛,像往自己静脉捅了一针的瘾君子。   他把手伸向自己的下体,动作粗暴到近乎自虐,惩罚般地用粗糙的拇指碾过冠状沟和铃口。那感觉像憋了许久的尿意终于得到释放,马眼抽搐着隐隐作痛,但又很爽。撩了把汗湿的头发,他低头贴上冰凉的瓷砖,背阔肌隆出一道深而性感的沟壑。   浓稠白浊的液体打在墙壁上,没来得及感受重力就被水流冲走。蒋明宇把早就熄灭冷却的烟头丢进马桶,潦草冲完冷水澡,回了卧室。   /   第二天蒋明宇到校时已经八点,从教室后门走到座位一路都在盯着纪桃,盼他能回头看一眼。   纪桃正趴在桌子上全神贯注地写题,他的眼睛很好看,但视力似乎不太好,离远了就得眯眼,挤出一对细细的卧蚕。   蒋明宇也开始做早自习布置的语文试卷,文言文填空都是他很早前就背过的,写起来没什么意思。   他属于有那么一点天赋的学生,从小学习就领先别人一步,不听课只是因为全面预习过,平时也花大把时间做题巩固知识点。父母老师都知道这些,才不怎么管教他。   可看到纪桃写题他就想跟着写,幼稚地和题较劲,誓要看看这张卷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纪桃专心致志到头都不抬。   不过蒋明宇把自己写睡着了。卷子上的默写题对他而言只是无意义的重复工作,加上昨晚没休息好,再睁眼是纪桃在敲他桌子。   他没抬头,单手递过去卷子,脸埋在校服袖子和课桌之间,装作还没睡醒,其实是在掩饰自己额头上被衣褶压出的痕迹以及尴尬的脸红。   他听见纪桃和旁边的女生打招呼:“食堂新上了叉烧包,中午去吃吗?”
  蒋明宇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失踪已久的校园卡的具体位置,时隔一年决定再次踏入食堂。   一上午都是主课,天气又燥热,全体学生昏昏欲睡。   纪桃紧跟老师的节奏,板书一字不落全部记下。他在思考时会用笔头戳脸颊,不咬笔,但爱咬嘴唇,色泽鲜润的唇瓣被抿得青白。   蒋明宇看见了,一边替他觉得疼,同时舌尖牙关升起诡异的瘙痒。   午饭时纪桃临时决定不去了,和约好的同学道歉:“我落下的笔记好多,补不完,你先去吃吧,不要等我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塞给那个女生,算是道歉礼物。   蒋明宇看着他递给那个女生一块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或许有了另一个机会。   片刻之后。   “蒋明宇,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蒋明宇不假思索地答应,说完又窘迫于自己过分的热情,听到纪桃的询问时他简直把喜上眉梢这四个字表演得淋漓尽致。   两人并肩往食堂走。   纪桃找蒋明宇聊老师课后布置的题目,他觉得他或许有更简单的解题方法。   蒋明宇做过类似的题,扫了两眼就懂了,边走边给纪桃讲。他脑子好使,语速也快,快到吐字都有点不清晰,纪桃听了几句就跟不上,尴尬地打断他:“我前面没太懂。”   蒋明宇顿了顿,“对不起,我慢点。”在此之前他和纪桃除了收发作业,几乎没有其他交集。纪桃今天表现得十分亲昵,脆甜的声线像在咬一只刚熟好的桃,他忍不住得意忘形,一道只需要套函数作图的题,被他说得复杂到需要硬解一道微分方程。   他用手掌盖住自己发烧的后颈:“我讲复杂了,不好意思。”心想怕是以后都没机会讲题了。   “没关系,这块我有看过课本,你说慢一点就好。”纪桃有点羞涩地眨了下眼睛,补充道:“你按自己速度来也没关系,大概步骤我都记的。”   两人匆匆对视又各怀心事地分开,倒像纪桃给蒋明宇抛了个媚眼。   十分钟路程过得太快,没来得及再讲,就到食堂门口。   进食堂需要刷校园卡,纪桃忘记把校园卡放哪里了,只能临时翻找。   蒋明宇闻见他头发上果味的洗发水香,揉着发痒的鼻尖,借着逆光的方向光明正大偷看纪桃。
  纪桃拿着书和笔,他说是中午要带回宿舍复习的。和蒋明宇这种起步早的选手不同,他很刻苦,7班氛围一般他也能闷头学下去。晚自习时蒋明宇能盯着他游走的笔杆看一节课。   他怕蒋明宇等得不耐烦,加快动作,急得脸红,说:“要不你先进去,我回教室找找?”   蒋明宇在教室注意到纪桃把校园卡塞进了衬衣口袋,他伸手勾住纪桃拉到下巴的外套拉链,直接拽到底,食指和中指探进他胸口的衣兜,夹出那张失踪的校园卡。   纪桃不知怎么耳垂红得更厉害,瞟了眼他的手指,声音轻飘飘发虚:“原来我放这里了。”   吃了饭,他们结伴回宿舍楼。学校不要求住校,但是可以留房间,方便中午休息。   分开时蒋明宇轻轻搂了一下纪桃的肩膀,纪桃看着瘦,肩头却圆润不硌手,白玉球似的。   到了二楼,蒋明宇手心的热度才慢慢散去。他今天太高兴,以至于忘记自己平时中午根本不回宿舍。   推开门,果不其然,空荡的宿舍里只有一张光秃秃的床板。 第3章   假象   纪桃问的那道题,蒋明宇中午在手机上画了图,打算拿给他看。   进教室后匆匆扫视,纪桃正趴在课桌上打盹,校服没穿,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胳膊伸出来一截,莲藕一样白嫩,贴着腮,挤出一点奶胖的脸颊肉。   蒋明宇对着那张图划了半天,公式数据确认了五次也没等到纪桃来找他。他怀疑对方已经把这道题忘了。   一下午他脑子里乱得很。数学课随堂小测,什么都没写,盯着卷子看了四十五分钟,下课后主动去跟数学老师认错。   数学老师临近六十,是学校资深教师,但性格爽朗,从不拿架子。   见蒋明宇来了,冲他招手:“看看这个题,小测就这一道需要注意。”
  蒋明宇凑上去,高大的男生弯腰曲背,努力让自己和身高一米七的数学老师持平。   他没细算,用办公室桌上批改作业的红笔在卷子上留了过程,拿给老师看,得到了赞许的笑容:“以后上课你好歹做做样子,不然我这个老师的面子往哪里放?”说着像任何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老师,用力拍了拍蒋明宇的背以示鼓励。   蒋明宇没防备,被他拍得往前一冲,不小心扫到桌子上的考卷。   俯身捡卷子时他看到纪桃的,扫了眼最后一题,结果没问题,但过程麻烦到会让老师懒得看,答题纸写满了也没完,最后挤挤挨挨地塞在卷子的右下角。   他默默记下,想着一会要不要和纪桃提一句。   数学是最后一节,回到教室已经下课,班里学生没剩几个。   蒋明宇想给纪桃发消息,又怕他没有带手机——中午他没看到纪桃有拿手机。   纠结了半天,最后被韩其颂打断了思绪,他喊他去抽烟。   韩其颂是楼上十六班的,一开始是球场上的泛泛之交,后来看上了七班班花,想追,来求蒋明宇帮忙,虽然这件事最终无果,两人却成了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他让韩其颂再等自己一下,忐忑地按着键盘反复删改打好的信息。   韩其颂那边没管他的手势,从教室后门晃进来,勾着蒋明宇的肩膀:“赶紧的,一会教导主任来巡搂,被抓到了你想让我死吗?”
  尽管蒋明宇手机贴的是防窥膜,韩其颂凑近时,他还是掩饰性往另一侧闪了闪手机屏。   这一动作被敏锐捕捉,韩其颂发现新大陆般浮夸地张嘴:“还怕我看见,这么见外?”
  “发个信息。”蒋明宇把他的手扒拉开,拿了烟盒径直往外走。   “恋爱了?”韩其颂一针见血。   蒋明宇被说到点子上,没承认,但点烟的时候点了两次都没着。   对面韩其颂了然地笑笑:“哪个女生?我认识吗?”又问:“还没追到吧?看着像。”
  “……”   “真菜。”
  蒋明宇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   不出意料,回教室时纪桃已经走了,座位空着,书和教辅排得整整齐齐。   蒋明宇发了消息,简短的一句,“上午那道题还要讲吗?”之后就一直把手机拿在手里。   比纪桃的回复来得更快的是骚扰照片。   是斜卧在床上拍的。腿夹着,性器藏在棕灰色阴影下,胯骨与腰线精巧细致,细白的手搭在胸口。蒋明宇饶是再淡定,看到这张照片还是没忍住做了个骂人的口型。   照片里的人有胸,不太起眼的弧度,挤在胳膊底下,白腻的羊脂般,丰腴柔软得要流出来。   不是男的吗,为什么有胸?   蒋明宇惊愕地放大照片,检查是否是人工合成。反复调了曝光和明暗确认,他没有找到任何不自然的线条和阴影,怀疑是网图,可肩膀上那颗浅褐的痣又分明存在。   他一向对自己的性向有清醒认知,胸部这种女性器官不仅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他甚至在朋友私下讨论相关话题时回避。   在手机边框上烦躁滑动了几下,蒋明宇再次升起拉黑这个号码的念头。   之前拉黑过两次,对方换号重发,并且还把发过的照片补充到新号的聊天记录里,蒋明宇索性不再做徒劳功夫。   他学不下去习,半躬着身子开始收拾书包,初秋的夜晚已经凉起来,他没穿外套,拿在手里,遮挡裆部异样的凸起。   /   到家时不过八点半。   身体反应早就消退,但心理上还残存着慌乱感。   纪桃给他来了消息,是一条语音。   “还没有,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给我再讲一下吗?”   蒋明宇此时正在porn上浏览各项分类,他想找部av,看看自己对女性躯体是否真的会产生反应。   听完消息之后,他犹豫了一下,回复说好,没想纪桃直接给他发来语音通话。   震动一响,蒋明宇的心脏也跟着狠狠一震,既而砰砰乱跳,差点把手机丢出去,明明只是语音,脸却慢慢烧起来,耳朵麻痒。他深吸了口气好让声音不要发抖,最后点开通话。   “蒋明宇?”纪桃先开口,“在干嘛,你回家了吗?”
  “对,不大舒服,就先回去了。”他本能地撒了谎,不想让纪桃知道自己其实是逃掉了晚自习。   “是吗,我猜你又逃课了,是不是?”纪桃说话时声音里夹着笑。   蒋明宇被识破后脸上烧得发疼,他索性嗯了一声就闭上嘴,倒向椅背,揪着头发气自己太不会聊天。两人一时间陷入安静,听筒里只有听到彼此安静的呼吸声。   “我刚刚给你发了张图,套的是题里说的函数公式。”
  纪桃应答着,有笔尖在纸面上滑动的声音。   蒋明宇悄悄点开录屏,把他的呼吸声存进手机里。   题目不到十分钟就能解决,但两人有意无意说了几句题外话。   纪桃的声音不知怎么比平时要轻上很多,呼吸也急促了些,每句话的尾调都轻轻盈盈,气球一样往天上飘去。   /   挂了电话之后蒋明宇才想起自己坐到书桌前的目的。   随便点开一部女优身材不错的av,他打算对比一下两人带给他的感觉。   女优皮肤很好,胸口两颗乳头是艳丽的深红。拍摄过程中这对乳头反复被男方吮吸舔弄,颜色愈发变紫。   蒋明宇看到这里就坚持不下去了,再加上之前他逼自己看了女方被内射后用手指撑开底下松弛的洞,把精液排出来的样子,他怕再继续下去他要头晕。   当他再次调出那张照片查看,除了水涨船高的欲望和好奇心,他没有其他不适感。   他最后还是选择拉黑对方。 第4章   puppy   纪桃的月经已经持续四天。尽管将近结束,每天还是很疼,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早读或者课间,一阵尖锐的刺痛毫无征兆地从小腹蔓延开,锥子一样搅烂他的子宫,扎得他恨不得蜷缩在教室的地板上,好让冰凉麻木疼痛。   欲望与痛楚齐头并进,越是疼,下身越是潺潺流水,纪桃永远不知道下次从座位上起身时透明粘液和血块哪一个会先奔涌而出。   最初来潮的时候他曾经在网上查阅过这种现象,无非就是激素水平升高,而会不会有更强烈的性欲完全是个体差异。   底下还有行小字,纪桃放大了看,“月经期是不可以有性生活的,因为经期性生活可能会导致感染另外可能会导致子宫内膜异位症,如果在月经期,有性要求,尽量分散精力,并且跟老公分床睡。”   纪桃嗤笑一声,单手拿着手机点了个“踩”,另一只手伸到下面隔着内裤开始揉弄自己的阴唇,总之又疼又爽总好过疼得要死还憋着不能爽。   他是双性儿中比较幸运的那一类,母亲早年的留洋经历让她思想开明,从小给予他诸多关照,尤其在性别认知方面做了很多引导。她没有强硬地要求纪桃一定把自己限制在框架中,要为了适应社会而过早选择某个性别,而是建议他在成年后选择也不迟,或者根本不需要选,因为他的双性体系表现出了良好的发育状态,激素水平也在少量药物控制下达到了平衡。   从小纪桃就更像男生,不安好动,尽管长得秀气,却从来没有人把他的性别搞混。直到青春期,纪桃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奇妙之处。   十三岁时他迎来自己的初潮——这比一部分女孩还要早一些。   他至今记得那个早上,自己在下腹部不自然的绞痛中醒来,困倦中以为是吃坏了肚子,跑到卫生间脱下内裤,朦胧着睡眼去看,白色的内裤上赫然一道半指长的红棕色血痕。   好在母亲有和他科普过,这是他身体里某个器官在自我更新,是正常现象。他也学过卫生巾的使用方法,从浴室里的柜子里拿了一片,他根据自己的出血量判断应该只需要护垫,换上后他才跑到隔壁卧室和妈妈说了这件事。   母亲在得知他独立完成了这件事后夸了他,并且做了进一步的解释,让他了解到月经理论上来说只是“子宫内膜增厚再脱落”的过程,子宫内膜供受精卵着床,连接母体与胎儿,是新生命开始的地方。   来了月经就意味着纪桃可以怀孕,纪母觉得现在就开始教他这些并不为时过早。   这些事对纪桃来说还是丝毫没有实感,梦一般,生理上的青春期来得太快,而他尚未做好准备。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月经对他而言是噩梦一样的存在。且不提潮湿夏日里卫生巾带给他的闷热与瘙痒,光是痛经这两个词,每个月他必须连续不间断地重温数日。   梦遗一年后到来,在他的女性器官尚懵懂未开化的时候打湿了他梦境,醒来后他茫然褪下底裤丢进水池里,忘记搓洗,也没有再求助于母亲。已经初二的他在梦遗到来时松了口气,第二天平常稀松的把这件事作为谈资和朋友提起,彼此心照不宣一笑,意思是“你看,我们一样了。”   他尝试过穿裙子,但裙装好像除了可以在月经期间更方便的更换卫生巾以外,没有让他产生任何心理上的差距。   青春期导致女性器官萌芽复苏,他曾经觉得自己一团糟,追求特异,又渴望认同,直到偶然看了一部电影。   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女孩从出生起性瘾就一直伴随,经历了无数戒断,最后发现比起控制欲望,她更享受成为自己。   纪桃在看完后久久沉默。同学发给他时只用戏谑的语气说里面有多少交欢场景,影片里甚至出现了一组阴茎图鉴,几十根大小长短颜色各异的男性生殖器在屏幕中闪过,纪桃窒息又沉迷。   也是那时候起,纪桃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同性恋,并且是一个可以接受阴道,子宫,阴茎三者在自己体内共存的同性恋。他不再期待被他人接受,也不打算改变。   每当夜晚,欲望如影随形,纪桃仰躺在自己的床上,用手指抚慰自己的女穴或阴茎,他偶尔会想起那句台词,我爱唯一存在的自己。   /   纪桃从没想过自己会把欲望的纾解寄托到另一个人身上,好比野兽心甘情愿带上镣铐后把钥匙丢掉。   可他从未如此强烈的生出一种渴盼,他想知道蒋明宇在欲望面前会如何选择,   说来是一件很荒诞的事情。   开学前,学校举行篮球联赛。为了达到比赛场地要求,学校建议全体同学参与,本想以两周后才正式转来为借口逃掉球赛的纪桃被母亲劝说去提前熟悉一下校园。   本就不大的场馆被塞得满当当,粘腻汗水蒸发后流进潮湿的空气,郁塞窒闷。纪桃坐在自己位置上,还要努力不挨到旁边男生被汗和油脂涂得发亮的肩膀。他忍耐了十分钟,低着头挤出观众席,边走边翻出电子烟抽,味道清甜的烟气冲淡了冲鼻的汗味,他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整场球赛他都躲在楼道,靠着背后凉丝丝的墙壁,像炎热夏日躲在树荫底下甩尾巴的猫咪。   比赛临近尾声,纪桃拍拍屁股上的墙灰准备走人,刚到拐角处,听见一阵脚步声,他以为是老师,立在原地没有动,直到有女孩好听的声音传来。   “蒋明宇,你摸摸我…”原来是两个热恋的高中生。   纪桃不打算打扰他们,但好像事情不大顺利,较沉的脚步声在远离,是男方不配合。   “别走…”衣物摩擦出窸窣响动,纪桃眯眼从后面看,女孩的手伸进了衣摆,正在解自己的内衣。   很拙劣的勾引,这种低俗的方式,也就满脑子只有性的青春期男孩会上钩,纪桃转身准备离开。   “同学,请你自重。”男生开口了,声音低沉且十足冷静,用好听的声音吐出疏离的话语。   可能是尼古丁中毒,纪桃晕晕乎乎地停下,开始关心事态的下一步发展。   “蒋明宇,他们说你…,既然能和别的女孩,那为什么不能和我?”女孩声音逐渐低下去,夹杂着细弱羞耻的哭腔。   原来男生吃得还挺开,纪桃替女孩不值,越是这样蓄意勾引,对方越会看轻你,说白了就是男生对女方不感兴趣,女方硬要献身,就算在一起也只会被对方当炮友。   有脚步声靠近,是男生在往这边走,蹲墙角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纪桃低头加快了步伐。再听,女方竟然追上来,忐忑不安地求男生等等。   纪桃走下楼梯后回头看了一眼,很漂亮的女孩,穿着单薄的吊带,裸露在外的细长手臂微微颤抖。男生大概一米八几,高得产生压迫感,他背对着纪桃,捡起泡在楼梯间浮灰里的衣物,抖了抖,递回去。   他甚至把衣物披在了女生的肩头,用明明被困扰到但还在尽量保持教养的声音说:“同学,我不认识你。”   “我…我叫董会婵,上一届高三八班的,去年参加过暑假的奥赛集训,当时和你同桌,你还和我说你在高一七班……”她急迫又混乱地说了很多话,声音太小,纪桃没听清。   “学姐,去年集训营的事我已经记不太清,他们说的那些我和别的女孩怎样,应该只是在开玩笑,”男生斟酌着停顿了一下,坦然地承认,“我没和任何人发生过性关系。”   交代清楚,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藏在楼梯暗角的纪桃看清了男生的长相。   鼻梁高挺,眉骨锋利,隔的很远,纪桃却注意到他睫毛,又厚又长,毛茸茸的,让人莫名觉得温暖。   纪桃控制不住地看一眼男生的裆部——不是他叮当猫,只是纯粹好奇——完全没有反应。   女孩揪紧了身上蒋明宇给他披的衣服,半蹲在地上啜泣。纪桃掏出自己的手机确认了一下,不出意外,两周后他和蒋明宇会成为同班同学。 第5章   三三   纪桃到家时保姆正在做饭,母亲在书房办公,听到门响之后和他打招呼,“桃桃,今天肚子疼不疼?”   “妈。”纪桃点了点头,放下书包去厨房盛红糖水。   红糖水是他妈妈要他喝的,没效果,图个心里安慰。止疼药也吃过,不太管用。   这是他请假的第四天,下周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开溜了。   晚自习对他来说没有更好,班里完全没有学习气氛,像一团被粘在苍蝇板上的苍蝇,就算腿动弹不得翅膀也能使劲扇。他心里烦躁,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还要装作沉迷学习的样子钉在那里。   吃了晚饭,纪桃坐在书桌前写物理题。他想走保送,这样就有将近四个月的额外假期可以一本书都不读,一道题都不做,不去学校,每天睡懒觉。这是他目前唯二的上学动力。   还有一个是蒋明宇。   暑假偶遇时对方留给他的印象礼貌又克制,没想到在学校里基本只搭理周围关系好的同学,远比外表看上去要内敛,第一天他和所有同学都说上了话,除了蒋明宇。   这样一个人,不写作业不听课,偏偏每次考试都是全校前十,独占班级第一。   几天前的周测纪桃考到班里第二名,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仍和蒋明宇差了十多分,这还是对方英语听力时出去了一趟的结果。但凡纪桃多点上进心,都要恨他恨得牙痒痒。   不过纪桃觉得他厉害得很,不想赶超,只想一直仰望,当然,只限于学习上。   他边想翻开手机相册,盘算着今晚发哪张照片。   白天蒋明宇的手指无意间擦过了他的胸口。   经期胸部难免涨痛,校服质量不错,柔软厚实,纪桃穿了件几乎没有束缚力的薄胸衣。蒋明宇摸到他的胸部时他差点控制不住惊叫,细密的电流自胸口窜过,他咬着牙怕对方看出端倪。这是他第一次被外人触摸到这样的位置,险些腿软,远超过自己抚慰的快意。   他盯着地上砖缝里的一根草,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几秒,久得他以为这棵草都能开花了,才抬起头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应付对方。   白天这局算他输,晚上憋着股劲要扳回来。在相册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了张前两天拍的,横卧在床上,腿绞着看不见性器,奶头被自己的胳膊盖住,乳肉捂化了的膏脂一样从缝隙里流淌出来。   他切了手机卡点击发送,舀了颗红糖水里的甜枣嚼,哼着歌猜蒋明宇会是什么反应。   可别太慌,他一会还想问物理题。   /   半小时后纪桃给蒋明宇发了语音。   声音比文字更有实感,几乎可以想象出蒋明宇闷声打字的样子,他见过太多次蒋明宇面对自己时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羞窘,可爱又纯情。   没给对方留时间,纪桃直接拨过去语音电话,不出预料,对方低沉的声音微抖,琴弦震颤般。   纪桃笑笑,总不能开口就问题,随便扯个话题和对方聊了几句。   题目快要讲完,他却坐不住了。   蒋明宇那边太安静,除了他发出的响动,完全没有其他声音。说话时的轻咳,停顿时的呼气,全被纪桃听进去。   电流扭曲经过介质后像是有了实体,钻进纪桃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每一次冲击都是在往烈火里抛干柴,对方严肃而正经,他却已经开始淫荡地夹腿。   书桌的角,手里的笔,任何圆钝的东西,纪桃都想用下体最敏感的那一处压上去顶磨。   还好月经已经临近尾声,秽物几乎都排干净,不用一手调情一手血淋淋。   隔着内裤用指节顶自己的阴蒂,卫生巾还在那里,一层柔软的壳阻隔了大部分快感。   纪桃偏头,顶起肩膀夹住手机,无声地站直,把校服裤子蜕在地上,光着两条白腿坐回去。   细腻的皮肉和微凉的椅面接触,纪桃嘶了一声,轻得像刚破壳的小蛇吐信。蒋明宇敏锐地察觉,稍作停顿。   纪桃轻快地说刚刚不仔细算错了数,与此同时,他一只脚踩上桌沿,手指伸进了内裤里。   隔着听筒蒋明宇也不会知道他在做什么,纪桃索性放开胆子,没去刻意压制自己听起来夹着娇喘的声音。   蒋明宇的声音有点抽多了烟的哑,但每句的语调都温柔得像在和情人说话。   纪桃的脚趾勾紧,雪白紧绷的足弓擦过桌沿抖了一下。水流到屁股,湿漉漉夹着不舒服,他换了个姿势,意外发现这样的姿势能把更大片的阴唇挤进手心,就着这个姿势弄了两下,阴蒂在手指的碾压下硬成小核,他爽得直闭眼。   没有闲暇再去细听蒋明宇的话,他吊紧嗓子反问了一个语气词。   那边突然沉默。   纪桃暗觉不好,连忙清了清嗓子,拿出手指,抽出纸巾抹了两下,把纸团扫到地上,随后整衣危坐,继续刚才的话题。   刚刚吓那一下,他现在冷静不少,说话时像虚心求教的学生。   只是,老师。纪桃拿脚尖拨蹭着地上的衣物。   能不能再多教我点别的东西。   纸片人都是玫瑰花云朵彩虹糖做的,我们默认他们做某些事前不需要洗手洗澡 第6章   DATING   一周很快过去,纪桃和蒋明宇除了正常的学习交流,没什么联系。   周五没有晚自习,五点半放学。蒋明宇从下课就有意无意往纪桃这边看,纪桃起身,他也跟着起身,挎着书包亦步亦趋缀在对方身后十多米远处,从教室跟到地铁口。   炙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身上,纪桃早就发现,不知道他要干嘛,想搭话,又觉得突然转身好尴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算了,别自作多情,平白凑上去惹人烦,蒋明宇说不定只是有事顺路。   往闸机里塞票的时候,纪桃的余光瞥见对方在挤在人流里往这边挪,似乎没看路,个子太高,在电梯口撞了一下头。   长得帅的男生总会得到更多人的瞩目,一边几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见状立刻停下脚步,隔着防护栏关切问他有没有事,有个扎马尾的女孩还从兜里掏出包纸巾要给他。   纪桃咧了下嘴角,觉得这个女生可爱,撞到头递卫生纸做什么,也没见脑子里的水撞出来。   他想着这件事,没留意手上的动作。整张月票被他塞进闸机,机器闪着红光发出一连串刺耳提示音,他才记起自己的卡只需要刷一下。   尴尬地抽出机器吐出来的月票,纪桃头也不回走进二号线入口,没看到身后不远处蒋明宇好不容易拨开挡在他面前的几个女生,追了几步,又像注意到什么似的停下,垂头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弓着背没精神地掉头离开,活像忘记被主人遗忘的大狗狗。   直道周天纪桃才又和蒋明宇聊天,前几天是刻意晾着,每天发消息不超过五句。   一看记录,蒋明宇连给他发了三天晚安,他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怎么回,早上十点多了才慢吞吞打一句:不好意思,我刚看到。   蒋明宇只说没事,也不找别的话题,两个字生硬地掷在哪里,尴尬如两人现在的关系。   周天纪桃完成作业后又额外多做了卷子,中途于珊打电话来要笔记,和他闲扯了半小时。母亲去外省出差,阿姨周天不来,他百无聊赖地打开外卖软件选晚上吃什么。   点进一家火锅店,纪桃眼睛亮了。   他吃辣只是一般水平,但尤其嗜甜,图片里的醪糟卧蛋和红糖冰粉很诱人。醪糟垫胃,冰粉解腻,再适合火锅不过。   翻页看了看评价,纪桃当即拍板,打电话定座,打算约发小一起去。   他发小和他在一个学校,班级是上下层。说来也巧,开学这么久,他们除了有时候约好见面,一次都没有偶遇过。   正当他翻着通讯录找被太多弹窗顶到底端的发小,蒋明宇来了条消息。   “晚上一起吃饭吗?那天你请我喝了奶茶。”   纪桃读完,原来是为了还周五请喝奶茶的人情。   周五班会结算,纪桃的小组本周总分是班级第一,可以多分得100元班费,一商量,纪桃自己又掏了六十块钱,拜托同学中午给他们组每人带了杯奶茶。   蒋明宇不爱喝这种甜腻的勾兑饮料,拒绝了给他送饮料的女生。   女孩和纪桃说了,纪桃走过来,拎着他的,手里还捧着另一杯,白嫩的指尖被冰奶茶冻得发粉。他晃了晃手里的奶茶,说真的很好喝,和自己这杯是一样的味道。   蒋明宇看纪桃用蘸着水珠的指尖剥开吸管的塑料外衣,替自己把奶茶打开,恍恍惚惚已经不会拒绝。末了对方补充一句,你别嫌我手脏。一双笑眼盛着水般,闪出粼粼波光。   第一口下去蒋明宇就被齁得喉咙发痒,当着纪桃的面他侧头挡着嘴咳嗽,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灌下去大半瓶。   “不好意思,很久没喝了。”   “太甜了?”纪桃拿起蒋明宇那杯奶茶看了一眼,“半糖,应该还好,可能放错了,我能尝一口吗?”   蒋明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男生之间这类行为不算多,打球时偶尔共用水杯蒋明宇都会嫌恶心,特异把自己那瓶的标签纸撕掉以区分。   纪桃不等他犹豫,直接从他手里拿过那杯奶茶,用的是刚刚蒋明宇用过的吸管,瘪着脸颊吸了一口。   “是一样的味道,好喝。”他边放下奶茶边冲蒋明宇笑出一排珍珠白的牙齿。   “现在还能喝冰的,再冷一点就买热的了。”说完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本就粉红的嘴唇像吸饱了水的花朵,舒展出鲜润的颜色。   蒋明宇把那杯奶茶喝得一滴不剩。   /   “我晚上打算去吃火锅,你要来吗?”纪桃枕着胳膊打完这串字,发小太熟了,随时都能见面,他想蒋明宇了。   “好,哪里见?”   利索地回复了消息,纪桃埋在被子里翻看两人寥寥无几的聊天记录,把晚上订的卡座换成了双人桌。   两人约在了古玩市场门口,火锅店在古玩市场深处,要绕很多道小巷。   “蒋明宇,这里。”纪桃一下车就看到站在市场朱红牌匾一侧的蒋明宇。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校外见面。男生穿得很随意,松垮的燕颌蓝t恤,底下是深色的工装裤,没收裤脚,简单而随意,脚上踩了双AJ1。纪桃眼尖的认出这双有鬼脸图标和黑绿麂皮的鞋是发小前段时间哭天喊地要买的AJ1倒钩。钩子一反,倾家荡产,这双鞋在网上炒到一万多。   反观纪桃,他本着薅学霸羊毛的心态带了本题集,像个小学生。   纪桃有点疑惑,刚刚蒋明宇看到他时突然微微睁大了眼,神情有些惊异,没和他对视,目光往下游移,再一眨眼,睁开时又什么都不剩,走上来要帮纪桃拿他的书包。   纪桃闪身避开:“不用。”   “怎么?”蒋明宇刚刚没多想,单纯怕纪桃觉得累。   “我又不是女孩子,背的动的。”纪桃说完就觉得后悔。   “不好意思,没把你当女孩。”蒋明宇低声道,耳朵红了个尖。
  “没事没事,女孩也不一定要背,我刚刚不该那么说的。”纪桃停了一下脚步,轻轻抓着蒋明宇的手腕,“我们从这边走,近一些。”   昨夜下了场雨,两侧女贞树的蜡质叶片被洗刷的晶亮,今天的天尤为澄澈,镶着大块粉金的云。   掀开厚重的粗布门帘,辛辣的火锅香气铺面而来。   “你想吃什么?”纪桃最先勾的就是冰粉和醪糟,选完之后把菜单递给对面的蒋明宇让他挑。   蒋明宇接过去,手里的铅笔在桌子上顿了半天,一旁的女服务员年龄不大,娇滴滴地开口询问:“小哥哥想吃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推荐。”
  纪桃正低头给自己倒茶,听到女服务员的语气,没忍住抖了下手腕,茶水和他的笑声一起控制不住流到桌面上。   “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好。”蒋明宇礼貌颔首。   服务员撇着嘴离开。   “小哥哥,”纪桃还在笑这句,撑着脸歪头看蒋明宇。   蒋明宇看了他一眼,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又放下。   “怎么?”没在学校,又是两人独处,纪桃胆子更大,在桌子底下伸着脚尖踢蒋明宇的鞋尖逗他讲话,性骚扰似的动作纪桃做起来像是理所当然。前几天喝同一杯奶茶时也是这样,他坦然的表情像在无声告诉蒋明宇他和所有人都这么亲密。   蒋明宇恼怒于他的漫不经心,却又偷偷希望对方能和自己走得更近。   “为什么笑?不可以这样叫吗?”   纪桃听完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差点笑趴在桌子上,“没有不可以。”   蒋明宇看着他笑,还是不明所以,把手里菜单推回去,闷闷地说:“还是你选吧。”   纪桃这才打住,指节揩着眼角的泪花,”我刚刚不该笑她的,这种称呼很可爱。”   蒋明宇看着他认真地埋头点菜,脸上红扑扑,颊边还留着点生甜的笑意,不像桃子,倒是像吸足了阳光和雨水的甜脆苹果,任谁都想咬一口。   “微辣锅可以吗,我不敢吃太辣的。”纪桃把笔尖点在菜单某处给蒋明宇看,一句话把他四处发散的思维收束。   蒋明宇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但晚上吃得不多。   纪桃隔着沸腾的火锅关心了一句。对方认真点头说在吃了,仔细捞了锅中翻滚的虾滑放进碗里。   第二天还要上学,不能太晚回家,纪桃一心一意吃饭,捧着深蓝色瓷碗伸舌头去够碗底那点糖水。蒋明宇去结账,他也没客气,留意了一下账单,从手机上转了一半钱过去。   两人往外走,纪桃孩子气地踩过所有平静的积水。   “你头发上粘了东西。”蒋明宇送他上了出租车,马上要关车门,突然道。   纪桃去摸,蒋明宇动作更快,伸手拈了下来,一片女贞树叶。   “叶子怎么跟着我跑?”纪桃喝了甜酒,微微醺然,说话像吮着糖块一样含糊,“是秋天到了。”他自问自答,冲蒋明宇摆了摆手,关好车门,又摇下车窗,车子慢慢加速驶离,他从车窗处探出头冲蒋明宇喊:“你回家路上小心点。”   /   周天过得太开心周一就会不想起床。   纪桃以为自己会是最晚到的,结果一上午过去蒋明宇还没来。   课间时他躲在厕所偷偷发的消息对方也没回复,只好以“收不齐作业”为借口去班主任办公室探口风。   老师抬了抬眉毛,交换暗号一样把自己的杯子塞进纪桃手里,让他帮自己接杯水。   端着茶杯,老师刺溜刺溜地撅着嘴吸了几口滚水,像在等热水把他紧闭的牙关解冻,过了半天终于舍得开口。   “蒋明宇啊,过敏,请假了。”   之前背书包那段删掉了 修文的时候看那段觉得很像在打👊 第7章   捏脸脸   纪桃从办公室到教室一路拧着眉,心神不定地猜测蒋明宇的过敏原因,是因为昨晚的那顿饭,还是回家后又误食了别的东西。   进了教室,李宪宗刚好在,纪桃知道他常和蒋明宇一起打游戏。   病急乱投医,纪桃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平常别无二致,拉住李宪宗,用只是在体贴组员的语气问他知不知道蒋明宇怎么还没来学校。   误打误撞,对方还真知道,“过敏了,早上打排位的时候他跟我说的。”   “原来真的是过敏了…那你知道他是对什么过敏了吗?”   “好像是辣椒吧?他说自己昨天不小心吃到了。”李宪宗大咧咧的说,“不过好像不是很严重,主要还是他自己不想来吧?”   旁边几个听到他们对话的男生笑出声:“高还是蒋哥高,连过敏都不走寻常路。”
  “辣椒过敏,第一次听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能早起打游戏,应该问题不大。”   “我估计是真过敏了,你忘了上次出去吃烧烤,沾了辣椒粉的菜,他都一点没碰。”   纪桃沉默地聆听他们的对话,所有人都知道蒋明宇对辣椒过敏。两人已经一起吃过几次饭,他却丝毫没注意过对方的饮食习惯。   没考虑班主任是否察觉,就在教室后面,纪桃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开学前存的号码。   响了四五声对面才接起来,嗓音里带着点慵懒的沙哑:“你好?”   “是我,纪桃。”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挠进纪桃的耳朵,蒋明宇好像在从床上坐起来,清了清嗓子,“纪桃,有,有什么事吗?”   声音倒是不哑了,就是说话时舌头捋不直。   “你对辣椒过敏?”   蒋明宇沉默了一下,开口想解释:“我…”   纪桃无心去听,直接打断他的话:“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我一会过去。”   语毕,扣掉电话,去开假条。   /   蒋明宇这边被挂了电话,坐如针毡,翻开被子想找个口罩遮一下因过敏而红肿的脸,原地站了半天又躺回去,猛然想起还没洗漱,起身冲进洗手间。   昨晚纪桃点的是微辣锅,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辣椒,并不太清楚自己具体的耐受程度,不想扫兴,抱着不直接摄入应该没关系的侥幸心理吃了一点。   没想到在路上脖子就开始刺痒,回家后对着镜子一看,挠过的地方浮出深红淤肿的瘢痕,他立刻联系家里的医生,大晚上吊了两瓶水,躯体反应才消退一部分。   又开了片剂,要连续吃两天。   医生没通过他,直接和母亲说了过敏的事情,大半夜的,日本凌晨三点,母亲担忧地打来电话,十多岁的小女孩一样:“宝宝没事吧?要不要妈妈回家陪你?你好好休息,明天别去学校了,在家多休息一会。”   应付完他妈,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就算明天去学校也是换个地方睡觉,蒋明宇干脆请了一上午的假。   现在是九点半,离短假结束还有两小时,纪桃要来看他。于是他又给班主任打了电话,“老师,我过敏还没退,下午也去不了了,谢谢您。”   /   纪桃在半个小时后按响门铃。   蒋明宇上高中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偶尔有佩德罗陪着,大部分时候一个人住在这间平层公寓里。知道纪桃要来,他早早下楼,坐在客厅里等待。   纪桃鲜少这样严肃,面无表情,很唬人,“给你带的早餐。”说着递给他一份打包好的三虾面,是从小区旁的天香楼订的。   蒋明宇确实没吃早饭:“谢谢”,接过后站在原地,几不可查地掐了掐手心。   “怎么还带口罩?”纪桃冷冷睨他,随手指了指堆着不少书和乐高零件的沙发,“可以坐吗?”   蒋明宇一言不发上前收拾,动作太急,不小心把小零件撒到地上。他尴尬地俯下身子去捡,百忙之中不忘回忆昨晚晾在阳台上的内裤有没有收进去。   他能感觉到纪桃的视线一直在跟着他走,尖锐滚烫,像能在他背上戳两个洞出来。随后阴影兜头罩上去,纪桃半蹲下身和他一起收拾。   蒋明宇买的是乐高的千年隼,灰色小零件掉了一地,每个几乎看不出区别,花了两天时间分好的类被全部打乱。   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很开心。   纪桃就在离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侧身摸索沙发下是否有零件滑了进去,细腻面庞在自然光下蒙着一层珍珠色的光晕,沉静柔谧如溪边饮水的白色牡鹿。   他鲜少有这样近距离细看纪桃的机会,男孩的五官偏淡,皮肤是手指戳一下就能破洞一样的薄透。   察觉到他的视线,纪桃抬眼和他对视,直到蒋明宇认输般错开,终于想起有零件要捡,头低得像是要埋进地里。   明明可以把所有零件拢到一起直接扫,或者干脆等家政来了再收拾,两人选了最慢最费力的方法,匍匐在地上一个一个捡。   终于全部捡齐,纪桃的脸颊因为长久低头而充血,鼻尖出了一层薄汗,像淋了一场小雨,绒毛沾上细密水珠的熟桃。   两人同时抬头打了个照面。   纪桃伸手,毫不客气地拽下他带了一上午的口罩,“过敏又不传染,戴口罩干嘛?”   蒋明宇下意识伸手去盖,其实过敏反应已经基本消退,最明显的还是昨晚因为刺痒,不知轻重挠在侧脸的一道红印。   是不小心用指甲刮蹭的,他的指尖不长,修剪的很整齐,昨晚痒得厉害挠太多次才破。   “有伤口就不要带口罩了,小心感染。”窗帘没拉,阳光照到纪桃脸上,他半阖着眼伸手去挡,睫毛很长,但不翘,往下耷拉,神色郁郁,说话的语调是完全不同于平日的强势。   蒋明宇低头去看纪桃,这样小的个子,不到自己鼻尖的高度,现在正用力仰着头,查看那块受伤的皮肤。对方用棉签在伤口处滚凉丝丝的药水,边小口吹气,他像站在冰面,理智摇摇晃晃。
  纪桃没有好脸色,但还是一丝不苟地把伤口清理干净。   “吃药了吗?”   “昨晚医生开了。”蒋明宇讷讷。   “怎么昨天不告诉我?”   “我以为吃一点没事。”蒋明宇往话里小心翼翼掺了点心思,等纪桃主动问为什么故意不说。   但对方不按常理出牌,蒋明宇知道的那点恋爱伎俩完全不够用。   “你最好不是故意不说。”纪桃笑笑。   任谁都能看出来纪桃今天每句话都夹枪带棒,刀一样锋利,每一句都是在用最利的刀尖剥开洋葱一样去一层层剖蒋明宇的内里。   蒋明宇完全不设防,蚌壳自己打开,柔软的嫩肉袒露在刀尖下,还恨不能把那颗晶莹圆润的珍珠亲手捧到纪桃面前来。   “没有故意,只是想陪你。”他突然委屈,转身坐到沙发上拨散那些好不容易收集整齐的乐高零件。   “午饭怎么吃?叫外卖?”纪桃站在原地没有动,离他半米的距离。   “早饭吃得晚,不饿。”蒋明宇嘴上回答着,脑子里已经忍不住开始盘算今天中午要不要买菜。   “我刚才态度不好对不对?”纪桃突然蹲下来,牵起嘴角,像在笑,凑得离蒋明宇很近,鼻尖几乎贴在一起,呼吸打在彼此的脸颊。   惊吓和紧张混杂,蒋明宇飞速撤开,纪桃比他动作更快,抵着他的肩膀不许再退。他脸烫得可以点着了,听见纪桃终于恢复平常的语气,“对不起,你是病人,我要温柔的。中午一起吃饭好不好?”   他脑袋发晕不会回答,灵魂离体飘在半空中,感觉到纪桃温凉的手指点上侧脸的伤口,神情专注地凝视着他,说:“这么好看,可不要留疤。” 第8章   不会   纪桃去了厨房。   蒋明宇的厨房开火次数屈指可数,保姆给他送的菜完全没动过,后来就特意叮嘱了不要再送。速冻饺子汤圆之类的倒有,翻了翻日期,基本都不太新鲜了。纪桃对着空空如也的冰箱窃喜。   除了西红柿炒蛋,他压根称不上会做饭,学这道菜时被油溅到手背,从此再也不愿意上灶台。   母亲曾劝他学了做饭大学生活更方便,被他用“现在学不会就说明还不到会的时候”堵回去,也就不劝他,再不济也有食堂外卖,总之不会饿着。   刚刚为了哄蒋明宇,说要给他做午饭,但实际上怵得很也懒得很,要是真亲手做了,蒋明宇怕是会病上加病。   “蒋明宇,你家好像没菜了。”   “要不要一起去买?”   “要不我们叫外卖?”   两人皆是一愣,纪桃转过身去看他。   “啊,外卖也可以。”刚才悄悄生了个闷气的蒋明宇一下子又变成听话好宝宝。   “买菜的话…”纪桃看了眼手机,“会来不及,我下午还要回学校。”
  “你还要回学校?”蒋明宇的声音骤然低落,他以为两人能单独呆上一下午,“时间会不会太紧张?”   “没事,迟到一点没关系。”纪桃无所谓地笑笑,“我让于珊和班主任说一声。”   于珊就是那天本来要和纪桃一起去吃小笼包的女孩。   蒋明宇也看手机,已经十一点,要在预备铃前,也就是两点前赶回学校,他们总共只剩下不到三小时相处时间。   “你还对别的什么过敏吗?”纪桃往外走,顺手把厨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   “没有了。”蒋明宇盯着手机里韩其颂发来的游戏邀请,一口气回了三个滚。   “那你想吃什么?”纪桃好声好气商量,站到看起来在专心致志玩手机的将明宇面前。   阴影笼罩过来,蒋明宇别扭地低头,假装自己在选外卖,看到弹窗蹦出来,韩其颂回复:“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来我这儿撒气。”   他原本是岔开腿坐在低矮的布艺沙发上,现在纪桃走近,两人的膝盖几乎可以挨上,轻轻松松伸胳膊一搂,纪桃就会倒进他怀里。   眼看纪桃还笑眯眯地看他,没有丝毫防备,蒋明宇突然伸直了一双长腿,像野兽圈领地一样把纪桃困在自己腿间,暧昧地用膝盖顶了下纪桃的腿弯,突如其来的偷袭吓了纪桃一跳,他并着腿不好平衡,差点栽倒,慌乱中在蒋明宇腿上撑了一下才重新站直,两人离得更近了。   与此同时蒋明宇也去扶,手掌贴在他的腰部,揽得又紧又稳。   这是很过分的动作,他的腿挨着蒋明宇的大腿内侧,蒋明宇的手贴着他敏感的腰眼,温度在薄薄布料之间辗转又升腾。   明明蒋明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纪桃却像被蜡在了原地不会后撤。   看着眼前因为坐着所以矮上许多的蒋明宇抬头看自己,深棕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声音低沉沙哑,但说出的话像在撒娇:“不要回学校了,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纪桃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开口道:“麻烦把腿拿开,你家厕所在哪,借用一下。”   蒋明宇急忙撤腿给纪桃指方向。看着他转身离去,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走廊拐角处,蒋明宇才如梦方醒大字型仰倒在沙发上,迟来的红晕漫上脸颊,心跳在胸腔里失序乱跳。   他深呼吸冷静,刚刚两人离得这样近,纪桃腰肢柔软,身上味道很甜。   他硬了。   /   纪桃锁好洗手间的门,缓缓褪下裤子,潮气粘在下体挥散不去,水液拉出晶亮的银丝。   是突然就湿成这样。蒋明宇扶上他的腰时,酸麻感瞬间从腰眼处蔓延,花穴像被雨打了的花,抽搐着颤抖一下,水液顺着阴道淌出来,怎么都夹不住。再多呆一阵,校裤上就要出现深色的水渍。   拽了卫生纸给自己做清理,纪桃咬着牙尽量不出声喘息,尤其是卫生纸在无意间摩擦过他的阴蒂时。粉白的阴户被粗暴的动作揉上一点红,越擦越痒,淌泪似的扑哒扑哒流水,他甚至怀疑刚刚走开时蒋明宇是否听到了他腿间粘腻的水响。   前面也勃起了,不太精神,软软一根戳在那里。   淫水怎么擦都擦不完,反倒大阴唇开始热热发麻,烫得他喉咙紧缩干渴,昏昏沉沉失去理智,在别人家的浴室里就要脱下裤子抚慰自己。   纪桃索性揉着阴蒂玩了两下,快感沿着脊椎攀升,他吮着下唇压抑溢到嗓子眼的呻吟。   淫液挂在指尖,腿软得撑不住身体,他靠上冰凉的墙壁想借此缓解燥意。   又怕蒋明宇起疑,打开水龙头,拧到右边放冷水,手心捧着往自己额头上扑了些降温。   他后悔自己没有随身带护垫或卫生巾,只好在内裤里垫了纸,又硬又厚,走路时会磨,但总好过之前那种让他随时随地困囿于欲望中的窒闷。   尽力让自己的走姿看起来正常,刚出了门他就维持不住云淡风轻的表情。   粗糙的卫生纸和娇嫩的阴唇磨擦相抵,走两步又要流水,像化冻的小溪,堵也堵不住。   他不知道要怎么般才好,到底还是把纸拿掉,薄薄的内裤已经湿透,第一次遇到这样窘迫的情况,尴尬与难堪打碎了他努力维持的冷静。   外面蒋明宇听到开门的声音,问他中午吃什么好。   纪桃对着镜子拍凉水,好让自己脸上两团云雾一样的潮红褪下去。   走出去,站到离蒋明宇不远不近的距离,“听你的,我都好。”   蒋明宇抬头看他,“那就选这家吧,我记得你上次说想吃小笼包来着,他家馄饨味道也好。”   两人皆神色如常。 第9章   做题   这周罕见地上了次体育课。   进入高二之后,体育改成单周,纪桃转来将近一个月,总共只上了一次。   体育课是和高三合堂上,要先换运动服。   纪桃从柜子里拿出熨得平整的衣服,顺便往里掖了掖不小心被带出来的烟盒。   学校当然不允许抽烟,纪桃自嘲地笑笑,转校本来是想脱离旧环境,开启快乐新生活,没想到生活没怎么快乐,身体倒是健康不少。   之前的学校不严,纪桃总逃体育课和课间跑操,四年下来除了临近中考被逼无奈练了羽毛球和跑步,基本没怎么活动过。   还有抽烟,旧学校风气散漫,不良生不听管教,纪桃和他们熟,几个人默契到勾勾手指就知道是去后门抽烟的意思,七八个人混成一片,倒也从来没让老师发现过。   来新学校的第二天,纪桃被按捺一下午的烟瘾勾得手指尖发痒,刚好发小约他去实验楼抽烟,顺便聊天。   他体育差劲,爬到六楼,累得气喘吁吁,还没推门,先听见声音。   “蒋明宇,你习题册的答案交了没?放学能不能借我复印一份?”   “好。”   发小在不在不知道,蒋明宇一定在。   纪桃打招呼的话已经到嘴边,生生咽回去,飞快转身离开。   那时距离他第一次给蒋明宇发自己的私密照片不过三天,说不上是心虚还是其他情绪,遇上蒋明宇时总有种赤裸的羞耻感。   回到教室他才想起蒋明宇说不定连他名字都没记住,他却先自乱阵脚。照片拍得虽然潦草,但应该没出现明显的个人特征。   他很大胆,甚至不介意在照片中暴露自己是双性人这件事,毕竟谁会把给自己发性感照片的人和转学不到一天的同学联系起来。   纪桃和发小发消息,一边暗问自己无数遍为什么刚刚突然变怂,一边打字,我戒烟了,以后抽烟少叫我。   总之不太想让蒋明宇知道这件事。   一个月马上过完,纪桃开学时揣兜里带来的一包烟一半都没消耗掉,只能自我安慰这是省钱。   体育课想偷懒,去找老师请假,借口习题做不完,班主任老妈子一样,说:“在教室闷一整天了,不用剧烈活动,出去透透气见见光也好哇。别请假了,多多参与活动,和同学们熟悉一下!”   纪桃没办法不去。   学校更衣室分小单间,两个班的男生都挺多,需要排队,纪桃站在门口等待,不少大大咧咧的男生直接在外面换衣服。   “耍流氓呢?”   “去去去,耍也不是耍给你看。”   两个班的男生经常一起打球,关系都还不错。   “你有什么可看的???”   对面的男生直接上手,把另一个男生的肚皮拍得啪啪响。   “我是没什么可看的,”男生干脆承认,开始转移火力,“你看蒋哥,蒋哥身材好!”   纪桃听到名字,不着痕迹回了下头。   蒋明宇不太计较这些,已经换完裤子,正在脱校服衬衣。   扣子解到小腹处最后一颗,腹肌线条清晰,沟壑分明。   几个男生发出艳羡的赞叹,开玩笑道,“蒋哥怎么练的?摸一把行不行?”   蒋明宇没搭腔,眼见要手要挨上了,才侧身往旁边闪,李宪宗腆着白花花的肚皮凑过来,“摸我的摸我的,一样。”   “起开吧你,你哪有腹肌,就一整块,切开还是五花的呢!”   纪桃被逗笑,拧着头看几个男生打闹,视线猝不及防和蒋明宇撞了个正着。   蒋明宇已经留意纪桃很久,怕他要是在外面换衣服也会有别的男生来捣乱。   刚刚还臭着脸的蒋明宇下意识想笑一笑,嘴角还没扬起来,看到纪桃像被烫了似的瑟缩了一下,一瞬间错开目光,更衣室的门刚好打开,他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门外人声鼎沸,纪桃只听到自己鼓膜下心跳轰鸣。   那天将近六点他才离开蒋明宇家。   整个下午纪桃被迫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自己失禁般的下体上,每一步都轻飘飘,像踩在云端。   蒋明宇察觉到他的异样,问他身体是否不舒服。   彼时他正借着桌布的掩饰悄悄在凳沿上蹭自己的女穴,蒋明宇的话像冰水一样兜头浇下,纪桃吞吞吐吐地回答,我在想题。   于是两人用一下午做完了接下来一周量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纪桃啼笑皆非。   他原本以为留下来能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谁知做起题来的蒋明宇刀枪不入。   中途他假装不小心,拿起蒋明宇的杯子喝了口水,对方用诧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全然沉浸在题目中,丝毫没在意。   纪桃的脚趾尴尬地在拖鞋里蜷缩,第一次羞于正视自己。 第10章   猜测   体育课不设置考试,和老师打了招呼,纪桃顺着操场边溜去放置了长凳的荫蔽处。   十月抓住了夏天最后一点尾巴,阳光与风和煦温暖,天空澄澈碧蓝,有几朵蓬松如棉花的云。大半男生在不到十米远的球场打篮球,从纪桃的角度能很清楚的看到他们。   到了地方才发现还有别人,是高三的学长席楠。   纪桃出于礼貌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席楠一脸茫然地愣着,看来是并不记得他。还好长凳有三张,纪桃去了最角落里的。   本校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席楠,一是因为长得很好看,虽然是男生,不少人起哄说他是高三级花,二是他时不时走错教室,高二尤其遭殃。   高二和高三都在南教学楼,纪桃在三层,席楠在五层,巧的是两人的座位在班里相同的位置。   有次早上晨读,纪桃埋在书本下偷偷犯困,蓦然被敲了桌子,他以为是老师,连忙掐了把手腕,让自己看起来清醒点才抬头。   对面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看着很小,一双甜润的杏眼困倦地半睁着,没有背书包,“同学,咱们班是调座位了吗?”   纪桃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对方先发制人。   他茫然环顾四周,又看了眼趴在桌子上死睡的同桌,确定还在高二七班,再看对方,正揉眼睛,完全没有意识到走错班级的是他。得,还挺自信。   前排同学出声提醒,纪桃才知道男孩是高三的学长,叫席楠,再一看,不少人笑着看这边,倒是比较善意,像是已经习惯了,原来对方走错教室不是头一次。   班主任不在,纪桃不想上早自习:“学长,您走错教室了吧?我送您回去。”完全把对方当幼儿园小朋友对待。   两人爬着楼梯,男孩才像清醒过来,揪着头发,懊丧地说自己怎么又走错教室,打扰到你们学习真的对不起。   纪桃有被可爱到,“没事,高三学业很紧张吧?”还得谢谢你让我有借口溜出来透口气,他在心里无声补充。   眼下席楠正拿手机打游戏,老师放任不管,纪桃掏出单词书,斜靠在长椅上,不是要背单词,是用来挡太阳。   蒋明宇在不远处的球场恣意挥洒汗水,跳起的动作干练迅猛,像蓄势已久的豹,投篮时高举的上臂带起球衣一角,潜匿的肌肉群精悍紧实,隐伏着力量。   纪桃对球赛并不感冒,也就打球的人能让他多看两眼。偏偏对方还不知情,闷着头跑,裸露臂膀上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不自觉咬了咬嘴唇。   干等着下课太无聊,纪桃瞄了眼席楠参考他在做什么消磨时间,还在很投入地玩游戏,没通关,他表情悲怆,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怕是会以头抢地。想起自己发小输了游戏也是这副样子,纪桃止不住地笑。   背完单词,实在无事可做,他就低下头给长凳底部爬过的几只蚂蚁编号。   “纪桃。”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几分钟没注意,蒋明宇居然过来了。   纪桃惊喜地看过去,对方正冲着他笑,撩起上衣擦额头上的汗,露出一截精壮结实的腰,整个人热腾腾的。   /   蒋明宇打着球,边用余光扫视操场的另一侧寻找纪桃的的身影,直到刚才才注意到他就在离自己不到十米远的长凳上坐着。   已经喂到篮筐的球狠狠撞上了板,他没管身后一片惋惜的叹气和好奇的疑问,拔腿往那边跑过去。   纪桃半坐在长椅上,对着地面不知道在干嘛,这么大个人走到眼前也没注意,蒋明宇直冒坏心眼,想掀球衣蒙纪桃脑袋。   突然他僵住,忘记动作,死死盯着纪桃。他斜卧在椅子上,运动服贴着肉,腰细得能一把掐过来,运动短裤下,大腿和臀部丰腴如绵润的膏脂,溢出肉感。一只脚垫在屁股底下,能看见一点踝骨,像贝壳。阳光正好,皮肤上蒙了一层白茸茸的边。   场景莫名熟悉。   他愣愣喊了声纪桃。   “蒋明宇,你现在有空吗?”   蒋明宇从思绪中抽身,敷衍地往那边瞄了眼,是席楠,他们之前在家里举办的小型宴会上见过,没什么大交集。   纪桃也顺着目光看过去,”你们认识?”
  “家长认识,我和他不熟。”蒋明宇解释。   没来得及回答,席楠自己凑过来,挨得很近,期期艾艾地问他能不能帮他把这关打通。   不好拒绝,蒋明宇悄悄觑了眼纪桃,接过手机,“我试试。”他点了开始,席楠在旁边给他加油。   纪桃没再插嘴。   时近下课,老师叫集合,说有事通知,蒋明宇正要交还手机,席楠戚戚求他:“你要去集合吗?那我晚自习能不能去找你,这一关真的好难。”   话到这份上,纪桃起身,说:“你先帮他玩吧,我和老师说一声。”   蒋明宇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追上去说好,又问他今晚怎么吃饭,却注意到纪桃挪远两步,拉开两人距离。   “我和于珊约好了,先走了,不然老师要骂人的。”纪桃很客气地皮笑肉不笑,撂了这句就转身离开。留蒋明宇一个人在原地,揪起领子闻了闻,不存在的尾巴耷拉下来,伤心地想纪桃是不是嫌他打完球出了汗,可明明不臭啊。   /   游戏有关数独,一笔画,对蒋明宇而言最简单不过。   席楠蹲在地上看他玩,“原来就是这样。我一开始直觉是对的,多想了反而出错。”   蒋明宇的手指飞快游走的手指猛然停顿,手机里传来通关失败的声音。   /   学校在筹备秋季运动会,老师希望大家积极参与。   纪桃站在人群中,雪白的面颊泛粉发烫。他笃定自己是被太阳晒得心烦意乱,才会翻来覆去地想蒋明宇和席楠为什么认识,他们还一起打游戏。   直到下课两人才又打照面。在洗手间,蒋明宇半俯下身子掬水洗脸,纪桃从水池旁经过,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打招呼。   没想蒋明宇叫住他,从盥洗池上方的镜子里看过来,他眼窝深邃,眉毛浓黑,面无表情的时候显得很凶,“纪桃,你什么时候有的我手机号?” 第11章   坏蛋   纪桃心脏猛地停跳,手机号是开学前发小给他的,方便他熟悉学校,后来认识蒋明宇他就直接拿来用了。一瞬间他就想到是否是给对方发骚扰照片的事情已经败露,对方正在试探自己。   深吸了口气,照片里他根本没露脸,最多露了个男人不该有的胸,他上学会裹得很严,不该被注意到。   纪桃回望过去,昏黄的灯光下目光让人分不清是温和还是冰冷,他默念不能自乱阵脚,“怎么了?班主任给的。”   “这样。”蒋明宇点了点头,低下头关上水龙头,没再说话,但心下疑虑未消。   纪桃站在原地没有走,慢慢放下脸上的笑。   “怎么了?”他重复了一遍蒋明宇没有回答的问题。   蒋明宇拽了纸,和他一起出门,却并不和他对视。   “没什么,就是有陌生人骚扰。”蒋明宇低声回答,直接说了实情。   “你觉得是我泄露了你的号码?还是你觉得骚扰你的人是我?”快要上课,走廊里空无一人。   “没有。”   纪桃绕到蒋明宇面前,对方垂着眼躲闪开他尖锐的目光。   “对方骚扰你什么了?”纪桃好奇。   “没什么,就是一些重复短信轰炸。”蒋明宇撒谎道。   “那拉黑不就好了,可能是信息泄露吧。为什么怀疑我?”纪桃咄咄逼人。   “只是问一下而已,对不起。”蒋明宇生硬地道歉。   “我有你手机号码,是因为知道你过敏之后很着急,想去看你才找班主任要的。”纪桃只想尽快撇清嫌疑,语气刺刺的,带着针,“还特意请了假。”   蒋明宇被扎了一句,愧疚道:“我以后不会乱猜了。”明明没有错,他却自然而然放低姿态,低声下气地道歉。   “是么?你没错。”纪桃语焉不详,冷笑一声,“那次你过敏本来就是因为我太粗心,你放心,我再也不喊你出去吃饭了,也不去你家了,还费我时间。”   蒋明宇听到这句话,蓦地看过来,眼神很受伤。   “那我到底错没错?你怎么总是这样…”后面半句越说越小声,直到听不见。   “我总是怎么样?”纪桃走回来,靠窗台边沿上。他只到蒋明宇鼻尖,但气势很足,冷漠又刻薄。   蒋明宇看着他面无表情质问自己,心脏难受得像被人攥紧了喘不过气。   你总是最善解人意的那一个,也总是最能踩准痛点的那一个,我被你溜得团团转,像面前吊着一块肉的狗。和纪桃在一起就像解剖一只洋葱,紫粉色的外皮极具迷惑性,剥开后却会被辣得流眼泪。   “让我很困扰。”蒋明宇弯了一下身子,像是想抱纪桃,又在半空僵住,停在一个滑稽的半俯身。   “困扰?你生气了?”纪桃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尖刻,这样对喜欢的人未免过于残忍,有些不知所措,却还以为和往常一样两句话就能哄回来。   “没事的。”这句话含糊得像卡在嗓子中间的一声咳嗽,蒋明宇的刘海垂下来遮住表情,纪桃听见他抽了抽鼻子,转身走进教室里。   没哭 第12章   社交无聊   整整三天,两人没说过一句话。   以往早晨,哪怕明知蒋明宇不会写作业,纪桃都来找他要,说上两句“小心下次考第一的是我”之类的话。   蒋明宇就会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考第一也没事,我会再赶上来的。”然后第二天继续不写作业。   “桃桃,你怎么不收蒋明宇的啦?前几天不还追着要?”   又是于珊,蒋明宇不舒服地想,她怎么可以叫他“桃桃”?他不知道这个称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夜之间所有人都这样亲呢地叫纪桃,就连几个一开始嫌纪桃娘里娘气的男生也开始和他勾肩搭背:“哎,桃儿,下课去不去小卖部?”   /   三天前两人不欢而散,先回到教室的蒋明宇萎靡在课桌上,生气又伤心,看纪桃在讲台上誊抄作业。他好瘦,肩膀和背都窄窄的,握在手心里绰绰有余,背影可怜又可爱,他这么小一个,自己怎么就忍心和他较劲?最多气他没来主动求和。   照片的事请蒋明宇不想再计较真假,自从上次拉黑,对方很久都没消息,大概就此放过了他。   晚自习下课,他下意识想去找纪桃说开,却看到对方和王启征一起下了楼,跟了几步没追上,他垂头丧气地离开,想着晚上再发消息。   /   纪桃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几天下来脑子里全是蒋明宇当时伤心的模样,他怕当面交流不够理智,想放学回家和蒋明宇打电话好好聊一聊,认真道歉。   还没下课,前一个学校的朋友给他来了消息。   “晚上有空吗,廖岐女朋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要来找你。”   看到这个已经从他生活中消失两个月的名字,纪桃微微错愕,快速回到:“行,放学NASA见。”   下课后纪桃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和朋友出去吃宵夜,晚回去,不用等他。母亲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别影响明天上课之类的话。   他们几个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叫“NASA”的club,以前下了课常去,能玩的东西很齐。   几个朋友订好了卡座,见面先是寒暄了一番。有一阵子没联系,好在几句话就打破了距离产生的生疏感。   “新学校怎么样?”邝新童问,他是几个人里最能唠的。   “同学都好,就是管得严。”纪桃答。   “还不错就行,当时你走的时候我们都挺担心。”简驰礼道。   “那其他方面有不错的吗?”韩雨施在一旁插进来一句,不安分地笑着,他长了双神韵独特的丹凤眼,纤丽精致,但其他五官偏圆钝,和不熟的人说话时爱垂着眼,看着很乖。   他们两人不常在联系,但很合得来,第一次见面就一眼看穿对方,玩在一起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纪桃也笑,他夹着烟想了想,坦白道,“还真有一个。”   “展开讲讲?”韩雨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八卦欲。   “就同学,特别好一个男生,”纪桃吸了口电子烟,看见韩雨施兴奋地挑了挑眉,“但我不大看得出他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   烟被韩雨施一把抢过去,探出红舌尖,含住湿漉漉的烟嘴,“你怎么还大喘气,烟没收了。”   “没了,就这句,他真的好,好得我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纪桃啜着舒化奶,自嘲地笑笑,“又好像对所有人都挺好?之前还帮不大熟的人打游戏,晾了我好久。”   “是直的?”   “猜不到,一开始以为挺冷,长得也凶,后来发现其实特别可爱。”   “听着比廖岐好多了。”韩雨施要了杯混合果汁,喝不完了,往简驰礼杯子里倒。   “大街上扯个乞丐都比他好。”邝新童乍乍呼呼,不像直男,像他俩好姐妹。   韩雨施哂笑,随手和纪桃碰了碰杯。   “对了,廖岐女朋天是怎么回事?”   “差点把正事忘了,”邝新童道,“你走之后那小子火速交了女朋友,跟要自证清白似的。结果不知道哪个嘴碎的挑事,说你是廖岐前男友,跟他余情未了,还发短信撩他。那女生一听,慌慌张张找了学校里的几个人,说要来找你。”   “不过也巧了,那几个人我认识。”简驰礼一旁补充道。   幸亏嘴里没东西,纪桃险些一口喷出来。别说他低三下四求复合了,他跟廖岐已经将近三个月没联系。   “她没找廖岐对质吗?和她解释清楚不行?”纪桃最怕麻烦。   “我和她说了,”韩雨施道,“本来以为能说通的,好家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女的和廖岐一样没脑子,非说你勾引她男友,也不想想廖岐是什么货色。”   纪桃无奈,蒋明宇还没哄好,廖岐又找过来:“那要实在没办法就见见吧,总之是在我们学校,应该不是大事。”   “你也别太担心,那几个人也觉得是那女的无理取闹,简驰礼和他们商量了,来找你就是走个过场。”韩雨施补充道。   纪桃放下心来,抢回韩雨施手里的烟,话题又扯远了。   /   时间回到现在。   “班主任说让我不用收了,他考得够好了。”纪桃笑着回于珊。   他也知道两人很久没有交流,错过了道歉的最佳时机,这几天一直在想该怎么打破僵局。   说这话的时候纪桃往蒋明宇那边看了一眼,蒋明宇正准备出去,起身时椅子在地面上擦出刺耳尖锐的噪音。   纪桃无奈笑笑,去递作业。   到办公室过一段连廊,两边有高大繁茂的法桐。   今天风大,梧桐果上的毛絮被吹得四散,飘进南北贯通的长廊,纪桃被迷了眼,想去揉又腾不开手。   在原地磨蹭了几秒,阳光过于明亮,眼里痒混着痛,想流泪,看不清路,他只能眯着眼一点点蹭。   突然手上一轻,一个挺拔俊朗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是蒋明宇,接过他手里高高一摞作业本,一言不发走在前头,挡住了刺眼的日头。   纪桃全身发热,在初秋的天气里冒了一身汗,他听见轰隆隆的喧闹声灌进他的耳膜,像是心跳,也像是风。   这一程怎么这样短,才不过几步,就到了办公室门口,蒋明宇把手里东西递回去,纪桃没来得及喊住他,他就快步离去,留纪桃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把几个配角的名字改得没有那么潦草了,万一下篇文还要用呢   经亲身实践 五月的梧桐果 十一月了还在掉絮 第13章   假消息   风穿过鳞次栉比的钢铁森林,十月底的s城终于少了几分燥意。   站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翘着手指捏了根粉笔卖力板书,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被汗水打湿,旁边几个学生偷笑着模仿数学老师有些娘气的滑稽姿势。   纪桃无心听课,连最基本的证明方法都不知该如何下手了,钢笔尖顿在粗糙的灰色卷面上,洇开大片污迹。   于珊和他嘀咕:“学校游泳馆快开了,周末去不去玩?”
  纪桃回了个“认真听讲,下课说”,然后继续愣神。   早上蒋明宇没头没尾的举动让纪桃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距离两人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三天,他摸不清头脑, 不解地揣摩蒋明宇早上帮他拿书举动,到底是有意为之,主动示好,还是随手帮个忙?   纪桃猜不到,丧气地趴在桌子上,想着放学后再去问,不管蒋明宇怎么想,他只想和他和好。   /   “于珊,你先走吧,我有事找老师。”周五五点半就下了课,纪桃没有急着收拾东西,留意后排蒋明宇的动向。   “你又要去问题吗?不要这么刻苦吧。”于珊五官端正可爱,表情丰富地对着纪桃挤眉弄眼,“你这么想考过蒋明宇吗?”说完自以为不明显地瞟了一眼蒋明宇。   没想到蒋明宇听觉敏锐,抬头看过来,两人视线骤然碰在一起,于珊吓得差点把身后的书桌撞到,小声尖叫:“靠,对视了!!!怎么还是这么帅!!真顶不住,我我我先撤了!”   纪桃失笑,伸手搡她,“早点回家,小组作业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直到班里所有同学都走了个七七八八,纪桃蒋明宇二人像钉在座位上纹丝不动,都在等待对方主动。最后还是纪桃先起身,拉开蒋明宇前一排的凳子坐下,试探着戳了下他的胳膊。   蒋明宇玩着手机,完全不理,还把胳膊拿开了点,他就趴在桌子上歪着头往前凑,把自己塞进蒋明宇的视线范围内,温顺地看着他,问:“蒋明宇,去不去奶茶店?”   蒋明宇放在桌下的手出了汗,掌心又湿又滑,麻麻发痒。他在校服裤上狠狠蹭了蹭,低垂着密匝匝的睫毛,假装勉为其难地答应。   奶茶店在后街,傍晚的小巷熙熙攘攘。蒋明宇从后方伸手虚揽着纪桃,没挨上,仅仅隔开纷杂的行人,怕他被不小心撞到。   奶茶店人多,纪桃让蒋明宇拿着两人的书包等在门口,他进去点单。   “蒋明宇,你想喝什么?”纪桃垫着脚看目录,征求蒋明宇的意见。   “和你一样。”蒋明宇站在他身后,手里拎着两个人的书包。纪桃的书包比蒋明宇想象的要轻,简单的纯墨绿色,没有挂件徽章之类的小玩意儿。   “那我就看着点。”纪桃往里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忘记拿钱了。”
  蒋明宇往前递手机:“用我的付吧?密码4321。”   “啊,没事,我手机就在书包里,是我喊你来的,当然要我请你。”纪桃探身去够蒋明宇手里的书包,头顶不小心撞上的肩膀。   蒋明宇没再计较,看见纪桃藏在细碎发尾下的耳垂,喉咙发紧,扭头错开了目光。   好在纪桃只点了两杯,不需要等太久,很快就捧着两杯饮料出来。   “我给你点的云顶四季春,这个没有太甜。”纪桃记着蒋明宇上次被半糖的奶茶齁到咳嗽,这次给他要了无糖绿茶。   蒋明宇接过饮料,纪桃的手指湿漉漉的,有些凉。前面人更多,他说自己知道小路,要不要走。   纪桃埋头痛饮他的多冰多糖加料奶茶,没空说话,鼓着脸点点头。   /   十月底的晚风除去了躁意,只剩清爽。小巷里做旧的青砖坑坑洼洼,墙根处种了几棵木芙蓉,低矮的植株开着似锦的花朵,艳丽而奔放,纤细妙曼的枝条在风中摩挲,发出细雨似的沙沙声响。   纪桃犹犹豫豫地放慢了脚步,想去拉蒋明宇的衣角。   身后突然传来跋扈张扬的女声:“纪桃?”   他蓦地顿住步伐。 第14章   是由什么   纪桃回头,四五个男生簇拥着一个女生,都是旧学校的面孔。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蒋明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下意识不想让蒋明宇知道,也不想让他参与。   蒋明宇比纪桃动作还快,先一步挡在他前面,皱着眉打量来人。   “你先走,我晚上再和你解释。”纪桃扯着蒋明宇的衣角,轻声道,这种事越多人参与只会越麻烦,没必要闹大,解释几句就能解决。   蒋明宇任凭纪桃推搡,他矗在原地巍然不动。   “蒋明宇。”纪桃像是嗔怪,又像撒娇,牵上蒋明宇的手腕,“你先回去好不好,我能自己解决。”   蒋明宇回头看纪桃,他咬着嘴唇,表情很为难。
  女生抱着手,眼神讥诮地看他两人打情骂俏似的推搡。   “旧学校的同学,说两句就能解决的事,”纪桃解释道。   蒋明宇执拗道:“你自己能解决吗?”   “你去那边等我好不好?回家路上我和你解释?”纪桃无奈让步道,怕女孩会说些他不想让蒋明宇听到的话。就算是出柜,也应该他自己来。   蒋明宇终于动摇,认真凝视纪桃:“那我等你,有事喊我。”
  “你放心,可以回去路上说,一会你要不要去我家玩?”他语气很轻松,软而细的手指顺着蒋明宇的手腕滑进他的掌心。
  蒋明宇看似冷静地冲他颔首,说:“一会再商量。”离开时的步伐却肉眼可见地乱了。   纪桃看着蒋明宇走到不远处站定,冲他摆了摆手,才扭过头来仔细打量女孩。   眼前的女孩个头高挑,身材纤细,五官明艳得刺眼。   “你是…?”纪桃问道,眼前的女孩应该是廖岐的新女友,但他不认识。   “我叫李艺妍。”女孩没好气地回答,说着翻了个白眼。她贴着夸张的假睫毛,上面扑簌簌落了些眼影里的闪片,有些故作成熟的幼稚。   “同学你好,请问找我什么事?”纪桃问她,“如果有关廖岐,我可以解释。”
  “都到新学校了,就别我男友勾勾搭搭的了好吗?”李艺妍扬着下巴,神情倨傲。   “你误会了吧,转学后我就没有再和他保持联系,那些应该只是谣言。”纪桃解释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女孩盛气凌人,才高二就已经穿上高跟鞋的她几乎和纪桃差不多高。   “确实是这样的,你可以问廖岐,他早就把我拉黑了。”说着纪桃掏出自己的手机,要向女孩证明。其实是纪桃先拉黑的廖岐,他这么说只是希望女孩能安心一点。   女孩一愣,有些惊讶,又很快掩饰了起来,只冲旁边的男生递去疑虑的眼神,一时间没回话。   纪桃端量着她的表情,他猜女孩大概并没有事先向廖岐打探这些流言蜚语的真假。   他趁热打铁,语气颇为诚恳:“同学,我和廖岐的事情不过是同学捕风捉影,我和他既没有交往过,也谈不上什么藕断丝连。”
  “你单方面这么说我哪里相信?”女孩看了看他,像是没搞清楚情况,显然有些动摇。   “你可以问问他们。”纪桃看了眼后面几个男生。简驰礼说他们愿意跟李艺妍来纯粹是看在同学面子上走个过场。   “空口无凭,这样,”女孩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掏手机,“你给廖岐打个电话,当面说清我才能放心。”   “好。”纪桃接过拨号界面的手机,顺手按开了免提。   彩铃重复了两三遍,对面接通。   “李艺妍?”廖岐的声音和三个月前一样,清爽干净。   “是我。”纪桃道,他没拐弯抹角地寒暄,直接切入正题,“学校里怎么还有人传我和你的事情,你能不能帮忙解释一下。”   “纪桃?”对面有些错愕,沉默片刻,说:“李艺妍去找你了是吗?你把电话给她。”   纪桃皱了皱眉,“不要。事情因你而起,麻烦你澄清一下,我转校后确实没有再和你联系吧?谈恋爱就好好谈,你们的问题不要牵扯到我。”   “对不起,我会和她解释,你不要生气,好吗?”他的语气相当小心翼翼,“你在新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   “见一面吗?我放假了。”   “我知道,但没必要。”纪桃轻轻嗤笑一声,对面也听到,尴尬地噤声。   “那…你能把我微信加回来吗?”   “嗯?”纪桃听见这句,没忍住瞄了一眼李艺妍的表情,女孩垂着头,只能看到涂着珊瑚橘色口红的嘴唇。   旁边几个小学生骑自行车路过,嬉闹着按铃铛,有些嘈杂,纪桃索性装作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你开着免提?她在旁边?”对面连问两句。   纪桃没好气地说是,夹在情侣中间很不舒服,廖岐要他的联系方式更让他尴尬。   “李艺妍,你在吗?”
  李艺妍听到自己的名字,突然伸手抢过手机,一把摁断电话。   纪桃和廖岐的绯闻是她从闺蜜那里听来的,一方为另一方承担责任,分手转学,但余情未了。   此时她刚刚被廖岐扣掉电话。他又一次记错陪她逛街的时间,她发信息求了他好久,对面虽然很不耐烦,但还是答应下来。   面对廖岐,李艺妍所有的撒娇和哭闹全像打在一块海绵上,她每次都自我安慰这是对方大度,从不自己一般见识。   听了闺蜜嚼舌根,她以为廖岐仍被纪桃纠缠,才没心思和她好好相处,冲动之下决定去纪桃的学校找他。   但实际上这段恋情中所有事情都是她一厢情愿。电话中廖岐放低姿态主动求和,低声下气地要纪桃的联系方式时,她才明白廖岐的冷漠不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中有第三者,仅仅是单纯的不在乎。   李艺妍的脸和双眼都涨得通红,眼泪控制不住要涌,她怕花了自己的精心描绘的妆容,不得不瞪大眼睛仰起头。   刚刚摁断电话时用力过猛,她贴的甲片被掰断了一只,劣质的水钻要掉不掉地挂在指尖摇摇欲坠。   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拿着纸巾的手,指尖是健康干净的桃粉色,“擦一擦眼泪,不要哭。”   改了配角的名字,听起来没那么敷衍了   我半年前怎么这么啰嗦,透个批还要铺垫一堆 第15章   无关人员   蒋明宇烦躁不安地靠着墙等待,随时留意着那边的动静,比起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更在意纪桃最后那句。   纪桃刚刚顺手把自己的奶茶塞给了他,里面半杯冰化得七七八八,冷凝的水珠顺着杯壁流到蒋明宇的掌侧。   “他们走了。”纪桃接过自己的奶茶,“总算解决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蒋明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不主动开口,一直看着纪桃,直到纪桃先不好意思地躲开他直白的视线,扑哧笑出来,眼神甜得像汪着一泓清亮的蜜,“去我家吗?”   傍晚的天空呈粉紫金三色,大块色彩柔和的颜料被随意泼在天幕。   /   廖岐是借读生,中考失利,没能考上三中,开学后额外交钱插班。   他初中就读于高新区的一所小学校,成绩不错,父母对他寄予厚望。中考成绩出来的那一晚,父亲抽了两包烟,一把亮堂的嗓子被熏得粗嘎嘶哑,“我找人给你交了五万块钱,开学后可以进三中借读。”他深吸了一口气,火星顺着烟屁股烧到指尖,“好好学习,别让我知道你惹了什么事,不然就别上了。”   三中看重成绩,不兴素质教育,学生分考进来和交加分费挤进来的两类,借读生往往既没有宽裕的家庭条件,也没有优越的成绩,没谁看得上廖岐。   才来一周,他就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堵在洗手间里。   “操,你不长眼?!”刚放完水的男生没洗手,揪着廖岐的校服领子把他按在厕所布满霉斑的墙壁上,“老子一万多的鞋!你一脚给我踩脏了?”   “对不起。”廖岐低头,看着男生崭新到闪闪发亮的鞋。他没有踩上去,对方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故意为难。   “对不起就完了?”男生卡在廖岐后颈的手越发用力,他抽多了烟,牙缝被熏得发黄,呼吸带有焦油的臭气。   “我可以赔你。”廖岐面无表情,心里却悲哀地想自己这周的饭钱怕是都要打水漂。他的母亲是全职主妇,父亲不过是电厂里的一名小职工。   “我这是限量款,你赔了也买不到。”男生咄咄逼人,“要不你给我舔干净?”他挑衅地咧开嘴,旁边几个男生也附和着哈哈大笑。   廖岐沉默地摇头,他的脊梁还没被敲碎,就先自己解体,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垢着水印的深蓝色地砖上,等着拳头或耳光的降临。   “周子豪,别为难我同桌了,班主任叫他呢。”   廖岐被地砖上清洁用的草酸熏得两眼酸涩,他挤着眼抬头,看到一双细长带笑的柳叶眼,女孩般妩媚。   “我不是你同桌。”廖岐在出了门之后说。   “走,去找班主任调座位,”男孩不在意地笑笑,“一会你就是了。”   中午两人去了天台,男孩熟练地抖了抖烟盒,不多不少跳出两根。   廖岐不会抽烟,愣愣接过这一支散发着薄荷的清凉和奶油甜味的香烟,是不同于父亲抽的黄鹤楼的细长烟型。   “忘了,没火。”男孩毫不见外地伸手探进廖岐的口袋。   廖岐吓了一跳,僵直着身子任由男孩用蛇一样软细的手指在他的裤兜里摸索。   “你也没有啊?那抽什么。”半天没找到,他丧气地甩开盒盖,捏着被他含得濡湿的香烟蒂,又把烟塞了回去。   廖岐僵硬地捏着那只烟,姿势工整得像在拿一支笔,犹豫是否该还回去。   “我叫纪桃,你叫…”男孩拧着眉毛回忆,“你叫廖岐?”   “对。”廖岐的声线不稳,手心的汗水几乎把烟草纸打湿。   两人陷入沉默,廖岐悄悄扭头看向他。   他把纪桃装入自己的视线框,他正仰起头闭着眼,天台的凉风把刘海撩起来,露出鬓角处被汗打湿的短碎发。   “你的名字怎么写?”廖岐听见自己问道。   两人的关系飞速拉近。   即将进入高二,学业越发紧张,廖岐家远,选择了住校。潮热的仲夏,空气胶状般凝滞,下周就是月考,廖岐撑起被子打开单词软件复习,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里,一个个字母被模糊成色块光斑,又在他勉强打开眼睛时衍射出一条条尖锐的亮纹。   手机上方突然跳出一个弹窗,廖岐滑动手指点开,是纪桃,消息只有短短六个字,我在宿舍门口。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从上铺跳下去,锈迹斑斑的铁架床摇晃出陈腐的吱呀声,下铺嘟囔了句小点动静,廖岐罕见陪笑,“不好意思,尿急。”
  /   纪桃躲在宿舍楼门口的方柱后,看着廖岐从厕所通风窗吃力地躬着身子挤出来,笑得东倒西歪。   廖岐轻巧地落到地上,伸手去捂纪桃的嘴让他不要惊动宿管,纪桃嫌他没洗手,闪身躲开,还是停不下来地笑,廖岐没办法,无奈地看着他。   两人往他们的专属天台跑,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天幕正中,地上铺了银箔似的闪亮。   天台的风还算清爽,纪桃体育不好,扇着风喘气。   廖岐从兜里掏出自己偷偷存钱买的烟,纪桃常抽的奶茶爆珠,一包要五十多,是他三天的饭钱。他已经不是最开始那个抽无焦油电子烟都会被呛得咳嗽的男孩,娴熟地抖出一支,夹在指尖打火点燃,他把它递给纪桃。   纪桃坐在灰尘累累的地面上,刚刚喘匀气。他非让廖岐也坐下,扯着他的手腕把他拽倒。   廖岐象征性挣扎了两下,收着腿,仰躺在残留着白日余温,甚至有些烫手的水泥地上。纪桃侧卧在他身边,撑着手臂支起上半身,粉色的肘关节沾了灰,廖岐想替他拂去。   “打火机好像没气了。”廖岐咬着自己那支烟,反复滑动按手,火星窜出来扑簌两下,迅速弥散在晚风中。   “没事,对个火。”没等廖岐回答,纪桃就凑上来,烟衔在嘴里,他的胳膊晃了两下撑不稳上身,廖岐伸手扶住他的腰。   上好的烟丝碰到火星就能燃,红而亮的火光随着呼吸明明灭灭,像黑夜里海面上的灯塔。烟灰从廖岐的胳膊上滚过,他被烫得缩了下肩膀,但没有动。   纪桃突然离得极近,细白的手腕撑在廖岐耳旁,丝丝缕缕柔和的烟雾从他的红唇白齿间散逸而出,“廖岐,你是不是喜欢我。”   纪桃的嘴唇带着温度撞到他的耳廓,夏夜的晚风送来他身上甜甜的香味,廖岐被月光晒得要化掉。   远处突然闪出一束刺目的手电光,“谁在哪?几班的学生?”   廖岐飞快反应过来是遇到了巡楼的保安,一把拽起还在坐在地上的纪桃,拉着他往天台背面的另一张门跑。   纪桃也有些紧张,下了两层就开始腿软,他是偷偷溜进学校,再加上校内抽烟,一定会被处分。   巡视的保安紧跟不放,手电光四处乱扫,光斑打在漆得惨白的水泥墙上。   “李老师!抓到学生谈恋爱,跑到北楼,你拦一下!”紧密的脚步声骤然停止,上方传来保安的声音。   今晚有教导主任值班。廖岐的脚步骤然乱了,手心出了许多汗,滑腻得抓不住纪桃。   “廖岐!”纪桃气喘吁吁,“要不别跑了,处分而已,又不是退学。”
  廖岐没看他,神情焦灼。   “跑不动了。”纪桃扶着墙休息,有把火从肺部烧到嗓子眼,鼻腔要裂开似的发疼。   廖岐却猛地回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张,“我不能被逮到!你不知道我的家庭情况,要是被抓住,我,我爸就不会再让我上学了!”他吼出这些话,说完后迅速低头埋进阴影,却仍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丢到太阳底下。   纪桃愕然,他从没听廖岐提起过父母,不知道他有可能会因为一次处分而失去求学机会,在他的认知里这是完全不可能,甚至称得上荒谬的事情。   教导主任腰间挂着一串钥匙,走路时叮铃桄榔地响,现在那声音近得像在耳旁。   一瞬间纪桃就下定决心,推着廖岐藏进一旁的空教室,“赶紧躲进去,老师马上就来了。”   廖岐拉他,“你也进来!”   “不行,老师没看见人一定会把每个教室都找一遍。我没事,你闭嘴!赶紧躲好。”   他不由分说地关上教室门,靠在门板上深吸了两口气,他不怕老师,也不怕处分结果,冷静地走到走廊中央。   “老师。”   “你小女朋友呢?我都看见了。”保安不客气地扯着纪桃的衣领把他拖到前面。   “是我喊她过来的,想告白,没成功。”   “纪桃,你这么优秀,记双人处分是严重情节,影响保送的,你不要把它当儿戏。”教导处主任和纪桃的父母认识,听保安讲了原委后劝说。   “老师,”纪桃神色认真,欠身道,“对不起,我去给我家长打电话。”   这件事情连夜解决,不少学生被惊动,都从宿舍楼的窗户伸出头来一探究竟。   纪桃凌晨两点多离开学校,第二天早晨踩着上课铃回教室收拾东西,处分可以不记,但男女不正当关系是大过,他只能转学。   语文老师还在讲台上,廖岐踢开凳子去追纪桃:“纪桃!我——”却看见纪桃冲他摇头,比了个电话的手势,让他安心听讲。   今天多云,阴沉沉的云翳遮盖了大片天幕,下午应该会有雨。   廖岐又一次成了单人单桌,但这次不一样,和纪桃同桌了将近一年,他终于融入这个班级,如愿以偿和同学打成一片。可他再也没有打通过纪桃的电话,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被一刀斩断,只能从同学细碎的流言中得知他去了,成绩一如既往的好。   他有次打开手机时不小心划到另一个app界面,上面还保存着上次浏览的痕迹,是一个曾经很火的测试,你是由什么构成。   当时纪桃说无聊,没兴趣测,廖岐也就没再玩。现在他刷新页面,输入内容,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中央。   “纪桃”是由擦肩而过的彗星,无法捕捉的蝴蝶,和所有美丽但遥不可及的东西构成。   /   “就这么简单,其他人都想得太多了。他的家庭给了他太重的期盼,我替他承担责任,只是希望他未来能不要那么难。”两人已经到家许久,纪桃趴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划着手机点外卖,无所谓地笑笑,“别说在一起了,根本就没喜欢过,廖岐的女朋友到底在担心什么。”   蒋明宇:哈哈,就真没我啥事了呗,打扰了   (原结尾太做作了,改掉之后发现更做作了) 第16章   sos   蒋明宇沉默,握着瓷杯的手指因用力而泛起青白。   这是他第一次去喜欢的人家里,紧张又激动,在出租车上局促到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可当他听到故事的开头,纪桃给廖岐解围,两人从而相识,他的喉咙到他的全身像被粘住捆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是纪桃为了保护朋友选择转学。蒋明宇很快猜出事情的走向,他们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或者成为如胶似漆的情侣。   纪桃贴心地解释:“当时作出那样的举动单纯是责任感,本来就是我任性把他从宿舍里叫出来,说到底是我不对。我的家庭条件既然允许我享受一些特权,用一次转学保护一个朋友,这不亏本。”   “至于廖岐的女朋友,大概是听到一些传闻。我们只是关系很好的同桌。”   “那你为什么拉黑他?”蒋明宇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整件事情这样简单,甚至没有抽丝剥茧细细分析的必要,可他绞尽脑汁,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以插进去一句话的缝隙。   他以为廖岐是纪桃相当重要的朋友,纪桃会失落,遗憾或是惋惜,可他看上去只有平静。   “啊,他好像喜欢我。我刚刚没说?”   没有。蒋明宇在心底无声回答。他坐在纪桃的旁边,靠着的抱枕和纪桃怀里抱的那个是一对。他自上而下望着纪桃,纪桃盯着手机,说出那句“他好像喜欢我”时,神情淡漠而冷静,如无波的平湖。   “你不能吃辣,要不点个披萨?”   一直没得到回应,纪桃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你不介意他喜欢你?”蒋明宇突然喘不上气,一句话被割裂成无数个破碎的短音。   纪桃神情诧异。   “喜不喜欢都和我没关系了。我不会再和他联系,他也交了女朋友。”他坦然地直视蒋明宇。   不能怎么样,蒋明宇心想。   廖岐暗恋纪桃,只是刚认清心意,对方已经转学,并在得知他的原生背景后选择不再联系。这是单方面的拒绝,纪桃完全站在自己的出发点为对方考虑,干脆利落地切断所有联系,没有留下任何辩白和挽回的余地。   直到今天,数月后两人的第一通电话,廖岐完全不顾女朋友还在场,卑微地恳求纪桃再见一面,似乎根本不怕,也无所谓旁人对他的看法。而纪桃全然没有被打动,甚至在说到再也不要联系时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蒋明宇是故事之外的旁观者,却忍不住站在廖岐的角度去想,他当时是什么心情。纪桃向他伸出援手时,纪桃陪他融入新学校时,他们在深夜偷偷溜出宿舍,披着月光整夜聊天时。   如果没有老师突然出现,纪桃不会转学,廖岐不会说出自己窘迫的家境,而夜晚会更久,廖岐沉默的爱会更长。   现在蒋明宇甚至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纪桃果断的拒绝让他开心,可他却忍不住把自己带入整件事,他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廖岐?
  “是我没有说清吗?”纪桃看着蒋明宇的侧脸,俊朗高挺的鼻梁,分明的轮廓,嘴角是耷拉着的,像受了委屈,“怎么还是不开心?”   “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还在生气吗?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纪桃的手撑在蒋明宇的膝头,声音像柳梢新发的嫩叶,软得仿佛只是一捧被细纱拢起的绿水。   “我…没生气了。”蒋明宇艰难地回答道。   “真的?没骗我?”纪桃问道。   “没有。”   纪桃没说话,蒋明宇感觉到他的视线细致扫过他的脸颊。他掩饰般屏住呼吸,好让自己内心的不安能有个暂时的避难所。   “蒋明宇,你和他不一样。”纪桃突然开口,没头没尾的,明明前一天他还在猜蒋明宇的性取向,现在却不由自主说出这种表白似的话,因为他在蒋明宇漆黑的双眸里只看到了自己一个人的倒影。   蒋明宇难堪地侧过头,他被不留面子地戳穿了心事,可压在心头的石头像是骤然落地。他们怎么会一样,他既不会因为爱情丧失自我,也不会软弱如廖岐。他也想去相信,自己在纪桃心里会是特殊的存在。   “先去我房间?我有几个题不会,外卖还有一阵才能到。”纪桃伸手拽他。   “他还想要你的联系方式。”蒋明宇握着纪桃的手站起来,这才应该是他最关心的问题,说话时带点越界的羞赧。   “我不喜欢,也不会喜欢他。”纪桃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既然有了女朋友,就说明他也不想成为社会的异类。”纪桃太了解廖岐,他的喜欢更像是对原生家庭的反抗,当他选择和一个女生在一起时,也应该知道这份感情成了再也握不住的东西。   “那他缠着你怎么办?”蒋明宇抱怨似的嘟囔了一句,不安地看向纪桃。   “这么可怕?那你要保护我。”纪桃语气夸张,手指在蒋明宇干燥温暖的手心里挠了挠。   蒋明宇的心也被挠了一下,酥麻的痒意蹿过全身,愉悦而飘然。   他会的。   /   房间偏深色系,柔软的长绒地毯,靠墙摆放着高大的实木书柜和宽敞的写字台。   纪桃站在书桌前翻找笔记本,让蒋明宇随意就好。   蒋明宇不敢乱动,拘谨地扫视房间,直到目光触及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优雅敦厚的墨绿色床上四件套。他像被隔空打了一耳光,蜡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石灰像。   “纪桃,忘了问,那你是同性恋吗?”他尽量用轻松好奇的语气询问,却不知道自己的表情里有种近乎骇怪的惊异,眼神像埋着涡流的深潭,几乎要把纪桃拖进去。   纪桃回头,表情尚且如常,腿已经撑不住身体。他挪步坐到床上,手指在棉质的柔软床单上局促不安地滑动,床单颜色很深,衬得他手指越发白皙。   “突然问这个干嘛?”   “你是同性恋吗?”蒋明宇固执问道。   “你…”纪桃闪躲着蒋明宇尖锐的目光,“你不会还歧视这个吧?”他的嘴角还扬着,尽量维持着一个干枯到几乎碎裂的笑。   “不歧视,但是…”蒋明宇迟疑着回答,话说了一半,就被纪桃急急打断。   “我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纪桃的笑容惨淡如被硫磺重新熏白的旧纸,蒋明宇再多说一句话,这张纸就要被捅破了。 第17章   团团   这周学校开了性教育讲座,对高二的学生来说有些迟,但老师还是建议全体学生踊跃参与。   高二一部的同学积极响应,拿了本子签字笔,数百人浩浩荡荡蚂蚁搬家似的涌出走廊,又涌进阶梯教室,迅速填满所有空间。   纪桃来了例假,不想动,慢悠悠跟在队伍中后段,刚进会议室就被人流挤进最靠里的角落。他还没站稳,就听到一声低低的“纪桃”,是熟悉到能在一瞬间就捕捉并辨认出的声音。   蒋明宇坐在最后一排,冲纪桃招手,起身让开好不容易抢到的座位:“给你留的。”   纪桃确实不舒服,没忸怩:“谢谢你。”   蒋明宇嗯了一声算回答,站到座位后面。   阶梯教室的网格灯明亮刺目,日光被窗帘遮住。前排几个学生在分发讲座资料,据说一会还有游戏之类的小活动。s城作为一线城市,性教育逐渐普及,近年来绝大部分中小学都专门开设了性教育课程。反倒是这些真的“长大了”,有各自好感对象的高中生们有些“谈性色变”,说不上抗拒排斥,只是难以避免感到羞赧。   纪桃因为身体原因,从小就开始接触这些,甚至很多时候会饶有兴味地翻看相关书籍图册,顺便拿面小圆镜对着下身查看,理论实践两手抓。   他看了看手里的资料,翻到一张外生殖器结构图,分男性和女性。   前排有两个同班的女孩小声惊呼:“原来女生也有包皮哇!我第一次听说!”   另一个女生害臊地捂着嘴笑:“你小点声!”   “他们又不是不看。是吧,李宪宗?”   隔了三排远的李宪宗被点名,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和异性探讨这样的问题,他也有点张不开口,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吼了一嗓子:“是是是,你有我有全都有!”   几个女生笑作一团。   纪桃根本没听清他们讲了些什么,但也跟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干巴巴,更像是客套捧场的笑。蒋明宇就在他身后不到十公分处,他没领到宣传册,俯身撑着椅背和纪桃同看一本,呼吸时温热的气息打在纪桃的耳侧,微弱的电流自耳垂爬遍全身,后颈酥麻,血液升温,想要侧身和这道令人困扰的气息错开,身体却诚实地不配合——他分明乐在其中。   年轻男孩身上清爽的味道在纪桃四周横冲直撞,涌入他的鼻腔,来自喜欢的人的费洛蒙调动着他的大脑不由自主分泌出更多让他感到快乐和情欲的神经递质,手里薄薄的纸页变得有千钧重。   还在公共场合,几百人挤在一起沸反盈天,他稍稍挪动,下身就要淌出滑腻的水液。   还好,他僵在座位上,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多亏来例假垫了卫生巾,不需要担心内裤湿透该怎么办。   周五那天,蒋明宇反复质问他是否是同性恋,他紧张到说不出一句话。一瞬间纪桃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博弈一般支吾其词地试探对方是否歧视同性恋,神经过于紧绷,乃至没有胆量用惯常开玩笑的语气问出他一直在纠结的一句“你也是吧”。   “我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十七年来他第一次为自己“双性人”的身份感到自卑和不安,不敢明确提及,却又不想不提,只能这样隐晦的暗示。   可当他说完这句话,蒋明宇突然泄劲,一身竖起的硬刺软了下去,罕见地露出一点玩味的微笑:“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纪桃看着蒋明宇自如,甚至惬意地坐在了他身旁的软椅上,心里一沉,蒋明宇大概是把他的话当成了一个玩笑。   “从朋友层面上来说…你不用担心,我不…”,纪桃讷讷道,没再看他,转而望向电脑蓝莹莹的电子屏,回答混乱而迷茫。   还没有说完,就被蒋明宇打断。   “外卖到哪了,我饿了。”他语速飞快,似乎根本不关心他的下文,刚才的强势与咄咄逼人一下子全不见了,转变快得捕捉不到,他似乎很饿,说话时有点委屈,像亮出肚皮等待主人抚摸的大狗狗一样。   “应该还要一会。”纪桃点开外卖软件查看。   “那先做题吧,周一记得收我的作业。”   纪桃恍惚地嗯了声。   /   纪桃把手中的宣传册往后递,意思是让蒋明宇直接拿去看。   “不用。”蒋明宇没接。   女讲师轻敲话筒,阶梯教室中的喧闹声如潮水般退却。   蒋明宇的手搭在纪桃身后的椅背上,和平时一样用目光悄声抚摸纪桃。他写第一个字时会习惯性顿笔,喝水时会先探出一点舌尖,或许这些细节纪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蒋明宇却替他记得一清二楚。   白炽灯从后方打过来,纪桃后颈光洁的皮肤在灯下闪闪发亮。他又站近了一些,让影子代替他去拥抱纪桃。   /   纪桃托着脸发呆,蒋明宇应该还在后面,他在笔记本上写字时能看到网格灯投射的影子。他总觉得蒋明宇在看他,后颈乃至全身泛起异样灼烧感。反复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纪桃终于按捺不住,假装是在蹭掉脸颊上的碎发,扭头想要去看蒋明宇是否还在他身后。   好巧不巧,蒋明宇的手搭在椅背上,转头时不小心碰到,当他他下意识翻转手掌,做出一个表示歉意的动作,纪桃的脸撞进他的手心。   皮肤触感像丝绸,尖尖的下巴抵在他的掌根,纪桃在那一秒里乖的像只困倦的猫,柔软温顺。   绸缎水一样从他的掌心滑走,纪桃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是羞怯,慌乱,窘迫组成的紧张,随后飞快地转身,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同学们,避孕套分发到手里后,两人一组,拆开看看该如何使用。”   蒋明宇看到纪桃的耳尖倏忽红了,粉而薄,芙蓉石一样缀在乌黑的发间若隐若现。   /   纪桃看着手里刚领到的避孕套,隔着铝膜包装,能摸到里面躺着一枚柔软的圆环。他曾因为好奇,买过以薄著称的冈本001,拿在手里几乎没有分量,从拆开,捏扁顶端的空气囊,到套入展平,他不需要刻意去学,像是生来就能做的得心应手。   现在他把这片东西放进蒋明宇的掌心,脸颊敷多了腮红般呈浅桃色,视线飘忽,“你拆吧,我不会。”   半跪在纪桃旁边的蒋明宇也不由窘迫,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银白的铝膜纸下,就是一枚真正意义上的避孕套。   讲台上的老师向同学展示怎样将避孕套拆开:“这层橡胶膜非常薄,同学们注意,尽量不要用牙齿咬或者剪刀剪开,这种方式虽然便捷,但容易导致橡胶膜破裂。结果会怎样,大家都知道,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老师抖了个机灵,缓解了略微僵硬的气氛,同学哄笑,纷纷拆开。   蒋明宇接过这只避孕套,手指汗津津的,不小心在边缘打了滑,沿着虚线很用力地扯了一下才撕开。塑料被抻拉时发出了细微的咯吱声,大脑自动隔绝了周围环境的杂音,耳边只有纪桃如风拂柳梢般的轻浅呼吸。   一枚油润透明的圆形橡胶环掉进他的手心。   “很厚,没那么容易破。”   “嗯。”纪桃应道,拈着橡胶圈的一角将其拿起,油乎乎的水性润滑剂糊在他的手心。   两人离得很近,能感知到彼此说话时微弱的气流,却都没有抬头,都在尽力回避对方的目光   /   讲台上的讲师还在喋喋不休,同学们全神贯注地听讲。   “我去一下洗手间。”纪桃倏忽起身,动作太慌,不小心绊到椅子的一角。蒋明宇及时反应,伸直胳膊捞住纪桃的腰,纪桃站稳后说了声谢谢,穿过纷杂的人群,推开后门离场。   蒋明宇凝视着纪桃的身影,万分肯定,他的小臂刚刚撞到了某种绵软而富有弹性的东西。 第18章   Swanne river   一声脆响,纪桃的一支笔滚落到地上,蒋明宇俯身去捡,起身时下意识抬头,突然注意到深蓝色的椅垫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污渍。小到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察觉,像一滴洇开的墨水,边缘模糊至和坐垫原本的颜色混杂在一起,呈现出锈斑一样的红褐色。   神使鬼差的,他伸出手指在上面按了按,稠密的液体质地,很快干涸在指尖,留下腥涩发黄的污迹。   是血。   所有杂乱的线索,纪桃言行里的蛛丝马迹全部拧成一股,齐齐指向潜意识里的答案,蒋明宇像解开了一道一直以来持续困扰他的谜题,兴奋到指尖都在神经质地颤抖。他脱下校服外套盖在这张被弄脏了的椅垫上,猛地站直,转身往纪桃离开的方向追去。   /   纪桃站在会议室门外深呼吸,小腹处坠坠的闷痛让他没办法加快脚步。   刚刚在蒋明宇在他耳边说话时带来的异样感觉尚未褪却,一回想,他的耳尖开始发麻,浑身阵阵燥热刺痒。   原本就不想来听讲座,前半段时间他不是在犯困就是在走神,直到发现蒋明宇一直聚精会神地听讲,目光新奇而羞涩,他打起精神,起了逗弄的心思。   尽管理智疯狂提醒纪桃想要继续维持两人目前的关系,一言一行须得更加小心翼翼,手却不受控制地把避孕套递给对方,还要加一句“我不会”,等着对方来教的纯情样子。说到底还是没有自信,他把真实的自我藏了起来,只把美好的柔软的部分给蒋明宇看,纪桃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过去他一向不屑于从“别人”那里得到认同感,也曾固执认为爱情并非是天性上的渴求。可现在他无法不去在意蒋明宇的看法,所以只敢借用假号码披上匿名者的外衣,点击回车,发送出一张又一张下流的色情照片。   明明最开始不过是一场出于好奇和试探的游戏,等他回过神时,才惊觉自己早已沉迷其中。   不知道是第几次回忆起起暑假时两人初遇的昏暗楼梯间,抛开其他不谈,那个女孩起码拥有表达的勇气。   上个课间纪桃本来是要去实验楼的厕所去更换卫生巾,他还没有胆大到直接在男厕所的垃圾桶留下这种血乎乎的东西。但会议室比较远,一下课全班就被老师们赶羊进圈一样赶去听讲座,就没来得及。   娇嫩的阴部闷在卫生巾里,窒息和坠痛让纪桃不想动弹,跟在队伍末尾,想着在会议室点完名后就溜出去换了卫生巾,再找个空教室睡一觉。   能和蒋明宇坐到一起是意外之喜,喜欢的人贴在他耳边讲话,大量多巴胺的分泌让他兴奋得忘乎所以,完全忘记原来的安排。无意识间,污血和淫液让卫生巾吸得沉甸甸,下身异常潮热,纪桃如梦方醒,不得不离开。   起身时没站稳,蒋明宇抱了一下他的腰才把他扶住,大幅度的动作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胸部,闷痛酸软,他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发出一声高潮似的喘息。   纪桃先回班里拿了一片新的卫生巾,就算没有同学留堂,他还是先谨慎地环顾四周,才把东西揣进兜里,讲座一小时后才结束,不需要着急。   实验楼一般不开放,人迹罕至,这也是他和发小偶尔抽烟来的地方。纪桃走的是没上锁的侧门,溜进去后直奔二楼尽头的厕所。这里定期有人来打扫,地砖干燥,墙壁洁净,他推开了画着女性标志的门。   /   蒋明宇一路尾随纪桃,看他先回教室,又去了实验楼。   他有时会来这里抽烟,纪桃走的路线也是他和朋友常走的,这道侧门还是韩其颂在躲教导主任时偶然发现。   纪桃上了楼。走廊空旷寂静,脚步声清晰可闻,蒋明宇走了另一边,站在楼梯口悄悄观察。   只见纪桃神色匆匆而来,推开右侧的门,进了女厕所。   蒋明宇没有踌躇,紧跟其后。厕所内分单间,他不知道纪桃进了哪一个,随手推开靠里的一间。怕被察觉,他屏住呼吸,直到旁边传来衣物的窸窣声,误打误撞,他恰好在纪桃的隔壁。   先是一阵细弱的水流,淅淅沥沥,在安静的空间里很突兀,蒋明宇臊红了脸,抬手去捂耳朵,提到一半又放下,自暴自弃地选择继续听,靠着身后微凉的墙壁,深呼吸平复情绪。   “撕拉”一声,类似于胶布从布料上被剥离的声音,然后是纸片和塑料摩擦出的脆响,抽水马桶的扭键被按下,水声响在蒋明宇耳边,像瀑布,也像暴雨。   纪桃出去了,如释重负般的轻盈步伐,复合板门吱呀着摆荡了两下,隔壁的水声停歇,小而逼仄的盥洗室陷入死寂,蒋明宇剧烈的心跳声在这片静默中格外明显。   越是接近他所以为的真实,蒋明宇有种不愿承认的胆怯,半天没动,甚至开始不着边际地猜想纪桃的染色体与常人有什么区别。   但当周遭不再有其他声音,他因紧张和兴奋而鼓噪的心跳声反而让他坚定。蒋明宇停止思考,任凭自己的手掌推开了那张紧闭的板门。   眼前的垃圾桶里躺着一张有明显使用痕迹,并且谨慎卷起的卫生巾,以及一份新拆封外包装。   怎么还没做爱??? 第19章   渔民纪桃   四天前。   说是留下来写作业,但蒋明宇写不出来一道。他的眼睛长了腿,一不注意就跑到纪桃身上。纪桃在想题,相当认真,两眼一眨不眨,笔盖顶在下巴颏,嘴唇肉嘟嘟的,像在等待亲吻。他是真的把学习看得很重,一旁蒋明宇的目光把他凿出个洞,赤裸裸地剐在他身上,他都没有察觉。   抬头时纪桃赫然撞上蒋明宇的视线,不好意思笑笑,“你看我干嘛?”   蒋明宇仓皇挪开视线,在卷子的空白处写下个解字:“没什么。”   纪桃贴过来,手肘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皮肤相触的感觉异常鲜明,蒋明宇开始发烫。   “吓我一跳。”纪桃说,牙齿在红润饱满的唇瓣间若隐若现,话毕,扭过头又继续投入到手里的习题中。   蒋明宇被他笑得慌神,看向习题时,思绪又再次飘远。   作为同学的纪桃成绩优越但从不是书呆子,长得好看,脾气也好,从不会拒绝别人抄笔记,讲题之类的要求,又巧妙地和所有人保持社交距离。   晚上给他发照片的人完全是另一个,一言一行都漫不经心,又十足暧昧,像是笃定蒋明宇一定会上钩般游刃有余。   想到那些赤裸色情的照片,蒋明宇的小腹开始绷紧,试卷上的数字变成了飞虫,他更不能静下心做题了,那个几乎可以肯定是照片主角的人,就坐在旁边。   对了,他还喜欢这个人,不敢告白的那种。   蒋明宇猛地起身,拿出手机随便点了几下,“我家里突然有事。”   纪桃错愕,“很着急吗?”
  蒋明宇点头,“对,不小心忘了,现在得赶紧回去。”   “噢,那好,路上小心。”纪桃失落地咬嘴唇,还没来得及问一句点的外卖怎么办,对方匆匆而去。   /   蒋明宇狼狈地上了出租车,在铺着软垫的座椅上狠狠锤了一把泄愤,把前面的司机吓一跳,连连从后视镜里看他。   他道歉说不好意思,呆坐在后座,快要不会思考。   第一次收到照片时他几乎不敢再看手机,唾弃自己明明有喜欢的人却还是会对着别人勃起,甚至不由自主地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当他发现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纪桃,脑子里却更乱了,惊讶喜悦和愤怒混杂,滔天海啸迎面席卷般让他窒息。那些照片不再是互联网中一段虚拟代码,平面图像变成了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人,而这个人还是他的暗恋对象。   蒋明宇不能自已地出现生理反应,那些细白的腿,丰腴的臀,全部属于纪桃。   在过于激动的情绪下,他甚至忘记思考最后那张照片里纪桃为什么会有一对奶油面包似的胸乳,转而窃喜地想,纪桃也喜欢他的吧,不然怎么会发这么多照片来?他简直要后悔草率拉黑了给他发骚扰短信的号码,顺便删除了所有的照片记录。   尽管努力压抑,他还是忍不住恶意满满地想,他被蒙在鼓里这么久,那么多个晚上,最平常的梦里也摇晃着含混暗昧的光影,精液与汗水浇灌成的光怪陆离的梦剥夺了他的睡眠——入睡这件事一度让他想要逃跑。他应该狠狠报复纪桃,一个看似普通的高中生,怎么会有这样截然不同的两幅面孔,怎么能这么骚?他恨不得把那白嫩光洁的皮肉吞吃下去,那些照片中,那些梦里,所有交媾的势位,全都逼迫纪桃试一遍。没办法,这是你自己招惹的。   回过神,蒋明宇被这些卑劣的想法吓了一跳,坐立不安。理智早就跑到十万八千里外,还要掩耳盗铃地骗自己,其实现在还算冷静。   周一。   蒋明宇去办主任办公室拿上次周测的卷子,他毫无悬念考了第一,纪桃应该是第二名。   ”蒋明宇,过敏好全了吗?”才十月底,班主任已经捧上滚烫的热茶,笑呵呵问他。   “没事了,老师。”蒋明宇回答。   “没事就行,这次还是第一,不错,继续保持。这次第二名是纪桃,比你还差点,不过一个月能进步到班级前三,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嗯,他很刻苦。”提到纪桃,蒋明宇中肯地评价。   “你们关系不错?上次你过敏,也不知道他找谁要了你的号码和地址,急慌慌请假跑了。”班主任揶揄道,“躲在教室后面打电话,还以为是监控死角,全叫我看见了。不过这次考得可以,我就不计较了,你和他说一声,下不为例。”   “好。”蒋明宇少见地笑了笑,“老师,快上课了,我就先走了。”
  晚上回家之后蒋明宇先去翻手机里的黑名单,他想把那些被他拉黑的手机号全部记下来。   手机屏突然闪了一下,是李宪宗来的消息。   “十二班有个女生要你的微信,给不给?”   蒋明宇打算像往常一样直接回绝,消息框里突然又弹出了下一句。   “你最近桃花也太旺盛了吧,那个三中的聊得怎么样?”   蒋明宇疑惑,好像抓住了一点尾巴,直接拨通了李宪宗的电话。响了几秒钟后就被对面接起。   “还专门打电话了?”李宪宗没心没肺地调笑,“看来进展不错?”   “外校的要过我号码?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印象。”蒋明宇语气严肃,他一向不喜欢同学随便给出他的联系方式。   “你忘了?上个月打游戏的时候,我问过你的。”   游戏连麦不会有通话记录,连蒋明宇自己都有些糊涂,大概是真的随口答应后就忘记了:“什么时候?”   “嘶,我想想,开学后三四天?三中一男的,叫邝新童,当时说替朋友要。”   三中,是纪桃的学校,如果他没记错,第一张照片是在开学第四天收到,他却因为纪桃又过了一周才转来所以从未将两人联想到一起。   “知道了,那个女生就先别给了。”
  “知道你肯定不给,不过给你提个醒,当时那个三中的要走了不少人的号码,韩其颂好像也在里面,还有其他几个别的班的,长得都还行。”李宪宗叫住准备挂电话的蒋明宇,吐槽了一句,“这是打算广撒网?也不知道捞到几条。”   “?”尽管声音很小,还是被蒋明宇敏锐捕捉,听见这句,他直接傻掉。   这章突然出现显得很乱,但我没想起来当时为啥写这章 第20章   倒霉草莓   纪桃匆匆更换卫生巾,一遍拆着外包装一遍感叹,临时跑出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再多呆几分钟怕是要血溅当场公开处刑。   回到会议室,还是那么多人,蒋明宇坐在那里,见他回来,起身让座。   纪桃连忙谢过,出去冷静了这么久,那个额外的器官终于偃旗息鼓,小肚子也不疼了,现在一身舒爽,就连听这种无聊的讲座都起劲不少。   经过蒋明宇的时候他发现对方额头上出了些汗,呼吸声也有些重,随口问了句:“怎么出汗了?”抽了纸巾递过去。   “有点热。”蒋明宇接过纪桃递来的纸巾,没有擦,叠了叠放了进校服口袋里。   纪桃纳闷,明明已经十月底,教室里还有中央空调,他呆不过十分钟手就冰凉,怕破坏会场秩序,就也没再追问,转而全神贯注地听起讲座来。   老师不愧是老师,课前所说的小游戏居然是填外生殖系统表,男女互换,分组积分制,班主任特意叮嘱了好好填,可以兑换成自主招生用的平时分。   于是蒋明宇和纪桃就领到了一份女性生殖器表。   积分没什么用,纪桃兴致不高,递给蒋明宇问他要不要填。   蒋明宇怕纪桃起疑,饶了小路急急从实验楼赶回来,现在气都没喘匀,脑子里更是乱成一锅粥,直接道:“我,不太会。”   “可是我也不太会哎…”纪桃不好意思地回,眼神乱飘,像是根本不敢直视那张图表。   “那怎么办?”蒋明宇见到纪桃腼腆的样子,像被浇了一头凉水,忽然冷静下来。他知道纪桃一定会,只是在装模作样逗自己。恶意丛生,干脆也跟着演,旁敲侧击地说自己虽然不会,但是想要积分,“老师说积分可以算到平时表现分里,对我来说还挺重要的。”   纪桃有些愕然,放以前这种事蒋明宇只会无条件答应,难道真的不会,还是不好意思?又听到蒋明宇说自己想要积分,转念一想,他之前在班主任那里看到过蒋明宇的平时分,逃课早退次数比较多,是不太高,以为蒋明宇不在乎这些,就没细问,可现在看来…?眼前的大男孩半蹲在旁边,垂着眼,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忐忑不安地微微抖动,一副羞涩不已的样子。   “啊,那好,一起来?总能填上几个。”纪桃拿起笔,开始往横线上填答案。   蒋明宇从善如流地点头。   眼前这张图表边界模糊,潦草印刷在薄而脆的灰白色环保纸上,并不会让人往淫秽的那一方面想。“这是什么?”蒋明宇在一旁问到,倏忽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温热的手掌搭上了纪桃圆润的肩头,是关系好的男同学之间常做的动作。   温热感从纪桃的身体一侧蔓延,细细密密得变成了丝绳捆绕大半个身躯。纪桃手指发抖,一笔走歪,最后的捺飞出去,笔尖勾破了脆弱的纸张。   “这应该是…阴阜。”纪桃眯着眼假装认真辨认了一阵,艰难地回答。   “我以为这里也属于阴唇的一部分。”蒋明宇在他耳边说话,声线低沉,气息滚烫。   “算是上界…吧,我,我…不太清楚。”纪桃要溺死在这片温度里,神经紧绷,嘴唇粘在一起,大脑早就停止思考,只有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胜负欲叫嚣着让他快点说些什么扳回一局,“我又不是女生。”赌气的语调,但声音嗲得像在撒娇。   “是是,”蒋明宇哄他,自己倒先笑了,像是上好的枫木提琴被温柔演奏,“我看你填的很快,以为你都知道。”   纪桃没回话,闷闷不乐地扣了扣笔盖上的标签。   四人一组,另一边还有两个女生,和他们不在同一个班,并不熟悉,纪桃只知道其中一个叫梁婉,女孩人如其名,身材娇小,五官温婉。   “蒋明宇?能不能帮帮我们呀?”梁婉开口,似莺燕娇啼,“刚刚讲座我们在补作业。”   另一个女生拉了她一下,两人咯咯地笑,银铃般清脆。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两人不是真的要帮忙,只是找个借口和蒋明宇说话,运气好还能撩上一把,在班里做谈资。   纪桃听到她们笑闹的声音,丰润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手里下笔力透纸背。心里默念蒋明宇不可能答应她们的请求,这种小事完全没必要放心上,更气自己居然还会吃闷醋,着实没骨气心眼小。   蒋明宇悄悄留意纪桃的神情,眼看他快把嘴唇咬烂了,才迟迟开口回绝,“我们还没填完。”   倒是毫不留情,不给女生接下一句的机会。   纪桃听了他的话,骤然松了口气,舔了舔抿得发痛的嘴唇,塌下肩膀专心写字。   李宪宗没打算认真填,拎着那张轻薄的纸四处撩闲,活像妓院门口揽客的老鸨,花蝴蝶一般拈着手帕一角和来往的恩客打情骂俏。   “桃,就填完了?这么快?!”花蝴蝶舞到最后一排,发现纪桃早早写完,眼疾手快拽出被压在笔记本下的答卷,颇有威仪地皱着眉毛瞥上两眼,欲指点一番江山。   不过没得逞,蒋明宇不客气地抢回去:“自己写。”   “蒋哥,不是我不想写,这过于学术了好吧?你让我填填俗名我倒能给你列个四五种。”李宪宗郁闷地小声嘀咕,明明以前抄作业都让随便抄,一张无伤大雅的表格怎么就突然冷了脸。一边扭头和纪桃陪笑脸,“桃,你比蒋明宇大方,你让我看看行不行?我又不是要抄!扩充知识面!”   纪桃被逗笑,“你看就行。”   蒋明宇这才把问卷递给他。   “我靠?”这一看不要紧,李宪宗又傻了眼,“这是纪桃你填的?全填上了?”   “刚刚老师都有讲到。”其实纪桃也走神了,压根不知道有没有讲到,但好学生对坏学生说这种话有绝对的优势。   “我知道…,可这也太全了吧?!”李宪宗目瞪口呆,随手敲了把坐在前排的徐亦心的脑壳,“你认真听没?你能填这么全?”   “这字我都不认识!”徐亦心很捧场,指着蒋明宇问过的“阴阜”的“阜”字发愣,“还有这个,前庭球?这这这干什么的?”纪桃看到他不认识的那个字时,想到了刚刚和蒋明宇的对话,脸蓦然一红,硬装出理所当然的表情:“谁叫你刚才没听。”   “你太会了,真太懂了。”李宪宗抱拳,“简直就跟你长了一个似的!”   这是男生之间的玩笑话,他也没刻意压低声音,几个人都清清楚楚的听见,哄笑两声,只有纪桃表情僵在脸上,心虚地眨眨眼。   蒋明宇先不高兴了:“瞎说什么?”李宪宗陪笑,“害,这不是开玩笑呢吗?你们组肯定第一!”李宪宗被蒋明宇骂的次数多了去了,知道他只是看着严肃,也不怂,认真认错:“桃啊,我没别的意思,你别放心上!”   看到纪桃原谅似的点头,李宪宗放下心,挥着他的小手绢,花枝招展地往会议室另一头扭过去了。   纪桃凝视着他的背影怔怔发了一秒呆,随即去看蒋明宇,眼神分明有些不自在,像被人戳中了伤处。   蒋明宇心被捏了一下,他是唯一知道内情的,出声安抚道:“他胡说八道惯了,别管他。”   “没事,”刚刚这片乱糟糟的,已经吸引到老师注意,纪桃轻声:“同学嘛。”   蒋明宇:“是啊,开玩笑而已,别放心上,又不是真有,对吧?”   纪桃赫然抬头,看到蒋明宇面无表情俯视着他,说:“就算真有,又能怎么样。”   “是…是啊。”纪桃磕巴了一下,机械地牵起嘴角,回复道。 第21章   沿海行驶   讲座总算结束。   于珊几人到教室比较早,正读着黑板上班主任留下的一行板书“学校游泳馆将于本周五开放,可凭学生证免票。”   “纪桃!周五去不去游泳馆玩?”于珊兴奋地冲才进教室的纪桃招手,“据说还有温泉区和水上滑梯!”
  纪桃上周就听她说了,笑眯眯地回绝:“我不会游泳的,去了也没用。”其实是因为他不可能像个正常的男生一样只穿泳裤入水。   “还不能下水呢,说是没消完毒,周五七点才正式开馆,我们就是先去探探路,”于珊撇了撇嘴角,去拽纪桃的袖子,“对了,蒋明宇,你去的是不是?你劝劝纪桃让他一起去嘛。”
  “是打算去。”蒋明宇仔细回忆,前几天好像确实答应了李宪宗他们,只是没想到会和女生一起,问纪桃,“去么,挺多人的。”他猜到纪桃不愿意去的原因,顽劣地试探。   “去吧,下不下水还不一定,他们打算带好泳衣,能游就游,不能游就去市中游泳馆。”市中游泳馆离学校不过一站远,坐地铁不到五分钟就能到。   于珊忸怩地撒娇,她知道纪桃耳根子软,“你就陪我走一趟嘛,就当散步,好吧?”   话说到这份上,纪桃不能再不答应:“那好吧,我陪你过去,事先说明,我不游。”   /   周五。   还没下课,班里大半同学已经沸腾。说是小规模的团建,也去了将近二十个人,要不是泳池够大,一群男孩女孩怕是要下饺子一样挤成一团。   游泳馆在学校最北边,路程大约七八分钟,十多个人一路打打闹闹,这段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你俩真就不打算游?”李宪宗问,大部分人都带了泳衣,纪桃蒋明宇都只打算过去凑个热闹,“就干看着?”   “我真的不会,小时候呛过水,到现在还有点怕。”纪桃说,他小时候确实不小心掉进过泳池里,不过胆子大,根本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现在为了找借口已经开始胡说八道,“再说了,我也没带衣服,下次吧。”   “嗯,我也下次。”蒋明宇耳机都没摘,简短应了一句,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才是这群人里最雀跃,最兴奋的那一个。   纪桃走在他身畔,柔软的发丝间是蒋明宇闻到过很多次的桃子香。   昨晚蒋明宇反反复复地翻着手机里的东西,三个手机号,一共发了五张照片。当这些照片和真人对上号时,蒋明宇才发现纪桃大胆到几乎可以说是莽撞,蜷缩的脚趾,臀线腿根的弧度,微鼓的白嫩胸乳,诸如此类。不知是不在意还是不屑,纪桃对这些细节丝毫不加以掩饰,倒像是在暗示,等待别人去发现。   更明显的还有床单和t恤,摆在蒋明宇眼前,鲜润的色彩在小小一方手机屏里跳跃,看得蒋明宇眼眶发热,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最后是肩头那颗褐色的小痣,这是蒋明宇需要确认的最后一点,他不着痕迹地用目光扫过纪桃校服领口下细瘦的锁骨,或许今天就可以亲眼见到。   到了游泳馆,问过前台的工作人员,半小时后才开放,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到校门口的奶茶店等着。   不大的店面被塞得满满当当,学生特有的朝气洋溢在空气中。人太多,一个个排队反倒慢,于珊拿了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大家分别点什么,再统一去点单。   “我要阿华田。”纪桃短暂的经期已经结束,来的路上他出了汗,身上粘粘的,索性点了喝着最爽的多冰。   蒋明宇听到他要多冰,在旁边接了句:“少喝凉的。”   “好久没喝了,就这一次。”纪桃央求了一句,没再等蒋明宇劝阻,转脸就对于珊说谢谢,还是要多冰的。   于珊转而看蒋明宇,纪桃拒绝了他的关心他倒也没生气,什么东西都没点,转身开了局游戏和李宪宗他们打。   奶茶上来,纪桃捧在手里往脸颊上贴了贴,拿开的时候腮边沾了细密的小水珠。他的皮肤剔透,脸颊上有细而短的透明绒毛,沾上水了,在灯下亮闪闪的,这让他有种浑然天成的,让蒋明宇看直了眼的幼态。   奶茶密封绷得比较松,里面加了料又很满,纪桃畏手畏脚戳了几下都没打开。一旁蒋明宇看不下去,伸手把奶茶拉近靠自己这边的桌沿,帮纪桃扶住底端。纪桃放开了用力,捏着吸管往下戳,没想到这一下用力太猛,密封纸豁开一道大口,奶茶杯从圆滑的桌角蹭下去,大半奶茶都泼了出来,黏腻的奶液从纪桃的胸口流到校裤,冷冰冰地贴在皮肉上。   蒋明宇眼疾手快从邻桌拿了盒抽纸。纪桃脱了外套,只穿着校服衬衣,就算已经尽快用纸蘸干,还是没能阻止浅褐色液体在白色布料上画了一片地图。   “啊?这怎么办?”一边于珊先慌了,也伸手给纪桃擦。   “这…”纪桃沮丧,奶茶还没喝一口就全洒了。   “游泳馆的更衣室应该已经开放了。”蒋明宇看了眼时间。   “我书包里有套体育服,洗过的,要不你先将就一下。”蒋明宇去看纪桃,提议道,神情诚恳得连他自己都要相信他是真心想帮纪桃。   “尺码不合适吧,会不会太大了?”纪桃犹犹豫豫,假意推拒,又怕蒋明宇真的说算了。   “挽一挽就好了嘛。”于珊在一边说,她是真心想让纪桃陪着自己,懊丧地攥着纸巾,表情是藏不住的失落。   “嗯,现在去?”蒋明宇不容纪桃拒绝,直接拿起书包。   “好吧,”纪桃答应,又扭头补充道,“于珊,你们一会直接进去就行,在里面碰面。”   ”好,电话联系。”   尽管只是借用更衣室,还是要领手牌。纪桃在前台刷了学生证,抱着蒋明宇的衣服往里走,蒋明宇替他存好书包,坐在吧台等待。   游泳馆果然很大,优美的弧形顶,一半是天蓝的合成板搭棚,另一半全用了单向玻璃,夕阳像圆涨的果实,粘稠的汁液迸出,沿着天梯汇入穹顶上银白的金属骨架,如金红的河流奔涌而下。   转弯就是更衣室。   纪桃走进淋浴用的单间,半掩上白色的门帘,劣质的防水布摩擦出唰唰的声响,他小心背过身去解自己的领带。   蒋明宇的运动服被他拿在手里,柔软的衣物离开了主人的身体,即使经过浆洗清洁,像是还残留余温,烫手得让人拿不住,清爽的洗衣液香里混杂着一些蒋明宇身上的味道。   纪桃贴着这件柔软的织物蹭了蹭,怕是上瘾一样又迅速抽身,转而去解自己的校服扣子。   指尖莫名潮湿,打着滑,每一粒都解得很慢。纪桃脱下衬衣,露出半个白皙圆润的肩头,和一根细细的,微微勒进肉里的浅米色肩带。   “纪桃。”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坏心,惊得纪桃抖着肩膀打了个哆嗦,赫然转身。   蒋明宇站在离他不到两米远的长凳旁,漆黑的眼里燃着一簇滚烫的火苗,像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般用目光舔舐纪桃的身躯。   “你肩上的痣和照片里一样漂亮。” 第22章   闪烁霓虹   纪桃惊惶地退了半步,又心虚站定,强撑着气势反问:“你在说什么?我肩膀上没有痣。”语毕,还笑了笑,只是笑得不伦不类,更像是呆板地扯动自己的嘴角。   蒋明宇上前一步,目光刺刀般剐过纪桃每一寸皮肤。   纪桃觉得不舒服,胆怯地缩了缩肩膀,他太过粗心大意,蒋明宇的暗意和试探他丝毫没有察觉,才会觉得被发现的一天来得这样突然。   “你真的不知道吗?”蒋明宇的语气里有种纯然的好奇心,带着强烈的求知欲,像在向老师询问一道不懂的题目般,露出一种他特有的害羞而内敛的笑,“那我指给你看好不好?”话音未落,他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纪桃正胡乱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的手。   “怎么了?穿上衣服就看不到了。”蒋明宇温柔地摩挲手心里光洁柔软的皮肤,纪桃很瘦,手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细上一些。   “你…别开玩笑了,于珊他们就要来了。”纪桃侧着头,眼圈红了一点,拼命给找理由。   “他们不会进来。”蒋明宇的声音骤然一沉,又很快变得轻柔,“我有记得锁门。”   纪桃听到这句话,胸腔里慌乱跳动的肉块稍稍回落,露出一点笑,好声好气和蒋明宇商量:“有什么问题我们出去解决好么?同学之间没必要因为这种误会伤了和气。”   “有什么误会?真的还只是同学吗?”蒋明宇目光冰冷,扭转手臂把纪桃按在了冰冷的瓷砖上。   纪桃一声惊呼刚到嘴边,就被身后异样的湿热感堵了回去,惊呼绕了个弯变成了一句带着哀求意味的柔媚呻吟——蒋明宇像对主人示好的小狗一样,舔上了他的后颈。   “是这里,”蒋明宇的牙齿在纪桃白皙的后颈处厮磨,更多还是轻柔絮碎的吻,他又重复了一遍,“原来在这里。”   “蒋明宇,”纪桃被舔得发抖,怯怯喊他。   ”怎么?”蒋明宇在纪桃的后颈留下砂红的咬痕。   “你冷静点,我们出去说好吗?”后颈的刺痛感太过尖锐,纪桃眼圈红了,带着哭腔服软认错:“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蒋明宇宽大的手掌钳制着纪桃的后颈,舔咬的动作下移至肩胛骨。   “我…我……”纪桃的泪秋水般汪在眼角,腮边一片桃红楚楚楚楚动人,挣扎中他出了汗,乌黑的发粘在额头上。他努力地扭头去看蒋明宇的眼睛。   “我不该发那些照片,对不起…”他重复着道歉,“我再也不发了,你把我删了,微信全都拉黑,我不打扰你了,你原谅我行吗?”   蒋明宇不答。   “好疼,”他哀哀求饶,“好疼啊,蒋明宇,对不起,别生气了…”他还在以为几句示弱的话就能把蒋明宇搞定。   “你真的觉得对不起?”蒋明宇的嘴唇游移到纪桃瘦窄后背上绷紧的内衣绑带,舌头反复舔弄下方细嫩皮肤,唾液将米色的内衣系带濡湿。   “是的,真的。”纪桃接连重复了两遍,“可以先出去吗?”   “出去干什么?”   “出去,出去之后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以后就当不认识彼此行吗?我再也不会给你发照片了。”   蒋明宇半晌没有答复,揉捏着他的后颈,像是在认真思考提议的可行性。   纪桃以为他对条件不满意,“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们不要在这里行不行?”说到这里,他好似追悔莫及,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任凭砖缝间扑簌簌的浮灰蹭到脸上,又和眼泪混在一起,小声呜咽起来。   蒋明宇听见哭音,到底不忍心,手上松劲把他翻了个面,两人脸冲着脸,纪桃上挑的眼尾氤氲着一层雾蒙蒙的湿红,睫毛被眼泪粘结成一簇一簇,随着主人抽噎的声音轻轻抖动,像搔在蒋明宇心头。   “怎么还哭了?”他询问道,吻着纪桃脏兮兮潮乎乎的脸颊。   “是我做的不对。”纪桃哽咽到声音破碎,泪水自眼眶汹涌而出,“我说过不会对你造成困扰的,我撒了谎,对不起。”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发这种照片?”蒋明宇追问。   事已至此,纪桃不得不说实话,咬着嘴唇平复剧烈的抽泣,“那天,开学前,我看到有学姐给你告白,她…脱掉了衣服…”他被倒流的眼泪呛了一下,咳了半天,才又说,“但你…但你没有勃起。”   “这就是原因?”蒋明宇完全没料到,如果不是纪桃主动提起,他早就忘了这件事,连学姐的名字都记不得,心头无名怒火燃起,“你是在参加比赛吗?比赛谁能让我硬?”他笃定纪桃承受不住般托着他绵软的臀,顶胯用自己早在看见纪桃若隐若现的肩背时就已经硬到不行的下体狠狠撞了一下纪桃的小腹。   “啊…”纪桃绵绵叫了声,软了腰倒在蒋明宇怀里,酸麻感自下腹处爬升,“没有比赛,我不是要赢。”   蒋明宇的吻落在他耳边,耳垂被抿在干燥温热的唇瓣间,他听见他几不可查地叹息,“你从一开始就赢了。“   纪桃错愕抬头,泪眼朦胧。   但还没等他追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蒋明宇粗糙的手指沿他内衣的侧边探入,色情地按揉他的乳尖,“碰都没碰就硬了?”这话平静得像在做学习报告。   蒋明宇去解纪桃内衣后面的金属扣,他掩饰得不错,但其实也很紧张,手指尖都是潮的,接连两三下没使上力,总和对的那一扣错开。   纪桃已经被蒋明宇刚才那番话砸昏了头,连这样明显的生疏都没有注意,反而伸直了胳膊,头靠在蒋明宇的肩上,乖乖拱腰,好让蒋明宇更方便动作。   蒋明宇越解不开越是急躁,紧张得连额头上也冒了汗珠,十几秒过去,他的下身在这样尴尬的境况下甚至出现软垂的趋势。   “原谅我好吗?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我们走吧。”纪桃还是害怕会有人来,眼泪鼻涕噼里啪啦地砸,弄脏了蒋明宇的校服衬衣他也不担心,反而揪起对方的领子抹眼泪。   “做什么都答应?”蒋明宇反问了一句,焦躁和窘迫让他口不择言,赌气似的说,“那我就想在这儿。”   纪桃一听,打了个哭嗝,埋进蒋明宇宽厚的肩膀,呜呜哭得更大声,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边哭边掐他。   他自以为很用力,但哭起来能剩几分真力气,挠人像在搔痒,挠了半天没用,他转而叼上蒋明宇颈侧的软肉,口水和眼泪把他的衬衣弄得一片津润。   这种行为于蒋明宇而言可谓是火上浇油,他放弃了和内衣的搏斗,带着报复心理,从内衣下沿伸进去掐纪桃的奶尖,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舔舐他的乳肉。   “…啊!”纪桃被舔得发晕,这是从未被旁人触碰过的地方,温热与酥麻几乎把他送上巅峰。   “好小。”蒋明宇把这对娇小的乳房包进手心揉捏玩弄。   纪桃听见这话,愤愤搡他,只是双眼红肿,睫毛还挂着泪,实在没什么气势。   ”但是很可爱。”蒋明宇垂下头,突然害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没再做别的动作,仅仅是把纪桃紧拥在怀里。   反倒是纪桃先忍不住,他有一阵没自己弄过,娇嫩的下体包在吸透了淫水的内裤里,强烈的瘙痒感让他软了腿,抬着屁股磨蹭对方隆起的下体,蒋明宇上道地吻上他的耳朵。   耳垂被舌头拨弄,纪桃憋不住轻哼,想和蒋明宇接吻。谁知嘴唇刚一碰到,蒋明宇飞快闪身,甚至还用手指揩了揩沾上纪桃口水的下巴,“不亲。”   纪桃可怜巴巴地凑上去,又被躲开。   “不行,”他拿指尖抵住纪桃哭红的鼻头,像在呵斥不懂事的宠物,“今天没有吻。”   “有的有的,要你亲,”纪桃勾着他的脖子嗲嗲撒娇,“蒋明宇,你亲亲我。”   蒋明宇让步,尴尬地低头,飞快在纪桃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谁知纪桃动作比他还快,啊呜一口咬住他的下嘴唇,湿软的舌沿着唇周扫荡一圈,大胆伸进去,顶着他紧闭的牙关,边发出惬意满足的哼声。   蒋明宇非常没有原则地认输,张开嘴,两个第一次接吻的男孩胡乱把舌头搅在一起,唾液顺着他们的嘴角划下去,留下长串湿黏的水痕。   “蒋明宇…”纪桃粘乎乎地喊,一下下吃他的嘴,“我好喜欢你。”   蒋明宇一怔,更凶狠地回吻,用最尖的犬齿磨他柔软的唇瓣。   纪桃热情地回应,内裤早就湿透,花穴热痒。他难耐不堪,伸手想给自己摸,又不好意思在蒋明宇面前弄,只能并着腿,腿根隐蔽地夹紧。   蒋明宇还是看到。放在以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纪桃会做出这种举动,可当他真的做了,并且是当着自己的面,放荡而不自知,蒋明宇反而觉得这样的纪桃才是他无数伪装中最真实的那一个。   “怎么这么,浪。”说到那个字的时候,他不适应地停顿,声音也小下去。就算和最熟的朋友开玩笑,蒋明宇没用过这种词,但现在的纪桃让他找不到别的语言去形容。   “因为喜欢你。”纪桃被亲得脸颊潮红,这些话不过脑子就直接蹦了出来。   蒋明宇低头沉默。   和他抗争了半天的那根内衣带子终于断开,不到一指宽的细细一条,发出声布料崩裂的哀鸣后,这件边缘点缀着蕾丝的浅米色内衣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眼前一对小小的乳房白得晃眼,上面两粒像石榴籽,可能是被他掐的或咬的,是艳情的红。   蒋明宇呆滞地看着,半晌不动,纪桃主动挺胸,把一对鼓鼓的小奶子往他的手里送,手指顺便搭上了对方的裤腰,蒋明宇才回过神,捧在手心,怎么也吻不够。   “啊…轻点…”纪桃爽昏了头,连话都说不清了,靠着墙壁往下滑,一双有力的臂膀从他腋下穿过支撑。   “不是骗我?”蒋明宇想要答案,又怕他回答。   “不是,没有。”纪桃的眼泪还没有干,一双纤媚的眼忽闪着等人替他吻掉泪珠,“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   蒋明宇不敢看他的眼睛,闷头亲上去,“别哭。”   “你不生气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喜欢我?”纪桃追问,声音低柔。   “是…是。你不要哭。”蒋明宇承认,如释重负,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他不需要再忐忑于纪桃的回复。   纪桃突然踮脚,凑近蒋明宇的耳边,“那我跟你说个秘密,就算你原谅我了,好吗?”   蒋明宇刚刚安稳下来的心又鼓噪地跳动起来,两人唾液都交换了一遍,可他现在连手该放在哪里都想不清楚,“嗯。”   纪桃把他局促不安的反应看在眼里,露出狡黠的笑,整个人还软绵绵地靠在蒋明宇怀里,看起来却莫名得意洋洋。   “刚刚我其实不是真哭。” 第23章   谁搞定谁   蒋明宇还在温情地啄吻纪桃的脸颊,听到这句话,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早该料到的,一个大胆到能给同学发照片聊骚的人,怎么可能像表面看上去一样无害单纯。   纪桃听见一声轻哼,也可能是无所谓的笑,身下一凉,被人半抱着扒了裤子。他这才想起反抗,慌张之下被挂在腿弯间的内裤绊到,差点栽倒。   “女士内裤?”蒋明宇圈着他的腰,戏谑地问。   纪桃羞愤闭眼,解释道,“来那个,女士内裤比较方便。”   “来什么?”蒋明宇明明懂的,偏要反问这一句,假装虚心求教。没听到回答,他的手伸了下去,食指和中指探进纪桃腿间,在胖乎乎的阴唇上搔刮。   “这是什么?”蒋明宇问。纪桃看见他的两根手指和大拇指并拢,色情地捻了捻,分开时水丝牵拉。   “是…下面的…”后面的字自动消音,纪桃羞得抬不起头。   “好多水,纪桃。”蒋明宇的手指复又摸了下去,这次停留的时间更长,拨开湿软的阴唇,手指在这湾涨潮的滩涂里浅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找到了,你湿的好厉害。”蒋明宇手下使力,纪桃的双腿酸软,靠着墙也站立不稳,身体内部似乎正在融化。   上次生理讲座,老师说女性的阴蒂是比男性龟头还要敏感的存在,其上分布大量神经末梢。纪桃听到这里时不自觉偷看蒋明宇,对方正认真做记录,眼里满是求知欲。现在回想,蒋明宇怕是当时就已经知道他身体的秘密。   “是啊。”纪桃突然仰起脸,两人鼻尖近得几乎贴在一起,吐息轻得像冬日呵出的雾气,来不及捕捉就弥散在空气中,“很敏感的。”   蒋明宇手上动作骤然停顿,即刻变得凶狠,随意拨弄敏感的嫩肉,夹在指缝间挤压,把纪桃玩得又带上哭腔,期期艾艾求饶。   “慢点…慢点…”动作时快时慢,摸不清规律,纪桃无从适应,只见蒋明宇俯身低矮下去,突然左腿从腿弯处被捞着抬起来,架上蒋明宇的肩膀。   纪桃站立不稳,手指在墙壁上抓挠几下又滑开,实在无处安放,蒋明宇牵他的手来抱自己的头。   眼前这朵微张的花周缘粉白,穴心则是旖旎的艳红,两片小阴唇蝴蝶翅膀一样微张着,呼吸打在上面,条件反射地收缩,一小股粘稠清亮的水液沿着下缘缓缓淌出,蒋明宇不假思索舔了上去,用舌头接住那滴要掉不掉的淫液。   纪桃惊惧喘吟,这声细弱的惊呼更像鼓励,蒋明宇不顾自己下身还硬得发痛,埋头卖力而生涩地讨好他。   滚烫的气息打在下身的私密处,纪桃打了个抖,立马抽身要逃,指尖掐进蒋明宇的皮肤,“不要!蒋明宇…不要!!”他哭叫着推拒,也没能阻止动作。   湿和热分不清哪个先到来,阴唇太娇嫩,粗粝的舌面毫不留情地剐蹭过去,爽意电流一样自脊椎爬升。就算是这样青涩的抚慰,牙齿时不时磕到敏感脆弱的蒂头,舔弄时也控制不好力道,他还是舒服得险些要失禁,下身的水流得一塌糊涂,全被蒋明宇用嘴接住。   纪桃像被撕裂,理智轻飘飘远去,留下的那部分他在快感冲击下支离破碎,高潮来得很快,他在快感的湍流下窒息,怕尖叫出声,伸手想捂着嘴。   蒋明宇拉开他的手,两指捣进他的口腔,摸过牙齿,夹着舌头来回搅弄,纪桃尝到自己下面黏乎乎的水,微咸,有些让人反胃的骚味。   可蒋明宇还在底下给他口,含混不清地夸他甜。   突然更衣室的门口传来响动,熟悉的声音传来:“哎,蒋哥和纪桃到底去哪了?难不成先溜了?”   几声附和,几声否定,混乱嘈杂的议论灌满整个更衣室。   纪桃抖了一下,刚下去的眼泪又冒上来,他无暇去辨认外面的人到底是谁,控制不住剧烈的哽咽,带着惊惧和惶恐望向蒋明宇。   蒋明宇迟缓抬头,凑近和他耳语:“刚才是骗你的,我没锁门。扯平了。”他再次含上那口肉穴。   纪桃眼泪汹汹下流,握拳去锤蒋明宇宽阔的背,惊惶地盯着那张薄而透的塑料门帘,只要站到门口,就能看到内部重叠交缠的人影。   “哎?这帘子怎么动了一下?”男生的余光扫到下端微摆的浴帘,好奇地想要上前查看。   “走了,徐亦心,别让女生等。”不知道是谁喊他,男生应声,又回头看了看,帘子的下摆静止在那里,或许只是错觉。他推门出去,更衣室重归于寂。   小小一方隔间,纪桃倚靠墙壁,咬着衬衣才堵住呻吟。   他高潮了,一只脚还挂在蒋明宇劲瘦的肩上,踝腕处缠着内裤,脚趾是鲜润的绯红,微微回勾,款款摆荡。   蒋明宇单膝跪在地上,纪桃喷了太多水,接不住,校服前襟被打湿了一大片。他抬头去看红着双眼抽噎的纪桃,吻了吻他因高潮而剧烈痉挛的小腹,露出即是安抚,也是宣告胜利的笑。 第24章   是否在梦里   纪桃早上九点多才迟迟醒来,腰眼酸麻,全身乏力。   昨天下午玩得太过,下身一直失禁般汨汨流水,阴蒂涨得缩不回去,像颗晚熟的红莓。内裤湿透,小小一团布料皱巴巴拧在一起,穿上反而更难过,蒋明宇跑去对面的便利店买了盒卫生巾,垫在底下才好受一些。离开时差点和同学撞上,两人做贼一样遮遮掩掩走了偏门。   纪桃不是每次都会潮吹,大概因为在更衣室干这种事太刺激,感官放大数倍。想起昨天弄了蒋明宇一脸一身的东西,他尴尬地埋进被子里打滚,又忍不住回味那种只有蒋明宇能带给他的灭顶快感。   高潮完之后纪桃彻底站不住,穴口不断收缩抽搐,两条细白的腿哆嗦着,蒋明宇眼疾手快地抱他,“别,地上脏。”拿了自己的校服垫到地上,才放心让纪桃坐下。   蒋明宇的下身还硬着,绷在裤子里。他最冲动的时候也没考虑过让纪桃帮自己解决,现在更不好意思要求,只能窘迫地半蹲着身子遮掩,扯了张纸巾给纪桃清理。   纪桃还在高潮的余韵中,任由蒋明宇摆弄,过了一两分钟,他回过神,才想起蒋明宇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发泄过。   蒋明宇除了校服前襟被打湿,一时半会干不了,穿得倒还算整齐,纪桃则完全光裸,蜷缩在他怀里,手腕关节是雾腾腾的粉色。   蒋明宇无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默默别开目光,握着纪桃的脚腕给他套内裤,刚刚闹得太疯,纪桃的袜子有一只不见了,他拎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翻找,突然背后一沉,衣物挡不住的柔软温热,贴在身上。   刚要开口询问,一双柔润细腻的手抚上他的颈侧,在喉结处画圈摸索,温热的气流打在耳畔,蒋明宇后背麻了一片,好不容易偃旗息鼓的下身又开始探头,他一动不敢动,扣子被一粒粒解开,微凉的手指四处游移。   “好厉害,这么硬了。”   隔着校裤,蒋明宇感觉到那只手自小腹滑至下体,像做梦一样。他不由自主地绷紧小腹顶胯,把凸起的下体往纪桃柔软的手心里撞。   纪桃吃吃地笑,膝行至蒋明宇面前,刚穿上的内裤又被拽掉了,白胖的阴户才被擦干净,现在又湿漉漉泛起水光。他跨坐在蒋明宇的腿部,淫液擦在粗糙的布面上,留下透明反光的湿痕。   蒋明宇局促地伸手抹掉,水液吸附到他的指尖,擦不去甩不掉。他想起上小学时曾在家中庭院捡到一片蝉翼,小心翼翼地捧着看了半天,碎了,粘在手心,像新生的鳞,薄而透,太阳下折射出霓虹般的光。   他托着纪桃的屁股,绵软的臀瓣刚好夹在下体的位置,他哑着嗓子低喘了声,仰头吻住纪桃,舌头滑进口腔。   纪桃肺活量小,不一会就上气不接下气,擦了擦被亲到红肿的唇瓣,他灵活地挑开蒋明宇校裤上的金属扣,手伸进去,把东西掏出来,动作快得来不及阻止。   这是纪桃第一次接触别人的下体。不同于他秀气无毛,时不时还被主人嫌短的一根,蒋明宇的阴茎粗硕硬长,掂在手里沉甸甸的,龟头深红,伞盖怒张。   蒋明宇卒然被握住,眼前白皙的手指和深色的性器形成了强烈反差,他连呼吸都忘了,曲腿缩腰,娘们唧唧地往后躲,如果不是实在不合适,他甚至还想伸手去抢。   “别动。”纪桃直愣愣看了半天,弯腰凑近,做了个嗅闻的动作,湿红的舌头探出,是要给他口交。蒋明宇像被打了一耳光,脑袋嗡嗡响,眼前冒金星,他拂开纪桃的手,畏缩又害臊地抱着他深呼吸平复情绪,抓着自己的下体,冒冒失失压下去就往裤子里塞,没想越压越抬头,根部被他鲁莽的动作弄得发疼,前列腺液糊一手,这下好,今天之内他不敢再用这只手碰纪桃。   “怎么了?”礼尚往来,纪桃被弄舒服了,也想帮蒋明宇解决。他问着,手伸过去,捏了捏蒋明宇的无名指,把他蜷曲的手指一根根捋顺,再塞进自己手心,和他十指相扣。   “脏。”蒋明宇就答了这一个字,忸怩地蹭着纪桃的肩窝,深吸他身上的味道。   “不脏,哪里脏了。”不是询问,是反驳。纪桃汗津津的手指搭上蒋明宇的阴茎,有一下没一下地撸动。   “别摸了,”蒋明宇哽着嗓子,尽量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没…没洗…”   “那怎么了,我也没,你嫌弃我吗?”纪桃动作幅度大了一些,指甲刮过柱头下敏感的冠状沟。   “不嫌弃。”蒋明宇别开脸。   手里的粗硕的阴茎昂扬着,马眼贲张,粘稠的涎液聚成一滴,汇在龟头处。纪桃下面也跟着滴水,明明还没被进入过,穴道却自发痒了起来,翕张收缩,肯定又把蒋明宇的裤子弄湿一片。   他悄悄看了眼蒋明宇,对方半阖着眼睛,目光没有落到实处,放在他腰上的手在按捺不住时才会轻轻地揉捏两下,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越线的动作,简直和刚刚把同学按在墙上亲的那个他不是一个人。   纪桃拨弄着手里的东西,很精神,兀自竖得笔直,甚至不需要扶。他有些手酸,松开活动手腕。   蒋明宇离开温软的手心,他箭在弦上,阴茎涨得发疼,底下的精囊也开始收紧。下身被冷落,他茫然而委屈地眨了眨眼,急得恨不得主动塞进纪桃手里,眼巴巴看着。   好歹控制住,他憋得一头汗,也没再去管,想了想,牵过纪桃的手帮他揉。   “要,要不别弄了。”蒋明宇磕磕巴巴,没敢和纪桃对视,盯着他的手指看。纪桃十指纤细,指甲像白贝壳一样好看,沾了点别的东西,水淋淋反光,蒋明宇不好意思去想。   纪桃一言不发地凝视着蒋明宇,看他分明急得眼圈都红了,还能随便下身矗在空气里,转而来给他揉手。   “你忍得住吗?”纪桃笑笑,拿指腹刮去蒋明宇龟头上挂的分泌液。   蒋明宇打了个激灵,颧骨泛红,爽得眼神对不上焦。   “也可以不用手。”纪桃试探,他的贞操观念一向薄弱,只要对象是蒋明宇,在哪里无所谓。   他撑着蒋明宇肩膀,一手向下探去,突然想起来什么,顿了一下,翘着指尖把沾了蒋明宇的腺液的手指送到嘴边,没放进去,涂口红似的抹到饱满的唇瓣上,再伸出舌头沿着唇线慢慢舔了一圈,冲着蒋明宇露出挑衅的笑。   蒋明宇看着纪桃放慢镜头一样舔掉了他自己都嫌脏的东西,还犹嫌不足地咂嘴,边对着自己挑逗地笑,脑子里炸开烟花,底线被一步跨过,只想堵上纪桃的嘴让他不要再笑,又想让他以后只对自己一个人笑。   纪桃一声惊呼,刚刚还处于上位,现在已经被扣着后肩按到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瓷砖,臀部翘起,像发情时撅屁股的母猫。   蒋明宇倾身覆下,热硬的肉棍贴上纪桃的后腰。烙铁似的,纪桃被烫得战战,塌腰瑟缩,圆翘的臀瓣刚好擦过蒋明宇的阴茎。蒋明宇一阵牙痒,纪桃身上的肉全长在屁股和胸上,颠动时会掀起颤颤的雪白肉浪。   揉着纪桃胸口富有弹性的软肉,蒋明宇岔着腿,把粗硬的性器塞进纪桃腿根,尽管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进入,两人俱低吟了一声,纪桃不再反抗,一副予取予求的乖顺模样。   蒋明宇被这份罕见的柔顺取悦,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和他从后背位接吻,下身大开大合抽插着。   纪桃抬起屁股迎合他,粗长的性器在腿间出入,每一下都重重擦过阴蒂和穴口,腿根全是流泄的淫水,黏腻滑手,能打出细细的泡沫。   蒋明宇越干越快,方才强行终止,下身反倒更硬了,喷撒着热气。腿根紧滑,尽管不是真正操进去,他也满足得不行。   没过太久,蒋明宇头皮发麻,背肌收紧,还没来得及纠结要不要再忍一下,纪桃忽地绞紧,他意识一空,回过神,肮脏的体液已淋满纪桃腿根。   纪桃回头看他,像是还没爽到,责怪又轻蔑地眯着眼,翻身正对他,分开腿,粉白的阴户被磨肿,烂红掺白浊,看得蒋明宇太阳穴又突突跳起来。   “还不够,给我口出来,好不好?” 第25章   FXXKOFF   纪母一大早就出了门,说是去见客户,午饭纪桃自己解决。   纪桃和母亲关系很好,从小在其悉心呵护下长大。纪母知道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花了很多时间去陪伴引导,这两年纪桃上了高中,纪母才回归工作。纪父则在纪桃初中时就调任邻省,两三周回家一次,纪桃和他感情没那么深,平时日常交流也多是学习相关。   刚起床,还有些茫然,纪桃呆坐在马桶盖上,直到被下身尖锐的痛感刺了一下才彻底清醒。拧着身子撩起衣服一看,乳头破皮,像被咬烂的石榴籽,阴唇惨兮兮肿着,腿根和后腰的牙印紫红。纪桃本来不想管,直到走几步路都磨得生疼,才翻出手机要找蒋明宇算账。   昨晚到家不到九点。纪桃高潮太多次,浑身虚软,蒋明宇硬带他去吃了晚饭,说是补充体力,结果在回家的出租车上还是靠着蒋明宇睡着了。到楼下时蒋明宇从车里追出来,问他能不能一起上去。纪桃看他一副迫不及待要负责任的样子,随口说你想上就上,只是我家长还在。   不过还没来得及上楼,就在楼下撞上。   纪母晚上在小区里散步消食,此时蒋明宇正楼着纪桃,费劲地低着头好让自己矮一点,支支吾吾半天,想找纪桃再要最后一个吻。   两人身高差十多公分,纪桃半推半就地勾上蒋明宇的脖子,就差一点没挨上了,余光突然扫到拐角处的熟悉身影,他迅速推开蒋明宇,扯了扯自己皱巴巴的衣领。   “妈,散步呢?”
  纪母顾着和旁边的邻居聊天,也是才看到纪桃,身边还站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两人离得很近。   “回来了?游泳馆好玩吗?”纪母问,又转头去看蒋明宇,“这是…?”
  纪桃笑得乖巧:“好玩,我们都玩得忘了时间了。”又看向蒋明宇,“妈,这是我上次跟你说的我们班第一,他今天也去了,是吧?”在母亲看不到的地方冲蒋明宇暧昧眨了眨眼睛。   蒋明宇立刻明白他在暗示什么,耳朵烧红,礼貌地喊了声阿姨,说自己叫蒋明宇,是纪桃的同学。   “桃桃,脸怎么这么红?”母亲突然凑近了一点,问到。   纪桃眼神闪烁,正想借口,蒋明宇接话:“阿姨,我们几个同学今天玩过了,喝了点酒,不好意思。”   纪母一向开明,表示理解,冲两人笑笑:“家里有柠檬,可以切点泡水。”   三人别过。   楼梯间里,蒋明宇终于讨到了吻, 把纪桃按在墙上,如饥似渴地搂着他亲,两人紧挨在一起,交换着呼吸。   “脑子转得挺快,刚才我还紧张了一下。”纪桃若即若离地回应他,蒋明宇要,他给,但又不全给,逗狗似的偶尔伸舌头在他的唇瓣上撩一下,等对面真的贴上来吻他,他又撤开。   “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蒋明宇追着纪桃的嘴唇。   “你该回去了,”纪桃贴在蒋明宇怀里,玩他深蓝色的校服领带,食指绞进去缠上两圈,蜻蜓点水般用嘴唇碰了一下对方的喉结,“我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蒋明宇食髓知味,下身又硬邦邦顶上纪桃,纪桃不害臊地随手给他揉了两把,显然不够,麦芽糖似的粘在纪桃身上,假装没听见这声催促,一句话都不说。   “乖啊,该回家了,不然一会我妈又上来了。”纪桃觉得好笑,摸了摸蒋明宇的头。   蒋明宇任由他摸,眼睛跟着纪桃走,听见他执意让自己离开,才失落地垂下眼,下巴抵在纪桃的肩膀上,不高兴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那我走了,”蒋明宇叮嘱道,“你早点休息。”
  纪桃低头找钥匙开门,“微信联系。”   “我真走了。”蒋明宇又说了一遍,赌气似的凶巴巴瞪着纪桃,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纪桃扑哧一笑。蒋明宇床上凶得让他招架不住,床下却一点没变,还是个任人拿捏的乖宝宝,委屈了都不直说。他被可爱到心要化了,扑到蒋明宇怀里,用连自己都嫌酸的眼神看他,又开始接吻。   /   纪桃从床缝里翻出手机,充电时才发现蒋明宇早早就给他发了消息。   “醒了吗?”这是七点发的。   “醒了和我说一声。”八点多又发过来一条。   “刚醒。下面有点疼。”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才回复,纪桃不指望他能秒回。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几十秒过去不见消息。他没忍住笑了,给腰后的牙印拍了照片点击发送。   再看手机已经是半小时后,纪桃吃好饭,餐具送进洗碗机,湿着手查看蒋明宇新发的消息。   “我在门口。”   纪桃以为自己眼花,呆呆打字,“怎么不敲门。”
  外面响起笃笃的叩门声。   纪桃连忙跑过去,只见蒋明宇手里提着一个印了绿色药房标志的塑料袋,一夜过去,又恢复了平常的成熟稳重。   “我怕阿姨在家,就没敲门。”他解释道。   “我妈出门了,要下午才回来。怎么现在过来了?”纪桃问,从鞋柜里翻出双新的拖鞋。
  “你说不舒服…”蒋明宇半蹲着换鞋,迟疑了一下,还是直接说出来,“我就去买了药。”   “啊,谢谢。”纪桃没想到对方会因为一句话特意跑过来,悄悄红了耳朵,“就吃完早饭了?”   “吃过了,”蒋明宇老老实实回答,“已经十点半了。”   纪桃有被内涵到,哽了一下,转移话题,“你运动会报名了吗?昨天听李宪宗说要统计。”
  “报了一千米和接力,你呢?”   “我不打算报了,帮他们写写稿得了。”   “那好吧。”蒋明宇回了这句就没再说话,拎着一袋药,拘束地站在纪桃旁边,像被班主任罚站的小学生。   纪桃也跟着沉默,两人都不是很会聊的性格,倒不是尴尬,只是一旦安静下来,蒋明宇基本不主动找话题,就专注地望着纪桃,眼神死死粘他身上,柔软又坚定,能把纪桃看得脸红心跳。   “走。”纪桃起身,拽着蒋明宇去自己房间。   “怎么了?”蒋明宇跟着他,好奇地问。   纪桃表情复杂,回头看他:“你是来写作业的?”   昨天两人太过火,险些被同学发现也没能让他们冷静,直到分开时都在粘乎乎地接吻。今天重新见面,才迟钝地感到羞耻,说上两句无关痛痒的话都能脸红。客厅到卧室不过几步路也要牵着,手心出了汗也舍不得松开。蒋明宇趁纪桃走在前面,悄悄把十指塞进对方指缝。   进了房间,蒋明宇发现纪桃的床单换成深蓝色,没话找话:”换床单了?”   纪桃点头。他没想到光是牵手就能让自己湿了,整个人像一块被炙烤的蜜糖,在蒋明宇手里拉出粘腻的丝来。本以为周一才会见面,能有两天冷静期,结果离上次分开才过去十多个小时,蒋明宇又跑到他面前来。   他咬着口腔内侧的软肉偷偷发泄,但注意力早就不在两人的谈话上,蒋明宇说什么他都只会点头。   纪桃脸红了。蒋明宇偷偷想,像桃子一样,让人想咬一口。他深呼吸冷静,有些事他想先说清楚。   “纪桃,那些照片…”   “啊?”纪桃正怔怔出神,听到照片二字有些紧张,“对不起。”   “不是,没有,”蒋明宇连声否定,一口气说完,“我只是想和你解释一下我是怎么发现的,你上次穿的那件t恤,房间的床单和照片里的一样,还有你肩膀上的痣,不小心露出来。”   “那你还生气吗?”纪桃没那么在乎蒋明宇是怎么发现的,照片只发给了他一个人,不会再有别人看到,所以他并不担心。   “不生气的。”蒋明宇低声承认,“一开始很生气,后来知道是你,就不生气了。”   纪桃被蒋明宇的直球打得晕晕乎乎,无话可说地低下头去。
  “然后是,生理课那天,我跟着你去了实验楼。”蒋明宇不想隐瞒。   纪桃一下子明白,坐直:“你都看见了?”   “嗯。”   “很恶心对吗?对不起。”纪桃嗓子干涩,事实证明,得知蒋明宇是通过月经发现那个女性器官这件事比被识破骚扰者是自己带给纪桃的尴尬与震撼要大得多。他并紧腿,反复解释,语气是连他自己都意料不到的讨好和自卑,“当时是特殊时期…不过我的那个时间比较短,一般三四天就能完全结束,你不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蒋明宇打断,他单膝跪下,孩子气地抱着纪桃的腰,脸颊隔着衣服贴上他的下腹部。   “是不是很疼?”他说。
  “我记得你之前晚自习请过假,是因为这个吗?”蒋明宇握上纪桃因紧张而冰凉的手,“我的手很热,下次再不舒服,我可以给你暖的。”   纪桃呆滞地半张着嘴,木木回握对方,感受着滚烫的热意源源不断传递过来,他跟着发烫,接触的那一块皮肤像被点着了,一直燃到他的心头,破开一个血淋淋的洞口。   他死死攥着对方的手腕,让蒋明宇生疼的力度:“起来。”   蒋明宇不设防备,在毛绒地毯的边缘绊到,踉跄一步,才站稳,又被纪桃按着肩膀推倒在身后的大床上。   “蒋明宇,蒋明宇,”纪桃骑在蒋明宇的胯部,夹着他的腰腹不许他挣动,声音沙哑,甜得发腻,“我们做吧,我想要。”他边说,边吻着蒋明宇的喉结,又舔又吸,屁股底下的性器一点点硬起来,顶着股沟,热度穿透衣物。   蒋明宇穿了件套头的长袖t恤,纪桃无暇去剥,沿着下摆探进去,生涩而动情地挑逗蒋明宇。   “小心点。”蒋明宇揽上纪桃的腰,纪桃动作着急,又离床沿太近,他怕他掉下去,纵容着他煽风点火。   纪桃不满于蒋明宇的僵硬,俯身和他接吻,舌头并不深入,来回嘬弄蒋明宇的上嘴唇,顺着他的脸颊,吻到耳垂时,蒋明宇终于失控,拢上纪桃细瘦的后颈,压着他不许乱动。   纪桃软下去,倒在蒋明宇身上,捉着他的手,“你摸,我没穿。”
  蒋明宇再傻,摸到那捧绵软时也立刻明白了纪桃的“没穿”是指什么,“老实点?”他被撩拨得气血上涌,握着纪桃的腿弯,狠揉了把他柔腻的皮肤。   纪桃想不明白为什么蒋明宇已经全勃还要忍着,嘴上答应,乖乖哦了声,提起膝盖,轻顶蒋明宇硬挺的下体,顺势屈腿盘上他劲瘦的腰,勾着往下带。   蒋明宇猝不及防,两人隔着裤子撞上,他后背一麻,瞥见纪桃嘴角来不及掩饰的笑,窘迫尴尬,在纪桃屁股上拍了一把。   他剥掉他的裤子检查,肉穴嫩红,略有些肿,丘耻间牵扯出隐秘的银丝,没脱内裤前他就看到布料被淫液浸成深色。   在摸到湿软而滚烫的穴口时,蒋明宇突然皱着眉拿开了手。纪桃趴在他臂间,不解地用腿根夹紧抽离的手掌,不让走,翻身骑上去,蹭了他一手腕的淫水。   “等等,别,”蒋明宇挡着纪桃不断撩拨的手,还要不时回应落在自己嘴唇上的吻,排除万难,终于够到地板上被他们遗忘已久的塑料袋。   “先把药涂了。” 第26章   吞   纪桃盯着他,想从他的神情中找出哪怕是一丝开玩笑的痕迹,无果后嘴唇张合半天,没挤出一个字,仰面倒在床上。   蒋明宇以为他不好意思,揉了揉纪桃小腿处刚刚被他掐出的红印:“你自己来?我怕弄疼你。”   “你给我涂。”纪桃妥协,但还是气不过,伸腿踹了脚蒋明宇。   蒋明宇不明所以,抓着纪桃乱蹬的腿,仔细阅读说明书。昨天他不知轻重,纪桃也没说痛,直到刚刚摸到,才发现肉唇肿烫,不正常地发热。   纪桃配合地张开腿,下体被轻柔触碰,是他自己都做不到的小心翼翼,断断续续的痒如小刷子般一簇簇挠过脊椎,挠得他心口一片酥麻,再多的羞恼也化成绕指柔的春水了。   下身的触感突然消失,纪桃不解地看向蒋明宇。   只见他擦了擦手,踌躇半天,红着脸道:“水太多了,你能不能停一停?”
  纪桃疑惑了几秒,才明白蒋明宇是在说什么,又羞又臊,想直接骂一顿,看他是到底不解风情还是故作姿态。直到发现他不知所措地盯着黏糊糊的指尖,表情只有单纯的困扰和赧然,硬是忍下,凑到他耳边呵气:“你在这里,我忍不住的。”   蒋明宇耳朵烧起来,机械地重复涂抹的动作。眼前这朵肉花嫩红水滑,接触到冰凉的药膏时会微微收缩,昨天它被淋上精液的样子照片般一帧帧在蒋明宇的脑海中闪回,他合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药膏薄荷的气味穿过鼻腔镇定大脑,才得以继续。   纪桃支着胳膊撑起上半身,他全身赤裸,两颗浅粉的乳头在空气中委屈地缩成一团。蒋明宇抿着嘴角给他擦药,比做题时还要专注。昨天蒋明宇身上的衣服从头到尾都穿的一丝不苟,反倒是纪桃,早早脱光,生怕蒋明宇不占他便宜似的放荡,今天也一样。   他不满地伸直发麻的左腿,一不小心蹭到蒋明宇下身,惊讶发现,与他本人表现出的克制不同,这根粗硕的肉棍已经把裤子高高顶起,惊人的热度熨烫着他的脚心。再看,对方似乎全然没有感知到他的触碰,除了耳根微红,神情镇定自若,不为所动。   纪桃脚尖点上蒋明宇的性器,拨弄裤子上的金属拉链。连续两次滑开,他也没恼,转而隔着裤子轻踩,没两下,就看到蒋明宇喉结滚了滚,颈侧肌肉吓人地绷直。   “涂好没有?”纪桃继续着脚上的动作,下身淫水已经流到股沟,药膏全被冲走。   “没。”蒋明宇答,避开充血的私密处,换了另一种味道类似酒精的软膏,涂在腿根的牙印上。   纪桃看他被撩拨成这样还能继续,不同地方细心地更换药物,不高兴地窝进他怀里抱怨,“下面一直流,你给我涂的药都冲掉了。”   蒋明宇的裤子被淫水和药膏蹭脏,他僵着胳膊环上纪桃的腰,“那怎么办。”   “别涂了,我下面好痒。”纪桃求道。   “不涂药会发炎,现在已经——”蒋明宇话还没说完,就被纪桃用吻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嘴。   “不会的,等下你再帮我涂一次。”纪桃顺着床沿滑下去,跪坐在地毯上,脚跟垫在屁股底下,挤出丰腴的软肉。   蒋明宇捉摸不透他要干什么,拽着纪桃的胳膊拉他起来:“地上脏。”   纪桃不理,伸手摸上他的裤裆,一口气扯开金属扣和拉链,不由拒绝,莹白的脸颊隔着内裤贴上滚烫的性器。   内裤是纯黑的,蒋明宇被这样鲜明的对比色撞得眼眶发疼,紧紧握住纪桃放在他膝头的手。   “好长。”纪桃舔上去,柔嫩的嘴唇四处蹭吻。   涎液打湿布料,温热的触感直接传递到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蒋明宇连被拽下内裤时都没来得及防备。   “别,别舔,”湿热的软物挨着小腹,蒋明宇不自然地躲避,“不干净的。”   纪桃细白的手指蛇一样绕住他高高翘起的阴茎,圈在手心搓弄,不满抱怨:“你怎么老是这也脏那也脏的?”   蒋明宇说不过他,哑口无言,重复了几遍不行,捂不住纪桃的嘴就去捂自己的裤裆。   纪桃捉着粗长的阴茎,碰了碰涨红的龟头,腺液在指尖牵出丝。他缓缓贴近,柔软的舌舔上龟头,灵巧地吮弄一圈后尝试吞咽,蒋明宇的呼吸骤然粗重,和用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热而紧窒的空间慢慢将他包裹。   纪桃喉咙浅,做不到完全吃下去,一半时就已经噎得不能呼吸,只能生涩而卖力地用舌头讨好。   嘴里的性器是正常干净的腥咸味道。蒋明宇早上应该洗过澡,皮肤上残留着沐浴露清爽的香气。很快他就没有闲暇再去多想,蒋明宇按着他的后脑勺,下身不管不顾地撞向深处,温热的手掌抚摸过他被顶得酸痛的脸颊,游走到胸口,将小而软的胸乳包进手心揉捏。   纪桃被掐得惊叫一声,没控制好力道,牙齿不小心擦过阴茎脆弱的冠沟。   蒋明宇被蜇得一疼,抽出性器,羞辱性地握着被唾液涂得晶亮的柱身,在纪桃潮红的脸颊抹下几道水痕,再重新挤进紧窒的口腔。   突然的进入裹挟着倒流的空气呛进气管,纪桃闷咳不止,眼泪溢出来,气得掐了把蒋明宇的胳膊,反而刺激得他更兴奋地顶撞起来。   囊袋开始收缩,蒋明宇显然已经很在状态。纪桃知道他快到了,手口并用,嘴唇吸嘬着龟棱,不忘撸动外面剩下的部分。   “纪桃。”蒋明宇哑着嗓子,推着他的肩膀后退。   纪桃感觉到阴茎伞盖怒张,青筋兴奋不已地跳动着。他没有立刻吐出,哽着喉咙卖力做了个深喉。   那一下蒋明宇好像真的进入纪桃,周遭的氧气被压榨干净,整个人包裹进一层密不透风的水膜,颧骨覆上一层神经质的红。   等他从射精的快感中抽离,眼前是纪桃,污秽的体液星星点点地落在他的脸颊和锁骨,气味腥膻冲鼻。   蒋明宇喘息粗重,庆幸地想,还好没弄到纪桃的嘴里。他吻了吻他,起身去拿纸巾。   回过头,只见纪桃抹过胸口的白浊,品尝美味似的,把沾着精液的手指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咂吸。   正式插入前的亲亲亲舔舔舔果然是我的xp之一 第27章   小气鬼   明天就是运动会,高二的学生早就无心听课,闹哄哄不安宁,不少有项目的学生打着去操场训练的旗号,翻墙跑到校外去买零食,政教处的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七班英语课上到一半,几个男生起哄让老师少布置点作业,老师看在周测成绩不错的面子上爽快答应,学生浮躁听不进去,她索性不讲了,直接留下半节课时间给他们写卷子。   趁老师回办公室,李宪宗冲后面丢了个纸条,他想和蒋明宇换位置,最后一排玩手机比较隐蔽。   蒋明宇看了眼前面,纪桃在埋头做题,专注又端正,破天荒答应——他往常嫌麻烦,连纸条都不带回的。李宪宗感动得无以复加,再三表示明天运动会他就是蒋明宇一个人的啦啦队。   “千万别。”蒋明宇生怕回绝得不够强硬果断,给李宪宗留下余地。   “太无情了。”李宪宗得了便宜卖乖,继续耍嘴皮子,蒋明宇笑笑,拿着卷子换了位置。   于珊注意到后排的动静,戳了戳纪桃的胳膊,小声嘟囔,蒋明宇怎么和李宪宗换位置了。   “换了?”纪桃说着,回头看过去,蒋明宇也在看他。视线相撞,他飞快坐正,压下嘴角的笑,“可能是方便躲着老师玩手机。”
  “李宪宗就不能学学习?我好歹还挣扎一下,多亏咱们组有你和蒋明宇,平均分才没那么惨。”   “那你平时多督促他。”纪桃随口一答,余光却看见于珊红了脸。   “谁想管他!”于珊咬着笔头,对着卷子瞪眼。   纪桃会心一笑,没再逗她,低头继续写题,想快点完成作业,晚上也能多点时间和蒋明宇聊天。   谁知还没写几个字,后方飞来一个小纸团,正巧砸在面前,纪桃纳闷地展开查看。铁画银钩的笔体,是蒋明宇写的,上面就两个字,伸手。   他以为蒋明宇有什么东西要给自己,手心朝上向后送去,谁知半天没得到回应。他恰好卡在完形填空的一问上,敲了敲蒋明宇的课桌催促,半握成拳的手突然被包进温暖干燥的掌心。   蒋明宇牵住了他。   还在教室,有监控,纪桃没想到他这样大胆,脸上腾地热起来,张皇失措,用了很大力气也没有甩开,蒋明宇越握越紧,挣动之下,身前的桌子被不小心撞到,与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动静大到全班都投来关注的目光。   纪桃面红耳赤,捂着撞痛的肋骨投降,手垂在课桌下,蒋明宇紧紧牵着,得寸进尺地在他的手心里挠了挠。   /   上周六,纪桃给口交,蒋明宇脑子一热,羞答答地问起,要不要在一起。   纪桃不明白,以为昨天就算是确定关系了,回道,我们现在不是么。   蒋明宇坐直,忐忑不安地说,能不能先把手机里其他人删掉,他没办法接受。   纪桃更想不通了,什么时候还有过其他人,他把手机丢给蒋明宇看:“哪有别人。”   蒋明宇接下手机,直到屏幕自动熄灭,询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吻了吻纪桃的耳垂。   “你的手机号是我朋友给的,叫韩其颂,你应该认识。”这是事实。   “我认识,但我不知道是他给你的。”蒋明宇没想到手机号是真的误会,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脸又红起来,“李宪宗之前把我的手机号给了你们学校的一个男生,我还以为他是替你要的。”   “不是。不过没有提前征求你的同意是韩其颂的不对,你不要不高兴。”纪桃猫一样到处蹭蒋明宇。他只套了件t恤,领子滑到一边,露出半个瘦削的肩,底下空荡荡的,阴茎软垂在腿间。   “没那么容易生气。”蒋明宇又看到那颗小痣,“你们是朋友?很熟?”他开始介意李宪宗那句,韩其颂长得也不错。   “是父母很熟,所以从小就认识了。”   “噢。”蒋明宇点头,心里不太舒服,如鲠在喉。   “还说没生气。”纪桃凑过去抱着蒋明宇的腰,不给面子地戳穿事实,“就是生气了。”   “没生气。”蒋明宇反驳道,不想承认自己的小气。   “没生气最好,”纪桃故意,“那下次咱们三个可以一起约饭。”   蒋明宇睁大了眼,目光委屈而震惊,无声地诘问。   “行不行,”纪桃像计谋得逞的狐狸,追着问,“正好周末,明天怎么样?”   蒋明宇闷闷不乐,知道他是故意逗着玩,拒绝就输了,索性堵住纪桃的嘴,舌头滑入,吸出很大的水声。   纪桃下面又变得水滑。蒋明宇并拢食指和中指,破开软白合拢的肉唇,准确找到顶端埋得很深的那一点,压在手指下揉碾,淫液和化开的药膏湿湿流了他一手。   纪桃爽得软成一滩水,讨好地亲上蒋明宇的喉结:“慢一些…”   “还带不带韩其颂?”蒋明宇反问,手上动作愈发强势,色情地吮上纪桃浅红硬起的奶头,顽劣戳弄着敏感的乳孔。   “不带,不带了…”纪桃几近失语,只能摇头。 第28章   不爱喝水   十多年来,韩其颂对当下生活一直十分满意。他性格仗义,长相不错,不缺朋友,也不缺女朋友。家里对他成绩没什么要求,正备考语言,着手准备出国读大学的事宜,方方面面没什么问题,人生惬意。   要说最近怎么突然多了点烦恼,事情要从上周六说起。   他和发小纪桃从出生就认识,将近十八年过去,两人感情一直不错,高中没分到同一个学校,周末也时不时碰头约饭,偶尔泡吧蹦迪。   前两天晚上八点多,韩其颂心血来潮,给纪桃发消息,问他去不去NASA。   纪桃最近不知道怎么抽风,突然开始戒烟,问起原因,就敷衍说在尝试遵守校规,再多问也这么应付,韩其颂气得发语音破口大骂,让他别他妈装了。纪桃直接不理他。   这次倒是理了。   “去NASA?我又不喝酒。”三度的鸡尾酒纪桃两口下去就脸红。
  “我知道,不是好久没去了。”   “那你去。”   “你陪我呗😳。”   “我就不去了。不过你可以开个视频,我云陪你蹦。 ”   “到底咋了?”韩其颂大惊失色,“别吓我了行吗?”   “没有,就是谈恋爱了,所以没空。你玩得开心。”   “卧槽?”   “谁啊?”   “别走啊!”
  “人呢?!靠。”
  韩其颂气闷,也想谈恋爱,翻列表找出一个加了有一阵但还没聊过天的学妹。   “在么?”   “‘ny’开启了好友验证,您还不是她的朋友。”   /   周四。   下午就是运动会,韩其颂实在憋不住,揣着烟撒丫子跑到楼下去找蒋明宇。   在门口一看,老师在讲台上,直接招手不合适,还好各班班主任都在级部办公室开会,他大剌剌掏出手机,给蒋明宇发消息。   “朋友,出来玩?”   “?”   “抽烟啊哥,好几天没见了,想我没?”韩其颂熟练地猜出问号的意思。   “别跟我装熟,不抽。”   “我们不是彼此的唯一吗😢?”   蒋明宇没回复。   “戒烟了?”韩其颂发。   “没戒,不方便。”   “不方便?”他追问到底。
  “谈恋爱了,所以不方便。”   “不是吧哥???”一周之内发小好友双双脱单,韩其颂差点摔了手机。   “嗯。”   “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为什么谈恋爱会不方便抽烟?”他茫然。
  “对。接吻不方便。”   /   下午就是运动会,上完第二节 课,各班开始打扫教室装饰班旗,做最后的准备。   蒋明宇从图书角翻出一沓往期的二十一世纪英语报,和同学换了任务,去帮纪桃擦窗户。   纪桃打水回来,看见蒋明宇拎着一块灰扑扑的抹布,站在窗户底下左顾右盼,看到自己后,游离的目光有了定所,微不可察地提起嘴角。   “我和于珊换的。”他解释。   “那你擦走廊那一面,我擦教室里这一面?这样快一些。”纪桃轻轻蹭了蹭蒋明宇的手背。   蒋明宇本意是想帮纪桃擦他够不到的高处,现在看他已经打湿抹布,踮着脚去摘窗户上贴的纸花,完全不需要帮忙,有点失落,但还是答应下来,“好。”   纪桃埋头干活。他擦窗户的动作很生疏,东一下西一下,力气出了不少,结果不尽人意,留下一串显眼的擦拭水渍,玻璃还是蒙蒙,积着大片的灰尘。   蒋明宇只见纪桃眉心拧出一个纠结的旋,努力在做清扫,但窗户显然没有变得更干净。   “这边只差最后一遍,要不换一下?”他看不下去,提议道。   “不用,我可以。”纪桃直接拒绝。   “你太慢了,”蒋明宇无奈,纪桃是很少需要或接受别人帮助的那种人,“我帮你。”他迅速将自己这一面擦得干净透亮,绕到纪桃那侧。   纪桃没再推拒,讪讪把抹布递了过去。   “从左到右,或从上到下,分区。”蒋明宇演示,纪桃坐在一旁的课桌上,手背撑在脸下,神情专注。   “你这里沾了灰。”纪桃的手指极快地在虚空中指了一下,蒋明宇没捕捉到他点的位置,茫然地反问。   “这里。”纪桃凑近,像要附到耳边说悄悄话,然后探出湿软的舌尖,在蒋明宇因他突然靠近而涨红的耳垂上,飞快地舔了一下。   /   纪桃匆匆跑到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他和蒋明宇借着打扫卫生的名义腻了一上午,运动会开幕式结束了才迟迟离开宿舍找班级汇合,到了操场,两人才发现他们除了手机,什么东西都没带。   一千米的项目比较靠前,不确定去教务处搬水的同学能否及时回来,纪桃担心蒋明宇跑完后口渴,索性跑去买了瓶。广播开始通知参加一千米的同学去检录。他站在看台下寻找蒋明宇,被别人叫住。   “纪桃,现在有空吗?”是高三的学长李骁,他是今天的广播站的播音员。   “学长,”纪桃冲他礼貌地笑笑,“怎么了?”   “学生会现在缺人手,各班的稿件只有我一个人统计,能来帮个忙吗?”李骁戴了副银丝眼镜,笑起来文质彬彬。   纪桃迟疑着想拒绝,看到蒋明宇和李宪宗正结伴去检录,送水已经来不及。   “纪桃?去吗?我一会儿多读点你们班的稿件,加班级分的。”   “好,学长能等我一分钟吗?”   纪桃得到首肯之后匆匆往七班的休息区跑,随手揪了个关系还不错同学,“王启征,一会蒋明宇回来了,能帮我把这瓶水给他吗?”   “怎么你也给蒋哥送水?”   “刚刚买的,送水的很多吗?”纪桃知道蒋明宇受女生欢迎,倒也不吃味。   “不止,刚刚有个外班的女生拿走了蒋明宇的外套,咱们不会有嫂子了吧?”王启征嘻嘻哈哈地八卦。   “可能吧。”纪桃再次嘱托他记得在蒋明宇回来后把水给他。   “放心,忘不了!”
  “谢谢啊,一会请你喝汽水。”纪桃这才离开。   /   “蒋明宇,检录了,”李宪宗催促道,“再不去来不及热身了。”   蒋明宇收回蜡在看台下方的目光,脱了校服外套搭在观众席的空座位上:“就来。”   /   随着发令枪响,十几名参赛选手如离弦箭般射出。   蒋明宇有晨跑的习惯,1000米对他来说完全不吃力。前面遥遥领先的是李宪宗和另一个体育生,蒋明宇不打算和他们争,按目前的速度保持,第三名应该没问题。   操场外人声鼎沸,他走神了一秒,那些加油的声音里会有纪桃吗?没想完就先不好意思了,步伐也跟着凌乱,他飞快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专注于脚下。   一千米说长也短,快的不到三分钟就能跑完。前方传来喝彩声,汗水蒙上眼睛,依稀听到一群人在齐声喊李宪宗的名字,蒋明宇莫名就被点燃,留有余力的步伐骤然加紧,全力往终点冲刺。   那个体育生在离他不到不到五米远的地方,蒋明宇从跑道内侧超了他。   “蒋明宇——!”
  “第二名!”先到达的李宪宗还喘着粗气,搭上蒋明宇的肩膀,用力在他背上拍了拍。   紧随其后的体育生也到了终点,撩起下摆擦汗,笑得爽朗:“不错啊,没想到最后被反超了,我叫程兆,高二艺体部的,交个朋友?”说着伸出拳头,和蒋明宇碰了一下。   “蒋明宇。怎么没全力跑?”蒋明宇问,对方呼吸还算平稳,明显是没有全力以赴。   男生咧嘴,“一会有四百米。”   几个男生拊掌加油。   出了跑道,有女生上前送水,蒋明宇举目四望,没找到想见的人。   “蒋明宇,要不要穿上外套?小心着凉。”娇滴滴的声音,低头一看,是六班的梁婉。   她故意拿了他的外套。蒋明宇接过搭在肩上,皱着眉,神情有些不耐烦。李宪宗眼尖,不想给女孩难堪,连忙打圆场:“刚跑完,还出着汗呢。”   “借过。”他勉强保持礼貌,拨开挡在身前的梁婉,终于看到纪桃,就坐在不远处的遮阳篷下,和对面他不认识的男生说话。“我去洗把脸。”   “好,那我先回班了。”李宪宗道。   “嗯。”蒋明宇快步往洗手间方向走,把几个女生远远甩在身后,回身扫了眼纪桃,对方根本没注意到这边,从地下的纸箱拿出两瓶水,笑着递给坐在对面的男生。   他怏怏不乐地想,我根本不渴,我讨厌喝水。   韩其颂:我真多余 第29章   所以不行   “学长,一部的投稿全部在这里,我用别针隔开班级了。”纪桃在播报栏上瞄了一眼,李宪宗第一,蒋明宇第二。   “好的,麻烦你了,你们班投了多少?”李骁问道。   “五十多份。”纪桃回答,他昨晚提前写好十份,完成了班长分配的份额。   “这么多?”李骁有些讶异,接过纪桃手里的稿件,下巴冲着地上粉红的纸箱点了点,“喝水吗?学生会几个女生非要买的,依云,不喝白不喝。”   纪桃没和他客气,从箱子里掂出圆滚滚印着雪宝的两瓶矿泉水,递过去其中一只给李骁:“学长,那我先走了。”   “好,今天谢谢你了。加个微信吗?请你吃饭。”
  “真请假请?”纪桃笑问,余光瞥见蒋明宇像是要回教学楼,“手机没在身上,回头碰上再加?”   “也行。回头见,可以去高三十二班找我玩!”   纪桃说了再见,快步往蒋明宇的方向追过去。   /   蒋明宇走路步子大,纪桃跟得吃力,疑惑他不去休息区,来空教学楼做什么。   一路上到顶层,蒋明宇进了卫生间。纪桃连爬五楼,背上出了层薄汗,撑着膝盖喘气。还没缓过来,听见吱呀一声响,蒋明宇出来了,拧开水池的龙头洗手,他下意识闪躲,藏进隔壁空教室。   五层的教学楼全部未启用。灰尘扑簌簌地从活页门的缝隙里往外涌,纪桃连打了三个喷嚏,贴着门站定,留意外面的动静。   过了几分钟,没有脚步声靠近,他以为蒋明宇已经走远,推开门,才探出头,猛然看到对方就在离他不到三米远的对面,倚着走廊围栏,手里是刚刚纪桃落下的那瓶矿泉水,相比之下颇有点气定神闲的意思。   “跟着我?”蒋明宇把水递给纪桃。   “跟,跟谁?没吧,”纪桃窘迫回避,“水是给你拿的,你喝就行。”   蒋明宇定定看着他,漆黑的瞳仁深沉平静。   “我看到你是第二名了。”纪桃软绵绵地倒在蒋明宇身上,把自己的手指挤进对方的指缝里,“好厉害——”
  这句话还没说完,蒋明宇突然擒上他的肩膀,没头没脑地压过来,不带一点缓冲。他踉跄着倒退两步,身后的教室门被撞开,两人齐齐跌坐在积了层尘土的瓷砖上。   纪桃撞到尾椎骨,又被灰尘呛得直咳,没来得及反应,嘴上一疼。   唇舌裹挟着热意席卷过齿列牙关,蒋明宇钳着纪桃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撕咬般吸他的唇瓣,纪桃喘不上气,呜呜求饶,一不小心咬到蒋明宇肆意扫荡的舌尖。   蒋明宇被刺得一疼,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他蹙眉退出,咬了口纪桃的耳垂。   “疼,”纪桃多事得很,“先关门。”
  蒋明宇起身关门落锁。纪桃被吻得神智不清,靠着身后的讲台瘫软在地板上。蒋明宇怕他介意嘴里的血腥气,捡起滚到一旁课桌下的矿泉水,拧开了塞给纪桃,看他小金鱼一样鼓着脸颊吞咽。   纪桃喝了两口,把矿泉水递给蒋明宇喝。对方没接,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起来,手掌拢着后颈向自己拉进,不由分说地,又噙上嘴唇。   纪桃下意识张嘴,冰凉的液体滑过口腔,未来得及吞咽的那部分顺着嘴角淌下,含混道,“该回去了,纪检部要点人数的。”   “请假了。”蒋明宇追着那滴自嘴角溢出的水珠,亲吻下行至颈部。   纪桃还想说话,蒋明宇唇舌固执地拦阻他的拒绝。他托着纪桃的臀部,让他坐在两人身后的讲台上,手指急不可耐地探进纪桃的衬衣里,揉过他后腰细腻的皮肤。   “你是故意跑到五层来的?”纪桃费力推开半压在他身上的蒋明宇。在方才缠绵的亲吻中,他的眼角晕上鲜润的桃粉。
  “楼下就看到你了。在广播站。”纪桃誓要问清楚,蒋明宇几次凑近都被推开。   “是。抱一下。”蒋明宇不高兴。   “刚刚学长喊我帮忙整理广播材料,是之前竞选学生会的时候认识的。”纪桃伸腿盘上蒋明宇的腰,勾着他的脖子好让距离再拉近一些。   “嗯。”纪桃愿意解释,蒋明宇就不再介意,专心致志接吻,手指在对方软而小的胸乳间逗留。   “领奖…”纪桃微微喘着气,翻出手机看时间,指尖出了汗,指纹解锁几次都不成功。   “李宪宗会帮忙。”蒋明宇夺过纪桃的手机藏进自己的口袋。接吻无异于饮鸩止渴,他把头埋在纪桃的肩窝,乞求许可,“可以吗?在这里。”   “我说不可以,你能停下吗?”纪桃被他摸得动情,眼神艳得锋利,又有些挑逗的味道在里面。   蒋明宇沉默地分开纪桃的腿,摸上女阴所在的位置,他并不专心抚慰,手上动作有一搭没一搭,隔靴搔痒似的落不到实处。   纪桃下身泛起湿痒,像被打翻的蜜罐,他舔了舔蒋明宇的嘴唇,吻从嘴角落到耳垂,边舔边呵气。   皮肤下被点起一簇簇火苗,滚烫麻涨,蒋明宇败阵,撒娇的小狗一样用头撞了下纪桃的肩,情急,又不太敢问,直接拽过他细手的手腕覆上自己硬热的下体,没羞没臊地顶。他半眯着因睫毛浓密而显得毛茸茸的眼睛,用缱绻的目光亲吻纪桃,无论如何也看不够。   纪桃在他的眼睛里要化成水,默许他莽撞的动作,拽下裤子,顺便把鞋也甩脱,翘腿去踩蒋明宇的下体。   “先别坐。”蒋明宇从地上捡起外套,仔细展平叠整,垫在桌子上。   “就你讲究。”纪桃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泛起奇怪的甜蜜。挑开蒋明宇运动裤上的系带,他生疏而大胆地套弄手下粗长狰狞的性器。   “拿出来。”蒋明宇的嗓子在情欲里滚过,沙哑而低沉,挠得纪桃心痒。   没得到回应,他扯开纪桃的校服扣子,舔吻他白得发光的胸口,讨好地重复一遍:“帮我拿出来,行不行?”他的动作不太细致,一半肩带被剐下,半吊不吊地挂在臂弯。   纪桃三下五除二替蒋明宇把裤子褪下。粉褐色的粗硕肉棍自内裤弹出,坠在底下的囊袋沉甸饱满,龟头被前列腺液打湿,整根阴茎直直挺立,冒着股腥膻的热气。他圈着他的阴茎,自下而上卖力地给他撸动着。   十几下下来两人皆不餍足。纪桃的小穴热涨,没节律地收缩着,挤出甜腻的汁水,内裤包不住,淌到腿根,弄湿了身下垫着的校服。   蒋明宇渴盼地看过那片水光,喉结咕嘟滚了滚。他的手不自觉摸上去,甚至没闲暇扯开内裤,直接顺着被淫水泡透的边沿探入,揉他滑嫩的阴唇,又犹嫌不足,粗鲁地把内裤扯到一边,让整个阴穴暴露在空气中。   纪桃挪着屁股,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头昏脑胀地,握住蒋明宇的阴茎往穴里送。   蒋明宇跟着晕了头,挺腰迎合纪桃的动作,肏干着这只被腺液和精絮蹭得污秽的手。直到碰到那口比蚌肉还要软嫩的粉穴,不同寻常的触感蛛丝般沿着相触的地方蔓延爬升,他像被一记重拳迎面招呼,血液倒流,猛地清醒。   “不行,”蒋明宇攥住纪桃的手腕。他在这种事上表现出异常的固执,神情冷静得不同寻常,“没套,不卫生,也不安全。”   纪桃胸口脸颊弥漫着潮红,穴道里的痒意让他烦躁不堪,“你有病?再说了,又不是不能吃药。”   “应该没有。”蒋明宇局促不安地在裤子上抹了抹汗湿的掌心,想亲纪桃,被对方冷冷躲开,“吃药对身体不好。”   “我好得很,”纪桃没绷住表情,恨铁不成钢地抱着蒋明宇撒泼,“我就想不好一次,这么难?”   “不可以。”蒋明宇毫不让步。   纪桃看他,蒋明宇绷着脸,表情严肃得可爱,他再忍不住笑,倒在蒋明宇臂间妥协地吻他:“不进就不进吧。”   凝滞的空气再次流动。纪桃摆动着腰肢在身下火热的肉刃上来回磨蹭自己被淫液泡透的阴户   蒋明宇把着阴茎拍击那朵软嫩的肉花,体液四溅,流了满手,柱身饱蘸水液,青筋凸起,伞头热胀,他飞快地顶蹭搓弄着那道淫靡流水的缝隙,再无法忍耐,精液浇在被磨得红嫩的穴口。   /   “梁婉,走啦。”闺蜜过来拉梁婉的手,“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梁婉收回目光,无论如何也无法压下疑虑:“纪桃,是叫这个吧?他穿的校服…”   闺蜜看过去:“怎么大这么多,别人的吧?哎,梁婉,蒋明宇!”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走向纪桃,纪桃应该是在等他,看见男生,面上多了点笑,很亲昵地凑上去。   正当梁婉以为以蒋明宇的性格一定会躲开,只见男生把臂弯里搭着的衣物换到另一只手,稳稳接住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倒的纪桃。 第30章   快乐牛羊   为期两天的运动会很快过去,七班第三名,领了五百元的奖金。   “吃什么好?烧烤?海底捞?”四十多个学生聚在教室里商量晚上去哪庆祝。下周就是期中,算是考前的放松。   班主任在教室门口晃过,听完课代表汇总的作业量,没再强调纪律,让他们玩得开心,也别忘记学习。   “老师你放心!”全班倒数第一的李宪宗拍着膀子给班主任承诺,“我好好复习了!”   “不用有压力,认真准备,好好发挥。这次运动会还要谢谢你给咱们班争光。”班主任鼓励他,暑假李宪宗就要去参加省里的田径集训队,他已经打算转体育生,争取这次考个国家二级田径运动员的证,高考也方便走自主单招。   李宪宗被老师感谢,不好意思地挠头说应该的。   最后决定吃自助餐,光奖金不够,又额外凑了将近四千块钱,在app里订好,四十多个人挤着地铁去了市中的旋转餐厅。   正值高峰期,七班人多,大部分人都被挤下来等下一趟。纪桃排得靠前,上了第一辆,一时没找到蒋明宇,站在车厢中间东倒西歪,被一双手捞着腰护进怀里。   “他们说晚上去Club,去吗?”人足够多,纪桃不用担心会被同学看到,抱着蒋明宇问他意见。   “都行。”蒋明宇对聚会一向无所谓,安排哪去哪,蹦迪喝酒他都不忌。   “有成年的吗?不然也进不去。”   “咱们人多,没那么严,已经定好卡座了。”
  “那行,低消多少?”纪桃口快,忘记蒋明宇还不知道他也没那么“好学生”这件事。幸好对方没有察觉,垂眼打字询问。   “说是明天再算,”蒋明宇直接读了对面的消息,“今晚只管玩就行。”   “好。”纪桃答应下来,他嗅到蒋明宇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   两人离得太近,车厢摇晃,难免有摩擦碰撞。开始纪桃还能假装没有察觉,直到蒋明宇下面翘得越来越高,直愣愣地戳着他的小腹,顶弄出一片酸软,下身又有涨潮泛滥的趋势。他红着脸尴尬地戳了戳蒋明宇,让他冷静一点。   蒋明宇面对纪桃就不存在自制力这个说法,拉高口罩,摘下帽子遮掩勃起的下体,主动站远,数着指示灯的点数放空。   “还有两站。”纪桃开口,想聊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嗯。”蒋明宇低头,不可避免地看到纪桃粉红的耳廓,白皙的后颈。   他上前一步,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纪桃,力度大得像是要把他揉碎在怀里,“抱一会,一会就好了。”
  纪桃默许,顺从地抬起手,借由外套的遮掩回抱对方。   “小伙子,实验的?”洪亮的嗓音灌进耳朵里,纪桃身上穿着实验的校服,连忙松开手,往声音方向看去,是位矍铄的老人。   “对,您好。”纪桃笑得礼貌,藏在身后的手摇了摇蒋明宇的胳膊暗示他别垮起个批脸。   车厢左摇右晃,老人不用扶,马步扎得稳稳当当,“我就住在实验旁边,这两天运动会?好热闹!”   看样子是要聊下去了,纪桃暗暗叹气,和老人应酬,到站才挥手作别。   “好好学习,加油。”老师最后嘱托。   纪桃谢过,祝他身体康健。   一番打岔,蒋明宇早软了,就差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和老人聊天时还算礼貌,老老实实不乱动,下地铁后一声不吭就把纪桃拽进公共卫生间,也不管旁人目光。   纪桃有心哄他,随他去,动作里还有点纵容和勾引的意思,被压在隔间的墙壁上唇舌交缠许久。蒋明宇的手机响了三四遍,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嗯,已经到了,知道地方,二维码发我一下。”蒋明宇直接要了用餐券的电子码,说他们两人要迟到一阵,边说边捏着纪桃软绵绵的掌心玩他的手指。   “别让他们等啊。”纪桃不满地锤蒋明宇的肩膀,他的嘴唇被吮得微微红肿,像是吃多了辣椒。   “嗯。”蒋明宇嘴上乖乖应他,自以为不明显地一点点往外抽纪桃掖在裤腰的衬衣下摆。   “别,校服弄皱了不好看。”纪桃拨开他的手,踮脚含住他的下嘴唇,安抚地吮弄,“该走了。”   “不亲了。”蒋明宇比较有自知之明,再亲下去饭也不用吃了,闷闷不乐,“我去洗把脸。”   纪桃被可爱到,埋着头笑,趁他洗完脸,又凑上去,偷亲了一口他沾着水珠的浓密睫毛。   /   到餐厅时天色已晚,大部分同学都到了,早就把盘子堆得冒尖,生怕吃不回本。   纪桃喜欢这里的提拉米苏,吃完了一份还想拿,被蒋明宇按住:“吃太多甜食影响视力。”这是记着前两天纪桃无意和他说了一句自己有点近视。   “又不是影响智力,我平时吃的很少。”纪桃馋得吮勺子。   “吃虾吗,虾青素对眼睛好。”蒋明宇殷殷给他夹来一只虾。   “你微信公众号看多了吧。”纪桃吐舌头,动作利索地给虾掐头去尾,将一整只晶莹鲜嫩的虾仁从壳里脱出来,㧅回蒋明宇盘子里,“给你吃,我不爱吃海鲜。”   蒋明宇兴高采烈地吃了纪桃剥的虾仁,又去端来一份提拉米苏:“那好吧,你不要吃太多,一人一半,行吗?”   /   旁边的男生聊嗨了想开酒,碍于女生在没好意思点,自觉离场去了隔壁future。   十多个人大部分都穿着校服,就拼了靠边的卡座,趁人还不是很多,要了薯条炸鸡一堆吃的,美其名曰吃饱了才有力气聊。   纪桃晚饭只逮着甜品吃,现在又饿了,点了份浇青椒肉丝码的汤粉,在五光十色的disco球底下安逸嗦粉。   陆陆续续来了人,着装火辣的年轻女孩居多。   “机会来了。”李宪宗摩拳擦掌,“以前没来过future,没想到这儿男女比例这么离谱。”   “少猥琐了你,”徐亦心在旁边吐槽,“先把校服换了再说吧。”   “穿校服我也能所向披靡。”李宪宗把外套一甩,拉着王启征往舞池走。   不一会王启征就先回来了。   “不大成功。”他往舞池中央一指,李宪宗个头高,比较显眼,对面站着个穿灰绿色格子短上衣的女孩,留着刘海儿,不太能看清脸,但让人觉得很舒服。   “这种女生应该很难搞,”纪桃没喝酒,在气氛渲染下也大胆起来,他没撩过女孩,但在韩其颂和以前几个朋友的耳濡目染下,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看她打扮,我估计就是单纯来玩。长得很好看,肯定不缺人追。”   几个男生噢噢起哄,让纪桃上去搭讪试试。   纪桃根本不会,也觉得这样讨论女孩不太尊重,像出轨的渣男不敢去看蒋明宇现在的脸色,再三推拒:“我也是听朋友说的,根本没上过手。”   “那你多教我们几招!!我去亲身实践!”徐亦心求他,眼珠子简直长在舞池里了。   纪桃被逗得乐不可支,但确实不会,攥了攥蒋明宇的手以示清白,正想该如何逃过一劫,就看见李宪宗带着女孩往这边走。   “不是吧,纪桃你说的不准啊。”一众男生目瞪口呆,酸得直跺脚,恨自己刚刚不够大胆。   “这是Yilia,自己一个人,就当交个朋友。”李宪宗说这话表情有些无奈,几番眼神交流下来,几人才明白这个女孩是来蹭座的,讪讪不太想搭理,出于礼貌还是让开了位置给女孩坐。   “怎么带回来的?”几个男生互相使颜色。   “她说她一个人,问能不能和我一起。”李宪宗差点没翻白眼,“刚刚还叫我多做题,现在知道咱们是卡座,立马就跟过来了。”
  来了外人,蒋明宇想走,在暗处牵起纪桃的手,道,“我去趟卫生间。”   纪桃也跟着起身,突然看到Yilia也站起来。   “我也去。”刚刚把目光放在舞池里的Yilia冲蒋明宇露出个很甜的笑。她一直留意蒋明宇,男孩五官俊朗得几乎锋利,看起来冷漠疏离,偏偏举止得当,温柔有礼,这种反差很难不让人心动,“我叫尹露,一起吗?”   几人脸色渐沉,对他们用矫揉造作的英文名,到蒋明宇这儿就成了真实姓名,是直接驳其他人的面子,也让蒋明宇不好看。   李宪宗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直接开口:“刚刚不是还嫌我们高中生呢?”
  尹露根本不理他,用让人动摇的眼神,乞求地看着蒋明宇。   纪桃在一旁看着,一直没插话。   “抱歉,我不去了。”蒋明宇直接拒绝对方。   尹露悻悻笑笑,还想再坐回去。几个男生突然前所未有的默契,手拉着手屁股把宽敞的座位填得满满当当,任女孩尴尬地矗着,他们一动不动,不赶人但也不让座。   两分钟后,尹露自动离开,临走前愤愤用目光把他们剜了个遍。   几个男生看着她气得连舞池都不回了,直接推门走人,乐得不行,赶紧叫了经理开酒庆祝。   /   十一点多气氛彻底点燃,烟雾弹和气氛纸齐上阵,来玩的人下饺子一样把自己丢进舞池。   卡座里就剩纪桃和蒋明宇两人,谁都没提走的事,趁无人注意,大胆地牵着手。   纪桃先坐不住了:“刚刚那个女孩是想约你。”   斑驳陆离的灯光带来晕眩感,纪桃说话时的气流吹拂过蒋明宇颈侧,他挺直背,放着纪桃腰部的胳膊收紧。   纪桃滑下沙发,在外人看来是在捡东西,借着靠背遮挡,把下巴搁在蒋明宇的膝头,挑着眼睛看他。   还在公共场合,蒋明宇生硬地俯低,遮掩异样。   “躲什么?”纪桃撑着胳膊,坐到蒋明宇的腿上。   “你…”蒋明宇想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怎么钓女生,不知如何开口,半天没憋出个屁。   “我以前经常去酒吧,都是和关系很好的朋友。”纪桃抢先交代清楚,“我不乱来的。”   “哦。”蒋明宇应了一声,像被戳破的气球。他的所有情绪都能轻而易举的被纪桃照顾到,这反而让他有种无处发泄的无力感。   纪桃见蒋明宇没有其他反应,忐忑地咬了咬嘴唇,吻上蒋明宇,用最直白的方法表达爱意。   “人太多。”蒋明宇侧脸闪躲。   纪桃环顾四周,自觉没人注意,闭眼撞上蒋明宇的嘴唇,撬开他的牙关,含糊道:“管他们呢。”却又细心矮身,怕他觉得被看见不舒服。   纪桃的吻向来直白而热辣,驾轻就熟地勾着蒋明宇的舌头纠缠。   蒋明宇脸上的红晕在变幻莫测的彩光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屏住呼吸,紧张得眼神发飘,手上一阵慌乱,举起又放下,不知该去挡纪桃的校服还是挡他的脸。   “我不怕别人看见。”纪桃不满于他的畏缩,推开蒋明宇,扬起的脸上残余一片艳色,白皙的脸颊在五光十色的射灯下像镀彩的银箔,他吮了吮下唇,抿走那些晶亮的唾液,“你呢?”
  蒋明宇被这样艳丽的神色震慑,那种不屑的目光更是把他鞭笞得浑身发痒,他几乎是急不可待地扣着纪桃的后脑勺回吻,“对不起。”   纪桃的舌尖从蒋明宇的颈侧滑行至喉结,灵巧地扫过那些敏感的区域,最后来到锁骨处,尖牙叮出一对牙印。   蒋明宇不知道是疼痛还是渴求地喘息了一声,亲了亲纪桃的耳垂缓解心头痒意,遮遮掩掩地捧着纪桃的脸,怕别人窥去这抹颜色。   “去我家,行吗?没人的。”蒋明宇半是乞求。
  纪桃像是没听清。   “去吧,去吧。”蒋明宇昂扬的下体似乎更有说服力,纪桃伏在他身上,他克制不住地隔着裤子顶弄。   只见纪桃放荡地把手伸进衣摆,像是要玩自己的乳头,还能一心两用,同时和蒋明宇交换着唾液。大概过了几十秒,纪桃咬着嘴唇,说不清是轻佻还是羞涩地冲蒋明宇笑笑,手拿出来,指尖挑着一团半透明的布料,直接往他身上丢去。   蒋明宇一时发懵,手忙脚乱地捡,拎起来,那团柔软的丝缎水银一样在他手里淌开,是纪桃的内衣。   内衣是背后系带一扯就开的款式 第31章   haloone   “已经准备好了?”纪桃看着手里的小盒,问刚从浴室出来,正举着毛巾擦头发的蒋明宇。   蒋明宇一眼看清他手里尚未拆封的深红色纸盒,脸上被点着般火热,支吾着说是提前买回来是想了解下该怎么用,眼看纪桃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他慌不择路,砰地摔上门,躲回卫生间。   纪桃也紧张,手心出汗,女穴动情热涨,走路时有摩擦,流的水又把内裤打湿。他丢了盒子贴在浴室前喊门:“蒋明宇?”   没有回应。   “我进来了。”纪桃旋开门把手,透过半掩的门缝查看浴室里的情况。   推开门,明亮柔黄的灯光像有温度,暖融融的,鎏金般镀满整个浴室。探头一看,蒋明宇坐在内间的马桶盖上,绷着脸,不看他一眼。   “我洗个澡,你先出去一下?”纪桃边往里走,边褪掉裤子,丢进门口的编藤篮,瘦削的上身单挂着一件衬衣蔽体,光着脚,玉珠似的脚趾被地板冰得微微蜷缩。他越过蒋明宇,探身旋开莲蓬头,试着出水的温度。   衬衣被臀部顶起弧度,再往下就是…蒋明宇偷瞄他。   “干嘛——”纪桃被蒋明宇拽倒在他怀里。   始作俑者垂着一双小狗似的眼睛办无辜,噙上他的嘴,舌头无需邀请就自发地滑进温热的口腔。   “这是我家,我不出去。”蒋明宇扯他的衣襟,接连崩掉两颗扣子,被纪桃打了手背,才乖乖缩手,一颗一颗给他解,“你又发浪。”   “没有。”纪桃面无表情,挣脱蒋明宇的怀抱,踢开地上堆的浴巾翻找扣子,“我就两件,你弄坏了让我怎么换洗?”   “我的给你。”蒋明宇也跟着站起来,把纪桃按在墙上,细细地啄吻他的脸颊。   后腰的硬物烧红的烙铁似的顶着,滑腻的舌面相接,纪桃脸上滚烫,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沿嘴角下流,色情地蹭满脸颊。   “我要洗澡。”他费力推开压在身上的蒋明宇,对方尚未从刚才那个热辣的吻中完全抽离,扣着纪桃的后脑勺,又要贴近。   “我一身酒味。”纪桃揩了揩被涂得水亮的唇,反手捂着嘴,隔开蒋明宇的吻。   蒋明宇固执道,“不脏。”   “等一等嘛。”出了汗,纪桃背上黏腻难受,见蒋明宇长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他松开衣领,微鼓的胸乳从领口探出,娇嫩的乳头因略低的温度,缩成浅粉的一团。   蒋明宇目不转睛地看着纪桃没什么章法但足够放荡地揉弄自己的乳尖。   “想摸吗?”   蒋明宇甚至无暇隐藏自己吞咽的动作,默默点头,俯身就要咬。   纪桃轻飘飘闪开,白皙的身体光影般从衣襟间闪过,他搡着蒋明宇的肩,诱哄道,“出去等我?”   雾白的磨砂玻璃门合上,水声渐响。   /   “我去给你找件衣服。”蒋明宇蹲守在门口,听见身后门开了,没敢回头。   “不用。”纪桃从后方抱住他。   蒋明宇僵立,柔软的手指滑过他腹部逐渐收紧的肌群,溜进裤子里,捉上他早就硬得吓人的肉棍。   “真的好粗。”纪桃一只手环不过来,嘟哝道,玩似的在怒涨的柱身打圈。   蒋明宇被摸得脊背发酸,回身托着纪桃的臀把他抱起来,让两条细长的腿盘在自己腰上。   “会掉下去!我很重…”围在腰间的浴巾滑落,纪桃死死抓着蒋明宇,怕他觉得自己沉,惊慌又羞耻。   “不会,很轻。”蒋明宇抱着他颠了颠,勃起的下体隔一层布料顶在纪桃肉鼓鼓的丘耻上,湿热感准确传递,他的下体愈发坚硬。   纪桃踹了脚蒋明宇的腿弯,轻巧地落回地上:“去床上。”   /   浅灰的真丝床单清凉亲肤,纪桃身上不着一物,甫一碰上,连叫了两声凉。   “套。”蒋明宇翻身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拉开床头柜寻找。   “?”他回头看纪桃,全身的热度一股脑冲向下体,先前的撸动像是投进干柴堆的火星,根本不足以缓解那股烧心的燥意。   对方缩在被子底下,嘴边的笑意明晃晃,“套呢?快点。”   “不是,去哪了?”蒋明宇语无伦次,压在纪桃身上盘问他,“是不是你拿走了?”   “你就非得带套?我不要你带。”纪桃牵着蒋明宇的手送向下方,幼嫩的穴口湿热柔软,蜜液横流。   “你就没点自我保护意识?”蒋明宇掀开被子揪出纪桃,衔着他水红的唇,发疯撕咬。   “我吃药不行吗?”纪桃跟着急,纷涌的情潮让他坐立不安,焦躁地撕扯着被角。   眼看蒋明宇把床头柜翻了一遍,恨不得钻到床底去找,纪桃一把把他按倒在床上,分开腿骑马一样坐在他胯部,湿得滴水的小嘴挨上粗长的阴茎,亲昵地贴着吻。   他单手分开紧闭的窄缝,用肉唇夹着粗热的头部往穴里吞,淫液四溢,内壁无师自通地压迫收紧,细窄的尻口被撑圆。   紧窄湿热的包裹感令人几近窒息,蒋明宇被夹得脑袋发懵,掐在纪桃腰上的手不由收紧,他向欲望认输妥协,“随你吧。”   纪桃怀孕的时候嘴很馋,蒋明宇不让他吃垃圾食品,他趁蒋明宇加班偷偷跑去肯德基点了一桌吃的。   蒋明宇心疼纪桃怀孕辛苦,回家路上特意绕到肯德基打算给他买个甜筒,然后和自己穿着裙子的老婆碰了个正着   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到这儿啊😢 ​​​ 第32章   抱   纪桃得到许可,湿漉漉的穴眼里涨了春潮,没去握蒋明宇的阴茎,并拢了中指和无名指给自己下身的窄道扩张。   “好疼…”刚从穴口进去,一圈紧肉就把他的手指箍住。他知道那是处女膜,合眼咬牙往里捅,觉得不去看就不会痛。   “嘶…”像从中间被生硬地打开,纪桃冒了泪花,失去对抗力量的手指被里面的嫩肉推挤着滑出,他觉得要撕裂,半掩着穴口以期减轻疼痛,阴茎耷拉在小腹处,额头上冒了层细密的汗珠。   纪桃惊慌又无措地望向蒋明宇,像是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疼。   蒋明宇擦掉他眼角的泪,吻着他的额头安抚,被纪桃拽着胳膊拉进被子里,“蒋明宇,帮帮我,快点进来。”   湿软的穴口开了一线,肉花红嫩滚烫,贴合着蒋明宇手心的弧度。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指甲划过雾面玻璃,发出刺耳的异响:“疼就咬我。”   不像纪桃一开始就塞了两根,他只用中指,缓慢而坚定地往里入。才进一个指节就突遇窒碍,肉瓣堵在道中,软得像团聚拢的水,却足够敏感,稍稍使力就看到纪桃痛苦地蹙起眉头,害怕得闭上眼。   “别紧张。”这句话更像安慰自己,豆大的汗珠顺着眉骨流进眼里,刺得生疼,手指感受到那张嘴不规则的缩紧,不用自主地在浅浅的穴口模拟性交的动作戳刺。   纪桃痛楚的表情没能让他得到更加温柔谨慎的对待。蒋明宇成了这段性爱旁观者,看着自己身体里的某一部分被催促驱使。   “总是要疼的,忍一忍。”语调温柔,动作蛮横,他把自己的手指塞进纪桃嘴里,夹着那条鱼一样滑的舌,胡乱搅弄,堵住那些掺着泪水的求饶,不容拒绝地破开那圈软肉。   “好紧,真的好紧。”蒋明宇觉得新奇,连着念了两遍,放松手指,怀着最纯粹的好奇心往外抽,才退出去一小半,四面八方的软肉包裹上来,挟着粘腻的水,咬紧了往回吞,来不及拔出去,手指被紧窒的空间缠住,又滑了进去。   “靠。”蒋明宇低低骂一声,像是不敢相信,接连抽送,把里头的紧肉捣软了捅媚了,自发吮弄那根指头,哺出潺潺淫水,无师自通地挽留。   他费力抽出手指,带出大滩的蜜液,仿佛能听见抽离时轻轻的“啵”的一声。   就着手心淋的蜜水,蒋明宇上下撸了两把自己的阴茎,茎身兴奋地高高翘起,圆硕的龟头湿漉漉滴水。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鲁莽,才一根手指,和粗长的下体相较简直不值一提。去看纪桃,像被捅到了爽处,眼里的泪成了泛滥的春波,舌头卷着自己那根手指温顺地舔吮,口水把唇角腮侧弄得脏兮兮。   蒋明宇咬着他的脸颊的软肉嘬了一口,把住粗硬的阴茎顶住那张软穴,箭在弦上:“要进去了。”   纪桃眼神楚楚,小婴儿一样吸着他的无名指寻找安全感,胡乱地点头。   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穴口缩进白胖的阴唇里,才开了一线的小缝又合拢了,过多的水液让蒋明宇接连两次滑开,急得满头热汗,不敢去看纪桃,闭着眼睛往里捣。   “怎么还是没轻没重的。”纪桃咬他的指根,声音里有哭腔,却还是乖乖扒开自己的穴口,好让进入更顺利,“蒋明宇,别让我疼。”   蒋明宇抱着他挺胯送入,动作没那么粗野,抚过纪桃的薄背,吻掉他鼻尖的汗珠。   纪桃的额头抵着蒋明宇的肩膀,身下的侵入感如此鲜明,他像被劈成两半,身体内部的疼痛随着进入的深度越发鲜明。穴口撑开,被挤变了形,周缘的肉凹进去一块,已经红肿,可能流了血。   他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去推开蒋明宇抽他巴掌,侧头把半边脸埋进枕头,眼泪也一起藏进去。   “吸得真紧。”蒋明宇像个变态,眼眶充血猩红,嘴里混乱地喃喃,扑咬猎物一样死死扣住对方因疼痛而绷直的脖颈,下身凶狠地往里一顶。   “好痛,真的很痛。”纪桃被塞满,两人严丝合缝贴在一起。疼痛感自下腹部炸开,汗液顺着额头往下滑,和眼泪掺在一起乱七八糟铺了满脸。他茫然瞪大眼睛,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蒋明宇咬进嘴里,很色情地舔吸。   “对不起,对不起。”蒋明宇絮絮地念,怜爱地吻他的泪珠,纪桃锤他的肩膀要把他推离,他也不恼,把纪桃白皙的手抱紧自己的手掌里,送到嘴边怜爱地吻。   这样温柔,那根粗硬的肉茎却死死把纪桃钉在床上,一下比一下狠地往里凿。纪桃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浑身疼得冒冷汗,无力回应蒋明宇的亲吻,只能瘫软在床上任由他摆弄。   他去找蒋明宇的手,狠狠咬他的指根,牙关紧闭,用力到咬肌痉挛,也要让蒋明宇接受那份同样的痛楚。   蒋明宇像感觉不到,单手拢着他的肉臀肆意揉捏,欲望涌泄,理智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性交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火热粗长的茎柱一次次破开柔嫩的内壁,长驱直入,直直挺到宫颈,要把子宫操开一样顶撞着那张小圆口。   一开始是只有疼的。纪桃被顶得恍惚,抓着枕巾茫然地承受那些撞击,觉得自己像是脱水的鱼类,操弄的动作幅度大到要把他碾碎。   慢慢成了温热,穴里麻麻的,肉壁不由自主地收紧,为下一次的进入做准备,吐了很多水,多得从穴口漫溢,积在腿根。纪桃吮着下唇,抚弄被冷落的乳头。蒋明宇看到,拂开他的手,换成自己的,摸不够似的揉拧。   终于不一样了。纪桃被抛上云端,再惊叫着坠落。穴里滚热,蒋明宇的每一次操干都精准抵在那些敏感点上,他成了一杯被打翻的水,没了形,在流过淌过的每一处留下淫靡的痕。   纪桃迷乱地笑,牙关失了力气,舔上蒋明宇的指根,舌头扫过敏感的指缝和圆润的甲弧,不餍足地求他:“慢点…深点…”   他的肉户被撞得向里凹去,穴口的蜜液在飞速的操干中被打出白沫,能拉出透明的水丝。纪桃想要蒋明宇的吻,抬着上身凑过去,胳膊绕在蒋明宇脖子上扣紧了,像再也不松开。   蒋明宇把纪桃藏进怀里,他还是不怎么会接吻,用最直白的方式吮纪桃的唇珠,咬他的舌,嘬弄得啧啧有声。   无名指被咬得狠了,麻麻发疼,在那些横暴进出的间隙,他咂着纪桃红肿发烫的乳头瞄了一眼,指根一圈是极深的牙印,没出血,但边沿已经淤紫。只这一眼就不想挪开,他用力去吻纪桃的唇,一下下,舌头很纯情地不伸进去,像小孩子捧着自己最心爱的物件,亲得发出啵啵的脆响。   纪桃不满于这样的浅尝辄止,揪着蒋明宇的头发舔他紧实的胸肌和那些闪闪发亮的汗珠。亲完了,被蒋明宇搂着腰架起来,跪坐在床上,腿软得撑不住,他迷离地瞪了蒋明宇一眼,对方炫耀似的笑,举着自己的手往他脸上凑,近到挨上鼻尖。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无名指那圈痕迹上,不约而同的想,像戒指一样。   银灰的丝质被如水般倾泻,像晒了满床月光。   “唔,爽死了。”纪桃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多水,蒋明宇一弄他,他就进入了多雨的夏,床单被打湿,潮而粘,皱巴巴地掖在屁股底下,“好…好厉害。”   蒋明宇被他的话撩拨得下身精气暴涨,粗鲁地顶他软嫩的穴心。又娇又骚的宫口被磨狠了,委屈地痉挛颤抖,整个穴道收缩,裹紧了那根肉棍,一股股淫水浇到上头,说是推拒,更像挽留。   纪桃被撞的要散架,抓着身下床单呜咽着求他慢些。蒋明宇稍稍一停,缓而深地磨他的穴,手指蘸了淫水去搓他红鼓鼓的阴蒂,从旁边捞了个枕头垫在纪桃腰下。   不过歇了十几秒,蒋明宇又是一个深顶。纪桃里面又热又紧,他像掉进了封的严实的罐里几乎喘不过气,只有操干成了本能,机械麻木地往里闯。   “妈的,别吸了。”蒋明宇抽出阴茎拍了拍纪桃泛滥的穴,纪桃里面刚刚忽地锁紧,他被夹得头皮一麻,险些要射,慌忙拔出来缓冲。   “好舒服...”纪桃无意识地呢喃,头发汗湿了贴在额角,穴口空虚地张合,他只差一点,拉着蒋明宇让他放进去。   蒋明宇粗喘着躲开纪桃要去捋他阴茎的手,“我,我用手给你弄。”
  “为什么?”纪桃情急得冒眼泪,脸上红扑扑的,不知是气的还是爽的,自己伸了根手指进去捣,根本不够,对着蒋明宇揉自己水淋淋的穴,蛮横地撒泼,“进来啊!你白长根鸡巴?”   蒋明宇臊得恨不得钻进地里,难堪地揉了揉鼻子,不想承认自己也想射,怕纪桃觉得他快。   “这里,这里想吃你的精液。”纪桃单手掰着穴抬腰去吞蒋明宇的阴茎,眼神蜜一样甜润,“求你了,快点给我。”   蒋明宇低低喘了一声,眼看纪桃托住粗硕阴茎的根部,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地皱着眉,把自己的下体深深吃了进去。   蒋明宇甫一进那口温软的穴,腰腹的肌群绷紧,掐住纪桃的腰疯狂往里撞。纪桃哀哀地叫,捧着自己的小腹,粗大的肉茎简直要把他的肚子顶破。   高潮就在一瞬间。穴道慢慢箍紧了那根肉棍,誓要把精液榨出来的力度,淫水从两人的密不透风的交合处溢出。   纪桃觉得自己要死了,眼前炸开白光,靠蒋明宇抱着他才不至于瘫软下去,“想,想尿,要…”纪桃羞耻又害怕,话说的断断续续,哭叫着要远离,被蒋明宇勒在怀里动弹不得,顶着宫口狠狠往里送。粗硬的耻毛磨着阴户薄嫩的皮肤,擦过顶端熟透的蒂头,大股透明的水液浇出来,淋在床单上,纪桃爽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穴道收缩着,蒋明宇像赤身裸体步入一团烧的正旺的火,满脑子只想射精,下身毫无章法地乱撞,几乎是同时,他精关失守,白浊腥膻的液体迸发,他摆腰挺进,俯身抱着纪桃和他接吻。   纪桃感受到微凉的液体射入,他条件反射地痉挛了两下,默默流着眼泪缩在蒋明宇怀里。   其实他们第一次是这么个情况。蒋明宇怕纪桃要的太厉害自己满足不了他,一直不敢射。直到憋得不行控制不住才射出来。但一晚后他发现纪桃早就受不住,停不下来的反而是他自己,他兴高采烈地意识到,哦,其实我还挺行   这次之后纪桃拒绝过很多次蒋明宇的请求,借口自己下面还疼。真实原因是他和蒋明宇能坚持的时间对比过于鲜明,被伤了自尊。 第33章   避孕药   纪桃是被蒋明宇吻醒的,不知道亲了多久,也可能一直没停。他侧头分开,唇瓣早就麻木,薄嫩的组织暴露在空气中,嘴角像被粘住了,扯不动,舔一下就嘶嘶生疼。   “几点了?”纪桃揉着眼问蒋明宇,他腰侧的肌肉酸软胀痛,无力到不足以支撑他起身。   “十二点多。”蒋明宇坐到床边,给他看了眼手机屏幕,腻歪地把他包进怀里,“你一直不醒,饿不饿?”
  纪桃没说话,被蒋明宇扶着坐起来,后腰垫了柔软的枕头。他不太舒服,头晕恶心,扭曲陆离的线条在他眼前绕转,太阳穴一突一突地涨,每一口呼吸都伴随着反胃感。   “你下面…难不难受?”蒋明宇给他揉腰,不好意思地开口。   纪桃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他和昨晚那个不知疲倦鞭挞自己的行恶者是同一个人,对话时甚至有种不真实的割裂感。被问了,他才迟钝地掀开被子,查看自己下体的情况。   一片惨烈。阴唇被撞肿,烫得吓人,靠内的部分是糜烂的水红,分开腿,穴口已经合拢,但被破开的感觉仍然残留,看不见的地方应该撕裂了,纪桃缩了缩女穴,被针扎般的痛感刺得打了个抖。   他试探着慢慢自床上跪起来,才感受到穴道里有黏滞的液体翻涌。淫液裹着腥膻的秽物顺着腿根滴滴答答地流,被含热了的液体接触到红肿破皮的阴唇,刺痛感蔓延开,纪桃拢着腿根,又滑进被子里,质问蒋明宇:“你没给我清理吗?”
  “清理了,但是,”蒋明宇耳根滚热,局促地在床单上滑动自己的手指,支吾着答,“你睡着了,我怕把你吵醒。”   像是怕纪桃不信,他又急急忙忙补充:“而且射的太深了…我没弄出来。”   “行,好。”纪桃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谢谢他还是骂他,无语凝噎,闭嘴放弃思考。
  “对了,早上阿姨打了电话。”蒋明宇把纪桃的手机递给他,“我接了。”   “嗯,什么事?”纪桃接过去,开了百度地图,找最近的药房。   ”阿姨说要带队去邻省谈合作,最短也要三天。还说,”他顿了一下,“让你这周记得去医院。”   纪桃哦了一声,这周是例行检查激素水平和女性生殖器官的发育,他想顺便问些别的事情。   “我作业还一点都没写,周日下午再去。”想到这里,他烦躁地拢了拢头发,任课老师不做人,光是语文一门就有四张卷子,美其名曰考前巩固。   “好,怎么突然要去医院?”蒋明宇玩着手机,假装不经意地询问,又偷偷竖起耳朵。   “就是普通体检。”纪桃没有如实交代,不太敢直视蒋明宇,揉眼假装进了睫毛。   “那要不要陪你?”蒋明宇没忍住问了一句,又疯狂掩饰,“不过周日下午李宪宗他们喊我去打球来着。”   狗屁,李宪宗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他边唾弃自己在一起之后反而不坦诚了,边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不过我能陪你,那边晚点没关系。”   “不用,你们玩就行。”纪桃干脆利落地拒绝,连挽回的机会都不留给蒋明宇,直接换了话题,“你家附近有药房吗,一会儿得去买避孕药。”   蒋明宇正因拒绝而暗自神伤,听到纪桃丝毫不避讳地提起这种事情,舌头一下子打结,他本来语速就快,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呃…有,挺近的,不过,那什么,我早上叫了闪送买好了。”   纪桃逗他:“买的哪种?是紧急的吗?”
  “是,是吧。”蒋明宇慌忙拿起被他丢在书桌上的袋子,他提前拆开看了眼说明书,“这个牌子。”   “好,我一会吃。”纪桃套了件蒋明宇的t恤,坐在床沿冲对方伸手,蒋明宇没去牵,搂着他的腰要抱他起来。   “别!”纪桃不好意思,拧身挣脱,“我胖!我沉!”
  “很轻。不抱了。”蒋明宇低声争辩一句,坏心眼地故意松手一放,纪桃以为自己要屁股着地,吓得四肢死死缠住蒋明宇。   放好水,蒋明宇试了温度,要扶纪桃进去。   纪桃拍开蒋明宇的手,报复他刚刚吓自己,言语间有藏着脾气的任性,“我四肢健全。”   “哦。”蒋明宇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身往外走,他知道自己昨晚要得太过火,纪桃早晚会借题发挥怼自己两句。   “干嘛去?”纪桃又舍不得,叫住蒋明宇。   蒋明宇回头,看他褪了衬衣搭在一旁的架子上,掬起水慢慢往自己身上泼,“我回避一下。”   “不用,别走。陪我?”纪桃轻轻扯他的衣角,放软声音,他不是真的生蒋明宇的气。   “好。”蒋明宇答应,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浴缸边,有些臊,盯着浴缸里的水纹,和荡漾水波间那双雪白的脚看。   “紧急避孕药很伤身体。”沉默半晌,他开口道,“对不起。”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做都做完了。一次而已,没关系。”纪桃转头看他,眼神柔软,“我自己愿意。”   “对不起。”蒋明宇懊丧,下次一定不能这么没有原则。   “进来吗?”纪桃脚尖回勾,撩水泼蒋明宇,“我里面还没清理。”   蒋明宇扯了t恤,明明进的是水,却像踩在一团火里。   纪桃坐在他怀中,拽了他的手指慢慢往下送,被温水轻柔抚弄着的地方骤然接触到带茧的粗糙手指,怯生生缩了缩。   蒋明宇不知所措地顿住,怕再次弄伤这里。   “不疼不疼。”纪桃小声念,鼓着嘴吐气放松自己,捏了捏蒋明宇的手指,“进来就行,没关系。”   蒋明宇硬着头皮往里探,只过了几个小时,被他干到又软又骚的穴道就恢复得紧致如初,夹得他手指寸步难行。他往后挪了挪,掩饰自己微勃的下体。   “要两根。”纪桃感觉到他的远离,放松身体靠进蒋明宇怀里,声音夹杂着喘息。   “太快了。”蒋明宇担心能否完全进去。   “可以的。”纪桃替他往里送,扭头意有所指地撇了眼他的胯下。   这一眼看得蒋明宇脸上火烧火燎,额角爆出青筋,摸索着把中指也塞了进去,还是疼的,热而紧密的甬道微微抽搐。   纪桃承受不住,瑟缩着身体,紧张又害怕地叫了声蒋明宇。   温热的水随着撑开的动作涌进穴道里,这口花穴昨晚被折磨得很了,分外敏感,一点点刺激都能让它吐出大滩蜜液。   蒋明宇轻揉他的小腹,白浊的精水随着导流的手指排出来浮上水面。穴里乍然空虚,滑软的肉壁无意识收紧,诱他向更深处探寻。他木木往里入,带着不可告人的隐秘心思,戳弄里面的软肉,直到被一根粉而直的东西戳到掌心。   纪桃也勃起了。   蒋明宇松了口气,放任地泄劲,浑圆的龟头蹭着纪桃的后腰,悄悄顶磨,纪桃像是全然不知,半阖的眼里起了雾,迷醉着,雨色濛濛。他更加大胆,抱着下一秒就会被发现阻止的刺激心理,让热涨的柱身贴上纪桃后腰凹陷的弧度。   “你在干什么?”纪桃突然出声。蒋明宇做了坏事,猛地清醒,挪远了一动不动。   纪桃又问了一遍。   “对不起,我,它又硬了,”说这话的时候蒋明宇脸上通红,恨下半身不争气,还是老老实实承认了,“我还想…行不行?”   “不行。”纪桃冷冷回眸,眼神却不锋利,雪亮的刀刃在刚刚那团雨雾里生了锈。   “哦…”蒋明宇声音小下去,他的手指还插在纪桃的穴里,意识到这点时,他像知错不改的孩子,止不住冒出恶劣的想法。   暖融融的空间将他包裹,肉花里水多得把指腹泡起了皱。他大胆抽插两下,并不深入,但次次都准确地捣上穴道前端神经密布的小凸起。   “上次的还没弄出去,又开始。”纪桃嘴上讽刺他,花穴却诚实的多,才清干净,里头的淫水又满得要冒出来。他羞恼地反手伸到背后,轻轻弹了弹蒋明宇肉柱圆润的头。   大脑把痛和爽两种感知反馈给躯体,蒋明宇又成了昨晚纪桃嘴里的混蛋,做样子和他讨价还价,“我不进去。”   纪桃看他那副没吃够还不敢说的怂样子,明明又痛又惨的是他,他却莫名可怜蒋明宇:“进来吧,快点,不然写不完作业了。”   “嗯嗯。”蒋明宇应得积极,用嘴去够纪桃红嫩的乳头,含着嚼,恨不得把整片乳晕都吸进嘴里,“48小时,肯定不会超过。”   倒是记得挺清楚。纪桃默默腹诽,骤然意识到什么,用了全身力气推开蒋明宇牢牢将他禁锢的臂膀,溅起的水花弄湿了大半浴室:“你还想弄48个小时?”   蒋明宇假装没听到,灵活地闪躲,擒住纪桃乱踢的腿,很不要脸地来回摩挲大腿内侧光滑的皮肤。他鱼一样溜下去,滚烫的口腔裹上那口被水泡得微凉的花唇,来回戳刺藏在肉唇间石榴籽般红硬的小豆。   只这一舔,纪桃腰背酥软,无力挣扎,抓上垂在一侧的浴帘,动情地揪紧。 第34章   拥护犬类   周末过得像在梦里一样不真切,只有身上的酸痛感提醒纪桃自己真的和蒋明宇做了整整两天。   醒来时旁边没人,身上干爽,上了药,蒋明宇弄得太狠,子宫口似乎肿了,腹腔隐隐作痛。   玄关处传来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响,纪桃吃了粒避孕药,一下床,刚出卧室门,就被一只毛茸茸的巨物扑倒。   “佩德罗,起来。”蒋明宇挂好牵引绳,拽着项圈把这只巨物拖开,“站好。”   “别,你好凶。”纪桃替佩德罗说话。   佩德罗像是听懂了,用湿漉漉的鼻子亲昵地拱着他的手心。   “佩德罗?”纪桃不太敢摸这只深灰色大狗,把手背凑上去给它闻。   听到自己的名字,佩德罗快乐地摇着尾巴,主动躺下,翻出软绵绵的肚皮。   “你怎么不认生?”纪桃摸上它厚实浓密的被毛,抬头问蒋明宇,“是男孩女孩?”   “公的,快一岁了,之前养在我妈那里。”蒋明宇终于被搭理,拍了拍佩德罗的头,让他别舔。   “才一岁,好小。还会撒娇。”   “不小,快一百斤了。”蒋明宇干巴巴回答,“你说想吃馄饨,我刚刚去买了。”   “谢谢。”纪桃飞快啄了下蒋明宇的嘴唇,昨晚洗完澡他随口提了句想吃学校附近的小挑馄饨。   “我去煮馄饨。”蒋明宇把拖鞋脱给纪桃,“你穿上,地板凉。”   “我再回房间睡一会。”他不太舒服,大概是吃了避孕药的缘故。   佩德罗见纪桃起身,甩着尾巴粘上去,纪桃挠它的下巴:“你能听懂我说话?”   大狗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喘气,跟他进了房间。   纪桃陷在柔软的被褥下,呼吸清浅。   蒋明宇把趴在床角的佩德罗牵了出去,锁上门,坐在床边,目光不自觉跑到纪桃身上去。   纪桃在感受到床沿下陷时就醒了,被他专注的视线烫得心痒,打开一只眼,刚好撞上蒋明宇的目光:“偷看我?”   蒋明宇不好意思地眨眼。   “佩德罗呢?”纪桃扫视了一圈,没看到那只桃心脸的大狗。   蒋明宇把脸埋进纪桃搭在床沿的手里,“别管它。”   “你还醋这个?”纪桃啼笑皆非,没想到自己还有和狗相提并论的一天,“他好听的你话。”   “佩德罗是我的狗。”蒋明宇眨了眨眼,又黑又密的睫毛忽闪,看起来天真赤诚,和佩德罗莫名很像,他小声说,“但我是你的。”   不敢去看纪桃现在的表情,蒋明宇闭眼撞上那两片因惊讶而微张的嘴唇。纪桃温柔地接纳那些冒失的磕碰和啃咬,吻他睫毛浓密的双眼。   “怎么搞的?”蒋明宇胳膊上肿起了几点红印。   “下馄饨的时候被热水溅了。”蒋明宇没怎么做过饭,临时上网查的教程。   “冲冷水没?”纪桃看到矮几上那碗馄饨,薄皮晶莹,透出浅粉的肉馅,连汤水也飘着香,捧着蒋明宇的手,孩子气地给他吹,心疼道,“下次别做了。”   “以后总要做的,不疼。”蒋明宇的反握他。   简单的牵手比接吻做爱更让人脸红,纪桃趴在蒋明宇肩膀上,拿空着的那只手碰了碰自己烧热的脸,不敢相信一个人的心跳能快成这样。   “脸红了。”蒋明宇揉着他红得烫眼的耳垂,闷闷地笑。   “几点去医院?”他问。   “不去了,本来就是检查身体,现在也没法见人。”纪桃语气不快,上挑的眼睛眯得细长,像在引诱。   蒋明宇别开目光,下身又起了反应,直挺挺竖起来。   “不能再做了,我刚吃了药,恶心。”纪桃的胃里在翻江倒海。   “是想吐?”蒋明宇知道这是正常反应,还是忍不住担心,他新奇而期待地摸了摸纪桃的小腹,“真的可以有宝宝?”   后一句声音太小,纪桃没听见,点点头,“不会吐的,吐了还得重新吃。”   心上的燥热褪去,生理反应却怎么都消不下去,蒋明宇尴尬地钻进被子底下。   纪桃注意到,有些不忍,又觉得好笑,“几次了?你怎么这么厉害?”   他臊得脸红,嗫嚅着说没数。   顾及纪桃是第一次,下面出了血,两人更多时候是拥抱,接吻和抚摸,本应用来复习的考前周末被过得日夜颠倒,多亏蒋明宇的家长不搞突击检查这一套。白天陪着纪桃睡了太久,凌晨两点多蒋明宇醒了一次,爬起来把数学作业写完,顺便还给纪桃誊了一份。   “过来。”纪桃勾勾手指,“要不要我帮你?”   蒋明宇不敢动,想义正辞严地拒绝,却被封住嘴唇,细嫩的指腹滑过他的腰际。   他嗓子发紧,挥开纪桃的手,“馄饨凉了。”   “我没事了。”   “那你吃…”蒋明宇贴近纪桃的耳朵,声音得听不清,说了个很粗鲁的词,“可以吗?”   纪桃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按着后脑勺压进被子里去了。   /   “干嘛?我和你吵架呢。”纪桃四下打量,怕附近有老师。才出考场,他就被守在门口的蒋明宇拖进厕所。   “阿姨什么时候回来?”蒋明宇讨好道,“今晚住我家吗?离学校近。”   “要下周,但我不住。”纪桃正和他生气,扒开勒在腰间的手臂。周日他怕再睡会写不完作业,定了五个闹钟打算晚上起来复习,结果全被蒋明宇偷偷删掉,再睁眼已经是周一早晨七点,火急火燎地赶到学校,还好没耽误考试。   “下周?”蒋明宇面上一喜,随即侧头咳嗽着掩饰过去,“那你要一个人住好久。”   纪桃不搭腔,低头扯平皱起的衣角,他连手腕内侧都有被嘬出来的淤痕,只能穿长袖。   “下面还疼不疼?”蒋明宇问,早上没来得及涂药,“我把药带来了。”   “现在上?”纪桃不信他会点头。   “…嗯。”蒋明宇应声,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说明书上写的,一天两次。”   “昨天怎么没见你这么遵医嘱?不用了,我估计快来月经了,怕药里有成分刺激。”纪桃是真的想清心寡欲,周末最后,他腰背酸痛,阴茎彻底立不起来,软趴趴垂在胯骨上,铃口发红麻涩,伴随高潮吐出一点不知道是尿液还是精水的清澈液体,真的要肾虚了。   “快来…什么?为什么?”不是两周前才结束。   “你没看说明书?”
  “说明书上写了?”蒋明宇开始怀疑常识,“是一个月一次么?”   “这次是吃过药之后的撤退性出血,是正常的。”纪桃抱胸看着他,想笑。   “撤退性出血?”蒋明宇不知道这是什么,又必须弄清楚,“那…你现在撤退了吗?”   “还没。可能明天,也可能要一周后才会来。”   蒋明宇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时间还算短,走干净也就四五天。”纪桃掰着手指算,蒋明宇掏出手机在日历上做标注。   “经期不能做,你别来碰我。” 第35章   礁石海浪   预警:棉条   期中考试的卷子老师批完了,纪桃排全班第六,年级一百多名,这次考试整体不难,成绩不理想是他自己的问题。   母亲看了他发来的成绩单,打电话鼓励他不要灰心。纪桃有些丧气,这次考试失分的地方都很蠢。   蒋明宇是第一个知道纪桃成绩的,他还是第一,平均下来每科都比纪桃高二十多分,把复印的成绩单递给纪桃时,他自责地道歉。   “又不怪你。”纪桃不觉得没考好怪他。   “我浪费了你复习的时间。”周末两天两人基本没学习,纪桃上次周测考进校前六十,这次却退步了将近五十名。   “没有。一次考试而已,我不打算走保送了,平均成绩低点也没关系。”纪桃安抚道。   蒋明宇用纪桃的学号登陆网站想看看他的失分点。   “别看别看!”纪桃红了脸,越过桌面抢手机。蒋明宇那么优秀,他不可避免地感到自卑,“我考的太差了,而且错的都很傻。”   “正常,我也会粗心。”蒋明宇搬了凳子坐到前排,趁人少,把下巴搭在纪桃肩膀上,状似无意地问,“你晚上要不要来我家,我给你讲题。”   /   因为是临时决定,纪桃没有换洗的衣物,t恤内裤都是蒋明宇的,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蒋明宇,”推开浴室门,冰凉的空气自窄缝涌入,他抱着肩窘迫地开口,“我没带…卫生巾…”   “家里有,是棉条,可以吗?”几天前纪桃说快来月经了,蒋明宇特意买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没想今天就用上了。   “怎么买的棉条?”   “导购推荐的,说现在天气热,棉条用起来更舒适。”蒋明宇有些尴尬,他不懂这些,在货架前转了许久都没做出决定,差点被旁边的人当作变态。   “我之前试过,但不太舒服。”纪桃纠结道,之前试过,纸棒的表面干涩粗糙,好不容易塞进身体里,位置不对,走路时磨擦得腔道刺痛,他立马取出,不敢再用。   “我帮你?”蒋明宇小声提议,同时不可避免地多想了一点,马上掐着手心逼自己停止发散思维。   “很脏,血淋淋的。”纪桃嗫嚅道,手指在门框上按得发青,“还是我去买吧,佩德罗今天遛了没?带他一起。”   狗被锁在门外,正啪啪踱步,听见自己的名字,立马挠门回应。   “不要去了,太晚了。”蒋明宇拉开一旁的橱柜,“是导管的。”   /   大理石面的洗手池冰冷硌人,纪桃俯身趴下,拉高T恤下摆。内裤大太多,挂不住,自腰胯滑脱到脚腕,他干脆脱了,踩在脚下。   蒋明宇仔细阅读说明书,抽出一支棉条,捞着纪桃的腰让他撅高屁股。   “我先试试。”他清了清干哑的嗓子,扯开包装。最小号的,比手指还细上一些的深紫色外导管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柄把处印了防滑纹路,拿在手里很轻,几乎没什么重量。   “快点。”纪桃扭头催促,他总觉得蒋明宇的目光在他下身流连,炙烈而热切,烧得他羞怯脸红,身上痒丝丝的。   “这样不行。”蒋明宇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足够正经,指着说明书上的图示姿势,“你选一个。”   纪桃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抢过说明书,扶着他的肩坐上洗手台,一只脚踩在边沿,膝盖并拢。   蒋明宇轻轻分开他的腿,细白的皮肤被热水熏得发红,之前破皮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肉户干净柔嫩,严丝合缝,仿佛还未经人事。   他禁不住多看了两眼,脑海中卡帧似的闪过一屏屏白光,直到被不轻不重踹了一脚才回过神,心虚地捏紧手里的软管。   热气蒸腾弥散,浴室慢慢冷却,身体却燥了起来,纪桃嫌他动作慢,手指伸下去,主动分开肉鼓鼓的阴唇,露出粉红的穴口,“你快点。”   “我,我放了。”蒋明宇的嘴唇干巴巴粘在一起,含混地吐出几个音。   纪桃怕痛,闭着眼不看,催促他快点弄完。   碰上薄嫩肉壁的东西不是冰冷的塑料导管,而是干燥的手指。蒋明宇怔怔捻了捻指腹,放在灯下细看,清澈透明,不是经血,是晶亮的淫液。   “干什么!”纪桃恼羞成怒,像被戳破的气球,还在努力虚张声势,打开蒋明宇伸到他鼻尖前的手指,冷冷呵斥,“拿开。不弄就出去。”   蒋明宇固执地要他看。   “没完没了了你!”纪桃脸上升起一阵羞耻的刺痛,不想承认光是对方的目光就能让自己流水,他搡开蒋明宇,“不要你弄了。”   蒋明宇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手指向下走,精准地找到藏在深处的小口,就着淫液浅浅戳刺,拇指同时顶着阴蒂摩擦。   “好,你自己弄吧。”他忽地把他推远,将一整盒棉条递过去,转身就走。   纪桃身体的热度正在攀升,他难耐地咬着手指等待亲吻,猝不及防被推开,手里塞进一把棉条,气急败坏,“你给我回来!”
  蒋明宇立马停下,讨好地亲他,神情是少有的得意。   /   纪桃抬脚搭上蒋明宇的肩,湿粉的肉穴暴露,淫液填在穴口,满得要溢出。   “别浪。”蒋明宇抓着他的腿弯,抽了纸给他擦拭。   粗糙的纸面擦过细嫩的皮肤,经过肿胖突出的阴蒂时加了力度,纪桃被似有似无地撩拨,呼吸有些急促。   蒋明宇单手捏着棉条外导管印着防滑纹路的一处,食指抵在柄把的末端,对上湿软的穴口。   “进去了,不舒服就说。”他专注得像是在做题,纪桃却注意到他汗湿的手心和被顶起的卫裤。   有淫液的润滑,不怎么需要用力,整支棉条的前半部分自然而然地滑了进去,穴肉不自觉推挤,外导管的中段被弄得湿淋淋。蒋明宇像是没看见,一心一意,按说明书上写的将导管推至全部进入。   “有点不舒服…”导管前端留有推出棉条的空隙,花苞状合拢的树脂壳带来异样的针扎感。纪桃不自觉挪动,进了大半的棉条被吐出来一段。   “很扎。”不同于穴道被破开的撕裂感,导管顶端不够平整的开口细细碾过内里的嫩肉,带来的痛感细小但尖锐,似蚁虫啃噬。   “忍一忍。”蒋明宇道。   “知道。”纪桃动作还是配合,后仰靠上冰冷的镜面,呼气放松窄小的穴口,帮助棉条进入。   “放松,马上好。”蒋明宇半跪在地上,借着姿势亲了亲纪桃平坦紧实的小腹。   随着缓慢推进,他压下食指小心用力,很顺畅地,棉条全部滑出,导管自然脱落,只留一根纯白的拉绳静静耷拉在重新闭拢的肉唇上。   “什么感觉?”   “基本感觉不到的,谢谢。”纪桃垫着脚把下巴放进他的肩窝,留恋地不想让对方松开环抱着他的双手。   蒋明宇推开他,拾起地上的内裤,“我再去给你拿一条。”   “不用了。”纪桃踮脚,嘴唇在他深邃而缱绻的眉眼间流连。   “物理写完了?”蒋明宇纠结地闭眼,怕耽误他学习,舍不得分开,又不得不停下。   “嗯。”纪桃含着他的耳垂应声。   像冰块塞进衣领,顺着后颈一路滑到尾椎骨。蒋明宇感受到纪桃湿滑的舌尖自他颈侧耳根蜿蜒而上。耳边粘腻暧昧的水声让他头皮发麻,亲吻略过嘴唇,没来得及捉住就倏忽远去,来到他的眼角舔吮。   蒋明宇密长的睫毛在灯下闪着润润的光,他被舔得睁不开眼,听见纪桃嬉笑着,卫裤被扯开,粗硬的性器落入柔软的手心。   手腕突然被牢牢抓攫,力度大得有些疼,挣脱不开,纪桃眼前天旋地转,蒋明宇拦腰把他扛出浴室,丢在柔软的大床上。   “骚货。”他低声骂道,单手剥纪桃身上剩余的衣物。   “才不是。”纪桃湿漉着一双眼,看蒋明宇在他胸前啜吸,手伸下去,挺腰在自己的掌根处顶蹭痒得抓心的阴穴。   蒋明宇被撩拨得快要发疯,脑子里有根血管乱跳,他给纪桃翻了身,隔着内裤顶撞饱满臀瓣间那道沟壑,边揉他不大的胸乳,指缝间挤出软肉,他拽下内裤,粗壮的阳具弹跳出来,气味腥膻滚热。   花穴淅淅沥沥吐了太多水,失禁般润湿了股沟,雪白间嫩红的菊穴紧缩着,连褶皱都羞怯。   他红了眼,沉腰往那处撞。水太多,滑开了。浑圆硕大的龟头自臀缝狠狠擦过,激得他沉沉喘了声,柱头满涨,光是撸动已经不能餍足。   “不行…进不去。”纪桃被弄疼,一对灵俏的双眸闪着泪,拒绝更像欲擒故纵。   “可以的。”蒋明宇之前不知道纪桃身体的特殊之处,接触的更多是这方面。他手指在前穴浅浅一探,勾了不少淫液出来,指缝间拉出银亮的水丝。他一齐糊上穴口,缓缓按揉。   “我害怕,”纪桃充血的脸颊濡濡洇在汗水里,他嗓子哑了,沙沙的声音有些勾引的意味,“还没准备好。”   他一开口,蒋明宇就舍不得了,怜爱地把他抱在怀里,拍着背哄,连声说不弄了,并拢两根同样硬挺热涨的阴茎撸动,“就这样,行不行?”   皮肤紧贴的触感新鲜奇妙,他上瘾似的向前送胯,被腺液濡湿的龟头在纪桃小腹上画出几道水痕。   “不要。”纪桃还是不高兴,没道理地热了眼睛,眼泪迅速汇聚。   “又怎么了?”蒋明宇被他的泪勾得发疯,捂上他的眼,只露出水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地吐气,像缺水的鱼。   “我那个…和你的,差太多…”纪桃吞吞吐吐,忸怩地夹紧了腿。   “什么?”蒋明宇差点没反应过来,他早过了比大小的年龄,又知道自己发育的好,并不过分在意这些。   纪桃输了面子,不自在地别开头,捂着下体阻挡蒋明宇探寻的目光。   “服了你了。”蒋明宇想笑,又怕伤纪桃自尊,无可奈何地拿开他捂着下体的手,低头含住这根被自己主人嫌弃的可怜东西,“给你口出来。”   纪桃连自慰都不常照顾这处,骤然进入一个温热窒息的空间,他害怕地塌腰,又屈服于快感之下,咬着指头,不自觉流露出勾人的神态。   蒋明宇舔过他的腿肚踝骨,在瘦白的脚腕留下咬痕,虎口浸润蜜液,在龟头处锁紧了给他打。纪桃心跳飞快,紧张之下,下身反而无法硬起来,软软耷拉着,指尖划过脆弱敏感的系带,也没太多反应。   “我,紧张…”他讷讷,脸上尴尬地涨红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快要不会说话了,阴茎麻麻的,有些类似憋尿的感觉。   “别怕。”蒋明宇抚了抚他僵硬的身体,唇顺着胸口游走,绵密的吻轻柔落下。注意到纪桃下身悄悄抬了点头,他没理会,专心嘬咬胸前两粒翘出小尖的乳头。   纪桃先忍不住,扣着蒋明宇的手腕,向微勃的下体按去,粗热的掌根骤然触到前端的嫩肉,他不由僵滞。   蒋明宇贴在他耳边,气息喷洒,“干什么?”   “我想…你,你帮我摸摸。”纪桃打着哆嗦,浆明宇怎么这么坏。主动拨开软嫩的阴户,他撅着屁股往蒋明宇抵在他腰后的性器上凑,汁水沿着会阴流淌,打湿了垂在外部的白色拉绳。   蒋明宇纹丝不动,看着纪桃粗鲁地握着下体揉搓,神情痛苦而欢愉,脆弱的茎头被折磨出一种即将破皮的红肿。   他拽了个枕头垫在纪桃腰下,扯着两条细白的腿挂在肩上。   吻在腿根徘徊,激起一阵让人战栗的快感,没有喘息的余地,纪桃的阴茎滑进蒋明宇的口腔。再次体会到这样激烈的爽意,他抓挠着蒋明宇精壮的肩背,身体红得像熟虾。   “躲什么。”蒋明宇吸得啧啧有声,舌尖来回扫弄前端敏感的浅沟。   “别,别,不行…要死了…”纪桃惧怕这种凶猛的快感,激烈地挣扎着。   “我慢慢的。”蒋明宇这么说,可动作一点都没放缓,过分地挑逗下方相连的阴户。   流了太多水,有棉条堵着也没用,臀缝糊上大量冰冷的粘液,夹紧腿根时有种异样的滑腻感。纪桃撑着床头坐起来,偷偷在枕头一角摆腰磨穴。   蒋明宇注意到纪桃隐秘的动作,啧了一声,把他推倒在床上,用阳具抵着他窄小的阴户蹭动。   纪桃的腰软成一滩烂泥,后背到腿根都有种无力的失重感,躯体脱离支配,完完全全由蒋明宇掌控。   前后夹击下,热热的酸麻感升腾,穴口不由自主收紧,纪桃不再固执地要把蒋明宇推开,主动抬臀迎合。   腔道热液翻涌,离高潮只差临门一脚,蒋明宇却放慢动作,掐着他充血的根部,坏心眼地用粗糙的指腹在嫩红的龟头轻蹭。   “疼…好舒服!拿开,让我射…”纪桃神智不清地哀求,下身感官被无限放大,逼得他没了理智,只会尖叫呻吟。   蒋明宇沉溺于他迷乱的痴态,坏心眼地地勾着舌尖在冠状沟一扫,同时食指刮过鼓涨的阴蒂。   纪桃的胸前到肩胛骨一片粉红,眼前炸开烟花似的白光,稀薄的精水无力洒在痉挛的小腹上。身体在高潮后急速颓败,他瘫软在床上,眼神没了焦距,口水从嘴角淌出,脸颊一片晶莹,甚至无法承受亲吻抚摸,身体打着摆,在蒋明宇怀里缩成小小一团。   在耳边海浪冲刷礁石般的激烈轰鸣中,他解脱般昏睡过去。 第36章   他在发烧   蒋明宇早早在校门口等待,看见纪桃从保卫科出来,眼神一亮,迎上前去。   “医生怎么说?”经过学校的绿化林,蒋明宇把纪桃包进怀里,不带情欲地和他接吻,呼吸在潮冷的空气里氤氲出一团团白火似的雾。   “摄像头。”纪桃看了眼树旁路灯上定时旋转的摄像头,把蒋明宇往角落里推了推。   天气逐渐转冷,纪桃的手总是凉的,指尖都没了血色。蒋明宇把他白瘦的十指包进掌心,仔仔细细给他暖。   “抽血查了个激素,还是那样。”纪桃扯出一个笑,“别在这里,万一有人。”   摄像头在昏晦的密林里闪烁着红色的警示光,如一只窥伺的巨眼。s城冬季湿冷,多雨水,常青木的老叶堆积在树下,被往来的行人践踏,煮出一锅浑浊青苦的绿汤。   刚刚响了上课铃,上午最后一节是自习。两人索性直接把这节课翘了,心照不宣地往实验楼的方向去。有巡校的老师,他们不敢多做别的动作,借着宽大的校服遮掩,手指紧紧和彼此的缠在一起。   这段时间蒋明宇忍得辛苦,他一做起来就控制不好度,总是弄伤纪桃,反而有些怕这种事了。偶尔住在一起也都是他给纪桃口完后自己跑到卫生间想着他打出来。   蒋明宇的手在湿冷的天气里尤显的温热,牢牢牵着纪桃,两人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几乎可闻。   纪桃把下半张脸藏进柔软的羊绒围巾里,有些说不明的羞意,默默看着蒋明宇脱了外套往积灰的桌面上垫。   “你别脱这么干净,太冷了。”   “桌子不干净。”蒋明宇拒绝。   “不这样弄。”纪桃的掌心沁出潮意,他把十指塞进蒋明宇的指缝,仰着脸看他。入冬后蒋明宇白了不少,衬得眼睛眼褶深刻,黑白分明,静态时有种可爱的乖巧。   “好乖。”纪桃嘟囔着,在他挺拔的山根处落下一个吻,这时候才想起蒋明宇比自己小了一岁多。   蒋明宇的耳根烧起来,他抬手蹭过发痒的眉心,听话地一动不动。   冰冷的空气逐渐升温,似乎冒起呛人的闷烟,纪桃凑得更近了,和他嘴唇相贴。   蒋明宇等他时习惯性点了根烟,意识到后立马掐灭,心虚地买来口香糖嚼。   纪桃舔他散发着薄荷香的嘴唇,烟味混杂淡淡的甜,像在吃糖。那点蠢蠢欲动的瘾又被勾起来,他咬上蒋明宇残余着些许辛辣烟气的手指,怎么都嗅不够。   “刚刚抽了烟,嚼了口香糖,但好像不太没用。”蒋明宇见纪桃主动终止这个吻,以为他不喜欢,对着手心哈了口气,耷拉着眼,很抱歉地问他,“是不是很苦。”   情欲和烟瘾被同一个人催生,纪桃身上热辣辣的,额头冒了许多汗。他看不得蒋明宇这样迁就,差点承认自己其实会抽烟,掐着手心止住冒到嘴边的话,扑到蒋明宇身上,打住这个话题。   来不及脱下外套,蒋明宇顺着纪桃的衣摆摸了进去,沐浴乳的香气涌进鼻腔。几天没做,他纠结地皱眉,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想慢条斯理温存上几个小时,又想快点把他拆吃入腹。   火热的手心摩挲着皮肤,纪桃身躯一阵战栗。他没穿内衣,现下两粒乳尖蹭着卫衣并不柔软的内面,被磨得刺痛,一双大手袭上来,夹着他硬翘的乳头拧揉,腰没了力气,他软软靠在蒋明宇身上,阴部酥痒不堪。   纪桃转身趴在桌面上,抵在他后腰的凶器狰狞高昂,烙铁般滚烫,光是隔着衣物的顶撞就让他双腿打战。   蒋明宇覆身含上他的嘴唇,衔在齿间轻咬。唇角被吻的洇出血,低温将刺痛感麻痹,纪桃自虐般地撕咬着破皮的伤口,从欲望中攫取一点清醒。   “快点进来…下面好湿了。”他羞赧地轻道,褪掉外裤,被淫水泡得湿软的女穴像只饱满的贝,翕张着邀请。   “我…”蒋明宇摸了摸鼻尖,后入的姿势两人并没有试过。   “这样很紧。”纪桃眼眶热涨而湿润,鼻尖酸麻,几乎要流出渴盼的泪来,他气蒋明宇事多,干脆不管他,手指扒开内裤的边缘刺进阴穴,嫩肉裹紧了指头吮吸,他半是舒爽半是解脱地喘出甜腻的呻吟,挑衅又轻蔑地瞥了眼蒋明宇。   粉白的牝户湿得一塌糊涂,淋淋的淫水泄在腿缝,闪着细鳞似的光。穴口被内裤挡了大半看不真切,水红色,同样浸在淫液里。   “上来。”蒋明宇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掐上纪桃细瘦的腰肢,激得他站立不稳,死死扶住桌沿。   两人身高差了十多公分,后入并不方便,纪桃又被蒋明宇比下去,愤愤对着他小腿迎面骨踹了一脚,顺手扯了他的裤子,粗长腥膻的阳具弹出,纪桃踮着脚,撅高湿漉漉的屁股挨上去,摆着腰夹弄。   “慢点。”下身像蛇滑进沼泽深处,就这么顶了进去,蒋明宇咬着纪桃的耳垂,忍过穴内软肉吸他时自尾椎骨爬升至天灵盖的爽意。   肉红的穴口被撑到极致,撕裂感自下身传来,薄嫩脆弱的肉壁缩紧,纪桃吃痛呜咽,挣扎着往前逃,踮起的脚尖绷不住泄力,阴茎滑出大半。   蒋明宇不满地勒着他的腰,肉棍又干了进去,再次将纪桃牢牢钉在怀里。   “轻点…”纪桃嫌他不肯进,进去了又嫌深。他反手推着蒋明宇,无论如何都逃不开掣制,只好咬紧牙关告饶,初入的疼痛让他说不出囫囵话,“不要,那么,深。”   “弄几下就好了。”层叠的软肉与性器完美契合,蒋明宇忍得头皮发麻,亲着纪桃哄骗,“我轻轻的。”   狰狞的阴茎一路撞进深处,力度大的几乎将宫口顶开,剧烈的肏干让纪桃打不直腿,酸麻感自小腹升起,他艰难地适应着,受欺负般啜泣,眼泪开了闸。   “怎么这么多眼泪?”蒋明宇俯身,爱怜地亲掉纪桃睫毛上挂的泪珠,“一会就不疼了。”纪桃一哭,他忍不住要更粗暴的对待他。   柔软紧实的小腹不自觉痉挛,浑圆的龟头在皮肤下几乎现形,顶起骇人的弧度。蒋明宇又深又重地钉入,新奇地牵着纪桃的手去摸两人的交合处。   纪桃张着嘴无声呼救,像被开膛破肚后丢在烈日下的鱼,每一次进入都伴随着他爽到极度的窒息感,逐渐鲜明的快感充斥全身各处,叫嚣着寻找出口。蒋明宇伸手抚弄他的阴茎,酸胀的马眼滴出粘稠拉丝的透明物。   缓重的肏干逐渐加快,每次都精准抵上骚心,湿软的穴肉被撞得颤栗,又娇又骚地嘬着这根粗热的性器。   快感席卷四肢百骸,淫液失禁般自腿间下流,又被蒋明宇凶悍的顶弄堵了回去。纪桃软在桌面上,被翻了身半抱着操,耻毛擦过被干得从肉户下翻出来的阴蒂,磨出刺麻的痒意。   “要坏了…前面好酸…”纪桃藤蔓般攀附着蒋明宇,他不想打湿裤子,害怕地夹紧,努力遏制着穴里翻涌的水液,却把蒋明宇吸得红了眼,动作更加粗暴。   “不会,摸摸就不难受了。”蒋明宇按揉纪桃的小腹,窄嫩的穴道裹着他的龟头,轻咬般吮弄。   纪桃像即将被风雨摧折的树般,死死抱着蒋明宇架在他胸前的胳膊。他被倒流的眼泪呛到,鼻腔涌起酸意,下面响起滴答的水声。   他被淹没在灭顶的快感中几乎溺亡,腿软得不成样子,战战抖着,前胸后背汗涔涔的,内裤湿透,垫了纸勉强套上,刚出实验楼,就被料峭的冷风吹得咳嗽。蒋明宇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看他眉目含春地靠在自己怀里,餍足而靡丽,下身又渴望地硬起来,血液岩浆般沸腾。   他蛮不讲理地摸进去,揉弄手下肿热的乳尖,以解这阵急渴。纪桃缩着肩膀兢兢颤抖,受不住地跪下去。   蒋明宇半抱着他回了宿舍。刚好十二点,大部分学生都在食堂,宿管阿姨认识纪桃,见他脸上一片病态的潮红,虚弱地被另一个高大的男生搀着,关心了一句:“怎么回来这么早?”
  纪桃咬着嘴唇不敢说话,蒋明宇的手在他衣服里,玩一只宠物一样慢慢捋过他的后腰,带起一阵汹涌的情潮,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泄露缠绵的呻吟。   “阿姨,他发烧了,我送他回来休息。”蒋明宇冲宿管露出礼貌的笑。   “多盖床被子捂捂汗,一会我烧点热水给你们送上去?”宿管伸手,想来探纪桃额头的温度。   还没碰上,蒋明宇突然闪到纪桃这边,换了只手抱他,动作极快,吓了宿管一跳。   “不用,谢谢阿姨,我们先上楼了。”他用肩膀撞开虚掩的门,铁门与墙面撞出一声闷响,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   /   宿舍条件简陋,但好歹暖和上许多。蒋明宇这间只住了他一个人,他又很少回来,连床被子都没有。   纪桃靠在墙角,腿心大张,承受着激烈的操弄。会阴被囊袋拍得发麻红肿,他数不清自己喷了多少次,“真的不行了,里面好麻…不许弄了,蒋明宇…”   蒋明宇对他的祈求置若罔闻,抿走纪桃腮边挂的泪,“没事。没事,我给你买药涂。”   “混蛋啊你!”纪桃推不开他,只好躲,腿根敞了太久,酸得合不拢,他只好扯着外套遮身。   蒋明宇被拒之门外,发急地揉了揉鼻子,纪桃早早就高潮了太多次,没了力气,萎顿地垂着头,可他还想继续,俯身含上眼前吐水的骚穴,“流这么多水,还说不要。”   短短一个月,他的口交技术进步的飞快,舌尖娴熟地围着穴口绕转,从热硬的肉核咂到会阴,纪桃不让他再往后去,神情萎顿地哽咽:“累…”   狂乱的性爱中,纪桃如坠梦境,于无休无止的高潮中麻木。   “射进来吧,没事的。”他嗓子哑了,吐着气音和蒋明宇说。没套,蒋明宇两次都是在快到前拔出来射在他小腹上,小穴没吃到精液,他有种烦躁的焦灼感,骨头抓心挠肝地痒。   “我怕…怕你…”蒋明宇没说出那两个字,就被纪桃滑软的舌堵了嘴。   “射进来。”盖在身上的衣服滑下去,他的胸口晕着熏然的粉,穴里缩得极窄,不许蒋明宇退出去一寸,“想吃你的精液。”   “好,好。”蒋明宇像傻了,混乱地点头,埋头猛干,刚刚还把纪桃按在床上逼奸,现在却连看他的胆子都没了,一心一意地,用了浑身的劲,生怕满足不了他。   “目前你体内雌激素分泌还是远低于女性水平,黄体期短,子宫壁又薄,胚胎着床后也容易自然流产,受孕几率很低。”   纪桃在汛期般的情潮里又想起这句话,他过去从未想过怀孕,直到和蒋明宇在一起,对方几次憧憬又期待地问他是不是真的能怀孕,他才重新审视这件事。听完医生的话,他心里莫名空荡,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地舒了口气。 第37章   一往无前   元旦后,几周紧锣密鼓的复习课,期末考试后就是寒假。   s城外来人口占比高,一到年关,市区空了大半。今年纪父的单位安排他大年初一值班,索性举家去a市过年。   “要去一个多星期。”蒋明宇面无表情地看着纪桃,语气有点委屈,“昨天才告诉我。”   “我们前天才决定。”纪桃被亲上敏感的颈部,缩着肩膀,痒得直笑。   “你还笑。”蒋明宇是真的不开心,缠着纪桃往床上倒,又凶又可怜地发着脾气,“我初九去集训,又要两周。”他之前报了竞赛做保送的加分项,决赛前要和其他同学去P市集中学习。   身上的衣物很快脱了个干净,房间里暖气足,热腾腾的让人犯困。纪桃坐在蒋明宇的腿上和他接吻,身体里涌起熟悉的情欲,他被喂得很熟,浅粉的缝隙在淫欲下浸染成水红,阴蒂挤开肉唇探出个尖来。   蒋明宇捞起纪桃绵软无力的身体,埋头舔吸他胸前的肉粒,握着性器在穴口蹭了两下,便缓缓送入,直顶到软嫩的穴心。   肉腔被填了个满,欣喜地蠕吸着欢迎,纪桃被扣着臀部埋入巨物,抖若筛糠,爽得几乎有些痛,令人怯怕的凶暴快感从身体各处升起。   他不想太快失去主动权,推着蒋明宇将他放倒,反客为主地翻身跨在他腰上,吐出被女穴含得湿漉漉的阴茎,抓着烫手的龟头撸动,“慢点,还有一下午。”   没想腿软得厉害,他膝盖一滑,粗硬的性器擦过阴蒂,阴茎抖着,就这么射精了。   过快的高潮后劲绵长,疲惫远大于快感,纪桃后腰酥麻,瞬间失了全部气力。   蒋明宇僵坐不动,纪桃在身上淫乱地喘着气,白胖的阴唇下的肉蒂像红熟的浆果,阴茎还缀着滴白液,没射干净似的。淫水的骚味充斥在鼻腔,他的下身再次膨大,热得能冒火,撑开肉缝,急渴地往里钻。   “先,先别进来。”纪桃跪坐着,精液淋在蒋明宇白皙结实的小腹,他羞耻地闭了闭眼,“我缓缓。”
  “我给你舔?”蒋明宇缠绵地吻他,勾着他的舌头咂吮。   猝不及防,湿热的口腔啜上高潮后持续颤栗的肉唇,烫得纪桃化成了一滩粘稠的糖浆,在火上翻涌出沸腾的情热。舌头戳进穴道,灵活地探刺着,细窄的内壁触到柔软的异物,开闸般的淌了大股淫水。   “深点,里面痒。”纪桃迷乱地眯着眼。   骚穴被舔得又软又滑,水声暧昧但响亮,纪桃分腿坐在蒋明宇脸上,喘息颠簸,像浮浪里的一叶小舟。他碰了碰蒋明宇的耳廓,示意他停下,翻身靠着床头,掰开红嫩湿亮的穴,“进来,快给我。”   /   蒋明宇过年住在本家,集训前回学校附近的那套房子拿书,在电梯门口和纪桃碰了个正着。   “怎么没告诉我,等了多久了?”他身上燥意腾起,喉咙刺人的干痒着。   “你说要来一趟,反正没什么事,我就想碰碰运气…”纪桃坦荡地承认,又有些不好意思,扭头闪避对面火辣辣的视线。   他在玩蓝牙耳机的磁吸盖,清脆的开合声在耳边击响,蒋明宇压着他挤进电梯,凶猛地咬了上去,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唇。   纪桃被逼进角落,无路可退,高大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他嗯声求饶,踮脚承受几近窒息的吻。   提示音响起,电梯到达,蒋明宇在显示屏上胡乱按了密码,撞开门,剥掉纪桃的裤子,把他抱到玄关处的鞋柜上,半跪着给他舔穴扩张。   “别夹。”他拍了把纪桃的屁股,嫩肉翻出雪白的浪,晃得他眼晕。   纪桃红着脸不说话,鞋柜边沿圆滑,他怕掉下去,只好抱着蒋明宇的头支撑。娇嫩的媚肉被叼在齿间咬磨,舌头伸进浅红的窄口,他仿佛能听见自己腹腔内涌起的水声,不知羞耻地翻涌着,渴望被填满。   今天有零下二度,蒋明宇脱了羽绒服,里面只穿着一件短袖。他露在外面的手臂修长有力,浅黛色的血管在皮肤下紧绷着,抱纪桃时全然不费力气。   舌头与尻穴分开时拉出银亮的丝,蒋明宇抱他抵上身后的房门支撑,掏出烧在胯下的肉棍,模拟着抽插的动作磨了磨水淋淋的穴口,肉唇被撑得外翻,红热的穴肉嘬吸着茎头,纪桃抬起腿踢他,催促地轻哼。   “好紧。”蒋明宇压着喘息送入阴茎,“又紧又骚。”   门外传来清脆的钥匙碰撞声,是对面的租户回来了。年轻的女声,正打着电话。   一个深顶,纪桃断断续续的喘息被撞碎,外面讲电话的声音骤停,似在探寻异响的由来。   “会,会被听见。”身后的门板在两人激烈的动作下发出咔咔的声响,纪桃害怕地咬着指节,求蒋明宇不要在这儿,对方充耳不闻,   性器深嵌,纪桃被填得实满,身体完全打开。还没来得及适应内里再次撑涨的堵滞感,就被大开大合的动作干软了腰,他不由自主地滑坠,抓着身后的把手,恐惧而混乱地啜泣。   蒋明宇被纪桃的眼泪搞定,妥协地抱他向沙发走去。几步路他都舍不得出来,把纪桃搂在怀里颠着抽插,有两下又深又猛,干得纪桃抖着腿扑在沙发上,还没直起身,就被咬着后颈再次塞满。   汗水铺了前胸后背,在刺目的白光下莹莹发亮,他被干得激烈呻吟,直到身体里迸进热液,小腹像要被撑破般涨满,他餍足地睡了过去。   开学后,原本的两天周末缩短成周六下午到周日上午。蒋明宇不在,纪桃的生活更像普通高中生该有的样子,单一而枯燥,令他无时无刻不在产生逃离的欲望。   蒋明宇那边的学习比在校时更吃紧,十点半下课,十点五十就有老师敲房门检查熄灯。   天气冷,晚上纪桃回家后泡着澡,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机突然闪灯,他连忙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置顶聊天冒着小红点,数字不断增加,是蒋明宇在给他发消息。   “到家了吗?”   上面还有几条,纪桃没来得及,就收到视频邀请。他匆匆在浴巾上抹掉手上的水,点了接通。   蒋明宇的脸出现在屏幕中,他散漫地躺在床上,角度很怪,只有小半张脸,但也是帅的,挺直的鼻梁,双眼皮深刻的大眼睛,乌油透亮的瞳仁。   纪桃抿着嘴笑,拿远手机又拉近,怕太近了自己不好看,放太远又看不清蒋明宇的脸,顺便偷偷截了几张图。   “下周回来?”他问。   “嗯,比完赛就能走了。”蒋明宇专注地看着巴掌大方块里的纪桃。   “怎么有空视频?老师呢?”   “周休。”蒋明宇调出后置摄像头,对着空荡的房间扫了一圈。学校提供的宾馆条件简陋,房间窄小逼仄,地毯灰扑扑的。   “累不累?”纪桃看他窝在小床上,腿都放不直。   “不会。”蒋明宇翻了个身,他枕着胳膊,洗完澡后略带着潮气的碎发垂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软。   纪桃听他讲集训时的琐事,无非就是学生不听话,老师骂他们笨之类的。几天没好好聊天,蒋明宇像打开了话匣子,嘴不停地说了一堆。他很少讲大段的东西,逻辑倒是清晰连贯,但叙事时基本不加表达情绪的感叹词,语速也快得每个字像粘在一起,干巴巴的。   “纪桃。”蒋明宇的嗓音突然放轻,莫名变得低沉压抑,“在干什么?我想看着你。”   纪桃偷懒,把手机撂在置物板上,蒋明宇那边只能看见蒙在水汽中的天花板。   “在泡澡。”纪桃撩水给蒋明宇听声响,没察觉对面的异样,坐直了,拿起手机。   “那——你。”蒋明宇看见他被热水熏粉的面颊和白皙的颈,脑子里精密的齿轮突然停转,像卡带的录音机,吐不出一个字。   纪桃把手机支在洗手台的一角,伸手抓起浴巾擦身,半真半假地问他,“要不我明天下午去找你吧,坐高铁也就四个小时。”   镜头倒转,纪桃的脸终于完整出现在蒋明宇的屏幕中,他俯身拿起手机,擦着滴水的头发回到卧室。   “怎么不说话?”纪桃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开了静音。   “不用来。”蒋明宇看不够地盯着他,拒绝道。   “好。”纪桃耸耸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一时无话,对面却不是全然的安静,有窸窣琐碎的衣物摩擦声,危险地蠢动着。   “你在干什么?”纪桃警觉地询问。   “没干什么。”声音停顿,蒋明宇飞快否认   “手去哪了?”对面把手机靠在了枕头或者被面之类的地方,镜头有些微晃动。   蒋明宇闷声摇头,耳垂鲜红。   纪桃有种莫名的亢奋感,热潮自胸腔奔涌,他换了个坐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明天上午还要上学。”
  “别!”蒋明宇憋出一个字,着急地阻拦,拿起手机否认,“真的,没干什么。”   纪桃判断着这句话的真伪,他放在领口的手指一动,衣襟被拨开,现出底下柔软的弧度,“想我没有?”   蒋明宇早就因为心虚不敢抬头,喉结滚动,嘴唇粘在一起,滑稽地抽搐着,嗯了声算是肯定。   “那你刚刚到底在干嘛?”纪桃誓不罢休。   屏幕里闪过白皙的腿根,纪桃没穿内裤,衣摆下面就是软滑湿润的女穴。蒋明宇的喉咙开始犯瘾干渴,火烧得来势汹汹。   “能不能给我看看…”他的乞求含混得不可辨。   “那你先给我看你的。”纪桃要求得理直气壮,没有半点羞涩。   “不行。”否决倒是很坚定。   “为什么?”纪桃反问。   “不…不好看。”蒋明宇臊得快要钻进地里。   “我的也不好看。”   “好看的,很可爱,又小又软。”最后几个字声如蚊蚋,蒋明宇已经不敢看屏幕里的纪桃了,把头埋进被褥。   “那你的也好看,很可爱,又大又硬。”纪桃把自己说笑场了,抬眼想看蒋明宇的反应,一根粗长的肉棍冲进他的视线。   画框里的粗茎柱身充血,圆硕的头部洇着水亮的腺液,整根呈红褐色,挺立在黑密的阴毛间,狰狞可怖,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握着粗长的茎身撸动。   他从手指软到脚尖,骤然看见这根东西,心脏扑通乱跳,惊吓退去,手指不自觉摸进衣底。   整好散乱的衣领,卷着被子垫在腰下,纪桃反手撑在床上,把手机立在面前,摸了摸下体湿淋淋的周缘,分开腿,向镜头展示兴奋吐水的阴穴。   阴唇肉鼓鼓的,娇嫩而柔软,中间的小口紧闭成一缝,羞怯地藏在水光中。   对面拿起手机,死死凝视着屏幕,眼神要把他吃掉一般黑沉。   腿根发软,每一寸皮肤都刺痒着渴盼抚摸与亲吻。纪桃拿起手机,抱着枕头乱蹭,带来的快感远不如有蒋明宇亲吻抚摸的性爱。   “看完了吗,”他平白生出一种焦虑和担忧。他等不及,他想蒋明宇此刻就在面前。   “早点睡吧,先不说了。”   “等等,我——”屏幕整个黑下去,什么也看不见。蒋明宇正动情,握着阴茎手冲,想象着纪桃。   “我很想你,所以,所以快点回来吧。”纪桃飞快说完,直接扣掉视频通话,把手机丢到床尾,不再理会任何消息。 第38章   一去不返   周末缩短一半,一天的休息时间在准高三学生眼里显得弥足珍贵。不到上午十点,教室里已经躁动起来,班主任不在,有同学提议偷偷打开多媒体放电影看。   纪桃写着化学卷,突然被人戳了戳后背。回头,是李宪宗,鬼鬼祟祟地躲在摄像头死角,指着手机比划了半天。他疑惑地拿出手机,刚关掉飞行模式,机身一震,浅色弹窗跃出。   蒋明宇:“我在校门口。”   纪桃以为他发错了,茫然地眨着眼,几秒后新消息顶上来,他才有所反应。   几乎是飞奔而去,一路通畅,没有老师,也没遇到保安阻拦,像是天降的旨意。   直到看见校门外熟悉的身影,他猛地刹住步伐。日思夜想的人站在冬日的暖阳下,松一样俊秀挺拔,发丝睫毛浸润成柔和的浅金,焕发着前所未有的光亮。   公寓不到一公里远,走路只要十分钟,两人还是招了辆计程车。   随手把书包丢在一旁,还在车里,纪桃无暇顾及前座司机的反应,直接跨坐在蒋明宇的大腿上,扯着他的头发强迫他和自己接吻。   蒋明宇被这样热情的吻撞得昏了头,小心翼翼地吮他冻得冰凉的嘴唇。昨天他被不明不白地挂了电话,几乎要发火,什么事都做不下去。好不容易入睡,凌晨醒来,裆部一片湿凉。原本计划周天回来,他直接提前到周六上午,改签了最早的一趟高铁。   “和对象出来玩?”司机自来熟,并不介意他们过分亲密的举动。   纪桃听见司机的声音,迟钝地觉得羞臊,想从蒋明宇身上下去,却被对方锁着腰囚困在怀里。   ”是。”蒋明宇在后视镜里冲司机笑笑,揉着纪桃的后颈抚摸,像是安抚,但又很色情,“他不好意思。”   纪桃死命不敢抬头,悄声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上午没听李宪宗他们提起。   司机又八卦,纪桃骨架小,又是坐着,不显身高,他把他错认成女孩,“和女朋友出来玩?”   蒋明宇低头看了纪桃一眼,他不悦地皱着眉,答:“是男朋友。”   司机顿时噤声,换上一种古怪的表情,像被吓到了。纪桃垂着蒋明宇的肩膀闷闷笑出声。   /   将近一个月无人居住,公寓并不是太好的去处。梅雨时节,堆叠在衣柜里的被褥尚未清洗烘干,摸起来像受潮的纸张。   “挂我电话?”到了只有两人的私人空间,蒋明宇才显出一点本性来,咬着纪桃脸颊的软肉逼问。   “挂…挂什么?”纪桃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理他,费力踮脚,伸手越过蒋明宇的肩膀,“有点冷,开下空调。”   “电话。”蒋明宇偏爱较真,下身分明已经硬挺高昂,憋在裤子里又紧又难受,他还要问出个缘由来。   “不小心按到了,对不起。”纪桃表情严肃,态度诚恳,但谁都能看出来他的糊弄。   “…操。”蒋明宇不好惹地盯着他,没忍住骂了一句。没管纪桃还在和失灵的空调主控键纠缠不休,直接拦腰抱起他,半扛在肩上往卧室走去。   “放我下来!我有腿!”纪桃怕他觉得沉,羞恼地撒泼,“我压死你。”   “压死我吧。”蒋明宇捏了把手下绵软的臀肉,“胖了?”   “…我!蒋明宇。”纪桃过年几天狂喝奶茶,确实胖了点,他不太在意体重,但这件事从蒋明宇口中说出却让他恨不得钻进地里,强做出无所谓的表情,“又没吃你家饭。”   他还要张嘴,下一秒就被丢上床,蒋明宇俯身,野兽扑食般衔着他的嘴唇啃咬。   “轻…轻点。”手掌在摩挲后腰,纪桃轻轻打了个抖。   “早晚得吃。”蒋明宇埋头拱他的肩窝,几下就把他剥的只剩内裤和卫衣,搂紧了一齐滚进被子里。   纪桃完完全全挂在蒋明宇身上,热硬的东西贴在腿心,他没怎么思考就滑了下去,三两下解开蒋明宇的裤子,把粗硕的阴茎握进手里。   “昨晚到底——”纪桃把这截硬物掂在手心,转着腕子给他弄。   “没有。”没说完,就被粗声粗气地打断。刚巧纪桃的虎口擦过下方系带,蒋明宇松松搭着纪桃肩膀上的手神经质地攥了一下,恶狠狠的话紧跟着低哑的喘息,一下子没了气势。   “对不起,”纪桃笑出声,“我的错。”   他说着,俯跪下去,托着囊袋,在下方虬结的青筋上吻了吻,舌尖灵巧地包上浑圆的龟头,吃糖似的裹吸。   蒋明宇总因为嫌脏,不让纪桃给他口,但当温热的口腔包裹阴茎,舌面扫过马眼,他怎么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咬紧牙关,控制着想要直接顶到最深处的欲望。   他捏了捏纪桃削尖的下巴颏,“别舔了,起来。”   “怎么?”纪桃挑着眼向上看,嘴唇被龟头渗出的腺液洇的红红的,涂了唇膏似的水亮,“想射?”
  “一会要吐出来,别吃。”蒋明宇侧身抽了两张纸巾。   纪桃又含上去,口水湿润每一处,紧窄的喉口按摩着前端,剩余露在外面的半截他也没冷落,攥在手心上下熟练地撸动。   节奏完全由纪桃掌控,他想让蒋明宇先射一次,仔仔细细抿着铃口吮吸榨精。不出多时,抵在指尖的囊袋收紧抽搐,蒋明宇放在他后颈的手压了下来。   他顺着力道将阴茎吞得更深,强烈的窒息感下,喉咙不自觉收缩,他稍稍后退,舌面在龟头用力碾过,同时卷着吸了一下。   蒋明宇只觉得电流从后背窜过,马眼一松,甚至来不及用纸巾去包,腥膻的浊液已经铺了纪桃满脸。   “射了好多。”纪桃舔过残留精絮的龟头,清理干净后,才直起身,随手揩掉挂在脸上的浓稠体液。   “说了别吃,不干净。”蒋明宇的胳膊肘不小心杵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一亮,才过了不到十分钟。   太快了。高潮短暂而迅猛,他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复,窘得无地自容,埋头假装回复消息。   “不是昨天没…吗?”纪桃一眼就看穿了蒋明宇的难堪,坐在他的胯上往前凑,给他看指节上蹭的那点东西,颜色很淡。   蒋明宇没回答,这话让他脸更红了,多大了还梦遗,说出来纪桃一定会笑话。   纪桃趴在蒋明宇胸口,细声说下面湿了,牵着他的手去碰。蒋明宇却像是不打算管,话都不回一句,无欲无求的。   他不高兴地翻身从蒋明宇身上下去,腿弯不小心碰到他的下身,才射过,又硬起来了,滚热而坚挺,卧在毛发里。他几乎气笑,又有些无措,不知道他在摆什么谱。
  没再管,纪桃直接拿起地下的校裤往腿上套。   蒋明宇一直在偷偷留意着他,手机都拿倒了,却没有一个人没发现。看到纪桃直接开始穿衣服,他才慌忙坐起来,从后面一把搂住,“你去干什么?”
  “回学校,上自习。”纪桃指了指时间,“才十一点。”   “你还回去?”蒋明宇真的以为他要就这么走了,知道做的不对又抹不开脸承认,“等会,你脸上还有…那什么。”   纪桃停下动作,转头冲向他,闭上眼睛等着他来擦。   “别回去了吧?”蒋明宇小小声恳求,用手给他拭掉,刚要撕开湿巾,纪桃一偏头,把他的拇指含进口腔,滑腻的舌卷上来,在指缝间游走舔吻。   “嘶——”半个手掌麻了,蒋明宇想抽出来,却被纪桃一仰脸咬得更死,齿尖在指根咬磨。   修长的中指抵着舌根,喉口翻涌着干呕感,纪桃松开牙关,咳嗽了两声,眼眶红红的,像是快哭了。   裤子绷得更紧了,发疼,蒋明宇调换坐姿,把他拢进怀里,“刚刚不该不理你。”   “那…”刚口交完,纪桃嗓子不舒服,他喝了口水,问,“为什么?”   蒋明宇见他不问出结果不罢休,垂头埋进他的肩窝,羞答答闭着眼,“…昨晚做梦。”   纪桃没什么表情,“我还以为你出轨了。”   “怎么可能?”蒋明宇错愕地抬起头,把他压制在怀里,死死盯着,眼睛黑得吓人,“你觉得我会出轨?”   纪桃背过身,把脸埋进枕头。   蒋明宇被他的沉默伤到,低落地开口,“绝不可能。但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
  “我乱说的,”纪桃的嗓子哽住,鼻腔像呛了水,发酸发涩,“对不起。”   蒋明宇舒了口气,紧抱着他正要开口,却听见一声轻得几不可查的抽泣。   “纪桃?”蒋明宇一下慌了,急得扒纪桃的肩膀,“你哭了?”   抽泣声憋在厚重的被褥下,并不响亮,他轻轻道:“你别看我。”   蒋明宇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眼泪,手足无措,抽了一大把把纸巾塞给他。   “蒋明宇,”纪桃还是埋在被子里,被眼泪打湿的布料蒙在脸上,有种憋窒的安全感,他抽了抽鼻子,闷闷开口,“其实这些话我早该和你说,但总想可以再晚一点,你可以不听——”   “我听,我听。”蒋明宇手下细瘦的肋骨因主人抽泣的动作颤抖着,他攥着纪桃的手,再说不出别的话,明知道他看不见,还是拼命点头。   “我是个很假的人,不管是对同学,还是对你,都一直努力用最讨人喜欢的那一面,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喜欢我。我知道我不该在乎那些,但我从小就知道我和别人不同,这种特殊不是好的那种,所以我想要更多的爱,更多的认同。”   “其实我很后悔给你发那些照片,给你造成那么多困扰,对不起。当时在体育馆看见女生和你表白,她连衣服都脱了,你还是拒绝了她。你那么好看,像一件可以用来攀比的装饰物,当时我第一反应不是回避,而是跃跃欲试,很恶心,对吧?”纪桃起身,新鲜的冰冷空气灌进鼻腔,他坐直了看着蒋明宇,哽咽和眼泪都还没止住,“真的对不起,我太晚才觉得做错了,你一定要原谅我。”   “没关系,没关系。”蒋明宇红着眼眶,吻他白皙的额角,像触碰一只贝类最柔软的内核,又像在用嘴唇去读一本晦涩的书。   “对不起让你先认识又烂又糟糕的那个我。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幸运,也谢谢你,还能继续喜欢我。”   “我,”蒋明宇素来不善言辞,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卡住。   滚热的眼泪砸在颈边裸露的皮肤上,纪桃打了个抖。他被无比珍重地捧着脸,和一双干净的眼睛对视,听见一句话响在耳边。   “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爱,你想要多少,都尽管来拿。” 第39章   残酷眼睛   空调迟钝地开始运转,房间暖和而干燥,蒋明宇掀起被子把自己和纪桃兜头罩了起来。   被子底下黑沉沉的,两人抱做一团,呼吸着彼此的呼吸,舌尖挨近,小动物似的,一点点舔过对方哭过之后红红的鼻尖和眼角湿咸的泪痕。   “不回学校了?”蒋明宇吻着纪桃的耳朵   “回去了还得和情敌斗智斗勇。”纪桃被痒得憋不住笑,嘀咕道。   “和情敌斗智斗勇?你有吗?你斗过?”蒋明宇连问三句,纪桃鲜少吃醋,也不在意其他女生的示好,他不知道该说他太放心还是不在乎。   “没有。”纪桃爽快地承认,撸佩德罗似的捏他的脸,“但你那么受欢迎。”   “好捏吗?”蒋明宇喜欢这种亲昵的小动作,竭力蜷小身体方便纪桃搂抱,几乎要发出幸福满足的呼噜声了。   “硬邦邦的。”纪桃故意撒开手。   “脱掉衣服,可以吗?”蒋明宇想摸他,却只能摸到劣质的校服。   “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   蒋明宇三下五除二拽掉他的内裤,把这一小团包在手心,“你就不能少点话?”   “我不能,”纪桃弓腰躲他,蒋明宇越急,他越不配合,“以前还给我扩张呢,现在?”   “你现在还需要?”蒋明宇勾着他的手指摸穴,小口湿软,逮着手指往里吸。   纪桃心虚地闭了嘴。   蒋明宇掐着他的腰送入性器,没想接连滑开两次,他很没面子,四处研究一番,宣布结果:“你水太多了,都流到屁股了。”   “没用。”纪桃啐道,看不下去,汗湿的手指搭上那根狰狞的性器,抬着一点点坐了进去。   才进到一半,蒋明宇就兴奋得不行,不住地挺动。   “停,别…”不过几下,纪桃低声求饶,穴腔被破开,肉唇挤得外翻,中间一枚小核露出来,艳丽地红着,整个阴部像成熟到极致后裂开的果实。   蒋明宇不听他求饶,揽在他后腰的手发力,粗长的一根彻底滑进湿热的甬道。   淫水几乎四溅开,顶撞的力道太大,小腹有种从内里被打开的涨裂感,纪桃咬着牙接纳,多日的空虚在这阵疼痛里得到缓解。   被子底下热得令人窒息,蒋明宇的汗顺着刘海淌,砸在纪桃的眼角,热热刺刺的,粘着睫毛。才想伸手去挠,就被攫着手腕翻面,后颈盖过来的大手让他无处可逃,粗热的性器从后方凶狠钉入。   蒋明宇先前射过,这次坚持了很久。激烈的抽插下,纪桃腿根紧绷着发抖,腰部腾空,全身没有一处可以发力,尻穴被撞得麻木不堪。   “渴,想喝水。”他气喘吁吁地叫停,推开蒋明宇,下了床,还未站稳,就被从后方压下来的力道冲得腿一软,跪伏在深色的地板上。   “我喂给你。”蒋明宇不想让他走。   舌头蛮不讲理地刺进来,碾过唇角齿列,他和他色情地交换口水。   纪桃被堵得不能呼吸,嗓子里的粘膜干涸成粗糙的砂纸。他像只发情的母狗,翘着屁股,匍匐在冷硬的地板上。   快感海浪似的扑袭,他艰难地从肉体撞击声中分辨出其他声音,意识到高潮是听见有液体滴滴答答浇在上好的木质地板上,低头一看,淫水成股地从两人交合的部位泻出,积在身下,已经洇开很大一滩。   /   窗外藏青的天幕下华灯初上,蒋明宇在浴室放了水。   纪桃倦怠地躺在床上休息。刚刚他给纪母打了电话,说今晚不回去。他下午叫的太厉害了,嗓子又哑又疼。纪母似乎察觉到,问他做什么去,又说声音怎么有点奇怪。他慌得天马行空乱扯,说刚刚看电影的时候哭了。也不知道纪母最后信没信,总之同意了,让他别玩得太晚。   挂了电话,纪桃才发现蒋明宇已经从浴室出来,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睛闪着这样明亮的爱意。   “不回去了?”搂着纪桃坐进浴缸,蒋明宇不太确定地问。   “嗯。”纪桃犯困。   “别睡,会冷。”蒋明宇帮他把精液导出来,手指悄悄游走支另一处,浅轻地戳刺着,“前面肿了,一会吃了饭得涂药。”   泡在热水里太舒服,又累得不想开口,等纪桃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后穴已经被揉得麻麻发痒,可以吞下一个指节。   “你干什么?我洗好了。”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被毛尖竖,捞了条浴巾往身上一披,转身跳出浴缸,拔腿就跑。   “地上滑——”   刚听见,纪桃脚下一溜,扑通跪在了地上,痛得五官皱起。   “摔着哪了?”蒋明宇拿起浴巾把他包住。   “膝盖,腿。”纪桃趴在蒋明宇怀里,觉得哪里都在痛,委屈全部化为气愤道,“都怪你。”   蒋明宇可怜他,顺着安慰,“对不起,我拿药油给你揉揉。”   “你怎么,”纪桃被抱上床,不高兴地问,“突然弄我后面。”
  蒋明宇被他的耿直噎住,“不能吗?”他继续给他擦药,没抬头。
  “脏。”纪桃忸忸怩怩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会不会青?”   “揉开就不会。”蒋明宇用掌根抵着紫红的伤处按了十多分钟,低头在他膝盖上亲了一口,“明天就好了。”   冲掉手上的药油,刚好外卖送达,蒋明宇去叫纪桃,刚推开卧室的门,只见他趴在床上,跪姿,一把细软的腰塌得很低,胳膊横在胸前支撑,另一手伸向后方,正吃力地试图把食指塞进那道狭窄的缝隙。   菊穴干涩,又闭得很紧,捣鼓了半天也没打开一点。纪桃侧卧在床上,手指在女穴勾出些淫水,将指尖润得又滑又腻,屏住呼吸学蒋明宇刚刚给他扩张的动作揉了揉,使劲一戳,大半根手指滑了进去。   说不上疼,只是涨,手指被紧肉箍得动弹不得。他弯了弯指节,骤然碰到一点,下身像被打开某处奇妙的开关,浑身一激灵,前面传来很松快的爽意,类似失禁。是碰到了前列腺,他知道勃起时不可能排尿,还是很慌张地夹紧屁股,一动不敢动,等着快感褪去。   好不容易把手指拿出来,纪桃前胸后背冒了一层热汗,狼狈地伏在床上喘息。还好蒋明宇不在,他这么想着,一转身,看到人就在不到两米远的门口,好整以暇地站着,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纪桃尴尬得恨不得一头撞晕在床头柜,掀起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全部盖起来,假装无事发生。   身上压来重物,是蒋明宇,手脚并用,将他连人带被子制服在床上。隔着一层,蒋明宇乱拱他,直到他憋得受不了,自己钻出来,没好气地瞪过去,两道视线相撞,蒋明宇微微喘着气,涨红的颧骨在白皙的面颊上分外显眼,手伸在下面,有节律地动着,谁都能看出来他在干嘛。   纪桃想,他应该把蒋明宇骂一顿的,做了一下午还不消停,午饭都还没吃,觉也不让人睡,可后面的肉洞,刚刚被他自己开拓过的部位,却奇妙地升起钻心的痒意。   蒋明宇一见他出来,飞快掀掉被子,纪桃顿时成了被没了壳的蜗牛,惴惴不安地闭起眼。   吻铺天盖地落下,带着力道与温度,蒋明宇急迫地吸着他的下唇,嫌没有回应,他不高兴地下移,咬上纪桃的乳头,舌尖扫荡着折磨细嫩的皮肉。   “嗯,疼。”纪桃简直怀疑蒋明宇有什么特殊癖好。   蒋明宇不应,如饥似渴地啜着他的乳头,整片乳晕被嘬成淡红色。   “没断奶啊你?”他喘得厉害。   蒋明宇总算停下,靠在他软软的胸前摸他,乳头被口水润得太过,夹不住,在指缝间乱滑。他悄悄问他,很较真地,“怀孕后会有奶吧?”   纪桃脸上发烧,羞愤地强撑厌烦的样子,冷冷道:“我才不要怀孕,我根本不可能怀孕。”   “是吗?为什么?”蒋明宇只惊讶了一瞬,随后立刻停下动作,抱着纪桃追问,“可是你会来月经,就说明——”   “不用给我上生物课!我说不会就不会,不能怀孕你就不喜欢我了?”纪桃心烦意乱,催促道,“还做不做?”   “做,做。”蒋明宇磨磨叽叽地贴近,心不在焉地,亲着亲着着就开始愣神。   “怎么?”纪桃问,紧张地坐直了,怕蒋明宇真的在意这件事。   “纪桃,宝宝,”蒋明宇蹭上来,拼命把自己缩小到足够窝在他怀里,郑重得有些滑稽,解释道,“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的,我喜欢的是你,就算有了,也只会喜欢你。”   他顿了顿,又兴高采烈地加上一句,“不能怀孕就不能,那以后是不是都可以不戴套了?”   “本来就是你要戴的!”纪桃羞窘地推了他一把,鼻子酸酸麻麻的,连着默念无数遍,蒋明宇怎么能这么好。被全心全意爱着的感觉就像在吃糖,甜得他要掉下眼泪来。   两人又粘在一起,热烈地吻着。蒋明宇趁纪桃软靠在床头,躬身吻上他的菊穴,舌尖刺进去,一点点湿润开拓。   “不行,别弄…”纪桃只觉得一条滑腻的软物钻进他的身体,灵活地游走着,所经之处皆烧起火,燎得他坐立不安,陌生的瘙痒小虫子一样在他的身体里乱窜,“不行…不行。”   “行。”   纪桃又羞又气,冒着泪,“你,你怎么这么…”   “都怪你先给我发那些照片。”蒋明宇的唇滑到前面,含着水红的阴蒂磨蹭,那块娇嫩脆弱的软肉在他嘴里栗栗抖着,喷出几滴甜稠的水,“骚货。”   他把扩张做的细致而绵长,纪桃在他手下彻底放弃抵抗,只会哼出甜蜜的呻吟。唾液湿润每处褶皱,粉穴彻底被打开,微微嘟着,可以轻易包容手指。   “趴好,别动。”蒋明宇还没送入,纪桃抬臀乱蹭,穴肉吸住龟头,咬得他脑袋一空。他接连在纪桃屁股上招呼了两下,雪白的肉浪翻涌。   “怎么打人啊…”纪桃带着哭腔哼哼,不高兴地抬腿踹他,被蒋明宇捉着脚腕,腰上往前一送,完完全全顶了进去。   尽管已经足够柔润,后穴还是太窄。在进入的一瞬间,纪桃揪着床单停止挣扎,面上的血色刷地褪了个干净。   “忍忍好不好?”夹得太紧,蒋明宇几乎动弹不得,他俯身给纪桃揉他因为疼痛而软蔫的阴茎。
  “没事,只是很胀。”纪桃点点头。后穴被火热的性器研磨着,出入顺畅起来,他渐渐重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吞吐接纳着这根粗硕的巨物,麻痒的感觉在穴道里钻。   “都吃进去了。”蒋明宇牵着纪桃的手碰上两人的交合处,遍布青筋的阴茎将窄窄的肉缝撑成圆洞,他腻腻吻他,“好乖。”   “轻点弄…明天还要上学…”纪桃求道,深入浅出的操弄下,他很怕真的会失禁,伸手掐着阴茎的根部不敢动弹,“你不是,也要回去比赛吗,做完这次就不要做了…”   蒋明宇不说话,任性地堵住他的嘴,尖牙把纪桃的下唇咬破了皮,嫩肉露着,丝丝缕缕的疼爬上来。   每一下都精准地擦过前列腺,脱离控制的快感横冲直撞,纪桃抓在床头的手汗湿了,打着滑。   凌晨时分,蒋明宇给他热了粥,恨不得嚼烂了嘴对嘴喂给他。奇妙的是他居然不觉得恶心,吃得急了被烫到,就湿着眼眶吐出被烫红的舌头,惨兮兮地要吹。   蒋明宇自然什么都顺着他,含着口凉水舔上他的舌尖。下身又硬起来,又粗又热,顶在纪桃被灌满了精的穴上,烫得他坐卧不宁,穴洞空虚发痒。   再次被进入,纪桃放浪地摆腰起伏,穴里吸绞着,脸上腾着情动的粉云。他下身已经射空了,耷拉在胯间,骚水乱流。   他突然呜咽一声,打着哆嗦掉眼泪,安静地伏低。热液在床单上蔓延,蒋明宇托着他的腰摸了摸下面,软垂的阴茎湿漉漉的,是失禁了。   /   “数学作业在书包的夹层,找不着就给我发消息。消炎药记得吃,到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蒋明宇絮絮地念着,替纪桃理好围巾,把书包递给他。   “嗯,到了联系。”纪桃低低应声,喉咙肿痛得难以开口。
  他们来的早,没什么人,他把纪桃送到教室门口才离开。   看着蒋明宇走出教学楼,纪桃撑着桌子慢慢坐下,被下身的痛感刺得皱紧了眉头。   早读时他对着英语书犯困,这次作业又是蒋明宇给写的。他被干得太狠,腿到现在都还在打颤,内侧火辣辣的疼,走路时企鹅似的地岔开,只好穿了件蒋明宇的长款羽绒服遮挡。 第40章   日常镜头   谁都没想到高三的时候学校突然分班,按成绩来,蒋明宇和其他三十多个保送生被划到一班,纪桃去了三班,两人一个南楼一个北楼。   高三学习任务繁重,三天一小验一周一大测,适逢P大保送考试,蒋明宇笔试面试轮轴转,忙得根本见不上面。考试结束,他连夜飞回s城,不到七点就到学校,在三班门口把纪桃堵了个正着。   “不是说上午到?”纪桃讶异地拿着手机。电话才扣下,那头的人已经活生生站在眼前。   “骗你的。”蒋明宇卸下纪桃的书包往座位上一抛,拽着他进了厕所,熟练地关门反锁。   “P市好玩吗?”纪桃被顶得喘不上气,内裤还挂在胯上,淫水全泻在里面。站立式的体位下他失去平衡,死死抱着蒋明宇,迎合他的抽送。   “没玩。”蒋明宇道。他和纪桃打算考去P市,将来毕业了或许会在那边定居生活。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纪桃突然夹着穴叫了一声,喘得又骚又甜,他耳根一麻,连忙抽出来缓过这阵冲动,半是惩罚地把着阴茎拍打纪桃淌水的粉穴。   “怎么出去了…”纪桃回头看他,眼尾红得很妩媚,踮着脚把白软的屁股往他阴茎上撞。   “妈的,”蒋明宇急躁地骂了一声,压着纪桃再次撞进那口软嫩的肉蚌,“别一会嫌累了又哭。”   纪桃只嗯嗯啊啊的叫唤,连点头的闲暇都没有,缩着穴把性器吞得更深。   厕所狭小逼仄,闷热无风,纪桃浑身浸在汗里,胸口涂了蜜似的闪着亮。   蒋明宇往他挺起的乳头上吹了口气,被吸得充血的乳头点在雪白的胸口,像奶油冰淇淋顶端点缀的莓果。   “好痒。”纪桃坐在马桶盖上,一只脚踩着边缘,另一只脚被蒋明宇握着挂上肩膀,露出在摩擦撞击中变得艳红的肉花。   蒋明宇娴熟地舔吻上去,粗粝的舌面碾过在蜜液泡得滑润的阴蒂,打着转用齿尖磨咬,裹在温热的口腔中吮吸,纪桃忍不住尖叫。   “小点声。”他的嘴唇贴近。   腥臊的淫汁洇在舌尖,纪桃不喜欢这个味道,想躲开,被掐着面颊被迫承受,缠绵到缺氧窒息。   /   纪桃和韩其颂都在三班。两人从小住对门,但这是幼儿园之后的第一次同班。韩其颂知道纪桃戒了烟,每天绞尽脑汁拉着他去实验楼,使坏诱拐他复吸。   “我不信,你他妈绝对是装的,我还不知道你,就会坑我。”韩其颂趁纪桃不注意把他的校服袖子和自己的绑一起,不让他走。   “服了你了,我装给你看?”纪桃被他烦得脑袋嗡嗡响,“都一年多了。”   “你对象查岗?不让抽?那你到底和谁谈的,告诉我呗?”韩其颂缠着他,纪桃只说谈恋爱,却丝毫没有透露对方是谁,“还是说你就是编的?根本没谈?”   “他不查。”纪桃一时无语,看了看表,十分钟后下自习,他还得去找蒋明宇。   “毕业就说,第一个告诉你。算了,抽完就让我走?给我一根吧。”
  “奶茶爆珠的,我记得你以前喜欢这个。”韩其颂递上来。   纪桃没让韩其颂给他点,接过打火机,他太久没抽,动作生疏,确认燃起之后才放进嘴里,“估计得头晕。”
  “没这么脆弱吧?”韩其颂刚说完,看他第一口就被呛得咳嗽,又加了一句,“没事,晕了也把你送回家。”
  “真挺久了。”纪桃缓了缓才又放进嘴里,还好烟不算差,不辣嗓子,“就你,还送我回家。”   韩其颂不矮,比纪桃高上几公分,但身上干瘦,猴一样,听见他这话,立马不高兴了,“你别小看我,再说了,我不行,还有别人,拖也能给你拖回家。”
  “谁?”之前韩其颂没说还叫了别人。   “别不高兴,认识的,以前和你一个班,就是那个——”   天台的铁门一动,蒋明宇迈了进来,他随性地挎着书包,宽阔的肩膀略塌着。他在门口站定,视线在两人手指间夹的烟略微一扫,最后锁在纪桃身上。   一截烟灰落下,纪桃猛地把烟往背后一掩,慌不择路,冲韩其颂身后的侧门跑,蒋明宇三步并两步,老鹰捉小鸡似的简单,逮住纪桃,抓着转身就走。   韩其颂茫然地扯着嗓子问他们干什么去,怎么不带他。   蒋明宇冷笑一声,“你自己玩吧,走了。”   /   纪桃磕磕绊绊地被拖下一楼。
  蒋明宇牵着他走在前面,手掌滚烫的温度直烧得人心慌,但他不敢放开。   “我书包还在教室。”经过北楼时他怯怯试探了句。   “你今晚用不上书。”蒋明宇松手,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步伐极快,就算纪桃跟不上也不等。   纪桃在原地打转,想不明白蒋明宇为什么这样生气,往教室的方向迈了两步,又纠结地停下,最后连走带跑地追上去,“不拿了,等等我。”   速度总算慢下来,饶是这样也把纪桃走得气息不匀,他摸不清蒋明宇的想法,亦步亦趋地跟着。   两人走的是回公寓的路,经过一家便利店,蒋明宇拐进去买了包烟。   “手机拿了吗?”   “没,在书包里。”   “给阿姨打电话。”蒋明宇掏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纪桃连忙接下,陶沛真休了年假去a市探望纪父,并不在家,但他还是老老实实拨号,边惴惴看了眼蒋明宇,对方藏在冷蓝色烟雾后,神色不明。   他开了免提,“妈,我今晚想住同学家。”   陶沛真正给纪砚冰做宵夜,只说高三了,自己把握好度。   “行,妈,那我先挂了,晚安。”眼看要到家,纪桃扣掉电话,忐忑地捏着手机,对正咬着烟低头开门的蒋明宇道,“熄了吧,对身体不好。”   “你也知道对身体不好。”蒋明宇关了门,反身将纪桃抵在门前,他吸了口烟,咬上纪桃的嘴唇,舌头飞快顶开牙关。
  辛辣的气味冲进鼻腔,纪桃不知道蒋明宇买的什么牌子,总之不是他以前抽的女士烟。极富攻击性的烟气在胸肺间徘徊,嗓子火烧火燎地干疼,他猛地推开蒋明宇,咳了几声,“别…别生气了。”   蒋明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起来很不好惹。   纪桃偏要惹,他的嘴里残留着冲鼻的苦味,觉得委屈,没什么气势地顶了一句:“抽都抽了…你生气也没用。”   蒋明宇直接把他拦腰抱起,裤子在半路被扒了个精光,两瓣白皙饱满的臀肉暴露在空气中,印着红巴掌印,可怜兮兮的。   纪桃又挨了揍,也想发脾气,“你干嘛打我!疼死了!”
  “疼?”蒋明宇一手压制他,一手向下摸了一把,“那你湿什么。”   这样的蒋明宇让人无力招架,纪桃红着脸侧头躲开他赤裸的目光,战战兢兢地问:“那你还生我气吗?”   一只手伸向他后肩,熟稔地扯开内衣搭扣,动作幅度一大,抖落的烟灰在纪桃的胸口滚过,烫得他缩肩挣动,把肩带弄得凌乱绕在臂窝,绳索似的缠着。   “咬着。”蒋明宇把烟塞进纪桃齿间,掐着他的下巴,“掉了只会烫着你自己。”   烟就剩几口了,火星烧得正旺,离嘴唇不过几公分,烟灰悬在末端摇摇欲坠。纪桃被辛辣的烟气灼得眼眶酸涩干涸,他屏息半天,憋得脸上涨红,实在没忍住,小小呼吸了一口,嗓子眼烧起火,鼻腔像被砂纸磨过,他猛地挣开蒋明宇的手,痛苦地侧身咳嗽,烟蒂掉在床单上,灼出一个黑洞。   “蒋明宇!”纪桃狼狈地抹着眼泪,咽下哭腔,“我说了很久没抽过,你还硬要塞给我!”   蒋明宇被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吓得六神无主,瞬间忘记生气,捡了烟头丢到床下,抽了瓶矿泉水递给他,拍着他的背,“先喝点水,小口点。”
  纪桃短时间摄入大量尼古丁,恶心又反胃,头晕目眩地靠在床头,视线里像凭空多了层膜,嗓子眼堵堵的,他埋在蒋明宇的怀里抽鼻子,“你今天对我一点都不好。”
  “我的错,对不起。”蒋明宇给纪桃揉他的胸口。他知道自己刚刚全凭一股气,所有举动都不经大脑,幼稚又冲动。   “我真的戒烟一年多了,”纪桃惨兮兮地看了眼蒋明宇,眼眶湿湿红红的,“不是骗你的,我之前——”   “对不起,对不起。”蒋明宇絮絮和他道歉,垂头丧气的,像做错了事等着挨骂的小狗。   “你闭嘴,等我说完你再说。”纪桃喝了几口水,喘过气来,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坦白道,“我之前高一的时候身边朋友比较杂,我觉得好玩就跟着学,大概抽了半年多,后来转学到这边,才慢慢戒掉。”   “其实也不算戒,本来就没什么瘾,学习一忙,这边也管的严,”纪桃玩着蒋明宇的手指,“之后又和你在一起,也就不需要这些东西打发时间了。”   “嗯。”蒋明宇听见他最后这句话,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   “你不介意吗?我瞒了你这么久。之前我很害怕你在意这些事情,就像我会和朋友去club。”纪桃敏感地问。   “因为不是好习惯,才不希望你做。不过我也会抽烟蹦迪,我还喝酒。”蒋明宇像在做检讨,一字一顿地说。
  纪桃知道他不介意,胆子大起来,“我也想喝,但我不清楚我的酒量,发酒疯怎么办,好丢人。”
  “那我也喝很多,和你一起丢人。”   “我以前只抽那种细支的薄荷烟,味道很淡,又甜又凉的那种。”   蒋明宇看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纪桃几乎化在他漆黑的瞳仁里,轻飘飘地晕眩着,像泡在被晒了一天的泳池里,温热的池水将他托举,流云包裹着落日,流心的橘子棉花糖一样,冒着滋滋甜味。   “之前韩其颂还说我抽的不叫烟,应该叫空气清新剂。”   “那你今天还抽他的烟。”蒋明宇不满地哼哼,“他都知道,就瞒着我。”   “对不起嘛,再也不会了。他不信我戒烟,非要让我抽,第一口就把我呛着了…明天我就告诉他妈妈。”   “好。”蒋明宇严肃地点头。   纪桃在他怀里乱滚,闹了半天才想起来,“找什么找,明天放会考假。”   “那就——”蒋明宇被堵住嘴,仰面倒在床上,细细绵绵的吻落在下巴和颈侧。   他早被纪桃蹭得起火。时近高考,纪桃再三强调自己不能再随便缺课,近半个月两人都没怎么做,最多亲亲摸摸,和以往的频率比起来简直低得让蒋明宇发指,但他一个不用参加高考的保送生不配开口抗议。   温凉的掌心包着他的的下身撸动,纪桃熟练地撩拨挑逗着,蒋明宇像被泼入冷水的一锅滚油,哗地四溅开,无措又急切地捧着怀里光裸的身躯。   “可以吗?”蒋明宇忍得额头上青筋凸起,久未释放的下身粗挺怒涨,几乎要贴上小腹,龟头滴着腺液,马眼贲张。   纪桃直接用行动回答他,俯身把眼前这根浅褐色巨物含进嘴里,如饥似渴地吞吃着,舌面贴合着龟头裹吸,口水将整根阴茎涂得湿黏发亮。太粗也太长,舔了几分钟就开始嘴酸,他不舍地吐出来,半坐在蒋明宇身上,扶着床头将阴茎吃进穴里。   滑腻的蜜液被挤出来,淌到两人的交合处,几下缓重的扩张后,抽插变得大开大合,伴随着肉体的碰撞声,淫浪的水光在两人的交合处抹开。   纪桃爽得直发抖,小腹被蒋明宇的耻毛磨得发红生疼,凶狠的肏干下他快要不能呼吸,抓挠着蒋明宇的背,含混错乱地呻吟。   蒋明宇以为他是喊停,艰难地停下动作。纪桃的腿蛇尾似的盘上他的腰,绕紧了,再次将他吃进去。   在一番徒劳的抵抗后高潮还是到来,纪桃爽极又疲惫地软在蒋明宇身下,没再抽烟,我不该头晕的,他这样想。 第41章   LOVESIDE   高考听着吓人,但考起来其实飞快。三天时间安排不算紧张,结束考试时纪桃异常轻松。他发挥一向稳定,模考均分在630以上,考到P市不是问题,总之之后可以睡很多天懒觉,再也不用背让人头痛的文言文了。   纪桃给母亲去了个电话,说考完了,晚上想和蒋明宇出去玩,他在高考前把蒋明宇正式介绍给了家人,父母对他们的关系说不上支持,但也没反对,任其发展的态度。   蒋明宇不需要参加高考,但体验一次也是人生经历,所以还是报了名,没想被分到偏僻的高新区考场,和纪桃足足隔三十多公里。   “我们班通知下午回学校拍纪念照领班服。”纪桃给他发消息,选了家甜品店,听着歌等待。   看见蒋明宇时他正漫无目的地咬着吸管发呆。对方挺拔的身形即使在如织的人流中也相当显眼,更不用说个头高挑,长相出众,不知道是因为头顶当空的烈日,还是因为耳机里正放着一首迷幻的梦泡,纪桃在走向他的路上晕晕乎乎的,冰淇淋一样,随时要化成一滩奶油。   “看路。”蒋明宇伸手替纪桃挡了一下,他刚刚险些撞上路边的布告牌。   “终于考完了。”纪桃伸着懒腰,“先回学校?想吃食堂的饭。”   “嗯。”蒋明宇和他换了位置,让他走在树荫下。   纪桃点了最后一次鱼香肉丝盖饭,蒋明宇还是不能吃辣,要了份中规中矩的拉面。   “和之前三模的难度差不多。”两人废话完这三天琐碎的生活,才提起高考。   “你很稳的,这次不难。”   “也就蒋明宇不觉得难!”李宪宗突然从后面冒头,飞扑着砸过来。   “好久没见。”蒋明宇和他打招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之前去15班找你们,只见到于珊。”纪桃问。   “高考前几天。”李宪宗还没答,于珊插嘴道,走过来牵李宪宗的手。   “你们?恭喜。”纪桃知道高二时于珊就已经喜欢上李宪宗。   “恭喜。”   李宪宗不好意思一笑,谢了他们,道:“晚上出去玩?都是7班的,后门酒吧街。”   “行,哪家?”蒋明宇看了眼纪桃,确定去,问。   “就在地下鉄,纪桃你知道地方吗?要是不知道到时候让蒋明宇带你过去。”   “好,到时候微信联系。”   /   拍完照已经七点多,中间蒋明宇出去了一趟,两人在校门口碰面。   纪桃对学校后门一块不太熟,跟着蒋明宇走,到了地方才发现他们说的“地下鉄”真的在地下一层,要走一段楼梯下去。   “你猜哪个是门?”蒋明宇站在一扇铁门前,反身问他。   “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个肯定不是。”纪桃试着拧门把手,果然不对。他打量着眼前的短巷,除了有门的一面墙,其他两面都裹着锈迹斑斑的铁皮,是刻意做旧的。   “这个。”他注意到其中一面墙上有反复触摸后抛光的痕迹,一使力,墙壁移开,他扭头冲蒋明宇扯起嘴角,“骗不过我的。”   这间酒吧和纪桃去过的都不太一样,没有专门划定的舞池,灯光昏黄,只沿着开放式吧台投射,有些单调,但和音响里放的爵士很搭。座位排列拥挤,大部分光顾者看起来行色匆匆,甚至有穿着正装拎公文包的,应该是在下班后来喝一杯。   “他们在最里面。”蒋明宇附耳和纪桃道,这样闲适的氛围下,连说话声也不由自主放低了。   酒吧窄小但狭长,像是外面短巷的延续。两人穿过人群,看见几个同学围坐在两个圆桌旁闲聊。   未来注定与分别二字联系,却不得不提及。   “等出了成绩再说,又不是暑假不会再聚了。”李宪宗说。   “以后上了大学假期也能出来玩。”另一个同学附和。   “说不定大学还能在一个城市。”纪桃说,“我打算去p市。”   “我去h省,就在p市旁边,”王启征道,“蒋哥是不是也去p市?怎么都往北边跑。”   “嗯,确定去了。”蒋明宇答。   “我也打算报靠北一点的学校,想看雪,最好分能够h大。”   “我…可能要去读澳洲预科。我爸的生意也在往外挪,可能以后就移民了。”一个男生开口。   几个人陷入沉默。他们这个小圈子的同学家境都不错,出国读书屡见不鲜,但选择移民的还是少数,况且一旦打算彻底离开,以前的情分远比想象中淡得要快。   “刚考完,出了成绩再说也不迟。”蒋明宇打破沉默。   “是,也不一定,我还是想和我爸妈再争取一下。”   “对,我刚也这么说来着,结果没人理我,我是没蒋明宇有话语权还是你们看不起我?”李宪宗拼命强调自己的存在感。   几个同学笑开,纷纷凑上去顺毛一顿哄,又要了几听啤酒,当水似的灌起来。   “这里鸡尾酒调得还不错。”蒋明宇和纪桃挪去了角落里僻静的小桌。   “我只看他们喝过。”纪桃有点害怕,又跃跃欲试,“我喝一点就会脸红。”   “我陪着你,试试吗?”   “走。”纪桃看了眼吧台,总之有蒋明宇,不用担心太多。   /   “好多,太难选了。”纪桃看得眼花缭乱。   “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你推荐。”调酒师还是蒋明宇认识的那个,过来搭话,“好久没见你,考完了?”
  “刚考完,和同学来玩。”蒋明宇的胳膊搭在纪桃肩上,调酒师立马明白他的意思,连连做出吃惊的表情。   “我想要颜色好看的。”纪桃选了半天定不下来。   “行啊,”调酒师失笑,没想到纪桃真的一点都不懂,“不过那种多层的一般都不好喝,就是糖浆味,齁甜。”   “给他做玛格丽特吧,君度换成蓝橙。”蒋明宇替纪桃点了,转头给他解释,“这个做出来浅蓝的,味道偏甜。”   “就蓝色玛格丽特呗?”调酒师取出杯子,用冰镇过杯口,擦了柠檬后蘸盐,边和纪桃聊天,“基酒是龙舌兰,不过基本喝不出酒味了,我反正觉得它就长得好看,当网红饮料尝尝行了,这杯我请你,想喝别的我再给你调。”   纪桃被他行云流水炫技一样的shake晃得眼花,还没喝就已经晕了,懵懵点头说谢谢。   “再晃冰都快化完了。”蒋明宇看纪桃一直盯着,面无表情地怼调酒师。   “瞅你心眼小的。”调酒师翻了个白眼,将海洋蓝的酒液注入杯中,放好柠檬片,推给纪桃,转头去给蒋明宇做他点的内格罗尼。   纪桃尝了尝,杯口的盐和柠檬汁中和了酒液浓郁的甜味,舌尖被酒精顶得有些发麻。   “甜,像气泡水。”   “慢点喝,还是有度数的。”蒋明宇盯着纪桃,在纪桃连喝了三四口之后直接把杯子拿走,“停一会。”   纪桃嘟嘟囔囔地和他抢,不过几分钟,酒劲就上来了,他脸上熏得通红,连带耳朵脖子都是粉的,四肢绵软无力,精神倒是十足亢奋。   “想喝你的。”纪桃被蒋明宇的方杯中铁锈红的酒液吸引,探头往他那边埋,伸出舌头够,只蘸了一下,他吐着舌头推开,“真难喝,辣的中药味。”   蒋明宇又把那杯玛格丽特还给他,随他闭着眼当糖水,没再阻拦。   夜色渐浓,爵士换成了Disco,地下鉄的气氛热起来,但不也喧闹。   “今天看见你从地铁站出来,我才有高中真的结束了的感觉。”纪桃靠着蒋明宇,说话时带着迷醉的酒气。   “大学也会很快结束。”   纪桃仰脸看蒋明宇,昏黄的灯光将他锋利的轮廓打磨得柔和许多。两人并不经常聊起未来,不是不愿聊,或不关心,他们的未来像是本身就捆绑好,早在刚确定关系时,就已做好相同的选择。   “大学之后就要工作,我不想毕业,不想工作。”纪桃抱着蒋明宇的腰撒娇。   “那你可以不去,做你想做的,其他都不需要担心。”蒋明宇专注看着他。   “当然不可以,我比你大,不会逃避责任的。”刚刚那些话很没担当,纪桃脸上发热。   “这不是逃避责任,宝宝,”蒋明宇把他圈在怀里踩着音乐的节奏转圈,“就算没有孩子,也没办法结婚,我不希望和你还是情侣关系,我们可以是一个家庭。”   纪桃愣愣点头。   “家庭里不同成员分工不同,需要承担的责任也不同。我只要你是快乐的,其他什么都不用想,一切有我。这就是你的责任,就够了。”蒋明宇的嘴唇在纪桃脸颊上碰了下,像小孩子亲自己喜欢的人那样。   耳边放的是首陌生的歌,氛围慵懒而晕眩,节奏懒散。在这样不切实际,但不能更真诚的许诺下,他突然回想起第一次和蒋明宇出去玩,他要给他拿书包,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并且自以为是地扯了很多有的没的,觉得蒋明宇不够尊重自己,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   可现在,当蒋明宇说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开心就足够时,纪桃再也无法居高临下地指责或拒绝他,他甚至说不出任何话,只觉得甘之如饴,失去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心甘情愿做一个废物。   “你太坏了。”纪桃投进他怀里。光线昏暗,却如同被聚光灯环绕。   他看向蒋明宇,这个人真是有千万种手段。可就算蒋明宇连一种手段都没有,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驯服。 第42章   不着边际   “是去学校吗?”纪桃醉得走不成直线,他和蒋明宇接了一路的吻,愈发醺醺然,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走了半小时。   “嗯,慢点。”   学校侧面有堵围栏似的矮墙,被学生偷偷抽掉了几块砖,翻起来很方便。蒋明宇先把书包和衣服丢到另一边,跃上墙头,再伸手拉纪桃。   纪桃半醉着使不上力,基本是被拖上去的,还以为自己天赋异禀,第一次爬墙就很成功,坐在墙头晃着腿指挥在底下伸手接他的蒋明宇,“你站远点,我自己跳。”   “会摔跤。”蒋明宇没等纪桃反应,攥着他的脚腕敏捷地一拉,将他拽进怀里,抱小婴儿一样托着屁股。   纪桃在他怀里趴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钝钝问:“掉下来了,我刚刚是没坐稳吗?”   蒋明宇刚刚把纪桃拽下来的时候就做好哄人的准备,没想到纪桃根本没有察觉,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大概是真的不清醒了,“对。”   “还好接住了。”纪桃点着头,直冒傻气,被汗打湿的碎发粘在粉红的脸颊上,“我们去哪?”
  “游泳馆。”蒋明宇没想到纪桃喝醉了会这样温顺而迟钝,给他擦着汗,抱在怀里舍不得松手,“是不是喝醉了?”   纪桃懵懵懂懂地和他对视了半天,抿着嘴笑得很不好意思,不知道在羞什么,说:“其实也没有啦…”   蒋明宇要被他可爱晕了。   /   游泳馆早就关门,蒋明宇捣鼓了几分钟,把锁撬开了。回头一看,纪桃正滞恐地盯着他,像在看一个入室盗窃的贼。   “这里已经关门了。”他小小声劝道,捡起被蒋明宇撂在地上的锁要铐回去,“偷偷进去会被老师骂。”暑假期间游泳馆是关闭的。   蒋明宇一看好不容易打开的门又要被锁上,连哄带骗抢了过来,说锁本来就是坏的。
  “想不想游泳?锁上就进不去了。”   “想。”因为身体原因,纪桃基本没去过公共泳池,听见蒋明宇的话,他乖乖立正站好。   “没有泳衣。”   “有的。”蒋明宇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个黑色包装盒,不大,但很精致,递给纪桃。   “给我的?”打开繁复的包装,是一套纯白的分体式泳衣,有细碎的荷叶边,上身是颈后系带款,下身是简单的白色短裙,“为什么是裙子?”   “咳…”蒋明宇难为情地咳了两声,视线落在纪桃的胸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因为你有一点胸,最好挡一下之类的话,“不是把你当女生。”   “不讨厌吧…?”他看纪桃只盯着衣服不理自己,忐忑地问。这是他偷偷买的,挑了很久一直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选了最简约的款式。   “好漂亮!谢谢!”纪桃在他的脸颊上啾地亲了一口,丝毫没表现出对女性服饰的排斥,开心地弯着眼,背过身换衣服。   怕被发现,他们没开灯,月光倾泻在纪桃冷白的背部,为他笼罩上一层妖异的青蓝的光晕。蒋明宇在后面偷偷看他,像在欣赏一幅流淌的画,一朵游移的云,他眼里的纪桃永远鲜活而生动地美丽着。不管接过多少次吻,做过多少回爱,每当注视纪桃时,他都会再一次怦然心动。   “够不到。”纪桃让他帮忙系上背后细细的绑带。   “好了。”蒋明宇无意识地作出吞咽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拈着那两根带子打出个歪七扭八的蝴蝶结,   “好看吗?”纪桃转过身,期待地看着他。   “很美。”这是蒋明宇第一次看见他穿女孩子的衣服。相对男生而言稍显丰腴的臀胯被包裹在白色布料里,腰线收得紧窄利落,胸部微微隆起一段柔美的弧度。   “那你喜欢吗?”纪桃跳到蒋明宇身上,让他抱着自己往游泳池走。   皮肤贴合摩擦,纪桃总是乱动,蒋明宇简直要搂不住他。他在心里大喊喜欢得要命,最后却只吐出来一个忸怩的“嗯”。   但纪桃不介意他的冷淡,心满意足地笑了好几声,附在蒋明宇耳边,羞怯地说悄悄话:“我家里还有那种内衣,下次穿给你看。”
  耳边突然传来湿气,纪桃含上他的耳垂,用舌尖灵巧地拨弄着。脊背有电流窜过,蒋明宇被那句话烧得耳根滚烫,脚下一滑,差点抱着纪桃摔进水里,好不容易站稳了,僵硬地立在池边,勃起的下体刚好顶到纪桃软胖的女阴。   “去游泳!”纪桃欢快地叫了声,灵巧地自他身上跃下,踩着扶梯进了水。   “等…”蒋明宇喊道,又不知道叫住他能做什么。
  “水有点深,你下来吧。”池水没到纪桃的下巴,他不太会游,害怕地扒着池沿不敢松手。   “好。”池水温度很低,蒋明宇也想冷静冷静。   漆黑的游泳馆内十足静谧,纪桃站在水中,皮肤精怪一样雪白,周围的池水绕着他,焕出淡蓝的波光。   蒋明宇甫一下水,一具温热的躯体拥上来——他早该料到的。   “下去。”他为难地弓着腰,尽量不让自己顶到纪桃。   “不要。”   “这是公共泳池。”   “可现在没别人嘛。”纪桃委委屈屈环着他的脖子。   蒋明宇盯着纪桃看了几秒,猛地吻上他的嘴唇,如饥似渴地舔咬着,滚烫的情愫在唇齿间升温发酵。   一吻结束,纪桃脸上满是红晕,他蹭掉嘴上的口水,不知所措地缩成很小一团,全然没有平时的主动与放荡。   “还不下去?”蒋明宇问他。   “不…”纪桃纠结了半天,舍不得放手,为难地嘟着嘴往前送,“我给你亲,你要抱着我。”   蒋明宇喘着气,汗淌进眼里,分不清纪桃是真醉还是假醉,反身把他按在池壁上,隔着泳衣用下身磨他的穴,恨不得把自己和他嵌为一体。   “好酸,不要弄…”纪桃湿着眼眶,天真又怯懦地看着他。   “已经湿成这样了。”蒋明宇嗤笑一声,顺着他泳衣的下摆摸进去,挑开被蜜液泡得湿滑的阴唇,用粗糙的指腹拨弄着藏在里面的肉蒂,温热的淫水一股脑儿浇在他的手心。   纪桃趴在他怀里挣扎,接连呛了几口水,鼻腔顶得发酸。蒋明宇滚热的手包着他的女穴,毫不留情地摩擦蹭动,敏感的肉核被不断戳刺,硬得像小豆子。随着手指缓慢送入,穴肉一点点打开,欢欣地嘬吸着这根异物。   冷冰冰的池水让纪桃记起这里是公共泳池,他紧张地夹着蒋明宇放在他腿间的手,羞耻得要哭出来。   “不许高潮。”蒋明宇把手指拿了出来,有意无意地揉着他麻痒的乳头,粗热的性器和纪桃的小腹相贴,把他烫得发抖。   “我们走吧…”纪桃腿软得站不住,脚底打滑,直往水里栽。   “不是还没游?”蒋明宇抱着他往深水区走了两步。纪桃够不着地,只好呆在他怀里。   “不要,不游了。”纪桃牙关碰撞着,身上泛起瑰丽的红,没骨头地倒靠在蒋明宇身上,咬他肩背硬邦邦的的肌肉,“干…干我。”   “那走吧。”蒋明宇带他上岸,还没等站稳,突然反身把他压在池边,隔着衣物舔他在池水里冻得缩成一小团的乳头,边拽下自己的泳裤,掏出粗挺滚烫的硬物。   紧巴巴粘在身上的泳衣太难去除,他从侧边扯开纪桃的底裤,胖嘟嘟的粉白色肉户被挤出来,湿滑软热,只碰了两下就兴奋地吐出更多水,张合着乞求进入。   蒋明宇缓慢沉腰埋入性器,滑热的嫩肉热情地拥上来和龟头茎身亲嘴。他被吸得红了眼,掀开裙子粗暴地揉弄纪桃前面绷在泳衣下的阴茎,下身猛地挺进,干得又快又深。两人浑身上下在水里泡得冰凉,只有交合处滚烫着。   粗热的阳具将肉壁每一寸撑开,重重地鞭笞骚心。阴蒂在粗粝带茧的指尖挤压玩弄,纪桃尖叫着流泪,跳上岸的鱼一般,在劲猛的顶撞下无力地痉挛,大张着双腿接受肏干。   下身一热,腥甜的淫水汨汨流了一腿,纪桃看着蒋明宇抽出手,修长好看的指尖有拉丝的粘液,他慢条斯理地把脏污的手指放进嘴里咂吸,微翘起唇角:“好甜。”   下章见父母 我没带男朋友见过父母(别说让我父母见我男朋友了 我自己都没见过我的男朋友)所以不确定流程是否足够礼貌且正确 大家多多包涵不要骂人   *公共泳池关闭期间那个池子一般会盖起来,但这篇不盖,因为这是篇黄文   *在泳池做这些很没道德,池水本身也不干净,但这篇不存在,因为这是篇黄文 第43章   绿色心情   两人都只要父母跟到机场,纪桃那边在送到航站楼后就放心离开。   在安检口,蒋母非常真情实感地掉了两滴眼泪,以表对儿子的不舍,又说两个还都是小孩,生活起居该怎么办,临时起意要蒋父的秘书订票,她也要去,起码看看他们住的房子装得怎么样。   蒋明宇在旁边提醒,“妈,我从高二就开始自己住了。”   “你们都没做过饭,又不要请阿姨,不能总是在外面吃的。”   蒋明宇虽然是自己住,房间却完全是保洁阿姨打扫,平时不是吃外卖,就是吃只需要微波炉叮一下的速食,偶尔纪桃来了他才会开火,但也仅限煮粥。   “总是要学的。”他抱了抱蒋母,嘱托她注意身体,随后毫无留恋之情地说再见,满面春风地找纪桃汇合。   /   蒋明宇很早就想要纪桃和自己同居。一开始纪桃不同意,觉得自己像吃软饭的,又想住宿舍体验一番,直到蒋母亲自来劝他,说房子已经过户给蒋明宇,是一家人,他不必拘谨,最后连蒋明宇一个人住她会不放心这种话都搬了出来,纪桃也只得同意,好在不反感,转而和蒋明宇商量怎么布置他们的小家。   蒋家给蒋明宇准备了两套房子,一套是风格简洁的独栋中式别墅,带泳池露台,邻里之间隔得很远,互不打扰,即使位于市区,也足够幽静。   不过两人都觉得这套太空太大,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只适合养老,所以一致选择了另一套,两厅三室,两人把三室中的一室留作卧室,剩下的改书房和影音室,纪桃看了设计图之后点评,就算吵了架也不能分房睡。   此时蒋明宇正趴在纪桃身上动手动脚,高考完之后他没了约束,泰迪精上身,彻底放飞自我。听见他这话,板着脸控诉,怎么还没住一起就想着吵架,咱们不会吵架,遂以心灵受伤急需安慰之由要纪桃和他做。   “就一次。”蒋明宇在纪桃耳边哀求。   纪桃被突然剐了裤子,差点从床沿边溜下去,手忙脚乱地放下手机。火热粗糙的掌心压着他尚且缩在阴唇里的肉蒂摩挲,湿热的舌尖扫过他的唇角,锁骨,乳尖,灵活挑逗着,下身很快泌出丰沛的汁水,顺着微鼓的丘耻流满腿心。他无法拒绝通身满溢的快感,坐在蒋明宇的胯间磨蹭,将粗硕狰狞的肉茎吃进穴里。   进去的一瞬间,蒋明宇反身将纪桃压在身下,掐着他的腰深入,捅得他里面撑裂般痛,几下之后很快又升起虫钻似的痒,吐出甜蜜的淫液,只盼被狠狠磨一磨。   直到坐在浴缸里,身后蒋明宇的性器又凶骇地立起来,热腾腾疼地顶在他的后腰处,甚至能感觉到蓬勃的跳动,纪桃缓缓察觉自己又上了当,抬手捶蒋明宇,被捉着拳头往下后方送,一根粗硬烫手的肉茎挤了进来,在他手心间狎昵地出入。   /   房子是精装的,家电也安装完毕,两人额外买了很多小家具和装饰品,几十件大小各异的包裹全堆在门口。   “咱们买了这么多东西?”纪桃这才想起暑假两人基本每天都在逛淘宝,如果没记错,光是挂毯,不同尺寸不同图案,他们至少下单了五条。   “还有没到的。”   “行吧,房子昨天打扫过了是吗?”拖鞋还没拆,纪桃就没进屋,站在门口张望,“那就先在外面把这些拆完再拿进去,不然又要弄脏,难打扫。”   从玄关处的橱柜里翻出把裁纸刀,两人坐在门口的地毯上拆了十多分钟,搞定之后蒋明宇负责把各类物件搬进客厅,纪桃则抱着垃圾下楼,丢弃的包装盒和泡沫纸足足堆满了两个公共垃圾桶。   “你帮我记下来,”纪桃脱了鞋进客厅,蹲在地上清点安排,“三个小桌子,卧室影音室客厅各放一个,白色的最大,放客厅,柜子放那边,装书和杂物,等会一起安,这几盆花也要栽…”   蒋明宇听着他念,边根据说明书上的图纸,把刚刚拆包装时不下心弄混的小螺丝分类,边撕了张纸记下纪桃说的,他们买的大部分东西都成双成对,弄混了也没事,倒不麻烦。   “这个杯子,”蒋明宇拿起一个雕着橘色猫猫头的漱口杯,问纪桃,“你为什么就买了一个。”   “啊,这个,我买给我自己的。”纪桃正在拼一个木质收纳架,随口回答。   “这个有情侣款。”蒋明宇点开网页,执着道。   “我知道,我问过你要不要,你当时在和韩其颂打游戏,说随便。”纪桃抬头回想了一下,“我就没买,牙刷架本来就配了两个漱口杯,你可以换着用,还省钱。”   “我打游戏的时候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我根本没过大脑,还有这钱,这钱是能省的吗?你用我省钱?”蒋明宇气得脸都绿了,还只能怪自己当时没仔细听,拧着螺丝撒气。   “生气了?都几年了,小宝宝还没从幼儿园毕业?”纪桃驾轻就熟地哄他,“那就不用那两个漱口杯,一起用这一个。”说着撑着上身在他的耳尖吻了吻。   “好。”蒋明宇一秒从绿色心情变粉红心情,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攫着纪桃的下颌不让他撤开,黏黏糊糊地吮他微干燥的唇瓣。   涎液沿着唇角下流,纪桃狼狈地抬手蹭掉,羞愤地看他,眼角在接吻中染上粉雾,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快点把桌子装好。”   /   潦草地解决了午饭,直到挂上最后一幅画,两人正式装饰好新家,站在客厅中央环视。   房屋整体色彩偏暗,却不显得冷淡,灰色墙漆,大理石纹地砖,浅薄荷绿的沙发,几盆宽叶绿植点缀其间,实木矮几下垫着米色的长地毯,一旁的落地柜里装了书和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买的香薰还没到,有两格空着,摆了几盒柠檬茶充数。   十多张挂毯装饰画一幅没落全挂上了,太多,颜色又繁杂,以至于显得凌乱累赘,不过没人介意,甚至觉得缤纷的颜色会让心情变好。   /   洗了澡,纪桃穿着宽大的T恤瘫在沙发上吹空调,蒋明宇正摆弄他的switch。   “怎么还有瓶香槟?”蒋明宇看到电视柜旁放着一支酩悦,深黑的瓶身配浅粉色锡封,一看就是纪桃会买的东西。   “我买的,庆祝入住,正好现在喝。”纪桃走上前,那起来摆弄了一阵,“怎么打开?”
  “   应该是先把这儿揭开,”蒋明宇撕掉封条,去除铁丝装置,只余木塞堵在瓶口,“我也只看别人开过。”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子弹出膛般的脆响,木塞被完全弹出,大股金粉色酒液混杂着泡沫喷射在两人对面的墙上,继而淌了满地。   蒋明宇被浇了一腿,无奈地掂了掂手里的酒瓶,“七百五十毫升只剩五十毫升了。”   “原来电影里都是真的。”目瞪口呆之后,纪桃看着墙面上晕开的深色酒渍哈哈大笑,半天才冷静下来,抽了张湿巾和蒋明宇手忙脚乱地擦。   “估计弄不掉了。”污渍不仅弄不干净,反而越描越黑。   “那就不弄,或者——”   “画幅画盖住。”纪桃天马行空地接下蒋明宇的话,把他扑倒在沙发上,一点点舔他沾着水珠的上臂。   温热的嘴唇滑过湿冷的皮肤,蒋明宇突然紧张,被吻过的地方绷紧升温,血液在其之下沸腾,下身兴奋膨胀,他衔着纪桃的耳垂轻吮,有些羞臊地试探:“做吗?”   “做。”纪桃站直身体,推开蒋明宇,看着他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忍笑,“做饭去吧。” 第44章   秋葵炒蛋   两人之前都没怎么下过厨,纪桃趁暑假在视频网站上看了不少教程,决定今天试一试。   洗完澡贪凉快,他只套了T恤内裤,打算先找条裤子穿,免得做饭时油溅身上。衣帽间是蒋明宇负责整理收纳,两人的衣服混在一起,他一时半会找不清,多翻了阵,拉开另一扇衣柜门时,发现了一个隐蔽但空间很大的抽屉,他算是明白蒋明宇为什么非要和他同居。   满抽屉都是叠放整齐的短裙,蕾丝内裤,和情趣内衣,粉白黑三色居多。纪桃随便拿起一条,柔软沁凉的真丝面料,是件浅蓝灰缀肤粉色蕾丝的吊带裙,腰线位置收得很精巧,长度大概到大腿中部。   不够短。他对着镜子在身上比划,把裙子丢回去,转身去客厅看了眼。   蒋明宇在讲电话,瞄见纪桃探头,柔软地笑笑,全然不知自己的秘密在同居第一天就被发现——要不是亲眼所见,这种事放在以前,哪怕是他亲口和纪桃说他买了一柜情趣内衣,纪桃也只会觉得他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   蒋明宇正和学校老师商量修第二学位的事,余光瞟到人影,抬眼去看,手机直接滑脱,砸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只见纪桃穿着件纯白的短袖上衣,刻意做小的款式,在身上绷得紧紧的,下摆只到肚脐上方,胸部和翘起的奶尖透出显眼的轮廓,隐约可见粉色。下身是条藏青色制服裙,刚到腿根。蒋明宇一眼就认出这些衣服是谁挑的。   拾起手机,电话那头老师仍在喋喋不休,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眼睛粘在纪桃身上。   纪桃没因为穿上裙子就觉得别扭,仍是男孩的那种步态,走动间裙角翻飞,露出肉圆饱满的臀。   “过来。”蒋明宇敲了敲茶几,无声道。   “你喊谁?”纪桃故意。   “老婆。”蒋明宇做嘴型,他和纪桃鲜少这么称呼彼此,略有些张不开口。   “我男的。”纪桃一动不动,拽得像蒋明宇欠了他钱。   “好,麻烦您。”蒋明宇回完老师,再开口,“老公。”   这一声配上他无奈求饶的神色,纪桃直接笑得站不稳,踢开散落在地下的靠枕,一屁股坐在蒋明宇腿上,问他什么时候买的这些衣服。   “暑假。”蒋明宇不好意思,感觉有片湿热印在大腿上,软得不寻常。他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一手挡开纪桃四处作乱的嘴唇,另一只手掀开裙摆摸进去,指尖和光滑柔软的皮肤相触,粘上点滑溜溜的水。   没穿内裤。蒋明宇拿出手,视线在纪桃脸上和指尖来回巡睃,呼吸变得浊重,只想立刻结束电话。   “不闹了。”谁知纪桃干脆利落地起身,转头拿起iPad翻找之前收藏的菜谱,似乎完全忘了自己还穿着情趣制服,脸上一派认真,“我没做过饭,不知道要弄多久。你打完电话来给我帮忙。”说着,施施然往厨房去了。   /   好在有同城配送,不需要出门买菜,又只有两个人吃,两菜一汤足够。   蒋明宇打完电话,马上跟进厨房,径直把纪桃按在水槽前覆脸就要亲。   “现在不行。”纪桃反手挡着嘴唇。   “等会再做饭。”蒋明宇强硬地要求,小狗似的舔了舔他的手心。   “不行。”   蒋明宇的视线不自觉溜走,红嫩的奶头将白衬衣顶起,“你穿这种衣服。”   “你不想看我穿吗?”纪桃反问。   “想的。”他妥协,站远了努力转移注意力,看都不看纪桃一眼,神思恍惚地在厨房到处乱晃。   “你别走来走去了,过来帮我调个照烧汁。”纪桃憋着笑,给他布置任务,又不忍心看他这幅蔫蔫的样子,软言软语地商量:“先把吃了饭好不好,晚上…明天没什么事,可以很晚再起。”   “真的?”蒋明宇眼睛一亮,期待地发着光,转瞬又低落下去,嘟囔,“我还是先不要信了,你就喜欢逗我。”   “我没逗你。”   “一般你说话这么温柔就是在逗我。”   纪桃切着豆腐,反思到底逗过蒋明宇多少次,才能让他连在做爱这种事上都开始听话,“你怎么这么懂事了?”   “你当我几岁?”蒋明宇嗷了一声,看见纪桃瞪他,立马很没气势地改为哼哼,“我怕你和我生气,要是你一生气不和我住了怎么办?”
  如果不是因为手上全是水,纪桃现在就想抱抱他。   “我永远不会真的和你生气。”这句话脱口而出,纪桃的脸颊飞速升温,他装开玩笑,佯做不满道,“说得我好像脾气很大一样。”   下一秒他就被抱了个满怀,举着两只湿淋淋的手,无措地用手背碰了碰蒋明宇的肩膀。   “我还要做饭。”   “我不乱动。”蒋明宇就是狗皮膏药。   纪桃没办法再拒绝,像背着壳的蜗牛,艰难又笨拙地俯身打开橱柜。蒋明宇跟着动,一低头,浑圆润白的屁股,夹着上下两口红嫩的穴撞进他的视野。   只觉得膝弯被顶了一下,纪桃没防备,直直跪下去,膝盖砸在冷硬的瓷砖上,一具温热的躯体盖过来。他痛得皱眉,想站起来,蒋明宇又不配合,牢牢把他捆在怀里。   他没好气地说他:“你捣什么乱?还吃不吃饭了。”
  “一会我做,不要骂我。”蒋明宇撒娇似的轻咬他的后颈,吮出几块浅红的印。   纪桃软绵绵挣扎,似痛似痒地叫了声,他刚刚喝了酒,嗓音又沙又甜,挠得人心痒。   蒋明宇撩起他短得什么都遮不住的裙子,摸他的穴,够热够湿,甫一碰上手指就热情地裹吸,他拽下裤子,拿下体去碾他的女阴,模仿抽插的动作磨那两片软胖的阴唇,粗长的性器饱蘸淫水,青筋更显得狰狞。   顶了几下,纪桃先忍耐不了,翘着屁股凑近,反手握住他的阴茎套弄,拇指在马眼处揉过,无声地催促他加快动作。   干进去的时候穴里的水已经多得直滴,顶到最深处,耻毛磨着幼嫩的皮肤,纪桃连说了几声扎,泪水涟涟地伸手阻挡挺进。   “娇气包。”蒋明宇抱起他,让他半坐在流理台上。   一旁放着调照烧汁用的蜂蜜,他随手抄过,浇在纪桃奶白的胸口,再一点点舔食。   “不行…别咬…”纪桃的乳头敏感,轻轻啃一口,女穴就跟着兴奋抽搐,连带小腹绷紧,阴茎硬翘,马上就要射了。   “你尿尿呢?别流了。”厨房地板上溅了点纪桃潮吹时喷的水,蒋明宇说他,下身再次撞入。   凶悍的抽插下纪桃几乎扒不住台沿,高潮了两次,力气全然不剩。听见蒋明宇的浑话,他脸上烧红,意乱情迷地否认。   厨房被搞得一团糟,且不说地板脏污不堪,锅碗瓢盆散乱,整瓶味淋被他们打翻,正汩汩流淌。   蒋明宇胆战心惊,趁纪桃还没发火,赶紧说自己来打扫做饭。   “你会吗?”纪桃找出抹布,跪在地上擦拭。他没来得及清理,紧紧夹着屁股,怕精液漏出来。   “我会,我会。”蒋明宇多看了一眼,被磨红了的阴唇上沾着精液,湿湿泛水光,他太阳穴开始突突跳着疼,赶紧牵纪桃出去。   “累不累?”蒋明宇半跪在地上给他擦   纪桃闻言,抬腿踩上他的肩,反问:“你说呢?”   “我去做饭。”蒋明宇别开眼,抓住他作乱的脚,在脚腕处泄恨般用力咬了一口,丢了湿巾回厨房,不给纪桃任何再撩拨他的机会。   纪桃不放心,在厨房门口盯了好久,见一直没出差错才敢走,刚转身,就听见身后蒋明宇慌里慌张地叫他。   “纪桃,你过来一下。”蒋明宇站在厨房门口,不知所措地擦着湿漉漉的手。   “怎么了?”纪桃看平底锅上倒扣着一个盘子,“盖上干嘛?”没多想,直接揭开,里面是一锅粘稠的胶质,包裹着黄绿混合物,仔细闻闻,是秋葵炒蛋。   “蒋明宇,你是不是焯水了?”   “蔬菜之类的东西,下锅不都需要焯水吗?”蒋明宇垂头丧气。   “秋葵有粘液,所以不可以。”纪桃把锅里的东西倒进垃圾桶,刷干净,重新下油烧热。秋葵还剩几颗没用完,他切了片,打进蛋液,搅均后进锅,等蛋液周缘鼓起金色的泡泡,再用锅铲翻面,调至小火慢慢煎焙。   “你学过了?”蒋明宇目瞪口呆。   “暑假不是都在一起,我哪有空学。”   “那你怎么会?”纪桃对时间的把控很准,翻面轻而易举,浑圆的蛋饼不缺不破。   “看了教程。”纪桃看蒋明宇像在看白痴。   “我也看了,看了两遍。”蒋明宇觉得神奇,同样是没怎么碰过锅,纪桃第一次做饭就相当得心应手。   蛋饼盛进盘子时蒋明宇咬了一口,边缘微酥,内里香滑。他抱着纪桃夸,“很好吃。”语气像是天底下再没有比会做饭更厉害的事情了。 第45章   放空   韩其颂走的时候蒋明宇和纪桃去送。有四个皮箱,纪桃蒋明宇一人拉两个,他跟在后面跨着包玩手机,像个大爷。   “你圣诞节还回吗?”行李实在太多,蒋明宇问。   办托运时韩其颂的箱子响了,翻出两块相机电池和一个打火机,再放,又没过,三人找了小角落,逐一开箱细查。   “回来啊,十一月就回,太短了,我爸妈都懒得送我。”韩其颂嘿咻嘿咻拽拉链,行李塞得太满,快要合不上了。   “你这都带的什么?”纪桃看不下去他乱塞一气,拉开了重新给他整理,“烧水壶,加湿器,羽绒被,不都可以到学校了再买?怎么有八双鞋,你是蜈蚣吗?”   “蒋明宇鞋也多,你怎么不骂他是蜈蚣?”韩其颂和他斗嘴。   蒋明宇听见他说的,意味不明地笑笑。   纪桃不理他这句,继续收拾东西,“还带玩具?这么大一个星黛露?怎么不寄走。”   “等寄到了估计我也放假了。给我那个网恋的小女朋友带的,好不容易塞进去。”   “还挺快?”纪桃讶异地抬了抬眉,不等韩其颂接话,又拉下脸,“不废话了,抓紧时间。”   安检处排着很长的队,三人合了照。   “不是,三个人拍照,不说不让我站中间,你俩靠的也太近了。”韩其颂准备发朋友圈,放大照片仔细看,“蒋明宇,你搂纪桃的腰干啥?”   “赶紧跟上队。我们就先走了。”纪桃推了他一把,确保他被夹在人墙里动弹不得,转头抓着蒋明宇的手,十指相扣,冲他炫耀似的晃,学他说话,“干啥,你说干啥?”   “卧槽。”韩其颂过了五秒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早知道蒋明宇和纪桃有在谈恋爱,但没猜到他们口中的恋爱对象就是对方。   “蒋明宇,你别走。”四周水泄不通,他气得跳脚,公共场合又不好喧哗,戳开微信拉了个三人群,疯狂输入,嫌我嘴巴大?瞒着我好玩吗?是不是有偷情的快感?   等他安静下来,纪桃和蒋明宇的消息才先后弹出。   ”看好行李,别丢了,落地随时联系。”   “少说话,多观察。”   /   军训后蒋明宇的时间灵活度很高,还有闲暇和其他几个同学捣鼓了一个小公司。纪桃不懂这些,也没空过问,他快在知识的海洋溺毙了,打开课本前还妄想过进地方研究所,现在只想去小学教数学。   熬夜是常有的,很多早晨根本来不及做饭,蒋明宇又只会煮泡面,潦潦草草对付完就赶去学校上早课。有回小组作业他还通了次宵,出门时脑袋锈到转不动,差点把手里的文件袋当成垃圾丢掉。   该学学,玩是一点没耽误。九月初军训后,北方还不算凉,蒋明宇把市区那套别墅打扫出来,趁课还不紧,过去度假似的住,一连三天没晨跑,陪纪桃赖床睡懒觉。   “好热。”纪桃是热醒的,脖子里一片粘腻,头发睡得乱蓬蓬。   “停电了,街区电路检修。”蒋明宇已经起床,拿杂志上撕下来的书页折成小扇子给纪桃扇风。   “嗯。”纪桃踢开薄被,支起胳膊和蒋明宇接吻。   夏日的燥意让惯常的亲吻显得热辣,舌尖相缠,牙齿撞击,清浅的吻逐渐深入,纪桃喘不上气,津津冒了许多口水。   “该起床了。”蒋明宇拍拍纪桃的屁股。   “我不。”纪桃的手划过蒋明宇赤裸的胸膛,隔裤子摸他的阴茎,肉块在手下飞速膨胀坚挺。   “硬得好快。”说着他拉开蒋明宇的短裤,捉住硬挺粗长的一根,铃口已经湿润,他俯身将其包进嘴唇,舌尖打着圈轻吮。   “啧。”蒋明宇撑着床头缓缓挺腰抽送,被纪桃灵活的吞吐弄得头皮发麻。   纪桃没吃几口,就被口水呛得咳嗽,不得不吐出来,坐在蒋明宇的胯部,扶着他的肩,将热腾腾的肉棍含进淌水的穴。   穴口在进入的过程中被顶得向里凹进去,前头阴茎跟着滴水,昨晚射了太多次,只能流出些清澈的液体。   窒闷的房间,纪桃热得快要融化,爽极又痛苦地攀附着蒋明宇的臂膀,求他慢点。   “你流了好多汗。”蒋明宇低头去碰纪桃的额头,下身从湿淋淋的穴里退出,牵带出一滩甜蜜的汁水,“去泳池好不好?”   纪桃舍不得他离开,抓着他的阴茎,指甲尖划过马眼和龟棱,边舔他涂着汗水的胸口,“别拿出来…要一直…放在里面。”   蒋明宇闻言,把他托在怀中颠着干,站起来往客厅走。泳池在地下一,电梯不能用,他抱着纪桃走楼梯。   “自己走。”在楼梯口,蒋明宇停步,放开纪桃,几步下到小平台,伸手做接他的姿势,“自己走过来,我就抱你。”   纪桃扒着楼梯,双腿直打颤,不要说下楼,连站都站不住,只能死死抓着扶手,淫水泄了一腿,短短几米像隔了天堑,他全身定住,无法挪动半寸。   女穴钻心地痒,他尝试夹腿绞紧,压迫感使得阴蒂得到抚慰,身体内部却愈发空虚,火苗从小腹窜遍全身,他崩溃流泪:“蒋明宇,你讨厌死了!”   蒋明宇这才过来,将他压倒在冷硬的地面,深深干进去。   纪桃报复性咬他的耳垂,被操得爽了,牙关合不住才松开,淫态百出,话语被连绵的呻吟撞得破碎不堪,“慢…慢点嘛…不要那么…深…”   泳池里泼的酒数不清有几瓶,前庭新栽的月季每天摘一束,最后一天时叶子都不剩一片了,会客室有投影设备,他们拿来放电影,晚上看鬼片,效果太逼真,纪桃吓得抓到手边的东西就扔,不幸被他丢出去的半块蛋糕至今还粘在墙上擦不干净。   某天晚上突发奇想,买来彩带和disco球,将卧室装饰得五光十色,如身处奇异瑰丽的海底,只不过太暗了,什么都看不清,蒋明宇抽烟时纪桃非要撩闲,结果把刚留没多长的头发燎焦了一缕,这事被蒋明宇笑了好久。更不要说玩桌游,打电动,总之不会有无聊的时候。   p市酒吧也被他们玩了个遍。迷幻的灯光下,纪桃扯着蒋明宇的衣领够他的嘴唇,旁人投来或惊异或不满的目光,纪桃先注意到,忍不住笑,蒋明宇也跟着笑,礼貌地作出抱歉的手势,短暂停歇一阵。等人走远了,两人立马又亲起来,这回换成更热辣的舌吻。   小长假时去看了北方的海,浑浊深寒,有能将一切压倒的磅礴气势。深夜下水,正涨潮,海水冲刷过粗砺的砂石,发出沙沙声响。周边黑暗空旷,唯一的光源是远处灯塔时明时暗的信号光,他们肆无忌惮地亲密彼此,年轻的心脏足以点燃冰冷的浪。   到了考试周,痛苦远比快乐多。理解知识点倒不算难,老师变态,要求文字题必须完全按他给的标准答案回答,纪桃一点没背,只能临阵磨枪,抱着课本死磕定义,一边背一边哭。   蒋明宇则轻松得多,专业知识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实习周后教授给他写了推荐书,可以直接参与大二的情景学习。在家时,纪桃没空理他,他就主动骚扰,不是把纪桃整理的资料翻乱,就是藏他的计算器,惹得纪桃要发火了,他又乖乖认错,问有没有什么不会的,说不定他可以给他讲。   纪桃一开始不信,找了道极具迷惑性的题给他,谁知蒋明宇刷刷写出来,各类概率分布的转换捋得比本专业的还要清楚,末了,真诚又腼腆地解释,我看了你的课本,所以才懂。   上课都不一定能听明白的东西,他翻翻课本就搞定,纪桃无比佩服,嫉妒得牙痒痒,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边赢不了,晚上做爱他就不配合,刚进去就喊太深了痛,没干两下又说冷,让蒋明宇去把温度调高点。等蒋明宇爬回床上,再来索吻,纪桃直接装睡,背冲着他,躲在被子底下刺猬似的缩成一个球。   期末的最后一天,气温比往常还要低,日头藏在灰蓝色云层里,像颗光泽暗淡的珍珠。出门前蒋明宇把纪桃裹成个小熊,圆滚滚,毛茸茸,手挡在袖子里拿不出来,连笔都握不住。   两人没回S城,在他们的小房子里过年,当晚煮了芝士火锅,端去影音室,配着动画片吃。   看到后来,动画片里讲的什么,他们又吃了什么,已经完全不记得。火锅咕嘟咕嘟冒着香甜的泡,房间里只点了蜡烛,昏黄温暖,热气蒸腾。纪桃半躺在松软的懒人沙发上犯困——他们要守岁——蒋明宇突然侧身搂住他,掀开宽松的衣摆钻进去含他的乳尖,吃奶似的,吮得啧啧有声,舌尖拨弄过一翻,又将整片乳晕吸进嘴里,咬得纪桃叫痛,吐出来时,胸口满是晶亮的唾液,他对着吹了口气,奶头在丝丝凉气中缩得又小又红。   纪桃慌乱地抱着蒋明宇的头,感觉到亲吻逐渐下移,在小腹处绕过一圈后,他被褪了裤子,敏感的部位进入炙热的口腔,阴蒂在唇齿间挤压,软而灵活的东西撑开他的穴口,高频率地捣弄戳刺,舌尖舔过内壁,刮走潺潺的淫水。他哭叫着潮吹,四溅的水液将身下的沙发打湿。   恍惚间他听见外面传来声响,和蒋明宇保持着身体相连的姿势挪到窗边查看。掀起厚重的帘布,一片银装素裹,白雪映照着火红的灯笼。   推开窗户,寒风裹挟着银闪片似的雪花席卷而入,纪桃冻得打颤,缩回身后蒋明宇温热的怀中,小区楼下传来齐声倒数的声音,十,九,八……三,二,一。   蒋明宇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新年快乐。”   一朵朵绚烂的烟火在天边炸开,由远及近,爆竹声中一岁除。 第46章   靡靡之音   受作   可能是题做够了,课本也吃透,专业课的东西对纪桃来说终于不再算难题,压力骤减,课余时间也变多,偶尔一整天没课,就会去蒋明宇的学校找他。   到P大时蒋明宇正在球场,下半场马上结束,纪桃没去打招呼,坐在观众席等待。   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声,他原本不在意,直到听见蒋明宇的名字。   “你没去图书馆?”一个女生问另一个。   “我来看蒋明宇。”被问的女孩回答得理直气壮,“他终于舍得来球场了,不看白不看。”   “他平时不来吗?”还有第三人。   “他课太多了吧,应该是没空。”   “他上很多课?顾得过来吗?”   “他绩点很高,可能是想跳级?要不一会问问?”   “直接问估计不行,人家不认识咱们,王昱锦好像和他挺熟,先找他打听。”   “他不就在底下坐着,叫上来。”女孩说完,直接对着操场喊了两声。
  纪桃顺着方向看向下方,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很精明的男孩站起来,冲这个方向招了招手,快步走上来。   “怎么了?”王昱锦的声音和名字不太相符,吊儿郎当的。   “找你打听个事,你认识蒋明宇吧?”
  “认识,不是单身,他大一就说过。”王昱锦一眼识破她们的目的。   “啊……”几个女孩有些失望地叹气,“不过也正常,毕竟长得帅。”   “那他为什么这么多课?是打算跳级?”还有女孩锲而不舍。   “不是,我也问过,他不打算跳级,只是单纯想尽早修够学分,”王昱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故意等她们问。   “那提早修学分是要干什么?再卖关子我揍你。”   “他说,等大三大四就能多点完整的时间陪他老婆。”   纪桃坐在她们前面,听完整段对话,在耳边几个女孩艳羡地感叹声和心脏剧烈的搏动声中,他看向球场,一眼找到穿着黑色球衣的蒋明宇。   蒋明宇也看见了他,他不知道他早就到来,匆匆和队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摘下护腕擦了把汗就往这边跑,一步跨三阶,飞似的,看得人心惊胆战。   “怎么不喊我。”蒋明宇站着替他挡太阳,室外没安遮阳篷,纪桃的脸颊和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经晒红,拿了瓶矿泉水在冰。   “等一会也没事。”纪桃和他往球场走。   “晚上聚餐咱们早点溜。”两人大部分时间各自有课,蒋明宇总嫌相处的时间太少,实在推不掉系里的聚餐,就求纪桃陪他一起去,像没断奶的小孩。   “没事,不是挺多人带着朋友去,也都眼熟了,不算尴尬。”说着,纪桃和球场上的其他人打了招呼。   “那我先去洗澡,很快就好,你等等我。”蒋明宇叮嘱道,纪桃不常来他的学校,人生地不熟,又不放心地补充,“你不要乱走。”   /   聚餐地点选在一家烤肉店,主要吃个气氛。   蒋明宇和另外两个同学在前台确认订单,纪桃落后一步,本想挨着蒋明宇的位置坐,谁知刚拉椅子,一个人影窜出来,一屁股钉死。是王昱锦,在球场和女孩们说话的那个,似笑非笑地和纪桃打招呼,似乎认出他是下午坐在他们前面的人:“我有事找蒋明宇,坐一块方便点,谢谢哈。”他操着一口本地味纯正的北方音,儿化字眼很多,听起来格外欠揍。   他都这么说了,纪桃也不好赶他走,点点头,转身时假装不经意绊到,狠踹了一脚王昱锦的坐椅,没想到他看着瘦,其实还算结实,椅子纹丝不动,倒是纪桃脚疼。   蒋明宇回座位时,三个人都在低头玩手机,气氛僵硬,尤其纪桃,看见他来了,眼都不抬,不给一点好脸色。   “喝点什么?”他不明所以,经过纪桃时和他碰了碰手背。   “都行,今天麻烦你了,不然差点聚不成餐。”王昱锦热情地招呼。   “没事。”蒋明宇道,插空给纪桃发消息,问他怎么不高兴。   纪桃知道自己的气生得没道理,要是不回复,蒋明宇能委屈死,做口型,回家再说,先好好吃饭。   上菜很快,菜品依次下锅。油烟熏得人眼酸,桌子又大,纪桃近视,看不太清蒋明宇在做什么,但能听见他和王昱锦一直在低声交谈,开始是专业内容,后来是有关中外合作办学的一些东西,听得他困到要一头栽倒。   尽管在聊正事,蒋明宇也一直没忽略纪桃,每道菜的第一筷必是夹给他,盘里堆的东西满到要冒尖,也没把人哄得开颜。   刚说到关键处,突然有硬物抵住他的小腿,没等防备,便向上而去,依次踩过迎面骨,膝盖,大腿,最后精准地落在裆部,虚虚画圈磨蹭。   不要脑子想,蒋明宇就知道是纪桃在捣鬼,冷冷瞪过去,纪桃无辜地回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完全不知道桌子底下在发生什么,指着刚上的大杯鲜榨梨汁,说:“喝么,降火的。”   他边说,边动了动足尖,再稍微施加点力气后,大团软物在他的脚下膨胀变硬,生机勃勃地翘起,几乎压不下去。蒋明宇的脖子上暴起青筋,咬肌绷紧。啪的一声脆响,他把筷子撂回盘子,眼神危险地盯着纪桃。   纪桃怯了怯,没再看他,端起梨汁倒进杯中,饮入时艳红的舌尖抹过瓷杯口。   蒋明宇猛地起身,和邻座的另外两人说了声抱歉,有急事,和朋友要先离开。语闭,抓着纪桃就走,离席时身下的座椅剐蹭出刺耳的声响。   两人去了火锅店的卫生间,里面没人,蒋明宇推开一扇半掩的门。   纪桃半推半就,不肯进去,装傻问他,“来厕所干什么,不是说家里有事吗?”   “进来,你就是事。”蒋明宇面上倒是十足平静,往下看,刚刚他还在忍耐,现在不需要忍了,裤子立马不雅地顶起一个夸张的帐篷。   纪桃还要磨蹭,只听身后门口传来说话声,有人要进来,蒋明宇眼疾手快地勾着他的腰一拉,关门落锁,转身将他压在墙上。一手横亘在中间,挡着挣扎,一手伸下去扯了他的裤子,细白的腿赤裸在空气中,迅速浮起一层细小的寒栗。   进来的是两个男人,没进隔间,在便池处解决。   “有人,别出声。”蒋明宇警告道,咬了口纪桃的脸颊,屈身半跪在地上。   纪桃正要摇头抗议,裤子丢在地上会弄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蒋明宇握住脚腕,抬高了挂在肩上,半湿的女穴陷入火热窒息的口腔。   舌尖搔过软胖的肉唇,连吮带咬。阴蒂快速充血,翘出个小尖来,蒋明宇拿舌头卷着往外吸。他远比高中时要有手段,纪桃快要忍不住呻吟,死死咬着嘴唇,灵巧的舌头钻进他的穴道抽送,间或停下来细致亲吻。从他的角度看,蒋明宇整张脸都埋在他的下腹部,忘情地替他口交。他撑着背后的瓷砖墙,手心出了许多汗,腿软成烂泥,站不住地倒,几乎完全坐在蒋明宇脸上。   在这样的动作下,蒋明宇直挺的鼻尖刚好戳到阴蒂,纪桃被刺激得穴道不自觉夹紧,紧咬的齿关松开,哼出急促的喘息,娇媚得不像他会发出的声音。   外面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骤然停止。   什么声音…?”其中一方犹豫着问,刚刚他似乎听见奇怪的声音,又不敢肯定。   “嗯?听到什么?”另一方反问。   “哦,没事儿,估计是我听错了。”   两人总算离开。   隔间里纪桃反身被压在门上,还好蒋明宇在他快高潮前停下动作,他心有余悸,想说先回家,刚回头就被蒋明宇攫着下巴吻了上来,腿缝间夹进一个火热粗大的东西。   “等…等等。”   “怎么?”蒋明宇问着,手伸进衣摆捏他硬起的乳头。   “先出去,回家再做。”纪桃要求,很不客气地拿肩膀撞他。   蒋明宇没防备,胸口撞了个正着,有点疼,他的手向下探去,圈着纪桃勃起的下体在手心搓弄,轻掐红嫩的龟头,“现在吗?”   纪桃被他弄的说不出话,只能点头,脆弱的部位被粗鲁对待,疼大于爽,背上涔涔冒冷汗。   “水太多了。”蒋明宇在他腿心揉了一把,似是不悦地抬起手给纪桃看,作出要涂抹到他脸上的动作,“一股骚味。”   纪桃闭着眼闪躲,狭小的隔间无处可藏,他还没迈出一步,单是作出个要逃离的姿势,就被蒋明宇勒着腰困得动弹不得,阴穴一涨,粗硬的东西顶进了最深处,紧接着就操干起来。   “想出去就开门。”   纪桃咬着嘴唇。   “开门。”蒋明宇牵着纪桃去拧门把手,“给外面的人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说着下身狠狠撞了一下,纪桃险些摔倒,撅着屁股,像发情的兽类般交媾。   “不给,不给他们看。”喘得太急,他艰难地央求,“换个姿势…你抱着我。”   蒋明宇半抱着他翻面,性器顶着宫口研磨,穴道内部开始有节律地锁紧抽搐,紧肉死死箍住阴茎,干一下要费很大的力气,他抵在宫口射精。   等他们离开厕所时,聚会已散场许久。   /   今年冬天空闲时间稍多一些,纪桃和蒋明宇去了滑雪场。   蒋明宇学过单板,玩得很熟练,动作帅气,灵活潇洒,一上雪道就吸引一片目光。纪桃则是反面,平衡能力几乎为零,胆子倒是很大,彪悍泼辣,不要扶,站在板上一点点蹭。但到底还是不会,蒋明宇只要有一秒没盯住,回过头就会发现他又栽地上爬不起来了。   不过别人保护得再好也没用,他自己大意,看不起小雪丘,狂妄地跟着几个小朋友上了没什么坡度的初级道。刚走到头,转身时姿势错了,一个中心不稳就向后坐去,他下意识用手撑,触地时左手手腕传来尖锐的刺痛。   还好没大问题,只是骨裂,连石膏都不要上。中途纪母打电话来问情况,说他几岁了还这么冒失。纪桃挨了骂,不怎么高兴,好不容易回到家,又被蒋明宇勒令卧床修养。   摔的是手,又不是腿。纪桃活动着手腕,昨天刚拆了夹板,伤处基本不疼了。   蒋明宇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夸张,破天荒学会了做饭,不过只会一道,就是牛骨汤。他在这方面没什么悟性,适量适时之类的程度从来都把握不好,只能一点点试,精确到克,精确到秒,倒也能熬得鲜香浓稠。骨头是他每天早上去菜市场挑的,一开始是去超市,后来有次早上碰见隔壁的阿姨,阿姨说牛骨还是菜市场的好,又硬又新鲜,蒋明宇就每天早上上课前去菜市场,和一群精明狡猾的大爷大娘打交道。   一整根牛骨比小胳膊还要长,挑好之后大爷没给剁,蒋明宇也不知道,结果买回家后砸都砸不开,咚咚咚的巨大声响把纪桃震醒,睡眼朦胧地过来查看情况。   第二天就懂了,装袋前蒋明宇请大爷帮他把骨头先敲碎,大爷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常来菜市场的人,宰他,说不好弄,得多收钱。蒋明宇听话地掏钱,末了还道谢再见。去学校的路上,他把这件事讲给纪桃听,纪桃才意识到蒋明宇出众的学习能力是拿生活能力换的,又是气又是心疼,说手好了,不要再做。   蒋明宇看了眼红绿灯,凑过去亲他,把他的下唇含进软热的舌尖,安慰似的一点点舔,道:“明天再喝一次,最后一天。”   纪桃被他吻得缺氧,昏昏沉沉地靠在副驾驶平复呼吸,早把生气的事情忘记。 第47章   佩德罗牌   受作   纪桃不着急实习,蒋明宇则是基本稳定下来。他进了家证券公司做投行,是破格录的,该考的考试也早早过了,反倒纪桃这个统计系的学生,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   “挣得确实多,但是会很累吧。”纪桃知道蒋明宇手上有不少钱,之前的咨询公司卖掉后他玩起外汇,风险大,回报也确实高。   “没事,不会长期做下去。”蒋明宇在看清明节回s城的机票,“备考的时候感觉还算有趣。”   这种话纪桃没法回,只能点点头,对着自己毫无动静的邮箱每日例行自闭一会,他至今不好意思和蒋明宇说他真的去家附近的一所小学面试数学老师了,只是没考教资证,被招的可能性不大。   去机场路上蒋明宇图方便,只套了件短袖,还没落地就开始打喷嚏,晚上昏昏沉沉给纪桃打电话,说发烧了,38.6度。   纪桃比他早到家,已经洗完澡,躺在沙发上陪纪母看电视剧。   纪母姓陶,叫陶沛真。这部剧女主也姓陶,陶沛真女士尤其和她共情,像多了个女儿,每晚八点必蹲守在电视机前。   “妈,蒋明宇发烧了。”太晚了,纪桃怕她反对。   陶沛真女士沉浸在电视剧中,没反应。   “我想去看看他,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嗯,好,去吧。”纪母敷衍地应答,可能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蒋家在老城区,路堵,打车要四十多分钟,纪桃到时已经十点半。一阵高跟鞋叩击石面的笃笃声传来,纪桃透过栏杆看见蒋母,她气色红润,穿着精致。   “阿姨,我来看蒋明宇。”   “桃桃。蒋明宇输液呢。”蒋母开了门,带着纪桃穿过前庭的小路。   佩德罗的狗屋在院子一角,他被拴着,听见有人经过,热情地甩尾巴。   蒋父在客厅看报纸,他和蒋明宇在这点上很像,一直保留着阅读纸质读物的习惯,见纪桃来了,他略笑着点点头。   “叔叔好。”纪桃有些怕他,像小学时看见教导主任。   聊了几句,纪桃想上楼,蒋母好不容易找到可以陪她说话的,不放他走。   “蒋明宇估计睡了,上去干坐着多无聊。蛋糕刚烤好,你尝尝。”蒋母伸胳膊要挽纪桃的手,完全把他当姐妹。纪桃不知道该不该躲,尴尬地看了眼蒋父,楼梯处传来的声音救了他。   “妈,我没睡。”蒋明宇拿着输液瓶,嗓音沙哑,头发有点乱,长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他隐约听见声音,没想到真的是纪桃。   纪桃看见他,不管蒋母要不要来挽了,小跑过去接过输液瓶,“别放这么低,会回血。”   “嗯。”蒋明宇用空着的那只手牵他。   蒋明宇的房间在二楼,为了契合整体风格,看起来古色古香。一到自己的地盘,蒋明宇瞬间像换了个人,变得又嗲又软,从后面环着纪桃,把大半体重放在他身上,“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电话里你的语气听起来像马上就要死了。”现在看起来根本没什么事。   蒋明宇非要证明自己病得相当严重,“不想输液了,你摸,我手好凉。”   “那别输了,喝了吧。”纪桃流畅接应,完全不吃他这一招。   他气呼呼站在原地不走了。   “躺床上去。”纪桃指了指床,动作像在训狗。   蒋明宇关上房门,声音震天响,掀开被子砸进床里,躺尸不动。   “盖被子。”   “你给我盖。”   纪桃上前,刚要动作,肩上压来一只手——早就料到——他被带倒在床上,刚好摔在蒋明宇胸口。   “疼。”蒋明宇这回有了找事的借口,“揉揉。”   “哪个人非要穿短袖,还不听我说。”纪桃自上而下看过,蒋明宇的眼眶红而湿润,面色苍白,碰了碰额头,确实是在发烧的,他俯身用舌尖去湿润他干裂的嘴唇。   “我这个人。”蒋明宇小小声回,才分开不过几小时,他就很想他,没在输液的那只手偷偷摸上去,捏了捏纪桃绵软的胸乳。   “想都别想。给我睡觉。”纪桃打掉他作乱的手。   “为什么?”蒋明宇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纪桃看了眼他的下半身,笑得意味不明:“你说呢?”   蒋明宇没懂。   “都烧到三十九度了,还硬的起来吗?”   “是38.6度…”蒋明宇嗫嚅着,鼻子以下都藏进被子里,这下不止是眼睛红了,脸也烧起来,红得有些可怜,“我…没那个意思…”   “那就快睡觉。”纪桃好笑地看他,莫名想起高中,蒋明宇在他面前总是顺从,柔软,细腻的。现在依旧细腻柔软,只不过不顺从了,总仗着身高体型压制他,还爱管这管那。   蒋明宇还要说话,纪桃掀起被子,把两人牢牢裹紧,握上蒋明宇因输液而冰冷的手,“快睡吧,明天就会好了。”   蒋明宇刨坑似的拱开纪桃挡在胸前的胳膊,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进去,闭上眼睛乖乖点头,纪桃感觉到他密长的睫毛搔在自己的颈窝。   第二天早上。   纪桃醒来时发现昨夜汗湿的被褥已经更换,床上清爽整洁,浴室传来水声。半晌,水声停歇。   “再睡会吧,刚刚七点。”蒋明宇擦着头发出来,他裸着上身,只穿了条宽松的运动裤,腹肌线条流畅漂亮。   纪桃摇摇头,在蒋家,他怎么敢赖到九十点钟再起床。不知怎么,他不太舒服,后脑勺像被揍了一拳般胀痛,不是困倦导致的。   楼下传来一阵狗叫,呜呜汪汪,是佩德罗。   “起床。”他伸了个懒腰,“退烧了?”
  “已经没事了。”蒋明宇站在床边,拿起叠在床头的卫衣给他套上。   下楼时佩德罗刚进客厅,他已经是一条成年狗,又大又沉,胖到耳朵尖都是圆的,但他还当自己是小狗,往看见的每一个人身上扑。   家里所有人,包括蒋父,都被他皇帝临幸嫔妃般雨露均沾地扑了一遍,直到跑到纪桃面前,他突然停下,转了几圈,边走边嗅,最后停在脚边,歪着头瞅他。   “不认识我了?”好像在和人对视,纪桃被他看的想笑。   “可以摸摸吗?”纪桃怕佩德罗真的把他忘了,不敢贸然,伸出手背给他闻。   还没碰到,佩德罗摇着尾巴卧倒,在地上滚了一圈,把被毛浓密的肚皮翻給纪桃。   纪桃挠着他的脑门,夸道,“好乖。”转头和蒋明宇说话,“像小熊,又像小猪。”   蒋明宇不明白他是怎么把一头站起来快比人高的巨物和小这个字联系到一起的。   “是不是还没遛遛?”纪桃和他玩了阵,找保姆要来牵引绳扣好,“走吧,今天我们遛你。”   佩德罗却一动不动,仿佛被施法定住,小声哼唧着,脚掌踏出嗒嗒的声音,一副着急出门,却不能动弹的样子,十分张皇。   “我来牵。”蒋明宇怕纪桃被佩德罗绊到,接过牵引绳,谁知佩德罗立马像被解封,扭着胖屁股走起来。   纪桃跟在后面,“我再试一下。”佩德罗不走了。   牵引绳回到蒋明宇手里,佩德罗撒蹄子就跑。   “为什么不让我牵?”纪桃问他,可惜佩德罗没办法讲人话,不能回答。   /   忙的人终于变成了蒋明宇,蒋家本身企业做得大,许多方面都有涉及,人脉也广,头顶上司很看重他。只是出差在所难免,时不时加班熬夜,回家总要很晚了。   “宝宝,醒醒。”纪桃还是无业游民,每天泡在图书馆,写写论文,看看闲书。清明结束,回P市后他变得嗜睡,一天有一半时间是在梦里度过,泡个澡都能睡着,多亏蒋明宇回家的时间凑巧,及时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   “我睡过去了?”纪桃自己都没意识到,困倦地揉着眼睛。   “嗯,下次记得定闹钟。”   “好。”他翻身钻进被子,又要闭眼。   “不能再睡了,晚上会睡不着。”蒋明宇给他擦头发,想把他弄醒,所以动作并不轻柔,“晚饭吃的什么?”   “啊,没吃。”纪桃回,莫名烦躁,不是冲蒋明宇,是单纯想要宣泄情绪。   “那中午呢?”蒋明宇还是很温柔地和他讲话。   “中午,”纪桃重复了一遍,几小时前的事,却好像发生在几周前,遥远而模糊,“上午很困,所以中午回家后就直接睡觉了。”   一整天,只吃了早餐,蒋明宇皱眉,道:“我现在订餐。想吃什么?”   “…不知道。”纪桃抓起被子蒙在头上。房间分明很安静,他的世界倒错般变得嘈杂失序,骨头里爬升钻心的痒意,好像犯起某种不安分的瘾。   不可以发脾气,至少不可以冲蒋明宇发脾气,这么想着,满腹郁愤变成被扎破的气球,咻地一下瘪掉,没有任何原因,他开始委屈,眼泪泄洪似的汹涌而下。   “哭了?怎么了?”蒋明宇听见他黏滞的抽泣声。从高中到大学,除了某些特定场合,纪桃流眼泪的次数加起来也没超过三次,哭得这样凶,更是罕见。   纪桃说不出那些感觉,没谁惹他,所有情绪凭空产生,挤在胸腔肺腑,霸道得毫无道理,让人无法喘气。   “宝宝,是不是在学校不开心了?”蒋明宇抱小婴儿似的,面对面把他抱在怀里。   奇怪的是,听见这句,那些烦躁郁闷都不见了,纪桃突然啼笑皆非,当前情境下,蒋明宇的语气就像是爱操心的爸爸问第一天上小学的儿子为什么掉眼泪一样。他被同样还没真正步入社会、甚至要小上两岁的男朋友这样关心,幸福又羞愧。   “不知道,”他揪着蒋明宇的领带擦眼泪,擦了一阵,意识到蒋明宇今天穿了正装,身形修长挺拔,肩膀宽阔,头发向后梳,露出线条锋利明晰的眉骨,他没办法挪开视线,笑起来,红着脸耳语,“你今天好帅。”   一句句毫无逻辑,答非所问,蒋明宇没办法,无奈地抽了纸,捂在纪桃粉红的鼻尖,“先把鼻涕擤一擤。”   纪桃皱着五官吭吭呼气。   蒋明宇给他擦干净,才把纸投进垃圾桶,只听纪桃抽抽鼻子,呼噜呼噜地开口:“写论文太难了。”说着又含起两泡泪。
  “别哭,我看看,我帮你写。”纪桃的眼泪是蒋明宇唯一无法应对的东西,所有原则底线都被轻而易举地击溃。他拍着他的背,掀开笔记本,找到文件选择发送,居然是真的要替他写。
  “不要不要。”纪桃连忙阻止,合上笔记本丢到床脚,转过头继续盯着蒋明宇看。   “怎么?”这样喜怒无常、坐过山车一样的脾气,蒋明宇也拿不准了。   “你这样穿好帅。”纪桃自顾自地说,凑很近,脸贴脸,能数清睫毛的距离。手指划过蒋明宇的领口,蕴含着力量的肌肉在手下逐渐紧绷,他觉得焦渴,不能自抑,“蒋明宇,我们做爱吧…我想要了。”   蒋明宇在床上是完全相反的人,贪婪而不知节制,剥去纪桃宽松的睡裤,白润的腿根还残余着昨晚做爱留下的痕迹。   “不行。”他的手伸进纪桃的内裤,摸到湿漉漉的女穴,这里被干了很多次,依然敏感脆弱,稍不注意就要破皮。   “我想要…好痒。”纪桃得不到允许,干脆坐到蒋明宇手上,在他突出的腕骨处蹭穴,“后面也可以的。”   “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不是这个,你今天就吃了早餐。”蒋明宇抽出手,手背到虎口被划下一道水亮的湿痕。   “可我不饿,一点都不饿。”纪桃被欲望唤醒,相当振奋,腿缠着蒋明宇的腰,“你硬了。”   食欲不振,异常的情绪波动,嗜睡,蒋明宇的动作突然顿住,隐约的猜测逐渐成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佩德罗奇怪的举动似乎也能得到解释,他打开手机查阅日历,同时找纪桃确认:“你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   纪桃茫然地看着他,喃喃道:“一个…两个月前。”   想该让蒋明宇从事什么职业的时候真的要难死我了,按道理他这种富二代应该干啥随便,可是他要养家糊口,先丢投行打两年拿命换钱的工吧   刚刚忘了说了 我一定要说 所以再次吭哧吭哧费大劲登陆   今天搞到了一个特别喜欢的乐手的微信 真的开心哭了 话多到连发十条朋友圈 什么都想说 请允许我炫耀一下 第48章   永无止境   楼下就有药店,验孕棒是蒋明宇下去买的,怕不准,一次性拿了三种。   没有任何意外,白色的试纸上是两条显眼的竖线,纪桃把它拿给蒋明宇看。   “明天再去医院查一遍?”蒋明宇的手开始颤抖,迟来地感到难以言明的喜悦,纪桃,他的宝贝,有了他的孩子。可他又无法不去忐忑,这个孩子会被留下吗?
  “…不会错,”纪桃按着太阳穴,头痛欲裂,“不会错。我全部都用了。”   蒋明宇放下验孕棒看向纪桃,他似乎很累,脱力地靠着门框。   “先吃饭,你现在不能饿。”   “现在该怎么办?”纪桃把那根验孕棒丢进垃圾桶,消息来的太突然,他们谁都没做好准备,比起微不足道的喜悦,更多的是迷茫和混乱。从第一次来潮,他就被告知怀孕的几率极其小,才敢要求蒋明宇不戴套。极小,不是零,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点忽略。   “吃了饭再聊。”蒋明宇深吸了口气,“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不饿,我很困,”纪桃自语着,提线木偶一般走到餐桌旁。   便当是蒋明宇从楼下便利店顺带买的,一份藤椒鸡排,一份清炒鲜蔬。   鸡排炸得金黄酥脆的表面淋着诱人的藤椒酱,辛辣鲜香的味道飘在鼻尖,纪桃插起一块送进嘴里,刚嚼了没两口,口腔内壁酸水涌流,以往鲜香多汁的鸡肉多了股腥膻的血气,喉咙梗住,胃部似乎被一只手抓缚,不断挤压收缩。异物上涌,他猛地推开盘子跑进洗手间,跪在马桶边干呕。   蒋明宇惶惶跟上,他从回家到现在都没来得及换衣服,阳春和煦舒适的天气,衬衣被汗湿透。   纪桃痛苦地蹙着眉。他没吃什么东西,只吐出些酸水,可剧烈的呕吐感不会因此终止,反而愈演愈烈,嗓子眼里似乎有把火在灼烧,刺刺酸痛。他接过蒋明宇递来的水漱了口,按下键钮,看着那团秽物被卷入下水道,刚要站起来,眼前天旋地转,腿也绵绵发软,整个人脱力地向后倒去。   蒋明宇及时反应才扶住,后怕地冒了一背冷汗。他的目光扫向纪桃的小腹,那里尚且平坦,从外观来看无任何异样,内部却有一个肉瘤寄居两月有余,源源不断地吸收宿主的营养,从中汲取活力,十月后,再以纯真懵懂的面貌呱呱坠地,全然忘记母体为了负担它承受过什么。   “纪桃,我不想要它。”蒋明宇忽然厌恶。他曾无数次甜蜜地幻想由纪桃孕育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可现在,当他看到纪桃苍白憔悴的面庞,潮湿的手心,那些想法转变为冰冷的现实,和美好完全不沾边。   “为什么?”纪桃如梦方醒,惊异地反问。在还不敢肯定自己能够爱上肚子里这个尚未成形的生命时,他已经下意识保护他。   “你摸摸,”他坐在洗手池的边沿,掀起衣摆,牵着蒋明宇去碰他平坦柔软的腹部,那些出于无聊而看的孕期图书一股脑钻进脑海,“再过几周,他就会有胎心。”   “怀孕太辛苦了。”蒋明宇不为生命感动,只觉得纪桃的皮肤一如既往的细滑。   “那只是暂时的,忍忍就过去了。”一瞬间,纪桃为这句话感到惊讶,又有说不明的悲哀,当决定成为母亲时,他就要放弃一部分自我了。   “在此之前我几乎没考虑过怀孕这件事。偶尔有想法,也都是,你知道,就算没做手术,我也一直把自己当男的,怀孕…是很奇怪的事情。”   “不奇怪。美丽不一定非得漂亮,特殊也不是奇怪。”蒋明宇焦躁地捏了捏鼻梁,自责道,“我不该不带套,没怀孕是侥幸。我只是,你会难受,所以就算拿掉,我也——”
  “我没考虑过打掉他。”纪桃错愕地张着嘴,鼻腔泛起酸涩,“他现在已经不是一团细胞,你忘了,去年一起看的那部片子,两个月左右,已经有手有脚了。”   “我知道。它是在长大,假设它也很健康,可是,”   “不要假设,他当然是健康的!”纪桃下意识护着肚子,竖起针的刺猬一般怒瞪着蒋明宇。   只见蒋明宇半跪下去,手臂圈上他的腰部,头埋在小腹,闷闷道:“可是你要为它付出那么多,我舍不得。”   听到这句,纪桃像兜头淋了一场暴雨,所有怒火在这场雨前都微不足道,轻易熄灭,一缕烟都没剩。   他热着眼眶,把蒋明宇一把拽起来,狠狠抱紧:“……是我的错,没能让你期待。他是让我很难受,很不爽,但我想留下他,你之前也常说想有个宝宝,不是吗?”   “蒋明宇。我当时总说不要,是因为怀孕几率太低,我怕你会因为太期盼而失望。可现在…他选择了我们,我们不要让他伤心。”   蒋明宇硬邦邦地哦了声,表情仍旧冷漠麻木,但耳朵已经悄悄竖起来,捕捉着纪桃说的每个字。   “他长得很快,会叫你爸爸。”   “我不一定能做个好妈妈,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是称职的父亲。”纪桃的手指摸过蒋明宇隽朗浓郁的五官,又黑又密的睫毛,他这样年轻,身上揉杂着天真与成熟两种矛盾的气质,“他是我们的孩子。”   /   纪桃被蒋明宇扶回餐厅。   “我没有那么脆弱。他也没有。”
  “我就是怕…”蒋明宇嘟哝。   “好奇怪,吃清淡的就完全不会反胃。”   “臭小孩故意不让你吃好吃的。”   纪桃轻轻啐他:“胡说。”   还没生,就开始护着了,蒋明宇喜忧参半。   “是不是应该告诉爸妈他们?”   “对。但还是等大点再说吧。”纪桃顿了顿,他不知道父母会怎么反应,也不敢去想蒋父蒋母日后如何看待他。   “好,都听你的。”蒋明宇给他暖着手,“别怕,有我在。”   *美丽不一定非得漂亮。出自川久保玲:For something to be beautiful it doesn't have to be pretty.   这两天有在想他们会听什么歌(之前的歌单更多是两人恋爱的氛围,和他们平时听啥没关系)   蒋明宇应该会喜欢reggae R&B funky之类的黑人音乐和新鲜有趣的实验音乐,可能还会学着编曲。纪桃则太简单,他喜欢的所有歌里都藏着一个烂醉如泥、永无尽头的夏天。   不过有宝宝后,他俩的新歌单里就只有胎教音乐了 第49章   甜心伤心   纪桃怀孕后口味没什么改变,也不怎么孕吐,只有嗜睡和畏寒的症状比较明显。四月底的P市,气温稳定在二十度出头,他睡觉时盖冬天的鹅绒被,蜷成紧巴巴的一团,手脚还是冰凉。   以前蒋明宇都是和他抱在一起睡的,现在却不行了,厚重保暖的被褥下,纪桃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安然入眠,他赤着上身满头大汗。   “热不热?”蒋明宇太热了,以至于无法和纪桃感同身受。   “不热。”纪桃没睁眼,手掌抵在他的胸口,“你在出汗。”   “没事。”   “薄一点的被子阿姨收到哪里去了?你盖。”纪桃爬起来翻找。   “不用。”蒋明宇按着他,下床去厨房倒了杯冰水,回来时,纪桃半张脸藏在被子底下,再次沉沉睡去,本该收纳在内间的薄被出现在他的那一边。   他把这床多余的东西扫开,将纪桃连着羽绒被一起带进怀里。   也许是睡得太多,把脑子睡钝了,纪桃的思考速度变得前所未有的慢,最简单的加减法都要用计算器按。   论文迫在眉睫,六月初还有答辩,除去上课吃饭睡觉,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对着电脑呆坐,打出几行字,不满意,删除重写,周而复始。   医生建议减少接触电子产品,实在没办法,蒋明宇买来防辐射服给纪桃穿,宽松的一件,面料柔软亲肤。   但纪桃套上后十分不满意。他不是没穿过裙子,都是性感惹眼的款式,这条则像个麻袋,从样式到颜色都丑得让人想掉眼泪。   “好难看,以后肚子大了肯定更难看。”纪桃拽着肥大的衣摆,尝试将它收紧。   “很可爱。以后用电脑的时候记得穿。”蒋明宇阻止他的动作,孕期不再适合穿过于紧绷的衣服。   “好吧。”纪桃看看镜子,又看看肚子,可怜地妥协。   “别不开心。”临近睡觉的时间,纪桃洗了澡,钻进书房读参考文献,蒋明宇来找他。   “没有。”纪桃揉揉脸,努力显得不那么憔悴,指指肚子,“是他不开心。”   “那他为什么不开心?”蒋明宇顺着问,抽走他手中的ipad倒扣在一旁。   “晚饭的时候他说他不想吃鱼,有人一定要他吃。”纪桃挑食,对海鲜一类味道腥气的东西深恶痛绝。   “吃鱼变聪明。”蒋明宇真的俯下身,和他的肚子讲话,“不然会笨笨的。”   纪桃被逗笑,抱着蒋明宇伏在他的肩头歇憩。眼皮干涩,打着架,困意飞速来临。   耳畔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蒋明宇轻手轻脚地把纪桃抱回卧室,熄灯后在黑暗中登陆笔记本,开始帮他修改论文。   上午要去产检,九点多了纪桃还在呼呼大睡,青蛙似的趴着,口水都快要流出来。   “该起床了。”蒋明宇今天特意请了假。   “不要趴着睡,会压到胎儿。”他说。   纪桃翻了个身,拿起枕头盖在脸上。   “快起床。”蒋明宇实在没办法,直接掀被子抱他,故意逗道,“宝宝,你是不是胖了?”   “嗯?”纪桃没听清,懒得张嘴,黏糊糊地发出哼声。   “胖了。”蒋明宇抱着他找体重秤。   “不可能。”体重是纪桃怀孕后相当在乎的事情,他飞速清醒,从蒋明宇身上跳下来,站得离秤远远的。   “慢点。”蒋明宇跟着他。   “我绝对不可能胖,要胖也是肚子里的那个胖了。”他怕再睡又会被抱去称体重,跑进卫生间洗漱,直到听见门口传来低沉模糊的笑声,才意识到蒋明宇不过是换了个方法叫他起床,又气又羞,埋在水里再也不想抬头。   他们选了家私人医院,隐私性好,也更舒适。   护士和医生都是温柔的女性,纪桃被她们包围,紧张地吞口水。当躺上b超床,被掀起衣服,他从头发丝到脚尖都在抗拒,死抓着蒋明宇的手不放。   “放松,别怕。”护士小姐一转头,看见站着躺着的两人双双盯着自己,忍俊不禁。   温热粘稠的耦合剂被挤在皮肤表面,探头缓缓将液体涂开,模糊的黑白影像出现。   “他在哪?”纪桃看不懂,新奇地打量。   “这儿,”医生笑吟吟地指给他们看,“现在还太小,等月份大了,能看到翻身呢。”   蒋明宇和纪桃局促地望向对方。   “十一周?胎儿偏小了点。”医生打量着纪桃,“妈妈也太瘦了。”   “他非常挑食。”蒋明宇道,像是告状。纪桃霎时红了脸,上小学时不写作业被老师发现也没那么窘迫。   “妊娠反应会慢慢消退,不用太担心,多摄入高蛋白,实在吃不下就少食多餐。不要剧烈运动,多散散步,也有助顺产。”   纪桃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十二点多,之前不知道怀孕,纪桃的作息饮食既不健康也不规律,又格外挑嘴,有些缺钙,医生开了维生素和叶酸,但还是建议食补。   纪桃站在医院门口等蒋明宇把车开过来,融融的日光下,他像要化了,晕头转向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在前面停一下。”纪桃看向蒋明宇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中指处有略微粗糙的薄茧。   蒋明宇多开了一个路口才找到车位,“怎么了?”   “没什么。”纪桃看了眼车窗外,确定没什么行人经过,解开安全带,迈过中控区,面对面地跨坐在蒋明宇腿上,“想抱着你。”   蒋明宇抬手,哄小孩入睡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想,”纪桃咬着嘴唇,对性的需求忽然有些难以启齿,他声如蚊蚋,“我想要了…”   突如其来的欲望冲击着身体,四肢变得无力,没有任何外界刺激,他勃起了,软绵绵地靠在蒋明宇肩头渴求地喘息。   “不可以。”蒋明宇的嘴唇吻过纪桃的耳垂,拒绝道。   “太难受了。”怀孕导致的敏感不只体现在情绪上,单是一个吻就能让纪桃呻吟出声,脊背颤栗发抖。需求得不到满足,难过如洪水般在他体内汹涌奔流。   手掌有了自主意识,下滑到蒋明宇的小腹,隔着裤子徐徐摩挲他尚软的阴茎。接收到回应后,纪桃亟不可待地挑开裤链,握住硬热的器官在手心撸动。   “老公…我给你口。”下面流的水快把内裤浸透,他望向蒋明宇,清亮的眼神变得痴迷。   纪桃口交的技术很好,舌头柔软灵活,嘴巴又湿又热,但蒋明宇太大了,实在噎得不舒服,因此不常做。   条件无比诱人,蒋明宇呼吸一滞,面上却毫无异色,轻轻拨开纪桃的手,歉疚道,“再忍一忍,医生说过了,现在还不可以。”   纪桃臭着脸坐回自己的位置。   答辩顺利,毕业在即,连日密布在纪桃心头的阴霾散去不少,回家放东西换衣服,打算去蒋明宇学校找他。   说是心情不好,其实就是没爱做,比较烦。现在确实还不能做,纪桃理智上明白,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在衣帽间里连转了几圈,终于做出决定。   蒋明宇在校时间不多,今天凑巧有问题请教导师,回学校呆了一下午,离开时经过操场,被学弟刘楚逸拦截。   “哥,你现在有空吗?”   蒋明宇停下脚步,老带新是P大的传统,他也分到一个。   刘楚逸的数据拟合出现问题,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两人索性在操场的观众席找了个位置坐下。   法桐树上传来蝉噪,今天的球场异常喧哗,刘楚逸的注意力彻底跑偏,目光频频投向下方。   对方精神涣散,蒋明宇不想浪费时间,说完该说的,直接道,“有问题再联系。”   刘楚逸这才给反应,不好意思地道歉,“哥,耽误你时间了。要不看完球赛再走?今天打的贼激烈。好像是来了个特别漂亮的女孩,都没见过,友谊赛直接变战神局。”他还是单身,不好意思地挠头。   “不了,我先走了。”   “好,那再见。谢谢啊!”   兴奋的不止刘楚逸一个,蒋明宇走下看台时,注意到不少人在对着某个方向议论什么。   他刚好往那边走,目光不小心擦过,看见一个穿白色吊带裙的背影。   莫名熟悉,大片裸露的皮肤白得刺目,肩线细瘦流畅,头发短碎,像男孩,但不突兀,把纤丽和英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得很好,确实对得起那些讨论和目光。有人搭讪,他微微转头,露出小半张脸。   蒋明宇看了一眼,不敢相信,又看了一眼,最后目光冻住般凝固在下方。   这个“女孩”,不是纪桃还能是谁。 第50章 (雷)   如果我犯了错,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老公在公交车上用手指透我   慎入慎入慎入   纪桃跟着蒋明宇上了公交车。他穿的清凉,胸口后背袒露着大片雪白的皮肤,被冷气冰得连连打喷嚏。   蒋明宇注意到,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牵着他穿过人群,在最靠后的角落站定。   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纪桃略微惊奇,又有点说不明的失落感,碰面时蒋明宇似乎没因为他穿成这样而生气,淡淡地问天气很热吗。   “坐地铁更快,公交人太多了。”他们挤在狭小的空间,近得呼吸相闻。   “嗯。”蒋明宇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低头回复消息。   纪桃想让他多理理自己,戳他的手背,“在说工作上的事?”   “对。”   “车上好晃,不要看手机了。”   “马上。”蒋明宇应道,单手揽上他的腰,还是没抬头。
  被敷衍,纪桃怏怏不乐,也拿起手机,扫到微信界面。消息栏一片安静,朋友圈点开了三遍也没刷出新东西。早知道就把微信给刚刚那些搭讪的人了,放下手机,他盯着地面放空,负气又委屈地想。   腰上的手移开了,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上他的臀部,软肉被隔着薄透的衣物下流地把玩。劲很大,不容躲闪。   骤然的触碰让纪桃惊得差点叫出声,后背泛起寒栗,他以为遇上了奇怪的人,循着方向看去。   是蒋明宇,从外人的角度看,他正专注地玩着手机,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他的手已经伸到旁边“女孩”的裙子下面。   注意到纪桃的视线,他漫不经心地抬眼,在目光相触后快速错开,像个陌生人,只有那只手仍在作恶,缓缓挑起裙摆,蛇行般游走至大腿内侧,淫猥地抚摸。   还好是蒋明宇,纪桃舒了口气,高悬的心落下大半,下一秒再次提起来——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腿心,轻搓着两瓣阴唇中间的凹缝,将布料捅得向里陷入。   “你做什么?!”穴口传来异样的入侵感,他差点跳起来,怕旁人发现,根本不敢大声,合着腿拒绝,没想手指刚好顶在某个巧妙的位置,被他的动作一挤,牢牢压在了阴蒂上。   最敏感的部位受到强烈刺激,女穴条件反射地收紧,纪桃的腰一瞬间酥麻,双腿先紧张后虚软,顺从地分开。后背涔涔冒汗,白雾一样的冷气从风口涌出,他站在其下方,身上冷热交替。   手指在抽离,划过饱满的肉户,所经之处痒得抓心。他以为蒋明宇要拿开,第一反应居然是不舍,急切地夹紧腿挽留,意识到不对,慌忙泄劲,难为情地红了脸。   “湿得这么厉害。”上方传来一声嗤笑。
  他整个人都要烧着了,无暇顾及周围人群,一点点往前蹭,只想尽量离蒋明宇远一些。   “哎,小姑娘,”乘客开口。   突然被叫住,纪桃心脏在胸腔里剧烈鼓动,紧张得屏息。   “别挤啊,我这边也没空了。”男人说完了下半句。   “抱歉抱歉。”他只能站回原地。   内裤黏糊糊地贴着肉,滞闷潮热,裙下的手再次动了起来,不同于方才的试探,直接拨开他的底裤,探入内部,摸到阴蒂所在的位置,压在两指下揉搓。   “不要摸了…”纪桃快哭了,脸上充血,头深深埋在胸前,怕他人发现此处异样的情况。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蒋明宇附在他耳边,“忍着点,不然一公交车的人都要看到你尿裤子。”话音未落,他手下的动作却愈发剧烈,轻重缓急毫无规律,抵着阴蒂重重掐拧。   “不喜欢的…”纪桃否认着,声音细弱,喘息急促。直接刺激带来的爽意相当直观,凶猛地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下身时时刻刻有种危险的失禁感。   “那为什么流这么多水。”蒋明宇的手指在他的女穴翻搅,淫水多得打滑,将肉花泡得湿嫩。他太知道他的敏感点在哪里,戳弄那些部位,立刻得到热情的反馈。   纪桃拼命摇头,死死捂着嘴,生怕泄露一丝呻吟。   “说话。”   手指滑进腔道,徐徐抽送,撑开闭合的肉壁,轻缓的动作因当下的场合变得激烈而色情。   “因为…太,太舒服了…”在快感与耻感的双重胁迫下,他忍不住低声抽泣。   “说了忍着点。”蒋明宇感受到甬道内部突如其来的收缩,停下动作,不悦道。   穴道火热地裹吸着手指,阴户热胀,高潮在即,刺激却全部消失,就像攀山的人,顶峰就在眼前,纪桃颤抖着,无比渴盼,骨头里似乎钻进无数只小虫子四处啃噬。他几乎想不管旁人,肆意地呻吟出声。   “对不…对不起…”他战战兢兢地道歉,眼泪横流,快要窒息。   “啧。”蒋明宇似乎很不耐烦,好在终于有所反应,手指四处碰碰揉揉,包着阴唇玩似的揉捏,并不怎么用心。纪桃却把这轻慢当恩赐,双腿不自觉绞紧,脊背有电流接连不断地蹿升。快感再次累积,高潮来临。   一小股水液迸溅在蒋明宇的掌心,淅淅沥沥地浸湿内裤,花穴抽搐挛缩。   纪桃挂着泪回头,面色苍白,只有眼睛和嘴唇是红的,像刚和人湿吻过一般,鲜妍动人。到站广播响起,他狠狠挥开搭在他腰际的手,转头跳下了车。   蒋明宇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马上紧跟。这站人多,纪桃个子小,挤开人群,飞快没了影子。   “小心车!”根本看不见人,他只能对着那个方向的空气喊话,四周投来讶异的目光。   “麻烦让让。”蒋明宇着急又担心,附近有无数分叉路口和副街,一条条找不现实,他点开手机的查找,登上纪桃的ID,屏幕上显示出手机主人的大体位置。没跑太远,又有地图指引,很快在小街道的拐角处找到一个蹲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小心感冒,外套丢了?”本来在是纪桃身上,现在已经不见了。   纪桃环抱膝盖,头埋在臂弯间,抗拒着他。   “肚子疼不疼?”刚才纪桃跑得快,蒋明宇怕出事。可能是因为还没显怀,这孩子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其实没什么存在感。   纪桃闻言,费力地转了个身,把后背留给他。   “先站起来,蹲太久会压到胎儿。”   纪桃一动不动。   “宝宝,裙子拖到地上了,弄脏了下次就不能穿了。”   纪桃噌地站了起来,揪起裙角扑灰。   “你骗我。裙子根本没脏。”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哪里脏了,眼睛还红着,目光剜过蒋明宇,头一拧,又要蹲回去。   “这儿,我指给你。”蒋明宇趁他靠近,一把架住他,顺势完全搂进怀里,让他跑不了也动弹不得,“对不起,我做的不对。”边说边亲。   “你口水都沾我脸上了!”纪桃完全不领情,抓着他的衣领擦脸,气上心头,说话时又带起哭音,“烦死了。”   怀孕后哭的次数比过去三年加起来都要多,他越想越委屈,锤着蒋明宇的肩膀骂,“你真讨厌。”他哽了哽,“不用你了,我现在就买根假几把。”   说到底原来还是这件事,蒋明宇啼笑皆非,“真的假的?”   纪桃推开他,解锁手机,点开购物软件,输入关键词,搜索到一根根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硅胶阳具。   蒋明宇知道他只是说气话,并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划手机。   “还有异形的?”   突然听见这一句,他觉得不对劲,一看,纪桃已经点开详情页,一只颜色呈桃粉奶白相间、带着骇人锁结、筋肉凸起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这个好像可以荧光。”纪桃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语调却完全不同了,“叫桃汽。”他抬头冲蒋明宇咧出个不太好意思的笑,抿着嘴,“名字还挺好听的。”   蒋明宇的太阳穴开始痛,暗骂着抢过手机,“三个月,其实已经可以…了。”   “可以什么?”纪桃困惑地反问。   “做。”蒋明宇面无表情,“刚才在车上,你不舒服吗?”   “啊…”纪桃红了脸,他的腿现在还是软的,不然也不会只跑几步就停。   “先回家。”蒋明宇勾勾手指,纪桃立马贴近,眼睛睫毛湿漉漉的,期待又害怕地看着他。   “干嘛?”纪桃不解。   蒋明宇的手越过他的肩膀,揉了揉他的耳垂,没开口。   “…哦。”纪桃小小声回答。   /   天气渐热,白昼拉长。纪桃的妊娠反应逐渐消退,但生物钟彻底乱了,总在晚上十一二点醒,精神百倍地坐起来看动画片。   这几周蒋明宇刚好在忙项目,两人的作息时间居然对上了,每天半夜碰面。   晚上有应酬,免不了喝酒,说话时纪桃嗅到他唇齿间醇厚的气味。   “等等。”他跳下床,跑到客厅开了一瓶梅子酒,倒入玻璃矮杯,丢几块冰石进去,端回卧室,“你喝喝看,前两天阿姨送我的,她自己酿的。”纪桃和每周来做清洁的阿姨关系不错。   “好。”红褐色的酒液清澈透亮,蒋明宇尝了一口,甘洌冰爽,果子的甜味藏在酒香中。   “味道怎么样?阿姨说她又做了荔枝酒,要等几天才好。”   “有点辣。”蒋明宇是按纪桃的标准。   就三个字,实在体现不了什么,纪桃盯着蒋明宇的嘴唇,有些馋,“我也想尝尝。”   “宝宝,你现在不能喝酒。”蒋明宇搂着他道,他的嗓音似乎被酒精催化发酵,变得更加低哑,削薄的嘴唇柔软湿润。   “我想尝尝。”纪桃又重复一遍。   蒋明宇笑着看他,抿了一小口梅子酒,把方杯放在床头柜上,捧着他的脸,嘴唇印了下来。   口腔炙热湿润,清甜的酒液在两人之间反转挪腾,酒精被冲淡,并不辣,反而柔和缠绵地将纪桃包裹。灼热感自舌尖蔓延全身,只有一口酒,他却觉得自己醉了,昏聩地躺在蒋明宇怀里,顺从接受抚摸与亲吻。   “差点忘了。”衣服已经褪下大半,纪桃却推开蒋明宇,平复着呼吸,“今天还没给宝宝读故事。”   “读故事?给他?他还听不懂吧。”蒋明宇看了眼被顶起帐篷的西装裤,抓起被子盖在裆部。他仰面倒躺,捏着眉心冷静,难以自控,说话时忍不住带情绪。   “你怎么知道他听不懂。”纪桃拿出放在枕头下的故事书,翻到做过标记的一页。   他声音不算清亮,沙沙的,有些慵懒,蒋明宇奇妙地被安抚到,躺在他腿上聆听。   “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他昏昏欲睡,翻身抱住纪桃的腰,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说有多幼稚,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嘘,不能让他听见,不然会不开心,”纪桃抓起抱枕盖在小腹,俯身吻了吻蒋明宇的眼睛,“当然是最喜欢你。”   *可爱异形几把桃汽来自淘宝店铺四趣   这个公交车梗我还挺喜欢的,如果被雷到真的骚凹瑞 第51章 (雷)   蒋明宇:我只在我老婆不知道的时候做lsp   睡奸足交   再回S城是毕业典礼后,纪桃提前给陶沛真打了电话,措辞很久,最后还是选择直接说出来,“妈,我怀孕了。”   陶沛真的反应出乎意料,没问他有关孩子的问题,“蒋明宇知道了吗?”   “你想要吗?”她又道。   “他知道,清明节的时候查出来的。妈…,对不起。”   “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两个真是,”陶沛真长长叹气,“蒋明宇和家里说了没?”   “刚刚打了电话。是我不让他告诉他爸妈的,他们不知道我身体的事。”   “他爸妈什么反应?”陶沛真不担心纪桃会受委屈,两家人一起吃过饭,蒋父蒋母都是开明通达的人。   “说我们太乱来了,又把蒋明宇骂一顿。”   “你也该挨骂。正好你爸周末也回来,回家一趟吧。”
  蒋明宇看到纪桃放下手机,从阳台推门进来。   “说好了?”   “比你那边要好点,也让回去。我妈应该对我挺失望的,毕竟瞒了她那么久。”纪桃情绪有些低落,他和纪母一向无话不谈。   蒋明宇歉疚地看着他,刚要开口,被打断。   “你别又觉得对不起我,是我不让你和家里说的,我的错。”他拧着眉,扎进蒋明宇的怀里,瓮声瓮气道,“你骂我吧。”   “怎么可能。”蒋明宇摸着他的后颈安慰。
  “几号回去?”   “周四,请个假。”   “又请假,行不行?”纪桃担忧地抬头,生出一点吃软饭的羞愧感,“我现在每天吃你的穿你的。”   “让你吃让你穿,放心。”   /   落地是早上十点出头,天气并不晴朗,整个s城被笼罩在一层雾做的灰纱下,空气中浮着水汽,奶般浓稠。   纪桃在家住了两天,陪陶沛真写字散步,偶尔和纪砚冰聊天。   两家人在一起吃了饭,结束时纪桃收到蒋明宇偷偷摸摸递来的一个纸盒,包装细致精美,他以为有什么秘密,上车后才打开,是块不太好看的小蛋糕,粉蓝色淋面凹凸不平,裱花扭曲,但能看出制作者非常努力,用翻糖捏了字母,纪桃二字的拼音。   拿起手机,一分钟前收到了七条消息。   “学做饭了。”后面跟着图片,乱糟糟的像打过仗的灶台,和几盘看起来并不适合食用的东西,相比之下,这块蛋糕称得上是件“作品”了。   他被照片逗乐,心情好得不行,步伐也跟着雀跃,一跳一跳地蹦进家门。   “不成样子,好好走路。”落后一步的纪父斥责道,他在教育部工作,言行有股清高古板的文人味,身形瘦削,眼睛与纪桃形似,柳叶般细长,吊向鬓角,配上他倨傲的神情,尤显刻薄。   纪桃脚步一顿,灰溜溜地退回母亲身旁。   陶沛真一笑,替纪砚冰解释:“你爸是怕你磕着碰着,你也稳重点。”   他撇着嘴表示知道了。   临行前在蒋家吃晚饭,有清蒸的大闸蟹,处理得当,完全没有腥气,肉嫩脂肥,澄黄的膏油几欲滴流。   纪桃才伸手,螃蟹腿都没摸到,就被蒋母叫住,“桃桃,螃蟹性凉,你现在不能吃。”   “噢噢,好。”纪桃不知道这种说法,嘴上答应,还是馋得吞口水,眼巴巴地盯着蒋明宇盘子里的螃蟹。   “我才知道在家一直是你做饭,蒋明宇真是的,你都有宝宝了,他也好意思。”蒋母说话间手指轻轻梳弄着头发,一把乌云似的黑发在她脑后散开,衬着明艳的五官,美得让人挪不开眼,“不过你放心,这几天我天天逼着他学,也会几道菜了,回去就不要你操心了。”   “没事,蒋明宇上班忙。”   “唉,专业也不怎么对口,非要进投行。”蒋母白了眼充哑巴的蒋明宇,继续和纪桃聊,“你们要不要搬到鼎山那套房子去,宝宝出生后可要添置不少东西。”   “再过一阵。”蒋明宇道。   门厅前传来汽车引擎声,是蒋父回家了,蒋母起身去迎他,仙女似的飘走。   纪桃趁蒋母离开,扫视四周,没人,快速行动,“我想吃螃蟹。”   “不行。”蒋明宇拒绝配合。   “就一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抓着他的手指,“老公。”   蒋母回来时纪桃刚好吞下那口蟹黄,捻着纸巾擦拭嘴角。   /   刚怀孕的时候纪桃一天能掀起衣服八百遍看肚子有没有变化,可惜新鲜感消失得飞快,三个月过去,他的注意力早就不放在“怀孕”这件事上,肚子却一天天悄无声息地大了起来。   晚上洗完澡,蒋明宇给纪桃套着睡衣时,突然低声说了句,“变大了。”   “那不是很正常,他在长大。”纪桃接道,他的腹部已经稍显圆润,将盖在身上的浴巾顶起弧度。   “不是说那里。”蒋明宇垂着眼。   纪桃顺着方向,疑惑地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口,耳朵倏地红了。他的胸部相较以往,似乎有了些改变,起伏不再平缓柔和。   “没…没有。”他结结巴巴地否认,拉高浴巾,隔挡对面的目光。   “有。”蒋明宇的语气十分肯定,伸手比划了一下,“不止变大了,而且——”   “不许说!”纪桃愠怒地瞪他,却又不得不承认,甚至在心里自动补全了下半句——而且在激素影响下,他的乳头总是硬涨着,像两粒将熟的、浅红的莓果。   “好。”蒋明宇觉得可爱,压下嘴角的笑,专心致志地给他擦头发。   沉默了不到一分钟,纪桃按捺不住好奇心,窃窃追问,“很明显吗?”   “不明显,别人看不出的。”蒋明宇选了个他应该更想听的答案。   “那就好。”纪桃被哄开心,牵起蒋明宇的手按向胸口,边抬起膝盖,轻蹭他的下体。   “等我洗个澡。”蒋明宇俯身和他接了个浅吻,“先别睡,等我一下,马上。”   从雾气弥漫的浴室出来,蒋明宇看到床上那个圆圆的隆起时并不意外,他关了灯,在床边坐下,用还湿着的手指拨弄纪桃密长的睫毛。   夜灯开着,光线梳过灯罩,呈现出静谧的海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纪桃陷在床中央,抱着被子沉眠,清辩纪桃的身体比被褥更加柔软。   泛着潮气的指腹落在干燥的脸颊上,纪桃本能地翻身,盖着的薄毯夹进腿间,一双脚露出来,脚趾粉润,脚背白皙,在灯下蒙上暗昧的光影。   空调吹送着冷气,空气中的水分与温度被带走,蒋明宇感觉到似乎有火星在黑暗中亮起,沿着他触碰纪桃的那根手指燎原般烧到心口,欲望变得直白急切。他的头低下去,将细瘦的脚腕攥在掌心,珍宝一样,含着凸起的内踝舔舐。   梦中的纪桃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脚趾不自觉蜷起,并起膝盖在床单上磨蹭,甚至配合地哼出呻吟。   “骚货。”蒋明宇被他叫得脸热,眼眶泛起迫切的猩红,跪在床上,扯掉卫裤,将粗硬勃起的阴茎贴近柔嫩的脚心,大幅度地摩擦。   浅褐的性器筋肉暴起,昂扬而火热,气味腥膻的腺液大量分泌,将脚心涂得水亮。   纪桃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不能做,完完全全属于他,意识到这点,心理上的快感带给生理上更大的刺激,蒋明宇肆无忌惮地握着纪桃两只脚并拢,阴茎抵在中间送胯抽插,舒爽得头皮发麻。   幼嫩的皮肤被压出印记,脚心也磨红,纪桃似乎疼醒,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含着绵绵的哭腔叫出声,眉头紧皱,睫毛恐惧地颤抖。   “是我,是我,没事的。”蒋明宇连忙把他抱进怀里,嘴唇贴着他的额头轻吻,不一会好了,他又故态复萌,吮着纪桃眼角渗出的泪,舌尖扫过茸茸的睫毛,哄骗道,“宝宝,帮我摸一下。”他根本不是在征求同意,咬开纪桃睡衣的扣子,啜着绵软的乳肉,下体直接干进他半拢着的手心。   污秽烫热的液体淋了纪桃一手,蒋明宇倒在他肩上抓着湿巾清理,天马行空地发散思维。   刚同居的时候,两人的作息对不上,纪桃能熬到两三点,他则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十一点睡六点起。纪桃不睡,他哪怕困得烦躁也睡不着,有次实在忍不下去,拿起枕头要去影音室。   纪桃总能轻而易举地挑起蒋明宇的怒火,再巧妙地平息,那次也一样。他可怜巴巴地半跪在地上撒娇,眼睛润湿,脸贴在蒋明宇的小腹处,说着很多认错的话,水红的嘴唇张合,像是要给他口交。   蒋明宇知道纪桃说完那些话,转头就会忘,他只好永远替他记住,“不想睡觉,睡觉会做梦,我怕梦里没有你爱我。”   抱歉抱歉大家,真的很对不起,前几周太忙了,一直在赶五花八门的作业,最近放假了,时间比较多,会在新年左右完结。再次道歉,实在对不起   *另外上章提到的“四趣”,全名为“Master4Fancy四趣”,文中提到的是阿努比斯,颜色桃汽 第52章   未尽之诗   纪桃苦夏,连续几周没出过门,买菜都是叫外送,皮肤养得细腻透白,看起来甚至有些不健康。蒋明宇担心他憋出毛病,计划每天早上带他去晨跑。   “干什么。”纪桃惺忪地伸了个懒腰,翻身枕到蒋明宇腿上。   “散步,昨晚讲好的。”蒋明宇一下下摸他的头发。   纪桃装聋作哑,掀起蒋明宇的t恤下摆盖住耳朵。   “起床了,七点了。”   “你不是九点才上班。”纪桃连张嘴都嫌费劲,只动舌头,说话呜噜呜噜的让人听不清。   “对。所以要快点,醒一醒,早饭做好了。你想先吃了再去,还是回来再吃?”蒋明宇深知叫纪桃起床到底有多难,不停说话,最好是把他吵醒。   “我不想去…老头才晨练呢。”   蒋明宇快被气笑,“不是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又不想去了?”   纪桃不理他。   “那行。早饭在微波炉里,你自己热,虾不要剩,我先走了。”他作势起身,把纪桃推回床上。   “等等等等,”纪桃听到要走,终于有点反应,一骨碌爬起来,从后面抱着蒋明宇的腰,头磕在他背上,“对不起,我太困了…起,我这就起…”他闭着眼抓起衣服往身上套,表情无比痛苦,像有人拿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起床一样。   结果蒋明宇刚端着酸奶从厨房出来,一看,本该坐在餐桌旁的人消失不见,纪桃躺在沙发上,又快睡着了。   “纪桃。”他直接黑了脸。   “在。”有气无力的。
  “还去吗?”   “我不想跑步…”   “…不跑,就走走。”他停顿了一下,故技重施,“时间快来不及了。”   只见纪桃磕磕绊绊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努力抬起困得一点一点的头,和他碰了碰嘴唇,“老公,我爱你,老公再见,开车注意安全。”   蒋明宇似乎走了,房间一片安静,纪桃即将再次酣然入梦,忽然有只手抓上他的脚腕,分开了他的腿。   内裤被撤走,他惊得遽然睁眼,还以为是梦,刚支起上身,就被按着肩膀压了回去。蒋明宇整个盖过来,嘴唇贴近,从鼻尖吻到眼睛,含着他的耳垂啜吸。   软耷的阴茎被把玩着,粗砺的指腹碾过尿口,疼得纪桃弓起背,又不由自主地起反应。怀孕后蒋明宇一直在刻意限制次数,他大部分时间都得不到满足,一丁点刺激就足以失控。   女阴在半疼半爽中湿润,淫水顺着扩张的手指淌下,火热的硬物抵上穴口,亟待进入。   “不能…不能太深…别压着。”他不忘叮嘱,半捧着微凸的小腹,屈服于快感。   蒋明宇“嘶”了声,似乎对横亘在他们中间的肚子相当不耐烦,抽出已经进了小半的性器,翻身让纪桃坐在自己胯部,托着他的腰一点点顶入。   “慢点…嗯…够了…”纪桃撑着蒋明宇的肩膀,小幅度地摇着屁股。   “那你还往下坐。”蒋明宇沉沉盯着他。   手下柔软的腰一下子僵硬了,纪桃停止动作,像遇上一道费解的难题,咬着手指拿不定主意。   他脸上浮着情动的红,眼睛半睁,似乎犹带睡意,还没从一场梦中完全醒来,又被迫陷入另一场梦。   蒋明宇低骂了句脏话,无论如何都不忍心再为难他,就着下位的姿势,阴茎快速抽送起来。   缠绵细弱的水声从两人的交合处响起,久未被进入的腔道里有种几近麻痹的酸胀感,纪桃抖着腰,被插得神志昏聩,水液淅淅沥沥滴下,身体无力,起伏全靠蒋明宇支撑。   他高潮时蒋明宇拔了出来,撸动着性器也射了精。热液浇在腿心,没有那种饱到极致的感觉,高潮像少了些什么。   “怎么,不,射进来?”他喘息剧烈,抓着蒋明宇仍硬挺的性器,抬腰吃进穴里。   蒋明宇搂着他,“够了,想要等晚上再做。现在先吃饭,好吗?”   就像吃惯了大鱼大肉,突然只有清粥小菜了,不至于挨饿,可也说不上温饱,纪桃涣散地发着呆,将酸奶里的树莓搅成恶心的粉色粘液。   “没办法带你去散步了。”蒋明宇拆下湿透的沙发套丢进洗衣机。   “你要走了?我不想你走。”他回过神,把盘子里剩下的东西三两口解决,看向蒋明宇,“过来抱一下。”   “抱歉,宝宝。”蒋明宇没办法,嘴唇贴着他的耳垂轻吻。   纪桃给他系着领带,转转眼珠,“我陪你去公司好不好,然后我再打车回来。”   “最好别,现在会比较乱。”这个时间CBD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   “行,决定了。”纪桃拍拍蒋明宇结实的胸膛,觉得手感不错,“你先去开车吧,我换个衣服就来。”   /   “诶,这边这么会有花市?”纪桃坐在副驾驶,看到森冷林立的大厦背后有几幢低矮的牵手楼,一道浓酽的绿影溪一般从相邻两幢楼房的罅隙中倾泻而下。   “真的是,”他再三确认,看时间还够,央求蒋明宇,“我们去逛一下。”   花市称不上大,盆栽花束摆放得很密集,几乎错不开身。纪桃找到一家店,主打玫瑰,有几十株品种,他选了一捧欢乐颂,二十多支,花瓣厚实密集,是令人心生雀跃的亮橙色。   小店装不下第三个人,蒋明宇站在门口等待,看见纪桃抱着一束霞蔚走近,抬头冲他笑得灵动惹眼,浓绿掩映,又多了些内敛含蓄,像首将尽未尽的朦胧诗。   蒋明宇的早晨:被老婆懒得无语 被老婆娇得无语 最后被老婆美得无语   本来是要凌晨更的,结果万青发专辑了,我一下太开心了,把自己给听睡着了=(   孕期还有两章吧,剩下就是一起带小孩恰neinei,年底冲一冲kpi 第53章   十八岁心   婴儿用品买了无数件,影音室的碟片被全部堆进角落,给小床小车腾空间。纪桃本想把婴儿床安置在他们卧室,但蒋明宇没有同意,于是不得不搬家。   蒋母把住新房看得很重要,带了家里的厨师来给他们开火做饭,顺便打包了几大本相册做礼物送,全都是蒋明宇以前的照片。   “妈,不至于。”蒋明宇尴尬地站在楼梯口,看着周菀把纪桃招呼到沙发上,翻开了相册的第一页。   “都是初中之前的,后来要面子了,就不让拍了。”蒋母笑他。   “这张好可爱。”纪桃感叹,第一张里的蒋明宇不到五岁,抱着皮球冲镜头笑出两排米粒似的小白牙。   “他小时候爱笑,但喜欢害羞,每次家里来小朋友,他态度都硬邦邦的,捏着小拳头站在墙角,面壁罚站似的,不理别人一下。”   往后翻,纪桃看到一张蒋明宇拎着一只小狗的照片,黑油油的大眼圆睁,脸肉嘟嘟的,板得相当严肃,有种不协调的可爱。   “这张啊,上一年级的时候吧,”蒋母继续给他讲,“狗是捡的,他爸爸说留下养着,他非要送到警察局去。”   “然后呢?”   “到了警察局,还是不高兴,说小狗没办法和人类警察交流,要找警犬先生。”   纪桃笑得停不住,蒋明宇耳朵尖红了,把头磕在他的肩膀上,咬牙切齿,“笑完就把这些事情全部忘掉。”   相册时间跨了将近十年,从幼儿园到初中,蒋明宇的身形逐渐拉长,优越的五官凸显。   蒋母去了厨房,客厅只剩他们。   “好帅。”这是一张抓拍照,画质清晰色彩鲜明,摄于初中毕业典礼。相片里蒋明宇身着清爽干净的校服t恤,抓着演讲稿从主席台走下,他淡漠地看着镜头,眉骨突兀,乌浓的睫毛簇着玻璃珠般透亮的眼仁,鼻梁在面中投下锋利的阴影,肩宽腿长,鹤立于人群中。   纪桃挑开塑料薄膜,抽出那张照片抱进怀里,“是我的了。”   产检时他们没问胎儿性别,不论女孩男孩,都打算当作惊喜,但还是会好奇。   “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浏览器推送给纪桃一篇通过肚子形状判断胎儿性别的文章,荒谬但好玩,他点开了和蒋明宇一起看。   “按这篇的理论,应该是女孩。”纪桃的肚子又白又圆,像揣着个大元宵,总让蒋明宇很有摸一摸的欲望。   “还有一篇。”结果按这篇来推测,应该是男孩。   “我想要小姑娘。”纪桃不满意地点叉退出,“这篇肯定是胡说的,你那篇更准一些。”   “为什么想要女孩?”蒋明宇嘴角挑起,故意和他作对,“我想要男孩。”   “不要男孩,管教不住怎么办?女孩管不住没事,有主见也好,活泼内向都可爱,最好像你,大眼睛,过节日的时候可以把她扮成小公主。你这人是不是重男轻女。”纪桃推了蒋明宇一把,要从他腿上下去。   “你这人是不是重女轻男。”蒋明宇接道。   眼看纪桃要骂人,蒋明宇箍着他的腰不让他动,吻下去,“不闹了。男女都好,我都可以的。不过咱们家有你一个小公主就够了。”   “我不是公主。”纪桃红了脸,被亲得说不出话,没什么威慑力地反驳。   散步计划进行了不到十次,就因为纪桃日益变大的肚子终止。不能出门,手机电脑被蒋明宇限制使用时间,零食也不能多吃,小区对面新开起一条小吃街,他实在呆不住了,一定要去。   “减肥那么痛苦,都可以过cheat day,我怀个孕,有个chill day很难吗?”他控诉道,看起来难过得快流泪了。   “好,但不能乱吃东西。”蒋明宇无可奈何。   到了之后纪桃哪里还会听他的,答应的全都抛诸脑后,“看起来好好吃,我想尝一下。”这句话被重复了无数遍。   “马上要下雨了。”蒋明宇的手机刚刚推送了一条实时天气。   “啊。”纪桃遗憾地感叹。   “等我吃完这个再走可以吗?”他端着一份钵钵鸡,舌尖被辣椒炙出鲜艳的红。   “我尝一口。”   “太辣了。”纪桃不敢给他吃,犹犹豫豫伸手,嘴角被飞快吻了一下。   “是很辣。”蒋明宇舔着嘴唇,“还吃吗?”   “不吃了。”纪桃埋头装鹌鹑。   “那走吧。”蒋明宇牵他。   空气中的水汽渐重,乌云涌动,两人加快脚步。   蒋明宇一路撑着外套给纪桃挡雨,自己身上透湿,头发狼狈地耷在额前。纪桃推他去洗澡,被按在浴室墙上也蹭上一身水。
  窗外一声闷雷炸响,大雨倾盆而下,消解着积攒了一夏的暑气。   我一写剧情就尴尬,不敢看第二眼,修文都是痛苦,还是肉好写,并且可以快乐你我他 等有空了写本纯肉 第54章   诞生快乐   冷雨连日,p市的秋天短得让人捉不住。距离上次回家似乎还没过几天,蒋明宇又要出差了。   纪桃丧气地扫乱刚叠好的衣服,“等过两个月我也上班,让你找不到我。”   “那我把你一起带走。”蒋明宇坐在他的左手边,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匍匐下去,直接卧在他腿上,“锁在行李箱里,就不会丢了。”他盯着纪桃,眼底黑沉沉的。   “我太大了,装不下。”纪桃错开视线,嬉笑道,“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忙起来就失联。”   蒋明宇坐直抱他,“以后不会了。”   纪桃渐渐觉得怀孕吃力,腿部经常抽筋,喝再多牛奶都没用,肚子也不安分,小孩总在夜深人静旳时候练拳。   两者一起来的时候最要命,脑袋像被痛击了一拳,快要疼懵了。纪桃咬着被子,涔涔冷汗把睡衣打湿,努力不发出声音,还是会把蒋明宇吵醒。   “又抽筋了?”蒋明宇驾轻就熟地捞起纪桃的腿给他按摩。   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冰冷麻木的小腿上,痛楚立马减轻,纪桃推他,“好多了,你快去睡。”明天还要上班。   蒋明宇摇摇头,抓着纪桃的踝部不让他抽走,抱在怀里暖。   纪桃看着他蜷缩在自己脚边,像只暖烘烘的大狗,心尖酸软涨热。他轻轻挪开腿,爬到床尾,找了个合适的姿势,把蒋明宇拢进臂弯。   胎儿压迫膀胱,纪桃不得不去很多次厕所,晚上睡着后常被尿意憋醒。   他一下床,蒋明宇也跟着起。   “你…干什么?”纪桃脱下裤子,一转头和蒋明宇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看你尿尿。”蒋明宇看到他脸上古怪的神情,补充道,“卫生间地上滑。”   他回答的太坦然了,以至于纪桃不好意思说羞,想尿又尿不出来,尴尬地杵着,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转过去,不许看我。”他如芒在背,浑身难受。   “怎么?”蒋明宇非但没转身,反而走上前,手臂从后方圈着他,“那么多遍都看过了。”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他扶上纪桃的阴茎。   纪桃吓得差点跳起来,肚子阻隔着视线,他看不见下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感觉下体一热,小腹被轻轻揉压着,呼吸开始变乱。   “别,别揉了。”意识不受控制地混乱,热度从小腹传遍全身,他被摸得勃起,尿意益发明显。   “湿了?”蒋明宇的拇指碾过他的尿口,向下摸去,沾了一手又甜又骚的蜜液。   纪桃动了动嘴唇,头重脚轻地仰靠在蒋明宇身上,热烫的硬物拱在后腰,让他不自觉偎近。   手指分开阴唇,湿滑的蚌肉翕合,蒋明宇三两下解开裤子,握着阴茎在穴口浅刺了两下,塌腰埋入,热硬的性器开始进出。   “停一下,停一下。”才几下纪桃就受不住,腔道收紧,被急迫的尿意憋出刺痛感,“要尿。”   “干后面好不好?”蒋明宇吸着他的耳垂,缓缓拔出性器。怒张的伞头和起伏的经络剐蹭过穴内的媚肉,带出粘稠的热流。   “都想要。”纪桃舒服地喟叹,粗热的茎柱抽离,穴道空虚,汨汨泄着水。   “好。”蒋明宇的食指中指并拢,捅进女阴,弯成巧妙的弧度,抵着内部的敏感点抠挖,同时下身破开紧闭的后穴。层叠的嫩肉挤上来,包着他的阴茎裹吸,他险些精关失守,一下子失了力道,顶到最深处。   “别,我,”纪桃的语言失序,被接下来凶戾的抽插顶得发抖,像被钉死在原地,不能动弹一步,身体茫然地发着高热。他扶着马桶的水箱支撑,仍觉得站不住,软成一滩烂泥。   是菊穴,所以无所顾忌,蒋明宇托抱着纪桃的腰抽离送入,酣畅淋漓。   纪桃被重复推向高潮,前胸后背涂满热汗,缺水的鱼般张着嘴喘息。蒋明宇紧箍着他的腰,白嫩的臀瓣被撞得热烫烂红。   他敞着腿根,在无知觉中失禁,阴茎前端的孔道淅淅沥沥地滴着尿珠,下体一片麻木。   “蒋明宇,蒋明宇!”他恼羞地哭着,捶打着蒋明宇的胸膛,睫毛被眼泪粘接成簇状,看起来可怜又诱人,“快停!”   蒋明宇舔掉那些眼泪,捏住他的阴茎,吹出嘘嘘哨声,进出的动作终于有了缓和的趋势,最终停在他身体里射精。   纪桃临产,蒋明宇停了工作陪他住进医院。   预产期过了三天,纪桃的肚子全然没有动静,假性宫缩倒是很频繁,腹部有种异样的沉坠感。   时近圣诞,早上来查房的护士送来一束挂着铃铛,绿叶红果的冬青花环。纪桃接过时不小心被锋利的针叶划破手指尖,还好处理及时,连血都没流多少。   “要下雪了。”蒋明宇打开窗户。   “等一会就关掉吧,太冷了。”纪桃叹着气,“小孩今天好乖,一动不动。”   “快出来吧,再不出来雪就化了。”蒋明宇戳他的肚子。   “雪还没下呢,你别骗人家。”纪桃拍开他捣乱的手。   时近傍晚,霾晦的云将天幕坠得压向地面。暖气太足,纪桃出了汗,身上潮乎乎的,想换身衣服。大着肚子不方便,他乖乖坐在床上交给蒋明宇摆弄,看他本来带着淡笑讲话,突然整个人恐惧地凝滞住。   他低头望下去,发现自己的裆部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暗红稠浊的血液浸透。   之后的一切过得飞快。   蒋明宇慌得连床头的呼叫铃都忘了,跑到走廊里叫医生。他躺上病床,想安慰他,却因为迟来的阵痛说不出话,仿佛有把冰冷的尖锥插进腹部翻搅,伴随着翻涌的呕吐感。   家属不能陪同,蒋明宇握着他的手,抓紧最后的时间。   “纪桃,”他努力遏制着颤抖的声线,无比郑重向他要一个承诺,“你一定要回来。”他们都说生孩子是在鬼门关里走一圈,纪桃这么马虎,他担心他走到一半,把回来的路忘记了。   纪桃抬起手指摸了摸他湿漉漉的睫毛。整个孕期蒋明宇都是坚实可靠的,有条不紊地照顾着自己和孩子,提前做好一切打算,只有这时才流露出那么一丁点脆弱。   他本来是要笑的,笑这种担心太多余,却在看见他泛红的眼眶时止住了所有的话,他重新构思,最后同样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勾着蒋明宇的小拇指,“嗯。”   随着麻醉的注射,几分钟后纪桃彻底失去意识,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透过窗户看去,或远或近的建筑物上皆蒙着一层薄薄的银壳,日光辉煌,是一个晴雪天。   纪桃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蒋明宇。他就坐在床边,死死盯着面前的病床,眼下是枯竭的青灰,看见他苏醒,神情飞快转变,从颓唐到欣喜,无措地站起来,手举在半空,想要触碰,又飞快收回。   纪桃的眼眶开始酸涩,眼泪汹汹流下,一息间就流了满脸,“好痛,我当时真的要痛死了。”他抬起尚且麻木的手臂,发狠打向蒋明宇。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再也不生了。”蒋明宇明明自己也还红着眼睛,却来安慰他,他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别哭,别哭了。”   “孩子呢?长什么样?”纪桃想起来。   蒋明宇的神情忽地局促,“应该在隔壁,保姆和爸妈一起看着呢,你要见吗?”   “应该?当然要,你没看到他吗?”纪桃眨眨眼,觉得奇怪。   “我…太紧张,忘记看了。”蒋明宇尴尬地解释,对着地板说话,“你等一下,我把他弄过来——”   话音未落,房间的门被敲响,护士抱着一只小小的包袱走来。   纪桃先看到了他身上的小吊牌,那么可爱,病房:13,姓名:无,年龄:六分钟,体重:2.4kg,性别:男。   “来看看爸爸和妈妈了。”护士笑着把孩子送进纪桃怀里,“我们好可怜噢,一出生就找不到爸爸。”   纪桃噗嗤笑出来,生疏地端详枕边的孩子,护士悄悄推门离开。   “怎么这么难看,又瘦又小,像只小丑鱼。”脑袋也就比拳头大一点。   “大了就好看了。”蒋明宇温柔地凝视着纪桃,“会像妈妈一样好看。”   小婴儿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哼声,纪桃放在他脸边的手瞬间不敢动弹,却见他紧攥的拳头慢慢舒展开,将纪桃的大拇指包进手心,牢牢握住。   “他认得妈妈。”蒋明宇像发现了某种新奇的玩具。   纪桃无声点头,忍着伤口的剧痛,小心翼翼地抱起婴儿,把他柔软的身体贴向心口。好奇怪,他以为他的眼泪在刚刚见到蒋明宇时已经流完,可当他抱起自己的孩子时,就像干涸的河床注入鲜活的溪水,他枯涩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圣诞快乐   昨晚太晚了,神智不清,写完没有修,刚刚改了一些错别字和排版bug。   写这章的时候想来我妹妹出生,因为脐带绕颈缺氧了,整个人又黑又红,可丑,嗓门还特别大,哭起来像耗子叫,吱吱哇哇的 第55章   喜剧人   蒋明宇和纪桃对孩子跟谁姓无所谓,蒋家则根本不好意思开口,最后还是陶沛真拍板,姓蒋。名字是纪父取的,叫蒋初白,因为出生时天地初白。   纪桃给他起了小名,鱼鱼。除蒋明宇外的所有人都不太赞成,被他振振有词地反驳回去,“谁让他刚出来的时候长得那么难看,又红又小,小丑鱼一样。”全部五官皱在一起,眼睛只有一条缝,嘴巴像鱼,一张一合地吐口水。   “那你不如直接叫他丑丑。”陶沛真道。
  “那不,以后肯定会好看的。”   “不单是因为丑,怀他的时候纪桃吃了很多不喜欢吃的东西,比如鱼。”蒋明宇解释。   “随他们去吧,大名够好听了,小名随意点也没事。”蒋母添了孙子,心情十分美好,笑吟吟地和事,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纪桃的胸部从生产后一直有鲜明的胀痛感,偷偷问了医生原因,才知道是涨奶了。   怀孕已经够奇怪,哺乳就更不要提。他本想谁都不告诉,等待反应自然消退,结果晚上换了件衣服就被蒋明宇发现。   “这是什么?”蒋明宇看着手中的上衣,左胸位置晕着一点水渍,摸上去还是潮的。   “不小心把汤弄洒了。”纪桃撒了谎,手指不安地揪着扣子。   “是吗。”蒋明宇的目光移到纪桃的胸口,他举起衣服嗅闻,喉结轻轻滚了滚,笃定道,“你涨奶了。”   “什么?”纪桃往后挪着,挤进床尾。   还是没躲过,蒋明宇的大手覆在他的后颈,滚热烫人,将他带向自己,“不弄出来会很疼,你忍不了的。”   “我问过医生,只有一点点,不管也没事。”纪桃赶紧拉住衣摆。   蒋明宇不理会这句话,“我帮你弄出来?”   “不可以!”纪桃吃惊又害羞,本来要骂的,想到蒋鱼鱼就睡在隔壁,临时改口,“我现在想吃甜筒。”   “为什么?不行。”蒋明宇有点迷惑地看着他。   “对,一样,不行。”纪桃被逼得后背紧贴在床上。   “我想亲你。”两人近得鼻尖贴鼻尖,蒋明宇轻声说,脸趴在纪桃的肩膀上温存地蹭着。   “嗯?”纪桃没听清般反问,捏在衣摆的手汗湿了,逐渐放松,“鱼鱼在睡觉,你不要吵他。”   蒋明宇扯起嘴角,手指溜进他的衣领,摸到充血的乳头,夹在指尖淫亵地搓弄。   “轻点,痛。”清晰的痛感自胸口爬遍全身,蒋明宇的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纪桃却觉得自己要碎在他手下了。   “我说了会痛。”蒋明宇抽出手,靠近他的胸口,含上硬热的乳头,隔着衣服用舌尖拨弄。   布料被濡湿后有些凉意,粘在皮肤上,丝丝的麻痒替代了疼痛,很快变得剧烈,直钻到骨头里。   “好痒,”胸口像爬上小虫子,纪桃怕痒又怕疼,不敢抓挠,他难过得要哭出来,直接撩起衣服,在蒋明宇的手心蹭,“又痒又痛,你摸摸。”   蒋明宇垂着睫毛,纪桃的胸其实很小,他对罩杯之类的定义不清楚,只知道整个包进手心都还有空。但软且翘,白润的皮肤下透着粉色,两粒红肿的乳头鲜嫩满涨,饱蕴汁水,乳孔向里凹陷,汪着一滴奶白的液体。   “吸出来就不痛了,可以吗?”他无法控制亲吻吮吸的欲望。   “可以,可以,老公。”纪桃疼的委屈,点着头应道,直接捏着其中一边,送到蒋明宇嘴边。   舌头裹上来,连着乳晕一起含进嘴里卷吸,几下后,他感受到一种流动感,疼痛更尖锐了,全部汇聚成一点,针扎般想要破开什么一般。   纪桃挣扎着,被折磨得将近崩溃,“你说了不会痛的!”
  他被蒋明宇压着,手到处乱打,直到碰上一个滚热的东西,又硬又大,他一下子噤声,懵然地呆住。   “这…这是什么?”他晕乎乎的,还带些哭腔。   “这是什么?”蒋明宇重复着他的话,几乎要发笑了,手撑在他耳边,低头吻了吻他,“别动。”   纪桃嗫嚅着点头,任蒋明宇用再大的力度,都不敢再动一下。   尖锐的刺痛逐渐被异样的酥麻替代,胸口传来一阵松弛的快感,他解脱般喘了口气,舒服地眯起眼。   “甜的。”小股微甜的汁水涌进口腔,蒋明宇道。   纪桃在羞耻感中煎熬,声音细弱地反抗,“够了,不痛了。”   舌头离开乳尖时牵出一道水丝,蒋明宇颜色浅淡的嘴唇上挂着一滴乳白的汁液,纪桃不要想也知道那是什么,羞耻地别开视线。   他扯下衣摆,期间将明宇的目光一直定在他的胸前,很不舍似的闪着乞求的光。   “我要吃冰淇淋。”纪桃一看到他的眼神就心软,决定把他支走。
  “   现在?不行。”蒋明宇不明白他为什么三番四次地提起这个无关的话题。   “我想吃,就一口。”纪桃坚持道。   “你现在…哺乳期,不太能吃凉的。”   “我哺乳谁?你吗?”他尖酸地反问。   蒋明宇被识破,尴尬地咳了声,不置可否。   纪桃气得忘记害羞,大骂:“你没断奶吗?你和蒋鱼鱼一起喝奶粉去吧,少来弄我!”本以为生完孩子就万事大吉,怎么还下奶了,他又想哭。   “好好,不弄。只能吃一点,什么口味?”蒋明宇安抚纪桃,总归下次不会等太久,他这样想。   “朗姆葡萄,要加双倍华夫脆。”纪桃得意地指挥道,“你快点。”   “好。马上去。”蒋明宇俯身吻他。   纪桃要求得到满足,乖顺地伸出舌头,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捂住蒋明宇的嘴,急急开口拒绝,“停,差点忘了,不行。”   “怎么了?”   “我才不像你那么变态,你先去漱口。”   蒋鱼鱼飞快长大,皮肤不红了,五官不皱了,一双乌黑清澈的大眼睛和蒋明宇如出一辙。   蒋明宇总能发现他新的丑,还要指给纪桃看,“脸好肿。”其实是发了奶胖。   “谁小时候不这样。”纪桃坐下来,用手指梳理着蒋鱼鱼乱糟糟蓬满一脑袋的胎毛。   “爆炸头。”蒋明宇又说。   今天保姆请了假,两个人一起带,还是手忙脚乱,一上午过去,总算让蒋鱼鱼闭上眼睛睡了觉。   他才一丁点大,就会认人了,不要蒋明宇抱,每次纪桃趁他打盹,要把他递给蒋明宇,哪怕动作再轻他都会醒,乌油油的眼珠轱辘一转,大嗓门就嚎开了。   “要不让他跟咱们睡几周?等下个月我去上班,怕会更陌生。”纪桃手臂酸疼,耳朵里嗡嗡作响,疲惫地和蒋明宇商量。蒋鱼鱼出生起就是和育儿嫂睡。   蒋明宇沉默又可怜地和他对视,像只怕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   “算了。”纪桃认输。   蒋鱼鱼睡着时还是乖的,连呼吸都几不可闻,有时候会在梦里笑,挤得眼睛弯弯,肉脸蛋嘟着,可爱得像有魔力一般,让纪桃轻易原谅他那些毫无道理的吵闹和哭号。   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蒋明宇又来没话找话:“听不见他呼吸了。”   纪桃忍无可忍,瞪着他,“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他完全没听出纪桃的第二层意思,语气诚恳,“我怕你太累。”   纪桃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蒋鱼鱼一直安分到晚上,他喝了奶还没吃饱,瘪着嘴要哭不哭,纪桃又给他冲了米粉,开开心心吃光了,刚躺上婴儿床,突然嘴巴一张,一股浑浊的奶液喷泉似的涌了出来,房间里紧接着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声。   “蒋明宇!”纪桃慌了神,应对不及,腥气发酸的奶液溅了他满身,他无法不觉得反胃,屏住呼吸,嫌恶地扭开头不去看,拿起纸巾机械地一下下擦着蒋鱼鱼狼藉一片的脸。   蒋明宇总算来了,纪桃喊完他就做好了多一个人添乱的准备,不抱希望地指挥他去把地上蒋鱼鱼吐的东西擦掉。   “我来,你先去换衣服。”蒋明宇抱起鱼鱼,让他靠在肩上,单手托在怀里,另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蒋鱼鱼咳嗽着,又吐了几口。   “刚刚停了,怎么又开始?”小婴儿真的太难琢磨,纪桃愣愣看着蒋鱼鱼涨红的脸,担忧与不耐烦两种情绪在打架。   “嗯,吐奶了不能躺着,会呛,刚刚没吐完。”蒋明宇解释道,拿起旁边的纸巾递给纪桃,“我看他就好。”   纪桃很想逃离这片区域,走了两步,又不安地回头,看见蒋明宇拿起奶瓶,给蒋鱼鱼喂了些水,等他彻底恢复正常后才放回床上,是侧睡的姿势,他的手垫在蒋鱼鱼头下,一直没有抽走,直到小孩困倦地眨着眼,彻底沉睡。做完这些,他卷起弄脏的被褥,蹲下清理地板上的呕吐物。   纪桃知道自己不需要再看下去,转身走向卫生间。抱了蒋鱼鱼一整天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麻木酸胀,而现在,他的眼眶也开始发酸。   以前的日子像小石子,他们一粒一粒数着过,现在的像沙,稍不注意就溜走。   纪桃闲了太久,不想和社会脱节,没等蒋鱼鱼满半岁就找了工作,是在一家国际学校当助教,类似班主任,但不教课。工资不高,胜在假期多,他还是能有充裕的时间陪家人。   他现在在的班是他从高二下学期带起来的,学生都是十七八岁的年龄,没和他差几岁,半年多过去,比起师生,更像是朋友关系。   几个小孩从他朋友圈看到蒋鱼鱼,直呼像洋娃娃,有事没事总起哄他把蒋鱼鱼带到学校来玩。   “那不行,刘主任要骂我的。”纪桃笑着拒绝。   “纪老师,怎么没见过你老婆?Archy的老婆每天都来接他下班。”Archy是他们的数学老师。   “找事呢你?”纪桃板着脸训他。   没一个学生吃他这套,知道他是做样子,反而闹得更凶了,“老师,小宝宝那么可爱,师母肯定也很好看吧?”   “那当然,”纪桃想也不想就应道,蒋明宇五官深刻,不做表情时又冷又凶,他压不住嘴角的笑,“很温柔,也很美。”   纪桃下班后去了趟超市,中途接到蒋明宇的电话,说在地下停车场等他。   “好。”纪桃提着购物袋出了电梯,看见蒋明宇站在几米远的承重柱旁,穿着深色的西装,身型修长挺拔,面容英俊白皙,冲他露出深雪初融般的笑。   “走了。”蒋明宇来揽他,两人在柱子后面轻快地碰了下嘴唇。   “诶?上次那辆车?”他们的车旁边停了一辆轿跑,是上个月在车展上见过的,车型不新,抓眼的是他的颜色,带着金属光泽的浅粉,纪桃看了许多眼。   “对。”蒋明宇站定,拉了一下车门把手,不出所料,是锁着的。   “你拉他车门干什么?”纪桃不解,蒋明宇不是会做出这种举动的人。   “想要吗?”他又问,纪桃没来得及摇头,就被拽上自家的车,“我把车门打开。”   “开什么?不是已经开了?”纪桃有点惊恐地看着蒋明宇在笔记本上飞快输入一连串内容。   “等一下,比较多,要久一点。”   “又不是买不起,你快别,快点删掉。”纪桃胆战心惊,就差抢他电脑。   已经迟了,对面的轿跑车灯亮起,蒋明宇合上电脑,扬了扬下巴,“是你的了。”   纪桃缩在车座里,一动不敢动。   “怎么了?不敢?”蒋明宇戏谑道,直接拉开车门,“过来。”   纪桃畏畏缩缩地下了车,差点踩空,目光瞟过周围来往的人群,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   “真吓着了?”蒋明宇攥着纪桃潮冷打颤的手。   纪桃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开玩笑的。”他无可奈何地坦白,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你故意的?”纪桃瞠目结舌,抓起蒋明宇的电脑,是最简单的作图指令,他敲着脑袋,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吗,什么代码入侵能在十分钟内完成?   “别生气,宝宝。我只是想显得比较惊喜。”蒋明宇从后面抱他,牵着他的手拉开驾驶座车门,把钥匙递给他,“送给你的。”   “惊…吓差不多。”纪桃喃喃。   等他情绪平复,才意识到蒋明宇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买了一辆跑车,还是送给自己的。   “你,以后不要送我那么贵…什么东西都不要送我,我不会要了。”纪桃语无伦次。   “怎么了?”蒋明宇不以为意,教他熟悉控制面板。   “我现在…我现在就,就像,被包养了,还是借子上位的那种。”   蒋明宇忍不住发笑,指了指纪桃丢在脚下的便利袋,几只红彤彤的苹果从里面滚出来,“这是什么?”   “噢,送学生的,他们知道了蒋鱼鱼是圣诞节出生,说让我也送他们几个苹果,可以蹭到求得男嗣的,好运?”纪桃脑子彻底乱了,说完立马摇头否认,“不是不是,他们说过几天放假,见不到面,想喊我一起过圣诞节,我就买了苹果给他们提前包平安果,还可以带着鱼鱼一起做手工。”   纪桃对学生很费心,蒋明宇发酸,“那能不能也送我一个?”   “只是还没包,不好看。”纪桃俯下身去,来回挑拣,找出了最红最圆最漂亮的那一个,擦干净浮灰,递给蒋明宇。   蒋明宇接过苹果,嘴角勾着笑,但眼神认真,“你也送了我礼物,我接受了,现在是你包养我了。”   纪桃:我老婆是大富婆,我是他包的小白脸   胡写一通,对不起这俩人,但是没有办法,因为我就是这个水平(理直气壮 第56章   别再问我这是什么   蒋鱼鱼很快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他长相上像蒋明宇多一些,也和他一样早慧,又有些像纪桃,有股乖张的机灵劲儿。   “妈妈,我不想上幼儿园了。”纪桃陪他看动画片,蒋鱼鱼突然板起小脸,摆出一副要和纪桃商量大事的语气。   “为什么不想去了?”纪桃配合地反问。   “因为,我觉得我在幼儿园学不到东西。”他说话还有些磕绊,但思维流畅清晰,“每天都好无聊,还要睡午觉。”   “这样吗?”纪桃做出沉思的样子,“那妈妈问你一道题,你要是会的话,我们就和爸爸商量,以后不去幼儿园了,好不好?”   “好。”蒋鱼鱼自信满满。   “五加八等于多少?”   蒋鱼鱼伸出十根手指,像模像样地数了一阵,最后给出答案:“七!”   “不对哦。”他太过笃定,纪桃差点笑出声,顾忌着他的自尊心,“鱼鱼很聪明,但是这道题没有做对。”   蒋鱼鱼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失落下去,纪桃有些不忍,刚要安慰,又听见他说,“可是,妈妈,这个题我上幼儿园前也不会,上了这么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不会?所以上幼儿园没有用啊。”
  纪桃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好搬出蒋明宇来,“那你要不问问爸爸。”   蒋鱼鱼找到蒋明宇,把和纪桃的对话乱七八糟地重复了一遍。   蒋明宇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不行。”又道,“蒋初白,你今天的古诗背完了吗?”   蒋鱼鱼灰溜溜地跑掉。   不过第二天早上他就把这些事情全部忘记了,起床后开心地跑到纪桃和蒋明宇的房间。   “妈妈,我想你了。”蒋鱼鱼抱着纪桃的脖子撒娇。   “昨天不是才见过?”纪桃捏着他胖嘟嘟的脸蛋,他总表现出夸张的热情,显得可爱又搞笑。   “对啊,一整晚。”他吟诗般抑扬顿挫地说话,“一个晚上,好久没见了!所以妈妈,我好想你呀。”   吃早饭的时候他又开口,“妈妈,你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自己吃饭吗?”
  “因为你长大了。”纪桃道。   “不是的,妈妈,因为我不想到你辛苦。”他说着,鬼鬼祟祟地瞄了一眼蒋明宇,压低声音,附在纪桃耳边,“妈妈,我爱你,比爸爸爱你还要爱。”   蒋明宇当然听见了,“我比你更爱。”   “我更爱。”蒋鱼鱼挥着勺子,洋洋得意地说起纪桃前几天给他讲的故事,“我是妈妈的礼物。”   “对,但你这个礼物是我送的。所以我更爱。”   蒋鱼鱼似乎没想到礼物是谁送的这个问题,讶异又为难地愣住了,过了几秒才又说话,妥协道,“那好吧,我们一样爱。”   他拿油乎乎的,粉红的嘴唇去碰纪桃的脸颊,亲完后,他回头看向蒋明宇,“爸爸,这下是我帮你亲的。”   他又凑上去亲了一下,“这个是我的。”   他向纪桃讨夸奖,“妈妈,我在和爸爸分享。”   幼儿园在春天的时候举办郊游,蒋鱼鱼回家后告诉纪桃,老师说明天每个小朋友都要带上和爸爸妈妈一起做的便当去,还有比赛。   “带便当的话怎么加热?”纪桃疑惑道,打电话和老师确认,确实如此,不过便当是春游完回到幼儿园后再吃。   “好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纪桃有阵子没做过饭,怕手生,“鱼鱼,你去楼上书房把平板拿过来。”   蒋鱼鱼咚咚跑远,再下来的时候是和蒋明宇一起。   “爸爸,麻烦抱一下我。”纪桃在楼下听见这句,忍不住笑,他求人帮忙的时候是最懂礼貌的。   于是蒋明宇把他举起来,好让他摸到墙壁上闪着彩光的珐琅灯,走到尽头才把他放下。   “大概弄多久?”蒋明宇进了厨房。   “家里是不是没有便当盒?你找找,要没有就去超市买一个。”纪桃登陆视频网站,搜索关键词,“鱼鱼,过来看看想要什么样的便当。”   蒋鱼鱼选了有章鱼香肠和小鸡饭团的,纪桃叹着气,“妈妈做出来的可能和图片里的不太一样,可以吗?”
  “好的好的,”蒋鱼鱼给他鼓劲,“我要全部吃光。”   纪桃打算先把菜都处理好,这样第二天早上不需要早起准备,直接加热摆盘就够了。   日式便当相当花里胡哨,做起来比看起来还要难,他试着拿米饭包了个饭团,但无论如何都捏不紧,也不圆,松手就散。   “宝宝,弄完了吗?”趁鱼鱼在客厅和保姆玩,蒋明宇钻进厨房,从后面抱上纪桃,顺便扯松了他的围裙系带。   “等会。”蒋明宇个头太高,小山似的,一靠近就把光线全部挡住,纪桃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突然瞎了,“有事么?你站远点,我看不见了。”   “哦,没什么事。”蒋明宇听话地松开手。   “那你先出去陪鱼鱼,我弄完就来。”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蒋明宇又来了。   “八点半了。”   “我一分心就切不正,你别理我。”纪桃在学给香菇切花,泡得不够饱满,他又怕割到手,总是滑开。   “便当差不多弄好了,爸爸呢?”纪桃从厨房出来时没看到蒋明宇。   “爸爸睡觉去了。谢谢妈妈。”蒋鱼鱼冲他露出个能咂出甜味的笑。   “这么早?爸爸身体不舒服吗?”蒋鱼鱼还要过半小时才睡。   “不知道,”蒋鱼鱼摇着头,“妈妈,我们一起玩吧。”
  “你和阿姨玩,我去看看爸爸,一会给你讲故事。”   纪桃上了楼,推开门,看见蒋明宇躺在床上,被子从头盖到脚。   他在床边坐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生气了?因为我刚才没理你?”   他拿指尖蹭蒋明宇轻轻颤抖的眼皮,蒋明宇摇摇头,翻身背对他。   “那是怎么了?对不起?”蒋明宇生气的时候反而更好玩,纪桃相当有诚意地道着歉,边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光裸着贴上蒋明宇的后背。   蒋明宇没来得及继续耍脾气,后颈一湿,紧接着被滑嫩柔软的舌尖舔得懵了神。   光是这样还不够,纪桃鱼一样滑进被子,手心覆在蒋明宇的性器上揉动,三两下拽掉他的裤子,把微勃的阴茎含进嘴里,舔吸着,舌头在脆弱的系带处打转。   蒋明宇的睫毛剧烈一抖,终于打开眼睛,掀起被子质问:“你干什么?”   纪桃理直气壮地答:“舔你啊。”他说话时不能继续舔,也没闲着,握住蒋明宇的下体撸动。   “别舔了,我不生气了,上来。”蒋明宇哑声道,纪桃跪在他胯间,脸在被子底下闷出潮红,嘴唇被口水浸得饱满鲜润。   但纪桃会错了意,分腿跨在蒋明宇腰侧,撅着屁股,慢慢沉腰,将粗长的肉棍吃进穴里。他喘了口气,趴在蒋明宇身上,适应着初入的酸胀感。   蒋明宇的颈侧浮起青筋,猛地翻身,扣着纪桃的腰凶戾挺进。   “疼。”纪桃推着他,进的太快,又直接顶到了深处,“慢点,还不够湿。”他痛得眼睛都可怜地红了。   蒋明宇拔出性器,埋头给他口交,抿着红鼓鼓的阴蒂嘬弄,舌头伸进尻里,没吸几下,粘稠的汁水积在穴口,满得要流出来了。   “这不是很湿,还是甜的。”软嫩的阴唇被吮得滋滋作响,他直起上身给纪桃看他的舌头,水亮猩红,蛇信似的可怖。   再次进入,蒋明宇没给纪桃半点缓冲的时间,正抵着最靠里的敏感点研磨,用要顶开般的力度快速出入。   纪桃被肏得浑身粉红,手臂紧攀在蒋明宇的背部。好在房间隔音不差,又是二楼,他不需要压抑声音,低低呻吟着,夹杂凌乱的喘息。   快要高潮,他整个人都绷紧了,流着眼泪,穴腔收得窒窄,死死夹着蒋明宇,求他干得再重些。   “妈妈!”门突然被撞开,蒋鱼鱼球似的滚了进来,冲到他们面前,趴在床边,问,“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给我讲故事呀?”   纪桃被蒋明宇半抱在身上,第一反应是还好盖着被子,他尽量压低声音,不让蒋鱼鱼听出异样,“鱼鱼,你先下楼,妈妈一会就——啊!”肉腔里的性器一动,滑到了穴口,蒋明宇按着他的腰,一点点再次埋入。   “要等一会了,鱼鱼。”纪桃艰难地开口,他被剖成了两半,一半是紧张担忧的母亲,另一半是蒋明宇身下放荡的妻子。   “蒋初白,你先睡吧,妈妈今天没空陪你了。”蒋明宇说着,在被子底下拍了把纪桃的屁股,示意他把蒋鱼鱼弄走。   “鱼鱼,今天,太晚了,你要睡觉了。”耳边是蒋明宇粗浊滚烫的鼻息,他们在孩子面前交合,纪桃被这一认知羞耻得脸红愧疚,“对不起,鱼鱼,明天再陪你。”   “那妈妈,你能抱一下我吗?”蒋鱼鱼失落地垂着头,快要流眼泪了。   ”不行,鱼鱼,你长大了,不需要妈妈每天抱着了。”蒋明宇替纪桃拒绝,他一起身,被子下淫浪的情状必然暴露。   “可是妈妈,你昨天也没有——”   “鱼鱼,要听话,”纪桃等不了他慢吞吞地把话说完了,急急打断,蒋明宇的手伸向底下,揉着他的阴茎无声催促,他情不自禁颤抖,不得不让蒋鱼鱼离开,“你可以再去看十五分钟电视。”   蒋鱼鱼的眼圈倏忽红了,他转身跑出房间,在走廊里委屈地大喊:“妈妈,我本来不想看电视的,你太坏了!”   蒋鱼鱼终于离开,纪桃的小腹痉挛着,穴道也在抽搐,潮吹的淫水溅满蒋明宇线条精悍的小腹。   “蒋明宇,”纪桃捧着他的脸,无奈道,“你就是另一个蒋鱼鱼。”   六月毕业季,纪桃请学生吃饭,发现少人,问了才知道是去旅游了。   “这么急,你们毕业典礼不是后天?”   “对啊,和对象一起,所以不参加了呗。”   “他是随意惯了。”   “海边,朋友圈每天能发一百张照片,不过确实挺美的。”学生七嘴八舌地说着。
  纪桃留心最后一句话,回到家突发奇想,和蒋明宇说,“我想去看海。”   蒋明宇查了时间,算上周末,他能挤出三天空,“我订票。”   这次他们去的是还没开发的海岛,纪桃不知道在哪里搜到的,先坐飞机到省城,再搭乘大巴抵达就近的县,然后坐船上岛。   确实美,但也相当原生态,别说酒店,只有一家民宿,外表看起来类似普通平房,像是岛上的住户把自家多余的房间提供给旅客借宿。被单摸着潮乎乎,墙上有霉点,打开窗户就是腥咸的海风。   纪桃在小院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只近拇指长的绿蝈蝈,须长翠浓,一双亮黄的复眼闪着威风的光。   蒋明宇都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纪桃已经把他逮住,大胆地捏在指间,说想养两天,等回家前再放掉。他没办法,翻出在机场买的一盒酸奶,和纪桃一人一口地喝掉,扎了孔,把蝈蝈放进去养。   海面蔚蓝,水清沙幼,可惜岛上没有任何娱乐项目,时近四点,纪桃总算睡醒,脸上还有红印,揉着眼睛喊蒋明宇出门。   他们找房东借了辆踏板摩托,拿着地图准备去攻略上推荐的滩涂散步。   “我带你。”纪桃笑得狡黠,“驾照都考了,这个还能不会。”   蒋明宇犹豫着迈上后座,刚坐稳,前面一拧油门,小车如离弦的箭一般载着两人窜了出去。   “慢点!”耳边风声呼啸,蒋明宇对着纪桃喊,
  他是上过赛道的,不怕速度,但他怕纪桃的技术。   “快点才稳!”纪桃笑得大声,“你不会害怕吧!”   结果还没飙几分钟,小车扥了一下,速度骤减。   “没油了?”还能走,但奇慢。   “下来。”蒋明宇率先跨下车,看了眼油表,把车座掀开检查,遗憾宣布,“可能是发动机烧了,先找地方修吧。”   好在岛小,没几步就找到了地方。   “那边有个炒冰车。我小时候特别爱吃苹果味,那个色素特别厉害,吃完舌头会变成绿色。”纪桃兴奋地和他说。   “那个不卫生。”蒋明宇道。   “就一次。你先把车放到修车店去,我买好就来找你。”纪桃把他推走。   炒冰车旁边还有张躺椅,上面睡着个人,肤色是海边居民少有的白,一本杂志挡在脸上。   “要份炒冰,苹果味,多少钱?”   “你等一下。”男人拿下书,现出没什么表情、同样白皙的脸,和略显阴柔的五官,“晓晓!有人买炒冰。”   小小?纪桃好奇地张望,是他的妻子吗,这样可爱又亲昵的称呼。   另一个男人从后面的小卖部走了出来。原来“小小”是男人,但确实又瘦又小。   男人看见纪桃,露出温和而沉静的笑,“是要炒冰吗?什么味道?”   “苹果的。”他的眼睛清澈透亮,有种天真的,不染风物的兽性,衬得眼角的细纹和浅褐色皮肤也明媚起来。纪桃被他笑得晃了神,正想攀谈,眼前忽然多了片阴影,先前那个白一些的男人挡在了他面前,微眯起眼,不善地盯着他。   纪桃略略后退一步,才发现男人相当高,只比蒋明宇矮一点,他识相地闭了嘴。   炒冰几分钟后做好,男人把盛着绿色冰沙的小碗递给他,顺手送上一片木勺。   “麻烦给我两个,谢谢。”纪桃先舀了一口,沁凉细密的冰沙在他的舌尖洇开,转瞬融化成微酸的果汁,他满足地笑弯了眼睛,“很好吃。”
  “谢谢。”男人也跟着笑,看起来纯粹而干净。   “你是要去野海滩么?”他问。   “对,你怎么知道?”纪桃的反问显得有点傻。   “我们这边没什么游客,但一般来了都会去。”男人局促地抓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眼他的脚,又极快地闪开目光,“那边沙粒比较粗,你最好穿上鞋子。”   “噢,好,谢谢。”纪桃反应过来,细沙路被太阳晒了一整天,暖和干爽,所以他才把鞋脱掉。   走到那片滩涂的时候刚好是日落时分,橘红的霞彩倒映在海上,云卷着光线,浪一般奔涌,纪桃被刺得睁不开眼,又开始犯困,头一沉,磕在了蒋明宇腿上。   “该回去了,我背你。”蒋明宇伸出手。   纪桃朦胧地爬上他的背,“沉么?”其实天天都抱,但他每次都要问一句。   “不沉,睡吧。”蒋明宇道。   海潮吞没太阳,只有靠近海平面的那线天空还残余着酵后醺酣浓酽的紫。   快到民宿的时候,蒋明宇耳朵一凉,是纪桃把耳机塞了过来。   “什么歌?”他在旋律响起时已经知道。   “夏夜晚风。”纪桃轻快地回复,又说,“我刚刚看到一块特别美的草丛,把那只蝈蝈放在那里吧。”   两天一夜过得飞快,他们不怕死地订了凌晨五点半的飞机,七点到P市,然后直接上班。   因为是临时决定,只订到经济舱,座位窄小,蒋明宇腿长,放不开,委屈地窝着。   “睡一会。”他这么劝纪桃,自己反倒因为规律的生物钟而撑不住,几十秒就睡着。   “好。”纪桃应道,从舷窗望去,云投下明暗相宜的影,海岛模糊的轮廓在初生的阳光下逐渐清晰,也在逐渐远离。   扭头看向身边,蒋明宇枕在他肩上,锋利的五官在黑暗下蒙上了一层柔曼的纱。   炒冰,大海,小岛,雪白的浪峰,无休无止的虫鸣,我爱的东西都会随着夏日的消逝远离,除了你。   end   不知道为啥 这两人才二十多 我写起来感觉特别老夫老妻   又完结了一篇流水线糖精。不太够黄,前几天我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高h的标签偷偷去掉了,但我尽力了!是他俩太纯爱了,总之下本再黄一些吧   番外只有那三篇,短期不会再写新的了   最后我不是湘潭人,也不爱吃槟郎(救命,随手起的,但凡我能蹭到改名卡,我立马改名   没废话了,给我自己撒点完结的花 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