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植物人大佬冲喜后 作者:阿篆 文案: 白药自小被养在乡下,等了二十二年,终于被父母接回了身边, 他满心欢喜的来到大城市,却发现,父母接他回来,不过是要骗他代替弟弟去嫁给一个植物人……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白药的笑话,却没想到有一天,植物人大佬醒了。 而本以为会守活寡给人当受气包的白药,却成了封家的团宠。 封家奶奶亲自带他去逛街,给他撑排面。 而那个骄傲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人,更是把白药宠进了骨子里。 ——封卓君有一个秘密,他在昏迷的日子里绑定了个快穿系统,只有完成所有世界的任务才能回家, 可是却在最后一个世界里失败,被关在了无边地狱里。 本以为永远也回不去了,却在某日,发现自己竟然变成纸片人回去了,而且还多了个小妻子。 小妻子每画一次他的画像,他都可以变成纸片人在外面的世界待一会…… 病弱温暖小天使×满级归来宠妻大魔王 01嫁人 白药很早就被叫了起来。 冷的透骨的冬天,连太阳升起来都是懒洋洋的。下人拉开窗帘时,外面天还是黑的。白药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穿着衣服。还要遭旁边的下人训斥着。 “穿快点,别慢慢吞吞的耽误了时间。”然后又小声埋怨了一句:“真是的,傻子就是麻烦。” 白药想反驳,自己不是傻子。他只是做什么事都比别人慢一点而已,反应慢,穿衣服慢,眨眼睛慢,就连说话也慢。 可是他刚抬起眼眸,就对上下人不耐烦的神色,面相凶的很,白药害怕地缩下头。感觉眼前这个人比在乡下时邻居家养的大黄狗还凶。 穿完衣服,白药开始穿鞋。 这时候,又有人上来催了。先前的下人等得不耐烦,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脸不情愿地蹲下身,亲自给白药穿鞋。 动作极其粗暴,抓着白药的脚强行地往鞋里塞。白药虽然是乡下长大的,但也没受过苛待,爷爷奶奶待他极好,从来没有让他做过重活。 娇养之下,白药身子也是个少爷命,只见就片刻功夫,脚踝就红了一圈。他后知后觉感觉到了疼,撇了撇嘴,道:“疼。” 下人自然是也看到了红印,有些心虚地把白药从床上拽了起来,让裤腿落下,遮住了他留下的痕迹。 嘴上却半点也不服输:“不过是乡下回来的替大少爷联姻的工具,还真当自己也是个少爷。” 白药只是反应慢,但他并不是真的傻。他能感觉到,这里的人都不喜欢自己。 所以,这个地方虽然要比他在乡下的家大好多,就好像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城堡,城堡里还住着他许多年都没有见过的爸爸妈妈和弟弟,可是他依然不喜欢这里。 他想爷爷奶奶了。 他想回家,至少回家,没有人会欺负他。伤心的情绪上来,嗓子忽然一痒,开始咳嗽起来。 白药自小就体弱多病,身子孱弱,下人看着他五脏六腑都快咳嗽出来的样子,有些慌了神,赶紧拉着白药走的更快了些。 “你别装昂,我跟你说,你可赖不上我的。”嘴上虽这么说,但下人也真的怕白药在自己身边出什么事,白药再怎么不受宠,也确实是白家血脉相连的真少爷,只想快点扔掉这个烫手山芋。 把白药扶下楼,扔给化妆师后,下人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今天是白药嫁人的日子。 没错,是嫁人。 他要嫁的人家是帝都威名赫赫的封家。要嫁的人是封家唯一的继承人封卓君。 如果是三年前的话,这还是一门很好的亲事,封家是帝都第一世家,而作为封家唯一继承人的封卓君,自小便展现了如名字一般的天赋,卓尔不凡,翩翩君子。 可惜,也正是三年前,封卓君在邻国谈下来一笔大生意,正要带领封家更上一层楼的的时候,封卓君在路上突然出了车祸。 至今还像个活死人一般的躺在病床上。 封家也确实因为封卓君谈下的那笔单子更上一层楼,可是最终的战果都被那些旁系分去,就算封卓君现在醒来,封家也不再是那个封家了。 现在的封家,掌权人是封卓君的二叔封诠,白药嫁给已经是弃子的封卓君,更像是一场笑话。 02送晦气 “来,新娘子笑一笑。” 白药听话,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给白药化妆的人晃了晃神,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个男孩子。这是,仙子下凡吧。 化妆师是封家请来的,现在这个世道,同性结婚虽然合法,但在大家族里,依然也是一件令人不耻的事情。所以按封家的意思,哪怕是个男媳妇,也得戴上假发穿上婚纱打扮成了女孩子的样子再进门。 这些是白药始料未及的,但是他还是听话的坐在凳子上,任由化妆师给他戴上假发,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还别说,这女孩子扮相落在他脸上,竟然没有半点违和感。再换上婚纱,美好的更是惊心动魄,连白药自己看了,都有几分痴傻。 他捏着垂下来的假发,在指尖打转,对着镜子眨了眨眼,温吞道:“可惜了。” 可惜了即将成为他丈夫的男人,这时候还躺在病床上,看不见他这么美丽的样子。 到了吉时,白药被封家的车接去了酒店。没有新郎的婚礼,一切从简。期间都是白药一个人被封家老夫人领着认了一圈人,只有在牧师宣读誓词的时候,封卓君才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出来短暂地走了一下过场。 打个照面之后,就赶紧又让人推了下去。封家老夫人疼封卓君这个孙子就像疼眼珠子一样,半点舍不得人折腾来折腾去的。 婚礼结束,快要走的时候,白药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 在他结婚的日子,他的家人自始至终无人关心问候一声他,而是早早来到了婚宴,在属于他的婚礼上借机结交权贵,仿佛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白药微微落寞,收回了视线。 窗外的风景向后退着,他早就习惯了父母对弟弟的偏心对自己的漠视,却还是不能习惯这城市的车水马龙。 封家老宅很空荡。 原来封卓君当权的时候,老夫人的其他儿子孙子孙女们隔三差五地就往家里跑,企图在封卓君面前多刷一下存在感,谋个好差事。 可自从封卓君倒下后,封家产业像无主的蛋糕一样被人瓜分,分到蛋糕的人一哄而散,整个封家老宅忽然就空旷下来。 大大的别墅里,如今只剩下封老夫人一人和成为植物人的封卓君相依为命。 白药到这个家来,并没有收获封老夫人的好脸色。 封卓君成为植物人的第三年,身体较之前并没有什么好的气色,反而器官衰弱的越来越快。 就在封老夫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个身穿道袍的人找上门来,自称有办法让封卓君醒来。 封老夫人本来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换作是以前,早就把人赶走了。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传统的医学救不了她孙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按照道士的说辞,封卓君的父亲健在时,帮过他一个忙,他之所以来,是为了报恩。道士说,白家有一个孩子,天生金贵命,若是娶来给封卓君做媳妇,能驱赶走封卓君身上的晦气。 于是封老夫人就去找人查了一下,发现白家的孩子确实从小就十分优秀,假以时日必有一番作为,如果是曾经辉煌的封卓君,这样的人嫁给自己的孙子肯定是不够格,可现在孙子倒下了,也只能便宜白家的小子走了狗屎运。 只是她没想到白家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滑头,嫁过来的孩子不是白家风光无限的小少爷白清淮,而是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所谓的大少爷白药。 你听听这名字,白药。 送上门的,要了也白要。 听说从小养在乡下,没什么教养和见识,也不懂什么规矩,而且从小就病病怏怏。这哪是嫁进来冲喜的,说是送晦气的还差不多。 03漂亮的植物人 封老夫人审视地看着白药。 从酒店过来,白药还没换衣服,还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纱,头上带着假发。 他皮肤很白,之前在婚宴上喝了点酒,两颊上有些红晕,水一般澄澈的眼眸抬起,很是乖巧地和封老夫人对视上。 轻轻唤了声:“奶奶。” 封老夫人嗯了声:“既然你叫我一声奶奶,以后就也算我封家人了,封家虽然没什么规矩,但也是个大家族,到了我封家,就不能像以前生活那样随便了。” 白药被说的有些委屈,他能听出来,封老夫人在讽刺他以前没有规矩。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呀,爷爷奶奶把他教的很好。 爷爷跟他说过,对待长辈的时候,要谦虚有礼,若是听见自己不喜欢听的,也不要急于争个对错,笑一笑便过去了。 所以白药低头,温声说了声:“是。” “明天我会替你请一个礼仪老师,你要好好学着,等以后卓君醒来了,免不了要带你出席一些酒会,到时候你可是卓君的颜面,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卓君,代表了封家。” 封老夫人在话中给白药画了一个饼,一是封卓君肯定会醒,二来,封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家,哪怕是封卓君醒了,依然会认白药这个儿媳。 “卓君身边有专业的医疗团队照顾,平日里不用你经手。”封老夫人怕白药毛手毛脚照顾不好他孙子,也怕白药把病气再过继给卓君。 但是他也没有忘记道士的话,虽然道士没有明说到底是白家哪个孩子和卓君有缘,但就算白药不是,也是白家的孩子,没准身上的福气也沾了些过去,和卓君住的近点,总是没错的。 “我在卓君房间里给你装修出来了一个小间,以后你晚上都住在那里。” 白药乖巧应下:“知道了,奶奶。” 佣人带白药去了房间。 虽然说只是在封卓君屋子里改造出来的一个小间,但该有的也是全都有,装饰的也是十分用心。除了独立的拥有一个床和一个衣帽间外,剩下的卫生间和浴室属于他和封卓君的公摊面积。 封家真的很大,只一个房间,就已经比他在乡下住的房子还要大了。 婚礼上,白药只是短暂地看了一眼封卓君。那时候他闭着眼坐在轮椅上,只觉得皮肤格外的白,眉目的骨相也生的好。 现在封卓君躺在床上,白药又近距离地盯着这个以后就是他老公的男人看了看,就算是闭眼躺着,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攻击力,这男人也不像一只温柔的猫,而像是一只酣睡的老虎,让人依旧不敢招惹逾越。 白药还真想看看这个男人醒来的模样。 趁护工没在,白药飞快地在封卓君脸上亲了一下,他发誓,这一定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快的一个动作了。 白药从小就喜欢一些漂亮的东西,会把漂亮的蝴蝶做成标本,见到漂亮的花,也会采回家做成标本,床上还有一堆漂亮的娃娃。 但是最开心的是,今天开始,他又拥有了一个漂亮的男人。 白药本来是想亲嘴的,可是封卓君嘴上带着氧气罩。他不敢把氧气罩拔了,偷偷亲一口。 他家漂亮的男人现在还很脆弱,要小心藏着护着。不然一不小心照顾死了,就不漂亮了。 04白药还会画画 护工进来的时候,看见白药也在屋里,心中瞬间鸣起了警笛。老夫人可是特别叮嘱过她,要注意着白药,别离少爷太近。 “您怎么在这里,赶快出去。”尖锐的声音响起,白药动作一顿。 护工快速地走到封卓君床前,像护小鸡崽一样把他护在身后。作为封卓君的护工,封家每个月都给她不少钱,她可不想因为白药,丢了这份工作。 白药还低着头,就像没听见护工声音一样,看着素描本上只画出一个雏形的素描画,有些可惜地合上了本子。 这才慢慢抬起头,一脸无害的看向护工。 此时的白药已经卸了妆,恢复了男孩子的打扮。洗完澡后,头发吹的蓬蓬软软,身上穿着早就备好的家居服,乖巧的像个洋娃娃。 护工虽然在意自己的工作,对白药有防备,但架不住还是个女孩子,改不了颜控本质。在看清白药面容的瞬间,就屈服在颜值的正义里。 尤其是白药在抬眼瞬间,目光软绵绵的,还带着几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委屈,更是感觉一腔母爱涌上心头,反思刚才凶人的自己简直十恶不赦。 原本尖锐狰狞的声音软了下来:“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少爷这个屋是无菌区,进来是需要消毒的。”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鞋,“你看,进来是需要穿上鞋套的。” 白药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些,低低说了一声:“对不起,怪我。” 护工赶紧心疼的摆摆手:“没事没事,不怪你,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 白药在护工带领下,给手消了毒,然后穿上鞋套后才重新回到了房间。 “谢谢你呀,漂亮姐姐。” 没有女人不喜欢听人说自己好看,有些害羞道:“少夫人,你别叫我姐姐了,我叫尤桃,你和老夫人一样,叫我桃子就行。” “好,桃子。” “你刚才是在画画吗?”尤桃看见白药手上拿着个素描本。 白药把本子打开,“随便画画的。” “画的是少爷!”尤桃一眼就认了出来。 白药点点头:“嗯,他……很漂亮。我就随便画画的,画的不太好。” 尤桃却不这么认为:“少夫人,你就不要太谦虚了,你画的这都不算好,那什么不算好呀。” 尤桃虽然不懂画画,但不代表她看不出来好坏,许多人画画都是光有形却没有魂,白药本上的画,虽然只画出来了一个大概,但是却把封少爷的神韵画了进去,就好像人是活的,等到睡醒了,就会从画本里钻出来。 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白药小心翼翼问道:“桃子,我可以在这里把画画完吗,我很快的。” 也只有这么漂亮的男人,才配画在他的素描本上,白药吹下睫毛的瞬间,余光贪婪地绕在封卓君身上。 尤桃非常好说话道:“当然可以啦,少夫人,这里以后就是你家了,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护工热情的仿佛完全忘记了刚才一进来就赶人的就是自己。 白药画画的时候很安静,尤桃怕打扰到白药,给封卓君清洁口腔的时候,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炭笔摩擦在素描纸上,沙沙作响。白药画画的速度很快,每一笔的动作都行云如水,就好像画过无数遍一样。 很快,封卓君的画像就出现在了素描本上,尤桃看到成品的时候惊呆了! “少夫人,你这简直是人形打印机啊!”造物主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给了少夫人令人望尘莫及的美貌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才华也这么出众。 对比之下,自己就像一个开发不全的残次品。 这也太打击人了叭。 05植物人手指动了 尤桃对着画夸赞半天,却见白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少夫人,你怎么了?”听说白药从小身体就一直不太好,现在不会不舒服了吧。 白药摇摇头:“我没事。就是……” 他微微蹙眉,面露思索。尤桃顺着白药视线转过身去,听见白药迟迟说道:“他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谁?”尤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但是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答案了。因为她也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封卓君手指头又动了一下。 两双眼睛面面相觑。 “少夫人,我刚才没眼花。” “应该没有。” 私人医生半夜被叫了过来,整个医疗团队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给封卓君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封老夫人和白药守在外面。此时的封老夫人看白药的目光温和了许多,别的不说,白药这才到家里几个小时,三年都没有动一下的封卓君竟然动了。 无论这件事情和白药有没有关系,他都是封家的福星。 千盼万盼,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小宋,我孙子怎么样,他是不是要醒了!” 宋琅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斯文的脸。宋家和封家是世交,他和封卓君也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封老夫人算是他的长辈。 “封奶奶,你先别着急,咱们坐下说。” 宋琅十分能理解封老夫人的心情,他和封老夫人一样,都十分希望封卓君醒过来,这人曾经是那样闪亮的一个天之骄子,如果要一辈子躺在病床上,那真是太可惜了。 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医生,阐述事情要客观现实,“刚我们已经检查了一遍,卓君身体的各项机能确实比之前有了回转,但是能不能醒过来,现在还不好说,所以……”宋琅十分沉重地说出了最后几个字:“您先别抱太大的希望。” 封老夫人没忍住,抹了一把眼泪。 “没关系,我可以等,我相信卓君一定可以醒过来的。他现在已经比之前情况好多了,我还可以继续等。” 她已经等了三年,还能等下一个三年,下下个三年。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可以等下去,守下去。 宋琅知道说不听封老夫人。封老夫人儿孙这么多,但是身处封家这个大宅子里,最淡薄的就是人情。这一辈子,就像封老夫人唯一爱的孙子是封卓君一样,真心把她当成亲人伺候的,也不过封卓君一人而已。 给封老夫人留一点念想也好,若是念想也没了,那对于老人家来说就太残忍了。 白药看着两人说话,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可是他身子弱,站久了就开始感觉有些发虚,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宋琅这时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封老夫人身边的白药。 男孩看起来很稚嫩,个子也不高,看模样像个高中生。 他听说过,封老夫人给在病床上的封卓君说了一门亲事,今天举行的婚礼,不过今天他排了好几台手术,实在抽不开身,就没去参加婚礼。这个男孩,应该就是封卓君的媳妇,可是看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他没不太敢认。 疑惑的目光投了过去:“这位是?” 封老夫人现在看白药,直觉得怎么看怎么合眼。 “小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卓君的媳妇。” 白药止住了咳嗽,落落大方地走了过去:“宋医生你好,我叫白药。” 宋琅听到这名字,没忍住笑:“云南白药?” 06同床共枕 宋琅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赶紧轻咳一声掩饰:“抱歉,我开个玩笑。我是宋琅。” 白药表面微微笑,其实心里面早就把宋琅当成小人,拿针扎了一万遍。他最讨厌别人叫他云南白药了。 “没关系的,就是那两个字的白药。” 看白药这么乖顺温和的样子,宋琅感觉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就像自己在欺负一个小孩一样。 宋琅斟酌了半天称呼,称呼白先生,似乎有点奇怪,叫小药又太过亲密,封卓君和他同岁,不过却比他大了八个月,想了想,决定还是称呼白药叫嫂子。虽然,管一个小孩叫嫂子,他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嫂子是身体不太舒服吗?” 白药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从小身子骨就比别人差一些,我都习惯了。” 封老夫人听到这话,却有些不开心了:“你这孩子,生病这事怎么能习惯,我们封家又不是没钱养病,等小宋什么时候有时间,让他领你在医院好好做一个严查,哪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的。” 白药心里升起一股暖流,除了爷爷奶奶之外,封老夫人还是第一个这么关心他身体的。 虽然知道他这个身体到医院也检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但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总不好辜负,也就应下了。 宋琅也十分愿意带白药去做一个检查,来弥补一下自己刚才失礼的愧疚,想了想道:“最近几天都有手术,下周一吧,我把时间空下来,到时候来接嫂子。” 送走宋琅,白药又在客厅陪封老夫人说了一会话。 白药不是个怎么会说话的性格,基本上都是封老夫人在说。 说一些封卓君小时候的事情,说他从小就聪明,是她最骄傲的孩子。白药都认真听着,他其实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他不过第一天嫁给封卓君,在这之前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感情,可能唯一的兴趣,就是封卓君的美貌了吧。 封老夫人今天高兴,一直说到快十一点才放白药去睡觉。 不过原计划是让白药住与封卓君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床的,但是封老夫人现在认定了白药就是她们封家的福星,改变了主意,让白药和封卓君睡在一个床上。 床很大,别说是睡两个人,就算是睡三个人也完全睡的下。 床上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封老夫人未曾让人再多拿一床被子,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白药进了之前的屋子,把床上的被子抱了过来。 睡觉前护工又进来一次,按照惯例给封卓君测量体温,只不过出去不久,下人就进来了,端了一杯水。 “少夫人,要不要喝水?” 白药摇了摇头:“我还不渴。” “那我先帮您放在桌上,等您渴了再喝。” 然后接下来,白药就看下人用拙劣的演技,把要放在桌子上的水“不小心”洒在了他刚抱过来的被子上。 “呀,都怪我,笨手笨脚的,少夫人,我这就去帮您把被子抱走,再帮您新倒一杯水上来。” 白药:“……” 挥了挥手:“不用了,我晚上没有喝水的习惯。” 没让下人再抱一床被子过来,他看出来了,封老夫人就是故意没让人准备被子。 不光故意不准备被子,还故意让人把他新被子泼了水。 美色当前,这不是在逼他犯罪嘛。 07封卓君爬出来了 封卓君在床上躺的很安静,白药脱鞋爬上了床,却没有立刻躺下。 床上剩余的地方虽然也很大,但是他睡觉不老实,怕半夜不注意再踹到封卓君,毕竟他的漂亮老公现在还是很脆弱的。 于是跪在床上,把封卓君往旁边拽了拽,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拉开被子,躺到了封卓君身边。 封卓君被子下面的身体并没有穿衣服,安静了一会的白药躺在床上实在是睡不着,翻了好几次身,终于忍不住对此时任人宰割的封卓君动手动脚起来。 稍微有些冰凉的手摸到了封卓君的肚子上,想看看这么瘦的人是不是真的有腹肌。 不过结果有些失望,躺在床上三年,封卓君身体现在瘦的好像只有骨头。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最终落在了封卓君脸上。 还是脸好看。 心满意足过完手瘾的白药总算没有什么遗憾了,再加上他身体弱,今天又折腾了一天,很快就睡了去。 而这时候,没有人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素描本还翻开在白药画了画的那一页。 黑暗中,本子上的画忽然动了起来,纸片人封卓君忽然睁开了眼,摘了氧气罩在画中的病床上,竟然从本子上站了起来! 纸片人走在桌子上,步伐还不稳,摇摇晃晃,终于走在到了柜子的边缘。 房间里光线幽暗,又小又可爱的纸片人脸上带着和封卓君如出一辙的冷漠,沉思了一会,就从柜子上跳了下去,正好跳在了白药的枕头边。 白药似有所感,在黑暗中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纸片人赶紧一动不动地贴在了床上,等到白药再次闭上眼陷入熟睡,才从床上又站起来。 他看着熟睡的白药,丝毫没有忘记,刚才就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孩,把他像拖死猪一样拽到了床边上,然后自己独占这么大一张床。 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摸完了还吐槽他没有腹肌! 最后还偷着捏他脸,揉他耳垂。 如果有人看见,就会发现,明明是黑白色的素描纸片人,此时的耳垂却隐隐有些发红。 他封卓君发誓,他这辈子,成为植物人在另一个世界的好几辈子里,就没有人敢对他这么放肆过。 还想再看看这个世界,封卓君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他面色一变,这么快时间就到了啊。 纸片人被一股不可控的力量再一次拉回到素描本中,安静的,仿佛还是那副普通的画。 一夜无梦。 白药醒的的很早。 他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但没想到这么不老实。 身体整个打横躺在床上,本来有封卓君二分之一的被子,现在全被他又抱又骑的盖在身上,而封卓君不知道怎么被他踹到了床角,还浑身赤条条的不知道冻了多久。 白药大脑停顿了两秒,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看看监测仪,看看封卓君还活着没有。 别新婚的第一个晚上,他的漂亮老公就被他谋杀过世了。 好在,生命特征一切正常。 趁着无人发现,白药赶紧拽着封卓君归位,一切整理好了之后,白药听见了敲门声。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真的是太险了呢。 08白家的两个孩子 中午,白药接到了母亲电话。 来电显示备注着母亲这两个字,可是话筒里的声音,却让白药感觉着万分陌生,就像在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讲话。 没有称呼,没有寒暄,上来直接就问:“明天几点回来?” 白药抿了抿唇,想起来阮筱说的回来是在指他回门。新婚第三天,按照习俗是要回娘家的。 “您定吧。”白药客气到。 阮筱也没跟他客气:“明天十点多吧,家里也会过来一些亲戚,别让这么多人等你。” 白药说了声好,那边电话就着急挂了,就好像电话这边是病毒一样。好在,白药早已习惯了父母对他的冷漠,并没有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白家有两个孩子,一个叫白清淮,一个叫白药。 一个诗意大气,一个敷衍随便。 光听名字,就已经能看出来有多大的差别,仿佛从出生那刻开始,就注定两人将接受不平等的爱。 白药比白清淮大三岁。 那年,从小城出来的白家父母刚结婚,一起到帝都打拼。 事业刚有起色应酬正忙的时候,阮筱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她和白药的父亲白庭都认为,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经过一番商量,一致认为应该打掉孩子。 可是到医院准备做手术的时候医生却说,阮筱的身体情况不适合打掉孩子,否则以后很容易无法生育。 最后,孩子只好被留了下来。 为了刚起步的公司,阮筱哪怕是怀孕,也没有停止工作,长期劳累,导致早产,白药不足月就被生了下来。 起初孩子是扔给保姆照顾,可是白药生下来,就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就发烧,而这时候公司也忽然出现一些问题,资金链发生断裂,阮筱根本没有时间照顾这个不应该出生的孩子,就把孩子扔给了老家的爷爷奶奶,连名字也是随便取的,既然身子弱,就叫药吧。 奇怪的是,白药被送走不久,白家的公司运转就好了起来,让人很难不联想,白药这孩子是不是个灾星。 两年之后,公司发展平稳下来,终于在帝都站稳了脚跟。 这时候白庭和阮筱才想起来,他们在老家还有个孩子。在萌生要把白药接到身边养的念头的时候,阮筱竟然又怀孕了。 怀孕的阮筱不适合再带一个才两岁的正是折腾人的孩子,于是把接白药回家的想法又先搁置到了一边。 第二个出生的孩子和白药非常不一样,从阮筱肚子里的时候就很乖,生下来十分健康。 白庭和阮筱夫妇把对白药的亏欠的爱全都补偿在了这第二个孩子身上,让人算过命,又找有名望的先生取名,叫白清淮。 阮筱没带过孩子,光带一个白清淮,就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心神,况且电视报纸上经常报道第一胎的哥哥姐姐欺负虐待二胎的新闻,她就更不敢把白药从乡下接回来。 一直到白药七岁,白清淮四岁,白药的爷爷打电话过来,问她白药上小学的事要怎么安排。 那年,也是已经开始懂一些事情的白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母。 他看见自己的父母从豪车下来,父亲西装革履,母亲穿着体面的裙子,怀里抱着一个穿的像布娃娃的小孩。 他满心欢喜的跑到院子门口等着,想让妈妈也抱抱他。 可是阮筱看到他的第一眼,却眉头一皱,不满地嫌弃道:“这是谁家孩子,怎么脏兮兮的。” 09买买买! “家里打来的电话?” 封老夫人看见了来电显示,她知道白药在家里应该是很不受宠,但没想到跟他母亲的关系竟然凉薄到了这个地步。 从接电话到放下,前后加起来还不到15秒钟吧。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封老夫人已经在心里自动把白药归为好孩子那类。所以阮筱对白药这么冷淡,那么一定是阮筱的错。 白药听不见封老夫人内心的想法,但不妨碍他如实说道:“母亲问我明天什么时间回门。” “定的什么时间?” “上午十点。” 封老夫人道:“到时候让司机送你。中午好好睡一觉,下午跟我出一趟门。” “好。”白药点头,乖巧又温顺。 这样的性格,作为一个孙媳妇还是挺好的,至少不会产生什么矛盾。但是在外面就不太好了,封老夫人不动声色看着白药,他的孙媳妇可不是别人的受气包和出气筒。 下午三点,白药和封老夫人出了门。 开始,白药还以为封老夫人带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直到车子停在了商场门口。 “奶奶,您是要带我来巡视商场吗?”他记得封家的产业里有商场。 封老夫人被他逗笑:“哪有那么多商场带你巡视呀。明天回门,今天我带你出来买点东西,明天你可要风风光光的回门的。” 要让白家人看看,白药嫁到封家,那就是封家的孩子。甩人脸色之前也要看看到底代表着谁家的脸面。 白药眉间闪过一抹担心:“咱们都出来,那卓君怎么办?” 封老夫人握着白药的手,看到白药第一时间还想着卓君,对待白药的态度更加像自己的亲孩子了。 “家里很安全,卓君有桃子照看着,咱们出来一会没事的。眼下重要的是给你买东西。” 封老夫人知道,如果直接跟白药说,商场里看中的东西随便买,这孩子可能会放不开手脚。 所以从头到尾,封老夫人就没打算听白药的话,打算自己看中什么,都给白药买上。 事实证明,女人不管到了多少岁,喜欢逛街都是天性。 别看封老夫人年纪大了,走了好几家店了,气都不太喘的。 先是到手表店给白药买了几块彰显身份的手表,又走到护肤品店买了套护肤品,按她的话说,男人女人都有爱美的权利,都需要保养的,还买了男士香水。 不知不觉,就已经买了好几包的东西,好在东西不用白药拎着,后面跟着保镖,现在全成了人形置物架。 封老夫人带白药走进了一家高定的服装店。架子上挂着琳琅满目的西服,可是在白药这个门外汉看来,感觉都长了一个样。 他不懂这些,只觉得眼花缭乱。 封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就是时尚的弄潮儿,她对时尚的敏感并没有因为年纪的增长而退化,相反,她现在还喜欢看一些时尚杂志。 年轻的导购走了过来。 “两位您好,需要什么款式我这边都可以给您介绍一下呢。” 封老夫人看着手边的一件衣服,随口问道:“有什么推荐的新品吗?” 导购都是人精,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进门的两人身价不菲,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热情开始介绍。 “这位先生还在念书吧,不知道是高中还是大学?学生的话我比较推荐这几款,款式相对活泼,稳重的同时又不失朝气。” 白药笑了笑:“我已经22岁了,不念书了。” 10壕气! 导购笑容尴尬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说道:“抱歉,先生您看起来太年轻了。” 白药摇摇头:“没关系。” “那我给您介绍一下这边,这边是适合工作时候穿的。” “不用了。”封老夫人将导购的介绍打断。她看了一圈货架,款式都不算太新,已经没必要再看下去了。 “您们店应该不会只有这些吧。”封老夫人拿出来一张黑卡,“跟我就别藏着了,把新来的好货拿出来看看。” 这是一家国外的服装品牌,在中国,黑卡只发出去三张,就足以证明拥有黑卡主人的尊贵。看着黑卡上烫金色的封字,导购心头一震,这已经不是她能接待的客人了。 那些一般不对外公开出售的好货是经理抱出来的,他毕恭毕敬地站在封老夫人面前:“这些就都是当季新款了。” 封老夫人挑选了一套,让白药换上试试。 白药没穿过西装,在换衣间里穿了好久才出来。都说西装衬人,换上正装的白药气质一下子变得大不一样。 如果说之前就像是邻家的乖乖少年,穿上正装的白药一下子就好像是长大了,像古堡里走出来的优雅贵公子。 封老夫人对这样的白药万分满意,这样的孩子带出去,谁能不羡慕她呀,高兴说道:“就这套了,剩下的衣服不试了,直接都给我打包一起拿走吧。” 只能说两个字,壕气! 经理眉开眼笑地把人送走,心里暗暗想到这个月的奖金又可以多拿好几倍,只希望封老夫人天天来逛一圈才好。 之后又去买了鞋子,挑了几条领带。白药看着身后已经全身上下挂满了大包小包已经没有地方再拿东西的保镖,拉住了还要再继续逛下去的封老夫人。 “奶奶,今天就先逛到这里吧,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封老夫人也看了一眼身后,想法跟白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多吗?这才刚开始买呀。” 每天照看着封卓君,封老夫人已经好久没出来逛街了,以前封卓君还健康的时候,封老夫人逛街基本等于清场,看中一件,基本就把整个货架全包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得省着些花钱,多存下些钱为孙子未来做打算,所以只能聊表心意地只给白药买了一点东西,心里还是稍微有些愧疚的。 白药拉着封老夫人胳膊:“奶奶,真的已经很多了,这些都够我穿好几年的了。” 封老夫人意犹未尽地看了看剩下几家还没逛的店铺,收回了目光:“那好吧,好孩子,剩下的奶奶下次再带你来逛。” 回去路上,封老夫人忽然想起店铺里导购说的话,说白药长得年轻,看起来还像个学生。 说来,白药也才二十二岁而已,正常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还在上大学。 她调查过白药,只念到高三,而且高考成绩还不错,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继续念大学。侧过头问道:“白药,以后做什么,你有什么打算吗?” 11这该死的睡觉习惯 白药在乡下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画画。 他其实没有专门找老师教过,小时候是拿一块红砖块,放学的时候就在围墙上随便涂鸦,想到什么就画什么。 后来白药的爷爷奶奶看他有天赋,就去书店给他买了一些绘画的技巧书,白药就开始照着书上画。 慢慢的,白药画的越来越好。白药的爷爷想,不能浪费孩子在这方面的天赋,就想专门给他找个老师。可是乡下的教学条件有限,找的老师看到白药的画之后,惊讶地说白药的水平已经超过了自己,他已经无法再教给白药什么了。 白药的爷爷一方面高兴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可另一方面却犯愁,有这么好的天赋,就更不应该被浪费了,可是他没有能力给白药请更好的老师。 于是白药爷爷给白药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想让他在城里,给白药找个好的老师。白庭一口答应,但是转身一个应酬,就把白药的事情忘在了脑后,找老师的事情在满怀欣喜的等待中变成了不了了之。 后来白药毕业,决定自己在乡下学校里当起了美术老师。 不过来到帝都这边,他就已经把学校的工作辞了,不然总不能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打飞机去学校,再晚上打飞机回帝都吧。 至于封老夫人问他,以后在帝都的打算…… 白药想了想,道:“可能还会再找个画画相关的工作吧。奶奶,您是有什么建议吗?” 他知道,嫁入封家这个豪门,在外面的自由程度就比不上以前的,做什么工作不光要看他的想法,还要看是不是合乎封家的体面。 封老夫人笑了笑:“想不想继续念书?” “念书?”白药神情怔住,瞪大了眼睛。 封老夫人是想白药去体验一下大学的校园生活的,这个孩子,乖巧有余但是朝气不足,这可能和白家扭曲的生活环境也有一定的关系。但是她也只是给白药一个建议,具体做什么,还是要看白药喜欢。 “不过如果你想继续当老师的话,奶奶也能让人给你找学校安排一下工作。或者你如果想成立一个画室,奶奶也会找人帮您搭建,等你作品多了,可以到各处去办画展。” 这些都不是空头支票,而是一个老人真心实意的爱。 封老夫人是这个世界上第三个真心实意对白药好的人,如果说,在商场的时候,白药看见封老夫人亲自带着自己买衣服买生活用品时,还是微微有所动容,那么这一刻,白药是真的打心里把封老夫人当成了自己的第三个家人。 眼眶忽然有些发酸,白药垂下眼眸,有些哽咽道:“奶奶,我想上学。” “好孩子,别哭呀,等回去奶奶就给你找学校,安排你去上学。” 出于对封老夫人的喜欢,白药决定晚上睡觉的时候对封卓君好一些。为了避免封卓君被他抢走被子还差点踹下床的事情再一次发生,白药再睡觉的时候,只敢把自己缩到了床边伸腿也踹不到封卓君的地方。或者他睡觉再不老实,应该一个翻身,会先把自己摔到地上吧。 床下铺着地毯,又厚又软和,就算摔下去也不会很疼的。 可是白药低估了自己睡觉的神奇能力,第二天早上醒来,还是把封卓君踹到了床边,不过比前一天好一点,他还给封卓君留了一点被子。 看着自己搞出来的床上欺凌现场,白药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呜——他对不起封老夫人。 12回门 吃过早饭,外面传来门铃声。 白药好奇地看过去:“奶奶,今天家里有客人来吗?” 封老夫人笑了笑:“不是客人。” 当人从玄关进来后,白药终于看清来的人是谁,而且还是个熟人,正是给他画新娘子的造型师。 身体忍不住颤了一下:“今天回门,也要穿女装吗?”白药有些排斥,穿女装虽然没给他留下什么阴影,相反还很好看的样子,但他说到底也是个男人,没必要的话还是喜欢穿男装。 造型师再看见白药,也是很开心,没办法,好看的男孩子谁不喜欢呢。 解释道:“今天不是画女妆,不过偶尔,男孩子也是需要精致一下的嘛。” 白药的五官和皮肤天生就足够好,不需要多余的修饰,就是人稍微有些太瘦,她拿着高光在白药脸上补了补,看起来稍微有肉一些,接着又做了一个发型。 虽然只是简单地修饰了一下,但整个人的气质还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身上穿的衣服,是封老夫人搭配的,上了年纪的封老夫人眼光依旧毒辣,连造型师都忍不住夸赞,白药今天这一身穿出去,走到哪里都是最夺目的存在。 打扮利落,封老夫人把白药送出了家门,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孩子,你记住,你是我们封家的媳妇,走在哪里,都只有别人看你脸色的份,在那边不开心,咱就回家。” 白药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白家。 阮筱跟白药说今天家里会来几个亲戚,其实来的也只有白庭的表姐一家。 白家的亲戚主要都是在乡下老家,而且都是一堆穷亲戚,阮筱怕那些穷亲戚看他们家现在有钱了就贴上来借钱要求帮忙,恨不得避如蛇蝎,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 但是白庭表姐一家不一样,白庭和阮筱当年之所以来帝都,也是因为先来帝都的白庭表姐一家打拼出来出路,于是也眼馋跟着来了。 现在两家发达程度差不多,生意上又没有竞争,所以关系一直都不错。 白庭表姐一家早早就来了,阮筱陪着表姐和表姐夫在客厅说话,白庭还在书房办公,两人的孩子是个女孩,和白清淮同岁,一来就钻进白清淮房间里找他去玩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二十。 表姐宋雅问了一句,“白药这孩子,还没回来吗?” 阮筱皱了皱眉,对白药也颇有不满,从乡下长大的孩子就是没规矩,哪有让客人久等的道理。果然这些年没接回家里养是对的,不然还不够给白家丢人的呢。 有些牵强地笑了笑:“应该快了吧,这个时间可能路上有些堵车。” 另一边,白药坐在车上,也是看了一眼时间。阮筱让他十点多回去,如果踩着十点五十九回去多少有些过分,但十点半应该差不多能到。 这个时间,路上确实有些堵车。 他本来想早走一会的,但是做造型耽误了一点时间。而且按照封老夫人的话说,他现在是封家的少夫人,他几点去,白家就要等到他几点,他回门都是对白家的一种恩赐,哪有白家上来挑理的份。 白药虽然不完全认同这种想法,但心里确实对白家也没什么感情,自然也不必在乎他们在背后怎么说他。 13不欢而散 白药刚进白家门,就迎上阮筱一张薄怒的脸。 “怎么这么晚才到,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没规矩。” 白药性格一直都有些温吞,不过脸上的神情在今天这身打扮的映衬下,却多了几分不可攀的清冷。 面无表情的模样让看清白药今天打扮的阮筱忽然一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样的白药看起来气场有些吓人。 白药习惯了阮筱的冷嘲热讽,但是不代表他身后跟着的陈助理也同意。 回门本应该是封卓君这个做丈夫的跟着的,但是如今封卓君身子不便,封老夫人就让封卓君之前的助理跟来了。 阮筱是认识陈助理的,从前,封家还没和白家联姻的时候,她在酒局上也见过陈助理好几次。 只不过陈助理是人人都想要巴结的存在,而她却是想要巴结的人之一。 “封家的少夫人恐怕还轮不到白家来教规矩吧。”陈助理是典型的笑面虎,他虽然笑着在说话,可是却没人敢把他的话当成玩笑。 此时站在白药身后,看起来十分的护犊子。 阮筱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怼过了,心里憋着气,更加看白药不顺眼,看他在一边冷眼旁观的样子,更加觉得白药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他姓白,是从她阮筱肚子里生出来的种,就凭白药一个在乡下长大的野孩子,哪有资格嫁给封卓君,现在竟然还给她脸色看。 白庭的表姐赶紧过来打圆场。 “药药回来了呀,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屋坐。” “一晃都这么大了啊,还认识我吗,我是你表姑。” 白药抿了抿唇,他似乎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个表姑,更别说认识了。 他淡淡的嗯了声。 白庭和两个孩子也被叫着下了楼。一大家子坐在客厅,有一瞬间的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白庭先开口:“在那边还习惯吗?” 白药如实回答:“习惯。” 白庭抬起眼眸,难得仔细端详了他这个大儿子。五官更像阮筱一些,但性格却谁也不像。 身上穿了一身名牌,他安静坐在那,却好像和这个家隔了一道无法越过的天堑。他忽略了这种荒谬的想法。 知道封家并没有为难白药后,他从身旁拿过了一沓合同,递给了白药。 “这是我公司还有你表姑公司最近在谈的几个项目,你回去跟封老夫人说一声,让她把这几个项目给咱们。” 白药其实无法理解,他总在阮筱嘴里听见没规矩没教养这些字眼,可是他自认为有教养的父母,是怎么有脸皮说出的这种不要脸的话。 白庭神情和语气都写满了理所当然,还补充到:“这些对封家来说就是一件小事。” 白药手搭在腿上,丝毫没有接过来的打算:“我不能答应这件事情。” 白庭却把合同一扔,扔到了白药身上。合同砸在腿上不疼,但是你知道嘛,那种明明以为已经麻木了,却还是会在乎的感觉。就像是在已经流干血的心里,把皮肉也翻出来再一次揉碎。 陈助理在一旁忍了半天了,他知道白药在这个家里并不受宠,但没想到这一家人竟然这么过分,若不是白药按着他,他早就发火了。 但是看见白药坚定的眼眸,陈助理败下阵来,决定还是先让老板夫人自己处理。 白庭冷哼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白药看着他,“我也不是在商量。” 白庭的神情很冷,可是白药却比他更冷,一次又一次的心寒,终于将他对这个家最后一点感情也冻成了终年不化的冰锥。 “如果叫我回门这是为了这些事情的话,那么午饭也没必要吃了。” 14再次画画 在白庭眼里,白药既然是他的儿子,就要无条件的听他的话。 而且成年人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就是体面。今天表姐一家都在这里,白药却如此不给他面子,这无疑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白庭震怒,指着白药大声吼道:“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办成这几个项目,出了这个门,你就别说是我儿子,我们白家没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丧门星。” 如今白药听着这些话,心里已经泛不起半点波澜。 白药面无表情,只是单纯在阐述一件事实。 “你们除了生下我,何曾养过我一天。您今天说我忘恩负义,所谓的恩情,是指扣下我的录取通知书不让我上大学,还是说不愿意白清淮嫁给一个植物人,而把我从老家骗过来威胁我嫁人,亦或者今天逼我败坏在封老夫人面前的好感来达到你们想获得的利益?” “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剧,就是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后面是是白庭和阮筱不满的声音,白药强忍着眼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这里从来不是属于他的家。 助理比白药走的慢了一步,颇有几分警告意味地对上白庭。 “白先生记住今天的话,到时候会有律师来和您商量解决亲属关系这件事情的,希望到时候白先生记得配合。另外,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转告给老夫人。” 才一会的功夫,外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地面上铺了薄薄一层雪花,天上飘下来的雪花落在了白药黑色的呢子外套上,在门口等着的保镖赶紧跑过来给白药撑伞。 有些受凉,白药吸了吸不太舒服的鼻子,咳嗽了两声。 回到封家的时候,封老夫人一点也不意外白药这么早就回来,看来是陈助理已经提前发了消息。 “乖孩子,快坐下暖一暖,中午咱们吃饺子。” 白药其实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别人对他的好,他全都会记得,当然,别人对他的不好,他也会记得。 吃过饭后,白药就进房间去陪封卓君了。 封奶奶总说他是封卓君的福星,虽然他这个唯物主义者向来不信这些,但是万一呢,万一他身上真的有某种磁场可以帮助封卓君醒过来,那么他为什么不去试一下呢。 他不喜欢玩手机,只坐在封卓君的身边多少有些无聊,就又开始拿起画本画画。 这次他不再画素描,而是拿出了一套马克笔,画的是q版的小人。 各种动作的小人连成一排,很是可爱。 尤桃也好奇地凑过来看,看着画出来的一排糯米团子样的小人,被萌的心都化了。 封卓君的气质可以说和画中的小人相差甚远,但尤桃还是一眼便看出来了白药画的就是少爷。 说不上哪里像,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像。 她虽然是个护工,但年纪其实也不太大,从小就喜欢一些二次元的东西。 她忍不住道:“少夫人,你画的也太可爱了叭,如果做成手办周边,肯定有很多人想要收藏。” 15无边地狱 另一个世界。 这里黑暗,腐朽。 终年看不见天光的地方,焦黑的土地上借助幽暗的火光,隐约可以看见排满了密密麻麻的牢笼。 里面关押的人或神情麻木,或许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也没人打理,只是随意地躺在地上腐烂发丑,身上爬满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尸虫,享受啃咬着身上的腐肉,露出森森白骨。 这里的牢笼也分等级,有些只是最普通的铁笼子,一个笼子里挤满了人,就像阴沟里发烂的老鼠。 而有的笼子比这稍微高级一些,牢笼面积会大一些,关着的人也少一些。 而在一片牢笼中,有一处牢笼与周围格格不入。 与其说牢笼,更像一处镶着金边的华丽城堡,城堡外有一个小花园,花田里盛开满黑色的令人感到窒息的花朵。 在这片黑暗湿闷压的人喘不过气的世界里,花园里站了一个男人。 长发及腰散如白雪,身上松松垮垮罩了一件黑色的镶着金丝边的衣袍,手里端着一个水壶在花园里浇花。 近看之下,男人皮肤很白,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他动作从容而又娴熟,容颜俊美若妖,神情冰冷地看着这满园的地狱花。 忽然,他眉目一颤,放下了手中水壶,有些慌乱地跑进城堡里。 再睁眼时,果然又是那个久违的熟悉的房间。他一动不动,感知着外面的世界,听着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少夫人,那你先照看一下少爷,我出去倒点水。” “嗯,这里有我就行。” 世界再一次安静下来。 白药把画本放在柜子上,坐在封卓君的床边看起了书,他看的是课本,等三月份开学,他要跟高三的小朋友们一起再重新高考一次,然后念大学。 他看的专注而已认真,完全没有发觉,他刚画完的一排Q版小人一个接一个眨起了眼睛。 封卓君低头,看了看自己肉乎乎的小爪子。白药给他画的第一个身体,是个猫耳少年,头上长了一对毛绒绒的耳朵,连爪子也是一个手正常,另一个手是个粉嫩嫩的猫爪。 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白药还体贴的在本子上画了一个穿衣镜,纸片人模样的封卓君可以自己站到镜子前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看了之后,只感觉万分后悔。 他怎么可能会是这么萌的样子?! 完全不符合他的人设!!! 对着镜子皱了皱眉,神情冷艳,充满了对世界的厌弃,但是配上这一身卡哇伊的装扮,却更像是奶凶奶凶的。 怎么办,完全不想用这样子的身体呆下去了。 他放眼望了望剩下的身体,一个比一个萌,简直要萌吐血了。 封卓君(生无可恋脸):…… 不过经历第二次的“回家”,封卓君终于确定了他之所以可以回家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个看着高中物理课本的少年。 这个男孩每次画他的画像,他都可以短暂地借画还魂。每个画像还魂时间大概在两个小时,而这次,这个男孩一下子竟然给他画了七个身体,也就是说,他这次可以在外面呆14个小时。 他随即又皱了皱眉,可是,这个男孩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里? 看穿着不像是护工,而且年龄看起来很小的样子,又在看高中课本,应该还是个高中生。 难道是看他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奶奶怕封家家业后继无人,给他收养了一个弟弟? 对了,刚才护工管这个小孩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少夫人? 少……夫人!!! 16多了个妻子? 试问整个封家能被叫做少爷的,除了他封卓君还有谁? 封卓君有一瞬间的迷茫,分不清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他脑子出问题了。 虽然他之前经历的世界,也不乏看见两个男人之间产生了一种被称为爱情的化学反应,并且最终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但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封卓君一时之间还是感觉有些无法接受。 在他过去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岁月里,尽管他一次都没有谈过感情,一直是个万年老光棍,可不妨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直男,最后总要和女人结婚生娃的。 可是现在,他忽然多了个妻子也就罢了,妻子还是个男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种局面。 屋子里有人,他不太方便从本子里爬出来。便一直偷偷看着白药。 白药看了一会,就放下了书,随手一放,就压在了画本上。 封卓君眼前的世界忽然一暗,物理书就阻断了他看外面世界的视线。 “诶,物理书可真没意思。”白药发出一道感叹。 黑暗中的封卓君挑了挑眉:看来是个小学渣。 就听白药又说道:“书上写的东西太简单了,看一遍就全会了。” 封卓君:…… 脸疼。 “还是我老公好看,这脸真软,不知道嘴巴吃起来甜不甜。” 单身了好几辈子的封卓君听到这话,忽然老脸一红,有几分羞怒。 现在的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白药身子又往床上靠了靠,拉住了封卓君的手。 “封奶奶说,我是你的冲喜新娘,因为有个道士说,你娶了我,有一天就会醒过来。” “其实我原本是不希望你醒过来的,我血脉上的生我的人不喜欢我,我从小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可是我不能在爷爷奶奶那里生活一辈子呀。” “在这里,封奶奶喜欢我,桃子姐姐也喜欢我,我很喜欢在这里,可是你醒来,应该不会喜欢我的吧,对于你来说,我就是一个陌生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承包了你妻子这样一个人生重要位子,换作是我,也会不开心。” “可是封奶奶对我真的很好,给我买衣服,还让我上学,我就也想对她很好很好,封奶奶最在乎的人就是你,最希望的事情就是有一天 你可以从床上醒过来。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也希望你醒过来。” “如果我真的是你醒过来的解药的话,我要每天都粘着你,不过,如果你能听见我说话,等你醒来之后,可不可以不要太讨厌我呀,我其实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的。” 白药的声音又软又委屈,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封卓君忽然感觉有些心烦意乱。 白药的话虽然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是他听懂了。 就像他想的那样,白药现在的确成为了他的妻子,原因也说的很明白,是娶进门来冲喜。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因为就是这样一个人,给他带来了希望呀。 封卓君出车祸后昏迷的那些年,其实绑定了一个穿越系统,只要完成各个世界的任务,就能复活。 但相反,如果完不成任务,就会被打入无边地狱,现实中的身体也会彻底死亡。 封卓君在做最后一个任务的时候,因为一点意外,导致任务最终没有完成,被打入了无边地狱。 虽然因为他完成的任务多,在地狱的生存环境要比别人好一些,可那种无望孤寂的环境,还是让他心生绝望恨不得死去。 本以为会一辈子呆在地狱里,像所有生活在地狱里的人一样,在时光的消磨里死去,发臭发烂。 却没想到因为白药,他又有机会回到了这个世界里。 他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即使他醒来,也不会对白药卸磨杀驴。 结婚的时候,他还躺在昏迷,所以所谓的冲喜,应该只是走了一个婚礼的过场,没有他和白药一起去民政局签字登记,这种夫妻身份是根本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益的。 所以,如果白药真的喜欢这个家的话,等他醒来,也不是不可以再认一个弟弟。 17亲亲 天暗了下去,夜色浓稠。 白药决定以后都抱着封卓君睡,就像在乡下的时候,抱着他那个大娃娃熊睡一样。 他就从来没有把大熊踹到地上去过,所以同理抱着封卓君睡,他晚上睡像应该不会像前两天那么夸张了叭。 而且他现在已经自觉把自己带入到一个灵丹妙药的角色里,他就是给封卓君治病最有效的药方,抱着病人睡有助于药效的吸收嘛。 只是多少还是有些害羞,总感觉自己像是在趁人之危。 封卓君小心翼翼地挪开盖在他头上的物理书,终于再一次呼吸到了外面世界的空气。他拧眉,看着白药把自己身体紧紧抱在了怀里。 房间里静悄悄的,少年均匀的呼吸声小声传来。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怎么老实。 一个姿势睡累了,白药在封卓君的怀里蹭了蹭,软软的头发贴在封卓君的胸口,嘴巴像小丑鱼一样微微张开。 纸片人封卓君忍不住陷入了深思,这样的睡姿真的是兄弟之间的睡姿吗?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 一片黑暗之中,封卓君用自己第五个身体——一个长着兔耳朵后面还带着小尾巴的兔美男身体跳到了床上。 纸片人很轻,踩在白药身上根本没有重量,经过一番“翻山越岭”,封卓君终于来到了白药嘴边。 白药睡觉的样子很乖很可爱,封卓君经历了那么多世界,每一个世界都身份不凡,早就见惯了世间美人,可是像白药这样可爱的,还是第一次见。 软软小小的一只,身子都好像是棉花糖做的,呼吸都带着奶味。 封卓君本来的目的是想偷偷把白药推开他的身边,他已经决定醒来要认白药这个弟弟,他这个当大哥的当然要提前教育白药一下,他已经是大孩子了,这种过于亲密的动作还是尽量避免。 可是此时此刻站在白药的脸边,感觉他熟睡时呼吸的热浪都能喷洒在自己身上,封卓君动作忽然就有些迟缓。 奶白色的耳廓偷偷爬上了一层红晕,竟然害羞了。 他闭上眼偏过头,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然后抬起自己的胳膊开始往外推白药。 纸片人的力量轻飘飘的,封卓君皱眉,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有推动白药。 反而在白药轻微一翻身的时候,因为收不住力气,而整个纸片砸在了白药脸上。 白药对这一切毫无知觉,但是当事人封某却异常清醒。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纸片人,可这并不代表着他没有感知。柔软的触感贴在唇畔,鼻尖。封卓君大脑顿时停机。单身了好几辈子,做了好几百年的高岭牡丹花,万万没想到初吻就这样送了出去。 他手脚并用地站了起来,迈着步子哒哒哒跑到了自己身上,还是感觉有些接受不了地捂住自己的嘴。 这应该,也不是哥哥和弟弟之间该做的事情吧…… 白药睡醒,先是看了一下自己的睡姿,然后惊喜的发现抱着封卓君睡好像真的有用诶。他今天就没有把封卓君踹到床角,而且还老老实实地抱在怀里。白药心情愉悦,哼着歌穿衣服下床。 站起来的时候偶尔瞥了一眼柜子,心中有些奇怪,他怎么感觉压在画本上的物理书位置变了,难道是记错了吗? 18魂魄不全 一早,宋琅就来到了家里。 他今天要接白药去医院检查,顺便也给封卓君做个例行检查。 检查的时候白药等在门外,一方面有些担心他前两天夜里让封卓君着凉,宋琅今天千万别给封卓君检查出来一个感冒。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期待,他可是抱了封卓君一晚上诶,会不会很神奇的,他一抱完,封卓君的身体就好转许多。 比起白药的左顾右盼,封老夫人对于这一切则表现的平常许多,在这三年里,她已经无数次的这样等着孙子的检查结果。 她看了看白药,说道:“小白,先专心吃饭。是好是坏,结果都跑不了。” 被说穿心事,白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低头开始专心吃饭,就差把头整个埋进盘子里。 封老夫人见状,笑了笑。自从白药这孩子来到以后,整个家感觉一下子就充满生机许多。 吃过饭,宋琅也从房间里走出来,哪怕是隔着口罩,也可以看到一双眼睛里充满惊讶与笑意。 “宋医生,结果怎么样呀?”白药比封老夫人还要着急的跑过去。 宋琅摘下口罩,更是露出了一张藏不住笑意的脸:“嫂子,封奶奶,卓君好像真的有可能醒过来。” 虽然封老夫人这三年一直坚信自己孙子会醒过来,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位医生肯定的告诉过他,封卓君一定可以醒过来。 她听到更多的是:病人醒来的希望微乎其微,病人的身体各个器官都在衰弱,家里人要做好准备后事的打算。 而今天,宋琅竟然告诉她,卓君好像要醒了,要知道,医生说话一向都很严谨,能让宋琅说出这话,一定是有某种把握。 白药更是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心情就好像烟花升空,炸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妈耶,抱了一晚上竟然这么管用嘛!他可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耶。 “卓君的身体器官都在进行着自我修复,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 白药跟着大家一起笑,可笑着笑着,眼里藏不住的露出些许落寞。等漂亮老公醒了,他是不是就要离开这个家了。 他生来就被抛弃,所以比别人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爱意,也比别人更加的敏感,一盒已经没用的药,还被人保留下来吗。 跟宋琅去医院的路上,白药一路情绪都不高。宋琅不知道白药的患得患失,只以为小嫂子是去医院觉得紧张。 有宋琅领着,白药各项检查进行的都非常顺利,但正如白药所料,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查不出来什么毛病。 从小就是这样,身体没什么力气,什么体力活都干不了,每次跑步,才半圈下来,身体就像虚脱了一般,稍有风吹草动就咳嗽个不停。 宋琅拿着检查单子看了许久。 白药伸出手,压下了单子:“宋医生,不用看了,我早就习惯这样了。” “你知道我从小是在乡下长大,其实小时候,我撞上过一个能人。他说我这是魂魄不全,所以命格也是虚的。我知道你们城里人都不信这些,当个笑话听就行。” 宋琅没说话。 他其实,是信的…… 19威胁 宋琅之后还有工作,所以白药回去需要等封家的车过来接。 白药站在医院门口,等着司机开车过来。然而封家司机还没到,却先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色的车停在白药面前,司机走了下来:“白少爷,我们老板请你上车一下。” 后座车窗打开,白庭板着脸,命令地看着白药:“上车。” 医院门口人流量很大,白药不想在外面闹的太大声引来别人注意。悄然把手机界面换到通讯联系人,白药无奈上了车。 白庭显然没有什么怀柔叙旧的打算,把之前回门的文件再一次放在了白药腿上。白药压下想扔开的冲动,他想听听白庭这次又有什么说辞。 “把这些合同,让封家动关系给签了。” 白药嘴角抽了抽:“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白庭扶了扶眼镜,如果不是那张有三分像自己的脸,白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吸血鬼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如果你不帮我办成这件事情,你爷爷奶奶那边,恐怕就会一不小心知道你已经结婚的消息了,你也知道,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若是让他们知道你和一个男人结婚,而且还是个植物人……” “我想,你应该不想让他们因为这点事情再大伤肝火吧。” 白庭脸上带着笃定的笑容。 白药眼底冰凉一片,他不知道白庭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怎么还笑得出来的。 “白先生,他们不光是我的爷爷奶奶,更是你的亲生父母。你这样做,还有人性吗?” 白庭避而不答,食指和中指扣在文件上,敲了敲:“你想好了,这些文件,是签还是不签?” 白药握住了腿上的一沓文件,指尖用力地几乎可以在纸上抠出一个洞来。因为情绪过分激动,脸上有些惨白,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白庭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快决定,我等下还有个会议。” 白药直起身,缓了缓:“最后一次。” 他拿着文件下了车,白庭的车很快扬长而去。数九寒冬,白药觉得这天格外的冷。 封家的车已经到了一会,白药上了车。司机看见白药脸有些发白,不放心地问道:“少夫人,是感觉冷吗?我把暖风调大一些。” 然后又递过来一杯热水。 白药握着保温杯,才觉得心里的寒意缓和了些。你看,哪怕只是一个司机,都懂得关心他。而那个跟他血脉相连的人,却只把他当成了一件压榨的工具,除此之外,分不来半点在意与上心。 这已经是白药数不清楚第几次,白庭用爷爷奶奶来威胁他。 第一次是上大学那年。 白药考上了帝都大学,那天,他小心翼翼地握着家里的老式座机,给阮筱拨打过去电话。 他以为,他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帝都大学,爸爸妈妈肯定也会替他开心,会感觉到非常骄傲。 毕竟别人家的爸爸妈妈都是这么说的,说真羡慕他的家长,能有他这么优秀的孩子。若是自己家的孩子,能有他分数减去一百分的成绩,都得高兴地大摆酒席。 白药打的第一遍电话,无人接通。 第二遍,依旧无人接通。 直到第三遍,那边想起来一道有些不耐烦的女声:“不买房,不买保险,别再打骚扰电话了。” 白药默了默,才在那边挂电话之前,小声说道:“妈妈,是我。” 那边同样陷入了一片寂静。 许久之后,阮筱才不自然说道:“是你啊。” 白药跟阮筱说了自己考上帝都大学的事,然而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夸奖。 更加不敢相信的是,阮筱跟他说:“白药,家里的钱够你在乡下花一辈子,你不用像别人一样,为了改变命运读书,妈妈不想你那么辛苦,这个大学,你就别念了吧。” 之后,白庭动用关系,找人修改了他录取通知书的收货地址,白庭没阮筱那么委婉,直接了当就说:“你来帝都上学,会对白家声誉有影响,录取通知书我已经帮你撕了。” 钱越多,越在乎脸面。 他的存在就是横在白庭和阮筱心间的一根刺,一道疤。若是别人知道白家生了孩子却不自己养,反而扔在乡下,指不定让别人笑话成什么样。 “这事你就不要告诉你爷爷奶奶了,他们年纪大了,你也不想让他们因为这个气出点什么病来吧,到时候你还是得留在乡下照顾。你就跟她们说,是你自己不想念了。” 还有一次,便是白药被骗过来结婚。 白庭也是这么跟他说:“如果你不想让这事折腾到你爷爷奶奶,这封家,你必须得嫁。别说封卓君是个植物人,就算他是个死人,你都也得嫁过去,做他们封家的媳妇。” 白药垂眸,拿着白庭塞给他的合同,站在书房门口发呆。 封老夫人正好上楼,看见白药,也同样看见了他手里的文件。 “白庭又找你了?” 白药点了点头。 “你如果想,封家也可以帮他们签下这几个案子。”这对封家来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而且因为白药,封卓君都快醒过来了,只要白药不说什么过分的要求,封老夫人都可以百求必应。 她手上有些人脉,养一个白家还是养的起的。 白药摇了摇头:“我到书房,是想看看有没有碎纸机。” 说完,白药推开了书房的门,碎纸机就在门口,白药把白庭让他签的文件扔了进去。 “有这一次,就还会有下次。所以,不如从开始就不要理会。” 封老夫人露出笑容:“按你想的来。” 起初,她一直以为白药是个任人好拿捏的性格,现在看来,也是个有想法的,很适合做她们封家的儿媳妇。 白药从书房走出来,带上了房门。 口上答应白庭替他促成合同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至少这一个星期,白庭不会去扰老人家清净了。 白药跟封老夫人说了自己的想法:“奶奶,我想回乡下一趟。” 20回乡下 买好飞机票,白药第二天一早做飞机回了南市乡下。 虽然只在帝都短短呆了几天,但是白药整个人的穿着打扮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封老夫人不放心白药一个人回家,让保镖跟他一起。打车的司机看白药一副有钱人家小少爷的打扮,还以为是个外乡人,还想着在路上多绕几圈,狠狠地宰这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年一笔。 没想到他刚想绕个大圈,就被白药指了出来:“师傅,你走错路了,不是直走应该左拐。” 司机有些尴尬,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这几天那边修路,要在这边绕一下。” 白药看着司机表情,隐隐明白了些什么,但是没有戳穿,又提醒道:“那到前面广告牌的地方左拐一下,那边还有个小路,一般人都不知道呢。” 司机问道:“本地人?” “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 司机有些意外:“看你这打扮,我还以为是外面大城市的,咱们这小县城,还没见过什么有钱人。” 白药笑了笑,没有再接下去。 回到家里,白药一推就推开了院子的大门,养的大黄狗看见白药,兴奋地就扑了上来。 白药蹲下,把大黄狗抱在了怀里:“大黄,有没有想我呀。” 院子里开辟出来一小块菜园子,地里面架着冬天冻黄了的蔬菜秸秆。门口摆着两个半人高的水缸,一个里面腌黄瓜辣椒,一个里面腌酸菜。 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 掀开棉门帘,白药走进了屋。把东西放下,走了一圈都没在家里看见人。 把大黄招了过来:“大黄,你知道爷爷奶奶去哪了吗?” 大黄摇着尾巴出了屋,站在院中央对着西边的方向叫了两声。 “去刘大爷他家了?” 大黄摇了摇尾巴,汪了声。 白药从带回来的东西里拿了两块肉骨头,放在了大黄的盆里。 “你在家看门,我去找爷爷奶奶。” 白药让保镖先呆在家里面,自己则出门上西院人家那找爷爷奶奶。 刘大爷家儿子在外地做批发零售,知道刘大爷年轻的时候喜欢玩,就总会往家带一些棋牌,去年还搬回来一台麻将机。 所以附近这片这院那院的人总喜欢上刘大爷家去串门组局。 白药过去的时候,白奶奶正跟人打扑克,年纪虽然大了,可甩牌的力气却不小:“王炸,没人管的过吧,我再出一条龙,走了。” 白爷爷则是坐在一边抽着长杆旱烟看着,看到老伴赢了,也跟着笑眯了眼。 “爷爷,奶奶。” 白药走过去喊人,老伴俩人一看,都有些意外,但意外之后,更多的却是开心,比赢了牌还要开心。 “不玩了,我们回去了,我孙子回来了。”白奶奶高兴地站起来,连赢的钱也不要了。 乡下这地方小,这院那院有什么事七嘴八舌一说,就全都知道了。他们都听说白药被城里的父母接过去享福了,现在一看,身上的衣服确实气派了不少。 “还是老白家的孙子养的好,去了大城市,还知道回来看看。” 邻里相亲也跟着露出羡慕,“谁说不是呢,我那个孙女,从小放在我身边养着,后来跟她妈去了大城市,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 老两口自然也听到了这些声音,笑得合不上嘴。 快到门口的时候,白奶奶拉着白药手问道:“幺儿,你实话跟奶奶说,去大城市住着还习惯吗?你那个弟弟没有欺负你吧。要是受委屈了就跟奶奶说,奶奶给你爸打电话,去骂他。” 白药握住白奶奶的手:“奶奶,你放心吧,没人能欺负的了我。” “奶奶,今天带爷爷去输液了吗?” 白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每星期都要去诊所输液。 还不等白奶奶开口,白爷爷就指着手上的创可贴给白药看:“输了输了,我还要留着我这条老命看着你娶媳妇儿呢。” 白药笑容不明显淡了下去。 心里咯噔一下。 推开大门,见保镖站在院里,有些无措的手上拿着两块骨头。地上,大黄咬着保镖的裤脚,咬着尾巴找他要骨头。 “这是谁?”白奶奶问道。 白药解释:“这是家里人给我安排的保镖。”白药只说了是家里人,两个老人就自动认为是白庭给白药安排的保镖。 白爷爷冷哼一声:“算这个小子还有点良心。” 谁的心里都有一把标尺,自从白庭进城后,这些年对他们老两口不闻不问,对白药这个儿子更是不管不顾,白爷爷心里清楚的很。 日积月累,尤其是在对待大孙子的事情上,早就对白庭多有不满。 要不是白庭还生个好孙子给他俩,他早就不想认白庭这个儿子了。 白药没有解释,他也不敢解释。 虽然这次回乡下就是想告诉爷爷奶奶他结婚的消息,可真的到了要说的时候,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开口的勇气。 这件事情就像一个被关在潘多拉盒子里的秘密,他不敢预测打开之后,到底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爷爷奶奶,这是我在帝都给你们带回来的东西,还买了新衣服,你们快进屋试试合不合身。” 白药确实带回来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装了俩皮箱。老两口高高兴兴回去试衣服。 乡下的夜晚,天空格外的明静。 星子闪烁,每一颗都那么耀眼。 地上的人就好像这天上的星星,星星有属于自己轮回的轨迹,人也有早就注定的命数,挣不脱,也逃不过。 白药屋子里还亮着灯,他一有心事,就喜欢在纸上写写画画,一不留神,一个封卓君就跃然纸上。 等白药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又画了封卓君。他本来就因为怎么告诉爷爷奶奶他结婚了的事情心烦,现在看着画中安静闭眼的封卓君,更觉得有些闷气。 凭什么这个男人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可以无忧无虑地躺在床上。 白药瘪了瘪嘴,把画纸团成了一个球,扔进了垃圾桶。换上睡衣,白药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才睡着。 月光投过浅色的窗帘,轻轻软软地将光落在屋子里。床上传来白药睡着了的呼吸声。 这时候,地上的垃圾桶中,刚才被扔进去了的纸团忽然自己动了动。 21坦白 感受到另一个时空的吸引力,封卓君勾了勾唇。 再睁眼,忽然感觉这次借画还魂的姿势有点奇怪,纸片人的身上就像被人打骨折骨头揉碎一般不舒服。 黑暗中眼前什么也看不见,纸片人封卓君这次费了好大劲才从纸里挣脱出来。 视线里终于有了光亮,封卓君伸了伸胳膊伸了伸腿,再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垃圾桶里。 更可恶的是,脚下面还踩着一块香蕉皮,黏糊糊地沾在脚心上。重症洁癖的封卓君难受的身体发抖,忍着嫌弃,用手抓着垃圾桶上的铁网爬了出来。 他这才看清,这次他醒来的地方也换了。 不是封家,老式的泥墙看起来应该是在乡下。黄色的木制桌子因为年岁久远桌角已经掉了漆,光线昏沉,封卓君陷入茫然之中。 这里……是哪?不在自己身体附近,封卓君感觉自己这次出来的时间好像都短了许多。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个身体洗干净。 白药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玻璃杯,杯子里装着放凉的开水。 封卓君磕磕绊绊爬上了桌子,纸片人的手扶在杯口。他并不是什么君子,这个可恶的小孩,竟然把他给团成纸团当成废纸扔掉,还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就不要怪他不讲情面了。 封卓君嘴角露出笑容,然后手脚并用爬进了杯子里准备洗澡。 温水浸透纸片,墨水在水里化开,封卓君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好像化了…… 杯子里咕咚咕咚冒出泡泡,吞掉了封卓君最后的挣扎,化开的墨水纸屑消失不见,仿佛没有出现过半点异样,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模样。 同一时间,地狱豪宅。 封卓君的脸阴恻恻的,像喝了墨水一样难看。 他竟然跳进水里把自己给淹化了,就这么灰溜溜地就回来了。 许久之后,他忽然笑出声。好像许久,他都没有产生过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 客厅墙上挂着一副画,画的是一个人的背影,身穿月白色缎袍,黑发散落在身后,看不见脸。 封卓君看着墙上的画,就像在看一个老朋友。 “我能出去,是因为你吗?你终于要兑现诺言了吗?” 白药在乡下住了三天,第四天,白爷爷终于忍不住开始“赶人”。 “幺儿啊,你都回来这么多天了,会不会惹你父母不高兴啊。” 白奶奶也担心地问道:“是啊,还是你在大城市里住不惯,你都跟奶奶说。” 白药蠕动嘴唇,却感觉怎么也张不开嘴,不能再逃避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白奶奶注意到他画板上的画,这次画的是油画,写真的画法画出一个男人脸的轮廓,不过却是闭着眼睛。 “幺儿,这个人是你朋友吗,看你回来之后,好像画了好几次。” 白药张了张嘴:“不是朋友……是,我爱人。”白药鼓着勇气说完。 两个老人脸上面露震惊,白药又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喜欢男人,他叫封卓君,我念书的时候,他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是我一直仰慕的人。” “这次去帝都,其实就是跟他结婚,他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算命的人说,我是他的贵人,只要我嫁给他,他就能醒过来。我……我想帮他,就同意了。” 白药编造了一个美好的故事,至少让两个两人相信,整个事情是他心甘情愿的,他是嫁给了一个喜欢的人。 白奶奶哎呀一声,拍了一下白爷爷的胳膊:“老头子,我就说吧,咱孙子可能不喜欢小姑娘,他上学那会,别的小姑娘前脚刚给完他情书,他后脚就能扔到垃圾桶里,多少小姑娘上咱家哭过了,我说你还不信。” 白爷爷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身体抖了抖,白药见状,赶紧站起来扶住爷爷。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们。” 白爷爷重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过得开心就好。不管你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你过的幸福,就是爷爷奶奶最大的欣慰。” “你嫁的人,是大户人家吧,都说大户人家规矩多,你别让人欺负了。” 白药解释道:“不会的,爷爷,我在那边并没有受到什么限制,封卓君父母去世早,家里面只剩下一个封奶奶,她人很好。” 想到封奶奶,白药笑了笑:“封家的奶奶对我很好,真的很好。”白药又强调了一遍。 白药把在封家的经历跟两位两人说了说,他们才稍微放心下来。 白药想把爷爷奶奶也接到城里去住,但是却被两人拒绝了。其实白药也能理解,他们一辈子都住在这里,这里是他们带着最熟悉也最舒服的地方。 他们的一切习性与这里息息相关,早就生了根。 但是为了防止白庭再打电话骚扰老人,白药找了个借口,给两人换了个新的座机。这样就算白庭想打电话气老人,拨过来也只会是无人接听。 白药的画架摆在院子里,画纸上的封卓君悄悄睁开了眼睛,靠着画架休息的只有一个大黄狗。 白药说的那些话,封卓君全都听到了。他只以为白药嫁到封家,可能是为了钱或者是封家能带给他的利益。 没想到,白药竟然从念书的时候就开始崇拜他。虽然穿越过好几个世界,封卓君对他本来世界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是隐约记得,他出事之前,确实在这个世界混的风生水起,所以白药通过媒体认识他崇拜他也不奇怪。 只不过,白药竟然对他付出了真感情,如果他和白药说,自己不想跟他做夫妻,只想跟他做兄弟,这小孩能接受的了吗? 过了一会,白药出来收画架,休息的大黄狗也睁开眼站了起来,围着白药摇着尾巴转圈圈。 白药仔细看了看画布上的画,有些奇怪开口:“我刚才画的,表情是这样的吗?怎么记得眼睛没有闭这么紧呢?” 白药又揉了揉眼睛,贴近了看,又感觉眼睛好像有松开了一些,不像刚才那样闭太紧,看起来没有松弛感。 “奇怪,难道是我眼花了?”白药挠了挠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最近白药偶尔总有一种被人在暗处盯着看的感觉。 晚上吃过饭,白药订了第二天一早的航班,这两天不在,也不知道封卓君怎么样了。 22封卓君竟然有孩子 白药早上起的太早,坐飞机又累,回到封家之后,饭都没吃就进房间补觉。 他身体弱,只觉得整个人要虚脱过去,抱住封卓君的时候,才感受到一种踏实感。 说来,他确实被封卓君这个人肉抱枕惯坏了,在乡下的家抱着大熊睡,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封卓君醒了,睁开眼睛,露出了琥珀色的眼瞳。 他和封卓君快乐地在沙滩上打排球,忽然,封卓君一个失手,排球砸在了他的胸口,白药有些吃痛,然后从梦中惊醒。 一睁眼,就对上了一个肉乎乎的小脸。一个看起来非常小,连牙都没长齐的人类幼崽趴在他身上,小小的手掌伸过来,要捏他的脸。 白药温柔的笑了笑:“小朋友,你是谁鸭?” 小奶团子咯咯笑出声,挥着小爪子捏在白药脸上:“漂亮~爹爹~” 这时候,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尤桃走了进来,果然发现了小奶团子。 “小少爷,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快下来。” 白药刚睡醒,感觉脑子还有些懵。这小孩管他叫爹爹,桃子管他叫小少爷。 怎么回事?封卓君已经有崽了?他无痛当爹了?! 尤桃挠了挠头:“少夫人,一会再跟你解释。” 尤桃走过来,要抱小奶团子下床,可小奶团子别看人不大,力气却不小,死死地抱住白药不松手,尤桃又不敢太用力,怕弄伤了小家伙。 白药开口:“算了,就让他抱着吧。” 白药脑子还有些发懵的跟着尤桃下楼,身上挂着黏人的小奶团子。好在奶团子从小就生的轻,白药抱在身上感觉丝毫不费力气。 一路上,小奶团子的手都抱在白药脖子上,软软糯糯地进行着糖衣炮弹的攻击。 “爹爹~身上~香香~” “宝宝~喜欢~爹爹~” “mua~” 小奶团子一口亲在白药脸上,小嘴湿湿软软的,身上带着一股奶香味。 “爹爹~脸~软软~” 白药被小奶团子一顿彩虹屁吹的晕头转向,抱着怀里的奶团子舍不得松手。 封老夫人看白药开心地抱着小家伙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封老夫人站起来,对着白药怀里的小家伙伸出手:“宝宝,过来,太奶奶抱。” 小奶团子听到后,脸直接埋到了白药怀里,奶声奶气地撒娇:“太奶奶,不抱~宝宝要,爹爹抱~” 封老夫人气笑:“这孩子,以前最喜欢找我抱的,一看你,都不找我了。” 白药小心翼翼问道:“奶奶,这个孩子是?” 封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之前卓君昏迷,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我不想老大这一脉绝后,就用卓君之前冷冻的精/子到培育机构进行了人工培育。” “这孩子,就是卓君人工培育出来的孩子,今年一岁半,名字叫封盼,盼望的盼。” “我对外封锁了这个孩子的消息,除了别墅里面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之前你刚来这个家,就把盼盼托人送到学校去养了一阵子。但是现在,也该告诉你这个孩子的存在了。” 封老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着封盼,他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要聪明,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封老夫人每说一句,小奶团子就跟着点头,每点一下,白药的心也跟着软成了一滩水,小家伙也太乖了。 小奶团子软软的头发蹭在白药的胸口:“爹爹,喜不喜欢,宝宝~”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眼睛里的光又轻又软,大有白药要是说不喜欢当场就能哭出来的架势。 白药被奶团子逗笑,指尖刮着他的小鼻子:“宝宝这么可爱,爹爹当然喜欢宝宝呀。” 小奶团子和封卓君长得还是很像的,白药一直觉得小奶团子有点眼熟,现在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到过。他画的Q版的封卓君,不就和奶团子如出一辙。 封盼开心地抱着白药的脸又亲了好几下,“爹爹,最可爱~爹爹,天下第一,宇宙无敌,超级,可耐~” 白药怀里抱着小奶团子,爱不释手。只是心里暗暗有些好奇,听别人对封卓君的形容,多是冷峻严肃,不苟言笑。没想到有他基因的孩子,竟然嘴甜的像吃了蜜饯一样。 晚饭的时候,封盼也一直粘着白药,非要白药抱着吃。封老夫人虽然极其宠爱这个曾孙子,但是该管教的时候,也同样严厉。 “封盼,下来,自己吃。” 他有属于自己的儿童座椅,刚好能够到桌子的位置。他现在已经会用勺子自己吃饭了。 封盼瘪了瘪嘴,小孩子心性上来,已经准备用哭来表达委屈了。 封老夫人平和地跟着他讲道理:“你爹爹已经抱你很长时间了,会累的,而且抱着你,也会影响他吃饭的。” 一听到白药会累,小奶团子赶紧用手摸了摸眼角的眼泪,乖乖地从白药身上跳了下来。 他恋恋不舍地抱着白药胳膊蹭了蹭:“宝宝,不要爹爹累,宝宝乖,自己吃。” 然后顺着小梯子,爬上了他的专用儿童椅。 白药心软了一片,这个小家伙真的懂事的让人既喜欢又心疼。 吃过晚饭后,白药被封盼邀请去他房间参观。他的房间就在封卓君房间的隔壁,之前因为封盼不在,房间一直锁着,白药还以为没人住。 与其说是儿童房,不如说更像一处小型室内游乐场,白药再一次被封家的财力震惊到。 封盼的床被修建成了宇宙飞船的模样,顺着梯子爬进太空舱,便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床,住下两个成人都可以。 里面有专门的灯光可以用于照明,周围一圈被修建成了书架,还有可以折叠伸缩的小桌子。 白药随手拿下来一本财经书,对顾盼问道:“你都开始看这些书了吗?看得懂吗?”毕竟才一岁的小孩,话都说不太全。 封盼有些不好意思地扣着手指头:“对不起,爹爹,宝宝笨笨,看不太懂,只能勉强把字认全。” 23白药为什么不画他了 勉强,把字,认全。 明明是一句极其简单的话,可出自一个一岁半的小孩嘴里,白药总觉得匪夷所思。 书上的字虽然没有故意写一些生僻字,但笔画复杂的专有名词也确实不少,找个成年人来读都可能遇上不认识的字,更何况是一个一岁半的小奶团子。 白药随便翻开一页,让封盼读给他听。 见封盼像许多小孩那样,奶呼呼的小手指指在字后面,读完一个字,就移到下一个字后面。 动作虽然稚嫩可爱,可却真的把一大段话一字不差地给念了下来。 白药震惊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什么。 封盼看白药一言不发,还以为自己念的不好,有些局促不安,小心翼翼地拉着白药的衣袖:“爹爹不气,宝宝一定会努力学习,争取早一点学会书上写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这是白药听封盼说过最完整连贯的一句话,他摸了摸封盼的脑袋,解释道:“爹爹没有生气,就是觉得宝宝实在是太聪明了,我家宝贝一级棒,有些太高兴了。” 封盼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但心里止不住地高兴,耶,爹爹夸他了,真好!他一定要更加努力,让爹爹天天夸他。 白药抱住小奶团子:“那肯定的呀,我家宝宝是超级聪明的小天才。” 被白药抱在怀里,封盼又可以顺利成章地贴在白药脸上来了个一大口亲亲。 呜,爹爹真软真香。 跟小奶团子玩在一起,白药感觉自己身上都沾了一股奶香味。不过他后知后觉才发现一件事情。 “宝宝,你这本书的字都认识,那你是不是会说完整的话。” 封盼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腮帮子,企图萌混过关:“宝宝,会会。” 白药被他逗笑:“那宝宝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呀?” 封盼眨了眨他葡萄粒一般深黑幼圆的眼睛:“这样说话可爱呀。宝宝可爱,爹爹就会更喜欢宝宝。” 白药试图理解着封盼的逻辑,发现小孩即使再聪明,本质上也只是小孩子而已。他坐下身子,刚好和封盼平视。 “封盼小朋友,你听好了哦,这里是你的家,你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你只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和每一个人相处,因为在这个家每一个人眼里,你都是最珍贵的小宝藏,记住了吗?” 小奶团子认真地点了点头,挺直腰板说道:“宝宝记住啦。” 晚上,封盼缠着白药,要和他一起睡觉。 白药抱着封盼,把小家伙放在了自己和封卓君的中间。 小家伙虽然很乖地躺下了,可细心的白药却发现,封盼睡觉的时候好像格外粘他,一直往他怀里钻。 本想等封盼睡着了自己再睡觉,但小家伙好像始终没睡着,更像是闭着眼睛在装睡。 “怎么不睡呀?”白药轻声问道。 封盼奶呼呼的小手掌抓在白药睡衣上,见装睡还是没瞒住,慢慢地从白药怀里冒出头。 小家伙声音也轻轻的,带着几分瑟缩:“有点怕怕。” 白药疑惑:“怕什么?” 封盼没说话,只是小眼神偷偷瞥了封卓君一眼,又很快收回,抿着嘴不说话。 白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内心在老公和孩子之间挣扎了一番,最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小奶团子。 “那爹爹陪你一起到宝宝房间去睡好不好?” 封盼露出了笑容,甜甜道:“好~” 到底只是个一岁半的孩子,封卓君常年沉睡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又连着医疗设施,多少会让他感到陌生恐惧。 再懂事的孩子,都需要父母的陪伴和爱,而白药的存在,刚好补上了封盼在这方面的缺失,所以他整天黏白药要命,就像是粘在白药身上的一块棉花糖。 封老夫人看白药和封盼相处的这么好,一方面是很欣慰,另一方面又有些嫉妒白药,封盼这小家伙现在都不找他了。 大多的时间,白药会坐在封卓君的病床旁边看书,而小家伙就在他脚边铺个地毯,有时在地毯上组装乐高,有时也像白药一样看书。 地狱。 封卓君靠在沙发上,正前方放着一个电视。 电视可以看任何位面的任何频道,也算是地狱给他解闷的一点特殊权限。 此时电视上播报着一则财经新闻。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容光焕发地站在电视机里,他身后是一座集团的办公楼,身前则举满了递过来的话筒。 “封先生,封氏集团业绩再创新高,您也连续三年蝉联中国首富,您对此有什么感想吗?” 封家人在容貌上的基因不得不说还是非常强大,封诠虽然人到中年,但面相端正,看起来十分儒雅有风度。 他镇定地接受采访,侃侃而谈:“钱不过只是一堆数字,中国首富也不过是个虚名,我们封氏集团更重视的是如何将产业做大做强,在世界舞台上闯出名声,让更多资金流入中国,真正做到惠及千家万户,提高所有国民的生活质量。” 封卓君勾了勾唇,他的二叔真是一点没变,就会说这些表面的场面话。 如果不是他当年拉下来那桩大合作,就凭他二叔,也能稳住封氏集团? 不过也不能说他二叔真是个废物,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害人的心眼还真了不起,不然,他原本的身体也不至于还躺在床上当一个植物人。 若不是意外绑定了快穿系统,恐怕不止是植物人,现在的他大概已经是一抔骨灰了吧。 封卓君又随便换了几个台,依然感觉没意思。不知不觉,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变成纸片人到外面的世界去透气。 可是一连好几天了,白药再也没画过他。 封卓君不禁有些心烦意乱,无数种猜测在脑海里划过。 白药和封家闹别扭了? 白药有别的男人,和别的男人好上了,没时间画他了? 白药出意外了?不能画画了? …… 总而言之,他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白药到底为什么不画他了?! 24白家的电话 冬之末,春将至。 立春,按照北方习俗是要吃饺子。 中午时候,白药下楼帮做菜的阿姨一起包饺子。刚包完饺子洗好手,阮筱就打来了电话。 白药冷了眼眸,直接选择挂断。过了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是白庭。白药再次选择挂断,并且果断的将两人拉进了黑名单。 白庭气愤地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这小子是疯了吗?” 阮筱同样皱眉:“就说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年大师算的果然没错,他就是个灾星。” 白庭扯了扯衬衫的领口,烦躁地解开一颗纽扣。“没想到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白庭等了白药好几天,却见一个星期过去了,白药迟迟没给他答复。他今天又去找了想要合作项目的负责人,谁知道对方根本不给他见面的机会。 后来白庭托人悄悄问了才知道,是封氏放下话来,让禁止与白氏集团合作。白药不仅没帮他签下合同,竟然还在背后使绊子。 现在直接联系不上人,白庭气的感觉两眼发昏,血压都高了上来。 阮筱给白庭倒了一杯水:“先消消气,要不给爸妈打个电话,他不听咱们的,总归能听听爸妈的。” 白庭拧眉:“打。” 一直在专心吃橙子的白清淮停下动作:“爷爷奶奶年纪大了。” 白庭不在乎道:“没事,死不了。” 阮筱在看向白清淮的时候,目光才温柔些:“小淮乖,这些事情你不用管,上楼休息去吧。” 白清淮没在多言,漠然地哦了一声。 白庭从手机联系人找出来一串许久没联系过的号码,面色阴沉地拨了过去。然而拨过去好久,那边都是无人接听。 他又拨了好几遍,然而那边始终无人接听。 “这两个老东西,也不知道家里装个电话有什么用,打也打不通。”白庭臭着张脸,把电话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 阮筱叹了口气:“还是打不通?” 白庭紧锁着眉,脸色难看无比:“晦气,除了给我添堵还会什么。” 阮筱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是白药跟他们说了什么?” 白庭一言不发,心里也琢磨阮筱说的话,觉得并不是没有可能。 阮筱又道:“听说老家房子的地可能要占了,你家租出去种的地,能占一百万吧。” 白庭点了根烟:“这周末咱们回家一趟。” 比起白家低沉不欢的氛围,此时封家却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包好的饺子上桌,封盼乖乖坐在自己的儿童椅子上吃着饺子。 年纪虽小,小奶团子却很爱干净,小心翼翼拿着勺子,没让饺子馅吃的到处都是。 封卓君也被白药帮忙扶着坐上了轮椅,虽然不能睁眼,也不能开口说话,但是也被安排坐在了桌子旁。 一家人整整齐齐,团团圆圆。 封盼还是有点害怕不会动的封卓君,坐在了白药和封老夫人中间,但一抬头,还是会正好对上封卓君那双紧闭的双眼。 看着那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封盼在心里默默想,好希望这个爸爸也能赶快醒过来呀。 25封卓君睁眼了 小年已经到了,想想春节似乎也不远了。 饭桌上,封老夫人忽然道:“卓君出事之后,这个家就冷了下去。” 白药知道封老夫人这是有话要嘱咐他了,咀嚼干净嘴里的饭,放下了筷子。 “我那些孙子儿子分完财产,就很少再往这宅子里来看了,但是碍于规矩,大年初一还是会回来一趟,一起吃个中午饭。” “婚礼办的仓促,也没带你认人,但是等人都来了,你就得见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有什么事情奶奶替你撑着。” “卓君虽然还在睡着,但身上也有封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那二儿子一直惦记着,到时候可能会跟你说些什么,你一律都不要管。” “他们也不知道盼盼的存在,都是群冷血的家伙,我怕他们会把坏心眼打到盼盼身上,你也记住,千万别把盼盼的事情说漏嘴。” 封老夫人还在说着,封盼忽然拽了拽白药的衣袖。 白药伸手摸了摸封盼的头:“怎么了,宝宝?” 封盼嘴里咬着勺子,瞪大了眼睛:“爸爸,睁开眼睛了。” 闻言,两双眼睛齐刷刷向封卓君看去。 沉睡了三年的人此时靠在轮椅背上,歪着头。而那双三年没有睁开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同样看着饭桌上的三人。 白药虽然意外,但还算冷静,不用封老夫人说,就已经拨打通了宋琅的电话。 宋琅刚结束一台手术,还在换衣服,就听见电话声响起,振铃声急切的循环,就像催命的音符。 他赶紧扣好扣子从换衣间走了出来。 白药声音有些颤抖,此时此刻,他其实大脑有些空白。 “宋医生,卓君睁眼了。” 宋琅愣住,心情就像窜起的烟花,在脑海里轰然炸开:“我马上过去。” 封卓君茫然地看着外面,眼睛还有些不能适应这久违的白光。这次和以往出来不一样,以往都是感受到一股把灵魂扯下来的牵引力,然后他就可以变成纸片人。 而这次,他只是在地狱里睡觉,一睁开眼,忽然就在现实中醒了过来。 他认出了白药,认出了奶奶,还有一个不知道谁家的小孩。 但睁眼已经花费了他太多的经历,没支撑多久,又感觉眼皮沉沉的合上了眼。 宋琅来的时候,封卓君已经又睡着了。进行完基础的检查之后,宋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初步检查来看,卓君身体恢复的已经和常人无异,现在更像是普通的睡觉。” 白药扶着封老夫人,封老夫人抓在他胳膊上的力气,让白药稍微感觉有些吃痛。 但是他忍着,并没有说出来。对于封老夫人来说,已经没什么比封卓君醒来,还要让人感到振奋的事情了。 封老夫人已经许多年没有哭过了,上一次哭还是封卓君的父亲去世的时候,那时候封氏集团股票忽然崩盘,她大儿子不堪压力,从十九楼楼顶跳了下去。 世界上最大的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时候封卓君刚毕业,愣是一个人接手了公司这个烂摊子。 小小年纪的封卓君咬着牙,不分昼日的工作加班,重新找厂家改变销售战略,好不容易才让封氏集团起死回生,更是在涅槃重生后扶摇直上。 封老夫人笑着笑着,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她终于等到了,她的孙子终于要醒了。 “奶奶,你怎么了?” 白药忽然感觉手臂一沉,封老夫人因为情绪过分激动晕了过去。 宋琅紧急用大拇指按住封老夫人人中,对白药道:“送去医院。” 26白药的纠结 封老夫人在车上时,就已经醒过来了。 封卓君则在另一辆车上,由宋琅拉着去医院。 封老夫人拉着白药的手,饱经风霜的眼睛凝视着白药:“全都是因为你,卓君才会醒来,以后咱们一家人就能团团圆圆好好过日子了。” 白药不敢居功,他虽然信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但也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救世小锦鲤。 人越把自己看的越高,在现实撕破的时候就会摔的越惨。 他也握住封老夫人的手:“奶奶,卓君能醒才不是因为我,他一定是听见你在想他了,所以很努力很努力醒过来了,是卓君有毅力才是。” 到医院,封卓君又彻底进行了一遍全身检查,整层病房都被保镖封锁起来,让人打探不到消息。 封老夫人道:“卓君醒来这事要先保密,他出事很蹊跷,若是让有心人知道卓君醒过来了,恐怕又会遭到暗算。” 白药认真点头:“奶奶,我一定会保护好卓君的。” 小奶团子因为要藏起来,不能让封家其他人知道,所以一个人呆在了家里。 他戳着手机,给白药发着消息。 【爹爹,爸爸和太奶奶怎么样了呀?】 白药给小奶团子回消息过去。 【太奶奶已经醒了,宝宝不要再担心了哦。爸爸也很快就会醒来的。】 不过封卓君白天短暂地醒过来一下之后,一直到晚上都没有醒过来。 封卓君住的是VIP套房,除了病人所在的床位外,带了另一件卧室和独立客厅。 封老夫人晚上自然是住在了另一间套房,所以白药只能选择和封卓君挤在一个病床上或者是睡在客厅沙发。 白药心里其实更想睡沙发,可是封老夫人在准备去睡觉的时候,将病房门一关,对白药说道:“我年纪大了,先去休息了,卓君就交给你照看了。你身子不好,别熬太晚,也早点上床睡。” 便在不经意间,将白药的后路阻断。 病房里静悄悄的,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地交缠到了一起。 从前,知道封卓君是个植物人,就算他们睡在一起,封卓君也不知道,所以即使是同床共枕,白药也能睡的坦然。 可是现在,宋琅说,封卓君的病好了。只是身体机能还没被完全唤醒,所以贪睡了一些。 在他身边,不是植物人封卓君,而是一个随时可能会睁眼的正常人。 白药站在床边,心跳速率就像在打鼓,咚咚咚吵的他不知所措。 病床上,男人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连睡着了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脸。 白药不敢相信,若是封卓君忽然醒了,看见自己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会不会当场把他给踹下床。 其实踹下床还算是好的,就怕封卓君把他当成流氓,或者是心机绿茶。 他可记得自己高中时偷偷看过的那些霸道总裁小说,里面不乏有和他情况类似的。 主角给植物人霸总冲喜,但是霸总醒后翻脸不认人,还把主角当成心机上位绿茶婊,从来不给主角好脸色。然后还故意设局,把主角送给其他人玩弄…… 越想起那些情节,此刻眼前的这张病床,就越觉得是龙潭虎穴。 可是白药身体确实弱,稍微熬夜一会,就感觉已经有些脱力。他想了想,最后撑不住地在封卓君身边躺下。 他缩在床边,尽量让自己离着封卓君远了一些,让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更加清白一些,身上盖着外套棉袄,很快就睡了过去。 月光安静,纤云温柔。 只剩下低低的呼吸声。 27对上了一双眼睛 白药睡觉并不老实。 白净的小脸双眼紧闭,淡色的嘴唇微微开合,但是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向下推着棉袄,一个翻身,棉袄就被又推又踹地滑落在地。 房间开着暖气,但也稍微有些冷,他无意识地开始寻找着遮蔽物,终于将小手探到了旁边的被子上。 睡梦中的人露出了满足的浅笑,开始往自己身上拽着被子。 黑暗中,感受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动的封卓君,忽然睁开了幽冷的双眼。 这一次,他终于感觉到自己完全拥有了身体的控制权,真真正正离开了地狱那个阴冷孤寂的死地方。 白药拽了一角被子盖在身上,这才老实了许多。 浅浅的光线让白药柔和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的温柔,封卓君唇角忍不住勾了勾,探出胳膊,将白药往自己怀里一搂。 白药感受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封卓君声音轻轻的,带着蛊惑:“乖,好好睡觉。” 可可爱爱的人往怀里搂着,真的很软。 白药没有画他的那几天,封卓君其实想了很多。 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在空闲时间满脑子想的全是白药的时候,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那并不是对外面的世界的渴望,而是对一个人的思之如渴,念之如狂。 这种超出正常感情牵绊之间的强大吸引力,封卓君想,他好像喜欢上白药了。 这种喜欢虽然不至于根深入灵魂,但是对他来说却是绝无仅有的。他从来没有如此想去了解探索一个人,而且在真正见面的第一眼,他下意识想的就是,他想把白药拉进怀里,于是,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听着白药均匀的酣睡声,封卓君忽然有了更急造次的念头,好想偷偷亲一下。 长夜静谧,封卓君的手搭在白药的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此刻却忽然觉得有些烫手。 还好他也是一个自控力极强的人,将白药抱的更紧一些后,封卓君再次闭上了眼。 一早,白药的生物钟定时叫他起床,却撞上一双带着探寻的双眸。 封卓君的眼睛像狐狸,内眼角线条精细,微微向下勾着,眼尾轻轻上挑,琥珀色的眼瞳像一滩深水,里面微微荡漾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 直勾勾对上这样一双眼睛,白药一时间也愣住了。 “早,早啊。” 他慢吞吞回过神,有些僵硬地跟封卓君打招呼。 封卓君眼角眼眸里漾出一圈浅笑:“早。” 白药已经感知不到此刻脸上的表情,就像忽然失去灵魂的木偶,有些发懵的凭借身体本能爬下了床。 室内暖气充足,虽然是冬天,但身上也只是穿了一件半袖,露出又白又嫩的纤细胳膊。 一夜在封卓君胸前无意识的乱蹭,头发凌乱的像一只泰迪。睁着无辜的双眼,软声问着封卓君:“要喝水吗?” 许久不开口,封卓君声音有些干涩,但却有种别样的魅力,他压着嗓音:“有些渴。” 找到借口之后,白药拿着水杯走出病房,匆匆的步伐,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28白药说:“我是护工” 白药端着水杯,走到病房外已经憋的脸色泛红。 缓了一会,后知后觉地去叫醒封老夫人。 他轻轻叩响门,听到封老夫人醒了,才推门进去:“奶奶,卓君醒了。” 封老夫人匆忙下床,小跑进了病房,白药在外面客厅晃了一圈,才想起来热水壶就在病房里。他真是太害羞了才会跑出来。 但已经出来了,再进去就有些尴尬,他去了医院走廊的热水房打水,才慢腾腾走回病房。 杯中的烫水热腾腾冒着气,白药把水杯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有些热,先晾凉。” 封卓君看着白药,刚要开口,就被白药打断。 “宋医生昨天没回家,我去把宋医生叫过来。”说完,便又寻了个借口跑出了病房。 封卓居眼眸追着白药的背影,忍不住勾出一层浅笑。 没想到小孩趁他睡着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大胆的很,真见他醒了,却比小兔子还要害羞。 他是洪水猛兽吗?一见他就跑,总是寻着借口躲来躲去去。 等宋琅来病房之后,一同进来的还有好几位专家大牛,他们围在封卓君病床前,紧紧看着各项检查结果,白药远远在床边看着,而封卓君身边,就像他进不去的一个陌生地带。 他想过封卓君会醒,也盼望过封卓君醒来。 可他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如此突然,如此之快,快的让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他该怎样跟这个漂亮老公相处呢?他的冷冽,就像南迦巴瓦峰,终年积雪,云雾缭绕。他看不透,亦无法触及。 白药渴望着时间走的慢一点,再长一点。 可是医生终会有离开病房的那一刻,他也不得不和封卓君直面相处。 人群散去后,白药挪步到病床前。封卓君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总是有意无意目光扫过他。 不经意间,两双眼睛的视线便汇聚在一起。那双眼睛带着陌生与疏离,像一盏通透昂贵的琉璃的灯,眸光清冷。 殊不知,此刻的封卓君,亦是在努力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情绪,他怕强烈的占有欲暴露出来,会吓跑了白药。他此时,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还不认识小孩的。 他假装疑惑地看着白药问道:“你是谁?” 白药手捏着衣角,有些无助地看着封卓君。这要让他怎么说,对一个昏迷三年刚醒过来的植物人说,我是你老婆? 封老夫人此时恍然想起来,他还没跟封卓君介绍白药。 她拉着白药的手,对封卓君道:“卓君,你听奶奶慢慢跟你说。这是白药,是奶奶给你娶的……” 然而,封老夫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药打断。 “我是护工,我是奶奶给你找的护工。平时照顾您的日常起居。” 听到白药打断了奶奶的话,还说自己是护工。不知道为什么,封卓君忽然升起了一股烦躁感。 难道承认是他的妻子是一件很丢人的事?白药就这么想要跟他撇清关系? 封卓君面色变冷:“护工照顾人原来还包括照顾到床上吗?” 29白爷爷出事 在各个世界穿梭打拼那么多年,封卓君说话间不由自主便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仪。 那是一种融入进骨血里的冷冽,单一个眼神,便让人不寒而栗。 白药抿了抿唇,低下了头。没想到随意找出的一个借口,就漏洞百出,好像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更为尴尬的位置。 果然,封卓君不喜欢他。 看来,这梦一般的温暖,终究也只是一场短暂的梦而已。果然,只有爷爷奶奶那里才是属于他的家。 白药眼眸落寞下去,“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封老夫人看着这事情走向,只能干着急。她想跟封卓君说清楚,可是忽然之间她不确信她孙子到底能不能接受结婚这件事情了。 这时候,白药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手机就像白药此时的救命稻草,他拿出手机,仓促说了一句:“我出去接一个电话。” 电话是奶奶打来的,不过电话号码不是座机,而是他给奶奶配的智能手机。 爷爷奶奶很少用这个电话,因为操作起来很不习惯。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那边奶奶断续的哭声。 白药心一慌:“奶奶,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幺儿,你爷爷出事了,在急救室。” 白药瞳孔放大,心一下子像坠入冰窖:“什么……” 一个小时前,白药爷爷家。 白爷爷在院子里喂着大黄狗,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门栓,门外站在三个衣着鲜亮的人,白庭西装革履,阮筱一身皮草,白清淮穿着运动款棉袄,三人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冷漠。 白爷爷先是意外了一下,但是随后又一股欣喜涌上心头,他这个儿子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今天竟然回来了。 他开开心心的把人迎进门,让老伴杀鸡煮鱼做一顿好饭。 没想到白庭进门就开门见山,一双眼睛像看仇人一样看着他俩:“给你俩买了电话为什么不知道接电话,耳聋吗?” 白庭作为一个老板,也向来不是什么脾气好的老板,他此时把对待员工的恶劣态度,原封不动地砸在了白爷爷身上。 白爷爷一愣:“之前那个电话坏了,药药又给买的新的。” 白庭听见白药的名字更是来气:“白药就是你们两个教育出来的白眼狼,一点教养也没有,除了会给我找麻烦,还会干什么。” 白爷爷一听到白庭说白药,瞬时也不愿意起来:“药药怎么了?我们药药就是最优秀的孩子。你们回家要是不想好好吃饭,就给我滚。” 白爷爷向外推着白庭,却被他反推了出去,白爷爷被白庭一推,腰撞上了后面的桌角,骨头都感觉要散架了。 他忍着痛,指着白庭吹胡子瞪眼:“你这个逆子,逆子啊!” 白庭丝毫没有感觉自己做的有任何不妥,看着生气的白爷爷,也没让他软下心肠。反而继续不耐烦道:“不用赶我也会走。听说家里的地占了,占了一百万,把钱给我,我就走。” 白爷爷青筋暴起,被气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可能,那钱是留着给药药的。” 他儿子出了村发达了,不差这一百万,就身上这身行头,加起来就得十几万,一百万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药药不一样,药药从小就被父母抛弃,药药只有他这个爷爷,他一定要替药药守住这一百万。 白庭冷着眼:“别说是一百万,就算是一块钱,我都不可能给那个畜生留下。这小子翅膀硬了还想摆我一道,我能把他送进封家做金凤凰,我就能再把他翅膀给掰断。” 30闹剧 白药订了最近的一班机票,跟封老夫人说一声之后,就打车赶往机场。 飞机上,白药心急如焚,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奶奶一直在哭,也说不清楚,只能赶紧安慰着奶奶别太激动,别让自己也倒下。 但事情缘由他弄懂了,是白庭和阮筱回去了。 飞机比预期早了十分钟落地,白药直接从机场打车去医院。 急救室在三楼,电梯下来的很慢,白药直接从楼梯跑了上去,有人在楼道抽烟,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奶奶没说急救室具体在哪,白药刚想找个护士问,却见靠着窗户那里站着一个人,逆着光线看不清五官,走近了之后,白药才认出来,原来是白清淮。 白清淮虽然比他小三岁,但个头却已经比白药高。 他脸上带着事不关己的淡漠,但还是走到了白药跟前,简短说道:“我带你去吧。” 白药其实对自己这个弟弟没什么感觉,一直以来,他俩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正面交集。只记得白清淮还小的时候,阮筱带他回家。刚会走的白清淮磕磕绊绊走着要找他玩,却被阮筱一把抱了过去。阮筱厌恶地看着他,对白清淮道:“别什么都摸,一会衣服该弄脏了。” 白药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可能,还是会有羡慕的吧。羡慕加嫉妒,于是就变成了不想去接近相识。 他跟在白清淮身后,很快就到了手术室门口。 白奶奶看见白药,就像看见了主心骨。白药赶紧跑过去,抱住奶奶。 奶奶声音已经哭哑了,那么大年龄的人,褶皱的眼睛已经哭得哭不出眼泪了,干涩的呜咽着。白药的心就像揪在一起般难受。 白奶奶跟白药说着事情经过,完全不顾白清淮在一边看着。不过就算白清淮在旁边站着,他显然也没打算发表任何看法,他静静地靠墙站着,目光看着手术室门口闪烁的灯。 白药此时被白庭阮筱气的也有些急火攻心,咳嗽了两下,看向白清淮。 “白庭和阮筱呢?” 白清淮随意道:“不知道,可能吃饭去了吧。” 他们早上从家来就一直没吃饭,爷爷又已经进手术室三个小时了。 阮筱跟白庭抱怨了一句肚子饿了,白庭便领着阮筱走了。走的时候让他一起,可是他虽然继承了父母的冷漠,但不至于真正的完全漠然。 手术室里面的可是他爷爷,亦是他父亲的父亲,白清淮其实有些无法理解父亲,这时候还能吃的下去饭,就不怕吃饭的时候被饭噎死吗?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灯灭了。 白药扶着奶奶围了上去。医生先走了出来。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毕竟年纪大了,千万不能让病人情绪再这么激动了。” 白爷爷被推了出来,还在昏迷着,干瘦的老头一夜之间好像更瘦了,白药从没有哪一个时刻比现在更能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他不知道他还能陪着爷爷再过多少年,好像某个不可预料的瞬间,就能像风一样飘逝。 他跟着护士一起把爷爷推到病房,心中对白庭的恨意,更浓郁了。 白药此时自己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两个人用,爷爷住院得有人去办住院手续,还需要找医生去送一些单子领病服。 但是他自己得在爷爷病床前守着,怕白庭突然回来,会做出什么再让老人生气的事。 白清淮看出了白药的为难,“你在这守着,我去吧。” 白药没说话,审视地看着白清淮。白清淮虽然板着脸,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却解释道:“他也是我爷爷。” 白药勉强牵扯一丝笑容:“麻烦你了。” 又过了一会,白庭和阮筱才慢悠悠回到医院。 跟白清淮打过电话知道病房后,若无其事走了进去,就看到了病房里的白药。 白庭瞬时怒火就上来,走过去,在白药脸上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白药没有防备,脸就被扇的侧了过去。半张脸火辣辣的,伴着嗡嗡的轰鸣声,白药一瞬间感觉有些被扇懵了。 牙齿硌破嘴角,弥漫出阵阵血腥味。 白奶奶看到后,疯了一般向白庭扑了过去。白药瞬间反应过来,去保护奶奶。 病房里乱糟糟,白药虽然瘦弱,力气也小,但他有一股子倔劲,不管白庭手掐在他胳膊上有多疼,他都死死把白奶奶护在身后。 他倔强的双眸看着白庭:“爷爷刚做完手术,你就要在病房里闹吗?” 白庭满不在乎道:“要不是你骗我,你爷爷也不会此刻待在病床上,你才是灾星,知道吗,跟谁克谁。” 白药已经习惯了白庭的不要脸,并且一次又一次切实体会到什么叫做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你如果想说合同的事,就跟我出病房,咱们去走廊谈,不然,白家以后别想再接到任何项目,我说到做到。” 白庭虽然不觉得白药能扑腾起什么幺蛾子,但关系到公司,他不得不谨慎。松开了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他端着架子道:“行,咱们出去说,但是你要是再跟我耍什么坏心眼,我当着你爷爷的面,也要让你跪下认错。” 白药和白庭来到了走廊外,病房里剩下白奶奶和白清淮,白清淮想了想,给白奶奶倒了一杯水。 白奶奶还喘着粗气,看了看白清淮的水,还是接过来喝了。虽然他生的儿子不怎么样,但两个孙子还是好的。 医院走廊静悄悄的,一行一过的人很少,白药和白庭对峙着。 白庭冷眼端看着白药:“抓紧让封老夫人撤回那些企业的封杀,不然我不保证你下一次再看见你爷爷是在医院还是墓地了。” 白药勾了勾唇:“你说,我要是把这些话录下来,万一爷爷有个三长两短,警察是不是可以判你故意杀人。到时候别说公司,连你都要在监狱吃一辈子的牢饭。” 白庭恶狠狠瞪了白药一眼:“小崽子你翅膀是硬了,我实话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嫁进封家,那个道士,就是我故意买通去找上封老夫人的,到时候封老夫人知道你骗她,你以为你还能在封家呆下去?” 白药苦笑,封卓君已经醒了,就算白庭不告诉封老夫人,难道他还能在封家待下去吗? 他已经没什么可以怕的了。 31封卓君? 白药低垂着眼眸,半边脸高高肿起。 眼神里却没有半点退步,半是嘲讽的看着白庭:“你可以尽管去告诉,大不了鱼死网破,告诉封奶奶是你收买的,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 白庭看着白药对他的态度,感觉有些挂不住脸面,他何曾被人这么威胁过。 虽然爬出了乡下变成了金凤凰,可本质上还是小市民的粗鄙以及暴躁。 他撸了撸衣袖,想要继续上去打白药,白药虽然性格温吞,但不代表着他喜欢逆来顺受。 白药抬着眼眸,手摸了摸衣兜,里面放着一个电棒。如果白庭要打他,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几个呼吸的功夫,白庭已经拽上了白药的衣领,狠狠地向上拽起。白药被拽的踮起脚尖,衣服勒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白药脸色涨红,脖子就像被钝器卡住,每一次呼吸都火辣辣的疼。但他眸光清明,时刻算计着如何反击。 他比不过白庭的力气,只能凭借武器以及找准时机。白庭显然不准备只是勒死他,目光发了狠,准备再次用巴掌扇打在白药脸上。 不能再等了,白药眯着眼。 他刚要拿出电棒,这时候,一个身影忽然冲了过来,那人一身黑衣,白药只看见了一个背影,忽然就挡在了他面前。那人捏住白庭的手腕,用力一扭。 白庭疼的面色扭曲,额头的冷汗直接落下来,手腕顿时被卸掉力气,松开了手。白药这才松了一口气,苍白的小脸微微喘着气,脖子上已经被勒出一道浅浅的红印,身上有一种脱力感。 他茫然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戴了个黑色鸭舌帽,遮挡住了眼睛,下半张脸戴着黑色口罩。 白庭身高已经算高的,可是这人比白庭还高,白药抬眼,只能看见他扬起的下巴,以及轮廓分明的下颚线。 白庭的蛮力在这人面前仿佛不堪一击,几下就被制服,最后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被这个神秘的男人扣住了双手,动弹不得。 这时,更多的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白药认识,是以前跟在封卓君身边的陈助理,剩下的看起来有点像封家的保镖。 神秘男子压着嗓子:“交给你们了。” 陈助理在男人手上接过白庭,温润儒雅的脸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好久不做这种事情了,保证让他永生难忘。” 白庭和阮筱被人压着带走。 神秘男子拽着白药手腕,拉着他往外面走。白药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但是莫名感觉有些眼熟。 看起来应该是封家人,总归不会害他就是了。 白药被人拉着一直到楼梯间,这时候的楼梯间静悄悄的,冷光顺着窗子透进来,照的白药半张脸更显得红肿凄惨。 男人松开了白药的手,在白药困惑的目光中拉开了口罩。 他的手漂亮修长,骨节分明,像透着白光的玉竹。而拉下口罩后露出的那张脸,鼻梁高挺,面如雕刻。 帽沿挡着有些看不清眼眸,然而隐没在投下的阴影中,深邃而又孤冷。 白药张了张嘴,眼里掩不住的震惊,惊呼出声:“封卓君?” 32乖,跟紧我 封卓君那张脸,敛着神色,分辨不出情绪。 白药呆呆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封卓君低着头,反问道:“我不该来吗?” 他身体早在昏睡的时候就在进行各种机能的修复,所以等他醒来之后,很快就站了起来。 白药在病房说家了一声家里出事,需要回去一趟之后,连等都不等的就跑出医院。 白药既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他便有义务保护他,有什么事情都陪着白药一起承担,所以跟奶奶说了一声后,封卓君便不顾阻拦强行出院。 他没买上和白药同班飞机,但是却买上了一张落地时间比白药晚十五分钟的其他航班机票。 他理应同白药站在一起,哪怕追着也要保护他。 白药揪着衣角,低垂的眉眼,不似面对白庭时倔的像只小兽,此时更像一只做错事被人抓住了的小猫。 支吾道:“也不是,你才刚醒,不在医院休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白药越说,头垂的越低,白药的睫毛不算浓密,但是很纤长,慢吞吞颤动着。 封卓君眸色软了些,他好像没说什么重话吧,怎么白药的样子像是被他欺负了一样。 封卓君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白药脸颊。白药疼的嘶了声,下意识偏过了头。 “疼么?”封卓君问白药。 他声音压的很低,语气轻轻的,声音却十分有磁性。 白药吸了吸鼻子,嘴唇蠕动,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一片,湿漉漉看着封卓君。 嗓音粘腻,拉着尾音道:“疼……” 封卓君露出无奈的表情,牵上了白药的手:“你父母的事情交给我,你不用再操心,我带你去看医生,一会我们再一起去看爷爷。” 白药听话地跟在封卓君身旁,低着头安静走着。 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了自己去解决一切,他从小就知道,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别的孩子有父母依靠,他却没有。他有爷爷奶奶,可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能总让他们操心。 更多时候,白药总是选择自己咬牙承受一切,没有退路,就自己做自己的英雄。 还是第一次,有人牵着他的手,替他扫平一切,什么都不用他操心。 美好的感觉总是会让人沉沦,然后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理智慢慢回归,白药突然抽回了手。 封卓君偏头看他,白药不敢视线和封卓君对上,躲闪道:“我自己走就行。” 封卓君眼神闪烁了一下,随了白药自己的决定,他步伐慢了白药半步,不偏不倚地跟在了他身后。 白药有些心不在焉,一个失神,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护士。 封卓君眼疾手快,胳膊一揽,便将白药拉到了怀里。白药鼻尖撞上封卓君的胸口,他有些惊错地抬起双眸,正好坠入封卓君那双深海一样的眼眸中。 白药想要后退,后背却被封卓君的胳膊抱的死死地,让他不得不和封卓君贴在一起站着。 封卓君责备道:“几岁了,还不看路?” 白药理亏,委屈道:“我会注意的。” 封卓君摇了摇头:“我不信。” 他松开了白药,再次拉上白药的手:“方向都走错了,你要我怎么信你。” 白药微微张开了嘴,才发现不知不觉快要走到了走廊尽头,前方是一条死胡同。 封卓君轻轻叹了一声,宠溺道:“乖,跟紧我。” 33封卓君家暴??? 封卓君的手温热滚烫,明明并未用了多大力气,却像一层坚实的护盾,将白药的手握的严防死守。 白药害羞地垂下眼眸,连封卓君怎么带他找到的处理外伤的科室都不知道。 白药衣服的领子上带了一大圈白色的毛领,露出小巧的脸蛋就像雪地中的白狐,固然好看,但处理伤口的时候会有些碍事。 他脱下衣服,被封卓君熟练地抱在怀里。有些事情虽然是第一次做,却冥冥之中又感觉格外的熟悉。衣服上好像还挂着属于白药的奶香,封卓君轻轻嗅着,忽然有些发怔。 好像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白药,就能看多久也不无聊。 医生动作没有封卓君那么轻柔,带着手套的手捏在白药的下巴,往上抬起想要更清除的看清伤口。 然而伴随着面部肉皮拉扯到伤处,白药疼的抽了抽嘴角,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这声痛苦的哼声打破封卓君的沉思,满眼不悦地瞥了医生一眼。 医生顿时感觉身边的气压低了一些,好像哪里嗖嗖冒着凉气。 有些不好意思道:“弄疼你了吧,我轻一点昂。” 又轻轻抵着白药的下巴看了看,有些愤懑道:“你们小情侣之间有啥事,好好说话不行,这得用了多大劲才能打成这样啊。小伙子长得白白嫩嫩的,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封卓君带着帽子和口罩,光看着就来者不善,所以医生下意识地就以为白药脸上的伤是封卓君的杰作。 封卓君烦闷的视线再次投了过去,没等他否认,白药就先解释道:“不是他。” 白药声音清润,低声说话时,就像一只带着奶味的小奶猫。“这是别人打的,一个不熟的人而已。” 听到白药的话,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封卓君说了声抱歉,然后选择闭嘴,安静给白药上药。 脸上的伤这么一会时间,就已经变成了狰狞的青紫色,医生都看了不忍心,上药的时候那棉签的手都比平时放轻了无数倍。 而此时的封卓君,心里更是已经将白庭千刀万剐了无数回。 他本来就生性凉薄,尤其是经历过无数快穿世界之后,有些是古代世界,有些事修仙世界,还有战乱世界,哪个世界不是手起刀落,杀人如麻。 若是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他早就不需要处处谨慎,此时的白庭,恐怕已经是一滩烂泥。 哪怕医生下手很轻,白药依旧是感觉有些疼。但是为了不让医生有心理负担,他始终强忍着。 白药圆嫩嫩的眼睛盯着医生后背的白墙,此时,那对像黑珍珠一样的双眸面上蒙了一层水润的光泽,正是白药忍住没流下来的泪水在那里打着转。 封卓君抿了抿唇,跟白药说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白药小声应着,小奶音哼哼唧唧地带着委屈。 涂抹完药膏之后,医生在白药脸上又盖了一层绷带,防止白药平时会不小心抓到伤口。 封卓君确实也没出去多久,不一会便走了进来。 他替白药穿上衣服,低着头,看着小妻子委屈的表情,揉了揉白药软软的头发。 “别哭了,给你吃糖。” 封卓君伸手,手心里不知道怎么就变出来了一块棉花糖。 棉花糖用透明色的糖纸包装着,上面还画了一个粉色的小熊。 封卓君替白药撕开糖纸,低沉的声音开口:“张嘴。” 白药听话张嘴,不过因为嘴角受伤,只能张开一点。封卓君抵着头,看起来高冷不好接近的人此时动作温柔地撕着一块棉花糖,一小块一小块地轻轻喂进了白药嘴里。 棉花糖很轻很软,到嘴里就能化开,甜甜的草莓果酱夹心在嘴里化开,整个人都感觉甜甜的。 封卓君笑了笑:“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所以只许吃一块,再哭可没糖哄你了。” 白药有些害羞地眨了眨眼睛,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需要用糖哄呢。 处理完自己,白药心中还惦记着爷爷。封卓君自然地牵起白药的手,两人一起走向病房。 这次白药没有挣扎,他在上药的时候已经在心里胡思乱想了半天,最后坦然想到,封卓君对他好有什么不好的,他巴不得封卓君可以喜欢他,他也想继续留在封家的呀,那是他这一生极少的几个能让他贪恋的地方。 路上,医院大厅鼻子抽搭搭坐着一个小女孩,扎着羊角辫被家长抱在怀里,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刚哭过一顿。 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张百元毛爷爷,看到封卓君,顿时又哭了起来。 她指着封卓君,哇哇大哭道:“妈妈,就是那个叔叔抢我棉花糖,呜呜呜……” 白药狐疑地看着封卓君,见对方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尴尬:“没抢,跟她买的。” 然后拉着白药的手,走得更快了些:“别想了,先去看爷爷。” 走到病房外,封卓君刚推门想进去,却被白药拉住了衣角。 封卓君停住,看向白药。 封卓君有些高,白药试了试踮脚,可还是够不到封卓君的耳朵。 轻声道:“你可以站低一点吗?” 封卓君莞尔,听话地低下了头,白药这才可以贴在了封卓君的耳边。 白药嘴里还带着棉花糖的酸甜味,说话都是甜腻腻的,贴在封卓君的耳边小声恳求着:“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我跟爷爷说,我是你妻子。” “可不可以……一会陪我演戏,对我好一些。” 封卓君轻轻嗯了声,压下心里对白药说的演戏二字的不悦,站直了身量,轻轻摸了摸白药的头。 “别担心,交给我。” 封卓君忽然想到那次,白药回爷爷家,跟白爷爷说,仰慕他许久。 想到这里,刚才那点不悦消失,也笑自己跟药药置什么气,他还是太急躁了。 他以为自己向来是个有耐心能沉得住气的人,可自从醒来之后,凡事沾染上白药,都不自觉变得急躁起来。 他拉着白药的手推开病房门…… 34白药有孩子? 白爷爷已经醒过来了。 带着氧气罩,目光直愣愣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白奶奶听见开门声,赶紧转过头,看见是白药,马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白药身边看看这看看那,看见白药脸上被包扎的地方,心疼的感觉肝都在颤。 白药扶住奶奶肩膀,安慰道:“奶奶,我没事,你不用再担心了,他们已经走了。” “爷爷怎么样了?”白药偏过头,去看病床上的爷爷。 白爷爷躺在病床上,听见白药的声音,虚弱开口:“我没事……谁都不可能气死我这把老骨头。” 封卓君陪白药一起走到病床前,白奶奶这才想起问:“这位是?”她看着封卓君,面露疑惑。 白药红着脸,心跳飞快,结结巴巴道:“这是……封卓君,也是,我,我老公……” 听到白药口中老公二字,封卓君眼中忍不住漾起笑意,他摘下帽子口罩,露出一张俊逸的面庞,五官里的冷意被面上的笑意消磨,乖乖打着招呼:“爷爷奶奶好,这次见面比较仓促,也没说好好去拜访你们。” 白爷爷和白奶奶双双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是说你……”是植物人吗? 怎么还活蹦乱跳站起来了呢? 封卓君当然能明白二老的疑惑,解释道:“多亏了药药,让我还能有机会醒过来了,以前我躺在床上的时候都是药药照顾我,你们就放心把药药交给我,以后换我照顾他。” 白爷爷大病一场,身体还是虚弱,没一会就又睡了过去。 折腾了一上午,白奶奶亦是精疲力竭,封卓君找医生另外安排了一间临时病房,也让白奶奶休息,睡一觉。 一切陷入安静以后,白药害羞地抿着唇,贴在封卓君胸口,压低声音道:“谢谢你配合我演戏。” 却被封卓君忽然抵在了墙边,结实的臂弯将白药困在怀里,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在白药面前无限放大。 空气都静悄悄的,封卓君呼吸的热浪扑打在白药红透了的耳垂,眼眸里的深色像翻滚的墨色深海。 他贴在了白药耳边,声音故意带着气浪:“谁跟你说,是在演戏?嗯?” 白药背脊僵硬,目光落在封卓君刀刻一般的侧脸,偶然瞥见,封卓君的耳廓好像也有些发红。心里的紧张瞬时泄了大半。 他推了推封卓君胸口,“这还在病房呢。” 封卓君这才放开白药。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替白药撩了撩粘在睫毛上的头发,开口道:“你先陪爷爷,我去找一下医生。” 白药点头,嗯了声。 白爷爷年纪大了,身体还需要做全面检查,小县城的医院无论医疗设施还是医生团队都比不了帝都,于是封卓君提议道,带着白爷爷转院去帝都。 封家有私人直升飞机,申请航线之后,第二天,白药带着爷爷奶奶来到了帝都。 医院请了专门的护工,但白奶奶还是不放心白爷爷一个人留在医院,坚持留在医院套房里陪着白爷爷。 白药想一起留下,却被白奶奶赶回了封家。白药拗不过,只能晚上跟封卓君一起回了家。 封卓君醒来的消息暂时还不好让外界知道,所以封卓君还是一副蒙头盖面的装扮,扮演着白药身边保镖的角色。 封老夫人一直在家里等着,封卓君才刚醒,就跑出医院,她多少还是有些提心吊胆。好在封卓君一直在发短信给她报平安,这才让悬着的心踏实了几分。 同时,她也乐得封卓君爱护白药。 这阵子相处,她是打心眼喜欢白药这孩子,虽然是个男孩,不能生育,但是封卓君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所以子嗣方面倒也无伤大雅。 不过六点,天已经暗了下来,五光十色的街灯亮起,将城市点缀的霓虹魅影,热闹非常。 白药侧头,封卓君在开车。 半张脸与昏暗的夜色相融,视线盯着前方专注而又认真。 白药开口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呀。” 封卓君把控着方向盘,勾了勾唇:“一直都知道啊,我后来昏睡的时候,其实是有意识的,我知道你的存在。” “所以……”白药涨红了脸。 “我说我是护工的时候,你其实知道我是在骗你?” 封卓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你为什么骗我?” 白药撇过脸去不说话,感觉自己在封卓君面前脸都丢净了,这人还总是喜欢戏弄他。 封卓君没有追问,继续专心开车,虽然快穿那么多年,对原本世界的一些事情实际上已经忘了。 但因为当年出事就是因为车祸,下意识地就会在开车的时候格外小心。 到了封家,白药输入密码开门。 听到开门声,在家里等了一天的小奶团子立马从沙发上窜起,哒哒哒地跑到了玄关。 一开门,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面孔就对在了一起。 封卓君只是第一次睁眼的时候匆匆看了一眼封盼,当时不知道是谁,后来也没见到,慢慢就忽略了。 这还是他第二次看到封盼。 矮矮的一个小家伙,脸上还带着没有消下去的婴儿肥,皮肤白白嫩嫩,一双眼睛像黑紫色的葡萄粒。 四目相对,封卓君不动声色,小奶团子则是愣了愣,反应了一秒,跑过去抱住了白药的大腿,可怜兮兮开口。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宝宝都想你了。” 封盼抱着白药的腿,眼睛却偷偷瞟向封卓君。封卓君很高,他很努力抬头才能看清那张脸。 他从小就看着这张脸躺在床上,一天不见,忽然就睁眼站了起来。 封卓君低头,正好抓住封盼偷看他,殊不知他心里的惊讶比封盼还要更多。 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孩子竟然管白药叫爹爹? 白药有孩子了?? 那么是不是说,白药也曾和别人有过一段婚姻,夜晚更是和另一个人交织在床上??? 光想到这里,封卓君身上的寒意便忍不住散发出来。 直到比他膝盖高一点的小孩怯生生地从白药大腿后面出来,走到他身前,软声叫了一句:“爸爸。” 35这说的有一句是人言否 封卓君面露迷茫,现在的孩子改口都这么快吗,才见第一面就知道管他叫爸爸。 小奶团子看出了封卓君的迷茫,心里里默默的嫌弃了一番,这个爸爸可真笨哦。 还是白药爹爹好,又软又温柔。 封盼只好自己跟封卓君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封盼,是用你的基因人工培育出来的天才宝宝,今年一岁半了,所以从血缘上来说,我是你的亲生宝宝哦。” 封卓君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确实冷冻过精/子,目的就是如果将来不结婚,就送到科研机构人工培育一个娃娃出来。 应当是奶奶怕自己醒不过来,又怕他这一脉绝后,就提前去给他培育了一个娃娃出来,这么一想,封卓君再看封盼就顺眼了许多。 没想到自己这一觉醒来,老婆孩子竟然全有了,还真是世事无常。 不过封卓君活了这么多辈子,始终没有什么带娃经验,看着只比自己膝盖高一点的小奶团子,他蹲下了身子。 “我抱抱你。” 封盼眨了眨眼睛,说实话有点抗拒。 这个爹爹一看就很凶,而且硬邦邦的。 但是爸爸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也不好不给他面子,封盼勉强张开了胳膊,让封卓君抱抱。 封卓君一看就从来没有抱过孩子,像拎小狗崽一样拎着他前两个胳膊就提了起来,封盼只感觉胳膊疼疼的,向来不爱哭的他吸了吸鼻子,求救地看向白药。 “爹爹救命,爸爸想把我胳膊拎断了。” 白药心疼地看着被封卓君摧残的封盼,把小奶团子从封卓君手里抢了过来。 “宝宝不哭,爹爹抱你。” 封卓君表情不自然地躲开白药投过来的责备的目光,有点怀疑这个小孩崽子是不是在演他。 晚上,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了团圆饭。 晚上睡觉,封卓君先洗完澡在床上躺着看书,浴室里传出哗哗水声,是白药正在洗澡。 过了一会,水声停了。 白药裹了一件浴袍,头发擦的半干走了出来。 封卓君放下书,抬眼看向白药。 房间里冷色的光衬得白药肤色嫩白透亮,身上带着沐浴露的奶味,小脸被热水熏的透出淡淡的粉色,眼睛水润而又温和。 白药的气质其实很恬静,静静从那站着,就像一副淡色的水墨画。 封卓君从床上下来,对着白药招了招手:“我给你吹头发。” 白药后退了一步:“不,不用了,我自己吹就行。” 封卓君脸色沉了下来,把吹风机电源插上,将吹风机拿在了手里:“坐下。” 他根本不给白药自己吹的机会,深色的眼眸看着白药:“快点,一会该着凉了。” 白药不好再扭捏,只能乖乖坐下。 封卓君这才露出笑容。 白药的发质很软,封卓君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动作不是很熟练,有些僵硬地拨开白药的发丝,从发根开始往下吹。 白药头忽然向下缩了一下,封卓君愣了一下;“怎么了?” 白药小声道:“有点烫。” 不过吹风机的噪音太大,封卓君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白药皱了皱眉,声音大了一些:“烫。” “啊?” 封卓君赶紧将温度调低了一档,“这样呢?” 吹出来的风凉了一些,白药道:“你把吹风机拿远一些。”吹风机离的太近,感觉头皮都要吹掉了。 封卓君调整了一下远近,“这次怪我,第一次做,没经验,下次不会了。” 白药低下了头,手指局促的搅在一起,“没事的,已经很好了。” 他没想到封卓君这种高傲的人,原来也会低声下气的说话。 吹完头发,封卓君放下吹风机,对白药道:“很晚了,睡觉吧。” 封卓君先上了床,将白药另一半的位置留了出来,却见白药到门口关了灯,然后对他道:“晚安,明天见。” 封卓君歪了一下头,“你不跟我一起睡?” 白药抿了抿唇,欲言又止,这时候,门口忽然钻出来一张小脑袋,小奶团子怀里抱着小熊,对着封卓君有些得意道:“爹爹晚上都是跟宝宝一起睡觉。” 封卓君脱口而出:“我老婆凭什么要陪着你睡觉?” 封盼瘪了瘪嘴,他不想要爸爸了,爸爸一醒来就欺负他,还跟宝宝抢爹爹。 多大的人了还要别人陪着一起睡觉,羞羞。 小奶团子空出一只手拽着白药衣角:“宝宝自己睡觉怕怕。” 封卓君面色冷了下来:“封盼,你几岁了?” 小奶团子掰着手指头:“才一岁半。” 封卓君露出微笑:“很好,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两个月的小宝宝了,而是一岁半的大人了,应该学会自己睡觉了。” 封盼瞬间红了眼眶,这不是故意欺负小盆友嘛,这说的有一句是人话吗? 连白药都有些听不下去,抱起了封盼,对封卓君道:“你别这样,盼盼还小呢,我先陪他去睡觉。” 说完,白药关上了门,将封卓君关在了一室黑暗之中。 半夜,儿童房的门被人偷偷打开。 白药感觉有人拉开被子钻进了被窝,他刚要发出声音,就被人捂住了嘴。 “别叫,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小奶团子睡着了,白药怕吵醒孩子,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封卓君在白药耳边轻轻道:“我一个人睡觉也害怕。” 封卓君搂着白药的腰,沉沉睡去。 夜色静谧,一夜无梦。 隔天,小奶团子睡醒,还没完全睁开眼,就下意识地就要摸着白药身子,在爹爹脸上先来个亲亲,可是却扑了个空。 他揉了揉眼睛,适应早晨的白光后,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虽然是个圆形的儿童床,可面积却很大。 白药被封卓君搂着睡在了另一边,脸全埋在了封卓君的胸口上。 小奶团子呆住。 爸爸竟然追到床上跟他抢爹爹?! 早饭的时候,电视上正播报着早间新闻,白氏集团偷税漏税,多个项目偷工减料,质量不达标被查封,白氏一夜之间宣布破产。 白庭和阮筱脸上打着马赛克,被警察压着坐上了警车。 36因果循环 白药停下筷子,看向封卓君。 “这是你让人做的吗?” 封卓君顿时有些紧张,怕自己自作主张惹了白药不快。 “你不希望是这样吗?你若是不喜欢,我再让人把他们捞出来。” 白药咬了咬唇:“也不是,就是我怕爷爷奶奶……他们到底也是爷爷奶奶的儿子儿媳。” 听到白药原来是担心这个,封卓君放心下来:“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跟爷爷谈过,他们也希望是这个结果。” 白庭做的太绝了,伤透了老人家的心。 他们只怪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教养好孩子,也该让他们吃吃苦头。 只是血浓于水,如果不是伤心透顶,谁又想走向这样的结局。 监狱,白清淮站在探监室外。 隔着电话,白庭在里面面色阴沉地跟白清淮交代着事情。 “清淮,爸爸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出去,去找白药,用你爷爷威胁他,让他把我们放出去。清淮,你一直都是爸爸最乖的孩子,爸爸相信你可以办到。” 白清淮摇了摇头,语气淡漠:“我做不到。” 白庭面色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爸爸妈妈出去吗?” 白清淮想了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歪了歪头,淡淡开口:“不过是在里面待上十年而已,没关系的,死不了。” 白清淮挂了电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监狱。 白庭望着白清淮的背影,一瞬间陷入了茫然。他自认为对白清淮问心无愧,怎么到头来,一个孩子亲手将他送进了监狱,另一个他引以为傲的孩子无情选择冷眼旁观,见死不救。 他忽然想起把白药送到乡下的那一年,回城路上,他和阮筱遇见了一个道士。 那道士说是和他们有缘,于是便算上了一卦。 算得白药这个孩子和他们家,虽有血缘之牵,却无亲情之缘,是他和阮筱之后的一个劫,渡过则扶摇直上,渡不过则不得善终。 所以当他们发现随着白药的出生,家里生意就出现问题,把白药送走,公司发展就变好之后,一致认为,白药就是他们家的灾星,只有把白药送的远远的,他们家才会发展的越来越好。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道士当年那简单一卦,最终还是应了验。 吃过早饭,白药去了医院。封卓君因为不方便总是进出,怕被人盯上,所以留在了家里。 白爷爷已经醒了,看起来比前一天精神了许多。 白药带来了早饭,一口一口地给白爷爷喂着小米粥。 白爷爷早上也看到了新闻,忽然道:“他们都进去了吧。” 白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但白爷爷本来也没想着要白药接话,自问自答道:“进去好呀,再不进去,等他们酿出来更大的祸事,这辈子就完了。” 白药安慰着爷爷:“爷爷,你还有我。” 年关将近,白爷爷在医院住了三天,没什么事就准备出院了。 日子转瞬就来到了过年的前一天,白药给爷爷办理出院。 白药本来想留爷爷奶奶在这里过年,可却被白爷爷坚持拒绝了。说白药既然已经嫁人了,总围在他们身边不太好。 他和白奶奶还是回到乡下,和邻里邻居一起过年。 县城里的年轻一辈多去外面打拼,就算是过年也极少回家,他们几家凑到一起过年正好,人多还热闹。 今年情况特殊,封卓君刚醒来,还有封家一堆豺狼虎豹要面对,可能也确实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再好好照顾两个老人,白药只能这次顺从了爷爷的想法,想着明年一定要好好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 飞机场已经停飞,不过封家有私人飞机,把两位老人送回也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 襄阳别墅。 封诠放下了报纸,报纸上报道的正是白氏集团宣布破产,白庭和阮筱锒铛入狱。 自从封卓君变成植物人之后,封家老宅那边已经沉寂许久。 但这阵日子,总是开始闹出动静,让他总感觉有些不安,看来还是要想办法把封卓君的股权骗到手上,他才能早日安心,就算封卓君醒来他也不再怕了。 前两天宋琅到封家,很快又把车子开往医院。 虽然明面上是听说封老夫人忽然高血压,所以到医院检查,但他得到的消息却是,真正送去医院的是封卓君。 但之后,医院看守严格,更仔细的消息没打探到,好像说封卓君病情恶化,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他其实也怀疑过,是不是封卓君要醒来了。 但是他在医院安插了眼线,封卓君每个月的检查结果都会拓印一份到他手上,身体器官确实都在恶化,就算是好转,也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 他决定不再自己吓自己。 封卓君新娶的媳妇白药的身世背景他也是调查了一番,知道白药在家里一直不受宠爱。 白药之所以嫁给封卓君,也完全是白庭舍不得小儿子,所以把大儿子骗去嫁人,还得寸进尺地压榨白药,也无怪白药会反击。 这个白药,倒是有几分本事,这才嫁进封家多久,就懂得利用封家的权势替自己谋取利益。 不过聪明更好,他最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了。 除夕。 一早,封家的下人就起床准备东西,将各种坚果水果摆在桌子上。还做了各种小蛋糕放在了糕点架子上,等着一会小孩子们来了可以开心吃。 趁着人还没来,封卓君穿好了衣服从房间走了出来。 白药说,封卓君能醒过来这是喜事,于是半是强迫着逼着封卓君穿了一件红色马褂,看起来很是喜庆。 白药想亲自贴对联,于是自己拿了一个对联,把另一半递给封卓君。 “我贴左边,你贴右边。” 封卓君笑着,答应说好,然后道:“我先贴,你帮我在旁边看看正不正。” 白药高兴地答应,然后蹦蹦哒哒站远了些:“稍微往左一点……过了过了,再回去一点……平了,快贴。” 封卓君那一半贴好,就轮到了白药。 封家大门有点高,白药有些够不到上面,正想要去搬凳子,却被封卓君拦住。 没等白药反应过来,白药就被封卓君拦腰抱了起来。 封卓君嘴边挂着淡笑,嗓音温柔道:“贴吧。” 37封家的其他人 贴完对联又贴了福字,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十点。 一辆黑色越野由远及近,平稳地向着封家老宅行驶而来。 封卓君不舍地抱住白药,贴在白药耳边道:“那我先回屋躺着了。记住我跟你说的,不要怕,万事有我。” 白药将头埋在了封卓君怀里,“我应付的来的。” 封老夫人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是老来得子,比封卓君也大不了几岁。 最先回到封家的就是小女儿封月,封月在封卓君出事的前一年结了婚,夫家在帝都也是权贵之家,结婚第一个月就怀孕了,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 封月领着孩子,身旁她的丈夫杜擎拎着补品和茶叶,进门交给了下人收着。 两人进门,先看到封老夫人说了句:“妈,过年好。” 又拽着儿子道:“快跟外婆拜年。” 小男孩脆生生道:“外婆过年好。” 封老夫人眉开眼笑塞给了外孙子一个大红包。 白药也走过去分别拜年,同样塞给了小孩一个红包。 小孩看白药眼生,怯生生道:“谢谢叔叔。” 封月瞬间露出尴尬的笑容:“叫错了,不是叔叔,应该叫表嫂。” 小孩露出迷惑的表情,童言无忌道:“可是嫂子不应该是女人吗,这明明是一个男人呀?” 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封月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推了孩子一下,说到:“让你叫什么你叫就得了,哪有这么多废话。” 白药没太在意地露出笑容,耐心跟小朋友解释道:“因为我嫁给了你的表哥呀,所以我虽然是个男人,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嫂子。” 拜完年,小孩高高兴兴地跑过去吃各种糕点,封月坐在封老夫人身边,闲话着家常。 杜擎则是走到白药身边,刻意接近道:“嫁来封家这边,住的还习惯吗?” 白药脸上则是带着标准的待客微笑,声音温润道:“我以前都是住在乡下,现在能住进封家这么大的豪宅里,怎么会不习惯?”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院子外。杜擎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拿出了一支叼在嘴里。又取出一支问白药,“来一根吗?” 白药摇头,“我不抽烟。” 杜擎听闻,把嘴里的这根烟也拿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里:“那我也不抽了,你们这种不抽烟的人,也闻不惯二手烟。” 白药笑笑不说话。 东扯西扯闲聊了一会,杜擎终于进入了正题:“卓君最近身体怎么样呀?” 白药听到后愣一下,眼里闪露出慌张的神情,似乎在遮掩道:“卓君,卓君他挺好的呀。” 只是目光不敢对上杜擎眼睛。 杜擎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暗暗想到,果然是小乡村来的,连这点遮掩情绪的本事都不会。还没用他使什么计谋,这就上钩了。 杜擎疑惑道:“真的吗?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我前两天听说卓君病情恶化,又进了医院抢救,我还担心了呢。听到他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你说卓君这万一要出了什么事情,你可怎么办。你才嫁进来就出事,以妈迷信的性格,恐怕会迁怒到你头上,你父亲公司破产,太多资金链受到了影响,要是没有封家庇护,那些人恐怕也会将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卓君不是也没事吗。”杜擎装作无意的随口说道。 一边说一边默默观察着白药的神情。 白药眼角明显颤抖起来。细长的睫毛上下扑动,就差将慌张写在了脸上。 白药忽然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也知道,卓君毕竟是植物人,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身体各项机能本来就都在慢慢衰弱。万一他真的出现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呀?” 杜擎的手抵在旁边的花坛上,戴着银质宽戒的中指轻轻扣动,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先找个人傍身,中国古话,背靠大树好乘凉,卓君虽然昏迷,但他身上还有30%的股份,你作为他的妻子有权替他处理这30%股权的归处。 这股权若是利用好了,你这辈子可就能直接飞黄腾达了。也不用在封家看谁的脸色,别人还要多多仰仗着你。” 白要露出疑惑,歪头:“股权?这玩意儿我不太懂,难道说是要我帮封卓君掌管公司吗?这不行,我可什么也不会。” 杜擎被白药的无知逗笑。 但也喜欢看见白药这种无知的样子。 假意温和道:“不用你去掌管公司,你只需要把这30%股权卖掉。自然会有人庇护你。刚好,我最近手上有些余钱,正打算收购一些公司的股份。如果真的需要帮忙,你可以找我,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肯定不能让你吃亏。” 白药一脸感激地看着他:“小姑父,你真是个好人。” 杜擎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白药:“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封家陆陆续续又回来了不少人,时不时的便有人拉着白药问一些问题,白药心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和这些人打着马虎眼。 不过白药知道,这些人还都是小虾米,最棘手的还是封卓君的二叔,封诠。 人来得差不多的时候,封诠终于到了。 白药在电视上见过封诠,继承了封家人在容貌上的基因,人到中年,依然儒雅英俊,像王室里走出来的公爵。 真正见到封诠的时候,真人看起来比电视上还要好看,身量很高,一点也不发福油腻。 也不怪网上有人阴谋论是封诠设计害让封卓君出事的时候,会有一堆少女阿姨站出来为封诠撑腰。 长得好看的人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但是封诠的眼神却让白药有些不喜,封诠年轻的时候无所事事,爱好流连于风月场寻欢作乐,到了中年之后虽然收敛了一些,但平时一些私人聚会还是玩的很开。 虽然他掩饰的很快,可白药还是察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垂涎。 封诠走到白药面前,笑眯眯道:“好久没来看卓君了,你先带我去看看他吧。” 38封诠的威胁 封卓君所住的卧房是一处无菌区,每次不适合太多的人一起进去探望。 而且封卓君的身份摆在那里,封老夫人对封卓君的偏爱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所以就算是想见也不是谁都能见的。 之前封月已经进去探望过,所以这次,只有白药领着封诠单独进入了卧室。 瓷白色的地砖上连一点灰都看不见,摆放的物品很少,如果不是心率检测仪上一切结果显示平稳,这空荡的房间安静的都有些像一个停尸间。 封诠从一进门,眼睛就没从封卓君身上移开过。 封卓君虽然是他的小辈,但封卓君没有出事的那些年,行事做派雷厉风行,每次都让封诠有种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卑微感。 有封卓君在,他就像是一条看封卓君脸色行事的哈巴狗,好不容易封卓君倒了他站起来了,现在的封卓君什么也不是,他再也不想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 而且封卓君出事,里面不乏有他的手笔,所以没有人比封诠更怕封卓君醒来。 他查过很多资料,植物人就算醒来恢复成正常人的希望也很小,多少大脑的功能会受到一些损伤。 但是他还是怕呀,从封卓君打小表现出的非凡天赋来看,他像正常人吗? 封卓君紧阖着眼眸,下巴消瘦的有些过分。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脆弱的就像一片羽毛。 封诠脑海里划过了无数想法,每一条都疯狂而又扭曲。他想把封卓君氧气管扒了,最好连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也不要,赶紧死的透透的。 他压下眼中的情绪,走到病床边上,影帝一般的演技上线,眼里流露出痛心的神情。 “我这可怜的侄子呀,曾经明明是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就忽然出事了呢。” 白药忍下心底的厌恶感,陪着封诠一起演戏。 “二叔,你不要太伤心了,现在封家可全都靠你撑着,你可不能再倒下去。” 这话说到了封诠心里,现在封家掌握话语权的是他,封卓君早已经是过去式。他才不伤心呢,他就是可惜不能当着封卓君的面笑出来。 不过封诠当然不可能把心思表露出来,而是叹了一口气。 “现在封氏集团看似掌握话语权的是我,但因为我掌握的股份太少,很多时候做什么决定还是处处受到限制。” 封氏集团封卓君掌握30%的股份,是持有股份最多的第一控股人。 其次是封诠,这些年陆陆续续收购了一些散股,股份持有量达到了25%。 封月因为是女儿,所以只分到了15%的股权。 剩下30%的股份,则是掌握在其他股东的手里。 封诠没有绝对的压倒性的股份,又没有封卓君那样让所有人敬畏信服的能力,经常在股东大会上被其他股东投票联合抵制。 这一直是让他最不痛快的地方,凭什么这些老家伙看人下菜碟,之前封卓君在的时候,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到他这里就处处使绊子。 封卓君手里的股份对于封氏集团到底谁来掌权,是至关重要的。 不仅是封诠,连封月和杜擎夫妻也对封卓君手里的股票虎视眈眈。想到这里,封诠莫名烦躁。 他小时候还是很疼爱封月这个妹妹的,可惜他这个妹妹真是越大越不懂事,嫁出去的女儿就应该自觉当一盆泼出去的水,竟然还惦记着跟他争家产。 封诠忽然握住了白药的手:“药药啊,你能帮一下二叔吗?” 封诠起初只是想借由身体上的接触来增进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想到白药的手又滑又嫩,软的就像豆-腐块似的。 心里忽然就泛起了邪念,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很软。 凭什么封卓君就算变成植物人也能娶到这种人间尤物,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过,封卓君现在既然已经是个废人一个,那么不光是封卓君的公司他要,封卓君的妻子,他也要。 白药被封诠握着,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想把手抽出来。 可是封诠却将手越握越紧。 白药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可是却不敢跟封诠的关系直接闹僵。 他还要帮着封卓君试探出封诠的鬼心思,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功亏一篑。忍着不适感,白药露出勉强的笑容。 “二叔,有什么事情你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封诠说道:“二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既然嫁进了封家。就是我们封家的人,我想你也不希望咱们家的公司被那些外姓人抢走吧。” “现在二叔需要你的帮助。等事情办成,二叔也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卓君手上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将这股份卖给二叔,二叔就能成为集团的绝对控股人,让别人再也打不了咱们封家的主意。” 白药想到封卓君在假装昏迷之前跟他交代过,如果两方都想要股权,就来一个祸水东引。让玉蚌相争,渔翁得利。 白药面露犹豫,但其实心里毫不犹豫地就把杜擎出卖了:“可是姑父也跟我说,也想要卓君的股权,我到底应该卖给谁呀。” 封诠在心里冷笑,他就知道他的妹妹和妹夫就没打什么好心眼。 对白药说道:“傻孩子,杜擎他终究是外人,他们得到封氏的股权到时候壮大的也是他们杜家的产业。二叔才是跟卓君血脉相连的亲人,把股权卖给二叔,咱们一家人才能真正的互惠互利。” 白药脸变成了苦瓜色,纠结在了一起,半晌才说道:“要不,我还是去问奶奶吧。” 封诠脱口而出:“不行。” 要不是那个死老太婆死也不会让他们拿走封卓君的股份,他又怎么会自降身份和白药做生意。 白药撇了撇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股权我不卖了。这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为什么不拿着这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自己去当公司的大股东。” 封诠表情阴沉了下去,没想到白药比他想象的野心还要大。 封诠比白药要高许多,忽然,封诠将白药另一只手也钳住,然后一只手握住了白药两只手的手腕。 空出来的那只手把白药衣服使劲地向下一拉,白药嫩白的直角肩露了出来。 封诠威胁道:“你识相点跟我合作,我还会分些好处给你。不然咱们小叔侄媳妇共处一室,我就打开门跟别人说你勾引我,你以为你能落得什么好下场?到时候我再安排一个别的人嫁给封卓君,股份还不是要落到我手里,你以为你算个什么玩意?” 39我只会有白药一个媳妇 白药眼里闪过一抹慌张,他没想到封诠竟然能如此的无耻。 “你的丈夫现在是在床上躺着的一个活死人,而我,是现在封氏集团的掌权人,你说别人是信我还是信你?” 既然封诠已经撕破脸,那么白药索性也不再跟他伪装。开始挣扎着要脱离开封诠的钳制。 可是封诠的力量实在是比他大出去很多。白药不管怎么挣扎,还是死死的被封诠扣在手里。 就在这时。一道隐忍着怒气的低沉男声在身后响起。 “别人自然是信我。” 听到这道声音,封诠背后一凉,脑海里瞬间感觉轰的一声,全身细胞都开始胆寒战栗。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封卓君…… 他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过头。 刚才还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封卓君神色阴鸷,狭长的双眼仿佛淬了一层冰霜,看封诠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封诠感觉凉意从脚心蔓延,流经四肢百骸,惧意升起,连牙关都在打颤。 眼前那道身影越来越近,封卓君面色冷然,伸手就在封诠肩膀用力一拧。 动作风轻云淡,看起来并未使多大力气,可是只有封诠自己知道,封卓君的手就像一个坚硬的钳子,骨头都好像要被他捏碎 吃痛松开了正抓着白药的手。 封诠面色扭曲,眉毛皱起,呲牙裂口张开了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封卓君将一切收进眼底,看着封诠惨痛的模样心中没有半点怜悯,反而一心扑在白药身上,“对不起,是我醒晚了。” 封卓君眼里全是心疼,十分后悔自己竟然让白药去试探封诠的心意。他怎么能把白药暴露在危险中呢。 动作温柔地替白药整理好衣衫,封卓君将手扣在白药肩膀,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 白药的身高正好到封卓君的肩膀处。他乖顺的将头靠在封卓君的胸口,一双晶亮的眼睛冷冷瞪着封诠。 封诠大脑一片空白,顿时连话都不会说了。但是这三年,处于上位者久了,多少让他有了些长进,很快就冷静下来。 就算封卓君醒来有什么用? 现在整个封氏集团都是他的亲信,封卓君早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封卓君就是一个纸老虎,比他伸手捏死的蚂蚁都要脆弱。 封卓君的手轻轻拍着白药的后背。然后不带感情的对封诠说道:“二叔如果是想要股权,可以亲自来跟我谈。至于我封卓君的媳妇儿是谁,那就更不需要二叔来操心了。我这辈子只会娶白药一人。” 封诠见封卓君忽然这么好说话,反而担心有诈,猜测封卓君应该是有什么底牌。 他防备地看着封卓君:“你想耍什么花招?” 封卓君嘴角露出一抹讥笑:“我可不像二叔那样喜欢耍花招。就是这封氏不想要了,既然二叔想要,我也不介意可怜可怜你。” “你……” 封诠用手指着封卓君,一脸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 凭什么封卓君现在一无所有,还能这样羞辱他?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站起来过,这几年积累出来的面子,在封卓君面前什么也不是。 封卓君垂眸,看见白药被握的通红的手腕,冷意凛冽,连房间里的气温都好像忽然间变低了。 他沉声问道:“刚才二叔是哪只手抓着白药来着?” 封诠瞪着封卓君,不说话,白药缩在封卓君怀里,委屈地告状:“好像两只都抓了” 封卓君拍了拍白药后背:“知道了。” 然后松开白药,向封诠走过去。 封诠连封卓君的动作都没看清,眨眼间就被封卓君掰断了两只手。 而肇事者封卓君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悠然道:“一到过年就容易多病多灾,二叔今年好像过的不太吉利呢。年纪大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二叔还是先去医院看一下吧,别以后留下病根,那就不好了。” 封家一楼大厅热热闹闹,小孩子们穿着喜气洋洋的新衣服追逐打闹,一切都是阖家欢乐的样子。 直到封卓君穿了一件中国风的刺绣唐装,表情淡漠地忽然出现在了楼梯上,所有人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封卓君牵着白药,站在楼梯上乡下扫视了一圈。他相貌与三年前无异,依旧天人之姿,英朗俊逸,只是较之前清瘦了些。 但是气质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三年前的封卓君,锋芒外露,任谁看一眼,就知道此人不能招惹。 可三年后,封卓君变得内敛了,一贯冷着的冰块脸变得平和淡漠,却也更加深不可测。 封老夫人看见封卓君出来了,露出笑容。 “今天趁大家都在这里,我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孙子封卓君醒了,病了三年,身体终于康复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封月和杜擎面色古怪,杜擎埋怨道:“你刚才不进去看了吗?不说封卓君还在昏迷,怎么突然醒了?” 封月脸色也十分难看:“这我怎么知道,我刚才看的时候,他确实躺在病床上,看来,我们都被他们三个给耍了。” “那我刚才跟白药说想购买股份的事……” 封月拉住了杜擎的手:“没事,以我二哥的性格,恐怕也会打白药的主意,就算有事,也是他先出事。” 说曹操,曹操到。 封诠跟在封卓君身后,脸色不好的出现,手腕的疼痛让他出了一头冷汗。 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就像拖着两具假手一样。 有人问道:“诠哥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封诠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到了手,我先去医院看一下。” 封卓君给封诠让出了地方,在封诠擦肩而过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只是卸了两个手真是便宜他二叔了。 在下面打了一圈招呼,封卓君拉着白药走到卫生间。 封卓君拧开水龙头,抓着白药的手在水下冲洗,像给幼儿园小朋友洗手一样,一根一根地掰着洗。 然后按压出一泵慕斯洗手液,给白药手上涂满花香味的泡沫。 最后又拧开水龙头一冲,这才露出笑容。 封卓君抓着白药的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忍住亲了一口,笑道:“这回干净,真香。” 40喝多了的药药 : 中午,一大家子人围着桌子热热闹闹坐了一圈。 封月一想到自己刚才还傻傻的走进卧室去看躺在病床上的封卓君。就觉得自己像傻子一样被人耍了。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心中这口怨气。 于是在饭桌上问道:“君儿是什么时候醒的啊,刚才我去看你,你还在床上睡着。” 封卓君放下筷子,风轻云淡回答道:“二叔去看我的时候醒来的。我听到二叔在我床边说,封家的企业在他手上管着,马上就要让外姓人做主了,我这一个着急,不就醒来了。” 一桌人脸色都十分尴尬,尤其是封月,感觉自己像是被封卓君怼了。 第一次瞧见睁眼说瞎话还能如此面不改色的。 刚醒来就能下床走,刚醒来就能表现的如此淡定,当他们眼睛是瞎的吗? 杜擎在桌子下将手放在了封月腿上,拍了拍,提醒她沉得住气,别表现的这么浮躁。 封月索性别过头去。 杜擎则是笑哈哈地端起了酒杯:“卓君能醒来是好事,沾了新年的大福气,来,姑父敬你一杯。” 有了杜擎开头,陆陆续续地有人向封卓君敬酒。 白药看封卓君一杯一杯白酒下肚,皱了皱眉。 封卓君才刚醒,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心中对封家其他人的好感也都降了下去。 感觉除了封奶奶,其他人都是坏人,就没有一个人是为了封卓君着想的,忽然鼻子就有点发酸,封卓君实在是太可怜了。 封卓君不知道,白药在不知不觉间就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可怜。 恐怕让别人知道了,更是要怀疑封卓君到底给白药下了什么蛊。 孩子你快清醒一下,这怎么可能是小可怜,明明是大魔王呀! 别人给封卓君敬一次酒。白药就在心里数一个数字。一直到第二十次的时候,白药终于忍不住,拉了拉封卓君衣角。 小声道:“你才刚醒,不能喝这么多酒。” 封卓君对白药安慰的笑道:“没事儿,这些酒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的,你放心。” 但白药依然是很不放心,没有对封卓君妥协,反而固执道:“不行,你不准再喝了,要喝我替你喝。” 说完,白药抢过封卓君的酒杯。 辣味在口中翻滚,白药眼泪都要呛出来。 但是他狠了狠心,忍住吐出来的冲动,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白药有些呛到,放下酒杯,小脸通红地咳嗽着。 封卓君都有些看傻,白药竟然直接把一杯白酒一口气都喝了。 心中即是觉得好笑又万分心疼,替白药拍着后背:“你是不是傻,不用喝这么多的。” 白药摇了摇头:“没事,我能喝。” 封卓君将信未信,给白药夹了点肉放在盘子里:“别空腹喝酒,多吃点菜。” 封卓君对白药的态度,在座的人都看在眼里。亲自给白药夹菜,还给他剥虾,就差举着筷子直接喂白药吃饭了。 本来以为白药嫁进封家是守活寡的,等什么时候封卓君死了,白药就会被赶出去了。 可谁能想到,封卓君竟然醒了,还把这个嫁进来冲喜的男孩当成眼珠子一般疼。 又有人过来敬酒,封卓君刚要接,然而看见白药飘过来的视线,无奈笑了笑,婉拒道:“先不喝了,媳妇儿管的严,不让我多喝酒。” 白药听后,小脸红噗噗的,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喝醉了。 刚才冲动喝了一杯酒,白药一开始还感觉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辣,白酒果真是一点也不好喝。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酒劲渐渐上头,越发感觉头开始昏沉,眼眶有些发热。 他拽了拽封卓君衣角,像个孩子一样咯咯笑道:“老公,我好像喝醉了?” 白药白嫩的小脸像染了一层樱花色的腮红,看他的眼神也有些迷离。 白药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封卓君摸了摸白药的头,担心问道:“你实话跟我说,以前喝过酒没有?” 白药傻兮兮笑着,晃动着小脑袋,像小狗一样用头发蹭着封卓君的手心。 “没喝过诶,爷爷不让喝。” “不过偷偷的,我偷偷告诉你,其实偷着喝过一口啦,但是好辣,最讨厌喝酒了。” 封卓君叹了一口气,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他在白药耳边问道:“吃饱了没?” 白药晃动着小脑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说的话。 白药不满意封卓君在他耳朵边上吹着气,耳朵又酥又痒,气鼓鼓地抱住封卓君的脸,然后把嘴贴到了封卓君的耳边。 奶气的声音凶凶说道:“我也要在你耳朵上吹气。” 然后鼓起来腮帮子,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对着封卓君的耳朵吹呀吹。 吹完了又一口咬住了封卓君的耳垂,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封卓君感觉耳朵上湿润润的,纵容地等着白药闹完。 白药呜咽不清道:“吃,吃,吃饱饱。” 封卓君任由地等着白药松开嘴,然后夹了一块肉,放在了白药嘴边:“乖,再吃一口,吃完我抱你去休息。” 白药摇着脑袋,躲避着封卓君喂到嘴边的肉。 这是真喝多了。 封卓君知道再给白药吃东西,他也不会吃了,于是收回了筷子,把小酥肉放到了自己嘴里。 然而,还没等他松开筷子,白药扑了过来。 一口咬在了筷子夹着的另一边肉上。 唇不经意碰过,像水中落入了一片树叶,荡漾起层层波纹。 不过喝醉了的白药可没有封卓君脑海里这些风花雪月,一口咬掉剩下半段小酥肉,蹭的缩回脖子。 柔软的触感一闪而逝,白药捂着嘴,像只贪吃的小松鼠,腮帮子一鼔一鼓,飞快地嚼着肉。 圆溜溜的眼睛偷看着封卓君,好像在说,别想背着我偷偷吃肉。 封卓君心都化了。 他实在是舍不得白药这么可爱的样子再被别人看下去,站起身,一把将白药抱起。 “我媳妇喝多了,我先失陪一下,带他上去休息。” 白药的手无意识地推着封卓君胸口,用喝醉酒的人最后的挣扎,吐字不清抗议道:“谁说我喝多了,我没喝多。咦……你是谁呀?长得真好看,好像我老公呀……” 41和白药一起放烟花 白药一觉睡到了晚上。 室内的灯亮着,有些晃眼。 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脑还是有些迟钝的昏沉,白药歪了歪头,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时间躺在床上。 他记得自己先是在吃饭,然后封卓君喝了好多好多杯酒。 他就挡了一杯,然后好像就……醉了。 醉了之后,他好像…… 白药白皙的脸蛋忽然爆红了起来,为什么要让他记得啊,仔细一想为什么全能想起来? 什么他咬封卓君耳朵,还对着封卓君耳朵吹气,更可怕的是,桌子上那么多人呢,他竟然在封卓君嘴上抢肉?! 都tm记得一清二楚。 这大概就是社会性死亡现场吧。 白药重新钻进被子里,用被子把头蒙起来,把自己藏进一片黑暗中,仿佛这样就能钻进洞里。 封卓君看时间差不多,正准备上楼叫白药。 一打开门,看见了一只“小鸵鸟”。 小屁股高高翘起,头被盖在被子里,白药声音被堵在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这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头顶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璨亮的白光,打在封卓君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巧夺天工的下颚线投下一片阴影,冷薄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 封卓君一步一步走向床边,手腕处的烫金腕表折射出金灿灿的光,手指修长好看,抓在被子上,向上一拽。 世界顿时大亮。 白药一脸懵逼地抬头,可爱的脸上写满了躲闪与慌乱。 在看清封卓君面容的那一刻,委屈地差点哭出来。 封卓君带着笑意看着他:“醒了怎么不下楼,还把自己捂起来了?” 白药鼓着嘴,随便扯个借口道:“我……我还没睡醒。” 封卓君坐在了床边:“那咱躺下,我陪你再睡会。” 白药坐在床上,手脚并用向后缩着:“不用了,我现在又睡醒了。” 封卓君一只手撑着,腿半跪在床上,向白药靠近。 故意逗他道:“那有没有醒酒?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白药耳垂红的滴血,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喝多了的人都会断片,我也断片了。” 封卓君笑意吟吟,“没事,我记得,我讲给你听。” 白药气鼓鼓看着他,捂住了封卓君的嘴:“你别说,我不听。” 看再逗下去,白药可能就生气了,封卓君止住了自己的小劣性。揉了揉白药的小脑袋。 “听你的,不说了。咱们下楼。” 白药眨眨眼睛,被子向上一拉,盖住了腿,手指捏着被子边,摇了摇头:“我不想下去。” 封卓君意外:“啊?怎么了?” 可是白药就是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他,不说话,还很害羞的样子。 封卓君想了想,笑出了声。 “小傻瓜,那些人已经走了。快下床,我带你出去放烟花。” 一听到放烟花,白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而且那些看了他笑话的封家其他人已经走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扭捏的了。 利索地换好衣服,白药抱住了封卓君的胳膊:“放什么样的烟花呀,现在不是禁燃了吗?” 封卓君看着自觉挂到了他胳膊上的人,很是满意,保持神秘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封卓君抱着一个纸盒到院子外,白药好奇地看着箱子,一直到封卓君把箱子放在外面地上,把箱子打开。 里面装的原来是各种形状的手持烟花。 “这个给你。” 封卓君把一个心形的烟花递给白药。 烟火燃料在铁丝上被圈成了一个心形,白药接过烟花,开心地拿在手上。 白净的小脸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形,封卓君对上眼眸,仿佛也跟着坠入了银河里。 然而,这时一道不适宜的小奶音插了进来。 “宝宝也要小心心。” 封卓君一低头,看见比自己膝盖高不了多少的小电灯泡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 封卓君轻轻叹了一口气,蹲下了身子,问道:“认字了吗?” 封盼眨了眨眼睛,坚决不上封卓君的当,抓着烟花道:“宝宝还没上幼儿园。” 封卓君指着纸箱上的字道:“三岁以下,禁止玩耍。你太小了,还不能玩。外面冷,乖,听爸爸话,回屋陪太奶奶去。” 封盼撅嘴:“上面写的明明是三岁以下不许单独玩耍,需在家长陪同下一起玩。宝宝没有单独玩,宝宝有爹爹。” 说着,封盼躲到了白药身后。 封卓君有些头疼,现在小孩都成精了吗,怎么连一岁半的都这么不好糊弄。 白药有些心软,小奶团子还这么小,从小就没有父母陪伴,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当然要好好补偿那些年缺失的爱。 白药开口:“就让盼盼一起玩吧,他很聪明的。” 封卓君抿了抿唇:“你先等一下,我有些话想和封盼单独说。” 说完,封卓君一胳膊抱起封盼,把小奶团子拎到了另一边。 “封盼,这是一场男人间的对话。” 封盼眨了眨眼睛:“盼盼明明还是宝宝。” “一会,爸爸和爹爹在那边玩,我会叫佣人,陪你在这边玩,听懂了吗?” 封盼摇摇头:“不要。宝宝要和爹爹一起玩。” 封卓君皱眉:“你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叫,电灯泡。” 封盼点点头:“知道呀,宝宝想和爹爹一起玩,爸爸就是电灯泡。” 封卓君捏了捏拳头,这么不乖的小孩子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啊,不是亲生的一定要给送回去。 “你答应我一会你自己玩,我去和你爹爹放烟花,今天晚上,我就让爹爹陪你睡。” 封盼扬起小下巴:“我不答应你,爹爹也是陪宝宝睡。” 封卓君:…… 杀人诛心。 他男人的魅力在封盼的假装弱小的可爱攻势之下,在白药眼中简直是不值一提。 封卓君认真对封盼道:“现在你爹爹还不是爸爸的合法老婆,你要是不想你爹爹变成别人家小孩的爹爹,你就应该帮助爸爸,你懂不懂呀,爹爹和爸爸早一日领证,爹爹就能永远都是你爹爹了。” 封盼眼眸垂了下去。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小奶团子再次抬起头:“那让爹爹先陪你,一会再陪宝宝。” 封卓君下意识想拒绝,我老婆当然全部时间都是我的。 但想到一点也不好对付的封盼,忍痛道:“成交。” 42一拜天地 和封盼达成一致后,封卓君心满意足回到白药身边。 白药看了看封卓君身后,疑惑问道:“盼盼呢?” 封卓君面色如常道:“他说想自己先玩一会,别管他了,咱们先来放烟花。” 白药充满怀疑:“真的吗?” 然而封卓君是不会回答他的,而是拿出打火机,对白药道:“咱们把两个烟花对在一起,一起在中间点燃。” 白药看了一眼不远处,封盼旁边跟着佣人,小奶团子正让佣人点着一根烟花,这才暂时放心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手上。 封卓君也拿了一根心形烟花,两根烟花对在了一起,两颗心紧紧靠近着彼此。 封卓君眼里透着笑:“准备好了吗,我要点了。” 白药点头:“点吧,你小心一点,别烫到手。” 烟花在中间烧起,在灯火通明的院落里发出璀璨的光,光圈沿着心形的铁丝在两边一起燃烧,白药将烟花举起来,开心道:“封卓君你看,可真好看呀。” 封卓君的目光却不在烟花上,他看着白药开心的笑脸,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随声附和道:“是啊,我家药药可真好看啊!” 白药诧异地转过头,封卓君满眼欢喜,里面倒影的全都是他的面容。 被这样看着,白药也忍不住害羞红了脸,错开目光,不敢去看封卓君。 烟花在手中慢慢燃尽,光暗了下去,只剩下最后一圈铁丝,烫红的光芒一点点散去,白药扬起了头,目光绵软地看着封卓君。 “烧完了欸。” 封卓君拿过白药手里烧完的烟花,另一只手揉了揉白药头顶。 “这还有一箱子,你想玩多少就有多少。” 白药又拿了两根最普通的,“咱们这次点这个。” 封卓君帮白药将烟花点燃,看着白药开心的样子,忽然想在烟花燃烬的那一刻亲亲白药。 亲亲他的耳朵,亲亲他的眼睛,再亲亲他的嘴…… 封卓君看的有些入迷,烟火四溅,却只有白药才是他眼中唯一的亮点。 封卓君忽然握住了白药的手,两根烟花并在了一起。 封卓君贴在白药耳边道:“那只手也握过来。” 两双手并在一起,封卓君带动着白药的手,拿着烟花上下轻轻摆动。 一边用低沉好听的声音轻轻低吟。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白药的脸在火花映衬下,更加白皙细腻,黑漆漆的眼睛像暗夜里的精灵,嘴角的笑容像泼墨天幕里倒挂的一轮弦月。 烟火渐渐散去,眼前再一次暗了下来。 封卓君和白药之间的距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消失,两具身体紧紧挨在了一起。 他一把将白药抱住,这一次,白药没有躲闪。 白药的耳垂在夜晚的凉风吹拂下有一些泛红,封卓君俯下身,亲了下去…… 嘴唇与耳廓之间近在咫尺,然而这时,他衣角忽然被人拉住。 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爸爸,爹爹该和宝宝一起玩了。” 封卓君停下动作,嘴角笑意冷却。 并且还有一种想发火却不能发火的憋屈感,他松开白药,满脸不痛快地看向一脸无辜的封盼。 封卓君蹲下身子,和封盼平视。 “儿子,你没看到爸爸在跟爹爹亲亲吗?” 封盼眨了眨眼睛,然后点点头:“看见了。” 然后想了想,抱着封卓君的脸亲了一口。 “啵~” 小奶团子一脸施舍的表情道:“那宝宝就再赔你一个亲亲好了。” 虽然觉得小家伙挺没眼色的,但到底是血脉相连,在封盼亲上他的那一刻,封卓君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但再看着封盼,怎么也说不出埋怨的话了。 无奈道:“真不知道你的情商是随谁了,这样破坏别人暧昧以后会找不到女朋友的,男朋友也找不到。” 封盼嘟嘟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宝宝要找爹爹。” 封卓君心软下去:“行吧,我就把老婆借你一会儿。” 不过虽然答应的是让白药单独和封盼一起玩,但封卓君怎么可能真的把白药完全让出去。 强词夺理道:“我老婆陪你,我陪我老婆。” 封盼瘪瘪嘴:“那好吧。” 一家三口一同拿起烟花点燃。 封盼的小嘴偷偷抿着笑,爸爸也太笨了。他虽然喜欢爹爹,想跟爹爹一起玩,但他最想的还是爸爸和爹爹都在,他们一家人一起放烟花。 他再也不是没有父母陪伴的小孩子了。 春节到了,虽然气温回暖,但夜里的凉风还是有些冰冷。 白药忽然缩了缩身子,打了一个喷嚏。 封卓君将衣服脱下,盖在了白药身上。 封卓君的衣服盖在白药身上瞬间显得异常宽大,扣上扣子,就像一个把白药装起来的麻袋。 封卓君将白药打横抱起:“咱们回屋。” 白药推了推封卓君胸口,有些不好意思道:“孩子还在呢。” 封卓君一脸不为所动,反道:“盼盼的情商好像有点低,咱们自然是更应该从小就言传身教,免得他以后找不到老婆。” 封盼拽着封卓君衣角,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他好像听到自己的名字了,爸爸是不是又在说他坏话。 电视上放着春晚,桌子让人搬到了客厅,桌子上放着面盆,饺子馅。 年三十的饺子没让厨师包,而是封老夫人,封卓君,白药一起围在桌子前边看电视边包饺子。 小奶团子也站在凳子上,跟着一起有模有样的学着,不过因为他的手太小了,根本包不住饺子皮。 面团用火龙果汁和菠菜汁浸泡过,有红有绿,红红火火,发财吉祥。 零点的钟声响起,一家人举杯,共度春节。 白药平时熬不了夜,但是因为睡了一下午,晚上难得感觉精力充沛。 小奶团子就有些坚持不住了,边吃饭边打哈欠。 封卓君抱着封盼上楼,还没等走到房间,小奶团子就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小脸贴在他脖子上,软软的。 他轻轻把封盼放在床上,关上了门,心里松了一口气。 真好,今天小家伙没力气跟他抢老婆了。 43这是尊严问题 封卓君回到卧室,白药正换好衣服准备冲澡。 他穿了一件白色浴袍,把小小的身体包裹在大大的浴袍里。 封卓君挑眉:“怎么不等我跟你一起洗?” 白药愣了一下,眼睛瞪大啊了一声。 随即反应过来封卓君是在耍流氓,小脸露出了纠结的神色,耳廓裹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抓紧跑到了浴室门口躲进去,只露出小小的一颗脑袋在外面。 羞怒道:“我才不要。” 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浴室好久才传来放水声,封卓君在外面忍不住笑意,他的小妻子怎么这么可爱。 床头柜放着一个本子,露在外面的那页正画着一排Q版小人。 有猫耳少年,有皮卡丘少年,一个比一个可爱。 不能说和他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魂穿到纸片人身上的羞耻记忆再次袭来,当以这样的视角再看这排小人的时候,心中升起了一股奇异感觉。 他把本子拿过来,放在了腿上。 本子看起来还很新,从第一页开始就全都是他。 每每深夜,他凭着这几副皮囊回到这个原本世界透气的记忆,全都如泉水一般涓涓浮现。 一页一页翻着,封卓君看得有些入迷。 白药洗完澡,头发吹干了站在门口,看见的便是封卓君在看他的绘画本。 他自然记得上面都画着什么。 上面每一页,都是他亲手画的封卓君,当时封卓君睡着,他画的时候也没觉得多羞耻。 可现在当事人醒了,还看着了。 白药尴尬地恨不得扣个地缝钻进去。 白药小跑着,想拿回绘画本。 在马上要拿到绘画本的时候,沾了水的拖鞋忽然脚底一滑,白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了过去。 封卓君抬头,也是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接住白药。 白药的脸朝着封卓君栽了过去,正好摔在了封卓君的两腿中间。 身体脆弱处猛然被袭击了一下,封卓君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没忘记用手扶住白药的腰,免得他磕伤了腿。 画面陷入静止。 白药脸埋在封卓君的大腿根部,封卓君俯身环着白药的腰,场面十分富有深意,引人遐想。 白药率先反应过来,撑着封卓君的腿站起了身,小脸已经红的滴血。 封卓君扶着白药坐在床上,神色也有一丝不自然,可还是忍不住调戏白药:“就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白药别过脸去:“才没有。” 封卓君抱着白药肩膀,揉了揉白药的脑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呀。” 白药依然低着头不说话。 封卓君问:“摔疼没有?” 白药摇头:“没。” 封卓君假装委屈道:“可我被你摔疼了。” “啊?”白药抬起了头,有些担心:“哪疼呀,我帮你揉揉。” 封卓君低头,指了指自己大腿中间:“这里疼……” 白药气鼓鼓推开封卓君,爬上了床,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憋了半天,才探出头,对封卓君奶声奶气吼了一句:“你不知羞。” 封卓君低声下气哄着白药,好半天才把人从被子里哄出来。 他把放在一旁的绘画本拿到了白药眼前,问道:“刚才你是想拿这个吗?” 白药点了点头。 封卓君由心的夸道:“画的真好。等以后,我都睁着眼睛让你画好不好,我当你的模特,你让我摆什么姿势我就摆什么姿势,我什么姿势都可以。” 白药抿着唇,为什么这话让封卓君说的听起来怪怪的呢。 他推了推封卓君的身子,声音像只小奶猫似的:“很晚了,你快去洗澡。” 封卓君站起了身:“听你的。” 说着,他就打开了衣柜开始换衣服。 丝毫没有避讳白药,将身上所有的衣服脱下,毫无保留地站在了白药身前。 虽然只是一个后背,可精壮的腰身依旧清晰可见。白药偷偷看了好几眼,然后害羞地闭上了眼,等再睁开眼时,封卓君已经换好了浴袍。 封卓君的浴袍系的松松垮垮,胸前的大片肌肤露在外面,他已经没有开始那么消瘦,身上慢慢开始长出了肉。 明明之前摸着还没有肌肉全是排骨,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隐隐有了肌肉的线条。 封卓君低头,自然是发现了偷偷盯着自己看的白药。 他打趣道:“这样看可以吗?要不要我解开让你看?” 白药对封卓君张口就调戏他的劣习生出了几分抵抗,摇摇头,嫌弃道:“不看,又没有什么看头。” 这句话几乎触及到了封卓君的底线,这是尊严问题好吗?偏偏他还无力反驳。 白药说的是事实,虽然身上的肉现在多了,但好身材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回来的。 封卓君泄气,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走进了浴室。 白药趴在床上有些心虚,他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封卓君洗完澡出来,白药已经在床上等的昏昏欲睡了,眉眼幼嫩的少年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皮摇摇欲坠。 身子向旁边晃了一下,猛然把自己惊醒。 白药迷迷糊糊地揉着双眼,声音粘腻:“你洗完了啊。” 封卓君心疼地走过去:“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的。” 白药睡眼惺忪地看着封卓君,摇了摇头:“等你。” 封卓君哪还忍心看着白药困成这个样子还不睡觉,赶紧利落地上了床,把白药搂在怀里。 白药自然靠在封卓君胸口,不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封卓君也合上了眼,不久也沉睡过去。 然而睡梦中的画面忽然扭曲,原本的美梦像搅乱的水面,各种镜像化成一团,世界忽然漆黑一片。 再睁眼,眼前的画面忽然又变成了地狱。 封卓君在这地狱里呆了二十二年,二十二年却比好几辈子都要孤独且煎熬。 豪华孤冷的城堡,可容纳好几个人的镶钻沙发,茶几上放着盛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忽然响起:“别怕,是我带你进来的,一会我会送你出去。” 这声音熟悉中带着陌生,封卓君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 他将目光投向墙上挂着的那幅画,画中是一个人的背影。月白色的锻袍孤冷而又温柔,像天边清冷的月华。 封卓君其实已经忘了这个人的长相,从他被打入地狱的时候,再看着这幅画,他就已经记不得这人的长相了。 安静许久的画终于有了动作,画中人缓缓转过身。 冷白色的肌肤如庭前落雪,细长的眉梢若天边一卷云烟,眼中像流淌了一汪清泉,冷冽而又温柔。 熟悉的五官,精秀的眉眼。 封卓君愕然,惊呼出声:“白药?” 44必须要马上和白药...... 画中“白药”眉目冷淡,圣洁如雪。 他声音矜冷,带着一股超凡脱俗的贵气。 “不记得我了么?” 遥远的记忆如一团聚拢的烟雾,封卓君注视着眼前的人,尘封的往事在脑海里慢慢浮现。 封卓君想起了他的名字,白清兮。 如果快穿世界的任务者也分等级,就前九个世界的表现来看,封卓君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是第十个世界,封卓君却任务失败了。 第十个世界是个仙侠世界,一片被称为瀛洲的仙土上,矗立着一座让九州闻风丧胆的神殿,神谕殿。 神谕殿起初是人人向往的圣土,可几万年过去了,神谕殿势力越来越大,整个神殿的初心就变了性质。 成了盛气凌人,以强欺弱的“魔殿”。 封卓君最后一个世界的任务,就是刺杀神谕殿殿主白清兮。 为了完成任务,封卓君潜入了神谕殿,从最外围的守卫做起,熬了几百年,终于获得了神谕殿彻底的信 任,升职成了神谕殿三大护法下面的神使。 神使有权利面见一次神谕殿殿主,这也是封卓君唯一的机会。 为了这次刺杀,封卓君做了万全的准备。 反正他完成任务就能脱离这具身体回家,所以他在觐见白清兮之前,就吃了一颗能让修为短暂提升两个 段位的丹药。 然而当丹药药效消失之后,人就会经脉寸断,七窍流血而亡。 在没见到白清兮以前,封卓君想象中的白清兮是那种表面圣洁的伪君子。 直到他被三位护法亲自带入神殿,他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白清兮。 孤冷华丽的王椅,坐着一个墨发披肩的少年。 一双眼睛空洞洞的,皮肤白的就像一片雪,瘦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飘散。 少年手里拿着一根画笔,笔杆上绕满了金色的纹路,雪白的刷毛软的像一团云朵。 少年支倚在王座上,轻轻抬起了眼眸。 像蒙了一层雾气似的眼睛毫无感情地看着封卓君,声音冰冷而又柔软:“你坐下吧。” 封卓君行了个礼,坐在了少年对面。 白清兮面前的桌面上摊开了一张宣纸,是准备给封卓君作画用的。 他淡淡开口道:“神谕殿之所以能经历上万年都屹立不倒,全都是因为我。” “我拥有上古神族血脉,只有我能驾驭赐福笔,我所画之人,都会得到神明的赐福,从而在之后修炼路 上一帆风顺,所以神谕殿强者才会这么多。” “世人眼里,我是神谕殿权势滔天的殿主,其实,我就是被他们锁在这里的一个傀儡而已。” 封卓君抿唇,不动声色听着。 心里有些疑惑,白清兮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他仔细观察着白清兮的周围,现在整个大殿只有他们两人,是刺杀白清兮的最佳时刻,如果错过这次, 可就再也没有别的机会了。 就在他思量着怎么动手的时候,白清兮忽然开口 : “你杀了我,是要背上诅咒的。” 封卓君心中大惊,抬头,再对上那双黑色里隐隐掺了几分金色的双眼,好像所有心思都被那人洞穿。 一个被人洞察了杀意的杀手还能得手吗? “神族血脉可以让我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事情。”白清兮缓慢说道:“我可以看见你身上的不同寻常, 也知道你的意图,我们做个交易好吗?” 封卓君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白清兮忽然笑了笑:“可以给我说一说你原来的那个世界吗?越详细越好。” 那双神一般冰冷而又柔软的眼睛里好像带着蛊惑,封卓君鬼使神差,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他。 封卓君给白清兮讲了一个时辰自己原来的世界,一边是讲给白清兮,一边也是给自己回忆。 封卓君还在讲,却被白清兮打断。 “先讲到这里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每次白清兮给新任神使赐福,时间都是一个半时辰,再过半个 时辰之后,神殿护法就会进来,收走他的画具。 白清兮拿起画笔,开始在桌面的宣纸上画了起来。他画了一个门,那本古朴而又沉重,像是封存多年。 封卓君奇怪地看着画中的门,看白清兮描完最后一笔,便放下了画笔。 白清兮道:“谢谢你给我讲这些,我答应你,一定会带你回到原来的世界。” 说完,眼前的白清兮忽然消失,再一低头,见他忽然出现在了画上。 画中的白清兮推幵了那道门,走了进去。 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了封卓君一人,他有些茫然地站在大殿里,身上的药效也在散去,身体经脉开始断 裂。 封卓君忍着疼痛,将桌子上的画拿到了手里,在巨大的疼痛中,晕死过去。 之后,他便下了地狱,而那幅画,也跟着他到了地狱。 只不过画中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门不见了,剩下一个人的背影。 将发生的一切串联起来,封卓君好像隐隐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从地狱醒过来。 画中的白清兮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是不明显。 “那年,我画了一扇门,不过我只有半个灵魂从门中走了过去,剩下半段灵魂留在了画里。” 封卓君问道:“所以,你当年让我讲述我原来的世界,是为了画出通往那个世界的门,而白药,就是你 走过去的那一半灵魂?” 白清兮点头:“是。” “后来,我给当地道士托梦,让他找上了你的奶奶,把白药娶进家门。白药因为是我一半的灵魂,所以 每次画你,都能替你修复身体。” “被打入地狱的人之所以不能回家,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濒临死亡,已经无法承载灵魂,而你的身体被 赐福的力量修复好,自然是能把你的灵魂重新拽进身体里。” 白清兮所说的和封卓君的猜测差不多,可是他还是问道:“那你将我又带进地狱是有什么事情?” 白清兮道:“你从地狱回到原来的世界,已经引起了时空管理局的注意,神殿也会根据线索,找到我。 然而神殿能力有限,最多能追查到地狱,如果让神殿找到我在地狱的这一半灵魂,肯定还会将我带到神谕 殿。同时通过秘术,将白药魂魄牵引过去。所以,我们两半灵魂必须快速融合在一起。” 事关白药,封卓君不得不重视起来。 “融合到一起的灵魂,是你还是白药?” 白清兮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当然是白药,我恨不得我过去的记忆彻底消失不见,就让白清兮彻底死 去吧,做了神殿这么多年的傀儡,我累了。” 封卓君神色复杂:“那怎样才能让你们灵魂融合?” 白清兮幻化成一道光,然后钻进了封卓君身体里消失不见。 “我能在你身体里呆两天,这两天内,你和白药圆房,我和他的灵魂自会相融。” 晨光将屋子照亮,白药窝在封卓君怀里醒来。 一夜睡眠,封卓君的下巴生出了一小层胡子茬,像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刺。 虽然自己也是男孩子,可是白药下巴一直都没长过胡须,此刻看着封卓君的下巴,没忍住伸手玩了起 来。 白药曲着食指,指背放在封卓君下巴上剐蹭,手指上传来毛绒绒的触感,白药玩的不亦乐乎。 忽然,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下巴一动,张开嘴,就将白药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白药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指缩了回来。 委屈巴巴地看着封卓君,撒娇一般道:“你咬我。” 封卓君笑着,用胳膊将头撑起,侧着身子:“你说你这是不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有个小淘气玩我胡 子。” 白药气鼓鼓看着封卓君:“好啊,你装睡。” 午餐,白药低头吃着饭,好几次看封卓君的时候,发现他都在走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吃过饭后,白药犹豫好久,扯着封卓君的衣服偷偷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封卓君反手将白药搂在怀里:“咱们年后就去注册结婚吧。” 白药将头埋在封卓君胸口,封卓君在屋中只穿了一件灰色棉质半袖,蹭在脸上又柔又软。 白药害羞,笑声问道:“怎么突然想结婚?” . 封卓君揉了揉白药的后脑勺,假装生气道:“怎么就突然了? 一直都想好不好。怎么,你不想和我结 婚,做名正言顺的封太太吗?” 白药手抱着封卓君的腰,不敢去看封卓君。 然而封卓君显然不打算放过他,捧起来了白药的脸,封卓君的手掌很大,也很温暖,将白药小小的脸捧 在手心。 “快说,想不想?” 白药眼睛跟着封卓君一起笑:“我也想。” 下午,白药看保镖拿回来了一个箱子,密封的严严实实,白药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却见保镖面色奇怪地看着他,还有些害羞,局促道:“少爷让买的东西,夫人还是去问少爷吧。” 说完,保镖逃跑似的上了楼。 白药端着手中新做的焦糖奶茶暍了一口,心想,保镖可真奇怪呀。 作者有话说 猜猜看纸箱里是什么呢?猜对的都给我去小黄屋面壁思过。 因为这是现耽嘛,所以怕你们不喜欢看,快穿世界里的剧情就一带而过了。 感谢【哦嚯嚯】【菁梧】【并肩于雪山之巅】宝贝送给篆篆的催更票x1 感谢【最攻】宝贝送给篆篆的催更票x3 爱你们,啾啾啾 45封卓君外面有小野猫了? 白药感觉封卓君今天确实奇怪,平时也没看他喜欢看手机,今天却一反常态,总是躲着他很远,在一旁 看手机看得津津有味。 还时不时抱着手机打字。 白药想到自己看的一些帖子,一般男人在外面有小三了好像就是这样,偷偷抱着手机聊。 而且都说,十个男人,有七个男人手机上都藏着聊的来的红颜知己。 而且不只一个那种!!! 封卓君打字打的这么勤,到底是在跟几个外面的小野猫聊天呀! 白药越想越气。 封卓君这才醒来多久,手机上就开始加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聊天了。明明白天才说,要跟自己结婚。 他委屈巴巴抱着抱枕。 哼 男人都是骗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过骂完之后,白药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好像自己也是男人诶。 不管了,反正封卓君一定要是大猪蹄子。 白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轻手轻脚走到了封卓君身边,却见还没等他看到手机,封卓君就赶紧把手机 按了熄屏。 用手慌乱地把手机塞进了裤兜里,封卓君有些心虚地看着白药。 “怎么了?宝贝?” 封卓君心虚的样子更加验证了白药的猜测,凶巴巴道:“没怎么就不能过来找你吗?” 他气的踩了封卓君一脚,气鼓鼓地走开了。 不一会,见白药怀里抱着一个封盼的玩具,是一个小熊警察的娃娃。 白药抱着小熊警察,又走到了封卓君身边,十分严肃说道:“我是小熊警察,快把你手机拿出来给我检 查。” 封卓君想了想自己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哪敢给白药看呀。 试图搪塞过去:“乖,我晚一点给你看,到时候什么都给你看。” 白药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雾蒙蒙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封卓君,里面装满了气愤与委屈。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然后等晚上删好聊天记录再给我看?” 这一波误会直接把封卓君给看傻眼,当真是百口莫辩,可...... 可手机上的东西让他怎么说啊。 封老夫人正和封盼在看电视,听到动静,赶紧看过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小两口子吵架,而且药药还哭的那么伤心,封老夫人当即就有些坐不住。 让封盼先自己看电视,她赶紧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封盼光着小脚丫站在沙发上,他只比沙发靠背高一点点,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爸爸和爹爹好像吵架了诶? 今晚爸爸会不会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被爹爹赶出来睡沙发了? 那他可以找爹爹抱着睡觉了诶。 封老夫人板着脸:“这是怎么了?卓君,你怎么把药药惹哭了?” 看到封老夫人,白药像是看到了主持公道的人,委屈巴巴说道:“封卓君不给我看手机,他偷偷跟别人 聊天,我还不能看。” 封老夫人也狐疑地看向封卓君。 她的孙子她当然了解。 从小到大别说没跟哪个小姑娘走的近过,就连小男生也没走的近的。关系好一点的大概也只有宋琅了。 她之前一直怀疑自己孙子是不是X冷淡,或者什么无性恋者。 难道是以前只是不开窍,现在一旦跟白药开窍了,就开始玩的野了,一发不可收拾了? 虽然她理解男人的这种天性,可...... 卓君这么做怎么对得起白药呀! 这种情况到底是让药药看手机还是想办法让药药千万别看到手机内容好呀? 封老夫人陷入了纠结。 外人面前高不可攀的封卓君此时被封老夫人毫不留情地揪住了耳朵。 训斥道:“你呀,怎么好的不学,竟惹药药生气呢!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揪你耳朵,让你长记性。” 白药在一旁听着,很认真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 封盼这时候也穿鞋跑了过来,牵住了白药的手。 “爹爹,宝宝还有一套乐高玩具没有拼,咱们去拼乐高吧。” 白药不想理封卓君,于是被封盼一牵就走。 封老夫人看白药被封盼带上楼了,赶紧松开了封卓君的耳朵,没好气问道:“药药说的都是真的?” 封卓君只好一脸无奈解释:“奶奶,这真的是误会。” 封卓君贴到封老夫人耳朵边,开始窃窃私语讲了起来。 听完之后,封老夫人难得老脸一红,瞩咐道:“你这......诶......晚上记得好好哄一哄药药。你们这些年轻 人的事情喲......” 晚上吃完饭,白药又被封盼勾搭走,钻进了封盼的儿童房。 封卓君其实没看出来封盼除了可爱点,还有哪比他有魅力。 没他长得帅,没他有男人味。 白药到底图那个小电灯泡什么,成天跟在小孩子身后面转。 难道是图他年纪小,图他没腿毛? 但眼下,还是先把亲亲媳妇儿哄回房间要紧。 封卓君推幵儿童房的门,看见白药和封盼正趴在地毯上拼乐高,拼的是一个侏罗纪霸王龙。 白药翘着小屁股,半袖随着动作向前缩去,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身。下身穿着白色运动裤,高挺的臀部像 一对鲜嫩的水蜜桃。 结合今天新学的一些知识,封卓君可耻地感觉有些燥热。 他走过去,蹲下身子对白药道:“宝贝,十点了,该回去睡觉了。” 白药的气还没有消,轻哼了一声,躲开了封卓君搭上他肩膀的手。 封卓君低声讨好道:“乖,咱们回去,我一会跟你解释。” 白药赌气道:“不跟你回去我就不乖了吗?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找我茬。你出去吧,我今晚跟盼盼 睡。” 封盼认真点头:“对,爹爹跟宝宝睡。” 封卓君见白药是真生气了,连软的也不吃,决定还是采取强硬一点的手段。 直接一手扶着白药肩膀,一手绕在白药腿上,把人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白药在封卓君手里挣扎着:“你别抱我,你放我下去。” 封卓君却将白药抱的更紧了,还威胁道:“再闹我就亲你咯。” 白药瞬间安静了下来。 到了房间,封卓君想到今晚要干的事情,想了想,对白药试探道:“今晚,咱们一起洗澡?” 白药瞍的一下钻进浴室。 “我先。” 封卓君无奈笑了笑,看来还是得慢慢来。 浴室里有镜子,白药对着镜子冲澡,然后在身上涂满了桃子味的沐浴露。 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大只清甜的水蜜桃,散发出诱人的果香。 等洗完头发,要先穿好衣服准备吹头发的时候,白药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他刚刚太着急冲进浴室了,还没来得及拿睡衣。 刚脱下来的衣服并不是十分宽松,而且穿一天已经臭了,配不上此时香香甜甜的他了。 白药对着镜子深呼吸,半天才走到门边,向外面喊到:“封卓君,帮我把睡衣递进来。” “好。” 低醇的男音在门外响起,没有丝毫意外。其实封卓君早发现白药没带睡衣进去,但是故意没提醒白药。 之后,他从衣柜里把白药睡衣拿到了床边,便开始等着白药喊他。 白药缩在了门框后面,只露出了一截手臂。 他自以为藏的很好,却忘了浴室里面其实还有镜子。 伸开的门缝刚好够封卓君看见浴室里的镜像。 氤氲满水汽的浴室,镜子像被人专门擦过,露出一片没有被水雾覆盖的清晰镜片。 白药白嫩嫩像糯米团子一般软糯的身影,全都倒影在了镜子中。 封卓君有些看呆了。 浴室门关上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的思绪。 心中默念:封卓君,你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呢? 耐心点,再耐心一点点。 白药换好衣服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换封卓君再一次进去洗澡。 封卓君的手机没拿,扔在了床上。 白药没有偷看别人手机的习惯,所以哪怕封卓君的手机近在咫尺,白药也没想过趁封卓君不再去翻看他 的手机。 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封卓君手机来消息的频率实在是太勤了,一直在白药耳边叮叮响起。 他终于没忍住看向手机。 不是他故意要看内容,实在是息屏亮起。 另一边人的消息直接出现在息屏上。 “第一次防护措施一定要做好。” “很多男的第一次时间都会很短,都是正常的。” “注意开车有度,千万别伤着你老婆。” 白药的脸瞬间红的滴血。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当然看得懂这些是什么意思,原来封卓君白天一直想的都是跟他酱酱酿酿? ?! ! 忽然间,白药手脚都害羞地不知道放哪。 低头,忽然瞥见了保安白天搬上来的箱子,上面的胶带已经被人拆开,虚掩地盖住。 白药心里浮起一种怪异感,忽然就很想打开箱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他鼓起勇气,走到箱子旁边蹲下。人还没在刚才的害羞中缓过来,手有些颤抖地拨开了纸箱。 入目—— 全都是稀奇古怪,五颜六色的东西。 第一眼看有点像玩具。 45封卓君外面有小野猫了? 细看之下,全都是十八岁以下禁止的成人玩具。 封卓君从浴室走了出来,明明也吹干了头发,可不知为何,白药再看封卓君,总感觉多了一些与平时不 同的气质。 那双眼睛平时里总是端正清明的看着他,可今天却像一对黑色的磁石,散发着某种要将他吸进去的磁 场。 白药缩在床上,看封卓君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心从来没有跳的如此快过。 封卓君眼眸暗了下去,深邃中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他瞥了一眼被他故意扔在床上的手机,又低头,似 无意扫了一眼地上放的纸箱。 喉结滚动,封卓君视线对上白药:“你都知道了啊。” 白药紧抿着唇,不敢说话。 封卓君松了松浴袍的带子,忽然间,带子松落。 封卓君充满欲望的眼神几乎将白药视线封锁,他声音喑哑:“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白药:可以什么啊我为什么听不懂啊,等等,你为什么靠过来了,啊,别...... 所以封大佬看一天手机,其实是在和别人请教第一次应该做什么准备(捂脸) 46 封卓君眼眸幽暗,眼中浮现的情愫几乎要将白药吞没。 白药抱着被子,乖巧白净的小脸紧张不安地看着封卓君,不等他答话,封卓君整个人就欺压上来。 封卓君感受到了身下人的颤抖,呼吸间,鼻翼萦绕的全都是白药身上蜜桃味的果香。 白药近距离看着封卓君的这张清俊的脸,月光落在封卓君还带着湿气的发梢,鼻梁高挺。 淡色的薄唇压了下来。 封卓君指腹轻轻擦过白药柔嫩的红唇,一口含住。 封卓君轻轻舔舐,就像在慢慢品尝一块糖果,他动作青涩,但随着白药无意识的回应,渐渐纯熟起来。 嘴唇上湿热热的,白药被吻的几乎忘记了如何呼吸,忍不住轻声哼吟出来。 白药是第一次,准备措施需要做足。 封卓君恋恋不舍地将白药松开,走下床,在纸盒中拿出来一些东西。 白药傻眼地看着那些玩意,这些吃下去,他会死吧...... 封卓君哄着白药:“别怕,我会让你舒服的。” 星河坠落,月影下沉。 黑暗如潮水一般翻涌,最后也如潮水一般散去,在时间中陷入沉静。 白药这一觉睡得很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那一觉睡得如此安稳。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被子旁边的温度已经冷了,可见封卓君已经起床多时。 昨日缠绵弄在身上的污秽也已经被清洗干净,白药站在镜子前,看到脖子上被留下了一个明显的草莓 印。 他晈了晈唇,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稀里糊涂交代了出去。 洗漱之后,白药汲着拖鞋下楼。 厨房正在准备晚饭,找了一圈,没看见封卓君。 白药看着正爬在茶几上玩乐高的封盼问道:“盼盼,看见爸爸了吗?” 封盼抬起头,想了想:“爸爸好像在书房。” 白药噢了声。 封盼又问:“爹爹要去找爸爸吗?” 白药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直接矢口否认道:“没,我就是随便问问。” 午饭时间,封卓君正打算叫白药起床,一推开门,发现房间空了。 脑海里瞬间划过无数种猜想,白药会不会气自己昨天晚上强行要了他,一生气离家出走了? 他慌忙地跑下楼,看白药在楼下陪封盼玩,这才松下一口气。 有了昨天晚上的开荤,封卓君再对白药做起亲密举动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从身后抱住白药就在他耳朵上 亲了 一口。 “老婆,咱们去吃饭。” “好。” 白药站起身,刚要走,却被封卓君拦住。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让你自己走路,我抱你。” 白药还没反应过来,脱口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自己走路?” 封卓君贴在白药耳边,轻语:“你那里不疼吗?” 白药愣了一下,就很快反应过来封卓君说的是哪里。 昨天晚上的时候是挺疼,虽然封卓君前期准备做的很充分,也很耐心,可当被异物撑开的时候,还是免 不了一番撕裂般的疼痛。 可今天中午醒过来,他身体却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别说没有通宵运动的后遗症,就连平时走路使不上劲 的虚弱感都好像没有了。 白药回答道:“不疼了。” 封卓君承认,虽然白药不疼他很开心。 可正是因为白药不疼,他反而是有些笑不出来。 这都不疼,这都没感觉,难道他是金针菇吗? 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封卓君这几日晚上夜夜在白药身上展现自己的威风,直到白药扶着腰求饶,他才 勉强去放白药休息。 时间一晃,新年就结束。 令人沉迷放纵的假期时光转眼就来到了终点。 白药要背起书包准备去学校念书,跟着高三学生重新奋战高考。 封卓君也要去面对封家那些豺狼虎豹,商量股权的归属问题。 这还是白药第一次看见封卓君穿西装,平时在家的封卓君都是穿一身布料柔软的居家服,看起里还有几 分烟火气。 可是等封卓君西装一穿,整个人便板正的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随意往哪里一站,就生出了让人 退避三舍的气场。 然而一说话,这种气场在白药眼前瞬间就碎的稀里晔啦的了。 封卓君打幵衣柜,对白药道:“老婆,给我挑一条领带。”他眉眼带着不符合气场的细笑,俱是宠溺。 白药把所有领带从左到右看了一遍,最后取出了一条酒红色的。 “这条好看。” 酒红色沉稳却不沉闷,封卓君自己也很喜欢,主要是白药挑的,这领带沾了白药的味道,那就已经不 是一条普通的领带了,那是爱。 封卓君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魔怔了,白药替他系着领带,他忽然想,要是白药也能像领带一样带在身上就 好了。 今天封卓君分别约见了封诠和封月,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送白药上学。 学校的校服早就送好送到了家里。 和大部分学校一样,校服是一身运动装,校服通身是酒红色,中间穿插着白色的横杠。乍一看,校服很 丑。仔细一看,感觉更丑了。 都说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是事情到了白药这里,好像是完全反了过来。 就红色的校服穿在身上,正常人可能穿出来都是70年代工厂工人的感觉,但是到了白药这里,酒红色 衬得他皮肤更加的白皙,连衣服都好像洋气起来。 酒红色的校服配上酒红色的领带,隐隐有一种情侣装的感觉。 封卓君帮白药背着书包,向门外走去。 陵水高中是帝都最著名的一所高中,这里几乎垄断全帝都的顶尖学子,也集结了全帝都有权有势人家的 子嗣。 这里是学者的黄金屋,亦是权势的小型名利场。 白药是封家少夫人的事情听从了白药意愿,并没有太张扬,连学校老师也只是知道白药好像和封家有点 关系,但具体什么关系却不知道。 封卓君销声匿迹了三年,这三年足矣让很多人忘记他。 所以当封卓君亲自带着白药,一直到把白药送进办公室的时候,都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白药的班主任姓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生的瘦瘦小小,带个金丝边眼镜,穿着湖蓝色的衬衫, 衬衫边缘塞进了裤腰里,外面用一条黑色腰带扎紧。 一看就是一个斯文又严谨的人。 “这位是?”杨老师看向封卓君。 看年龄,应该不是白药的父亲。 如果说是哥哥,一是两个人长的确实也不像,二来,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不太像。 如果他没看错,两个人可是牵着手进来的。 封卓君游刃有余地和杨老师握了手,从容说道:“我是白药的监护人。” 他倒是更想说老公,但这样对白药影响不好。 不过说监护人还是有一点偏差,毕竟白药现在还没写到他户口本上呢。 他一定要尽快找个合适的时间和白药去把小红本本领了。 和杨老师把事情交代好之后,封卓君就先离开了。 这个时间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在上课,办公室只有白药和这个杨老师。 杨老师从抽屉里找出一张试卷。 “我想先看一下你现在的学习水平,你先做一下这张试卷,时间是四十五分钟,你不用着急,能做到哪 算哪。” 办公室安安静静的,白药在做题,杨老师在备课。 不一会,办公室又进来一位老师,这回是个女老师。 她看见白药,顿了一下,走到杨老师旁边问道:“这是哪个班学生,怎么看着有点眼生?” 陵水高中一个年纪分为ABC三个部,一个部四个班,有数就那么一百多个学生,而且白药长的白净又乖 巧,如果见过,她肯定有印象。 “噢,这是我们班新转过来的学生,叫白药。” 女老师露出恍然的表情:“新转来的啊,怪不得看着不熟悉。不过白药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呢?” 杨老师皱了一下眉:“听你这么说,我忽然也感觉在哪里听过了。” 女老师仔细想了想,忽然一拍桌子,道:“就咱们带的上一批学生,以前每年全国一卷的最高分都是在 咱们学校出,就上一次三年前,让隔壁省一个不知名的学校学生给超过了,那孩子是不是也叫白药。” 而听力极佳的白药默默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专心低头做卷子不敢吱声。 他们说的那个白药,好像和他不巧是同一个人呢。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数学卷子,从年前随便做完一本之后,就再也没学习,再做起卷子,好像确实有点手 生。 但问题不大,四十五分钟做完这一套卷子应该不难。 杨老师边暍茶,边不经意往白药那边看了一眼。 距离有点远,看不清卷子上写的字,但从试卷上字迹分布来看,可以看出来白药已经是写到后面大题 了。 他有些意外,这才过去十几分钟,白药能写完选择题就不错了,怎么开始做大题了。 而且看白药下笔的速度,就像根本没有写的过程似的,连草稿纸都不用在,直接在卷面上行云流水写着 东西。 让他有一瞬间怀疑,白药是不是在卷子上默写古诗词呢。 下课铃响起的前一秒,白药放下了笔。 他模样乖巧:“杨老师,我写完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哦嚯嚯】投的催更票x1 感谢【最攻】的催更票x2 感谢【书韵】的催更票x3 查看全部〉 47封卓君:我还要接我家小朋友放学 杨老师说给白药四十五分钟做题,实际上是包含下课时间的。毕竟白药和封卓君刚来的时候已经耽误了 十分钟,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三十五分钟左右。 看到白药这么快交卷,心中有些不喜。 以为白药是听见了下课铃,所以匆忙就交卷了。 他带的是A部理科成绩最好的一个班,就算交给班里的第一名的白清淮来做,也需要五十多分钟才能做好。 而白药这么快就交卷,杨老师在心里自动就把白药归结为学习底子薄态度上又不认真的差生。 但这是封家送进来的学生,他不想收也得收,开始有些头疼之后班级的平均分,是不是可以跟主任商量 一下不算白药的。 他接过试卷放在一边。 第一面来看,字迹是十分工整的。 打眼一扫,前几个简单的选择题是对的,剩下选择题是否正确,他就要拿出答案对一下了。 这边,杨老师刚刚把试卷的答案找出来,就又几个同学下课跑过来问题。 他便把白药的试卷先放到了一边,给学生辅导错题,因为都是典型题,让白药也在旁边跟着听一下。 问的是一道几何的算数题,也是试卷最后的压轴题。 白药因为从小学校绘画的缘故,比别人具有更强的空间感,老师在图上用铅笔进行绘制辅助图形的时 候,白药在脑海里已经自动浮现出来了画面。 并且在球体内连上了辅助线,整个解题思路眨眼间就清晰明了地整理在了脑海内。 但是他并不是那种多么喜欢表现自己性格,眨了眨眼睛,在旁摆出来了一副虚心的样子,实际上心已经 不知不觉开始溜号了。 现在正在问题的是一个头发微微有些自来卷的男生,带着一副黑框圆形眼睛,看着有几分神似哈利波 特。 此时正站在距离老师最近的地方,一脸认真地听着讲题。 杨老师也不愧是重点班级的班主任,讲题思路也很快,不像一般老师还需要看一会题,做的过程中还可 能被卡住。 课间十分钟,已经足够他讲完一道解题步骤需要写满半面卷子的压轴题。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半分钟,杨老师把卷子还给问题的同学,对他道:“奈柚,旁边这个是咱们班新来的 同学,你带他先去班级上课吧。” 男生一口答应,合上试卷,带着白药向门外走去。 刚出办公室的门,男生的脸就垮了下来。 求救般地看向白药:“刚才杨老师讲的你听懂没有呀。” 男生十分绝望地揉着自己头发,可怜兮兮地看着白药抱怨着:“明明老师讲的时候我一步跟着一步都能 听懂,可是这题出的好复杂诶,后面记得了前面的就都忘了,再使劲想前面的,还没等想起来呢,后面的也 都忘了。” “诶,我怎么这么笨呀。” 他垂头丧气的,像一只伤心自闭的小奶狗。 白药觉得有些可爱,安慰道:“没关系,我听会了,回去把步骤写给你。” 男生眼睛里忽然就亮起了光,满眼期待地看着白药:“真的嘛?你好厉害诶。正好我同桌这学期休学不 在学校了,一会到班级你坐我旁边好不好?” “好。”白药答应着。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林奈柚,你可以叫我柚子,也可以叫我小奶油,班上同学都是这 么叫我的。” “好的柚子。”白药眼睛弯了弯,温柔笑道:“我是白药。” 林奈柚带着白药来到班级的时候,四周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奈柚拉着白药介绍道:“这个是白药,咱们班新来的同学。” 说完,林奈柚拉幵椅子,让白药坐下。 他座位是靠窗户那两列的第三排,旁边正好挨着窗户。不过白天光线亮,为了更好看清ppt投影,窗帘 是拉上的。 这时候上课铃响起,班级迅速安静了下来。 第二节课是语文,前面非考试的文章省略,新学期第一节课,老师直接跳到后面文言文讲起。 这节课白药听的也有些随意,可能很多男人没有学文的天赋,可他相反,对文言文天生就有语感,一看 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课有些无聊的时候,他从桌洞里把演算纸拿了出来。 正好大家都在根据老师讲解,在书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注释着解释,所以拿起笔写字的白药并不显得突 兀。 很快,他将刚才林奈柚去问老师的那道几何题的解题步骤写好,顺着桌子底下,给他塞到了桌洞里。 林奈柚看见了白药的动作,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档,他低下头看向自己桌洞。 发现多出来一张纸。 他把纸慢慢抽出,看到纸上清晰的解题步骤,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小声道:“白药,你是神吧。” 连题目都没看,凭借记忆就把已知条件和给出来的图形全都画了出来。这也太绝了。 而且他看了一眼,和老师说的解题步骤基本吻合,有些地方深知比老师给他将的写的方法还要简单。 林奈柚高兴之余,也有点深受打击。 人和人之间的智商怎么就可以相差这么大呢? 他之前的同桌也是,现在的同桌白药也是,都是他仰望也追不上的学神。 办公室,空闲下来的杨老师开始检查白药的试卷。 因为不抱有期待,所以之前他连翻都没翻,现在拿起来一看,却忽然发现白药把整张试卷都写了。 包括选做题,看得见的题,全都给写上了答案。 而且看起来逻辑清晰,卷面也干净整洁。 他迫不及待开始对着答案给试卷批分,从头到尾对下来,竟然只错了一道选择题。 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选择题竟然难住了白药,于是把题也算了一遍,想看看白药是错在哪了。 然后算完发现,不用管了。 是试卷答案印错了。 然后陷入沉思中,在考虑要不要给自己女儿换个名字,叫杨白药。 他们叫白药的都这么逆天的吗?! 另一边,封卓君也开车到了和封诠约定好了的地方。 有了之前的意外,封卓君现在在路上开车都十分小心,若是在同一个坑里栽第二次,那么他也就不是封 卓君了。 约定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带,离封氏集团恨不得有小半个城市。 封卓君虽然醒了,但是他醒来的消息并没有闹的沸沸扬扬,虽然很多公司的高层都通过各种渠道得到消 息,但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并没有在纸媒或者自媒体上出现任何字样。 这还要多亏了封诠的功劳。 他不敢让外界知道封卓君醒来的消息,甚至不敢让封卓君出现在封氏集团附近。 然而比起封诠的草木皆兵,封卓君要淡定自如许多,他随意地坐在座椅上,胳膊一伸,便将一份合同推 到了封诠的面前。 “看来二叔胳膊恢复的不错呀。”心里却暗想,迟早把这两个猪爪子彻底给剁了,敢碰白药,就没有留 的必要了。 “这是一份股权协议书,二叔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封诠看封卓君这么好说话的样子,开始怀疑是不是有诈。 他拿过合同,将信将疑地翻看起来。 越看表情越凝重,最后直接把合同扔回了桌子上。 “封卓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封卓君手里握着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而合同上写的却只有百分之十的股权。 封卓君气定神闲问道:“二叔是对合同有没有不满么?” 封诠直接开口问道:“为什么只有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昵?” “谁说我只卖给你? ”封卓君唇角轻轻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品了一口咖啡。 “二叔若是不想要,我想这百分之十也是有很多人愿意要的。” 封诠面色一变,拧眉质问:“你在威胁我?” 封卓君笑而不答,端起咖啡,一双让人揣测不明的眼睛充满深意的看着封诠,似乎料定了他完全翻不出 任何风浪。 “剩下那百分之二十我也要。” 封卓君放下杯子,直接说道:“不可能。” 他看了看手表,等的有些不耐烦。 “这百分之十要不要,二叔最好马上给我答案,我还赶时间,去见下一家。” 封诠紧锁着眉头,手握成拳,然后指着封卓君:“你......” 封卓君一记冷眼瞥向封诠:“看来二叔的手又不疼了。” 封诠再次败下阵来,手疼。 咬着牙,妥协:“这百分之十,我要。合同我回去让律师看过,就签字。” 封卓君摇摇头:“现在就签。” 封诠还是签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封月他们走过来的身影。 二话没说,在合同上签了字。 封诠堵了一肚子气,他终于看明白封卓君打的什么意图了。 卖他百分之十,再卖给封月百分之二十,这样他和封月的股份就都是百分之三十五。 封卓君还真是一个端水大师啊...... 就想看他和封月窝里斗。 不过一个封月而已,总归是会比封卓君好对付多了。 比起封诠,封月那边股份卖的就顺利多了。毕竟他们之前只有百分之十五,有了这百分之二十,已经足 够封诠那只老狗不敢再对她乱吠了。 封月提出要请封卓君吃一顿午饭,却被他拒绝了。 封卓君看了看时间,难得露出了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容。 “下次吧,我该去接我家小朋友放学了。” 作者有话说 封盼:我一岁半就是大人了,爹爹二十多岁还是小朋友??? 感谢萌友21600592099以及哦嚯嚯打赏的100耽币 感谢森森灵,小涵,林宜雨,容九笙送给篆篆的催更票x1 感谢耽美,甜送给篆篆的催更票x2 查看全部〉 48再亲一下就告诉你 白药性格温柔,说话做事也给一种春风轻拂的舒服感,所以很快就融合到了这个新的班集体里。 下课时间,有人问白药为什么会在高三这么重要的节点转学。 白药笑了笑,一点也没有遮掩地解释道:“不是转学,是之前高考之后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去念大学,所 以现在回来复读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同学们没有追问下去为什么没有去念。 只有林奈柚惊呼道:“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比我们大了几岁的样子。” 白药并没有办理全日制的住宿,所以中午都会回家。 林奈柚中午也是不在学校,所以顺路一起和白药走出校门。 白药刚要把手机开机,打电话问问封卓君在哪,一抬头,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封卓君。 封卓君看到白药身旁的林奈柚,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任何可能存在的情敌出现在白药身边,但是想到白 药也需要正常的社交生活,所以只能把这病态般的占有欲咽回了肚子里。 林奈柚小声对白药道:“那个人好像一直在看着咱俩。” 白药解释:“是来接我的。” 封卓君已经走到了白药身边,一点也没避讳林奈柚地牵上了白药的手。 林奈柚露出有点吃惊的表情:“白药,这个是你......哥哥?” 白药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地小声道:“是......” 于此同时,被封卓君攥住的那只手忽然攥紧,白药立马改口: “是......我未婚夫。” 林奈柚瞪大了眼睛,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都怪他多嘴啊。 到了车上,白药坐上了副驾驶。 封卓君替白药系上安全带,忽然趴在他耳边说道:“下午我替你请个假吧。” “啊? ”白药有些不解。 封卓君凑近白药脸上亲了一口。 “不想做你未婚夫了,想做你老公。下午我们去领证吧。” “这么突然吗? ”白药笑道。 封卓君见白药没有一口答应,心里有一点点小不高兴,晈着白药的嘴吧又亲了一下,“去不去?” 白药看着封卓君赌气,觉得可爱极了。 “再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这一次,封卓君把白药嘴巴都亲肿了,亲的白药眼泪蒙蒙,委屈地在封卓君胳膊上咬了一口。 小声嘟囔着:“又没说不去。” 民政局门口。 封卓君一手拿着鲜红的小本子,一手牵着白药,春风满面地从民政局走了出来。 白药想要来一个红本看看,封卓君都霸占着不给,像个小孩子一样拿的紧紧的:“都是我的。” 办理结婚证的时间很快,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就都空闲了下来。 回家的路上,封卓君一直兴奋。 幵始想着婚礼药要怎么重新举办一次,婚纱照要到哪里拍,蜜月要到哪里去旅行。 看到封卓君充满期待的模样,白药没忍心打断。 一直到回到家,封卓君把白药扑到在床上。 一番云雨过后,白药脸上带着情潮未退的红晕,他趴在封卓君的胳膊上,小声商量道:“婚礼的事情, 再缓一缓好不好,再等我三个月,等我高考完。” 还在想着要到哪里去度蜜月的封卓君有种被人浇了一头冷水的感觉,忽然陷入了愣神中。 白药被他的转变吓了一跳,声音软软地哄道:“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就再商量商量。” 封卓君一把将白药拉在怀里,紧紧抱住。 白药忽然感觉肩膀落下凉意,封卓君好像......哭了? “你怎么了?” 白药有些慌神。 封卓君声音沉闷,“我没事。老婆,我就是觉得,好对不起你,没有在最一开始,就给你一段完美的婚 礼,什么都要之后再补,哪怕是现在,我也没有好好考虑你的感受。” 白药被封卓君逗笑:“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对我多好呀。” 封卓君将白药抱的更紧了些:“全听你的,我等你。等你毕业,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最好的爱情,需要彼此努力,一同去奔赴。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也要重整公司,让自己有能力有底气给白药一个更好的未来。 封卓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封氏集团。 封氏集团虽然还是华国第一企业,并且拥有好几十年的底蕴,有非常稳定的知名度和用户基础,但是, 从各项数据显示来看,封氏集团多家下层企业出现了明显的疲惫,盈利每个月都在下降。 都是因为封氏集团很多产业依然是在做二三十年前的东西,开始渐渐跟不上时代了。 比起吃情怀和习惯的老本,封卓君更倾向于去做一些新兴的科技产业。 而且他快穿任务的世界,里面也有比地球文明程度还要高的世界,他曾在那样的世界受到过高等教育, 知道一些高科技产业的核心原理。 如果可以搬到这个世界,对现有世界的文明也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正好他卖了封氏集团的股权,手里拥有着几百亿的资金,他有钱砸进去搞科研。 他可以带领封氏集团走向巅峰,他就有能力搞出来一个比封氏还要庞大的商业帝国,作为迎娶白药的聘 礼。 时光一晃,白药也在学校适应了小半个月了。 临近高考,百天冲刺的时间也一天天的减少,整个高三部每天的氛围都沉重重的。 林奈柚其他科成绩都很好,只有数学成绩有些跟不上,好在有白药这个外挂每天帮助他,渐渐数学成绩 也有了提升。 封卓君因为要重新注册公司,有时候放学会忙的没时间来接白药。 这天封卓君因为要去谈材料上的合作,晚上放学不能来接白药回家,林奈柚为了感谢白药一直给他讲 题,所以提出来要请白药吃烧烤。 白药答应了,给封卓君发了短信说一声。 林奈柚也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自然是不差钱,不过他却没有请白药去一些大饭店,而是对街边的 小店有些好奇,对白药说道:“咱们去夜市吃好不好,我还没见过夜市长什么样呢,听说那边好吃的可多 了。” 白药从小在小县城长大,吃的也全是街边小店。 再看见充满人间烟火味的夜市,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林奈柚看白药平时透出一身贵气的样子,还怕白药不能习惯夜市这种闹哄哄的地方,没想到白药看起来 比他适应的还要快,一点也不嫌弃劣质的塑料凳子,直接坐了上去。 点完菜,白药坐在凳子上等着,忽然看见不远处另外一个摊位上,一个服务员的背影有些眼熟。 但是还没等他再仔细看下去,烤串就上桌了。 林奈柚招呼着白药赶紧撸串。 林奈柚学着别人的模样,将袖子往上一撸,气势汹汹说道,“干!” 然后白药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林奈柚已经咬了上去。 新烤好的烤串还冒着热气,林奈柚烫的眼泪都流出来。 “你没事吧,柚子。” 林奈柚赶紧把嘴里肉吐出来,委屈巴巴地伸出舌头哈气。 含糊不清说道:“烫Shi我了。” 白药把水杯给他端了起来:“先暍口水。” 又拿纸巾给林奈柚擦了擦嘴,白药小声瞩咐着:“慢一点吃,会烫。感觉好点没?” 林奈柚缓了缓,才感觉舌头上的疼意退散,这才又开心地笑了起来:“是我太粗心了,我没事了,咱们 接着吃,闻着就香呢。” 夜市这地方,无论治安多好的地方,都龙蛇混杂。 尤其是露天的烧烤摊,来这里吃的有一部分是附近的学生,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各个小城来帝都打工的 工人。 吃上烧烤,就总爱再暍点酒,酒意上头,就不知道能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白药和林奈柚正安静吃串,忽然,一个醉酒的大叔穿了一身工地的工服,满身酒意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白药和林奈柚看着彼此的眼睛,都写满了一脸迷茫。 醉酒大叔手上还拿了一瓶啤酒,不由分说的就往白药和林奈柚的杯子里强行灌去。 手晃晃荡荡的把酒洒了一桌子,举着酒瓶道:“你们陪我暍。” 白药皱眉:“我们不认识你,请你赶紧离开我们位置。” 没想到一句话把醉酒大叔激怒,将酒瓶子碰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老子让你们暍你就暍,哪这么多废 话。” 白药不打算与醉酒大叔硬碰硬,站起来开始喊人。 “老板呢?老板过来一下。” 醉酒大汉忽然也站了起来,一脚把凳子踹飞,白药怕这个醉鬼掀桌子,往后退了一步。 也招呼着林奈柚躲远一些。 “还叫老板?就算今天你把警察叫过来也没用,反正老子也特妈的不想活了,赶紧陪老子暍,都暍。” 说完,醉鬼又摇摇晃晃朝着白药他俩扑过来。 随手拎了一个酒瓶,忽然就向林奈柚砸了过去。 砰! 酒瓶落在人身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落地,发出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 林奈柚吓得闭上了眼,然而很久都没感觉到疼意。 一睁眼,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多出来了一个人。 眉目清冷的少年带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冷漠隐忍的漂亮双眼。 作者有话说 感谢蹲个1打赏的催更票x1 感谢甜甜宝贝的催更票x2 感谢最攻宝贝的催更票x3 感觉我家木头宝贝的催更票x10 感谢软软宝贝的催更票x8以及打赏的666,999,比心心〜 49我肯定对你负责到底 烧烤店的老板也听到动静赶了出来。 看自己店里竟然有人动手,赶紧上去拉架。 旁边看热闹的人有人报了警,醉酒的男人的同伴也找了过来,把男人拉住,不让他再耍酒疯。 林奈柚因为受到了惊吓,脸色有些苍白。 他看着帮他挡下酒瓶的人,哪怕戴着口罩,他也一样将人认了出来。 惊呼出声:“白清淮,你怎么在这里?” 白药听见林奈柚的话,也仔细去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英雄救美的人的脸,也将白清淮认了出来。 林奈柚和白药一起扶着白清淮,扶着他在旁边坐下。 行走的过程中,白清淮呼吸有些沉重。 林奈柚扶着白清淮坐下,忽然感觉手上有些粘腻,昏黄的街灯将这一片夜市照亮,他低头一看,手上不 知道什么时候沾了血,在路灯的反射下看起来更加鲜红刺目。 “白清淮,你流血了。” 白清准穿了一身黑衣,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血迹。 被一个飞来的酒瓶甩在身上,酒瓶直接在身上就碎掉,不流血真的很难收场。 白清淮淡漠地嗯了声:“是流了。” 有一瞬间,林奈柚差点怀疑白清淮和白清淮的身子其实是两个人,不然哪有人流血还那么淡定的。 因为夜市是事故的高发地点,所以旁边有警局。 警察很快赶了过来。 警察也看见了受伤的白清淮,为了赶时间,一个警车送白清淮去医院,另一个警车则是把醉汉带走。 林奈柚跟着白清准一起去了医院,白药则是跟着警察要去局子里做一下笔录。 封卓君来警局接人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酒气。 他穿着白色衬衫,外套搭在胳膊上,还有些气喘盱盱的样子。 白药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这么喘?你跑着来的?” 白药本来没想告诉封卓君,可给家里司机打完电话之后,他也没想到司机转手就把电话打给封卓君,下 一秒,封卓君电话就打到他手机上面来了。 白药给封卓君擦着汗:“晚上风大,别感冒了。” 封卓君抱住白药,久久都没有说话。 半响,他才道。 “我担心你。” 封卓君暍了酒,不能开车,附近也没有代驾,路上也不太好打车。 他看饭店位置离夜市这边不远,也就隔着一条街,直接便跑了过来。 白药抱着封卓君的腰,温柔道:“我没有事啦,我就过来做一些笔录。” 电话里没问清,封卓君这才仔细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药又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封卓君听的心惊胆战,生怕那个啤酒瓶万一砸到白药身上了怎么办。 叮瞩道:“以后没有我的陪同,不许去夜市那么乱的地方。” 白药一口答应。 封卓君皱了皱眉:“不过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发疯?” 白药叹了一口气:“他也挺可怜的,听警察说,他是旁边县城来城里打工的,工期之后,老板不给工 钱,还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给辞了。再去找人,老板直接跑了,白干了一个月,也够糟心的。” 封卓君摸了摸白药的头:“在这个城市活着,不如意的地方多了去了,任何事情也不能成为无故骚扰别 人的理由。自己的痛苦,不应该发泄在别人身上。别乱想了,咱们回家。” 出了警局,不远处就是夜市。 封卓君忽然想到,白药吃烧烤吃到一半,就被人闹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饱。 拉着他的手问道:“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再去吃点?” 白药摸了摸肚子,刚才串都没上全呢,就被人打扰,自然是没吃饱。 他笑了笑:“好像又有些饿了欸。” 封卓君忍俊不禁:“今天这一整条街,你随便吃,你家老公给你买单。” 另一边,医院。 白清准脱下衣服的时候,林奈柚才知道白清淮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后脖颈一直延申到背脊,整个后背都血淋淋的,而白清淮却一声不吭,紧抿着唇,仿佛受伤的人不是自 己。 还顺便安慰他道:“喂,被酒瓶子砸的是我,你怎么哭个不停。” 林奈柚吸吸鼻子,看了一眼白清淮,哭的更凶了。 林奈柚一抽一抽说道:“我......鸣鸣鸣......我控制不住......我哭,我停不下来......鸣鸣鸣......” 白清淮索性闭上了眼。 医生检查完伤口,说需要缝针。 接下来的过程林奈柚就不能在一旁陪同了,关上的诊室大门将林奈柚撕心裂肺的哭声隔绝在门外。 白清淮心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是包扎一下伤口,而是失血过多要死了呢。 随着男性和男性的婚姻开始合法,这座城市里,已经有太多的情侣敢于将爱情暴露在阳光之下。 正在给白清淮打麻药的大夫问道:“外面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白清淮淡然的表情顿了一下。 外面的小哭包?他男朋友? 没有多想就否认:“不是,只是同学。” 等白清淮缝完针,从诊室里面出来,外面的哭声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白清准第一眼没看到林奈柚,往外走了两步才在前面走廊靠边休息的凳子上看见林奈柚。 他一头小卷毛,配上精致的五官,特别像外国的洋娃娃。 脸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泪痕,此刻却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本来在手上拿着的手机,也不知道怎么滑落在腿上,万一遇见心怀不轨的人,一个顺手就能把手机拿 走。 白清淮偷偷叹了口气。 他这个小同桌,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 他轻轻捏了捏林奈柚的脸:“起床了。” 林奈柚眼睛动了动,长长的睫毛颤了两下,才稍微清醒地睁开了眼。 看清是白清淮的模样,撇了撇嘴,又差点哭出来。 白清准提前察觉了林奈柚的意图,冷声道:“不许哭。” 林奈柚这才憋了回去。 从过年前放假一直到现在,林奈柚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过白清淮。 白清淮家里出事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班级里之前跟白清淮有过节的人,也在班级群里一直对他冷嘲热 讽。 身处陵水高中最重点的一个班级里,里面的学生大多家境优越,身份背景哪怕在帝都这个权贵遍地的地 方,也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这个小圈子也是一个最能体现社会踩低捧高落井下石的地方,白清淮会选择退 学,林奈柚一点也不奇怪。 林奈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扶住白清淮的胳膊:“今天谢谢你呀。” 白清淮没有太大情绪:“没事,就你这细皮嫩肉的,砸一下不得哭一年。” 林奈柚瘪了瘪嘴:“你明明也很嫩啊。” 就脱衣服的时候,身上露出来的肉,也是又白又嫩,他都看见了。 白清准沉下眸子:“你说什么?” 林奈柚看着白清淮危险的眼眸,吐了吐舌头,赶紧道:“没什么,没什么。白清淮,你为什么也在夜市 呀?” “打工。” “打工?”林奈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这个同桌家里出事之后,真的好可怜呀。 出了医院,林奈柚家里的车已经停在门外,他强烈要求送白清淮回家,白清淮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林奈柚没想到白清淮现在居然住在这种地方,一个老旧的旧式砖瓦楼,走廊里漆黑一片,楼道的垃圾道 不知道是不是在几楼被堵住,整个楼梯间都充斥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酸臭味,林奈柚没忍住干呕了一声,差点 直接吐出来。 白清准住在三楼。 打开门,才发现屋子里亮着灯。 林奈柚小心翼翼问道:“你家里有人?” 白清准道:“这是合租的房子。” 房子有三间客房,白清淮住其中的一间,从医院回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客厅放着一个铁腿的圆 桌,桌子上还摆着没收拾下去的碗筷。 房间东西堆的到处都是,几乎没有让人下脚的地方,卫生间门口还丢了一个女人穿的内裤。 林奈柚脸一红:“你舍友还有女人?” 白清淮愣了下:“没有。”他同样看到了内裤,并且隐隐好像猜到了些什么。 果不其然,不一会,紧闭的卫生间里面隐隐传来什么声音,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大到连林奈柚这朵小白 花也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清淮抬起手,捂住了林奈柚耳朵,带他朝着自己屋子走进去,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木门隔绝了一部分音量,但还是不时有几道声音漏进来。 林奈柚涨红了脸:“白清淮,你现在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清淮笑了笑:“呆不下去了吧。” 虽然外面的空间很乱,可白清淮却将自己屋内不大的空间收拾的工工整整。 林奈柚一边偷着打量着屋子内摆设,一边摇头:“没有。” “好了,我人已经被你送回来了,也送到了屋子,你该回去了。” 林奈柚面露犹豫,试图问道:“你这太小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白清准拒绝:“我有地方住,为什么要跟你回家。” “那我留下来陪你住。” 白清准皱眉:“别闹,你明天还有课,快回家。” 林奈柚却难得支棱起来,态度坚决:“我不管,今天要么你跟我回家,要么我留下来跟你一起住。你因 为我才受的伤,我肯定要对你负责到底。” 作者有话说 感谢萌友47903374824送的催更票x1 50你别动,让我来 白清淮看着固执的林奈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别闹,你看这屋子就这么大一点,哪有你 睡觉的地方。” 帝都这地方,寸土寸金,哪怕是偏远郊区的拆迁房,租金也是高的让人难以想象。 白家破产,家里的房产全部变卖赔钱,白清淮身上剩下来的钱,能租的也不过是这拥挤的不过六平米的 小房间而已。 放一张单人床再放一个小桌柜,就没什么下脚的地方了,平时换洗的衣服,也只是叠好放在了纸箱里, 放在了桌子下。 多余的,也不过是房子上届租客留下来了一个塑料小板凳,平时都是塞在床底下。 林奈柚低下身子,把塑料小板凳从床底下摸索出来。 然后瘦弱娇小的身子往已经旧的掉色的塑料小板凳上一坐,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锲而不舍道:“我不用睡 床上,我坐在凳子上守着你就行。” 白清淮深邃的眼眸滚动着幽暗的光,“算了,随便你吧。” 白清淮并不打算跟林奈柚回家,他想,林奈柚这个人就是心地太柔软善良,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头。 他若是执意想留下,便随了他心思,一般这种小少爷全都是三分热度,让他在这里呆着,等受不了了, 自己自然就会走了。 他脱下外套,准备叠好,放在箱子里。 林奈柚察觉到他的动作。 白清淮后背受了伤,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就会扯动到后面伤口,他赶紧拦了下来。 “你别动,让我来,我来帮你叠衣服。” 说着,林奈柚把衣服抢了过来。 白清准穿的还是家里没破产的时候,阮筱给他买的黑色阿迪运动外套。 然而在夜市的烧烤店打工,光亮的衣服上早就沾上了油污,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火烧火燎的烟火味。 哪怕他再爱干净,也不能每天都把衣服洗出来。 况且出租屋没有洗衣机,电费水费也全都要另算,只身漂泊,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奈柚对此丝毫没有嫌弃,一点都不介意地把充满油污甚至还沾了血渍的外套 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开始仔细叠了起来。 不过也可以看出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显然连衣服也没有叠过,还是拿手机百度的怎么叠衣服,然后把手机 摆在一边,有模有样的跟着视频里学。 白清淮坐在床上看着,林奈柚抬头,白炽灯光打亮了林奈柚的眉眼,里面倒影浮动着自己不堪且狼狈的 倒影。 他光鲜时,身边捧着他的人很多。 可他落魄时,林奈柚却是唯一一个肯继续围上来的人。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心疼与耐心,唯独看不见一点点的嫌弃。 他垂下眼眸,忍住不去看林奈柚,一同忍下心软,俯下身子准备脱鞋。 肩膀却忽然又背人扶住,白清淮抬眸,终于在林奈柚眼底看到了一点点类似生气的情绪。 “你有什么事情让我来做就好。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呆着,不要乱动。听到没有。” 像只奶凶奶凶的猫。 平时的时候乖乖软软,可认真的时候,也有属于自己的固执与偏执。 白清淮任由林奈柚给他脱下鞋子。 好在现在的天还没到闷热的时候,鞋子透气性又好,不会出现脚臭的尴尬局面。 将鞋子整整齐齐放在了床边,扶着白清淮肩膀道:“我扶你躺下。” 白清淮没有挣扎,身后的伤也确实随着麻药的药效过去,传来阵阵疼意。 不能平躺着,他只能侧身躺在床上,让后背负担的重量减轻一点。 一直到给白清淮盖上被子,林奈柚才露出笑脸。 深邃的眼窝随着嘴角裂开的笑容,卧蚕更加的明显灵动,林奈柚坐在小凳子上,胳膊撑在床上,两只手 拖住下巴笑昤吟地看着白清淮。 “你要好好睡觉哦,等明天放学,我陪你去换药。” 白清淮嗯了声,闭上了双眼。 实际上他根本没有睡着。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可以听出来走路的人刻意放轻了步伐,啪的一声,四周暗了下来。 林奈柚将灯关上,又轻手轻脚地坐在了凳子上,将外套披在身上,直接扒在床边将脑袋压在胳膊上也睡 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连隔壁的声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白清准睁开了眼,微弱的光线下,只能看见少年俯下来的一头卷发,还真一点也不娇惯的睡了过去。 白清淮想,林奈柚这个人其实挺神奇的,跟他做同桌的时候,窗台上落下一只虫子,都能吓的扑在他身 上,平时暍水,瓶盖都要麻烦他拧幵。 但如今身在这样破败的环境里,却依然可以毫无芥蒂地睡过去。 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清早,吃过早饭后,封卓君送白药上学。 要了一个分别吻,封卓君才依依不舍地把白药放下了车。 白药背着书包,发现今天林奈柚来的特别早,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星。 “快快快,白药,快把数学作业借我抄抄。” 白药的作业早在上课无聊的时候写完了,从课桌里拿出卷子,递给林奈柚。 “怎么了柚子,昨天没写作业吗?” 林奈柚露出懊恼的表情:“昨天忙着照顾病人,忘了还有作业要写了。” “语文卷子昵?写了吗?” 林奈柚几乎绝望:“也没......” 白药把语文卷子也找出来拿给了林奈柚,然后把他的数学卷子拿了过来:“我给你写数学,你快点抄语 文,收作业之前应该还能写完。” “谢谢你呀,白药。” 林奈柚低下头,幵始继续埋头苦抄起来。 紧赶慢赶,终于在收作业之前补齐了作业。 下课时,白药看林奈柚总在揉自己胳膊,问道:“柚子,你胳膊怎么了?” 林奈柚笑了笑:“没事,就是昨天晚上压了一夜,有点压麻了?” “什么?”白药没听懂。 于是林奈柚又把昨天晚上在白清淮家的经历重新说了一遍。 不过出于对白清淮隐私的保护,林奈柚并没有跟白药说白清淮现在住的房子很破。 “那他呢?白清淮现在的伤怎么样了?” 终究是血脉相连,白药对白清淮还是会有一些挂念。 林奈柚小脸垮了下来:“缝了二十多针昵,尤其是伤到了后背,做什么都不方便。不过他都是因为救我 才会受伤,我一定会照顾他一直到完全恢复。” 晚上放学,林奈柚没有等白药,就瞍的一下子跑没人了,说是要赶紧带白清淮去换药。 今天晚上白药也是有安排。 封卓君昨天将材料生意谈了下来,今天公司要开庆功宴。 他说要带上白药一起去,一来是让白药先认识一下公司,二来也是让公司的人认识一下老板娘。 司机把白药带到了写字楼,白药给封卓君打了一个电话,便有秘书下楼来接他。 公司规模还不大,租了一片写字楼,公司则是在写字楼三楼,一共有两个大厅。 时间原因,装修称不上精致,但也初具规模。 秘术一直把白药带到办公室门口,敲了门。 里面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一种白药从来没听过的冷漠语调,低沉的声音不带感情,完全漠然地陈述一件事情。 白药推开门,封卓君正在埋头处理文件。 衣服最上面一颗扣子一丝不苟扣在衣领上,带着早上他新给封卓君挑的一条领带。 深刻的侧脸每一分都长在了完美的弧度上,凝重的氛围让白药大气都不敢呼一口,生怕影响了封卓君工 作。 这样的封卓君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好像把所有幼稚柔软都留给了自己,对外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剑。 封卓君放下笔,抬头看见了白药。 “怎么都不出声?” 看清是白药的一瞬间,封卓君蜕下了所有冷漠,若是让其他员工看见,估计都得惊掉双眼。 他还以为进来的是公司下属,还在想白药怎么还没上来。 白药走过去,给封卓君捏了捏肩膀:“看你在工作,就没打扰。” 封卓君扣住白药捏在他肩膀的手,直接将人拉在了自己怀里。 “瞎说,明明是工作打扰我陪你。” 将白药抱在怀里,一天的疲惫感都好像忽然消散殆尽。 白药靠在封卓君身上,问道:“工作都处理完了吗?” 封卓君轻声道:“还没。” 白药道:“那我先去旁边等你。” 封卓君却紧紧抱着白药不让他走:“我抱着你工作,你就是我的永动机,抱着你工作效率更快。” 封卓君又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文件。 白药没接触这些,他也看不懂,但是眼下靠在封卓君怀里,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干,就跟着他一起看着。 不是一些合同方案,文件上是一个设计稿,看起来是在研究什么硬件。 不一会,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封卓君声线依然很冷,不过有白药在,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温度。 白药有些慌神,他还在封卓君腿上坐着呢,他怎么就让人进来啊。 门已经被推开一条门缝,白药挣脱封卓君手臂,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忽然钻到了桌子底下去。 封卓君也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蜷缩在桌子下面坐着的白药,似乎在问:你干嘛钻进去。 白药露出一脸无辜的神色。 还不是怪他! 要是让员工看见他们这样没羞没臊,那影响多不好,然后他就紧张地脑袋一抽,钻到桌子底下了嘛。 而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幵,秘书公事公办道:“封总,剑皇材料的路总来了。” 封卓君小声说了一句:“别磕到。” 就不得不站起身,开始迎接人,“路总。” 作者有话说 画重点,情敌一号路总来了哦 药药要有危机感了 查看全部〉 51嘴都亲肿了 白药蜷缩在狭小的办公桌下面,蹲着的姿势很难受,他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将头架在了膝盖上,抱住 了双腿。 此刻客人已经进来,他现在若是从桌子底下钻出去,才会更尴尬。 只好安安静静地把自己藏着,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封总,听说贵公司今天要开庆功宴,我不请自来,封总不会介意吧。” 一道轻快的声音响起,带着令人感到舒适的欢愉。 封卓君起身迎接,客套地回应着:“怎么会,是我考虑不周,没有亲自去请路总。” 路眠川和封卓君握了一下手,脑袋一歪,夸赞道:“封总今天很帅啊。” 封卓君笑而不语,很快就松开了手。 桌子下面的白药小心秉着气,时刻戒备着路眠川会走到办公桌这边来。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白药整个人都好像被悬了起来,心跳声像是打鼓。 就在路眠川马上要走过来的时候,封卓君忽然用身体挡在了桌子一侧。 笔挺的西装裤直在眼前,白药把自己稍微又向后蹭了蹭,松下了一口气。 路眠川看着封卓君,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兴趣。 路眠川有个圈子里人尽皆知的秘密,他喜欢男人。 他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在圈子里,他一直被评为所有猛1最想睡的绝世小〇。 身边从不缺少追求者,可他却从来没把谁看在眼里过,直到遇见封卓君。 在封卓君出事以前,他是根本没有资格接触到封卓君这般存在的,当时只是在财经杂志上见到过封卓君 的面貌,还在想这么帅的男人真是可愔了。 直到一个星期前。 一家叫做君药的科技研发公司联系到了他,说要谈一笔材料上的生意。 本以为也不过是众多单子里最普通不过的一次合作,没想到当对方联系方式发过来的时候,联系人写的 竟然是封卓君。 他起初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毕竟谁不知道,封氏集团那个封卓君,现在是一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可是没想到,当他到达约定地点,对面的位置上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了。 一张完美到极致的脸,眉骨,眼睫,鼻梁,喉结...... 每一寸都长在了黄金比例上。 最绝的是一身气质,眉眼间气质锋利,带着生人勿近的冷冽,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仿佛与外界的 世界隔了一道天堑。 他身上,有一种常人难以拥有的荷尔蒙爆棚的感觉,不是外在力量展现出来的强大,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度。 让人忍不住臣服,却亦忍不住想去征服。 路眠川没有把一个直男掰弯的兴趣,但是听说,封卓君在还是植物人的时候,封家让他娶了一个男人。 那是不是说明,封卓君和他是同一种人,也是喜欢男人。 只要喜欢男人就好,他相信,没有一个猛1能够抵挡住他的魅力...... 路眠川今天来找封卓君并没有穿沉闷的西装,还是一款带有设计感的衬衫。 衬衫是个深V领,他站在桌子前,单手撑在桌子上,不知不觉间已经跟封卓君贴的极近。 身上香奈儿蔚蓝香水的味道散发着迷离的幽香,撑住桌子的动作刚好让身体有一点前倾。 深V的领口便向前露了出来。 封卓君只需要一低头,就能看见他深陷进去的已经可以养鱼的性感锁骨。 再往下看,甚至能瞥见若隐若现的两点红豆。 路眠川轻轻抬起头,他知道怎样的角度能使自己看起来最性感撩人,尖尖的下巴向上扬起,露出线条流 畅的脖颈。 没有男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会不想将他抱住,然后再来个深吻。 路眠川已经连晚上去哪个酒店开房都想好了,就去他常去的那家,主题环境都有着让人欲罢不能的情 调。 然而封卓君看着哪怕靠的这么近,勾/引意图已经很明显了的路眠川,也只是轻轻掀了一下眼皮。 “路总,你是眼睛不舒服吗?” 不然怎么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像是眼睛里进虫子,要把虫子给瞪出来一样。 路眠川尴尬地眨了眨眼睛,差点一口气骂出来。 老子这叫放电,放电懂不懂?! 封卓君是真不懂,他在感情一事上一向反应迟钝,所以也不会在遇见白药之前,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单 身。 但是当遇见白药之后,许是因为缘分,亦或者是命中注定,他脑子里关于感情的所有情商都用在了白药 身上。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出轨于别人,所以脑子里也不会有别人馋我身子这种念头。 他只是感觉路眠川这种过分的亲近让他有些不喜,所以忍不住退后了一步,顺便献上了对合作伙伴的关 爱。 沉声提醒道:“路总,你眼睛上好像有眼屎。” 路眠川忍着不满,几乎晈着牙说道:“那是黑色眼线笔画的内眼角。” 他眼睛唯一的缺陷就是内眼角不够精致,有些圆钝,会显得眼距有些远。所以都会用眼线笔重点描一下 内眼角。 去你大爷的眼屎! 白药坐在桌子下面,几乎要憋出内伤。 他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音。 然后他听见封卓君用一贯平淡的语气道:“抱歉,有点像,所以看错了。” 如果不是语气太过于正经和认真,白药都要以为封卓君是故意怼这个路总了。 不过同时也有点担心,这样真的不会得罪这个路总吗?杀人诛心啊! 路眠川也是这样想的,要不是封卓君真的帅,真的让他想要征服,他早就大发雷霆了,拿出他从来还没 有输过的毒舌,让封卓君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你没有妈。 气死他了! 他尴尬笑了笑:“是嘛,下次不画了,呵呵。” 秘书敲门进来,端进来了茶水。 路眠川没有拒绝,端起来先咕咚暍了两口。 他需要暍点水冷静冷静,同时也对封卓君起了更深的兴趣。 很好,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不把你攻略下来,我绝世小0的0倒着写。 封卓君看了一眼时间,感觉有些烦躁。 想着这个路总到底是来干嘛的怎么还不走。 他的药药还在桌子底下坐着,地板这么冰会不会着凉,腿会不会麻,脖子会不会酸。 他趁着路眠川暍水的功夫,故意将签字笔碰掉。 啪的一声,吓了白药一跳。 惊魂未定,就见封卓君蹲下了身子。 白药将签字笔递给他,封卓君伸出手,却没有去接签字笔。 反而抬起手,摸了摸白药的下巴。然后忽然用力,将白药的脸向前一带,狠狠地吻了上去。 白药瞪大了双眼,深黑色的瞳孔渐渐放大。 一边舌尖回应着封卓君的吻,一边捏了把汗在心里。 办公室里还有人呢,嘴上被封卓君吸/吮地酥酥麻麻的,白药无法说话。 一边害怕,一边却又有些沦陷在这难言的刺激里。 路眠川暍完水,见封卓君捡了半天笔,还没捡到,心里有些好奇,难不成是笔掉的位置太刁钻了,还没 找到? 同时,他心里忽然生出来了一个新的主意。 要不然他也蹲下来和封卓君一起找,然后假装不小心摔倒,直接把封卓君也扑倒在地上。然后趁着气氛 暖昧,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路眠川勾了勾唇,说做就做。 他踏着皮靴,一步步向办公桌走近。 皮靴落地的哒哒声越来越近,白药有些急切地想把封卓君推开,可是不知道封卓君怎么想的,按住了他 的身子,吻着他的嘴不放。 仿佛根本没有听见脚步声一样。 路眠川的鞋已经出现在了白药的视线里。 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张缓缓低头的脸。 “封总,找……卧槽!” 路眠川惊讶的表情已经失控,眼皮就像有根线吊着一样,高高的向上提起。嘴巴张成了0字形,要多不 敢置信,就有不敢置信。 封卓君果然和他像的一样狂野,将人亲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被封卓君吻的人只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像一只小白兔。 只那一瞬,路眠川便感觉自己三千猛1梦中情人绝世小0的位置要不保。 封卓君也在这时松开了白药,呼吸还有些沉重地转过头。 沙哑的声音带着还没有散去的情/欲,低低开口 : “夫妻情趣,让路总见笑了。” 路眠川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夫妻情趣? 是他想的那样吗? 高冷禁欲的封总坐在办公椅上,乖软小白兔缩在办公室桌子底下。 秘书推开门汇报工作,而这时乖软小白兔解开了霸总的皮带...... 卧槽,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也好想这么玩。 原来封卓君不是不懂情趣,而是太tm懂了。 路眠川忽然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有些多余,还贼特么亮。 “啊这......封总,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就行......额......我是说......我忽然想起来我晚上还有事情, 封总公司的庆功宴我就不凑热闹了,我先走了昂,你们继续......” 办公室终于清净了。 封卓君眼神温柔的看着白药,打趣道:“还不出来?真要在桌子下面安家当小蜗牛?” 白药被吻的嘴巴有些肿,红红的。 他娇嗔地瞪了封卓君一眼:“你,你刚为什么亲我。” 封卓君理所当然道:“我合法领证的老婆,我当然能亲了。” 白药红着脸:“都被人看到了。” “小傻瓜,就是让他看到,不然他怎么会走啊,你在桌子下面缩着,我心疼。 白药忽然伸手,捏住了封卓君的脸颊。 养了这么久,封卓君终于是胖了点,脸上能捏到肉了。 白药气鼓鼓地用力扯着:“还不是怪你这张脸太招蜂引蝶。” 52狗粮太多了,饱了 聚餐的地点定在璀燦。 璀燦是一家高级餐厅,人均消费就要过万。 如果不是公司买单,公司大部分员工可能一辈子也不敢踏进来这里一次。 然而封卓君手上拥有上百亿流动资金,没必要在这点小聚会上省钱,而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带领手下的这批人,成为一个时代的中流砥柱,这里的每一个人,以后也 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自由进出这里。 白药安静跟在封卓君身边,像一只乖顺的猫。 别人杯子里都是上好年份的红酒,然而轮到白药这里,封卓君却只给他要了一份低度的草莓酒,杯壁上 还装饰着鲜红汁多的草莓,说是果子酒,其实只有两度,更像是饮料。 员工们发现,好像有老板娘在,老板就会温柔一些。 封卓君在工作上严苛到极致,向来是不留情面。每天冷着一张脸,像没有温度的机器。 他们也曾偷偷讨论过,以后跟在老板身边的枕边人,会不会被他这个人形冰箱给冻死。 可是,当他们见到老板娘后,才发现,人真的会有两幅面孔。 那个温柔给老板娘夹菜的人是谁? 那个耐心给老板娘剥一盘子奸的人是谁? 那个老板娘暍一口水都恨不得给他举着杯子的人是谁? 这顿饭不用吃了...... 饱了。 撒狗粮而不自知的某人抽了一张纸巾,动作温柔地在白药下巴轻轻擦拭。 “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语气温柔的像一捧温泉水,像一朵开了的樱花,像夏夜里吹过的风,反正就不像他们那个工作起来就毫 无人性的老板。 林奈柚一放学就飞奔出教室,拎上书包趁着各班同学还没往外走,飞速地跑下了楼。 跑出校门,他气喘盱盱地找到家里负责接送他的车,上车之后才停下来好好喘气。 “少爷,今天回家吗?” 林奈柚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道:“去,去白清淮家。” 司机面露犹豫:“那地方治安不好,里面房子又小......” 林奈柚有些不高兴:“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司机叹了口气:“好。” 洁白的车身驶过窄小的巷口,排水不好而在巷子里聚成的泥水坑蹭了车身底盘一圏污渍。 52狗粮太多了,饱了 然而林奈柚没有半点嫌弃,推开车门就向楼上跑去。 他没有白清淮家门钥匙,只能在外面敲着门。 可是他敲了半天的门,屋子里都毫无动静,有一瞬间,林奈柚有些分不清白清淮到底是不在家,还是故 意不给他开门。 林奈柚抱着身子,蹲在白清淮家门外等着,不时再敲一敲门,活像一只被人拋弃了的小狗。 二十分钟后,老旧的楼道传来哒哒的上楼声,林奈柚面带期许的抬起了头,入眼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容。 黄毛,瘦瘦高高,两颊好像都凹陷到了骨头里,还扎了一对耳洞。 不是白清淮。 林奈柚又继续垂下了头。 没想到那人却在他的身前停住了。 看着眼前落下的一片阴影,林奈柚迷茫地抬起了头。 黄毛表情带着挑剔的打量,看着一身衣服鞋子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林奈柚,开口问道:“找人?” 林奈柚眨了眨眼睛,站了起来。问道:“你也是住在这里吗?” 黄毛咧嘴笑了笑:“是呀。要进去吗?” 林奈柚看着黄毛有些猥琐的目光,心生怯意。但是一想到白清淮还在里面,于是鼓足勇气:“要。” 黄毛从裤兜里摸出钥匙,又阴恻恻笑了笑:“好好好,好哥哥这就带你进去。” 林奈柚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门锁咔哒一声被扭开,林奈柚小心翼翼看着被黄毛打开的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进去,直奔白清淮 房间跑去。 然而,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房间被锁住了。 身后,黄毛一把关上了大门,像是猫看老鼠一般,看着站定在白清淮房间门口的林奈柚。 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不一样,白白嫩嫩的。 黄毛带着自认为帅气实际上充满痞气的笑容向林奈柚走了过去。 “别敲了,这小子不在,他中午的时候就出去了。不如来哥哥房间做做怎么样?” 林奈柚转过身,看着向自己不善走来的黄毛,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危险,他抿唇:“不用了,他不在我就 先走了。” 然而本来就拥挤的屋子里,黄毛的站位完全封锁住了他跑向门口的路。 黄毛已经向前走了过来,想到抓林奈柚的手,林奈柚往后退着,然而后背传来的梆硬触感,已经是靠到 了墙边。 动手动脚的黄毛一下子扣住了林奈柚的肩膀,粗糙带着烟臭味的手就要摸林奈柚的脸,林奈柚努力躲 闪,可还是不免被碰到。 身体瞬间传来一种生理上的呕吐感。 然而林奈柚也不是完全坐以待毙,毫不客气地向上一顶腿,膝盖骨准确无误命中在黄毛最脆弱的地方。 这一下子,保证他一个星期是别想繁衍后代。 林奈柚在力气上比不过黄毛,但是小时候他跟着家里的保镖学过一点皮毛功夫,虽然没学多久就不学 了,但是脑海里还是隐约记得几个动作。 黄毛是标准的地痞流氓,打架动过真刀子,虽然现在身上没拿着刀子,但是打起架来,还是带着一股不 要命的狠劲。 “你这个臭/婊/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说完,他抡起旁边的凳子就向林奈柚砸了过来,林奈柚身子小,所以灵活,赶紧闪幵,但胳膊还是不免 被凳子腿砸到。 白白嫩嫩的皮肤瞬间被划幵一道血痕。 就在这时,房子大门也被人在外面撬开,林奈柚的司机冲了进来。 司机虽然负责幵车,但他的前身曾是雇佣兵,也是林奈柚的保镖。 林奈柚自从在夜市出事后,便被家里强行安上了求救装置,只要遇见危险,按动一下手表上的一个小按 钮,就能在第一时间通知到保镖。 黄毛的三脚猫实力在保镖眼里简直不值一提,一个动作就把黄毛踩在身下,让他失去反抗之力。 黄毛被保镖弄断胳膊弄断腿,扔在了客厅。 林奈柚则是被保镖带下楼,在车上用酒精棉处理了一下伤口。 保镖要带林奈柚回家,可是却被林奈柚坚决拒绝。 “不回,我要去找白清淮。” 白家要找到白清淮在哪易如反掌,但是因为之前也没对白清淮的位置进行监视,保镖也不知道白清淮不 在家。 一分钟后,保镖放下电话。 “他在夜市。” 林奈柚找到白清淮的时候,他在烧烤店上菜。 手上端着一盘刚烤好的肉串,给旁边桌子的客人端了上去。 等白清淮上完菜,林奈柚跑过去把白清淮拉到了一旁:“你疯了?你还受伤呢!” 白清淮看着林奈柚,“你怎么还缠着我。” 林奈柚无视了白清淮的冷漠,拽着他胳膊道:“你别干了,跟我去医院。” 白清淮皱眉:“你没有权力干预我的生活。” “我是没有权力,但你应该知道,我带着保镖,绑也能把你绑走,你也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力。” 最后白清准确实是被强行带到的医院。 林奈柚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司机走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把白清淮扛起来塞到了车上。 白清淮一路脸色都十分不好,可以看出他也确实生气了,气林奈柚的自作主张。 一直到医院换完药,白清淮都没跟林奈柚说一句话。 知道白清准还没吃饭,路过包子铺的时候,林奈柚下车,去给白清淮买了一屉小笼包。 没林奈柚在车上,保镖终于忍不住开口。 “少爷要不是关心你,谁还管你的死活,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他差点被你出租屋里的另一个 舍友骚扰,少爷胳膊还受伤了。但他还是第一时间选择去找你,怕你担心,伤口到现在也没好好处理。你最 好想清楚,这样去伤害一个关心你的人,值得吗?” 白清准默默开口: “是我不值得。他不应该跟着我。” 街灯亮起。 黄色的光晕下,隔着街灯,白清淮看林奈柚从包子铺里走了出来。 缓慢地抬起手来要推门,却疼的缩了回去,后来又换了另一只手开门。 绵软的小脸疼明明疼的皱起了眉,在走到车边时,却又扬起了笑脸,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 车子再次停在了白清淮租的老旧居民楼,林奈柚一言不发,但坚定地跟在白清淮身后,像一条甩也甩不 掉的小尾巴。 再开门时,黄毛已经不再了。 白清淮用钥匙打开房门,拿了几本书装进了书包里。 说道:“你跟着我,不会得到任何好处的。” 林奈柚瘪了瘪嘴:“为什么对一个人好还需要好处?” 白清准抬眼:“执意要跟着我?” 林奈柚点头:“在你伤完全好之前,你是甩不掉我的。” 白清淮轻轻叹息一声:“走吧。” 林奈柚态度坚决:“不走。” 白清淮反问:“我跟你回家也不走?” 晚上,公司聚餐结束已经是十点多。 白药陪着封卓君,一直等着所有员工都走光,白药才拉着封卓君的胳膊:“咱们也回家。” 明明已经到了三月,晚上的气温却忽然降了下来。 封卓君暍了点酒不能幵车,两人便牵着手在路上散步走着。 忽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脸上,白药抬起头,才发现竟然又下雪了。 这大概是下一个冬天来临之前最后一场雪了。 细小的雪花在路灯下打着转,慢慢的越来越多的雪花落下,封卓君牵着白药的手问道:“冷吗? 白药摇了摇头,他外面套了一件呢子大衣,“还行,不算太冷。”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家书店门口。 一个小女孩蹲在外面抱着一个纸箱在外面流眼泪,两人走近,听见了一声细小的猫叫声。 小的好像还没有巴掌大的小奶猫缩在纸箱里,两腿站不住地打着哆嗦。 小女孩看见旁边有人停下,眼泪汪汪地抬起了头。 “哥哥,我爸爸不让我养它,要我把他扔在外面,可是他还这么小,真的会冻死的,你们能收养他 吗?” 封卓君没说话,而是把头转向了白药。 封卓君对这些猫猫狗狗并没有什么兴趣,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父亲对他过分严格,从意识懵懂的时候,就 剥夺了他喜欢这些小动物的权利。 也可能是,他这辈子早已经见过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猫,那只小猫就在他身旁,每天早上,起床第一眼 都可以看到。 “想养吗? ”封卓君问道。他看到了白药眼睛里的不忍。 白药点了点头:“抱回去可以和盼盼做个伴。” 作者有话说 笔芯〜 53我又不是没手 外面的雪渐渐下的越来越大。 白药抱着猫,封卓君怕白药着凉,把自己外套也脱下来披在了白药身上。 两人没再继续往前走了,而是就近找了家咖啡店进去,坐在窗边的位置等着家里司机过来。 司机过来的时候,带了两杯姜茶,封卓君抱着杯子,一口一口喂着白药暍姜茶。 白药看着后视镜中倒影出的自己的脸庞,微微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说道:“我自己暍。” 封卓君不满意道:“我又不是没手,哪能让你自己暍。” 直到一杯姜茶见底,封卓君才满意地端起另一个杯子,三两口把自己的那份姜茶暍光。 白药发现,自己身体好像不知不觉开始变好了。 起初没有发现,只是觉得精神比之前好了。 可是今天还淋了雪,换做以前,这会早就发烧晕的站不住身子,现在却除了感觉稍微冷了一点,什么不 适的感觉也没有了。 困扰了他多年的体虚,在封卓君醒来之后,就好像无药自愈了。 不止他是封卓君的幸运星,原来,封卓君亦是他的解药。 他们这辈子,好像注定就是要在一起的,谁少了谁,都不会完整。 到家的时候,小奶团子还没睡。 听到声音,又在沙发上跳起来跑到门口去迎接。 封盼刚要抬起胳膊让白药抱,忽然听见了细微的猫叫声。 白药敞开大衣,竟然从衣服里露出了一个银灰色的小脑袋。 “喵〜” 这是封盼第一次在家里见到一个比他还要小的生命,那么一点点,好像和他两个手掌一样大。 白药蹲下身子,把小猫送到封盼面前:“要不要抱抱他呀?” 封盼揪着封卓君的裤腿,有一些不敢。 白药柔声哄道:“它不晈人的,你先摸一摸他的头。” 小奶团子一双眼睛紧盯着小猫,视线就没离幵过,颤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小猫的头,然后赶快 就缩回了手。 “你看,是不是不晈人。” 白药耐心哄着小奶团子,封卓君目光停留在白药脸上,觉得此时的白药比怀里的那只猫还要柔软温顺, 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封盼鼓起勇气,又轻轻摸了一下小猫。 “它好软呀,而且好小。”封盼道。 白药弯着眼眸,问道:“那现在你要不要抱抱他呢?” 小奶团子走到白药身边,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小猫,抱起来比摸的时候感觉还要软,幼嫩的小猫咪连神色 都带着一股可怜感,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封盼的手掌。 不一会,封盼就和小猫玩成了一团。 小猫还不足月,放到地上的时候,细小的腿腿一颤一颤,连路都还走不稳。 封盼便学着小猫的样子,也在地上爬。 佣人找出封盼小时候用剩下的奶瓶,给小猫温了一瓶牛奶。 小奶团子便把小猫放在了腿上,另一个手举着奶瓶给小猫喂奶。 白药还跟封卓君说,终于见到封盼有一点一岁半小孩该有的样子了,平时懂事的活像一个小大人。 刚说完,客厅忽然传来了封盼好久也没发出来过的哭泣声。 封盼真的很少哭,他不会用哭来表达自己喜欢或厌恶的情绪,他想要什么,早就学会了理性地用言语去 表达。 这还是第一次看封盼哭的这么凄厉。 他和封卓君赶紧跑过去看发生了什么。 见封盼身上穿着最喜欢的小奶牛睡衣,此刻裤腿上还往下滴淌着液体。 封盼一抽一泣道:“猫猫,尿......尿了 ......鸣鸣鸣......宝宝脏了 ......” 佣人赶紧过来收拾,顺便安慰小奶团子道:“小猫还小,不懂得控制拉尿,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封盼顿了顿,然后陷入了更凶的哭泣中。 白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不厚道地笑出声。 隔天是周六,白药没课。 学校周六周日也会开放,让想要学习的同学去学校自习,不过以白药的成绩,显然可以省略这个步骤。 既然决定了要收养这只小猫,就要领去宠物医院先打好防疫针,再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皮肤病。 一早,白药和封卓君吃过早饭之后就准备出门。 封盼站在门口挥着胳膊目送两人离开,放下手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晃而过的落寞。 他的懂事早已经让他习惯性的就把自己一些想要做的事情默默埋在心里。 不合理的要求,就应该不哭不闹,烂在肚子里。 封卓君看身边的白药忽然停下脚步,侧身问道:“怎么了?有东西忘记带了吗?” 白药抬头,问了一个早就想说的问题:“真的要让盼盼一直被关在家里吗,他也应该有走出家门的权 利。而且盼盼比其他小孩要聪明许多,这样一直把他藏在家里,会不会出现一些心理问题。” 封卓君陷入沉默。 封盼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意外。 他准备好了要做一个好丈夫,可是却没有做好准备去做一个好爸爸。 好在封盼很懂事,每天过的也都很开心的样子,所以他下意识地就想去忽视这个问题。 他从来没有想过打破这个格局,直到白药提出来,让他不得不去面对。 从前封老夫人隐藏封盼的存在,是因为不想因为他手上股份的原因,让封家其他人做出伤害封盼的事 情。 可是他现在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封氏集团的股份了,那个曾经靠他一己之力亲手撑起来的公司,早就已经 与他再无瓜葛。 封盼也不应该继续藏着,他也有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去外面感受阳光的资格。 封卓君摸了摸白药的头,“咱们带盼盼一起去宠物医院。” 封盼坐到沙发上,像往常一样找了一本书看,安静地等着爸爸和爹爹回家。 刚把书打开,就听见门锁被人打开的声音。 爸爸和爹爹去而复返,小奶团子也是露出疑惑:“是忘记带东西了吗?” 白药忽然笑着问道:“宝宝想不想出去玩,和爸爸跟爹爹一起带小猫去医院?” 封盼愣住,缓了好久,他才确定自己不是幻听。 还是不放心问道:“可以吗?” “我真的可以出去吗?” 白药忽然间眼眶就湿了起来,他忍住眼泪,笑说:“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以后我们盼盼想去哪里,就去 哪里。” 似乎是怕白药后悔,小奶团子迈着小短腿蹭的窜上楼,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跑了下来。 仰着头,气喘盱盱道:“我们出发吧。” 小猫被医生带走进去打针,白药他们一家三口则是坐在外面等着。 封盼以前不是没有离开过封家,不过也只是被人偷偷抱上车,从一个家藏进了另一个家,这还是他第一 次什么也不需要顾忌地出现在外面。 宠物医院旁边有一家饮品店。 旁边不少人站在外面排队等着,封盼看着旁边的人手里拿着大杯的花花绿绿的饮品离开,忽然就感觉有 些口渴。 他抬眼看了看白药,又看了看封卓君,忍住了没有开口。 有一瞬间,封盼其实觉得自己跟出来就是一个错误。 他虽然坐在爸爸和爹爹的中间,可是爸爸好像就是有一种可以自动无视他的能力。 旁若无人地越过他,贴在了爹爹耳边咬耳朵,然后把爹爹的脸撩得红彤彤的。 只能在心里轻叹一声,然后默默更新了今天的朋友圏动态。 【果然,父母才是真爱,孩子只是意外。】 但是后来,封盼确实感觉有些渴,默默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去柜台问道:“护士姐姐,请问这里有热水 吗?” 奶萌奶萌的小家伙超级有礼貌的询问,没人能够拒绝这种请求。 护士马上就热心地带着封盼去找饮水机,还告诉了他哪里有纸杯。 护士想要帮封盼把谁接好,毕竟他看起来还那么小。可是却被封盼谢绝了,他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 做,虽然,他还只是一个两岁的小孩。 封盼接了三杯热水回来,小小的手小心翼翼拿着三个装满热水的纸杯,放在了座位前的桌子上。 白药看得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就烫着小奶团子。 连宠物医院的护士小姐姐都说,第一次见到这么懂事的小孩,平时在家里肯定是饱受虐待。 封盼想,虐待倒是没有,但是虐狗倒是常有。 然而有一个护士,自从封卓君和白药进来开始,就始终心不在焉的样子。 “小雅,你怎么了?” “啊,没。” 她叫刘雅,封诠在外面的私生女。 她母亲长得漂亮,而且情商高,所以到现在也很受封诠喜爱,不然也不会有她这个私生女的出生。 封诠偶尔会去她家里说一些公司的事情,让她母亲参谋拿定一些主意,所以刘雅一直都知道封卓君的存 在。 她知道封卓君结婚了,也知道封卓君娶了一个男人为妻子,更知道封卓君其实已经醒过来了。 但是她没想到封卓君竟然和妻子这么相爱,更让她意外的是,封卓君竟然还有个孩子。 凭借封老夫人的作风,如果孩子是白药的,肯定不会让白药嫁进封家,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孩子是封卓 君的。 尤而且那个孩子还和封卓君长的那么像。 趁着没人主意,刘雅偷偷拿起手机对着封盼拍了几张照片,给封诠发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耽爱美妙的催更票x4以及打赏的400耽币 54每一下都力道正好 小猫打完针后被护士抱了出来。 眼角湿润润的,像是哭过一番。盼盼有些心疼,难过道:“小猫咪怎么哭了?” 怕顾客以为他们偷偷虐待小猫,护士赶紧道:“因为小猫也是小孩子呀,它们也害怕打针的。” 封盼听到之后,这才放心下来。 虽然他不会哭,但他也不喜欢打针。 把小猫咪轻轻地抱在怀里,哄到:“乖乖,不哭不哭哦,哥哥回家给你吃好吃的。” 护士们简直被小奶团子萌化了。 这么乖的小孩子究竟是吃了什么牌子的可爱长大的。 走出医院,白药和封卓君又带着小奶团子到宠物用品店买了太空包,猫砂,猫爬架,猫粮,还有小猫的 玩具,最后塞了满满一后备箱。 家里还有空的房间,回到家后,专门腾出来了一个屋子做猫房。 封盼说要自己布置,把白药和封卓君都推出了屋子。 白药有些吃醋,感觉小奶团子有了猫之后都不爱黏他了。 小奶团子把自己关在猫房一晚上,等出来的时候,累的气喘盱盱,头发都湿了。 可能对于大人来说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个刚刚两岁的小孩来说,无论在力量上还是身高 上,都是一项巨大工程。 等猫房布置好邀请白药进去看的时候,他真的被惊讶到了。 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布置的有条有序,无论是格局还是审美,都完全超乎了一个孩子的水平。 不过还空出来了一个墙面。 小奶团子拉着白药衣角:“爹爹,你可以给宝宝在这个墙面画一幅画吗?” “可以呀,你说,要怎么画?” “画一个小花园,里面有猫猫在抓蝴蝶。”描述完,封盼抬头,眼巴巴看着白药:“可以吗?” 白药忍俊不禁:“当然可以呀,不过今天家里没有颜料,咱们明天再画好不好?” 小奶团子幵心抱住了白药的腿。 “爹爹最好了〜” 而此时,上个卫生间出来就找不到自己老婆的封卓君走到了猫房门口,眼巴巴看着白药和封卓君父慈子 孝的场面,感觉自己好像又变成了一块望妻石。 “那,现在小猫也有新家了,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好不好?” 小奶团子想了想:“它这么软,而且还是个宝宝,就叫海绵宝宝好啦。” 另一边,封诠收到刘雅发的照片,当晚就来到了小情人刘微微的家里。 刘微微是封诠所有情人里,唯一得到封诠长久喜爱的那一个。 不过她也有这样的资本。 她不是依附于男人的金丝雀,她在一家公司里当着高管,有着体面的工作,也有一颗聪明的脑子。 人到中年,依然风韵犹存。 穿着蕾丝真空睡衣,露出若隐若现的事业线。 长长的波浪卷又是温婉又是性感地垂落在胸前,像一颗诱人的水蜜桃。 如果不是女儿还在客厅,现在确实也又要紧的事情,封诠一定会忍不住和小情人亲热一番。 客厅。 封诠把手机放在了茶几。 “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孩真是封卓君的孩子?” 刘雅把她在宠物医院看到的全都说了一遍,另外道:“我亲耳听到这个孩子叫封卓君爸爸,而且你看这 孩子,跟封卓君长的多像啊。” 封诠仔细端详着照片。 真若说像,小孩的五官还没发育完全,跟大人像的更多是眉眼之间那一点神韵。 可是封诠是见过封卓君小时候的,这个小奶娃跟封卓君小时候,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要说孩子跟封卓君毫无关系,他都要第一个不信。 “这孩子看起来超不过三岁,那就一定是封卓君成为植物人的这三年里有的,难道他从一开始就在装是 植物人?” 刘雅皱眉。 “他刚送到医院的时候,诊断的医生里有一个是我家亲戚,当时确定过,伤势很重,大脑皮层高度损 伤,伤势肯定做不了假。” “那他怎么会有孩子?”封诠很烦躁。 虽然封卓君有没有孩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自从封卓君把股份分别卖给他和封月后,两人股份持 平,在公司斗的不可开交。 尤其是封月有夫家帮衬,没少给他添堵。 所以现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足矣让他敏感又多疑。 “找人查查,这孩子到底是哪冒出来的,母亲又是谁?总不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隔天,颜料买回来送到了家里。 彩色的颜料桶摆了一地。 白药换了一身衣服,踩着梯子开始在墙上涂抹。封卓君看白药爬到那么高,别提有多心惊胆战,始终眼 睛也不敢眨的扶在梯子旁边,生怕白药掉下来。 封盼抱着小猫,自己吃一片薯片,喂猫一片薯片地吃着零食。 温馨的小房间里一片其乐融融。 白药以前没有画过墙绘,最多也是在乡下的砖瓦墙上不拘一格画着涂鸦。 但是显然他的绘画天赋一点也不局限于在纸上,哪怕是在墙上,技艺也不见半点失常,细节处也处理精 妙。 几个小时后,墙面就画好了。 蓝天,白云,围着栅栏的小花园里,可爱的小猫咪正跳起来亲一只蝴蝶。 配色方面采用了饱和度低的糖果色,但一点也不会显得沉闷,反而又一种童话世界里的柔雾感。 之后又请下人进来打扫了一下地面,剩下的时间,小奶团子一下午都呆在了猫房里。 回到房间,封卓君把白药抱在了床上,非得让白药在床上趴好。 白药不明所以,以为封卓君是又发/情了。 没想到等他闭眼之后,跪在床上的封卓君没有继续扒他衣服,而是双手放在他肩头,开始替他揉捏肩 膀。 本来以为只是随便按按,但是后来白药发现,封卓君好像是真的会按摩。 每一下都力道正好,骨头就像松开了一样,特别放松。 连续画了几个小时,肩颈确实有些酸痛,但是经过封卓君的一番按摩,僵硬的肌肉好像全都又松开了。 迷迷糊糊便舒服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床头柜上放着面包还有一个保温盒。 他因为睡着了错过了午饭,封卓君这是怕他醒来会饿,在旁边贴心地备好了吃的。 闲适的周末总是一晃而过,时间又到了周一,封卓君需要上班处理积攒下来的公务,白药也需要上学。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白药下了车。 教室里早早就坐满了人,过来上自习。 白药习惯性地把作业拿出来,给林奈柚对答案,可林奈柚今天却一反常态地拒绝了。 “不用了,我作业已经检查过了。” 白药有些意外:“请了家庭老师吗?” 林奈柚支支吾吾道:“算是吧......” 白药不是那种好奇心强的人,见林奈柚不方便说,他便没有细问。 谁知道林奈柚却是个憋不住秘密的,见白药一点也不好奇地开始看书,反而觉得心里有些痒痒。 身子凑过去问道:“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到底是不是呀?” 白药轻轻勾唇,忍笑:“那这个家庭老师到底是谁呀?” 林奈柚左右看看,凑到了白药耳边。 “我跟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喲。” “我不是跟你说我之前的同桌休学了嘛,那天夜市,救了我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前同桌。他受了伤,在他 家养伤不方便,我就把他带回我家去了。” “然后现在,我作业都是他给我检查,我跟你说,他真的好厉害,题目看一眼就会做,以前考试,每次 都是年级第一的......” 一说起白清淮,林奈柚的嘴就像吃了炫迈一样。 根本停不下来... 一到放学,林奈柚又是第一个就跑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着他,晚一点回去就会跑了一样。 白药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感觉自己可能要多出来一个弟媳了。 白清淮虽然不用在学校上学,但是为了保证他的学习成绩没有落下,还是要必须回学校考试的。 白清淮在1考场,而白药因为从前没有参加过集体考试,被分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拿着考号找班级的时候,白药在走廊里遇见了白清淮。 他没穿校服,白色半袖搭了一条黑色运动裤,头上带了一个帽檐很大的黑色渔夫帽。 他抬头的时候,正巧白清淮目光看过来。 四目相对,白药想了想,向白清淮走了过去。 “最近过的好吗? ”白药开口。 “嗯。”白清淮回应了声。 算不上回答,两兄弟站在一起,好像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白药瞥见了白清淮手上的考号,又看了看正对的门口。 问道:“怎么不进去?” “等人。” 再次陷入沉静。 “白清淮,咱们进去吧。”林奈柚隔着老远跑来,走进了,忽然看见了旁边的白药。 “诶?白药,你也在?” 白药举了举准考证:“问一下路。” 白清准亦是看着楼梯道:“十考场在楼上,楼梯正对面。” “嗯,谢谢了。” 林奈柚看着快速离开的白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给白药发了个短信过去。 “考完试等会一起吃饭。” 55你们是不是旧情人? 十考场在楼上,白药考完试下楼的时候,白清淮和林奈柚已经在等着了。 “清淮,数学题最后一道大题你算出来了吗?” 白清淮点了点头:“那么简单,我可能不会吗?” 林奈柚瘪了瘪嘴,他为什么要跟大神比,那能比吗?那还活得下去嘛? 白清准肯能也意识到了人在智商上的贫富差异,放缓了语气,问道:“卡在哪了?” “算完角度之后就不会了......诶,完全没思路。” 白清准扶在墙边,漫不经心却又充满耐心道:“你忘了?上次教过你的......” 听到白清淮一顿解释之后,林奈柚却感觉更糟心了。 白清准的讲解让他豁然开朗,明明就是一条辅助线的事,偏偏自己没想出来,十多分呢! 有种白送的分却没捡到就这么丢了的感觉。 白清淮抬眼,看见了站在旁边的白药。 他没说话,碰了碰林奈柚手臂。 见白清淮已经见到了他,白药便也没继续在后面站着,向两人走了过去。 他其实已经站在这里半天了,但是见林奈柚和白清淮聊的正投入,为了自己弟弟的幸福,他当然是选择 不打扰咯。 林奈柚也看见了白药,高高兴兴一手拉住白药衣袖,一手抓着白清淮,问道:“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静默.. 林奈柚左看看,又看看,苦恼道:“你们别不说话嘛,随便说一个想吃什么啊。” “火锅。” 白药和白清淮异口同声。 整齐划一的林奈柚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笑道:“好巧,你俩口味一样欸。正好我也好久没吃了,城南那 边新开了一家,据说挺好吃的,咱们去那里吧。” 白药和白清淮都没有异议。 林家司机等在外面,白药抿唇笑了笑,坐上了副驾驶,把后面的座位留给了白清淮和林奈柚。 后视镜倒影出两人的面孔。 一个沉闷冷酷,一个活泼可爱。 白药越看越觉得登对。 思绪渐渐飘远,白药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竟然开始喜欢做月老了。 手机响了一声,白药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封卓君发来的消息,问他去吃饭了吗。 白药回了一句:在路上。 那边封卓君秒回:“去吃的什么?” 两人闲聊了一会,白药看了一眼后视镜,开始津津有味地跟封卓君说起林奈柚和白清淮。 封卓君一边办公,一边不时看一下手机,嘴角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 “叩叩叩。” “进。”封卓君冷声。 “封总。”进来的是设计部的主管,“这是咱们现阶段的研究进度。” 君药集团建立的第一个目标是想做一款纯国产手机,目前,手机市场许多核心硬件都是依附于国外进 口,在如今这个手机不离手的时代,不能独立自主地生产手机,就等于让外国把握住的命门,一旦不供应, 整个通讯业都会陷入瘫痪。 不过这一切在封卓君面前,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因为他穿越过去的那个高科技世界,人们的文明已经进化到可以操控机甲。 把手机电脑汽车的全部功能,都融合到了一种可伸缩材质的机甲上,当真是集齐了科技的精华。 而他,是那个时代最出色的机甲设计师。 虽然,那个世界的许多材料这个世界都没有,但是制作个手机还是没问题的。 没有的材料可以用别的材料替代,他要做的,是哪怕时空转换,哪怕物是人非,也要做食物链最顶端的 男人。 不过为了不太惊世骇俗,让国家找上他让他去撒哈拉沙漠做研究,封卓君还是决定把大概思路框架说给 了下面的研究员,让他们自己去寻找财富的密码,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研究出手机的全部硬件绰绰有 余。 封卓君低头,看主管递上来的设计。 看到错误的地方时,略微地皱了一下眉,拿笔圏了起来。 “这些地方都是矛盾的,会产生什么问题还用我教你们?” 封卓君把设计打了回去,设计部主管惶惶不安地拿回了文件,暗想,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封总怎么今天这么温柔? 往常若是发现错误,早就直接把文件给他们扔地上,用冰冷到极致的语气说:“再改。” 今天竟然大发慈悲的还给他们标出来,还十分正常的把文件递给他。 妈耶,封总这是吃错药了? 他视线悄悄地瞥了一眼封总的手机,联系人上面写着:老婆。 他忽然明悟了,封总今天还真吃了药了。 他们的老板夫人就是封总的去火良药。 拜托拜托,让老板夫人每天再多一点时间宠幸老板吧,这样的幸福也太让人上瘾了。 另一边,白药他们也到了火锅店。 找了楼上的位置,没在包间,靠墙边坐下。 林奈柚和白清淮坐在一边,白药坐在了白清淮对面,林奈柚在菜单上看了一圈,问道:“你们吃什么肉 啊?” “五花肉。”再次异口同声。 林奈柚挑了下眉:“又这么巧?” 白清准向来喜欢沉默,没说话,白药笑了笑说:“是挺巧。” 然后林奈柚又在菜单上画了一些必点的菜,然后又问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白药刚要开口,林奈柚忽然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回你们先别说,你们写到纸上,我太好奇了,你们 不会还_样吧。” 白清准摘下帽子,轻声道:“无聊。” 林奈柚看向他:“那要不要写?” 白清准抽了一张纸巾,道:“把笔给我。” 等白清淮写好了,林奈柚试探问道:“白药白药,你直接说。” 白药眨了眨眼睛:“毛肚?鸭血?” 然后见林奈柚露出了一个见鬼的表情,只见至今上面,自己工整地写着两个菜名。 毛肚,鸭血...... 连白药都有些吃惊,白清淮竟然跟他的口味如此地重合,还真是,奇妙的缘分。 林奈柚藏不住心事,忍不住问道:“你俩以前是不是认识啊?就那种前男友的关系,你俩会一起去吃火 锅,吃的东西也都一样,然后你俩因为一点误会分开了?白药为了追回你,来到了你的学校,没想到你休学 了,然而,因为夜市一次阴差阳错,你们彼此又再一次遇见,背着我暗通款曲,藕断丝连,再生情愫......” 林奈柚越说越委屈,好像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还没被看穿,就已经撞上了南墙。 白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和白清准认识,还是该说不认识。 直到白清淮将自己摘下来的帽子忽然扣在了林奈柚头上,盖住了林奈柚本就小巧的脸。 冷冽的声音生硬解释道:“不是情侣,没有一起吃过饭,都是巧合,别瞎猜了。” 林奈柚把帽子摘下来,重新露出了笑脸:“不是就不是嘛,那么凶干什么。” 但是心情显然是又愉快了许多。 白清准后背有伤,不能吃辣,最后要的川辣锅和番茄锅双拼。 一顿饭吃的很慢,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是又要快下午要去考试的时间了。 三个人在车上靠着午休了一会,到时间后上楼考试。 日子又像往常一样一天一天的流逝,全部科目成绩出来已经是三天后,成绩单表格发在了班级群。 连续三年的年级第一换人了。 从白清淮换成了白药。 林奈柚看着成绩单,发出羡慕的叹息声。 他这次是年纪第十,也是不错的成绩,但是如果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做出来,他就还可以再进步三名了。 然而时间不能倒流,世界上不存在如果,考试成绩更不存在如果的可能。 他也只能看着比满分少十分的白药和比满分少二十分的白清准的成绩,感叹:“姓白是有什么魔力吗? 我要是回去跟我爸说,我要改姓,他会不会揍死我啊?” 白清准看到成绩的时候倒是没有多少的意外。 三年前白药的成绩他一清二楚。 那天他下楼,去厨房接热水,正好听见阮筱和白庭在说白药上大学的事情。 阮筱说:“不能让他上这个帝都大学,他一个从小县城长大的孩子,指不定怎么得来这个成绩的呢。满 分760,他得750分,也是真敢写。” 白庭也跟着附和:“要是让他上这个大学,到了之后发现是抄来的,再让学校开除,咱们可丢不起这个 人。” 白清淮听着他们胡言乱语,心沉的越来越冷。 他的父母剥夺他的梦想也就罢了,凭什么连他素未蒙面的哥哥上学的权力也要剥削。 差十分满分,连他都不确定自己可不要可以做到。 白清淮忍不住出声:“就算是抄,也没有别人的试卷能让他抄到750分吧。” 阮筱只是一贯的把他哄上楼:“这事你不用管,妈妈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不就是750分嘛,我们清淮 一样能考。” 呵。 白清淮放下手机。 好在,他终于不用过那种受人操控的日子了。 林奈柚下周生日,要邀请一些好友去家里玩,白药也在邀请名单里。 不过因为是林奈柚十八岁的成人礼,林家打算将宴会好好的办一办,届时也会邀请一些圈内好友。 晚上白药回家时跟封卓君说了这件事情,封卓君看了看放在床头的邀请涵。 “这个林家?” 作者有话说 没有任何的商业知识基础,文章所涉及专业领域情节,纯属作者瞎扯,文化水平就到这了。 感谢腐男的三大乐趣投的催更票 感谢有柚子打赏的100耽币 56 林家在京都也是一个大家族,封家和林家算是世交。 不过林家交往很认人,林家老爷子赏识封卓君,所以当封卓君父亲意外离世之后,林家也曾给予封卓君 帮助。 但是林家人看不起封诠,所以哪怕封家的权势落在了封诠手中,林家也再也没有和封家来往过。 封卓君醒来之后,也曾去拜访过林家老爷子。 和林家老爷子一起暍过茶,下过棋。 正巧林家小孙子林奈柚十八岁成人礼,林家想好好举办一下,也算是让十八岁的林奈柚正式进入圈内人 的视野。 封卓君也是收到了邀请涵。 林奈柚不喜欢这种商业化的生日会成人礼,但是身为林家的第三代,他的生日如何举办,早就已经不是 他个人意愿所能决定的了,哪怕不喜欢,也要接受,而且要在宴会上风光接受。 但他还仅存着一点私心,想要可以单独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型庆生宴。 生日前的一个晚上,林奈柚把白药邀请到了家里,想在零点的时候给自己过一个生日。 林奈柚时白药在帝都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白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白药给林奈柚准备好礼物,开心等着去林家。 然而有一个人却不太高兴,就时此时委屈到一旁看报纸的封卓君。 一个封盼跟他抢老婆也就算了,现在怎么又来了一个林家的小孙子。 他醒来之后,还没有一个晚上不是跟白药一起睡的。白药就是他的安眠药,他的镇魂汤,不抱着老婆睡 觉他睡不着。 封卓君甚至已经开始思索,自己要不要也一起去林家拜访一下,这样等到晚上直接在林家住下,他换一 个地方抱老婆睡觉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封卓君的脑部,想一想也就算了,白药也应该有属于自己圏子,属于自己的闲暇时间。 他不可以这么贪婪霸道。 不过在走之前,封卓君还是没忍住跟白药亲热了一番,最后在白药脖子上吸出来了一颗草莓。 白药无奈的看着镜子,在草莓的地方贴上了一张创可贴。 封卓君认识林家,开车把白药送到了林家门口,没有进去坐,就直接开走了。 白药下车,林奈柚开心地下楼来接。 看到白药脖子上的创可贴,担心问道:“白药,你脖子怎么了?” 白药尴尬笑了笑,总不能说是被家里的某个属狼狗的男人咬的,随便找了个借口道:“被家里猫挠了一 下。” 林奈柚没有多疑,也是颇有感触地说道:“猫咪这种动物性格确实反复无常,我以前也养过一只猫,我 56你们为什么会躺在一起? 就偷着去猫咖一次,我家小猫就闻到味道了,怎么逗他都不理我,后来用了一罐小鱼干才哄好。” 白药没忍住笑了笑,不知道自己这种来林家陪林奈柚过生日的行为,在封卓君眼中,是不是和偷着去猫 咖一个性质。 “诶?你笑什么?” 白药捂唇;“没什么,就是觉得猫咪真的很可爱。” 不止封卓君舍不得白药,白药发现,他也是一样有些舍不得封卓君,这怎么才一出门,就开始想了。 林奈柚领着白药上楼,走到了一个房间里。 白清淮也在房间里。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意外。 此时的白清淮穿了一件白色的宽大T恤,坐在一堆粉粉黄黄的气球里吹气球。 冰冷让人不敢接近的眉眼此时却紧皱在一起,不知道已经吹了多少气球,脸色已经吹的有些红。 白药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这样的白清淮,忽然让他看见了有些弟弟的模样,不然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 像是步入中年无欲无求一样。 “他怎么用嘴吹呀?” 林奈柚也忍笑:“我也搞不懂,白清淮非得说用嘴吹的气球才有灵魂,如果用打气筒,那就太没感情 了。” 白药眼睛弯了弯,温柔地笑着点头:“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 “那我贴这些英文字母,吹气球的任务就交给你家清淮了。”白药说道。 林奈柚点头:“也行,那就辛苦你了,我去厨房看看糕点做的怎么样了。” 林奈柚说完,才忽然反应过来:“不......不是我家清准。” 在白药似笑非笑的眼眸中,林奈柚涨红了脸,“你别乱开玩笑,他,他性格有些冷,你担待着点,我去 厨房。” 白药嗯嗯的点头:“好,我肯定会多担待着你家清淮的。” 林奈柚啪的关上了门,隔绝了白药打断的声音。 白清淮此时也吹好了一个气球,从后面打好了结。 声音清冷道:“没想到你怎么闲。” 白药拿着字母,也坐到白清淮身边,给字母用打气筒打气。 “心疼你家小柚子了,不逗了不逗了,再逗某人要急眼了。” 白药发现,逗白清淮比逗林奈柚还要好玩,林奈柚会结结巴巴羞红了脸,但是白清淮的反应会比较含 蓄,直接低头,不说话。 但是手上停顿的动作,却出卖了他害羞的心事。 白药发现自己好像也变了,结了婚之后,被封卓君磨练的,承受能力越来越强了,都开始取笑别人了。 手中的充气筒给金箔色的字母B充着气。 白药忽然想到,问白清淮:“这个你要不要也用嘴吹,不然没灵魂。” 白清准忍不住,再次开口: “你是真的很闲啊。” 白药吐槽:“你这么闷,也不知道柚子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白清淮:...... “我还不配。”白清淮忽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林奈柚是林家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小少爷,而他现在却只是孑然一身,一无所有,林奈柚如果跟着他,生 活只会更差,而不是会更好。 就像是他受伤,林奈柚义无反顾跟他一起缩在小的出租屋,他就直到,林奈柚跟着他是屈尊降贵。 或许有一天,他也会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做到和林奈柚门当户对,但是他也是以后的事情。 至少目前,他还做不到。 所以哪怕他明知道林奈柚的心意,哪怕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但是依然要保持冷静,把一切放 到他有能力之后。 房间忽然变得安静下来。 白药问:“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白清准懒懒答道;“就那样,至少比以前过的放松。” 白药不解:“其实我不太能理解,你能有父母最好的爱,他们把全部关心都给了你,为什么你还不开心 呢?” 白清淮摇摇头:“没想到吧,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才是真正幸福的。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是被父母放 弃的那一个人是我就好了,至少你拥有爷爷奶奶全部的爱,无私的爱,真挚的爱,而我拥有的,也不过是强 加的意愿而已。” 白清淮仰着头,像是在回忆什么:“我不是天生的天才。小时候我喜欢踢足球,可是他们却认为踢足球 是不务正业,逼我去学钢琴。” “为了在别人面前炫耀我钢琴是多么的优秀,他们会把完全没有钢琴天赋的我关在屋子里,如果我不能 完整地弹出一首曲子,我就不能出去。我也曾反抗过,但最长一次,我被关了一个星期,那年我才七岁,我 看到钢琴,觉得它甚至比深渊猛兽还要恐怖。” “然后等我终于弹回一首曲子,浑浑噩噩地走出屋子。这时候,我狠心的母亲抱着我的胳膊说,你别怪 妈妈,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听过无数次为我好为我好,可我却没有一天感觉好过过。后来,渐渐开始有了学业上的需求,我一 年级的时候,就被要求学完了三年级的内容。每天哪怕是吃饭,家庭老师都在给我讲题,因为我只是普通的 聪明,远远达不到她们想要的优秀。” “日复一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像个人,更像是被她们精心包装待价而沽的商品。你说,咱俩比起 来,谁又比谁能强到哪去,不过都是为她们的自私找理由的牺牲品罢了。” 白药听的有些哑然。 说不清是该羡慕,还是该庆幸,或者说,是悲哀。 白药第一次看清自己的弟弟,也终于觉得,他俩的距离好像又近了一步。 白药问道:“那你之后什么打算?” 白清准想了想:“高考之后应该会出国吧。” “柚子直到吗?” 白清准默然,表情失神地摇了摇头。 将所有happybirthday的英文字母都打好气后,白药搬了个凳子,开始在墙上粘了起来。 白清淮在一旁扶着凳子,一边给白药递着东西。 happy birthday粘在了最中间,旁边还需要粘一些小气球做装饰,白药挪着凳子,重新站了上去,而 白清淮这时候也从旁边递过来了一个粉色的气球。 气球表面粘上了双面胶,正粘的时候,气球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忽然爆炸。 boom!气球直接在手心炸开,白药吓了一跳,脚边没踩稳,在凳子上摔了下来。 白清准也是一惊,赶紧去扶白药。 而这时,去厨房看糕点的林奈柚去而复返,端了一盘小蛋糕推开了门,开门便看见,白药将白清淮压在 地上,头与头靠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最近码字时间有些紧张,可能没时间检查错别字,你们看到的捉虫的我看到都会改一下的 感谢软软宝贝送的催更票x4 感谢锡珏宝贝送的催更票x5 57让白药不干净了...... “你们......怎么滚到一起去了?” 林奈柚看着眼前的画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跟他说不是旧情人这都躺在一起了,证据确凿,是不是他开门开的太不凑巧了,不然这会两人是不是 已经幵始亲上了。 在一起就在一起过嘛,有什么不能说的,为什么要搞的他像个小丑一样。 林奈柚此时觉得心好酸,像是吃了一万颗柠檬,有种缓不过来的酸蔓延在嘴里。 白清淮偏头,看到了泪眼蒙蒙的林奈柚。 心里一瞬间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如就让林奈柚彻底误会好了,总比等着他这个无用的人强。 但是看见林奈柚逐渐红了的眼眶,还有眼里的控诉,嘴还是比大脑先快了一步。 道:“过来帮忙扶一下,他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林奈柚这才回过神,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误会了,赶紧跑过来把白药从地上扶起来。 好在地上铺着地毯,有一个缓冲作用,又有白清淮这个人形救生垫在下面压着,白药并没有摔伤。 但是白清淮却躺在地上,起来有些困难。 林奈柚心疼地蹲下:“清淮,你怎么样?后背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白清淮晈着牙,点了点头:“应该是,有点疼。” 林奈柚又打电话把医生叫来给白清淮检查伤势,好在伤口已经精心调理了一段时间,白药摔下来的时候 胳膊撑在地上也分担了一部分重量,白清淮也没什么大碍。 为了不让林奈柚再误会,白清淮坦白道:“收起你脑袋瓜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白药......其实是我 林奈柚露出震惊的表情,然后仔细端看了一下白药和白清淮。 以前因为白药和白清淮两人气质相差太大,一个性格又软又温柔,一个则是冷硬的像石头。 所以从来没有感觉两人像过。 但是现在仔细一看,林奈柚发现白药和白清淮长得其实真的挺像的,尤其眉眼,如出一辙。 都不用做DNA鉴定,只看这五官就可以断定是亲兄弟。 但是为什么白家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还有白药这个长子,林奈柚虽然好奇,但也不会真的问出来,这已经 是别人家的隐私了。 零点的秒针一过,白清淮为林奈柚点上生日蜡烛,随即和白药一起唱起生日歌。 过生日要许三个愿望,前两个愿望要说出来,第三个愿望藏在心里。 林奈袖双手合十。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以后每年的生日我们都能一起过。” “第二个愿望,我希望我可以和你们考上同一所大学。” 第三个愿望,希望往后余生,可以一直都有白清淮。 林奈柚吹面蜡烛,露出笑脸。 忽然出其不意,伸手摸了一把奶油,蹭在了白清淮的脸上。 白清淮那张清单冷静的脸,忽然就多了一抹奶油,眼睛有一瞬间的惺忪怔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舔了 舔靠近唇边的奶油。 奶香味很浓,带着淡淡的甜味。 白清准露出不明显的微笑,小声道:“无聊。” 一夜在欢笑声度过,白清淮身上有伤,不能暍酒,林奈柚以前从来没有暍过酒,但是他现在都十八岁 了,已经是大人了,可以暍酒了,所以让家里佣人拿上来了一瓶低度数的果酒。 封卓君以前跟白药说过,他不在的时候,白药不许单独暍酒。 但是今天这种场合,也不会遇到危险,而且只是低度数的果酒而已,白药决定偷偷破一次戒,陪林奈柚 暍一暍。 白清准以茶代酒,陪两人暍着。 灯色迷离,果酒的后劲比两人想象的大,白药和林奈柚两人暍的脸上都红扑扑的。 只有在林奈柚不清醒的时候,白清淮才敢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不用遮掩眼中的情绪。 耳边是林奈柚许下的生日愿望,心上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好像......连一个林奈柚的生日愿望都无法帮他实现。 他已经联系好了学校,不出意外,高考结束之后就会出国,预计几年内都不会回来。 白清淮扶着,把两人分别扶上了床。 看着陷入熟睡的林奈柚,白清淮偷偷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本想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覆上了之后,却怎么也不舍得把唇移开。 白清淮睁着眼,眼眸黑沉沉的,目不转睛看着白清淮,移开唇的那一刻,忽然看林奈柚睁开了眼睛。 白清准心一慌,然后听林奈柚迷迷糊糊道:“我是在做梦吗?” 白清准面不改色:“是梦。” 林奈柚发出轻笑,脸上露出醉色:“是梦的话,那可以再亲_下吗?” 一觉睡醒,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白药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伸胳膊,又伸了个懒腰。 林家一大早就开始准备林奈柚的成人礼,林奈柚也早早被叫起来试衣服,核对流程。 白清淮不准备下去参加宴会,所以在屋子里面看书。白药陪他看了一会书,一直等到封卓君打来电话才 下楼。 封卓君一同带来了白药今天穿的衣服,和他身上穿的那套是情侣款。白药回到屋里又换了衣服,才下楼 陪封卓君一起去拜见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年过七十,精神面貌看起来依旧容光焕发的,尤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眼角眉梢都泛着 喜悦。 “这个就是卓君家的媳妇吧,一看就乖巧。” 白药乖乖的打着招呼。 林老爷子也把林奈柚招呼了过来,跟林奈柚介绍道:“这是你封叔叔,旁边是你婶婶。” 林奈柚叫了一句,“封叔叔。” 但是看着白药,却怎么也叫不出婶婶这个称呼。 提问,我喜欢的男生的哥哥是我同学而且还是我叔叔的老婆也就是我的婶婶应该怎么办? 林家这次成人礼邀请了许多商业名流,白药跟在封卓君旁边,听着他们谈生意,感觉有些无聊。 封卓君也心疼白药还得跟他应付这些,所以让白药先自己找个地方坐着歇一会,他一会过去找他。 白药没拒绝,他听的有点昏昏欲睡,确实感觉很无聊。 他找了个沙发坐下,旁边放着小点心,他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周围。 胡光伟是个煤老板,家里袓传的地忽然挖出来了矿,他跟着做起了生意一夜暴富。 穿着高级西装,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非常膨胀且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自己就是全场最吸睛的崽。 他暴富之后,无数男人女人都开始巴结他,认为,没有人能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 但是他今天来参加的这个宴会,好像许多人不知道他多有钱,跟他合作是个多明智的选择,竟然有很多 人都对他爱答不理的,让他感觉非常气愤,只能自己孤单的在林家的大厅里四处转动。 这时候,他看见了吃糕点的白药。 他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白嫩的男孩,那脸蛋,嫩的像剥皮的水煮蛋,而且五官精致,像明星一样。 他想,这个男孩看起来这么年轻,好像还在上学的样子,一定不是什么有钱的老板,而且也是和他一 样,没人去搭理白药,所以白药肯定是那种偷偷混进来准备钓金龟婿的小白脸。 算这小子幸运,有幸落入了他的法眼,不如把这个漂亮男孩收做小情人,摆在家里当金丝雀也是极其赏 心悦目呀。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挺着膨胀的肚子大摇大摆走了过去,在白药身旁坐下。 个人?” 白药正在吃草莓,看着这个莫名奇妙出现的男人,皱了皱眉。 “不是一个人,在等人。” 然而胡光伟对这套说辞根本不相信,不屑地笑了笑:“恐怕不是等人,而是在这里等金龟婿吧。你这种 想法的年轻人,我见多了,不过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真当有钱人的世界全是吃暍玩乐呢,这里随便两个人 的谈话,可能都是几百万的大生意,你以为有人会注意到你?” . “不过我不差钱,不差这几百万块钱的生意,不如你今天晚上跟我走怎么样?” 白药冷眼看着这人:“再说一遍,我在等人,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封卓君看到了这边的情况,看到白药被人缠住了,和正在谈话的人说了一声抱歉,向白药走了过去。 他人高马大,气场强大地站在白药身边,问道:“怎么了?” 白药抬头,道:“有个搭讪的。” 封卓君看着“搭讪”的胡光伟,冷声道:“滚。” 他没想到白药还真没骗他,真的是在等人,碰了一鼻子灰之后,讪讪地离幵了。 胡光伟走了之后,白药安抚封卓君道:“没事,我自己能行,你接着去谈生意吧,有事我喊你。” 另一边,两个人目光不善地看着白药这边的情况。 “这就是白庭的另一个孩子?” 另一个人带着仇恨道:“就是他。” “原来是这小子把白庭跟阮筱弄进了监狱,还真够狠的。害的咱们将近一个亿的钱打水漂,这回一定要 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 另一个人有些心虚:“可他现在毕竟是封家人。” “封家人又怎么样,现在说话管事的是封诠和封月,封卓君现在狗屁都不是,而且你说,如果白药这小 子不干净了,封家还会要这个媳妇吗?” “咱们这样......” 作者有话说 感谢纸不可以吃吖打赏的100耽币 感谢大熊猫动物园投出的催更票X10 比心心〜 58白药的酒里被加料,被人骗进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药安安静静地在角落里坐着,没有人再过来打扰。 服务生,推了一车果酒过来,重新放在了白药身前的桌子上,另外拿出了一杯红色的果酒问道:“先 生,要来杯吗?” 白药刚吃完一块小蛋糕,感觉确实有些口渴,于是便把果酒接了过来,暍了一小口。 味道酸酸甜甜的,带着淡淡的酒精味。 像是有些上瘾,白药暍完一杯之后又暍了一杯,而这时候的他不知道,一个肮脏的阴谋正在围着他徐徐 展开。 “他暍了吗?” “暍了。我亲眼看他暍下去的。” 刚才送酒的服务生此刻在卫生间里,小声地打着一个电话。 白药暍完酒又低头用手机刷了一会微博,微博上又爆出某女星和某男星有私生子,又有某男星私生活混 乱,染上了某种病。 无聊的刷了一会微博,白药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一点闷,他解开了衣服扣子,还是感觉有些燥热,想找个 通风的地方去吹一会儿风。 站起身来,走到了院子外。 站在树荫下,一阵小风吹过,白药感觉稍微好了一些,但是还是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可能是果酒的度数又比他想象的高,自己又不小心暍多了。他暗暗想到,要是让封卓君知道了,肯定又 要教训他一顿。 “是白药先生吗? ”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 “是我,你是?” “封先生刚才在宴会厅的时候,衣服上不小心沾了果汁,现在在楼上换衣服,让我领你过去一下。” 白药将信将疑,封卓君若是想叫他,应该会自己过来找他啊,为什么会叫服务生? 但是这里是林家,因为林奈柚的关系,白药对这里的一切有种莫名的放心感,而且他现在确实也有些难 受,想找个房间休息一下。 路过大厅的时候,听到旁边的人确实在小声八卦着,说有个人的衣服被人撞上了果汁,白药想,应该就 是在说封卓君吧。 最后一点疑虑被消除,白药毫无顾忌地跟上了楼。 走到二楼,白药发现自己遇见了一个熟人。 说是熟人,其实也只是一面之缘,但是因为只一次的相遇就已经十分尴尬,所以白药对路眠川十分印象 深刻。 本来还想,要不要假装不认识的绕着走,没想到路眠川竟然看到了他,还记得自己,十分自来熟的揽上 了他的肩膀。 “封夫人,好巧呀。” 白药尴尬地点了点头:“是好巧。” “封总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他在房间里换衣服,我去找他。” 路眠川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想到封总白天体力也这么充沛呀。” 他把白药拉在了墙角,小声问道:“封总一次多久呀,还有你们上次在办公室里那么玩,是不是很刺 激,你们平时还喜欢怎么玩,能跟我说说吗?真没想到封总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原来这么会玩花 样。” 白药听的脸红心跳,这个陆总,好像真的误会了什么...... “你误会了,上次在桌子底下,我们没......没那样......” 路眠川笑着:“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没那样,你们就过过嘴瘾摩擦摩擦,没干别的哈哈哈。” 白药无言以对,这算是解释不清楚了。 告别路眠川之后,白药跟着服务生到了门口。 推开门之后,服务生就离开了。 房间里没有人,只有卫浴里传来晔晔水声,看来封卓君应该是在沐浴。 没了外人之后,白药感觉身上越来越燥热难受,忍不住地脱下来了外套,将里面衬衣的扣子也解开了三 颗。 有些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晕乎乎的等着封卓君从浴室里出来。 不一会,浴室里面的水声停了。 白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浴室门推开走出来一个人。 为了让白药放松警惕,他们给白药酒里加的料特意用的药效发挥的慢的,起初和醉酒的感觉一样,但随 着时间的推移,药效会忽然的作用上来。 胡光伟也是把握好药效作用的时间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此时的白药,怕是发现自己被下-药了,但是那 又如何,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他插翅难逃。 他还以为白药背后的男人有多厉害,原来只是一个失去权力的穷鬼,自己就算是睡了他的人又如何,大 不了自己多打发他几个钱好了。 白药看着从浴室出来的人,因为姿势是躺着,最开始只看到了一条没穿裤子的腿。 但是他已经意识到,这个人绝非封卓君。 光看这个腿,说是3XL号的封卓君还差不多。 更燥热的一股感觉袭来,白药晈了晈唇,恼怒自己怎么竟然会中了这样的圈套。 房间内的背景像是被盖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吊顶的灯也刺目的让人感觉晕眩。白药眯了眯眼,想让眼 前的世界聚焦,可是看见的却是那个肥胖的男人向他走了过来。 “小美人,等哥哥很久了吧” “是不是想要哥哥来喂你,别着急,我这就来满足你。” 然后肥腻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宴会厅,封卓君却是被一个冒冒失失的服务生撞了一身饮料,然后下楼换衣服,换好衣服下楼后,发现 白药已经不在刚才的座位了。 他坐在白药刚才的位置上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回来,应该不是去洗手间。 于是拿出手机,给白药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那边却始终无人接听,一股不安的感觉浮现在脑海里,白药不会出事了吧。 他站起身,把宴会厅都转了一圈,在院子里也走了一圈,甚至连服务生都问了,都说没看见白药。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正要去找林家老爷子调用监控,这时候却遇见了正在调戏一个男人的路眠 川。 路眠川跟封卓君打招呼,但是封卓君此刻显然没有任何心情跟他寒暄,草草地点了个头。 路眠川晃着酒杯感叹,“封总还是这么有个性啊。” 路眠川看到封卓君也有些意外,白药不是刚上去找封卓君吗,这才几分钟呀,怎么就下来了。 不会吧不会吧,拥有绝世猛1外表的封总不会是个3秒男吧? 那样封总夫人岂不是太可怜了。 他面带怜悯地问了一句:“封夫人没跟您一起下来吗?” 封卓君猛然转过头,“你看到白药了?” 路眠川被封卓君的语气吓了一条,这才注意到,封卓君已经因为担心的情绪烧红了眼。 他牙齿忍不住打结地点了点头:“见......见到了呀,封夫人刚刚不才上楼找您吗?” 封卓君目光凝重地看着他:“哪个房间?快带我去。” “哦,好。”路眠川被封卓君这样的模样吓到,不知道为什么做起了兼职服务生的角色,乖乖带路。 而且还要被催走的太慢,他做错了什么?! 走到楼上,路眠川指着_间房间道:“就是那间。” 因为是平常的住户门,质量都一般,封卓君抬起脚,一脚直接将门踹开。 路眠川傻眼地看着门锁分离的残暴现场,吓得心肝一颤。 卧槽!!!! 封总太特么A了! 房间内一片狼藉,杯子凳子摔了一地,白药腿踩在一个男人的肚子上,抓着对方仅剩的几根没秃的头发 薅在手里,另一只胳膊卡在男人的脖子上,死死的将男人制服住。 嘴角边一直到脖子上沾满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听到声音,白药缓缓地回过头,看见是封卓君,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嘴角的血迹染红了牙齿,刺目的令人胆寒,:“你终于来了。” 说完,白药晕了过去。 没人知道,他当时害怕极了。 但是害怕没有任何用处,他不能慌,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咬这个肥腻男人的肩膀,像一只发疯的小 兽,给他咬破,晈烂,最好把肉也晈下来。 胡光伟虽然长得胖,但大多是暍酒暍出来的一身虚胖,尤其是发家之后开始胡吃海暍从不锻炼,一身身 子骨早就从里到外透支的厉害。 跟死拼的白药比起来,还是感觉有些招架不住。 最后被白药按住死穴,扣在了地上。 但是白药身上的药每一秒都在发挥着作用,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把男人压倒,只能用最后的意识牵制住 对方。 而且他不能松开,一旦松开,那就是噩梦的开始。 二楼的动静吸引到了楼下的宾客。 封卓君一脚踢幵了肥腻的男人,使劲在对方大腿中间踹了一下,保证他后半辈子都不能人道。 然后蹲下身子,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盖在了白药身上。 宋琅也受邀请,参加了此次林奈柚的成人礼,听到动静也赶上来看热闹,没想到却看见了封卓君,这真 的是吃瓜吃到自家头上了。 他赶紧跑到了封卓君身边询问情况。 一身白色贴身定制西装,气质斯文而又儒雅,路眠川呆呆地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不知为何感觉有 些口干舌燥。 他好像又遇见爱情了。 看着飞快走远的封卓君和宋琅,路眠川追了上去。 “等等我,我也跟着一起去医院。” 作者有话说 感谢纸不可以吃打赏的100耽币 感谢软软宝贝送出的催更票X2 感谢最攻宝贝的催更票x4 感谢锡珏宝贝送出的催更票x14以及打赏的200耽币 59亲一个,亲一个 宋琅开车,封卓君抱着白药坐在了后座,为了不去当封卓君和白药之间的电灯泡,路眠川理所应当的坐 在了副驾驶。 宋琅不认识路眠川,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但是见对方自来熟的上了车,抿了抿唇,也没好意思再把人赶下去。 路眠川知道现在不是调情的时候,所以他识趣的没有出声,默默地盯着宋琅的侧脸欣赏,像是在欣赏一 件艺术品。 宋琅无疑是好看的,但是他的好看和封卓君完全是两个类型。 封卓君是那种具有侵略性的浓颜,只看一眼就能让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宋琅却是像童话里的王子,连头发丝都透出一股子贵气,他气质温和,眼角却带着冷冽的疏离,典型的 外热内冷,让人更想剖开他的内心,看看这样一副君子皮囊下,究竟是藏着什么秘密。 而且同样的取向的人之间,总是有种冥冥的感觉的。 看到宋琅的第一眼,路眠川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种人。 路上遇见了一个长达60秒的红灯,宋琅被迫松开油门踩下了刹车。 被盯了半天的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路眠川将胳膊肘撑在车门上,理所当然地随意说道:“当然是因为你好看。” 宋琅没遇见过这样的阵仗,哽住了一下,“盯着人看很不礼貌。” 路眠川勾唇笑笑:“是这样吗?那这样好不好,我觉得我也挺好看的,要不我让你看回来好不好,我不 怕被你盯着看。然后我们就可以扯平了。” 宋琅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和路眠川沟通下去,转过头目视前方,道:“算了吧,我不想看。” 路眠川有些不开心:“为什么不想看?我跟你说,多少男人求着我让我看他们一眼我都不带看的,你知 不知道。” 宋琅开始后悔把路眠川放上车了,真没想到,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吵。 他冷声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路眠川还想再为自己辩驳,不争馒头争口气,但是却被宋琅打断:“再吵就把你丢下去。” 路眠川眨了眨眼,小声道:“闭嘴就闭嘴嘛。” 到了医院,宋琅把白药带进手术室,先进去洗胃,封卓君着急地守在手术室外,站在手术室门口宛如一 只面相俊美却凶神恶煞的门神。 路眠川则有些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好几次想找封卓君问问关于宋琅的个人信息。 但是看着封卓君此时的状态,最终还是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去搭话。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一个路过的小护士,他看见小护士偷偷看了他好几眼,猜想肯定又是一个被自己 美色迷倒的小姑娘,可愔他喜欢男的,非常不好意思的又要让一个小姑娘梦碎伤心了。 路眠川勾了勾唇,十分不要脸地凭着自己的美色开始去和小姑娘套话。 他刚才可是从白大褂上看到了,这个再次让他心动的男人叫宋琅,应该也是在医院很有名的一个医生, 不信问不出来情报。 白药在手术里呆的半个小时,手术室的大门灯才灭掉。 大门打开,宋琅从手术室出来。 后面小护士推着病床,把已经睡着了的白药推了出来。 “还好,剂量不是很大,白药现在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封卓君沉着脸色,从护士手中接过病床,把白药推进了病房。 “辛苦你了。”封卓君沉闷开口。 宋琅摘下口罩:“咱俩之间还用说谢?” 白药在林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林家难辞其咎。 林老爷子震怒,很快就查出来了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 背后出谋划策的两人以及胡光伟和服务生,全部都被暂时关进了林家的一个杂物间里。准备等着封卓君 忙完白药那边的事情之后,抽时间再亲自处理。 昏暗的杂物间,被白药踢咬的伤痕累累的胡光伟一脸阴郁地看着那两个怂恿他的人。 “你们不说封卓君现在已经屁都不是了吗?你们不说那个药肯定能让白药乖乖听话吗?你们两个王八犊 子竟然敢害我。” 另外两个人被胡光伟指着鼻子骂一通,也憋得一肚子气。 “还不是怪你自己太废物,那么好的机会都给你了,你还被一个中了药的小子按在地上揍,猪圈里的猪 都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言语之间全都充满呛人的火药味,很快,屋子里的四个人就打成一团。 白药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醒来的时候,封卓君,林奈柚,白清淮全坐在病房里,一看到他醒了,全都围了上来。 白药看着这一屋子人,害怕的像只兔子,把被子一拽,缩进了被子里。 白清准看到后,抿了抿唇,拉着林奈柚道:“他既然醒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封卓君没有阻拦,他看出了白药在害怕什么,心里也是正有此意,没想到白清淮竟然主动说了出来。 只有林奈柚不明所以,有些呆呆地看着白清淮:“这就走了?” 白清准点点头:“他现在应该不太想见太多人。咱们先回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白药和封卓君两个人。 封卓君轻轻俯下身,隔着被子对白药轻声哄道:“乖,别怕,现在只有咱们了。” 然而白药依旧缩在被子里,身体轻轻颤抖,隐隐传来抽泣声。 封卓君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他掀幵被子,把自己的头也钻了进去。被子里没有光,一切都隐在黑暗中。 呼吸声彼此贴近,封卓君轻轻吻上白药流下的眼泪。 “别哭。” 白药泪眼蒙蒙,哭泣道:“我脏了。” 封卓君心跳猛然一坠,将白药紧紧抱在怀里。 “不许这样说,你不脏,你是我最干净的小宝贝。” 他抱住了白药,不断亲吻着白药的唇,舌尖彼此交缠,把一切想说的话,都融进了唇舌之间,彼此给予 着温暖。 白药的状态一直都不太好,封卓君给白药请了心理医师,治疗了一个星期,白药才恢复正常。 又一天中午,封卓君好不容易把白药哄睡着。 封卓君走到阳台,打了一通电话。 “查出来了吗?是谁泄露的白药消息。” 封卓君醒来之后,把白药的身份特意让人遮掩了一下,为的就是防止一些仇家找上白药。 没想到白药还是被人盯上了。 “是封诠,是他将白家是因为白药才惹来灭顶之灾的消息放了出去。” 封卓君握紧了手机。 他本来还想留他二叔一些时间,以后再解决,没想到他的好二叔这么快就又按耐不住了。 他声音沉了沉:“我知道了。” 电话那边又问:“那几个人被林家扔进监狱了,怎么处理?” 封卓君语气冰冷:“处理了吧。” 隔日,微博悄然爬上来一条热搜,某监狱内部发生打架事件,四死三伤。 不过如果有有心人注意,就会发现四个死去的罪犯,正好是合谋让白药出事的那几个人。 在封卓君每天的陪伴下,白药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到了和往常一样。 林家也因为白药在林家出事,登门看望了好几次。 有了这次出事,封卓君对白药的看护更紧张了,生怕再发生相同的意外,同时封卓君新一代手机也进入 了开始制作的阶段。 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白药哪怕心里十分有底,但在学校的氛围中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终于,在万人的期待中,高考还是到来了。 考试时间是两天,封卓君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像其他家长一样,送白药去参加高考。 白药在考场里面考试,封卓君始终在学校门口等待。 最后一门科目考完,高考生们像开闸的潮水一般涌出校园。 封卓君穿着黑色西装,手中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人群之中,笑眼盈盈看着白药。 他站在人流之中,却好像和周围的人群隔开了一个世界,他站在哪里,就是那里最亮眼的光源。 总是那么瞩目,一眼就能望到。 白药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封卓君,小跑着向着他跑过去,最终站在了封卓君的身前。 所有人都以为拿着花的封卓君一定是在等一位煤里的姑娘,没想到最后出来的却是一个男孩。 白药接过玫瑰花。 “怎么这么浪漫,还准备了花。” 封卓君摸了摸白药的头,还有更浪漫的。 他从衣兜里拿出来了一个盒子,忽然将盒子打开,露出一个戒指。 封卓君单膝跪地。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几个无人机,机门打幵,洒下玫瑰花雨。 “宝贝,轻问现在,可以正是嫁给我,让我为你准备一个婚礼,带你去环游世界了吗?” 过往的路人全都忍不住驻足停下脚步,围成了一个圈。 一起拍着手,大声说着:“答应他,答应他......” 还有人拿出手机偷偷录像,发到了网上。 白药瞪大了双眼,感动的都要哭了出来。 捂住唇,眼睛里泛着水光,正好对上封卓君深情款款的双眼。 像一张大网,将他的视线缠住。白药知道,他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白药伸出手:“我愿意。我永远都愿意。” 人群爆发出震耳的鼓掌声,不知道谁开始起哄喊道:“亲一个,亲一个。” 起哄声连城一片,封卓君不再犹豫,在万众瞩目中揽住了白药,亲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60 婚期定在了六月中旬。 婚礼包括请柬到宾客名单,封卓君全都亲历亲为。 白药趴在桌子旁边,和封盼一起试吃着婚礼上要准备的小蛋糕。 封卓君则是拿着钢笔坐在一边在每一个婚礼请柬上写着宾客姓名。 午后的阳光落在惬意的小屋,小猫趴在猫爬架上悠闲地拨动着小球。 下午,封卓君带着白药和封盼一起去试衣服,封卓君还是植物人的时候,婚礼上白药穿了婚纱。 但是这次婚礼,封卓君决定尊重白药的意见,让白药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最后决定封卓君穿黑西装,白药则是穿白色西装,封盼则是挑选了一件带着一对白色翅膀的小天使的衣 服。 封卓君先换完了衣服,在外面等着。 白药还在试衣间里面试着各种款式的白色西装。 每次白药从试衣间里出来,站在封卓君面前,封卓君都会认真地看着他,给每一件衣服做出评价。 只不过每一次的评价都是,好看。 好看听多了,白药有些不开心。 “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看呀,怎么哪一件都说好看。” 封卓君笑着看着他,“就是好看呀,什么衣服穿在你身上都好看,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白药瘪了瘪嘴,“那我也不能把每一件都穿在身上吧,你都说好看,那我到底应该选哪一件啊。” 封卓君哑然,随即笑了笑:“那就身上这一件。” 白药站起身,又到镜子前面转了转了,并没有看出来身上这件衣服跟其他衣服比起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什么是这件呀。”他想了想,不满道:“好呀,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封卓君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搭在了白药肩膀,看着镜子里面天造地设的两个人。 “怎么会敷衍你,只是觉得这件最贵,你适合这世间最好的。” 婚期一天天接近,婚礼前一天,白药一早就找不到封卓君的人影。 听家里阿姨说,封卓君一早就出去了。 白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明明这次婚礼只是为了弥补之前的遗憾,不管有没有这个婚礼,他依 然是封卓君的老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像第一次结婚一样,会惶惶不安。 封卓君一不在视野内,白药就会开始多想,会忍不住想,封卓君会不会反悔了,会不会临时逃婚不要他 了。 虽然他也知道,并且信任封卓君,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60娶你为妻,是我的荣耀 封盼看出了白药的不开心,抱着海绵宝宝过来陪白药一起。 白药虽然强忍着心事,假装没有不开心,可是一上午还是总是心不在焉,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怔神之中。 封盼看着白药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干着急。 但是他不能打扰爸爸的计划。 爸爸可是说了,要给爹爹一个惊喜呢。 下午五点,正是结束周工作,可以放松心情放假的时候。 互联网以及电视上忽然弹出一条新闻。 华夏本土企业君药集团研发出一款完全属于华国自主研发的手机。 手机无论是系统还是硬件功能,都完全吊打原国外制造的世界第一手机。 这条惊爆的消息瞬间让微博陷入瘫痪。 同时往上幵启销售通道,完全无预热的情况下,通道开启五分钟的时间内,订单高达一百万单。 而手机的销售管网主页,背景却完全与手机无关,而是一组结婚照。 封卓君单膝跪地,将鲜花递给白药,白药半捂着唇,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睛。 封盼看时间到了,赶紧把手机拿给白药看。 “爹爹你看,爸爸公司的手机开始售卖了,官网背景还是你和爸爸的结婚照。” 白药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 这时候,封卓君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语气宠溺轻声问道:“看见了吗?” 白药感动地湿润了眼眶:“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那边传出一声轻笑:“准备好久了,从做手机的第一天,就一直在准备着。” “那时候就想,我一定要做出来一个品牌,一鸣惊人,做就要做最好的,然后把他作为礼物送给你。” “这款手机叫vYao,此生唯你。” 封诠关闭了电视机,把遥控器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没想到封卓君还真有后手,怪不得他把股份全都卖了出来。” 刘雅在一旁抱住了封诠的肩膀。 “别太生气,你年纪大了,对身体不好。” “他现在风头再盛,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公司而已,比不过封氏集团的。” 然而封诠却没有刘雅想的这么乐观。 封氏集团核心企业就是手机,不过封氏集团的手机并没有独立自主的生产能力,一些核心配件,都是依 赖国外进口。 如今封氏集团研发出来了这些配件,势必会对国外市场也产生一些冲击,国外企业可能会联合起来抵制 君药集团,而这波抵制,势必也会影响到华夏其他手机产业,其中就包括封氏。 再退一步说,封氏拥有了研发配件的能力,势必会向本土市场进行输出,一旦国内可以大规模批量生 产,势必会比国外进口的价格要便宜的多。 今后,封氏集团的手机产业要想继续生存下去,必然要向封卓君低头。 他这辈子最不愿意的一件事情,就是向封卓君低头。 他好不容易摆脱封卓君的阴影,没想到,封卓君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 他相信封卓君有这个实力,封卓君能带起来一个封氏集团,就能再带起来一个君药集团。 他必须要再想一些什么办法,一定不能给封卓君成长起来的机会。 婚礼如期而至。 白药的爷爷奶奶也被接来了京都,一直由白清淮负责陪着。 白药也为各种事情忙了一早晨,好不容易才在化妆间喘一会气。 白清淮绕了一圈,也来到了化妆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白药,靠在墙边有些好奇问道:“结婚的感觉怎 么样?” 白药摆了摆手:“别问,问就是累。” 白清淮笑出声:“祝你幸福。” 白药从桌子上直起身子,看着白清淮:“那你呢?什么时候去国外?” 白清淮低着头,“明天就走。” “机票买好了?” “嗯'〇 ” 白药想了想,有些犹豫开口 : “柚子呢?你告诉他了吗?” 白清淮眼眸黯然下去:“还没,不说了吧。” “不说? ”白药瞪大了眼睛,他还是不能理解他这个弟弟到底是什么想法。 白清淮露出一个一点也看不出开心的笑:“是啊,我们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人,以后也不会一样,就让 他,恨我吧,最好忘记吧。” 白药问他:“你舍得?” 白清淮笑出声:“怎么可能舍得,但不舍得又能怎样。今天你婚礼,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要是让你 因为我情绪低落了,你老公恐怕不会放过我吧。” 白药抿了抿唇,“好吧,那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去哪?” 白清淮摇了摇头:“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为了不让柚子找你的时候你为难,我还是不告诉你了, 这两年咱们也暂时不要联系了。” 过了一会,化妆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林奈柚扶着门,露出了一个洋娃娃般的小脑袋。 “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躲着呀,太不够朋友了,都不叫我一起。” 林奈柚手上拿了一根棉花糖,棉花糖是五彩的,举起来的时候,甚至比脸还要大。 林奈柚在棉花糖的一边晈了一大口,用舌头舔了舔嘴角。 然后把棉花糖送到了白清淮嘴边。 “清淮,你快尝尝这个,超级好吃。” 白清淮看着被送到嘴边的棉花糖,想了想,晈了一口黄色的。 林奈柚笑眯眯地看着他:“是不是超级甜。” 白清淮点了点头:“很甜。” 林奈柚把头凑到了白清淮唇边,像只小狗一样嗅了嗅。 “我吃的粉色这边是草莓口味的,黄色的是什么味道呀。” 白清准低声道:“没吃出来。” 林奈柚歪了歪头:“是吗?那我也尝一尝。”话落,林奈柚晈了一口黄色的棉花糖。 仔细在嘴里尝了尝,道:“清淮,我尝出来了,是大白梨的味道,是梨诶。” 白清准默不作声。 又听林奈柚像是自言自语道:“不过一起吃梨好像不太吉利,像是要分离一样,我们不会分离的,对 吧?” 林奈柚目光灼灼的看着白清淮。 “喵〜”海绵宝宝也被封盼一起带来参加婚礼。 小猫先迈着优雅的猫步走进房间,紧跟着穿着白色小袍子的封盼也抱着花篮跑了进来。 “爹爹,该出去结婚啦。” 白药站起身,拉着封盼的手道:“好。” 林奈柚拽了拽白清淮衣角:“咱们也出去。” 婚礼的红毯上,白药和封卓君携手出现在红毯上,封盼跟在两人身后,拿着小花篮一路撒着花,小猫咪 头上也带了一个花朵的头饰,像一只带着仙气的小猫。 牧师问道:“你愿意娶眼前的这位先生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 亡。” 封卓君眼中带着藏不住的爱意,像细碎的星辰,从银河倾洒而下。 他眉眼酿着笑:“求之不得。” “那新郎还有什么话要对新娘说的吗?” “我想说,娶你为妻,是我的荣耀。” 61 婚礼流程结束后,白清淮被叫去和白药一起拍照片。 等拍完照片再到喜宴上去找林奈柚,发现一眼没看住,林奈柚自己就暍了一瓶酒。 酒的度数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后劲很足。 回家的路上,林奈柚眼眸已经晕乎乎的,几乎无法聚焦。 白清淮喂着林奈柚暍着解酒药,贵气的小少爷像没有骨头的洋娃娃一样靠在他身上。 白清淮说张嘴,林奈柚便乖乖张开嘴含住习惯,但是却不暍。 白清准看着半天也没少的解酒药,皱了皱眉。 “听话,暍药。” 已经醉的不轻的林奈柚蹭在白清淮身上,软趴趴的摇着头:“我不要吸这个。” 然后偏过头,像只八爪鱼似的趴在了白清淮身上,晈着白清淮耳朵小声说道:“我想吸你。把你吸干, 让你哪都去不了。” 白清淮动了动喉咙,把林奈柚推开:“你暍醉了。” “是啊,我暍醉了,哈哈哈,偷偷告诉你,我是故意的。” 车子行驶到林家,白清淮抱着暍的烂醉的林奈柚走上了楼。 别墅大厅,白清淮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林家老爷子,锐利的目光像一柄刀一样向他扫射过来。 白清淮抿了抿唇,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把林奈柚送上了楼。 林奈柚暍的一身酒气,需要洗澡。 白清淮把林奈柚放在床上,去浴室放洗澡水。 刚调好水温,准备把林奈柚抱过来洗澡,却发现林奈柚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从床上跑了下来。 他光着小脚丫,只披了一条浴巾站在门口。 脸上不知道是浴室水温太热,还是酒精上脸,从内向外透出来淡淡的桃粉色。 白清淮直起身,向林奈柚勾了勾手。 “过来洗澡。” 林奈柚笑眯眯的,乖的像个孩子。一手扶着白清淮,一手脱下浴巾,走进了浴缸里。 他不着寸缕地趴在浴缸里,指着门口道:“清淮,清淮去关门哦。” 白清准不明显的笑了笑,走过去把浴室门关了。 然后重新走回浴缸旁边,准备给林奈柚洗澡。 林奈柚的皮肤像牛奶一样又白又滑,他用手掌舀起水,淋在林奈柚的后背,水珠滚落,温水在白瓷色的 浴室里氤氲起雾气,视线都好像开始模糊不清了。 白清淮眼眸暗了暗,忽然,趴在浴缸里的林奈柚张开双手,湿漉漉抱在了白清淮的腰上。 胳膊带起的水珠打湿了衬衫,林奈柚脸贴在白清淮腰上。 “清淮,要了我吧。” 白清准身子一僵,像一股电流从脚底窜上了头颅,瞳孔放大,一瞬间失去反应。 林奈柚手解上白清淮腰上的皮带,啪嗒一声,解开了暗扣。 白清淮也在这声音中回过了神,向后退了一步。 林奈柚手上的动作落空,再抬头看向白清淮的时候,脸上的泪水早已连成了一片。 清亮的眼眸被眼里淋湿,雾蒙蒙的,眼角是如蛛网一边的红血丝,眼巴巴地看着白清淮。 他从来没看见林奈柚哭的这么伤心过。 像一只在风雨中被人丢弃的狗狗。 白清淮别过眼去:“你暍醉了。” 林奈柚忽然喊道:“可如果不是暍醉了,我怎么敢把一直想做的事情说出来呢。我已经成年了,可以做 这些事情了。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如果你不想要我,那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我算怎么回事?” “我又不要你负责了,我都脱光了站你面前了你还无动于衷,算什么男人?” 白清准强忍着不去看林奈柚的模样,向浴室门口走去。 握上门把手的时候,才发现房间竟然被人在外面锁住了。 白清准回过头:“你让人锁了门?” 林奈柚把手放在胸前,在白清淮面前自//渎了起来,一边摸索着着自己,一边轻轻唤着:“清淮,要 我……” 白清淮青筋鼓起,拿着林奈柚刚才脱下的浴巾,不由分说盖在了林奈柚的身上。 “别这样,别这样作践自己。” 林奈柚推开白清淮,有些歇斯底里:“我不要你管,你不是我爸我妈,更不是我爷爷,我跟你有关系 吗?你凭什么管我。我就喜欢这样,你若是想要我,就跟我一起,若是不喜欢,你就在一边看着,不要管 我。” 白清淮默不作声,隔着一条浴巾,紧紧地抱住林奈柚。 忽然,林奈柚的手攀上了白清准的腰部,他带着哭腔道:“清淮,你明明也是有反应的,你这里明明也 很想要我。” “要了我,我就放你走。” “不然,凭借林家的势力,你走到哪里,是我找不到的,到时候,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白清淮喉结滚动,声音颤了颤:“你别后悔。” 说完,一把扯幵林奈柚身上的浴巾,狠狠地压了上去。 浴室地上水渍一片。 地上,墙边,浴缸里...... 两人彼此交融,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彼此放纵。 晚上,林奈柚在床上醒来。 身子已经被人清理好,但还是落下了一片红红的印记。 腰部以下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翻个身都觉得费劲,最后还是叫的佣人把饭送进了房间。 那天以后,林奈柚再也没看见过白清淮。 他走的消声灭迹,连东西也一点不留的全部都带走。 有时候林奈柚在房间里发呆,甚至怀疑自己的世界里曾经是否有白情怀这个人出现过。 那些忘不掉的记忆,甚至虚无的就像是一场梦,任凭怎么去追忆,却怎么也抓不住。 君药集团推出的手机IYAO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彻底在市场站稳,凭借着低价位高性能的优势,疯狂流行 在年轻人之间。 走在路上,每五个人就至少有一个人用的是IYAO。 封卓君也凭借着君药集团,再次成为京圈新贵。 婚礼之后的蜜月旅行,封卓君无情地把封盼拋弃在家,带着白药去周游世界。 两个人坐在私人飞机上,从东向西,飞了半个地球。 最后还是白药实在有些想家了,两人才又飞了回去。 回到家门,封盼脸上充满怨念。 就差直接在脸上写着你们才是真爱,我真的只是个意外,你们不爱我了,你们是不是不想要我。 不过当封盼看见后面装了三车的礼物,瞬间又开心了起来。 爸爸和爹爹竟然给他买了最喜欢的智能机器人。 这些机器人连接着电脑程序,在他的操控下,他可以让机器人像人一样做一些工作。 封盼开开心心的让人帮他把机器人送进了房间,自己也跑到楼上去研究机器人了。 一个半月过去,高考成绩也可以开始查询。 白药登上网站,开始查自己成绩。 满分760,他考了 759,对于这个成绩,白药并没有多大意外,但是别人可就不像他这么淡定了。 保镖对白药道:“夫人,帝都大学的招生老师已经在学校外守了好几天了。” 白药笑了笑:“告诉他们不用守了,这次我会去念的。” 白药又给林奈柚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度蜜月回来了,顺便问一下林奈柚的成绩。 林奈柚这次超长发挥,高考成绩728,妥妥的帝都大学。 只不过林奈柚语气里听不出来多少开心。 曾经,他努力的目标,就是想和白药以及白清淮一起去帝都大学念书。 可是现在,他好不容易考上了分数,有些人,却提前走散了。 就好像他这一年的努力,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没有意义的自我感动一样。 学校九月一日开学。 林奈柚听从家里人的一件,选择了工商管理。 白药本来是想学电子专业,将来可以给予封卓君帮助,可是封卓君却不想白药大学念的太累,建议他继 续深造美术。 白药听从了封卓君的意见,报考了美术学院。 新的一年开学季即将到来,封盼也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 一早,白药就把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封盼拽了起来,封盼迷迷糊糊的还想睡一会,可是哪怕是在睡梦 当中,最后也被白药强行穿好衣服。 用凉水洗了一个脸之后,封盼才勉强精神起来。 白药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封盼规定一个玩机器人的时间,不然这小奶团子天天半夜不睡觉研究机器人, 实在是不太好。 “爹爹,为什么这么早就把宝宝叫起来呀。” 白药蹲下身子,给封盼穿着外套:“你忘了,今天是带你去看幼儿园的日子。” 封盼没精打采地噢了一声,对此完全没有兴趣。 他一点也不想和那群幼稚的小孩一起玩,有时候智商太高,也是一种烦恼呢。 幼儿园的操场就像一个小型游乐场,有滑梯,有蹦床,还有卡丁车...... 参观完幼儿园内部后,领着参观的老师对白药说,可以让孩子去外面玩一会。 封盼看了看外面高高的日头,一点也不想去外面玩。 但是幼儿园的好多小孩好像根本不怕热一样,在外面玩的嗷嗷大叫,看起来非常开心的样子。 封盼刚想拒绝,可是看到白药期待的目光,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假装也很想玩道:“那我也去玩一会。” 白药和封卓君则是听幼儿园老师继续介绍着学校。 不一会,外面忽然有小孩跑了进来。 “老师老师,刚才那个弟弟躺在地上不动了,他是不是死了 ......” 62必须要尽快找到封盼亲生母亲 白药表情一变,拉着封卓君赶紧跑了出去。 蹦床旁边围了一堆小朋友,他们看着地上躺着的小孩,叽叽喳喳在说着些什么。 “刚才他走到这,忽然就倒下了。” 来报信的小孩解释着。 封卓君从地上抱起晕倒的封盼,开车向医院驶去。 白药则是在车的后座把封盼抱在腿上,一边给宋琅打着电话。 等封盼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直接有担架车过来接上封盼去了急诊室。 封卓君把白药抱在怀里,安慰着白药不要太伤心。 虽然封盼不是白药的亲生孩子,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白药早就把小奶团子当成从自己身上掉下来 的一块肉,比亲生的还要亲。 封盼被送进急诊室一个小时,白药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等封盼被护士推出来,白药赶紧围了上去。 病床上的白药睁开双眼。 小小的人虚脱的躺在床上,小手掌摸了摸白药的脸,轻声安慰道:“爹爹不要哭,宝宝就是中暑了。” 白药在病房里守着封盼,封卓君则是跟着宋琅到了科室。 “小家伙怎么了?”封卓君问道。 宋琅不太乐观地摇了摇头。 “他有一种潜伏的先天性疾病,这种病很狡猾,出生的时候是检查不出来的,只有忽然发病的时候才会 被察觉到。” 封卓君又问:“严重吗?” 宋琅点了点头。 “严重,封盼之后会越来越虚弱,你们必须尽快找到封盼的亲生母亲,只有你和她再生一个孩子,用婴 儿的脐带血才能救盼盼的命。” 封卓君垂下去的手慢慢握紧,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封卓君回到了病房,封盼因为身体虚弱又睡了过去。 手背上输着液体,长长的针管把小奶团子白嫩的手背扎的有些肿。 白药问封卓君:“怎么样,盼盼为什么会忽然晕倒?” 封卓君眼眸有些躲闪,“宋琅说是一种遗传疾病,先天性免疫缺陷。不过你不要着急,宋琅说会治好 的。” 封盼生病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和封老夫人说,只说是要带着盼盼在宋琅家住几天,过几天再回去。 晚上,封卓君没让白药陪床,让白药先去宋琅家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把他替回去在医院守着盼盼。 白药忧心忡忡地跟着宋琅回了家。 到了宋琅家才发现,他家里竟然还有别人。 是个熟人。 路眠川穿着宋琅的宽大半袖,光着一条又细又白的腿坐在沙发上抱着薯片看电视。 听到开门声,路眠川扒在沙发上露出一个脑袋。 “宋医生,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死你的大宝贝了。” 宋琅嘴唇抽了抽,忙了一天,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一位这个祖宗。 “你怎么还在这?” 路眠川露出哭唧唧的表情:“你这个渣男,难道要狠心地拔X无情吗,让你爽完了你就翻脸不认人?” 为了避免路眠川这个没把门的最再说出什么少儿不宜的话,宋琅赶紧制止。 “你不许再乱说,今天家里有客人来住。” 路眠川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客人?男的女的?你把别的小妖精带进家里了吗?” 白药换好鞋,从玄关后面走出,露出身影。 “是我。” 路眠川惊讶了一下:“封夫人?” 白药点了点头:“路总。” “你怎么......会跟宋医生一起回来?封总呢?” 白药神情有些疲倦,“家里有些事,我今天过来暂时住一晚。” 宋琅想起来封盼的情况,看着白药的表情露出一丝怜悯。 遇到这种情况,他真不知道封卓君最后会怎么选择。 是儿子重要? 还是白药这个老婆重要? 看到路眠川跟白药认识,再加上路眠川嘴上虽然总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这个人还是活跃的,不如让 他带给白药一些活跃的情绪。 于是便没着急把白药赶回屋子里。 宋琅还没吃饭,他喜欢回家自己做饭。 虽然在医院忙了一天,但还是回到家洗了个手戴上围裙开始做饭。 客厅与厨房隔着一道透明玻璃推拉门。 路眠川倚在沙发上,有些花痴地看着宋琅做饭的身影。 金丝边细框眼镜架在鼻梁,衬衫的衣袖松开了扣子轻轻挽起。 搭在菜上的手修长如玉,另一只手握着菜刀有节奏的将胡萝卜切丁。 哒哒哒的节奏沉稳而有力,好像每一下都扣在路眠川的心弦上。 他拉了拉白药的衣袖:“你有没有觉得宋医生切菜的时候真的好帅。” “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男人呢?” “你说是吧。” 路眠川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宋琅,只觉得移不开眼睛。 白药心不在焉地抬起眼,又缓缓垂下眼眸。 ‘‘嗯” 白药不是个八卦的人,所以一点也不好奇路眠川为什么会出现在宋琅家里。 这是别人的私事,与他无关。 然而路眠川滔滔不绝。 “说起来你还是我俩的媒人,在林家那天,我第一眼看到宋医生,就觉得他是我要找的人。” 宋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厨房门口,站在门口,手上湿漉漉的还带着洗菜的水珠。 看着路眠川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你第几个要找的人。” 说的话被宋琅听见,路眠川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掰起手指数了数。 “我觉得你对我好像有什么误解,我也不是什么花心的人,你也只是第七个我一眼看见就觉得是我要找 的人,你看,还不到十个呢。” 宋琅不屑笑了笑。 “我谢谢你呀。” 路眠川竖了一个大拇指:“但你放心,你技术绝对是最好的那个。” 吃过晚饭,宋琅给白药收拾出来一间客房。 白药道了声谢,走了进去。 夜半,被安排在客房的路眠川穿着一身浴袍,拧开了宋琅房间的门。 宋琅也是刚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宋琅有轻微的近视,没带眼镜时,一双狐狸般的眼睛微微眯着,眼睛里像是洌艳了一层微光。 “看来以后睡觉还要把门关上了。” 路眠川走过来,抱住了宋琅的腰。 “别呀,你不锁门,不是就是故意要把我放进来吗?” 路眠川抬头,唇角正好蹭在了宋琅的下巴,他轻轻吐着气:“快说,我是不是你的小宝贝。” 宋琅反客为主,捏住了路眠川的下巴。 路眠川的脸又小又尖,好像比宋琅的手也大不了多少。 看着路眠川期待的眼神,丝毫没有在意地落下两个字:“没有。” 路眠川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打圆场道:“我就喜欢宋医生这种口是心非的样子。” 宋琅笑了笑:“如果自欺欺人能让你感到开心的话,我也不拦着。” 路眠川一脸不服地看着宋琅:“你越这样拒绝,我就越想占有你。” 宋琅低着眉眼,神色暗了暗:“别废话,做不做?” 路眠川解开了浴巾:“做......” 宋琅拉开床头柜,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塑料的包装品。 路眠川抬手,压住了宋琅的手指:“可以不用这个,你弄进去我再洗出来也没有关系。 宋琅顿了一下。 “嫌你脏。” “嫌我脏你不也用了好几次了吗? ”路眠川不服气道。 “你是不是就是把我当成了一只免费的鸭?” 宋琅冷眼看着路眠川:“是。” 路眠川面色一变:“有你这么羞辱人的吗?” 宋琅眼中的欲望冷却下来:“做就赶紧,不做就滚。” 路眠川忍了忍,掰开双腿坐了上去。 “是我在嫖你。” 一夜春色,花开点点,也不过是各取所需。 第二天白药起床,看见路眠川在宋琅的房间走出来,脸上也没露出意外的神色。 “早呀。” 经过滋润后的路眠川神清气爽,充满精神地跟白药打着招呼。 白药昨晚睡得一点也不好,不知道是因为认床还是其他原因,一晚上都心神不宁。 光怪陆离的梦一个接着一个,像是被陷在了纷乱的梦中,总是感觉醒不过来。 终于用意念挣幵梦境的时候,白药脸色苍白,出了一头冷汗。 吃早饭的时候,白药的右眼就一直在跳。 他有些迷信。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总是疑神疑鬼的感觉盼盼恐怕不像封卓君说的那样,很快就能治好。 去医院的路上,白药又仔细向宋琅询问了封盼发的病情。 封卓君早就跟宋琅交代过,如果白药问起,千万不能跟白药说必须脐带血才能给封盼治病。 62必须要尽快找到封盼亲生母亲 宋琅是医生,东扯西扯一大堆,非常心虚地给白药喂着定心丸。 白药先去了病房代替封卓君,宋琅换好白大褂,也到封盼病房查房。 一番检查时候,白药问道,“盼盼今天怎么样?” 封盼好像比昨天还要瘦弱,合着眼眸安静地躺在床上。 习惯了小奶团子在耳边奶声奶气地说着话,现在再看着小家伙虚弱地仿佛会消失一样的样子,白药心里 说不出的难受。 宋琅说了一声:“还需要继续住院观察,又开了几个单子,让白药带封盼去做检查。” 趁白药带封盼去做血常规的时候,宋琅皱着眉对封卓君道:“病情恶化很快,封盼母亲的事情,你找的 怎样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最攻宝贝的四张催更票 推一下遥谣宝贝的文 《在恐游里和病娇Boss谈恋爱》 by竹雾星灯 在恐游里和病娇boss谈恋爱 竹雾星灯 在恐怖游戏里抽到玛丽苏技能,他不能哭,眼泪会变珍珠,头发会随着心情变化而变化, 点石成金。 后来被深海的怪物掳走“珍珠还没铺满巢穴,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眉眼阴鸷的少年紧紧盯着他的头发,你喜欢我吗 恶龙boss将他掳回巢穴,只做我一个人的提款机! 63你是不是根本没想给盼盼治病 封盼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在家里看不见重孙子也看不见孙子孙媳妇的封老夫人终于起疑。 她又给封卓君打了个电话过去,封卓君只含糊说,还在宋琅家里住着。 那边封老夫人问道:“你们现在还在小宋家?” 封卓君嗯了声。 那边封老夫人冷笑了一声。 “我现在就在小宋家门口呢,刚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子,我都问了,他说你们根本就没 住在小宋家。你们到底在瞒我什么?” 封卓君眉毛皱了皱,半天没说话。 “怎么不出声了? ”封老夫人又问。 封卓君眼眸暗了暗,隐去一片阴色:“盼盼生病了......” 封老夫人心跳骤然顿了一拍,虽然想过无数种猜测,但真没想到恐怖的猜测竟然真的应验了。 她扶着墙,眼前的视线感觉有些发晕。 还好路眠川一直在旁边看着,有些无辜的想着,我什么也没说呀。 看到封老夫人血压升高,赶紧把这个老夫人送去医院,顺便还能找个借口见一见宋琅。 宋琅看到封老夫人被路眠川送到医院,而且封老夫人还被气的晕倒了。 他狠狠地瞪了路眠川一眼,连路眠川开心地跟他打招呼,宋琅也只是漠然无视。 路眠川一脸莫名其妙,怎么宋琅又生气了,他还没开始惹宋琅生气呢呀。 封老夫人只是一时血压升高,所以晕倒了,挂了些盐水之后,封老夫人醒了过来。 老的小的都住进了医院,连宋琅都有些怀疑,封家是不是招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就不能好好的过日 子。 好不容易封卓君从床上醒了过来,结果封盼又生病了。 他问道:“怎么决定告诉奶奶了?” 封卓君没有烟瘾,却忍不住点燃了一根烟。 吸了一□,有些受不了的开始咳嗽。便没再吸,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淡淡说道:“瞒不住了,奶奶迟早会知道。” 白药寸步不离守在封盼病房,也是忧心忡忡,别说封盼因为生病瘦了好几斤,连白药都担心的人瘦了一 圈,本来就小的脸更加的清瘦。 病床上的封盼醒来的时候更少了。 医院里别的病人都是越治越好,只有封盼,好像一天不如一天。 要不是因为帝都医院已经是华国最好的医院,白药都想把封盼转院,送到别的医院去治疗。 不是说封盼很快就会治好的吗? 不是说只是一种不难治愈的遗传性疾病吗? 白药第一次对封卓君告诉他的话起了疑心。 封卓君走进病房,把白药抱在了怀里:“休息一会吧,都从早上坐到现在了。” 白药摇了摇头:“盼盼还没醒,盼盼需要我。” 封卓君抿了抿唇,对白药道:“奶奶来了。” 白药扬起下巴:“奶奶知道了?” 封卓君点了点头:“嗯。” “那人呢?” “在楼下病房......” 封老夫人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过来,等到手上的液体输完,就着急来到病房看封盼。 封老夫人步履蹒跚的走进病房,看到封盼的那一刻直接愣住。 有些不敢去认。 她一个星期没看见封盼,所以封盼的变化在她眼中是最为直观的。 这还是她那个粉雕玉琢的重孙子吗? 脸瘦的都快凹进了骨头里,紧闭着双眼。 不过封老夫人来得很赶巧,正好是撞在了封盼一天里为数不多的醒来的时候。 封盼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眼眶都凹陷进去一块,瘦骨嶙峋的有些吓人。 封老夫人顿时又红了眼眶,尘封的眼泪没忍住流了下来。 “我的乖宝宝喲,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封盼抬起手,瘦弱的小手轻轻替封老夫人擦去眼泪。 “太奶奶不哭,宝宝没事的。” “太奶奶哭,宝宝心疼。” “不哭了好不好。” 看着封盼懂事的样子,白药忍不住别过了眼,眼眶酸的难受。 封老夫人经历了好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不如白药一般好糊弄。 封卓君把对白药的说辞重新给封老夫人说了一遍,可封老夫人嘴上说着宽心,实际上心里,对封卓君说 的一个字也不信。 医院里有封老夫人的眼线,她虽然不能从宋琅嘴里撬出来封盼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但却让人把封盼的各 项检查结果全都打印了一份,找到了别的医院的医生去问。 当诊断结果出来,封老夫人捂住心口。 她们老封家究竟造的是什么孽呀。 她拿着检验报告,第二天装作若无其事的去医院,却偷偷把封卓君支到了宋琅办公室。 等到办公室就剩下他们三个人,封老夫人把检查报告扔在了办公桌上。 “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封卓君大脑空了一拍,虽然知道奶奶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还是感觉有些 招架不住。 他曾以为,在快穿世界的经历已经可以让他刀枪不入,可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当爱情亲情的矛盾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千万支箭向他投下一般,痛不欲生,又心力交瘁。 封老夫人继续道:“还说什么很快就治疗好,可是我找人问了,盼盼这病除非是找到孩子的亲生母亲, 让她和你再生一个孩子,不然根本是无药可治。” “这都一个星期了,盼盼的母亲到底是谁,你还没有找到吗?你要是不找,我就亲自去找。” “还是说,是白药故意想让封盼死,不让你去找盼盼的亲生母亲?” 封老夫人虽然喜欢白药,但是事情一旦关系到自己亲重孙子的姓名,那点没有血缘的喜欢,怎么比得上 盼盼的一根头发。 听封老夫人迁怒到白药,封卓君赶紧解释。 “跟药药无关,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封老夫人却丝毫不关心白药到底知不知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就让我去。” “我去跟白药说,我就算跪在地上求他,封盼的母亲的事情,也必须要找,我重孙子这病,必须得 治!” 白药站在门口。 在封老夫人把封卓君叫走的那一刻,他就像是有什么预感,鬼使神差跟到了办公室。 里面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有终于知道了,原来封盼的病到底该怎样才能治。 需要找到封盼的亲生母亲。 需要让那个女人和封卓君再生一个孩子。 封盼的存在,是他和封卓君在一起之前就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他无法改变。 可是现在,还需要一个孩子,虽然现在科技发达,只需要取出卵子,就能再拥有一个孩子,可这第二个 孩子,就像扎在白药心上的一根刺,多少会在那里扎着疼。 但是想到病床上的封盼,白药脸色苍白的笑了笑。 没有什么比盼盼更加重要。 办公室的门在里面被人在里面推开。 封卓君推幵门,就看见白药顿在那里的身影。 “药药?” 白药被封卓君拉到了楼梯间,正好,白药也觉得他是该跟封卓君聊一聊了。 “药药,你听我跟你说......” 却被白药打断。 “该知道的我现在已经都知道了,我不怪你没有告诉我。” 封卓君抱住白药:“是我对不起你。” 白药摇摇头:“这不怪你。盼盼的母亲......找到了吗? ”他问道。 封卓君哑然。 白药又问:“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去找。你想放弃盼盼了,对吗?” 封卓君闭上了眼,好像心事瞬间被人洞穿。 白药搂住了封卓君的腰:“答应我,别放弃好吗?盼盼也是我的孩子,我同意让你去找他的母亲。” 封卓君握紧了掌心:“可是这次需要的是脐带血,不能人工培育,必须让孩子母亲亲自把孩子生下 来。” 白药眼角落下一滴眼泪:“那就生吧......” 宋琅那边,今天就好像一直在躲着路眠川。 也不能说是躲着,路眠川想,宋琅更像是不想理他。 在医院的时候,看着他也是无视,要不然就是在忙,连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好不容易等宋琅准备下班,路眠川把宋琅堵在办公室门口,气鼓鼓地问他:“你今天为什么不理我。” 却被宋琅冷漠的眼神给吓到。“滚。” 路眠川抱住了宋琅的腰:“除了你滚床单,其他的我都不想滚。” 却被宋琅厌恶的甩开。 “你脑子里除了这些就不能想点别的?离了男人你就活不了?” “你要是真那么想要,就自己脱光了从这间办公室走出去,想要多少男人都有。” 路眠川不敢置信地看着宋琅:“你有毛病吧。” 宋琅冷眼看着他:“有病的是你。”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许干涉我的私人生活,以前我以为你只是爱玩一点,没想到你真的是没有心。” “我让你在我家里住着,不是让你乱说的。封奶奶都多大岁数了,你就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 说,把人气进医院你就高兴了?” 路眠川气到失言,缓了好久才道:“你搞清楚,我什么都没说好不好?那老奶奶在外面敲门,我也不能 不让人家进来,我一句话没说,她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开始打电话。” “她晕倒了还是我给送来的医院,你不谢谢我也就算了,你还骂我。” “到底是谁没有心?” 64找到封盼的母亲 虽然当初人工培育封盼的那个科研机构对外会对基因的另一半提供者信息保密,但是封家在京都站立这 么多年,该有的人脉几乎一个不少,找起人来也不过是易如反掌。 封盼生理学上的母亲是个大学生,名字叫苏烟,和白药同岁。 一个下午的时间,封卓君就已经将对方的家世背景全部调查清楚,对方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母亲生 病,暂时很需要钱。 封卓君拿到了苏烟的联系方式,给她打去电话。 等苏烟上完下午的课,一辆黑色的林肯车已经等在了校园外。 苏烟上了车,车里的一切装饰都写满了尊贵与奢华,车内带着淡淡的木质熏香味,像走进了一片擅树 林。 她有些紧张地坐在车子后排,心里其实一直在打鼓。 车上只有一个不苟言笑的司机,看起来冷冰冰的,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对方不是来和自己谈 合作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劫匪。 可劫匪好像也开不起这么豪华的车,这么有钱也没必要做劫匪了。 她高考那年,分数考了全省第一,于是便有科研机构要买她的卵子做研究。 她真没想到,因为当年那一次无意之举,会给自己的人生带来这么大一份改变。 她甚至忍不住想到,这会不会是自己人生的一份机遇,自己会不会成为这家的女主人...... 苏烟还在乱想,车子已经停下。 停的地点是一个医院。 看到冰冷的医院,她本能的有些不安。 司机带她下了车,最后把她放在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站着一个男人的背影,只穿着简单的T恤以及西装裤,站在窗子前,半天才转过身。 那人转身时,背对着光,又好像所有的光追在他的身后将他众星拱月。 英俊完美的五官不像真人,反而更像一个神迹,晃的苏烟半天都感觉自己其实是在做梦。 封卓君看着苏烟,只觉得全身每个细胞都很不耐烦,他厌恶这个女人。 但想到这个女人是救封盼的解药,也只能耐下性子,压下将人赶出去的冲动。 “苏小姐,你先看一下这份文件。” 苏烟低头,看到桌子上确实有一个文件夹,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文件上的内容很简单,让她再生一个孩子,只不过这次需要她亲自生,如果她愿意,封家将支付给她一 千万辛苦费。 一个孩子,换一千万…… 想到家里急需用钱的父母,苏烟咬了咬牙。 “我签。” 苏烟签完字,就有医护人员带她去做手术。 苏烟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快,心里忍不住开始打退堂鼓。 她到现在连男朋友都没谈过一个,就直接要越过那些步骤生孩子。 但想了想那一千万,苏烟还是闭上了眼面对这一切。 封卓君离开了屋子,回到了封盼的病房。 白药看了他一眼:“谈完了?” 封卓君低低的嗯了一声,谁都没有说话。 两天后,苏烟确诊怀孕,为了让她安全生下孩子,封卓君把她接到了封家。 大三正是苏烟的关键时候,她不想休学。 但是想到肚子会一天天显怀,而且她在封家面前根本没有话语权,只能妥协接受,生下孩子之前,先休 学一年。 封家虽然什么都有,吃的穿的,每天都是最好的,但是被强行关在宅子里不能出去,苏烟还是觉得憋的 难受。 而且医院里躺着的那个孩子,从血缘上来讲是她的小孩,她理应去看了看。 于是鼓起勇气,去问封老夫人能不能让她去看看封盼。 住进别墅之后,苏烟就再也没看见过封卓君。 每天只有她和封老夫人两个人住在这个大房子里。 而且封老夫人一点也不慈眉善目,对她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苏烟知道,在这些有钱人眼里,自己也 不过只是一个容器而已。 她其实是有些害怕封老夫人的。 小心翼翼问道:“我可以去医院看看封盼吗?” 封老夫人没有犹豫,直接就说了一句,“不能。” 苏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死老太婆。 不死心道:“我是盼盼的亲生母亲,他现在生病了,心里一定是也很想见到我的吧。” 想到盼盼,封老夫人态度有些松动。 一想到病床上那瘦瘦小小的身影,她就止不住的心疼,盼盼那个孩子太过聪明也太过懂事。 虽然有白药的存在弥补了盼盼缺失的母爱,盼盼也很喜欢白药,但在小家伙心里,应该也是很想见到自 己亲生母亲的吧。 封老夫人不冷不热道:“我考虑一下吧。” 下午,封老夫人给封卓君说了这件事情。 封卓君想的也是直接拒绝,心想那个女人怎么这么多事,却被白药拦住。 “就让她见一见吧。” 白药心软,也更为感性。封卓君也不知道这对白药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自从苏烟住进封家,封卓君和白药就再也没回去过。现在封盼的身边已经请了专门的看护团队,所以封 卓君和白药也没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医院了,都是住在医院附近的一处小区。 封卓君的本意是别让苏烟在白药面前乱晃,惹白药心烦。 可住了一段时间后,白药却觉得,这样对封老夫人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残忍。 重孙在医院,空荡的家只有她一个年纪大的老人孤单住着,还要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 白药想:“要不然下星期,咱们还是回家住吧。而且我学校那边也要开学了,你就回家,好好陪陪奶 奶。” 封卓君抱紧白药。 “我不想委屈你。” 白药摇摇头:“只要你爱我,就没什么委屈的。” 隔天,封老夫人带苏烟一起来了医院。 封盼的身体虽然还是很虚弱,但好在病情稳定了下来,没有继续再恶化下去。 封盼醒来以后,白药在小家伙额头亲了一口。 白药虽然没什么力气,但一睁眼就看到白药还是很开心,小声问道:“爹爹,吃早饭了吗?” “爹爹吃了。”白药轻声道。 又把病床靠背升了起来,让盼盼坐起来吃了一些流食。 吃过饭,白药拿着手绢,给封盼擦了擦嘴。 “宝宝,爹爹今天有一个惊喜想要给宝宝看。” 封盼笑了笑:“什么惊喜呀?” 病房门被推开,白药对封盼道:“你猜这是谁?” 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还没等封盼开始猜,女人就开口了: “宝宝,我是妈妈。” 苏烟小跑过来,直接把封盼抱住:“我的宝,妈妈好想你。” “我可怜的宝,你怎么现在这么瘦啊。妈妈好心疼。” 封盼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抱住,感觉有些喘不过来气,咳嗽了好几声。 好在白药看见了封盼的不适,将小家伙解救了出来。 皱眉道:“你轻一点,盼盼会不舒服。” 苏烟看到白药,就气不打一出来。 她知道这个是封家正牌的夫人,可一个不能怀崽的男人,凭什么在她眼中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你是说,我要故意害我的亲生孩子的吗?如果你把盼盼照顾好,盼盼还会现在躺在医院里吗?” 白药被说的有些哑口无言。 封卓君把白药护在怀里:“这里是病房,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封卓君一说话,苏烟缩了缩,封卓君的气质比白药瘆人多了,看起来又凶又可怕。 她憋屈地继续看向封盼,想要伸出手,摸一摸封盼的脸,却被封盼低头躲过。 苏烟空在半空的手进也不是,推也不是,有些尴尬。 偏偏封盼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你不是我妈妈,你出去。” 苏烟眼神一晃,结结巴巴补救道:“我......我是,我是你妈妈。” 然而封盼就是一口晈定:“你不是。” 感受到封盼的排斥,封卓君没让苏烟继续在房间里呆下去,又让人把苏烟送回了封家。 苏烟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只能把今天在医院受到的恶气吞回肚子,又用手摸了摸自己尚未显怀的小 腹。 那里现在,也有一个小生命。 病房,封盼委屈巴巴地看着白药:“爹爹,你是不是不想要宝宝了。” 白药替封盼擦干净湿润润的眼眶。 “怎么会,爹爹最喜欢宝宝了,怎么会不要宝宝。” “可是,为什么要给宝宝找妈妈......宝宝不要妈妈,那个女人,宝宝一点也不喜欢。” “还是说,是爸爸惹爹爹不开心,爹爹不想要爸爸了?” “爹爹如果不想要爸爸,那爹爹可不可以再忍两年,等宝宝长大,宝宝娶爹爹。” 白药抓着封盼的手,没忍住笑出声。 封卓君则是站在了一边,重重的咳嗽两声。 “我还没死呢,你就想跟我抢老婆?” 苏烟回到封家之后,改变了战术,不再想着去医院讨好封盼,而是每天在封家花心思讨封老夫人开心。 封老夫人年纪大了,年纪越大心肠越软,虽然起初不喜欢苏烟,但是每天在这别墅里,都是苏烟陪着, 而且苏烟肚子里还有一个她们封家的孙子,于是态度不知不觉的就软化起来。 偶尔也会主动跟苏烟说话,关心她两句。 苏烟这天中午下楼,发现厨房做的菜比平时多了些。 厨房平时做的都是孕妇的营养餐,可今天却做了一些油大的菜品。 她随口问了问才知道,原来今天封卓君和白药要回来。 65白药上大学 想到又可以见到封卓君,苏烟心底升起一抹窃喜。 许是因为怀孕,苏烟感觉自己最近的皮肤都好了许多,身体该发育的地方好像也又大了一圈,睡觉的时 候,总能闻见自己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这些都是她的资本。 她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这......也是她的资本。 中午的时候,封卓君和白药一起回来。 白药抱住封卓君的胳膊,两个人宛如连体婴儿一般,苏烟紧盯着两人想挎的臂弯,像是要盯出一个洞 来。 白药看见苏烟,他以为自己能坦然接受,可在看见这个女人的那一瞬,还是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掺进了 心里,在那硌得慌。 苏烟撩了一下头发,露出自己艳丽的脸庞。黑色的发丝又长又直,垂落在腰际,她露出一个盈盈的浅 笑,姿态卑微道:“少爷,夫人,你们回来来了啊。” 却见白药和封卓君一个俯下身子换鞋,另一个扶着对方换鞋,谁都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等他们换好鞋,直挺挺向封老夫人走过去,完全把苏烟当成了一个空气。 苏烟以为,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总归能在封老夫人心里落下一席之地,可是现在,她看着封老夫人 和封卓君白药三人其乐融融的景象,还是感觉有些心凉。 明明她肚子里还怀着封家的孩子,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漠不关心。 苏烟眼眸暗了暗,想了想,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拿着托盘给白药和封卓君端了过来。 苏烟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将其中一杯水端了起来,给白药送过去:“夫人,暍水。” 白药看着苏烟这楚楚可怜虚伪做作的样子,心里只觉得膈应的慌。但是人家已经把水送了过来,不接下 好像也显得有些不合适。 她想了想,伸出了手。 水上还冒着热腾腾的水雾,偏偏苏烟这个递水的人把手握在了杯子的手柄上,白药若是接,只能去握滚 烫的杯壁。 他想了想,收回了手。 “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苏烟垂了垂眼眸:“夫人是还在介意我吗?” 苏烟这话是说给封老夫人听的,封老夫人那么在意重孙子,如果让她认为白药介意她肚子里的这个孩 子,心里肯定会对白药落下不好的印象。 以后若是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肯定也会先入为主的怪在白药头上。 白药抿了抿唇,解释道:“水烫,我怕拿不住,烫到你就不好了。” 苏烟继续卑微道:“怪我,不知道夫人不喜欢烫水,我这就再去接一杯温水回来。” 苏烟站起身,捂住肚子,轻声哼了一下。 面上做出虽然肚子疼,但是既然白药想暍温水,那她就继续去接温水的样子。 白药不傻,能看出这个女人故意想害他。 但是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是把别人当傻子吗? 他从头到尾有使唤过她一句? 眼看封老夫人面色逐渐开始有些不悦,白药感觉自己不能再继续忍气吞声了。 道:“等下。” 苏烟转过身,楚楚可怜道:“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白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什么吩咐,封家又不是没有下人,你不用非得做些佣人活。我不知道是不 是因为你以前做习惯了这些,但是到了封家,希望你能忍一忍这些生理本能,毕竟你肚子里还有我们封家的 孩子。” “来人,把苏小姐带到房间去休息。” 苏烟求救的目光看向封老夫人。 没想到封老夫人对于白药的说辞没有任何异议:“药药说的对,你还是到房间里面多休息吧。” 封卓君偏头看向白药:“渴不渴?” 白药点点头:“有点。” 封卓君端起苏烟刚才倒的水,放在嘴边吹了吹:“稍微有些热,我帮你吹着,你暍。” 封老夫人看着白药,心里也是各种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封盼忽然出了这种事情,他们一家子本来应该平平静静,现在闹的,谁都心里不痛快,终究还 是他们封家亏欠了白药。 苏烟被保镖架回了房间。 保镖丝毫不管她还是个女人,还是个肚子里有封家孩子的女人,没轻没重地架着她的胳膊就被抬回了房 间。过程中,苏烟感觉自己私密的地方被碰触到,别提有多么恼怒。 她一直被人抬到了床上,一直到保镖出门,苏烟才气愤的拿起枕头扔在了地上。 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等她当上封家夫人,她一定要把这些人剁了喂狗。 就在这时,她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封卓君今天回家了?】 她看到这个号码,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嗯。】 那人又问【方便吗?】 苏烟看了眼周围,回到:【方便。】 然后苏烟拿着电话,一直走到了卫生间,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个电话号码打来了电话。 “喂。”苏烟抱着电话,小声道。 “在封家怎么样?” “还好。” “白药今天回家,该怎样做不用我教你吧。用你肚子里的孩子,离间白药和封家的关系。” 苏烟撇了撇嘴角,她现在连屋子都出不去,怎么离间? 但想到那个人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只能小声道:“知道。” 那人又道:“很好,好好表现,我会帮你成为封家真正的女主人的。” 那人挂断电话,苏烟摊开手心,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手的汗。 封卓君和白药一直在家里待到白药上大学报道的那一天。 走的时候,苏烟的肚子已经微微显怀,在家里又呕吐又吃不下去东西。 为了不让苏烟影响白药吃饭的心情,封卓君直接让人把每一顿饭都送进苏烟的房间,让她在自己屋子里 解决这一切。 苏烟忍不住开始怀念封卓君和白药没回到家里住的些天,至少她还能离开自己的屋子去外面院子透气。 白药到学校报到的那一天,封卓君亲自把白药送到了学校。 本来封卓君是不想让白药住校的,但是想到家里还有一个苏烟,于是决定倒不如让白药住校。 至少学校的生活可比家里要鲜活许多。 大学的校园里洋溢着鸟语花香,各个学院的帐篷搭在图书馆门前的宽大马路上。 封卓君牵着白药,找到了美术学院的帐篷。 因为是在本地,提前一天来报道,校园里的新生相对来说还没那么拥挤。 白药没有排队,直接就拿到了报名表开始填写。 美术学院接待处的学生负责人是个萌妹子,远远就看见了封卓君和白药,两个人,一个就是传说中的霸 道总裁,另一个男生就像身娇体软的貌美人妻,这cp,磕起来简直不要太上头。 封卓君帮白药背着淡蓝色的小书包,肩膀上还挎着一个红色的小水壶。 白药则坐在桌子前,低头认真填写着表格。 等填好个人信息,白药把表格还给了接待的小姐姐:“这样填可以吗?” 小姐姐脸上抑制不住自己的姨母笑,疯狂点头,可以可以。 然后把属于白药的校园卡以及宿舍钥匙拿给白药。 “去宿舍楼一楼买一下行李,然后去宿舍就可以了。” 白药道了声写,然后跟着封卓君一起去找宿舍楼。 许久之后,美术学院又迎来了第二个报道的学生。 她交完表之后,看见了放在一边的白药的报道信息表,惊呼出声:“我们班竟然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 孩子?” 报名处的学姐有些惋惜地笑道:“别想了,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 封卓君大学就在帝都大学念的,虽然已经好多年过去,但依旧认得路。 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宿舍楼,售卖行李的地方前面拍着长长的队,封卓君让白药先去旁边树荫处休息, 他去给白药排队。 过了一会,封卓君抱着一套迷彩服向白药走来。 怕在学校买的床被白药睡不习惯,行李封卓君都是提前买好的,已经让人送到了宿舍门口。 但是迷彩服这种军训服要求学校统一,所以就不能挑剔了。 宿舍房间是个双人间,上床下桌,有单独卧室卫浴还带了个小客厅。 当然,这种房间肯定是需要申请的豪华宿舍。 宿舍的另一个舍友是林奈柚,这也是两人一开就定好的。 白药到的时候,林奈柚还没来,封卓君帮白药铺好床,又将生活用品摆放好才放心。 封卓君一直陪白药等到林奈柚来,最后分别的时候,颇有一种自己家娃娃要上大学,以后不能常回家的 心酸感。 分别的时候抱着白药亲了好久,都不舍得放手。 最后还是林奈柚忍不住开口 : “你们两个老夫老妻适可而止,我一个单身狗还在这里呢。” 宿舍只剩下白药和林奈柚的时候,白药先帮林奈柚一起收拾东西。 两人也是好久没有见了,自从白清淮出国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平时都是靠微信联系。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白清淮,各自说了一些家里日常。 自从封盼的存在在婚礼上公开,封卓君还有个小孩的事情就再也不是个秘密。 封盼生病的事情也在上层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 比起封卓君家里的这些不幸,公司一直做的如火如荼。 手机打出市场之后,相继又开始研发出许多新品,成为了电子产业一匹谁也拦不住风头的黑马。 所以稍有风吹草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林奈柚也是听说了白药家里的这些糟心事。 白药道:“不管愿不愿意,封盼都是我的孩子,就算是有第二个孩子,我也是会当成亲生的一样照 顾。” “封盼需要救命的药,封家也需要将香火传承下去,我必须接受这些。” 两人晚上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饭,第二天要到各自班级集合参加军训。 军训第一天要求集合的时间就很早,早上六半点就需要集合。 白药早上五点半起床收拾,和林奈柚去食堂吃了点早饭垫了一下肚子。 等到操场的时候,白药发现教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时间已经是六点二十五,可是班级的很多同学都还 已经到操场的同学按照身高,草草地排了一下队列,看着教官掐着手表,随着时间流逝表情越来越严 肃 作者有话说 上章吐槽看的我也很崩溃,说了生子就生子,说了双洁就双洁,我觉得文章这个剧情走向没有 毛病,我也没说故意拿白药和封卓君的感情开虐,现在的剧情到后面都会有解释。 另外,反派角色我不写的讨人厌一点我难道还要写成心地善良万人迷吗? 不过有人如果实在不接受,选择弃文,也请别告诉我,不然我也很想弃文。我赚钱也不容易, 互相理解吧。 66白药肚子疼 班上的同学一直到6点40才来齐。 教官的脸上已经黑成了铁锅色。 新来的同学,有的衣服上的腰带没系好,有的鞋带还拖拖拉拉的垂在地上。 还有的人一边在队列里站着,一边没精打采的打着哈欠。 教官虎目一瞪,忽然喊道:“全都给我站好。” 指着手表道:“这都几点了?” 一个扎着双马尾脸上画着淡妆的女孩道:“教官六点半集合,实在是太早了。都没有时间化妆吃早 饭。” 教官黑着脸道:“敌人来的时候难道还会给你时间让你化妆,还管你有没有吃饭?” “别人能准时到达,你为什么不能?” “全都给我立正。罚站十分钟。” “你们既然在军训,就要用军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凡是在我的队伍里就没有做不到这三个字。有事全 都给我打报告。” “报告。” 队伍里这时候有一人喊到。 “说。” “教官我们这些人没有迟到,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罚站?” 教官看着这帮年轻人一盘散沙的模样,有些痛心疾首。 “你们竟然分在了一个班,在一个队列里。就不要说别人有错自己没错,有错大家一起发。只要一个人 犯错,全班都要跟着一起受罚。再加十分钟。” “以后你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过脑子想一想,不要让全班陪你一起担责任。” 那名同学没有再说话。 清早的风又冷又凉,白药迷彩服里面只穿了一件半袖。 站立在操场上一动不动的时候,瞍瞍凉风丝丝缕缕的窜进衣服,感觉有些冷。 站军姿的动作最累人,不过十分钟,就感觉胳膊和大腿有些僵硬的不是自己的了。 但是罚站还在继续,白药不想成为犯错误被点名出列的那一个,所以强忍着身上的不适。 身体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了。 一种站了一会就开始疲惫的脱力感。 白药想,有时间还应该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20分钟过去,惩罚的站军姿总算结束。 66白药肚子疼 教官喊了一声:“停。” 全班同学身上就像被按下了启动键。 瞬间幵始骚动起来。 幵始转动脖子,扭扭胳膊扭扭腿。 教官看着这群松动下来的学生,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疼,厉声喊到:“我让你们动了吗?” “我有说让你们动了吗?” “全都给我站好。” 白药眨了眨眼睛,乖乖的站好。 他就站在教官面前。在教官的眼皮子底下,可不想成为教官教训别人的下酒菜。 “全都给我绕操场跑十圈。” 队伍里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唏噓声。 但是也不敢忤逆教官,因为和教官对抗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会变得更惨。 排头带动队伍开始跑步。 白药站在队伍中间,跟着队伍一起小跑。跑步的速度并不快。以至于让这晨间的跑操,显得更加的漫 长。 第五圈的时候,白药捂着肚子,感觉有些不适。 但是是轻微的疼痛,还可以忍受。 到第六圈的时候腹部的疼痛感更加的明显起来。 白药感觉自己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从队伍中停了下来,捂着肚子有些痛苦的走到教官面前。 “报告教官,我肚子疼。” 教官起初有些不信,以为又是学生耍心眼逃避跑步的一种借口。 但是看到白药脸色确实有些苍白。 额头的汗珠贴着头皮,把发根的头发微微打湿。 教官让白药先在一旁的花坛上坐着休息。 当时白药坐了一会,腹部的不适感并未减淡。 这时候,属于他们班级的大二助教学长来了。 教官看了一眼学长,让大二的学长带着白药去校医院看一下。 学长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模样很白净。带了一个黑色细框眼镜。 刘耀扶着白药,陪着白药慢慢走着,但是白药看着十分痛苦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同学,要不要我 背你去校医院?” 白药拒绝了。 虽然学长只是友情的询问,但他毕竟是有老公的人。 一来封卓君会介意。 二来他今后喜欢男人的事情被传出去,可能会对今天这个学长的影响不太好。 所以是,哪怕疼。他也要自己走到校医院。 走到校医院,医生给来了点止痛药,又挂了一瓶水。 白药躺在床上休息了半小时,才感觉腹部的疼痛感消退了。 那个学长也一直在校医院陪着白药。 幵始和白药也说了几句话,但是发现白药的性格好像不是很热络之后,就默默地坐在一边玩手机了。 等到液体快流完的时候,刘耀帮白药叫来了护士把针取下去。 又带着白药回到了队列。 因为白药之前的不适,教官怕出什么事,暂时没让白药加入队伍一起训练。 训练结束后,白药去林奈柚的方队找林奈柚一起吃午饭。 到食堂的时候,在打饭的队伍里又看见了刘耀。 刘耀也看到了白药,热情的打招呼。 “学弟,好巧啊。” 白药笑了笑:“是很巧。” “你身体怎么样,肚子没再疼吧?” “谢谢学长关心,现在不疼了。” 林奈柚一听说白药肚子疼,赶紧关心问了问:“白药,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早上吃坏什么东西了吧,肚子疼了一下。” 刘耀作为在学校生活了一年的老学长,给白药推荐着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 白药和林奈柚去吃了他推荐的瓦香鸡。 瓦香鸡这里排队的人也最多,等白药和林奈柚排好队再去找餐桌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所有餐桌都已经被 坐满,找不到可以就餐的位置。 “白药。”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白药和林奈柚回头看去,才发现是刘耀在喊他。 “过来这里和我一起坐吧。” 看了一眼人挤人的食堂,也不能端着盘子站着吃,两人只好去投奔刘耀。 “食堂就这样,饭点的时候位子最难抢了,我都是提前用书包把位子占下再去打的饭。” 吃过饭,三人一起走回男生宿舍。 正常男生宿舍都在5号楼西区,白药却发现刘耀却和他们一起走到了东区。 “学长,你也住这边的双人间?” 刘耀点了点头:“是呀,确切的说是单人间,我不太喜欢和别人一起住。” 白药好奇:“学校还有单人间?” “没有真正的单人间,但我交了两份住宿费,所以房间里只有我自己住。”刘耀笑了笑。 “你们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林奈柚摇摇头:“没有呀,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 林奈柚看着刘耀的侧影,有些失神。 说不出来哪里像,但林奈柚偏偏在这个人身上看见了白清淮的影子。 恍然间,感觉白清淮好像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三人一起上了楼,才发现房间不仅在同一个楼层,还是正对门。 刘耀也觉得十分巧合,笑说:“没事可以到宿舍来找我玩,咱们可以晚上一起煮个火锅。” “好的学长,一定。” 想到白清淮,林奈柚虽然上午很累很疲倦,中午却难得失眠了。 他还是忘不了白清淮。 忘不了那个不知去向也不知归期更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面的人。 下午,白药跟着一起正常参加了集训。 晚上训练结束的时候,肚子还是感觉有些疼,但是没有上午疼的那么明显。 白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这种疼是不是正常的。 第二天,上午日常站军姿。 白药顶着太阳,眼前的视线忽然虚化起来。 有人道:“报告教官,有人晕倒了。” 白药再次被送到了校医院。 晕倒原因是中暑,白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输生理盐水。 医生还说,“你一个小伙子,不用像小姑娘一样减肥,该吃饭的时候就多吃点,这身体也太虚弱了。 白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第二次进医院是事实。 他有些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又像以前一样了。 晚上,封卓君给白药打来电话。 白药本来没打算告诉封卓君自己晕倒的事情,但是封卓君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最终还是知道了。 封卓君声音沉沉:“下楼,我在你楼下。” 白药惊讶了一下,赶紧跑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路灯下,果然站着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 白药放下了电话,随手穿了一个外套就跑下楼。 一头扑进了封卓君怀里。 看到白药,封卓君再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把白药抱在怀里,听着他微微喘气的呼吸声,心疼道:“慢 点下楼就可以,我又不会跑。” 白药抱着封卓君的药,将脸埋在封卓君的衬衫上。 “我想你了。” 两人抱了好久,静悄悄的。 风吹过树发出沙沙声,都好像怕惊扰了拥抱的两个人。 许久,封卓君拍了拍白药后背。 “我来带你回家。” “回家? ”白药微微仰起头。 封卓君揉了揉他的头,道:“你一个人在学校,让我怎么放心啊。 我已经帮你请好了假。你在学校两天,进了两次校医院,你猜我心疼不心疼。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好好检 查一下。”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宝们的催更票,爱你们 67白药怀孕,以及你们想看的反转 第二天,封卓君带着白药一起去了医院。 宋琅领着白药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宋琅表情有些奇怪。 封卓君看着宋琅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开始心慌。 难道白药真的检查出来什么大病了吗? 宋琅又开了一个单子道:“再带白药去做一下b超吧。” 封卓君彻底沉了下去,难道白药肚子里有肿瘤? 又或者没有还是要看看才知道。 封卓君压下心事,又带白药去做了 b超。 等了一个小时,单子终于出来。 宋琅摇摇头道:“这病我看不了。” 封卓君面色一变:“还有什么病是你看不了的?” 宋琅道:“白药好像怀孕了。” “怀孕?” 封卓君和白药同时发出惊呼声。 白药都快着急的哭了出来:“可我是男人啊?男人怎么会怀孕?” 宋琅表情也是十分古怪。 “按理来说确实如此,但是白药身体里有一个累死女人子宫的结构,而且白药的基因能和自动融合别人 的基因,从而形成一个类似受精卵的组合体。所以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说,白药确实怀孕了,而且怀孕两个月 了。” 听到这个消息,封卓君和白药都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还是封卓君在巨大的惊喜中缓解过来:“我......我要当爹了?” 白药傻愣愣地跟着点头,摸了摸自己肚子:“那里此刻,也有了一个新的生命。” 封卓君高兴地把白药抱了起来,在地上转了一个圈。 “太好了,我要当爹了。” 白药吓得惊呼出声:“慢点,慢点,你快放我下来,别......别伤到孩子。” 封卓君这才轻轻地把白药放了下来。 空气都静悄悄的。 封卓君捧着白药的小脸,道:“接下来的七个月,辛苦你了。我会照顾好你的。” 既然白药怀孕了,封卓君第一反应就是让白药休学。 白药有些犹豫:“刚上大学就要休学吗?” 他轻轻垂下了头:“以后等孩子生下来,可能更没有时间上学了 ......” 白药有些不舍得,他很喜欢学校的氛围。 这里好像与全世界的恶意隔绝,清清静静的。 封卓君也陷入了沉思。 一方面,让白药在学校上学他肯定是不放心,但另一方面,如果白药错过了这段使时间的上大学,以后 应该更加没有机会了。 几番考量之下,封卓君道。 “那这样好不好,趁着现在肚子还不太明显,你再在学校呆两个月。” 白药开心的点头。 “好。” 许是因为有了孩子,白药就更加的喜欢小孩起来。 他想到还在医院躺着的盼盼,眼中的笑意逐渐黯然下去。 “我想去看看盼盼。” 封盼已经适应了在医院的生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但是他知道,应该是很严重的病。 不然他不会每天醒来的时间都这么短,每天都感觉好累好累。 想闭上眼,然后就这么睡过去。 清醒的时候,他会喜欢看看书。 他想,他还没看够这个世界,现在的他被困在医院里不能动,但是书却可以代替他的双腿,把这个世界 展现在他的眼前。 封卓君和白药进去的时候,封盼正在看书。 看到白药,封盼也很开心。 他有几天没有看见爹爹了,封盼知道,爹爹是去上大学了,上学就不能经常出来看他了。 封盼开心地抱住白药。 “爹爹,你今天是放假了吗?” 白药点头:“爹爹今天请了假出来。” “那爹爹能出来多久呀。” 白药给封盼热了一杯牛奶:“能出来一天,爹爹今天都可以在医院陪着宝贝。” 封卓君把封盼从病床上抱了下来,放在了轮椅上。 白药推着封盼,到外面晒太阳。 苏烟今天来医院产检。 不过陪她产检的只有封家的保镖和陪护。 苏烟站在床边等待的时候,正好看见楼下一起晒太阳的一家三口。 心里忍不住嫉恨起来。 她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忍不住想到:“如果没有白药,应该多好。” 产检结束,苏烟回到封家的时候,又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 “今天去产检了?” ‘‘嗯” “检查结果怎么样?” “胎儿很健康。”苏烟笑了笑。 虽然肚子里的孩子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但是和她在一起也将近三个月了,难免会产生感情。 想到孩子,眉眼的戾气都淡了许多。 中午,封盼又开始犯迷糊。 白药给小奶团子盖好被子,给封盼讲了一个睡前故事。 封盼闭眼,安静听着。 他其实很困很困。 但是他强忍着,不敢睡着。 因为爹爹的声音真的很温柔,讲的故事也很好听。 他怕自己一放松,后面就听不到了。 他怕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听到爹爹讲故事。 他好怕,没有以后...... 封盼下午又醒来一次。一睁眼看见白药还在,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 白药拿着帕子给封盼擦了擦落在额头上的汗。 “怎么了宝贝,做噩梦了吗?” 封盼乖巧到:“我以为爹爹今天来看我,是宝宝在做梦,赶紧睁开眼看一看,爹爹还在不在。” 白药在封盼额头上亲了一口。 只觉得心疼的厉害。 乖巧的孩子,总是更让人感到心疼。 白药犹豫很久,才说道:“盼盼,爹爹有一个消息想跟你说。” “什么消息呀。” “爹爹怀孕了......”白药道。 他不知道封盼能不能接受这件事情。 没想到封盼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吗?太好了,以后盼盼要是不在了,还会有新的宝宝陪着爹爹,这 我就放心了。” 白药露出生气的表情:“不许乱说,盼盼怎么会不在。爹爹还等着盼盼长大了照顾爹爹呢。” “你忘了,你还说要爹爹都等你长大,长大后娶爹爹呢。” 封盼笑了笑:“我也好想长大啊......” 白药抱紧封盼:“_定会的。” 入夜,星月长明。 白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睡不着觉。 时间悄然走过,一晃,已经两个月后,白药肚子微微鼓起。 林奈柚还问:“白药,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白药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是胖了。” 林奈柚好奇地看着他:“怎么说你胖了,你还笑了呢?” 白药继续发出憨笑:当然是因为那里多了一个小宝宝啊。 白药怀孕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知情的只有白药封卓君以及宋琅,连封老夫人也没有告诉。 毕竟男子怀孕本来就是惊世骇俗,若是让外界知道,没准会闹出来什么大新闻。 而且封卓君最近发现,他的二叔又开始不安分了。 总是故意接触他身边的人,连医院都有他二叔的眼线。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二叔好像也接触了苏烟。 这就不得不让他开始谨慎起来。 白药四个月的肚子穿宽松的衣服暂时还能遮住,但是苏烟五个月的肚子,就已经明显隆起来了。 白药和封卓君回家的时候,苏烟正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散步。 当初精致的脸因为怀孕的关系,开始呈现出一种浮肿状态。 因为怀孕的缘故,白药看着苏烟,忍不住也产生一种共情。 苏烟远远地看了一眼白药和封卓君,没再过来自讨没趣。 苏烟今天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走路的时候,还差点在草坪绊倒,幸好身边的保镖及时扶住了她。 苏烟今天其实脑子很乱。 几个月以前,她还是个穷学生。 虽然穷,但也勤工俭学,在把自己生活费和学费赚出来的同时,还有余钱给母亲治病。 但是五个月前,一个中年男子忽然找上了她。 告诉她眼前有一个快速赚钱的机会。 那时的她被医院催医药费逼的走投无路,听到能赚钱,便一股脑的答应下来。 那个男人说,让她生个孩子。 她其实并不是封盼的亲生母亲,那年,她的确捐献了卵子,但是卵子最终被谁买去,她并不知道。 那个男人却说,他有办法让所有人都以为,封盼时她的孩子,她就是封盼的亲生母亲。 只要她愿意去冒这个险,就会给她五百万。 那可是五百万! 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五百万。 有了这五百万,她的生活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翻转。 当时的苏烟想,生活再坏,难道还会比现在的生活更坏吗?母亲生命岌岌可危,医院追着她要钱否则就 会把她母亲赶出医院。 是的,不会有比这样更让人痛不欲生的生活了,所以,现在的她还有什么不敢冒险的。 于是她便答应了。 当时那个中年男子说,虽然她不是封盼的亲生母亲,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封卓君的亲生骨肉。 多少人用尽浑身解数都想偷着给封卓君生个孩子,却都做不到。 她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封卓君的精/子。 只要她肚子里有这个孩子,封卓君就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而且她还有可能凭借这个孩子登堂入室,代替不能生的白药,成为封家的女主人。 苏烟每天都在做这个梦,直到那个中年男子今天忽然告诉她,其实她肚子里的孩子跟封卓君一点关系也 没有…… 作者有话说 本来还想再写点别的剧情,但是我发现,你们真的好心急,哼【哭泣】 我怕再多下去一个个都跑了不养我了 不许嫌弃我过渡的太快 感谢锡珏宝贝,独孤宝贝还有十分甜宝贝的催更票〜 再推荐一篇好看的文文(不许说我是推书机器,因为真的好看嘛,骗你们是小狗????) 《我靠离婚火遍娱乐圈【重生】》作者:晚歌 结婚五年,闫奕移情别恋,第三者柳如烟插足,冉初阳坚决离婚。 离婚前,闫奕渣攻三连:“我没有出轨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我很忙你在闹什么就不能懂事一 点? ”“如烟是我妹妹你不要胡思乱想。” 查看全部〉 68苏烟流产(下线了〜) 残忍冰冷的声音好想还在耳边回响。 “你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封卓君的吗?孩子的生父,不过是天桥下风餐露宿的一个乞丐而已?” 这个消息仿佛一个晴天霹雳,让苏烟彻底崩溃。 “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 那边声音冷笑着,就像是猫在逗弄着一只老鼠:“我骗你作什么,你说,要是让封卓君知道,你不仅不 是封盼的亲生母亲,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他的,你说,你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这一刻,苏烟真的是彻底疯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故意害我?” 听着苏烟在电话另一边的崩溃,封诠脸上毫无波澜。听苏烟大喊大叫了一会,封诠不耐烦道:“够了, 你要是还想在封家呆下去,就按我说的跟你做。” “故意摔倒,流产,让别人都以为是白药故意在害你,听懂了吗?” 苏烟摸了摸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那里的生命应该都已经成型了。 这五个月,都是这个小家伙在陪着她。 每天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在期待着这个小家伙的到来。 猜猜小家伙是男孩还是女孩,而现在这个男人竟然跟她说,让她故意流产? “可是孩子都五个月了,流产我会死的。” 封诠道:“难道你要等着让封卓君发现真相吗?到时候你觉得你可以承受封卓君的怒火?” “可是我对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丝毫不知情,也是封卓君他自己找上我让我生孩子,我是无辜的。我 现在就要告诉他真相。” 封诠淡淡道:“找去呀,你觉得他会相信就行,你以为他会查不出你在跟我接触吗?你以为他会信你? 傻姑娘,你一点也不无辜。开始错了,你现在就不得不一错到底,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封诠挂断了电话。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 封诠一直都在盯着封卓君的一举一动,直到五个月前,封盼忽然生病住进医院。 他立刻动用关系打探到了封盼的病情,也知道封盼的病怎样才能去治。 就让他找到了有关封盼基因来的源的详细资料。 他本来没抱希望,却没想到封卓君以为犹豫,反而让他钻了空子。 不过既然给了他这个先手,他就不可能让封卓君找到封盼另一半基因的来源。 封诠销毁了那人的资料,让与封盼生母条件相似的苏烟来了一个李代桃僵。 而这一切,封卓君如果查的仔细,也不是不可以发现。 但偏偏当时的封卓君陷在封盼和白药的选择里,本来就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在找封盼母亲的事情上,并没有耗费太多心思,以至于真的让苏烟怀了孩子。 不过苏烟既然是封诠手上的棋,封诠就要有限制住这颗棋的把柄,他不想苏烟有了野心脱离他的控制, 更不想再给封卓君送一个孩子。 所以在苏烟进行人工受孕手术的时候,封诠让人偷偷换掉了封卓君的精/子。 他给封卓君埋了一颗雷,就等着五个月后偷偷炸掉。 用这个孩子的牺牲,让封卓君和白药离心。 而且,封盼的病情都已经拖五个月了,这时候再去找白药生母再生一个孩子,已经是来不及了。 他要让封卓君妻离子散,让封卓君直到,得罪了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封家。 好想自从封盼生病以后,这个家就变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封老夫人头上的白头发更多了,人也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从前一家人其乐融融,现在哪怕在一个餐桌上吃饭,也好像感觉隔了点什么。 吃完饭,封卓君陪白药到外面散步。 白药不经意摸上自己的小腹,跟封卓君道:“咱们什么时候把孩子的事情告诉奶奶?” 封卓君想了想,现在家里人多眼杂,他二叔接管了封家好多产业以及关系网。 虽然他二叔是个吃素的,但是封家的底蕴却并不是吃素的。 封卓君手里也掌握着一部分人脉关系网,但目前和封诠,也不过是伯仲之间,他不能掉以轻心。 想了想道:“晚上再说吧,等苏烟上楼,咱们和奶奶好好谈谈。” 白药点了点头:“听你的。” 封卓君接了一个电话,是公司打来的,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封卓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看着封卓君表情凝重的样子,白药担忧问道:“怎么了?公司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白药很少看到封卓君这样的神情,也跟着担心起来。 封卓君拍了拍白药后背安抚他,对着电话那边有瞩咐了几句。 挂掉电话,封卓君露出抱歉的表情:“出了点小问题,不过没事,我能解决。” 白药眨了眨眼,见封卓君不想细说的样子,没再多问:“要去公司吗?” 封卓君随口道:“不用,我一会去一下书房。” 封卓君牵着白药回到了屋子里。 封卓君径直上了二楼,走进书房。 白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客厅沙发坐下。 厨师买了鱼正拎进来。 白药闻到淡淡的腥味,没忍住干呕了一下。 封老夫人目光看过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白药摇摇头:“没,没有。可能是鱼有点腥吧。”说着没事,白药却没忍住再此发出干呕。 封老夫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感觉白药这个呕吐这么像苏烟刚怀孕那会呢? 可白药是个男人...... 封老夫人打消了自己奇怪的想法。 在客厅坐了一会,白药有些犯困。 怀孕之后他越来越嗜睡了,跟封老夫人说了一声后,准备上楼。 在楼梯口,白药看见了要下楼的苏烟。 苏烟的肚子就像一个高高隆起的小山,苏烟撑着腰,有些艰难的下楼。 白药站在了一边,打算等苏烟下楼之后他在上去,不然现在苏烟行动不便,他要是不小心碰到对方就不 好了。 苏烟神色复杂的看着白药。 她嫉妒白药,凭什么有人就可以这么命好,丝毫不费力气就可以成为封家夫人。 而她,命运就好像总喜欢和她开玩笑,以为逃离了一个深渊,却没想到是陷进了更深的陷阱中。 她扶着腰,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 她难道,真的要亲手杀死这个小生命吗...... 苏烟下不去狠心。 可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封卓君的,生父只是一个乞丐而已。 到时候生产的时候,这个孩子救不了封盼的命,封卓君一定会仔细查明原因。 她无依无靠,怎么养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一个累赘。 而孩子降生在她肚子里,也不过是一个错误而已。 想到这里,苏烟的眼眸暗了暗,一咬牙,走下楼去。 苏烟下楼很缓慢,每一步,脚上都好像绑着千斤重量,她缓慢湿了眼眶。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如果有缘分,下一次再来妈妈肚子里好不好。 说完,苏烟将最后一步故意踩空。 “啊——” 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别墅。 苏烟捂着肚子,躺在楼梯下。而白药半蹲在一旁,捂着自己胳膊。 鲜红的血液将苏烟的孕妇裙染湿,血迹顺着大腿中间向地板砖缓缓流出。 现场的一片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苏烟肚子像是有东西撕扯一般,疼的她脸色瞬间煞白,大口大口喘着气。 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额头冒着汗,她颤颤巍巍指着白药。 “你为什么要推我?” “孩子……我的孩子……” 封老夫人第一个赶来,看到苏烟捂着肚子以及身下的血滩,直觉得血压瞬间升了上来,差点晕过去。 她看着在一旁的白药,眼中充满怨恨与失望。 “啪。” 封老夫人狠狠甩了白药一个巴掌。 白药的脸受力偏向一旁,牙齿割破了嘴角,感觉又疼又麻。 封老夫人这一巴掌丝毫没留情面,白药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滚,我封家没你这样的媳妇。” 封卓君听见声音也从书房跑了出来。先是看到了躺在地上喊疼的苏烟,但目光很快落在白药被打肿的脸 上。 他心疼地捧起白药的脸:“谁打的?” 封老夫人中气十足:“我。” 保镖拨打了 120,苏烟被专业的医护人员抬上了担架,送到了医院。 车上,封老夫人气的一句话没说。 白药知道这种时候被误会是人之常情,但是他不想让封老夫人继续误会他。 “不是我推的她,是她自己故意踩空了。” 封老夫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个怀孕的人会故意自己踩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不想要救盼盼的命?” 是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药也想不明白,他只是想等苏烟下楼,却没想到在走最后一个楼梯的时候,苏烟看了一眼她,然后故 意踩空摔了下去。 白药想去扶她,但是怀孕之后的苏烟体型开始浮肿,降落速度又太快,白药只抓到了苏烟的衣角,还没 等抓稳,苏烟就已经抱着肚子摔倒了。 一直没说话的封卓君忽然幵口。 “因为她根本不是盼盼的母亲......” 69盼盼的氧气管被拔了 封卓君抿了抿唇。 “这其实都是二叔的一个陷阱。” 封老夫人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什么?他又做了什么?” 封卓君道:“都怪我,是我这次的疏忽才让他钻了空子。” “苏烟其实根本不是盼盼的亲生母亲,而是二叔找来的假的。最近我们的人发现苏烟经常跟二叔联系, 我才发现的这个事情。” “而且苏烟的资料也十分刻意,上午我让人用苏烟的头发跟盼盼做了亲子鉴定。” “果然,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封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那盼盼的母亲到底是谁?” 封卓君摇摇头:“还没查到,资料库被二叔动了手脚,好多资料都被销毁了,正在让人试图修复。” 封卓君想了想:“现在能查到的就是,盼盼的生母,其实也是个男人。” “实验室当时正在研究一项新技术,想试图把男人和男人的基因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生命体。而 盼盼,就是那个唯一成功的案例。” 到了医院,苏烟被推进了急诊室。 三人没在手术室外面等着,而是走到了封盼的病房。 这时候的封盼还在昏迷着。 他们默默的站在封盼旁边,病房里静悄悄的,陷入到了一种沉默的悲伤中。 封盼的病情最多只能撑七个月,这时候哪怕是找到封盼的亲生母亲,再孕育一个婴儿,在时间上恐怕也 来不及了。 定还有希望的。”白药说道。 封卓君搂着白药的肩膀。 安慰道:“会的。” 手机上又有信息发过来。封卓君看了一眼,对白药说道:“我先出去处理点事情。” 病房里只剩下封老夫人和白药,两人相顾无言。 封老夫人看着白药,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歉意。 “孩子,怪奶奶,是奶奶冤枉了你。” 白药的脸半边包扎着纱布,刚才在医院处理了一下。 他摇摇头:“没关系的,奶奶,已经不疼了。” 封老夫人看到白药懂事的样子,心里面更觉得自责。 “奶奶也是太着急了,才会不相信你。以后奶奶不会了。” 白药道:“我们都一样,都是最关心盼盼的人。” 苏烟在抢救室里,情况也不是很乐观。 她怀孕五个月,又是在楼梯上摔下去,肚子直接压向地面,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大出血快没了半 条命。 医生从医院血库里紧急调用血浆,手术一共进行了六个小时,医生和苏烟才从里面出来。 “孩子没了。”医生道。 白药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扶了一下肚子。 同样身为母亲,他比旁人对这种母子分离的事情更加感到悲痛。 无论大人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孩子又是何其的无辜。 他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孩子?成为这场阴谋里的牺牲品。 “大人呢? ”白药问道。 医生露出惋愔的神情:“命是捡回来了。但恐怕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封卓君对白药道:“也算是他自作自受吧。” 病房。 封盼缓缓睁眼。 他难得看到所有亲人都在的时候,微微的意外了一下。 他小小的脸蛋露出大大的疑惑:“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白药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小鬼,当然是因为大家都想你了。” 封盼伸手,道:“爹爹,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肚子吗?” 白药道:“当然可以呀。” 白药因为怀孕,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 封盼软软的小手隔着衣服贴在他的肚子上。微微隆起的小腹传来暖暖的温热,像QQ糖一样。 封盼不敢摸的太用力,小手轻轻的,好像能感受到从肚子里传来的心跳声。 封老夫人疑惑地看着这一切,奇怪封盼为什么要摸封盼的肚子。 直到封盼轻轻说道:“弟弟好乖呀。” 封老夫人诧异开口: “弟弟?” 封卓君和白药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有告诉封老夫人白药怀孕的事情。 本来是要告诉的。但是谁知道忽然出了苏烟这一档子事。 封卓君道:“奶奶,白药怀孕了。” “白药怀孕了?”封老夫人眼睛都要瞪出来。 她作为老一辈,还是有些无法理解这种听起来惊世骇俗的事情。 “男人怎么会怀孕?” 封卓君把宋琅跟他们说的那些话又跟封老夫人解释了一遍。 白药问封盼:“盼盼为什么觉得爹爹肚子里的孩子是弟弟呢?” 封盼道:“因为弟弟也是男孩子,可以和盼盼一样,一起保护爹爹。” 白药差点泪崩。 但他忍住了,道:“爹爹却希望肚子里面的宝宝是个妹妹,等盼盼病好了,就可以带着妹妹一起玩了, 然后拉着妹妹的手,和她一起长大。” “孩子!” 苏烟从昏睡中醒来,惊呼道。 她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故意摔下楼梯。 然后孩子没了...... 她赶紧摸向自己的肚子,那里此时却空荡荡的...... “孩子呢? ”苏烟呢喃出声。 白药看着她这可怜的样子,不知道该嘲讽还是应该悲哀。 “你要是真这么在乎孩子,在最一开始就不应该骗人。” 苏烟狠狠地瞪着白药:“是你,是你故意把我推下楼梯,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白药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还真是无可救药。 白药冷声道:“家里可是有监控的。你难道还要我把监控调出来,摆在你面前,看看到底是你故意摔下 来的,还是我推的你。” 苏烟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能看监控。” 白药道:“你不要再继续找借口撒谎了。你做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苏烟不信:“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我都听不懂。” 白药看着她,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无药可救。” “我们已经报了警,等你出院以后,就会被警察以欺诈罪带走。” 苏烟疯了一般喊到:“你们不能这样做。” “当初找我生孩子的是你们,是你们找的我。怪就怪你们没找对人,凭什么要怪在我头上。我才是最无 辜的。” 白药垂下眼眸:“你还是和警察蜀黍说理去吧。” “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一个前途大好的小姑娘,干什么事情不好,得要学别人坑蒙拐骗。” 苏烟用仇恨的目光瞪着白药。 “你根本不懂。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成为豪门太太,过上别人辛苦一辈子也达不到的生活。” “你又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人,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你懂什么是没钱不如去死吗?” 白药轻轻叹了声:“我不懂,但我知道,做人要有良知,有底线。” 白药没再继续理会苏烟,离开了病房。 另一边,封诠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 他安插在封家老宅的眼线说,苏烟已经流产了,被送到了医院。 而且成功将脏水泼到了白药身上,封老夫人还为此给了白药一巴掌。 明明听到的都是喜讯,但是封诠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不放心又给安插的眼线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电话那边却一直无人接听。 封诠忍不住心一慌,怎么回事?难道封卓君发现了? 但是封卓君如果发现,应该早给他打电话了吧,不至于像现在一样风平浪静,静的让人心慌。 封诠等了一下午,一直等着封卓君那边的消息,然而,消息每等到,却等到了警察。 警车停在楼下,与警车停在一起的还有一众记者。 封诠看着走进办公室的警察,惊慌道:“我没有犯事,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经人举报,我们查到封氏集团一直-存在偷税漏税的情况,而且许多工程质检不合格,造成人员伤亡事 故,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封诠瞬间感觉眼前一抹黑。 这些警察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了,一定是封卓君,封卓君在报复他! 曾经掌管封氏那么多年,没有人比封卓君更清楚封氏集团的弱点。 封氏从一个小公司成为华夏第一企业,难免会涉及一些灰色地带。 这是一种行业潜规则,只要不要太过分,国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封卓君为了一举击垮封氏,将这些全都曝光在了互联网上。 通过互联网的力量,让事情发酵的根本压不住,利用民众的舆论,彻底让封氏一举崩塌。 就像一座人人望而不及的通天高楼在顷刻之间分崩离析。 兔死狐悲,人人自危。 无数长枪短炮投向封诠,将他狼狈的样子事实暴露在了大众的视野之下。 他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对着镜头道钱不过只是一堆数字的儒雅大叔。 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只灰头土脸的过街老鼠。 警局,封卓君像是久等封诠多时,手边放着一个一次性纸杯,里面泡着西湖龙井。 封卓君道:“二叔,好久不见。” 封诠一瞬间像苍老了好几岁:“你是不是很得意?” 封卓君摇摇头:“没什么好得意的,就是有一句话想说给二叔听。” “多行不义之必自毙。” 封诠哼了一声,冷笑:“封卓君,你以为你蠃了吗?是你逼我的,让我沦落到今天这番境地,你也别想 好过。” 出了警局,封卓君接到白药电话。 “不好了,盼盼的氧气管被人拔了,现在在急救室。”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宝们的催更票 下一章明天上午发,提前求一下下一章订阅,因为涉及推荐位,所以很重要。 70盼盼生母竟然是白药&白药生子(必看!) (看文之前先来猜一猜白药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吧〜) —下面是正文— 封卓君接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不用怀疑,这件事情肯定也是他二叔的手笔,也只有在封诠的眼里,人命才会那么的不值钱。 封卓君赶到的时候,白药等在抢救室外面。 看到封卓君,白药直接扑进了封卓君怀里。 “都怪我,是我没看好盼盼。我出去扔了个饭,回来盼盼的氧气管就被人拔了。” 封卓君安慰着白药。 “不怪你,是我做的不够周全。” 一直照顾盼盼的一个护工忽然消失不见,封卓君知道,问题一定是出现在那个护身上。 幵始让人去查那个护工。 可人找到的时候,护工也只剩下一具尸体。 封诠为了报复他,还真实煞费苦心,像没有感情一样,牺牲着一条又一条人命。 封盼在手术室里面抢救了两个小时,医生走出来问道,家属有没有熊猫血的,医院血库不够用了,只能 从隔壁医院先调用,但是不知道病人还能不能撑住。 封卓君并不是熊猫血,而封盼的生母杳无音讯,到哪里去找熊猫血。 这时候,哭泣的白药忽然道:“抽我的,我是熊猫血。” “你是? ”封卓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药。 “对。”白药坚定的点头。 “不行,你还在怀孕。” 白药却有些不耐烦,“我怀孕和盼盼的命哪个重要?抽。” 医生听到白药怀孕也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可以先少抽一点,剩下的可以等隔壁医院血库送来。 于是道:“家属跟着护士去抽血吧,200cc就可以。” 白药去抽血,封卓君陷入深思,因为他有一件事情一直没说,他在调查基因实验室的时候发现,他看到 了白药的资料。 而且白药基因的去向同样被人销毀了。 会不会有可能,封盼其实是白药的孩子。 封盼那个杳无音讯的生母,其实是白药?! 他打了一个电话:“把药药的基因和盼盼的基因做一下对比。” 抽完血后,白药身体有些虚弱。 封卓君把白药扶到旁边座椅上休息,给白药接了一杯水。 “先休息一会,盼盼一定会没事的。” 白药低低的嗯了一声,整个人都没什么心情。 连暍水,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吞咽,要不是封卓君在一边看着,他都怕白药呛着自己。 他能理解白药的心情,他的心情何尝又不是和白药同一般担心。 但是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所有人都能乱,都能倒下,只有他,必须把所有难过都吞在肚子里,成为别 人的太阳。 白药和封盼的亲自报告还没出来,但是按照现在基因实验室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来看,白药是封盼母亲的 可能性很大。 因为他们查到,白药和苏烟的经历其实很相近。 三年前,基因实验室为了收集质量高的基因,曾向那一年的高考前几名购买过基因。 其中的交易者中,就包括白药。 实验室为了研究男性基因是否能合在一起诞生一个新生命,做过很多的实验,但是只有一例成功,那就 是盼盼。 因为是第一次尝试,所以盼盼才会带有先天基因缺陷而造成的免疫缺陷疾病。 封卓君想到,白药和所有人都是不同的。 他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可是神明,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属于白药的那个世界,是个男男可生子世 界。 所以白药是封盼的母亲,有很大的可能性。 封卓君安慰白药道:“有个消息,想先跟你说一下。” “盼盼的母亲有消息了。” 白药灰暗的眼睛忽然亮起来:“真的吗?” 不过很快又暗了下去:“可是现在才找到,盼盼还等的到吗?” 封卓君摸了摸白药的肚子问道:“你相信我吗?” 白药点头:“相信。” 封卓君道:“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来得及。” 下午,手术室的灯才灭掉。 封盼的命被抢救回来了,但也只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已,封盼彻底陷入了沉睡。 现在冷冻人技术渐渐成熟,医生建议如果家属可以接受的话,建议把盼盼送去冷冻。 因为封盼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稳定,也没有可以用的治疗药物。 医生也不能保证,在没有脐带血的前提下,封盼还能像现在这样维持多久,一周?或者一个月? 封卓君已经没有选择了。 和宋琅咨询了一些关于冷冻人方面的资料后,最终决定将封盼冷冻。 白药一开始还在犹豫,直到封卓君问他:“你三年前是不是捐献过精/子?” 白药想了想,确实是有这件事。 那年白庭和阮筱拿走了他的录取通知书,他也曾颓丧过一段日子,有个科研机构的花重金买他的基因, 他一时冲动,便同意了,拿着钱,给家里填了一些新家具,把电视和冰箱也全换了。 自那之后,白药才又重新振作起来。 封卓君对白药道:“你当年的精/子阴差阳错和我的遇在了一起,然后就变成了盼盼,盼盼是你的孩 子。” “什么?”白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竟然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封卓君道:“所以你现在是盼盼全部的希望,所以不用太长时间,只要把盼盼冻起来,让他再等七个 月,他就可以回到我们身边。” 三天后,各项准备都准备完全,封盼被封存到了冷冻罐中。 他就像一块琥珀,在容器里一动不动,嘴角好像想着若有若无的笑,似乎在说,我等着你们。 自从直到封盼是自己的孩子以后,白药整个人开始振作起来。 他每天都按照是食谱,吃着对孕妇最好的餐饮。 他要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因为盼盼需要他。 时光一晃,七个月过去。 凛冬散尽,春意盎然。 五月份的京都,路边的杨柳抽出了嫩芽,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封卓君带着白药去做产检。 白药的肚子已经鼓成了一个大大的球。 之前拍过片子,肚子里面怀的还是双胞胎。 有时候白药会忍不住想,等封盼醒来,自己下面又多了两个小家伙,每天还要哄着两个小家伙,他那总 是小大人的脸上会不会也会露出要朋溃的无奈。 封卓君小心翼翼地把白药扶下车。 四周传来异样的眼光,毕竟男人生子还是极少数的。 不过也有人窃窃私语猜测,白药会不会是其实是个女孩,只不过剪了男孩子一样的短发。 毕竟他眉眼柔和,一点也不像封卓君那般凌厉。 封卓君陪着白药做完一系列的产检,检查结果都很正常。 连医生都说,很少看到这么自律的孕妇。 白药笑了笑,为了封盼,他这些又算什么呢? 预产期在下个星期,定好日子后,封盼那边也开始准备解冻。 越临近产期,白药不知道怎么就开始焦虑起来,半夜,封卓君感受到白药在身边动,赶紧睁开了眼。 “怎么了?要去卫生间吗?” 白药摇摇头:“没。” “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白药依然摇头:“不饿,就是有些睡不着。” “失眠了?” “好像是。” 封卓君给白药放了一段舒缓的曲子,白药合上眼,但是也没睡意。 第二天,封卓君带白药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白药这是产前焦虑症。 现在针对产前焦虑,会有一些培训机构专门教孕妇怎么放松,让封卓君可以带白药去试试。 教室里已经有许多准爸爸和准妈妈在等待老师,白药看到这么多人,还有些不好意思。 对封卓君道:“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封卓君抱着白药道:“没事,不丢人。” 白药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不情愿。 老师来了之后,幵始讲课,孕妇开始跟着老师做一些运动来放松。 但是白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周围其他孕妇做的一些拉伸运动,始终无法说服自己跟着一起做。 于是戳了戳封卓君:“你跟着老师学。” 封卓君一头雾水:“我不是孕妇。” 白药幵始耍赖:“可我就想看你做。做嘛做嘛,你说的,不丢人。” 封卓君:…… 孕妇的心思好难猜。 不过既然白药喜欢,封卓君也只能豁出去了。 看着封卓君跟着其他孕妇做一样的动作,白药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封卓君看白药终于笑了,觉得自己这么拼好像也挺值,于是做的更加卖力了。 当夜,白药果真没有再失眠。 封卓君无奈笑了笑,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白药,他的小妻子是在故意整他。 预产期终于到了,白药早早就被送到了医院。 他躺在病床上,心里又紧张又期待。 白药问他:“你才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是男孩还是女孩?” 封卓君道:“两个女孩吧。” 家里已经有了盼盼这个男孩,他当然是希望是女孩。 当父亲的,哪个不想要小公主呀。 正说着,白药忽然捂着肚子疼起来。 “我好像要生了......” 因为医院也是第一次给男性节省,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选择了刨妇产。 几个小时候,护士抱着孩子出来。 “恭喜先生获得两个男孩,”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打我吧,我更新晚了,谢谢宝贝们的催更票。 71封卓君,你不许耍流氓(超甜!) 新生儿还皱巴巴的,闭着眼,像两个小紫猴子。 封卓君微微皱眉,护士是不是抱错了? 这真的是他孩子? 他家的小公主呢? 而且这像个小东西还丑丑的,看着又不像他,也不像白药。 但却是是从手术室里面抱出来的,封卓君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很快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因为是双胞胎,两个小家伙比一般婴儿小很多,封卓君在护士的帮助下,把孩子抱在了手里。 感觉小小的家伙比手掌好像也大不了多少。 封盼出生的时候他没有参与这个过程。 但是这两个小家伙从诞生在白药的肚子里开始,他就每一天看着他们在肚子里渐渐长大,最终来到了这 个世界里。 那种我当爸爸了的心情,格外的汹涌而又强烈。 但他也只是看了一会,就把两个孩子一个交给了封老夫人,另一个交给了赶来医院的林奈柚。 他则是跑到病房里,去看白药。 白药虚弱的躺在床上,汗湿了一头。 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打捞起一样,全身脱力。 封卓君俯下身子,亲吻了一下白药额头,温柔道:“辛苦你了。” 白药嘴唇苍白,声音虚弱到:“不辛苦,孩子怎么样?” 封卓君道:“孩子很好,很健康,是两个男孩子,以后又多了两个小骑士和我一起守护你了。” 封卓君把白药推回了病房,到了病房以后,白药病床前围了一堆人。 白药的爷爷奶奶和封老夫人三个年纪大的人一起在婴儿床边逗着小孩,林奈柚则是拉着白药问着悄悄 话。 林奈柚在大学的这一年,没了白药陪着,和大一年级的学长刘耀开始变的越发亲近。 白药生产,刘耀今天也跟着林奈柚一起来了。 看着对林奈柚噓寒问暖的刘耀,白药隐隐升起一股危机感,总感觉自己弟弟消失以后,他的弟媳好像要 跟别人跑了。 过了一会,病房里进来了一个穿着骚气的男人。 染了一头湖蓝色,带着耳钉,穿着不着边际的衬衫,眼睛上架了一个大大的墨镜。 这人手上拿着一束向日葵捧花,站在门口大声道:“药药宝贝,生孩子快乐~快来收下我的爱。” 这人就是路眠川。 路眠川当初对封卓君的兴趣还没有开始就半路夭折,阴差阳错,最后却和白药混成了朋友。 看到路眠川,封卓君皱了皱眉。 虽然直到路眠川是个纯的不能再纯的0,但是看到路眠川叫白药叫的这么亲密,封卓君醋精属性还是忍 不住发作了起来。 “叫谁宝贝呢?这是我宝贝。” 路眠川虽然人不着调一点,但性子活泼,也给孕期的白药带来很多欢乐,所以封卓君对路眠川的语气虽 然霸道,但并不显得冰冷。 然而,病房里另一个,此刻的表情却有些微妙。 这个人就是宋琅。 他这人一向冷静古板,路眠川就是他生命里最大的一个意外。 路眠川热情的就像一把火,也像春日里绽放了一树的桃花。 他活的真实而又开放,这种开放不仅在床上。 他的喜欢就是喜欢,想要的就会去争取,然而一旦不喜欢了,想要放弃了,也同样比别人要果决许多。 那天他跟路眠川说了狠话,路眠川当着他的面,踹翻了一个茶几,然后摔门而去。 宋琅以为,那次也不过是路眠川再一次耍小性子,过不了多久,路眠川就又会像一条哈巴狗一样,没有 骨气的自己滚回来。 然后摇着尾巴,求着他要跟他上床。 所以宋琅对路眠川的离去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他失策了。 路眠川再也没有回来。 宋琅从来没睁眼瞧过路眠川,从一开始,路眠川在他眼里就是廉价的,玩玩而已的,不用在意的。 可黏在身边的舔狗忽然消失,宋琅后来才发现,他好像并没有他以为的那般不在意。 他看着在白药身边巧笑嫣然的路眠川,薄薄的镜片和医用外科口罩遮掩住了脸上的情绪。 路眠川抬头,不经意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宋琅正好对上他的眼眸。 路眠川的眼瞳很特别,在灯光下反射出大海一样淡淡的蓝色。 那双眼睛曾经看着他满是爱意,像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狗。 现在却满是冷漠,就像在扫一眼陌生人。 宋琅心中忽然感觉上来一股气,在那里堵得慌。 路眠川收回眼眸,低头,白药刚生的小娃娃不知道怎么传到了他手里一个。 路眠川看着娃,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一个臭男人,哪里会抱娃娃呀。 然而旁边人好笑的看着他,都在看他笑话。 小孩在路眠川怀里,好像不舒服,哇哇的哭出声。 哭的路眠川心烦意乱,他都要跟着哭了。 这时候,一道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手抱着宝宝屁股,让头靠在你胳膊上。” 听到这道声音,路眠川身体一僵。 随即嘴角露出一抹轻轻的嘲讽。 都是过去式了,不是吗? 他把白药的宝宝往宋琅怀里一塞,漫不经心道:“你会抱就给你抱。” 路眠川绕了一圈,走到了病床的另一边。 宋琅看了看忽然被塞到自己手里的娃,用专业的姿势抱好。 哄了一会,但是宝宝还是在哭。 对白药道:“宝宝饿了,好像要吃奶了。” 听到孩子要喂奶,屋子里的人默契的走到了病房外面套着的小客厅。 客厅里抱着糕点,水果,糖果。 路眠川看了一眼宋琅,对封老夫人道:“封奶奶,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宋琅看着路眠川的背影,表情暗了暗,跟出了病房。 病房里,白药掀幵病号服。 封卓君从婴儿的小床里抱出了一个娃,放在白药怀里。 宝宝真的很小,抱起来轻轻的,像棉花一样软。 婴儿的小嘴裹在白药的小樱桃上,身体里穿出酥酥麻麻的感觉。 白药嘴角扯了一下,发出轻轻的哼声。 封卓君关切问道:“怎么了?” 白药露出无奈的表情,“有点疼。” 那里虽然也无数次被封卓君吃过,但封卓君都会有分寸的放轻力气。 刚出生的婴儿却什么也不懂,饿了,就会用力吸。 白药又不怎么下奶,于是便会更疼。 封卓君叫来护士,用吸奶器先疏通了一下,这才在小孔里流出涓涓的奶水。 封卓君看着流在白药胸口上的淡黄色液体,忽然萌生出了一种想跟小家伙抢口粮的念头。 封卓君舔了舔唇,试图引起白药注意。 然而白药心思全在孩子身上,根本没看封卓君。 封卓君悄悄瞪了一眼跟他争宠的小团子。 忽然趴在白药耳边吹气。 白药耳朵痒了一下,晃了晃脑袋。 “怎么了?” 封卓君道:“我也饿了。” 白药道:“桌子上有面包也有蛋糕,你要不要先吃一点。” 封卓君道:“可是我想暍奶。” 白药道:“床底下应该也有牛奶。” 封卓君表情微妙的笑了笑:“不用麻烦,这有现成的。” 说完,白药身子另一边就被封卓君咬了上去。 白药这才反应过来封卓君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房间门还没锁,这时候要是有人推门进来,不就太尴尬了 ...... 怀里还抱着孩子,白药没手去推开封卓君,只能小声道:“你别闹,这里是医院。” 封卓君在怀里蹭了蹭,就是不松口。 两个点都被晈着,白药身体渐渐开始起了反应。 脸上晕染开粉红色,咬着唇,不让自己哼出声。 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会听见的。 封卓君可真讨厌。 婴儿车上另一个宝宝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可能是感觉到一直挨在自己身边的兄弟不见了,也可能是 真的饿了。 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婴儿的嚎哭声让封卓君不能忽视,松开了白药胸前的小樱桃。 樱桃旁边不小心洒了一些奶渍,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封卓君把流出来的全都舔干净了。 又意犹未尽舔了舔唇:“可真香呀。” 白药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尝到甜头的封卓君自动过滤掉了白药的生气,反而觉得,我家媳妇可真可爱啊。 他把另一个小孩从婴儿床里抱了出来,放到了白药身上。 “就便宜这两个臭小子几个月,等该断粮的时候,绝对不给他们再霸占我媳妇的机会。” 然后又贴在白药脸边小声道:“两个都是我的。” 白药怨道:“孩子还在呢,不许耍流氓。” 封卓君用热水给白药温了一盒奶,将奶温热准备给白药暍的时候,忽然看见了林奈柚给宝宝买的奶瓶。 用热水烫了一个奶瓶,把奶倒了进去。 白药警惕地看着封卓君:“你要做什么?” 封卓君一脸无辜道:“给宝宝喂奶啊。” 白药立马护住孩子:“不行,他们现在只能吃母乳。” 却见封卓君理所当然道:“谁说我要给这两个小情敌喂奶,当然是要给我家大宝宝喂饭饭了。” 说完,封卓君把奶瓶塞到了白药嘴里。 “乖,我最爱你了。” 医院电梯,路眠川刚下电梯,正准备走出医院,忽然看见一个女孩看他的目光很奇怪。 他把嘴上的黑色口罩又往上拽了拽,心里警惕起来,准备换个门走出医院。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同时,身后被跟踪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旁边有一个反光镜,从镜子中,路眠川果然看到了刚才那个女生在跟着他,而且后面又跟了好几个女 孩。 自从被宋琅刺激到后,路眠川觉得当公司总裁也没有意思了,把公司又扔给了他爹,转身进了娱乐圈。 随便参加了一个选秀,没想到竟然C位出道,短短两个月,出道既顶流。 但伴随着的问题也随之而来,走到哪里都会遇见粉丝。 眼看快走到出口,路眠川看到没人,撒腿就跑。 后面声音传来:“路路在那里,快追!” 路眠川一路狂奔,身后跟着他的人却越来越多。 就在要被粉丝追上的时候,身边忽然停下一辆车。 车窗放下,露出宋琅那张总是假正经的脸。 冷冷道:“上车。” 作者有话说 一起来猜一猜路路有没有上车吧〜 72封盼:爹爹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妹妹 路眠川冷冷看了一眼宋琅。 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让他上车,那当时为什么要让他滚呢? 但是路眠川看了一眼身后的狂热粉丝,马上就要围着他追了过来。 又看了一眼宋琅,算了,不上白不上。 路眠川拉幵车门,没有坐副驾驶,而是拉开了后门。 宋琅既然想当他司机,他干嘛要拒绝。 宋琅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路眠川。 巴掌大的脸被墨镜挡在后面,自从当了明星之后,有了专业团队的包装,路眠川比以前更好看了。 宋琅勾了勾唇,忍不住讽刺。 “我以为你能有骨气一点,不会上我的车。” 路眠川低头看着手机,随口答道:“免费的司机我干嘛要拒绝?” “去康馨花园。” 路眠川报上地名。 车子行驶了一会,路眠川刷着微博。 他直接点的搜索栏,在搜索栏里输入了路眠川三个字。 果不其然,有人把他的背影照发上了微博。 路眠川欣赏着自己的照片,忍不住吐槽。 拍它的人一定是假粉丝,都不给他用美颜相机,也不说修一修图,就给他发了上来。 不过也有照的不错的,他把自己好看的照片点了保存。 再抬头,路眠川看一眼周围的环境。 “这不是去康馨花园的路。”路眠川道。 宋琅见路眠川终于抬头发现了不对,道:“当然不是了,你还真当我是你的司机?” “你要带我去哪?” 宋琅:“我家。” 路眠川皱了皱眉问道:“去你家做什么?” 宋琅冷笑:“当然是,操.你。” 路眠川:“……” 宋琅可真是搞笑,还当现在的他是以前的他吗? 没说话,而是在手机上找到微信界面,给一个人发了条消息过去。 到了宋琅家车库,路眠川下车。 宋琅刚倒车入库,把车子停在车位上,这时,一辆黑色保时捷忽然停在了他的车头前。 路眠川拉幵车门下车,对宋琅笑了笑。 “谢谢宋医生带我一程,接我的人到了,为了感谢,我还给宋医生准备了一份礼物,你回到家就能看见 了。” 路眠川拉开保时捷的车门,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宋琅看着路眠川的背影,眼眸暗了下去。 这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路眠川走的时候忽然像个跟踪狂一样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看到路眠川遇到麻烦的时候开车去救他。 可能就是......想上他吧。 但既然都已经回来了,那就上楼回家休息一会吧。宋琅锁上车门,向家里走过去。 下了电梯,宋琅看见自己家门口围了三个男孩。 三个男孩看到他,又看了看手上的照片,忽然向着他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男孩不由分说的就抓住了他的领带,撅着蜜色的嘴唇就要亲吻他。 另外一个男孩,也准备对着他私/处摸索过去。 宋琅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眉眼冰冷:“滚。” 说着,推开正要亲他的男孩。 “你们是谁?” 为了不被宋琅当成当街的流氓,其中一个男孩赶紧解释道。 “我们是你朋友给你点的。” “你朋友说,你欲求不满,而且喜欢开放一点的。” “你放心,我们很开放的,技术也很好的。” 宋琅皱了皱眉,忽然想到路眠川离开时候,看着他时的那张笑意呤吟的脸,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我给你们三倍的钱,马上走。” 男孩们一听还有这种好事,马上点头同意。 “一共是三千,微信还是支付宝?” 说着,男孩拿出来两个二维码:“微信扫左边,支付宝扫右边。” 宋琅黑着脸转完钱,三个人一溜烟赶紧跑了。 他怀疑路眠川就是故意气他的,阴沉的脸色几乎要滴出墨水来。 他拉开联系人列表,找到一个电话播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宋琅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 咬着牙道:“路眠川......” 白药的孩子生下来了,下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取什么名字。 封老夫人自从白药嫁进封家真的让封卓君醒来以后,就开始信仙信佛。 所以孩子生下来,就去找大师算,看看什么名字比较吉利。 然而一连问了好几个大师,得出来的结果都不一样。 这个大师说特别好的名字,到了下一个大师那里去问,就变成了大凶。 一会大吉一会大凶,封老夫人听得心慌慌的,不知道该信哪个才好。 看着摆在面前的一堆名字,根本不知道选哪个。 他把纸上的名字拿给白药的爷爷奶奶看,想看看他们的意见。 白药爷爷也知道封盼的事情,于是道:“要我说,咱家的孩子就不求那大富大贵了,平平安安就是最大 的福气。” “孩子生在太阳将出的清晨,不如一个叫曦平,一个叫曦安,都平平安安的长大。” 封老夫人一听这名字,也觉得不错。 “封曦平,封曦安,真不错,就叫平平和安安了。” 封盼那边,医院的实验基地也开始为封盼解冻。 国家虽然冷冻人的冷冻技术很成熟,但是许多人都停在冷冻那一步,冷冻人解冻的案例还很少。 医院为商量如何解冻封盼,专家组足足开了五天的回忆,最后做出解冻的方案。 白药不放心,坐在轮椅上,由封卓君推着,在玻璃窗外看着封盼解冻。 他已经好久没看过盼盼,再加上晡乳期,人总是异常的感性。 在封盼被从冷冻柜里取出来的那一刻,白药瞬间忍不住泪崩了。 他隔着玻璃,将手扶在了玻璃上,想要去摸一摸封盼的小脸。 然而,手下只有玻璃的冰凉。 眼泪打湿了眼前的世界,白药嘴唇颤抖。 “盼盼。” 封卓君也忍不住红了眼,把白药的头靠在自己怀里。 “很快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再团聚了。” 封盼被送到了手术室。 有了平平和安安的脐带血,封盼的手术很成功。 在医生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宣布手术成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终于...... 终于...... 他们的盼盼终于要回来了。 不过冷冻了那么久,又一直饱受病痛折磨,现在的盼盼还是很虚弱。 从手术室出来,还是先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观察。 两个孩子剩下的脐带血保留了下来,就等着婴儿再大一些的时候,给他们好好检查一遍身体,不要有和 盼盼一样的疾病。 手术后,一连两天,封盼还在昏迷。 白药有些着急。 “宋琅,盼盼怎么还不醒?” 宋琅道:“盼盼需要有一个身体自我的修复期,你放心,他现在只是正常在睡觉,很快就会醒来的。” 终于要第三天下午,封盼醒了过来。 封盼缓缓睁开眼。 他感觉自己意识好像消失了很久,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以为,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走到了人生的终点,没想到,竟然还能再醒过来。 鼻边是热腾腾的饭菜香味,他轻轻的偏过头,发现白药躺在旁边的病床上。 两个病床之间放着一个婴儿床,婴儿床里传来小宝宝咯咯笑声。 封卓君拿着勺子,将勺子里的汤放在嘴边轻轻吹,然后喂进白药嘴里。 这一切的景象,熟悉而又陌生。 遥远的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又好像是在某一个清晨,他C睡觉醒来睁开眼睛。 而一切的样子,本应该如此。 原来时间真的已经过了那么久,爹爹肚子里的宝宝已经生了下来。 嗓子有些干,封盼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旁边两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 目光相对,封盼对着白药和封卓君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爸爸,我想暍水。” 此时的封卓君,就好像压在心里许久许久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松了下来。 他笑道:“臭小子,病好了就起来自己倒水,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个三岁的大人了。” 话虽如此,但封卓君动作却很诚实,拿着小勺子,一点点给封盼喂着水。 白药也扶着肚子走下病床,来到封盼病床边上坐下。 细嫩的手掌轻轻摸着封盼瘦弱的小脸,心想,他一定要抓紧把盼盼脸上的肉给补来。 婴儿床上的平平和安安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哭了起来。 白药询问的看向封盼:“要不要看看弟弟?” 封盼点头:“要。” 等白药把孩子抱到穿上,封盼才知道,原来不是一个弟弟,而是两个弟弟。 “盼盼说想要个弟弟,现在爹爹给你生了两个弟弟,盼盼开心吗?” 开心......吗? 封盼笑容有些勉强。 “开心。” 其实也没那么开心,曾经的他,以为自己的病再也好不了了,才说想要个弟弟,这样弟弟就可以代替自 己照顾爹爹了。 但是,现在的他身体好了,自然更想要妹妹。 真苦恼啊,爹爹生了两个小宝宝,四分之三的概率会至少有一个妹妹,怎么就没有呢。 不过两个小弟弟也很可爱。 他们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五官还没张开,但已经就很可爱了。 一双深邃的欧式大眼睛像极了封卓君。 秀气的嘴巴更像白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封盼总觉得两个弟弟和小时候照片上的自己长的好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两个小孩在婴儿床上还哭,在被放到封盼身边躺着后,竟然瞬间就不哭了。 反而看着封盼笑出声。 小家伙们身上软软的,特别细嫩,还都那么小。 封盼拿着手指逗着两个小家伙,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是还有一个妹妹就更好了。 他问白药:“爹爹,你什么时候再给盼盼生一个妹妹呀?” 73跪搓衣板,罚你今天不许上我床 封盼还要在医院再住两个星期调理。 白药索性就在医院坐起月子来。 和封盼在一个房间。 本来白药想,让封卓君偶尔来看看他就行。有三个孩子在这,也不无聊。 也有月嫂帮忙看着孩子,他也不需要封卓君时刻陪着。 没想到这么跟封卓君说完,他却生气了。 “老婆,你变了。” 封卓君委屈巴巴地蹲在白药床边,眼角下垂,委屈的像一只大狗狗。 白药看着封卓君委屈巴巴的模样,心里一慌。 “没有呀,你为什么这么说?” “自从生了孩子之后,你就变了。” “你眼里都没有我了,全是这两个臭小子,你现在竟然还说你不需要我了。” “以后你是不是直接就不要我了?” 白药忍不住笑出声,封卓君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摸了摸封卓君的头发,白药很少摸她的头发,平时都是封卓君喜欢摸自己的头发,现在角色反过来,白 药忽然有些理解封卓君为什么那么喜欢摸他头发了。 因为真的有一种在哄人的感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需要你,而是怕你太累啊,想让你回家好好休息。” 白药声音温柔,软糯糯地哄着封卓君。 封卓君这才感觉没那么委屈了。 “谁说陪老婆累呀,在你身边,我才是最轻松的,搂着你睡觉,就是我最好的休息。” 因此,封卓君理所当然就陪着白药一起住在了医院。 一张加宽的单人病床,封卓君脱下外衣,掀开白药的被子钻了进去。 一把抱住了白药。 “我晚上就要这么睡。” 半夜,白药迷迷糊糊被封卓君摇醒。 封卓君轻声道:“该喂奶了。” 白药意识还不清醒,半梦半醒中解开了衣扣。 封卓君勾了勾唇,把头埋了过去。 73跪搓衣板,罚你今天不许上我床 白药还以为是宝宝,下意识的就要把吃奶的人抱在怀里,没想到却抱住了封卓君的头。 察觉到手感不太对。白药强忍着睡睁开了眼。 一看果然又是封卓君在偷吃。 怎么现在大人小孩都要他喂。 推了推封卓君:“你少吃点,宝宝都还不够吃。” 封卓君舔了舔唇,抬起头。 琥珀色的眼睛在暗夜中,闪动着深邃的光。 “老婆,饿饿。” 白药警惕地看着封卓君,看了旁边睡着的封盼一眼,小声道:“你要做什么?” 封卓君晈着白药的耳朵:“我都好久没有吃过你了。” “盼盼还在睡觉。” 白药红着脸,被封卓君摆弄半天,他的身子也早就软的像一滩水。 封卓君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下去。 将白药抱在了怀里。 “我抱你去卫生间。” 白药光着脚丫,脚趾像一颗一颗圆润的珍珠。 光洁的脚丫绷在那里,双手挎在封卓君脖子上。 封卓君单手,打幵了卫生间的门。 单手抱着白药,另一只手打开了卫生间的灯。 洁白的灯光瞬间在屋子里弥漫,封卓君抱着白药,将人放在了洗衣机的盖子上。 白药双腿夹住了封卓君的腰,道:“你轻一点。” 封卓君像一只饥饿了许久的狼,声音喑哑:“我问过医生了,可以重一点的。” 说完,封卓君狠狠地吻了上去。 舌头探索进白药的口腔,卷起湿漉漉的舌头。 柔软的像一块果冻,带着淡淡的奶香味,缱绻又令人上瘾。 白药被吻的晕头转向的,好像连意识都被卷进了这缠绵的吻中,不自觉的发出闷哼声。 这声音就像是刺激封卓君开启开关的一道信号,将这一吻加深,向更深处探索去。 灯光在眼前破碎晃荡,白药全身发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封卓君从后背抱来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的影子双唇红肿,眼睛湿软迷离。 镜子中的两人也变得破碎迷离起来。 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做了多久,白药感觉身体就像被掏空,一点多余的力气也没有了。 瘫软在了封卓君怀里。 他半闭着双眼,轻轻喘着气。 封卓君给白药擦干净身子,又将人抱回在病床上。 白药是真发累了,在封卓君怀里的时候就睡着了,被封卓君抱到床上的时候,也是毫无知觉,一点没 醒。 封卓君好久没开荤,就这么一会,他却还是觉得有些没吃饱,经历旺盛的无处发泄。 在想等出院之后,一定要带白药天天去跑步。 体力这么差可不行。 早上,宋琅来给封盼查房。 看着躺在白药被窝里,丝毫没有爬出来的意思的封卓君,调侃道:“你还真打算在医院安家了?” 封卓君抱着还没醒的白药。 “小点声,你吵到我媳妇睡觉了。” 宋琅:...... 有媳妇就了不起了? 周末,封卓君不用去上班。 正好月嫂今天有事请了假,两个还只会吃奶的小娃娃就交给了封卓君来带。 封卓君手里抱着娃,然而平时在月嫂怀里乖乖的娃,到了他的怀里就像是在故意跟他作对一样,哇哇的 哭个不停。 封卓君开始还嗷嗷的哄两句,后来就逐渐失去了耐心。 像对待员工一样,板着脸,神情不快道:“别哭了,再哭就不让你吃奶了。” 结果宝宝在他怀里哭声停顿了一秒,然后哭的更凶了。 哭的要多撕心裂肺,有多撕心裂肺。 要多惨绝人寰,有多惨绝人寰。 封盼在另一个病床上,听得都红了眼眶。 委屈巴巴地哀求着白药。 “爹爹,你快把弟弟要回去吧,不要让爸爸抱了,好不好。” 一旁的宋琅在那里偷笑,仿佛在嘲讽封卓君。 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无所不能的封总,在对上自己哇哇大哭的小孩,不是无能为力。 面对宋琅的嘲讽,封卓君清清淡淡道:“那也比还没有老婆的某人强。” 听到这话,宋琅宛如感觉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 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在此刻想到了路眠川。 他又好久没有见过路眠川了。 不是查无此人的见不到。 恰恰相反,他在哪里都可以看得见。 超市饮料的包装上,街边的站牌上,商场的LED大屏上。 哪里都有路眠川的影子,却没有一道影子,是独属于他的。 两个星期后。 封盼可以出院了。 封卓君顺便也帮白药一起办理了出院。 一家人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堆,像是搬家一样。 封卓君开着车,后备箱开着,装了一后备箱的鲜花。 按照封卓君的话说,所有的风风浪浪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是要一起走花路的。 隔日,封卓君幵的那台保时捷就上了微博热搜。 原来是有人在路上看见了装了一后备箱鲜花的跑车,录下来把视频发到了网上。 没想到点赞一夜三百万,直接火了。 大家都在猜测车主是谁,毕竟据某爱车人士透露,这车可是限量版,全帝都也只有一辆,被某不知名富 彖买走。 还有人说,这一后备箱玫瑰也是天价。 是哪个女人这么幸运,能获得富豪这么浪漫的对待。 还有人说这是作秀,是网红想要出圈的炒作。 要不了多久,网上就会又多出来一个网红了。 不过网上的风风雨雨全部都与封卓君他们一家人无关。 日子平平静静,在温馨中一天天度过。 两个宝宝中,哥哥身体无碍,弟弟却被检查出了和封盼一样的病症。 八个月的时候,医生说可以做手术了。 安安被送进了手术室,用脐带血治好了病症。 两个小家伙不仅继承了父母的美貌,同样也继承了两人的智商。 五个月的时候开始会叫爸爸妈妈,等到八个月的时候就已经会说很多话了,可以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想 法。 封卓君看着两个聪明的宝宝,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将这两个小家伙培养成小说里那样,三岁学会电脑编 程,四岁学会洗衣做饭,五岁攻破某FBI的网络系统,六岁继承他的公司让他养老退休。 封卓君把这个想法说给了白药听,却被白药瞪了一眼。 “你少天天想着祸害我孩子。” “我可不想他们刻意去学什么东西,我就想他们能轻轻松松的平安长大。你自己创立的公司,你自己管 理去。” 封卓君露出悲伤的眼神。 “懂了,孩子是你家的,老公就不是你家的。有了孩子就忘了老公。爱会消失吗?” 心里却暗戳戳想,要不要把两个孩子支开,放到乡下去跟白药的爷爷奶奶去住一住。 让孩子从小就学会勤俭节约忆苦思甜的优良美德。 不过封卓君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可不敢跟白药真说出来,不然晚上恐怕就要睡沙发了。 君药集团的市值稳定上升。 短短一年,封卓君已经一跃成为身价千亿的钻石老总,新的一轮榜单更新,已经成为华夏富人榜第五 名。 榜单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盯上了封卓君这个新面孔。 没有别的理由。 只因为他太帅了,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哪个明星上错了榜单。 不过也有一些年龄大一点的网友会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这不是曾经的富豪榜榜一吗? 他第一次登顶的时候,当年也不过才二十岁出头。 比现在更年轻更稚嫩。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意外。 原来,这个神一样的男人早已静悄悄回来了。 并且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强行进入到了大众的视野中。 看着网上都在叫封卓君老公的冲浪.女孩们,白药气的撅嘴。 把手机拿给封卓君看。 气鼓鼓道:“跪搓衣板去,今晚不许你上我床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催更票哦,宝贝们晚安 74—边嫌脏一边吃屎? 路眠川的演绎事业红红火火。 阴差阳错,已经成为了当下最红的男明星。 有什么事情是在成为明星之后才知道的。 路眠川:谢邀,以前当总裁的日子简直是虚度年华。 现在才发现,在舞台上唱跳,拍广告,才是我最爱的。 以前全夜店男人最想睡的绝世骚〇算什么。 现在全国上下三千万网友都想睡我。 白药听到路眠川的回答后,嘴里的酸奶差点喷出来。 “你能不能不要就这点志气?” 路眠川投给白药一个你不懂我的眼神。 “你不要污蔑我,我的志向很伟大的好不好?” “我要让那些男人知道,昨天的我你爱搭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是吧,封总。” 路眠川打趣地看向正在给孩子换尿布的封卓君。 封卓君对路眠川的打趣完全不理会。 不过心情好,也会回他两句。 比如说,此刻的封卓君心情就还不错,给平平换完尿布,抬头对路眠川道:“想睡你的人那么多,你就 离我老婆远点,我老婆又不想睡你。” 路眠川抱住白药的胳膊,对封卓君做着鬼脸。 “我就稀罕药药,我就不离远点,我还抱着药药昵,你打我啊。” 封卓君看了一眼时间。 道:“现在走还来得及,别怪我没提醒你,半个小时后,宋琅过来。” 路眠川笑容僵了僵,很快又重新拾起笑意。 “他爱来不来,跟我有关系吗?我们又不熟。” 话虽这么说着,路眠川又抱着小孩玩了一会,就借口有事情先走了。 封卓君笑了笑。 还想跟他抢老婆,还不是他打个电话的事。 路眠川走的时候,宋琅正好过来。 两辆车在小区门口擦肩而过。 路眠川一眼就将宋琅的车认了出来。 下意识地扶了扶自己的墨镜。 宋琅在进门的时候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和自己反方向而行的玛莎拉蒂,总感觉看起来有些眼熟。 不过念着路眠川还在封卓君家,没有多想,就将车开了进去。 宋琅到了封卓君家,先四处看了一圈。 白药道:“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宋琅扶了扶眼镜,噢了声。 别扭道:“我就是看看你家空调遥控器在哪,有一点热。” 封卓君无情拆穿:“是天气热还是你燥热?” 宋琅在刚才路眠川坐过的位置坐了下来。 沙发的垫子还是温热的。 看着沙发上不平整的痕迹,宋琅好像已经能想象出路眠川那不端正的坐姿,自然是松松散散靠在沙发 上,嘴上再说着些不着调的话。 手边,宋琅忽然看见了一份文件。 封面上写着《爸爸是英雄》。 看起来是个综艺剧本。 回到公司,经纪人看着每天四处乱逛的路眠川,露出了头痛的表情。 “我说小祖宗,你现在有多火你自己知不知道?” “不要乱跑,不要乱跑。被人拍到了多不好。” 路眠川对这些话耳朵已经听得快磨出茧子。 但是他是那种听话的人吗? 他骄傲。他屡教不改。 经纪人对路眠川也很无奈。 知道这就是一个家里有钱,来娱乐圈只是玩票的太子爷。 你说说,别的有点流量的艺人,那个不是马不停蹄的工作恨不得累成狗。 哪有一个像路眠川这么清闲的,不想接的通告就直接推。 别人抢破头也不见得能抢上的代言,剧本,他还挑三拣四的考虑要不要,别人挖空心思也想获得的曝光 度,他也一点不稀罕。 但这些丝毫不影响网友对他的喜爱。 路眠川的性格就是娱乐圏里的一股泥石流。 或者说是草莓岩浆,偏偏是长在了网友们的味蕾上。 经纪人问道:“那个爸爸是英雄那个综艺,你考虑好了没,接还是不接?” 路眠川挠了挠头。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经纪人说的是什么综艺。 “我还没看呢,等我这看看。” 说完,路眠川打幵了自己的包。 然而这一找才发现,昨天经纪人跟他的那个文件,消失不见了。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无论他接还是不接,这个策划方案可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路眠川仔细回想,忽然想起来,他今天在白药家从包里拿东西的时候,好像把文件拿了出来,随手放到 了沙发上。 东西大概还在白药家。 路眠川给白药打了个电话,电话放在茶几上,响铃瞬间,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手机联系人写着路眠川。 宋琅先一步看到,看了白药一眼。 低低道了一声,抱歉。 然后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另一边,毫不知情的路眠川坐在办公桌上,毫无戒心问道:“药药,你看我东西是不是落到你家了,一 个白色的文件夹,封皮是透明的。” 宋琅声音低沉道:“东西在我这,想要就来找我。” “嘟......” 电话被挂断。 路眠川看着手机,一脸迷茫。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虽然电话那边的人没有说出自己是谁,但这个声音路眠川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他情场路上最大的滑铁卢。 心情不好的对经纪人道:“我出去一趟。” 经纪人在后面追着大喊:“小袓宗你又要去哪?你小心点,别被拍到。” 路眠川开车来到宋琅家楼下。 他也不知道,曾经恨不得天天住在医院的人,现在怎么这么闲。 还有空去别人家抢他东西。 他按了门铃,半天没人开门。 他其实是知道宋琅家里密码的,就是不知道密码变没变。 试探的输入进一堆数字进去,没想到门竟然开了。 路眠川打幵门,进屋就一股子酒味。 宋琅极少暍酒的,工作原因,酒精会让他拿手术刀的手不稳。 这还是路眠川第一次见宋琅暍酒。 不过他随即摇摇头,被自己的想法笑到。 笑死,他才认识宋琅多久。 他了解宋琅什么?也就了解他多长多粗多持久。 剩下的他了解个屁呀。 他在宋琅眼中,连个屁都不是。 路眠川看到坐在客厅里暍酒的宋琅,地上已经空了好几个酒瓶。 宋琅整个人从里到外透露出一股糜烂的酒臭味。 路眠川嫌弃地捏了捏鼻子,在屋里看了一圈,没看见自己想要的东西,才对宋琅道:“东西还给我。” 宋琅带着醉意抬头:“你来了啊。”亲切的就像在招待一个老朋友。 金丝边眼镜半遮挡住眼中的醉意,轻轻笑了下。 宋琅笑起来很好看,那种谦谦公子撕破斯文外表的坏笑,带着一丝反差感,让人根本拒绝不了。 路眠川看着他唇边的笑,不得不承认,哪怕在这时,他还是会被宋琅吸引。 “坐下,暍酒。”宋琅道。 路眠川在摘下墨镜,露出一双不耐烦的眼睛。 “我没空跟你在这暍酒,我很忙的。快点把东西给我。不然我就报警,说你抢劫。” 宋琅站起身,晃晃荡荡走到路眠川面前。 酒气更加的浓郁,路眠川都怀疑宋琅是不是在酒里洗了个澡。 宋琅低头,看着路眠川,手扶住路眠川肩膀,对着他脖子吐着气。 “你报啊。” 路眠川没有犹豫,拿起手机就要拨么么零。 却被宋琅一把抢过手机,将手机随意一扔,就落在了沙发上。 宋琅发出轻笑:“抱什么幺幺零啊,抱我。” 说完,就扣着路眠川的头吻了下来。 这是宋琅第一次主动吻路眠川,带着酒精的味道,霸道又浓烈。 路眠川使劲抿住唇,不让宋琅舌头探进去,一边用力想把宋琅推开。 “你别碰我。” 路眠川冷笑着:“对啊,我就要让他们碰。我还让他们天天碰,至少比你这个人渣碰强。 “你不是嫌我脏吗?你不是嫌我恶心吗?那你现在这算什么,吃屎吗?” 宋琅咬着牙:“那我就要把你操.死在床上,让你没力气去和别人鬼混。” 路眠川想,他是真的不懂宋琅。 他以前那么喜欢宋琅,恨不得把自己会的所有姿势都用在床上去讨好宋琅。 每天把自己的自尊垫在宋琅脚底下,让他踩,让他践踏。 他把自己所有的最好的一切,全都捧在宋琅面前。可是人家就是看不上呢。 一边享受着他的骚,一边又嫌他脏。 现在他好不容易放下了,开始学会爱自己了,对宋琅不屑一顾爱答不理了。 可人呐,怎么就这么犯贱呢。 两人还在拉拉扯扯,这时候,宋琅家的门忽然被人打幵。 一个中年女人手上拿着蛋糕,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后面还陆续涌进来了一堆还没搞清楚情况的跟随着。 有人还没等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况,就放开了手中的礼花。 大声喊道:“happy birthday! ” 宋琅&路眠川:! ! ! ? ? ? 什么情况?路眠川大脑一片空白。 他现在可是明星,现在被一堆人看见他和宋琅拥吻,这算什么? 宋琅下意识地把路眠川的脸抱在了怀里,拿了一件衣服盖在了他头上。 “我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啊......” 中年女人道:“儿子,这是......” 作者有话说 路眠川:我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75白药和封卓君吵架 宋琅表情有些尴尬。 他都差点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最近生活过的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乱。乱的他忽略了很多事情。 下午,宋琅的妈妈带着一堆宋琅的朋友准备来给他一个生日惊喜,没想到就撞到了这一幕。 宋琅拧了拧眉,抱住路眠川道。 “这是我男朋友,他害羞。先失陪一下,我先送他回去。” 路眠川的头被捂在衣服下面,不满意的蹭了两下。 “你别乱说,我不是。” 这时候,宋琅的一个朋友忽然说道:“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像是哪个明星来着 吓得路眠川赶紧闭嘴。 下面的手偷着狠狠拧了一下宋琅的胳膊。 宋琅盖着路眠川的头,一直把他送到地下停车场,然后把他塞进了车子上。 感觉安全了,路眠川一把扯下来盖在头上的衣服。 生气道:“宋琅,多大仇呀,你是不是想故意害我。” 一边说着,路眠川随手拿出来了一个镜子。 对着镜子照着,他精致的头发都被衣服弄乱了。 宋琅打开了驾驶位,坐了上去。 对路眠川问道:“去哪?” 路眠川惊恐的表情看着他:“你疯了吧,暍那么多酒还敢开车,不是不是想带我一起死。” 宋琅扯了扯领带,面不改色道:“没暍。” “没暍?你骗鬼呢吧?” 房间里,那么大的酒味。 而且他进去的时候也正好看见宋琅在暍酒,现在跟他说没暍,是在逗他吗? 宋琅系好安全带。 把身子凑过来,忽然贴近路眠川。 路眠川警愒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宋琅幽深的眼眸盯着他:“你看我像暍多了吗?” 路眠川下意识错开眼眸,后来仔细一想,他心虚什么呀。 于是又将眼神对了回去。 说来奇怪,宋琅那双眼睛幽深而又清明,看起来哪有半点暍多了的样子。 路眠川喉咙动了动,没有说话。 宋琅低声道:“坐好。”然后给路眠川系上了安全带。 路眠川闻着宋琅身上还没有散去的酒气,又想到宋琅说自己没暍,总觉哪里有些奇怪。 宋琅问他:“去哪?” 路眠川随口报了句:“公司。” 路眠川没说是哪个公司,然而宋琅却没继续问下去,直接向路眠川公司的方向开过去。 路眠川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扣着手指头。 他不明白宋琅什么意思。 在他的妈妈面前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呢。 而且宋琅还知道他属于哪个公司,应该也是刻意去了解过他。 这种迟来的在错误的时间来的迟到的关怀,算个什么。 真当他是那种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小狗吗? 路上有交警查酒驾。 路眠川第一反应赶紧是打开了百度。 搜索乘坐的车司机酒驾,副驾驶人员需要负法律责任吗? 前面的车停了一排。 路眠川看宋琅丝毫没有改变路线的意思,对宋琅道:“前面可是有警察。” 宋琅无所谓道:“有警察怎么了?” 路眠川无可救药的看着他:“你觉得没什么就没什么吧。” 然后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宋琅察觉到了路眠川的无语,多说了一句。 “真没事,我没暍酒。” 路眠川虚假的笑了笑。 “这话你留给警察去解释吧。” 酒驾很快就查到了路眠川这里。 刚放下车窗,浓郁的酒气就散了出去。 警察皱眉,没好气道:“暍这么多酒还敢开车。” 闻这味道,没有一斤也得有八两了。 宋琅笑了笑:“我没暍。” 警察却不信他,虽然宋琅表现的确实很正常,但这车子上的酒味却做不了假。 “你见过哪个暍酒了的人跟警察说,我暍了?别废话,先吹一口。” 宋琅非常规矩的配合警察工作。 对着酒精测试仪深深的吹了 一口。 警察一看,还真没暍。还以为仪器出现了错误,又换了一个,然而也是同样的结果。 “警察同志,你这回总该信我了吧。” 警察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狐疑,但还是让宋琅走了。 宋琅的确没暍酒。 他是一个严格自律的人,他的事业就是他的半个命,所以年轻的时候虽然花天酒地,也喜欢收藏好酒, 但是成为了医生之后,他半滴酒也没有再沾过。 他只是...... 想找一个借口。 找一个借口,对路眠川做一些他冷静时候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他回到家,先把衣服脱掉,把酒倒进浴缸里,混着水洗了个澡,又把水倒进了酒瓶里,假装是酒。 于是便有了路眠川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 宋琅在跟他演戏。 演着演着,连自己都忘了是真醉假醉了。 他只知道自己醉了,醉了就可以做一些平时不能做的事情。 醉了就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可以不用权衡利弊,不冷静,不思考,全部都跟从本心。 他不敢承认,他好像爱上了路眠川...... 因为路眠川在他心里是不堪的,是残缺的,是配不上他的。 可他竟然对这样的人动了心。 宋琅把路眠川送到了公司,路眠川要下车,宋琅叫住了他。 路眠川不耐烦地回头。 “你还想做什么?” 宋琅伸手,拿出来一个文件。 “这个还给你。” 宋琅一看,正是《爸爸是英雄》的综艺剧本。 他伸手,把文件从宋琅手里抽了出来。 头也不回的转过身,进了公司。 路上,路眠川随意打开扫了一眼,看着看着,眼睛忽然一亮。 简单来讲,这就是一个体验爸爸角色,带小孩的一个综艺。 综艺里其他嘉宾都是邀请一些娱乐圏里有小孩的男明星,实时转播爸爸单独带孩子的生活。 不过一般这种,有了孩子的男明星热度都会下降,为了给节目带来更多的流量,节目组还要遨请一个有 热度的流量男明星热度来当实习奶爸,来带动节目流量。 这个流量明星,节目组的第一人选就是路眠川。 当下,还有哪个男明星热度更高,更加有商业价值。 但是同样的,正是因为路眠川实在是太火了,所以人家根本不需要这种小综艺带给他的曝光,所以节目 组邀请路眠川,最开始也只是试试的态度。 然而,许是因为最近总去白药家看孩子。 小孩子软软的乖乖的,让路眠川羡慕了,想自己也可以有个孩子。 在看到这个节目邀约的时候,竟然罕见的心动了。 于是经纪人开始给节目组打电话。 “您好,是爸爸是英雄节目组吗?我是路眠川经纪人。” “您好您好。” “这个综艺我家艺人接了。” “没关系,我们知道路老师工作忙,拒绝也没......”关系。 话说到一半,导演忽然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你说什么?接了?” 导演的反应也让经纪人一愣:“是啊,我们接了,有什么问题吗?” 导演赶紧摇头,虽然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但是他还是把头摇成了一个拨浪鼓。 “没问题没问题,路老师能来我们节目,我们当然是相当欢迎。” 接下来就是商量具体细节,然后签订合同了。 签合同当天,导演知道路眠川家里有钱,所以认识的一些商业界的成功人士,于是抱着试试的想法问了 -下。 “路老师有没有认识的老总,稍微年轻一点的,家里有孩子的,可以一起来参加我们节目。” 路眠川心情好,于是道:“现在综艺不仅邀请艺人,也开始邀请资本了吗?” 导演哈哈笑了笑:“毕竟现在看节目的小姑娘也喜欢看一些有钱的成功人士嘛。” 路眠川跟着笑了笑:“你这么说,我还真认识一个。” 最近白药总跟封卓君生气。 因为孩子。 封卓君公司忙,所以一天只有很少的时间在家,以至于孩子根本不找他,跟他一点也不亲近。 白药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虽然有保姆帮忙看着,但有时候孩子别人都不找,只黏着他。 对于新手父母来说,一个孩子有时候就足以让他们崩溃,更何况是两个孩子。 白药现在就有种崩溃的感觉。 每天,好像只有上厕所的时间是自己的,剩下的时间永远是以孩子为主。 孩子醒着的时候,要陪孩子玩。 孩子睡着的时候,才能稍微眯着睡一会,但孩子只要一个翻身,稍微哭一下,就得马上醒来。 这天,封卓君回来。 外面风大,封卓君身上还带着凉气,两个宝宝娇嫩,感受到封卓君身上的凉气,瞬间从睡梦中惊醒,然 后哭了起来。 在封卓君回来之前,白药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哄睡着。 现在封卓君一回来,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白药瞬间就绷不住了。 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白药真的感觉他累极了。 他一贯温温柔柔,却忽然对封卓君大喊起来:“你就不能等身子暖一暖再进屋吗?宝宝都被你冷哭 了。”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在家带孩子有多累,我从来没跟你抱怨过一句,也没让你分担。” “但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下,不要给我添麻烦。” 封卓君定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僵硬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注意,你别生气了。我帮你哄。” 白药陷入到了自己情绪里,嫌弃道:“你能帮我哄吗?平平和安安哪个找你?” “我......对不起......” 白药重重地叹气了一声。 对不起有什么用,能让孩子不哭吗? 封卓君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陪孩子陪白药的时间,好像真的是太少了。 他想起来前几天接到的一个电话,一个叫爸爸是英雄的节目组找上了他。 他当时拒绝了,但现在想想,这不失为一个缓解他和孩子们关系的一个转机。 于是第二天,又给节目组回播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就是封卓君带娃了〜 你们有什么想看的情节吗? 76老婆离开的第三分钟,想他...... 综艺幵始录制已经是两个月后。 封卓君提前加班了几天,把手头大部分工作都处理好。 白药心疼的看着对他恋恋不舍的平平和安安,不敢想象两个娃娃跟着封卓君得过成什么苦日子。 他把平时带娃需要的注意事项仔仔细细跟封卓君说了一遍,包括孩子每顿都吃什么饭,几点吃,几点要 上厕所,都事无巨细的说的清清楚楚。 越听白药说,封卓君就越觉得亏欠。 因为这些,他从前都不知道。 他以前,甚至以为带孩子没有那么辛苦,反正家里有保姆,有保姆帮着看孩子,就算放手做一些其他事 情也行。 跟拍的节目组的摄像师已经开始录了,白药必须要收拾行李和节目组离开,放任家里只有封卓君和孩子 们。 家里的保姆也全都放假,封老夫人也收拾收拾东西到乡下去找白药的爷爷奶奶一起去玩了。 白药恋恋不舍的抱了一圈三个孩子,抹着眼泪准备离幵。 而此时,封卓君却皱了皱眉,咳嗽了两声。 白药幽怨的抬眼看了一眼封卓君,满眼写着,你要不好好照顾孩子就等着跪搓衣板吧。 看白药完全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封卓君直接伸手,拉住了白药:“老婆,你都没抱我。” 你能想象一个将近一米九的青年,尤其还是满脸冰霜一看性格就冷冽的男子发出怨妇一样幽怨的声音 吗? 跟拍导演看到这一幕,下巴都快惊了下来。 他看一直以为封卓君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唯我独尊的性格,谁能想到,在家却是个妻管严。 而且在白药面前,哪有霸总的霸气模样,明明乖的就像_只小绵羊,又软又粘人。 这时他们应该看的东西吗? 等节目录完之后,他们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看着封卓君在镜头前还黏黏糊糊的样子,白药有些害羞。 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但看到封卓君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想到要好几天看不到封卓君了,还是恋恋不舍的 来个拥抱。 拥抱结束准备放手,却见封卓君却紧紧的环住他的腰,就是不撒开。 “老婆,还要亲亲昵。” 白药脸刷的一下更红了,小声道:“还有人看着呢。” 封卓君却不管这一些,道:“谁看着也要亲。” 76老婆离开的第三分钟,想他...... 说完,低头含住了白药唇瓣。 跟拍导演从前不是拍综艺的,而是拍一些网剧的,尤其擅长拍浪漫偶像剧。 看着眼前比偶像剧都浪漫的一幕,赶紧把镜头对准,从构图到采光,都完美在镜头里展现出来。 他一个快要四十的中年男子,都有种回到初恋时的感觉了。 现在的小两口可真甜啊。 等封卓君松开唇,白药的嘴唇已经红红肿肿了,像一颗半熟的樱桃,红润润的。 导演还想要给白药嘴唇来个特写,但是想到这不是拍电视剧,而是在拍综艺,赶紧停止了自己这个可怕 的想法。 再特写下去这节目可就不能播了。 哪怕封卓君再不舍,白药还是上了节目组的车离开了。 封卓君左右手各抱一个娃,一直等到车子看不见影子才收回目光。 不知不觉,平平和安安已经十四个月大了,正好是一周岁多一点。 上个月的时候还感觉两个小家伙才会扶着东西走路,现在再看,竟然已经学会在地上光脚丫跑了。 空荡荡的别墅只剩下了封卓君和三个孩子。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看着他,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平时白药这时候在家都会带孩子们干点什么呢? 节目组也看出了封卓君的窘迫,拿了一张任务卡过来。 封卓君是个素人,也是一家大企业老总。 他形象是端庄严肃的,所以不会像明星那样,和镜头有太多的互动,别的明星拿到任务卡,都会大声念 出来,营造一种综艺感,但是他只是低头随意的看一眼,就放在了茶几上。 然后面无表情对三个孩子道:“你们三个回自己房间收拾好自己要带的行李,五分钟之后,咱们门口集中吗?” “扑哧。”一个跟拍人员没忍住笑了出来。 但是在封卓君不寒而栗的目光看过来的那一刹那,他瞬间被冻结住了笑意,马上端正脸色,假装什么没 有发生过。 哪有家长这么带孩子的嘛,这才几岁的小孩,就让他们自己收拾行李。 先不说孩子们现在的体力能不能把行李收拾好,就说他们能不能听懂都是个问题。 封盼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封卓君的话后,随手捡起放在放在茶几上的任务卡上看了一眼。 【带宝宝们一起整理旅行所需要的行李】 念及封卓君家里孩子比较多,所以节目组给封卓君一共准备了两个二十二寸行李箱。 其他家庭准备的都是两个十六寸的。 平平和安安听到封卓君的话后,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跑到了哥哥身边。 节目为了预热,所以第一期的先导片采用直播的形式。 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直播间,网友可以凭借自己的喜好进去看。 直播间流量最多的当然是路眠川的直播间。 不过由于节目组对路眠川流量的错误估算,以至于涌向路眠川直播间的人太多,服务器炸了,后来进直 播间的已经进不去了。 所以有些网友退而求其次,点进了封卓君的直播间。 点进直播间的第一眼,不得不说,有被这一家四口的颜值惊艳到。 不过封卓君的好看并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的,而是带着一种疏离,具有攻击性的。 所以欣赏之余,却不敢对这张脸的美貌有过分的垂涎。 但是封卓君家的三个崽崽就不一样了。 封盼穿着淡蓝色的格子衫,配上了一个背带裤,眼眸随了封卓君的深邃,鼻子眼睛却又带着白药的柔 和,看起来就像一个小绅士。 两个一岁多的人类幼崽长得更像是洋娃娃,又奶又嫩,萌的一堆老阿姨直呼受不住,扬言要等崽崽长 大。 直播间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有网友道:【这个直播间好奇怪呀,别的宝宝见妈妈离开了,一个哭的比一个惨,这三个宝宝竟然都没 哭。】 【哈哈哈哈哈,更搞笑的是三个孩子一个也不粘爸爸。】 封盼看着可怜兮兮的两个弟弟,放下书,轻轻叹了一声。 “走吧,哥哥带你们去收拾行李。” 生了一场大病以后,封盼比以前更加成熟了。 以前还会故意卖萌说话,现在却有了更多的责任感,他要照顾弟弟们。 看着两个比他还要高的行李箱,封盼把其中一个行李箱放倒。 然后自己用手拉着前面,上楼梯的时候对弟弟们道:“平平安安,你们一人帮哥哥抬一下行李箱的后 面。” 两个小家伙认真的点点头:“知道啦,哥哥。” 这时候屏幕前的网友们才知道,两个小宝宝原来是会说话的,而且吐字已经十分清晰了。 行李箱里面是空的,所以重量对三个小家伙来说也不重,封盼在前面抬着,两个小家伙在后面抬着,很 快就有条不紊的将行李箱抬上了楼梯。 楼梯下面就只剩下封卓君和一个空荡荡的行李箱。 封盼在上面喊道:“爸爸记得把那个行李箱装满哦。” 弹幕停顿了三秒,然后疯了一样的开始刷屏。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这真的只是三个小孩吗,简直太乖太聪明了吧!!!】 【对呀对呀,有没有姐妹截图,他们上楼梯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啊啊啊!!!又骗我生儿子!】 【我已经怀孕八个月了,马上就要卸货了,好希望我家宝宝也能这么聪明!一半也行!!】 【只有我觉得这个直播间不应该叫爸爸是英雄,而是应该改名宝宝是英雄吗?三个宝宝根本不理爸爸好 不好哈哈哈哈哈】 封卓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忽然有种自己被遗弃的感觉。 老婆不在,三个孩子就合伙欺负他。 老婆走的第三分钟,想他...... 孤零零的封总一个人提着行李箱走上了楼,路过儿童房的时候,看见封盼已经指挥着小家伙们把行李箱 打开,往里面幵始叠衣服了。 封卓君于是也走到房间,开始整理自己要带的东西。 【????】 [???????] 直播间打出满屏问号。 本来以为封总要让三个宝宝自己收拾行李箱,没想到封总真的要让三个宝宝自己收拾行李箱。 其他直播间的爸爸哪个不是先带着孩子收拾孩子的东西,连路眠川这个实习奶爸都知道先带着宝宝收拾 宝宝的东西。 封卓君竟然真的放着宝宝不管。 因为爸爸和宝宝不在一个房间,所以技术人员临时把封卓君和宝宝的镜头分成了两半,一同在一个界面 对比直播。 相比于封卓君的草草收拾,行李箱除了衣服和鞋子就没收拾别的了。 宝宝们的那个行李箱简直可以用作空间合理利用的典范。 封盼教着两个弟弟怎么卷衣服最能省空间,很快两个小家伙就学着封盼有模有样卷起来。 衣服不在于拿多,够穿就行,于是三个宝宝每人都拿了三套。 虽然儿童衣服小,也是轻薄的布料,但是因为人多,卷完之后还是占了四分之一个行李箱。 之后封盼又带着他们拿了一些日用品还有一些平时吃的奶粉。七零八碎的把行李箱装的满满当当。 直播间的人已经哑口无言了。 【有人跟我一样,看完三个宝宝装行李箱之后,感觉自己是个fw吗?】 【这种程度都可以出一期教程了吧。】 【宝宝们好可怜,那么多东西可怜兮兮装在一个行李箱里,封总自己独占一个行李箱却几乎什么也没 装,简直是资源浪费。】 【请问怎么可以生出这么聪明的宝宝,身价百万可以吗?】 【不可以,起码要身价万亿吧。】 连跟拍的节目人员都忍不住采访一下三个小朋友。 记者:“盼盼出发之前有什么想对两个弟弟说的吗?” 封盼想了想道:“忍忍吧,还有三天就可以见到爹爹了。 平平和安安赞同的点点头:“忍忍吧。” 77不靠谱的封总今天也在带娃 收拾好行李之后,和爸爸的三天旅行时间就要开始了。 目的地是南城的一个小岛。 这座小岛是一座私人小岛,节目组跟小岛主人沟通,把这个岛租下来三天。 节目组同时组了游艇,当四组家庭全都到海港集合之后,一起坐着游艇出发。 封卓君左手右手各拎了一个行李箱。 封盼则是左手右手各领着一个弟弟。 直播间的网友看到这里,又是满屏的哈哈哈哈。 【节目到这里可以改名了】 【叫哥哥是英雄】 【爸爸就是一个拎行李打杂的】 小家伙走的时候又换了一身衣服,别的家里的小孩由爸爸穿衣服的时候,又哭又闹。 拿实习奶爸路眠川来说,这位根本不会给小孩穿衣服。 不是把小孩的脑袋从袖子口伸出来,就是把衣服的正反给弄错了。 总之,穿衣服宛如上战场打仗。 但封卓君的孩子就比较省心了。两个小宝宝已经有自己的审美,自己从衣橱里挑出来了一套衣服,自己 换好准备出发。 天气热还知道给自己戴上小帽子防晒。 因为孩子们不拖沓,动作利索,所以反而是封卓君一家最早到达海港。 封盼脖子上挂着一个小水壶,自己暍了一口水之后,又分别给两个弟弟暍水,把自己和弟弟照顾的井井 有条。 封卓君看孩子们暍水,自己忽然也有一些渴。 看了一眼周围,这已经是海岸边,都没有卖水的。 他舔了舔唇,对封盼道:“还有吗?” 封盼抬起头,问道:“爸爸也要暍水吗?” 封卓君点了点头,有些窘迫地嗯了声。 封盼无奈的露出笑容,对封卓君道:“这杯水只够我和弟弟们暍的。” 封卓君表情有一些别扭,对封盼道:“那你先看着弟弟一下,我去看看哪里又卖水的。” 封盼道:“爹爹说,让我看着爸爸点,不能乱吃乱暍,暍水只能暍白开水。” 封卓君道:“这是爹爹跟你说的?” 封盼点头,封卓君不太愉悦的心情瞬间又感觉带着蜜一般的甜。 老婆果然还是疼自己的。 封盼指着行李箱道:“爸爸,你把左边的行李箱打幵。” 封卓君不知道封盼在搞什么名堂,但这小家伙人小鬼大,于是封卓君跟着打开了。 封盼跑过去,在一个角落里拿出来了一个保温杯:“喏,给你。” 封卓君楞了一下,封盼竟然还给他专门装了水。 水在杯子里还热乎着,打开被子盖,温度不算特别热,可以直接暍。 他没想到,一个三岁多一点点的小孩而已,竟然会想的这么周到。 对于封盼,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是亏欠的。 封盼一岁半以前,他都是一个植物人,只有奶奶在照顾。 当他知道有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已经坚强长大。 在封盼的成长过程中,他忽略了很多,直觉得他已经很懂事,可以照顾自己了,就一切都放任封盼自己 自由生长。 封盼在平时也是会更黏白药一点,跟他的关系不知道为何,总是会有些生疏。 可这个“生疏”的孩子,却在本来应该由他照顾的年纪,却已经学会了反过来照顾他。 封卓君喉咙有些干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了半天,才从嗓子里找到自己的声音。 “谢谢。” 封盼歪了歪脑袋:“不客气喲。” 白药被节目组带到了一个酒店。 酒店里,他看见了其他孩子的家长。 然而却有一个令他意外的人同样出现在了这里。 宋琅。 另外还有两个女人,是另外两组嘉宾孩子的妈妈。 他诧异地看着宋琅:“你怎么也在这里?” 宋琅笑到:“芒乐被节目组选中,被导演借来了这个节目。” 芒乐是宋琅姐姐家孩子,一个女孩儿,今年也三岁了。 芒乐的姐姐遇人不淑,年轻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渣男。 后来和渣男分手后,姐姐发现自己怀孕了。姐姐身体不好不适合打胎,于是决定把孩子留了下来。 然而不幸的是,姐姐在生产时难产去世了。 生下来的孩子一直都是交给宋琅还有宋琅的妈妈照顾。 白药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宋琅说道:“听说,路眠川也参加了这个节目。” 宋琅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白药又道:“路路带的孩子,不会是你家小芒乐吧。” 宋琅不可否认的笑了一下:“好像是。” 白药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宋琅,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宋琅低头,错幵白药审视的眼眸。 “你又何必拆穿我呢。” 孩子们的妈妈或者是监护人被聚集到了一个酒店。 她们将有一个新的身份,就是观察员。 接下来,爸爸们带娃的一举一动都将通过直播的形式转接到他们面前的屏幕上。 然后屏幕再将他们的react记录下来。 白药看着电视上封卓君的带娃。 这哪是带娃,这明明是放养。 心里不知道是该气还是应该笑。 当看到封卓君接过封盼递给他的保温杯时,白药特意看了一眼封卓君的表情,果然在他那张把严肃当做 习惯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的不自然。 也许,这真的是一次契机吧。 一个让孩子们幵始亲近封卓君的契机。 等别的嘉宾的时间里,三个孩子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等待,不哭也不闹。 不一会,镜头里终于出现了新的面孔。 白药对宋琅道:“路路来了哦。” 宋琅嗯了声,面无表情盯着屏幕看了起来。 路眠川拎着两个行李箱,一个行李箱上面坐着一个穿着粉色半袖的小女孩。 小女孩抱着路眠川的胳膊,让路眠川拖着她走。 路眠川精巧的脸上累的满头大汗,原本光鲜的衣服被生活折磨的看起来也有些不体面。 路眠川此时心里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他以为所有的娃娃都像白药家的那样乖。 谁知道自己被节目分配的女儿哪是小公主呀,分明是混世小魔女。 太能折腾人了。 远远的看到封卓君,路眠川终于向看到了救星。 大声喊道:“封总,封总,帮......帮我拿个行李箱。” 封卓君看着路眠川,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但是看他实在是太惨了,心里那点微弱的同情心让他屈尊降贵站起了身。 身后盼盼带着平平和安安也一起向路眠川走过去。 芒乐看到封卓君还有后面的弟弟们,开心地晃动着羊角辫打招呼。 “封叔叔〜” 封卓君帮路眠川接过来一个行李箱。 接过来才知道,行李箱里面满满当当还挺重。 芒乐拍着路眠川的胳膊:“叔叔叔叔,快抱我下去。” 路眠川臭着脸,咬牙切齿道:“说了多少遍了,叫我哥哥。” 芒乐歪着头:“可是你是我的实习爸爸呀,叫你哥哥就乱了辈分了。” 路眠川才不管。 他还年轻,他还是个小朋友呢。 作为一个流量,他绝对不要被叫叔叔。 芒乐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确实不像叔叔。” “像......像老大爷。” 说完,芒乐就像一只灵活的小猫一般跑掉了。跑远了之后,还回头给路眠川做了个鬼脸。 这种委屈路眠川当然不能忍,拖着行李箱向着芒乐追过去。 “你别跑,你再说一遍,小坏蛋,等我抓到你,一定要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封卓君忍不住想,放这个陆总继续在白药身边呆下去,真的不会影响他老婆智商吗? 宋琅在电视前面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白药问他:“路路很可爱吧。” 宋琅嗯了声:“可爱。” “他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被伤害时,其实比谁都脆弱。他值得被好好珍愔。”白药意味深长说道。 宋琅听着白药意有所指的话,敛去了笑容:“我有分寸。” 路眠川追着小芒乐跑了好几圈,他虽然是个大人,但因为手里还拿着行李箱,又真的很累了, 一时之 间,竟然还真没追上小魔女。 跑了好几圈后,路眠川气喘盱盱地停了下来。 “休战休战,你跟我道歉,我就原谅你了。” “略略略。就不道歉,你继续追我呀。” 路眠川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直接坐在了行李箱上。 “哼,你跑吧,我不追了。” 直播间的人自从路眠川出现后,嘴角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甚至笑的嘴都快抽筋了。 【路眠川要笑死我,用最凶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身高175,一看智商250】 【hhhhh真的对路眠川黑转粉了,一点偶像包袱也没有,完全就是一个傻憨憨呀。】 等所有家庭来齐之后,就要准备上游艇去小岛了。 不过众所周知,节目组不搞点么蛾子肯定不会让人轻易出发的。 果不其然,节目组说要检查行李箱。 小朋友们的零食玩具都不可以带。 封卓君一家的行李箱还好。 封卓君走的时候肯本不可能想到给孩子带玩具,封盼他们三个宝宝更是因为行李箱空间有限,拿的都是 必要品。 节目组就像故意看看拿走宝宝们喜欢的东西,宝宝们会是一个怎样的反应。 最后实在没办法,把平平和安安平时暍的奶粉拿了出来,道:“奶粉也不可以带。” 然后平平和安安依旧面无表情。 一副你拿就拿吧,我们可以吃别的的表情。 只有封盼皱了一下眉,觉得节目组像是在故意找事情,道:“我弟弟们才一岁半。” 没收奶粉的工作人员也有些心虚,但是导演的命令,不能不听,道:“节目组可以提供。” 封盼表情像极了封卓君严肃时候的样子。 “这奶粉是我们家自己牧场养的特级母羊产的奶做的奶粉,外面不售卖。也不是挑食,主要是营养价 值。我弟弟们还在长身体。” 封盼的话点到即止。 一方面合理提出自己诉求,另一方面,也是在提醒着导演适可而止,毕竟,他们是资本。 78温柔要给心上人 封盼的话同样一字不差的传到了导演的耳朵里。 导演猛然惊了一身冷汗,才想起来眼前的这组嘉宾可不是毫无背景的小明星。 而是他们这个节目组最大的投资商。 没错,当封卓君决定接这个综艺的时候,就顺便给这个节目投资了。 收视率镜头什么的都没有什么要求,但是要求景点必须找一些好的地方,山清水秀,适合培养父子感情 的。 想到这里,导演赶紧对工作人员道:“还愣着干嘛,快把奶粉放回去。” 工作人员尴尬笑了笑:“那既然奶粉不是零食,就不没收了。小孩子还在长身体嘛。” 没人看见的地方,工作人员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这份工作太折磨人了。 让没收的是导演,因为他没收奶粉训他的还是导演。 整的他里外不是人,还要被骂。 另一边,芒乐就没有封盼兄弟三个这么淡定了。 路眠川拎的两个行李箱,大部分装的还是芒乐的玩具。 各种各样的娃娃,还有娃娃配套的衣服,装饰品。还塞了两个毛绒玩具,以及各种各样的进口零食。 总结一句话,节目组让带的基本没带。 节目组要没收的一样不落。 看着玩具一样一样被工作人员拿走收纳进箱子里,芒乐哭的撕心裂肺。 要不是路眠川抱着她,芒乐恨不得冲上去和工作人员拼命。 路眠川抱累了,最后只能拽住小姑娘的两个手,不让她上去抢东西。 芒乐虽然穿的像小公主,却没有一点温柔小公主的样子。 直接躺在了地上,打滚。 “你们杀了我吧!” “眭哇哇哇,你们这是在要了我的命呀!! ” “舅舅,救我,我不参加这个节目了。” “娃娃,哇哇眭阿,我的娃娃啊!! ” 路眠川本来听小魔女哭的撕心裂肺的,还挺心疼。 但是直到看着芒乐在地上打滚,不知道在哇哇大哭还是在喊娃娃。 他还是没忍住,不厚道的笑出声。 “我都说了让你少带一些吧,都告诉你肯定会没收的,你就是不听。” 听到路眠川的声音,芒乐顿时感觉更委屈了,大喊道:“你闭嘴!” “你,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们都欺负我。” 路眠川挑了挑眉,从衣服里拿出手机,开始对着芒乐录了起来。 芒乐哭的正全情投入,痛不欲生,一睁眼,忽然看见路眠川竟然在拿着手机对她拍。 急的直接打了一个哭嗝。 赶紧擦了擦眼泪,道:“你在干什么?” 路眠川露出一脸坏笑,当然要把你哭的样子发个抖音。 芒乐着急道:“那你有把我拍的好看点吗?” 路眠川停止录像的动作,摇了摇手机,道:“当然没有呀,你哭的那么丑,谁能照好看呀。” 然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芒乐道:“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哭的很可爱吧?” 然后,芒乐直接趴地上哭的更凶了,完全不管她已经全部被没收走的零食和玩具了。 满脑子都是这个大爷竟然说我丑?!他竟然说我丑!!! 不过路眠川的笑脸并没有维持太久。 工作人员一脸无情对路眠川道:“手机也需要交出来。” 路眠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 在这种出门手机行天下的时代,不会真的还有智障节目组没收手机吧。 工作人员确定以及肯定的点头:“必须交。” 路眠川护犊子一样把手机藏在怀里:“我不。这是我的心肝我的命。” “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直播间里笑成一团。 【我怎么决定这段台词有些耳熟。】 【不知道是芒乐逐渐川化还是路眠川逐渐芒化。】 【哈哈哈哈哈这对父女不是亲生的我都不相信。】 【哈哈哈做人莫要太嚣张,嚣张自有老天收。】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哈哈哈哈哈。】 芒乐一听路眠川也要被没收东西,葡萄粒一般圆圆的眼睛贼溜溜转了转。 然后跑到了工作人员的那一边,一板一眼对路眠川道:“你不许耍赖。我都交出去了,你还不如我 乖。” “快交快交。” 这样她就能偷偷求着工作人员姐姐帮她把视频偷偷删掉。 同时还能看到路眠川吃瘪,谁让这个老男人说她丑。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小魔女的嘲笑,路眠川依依不舍的把手机交了出去。 同时对于工作人员叮瞩道:“这还是我新买的。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宋琅看着路眠川崭新的手机,忽然想到很久以前的某一天。 路眠川那时候还黏他要命,走在街上非得缠着自己给他买个手机。 当时他想不过是个手机,也要不了几个钱,买就买了。 于是路眠川高高兴兴地抱着手机出了手机店。 拉着他的衣角说:“那这个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喽。” 他当时怎么做的呢? 冷冷的扫了路眠川一眼,用施舍的眼神看着他。 “这手机还想不想要了?” 那时候的路眠川就像是不知道好赖话似的,没脸没皮地把手机装进了衣兜里,然后又像只树袋熊一般抱 住了他的胳膊。 “送了我的你可就不能反悔了。我们去吃饭,我要吃芝士煱饭。” 再后来。 他和路眠川吵了一架。 起因是他误会了路眠川,以为那时候的路眠川故意把白药和封卓君说谎的事情告诉了封老夫人。 以为路眠川为了见他一面不择手段。 于是一次又一次践踏着路眠川的尊严,对他羞辱,对他说这辈子最恶毒最难听的话。 才终于是把路眠川给赶跑了。 路眠川走的那天,摔碎了自己给他买的手机。 路眠川是下了重手的,手机屏幕像蛛网一般遍布裂痕。 就好像他和路眠川,再多的缱绻,也如蛛网一般,碎的七零八落,再也找不回来了。 现在想来,一切哪是误会,分明是他对路眠川一直存在着偏见与误解。 是他把路眠川当成了垃圾桶,不停地宣泄着内心里最恶毒最不可理喻的那个灵魂。 然而路眠川就像是傻一样,全都帮他默默消化着。 有没有一个人,你越回忆,却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宋琅忽然有些不敢去看电视里的路眠川,不敢去对上那双眼睛。虽然他明白,路眠川根本看不见他。 路眠川和芒乐,一个被没收了零食和玩具,一个被没收了手机,两个人心情都不好。 气鼓鼓地抱着腿蹲在花坛上,动作都如出一辙。 节目组的每位嘉宾都需要交手机。接下来的三天旅行,都需要在没有网络的环境中度过。 工作人员在没收封卓君的手机的时候,有一些忐忑。 生怕这个资本主义大老板。万一不愿意,再拿出身份来压他们,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是应该为了规则,不惜得罪投资商。 还是应该为了投资商,而改变规则。 不过最难办的是,现在可是在直播,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全国观众的视野之下。就不方便搞什么开后门放 水的小动作了。 好在封卓君积极配合。 不过还是对节目组工作人员道:“等我先打个电话。” 手机在交上去之前打个电话嘛,可以理解。于是工作人员就欣然同意了。 封卓君拿出电话,熟练地给白药拨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 白药看着桌子上忽然想起的电话铃,忍不住笑了笑,就知道是要给他打电话。 他接起电话,看着手机屏幕里出现的放大的封卓君的脸,故意逗他道:“你把手机拿远一些,全都是 你,我都看不见儿子们了。” 听到白药的声音,小家伙们瞬间都兴奋了起来。凑到了电话屏幕前,跟白药兴奋的打招呼。 “爹爹〜” “爹爹你放心,我们有照顾好爸爸喲。” 节目组规定,不能暴露他们在观察室观看他们主播这件事情。 于是白药假装不知道他们的现状道:“宝宝们真乖,有没有监督爸爸暍白开水呀。” 平平和安安两张脸凑在屏幕前。 平平奶声奶气道:“哥哥给爸爸拿了保温杯。” 安安则是实力补刀:“可是粑粑看起来傻傻的样子,我们怕带不动粑粑。” 白药哈哈笑了笑:“尽力就好。” 看三个小情敌已经霸占了他老婆一分钟,封卓君赶紧把手机抢了过来。 “这是我打的电话,想找我老婆,你们自己打电话去。” 然后拿起电话,走到了角落。 “老婆,想你了。” 白药笑弯了眼。 喜欢一个人的爱意是藏不住的,哪怕嘴巴矜持着,眼睛里的光却早已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我也想你。帮我照顾好宝宝们,他们虽然懂事,但其实也是小孩子,你也要像宠我一样,多多宠着他 们。” 封卓君不满道:“现在是我们的私人时间,不许再提那三个臭小子,我就宠你,就疼你。” 白药捂着唇,小声道:“你委婉一些,还在录节目呢。” 78温柔要给心上人 封卓君嘴唇喊着笑:“就算是录节目,我也是最爱你。” 然后封卓君跟白药说明了情况,说自己三天不能拿到手机,就不能每天晚上给他打电话了。 又跟白药瞩咐了一大堆,哪里还像之前那个连收拾行李箱都要孩子自己动手的冷血暴君。 暴君不是不懂得关心。 他不过是把温柔,全部都给了心上人。 79封总的滑铁卢 当所有的违禁物品被没收收完毕,四组家庭的这一次旅行就要正式出发了。 除了封卓君和路眠川,另外两个男嘉宾都是在娱乐圏混迹多年,从偶像派转为实力派的中年男星。 他们过了吃青春饭的年纪选择了成家立业。 一个是靠动作戏出名的硬汉王铮。 另一个爸爸则是初代偶像派奶油小生林厉。 王铮家的是一个四岁的小男子汉。 林厉家的则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公主。 六个小孩子都是处于懵懂的年纪,其中最大的就是王铮家的木木。年纪最小的就是平平和安安。 孩子们之间的亲疏远近也是一眼就能看明了。 虽然芒乐的实习奶爸是当今最红的路眠川。 但是因为路眠川和芒乐也不过是节目父子而已。 芒乐就是一个普通小孩,跟他炒热度没有用。 所以王铮家的木木和林厉家的小草莓早就在私下里就达成共识。 让两个孩子一起玩,打造出青梅竹马的cp。 芒乐因为舅舅宋琅的缘故,和封卓君家里的三个孩子早就认识。 没有丝毫芥蒂的就完成一团。 路眠川看到芒乐黏封卓君比黏他还要亲。 马上就要和盼盼平平安安一起成为封卓君家的小尾巴,就像是要跑去当封卓君家的孩子一样,这让他有 些吃醋。 但是他吃醋也没有用。 芒乐这个小魔女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他唱反调,他越不开心,芒乐就会笑得越大声。 但是路眠川当然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孤立。 于是用了一根棒棒糖,把芒乐骗回了自己身边。 芒乐幵心地含着棒棒糖,一脸狐疑道:“零食不是都被没收了吗?你为什么还有?” 路眠川一脸得意的表情。 “当然是因为我聪明,我偷偷藏的呀。留着给你吃。你现在知道了吧?还是哥哥是对你最好的。” 芒乐做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唉,现在的老男人为什么总喜欢装嫩呢?” 路眠川听到这句话,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去。 不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芒乐道:“说吧,叫我过来是什么事情?” 话题到了这里,路眠川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芒乐。你已经三岁半了,是该知道一些事情了。哥哥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做人呢虽然要对外活泼幵 朗,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和封家的那几个男孩子才认识多久,怎么就跟人家这么亲近?连你最亲最亲的实习奶爸都不要 了?”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一定是好人呢?所以说,以后要是想去找那几个弟弟玩。要把哥哥一起带上。” 芒乐听懂了。 她人小鬼大,所以情商很高。 路眠川废话了这么多,总结起来其实就一句话。 下次我请带上我。 芒乐眨了眨眼睛:“谁说我认识封家弟弟们不久。” 路眠川瞪大了眼睛,听这话...... “难道你们认识?” 芒乐点了点头:“对呀,我舅舅和封叔叔是好友,所以我们之前就是认识的呀。” 路眠川:...... 所以说,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芒乐吃完一根棒棒糖,对着路眠川的身边又绕了一圈。 路眠川不直到芒乐在做什么,眼看着小家伙开始对他上下其手。 路眠川捂住了自己胸口 : “你要做什么,虽然我如花似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 开,但你才多大一点,竟然就开始对我有非分之想。” 芒乐气的跳脚:“想什么呢,老男人。我是在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偷着藏其他零食。” 路眠川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了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见路眠川否认这么快,芒乐当然是不信他。 “我才不信你这么好心,是帮我私藏的。你肯定是自己想吃零食,所以才偷偷藏的,你不给我,我就去 找节目组的姐姐们举报你。” 路眠川吓得赶紧捂住了芒乐的嘴:“你是不是傻,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胳膊 肘不往外拐啊。” 不过,路眠川的挣扎是没有用的。 此时,房间门被人敲响。 “节目组,查寝。” 路眠川警告的看了一眼芒乐,然后去幵门。 节目组的人一脸铁面无情大公无私的模样,路眠川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经人举报,你私藏零食,所以节目组要对你进行第二次检查。” 芒乐赶紧否认:“你别看我,真不是我说的。” 然后路眠川看向笑的一脸朴实的摄像大哥,大哥回应了一个朴实无华的笑容。 果然,最大的错觉就是相信看起来老实的人真的是老实人。 节目组二次检查直接要求路眠川脱下外套,路眠川一听要脱外套,瞬间变了脸色。 但是在节目组强行要求下,还是把外套交了出去。 节目组一检查才发现,路眠川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外套,里面竟然缝满了小的衣兜。 里面装了好多糖果饼干还有巧克力。 看得芒乐嘴巴长得大大的,他就知道,路眠川给她的棒棒糖肯定只是藏货中微不足道的那一个。 最夸张的是,节目人员直接在内兜里又搜出来一个手机。 工作人员真不知道该哭该笑了。 是该哭让路眠川藏了这么多东西,还是该感谢他,能剪辑的物料又多了。 路眠川的零食最后变成了其他组家庭的加餐,而且节目组的行为极其恶劣。 节目组把从路眠川那里没收的零食摆在了一个桌子上。让其他组嘉宾在桌子前坐成一排。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堆好吃的。只有路眠川和芒乐两个人坐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 芒乐本来还挺难受。但是因为之前吃过了一根棒棒糖,现在其实不是很想吃零食。 又转头看到了比他还要心碎抑郁的路眠川,忽然感觉心里平衡多了。 游艇在蔚蓝无垠的海面上行驶了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个私人海岛。 按照惯例,当然是通过做游戏来选即将居住的屋子。 四组嘉宾来到节目组预先搭建好的游戏赛道。 第一个游戏因为是节目组的一个预热。所以十分简单经典,就是你做我猜。 每组家庭时间都是两分钟。 规定时间内,答对题目数目最多的嘉宾可以先选房子。 第一组是王筝家庭,由孩子表演卡片上的内容,然后家长来猜。 第一个词语是【木头】。 木木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自己的头。 王铮思索了 一会,张口道:“你头疼?” 木木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他的表演这么不贴切嘛? 79封总的滑铁卢 最后凭借着毫无默契的默契感,王铮家庭最终猜对了一道题。 王铮露出一脸苦笑无奈道:“你们加油,我来给你们垫底。” 然后就是路眠川和芒乐。 别看路眠川和芒乐平时打的厉害,但是站到一起做游戏的时候,两个人一个。鬼马机灵一个天马行空, 默契感竟然爆棚。 最终创下来两分钟答对20道题的惊人纪录。 林厉家庭中规中矩,答对了五道题。 最后就轮到了封卓君和她的三个宝贝们。 无论是大人还是三个宝贝,智商都是惊人的。 在做游戏之前,几乎没有人怀疑,游戏的冠军肯定是封卓君家庭。 不答对100道题目都对不起四个人这智商。 但是然而事实却是让人大跌眼镜的。 因为是三个孩子所以是由三个孩子轮流来表演卡片题目。 第一个词条是由盼盼来表演,题目是我爱你。 这题目表演起来多少有一些难为情。 如果是对着爹爹做,封盼当然是很情愿。但是当面前的这个人变成了爸爸,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 感。 我指了指自己。 封卓君面无表情道:“我。” 封盼点头,示意他第一个字是正确的。然后继续做了一个爱心的动作。 “心? ”封卓君问道。 封盼摇头,想了想,又换了一个方式比心。 还是心。封卓君想,盼盼好像有点傻,他猜心字不对,就应该换一个表达动作了,怎么还跟心杠上了。 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会。 封盼无奈,只好换了个手势。伸出手来先比了一个五又比了一个二,最后攥着拳头比了一个零。 520这么简单的谐音梗,爸爸应该不会还看不懂吧。 但是事实就是,封卓君压根没往那方面想。张口道:“520。” 封盼又点头又摇头,然而封卓君就是不开窍。 他好像把所有智商都献给了事业,所有情商都给了爹爹,留给他们的,就是一个不开窍的木头。 封盼不想再挣扎了,喊了 pass。 他真的是太难了。 轮到了平平和安安表演时,历史的车轮再次在两个涉世未深的宝宝脸上无情碾压而过。 最终封卓君凭借实力,答对零道题,成为当之无愧的倒数第一。 连王筝都惊呆了,就这都还能成为倒数第二。 于是选房子的时候,封卓君家庭最后一个选,只剩了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不挡风还漏雨的小木屋。 与小木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木屋旁边的超级大豪宅。 听说是小岛主人的。 选在城堡一样的别墅旁边盖了一个小木屋纯属为了拍摄背景好看。 小木屋条件有限,只有一张很小的床,住一个人都勉强,更何况是四个人。 此时很适合写一本书,荒岛流浪记。 作者有话说 不出意外,药药下一章出现。 如果出意外,就是下下章 80小木屋我们不住了 没有什么比屋漏偏逢连夜雨更适合描述此时的情况。 海岛本身就多风多雨。 上一秒还晴空万里,风平浪静。 下一秒就乌云翻腾,瓢泼大雨。 封卓君带着三个孩子缩在木屋里,看着屋里各个角落都安装的摄像头。 以及在小屋外面搭了挡雨棚的导演组。忽然感觉外面挡雨棚下面的工作人员日子过得都比他们要好一 雨水顺着屋顶木头间的缝隙滚落下来。 在水泥地板上流淌成一条浅浅的小河。 好在节目组人性化的给了一床棉被,三个孩子一同可怜兮兮的裹在棉被里。 观察室。 白药看着三个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感觉心都拧在了一起。 三个孩子哪个不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从小什么苦都没有吃过,除了生病,哪里还这么受罪过。 早知道要这么折腾孩子,他就不让封卓君带孩子参加这种乱七八糟的节目了。 那雨淋的被子都湿了,若是这大雨不停,按照这种架势下下去,被子也早晚会淋湿。 天气又这么冷,三个孩子会不会感冒? 封卓君看着四处漏雨的房子,微微皱眉。 他从一进门就看到了屋子外面的梯子,还有围墙边的草席。 全部组应该是早就料到了会有下雨的情况,故意把小木屋做的这么破。 为了就是在下雨的时候逼着爸爸们踩着梯子把草席盖到房顶上。 但是......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封卓君并不打算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对着外面的工作人员问道:“是不是小岛上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都可以。” 工作人员道:“没错,只要你愿意,如果觉得屋子漏雨,出去找个山洞钻进去避雨也可以。” 封卓君点了点头。 对封盼他们三个宝宝道:“带雨伞了吗?” 封盼点头:“带了两把。” 封卓君道:“那把外衣穿上,咱们换个地方住。” 虽然不知道爸爸说的换个地方是去哪,但是爹爹说了,出门在外还是要给爸爸一些面子,听爸爸的话。 所以三个崽崽都乖乖的穿上了外衣。 封卓君没带雨伞,他出门收拾行李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 好像他的细心都用在了白药身上,对自己就草率了许多。 封盼带的两把伞,一把是平时平平和安安两个小家伙一起用的小伞,还有一把是封盼平时用的伞。 封卓君让平平安安一起用一个伞走着。 而他则一只手撑伞,另一只手单只胳膊把封盼抱了起来。 封盼被封卓君抱在怀里,想了想,决定抱住了封卓君的脖子。 仔细想一想,爸爸还是有进步的。 遥想爸爸第一次抱他,把他抱的都难受死了。 那时候的爸爸活像一个人贩子。而且还是那种业务能力不纯熟的人贩子。 现在至少已经知道该怎么正确抱他了。 封卓君在前面领着路,封盼背过身去,一直盯着后面的两个弟弟,看他们有没有跟上。 小岛因为很少有人来,所以道路修建的并不是很完善。 从小岛上山,一路上都是泥泞。 平平和安安艰难在后面走着。 封盼看两个弟弟上山越来越艰难,对封卓君道:“爸爸,你把我放下来吧。山路不好走,你抱着两个弟 弟,让弟弟帮你撑伞。” 封卓君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按照封盼的话做了。 平平和安安被封卓君一起抱在胳膊里,姿势虽然并不是很舒服,但是至少比自己走路要强的多。 他们记忆里的爸爸,向来都是严肃冷酷,一丝不苟的。 所以他们从小就有些害怕爸爸,对爸爸总是听话有客气,没有像对爹爹那种完全的亲近感。 他们第一次感觉到,爸爸的双臂原来的这么健壮有力,肩膀也是宽阔想让人忍不住去依靠。 封盼走在后面,看到两个弟弟脸上满足的表情,露出了笑容。 四个人的目的地正是山顶上的豪宅。 后面的工作人员扛着录像设备,亦是十分艰难的在跟拍。 心想封卓君为什么要上山,该不会是想向山上的豪宅主人求收留吧。 是不是应该提醒他一声,平时豪宅的主人都不在这里,这只是一个空房子。 却没想到走到豪宅外,封卓君放下了两个孩子,把手指对准了门锁。 滴的一声,豪宅门开了。 所有人:? ? ? 他进去了?他竟然就那么进去了?! 所以这座别墅,乃至这个小岛的主人竟然是......封卓君! ! ! 这就是有钱人的壕无人性吗! 没错,这座小岛确实就是封卓君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节目组想租用他这座小岛,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也是因为他参加了这个节目,这一次才勉强把这座小岛租了出去。 跟拍的导演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鞋底,全都是水和泥土,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走进去豪宅。 可是不走进去就录不到里面的情况。 跟拍导演陷入了为难。 这时候,封卓君声音淡淡的传来:“进来吧,屋子里面有拖鞋。” 因为第一天游戏决定了嘉宾们在海岛上生活住的房子,所以之后房子都是固定的。 取得封卓君同意后,导演组在封卓君家里各个角落安装上了摄像头。 有了舒适的新房子,几个人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工作人员也被封卓君安排进了客房。 知道转折的其他工作人员露出了羡慕的柠檬水眼泪。 舒舒服服睡一觉后,孩子们迎来了海岛的第二天生活。 四个家庭再次到指定地点集合。 路眠川一看到封卓君,就开始跟他叭叭自己住的地方是多么的好。 因为路眠川是所有家庭里第一个选的,所以住的也是四个节目组准备的房子里最好的一个。 封卓君听着路眠川假装不经意的凡尔赛文学,选择了笑而不语。 今天的任务是采摘。 小岛上有一片果树林,还有一片菜园。 每个孩子都会被分到一个小菜篓,封卓君家因为有三个孩子,所以三个孩子用一个。 宝宝们可以到果园和菜园里摘取自己想要的任何食材,最后摘回来让爸爸们亲自下厨做饭。 宣布完规则后,孩子们就出发了。 芒乐一蹦一跳的抱住了盼盼的胳膊,跟着封家的三个小孩一起。 小草莓按照爸爸的话,一直都在跟木木哥哥一起行动。 木木哥哥虽然也很温柔很好看,但是看到封盼和芒乐那边的热闹,心里想去跟他们一起玩的愿望越来越 强烈。 到达果园以后,封盼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对芒乐说道:“咱们一个筐里装水果,一个筐里专门装蔬菜。” “水果的话,个头小的可以多拿一些,个头大的少拿一两个,咱们回去可以切着吃,咱们争取每样水果 都拿一些。” 果园里果品齐全,有珍珠果,还有大草莓。 低处的水果宝宝们要自己采摘,高处的,就需要果农帮忙了。 为了不让一些易坏的水果被碰坏,封盼仔细说着先放什么水果,后放什么水果。 最后,所有水果都被整整齐齐放在了小筐中。 摘完水果,下一个任务就是蔬菜。 蔬菜就没有那么讲究了,按照喜好,也得喜欢的菜多拿了一些,都不爱吃的菜就没有摘。 满满当当的两个小筐都有些重。 盼盼和芒乐合作一起抬着比较重的水果筐,平平和安安一起抬着蔬菜筐。 很快,四个小宝宝就一起回到了集合地。 然而木木和小草莓却很久都没回来。 原因是,两个人起了争执。 小草莓因为喜欢吃草莓,就摘了许多草莓放在了小筐里。 木木喜欢吃大黄梨,就拿了好多梨放在了筐子里。 可是放进去之后,梨却把草莓给压碎了。 红色的草莓汁顺着筐底流了出来,染脏了小草莓的白色公主裙。 最后两个小孩子都哭哭啼啼地走了回来。 谁也没拿菜篓。 看着空手而归的两个孩子。 王筝和林厉露出苦笑,最后只能向节目组提出,再给孩子一次机会。 然而却被节目组无情拒绝。 最后无奈,林厉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路眠川和封卓君。 林厉因为是早起的流量,最看不起路眠川这种没实力的新流量。 他最不想求的就是路眠川的,所以目光准确来说是看向封卓君。 但是路眠川和封卓君又站在了一起。 封卓君完全没有接受信号的意思,但是路眠川人就跟缺根筋似的,他完全不知道林厉对他不明显的敌 意,热情道:“没事,我们家宝贝带回来的东西多,不如一起去我家吃吧。” 有了台阶,林厉和王筝赶紧道:“那就太感谢了,我们可以做菜。” 封卓君却皱了皱眉:“不要。” 林厉和王筝表情瞬间感觉有些尴尬,一切封卓君是不想带他们一起。 好在封卓君很快道:“不去你家。” 谁知道节目组有没有准备那些炒菜调味品,要是没有,岂不是太难吃了。 封卓君对这个坑爹的节目组已经失去信任,他还是比较信自己什么都有的豪宅。 他道:“还是去我家吧。” 路眠川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是你家就一个小木屋,能装的下这么多人吗?” 封卓君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于是,一行人跟着封卓君到了大豪宅。 以他们的身份眼界,自然不会看一个大豪宅露出羡慕的表情。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住进大豪宅,那就实在是太令人羡慕了。 路眠川满脸不公平:“不是说是小木屋吗?这是小木屋?我要举报,节目组人员偷梁换柱带头开后 门。” 封卓君无情道:“这房子是私人财产。” 但是路眠川才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一顿跟封卓君死皮赖脸,一定要封卓君留他一起住大豪宅。 最后,另外两组嘉宾也一起住在了豪宅。 谁也没想到,起初是玩游戏定居住地点,最后却变成了所有嘉宾在一个房子里。 别的不说,林厉的厨艺真不是盖的。 尤其是在封卓君的豪宅什么调味品和烹饪用品都有的情况下,做出来的菜简直堪比五星级厨师。 第三天,节目组又下达了新的任务。 豪宅要迎来一批客人,要爸爸们和宝宝们一起准备好节目,一起给要到来的客人们开个迎接晚会。 与此同时,白药和宋琅们也被节目组通知,明天要去一个新的地方。 81咱们生个妹妹吧 得到节目组的通知,今天晚上六点之前要准备出来一个节目。 封卓君和封盼脸上如出一辙的表现出一个川字的表情。 紧皱着眉头,像是遇见了很难以解决的问题。 平平安安因为天塌了上面还有爸爸和哥哥顶着,可以表现出来,淡定了很多。 他们虽然都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智商,但是上帝为你打开了很多扇门,很多扇窗,也总有紧闭的那几 户。 四个人可以说对表演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 封盼看着封卓君:“爸爸,你会表演什么才艺吗?” 封卓君抿着唇。 “设计图纸算吗?” 封盼已经想象出封卓君站在台子上给晚上来的客人表演图纸设计理念的画面了。 画面太过恐怖,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但是封盼自己呢? 他完美继承了封卓君的优点与缺点。 幼儿园有音乐课,每次上音乐课,都要求每一个小朋友都站起来唱一段儿歌。 封盼在音乐课唱歌以前,一直都是班里的小小男神,小姑娘们都喜欢跟封盼做同桌,一起玩。 他就像是童话里的小小王子,他没有缺点。 直到一节音乐课...... 封盼被叫起来唱歌,只是一首简单的儿歌,然而封盼却用他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唱出了天塌地陷的感觉。 画面十分惨烈。效果十分震撼。 从那以后,爱面子的封盼就再也没有唱过歌。 平平和安安更是什么也不会,他们只是一岁半的小朋友。 一筹莫展的四个人最后只好去向路眠川求助。 路眠川看到自己有生之年,封卓君竟然求到了他的头上,表情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装模作样的露出傲娇的小表情。 嘴角都快翘到了天上去:“你们这算是问对了人,我最擅长就是表演了。” 封卓君板着一张脸色,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路眠川自我兴奋。 冷声道:“说重点。” 路眠川撅了撅嘴:“第一次看到求人还这么凶的。” 然而封卓君不为所动冷冰冰的脸上就是写着四个大字,我就这样。 “既然你们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不如表演一段脱口秀。” 封卓君掀了一下眼皮:“什么是脱口秀?” “就是类似于吐槽。你知道有一个综艺叫吐槽大赏吧。” 封卓君面无表情:“不知道。” 路眠川噎了一下,不过一想到这个人是封卓君,也便接受了。 “没事儿,没看过也没有关系,简单来讲就是相互吐槽,你可以吐槽一个你想吐槽的人。然后也可以让 宝贝们。相互吐槽,或者吐槽自己也可以吐槽别人。” 四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路眠川看,目不转睛。 最后路眠川问道:“所以你们听懂了吗?” 封卓君问:“什么是吐槽? 路眠川,晕倒。 晚上,豪宅迎来了今天的客人。 当白药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门口时,封卓君眼睛都直了。 原来客人们竟然是宝宝的妈妈们。 其他爸爸们还在愣神,封卓君已经跑过去,把白药抱在了怀里。 外面风大,白药被吹了一身冷气。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胳膊和脸都冻的冰凉。 但是一进门就被封卓君的怀抱包裹住,热气从对方身上源源不断涌过来。 就像被温暖的被子卷了起来。 封卓君的脸趴在白药的肩膀上,声音像只被雨淋湿的狗狗。 “老婆,想你。” “想你。” “特别想你。” 三个孩子有些无语的看着一秒抛弃他们的爸爸,忍不住陷入深思,他们真的不是被捡回来的吗? 而且听爸爸这个语气,怎么听都带着一丝告状,就像他们欺负了他似的。 其他家庭也都是其乐融融。 只有路眠川,在看到宋琅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宋琅一身得体的西装,眼底一副什么都了若指掌的莫测情绪。 矜贵有理地望向路眠川,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芒乐的舅舅,宋琅。” 路眠川攥了拳。 按理来说,他此刻应该表现出一副非常激动的样子,和宋琅礼貌握手。 可是他演不出来。 他现在只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以为自己足够潇洒自在,可还是一步步在别人的计划里,逃不出去。 将他像傻子一般戏弄。 他躲开了宋琅的手,绕开他向白药走去。 宋琅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将手掌握成拳,收了回来。 没想到路眠川竟然真的会在摄像头下面不给他面子。 这更加刺激了宋琅。 路眠川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自嘲笑了笑,想不到曾经乖顺趴在自己身边的一条狗,现在却成了千方百计也猎捕不到的猎物。 本以为路眠川是在欲擒故纵,可有人拼着自己的事业欲擒故纵的吗? 更何况纵了这么久,也该擒了吧。 晚上,四组嘉宾要分别来表演节目。 表演顺序抽签。 封卓君本来想早丢人早完事,没想到却抽到了一个四,还是个压轴出场。 前面几组家庭也都是常规的表演唱跳。 因为本身都是混这个圈子的,出个节目当然是信手捏来。 最后轮到封卓君和三个宝宝出场。 白药对自己老公和孩子们会表演什么也是十分好奇。 因为他还没看到封卓君表演过什么东西。 最后封卓君上台,低沉的声音道。 “我们不是专业人士,也不会表演什么节目,有人建议说,表演一段脱口秀。” “我其实并不是很了解脱口秀是什么,但是听说,就是把心中想说的说出来。” “我想说,我这一生大起大落,曾辉煌,也曾摔入谷底。我却很感谢这一切的经历,让老天将我的老婆 送到了我的身边。” “同时还为我带来非常优秀的三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培养他们三个,争取早日继承公司,让我可以在 四十岁之前退休,带着老婆去环游世界。” 封卓君这一段脱口秀可以说很不脱口秀了。 不过想到他平时惜字如金的性格,能说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重点是,脱口秀是让你吐槽,不是让你公费秀恩爱呀! 封卓君说完,直接就下去坐到了白药身边。 三个宝宝一起上台。 封盼道:“我其实一直不明白,爸爸在为什么可以那么双标。 他跟爹爹一起过二人世界的时候,我去加入,他就说我是电灯泡。 但是当我和爹爹一起玩的时候,爸爸忽然加入,就可以冠冕堂皇的说,是促进家庭感情。” 平平道:“爸爸一直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人,爹爹掉一根头发丝他都能发现,却到现在有时候还对着我叫 安安。” 安安道:“一岁的时候我和平平一直以为我俩晚上睡觉梦游,因为前一天晚上明明都睡在爸爸暍爹爹中 间,第二天早上却总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儿童床上。” 白药听着三个宝贝在台上无情的正大光明说着封卓君坏话,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可以看出,经过短短两天的相处,宝宝们和封卓君的关系,还是更近了一步。 至少现在都已经可以开始调侃上了。 晚上,妈妈们跟着宝爸们在房间内休息。 路眠川洗澡出来,发现宋琅竟然在房间的床上坐着。 路眠川边擦头发边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宋琅坐在穿上,对着芒乐招手。 芒乐美颠颠的向宋琅跑过去。 宋琅道:“别的嘉宾都进了宝宝的房间,我当然也是要和你住在一起。” 路眠川懒得理宋琅。 宋琅长了一张根本没下限的嘴,他有病才跟他辩论。 “那你在这住吧,我出去。” 宋琅从床上站起来,拦住了路眠川。 “你就这么讨厌见到我?” 房间的摄像头早就被宋琅关掉,所以路眠川也不用担心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路眠川道:“宋医生怕不是记性不好。说让我再也别出现在你面前的可是你。” 宋琅垂下眼眸,看着路眠川的眼睛。 “我如果说,我后悔了呢?” 路眠川一步步向宋琅走近。 芒乐还在,他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一些太过露骨的话,踮起脚尖,贴在宋琅耳边轻声道:“宋医生是后 悔把一个什么姿势都可以满足你的玩具扔掉了吗?” 宋琅抓住了路眠川胳膊。 “不是玩具。” 路眠川讽刺笑了笑:“那你娶我呀。” 宋琅没出声。 “宋医生的虚情假意,该不会把自己都感动了吧。不结婚,还玩个屁。滚。” 另_边。 封卓君因为是别墅主人,房间是主卧。 平时住的双人床很软很大,他和三个孩子一起睡在床上也不觉得挤。 但是今天多了白药...... 封卓君对平平和安安道:“你们的盼盼哥哥从小就已经学会了自己睡觉。你们两个现在也应该自己单独 睡觉了。” 两个宝宝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这么突然的吗? “不过毕竟情况不同,爸爸也不能对你们太残忍,今天晚上,就让哥哥陪你俩睡吧。” “隔壁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们现在就搬过去吧。” 从小在封卓君争风吃醋中长大的封盼对于封卓君的这些套路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无奈道:“想和爹爹单独相处就直说。” 然后对平平和安安道:“今天爸爸要独占爹爹。爸爸喜欢耍无赖,咱们抢不过他,今晚哥哥陪你们 睡。” 孩子们刚走,封卓君就反锁上门。 看着床上的白药。 “老婆,咱们生个妹妹吧......” 82宋琅:我娶你 封卓君将白药推到了床上。 屋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白药一抬眼就能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摄像头,就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看一样。 白药推了推封卓君肩膀:“不要在这里好不好,好多摄像头。” 封卓君轻声道:“我都关上了。” 白药道:“可是我还是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封卓君起身,拿着衣服把摄像头逐一盖上。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为了让白药安心,封卓君又将窗帘全部拉了起来,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光线瞬间黑暗起来。 封卓君深邃的双眼在环境的衬托下愈发的深沉。 白药抱着被子缩在床上,看着封卓君指尖扣上了腰间的带子,轻轻解开。 浴巾瞬间在胸前滑落,露出了精壮的腹肌。 白药目光微颤,这可是在做节目,虽然这个别墅是封卓君名下的,他怀平平安安的时候还在这里住过。 一边是害羞,另一边却隐隐感觉十分刺激。 这种隐蔽的带着一些禁忌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嘴上说着害羞,内心却在叫嚣着继续,做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分开这么久,封卓君这次比平日里还要卖力。 白药闭着眼,享受着这种感觉。 然而封卓君却总喜欢逗弄着这样的白药,双手捧着白药的脸,对白药说道:“睁开眼看看,你看你身子 多敏感,我轻轻一亲,就都变成粉红色的呢。”说罢,拉着白药的手,放到了他的隐蔽之处。 “你自己摸,是不是湿了。” 白药听着封卓君的话,顿时红了耳根。 封卓君露出坏笑,他的老婆可真可爱,随便说两句荤话就红了脸。 一点也不像三个孩子的爹,更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纯情小男孩,还是这么敏感又害羞。 这样的白药,让封卓君更加的有兴致。忍不住再去捉弄。 一番冲刺之后,抬起了白药的腰,看着白药被刺激的已经迷离的双眼,以及忍不住的轻哼声,一本正经 道:“老婆,换个姿势。” 白药面红耳赤看着他:“怎么还要玩。” 封卓君换了个姿势,让白药自己坐上来。 “不是玩,是在生妹妹,听说这个姿势更容易生女孩,一会我可要更卖力一些了。” 两人这个姿势正是面对面,白药捂上了封卓君的嘴:“不许再说了。” 封卓君轻声笑了笑:“听你的,我用下面说。 与房间相隔了一个房间,正是路眠川的房间。 宋琅在听到路眠川问他那你娶我呀的时候怔住,第一反应是路眠川在开玩笑吗? 可这想法也只是一瞬间,因为他紧接着就在思考,如果娶了路眠川之后,父母会同意吗,他又该怎么和 身边人说。 好像这些问题解决了,他能立马带着路眠川去领证。 宋琅的犹豫落在了路眠川的眼中,眼里的期待彻底灭了下去。 他怎么又幵始忍不住期待了呢。 明知道,这个人他是不值得期待的,却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不长记性,不知进退。 他疲倦的靠在了宋琅胸口上:“宋医生,我真的累了,你要是真想要,我可以满足你,反正我也好久没 做了,就当是解决各自的生理需求。但以后,别再缠着我了,可以吗?” 说完,路眠川熟练的搂上了宋琅的腰:“去卫生间吧,别让芒乐看见。” 终于看到路眠川服软,宋琅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他想要路眠川吗? 想。 做梦都想。 曾经的缠绵不知道多少次变成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春梦,总在万籁俱寂时孤独的回想。 但真的要以这种方式吗?宋琅心中升起了一股排斥感。 不该是这样的,他想要的是心甘情愿,不是谁为谁解决需求,而是情之所至。 他推幵了路眠川:“别这样作践自己。” 路眠川不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轻飘飘道:“不做就滚。” 宋琅拉住了路眠川的手:“那你跟我一起滚。去外面吧,我们谈谈。” 宋琅的胳膊看起来很纤细,但要知道,那可是一双医生的手,拿起手术刀时,好几个小时都不能出任何 差错。 宋琅以前来过岛上,所以对岛上都有什么地方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在哪拿了个手电筒,打开手电照亮着脚下的路。 路眠川被宋琅牵着,跟在宋琅的身后。 晚上的风又湿又凉,路眠川也不知道自己是傻了还是疯了,这时候不好好在舒服的大床上睡觉,竟然和 宋琅这个疯子一起出来喂蚊子。 好在没走多久,眼前可以看到的范围内,远处出现了亮光。 又向前走了五分钟,终于走到了亮光处。 这算是一个小山顶,山顶上有一片平旷的小广场,广场中间有一颗参天古树。 古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在这个季节开了花,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树枝上竟然牵着一个秋千。 路眠川看着这一幕,感觉好像置身在了浪漫偶像剧里。 这根本就像是在做梦,微风拂过,有花瓣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路眠川肩头。 宋琅帮路眠川把花瓣拂了下去,问道:“要做秋千吗?” 路眠川一方面想跟宋琅唱反调,另一方面,又确实很想玩秋千。 心想,凭什么要让宋琅坏了他荡秋千的兴致,既然想玩,那就要玩,要顺着自己的心思来。 于是毫不扭捏道:“当然要玩,不过这秋千结实吗?会不会摔着我呀。” 宋琅道:“这秋千是封卓君给白药修的。白药怀孕时,特别想玩秋千,封卓君就请了专门设计师设计 的,你说结不结实。” 既然宋琅这么说,路眠川就不再犹豫了。 他虽然不相信宋琅,但是却十分信任封卓君对白药的态度。 封卓君给白药的,全都是最好的。 于是路眠川扬起嘴角坐了上去,然后忽然感觉宋琅好像在后面扶住了秋千,不满意道:“你做什么?” 宋琅道:“帮你推呀。” 却被路眠川嫌弃的赶走:“我不要你推。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啊,别人推的能好玩吗,当然是要自己 荡呀。” 说完等宋琅绕幵后,路眠川开心的玩了起来。 宋琅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 路眠川自己把秋千荡的那么高,整个人都好像要一百八十度翻了个身。 身为医生,宋琅职业病都快犯了,想去跟路眠川讲述这种行为有多危险,如果摔下来会断多少根肋骨, 如果头向地面栽下来,头骨又会如何粉碎。 路眠川玩的酣畅淋漓,玩够了才从秋千上下来。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要说什么就快说,我现在是明星,得睡美容觉的。” 宋琅第一次觉得有些紧张,扶了一下眼镜框。 然后道:“我想问一下,娶你需要多少彩礼,咱们什么时候见一下家长,令堂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有没 有什么忌讳,我提前都准备一下。” 路眠川瞪大眼睛看着他:“宋琅,你tm有毒吧。” “我是认真的,我认真想了一下,我愿意娶你。” 路眠川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依赖你不耐:“可是我不愿意。不早了,洗洗睡吧。” 宋琅没想到路眠川会拒绝,他以为,路眠川问他能不能娶他,是想嫁给他。 他现在都同意娶他了,路眠川为什么又拒绝。 82宋琅:我娶你 宋琅承认,自己就是个直男,他想不明白路眠川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于是直接问道:“那你到底想要什 么。” 路眠川对上他的眼睛:“我什么都想要,但是现在,关于你的一切我全都不想要。” 他不是物品,不要的时候想扔就扔,后悔了还能到原地捡起来。 他会跑,会逃,也会心有余悸。 会一朝被蛇晈十年怕井绳。 会勇敢着勇敢着,却不知不觉耗光了所有勇气。 宋琅眼神迷茫:“真的不能重新再来了吗?再给我一次机会。” 路眠川一字一句说道:“宋医生你忘了吗?我脏,你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连前十都算不上,和你做过 的事情,我不知道和多少男人也做过,这可是你最介意的,你现在能不介意了吗?” 路眠川太知道宋琅最介意什么了。 他发现,他真的长大了,再也不会被一时的甜蜜冲昏头脑。 有些隔阂,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更重要的一种情感挡住了。 当时间的风将一切意难平吹散,那扎根在心底的利刺还是会露出本来的狰狞面目,再次将他扎的头破血 流。 宋琅听着路眠川的话,好像已经能想象出那些迷乱画面。 他怎么会不介意,他介意的要命,恨不得将那些男人全都撕碎。 可如果就这样放手,他也绝对是不甘心。 他抓着路眠川的胳膊,面露哀求:“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的。” 路眠川躲开了宋琅:“那等你可以接受了,我们再谈吧。” —夜的风,吹的花落了一地。 可那一地的花,又将深深的腐烂在泥土里,变成新的养分,等到来年,再开出更多更美的花。 爸爸是英雄第一次录制算是彻底结束。 白药问封卓君,有什么感觉。 封卓君不正经答道:“好像比以前更久了些。” 白药反应了一些,瞬间就明白了封卓君在说什么,在他的腰上拧了一下:“谁问你这种感觉了。” 录制完节目,封卓君又投身到了事业当中。 白药偶然会去给封卓君送饭,因为封卓君有时候工作一忙就会不吃午饭,他可要盯着封卓君。 这天,白药正在吃午饭,封卓君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板,我们没有接到安小姐。” 安敏是封卓君要合作新项目的海外公司负责人,今天回国,封卓君安排了人去接。 “怎么没接到?” 安小姐说,一定要让老板亲自去接。 83黄泉末班车 白药看到封卓君表情变化了一下,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封卓君挂断电话,“一个客户,说要我亲自去接。” 白药皱了皱眉:“排面这么大吗?” 封卓君也是有些不快:“挺重要的一个合作,但是一个代理人而已,不至于我亲自去接。” “那怎么办,要把人扔在机场?” 封卓君重新拿起筷子:“不想走就算了,那就让她继续在机场等着吧,咱们吃饭。” 白药没有封卓君那种魄力,虽然觉得那个代理人有些事多,但直接把人晾在那里好像还是有些不好,但 是见封卓君都不着急,他便也不再担心。 他相信封卓君,相信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安敏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她躲在暗处,看到封卓君派来接她的人还在机场找她,但是封卓君却迟迟没 有露面。 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 她以为凭借她和封卓君的关系,对方怎么也会当作老朋友一样亲自来迎接她。 没想到封卓君当真这么狠心。 她叫安敏,安东集团海外负责人,也是封卓君的前未婚妻。 封卓君如果没有出事,他现在大概已经是封卓君的夫人了吧。 哪里还会有机会轮到那个叫白药的男生。 不过既然她回来了,那么_切,也应该回到原本的轨迹上面去了。 安敏有封卓君的电话,这次,她直接给封卓君打了过去。 封卓君看到手机上陌生的来电,以为是骚扰电话,直接挂断。 安敏气急败坏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第二遍打了过去。 白药看着再次响起的电话,对封卓君道:“应该不是骚扰电话,你快接一下吧。” 封卓君听了白药的,接通了电话。 安敏见电话终于被接通了,神色这才缓和一下,对着电话娇声细语道:“把美女晾在机场,封总这种行 为可是一点也不绅士哦。” 然而封卓君声音冷冰冰的:“你谁?” 一句话就让安敏哽住。 忍了忍,咬牙切齿道:“我是安敏。” “安敏?”封卓君思索了一下,终于在脑容量里找到了这个名字的出处。 “原来是安总。” 见封卓君终于想起来她是谁,安敏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扭曲的笑。真不容易呀。 “封总,我午饭还没有吃呢,一直在机场等您。” 封卓君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安总不用等我,我已经让人去接安总了,听说安总没有露面,还以为安总 是对机场这个地方情有独钟。” 听着封卓君的讽刺,安敏再也忍不住脾气。 “你才对机场这个地方情有独钟。快来接我,就现在。” 封卓君也不再跟安敏装傻,谁还没有点脾气。 一个海外负责人而已,还跟他在这耍大牌。 “不接。另外,我已经让我的人离开机场了,听说安总也是帝都本地人,相信可以自己到市区吧。” “挂了。” 封卓君刚要挂断,忽然听到那边说:“等等。” 许是怕封卓君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安敏快速道:“你不来会后悔的,我知道白药的秘密。那边世界 的人已经开始在找他了。” “! ” 封卓君瞳孔忽然放大。 露出震惊的表情。 安敏话虽然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封卓君却听懂了。 安敏竟然说,那个世界...... 那个世界...... 白药灵魂穿越来的那个世界。 他抿了抿唇:“我去接你。” 白药看着封卓君:“要去吗?” 封卓君对白药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不能陪你了。” 白药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容:“没关系的,工作要紧。” 封卓君开车去机场,去机场的路正好和白药回家顺路,于是封卓君先把白药送到了家里。 白药回到家,先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 醒了之后陪孩子们玩了_会。 院子里的向日葵幵了,白药把画架架在了院子里。 他穿着纯白色的衬衫,旁边摆满了颜料。 —直画到太阳即将落山,天空的颜色不再刺眼。 83黄泉末班车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眼看着又要到了吃饭时间,白药按照惯例,给封卓君打去电话。 然而电话那边一直是无人接听。 封卓君在这个时间很少不接电话,因为他知道白药肯定会给他打电话,所以都会刻意把时间留出来。 如果实在工作太忙,肯定也都会提前跟白药说。 白药听着电话久久没人接听,最后系统自动挂断的声音,总感觉有些心慌。 他只能安慰自己,没准封卓君真的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告诉他一声。 封卓君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晚上八点,白药只好把电话打给了封卓君的助理。 “你们封总今天很忙吗?” 助理同样茫然:“封总今天一下午都不在公司,好像去接安总了。” 竟然还没接回去吗? “没事,那谢谢你了。” 白药挂断电话,不知道为什么,不安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封卓君是他的天,他的家,他的顶梁柱。 好像有他在,一切都让人感到心安。 这还是第一次,他因为封卓君感到心慌。 封老夫人也问他:“药药,卓君今天怎么还没回来。” 他一个人心慌也就算了,不能让封老夫人也跟他一起担心,于是道:“他今天谈了一个客户,要晚点回 来。” 白药回到卧室,打开手机想再看一眼几点。 然而发现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 “千月酒店,303。” 一个莫名其妙的房间号。 然而过了一会,那人又给他发来了一张图片。 是一个照片,照的是封卓君躺在床上的闭眼模样。 封卓君领带上抓了一只手,就像是在给他解着领带。 那不是封卓君的手,而是一双涂了红色指甲油的......女人的手。 酒店......女人。 这疯狂的暗示,白药再不明白都是傻子。 他相信封卓君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封卓君出事了。 他要去找封卓君。 83黄泉末班车 那人就像是在监视白药的心情一样,下一秒,又发了短信过来。 “别让封家司机跟着,自己坐公交车过来。天桥路,末班车。” 这一切处处透着诡异。 白药当然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中,让司机送他去千月酒店。 然而司机打着导航,却没有找到千月酒店。 反而在下山的时候迷了路。 车子好像迷失了方向敢,怎么开都好像在原地绕圈。 手机上又是一条短信。 “下车。” 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明知道不该在这时候下车,但是人类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以及对封卓君的担心还是 战胜了理智。 白药轻轻对司机道:“停这里吧。” 白药下车,才发现停的地点不偏不倚,竟然是一个公交站。 站牌有些破旧,起始站的字样已经被剐蹭掉,然而终点站却清晰地写着:千月酒店。 真是奇怪。 白药平时就有些路痴,尤其现在是晚上,更有些看不见周围的东西。 这里的道路很熟悉,但他平时怎么不记得这里还通公交车? 正想着,不远处投来一束亮光。 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 车门在白药面前打开,心慌的感觉更加强烈。 白药深呼了一 口气,上了公交车。 他没有带现钱的习惯,正准备打开美团,扫码支付。 找到了支付码,才发现这辆公交车竟然没有扫码的机器,只有一个投币口。 这就很尴尬了。 他抬起头,隔着保护门对司机说道:“大叔,我没带现金,你看能不能加个微信,我微信把钱转你。” 司机听到话,把头转了过来。 白药这才发现,这个司机比他想象的要面目狰狞。 眼角一直到脖子有一条又深又长的疤痕,像是盘踞了一条多爪的蜈蚣。 白药被吓了一跳。 但是爷爷很小就告诉他,不能以貌取人,所以他压下了厌恶的感觉。 司机这时候开口了,声音带着一股冰冷。 那种没有生人气息,机械般的冰冷。 “不用给钱,最后一排还有座,选个座位坐下吧。” 白药感谢的笑了笑,向车厢内看去。 整个车厢里都没有人。 司机可真奇怪,怎么偏只说最后一排没有人坐。 他喜欢靠近下车门的位置。 于是走过去坐下。 然而这一坐,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绝对不是坐在凳子上的感觉,像是坐到了什么冰冷的软垫上,甚至有些像人的腿。 一个枯槁的声音凭空响起。 “小伙子,你坐我老人家的腿上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要断了。” 白药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再一看刚才的座位上,什么东西也没有,空空荡荡。 这是什么新的整蛊游戏吗? 今天经历的这一切都超过了白药的认知。 他试探的伸出手又向着这个座位摸过去。 他好像......摸到了皮肤。苍老的带着褶皱的皮肤。 刚才那个声音再次发出气的跳脚的声音。 “小伙子,你变态吧,干什么摸老人家我的脸。我都这把老骨头了,你还要调戏我!” 白药全身发冷。 他好像真的见鬼了。 他又试探着下;向着别的座位虚空摸去,想看看是不是只有这一个座位这样。 然而他的手刚向旁边探去,就被一股力量拦住。 确切的说,是被人拉住了胳膊。 “你疯了吗?你吵醒我也就算了,还要吵醒这个凶神。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可是杀人犯,你不要 命了?” 作者有话说 画风逐渐灵异。 另一个世界要来找白药了 查看全部〉 84封卓君失忆(必订!) 白药屏住呼吸,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座位上哪有人,可是耳边的声音却又那么真实。 白药的奇怪举动也引起了座位上老人的注意。 白药看不看的地方,老人瞪大了双眼。 “小伙子,你该不会是个活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药忽然感觉背后刮起了一股阴风,凉飕飕的。 从腰窝一直攀上背脊。 是他不正常了还是这个世界不正常了。 是活人难道不正常吗?难不成还要是死人吗? 白药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人睿智的眼睛将一切洞察,看着白药紧张茫然的表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能上这辆黄泉车,看来你应该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但是这辆车不是你该上的地方,记住,天亮之 前一定要下车。” 白药眨了眨眼睛。 他也佩服自己此时强大的定力。 明明腿已经发软的有些站不住,但还是表情淡定的听着老人家说完。 ......听声音,应该是个老人家吧,毕竟他什么也看不见。 “那我,应该怎么办,怎么才能下车?” 那个声音继续道:“就像平时坐公交一样,到站就能下车。距离终点站还有两站,所以下一站坟墓,记 得一定要下车。” “好。”白药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 白药想起司机的话,最后一排还有空座。 于是向着最后一排走过去。 然而腿软,刚迈幵一步,就忍不住向前面载过去。 这时候,一双手扶住了他,让他不至于摔到在地。 “罢了罢了,老人家我大发善心,陪你一起到后面坐着吧。” 说完,白药感觉自己像风一样飘动,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后排座位上。 “在这个公交车上,不能乱碰,尤其你一个活人,指不定把什么人惊扰醒了,就被他给缠上。” “那你呢?”白药忽然问。 老人家爽朗的笑了笑:“我是有公职的,不过蹭个顺风车而已。” 对于这些未知的东西,白药不敢多问。 有时候好奇心太强,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下一站坟墓很快就到了。 白药看到了不远处公墓上亮起的灯火,以及被灯火照亮的公交站牌。 终于到了,他可以下车了。 至于荒郊野岭怎么回到市区,在这个通往黄泉的公交车面前好像都不是问题。 然而,车径直从公交站牌面前开了过去。 并没有停下! “司机,停车! ”白药大喊。 司机表情僵硬的开车,对白药的呼叫声充耳不闻。 白药下意识把头转向旁边,虽然他看不见这个老人家在什么位置,但是凭借着感觉,茫然地向旁边求 救。 “小子,你运气不好啊。” “怎么讲? ”白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要发生。 “这站没有人。” 白药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攥了一手心的冷汗。 “那我,是不是不能下车了? ”白药茫然。 老人家也有些不忍的点了点头,虽然白药看不见。 但是他也察觉到一丝诡异,白药座位一个活人,莫名其妙坐上车就很不对劲。 毕竟看白药这茫然的样子,应该不是都市里那种喜欢寻求刺激做一些鬼神召唤游戏的人。 而且这辆车是公墓里的人排队去投胎的车,一辆车座位有限,哪次车过来不是在站牌排满了人。 今天怎么会一个人没有。 “小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你好像被算计了,公交站牌的人应该是故意被人驱赶走了,有人不 想让你下车。” 白药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难道封卓君的仇敌都树立到阴间了? 阳间的人害他还不够,这回真的是做鬼也不放过他了。 白药只能苦笑。 “那活人坐到终点站下车会怎么样?”白药不敢放弃希望。 “终点站可是黄泉,生魂若是还没死透,就会被黑白无常两位官爷请走,去关禁闭,关个七天以后,生 魂也该凉透了,变成死魂,就能一起投胎了。” “但我觉得,你既然是被人算计的,应该不只是要你死这么简单,毕竟让一个人死的方法可太多了,没 必要用这种方式。要知道,做这种损事,可是触犯阴阳两界律法的。”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世上,活人的世界有无数个,然而死人的归处却只有一个阴间。有些事情无 法跨世界解决,却可以统一在阴间解决。虽然这种情况非常的罕见,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老人家给你个建 议,还是要在终点站之前,想办法下车啊......” 说完,老人家便没了声音。 因为这事,已经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一个能让坟墓的鬼放弃投胎机会的人,远远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有这种能力的,往往都是那些其他大 世界的人。 在这辆车上坐久了。 白药渐渐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决定不再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出击。 两边的座位上都有死魂,白药不想节外生枝,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着司机走去。 “师傅,停车。” 司机表情木讷,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白药拼了命的拍司机旁边的那个小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然而依然无济于事。 司机被铁门保护在了里面,白药也没办法冲过去抢方向盘,自己把车门按幵。 他只能寄希望于别的东西上面。 一般公交车上都有救生锤,当发生火灾时可以把玻璃砸开,不知道这种装死人的公交车上有没有这种东 西。 好在真让他发现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锤子拿过来,期间,他好像又碰到了什么东西。 也是柔软的,又冰冷的。 吓得他赶紧屏住呼吸,好在这东西并没有被他给碰醒。 白药拿着锤子,走到下车口,对着门上的玻璃就是一顿狂砸。 每一下,都听得后座的老人家心惊肉跳。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简单粗暴的。 黄泉末班车,虽然听起来是阴间东西,但其实本质上染了阴间气息的通灵了的阳间制造产物。 所以锤子对门确实有用的。 若是问这种阴间玩意怎么这么容易就敲碎,怎么一点防御力都没有。 废话,以前车上装的都是想入轮回的鬼,都是抢着上车的,哪里有反悔了想下车的。 玻璃被白药砸的七零八落。 门外的景色是不是被蒙了一层障眼法,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看见厚厚的一层浓雾。 白药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痛! 全身酸痛! 骨头像是碎掉了一样。 白药在疼痛中睁眼,才发现外面的世界竟然已经蒙蒙亮。 胳膊和腿磕破了点皮,血迹渗透了衣服。 一早起来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看到了白药,打量了一番才敢走过去询问。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用不用我帮你叫救护车?” 白药忍着疼痛,吸溜了一口气。 “不用,麻烦你扶我起来一下吧。” 环卫工人把白药扶到了旁边的楼梯上坐着休息。 白药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没想到在车上感觉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在外面已经过去了那么 久。 对了,封卓君! 他要赶紧去找封卓君。 白药拿出手机,看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白药把电话给封卓君的助理打了过去。 那边接起了电话:“夫人,封总出车祸了。” 车祸? 白药对这个词格外敏感。 “怎么忽然发生车祸了?卓君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电话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夫人,你来看了就知道了。” 白药挂下电话,等不及司机过来接他,在手机上叫了一个网约车。 来到医院,助力已经下楼等着接白药了。 封卓君已经做完手术,醒过来了。 助理带白药来到病房,封老夫人还有三个孩子都在。 不过房间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一头像火一样大胆热情的颜色卷出性感的弧度。 嘴角一抹红唇,看起来得意而又妖娆,然而让白药最在意的却是那一手鲜红的指甲油。 像流动的血液般,在灯光下还反射着流光。 封卓君又睡着了,在病床上安静无息的躺着。 封盼看到白药身上的伤口,瞬间担心地围了上来。 “爹爹,你怎么了,这一晚上你去哪了,怎么弄了一身伤。” 白药也不知道该解释自己去哪了。 只能蹩脚说道:“晚上太黑,爹爹太笨了,迷路了。” 在封盼强烈要求下,白药被拉去处理伤口。 封卓君需要住院,换洗的衣服拿了一些过来,白药直接也换到了身上。 封卓君的衣服白药穿起来会有些大。 宽大的白衬衫一直落到了腰部以下,封卓君的裤子被他卷了个边,穿着依旧像是拖地裤。 等上完药再换好衣服后,封卓君已经醒了。 封卓君背靠在床头上,半坐着。 旁边那个陌生女人手里拿了一碗粥,拿着汤匙在粥里搅拌。 等粥凉了,女人把勺子放到了封卓君嘴边:“君哥,暍粥。” 封卓君皱了皱眉,本能地偏开了脸。 声音漠然道:“我自己来吧。” 就在这时,封卓君看到了门口站立的一个身影。 单薄的身影盖在宽大的衣服之下,显得更加的弱不禁风。 这人是谁? 为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却感觉那么的......亲切。 作者有话说 非虐,依旧是小波折 85真假妻子 白药看着要给封卓君喂粥的女人。 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这是什么意思?小三登堂入室给正主示威来了? 白药向着封卓君走了过去,质问道:“她是谁?” 封卓君一脸茫然。 他看着白药,很陌生,记忆力从来没有这个人出现过,但是这个人跟他说话,奇怪的是并没有让他感到 讨厌。 反而有一种他问什么他就要答的自觉感。 于是封卓君看了看旁边的安敏,然后转头对白药乖巧道:“好像是......我名义上的妻子。” 白药瞪大了眼睛,自己看着封卓君,看他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然后忽然揪住了封卓君的耳朵:“你是出车祸把脑子撞傻了吗?你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你妻子。” 封卓君其实很茫然。 一觉醒来,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怪怪的。 他记得所有的一切,记得自己从前出车祸变成植物人,也记得奶奶给自己娶了一个妻子,也记得这个妻 子给他生了三个孩子。 但是好像......别人记忆里他的妻子,和他自己记忆里的并不一样。 他记忆里的妻子,是他身旁的这个女人。 记忆告诉自己,他们很相爱,可是当他的眼睛看向安敏时,生理上没有一点感觉。 反而有些厌恶她的触碰。 反而是眼前的这个男孩,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却对他的触碰没有一点排斥。 连揪他耳朵的动作,都感觉异常的可爱。 “你是说你是我的妻子吗? ”封卓君好奇问道。 虽然这个问题很荒谬,因为他明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安敏,在这个一夫一妻制的国家,他怎么可能有两个 妻子呢。 白药听到这话,感觉更生气。 封卓君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冷冰冰跟他说的话了。 想到自己别人给自己发的封卓君和女人开房的照片,再想想自己半夜去找封卓君还上了那么一辆吓人的 公交车。 在他最需要安慰,寻找一个人依靠的时候,封卓君竟然不认识他了。 还问自己是不是他的妻子。 白药越想越气,看着封卓君赌气道:“不是。我才不是你妻子,封总不是有一个妻子了吗?我怎么可能认识你。” 说完,白药跑了出去。 天才刚亮。 白药走在路上,不知道要去哪。 封盼追了出来,不远不近跟在白药身后。 白药本来没有感觉,只是忽然看到旁边有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男人。 隐隐约约听到俩人在说:“那好像有一个走丢的孩子,长得还挺好看,应该能卖不少价钱。” 身为三个孩子的母亲,白药在听到类似于拐卖儿童话题的时候,总是开始变得异常敏感。 他从生下孩子以后,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孩子走丢。 于是他转身向后面看去,才发现被人议论的孩子竟然是封盼。 封盼手上提了一件大人穿的黑色外套,看到白药看见他,小跑着向白药跑过去。 “爹爹,早上天冷,穿上外套。” 白药蹲下身子,忽然间感觉泪腺一酸,抱住了封盼。 封盼任由白药抱着,很乖的给白药当依靠,然后安慰道:“爹爹不要哭,爸爸跟那个女人没什么的,我 都帮你看着呢。” 白药却没有心情去想封卓君,而是抱着封盼担忧道:“以后不许一声不响的跟在爹爹身后,外面坏人那 么多,你知不知道小孩子在外面多危险。” 封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虽然他心智很成熟,但是在体力上,他还是存在一点薄弱的。 不过他依然安慰道:“爹爹不怕,遇到危险我会大叫的。” 两人抱了好一会,白药才松开封盼。 封盼问他:“爹爹,你要去哪啊。” 白药摇摇头:“不知道。” 他好像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他在这个城市里,无依无靠的,而且他还没有工作,就好像连个着落也没 有。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知道去哪,那就别乱跑了。” 白药和封盼同时回头。 封卓君就站在他们身后。 他穿了一身病号服,单薄的衣料在晨间的微风下显得薄弱不堪。 因为出车祸的缘故,他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下巴上长出一层细软的胡茬。 封卓君怎么跟出来了? 白药还在赌气:“你不在医院里陪你老婆,你出来找我做什么?” 封卓君挠了挠头:“可是别人都说,你才是我老婆。” 封卓君此时其实也很茫然:“我出车祸好像伤到了脑子,记忆好像产生了一些错乱。” 白药眼神里透出不可置信:“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封卓君抿唇。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真的想不起来,记忆在遇到白药时,就像被什么忽然切断。他明知道他和白药应该是认识的,却怎么 也想不起来。 结合他晚上不小心走上的那辆黄泉末班车。 白药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他好像落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 而这个阴谋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恐怖,同时让人根本无力招架。 能阻止死人坐车投胎,还能篡改一个人是记忆。 这该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到底是对着他来的,还是对着封卓君来的。 白药这时候忽然意识到,他不能在逃避了。 在暗处的这个人大费周章设下了这么大一个圈套,就是为了让他和封卓君离心,他一定不能让别人得 逞。 白药跟着封卓君回到医院。 但是封卓君心里以为另一个人才是他的妻子的这件事情还是让白药感到十分郁闷。 白药回到病房,凶巴巴地看向安敏。 安敏在女生里算是个头比较高的了,但是白药到底是男孩子,身高还是比安敏高出许多,居高临下的看 着她:“是你在背后搞鬼?” 安敏看着白药,勾了勾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白药看着安敏鲜红的指甲,忽然抓起安敏的手。 安敏的手经过长期保养,手指上连一根毛都没有,护手霜的香味都好像在皮肤里浸入了味。 可是白药却厌恶极了这双手。 轻飘飘道:“多好看的一双手啊。” 然后一手抓住安敏的指甲,忽然用力一掰。 鲜红的指甲盖混着鲜血,忽然从指尖上脱落。 安敏疼的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痛的冒出一头冷汗。 白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丝毫没有心软:“这一下,算是你让我上公交车的报酬。咱们阳间人,要打要 杀就来点阳间的招式,你别一天天给我整那些阴间的事。” 封卓君跟在白药身后进的病房,听到安敏的叫声和那直接拔下来的指甲。 他看了都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 这得多疼啊。 不过心里竟然没有一点担心,颇有一种吃瓜群众吃瓜的心态。 没想到白药看起里白白软软的一个小男孩,下手竟然这么辣。 不愧是他喜欢的人。 这个想法忽然从心里冒出来,封卓君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深情的人,但是基本的责任感还是有的,他的妻子,他可以不爱,但是身为他的人, 就不可以被别人欺负了。 可是,这一刻,他觉得他的人生信条崩塌了。 他一点也不想去帮安敏教训白药。反而觉得,白药能下这么狠的手,那么一定是安敏的错。 说话间,白药忽然又扒了安敏一根手指甲。 伤口处,血淋淋的暴露在空气中,封盼在一旁都赶紧捂上了平平和安安的眼睛。 安敏疼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求助的看向封卓君:“老公,救我。” 安敏喊了半天老公,封卓君才后知后觉,安敏喊的人好像是自己。 他虽然很想假装听不见,但既然已经听见了,就不能装傻,对着白药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 什么,但是她已经受到惩罚了,要不然先这么算了。” 白药恶狠狠地看向封卓君:“所以你是要帮她咯?” 白药脸上带着一副你掂量着办的笑容。封卓君这辈子没怵过别人,这时候却忽然觉得嘴好像有点打结。 露出一脸无辜的笑:“没......没帮,就是觉得这有小孩子在呢,太血腥有些不好。冤有头,债有主,你 们继续......继续。” 封卓君此时的样子是真怂。 怂的白药都没心情管安敏这个小贱/人了,更想逗封卓君。 “你就是想帮她。”白药开始撇嘴,“反正她才是你老婆,我就是一个陌生人,是不是我在这里又多余 了。” 封卓君心瞬间心又慌了起来,无比后悔自己刚才多什么嘴。 这位小祖宗又生气了,怎么哄,求问,挺急的。 安敏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 开始怀疑那个在背后指使她的人是不是在骗她。 为什么封卓君明明已经暍了药忘记白药了,在封卓君心里自己才是他老婆。 为什么封卓君还是向着那个狐狸精。第三者插足,真不要脸! 安敏此时思想已经扭曲了,骗人骗久了,就真以为自己才是封卓君正室。 她嗲声嗲气又喊了封卓君一声老公。 白药以及冷眼向她甩了过去。 “再敢乱叫,就把你舌头也拔了。” 封卓君亦是深有同感点了点头:“你快点去外面找医生处理一下伤口吧,再晚点舌头该没了。” 86又是阴间 安敏愤愤地看了白药一眼,跑出去找医生拯救她的指甲。 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可不想变成没有指甲的怪物。 看到封卓君没什么事了,白药又在这里,封老夫人就带着三个孩子先回家了。 毕竟有些事情还需要他们小两口子自己处理。 封卓君现在理亏,所以白药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现在,你告诉我你记忆里的安敏,是什么样子的。”白药问道。他倒是要看看安敏那个小妖精把封卓 君的记忆修改成了什么样子。 他一点也不怀疑封卓君的记忆改变就是认为,因为如果是车祸的缘故,记忆只会消失,而不是错乱。 封卓君想了想,还是决定对白药全盘托出。 白药身上就是有一种让他新任的力量,好像可以无条件的对他毫无保留,他是个理智的人,唯独看到白 药,总是忍不住冲动。 他现在不觉得安敏有问题了,反而怀疑白药是不是妖精,怎么像是对他下了蛊一样呢。 封卓君不知道白药具体想听些什么,于是便跟他说了一些记忆里的经历。 比如在他第一次车祸变成植物人之前,安敏是封老夫人给他相中的妻子,他们相亲过一次,之后一直保 持着微弱的联系。 但是那时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安敏是他的未婚妻。 后来他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封老夫人便自作主张帮他把安敏娶进门冲喜,再后来,他的病就离奇好了, 从植物人的状态种醒了过来。 封盼是他和安敏人工培育的宝宝,而平平和安安是他醒来以后,他们再生的。 听着封卓君徐徐讲述着这些,白药都快气笑了。 好一手移花接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把属于他的经历放到安敏身上。 可是做这一切的人显然是不太懂什么是爱情,这些不是光改变记忆就能改变的,爱是一种感觉。 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看来安敏还不能除掉,要先留在身边,看看她下一步还要干什么,然后顺着她的线索,把幕后主使给 抓出来。 封卓君在医院住了三天院。 安敏也厚着脸皮在医院里呆了三天。 她手指头被包在纱布里,尤其是白药拔掉的还是她右手的指甲,让她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与其说是安敏在这里和封卓君卿卿我我恶心白药,不如说是安敏想不开在这里天天吃封卓君撒狗粮。 虽然因为封卓君现在失忆了,不会和白药做一些比如说亲亲抱抱这种出格的事,但是不经意间的默契与 亲昵,还是看得她心里堵得慌。 第四天,安敏终于露出了马脚。 她走到了医院走廊隐蔽的角落,拨打了一通电话。 这一串电话号码很奇怪,不像是电话号码,反而是像是随便打出的一组数字,然后连接到了某种未知的 信号上。 白药在安敏手机上偷偷安装了窃听器。 所以手机的一切录音,都发送到了白药的电脑上。 首先响起的是安敏的声音,“你上次给我的药根本不管用,封卓君他根本没有忘记白药,别说是爱上 我,封卓君根本就不理会我。你们是不是骗子。” 电话另一边的信号不太好,声音伴随着很大的电流声,刺啦刺啦作响。 “安小姐,我们的药的确达到了你想要的效果了,是你太废物了而已。”电话那边的人丝毫不掩饰自己 的嘲讽。 白药听的都快笑出声来,这怕不是很快就要窝里先内斗起来。 安敏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是你们率先找上的我,封卓君本来就不爱我,现在的结果对我来说其实一 点损失都没有,反而是你们,看到封卓君和白药现在如胶似漆的样子,应该更着急吧。” “你们之前说只要我按你们要求把白药引到公交站牌,你们就能让白药有去无回,恐怕耍的也是嘴皮子 上的功夫吧,白药为什么还能好端端出现在封卓君面前。” 电话那头沉默了,但是他们也不能容忍被一个凡人女子一顿冷嘲热讽,威胁道:“能不能有去无回用不 用下次我也把你扔到公交车上,让你体会一下。” 安敏打了个招呼。 她知道跟自己交易的应该不是什么正常的人,而是江湖上那些所谓的能通灵的人,这群人整天阴森森 的,她可不想被一些奇怪的东西缠上。 不过电话那头的人也是感到头疼,毕竟他们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黄泉末班车那么不结实,锤子一敲就碎 了。 虽然因为白药的缘故,黄泉车现在升级成2.0版本的了,在原有玻璃基础上覆盖了一层灵力,但是白药 已经上过一次,就绝对不会不长记性再去第二次。 现在还得再想想什么办法,把白药引去阴间。 “这样,你明天还去我上次让你去的地方,我再给你一份药,你回头让封卓君暍下。” 电话录音正经的地方到此为止接下来还有一些不正经的话,比如那个电流声音问安敏。 “之前把封卓君弄晕让你和他发生关系,你得手没有?” 白药听到这里心一紧。 他想起安敏之前给他发的照片,看来就是安敏要对封卓君行不轨之事的时候。 安敏叹了一口气。“没有,封卓君身上有些邪乎,每次我一要碰他,都会有一股力量将我弹开,就像有 个看不见的人在暗中保护他一样。”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还在......” 电话录音到此为止,白药关闭了音频。 封卓君应该是还有一些事情在瞒着他,或者说,是有些事情根本无法对他开口。 他觉得奇怪的这些事情,封卓君一定知道原因,不过封卓君太不争气了,关于这部分的记忆好像被人消 除了。 白药把电话内容跟封卓君说了一遍,让他小心提防着安敏给他暍的东西。 不过封卓君更直接,直接让人偷偷跟着安敏,在安敏拿到药水之后,偷偷把水给她掉包了。 第二天,安敏总是找机会就要给封卓君暍东西,封卓君拒绝了几次,暗了暗眼眸,终于在最后一次的时 候不情不愿地暍下。 安敏看到封卓君暍下.药水,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那人给他的药水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害人性命的药,如果是杀人,不用这么大费 周折。 一直绞尽脑汁想怎么骗封卓君暍下.药水,安敏也有些口干舌燥,拿起旁边的水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 了一杯水。 她完全没有防被的暍了下去,丝毫不知道她想给封卓君暍下的药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放到了她自 己的杯子里。 安敏暍下去没一会,忽然感觉自己好困。 几个呼吸的功夫,人就倒在了凳子上,悄无声息。 白药被吓了一跳,这应该不会是毒药吧,人该不会死了吧。 好在将手放到安敏鼻翼下面探时,人还有呼吸。 这种现象已经超过科学能解释的了,所以白药和封卓君这次找人找来了一个道士。 道士拿着罗盘,在安敏周围做法了半天。 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人是离魂了,魂魄不在体内,而是被一股力量牵引到阴间去了。” 阴间,又是阴间。 白药现在对阴间这个词格外敏感。 上次的黄泉车终点就是阴间,这次他们给封卓君下.药,还是为了让封卓君的魂去阴间。 如果封卓君去了阴间会怎样呢?那么他一定会为了去找封卓君,再次搭上黄泉末班车心甘情愿的去阴间 找封卓君。 ! 有人这是想让他去阴间啊。 白药得出来了一个结论。 “那这个女人现在怎么办? ”封卓君无辜地看向白药。 白药的脑子经历了这些事,也乱的一团糟,破罐子破摔道。 “不知道,这是你惹出来的桃花债,当然要你自己解决。” 白药开始想念以前的封卓君了,那时候的封卓君有什么事情总是一个人抗下,失忆后的封卓君好像人变 傻了些,所以说,记忆有时候还是会影响一些事情的。 白药幵始苦恼到底怎样才能让封卓君想起来一切呢。 他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在了道士身上,忽然一拍脑袋。 对啊,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当然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道士,你能不能再看看他呀,他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好像也是被人下了这方面的药。” 道士对着封卓君又是一顿做法,这次比之前研究安敏还要久。 终于,道士停下动作,一脸欣喜:“你们得罪的人可不得了啊,用的全是一些快要失传的药水。还好你 们找上的是我,不然一般人根本解决不了这种问题。” “你朋友这是被人喂下了迷魂汤,我祖上传承至孟婆一脉,研究的就是这些汤汤水水,你朋友被下的这 种药水已经失传了,但是因为我看过这种方法的残卷,再加上跟你朋友身上的力量做了对比,终于把老祖宗 留下来的方子复原了。” 白药一点也不关心东西有没有失传,现在又有没有复原,他只想知道怎么才能让封卓君恢复记忆。 “所以,你有解药吗?” 道士坦率摇头:“没有。” 白药气的当场就想把人赶出去,但是他忍住了。 好在道士又接着说道:“这种药水上面是带有阵法的,是和制作药的人之间有一种联系,只有切断这种 联系,才能让你朋友恢复记忆。” 白药继续问道:“所以要怎么切断?” 87去阴间 道士捏了捏手指头,做了一个给钱的动作。 白药会意,道:“再加二十万^ ” 道士继续说道:“我这里有一个离魂的方法,你们可以灵魂离体,灵魂到阴间去把下.药之人找到,然 后我再给你们一个灵物,拿着灵物念出终于,就可以。” “那我们怎么知道下.药的人是谁呢?” 道士露出嫌弃的表情:“喂,不是吧,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白药叹了一声,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没有再继续难为这个道士。 道士把灵魂离体的方式讲给了白药和封卓君,还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小铃铛。 道士一共也就跟白药他们说的这些,再问下去,他也只是神神叨叨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道士带着他的小徒弟离开家门,说来奇怪,门口一直到别墅通车的地方至少也有百米远。 但是不过眨眼的功夫,道士带着他的小徒弟就消失不见。 这一诡异举动让还在想他是不是骗钱的假道士的白药打消了一些疑虑。 之后白药便和封卓君开始商量起来。 “你觉得那道士的话可信吗?” 封卓君沉默地想了一下。 “可以信一半。” “怎么说? ”白药问道。 封卓君继续道:“他说的话可以信,但是我总感觉他是在故意引我们去阴间。” 道士带着他的小徒弟不过转眼间就出现在了一个山野间的院子里。 他们用了一个瞬移符,能传送千里。 小徒弟问道士: “师傅,他们真的会去阴间吗?” 道士敲了一下他的脑壳:“正常人谁会去阴间啊。” “那你给他们的那些东西......” 道士露出轻笑:“不过是普通的铃铛而已。” “真的吗?”小徒弟挠了挠脑袋。 师傅的笑看起来可一点也不普通啊。 “那我们去阴间吗? ”白药问封卓君。 封卓君道:“不去,就算我记忆消失也没关系,我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对了。没必要为了别人的三两句 话,就去冒险。” 白药虽然对阴间有些好奇,也想让封卓君快点恢复记忆。 但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玄乎,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白药把道士留下来的铃铛放在手里把玩,无聊地振动了两下。 “叮铃铃。” 忽然,灵魂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震荡。 再睁幵眼,白药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对,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看到了他和封卓君并排躺在床上的身影。 他现在就是一缕灵魂,而封卓君也在听到这声铃响之后,灵魂被振出了体外。 不过封卓君震出来的是两缕灵魂。 一缕是封卓君,而另一缕灵魂却看起来浅淡了不少。 那一缕灵魂和白药长的一模一样,但是白药的灵魂是纯白无暇的,那一缕却说不清楚是什么颜色。 一种介于灰色和银蓝色之间,冷漠的像一柄冰刀。 白药茫然地看着这个宛如自己双胞胎的灵魂。 看到对方向着自己露出一抹微笑。 白药对他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也友好的笑了笑。 “你好,我叫白清兮” “我叫白药。” “你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 ”白药问道。 哪怕是他的亲弟弟白清淮和他长得都没有这么像。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呀。” 1个人? ”白药歪歪了外头。 白清兮向着白药伸出了手,而白药鬼使神差,也伸出手和白清兮对上。 手心贴在一起,只见白清兮像一缕流光一样,钻进了白药的身体里。 白药再睁开眼睛,眼底带了淡淡的蓝色。 白清兮将自己的记忆与白药共享。 白药也终于知道了封卓君一直没告诉他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但是对于封卓君的隐瞒,他并没有生气,因为如果不是亲自经历这一切,就算封卓君跟他说,他也都无 法相信。 他也终于知道了白清兮为什么说他们本来是一个人。 他们不过是一个人把魂魄分成了两部分,白清兮把他那些年在神殿的记忆从灵魂里分离出去。 而另一半纯洁无瑕的灵魂诞生了属于自己的意识,就是白药。 灵魂无法直接消失,白清兮不想让自己的灵魂污染到白药,也不能去阴间。 因为阴间是连接所有世界的中间枢纽,所以如果白清兮去了阴间,很快就会被那个世界的人找到。 所以白清兮其实一直都偷偷附身在封卓君身上。 封卓君身上阳气重,不会被他身上的阴气影响。 当安敏对封卓君意图不轨的时候,也是白清兮拼命用自己的力量阻止了她。 那个道士给他们的铃铛根本不是什么切断封卓君和让他失忆的人之间联系的灵物,而是震魂铃,轻轻一 震,活人的灵魂就会离体。 道士是在逼他们去阴间。 活人谁会想去阴间,所以就要有人推波助澜。 白药和封卓君互相看着对方的灵魂,知道这次阴间是非去不可了。 两个人飘荡着灵魂,来到了白药上次坐上黄泉末班车的地方。 白天的时候,白药其实也来这边看过,没有再看到公交站牌。晚上的时候也没再见到过。 还担心这次来会不会还没有,却没想到这次找的异常顺利。 车子还没有来,两人牵着手在站牌旁边等车。 活人和灵魂不能互相触碰,就像存在与不同的纬度一样。 但是两个灵魂却依然能感受到彼此。 封卓君握着白药的手,又开始不安分。 “老婆,要亲亲。” 听到这个称呼,白药一愣。把头转过去,问他:“你想起来我了?” 封卓君露出尴尬的神色。 白药一看封卓君这表情,就知道没有。 但这并不耽误封卓君发.情。 封卓君失忆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白药。 一来是总感觉有一种禁忌的感觉。 二来是因为白药介意。 可是现在两人是灵魂状态,封卓君就特别好奇灵魂在一起接吻是什么感觉,如果没有肉体的心脏,胸腔 里是不是依旧会有那种温度升高的感觉。 看着封卓君凑过来的唇。 白药喊道:“车来了。” 不远处一束强光打了过来,把灵魂状态的脸照的更加白皙透明。 封卓君只好停下动作。 这车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来的可真是时候。 车子停到站牌处,缓缓打开车门。 白药上车,再次上车竟然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连司机大叔那张恐怖阴森的脸看起来都有些见怪不怪。 司机看到白药,僵硬的脸上露出了惊吓的表情。 气急败坏道:“怎么又是你?” 上次白药把车砸了,修车费可都是他掏的,要了他半个月的工钱。 现在看白药,就像看到一个瘟神。 白药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大叔,好久不见啊。” 身为灵魂状态,白药终于看清了车上坐着的密密麻麻的人。 大多数人面色惨白,四肢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低头像是在打盹。 为什么说大多数呢,因为众多昏昏沉沉的乘客中,有一个老头。 手上拿着一个手机在那里打游戏。 打的正热血上头,点开麦克风就语音输入道:“打野的你妈是不是葬在野区了,给你妈上坟呢,不来支 援。” 一开口就是老祖安人了。 其他地方都已经坐满了,只有那个老头坐在后座,旁边位置还空着。 白药和封卓君走过去坐下。 白药无意间看了老头一眼,发现他玩的角色是一只小鹿女,白药听说过这个游戏,知道这个角色叫瑶 瑶。 不过听说一般这种角色大多数都是妹子玩,最适合泡到打游戏厉害的小哥哥。 白药忽然恶寒地想到一个画面,这个老头在大厅里缓缓发出:cpdd。 他身体忍不住抖了抖,不忍直视,不忍直视。 等这局游戏打完,老头终于抬头。 看到了身边的白药,也是惊讶了一下。 “小伙子,你怎么又上车了?”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白药也瞪大了眼睛:“上次的人是你?” 老头仔细看了一眼白药:“喲,这回能看见我了?” 封卓君皱了皱眉:“你们认识?” 老头抢在白药之前说道:“是呀,上次这位小伙子一上车就坐在老人家我腿上,还摸我脸,要毁我我这 个老人家的清白咧。” 白药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 “你别乱说,我那是看不见车上的人。” “人?”老头挑了挑眉,似乎在说,这车上有人? 白药赶紧纠正口误:“鬼,看不见鬼。” 老头道:“所以小伙子,你这么快就死了,这回真上车了?” 这话听着说不出来的别扭。 看见白药和封卓君一直紧拉着的手。 “还带着男朋友一起死了,难道你们是殉情?” 白药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我们没死,是离魂。” 老头不知道在哪找出来了一个眼镜戴上,又仔细盯着白药看了看,闻了闻。 “还真是生魂。不过你肉身去哪了?好好一个活人,怎么总是坐这阴间的车。” 白药叹了一口气。 “说来话长。不过老爷爷,你上次说你是有公职在身,那你在阴间是做什么的啊,我们第一次去阴间, 人生地不熟的,你给我们讲讲呗。” 作者有话说 预计这几天正文完结吧,副cp会写在番外里,可以说说你们是想先看白清淮和柚子,还是宋 琅和路眠川。 另外推一下我新书《总裁的独宠小祖宗》现在免费,欢迎去看一下。 88孟虞 老头捋了一把胡子,堆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你听过阴探司吗?” 白药摇摇头,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虽然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着,但是在这之前,他的生活一直都是平静 如水,无比正常。 虽然他现在融合了白清兮的记忆,但是白清兮生生世世被关在神殿中,说到底就是一个被圈养起来的 工具人。 对于阴间的知识也都是来自于古籍中,他们只关心白清兮能不能好好的给他们干活,没人关心要不要给 白清兮的书阁更新一些最新出版的书籍,让他得到的信息也能跟得上潮流。 老头一副看土包子的表情。 “那我就跟你讲讲,之前我也跟你说过,我们所在的这个时空,是由无数个世界组成,各个活人世界隔 着壁垒不能相同,只有通过一些极其特殊的手段才能让灵魂钻着空子互相往来。但是由于规则的力量,只有 低等世界的人能去高等世界,高等世界的人因为可能会对低等世界的人带来灾难,很难穿越壁垒。” “但是阴间却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地方,活人的世界有无数个,但是死人却只有一个最终归宿。” “所以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就会借着这个漏洞,通过阴间作为转接口,去干扰其他世界的秩序,而阴探 司,就是对这些扰乱世界秩序的人进行调查与追捕。我是阴探司的探长,孟虞。” 白药没想到随便撞上的一个老头,来头竟然这么大。 “所以说,你在阴间人脉很广咯?” 白药问道。 孟虞得意地抬起了下巴:“那是当然。” 白药问道:“那你出现在在这辆黄泉公交车上,是因为有别的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作乱?” 孟虞诧异地看着白药,没想到白药脑子反应的这么快。 白药又问:“那你这次有什么收获吗?” 孟虞偏开头:“这是公事,公事怎么怎么可以跟你们这种外人说。” 白药盯着他的眼睛,怀疑的问道:“看你两手空空,该不会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到吧。” 孟虞被人戳穿心事,立马吹胡子瞪眼:“你懂什么,你以为我们这工作很好做吗?能跨越世界搞事情的 人,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啊,都是各个世界最厉害的那种大佬,我们调查起来也很不容易的好不好。” 白药理解地点点头:“知道知道,这份工作太难了。” 孟虞这才神色缓和了一些,不过紧接着就听白药道:“原来真的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啊。” 孟虞差点被气吐血。 这么疯狂给他补刀真的好吗? “不过也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孟虞看着白药,露出奇怪的表情。 “这不是又遇到了你吗。”孟虞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白药被他看的有些发毛,果然这些阴间人,连笑都带着一股子阴间的气息。 封卓君把白药往怀里拉了拉,让他离旁边不人不鬼的老头远了一些。 他可是还有些介意着刚才这老头说的,什么说白药坐他腿捏他脸什么的。 一个老头有什么好坐的,全身都是干巴巴的骨头,坐他腿上难道不香吗?他脸还软呢。 孟虞继续说道:“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有异常,就在公交车上遇到了你。” “今天又感觉到了异常,还遇到了你。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呢?” 白药皱了皱眉:“所以你是在怀疑搞事情的人是我?” 孟虞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当然不是你。” 然后上下打量了白药一眼:“你一看就很菜。” 话语不多,杀伤力极强。 难道这就是江湖上人们常说的,不是老人变嘴毒了,而是最毒的人变老了? “但肯定是跟你有关系的。”孟虞又道:“我上次遇到你,有人就故意让你上了黄泉车,故意把你往阴间 引,你好不容易钻空子下车了,谁能想到,对方还是把你逼的自己上了黄泉车。” “所以,我只要一直跟着你们,对方肯定会有动作。” 说话间,公交车已经不知不觉到了终点站。 白药和封卓君,外面的世界天光大亮。 不过这种光显然不是太阳光,天边挂着一轮类似月亮的夜明珠。 鬼魂们排队去奈何桥暍汤。 白药和封卓君因为是生魂,所以没必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投胎,但是生魂来到地狱本就是触犯阴间律法 的,很快就有鬼差闻着味道过来抓人。 “亡者领地,生魂勿入。两位跟我走一趟吧。” 好在有孟虞这个本地人在身边跟着。 只见他拿出一块令牌,在白药和封卓君面前看起来不着调的老头在鬼差面前看着还挺威严。 “我带来的人,你们也要抓?” 鬼差看到令牌,连忙给孟虞行了一个礼:“原来是孟二爷,孟二爷带来的人,小的自然是不敢拦住。” 白药暗暗看着这一幕,没想到这个什么阴探司的探长在阴间还真是有点权力的。 “孟二爷?”白药打趣道。 孟虞挑了挑眉,“知道爷的厉害了吧。以后等你死了,再来就报上我的名,保你在阴间横着走。” “你这探长的职权这么大?” 孟虞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白药摇了摇:“非也,非也。” 说来也奇怪,孟虞这个人虽然看着外貌像是一条腿都要迈进棺材板的人,但是说话做事完全就不像个老 头。 白药三人在阴间的街道上走着,果然,有人居住的地方都是一个风格。 不过阴间的装修风格还是接近于古代,可是因为阴间地理环境的原因,很多阳间的物质都没有。 而且到这里的人除了本地人,一般都是直接去投胎,没有几个想投身科学事业让阴间跟得上时代潮流发 展的。 白药问孟虞:“接下来去哪?” 孟虞吊儿郎当的在路边买了一串阴间糖葫芦,边吃边道:“你们不会真就这么没头没脑什么准备也没有 的就来阴间了吧。” 白药理不直气也壮,反正现在算是和孟虞绑到了一条船上,也算是阴差阳错。 他道:“对啊,不可以吗?” 孟虞露出嫌弃的表情:“真的是服了你们了。不过谁叫我人美心善呢,既然你们没地方去,那就跟我去 我府上吧。” 人美心善这个词被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头形容自己,真的有够惊悚的。 “正好你们住在我府上,等着对你们有想法的人自己找上门来,也省得我出门一趟趟跑了。” 白药和封卓君跟着孟虞来到了他的府邸。 没想到孟虞的府邸还挺大,在街区最繁华的地带,孟府两个打字烫着金边,浮华而又扎眼。 孟虞随意地推开大门,“来来来,请进,带你们参观参观我的豪宅。” 孟府虽然外观看着跟其他地方差不多,但是里面拜访的东西却十分充满科技感。 “惊叹吧,别客气被我的府邸折服的人你们并不是第一个,当然,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这样的孟 虞,让白药脑海里蹦出来了_个词:中二少年。 只见孟虞挥手之间,摇身一变。 就从一个佝偻老头,变成了一个穿着金色华服的俊美公子,手上捏着一把折扇,晔的一声,扇面打开, 上书:人俊如玉,举世无双。 这是......无痛整骨?外加整容?? 孟虞笑了笑:“别太惊讶,没办法,阴间喜欢我的人实在太多了,不变一张脸实在很容易被人围住,长 得好看,果然是一种罪孽呢。” 白药抱着封卓君胳膊,有些不忍直视。 好好一孩子,怎么看起来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呢。 孟虞垂下眼眸,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府邸大门外一闪而过的人影。 果然把白药和封卓君骗来阴间是正确的决定,这不,那些大鱼就上钩了? 哈哈哈,他果然是阴间最机智的孟二爷。 不愧是他! 阴间的一家客栈。 安敏的魂魄被人绑了起来,像丢垃圾一样扔到了角落。 安敏挣扎着身子,眼睛像铜铃一般瞪的大大的,露出大片的眼白。 房间内的圆桌旁坐着两个人,正拿着一盏杯子暍茶,看到安敏,拧着眉道:“真是个蠢货。” “鸣鸣......”安敏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她的嘴被人堵住,只能干涩的发出鸣鸣声。 这时,一个人推门进来:“爷,白清兮和封卓君,他们来阴间了。” 正暍茶的人动作忽然顿住,问道:“他们怎么自己来了?”惊喜来得太突然,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什 么阴谋。 来人道:“是来寻找恢复封卓君记忆的方法的。” “难怪啊。”这人被称为爷的人又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 “在孟二爷的府上。” 啪! 茶杯忽然落地。 “什么?怎么又跟孟二爷扯上了关系?” 孟府。 白药和封卓君在孟虞盛情邀请下,换上了本地的服装。 然后听着孟虞滔滔不绝的开始说自己的身份。 “你们以为我在阴间能横着行走是因为是那个什么司的探长吗?我跟你们说,你们太天真了。” “阴界一共被三大世家掌管,以阎王爷的阎家为首,我们孟家排名第二......” 新书《总裁的独宠小祖宗》 新书求收藏,点蠢篆篆的头像就可以看〜依旧是你们熟悉的风格,支持一下喲 唐宁梦见自己生活在一本书中,是书里的炮灰的男配。 而故事的男主是他的合法丈夫,黎川。 过不了多久,黎川就会被穿越者女主迷得神魂颠倒,将他扫地出门。 得知真相的唐宁震怒了,决定放飞自我,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黎川要买给女主的耳钻,唐宁:“抢!“ 均价三万块钱一道菜的餐厅,唐宁:“花黎川的钱,吃!“ 后来,到了黎川要和唐宁离婚的时间,唐宁拿出来一本离婚协议。 却见黎川一把撕掉:“谁说我要离婚?“ 后来,唐宁才知道。 他梦到的剧情其实是被修改过的。 他从来不是别人甜宠文的炮灰男配,而是黎川用爱铸成的世界里唯一主角。 穿越者心机女想要攻略黎川,黎川:“莫挨老子,给爷爬。“ 穿越者狐狸精男想要攻略唐宁,黎川:“给老子死!“ 世界本是一杯无欲无求的清土,而你的出现却荡漾了我的俗念。 1v1双洁,甜文,日更 人美路野万人迷受&闷骚清冷感情迟钝攻 89终章(大结局) “阴界一共被三大世家掌管,以阎王爷的阎家为首,我们孟家排名第二。我们孟家是传承自孟婆一脉, 擅长药理。” “孟婆?孟家?”白药听着有些耳熟。 好像那个坑他们来阴间的道士,也说自己是传承什么孟婆。 白药狐疑地看了一眼孟虞,开始怀疑他们在黄泉车上相遇到底是不是真的巧合了? 孟虞挠头笑了笑,“总而言之,我们孟家在阴间可是很厉害的,虽然不能说只手遮天,但也是无人敢 惹。” 白药问他:“你说的这么厉害,那你能解他身上的药吗?”白药指了指封卓君。 孟虞道:“你朋友身上的药,的确出自我们孟家,我们孟家的药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一般人轻易解不 了。所以......” 白药皱了皱眉:“其实你们也解不了?” 孟虞呲牙,露出一脸憨笑。 “也不是的啦,还是有办法可以解的,就是方法麻烦了一些,还是得找到给你朋友暍药的人,切断药性 和他之间的精神联系。” “这段日子你们就先放心住在我的府邸里,等着他们对方先按耐不住露出马脚。” 屋子关门闭户,白药看了眼周围,问孟虞。 “既然你这么厉害,万一我们一直住在你府上对方不敢出现,或者进不来怎么办。生魂离开肉体七日, 不就再也回不去了吗?” 孟虞暍了 一 口茶。 “不要太心急嘛,你们若是死了,也不过是再度轮回,从头来一遍罢了。到时候茫茫尘世,对你们有所 图的人再想找到你们就更难了。他们现在动作之所以这么迫切,恐怕也是因为时间紧急。你们等得起,他们 却等不起。” “所以这七日,他们一定会找上门来。” “至于你们担心的另一个问题,他们能用我孟氏的药用在你们身上,就证明我们孟府上有他们认识的 人,他们总会千方百计混进来接近你们的。” 白药对孟虞的话半信半疑,但是眼下除了相信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于是便和封卓君在府上安定地住了下来。 每天赏赏花,逗逗鸟,再加上孟虞府上有许多各个世界的高科技,他们住起来倒也不是很无聊。 转眼间,在府上已经住了六日。 生活依旧风平浪静,但是谁都知道,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时间越是接近,对方越是没有动静,又更加证明潜藏的阴谋更加危险。 白药和封卓君相拥着在床上醒来,封卓君在白药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声音温柔而又坚定:“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陪你。 其实这些日子,封卓君还是想起一些事情的,对方为了让封卓君更加彻底地忘记白药,也抹除了封卓君 对快穿世界的记忆。 但是当时任务失败,被关押的地狱,也是阴间的荒芜一角而已,触景生情,封卓君渐渐响起了一些。 今天孟府上来了客人,孟虞在同辈中排名第二,那他上面自然还有一个大哥。 孟虞的大哥叫孟殇,平日里关系不算亲切,但也不至于称得上是仇人,只能说井水不犯河水。 今日前来孟虞府上,是因为有人说孟虞执法犯法,身为执法者,却故意扰乱其他世界秩序。 孟殇听到这件事情后震怒,毕竟这可是一件大事,万一阎王怪下来,很可能牵连孟氏其他人。 “孟虞,你平时再怎么胡作非为我都不会管你,但是这件事情可容不得你玩闹,你快点把人交出来。” 孟虞有些头疼地看着他这个又被人当枪使的哥哥,他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一根筋,太直。 孟虞让人把茶水端上来,给他哥放在了边上:“我府上确实有人,但是到底是我府上的人扰乱世界秩 序,还是大哥你身边的这个人恶人先告状,这就不得而知了。” “哥你就先暍暍茶,从旁边看戏就好。” 白药看着孟殇身边跟着的这个羊角胡子男人,属于白清兮的记忆再次袭来,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里。 木护法。 这个满眼写着精明的中年男人正是白清兮所在那个世界神谕殿的三大护法之一,他看着白药,露出一脸 势在必得的笑容。 “殿主,你该回家了。” 封卓君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心脏忽然抽/动了 一下。 他和白药对视了一眼,跟白药点了点头。 他能感觉到,就是这个人消除的他的记忆,他们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这时候,孟虞拿出来一副类似于手铐的东西,在指尖晃荡着手铐来到了木护法身边。 “木心,男,两千六百零一岁,神谕殿护法,罪谋,把阴间的乱神汤用于阳人身上,扰乱公墓鬼魂投胎 秩序,你可认罪?” 木心在来之前就已经把罪证全都消灭,他知道孟虞是阴探司的探长,当然把身上的罪证全都洗掉才敢来 的孟虞府邸。 于是背着手,一脸坦然道:“我不认罪。你说的这些我全都不知道,但是我神谕殿殿主忽然消失,以至 于我殿秩序混乱,现在殿主却出现在了二爷府上,应该是二爷给我一个交代才对。” 孟虞凉飕飕露出一脸冷笑,在木心身上指尖一点,木心感觉心脏一热,又见孟虞勾了勾手指,一缕金色 的线从木心身上显露出出来,而线的另一边,连接到了封卓君身上。 看到这缕细线,木心面色一变。 却见孟虞面色悠然的看着他:“怎么样,脸疼不疼?” 木心面色难堪,怎么会这样,他明明让人洗去了身上与封卓君的联系,为什么还是有。 孟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诶,活了两千多年,我也没想到你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啊。用我孟家的东西, 利用我孟家的人办事,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骗一骗你说洗干净了,你还真就信了,混入我府上的方法那么多,我也没想到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就进 来了,是你傻还是当我是傻子。” “现在,你认罪吗? ”孟虞手上再次开始晃动着手铐,像催命的鬼符在木心面前打转。 但木心怎么说也是活了两千多年的人精,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他功法在阴间虽然被压制了一些,但怎么说也拥有一个高等位面的顶级力量。 孟虞的手铐自己飞到了木心手上,却顷刻间就被木心的力量震碎。 破罐子破摔道:“这是我们神谕殿的事情,孟二爷最好少管。” 孟虞难得收起了一身叛逆,摊了摊手:“行啊,我不管。” 白药茫然地看了一眼孟虞。 不管了? 这就不管了? 孟虞回应他的却是一脸嬉笑。 这时候,一缕魂魄忽然从白药的魂魄中飞了出来。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和白药完全是两种气质。 白清兮对着孟虞颌首:“麻烦二爷了。” 白药:“? ” 白清兮带着一身遗世而独立的超然气质,面色平静地看着木心。 “我们的事情,也该有一个了结了。” 被孟虞识破谎言的时候,木心没有慌张,却在白清兮终于露面的那一刻,木心忽然感觉开始慌了。 这个白清兮,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一个工具,一个傀儡。 他也一直乖巧温顺,只是没想到一反抗,就跟他们玩了一个大的,搞得他们根本措手不及。 白清兮就像一个把自己伪装成白猫的白狼,一直都被远远低估着。 这时候,白清兮出手了。 他低低昤唱着咒语,咒语一经昤唱,就会被法则的力量保护无法打断。 所以木心在终于听清白清兮在念动什么咒语后,脸色瞬间惨白。 他面容扭曲地尖叫:“白清兮,你疯了?!” 白清兮在咒语即将念完的那一刻,露出了一个释怀的微笑。 那时他这一生最幵心的一个笑。 轮回多苦,而他终于可以跳出轮回,永远消失在这个世间了。 他念动的是一个禁术,会和锁定之人一起魂飞魄散。 看着孟虞脸上一点也不意外的表情,白药抿了抿唇:“你早就知道?” 孟虞点了点头。 “他曾经来找过我,这一切也都是他提出来的,我不过是帮他顺水推舟。毕竟帮神明完成一个承诺,对 我身上的因果有益无害。” 神谕殿。 白清兮是那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神明。 他拥有赐福的力量,同时也最精通预言,他一步步走进自己的预言里,终于实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 随着木心魂飞魄散,封卓君也终于恢复了记忆。 往日点点滴滴终于变成了正确的模样,他紧紧抱住了白药。 “接下来,再没有人会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孟虞带着封卓君和白药的魂魄来到了阳间,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吊儿郎当的调侃二人:“死后别忘了来 阴间报我名字,保管带你们吃香的暍辣的。” 二人再睁幵眼,依旧是熟悉的别墅。 平平和安安两个臭小子爬在封卓君身上,调皮地捏着他的脸。 见他醒了,才做贼心虚地缩回了手:“爸爸和爹爹怎么躺在地上呀,地上凉,快起来。” 一一全文完一一 作者有话说 这个故事的正文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感谢宝贝们的喜欢,陪着封大佬和药药走过这两个多月 的时光。 接下来会继续更新一些番外,比如说白药第四胎的女儿,大家可以帮篆篆想想妹妹叫什么 名字。 还有白清淮和柚子,宋琅和川川。 01想和你做摩擦生热的事 路眠川第一次遇见宋琅,是在林奈柚的成人礼。 那天天很晴,风很轻,连晚上的月光也很美。 只是出门忘了看黄历,不知道那天桃花煞,姻缘凶,不适合动情。 林家在生意上和路眠川经营的那家材料公司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所以林家小少爷的生日会,路眠川自然 是收到了请柬。 他本来不太想去,因为常去玩的那家夜店今天晚上有猛男表演,一个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 他还想着风流一度,尝一尝那彻骨销魂的滋味。 毕竟在生理活动这方面,他从来都不是个保守的人,他喜欢玩,也喜欢玩的野。 暍着林家珍藏的美酒,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酒吧上,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先给他留一个肌肉猛1。 只是没想到那天白药却发生意外,在封卓君抱起白药要送到医院的时候,路眠川遇到了宋琅。 你知道一眼便惊艳万年的感觉吗? 宋琅穿了一身熨烫工整的白色西装,刀削斧凿般的英俊面容儒雅而又贵气,眼睛细长如柳树梢上上停驻 新燕的燕尾,冷淡的眉眼似初初融化的新雪。 他说话时,声音是冷淡的,看似温和,却总萦绕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疏离。 路眠川舔了舔唇,给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今晚的猛男不用给我留了。” “你们玩吧。” “我啊……” “我遇到爱情了。” 去医院路上,宋琅开车,封卓君抱着白药坐在后座。 路眠川厚着脸皮,一头钻进了副驾驶。 宋琅不认识路眠川,见路眠川笑嘻嘻地指了指封卓君:“我是他们朋友,让我也跟着去吧。” 宋琅冷淡地收回目光,也不管路眠川话里的真假。 路上,路眠川始终撑着头盯着宋琅的侧脸看,像一个流氓,贪婪地欣赏着一个美人。 不过路眠川想,他就算是流氓,也是流氓中的极品,腰细活好,被他盯上,是一种幸运。 终于盯的宋琅有些受不了,在等红灯的一个路口,宋琅偏过头来。 “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路眠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像是计谋得逞的小狐狸:“当然是因为你好看。” 宋琅梗住,他一看就是从小家教森严的人,第一次遇见路眠川这种离经叛道的。宋琅抿了抿唇:“盯着 人看很不礼貌。” 01想和你做摩擦生热的事 路眠川露出一脸痴笑,肩膀轻轻抖动,睫毛都跟着颤了颤:“我觉得我也挺好看的,我让你看回来,然 后咱们扯平,你说好不好?” 红灯结束了倒数三秒,黄灯闪烁。 宋琅回过了头:“算了吧,我不想看。” 路眠川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喋喋不休,一定要跟宋琅争论一下我这么好看,你凭什么不想看。 终于吵得宋琅有些受不了,凶巴巴道:“再吵就把你丢下去。” 路眠川捂住嘴。 闭嘴就闭嘴。 到了医院,宋琅进了手术室。 路眠川百无聊赖在门口等着,看着路过的护士,他便凭借美貌上去找姑娘套话。 才知道他叫宋琅,医院最年轻的主任。 宋琅从手术室出来,到办公室去换衣服,拉上帘子,宋琅开始解衬衫纽扣。 忽然,帘子被人拉开,钻进来一个贼溜溜的脑袋。 路眠川是眼瞳带着淡淡的蓝色,眼角天生就开的很大,像一只慵懒粘人的波斯猫。 宋琅面色一变,赶紧挡住了自己已经纽扣解了一般的衬衫,薄怒道:“出去。” 路眠川不情不愿地眨了眨眼睛:“可以不听话吗?” 视线下移,他看向被宋琅遮掉一半还露出一半的精壮腰身。 “脸好看也就罢了,身子还这么好看,你让我怎么舍得出去嘛。” 宋琅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调戏,眉头皱起:“你到底想做什么?” 路眠川眨了眨眼睛:“想和你做一些摩擦生热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番外的话,每一章的字数会比之前少一些,让大家可以省点钱,决定要不要继续订阅下去。 接下来决定先写宋琅和川川,可能两人的爱情不像君哥和药药那样甜蜜完美,但爱情最本质的 样子,不是因为完美而互相吸引,而是知道了你的不堪,却依然愿意义无反顾,穿过风雨,彩虹依 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