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不做选择题+番外 作者:不详 文案 池星亮在这三人之间的恋爱中晕呼呼的找不着南北,他一直以为持有选择权的是他,其实他不过是两人一时兴起较劲的物品。 得知真相的他远走他乡,两年后回国以为一切都应该结束时,却又在机场被堵个正着…… 何亭彦:我有说我要放你走? 郑麒:选择?他妈的选择,我说了算! 不正经文案 池星亮:你、你们伤透了我的心,我谁也不要了,哼。 郑麒与何亭彦对看一眼,冷笑一声。 你不要?我们要!! 郑麒&何亭彦×池星亮 前有虎后有狼 正文: 「池星亮!」 机场入境大厅的廊道上,池星亮戴着墨镜,穿着件休闲的宝蓝色运动帽T,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大名,反射性缩了下脖子。 『不会吧!他保密做得那么到位,一定是自己幻听了。』有点紧张地摸了摸嘴唇,眼角余光却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吧!他想他没有幻听,的确是有人叫他了。 但他没有往声音来处去,仅仅是低着头,状若无事般拖着他的黑色大行李箱走着,只是原本从容的脚步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亮亮。」何亭彦快步接近目标,哪知目标物突兀地在原地打了个圈,往反向最接近他的大门奔去。 何亭彦反应不及愣了下,眼看着自己要找的人就要往门口溜走之际他叹了口气。 「池星亮,走这么急做什么,叫你呢,怎么,几年没见连耳朵都聋了?」 池星亮眼看自己就要成功抵达大门跳上计程车扬长而去,仅差临门一脚之际,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随即那人熟络的搂上他的肩,但池星亮知道,自己的后领被抓住了,逃不掉了。 郑麒瞇着眼,似笑非笑,顺手接过他的行李箱,拉着往回走。 「亭彦,你有时候做事情就是不够果断。」郑麒对着从对向缓缓走过来的何亭彦说着,「池星亮这人,就喜欢强硬点,你这样不行啊。」 谁他妈喜欢强硬!!池星亮在心底呐喊,左右张望着想要偷偷挪步移开,谁知小动作被发现,郑麒先一步挡在了他身后:「逃哪去呢?当我是你的何老师吗?」 何亭彦听见郑麒对池星亮的调侃,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接过了郑麒抛过来的车钥匙。 Shit! 池星亮在心里怒骂一声,只有个何亭彦还好应付,这人惯常端着个斯文架子,跑了谅他一时也不敢如何。 但郑麒不一样,不是个好对付的主,要是敢反抗,在机场大厅众人瞩目下被扛起来都有可能。 谁知道他这飞机才一落地,还没能感受多年未归的思乡情怀,却得先面对狼豺虎豹。 一路上,池星亮被压着脖子坐在高级跑车后座,没有人说一句话。郑麒点了根烟,探头开窗吐了口烟。 池星亮被烟雾呛了一口,不住咳嗽,郑麒瞟了他一眼,转头将身子往前倾,把烟摁在车载烟灰缸里,一边嘲讽道:「呦,去了美国几年,倒是娇气不少,这连烟味都闻不了了?」 说着,朝池星亮脸上喷了喷烟气,池星亮没敢反驳,只是被那阵烟再度呛咳得耳尖都红了。 何亭彦没有回头,倒是将跑车的窗户都打开,让外头空气都流进车内,将烟味冲散。 郑麒见状,撇撇嘴,一脸没趣的坐了回去,左手却啪的往池星亮大腿上一拍,池星亮没防备的一惊,往后一弹,哐的撞上车板。 「郑麒,可以了。」何亭彦实在看不下去,说了郑麒一句,「亮亮,后头有矿泉水。」 池星亮得救,悄悄看了郑麒一眼,见他再度望向窗外,趁机快速的往后面摸了一瓶矿泉水,扭开后灌了一大口,这才觉得好了点。 「哼。」郑麒瞧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冷哼一声。 池星亮看着郑麒那从上车就不善的脸,以及放在自己大腿上不安分的手,喏喏地问:「那个,我们现在要去哪?能先让我回家吗?」 「还知道问啊,我以为你任我们摆布?」郑麒嘴痒,想抽烟却忍下来了。 其实他以前烟瘾不大,一般看场合抽的,但三年前池星亮消失后,他烟是越抽越凶,越抽越呛。 何亭彦说过他几次,但他没想节制,他满世界的找池星亮却找不到,只能靠烟来压抑他的焦虑。 不说他染上烟瘾的事,何亭彦在这三年内也染上了不好的习惯。他挑食的毛病日益严重,能吃得进的东西所剩无几。 他们在自责,一个无法解释的误会让池星亮消失在他们两人面前,池星亮是他们的镇定剂、精神解药。 他们曾经以为可以摆脱池星亮,直到失去才知道弥足珍贵。 池星亮跑了,一度以为永远也见不到池星亮了,还好今天给他们抓住了,竟然抓住了,就别想再跑了。 见两人忽然又不说话,也不回答他的问题,池星亮心下一阵慌,手伸了就想去掏自己被收缴的手机,被放置在郑麒的衬衫胸前口袋里。 「做什么。」郑麒皱眉,压住了池星亮伸出的手。 「……至少让我给我哥打个电话?」池星亮放软姿态哀求道。 「你消失那么久谁也没联系,回来知道要找你哥联系。若是我们不先截住你,你有想过联系我们吗?」前头开着车的何亭彦淡淡地说,「亮亮,你好狠的心,我自认对你很好,到底哪里做错了?」 池星亮手停在半空中,微微蜷缩了下手指,面容惨白,还来不及收回的手,被一双干燥的大手给握住了。 郑麒摩挲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捏过指尖,再摸到手背,顺着往上掠起袖子,轻抚着手臂,眼可见的那手臂被摸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还有我,我以为当时我们在交往,嗯?」郑麒的声音更冷,听着除了怒气外,竟带着埋怨。 池星亮不知道说什么,半响,他听见自己干涩嘶哑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我、我以为是你们先抛弃我的……。」 这句埋怨让车里谁也没再接话。 郑麒原本就不善的脸色,这下更是刷的就拉了下来,太阳穴隐约的弹出青筋。 「砰」的一声,郑麒重重的捶了一下车窗。 「混帐。」 池星亮好不容易梗着一口气将话说出来,被这一捶,再不满的小情绪,也全数吞了进去。 车缓缓地驶进了一条熟悉的道路,是通往郑麒那栋市郊豪宅的必经之路。 三年之间,依然如故,什么变化都没有。 池星亮再去美国前,不知道自己开车来这多少次了,他连路边有几棵树八成都能说个大概,熟得像自己家。 理由无他,他和郑麒好的时候,如胶似漆常常来这过夜。待郑麒对他过了那新鲜劲,变得忽冷忽热时,他就自己来。那时候他就会将车停路边,站在外头数着路树,等郑麒回家。 想起那段过往,池星亮忍不处嘲讽起自己,当真是贱骨头。 他背着温柔对待自己的何亭彦,偷偷与郑麒幽会,后来被发现何亭彦也没责怪他。 他什么都没发现,还沾沾自喜自己是多么讨人喜欢,晕乎乎地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故事中。 谁知道,这样的他,不过是两人之间的较劲玩物。 他闭了闭眼睛,忽略了那抹又淹上心头的难受痛楚。 算了,今天不论他俩要怎么对他,他也认了,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吧。 该还的情债,他再逃也逃不过永远。 ★☆★☆★☆★☆★☆★☆ 2020年最后一天我要开始营业了!! 前半年实在太废了(抹泪) 我要开始放飞自我写个狗血自爽文了。 希望大家鞭策我更新... 我有新脸书粉丝页:河里捞虾的哈哈马 跟河虾一块经营,不时掉落垃圾话或奇怪番外,欢迎大家上来跟我们互动。 越鞭打,是越勤快的... 该还的情债 池星亮被郑麒压进床铺里,身后承受着他的侵入,一丝温存也没有,像是发泄一般。 池星亮疼得大腿根都发麻,手紧抓着身下床铺,他不能理解,自己才回国,为什么摊上的都是这些事。惩罚不应当是这样的,他们两个不是对他没兴趣吗?怎么还对他…… 「别分神。」郑麒扯了一下池星亮的头发,将他的头微微扳向自己这边,「感觉不是很生涩嘛,看来这几年的国外生活让你很滋润?」 郑麒知道自己粗鲁的性爱伤到池星亮了,但他收不住手。 他不甘心,他以为池星亮心里就算喜欢的是何亭彦,但总有留个位置给他。 结果一张张照片很狠打了他俩一巴掌。 池星亮在去美国的第二个月,身边就没有缺过人。 郑麒觉得他与何亭彦就像个傻子,两人这两年心里始终觉得对不起池星亮,好不容易找到对方的足迹,一查却发现池星亮也需压根不需要他们。 这个认知让两人忍无可忍。 「啊……痛,太深了,你出去……」池星亮还来不及消化对方话语中的含意,便被郑麒的一个深挺,顶得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郑麒不理会池星亮的痛呼求饶,只是闷声在池星亮身上耕耘,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了下颔,滴在了池星亮被他吸吮舔拭得红迹斑斑的背脊上。 这时何亭彦洗好澡,走出浴室,抬手将湿漉漉的头发拨到一边,在床沿边坐了下来:「郑麒,轻点。」 郑麒闻言,看了何亭彦一眼,随即故意完全抽出,在池星亮抬头喘息之际,再重重顶入。 「呜——」池星亮痛得手一挥,划过了在他眼前的何亭彦的手臂,留下一道红印。 何亭彦不赞同的蹙眉,对郑麒这种幼稚行为不予置评,随后他起身,回来后手里拿着条湿毛巾。 「亮亮,起来,擦擦脸。」 郑麒在何亭彦离开时直接解放在池星亮体内后拔出,坐起身从一边小几上取过烟盒,倒出根烟点燃:「呵,别在那边装圣人了,何亭彦,要不看看你那撑起的下裆是什么?」 正在帮池星亮擦拭脸上泪水的何亭彦闻言,手顿了顿。 「不用擦了,反正等下眼泪也还是要继续流不是吗?」郑麒回身拉起了趴在床铺上的池星亮,将他搂了过来,池星亮的下颔卡在了他的肩窝上。 因为这样的姿势,池星亮挣扎了一下,却被郑麒啪的拍了下屁股:「别乱动啊,让我们何老师也享受、欣赏一下久违的春光,嗯?」 池星亮不敢动了,只是发出微弱的求饶:「亭彦……」 池星亮这样的姿势使他的屁股撅了起来,刚刚被郑麒狠操的后穴红肿,还在微微开合,隐约的流出了淫靡不堪的液体,大腿根之间还有干涸的痕迹。 何亭彦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郑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何老师?」 语音刚落,何亭彦掀开浴衣下摆,一个挺身,扳开了那两坨瓣肉操了进去。郑麒的液体还存留在甬道,仍柔软湿滑,不用费太多劲便轻易的抵上了穴心。 「嗯……」何亭彦被紧致湿热的包覆感一绞,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而被进入的池星亮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高潮数次的身体敏感得不行,刚刚强烈的撞击让他的大腿根几近麻痹,他忍不住又流出生理性的泪水,挥动的双手攀上郑麒的背脊,狠狠留下了几道红痕。 「嘶,你属猫的吗?」郑麒被抓得吃痛,索性抓住池星亮的双手,拉到身前,顺手抽来根衣带打了个结。 现下池星亮夹在两人之间不得进退,身后是何亭彦越来越猛烈的撞击,身前的郑麒则是不停搓揉他已经过度敏感再也射不出东西的阴茎。 池星亮被折磨到最后,神智都不大清晰了,只是断断续续抽抽嗒嗒的哽咽着,带着鼻音说着:「好了没……太久了,我……我受不了了。」 后来郑麒在铃口的一个抠挖,池星亮痉挛的射出点稀薄的前列腺液后,何亭彦才终于在他的体内解放了所有累积多时的浓稠欲望。 一股一股的烫得池星亮哭也哭不出来的瘫软下来。 何亭彦将软掉的阴茎拔出,牵扯出不少银丝,白色的液体汨汨的随着池星亮一张一合的穴口被推出些许,再度顺着大腿根流出,滴落在早就污秽不堪的床单上。 何亭彦弯下腰,稍微看了下肿胀的后穴,见没出血,便伸手想要将池星亮抱起去浴室清洁。 这时郑麒不愿意了:「怎么又是你,什么好处都给你拿了,怎么,何老师想永远扮白脸?」 「总是要清洁的。」何亭彦淡淡地说,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这是我家,我也还没洗澡。」郑麒单手抱着瘫软在自己身上的池星亮,不悦说道。 裙二伞聆溜九二伞九溜。 何亭彦与郑麒对视了几秒后,移开眼神:「我去拿运动饮料对温水,等等给亮亮喝,你动作快点,不然要害他感冒。」 「知道了,就你体贴。」郑麒翻了个白眼,手上动作却温柔许多,将已经没力气的池星亮抱去了浴室。 半个多小时后,何亭彦坐在床边扶着昏沉的池星亮,喂他喝运动饮料补充电解质。 水还没喝完,池星亮就睡了过去,连何亭彦帮他吹头都没醒过来。两人折腾了一会,便将池星亮放下,摆在了大床的正中央。 郑麒坐在另一边滑着手机,叼了根烟没点燃,余光看着何亭彦喂完水后,拉开被子上了床,躺在了池星亮右侧,他没说什么,放下了手机,熄了灯,在池星亮左边躺下,侧着搂着了池星亮的腰。 何亭彦搂上了池星亮的肩,黑暗中一片静悄悄。 然而到了后半夜,池星亮发起了高热。 池星亮左右都是人,高热让他不停无意识的扭动。 「亮亮?」何亭彦先醒了过来,开了灯,只见池星亮满头的汗水,面色潮红。 郑麒没多久也醒了:「怎么回事?」 他扒了扒头发,睡眼惺忪。 「发烧了,39度。」何亭彦皱眉,手上拿着不知哪抓来的耳温枪,这温度太高了。「你晚上清洗时有清理干净吗?还是你用的冷水?」 「什么?我没有。」被质疑的郑麒不悦,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好时机点,他抓起了手机一看,「才两点半……」 随即他拨了个电话,大概拨了两通那边才接起:「我……别啰嗦,病人,赶紧……行,五倍出诊金都可以……」 郑麒讲了几分钟后挂了电话。 粩阿|饴|扣!号三2凌一七零沏一四六 「谁?方一桥?」何亭彦拿来湿毛巾与干净的睡衣帮池星亮擦汗跟换衣服。 「唔,方一桥,这时候送医院……」郑麒显然也有点尴尬,他知道八成是他俩做狠了惹得祸。 池星亮脸皮薄,要是去医院搞不好又得跟他们闹。 何亭彦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 大家新年快乐喔~~ 到底是哪个 大约半小时后,方一桥提着个出诊箱出现在他们房里,看着两人端坐一边,脑子几个念头转了一溜。 「亮亮,医生来了,你醒醒,跟医生说你哪边不舒服。」何亭彦轻声说着,那温柔的语气让方一桥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郑麒哼了一声。 池星亮全身都在痛,他朦胧间只觉得有人在给他翻身擦拭,但他眼皮实在张不开,难受。 「Abner……」 「什么?」郑麒跟着往前凑,看着池星亮迷蒙充满水气的双眼,听了老半天,何亭彦可是先听懂了,脸色一沉。 郑麒瞟了他一眼,再仔细听,这下他也听懂了,刷的脸色活像是抓奸在床的丈夫那般。 池星亮什么都搞不清楚,他恍然间以为自己还在美国那套出租小公寓里,他叫的是Abner,他喃喃的用英语抱怨着自己肚子好痛。 方一桥看着两人脸色,半夜被迫出诊的怨气消散一大半,撇下的嘴角又恢复上扬的角度。 他近前,稍稍拉开被角,说出来的话让原本脸色就不好的两人再刷上一层霜:「呦,看看这谁?」方一桥故意提高了音量,「我说,很猛啊,你们两个这是刚开荤的处男吗?还有,不知道戴保险套做点安全措施?」 要摆平常郑麒早就发作他那大少爷脾气了,但今天他自知理亏,只是僵硬的站在一边不做反驳。 「一桥,我知道是我们做狠了,麻烦你帮我们看看亮亮的状况?要是不好早上我们就送他去医院。」何亭彦虽然脸色也不好,倒是诚恳的认错了。 「我先让他吊个生理食盐水,顺便检查一下有没其他原因引起发烧。你们两位要在现场看吗?」 「不了,我们要谈点事情,先去隔壁,等会你好了再叫我们过来。」何亭彦说道,给了郑麒一个眼神。 两个人便走去一边的小书房了。 书房里。 郑麒从他的书柜中拿出一牛皮纸袋扔到了桌面上,从袋里撒出一叠照片。 这照片是他们两个在得知池星亮下落后,专门找人在国外查的,近过池星亮身边或是交情匪浅的男性。 何亭彦一张张捡了起来,郑麒则在一边念。 「这个是日本人山田信一郎,交往才一个月,不是。英国人John?,不算。……当地华人徐恩,这也不算,吃了几次饭,都不是。」郑麒看着何亭彦在那一张张拿起来感到十分焦虑不耐,「该死的,怎么那么多!!」说着哗啦一声将所有的照片挥到了地上。 「有了,Abner,英印混血,家里有英国爵位,现在是印度某百货企业的经营者,家世显赫,母亲是印度贵族。」何亭彦弯身,捡起了其中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有着深邃的五官,眼睛是代表着英国血统的翠绿色,一头深棕微卷发以及麦色的皮肤则彰显著印度血统。 看的出来照片是侧拍,照片里的男人笑得灿烂,亲密的搂着池星亮的肩似乎在说悄悄话。 「交往了将近一年,回国前三个月不是分手了吗?难道情报错误?」郑麒怒气未消。 这个Abner算得上是池星亮在美国期间交集最久的「男朋友」,其他照片里的人,至多算的上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称不上威胁。 何亭彦默默地将其他照片塞回牛皮纸袋放好,而Abner那张,则是放在另一处,不与那些一起放回袋中。 「好了,也差不多了,回去看一下状况吧。」何亭彦说着。 郑麒瞇起眼看着他,却无法从对方淡漠的脸上看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哼。」郑麒起身,跟在何亭彦身后回到了房里。 此时方一桥以及将他的出诊箱收好了:「一万,现付。」他玩味的看着归来的两人,之间气氛非常诡异。 「你——」 「这可是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五倍也给。我开了外用药跟消炎药、点滴以及半夜出诊费用,原价2000元。」方一桥在郑麒开口前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郑麒挥挥手,随手拿出床头柜里的一张支票签了扯给他。 方一桥收下后才又说:「消炎药等吃过早饭后再吃,要搭着胃药,否则伤胃。点滴差不多了拆掉就好,拔针时温柔点,不要粗鲁。」他顿了顿,看着两人都认真聆听,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外用药等会你们给他擦,我刚看过了,应该是皮外伤,最近完全禁止房事。而高烧除了因为你们荒淫无度外,也有疲惫,啧啧,真的是不体贴。」 「你、看、了?」郑麒听见方一桥看了池星亮后面的伤口,脸色大变。 「不然?我是医生,而且我是直男,对于男人屁股显然不比你们疯狂。」方一桥耸耸肩,「我要回去睡觉了,累死我了。」 「好的谢谢你,一桥,太麻烦你了。」何亭彦挡了正要爆发的郑麒一下,接过了药袋,客气的道谢。 「还是何老师上道,做老师的就是不一样。」方一桥笑咪咪的说完,扯过支票一闪身就赶紧离开了。 ※ 隔天,池星亮醒来时觉得自己好像被车辗过一样,全身没一处完好。 他用手遮了遮眼睛挡住阳光,慢慢适应早晨的亮度。 「醒了?」 池星亮循声望去,何亭彦手里端了个小托盘,站在门口望着他。 背着光,池星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恍惚的想起了他第一次被何亭彦吸引的原因──美色诱人啊。 何亭彦看池星亮愣愣地看着自己毫无反应,以为他还在发烧,便近前将手中托盘放下,抬手就要去触碰他的额头。 上一刻还在发呆的池星亮,一发现何亭彦的动作,反射性的一缩,闪开了他伸到自己眼前的手。 何亭彦愣了愣,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随即状若无事的放下:「我煮了点粥,你吃了吧,吃完后好吃药。」 池星亮听见何亭彦让他吃药,昨晚的回忆瞬间回笼,这下忽然反应过来,他应该要发脾气的。 「你们两个,昨天太过分了,我全身都在痛。」一开口,池星亮发现自己嗓子更痛,显然更生气了,「我不吃了,药袋给我,我的行李呢?我要回家。」 何亭彦闻言,要伸手去撕药包外装的手停了下来,惊奇的看着池星亮。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以前的池星亮在他面前总是厚脸皮的讨好,要听见自己给他煮粥,那是就像小狗见了鸡腿,眼睛发亮。 此刻池星亮眼睛的确还是那样的亮,但是却是难得的对他发起脾气。 何亭彦嘴角一勾,心想出去一趟好像也不赖,这是知道耍小任性了? 美色诱人误入火坑 然而池星亮不是想耍小任性,他是真的气的。昨天一回来被逮住,还多了个郑麒,跟何亭彦发脾气这他还敢,但郑麒那火爆个性,难保他不会更惨。 现下剩一个何亭彦,他说什么也得给自己争取争取不公对待的补偿跟歉意。 「吃吧,把药吃完再说。」何亭彦没有答应,强硬的将粥跟汤匙塞了过来,「你若是不自己吃,难道要我喂你?」何亭彦淡淡地看他一眼。 池星亮原本还要说,何亭彦一个眼神,一不小心又把他看痴了,他当年就是被这人的脸蛋给骗了。 就在他恍神的瞬间,何亭彦一点也不温柔的捏开了他的嘴,强迫着将那碗粥干干净净一勺一勺的给塞进他嘴里了。 吃完了药,池星亮眼睛转一溜,想着他全身还是痛得没法自力更生,连东西都不知道在哪,这是有求于人,还是放软点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他一开口,软软的说:「阿彦,至少让我回家看看好吗?我好多年没回那房子了,我就是去收拾一下东西?」 何亭彦掀了眼皮:「好,我让司机送你。我待会去学校,东西给你放车上了。」 这么好讲话?池星亮迟疑,不过能被放走他还是高兴的,到时见机行事也是可以。 于是池星亮就勉为其难的让何亭彦公主抱到了车上,系好了安全带,让池星亮叫的司机给送到了他家楼下,搀扶上楼后,他就后悔了。因为进门后,他发现司机就坐在门口,掏出了手机,一双亮晃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池星亮:「……」 司机:「郑先生吩咐,让池少爷收拾完后,带回郑家,所以还请池少爷多多包涵。」 池星亮都快要砸东西了,包涵个屁!!难怪刚刚何亭彦答应得那么爽快,安排得那个俐落,这不是两个人都计划好了的吗?? 不对,他应该要怀疑,凭什么何亭彦光明正大地在郑麒家行使主人权力??但两个昨天可是彻底合力把他拆解吃个干净啊。他都不知道该对那些事情先感到不合理了。 池星亮无语,只好让司机帮他把行李拖到客厅中央打开摊开,他坐在沙发上认真收拾起行李来。 池星亮早晨吃了药才退的烧,他忍着身体的疼痛,像个老人一样痀偻着窝缩在沙发上,缓慢地收拾起行李箱里的东西。离开他在美国租的那间小公寓时,他不得已的扔了很多东西,能带回来的只有一些。 老实说他好喜欢那间小房间,那乘载着他人生中不少第一次,不少值得纪念的回忆。 可惜了。 那是他第一次拥有一个空间,不依靠任何人,一手一点一滴的装置起来的空间。 他当初去美国时,并没有去哥哥帮他安排的大学,而是谁也没说,身无分文的选择了自己想念的专业与学校。 他依靠着多份的打工,娇生惯养的他,第一次去中国餐馆洗盘子,摔破的碗盘赔的比他赚得还多。 他去送过牛奶开过货车,甚至还去农场帮着收割小麦。 以往温养着的白皙皮肤,被晒得黑了层皮。 软软的毫无肌肉的四肢,长出了结实精壮的肌肉。 细致的手掌心,被磨出了不少茧。 曾经一个连洗米都不大会洗的少爷,成了厨艺样样精通的男人。 个中苦处、流浪街头的心酸,他想他真心的感谢这些过程,让他知道过去他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大人,却什么也不是,直到这几年才真正的长成了个人。 池星亮收着收着,从一本书中落下了一张照片,他捡起来翻到了正面,手抖了一下。 那是他离开时,带走的唯一一张照片,他依旧在心底深处始终没能放下的两个人。 那是他们三个刚认识没多久,一块登山时照的照片,后来到了美国为了怕睹物思情,又舍不得丢,便被他顺手给夹在了一本厚皮书里,这会儿掉出来,他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 池星亮的妈妈是在外的二房太太,直到池星亮10岁时,父亲的元配病逝,才回到池家。 池星亮的妈妈元筱丽什么都不要,也声明池星亮不会争池家任何财产,她只要池星亮的父亲池尚骅在她有生之年保证给她富裕的生活就好。 池尚骅照办了,池星亮跟着母亲住进了池家。 元筱丽不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但比起儿子,可能更爱自己一些。到池家后,她天天享受生活尽情旅游,将池星亮扔给池家的佣人照顾。池尚骅退休后,便将生意交给大儿子池晟,与元筱丽享清福去了。 此时还处在青春期的池星亮,唯一会管束他的就是异母大哥池晟了。但说是管教,不如说是稍微注意一下这个弟弟是否闯祸,是否还活着。 而池尚骅对池星亮的态度,就一直在儿子还是流鼻涕要糖吃的小孩阶段,逢年过节乐呵呵的塞给他个大红包,其他甩手给大儿子。 池晟大池星亮13岁,总之该给的都给。 池星亮也是个乖巧的个性,不胡闹也不骄纵,很少给池家惹麻烦。但他在池家过得日子也是很享受了,他要车子,跟哥哥说一声,隔天哥哥的秘书就开来一台拉风的跑车。他说想住在市中心,隔天他的名下就有栋小房子,有求必应。 真要说他缺什么吗?大概是父母的关注度不太够,但池星亮也知足了。 他18岁那年在过年时跟全家人出柜,池尚骅跟元筱丽只是顿了一下,笑笑的喔了一声。池晟挑了挑眉,也就接受了,唯一反应较大的,只有当时他那个坏了孕的嫂嫂,从那天开始对他客气得不得了。 ──因为同性恋代表着没有后代可以与她肚中的孩子争产。 池星亮在读书方面不上不下,最后进了个二流大学,念了个文科。他看着没在思考,其实他也是有在打算未来。他知道他哥给的钱等他爸妈去了,他可能因为嫂嫂的防备,就再也拿不到了。 平时他也会理财储蓄,以防将来没钱得伸手跟他哥多要钱。 原本以为他会平凡惬意不缺钱的终老一生时,遇上了两个男人,改变了他的命运。 某次他被一群少爷拉去了家夜店,他平时不是很爱跑这些地方的,但那天是其中一个人的生日,不去还真说不大过去。 他喝了点酒,有点醉了,摆手说要去上厕所,摇摇晃晃的走到厕所时,他一眼看到了在洗手台边洗手的男人。 修长的双腿,完美俊俏的侧脸,没有一处不命中他好球袋的。他借着酒意,上前攀谈。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说了句蠢话:「帅哥,你真美,做我男友好吗?」 当时对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露出一抹让他看痴了的微笑后,狠狠的往他肚子上猛揍了一拳,这一拳让池星亮立马酒醒了,趴在厕所吐了好久。 隔天他带着宿醉赶着上课时,在校门外的一条街上遇见了那位美人,才知道对方是他学校对面那所一流大学某系所有名的帅哥教授——何亭彦。 赶紧偷跑 何亭彦那时见了他也没惊讶,就是瞇着眼对他冷笑了一声。 池星亮当下就耸了,咽了口口水,道歉道:「抱歉呀,这位……教授,我昨天那是喝醉了啊,有冒犯请多见谅。」 池星亮心里怒骂自己眼是瞎了吗?没事搞个正经八百的教授……不对,教授怎么没事跑去那种地方,让他误会。 想着想着,他觉得脸都快笑僵了,希望自己笑得够真诚,这事情对方能揭过去。 「喔,是吗?所以你是──」何亭彦忽然靠近了池星亮耳朵,轻声地说,「同性恋?」 「啊?」池星亮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倒退两步,摀着耳朵搓揉,那耳朵已经红到了耳尖,「一个教授就出现在那个地方,怪谁呢……」池星亮揉揉耳朵,发现自己似乎是被调戏,连脸都涨红了,垂头嘟囔着说。 何亭彦说完,站定了,脸上看不出情绪的继续说道:「真巧,我也是,但当不成男朋友的,当个朋友?」 池星亮原本甚至都不指望何亭彦原谅他,没想到对方不只不在意他昨天的酒后失态,甚至愿意跟他做朋友? 那拳真是没白挨呀!池星亮心想。 他自然是喜出望外,完全忘了刚刚他还在在意对方的身分,这下全抛诸脑后,疯魔般地连忙点头应下了。 事后很久的某一天,何亭彦才跟池星亮说起,那时候之所以跟他这么说,是因为他以为池星亮想要以他出入不当场所这件事情要挟他。 池星亮当下也压根没这么想,他就是个迷恋美色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小富二代,哪有那么复杂弯绕的心思啊。 但也因为如此,他从这刻起,便把自己置于何亭彦与郑麒彼此的纠葛之中。 而与郑麒的相遇,则是与何亭彦越来越熟,开始进入暧昧期的时候,郑麒某天就以何亭彦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身分出现了。 他俩从国小就一路同校到大学,说是孽缘也不为过。这是郑麒告诉他的。 然而就是这样,让池星亮与两人开始周旋纠缠,才发现自己始终不是主角,而是他俩之间的一根草。 池星亮在美国时,在他的那个小房间的窗台外种了一大丛的九重葛。他那时默默的指着九重葛跟Abner说:「这花还有个含义,三角恋啊……可惜我原本以为我是其中一片艳红的叶子,没想到我连植物的本体都算不上,顶多算是那个,」他的手指移到了九重葛的一处叶片上,那儿有只发亮的红色小瓢虫,「害虫。」池星亮轻声的说。 ※ 池星亮那个精的,他回来的事情他哥肯定知道了,一直没回去要是他哥找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哥解释何亭彦跟郑麒的事情。他感情方面的事情他哥不会多问,当年顶多知道他有交往对象,但绝对不知道他一次搞了两个。 他假意收拾,其实早就差不多了,他借口说要去上厕所,偷拎了个小包,趁司机低头划手机时,跑到厕所反锁门后,从那他为了泡澡欣赏外头花园的大窗子逃跑了。 他以前老是逃跑,再说何亭彦也是大意,派了个对他家构造不熟的司机来,给了他很大的机会。 他翻过他家后面那低矮围墙,走到过道上,路过警卫室的时候还笑咪咪打了个招呼,挺直着背,咬牙忍过那腰快要断掉的痛楚,叫了台车过来接他。 他上车后,警卫忽然想到什么,有点狐疑喃喃说:「嗯?池先生,我记刚刚不是司机开车带回来的吗?怎么这会叫车了呢?这有钱人的思路真的不懂啊……」 池星亮后悔叫车时没跟对方说自己的需求,这不,这司机有点嗨,沿路速度快是快,车也颠簸,震得他全身都快散架了,等到了家门口,他已经奄奄一息,只好打电话让他哥派人下来,说好听点是帮他拿行李。 待一个佣人搀扶着他上楼,池晟正拿着本书坐在沙发里静静翻着,他那多年未见的姪子正晃着他的小短腿,摆着张小苦瓜脸儿在一边捧着本小书,努力的读给他爸听。 「亲有过,谏使更,怡吾色,柔吾声,谏不入,悦复谏,号泣随,挞无怨……」 池星亮一听,这不是《弟子规》吗?他头皮一紧,腰更痛了。 他以前做错事情,他哥不骂他也不打他,就是一脸没表情的让他坐在他旁边,捧着本《弟子规》读,读到喉咙都痛了,还要问他从中领悟了什么道里,若是无法从中领悟他做错了什么事情,要怎么改进,那就继续念吧。 这下他那才六岁的姪子顶着张跟他哥肖似九成的脸,痛苦的读着《弟子规》,池星亮不知道为何,觉得这是他哥刻意借由处罚他儿子,来跟他表示些什么。 果不其然,他在那前头的小茶几上看到了另一本《弟子规》,池星亮更加肯定,他完蛋了。 五分钟后,他也苦着张脸,在他哥旁边读着《弟子规》,不过待遇就没他姪儿好了,他是跪着读的。 「宝儿,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池晟阖上了书,问着自己的儿子。 「父亲,对不起,我昨天贪玩,晚睡了,今天早上才会发烧,没法去上课。」 「嗯,知道错就好。让莎娜带你上去换衣服,吃了药就快点休息。我希望你以后都记得生活规律的重要性。」 池星亮继续读着,一边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头有点昏沉,他好像又烧了起来。 他知道他哥严厉,但对待自己的儿子,相比起来,对他压根是放养啊。 等小人儿乖乖牵着女佣的手上楼后,池晟看着还跪在那里念《弟子规》的池星亮,注意到他额上沁出了小汗珠,颊边有点不自然的潮红。 「你也发烧了?」池晟挑眉,手一探过去,额上细密的布满冷汗,脸颊倒是不正常的热度。 「你都几岁的人了?连照顾自己这点基本生活意识都做不到吗?」池晟拉起了他,池星亮腿有点软,晃了下,深深坐进了沙发里。 「没,今天吃退烧药本来有好点的。」池星亮自知理亏,挥了挥手,尴尬说道。 「知道我为何让你跟宝儿一块念《弟子规》吗?」池晟手环胸,严肃的看着无力坐在沙发椅中的弟弟。 「喔……」池星亮摸摸鼻子,他做的错事可多的了,他不知道从哪件开始说起,「我去美国……呃,没事先告诉你?」 池晟不说话,依然看着他。 「……没去念你安排的学校?」 「我去送牛奶?送报纸?餐馆打工?」 「太久没跟家里连系?」 …… 池晟还是不说话,池星亮知道,这每一件事情池晟都很不高兴,但他一定有还没说完的。 「何亭彦……跟郑麒?」池星亮试探问道。 池晟叹了口气,池星亮知道他终于说完了。 「先不说你完全没告诉我你不是念的我给你安排的学校,这件事情我是到一年前,想起问问朋友你读书的状况,才知道你压根没入学,让人打探好久才找到你跑到哪去念书,美东跑到美西,我该说你变有胆量了吗?」 池星亮知道这事情是他不对,但当时他太慌张太想消失了,于是虽然照着他哥给的既定行程飞到美东,却没去报到,而是再走陆路跑到美西,最后花了半年时间才申请到他想读的学校。 「然后其他都是小事,回头可以慢慢算。」池晟踱步,走到他对面,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他,「我一向不管你恋爱搞几个人,反正大家年轻时玩一玩无妨,何亭彦一个大学教授,虽盛名在外,但终归池家这翻不了什么大浪,郑麒却不一样。」 池星亮听懂了,他哥这不是怪他脚踩两条船,而是他踩的船太大了,大到随便打出一条浪,都可以打到他们池家无还手之地。 「我这不是不念及兄弟之情,而是如果你出事了,我就算摊上整个池家,搞不好都无法帮你摆平。」池晟说道,「你从小到大其实不是个会给我找麻烦的孩子,但同样我也不希望你第一次就找那么棘手的麻烦给我。」 池星亮知道自己的确给家里惹麻烦了,低着头不说话。 「我叫了医生过来,你发烧了要看医生。」池晟收起了落在茶几上的书本,「下礼拜起,你就到公司去上班吧,我给你安排好了。」 池星亮正烧得全身酸痛,被他哥念得头越来越昏沉,迷糊中听到这话,惊讶地掀起眼皮:「什么公司?」 剪不断理还乱 「家里的公司啊,你也不小了,去外头晃了一圈回来,是该学着帮忙家里分担事务了。」 「呃,可是……」池星亮犹豫了,有些事情,大家都不说不代表不存在,点破了却又怕伤了感情,「可是当年妈妈……」 「就这样吧,你去美国念的也是药理专业不是吗?我想你在这方面当个技术人员也不算是走后门,只是进了公司各凭本事,能拿到什么位置,这就不会是我来帮你决定的了。」池晟没让池星亮有拒绝的机会,理了理衣领,叫来司机,他今天是抽空回来处理池星亮的,现下还得回公司开会。 「嫂子那边……」池星亮还想挣扎,他想起了那个总是害怕他抢夺自己儿子地位的大嫂,以及两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前男友。 「离婚了,我池晟自己家里的事情,一个外人在那边天天吹枕头风。我难道还不能让自己弟弟待在身边帮忙打理事务了?」池晟皱眉,显得不耐烦,想起那麻烦的前妻就头痛。 池星亮没敢问了,他哥离婚?他怎么就都不知道。 一片茫然,没多久医生就过来了,池晟叮嘱了几句就匆匆出门了。 池星亮被医生念了一顿,吊了个点滴,虚弱的躺在客厅的沙发椅上,医生走后,整个池家空荡荡,只有莎娜一个女佣,说是要帮他炖粥跑去厨房了。 至于他爸妈,怕不知道又跑去世界哪个角落去享乐了吧。 池星亮拿过手机,这才想起为了麻烦,他关了机。打开后却没什么消息,只有几个小时前Abner传来的问候讯息。他看了一眼也不急着回,就将手机扔在一边,说心里没感觉那是骗人的。 那两个人在机场堵他,昨天又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现在竟然连他离开或一句问候也都没有,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呵,果然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池星亮越想越不舒服,酸涩感饱胀在眼睛,他闭了闭眼,眨掉了眼泪,疲惫感席卷而来,点滴还没吊完,他就睡了过去。 …… 「叔叔,叔叔,手机响。」 池星亮是被触碰脸的手吵醒的。 「Abner,别闹,我不舒服,让我再睡会。」 池星亮自从归国后,老是还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 「漂亮叔叔,我不是Abner,是宝儿。」池茗用力地用小手拍着眼前人的脸颊,焦急不已。 手机一直在响呢,爸爸每次听见手机在响,就会马上放下手边工作接起来,没接到还要跟妈妈吵架的,所以要赶紧让叔叔起来接。 可是不管池茗怎么用力挥打小手,对方愣是没醒。 池茗索性放弃,好心的帮他接了起来:「您好我是宝儿,现在叔叔在睡觉叫不醒,请问你是哪位,等等宝儿要叔叔给你拨电话。」,池茗成熟的学习他爸爸身边秘书的口吻,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电话这头的郑麒正跟何亭彦大发了一通脾气后,死命地拨打池星亮的电话,整个下午对方都关机,刚刚好不容易开机拨通接起来却是个奶娃音,刚要撒出口的气,深深吞咽了回去。 其实不是没有拨打池星亮电话,而是池星亮忘记他离开多年,两人被他拉黑封锁,加上他手机刚换成这里的卡,一时之间还不习惯操作,关了机,就不晓得对方有没连系他了。 「拿来,我来说。」何亭彦看着郑麒一口气堵在那,隐约也猜出接电话的八成不是池星亮。 郑麒气不过,不想但又不会应付小孩子,顿了几秒,那头池茗喂了好多声,才讪讪的将电话递给了何亭彦。 「你好,可以叫你宝儿吗?我找这支电话的哥哥……喔,他是你叔叔吗?……在睡觉啊,那没关系,我晚点打,谢谢你……。」何亭彦讲没几句便切断通话。 「怕是又烧了,还在睡觉。知道人回池家就好了。」下午何亭彦接到司机慌张的电话,说是人看丢了,他连忙联系郑麒,怕人又跑了。 后来根据手机定位,显示路径应该是往池家大宅去,就是到半路通讯就被切掉了。 一个下午两人气氛不佳的在那边找人,一遍一遍的拨着电话,听着那头的关机音,实在很怕人又跑不知道哪去了。 「每次就你当好人。」郑麒拿过电话,甩进了一边的沙发椅子里,不悦的将脚翘上了他眼前那昂贵的定制木几上,进门时他急得皮鞋都忘了脱,这下也没在意上头的灰蹭在了那价格不斐的桌面上。 「你不累吗你?」郑麒瞇起眼,出言嘲讽。 「如果你愿意,收敛收敛你那脾气,也许可以试试看当个好人的滋味。」把人弄丢,何亭彦心里也来气,偏偏一下午这人一直拿他出气,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若不是当年你一时意气用事,我想亮亮也不会就这样跑掉了。」 郑麒一听勃然大怒,正准备要发飙,却又觉得何亭彦说的是事实,若不是那个无聊的赌约,幼稚的不服输的感情,也不会搞到今天这进退两难的状况。 「先观察吧,亮亮这几天可能都在池家,先别上门去叨扰,过几天看状况如何再说。」何亭彦风尘仆仆赶来,现下折腾到傍晚也累了,扒了扒头发就往二楼去,「我今天要住这,就不回家了,你自便吧。」 郑麒脸色还是不好,冷哼了一声起身,踹了椅脚出气,随即往一楼自己的卧室去。 ※ 池茗挂了电话,眼睛晶亮晶亮,他觉得自己做得特别好,特别值得称赞。 随即叫莎娜搬来他的小矮凳,端坐在沙发旁边,等着池星亮醒来夸夸他。 池星亮刚刚被骚扰一阵,也悠悠转醒,一醒来,看见的就是一张跟他哥像到不行的小脸,巴巴的望着他。 「小叔叔,」池茗奶声奶气地说,「刚刚宝儿叫不醒你,帮你接了电话呦,宝儿说让你再回电给他。」说完,还特乖巧的递上手机,若是后头有尾巴,绝对是翘得老高打螺旋桨了。 池星亮抓了抓头发,吊了点滴精神好像好了点,他拿过手机,却觉得自己还是晕过去得好。 无数通未接来电涌进,他这才晓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头一晕,又倒回沙发去了。 得不到称赞的池茗瘪了瘪嘴巴,心想这小叔叔生得好看,却一点也没礼貌呢。 隔天,池星亮觉得自己好了点,想起哥哥跟他说的那些事情,既然都回国了,要是池家需要他帮忙,那他帮忙也是理所当然,至少池家的钱总是把他养大了。 池晟给池星亮在研发部安了个研究员的位置。池星亮与池晟不像,进公司也没有池晟的特别交代,只是拿了入职证明,他在公司索性让他哥给动了点特权,对外称他叫元星亮,避免被人猜出身分围观,他想低调点。 池晟没说什么,也就答应了,所以他领到的员工证上名字叫做「元星亮」。 而池星亮第一天上班,便被主管当作归国子女的菜鸟,上下打量了一遍。 这个主管是个40来岁的中年人,名叫李东洋。戴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得像是上个世纪照片中走出来的。他被上头嘱咐特别来带一下这个「元星亮」,接到这命令的当下他特别不开心。原因无他,李东洋是个没什么家世背景的一般老百姓,当年靠着父母借钱,特别刻苦一路完成学业。这不毕业挤破了头才进了这家池制药,结果这一个「特别」被照顾的归国子女,压根不用特别努力就进了公司,就是人生胜利组,让他非常看不起。 虽说池晟并没有要特别关照池星亮,但是总有几个自以为会看眼色的知情高层,收到风声,擅自作主敲打一下,这下池星亮就变成特别的了。 不过上头吩咐的事情,李东洋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态度就特别明显了,连带的连其他组员都看出来了。 主管不高兴了,组员们自然要做足同仇敌忾的假象。 池星亮原想着自己改姓元,应该引不起什么注意吧?谁知道他被安插的身分,竟然还是让他在初入公司的这天,明显的遭到针对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明显瞧不起他的李东洋,再看看四周李东洋的组员们,显然他一开始就不受欢迎了。 池星亮叹了口气,全身靠止痛跟消炎才压下来的各种疲累疼痛,又一波波的席卷上来了。 看来他这次回国前路漫漫,不只感情债,连这家族事业债,都得一并给解决了。 ☆★☆★☆★☆★☆★☆★ 讨厌,手动更新设错日期((我晕 心灵之友Abner 第一天工作结束,虽说收获各种不善的眼神,但初来乍到,怀有敌意的人总不好做得太过分。 因此就在各种熟悉环境、认识业务等混乱的状况下,池星亮安全的度过一天。 他疲惫的坐进车子里,头抵在方向盘上叹气,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药片,消炎与止痛的。拿起放在副驾驶座上小包里的保温壶,那保温壶是个卡通图案的,是池茗见着自己漂亮叔叔也要上班了,急匆匆送给他的见面礼──珍藏的崭新的小熊保温壶。 追新裙二**3O留灸二**3灸留。 池星亮和着水吞下药片,旋上盖子,转了转手中保温瓶,看到正面那只灿笑的小熊,又想起那个老是绕着他转的小东西,又暖心的笑了一下,可以说这几天唯一的好事,就是那个异常喜欢他的小姪子了。 昨天他没敢回拨电话,但电话就也没再响过。 直到今天,那两人无消无息,前几通疯狂拨打的未接来电,就像是昙花一现。 肉小说 2¥3铃榴9 2¥3 9榴。 他摩娑着暗下去的萤幕表面发了会呆,忽然叮咚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light,你怎么了,都没回我讯息,还好吗?】 这下池星亮才想起他光想着那两人了,Abner的讯息完全给他抛在脑后了。 【Abner抱歉,我这不是一回家太忙了,搞得我都没时间看手机,我昨天想着要回讯息,睡着了就忘了(无奈)】 【light你还好吗?怎么透过萤幕都可以感觉到你的无精打采?】 看着故人温暖的文字,昨天不怎么来得及反应的心酸忽然涌上,池星亮眼眶热了,迟迟无法回复讯息。 Light是Abner得知他的中文名字中最后一个字为「亮」时,打趣给他取的暱称。 Abner是他在美国交往最久的对象,与其说交往,不如说更像是心灵伴侣的存在。 他初到美国人生地不熟,又脱离了哥哥给他安排的舒适圈,诸事不顺。 他也曾想找过人陪伴,但不论是介绍或是自己跑去网路交友,认识了好多个,都不如自己想像。大部分都是希望跟他来段炮友关系,让他大失所望。 他想忘掉那两人,却怎样也无法顺利达成这个心愿。 身上盘缠几乎用尽、房东又因为房租问题想让他搬出去却暂时找不到房子、打工那里出错被炒了鱿鱼,又在学校因为一次项目搞砸被同学老师责难。 种种不好的事情让他万念俱灰,晃荡到了夜晚的同志酒吧里。 他用剩下最后一点钱,买了醉放任自己在酒吧里一杯接一杯,殊不知他这样的举动,让蛰伏在黑暗中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就在他差点被一群人带走给糟蹋便的时候,Abner救了他,把喝得烂醉的他带回家了。 隔天他醒来时,躺在一个干燥温暖的被窝中,里头充满阳光、洗衣粉的味道,空气中飘散着咖啡与食物的香气,隐约还有远处桌边花瓶中插着的花束的香气。 池星亮茫然四顾,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家中,等着佣人给他端上早餐。 「醒了?我的睡美人?」带着点英国腔调的英语,戏谑的响起。 池星亮猛然清醒,从床上跳起来,看着门边站着个帅气高挺的外国男子,笑咪咪地看着他。 Abner是英国与印度混血,血统良好,微微麦色的肌肤与深邃的翠绿眼眸、高挺的鼻梁,懒洋洋地靠在门边,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像是幅画一样的好看。 池星亮除了何亭彦外,就没看过那么好看的人。一向喜好美色的他,又不小心看呆了。 「亲爱的小傻蛋,你昨天喝得烂醉,差点被一群人给拖去糟蹋了,我看了于心不忍英雄救美,你都不给点回应?」Abner眨眨眼,走到床前,在明显傻了的池星亮眼前挥了挥手。 事后池星亮才知道Abner出手帮他并不是真的看他可怜,而是经过的时候,看到醉倒的他眼角滑出的那一滴眼泪,让他想起了逝去的恋人。 Abner问他要不要跟他在一起时池星亮答应了。 但他们比较像是两个孤单的灵魂互相安慰,Abner永远忘不了他那个短命的恋人,而他,也忘不了郑麒与何亭彦,彼此心中都有无可取代的存在。 Abner博学多闻,教养举止个方面就是个标准的英国绅士。 池星亮解决了住处问题,暂时搬到了Abner这里。Abner教他学习,帮他解决了他的一口破英文以及搞砸了的项目。Abner介绍他去他朋友开设的书店打工,他终于有了正式的工作,并且在这段期间读下了许多书。 在有了点积蓄后的三个月,他租下了Abner隔壁的小公寓,并邀请Abner跟他一起住,将那栋小公寓改造成他理想中的住所。一切的一切都在Abner的帮助下顺利完成,池星亮对于Abner除了感恩还是感恩。 但是自始自终他无法爱上Abner,也许爱上了比较轻松,但他骗不了自己。 而Abner对池星亮非常好,在旁人眼里已经是恋人的程度,但Abner一样也没有爱上池星亮。他曾经说过,他在池星亮身上找到了他逝去恋人的影子,他无法不管池星亮。 但那不是爱,于是两人成了他们彼此口中戏称的「心灵之友」。 这些何亭彦跟郑麒当然都不知道,他们愤怒的认定池星亮就是跟Abner交往了将近一年。 而池星亮那段在人群中寻找对象的轨迹,则被两人认定为他水性杨花,从不缺人陪。 【Abner,我想我搞砸了……】 陷入回忆中的池星亮,很久才好不容易回了一句。 【怎么回事?他俩有恋人了?】 完全知道池星亮与两人事情的Abner第一时间以为池星亮被抛弃了。不过这也不意外,毕竟当初池星亮跟Abner说要回国时,就已经有这种觉悟了。 【不QQ群:⑥①6①⑦4①③0整理 公众号:西江月推文记是……怎么说,不是这样的。可是我都下定决心要处理好一切,结果在机场就被逮个正着,被……】 池星亮打不下去了,但他深信了解他至深的Abner绝对知道他后面没说的是什么。 【喔,light,我只能说你总是让我惊艳,摊上些与你乖巧面貌完全不符的事情。】 池星亮摸摸鼻子,脸都红了,同理,他也很了解Abner,可以想像Abner打这段文字时调侃的眼神。 「唉,都什么跟什么,屁股好痛啊……头也好痛,心也痛。我以为回来我可以把事情处理得更好……」池星亮按熄萤幕,再度将手机扔在一边,掩着面孔哀号着。 停车场里,池星亮的这台银色轿车,足足多停了一个多小时,才缓缓开出停车场,迎着低垂夜幕踏上归途。 ★☆★☆★☆★☆★☆★☆★ 嘿嘿,大家不要误会,亮亮没有水性杨花,他只是试着要忘记两个人,所以积极认识其他人,但是都顶多到朋友止步。 Abner对他的意义不同,但是两个人是心灵之友,并非爱情,所以放心,但Abner在之后也是个重要的配角之一。 郑麒忍不住了 就这样忙了好几天,池星亮也体悟了职场的黑暗。 而应付工作的忙碌与被人际关系被针对的池星亮,焦头烂额,竟然一时之间没能去思考那两个人这几天都没有再来找他的事情。 池星亮这边无暇顾及,却有人是真的等不及了。 何亭彦原先千叮咛万嘱咐郑麒,先让池星亮休息个几天,不要打草惊蛇。 但郑麒惯不是个可以忍耐的主,天天在书房看着那一大袋厚厚的牛皮纸袋就心烦意乱,想着池星亮在他们看不到的两年中,跟其他个男人如何缠绵,如何淫荡妖娆,越想越来气。 听闻池星亮回到池家工作,那是再也按捺不住,算到下班时间到点了,便埋伏在池星亮下班必经之路。 池星亮今天也是倒了楣,昨天车子回家途中与人发生碰撞,车子故障,只好进厂维修。 他只好搭大众交通运输,一路奔波辗转好不容易到了公司,可恨的是今天天气还不做美,下了好大一场雨,鞋子袜子全都湿了个透。 池星亮想找他哥求救,但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他就是尽量不想麻烦他哥。 耽(美肉 二散铃榴jiu二散jiu榴公众号:西江月推文记。 而一大早开始,李东洋手底下的一个年轻男人,叫作陈家晋的就开始找他麻烦。一会儿说他的报告错字连篇,下午又说自己看错了,请池星亮多多包容。接连下来,是个瞎子都发现不对劲了,然而虽然发现了,但也没人要出手相助,他们都在观望新来的这个关系户会怎么做? 然而池星亮忍下来了。 若是去美国之前的他,一定是要对着他哥撒泼打滚,没用就找他爸,他爸对这孩子一直都是年纪还小宠着就好,只要他的要求不是太超过,都是笑咪咪地应着了。 但时过境迁,这两年他发生太多事情了,骨子里那股娇着的孩子气早被打磨殆尽,他知道他要是退缩了,永远就也没脸再踏进自家公司。因此虽知自己被过分刁难,依旧面带笑容完成对方交代的事情。 于是整天下来,直到下班,池星亮都没能好好坐下来喝口水匀口气。 最后他看着完成的实验数据,眨眨干涩的眼睛,抬起头时,整层办公室只剩下他了。 他收拾了东西,捏着眉心踏出公司大门,这才没走出500公尺,一个拐角,就遇上了埋伏在那已经两个多小时的郑麒了。 池星亮:……他是不是因为太累出现幻觉了。 他打算无视,装作没有看见,低着头遶过车辆,快速通过,没想到驾驶门打开,硬生生截断他的去路。 「上车。」郑麒十分不悦,他发现了池星亮刻意忽略他的举动。 池星亮鞋跟袜子还湿着呢,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大脑一刻不能止息运转,两人一直静悄悄,他还以为此后就这样算了呢,就是他天真,太小看郑麒了。 没能逃过一劫的池星亮,此刻抱着他的包,蜷缩在副驾驶座里,挪着半边屁股应是要贴着车门,离郑麒越远越好。 郑麒按捺着性子,他也怕吓着池星亮,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微微爆出,一点也无法掩饰他硬是压下的爆脾气,把池星亮看得是心惊胆颤,深怕郑麒把他带到荒郊野岭就地法办弃尸荒野。 「吃饭了吗?」郑麒没好气地问道。 池星亮反射性摇头,反应过来又赶忙点头。他宁愿吃便利超商的微波便当也不想跟郑麒一块吃饭,然而这才点没几下头,他那不争气的肚子便咕噜噜叫了起来。 郑麒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 「这个时间点大概只有饭店可以吃上正规的晚餐了。」郑麒说着,把车子开往最近的一间饭店,那是他郑家旗下的连锁饭店之一。 池星亮心里哀号,他从以前就不敢在郑麒前面耍小脾气,现在从美国回来了,原本说好的豪气万千的挺直脊椎怎么忽然又被抽掉,还更怕了呢?这肯定不是他的错,他感觉以前郑麒还有点人气,会偶尔对他温柔点什么的,但这次回来变的不只他,郑麒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了。 以前生气那是随时爆脾气,现在只有一张臭脸跟几声哼哼,可是更恐怖了好不好!! 郑麒停好了车,池星亮小心翼翼像只讨好主人的狗一般跟着郑麒走贵宾通道进了间小包厢,那在郑麒的吩咐下,早摆满了一桌的热菜。 池星亮挑了个离郑麒远点的斜对角位置坐下,瞥了眼桌上的菜色,不是什么高级菜色,但不少他爱吃的家常菜。 池星亮有一瞬间的失神,原来郑麒都有记得啊。 他以前和郑麒相处,大多时间都是他顾着对方口味,跟着对方吃他压根不喜欢得精致菜色。因此他以为郑麒并不记得自己爱吃什么,两年过去,这才发现郑麒也有的体贴时,却有点恍若隔世。 这都算些什么呢?若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就在池星亮恍神的瞬间,他眼前的小碗已经堆得如山高了。 「不吃?」郑麒挑眉,他记得这些菜色都是池星亮爱吃的啊?莫不是去了美国两年,连口味都变了,「不合胃口,想吃西餐?我让人准备?」 说着,郑麒就想叫人来把食物撤走,池星亮一看这可不得了,立刻阻止。 「不不,我吃,别浪费食物。」说着,立刻捧起眼前的碗大口吃了起来。 郑麒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浪费?这种话竟然会从娇生惯养的池星亮口中说出,看来这两年中,的的确确让池星亮有了些他们不知道的经历与变化。 原本白皙细致的皮肤,变得健康紧实。 纯真的笑容,染上了一些精明世故。 池星亮此刻当然顾不上郑麒对自己的探究以及内心小活动,他只想着赶紧把这些菜吃完省得浪费。 郑麒就这样在旁边陪着他吃饭,一边看着手机联络公事。 大约一个小时后,池星亮觉得自己再也吃不下之后,郑麒才让人撤下了桌上的菜。 「坐在那发呆干什么?过夜呢?」郑麒整整衣摆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后头没有动静,转身一看,池星亮一脸傻子样发呆,还坐在那呢。 「啊、啊抱歉,我走神了。」池星亮被叫声唤回,他刚刚还沉浸在对郑麒复杂的情绪中。 忙不迭起身的池星亮,却忽然从脚底板传来一阵剧痛,他踉跄了一下,扶着桌面弯下身倒抽一口气。 原来是他脚的鞋袜湿了一天没时间换,办公室又不好脱鞋晾干,这脚在湿答答的鞋袜中浸了一天,被冷风一吹,原本四肢血液循环就不好的他,这下脚底板严重抽筋,连带的连小腿肚都一紧,这下站都站不起来了。 「怎么了?」郑麒听见痛呼,一看池星亮不对劲,转身走到他身边。 「我、我脚抽筋了,有点疼,让我缓缓。」 可能真的是疼狠了,池星亮眼睛都蒙上了层水光,眼角红红的,可怜兮兮地望向郑麒。 一时之间,郑麒看着那表情,彷若有个小钩子在勾得他心尖发痒,牙槽后根也跟着像是蔓延似的痒了起来。 一双毛袜 池星亮这抽筋的毛病,是因为他早产导致的血液循环的毛病,即使长大了身体较为健康了,每逢天气变冷,四肢末梢血液循环就要出问题的。最近气温温差大,但池星亮忙,一忙起来就忽略了这个毛病,现在因为早上的雨水,报应就来了。 郑麒只愣了一下,便打了个电话吩咐前台几句,拽起了池星亮的手臂就要公主抱。 「不、不。」发现了郑麒的意图,池星亮连忙推拒,抵死不从。 开什么玩笑,公主抱打横着出去,他的脸要往哪摆。 郑麒挑眉,索性问他:「那你能自己走吗?」 「可以的。」池星亮眨眨眼睛,眨掉了刚刚因为疼痛冒出来的生理性泪水。 就这样,池星亮被郑麒被推半就的拽上了楼上的一间房里去了。 ※ 郑麒关上门送走客房服务,手里拿的是他刚刚让人去新买的整套西装、一双袜子及崭新的皮鞋。 此刻池星亮正被他扔进浴室洗澡,边洗边想着怎么把自己送入虎穴了,抽筋抽的莫不是脚,而是脑。 哗啦啦水声,半透明的半身窗被盖上一层水气,隐隐约约的身形引人遐想。 郑麒放下了手中的衣物,坐在床沿,就隔着浴室的半身窗视奸里头正在洗澡的池星亮。 池星亮本来还浑然不觉,洗到一半感觉屁股发凉,头皮一紧,一转身,隐隐约约半身窗外就正对着一个人影。 池星亮:!!!!还要不要脸了!! 这下池星亮洗好走出浴室时,可把自己全身上下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个红扑扑的脸蛋跟实在遮不住的脚踝,其他地方都给浴巾与浴衣裹好裹满了。 郑麒见状,原本只是视奸遐想,还真没想做什么,现在就真想做点什么了。 「你干嘛?」池星亮见郑麒起身,往后倒退三大步,逼近门边的同时想着穿浴衣与浴巾出逃的可能性。 「我干嘛?能干嘛?你在想什么呢?亮亮?」 郑麒勾起嘴角,声音变得特别迷惑,像毒药、像鸦片,更像是使人致幻性起的春药,从池星亮耳膜间穿入,直达脑顶,一路再顺着脊椎沿至耻骨、大腿根。 我操!!池星亮内心不小心爆了粗口。先撇开彼此还没解决的一堆问题以及纠葛,哪个正常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前,又受到明显的勾引会没有感觉的。 更别提在这之前,除了那天晚上粗暴近乎报复的性爱外,老实说,池星亮在美国的两年间,有的只有自己的双手万岁。 虽然他的两位「前男友」绝对不愿意相信。 郑麒手拿着特别买来的毛袜,弯下了腰,一把抓住了池星亮的脚踝。 池星亮:「!!!!」他的内心开始在边缘挣扎,他应该要跑的,可是当郑麒的手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刹那间,他就输了。 放弃了抵抗的心,就像是甘愿把自己脖子洗干净送入虎口的小绵羊。 男人的脑,通常都是欲望的形状。 可是郑麒除了抓着他脚踝外,就是轻轻一推,把他压在了门边的行李柜上坐好。 「给你穿袜子呢,你脑袋里都装了什么。」郑麒坏心的说道,意有所指地看着池星亮已经有点起反应的地方。 池星亮涨红了脸,竟也顺从的让郑麒给他「穿袜子」。 舒适柔软,品质极好的美丽诺羊毛袜套在了因为抽筋还在隐隐作痛的冰冷脚上,马上就迅速笼络了房内的暖气,而快速温暖起来。 只是同时,郑麒穿袜子的动作,也越来越色情。 池星亮咽喉滚动了一下,他的小腿也抽动了一下。此刻郑麒的手正缓慢的将毛袜给他拉上,一点一点的,从脚趾间套上,他的手指轻轻蹭过脚背,滑上脚踝最后抵达前胫骨。而手就停留在那儿不愿再离开了。 郑麒沿着小腿刚刚抽筋的地方轻轻揉捏着,又舒服又痒,池星亮忍不住仰着脖子呻吟了一声。 「亮亮,」恶魔的低语再度响起,想要拉着池星亮这个堕落的小羊羔往欲望的深渊而去,「你怎么立起来了呢?是不是……我摸得很舒服?」 恶魔边说,边把他心心念念的祭品扛起,扔向了房中央的那张大床。 池星亮此人生活其实很规矩,他不跟人乱发生关系、不赌博也不抽烟,喝酒吧,偶尔为之,难免有时喝醉发点小酒疯,但至多就是见着人好看上去说个几句,例如何亭彦就是这样被他给拐上手的。 他这个小毛病,就是喜欢看美人,喝醉了就调戏美人。 平时没喝醉,容易被美色给引诱,若是遇上个帅哥卖直销,他一定掏钱出来买,就冲着人家帅。 活脱脱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败家子。 现在,他就将所有恩怨纠葛抛诸脑后,给郑麒这么个「美色」给弄得七晕八素。 郑麒把他压在床上,他上半身脱是脱了,裤子却还没完全脱下。 裸露的上半身已经因为升起的欲望而起了一层薄汗。 前些天他跟何亭彦把池星亮弄狠了,他刚刚爬上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池星亮的臀瓣扳开,看着后面是不是还肿的,还好,这下都好完全了。 而池星亮这边,刚刚给美色诱惑得找不着北,现在被郑麒压进床铺中扳开屁股查看,除了羞耻,那天的记忆又回笼,深怕郑麒又一个不管不顾,把他弄得下不了床,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色令智昏啊!! 「我、我不做了,我明天要上班。」池星亮想转头,却被这高难度的动作压得只能侧贴在床上,声音闷闷的,也不知道郑麒是听清了还是没听清。 郑麒没有回他,只是把他的浴巾剥掉,浴衣也剥掉,所有碍事的东西都给抛在床下,尽情的欣赏眼前大好春光。池星亮此刻被他搂着腰硬是撅起了屁股,正对着他,郑麒忍不住拿自己已经硬体的欲望隔着裤子衣料摩擦。 池星亮粗喘一声,闭起眼睛,睫毛不停颤抖,腰都酥了。 郑麒蹭了几下,才缓缓的开口道:「我不进去,你今天给我用大腿夹一下,你得夹好了,让我尽兴一回。」 这下池星亮听得是小腹一热,半挺的欲望这时完全硬起翘得老高,被郑麒的话弄得兴奋得不行。 郑麒看得出来池星亮这是来感觉了,也被他的反应撩拨到裤子都把自己勒疼了,遂轻轻抚了抚池星亮光裸的脊背:「你也挺兴奋的嘛……这不能怪我。」 池星亮不敢回话,他的确够兴奋,但心里对郑麒的疙瘩仍在,又羞耻于忍不住臣服欲望的自己,老半天才又开口道:「那你快点……快点弄弄结束,我明天要是请假,我哥要起疑的。」 郑麒在兴头上,听见池星亮这么说,感觉被泼了盆冷水,有点不太高兴对方在床上还提起自己的哥哥。 但转念又把脾气压下来了,就蹭蹭,来日方长,总有天可以把一切隔阂解决的。 ★☆★☆★☆★☆★☆★☆★☆★☆★☆★☆★☆ 不得不说说这个毛袜的由来。 就是礼拜一看到一双美丽诺羊毛袜,好可爱的呀,各方面都正中我心。 我这人偏爱买毛袜还有寝具什么的,但那袜子以袜子来说有点价格不斐,我要是上瘾了,想买个10双那可是不少大洋,想想就忍痛没买了。结果心心念念着美丽诺羊毛袜,打开网购,看着各式袜子,忽然就想到了亮亮,开始意淫起来了(掩面),好带感啊。 只能说,这个脑洞来了,我自己都无法控制我自己。 之后,依旧会有好多的车飞过,大家快表扬我啊! 还是要打广告:快来粉丝页#河里捞虾的哈哈马#与我还有虾虾玩耍~~ ε?(?> ? <)?з 谁说蹭蹭就好 于是他也不说了,拉开拉链直接就把自己硬挺的分身粗暴的挤进了池星亮紧夹的大腿根之中,还有意无意的戳到了池星亮的阴囊。 「啊……」被炙热摩擦腿根与戳刺阴囊的刺激弄得差点瞬间缴械的池星亮,摇了摇头,抽了口气。 忍了好几天的郑麒,被池星亮的喘息声弄得忍不住,一下便狂风骤雨的在池星亮大腿根尖疯狂摩擦起来。 池星亮忽然遭受猛烈进攻,尖叫一声往前一扑,腰竟是软了下来,大腿差点夹不住。 「让你夹紧一点的,怎么才开始就腿软了呢?」郑麒感受到对方明显爽到腿软,调侃道,便稍稍停了下来,把池星亮扳到侧面躺下,按着他的大腿又是一轮猛攻。 不用多久,原本就很兴奋的池星亮很快的就喷溅而出达到高潮,他在恍惚中看着眼前,这才发现他穿上的羊毛袜没有被脱下来,郑麒的手还在他的大腿侧摸着,似乎十分满意那双单独留着的毛袜。 死变态,池星亮在心里咒骂。 而死变态郑麒还没到顶,他看着池星亮先到顶了,那里软了下来,低了几滴浊液,便伸出手去握着,狠狠搓揉起来。 「别!!我刚……嗯……刚高潮啊……」池星亮想去扳开对方的手,但郑麒力气就是比他大,哪里那么容易扳开,很快的在他的搓弄下,才刚解放过一回的小亮亮,这会又开始挺立复苏了过来。 这下郑麒越发卖力,戳刺到池星亮大腿根都红肿发热了,才终于达到高潮,在那瞬间,郑麒抽了出来,尽数喷洒在了池星亮的背上。 他紧紧搂过池星亮,激烈的在他耳边喘息,抓着池星亮分身的手并没有停下来,直到池星亮再度尖叫迎来第二次高潮后,瘫软在他的怀中。 池星亮背后靠着郑麒,还沾着他撒在自己背上的精液以及两人的汗水,刚刚洗的澡压根就是做白工。 他匀着气喘息了会,挣脱开郑麒的怀抱,郑麒也没有硬是压着他,挣没几下就脱开了。池星亮起身,他的大腿间还热辣辣的,就算不是屁股也满疼的。他一拐一拐的也没多施舍眼神给刚刚跟他在床上缠绵的郑麒,迳自走进浴室。 但他没发觉的是,郑麒在后面看着他背沾着自己的精液,全身光裸解上却踩着羊毛袜,刺激了他身为男人的心中的某种奇怪兴奋点,索性起身,尾随池星亮一起进了浴室,在他关上门的瞬间,用手扳开了门,硬是一起挤了进去。 「你干嘛跟着进来!」池星亮太累,一时大意,发现郑麒跟他一起挤进浴室,心中警铃大响。 「不就是一起洗澡?刚刚把精液撒在你背上了,过意不去,我帮你刷背吧?」郑麒口里说着很正常的话,脸上却是一种无法餍足的表情。 池星亮:……鬼才相信你只想刷背。 郑麒也不管池星亮信不信他,就这样又把人给压到了墙上,哗啦的打开水阀,热水从莲蓬头猛然洒出来,兜头将两人淋得浑身,而那双踩进浴室里的羊毛袜,自然是毁了。 「袜子……」老实说池星亮有点心疼,他觉得这袜子还颇舒服的,谁知道还穿没两个小时,就给糟蹋坏了。 郑麒已经被池星亮的身子弄得食髓知味,精虫上脑,哪里管袜子不袜子,看池星亮还在纠结袜子,便用脚给他踩掉,踢到一边。 只随口敷衍道:「袜子你要几双我都买给你,你今天先让老子尽兴。」 池星亮无言,正要开口反驳说刚刚不是说用大腿夹一夹就结束吗?刷背呢? 但连吐槽都没能来得及,他的后穴就被一股冰凉黏腻的东西给沾上了。 「郑麒!!!」池星亮惊呼,他明天还要上班的,刚刚都解放两次了,他要肾亏的。 郑麒哪里理他,单手抬起池星亮的一边大腿卡着膝窝,另只手的手指一下就插进了那个沾满沐浴露的后穴中。 池星亮背贴着冰冷的磁砖,前头却给郑麒炙热的胸膛给烫得无法忍受,更别说后穴忽然进来的异物。 莲蓬头的洒水还在继续着,一室的蒸汽让池星亮感到头晕。 郑麒见池星亮的反抗力度并不是很强,便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在起了泡的沐浴露助攻下,很快的,池星亮的后穴竟是软了下来,而原先的惊呼声也变为娇喘,郑麒知道,他可以进去了。 啵的一声,郑麒辛苦耕耘的手指拔了出来,那粉红色的穴口像是舍不得来者离开一样,在郑麒抽出时还收缩了几下。但毫无缝隙与给池星亮喘息的时间,郑麒很快提枪上阵,用力的甚至是粗暴的将自己给送进了他想了好多天的,魂牵梦萦之所。 「呜呜……好痛……」池星亮哽咽,郑麒虽然给他扩张过,但郑麒太兴奋了,他分身的粗度哪里是三根手指能比拟的,一下就顶入了他的肠道,池星亮原本又挺起来的分身,这会是真的软下去了,可怜兮兮的垂钓在胯下。 郑麒抽插了几下,觉得还是有点紧涩,他这时才发现,池星亮脸上眼泪流得一蹋糊涂,就是痛的。 郑麒一直以来就不是个温柔的,以前池星亮还跟他好的时候,哪一次不是池星亮自己先做足了准备才跟郑麒滚床单,这些郑麒都没有想到。现在池星亮才觉察出来,郑麒以他人标准来说,就是个粗暴渣男,毫不体恤别人,只顾自己爽的。 「你这个渣男,给我滚开,痛死了,你说好用大腿夹一夹,不但食言,还粗鲁。」池星亮抹了一把眼泪,恨恨的推了一下郑麒。 只是刚刚激烈的性事让他没什么力气,那一拳下去软绵绵的,像只奶猫似的,毫无杀伤力,甚至令人怜爱。 郑麒也知道自己粗鲁弄疼池星亮了。 这两年来,他也有过几个床伴,某次一个小模在床上忍不住发脾气,指着他鼻子说他差劲,活不好,只顾自己爽,简直是渣男行径。那次他整个被骂到软了,气得半死,但难得的没有反驳,因为他想到了池星亮。 该不会他的亮亮,其实一直以来都在迁就他?有了这个认知,郑麒在床上也开始对床伴有了偶尔的体贴与耐性。 但今天他实在忍不住,池星亮在他心中就是个无可取代的存在,难得何亭彦没有跟过来,单独两人相处,结果不小心又太粗暴了。 他叹了口气,放开了池星亮,转身去浴缸放起水来。 池星亮站在莲蓬头下,淋着热水,忽然被放开他还一脸懵。郑麒那里分明还硬得不行,怎么就放开他了?虽然他是很开心,刚刚被粗暴对待的穴口还在隐隐作痛,但郑麒这么好讲话,让他有点不适应。 郑麒试了试水温,转身又抱起了池星亮,让他跟自己一块泡进了水中。 水才放到脚踝,还在哗啦啦的上涨着,池星亮坐在郑麒腿间有点不知所措。 「给你刷背啊,本大爷的服务可是很宝贵的。」说着,郑麒手里扯过一条毛巾,沾了沾浴缸里的热水,开始细细擦拭起池星亮背上干涸的液体 。 两人竟然也难得有此温情时刻,只是在逐渐漫起来的水中,池星亮还是无法忽视戳着他尾椎的那根粗大。 很明显好像更硬了。 而背上温柔的擦拭,渐渐地带上了点色情,没多久,无声静止的享受,渐渐变了调,池星亮忍不住了,郑麒一直有意无意的拿着毛巾在他的尾椎跟臀部大腿连接处擦拭。 ★☆★☆★☆★☆★☆★☆★☆ 没有要三天三夜(摆手),只是欲罢不能要三章可能才演的完。 无法选择 「你别动。」池星亮转身,压住了在越来越得寸进尺的手。 郑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让池星亮头皮发麻。 「欸,你确定?你看你又起反应了呢。」郑麒被池星亮压住了手也不着急,反而就势抠着池星亮压着他手的掌心。 「唔……你这禽兽,知不知道节制?说、说好……」 「说好什么?」郑麒又趁着池星亮掌心被他搔得结结巴巴,注意力转移时,一把摸上了他前面的分身。 「我决定了,我不要蹭蹭了……我要……」 哗啦一声,池星亮又被拉入水中,头被压在了郑麒肩上。 「我要把你吃干抹净。」郑麒摸着池星亮后脑勺说道。 …… 等池星亮又在浴室被郑麒给狠狠的左右摆弄一回后,出来已经呈现瘫软状态。 他加了一天班,郑麒又是个完全不知道节制的禽兽派,这下池星亮累狠了,连郑麒难得伺候着给他吹头发擦身体、塞进棉被中都不知道。 等到隔天,池星亮是被客房服务叫醒的。 等他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站立在门边,摆弄着一套西装。 女人见到他醒来,露出了营业式的微笑:「您好,我是郑先生的秘书,我姓陈,名小梁。您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小梁。郑先生因为今早有重要会议,得先您离开,因次让我来照顾您并且开车送您上班。」 小梁一边说着,一边手脚快速俐落的将整套西装与皮鞋、领带等折叠整齐放在了池星亮眼前。 「离池先生您上班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您先梳洗准备一下。早餐等等客房服务会送过来,大概一个小时后我会来接您去上班。」小梁礼貌的举了个躬,又俐落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五分钟后,客房服务送来了热豆浆以及包子、粥与一些小菜,上面还夹了张纸条,大概是郑麒吩咐厨房夹着的,上头龙飞凤舞几个大字:「身体不好,就不要喝咖啡了,喝些热豆浆暖胃。」 池星亮莞尔,不知道何时开始,郑麒也学会了这招,以往郑麒对待他,可没有这么小心翼翼。 他揉了揉头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清洁干净并且服务周到的让人来载他上班,这在过去可没有这等待遇。 摇了摇头,逼迫自己一大早不要想些有的没的,池星亮迅速解决了早饭,并且把自己打理干净。一个小时候,小梁准时出现在门口,将他领上车后,准时送到了公司门口。 池星亮今天上班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甚至连陈家晋的刁难与李东洋的冷言冷语,池星亮都显得有些敷衍。 中午时间一到,他准时起身,连声招呼都没打,迳自跑去楼下员工餐厅买了个餐盒,跑到休憩区最角落的小圆桌自己吃起饭来,顺便思考人生。 他在这公司一向没什么人员,最起初除了敌视他的组员外,是有一些人靠近并且试图想要跟他套近乎,但池星亮无一例外在这些人身上看到了一些目的,大概就是听闻他是关系户,想要来沾沾光吧。因此他也不冷不热的,最后那些人也都自讨没趣的离开,最后这整层的人,都干脆把他当透明人了。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池星亮不惹眼的在休息时间躲到角落自己用餐用手机浏览可爱的动物趣事等等。 当他正在看一只二哈的傻事时,萤幕忽然跳出了一则讯息。 【light,在吗?】 【我在,Abner,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池星亮看了眼时间,Abner很少在这个时间点给他传讯息。 【没什么,就是通知你一声,我要结婚了。】 「咦?」池星亮看着萤幕,因为太惊讶,忍不住发出惊呼,随后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太大声了,左右张望了一下,还好他四周的人们都离他比较远,都没什么关注到他这边。 池星亮索性盖起他还没吃完的餐盒,拿着手机往无人的文件室走去。他边走边拨了个通话给Abner。 「喂?Abner,怎么回事啊?忽然要结婚……」池星亮待电话那边一拨通,还不等Abner发话,就急匆匆的问道。 「喔,好久不见啊,light。」Abner温润的声音,带点英式腔调的英文,听起来格外让人熟悉,「那么着急,是怕我出轨?」 「并不,别开玩笑了。我是认真关心你呐,Abner,我以为你这辈子都决定抱着照片与回忆一个人过下去了。」池星亮调侃。 「喔,因为我母亲那边出了点事情。你也知道,我原本要回英国帮助我父兄的事业,没想到在印度的外公忽然过世,我母亲就变成了继承人,但显然我母亲不想回印度继承,便让我这个闲闲没事做的小儿子去印度开拓事业一片天了。」Abner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一如既往的平稳温和。 池星亮了然,但问题是这跟结婚什么关系:「所以你还是没说你为何要结婚?」 「light,你记得吧,我从来没跟家里出柜过。不对,认真来说,我也不算完全的同性恋或异性恋,我这辈子真正喜欢的只有Eliot,其他人我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电话这头,Abner已经来到了印度,他打开了窗子,奇异的风景映入眼帘,他位在市中心高级地段的大楼内,放眼望去,不远处简陋相隔的,却是整片的贫民窟。 「这个女孩是我父亲旧识的女儿,那天她只身一人来到美国,告诉我她父亲要我跟她结婚,一起到印度打拚的事情。这真是个好女孩,我那时就答应了她。反正对我来说,Eliot之外的人我都不可能爱上了,那跟谁结婚我都无所谓,因此我就决定这样也好。」 池星亮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听着。 「我会对她忠贞对她好一辈子,所以你不用担心。」Abner轻笑,「就是可惜了,我因为身分必须结婚,有子嗣,如果light你是个女生,跟你结婚是个最好的选择。」 「但我不是,而且你知道的,我们就是不可能。」池星亮无奈地叹气,「如果我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喔?所以听起来,light你最近过得不好?」 「也不是……怎么说,这里不方便跟你说呢。有点混乱,我只是越来越搞不清楚,我当初跑到美国的意义,我是不是心太软了?」想起郑麒与何亭彦,池星亮只有一脸茫然。 「亲爱的light,我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个滥好人,嘻嘻。不过我觉得不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好跟你说些什么,人总是要踏出一步的。」Abner关上了窗,转身走回屋里,正对着他的书桌上那张照片。当他决定结婚时,他将所有跟Eliot相关的物品都处理掉了,剩下一张照片,以及心底永远为他留着的那个位置。 「不过要是你又想逃,欢迎你来印度,我会为你准备一间房子的。」Abner说。 池星亮听见了这头开始有人声靠近,午休时间快要结束了。 他匆忙道别挂上电话,然而还是很多事情萦绕在脑子里。身体里昨天郑麒带给他的感受还留着,他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处理。 他记得他逃到美国时,又生气又难过,不想再见到那两个人。 可是当他回到这里,真正又遇上两人,并且发现他们追着自己跑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就是放不下,太爱了,而且非常罪恶的,他无法让自己做出选择。 他不知道他最爱谁,也不知道能不爱谁。 第二双毛袜 然而还没等池星亮里出个头绪,何亭彦不用两天,就知道郑麒背着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了。 于是某天晚上,池星亮才回到家停好车,就发现一个人在寒风中站在他家门口前,不知道等了多久,身上价格不斐的羊呢大衣都被水气沾染而湿透了。 若说郑麒知道使用强硬霸道让池星亮屈从,何亭彦就是一个反面,知道如何适度彰显脆弱,让池星亮心软而无法拒绝。 虽然当年池星亮背着何亭彦偷吃了郑麒是他俩的合谋导致的结果,但终归来说是池星亮定力不够,因此对着何亭彦他始终怀有一份歉疚感。即便之后知道他俩之间的那些事情,但不妨碍池星亮对何亭彦的亏欠感。 池星亮见着何亭彦大衣都吸饱了湿气,急匆匆上前将他领进了门,一碰他的手,整个都是冻的。 「你怎么没戴手套?你都等多久了?」池星亮看着何亭彦有点发紫的嘴唇,一进屋就赶紧开了暖气,弄了个暖水袋给何亭彦暖手,又匆匆跑到厨房翻出上回他哥让莎娜给他拿来的黑糖姜块泡了杯黑糖姜茶递给何亭彦。 这一系列动作自然流畅,何亭彦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像个老妈子忙着照顾自己的身影,彷若回到以前,这点皮肉讨巧的苦肉计就不算什么了。 是的,何亭彦知道池星亮这阵子绝对都是要加班的,因此他刻意一下课就来到池星亮这里等门。他还刻意挑了双休日前,心里想的有点什么,若是池星亮有脑子想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惜池星亮什么都没想,只知道心疼他的何老师。 何亭彦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刚开始与池星亮交往的点点滴滴。没错,一开始并非真心,里头包含了许多恶意的算计。他本来就不如表面的斯文温和,骨子里就是个阴沉腐朽的败类,但他跟郑麒不一样的是,郑麒脾气差、个性恶劣,但他从不加掩饰自己的各种缺点。 何亭彦或许是成长的环境背景,父母忽然意外双亡,一夕之间只剩下他与病弱的外祖母,所有家产都遭到外人侵占,在成年拿回所有家产前,何亭彦必须过着战战竞竞看人脸色的日子。与从小在优渥环境长大的郑麒与池星亮不同。 为了保护自己,他惯于伪装成讨喜的样子。 而在这样的过程中,他却被真心对自己好的池星亮给打动了,池星亮单纯到从不怀疑他的险恶,甚至在发现自己与郑麒如此对待他时,依旧怀有对他劈腿的歉疚。 这么样一个对他好的人,叫他怎么忍心放手? 只可惜因为他的大意,池星亮一度从他的手中溜走了,不过没关系,这次回来了,就别想再离开了。 池星亮搞了老半天,刚刚热水壶里的水都贡献给何亭彦手上的暖水袋了,这下要泡姜茶的水得重煮,但不知道怎么搞的,他 一不小心拔掉了热水壶的插头后,就启动不了了。他急得满头大汗,索性找出个小铁锅直接烧水,但烧水的过程中又那么熬人,他怕何亭彦冻感冒了。 当然,没那么脆弱的何亭彦此刻正心情大好的坐在沙发里,想着怎么抢回他的亮亮的芳心,压根不在乎什么黑糖姜茶,池星亮这老妈子心完全操错了地方,他应该为自己的未来操心。 ※ 好不容易池星亮煮好了姜茶,此刻他正坐在何亭彦旁边,刻意拉开了些距离,看着何亭彦喝下姜茶。 「亮亮,」何亭彦喝干最后一口茶,摆下茶杯,瞥了眼他与池星亮之间那暧昧的缝隙距离,「你为何刻意离我那么远,我很恐怖?」 池星亮不知道怎么回答,等他伺候好何亭彦后,这才反应过来,何亭彦等在他家门口干嘛?他好了伤疤就马上忘了疼,前几天郑麒的教训显然没让他记得这两个男人还在打他的(也许是屁股)主意。 后续群 2@③苓 六 久2@③久 六 池星亮看了看他俩之间的距离,他现在脑内大响的警铃还没停止,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何亭彦,憋了老半天,还是决定狠心一点。 「你、你喝完姜茶身体暖和一些了吗?若、若是好些了,那个时间很晚了,你……」才刚下决心要狠一点,结果正准备开口要送客,却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眸子,里面的情绪包含的伤心与委屈。 池星亮:……忽然觉得自己好狠心是怎么回事儿? 「好吧,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是我唐突了。」何亭彦笑了笑,但不知道为何池星亮总觉得那抹笑里面有着寂寞,「我原本想说明天是双休日,就只是想多看看你。」 这是爆击一,池小亮心脏一揪,何亭彦说只是想看看他…… 「没关系,郑麒前些天跟我说他跟你见面了,你看上去不错,就是脚抽筋的毛病还是没好,这几天气温变化大,还下雨,我带了双毛袜……」 爆击二,池小亮抿嘴,眼神开始飘忽不定,觉得自己坏极了。而、而且他知道郑麒的事情了!!依照郑麒那种个性,两人滚上了床单的事情,何亭彦能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只是拒绝不了郑麒……」 池星亮忍不下去了,他就觉得何亭彦看上去可怜极了,而自己就是个渣男,背着何亭彦跟郑麒见面,现在人家在门口等他等了几小时,不过是为了送他双毛袜,他怎么就这么狠心的赶他走!! 池星亮又看了眼何亭彦白皙的手指,对了,他还没戴手套呢! 「那、那个其实也不是非得走啦,明天是周末,要不你就待晚一点吧?」 池星亮嘴比脑快,一时之间,又瞬间挽留了何亭彦。 「可是你不方便吧。」何亭彦勉强一笑,还有点苍白的脸色简直是压垮池星亮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住下来过夜也可以。」池星亮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 何亭彦看着池星亮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时的懊恼小眼神,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喔,亭彦笑了,很久没看到何亭彦真正笑容的池星亮,忍不住看呆了,随后又马上回过神来摇摇头为掩饰尴尬般,推了推何亭彦。 「既然都要留下来了,那、那你赶紧去洗澡吧,不然感冒了。」 「可是亮亮,我没有替换衣物啊。」何亭彦说。 池星亮顿了一下,随即快速地说道:「我这有你的衣服,你快点去洗。」 何亭彦挑眉,不知怎么的,这两年来一直心里低沉的某块阴霾,忽然就这么的一扫而空。池星亮毕竟不忍或是离开得太仓促没能来得及,他留在这间屋子里的衣物,没有被扔掉。 就这样静置在房子里,宛若他始终占据着屋子主人心里的一块位置。 把何亭彦推进浴室关上门后,池星亮背贴在墙上喘气,心而怦怦跳,他忍不住要骂自己没用。缓了一会后,啪啪啪的用力踩着步伐跑到卧室隔壁的更衣间打开最边的衣柜,那里挂着几件质料颇好的衣服,当然,不只有何亭彦的。 会留着故人的衣物,除了当初离开匆忙来不及处理外,又何尝不是心底的某部分,仍有着一点点希望,希望那两个人或许有一天,会再回头看看他。 两个男人的较劲 等何亭彦洗完澡后,池星亮也跟着去洗,洗完出来时却发现何亭彦理所当然的坐在床边,翻阅着他摆在床头的英文诗集。 听闻池星亮的脚步,何亭彦头也没抬,只是淡淡道:「你也会看这种书,学会了附庸风雅?」 池星亮脚步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何亭彦有点……低气压? 「喔,那本是朋友送的。」池星亮连美国两个字都没提,他不认为现在是说这些敏感话题的好时机。 然而何亭彦没有接话,只是阖上了手中的诗集放回了原位。 他的确是心情不好,这点池星亮没有误会。但池星亮不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和亭彦翻开书扉页时,正对着的他的是一段优美文字写成的祝福,最后落款人是Abner。 亲爱的light,祝你的未来与前程如同你的名字一样,漫天繁星充满光明。 ──爱你的Abner。 看到这里,何亭彦刚刚的好心情全部不见了。 他记得池星亮是与对方分手的,可是这本书又算什么?最后结尾的落款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忽然觉得池星亮留着他的衣服,变成了一种笑话。 也许充其量不过是念旧罢了。 但何亭彦很快地收拾心情,他虽然很多事情都想扛起池星亮把他恶狠狠的教训一顿,让他哭着跟自己解释,但现实中没办法,他们之间稍稍缓和的气氛,还经不起提起这些事情的考验。 于是何亭彦很快的压掉情绪,抬起头又是那个斯文的何老师。 「怎、怎么了?」池星亮发现何亭彦直直地着他,顿时警戒心又起,还带着水气的头发,有几颗水珠随着池星亮的动作滑落颈部。 何亭彦想起那天郑麒到他面前耀武扬威的事情。 「我今天去看了亮亮。」郑麒坐在沙发中,把玩着打火机,对着经过正要去书房的何亭彦说道。 何亭彦闻言顿了顿,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郑麒:「我以为我们说好暂时不去打扰亮亮的?」 郑麒歪着头,喀嚓一声,打开了打火机,小火苗倒映在他的瞳孔中突突跳动着:「是啊,『暂时』不去打扰他,我也的确做到了。」 何亭彦抿抿嘴,深吸一口气,依然直勾勾的看着郑麒,他知道郑麒话还没说完。 「我说亭彦,我讲过很多次,不必要总端着那斯文架子,你不累吗?」郑麒哼笑,又盖上了打火机盖子后从椅子里起身,踱步到何亭彦身边,靠着他的耳朵说,「亮亮这人吃硬不吃软,这不我把他拽进了房里,最后还不是给我扑倒床上了?而且那天很冷,我让人给他买了双羊毛袜子。」 郑麒像是想起了什么,啧啧了几声,瞇起眼睛说:「我干他干得都软成一滩春水,那双毛袜还没脱,两条腿挂在我肩上一抽一抽的……」 何亭彦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当年能容忍池星亮与郑麒搞在一起除了他与郑麒间的较劲外,郑麒说得有点没错,他爱端着架子,扮演那个圣母。若是池星亮开心,他想倒也没什么不可以。 但这一切不代表他听得下去当他不在场时,郑麒怎么搞池星亮的。 何亭彦的道德观很微妙,若是他在场,一起搞都没问题,但他不在场,可是一点都不想听。 「生气啦?何老师?我就不相信你一点想法都没有。」郑麒恶意的笑着。 何亭彦的表情已经可以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了,良久,他很轻的开口,压抑着怒气,一字一句道:「当年若不是你,亮亮也不会离开,我们三个人,也不会是现在这般境地。」 听见何亭彦忽然提起当年那件事情,原本还在看好戏的脸,瞬间垮下来,也不怎么好看了:「难道那事情就只有我的错?」 何亭彦呼吸有些急促,他巴不得给郑麒一拳,但他又不想浪费他的体力:「若不是你,也许亮亮当年就跟着我,也不用搞这一出了。你若是对亮亮还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可滚远点吧。」 「你哪里看出来我只要跟他玩玩了?何亭彦,你少妄自菲薄了,当年我就是勾了勾手指,暗示一下,亮亮就跑我怀里了,你真当你吸引力大过天?」 重提旧事,两人就像两只争夺伴侣的雄兽,彼此抱怨着,发泄着。 「算了,」何亭彦疲惫并烦躁的拨了拨头发,「当初是谁表错情承错爱,误把较劲当成了恋慕,硬要跟我作对横插一杠,最后造成亮亮的误会?」 郑麒不说话了,在这点上的确是当年他不好,若不是他在办公室与何亭彦说的那番话被刚好要给他一个惊喜的池星亮听到,池星亮不会误会也不会仓促的从他两人身边逃开。 「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想,这次亮亮回来了,我是不会让他再从我身边离开了。」何亭彦这么说着,将一脸懊恼的郑麒扔在了客厅,迳自回房去了。 「砰」的一声,实在气不过的郑麒,干脆又拿家具出气,狠踹了那昂贵的订制茶几一脚,茶几受到撞击,挪移出去一段距离,摩擦地板发处巨大声响。 …… 何亭彦从回忆中回神,他手中拿着的是他要过来的时候,鬼使神差走进商场买的一双美丽诺羊毛袜,黑灰色几何图形,很能衬托出池星亮白皙小腿的肤色。 池星亮:……我操,怎么又是同款毛袜,这两个人是说好的吗?他看到毛袜都有阴影了好吗? 可是直到睡前,何亭彦都没有对池星亮做麒他出格的举动,只是语气平缓的询问他可否一起睡。池星亮张了张嘴,想到了刚刚何亭彦看着他穿上的羊毛袜,又想起了前些天与郑麒的那些烂事,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于是,他俩就躺一张床上了。 池星亮紧闭双眼,鼻尖都是何亭彦淡淡的气味,两年了,用的香水竟然是同款的。而这一直让他神魂着迷的味道,混合著他习惯使用的香皂味,池星亮不自觉的夹了夹腿,便在心里痛骂自己不争气,屈从不了天性中对他俩的欲望。 就在他这样胡思乱想中,睡意渐渐袭来,然而,半梦半醒间,后头原本应该规矩的离他一段距离睡觉的人,这时从后面贴了上来,一根硬硬的东西蹭上了他的屁股,让池星亮瞬间睡意全消。 「亭彦……」池星亮想跑,肩膀一缩,哀求了一声。 哪知道这声求饶没有让对方收手,顶在他后面的东西还因为这个声调更硬了。 池星亮:……他妈的这两个变态!! 「亮亮。」何亭彦的气息凑到了池星亮颈边,低沉的声音酥麻酥麻的在空气中激起了点什么。 池星亮想跑的意图被何亭彦发现,对方手一伸,勾住他的腰腹,一把将他紧紧搂入怀中。 「亮亮,我好想你……」何亭彦搂着池星亮,感觉像是得到了他的镇定剂,他在池星亮颈肩不停嗅闻,嘴唇轻碰着脖颈表面,带给池星亮一阵阵颤栗。 「你、你……」池星亮有一瞬间的迷惑,沦陷在何亭彦的体温与气味中。 但一个手机振动,把他惊醒,从欲海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响的是何亭彦的手机,何亭彦兴头正上,便没有理会手机,拉着池星亮一翻身,就把他给压在了身下。 池星亮被上头振动的手机搞得浑身不对劲,好像有人窥伺他似的,他双手推拒在何亭彦胸前,撇过头避开何亭彦凑过来的脸,喏喏地说道:「那、那个,好歹接一下手机吧?」 其实刚刚何亭彦起身时,就瞥见萤幕了,来电者是郑麒。 他肯定就是算好他俩会发生点什么,故意打来闹的。 ★☆★☆★☆★☆★☆★☆★☆ 天气那么冷,我就想买个帽子,去了平常去的成衣品牌服饰店,架上只剩下一两顶萤光色没人要的帽子。 我黯然转身,去寻找我爱的小毯毯,办公室冷气毯,也没了。 去买零食时,听见店员对话说,暖暖包卖完了。 宝x竟然暖暖包缺货!!! 只能说这股寒流威力太猛,前几年羽绒衣业者都哭诉没生意。 今年就连库存都清空了吧(摊手)。 ┉┉┉┉长+腿+老+阿+姨┉┉┉┉┉┉ 更多好看小说尽在扣群2 3 06/92396 群内有: PO群:BG肉日更,可点文/催更 海棠废文群:耽美/第四爱肉日更,可点文/催更 福利:silk/grch/swag/麻豆/里番/asmr等 欢迎来撩~ ┉┉┉┉公众号婆婆推文舍┉┉┉┉┉ 爱我好吗? 何亭彦看池星亮因为电话而显得有点不安,手抵着他胸口的样子,内心不是很愉悦,他轻轻地开口:「不然亮亮,你看看是谁这时候打给我好了。」 说着,他拉着池星亮的手去搆他放在床头的手机。 池星亮不看还好,一看更想就地昏厥。 亮起的萤幕上大大两个字「郑麒」,吓得池星亮连忙丢开手机,活像是捡了个烫手山芋。 见到池星亮慌张的模样,何亭彦淡淡的抿了抿嘴,捡起被池星亮扔进大床中的手机,顺手按了关机,世界就安静下来了,只剩他俩的粗重鼻息声。 「不要在意手机了。」何亭彦将池星亮还想再往外伸的手跟拉了过来,压在了他俩之间不可言说的地方。 「你、你……」摸到了何亭彦有多硬,池星亮涨红了脸。 「我硬了。」何亭彦不讳言,很直接了当的说道,「我原本不想的,可是亮亮你的味道一直在我的鼻尖,我忍不住了。」 话才说完,一滴汗像是要证实何亭彦真的忍得很辛苦的,从他的额头滑落至下颔,落在了池星亮的唇边。 「可、可是……」池星亮觉得不对,稀里糊涂就滚到床上了,但他又说不出可是什么。 「亮亮,」何亭彦声音染上了点哀求,「你都让郑麒碰了,我就不行吗?」 这句话又QQ群:⑥①6①⑦4①③0整理 公众号:西江月推文记是个必杀技,卸载了池星亮所有的犹豫跟抵抗,成了一道递到何亭彦嘴边的珍馐。 …… 「亮亮,很痛?」何亭彦用嘴唇碰碰池星亮滑出眼泪的眼角问道。 何亭彦嘴上这么问着,动作可一点都没在客气。 池星亮把自己的头侧到一边,咬住下唇避免更多声音泄出。何亭彦看着池星亮隐忍的表情,忽然抬起他其中一只脚,压在自己肩上,一个深深的挺入,让池星亮终于是忍不住尖叫了出来。 何亭彦一直意识到那双袜子,郑麒说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 『我干他干得都软成一滩春水,那双毛袜还没脱,两条腿挂在我肩上一抽一抽的……』 池星亮好不容易缓过来,却发现何亭彦停下了进攻,分明还没到顶,却把他那根硬得发胀的粗大退了出来。池星亮顿时感到后穴一阵空虚,一缩一缩的想要挽留什么似的,拔出时还带出一点点透明的体液。 何亭彦专注着那穿在池星亮脚上的毛袜,郑麒买给他的应该不是这个颜色,不过不重要。他着迷似的吻上了池星亮的小腿,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池星亮,特别地色情。 池星亮不仅欲求不满,还可怜地被他的美人何老师迷得七晕八素的。 「亮亮,郑麒跟我,哪个比较好?」何亭彦贴着小腿,热气喷在皮肤表面,带来一阵直窜下腹的酥麻。 「唔……」池星亮感觉自己的分身快要爆炸了,后穴也痒得厉害。 但是何亭彦却不动作,只是专注着他穿着袜子的脚,一点一点地用牙齿把他的毛袜褪下,接着竟然舔上了他的脚背,温热的舌头沿着一路来到脚趾间缝,而脚上的毛袜自然被扔在了一边。 「别舔!!脏……」视觉与触觉的冲击,差点让池星亮给萎了,可随后一波波打上来的快感又将他淹没。 何亭彦捡起了那只脱落的毛袜,竟是套进了池星亮挺立的分身。 池星亮:「!!!!!」 「亮亮,你怎么不说呢?我跟郑麒哪个好……」何亭彦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同时抓着毛袜的那只手也没停下,竟是就隔着毛袜开始上下套弄起来。 羊毛的纤维感与微微的毛刺不停的摩擦池星亮的分身,既痛又爽,很快的,毛袜顶端开始有水渍出现,不过因为颜色关系,也不是很明显。 「郑麒跟我说,他让你只穿毛袜,干得你两条腿一抽一抽的,我很忌妒……所以我想我不要你穿毛袜了,我想要另一边穿上我给的毛袜。」 池星亮淹没在快感中,想要去拨那只在他分身上作乱的手,但只要他一挣扎,何亭彦便会猛力的隔着毛袜搓揉他的铃口,那种纤维带来的刺激,让池星亮整个腰肢一软,只能瘫在床上大口喘气,哽咽着。 没多久,何亭彦感到袜子一股湿黏,他知道池星亮到顶了。 他拉开了袜子,还有一些混浊的液体黏连着毛袜。 「亮亮,我很喜欢你。」不等高潮过的池星亮喘气,何亭彦直接又把自己还没发泄的粗硬分身送进小穴。 「我比郑麒喜欢你,这两年来我谁都没有,我一直在等你。我很伤心,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 「亮亮……你真的爱过我吗?就算你还是喜欢郑麒,我也可以接受的。」 「还是你只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跟我在一起?」 「亮亮……拜托你,爱我,好吗?」 …… 池星亮无法答话,他在何亭彦给予的快感中载浮载沉,脑子就像是漂浮在天空的云朵中,一下轻绵柔软,一下狂风骤雨,扫得他无法思考。 『我爱你啊……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抉择,我也不知道……怎么原谅你们。』 ※ 池星亮做了个梦。 他梦见那天他一个人捧着蛋糕,想要给郑麒一个惊喜。 他穿越无人的走道,整层办公室空荡荡的,只剩下郑麒那间办公室亮着灯。 池星亮哼着个,踏着步伐想着与郑麒一起度过一个甜蜜的小夜晚,拐过转角,抵达办公室门前时,却发现办公室门开了个小缝,灯光从缝隙延伸出来,在铺着地毯的走道上蜿蜒出一道鹅黄色的路径。 池星亮悄悄的靠近,却发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 他摒住呼吸,靠近门边,竖耳倾听。 然而他此生没有那么后悔他选择做这件事情,他发现跟郑麒争吵的人,竟然是何亭彦。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何亭彦愠怒的声音隐隐约约透过门板传来。 「……你说我……」郑麒也许离门边较远,声音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楚,池星亮又往门边靠了一点。 「呵,难不成我得感激你啰?」何亭彦少有的尖酸刻薄,让池星亮愣了一下。 什么事情吵这么凶?当然,池星亮不会自以为到认为两人是为了他吵架,但他还是不免好奇的偷听墙角。 「感激?那倒不必,我光明磊落,不否认啊。」郑麒声音里是一向的嚣张跋扈。 「好,那麻烦你现在去跟亮亮说,」何亭彦也是被刺激了,声音不若平常冷清,「你就说你打着什么主意靠近他的。」 郑麒笑了一声:「解释?何老师,你要不要擦擦你的眼镜,好好看清楚,池星亮到底比较喜欢谁?他巴不得天天往我身上挂,推都推不开呢。」 听到这里,池星亮有点不好的预感,但是天生的好奇心,让他想要离开的脚,硬生生的停下。 「我不管当初是如何,如果你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你就离开吧。」何亭彦说。 「喔,我伟大的何老师,我跟你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个圣人样,你敢摸着良心说,你当初接近池星亮,就是真心喜欢人家?那又是谁,跑到我面前说:『我们来打个赌,现在那个孩子要追我,我们来看看谁先让他沦陷,若是我,麻烦以后你都离我远一点,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说这话的难道不是你吗?」 池星亮多希望何亭彦能立刻反驳郑麒,但是接下来却是一阵的沉默。 池星亮感受的那股沉默,那沉默就像好几把刀子,在他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剐着,他茫然的垂眼,看着手上的蛋糕,忽然,觉得自己很蠢,蠢到想要从一边的窗户跳下自我了断。 但上天似乎觉得这种痛楚还不够,接下来的对话,更是将池星亮千疮百孔的心,瞬间戳了个稀巴烂。 「我不在乎到池星亮面前说我喜欢的其实是你的何老师,可是何亭彦你敢承认吗?承认这一切一开始不过就是我俩之间的博弈?」 …… 啪答。 池星亮是被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惊醒的,他张开眼睛,抹了一把脸,他的脸上全是泪水。 曾经他以为他是那任人撷取的芬芳花朵,两人抢着要,殊不知自己是花朵上的害虫。 他还没能完全脱离梦境,本该逐渐淡忘的事情宛若一片乌云瞬间掩盖了这几天,两人接连上门找他的温情,他太过大意了,忘了痛,又理所当然的接纳了两人的怀抱。 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但同时也会选择性遗忘曾经的痛苦根源。 ☆★☆★☆★☆★☆★☆★☆★ 虾虾说,毛袜可以套在第三只脚上,我来实践看看(喂)。 好啦,之后要开始走剧情了,嘻嘻。 有发现何老师阴了郑麒一下吗?还有何老师属性比较接近斯文败类。 然后,我们终于可以脱离毛袜了,苍蝇搓手。 终于生气了 隐隐约约的争吵声将池星亮从恶梦的余韵中拉扯回现实。 他听见外面传来人声,他缓慢的扶着腰从床上起身,房里的暖气开着,他的脚上也穿着羊毛袜,一旁的茶几摆了他的小熊保温瓶,里头大概装满了热水,让他一起床想喝水不用大费周章的跑去厨房喝冷开水。 想也知道做这些的都是谁,这是何亭彦一贯的温柔与体贴。 池星亮揉揉眼睛,披上一旁叠好的外套,穿着毛拖鞋踏出房门,便听见楼下传来郑麒那爆脾气的声音。 「你一整晚不接我电话,我就不能来?」 「你小声点,别吵醒亮亮。」 「别又在那边装好人,老实说吧你就是不安好心,忌妒我跟亮亮滚床单了吧?下半身忍不住了是不是?」 何亭彦促起眉头,为郑麒说出的粗俗语言感到不齿:「你说话好听点,谁像你天天用下半身揣摩他人心思。」 何亭彦显然对郑麒的到来很不愉悦,虽然口吻还是一贯的淡然,但说出来的话可就不怎么客气了。 「哈?我?你知道那天亮亮在我身下时……。」 「在你身下怎样?」池星亮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地问道。 「亮亮,你怎么起来了,天气冷,你怎么就穿这样下楼……」 两人吵得太激烈,完全没发现池星亮早就站在楼道上将他们争吵的内容听了个大半。 而何亭彦见他只披了个外套便上前想要将自己的大衣盖在他身上时,伸出去的手却被恶狠狠的挥开了。 「亮亮……」何亭彦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难得的有点无措。 「何亭彦,我做了个噩梦。」池星亮连名带姓的叫着何亭彦,「我梦见了我那天把蛋糕摔在地上,奶油喷溅了一地,沾在了昂贵的地毯上……」 何亭彦不说话了,连刚刚还在激动不已的郑麒,闻言也铁青着脸站在原地,看着池星亮面无表情说话的样子。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傻?」池星亮拉过滑落他肩膀的外套,他觉得今天真的是冷,「还是觉得我贱?我是不是很好拿捏?随便哄一哄就被哄到床上了?是不是觉得我都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反正时间一过,我这愚蠢的脑子什么都忘记了?」 何亭彦急了,想要伸手去抓池星亮,却又被池星亮闪开:「亮亮,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郑麒也上前一步,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亮亮,这是误会……」 「我不听,现在你们都给我离开,我管他误不误会,这是我家,你们都给我滚!」池星亮生气了,气极了,气到发抖,两年前的记忆上涌,让他既生气又难过,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溢出,刚刚因为噩梦而流的泪痕都还没完全干涸,现在又铺上了新的泪水。 何亭彦与郑麒一看池星亮哭了,慌张了起来。 一个是饱读诗书颇负盛名的大学教授,一个是叱咤商场的总裁,却都因为一个人的眼泪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们不走是吧?」池星亮恶狠狠地说,可惜他现在泪眼婆娑,声音还沙哑着,看着就可怜兮兮,一点都没有生气的震慑力。 「你们不走,我走!」说完,池星亮推开呆愣在原地的两人,碰的一声甩上了大门,叫了一部计程车,就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毛拖鞋、披着的外套以及稍显凌乱的头发跑回池家去了。 在车上,池星亮跟司机要了包抽取式卫生纸,在后座擦着自己狼狈哭肿的眼脸,还擤了不少鼻涕,司机看多了这区有钱人的豪门恩怨,也不多问,就是问了个要去的地方的地址。 池星亮缓了好一会才稍稍平复,这才反应过来他走个毛啊,那是他家啊,该走的也不是他啊。但反正人都狼狈地逃出来,暂时也不好再回去了。 于是他就这样一身狼狈地抵达池家大宅,莎娜应门的时候见到他这个样子简直惊慌失措,赶紧打给老板池晟,叽哩咕噜的用生涩的中文好不容易让池晟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这样不想不管就跑出来的池星亮,混合著前夜的纵欲,下场就是又发烧感冒了。 ※ 迷迷糊糊中,有一双冰凉的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哥……」池星亮委委屈屈的叫着。 「都那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天冷要多穿点衣服吗?怎么回事?莎娜说你就穿个睡衣跟拖鞋,披着个外套狼狈地站在门口,还好至少还知道带着个手机。」 池星亮见着他哥板着张脸看着自己,全身高热又酸痛,就像刚回来被操狠的那天,怎么最近回家遇着他哥,都是这么个样子。 「哥哥,你是不是要让我念弟子规?」或许是因为生病又受了委屈,特别脆弱,池星亮带着鼻音,拉着他哥衣角,像小时候在学校被人嘲笑跟人打架一样。事后老师告状回家,池星亮就爱扯着他哥衣角哭鼻子,他哥会让他念弟子规反省自己跟人打架,但事后绝对会到学校帮他把场子找回来,修理那些嘲笑他的人。 在他心中,他的避风港不是他爸或他妈,而是他的哥哥。 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池晟叹了口气:「我不想让你念弟子规,我想让你念佛经,干脆剃度出家好了,省得我操心。」 池星亮瘪了瘪嘴,他也不想啊。 「所以,你是否该解释给我听,」池晟拉开了池星亮扯着他衣角的手,塞回被中,「那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池星亮侧着的脖子衣领里,隐约看得到脖子连接肩膀的地方有几个小红点,看得池晟刺眼。他这个弟弟莫不是被两个人给欺负狠了吧。 池星亮鼻塞,抽了抽鼻子,看着他哥,忽然觉得实在难以解释这一切。 ☆★☆★☆★☆★☆★☆★☆★☆★ 哥哥这次没有念弟子规了。 哥哥是直男。 大家放弃哥哥吧。 (???) 一点点过往 四年前。 在何亭彦答应跟池星亮做朋友后,池星亮见色忘友,抛弃了原先那一整票的酒肉朋友,专心致志的伺候他这个高知识分子教授朋友何亭彦。 一开始,何亭彦其实对池星亮不冷不热的,池星亮也搞不清这样跟他天南地北的人怎么就忽然答应跟他做朋友了,但池星亮心大脑子单纯,弯弯绕绕的事情他永远想不清,至少人家愿意同他做朋友了,管他为什么呢。 何亭彦这里想得就没有池星亮那么单纯了。 他那天会去夜店实在是不得已,原因是郑麒发了几张图片以及一小段影片给他,里头一个女生喝得有点茫,笑咪咪的趴在郑麒怀里,头都躺在他大腿上了。而影片内容则是那女生娇滴滴的声音对着郑麒说何亭彦这人有多无趣,长得一脸比女生还漂亮,又高冷不懂情趣,跟他结婚就只有面子说得过去。 接着郑麒问她,那我跟她妳要选哪个呀? 那女的笑着捶了郑麒胸口一下,说:「当然是你呀,有的选,谁要跟个大冰棍结婚呢?」 那女的无名指上钻戒的反光刺了何亭彦眼睛一下,那是他带她去买的钻戒,还是那个克拉数最贵的一只。 他从来没听过那女的用这种音调对他撒娇说话,包含在床上也是。 她在他面前总是个矜持有教养、温柔婉约的好女孩。 他们是同事介绍认识的,一个学校不同系所的,女的是另一个学院的小助教,甚至连教授都称不上。所有人都取笑那女生高攀了何亭彦,可是何亭彦从来不当一回事情。 郑麒知道了这女生在跟他交往,便私下偷偷打听,某天忽然跟他说,那女的根本不是表面上那回事,快点分手吧。 其实何亭彦也没有多喜欢或非要那女生不可,可是他习惯了。 对,那女的也没有不好,处了两三年,何亭彦也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感觉似乎可以结婚共组家庭了。 哪知道,郑麒为了证明那女的不是表面上这般乖巧可人,竟是偷偷的靠近了他的未婚妻,进而与之勾搭上。 何亭彦撇撇嘴,在那天赶赴了夜店,打开了夜店里头的VIP包间门,不顾他未婚妻从震惊到潸然泪下,楚楚可怜的哀求,何亭彦再也不看她一眼,婚事自然告吹。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干涉、监视我。」何亭彦赶走了他的「前」未婚妻后,冷冷的看着郑麒。 郑麒整个人陷在沙发中,大张着腿抖着脚,一边还往嘴里塞了根烟:「没办法啊,谁让你看人的眼光都这么差,不如跟了我如何?」 何亭彦没理他,郑麒每回都跟他满嘴胡说八道,要自己从了他。但何亭彦很清楚,郑麒对他的执着并不是恋爱,只是一种少年时期的较劲与不甘的转移,被郑麒误以为这样的执着是爱情罢了。 虽说何亭彦对未婚妻的出轨没有太大的悲痛与愤怒,但对于郑麒硬生生揭露的行为还是颇为不高兴的,因此话不投机两句,何亭彦便冷着脸走出了包厢。 这时候他满肚子怒火无处可发泄,便走进一边的厕所用冷水洗手,这才没洗多久,就见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进来,明显是喝多了。待这人好不容易站定,瞇着眼看了他一会,竟然露出一抹灿笑对他说他真美,做他的男朋友好吗? 正在爆发边缘的何亭彦,遇到了撞枪口上的池星亮,只能说池星亮倒楣,何亭彦把气都撒在他身上了,那一拳打得不轻,池星亮吐了好久,回家看肚子还瘀青一片。 …… 何亭彦看着眼前还在没心没肺讨好自己的池星亮,实在搞不懂这人到底是真没心还是城府太深,让他一时之间看不出来? 何亭彦一开始以为池星亮会企图利用他上夜店这事情要胁他,毕竟他的职业出入那种场所是非常不妥当。池星亮接近他时,之所以何亭彦主动提出做朋友,也是与其敌人在暗处造成被动,不如他明着迎接敌人。 但这都相处了一个多月了,池星亮从来没提起过他们相遇的那件事情,这让何亭彦有点纳闷。 「怎样?好吃吗?这是我特地去排队买的。」 就像是讨拍的小狗一样,池星亮得意洋洋的向何亭彦讨称赞,感觉就是肯定自己买的一定很得何亭彦欢心。 何亭彦看着眼前这个某饭店推出的限定蛋糕,这一出炉通常就被抢光的梦幻蛋糕,池星亮可是一大早就搬着个小板凳,抛弃他身为富家少爷的身分,也不让人帮忙他排,而是亲自跟着一群疯狂的大妈大婶网美文青在那排队抢购。 池星亮坚信,这样才能代表他对何亭彦的一片真心。 其实对于何亭彦,池星亮很规矩的,他爱美人,但不奢望美人爱他,他就看看,要是能摸个小手他也知足了,就是个这么单纯的心思。并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久了,何亭彦自然也开始看出来了。 这人没城府,就是个傻的,单纯觊觎自己美色,还只有色心没色胆。 至于蛋糕,其实何亭彦也不爱吃,但他看着池星亮那张殷殷期盼的脸,竟然无法拒绝,勉强的吃了下去,还违背心意的说:「还可以。」 池星亮得到了这个答案,老实说有点气馁,但是他想了想觉得他还是要找出何亭彦到底喜欢吃什么。因此也点点头,表示他理解了。 何亭彦看着眼前的池小亮,原本高竖着的狗耳朵貌似塌了下来,一瞬间有种自己做了坏事的错觉,但池小亮恢复力惊人,马上又开始跟他说他前阵子吃到什么美食。 何亭彦默然,眼前这小子根本搞错方向,其实他对于吃没什么执着,还挑剔。很多东西他是不吃的,对他而言食物就是生理必备才吃,称不上什么喜欢,只有讨厌或不吃什么。 但池星亮喜欢吃美食,就以为大家都无法抗拒食物,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 何亭彦与池星亮分开后,嘴里还是那一股子甜腻味,他回到办公室给自己冲了杯茶,这才坐下来喝没一口,他的手机就疯狂振动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何亭彦皱起眉头,怎么又是郑麒。 那天的事情搞得他还没释怀,这狗皮膏药似的,又开始贴过来了。 不过碍于郑麒的父兄在当时他夺回家产时的帮助,何亭彦始终没有过度拒绝郑麒的异常执着。 「什么事情?我等等有课,你五分钟内说完。」何亭彦接起电话,淡淡的说。 「欸,两个多月没连系,别那么冷淡。」郑麒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刚刚一桥跟我说,最近有个可爱的小男生老是追着你跑?我想想,是池家最小的那位吧?」 何亭彦对于郑麒一直针对他的行为感到厌烦,正想找事情敷衍过去时,忽然一个念头从脑袋里闪过,他想着要不干脆一次都把麻烦给卸载是最好的。 于是他吞回了原本到嘴边的嫌弃,而是对着郑麒说:「郑麒,我们来打个赌吧。」 郑麒:「嗯?真难得,你会跟我打赌?」电话那头明显被提起了兴趣。 「我们来打个赌,现在那个孩子要追我,我们来看看谁先让他沦陷,若是我,麻烦以后你都离我远一点,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何亭彦说道。 「欸,这是下战书啊。」郑麒此刻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原本懒洋洋的坐姿登时挺直了脊背,「拿池家小公子来打赌?真刺激啊,玩大了,就不怕玩脱了要跟池家作对吗?」 郑麒虽然这么说,但他其实一点也不在乎,池家跟郑家比起来,没得比。 「怎么?有顾忌?那就算了。」何亭彦一向很知道怎么刺激郑麒,果不其然,郑麒听他这么说,便一口答应,也不要何亭彦引荐,他要自己找机会。 两人就这样不顾池星亮的意愿,将他放在了觇板上任两人作为较劲的牺牲品。 而只爱美人单纯就想交个朋友的池星亮,则不知道他看上的不是个斯文教授,却是个把他给卖掉的斯文败类。 不好意思我哥叫池晟 说到这里,池星亮有点难过也有点疲惫,恹恹的抓着被角,垂头丧气,后来彼此之间的爱怨揪葛,倒不必清楚的诉说给他哥听。至于何亭彦到底怎么爱上他,什么时候开始放了感情,郑麒又是什么时候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三人之间该怎么理清这乱成一团的关系,池星亮都不想去思考了。 「好吧,我理解了。」池晟点点头,揉揉池星亮的发顶,「感情的事情我没办法帮你,只能靠你自己去想。但是让他们见不到你,这点能耐我还是有的。」 「哥……」池星亮瘪着嘴,叫了一声。 「你好好休息吧,再睡一会,你看看你最近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晚一点我找人去把你的衣服收拾过来,你最近就在家里住下吧,别回你那间房子了。」说着,池晟看了看表起身,「我得离开了,有事情你叫莎娜就好,我要回公司了。」 池晟又是匆忙给叫回来的,现在得回去处理剩下的事情。 池星亮看着他哥的背影离开房间,疲惫了一天的心稍稍放松,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 ……? 然而这病来势汹汹,池星亮自归国后就没好好休息的身板直接引发肺炎住院了几天,出院后整个人也憔悴了一圈。而这段日子里,他再也没收到两人的讯息。 他没有再回去自己的家,而是住回了池家。 ※ 「叔叔,你这里不对。」池茗嘟起嘴,拿着他的作业本,指着刚刚池星亮画的圈圈,「这里是宝儿算对了,叔叔你真笨。」 「呃......」池星亮刚刚正在想事情,结果池茗跑来非要自己陪他做作业,心不在焉的池星亮,自然连连出错。 连简单的加减乘除都算错了。 池星亮抓抓头,他的气管还有点难受,但好不容易,休息了两个礼拜,明天终于终于可以开始去上班了。 他出院后在池家过着发霉的生活,他不知道他哥去做了什么,那两人自此静悄悄,再次无声无息。而Abner大概是在印度忙他的事业,每每两人才讲几句话,他又立即消失,可能隔天才又回了那么一两句。 池星亮觉得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平时池茗要上课,莎娜语言不好,也不可能跟他聊天,他哥呢,以前就是个十分严肃的人,两人更不可能有什么聊天的温馨时刻。 池星亮发现他去美国两年的时间,那些酒肉朋友各自发展,也把他抛诸脑后。 他干脆每天烂在家里打手游放空,避免自己想起那些破烂糟糕事情,他更不敢问他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以至于那两人就这样再也没出现过。 隔天,他终于可以上班了。 但睽违两个礼拜进到办公室,得到的不是欢迎,而是更冷言冷语的对待。以往好歹还给他一个勉强礼貌的视线或微笑,这次他一踏进办公室,等待他的是透明人等级的待遇。 池星亮不了解,在他住院的这两个礼拜,是出了什么事情,导致他的待遇又更加悲惨,然而原因,他在午休时便知道了。 李东洋这人虽然瞧不起关系户,但好歹他是个谨守本分的,公私分明。但陈家晋不是,此人长得其貌不扬,个子矮小。但当初也是挤破头踩踏别人才进了李东洋这一组。他从小因为身高长相自卑,在组里学历又不是最优秀的,一般所有别人剩下的工作,都才分配给他。 陈家晋不甘愿,他还想再往上爬,但是没办法,他出不了头。 池星亮的到来,无疑是给了他最好的机会。由于池星亮在公司叫元星亮,大家都猜测他是经理安排进来的,因为经理的老婆姓元,一天到晚爱到公司招摇过市,已经塞了不知道几个关系户进来。 一般来说,大家对关系户是不敢做得太过分,但李东洋却把池星亮扔给了陈家晋。 陈家晋这人心术不正,他不想精进自己的能力,却一天到晚动歪脑筋,已经不知道挤掉几个新进来的大学生,这会听到经理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婆又塞人进来了,简直是大好机会,便自告奋勇要带新人。 池星亮看着脾气软,好拿捏,陈家晋几次刁难对待,池星亮也照单全收,甚至将他的工作也一并做妥贴了。陈家晋那心里美,他想他找到了个好听话的了,指不定在这人身上做点手脚,那刚正不阿的,早看不惯经理作风的李东洋,会开始赏识自己。 但陈家晋不知道的是,池星亮每回接去陈家晋的烂摊子,都怵目惊心,深怕他哥公司给这么个老鼠屎搞糟踏,便认命的清理烂摊子。至于为何不跟他哥告状,因为他觉得陈家晋不过是个扶不上台面的小人物,没必要拿这件事情去烦他哥。 结果这般容忍,倒真的给人彻底骑到头上了。 吃饭时,池星亮照例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吃饭,却听闻陈家晋在那边大放厥词,说他的坏话。 例如关系户就是了不起,随便装病请假两个礼拜,工作都不做,老是把烂摊子丢给他,甚至还把他自己在客户那搞错的报表推给自己。 这还没完,他甚至抹黑他跟经理女儿有染,开玩笑,经理那个宝贝女儿在隔壁市场部门,一天到晚跟他妈一样跟个孔雀似的深怕没人知道她的特殊身分。 某天池星亮经过这女人身边,结果不幸被她看上,这人非要缠着自己,他大庭广众下拒绝了好多次好吗?他简直忍无可忍,心想一定要让他哥把这个经理给炒掉。 午休一结束,池星亮屁股都还没坐热,陈家晋又来发难了。 他拿着自己做错的报表,高傲的扔在他桌上,还来一句:「做错了都看不懂吗?还说自己留美的?我看学位是买的吧!关系户就是不一样是哈,请了两个礼拜,莫不是去玩了?」 说完还觉得自己幽默似的,哈哈笑了一阵,其他组员多带着幸灾乐祸看着他俩的互动,就在大家以为池星亮又要像以往一样好脾气的吞下去时,池星亮却发难了。 池星亮这几天受了太多委屈已经心情烦躁,对那两个人的情也理不清,周边更没有一个能诉苦的人,大病一场回来上班还要理所当然地看着这群垃圾这样搞他哥公司,简直忍无可忍。 「你说我学历买的?我还怀疑你高中都没毕业。」池星亮拿起那叠报表在陈家晋面前挥了挥。 「你!」陈家晋没想到池星亮忽然发难,涨红了脸,看了看四周看好戏的目光,直觉不能落了面子,便立即反驳,「你胡说什么?你这关系户,凭什么污辱我?」 「污辱你?哈?你一天到晚什么都做不好,让人给你收拾烂摊子就算了,本少爷好心告诉你,你的英文简直不忍卒睹,连单字都拼错一堆,我每天加班帮你修改报表,关系户?我还怀疑到底谁是关系户?」 「你!!」陈家晋气极,这时刚好瞥见经理从外边走过,有心要把事情闹大,便拉高声音说,「你不要以为姓元就了不起啊,做错事情赔钱了还想往别人身上推。」 边说还边往李东洋那瞧了一眼。 经过的经理脚步一顿,往他俩这边看来。这下好了,这里的骚动引起所以人的注意了,陈家晋趁胜追击:「就说是关系户还不承认,要不你跟大家说说吗,你怎么面试进来这公司的嘛,遇到哪些人,做了哪些笔试,让大家评评理啊。」 经理一头雾水的看着池星亮,姓元?跟他没关系啊,他压根没看过这人。 只是陈家晋这般嚷嚷,无疑是要让他难堪,他管不了妻女的嚣张跋扈,只能摸着他冒汗的秃头,试图想要平息纷争。 只可惜他口都还没开呢,今天决定跟人摊牌的池星亮更不客气了。 池星亮冷笑了一声,说:「来得正好,要闹大是吧。我原本还想给你个面子的,不过几天观察,经理也是让人天怒人怨是吧,一个公司那么多搬弄是非的,你觉得这有助公司长期经营吗?」 一直在一边不插手的李东洋,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了一件事情,老总裁后来娶的老婆姓元,莫不是这关系户是…… 只是还没等他想清楚,事情就已经发展成他无法控制的态势了。 池星亮歪着头,灿笑的看着忽然发现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的陈家晋:「你知道这里不是只有经理他老婆姓元吗?我妈妈也姓元,但我身分证上的姓早就改了,我姓池,我哥叫池晟。真不好意思,我还真是个关系户呢。」 说完,他也没理会周遭的抽气声、窃窃私语声,以及陈家晋惨白的脸与摇摇欲坠的身子。 「明天起,你还有你,杨经理,麻烦带着你那个整天只会黏着男人的女儿离开这个公司,我们池制药不养废人跟会塞废物进来的人。」池星亮点点眼前的陈家晋,以及站在一旁已经站不住的杨经理。 ★☆★☆★☆★☆★☆★☆★☆★☆★☆ 我们亮亮也是会显摆的~~ 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耍不了大少爷脾气,天生也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是个好孩子。可是遇到两头狼,只好摸摸鼻子。 何老师的请求 在公司发泄了一通脾气,难得强硬了一回的池星亮,回家就觉得不妙了。 他很有自觉的拿起弟子规,跪在他哥的书房前大声朗诵。 而一回家便看到「很有自觉」的池星亮跪在他书房前,一脸无辜的念着弟子规,池晟内心叹了一口气,去美国两年回来,倒是会搞一些小聪明小心眼了。 「我听说你今天在办公室借着我的名头虎假虎威?」想到秘书慌慌张张地跟自己禀告下面办公室发生什么骚动时,池晟没了一开始的无奈,忽然有点好笑了。 搭配上眼前无辜看着自己等发落的池星亮的小眼神。 「哥……我这不是顺便帮你解决害虫嘛,你看我这都自愿念弟子规了,从轻发落?」池星亮傻笑,他知道他哥对着他严肃,但每次他被处罚完,那天晚餐桌上一定会出现他爱吃的菜。 池晟挑眉,对池星亮的主动讨好不予置评。 「我原本也是想把你丢到行销与研发部门先滚一圈,但那里的确人多口杂,是不太适合你。明天起你就去真正的研发部门吧,去好好做研发与实验,公司的人事你就别管太多了。」 池晟一向也不太愿意池星亮沾染公司这些事情,不是因为争权夺利,纯粹是因为他知道池星亮性子压根不擅长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这不今天一时爽,搞得整个公司大震荡,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自己是否得罪过小公子。 「嘻嘻,我就知道哥哥最好啦。」池星亮调皮地说道。 「你如果对那两个人的手段也这么果决,那可就帮我省了不少事情。」 一听见池晟提起郑麒与何亭彦,池星亮缩了一下肩膀不敢多说了,他知道他哥对这件事情是颇不谅解的,就是不知道是不谅解他一次搞两个,还是生气他糟蹋自己……嗯,或许都有吧。 …… 池星亮夺门而出后,隔天是池晟亲自去收的东西,虽然他原本要找人去处理,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去看看情况。 果不其然,有个人站在房子不远处,靠在车边抽烟。 池晟瞇起眼睛,那人不是郑家的少爷,是那个教授。 何亭彦在池星亮跑走后,连一句话也不想跟郑麒多说,只是迟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随即追了出去,然而池星亮已经坐上计程车扬长而去。 何亭彦觉得头疼,每回郑麒出现,都只会把事态弄得更糟。他冷着一张脸,心里十分窝火,他看得出来前一晚池星亮分明是对自己心软了,可是郑麒的出现,又把这份平衡打破,他甚至没能有个解释的机会。 一如两年前。 他回到池星亮的房子,却发现郑麒已经离开,原本停在不远处的车也开走了。也是,留下来两人肯定没有好脸色给彼此,留下来要做什么呢。 他随手捡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便挽起袖子帮池星亮把房子收拾干净,顺便还把冰箱清空。锅上的食物还有着余热,但已经没有人需要吃了。他漠然地把食物都扔掉,丝毫没有一点可惜之色。 因为他知道,房子的主人暂时不会回来了。 锁上了门,外头出了太阳,冬阳照理说是温暖的,但何亭彦瞇起了被阳光刺了的眼睛,他觉得这阳光一点也不暖,他的心冷得很。 他要关门之际,才意识到池星亮房子的门锁竟然不是电子锁。 当年装门的时候,池星亮觉得这社区够安全,因此坚持不要装一堆电子锁,他就是想要复古的、华丽的,那种像是中古世纪的一把大钥匙的传统锁,因此特别搞了堆繁复的传统锁,上头好几道的。 何亭彦落锁花了点时间,随即有点困惑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一串钥匙,是找池星亮的最好的借口。 H雯)日更‘二伞’铃琉;旧二《伞旧、琉 隔天他一下课就到了这里,他不期待池星亮会立刻出现,但总是有侥幸的心理,他也做上要等很久的心理准备。 但谁知道他在这等了一天,就有人来了。 是不用很久,但来的,也不是他想要见到的那位。 「您好?我该怎么称呼?何教授?」池晟笑咪咪的营业用微笑挂脸上,伸出手。 何亭彦并没有接住池晟假意友善的礼貌,他只是淡淡地说:「随意,您方便就好。若是方便让我与您谈一谈会更好,池先生?」 池晟也不在意,缩回了那只悬空的手,主动抽回何亭彦拿在另一只手上的那串钥匙。 「不如我们进去坐坐?」池晟说着,边打开了大门。 此刻,两人坐在沙发上,因为前一天何亭彦把所有东西都收拾了,导致现在他俩连杯水都没有,就是坐在沙发上干瞪眼看着彼此。 「抽烟?」池晟递出一包烟,他自己不抽烟,但无奈社交场合,烟这种东西还是随身携带,偶尔抽上一根。 何亭彦摇摇头,他刚刚已经因为焦虑,破天荒的抽了一根烟,此刻不需要了。 「那么我们就切入正题吧,何教授。」池晟兜售香烟失败,将香烟收回上衣口袋,抬起眼来瞥了眼直挺挺坐着的何亭彦。 何亭彦的确生得好看,戴着副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黝黑深邃,长长的睫毛都快抵上镜片了。加上一股子饱读诗书的文秀书卷味,简直时下最受欢迎的类型。高挺鼻梁薄嘴唇,那唇一抿怕是迷倒不少少女,只可惜,现在的何亭彦似乎不喜欢女生。 「亮亮他……」何亭彦没等池晟继续说,便抢先开口。 池晟看着何亭彦朱唇一启,右下方的痣随着嘴唇开合而明显了起来,似乎别有一番风情。 难怪把他那个傻弟弟迷得七晕八素,只可惜这人内里就不像外表一般毫无攻击性。 「亮亮他最近不会再见你们了,他会住在池家。」 何亭彦闻言闭上了嘴,他很能看场合,知道这时候他说什么也不适合。 「亮亮跟我说了一点事情,有趣的是,前阵子我发现有人在调查他。」说着,池晟推出一张照片,是池星亮与Abner在美国的合照,「这是我从跟踪亮亮的男人身上搜出来的,我这边也让人去查了点事情。老实说,亮亮大了,我一向不太管他要干什么,感情这种事情,我更不可能会去多嘴。但前提是,他也得跟对他真心的人交往是吧?我看这Abner就很不错,可惜没成。」 何亭彦低着头不说话,那张照片他也有一张,这个Abner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论何时都能横差一杠的冒出来。他闭了闭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池先生,我不清楚亮亮跟您怎么说的,说了哪些。过去的确是我做错了,那时候我并不认为我会喜欢上男性。但在这个过程中,我是真心喜欢上亮亮的,而且我也尽我所能的对他好。亮亮那天的误会,不过是我去警告郑麒不要再插手了,可是我很抱歉,我当时准备好好跟亮亮解释了,没想到他会在那种情况下知道这一切。」 眼前没有茶水,紧张与谨慎让何亭彦感到一阵口干,他咽了咽口水:「但我始终找不到机会跟亮亮解释,池先生,我保证我是真心对待亮亮的,也许一开始的初衷不对,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亲自跟亮亮解释清楚,至于原不原谅我希望池先生可以交给亮亮自己决定,而不要插手。若是他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何亭彦从沙发上起身,对着池晟举了个标准的90度躬:「请池先生成全我。」 池晟垂下眼眸,摩娑着自己的无名指,那里本来该有一枚戒指,但两年前池星亮跑出国时,他因为前妻的一句句风凉话感到各种不耐烦,最终还是离婚了。 何亭彦不敢抬起头,他知道要是今天池晟不答应,他可能没有机会在池星亮还对他有感情之际,解开这些误会了,他舍不得池星亮,人总要失去过,才知道自己有多舍不得。 对付郑麒的筹码 郑麒是池晟亲自找上门的,他踏入郑家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做饭店酒店业务的,这块郑家扔给了小儿子郑麒管。 池晟只不过是找了天亲自拨了个电话,那边甚至不用预约,当天就让人把他带到公司,坐上直达总裁办公室的专属电梯了。 郑麒此人嚣张霸道,他经营的这家公司,无处不流露出此人霸道、自恋与狂妄的一面。沿途走来,池晟发现这间大楼所有装潢的颜色及其鲜艳,不是大红就是黑色,过道上出现的装饰用挂画,也多是野兽派一类的抽象画,池晟从小受的是古典乐、艺术名画的薰陶,自然一点也不欣赏这种怪诞的画风。 被漆成黑色的电梯门打开,池晟皱了下眉头,连办公室门口都挂上了恶俗的装置艺术,一个骷髅头右眼洞中插着一支宝剑,周边还有些藤蔓,看着特别中二特别幼稚。 但意外的是,门打开,里面装潢竟然是颇为正常一般。 而郑麒就坐在中央大书桌的椅子上,冷冰冰的,带着点狂妄的眼神望着池晟。 池晟知道,像郑麒这种背后有家大业大的郑家撑着的富二代,自然不可能把他们一个小小制药厂放在眼中,不过他无所谓,反正他有备而来。 对他来说,跟何亭彦那种人在一起,都比跟郑麒这种吊儿郎当的纨裤子弟在一块好,更何况这人嘴里说着喜欢他家亮亮,但在亮亮去美国的两年间,断断续续都有过不少床伴。这是池晟完全无法容忍的,若说是固定床伴有就算了,但显然郑麒在外头惹了不少桃色风波,沾了一身腥,很多都是靠他的父兄给摆平的。 裙=内日?更二_氵%泠浏‘久^二氵久浏《 郑麒等了一个上午,这下看人终于来了,他旋转了下椅子,换了个姿势,将双手交叉,手背抵在下巴,很直接了当且不客气的对着池晟说:「不好意思,办公室简陋,招待不周,池先生您自个儿找地方坐吧。」 郑麒知道池晟先去找了何亭彦,这几天他又不敢上池家找池星亮,池晟把对方保护得好好的,他要是上门去闹,这事情可不像是他玩几个没权没势的小模特儿一般了,他父亲与大哥要是知道他搞了池家的小儿子,他绝对要完蛋。 但他同时也赌,赌池晟不敢拿此事威胁他,因为池晟会护着池星亮,为了池星亮的名誉,池晟不会冒这种风险的,撇除这种风险,郑麒就想不到对方还能有什么令他迟疑的要胁手法了。 可是池晟竟然爽快赴约,自然有他的筹码,池晟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也不在乎郑麒那种不把他放眼里的下马威态度,自己找了个沙发安稳地坐下来。 「郑先生,」池晟依旧挂上他营业用微笑,「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郑麒还是没有拿正眼瞧池晟,他摆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摸着他桌上文件的纸角,那已经被他摸得打了个卷,显示出他表面并不如他装出来的那般嚣张无所谓,其实紧张得很。 「我家亮亮的事情我听说了个大概,你应该也知道我先去找了何教授。」 郑麒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在听见「何教授」三个字的时候,轻轻蹙起了眉头。 「我要说的话跟那天与何教授说的没两样,亮亮大了,我一向不太管他要干什么,感情这种事情,我更不可能会去多嘴。可是同样的,身为哥哥,我也不会漠视别人伤害他。」 郑麒抬头,声音中明显有了怒意:「你什么意思?连你也来指责我?」 郑麒十分厌恶何亭彦老是说他对池星亮不够真心,一根搅屎棍。他觉得他不过就是爱玩了一点,没错他挺渣,可他就没想过他会喜欢上一个曾经被他当作筹码的人,也没想过总是让别人来求他的郑大少爷有一天会必须要去求对方。所以当池星亮消失的那天,他还在想有什么了不起,他郑麒招招手,哪里不是求着跟他上床的。 但他却发现他无时无刻都把跟他发生关系的人看成池星亮,甚至有意无意在对方身上寻求相似的地方,背部的痣、发型、眼睛、笑起来的样子,到最后甚至是端杯子的动作都可以引起他的兴趣。 曾经有个背影很像池星亮的小模,他总是要求对方背对着他,要是他转前面来,郑麒就没了兴致。有天那个小模哭着对他说:「你这人没心,不,不是没心,是你心里有人,你老在别人身上找寻那人,你这渣男活该被抛弃。」 郑麒气疯了,他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上池星亮,他后悔了,狠狠的打了那小模一巴掌,这事情后来被捅出来,让他的父亲和哥哥十分生气,搞了很久才平息风波。 那之后郑麒收敛了一点,但不幸的是他某天去了朋友的酒吧,看到了一个刚出道的艺人,气质跟池星亮有七成像,他竟然动心思了。那是他在池星亮归国前最后一个对象,却也害他惹上一身腥。 因此当池晟指责郑麒伤害池星亮时,郑麒愤怒了。 「当时我以为我们在交往?再怎么说都得先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不告而别难道就有道理了吗?」郑麒声音有点大,隐约穿透门板,吓到了在外头候命的秘书。 然而池晟只是等郑麒把话吼完之后,再度镇定的说:「但是一开始你敢保证,你对亮亮是真心的?再说了,你刚开始有试图找过亮亮吗?」 郑麒气红了眼,无奈他无法反驳,良久,憋着脾气他默默回了几个字:「你好歹让我先见见他……」 池晟挑眉,嘴角勾了一下:「抱歉,恕我无法答应。」 他对郑麒就不打算那么客气了,因为他知道郑麒跟何亭彦不是一个路子的,肯定不允许就要搞破坏,让大家都不好受。 「你!!」果不其然,郑麒这下直接拍桌起身,拿出郑家的名头施压了,「你区区一个池制药,我郑家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你一年接不到单,你凭什么来跟我谈筹码?」 这下池晟可是有备而来的,他一点也不受影响,只是默默拿出一个纸袋:「郑先生,你先不用激动。你先看看这份资料,再来跟我说你郑家权势如何。」 郑麒愤怒地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很没礼貌的一把抽走了池晟手上的牛皮纸袋,他倒要看看池晟在搞什么名堂。然而当他一打开牛皮纸袋拿出里面的纸张与照片时,他整个脸都铁青了。 「你找人调查我?」郑麒哗啦的一声,失控的将手里的照片给捏烂了。 照片上就是那位跟池星亮有七成像的小模──狄钰钦。 「我当然要调查,」池晟见目的达到了,拉拉衣摆起身,也没打算多作逗留了,「光这件事情郑先生你摆不平我就要担心了,这狄钰钦满会闹得不是吗?再说了,郑先生这是肩负传宗接代的压力,再喜欢也无法承诺我家亮亮什么吧?比起这些,我想坦荡荡的何教授,或许是较好的人选。」说完,池晟不等郑麒将东西往他身上扔,便关上门走出办公室,徒留像是一头受伤猛兽的郑麒在办公室里摔东西出气。 ★☆★☆★☆★☆★☆★☆★☆ 可恶!我自己都觉得郑麒好渣!! 简直一点都不讨人喜欢(怒),可是必须把他写这么渣,我也是对不起我自己(掩面)。 正所谓爱情使人盲目,郑麒是有他的魅力勾引池星亮的,这之后会说到。 大家如果讨厌郑麒可以看看何老师好吧?(比心) 看在我熬夜写文的份上~~哈哈 郑麒的谋算 池星亮一点也不之道他哥分头去找了两个人,做了那么多事情。 他最近换到了研发部门,研发部门大多就是埋头苦干的研发人员,对于自己的工作十分着迷,在人际关系上可以说是完全不予理会。因此当号称池家小公子的池星亮来到这部门时,没有人戴着有色镜片看他,所有就是就事论事,这可乐坏了池星亮。 然而这乐不到一个月,郑麒上了报,因为一则与艺人的桃色过往。 池星亮味如嚼蜡的嚼着他口中的食物,摊开报纸,仔细阅读内文,都不知道他为何可以如此心平气和。 报上说的郑麒是个纨裤子弟,仗着有钱玩了不少人,却又用权势试图掩盖各种不良事迹,甚至动手揍人。 「揍人啊……」池星亮颇为意外,虽说他老早知道郑麒爱玩,自己离开这段时间有对象也不意外,但动手揍人,他真的有点难以想像。 若说何亭彦是峭壁上的野生兰花,让人高不可攀,郑麒就是那园里开得最大最炙烈最夺人目光的艳红玫瑰。但若是你想要碰上一碰,便会被他花茎上满带的刺给刺伤。池星亮义无反顾的扑向了那充满尖刺的花丛,一面痴迷的抚摸那盛放的花朵,即便遍体鳞伤也毫不后悔,直到那刺刺进了他的心脏,让他痛苦让他窒息,他才默默地带着满身伤离去。 而何亭彦则是他轻捧在手上的稀有野生兰花,深怕碰撞一下就化为泡沫幻影,只是始终没能深刻的摸摸他的花瓣,闻闻他那极浅,却又极度芬芳的清香。 现在这两朵花又跑来他面前,玫瑰说他甘愿拔去花刺,兰花说他愿意待在温室的培养皿中,只为了让自己能就近看看他。但是他已经不一样了,他的心遍体鳞伤,现在他不管是拔了尖刺还是触手可及的温室,他都暂时不想赏花了。他落寞的合上报纸,报纸标题斗大的写着「郑氏小开私生活淫荡靡烂,惹出一身腥」,现在的标题只管越耸动越好,反正能搏人眼球即可。 ※ 就在何亭彦对郑麒下了战书后,郑麒果然没再执著于他,消失了几天,大概不知道去谋划些什么了。 何亭彦也不关心,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他甚至没有花多余的心力去讨好池星亮,因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池星亮,依然是有空就拿着他买来的美食与自己分享。 而何亭彦只需要稍微和颜悦色一些,对池星亮说他买的食物味道还不错,池星亮的眼睛就亮得可以。 简单好攻下,但何亭彦忘记了,郑麒是一个有手段的人,他也一向知道自己怎么样可以很快将猎物到手,只是与何亭彦比起来,他张狂的态度,似乎更加吸引池星亮这种性格较为绵软的人。 郑麒出现的那天,池星亮正难得约到了何亭彦,两人一块在一家预约制的义大利餐厅吃饭,饭后池星亮要结帐时,却被柜台告知,已经有人帮忙结过帐了。 「咦?」池星亮有点惊讶,他想不出来谁会帮自己买单。 他在疑惑的时候,何亭彦迅速了然,结帐的人池星亮是想不到,但他知道是谁。 果不其然,这时郑麒走了过来,他上何亭彦的肩:「这可真巧啊,亭彦,我刚好也约了朋友在这吃饭,这不看见你,想说好久不见,因此问了柜台顺便帮你把帐结了,不能一起吃饭就让我请你一餐吧?」 何亭彦皱眉,郑麒绝对不是碰巧,他是有备而来的。 「唉呀,我都没注意到,」郑麒这会像是才发现似的,摘下了他脸上的墨镜,笑咪咪的说,「这莫不是池家的小公子?幸会,不知道小少爷记不记得我,我是郑麒,去年在我家老头办的酒会上碰过面。」 池星亮压根没有注意来者是谁,他就是很在意搭上何亭彦肩膀的那只手,他都还没搭过呢。 听闻郑麒这么说,他这才把注意力拉到来人身上,不过他是真认不出眼前人是谁。他很少出席这些场合,去年的酒会大概还是他哥很忙没时间参加,干脆让他爸代打,他爸年纪大了,喝酒不行,池晟便让池星亮跟过去,好歹在他爸喝醉时有个人顾一下。 但他爸一进会场人就不见了,完全忘了小儿子需要他的介绍与引荐。池星亮看着满屋子陌生人,一脸迷惑,他就在原地茫然地站了一下,索性转身拿了点吃的,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端着餐盘,像只小动物一样吃着餐盘里的食物,心想大不了快散场,人少点时,再去找他那个极大可能被灌醉的老爸。 然而这时被众人围绕的郑麒,眼角正好瞥见池星亮躲在角落格格不入的景象,他就随口问了旁人一句,他还以为是谁家带来的小情人,没想到却是池家不太常出现的小少爷池星亮,一时性起还上前问了几句。不过池星亮有点怕生,谨慎并且含糊地敷衍几句后,郑麒也失去兴致,又跑回场上去了。 这件事情早被池星亮抛诸脑后,被郑麒那么一说,他好像才想起来两人的确是碰过面。 「啊,是的是的,郑先生您好。」池星亮笑着,「不好意思呀,郑先生就想请何教授,连带的却连我这个不相干的人都跟着沾光,吃了顿白食。要不,下次有机会让我请回来?」 池星亮知道以郑家的脸面,对方才不在乎他是不是多帮人付钱,也不会想答应自己这种小人物的客套话,就在他理所当然觉得郑麒会客套的说「这是小钱,不用」之类的话时,郑麒却爽快的答应了。 「好啊,下回有机会务必要请池小少爷赏光请我一顿,不如我们今天就约好时间吧。」 「欸,是的是的,我知道郑先生也忙……呃?啊?」原本都想好说词,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准备好台词的池星亮,这下傻了,没想到对方不仅答应,还、还说要今天就跟他订好时间。 池星亮懵了,张着嘴,先是看看自始自终站在一边没有出声的何亭彦,又看看眼前等着他答复,一脸笑咪咪的郑麒,结巴了起来:「哦……喔,时间吗……」 「噗。」郑麒被池星亮这种直率自然的反应逗笑了,他忽然觉得和何亭彦的打赌变得有趣多了,他掏出手机,点点头说,「是,想问问池小少爷这个月哪个时间有空呢?」 郑麒速度很快,马上强势的把时间敲定,甚至地点都马上让秘书给订好位。 从头到尾都处于被动状态的池星亮都还没能搞清楚怎么这会他忽然就要跟郑家公子吃饭之际,所有的事情都被底定,郑麒甚至抢过他的手机,把时间输入他的行事历。 「哈,要记得喔,那天我会准时等着池小少爷赴约,请我吃饭的。」说完,还眨眨眼后摆摆手离开。 池星亮傻在当场。 而只有何亭彦知道,那最后的眨眼与摆手并不是对着池星亮,而是对着自己。 较劲,开始了。 星亮 自从郑麒出现后,池星亮的待遇提升了。 虽然第一次跟郑麒吃饭时,池星亮整个人都大感别扭,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郑麒此人,但郑麒有备而来,专挑池星亮感兴趣的话题下手。 池星亮平时生活除了上课,就是回家打打游戏,看点电视剧,至多最近多了个黏着何亭彦的嗜好。但让池星亮意外的是,看着挺时尚时髦的郑麒,竟然对现在流行的游戏如数家珍,池星亮眼睛都亮了,连忙跟郑麒在游戏中成为好友。 但他不知道的是,郑麒的帐号并不是他自己练的,是花了钱请人代练,至于满嘴的知识,倒是真的下了功夫,毕竟这算是比赛,所谓得人心必先投其所好。 而何亭彦这边,竟也破天荒第一次主动邀请池星亮一块去爬山,这可把池星亮乐坏了,心想他天天美食陪吃饭的耕耘施肥总算开花结果,当天整个人晕呼呼的,连公众号:西江月推文记下午上课时,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都一脸傻乐,压根不知道老师到底问他什么。 爬山的那天,五体不全四肢不勤的小公子哥池星亮,爬到腿都快瘸了,而走在前头的何亭彦一点也没有累的样子,但过程中不停的回过头等待池星亮。 在休息点时,池星亮还得到了特别待遇,原来何亭彦杯的大背包中,摆了两人份的食物与水,池星亮打开何亭彦递过来的水壶,还是保温的温水,让他在激烈运动后,不会反差的喝到过冷的水而让气管不适。 这份体贴已经很让池星亮感到受宠若惊,但还有更让他开心的事情,就是何亭彦竟然亲手做了三明治让他吃,味道还十分美味,池星亮情人眼里出西施,一个三明治给他夸得跟什么天仙珍馐般。 池星亮实在太开心了,下山时都忘了自己的腿酸腰痛,蹦搭蹦搭一路跟着何亭彦下山,即便隔天全身酸软走路都有困难,他也甘之如饴。 21岁青春正好的池星亮,就这样被两个大他整整12岁的成熟男人给夹击,虽然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幸福来得太突然,但一下又一下的攻势,很快的把他的警惕心给撞出了脑海。 这场角力,在郑麒与何亭彦之间原本该是场游戏,但玩着玩着,不知不觉,假戏也会成真,而两人之中先动了心的,自然是何亭彦。 人类很奇怪,再理智的人,感情上来时是无法控制的。何亭彦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在那个时刻动了心,又或许他怎就一步步失守自己的底线,突破防线的最后一步,竟然只是一次邀约喝酒。 某天夜晚,池星亮兴致高昂的拿了瓶红酒嘟囔着要跟何亭彦一块分享,何亭彦想想也好,破天荒的邀请池星亮带着红酒上他家坐坐。 池星亮想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有踏入何亭彦家的一天,要说没什么想法是不可能的,男人吧,当多少对自己喜欢的人有点幻想。但池星亮同时又很了解自己的地位,他知道何亭彦对他没那个意思,而他也可以只满足于这样暧昧但又是好友的状况中。 何亭彦的家位于市中心的一处社区,算不上高级地段,但环境也是特别清幽,就在大学附近的山腰上,那里住着许多大学教授与职员。 池星亮进门时特别谨慎,他深怕一个不注意,就要破坏他好不容易在何亭彦心中建立起的形象。 「怎样?这房子肯定没有你们池家大宅或是你那栋房子好吧?」何亭彦进门便开了窗户,让室内通风一会。 这时他站在窗边,窗户外是一色的夜景。由于位于半山腰,视野没有遮蔽,池星亮看着窗边背光的何亭彦,鬼迷心窍似的摇了摇头,脱了鞋走到了何亭彦身边。池星亮头探了出去,意外的这窗外的夜色比他自己家或是池家大宅刻意营造出来的人工花园、回廊等景色要来得让人惊艳。 又或是因为人的衬托。 「星亮。」何亭彦忽然叫道。 「嗯?」听见何亭彦唤自己的名字,池星亮回头,脸上还带有未退去的惊艳之色,眼珠子晶亮晶亮的,眼里像是有星星一样,不负他的「星亮」之意。 「你的名字为何叫星亮?」何亭彦忽然就想这么问。 「呃?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当初我出生时,怎么说,不是特别光彩吧,毕竟我妈是那个嘛,」何星亮不好意思直说他妈是介入人家家庭的第三者,尴尬的抠了抠鼻头,「结果我出生时,大妈就很生气,跑到月子中心,还拎上我哥气喘吁吁指着我妈鼻子大骂。」 何亭彦想了一下那一幕,竟然不是同情,而是觉得有些好笑。 讲述着上一代的恩怨,池星亮自己说着说着也觉得荒谬,嘴角不自觉上扬:「虽然我大妈不原谅我妈,但是我妈倒是很喜欢我大哥。」 ※ 池晟的母亲徐欣然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与池尚骅是媒妁之言的政治婚姻,两人本就没什么感情基础,加上池晟母亲个性骄纵,一天到晚就和池尚骅吵架,天天闹寻死,自然感情逐渐消磨。而池晟则是母亲的出气筒,每当徐欣然跟池尚骅吵架了,转头便要寻池晟出气。 那时不过10来岁的池晟也打从心底害怕自己的母亲,转而喜欢起这个父亲的「情人」。元筱丽是个我行我素的博爱主义者,他什么都爱,小动物跟小孩都喜爱,只是最爱的是自己,所以生了孩子也是放养。 至于对于来自徐欣然的敌意,元筱丽一丁点都没放在心上。 她与池尚骅是在一场公益晚会上认识的,那次她受邀主持节目,她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持人,被元配的神经质及骄纵折磨不已的池尚骅,一眼就看中了这个自信独立的新时代女性,转而追求起来,最后有了池星亮。 那天徐欣然怒气冲冲跑来质问元筱丽,刚生产完的元筱丽一点也没有任何狼狈的姿态,只是笑咪咪的顾左右而言他,应付着冲进来抓狂的徐欣然,最后叫了保安上来阻止徐欣然的大闹。 才13岁的池晟莫名其妙被母亲从学校领来了月子中心,他悄悄的缩在角落看着自己母亲像恶鬼一样对着漂亮阿姨抓狂,嘴里直嚷着「我不会离婚,死也不会!」 池尚骅早早就跟徐欣然提出离婚,徐欣然外面也有人了,但她咽不下这口气,她就是非要与池尚骅过不去,后来她生病,更忌妒依旧貌美的元筱丽,出轨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主因,而是徐欣然就是见不得池尚骅过得比她好。 池晟冷眼看着自己母亲,这时他听见了微弱的哭声。由于大人们正忙于这出闹剧中,吵吵闹闹的,盖过了婴儿的啼哭,因此没人发现一边的婴儿床上,刚出生没多久的宝宝因为大人的骚动而吓得哭了起来。 池晟左右看了看,还是没人注意到这边,于是他悄悄挪移了步伐,来到婴儿床边,看到脸皱成一团红通通的婴儿。 「真丑。」池晟小声地说了一句。 但看着婴儿一直哭,泪水流满小脸,池晟有点慌了,但他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歪着头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指凑近婴儿的脸颊边,轻轻戳了戳。没想到这时婴儿大张的嘴巴刚好触碰到池晟的小指头,啵的一声,他的手指头被吸住了。 这下池晟有点仓皇失措,又不敢用力抽离。没有牙齿的软嫩牙龈轻轻触碰池晟的指尖,太小、太脆弱了。 而忽然含到手指的婴儿,顿时停止哭闹,吸吮了几下,瞪大了湿润的眼珠。新生儿的眼珠特别黑特别大,直勾勾望着池晟亮得可以。 「很可爱对吧?」元筱丽不知何时靠近了池晟。 池晟惊吓,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他母亲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房里恢复了平静。 「你妈妈被带去附近的医院,她刚刚太激动晕厥过去,已经通知你爸爸了,等等你爸爸来了,你就跟她一起回家吧。」元筱丽笑咪咪,仿佛刚刚被找碴的人根本不是她。 「对、对不起。」池晟趁婴儿松了吸吮的力道抽回了手指,愧疚般的想为自己的母亲,向这位阿姨道歉。 「唉呀,你这孩子可真可爱。」元筱丽讶异,一把抱过了池晟,婴儿床内的婴儿因为没了吸吮的东西又开始大哭。 「弟、弟弟哭了。」被抱了个满怀的池晟尴尬不已,他自有记忆以来,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曾这样抱过他。 「你还愿意当他是你弟弟呀!你这孩子可真好真可爱。」元筱丽如获至宝,她想那女然很难搞,不讨人喜欢,怎么生了个这么漂亮意善良的好孩子呢。 元筱丽松开了怀抱,抱起自己的孩子就开始喂奶。 她奶水不足,孩子喝了几天母奶就得开始喂配方奶了。池晟不说话,乖乖拉了张小椅子坐在一边等父亲,一边好奇却又不敢太过放肆的看着元筱丽喂奶。 「弟弟有名字吗?」池晟问着,接着不等回答,他又开口,「弟弟眼睛好亮好亮,好像星星啊。」 「喔?」池筱丽闻言抬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都忘了孩子还没取名字呢,不然他就叫『星亮』好啦。」元筱丽很随意地说道。 而池星亮的名字,就因为池晟的一句称赞而定了下来。 ☆★☆★☆★☆★☆★☆★ 开始回忆线,三人的过往。 然后,哥哥就一直出来抢戏,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出现了。 哥哥夺去了老公们的色彩。 进展 提及自己名称由来,池星亮笑得很开心,指一指窗外天空中的星星,再比比自己的眼睛,眨了眨,俏皮的说:「何老师,你看看,我眼睛像那天上的星星吗?」 不知道为何,何亭彦当下看着那双眼眸中仅有自己的倒影,心漏跳了一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竟是喜欢上了池星亮。 「何老师?」池星亮发现何亭彦闭起了眼睛,神情有些不自然,担忧地叫了一声。 何亭彦打开了眼睛,眨了又眨。 「没事,今天用眼过度,眼睛有点酸痛,刚刚眨了眨好多了。」何亭彦转身关上窗户,背对着池星亮,「来吧,我们来喝酒?」 说着,他便从客厅酒柜中拿出两只高脚杯。 「欸,对对,看着星星都忘了今天是来喝酒。」池星亮挺不好意思的跟在何亭彦身后,顺手又拿出了他为了搭配红酒而买的起司蛋糕。 池星亮与何亭彦坐在同一沙发上,吃着起司蛋糕,他一开心,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他忘了他酒量不行,也忘了第一次与何亭彦见面就是喝酒误事。 三杯红酒下肚,轻易的酒意就上涌了,池星亮开始傻笑起来。 何亭彦看着对面人的傻笑,心里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他忽然发难:「星亮,你老说喜欢我,你喜欢我哪里?」 「嗯?」池星亮猛然回头,他有点听不太真切,也有点不敢置信,何亭彦问他这样的问题。 或许是酒醉,池星亮觉得何亭彦的脸看起来有种朦胧美,他摇了摇头,试图想把酒意甩出脑子外,但显然无果。 「我、我──」池星亮说话有点结巴,吐出的热气带了点红酒的果香,双颊红扑扑的。 「嗯?」何亭彦越凑越近,甚至是带起了一点打趣的笑容。 池星亮觉得何亭彦越来越给他压迫感,忍不这往沙发边缘缩,然而缩到他觉得都要掉下沙发了,他才后知后觉的伸出手去挡眼前越靠越近的人。 「何、何老师,你靠太近啦。」池星亮忍住不去看那张令他神魂颠倒的脸庞,侧过头瞥了眼地板。他怕他一时无法把控,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快告诉我啊,你告诉我了我就离开。」何亭彦有点无赖。 池星亮胀红了脸,好不容易找回正常思维,但很快又被酒意浸染,他努力的寻找词汇,好不容易憋出几个字:「脸……我觉得何老师你长得很、很好看。」 「叫我亭彦,还有呢?只有脸吗?」何亭彦适当的在脸上挂出了些许失望的表情,果不其然,池星亮瞬间便慌忙起来。 「不、不,不只脸,还有、还有……」池星亮哪敢直呼名讳啊,结果越紧张越焦急,越无法把话说好。 何亭彦看着可爱,下一秒他做出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他用嘴唇轻碰了碰池星亮的眼睛,低喃说:「的确很像星星,但是我觉得亮亮的眼睛更好看,我很喜欢。」 ※ 那天吃完饭后,池星亮因为太过害羞,喝了更多的红酒,最后还是何亭彦招了台车送他回家,之后再见面时,两人像是没发生过那件事情,避而不谈。池星亮觉得有点惋惜,但想着酒精作祟难免。而何亭彦则是对池星亮抱持好感,但这种喜欢,又不足以强烈到他愿意和池星亮有更多认真的实质发展。 不同于何亭彦的暧昧进展,郑麒这头,那天吃完饭后,倒是断断续续的与池星亮在虚拟世界碰面,打游戏培养感情。池星亮爱打游戏,但他很多时间是瞎打胡闹,一身乱搭配的装备,让虽然是买号,但研究几天也快速上手的郑麒不忍卒睹。差点伪装不下去,瞎骂他一顿你白痴吗?之后扬长离去。 但他没有,好胜心制止了他去实践,他耐着性子让池星亮重开一个号,带着他重头练。池星亮新开的号因为有郑麒的帮忙,竟也是等级快速飙升,很快的就跟他之前那个胡玩的浩同一个等级了,但装备却比之前好上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就这样维持着与郑麒在网游中的微妙友谊以及现实中与何亭彦的些许升温暧昧,竟也是度过了一段平顺的小日子。 但郑麒是什么人?这种要耐着性子不上不下的经营感情,让他逐渐无法维持当初初一开始的耐心,爆脾气渐渐四溢,不过对准的对象不是池星亮,是何亭彦。 「你是不是玩我?」郑麒咬牙切齿,忍着不把拳头往何亭彦那张美丽的脸上挥。 「我怎么玩你了?」何亭彦淡淡的,头也不抬的说。 「我花了那么多时间那孩子却完全无动于衷。」郑麒不了解自己陪玩陪练,那白痴怎么就没想过要约他出来,「你是不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灌迷汤?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我是不待见你,但是我没你那种无聊的心思。郑麒,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是每个人都不用你勾勾手就自己贴过来。池星亮是个单纯的,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少爷,心思没有那些弯弯绕绕,更不是你那些觊觎你钱财与势力的小模、艺人们。池星亮不会,应该说压根没有任何必要自动贴上你吧。」何亭彦讽刺的说。 郑麒一时之间给堵得无话,他怎么就没想到这层,他陪打游戏练级换作以前的那些对象,绝对当他是恩赐的,但池星亮不缺这些,就把他当好哥们。 被何亭彦一席话点醒的郑麒,皱了皱眉头,立刻掏出手机登入游戏。这会池星亮还在上课呢,没上线,郑麒想了想,发了个讯息:【一直在游戏上打游戏,想起好久没一块吃饭了,找个时间出来?哥哥带你去玩,玩你没玩过的。】 发完后,郑麒瞥了何亭彦一眼,对方早就没把关注力放他身上,自顾自地喝着眼前的咖啡,备起下午的课了。郑麒一声招呼也没打,迳自离开了咖啡厅,经过柜台时顺道把两人的咖啡钱都付了。 …… 池星亮下课,婉拒了同学的邀约。今天他爸妈归国,他哥哥早上特别叮嘱他晚上回家吃饭,一家子好久没一起坐下来吃饭了。池星亮不记得自己爸妈大概多久前跑出门玩的,除了过年,在家的时间所剩无几。 池星亮上下课并没有要专门司机接送,他也是跟着大家坐公车等,这会他站在公车站牌旁等车,点开了游戏,想说刷一下,结果才登入就弹出了讯息。 池星亮一看讯息,便睁大了眼睛。老实说他在游戏里跟郑麒玩得十分开心,但现实中对方毕竟大他12岁,跟何亭彦不一样,并非自己主动靠近,加上身分问题…… 池星亮很想拒绝,想了老半天又拿不定主意,决定回家问哥哥怎么办好了。毕竟是郑家的少爷,随便拒绝引来对方不快不好,但一口答应嘛,池星亮又不想去应付人际关系。 郑麒殊不知,他从起点就落后了何亭彦一大节。 来去玩点刺激的 元筱丽跟池尚骅两人跑去南美洲玩了几个月,回来时元筱丽皮肤都晒成小麦色。见到许久不见的儿子们,两个人自然是很高兴,连以往惯于木着张脸的池晟表情都柔和许多。 只是池晟的老婆陈雅芝抱着刚满三岁的池茗,坐在池晟与池星亮之间,言谈中有意无意的讨好元筱丽与池尚骅,又同时试探池星亮,这就让池星亮有点郁闷了。 小池茗晃着小脚不安分于在他母亲怀中,他想要伸手去摸摸前面的食物。陈雅芝是个号称自己养生的人,总不让池茗吃这个吃那个,三岁的池茗一点也不福态,相反的还有点偏瘦小。但陈雅芝老是义正词严的说自己是为了池茗好。 这时池晟早就已经快要受不了自己的这个老婆了。 池星亮搭不上话,便看着小小的池茗滴着口水,便偷偷的塞了口面包。 「呀!你干什么!怎么能给小茗吃面包这种过度精致的人工食品呢?」陈雅芝眼角余光瞥到,顿时尖叫起来。 餐桌上所有人一愣,包含池茗,原本还开心自己得到一块梦寐以求的面包,哪知道妈妈忽然生气,吓了一跳的他,瘪着嘴哭了起来。 「你看看你,害小茗哭了,小茗根本不喜欢吃这种东西。」陈雅芝神经质地说道。 同桌的元筱丽蹙起眉头,看着过瘦的孩子,想开口说点什么又咽回去了,她可一点也不想摊上婆媳关系的恶名。而池晟微微不快的看着陈雅芝,说了一句:「够了。」 「可是……」陈雅芝还要说,池晟直接起身唤来管家。 「大家都吃饱了,收一收吧。」他不想给陈雅芝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池星亮愣然,直觉觉得自己做了件不好意思的事情,离开餐桌时,正在帮池茗擦鼻涕的陈雅芝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他这个嫂嫂打从怀孕起,不对,从结婚开始就莫名地对他有敌意,尽管池星亮一直都没有碰过或管过池家的产业,但这根本就于事无补,陈雅芝还是讨厌他。 池晟显然也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只是池星亮一直装作不晓得傻呼呼,他不想要破坏哥哥的婚姻,也不想让自己的小姪子没有妈妈。他就想着反正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想要继承池家财产的野心,他母亲也没有,母子俩一直守着自己踏进这个家的承诺。 一顿饭吃下来,池星亮被他大嫂搞得味如嚼蜡,并且收获他母亲给的一条豹纹四角裤,非常坚持池星亮若是穿上豹纹四角裤,一定会收获不少青睐,至少可以一举夺下何亭彦的芳心。 池家上下都知道他与何亭彦的事情,知道他喜欢黏着何亭彦,又都担心他太傻,追不到对方。元筱丽看着是挺满意何亭彦这人,虽然没见过面,但稍微调查一下,就大概了解此人底细。 池星亮拿着那条他推拒不得的豹纹内裤,不知道他妈又上哪去听来的奇怪传闻,叹了口气后才猛然想起,唉,他忘了问他哥关于郑麒的事情了。但这个时间点,他大嫂跟他哥一定一起回房了,而且刚刚那事情,两人说不定正闹不愉快。 兄弟俩自从陈雅芝踏进池家,便很少有机会像以前坐在沙发里说说心里话了。 池星亮扁了扁嘴,忽然觉得自己哥哥被抢走的委屈。他又不敢打开游戏,他这还没回复呢。他想想要不问他父亲?池尚骅这几年虽然退出池家的一切产业经营,扔给了自己大儿子,但好歹叱咤商场过,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才是…… 但池星亮又想到自己的母亲,头有点疼。要是被她妈妈知道郑麒约他,又要一脸兴味盎然地问东问西,搞不好隔天买一打红内裤送他,并告诉他红内裤是增加桃花缘的。 怎么都不可靠啊。池星亮唉声叹气,躺回大床中,他想到他大嫂就心烦,想问他爸又不能,他就想回家了。但今天他哥特别叮嘱他住回池家,他要是走了他哥肯定要不高兴。 就在床里滚了一圈,池星亮还是登入了游戏,他想他21岁了,总该自己想点办法了,就去吃个饭什么的应该也没关系,他们池家完全比不上郑家的规模,有可能郑麒就一时兴起,跟他玩玩。 池星亮想得没错,郑麒的确是想跟他玩玩没错,但这个玩玩并不是他想的吃个饭什么的,是想跟他滚床单。 ※ 郑麒也郁闷了,他下午问的,一直到了晚上池星亮也没回复,中途他分明看他上线了一会,但没有回复他又下线了。郑麒知道这绝对是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怎么那么难搞啊。他啧了一声,搓搓后脑勺,一脸心烦样。 「郑少爷,这是怎么啦?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嫌弃这里给你叫的人不合胃口吗?」一边微胖的男子举了杯酒过来,搂了个女孩笑嘻嘻地问道。 今天是郑麒其中一个酒肉朋友余威的酒店开幕式,郑麒赏光前来,余威自然高兴,开玩笑人家郑少爷愿意来赏光,是多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于是余威赶紧安排了不少现在刚出道的艺人、模特儿等等来给郑麒陪酒。 只是一个晚上郑麒都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对身边的人兴趣缺缺。余威收到消息赶忙亲自前来伺候这尊大佛。 郑麒瞥了余威一眼,余威这人在他心中不好不坏,也不是特别想多加理会,长得不怎样,又油腔滑调的。但是今天他心烦,想说干脆就过来找几个人陪陪,结果临时答应来了,还是提不起兴致。 他就想不通了,一个池家的小少爷,怎么就那么难攻陷。 郑麒看了看周边的人,清一色都是女孩,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口正要对余威说要不找几个男孩过来时,忽然手机提示音响起,池星亮在游戏里回复他了。 亮亮亮2020:【好呀,约什么?吃饭吗?】 郑麒挑眉,猛然从沙发上站起,对一脸还搞不清楚他怎么忽然从死气沉沉转变为兴趣盎然的样子的余威,摆了摆手:「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啊,谢谢招待了。」 语毕也不等余威反应,他就跟外头泊车小弟取了车扬长而去,回家继续打他的游戏去了。 池星亮这头回复完,见到那边很快就来了讯息。 威武不凡的麒麟:【不约吃饭,太无趣了,我们就玩点别的。】 啊?池星亮懵了,说要带自己去玩是真玩啊,不是吃饭啊。不会是去什么酒吧玩女人玩男孩吧,他、他可不敢啊。想起郑麒在这些富二代口中流传的形象,池星亮抖了一下,他一点也不想去那些声色场所。 他迟疑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还好郑麒那头也没想他答复,很快又来了讯息。 威武不凡的麒麟:【我们去高空弹跳吧,我朋友开了家体能竞技场,他在河谷边搞了这么一个项目,我老早就想尝试了。】 池星亮:…… 忽然觉得玩女人玩男人好像比较容易是怎么回事? 既然都先答应了,就算池星亮后悔到肠子都青了也是得硬着头皮赴约。 郑麒一如之前强势,也没过问池星亮时间,擅自安排好了一切。 到了当天,池星亮穿得特别休闲,脚上踩的是那次为了与何亭彦爬山而买的运动鞋。当他站在郑麒面前时,郑麒眼前一亮,发现原来池星亮也挺可爱的,由于穿得是休闲运动打扮,看起来就像是个高中生。 大大的眼睛透露出一股无辜的气息,跟前两次刻意打扮的庄重不同。这时郑麒才发现池星亮果然不一样。以往朝他这靠过来的,无一不是浸淫了一股子世故以及满满的企图,而池星亮此刻望向他的眼神中,丝毫看不到这些负面的情绪,就是把他当一般人一样看待。 他瞬间理解为何何亭彦会容忍池星亮黏在他身边了,因为这人太纯粹了,是他们两个人不曾遇过的,因为太美好,因此即便不喜欢,也舍不得扔掉。宁愿当作筹码,也不愿意弃之不顾。 ★☆★☆★☆★☆★☆★☆ 哥哥的老婆当初是商业联姻,一开始认识时还可以,但随着见到池家的生态,本性就露出来了。哥哥什么都不爱,所以他娶老婆的条件就是朴素、个性还可以,就没想到他老爸眼睛瞎了,塞了个极品给他。 反正后来离婚了不是? 可是我好怕 「我、我……」池星亮看着眼前的跳台,他装备都绑好了,可是腿也软了,整个人怎样也没有勇气再往前一步。 「先生,闭着眼睛就下去啦!下去以后你会体验到另一种不同的世界的。」一边的工作人员兼教练这么说道。 一阵风吹过,让池星亮抓着一边的柱子晃了一下。 郑麒在后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也穿好装备就等池星亮后就换他了。 「是个男人就该有点担当啊,不过是一闭眼的事情,多刺激啊。」郑麒手环胸,看着池星亮抿着嘴在做最后的挣扎,因为害怕而微微撅起的屁股特别翘挺,让郑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像了衣服下的春光。 教练也挺无奈,但眼前两位是老板仔细托付他特别照顾的「贵客」,他也得耐着性子哄着客人在这边耗时间。 池星亮抬头看了嘲讽他的郑麒一眼,可怜巴巴的说:「可是我好怕。」 郑麒见着池星亮眼角有点泛红,特别委屈,忽然就心猿意马不想高空弹跳了,他想直接把人五花大绑绑去床上弹跳。 但当然不行,于是郑麒压下窜到喉头的痒意,走到了巴着柱子不放的池星亮身边说:「不然这样好了,你看着我,我数到五,就把你推下去,你不要看前面好不好。」 池星亮想了想,人都来了,不跳又不好交代,人家郑麒给他面子,他也不好答应,跳就跳吧,反正不要看下面就没事了……吧? 一边的教练见池星亮终于肯离开柱子,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于是池星亮点点头,松开了抓着柱子的手,与郑麒面对面的抓着郑麒腰边的衣服,一步步小心翼翼往后退,一边退还要一边问郑麒:「到,到了没?快到了跟我说啊,不然我要跌下去的。」 池星亮矮了郑麒有一个个头,郑麒低头便看到他的发旋以及因为紧张不停眨动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扇动翅膀的蝴蝶颤动着,让郑麒有股冲动要吻上去。 「到了。」郑麒止步,望着池星亮身后的景致,风刮在在两人耳边呼呼作响,郑麒感觉自己腰上的手抓得更用力了。 「那、那你要推我下去前要给我点心理准备啊。」池星亮怕极了,他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个巨大的深渊在等着他,他太后悔答应郑麒了,就不知道这人都不听人话的。 「好喔,来,深呼吸,5、4……」郑麒低头,看到池星亮一点一点松开放在他腰间的手,抖得跟只小奶狗似的,忽然恶作剧心起,他还没能数到一,忽然就推了池星亮一把。 「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并掺杂着颤抖,这股凄厉叫声回荡在山壁之间。 「噗哧。」郑麒听着忍不住大笑,笑到流出眼泪,这个小孩太好玩了。 一旁的教练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并在心中为池星亮掬了一把眼泪。 …… 「你、你骗我。」惊魂未定的池星亮在结束后不可避免地吐了一环,太吓人了,还好他心脏没吓出问题。 郑麒在跳的时候,他还在一边抖着手捧着杯教练端上来的热姜茶压惊。 扒了扒稍显凌乱的头发,郑麒拍拍池星亮的肩膀:「别这么胆小,人生有很多事情去试一试总是不错的。」 池星亮欲哭无泪,可是他不想试啊!! ※ 「喔?高空弹跳?」何亭彦挑眉,他没想到郑麒竟然拉着池星亮去高空弹跳。 「对呀。」池星亮想起那天的经验,还抖了一下,但意外地,他现在竟然觉得那件事情回忆起来没有想像中可怕,反而是满有趣的一次体验。 「对这个有兴趣?」何亭彦没什么情绪淡淡问了一句。 虽然何亭彦没有情绪起伏,但池星亮就是隐约感觉到对方似乎不太高兴了,为什么?他忽然想到前几天夜晚,那个轻触在他眼睛上的吻。 「你、你不高兴?」池星亮试探性的问,随即又觉得自己不免太自以为是,何亭彦怎么可能为自己吃醋,「也没啦,就是一种体验,满新鲜的,再让我跳一次就不必了。」 问出口又随即拉开话题糊弄过去,池星亮掩饰尴尬般的拿起桌上的汤匙,挖了眼前的蛋糕一口,囫囵塞进嘴里,也没注意到他挖到的是何亭彦的蛋糕。 何亭彦原本还在不开心,却见到池星亮挖错蛋糕,把自己的蛋糕挖了一口,还刚好碰到了刚刚自己吃掉的地方。 「你挖到我的蛋糕了。」何亭彦提醒,他的心情又忽然好了那么一点。 连自己都不太能理解自己心情阴晴不定的点。 「喔、喔,抱歉。」意识到自己吃到何亭彦的口水,池星亮脸皮薄,又不免涨红了脸。 看着池星亮害羞了,何亭彦心情更好了。 「下次你们还要去玩,找我一块吧,我也想试试看不一样的体验。」 「咦?」没想到何亭彦会这么说,池星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开心的说,「好啊好啊,我下次要跟郑少爷出门,一定带上你。」 而这件事情不用很久,没过几天就得以实践了。 郑麒一脸不悦的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人,今天他跟池星亮约好了要攀岩,怎么这人也跟来了,晦气。 「为什么你在这里啊。」郑麒恶声恶气的,惹得池星亮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他跟郑麒约好后,马上就去问了何亭彦,何亭彦表示有兴趣而且时间上可以配合后,池星亮也去问了郑麒,不过郑麒没有正面回复他,池星亮就以为郑麒也没有不同意……毕竟他们认识不是吗。 「我不能来?我以为我们也是朋友。」何亭彦刻意将朋友两个字咬得重一些了。 自从两人开始追逐池星亮后,郑麒一心思扑在这件事情上,连要日日骚扰监视何亭彦这件事都忘了做,何亭彦原本以为自己会感到舒心,但是没有,他反而更心烦了。 因为池星亮与他之间的话题,开始多了一个不相干的、讨人厌的人物。 郑麒还要说,却瞥见了一边不知所措的池星亮,重哼一声:「算了,也不是不可以。」说着还走过去扯了池星亮一把,把他拉到自己旁边来,没想到何亭彦也挤过来,两人中间夹着池星亮。 池星亮左看看右看看,郑麒明显脸色不虞,何亭彦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淡然,三人无话并肩走到器材区更换装备。 池星亮以为两人认识感情应该很好啊,但他俩看着又像有仇,弄得他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绪。 何亭彦先着好装,还记着过来帮笨手笨脚的池星亮调整装备。没多久那边慢了一步的郑麒也挤了过来,但看着池星亮在何亭彦的帮助下早就装备好了,便没好气的拉了池星亮一把。 「走吧,我教你攀岩。」郑麒不懂得收控力道,池星亮给他拉得踉跄几步才跟上他的步伐。 何亭彦也没说什么,跟在两人身后一道往攀岩墙去了。 这攀岩场的教练也是郑麒朋友亲自嘱咐的,为了郑麒,他甚至贡献出自己私人的攀岩墙给三人使用。 结果在攀岩场上,池星亮一个人手抖腿抖的巴在最底层旁边的训练墙上,跟教练两人大眼瞪小眼。而刚刚信誓旦旦说要教池星亮攀岩的人,此刻正与何亭彦两人迅速的爬到最顶端,说着池星亮听不到的对话。 ☆★☆★☆★☆★☆★☆★☆★☆★ 回忆中的三人感情开始有进展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写不完,无法回到现在。 我每次写文看看我的标签都是不太准确,这没有甜宠(池晟对亮亮可能有),也很少车。 之后我会尽快让文章回到「现在」的,如果大家觉得啰嗦,可以囤积久一点再看~~ 二月要参加征文,但这篇文看起来不可能在10天内完结了,当初可是以为我这篇一个月就可以飙完,殊不知我就是个不受控废话还特别多的人(哭) 亮亮只有一个,你们有两个 「你干什么跟来,是我先约的星亮,你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你紧张,会怕了吗?」郑麒挑衅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幼稚,三十好几的人了,说话跟处理事情的模式简直跟个孩子一样。」何亭彦嘴上说着郑麒幼稚,但他也不能理解自己干嘛跟幼稚的人停在攀岩墙顶端对话。 郑麒闻言,爆脾气又上来了,但他怕怒吼会引来底下池星亮的注意,呲牙裂嘴的将字一个个挤出牙缝:「你也能不能不要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喔,不会是动心了?舍不得了?」 肉‘小,说!2(3'铃(榴!9,2!3《9)榴、。《 何亭彦愣了一下,不说话了。 「我操,不是真的吧何亭彦,我追了你这么久你连一个正眼都不能好好给我过,那个傻子黏着你才多久,你!」 一股怒火爆喷,但望向何亭彦看着自己从来都是波澜无兴的眼睛,郑麒忽然觉得很没趣了,竟也一点都不感觉失落,仿佛那股子怒气不是因为对他的失望而来。 比起失恋,更像是小孩一直想要带手的玩具莫名还没得到手,就失去了兴趣。 郑麒不想再说话了,平复了下心情,便手脚敏捷地拉着绳子往下蹬了。 而在上面的何亭彦则是迟了他几秒后才缓慢下落。 「听老板说郑少爷与何先生从小就认识,感情很好,看来不是骗人的呢。」教练拿起一边的水壶喝了一口,笑咪咪地看着那头陆续下落的两人,「在上头停着也说了满久的话呢,哈哈。」 一旁满头大汗正在拿毛巾擦拭的池星亮闻言,不禁好奇:「啊?两人从小就认识啊?」 「咦,池先生您不知道啊。老板特别叮嘱我的时候,还跟我说很神奇,他第一次见两人行动还带上第三人的,要不是他有重要的事情真的无法前来,拜托了我,老板原本还想亲自来看看您的。」 这教练是郑麒朋友的御用教练,有些事情多多少少会从自己的老板口中听见,包含不少大小家族之间的恩怨情仇。 「我不清楚……」池星亮望着那两人走向装备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对何亭彦什么都不了解,成长背景、家庭组成、人际关系等等等,自己只是盲目的追在对方后面跑,心里忽然有一点不是滋味。 自己连名字由来、家里发生的事情都倒豆子傻瓜般毫无保留的说了,何亭彦竟然什么也没跟他提过,对了,还偷亲他的眼睛然后假装没发生过!! 「那你知道他们两个怎么认识的吗?」不敢去问当事人,池星亮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向身边的教练提起。 教练一听池星亮问他这事情,立刻打开话闸子,一点也没有隐瞒:「听我们老板说,以前何家也是个大家族,有钱程度不输郑家呢,可惜就是当年何先生的父母很早意外去世,他叔叔不学好,侵吞了家产,将当时还小的何先生赶去乡下同他外婆一块。」 「有阵子郑先生母亲貌似生病,刚好也将他送去乡下一段时间,这可不两个人正好碰在一块,一直到了高中两人又一起回到市里读同一所高中、大学。何先生也是争气,最后一路学业顺利,还在郑家的帮忙下夺回家产。只是听说他叔叔经营不善,原有的规模差不多也败光了,真是不胜唏嘘……」 池星亮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何亭彦还有这样的过往,还要开口再问,背后却响起了何亭彦冷冷的声音:「说什么呢,你老板就是这样教你碎嘴的?」 教练吓了一跳,赶忙赔罪。 何亭彦也不想多花心思在不重要的人身上,他刚刚就听了一点内容,没想到池星亮会对这些感兴趣。 「对我感兴趣?那怎么没直接问我呢?」何亭彦从包里拿出一罐运动饮料,倒了一些进池星亮的水壶中,再递给他。 「只顾着擦汗,你忘了喝水,嘴都干了。」何亭彦边说,边暧昧的揉了一下池星亮的嘴唇。 池星亮大惊,缩了一下肩膀,四处看了看。教练已经走远了,只有刚刚过来目击一切的郑麒,脸色不是很好看。 池星亮:……他怎么从踏进攀岩场那刻起,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呢。 虽然发现了有什么地方明显不对,但池星亮那颗单纯的脑袋瓜显然负载不了太多东西,没想明白,又给两人抓去吃午餐了。 …… 午餐时间依然是个修罗场。 池星亮看着座位,分明他对面是空荡荡,那两人偏要一左一右夹着他,严格来说,是郑麒非要挤过来。 郑麒找了个有安静包厢的日本料理店,结果进来时池星亮先入座,何亭彦就顺势跟在他后面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包厢是绕着一个桌子,要脱鞋的,桌子下是可以放脚的空间。而郑麒看到何亭彦与池星亮竟然哥俩好坐在一起不乐意了,就算对面空荡荡一片,他也非要挤在池星亮旁边。池星亮个头比两个人都要小,一路上从攀岩场、车子、过来的路上,都被有意无意挤在中间。 池星亮满头雾水,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受欢迎还是他俩有仇。想到那个教练说的一番话,他现在好像又看不出两人感情哪里好了。 何亭彦这头,依他的个性自然不是那种会幼稚跟郑麒抢东抢西的,但无奈沿路上郑麒就是非要使出这种泼皮无赖法,搞得好像他以刻意在跟他抢什么似的。 何亭彦看着被挤在中间明显尴尬不已的池星亮,自己挪移身形,坐到对面去了,这下郑麒看何亭彦自动离开了,便也偃旗息鼓,不再折腾。 池星亮喘了一口气,伸手拿着菜单边看边随口问:「何老师,你不吃牛吧?要吃点什么呢?」 话一出口,池星亮觉得要糟,他忘记今天其实是郑麒邀他出来,但多了个何亭彦,这段日子的相处下来,池星亮都习惯在吃之前先帮何亭彦看一下菜单,询问一下口味了。 因为何亭彦很挑食,很多东西不会吃。 「这真是大小眼,今天是我找你出来,你沿路上眼中就只有你的何老师啊?」郑麒说了一句,还不甘愿,非要继续说,「再说你何老师是大人了,自己不会点吗?还要你像个老妈子念菜单过滤给他选啊?」 「这、这……」池星亮这了老半天,还没这完呢,手里的菜单就给郑麒夺了去。 「你怎么不问问我要吃什么不吃什么呢?星亮?」说着刻意摊开菜单摆在池星亮面前,一脸笑吟吟等着池星亮问他。 池星亮没想到郑麒会来这么一出,胀红了脸老半天,拿眼睛偷瞟了对面的何亭彦一眼,显然和亭彦对这时上演的戏码十分没兴趣,自己拿了另一份菜单认真看起来。 求救无门,池星亮眼珠子又转回来,抿了抿嘴:「你、你想吃什么,不、不吃什么呀?」 郑麒看着池星亮眼睛飘忽,怎样就是不敢正眼看着他问,耳朵尖红红的,心里又痒了起来,忍不住凑倒他耳朵边轻声说:「我不挑食,你帮我选一个好了,你帮我选的我都爱吃。」 池星亮被耳朵边的热气吓了一挑,摀着耳朵迅速挪移屁股与郑麒拉开距离,这时何亭彦用力按下了服务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才解决了这场闹剧。 等服务生进来点餐时,就见池星亮笑得尴尬,手里拿着菜单一个人点了三个人的东西,若是有耳朵尾巴,肯定是要缩着瑟瑟发抖了。 现在的有钱人玩法他真不懂,服务生退出拉开包厢门时,摇了摇头。 点完餐后,池星亮已经没了胃口,他终于察觉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了,但想走也是来不及的了,这顿饭吃得他是欲哭无泪,发誓下次再也不要三个人一块出来了。 但这显然不是区区一个池小亮能决定的,自从这次后,不论谁约池星亮,另一个一定就会出现。 ☆★☆★☆★☆★☆★ 亮亮:放开我,我快裂成一半了。 参加婚礼去 之后三人行仿佛成了定律,他们三个人一起去爬了很多山,玩了很多体力极限挑战游戏,虽然池星亮也都是落后跟不上的那个。而何亭彦这个老古板也学着一起玩游戏,与池星亮、郑麒在游戏中一块组队、练级与厮杀。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是池星亮最快乐的时光了,但三个人的感情也在期间渐渐变质,池星亮目光也不自觉开始黏上了郑麒,而郑麒与何亭彦从赌约开始成了真正的竞争。 那张池星亮自始自终带在身边夹在书里舍不得抛弃的合影,就是这时候拍下来的。 忘了是谁先捅破这层窗纸,大约是何亭彦先把池星亮拐上床,郑麒没多久也跟池星亮告白,池星亮晕呼呼地在两人之间竟也无法抉择,优柔寡断。 最后奇妙地变成了三人行。 其实池星亮很多时候都可以察觉郑麒与何亭彦之间不寻常的气氛,他也没有真的天真到看不出任何违和之处,但是他沉浸在恋爱中,对于三人之间的纠葛无法自拔,便忽略了这份违和感,或许在那时自己早就不正常了吧,他们三个都是,在这道爱情选择题中,选不出一个标准答案。 从冗长的回忆中回神,同事的叫唤让池星亮匆忙起身,还不小心绊到了椅子。 「不、不好意思,发了个呆。」池星亮歉意地对着同事说。 同事点点头表明理解,随后便头也不回大步往实验室去,他们最近一项实验有进展了,所有人都很群情亢奋,一刻也不耽误,因此池星亮中午休息时间都过了还坐在休息区发呆,刚好被路过的同事看到,赶紧拽了一把。 下班后,夜色已近暗,池星亮身体虽然疲惫,心里却很高兴,他想没想到成就感带给他这么多快乐,早知道一开始就别去那愚蠢的行销部做什么训练的。他后来有去探听,他哥是把陈家晋资遣了没错,但是也是拿出了不少他挪用公款的证据,并不是因为他而随意资遣对方。而经理则是降职警告,他靠关系进来的女儿则是被勒令离开。 所有一切在他哥手下井井有条,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因为自己的弟弟公报私仇。而李东洋最后也来因为他一开始的不礼貌道歉,池星亮买了些礼物送到李东洋那个部门,表示自己公事公办,因为陈家晋本身有问题,所以那天忍不住才爆发,跟他们没有关系,不会牵连。 这件事情才算完美落幕。 【Abner,你最近好吗?】 池星亮入了车,并没有马上出发,他想找个人说说话。 副驾驶座上还摆着几本周刊杂志,都是他这几天下去公司楼下便利商店买咖啡时,顺手买的娱乐周刊。 人性本贱,池星亮这么笑着骂自己,当他看到周刊里显然因为负面新闻而狼狈不已的郑麒面孔,他竟然有点想念。可是这次他不会再随意心软了,他知道郑麒以前私生活很混乱,个性也很差,但在恋爱中的,21岁还青涩的自己,却追逐着他跑。 他瞄向了杂志上斗大的标题,他下定决心要是郑麒没把这次事件都处理干净,改过自新的反过来追着他跑,他就再也不会见他了。 【light,真久没能好好跟你说话。天知道不论在哪里,婚礼都一样繁复琐碎,最可怕的是女人挑礼服时,Alice老是问我哪件礼服好看,为了不让她扫兴,我还得勉强提出我的想法。可是天知道每件礼服在我眼里看着都没差别,有差别的只有质料,这跟男装简直天差地别。】 隔着萤幕都能感觉到对方浓浓的崩溃感,池星亮忍不住轻笑。总是很绅士,打扮得体对生活美学很有一套的Abner竟然在女性的婚纱上拜倒求饶。 【女人的婚纱很奥秘,可是很多卖彩妆、服装设计师却都是男性,因为他们最能了解女人的身段与身形、容貌在什么衬托下才能显现出光采。】 【喔,老天,那反正一定不会是说我。】 看着Abner难得孩子气的回复,池星亮终于忍不住在车子里大笑起来。 那句话是郑麒告诉他的。池星亮看着Abner的抱怨,不可控制的响起了郑麒的事情。 某天他问郑麒,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女生,对于他是个男生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很介意。 郑麒没有正面回复这个问题,却告诉他,女人是很美丽的生物,他其实很喜欢看女人打扮,看他把一个平凡的女孩打扮得出色,他理解女性身体在自己手下的曲线,并知道什么最配得上他们。 那一刻池星亮发现,郑麒也许很想发展他作为设计师的梦,他的房间里堆满设计与时尚杂志,可惜他身为郑家的孩子,并不能实现梦想。 言谈间郑麒在空中比划着,像是那里有个身形曼妙的女人在他的手指下因着他绽放,美丽的妆容、剪裁合身的礼服……等,那一刻的郑麒眼中散发着池星亮没有看过的情绪。 是如此的迷人且美丽。 【你婚礼会在哪里举办?英国?印度?】 【我想我必须去印度报一场盛大体面且传统的印度婚礼,这样或许对我未来的事业有帮助】 印度啊……池星亮顿了一下,他也许可以考虑去印度住几天冷静冷静,并且探望探望他这个挚友。但是对于印度,是个陌生且神秘的国家,神圣但却充满生老病死的恒河、贫富一线之隔的城市,以及刻划在民族灵魂中的种姓制度等,池星亮还真的没想过他毕生会有踏上这个国度的一天。 【亲爱的Abner,我想是时候让你给我准备个小房间,给我亲眼见识见识,印度的除统婚礼以及美好景致了】 【light你准备要来?太好了,能收到你的祝福,是我最最开心的事情了。我想Alice一定也很愿意认识你,她真的是个好女孩。】 池星亮微微一笑,并且与Abner说好了日期,竟就在下个月初,他想得跟哥哥耍个无赖,使用特权来去印度参加好友的婚礼了。 ★☆★☆★☆★☆★☆★☆★☆★☆ 啰嗦了这么多过去,我们先回到现在进行式。 亮亮要跑去印度参加心灵之友的婚礼了,结果,有没有人要跑去追夫呢? 猜猜是一个两个还~~~是零个? 终于现在进行式了,我都为自己抹一把辛酸泪。 尾随的班机 池星亮就在仓卒的决定下,让他哥给批了假单,买了机票就飞去印度了。 然而他飞机一离地的瞬间,何亭彦与郑麒马上就知道了。 「你现在分身乏术吧?你要出国?」 何亭彦自从与池星亮闹崩以来,很气郑麒,几乎不怎么联络对方,而郑麒正好给他那位前男友捅了一堆爆料,在家族里与对外都是狼狈不堪,想要追着池星亮都分身乏术。 「怎么不说话?你后悔了?自己做的荒唐事,不济后果,现在知道要后悔,还来得及吗?」何廷彦开口淡淡的语气中,没有讥讽、说教等情绪,就真的只是平铺直叙的阐述一个事实。 郑麒最近是真的不好过,气急败坏花钱给他摆平的父兄,发现只要摆平一个,漫天又飞来一个,盖都盖不完,甚至越是掩盖,反而越是遭到大众抨击,甚至影响到郑家的股票,这几天跌了至少5个百分点。 郑麒不只要面对来自父兄的责难,还要躲避媒体,这些日子他所又锐气一夕之间遭到打磨,原本骄傲展翅的雄鹰,像是被拔了飞羽铐在了笼子中。 以往精心维护的容貌,现在只能戴着墨镜与口罩,躲在预约制的会所包厢,与何亭彦见面。 口罩一拉下,青涩的胡荏布满下巴,墨镜后的眼睛则是挂上了厚厚的黑眼圈,整个人颓丧极了。 「我今天还是偷跑出来的,若是我这个时间点跑去找亮亮,他一定以会惹上麻烦的。若是能去我倒是去了,我现在连护照都被扣押,今天还是偷溜出门的,呵。」讥讽了下自己的处境,郑麒要说对过去自己做的那些烂事不在乎那简直是鬼扯。 「那个人处理得怎样?」何亭彦问道。 说到这个话题,郑麒就后悔不已,他的荒唐,自以为高高在上,不可能喜欢上池星亮,结果人离开了,他到处找替代品,惹上了狄钰钦。现在的一切事情都是狄钰钦给爆的料,他都不知道狄钰钦手上怎么有这么多他的把柄。是的,他的确太过自负,以为世界都是绕着他转,他要谁谁就得来讨好他,他不要了也是一句的话,天大的事情郑家都能压下来。 这下是彻底栽了。 狄钰钦显然有后台,这后台与郑家还能势均力敌,搧风点火的能力十分老练。 「我……呵,说到底是自负,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吧,我就是当初,看着狄钰钦的背影与神态长得跟亮亮很像,和他好上,刚开始以为自己能够跟他到底的,但终究是替代心理。原本好聚好散,不知道他上哪去知道了亮亮的事情,跑来我这里闹,我嫌烦,告诉他『不然你要我怎样呢?』,他这不,惊滔骇浪的,的确是让我尝到了渣男的滋味,哈哈。」 何亭彦只是听着,并没有给回应。 「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就愿意跟我这样的人一起分享爱情呢?哈,我真不懂你,你分明被我破坏无数次感情,连未婚妻都没了,这次竟然不在意亮亮劈腿,还能心平气和地和我坐在这里说话,何亭彦,我一直都没能懂你的心,我曾经以为我喜欢你,但遇上亮亮我发现那不过是不甘心的执着。可是你呢?你到底为何坐在这里,面对着自己爱人的劈腿,而无动于衷?」 何亭彦摩娑着手中茶杯的杯缘,缓缓开口:「我想这是我该和亮亮解释的,而不是对你。」 ※ 池星亮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了赤道零度的威力,热浪袭来,带着一股子湿热及难以言喻的气味。 池星亮被日头的太阳烤得大汗淋漓,就等着Abner派的人来接自己,没多久他就看到一台黑头车,是Abner告诉他的那个车牌号,他拖着行李快步上车,没想到的是Abner亲自来接他了。 「喔天啊,看看这是谁,Abner,我的大忙人新郎,」池星亮见到久未见面的Abner,忍不住激动,放下行李就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真没想到你是亲自前来,我们这都多久没见到了,当时你先一步离开美国,我就再也没见到你啦,你变得更英俊潇洒了。」 Abner理了个简短清爽的头发,似乎也是为了因应印度的天气,他的皮肤看起来又晒黑了一层,湖水绿的眼睛倒是在阳光下显得炯炯有神,像宝石一般的耀眼。 「开玩笑,我的light要亲自前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再忙也得亲自来迎接,不然可说不过去呢。Alice听说你要来,开心得很,已经烤了一堆她拿手的饼干以及冲上一壶风味绝佳的斯里兰卡红茶调配出你最爱的奶茶,加一颗方糖没错吧?」Abner俏皮地眨眨眼,一如往昔,完全没有变化。 「没错,必须一颗,不多也不少。」听见对方依旧记得自己的所有爱好习惯,池星亮开心极了,仿佛又回到了他美国那间小公寓里,两人总是无话不谈。 一路上池星亮叽哩咕噜的说了很多,包含那两人的事情。而Abner也不惶多让,介绍了他未来的妻子Alice是多么纯真与脱线,在筹备婚礼中两人因为不大理解印度当地风俗而闹出多少笑话等等。 除了Eliot,Abner决定深藏在心中的人,再也不提起的话题。 Abner给池星亮收拾了一间房间,他们在印度的住所是整栋的别墅,后面有栋小楼当作客房,但现在宾客还没过来,因此池星亮拥有一整层的空间。等各地宾客陆续到来时,池星亮可能就得去找饭店了。 这房子有非常大的庭院,里面用不少地毯以及中空设计,站在回廊上,上头阳光洒下,简直是世外桃源,特别洗涤心灵。 「你真是万恶的资本家。」池星亮提着行李,经过庭院时这样调侃着Abner。 这时,从里头走出一个金发的女人,她脸上有着雀斑,棕色的眼睛,整体来说不是个美人,但让人看着却心生喜爱之意,月牙弯弯的眼睛,以和善的姿态与气质,池星亮马上知道这一定是Alice。 就在池星亮与Abner、Alice来个美好相见欢,品尝了美味的手工烤饼干与斯里兰卡红茶冲出来的奶茶,之后又去欣赏了Alice选订制的印度婚纱时,有个人搭着飞机缓缓奖落,抵达了印度。 他的包里有着一张邀请卡,是他借由郑麒得来的邀请卡,毕竟这些企业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真要搞一张邀请函那绝对不是件难事。何亭彦就代替了不能亲自前来的郑麒,尾随着池星亮的班机,抵达了印度首都新德里,准备在异国追回自己的小情人了。 打算 「你就是light对吧?一直听Abner说起你,今天终于能一睹真容,好开心呀。」Alice上前,热情友善的拉起池星亮的手,「快过来吃看看我烤的饼干,吃完后帮我鉴赏我那婚纱挑选得如何?每次我问Abner他都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给出的建议简直烂透了。」 Alice说着一口标准的英国腔,像只雀跃的小鸟,身下的浅紫色纱裙随着她的动作飘扬,一头金色的头发在回廊撒落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池星亮瞇起眼睛,Alice的热情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回头探询般的用眼神看着Abner,哪知对方并没有解围,反而像是看好戏般的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抓着池星亮的手臂一路拖向了客厅。 「怎样?好吃吧?我是不是很厉害?」Alice两眼放光看着池星亮吃下自己手做的饼干,希望得到对方的称赞。 「嗯,很好吃。」池星亮真心称赞道。 「那当然,她前几天做失败的堆得小山高,好多都是进到我肚子里了。」Abner不露痕迹的坐在了池星亮身边,让池星亮夹在自己与Alice之间。 「唉呀,你怎么把我的秘密说出来了呢?」Alice就像个被发现自己做坏事一般的懊恼,瞪着Abner。 看着Abner与Alice之间如此自然的互动,池星亮在心里会心一笑。 「我总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 「他离开了,但是我还活着。」 「虽然我往前走了,但我的心里依旧会永远为Eliot留一个位置,谁也无法取代。」 …… 不得不说,池星亮看到Alice那个繁复华丽又闪亮到爆炸的传统印度婚纱,惊讶得嘴巴都快掉下来了。他看看礼服再回头看看那小鸟般可爱的女孩,咽了口口水。 「怎样,好看吗?我已经尽量让他们不要做得那么、那么……呃,华丽?但是没办法,印度这里的婚礼习俗就是要攀比的,要做足面子最好,Anber母亲那边是印度数一数二的当地大家族,穿得太朴素也不好……」 Alice显然也是看出池星亮的震惊,有点羞赧的解释道:「我已经让他们尽量给我做得简单些了,是不是……还是很夸张啊。」 池星亮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礼了,连忙摇头:「不是的,就是第一次看到衣服上有这么多黄金装饰,有点讶异罢了。」 「这样啊……」Alice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兴致高昂的拽着他的手,将池星亮拉到了旁边,打开一扇衣柜门,赫然出现另一件男士印度传统礼服,上头是用高级红白布料相间,还绣有许多金线,不用说,衣服架上自然也挂了许多黄金首饰。 池星亮转身无语地看着Abner,只看到一阵无奈的苦笑。 这头,何亭彦到了饭店休息,也不急着找池星亮,婚礼还有几天的时间,他猜想着要怎么知道对方的行程,来个不期而遇,或是干脆在婚礼上摊牌? 就在思考时,他的手机振动了,何亭彦挑眉,拿起手机一看,这可不是郑麒打来,算好他落地入住的时间,找了个他绝对有空的时间打来,刺探军情。 何亭彦一点不想接,他按掉通话,直接传起了讯息。 【什么事情?】 那头大概也知道了何亭彦故意不接,所以也很认命的用讯息沟通。 【不怎样,问问见到亮亮了吗?】 【你急什么?】 手机这头的郑麒看着回复完全能想到打这句话时何亭彦的嘴脸,他快气死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窝在房里,躲开他父兄的监视,他挂了他的电话就算了,现在连讯息都这样不客气。郑麒忍着想扔手机的冲动,又打了几个字过去。 【你到时候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郑麒面容狰狞的看着萤幕,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托付给何亭彦传话,但是他护照及金流就是全部被扣押,无法亲自前去,苦不堪言。 最近哪也不能去还要天天受监视,比庙里和尚的清修感觉要辛苦。 【知道了,还有什么要紧事吗?】 郑麒愤怒,打了「没有」两个字,向后躺进被窝郁闷去了。 那天何亭彦说自己要动身前往印度解开误会时,郑麒也想跟着去,但何亭彦直接狠戾的拒绝了。 「一是因为你身上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狄钰钦的事情你得先解决,别让他闹到亮亮那边去。二是你想想你自己的身分。」何亭彦边用手机订机票边说。 「我身分怎么了?好得很啊?」郑麒抬起头,面容在被何亭彦拒绝后更难看了。 「好什么?你没想过你追回亮亮以后呢?你是郑家人,你没有交代过你也喜欢男生的事情吧?你真的有办法给亮亮什么吗?」何亭彦厉声道。 「我说了啊,他们看到狄钰钦也理解吧?我怎么不说了?」听见何亭彦口气跟那天对着他说教的池晟一模一样,好不容易稍熄的怒火又重袭而来,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教训,他多少知道要收敛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态度。 他咽了口唾沫,狠瞪着何廷彦。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知道你能跟男人交往不代表知道你将来要共度一生的对象是个男生。再说,他们原本给你找了不少女生吧?结婚对想你都看过几个了?」 「我……那是……」郑麒忽然发现自己反驳不了,皱着眉头语塞,最后只好疲惫的抹了一把脸,倒回了座椅中。 「他们只会当你无法收心,等事件结束后赶紧给你安排个对象,近道郑家人的责任。这样的你,难道以为结婚后还能跟亮亮在一起?别傻了,我现在容忍你是尊重亮亮,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何亭彦按下了确认键,买好了机票,收起了手机,看着郑麒等他给自己回复。 「我、我没有那么想,那么想我就不会跟着你去买戒指了。」郑麒颓丧,再度像一只被斗败的雄兽喃喃自语道,「我会把这一切事情都解决的,就麻烦你记得也把我的戒指交给亮亮,让亮亮知道我的决心,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后,再出现在亮亮面前求他原谅……」 何亭彦刚洗完澡,头发上还带着水气,他看着手中的丝绒盒子,里面是请人订做的三枚戒指,当初可是把他那个设计师朋友吓坏了,直用别脚的中文,倒抽口气的说:「三、三人行,必、必有我师焉……」 何亭彦难得的笑了,仔细跟对方解释那句话不是这么用的,虽然他很感动对方记得起来这个对他而言很艰深的句子。 戒盒中的戒指是三枚一样的金银交错设计款,不一样的只有戒里刻的名字,一人一枚,郑麒千交代万交代把自己那没放在亮亮那边,到时候让他决定要扔掉还是亲自给他戴上。 何亭彦微微勾起嘴角,他依然还是不变的决心,我抓住了,就不会再让你跑了。 ☆★☆★☆★☆★☆★☆★☆★☆★ 今日小剧场 亮亮:呀!戒指! 何老师:对,亮亮你愿意原谅我并且帮我戴上吗? 亮亮(脸红):我、我先考虑看看…… 何老师(温柔笑):好,我等你。 亮亮:哦,多了一枚耶。 何老师:这是郑麒说要放在你这里的,将来他把事情都处理好了,由你来决定要不要原谅他并未他戴上。 亮亮:喔。 何老师:嗯? 亮亮(扔垃圾桶):郑渣男的啊,直接扔了就好。 远处正在跟前情人斗法的郑渣男:不~~亮亮你为何原谅何老师却对我不屑一顾啊!! 何亭彦 印度的婚礼果然极尽奢华铺张,这也是令人诟病的一环。 但印度的有钱人们为了面子,即使用一辈子的积蓄,也得为自己的儿女办上一场世纪婚礼。所有人身上挂满黄金,在赤道炙热阳光下闪闪发亮。 Alice头上那精致华丽的纱丽拖曳在身后,拉拐出一条貌似通向幸福美好未来的道路。庞大的伴娘群们,皆是俏丽的异国面孔,不少面上挂了金灿灿的鼻环做装饰,艳丽色彩的衣饰,以及新娘身上那件据说是象征「火星」的红色的婚纱,绚烂得像一场嘉年华。 池星亮也得到了一套传统的印度衣饰,沾着喜气洋洋,穿梭在这句说要举办三天的婚礼中。在人群中他不时听见对这场婚礼的赞叹与称赞,以及对新娘的容貌的评论。 「印度的婚礼总是这么华丽。」一个白人面孔的女子,或许是两人其中之一的宾客说着。 「没办法,我们印度人就是太爱面子啦。」一个印度老者,手上戴着偌大的金色戒指,卷着他的胡须说。 池星亮看着Abner骑著白马进场时,真的莫名感到好笑。 但同时也注意到在繁复耀眼的黄金饰品中,偷偷悬挂了一个小小的怀表,不知情的人会被繁复的璀璨饰品夺去目光,不会发现上面还有个小怀表。 池星亮知道那之中摆着一张照片,让他知道Abner跟一个好女孩结婚了,应该也很开心。 「真好啊,不过我如果拥有一个婚礼,也不想这么奢华夸张,太可怕了。」池星亮看着前台两个新人互换花圈时,喃喃用着旁人听不懂的中文说着。 由于宾客大量涌入,池星亮悠哉的印度单人房没有了,Abner帮他订了另一家高级酒店,并付清了全额。 池星亮想要提早回去打包,并先入住酒店,于是他观礼完毕后,已提前告知今日他会在下午时先行离开。他挤开熙攘热闹的人群,缓步走过街道,一点点远离热闹的现场。 待他回到住处,在佣人帮忙下打包好行李,想去路边打通电话通知Abner给他找的司机时,他在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人影。 起先他以为他出现幻觉了,他揉揉眼睛,也许天气太热,虽说身上布料是当地透气的布料,但仍无法削减空气中的黏腻湿气与酷暑。 可是当那道人影缓慢向他移动而来,越来越近时,他开始肯定那不是幻觉,而是真实了。 「亮亮。」何亭彦在距离池星亮一步之遥勘勘停下了。 池星亮拖着个行李箱,尴尬地与何亭彦隔着一条街,池星亮这想转身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这不都看到人了吗。 喔不,这人怎么会出现在印度!!好可怕!! 这场景忽然让他回想起他回国的那天,何亭彦也是忽然出现。 想到这里池星亮更加惊慌,他这都跑到印度来了,两个人不会还要阴魂不散,追他到天涯然后又强制把他带往饭店…… 想到这里池星亮就觉得太阳穴抽痛,不行,这次不能那么容易原谅他们。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左右观察了一下,确认这次好像真的是只有一个人,他缓缓退了一步、两步…… 只有一个何亭彦,那他还能应付,先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亮亮……」何亭彦无奈地笑着,他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池星亮身后。 池星亮拖了个大行李箱,身上虽然穿的是他这几天特地买的当地服饰,但是此刻还是汗如雨下。印度的马路不是那么平坦,还到处有路边砂土,他边走后面边扬起因为行李箱拖曳过去而扬起的尘土。 池星亮走没多久速度就开始慢下来了,酷热使他体力提早透支。 分明是冬天的时间,在赤道的国家依然是难以抵挡的炎热。 他索性找了棵路树,扶着路树喘气,街边有不少路人发现他们这两个外地人的追逐战,有的甚至停下来想要研究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他俩说的都是中文,当地人也听不懂的。路边一些小摊贩也好奇的探出头来,想要知道怎么了。 「你、你到底想干嘛……」池星亮微喘,他也发现他俩引来注意了,皱起了眉头。 何亭彦依旧保持一个礼貌的距离,这让池星亮更烦躁了。 他微微翻了个白眼:「何先生,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亮亮是你叫的吗?」 池星亮心想,这来的是何亭彦,若何亭彦真要硬来他还真的拿他没办法,马上就心软。可恶,来的要是郑麒,他一拳打上去都不会心痛,反正皮厚。何亭彦就不行了,那张脸,那个音调,还有自己对他的歉疚感。 「你不要靠近我,站在那边就好了,我在这里给你五分钟时间,说清楚你要跟我说什么。」 池星亮板着脸,刚刚的追逐让他脸色涨红,气喘吁吁。 「亮……星亮,」想到刚刚池星亮不准自己叫他亮亮,何亭彦改口,「我是想要好好跟你说话,可是这里好像也不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地方。」 池星亮这时才发现,他俩周遭不知何时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印度人民,喔,他身边还有个小鬼,睁着大眼想要去摸他手上的腕表。 ※ 池星亮稀里糊涂就坐在了印度市区的某高级酒店里。 当然不是Abner给他定的那间酒店,那间酒店也没那么高级,因为池星亮表示自己不需要这种等级。但现在他坐在房间沙发内,茫然的望着对面那片落地窗,将印度景致给收纳得一清二楚。 「喝水吗?」何亭彦拿来两瓶矿泉水,「我叫了客房服务,等等会送些茶点与茶上来。」 池星亮没接过水,他维持着他一进房间后的坐姿,脊背挺直,屁股只坐沙发的三分之一。 何亭彦看到池星亮没接过水也不勉强,只是把矿泉水放在茶几上推离池星亮近一些。他往旁边拉了张椅子在池星亮对面坐下来,并没有选择坐在他旁边。 「你要说什么,快点说一说,我要离开了。」说这些话时,池星亮并没有看着何亭彦的眼睛,始终往窗外看。 他怕他一看,心就软了。 何亭彦也不意外池星亮这种态度,好声好气的不知道从哪拿了条热毛巾出来:「亮亮,你脸上都是汗,要不要先擦擦?」 池星亮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黏腻,勉强的扯过热毛巾往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你哪来的邀请函,你是不是又找人监视我?你……」 「亮亮,我没有。」何亭彦摇头,「我只是想找你,可是老是扑空,一位阿姨遛狗时我听见他们说你要去印度,我也不知道她为何知道这件事情,就回去查了下班机。」 「你查班机,那就是监视我!」池星亮想到他俩又在从一些他不知道的地方窥视着自己,感到愤怒,猛然抬起头来,瞬间要骂得更难听的话却梗在喉咙了。 他看见了何亭彦眼睛中的哀求与示弱。 H雯;日更!二伞》铃琉、旧二;伞旧,琉 曾经那么冷漠高傲的人,对他服软。 「亮亮,你看在我好不容易来到印度的份上,求你至少听我解释,如果你听完我的解释还是不愿意原谅我,那我这辈子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好吗?」 池星亮闻言忽然愣住,更多愤怒从胸口窜烧上来,这辈子?难道他们打算这辈子都不央求他的原谅?如果他现在不想原谅他们? 「这是代表你还是代表郑麒?还是你们两个一起说?」池星亮声音冷了下来,他忽然想到了一种他没想过的可能,对,他们要求他原谅,但有没可能他们两个人要求他原谅、并成全他们在一起? 池星亮闭了闭眼睛,决定不要胡思乱想:「好吧,何老师,我听听你想跟我解释什么吧。」 就在两人对话的同时,被池星亮扔在包里的手机不停震动并跳出讯息。 【light,饭店那边说你没有check in,怎么回事?】 【刚刚有人跟我说他们看到你跟着一个人离开了?】 裙(内日更_二%氵泠流久_二'氵久流] 【是拿克罗雅家的帖子来的,可是没有人认识他。】 【我先跟饭店那边取消今天住宿,你要是看到讯息回复我啊。】 …… 为什么你进洞房我入虎穴 池星亮就这样双手环胸,气鼓鼓的样子恶狠狠看着何亭彦。 但何亭彦就觉得他可爱,虽然气狠了,但仍然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何亭彦喝了口水,便娓娓道来他与郑麒之间的恩怨情仇。 原来当年何亭彦的父母与郑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彼此老婆同时怀孕,在一次交际场合上巧妙遇到,开玩笑说要结娃娃亲,便有这么一个缘分。但其实当初不过就是个场面话,谁也没放心上。 后来何家家道中落,何亭彦失去踪迹,家产遭到侵占,郑麒母亲身体也不好,郑麒便被送往乡下的学校,刚QQ群:⑥①6①⑦4①③0整理 公众号:西江月推文记好与何亭彦遇上了。两人一路念到高中回到都市里,这时郑麒母亲过世了,那玩笑话自然也没人记得。 直到郑麒的父亲某天巧遇何亭彦,才想起有这么件事情。虽说娃娃亲是玩笑,结不成婚但总也是个缘分,因此在何亭彦夺回家产之际,郑家也伸出了援手。基于这一点恩情,何亭彦才会如此忍让郑麒对他做的事情。 「所以……」池星亮挑眉,「你们没有奸情?」 「啊?」何亭彦大吃一惊,难得愣然,「你最在意的是这个?」 「也、也不是,也是,总之你们耍我生气,你们交往我也生气。」池星亮终于把这个深埋在他心中许久的未爆弹挖出来了,「你们拿我做打赌,就是为了当你们之间的润滑剂情趣品吧?太过分了。」 何亭彦看着池星亮微红的眼角,对于这个误会他忽然很想大笑,但又有点觉得怜惜,原来池星亮一直在意的是这件事情吗……真是太蠢了。 当然池星亮没说的是,何亭彦对他做的事情远没有郑麒过分,他其实早就开始原谅何亭彦了,但郑麒嘛,光那些报纸上的风流韵事,就让他直翻白眼。 「小时候我跟郑麒一直是一个学校的,念高中时也是郑家帮忙我才得以进那间私校,因此一路跟郑麒同班。」 「我一直拿的是奖学金,18岁夺回家产后,早被我那个叔叔败光,所剩不多,我只能靠自己。但就是因为这样,成了郑麒的模板。大概他父亲大哥老是拿我跟他攀比,郑麒其实也不差,但就是偏科严重,而且比起念书似乎更爱其他东西。在郑家优秀人才很多,比较起来郑麒就真的不怎么样。反观我可能没资源却总是优异,弄到最后郑麒年少傲气,不服输不甘心,加上结娃娃亲的故事老是轮回播送在他脑里,他就一直以为他喜欢我。」 「但根本不是,他只是个老是抢我女人跟抢玩具似的,遇见你的那天,他正破坏了我跟前未婚妻的婚姻。」像是想到极其荒谬的画面,何亭彦第一次对池星亮提起这个故事,「你当时正好撞在枪口上,被我揍了一拳。」 池星亮忽然索然无味,一点也不想听了。 原来自己挨那一拳,以为是一个有缘分的调戏事件,没想到真正挨揍的原因是郑麒扰脑何亭彦。 看着池星亮的脸从生气转惊讶,再从惊讶转为复杂,最后两眼无神,何亭彦知道,池星亮其实对他并没有真的那么生气。至少比郑麒那个渣男要好多了。 他按捺住心中的欢快与得逞,轻柔又撩拨地说:「对了,亮亮,那时我打的那拳痛吗?」 …… 池星亮此刻正莫名其妙的被压在沙发上,何亭彦非常温柔又不许他拒绝的拉起他的衣服,说要看看他的肚子。 他妈的,斯文败类就这款。 「你、你,都几年了,你要看什么?」池星亮用力想把自己被掀到胸膛的衣服拉下,盖住肚子,无奈他再如何锻炼,都不是两个人的对手。 何亭彦恍若未闻,只是在他那略有了腹肌线条的腹部用眼神浏览一番后,轻轻的触碰了几下。 池星亮:!!!! 「亮亮,你没回答我,到底痛不痛?」 池星亮被这样一撩,许久未经发泄的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池星亮只能怪自己不争气,小亮亮蹭到小彦彦就举旗投降,竖起杆子了。 「说过、说过,亮亮不是你叫的。」池星亮踹了何亭彦一脚,何亭彦才离开。 何亭彦人是站起来了,却用一张禁欲的脸看着池星亮的胯间说:「亮亮,你是不是很难受?」 池星亮:……这人好故意!! 「谁许你乱摸,我浑身都很脏,我要回我的酒店洗澡!」池星亮愤怒抗议着,拉着自己被扯得凌乱的衣服,气喘吁吁。 「可是亮亮,我想你可能只能住在我这里了。你看我订了多大一间,就是为了要你住下来的。」何亭彦正用一脸叙述很正常事情的表情,在说着很无赖的话。 「什么!不,我有酒店,我要回去了。」说罢,池星亮拖着行李就往门边走,何亭彦也不拦他,就站在原地。 看,男人,刚才一副忏悔样,现在竟然不追上来?池星亮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他有点希望何亭彦追上来,但亦很希望他越滚越远越好,就很两极。 或许他是真的接受何亭彦的解释了。 「可是亮亮,你看看手机,你今天应该是注定得跟我住了。印度的夜晚很危险,尤其像你这样又是可爱的异国脸庞,我害怕你的安全问题。」何亭彦在池星亮身后说着。 池星亮原本又要反驳何亭彦胡说,但是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不行,他得赶快走。 「亮亮,」何亭彦又开口了,「你看看手机,我没骗你啊。」 池星亮一愣,赶忙掏出手机。 「混帐!你、你什么时候!!」池星亮看了手机上的几条未读讯息,发现自己果然不得不住在这里了。 可是,两人何时勾搭上的? …… 【Abner你怎么能背叛我,我还要房间!!】 【你开洞房怎么把我送入虎穴!!】 【Abner我真是看错你了!】 【啊啊啊啊啊。】 …… 「Abner你不累吗?快点休息,明天还要奋斗呢。」Alice满脸倦容的躺在Abner身边,「什么事情那么好笑?」 Abner此刻拿着手机,对着萤幕嘴角上扬。 他想着一个礼拜前,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问他能否帮助他。 他一开始知道是池星亮那两个对象之一时,马上拒绝,但对方诚恳并不依不饶的解释与请求,让Abner理解了对方的决心,并决定帮他制造一个机会。 因为他知道light也始终没有放下两个人,自己何不给light跟这人制造一个机会? 没想到light还真是个傻白甜,就这样跟着对方走并原谅对方了。 自己这次,应该没有做错吧?看来一阵子他的light都不会理他了呢。 ☆★☆★☆★☆★☆★ 好吧,何老师轻易获得亮亮的原谅了。 接下来就是渣男郑麒追夫记。 然后何老师跟亮亮应该会在异国饭店的夜晚,一起盖棉被,不纯睡觉? 小别胜新婚(?) 「不准进来。」知道自己没住处后,池星亮决定先洗去一身尘土,再做打算。 他在何亭彦面前甩上浴室门,坐在马桶上开始敲起手机,基友出卖他,还不能找哥哥了!! 【哥哥哥哥哥哥,我落难了!!】 可是奇怪的是,那边竟然没有立即回应。 池星亮:哥哥不爱我了!! 【怎么了?我刚开完会】 大约五分钟后,那头才姗姗来迟了一个讯息,还极其冷淡。 群2伞灵、溜、匛‘2;伞匛·溜(日更肉肉 【我落难了啊!在印度。】 【喔,可是我以为你跟何教授一起了。Abner都有跟我说。】 框啷,池星亮的小心肝碎了一地,该死的何亭彦,不但收买了基友狼狈为奸,还、还让Abner去说服他哥哥。不对,哥哥跟Abner还有他何时勾搭上的?怎么这些人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默默连成一条战线了。 其实池晟没有多想,他对何亭彦印象不坏,因此也不会多加阻拦,毕竟何亭彦以前是自家亮亮甘愿追着跑的,郑麒就另当别论,今天如果是郑麒,他当然会想尽办法多加阻挠。 正当池星亮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萤幕的讯息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亮亮,你太久没声音,我担心你才进来看的,你怎么坐在马桶上了?」何亭彦裸着上半身,倚靠在门边,一脸什么都不知道,很正经的,好像是真的关心他因此进来。 但他脱到只剩下下半身的内裤了。 「我想说你这可能都洗好了,所以就想说可以进来了,没想到……」 池星亮:……这人为何每次都可以用坐怀不乱柳下惠的眼神与表情,做任何意图不轨的事情。 崩溃,在线等,急。 「要不你先洗吧,我出去了。」池星亮收起手机,想要从何亭彦身边空隙挤出去时,却被一个拉扯,咚的一声被压在了墙壁上。 「不了,你今天一定很累了,不要等我了,我们一起洗吧?好吗?亮亮?」何亭彦越靠越近,池星亮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等等,他好像还没对何亭彦说他原谅他吧? 不是说好「听完我的解释还是不愿意原谅我,那我这辈子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好吗……?」 然而,还没能等池星亮抗议,浴室里就上演了美好旖旎的前戏了。 ※ 两人一路从浴室滚到了床上,池星亮的脑袋瓜子一会迷蒙一会清醒,清醒时就想到刚刚何亭彦的解释,迷蒙时就被拖往欲望中,然而电光石火间,他这颗承载过量的小脑袋瓜,忽然想起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那为什么……」池星亮背对着何亭彦,侧头埋在枕头中,瓮声瓮气,刚刚厕所一阵撩拨,现在想刹车都来不及了。 「什么为什么?」正在池星亮身上辛苦耕耘的何亭彦,一滴滴汗水顺着额头滑落鼻尖,滴在了池星亮背上。 「唔……」池星亮因为何亭彦的猛烈进攻,好不容易聚集起的注意力又被撞得涣散一片。 何亭彦看着眼前池星亮露出的后脖颈,汗湿的头发一绺绺头发黏在上面,显得格外色情。他忍不住俯下身,在一个深挺的同时,狠狠地咬下去。舌头接触肌肤的滋味是咸的,何亭彦心里却是甜的。 因为被咬又被猛烈一个贯穿顶进阳心的池星亮,肠道激烈的绞动把何亭彦绞射的同时,他自己前面也汨汨的流出液体,身体不住颤抖着,腰肢都软了下来。 「你咬我,还、还射在里面。」池星亮缓了一会,等脑子里的白光散去,转过头,羞愤地看着何亭彦,这头禽兽,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何亭彦揉了揉池星亮泛红的眼角,把他翻到正面:「等等帮你清干净,你刚刚要说什么?」 「我……」刚刚被撞散的思绪逐渐回笼,池星亮想了会,有点不太拿得定先谴责何亭彦的野兽行为还是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高潮的余韵此刻流窜全身,像在温水里晃动,而何亭彦此刻正在抚摸着他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舒缓刚刚姿势带来的僵硬。 床单上痕迹斑斑,只要没瞎都知道他俩在房间里干了点什么,池星亮不知道印度风俗民情如何,会不会觉得他俩太过放肆,结果被围观,太羞耻了。 看到池星亮纠结的脸蛋,何亭彦马上明了,边摸边说:「别担心,我会给多一点小费的,他们不会怎么样的。」 池星亮:「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何亭彦看池星亮瞪圆的眼睛特别可爱,揉揉他的头发:「是,我是万恶的资本家,所以你刚刚到底要说什么?」 因为整个人清明了,这下池星亮反而不知怎么开口了,他正在组织语言的时候,却没察觉到那双原本在按揉他小腿的手,开始移动到他的下腹。 「我、我就想问问,你既然这么不能谅解你的女朋友、未婚妻们跟郑麒搞在一起,那为什么对我……」 为什么对我却那么宽容,难道是不如他们喜欢吗? 未说出口的话也被何亭彦摸透了,而这时,他的阴茎已经蓄势待发就定位了。他卡着池星亮的膝窝,将他的脚架在自己肩膀上,低沉且性感的附在池星亮耳边:「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不够爱你?放心。」 「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忍让。」 「很奇怪对吗?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我曾经以为我会在意,结果却没有,我一定是病了,是个神经病,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要跟郑麒或跟谁在一起,我都可以容忍。」 「你疯了吗?」池星亮闻言大惊,但接下来他才发现不知道何时,何亭彦又挤到他两腿之间,就着刚刚的液体很顺畅的再度进入他体内。 「啊──」 「嗯,我是疯了吧,」何亭彦苦笑,「可是遇上你后,我就再没有一天能维持正常的理智了。」 ※ 池星亮是在床上醒来的,底下是干净的床铺。 何亭彦在清理他的身体时,顺便叫来了客房服务给他换床单,这里的打扫阿姨是贱民,为了不触犯高贵的客人,她无声无息的,悄悄的趁两人在浴室清理时,像个影子一样收好了一地狼籍。 也没有发生池星亮担心的那样,这些清洁员压根没有多余的思绪去理会他们服务的对象在房间里做了些什么。 池星亮眨了眨眼睛,觉得全身酸软,他抬起手臂,遮挡了一下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这时,他发现他抬起的手有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在他的无名指上,是一枚戒指。 他愣了愣,脑子影影绰绰有那么点记忆,在他累得半睡半醒间,何亭彦抓着他的手说了些什么,还说了郑麒。池星亮皱着眉头,想了老半天,却还是想不起来。这想着想着,肚子忽然发出巨大的咕噜声响。 ……昨天激烈运动,没吃晚饭就睡死了,现在胃里是一点东西都没有了。 ☆★☆★☆★☆★☆★☆★☆★ 何老师差不多获得原谅了,再来就是渣男郑麒了~~ 郑麒的秘密 何亭彦正好拿着早饭进来,就看见池星亮坐在床上摀着胃,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因为肚子饿还是想事情皱眉了。 「肚子饿了吗?有早点。」何亭彦拿了碗汤走到池星亮面前,还有一些印度特色食物。 池星亮身上全都布满昨日的痕迹,他自己看到都觉得羞赧,这头野兽。 「这是什么?」池星亮询问的同时,却也发现何亭彦拿碗的手的无名指上,也有一只跟他一样的戒指。 「戒指啊。」何亭彦理所当然的口吻,就这样坐在床沿,往池星亮手里塞了个饼,「印度特色早点,你肚子饿了吧,我刚刚听见咕噜叫了。」 「喔。」闻着饼香,池星亮乖巧的拿起了饼,凑在嘴边咬了一口,忽然想起不对,何亭彦敷衍他。 于是池星亮把咬了一口的饼放回餐盘:「我是说,谁允许你擅自给我戴上戒指的。」 「可是亮亮,你发现后也没有拔下来呀。」何亭彦笑咪咪的说。 池星亮脸红了,都囔着「又使出美人计」,一边伸手抓过何亭彦的手把他的戒指拔下来,往戒内看了一下,果不其然不但款式一样,里面也科着何亭彦的名字。 「要、要不要脸了,臭美。」池星亮撇过头,然而这态度也间接表明了他确实是原谅了何亭彦。 「亮亮。」何亭彦看见池星亮这个态度,想了想,放下餐盘,起身从他的行李袋中掏出一个盒子。 池星亮看到何亭彦的动作以及又一个戒指盒后,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还有一枚呀。」 何亭彦不说话,就只是又坐回池星亮身边,打开戒盒展示在池星亮眼前。 池星亮狐疑的看了何亭彦一眼,这又是一枚一样的戒指,该不会…… 果不其然,这枚戒指里头刻着的是郑麒的名字。 「你们果然有奸情。」池星亮瞬间脸颊又如气鼓的河豚一样,充气了起来。 「不要乱说,我跟他从来没有过任何恋爱上的关系。」何亭彦抓过池星亮的手,拔下他的戒指,捡起自己的戒指与郑麒的戒指,摆在池星亮的掌中慎重的说,「这枚是郑麒知道我要过来时,托我带来的。你大概知道,他那里出了点状况,不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让我把戒指带给你,希望你给他一次机会,若是将来原谅了他,请你再把戒指交给他。」 没想到是这样,池星亮愣了愣,良久,微微握起手指,冰冷的金属因为他掌心的温度而不再那么冰冷。 「你……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跟郑麒?若、若是我……」 「不会,我对自己有自信,你要是真的必须选择,也会是我不是他。」何亭彦伸出手,轻捏住池星亮的上下嘴唇,看着池星亮还想说,他就帮他接了下去,「也不一定非要选择出个标准答案,亮亮,在这场人生的爱情题目中你可以任性一点,你不是孩子,是成年人了,可以不做选择题,你可以选择全部都要。」 ※ 与在印度坦陈心意的两人不同,郑麒快要烦死了。他始终无法得知到底怎么了,而那头爆料的人似乎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整一样,早上还因为他的脚踏多条船经历,给他爸叫去又骂了个臭头。 死老头,郑麒忿忿地想着,死老头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换,当初他老妈死了一点留恋都没有,两个月不到就新娶了一个,现在数下来,他就不知道有几个小妈了,更不用说他哥了。他哥以前跟他爸因为公事拍桌吵架,还讥讽他爸女人都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他这些过往,就是倒楣给人拉出来炒了一遍,他改过自新很久了好吗?在说全世界最没资格在这事情上指责他的,就是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的死老头。 他前天跟他哥坦白自己有个想要终身交往的对象,不过是个男人。 他那个整天把头往后梳得一丝不苟,人生就像是照表操课一丝精准不差的古板大哥,什么话也没说,就在他面前把门甩上,不过出门时踢到门槛绊了一下倒是显现出他内心的动摇了。 郑麒闭上眼睛,想着何亭彦与池晟都指责他身为郑家的儿子,连一点未来都无法给予池星亮。因为脱离了郑家,他便什么也不是对吗?可是反过来说,大家不也都是因为郑家,才从来都没看到他这个人的本质吗? 其实郑麒在池星亮离开后荒唐了一年,待他终于想清楚自己对池星亮的感情时,也不是没想过郑家这个障碍。 他摆在床上的手指抽动了一下,他其实有个多年的梦想,为此,他筹备多年,他不要靠郑家的任何帮助,也不需要再披上他郑家小公子的光环,在过去一年中,他一直想着池星亮,并且加快了他实现这个梦想的脚步。 他想起某一天不小心散落一地的设计图,那是他偷偷藏起来,不可能被人发现的东西。 却被池星亮这个迷糊鬼,翻找东西时给撞掉了,散了一地。 「喔,这是你画的吗?」迷糊鬼池星亮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满是惊艳。 「也算吧。」郑麒烦躁的抓抓头发,是自己没收好也不好对池星亮乱发脾气,只是认命的抽回池星亮捡起的原稿,一张张的小心捡起来收回盒子中。 这些都是他大学时,偷偷跑去设计系旁听时偷画的稿,他至今都没放弃过。 「欸,你好厉害喔,画得特别漂亮。」池星亮蹲在那边看着郑麒检稿子,一脸的崇拜。 因为比起郑麒跟何亭彦,其实池星亮更像一个真正的草包,率性过生活,什么都沾一点,什么都不专精。胸无大志靠哥哥,未来的梦想就只有享受到老。 郑麒转身,看到了池星亮那个崇拜的眼神,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想起父亲第一次发现他在画这些东西时,愤怒的把他的原稿撕了一地,并且怒骂他一个大男人,搞什么女人的东西。 他私底下拿给他大哥看时,他大哥只是淡淡地跟他说,你不需要学这些东西。 又或着是他第一次稍微有点心仪的对象,他拿给对方看时,对方只是摀着嘴笑他一个不愁吃穿的大少爷发什么梦呀,这东西又不赚钱。 他失望极了,只因为他是郑家的人。 从此他再也不跟人提起这些事情,直到那天被迷糊鬼池星亮撞飞满地时。 公。众/号婆,婆推,文舍· 池星亮却对他说「欸,你好厉害喔,画得特别漂亮。」。 他想,终于没有一个人,只看到他是郑家的而靠近他,眼前的这个人看他,只因为他是郑麒,就如此而已。 所以他要为了他脱离郑家,他相信,他准备了那么久,他一定可以靠他的梦想,满足池星亮享受一生的人生目标。 今日小剧场 还没把老婆追回来的渣男郑麒正握着小拳拳在床上谋划他的美好未来。 压根忘记在这些说得壮阔的决心面前,他得先把老婆追回来呀。 何老师与池小亮正在印度手牵手度假。 何:是不是拿到戒指很开心? 池小亮(犹疑了一下):嗯…… 何:那你要原谅郑麒吗? 唯;一;‘公,众》号《婆/;婆()推/;文》舍。; 池小亮:哼,看他表现吧(戒指已经从垃圾桶捡回来了)。 何廷彦笑吟吟,并没有告诉池星亮,郑麒其实做了一枚刻了他两人名字的戒指,等着若是追回池星亮,要让池星亮两只无名指都戴上戒指,代表两人永远把他套得牢牢的。 毫不知情永远无忧无虑的蠢蛋池小亮,还在欣赏美丽的泰姬玛哈陵呢(笑) 消失 池星亮把整场婚礼都参加完后,愤怒的在Abner肩上捶了一拳后,表示之后会再来看他们的小孩,便和何亭彦匆匆归国,一点蜜月期都没享受到,原因无他,两人的工作都不是能请假太久的。 飞机回程上,池星亮紧紧握着口袋里的那个戒指小盒,头歪一边靠在何亭彦的肩膀上睡了整个航程,身体累坏了,心却有一半的满足。 而另一半,还在遥远的路上。 「你说什么!!!」书房里一阵怒吼,伴随的东西砸落的声音,接下来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把外头正准备要把茶水端进去的佣人们吓得缩起了肩膀。 「先别进去,茶放着吧。」郑暐挥挥手,让佣人们离开,自己站在门前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帮自己的这个小弟擦屁股不知道擦了多少次,这一次要数最难料理的一次。他疏通了所有手上的管道,却发现有一些人客气地拒绝了他,他便知道这次小弟麻烦惹大了,不好善后。 这个狄钰钦并不同于以往郑麒玩的那些小模,他虽然也是模特儿出生,但家世好,不需要蹚这些混水便能平步青云,加上他学历好,满肚子诗书,看着就是演艺圈一股清奇的画风。他当了一年多模特儿,便得到了一次主持外景的节目,没想到收视率非常好,就这样一路爬到了主播的位置。 在这之前,他遇上了郑麒。 其实郑麒也没有对他不好,在跟狄钰钦相处的半年里,对象还真的只有他。狄钰钦也是洁身自好的,后来郑麒发现他心里忘不掉池星亮,便跟狄钰钦说开,两人好聚好散。原本到这里都没有问题,哪知道某次狄钰钦在一次的应酬上,听见喝醉的一个郑麒好友无意中透露的讯息,知道了池星亮这个人。也原本没放在心上,但那天坏就坏在他无聊便随手在休息室查了查对方的照片,这一查,狄钰钦便火大了。 他狄钰钦要说家世并不输这个池家小公子,论学历绝对脑袋也比他好,怎么看都是狄钰钦赢了,况且郑麒在跟自己交往时确实没有劈腿,因此狄钰钦并不会在意郑麒余情未了这件事情。但不代表他不能容忍对方视自己为代替品,这真真正正惹恼了他。 因此他轻而易举的得到了郑麒过去做的不好的事情,一点点的放了出去。而他现任的男友,正好在官方那里有些关系,因此这不是郑家能轻易摆平的。狄钰钦摆明要郑麒亲自来道歉,为他过去那种高傲自负,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恶劣行径道歉,教他如何做人。 郑暐光想就头疼,他曾经跟他的父亲郑垄提过,对方或许只要一个真诚的道歉,但郑垄跟郑麒一样就是个烂脾气烂个性,反正就是个不上台面的小艺人,让他郑家的人去道歉,成何体统?因此宁愿叫他焦头烂额的去收拾这些压都压不下来的舆论,或是禁足郑麒并且时不时痛骂他,也不愿意好好让郑麒去对他过去犯下的错误道歉。 此时,在房里的郑麒,正挨了他家死老头一个巴掌。 「你再给我说一次?」郑垄的怒吼声穿透厚重的书房门板,震得郑麒耳膜疼。 「我说,你他妈的我不会结婚!我就是喜欢男人胜过女人!!我要跟男人过一辈子!!」郑麒怒吼,他花了很多天,最近开始一个个试图联系他过去的那些「情人」,并且道歉。 但很多人其实也不在乎了,毕竟那个圈子,谁没点感情纠葛呢? 但他就是联络不上狄钰钦,对方的经纪人转达除非他亲自上门,不然这事情没完。 郑麒想在池星亮回来前解决这一切,但无奈他家这老头就是不愿意让他出门。 他想了很多天,索性今日一次摊牌。 「你、你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外面我管你玩男玩女,你终究都得给我结婚生子,作为郑家人,这就是你应尽的义务!!」 郑麒听得怒火中烧,忍不住对吼回去:「像你吗?外面遍地是女人跟私生子,就很让郑家有脸了吗?」 「你这废物!!是这样对你老子说话吗?」郑垄气极,连风度都不顾,粗话都用上了。 「是,我是废物,连一个喜欢的人都不敢承认,在外头学你花天酒地糟蹋人家,我后悔了!我跟你说,我不会结婚!我喜欢做设计我恨透了经济。我也不想每个靠近我的人,只把我当作郑家人。再说,哈,我现在这种名声,能有哪家姑娘敢嫁给我?」 郑麒太过激动,扯动了刚刚被打伤的嘴角,他摸了摸,嘶了一声。 「好,好好好。」郑垄气得只说得出好这个字,他深吸一口气,「可以,你不想被当作郑家人是吧?反正你现在让郑家丢尽了颜面,只喜欢设计与男人的变态,终究上不了台面。从今以后你给我滚出去,郑家没有你郑麒这号人物,你也别信郑了,跟着你妈,那发了疯的女人姓孙吧。」 谈判破裂,郑麒冷着脸砰的甩上门,喔,他从今天起大概要叫孙麒了。 他一出来,便看到郑暐站在那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大哥,喔,现在我得叫你郑先生了。」郑麒耸耸肩,嘲讽道,「麻烦郑先生让我上去收拾行李,我明天会把车跟房子全部还给郑家」 郑暐看着郑麒离去的背影,说:「房跟车别还了,那算是我给你的东西,跟父亲无关。」 正准备上楼的郑麒顿了一下,随后转身:「谢谢,但我不想再拿郑家的一分一毫。这几年我自己有接单做一些生意与投资,郊区有一栋我自己赚来的房子与一部车子,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不属于我的,我就不带走了。」 语毕,郑麒又往上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还是谢谢你,大哥。」 于是,池星亮归国后,看到的第一个消息不是郑麒继续的爆料不雅事迹,而是他脱离郑家并改姓为孙的事情。 郑麒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再也没能找到他。 ☆★☆★☆★☆★☆★☆★ 哥哥们都好伟大,默默为弟弟们做了好多事情喔~~ 郑渣男消失是为了去努力重新做人,他会再回来麒求亮亮的原谅的。 于是郑渣男以后改为孙渣男~~ 改名正好浴火重生这样,哈哈哈哈。 情敌上门?? 离池星亮与何亭彦回国有几天了,两人很快的投入日常,都忙得脚不沾地。 池星亮得以回到自己的房子,偶尔与何亭彦见面或是过夜,但是他脖子上吊着个坠炼,那是郑麒的戒指。 回国后,没有人能联系得上郑麒,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而郑家那头发出了声明,表示郑麒与他们断绝关系,一时之间树倒猢狲散。 而何亭彦这里则是第一时间试图联系想要关心,却发现郑麒注销了电话号码以及所有相关资料。 他与池星亮之间默契般的暂时不再谈起郑麒。 直到事情过了大概一个月后,一个意外的人找上了池星亮。 「你好,我是狄钰钦。」 池星亮与狄钰钦面对面坐在公司楼下咖啡厅里的最角落,一点也不想引起人注意。 由于狄钰钦已经是公众人物,因此此刻带了副粗框眼镜,鸭舌帽以及戴口罩,身穿最随意的打扮,随意到你不会想到他是整天穿着时尚打扮帅气的站在电视机前主持节目的金牌主持人,当红炸子鸡。 然而这会,大明星尾随池星亮进了咖啡厅,还把他拽进角落强迫面基,让池星亮浑身不对劲。 他有点想问郑麒的下落,但又想到郑麒是个渣男,眼前是郑麒惹来的前男友,现在他是否该求救? 他的小脑袋瓜里将所有狗血剧码都演了一遍,甚至演到自己奋勇抵抗对方戳来的抹奶油用餐刀,事后上了新闻头条,在病院里虚弱的解释来龙去脉,之类的。 狄钰钦喝了一口咖啡,用眼角余光瞥着眼前这个池家的小公子,明显已经走神。 不过实际见面后,狄钰钦忽然有点明白那个谁也入不了眼,狂妄自负的郑麒,为何会为了眼前这个人而低声下气地跑来跟自己道歉。 实在很不像在龙蛇杂处的复杂世界长大的孩子。 一点警觉性也没有,就这样被自己拽进角落,落座后没有逃跑,还乖乖坐在原地。 现在面对他这个大明星,也不像其他富家公子哥至少攀谈两句,或拿什么异样眼光,探究或是瞧不起等等各种情绪,狄钰钦在眼前这人身上完全看不见。 就像在他的世界里,谁都是平等的,没有那种弯弯绕绕的心思,对他们这种早就在大染缸里染得瞧不出原本面貌的人,的确很有吸引力。 狄钰钦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讨厌池星亮。 「你知道我是谁吗?」狄钰钦放下咖啡杯,瓷器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被碰撞声拉回现实的池星亮,眼神缓缓聚焦,心想终于要来了吗?餐刀!! 见着池星亮那盯着他的小眼神,狄钰钦实在忍不住了,噗哧的笑了出来:「现在才要发现不对劲吗?若是我刚刚要对你做点什么,你早就小命都没啦。」 池星亮发现自己被笑了,还多想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抬起手摸摸鼻子,这时,无名指上的戒指被狄钰钦发现了。 狄钰钦若无其事地提起话题,不过并非戒指:「你知道我来找你干嘛吗?」 池星亮想了想,老实说他也拿不准,于是原本要点头便止住,改成了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狄钰钦再度拿起杯子一口喝干,他准备走了,「不过就是想看看郑麒把我当成谁的替代品了,我这人满高傲自负的,就是内心不平衡,不过嘛……我想我不在意了。」 语毕,没等池星亮反应过来,狄钰钦便离开了,顺手在柜台结了帐,还给叫了个简餐,他记得池星亮是来吃饭,但是给他莫名拉着的。点完餐结完帐顺道给认出他的一个粉丝偷偷在外带咖啡纸杯上签了个名,便迅速搭上停在对街等他的保母车,在引起更多骚动前离开。 池星亮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然后服务生就给他上了碗牛肉盖饭,还附带一杯咖啡。 ※ 【你去找他?】 【这跟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我都做到我的承诺了,你为何还要找他?】 【对不起我错了,你能不要把他的事情弄到人尽皆知吗?】 【你可以随便爆我的料都没关系,我知道是我自己过去做错很多,罪有应得。】 【但是唯独他,他什么也没做。】 …… 正在休息室准备等着待会上节目的狄钰钦喝了口水,瞥了眼桌上振动的手机,连珠炮似的一堆讯息进来。 而来讯息者正是谁也找不到的郑麒。 【你放心吧,我没做什么,那天狗仔拍就拍了,我等会上节目会把事情带过去的,不会牵引到你身上。】 【我知道你做到承诺,我不过就是想看看到底什么人值得你低声下气的。】 狄钰钦想起池星亮那天的反应,他那时其实想过,要试试个一点都不值得跟自己攀比的烂人,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人,就是见不得自己的替身品上不了台面。 但他并不讨厌池星亮,意外的,还对对方产生了好感,一点也厌恶不起来。 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天郑麒与郑垄吵完决裂后,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他告诉他他很对不起他,他决定改过自新,他也会离开郑家重新做人。不论成功失败与否,他都会重新追回对方,让他知道他已经不一样了。 于是狄钰钦接受,并承诺郑麒他暂时不会找对方麻烦。 但他还是想一探究竟,对方到底是何等人物,因此才有了昨天那一出。 但就是没想到,狗仔拍了照,说他与他是诽闻关系,他在工作空隙特地约会,状似亲密。 这不,郑麒看到了,立刻传讯息跟他抗议了。 …… 池星亮面无表情的看看报纸头条,并且接受整个食堂的围观洗礼,再抬头看看报纸上的他的诽闻主角,此刻正在食堂电视里直播节目中的狄钰钦,在郑重澄清报纸上所说的他俩幽会的事情。 「不是呢,」跟昨天打扮判若两人的狄钰钦,带着招牌微笑说,「就是节目企划,是的,原本让我在路上找个孩子,抓到节目中恶作剧,我就找了个可爱的孩子跟进咖啡厅,把对方吓傻了,说了老半天,不愿意呢。这才发现是池家小公子,我是不是眼神很烂?」 刚好,最近狄钰钦有一档恶作剧节目,这很劣质的借口,却很好的成了挡箭牌,让人无从怀疑。 节目也就这样带过这话题,甚至不用记者会就把误会解开了。 池星亮折起了手中的报纸,轻咳了一声:「别看了,这都是误会,时间到了,都可以去开工了吧。」 这下大家都不好意思了,原来池小公子知道自己在偷看啊,大伙儿知道真相后,都摸摸鼻子离开了,不是真的诽闻,那就不好玩了。 不过这头热闹才看完,下午池星亮的研究部门就收到了一束99朵的艳红玫瑰花,那又成了另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 郑麒追夫记要来了,今天迟到好多,有错字就我明天再修改。 不知道为何年前吃坏了肚子,一定是应酬太多。 不想破坏我的日更大计(虽然已经超过「今天」了,哭) 就算送花也不轻易原谅你 「这是什么?」何亭彦一开门,就皱起眉头,他闻到让人讨厌香味,而且非常浓烈。 池星亮双手捧着快要淹没他人的99朵玫瑰站在门前,何亭彦开门后便步履蹒跚的移动着,深怕碰到什么东西就会造成一场灾难。 何亭彦家不大,但是不缺乏什么艺术品,随便一个都是稀世珍宝,砸掉了有钱都买不到了。 「我、我今天收到一束玫瑰。」好不容易挤进客厅,池星亮这才松一口气,把他的小脸从玫瑰花束后探出来,头发上还沾了片红色玫瑰花瓣。 「谁给的?」何亭彦狐疑,用手拨下了那片池星亮头顶上的花瓣,随即便想到最可能的人选,「真恶俗,与其搞这些手段,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不是吗?」 何亭彦弯下腰,捡起了一张小卡片,从花束包装上掉下来的。 「I’ll think of you every step of the way。(我会想你,在漫漫长路的每一步。)」何亭彦呢喃了一下,轻哼一声,随手将写着爱情诗句的小卡扔在了一边,伸手去帮池星亮接过这一大捧玫瑰。 池星亮与何亭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玫瑰花分成几束,在客厅花瓶里插了几支后,何亭彦承诺会把剩下的花束带去学校,让喜欢的老师拿回家插后,池星亮才释然,避免这么多花被浪费。 池星亮气喘吁吁的就地一坐,这就发现了刚刚被何亭彦扔在一边的小卡。 「……这不会是……」池星亮抬头看了看何亭彦,想要证明自己的答案似的。他可没花痴到觉得是自己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追求者,况且这手法有点熟悉,像是当年郑麒摊牌,终于开始猛烈追求他的时候,会使出来的重点招数。不过当年花朵上并不会有小卡,他都会请他特定的店家帮他特制很多一样的花束到处送人。后来把池星亮追到手了,别说是花,连池星亮爱吃的菜都抛诸脑后,一点都不上心了。 「至少还有个小卡,不错,有进步。」池星亮勉为其难地说着,拍了拍身体,都是玫瑰味,何亭彦似乎很不喜欢玫瑰味。「我去洗个澡,全身都是花的味道,还有今天做实验的一股药味」他拉起衣领嗅了嗅,皱起了鼻子。 「一起,我也回来没多久。」何亭彦起身,跟着池星亮往浴室走,通常这意思很明显了。 他俩一个多礼拜没见面了,好不容易盼到彼此都有空的时间实属不易,自然要好好把握。 何亭彦心情很好的看着池星亮没有拒绝的背影以及粉色的耳朵尖。 ※ 「Love is hard to get into, but harder to get out of。」(爱很难投入,但一旦投入,便更难走出。) 「When love is not madness, it is not love。」(如果爱不疯狂就不是爱了。) 郑麒仰靠在他那张人体工学椅里,手拿着手机边滑边找情诗或句子,想着下一次要送些什么花或是甜点,用什么句子。 「老板,你到底要不要跟厂商确认布料。」秘书走进来,发现自己老板又在偷懒,没好气的说。 郑麒放下手机,好脾气的起身,抽过秘书递过来的纸条,上头写着厂商的电话号码,等着他去联系洽谈事宜。 他跨过眼前一堆堆的纸箱,绕过还没完全拆膜的OA系统,走出了办公门。 这里是市区里一座新建的商办大楼,坪数不大,最近陆续进驻一些新创品牌。 郑麒两个月前在这里租了一层公司,用的是他这些年存的私房钱。 他现在住在普通社区中,开着普通的轿车,过得是比普通人好一点的中产阶级生活,但事业刚起步,毕竟不能太过奢华,哪都要用钱。这人事费用都还正要开始,秘书最近焦头烂额的找人,偏偏他这老板做事情还是带了些公子哥的随意,简直要把他气死了。 郑麒离开了办公室,背后门上挂着的牌子写着「树生实业」。卖的是女性内衣裤品牌,号称评价、设计时上质料舒适,绝对物超所值。 靠着新进的行销团队,郑麒这才推出一个月,网路便有一波好评开始窜流,加上与各种网红的合作,俨然有一种蒸蒸日上,前景看俏的感觉。这会,郑麒是要去一家布料工厂,洽谈他的布料生产要求,前段时间对方做出来的布料虽然公司的人都说质感很棒,但郑麒自己摸了摸,断言这穿久了会刺,其中一个女员工不信,便要求将这批布料做出的内衣样品拿回家试穿,果不其然,一开始挺舒服的,但到了下午便开始有一种刺痒,若是大夏天流汗,那更是苦不堪言。 这件事情以后,大伙才真真正正体认到自己老板的厉害之处,不得不服。 不过郑麒没多在乎自己员工看待自己是否改观,他边哼歌边发动车子,脑里还想着刚刚在网路上看到在池星亮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评价很好的手工蛋糕店,等等可以点个外送,附赠一杯咖啡,再拜托对方于咖啡杯子外写一句他刚刚记下来的情诗。 现在每天想着如何给池星亮惊喜,是他在创业之初这些排山倒海的压力以及无人能说的痛苦中,唯一能支持他继续下去的想法。毕竟人还是要赚钱了,才能养老婆。要是他郑麒,不对,现在要叫孙麒,如果不努力一点,不充实一点家产,要怎么堂堂正正地站在池家小公子面前表达自己的爱意与改过自新,以及养他一辈子的决心呢? 但此刻开心在脑海中刻画美好未来的郑麒,绝对不会想知道前一晚他的亮亮跟何老师在浴室畅快淋漓的玩了一回,也不知道池星亮因为那些玫瑰害何亭彦花粉过敏,而忘记了前一刻他还惦记着不要浪费,气得把玫瑰通通扔出去。 更不知道事后仍忿忿不平的池星亮拿起那张小卡,冷笑的说:「哈哈,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原谅你吗?缩头乌龟,不敢站在我面前,只敢送这种没用的花,要是之后敢出现在我面前,嗯哼。」 他一点都想不到,自己想要变成改过自新的真男人,再给池星亮一个感动重逢的计划,反而让自己的追妻之路更加漫长,而非缩短了。 群|2-30|69_23/9/6整~理|于 2-._03 嫁作他人衣裳 玫瑰花束事件后,池星亮的办公桌十分热闹,总是不缺乏包裹。 有他公司对街新开的蛋糕店的招牌起司蛋糕,附上的热咖啡杯子上还写着一首情诗。 池星亮把蛋糕跟咖啡冷酷的转送给做实验做到忘记吃饭的女同事,给之前还记得拿奇异笔涂掉那杯面上令他内心发颤的情诗。 有的是莫名其妙的永生干燥花,两朵放在一个玻璃罩子中,据说象征爱情永不变质。池星亮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现在看到玫瑰就想起何亭彦的鼻炎,干脆随手扔在公司的置物柜里积灰尘。 再来又是某家有名的饭盒、饮料,或是当红的排队美食,送到最后池星亮都快成为传说,「那个每天收到一句情诗加礼物的男人」。 连他哥池晟都听说,而特意绕来看看。那天他正好又收到一束花,是香槟玫瑰。上头照例有一句情诗,池晟起初没多说什么,拿起手机按了按,把资料摆在池星亮眼前:「香槟花的花与代表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它所代表的爱能够沁入骨髓,让我们刻骨铭心。」 池星亮尴尬不已,默默的塞给另一个同事说:「拿回去送给你老婆,我记得你们前天吵架了对吧?」 终于有一天,池星亮忍不住了,冲出去抓着快递送货员的领子问包裹哪送来的。 他涨红着脸,手里拿着送货员才离开他便拆了一半的包裹,里面有一件女用内裤,据女同事说是最近新崛起的一个平价内衣品牌,外包装上用奇异笔龙飞凤舞的写着「若是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重点是,池星亮在拆的时候,因为已经习怪之前在办公室大喇喇拆包裹的习惯,完全没想到会收到这种调情用的物品,池星亮气坏了,硬是把女用内裤塞在送货员手中。送货员一看内裤,再看看池星亮,尴尬的笑了笑。而池星亮整个办公室的同事,亲眼目睹了那包装上的字,心照不宣啊心照不宣。 果然是公子哥,可真会玩。 而始作俑者,前郑麒,目前暂且改姓的孙麒孙先生,正非常开心的哼着歌,看着手上用他新订制布料做出来的蕾丝小内裤,想着他家亮亮屁股的弧度,咽了口口水,可真合适,好想看好想看亮亮穿上他亲手设计的蕾丝小内裤,再享用手撕内裤的快感,光想就硬啦。 正打开门准备报备事项的秘书,看着他家老板盯着手中内裤样品的猥琐笑容,他面无表情的甩上门。他想到了前两天他老板逼迫他做的下流事情,逼他把一条样品蕾丝内裤,那个尺寸还比较大,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尺寸打包,上面还非要写什么「若是你穿上,一定很好看」的字样,然后寄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公司,秘书在心中为对方默哀,他为了五斗米不得不折腰,对方五斗米都没有,绝对是老板要被折腰了。 当天,池星亮被同事用异样眼光窃笑,又被送货员拒绝退货落荒而逃,气得抓着那条蕾丝内裤回家。 而正在池星亮家中烧饭等门的新好男人何亭彦,听见乒乓作响的脚步声冲到他身后,这才一转身,便看到池星亮手里抓着条蕾丝内裤,气得满脸通红的站在那里。 「回来有先洗手吗?我快煮好了。」脑袋转得很快的何亭彦,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了,抽过了池星亮抓在手上的那一小包,轻推他去洗手,「有事情等等说好吗?」 池星亮被何亭彦好声好气的对待,也发不出脾气,遂乖巧的跑去浴室洗手。 而这时何亭彦才有时间仔细端详手中的那条内裤,岂知,他一翻过来正面,看到了那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饶是他也愣了一下,这郑麒简直越玩越夸张,现在直接送内裤来是怎样? 何亭彦掏出手机,点了个陌生号码,发了封简讯过去。 【内裤我收到了,可惜你现在无法用,只好我用了,笑纳感谢。】 群23O,⑥923'9⑥更多!H资源 回到家刚洗好澡的郑麒,给自己拿了罐啤酒,转身放了点音乐,准备再想个点子,最近他想开始设计真丝睡衣,心里有几个想法想画一画,这时手机却振动了。 郑麒拿起来瞥了一眼,这不瞥还好一看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他老子送的内裤,精挑细选却嫁作他人衣裳,忍无可忍,便抬手拿起手机就要拨过去大骂,但瞬间又想到,不对何亭彦哪来他的联络方式? 他晃晃头,咬了咬下唇,干脆又回了封简讯。 【你不要脸,那是老子送的礼物。】 【谁不要脸,躲起来不面对问题就要脸吗?】 【谁躲起来了?我这是韬光养晦,到时出现一鸣惊人,让亮亮爱我爱得不要不要。】 【喔,你确定?亮亮气坏了,天天把你给的礼物回收,说你再不出现,下一个进入垃圾桶的就是那枚戒指。】 哗啦,郑麒太过激动,从沙发上跳起来时打翻了刚开的啤酒,洒了一地,但他完全无暇去清理,眼睛死死盯着那封简讯。 天啊,老婆要跑了怎办,在线等,急。 「你在笑什么?」刚洗好手出来的池星亮,顺道洗了把脸,觉得冷静多了。 何亭彦摇摇头,收起了手机:「没事情,跟个朋友说件事情。饿了吗?汤差不多也滚了,我去盛出来吧。」 池星亮点点头,他四处看了看,那包内裤却不见了。他想要开口问,何亭彦却招呼他去吃饭,池星亮便想算了,吃过饭再说吧。 两人吃饭时总是很安静,坐在一张小桌子面对面,当池星亮快吃完时,却感觉到桌底下不对劲了。 他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下,从饭碗中抬起头的脸已经涨红:「何、何老师,你一直磨蹭我膝盖做什么呀?」 而不知何时已经吃完,一只手托着腮一脸斯文肃穆看着池星亮吃饭的何亭彦,很难想像他现在正把桌底下的脚踩在池星亮的膝盖上磨蹭,由于桌子距离短,就是个简易型饭桌,这脚一路蹭着,都快蹭到中间了。 「亮亮。」 「嗯……」 「我想看。」 「看、看什么?」池星亮眼里蓄满泪水,眼角开始泛红,他的碗要拿不住了。 「我想看你穿。」何亭彦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抬了起来,食指上勾着一条蕾丝内裤,「我想看看什么是『一定很好看』」 池星亮:……马的,一个比一个还禽兽,还给不给人活了。 ☆★☆★☆★☆★☆★☆★ 前任郑先生,暂且孙先生快要出现在亮亮面前啦! 老婆等等我 那条蕾丝内裤,池星亮对他的感想就是勒得很疼。 隔天上班都还一拐一拐的,前面都有被压着摩擦的错觉。 那条蕾丝内裤,何亭彦对他的感觉就是果然一定很好看。 恰到好处的衬托出池星亮的屁股,虽然何亭彦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郑麒在这方面真的非常有天赋。 摸久了的屁股跟身体,知道怎样才能衬托出他的美。 池星亮昨天被迫穿着蕾丝内裤在浴室里,全身淋得湿答答。那条内裤料子本来就薄,湿透了黏在皮肤上,若隐若现,恰到好处的吃进了一点点臀肉的勒线。何亭彦表面上依旧面不改色,内心兽欲却是大爆发。最后郑麒想体验的手撕内裤快感,被何亭彦享受了个极致。 而那条残破内裤的布料,可怜的挂在池星亮被抬起的右小腿上,随着何亭彦猛烈进攻而不停晃荡。 隔天的池星亮觉得自己就是那条残破的内裤,被操得不成人形。 何亭彦与郑麒两个都是变态,一个是斯文败类,端着个完美表面;一个是终极败类,里头的腐败变态永远不会掩饰,坦荡荡的表现在表面上。但这些都不妨碍他俩的殊途同归,他妈的变态。 隔天他上班扶着腰,看着试管里的检测样本,像个小老头一样步履蹒跚,分明穿的是四角裤,却觉得他穿的是三角裤。而昨天围观了他的「一定很好看」蕾丝内裤包裹的同事们,依旧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有钱人真会玩。 而没捞到任何好处,还给自己的敌人捡到好处的郑麒,晚上因此耿耿于怀睡不好就算了,早上还在手机中发现了一张小腿挂着撕破内裤的照片,简直晴天霹雳生无可恋。 当时夸张形容毛袜的场景,现世报回到了他身上。 秘书一大早便看昨天春风满面的老板,现在是屎风满面,一整个脸都像吞了屎。 「老板,这是你昨天下班前交代我的样本,我给你去厂里拿来了。」秘书小心翼翼的把布料样本放在了郑麒桌上,想着放完赶紧溜。 虽然他知道一定是那该死的包裹发生了什么,他心里很爽老板遭到打击活该,但他也不想扫台风尾。 郑麒一脸颓丧地把眼睛飘移到那布料样本上,是红色的,真丝质料的,那是他想拿来做睡衣样板的布料,红色的啊,真丝的啊…… 忽然,就像一盏灯泡亮起,郑麒又打了鸡血似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小陈!!」他语气激动的呼唤着已经走到门口差一点就逃离魔掌的秘书,「帮我一件事情,帮我去仓库找我前几天说做不好的那件真丝吊裙睡衣。」 陈秘书握着门把的手心已经冒出汗,他在犹豫他要不要假装没听见,可是也不等他下决定,他家老板兴奋的脸就挤到了他的眼前:「快,快帮我找出来,我要出一趟门,有要事要解决。」 陈秘书咽了口口水,边想着那封躺在自己右手边抽屉很久的辞职信,边缓步的移动到仓库去。 ※ 腰都没好全,昨晚被变态一把的池星亮,下午偷了个懒,跟他哥请了假,想要去离公司最近的一家商务旅馆,那家旅馆号称有温泉水,他就想泡个温泉。 可他没想到,他才出了公司,对面就有台车,外头有个人靠在车门上抽烟,手里还捧了束玫瑰。 池星亮全身僵硬,想在对方发现前赶紧溜回公司,只可惜,对方既然来了,没有道理会看不到他。 郑麒这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他让秘书找出那件真丝内衣后,就开着车去买了束花,决定到池星亮公司门前等门。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定要等一整天(刚好偷懒),没想到他才来没多久,一根烟都没抽完,目标物就出现了。 只是对方发现他就像看到鬼一样,转身就想往公司里跑,那里有大魔头池晟,郑麒不想招惹,但不妨碍他在这里乖乖等啊,他就不信池星亮会住公司里。 池星亮的确不想住公司里,但他跑回公司的第一件事情,是拨给了何亭彦。 然而何亭彦正好在上课,没有接听,他便留了一封讯息给他。 【何老师,出现了!!那个人出现在我公司门口啦,快来救驾。】 何亭彦没有第一时间收到,但下课后他回到教师休息室,一掏出手机看到讯息,立刻脸色大变,匆忙的麻烦另一个老师帮他代下午的那节课,对方一点头答应,他马上就冲没影儿。 让对方一阵担心,这不会是家里出大事了吧? 【亮亮,等等我,我刚刚在上课没有看到,不好意思,你还好吗?】 这时池星亮已经站在郑麒面前,因为他总不好一直躲着。他原本想说回去上班好了,但想到他休假就是为了享受温泉,为何要为了一个莫名消失的渣男牺牲?他还怕他什么吗? 于是他又光明正大挺直脊背的走出公司大门。 郑麒原本以为对方会朝着自己走来,却没想到池星亮看都不看他一眼,迳自往别处走去。 郑麒:!!!震惊,难不成何亭彦说的是真的,自己在亮亮心中只剩回收物等级了吗? 他看看手里的花束,还有副驾驶座里的那件睡衣,他牙一咬,为了博取原谅,他只好舍弃其中一样。 于是郑麒放下了花束,拿着那件真丝睡衣就往池星亮走的地方追上去。 这时何亭彦已经快要抵达池星亮公司了。 结果这三个人同时往一个地方聚集,最后交会点竟然是那家商务酒店的前面广场。 池星亮:……这一幕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郑麒此刻有点喘,手里拽着个装睡衣的袋子,他不太熟悉路况,中午人流有点多,他差点追丢。 何亭彦是坐车来的,他刚好经过这家酒店门口,看到两人急忙让司机停车,付钱下车。 于是三个人狗血般的相遇了。 郑麒:「呼呼呼……」 池星亮:「……」 何亭彦:「对不起,亮亮,我刚下课才赶过来……」 门口招待员:「不好意思三位先生,住宿吗?您们挡到车道行进处啰?若是没有要住宿,请劳驾移动。」 池星亮难过的看看酒店招牌,他真的只是昨天被操得屁股痛想泡泡温泉,怎么那么难…… 现任男友与可能曾经是现任男友的两个男友,与想泡温泉的我在商务旅馆前相遇,该怎办?在线等,急。 ☆★☆★☆★☆★☆★☆★ 亮亮当然不会很容易的就原谅郑渣男,但是改过自新的郑渣男在个性上都有改变,这个之后会说原因。 至于那件睡衣,郑渣男也不会轻易用上的,没那么容易,嗯哼。 之后的剧情应该真的就会开始轻松甜宠的迈向结局,不会相爱相杀啦。 至于哥哥的故事,应该就是番外了。 你真的是碍眼 郑麒手里死死捏着那袋装着真丝睡衣的小包,两脚翘在茶几上抖着,面容却严肃正经的……盯着电视,假装国际新闻是如此迷人。另一头何亭彦不疾不徐的脱下了西装外套往一边的沙发上一搭,转身看着池星亮。 池星亮一脸懵的站在门口,看看眼前两人意外的和平好相处,再看看自己特别订的露天浴池,忽然觉得一阵委屈加愤怒。 「你来干嘛呀。」这话自然是对郑麒说的。 郑麒依旧面容严肃的将眼神从电视机挪开,掀了掀嘴皮,照理说他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甚至可以依照以往痞气公子哥的作态,冠冕堂皇的说些无赖话。但时过境迁,他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到了口边又都给咽回去了。 「这又是?」池星亮见郑麒不说话,忽然注意起他刚刚一直拿手上的那包,认真来说那也不是个包,是个塑料做的黑色束口袋。 「喔,这是我订制的,给你带的礼物,就觉得适合你。」但话一出口,正奇又悔肠子了,他想起了她内裤的下落,这内衣是他想要用的,但显然现在这个状况,并不适用。 池星亮闻言,眉头皱了起来:「说到礼物,你与其有时间给我那些不实用的东西,你这人消失了都快三个月有了,一句话都不跟我解释?」 郑麒再度开口,这次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的看了眼何亭彦,何亭彦正好也瞧着他,两人眼神在虚空中对碰,很快又转移开了。 池星亮看着他俩眉来眼去就生气。 「就没人肯跟我交代怎么回事吗?」想着想着,池星亮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忽然一把夺过郑麒手上拽着的袋子,郑麒猝不及防,还真的给他拽去了。 哗啦一声,从袋子中落下一件衣服,池星亮一把弯腰抓过,抖一抖,一展开看清楚,脸可都绿了。 「礼物?适合我?」池星亮想到那件内裤,又羞又气。 何亭彦一看到那件红得耀眼的断面睡衣,还是细肩带的,也是难得的瞪大眼睛,然后种种叹息。 郑麒显然不太会看场面,有点开心的说:「是啊,我亲手设计的,不是很适合你吗?」 …… 五分钟后,郑麒很颓丧的坐在沙发中,声音特别颓丧。 「难道不适合吗?」他抓着那件被池星亮扔回来的睡衣说着,「他竟然叫我俩自己玩,天啊,我不想看你穿。」郑麒抖了一下,连幻想何亭彦穿上这衣服都不愿意。 「……你是不是变蠢了。」何亭彦不只表情,连声音都带上浓浓的鄙视。 「唉,别说这个了,你不去追亮亮吗?他好像气坏了。」 「呵,怎么不是你自己追上去?我倒是无所谓,回家哄哄也就罢了。」何亭彦说着,反正下午都请假了,干脆好好的与郑麒聊一聊,他起身去拿打了个电话,让客房服务叫了两杯咖啡上来。 「你干嘛,叫咖啡,跟我叙旧?」郑麒惊讶,看何亭彦挂上电话又走回来他身边坐下。 何亭彦点头:「怎么回事?」 郑麒挑眉,认真地打量了何亭彦一回,自从那次事件后,他们就没能好好地做下心平气和地谈事情了。 「没怎么回事,你骂过我以后,我这不是好好反省了一遍,结果跟那老头认真出柜,他反倒要我滚出去。哈,自己那么多女人在外面,也不知道多少没领回家的孩子,这下正好,直接让我跟我那苦命老妈姓孙了。」 何亭彦只是垂眉听着,一边发讯息讨好池星亮。 【亮亮,还在生气?】 【你们俩就是有奸情,你是不是又想让我穿那件衣服跟郑麒一起搞我?】 【亮亮你误会了。】 【我没误会,不然你为何没追我,你现在就跟他在饭店里眉来眼去吧。】 …… 何大教授顿了一下,显然有点为难了。 「怎么了?」自顾自的还在说郑家老旧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恩怨情仇的郑麒,发现何亭彦没理他,这一转头,发现何亭彦紧促眉头盯着手机看。 「没事。」何亭彦按熄手机萤幕,放回口袋。没想到这次挺不好哄的,「亮亮就是怀疑我俩有奸情,不过他说我就是想拿那睡衣跟你一起搞他。」 郑麒:「……我是想啊,有机会吗?我一点也不想搞你!谁跟你有奸情了。」他有点崩溃。 「就是我也没想到他最耿耿于怀的,反而是我跟你有关系这件事情,说他是我两间的调剂品。本来都算了,你最近忽然出现,他又开始怀疑了。」何亭彦说着。 郑麒简直无语问苍天,摀着脸:「喔天啊,我只想改过自新做人。」他忽然又猛的抬起头来,「对了,难道我跟池星亮搞在一起,你就从来没有过怨言吗?你能接受我们这样的模式?我好奇很久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这时,房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是客房服务来了。 何亭彦起身,接过服务生端来的咖啡,摆在了眼前的茶几上:「这个问题亮亮问过我了,忌妒是不可能没有的,但若是亮亮愿意亮亮喜欢,我都无所谓。」 他一杯推到了郑麒眼前,一杯端起来喝了一口。但显然这家的咖啡不怎么好喝,有点敷衍的苦涩,让何亭彦喝了一口便不愿意再拿起杯子了。 郑麒也没有端起杯子,只是面容复杂,良久缓缓开口道:「那天,我跟家里吵完架,老头让我滚出去时,我边收拾行李边想了很多。我知道我之前很糟糕,做了很多错事,所以我一个个去跟他们道歉,还有狄钰钦。何亭彦,其实我真的喜欢过你,当然也许不甘与执着占了很大部分比例,但我也是有心的,我渣没错,但我也不会轻易开口说我喜欢谁。在爱上亮亮之前,我是真的喜欢过你的。」 「谢谢,我知道,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很大部分比例是因为你父亲与哥哥帮助过我。」 郑麒苦涩一笑:「自作孽不可活啊,现在老婆又气跑了,我何时才能让他给我戴上戒指呢?」他有点彦线的看着何亭彦无名指上的戒指,可真是轻易就被原谅了呢。 「我是真的满讨厌你老端着个斯文架子,其实我俩本质不都一样的吗?」郑麒满满不甘,往后一倒,「不过我也不在乎,若是亮亮真的喜欢你,虽然有时看着你真的是碍眼。」 「彼此彼此。」何亭彦说道。 一盆兰花 池星亮没泡温泉,气得跑走后,在手机上劈哩啪啦的指责何亭彦后,想到自己付了房钱还没享受到,又更生气了,便让何廷彦给他付钱。 结果何亭彦没付,跳出个陌生好友帐号:【树生实业CEO?想要加您为好友。是否答应?】 池星亮原本要按拒绝的,但一气之下还真狗血的不小心按到确定,对方成了他的好友。 他赶紧拉出好友栏,想要迅速再拉黑对方时,对方给他传了一笔钱,还打了个讯息。 【亮亮,房钱我打在你户头里了,你不要拉黑我好不好。】 池星亮死死盯着那串讯息,手指戳着那张大头贴,那头贴是一盆盆栽,是盆兰花,看着特别中老年人的样子,可是池星亮却渐渐地红了眼眶。 …… 那是某一次,他不知道上哪听别人说郑麒喜欢兰花,便跑去托人买了个特别特殊的品种,那是盆「红满天」,买的时候卖家还特别叮咛他这很不好养,比较娇贵。池星亮献宝似的抱着跑去郑麒家,内心只想讨好。没想到郑麒看了眼,就叫他摆阳台上,还念着「难搞死了,送什么花?」 那时郑麒大概对他正厌倦着,后来又发生那些事情,池星亮早忘了那盆花。就算记得,他也不认为郑麒会好好照顾那盆花,没想到对方至今依然将它养得很好,花谢了,隔年依旧开花。 对方真的不是没把他放在心上,是三人之间太复杂了,没人拎得清说得明白。郑麒性子就是火爆没耐性,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要什么,便也错过了很多。 还好这次他头贴摆对了,至少还来得及为自己加分,挽回一点什么。 ※ 郑麒离开了饭店,他没忘记顺手拿走他的睡衣。 在傍晚夕阳垄罩下,他扭开了车载音响,电台好死不死在播悲伤情歌。 不是心不死 还留你一个位置 只是呼唤过的名字 要怎么从回忆的固执 彻底消失 你好吗 说给空气听 徒劳的心情 刻骨铭心的爱情 只留下无处寄托的感情 郑麒边听边觉得自己实在太惨了,但他有没有失恋。 女歌手的声音缓缓流泄,郑麒想起了很多过往,自己真他妈太渣了,渣到想杀死自己。 他索性在路边停了车,降下车窗,点了根烟,一边听歌烟边抽烟。 但他一直没发现,在他离开饭店时,有一台计程车一直默默尾随着他。 …… 东尼见到他的目标物停在了路边,让司机也停下,并且掏出了钱包。 「麻烦你了,谢谢,不用找钱了。」东尼抽出几张纸钞,也没看他拿出多少,便全部给了司机。 司机受宠若惊,接过钞票连忙道谢,便眼看着对方温和一笑,便开车门下车,他离去前还挥手让他路上小心。 司机心情特别好,他一开始听说客人要追车,还想说自己不获遇上谁么恐怖的事件吧?但对方一脸温和有礼,抱歉的说着他有东西忘了还给他,麻烦帮忙追一下。 虽然借口与理由很奇怪,但 机看着对方无害的、有理的举止与容貌,实在起不了疑心,便答应了。 也还好它们的目标物在追了一阵子后,自己停在了路边,他的任务也达成了,还赚了好大一笔钱。 目送着司机离开后,东尼按了按自己的包,便缓缓上前轻轻敲了下郑麒副驾没有开的车窗。 郑麒原本还沉静在他这复杂感伤的情绪中,就忽然被敲车窗的声音给拉回现实。他转头看副驾驶座的车窗外,有一张笑吟吟脸庞:「郑先生,你好呀,好久不见。」 郑麒皱起眉头,有点困惑,他一时之间觉得这脸熟悉,但他又想不起来这是谁。 「不好意思,您哪位……」但基于礼貌,他还是捻熄了香烟,下了车,走到对方面前。 东尼见郑麒下车站在他面前,有点开心与羞涩,拨了拨头发:「啊,您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毕竟我整容了嘛。」 这时,郑麒才真正看清对方的脸,这脸,竟然和池星亮有几分相似,但看着就挺不自然。 「我前阵子才无意间听见狄师兄说您的心上人是谁,我原本想照着狄师兄的脸整,但这不是知道了原来您最喜欢的不是大家说的狄先生,是池家的公子,他照片好少的啊,我好不容易找了一张让医生给我照着整,但毕竟不是我的脸,也只能这样了……我好看吗?」 东尼抬起头,像个要糖吃的孩子那般,兴奋的看着郑麒。 「啊啊,看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东尼呀,郑先生。您之前骂我难看,连您喜欢的人都比不上万分之一,那现在,我有及上十分之一了吗?」 郑麒看着眼前的东尼,分明穿了毛尼大衣,还隐隐约约有点升温的天气,却让他觉得冷,从脚底窜上来的寒气,他想起了东尼,那是他最糟糕的时候,刚与狄钰钦分手,想清楚了自己喜欢池星亮,却苦寻不到。那天他喝醉了,好像吐了一个男孩一身。找来男孩的人在那边怂恿他,说男孩喜欢他好久了,还是个干净的孩子。 那男孩睁着一双大眼,迷蒙中郑麒想起了池星亮,便与对方好了一阵子。但终究过意不去,道了歉想要分开,男孩哭了,特别缠人,还好几次去找狄钰钦的麻烦,那次他火大,便当众在狄钰钦跟一些人面前羞辱了男孩,男孩便从所以人面前消失了。 他以为他放弃了,原来没有。 东尼这一两年被自己家人抓去了疗养院,他本来精神状况就不稳定,结果好死不死遇上了郑麒,便在脑子利妄想症期跟他是多年双宿双飞,曾经要一起殉情的情侣。可惜郑麒心里有了别人,不爱他了,被当众羞辱后刺激过大,给家人觉得丢脸,扔进了疗养院。后来他父亲不幸意外过世,家里顿失经济依靠,没人再顾得上他。他从疗养院跑出来后,到处打听,跟地下钱庄借了一笔钱去整容,这下找了过来。 东尼满心依恋的看着自己这毕生的真爱,希望对方回心转意。 可惜这一切都是他的妄想,正奇从没喜欢过他,也跟他道歉了,但东尼不是正常人,他就想着自己那么努力,一定能挽回对方的心意,郑麒只是一时迷失。 郑麒看着东尼,心想,自己果然要遭到报应的。 ☆★☆★☆★☆★☆★☆★☆★ 这是双更。 抱歉这几天有点累,正想着剧情发展。说着要双更,结果睡死了...... 半夜给地震警报叫醒,睡不着了,干脆码字了。 最后的报应 池星亮真的快要被气死了,他决定一辈子都不原谅郑麒了。 他把挂在脖子上的戒指一把扯下,扔进了垃圾桶,但没几秒,他又在房里踱步几圈,随即又从垃圾桶中翻出那枚戒指。 是的,终究舍不得,他想起那个兰花头贴。 他只是想了几秒,便把那连着链子的戒指,随手打开橱柜抽屉扔了进去。 一个礼拜了,那天之后,郑麒敲声无息。他曾经打开通讯的页面,几次犹疑,想要戳开对话框输入几个字,但终究又关掉了页面。哼,凭什么让老子联系你,你要低头自己主动啊,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吗? 结果池星亮没连系郑麒,郑麒也没连系他。就这样一个礼拜过去,迎来第二个礼拜,诡谲的是,连何亭彦都开始不见人影,鬼鬼祟祟。他两这两个礼拜本来就忙,还不一定每天能件上一面,刚开始池星亮不以为意,但过了几天连神经粗的他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几次他想开口问,何亭彦济会很温柔地抱着他一起上床睡觉,或是压着他来一场让他大脑空白的、畅快淋漓的性爱。没人愿意回答他,某天他实在被搞得憋屈极了,传了一则问好贴图给郑麒,就是石沉大海。 今天池星亮瞪大昏昏欲睡的眼睛,发誓自己要等门,等晚归的何亭彦,让他给自己解释清楚,不准糊弄自己。明天是久违的休假,他有的是时间跟何亭彦周旋,这次不会再给他糊弄过去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有鬼。 何亭彦扯着脖子上的领带,疲惫的打开家门时,却意外地看到今天本不应该出现在他家的池星亮,恶狠狠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他看。 「亮亮,你怎么来了,还没睡?」说话间,何亭彦因为疲惫声音沙哑,他开口间还文到自己身上传来的淡淡消毒水味,他不愿意给池星亮闻到。 于是何亭彦在门口便脱下了大衣与领带,放在了门口鞋柜上,等着送洗。 这栋在池星亮眼里,更加坐实了何停彦有鬼,有事不跟他说的猜测。 「你去哪里了?」听听,池星亮自嘲,这话跟语气听着像是深闺怨妇,等着与出轨晚归的老公质问。 池星亮竟然还挺享受的,有点演上瘾了。 何亭彦听闻,顿了一下后苦笑,真不知道要回什么。 「你多想了,最近年关将近,应酬罢了,没事的。明天休假,在家陪陪你?还是你想去哪?」 「不许敷衍我,老实说,你去哪啦?」 池星亮越演越入戏,直接奔到门口堵人,一把抓起何亭彦的衣领,这时,他发现不对劲了。 「你去医院了?怎么一股子好浓的消毒水味,你怎么了?」 演戏变作担心,池星亮赶忙松开何亭彦的衣领,上下把他全身摸了一遍:「哪儿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呀?」 原本起疑的心瞬间变作愧疚,不会是最近瞒着他一直跑医院吧? 何亭彦拉开了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叹一口气:「亮亮,我没事,你别再摸了,再摸我要把你就地正法了。」 「啊……」池星亮显然发现自己的动作不妥,尴尬的移开手,看了看何亭彦裤档那已经起了些微变化。 何亭彦揉了揉池星亮的后脑勺:「抱歉啊,最近是真忙,冷落你了。」 池星亮摇摇头,看着特别乖,蹭了蹭何亭彦的手:「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不对,过了几秒,池星亮回过神来,又发现哪不对了:「那你没事上医院搞一身消毒水味是怎么?」 池星亮挑眉,上下看了何亭彦一遍:「不对,我就是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何亭彦无奈,又摸了摸池星亮:「我们亮亮变聪明了。」 池星亮狐疑:「那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很笨?」 何亭彦大笑「不是笨,是又蠢又呆。」 两人在门口说了会话,结果关于医院的事情又被岔过去了。 何亭彦看着屁颠屁颠又被自己糊弄过去的池星亮,想着那位还在医院前阵子挺过一场灾难的……同袍?忽然有点于心不忍,犹豫再三,叫住了拿着他外套要放进送洗篮的池星亮。 「亮亮。」 「嗯?」池星亮回过头,停下脚步,「怎么啦?」 「明天你休假吧?跟我去一趟医院吧。」 「啊?」 ※ 郑麒苦着脸,有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变成废人了。那天东尼QQ群:⑥①6①⑦4①③0整理 公众号:西江月推文记找来,显然精神状况就不是太好了,郑麒斟酌的用字遣词,就是怕刺激到对方,一边偷偷拨电话准备报警,没想清楚是被发现报警这个动作还是说了哪句话刺激到对方,他忽然从包里拿出一把藏匿多时的小刀,就这样飞扑了过来,往郑麒身上刺。 郑麒平时都有运动健身,反应还算快的,但对方毕竟是个疯子,那股子不怕死的冲劲上来,拿着刀就是一把乱挥乱刺,郑麒被压在车板上左闪右躲,好不容易在见义勇为的路人帮助下,压制住了东尼。 指示在一场混乱中,除了握刀的手掌与其他四肢划伤外,最严重的是侧腹上的一刀,创口有点大,加上他与东尼还在激烈扭打,失血有点多,等送进医院后,住了几天加护病房。医生说还好他身体素质好,年轻,要不然可能还真的要死了。 鬼门关前走一遭,郑麒躺在床上自省,他这几年渣男行径堆得恨天高,他以为他都处里完了,果然该还的债还是要血肉偿,他这下终于可以无债一身轻了吧。 可怜被赶出郑家的他,在救护车上迷迷糊糊要报出紧急联络人,原本脱口要报池星亮的电话,但想到自己英明一世,以往至少还是英俊潇洒地杵在对方眼前,现在这副半条命的狼狈样子,一点也不想给池星亮看到。到了口边的话瞬间改口,他报了何亭彦的电话。 但后来赶到医院的,除了何亭彦,还带上他大哥。 他大哥是他今生克星,他敢跟他爸大吵,就不敢顶他哥几句。他哥看着比他瘦,但不妨碍他是跆拳道黑带以及武术冠军的事实,小时候他不乖他哥一个过肩摔加几个巴掌,包准让他无话可说。 那时郑麒躺在床上,刚醒,从ICU转普通病房,他哥还给他升等。他只记得他开口第一句话,是对着何亭彦说:「你找我哥来干嘛……」 我们是两人搞一个 「我不能来?」郑暐看着自己眼前差点往生,现在好不容易苏醒的小弟。 郑麒全身无力,也懒得多辩驳什么。 郑暐也不跟他多说,请了看护,到处点点完毕后,拉了把椅子坐在郑麒床边。拉着人来的何亭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郑先生,我一个姓孙的已经和你毫无关系了,您劳驾,我已经没力气送您了。」郑麒挂了点滴,昏昏欲睡,全靠强撑,朝他哥摆了摆手。 「父亲已经知道了。」郑暐没理他,自顾自地说,「他那天公众号:西江月推文记也实在太冲动,其实结婚生子什么对他不是很重要。他知道你对象是亭彦后,似乎也没多说什么了。过几天气消了,听见你被砍了,让我来看看你。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拉不下脸,你还是姓回郑吧。」 听完他哥说的这些,郑麒原本还昏昏欲睡,这下整个人都清醒了,捏着被子,勉强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问他哥:「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郑暐有点不解为何自己的这个小弟对自己说的话反应那么大,「我说,你还是姓回郑吧。」 「不是,不是这句,再前面,姓什么不重要啊老天。」郑麒崩溃的说着,因为太激动还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 「你……你还好吧?要不要叫医生?」郑暐看着郑麒因为疼痛而皱起的脸,伸手就要按铃,被郑麒阻止了。 「不,我没事。你刚刚说那老头认为谁跟我在一块?」郑麒抓着他哥的衣袖问道。 「你不是跟亭彦在一块了吗?你出事第一个联系的是他,他第一时间联系了我跟父亲,还把父亲说了一顿。」郑暐也发现郑麒的反应不对劲,他们难道误会了?「不是亭彦?那是……?」 「大哥,我的天,他是我情敌,我们一块搞一个男的你知道吗?少恶心我了,谁跟他在一起啊。」郑麒像是受不了自己父兄的智商一样,又缓慢躺回床去,叹了一大口气,「我何必为了那混帐跟死老头吵架,还挨他揍?」 这下郑暐整个像根木棍矗立在那,努力的消化郑麒说的话,过了很久,他狐疑地说:「啊?你俩是情敌?那谁追到手了?」这是郑暐能想到最好的解释。 但没想到他那从小惹事精的小弟,总能给他打开无数道心世界大门,即便到了四十这个岁数,都还是很想一掌把他劈死,巴不得他没出生过。 「我刚刚说了,我俩同时搞一个,不就都上了吗?哪有谁追到不追到,哼,共用呗。」郑麒鄙夷道。 郑暐:「……」他还真他妈宁愿没听清楚刚刚郑麒说了什么。 ※ 郑暐在两周后,亲眼见到了他家小弟与何亭彦一起「搞」的对象,池家小公子池星亮。 这件事其他一点也没泄漏给他那古板父亲知道,让他一直处在何亭彦与郑麒是一对的误会中。这事情连他都难以消化了,更别说他那老父亲,怕不是这回都把郑麒这孽子烧成灰。好不容易让父子俩和解的郑暐感到心累,一点都不想再收拾烂摊子了。但他在想,等郑麒好全,他要带着他小弟到武道场上练练,好好收拾他一顿。 而现下病号郑麒,分明已经好了个七八,伤口虽然大,但休整了两个礼拜,吃好喝好,连上厕所都不用人搀扶,修复力堪称小强等级的郑麒,正病恹恹的摊在床上,看着就是大病初愈,一副遭受摧残的风中小花朵。 而那个他的小情人,一脸复杂,眼眶泛红地站在床边盯着他。 「你怎么不给我回讯息?」池星亮忍住自己声音的哭意,佯装愤怒的说,可是听着一点胁迫力都没有,委屈巴巴的。 「我这不是病了吗,很久没看手机了。」郑麒气若游丝,勉强的拉出一个微笑。 啪,郑暐不小心手滑,手里的杯子掉落地板水都洒出来了。 他很想冲上去把他家小弟拎起来揍个十拳八拳的,早上听看护说,郑麒都喝了五碗粥,还嚷嚷着要吃大块的肉,只是给医生禁止了。现在这个连一杯果汁都难以吞咽的模样,也是让郑暐大开眼界了。 只是房里的知情人,郑暐与默默站在门边看郑麒演戏的何亭彦都没有出声揭穿,他们等着,等着看何时某人的诡计演不下去,他们立刻揭穿,让他难堪,真是恶心透了。 但郑麒才不在乎,他现在就要装可怜,博取他家亮亮的同情,达成目的。 那天他没回讯息是真的因为在加护病房昏迷,醒来后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不是拜托何亭彦保守秘密吗?他这么虚弱糟糕的样子是不能被看见的。不过今天他后悔了,他就该早点被看见,说不定他家亮亮就天天给他守在床边了。看那红着眼眶的小可怜样,要哭不哭的,那没掉下来的珍珠都是为自己流的。 光想,郑麒就觉得自己要硬了。 啪擦。 显然郑麒猥琐的眼神无意中透露了什么,站在旁边的何亭彦看不下去了,一不小心捏爆了拿在手中的宝特瓶茶。茶水流了一地,还沾到了他的裤脚。刚刚被叫进来擦喷溅在地上的水渍的看护,一脸鄙夷的看着流了满地的茶,这两个人到底来病房添乱的吗?一直打翻茶水到底是干什么。 「郑麒,别演了,今天早上你喝了五碗粥对吧?」何亭彦忍不住,淡淡的说出了事实,揭穿了眼前这出愚蠢的戏码。 郑麒:「……亮亮,我伤口需要复原,喝五碗粥不算什么吧。」可恶,至少让我演完,这时候揭穿算个屁事。 郑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再也无法忍受他弟智障又甜腻的演技,至于见弟媳什么的,等郑麒好全了再说。 嗖的,池星亮眼泪收回去了,狐疑的看着郑麒:「你是不是骗我?」 郑麒见苦肉计要失效,连忙做起,不要脸的拉起他的上衣,指指他腰腹间那一大片纱布包裹的地方:「我没骗你啊,我在ICU住了三天呢,命都差点没了。」 「只是恢复力惊人,现在好得差不多,若是伤口没感染,这几天都能出院了。」何亭彦不知何时站在了床边,歪着头说道。 郑麒又看看池星亮的脸,那脸一点点涨红,看起来是要生气的前兆。 这次郑麒难得不犯傻了,眼珠子转了一圈,很不要脸的赶忙伸出手轻轻扯着池星亮的手指,他左手手掌还包着纱布呢。 「亮亮,不要这样,我还是伤了了啊,每晚每晚都自己一个人住院,我好孤单的啊。你听我解释嘛,原谅我好不好,我自作孽不可活,我渣我知道,我这不是都被捅了嘛?」 「哼。」何亭彦冷笑一声,但还是给他俩制造了机会,「我出去抽根烟,要是想回去,你打给我。」何亭彦揉揉池星亮的头,便退出了病房,留下他两个人。 郑麒见该死的外扰因素都离开了,池星亮显然有心软的趋势,更加蹭鼻子上脸,得寸进尺道:「好吗?亮亮,陪陪我,就一晚。你都听何老师解释,原谅他了,你怎么就不听听我意说什么呢?」 池星亮原本想抽回手的,但他看着郑麒以往干净整齐的脸,现在长满胡渣,苍白消瘦,说是恢复得不错,但被砍了几刀还住进加护病房,怎么可能没受苦?终究是心软了,池星亮没有抽回手。 「好,那你今天给我解释解释,我也给你个机会吧。」 ☆★☆★☆★☆★☆★☆★ 唉,我下章节想搞病房PLAY,刺激。 大家看吗? (●` 艸 ?) 我哪儿都痛 【今天亮亮就住我这。】 何亭彦收到讯息时也没多惊讶,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他用脚捻熄了烟,地上有很多个烟头,大部分他没抽,就是点着发呆。他经过医院的绿化带时,却看到了郑暐站在那等着他,也是一身烟味,但显然他不像何亭彦只是点着,是真抽了很多。 「能和我说说,都是怎么回事吗?」郑暐想了很多天,勉强接受了事实,但他想要个解释。 何亭彦点点头,指指医院对街的一个露天咖啡餐车,那里有一两个可以坐着的折叠桌椅及遮阳棚,没什么人。 病房里。 「所以,你都有好好道歉了?」池星亮听了郑麒是如何忏悔,如何下定决心重新做人,心里的确是原谅他了,但对于跟所有人和解他依旧半信半疑。 毕竟郑麒那些腥闻还在余波荡漾,这里又被捅了一刀,怎么看都不可靠啊,会不会哪天出去又被车撞。池星亮不想总有一天要给他收尸。 「宝贝,听我说,这真的是个意外。」郑麒特别真诚的抓起池星亮的手,还特别心机的用了包着纱布的那只左手,还不是惯用手。 「谁准你叫宝贝了,我有说我原谅你了?」池星亮斜睨一眼握着自己手的那伤肢,抽回了手。 「唉呦。」郑麒叫了一声,摀着肚子皱起了眉头。 池星亮被吓了一跳,面色一变,赶忙就近低头看去:「怎么了?对不起,是不是我害你扯到伤口了?」 「嘶……痛。」郑麒边说,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看着低下身的池星亮,露出的脖子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与胸膛,那里躺着一枚戒指。 「哪儿疼?」池星亮伸手就要去按铃,一把给郑麒按住了。 他看见池星亮脖颈挂着的那枚戒指,就暗下了决心,他佯装虚弱的说:「别找医生,缓缓就好。」 池星亮被抓着手,面孔惊疑不定,但他也没觉得郑麒是装出来的。 「那……你哪儿疼?我看看,有没有渗血。」池星亮总归是担心的。 郑麒拉扯下池星亮那只手,趁他毫无防范时,一把将他拉近自己怀中,手抚上了自己的心脏处:「很多地方好疼啊,你都不愿意原谅我,这儿疼呢,而且这里也痛……」池星亮的手,顺着郑麒的胸膛滑向了腹部伤口处,最后默默地往不可言说的隐密部位而去,「这里更疼,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摸摸他了……」 池星亮:……如果现在捏爆他,可行吗? 不同于病房内莫名的旖旎情愫,在露天咖啡座的两人,手里都拿着杯咖啡,一齐看着医院的大门,嘴上说着的却是严肃话题。 「所以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郑暐根本无法想像自己那个傲过天的狂妄小弟,会愿意跟何亭彦分享一个情人,更不相信何亭彦这般股子里固执倨傲的人,会容忍跟郑麒分享他的所有物。 他实在太好奇,那个池家的小公子到底哪里魅力过人了,长得是不错,个性看起来也挺好,但这两个人先不说个性,能力与家世背景,要多少个对象有多少个,怎么就都栽在一个人身上了。 「若我说不介意,你也不会相信是吧,大哥。」何亭彦一向跟著称呼郑暐为大哥,「我只能跟你说,池星亮在我人生意义中十分重要,只要他开心,我是都不在意的。当然,也不是说他除了郑麒之外还可以再找。」 「亮亮跟我与郑麒三人之间发生过不少事情,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也很意外。不过只能说,爱情总是高深莫测,人心这东西,连自己都很难控制,不是吗?」 郑暐没说什么,保持了很长的一段沉默后,将杯中的咖啡一口而尽。 「那以后你们要住哪?一起?」郑暐问了个不是很重要的问题。 「那不是问题,大哥,你知道郑麒平时在住的那个郊区房子,是我俩一块买下来的吗?当初说好了三个人一起住。」 「买?」郑暐讶异,「我以为他一直是租着,只是不想回老家或是去我父亲给他的那套市中心房子。」 「嗯,大哥您也知道,郑麒这几年也算是自己有发展一些事业,就算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他有一天也会离开郑家的,只是池星亮是推了他一把最重要的关键。」何亭彦捏扁了空纸杯起身,「我也差不多了,今天亮亮估计也不会跟我离开了,我要先走了,有空再联系。」 语罢,何亭彦留下了还呆坐在原地消化资讯的郑暐。 ※ 「你是病人,就该安分点。」池星亮气喘吁吁的抽回自己的手,显然是被刚刚极有精神的分身给烫了手,满脸通红。 「没办法,我安分不了啊,我的心上人就在我眼前,我下半身很久没有机会大展身手了,最后一次都几个月前了。」郑麒委屈,他甚至只能拿何亭彦传来的挑衅照片自己幻想,使用飞机杯,多窝囊。 讲到这个,池星亮忽然又想起什么,没好气地又坐回椅子里:「总之你不准毛手毛脚,等等伤口真的裂开,我就让你自生自灭。」没什么威吓力的说着,引来郑麒微微一笑,「哼,我想到了,你给我寄来的内裤跟上次那件睡衣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把我当女人了?」 说到内裤池星亮就想起那晚内裤是怎么崩解的,脸又红了起来,而郑麒见一提到内裤,池星亮就一脸羞涩,牙都要咬碎了,他做的内裤,好处却给别人享用了。 「我这不是,创了个公司吗?」郑麒拿起手机,戳开了他们架设的购物网页,草创初期,实体通路铺货不多,就是走的网红大众品牌,物美价廉CP质高的那种。当然将来如果口碑做出来了,可以往中高价位客群延展。 「什么公司?」池星亮想起刚刚郑麒一堆解释中,好像说了他现在自力更生中。 「这不是为了养老婆吗?亮亮你看看?」郑麒讨好的把手机递到池星亮眼前,「那内裤跟内衣都是我设计的,我每回设计这些衣服就会想到你,若是穿上,会是何等风光。」 池星亮接过手机,一看,可好了,是卖女用内衣睡衣的,整个无语。 「你让我穿女用睡衣?」池星亮震惊,他就没想到郑麒已经病态至此。 「重点是这个吗?亮亮,你太让我伤心了,你就没问我赚不赚钱吗?」郑麒凑过去,指着手机的商品页面,「你看,这款是最赚钱的,当时第一代布料我觉得不好,刺皮肤,让厂商重作,还好做了这个决定,现在可是热销款喔,穿在身上……」 池星亮不得不说,虽然一个男人介绍女用内衣,还试图让另一个男人穿上,是很奇怪且荒谬的,但看到郑麒眉飞色舞开始说起自己设计的产品,池星亮一点都不想计较了。 郑麒狂妄自负,但是他的梦想从小就给郑家踩踏着,抑郁不得志。若不是池星亮偶然撞见那些设计稿,他的确不知道郑麒有这样的天赋与梦想,并且最终实现了它。 现在的郑麒就像脱胎换骨,消磨了戾气,开始学习体谅别人,虽然总是做一些错误的讨好,但终归是真诚地对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道歉,好歹也付出了巨大代价。 池星亮想,若郑麒不是生在那个家庭,不是那样被压迫着,或许他就少走那些弯路,也不会在年少轻狂时期做下那些很糟糕的事情。 但池星亮很快地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因为若不是郑家的郑麒,他也不会认识他了。 一起回家(完) 夜里,郑麒跟池星亮都被折腾得累了。 郑麒毕竟是个病号,就算恢复力极佳,也不可能跟正常人一般。 池星亮则是整天情绪同过山车,上上下下起伏,下午还听了郑麒叨念了他的产品,最后在他耍赖装可怜下,答应住了下来,并且发现何亭彦已经默许的事实。 他裹了毛毯睡在一边的陪病沙发床上,睡得不是太安稳,毕竟比较硬,而且不够大,他得勉强靠着墙壁才不会有自己即将滚落的感觉。 在迷迷糊糊之间,他听见有人起身,那人悄悄靠近了他,似乎是帮他拉起滑落的毯子,但在弯腰时发出了一声很轻的抽气声,大概是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 池星亮瞬间就醒了,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起身:「你怎么起来了?不好好睡觉做什么?」 「没有,就是做了点梦忽然醒来,就想下床看看你。」郑麒没说的是,大概今天一天池星亮都很有耐心的陪着他,听他说着他的作品,太美好了,以至于做了恶梦。 梦见池星亮离开的那天,以及他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池星亮的瞬间,得到的却是一整叠池星亮与其他对象的照片。他就没想过池星亮也有抛弃他的可能性,那瞬间他巨大的悲伤成了愤怒。 于是在那刻他醒了,听见了一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他就想下床看看,看一眼也好,确认他现在回到了现实,而不是作梦。他的亮亮回来了,真好。 「你回床上去躺着吧。」池星亮迷茫的起身,推着郑麒回床上,然而郑麒躺回床上,视线却也没离开他。 夜晚的特殊单人病房非常寂静,干净的消毒水味道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肃静。巨大的窗户,隐约有月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来,撒落在郑麒身上。郑麒背对着月光,脸上什么表情池星亮看不清楚,但那两颗炯炯有神的瞳孔,就这样看着他。 池星亮在那里头看出了温柔、深情,以往不曾出现在郑麒脸上的表情。或许是这样的情景,催化了什么,特别使人陶醉,池星亮就想过去亲亲郑麒,而他也这么做了。 促不及防,郑麒被吻了,他激动难耐。 但他又不敢太过,怕吓跑池星亮,打碎这温情的片刻。他只是缓缓举起双手,轻轻地环在池星亮腰间,但分身还是不争气的立起来了。毕竟太久没有肌肤接触,池星亮又这么主动。他实在难受,太阳穴青筋都爆出来了,他马上轻轻推开池星亮。 池星亮难得主动却被推开,一脸迷茫:「怎么了?伤口痛?」 郑麒摇头:「不是,你离我远一点,我伤口不痛,但再亲下去,我其他地方会很痛。」 郑麒想要起身,自己去淋浴间解决了。 这时池星亮才领悟到郑麒为何推开他,他看了看那处微微隆起的,被子凸出的一个小山包,咽了口口水,将郑麒推回床里。 「怎么?你让我去淋浴间吧。别折磨一个可怜的病患了。」郑麒眨眼看着池星亮。 「别去。」池星亮很轻的说着,因为害羞。 「什么?」郑麒没听清,歪着头。 但下一秒,郑麒却说不出话了。他看见池星亮红透了的耳尖与后颈,就这样缓慢的爬上了他的床,慢慢地钻进了他的被里。 口腔是温暖的,郑麒仰着头喘着气,他还是顾及自己的伤口,隔着棉被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底下耸动的人。而在被中的池星亮也没想到自己为何就一头热钻进郑麒被窝中,帮他用嘴巴发泄欲望。 或许是今天讲述着自己作品的郑麒太耀眼,又或是他下床为自己盖被子时的眼神,又或是……池星亮忍不住不心动,好像过去那些过分的事情,忽然就可以原谅了。 若是一直拘泥过去,而不肯接受郑麒现在的样貌与真心忏悔,有一天后悔的说不定是自己,池星亮这么想着。 口里的分身越来越大,顶到他喉咙忍不住让他反刍,而郑麒似乎也发现了。他掀开棉被,看着池星亮用湿润的,充满情欲的眼睛吊着看他,他真的忍不住了。 尤其池星亮这时一边帮他舔,手还一边探向自己的裤档,显然饥渴难耐。 被这么一刺激,郑麒瞬间就射了,连拉开池星亮的头都来不及,尽数解放在他嘴里。 「亮亮!」郑麒紧张,连忙转身拿起一边搭在水盆上的湿毛巾想要让池星亮吐出来。 哪知,下一秒池星亮喉头一动,竟是直接吞下去,而吞下去的瞬间又拱起了背脊,抖了几下,显然也达到了高潮。郑麒把他拉近自己,抬起他的下巴时,池星亮嘴角还才留着一点他的体液,整张脸因为高潮刚过,还显得十分餍足,眼角都是红的,巴巴的望着他。 郑麒拿毛巾帮他的脸与下体都擦拭了一遍后,原本闷不吭声任由他清理的池星亮,忽然喏喏的说了句。 「我……」 「嗯?」郑麒郑仔细擦着池星亮的大腿根,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 「我说,」池星亮鼓起勇气,看着郑麒一个病号还在那给他擦大腿根,便一把夺过毛巾,「我说,我原谅你啦。」 ※ 出院那天,何亭彦载着池星亮,先去医院帮郑麒办理退房手续,顺便拿了郑麒的卡缴清了费用。 「悠着点啊,我这可真是肉痛,公司草创初期,我就住院,你看看,投入的大量资金还没回本,就先缴一大笔医药费。」 何亭彦把收据一把塞给还拄着拐杖不好走路的郑麒,呵了一声,显然不觉得这有什么:「没钱就把你那辆车卖了吧,就开破车。不要以为我不记得车库里那辆凯迪拉克是你的。」 郑麒撇撇嘴,转身问池星亮寻求安慰:「亮亮,你看看你何老师如此惨忍,他身家比我有钱多了,竟然要我卖车。我所有的财产省吃俭用都是为了你啊,亮亮。」 然而池星亮没理他,继续看着手机。他从踏入医院的那刻起,眼睛就没离开过。 「亮亮,你在看什么?」郑麒见池星亮没理他,凑过去把手搭上了池星亮的肩,那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因为外头的阳光闪了一下。 路人见三个人都忍不住侧目,长得都不错,可惜是三个人无名指都有婚戒了,都结婚了啊。 「我在看我们家的卧室地毯要铺什么颜色的,我觉得还是铺个地毯,不然冬天太冻脚了。」池星亮这一整天都在想着要给卧室铺地毯,现在的地砖是大理石的,太冷了。 郑麒一听,精神来了,马上狗腿的说:「铺吧,不要在意价钱,多贵都算在我帐上。」 池星亮闻言看了他一眼:「不必了,我刷亭彦的卡。他早上给了我,你草创初期,省着点吧。再说我要真没钱,就去跟我哥要。」 郑麒吃瘪,撇撇嘴,早知道刚刚就不要哭穷了,这会掉价了。 何亭彦见郑奇吃瘪,难得好心情的嘴角一撇。 他们三人站定在车前,何亭彦负责开车,郑麒与池星亮则是坐上了后座。 「亮亮,要不……铺个红色,多喜气?」 「……郑先生,你这样我很怀疑你做设计的,你这美感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我就是觉得这样每天都像在入洞房不是?」 「……我跟你说,谁准你上我的床了?」 「……亮亮,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你不要蹭鼻子还上脸了。」 「我没有!我不蹭鼻子,我蹭的是……」 「……郑麒!!」 …… 何亭彦在前面驾驶座听着两人在后面吵嘴,默默扭开了车载收音机,里头拨放的是英文老歌。 女歌手唱着充满爱意的歌词,流泻在整个车中。 后面的争论声也渐渐停歇了,何亭彦朝后视镜看去,池星亮竟是说着说着便睡着了,他头轻轻地靠着郑麒的肩头,却下意识不敢整个靠上去,随着车子移动而身躯缓缓晃动。 郑麒稍微动了下自己的姿势让池星亮可以依靠着自己而不会对伤口有负担。 何亭彦笑了,他看着这一幕,内心没有忌妒或气愤,而是很平静与愉悦,像是三个人走了很久的岔路,终于在终点汇聚,不用再分开。 能一起回家了,真好。 ☆★☆★☆★☆★☆★☆★☆★ 啊!终于结局了! 一些事情会在番外继续交代,包含哥哥。 这几天更新不是很固定,有关注脸书粉丝页的应该知道,我大扫除扫了好久实在筋疲力尽。 感谢一路以来还有在追的同学们,谢谢一路陪伴,虽然这是篇没太多内容的文。 纯粹想挑战看看3P。 欢迎关注粉丝页:河里捞虾的哈哈马 最近有抽奖~~ 记得分享、按赞与留言抽米币喔!! 接下来番外与新年征文见喔~~ 大家新年快乐~~ 番外(一) 视讯1 最近郑麒迷上网路某窜起品牌的真丝睡衣。他上班时躲在他那电脑萤幕后,美其名为公司想新产品对策,实际上是边看型录边过脑子,不自觉的下了堆订单买了一大箱的真丝睡衣。 睡衣抵达公司时,沈秘书一脸无语的看着箱子上印着的大logo,目前网红品牌,走的是少女微性感路线,压根与他们公司品牌顾客群不是个档次的,老板在想什么啊? 然而他只是个秘书,一个忠心的秘书,老板说什么他就是什么。叹了口气,觉得他顶上又多了根白发,为他老板操碎了心喔。 他唤来另两个助理,花了点时间将那一大箱睡衣整理出来,分颜色、款式等,还列了份清单。等列完清单后,他的额上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清一色的真丝睡衣,清一色的尺寸及相近的颜色。他脑海中浮现的是某个人的身影,长久做女性服饰的直觉告诉他,这些款式的颜色与尺寸,穿在那人身上恰恰好。 摇了摇头,不想再去细思自家老板到底什么想法,秘书挥退了两个小助理,跟着一块离开办公室了。 树生实业CEO-郑麒:【亮亮,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池小亮:【?】 树生实业CEO-郑麒:【照片.jpg】 中午吃饭时间,池星亮边吃着公司订的餐盒,边忙着上午没做完的事,眼角余光看到手机有讯息跳出,戳开来一看,差点没把嘴里的饭喷出来。 他连忙抽了几张卫生纸,堵住嘴,掩饰心虚的看了看四周,还好大家都专心的休息、吃饭,没人住意他这。 池小亮:【大白天的,你做什么。】 树生实业CEO-郑麒:【没做什么,就给你看看,我最近想推出一系列的真丝内衣品牌,看着各家品牌,看着看着就想到你了。】 池星亮内心是崩溃的,他实在很想去深夜同志论坛分享自己男朋友是女性服饰公司总裁的苦,他确实这么抱怨过。 但马上被管理员踢出去,并且引起公愤,认为他在放闪刺激其他人。 池星亮内心那个苦啊。 池小亮:【没得谈,不穿。】 池星亮觉得自己总得坚持个什么底线,很是霸气的回了句。 但左等右等,却是到了午休时间结束,那头都没了回应。 下班时间,一台风骚的跑车停在了公司对街,路人不停对这台万恶资本主义者的车抛去钦羡的眼光。 池星亮抓着他的小包,满脸眼神死的在驾驶灿烂却不容拒绝的笑容中,迎着众人的目光坐上了万恶资本家的车上。 今天分明是周四,池星亮心中忿忿,但不敢说。 然而不说不代表郑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让我心碎了,亮亮。你就只偏心喜欢你的何老师多一点?这么不想见到我?」 池星亮一惊,猛然摇头,想要解释。 「亭彦今天出国开研讨会,所以这一个礼拜归我了。放心,下礼拜你可以独占你的何老师一个礼拜。」郑麒没让池星亮解释,悠悠地说。 「我没有那个意思……」池星亮看着郑麒略显没落的侧脸,抓着他的大腿裤解释着。 郑麒内心隐约为自己的演技鼓掌,但脸上的表情却越显忧郁:「没关系,我懂,我始终比不上你何老师在你心中的地位……」 池星亮急了,他一直很在乎两人在他身上的感情,他不想让任何人感到不适。 郑麒看见池星亮露出歉疚的表情,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他还没达到目的。 「亮亮,你要怎么补偿我?」 「嗯?」 「不然,你穿穿今天我给你买的衣服好了。」 池星亮:「……」都忘了这荏了,池小亮你蠢,人家挖好的坑你跳的可欢了。 …… 然后,现下池星亮抓着自己身上那黑色的布料,羞耻的站在床前。 他早该知道,郑麒哪可能是那么容易受伤的人,全他妈演给自己看的,但自己每每都要上当一次,屡试不爽。 「亮亮,转过去,我看看后面。」郑麒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侧躺在床上,欣赏着自己小恋人穿上他想了很久的真丝睡衣。 池星亮涨红了脸,但自己答应了的,不好反悔,穿都穿了,还差这点吗?于是他咬着牙槽,忍着羞耻感,缓慢转身。 郑麒发出了满足的喟叹。他拿出手机,照了张照片,坏心的传给远在东南亚开研讨会的何亭彦。 此时何亭彦刚回饭店,冲了个澡,正坐下来准备给池星亮发讯息,却先看到了郑麒发来的照片。 何亭彦一点开,完全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情绪:「……」 只见照片露出紧致有型的白皙背脊,顺着脊椎的骨节一路滑到了尾椎,再往下就是股沟。两个腰窝若隐若现。 那黑色的真丝布料被两条交叉肩带勉强挂在了腰窝处,露出被黑色衬托得更加性感的背。 令人遐想。 郑麒扔开了手机,没理会对面那人看到这等春光后的反应,反正这一个礼拜都是他的了。 他起身,伸手一路摸上了池星亮裸露的背脊,池星亮被忽然的碰触打了个激灵,郑麒也不急着开吃,就顺着衣缝伸入胸前,撚揉着池星亮胸前两点茱萸。 「呜……」受到刺激,池星亮微微向前弯身,却很快的被郑麒另一只手抓住脖颈与下巴,扳直了回来。 「怎么?才摸一下就受不了了?嗯?」郑麒说罢,还坏心的用自己已经硬挺的肉茎隔着布料,贴蹭着池星亮的股间。 很快的,池星亮就被他撩得脚软,前面挺直的前端已经汨汨流出了一些液体,晕在了睡衣上。 但因为是黑色,所以看不出来。 郑麒看着着等风光,哪里还想忍,往前一扯,一个反转,郑麒就将池星亮给压在了身下。 这时池星亮已经全身潮红,眼睛浸满了情欲变得朦胧,吞咽着口水,迷蒙的望着郑麒。 两人情欲流窜间,手机不合时宜的振动起来,郑麒原本不想理会,却瞥见了来电人:何亭彦。 【对方要求视讯通话】 郑麒看着这几个大字,像是想到了什么,玩心大起,嘴角一勾,松开了压制池星亮的手。 正等着落下的唇舌的池星亮,等了个空,见对方甚至接起电话,离开了床铺。 池星亮一脸茫然。 番外(一) 视讯2 没多久,郑麒又走回来,这时手里的手机多了个手机架。 「亮亮,你看,是你的何老师喔。」郑麒晃了晃手机,萤幕上竟然出现了何亭彦的脸孔。 池星亮愣了会,忽然发现对方意图,慌张的拉起了松垮的睡衣,挣动着就想逃跑,却被早一步提防的郑麒抓回来了。 池星亮:「……」 萤幕那头,何亭彦看着眼角泛红,略显狼狈的池星亮,那整身散发出「来操我」气息的样子,鼻息不稳,重重喘了几声。 他的额角浮出了几条忍耐的青筋,借由那一小方框,看到郑麒诱哄着池星亮一块玩,他瞇了瞇眼睛。 「亮亮。」他开口。 对面那头的池星亮震了一下,缓慢回头,一脸被欺负得快要哭出来的脸,让他下身更硬了。 「亮亮,我想看,好吗?」 何亭彦知道池星亮最不会拒绝自己的温言软语,果不其然,对面的池星亮,僵硬了片刻,投降般的松开了推拒的手,接着在郑麒的摆弄下,正面朝着他,拉起了睡衣,咬在嘴中。 何亭彦眼前一览无遗的是那两颗早被揉得红肿挺立的茱萸,以及挺立颤抖让人心生怜惜的粉色玉柱。 萤幕这边,郑麒虽然对池星亮的投降略略不甘,但想到毕竟真正享受到的还是自己,也不怎么计较了。 他探手往那湿热的后穴探去,打开了床头的润滑液,倒在了股缝间,池星亮被冰凉的液体弄得打了个颤。 郑麒一开始便插了两根手指头进去。 「啊──」池星亮的内里被侵入的手指抠挖,一时忍不住松开了唇,衣服滑落,很快的他看到了前头一脸隐忍看着他的何亭彦,又受到吸引一般,颤巍巍地再度拉起衣服,咬住了下摆。 前有炙热的视线,又有不停在他体内抠搔点火的指头,池星亮觉得自己快疯了。 由于这一个月大家都忙,实际见面时都累得不行,顶多在浴室摸摸蹭蹭胡闹一番,真说要进入好好享受一场性爱,那是没有的。 三人可能都憋坏了。 有段时间没能使用的后穴变得紧致,手指一进入,便紧紧吸附,让郑麒喟叹了一声,巴不得直接进入这湿软的小穴。 「亮亮,你自己摸给我看好吗?」 何亭彦平日冷淡自持的声调,染上了明显的情欲而显得低哑。 池星亮粗喘着,他的欲望被挑起,隐约觉得后面的戳弄不是那么足够。 「嗯……不要这个。」池星亮边对着郑麒不满的扭了会腰肢,一边看着萤幕那头明显鼻息加粗的男人。 他松开嘴,用左手掀起了衣摆抵在床头板上,一手伸到了自己的欲望前套弄。 他咬着下唇,眼睛微微闭起眼皮震颤,后头的郑麒看见池星亮对着萤幕自我抚慰,刚刚那股醋意又涌了上来。 他旋转抠挖了下吸附自己手指的温柔肠壁后,忽然猛然扯出。 「啊呜……」池星亮一阵悲鸣,腰一软,往前晃了晃,稍稍滑下,前头硬挺的玉柱稍微喷溅出几滴白浊到了萤幕上,意识恍惚间,池星亮觉得就像是何亭彦帮他口,他喷在了何亭彦脸上。 被这画面刺激了的何亭彦,闷哼了一声,再度开口:「亮亮,舔我,舔干净,你溅到我了。」 而这头,郑麒抽出手指后,直接撩开浴袍,对准了穴心,狠狠的操了进去,但毕竟扩张还没完全,这一下只勉强进了一半。 「痛……你轻点啊。」忽然的猛进,让池星亮带上了鼻音,身子更是往下沉,刚好对上了萤幕那头。 何亭彦摆弄了手机角度,看着就像是俯视着他一般,那平时进出他身体的肉茎紫胀着一突一突的,搭上他刚刚喷上的白液。 池星亮承受着后头的软磨硬泡,一边痛却又感到微微的快感渐渐涌上。 他着魔似的依言舔上了萤幕,就像含着何亭彦一般。 郑麒看着池星亮舔拭萤幕,眼都红了,他干脆的一扯,将那妨碍两人肌肤相亲的真丝布料一把撕了,双手穿过池星亮的腋下,狠狠一压。 「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用力,剩下在外的一半硬是差了进去,直接命中深处的穴心,池星亮又痛又爽,肠壁不住收缩蠕动,挤得郑麒头皮都发麻了。 池星亮这大动作挣动,挥到了手机,稍稍撞歪了萤幕架。 而郑麒这才要开始,便死死压着池星亮,完全退出,再狠狠操进,猛烈的举动,还翻卷带出不少粉色软肉。 「说,谁在操你?」郑麒吃醋吃得多,实在忍不住想在何亭彦面前占这个便宜。 池星亮觉得自己被干得快上天了,后面隐隐约约分泌出了肠液。他抓着身下的床单,断断续续的回答:「呜……轻点,我、我要不行了……」 狂风骤雨中,池星亮变成一叶小舟,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不断翻滚,滚得他都快窒息了。 那头何亭彦被一声声求饶的呻吟弄得浑身燥热,更别说刚刚池星亮依言舔萤幕时,就像在帮自己口交,那种隔着萤幕的幻觉让何亭彦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配着淫靡水声与求饶声,何亭彦射了。 高潮过后,他调整气息,萤幕那头当然没那么快结束,郑麒还在将池星亮翻来覆去的往里操。 何亭彦拿了几张卫生纸擦干净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池星亮。此时池星亮的角度恰好表情正对着何亭彦。半合的双眼,微皱的眉毛以及不断逸出胡乱淫语的小嘴,都让何亭彦感到再度袭来的高涨欲望。 「什么感觉?」何亭彦忽然问。 「呜……」池星亮呜咽着没听清,郑麒倒是帮他听清了。 「宝贝儿,你何老师问你呐,我干得你舒服吗?」郑麒将他翻到正面,抬起大腿狠狠的下压,用力得阴囊似乎都要挤入后穴了。 「放、放开,好深,不要……」快感整个淹没了池星亮,他一边说着不要,双腿却是相反的死死缠着郑麒的腰。 「可是还能更深啊,你说,你是不是最喜欢深一点,然后全部射在里面对吗?乖,告诉何老师,你爽不爽,乖乖回答了,我就给你奖励,全部射在里面。」 池星亮五脏六腑都在燃烧,但想着等等会被灌入热液,下头刚才发泄过两次都粉色肉茎又不争气的立了起来。 他张大嘴巴,一边啜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舒服……好舒服啊啊啊啊啊啊,再……再……深一点……」 郑麒得到答复,得意的挑眉看向萤幕那头,明显的,何亭彦又再被勾起了欲望。 「比我操你舒服?」何亭彦弯下身,想要更清楚的欣赏这场活春宫。 「我、我想要……喜欢……喜欢你们一起操我,都射在里面……呜……」 一阵滚烫,郑麒听见了池星亮投机的回答,本该生气,但不知道为何想到两人一起将他操到失禁的画面,竟是忽然兴奋,一阵急促的抽插,他捏起了池星亮的双颊,一阵唇舌深吻,将尖叫堵进了喉咙中。 一个旋转,他大发慈悲的将池星亮整个爽翻的正面全部呈现给了何亭彦这边。 池星亮被迫偏头接吻,巨大的性器在他的体内转了一圈,狠狠摩擦已经敏感到不行的内壁。 那显然已经纵欲过度的小肉茎弹跳两下,喷出的不是精液,而是点点透明的稀薄体液,感觉就像失禁那般。 萤幕那的何亭彦靠着池星亮高潮的表情,又发泄了一次。 郑麒就在池星亮解放后,一股股的将浓烈的白浊全数射进他的体内。 池星亮抖了抖,竟是稍稍失去了意识。 「被操到晕过去了啊。」郑麒摸了摸瘫软在自己怀里的池星亮,挑衅般的说道。 何亭彦看了他一眼:「帮亮亮清干净点,早点休息,不要再折磨他了。」 他的声音透露着一股发泄后的慵懒。 郑麒哼了一声。 一个礼拜后,何亭彦归国,等待池星亮的,又是另一场盛宴了。 ☆★☆★☆★☆★ 大家新年快乐~~ 除夕福利,弥补前几天没更新喔~~ 番外(二) -1 「哥?」 池星亮有点担忧的挥了挥手,这是他哥第四次走神了。 池星亮跟池茗眼巴巴坐在池晟面前,一大一小年纪天差地别,但眼神却一样,在等着他们大家长发话。 昨天池星亮做错事情了,他昨晚待在池家过夜,因为生气郑麒跟何亭彦又联手搞他。他既然回家了,池茗就喜欢拖着枕头跟他的小被被找小叔叔睡觉。 而早上送池茗上学的任务,自然也落在池星亮身上。 可是池星亮跟池茗早上都容易低血压,低血压就犯糊涂。池星亮给池茗收拾书包时,塞了条手帕进去,池茗也半睡半醒,揹著书包没检查就去上课了。 哪知道中午池晟接了通电话,他第一次自己亲自去学校处理池茗的事情。 池茗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十分规矩乖巧,从来不惹事生非,懂事得甚至让学校老师心疼,可这次老师破天荒第一次打了池晟的手机,说明事情并不单纯。 池晟进了老师办公室,看着池茗一脸不知所措,手里拽着个东西,红着眼眶站在一边。 「怎么回事?闯祸了吗?」池晟淡淡一说,池茗哇的一声就出来了。 「爸爸,我不要新妈妈……」池茗哭得小脸都皱在一起,委屈至极。 池晟一瞬间以为池茗知道了什么,心里凉了半截,但随即又听到老师在一边解释。 「不是的,事情是这样的。午餐过后,宝儿要拿手帕出来擦嘴,谁知道……」 老师一脸欲言又止,显然在想该如何解释。 这时池晟眼光飘到池茗手里捏着的东西,一块布,但仔细看绝对不是手帕,是有着蕾丝边的…… 这时,池晟想要掐死弟弟的心都有了。 池晟蹲下身与自己的儿子平视,扯过他手里的东西,轻声说:「宝儿,爸爸没有给你找新妈妈,你仔细想想,今天早上谁给你收拾书包的。」 池茗打了个哭嗝,这才渐渐平复情绪,眨了眨哭红的双眼:「不是爸爸……是叔叔!!」 「所以这东西不是爸爸的,是叔叔的。」池晟笑笑。 在一边的老师唉呀一声,摀住了嘴。 「陈老师,不好意思麻烦您了。今天我先带宝儿回家。」 陈老师点头表示理解,跟着其他几个老师一同目送池晟牵着池茗的手走出办公室。 但他们波澜不兴的表面下,都有一颗惊滔骇浪的心。 看看,我无意间知道了什么八卦。 这池总的弟弟不是前阵子轰轰烈烈出柜的那一位吗? 那是一条蕾丝女用内裤耶,还是今年流行新款式。 啧啧啧啧,只能说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像啊。 于是这会儿,下了班的罪魁祸首池星亮跪在他哥面前,与虽然很气自己叔叔但后来还是心软的池茗,则和他一起跪在池晟面前等待发落。 而他俩眼前则摊平一条女用蕾丝内裤。 但这还没发落呢,池晟就频频走神。 这让池星亮又担心又狐疑,他哥明显心里有事,而且这事情很麻烦,天知道他多久没看到他哥这个样子了。上一次看到还是他那个恐怖的大妈天天闹事的那时候呢。 「唔,你自己把你的事情跟那两个摆平了,东西收一收滚回去。」池晟疲惫的捏一捏鼻梁,挥挥手,「你不要再住在这了。宝儿,今天回你自己房里去睡。」 「喔。」一大一小异口同声,大的那个特别垂头丧气的拖着步伐回房收拾行李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在心里咒骂郑麒那个色情狂,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往他行李里偷塞蕾丝内裤!! 看着被自己打发的一大一小背影,池晟又开始走神了。 他想到了今天宝儿哭着说他不要找新妈妈的事情,显得特别的心烦意乱。 他真的很久没有这样的情绪了,他说不出口的秘密,已经发生一段时间了。 ※ 半年前。 池晟最近进了一批原料,却被告知因为船舱临港时受损,导致部分原料浸水受损。他下班后自己开着车独自前往仓库,想要去看一下原料损失情况。但没想到他去的特别不是时候,他竟然在偏僻的海港仓库区,活生生地目睹了一桩黑吃黑枪战。 池晟这货物都还没看到,挡风玻璃上就多了一个弹痕。 也还好他是个经历得起大风大浪的人,见状赶紧掉头离开,在对方发现并把自己卷入之前。 他以为自己反应够快了,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砰的一声,另一个子弹痕迹留在了挡风玻璃上,他被迫停车,车前站着一个人影。 「嘿,要麻烦您了。」那人踱步到他车窗旁,摀着侧腰,看起来是受伤了,「可否烦请美人载我一程。」 来者口中说得客气,动作可一点也不客气,用枪指着车窗,大有你敢开动我就开枪的架式。池晟叹了一口气,让对方上车。 但没想到上车后,麻烦紧接而来,好几辆车子跟在他后面,池晟花了不少时间与对方飞车周旋,还是上他车的这家伙的同伙拦截阻挡,才得以甩脱。 他们终于安全的行驶上了交流道。 也还好这时夜已深,池晟挡风玻璃上的弹痕才不会被人大惊小怪地发现。 车子终于安静下来,公路的路段平缓,池晟开车稳当的在笔直的公路上行驶。 「这位先生,您可以把你对着我的枪拿下来吗?」池晟头也不回地说着。 「哼。」对方哼笑一声,但可以听得出来已经没有刚刚威胁他时游刃有余的架式了。 「这下这位先生您的目的地是?」池晟闻着那一车子的血腥味,搭配上车载电台流泄出来的古典钢琴乐,十分的诡谲。 扣^群二叁,菱6?酒/二"叁QQ群:⑥①6①⑦4①③0整理 公众号:西江月推文记酒QQ群:⑥①6①⑦4①③0整理 公众号:西江月推文记6追%更 「……去田生医院。」 …… 袁登绍今天是去拿货的,他依言赴约,却不慎陷入栽赃陷阱,对方一口咬定他吃了走私的货物。袁登绍有理说不清,他虽然是黑道,但他这在他祖坟前发誓过,依照家训他一辈子不碰毒品,再说他这批走私的是军火,污对方的毒品有什么意义呢? 但对方就是一口咬定他污了货,也许是早就看他不顺眼,要借机把他铲除吧。袁登绍当下没有多加狡辩,一阵枪战他不小心被子弹擦过侧腹,没被射中但伤口也颇大,血流不止。 在小弟的掩护下,他才得以脱身而出,顺利拦截了一个路过倒楣鬼的车。 但他上车后十分讶异,因为对方并没有任何惊慌失措或害怕的样子,只是一脸无奈地让他上车,甚至确定安全后,让自己把指着他的枪放下。 还掏出止痛药跟消炎药让他先吃。 他这时才有盈余看他打劫到了什么车,没想到还是个有钱人。 他让对方送自己到田生医院,他家专用的私人医院,对方没有报警或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不用他指路,便稳妥地开到了田生。 医院那头早就接到指示,医护人员都备妥装备,甚至是院长亲自出来迎接。 只是当院长看到送他过来的人的时候,讶异地叫道:「池总?」 后来他才知道,对方是田生医院的药品供应商董事长,严格来说,池制药是目前世界上数一数二有规模的制药厂。 经过这件事情,袁登绍便和池晟结下了孽缘。 …… 池晟从回忆中脱身,想了想,掏出手机发了则讯息。 【我们还是分手吧。】 那头袁登绍正在处理一桩地盘纠纷,别家的小弟把了自家的酒店小姐,他正在气头上呢,池晟专用的提示音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还是这种内容,气得亲自动手把惹到他的小弟给殴得鼻青脸肿,让自家手下去将对方的场子给砸回来,砸得对方一声都不敢吭。 实力妥妥的摆在眼前。 【为什么?我以为我们都说好了?你不爱我?还是移情别恋?】 池晟洗好澡,让莎娜哄了池茗睡觉后,拿起手机,看到的是对方的质问,他犹豫再三,缓慢键入几个字。 【都不是,而且没有对象让我移情别恋。】 袁登绍摸摸下巴,思考着最近哪件事情惹到对方?可是他们一个礼拜没见面了,床事?也没多不契合啊?两人都是风雨中打滚多年的社会人士,还能有什么不能直说,扭捏的原因?又不是初恋的情侣了。 袁登绍抚摸着萤幕,正想着在打几个字过去时,讯息又跳了出来。 【今天宝儿哭了,说他不想要新妈妈。】 袁登绍看着萤幕上那几个字,玩味的勾起嘴角,他还以为什么大事,这点小事,不是很好解决吗? 那头池晟犹豫再三,才回复了那则讯息。 他今天脑子里一直是池茗那哭得声嘶力竭的脸。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很对不起宝儿,虽然他的前妻诸多不是,又势利,但好歹是孩子的妈,他冷酷无情的手段,也斩断了前妻跟儿子的最后一丝亲情。 他知道池茗很黏他,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妈妈的话题,但只要是小孩,怎么可能不想念妈妈?因此有时候池晟都会想,当时处理的手段要是再给对方留一点情面,至今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至少还能保有一些母爱? 而这则讯息才发出去没多久,那边很快给了回复。 【他不想要新妈妈没有问题啊?但他值得再拥有一个爸爸。】 框啷,池晟打翻了他放在一边的高脚杯,杯中的红酒浸湿了地毯。然而还没等他缓过来,那边又继续发了一则简讯。 【亲爱的,你是不是忘记我是带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