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爷 作者:清狂 和亲王爷 一   华丽的宫殿,高高在上象征无限权力的龙椅。   这一切谁知道是用多少人的血累积起来的。   谁又会在乎失败者。成王败寇,成功了你就是天道,失败了你就一无所有,这是必然。   所以必须成功。      「母後,传唤儿臣有何要事?」少年半跪在冰冷的宫砖上。   等待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又是他母後的女人告诉他发生了什麽事情。      他叫做母後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母亲。   他的生母是先帝最宠爱的静妃,诞下他後更讨皇上欢心可是就在这个女人出现没有多久的时候……静妃死於非命……   她成功的坐上了皇後的位置,封为了萧疏皇後。   过去那麽多年,如今父皇也去了。   现在这个女人掌控了这个国家。      萧疏太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满脸哀愁地蹙起了好看的眉,「给皇子赐坐。」   挥手让宫女赐座。动作颇有风范。她已经从最初的心惊胆战变成了现在沈稳,人总是会变化的,连著心一起。   现在面带犹豫之色,似乎想了想要怎麽说,「银儿,现在我们国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我们应该马上补救。」   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换上一副更真诚的表情她知道所要面对的对手很强大,但她也知道。如果她要成为这个国家的女王,就必须把这个王位的继承人冷银皓弄走。   这是她最大的绊脚石没有之一。   她在心中冷笑一声。脸上表现出的却仍是忧国忧民的太後。      少年抬头问,「母後何出此言?」   据他所知,国家的运势一直很好。根本不可能到了要补救的地步,那麽这个女人,现在召唤他过来,是想要做什麽?      「孩子你知道的太少了。我们国家如果想要在这个时代里生存下来,就要依附大国!」萧疏太後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她不够聪明,但是她有足够的决心和信心她想要的东西绝对要得到!      冷银皓感觉这次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他的母後从来不会母性泛滥来给他母爱,他也不需要,抬眼望了望,又低下了头。   「母後有何高见?」现在他只希望她的主意不要打到冷香的身上,冷香是冷银皓的妹妹,是从小被冷银皓捧在手里长大的。   他宁愿这女人踩著他的尸体走上王座,都不愿意让她动他妹妹一根汗毛。但这女人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狠狠地……羞辱他。      「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忽然吞吞吐吐起来,引得冷银皓心生疑虑,她看见他的儿子仰起头看著她。暗笑已经成功,又缓缓开了口,「你和冷香两人中的其中一人去夏衍王朝和他们的二皇子和亲。」表面上的紧张已经渐渐消失,因为她有把握去的一定是冷银皓,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心头肉冷香和那个恶名远播的二皇子夏渊麒和亲共度余生的。   知道自己所掌握的弱点只有他妹妹,她也只有孤注一掷了。      冷银皓讶异的看著萧疏太後。   他知道这个女人找他不会有好事,但是为什麽这一次偏偏是他和冷香?   宫里面的皇子和皇女那麽多……以後排除自己的机会还很多不是麽。   现在就直接行动,会不会为之过早了呢?   这个女人究竟为什麽这麽心急?抬眼看她,「母後,为什麽是我和冷香?」      萧疏太後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说,「银儿,你也知道皇子和皇女中就你们两个最为标志,如果是和亲当然是选择代表我们心意的人去。你们是我最为重视的一双儿女,当然是最好的人选,再说那个二皇子是男女都喜欢,所以不必担心他接受不了你是男子的事实。」      冷银皓瞥见自己披散在双肩的银色长发,他从来不认为自己长的多标志,但是他知道关於冷香美貌的传言早已经在各国都有说法了。      「银儿,你和香儿谁去。」萧疏太後似乎看到了成功。      「儿臣愿意前去和亲。」   他怎麽可能把自己最爱的妹妹送去给那个二皇子侮辱?   冷银皓说完,萧疏太後的脸上马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银儿,苦了你了。」萧疏太後做出拭泪的样子,「银儿,我後天用冷国的名义发出和亲文书。你回去和香儿告别吧……」      「儿臣告退。」冷银皓离开了那个令人心寒的地方。      回到宫殿,冷银皓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自己要和亲的事情告诉了冷香。      「什麽!」震天响的声音突然爆发。「哥,你不要去!为什麽要去和亲?不要啊……」一听见消息,还没有反应过来,眼泪就已经滑下。冷香哭的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冷银皓不是冷香的亲生哥哥,但是冷银皓却比亲生哥哥还疼爱冷香。      冷银皓看著冷香心里很是难受,从小到大他从未让冷香如此伤心。      「哥,我去找母後,母後一定不会让你去夏衍王朝的!」冷香说完跑向了萧疏太後所在的宫殿。   她不要让冷银皓去和亲,而且对象还是那个恶名昭彰的二皇子!冷香听人说过,知道那个二皇子已经有很多侍妾了。冷银皓过去也不可能是正妃,充其量是皇子妃。      「香儿!」      萧疏太後在准备和亲文书,冷香突然冲了进去,「母後,不要让哥去和亲好不好?母後求你了。」从小在冷银皓的照顾下,不知道宫闱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完全不知道萧疏太後的野心。      「香儿?」萧疏太後看著满脸泪水的冷香。「你哥不去,就是你去。你愿意吗?」萧疏太後仔细的帮冷香把眼泪拭去。      「我愿意!」冷香一口答应。      冷银皓赶了过来,「不可以!」匆匆的行了礼,「母後,去夏衍王朝和亲是儿臣自愿的,希望母後速速处理此事。」      「香儿,你和银儿下去吧!」      「是。」死拖硬拽带著冷香离开了让人呼吸不过来的宫殿。      冷银皓把冷香拉了出来说,「香儿,你不可以那麽冲动!你如果去和亲会毁了你的一生的,明白吗?」冷银皓抱住冷香。      「哥你呢?你的一生呢?你的幸福呢?你的尊严呢?」一旦和亲,就是成为在男人身下呻吟的男宠了,和一群女人争风吃醋。   争一个男人的宠!冷银皓身为王爷的骄傲允许吗?      冷银皓一愣,「为了香儿的幸福,哥无所谓。」让储君和亲的事情那女人都做出来了,只希望她别再对冷香下手了。      「哥……」冷香嚎啕大哭。      冷银皓暗自咬牙,如果萧疏太後威胁到了冷香的性命。   即使他在千里之外的夏衍王朝,他也会回来的!      看著镜子里面的人。银发用玉簪子随意盘起,有丝缕发不听话的散在两肩,身著白色的长衫。长衫上画著几朵梅花袖边是精心纹上的翠竹,看著冷银皓的脸苍白忽显病态却令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   平常的哥哥总是英姿飒爽即使身体再不适也不会露出一点点的弱势,心情的改变,影响了冷银皓整个人。      「哥,你适合这样去夏衍王朝吗?」   那麽好强的哥哥怎麽可能忍受的了?      冷银皓轻轻拍了拍冷香的肩膀说,「没有关系,我只是和亲去的。」去和亲不代表他选择了妥协,他会回来的。      「哥,你是知道我们族人的体质的,如果不是自己爱的人,不必为他生子!」冷香红了眼眶。   冷族中人不论男女都可以育子,这件事情是天下皆知的,否则夏衍王朝也不会轻易的接受冷国的和亲。      「我知道。香儿,哥走了之後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冷银皓担心萧疏太後会伤害冷香。      「嗯。香儿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哥哥担心。」      冷银皓看著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国家在视野中渐渐消失,为了保护妹妹,冷银皓不後悔。   即使这是一条不归路。 作家的话: 现在看看以前的文…… 发现挺多地方没有说清楚的…… 现在倒回来修改好了再继续…… 谢谢大家一直支持小零【捂脸】 和亲王爷 二   夏渊麒傲慢,好色。强抢民女的事情不在少数,但每件事情都被他的父亲和哥哥解决。   因为有靠山和二皇子的身份,他是变本加厉。      据说,现在夏渊麒的府邸中的侍妾不下十人。   这样的人冷银皓怎麽可能让冷香嫁给他?      「王爷,已经要到夏衍王朝了。」旋子是冷银皓从冷国带来的侍女,她照顾冷银皓已经有多个春秋了。      冷银皓自嘲的笑了笑,「是吗?」他要成为他人的男宠吗?不!他是不会把自己的一生用在争风吃醋上的!他总有一天要回到冷国,他不可以让萧疏太後毁了冷国的百年基业。   他要让冷香得到幸福。      坐在华丽的宫轿的冷银皓,清晰的听见了夏衍王朝人民的私语。      「看啊!这个就是冷国来和亲的王爷。」      「真是自甘堕落啊!来和二皇子和亲。」      「听说是他自己请愿来和二皇子和亲的。一定是一个坏胚子……」      冷银皓冷笑,是他自愿的?他怎麽可能自愿离开国土,来到这个地方?但是他的确是『自愿』的,为了冷香,不是吗?      冷银皓进了夏衍王朝的宫殿,没有见到那个二皇子。拜见了夏衍王朝的国主和大皇子之後,就直接被送去了二皇子的府邸。   连和亲仪式也没有,意料之中的只给了一个皇子妃的头衔。      现在的冷银皓是夏衍王朝二皇子的皇子妃,他的侧妃。      冷银皓被皇子府的侍女带到了一处冷清的院子。好像一进府就被冷落而打入冷宫了呢,虽然冷银皓隐隐感觉到这个二皇子的举动和资料的差别,但是现在的待遇冷银皓是求之不得的。      「王爷,那个二皇子是什麽意思?」旋子替冷银皓叫不平。   那个二皇子不是男的女的都喜欢吗?为什麽现在反而冷落了王爷?      「现在不是更好吗?」冷银皓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犀利,「这样我可以更好等待暗影带消息回来。」早在察觉萧疏太後的野心之後,就马上的训练了一批死士暗影,以便在各种情况下知道最新的消息做出对策。      「是。」旋子自然是知道冷银皓的事情,她现在可以做的只是好好的照顾他。      冷银皓茫然的看著远方,那里好像是冷国的所在。   不知道冷香怎麽样了……      「皇子妃,众大臣邀请您在丞相府中参加接风晚宴。」一位没有什麽礼数的侍女直接走到冷银皓的面前说,虽然语言是毕恭毕敬的,但是她的眼睛中满是不屑。   冷银皓只装做没有看见罢了。      旋子上前说,「知道了,你下去。」      「是。」连基本的礼仪也省了。      「旋子,给我准备一下,我要去参加。」冷银皓说完头疼的揉了揉额间,他刚刚到夏衍王朝,不可以那麽快就让自己难过下去。丞相的面子无论如何都是要给的。      「奴婢明白。」      冷银皓不知道那些侍婢是怎麽看自己的,为什麽有的是怜悯,有的鄙夷,有的是讽刺?难道那个二皇子有什麽恐怖吗?   但是不管怎麽样他只希望可以这样一直被冷落下去。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制造一场火灾。皇子妃就可以『死』了。      进了丞相府,冷银皓为了将来好过一些的清净日子不得不阿谀奉承了丞相几句。   阿谀奉承的样子落入了门口一位男子的眼中,男子眼中写著反感,「又是一个趋炎附势的。」还以为会有什麽与众不同。      「王爷,为什麽刚才那样和丞相说话?」旋子不解。      「你以为我愿意?我在这里没有什麽权力和势力,更是不知道什麽时候会有麻烦找上门。现在既然丞相找了过来,我为什麽要惹他?」冷银皓心寒,曾几何时自己说过那些话?   明明是冷国储君的他,现在成了什麽样子?      「旋子,我自己走走,你去厅堂等我吧。」冷银皓不想後面老是跟著一个人。      旋子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冷银皓漫无目的在丞相府里乱走。   突然一只手把冷银皓拉进了一个房间。      猝不及防的被拉进了一个房间,冷银皓怒视拉著自己的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   「你是谁?」冷银皓看他应该是喝醉了,不然不可能这样冒犯自己。      「我可是大将军!你最好快点好好的服侍我,大爷开心说不定给你一个名分。」那个男子开始在冷银皓的身上动手动脚。      冷银皓拍开了那人的手,「我是贵国二皇子的皇子妃」      「皇子妃算什麽东西?你跟著我绝对是吃好的,喝好的!」那人欲把冷银皓制服,毕竟拥有冷银皓那般姿色的人并不多。      冷银皓甩开那人,走出了房门抓了一个看似歌姬的女子说,「好好服饰将军,将军开心了就给你名分。」说完不理会女子惊喜的面孔就离开了。      冷银皓轻笑,原来自己在夏衍王朝已经是这样的人人可欺吗?   看来那个二皇子什麽权力也没有啊。真是一个可怜人,除了头衔就是空壳。不免同情起了那个素未谋面的二皇子。      「王爷。」旋子眼尖的看见了一边的冷银皓。      冷银皓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和他们耗下去了,「旋子,我们回去。」      「是。」      冷银皓走後,那个肥头大耳的将军抱著冷银皓推给他的歌姬问一边之前在门口远远看过冷银皓的男子,「怎麽样?他不是你想的那麽不堪吧?」      男子的年纪大约十八九岁,有著冷银皓没有的苍劲和威严。   一头黑色长发用一根白色的发带轻轻的束在脑後,挺拔的身材著一袭青衣。俊朗的面容更是让他成为无数名媛的梦中情人,「没有了解怎麽知道,也许是因为你长的不好看所以他才没有从你。」冷冷地说。      「你要自己试?」将军不敢置信。      笑了笑,「看情况。」   眼眸中闪过的是猎豹看见猎物一般的光芒,最後到底是谁臣服於谁? 作家的话: 半个小时才修了两章【捶墙】 和亲王爷 三   冷银皓坐在床上,看著忙进忙出的旋子。夏渊麒并没有给他安排什麽人手伺候,所以起居饮食全部都得让旋子一个人操持著。   照今天的情况看来,一定还会有很多的麻烦找上门来的。   他不想,也不要。      「王爷休息吧,今夜怕是累了。」      点了点头,「旋子,以後还会有很多麻烦你知道的。」旋子在冷国的後宫生活了那麽久,女子的争强斗胜也不是少见的了。      「旋子明白。」言毕恭恭敬敬的退下。      夜晚的星空,漂亮不到哪里去。冷银皓还是感觉冷国的夜晚好看一些,萧疏太後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是多麽的幸福。   可父皇终究是变心了……这世间是不会有什麽天长地久存在的。      第二天正午,靠在花园凉亭的栏杆上,一个人静静地发呆想事情。就是这样一幅养眼的风景也被活生生的打扰破坏,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到冷银皓的面前,冷银皓没有理会她们。在这里来说他的位置只低於那个二皇子。      「妾身,参见皇子妃。」齐齐的行礼。      碍於礼数冷银皓起身点了点头,随後想要离开可是一个女声叫住了冷银皓,「皇子妃那麽急干什麽啊!妾身们还想和您好好沟通沟通,增加感情呢……」冷银皓转身,看到的是一个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的女子,之前的两个女子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後。      「有什麽事情?」面无表情。      女子上前说,「妾身叫云绊,和她们一样是二皇子的侍妾。承蒙二皇子赏识,府邸里的女眷事务都是妾身在打理。」云绊看向冷银皓,心中暗自道,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不过……二皇子似乎还没有碰过他呢。      「是吗?麻烦你了,还有事情吗。」冷银皓不想和她们纠缠下去,他一个王爷难道要落得和女人争风吃醋不成?      云绊微微侧头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   「没有什麽,请皇子妃慢走。」就在云绊路过冷银皓面前的时候,她自己往莲花池里滑了下去。   她看到了那个朝她走来的人……      冷银皓会武功,他很自然的察觉到了背後的杀气。   转身避开了来人,杀气汹汹的那个人一把带上了莲花池里面的云绊,云绊哭的梨花带雨一边向冷银皓道歉,说不应该那麽不小心。瞬间明白了云绊是在玩一些什麽。   真是低级的手段。      「亏你还是冷国的王爷,一点度量都没有吗!」那个人抱紧了云绊,声色间满是责备和不屑。      冷银皓俯身,「参见二皇子。」看著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子,真是不明白外界怎麽把这个的人说成是丑八怪?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二皇子也是一个嚣张跋扈蛮横无理的人。   冷香嫁给他也没有什麽好日子。   现在细细想想传言全部都是不利於这个二皇子的,冷银皓想他也许该好好地探探他的底子。   夏衍王朝也不是那麽的风平浪静啊。      「你很聪明。」夏渊麒笑了笑,「跪下。」   冷银皓没有说话,跪了下来。夏渊麒看著冷银皓的顺从,心里更是厌恶这个攀龙附凤的冷国王爷。   夏渊麒蔑视的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他最厌恶那些趋炎附势的人,那种面孔他一次也不想再看见了。      夏渊麒带著云绊离开了,跟在他的身後是那两个侍妾。      「你很会装嘛。」夏渊麒收回手臂,把云绊摔在了地上,夏渊麒不过是想要一个机会羞辱冷银皓而已。云绊只是他的玩偶,如果云绊做了什麽太过分的事情,他一样会把她踢出府邸。      云绊拍了拍衣裙,但是好像不管用一样还是那麽脏,「皇子不是想要一个羞辱他的机会吗?云绊可是成全您呢。」云绊柔弱无骨的手缠上了夏渊麒的脖子,可是夏渊麒掰开了云绊的手说,「换身衣服,你很脏。」      「妾身明白。」      夏渊麒站在窗户前看著仍然跪著的冷银皓,很倔强呢。他还以为他一走,那个冷银皓就马上离开。看了看天气,好像是要下雨了。      不久,天上真的落下了豆大般的雨滴。      冷银皓倔强的跪在地上,他是习武之人这样的程度对他来说不算什麽。      夏渊麒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样看著一个让他感觉很是厌恶的人,但是他慢慢的来了兴趣,想象著这样倔强的人在他身下呻吟的样子,夏渊麒决定了他要和这个『仰慕』他的王爷好好的玩一玩。就好像一个无聊的孩子找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      「王爷,二皇子命我带你回去。」旋子打伞走到了冷银皓的身边。      冷银皓点了点头,从地上起身。   有那麽瞬间的眼花,只是一瞬间……心里在暗叫不好。      夏渊麒看著冷银皓倔强的样子,顿时间感觉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不知道这个游戏最後会不会把他自己也栽了进去。   换好了衣服冷银皓躺在床上,他不是甘於平凡的人。而且还有香儿在等著他,冷银皓想冷国的一切,慢慢的睡著了。      「皇子妃,二皇子请您到前厅用餐。」平时对他趾高气扬的仆人都一一的低声下气起来。   冷银皓不禁奇怪,那个二皇子到底要干什麽?不是已经把他打进冷宫了吗?为什麽现在还这样做?走一步是一步吧。   被带到了前厅,冷银皓第一次来到皇子府前院。所有的仆人看著冷银皓全部都是一脸的献媚,冷银皓所不屑的。      「见过皇子。」冷银皓微微低头说。      「不用。」夏渊麒指了指身边的凳子,示意冷银皓坐过去。可是冷银皓没有过去,他对夏渊麒的指令视而不见。坐在了离夏渊麒最远的位置上。      不久三三两两的走来几位比较受宠的侍妾和舞姬。   云绊坐在了正妃的位置上,一位面生的女子坐在了皇子妃的位置上,周围的位置也被坐满了。   一张大桌子就这样满人了,冷银皓感觉自己在这里挺碍眼的,起身说,「皇子,身体不适可否先行告退?」      「皇子妃是在意昨天的事情吗?是妾身的错还请皇子妃原谅啊!」云绊突然站了起来朝著冷银皓低声说。冷银皓一愣,他的余光看到了一脸看戏神情的夏渊麒。「怎麽会,只是身体不适而已。」冷银皓不喜欢这种感觉。   让人当猴耍的感觉。      「爱妃既然身体不适,就先下去吧!本王等会去看你。」   夏渊麒过於玩味的眼神让冷银皓浑身不舒服,真的不舒服!好像有什麽东西在心里撞击,一阵一阵的抽搐疼痛…… 作家的话: 找到一直被我忘记的虐点了【捂脸】 和亲王爷 四   回了院子,冷银皓感觉脑袋胸口里面有什麽在跳动,心里那个在一阵一阵抽搐的东西越来越厉害了。难道是他的大限到了吗?   不行!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就这样结束!   捂住胸口进了房间,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面。      「王爷!王爷!」旋子拍打著房门希望冷银皓回她一声,可是什麽回应都没有。   糟了,一定是发作了。      身体在不停的变冷变热,好像是身处千年玄冰和万年烈焰之中。汗水浸湿他的衣裳,银发因为挣扎而散落在了两肩甚至银发还在不停的滴落汗水。   冷银皓紧紧的咬住了下唇,不让痛苦的叫声溢出。丝丝血丝滴落,绽放出了血红色的美丽花朵。      发出一丝丝冷笑,萧疏太後把他弄来和亲真是多此一举啊。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即使继承了大统也不可能当多久的帝王。      准备来看好戏的夏渊麒见房门紧闭,门口也没有一人在看守,便随意踹开了门。见到冷银皓的时候,冷银皓趴在床边痛苦的呼气。   夏渊麒一愣不过他马上抱起了冷银皓,在他的手接触到冷银皓的时候他差点放手了。冷银皓的身体是怎麽回事?为什麽那麽的冰凉?      「来人啊!」夏渊麒朝门口大叫了一声。   端著温水回来旋子见房门大开,同时里面传出了夏渊麒的声音,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冲了进去。「二皇子。」旋子行礼      「他怎麽回事?」夏渊麒把冷银皓圈在自己的怀里想要温暖他的身体。      「回二皇子,王、皇子妃这个是旧疾了。」旋子说的轻巧,但是她知道的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冷银皓会因为这个毒而死。   「旧疾?说,什麽旧疾。」在夏渊麒怀里的冷银皓脸色早已经惨白如宣纸。      「二皇子您应该知道寒毒吧,凌山的寒毒。」旋子看著夏渊麒震惊的眼神不再多说什麽来解释了,「那年,皇子妃还小。他和母妃静妃娘娘在御花园里玩耍,戒备森严的宫里闯进了刺客。静妃娘娘被刺杀,皇子妃他被人劫走强行灌了寒毒。皇子妃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的伤了,寒毒也在时不时的发作。」      ……   「你下去吧。」心里五味杂陈。      「是。」什麽也不能做,只能顺从的退下。      夏渊麒知道现在他可以做的是什麽,就是等。   普通寒毒的解药只有下毒人才有,但是凌山的寒毒世人皆说是无药可解的。没有解药就只可以等寒毒的毒发过去了。      「冷银皓!冷银皓!」叫著怀里人的名字,焦急的神色溢於言表。      就在夏渊麒一筹莫展的时候从窗外跳进的人影吸引了夏渊麒的注意力,他的府邸还没有到任由陌生人来去自如的情况吧?   那个人是谁?身穿黑色的夜行衣,把一张脸蒙的严实只露出了一双血红的眼眸。   抱著冷银皓,夏渊麒警惕的看著他。      「你就是银儿的夫君?啧,真是不怎麽样嘛。」言语中尽是轻蔑之意,夏渊麒没有空和那个陌生男子回话。但是从他的言语之中夏渊麒可以猜测的出,那个男人和冷银皓的感情很好?      「你是什麽人!皇子府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高深莫测的男子,夏渊麒眯起了眼睛,他不介意在这个空间有限的地方大打出手。      「我嘛,我是银儿的情人哦。」双臂交叉环胸,只顾著和夏渊麒打招呼他一时间忘记了看看冷银皓的情况,怎麽从他来到现在冷银皓都一言不发的缩在夏渊麒的怀里。他所认识的冷银皓可不是会做出这样举动的人。「银儿,你怎麽不理我啊?」      讨厌那人对冷银皓的亲昵样子,夏渊麒冷哼一声,「你不知道他的毒吗。」对於凌山的寒毒,夏渊麒还是有一些耳闻的,现在的情况除了抱住冷银皓给他温暖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麽事情来让冷银皓好过一些。      「毒发了!」难怪一直闷不吭声的。「把他交给我!」收起嬉皮笑脸,大有不交出昏厥的冷银皓就和夏渊麒拼命的架势。      冷哼一声,如果连自己的皇子妃都保不住那他还当什麽二皇子。夏渊麒的行动告诉那人他是不会轻易交出冷银皓。      「要动粗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达不成共识只能大打出手。      夏渊麒猜想自己的武功应该不在那人之下,但是在过招的同时还要紧紧搂著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冷银皓多少还是有一些吃力的。那人似乎看准了夏渊麒的空隙,一击要往冷银皓的身上打去。夏渊麒转身,那一掌打在了他的後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遍了全身。      看到夏渊麒那麽护著冷银皓,那人也很是开心。      受到惊扰的冷银皓从寒毒慢慢褪去的痛苦中睁开眼睛,当意识到现在是怎麽一回事的时候猛地想要推开夏渊麒,无奈手脚无力。感觉到了房间里还有别人,微微抬头对上了一张十分欠扁的笑脸。      看到一直饱受煎熬的人清醒了,抱著他让他坐在床上。   如果现在要打,夏渊麒保证他可以全力以赴卸了那人两根骨头。      「银儿,毒发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是吧。是你的大限将至了麽。」不再有和夏渊麒动手的意思了,他负手看著冷银皓。   以後毒发的情况只会更加疼痛,发作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   一直到某一天,冷银皓会在一瞬间的剧痛中悄无声息的死亡。      「师傅……」寒毒不是不能治,只是希望渺茫罢了。他今生最大的希望就是还给冷国一片清净的天地,让冷香可以无忧无虑的活著。      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是冷银皓的师傅?      说不惊讶是骗人的,但是在冷银皓醒了之後夏渊麒就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的温柔,哪怕是一个眼神。夏渊麒充满的敌意的盯著那人的一举一动,就算是冷银皓的师傅也不能让他轻松的离开皇子府。      「二皇子大人吃醋了吗?听见我说我是银儿的情人。」扯下头上的黑巾和脸上的布。被冷银皓叫做师傅的他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一双血红的眼眸在黑发的遮掩下显得十分的吊诡,是个英俊又不宜靠近的煞星,「在下名叫,血杀。」      血杀,是三十年前引起江湖以及各国恐慌的罪魁祸首。   相传他可以滴血不沾身便灭了一支有上千人的军队,被江湖各大门派围剿竟然未曾伤到他分毫,而自称名门正派的伪君子们几乎全军覆没。   在那之後,血杀成为了神话。可就在名扬天下的时候,血杀突然从江湖上消失了。但现在怎麽出现在了这里?      「他不是冒名的,不过是走火入魔外貌停在了三十年前的样子。」可就算是走火入魔但血杀还是那个嗜血的变态。「你最好马上离开夏衍王朝,如果你希望我还在这里待的下去的话。」他会出现绝对不是简单的师傅看徒弟,大概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我是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才收你当徒弟教你武功的耶!谁知道你中了寒毒我的绝世武功到了你的身上变成了延长生命的机会,都说了你跟我离开个五年我绝对有把握帮你解了该死的寒毒,可你又为了劳什子的冷国不肯去。」一副唠唠叨叨的样子,完全没有传言中大魔头应该有的冷酷。      被忽视的夏渊麒忍不住的咳了一声,被血杀打中的那一掌大概是他手下留情了。   如果血杀动真格的,他这二皇子府已经血流成河了吧。      冷银皓偏头看向夏渊麒,他怎麽了?      「对不住,一时间忘记你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小药丸飞速往夏渊麒的嘴巴里塞进去,「这个是治你伤的。看到你肯保护我家银儿我就放心了。」      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哼!不过是不想丢了夏衍王朝的脸。你们就慢慢叙旧吧。不过皇子妃是否应该忌讳一下?我可不想某日皇子妃怀上了别人的孩子祈求我的恩典。」甩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夏渊麒离开了冷银皓的院子。      握紧了拳头,冷银皓不让自己太过生气。      「师傅你来这里应该不是说这些话的吧。」出了什麽事情?      「你的暗影里面有奸细,是那个女人那边的人。你最好小心一点,还有呢。师傅我找到了可以帮你缓解疼痛的药,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撑不下去就来找我,你是知道怎麽可以找到我的。我会帮你解毒。五年的时间你也等不了吗?」怜惜的抚摸对方的一头银发,「银儿,你是想要和那女人同归於尽吗。」      拍开他的手,「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接过师傅给的药。      「那麽为师先走了,银儿好好照顾自己。」俯身在冷银皓的脸颊边落下一吻,血杀在他发火之前消失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冷银皓一人。      奸细吗?   真是恐怖的存在。 和亲王爷 五   坐在书房里,已经没有心情去宠幸侍妾们了。   脑海中浮现的全部都是冷银皓受寒毒折磨时的憔悴面孔,不甘示弱的他竟然被寒毒折腾成那样。怜惜之意在缓缓升起的时候马上被自己压制住了,在弄清楚冷银皓来夏衍王朝的目的之前,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杀气!      当夏渊麒转身的时候已经被人拿著剑架在脖子上了,是血杀。      他要做什麽?   瞪著血杀,夏渊麒可不会因为对方曾经的身份而胆怯半分。不可能是为了冷银皓来杀他,夏渊麒没有发问。他等著血杀先表明来意。      「小子,我欣赏你。」嘴巴说出的是赞扬的话,可手里的剑却没有放下的意思。   那副在冷银皓面前温文的样子早就不知道去什麽地方度假了,现在的血杀才是真正的他。红色的眼眸除了杀戮就没有别的感情了。      「所以?」所以拿著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等著他的反应?      收起了剑,抛给夏渊麒一个小药瓶。   「这里面是抑制银儿寒毒发作痛苦的药,你帮忙保存一下。银儿的身边不安全,如果你伤害了他我会来带走银儿的。银儿提出想要离开的时候我也会出现。」在讲到冷银皓的时候血杀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温柔。   两瓶药的存在可以让他安心一些。      被扭曲的那丝温柔在夏渊麒看来就是碍眼的情欲存在!      「为什麽和我说这些。」他看起来很在意冷银皓吗?      「不为什麽,那我走了。小夏子。」不愧是高手,来去如风。      小?小夏子?      ***   夏天很快便来了,闷热的天气让人难以忍受。   虽然他中了寒毒可不代表著他不怕热,相反的身体中的寒毒让他一年四季都处於低温状态。夏天的炎热对於他来说无疑也是一种酷刑,周围和闷热和身体的寒气互相的抵触,稍微不慎他就有发烧的机会了。      只穿了一件单衣,摇晃著手里的纸扇。闷热的天气已经让他大汗淋漓了,若是到了大暑天气还不知道这个身体会怎麽折腾人。      「王爷,您的身体受的了吗。要不要我去找一些冰块来?」还是不习惯称对方为皇子妃,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旋子还是喜欢以前的称谓。再者说在冷国的时候,每到夏天王爷都几乎是待在冰窖的。现在来了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要到几块上好的玄冰。      「不用那麽麻烦,泡一泡凉水就好了。这个时候还是别太引人注目的好。」自从上次毒发到现在他就再没有见到夏渊麒了,但这样也好,不受宠的皇子妃还是要一直当下去的。      「可王爷那样很容易生病。」中了寒毒夏天过的反而比冬天难受。      摇摆著扇子的手停下,「生病?那就病死吧。那样反而干脆。」   话音刚落一柄包裹著纸条的飞镖飞向了冷银皓,一手抓住。是暗影送来的冷国消息,他没有忘记师傅的话。   暗影里面有奸细,但在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万一动摇了大家的忠心岂不是正中了那女人的下怀?      「王爷怎麽了?」为什麽看完信件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那女人扶持冷蔷登上了王位。」   冷蔷是他的三皇弟,个性阴柔且毒辣完全就是不受控制的主。   真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在想什麽,也许有一天会变成冷蔷控制那女人。      不解,如果要傀儡皇帝那应该是最小的冷卿皇子啊。「王爷,会不会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三殿下勾搭上了太後啊。」半开玩笑的说,毕竟萧疏太後姿色不错而且年纪也就比一众皇子大那麽七八岁。      「有可能。」他对冷蔷的印象没有多好,看他的眼神总是那麽的……充满敌意?做事情也一向不择手段,「如果冷国有战乱那我们再回去,倘若国泰民安那我们就等时机成熟的时候离开这里,去找香儿。」      「明白。」只希望一切都朝著王爷的期望发展。      是不是对这具身体的期望太高了?闷热的天气比想象中还让人难以忍受,如果是冬天那他穿一件衣服也不会感觉不舒服。可惜不是,现在的他只想脱光自己待在冰水中泡上一天。   额上的汗沿著脸庞的曲线滴下。      想喝一杯茶放置了几个时辰还不见凉,真是让人心烦。      「王爷,您已经湿了三件长衫了。」汗这样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旋子,咱们院子应该没有什麽人会无缘无故的来吧?」脱下半湿的长衫,冷银皓光裸著上身。对於旋子没有什麽好介意的,「我去泼一些冷水,你也休息一下吧。」对自己人冷银皓从来不愿亏待。      「那旋子帮王爷扇凉茶水。」即使不介意可看到王爷的身体她还是会忍不住脸红,王爷长的俊美身材又是那麽完美,没有人看见到王爷是会不动心的。   院子里传来一阵阵水声。是冷银皓在从水井里打水,把水从头浇下。      好了一些。      呼出一口闷气,冷银皓真希望现在下一场大雨。      天空传来的雷声让冷银皓终於相信了老天有眼,豆大的雨点霹雳哗啦的落下。打在铜盆上都叮当作响更何况是冷银皓的血肉之躯?皮肤出现的点点红斑都是被雨水击打後出现的,雷阵雨都是这样,狂暴、无情。      雨势很大,但冷银皓还是没有进屋的打算。反正马上就停了,再淋一下也没有什麽大关系吧。体温在下降了。勾起一抹嘲讽自己的笑容,冷银皓啊冷银皓,看看你成了什麽样子?没有能力保护妹妹下嫁到这里地方来不说还被体内的寒毒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你这个疯子!你干什麽啊!」      气急的怒吼声传来,眯著眼睛看向院子的门口。   这个天气这个时候谁来了?   一把纸伞出现在自己的头顶。   总算知道是谁来了,夏渊麒。      「不知道二皇子驾临有何要事。」雨水被阻隔,他的视线也清晰许多。      「我还要问你干什麽!这个的天气待在院子里!身为皇子妃穿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视线不自觉落在冷银皓的身上,他的身材比他想象中的好,被雨水淋湿的白皙身子还有水珠在滑落,沿著他的颈,沿著他的脸,沿著他的小腹。      「在降温,既然二皇子看不顺眼那我就回房了。二皇子请自便。」不带一丝犹豫,行云流水一般的走回了屋子。      夏渊麒盯著冷银皓的背影,哼一声也离开了。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东西。 作家的话: 夏筒子是有过童年噩梦的娃…… 哦漏! 他老婆的噩梦更严重【捂脸】 和亲王爷 六   夏渊麒在云绊的身上尽情的发泄在冷银皓那吃的铁板,想他夏衍王朝二皇子,今天难得大发慈悲关心一回人,而他呢?那疯子竟然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用力一挺,云绊的娇喘拉回了夏渊麒的思绪。      他刚才怎麽了?想那疯子做什麽。      云绊的身体缠住了夏渊麒健壮有力的身躯,与夏渊麒的巫山云雨只希望换来一儿半女。她们这样的身份要当上正妃是没有多大希望的,要在皇子府里活下去那就只能依靠孩子。   夏渊麒膝下尚无一儿半女,侍妾都知道谁先怀上那便是先离开了起跑线。      她不知道,现在在自己身体里冲刺的男人此时此刻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另一个人,那个被冷落多时的皇子妃。      脑海里出现了他在淋雨时的嘲讽笑容。   是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   冷银皓是有什麽魔力,竟然让自己对他念念不忘?      有洁癖的他不会在欢好之後直接入睡而是会先净身沐浴一番,他不能忍受身上满是两人汗水。云绊随著夏渊麒到了房间後面的浴池,夏渊麒泡在里面而她跪坐在他的身後轻轻的帮夏渊麒揉揉肩膀擦擦後背。      月光如水倾泻进了房内,夏渊麒让云绊伺候著穿上亵衣。      「云绊,你看冷银皓那人怎麽样。」话一出口便後悔了,他怎麽问起了他?      「深不可测呢,妾身想他会来夏衍王朝一定是被迫的。他的目的皇子好奇?」他们根本就是素未谋面的人,那和亲文书上写什麽爱慕已久。还真是自欺欺人的说法。      「好奇。」对,没错!他会一再想到冷银皓是因为对他的好奇心作祟。「我倒是要看看他人已经在夏衍王朝了还能做什麽事情。」   ***   旋子见冷银皓的眉头紧锁,手里的纸张也被他越抓越紧。冷国到底出了什麽事情?难不成是冷香公主出了事情。      「王爷?」疑问的喊了一声,手里连忙加力扇著扇子。「王爷难道是公主出了什麽事情?」他紧握的拳头已经渗出了丝丝红色,指甲嵌入了掌心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旋子不再著急询问而是四处给他找药。      「那女人竟然还是想让香儿去和亲!要把香儿嫁到西晋国。如果不是叔叔拦下了她恐怕香儿已经在去西晋国的路上了!」他已经来夏衍王朝和亲还不满意吗!   冷香不过是一介女流,她能做什麽!她的心思那麽干净,干净的就是一张白纸。      帮冷银皓包扎的手颤了一下,如果冷香公主真的被太後送去和亲恐怕现在王爷已经带著才千人的暗影杀回冷国了吧。   还好丞相大人拦下了,不然後果不堪设想。「但,王爷。公主是牵制您的最好武器,为什麽会有要送公主去和亲的决定?」      「是冷蔷的主意!大概是想让我明白冷香不在冷国不用再费尽心思回国吧。」就算冷香不在冷国,他也不会允许他们毁了冷国的百年基业。      「王爷,我们要不要扩大暗影的兵马?」      「不用。」现在还太早时机未成熟,而且师出无名。      一阵暴雨过去,闷热的天气也微微出现了一丝丝的凉爽。雨露沾在树叶上,轻微的晃动也会让雨水落下。坐在湿漉漉的花园亭中,他放松身体让自己可以忘记这些天的烦躁和不安。不知道冷国的一切现如今还好不好。      一纸书信并不能安抚他的担心,消去他的思念。      用手撑著下巴,叹了一声。      那是一幅怎样的画面?   初凉的夏夜,在沾满了雨水的花园小亭中坐著一位身穿淡蓝色的长衫男子,一头银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一只手托著下巴,然後轻轻的叹了一声。脸上的哀愁让人为之心碎。   细长的眉,皱起了好看的弧度,孤寂的眼神看向天的另一边。      上前一步,握住了那人的手,「你,很难过?」      冷银皓在那人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知道身後有人了,能够进来皇子府的人必然不是什麽普通人。他选择沈默和静观其变,但他怎麽也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握住他的手。      「请自重!」冷冷的语言和他温和的容貌完全不搭调。      「对不起,你是谁啊!是府里的客人吗?你叫什麽名字,我叫夏黎祺哦!我是来找哥哥的,你要不要跟我走啊?我可以娶你吗!」在确定对方是人不是仙人不会不翼而飞之後他一扫之前的小心翼翼,他坐在冷银皓的身边热情的说这说那。      「夏衍王朝三皇子?」挑起美目,冷银皓还真是想不到会被小叔子调戏呢。他长的很不像是冷国的王爷吗?怎麽一个个都来招惹他,「我已经嫁人了。三皇子。」      夏衍王朝这代国主的子嗣不多只有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   其中最为深藏不露的是二皇子夏渊麒,他的行为举止不像传言中的那样。三皇子夏黎祺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罢了。      「你嫁人了?是谁啊!太过分了,敢和我抢人。」听到对方猜出自己的身份,他没有惊讶。毕竟在这片土地上他三皇子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      「我。」平板僵硬的声音响起。      「二哥?」从夏黎祺的称呼中可以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有多好,「二哥?他是你的?」      「皇子妃。」      起身,「二皇子,三皇子,我先告退了。」他们见面也许是有什麽事情要商量,他在场不免会落人口舌。现在是多事之秋,能免一点麻烦那就免一点。   步伐还没有迈出亭子就被夏黎祺喊住了。   「三皇子有何赐教?」      「我喜欢你!二哥,你如果不要他就把他给我吧。」从夏渊麒看冷银皓的眼中他可以知道夏渊麒不喜欢冷银皓,但是夏渊麒不喜欢他喜欢啊!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喜欢他了。      「你知道他是什麽身份吗!不可能。」反观一边冷银皓的面无表情,夏渊麒只感觉怒火中烧。现在被人当面说这样的话他就不能拿出一点点像样的反应?      「我知道他是谁啊,是冷国的大皇子,来和亲的王爷冷银皓。我没有见过他,刚刚才知道他是二哥的皇子妃。如果早知道他就是来和亲的那位我当初死活都要父王成全我!」想要拉住冷银皓的手被夏渊麒一手拍掉。   後者扯过冷银皓,让冷银皓站在自己的身後。 和亲王爷 七   意味不明讥讽的笑声响起,兄弟俩不约而同的回头。      冷银皓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完全没有男子的粗犷野蛮之气还比普通的男子多了一丝风情,添了一些妩媚,加上本来就阴柔的面容更是勾人心魄。   「三皇子这是要夺兄长的妻子吗?按照夏衍王朝的规矩您可要叫我一声皇嫂,我比你年长这些话我是不会介意的。」扬长而去,不在意夏黎祺有没有对自己死心。      「银儿!我不会死心的。」望向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夏黎祺大喊一声。   完全没有在意旁边兄长一脸的猪肝色。      「死小鬼听见没有!你要叫他皇嫂。」一巴掌拍向夏黎祺的後脑勺。      「二哥!我已经十六岁了!你也就比我大两岁!不要叫我死小鬼!」捂著後脑勺,愤愤的瞪著始作俑者。在他的府邸里也有很多男宠和侍妾啊!臭二哥真不会享受,冷银皓那麽冷豔的竟然放著不要?如果是他早就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且,他知道。冷银皓绝对不是会以色侍人。      「他也比你大一岁!你这话若是被大哥和父王母後听见了少不了一顿打。管好你的嘴巴!如果感觉日子太清净了就去边关走走。」甩下狠话,把别人给弟弟玩玩还没有什麽关系但是冷银皓不行!   他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子妃。      撇嘴。      「二哥,你很霸道。你自己对他不好,还不允许别人对他好。你以为他是那种无论是谁都可以投怀送抱的人吗?不相信的话你就自己试一试,看看他愿不愿意把身子交给你!」从冷银皓对二哥的态度来看,他们连相敬如宾都没有做到,反而把相敬如冰发挥的淋漓尽致。「反正我就是喜欢他了。」说完最後一句在夏渊麒发飙之前脚底抹油逃跑了。      思考著夏黎祺的话,让他试著要冷银皓的身子。   他是他的皇子妃,宠幸自己妃子要什麽理由和借口?      夏黎祺站在皇子府的大门前,他那个二哥对很多事情都是运筹帷幄的,但是感情的事情他看的一向很朦胧。在加上早年那个人的趋炎附势离开,二哥应该没有对爱情报多少希望吧。说不定他喜欢冷银皓还在自欺欺人说自己不喜欢。      「小弟,你和你二哥说了什麽?」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夏黎祺马上叫了起来,「这麽晚了,你又来干什麽。」冷酷却又带了一丝无奈的声音。      「大哥!疼啊!」在夏黎祺快哭的时候,身後的人才松开了他的耳朵。      「说。」      「就是想来看看二哥的皇子妃嘛!大哥,二哥的皇子妃长的好美!我都要爱上他了,大哥我把他抢过来当正妃好不好?大哥你那麽疼我的说,帮忙啦!」夏黎祺拉著大哥,夏衍王朝太子夏轩迄的手臂晃啊晃。      三兄弟皆是王後所出,自小的感情便比一般的皇子来的好。身为哥哥更是疼爱、溺爱自己的弟弟,而夏黎祺自然是在众人呵护中长大的。他要的东西哥哥们都没有不给过,伤害过他的人哥哥们也会为他千百倍的报复回来。      可是这次好像不一样。      「傻孩子,冷银皓是你二哥的人,你是不能碰的。你喜欢他那样的人,大哥可以去帮你找找。下次别三更半夜的来这里,最近不平静。」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才不会大老远的来这里接弟弟回去。      泪眼汪汪的看著大哥,「我只喜欢他。」臭二哥,那样惹人疼爱的人竟然放在一边。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还是脑子坏了。      「真是不知道怎麽说你。」小孩子心性大概一时半会儿就过去了。      不论是冷银皓还是夏渊麒、夏轩迄,原本以为那晚的小插曲就此结束,可万万没有想到夏黎祺非但没有就此罢休还天天往皇子府跑。到皇子府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见他二哥,而是立马飞奔到冷银皓的房间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夏渊麒的忍耐力也被夏黎祺磨练的更上一层楼。      「小弟。」冷冰冰的声音。      「二哥,你来看银儿啊!放心啦,银儿还没有打算离开去当我的正妃。」不在乎自己的话有多麽的违背伦常,他就是说的那麽天经地义。      冷银皓抓起桌子上的冰镇酸梅汤喝了几口,之前听到夏黎祺说那样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确有一掌劈了他的冲动。可现在已经习惯了,没有必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他不知道的是夏渊麒看他无动於衷的神色以为他求之不得,一时间更是怒气冲冲。      「两位慢聊,恕不奉陪。」人多了连亭子也感觉闷热起来,赶紧找一块阴凉的地方休息。      「银儿等我啊!」      「站住!」      夏黎祺瘪嘴转身,「二哥又干什麽啊!」他的美人,他的银儿啊。      「小弟,你是要给你二哥我戴绿帽子吗。」      「没有啊,你不是还没有对银儿做什麽事情吗?」      「难道我抱了他,你就会放弃他。」      「不会。但是至少会收敛哦!」就好像他怂恿夏渊麒去抱冷银皓一样,夏黎祺是真的喜欢冷银皓但是他感觉还是二哥比较配他的银儿。   如果银儿愿意和自己离开那就更好啦,虽然机率为零。      「你等著吧。」夏渊麒甩袖离开,      夏黎祺无辜的目送二哥离开,二哥什麽时候那麽经不起刺激了?其实二哥还是对冷银皓有感觉的吧,他们兄弟的喜好差不了多少只是表现方式不一样。      在莲花池边的树下找到冷银皓的时候,他已经睡著了。生怕吵醒冷银皓,小心翼翼放轻了脚步抱起冷银皓。意外的没有被吵醒,夏渊麒想他大概是被小弟缠的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      等夏渊麒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反常的时候他已经把冷银皓放在床上了,支走了婢女,夏渊麒静静的看著他的睡颜。   明明看起来那麽温柔如水的一个人为什麽把自己武装成铜墙铁壁一般?      有一点热……      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夏渊麒的眼眸。      两人无语。      冷银皓撑起身子,「不知道二皇子大驾光临有什麽事情。」那眼神就好像在嫌弃夏渊麒一般。      「圆房。」被冷银皓冷淡的语气刺激一下原本要离开的人直接扑上了床压住了冷银皓。 作家的话: 我萌兄控、弟控…… 和亲王爷 八   被吻住的唇瓣传给冷银皓从未体验过的恶心感觉,他在冷国不沾女色对於情事全部都是一知半解的。   现在他的动作完全被夏渊麒给支配著,他的双手在找寻机会脱离夏渊麒的钳制。   咬了一下对方的舌,在他松懈的时候冷银皓立马点了夏渊麒的睡穴。      夏渊麒不消片刻倒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冷银皓不是扭扭捏捏做作之人。他只是不想把身子交给对自己毫无感情的人,而且冷国男子可受孕的事情也是他的顾忌。      脱下夏渊麒的衣服放在一边,冷银皓还不想和夏渊麒闹的更僵。点燃麝香,在赤裸相见的时候冷银皓强迫自己躺在夏渊麒的怀里,这样至少有那麽一点点房事之後的感觉。微微叹气一声,冷银皓也昏昏沈沈的睡著了。      在冷银皓闭上眼的时候,夏渊麒却睁开了眼睛。      看著冷银皓的睡颜,他勾起了嘴角。   移穴的武功他早就炉火纯青了,一个睡穴而已怎麽可能真的对他起什麽作用?他只是想看看冷银皓要做什麽。   原来他还是雏儿啊,连行房事会发生什麽事情都不清不楚。一个麝香有什麽用?「看你那麽精明怎麽现在做的行为和孩童一般,掩耳盗铃的事情还做得以为万无一失啊。」      现在看起来,冷银皓也不是那麽的聪明嘛。夏渊麒抱著赤裸的冷银皓下身不起反应就未免太奇怪了,忍的有一点难受。闻著冷银皓的发香,夏渊麒真是很难冷静。      穿戴好衣物准备离开的时候夏渊麒抚摸了一下冷银皓的唇,现在想想他唇的滋味还真是美妙到无法言语。   他不是柳下惠,什麽美豔的女子他都品尝过。但是好像没有一个女子或者男宠的味道比冷银皓来的好。   啧,如果让冷银皓知道他拿男宠和女子和他相比较,冷银皓大概会很生气吧。      俯身给了昏睡的人一记深吻,在对方发出难受的呜咽时,他才离开了他的唇。终究还是没有强要了他,夏渊麒略带遗憾的离开了。      在门被关上的时候,冷银皓猛地坐了起来。      夏渊麒是疯了吗?干什麽吻自己!而且好像没有在意之前的事情。那麽近期他都不会来烦自己了吧,靠在床边。   冷银皓奇怪的发现自己竟然心跳加速,脸红无措。明明那个感觉很恶心……      「王爷您没事吧。」在夏渊麒离开之後,旋子马上冲进了卧室。      「你希望我有什麽事?我和夏渊麒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抓过一边的衣服披在身上,冷银皓不希望夏渊麒在他这边过夜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只可惜在夏渊麒离开院子的那一刻锺起,皇子妃被宠幸的消息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准备和往常一样在房间里用饭,但是却看到上次对自己极为不敬的侍女恭恭敬敬就差五体投地的说,「二皇子请您去前厅用餐,有事相商。」      无论是在什麽地方,见风使舵的人都是存在的。      来到前厅,和上次一样。一桌子的侍妾打扮的花枝招展,脂粉味迎面扑来比上次还更让人难以忍受。   「皇子唤我来不知道有什麽事情。」没有坐下的打算,只希望在知道夏渊麒的目的之後马上离开。      「爱妃别急,先坐下。」又是亲密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称呼。      冷银皓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夏渊麒起冲突,只能环视一圈之後坐在仅剩的那个正妃位置上。刚坐下,还未开口询问便听见了夏渊麒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皇子妃来了,你们连礼都忘记行了吗。」      然後只看见原本含笑的侍妾全部一愣然後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见过皇子妃。」侍妾都在好奇和害怕。   好奇夏渊麒对冷银皓的突然上心,害怕冷银皓借机打压她们让她们永世不得靠近夏渊麒。恃宠而骄的事情她们见的太多了。      「不用。」      又其乐融融的坐下了,在表面的融洽之下还有一丝丝的不对劲。      冷银皓微微侧身看向夏渊麒,「皇子可否告诉我,是何事要我相商。」那些侍妾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夏渊麒的心思,冷银皓以为她们很清楚。可现在看来夏渊麒不止多变,还莫名其妙。      「今天是我们父王的大寿,晚上宫里的宴会要一起去。」      「为什麽才告诉我?」这麽重大的事情竟然现在才和他说?夏渊麒难道不知道这些事情处理不好很容易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友谊吗?   冷银皓可不认为和亲之後,两国的关系会和亲家一般。假使就算和亲家一样那也是争吵不休的亲家。      愠怒的时候下巴被人挑起,冷银皓和夏渊麒对上了视线。      「爱妃很在意父王的大寿?还真是孝顺的媳妇呢。」现在的夏渊麒和吃夏黎祺飞醋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连冷银皓都开始佩服夏渊麒的百变。「等等沐浴之後换上皇子妃的朝服我们就出发,有一些事情是要好好沟通的。」      「明白。」      不想梳女式发髻却又不能梳男式发髻的他再三考究之下决定披散著长发。银边的凤凰盘踞在长长的裙摆之下,里三层外三层的朝服在旋子精心的遮掩之下脱了两层。   即使宴会之上有人扇风可冷银皓的身体还是异常的对闷热敏感。能够少穿一些,便少穿一些。      宛如一朵睡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眼帘低垂,在察觉到对方视线的时候冷银皓抬头看见了夏渊麒来不及闪躲的眼神。如果他没有看错,夏渊麒眼里的情绪是赞赏吗?      被扶上马车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夏渊麒,他不是有自己的马车吗?      「爱妃不想看到我?」      「岂敢。」      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可两人都一言不发。      「爱妃,我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你。希望你切记。」想著差不多要到王宫了,也是时候说一些夫妻之间应该要交代的话。      「请说。」      「进了宫殿的时候别叫我皇子,叫我夫君或者麒。你的自称是妾身或者皓儿。二选一。我希望你在父王和母後的面前表现出和我很恩爱的样子。小弟不规矩的叫你,你大可不必理会。今天晚上大概有一场唇枪舌剑,请你谅解。」      点头。      想他夏渊麒是百变之人,那他冷银皓又何尝不会千变?   夏渊麒都已经这样开口了,冷银皓也不好让他在一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到了。」      「恩。」 和亲王爷 九   前来和亲的时候冷银皓因为心情的缘故没有多加欣赏夏衍王朝的宫殿,现在他随著夏渊麒走到羊肠小道之上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没有炫目的豪华,更多的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触。一目了然的翠绿,倒也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进入宫殿的时候人都到了一半了,按照规矩先去给国主问安。   冷银皓在起身的时候被夏渊麒抱了个正著,国主笑著说,「麒儿,看来你对皇子妃爱得紧啊。」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前来和亲的冷银皓相处那麽融洽他也为他们开心。      「父王,爱妃和我的事情您就别担心了。也许过些天可以给皇族添加几个新成员呢。」然後在冷银皓从惊愣回神的时候摸摸他的肚子。夏渊麒揽著冷银皓的腰坐回了位置上,在冷银皓的耳边侧畔说,「别忘记我和你说的事情。」      「那是自然,麒。」现在可不是计较小事的时候。      一阵让人晕厥的胭脂味飘来,冷银皓看向国主的位置。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宫妃,如果没有错那个妃子就是当今王後三位皇子生母的最大敌人,焰贵妃。   焰贵妃膝下有一女今年十岁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而焰贵妃又是大将军的女儿,如果她这一胎生下一个皇子那麽王後的地位可说是岌岌可危了。   就算王後生了三个皇子但是她的背後没有任何的势力,能够稳坐王後之位多年也只能说是国主对她宠爱有加或者她的手段高明。      焰贵妃无视王後的存在娇媚的坐在了国主的身边,不论在什麽地方女人之间的斗争从未停歇啊。   视线定在夏渊麒的侧脸上,难道有一天他也要为了这个男人和一群侍妾舞姬争风吃醋吗?      不可能!      「爱妃,你怎麽了。」贴心的为冷银皓倒上一杯水酒。後者摇摇头,要他为了一个男人夺宠耍心计那还不如杀了他来的干脆。「如果不舒服我可以带著你先离开。」刚才他脸上转瞬即逝的难堪他可都看在眼里的。      「不用,我没有那麽娇弱。倒是你母後为什麽一直不说话?」小时候在冷国见识过萧疏太後的手段,那叫一个惨无人道。   相比王後和焰贵妃的容貌,王後更加的雍容华贵而焰贵妃的周身无时无刻不透露著凛冽的气息。      望向母亲,她为了他们三兄弟的事情操劳半生。现在看著焰贵妃慢慢坐大怎麽可能不担心?父王的身体依旧那麽的健康,传位的事情恐怕还有很多年。      「我母後的事情爱妃你很上心啊。」俯身在冷银皓的耳边轻声说,他的气息洒在冷银皓的耳边,痒痒的感觉让冷银皓不禁缩了一下脖子。      夏黎祺和夏轩迄一起到了宫殿,依依行礼之後,夏黎祺甩给了冷银皓一个大大的笑脸,甜腻的叫道,「二哥好,二嫂好。」很显然在来的时候夏轩迄教了他很多。      「大皇子。」冷银皓起身。      「不必多礼。」      焰贵妃举著酒杯轻笑几声看向叔嫂和睦的一幕,「皇子妃才来半年不到便和皇子们打成一片了啊。不知道有什麽秘诀呢?」按照夏渊麒之前反对接受和亲的样子看来,完全不可能和冷银皓恩爱成这样的。      「娘娘过虑了,皓儿和麒一拍即合自然是没有什麽隔阂。难道在娘娘看来,皓儿和麒水火不容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吗?」说完还帮旁边诧异的夏渊麒倒上一杯酒。   他冷银皓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国主闻言不悦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焰贵妃。   身为一个父亲,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好。      「是我问了奇怪的问题呢,自罚一杯。」焰贵妃举杯要把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但是她的动作在下一秒被国主制止了。   「你干什麽呢,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胜酒力哦。」言语中尽是宠溺,就算介意焰贵妃的话不正当,但是她毕竟还是他皇儿的母亲,他宠爱的妃子。      「妾身知罪呢。」摸了摸肚子,一脸的幸福。   相比之下,王後就黯淡了许多。      夏渊麒拉过冷银皓,让他半倚在自己的身上,「真看不出来,和在皇子府里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啊。」捧起冷银皓的一束发,帮他绾至耳边。「那皇子妃你什麽时候给我添加一个子嗣呢。」      「麒你还真是爱开玩笑呢,与其说这些废话还不如坐好一些。我可不想和那些争风吃醋的女子多说话。」同样暧昧的抚摸夏渊麒的脸,冷银皓完全不会不好意思。一切自然到好像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就是那麽的好。      焰贵妃一双美目流转到恩爱的两人身上,她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是真的如胶似漆。还好她一早就有所准备,必须让国主对他们三兄弟失望!「国主,臣妾安排了一场歌舞不知道可否让他们上场?」      「准。」      一群舞姬从花园边上翩然走出,其中最夺目的就是中间那位身穿白色长袍的少年。他的表情,哀怨且不安似乎在找寻著什麽重要的人事物。看到他的那瞬间,冷银皓感觉夏渊麒的手抖了一下,随後恢复了沈稳。在冷银皓看来,夏渊麒一定认识那个少年。他们是什麽关系?      夏黎祺溜到了冷银皓的身边,把冷银皓拖出了夏渊麒的触及范围。   「银儿!」声音轻到冷银皓都听的不是很清楚。      「什麽事情?」      「那个男孩是二哥以前喜欢的人,那个时候的二哥怎麽说呢,很没有出息的样子,他们两个人就携手渡过啊。後来那个男孩被带走了。其实不算带走,是那个男孩背叛了二哥,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现在那个男孩重新出现一定是焰贵妃那个贱女人的阴谋,你一定要看好我二哥哦!二哥就是被他害的讨厌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人,现在二哥都不敢爱人了。」      「说的你二哥多可怜似地。」      「他真的很可怜啦,不过如果他和那个人破镜重圆我是不会看你被冷落的!就算你怀了二哥的孩子我也会把你抢回来!」      「谁和你说我怀孕啦!」碍於周围的人,冷银皓不敢把声音提高八度。但是这样的舆论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夏黎祺缩缩脖子,还是他鼓励二哥爬上冷银皓的床勒。      「传言传言,我不会相信的!你放心。」      冷哼几声,冷银皓坐回夏渊麒的身边。   看夏渊麒浑身不对劲的样子,夏黎祺的话应该不是骗他的。   那个少年原来是夏渊麒的前爱人啊,他倒是要看看焰贵妃要耍什麽手段。 和亲王爷 十   少年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夏渊麒刻在了心里,他原以为今生今世是再不可能相见的了。   因为父王不愿意看到他宠幸男宠便暗示焰贵妃处理他的事情,结果他被焰贵妃的金钱和权势带走了。   连一句解释也不曾留下,曾经洁白如纸的他,也染上了擦不干净的磨痕。      一杯接著一杯的饮酒,没有去品尝酒的味道。   他的视线在不知不觉中落在了那个少年的身上,他喃喃喊出了那个少年的名字,「林清儿……」现在的他恐怕已经清不了了吧。   也许是爱过之後留下的是思念和恨,被背叛的心疼感觉让人窒息。      「麒,你在看什麽呢。我今天不美吗?」伸手抚摸夏渊麒的脸,他对他的亲昵举动完全落在焰贵妃和国主王後眼中。後者对他抱歉的笑了笑,他竟然还在挂心那个欺骗了他感情的人,现在的情况可不允许他的举动为母後和大哥带来麻烦。      「我的爱妃自然是谪仙也比不上的人物。」想他冷银皓的确有把百炼钢转为绕指柔的资本,「我欠你一份人情。」附耳在冷银皓的耳边轻声说。      「那还请你记在心上,也许我以後也有很大的忙要你帮助。那个少年你要怎麽办?如果你想让夏轩迄和王後陷入难堪的地步我是不介意你把他带回皇子府,虽然我一直希望当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妃。」宫斗的手段层出不穷,他根本不知道焰贵妃下一步要做什麽。      「我……我的皇子妃吃醋了吗?」不知道可以说什麽决定自己的心,他只能转圜一下调侃眼前的人。      不理会夏渊麒僵硬的话题,转头饮酒,被冰镇过的梅子酒别有一番滋味。不去思考现在的情况,不去在意场上那叫林清儿少年的敌视目光。   真是想不明白,为什麽他想要的生活总是离他那麽的遥远?      事情突变的很快,让人措手不及。      从两边的宫殿屋顶上窜出了很多黑衣刺客,全部都是高手。他们挥舞著手里寒气逼人的长剑杀了进来。原本热闹的气氛全部消失,大臣开始慌乱的四处逃窜。侍卫和刺客打了起来,但一时间侍卫的人数不及刺客而且刺客的武功皆在侍卫之上。      夏轩迄和夏黎祺护在了国主的面前,连带著保护了国主身边一脸看戏神情的焰贵妃。在他们的眼中冷银皓是不会武的,他只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夏渊麒的身边就可以了。      刺客杀了进来,大概有十几人。冷银皓察觉出了夏渊麒的不对劲,他在看?林清儿!   那个少年蜷缩在角落,其中一个刺客举起了泛著血光的剑作势要劈下去。在冷银皓作出举动之前,夏渊麒就已经扑向了林清儿。      勾起嘴角,冷银皓走向了王後。   既然夏渊麒选择保护那个少年那他这个媳妇就保护高堂吧。只希望夏渊麒不会为了自己这个决定而後悔。      「母後,皓儿会保护好您的。」捡起地上侍卫遗落的剑,虽然他现在身体不能动武,可是如果他站在一边无动於衷那只是落人话柄。      「孩子……」王後握住了冷银皓的手,她不过是一个母亲,看到儿子做出那样的举动她怎麽可能不介意?而且那个少年还是国主下令处置过的。一时的冲动会有什麽结果谁也不知道。「委屈你了。」      反观夏渊麒他一手拉著林清儿,一手对抗刺客要命的攻击。碍手碍脚的人给夏渊麒凭添了很多的麻烦。很快禁卫军就来了,刺客看到不能成功的杀掉目标就全数撤退了。高堂上站著满满的人,而场上只有夏渊麒和林清儿两人。      国主的眉头皱了起来。      「原来渊麒你喜欢那个孩子啊,那本宫便帮你做了这个主你就带他回去吧。」在国主发怒之前焰贵妃下手为强的把林清儿归给了夏渊麒。然後趁机的捂著肚子说:「国主,肚子……肚子疼!」      「快传御医!回宫!」国主马上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焰贵妃的身上。      王後没有随著国主和焰贵妃离开,她迈著步伐走到了夏渊麒的面前美目轻微的皱了起来,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掴了夏渊麒一巴掌。後者的脸颊瞬间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转身对著冷银皓说,「孩子,和母後回宫。陪陪母後。」从她的自称就可以知道,她已经把冷银皓这个皇子妃当做正妃看待了。      「是。」瞥向夏渊麒。「那麽麒,皓儿告辞。」不值得人同情。      夏轩迄和夏黎祺兄弟俩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毕竟这次是夏渊麒自己不识好歹。紧紧跟著母亲的脚步,要知道母亲已经被焰贵妃的咄咄逼人要弄疯了。      「麒?你还在乎我的对不对?」一直被忽略的人啜泣著说,伸出白嫩的手抓住了夏渊麒,「以前我是被逼的,你别气我。如果连你都不要我,那我只能死了。」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林清儿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著。      「你为什麽要出现,清儿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杀了你。」其实刚刚救他只是为了报答他那麽多年的同甘共苦……      「知道,可我爱你。」      一把拥住失而复得的恋人,夏渊麒此时此刻心里竟然突然想到了和母後一起离开的冷银皓,不知道他怎麽样了。      支开了两个儿子,宫殿里只剩下冷银皓和王後二人。   拒绝热茶,捧著冰镇梅子汤冷银皓看一时半会的大概她还没有找到和他开口的机会和勇气吧?      「王後,您不是单纯的要我来陪你吧?」      轻笑,「不愧是冷国的大皇子,能活到这个时候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想她也是使用阴谋诡计的好手,可轻敌之後她和国主之间的信任和爱情被击打成了废墟。现在的她只能看著属於自己孩子的荣誉一点点的被那个女人所剥夺。      「王後您和我想象中的差很多。」温文不够,阴险不及。      「是吗?也许五年前的我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那麽,我就开门见山了。你是麒儿的皇子妃,也是正妃最大的人选,我希望正妃是你而不是刚刚那个焰贵妃安插在麒儿身边的奸细。麒儿喜欢那个人,被人迷晕头转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要你帮他!今天的那些刺客我们都心知肚明是焰贵妃精心安排的,接下来宫里面大概会有一场很大的变革,你们的事情我可都帮不上忙了。」她相信一个母亲最基本的要求没有人会拒绝。      「正妃的位置我不喜欢,但是我也不希望自己落下一个争风吃醋的名号。这个事情我会看著办,王後您和国主的关系没有传言中的好?」别说他多事,只因为如果焰贵妃当上了王後恐怕第一件事情就是吹枕边风发起战争。      苦笑,「我敌不过她,除了盛大的宴会,国主根本不会见我。」只怕这个看起来稳如磐石的王後之位也会被拉下马。      「那麽,不介意我来指点您吧?」      「恩?」      拜别王後准备离开的时候,冷银皓被王後叫住了,不解望向她。   还有什麽事情他们没有说好吗?   「叫我母後吧。」      「儿媳拜别母後。」他竟然会帮助夏渊麒?是来这里太久也变得善良会多管闲事了吗? 和亲王爷 十一   也许是怕林清儿真的是焰贵妃派来的奸细,夏渊麒没有理会他只是把他安排在了不远的院子里住下。又为了放烟雾弹,接二连三的对冷银皓这位皇子妃表现出了异於平常的宠爱。   用夏黎祺愤愤不平的说法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丢了。      知道对方在打什麽主意,只要不会妨碍到他的事情那麽冷银皓是不会主动赶走夏渊麒的。不过每次夏黎祺一出现,夏渊麒就必然在他的身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就好像现在,夏黎祺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发花痴,夏渊麒就紧贴著冷银皓的旁边处理夏轩迄交给他的事务。      後退一点,好热!「我很热!」瞪了一眼身边的人,他又不会和夏黎祺做什麽事情至於这样寸步不离的吗。      「银儿!我帮你扇风!」马上谄媚的拿起扇子对著冷银皓一阵乱扇,长发被吹起拂过夏渊麒的脸。一阵不同於女子却又清新的香味… …「舒服吧。」夏黎祺笑的没心没肺。      在夏渊麒找理由掩盖心里萌动的时候小厮一阵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看到在场的三个大人物更是腿软跪了下来,「皇子,云绊夫人晕倒了。」      「带我去看看。」有一个理由可以离开那是再好不过,只是身子一向不错的云绊怎麽无缘无故的晕倒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冷银皓那冷冰冰的性格大概是会拒绝。但是他就是不想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的待在一起,即使知道他们两个人不会做出什麽事情。      「银儿,我们去吧!去吧!看看是得什麽毛病,一直待著你不闷吗?」拉著冷银皓的袖子,夏黎祺装可爱可谓是浑然天成。   被他缠的不耐烦了,冷银皓才微微点了点头。      云绊虚弱的躺在床上,病态的美豔。   她眼眸微张,看到夏渊麒强撑起身子,後者不紧不慢坐在她的身边示意她躺好。「大夫,她怎麽样了?」      「恭喜皇子,贺喜皇子夫人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老身给夫人开几贴安胎药让夫人服下好生休息便好。」      「真的!」云绊惊喜的问到,这个孩子将会是夏渊麒的第一个孩子也会是她未来的依靠。希翼地看向男人希望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丝的欣喜但是看见男人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冷银皓,他的皇子妃。   暗自咬牙,看来冷银皓已经牢牢的拴住了他的心。她该怎麽办?      「我多派几个人手照顾你,有了身孕以後诸事要小心。」拍拍云绊的手背,夏渊麒不再罗嗦准备离开,可转身的时候冷银皓和夏黎祺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走了。「我晚上来陪你。」他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云绊喜笑颜开。      夏黎祺一路上话茬很多,「想不到我快要当舅舅了,连大哥都没有孩子,二哥倒是先有了。大哥为了等那个他真是煞费苦心呦,把事情全部揽到自己的身上一副忙碌的样子让父王和母後无法给他安排亲事。」      「那个他?」      「恩,大哥的儿时好友。也是我们夏衍王朝的大将军,现在在边境保家卫国吧。他还有三年才会回来。」这份爱,大哥一直守护著。父王多多少少猜的到一些没有逼大哥只因为那个人掌握著军权。      冷银皓露出了一个羡慕的眼神,如果有人也对自己有一份那样的感情该多好。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没有心思去接纳别人,这个残败的身子别拖累人就好了。      夏黎祺被他那样的神情狠狠的刺痛了心,二哥啊!二哥,你真是有眼无珠哦。      夏渊麒准备去找冷银皓和弟弟的时候,听见了假山後面一阵吵闹,夹杂其中的还有痛苦的呜咽声和女子的嘲笑声。   收敛脚步,他慢慢的靠近。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少年被踢倒在地,一众打扮妖豔的女子拿著细针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扎。      一扎便是三四寸。      手指更是细针扎堆的地方。      「姐姐,这个就是咱们皇子爱的那个林清儿?长的是可人,不过现在还不是被皇子抛弃了。咱们总算可以出了一口恶气了!」说著一脚踩在倒在地上几乎咽气的少年胸骨上,好像再用力一些,那骨头就会断了。      「可不,我还以为皇子在他回来之後又会被迷得晕头转向,现在看来还是那个皇子妃的本事大。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动不了皇子妃这位下堂的男宠总是可以抓来解气的吧。      「把他的脸划花了你说他还能迷惑男人吗?」      「往假山上撞吧。」      「好啊!好啊!」      抓起林清儿的脑袋要往假山上撞的时候,在一边默默观望的人终於忍不住了。   「你们干什麽!」疾言厉色,夏渊麒的出现吓坏了一众侍妾。她们纷纷全部跪下,知道对方的善变全部吓的瑟瑟发抖,生怕被处以死刑。      「皇子饶命啊!」稍微胆大的出声求情。      「不要让我在府里看到你们!」      侍妾全部跑光之後,他看著已经半昏迷的人。   没有动作,想要转身离开不理会他却又好像被什麽拉住了脚步。终於他抱起了那个人,叹了一口气暗自骂自己的行为。   当初背叛他的人,他应该加倍报仇才是,为什麽会想要救他?只是因为还想再次相信他一次吗?      在夏渊麒走了之後,侍妾窃窃私语,「现在可以去找焰贵妃要赏赐了吧?有了赏赐离开皇子府我们也有了依靠。」      「就是就是!留在这里整体提心吊胆的那样的日子我也过够了。」      「看看那个林清儿厉害,还是皇子妃高明。」      谈笑风生著走远了,现在的皇子府早就是是非之地了。      命人给林清儿喂药,咬得死死的的牙关喝不下药。   夏渊麒把药接过,看了看昏迷的人,伸手掐住他的下颚强制的打开了他的嘴巴。一碗药一滴不剩的全数灌下。      随便吩咐人好生照看就离开了,夏渊麒走了之後。床上那位脸色苍白的少年坐了起来,他还以为他会用嘴巴喂他喝药。   原来在感情淡去之後一切都变得那麽的陌生。   不过,他们之间失去的感情,他会努力找回来的!      绝对不允许冷银皓抢走他的男人!   即使那个男人是他一开始先抛弃的! 作家的话: 炮灰悲催娃 和亲王爷 十二   冷银皓这个皇子妃最近很不讨好,被王後三不五时的召进宫还要对付夏黎祺和夏渊麒要命的两兄弟还得提防身体里毒的发作。   看来闲散的皇子妃是不可能继续做下去了,事情找上门了他也不会逃避。      「皇子妃!国主遇刺,王後为了救焰贵妃受了重伤,请速速进宫。」   侍女喘著粗气告诉冷银皓这个消息,後者没有惊讶反而高深莫测的笑了一笑,那个女人还真是按照他说的方法做了啊。为了孩子还真是拼命。      还没有进入宫殿就看见外面跪著一地的人,以及不可忽视的那一淌血。   躺在龙床上的王後出气多进气少。国主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睛里面写著的是对王後深深的歉意和不舍。   冷银皓被忽视就一直站在了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      夏黎祺和夏轩迄都来了,而夏渊麒还迟迟不见踪影。      「国主!焰贵妃娘娘受惊已经临产了!」内侍满头大汗的样子就可以知道焰贵妃那边的情况是有多麽的紧急。      「可!」王後胸前泊泊流出的血还没有止住,他怎麽可能有心情去陪伴焰贵妃生产!      「国……国主……你去吧……」松开了丈夫的手,把他送去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她赌的很大,也许这一闭眼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为了那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她这样做是值得的。「去吧。」      「怜儿,等我回来!」不是叫她为王後而是叫她的小名。      「好……」      国主怒视跪一地的御医,「如果王後有什麽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在国主离开之後,冷银皓走到了王後的面前,握住了王後的手。   这个就是女人的另一个身份,母亲?   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再过分的事情也义无反顾,冷银皓对於母亲这个形象没有多少的记忆,但是他却很希望自己有一个这样疼爱自己的母亲。不过就现在的情形说,这个女人也的确是自己的母亲。      「大哥,小弟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还有各位御医,侍女。我和母後有话说。」第一次那样叫他们,明显那兄弟俩都没有反应过来。      听见冷银皓这话,御医坐不住了,「皇子妃!我们都出去了谁来医治王後!王後的血还没有止住请您别乱来!」事关项上人头怎麽可能无动於衷的离开?      「我自然有办法。」如果连这血都止不住那他估计会被师傅念叨死。      然後王後虚弱地微微点点头,其他人只能全部退了出去。      拿出一个小瓷瓶把里面的粉末撒在王後的伤口周围,伤口慢慢开始止血了。   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慢慢说:「你是看准了焰贵妃和国主在大殿里面才逼著自己来的吧,毕竟一出现少不了焰贵妃的一顿冷言冷语,你在那个所谓的刺客出现的时候选择保护的人是焰贵妃,你相信国主会安全,而你的这次行动足够把国主对你冰封的爱唤醒对不对?」他当初才提示了王後两三句她就做的这麽绝,还真是厉害。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有危险!」心里依旧有著无尽的悲哀,丈夫还是那麽干脆的去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我知道,那麽母後。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帮你抓那个不孝子好不好?」不知道为什麽,面对母亲这类人的时候冷银皓总是会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著想。嫌自己为她们做的永远不够,永远不好。      「麻烦……你……了。」说完这几个字,王後便深深的昏睡过去。      冷银皓勾起了嘴角,在看到王後合上双眼的时候那勉强的笑终於消失了。   夏渊麒!你有那麽好的母亲为什麽不好好孝顺她!别和我说你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鬼门关前徘徊的事情。   那个林清儿?是在向我下战贴麽?那还得看看我收不收。      走到安置林清儿的院子里,果然看见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站在门口。   「皇子妃您不能进去!皇子有令,不许人进去打扰他。」大概来通报的人也是被他们用这样的理由赶回去了吧。      「哼!」气头上的冷银皓一个一记手刀劈晕了他们。      一脚踹开房门,看见的是被夏渊麒压在身下的林清儿面红如潮,夏渊麒的粗重喘息在静悄悄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冷银皓挑眉,看这个姿势他也知道他们要做什麽事情了。      「皇……皇子妃!」林清儿大惊连忙推推身上的人。   夏渊麒慢慢的转头看到来人皱眉,「贱人谁允许你来打搅我!」眼神迷离的喊出这话,举起手要打冷银皓的时候,冷银皓抢了先机,先给了夏渊麒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面显得格外的刺耳。      「麒!你有什麽资格打他!」从床上爬起来,抱住了夏渊麒。      「你有什麽资格质问我!」冷冷的一瞥就让林清儿噤声了。      眼睛里面有什麽东西在渐渐清明,「银……」夏渊麒这才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怎麽回事。」脸上那一巴掌真是不轻。      「母後遇刺要死了。」      「什麽!为什麽没有人告诉我!」母後要死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你的两只看门狗不让宫里来的人见你,你现在还不打算进宫吗?」      「那……你也快点来吧!」刚才的事情,夏渊麒心里也有底了。      冷银皓在夏渊麒走後,一动不动静静地看著林清儿。论林清儿的姿色不能说上倾国倾城,自大一点他的样貌更是不及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宠大概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有一段过去在作祟吧。      「你最好好自为之。」转身欲走的时候听见林清儿喃喃念著两个字,没有在意推开了门。      「冷香。」      没有什麽剧烈的反应,冷银皓默默的转身,神情一如往常一般的淡然,「冷香?你认识我的那个妹妹?」像是想到了什麽,冷银皓笑了出声,「那个可是我最不喜欢的兄弟姐妹之一啊。还是冷卿乖,整天哥哥的叫我。」然後露出了宠溺的表情。      林清儿不著痕迹的皱眉,怎麽和那些情报不一样?   难道冷香是冷银皓保护冷卿的手段?      不可相信,还是应该相信!不管怎麽样,在弄清楚之前,都不可能动那两个人了。      走出了林清儿所在的院子,冷银皓在长衫下紧握的手终於松开了。   很好!林清儿,焰贵妃你们触到了我的逆鳞,就别怪我与你们为敌了!      现在,就是要为夏渊麒没有能够及时赶到宫里面找一个完美的借口了。      抓捕刺客不知道这样的理由行不行啊!      想要用在冷国的冷香来要挟他?   那也得看看他们够不够格啊。 作家的话: 开外挂吧!!!! 和亲王爷 十三   所谓的刺客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替死鬼,在冷银皓帮著夏渊麒想办法的时候他已经自己带著一个有著前科的人进宫面圣了。这样看来夏渊麒也不是太傻,冷银皓思考著要不要给夏渊麒重新打分。      焰贵妃如愿以偿的生下了夏衍王朝的第四位皇子,但是同时国主对王後的宠爱已经开始恢复或者更甚从前了,但是在焰贵妃的面前王後还是有诸多的畏手畏脚。   对於抓到刺客主脑的夏渊麒也给予了很多奖赏,在王後的要求下夏渊麒被封为了东翼王掌握边防一半的兵权。   焰贵妃要给夏渊麒安排王妃的时候,王後趁机把冷银皓给扶正了。   这下,二皇子夏渊麒自然成为了焰贵妃的眼中钉。      抓著手里宫中来的旨意,东翼王妃?冷银皓眼神闪过一丝愠怒。   不过这个王妃的位置是可以带给他很多方便,招兵买马什麽的。      给皇子府换牌匾重新装潢这些王妃做的事情全部落在了冷银皓的肩膀上,那些下人原本想要交给云绊处理的事情一律堆积在了冷银皓的桌子上。      旋子站在冷银皓的身边帮他打著扇子,那些事务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些都拿来给王妃,那王府的总管用来干什麽的?      「王爷,喝汤吧。」    在夏渊麒对冷银皓表示出一定的宠爱之前,那些下人的态度全部都是不冷不热的。   相比之下,林清儿那还真是门庭若市。      夜深人静,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王妃房间中窜出,如果不是高手想必也看不见那个影子。      郊外的森林里,此时此刻显得很是不平静。   「出来。」那冷冰冰的声音不是冷银皓是谁?      「王爷!」从树上跳下四个和冷银皓一样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人。他们恭恭敬敬的跪在了主人的面前。「公主的吃住饮食全部被暗影监视著,明天晚上白虎会带著公主的消息来夏衍王朝,不知道王爷要在哪里和白虎见面?」      「让白虎来这里见我。」      回到房间时候看见了稀客,夏渊麒。「你去哪里了,穿成这个样子?」看著他把头上的黑布扯下,泄出一头耀眼的银发。「东翼王妃难道不应该交待一下去向吗。」夏渊麒皱眉,他今天来看看他是不是不适应东翼王妃的头衔,原来是他多虑了。还有心思去夜访别人,看来他真是太闲了一些。      「王爷有什麽事情麽?如果没有我要休息了。」他们之间没有必要和对方交待什麽,让他不开心了他照样可以扔下东翼王妃的位置走人。      「我今天晚上要在王妃这里留宿不行麽?」      挑眉,「那麽王爷自便吧。」没有心思和夏渊麒周旋,反正这王府之中他的男宠爱妾多不胜数,也不差他一个王妃。      夏渊麒发现他完全不是冷银皓的对手,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已经让夏渊麒很是自讨没趣了。   看对方安安稳稳入睡的样子,夏渊麒也干脆脱下衣服躺在了冷银皓的身边,手揽过冷银皓的腰肢,被一巴掌打开。      「热!别碰我。」讨厌夏渊麒的触碰,那感觉很奇怪。      「别吵!」夏渊麒拍在冷银皓的屁股上一巴掌,冷银皓要发作却又硬生生的忍下了。不和他吵,目前为止和平相处是一定要的。      清晨起床的时候夏渊麒似乎已经离开了,揉揉眼睛。冷银皓迷迷糊糊的走下床,要按照记忆伸手拿衣服的时候触碰到了一片温热的胸膛。   迷糊的状态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夏渊麒?该死的,他的武功怎麽那麽神出鬼没的?还是说寒毒又让他的反应变迟钝了?      「想不到还可以看见爱妃这样可爱的一幕,我还真是没有白来一趟。」笑著把手里的青衫递给了冷银皓,冷银皓没有说话拿过衣服走回内室慢慢换衣服。「爱妃到时候用早膳了,不打算出门了麽?」      内室没有反应,夏渊麒走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利剑抵住了脖子,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夏渊麒看向冷银皓,他这是什麽意思?      「夏渊麒,我想我还没有和说过井水不犯河水之类的话,那麽我现在告诉你!你最好别来招惹我,我有我要做的事情。你想看见的东翼王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别再打扰我!我暂时想安安稳稳的待下去。」收起剑,一把扎进了夏渊麒身後的红色檀木上。      冷银皓甩袖离开,留下夏渊麒一个人。      「井水不犯河水?怎麽可能。爱妃……」      冷银皓不懂夏渊麒,不懂他在想什麽,不懂他到底还藏著什麽。他调查过夏渊麒发现那些都是假的!完全不是真的,就连夏衍王朝百姓对他的评价都是半真半假的。那个男人他到底把自己藏的多深!      「王爷,晚上是不是也要出门?要不要我看守防止昨晚的事情发生?」旋子对於昨天晚上夏渊麒的出现耿耿於怀。      挥手示意旋子不用多心,「一切照常就好。」不知道白虎带回来的消息是好是坏,「我要去见白虎,晚上别让夏渊麒进我房门。」      「我会看好门的。」      晚间,冷银皓站在黑暗之中等待白虎出现。一阵树叶晃动的声音响起,不意外的看见跪在自己眼前的青年。   白虎跟了他也有三年了,也算是他的得力助手,「香儿的情况怎麽样了,冷蔷呢。」他今晚来的目的显而易见是要知道冷香的情况。      「公主很好。」白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这是公主要我交给您的。」      冷银皓伸手要接的时候,白虎突然发难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白沫要洒向冷银皓,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从一边窜出,抱住了冷银皓帮冷银皓承受了不知名的白沫。   往後跃了三步,冷银皓这才看清楚了救了他的人是谁,「夏渊麒?」他怎麽来了!      「爱妃,你还是太容易相信自己人哦。」夏渊麒抹去脸上的白沫,刚才好像吸入了不少。是什麽东西?      「白虎你做什麽!你背叛我!」冷银皓没有回应夏渊麒的话,转而怒视白虎。   原来奸细是白虎?还真是有够明目张胆的!也许奸细不止白虎一个。      「只要把您带回冷国,王上审问完您就允许我带著您离开冷国过隐居山野的生活。」白虎一直深爱著冷银皓,他相信他的爱可以打动这位心里除了对妹妹的疼爱再无其它感情的主人。「我不会让人妨碍我们的!」白虎充满了杀气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夏渊麒,就是这个男人拥有了他的神!      冷银皓和夏渊麒保持了一步的距离,「白虎,枉费你跟了我那麽多年,原来什麽都不知道。」冷冷的瞥向白虎,冷银皓一个响指从两边的树上跳下了其余的暗影。「按照规矩处理叛徒!」      转身的时候,身後响起了打斗声。      看向夏渊麒,他靠著树干,额头渗出了冷汗,冷银皓这才想到了刚才白虎洒向他们的白沫!那个是什麽?      白虎浑身遍布血迹像是知道冷银皓的疑问主动的说,「那个是皇上给我的,相思子……」毁人功力,让人任人宰割的毒药。      「相思子!」蓦地睁大眼睛转头看向夏渊麒,对上夏渊麒一脸欣慰的笑。「我们回王府,那个叛徒处理之後你们马上回去冷国。」      「是。」身为暗影最忌讳的就是背叛,而白虎是暗影的大将居然也以身试法!白虎不能留……      而冷银皓扶著夏渊麒,眉间写著後悔和担忧。   相思子!可恶……怎麽可以害了夏渊麒失去一身武功! 作家的话: 白虎是第一个被做掉的 这章被朋友说过很多次 说我随便几个字就做掉一个人了…… 和亲王爷 十四   「你笑什麽!中了相思子还笑的那麽开心你是傻了吗。」和夏渊麒共骑一匹马,冷银皓瞥了坐在自己身後的人一眼。笑的那麽欣慰是做什麽。「今天晚上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就算有暗影跟著,如果没有夏渊麒的出现那些相思子他也会中的。      夏渊麒大方的靠在冷银皓的肩膀上,「如果你没有了武功,你的毒就不是吃药可以抑制的事情了吧。保护爱妃的安全怎麽还用谢谢呢。没有武功对我也没有大碍,我手里掌控的东西可不少。」      「那就看看你的势力可不可以解开相思子的毒。」被关心了啊。      云绊站在王府门口,等待夏渊麒回来。刚才得到消息说夏渊麒出府了,现在她和她的孩子一起来迎接他,他一定会开心的吧。说不定今晚还会留宿她那边。      她原本不想争什麽的,但是她想明白了,就算王妃的位置不是她的,那麽世子的位置她一定要牢牢的抓住留给她的儿子!只要儿子成为了世子,侧妃的位置一定是她的。      马蹄声悠远的传来。      露出最优雅的笑容,云绊在看见夏渊麒和冷银皓双双出现的时候笑容蓦地愣住了。   他们什麽时候关系那麽好了?      「王爷醉了我扶他回去,云绊你身怀六甲就赶快去休息吧。」冷银皓从马上搀扶下了配合装醉的夏渊麒,把全身的重量交给了冷银皓,夏渊麒也的确是没有力气走路了。让冷银皓为他担心一下也好。      「是。」云绊目送两人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线。      「夫人,嫉妒了麽?」一个清脆男声在云绊的身边响起。   ***      冷银皓把夏渊麒扶上床的时候他已经睡著了。冷银皓皱起好看的眉头,拍打著夏渊麒的脸。   「夏渊麒!起来!你中了相思子还有空睡觉,你做什麽啊。」相思子不是不能解,「你想想看谁有相思子的解药。」既然夏渊麒都说他很有势力,那就应该认识很多奇人异士才对。      「爱妃……相思子的解药在我房里书桌的暗格里,你去拿给我吧。」      「恩?」原来他自己有解药,难怪会毫不担心。但是他知道,就算服下解药,那相思子的毒性祛的也是异常的缓慢。      就算名义上是夫妻那种关系,但是进夏渊麒书房多多少少还是要有一些顾忌的。      在找出相思子解药的时候他还看见的另一个东西,苍族的令牌?   苍族是几十年前突然出现的神秘家族,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家族庞大涉及各行各业。没有专属任何一个国家,凭借强大的力量在各国剑拔弩张的状态中保持中立。在乱世之中和各国进行交易。苍族的令牌更是和苍族有生意来往而且被视为自己人的意思。      夏渊麒他的势力和苍族有接轨?   说到苍族,冷银皓和苍族的渊源也不小。不知道那几位现在怎麽样了。看来还是要多加留心夏渊麒,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了。      拿了相思子的解药看都不看那些文书直接走人。      在冷银皓离开之後另一个身影也从窗户悄悄的进入了书房,在一阵有暗号的搜索之後找到了夏渊麒的边境布兵图。      「这次轮到我欠你一个人情了。」把解药活水化开,冷银皓扶起了夏渊麒的身体慢慢的把药喂进他的口中,「要和上次的人情抵消麽?」冷银皓可不喜欢欠著人情债。      夏渊麒任由冷银皓伺候自己,剑眉微挑,「爱妃就那麽想要和我两清?」      「夏渊麒,你再那样称呼我,我不介意杀了你。」      自己拿过药碗一饮而尽,原本以为这相思子的解药不会有用到的时候还准备还回去,谁知道今天就正好救了他一回。「那麽,皓。这两个人情就让我们交换对方一个约定吧,不管对方说什麽另一方都要做到。」这样的交换条件他也会拒绝?      「好,我答应你。」      夏渊麒突然扯过了冷银皓把他一把拉上了床,冷银皓措手不及倒在了夏渊麒的胸膛上。冷银皓瞥了夏渊麒一眼想要起身。但是夏渊麒死死的搂住了他,还用眼神示意他窗外有人。是焰贵妃派来找把柄的麽?      「爱妃,陪本王就寝吧。」伸手解开冷银皓的长衫,冷银皓身体微微一颤忍住心里的不适应感觉和夏渊麒保持著亲密。      「王爷今夜愿意在这里留宿,是我的荣幸。」伸出手柔若无骨一般的轻抚上他的胸膛,但是在手放下的时候冷银皓已经不知道打了他多少下了。      「咳,那本王以後夜夜都来可好?」想不到对方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幕,对於冷银皓他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求之不得。」声音是软绵绵的,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应该如同声音一般的柔情似水,冷银皓任由对方把自己扯上床榻紧紧的拥入怀中,「王爷,灯还未熄。」      「无妨,我现在就去熄了它。」作势要起身走到烛台边去吹灭蜡烛,窗外的人看见夏渊麒动了就马上离开了。他知道夏渊麒和冷银皓应该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人一离开,夏渊麒就立马被推开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陪你做出第二次,你睡这里吧,我去椅子上休息。」冷银皓伸出手以指尖轻轻的按抚了自己的太阳穴,涨的生疼。   大约是寒毒隐隐发作的原因吧。      「受伤了?」夏渊麒想要走到冷银皓的身边无奈现在的他全身无力。      躺在不远的贵妃椅上,冷银皓合上了眼眸,「比起王爷自然是毫发无损,王爷还是好好休养著等待你的解药祛了你身上的相思子吧。」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他也累了。没有多久便陷入了熟睡之中。      「因为中了相思子就被低估了啊。」侧身躺著看了一眼不远贵妃椅上已经睡著的人,「戒备真低,还是因为是我。」夏渊麒发现他也开始变得奇怪了。      今夜谁在谁的梦中徘徊。   ***      比想象中容易千百倍,这个布兵图是真是假?   东翼王的军队布兵怎麽可能这麽的杂乱?   看著手里的图,他陷入了沈思。 和亲王爷 十五   夏渊麒单手托腮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有节奏的敲打著桌面。   啧,看来一别多年,他的招数是越来越拙劣了。   之前是苦肉计,这次的又是什麽?这王府里面的奸细多不胜数,他又怎麽会不知道?以为他真的和外面人传的一般无用?原本在宴会上的那次,他即使知道来者不善可也救了,看在往年的情分上他也就不计较前嫌了。      ***   云绊望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一只手轻轻地贴在小腹之上。她要赌麽?她可以去赌吗?为了她的孩子。   「我做。」再聪明的女人在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总是变得分外的愚蠢,即使知道有可能是万劫不复也不怨不悔。   ***      现在是要等他先出招还是让他放出风声?算了,见招拆招吧。      「二皇子殿下,别来无恙?」一个白影从窗边跃下站在夏渊麒的面前,「称呼错了,应该是东翼王爷才对。」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端起了茶杯,悠闲的程度就好像现在身处的地方是自己的地盘一样。      夏渊麒瞥了一眼来人,「鬼颜你不去找你的猎物怎麽有空来我这里?才半年不到的时间就不要那个孩子了?鬼谷主的多情还真是一如既往。」鬼谷是同为苍族神秘的存在,鬼谷的医术和毒术不论对哪一国都是很好的助力和阻力。      「那个孩子……呵,他可不是孩子。你见过他的话也会知道他很让人喜欢的,不过就是对某些事情笨拙的很。我也没有指望可以得到他……」鬼颜脸上的神情告诉夏渊麒他很惬意。流连花丛多年的他第一次那样在乎一个人,心疼一个人。      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欠下的风流债多了,现在遇见了自己想要的反而得不到麽?」丢给鬼颜一盒香草,「真的喜欢就抢回鬼谷,别和我说你不敢。」好歹当朋友也三四年了,对方的心思是什麽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接住香草,鬼颜挑眉,「你以为他是柔柔弱弱的男宠?论武功你也许和他平分秋色。」看向手里的盒子,「夏渊麒,你的武功?」丢东西的力道完全不一样。      「还得谢谢你的相思子解药。」      「你中了相思子?谁对王爷你下毒啊,还下这样的毒,真的要杀你就应该来鬼谷讨讨穿肠嗜骨的毒药。」嘴巴上不饶人但还是离开了椅子,抓起夏渊麒的手把了一脉,「解药吃的真及时,恢复之後也不会有大碍。」      想起那晚冷银皓看见自己的惊讶表情,夏渊麒勾起嘴角,「自然是为了本王的爱妃。」想起寒毒,不知道鬼谷能不能医治,「鬼颜,凌山的寒毒有药可医麽?」想来冷银皓那种人也不会为了自己四处寻医。      「据我所知王爷的爱妃好像就身中寒毒吧。原来是凌山的麽,真是棘手。用药物只能续命真正祛除寒毒的方法我可不知道,还有,夏渊麒你知道寒毒是怎麽染上的麽?」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可不是吃下去就可以中毒的哦。」      「什麽意思。」   不能祛除,但是血杀说五年,五年的时间他可以祛除冷银皓身上的寒毒。可是冷银皓不愿意浪费五年的时间……他到底是在想要做什麽?为什麽连命都可以无所谓。      鬼颜妩媚的笑了一下,「凌山顶的寒池就是寒毒的温床,中毒者在里面泡上十天半个月那寒毒就如影随形挥之不去了。有幸触摸过寒池水,那真是刺骨的寒冷啊。很多人都是入水就被冷死了。真是佩服你的爱妃。」      「是……麽……」据旋子所说他中寒毒的时候才几岁……心里慢慢的心疼起了那个外表冷硬的人。      「那王爷你慢慢苦恼吧,我还得回去看看在我不在的时候谷里被他们弄的有多乌烟瘴气。」鬼颜起身拍拍身上的白色长衫,随意束起的黑发映衬著鬼颜的帅气和阴柔的妩媚。   身上淡淡的草药味在夜风中隐隐约约若隐若现。      「不送。」      甩下手里的传书冷银皓硬生生的压制下了怒气,冷蔷他招兵买马是想干什麽!是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麽。现在香儿怎麽样了,是不是还是那样无忧无虑的在萧疏太後的身边。那些暗影如果没有保护好香儿全部提头来见!      「王爷,公主她。」旋子见冷银皓的额上出了汗,连忙加力扇风。只要事情和冷国还有公主扯上关系王爷就会失去应该有的冷静和决绝。      「没事,不过是冷蔷挟持了香儿。」给香儿的宫殿加派护卫?真是讽刺。冷银皓好想回去,看一眼香儿。看一眼……「如果冷蔷要开战,那麽势必天下大乱。」   各国都在虎视眈眈,只等待一个机会开战夺取土地和金钱,他们要的是一个不会失去民心的理由。按照冷蔷的聪明才智不会做那麽傻得事情。      从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冷银皓无奈却又带著颇宠溺的叹了一口气,夏黎祺在冷银皓抬头的时候冲进了房间,一把抱住了冷银皓,被抱的措手不及一个踉跄往後退了几步。   发生了什麽事情?      「银儿……」夏黎祺闷声喊。      「是不是应该先放开我?」燥热的感觉顿时消退了不少,「发生了什麽事情,是母後的情况又不好了?」那个伤不留下病症是不可能的。      「母後逼我成亲。」      「成亲很好。」慢慢的走到桌子边坐下,端起旋子放冷的梅子汤一口一口的浅酌著。「有知道对方是谁麽?」好歹他们两个人之间也算是亲戚关系,稍微的关心还是要的。   况且夏黎祺也是一个让人忍不住去疼爱的孩子。      他和冷香一样,被哥哥保护的很好。      「我不要成亲,我不要。和我成亲的人又不是银儿,我为什麽要和没有见过的人成亲!母後她不能这样。」      「小弟。」一声叱喝传来。   不知何时夏渊麒就站在门边了。      「二哥……」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夏黎祺低下了脑袋,「母後很疼我,我去和母後说我不要成亲!」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自家哥哥的视线中。      「你们很宠他。宠的他也不知道成亲或者联姻都是加固你们势力的方法,他可以有很多的妻妾。」递给站在门边的人一碗汤,在夏渊麒接过的时候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一定是因为相思子的事情他才会对夏渊麒这样的。      现在夏渊麒的心情真是受宠若惊。   「但是对於小弟来说,他想娶的只有他最爱的人。」 和亲王爷 十六   笔尖轻沾红朱砂在一封封奏折上留下批示,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从奏折中抬起了头,看见的是大病初愈的王後端著他最爱的糕点缓缓的迈进朱红漆的大门。   走下牵起爱妻的手,拿过糕点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看著她似乎是在指责她的不自爱。      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门口传来的婴儿啼哭声打断。   一齐转头看见了焰贵妃斥退了侍女一个人抱著孩子进入了内殿,王後微微後退把国主身边的位置留给了焰贵妃,露出苦涩的笑容想要离开,在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国主一把拉住了手,转身不解的看著他。      「国主,还有事情要交待的吗?」   上一次他拉住了她是告诉她以後别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次她不知道因为上次的刺杀他们之间会有什麽改变。      「怜儿,你伤病初愈别到处走,先坐坐。」国主把王後扶到了一边的凤椅上,王後知道在她失宠的那段时间,这把椅子是焰贵妃一直在坐的。      「国主和姐姐好生恩爱,真是羡煞旁人了。」焰贵妃出声说,然後拍拍怀里睡梦中的孩子。      王後轻笑不说话。      国主看向焰贵妃,「爱妃,你生产完半月,怎麽可以随便出来,受寒了该如何是好,孩子还未足月更是不可以四处抱的。」宠溺的看著焰贵妃,「又不是第一次做母亲还那麽的不注意。」      扬起幸福的笑脸,「我可不像姐姐那般生了三位王子各有千秋。啊啦,国主是不是应该检查边境的军队布防了?……妾身冒昧了,不该插手国事的。」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明显,焰贵妃轻轻的拍拍怀里不足月的孩子。      「爱妃如此说来也是时候查看了。那不等他们交上来我们自己去看吧。爱妃你待在宫里好生休养,怜儿和我去吧。」国主牵起了王後离开了,焰贵妃看了一眼属於夏衍王朝国主的位置,扯了扯嘴角露出美丽的弧度。      冷银皓倒出一颗药服下,这些药还够他吃三四个月吧。   时间差不多了那个神出鬼没的师傅就会出现了,现在是吃药是为了那个五年做准备?师傅想太多了,他怎麽可能离开五年去做祛毒的事情?      即使……即使他知道人死了就什麽都没有了,什麽都办不了了。可是五年的时间也足够远在冷国的两人把冷国搅得翻天覆地。      「旋子,水。」把药放在柜子里面,冷银皓起身接过旋子递上的水。「旋子,你说这平静的日子还有多久。」      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王爷……平静的日子应该是不多了。」      「连你都感觉到了啊。」冷银皓放下水杯,他看见了夏渊麒往这里走来了,又有什麽麻烦事了。   真的不想看见他……      在夏渊麒进入房门的时候旋子慢慢的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怎麽了吗?」   ***     东翼王府匆匆忙忙的迎接了国主和王後,国主不拘小节直接进入了夏渊麒的书房。夏渊麒和冷银皓紧紧的跟在了国主的身後,王後因为疲劳去花园休息了。夏渊麒不安的看了冷银皓一眼,他不会乱来吧。      「麒儿把布兵图给父王看看。」国主坐在主位上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你们坐下吧,麒儿的图在哪里。」      夏渊麒愣了愣,一时间的手足无措被国主收入了眼中。   没有说话默默看著儿子,只看见儿子猛的跪了下来,「父王,孩儿知错了……边境的布兵图失窃了,已经派人去查是谁窃了布兵图了。」在夏渊麒跪下的时候冷银皓也慢慢的跪下了。   真是麻烦……      「布兵图失窃!」猛的拍了一下杉木精心雕刻的桌面,国主怒气喊到。「麒儿,你应该是知道布兵图的重要,怎麽可以那麽的大意!有没有线索是谁做的!」      低下头跪在地上,「孩儿不知。」      「奴婢知道。」一道女声插了进来,三人的视线被门口出现的女子吸引了过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云绊,「奴婢知道是谁窃了王爷的布兵图。」走了进去跪在了冷银皓的身边。   云绊的腰杆挺得很直,小腹之间微微的隆起是她理直气壮的勇气和动力。      「你是谁,你怎麽知道谁窃了布兵图?」国主皱眉问。      「云绊!」夏渊麒冷声喊。      云绊抿了抿唇,眼神不经意的从冷银皓的身上转移到了夏渊麒的身上,深呼吸一口气说,「奴婢名唤云绊,是王爷的侍妾。是奴婢看见王妃从王爷的书房里面拿走了布兵图,王妃要联合冷国攻打夏衍王朝。」      联合?攻打?冷银皓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真是一顶压死人的大帽子呢。      「王妃,她说的可是实话。」对於冷银皓的身份一直是暧昧的存在,毕竟对方曾经是冷国的大皇子而且现在冷国又蠢蠢欲动的。      「银儿不知,银儿是夏衍的东翼王妃,是冷国嫁来以示秦晋之好的。」转头看向夏渊麒,「银儿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夏衍的事情来。」但是夏衍王朝要攻打冷国那就是另一码的事情了。      「奴婢看见王妃把布兵图放在了房间里。」      国主起身走了下来,「看来要去亲眼看看才能知道真假了。」      冷银皓起身的时候夏渊麒扶了他,而身怀六甲的云绊被冷冷的晾在了一边。   云绊暗自咬了咬牙,冷银皓和她绝对不能共存。      不远不近的跟在国主的身後,夏渊麒轻声说,「皓,事情无变,你别忘记要做的事情了。」这次也许可以清一清府里面的奸细了。      「我用得著记住什麽麽?我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就可以了不是麽?夏渊麒你还真是会利用人。」冷银皓目不斜视,看来夏渊麒对他的举动已经让他变成那一众女人里面的众矢之的了。还是被当成男宠了吗。      「我利用谁都不可能利用你。」      呵,真是天真。      国主进入了冷银皓的院子,推开了门,尾随其中的人一拥而上开始搜查布兵图的存在。   闻风赶来的王後担心的看了一眼紧紧站在一起的两人。      「母後,银儿没有做过,不用为银儿担心。」      「恩,母後相信你。」      内侍抖了抖被子,从里面慢慢的飘出了一张黄褐色的纸张,上面画著的图形告诉众人那是一张布兵图。 和亲王爷 十七   纸张犹如被秋风从树上吹落的树叶,辗转飘落在了地上。   侍女捡起了纸张递给了国主,国主看也不看拿著纸张转身面向冷银皓,身为王者的他不会养虎为患。他要一个可以让他信服的理由,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夏渊麒的眼眸中闪烁的是害怕和不安定,在别人眼中是害怕出内贼的心虚。      云绊紧紧的拽住了裙摆,如果她赢了她可以得到冷银皓现在的一切,为她的孩子铺垫出一条平坦的道路。但是如果国主生气了很可能整个王府都将会万劫不复。      王後站在国主的身边,眼睛里面的神色没有丝毫的不信任。她相信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可是这也太严重了,那是通敌卖国啊。      「这不是王爷的布兵图。」冷银皓缓缓的说。      「那这是什麽?」国主抖了抖手里的布兵图交给了夏渊麒,夏渊麒接过的时候视线看见了书房窗户外面站在莲花池旁边的林清儿。一直在监视麽。      「这是我画给王爷看的冷国布兵图。」      微微挑眉,国主看向了夏渊麒。夏渊麒在翻看了一阵之後看向了国主,点了点头,「这个不是我东翼的布兵图。」布兵图何其重要,冷银皓一句话就把自身的立场表明了。「银儿……」夏渊麒转头看著身边银发耀眼的人。      「我只想帮你。」五个字概括了一切。      国主叹气一声,一边是庆幸不是儿子的枕边人是内贼,一边又隐隐的担心布兵图流落出去的麻烦。「麒儿你接下来要怎麽办。」如果孩子的想法不成熟他就会收回东翼的兵力交给有能力的人去掌管。      「彻底清除府里面多余的闲杂人等,孩儿已经下令更改布兵了。布兵图孩儿会在三日之後送进王宫,请父王宽限。」      点头允许,「麒儿你是第一次带兵,诸事都要小心。父王给你的机会你要好好的珍惜,过些日子去边境看看吧。你这个东翼王爷怎麽可能不见见部下。」这天下也是他打下来的,治国之道不止要民心,还要有兵力!      「孩儿明白。」      送走了王後和国主。冷银皓起身拍拍膝盖的尘土,一言不发的走回了房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冷茶浅酌。   他就不相信国主会看不出夏渊麒的目的,就不相信他不知道焰贵妃和王後之间的明争暗斗。   其实冷银皓自己都不知道夏渊麒这样做是为了什麽。也许是他心里已经有了底但是不想相信而已。      「刚才谢谢了。」夏渊麒随後进入了房间。      瞥了一眼对方,闷声说,「你这样大张旗鼓是为了确定林清儿的来意麽,按照你的心思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他再次靠近你没有好意。」即使知道了还是愿意去赌一场吗,「夏渊麒我真是不懂你。」      「爱妃是吃醋了吗?」在听见对方话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变成了放浪不羁的样子。   那张所谓的冷国布兵图被丢弃在了檀香炉内慢慢被火化。      「夏渊麒,我没有空闲和你玩。」冷银皓一杯茶扔了过去,夏渊麒即使内力尽失反应的速度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你的清儿来了。」清?哼!这世间只有那个人配用这个字为名。      转身看见了林清儿站在花园远远的看著他们,夏渊麒望了一眼冷银皓还是走了出去。冷银皓瞥了一眼夏渊麒远去的背影真是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要那麽无聊的陪夏渊麒玩出这一场戏,是要证明他这个王妃是真的为夏衍王朝好?      真是可笑。      林清儿看著走向自己的男人,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他了……不,或者说他从开始到现在就根本没有拥有过这个男人。   从他背叛了他选择焰贵妃给的一切的时候,他以为一辈子都不能出现在这个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面前了,可是谁知道再次见面已经是人事已非了。      「清儿有事吗。」生硬不带丝毫的感情,      「我……我当初离开是迫不得已的。我们,我们还能回去吗。」林清儿的位置视线刚好可以看见对面院子里面的冷银皓,他在翻看著兵书。   林清儿紧紧的握住了拳,他不甘心!凭什麽夏渊麒会喜欢上那样一个冷若冰霜的人!      「清儿我以为你会和以前一样不会你让我失望了。」但是你的行为一次次的告诉我,我的想法有多麽的天真,我们两个人回不去了。你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你的计谋似乎太儿戏了一些,比我想象中的还好猜。」      「我……」林清儿哑口无言,他以为夏渊麒和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般不问任何事情,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他错了,那个时候的夏渊麒不过是猛虎酣睡而已,现在这是老虎已经醒了,不会对他还有那个感情了。      「怎麽。」夏渊麒看著林清儿不说话,因为他夏渊麒看清楚了趋炎附势,这点他还要谢谢林清儿。夏渊麒曾经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呵,现在想起来真是年少轻狂。「你小看了我,高估了你自己。」利用云绊麽?可笑。      紧紧的咬住了下唇,林清儿喊出了声,「为什麽不肯回到最初的时候,因为你的王妃吗!他是哪里好!」      「银儿?银儿是世间最好的,是你比不上的。清儿念在以前的情分我不会对你做什麽,你离开王府吧。焰贵妃妄图利用你来控制我似乎是太异想天开了。因为你我讨厌任何阿谀奉承的人。」那次的宴会上他如果没有救他,恐怕他真的会死在焰贵妃安排的杀手剑下。   说到底林清儿的城府一点也不深。      扯出苦涩的笑容,「因为我的选择我失去了你是吗?」      「是。」      林清儿微微後退几步,他要离开这个地方却在走出几步之後心口一阵剧痛。   他捂住了胸口同时看见了鲜红的液体温热的滴在了手背,他蹲在了地上猛地咳嗽了几声。   每咳嗽一下就咳出了一滩鲜血。      「清儿!」夏渊麒喊出了他的名字,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紧紧的揪住了胸口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清儿你怎麽了!」      林清儿忆起早上焰贵妃派人送来的糕点,「焰……焰……」话语未落,林清儿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夏渊麒的怀里,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啊!」一边的侍女看见了这个场景,吓的大叫了一声转身要跑的时候撞到了前来道歉认错的云绊。   云绊被侍女一撞,磕在了假山的棱角上,云绊顿时跌倒在地,蜷缩著身子说不出一个字。      孩子……她的孩子…… 作家的话: 这一章才是速度 一下子就把夏筒子和冷童鞋的第三者黑马林崽子 瞬间秒杀…… 和亲王爷 十八   意料之中的云绊小产了,夏渊麒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明明那个女人肚子里面怀著的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夏渊麒知道,即使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也不会给云绊带去什麽。他不会让一个妄图得到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的人在王府里面坐大的。      如果云绊安安分分的夏渊麒还会考虑要不要立云绊为侧妃,但是她想和林清儿一起来陷害冷银皓那就是她自掘坟墓,冷银皓被害了那他东翼王的位置怎麽可能安稳?他们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      云绊气若游丝的望著站在自己床边的男人,苍白的唇微微吐出我见犹怜的声调,「王、王爷妾……妾身错了,求求你。」她伸出手拉住了夏渊麒的衣摆,失去了孩子她不能再失去夏渊麒了,有爱才想去争,才想去夺。      「云绊,你太自作聪明了。我想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的,身子养好之後就离开王府我会派人送你去郊外的院子里安度余生。」冷冷的甩开了对方的手离开了房间,没有杀她已经算他仁至义尽了。      冷银皓坐在凉亭,手里的纸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动著,望著池子里面的莲花刻意忽视不断传来的凄厉哭喊声。   败了就是败了,露出那种姿态有什麽用?只会让人更加的厌恶罢了。争宠夺势还真是哪里都避免不了。      夏渊麒从小廊上往冷银皓所在的凉亭走,冷银皓不经意的瞥见了夏渊麒时皱起了眉。他看见夏渊麒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因为及时的扶住了身边的扶手才没有跌倒。   脚软?不可能!冷银皓感觉夏渊麒的情况很不对劲。      「在想什麽?」神色正常的走至冷银皓的身边。      抬头看向对方,「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对劲。」不知道为什麽冷银皓就是感觉冷蔷想对他用的相思子不会那麽简单的。      「怎麽这样问?」拿起桌面上的茶杯浅酌了一口,「那小鬼又来吵闹了。」远远就看见了一路蹦蹦跳跳跑来的夏黎祺。      侧头看了一眼来人,冷银皓在想要不要建议王後马上给他找一房妻室。   如果是他说的话,王後会听进去的吧。      「银儿,二哥我来玩了。」从旁边跃上凉亭,想要抱住冷银皓却被对方轻松的躲开了。「银儿你为什麽不让我抱抱。」怨妇样的说出那话,结果被夏渊麒狠狠的踹了一脚。   转头哀怨的看著哥哥,当哥哥的怎麽可以随意欺负弟弟。      「夏黎祺,你再乱说话我一定把你丢出去。」夏渊麒说著抬腿又冲著弟弟的小腿踢了一下。      「二哥!小心腿废了!」      「在此之前小心你的蹄子!」在弟弟的面前他总是拿不出东翼王爷的气势,在弟弟的面前他永远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哥哥。      单手托腮斜靠在画壁上,冷银皓还真是羡慕他们兄弟的关系。   有时候即使是一母所出都避免不了勾心斗角,但是他们三兄弟却没有这样的氛围,真是羡煞旁人了。看著他们,冷银皓的表情不知觉慢慢柔和。      夏渊麒见冷银皓的表情,心里某个地方被掠过。      「银儿,和我合作把二哥丢下池子里去。」夏黎祺眉飞色舞的冲著冷银皓说。      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很想要看看不可一世的夏渊麒掉下池子里面时候的狼狈表情,托腮笑了笑,「为何我要帮你?」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戏谑被夏渊麒看在了眼中,「我有什麽好处吗。」      推了一把自己的哥哥,後者笑得天真烂漫。「二哥最近火气大的很,把他丢进去降降火。大热天的火气还那麽大不怕灼了银儿麽?」   如果银儿答应了他就真的把二哥给丢下去,咦?二哥干什麽一脸不爽的看著他?      「别开玩笑了,再说下去你二哥真的会把你给丢下去。」指了指旁边已经黑著脸的夏渊麒,好歹对方也是东翼王爷怎麽可能光明正大的把人给丢下池子里?如果真的是丢下去了那夏黎祺怎麽说也得被他二哥拔一层皮。      走出凉亭的时候,夏黎祺转身对著哥哥做了一个鬼脸,「坏二哥。」然後踢了对方的小腿一下马上跑的无影无踪。      「真是……」夏渊麒无奈的摇头,随即往後一跌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殊不知一个看起来十分正常的动作让夏渊麒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他的脚……      似乎是看出了夏渊麒表情的不对劲,那种隐隐惊慌失措的表情好像是发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冷银皓收敛起了刚才的温和很是认真的看著身边的人,「夏渊麒你怎麽了?你的表情不对劲。」视线似乎是感觉到了什麽一般落在了夏渊麒的双腿上。      「不是,我的腿。」      「腿?」腿怎麽了?      夏渊麒尝试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却又跌坐了回去。   「我站不起来了呢。」苦笑对著身边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小弟刚刚才说小心腿废,他怎麽这里就站不起来了?「原来小弟的乌鸦嘴还是很厉害的。」      「站不起来?」冷银皓愣了一下。「把手给我。」      看著对方,「皓你会把脉岐黄之术?」语言里面是不敢置信,原本以为像他那样懒散的人是不会学习那些麻烦的东西,现在看他把脉的模样还真是一副老医者的姿势。「怎麽,把出了什麽吗。」      「王爷不知道久病成医是什麽意思麽?」更何况他还是血杀的徒弟,世人都以为血杀不过是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已,其实血杀更加厉害的还是医术。「湘果!」冷银皓的脸色一变,湘果和相思子相生相克,这个是中相思子的时候一并染上的。      「湘果是……」夏渊麒不敢想,他想的不是自己的下场而是如果这相思子和湘果一并落在了冷银皓的身上会是什麽样的光景。      暗自咬牙,冷蔷居然想把相思子和湘果一起用在他的身上!带著深深歉意的眼眸望向夏渊麒,是他害的他这样……      「皓,派人带我去鬼谷。」恰好父王说过要他去边境看看东翼军队的。      冷银皓点头。      湘果会废人双腿,再除双目,接著是除其双臂。和相思子合在一起也是无药可医的剧毒,但因为夏渊麒的相思子在侵蚀五脏六腑之前就被解了,他身上中的只是湘果一种毒而已。   也正是因为相思子的毒性祛除了,湘果的毒性才会那麽快出现。 和亲王爷 十九   告知了父王他和冷银皓要去边境三月的事情,国主爽快的答应了,他很满意儿子对国家大事这般的上心。   东翼王与王妃在凌晨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帝都,原本想要举行仪式送他们离开但是被以不能劳民伤财的理由拒绝了。      坐在马车上,随行的不过一百人。   冷银皓陪著夏渊麒在马车上连头也不曾探出,旁人皆是以为王爷和王妃如胶似漆不愿意分开,更是在马车里面做什麽合卺之事。      冷银皓把银针扎在了夏渊麒的穴位之上,他不会解毒但是会抑制毒素的蔓延,夏渊麒的双脚已经不能动弹了,只怕还未到鬼谷湘果就会先要了他的命。      「还是没有感觉吗?」微微的皱起了眉,冷银皓知道按照现在的速度一个月都到不了边境的,「到驿站的时候我们带著十位亲兵从小道去鬼谷,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没有去边境视察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好了。      「一切就有劳了。」这样狼狈不堪的自己还真是头一遭出现。      眼神望向马车里面的某个角落就是不去看对方的眼睛,说什麽谢谢?他会这样都是他害的好吧,因为他的大意害的对方身中了两种毒。      「你出事我也有责任,是我害了你变成现在的模样。」冷银皓装模作样的拉开了车帘,夏日炎炎耀眼的阳光刺得冷银皓眼前一阵头晕眼花。   他好像陪著夏渊麒待在马车里已经很久了,等等还得出去看看情况。      旋子把药递给冷银皓,微微点头。她不能随身伺候冷银皓去鬼谷,她要去边境,她是冷银皓的侍女她如果不在必定会引起人怀疑。      「王爷路上小心。」旋子说完看了看四周安排好了粮草就送走了从小道去鬼谷的一行人,现在的她要极力保护那辆王爷的马车不能让别人知道里面其实一个人都没有。   王爷,早去早回啊。      小道的路明显的比大道颠簸的多了些,即使是再老道的车夫也不能保证能够让车身稳定一些,冷银皓看夏渊麒神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便主动凑了过去,扶住了夏渊麒的肩膀让他不会那麽的难受。   看了一眼身边不自在的人,夏渊麒好笑却又无奈的勾起了唇。但是没有表示出一丝一毫要推开对方的意思。      他会这样对待他是因为他的毒是因为自己才中的,冷银皓不会去多想不能去多想。还有妹妹在冷国等著他回去。      「王爷王妃有水源是不是要休息一阵?」车夫在外面问道。      「停下。」冷银皓冷声说,「这是夏衍的边境护河吧。」护河很长不必急於一时休息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休息也难。      「属下明白。」不知道主子为什麽要往鬼谷去,但是身为亲兵他们要做的就是保护主子,不问为什麽。      拉开车帘,让里面的人透透气。   在车帘拉开的时候一阵熏人昏昏欲睡的药香为迎面扑来,把温水递给夏渊麒後者接过轻轻喝了几口,现在他所看见的东西都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布,犹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看得清楚吗。」苦笑著摇了摇头,看来湘果的毒以冷银皓的医术来说还是抑制不住的。夏渊麒已经可以想象当鬼颜看到这个样子他的时候会笑成什麽德行。「看来我们还是要快马加鞭。」      点了点头,这里到鬼谷只需要七天的路程,赶起来那也可以在六天之内到达。      「为什麽这次想著和我一起去鬼谷,你置身事外不是更好吗。」背靠在马车门边,是冷银皓自己说的井水不犯河水。那麽就算他为了救他而受伤中毒他也不用自责什麽,还是说看起来冷冰冰的他其实骨子里是骇人的热呢。      河岸边的微风吹来,吹动了两岸的芦苇,微风吹拂起了冷银皓的衣摆,银白如雪的发发散在了双鬓,「既然已经交换了条件,我便不会再选择欠著你一丝一毫。」这样的理由他早已经在心里说了千百遍。      「还以为是爱妃担心本王在外沾花惹草不放心一起跟来的呢。」      「你现在的身体可以那样做的话我马上回去。」略带嘲讽不带多余感情的声音。      夏渊麒揉揉完全没有知觉的双腿,微微侧头,「爱妃你这样很伤害本王的心。」看对方所见的视线是一片模糊很是不真切。   很是厌恶这样的视觉,若即若离麽。      「岂敢。」      在蜿蜒盘曲的山脉上有一只上百人的小队在悄悄地逼近冷银皓一行人,背上背著的是火箭炮有条不紊的包围了护河边。   冷银皓在风中嗅到了硫磺的味道,马上提高了警惕并向马上告知了大家,在他们往芦苇丛移动的时候几十发的火箭炮一齐对准了他们。顿时浓烟四起,刀剑的交锋声给安静的河岸边添加了几分杀气。      紧紧的守在夏渊麒的身边,但是夏渊麒知道现在的自己只会给对方添加不必要的麻烦。「皓你快走。不必理我!」夏渊麒推了推站在他前面的人。他现在与废人无异,遇到被暗杀的事情只能怨天不尤人了。      「夏渊麒,你想死我不拦著,但是也别死在我的眼前。」他可不是那种傻到说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的人。      感觉一瞬间看清楚了身前人倔强的表情,真是的,明明自己都因为寒毒应接不暇了为什麽还来一个劲的保护自己?      冷银皓不去猜被自己保护著的那个人在想什麽,他现在想知道的是那些人是谁派来的,是冷国?是焰贵妃?无论是哪一方对於冷银皓来说都是一个大麻烦,现在的他怎麽可能一直抵抗数十人的进攻?      「放炮!」      动作微微愣了一下,冷银皓转身抱住了夏渊麒想要避开那些火箭炮的攻击在後退的时候踩到了河岸塌陷的地方,两人双双跌落在了看似平静其实波涛汹涌的护河之中。      口腔突然涌进来的水让人不知所措,但是他们却始终没有放开对方的手。      「唔!」後背撞击到了礁石之上,冷银皓一口气没有换上来陷入了昏迷被汹涌的水流冲走时一只手强而有力的拉住了他。 作家的话: 患难见真情 和亲王爷 二十   後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身体里的寒毒好像在这个不妙的时候发作了,艰难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连动一动手指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体内的毒在肆无忌惮的往奇经八脉游走,身体开始抽搐,脖颈的青筋冒起。      他会在这个地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比起遗憾和不甘更多的是一种解脱的感受。终究他还是感觉累了麽,心倦了身疲了。   喉咙之间的疼辣越发的严重了,呼吸急促没有节奏,好像他会在一瞬间里面断绝了呼吸。      有温水喂进了嘴巴里面,下颚被轻轻的抬起,那水混合著他熟悉的药味咽下。   有人拿著湿布在拭去他额头上的汗水,冷冰冰的。一阵清凉袭来,药性也在慢慢的发挥了作用。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浑身的力气还在九天之外。      伸出手轻抚昏迷不醒人的脸庞,微凉的指尖带给对方一阵轻颤。      「呃……」从喉咙间溢出的痛苦呻吟。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药性的挥发并不是毫无知觉的,「咳、咳……」闷闷的咳嗽声好像是要把肺咳出体外。      轻柔的动作不像是他应该有的,拍拍他的胸口只希望他的呼吸可以顺一些。   微不可闻的叹气一声,「皓,还是很难受就喊出来,别憋著。」他知道昏迷中眼眸紧闭的人听得见他的话,感觉的到身边的人是他。      「恩……」不知道是在回应还是单纯的因为痛苦而发出的闷哼。      在屋子外面烧水的老妇把水端进了屋子里面,看见情意绵绵的两人笑了笑,「你们的命还真是大,从护河一路漂流而下居然没有死,还落到了我家的附近边,你们两人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後福哦。」老妇把温水放在地上,拧湿了毛巾递给了床边的男人。      接过毛巾笑了笑,「谢谢您。」把毛巾放在昏迷的人的额头上,没有发烧不知道是不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们是要去哪里啊?一个不能走,一个又重伤昏迷的。如果不是我孩子刚刚好从城里面回来看我,我还真是不知道怎麽把你们救回来呢。」老妇拭去了额头上面的薄汗,「这位小哥什麽时候会醒啊?」      夏渊麒看向眼眸紧闭的冷银皓,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脸庞。「我们要去鬼谷求医,他想我可以站起来谁知道半路遇见的强盗,我们被追杀掉下了护河。还真的谢谢大娘你的救命之恩。」      「没事没事,救人也是积阴德啊。你就好好照顾这个小哥吧,我去给你们盛一点稀粥垫垫肚子,荒郊野外的也没有什麽好东西可以吃的。」老妇迈著步伐慢慢的走向了隔著茅草屋的小屋子,去端家里为数不多的粮食。   在老妇离开後不久,夏渊麒总算盼到了冷银皓的变化。      「皓,你感觉怎麽样了!?」看见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眸,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他还没有醒。也是啊,那麽重的伤又寒毒复发怎麽可能一时半会儿的醒来?   这时候夏渊麒才发现了自己的手动的更加的顺畅了,眼前的事物也没有那麽的模糊了。虽然脚不能动,但是现在的程度也很好了。      「小哥吃一点东西吧。」老妇端给了夏渊麒一碗稀粥,一碗示意他喂给冷银皓吃,「给他也喝一些吧。别饿坏了身子更加的难好啊。」      夏渊麒接过其中一碗,把另一碗还给了老妇,「大娘,我们吃一碗就可以了。」然後慢慢的撬开了冷银皓的嘴巴把稀粥一点点的喂下。      「你们是夫妻吗,你还真是疼他呢。」在夏衍王朝男男在一起已经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了。「别想骗我了,我看你对他爱护,爱护的可紧了,那是护河啊!你死死地拉著他的手一点点都没有放开。」      夏渊麒笑了笑,他只是不想放开那个脆弱又爱装坚强的人。「大娘你的眼神真好,他是我媳妇。」这话如果被他听见恐怕冷银皓会不顾身体直接起来举剑指著他吧。   哎,这里没有剑,大概是会拿著碗往他的脸上砸吧。      「你们成亲多久了啊。两方父母随便就同意了你们吗?」      愣了愣,随便同意?不能说他们是被逼的吧。   想起当初的和亲仪式,或者那个不能叫仪式不过是单单给了冷银皓一个皇子妃的头衔而已,现在想起来有一种想补一个盛大婚礼的冲动。「我们是两情相悦,父母便答应了。」      「是这样啊,那你可得好好对待他的,男媳妇在家里面可是很不受待见的。」老妇很是认真的说,「家里面还是会给你纳小妾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我知道。」不会再亏待他了。      老妇慢慢站起身,「我现在去看看那个不争气的孩子是不是已经买药回来了,你也再休息休息吧。鬼谷可远著呢。」      夏渊麒点点头。      说来从护河上游到这里缩短了去鬼谷路程的三天,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帮忙。      「皓,皓你听得见我说话吗?」轻轻的喊著对方的名字,他如果什麽都不做静静的等著一定对他的伤没有好处。      冷银皓微微的偏头,「香……香儿……」冷银皓喊出的话被夏渊麒听的一清二楚。      香儿?      一听便是女人的名字,夏渊麒的脸慢慢的褪去了表情。   看来他的王妃并不是表面和心里一样冷若冰霜,他的心里原来早就住著一个名唤香儿的女人了。   夏渊麒感觉某一个地方有什麽东西在慢慢的点燃,不想再听见对方苍白的唇瓣吐出别人的名字,夏渊麒低头吻住了苍白却微微一张一合的唇瓣,吮吸著,亲吻著。      「恩……」一阵闷哼,不能呼吸了!      久久才分开了两人紧合的唇,夏渊麒轻轻的以指腹摩擦著冷银皓的唇瓣。被吮吸的唇瓣已经微微有了一丝丝的血色。      「我应该拿你怎麽办?」夏渊麒的手挽起冷银皓的一丝银白长发喃喃的自言自语道。「皓,快点睁开眼睛。」我讨厌这样牵肠挂肚的担心。      看来我们两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很多的事情要说明白。 作家的话: 补办大婚啊!! 和亲王爷 二十一   身体被一股说不出的燥热包围著,原本就怕热的身体现在更是难受的不能言喻。轻微的动了动手指好像动一下手指都疼,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双眼无神的看著那个茅草粗略搭建起来的屋顶。   这里?是哪里?      思绪还在九天之外没有回来,连转动眼珠看看身边是谁的意识都没有。   刚刚苏醒睁开眼眸的他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喉间一阵痒疼感觉,不可抑止的猛地咳嗽出声。   引起了身边趴著睡著的人的注意力。   夏渊麒猛地抬起了头,只见冷银皓很痛苦的躺著有一声没一声的咳嗽。连忙把冷银皓从床上拉起,让冷银皓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感觉到了对方的呼吸稍微的平稳了一些,夏渊麒的心也定下了。   三天之内醒了就好了,冷银皓再不醒夏渊麒还真是不知道要去找谁救命。      「皓?听得见我说话吗。」夏渊麒掰过冷银皓的肩膀看著冷银皓的眼睛,摇晃了一下,「回神啊!」低喊了一声。      「恩……额……」低垂著脑袋,吐出的是难捱的呻吟。身体还是好疼,不论是体内还是体外那个疼痛一直没有消下去过。「我、我……在哪里。」      声音轻的飘渺,夏渊麒很努力才听清楚了他在说什麽。「我们在护河下游的一户人家里面,皓你感觉现在身体怎麽样了?」      「疼。」冷银皓喃喃说。      夏渊麒微微叹气,他也是只有神志不清的时候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是平常即使是再大的伤他也只是憋著不说话。夏渊麒宁愿见他一直憋著也不要看见伤成了这样的他。   脆弱的让人心疼,一晃而过的心绪不宁。      久久,冷银皓才从身体叫嚣的疼痛中回过了神志,「我怎麽了。」恢复了冷冰冰没有温度的声线,夏渊麒真是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应该悲了。「我感觉我的寒毒复发了。」为什麽现在他还好好的?      把怀里的瓶子拿出来放在了冷银皓的手心上,「这个是你师傅在上次离开的时候交给我的,说是有两份可以放心一些,我随意带著谁知道这次派上了用场。」有谁会知道是他有心准备的。      「多谢。」师傅麽,不知道他现在又在哪里游历祸害苍生了。「我们还得去鬼谷!」说著要起身,却被後背不能忽视的疼痛硬生生的扯了回去。      「皓你别动了,一时半会儿的你也起不来,你撞到了礁石。」按住他想起来的身体,现在他们一个上半身不能动,一个下半身不能弹。在某些程度来说他们这个算不算天生一对呢?「你先养养。」      「养?开什麽玩笑,夏渊麒你别想著我怎麽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湘果是会要你的命!你怎麽还可以那麽平静的让我养著?除非你自己先去鬼谷我就养著!」冷银皓被气了一下连呼吸都开始不稳了。      拍拍对方的胸口,叹气一声,「湘果暂时还不会要了我的命。你也得看看你自己的身体再来担心我,现在我们两个是哪里都去不了。」说出事实看见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的愧疚。「皓如果感觉抱歉就用身体来偿还我怎麽样。」开玩笑著说。      冷银皓抬起手无力的打了过去,「荒谬。」      夏渊麒苦笑,看来冷银皓的神志是全部恢复了。   看著他褪下虚伪的华服换上普通人家的粗布麻衣还真是顺眼。冷银皓不适合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但是不管是他还是自己全部都是身不由已的。      「皓,你就努力好起来然後带著我去鬼谷找人救命吧。」眼帘微低望自己已经不能动弹的双腿,「我这个样子怎麽可能自己去鬼谷?」鬼谷的危险不言而喻,否则怎麽可能是那麽神秘与世隔绝的存在?      咬牙吐出不甘的语气。「可恶!」      「我都不著急,你那麽著急干什麽?」      冷银皓微微的愣了愣,然後别扭的把头转向了一边。   是啊!要死的人又不是他,他那麽为他担心做什麽?   看向外面,现在已经是傍晚了麽,在那扇小小的窗户外面是土黄色的天空上面飞过一群大雁,极具诗画的写意。      「现在是破晓之时不是落暮之分。往往自己看见的东西不会是最真实的,别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把草药放在冷银皓的面前,「这个已经冷了,一口气喝下去吧。」      闷不吭声的接过,扬起脑袋一口喝下,白皙的脖颈露出喉结上下滚动著。   这个药好臭!   冷银皓把药碗放在了一边,看著夏渊麒不说话。      「怎麽了吗。」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你这些天是怎麽休息的?」夏渊麒坐在他的身边,他该不会是一直趴著休息的吧?「你的毒现在怎麽样了。」      「湘果没有那麽严重了,大概是因为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後福吧。这里是一个大娘的家,他儿子最近在家所以我的行动都是靠他儿子帮忙我的。」帮冷银皓垫了垫枕头,「等你好了,我们就走。」      「我其实不要紧。」咬紧了牙关说出了对方完全不可能信服的话。      「胡说,你就休息吧。」喃喃喊著为了那个香儿不要死,你又何必为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伤?你到底是怎麽看待我们之间的情义的,因为我救了你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我不受此毒之害?冷银皓你是潇洒还是无心。      「我的人会找到我们的。」最终冷银皓只是吐出了这句话。   他不知道还可以说什麽,他受不了夏渊麒对他的好,突然之间的亲近只会让他束手无策不知所措的。「大概再过一两天他们就会找来了。」在掉下河的时候他身上的东西就全部被冲走了。      渐渐地握紧了手里的药瓶,那个时候夏渊麒一定握住这个很紧很紧。      「是吗,那我们再等等吧。」如果能够永远就待在这个远离尘世的地方该多好,但是尘世不求他们入,他们却不得不入。 和亲王爷 二十二   即使再狼狈他还是冷国的大皇子,即使再落魄他也还是血杀的徒弟,即使再失神他还是香儿要依靠的哥哥。   拖著病弱的身体在屋外练习剑法的他暗自咬紧了牙关,只要再给他一天的时间他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好厉害!」身上背著一大捆柴火的年轻人从芦苇丛中钻了出来。「那……那个这个就是他们说的武功麽?」   年轻人在外努力养家,也听过不少的关於江湖的事情,他憧憬著那个充满了冒险的地方。但是他知道那样腥风血雨的地方不是他能够去的。      「张秧你想学吗。」侧身看著一副崇拜神情看著自己的人。「我可以让人教你,你愿意来我的手下做事吗。」为东翼做事随便都比他在外做工得到的报酬多。      年轻人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我?我真的可以吗?我很笨……」他只是救了他们,他没有想过要任何的回报的。娘亲告诉过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冷银皓微微一笑,他看的出来张秧是一块好材料,虽然学武的时间晚了一些,但是如果他用功了将来也是有所成的。「我会让人带你走的,大娘会有人接她离开这个地方。你也希望母亲得到更好的生活吧。」      「谢谢。」张秧就差跪下谢恩了。      冷银皓慢慢的走回了屋子,在迈出一只脚的时候侧过脑袋说,「我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而已,之後的路自己走,你如果不适合我给你的事务,我会让你离开的。」他可不是那种喜欢善心大发的人,如果没有利用价值,他会毫不留情的把他踢开。      夏渊麒回身见他的神色安好就放心了。「王妃这是在报答呢还是在给东翼找人手?」他还真是喜欢把自己伪装的那麽深,他想给张秧一家更好的生活但是嘴巴上却说出来的不是那麽一回事。      「王爷您是认为我做错了决定麽?」拿起水浅酌一口,冷银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缓缓的收回了视线。      「没有,你做的很好。」      一阵稀疏但是又不紧密的脚步声传来,冷银皓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些脚步声的存在,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边,同时示意夏渊麒不要出声。   夏渊麒点了点头,相思子和湘果还真是拖了他的很大後腿。   现在的他没有和冷银皓并肩的权利。      冷银皓收敛了戒备,来的人是自己人。   他们的速度还真是慢的可以了!即使这方圆千里皆是护河的下游。现在是时候继续上路了,夏渊麒中的湘果很是奇怪,毫无会置人於死地的感觉,反而像是在破坏他的触觉和行动能力。      「王爷,王妃,属下来迟了。」一队二十人齐齐的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帮著夏渊麒站了起来,冷银皓完全没有看他们一眼,「现在马上去准备马车,安排这里的人转移别处。马上离开去鬼谷。」然後顿了顿,「你们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不可抗拒的王者命令,他就是冷国的大皇子,威严是与生俱来的。      连忙消失在了原地,他们知道如果没有完成任务会是什麽下场。      「还真是有震慑力呢。」身体无力的靠在门框上,「我们这里到鬼谷也不远了,快马加鞭也许三日半就会到了。」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最近好像又开始恶化了许多。      「在你死之前是可以到鬼谷的。」      坐在马车上,冷银皓很是冷静的服下一颗抑制寒毒的药。他的一举一动夏渊麒都看在眼里,他连冷银皓手背青筋冒起的景象都没有忽略。   他知道的,再这样下去夏渊麒会在一瞬间的剧痛里面消无声息的死去。      他想让冷银皓去找血杀解毒,但是他知道那个是不可能的。冷银皓很倔强,很骄傲。他像一株寒梅,但是比起寒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等到他真真正正了解冷银皓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想来会缩短很多。      「王爷有事指教麽。」寒毒的发作大概是被压下去了,但是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如雪。「马上就到市集了,如果想换身衣服装束就再等等。」      叹气摇头,「皓,你为什麽不和血杀走,他可以治好了你不受寒毒之苦的不是吗。你在执著於什麽?名利财色?」虽然名义上夫妻,但是他们两个人不过是同床异梦的陌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夏渊麒,我说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我不会插手你夏衍王朝的事务。你也别来管我冷国的一举一动。等到事情有了变化的时候一切自有分晓。我执著的东西你不必知道,也不用知道。」轻轻的撩起了车帘,速度可以保持到天黑之前进入城镇了。      一时气急想要争论,却又硬生生的忍下了想要打断对方不自爱的念头,冷银皓如果听他的话那冷银皓便不是冷银皓了,「你真是个疯子。」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靠在软垫上,冷银皓闭上了眼睛。      夏渊麒帮他把薄毯盖了上去,生怕他著凉。冷银皓很想睁开眼睛和他说别对他那麽好,最後他们两人会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著厚重的陌生感。   他们两个人本应该连一点点的接触都没有才对。      是谁先跨过了雷池?      「主上,已经到了市集了。我们是否留宿一晚?」      「留宿。」夏渊麒的身体经不起折腾的。      夏渊麒被人扶上了楼,进入房间的时候他看见早早进入房间的冷银皓痴痴的对著一个香囊发呆。夏渊麒怎麽会看不出那个香囊是什麽?男子可以送给男子香囊麽?只有一个解释,那个香囊是女子送给冷银皓的。      「皓你在干什麽。」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坐在床上的时候冷银皓已经把香囊慢条斯理的塞进了怀中。      「思念故人而已。」      「故人?」夏渊麒想著应该就是那位他在重伤之时念念不忘喊著的女子了。「对你很重要的故人吗。」夏渊麒也没有指望冷银皓会回答他。      脸上露出了淡淡不易见的温和且宠溺爱怜的表情,「那是我一生要保护的人。」不知道香儿现在怎麽样了。      「我知道了。」扭过头不去看对方的表情,那表情真是……碍眼! 和亲王爷 二十三   夏日的夜空里本来是应该有群星璀璨的绚丽风景,但今晚只有几点星光而已。原本就不算明亮的夜空却偏偏挂上一轮新月。   在客栈的竹林间,空地上。一名青衣少年坐在凉亭中以古筝弹著那首哀转异常的曲子。不算明亮的月光透过竹林照在少年的身上,他白净的脸上显得有些惨白让他好像是不属於这个世界的存在。      坐在窗边,听见了那首打动人心的哀愁曲子。转头看了出去,心里已然明白。那人银色的发丝在凄凉的夜空中被微风拂起。   从包袱里面拿出了要送给弟弟的箫,轻轻的吹奏著带著对方音节脱离那哀转的曲调,当他们的曲调融合在了一起并且犹如小桥流水的时候一曲终了。   放下箫,转头看向竹林里面的人,他在想什麽?      手轻抚琴身,运气震碎了古琴。侧身看坐在窗边的人,起身拍拍溅在青衣上的木头碎屑,井水不犯河水那人是都当成了耳旁风不成?      看见在凉亭的人站了起来,神态自若的沿著碎石铺成小路不急不慢的走了回来。他的哀愁是为了谁存在的,心里想著越发的不愉快。      不过从刚才的合奏之中,他知道了冷银皓胸怀的报复和不甘,那是野兽隐藏在凄凉之下的最後嘶喊。见到冷银皓推门而入,一言不发的坐在了一边。夏渊麒也没有开口说话,端起茶杯浅浅的轻酌。      「为什麽干扰我。」不是疑问也非质问,就好像两个人之间的普通谈话一般。冷银皓现在心中只想知道夏渊麒的答案,夏渊麒的音调所传给他的感情是他没有接触过的,是他感觉陌生的。      对上他的视线,把对方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中。「那麽凄凉的曲调是为谁而弹奏。」反问他,见冷银皓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人,连线条都变得柔和。      「现在是在管我的私事了麽。」眉梢一挑,冷银皓不想和夏渊麒多有瓜葛,现在他们会这样只是因为他救了自己一命。「王爷,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应该连朋友都不算。还是说您打算与我结为盟友?」      轻笑,「与我结为盟友是为了你的冷国还是帮助我夏衍王朝?」他既然想要转移那不愿开口的话题那他就顺其自然的接下去罢。      「你认为呢?得到我的帮助会对你的计划有阻碍?」冷银皓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在计划著什麽,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麽目的,但是只要夏渊麒不要把主意打到了冷国的身上那便一切都好说。      他们之间的交流难道就一定要建立在这般的利益之下?   「我愿与你结盟,他日冷国有难我夏衍王朝必然不会袖手旁观,那麽你呢。」      「誓与君同。」冷银皓走近夏渊麒,两人同时伸出了手击掌三下,「君子一言。」冷银皓慢慢的收回了手。      「驷马难追。」夏渊麒接下。眼带笑意的看著他,「这般便是立了盟约麽。」      坐在夏渊麒的身边,冷银皓的视线从对方的眼眸之中收回,「怕我违约要我立下血书发下毒誓不成?」轻佻的语气上扬。      「我相信你。」夏渊麒口中吐出的区区四个字让冷银皓的表情慢慢的褪去,剩下的是一汪死水的深沈空洞表情,「怎麽了。」他不解。      「别说那种话,我只会遵守我们的盟约,相信那种东西你别丢给我。」冷淡的起身走至夏渊麒面前,「天色不早了,我扶你上床休息。」搀扶起对方笨拙的身体,一步步的往床榻移动著。      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他为什麽会那样的排斥他人,总不可能因为他姓冷,他的性子就必须冷。   夏渊麒现在才知道他是多喜欢探究对方的心事。「这样的事情让随行的下人做就好,你不用亲自来的。」他不是他的糟糠之妻不用这般的劳心劳力。      「怎麽?东翼王爷愿意让他们看见你这样狼狈不堪行动不能的样子?如果你愿意我大可马上让人进来看看自家主子的落魄模样。」      浅笑著摇了摇头,只要是和冷银皓对上他都是在下风呢。那套东翼王爷夏衍皇子的威严对著冷银皓都是泥牛入海。   冷银皓的真正的感情被他自身藏在了厚厚的冰川之下,难以找寻。不过夏渊麒相信总有一天真真正正没有隐藏的冷银皓会被他找出来的。      「皓。」      「何事。」把人扶上床冷银皓望向他,「又看不清楚了麽。」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没有眼睛不对劲的感觉啊。      「到了鬼谷你可以问问有关你寒毒的事情。」最後他还是决定开口了,即使鬼颜不可能把他的寒毒全部根治可是至少比血杀的几颗药丸会好的多。「血杀的药有用可是也不能跟著你一辈子。」也跟不了你一辈子。      淡淡的瞥了夏渊麒一眼,冷银皓躺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眸。「王爷别喜欢管著我,我的表现只会让你失望和後悔。」      「爱妃此言差矣,你要是有了什麽三长两短我要如何自处?」夏渊麒躺下侧过脑袋不去看冷银皓的表情,他想冷银皓的表情大概不会好到什麽地方。      「那王爷自便,理或不理就是我的事情了。」      马车一路颠簸往鬼谷而去,夏渊麒努力维持著清醒,但是效果不佳。冷银皓见他的情况越发的不行冷声怒斥驾车的手下把车驾的平稳一些速度再快一些。      轻微的咳了两声,「皓,你再催这马车也不会飞起来。顺其自然吧。」      「夏渊麒,现在要死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别说风凉话。」见他难受的狠,冷银皓主动凑了过去,抱住了夏渊麒的身体。「马上就到鬼谷,我可不认识里面的人,你知道找他们说话去。」所以别晕过去!别闭上眼睛!      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马车在泥泞的小路上印下了深深的车轮印,现在的他们谁还有心去追查是谁在护河出卖了他们?      不远处浮起的乌云,慢慢的覆盖了看起来那麽明媚的天空。      一切都在变化著。 和亲王爷 二十四   空气中弥漫著的是淡淡的草药味,湖边的凉亭被淡淡的薄雾笼罩著里面静静的伫立著一个纤长的身影,黑色的长发垂铺满整个後背,轻轻的随著凉风飘荡著。   淡淡地回首,那紫色的眸中闪过的是魅惑的光芒,抬起手,那红底金丝龙纹衫随著那优雅的举动而轻轻摆动。   纤长的手指轻轻的绾过耳际的发,那弯弯的弧度形成了一抹妖媚的笑,「看来是有贵客来了。」真是够急的。      冷银皓把夏渊麒带下马车的时候,夏渊麒闷闷的咳了咳,手伸出扶住他的肩膀只感觉手背微微的一湿,看见有点点的腥红。冷银皓愣住了,这个是夏渊麒咳出的血!马上就到鬼谷了,不会有事的。      把马解下,冷银皓抱著夏渊麒翻身上马,进入山谷。没有空去欣赏两边风景冷银皓只知道坐在他身後的人嘴角溢出的血已经浸湿了他的後襟。   山谷之中薄雾越发的浓重,冷银皓知道这个是鬼谷的屏障。有没有毒他也顾不得了。      冷银皓瞥见了站在山谷两侧花丛中的少年。   长发过腰只一黑带束发,不留他物。黑色长衫,白色里衣,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白色绣花镶在袖口。少年还小,眼中却已经有经过岁月洗礼般的沈稳眼神冷漠而具有防备,淡淡扫过一切。虽只见一眸,却仍能被其所震撼。   「师尊有请贵客。」少年有礼的侧身指了花丛中难以察觉的小路,「请别踏了这花。」      如果直走恐怕不是陷阱便是悬崖峭壁吧。   鬼颜已经知道他们来了,冷银皓背起了夏渊麒跟著少年走进了鬼谷。夏渊麒嘴角的溢出的血越发的多了,冷银皓的侧脸也沾了些许。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已经到鬼谷了怎麽可以再有事?      「贵客在此等著就好,师尊稍後便来。」少年说完便默默地离开了。      把夏渊麒轻轻的安放在椅子上,伸手抹去他嘴角的血,结果却是越来越多。鬼颜怎麽还不出来?冷银皓心里的焦急被放大。想要出去找那个神出鬼没的谷主时有药香飘来,冷银皓驻足原地看著另一侧门中走出来的人。      「东翼王妃,久仰大名,在下鬼谷谷主鬼颜。」撩开了面前的帘子,他不急不慢的走出。看了看夏渊麒的面色,缓缓道,「王爷这毒中的可不轻呦。」      「救他。」区区的两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路走来他还是不了解夏渊麒的心思。夏渊麒也不是没有触及到他的雷池,於公於私他都不希望夏渊麒死掉。   更何况他们现在是盟友!夏渊麒不能死。      「我要报酬。」鬼颜笑了笑。      报酬?「你要什麽,只要是东翼和夏衍给的起随便你拿取。」天下之大各种珍稀物品夏衍怎麽可能没有?「现在先把夏渊麒救活!你救了他报酬的事情好说!」冷银皓原本就不耐烦的心情被鬼颜磨得越发暴躁。      「王妃说的可是实话?」轻笑著摸了摸下巴,「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与东翼王妃你共渡春宵一夜。」眼眸流转看了一眼夏渊麒,鬼颜慢条斯理的端起了桌上的花茶抿了一口,他的条件说的够明白了。      冷银皓蹙眉,他万万想不到鬼颜的条件是要他相陪,鬼颜不是夏渊麒不可能和夏渊麒那次所谓的圆房那般好打发的。   看了看夏渊麒已经惨白的脸,他又不是女子所谓春宵於他堂堂男儿有何关系!   暗自咬牙,冷银皓点了头。「鬼颜我答应给你你要的报酬,现在快点救夏渊麒。」原本以为他是生是死与他都无关,但是现在才知道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所想的和事情发生时候的想法都是截然不同的。      「王妃还真是爱王爷呢,连身子都可以二话不说的献给一个才见了一次面的人。」眼眸之中的笑意加深,鬼颜幽幽的轻笑萦绕在冷银皓的耳畔。      压制住心里的烦躁,冷银皓现在才知道神秘的鬼谷谷主是那麽聒噪,他都答应了他的条件给他所要求的东西了,怎麽还不开始救人?      夏渊麒闷闷的咳了咳,「鬼颜……」他们的谈话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都听得见,现在他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哎?还剩下一口气听见我和你的爱妃做交易?」鬼颜抱臂笑著走近了夏渊麒,「想看看你的爱妃在我的身下辗转呻吟?」後退一小步避开了冷银皓砸过来的水杯。   鬼颜扬了扬眉看向冷银皓。笑意之中满是玩味。      「鬼颜你别得寸进尺。」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开玩笑就可以交待过去的,「你到底对夏渊麒的毒要怎麽办!」按照鬼颜的本事来说他一定知道夏渊麒是中了什麽。      「湘果有些棘手,我可以帮王爷把毒排除。虽然麻烦了一些,但是活著就好了。」似乎看穿了对方的想法,鬼颜很是温和的解释,「既然愿意给我我要的报酬那麽就请王妃早些休息,等著迟暮与我的春宵一刻值千金。」      冷银皓闷声不说话,既然答应了他就不会再去反悔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鬼颜,夏渊麒用尽全力的开口,「鬼颜你想要……干什麽。」染指冷银皓的事情鬼颜不会做但是他又想要玩什麽了。      鬼颜神秘兮兮的凑近夏渊麒的耳畔,轻吐了冷银皓听不清的话语。      伸出手指在夏渊麒的脖颈处点了一下,夏渊麒的身体无力的瘫软下,鬼颜妩媚的朝著冷银皓瞥了一眼,「王妃你和王爷圆房了麽。」突然这般问了一句,冷银皓愣了愣选择了沈默,「我可不能抢在王爷之前对你动手动脚,但是送上门的美食岂有不吃之理?」      「夏渊麒你要怎麽处理。」鬼颜说的排除是什麽意思?      「带他去蒸蒸药浴,排排毒,换换血就可以了。」嘴上说的轻巧,鬼颜知道其中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出,都不能有。「上次我和他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胡来啊。」      「总之……有劳了。」迟暮麽?   就当做他还夏渊麒的救命之恩吧。       和亲王爷 二十五   蛙鸣响起,凉凉夜风从半掩著的窗缓缓的渗了进来。负手站在一边,现在心里还真是五味杂陈。   夏渊麒应该已经在被解毒了吧,鬼颜说大约半月他就可以祛了夏渊麒身上的湘果,如果鬼颜治不好夏渊麒他必定挥兵而下踏平鬼谷。      门扉被轻轻的推开,飘来淡淡的药香就已经透露了来人的身份。      鬼颜轻笑一声,「王妃是在等我麽?」绕到冷银皓的身边,鬼颜的手有意无意的滑过了对方的衣襟和腰带。鬼颜只要轻轻的一扯,对方身上的青色长衫就会尽褪。「是迫不及待还是希望我及早医治好王爷?」      冷银皓默默的後退一步,现在的情况他不能不低头。   「夏渊麒的情况怎麽样了。」      「如此关心王爷的身体,这感情还真是羡煞旁人了。」鬼颜斜靠在太师椅上轻轻的摇晃,「王妃是要自己主动还是要我帮忙?」眼神在冷银皓的身上打量,似有似无的在对方的颈部和下体停留。      「不劳烦谷主大驾。」冷银皓依旧是那只高傲的狂龙。当今天下势力大分在各国之外就属苍族和鬼谷最强,但是这苍族和鬼谷的首领在外的情报都不多,冷银皓也不愿意和哪一方有冲突,「我自己来。」伸出手解开了腰带。      鬼颜托腮看著对方的动作,「主动麽,我喜欢。」      青色的长衫脱下,无力的掉落在地上,冷银皓开始解开亵衣衣结的时候鬼颜起身,抓住了冷银皓的手。   冷银皓没有甩开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著鬼颜。   对视了一阵,鬼颜松开了冷银皓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何意。」冷银皓没有再脱。      「王妃你还是不必继续了,你这个样子我可受不了。一副谁碰了你,你就杀了谁的模样为什麽还逼著自己来爬上我的床。」眉一挑,把一开始就知道的原因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出,「是因为王爷啊,等到王妃什麽时候心甘情愿了再来吧,现在要不要和我去看看王爷。」      「这个报酬是作罢了麽。」虽然气恼鬼颜耍了他,但是现在可以这样结束也好。「带我去见夏渊麒。」声音里面透露著的是不容置疑和不可抗拒。      在烟雾缭绕的另一端有一间竹子搭建的屋子,鬼颜以五行八卦的方式带著冷银皓走过了那片暗藏了各种机关的地方,冷银皓很聪明的没有多问每一步都踩在鬼颜走过的地方。   路过荷花池的时候冷银皓不经意的瞥见了水池之下的东西,那是人!      「王妃不必惊讶,那个不过是我鬼谷训练的药尸罢了,只听命於我一人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是不会随意的攻击人的。」暗自感叹冷银皓的观察力,又不免为夏渊麒叹了口气,对方在感情的方面可是一张白纸啊。      点了点头,迈下和鬼颜相同的步伐。      浓重的药味让冷银皓的眉头微微的蹙起,长年累月的待在这样的地方难怪鬼颜的身上都有了挥之不去的淡淡药香味。   「王妃,王爷便在这里面了。」已经来到小屋前,鬼颜指了指那扇翠绿色的竹门。「请。」      推开了眼前的竹门,一阵水汽迎面扑来,挥动著手驱赶眼前的白雾。等到真正看清楚里面景物的时候冷银皓愣住了,转头看了一眼挂著戏谑笑容的鬼颜,慢慢踱步走到了夏渊麒的身边,鬼颜他是在干什麽!      房间里面是一个比普通的木桶略微大一些的木桶,木桶里面是眼眸紧闭的夏渊麒,木桶的周围是粗大的铁链紧紧的把木桶拴住固定在房梁的两边,木桶的下面是一个厚厚的铁皮,铁皮之下是文火在慢慢的烧著。夏渊麒的头顶上冒著白眼,脸色虽然称不上是好但是相比之前的已经好了很多。      「鬼颜你这样是在帮他解毒?」      随意的盘起披散後背的黑发,鬼颜拿过药草看似随意的往夏渊麒的身边撒下草药。「不是解毒我还能煮了他吃不成?」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在对方的脖颈处,「终於有了一点生机了,他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湘果。」      冷银皓把视线从夏渊麒的身上移向了鬼颜,不是一般的湘果?湘果难不成还有别的?「什麽意思。」      「王爷中的湘果里面被掺进了其他的毒,王妃在送王爷来鬼谷的时候王爷的情况是不是时好时坏?」见冷银皓点了头,鬼颜知道自己猜的没有错,「这混合而成的毒药我接触的不多,毕竟天下毒药有千万,我只能看看毒发或者祛毒中途王爷的反应了。」      「恩。」微微点头。      鬼颜抱臂笑看夏渊麒,「王妃,这样看著王爷是不是很像放在蒸笼上面的包子?」      冷银皓看向被放在木桶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的人,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和笑容,「谷主还是别再叫我王妃了。」听著很是讽刺,「叫我的名字吧。」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他可以完全不介意鬼颜之前所说的一夜春宵。      比起自己想象中的豁达多了,看来这个冷银皓也是一个人物,「那是自然,谷主那麽生分的称呼也丢了罢。小冷。」露出完美弧度的笑容,「冒昧问一句,你是怎麽看待和夏渊麒的关系。」那个闷骚到极点的男人。      「盟友。」简简单单两个字就概括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没有别的关系了麽?」他们相处也有许久的时间了,冷银皓就冷若冰霜到对夏渊麒一丝一毫别的看法都没有?      「还要有什麽关系?」淡淡的看了一眼夏渊麒,他转身,「难道还要有夫妻之类难舍难分的关系不成?」      「这也不是,只是想知道什麽事情可以让你有所在意。」单纯的好奇而已,也许知道一些什麽还可以帮帮夏渊麒化了这个玄冰。      「鬼颜你会对一个刚刚认识一天不到的人说那麽多话吗。」对再熟稔的人他都不会多说话,更何况是鬼颜?      轻轻一笑,鬼颜从冷银皓的身边走过离开小屋,君子之交淡如水麽? 和亲王爷 二十六   冷银皓趴在竹屋里面的桌子上睡著了,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屋子里面弥漫的一片水雾。   闻到的是睡梦中隐隐约约嗅到的淡淡香草味,上前查看了夏渊麒的气色。脸颊两边肉眼不易见的黑色萦绕著经络。      鬼谷在边境的隔世峡谷之中但是鬼谷并不是与世无争的存在,鬼谷的弟子众多在各个门派里面都有弟子和眼线,但是身为鬼谷谷主受鬼颜倾囊相授教导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便是带冷银皓进鬼谷的秋盟之,另一个则是秋盟之的孪生哥哥秋宇之。      冷银皓坐在竹屋外面的石头上看著荷花池发呆一般的梳理脑海之中鬼谷的资料,鬼谷和夏渊麒的关系不错,那麽鬼谷就不会与他为敌。   但是如果有朝一日夏衍和冷国起了冲突那鬼谷想必会站在夏渊麒的那边。   苍族和鬼谷是世交,就算冷银皓和苍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苍族也只会袖手旁观。      鬼颜站在荷花池边上的花丛中瞥了冷银皓一眼微微叹气,他现在想的大概是来日的纷争之中各方的利弊和敌友吧。他这样的人还有心思来谈情说爱麽?恐怕夏渊麒还只是把对冷银皓的感情建立在心疼上吧。      「师尊,夏公子的血毒死了寒蝉。」来人站在鬼颜一米外稍稍的欠了欠身,手上端著的是一只通体发黑的蝉。      见到寒蝉尸体的时候鬼颜心中已经思量过了千回百转,脸上却依旧挂著淡淡的笑容,「小盟,如果现在去谷外带女子前来是否可以在四天之内回来?」转身的时候轻轻的踏碎了一朵花,瞧见小盟心疼的表情脸上笑意更甚。      「不可以,至少要六天。」秋盟之低头看著被自家师尊踏碎的花,「师尊此问是何意。」鬼谷都是弟子并无女眷。      鬼颜轻笑,「小盟可愿意把身子给东翼王爷?」      听见对方的话,少年薄弱的身体微微的一颤,「如果……如果是师尊的命令,弟子自然愿意遵从。」是鬼颜救了他和哥哥的命,教他们毒术传授他们医术,别说是身子就算是性命他都可以给师尊的。      花丛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温和却又让人感觉无法靠近的音调响起,「师尊您这是在逼良为娼麽?」那人左眼被掩藏在厚重的刘海下,隐隐还可以看出赤红的光芒。右眼的黑眸里闪烁著的是不加掩饰的温柔和愉悦。与秋盟之相似的脸庞彰显著两个的关系。      「宇之啊,你这话是何意呢。」眼前的两个是他最得意也是最为担心的弟子,他们的天分很高将来可以很好的继承鬼谷。但是这兄弟俩之间的事情鬼颜不好插手也不能插手,孩子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寻找答案去。      秋宇之看向自家师尊,「师尊,还有一个东翼王妃在那想入非非的,你怎麽迫不及待把自己不成材的徒弟推向东翼王爷的床榻?」至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有落在那个身为自己弟弟的少年身上。      「我问问小盟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宇之你是在担心麽。」轻风掠过,带起了花瓣的拂起和绿叶的晃动,树叶间发出了摩擦声。      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但是又很快的湮灭在了他的唇角弧度之中,「他想干什麽就干什麽,我不过是不想师尊你来当恶人破坏东翼王爷与王妃的感情罢了。」      「师尊,没有事情的话我先去采药了。」秋盟之慢慢的直起身来转身离开。      鬼颜扯了扯嘴角看向另一个爱徒,「宇之,你这样对小盟就不怕小盟越走越远麽?」   血浓於水与哀莫大於心死哪一个更胜一筹?      「师尊的话我不明白,秋盟之已经不小了,他自己的决定他自己来思考。师尊那麽弟子先行告退了。」   虽然是一卵双生的亲兄弟,相似的面孔下隐藏的也是不同的灵魂。      鬼颜无奈的摇了摇头往竹屋走去,现在还是去和冷银皓商量商量怎麽救夏渊麒吧。不知道他会不会配合。   也许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鬼颜的脸上露出了皎洁又带著深深玩味的表情,事情变成这样可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冷银皓微微抬头看向来人,「怎麽了?」他的表情很是不对劲。      「小冷,你不希望夏渊麒死掉的是麽。」即使称不上悲痛欲绝可鬼颜现在的表情却是让冷银皓马上想到了夏渊麒的情况,冷银皓站起了身很是认真的看著鬼颜,等待鬼颜的下文,「夏渊麒的毒出事了。」      出事?什麽是出事?      「鬼颜你话别说一半,说清楚。」冷银皓微微蹙眉,毒出事是指毒性超出了鬼颜的预料?没救了?「夏渊麒的毒到底能不能祛除。」如果不能他接下来要怎麽办……为夏渊麒举办一个荒诞不经的葬礼?绝不可能!夏渊麒不能死。      「不希望夏渊麒死啊,是出於什麽方面的感情呢?盟友怎麽可能会想那麽多,你们现在可还没有如何的合作吧。小冷,你对夏渊麒有别的感情存在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没有一盏指明灯他们也许会一直云里雾里的徘徊著直到错过吧。      淡淡的瞥了鬼颜一眼,冷银皓转身透过竹屋的小小窗户看向夏渊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现在是要知道他的情况,如果鬼谷无能为力我自然会去找其他人。」      「鬼谷自然不是天下最强,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是在你找到天外天人外人之前夏渊麒恐怕已经毒发攻心一去不回了。」      「有话请直说。」平淡的语气里面是隐隐的不安。      「你愿意把身子给夏渊麒吗。」鬼颜的神色之中少了玩味,多了一丝认真。      给夏渊麒?「这个和夏渊麒中毒有什麽关系。」      「他的毒要与人结合才可以借由精液完全的排出体外,我鬼谷里的人可不能随便爬上东翼王爷的床,那麽身为王妃的你是不是要做一些什麽?」想来夏渊麒应该也不是那种会强硬要了冷银皓的人。      「我……」冷银皓愣住了。 和亲王爷 二十七   明明是闷热的夏季,但冷银皓却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鬼颜已经离开,冷银皓站在竹屋前久久没有动弹。   最终像是想明白了什麽,即使他和夏渊麒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他的脚步也不会有任何的停驻。      冷银皓走回屋子里面静静的看著夏渊麒,有朝一日回去了冷国他一定要拆了冷蔷的骨头!但是现在的他要怎麽做?      鬼颜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敲了竹屋的门扉引起屋内冷银皓的注意力,他的手上端著一个托盘,托盘的红布之上是一包银针和几个小瓶子。   鬼颜的每一步都迈在了冷银皓的心中,冷银皓感觉事情不会那麽简单的。      命人把夏渊麒带出了木桶,把人轻轻的安放在竹塌上。离开了热水的夏渊麒身上冒著淡淡的白烟,鬼颜在夏渊麒的各个穴道上施了针,似乎是被触动到了什麽夏渊麒的身体颤了一下,鬼颜的眉头蹙了一瞬间,这一瞬间被冷银皓捕捉在了眼中。      撤下银针,针尖端隐约不可见的黑就是夏渊麒所中的毒。把银针丢进了一边的檀香炉里面,原本静谧的香味之中掺杂了一丝丝的焦臭味,鬼颜把香炉拿起毫不留情的丢进了屋外的荷花池里面。      「怎麽样。」冷银皓拉过薄被盖在夏渊麒的身上。      「情况不好,小冷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了。」鬼颜把他拿来的小瓶子塞在了冷银皓的手心里面,「如果你愿意做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就把瓶子里面的药吃下去。」      冷银皓打开瓶子把里面的四颗药丸全部吞入腹中,他现在的行为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满怀复杂情绪的眼眸看了一眼夏渊麒,「现在我要怎麽做。」      「我只能帮你们一点点,之後你们自求多福。」鬼颜撬开了夏渊麒的嘴,把另一瓶里面的褐色药丸塞了进去。「水和食物在桌子上,我们三天後再来。别忘记给自己进食。」前提是你还有力气的话。   那麽,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离开了竹屋鬼颜在关门的时候拿锁把门锁死,让冷银皓彻底的困在了里面。别说他心狠,如果冷银皓逃了,那夏渊麒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小盟,别让人靠近这里,如果靠近了你是知道後果的。」收起了玩世不恭,鬼颜现在的神色是世外鬼谷谷主的威严和不可违背。      「明白。」从一边的树上跃下的秋盟之单膝跪地在鬼颜的身後。      冷银皓坐在夏渊麒的身边,脑袋後仰靠著床。   夏渊麒现在昏迷不醒他要做什麽?他只知道鬼颜要他和夏渊麒圆房行床第之事,但是对於那些事情冷银皓却是一窍不通,连一知半解都少得可怜。   说来可笑,身为冷国大皇子的他对於这些事情居然连一丝一毫的接触都没有。     ***   绚烂的灯火装点出不夜城的美景,透过没有挂帘的窗,将桌後男人的身影从黑暗中剥离。      男人保持著靠著椅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的姿势,黑白交错的长衫轻轻地搭在紫檀香木的盘龙椅上,漆黑色头发与夜色融为一体,宛若最古老的墨迹在世间留下的绝笔。   像一只隐藏在黑夜里伺机而动的豹子,挥手之间变决定了对手的生死,窗外的光火不绝,深深掩藏在黑暗之中的是张五官深刻的脸。   未曾言语,却已君临天下。   他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著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给人说不出的邪恶气息又让人感觉他的高深莫测难以猜寻。      男人缓缓启齿喊出了一个名字,「兰昭。」      瞬间另一个身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男人面前,「族长,属下在。」身为族长的护卫和随行的医师他的出现一直都是神出鬼没只受族长命令支配。      「你现在去鬼谷,在冷银皓和夏渊麒离开鬼谷的时候跟著冷银皓陪著他进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过你要把冷银皓所做的每件事情都原原本本的汇报给我。」笑著前倾身体托腮,那笑容却没有到达内心深处。      「属下明白了。」知道对方游戏人间的态度对於主人的命令没有疑问只有遵从。      「那就去吧。」伸出手搭在桌面上,指节有节奏的敲击著桌面,似乎是在等待一场还未开幕的好戏一般的惬意。   ***   冷银皓闭上了眼眸深呼吸了一下,他现在要做什麽?在冷银皓手足无措的时候夏渊麒睁开了眼睛,见到对方醒了冷银皓愣了愣。感觉气氛很是尴尬。      「我去给你倒杯水。」起身走至桌边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夏渊麒,现在看来夏渊麒还是没有恢复精神,扶起夏渊麒往他的嘴边喂了水。要走开去放回杯子的时候冷银皓被夏渊麒冷不防的一把拉住了手。      侧头看向夏渊麒等待对方的下文的时候却被夏渊麒毫无预兆的扯上了床,随著冷银皓倒抽气声同时响起的杯子破碎声在屋子里面回荡。   夏渊麒的眼神里面写著的是茫然和混沌,冷银皓伸手要推开他,但是结果被压的更紧。      「师尊,您给夏公子吃的是?」秋盟之在鬼颜要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的时候喊住了他并且问出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      「小盟你这是在怀疑自己的想法麽?」鬼颜转身露出笑颜。      「不敢。那药丸在我看来应该是延宵。」延宵是鬼谷的春药,原本是鬼颜做出来祸害天下所谓正派人士的可是被某个人的一句话打击的胎死腹中。现在鬼谷里的延宵还有一些,「师尊那延宵用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没有大碍吗。」延宵的药性很强。      「我可不知道,我只是救人而已。」摊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虽然鬼颜承认他也是很想看好戏的,在鬼谷待了几十年认识的朋友也就寥寥数人,为什麽不好好玩玩?      秋盟之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自家师尊的秉性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多。      「师尊,您该休息了。」秋盟之後退离开。      鬼颜轻叹,休息?谈何容易?   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可是多不胜数的。   如果可以休息他还真想找一处真正的世外桃源不问世事。   罢了,他先休息一个三天,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去看看冷银皓的情况怎麽样了。       和亲王爷 二十八(初次H)   深呼吸一口气,冷银皓竭力的压制住了自己的不适,他不能出手即使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把对方牢牢的压制住。夏渊麒趴在冷银皓的耳边大口的呼气,好像在克制什麽又好像在迎合著什麽。   房间里面的气息开始不一样了。      夏渊麒抬起了头对著冷银皓的唇狠狠吻下,猝不及防被吻住的唇让冷银皓一阵轻颤身体比思维更快的做出的反应,冷银皓运气要推开夏渊麒的时候结果发现体内的真气全部不翼而飞了,他的武功被废了?      想起了鬼颜要他吃下的东西,是那个暂时废了他的武功?   大概鬼颜也是想到了他的反应了吧,而他也不会怨鬼颜的。   想著抬眼看向压在身上的男人,纵使像现在这样跟他肌肤相触,被他拥著被他吻著,纵使对方在自己的口中肆意掠夺一切,挑逗起他湿滑的内壁;纠缠著他柔软的舌苔;他的舌滑过自己口腔的每一寸地方,深深的吮吸著自己的舌,除了偶尔溢出的闷哼,他依旧不愿给出任何的回应。      夏渊麒毫无思想的凭著本能行动著,沿著对方的唇线舔弄嗜咬至了脖颈,在每一寸肌肤之上都留下了青青红红的痕迹,初尝情事的冷银皓身体开始微微的发抖,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他好像是一片浮萍在汪洋之中载浮载沈。      「唔……」前胸传来的战栗让他有了奇怪的感觉,夏渊麒含住了他胸前的果实以舌尖绕著乳晕打转,牙齿咬住那脆弱的凸起拉扯著。   一只手捏住另一个凸起肆意玩弄,酸胀的感觉让冷银皓感觉全身无力,酥麻却又疼痛的让他不自觉的想要蜷缩起身体。   「夏……夏渊麒你要干什麽!」推搡著对方的脑袋,这前所未有的知觉让他适应不了。      抬头不耐烦的按住了身下人的手。   如果不是有意识不能弄疼身下的人,他早就撕裂了他在他的身上肆意妄为了。   身体在叫嚣著寻找释放机会,叫嚣著进入对方的身体。扯下冷银皓的腰带,夏渊麒把冷银皓的双手绑在了床头上。      「我……」接下来的话被夏渊麒的动作刺激的全部吞回了腹中,夏渊麒放开手中玩弄变成青紫色的凸起顺著小腹摸下,伸到两腿间覆在欲望上隔著裤子抚弄揉捏著。   冷银皓的呼吸变得一瞬间更不上节奏。「恩……」死死的咬住了牙关不让羞耻的声音从自己的口中溢出。      身体前倾吻住了倔强人的唇,轻易的撬开了他的牙关。   抬高他的腿,轻轻抚摸大腿的内侧时重时轻的捏了捏,冷银皓的脸颊浮上了绯红,眼前被一片迷茫的水雾裹住了视线让他看东西很是不真切。      夏渊麒扯开了对方的青色长衫,小麦色诱人的躯体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伸出两指在他紧密的後穴之外轻轻的戳了戳。冷银皓睁大了眼眸看著在自己身上全力掠夺的男人,心里慢慢攀升起了一丝的恐惧。      忽然豪无征兆抬起他的臀部一把扯下他的裤子将两指插进了他的後穴。似乎想不到会突然变成这样,冷银皓的腰肢不自觉的扭动著要脱离突然闯入禁地的异物,後穴传来的疼痛取代了之前的舒适感。      手指用力的搅动扩展著让人疯狂的柔软,压住他的腰让他无法扭动想要脱离。但是夏渊麒的情欲在对方的不自觉反应之下似乎被再次点了一把火。      疼痛的感觉越发的明显,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一丝丝的鲜红色溢出了手掌沿著手心曲线流下,难捱的感受让身体半软。被吻得微微红肿的唇一开一合的呼吸著,调整著节奏,胸膛无规律的起伏著。      手指开始慢慢的抽插著,被他的内部紧紧包裹挤压著。   夏渊麒的眼神之中多了兽欲,他感觉对方後穴被血滋润湿漉了便乘机再加了一根手指。冷银皓此时此刻的後穴变得敏感,不能形容的感觉传来。茫然的摇头,可是嘴巴里面没有再吐出任何一个字。      将手指抽出停在穴口边缘轻轻拉扯著,空闲的手绕到前面握住他颤动的欲望,粗鲁又技巧的抚摸著手指在顶端上摩擦著。   夏渊麒对他的爱抚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抽出自己的手指,抬起对方的腿让自己的欲望一口气的进入了对方紧致的地方,被温热的感觉紧紧的包裹著。夏渊麒的理智也在一瞬间断裂了,他抱著冷银皓的腿一个劲的横冲直撞著,床榻随著夏渊麒的抽插动作发出了竹板之间的摩擦声。      剧烈的疼痛蓦地出现在了下半身,就好像身体被硬生生的撕扯成了两半,那个灼热的粗大物体在自己的後穴强烈的冲撞著。   嘤嘤的喘息声和後穴淫靡的抽插声交织在一起,後穴在接受对方的欲望,敏感点被撞击被摩擦,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移了位。      背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夏渊麒抬起了对方的腰让自己的欲望可以一口气的没入,每次的浅出深入都让冷银皓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唇瓣间不争气的跑出在小屋里面回荡著。      「哈……啊……恩……」手转圜紧紧的抓住了和床榻连接在一起的腰带,只希望身体可以再受控制一些。      「唔。」夏渊麒的喉间发出了舒服的低吟。身下抽插的速度未见缓慢反而越发的卖力起来了,有淡淡的红色从两人结合的地方溢出。      眼神迷离的看著对方扬起了脑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口里咿呜成调,後穴的贯穿让声音传来一阵急促,「夏!」夏渊麒……你个混蛋…… 张开了嘴,来不及咽下的银丝溢出,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是感觉空气不够,每次的撞击都把空气从胸腔之中挤了出去。      撞击著他的後穴到达蚀骨销魂的深处,不停的按压著他的穴口。伸手捏住他的凸起,低头啃咬另一个凸起,让微微消退红肿的地方再次变成紫硬。      「嘤……」冷银皓的身体又是一阵绷紧,後穴的缩进更是让夏渊麒到达了高潮。      身体微微一颤,夏渊麒直接泻在了冷银皓的体内,冷银皓以为已经结束了,眼神迷离的瞥了一眼对方。   但是夏渊麒却没有退出冷银皓的身体。      还不够……还要更多…… 和亲王爷 二十九   冷银皓从不愿给出反应的强硬忍耐到理智的崩溃,一开始剧烈的疼痛偶尔给被之後後来居上的快感给取代,身体违背了意志不断的迎合对方的动作。   被绑住的手因为摩擦勒出了几条青紫的痕迹。   发带掉落,银白色的发丝铺满了前胸後背。   下唇是深深的牙印,神志不清的他除了喘息再没有别的动作了。      夏渊麒不顾身下人的情况,一味的在他的身上采撷。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舔对方渗血的唇,勾起他的下巴又是一记深吻,现在的冷银皓连呜咽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沦在肉体的欢愉之中,夏渊麒不知道冷银皓的受伤情况,只知道自己的情欲和欲望是愈来愈旺盛了。被血和液体浸湿的後穴变得更加容易接受对方的侵略,翻过冷银皓的身体,夏渊麒从他的身後深深的贯穿了他。      呼吸不自觉的一次次加重,冷银皓深深的厌恶这样的自己,他是冷国的大皇子冷国的王爷!   现在却像男宠侍妾一样在男人的身下浪荡呻吟著,理智一次次的崩溃,一次次的重组。   想要把人推离自己的身上,但不能。他只能一直忍著一直看著自己放荡。      睁开了眼眸空洞的望著屋顶,为什麽还在折磨他……      鬼颜抬头看了看天色,都过去这些天了,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夏渊麒和冷银皓在那个屋子里面发生了什麽事情他都不知道,作为一个朋友和药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打开了锁推开了房门,鬼颜轻轻的蹙了蹙眉头,还真是淫乱的气息。      射出银针击晕了还准备继续占有冷银皓的夏渊麒,鬼颜无奈摇头佩服夏渊麒的精力。   「小盟马上把参汤喂给冷银皓,把冷银皓带走,我要帮夏渊麒祛除体内残余的毒。」轻叹一声,冷银皓被折磨的还真是体无完肤了。「小盟帮冷银皓疗伤,注意一些。别弄疼或者弄醒他。」如果被冷银皓知道有人那样触碰他的身体,他大概会很生气吧。      「遵命。」横抱起比自己还高出一些的冷银皓让秋盟之整个人显得十分娇小。他刻意不去在意冷银皓身上的伤痕,轻轻拿过薄被披在冷银皓的身上,「师尊我是否要先帮冷公子沐浴净身?」      「不用,你帮他擦拭干净身体就可以了。做太多可是会让人烦的。」至於让谁烦他可不会说出来,身为师尊也是要在意徒弟的心思的。      秋盟之点了点头,便带走了冷银皓。      挥手驱赶浓重的味道,鬼颜还真是想知道夏渊麒知道自己对冷银皓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後的表情,会很好笑麽?还真是期待。      浑浑噩噩的感觉一直包围著全身,夏渊麒似乎昏迷了很久,等到夏渊麒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鬼颜戏谑的笑容但是不见冷银皓的身影,他把他送到鬼谷就离开了麽?   说来也是难以启齿,他居然隐隐约约感觉著和冷银皓行了房。   冷银皓那样高傲如寒梅的人怎麽可能愿意屈尊於他?      「看来恢复的不错。」鬼颜递给对方一碗浓稠泛著腥臭的药汁,「一口气喝下去,我不介意喂你,如果你想要被呛死的话。」看夏渊麒还是无表情无情绪波动的样子,鬼颜撇嘴举起手往夏渊麒的左脸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一阵火辣的疼痛传来,夏渊麒的身子都被扇侧了过去,左脸上迅速的出现了鬼颜的手印,「鬼颜你干什麽……」声音嘶哑,夏渊麒这回才算是彻底的清醒了。他如果再不醒大概鬼颜还会再来个几巴掌。      「喝药,一口气。」见对方因为药的气味而蹙起了眉头,鬼颜笑意更深。「堂堂夏衍的东翼王爷还害怕喝药不成?」知道夏渊麒有轻微的洁癖,对於腥臭的汤药更是避之不及,鬼颜偏偏给他的药里面下了重剂。      接过药碗,夏渊麒屏气把药一饮而尽好在不是很烫。突然发现他的脚有了感觉,轻轻的动了动好像已经恢复到了以前的程度了。视线所触及的不再是一片雾蒙蒙的,「鬼颜,多谢。」湘果的毒应该是祛了。      「谢我干什麽?应该谢谢你的爱妃,辛苦了他那麽多天。」      冷银皓?「这个和皓什麽事情?他没有离开鬼谷?」不离开鬼谷是因为不放心麽?      「离开?他如果离开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你和小冷的春宵三夜还得谢谢我,作为媒人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些好处?」现在冷银皓不知道有没有清醒,第一次就被那麽粗暴的对待,发高烧也是正常的事情。      完全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鬼颜说清楚。」      「就是你的爱妃,为了救你英勇献身了而已。」掸掸衣摆笑著倚靠著床,「他现在就住在你隔壁的客房里面,我专门用来炼药的竹屋怕是一年半载的不能再用了,那里面可都是你们的气息。」指了指挂著名家山水画的墙,墙的另一面就是冷银皓的所在。      「鬼颜。」夏渊麒冷下了脸,他不是猜不到鬼颜的意思,他也明白了那个不是他的梦他真的那样的占有了冷银皓,但是夏渊麒要知道原因,要知道真相。      「别这样看著我,我会害羞。」      秋盟之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师尊,冷公子的烧已经退了一半可以进流食了。」言罢便站在原地等待师尊下一步的指示。      「小盟你继续去照顾小冷,小心一些。」   凌山寒毒的毒性鬼颜也算见识到了,照顾冷银皓的那些天还真是和阎王爷打交道。   好赖阎王爷还愿意给他鬼颜几分薄面。      「是。」      夏渊麒不是不知道这意味著什麽,「他……被我伤的……很严重?」      「是被你上的很严重,你神志不清中了毒也怨不得你,你以後记得好好对待人家便好。你现在平安无事了,他可是一只脚都迈进了鬼门关。」轻叹一声。      「我要去见他。」      如果他们之间会有一些进展固然是好,但是鬼颜阅人无数他知道那冷银皓可不是会因为有了肌肤之亲就对夏渊麒改变态度。   鬼颜看得出来夏渊麒对冷银皓很是在意,只是他自己不曾知道那份在意是什麽情愫罢了。   「当然可以。」 和亲王爷 三十   推开门扉,嗅到的是淡淡药香味,内室的床被白色的床帐掩盖著。   走上前拉开床帐夏渊麒看见的是冷银皓苍白的面容因为发烧有淡淡的红晕但是却连一点点的血色都没有,眼眸紧闭呼吸微弱。   伸出手轻抚对方的脸颊,触及的是骇人的温度。      连忙拧湿了毛巾放在冷银皓的额头上,视线延伸至他的脖颈皆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如果不是听鬼颜说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大概会质问对方,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看待冷银皓为自己的一样了。但是在冷银皓眼中他们的关系最多也还就是那生疏的盟友二字。      「咳……」难捱的咳了一声,冷银皓胸前的起伏加大,「水。」喉咙干涸的要冒火一般,挣扎著想要睁开眼睛要脱离现在的情况但是无能为力。      扶起冷银皓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喂下水,如果冷银皓醒来了夏渊麒要以什麽样子来面对他?   什麽时候他夏渊麒也开始畏手畏脚了?露出嘲讽自己的笑容夏渊麒摇了摇头。      「我是不是应该回避?」鬼颜笑看眼前的一对。      「随意。」如果不是鬼颜的药,他也不可能那麽快就能够下床走路。「他的情况很糟糕吗。」认识了那麽多年,鬼颜的医术是什麽造诣他也是心里有数的。      「寒毒已经很要命了,又被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你那般对待,再厉害的人都受不了的。」从怀里的兜中拿出了一个绘著青花的净瓶,打开瓶子一股刺鼻的味道从瓶子里面飘出,把瓶子放在冷银皓的鼻息下晃了晃让他把那刺鼻的味道吸进去。      「咳……咳……咳咳……」似乎是被那气味惊扰了原本浑浑噩噩的思绪,冷银皓慢慢转过了脑袋,看起来用尽全力一般的睁开了眼睛,眼神是混沌一片毫无焦距的望著夏渊麒。      见鬼颜动了动手臂,夏渊麒连忙说,「鬼颜你要干什麽!」鬼颜的一巴掌可不轻。      「怎麽?以为我会打你的爱妃啊,你舍得我都舍不得哦。」把发间的精致盘龙银簪拿下,往冷银皓手背上的穴道上轻轻一扎,鬼颜笑望夏渊麒,「小冷可是冷国有名的美人,我怎麽可能不怜香惜玉?」      夏渊麒哭笑不得,鬼颜是抓著机会就连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给了他一巴掌。      冷银皓慢慢的恢复了神智看向了抱住自己的人,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放开。」   沙哑的听不出原本的音调,但是语气之中的冷淡和疏远却已经完整的传达给了夏渊麒,冷银皓挣扎著要起身,夏渊麒只能扶起了他,然後站了起来走至鬼颜的身边。      心里默默叹了叹,鬼颜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静静的看著他们,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他可以做的应该做的都做了,再多言什麽那就不是他鬼颜会有的行事作风了。      夏渊麒看著冷银皓虚弱又佯装很好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皓你感觉怎麽样了。」      「很好,但是现在请你出去。」暗自咬了咬牙,冷银皓靠著床坐了起来,「鬼颜,可以为我准备洗澡水吗,我要沐浴。」心里某个地方的大石被放下,夏渊麒的毒是没有大碍了看他现在行动自如的样子,冷银皓只能说他福大命大。      「自然是可以的。」言毕离开了屋子,把时间空间全部留给了两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他一离开房间里面的气压更加的低沈了。      「你现在很虚弱不能轻易下水。」夏渊麒喃喃说,冷银皓只会一味的憋著即使已经到身体精神都开始崩溃他也不会停下对自己的折磨,他喜欢把事情全部深深的埋在心里,不向任何人倾诉等著积压的事情超过身体所可以负荷的程度。      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我的事情你可以来插手?」想到自己可能一直没有清洗过身体就一阵的恶心和难受。他难以忍受身上有一个男生的气息存在。      「你为什麽不愿意对自己好一些,为什麽不肯多相信我一些!」逼近冷银皓,把他锁在自己的双臂见。「就算是盟友也是可以说出来的啊!」原本想捕获这只高傲的野兽可是谁知道现在好像是他掉进了陷阱之中。      「夏渊麒,盟友就要有盟友的自知之明,别妄想介入我的生活。现在请你出去。」   连视线都不曾落在对方的脸上一刻,冷银皓不会和任何人有瓜葛,也不能有。他的脚步一旦被束缚了那只会走的更加艰难。      「冷银皓!你这块顽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就不会累吗!」喜欢一个人扛著,一个人压抑著!夏渊麒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那麽的让人信不过。      「我喜欢。」烧还没有退下,冷银皓感觉脑袋一阵涨涨的疼。「你不走,我走。」作势要起身,然後引起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夏渊麒只能按住冷银皓的身体把他压回床榻之上,帮冷银皓拉起被子之後夏渊麒就离开了。      「我走。」夏渊麒站在门扉边上的时候侧过头看了一眼他。      止住了咳嗽,冷银皓无温度的声音响起,「夏渊麒你不懂我,别用一副怜悯的眼神来看待我。你会後悔的。」他不值得人同情。      「我的事情也不是你可以插手的。」      冷银皓不说话,眼神望向窗边,见一群飞鸟掠过。      把水放好,侍从就全部退下了。冷银皓颤颤的下了床,脚接触到地板软了一下要摔倒的时候扶住了一边的柱子,勉强的站立了起来,冷银皓苦笑伸出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遍布了青紫痕迹的身躯,不愿看自己的身体一眼。进入了热水之中,冷银皓闭上了眼眸。   这个只是一个过渡,一个不会影响他脚步的过渡。      洗去那些难受的感觉,把全身都浸泡在了热水之中。      在肺叶开始有了火热的燃烧感觉的时候冷银皓才露出了脑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水纹回荡在木桶之内。      现在可以离开鬼谷了吧…… 和亲王爷 三十一   立於鬼谷凉亭边,夏渊麒双手背於身後。   他想要帮助冷银皓可是冷银皓次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冷银皓不愿意和任何人有过多的牵连,夏渊麒懂。但是冷银皓连他的关心和怜惜都全然不收夏渊麒就只能默默看著暗地顺风推舟了。      冷银皓拉紧了身上的衣服,他并不是怕冷而是因为身上的痕迹让他难堪。   堂堂冷国大皇子的身上也留有那样被男人宠幸的痕迹?他难以忍受。不会怨恨谁,不会责怪谁。大概等他们的身体调养好了就可以离开鬼谷了。      「出来吧。」侧过头冷银皓朝著门扉喊道。      门扉处走出一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他走至冷银皓的身边单膝跪下一声不吭。   他知道他的出现已经违背了对方的意思,而一直隐藏在暗处也是他不能做的事情。了解主上的性子,他知道等待他的是严厉的处罚。      淡淡的瞥了一眼对方,「玄武,你私自来鬼谷可知罪?」声音里面隐隐约约不易察觉的怒气被跪在地上的人感觉到了,他和另外三人是主上收留给命活下去的,他们的存在只有主上,为了主上而活。白虎的背叛是他们之中的污点。 「为什麽来鬼谷。」前进几步坐在一边,眼神却也没有落在玄武的身上。对於他来说玄武等人只是他翻盘的工具。      「属下见到了张秧。」那个在护河边上救了东翼王和主上的少年,他已经被安排进入了训练场他的母亲也被安置在了别的地方。「从他的口中的得知了主上您已经来了鬼谷的事情。」心里担心主上的安危才从冷国一路赶来。      「玄武你们忘记了本分。」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是他让血杀稍稍教导出来的人,也是他安排在香儿身边保护香儿的最好保障,现在白虎叛变玄武在鬼谷单凭青龙和朱雀两人怎麽可能保护香儿到面面俱到?      「属下知错。」但是见到主上平安无事他们才可以放心。   对於他们来说保护冷香是任务,听从冷银皓那才是使命。      「现在你马上回去冷国,然後把香儿的情况汇报给我。」冷银皓淡淡的看了玄武一眼,那个才不过十六岁的少年。「你们潜入冷蔷的书房可有发现。」      主上没有给他任何的惩罚而是让他回去继续保护公主?   主上变了很多,以前的主上是不会做出现在这样举动的。「不曾有任何的发现,但是据青龙回应在其书房密室之中放置的是主上的画像而不是要攻打各国的文书。」      冷蔷在密室里面放他的画像做什麽?他与冷蔷一向不熟。冷蔷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具有野心的陌生人而已。冷银皓的性子一向冷,在几个弟妹之中只疼爱冷香一人。对於冷蔷现在的举动,冷银皓也不会多心。      「罢了,你连夜回去冷国,以後再发现今日的事情玄武你明白的。」在他们离开鬼谷之後他能不能独自一人回去冷国看看香儿?      「属下听令。」      夏渊麒要去见冷银皓的时候只看见一个黑影从冷银皓的屋内闪出,速度极快但是还是逃不开他的眼。   冷银皓又在计划著什麽?说是盟友但是冷银皓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予他。夏渊麒转身离开,两人之间隔著不止千山万水。      身体在慢慢的调养之中恢复,冷银皓想著过两天就和鬼颜辞行与夏渊麒回去边境,不知道旋子瞒得成不成功,旋子在他的身边久了也明白他的情况,大局旋子是一定会顾的。   即使不相信任何人所谓的心腹还是要的。      坐在窗前喝下早已经冷却的汤药,夏渊麒在想著以後的路要怎麽来走,冷银皓他和会不会是一条路上的人?      微风拂过,一阵淡淡的女儿香味传来,一双如玉酥手缠上了夏渊麒的脖颈,在他的耳边轻轻呢喃,「夏,我来找你了。」女子酥媚的声音传来,「有没有忆及我?可不能有了王妃便只闻新人笑不听旧人哭。」      「楚倬,多时不见你还是一样。」夏渊麒拿下了女子的手,转身看著女子轻笑,她是夏渊麒的手下原本一直都在各国培养地下的势力,也许因为他中毒的事情所以现在来了鬼谷看看夏渊麒的情况是不是已经开始恢复了。      冷银皓绕过鬼谷的花园,他在鬼谷的这些天只要经过花园都会看见秋盟之的身影,喜爱侍弄花草麽,真是不错的情趣。      鬼颜坐在梧桐树的树杈上。一手拿著酒瓶,一只手无力的垂落在身边。   一袭淡青色的纱衣让往日中妩媚精明全然不见。只剩下的是我见犹怜的单薄气息,若是他的弟子在此处,定是要瞪大了眼睛好好惊讶一番的,毕竟这个老妖精很难得会这样的安静。   黑色的发被微凉的夜风吹起掠过他的脸颊边,像是发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带著玩味的眯起眼睛。眼光有些大刺刺的看向一个方向──他看见了冷银皓,冷银皓走向的地方是?   夏渊麒的房间。他如果没有记错,夏渊麒的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个让无数英雄豪杰拜倒的女子,楚倬。   又有好戏可以瞅瞅了,虽然按照冷银皓的性子来说撒泼什麽的不太现实,也许他所期待所谓的好戏大概就是冷哼罢了。鬼颜从梧桐树上轻轻跃下,随手绾过发,静悄悄的跟在冷银皓的身後。      既然要离开了,那冷银皓决定还是先来问问夏渊麒的意见比较好。      楚倬坐在夏渊麒的大腿上,伸出白皙的双手紧紧的搂住了夏渊麒的脖颈。   她和夏渊麒的关系在主人与下属的关系之上,是她对自己给男人的诱惑和吸引有绝对的信心,但也许这一次她的信心太过於充分,所以只是她单方面上的认为,他对於她还有别的情愫存在。   楚倬不会认为夏渊麒可以给她什麽名分,但是她知道夏渊麒是她的就可以了。她不要和任何人分享夏渊麒的感情,女人的占有欲是可怕的,更何况是她。   其实说实话,她并不在乎什麽名分,她只是希望看看自己的吸引力,是否足够致命,那是她的资本。      如果她在夏渊麒认识林清儿之前认识了夏渊麒的话,她敢保证那个林清儿只有靠边站的份,毕竟和她抢未免都是太不自量力了一些。      眼波流转思及那个已经和夏渊麒有了一夜风雨的冷银皓,在心里冷哼一声,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那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别的,但是可以看出的是她不会让夏渊麒被抢走的。   嗤,她才离开不过半年,那些新旧人还是真是如雨後春笋一样的冒出来。是你有魅力呢,还是我太过放纵呢?   美目一挑,转瞬间所有的愤怒奸诈都消失不见,只有暧昧、诱惑,她就像一条吐著信子的蛇,盘旋在夏渊麒的腰间。      「夏,想要我吗。」含住夏渊麒的耳垂轻轻的撕咬,女子的香味包裹了夏渊麒,楚倬恶意的在夏渊麒的胯间扭了扭自己的臀部。      夏渊麒轻笑看向眼前倾国倾城的女子,「半年多不见,又妖豔了不少。上了多少男人的床才学来的?」挑起身上女子的下颚。本来应该更加的兴奋才对,为什麽现在却有些提不上劲儿的感觉呢……   夏渊麒皱了皱眉,但又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脸。幻觉吧……还是专心一点好了。      「怎麽?介意?」楚倬的手慢慢的伸进去了夏渊麒的衣摆之中,「那是不是要把我留在你的身边一年半载好慰藉你的相思之情?」 和亲王爷 三十二   冷银皓站在夏渊麒门外的时候就听见了一阵女子的笑声和夏渊麒低低的嗓音,他记得鬼颜提过鬼谷是没有女子的,怀著疑问冷银皓伸出手轻轻的推开了面前的门扉。      随著门的缓缓打开,屋里屋外的人都愣住了一瞬间。        如果知道开门之後看见的是这样一番香豔的场景的话冷银皓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不管内心的冲动,不管身不由己的举动,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後悔,他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沈了下去……      他阻止自己想下去,现在看见的场景,其实也算养眼。      夏渊麒和一个绝色女子衣衫不整的相拥在一起,女子的双腿张开坐在夏渊麒的身上,手紧紧的攀住了夏渊麒的後背,夏渊麒看似随意的拉扯著女子身上的长衫,女子脸色绯红微微喘著粗气,夏渊麒带著笑意的眼眸视线在女子的身上扫视著。      现在,两人都因为冷银皓的突然出现愣住了动作,但是却没有分开的打算。      他攥紧了拳头,想要说句什麽,张了张嘴,结果发现因为太过震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夏日的夜风吹了进来,冷银皓白色的衣衫微微摆动著。        「王妃来了呢。」女子似乎是知道冷银皓的身份。      冷银皓蹙起了好看的眉,什麽养眼!      眼前的画面真是不堪入目,有伤风俗。        楚倬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冷银皓,虽然心里带著些不屑,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冷银皓不愧为冷国的大皇子气势还真是骇人,不过……因为那不该是男子应该有的样貌被人送来当男宠脔妃也是他那张脸应该的。      心里竟然有一种叫做害怕的东西溜了出来。      害怕男人被他抢走……      她一下子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但是像是要声明夏渊麒是她的一般楚倬的手手软绵绵地揽住了夏渊麒的腰看向冷银皓。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冷银皓的视线似乎不曾在她的身上停留过多少。而夏渊麒眼底轻浮的笑意不知不觉早已经全部消失了。      她似乎变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她想插入说几句话,却发现两人的对峙虽然安静,却容不得旁人半点的介入。於是哑然。        「皓……」夏渊麒万万想不到冷银皓会突然出现。      但是他慌什麽?本来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啊。      为什麽偏偏是他,为什麽遇见他就心慌,就不敢正视……这是为什麽呢?        冷银皓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感觉,他想骂,但是这并不是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况且,男人总是这样的,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棵树玩腻了,就去找另外一棵。      他要用什麽立场去生气呢?      他为什麽会生气呢?      他被自己心里的疑问惊了一惊。      心里头突然不是滋味儿,他没有立场去管夏渊麒。他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他觉得爱只能给一个人,不能只存在於肉体,要在於灵魂。      但是他有什麽理由把这些东西强加到另外人的头上。他不是他,他……毫无温度的眼神从两人的身上扫过,「失礼了,你们继续。」然後转身一步步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夏渊麒猛的推开了楚倬,他心里有一个念头在叫嚣著,在不停的提醒著自己不能够让冷银皓离开自己的视线,不然他们的失之交臂将不是一瞬间而会是一辈子的事情。      这种想法只是突然之间想到的,却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怕。他怕。怕的是这个男人离开自己,就算是一瞬间他也怕。      「皓!」夏渊麒慌乱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追了出去。      我并不想失去你,我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只是没有勇气去面对。        鬼颜在夏渊麒追了出去的时候出现在了门口,呵……刚好。      支手撑著门扉不让楚倬追出去,抬眼看了看楚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手却没有想要挪位的意思。楚倬也算识相,并不打算闯过去,因为鬼颜的唇角挂著笑容,那种森冷令楚倬心里一凉。      鬼颜看楚倬有些怕他,想要调笑几句,却发现怎麽也找不出话题。      虽然那是笑容却带著深深的寒意,他喜欢美人,但是对楚倬这样的美人……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何况夏渊麒都已经追出去了,孰重孰轻不是一清二楚的事情吗?做什麽还要追出去给人家添烦呢。        楚倬努力的保持自己的姿态,但是效果并没有那麽好。      她转身整理好了身上凌乱的衣裳,慵懒的斜靠在了床榻边,她在等著夏渊麒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後回来,她在说服自己相信夏渊麒追出去只是要污辱冷银皓而已。        轻挑眉,「楚姑娘,早点休息吧。」冰冷如鬼魅一般的声音传来,楚倬单薄的身体轻微的打了一个颤。      鬼颜没有把视线再多余的投在楚倬的身上,楚倬那样的女子他看第二眼便没有任何的感觉了,真是不知道外面的那些大侠怎麽会对这样的女人趋之若鹜。        冷银皓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正常,短短的时间里面他已经把自己紊乱的心情梳理的整整齐齐。      他不会让自己把一丝一毫的心灰意冷体现出来,夏渊麒和他只是盟友,夏渊麒的身边有多少女人都与他无关,他不用尽东翼王妃的责到连醋都吃。        看见冷银皓身影的时候,夏渊麒有一瞬间感觉他一辈子都追不上冷银皓了。      不知不觉中连功夫也用上了,夏渊麒紧紧的拉住了冷银皓的衣摆。        冷银皓停下了脚步,侧过了头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没有如何的感情存在。      宛如一具空洞无灵魂的木偶,夏渊麒的心里猛的抽了一下。      冷银皓不说话,夏渊麒也不开口,两个人就站在鬼谷的长廊上维持著姿势不动。        夏日的湿闷微风,轻轻的在两人之间匆匆掠过。        不想再耗下去了,冷银皓作势要抽回衣摆,但是夏渊麒却依旧死死的抓住。      夏渊麒知道他不能放开,他如果放开了那错失的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作家的话: 感情萌芽 之前是在纠结 现在是爱情萌发【捂脸】 和亲王爷 三十三   冷银皓看著夏渊麒不说话,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里面静止了。   蝉叫娃鸣充斥在两人的耳边,这个夏日的夜晚似乎显得特别的不平静。冷银皓陪他再耗下去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蓦地抽回了自己的衣摆。眼神里面毫无情绪的看著他。      对应上的是冷银皓不带一丝情绪和感情的目光,夏渊麒现在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理由留住对方,以他们是盟友的理由?更是可笑,或者以他是他的妃这样荒诞的借口麽。那样只会让夏渊麒显得更加的无理取闹罢了。      夏渊麒第一次这样的害怕失去一个人,他不想要失去冷银皓怯怯伸向自己的手。   如果这次失去了,夏渊麒不知道是不是一辈子的事情但是他明白他再想要拥住对方的身体就不是救一次共患难那麽的简单的了。      冷银皓一言不发转身走开,夏渊麒在冷银皓转身的时候喊住了他,「皓你要去哪里。这里鬼谷,不是别的地方。」殊不知在冷银皓听来夏渊麒是在讽刺他的能力。      「王爷尽管沈迷温柔乡便好,这样是何意?王爷时间不是很多麽。」冷蔷和那女人的蠢蠢欲动让冷银皓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冷国和夏衍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什麽交集,夏渊麒的事情与他无关。   可是……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冷银皓暗自的攥紧了手心。      「怎麽?皓你这是在吃味麽,介意我抱她?」夏渊麒轻笑,看著冷银皓不著痕迹的後退了一步,沈闷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徘徊著。      冷银皓转过身不去看身後的人,「王爷言重了,我们之间本就没有关系,我怎麽可以去干涉王爷的事情,王爷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别让佳人久等了。」   东翼王妃在冷银皓的眼中什麽都不是,硬是要分清楚是什麽的话那便是一个耻辱的名号。      没有关系?那在竹屋的几晚是什麽,那在王府的日夜是什麽,那护河边的紧紧相依是什麽。   「冷银皓,你就这样看我们两人的?」夏渊麒忍不住的想要嘲笑自己,他以为他们之间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感情,但是似乎在冷银皓的眼中他夏渊麒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看?王爷与我不过是陌生人而已,王爷不是愚者应该看待的比我更加的清楚。如果不是情势所逼我也不可能陪著王爷来鬼谷。既然要我再提醒一次那麽王爷记住了,我冷银皓只是你的盟友,除那之外只是一个陌生人,挂著你的妃的名号而已。」微微侧过头,冷银皓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话已至此,告辞。」      冷银皓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的稳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紊乱也没有一点点的不对劲,和往常一样的步伐。   冷银皓的每一步都走在夏渊麒的心上,每一步都血迹斑斑。他想拉住冷银皓,把他的身体紧紧的拥住,为什麽手就是抬不起,是因为他的话麽……      陌生人?有谁会和陌生人同床共枕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谁会把正妃的名号送给一个陌生人?   他被冷银皓的一番话打败了。      再回首发现冷银皓早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冷银皓应该不会离开鬼谷的吧。也许冷静之後是不是会更好?   心里隐隐约约存在的不安也在被自己打消。   只因为不敢去想了      发现自己的心神似乎已经被扰乱了,不悦的心情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走出鬼谷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鬼谷石碑边上的人,那个人冷银皓认识虽然不是深交但是还是和他有一些接触的。   「兰昭,好久不见。」即使他不先打招呼对方也是会来问话的吧,「你为什麽在这里。」如果不是他心里猜想的那个结果该多好。      「王爷你明白的,除了族长谁可以调动我?」兰昭淡淡的站在冷银皓的身後一动不动,「王爷你现在要去哪里。」冷银皓现在这样对夏渊麒算是吃醋了吧,这样的消息不知道族长知道的话会是什麽样的反应。      「我要去哪里……」去边境麽?毕竟旋子还在那边为他们拖延著。不知道现在那边的情况怎麽样了,旋子的主意也差不多山穷水尽了吧。「兰昭你这是在保护我还是监视我?」也许是後者吧。      「两者皆有。」      微微的勾起了嘴角,「呵,兰昭你依旧是不会说谎真是不知道你们族长为什麽会留著你这样一个死心眼的人。」      「有一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一些话是但说无妨。」给自己定好了位置那就一直走下去便是族长教他的,「王爷现在要去哪里。」      甩不开兰昭这个尾巴,而他和夏渊麒也已经是相对无言了。想起夏渊麒还是会难受,冷银皓回想起刚才自己转身离开的时候每一步似乎也是踏著血的,「回冷国一趟。」他要回去看妹妹,不能再让自己的决心受到动摇了。      「兰昭与王爷随行。」      夏渊麒,我们是不是要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夏渊麒回到房间的时候楚倬还慵懒的躺在他的床上,单手托腮的看著神色不好的他。楚倬似乎想不到夏渊麒回来的会这麽的晚,她以为夏渊麒出去最多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回来,但是夏渊麒这一追花了半个晚上。   「你的心情不好呢。」楚倬盘起了白皙的腿趴在床边看著对方,夏渊麒不是那种没有风度会对人随便发脾气的男人,楚倬认为自己看人一向很准她也看得出夏渊麒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或者说是差到了极点。那位王妃的影响力还真是大呢。   夏渊麒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还真是烦。   「王爷,师尊为您另备了客房。」一名小童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说。   「带我去。」现在的情况他只想好好的静一静。   楚倬淡淡的冷哼一声,夏渊麒没有那个兴致她也不会和娼妇一般的和他求欢,只要她勾一勾手指头她要什麽男人不都是一个眼神的问题麽。   但是……谁要她看中的就是夏渊麒这个不知道珍惜美人的家夥。   现在她的对手是冷银皓麽。 作家的话: 毒黄蜂! 和亲王爷 三十四   从来没有觉得一个晚上的时间是那麽的长,还记得在冷银皓离开之後他花了很多的时间才走了回去,短短的距离,却像把全身的力气都耗尽。   找不到终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来的,只是麻木的麻木著。   看见楚倬的时候,他也有想要掐断她纤细脖颈的冲动。但是夏渊麒没有发作,是他的自以为是把自己逼到了现在的地步。      「在想什麽。」空灵的声音蓦地出现在了身边,夏渊麒没有惊讶,只是微微的抬起了头望著站在窗边的人,「我问你在想什麽。」对方以为他没有听见,敛了敛调笑,正经地便又重复了一遍。      夏渊麒不说话静静的看著床帐,他现在不想开口,或者说,他没有开口的力气。      空灵声音的发出者抱臂看著夏渊麒闷不吭声,脸就放了下来,口气也变差了,「喂,好歹我也是给你办事的,多多少少给我一些回应吧。对了,你不是娶了王妃麽,身为属下的我都没有见过一面。听说还是个美人呢。叫出来长长眼啊。」往房间各处东张西望,到处找寻那个大名鼎鼎的王妃踪迹。      「漠云。」   夏渊麒低声喊出他的名字,昏暗的烛光打在那人的脸上映出的是一张秀气却不显平凡的脸,棱角分明的勾画著属於他的俊朗,身穿鹅黄色长衫的他看起来和普通的文弱书生差不多。   平日里夏渊麒看似平易近人但是一发话却总是有贵族的气质,那是属於皇族的气势,尽管话语再多调笑。也抹杀不掉的气势,他冷哼一声,「你的话还是那麽多,给你的事情看来是太少了,你还是这麽的有精神。」不悦的挑眉看向和自己同窗的玩伴。      「渊麒,我也累了大半年了你好说歹说也要给我一些时间去休息一下然後找一个人娶回家准备好过年吧。」漠云无奈地趴在桌子上不满地看著对方,漠云无聊的伸手玩弄著杯子,「这回是给你带一些情报回来,你还这样对待我,我遇人不淑。」      「离过年还有很长的时间,娶媳妇回老家过年什麽的倒是不急。这回是什麽情报。」瞥了一眼他身後的包裹看样子那情报似乎是不得了的东西,漠云和那一帮死党的能力可不能小觑。「你们那些时间都去做什麽了。」虽然漠云说是去做生意,谁知道做去了哪一个国家。      漠云把包裹里面的东西一个劲全部倒出,劈里啪啦的东西滚了一地其中还有夹杂著几封印著各国国印的信件,看信封上面写著的东西就知道是极其重要隐秘的机密。   夏渊麒心里一跳。   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了……是冷银皓麽……刚出神,就听见漠云说道,「我们去做生意啊,帮你培养势力不好麽?这些都是七哥路过的时候收到的。」漠云没说完,但怎麽收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你们还真是厉害。」夏渊麒知道,这些东西已经称不上是情报了完全就是各国之间来往的机密,也许那些人是以为越低调越不引人注意吧。   漠云那几个土匪可不会管你是低调还是高调。      「渊麒你才知道我们厉害?东西送到了我就走了,虽然没有见到你的王妃我很失望啊。」漠云耸肩摇头看著夏渊麒,这家夥估计和七哥说的一样,还没有把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王妃收拾好吧,「你要加油啊。」拍了拍夏渊麒的肩膀学了一副前辈的口气,在夏渊麒发飙生气之前又连忙的跳窗离开了。   幸好也是和鬼颜认识的,在鬼谷来去无踪不是什麽难事。      夏渊麒并没有动怒,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已经放在了那几封书信上面了,为什麽?   因为……「冷国太後和西晋亲王的关系……」 夏渊麒喃喃出口,心道,看来这冷国的事情可不少。      他看著看著又忽然想,冷银皓现在会是在鬼谷的哪里?等他出现了再把这信给他看看吧,毕竟这是冷国的事情。   他想,就算冷银皓是他的王妃,他也不会对夏衍有多少感情吧。对夏渊麒,也不会有多少感情吧……这麽想著,就有点难过,於是把书信塞进信封。望著窗外。      那边夏渊麒在黯然神伤,这边的情况倒是有些不同,兰昭紧紧的跟在冷银皓的身後,他们已经走了一晚了。   离城镇还是有一些距离的,兰昭感觉的出冷银皓像是在发泄著什麽,而不是忙著赶路但是他不会说也不会问。   他比较在意的是前面那个薄弱的身体会不会毫无预兆的突然倒下。   突然兰昭觉得自己去诅咒人一定很准,因为刚在担心的事情一下子就发生了。他看著冷银皓脚下一软要往前面的石头磕下去,下意识手往前一揽把冷银皓拥入怀中兰昭扶著冷银皓坐在石头上休息。      「我们不必那麽著急的。」兰昭把水递给冷银皓。      「我想快点见到香儿。」但是事实是那样的麽?   冷银皓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了。其实他不是不知道那是为什麽,只是怕。怕他明白了,就再也跑不回去,就深陷进去,不可自拔。   「兰昭你是跟著我的,不是管著我的。你没有那个权力。」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到夏渊麒他就更为烦躁,话语也带了点怒意。   王者的威严溢出,就算他再过落魄,也他还没有沦落到要苍族的一只狗来管的地步。      「兰昭明白。」他为族长卖命,在冷银皓的眼中他什麽也不是。   相对的,在他眼里,冷银皓也什麽也不是……应当如此,但是现在呢?他不知道。      天微亮的时候夏渊麒就拿著信推开了冷银皓的房门,一夜无眠,他挣扎了很久。   现在也只好拿信当借口来见他一面。只是他没有看见人也没有感觉到有人的存在,快步走进至冷银皓的床榻边上伸手一摸心就凉了半截──冷冰冰的一丝的余温也没有,被褥也很是整齐,那麽……冷银皓清晨离开了,还是说,冷银皓晚上根本没有回来?   莫非……他离开了?   夏渊麒心一下子就跌进低谷,手中的机密信件掉在地上,一如他那碎了一地的满心愉悦。      有一种名为慌张的情绪由心口很快的蔓延开,夏渊麒转身就奔出了房门。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找到冷银皓,他要找到冷银皓。   一回头看见的是笑意十足的鬼颜,冷银皓走的事情,一定是瞒不过这老不休眼睛的,只是他不说。那麽现在,他来问,「告诉我。鬼颜,皓他去哪里了。」      摇晃著手里的纸扇,鬼颜的眉头轻轻的蹙了蹙,夏渊麒这小子还真是不知道求人该是怎麽个态度呢,鬼颜的脸上一抹戏谑的笑掩不住的浮上嘴角,「我又不是他,我怎麽知道?」      「鬼谷四处都是五行八卦的阵式,没有你的允许皓离得开麽。鬼颜……告诉我他去哪里了,我要把他找回来……」本来是想继续问下去可之後的话被鬼颜一个询问的眼神打回了肚子里,轻叹一声,「好吧,你不做亏本的买卖,我知道的鬼颜你要问我什麽就问吧。」      鬼颜并不推脱,直入主题,「你把小冷找回来之後要做什麽?和他说你喜欢上他了?别离开你?我想你一开始去和小冷搭话什麽的是因为你感觉他好玩的吧。」和夏渊麒认识的时间不短,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却也不多,因此两人也不能算是什麽生死之交,只能算是朋友。可是夏渊麒实在是太过单纯,想看清楚他脑子里装了些什麽,是轻而易举。      「我……」 鬼颜直白的切入主题反倒让夏渊麒不知所措。   因为冷银皓落跑而焦急紧张的心也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思考,一开始去接触冷银皓确实只想捕获他那颗骄傲的心罢了。   因为冷银皓就像雪原上的狼,冷漠而孤傲,让人有征服的欲望。他夏渊麒是个猎人,因此渴望征服的欲望带动他接近这匹狼,设下重重陷阱,企图捕捉他──不过现在看来是他这个猎人狠狠的掉进了自己所布下的陷阱而难以自拔了。   失败的狩猎,赔上了他的心。   夏渊麒的心乱成了一团麻,苦笑开口:「我和冷银皓只能是盟友,我逼的越紧他跑的越快。」      轻轻的扇动著手里的纸扇,鬼颜高深莫测的笑,「那倒是真的,小冷会跑不正是被你和楚倬刺激的麽?」   有些讽刺地这麽说著,鬼颜笑得愈发纯良,话语就越发戳进夏渊麒的弱点。   鬼颜虽笑著,却敛了眼中的轻浮,认真道:「你自己也分不清楚对小冷是情是爱,是怜是惜。那麽我只能对你说,小冷的心乱了。他乱了便跑了。」   夏渊麒,你以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麽?你把自己赔进去了,冷银皓又何尝不是。既然你不戳,他也不戳,那麽我来帮个忙,把这层纸,戳破喽。      「我现在要怎麽办。」夏渊麒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但是他现在清醒著的知道的是:他不想失去那个人。      「去冷国。」鬼颜知道兰昭跟在冷银皓的身边──这样讲起来现在的局势真是鱼龙混杂。   苍族那老不死的也进来了,是想看戏呢还是要分一块肉?      点了点头接过鬼颜早已经为他准备好的细软便从小路一路赶超到大道。      「师尊,冷王爷去冷国是看公主麽?」秋盟之站在鬼颜的身边问。      「大概吧,不过夏渊麒那家夥似乎不知道小冷还有一个妹妹在冷国吧。」好像又有好戏了,「如果不是我懒的出去否则还真想看看会是怎麽个情况呢。」 作家的话: 别扭的攻受…… 和亲王爷 三十五   树林间发出簌簌响声,不是野兽而且人在林间行走的声音。   淡淡的月光映著树林,周围响起的是野狼的嚎叫和蝉鸣。   看起来是很安全平静,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已经遇到了三批前来刺杀冷银皓的人了。   兰昭背著被他偷袭打昏的冷银皓沿著小路走,冷银皓的身体不能操劳,他再强也不是铁打的。      来刺杀冷银皓的人似乎都不是同一路的,看来不知不觉中冷银皓还真是招惹上了很多了不得的人物。兰昭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轻,冷银皓现在已经是睡著了。      天亮之前他们可以到城镇买马赶回冷国的,跟在族长的身边那麽久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现在的情况,冷香被冷蔷看似保护的层层监视著要怎麽样才可以让冷香离开王宫出来和冷银皓见面又是一个问题了。      兰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想那麽多做什麽。   他只要做好族长吩咐的事情就可以了。看来接触的人多了兰昭的身上也多了一些人情味。人情味这样的东西可不是兰昭应该有的,那种东西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冷银皓的身体轻轻的动了一下,兰昭连忙把人放在一边石头上靠著等著冷银皓起来。   如果冷银皓醒来的时候发现是他背著他虽然不可能会大吵大闹但是冷银皓也会青了一张脸。而兰昭再想靠近冷银皓也会被排斥於千里。      「兰昭你偷袭了我。」音调里面的是平淡到察觉不出思绪的平缓,冷银皓揉了揉还是有一些酸痛的脖子,「我们现在在哪里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和四周,「我们现在在护河下游再走几里就到最近的城镇了。」这样的教程已经算快了,「王爷,冒昧一问,东翼王爷不会追来麽。」      连回答也懒得说了,兰昭也明白了冷银皓的答案。   冷银皓的眼里完全没有夏渊麒的存在麽,甚至连当场看见夏渊麒和他以前的红颜做出那般的事情也都无动於衷,大概让冷银皓失措的也就只有冷香一人了吧。      冷银皓眼眸微闭的仰望星空,他不在乎夏渊麒,夏渊麒做出什麽事情都与他无关。但是事实是那样的吗?冷银皓连自己都欺骗了。      「王爷您似乎被什麽人盯上了,要不要请示族长派人前来?」即使他的实力是族长的贴身护卫但是也还是不能做到三番四次的以一敌百。      声音里面多了一些不耐烦,「兰昭你是小看我冷国的势力了麽?我还没有到要苍族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他也知道兰昭来这里也不会全是来帮助他的,兰昭来看戏或者监视的成分更多,他与苍族的关系不过只因为那一人而已。      「是兰昭多事了。」做出回答他便一动不动的站在冷银皓的身边,收起自己的全部气息让冷银皓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如同鬼魅一般。      骑著鬼颜为他精心准备的马,夏渊麒一路追赶冷银皓,他以为不出半个时辰他就可以看见那一袭与世隔绝的身影,但是很明显的他想错了。   现在天已经微微发亮了他也还是没有看见冷银皓的身影,难不成是不知不觉中错过了冷银皓?这是离开鬼谷的康庄大道,冷银皓有可能去走偏僻的山路麽?      不安的调转往回去找寻冷银皓的身影,而就在夏渊麒离开的一刻锺的时间里面,兰昭带著冷银皓就从路边的草堆走出。他们的近路已经抄完了,现在只剩下这一条路了。      冷银皓像是感觉到了什麽朝著鬼谷的方向看了看,随後又转身跟著兰昭的速度往城镇走去。   对於来刺杀自己的人冷银皓的心里也都已经有分寸,不外乎两个地方,冷国和夏衍。   冷银皓这才知道他树敌的本事也不弱。      夏渊麒把马拴在了树桩上看了看山路发现那里面有人走过的痕迹,当下就往山路里面疾步走去。冷银皓走的就是山路麽,但是随後看见的景象让夏渊麒的呼吸呆滞了一阵,那是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还躺著几具尸体。      这些人是来刺杀冷银皓的?夏渊麒只是隐隐约约有那样的一个念头罢了,他不喜欢自己吓自己。因为他知道冷银皓身上的寒毒在无限的压抑著他的武功,如果真的有一个万一冷银皓只是任人鱼肉的对象。      仅仅是这样想著夏渊麒的心就凉了半截。   他在担心冷银皓现在的情况,他那麽要强不甘示弱的一个人,如果被抓了或者是怎麽了……自嘲的笑了笑,他现在是在想什麽。   冷银皓即使身上带著寒毒那也是猛兽,想要伤害他的人首先会被咬的体无完肤。      还是快一些把冷银皓找到吧。找到他,然後告诉他一切……告诉他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告诉他其实自己对他有感情。   告诉他……自己没有欺骗他。   有些激动地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儿,却又停下了脚步。夏渊麒蹙眉,其中一批的黑衣人的身上佩戴的是他东翼军队的令牌,真是好士兵!   精心挑选经过严格训练的东翼军队里面的小子,把本事都用到了自己人的身上了啊!这些合著外人来刺杀自家的王妃的好小子,从天皇老子那里借了胆子麽!   夏渊麒的表情变得严肃,眼中有愤怒,更多的却是深思。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莽撞行事的毛头小子了──东翼军队里面还有人来合著外人来刺杀自家的王妃啊,夏渊麒的表情变得严肃且深思。      在和焰贵妃一党摊牌之前他不会有太多的动作。俯身看见看著地上的血渍夏渊麒受到惊吓一般抬头,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血是不是不会去想是不是冷银皓的,他不会再盲目的慌张了。      ***   楚倬伸手遮掩刺眼的阳光,她不说话,不代表她什麽也不知道,她知道夏渊麒走了而漠云那小子昨晚上也来了一趟鬼谷。没有和她说一声就来去无影的,看来下次见面要好好的教训那没有礼数的小鬼一次了!   她不经意露出笑容,却被一句话打断,笑容凝固在嘴角。      「楚姑娘休息的可好。」鬼颜温柔地笑著,其实若如果是在平常鬼颜是不屑与楚倬说上一言半语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好歹她也是夏渊麒的相好总不能一句不说就把人给踢出鬼谷吧。      「谷主日安。」楚倬笑的恰到好处妩媚之间多了三分的恬静两分的娇羞,「不知谷主前来见我有何事?」      鬼颜扯了扯嘴角,为了他鬼谷的一方水土不会被胭脂水粉给污染了他还是要早早的把楚倬请出去,这世外桃源一般的鬼谷可不是人说来就来的,「楚姑娘不去东翼王爷的身边麽。」眼眸微微眯起笑望楚倬,鬼颜没有看漏对方的一瞬间不自然表情。      「我去了有何用。」但是她还是不会去承认她败给了一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的容貌不在她之下。      「去了才可以让王爷知道楚姑娘的存在不是麽?以楚姑娘的姿色还不能收住王爷的心思麽。鬼颜话已至此,信与不信就是楚姑娘的事情了。」   一阵淡淡的药香飘过,鬼颜已经胸有成竹的离开了。楚倬只是丢不下面子离开而已。      犹豫再三,楚倬终是微微欠身说,「小女子多谢谷主提醒。」这也是找到了一个台阶。      秋盟之目送楚倬行色匆匆的离开,她是心急如焚了吧。「师尊这是何意?」      「他们闹去吧,我为什麽要配上我们鬼谷的清净,小盟若是乏了累了也出去看一看吧。」他看似无意的说,其实是希望小徒弟能够走出鬼谷,走出他心里的阴霾。      「徒儿无意。」秋盟之立马回答。      「傻孩子啊。」鬼颜轻叹摇头。 和亲王爷 三十六   紫金的檀香炉里面燃著龙涎香,躺椅上侧卧著一个纤细的少年,他面朝著雕刻精美图案的木窗陷入了浅浅的酣眠之中,少年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双肩,往日勾人魂魄的眼眸现在是闭著的,却也多了一些诱人的恬静。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少年的眼眸缓缓的张开随即蹙眉的坐起了身体,打了一个哈欠就只手托著下巴靠在垫子上漫不经心般的开口,「外面的人进来。」是有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麽?不然他们不敢这样打扰他的休息。        门外的人似乎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走进去,是福是祸都不是他这个无名小卒可以决定的事情,「主上。」走进有著对方独特气息的屋子里面他连头都不敢抬双膝跪下行大礼。        「有什麽事情,说。」少年的视线不曾落在面前人的身上一次,对於少年来说他们都是他的狗有什麽好在意的?「如果不是让我满意的事情你知道规矩的。」杀无赦。        对方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麽止不住的颤抖著,「回主上,大皇子殿下要回来了。」大皇子殿下是回来杀主上的麽?「主上要不要我们派人去半路截杀大皇子殿下。」主上的性子是不留後患,大皇子也是主上心里的一根刺吧。        少年猛地一脚踹向了面前跪著的人身上,「我的决定什麽时候要你来做了,马上派人沿途保护他,加强对冷香的监视,在他进入冷国的时候马上通知我。他如果出了意外你们全部提头来见。我要看见毫发未伤安然无恙的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看似阴狠的烟波之中出现了一丝的柔情似水,「你下去领五十板子。」想伤害他的人全部不能放过。        「属下遵命。」能够活著已经是万幸了。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冷银皓,我的皇兄你终於舍得回来了。」他还以为夏衍的皇子把他伺候的太好了让他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妹妹在对他翘首以盼的事情呢。   不过……似乎,皇兄的身体不是那般的干净了吧。        冷银皓入住了客栈不理会兰昭自行要了一间客房就进去休息了,而兰昭是在那些草莽村民羡慕嫉妒的眼光中走进冷银皓的房间。        「兰昭你还真打算把我当成你们族长寸步不离的保护麽。」冷银皓站在窗户边背对著兰昭问,银白如雪的发在漆黑的夜空之中显得各位的突兀。      冷银皓的人差不多都要来接应了,冷蔷怕是早就知道了他要回来的事情了吧。        「王爷,族长宠幸侍妾男宠的时候我没有寸步不离。」兰昭老实的回答。        「那是因为你为他看门去了。」冷银皓淡淡的回了一句,见那人七次有六次是在他宠幸男宠或者侍妾的时候,不是的那几次就是在调情。「算了,我也不和你再争论什麽,你就遵守他的命令去吧。至於现在……」冷银皓的目光转移到了客栈不远处泛著刀光剑影的地方,呵,杀起来了。        「是王爷的人和冷蔷的人。」兰昭的语气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        他不是视人命如草芥,只是那些人都是他的工具,他用来保护他唯一妹妹的工具。   别人死再多他也都是无动於衷,只要冷香还是那样的天真就好。他不愿让世间的污秽染了冷香的心,冷香是他用生命去保护的。   「现在就看先到这里的是谁的人了。」冷银皓说完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兰昭望向那个在决生死的地方提高了戒备。        杀戮的气息渐渐的淡去,有人影借由著树枝跃进了冷银皓和兰昭所在的客房,兰昭没有出手因为来人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意。那人似乎受了伤虽然不重却还是让小小的房间里面氤氲著淡淡的血腥味。        「王爷,我方人马死一伤四。对方人马伤亡各半。」        满意的点头,「你们疗伤去吧,我明日午时进城你们在城中接应我。」现在看来他是被冷蔷小看了,还是说冷蔷在後面等著他?冷银皓接过属下递给他的书信,信封上面的字迹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冷香!「你们和香儿有保持联系?」        「旋子跟随王爷离开之前把公主身边的侍从换成了我们的人,虽然之後被冷蔷换了很多可是至少还有三四个是我们的人。」这些消息也都是他们传出来的。        冷银皓满意的点头,只要现在可以和冷香取得联系就好,即使他再不想回去夏衍也还是要回去的。他必须在三天里面见到冷香一面,之後的事情冷银皓还没有决定好,最初冷银皓是想在受到冷落之後就假死离开夏衍,不过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冷蔷的心思来说一定会要求夏衍把他的尸体交出去的。「你们先回去吧。」        「属下遵命。」        心口一阵难受的起伏,冷银皓倒出两颗药丸吞下。      这样的身体可以保护冷香到什麽时候,他有没有把冷国救回来的时间?      冷蔷如果发起了战争冷国必定是站在失民心的位置上,各国到时必定是联手攻打冷国那冷国只能是他们的肥肉被分割。        这样想著冷银皓就感觉气息不稳,兰昭出手点了冷银皓的檀中穴,带著冷银皓把在身体里面乱窜的真气回归丹田,「抱元守一。」继续下去有一天冷银皓走火入魔了他也不会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奇怪。        「我没事。」扶著胸口努力压下喉间不断溢出的血腥味。        兰昭退後站在一边,「为什麽不带著公主远走他乡。」        「香儿走的了,冷国走不了。我是冷国的大皇子我怎麽可能看著冷国毁在他们的手上!我要夺回冷国,把卿儿扶上冷国帝君的位置。」        「王爷您把冷国看的太重了。」兰昭轻叹一声。        讽刺的勾起了唇角,「重麽,我不过是想在将死之前多做一些。」为了保护那些他一定要保护的东西。        站在窗边的冷银皓没有看到下边骑著白马走过的夏渊麒,而夏渊麒亦未抬头看一看他所要找寻的人是否就在这。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终是错过了。 和亲王爷 三十七   冷香给冷银皓的信上比起有用的信息,家常的唠叨似乎更多了一些。   这样的结果也如冷银皓所愿,他不要妹妹去接触这些东西,信上面提及的一言半语已经够了。      冷香单纯的以为哥哥是偷偷摸摸回来看她的,为了两方的面子她只能和哥哥见不得光一般的见面。不过想到可以和哥哥见面了冷香就止不住的开心。不知道哥哥那些日子过的怎麽样,夏衍的人有没有欺负哥哥。      独自一人悄悄的换上男装溜出了宫殿,她知道只要出了花园就离哥哥很近了。   在和哥哥开始通信的那一刻起她就满心期待的想要立刻见到哥哥。哥哥离开冷国的时候她以为一年半载的时间里面不能再见到哥哥了,但是现在哥哥回来了。      听见了猫头鹰的声音,她的步伐更加的急促起来,那是来接应她的暗号。      「香儿,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哪里?」一个声音蓦地在冷香的身後响起,冷香的脚步顿了顿终是停下了她跑也跑不掉。「想要去玩麽,现在的时辰可不是姑娘家出门的时候啊。」伸手摘下冷香的帽子,青丝如墨瞬间铺满了她的肩背。      轻轻的打了一个寒颤,「皇上。」她很怕冷蔷没有原因的害怕,即使冷蔷在当上冷国皇上之後对她的好不曾少过,但是她就是怕。   冷蔷对她笑著,她却感觉的到冷蔷的寒。那种寒意是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香儿那麽生分的称呼是何意?埋怨哥哥前些日子冷落了你麽?」妖豔的丹凤眼里面写著的是虚伪的善意,「这个时候你要去哪里。」      冷香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可以告诉冷蔷哥哥已经回来的事情麽?   哥哥和冷蔷的交际不多,但是冷蔷也是很关心哥哥的吧。「我去找哥哥。」冷香想了想还是把要去做的事情告诉了冷蔷,却没有看见冷蔷眼中渐渐隐现的不甘和愤怒。      「是大哥麽。」似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的音节。      扬起了幸福的笑脸,「恩。」冷香的开心毫不吝啬展现在冷蔷的面前,「哥哥叫我去凤凰楼和他见面。因为哥哥是悄悄回来的,我也不敢和三哥说。」三言两语就把冷银皓的行踪告诉了冷蔷。      「现在时辰不早了,香儿你先回去休息。哥哥命人去告知大哥一声,明早同我一道去见大哥可否?」怎麽可能让冷香现在就去见冷银皓?他可是什麽都没有准备好。   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那个孤傲冷清的大哥,他的心情就莫名的愉悦。大哥看见他的时候会是什麽样的表情呢?应该是充满惊讶的吧,毕竟他等来的可不是他的掌上明珠。      冷香有一些踌躇不安,她不知道大哥和三哥的事情,但是这样就回去真的会没有关系麽?原本想要开口拒绝的,但是看见冷蔷眼睛里面的不可抵抗,冷香选择了听从他的话,「三哥,那香儿回去了。」      「快回去休息吧。」现在他要去见见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把他恨之入骨的大哥了。   在冷香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中的时候冷蔷派人先去凤凰楼把整座楼包抄了起来。想到要见到冷银皓他就异常的兴奋和激动,这样的感觉是他杀人都感受不到的。      冷银皓坐在客房里面等待妹妹的到来,暗影已经出动一半了。为的就是让冷香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里和他会面。最好不要让他看见冷香的神色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那样的话他会做出什麽事情他也不知道。他的计谋已经开始了吧。      有一些失望的换回了女装,冷香看著镜子里面的自己。原本是她去和亲的,但是去的人却是哥哥,哥哥替她受了在异国他乡的全部苦难。她明白哥哥疼她的心思,不过只要想起来哥哥在夏衍的事情她就难受。      为了不让她担心哥哥没有少把他的消息传回来,但是她怎麽知道是真是假?   她想看见哥哥,好好的看看哥哥。   她如果没有笨手笨脚的被三哥发现的话现在他和哥哥应该已经见面了吧。事已至此再多想也是无用的,等明天和三哥一起去见哥哥吧。      刚刚想躺下就听见了窗外的声音,冷香坐起拉过被子遮住身体,怯声呼喊,「是谁?」      在冷蔷率领手下进入凤凰楼的时候看见的只是一片萧条的景象,楼主说凤凰楼被一位客官包下了,驱逐出了凤凰楼的全部人,连他本人都不在凤凰楼里面。   现在的凤凰楼无疑是一座空楼。      在进入凤凰楼的那一瞬间冷蔷就已经有感觉了,他紧紧的握住了拳。他以为冷银皓不可能去骗冷香,就以为冷银皓在这里等著冷香来见他。   原来这不过是冷银皓的调虎离山计,而他就傻乎乎的上当了,还减轻了对冷香的监视。      散发著危险气息的眼眸微微眯起。   冷银皓为了躲他还真是煞费苦心了啊,他躲的了一辈子麽,不可能。   危险的气息让在场的人全部都不寒而栗起来,想要去找冷香的时候却因为手下来禀报的消息而改变了想法,萧疏那女人怎麽突然想起来见他了?      夏渊麒无聊的看著天空,他跟著一个很像冷银皓的人到了这里,但是不知道是他认错了还是跟丢了。   他低头看下面的一片莺歌燕语,是他认错了吧。冷银皓怎麽可能来这样的地方?这里可是……妓院啊。      冷香坐在轿子里面忐忑不安,哥哥为什麽要临时换了地方还安排了人来接她?哥哥出事了还是说夏衍的人追了来?哥哥的事情她什麽都不知道,只能一味的受哥哥的保护,她怨恨这样无能懦弱的自己。      「小姐,到了。」外面的人轻声说。轿帘被掀开了,冷香看见的是一片花红柳绿,完全陌生的环境,隐隐约约还有男女的欢笑声传来。      「哥哥在这里?」      「是。」      推开房门,她看见的是依旧神采飞扬的哥哥。   那一瞬她的鼻尖一酸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不过她忍住了,哥哥不会愿意看见她掉泪的。颤抖著发出打结的声音,「哥哥……」      「香儿。」冷银皓上前一把抱住了冷香,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面。「让哥哥好好看看你。」冷银皓颤抖著手抚摸冷香的发冷香的脸,他的香儿还是那样的可人。   轻轻的抚摸冷香微红的眼眶,冷银皓再次把冷香拥入怀。      手下双双退出了房间,他们的存在已经不要了。      夏渊麒睁大了眼眸,他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什麽,他也不想去相信自己看见了什麽。   冷银皓真的在这个地方,而且还在等著一个女人。就在那麽不经意的一瞥,在他们开门的时候。夏渊麒看见了冷银皓脸上的笑,看见了冷银皓从来没有露出的笑颜。   那笑很美,美的夏渊麒心疼,那样的笑是冷银皓对著一个女人露出的,而不是他。冷银皓把那个女人如珠如宝一般的拥入怀的时候夏渊麒露出了嘲讽自己的笑容,在他要对冷银皓坦白的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冷银皓爱的是那个女子吧。      他怒了,他要惩罚冷银皓。   身为他的王妃还来妓院和情人私会。      紧紧的盯著那已经被紧闭的房门,夏渊麒的眼神里面几乎要喷出了火。   这里是妓院,想必那女人也是这里的花魁吧。   还真是龌龊肮脏呢。夏渊麒不知不觉中碎掉的心在慢慢的变成他被背叛的怒火和无尽的心疼。 作家的话: 我爱误会…… 和亲王爷 三十八   伸出手轻轻的沿著冷香的脸庞轮廓抚摸著,冷银皓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他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心情此时是怎样的激动已经无法言喻了。   冷香扑进哥哥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掉下。她再傻也知道哥哥这次回来是冒著多大的风险。      以宠溺动作把冷香抱紧,伸手轻轻的揉乱她的乌黑青丝。   他期待多时的见面终於来临了,但是为什麽相比喜悦之下更多的是内心里无法言喻的苦涩和酸疼。   冷银皓承认这些天他时不时的想到了夏渊麒和楚倬的事情。大概是因为一时之间不能接受吧,只是他为什麽不能接受,他站在什麽立场。      「哥哥,你在夏衍那还好麽?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拽紧哥哥的手臂,冷香大有如果冷银皓如果点头她就单枪匹马杀到夏衍去和那些人拼命的架势。   长兄如父更何况是从小对她疼爱有加的冷银皓?      轻笑摇头,以他的性格怎麽可能会让自己吃亏受一点一滴的欺辱?他身为冷国大皇子的尊严是不容被践踏的。而冷香,是他的全部。他宁愿践踏了自己最骄傲的尊严也不愿意让冷香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牵著冷香的手拉著她坐到椅子上,指尖绾起她鬓边的发至耳後,这样的动作他以为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做了。   冷银皓全然不知道透过窗户的微小缝隙有人在观察著屋子里面的一举一动,那个人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夫君,夏渊麒。      夏渊麒手上的力气在不自觉的增加连指甲嵌入了手掌之中都毫无知觉。他千里迢迢的从鬼谷赶来这里看见的却是这样的一番景象。屋子里面的人似乎相谈甚欢,连举止都不再止於礼。   冷银皓的笑,他何时见过那般的柔情似水。      「香儿,哥在夏衍那很好。你别担心,你在冷国的生活才是让我不放心的。」微不可闻的叹气一声,他想把冷香带在身边只是他的身边和冷国比起来又安全的了多少?   冷国的恩怨和夏衍的纠葛,他这一生都注定不平凡。      冷香仔仔细细打量著冷银皓的上上下下,最终还是没有发现冷银皓的异样,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我在冷国也很好的,皇上和母後都很疼爱我。」说著冷香天真的笑了笑。在她的眼里冷蔷和萧疏太後都是好人。虽然她感觉的到一些冷漠,但是却全部不以为然。不过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她还是会莫名害怕。      「恩,他们有好好的疼爱香儿哥哥就放心了。」怎麽可能对冷香不好?冷香是一块王牌,他们用来牵制冷银皓一举一动的王牌。只要冷香被握著那麽冷银皓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碍手碍脚,即使要杀回冷国也会先想想冷香的情况。      「哥,在夏衍有想我麽?」调皮笑著挽住哥哥的手,她不能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这次见面之後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再聚。      冷银皓笑著从腰间扯下离开前冷香给自己的香囊,「这个我随身带著你说我有没有想你?」冷香赠与他的东西他都好好的收藏著。      夏渊麒认得那个香囊,冷银皓随身携带的香囊……原来是她送给冷银皓的……夏渊麒还记得冷银皓对著香囊露出的温柔神情似是要滴出水来。   不知不觉中,内心里的愤怒越来越旺盛。握拳的手不小心的触碰到了一边的砖瓦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结果引来了冷银皓护卫的注意。      翻身离开房顶,夏渊麒知道刚才的声响已经足够让冷银皓的护卫提高戒备了,虽然说这里是烟花之地但是地处也很是偏僻,对於高手来说一些轻微的声响还是可以找到的。暗自的握紧了拳头,夏渊麒倒是要看看那个烟花女子什麽时候才离开冷银皓的房间。      冷香靠在冷银皓的肩膀上,他们已经闲聊了一个晚上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即使再舍不得即使再不愿意离开也还是要把冷香送回去那个冷冰冰的皇宫,而且冷蔷大概已经开始在冷国找寻他的下落了吧。      这次回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他来见的人不是别人也没有什麽事情要布置。他只是单纯的要回来看看冷香过的好不好而已。在把冷香送回去皇宫之後冷银皓就要快马加鞭的回到夏衍王朝了。   不知道夏渊麒……呵,他在想什麽,夏渊麒大概还待在鬼谷吧。回夏衍王朝之後直接前往边境吧。      「哥,我不想回去。我也想去夏衍。」自从上次母後提过要她去和亲被皇上和大臣阻止之後母後就没有再说什麽了,看样子是打算把她养在深宫之中了。   冷香的美貌也算是诸国之中王宫贵族众所皆知的事情,前来求亲的人也是数不胜数,只是冷香不懂为什麽皇上和母後把前来求亲的人全部回绝。   要和亲又拒绝求亲,他们是在想什麽?      「香儿不行。你好好在冷国等著哥哥回来接你好不好?哥哥会回来的。」稍稍停顿了一下语气,浅笑,「光明正大的回来。」语气里面透露的坚定完整的传达给了冷香。   冷香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倾国倾城。她相信哥哥的话,哥哥一定做得到的。      笑著抚了冷香额前的发,「现在我命他们送你回去。」      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冷银皓的手,冷香的眼眶微红,「哥哥……」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香儿等你回来。」最终她可以说的只有这句话了。      爱怜的看著冷香,唇角挂著的是不变的笑,「哥哥不会让你久等的,我送你上轿。别和皇弟与母後说你见过我了,那样的话会让他们难做的。我现在可是夏衍的王妃。」微微苦笑的说出对他来说是耻辱的事实。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冷香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和只能被哥哥保护的懦弱感。「哥哥,香儿等你。」一句话,便是血肉之间的不变牵挂。      天色渐亮,冷银皓执著冷香的手推开了房门。也许是时间的关系,昨天晚上还隐隐约约传来的莺歌燕舞现在全部都消失了,天地之间寂静的仿佛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两人都没有说话,冷银皓最後一次抱紧了冷香,随後放开她的身体。带著冷香走到已经准备好的轿子前,弯腰拉开了轿帘。冷香坐进轿子中,冷银皓轻轻的放下了轿帘。   护卫抬起了轿子从侧门带走了冷香,冷银皓站在原地不动,一直到轿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他才转身回了房间。   下一次的会面绝不可能再让冷香涉足这般烟花之地。现在也是时候回去夏衍了。      还未进门便感觉屋内有人,冷银皓察觉到了杀气。下一刻白瓷杯从屋内被人以雄厚的内力打出,冷银皓险险的侧身躲过。那人想必是在他送冷香离开的时候进来的屋子,现在突然出手是为什麽,会是谁?      在准备进屋的时候,屋内的人款款走了出来,冷哼一声看著冷银皓,「王妃别来无恙,春宵一刻值千金感觉如何?」那人正是夏渊麒,自鬼谷一事之後他们都不曾想过再次见面会是这般的光景。      「王爷!」在不远处的暗影听见动静连忙赶来谁知和自家主子剑拔弩张的是夏渊麒。   一时间进退不是。      「我是王爷他是王妃,记住这点。你们下去守著四周。」夏渊麒不等冷银皓开口便下了命令,暗影见冷银皓没有说话就依了夏渊麒的话全部离开了。「那麽王妃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说说话了。」夏渊麒冷冷的看著他。      「有何好说。」冷银皓不予理会,保持著直视对方的姿势。 和亲王爷 三十九   表面上是满不在乎的神情,夏渊麒坐在椅子上,身体斜靠在桌边,手指无节奏的敲打著桌面。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一时间的安静冰冷诡异到了极点。   抬头笑看冷银皓,「王妃独自一人离开鬼谷来到冷国就是为了见那位青楼女子麽,在嫁到夏衍之间王妃就已经和她相识了啊。多时不见,昨夜可曾有与那位红颜知己好好温存一番。」此时此刻夏渊麒脑海里面浮现的是冷银皓送走那位时的依依不舍。      冷银皓可以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侮辱嘲讽却不能忍受冷香受了一点一滴的委屈。   她是堂堂冷国的公主,落在夏渊麒的眼里竟然变成了青楼女子?   冷银皓让冷香在青楼这样的地方和自己见面,是算准了冷蔷认为他不会让冷香涉足这样地方的心理。   他们都知道冷香是冷银皓的弱点,致命的弱点。冷银皓为了冷香可以二话不说的把命交出去。      眼眸里面的愠怒清清楚楚的写在了冷银皓的情绪里面,「夏渊麒,你没有资格侮辱她。你马上收回你的话!」视线如刀的射向了夏渊麒,而後者则是冷笑而不说话。「夏渊麒你再侮辱她,我会让你後悔说出那样的话。」      站了起来,慢慢的往冷银皓的方向跨了一步。「王妃言下之意是要和本王动手麽?那女子若不是青楼花魁何以在这样的地方出现,何以让王妃一夜销魂呢。王妃这般身体还可以抱那样的天姿国色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了。」   想到昨天晚夜他们共枕而眠夏渊麒只感觉内息混乱,有无数的气流要破体而出。他第一次这样的介意一个人,即使是楚倬去色诱陪伴各路人物他都是一笑置之,但是为什麽换到冷银皓的身上夏渊麒就受不了。   这样的感觉是嫉妒吗……   输了啊……      拳不知不觉的握紧,冷银皓想要不去理会夏渊麒,但是却也做不到。夏渊麒口中的青楼女子是他的妹妹。而冷银皓不屑告诉夏渊麒他见的是谁,即使冷香不是他的妹妹是他的情人,夏渊麒又有什麽资格来过问?   以他夫君的身份来过问他的事情?   真是好笑,夏渊麒不好好的待在那位鬼谷女子的身边来这里干什麽,抓奸?   只可惜他冷银皓并没有动情的对象,「夏渊麒你似乎没有听见我对你说什麽。」      冷银皓的每一个动作夏渊麒都看在眼里,他看出了冷银皓的隐忍,看出了冷银皓的怒不可遏。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冷银皓,如果说平常的冷银皓是一只豹子,那麽现在的冷银皓是一只炸毛的小猫。如果可以夏渊麒还真想把冷银皓激怒到极点看看雪山一般的他会出现什麽样的情绪波动。      「看王妃这般的表现,那女子的本事似乎不错。那本王今晚就点她的名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麽让王妃流连忘返连夏衍都抛之脑後了。王妃应该不会介意本王点她的名吧。」夏渊麒这话无疑彻底的激怒了冷银皓。      挥拳袭向了夏渊麒,冷银皓的拳风强劲完全是用尽了全力。   夏渊麒侧身避开,张开手掌握住冷银皓的手,但是还是因为太过强劲的拳风身体不可抑止的後退了一步。手心传来的疼痛清楚的让他感受到了冷银皓的愤怒有多少。      「夏渊麒,你没有资格侮辱她。」眼光似刀的重重割过了夏渊麒心的每一个位置。「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你羞辱她的下场就是你拿命来偿还。」冷银皓一字一顿的说。      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冷银皓居然为了那个青楼女子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他是君,他是妾。他是王,他是妃。   冷银皓不顾当初言说的盟友情谊要置夏渊麒於死地,看来夏渊麒还是太高估自己在冷银皓心里的地位了。他以为冷银皓离开鬼谷是因为看见了他和楚倬的亲昵才吃醋愤恨离开的。   谁知道他一路担惊受怕的走来,看见的却是昨夜的那些场景。   冷银皓离开鬼谷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在冷国这里有佳人等候。      「王妃,你是打算惹怒本王麽。本王可以把她找出来绑在大旗栏杆下任由三军随意践踏蹂躏,那个时候我抱著你在一边看著你最重要的人被那些粗鲁的士兵侮辱你说怎麽样。似乎会是一处不错的光景。」夏渊麒的戏谑语言无疑往冷银皓已经熊熊燃烧的怒火上面再加了一把的柴。      冷银皓维持著拳被紧握的姿势看著夏渊麒,一双不轻易写上情绪的眼眸现在是满满的躁动和气愤,「夏渊麒你这是在激怒我,很好……你成功了。」冷银皓话音刚落就反手扣住了夏渊麒的脉门作势要狠狠的掰断。      夏渊麒在脉门被扣住的时候伸手搂过了冷银皓的腰,把冷银皓往床上甩去。   冷银皓被重重的摔在了床上,背部瞬间传来了一阵火辣的疼痛感觉。刚刚要起身看见的是夏渊麒放大在自己面前无数倍的脸。      「王妃,本王似乎应该让你知道你到底是什麽身份了。」夏渊麒伸手用力的扯开了冷银皓的衣服,把冷银皓死死的按压在了身下。「为了一个无名无份的人就要谋杀亲夫,王妃的作风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了。」      「夏渊麒,为了她我可以杀你一千遍一万遍!」   挣扎著翻身跃起瞬间踢向夏渊麒的腿间,夏渊麒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冷银皓的腿。   冷冷挑起了眉,语气越发的讥讽,「王妃何时学会了这样小家碧玉的招式。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现在夏渊麒的思维一直在叫嚣著现在就要冷银皓,要狠狠地把他占有一遍,让冷银皓看清楚他的身份他是谁的。而夏渊麒的身体也顺著他的思维做出了举动。      「夏渊麒你最好马上收回你脑袋里面的念头!若是轻举妄动我会杀了你的!」以两人现在的姿势说出这样的话是毫无威慑力的。   冷银皓的衣服被夏渊麒脱了一半,剩下的衣服半搭半掩的遮住纤细的腰身。被怒火和妒火冲昏头脑的夏渊麒听到冷银皓这样的话只会当做是耳旁风。      寒毒发作的时间总是那麽的恰好,他昨晚在冷香的叮嘱下吃了血杀给的药。而血杀说过,这药吃了之後短时间里面无法动武。   药力会克制内力的流通,现在的冷银皓内力不及夏渊麒腿脚功夫也没有夏渊麒来的有力。   换一句话说,冷银皓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现在……要宰割他的人是夏渊麒。      「看来王妃已经知道本王要做什麽了,行房之事本就是你我二人做的。难不成王妃你更喜欢早前被送走的那位?要本王命护卫把人再接回来,让她看著你在本王身下呻吟的诱人模样麽。」 夏渊麒的手指轻轻的在冷银皓的脖颈来回的抚弄著,唇角挂著意味不明的笑。「本王的爱妃在想什麽,想要逃麽。」冷银皓恨不得把夏渊麒千刀万剐的情绪很好的传递给了夏渊麒。      挣扎著扭动著身体,只要给他一个空隙他就可以脱离夏渊麒的禁锢。   冷银皓不是没有想过呼喊周围的暗影或者是兰昭来解决自己现在的困境。但是冷银皓的面子不允许他做出向人求救而且还是在这样情况下的事情。      「夏渊麒,我不会放过你的!」怒视著身上的人,鬼谷那次是意外。   算他们互不相欠,但是现在的算什麽?   他可不是夏渊麒想碰就碰的! 作家的话: 其实!…… 妹妹是一个悲剧…… 和亲王爷 四十   黑暗中随著马的快速奔跑,周围的景色浮光掠影,风冷吹著萧瑟的树丛。   身上萦绕著还有没有散去的酒气,早先已经预感到有些异常,各国之间的交易和氛围已经开始不对劲了。他去探查也没有线索,如今,那个口信。   皱眉,猛地感觉到黑暗中的一丝杀气,手勒住马绳,马儿猛地受到了惊扰,前腿凌空。整个马身呈现出近乎直立的姿势,而那股杀气也狠狠的穿透了马的颈!是一只通体纯黑的利箭!随後黑暗中又是数发冷刃向著自己的门面射来。      脚下用力,从树上跃下踹到马头上借力向那个人跃去,看著黑箭几乎是擦著他的身子过去。内力顺著手里的利箭,无数道。随著犀利的闷哼嵌入树干上,有些则是回到了黑暗中,随後传来的是草木之间的摩擦声。   手里握著利箭丝毫不敢放松,对方是东翼王爷手下实力最强的杀手,如果不是在他喝的酒里面放了化功散只怕现在非但不能伤及他分毫还会被他所伤。      杀手不会有太多的话,手腕轻抖,几根银针瞬时射向他的方向,借著他躲避的瞬间抽出身上的软剑。   凌厉的剑气带著摩擦空气的刺耳声,直直射向对方的面门。几乎是同时,软剑招呼对方的各大要害,招招狠毒毙命。   剑上侵入剧毒,在月光下泛著冷色,仿佛一道道飞舞的光。这个时候的他是最为妖豔的,平日的漠云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但是现在他可以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神。      在黑夜之中冷眼看著对方沈默不语,手中的利箭朝那个方向飞出,脱手之时似乎算准了一般闪身离开原来的位置,深知对方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即使已经下药也不能轻易杀了他。   回旋的利箭险险侧著自己飞过,一击未果,暗叹自己这边还是太过大意,眼睛里不时流过一道冷光。   看起来那麽文弱的书生也有如此的武功造诣真的不能小看东翼王麾下的任何一个人。      漠云是在去冷国的路上被劫杀的,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化功散的作用完全挥发出来之前把眼前的敌人消灭。   在来的时候他已经收到了鬼颜的飞鸽传书和苍族族长的口令。渊麒和王妃在冷国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情况,夏衍是龙潭,冷国也无疑是虎穴。      挥舞软剑刺杀敌人的动作就好像是在跳一曲天衣无缝的舞蹈,漠云感觉到内息已经开始混乱了,如果再不快些快刀斩乱麻只怕下一刻倒下的人是他。   只要划伤对方一击,剑上的剧毒就会很快的发作。   冷兵器的对决在黑暗的树林里面发出骇人的寒光,漠云脚下一软险些跪下却也因为腿脚的发软避开了对方致命的攻击。      心脏跳的飞快好像下一秒要从心口跃出。   这不是漠云遇见最难的难关,他一夫当关的事情都毫发无损的做到了,更何况现在只有一个人。但是因为化功散的威力漠云对这次的胜负带有深深的悬念和不安。   「呵,焰贵妃的鹰爪实力也不过如此。」漠云现在只想拖延到七哥过来救他,再者探探对方的虚实也好。      「你只要知道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那人嘲讽的说出话语,他已经看出了漠云是强弩之末了。   这个时候会来救兵的可能性也不大,只要取了漠云的项上人头以後的日子就不怕不会被重用了。足尖轻跃,把内力运於剑封之上势取漠云性命。      在漠云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颗石子从漠云的身後飞出击在了漠云的软剑之上,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了势在必得取下漠云性命的人,那人原以为这一次一定可以要了漠云的命,全力皆放在了这最後一击之上,万万没有想到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在危机的时刻帮了漠云一把。   漠云的软剑在他还没有回神之时便划开了他的脖子,血花四溅,被割断的经脉喷出的血染红了黑暗的夜幕。   软剑上的毒迅速的在奇经八脉各处流走,那人不消片刻便倒在了漠云的面前。      身体发软的半跪在地上,漠云艰难的扶著一边的树站起了身。   眼前所看见的事物有一些模糊和恍然,低喘著看向身後救命恩人的所在,「七哥,是你吧。」有这样内力又在这一代的也就七哥那个土匪头子了。      渐渐的有踩著枯叶前进的脚步声传来,漠云不用转身也确定了那个人是七哥。   化功散的威力还真的不容小觑。如果不是他一时大意喝下了酒肆里的酒现在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样子吧。   唉……江湖经验浅的後果就那麽严重麽。他在渊麒的手下也办事一年多了,怎麽说也是一个老江湖了吧。著了这样的道一定会被他们嘲笑的不行。      「小云儿呦,你还真是笨的可以。化功散那种缺德的东西可不是吃吃解药就可以解掉的,你给老子好好地待在夏渊麒的地盘里躺著休息把一身内力养回来吧。」唠叨著上前把漠云一把扛起,就好像扛起了一个大麻袋。   漠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的时候已经被七哥扛在了肩膀上。      漠云迷迷糊糊的看著七哥,视线开始模糊然後脑袋一垂陷入了昏迷。   他是什麽时候见到七哥的呢?是在一年前的剿灭流匪的那场硬仗上吧,七哥是土匪头子。有勇有谋武功高超的土匪头子,对於势力才刚刚只能自保的夏渊麒来说七哥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所用那就只能毁掉。   漠云带著五千精兵去攻打七哥只有一千人的山寨,原本是毫无悬殊的结局,但是漠云的五千人被七哥打到了只剩下两千,而山寨里面似乎只损伤了不到五百人。   这样的结果是让夏渊麒和漠云都害怕的。      因为七哥的强已经超出了他们所可以接受的范围,如果七哥的事情没有结果他们必然是寝食难安的,最後似乎是夏渊麒找到了苍族的身上,才通过了苍族族长把七哥收入了麾下。   这些过程漠云并不熟悉,他只记得站在黄沙之上怀里抱著一把长剑,黑色长发随意扎到脑後脸上不规律的长著一些胡渣身上披著从野兽身上打下的皮裘,霸气四溢不怒自威的七哥。      漠云不知道七哥的名字,从结交的那一天他只告诉了他以後见面称呼叫他七哥就好。   不能否认漠云很崇拜七哥,已经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崇拜。但是漠云很清楚的知道他对七哥的不是爱,七哥爱的是那个总是在远处站著得青色身影。      七哥叼著一根干草,扛著漠云前进的步伐突然转了一个方向看向身後冷国的位置。   不知道冷银皓和夏渊麒现在是什麽情况。      总是……有一些不安啊。 作家的话: 漠云其实也可以虐一把…… 和亲王爷 四十一   幽暗的月光透过单薄的窗纸渗透了进来,一屋子的淫靡气息被慢慢的笼罩在了如梦似幻的白色光芒之中。   在屋子里的床榻之上躺著的是两位身材高挑健壮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冷银皓和夏渊麒。冷银皓被夏渊麒紧紧的拥在了怀里那手势就好像不管发生了什麽也不会放开冷银皓一般。而冷银皓趴在夏渊麒的怀里眼眸紧闭,腰间是被一条淡红色的被单遮挡著。   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面满是点点的青紫淤红痕迹,沿著臀部至小腿的地方上面有许多乳白色液体凝固的痕迹。      冷银皓的身体动了动,现在的他随便轻轻的抬一根手指都几乎要用掉了全身的力气。   浑身都在叫嚣著疼痛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在战场上他一个人杀光了一支万人队伍一般。轻轻的眨了眨眼睛,意识渐渐的清明思路慢慢的清晰。   冷银皓猛的睁开了眼睛,想起了白天的事情!他突然趴了起来,身体脱离了夏渊麒的怀抱。双手撑著身体看向还在睡梦之中的夏渊麒,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和夏渊麒发生这些事情了,但是似乎是他太异想天开了。微微低头就看见了身上的痕迹。   冷银皓紧紧的咬住了下唇,他有一瞬间想就在夏渊麒毫无反击能力的时候杀了他,但是冷银皓做不到……冷银皓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只是单纯的对著夏渊麒下不了手而已。      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生怕把夏渊麒吵醒。   唇角挂著一抹嘲讽的笑容,冷银皓伸手去抽被夏渊麒压在身下的衣服却不敢太用力。这个时候听见夏渊麒的口中喃喃喊了一声,「皓。」随後轻轻的侧了身,让冷银皓顺利的把衣服抽了出来。   没有多去理会夏渊麒,匆匆的把衣服穿上便步履轻浮的走出了房门。      推开房门脚下一软要倒下的时候从房门边的黑暗处伸出了一双手把冷银皓接住并且把冷银皓轻轻的搂紧了怀里,力道和所触及的地方都避开了冷银皓会难受的部位。   冷银皓借著月光看清楚了面前人的脸。「兰昭?你一直在这里!」冷银皓低声说完随後脸色便是一阵铁青,兰昭在这里那麽之前在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情兰昭必然全部听去了!      兰昭把冷银皓搂在怀里,跃身飞起足尖轻点瓦片离开了那个留给冷银皓无限厌恶的烟花之地。   「王爷不必担心,兰昭不是多嘴舌之人。王爷的手下我已差遣回了夏衍边境。王爷我们此时可是回去?」兰昭轻声问著,把冷银皓搂著带进了马车。      冷银皓一坐进马车便无力的趴在了垫子上,现在的他已经是油尽灯枯了也没有什麽力气去维持他的威严了。   身下的垫子很好的托著身体,被肆虐过的地方也不会因为这样的接触显得太过疼痛。「回夏衍边境。」有气无力的说出命令。      兰昭点头然後身体探前一些把手里的药膏递给了冷银皓,「王爷,这个是伤药。可要我帮您上药?」这药膏是苍族秘制,专门治的就是这些男欢之中有损伤的一方。「早前族长要我带上说是王爷可能会用到。」      冷银皓看著兰昭手里的药膏,唇角嘲讽的笑容越发的加深,「呵,那家夥还会心疼那些男宠的身体?他宠爱男宠的手段你我不是不知道,如今看他这样我还真是只能说他依旧喜欢惺惺作态。前後变化如此之大教人怎麽接受。」对於苍族族长冷银皓是敢怒敢言,但是他的怒与言对那个人来说却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他是护卫不是别的,对於族长的事情他不会过问也不能过问。   他只要好好的去完成族长交付给他的任务就是了。   「王爷可要我帮忙?」兰昭看了看冷银皓的身体,很是严重……      闷不做声,冷银皓只是伸手拿过了兰昭手里的药膏,久久才闷闷的说了一句,「他在苍族还好吧。」这样的药,想必在他的身上也使用过了无数次吧。   为了表示和苍族合作的决心把他送了出去,原本以为他在苍族只会是一个坐著享受不差待遇的人质,谁知道会被训练成了杀手和专门给苍族族长暖床侍寝的男宠……      兰昭一愣,自然知道冷银皓说的是谁。   脑海里也慢慢出现了那一张总是洋溢著笑容却带著深深苦涩的脸庞。   「他在苍族很好……自从上一次任务受了重伤被带回便没有再出任务了。我出族之前他依旧在族长的房里寸步未出……」      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啊……真好。」他至少不用在刀光血影之中在刀锋之上行走了不是吗。      马车在平稳的前行著,冷银皓把那些带著腥味的衣服全部丢出了马车。   在兰昭的带领下找到了一处偏僻的山泉,冷银皓拖著疲惫的身体慢慢的走进了山泉。被冷冽的池水包围的身体忍不住的打了一个颤。   这个时候昨晚被夏渊麒深深吻过的每一寸皮肤都显得十分的火热,没有因为这池水而洗掉夏渊麒抚摸他身体的触感,还反而大大的加深了冷银皓的记忆。      「可恶……」冷银皓低头把全身都浸泡在了池水之中,但是脑海里面出现的不是冷香不是旋子却是夏渊麒。   白天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一幕幕的在回放著,夏渊麒的触摸、进入……虽然带著难以言喻的痛感,但是其中的快感也是冷银皓所不能表达的。      因为在水里待了太久,直到肺叶开始有了燃烧的火辣疼痛感觉冷银皓才把上半身露出了水面。他随意的伸手把紧贴脸颊的发扫到了脑後,点点水珠在他的身上反射著浅浅的光芒。      兰昭看著眼前的出浴画卷,心里想的却是这个时候他给夏渊麒所下的迷香差不多已经失去效力了。   如果不给夏渊麒下迷香冷银皓和他想要离开恐怕不是那麽的容易。还好早前在客栈的时候他就在冷银皓的膳食里面偷偷的放了迷香的解药。 作家的话: 不写H 直接写了结束【捂脸】 和亲王爷 四十二   跟著夏渊麒留下的记号,漠云和七哥找到那家妓院的时候已经是帷幕落下日出之时了,也许是中了迷香的原因又或者是劳累过度的关系。   即使迷香的药效过去了,夏渊麒也还是陷在了睡梦中。他自以为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会看见的人此时此刻却已经在十里之外了。   为了找寻冷银皓的下落,从鬼谷出来之後他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两个时辰。      漠云从窗户边缘尽量不引人注目的跃进了房间,他不知道白天才是妓院休养生息的时候现在就算他光明正大的在院子里横著走也不会有人多管的。   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内室,漠云原本以为会看见夏渊麒和冷银皓相拥而眠的画面,谁知道看见的是夏渊麒孤零零的一人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   切,失望了。      脚步和呼吸不再放轻,漠云重重的一脚踩在了床沿上。   看见夏渊麒似乎被突然的响声惊扰了睡眠,漠云干脆伸脚踹了夏渊麒。夏渊麒的眼帘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这才慢慢的把眼睛睁开了。   结果视线第一个触及的不是冷银皓的睡颜而是漠云那小子讨打的笑脸。      「漠云?你怎麽在这里。」微微蹙眉坐了起来,有一些无力的甩了甩头伸手轻轻的按了按太阳穴。   脑袋怎麽……疼的厉害。随即迅速转身看向一边,冷银皓不在!   「漠云,王妃在哪里?」重新投向漠云的视线里面写满了惊慌和震怒。      「哎?」歪了脑袋,满脸不解表情的漠云让夏渊麒心下一惊。   冷银皓已经离开了?他会去哪里?逃了?走了?   「我在现在都不知道王妃长什麽样子,而且从我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啊。」漠云不傻,他很快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之前王爷与王妃在妓院住了一宿,但是现在王妃不见了。      夏渊麒的唇角慢慢的勾出了一抹淡淡看似冷笑又是自嘲的弧度,他倒宁愿冷银皓在恢复意识和自由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他大打出手,而非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夏渊麒心下一凉,冷银皓离开的时候动静必定不小,然而就算他再累再疲倦也不可能不被惊动。唯一的解释就是冷银皓对他下了迷药之类的东西。   这样想著夏渊麒感觉头见的作痛又加深了几分。      从外面传来了鸟禽拍打翅膀的声音,似乎是信鸽。      果不其然,七哥拿著从信鸽腿上拿下的纸条走了进来,七哥可没有什麽兴趣去理会夏渊麒和冷银皓的闲事。   「夏衍传来消息,冷银皓带著他的人全部回去了。现在在往原定目的地边境赶去。」双手环臂的看著面色阴晴不定的夏渊麒,七哥挑眉问道,「现在我们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吧。」      夏渊麒点了点头,回去夏衍便是又要对付焰贵妃那一党的势力了。   七哥不喜欢明争暗斗,他是硬汉子明君子对於暗地里的手段最是不耻,每每七哥出来帮忙都是要动手的时期,现在和夏衍的另一股势力还不能闹僵,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   漠云的心机不深,而其他人还没有回来……   ***      黄昏的暮色为在街边不引人注目的大宅添加了几分严肃的气息。从街边看不大不小的宅子,进入之後却是别有洞天。   亭台楼阁山水诗画,如果说王宫的模样便是那般的话眼前的一切却是比王宫还更奢侈豪华。      在其中行走巡逻的是训练有素井井有条的侍卫,每一个都是高手。   有的甚至在江湖有著不大不小的名气,在这样的环境下除非是数一数二的强者否则是休想潜入这里的。不容冒犯的气息充斥著这个地方的每一个角落。      在那扇朱红漆大门之後的大堂里便是这个宅子的主人所在。   宅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苍族的族长苍神诺。   如迷一般被人所找寻的苍族却是在这样一个热闹繁华的街边,所谓的大隐隐於市便是如此吧。      身体斜靠著雕刻精美的檀木长椅上,单手托著脑袋。有一些无聊的看著眼前在汇报各地情况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无趣,眼神不经意的扫过了书桌上的信函。   夏渊麒那家夥也未免太容易就轻易认输了吧。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向他求救了?      他知道夏渊麒的能耐,他中意的人怎麽可能是泛泛之辈?   想来应该是夏渊麒的兄弟二人绊住了他的动作又或者是那位新进门的王妃。陆陆续续的收到兰昭传回的消息,夏渊麒的进展还真是慢的可以。   不加快一些速度他怎麽看好戏啊。      「夏衍东翼王爷向我发了请求派人帮忙的信函呢,你说我要不要派人去。」充满磁性的嗓音带著几分戏谑的味道从喉间溢出,眼帘微微低垂看向趴在椅子边上闭眼休息的人,那人听见他的话有一些缓慢的抬起了头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原本在汇报的人看见族长唤了随侍一边的那人,便识趣的行了礼退後离开了。      「求……求族长……」听见那原本应该高高在上对自己不闻不顾的人询问自己的话语,有了一瞬间的紧张和不知所措。夏衍?他记得那是与冷国和亲的国家吧。      俊美的脸上此时含著一抹让人感觉他高深莫测难以猜寻的笑。   「求我什麽?」伸手以两指夹住他的发丝在指尖缠绕著。看似情人间的亲昵,但是被他温柔对待的人现在却已经在微微的颤抖著身体。      「求族长派人去夏衍……」微不可闻的喃喃说出这几个字仿佛就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在族长身边这麽多年,他从来没有对族长说过求这个字。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奢求任何东西。      带著一丝危险气息的笑著眯了眼眸,指尖缠绕了他更多的发丝,「你想去麽。」离开这个沈闷的地方到更远的地方去。      诧异的看著族长,有一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想去,想去夏衍想去见一见那位和亲的王爷……即使有了杀手的训练察言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但是面对族长他再高深的本领也会付诸流水,他完全看不出族长心里在想什麽。      手指轻微的用力一扯,揪著他的发把他扯进了怀里让他趴在自己的胸口上,「你的回答我很不满意,再加上上一次你犯的错。夏衍的求助,我全部不予理会。即使冷国与夏衍被灭也与你无关,你只要记住你是苍族的人。现在,我等著看一出好戏,苍……君蚀。」唇角的笑容越发的分不出意味。   趴在他胸口上的人却不敢做出任何的表情,不敢说出任何的话来请求他的大仁大义……      冷国……      夏衍…… 作家的话: 苍族算的是外挂集中营? 很多人打酱油的……【捂脸】 和亲王爷 四十三   在几天烦劳的赶路之後,终於在有限的时间里面到达了边境。   进入夏衍时冷银皓就和在边境苦苦周旋的旋子联系上了,旋子找了两个人假扮他和夏渊麒。白天伪装为夏渊麒的人带著一队亲卫四处打猎,而那个所谓的王妃更是以身体不适的理由连大帐也没有迈出过一步。   看来他回去之後王妃的娇生病弱形象是一时半会儿的不能泯灭了。      「再有几个时辰的路程我们就到了。王爷身体可好?」兰昭转过头看了在车厢中脸色苍白的冷银皓。这个模样回到边境,见了本尊那些士兵也会真的相信他们的王妃的确是身体不适到了极点吧。   有意无意的放下了速度,冷银皓的身体经不起多少折腾。   ***      旋子望著眼前的妖豔女子,清秀的眉不禁蹙起。   这个女子想来在夏渊麒的身边一定有很多时日了,她带著有百人的队伍轻轻松松进入了夏衍边境军队驻扎的军营。而且这里的士兵好像都认识她。   旋子虽然很想称赞几句眼前女子的美丽,但是又因为看见她眼底里的傲慢和不屑而把心里的想法给牢牢的压了回去。      不过现在这个被先锋称为楚倬的女子居然想闯进王爷和王妃的大帐,未免太不知好歹了一些!   即使是侧妃也不能随意进入的地方,她算什麽东西敢进去?      「姑娘,王爷与王妃还在休息,你不可以进去。」旋子站在大帐的前面张开双手不让楚倬进入。   现在大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被她这一闹一定会被拆穿王爷和王妃不在的事实。   接下来一定会军心大乱的!      楚倬凤目微微流转,有一些难过且又哀怨的把视线投向了一边。虽然未说只言片语但是也已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心碎。   楚倬还没有发话旁边的将士就已经看不下去,纷纷站出来为楚倬说话了,「旋子姑娘,楚姑娘是王爷的红颜知己。进入王爷的大帐是不要通报和允许的,往年都是这样进入王爷的书房大帐,如今姑娘为何难为楚姑娘。」   在将士的心里如果说有资格站在夏渊麒身边的人一定是楚倬而非冷银皓。且不说楚倬陪著夏渊麒东奔西走许久,单单这来了近半月未露一面的情况他们都打心里看不起这个娇生惯养的王妃。      「诸位不必为难这位姐姐了,是楚倬冒犯了。若是打扰了王爷和王妃的休息,请姐姐代楚倬向王爷与王妃表示歉意。楚倬是无心的,只是多日未见王爷心里想念得紧。楚倬这便离开。」低头对著旋子微微欠身要转身离开,这般姿态反而显得旋子不会做人了。   旋子在众将士心里不错的好感也全部在楚倬的一席话之中消耗殆尽。      这些士兵终日在边境操练保家卫国,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虽然是粗人一个但是怜香惜玉的心思不比那些白面书生来得少。   看见楚倬转身马上有人喊著,「王爷,楚倬姑娘来了!」然後一把推开了旋子拉开了大帐的幕帘。   楚倬看见已经有人帮忙了,嘴角轻轻的扬起了一个得意得逞的笑。      从鬼谷去冷国再回来夏衍,怎麽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更何况夏渊麒是去找冷银皓的,即使找到了也一定会要周旋一番不可能那麽快就回来这里。   如今她倒是要看看,这空无一人的大帐,他们怎麽解释和圆谎。      大帐掀开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进去。   在场的很多人都没有见过王爷,更别说这个新婚从冷国而来的王妃了。      大帐里面的屏风後隐约有人影晃动,楚倬知道现在的情况里面的人是一定要出来了。   大家都已经拉开了这最後一道防线,里面的人不管是真是假现在都是不能退缩回避的。   楚倬轻轻的迈开了步子要走进去,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站住。」屏风後面的人突然出声,声音虽然微弱听不出音调但是却充满了威严和不容抗拒。   楚倬迈出的步伐硬生生的停留在了原地。   「楚姑娘以为是王爷的红颜知己便可这般的不知礼数?连众将士也跟著起哄这是要造反乱军纪吗!」冷冽毫无温度但是又听不出是训斥的声音从大帐内一字一句的传出。   站在大帐外的旋子一阵激动,她不可能听错这个声音的!   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楚倬心间闪过无数个可能性,她听见了冷银皓的声音。怎麽可能!冷银皓现在不是应该在冷国的吗?怎麽可能一下子就又回来了!但是她没有听错,那个声音的确是冷银皓的。   因为此时冷银皓在另一个侍从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出了屏风,出了大帐。      冷银皓脸色苍白,还微微的喘著粗气。   即使在侍从的搀扶下连站稳都显得格外的吃力,银白色的长发只用一根碧玉簪子随意的盘起,但还是有些许不听话的发丝垂下在双鬓。一袭青色的长衫让冷银皓看起来格外的单薄。冷银皓走到了楚倬的面前,他不会对楚倬动手。   他即使是这样的模样气势都比楚倬来得强。      「王妃……是楚倬、楚倬冒犯了……」连忙後退了几步,楚倬微微的低头行了礼。   在这样的场合下,她是卑冷银皓是尊。      冷银皓淡淡的扫过楚倬的脸,装的还真相。「擅自掀开大帐幕帘的,自动去领五十军棍。」   身为上位者的威严气息便是在举手投足间都可以展示出来的。   环视周围一圈,「怎麽?夏衍边境的士兵都不用操练?呆站著干什麽!」不知道什麽时候起连不远处还在操练的士兵都停下了动作纷纷看向了躁动的这边。在听见冷银皓的呵斥之後,连忙各归各位。      「俺是敢作敢当的汉子!五十军棍不算什麽!」有人大喊一声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朝著冷银皓的方向鞠了个躬就往赏罚处走了去。      「楚姑娘是如何思念王爷?只是王爷还在休息,日落之前你是见不到他了。还是找个去处好好休息得了。」   多说几句话都会用尽全身力气。一路奔波再加上在冷国与夏渊麒的覆雨翻云并未好好的休息身体入侵了寒气,身上的寒毒更是一触即发。他现在真的是没有什麽心思和楚倬周旋了。      好汉都知道不吃眼前亏更何况是狡诈的楚倬?   楚倬欠身弱弱的道了一声告退,便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故意上前朝著大帐的方向与并不在此的夏渊麒说了一声,「王爷好好休息,妾身先行告退。」经过冷银皓身边的时候往他的膝盖上弹了一颗石子。      在最後一根稻草被楚倬折断之後,冷银皓瞬间身体瘫软的往後倒下,眼看就要倒地的时候一双手伸了出来把冷银皓拥了满怀。   低头看著已经意识模糊的冷银皓,轻笑一声,「爱妃,怎可丢下本王自行出来了。」 作家的话: 狗血鸡血鸭血了……【捂脸】 和亲王爷 四十四   拿过浸湿的毛巾轻轻放在冷银皓的额头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即使是要强的冷银皓也因为这高烧不退的情况而备受煎熬。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的,冷银皓的寒毒一日不除,迟早他都会死。   只是这毒,是说祛就祛的麽?      退下周围的侍从夏渊麒拿出血杀给他抑制寒毒的药,这药不知道还可以帮冷银皓多久。   冷银皓的态度倔强表示不会去找寻活下去的办法。他们都知道这世间除了情没有什麽是真真正正没有解药的,而情即使再深也会因为时间的冲刷物是人非而淡去。      视线定在冷银皓的脸庞上久久不曾移动分毫。   夏渊麒不会再去问那个女子的事情了,只因为在他醒来却看不见冷银皓的时候心里的震撼和恐惧是前所未有的强……他怕失去冷银皓。   不管冷银皓心里有没有人都无所谓了,他只要看著冷银皓就好了。      这样的感觉是爱麽?啊……是爱吧,他夏渊麒竟然爱上冷银皓,爱上了他要追逐的猎物。   现在夏渊麒是彻彻底底的输了,都已经看清楚了爱上冷银皓的事实他还可以拿什麽来和自己说他只是要玩玩冷银皓的?      轻抚著冷银皓的额头,手背传来的是依旧炙热的温度。   夏渊麒微不可闻的轻轻叹了一声,冷银皓的要强就不能稍微的减少一些吗?一直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却也出不来。   有人把熬好的汤药递了上来,转身拿药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一张面生的脸孔。「你是谁?」冷银皓带来的人夏渊麒多多少少都有见过,什麽时候冷银皓的身边多了这个人?   观察到对方的功力也绝对不是冷国护卫可以媲美的。      兰昭淡淡地看向夏渊麒,随後後退了一步朝著夏渊麒的方向行了一礼。「东翼王爷,在下是苍族族长护卫兰昭。」   只要这一个身份夏渊麒便不会再问什麽了,夏渊麒和苍族的交易身为族长贴身护卫的他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但是夏渊麒不会感受到他的存在,毕竟身为族长的护卫就要做到影子一般无声无息。      苍族……有一些惊愕的看著眼睛的男子,冷银皓与苍族也有联系?   「那麽你怎麽会来这里。」没有去多心问冷银皓和苍族的关系,夏渊麒只问了原因。      「保护冷国王爷。」兰昭面无表情的说。      冷国王爷?听见这个称呼夏渊麒毫不意外的蹙了蹙眉头。   这个称呼虽然是事实但是那也是曾经,现在冷银皓的身份是东翼王妃。是他夏渊麒的正室王妃,受过册封入过宗庙的。   「兰昭,冷银皓的身份是东翼王妃,你不必再称呼他为王爷了。」更何况这里是夏衍的边境,一言一行都必须再三小心。      兰昭颔首,但是冷银皓会不会接受这个王妃的称呼也不是他可以管的。现在兰昭要做的就是在暗处保护冷银皓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在第一时间汇报给族长。   离开之前兰昭似是不经意地说,「王爷,王妃在冷国所见之人是王妃的妹妹冷香公主。」是夏渊麒对冷银皓的了解太少,才会出现这样的误会。      心里猛地一颤,那个女子是冷银皓的妹妹。   那麽他说的那些话冷银皓之所以那麽的怒不可谒是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妹妹!现在想想他们争吵的时候冷银皓的表现,那个冷香一定很受冷银皓的宠爱……   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夏渊麒没有多少後悔,也没有对冷银皓强行做了那样的事情有多少歉意。   至少在冷国的那一夜让他看清楚了他现在已经爱上冷银皓了……      「我知道了。」按照冷银皓的性子来说那天他会解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告诉你们族长,冷银皓的事情我会管,不必你们苍族过分的插手。去冷国的路上想来是你保护的他,多谢了。」   苍族涉及的东西也未免太多了一些。还是保持一些距离的好,视线投向了冷银皓。他和苍族的关系应该不浅,连兰昭都被派出来了。   不过他要的是冷银皓这个人而不是冷银皓拥有的关系。      兰昭微微颔首什麽都没有说,便离开了大帐。      「唔……」身体轻轻动了动,喉间溢出了难捱的音调。   夏渊麒看见冷银皓已经醒了连忙走过去,扶起冷银皓的身体把人拥在怀中拿过药慢慢的往冷银皓的嘴巴里面喂。   迷迷糊糊的喝下苦涩的半碗药,苦涩的味道在咽喉处徘徊。冷银皓只感觉到了浓重的药味在充斥他的口。      低头看著怀里人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夏渊麒不动不发出任何声音目光紧紧的锁定著冷银皓。而冷银皓也在夏渊麒的注视之下躺在他的怀里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冷银皓的神智慢慢恢复的时候,他们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了一起。      冷银皓几乎是瞬间就推开了夏渊麒,脸上清楚的写著排斥…… 作家的话: 攻君沦陷啦!!! 和亲王爷 四十五   士兵在校场上操练著,他们是夏衍边境的主力军。   每一个人都是为了家人或者最重要的人才在战场上,在这个不知道能活多少天的地方努力著不断挥洒著汗与血。   边境的环境并不好,士兵终日劳累操劳,更主要的是这里都是铁真真的汉子,男人的生理需求是不可能少的……   原本军营里面是有军妓不过因为害怕影响了士兵的精神状态而取消。   现在,楚倬带来的人里面为数不少都是女子,楚倬是想干什麽。      站在了望塔上,冷银皓蹙著眉头。   西晋,冷国,夏衍这三个国家之间的关系看起来是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却是紧张的很。周边虎视眈眈的小国也不在少数,想到这些冷银皓便无法舒展眉头了。   听见身後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冷银皓侧过身看见的是神色极其不自然的旋子。「怎麽了吗。」      旋子虽然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楚倬独自一人进了王爷的大帐。」她和夏渊麒在大帐里面会发生什麽事情没有人知道,但是多多少少都可以猜得到。「王妃……我们要不要回去?」      冷银皓与旋子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呢喃著,「与我无关。」似是在说给旋子听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旋子站在了望塔上看著冷银皓一步步的走回军营,他没有介意王妃这两个字。是已经无所谓了还是说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是王妃的事实。不管是哪一种,旋子都只能希望冷银皓不会给这两个字牵绊了脚步。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夏渊麒坐在大帐内的太师椅上,而此时坐在他的腿上亲昵搂著他脖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倬。   紧紧的贴著夏渊麒的身体,楚倬有一下没一下的蹭著夏渊麒的胸膛。   她本来就是夏渊麒的人,如今进来大帐还要偷偷摸摸的想到这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冷银皓算什麽?那王妃之位原本应该是她的!      伸手攀著夏渊麒的腰侧想要解开他的衣带,冷银皓上次在鬼谷单单是看见他们两人衣衫不整就闹脾气离开了,如果在她与夏渊麒好事一半的时候冷银皓出现他会是什麽反应呢。楚倬的唇角挂著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   纤细无骨的手要探入夏渊麒衣服里面的时候,手却被夏渊麒一把抓住。      「怎麽了吗。」没有抬头看夏渊麒的表情,抑或者说是不敢。她怕看见夏渊麒一脸恶嫌的望著她,稳了稳心绪她更加贴近了一些娇声轻言问,「我要你,麒。你不想要我麽。」低语喃喃著,像是哀求又像是寻求。      「楚倬,你逾越了。」   漠然的把怀里的美人推向了一边,楚倬冷不丁的被推了一下连忙扶住旁边的桌子不让自己太难看的跌倒在地。   「你自己是什麽身份你心里有数,王妃的位置是皓的不是你的。而你,在我赶来之前想要做什麽你心里有数。楚倬,我不会让人妨碍我的。」夏渊麒的语调毫无温度,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拿这样的脸孔来面对楚倬。      夏渊麒已经把要说的话全部说完了,便不想再理会楚倬要离开大帐。楚倬帮了他很多,他也不想和楚倬闹的太难看。   说实话,他的势力可以发展成这样,少不了楚倬为他东奔西走的功劳。      反手抓住夏渊麒的手臂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从後面紧紧的把人抱住,「夏渊麒!我爱你!我告诉你,我就认定你了。当初说的互不相干都是假的!我不那样说你怎麽会要我!我要嫁给你,我要当你的妻。」感觉不到夏渊麒的情绪,楚倬的语气蓦地降低了许多,「那些人想娶我……我全部不要……我只要你……即使是小妾我也愿意……」只要留在夏渊麒的身边,她就不怕没有机会。      「楚倬,放开。」楚倬既然已经说出这样的话,夏渊麒便不打算再理会她了。   藕断丝连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较上劲,楚倬最後轻声问了一句,「你爱上冷银皓了吗。」爱上那个如冰一般寒冷的人。      听见楚倬的话夏渊麒的唇角扯出了一抹苦笑,「爱上了。」   掰开楚倬的手,连头也不回的说,「楚倬你最好别做太多自以为是的事情。伤害了他,你不会有好果子的。我们终究也是认识那麽久了,如今我还是把你当成挚友。」   突然好想见冷银皓……是啊!想见他!即使自从他清醒之後他们多余的交谈一次也没有,在军营里碰面也完全当夏渊麒不存在。想见冷银皓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强烈,想要见冷银皓,想要把他紧紧的拥进怀。      第一次有男人这麽果断干脆的拒绝她,她第一次这样自降身份的请求一个男人。   呵,真是失败的可以。不求名分的她,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吗?   当初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保持著她的魅力姿色就算她不说要名分夏渊麒也会乖乖的带著千人仪仗娶她为妃。   现在看来,她的自信是不是真的过於高了一些?   没有什麽好哭的没有什麽可以伤心的。楚倬相信这不是她和夏渊麒的结局,失去的爱人那就再夺回来好了。轻轻的抹去了眼眶中的水渍。      夏渊麒是在河边找到的冷银皓。   冷银皓负手站在河边,看著河水不急不缓的流过,思绪已经不知道被丢在什麽地方了。   原本不想打扰冷银皓,决定转身离开的时候又不小心踩到了一边的枯枝。轻微的断裂声引起了冷银皓的注意,在看见来者是夏渊麒之後,冷银皓原本就冰冷的表情现在更是蒙上了一层霜。      不想理会夏渊麒,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被喊住了,「皓,我们谈一谈吧。」冷银皓侧目看著那个男人,脚步没有再挪动分毫。      「我们之间有什麽好说的吗。」似乎是没有的吧,不管是立场还是感情。      「有。」多得是。夏渊麒只希望可以更多的了解冷银皓一些。      楚倬把带来的女子全部送进了军营主将的大帐内,收买人心而已……   冷银皓会有她厉害麽?   她的眼里绽放著怨毒的光,最近焰贵妃那的动静也不小。 作家的话: 其实我挺同情楚倬的…… 不知道为毛 我觉得我必须产几篇甜蜜蜜…… 和亲王爷 四十六   与夏渊麒各坐树的两边,冷银皓靠著树双腿交叠的搭在一起。   处在树荫之中不经意间吹来的风沁入心扉,谁都没有说话。   一时间便这样安静的待著。夏渊麒想要的是和冷银皓的和睦相处想让冷银皓看清楚他的心,而冷银皓要的是能够把对夏渊麒仅有的一丝丝好感全部都抛到九霄云外。      冷银皓微微侧目,他如果再不说一些什麽他就要回去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冷银皓的念头,夏渊麒缓缓开了口,「皓,你为了做什麽而来夏衍的。」有一些事情即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知道是什麽因由也要再好好的问一次,想了解更多,想了解这个人更多的事情。      仰起头看向浮云飘动的天空,冷银皓轻声说,「你问这些是何意。」单是从他的声音里面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和往常一样的冰冷无温度。      「不愿意说吗?你可以把我们今日所说的全部都认为是盟友之间的话题。你也可以问我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渊麒转过身看著冷银皓很是认真的说,那些玩世不恭已然全部不见了。      「对於你,我没有什麽想要知道的。至於我为什麽会来夏衍难道你不知道最初决定来和亲的是我妹妹吗。」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语气略微停顿,冷银皓突然轻笑了一声自嘲的轻声说,「她一开始就打算把我驱逐到这个地方来,怎麽可能让你们知道香儿的事情。来夏衍非我本意,但却是我自愿。」      「你口中的她可是萧疏太後,她的事迹我也略有耳闻。至於香儿……就是我在冷国的那夜所见的女子吧。」冷国的那次事情,夏渊麒不会後悔但是口出不逊辱了冷香也的确让他过意不去。「那天所言,我失礼了。」      「无事。」如果换做别人恐怕现在已经死在他的手里了,可是思及对方是夏渊麒他就不知为何下不了手。   说到了尴尬的话题,冷银皓不愿再提及在冷国的那次意外。   避而不谈。      其实只要夏渊麒一声令下,所有有关於冷银皓的情报就会全部都到他的手里,但是夏渊麒不想要以那样的方式了解冷银皓。他想要亲自和冷银皓谈,要冷银皓自己把事情告诉他。      「皓,你如果打败了你在冷国的敌人你接下去会做什麽。」这样的答案他的心里已经想过很多次了,至於答案他不敢去猜。      没有回答,起身朝著营地的方向走去,在走到夏渊麒身边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低声回答,「我会把冷国的帝君选好,然後看香儿愿不愿意和我离开。至於夏衍……你说我会愿意待下去吗?」   会还是不会?至少现在他和夏渊麒两人之间缺少的是羁绊信任和默契。      「我可以留下你吗。」      往前走的步伐没有因为夏渊麒的话而停驻,遍野荒凉的边境时不时的刮过一丝丝凄凉的风。   冷银皓的话被风吹散飘荡在了空气之中,风把被吹散的话带到了夏渊麒的耳边,「我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又是谁可以确定的呢。      「不知道吗……」夏渊麒低声重复呢喃轻笑。      夏渊麒没有追上冷银皓的脚步,他依旧靠著树坐著。冷银皓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最後连那一抹银白也被漫天黄沙所掩盖了。冷银皓的冷不是他随便融化得了的,可是爱了便是爱了没有半途而废之说。迟早他会拥有冷银皓的心。      冷银皓其实并没有马上回去营地,他往离营地不远的山丘走去。冷银皓与玄武交待过他到达夏衍边境之後玄武就立刻为他传香儿的消息回来。   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了。   冷蔷最好不要做出什麽对香儿不利的事情。还没有等多久,就看见苍鹰飞来。冷银皓吹了一声口哨苍鹰立刻直冲而下,在冷银皓的身边打转。      伸出手臂,苍鹰的翅膀在空中扑腾之後飞到了冷银皓的手臂上站立著不再挥动翅膀。把苍鹰腿间绑著的信笺拿下,视线详细的扫过每一个字在明确了冷香无事只是守卫加强之後冷银皓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也许依旧是他多虑了,冷香不管何时都是牵制他的最好人选。若是对冷香不利只是逼冷银皓这只睡龙从池水中更快的苏醒。   「回去吧。」轻唤一声手臂一抬,苍鹰扑腾著翅膀很快就飞走了。   消失在了荒芜之中。      夏渊麒心中那些念头百转千回之後还是选择不太过干涉冷银皓的决定。冷银皓不是那种因为别人干涉而会罢休了的人。   相比冷银皓的事情,现在夏衍和冷国之间的关系才是紧张的吧。      「王爷,有远方的客人求见,他们在大帐之中等您。」士兵在看见夏渊麒之後连忙迎了上去。      远方的客人?是何方神圣,他不久前才收到了苍族给的回绝。   苍族这次是打算坐山观虎斗了,不过似乎苍族现在的事情也颇多。那麽他就去会一会这客人是来干什麽的。      站在两边的侍卫见夏渊麒回来,主动掀开大帐幕帘。在幕帘掀开的时候他还没有走进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熟悉的药香味,望向站在屏风边的人那两个身穿白色长衫的少年。   夏渊麒认识他们,那是鬼谷谷主的嫡传弟子,秋盟之和秋宇之。      那两人看见夏渊麒回来了,屈身行礼,「见过王爷。师尊命我二人前来帮助王爷,不知王爷可愿接纳。」平板死气的说出不卑不亢的语句,秋盟之直起了身子眼神不偏不倚的对上夏渊麒的视线。   从秋盟之的眼中看见的只有说不出的死气沈沈与无言的压抑。      「两位肯来帮忙自然是感激不尽,改日必定登门拜访与你们师尊言谢。」秋盟之和秋宇之是鬼颜的得意门生能力自然不弱,在鬼谷的时候夏渊麒与他们的接触不多。而鬼颜提起两人的时候又是一阵苦笑。      「我兄弟二人自当为王爷尽忠竭力赴汤蹈火。」秋宇之淡淡的看向夏渊麒,这个人就是他往後的一段时间要效忠的人。   在打量过夏渊麒之後他的视线似乎是不经意一般轻扫过身边弟弟的脸庞。 和亲王爷 四十七   倚著精细雕刻龙凤交缠的护栏,她眼眸低垂视线落在指尖轻轻把玩著的一面令牌上。有了这个令牌操控国家军队绝不是难事,只可惜目前她还不能明目张胆拿出来。   毕竟这令牌台面上还是在护国将军手里,算算日子。夏渊麒和护国将军也要见面了吧。      「娘娘,神卫将军求见。」侍女轻声说。      她抬头,眉间有著难掩的喜悦。   在侍女的带领下,已经年近半百的神卫将军威风不减的走进了後妃的宫殿之中。她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挥了手,两边的侍女全部退下守在了宫殿门口。   在确定没有外人之後神卫将军从怀里掏出信函交给了她。      打开了信,手指抽出了里面还带著淡淡墨香的宣纸,「爹爹这是什麽。」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她不必再遵循那些尊卑礼仪。      「你看看便知。」   将军看著被他一手推向接近後宫巅峰的女儿,所幸女儿有著不一般的本事才能把被专宠多年的王後比肩压制。现在最大的隐患就是王後所出的三位皇子,那三兄弟在国主的心中都是最佳的。   不把他们击垮,四皇子如何得到夏衍。      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她的唇角便轻轻的上扬出现了一个妖豔的弧度,「爹爹,冷国的帝君是何意呢,主动要求与我们联手如果成功他要的只是三座城池和那个人。」焰贵妃的身体慵懒的挪了挪,视线从信上移动到了护栏下的荷花池中。      「这就是冷国帝君的事情了,他要的东西与我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为父已经查过了冷国帝君与那人的恩怨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此次进宫只是告知你一声,你如果反对为父就去回绝了他。」如果有冷国的相助,他们要外戚专政也会快的多。      手指敲著护栏,她笑了笑。「不必,我们与他联手吧。有冷国的帮忙要把护国将军的势力推倒也容易的多,有冷国帝君印章的亲笔书信说他谋反谁会不信。」万一有一个好歹冷国的军队还可以支持他们不是吗?      夏衍边境的气候很是多变,黄沙漫天烈日当空,所幸的是围绕营地的护河有著充足的水源。驻守边境的将军似乎今天下午就会回来营地了,冷银皓记得夏黎祺和他提起过这个将军。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是他也能够听出这位掌握夏衍大部分兵力的人和那三兄弟的关系匪浅。年纪轻轻就可以得到国主的信任想来能力必然不浅。对那将军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分。   夏渊麒已经把边境的兵力布防交替时间的漏洞全部都找了出来,他也清楚再完美的布防也会有漏洞可是只要有更好的方法把漏洞填补上,那麽边境便会更加的固若金汤。   现在只等将军回来共同商议了。毕竟此行的目的也不止是解毒。    不知道现在去调查焰贵妃一党的兄弟二人现在有没有到夏衍,以他们的能力想必会带来什麽震撼人心的消息。    「将军!」      大帐之外传来一阵喧闹但是不失整齐的喊声,夏渊麒心下明了是顾暮书视察回来了。   想到顾暮书与自家大哥夏轩迄的情缘除了苦笑他不知道还能有什麽表情。大哥早已经到了婚娶的年纪,太子妃一事至今压著是因为顾暮书的原因吧。   他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他和冷银皓在一起却不能相爱。何其悲哀。      「小麒。」   大帐随著一声熟悉的叫唤被掀开,进入王爷大帐的人风尘仆仆的丢下手里的盔甲。   顾暮书人如其名长得文质彬彬可却又不显文弱反而有著一股骨子里的威严,若是草率的以貌取人便会以为这样的人最大的修为便是站在朝堂最末的位置。但是如果把顾暮书丢弃於朝堂之上那可是大材小用了,顾暮书带兵打仗的本事可完全不弱,三军将士对著看起来没有几斤几两的将军可是心服口服。      「暮书,你这样喊我总让我感觉我的年纪还只是顽童一般。」      顾暮书伸手抓过一边的毛巾浸湿後拧干往脸上擦了擦片刻那原本雪白的毛巾上便满是黄沙了。   「你在我眼中永远都是毛头小子,只是转眼间你已经成家封王了。此次来边境想来也是朝中事务已经不在你们的控制内了。别看我在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夏衍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谁说武将没有文臣的城府?      「那麽暮书你的见解是什麽,如今我来边境也是为了与你见面商谈一番。」飞鸽传书那般不安全的方法不能用来冒险。   往日是大哥千里迢迢而来,一是互相慰藉相思之情,二是把不论是边境还是朝中的事情都全盘托出。除了大哥的消息,暮书手下的探子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总是第一时间通知暮书夏衍的大小事情。      顾暮书笑了笑,「此事不急,站在大帐外筹措是否应该进来的人想必是东翼王妃我至今无缘得见的弟媳吧。不必介怀,请进吧。」   大帐外的士兵他早已吩咐离开,那轻微的脚步声不可能是士兵也不可能是野猫之类的小动物。   那麽只有一个可能,便是那位王妃,冷银皓了。      被点了名,再畏首畏尾的似乎很不妥当。   冷银皓轻叹一声无奈的走进了大帐与那位护国将军打了照面。   这位将军……果真与他的想象差距十分之大。深知人不可貌相,冷银皓轻俯身作揖算是给护国将军的大礼了。「在下冷银皓,冒昧了。」      顾暮书心里暗自打量了一番眼前彬彬有礼的人。   好一个冷银皓,单这看似低人一等作揖的动作他都可以不卑不亢与天俱来冷国皇室的威严震慑的顾暮书微微一愣,「王妃这大礼暮书一介粗人可受不起啊!」顾暮书笑著说出看似生分的话语,但他的语气却让冷银皓感觉到了顾暮书与他在拉近距离。      「顾将军。」      「不必不必,叫我暮书就好。小麒就是这样叫我的。」   冷国皇室第一人,果然是名不虚传。   配上夏渊麒这家夥虽然称不上天生一对,但是好歹没有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冷银皓颔首,「暮书。也别唤我王妃了,喊我的名字吧。」      「那我就不遵循那些循规蹈矩了啊。」      「自然。」 作家的话: 第二对CP出现???? 哦漏 这个文里面有好多副线的CP…… 和亲王爷 四十八   顾暮书喜交良师益友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他都可以接受以兄弟相称。   而有心人如果要与冷银皓结识却确实有一些难度。   那冷若冰霜的性子要去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相交实属不易,而冷银皓此次却与往日截然不同。夏渊麒见冷银皓眉眼间透著的神采飞扬,以为兴许是他开了窍不再带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势冷眼看待全部人。      见顾暮书如此豪爽,冷银皓心里虽然有一些过意不去但是也不再多心了。   顾暮书是难得的人才,如若有朝一日冷国内乱顾暮书必定是很好的帮手。冷银皓主动结交朋友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结交他承认都是有目的的。   出於目的结交的朋友,不管最後能不能帮到他冷银皓都不会再去思量。说他势力也势力,说他小人可又不曾见得。      「既然你们也已经认识了,那暮书你说说你的意思吧。皓是自己人也不必瞒著。」心想顾暮书可能因为冷银皓的身份而在言语上有些畏首畏尾。即使身为他的王妃,可对方身为冷国前王储的事情是不可能被掩盖的。      顾暮书扬眉笑著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这位是弟媳又不是别人,我还得问问这才来夏衍不久,算得上是局外人的银皓对现在的局势有什麽见解。」      冷银皓的视线不曾停留在夏渊麒的身上而是直接落在了顾暮书的眼眸中,「既然已经是夏衍的王妃,那我早就是局中人了。」   来夏衍所发生的事情有哪几件是与他无关的?只因为他的身份,他和夏渊麒的所在就必然是漩涡中心。      「那我们这就是一条绳上面的蚂蚱了。你们小两口就听听我的结果吧。」与夏轩迄在一起不止一两年的他当然看得出冷银皓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就算看见了夏渊麒示意他注意言语的眼神他也全部视若无睹,反观冷银皓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夏渊麒颔首点头,「请。」      唇角上扬一个看不出意味的笑容,那玩世不恭的神态眨眼间就消失了,顾暮书的指尖把玩著茶杯不去看对面那两人的表情,「你们当真以为国主被美色迷惑抛弃发妻置江山於不顾吗。」   夏衍能够风调雨顺一直到现在也是靠著国主的每一个决定,期间有些小灾小难也都过去了。这样的君主可能在中年失去他的英明吗?   顾暮书知道他们也一定有想过,但是看了焰贵妃和国主之间的互动他们却不得不相信了。   「焰贵妃一族的势力在夏衍坐大小麒不是不知道的,而那位看似已经因为老迈退出战场的将军觊觎的是我的兵权,他们手里盘根错节的是夏衍的朝堂势力。国主想除掉他们但是不能动手,只能让你们这些孩子来。国主看中来做这些事情的人,应该是你。夏衍二皇子,夏渊麒。」      冷银皓转头看向夏渊麒,没有什麽多震撼的表情,也许在夏渊麒的眼中这样才是正确的。只是从顾暮书的口中知道这些事情他更加明确了目标而已。「大哥和小弟呢……」久久夏渊麒才吐出这句话。      「如果你被他们抓住了把柄,那把柄又刚好和你大哥有关的话……一箭双雕你是明白的。国主懊悔的应该是没有及时给王後安排一个可靠的後台吧。小弟那家夥,游散闲人一个,这也是国主保护他的手段。他什麽都没有,那些人也抓不住小弟的痛脚。」这个就是生於帝王家的悲哀吧。      伸手拍了拍夏渊麒的手背,这个动作不代表含有别的情愫。但是在冷银皓的手接触到了夏渊麒的时候他也微愣了一下,这几乎是无意识做出的动作。   冷银皓收回了手,他不懂自己这是怎麽了。   夏渊麒只是笑了笑,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不会去臆想冷银皓是不是对他动了情之类的。      顾暮书抬眼无奈的望向别扭的两人,「国主在给他们制造机会陷害你们,也在给你们机会扳倒他们。那次的宴会刺客为什麽会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宫中,我想你们也都心里有数了。王後和国主多年夫妻,这些事情王後心里也是有数的。现在我们要不动声色的让国主察觉到我们已经明白了,增加机会。」      夏渊麒转头看著冷银皓,眼神之中多了一些歉意。「把你带进这样的局势里了。」   东翼王这个位置一点也不好坐,手里的兵权也开始有了炙热的温度。   历朝历代最忌讳的就是外戚掌权,只希望此次能够有一个平静些的结局。      「不算什麽,只要你们不要有把柄或者死穴在他们的手里就可以了。」冷香是冷银皓死穴的事情冷国的宫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想起林清儿曾经提过冷香,冷银皓那个时候也就已经把焰贵妃列在了势必除去的名单之上。   现在看起来似乎他们都不确定他对冷香是真的宠爱还是假的怜惜,毕竟冷国离夏衍还是有一些距离。冷香也被冷蔷几乎是囚禁一般的保护著,冷银皓对於冷香的安全还是有把握的。      夏渊麒想了想,他的把柄还真是没有。不过,他们如果抓了冷银皓要他交出兵权他想他是会二话不说直接把东翼兵权拱手相让。   转念一想,冷银皓那麽要强的人怎麽可能让自己落到要靠他交出兵权得以获救的地步?夏渊麒自嘲的笑了笑,最近真是喜欢上了胡思乱想。      冷银皓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夏渊麒,这是夹在冷香消息之中的特别情报。   他会走来大帐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的原因。      「冷国帝君和焰贵妃联系频繁!」这意味著什麽夏渊麒不说明大家也懂。冷国帝君很可能和焰贵妃他们合作了,「暮书,这……」内忧外患麽。      顾暮书从夏渊麒的手里把纸条抽出丢进了烛火里,「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诉你们……我的兵符现在应该在焰贵妃的手里。」   随後不意外的看见夏渊麒和冷银皓难以置信的神情。   「那时不慎我身中翳门的剧毒,翳门门主说要解药就把兵符给他。我自然是不肯,结果被你们大哥知道了。他拿著兵符换了解药。等我痊愈的时候,翳门已经不知道神隐何处了。後来也是你们大哥告诉我兵符最有可能的下落。」      「情况真是不妙。」冷银皓喃喃自语。      「暮书,兵符必须尽快夺回!」      挑眉笑著顾暮书拍著夏渊麒的肩膀,「那这个就辛苦你和银皓了。」      「什麽?」 和亲王爷 四十九   在一阵鞭炮声和欢快的敲锣打鼓声中眼前的大宅显得各位的热闹,原本守卫森严的大宅此时此刻更是门庭若市,一位似是管家的长者站在门口向那些来宾打招呼并且命人把贵客恭恭敬敬的迎进门。   牌匾上赫然用金漆草书书写的正是神卫将军府几个大字。      今天是将军的公子解格的十八岁生辰,将军大肆为爱子庆祝。   夏衍大臣也全部都光临了这个别有洞天的府邸。所来道贺的大臣送的礼物全部都是金贵的物品,可这些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得来的又有谁会知道。      在府邸的花园中间,搭建了一个别出心裁的戏台。   戏台从远处看宛如一朵寒冬娇豔开放的梅花,这戏台正是为了配合今天晚上的大戏而准备的。      离戏台不远的厢房里挤著戏班的全部人,每个人都应接不暇。   班主更是扯著沙哑的嗓子叫唤著要他们快些把妆化好,把衣服穿上出去准备开始。「你们都给我快些!让大人们不满意了掉脑袋的就是我们了!」班主把一些小角色全部赶出了厢房,随後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厢房里面的小隔间。      在那小隔间里的只有三个人,隔间里的安静和外面的吵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坐在镜子前的正是今晚的主角。   他的摇钱树,一次偶然在来夏衍的路上遇见的落魄公子和他的随从。      班主轻声细语的看著那人,「莫妄你可有准备好?等一会就开始了。你可别出岔子啊,我们这戏班的一大班子人是生是死是荣是辱可就看你的了。」   班主透过镜子见到了那人换上仙子装束的扮相,美……美的不可方物……   不!不能用美来形容……美这样庸俗的字只会玷污了那人的气质与妖冶。      对著镜子伸手轻抚上被化上了妖媚妆容的脸,淡紫色夹杂著粉红色的素花粉在眼角勾出了诡异微微上扬的弧度,腮间只是略加了一些胭脂唇上的绛红色却也不显得太过突兀。   扪心自问的确挺好看的,可是想到镜子里的人是自己,他便感觉一阵恶心。      在班主依旧陶醉的时候,突然从窗边有一人影跃了进来。   「班主!」跃进隔间的人大声的叫喊一声,这一喊可算是把班主的心思给拉了回来。       被吓了一跳,班主瞪起他那圆溜溜的眼睛,「圆子!你想死啊!」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莫妄的随从他早就把这个爱闹事的小子从戏班子里撵出去了。      圆子傻笑了一下搔了搔脑袋,「这不是感觉他们给公子上的妆不好嘛,公子演的是仙子又不是妖精,干什麽把公子打扮的那麽魅惑人心啊。」说著指了指站在自家公子身边的两位。      「你个端茶递水的懂什麽!快快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班主不耐烦的挥手。       一直不曾说话的人,转过了身子看向班主,「班主,让圆子给我改妆。」没有恳求,没有询问而是肯定。   大有如果班主不答应,他就和圆子一起翻窗离开的气势。      「这……」有一些为难的看了站在莫妄身边的两位戏班顶梁柱画师,但是现在莫妄最大,莫妄都这样说了他还可以说什麽。「那就让圆子改吧。耽误了开戏的时间,圆子你小心你的脑袋!」      「谢谢班主,那现在班主和两位请出去吧。人多我不舒服。」莫妄重新把身子挪了回去在镜子前坐的端正。      「莫妄你好好休息,可别出个什麽啊!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班主恶狠狠的瞥了圆子带著那两人离开了隔间,「圆子!好好照顾你家公子!」班主对著门板又不放心的喊了一句。      「圆子知道!」   在确定班主他们已经走远四周也没有外人的时候,圆子伸手轻轻的挽起了莫妄垂於腰际的黑发。动作之中全然是慢慢的爱意,不经意间流露的贵族公子气息更是昭告著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厮。   圆子从怀里掏出一盒黑色的药膏,他把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了莫妄的头发上,一举一动生怕把莫妄弄的难受了。       那盒药膏很快就消耗在了莫妄的发间,黑色的长发散发著淡淡的茉莉花香。   圆子拿起一边的簪子精心帮莫妄盘了秀气但是又不会太过於女气的发髻。低头看著莫妄,伸手以指腹轻轻的摩挲著莫妄的眼角。莫妄闭著眼眸,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轻微的颤抖著。指腹沾了些许胭脂水粉重新在莫妄的脸上轻描淡写的上妆著,可最後又有鬼斧神工的效果。      视线落在莫妄的唇上,那颜色太深了。   伸手欲擦去唇上颜色的手却在中途停了下来,圆子笑著俯身在莫妄的红唇深深一亲。   在圆子贴上去的时候莫妄的眼睛就猛地睁开了,他一把推开了圆子,怒斥,「你干什麽!」莫妄的声音冷的几乎可以把人置身於寒冬中。      「公子,你说我干什麽。」圆子不在乎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莫妄也站了起来,直视圆子的吊儿郎当,「你又欠我一份情,夏渊麒东翼王爷。」   被叫出了真名圆子也依旧不痛不痒的,戴上了鬼谷的人皮面具他就不相信有谁可以看出破绽。   「下回王爷可有兴致自己来当当戏子。在冷国的时候和师傅学上了那麽一些腔调,现在倒好被你利用的正著。」若是让人知道他在这里换上了戏服,冷银皓必定会杀人灭口。   第一个杀的就是夏渊麒。      夏渊麒知道那人是生气了,他也明白。   依那人的性子让他和戏班混在一起,还在戏台上演戏给人观赏评头论足这和践踏他的自尊没有什麽分别。   戏子下贱这更是各国之间通有的不成文的一条规律。   当初为了让他同意混进戏班可废了他不小的功夫,如果不是知道他会一些戏班的功底夏渊麒根本就是舍不得拜托他的。要知道把自己爱人推到那些人渣的面前还让观赏那也是在割夏渊麒的心头肉,只可惜除了这样的方法找不到更加容易的了。      「皓,我欠你的。有朝一日必定全数奉还。」夏渊麒明白,要紧紧握住自家王妃的心可不容易。能不能握住也是一个问题……夏渊麒只知道不能错过冷银皓。      冷银皓淡然的看了一眼夏渊麒便不再出声了,直到外面的器乐声越发的热闹。   冷银皓明了,是到开戏的时候了。这一场戏可不会简单。      夏渊麒见冷银皓已经出去了隔间也连忙跟上了,他刚才还有很多话没有说……  作家的话: 变装什麽的很萌啊…… 戏子服什麽的【捂脸】 和亲王爷 五十   原本喜庆的音乐不断的变换著节奏,蓦地音乐在一个音调之後突然变成了悠扬且哀怨的调子。   人声鼎沸的大院在音调转圜之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他们都知道。这样的节奏代表著今晚的重头戏要上演了。所有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在了戏台上。       随著一声巨响,戏台上的小角色纷纷出现。      但是那至关重要身为主角的梅花仙子迟迟不见踪影,无心留意小角色的表演。每一个人都盯著戏台的中央,他们认为那仙子必然会从中央慢慢踱步而出。       手里拿著淡粉色的长绢挥舞著,为了衬托仙子而存在的小角色们紧紧的围成了一个圆圈。如果不是有人发出一声惊呼根本没有人发现原本他们以为会走出的仙子此时此刻正从戏台的上端飘然而下。       班主的视线紧紧的盯著莫妄,莫妄比他想象中的还美。   即使在戏台上,莫妄的神色也是一如往常的冰冷。犹如一株傲然立於寒冬的梅花,冷豔的让人难以靠近。这样的人若能博他一笑就算付出全部也无怨无悔,莫妄就是剧本上梅花仙子的化身!       圆子看著戏台上的人,不经意的对上了他看过来的视线。圆子苦涩的笑了笑,他在抑制自己不抓狂。   大哥和暮书捅的篓子让他和皓来解决真是太不像话了!等到回去之後一定要他们知道让他和皓帮忙的酬劳代价是什麽。圆子克制自己不去看周边人看皓的眼神,恶狠狠的往嘴巴里面塞了一把瓜子。总有一天要把他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瞥了班主一副被勾的灵魂出窍的样子圆子走到班主的身边大力一挥拍上了班主的後背。      班主低嚎一声,这魂刚刚回来就被圆子打没了一半。   「圆子你干什麽!」差点没吐出他的一口老血。       圆子傻笑的抓抓後脑勺看著戏台上的人,「班主班主,公子的妆容不错吧。仙子就应该是超凡脱俗的,怎麽可能扮的像勾人心魄的狐狸精嘛。」心里已经把班主杀了一个遍,那种欲得美人一夜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他的东翼王妃是这些人可以猥亵的吗!       略带赞赏的视线落在了圆子的身上,「的确不错,莫妄现在的装扮比之前的好太多了。之前是看著他的脸庞就没有了魂,现在是只要看见他就被勾地死死的了。你看看那些名门大臣的眼神,莫妄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是今晚咯。」班主没有留意到身边圆子懊悔和隐忍的气势,继续自顾自的说,「他们要是出高价向我买莫妄怎麽办,莫妄这棵摇钱树可是台柱哎。但是不肯的话只怕得罪了那些大人,以後我们的路也不好走啊。」       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的音阶,「班主,我家公子没有和你签卖身契!」早知道就给莫妄装扮的平凡一些了!      呆住。班主这才想起来莫妄和圆子来戏班不过才十几天。   他还没有来得及弄卖身契就被莫妄这棵摇钱树迷的晕头转向了,一向精明的他居然忘记了这麽重要的事情!      「现在签一份也不迟,圆子来来来,帮我和你家公子签一份吧。」班主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圆子唇边的笑慢慢凝固最终停留在了一个冰冷的弧度上,「好啊。班主我们去厢房吧。」       班主带著圆子往厢房而去,走的时候还念念不舍的转头看了一下戏台上那已经化身为仙子的人。       来到厢房,班主拿出一份没有签名字没有印指印的契约递给了圆子。   他抬头的瞬间接触到的是圆子毫无温度的眼神,班主一瞬间感觉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久久才回过了神,「圆子!你那是什麽眼神!」话才出口脖颈就被圆子用单手掐住,班主瞪大了眼睛挣扎著。圆子的手在不断的缩紧,把空气一点点的挤出班主的肺部。「放……放……开……我……来……来……人……」班主的脸渐渐变得青紫。       「在你临死之前,我告诉你为什麽杀你。莫妄是我的人,谁敢觊觎他我就杀谁。对莫妄有任何臆想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手指用力往外一扭,清脆的关节断碎声让圆子的心情分外的愉悦。   连踢带踹的把班主的尸体塞进了床下,圆子推开厢房的门走了回去。圆子回去的时候正看见莫妄舞完了那一曲退场的身影。       在片刻寂静之後爆发出的强烈掌声中,圆子飞奔进了戏台的底层。那里是戏子休息的地方,即使人头攒动可圆子总是可以一眼就发现莫妄。圆子知道他已经疯了入魔了,他仅仅因为班主的几个眼神几句话就送他下了地狱,从小培养的冷静已经全部消失了。   视线紧紧的跟随著莫妄,生怕那人在什麽地方被人占了便宜。圆子也几乎忘记了他的莫妄能力本事不在他之下。      卸下红妆的莫妄淡淡了看了一眼圆子,其中没有任何的意味。       「班主去哪里了啊?平常的话班主早就跑过来了啊。」在嘈杂声中隐约听见有人询问著。       在兵符还没有到手之前不能让事情发展成他不能控制的地步,圆子用不大不小但是刚好每个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说,「公子,我看见班主被尚书大人叫走了,他是不是去和尚书大人商量要把你卖了啊?」   没有错过莫妄一瞬间紧蹙眉头的神情。圆子心里一紧,圆子无奈却又深情的看著眼前的人,莫妄已经成功的控制了他的全部心绪。       「莫妄恭喜你啊,要发达了。到时候可别忘记了我们啊!」有莫妄在,他们在戏班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就是就是!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好歹也算共事了一番是吧。」对於如出尘仙子的人,他们只能是又嫉又恨。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气氛让莫妄头疼的紧,淡然的瞥了一眼不知道什麽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圆子。莫妄张了张唇要说话的时候看见入口站著府邸的管家,管家费劲的找到了莫妄。   毕恭毕敬的笑著指向外面的喧闹所在,「公子有请,有劳莫妄公子随我走一趟了。」欲出口和圆子说的话最终还是吞了回去。      至少现在看来,已经成功一半了。       早前得知消息,焰贵妃把兵符交给了弟弟解格。   他们搜过这个府邸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收获。   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解格的身上,他把兵符随身携带。       别有深意的看向圆子,果不其然看见的不是势在必得的得意而是紧蹙眉间里中的懊悔不甘和挣扎。   像是发现了什麽,莫妄的表情一滞,他怎麽会有把握看见的一定是圆子的割爱神情。   这……这意味著什麽……   「我们走吧。」不能再想了,莫妄借由著管家的出现把自己带离了圆子的身边。       圆子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最好那个公子对莫妄恭敬些。否则圆子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大开杀戒。  作家的话: 夏筒子是借著假身份发挥自己的某些隐藏属性…… 和亲王爷 五十一   圆子站在角落里面看著莫妄被管家带著一步步的走向解格的身边,圆子没有忽略那些大臣盯著莫妄的眼神。      几乎每一个人都希望把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占为己有,圆子唇边的冷笑已经停在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夏衍的大臣们看来都是色中恶鬼,这样的人可以为国效命吗。       圆子不去想莫妄有多吸引人,不去想不苟言笑的莫妄正是每一个人都忍不住讨好的对象,不去想莫妄的气质与浑浊的红尘是有多麽的格格不入超凡脱俗。圆子只知道,莫妄是他的人,任何觊觎莫妄的人都要被他从这个世界中抹去。      解格把视线落在面前人的身上,他感觉的到在他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看似不经意的打量著他。   这个戏子的胆子还真是不小,身为将军的公子,贵妃的胞弟,放眼周边列国谁敢对他不敬?      不过……眼前这个戏子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我看你,不像是在戏园子里摸爬滚打的。」或者说他现在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装出来吸引各位大臣注意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且不说他的心机有多少,光是对他伪装之下真实脸孔的模样就让解格提起了不少兴趣。       莫妄收回打量的目光,解格与莫妄往日所见的富家公子不同。   眉宇间有著同焰贵妃一般的妩媚多情,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玩味四起的看著自己。也许是将军之子的原因,解格看起来武功挺不错的样子。   「家道中落,幼年随家母学过一些青衣旦角,之後跟了班主四处表演。」略带磁性柔和的声线从莫妄的唇中吐出。       指尖把玩著已经空了的酒杯,解格把酒杯递向左边的侍从手一直维持著那一个姿势不动。侍从明了,上前一步为酒杯满上了醇香四溢的佳酿。   解格把酒杯举止莫妄的面前,「辛苦莫妄公子为我与众大人献上惊为天人的一曲,此杯酒我敬你。」       没有推托,伸手接过酒杯的时候感觉到手指被解格带著挑逗意味的滑过,一瞬间莫妄恶嫌的蹙起了好看的眉。解格若是没有把手收回去,是怕别说圆子,莫妄都会当场翻脸。   「多谢公子。」莫妄微微扬起头把酒全部饮下,唇却也没有触碰到酒杯一丝一毫。       解格戏谑挑眉看著莫妄把酒喝下,这人的表现绝对不是一般戏子会有的。       没有把酒杯还给解格,莫妄选择把杯子交给站在解格两边的侍从。侍从毕恭毕敬的拿著酒杯低著头没有多少多余的动作。莫妄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在他恍神间突然朦胧一片,解格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他的眼中有一些模糊。      抿著唇,他虽然酒量不佳但是还不至於一杯酒就这样天旋地转!       明明什麽都知道但又用疑问一般的语气,解格询问著不过片刻便双腮绯红的人,「莫妄公子难道酒量不好吗,这才一杯就站立不稳了?」       「不胜酒力。」那个酒一定有问题。   抬头间莫妄这才看见给解格添酒的是右边的侍从,而刚才给他倒酒的是左边的侍从。       解格起身扶著莫妄笑著在莫妄的耳边低语,「既然莫妄你醉了,我送你去休息吧。」随後看向周边在欣赏歌舞还时不时留意他与莫妄互动的诸位大人,「各位大人,解格要送莫妄公子去休息,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小侄今後必定登门致歉。」解格此话一出,在场的大人也都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不必不必,公子且去吧。」   陪著笑脸,即使同样想拥美人一夜可是也只能无奈看著美人被带走了。这位他们可招惹不起。   「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诸位大臣看著解格笑著颔首扶著莫妄一步步离开了,莫妄是迷迷糊糊的就被领走了。      在莫妄和解格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圆子怒了。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在他意识到自己感情的时候他对莫妄的占有欲就在无限的加大,到现在仍然有上升的趋势。      圆子要冲过去的时候肩膀被人紧紧扣住,让圆子的脚步停驻在了原地。       解格把莫妄带到了自己的房间,莫妄是他第一个带到这个屋子来的人。如果是以前他只会随便找一个客房了事之後就把人打发走,但是莫妄不一样。解格心里明白这个如寒梅一样的人,只有最好的东西才可以配上他。   现在解格想要狠狠的占有莫妄,然後把莫妄留在将军府里面。只要是他喜欢的,爹爹和姐姐也不会多做阻碍的。       莫妄趴在桌子上,脸颊间的红潮已经越发的明显。   解格用他冰凉的指尖轻抚著莫妄的侧脸,虽然冰凉的温度和他炙热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冰凉的触碰原本应该让他更加的想要索取更多,可莫妄却厌恶的避开了解格下一次的触摸。       这样的触摸不是那个人,莫妄不知道他应该接受谁的触摸。可是他知道,除了那个人的触摸他不要任何人碰他任何一个地方。       「已经难受的不行了,你还躲什麽呢。莫妄你难道有情郎了麽。」如果有,那麽他会找出来命人把那个情郎五马分尸。就算莫妄心里没有他,他也不介意。       「没有。」喃喃回应著解格的话。   莫妄没有情郎,但是他有夫君。       解格因为莫妄的回答,心情有了明显的改善。       「那麽,你以後就是我的了。」解格伸手把莫妄淡黄色的外袍衣带解开,解格第一次感觉到了面对情事的期待和不知所措。   他看著眼前的人,细细的观赏莫妄的眉眼。解格不相信一见锺情,那种虚无缥缈的感情不是他们应该有的。可如今面对他,解格开始不确定了。   「莫妄,莫妄……」低低念著他的名字,解格的手大力一扯把莫妄的衣服粗鲁的脱下了一半。       「呵呵,别搞错了。莫妄是我的。」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从解格的身後传来,解格大惊转身看见的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周身围绕著杀意盯著自己。       「你是谁!」解格知道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绝对不简单,也不可能是普通小厮。       「我吗,我是莫妄的夫君。」圆子冷不丁的向解格出手了,解格避开了圆子的一拳但是下一刻解格失去了知觉倒下。圆子居高临下的瞥了解格,挥手要击断解格心脉的手被人挡了下来。「宇之。」圆子不悦的看著一再阻止自己的人。       之前阻止圆子去追解格的人正是秋宇之,把解格轻易击晕的也是秋宇之所配置的药物功劳,「王爷,如果他死了在夏衍的那两位会善罢甘休吗。我们把兵符找到就离开吧,而且还不确定我们能不能安全离开。」这里是将军府,恐怕此时此刻焰贵妃已经派人率兵来了。       「皓的情况怎麽样了。」抬眼看向气息不稳的人,眼眸之中写著满满的关心不舍心疼气愤。       秋宇之往冷银皓的嘴巴里面塞了一颗药丸,「无碍,之後还得劳烦王爷便是了。」       如果不是在焰贵妃的身边潜伏的时候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他也不能够及时的赶来。   不知道焰贵妃是哪里知道的消息,王爷和王妃在夏衍的事情应该是机密才对。   更何况还是来把护国将军的兵符盗回这一大事。       蹲下一阵对解格恶嫌的搜身,「找到兵符了。」把兵符揣在怀里,夏渊麒大力的踹了解格的胸骨一脚。这一脚够他受的了。       秋宇之无奈的看著夏渊麒幼稚的举动,「王爷快带王妃离开,我为你们拖延时间。王妃的情况王爷多看著一些。」       夏渊麒没有托辞,拦腰抱起了冷银皓。「不言谢了,他日相见必当与你痛饮一番。」       秋宇之笑著把窗户打开,「那是自然。王爷快走吧。」       夏渊麒抱紧了怀里不知道中了什麽东西的人,跃出了窗户。   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作家的话: 格子君是杯具…… 一个典型的炮灰男杯具…… 长得帅也不是万能的 和亲王爷 五十二   虽然对於把秋宇之一个人留在了将军府感觉很抱歉,但是夏渊麒相信以秋宇之的本领对付那些虾兵蟹将不是难事。   反观怀里气息不稳的人,解格给的那杯酒绝对不是什麽好东西,如果没有猜错里面一定放了一些不陌生的东西。       环顾四周,不能再往前走了。   前面的荒山没有地方可以藏身,夏渊麒记得幼年时和小弟来过这里。   那个隐蔽的山洞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依照不是很清晰的记忆摸索了一阵子终於在杂草中翻出了入口。   抱紧冷银皓,夏渊麒进入山洞之後重新把杂草合上。       秋宇之脱离之後,紧跟的必然是追兵。   这次的行动夏渊麒把人马都安插在了一里外的郊区,而冷银皓的人夏渊麒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这类的问题他们都是默契的选择避而不谈。现在冷银皓神志不清,只能等他恢复意识再一起做决定了。       夏渊麒搂著冷银皓坐在山洞里,靠在怀里的人闷闷的哼哼几声。   轻轻的拍著冷银皓的身体,把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一番。即使是在黑暗中,夏渊麒也依旧捕捉的到冷银皓的脸庞。       看著他小鸟依人般蜷缩在自己怀里,好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凝固在这一瞬间。   夏渊麒不会忘记在他和冷银皓达成共识要去夏衍将军府的时候冷银皓一脸的不甘心别扭,也不会忘记在他告诉班主他叫莫妄的时候,冷银皓冷冰冰的吐出圆子二字。       那是夏渊麒第一次看见冷银皓别扭可爱的一面,仅仅一面也足够夏渊麒深深刻在心中。      莫妄,莫失莫妄……夏渊麒是希望冷银皓最後别失去了什麽,别妄负了什麽。       「莫妄。」喃喃念著那个假名,夏渊麒低头在冷银皓的额间落下一吻。       冷银皓在夏渊麒低头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但是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为什麽没有躲开。明明只要他用力一推或者出声呵斥,夏渊麒就会停下动作。       冷银皓还在思考的时候,夏渊麒却已经发现冷银皓醒了,在黑暗中。两人沈默的对视著。       「皓,怎麽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绝口不提刚才亲吻的事情,夏渊麒也没有察觉到冷银皓的不对劲。单纯的以为是因为那杯酒的原因,冷银皓才会这样。在现在夏渊麒的眼里,要得到冷银皓的感情几乎是痴人说梦。       「没事,不胜酒力而已。酒里面别的药对我没有多大的作用。」从小就是喝药长大的,虽然做不到百毒不侵可还是有一些抵抗药力的本事。声音有一些沙哑,语气也很是有气无力的。       手背搭在冷银皓的侧脸上,「皓,为什麽你醒了反而你的身体更烫了。」如果是春药,那麽应该没有神志可以和他正常的对话吧。       像是无奈的低笑,「春药啊……」   想不到他现在竟然可以这麽冷静的对著夏渊麒说出自己中了春药的事情。是因为他是夏渊麒,还是因为他潜意识里面接受了夏渊麒。       显然是不解,「可是你现在完全不像……」又转念一想,冷银皓如果是醉了醒来发现被自己这样搂著也会狠狠推开他。可是现在冷银皓维持著这样的姿势不动就是怕动了就天雷勾动地火吧。   说不出是喜还是悲,夏渊麒更宁愿是冷银皓接受了自己而选择待在他的怀抱中。       「你在想什麽。」冷银皓没有指望过这个药会随著时间慢慢褪去,现在的情况他除了夏渊麒没有任何人可以来帮忙了,也除了夏渊麒他不会要任何人碰。    在黑暗中不管他看不看得见,夏渊麒摇了摇头。「我没有想什麽。」       呼吸的节奏渐渐紊乱,冷银皓可以清醒也许就是从小在体内累积的那些药再起作用的吧。不过那些药物最多可以起的作用也只有让他保持清醒。   能够撑到现在也已经是冷银皓的极限了,难挨的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帮我……」这骚动一点点的侵蚀著思绪,身体又在渐渐的变热。      夏渊麒没有错过冷银皓的低声要求,「皓?你说什麽?帮你……你的意思是……」   不敢随意猜测冷银皓的意思,夏渊麒比较在意的是冷银皓愿意让他再次占有他是因为这药的缘故还是说明冷银皓已经没有原先那麽抗拒他了。      「夏渊麒,是个男人就干脆点。」受不了夏渊麒的磨磨蹭蹭,「如果不做,那你就随便把我丢在哪一条河里一个晚上看看情况。」这些话说得太过急促,让冷银皓原本就不稳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了。      不再多做言语,夏渊麒搂紧冷银皓的身体低头轻柔却急切的吻住了冷银皓的唇。   前些次的欢好都是夏渊麒强迫冷银皓的,而这次夏渊麒明显的感觉到。冷银皓在回应他的吻,在汲取那些摩擦。   即使意味不明,即使冷银皓的动作轻微到几乎没有做出。   夏渊麒依旧内心激动不已,这是不是代表著他和冷银皓的这些独处让冷银皓或多或少的对他变了想法?      衣衫凌乱,在这漆黑的山洞之中他们看不见彼此的神情。   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他在身下人的身上落下一个个充满了情欲的吻,每吻过一个地方就有粗重的喘息与在竭力压抑的低吟传来。   两种声音交织在了寂静的空气中,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分外的情缠。      第一次感觉他的温度在融化那块寒冰。      冷银皓紧紧攀著夏渊麒的後背,夏渊麒的後背上有一道不浅的刀疤。   沿著左肩至右腰下侧,这道伤……      这一夜互相都深深的记住了彼此的温度。      在洞口杂草的遮掩下,阳光如同黑夜里的星光斑斑点点的照射进了山洞之中。冷银皓动作僵硬的把被他们当作垫背的衣服捡起来,随意的拍了拍,一下一个动作的把衣服穿好。   看那些不安分跳跃进山洞的光线,现在的时间是正午了。      依稀记得,他们翻雨覆云直至天微凉。   冷银皓抿著唇倒抽气一声,夏渊麒那个混蛋就差没有把他给拆了。   不去看依旧深陷睡梦的人,现在必须要告诉自己。昨天晚上他会那样做完全就是被药性所迫,可是此刻冷银皓隐隐的动摇了自己最初的决心。      他和夏渊麒的关系,现在,到底算什麽?      「皓?你起了。」还以为是他半睡半醒间看错了,但是定睛一看的确是冷银皓坐在山洞一角双腿盘著低头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冷银皓点了点头,「你也醒了,那麽我们走吧。」随後起身的动作愣了一下,夏渊麒也都看在眼里。   昨夜他似乎在听见冷银皓求饶的时候都不曾停下对他的索求。      「皓,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出口的话被冷银皓挥手制止。      「我们该走了。」容易破坏现在平衡的话题冷银皓选择绝口不提,夏渊麒见了冷银皓的态度也心知肚明对方的意思是什麽。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所要维护的平衡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被打破了。      「我们回去暮书那吧。」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很多。      「恩。」冷银皓的步伐僵硬。      不论是夏衍还是各国都将要掀开的是新的篇章。                        ──《和亲王爷》(上)END ── 作家的话: 下圆子…… 夏圆子…… 用假名出现的时候这对别扭的感觉有不一样吧…… 和亲王爷 (中 情动篇) 和亲王爷 一   夏季的尾巴带走了边境最後一丝闷热,秋风瑟瑟渐渐袭向了边境军营。   站在山顶向周边望去,原本翠绿的草林被初秋换上了一层淡黄色的色调,充满著濒死的无力气息。   初秋的天气漂浮不定,前一刻还烈日炎炎下一时大概就是寒风刺骨了。       边境并不是什麽风水宝地,多年来夏衍与各国交战的战场几乎都是这个地方。   有人曾经说过,如果仔细倾听深夜里的风声就会听见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对家中对心中人的无限挂念。   在边境夏天比别处热的多,寒秋也自然是银装素裹。   让大军士兵们唯一舒坦一些的就是被绵绵细雨簇拥的春天了。       在被黑暗笼罩的夜幕之中,沈稳的脚步声有节奏的在军营周围隐隐响起。寒风凄厉的刮著军营大帐发出似乎要把大帐连根拔起的预警。但是在边境生活多年的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这样的风不算什麽。       脚步声最後停驻在了烛光晃动的一个大帐外。   没有说话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掀开幕帘就走了进去。看见来人原本在大帐里的人虽然微微一惊,但是也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       烛光晃动的越发明显,他伸手捏去一截蜡烛的烛心,在光线稳定之後他扬起了笑脸看向那人,「楚倬姑娘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会来找你。」顾暮书完全不在意她现在的打扮也不去思考深夜他只身出现在女子住处的不便,顾暮书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自然的坐在了一边椅子上。      视线只是落在楚倬的脸上一瞬,随後就似乎是不屑一般的转移了。       楚倬大约是刚刚拿温水细心的擦拭了身体,大帐里有火炉在燃烧著也不会很冷。所以她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把身材完全衬托而出甚至还若隐若现的白色纱衣。      「将军,深夜前来不妨开门见山。」楚倬是聪明人,她知道顾暮书也是聪明人。如果把顾暮书当猴耍那麽她清楚最後被耍的更惨的人是自己。       「不愧是跟了小麒一段时间的红颜知己啊。」   他这话楚倬听不出是褒是贬,不过直觉告诉楚倬他这次来绝对不是随便找她聊天的。       「将军过誉,将军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如果让人发现我们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只怕会影响将军的军威。」妩媚的笑容挂上绝色的脸庞。   她游走男人之间的时间可不短,对付男人的手段她也早就自成一派,而且是无往不利。     顾暮书的视线一直看著大帐的顶端,不管楚倬如何做媚他都不在乎,「发现又如何,他们看见你趋之若鹜,可不代表我也是。莫非,楚倬姑娘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些什麽?」       笑脸僵了一下。楚倬最恨那些道貌岸然自视清高的男人,不过她也最喜欢看见那样的男人俯首趴在她的面前轻吻她的脚尖。      「将军不妨把话说开,还有将军为何不看我?这样说话不是很失礼麽。」怕看了一眼就移不开视线麽。       顾暮书单手支持著下颚,视线不移,云淡风轻的语气轻吐,「我看你,我怕晚上睡觉做噩梦。」       他的问答竟然是这样贬低她,一时气结。手掌暗自紧紧握成了拳,「呵,那还真是辛苦将军要忍受恐惧深夜来见我了。」同时心里暗自给顾暮书狠狠记上了一笔。       「客气客气,与姑娘为了除掉东翼王妃而和焰贵妃暗地联系相比来说,我这样的行为真是太不值得一提了。姑娘别太称赞我了,不然我得意忘形该怎麽办。骄傲自满可不行。」顾暮书虽然不去看楚倬,但是也想象的到楚倬现在的脸色。       楚倬确是脸色一变,她和焰贵妃仅有的一次联系是楚倬以无名氏的方式送出去的。   这个事情是楚倬亲力亲为没有让任何人插手知晓,为什麽顾暮书会知道?       顾暮书唇边的笑容越发的高深莫测,他不敢说自己神通鬼大也不会说自己手里掌握著多少人得秘密。在把视线转移到那张只异变了瞬间的俏颜上,凝视楚倬片刻之後顾暮书不得不对楚倬的城府改观了。       「楚姑娘难道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   只要你做了,那麽就必然会有被人发现的时候。       「将军如今是何意,去告诉王爷身为他的红颜知己我背叛了他不成。」       此时手心已经冒出了一片的冷汗。   如果顾暮书去说了,楚倬明白依照夏渊麒的性子别说她是红颜知己,就算她真的有什麽名分也会被夏渊麒视若无睹以规矩处置的。       「楚姑娘别怕啊,不过是来做一个交易而已。」       如果说夏渊麒是骁勇善战的猛虎,冷银皓是立於寒冬不怒自威傲然的银龙。那麽他顾暮书就是站在幕後,在帮助他们的同时还紧紧控制天气变异的天空。   不过顾暮书知道,天空再宽广也不可能顾及到每一个地方而且不论夏渊麒还是冷银皓都有属於自己的势力。   对於他们,顾暮书还是很放心的。       略带不解的视线落在了顾暮书的脸上,「什麽。」   他不会要美色,不会要权利,更不会要钱财。   楚倬有的顾暮书都有,甚至拥有的比楚倬多得多。她实在想不出有什麽东西是值得顾暮书这样恩威并施的想要得到。       「楚姑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你不是往营中各个大将的帐子里送了佳人吗。」   别以为他不在军营这里发生的事情他就全部不知道了,不管顾暮书人在不在这个地方。边境军营都是他护国将军的地盘。       之前跟著夏渊麒东奔西走的时候楚倬也是见过顾暮书的,那个时候对他的看法和现在的看法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不愧是护国将军,这样的事情都被你知晓了。」那麽接下来顾暮书要说的楚倬心里也有了底。       「劳烦姑娘把手里那些大将的信物和秘密都交出来吧。姑娘带来的人还是尽快处理的好,我可不想看见这蛮荒之地的有什麽三长两短香消玉殒的事情发生。」   懒得理会楚倬要抓住那些将士把柄的心态,得来不用费工夫的东西他为什麽不收?       楚倬还以为顾暮书连她的事情都清楚,那些将士的不为人知顾暮书一定知道的更多。   现在看来他也不是万事皆知啊。       转身把床下的木盒取出递到顾暮书的面前,「这里便是书信和信物,将军言下之意楚倬自然明白。」   被这只狐狸暗算了一笔的事情楚倬也会铭记於心,等著有朝一日她十倍奉还。       不客气的收下木盒,顾暮书起身扬起了笑脸,「姑娘早些休息吧,今後该如何自处我想姑娘心里有数。」       「将军告辞。」       如果顾暮书自己去搜索这些将士的私密,万一被发现了绝对会动摇军心。而且狗急都会跳墙更何况是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   既要得到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又要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些东西在他的手里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将士知道自己秘密在谁手里的时候把秘密夺过来。而楚倬成了顾暮书的挡箭牌,没有人知道顾暮书手里握著攸关他们人头的证据。       顾暮书站在自己的大帐外,敏锐地察觉到了里面有轻微的声响。       哪里来的,敢在将军大帐里面放肆?   胆子真是不小。   放轻了脚步收敛了气息进入大帐,即使没有点灯处於黑暗中的顾暮书一样可以急如闪电一般出手一把扣住那人的肩膀,把那人控制在自己的怀中。       在触摸到那人身体的时候顾暮书心下一惊,减轻了力道。   最後的姿势停留在了顾暮书从後背拥紧那人的模样。       「你怎麽来了。」顾暮书压低著嗓音问。       「想你了。」那人轻笑著很开心顾暮书可以立马认出自己。       顾暮书无奈的把灯点起,漆黑廖冷的大帐瞬间被光充满了。   灯光照在那人得脸上,映出的赫然是夏衍大皇子夏轩迄的脸庞。  作家的话: 有一对夫妻……【捂脸】 和亲王爷 二   炉子上的水壶已经沸腾,水汽四溢。   坐在椅子上的人专心看著手里的书信,全然不顾另一边在叫嚣的水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旋子拿著湿布把水壶从炉子上拎下。即使用湿布垫著了可那滚烫的温度依旧让旋子惊呼一声。       把略带无奈的目光投向仍然陷入沈思的人,天气开始转凉但他依旧只穿那一件白色的单衣。银白长发不曾梳理随意的披散在双肩,光著脚盘起腿视线落在手里冷国新传来的书信上,不曾移动分毫。       「王妃,那的情况可好。」把目光移回,旋子低头把茶叶放在了茶杯中动作轻缓的为茶杯满上了水。   只要事关冷国尤其是牵扯到了公主,王妃的脸色总是不知不觉的凝重。       久久,在旋子以为他今天不打算说话的时候。冷银皓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香儿是时候找一个归宿了。」   冷蔷那些人把对香儿示爱的名门贵族全部拒之门外,他们是想让香儿错过最美的年华才找到那个可以照顾自己一辈子的人吗。不可能!       旋子微愣,如果换做是以前王妃不可能提到要把公主嫁为他人妻的事情。在王妃的眼里能够全心全意照顾公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   「与公主同龄的贵族小姐多半也已经出阁了。」大约是王妃看开了吧。       「不会让香儿等太久的。」把手里的书信拧成团丢进了炉子里。   旋子看了一眼被焚毁的书信又望向神色看不出思绪的人。现在,两边的人都按耐不住了。       帐外传来脚步声随後是幕帘被人掀开的声音,仅仅是一瞬间也足够寒风可以及时的见缝插针涌进了大帐,原本舒心的温度霎时变得阴冷不少。风尘仆仆回来的人正是操练士兵完毕的夏渊麒,夏渊麒拿过冷银皓手边的茶一饮而尽。       旋子欠身行礼退出了大帐。   即使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从夏衍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连旋子都感觉到他们相处的气氛已经发生很大的改变,只是不知道他们自己有没有察觉。       在进入大帐之後除了一开始的喝茶就没有再做什麽多余的动作,而冷银皓似乎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原本以为在山洞的那晚他们两个人之间会改变一些东西,至少冷银皓在他的面前不会是那副寒冬雪地的气势。      可惜,大约是夏渊麒多心了。      冷银皓的表现神态依旧是和往常一样。   夏渊麒不知道要不要把那晚当成是黄粱一梦,毕竟冷银皓是当做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时大帐内只剩下了军营里的巡逻队脚步声和呼啸盘旋在营地的寒风刮动大帐的声音。   恍惚间,夏渊麒还真是怀念那段莫妄和圆子的时光,莫妄脸上偶尔浮现的弧度是令人怦然心动的妙药,宛若是寒冬中乍然出现的暖意,只可惜每每在大家急於捕捉暖意的时候,暖意便被深厚的积雪重新覆盖掩藏了。       「皓。」唤著他的名打破越来越沈闷的气氛。       没有回应,只是把视线从不知名的地方移到了夏渊麒的脸上。   不禁欲言又止,现在的夏渊麒已经找不到当初游走花丛的自信与那份绝不拖泥带水的干脆。   如果到最後都留不下他,那麽夏渊麒不知道他是会拴著冷银皓,还是让冷银皓离开自己的生命。      「你我之间可有变过。」      沈默,这让夏渊麒想要抓狂的压抑气氛。   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冷银皓开口了。      「变了如何,不变又如何。」   夏渊麒似乎对自己动情了……   冷银皓不知道怎麽来回应夏渊麒的感情,然而他对夏渊麒呢?是什麽。   如果要说他对夏渊麒毫无感觉可是怎麽来解释他和夏渊麒相处时的心态?   不喜欢骗人,更何况是自欺。      不可否认的是冷银皓在夏渊麒面前的确出现过很多与平日不同的姿态,但是冷银皓又会在很短的时间里面调整回原先的样子。   忘不了在逃出将军府的那个晚上,冷银皓已经分不清楚当初他的自动求欢是因为药性还是别的因素了。   仅仅是想著自己的不对劲,他便把手紧紧的攥紧。      不能再想了!现在的情况冷银皓没有时间思考自己的事情。      「我不想瞒著你,你是我这十八年来第一个真心爱上的人。」   第一次见到冷银皓的时候他以为他只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可是却被他眼中的不屑和遗世独立八面玲珑的模样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当夏渊麒恍然回神的时候,他已经沦陷了。      「那林清儿呢。他算什麽。」几乎是瞬间便吐出了带著浓厚醋味的话语。      听见对方的话,夏渊麒几乎没有反应过来那话是对他说的。      那语气完全就是吃味的小媳妇才会有,夏渊麒心里某一个角落荡开了难以言喻的欢喜。      不经意的思量间,夏渊麒也明白了在冷国和夏衍的事情得到结果之前,冷银皓不会正面回应自己任何情感。只要把前面的绊脚石全部清理干净了,那麽夏渊麒就可以慢慢和自家王妃算一算这纠缠多时的情帐了。      如今加上这个目的,夏渊麒对将要展开的计划充满了十足的干劲。   目前也有了打算,可现在这千年难得一见的醋味还是要消除。即使夏渊麒十分喜欢这个醋味但也不能让这个味道在冷银皓的身上多做停留。   夏渊麒怕适得其反,冷银皓的自制力可不一般。      「清儿是我第一个接触的侍宠,认识他的原因我也记不清楚了……朝夕相处的感情慢慢开始变质但是也算不上爱情,那个时候我也以为我爱的是他,可现在看来……」   和对冷银皓的感觉相比,他和林清儿完全就是依赖在作祟吧。   「我也不是从出宫建府一开始就这麽风光的,那个时候的我落魄的很。几乎可以说,我是被丢弃的。所以那个时候的清儿对於我而言很是弥足珍贵。」   事隔多年再回首那些往事,心里只留下无限惆怅。      林清儿於他来说,不算爱人可也不是朋友。是可以交流感情的侍宠?不管怎麽说,在他最难过的时候陪著他的人是林清儿,单单这一点夏渊麒就想好好的报答他。   林清儿的存在对於夏渊麒来说也特别的。   初入世,城府不深的夏渊麒看不清楚林清儿接近他是因为他是二皇子的原因。如果夏渊麒那个时候受宠一些,只怕林清儿是打死也不肯离开夏渊麒一步的。      所以最後,林清儿再度出现夏渊麒也一样救了他。   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夏渊麒可以把他当成普通的侍宠对待。更是有了和林清儿的往昔,夏渊麒才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排斥感情厌恶所有攀龙附凤的人。   如果林清儿晚三天被带走,现在他也不会和冷银皓有这样的一番经历吧。   当初,林清儿为什麽不想想到底发生了什麽,焰贵妃会来突然干涉他宠幸侍宠的事情?   那是因为国主准备重用他这个二皇子了啊……      「为什麽落魄,这和外面夏衍二皇子的流言有关?」对於夏渊麒解释林清儿的事情,冷银皓只是随意的听了几句,在夏渊麒肯主动解释的时候冷银皓就不会再抱有任何疑问了。   刚才为什麽会说出那个话,冷银皓不想去浪费时间思考原因。      见林清儿的问题算弄清楚了,夏渊麒坐在冷银皓的身边回忆起往事神色之中多添了一些无奈和痛楚。 作家的话: 回忆中…… 和亲王爷 三   夏渊麒的声音里面透露著深深的悲戚和苦涩。      思绪慢慢被带回了五年前。   五年前的夏衍後宫是焰贵妃的天下,但在焰贵妃出现得势之前,夏衍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国主与王後的恩爱。只是自从焰贵妃被她的父亲送进宫,一切都变了。      焰妃入宫十载,在第五个年头才崭露头角开始压制王後,可见心计之深。   王後也不是一只善良任人欺辱的小白兔,她有她的手段来保护自己保护孩子。   可是也许是她高估了自己或者是高估了她和国主之间的感情信任,在焰妃的虚假败退之下粗心大意的露出了自己的弊端。   弊端被击溃,她和丈夫的感情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那闸子里还有多少残留的东西谁也说不清楚。      夏渊麒忘不了。在王後受冷落不久後一个偶然的机会,被查出怀有身孕时父王都没有出现来看望她。甚至在孩子六个月时因为『不慎』小产,母後差点随著孩子一同去了的时候父王也没有现身。      就算未出人世就夭折的那个孩子是女娃,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女儿。      铺天盖地的红色,如果不是他贪玩被困在了偏殿母後也不会只带了两个宫女就匆匆赶来。那场大雨,无疑成为了夏渊麒心里不能被挖掘的伤口。   对外是说『不慎』可真正会小产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的吧。      只因为如果王後把那个孩子生下来,国主会不会回心转意谁也说不准。      他们不知道,即使父王重新对母後好那也没用了。同甘苦共患难的感情一旦被击碎,那留下的就是不可磨灭的伤。   母後不恨失宠,她怨的是她的天她的丈夫不相信她……      夏轩迄很早以前就被封为了太子,在王宫外有自己的府邸。而夏渊麒和夏黎祺依旧在生母的身边被照顾的妥妥当当。   不过慢慢地,有人开始不甘现状了。夏渊麒和夏黎祺被一纸圣谕带走了。夏渊麒要离开王宫居住在宫外的府邸之中,而夏黎祺则因为年纪尚小,国主要把他拖给焰贵妃照顾。      无疑这个消息是给小产不久身子还是很虚弱的母後一个致命的打击。      她失去了一个还没有来得及见面的女儿,怎麽能连两个儿子也失去!   王後没有哭闹著去求国主,夏渊麒依稀只记得他和小弟重新回到母後身边的时候,那张梨花带雨的憔悴面容。      夏渊麒被送出了宫,而夏黎祺被母後留在了身边。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母後送出宫来照顾他的那些人夏渊麒一个都没有见到。等到夏渊麒感觉不对劲要去找大哥的时候,他已经被变相的软禁了。      在一举一动都被牢牢监视控制的同时,夏渊麒也在默默地自学文韬武略。怎麽可以放纵自己消沈!他们每天都带给夏渊麒不一样的男宠侍妾性奴,只要是夏渊麒要的他们都会找来,强抢良家妇女的事情也不在少数,有夫之妇也是照抓不误。      夏衍二皇子的名声越来越臭,没有见过二皇子相貌的人都把那个人面兽心的家夥形容成了一个十分恶心的家夥。      之後夏渊麒长了心眼和外界联系的方式也是由那些被抓来的女子提供的,就算知道他的做法对女子的名声很不好可是谁顾虑的了?      林清儿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他被夏渊麒留在了身边,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扪心自问,夏渊麒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一个人上自己的床。可……冷银皓却是意外,不论是清醒还是迷糊他都强迫了冷银皓。夏渊麒不後悔强行占有了他,再者说除了用强的他还能用别的吗。   ……      像是听故事一般听完了夏渊麒的过往。冷银皓也明白了这个二皇子为什麽和传言之中的差那麽多,别说是冷国传去的消息只怕是夏衍王朝这儿也少有人知道夏渊麒的本性和真面目。      冷银皓陷入思考,母後小产吗……她有了三个儿子,也是很希望能够有一个女儿的吧……      「可是前些日子听了暮书的话,我都不知道是要喜还是怒。父王他为了对付焰贵妃一党让母後吃了五年的苦头,连妹妹死了他也没有出现。」   他不懂,也不想懂。如果是爱一个人,那麽为了他去拼就好了。眼睁睁见他吃苦那不是和在凌迟自己一样吗!      冷银皓低垂著眼帘,母妃那个时候的心情是和母後一样的吗。就算被负了心也一样无怨无悔,可是父王至少是爱著母後的。母妃没有,她一直都没有被爱。      冷银皓低声像是喃喃自语的说,「母後应该那个时候不知道父王的计划,否则她会不去帮助父王吗。母後一定有想过是不是父王为了肃清夏衍王朝才这样做,但是父王没有给母後一个准确的答复,她大概是这一两年才确定父王的用意吧。」不然也不会用了他教她的办法,大约他们都感觉到时机差不多了。      三位皇子的羽翼都在不同程度的丰满。      「皓,你在关心母後。」是不是说明他对夏衍这个地方产生了感情!      点头,不否认。      「母後会很开心的。」夏渊麒一扫之前的阴霾,冷银皓是第一个让他把这些陈年旧事说出来的人。「皓,母後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      「我也很喜欢你的母亲。」你的,不是我的。      夏渊麒听出了冷银皓话里面的刻意生疏,「皓,别抗拒我们对你的好。」   别总是那麽强硬喜欢独自承担,他夏渊麒是冷银皓的夫君。是要保护守护爱护冷银皓一辈子的人!      「我本是如此,冷国的事情是我的家务事,你们把夏衍王朝的事情先办好再说吧。」      「冷国又何尝不是我家!冷银皓,你是我的人。」强硬的宣布了占有权。      冷银皓抬头望了夏渊麒一眼,不说话。      「皓,我会一直陪著你。」      「夏渊麒,你为什麽会想要这样对我。最初那样的不理不睬不好吗。」两人的关系变成这样,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现在改掉还来得及吗?      「不好。我已经情根深种了,你接受与不接受都随著你。但是你别想从我的身边逃走,别想拒绝我为你做的一切。」夏渊麒看向微愣的冷银皓,他和他都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听见这样的话。      「啪啪啪……」      有人在拍手!两人齐齐看向大帐幕帘。   幕帘被人掀开,走进来的人是夏轩迄和顾暮书。      他们都听见了?! 作家的话: 这样的话往事交代清楚了麽……………… 和亲王爷 四   夏轩迄和顾暮书走进大帐,完全没有听了别人墙角的羞愧感。还反客为主的示意夏渊麒这对为世事所累的夫妻坐下。      从头到尾都紧紧的握住夏轩迄的手,恐怕牛郎织女都不及他们相思的程度吧。对於他们来说,要一年见一次有时候都是难上加难。      冷银皓相比夏渊麒更加不自在的多,他和夏渊麒很少谈到感情的事情。这次谈了几句就陷入僵局现在居然还冒出两个看客。      这个地方暂时不能待了,「你们谈吧。」言毕起身准备离开。      「银皓,这夏衍的事情你可脱不了干系。坐下吧,别害羞啦,自家人嘛。」顾暮书轻轻推了一把夏渊麒,後者连忙伸手把冷银皓拽回了椅子上。      「皓,听听大哥来这里的目的吧。」大哥前脚瞒天过海进入营地,他後脚就收到了大哥溜进顾暮书营帐的消息。   原本以为第二天才会见到大哥,谁知道他现在就和暮书跑过来了。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现在看大哥的神色,事情不简单。      冷银皓无奈只能坐下,拂袖而去可不是他会做的失礼事情。「大哥,宫里发生了什麽大事。」难不成是焰贵妃查到了在她弟弟诞辰宴席上大闹的人是他和夏渊麒?   这样想著,冷银皓不自觉的侧过头看向夏渊麒,却对上了夏渊麒同时看向自己的目光。      愣住,对视,分开。      「神卫将军借由抓贼之说,大势的调动宫内外的护卫把父王母後身边的侍卫全部换了。而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神卫将军的心腹。」   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神卫将军说的那个贼怎麽跑也不可能跑去宫里,只是口口声声喊著要保护国主的确让人找不到理由质驳神卫将军的行为。   「不过……解格倒是口口声声喊著要抓一个叫莫妄的戏子和一个叫圆子的小厮。画像都有了,那个莫妄眉目间和银皓有几分相似啊。」意味深长的看著笑的尴尬的二弟。      夏渊麒为了掩饰尴尬咳了咳,「莫妄是皓,圆子……圆子就是我……」   当初还真应该直接了断了解格,想到那个人对皓的轻薄,夏渊麒承认他牙痒痒了。   「皓用了鬼谷的药,头发变成黑色再加上做了一些简单的易容没有被认出来。我是戴了人皮面具。」如果不是因为人皮面具皓戴著感觉很闷,他一定会把皓的脸全部掩盖不让那些色迷心窍的家夥瞧见分毫。      听见弟弟的解释,夏轩迄了然。他也知道是这两人的功劳,否则那兵符也回不来。   想了想,还是别告诉二弟解格提起莫妄的时候那又爱又恨的眼神。      反观冷银皓,依旧是雷打不动的神情。      「小麒,那圆子的化名是你自己取的?还真是,哈哈哈。」顾暮书笑著拍了拍夏渊麒的肩膀。      「那个名字是我给他取的。」蓦地冒出这一句,冷银皓抬头不理会顾暮书诧异的神情。「很奇怪的名字吗。」      「不会。银皓你取的很好。」原来,冷银皓表面上是冷冰冰的一块玄铁,其实心里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啊。      难怪小麒动真格的了。      夏渊麒轻笑话锋一转到了他目前最担心的人身上,「秋盟之和秋宇之大哥可有见到。」   从将军府回来他就一直没有等到那兄弟俩的消息。他能够和冷银皓逃的那麽快,其中那两人一定费去了不少的功夫。   将军府虽然不是龙潭,可未必不是虎穴。      「不曾。」   把他们引进宫里的时候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接下来他们几乎如同消失一般。但是却可以每每及时的把消息传到母後和他的手里,如果不是秋宇之的消息来得及时夏轩迄也不可能拦下在边城大肆搜捕的军队。      算算日子,从离开将军府到夏渊麒二人回来边境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七八天了。夏渊麒借用了鬼颜两个嫡传弟子,这个人情已经不好还了。   万一二人有一个好歹,夏渊麒真是不知道应该怎麽还鬼颜人情了。      「他们不会有事。」理解夏渊麒的多虑,可秋氏兄弟终究不是普通人。「在我们有需要的时候,他们会出现。」语气分外的肯定,冷银皓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夏轩迄一方面开心二弟和冷银皓的感情越来越近,一方面却也苦恼若是冷国和夏衍王朝开战,冷银皓会向著哪一边?   出於私心,夏轩迄希望冷银皓为夏衍王朝而战,但夏轩迄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吧。生冷银皓养冷银皓的地方是冷国不是夏衍,再者说冷国的土地上还生活著他的亲人。      「大哥,暮书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告诉我们。」大哥时不时瞄向皓的视线让夏渊麒隐隐猜到了事情大概是和冷国有关。      「冷国帝君的心腹进入了神卫将军府。」   冷国帝君的意思猜不到八分也想得到七成,顾暮书似是等待冷银皓的回应一般,挑眉戏谑见到的却是冷银皓脸色一凝轻蹙眉间的样子。这神情不是不知所措也不是两难抉择而是厌恶?   看来冷银皓和冷国帝君冷蔷之间的兄弟感情可不好。      「皓,没有关系吗。」夏渊麒只怕会影响了在冷国的冷香。      「没事。你也在加派你的人手保护她了不是吗。」      夏渊麒一笑置之,他就知道只要是在冷香周围的事情冷银皓都是了如指掌。更何况他派去的可不是三两人,那几十人的规模怎麽可能从冷银皓的眼底溜过?      「你们之间似乎有不少话题。」   身为大哥,他比谁都希望弟弟们可以过的开心幸福。他的幸福近在眼前,二弟也已经开始和冷银皓靠紧现在让他担心的就是从小风流不羁的小弟了。小弟第一次和他说有喜欢人的时候,他是很开心的以为小弟有了归宿。   谁知道那个人是二弟的新婚夫人,这还真是无可奈何了。      「大哥,我会帮他。」冷银皓淡然的说,听不出势在必得看不出矢志不渝。      「那麽小麒,我把国玺交给你。」夏轩迄从怀里拿出一个用黄布巾包裹的玺印。   这个就是夏衍国主的象征!      「大哥!」夏渊麒皱眉跪下,国玺的至高无上是不能被亵渎的。      「在事情结束之前,国玺由你保护好好看管。」夏轩迄把国玺交给了夏渊麒,後者在国玺的面前不敢不从,只能双手接下国玺紧紧握住。      「大哥……这个就是你来找我们的真正目的吗。」      「是,父王默许母後暗示。」国玺由他带在身边也的确是很危险。      顾暮书看了兄弟二人,他们还有兄弟之间的话要说。拍了冷银皓的肩膀,让冷银皓跟随他离开大帐。 作家的话: 剧情啊…… 和亲王爷 五   原以为出了营帐就可以和顾暮书分道扬镳,但对方显然还有话要对自己说。冷银皓在接收到顾暮书一个示意的眼神之後就收起了转身离开的心思,从而跟著他往远离营地的山丘走去。   渐渐地两人离营地越来越远,触目了望所接触的颜色皆是黄沙。      即使天气已经转凉,可迎面吹来的风依旧带著些许难言的闷热。   想了想自己和顾暮书之间有什麽交集,刨根掘底之後他可以很肯定的说与顾暮书确实是没有什麽事情要远离众人来独自细谈的。      与眼前各国的混乱局面相比,顾暮书知道自己现在要和冷银皓谈的事情是有多麽的微不足道,只是他不得不来处理一番。和事佬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他不愿意做,那来做的就是那位宠爱弟弟又呵护万分的大哥了。      「银皓,我看你似乎依旧没有把你自处的身份想好。或者说,你还没有把冷国与夏衍王朝的关系弄清楚。」   如果说冷银皓是冷国的弃子可事实上又不是那样,冷银皓在冷国的势力以及权利那是即使他身在千里之外的夏衍王朝都仍然可以影响冷国朝政的存在。      「暮书,我看你的样子不是要拿这个和我说。」   要他在冷国和夏衍之中抉择取一这是他们都不会亲口言说的话,把冷银皓逼急了那麽就是一拍两散。   冷银皓不会依附任何人,也没有人可以让他愿意去依附。      「这……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银皓,你为什麽不愿意和小麒在一起,试著接受他的感情。」   顾暮书心里也知道,要一个人去和自己没有感觉的人在一起那是很痛苦的事情,可……   「我第一次见小麒这样动情,如果你没有心上人,就多和小麒接触一些吧。」小麒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你们都喜欢强人所难。」   眉间轻蹙,很是不悦的看向顾暮书。   真是可笑,因为夏渊麒喜欢他,他就必须要和夏渊麒在一起?还真是自以为是的一群人。      知道自己现在的言行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理亏,顾暮书有些懊恼的坐在山丘边的巨石上。   「失礼了,银皓也可以明白我们的心情吧。希望亲友能够幸福,和心爱之人天长地久的期望。」设身处地想想冷银皓此时此刻的心情,顾暮书只能苦笑。      大家都可以互相理解,可是做不到互相配合。这不是战场,在情爱方面冷银皓一向不会主动。即使冷银皓对夏渊麒有情,可是在家国天下的面前冷银皓会选择避而不谈。   还有,他们都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冷银皓幼时中的毒。      眼底一抹苍凉被顾暮书捕捉,「银皓?」      「何事。」      「我问过小麒你们之间的事情,小麒避而不谈。我想,银皓你和小麒有说过这些话。」只是答案与心之所想背道而驰。「有难言之隐吧。」没有要冷银皓全部一一交待的意味,单纯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只是要和我说这些,那我回去了。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儿女情长上,这个护国将军还真是清闲的很。」   转身迈出步伐的时候侧过头眼底间的傲然不加掩饰。就算是顾暮书也不能干涉他的生活与决定。      对冷银皓的不屑一笑置之,若是冷银皓没有这份气质小麒也不会陷的那麽深了吧。   「银皓,你对小麒是什麽感情。」不容反抗的语气,这是将军的气势。      「假的便是毫无感情,真的就是我不知道。感情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分得清,理得明的吗。至少现在我看见夏渊麒不会起要杀他的念头。」      「你们还真是……罢了,由著你们。」万一帮了倒忙这就不是好玩的了。      倘若今天爱上夏渊麒的是冷香,而夏渊麒对冷香毫无感觉,那麽他也会做出和顾暮书今天一样的举动来。   再想想,冷香那麽好,她如果爱上了夏渊麒,夏渊麒恐怕是唯恐错失吧。      轻笑一声,他怎麽想到那麽荒诞不羁的地方去了。      「暂且把我的身份和感情放在一边,现在更重要的应该是你们的国事。国未安,何以立家。我们该回去了,将军。」在转身迈出步伐的时候,心口瞬间迸发出的剧痛和紧接袭向全身的绞痛让他一个不稳直接跪在了沙地上。      「银皓!你怎麽了!」   刚想笑著回答对方话语,顾暮书只看见冷银皓无力的跪倒在地,一只手紧紧的揪著心口的衣襟,另一只手撑著身体五指也全部插入了沙地中。   「银皓?银皓!我背你回去!」没有时间问情况,只能暗自责怪自己怎麽把人带到了这麽远的地方来。      「我……没事……」挥手打开了顾暮书伸来的手,「我怀里……有、有药……」毒发而已,只是比往常都疼了许多。      「你知道是怎麽回事?」   一阵摸索,从冷银皓的怀里找到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药就往已经疼得脸色发青的人嘴里塞去。看他吞下药也没有好转的脸色,心里越发不安。   「我背你回去营地!」说著就已经把冷银皓轻轻拖了起来。      药力起效的时间不断的延缓,会不会再这样下去这些药也开始没用了?      「别碰我……」   挣扎著推开顾暮书,顾暮书怕弄伤了冷银皓也只能放手。冷银皓蜷缩著身体靠在早已枯死的树根边。不知道过了多久,冷银皓只知道时间过的分外漫长。   疼痛不断的用利刃划过他的身体,割破他的筋脉。      顾暮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想要叫人来,可是不放心。若是他一离开这样脆弱的冷银皓会不会遇到什麽不测。      「我……没……没事。」   许久,缓过劲来对著焦虑的顾暮书只能说出这几个字便再无言了。      「寒毒。」      听见顾暮书一语道出是寒毒,冷银皓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   大概是疼过头了,连顾暮书常年征战沙场也喜好结交良师益友都忘记了,知道寒毒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也不能断言无药可治,那些说著是无药可治的病痛毒症哪一个可以真正确定,总是有高人可以解救的。」顾暮书突然明白了冷银皓的拒人,中了寒毒,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没有人能够确定。      「别告诉……他……们。」别让夏渊麒知道。别让夏渊麒知道他没有多少年好活了……      「自然。」   冷银皓和夏渊麒如果走过重重艰难险阻在一起了,最後要面对的却是爱人的死讯,那是多麽可悲。 和亲王爷 六   走走停停要回到营地时,他们从远处看见的不是原本应该惯例进行的士兵操练而是大批的夏衍王宫护卫,心里直觉是没有好事会发生。   让冷银皓先在营地外静观其变,顾暮书走向了营地人群中的夏轩迄。      走近了才发现是怎麽回事,顾暮书还来不及发怒就被夏轩迄紧紧的握住了手。   「暮书,我没事。」不过是被当成了乱臣贼子。   瞥见从东翼王爷大帐里出来的令官,夏轩迄也收了和顾暮书解释的意思。      即使忍著不发怒,可顾暮书依旧在电光火石间挥手把那两个拿著刀架在夏轩迄脖子上的护卫打趴下了。   「他们有没有伤到你。让我好好看看。」凑近夏轩迄的身边,顾暮书的视线不离之前被刀架著挟持性命的地方。      笑著摇头。   「我没事,好歹我也是夏衍王朝的大皇子,在莫须有的罪名落实以前谁敢动我就试试看!」前一刻对著顾暮书笑得清风柳岸,下一刻这话明显是对令官说的。      「发生了什麽。」   夏轩迄来边境的事情没有外人知道,瞧令官的模样再加上他们对夏轩迄的不敬举止,顾暮书心里已经闪过了千万个答案。   心细的他也发现了周围的护卫在慢慢地逼近,看来要对付的人不止是夏轩迄一个,名单上还有他呢。      「护国将军顾暮书与储君夏轩迄,勾结冷国帝君冷蔷意图谋反篡位,分割夏衍王朝国土。今与冷国帝君来往的书信被截获,书信上印著的是护国将军的兵符以及冷国的将军兵符其中还附有冷国帝君的亲笔信函。」令官帮夏轩迄回答了顾暮书。      顾暮书听了对方义正言辞的话语,试著憋住笑声可终究是没有憋住,「如今是来抓逆臣贼子夏轩迄和顾暮书的吗。」   这个罪名一扣,再加上他们两个人这个时候在一起还真是有口难辩了。      「把他们关押起来!立刻启程回宫晋见国主。」令官一声令下两人分别被压上了囚车。      「站住!」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险些一起被治罪的东翼王爷夏渊麒。      没有反抗,手脚都被铁链锁著的两人一齐转头望向刚刚从大帐中出来气喘吁吁脸色发青额上还不断冒著虚汗的人。   「若是此行有人想要以下犯上,就别怪我手下无情!」眼眸之中充满盛怒和不甘,「大哥,暮书。我一定会找证据证明你们的清白。」   怎麽能让大哥和暮书变成牺牲品。      夏轩迄颔首,「小心。」      抓到了犯人也不再多加逗留,来去匆匆的令官带著护卫离开了边境。   夏渊麒的视线死锁人马消失的方向,可恶……那些证据的重量别说是抓捕论罪,就算是当场处死也是绰绰有余的。      「小麒被你打了?」坐在囚车上,顾暮书无聊的叼著一根杂草悠闲的靠著木栏。完全没有即将面对生死的恐惧。「这天总算要变了,再不变我可都要老了。」   抛给被困在另一辆囚车的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未来的路绝对比现在更坎坷的多,但是因为有对方在身边就算是死又有何惧。      「生不同居,死亦同寝。」夏轩迄随後选择了沈默不再说话,他与顾暮书早已经是生死相随祸福相伴。   他当夏衍王朝的储君能够一路顺水顺风的走到现在也正是因为有那些朋友的相助,而今天他会坐在囚车里虎落平阳,原因只是对手扯上了顾暮书。   这个他一辈子也不能放开的男人。      「夏轩迄,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太晚遇见你。」人生短短几载,接下去他们相伴的时间还是太少太短了。      「暮书……」已然不必多言。   ***      夏渊麒驻足许久,腹部和四肢仍旧是一阵阵不断袭来的发麻剧痛。   他知道大哥对他出手是为了保住他不被牵扯进这次的事情。   终究这叛国弑父的罪名,不管是谁都是无法担当的。      「麒,我们是不是应该安排人手把事情栽赃。」楚倬出现在夏渊麒身後,眼角挂著他看不见的媚笑,柔荑搭上眼前男人的後背轻轻抚摸,这动作看似安抚他的躁动不安,实际上却是在挑逗他。      沈默许久,楚倬以为夏渊麒要回应她的动作时,只听见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皓还没有回来,他和暮书一起离开的。我要去找他。」迈出一步身体就被楚倬从後面紧紧抱住,夏渊麒蓦地愣住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楚倬的害怕,她的身体在颤抖。      「麒……为什麽你不愿意再多看我一眼……难道你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吗。冷银皓……他、他有我这般爱你吗……」      「楚倬,你很好。」漂亮有学识,武功高强不说且对他也怀著浓烈的情意为他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只可惜你不是皓。」   夏渊麒早就和楚倬说过他不会爱上她。   要在两人之间划一道楚河汉界的话,他们只是主人和下属的关系。      「你曾经说过,如果你没有找到心爱的人,二十岁後就会娶我为正室。就算是酒後戏言我也当真了,我也在等著你迎娶我。只是现在不可能了对不对……你心爱的人不是别人,恰好是你的王妃。若是别人有你这样的情况,我必然会笑著道喜一番。可发生在你的身上我无法释怀……一直被我藏在心底的你,就简简单单的被另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抢走了。还抢得一干二净,连一丝一毫的念想都不给我。」      听著身後女子的哭诉,夏渊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认识中的楚倬一个高傲的孔雀,是被众人追捧的女神。   在江湖中,哪一个人不是为得红颜一笑而愿意心甘情愿赴死。   要强好强,绝不低头的人现在近乎恳求一般贴著他诉说衷情?      「楚倬,你把心给错了人。」不能给她希望,任何的可能性都是对她的折磨。「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      「夏渊麒……你就不怕我反了你吗……」楚倬身为夏渊麒的得力帮手,手里掌握的东西怎麽可能会少。      「你不会。」      楚倬唇边浮现一抹苦笑,「是啊,我怎麽可能伤害你。」但是另一个就不一定了。      两人之间气氛越来越压抑,此时冷银皓摇晃的身形出现在夏渊麒的视线中,甩开了楚倬的手。连忙搀扶住对方好像随时要倒下的身体。      「皓?怎麽了!」   这脸色是……毒发!      「带我回去……」      楚倬目送夏渊麒拥著冷银皓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现在感觉……很痛……是自尊心在痛还是那份没有被接受的感情在痛? 和亲王爷 七(宇盟篇章)   暴雨刚刚停歇,空气中弥漫著被洗涤过後草木清新的气味,只是在这原本应该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空气中却还隐约存在著让人无法忽略的另一种味道。      那个味道是血,血的气味在这个时候更加的无所遁形。      身体蜷缩成一团,衣服上还有几道被弓箭摩擦而过的破口。      原本文质彬彬的人现在却狼狈得很,他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向坐在对面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人。      还在调息养伤吗,如果他再强一些,哥哥就不会因为要保护自己而受伤了……      哥哥单枪匹马的话,也许还可以毫发无损的。      这样想著越发的自卑自责。      「秋盟之,你再继续胡思乱想就给我滚出去。」      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冷冷的说了这一句就让同胞弟弟更加僵硬了身体。      秋宇之现在的心情是烦躁至极,在帮助夏渊麒两人逃走的时候拖延了太多的时间导致焰贵妃带来的人围堵了兄弟俩,虽然知道将军府卧虎藏龙可追捕的人还是太多了。      为了保护秋盟之的安全,秋宇之在与那一群人交手过程中受的伤也超出了身体可以负荷的范围。      所幸自幼在鬼谷长大的他们受师尊的教导多年,面对那样的场面也是可以逃脱的。      秋宇之想起前些天的惊心动魄复杂的瞥了一眼已经把脑袋埋进膝间的弟弟,小盟从来没有离开过鬼谷一步,他一直都是师尊身边的小跟屁虫,也是师尊捧在手心的宝。      这次师尊在这样一个紧要关头,让小盟也一起离开鬼谷是为了让小盟成长,还是为了改变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胸口传来闷痛,喉间又有血腥味上涌。      秋宇之知道一时半会儿的他是做不到去夏衍边境和夏渊麒等人会和了,目前为止还不会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晚一些去找他们也没有关系的。      最终,那一口淤血仍然没有憋住而是狠狠的咳了出来。      「哥!」      察觉到哥哥气息开始渐渐紊乱时,他就知道是那个蒙面人打在哥哥身体里面的罡气又开始四处乱窜搅得他气血不稳。      看见哥哥咳出的血喷溅在稻草上,秋盟之感觉心间又是一紧,紧的发疼。      随意的用手背拭去唇边残留的血液,秋宇之恶心这样的血腥味残留在口中。      「我没事,我要漱口。」      「我去打水。」每次这个时候哥哥不能动弹,动了就只会让罡气往筋脉冲撞。      从脱险时至今日他们两人就一直藏躲在这个荒废多时的破庙中。      其实,秋盟之自私的想,如果可以一辈子和哥哥就这样两个人在一起,他希望哥哥永远都不要好起来。      「嗯……小心。」      听见哥哥关怀的话语秋盟之有一些激动,哥哥这是在关心他。      之前的战战兢兢也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全部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迈出了破庙一步,却望见了不远处要走来的三四个看似地头蛇的男人。深怕哥哥一个人在里面遭遇不测,秋盟之转身跑了回去。      「怎麽了。」正在调理内息的人睁开了眼睛。      「有人来了。哥别出声……」说著抓过稻草往秋宇之的身上盖去,把人藏在了稻草下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有什麽意外秋盟之还可以跑,但是秋宇之跑不了。      不管怎麽思量秋盟之想自己现在的举动都是万无一失的。      前脚秋盟之才把秋宇之藏好,後脚那四个人就进来了。      「老大,有人。」      说著四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秋盟之。      秋盟之蹲在门边上的稻草堆,他发现那些人已经注意到了自己。      看样子应该是老大的人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秋盟之往後靠了一下。      掩护秋宇之的动作在他们的眼里变成了害怕。 和亲王爷 八(宇盟篇章)   「小哥,你怕什麽啊,我看你不像本地人啊。」      「我,我不是。我来……我来找亲戚的。」这个情况是前不行,退不能。   秋盟之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去碰稻草堆,不能确定哥哥不会被发现。   「有……有什麽事情吗……」要打劫?现在他是身无分文啊。      秋盟之在鬼谷比起学武更多的时间都是修习医术和五毒,秋盟之武功不算什麽但是医术却可以说尽得鬼颜真传。   本来就是只能够自保的三脚猫功夫偏偏在脱险的时候後背被击中一掌,即使医治的及时可秋盟之身上的功夫可以说全部都是空架子了。   如果眼前这四个男人突然发难,秋盟之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演变成自己被活活打死。      「你亲戚在哪里,要不要帮忙。」那人笑得一脸谄媚。      摇头,「我哥哥会来接我,马上就来了。」      秋盟之殊不知这话在四人的眼中只是自欺欺人,看秋盟之早已经被尘土眷顾多时的长衫上面还有几道裂口,清秀的小脸上也沾了许多灰土。   这样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说是来找亲戚?被家里人赶出来才是真的吧。      「别客气啊,我们哥俩可是这里出了名的好人。」      「我没有……」声音微不可闻,秋盟之靠著墙壁慢慢地挪向了破庙的另一边。   不可以让哥哥被发现,他们不是好人。      「你跑什麽啊。」一把揪住秋盟之的後衣领把秋盟之的步伐制止。      「我饿了。」随意的指了一个方向。      听见秋盟之的话,四人相视默契的笑了。   被追捕十多天日夜逃命,别说慰劳慰劳自己积蓄已久的下面兄弟,这是连个活人都没有看见。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活人,虽然说是男的但是也比自己动手爽的要好,看这个少年长的不错的样子,把他的脸擦干净一定是一个好苗子。   憋得慌的时候哪里还会管是男是女,更何况他们兄弟几人男女不忌。      「那麻烦小兄弟先喂饱我们几个吧。」      什麽?      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麽意思,那四人就齐齐向秋盟之伸出了手要按住他的四肢。就算武功没有多厉害但是躲避的功夫也算得上一流,谁叫他们家师尊动不动就喜欢乱扔东西呢。   这一次,秋盟之躲开了四人,「我没钱!」      「我们不要你的钱,你乖乖的我们还可以给你钱。」这小子有两下子。      「我不用。」手心已经在冒汗,视线不自觉的飘向秋宇之所在的稻草堆。      不知道什麽时候走到秋盟之身後的两人一齐扑了过去,把秋盟之压在了身下。被猛地压住倒在了地上秋盟之的身体毫无准备的就和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一瞬间他耳鸣不止,胸口的疼痛很快就蔓延开了。      没有时间发呆,秋盟之挣扎著。      在他倒下的时候另外两人也压住了他的身体,龙困沙滩被虾戏。就算身为鬼谷谷主的嫡传弟子,身体变成这副模样也施展不出多少本事。      秋盟之被他们压在了神桌上,手脚被布条绑得死紧。      害怕……好怕……哥哥救我……哥哥……救我……他们要干什麽……哥……哥……秋宇之!      「这小浪蹄子,动作真狠。还好他没有什麽劲,不然我就废了。」      「别罗嗦了,快点解决我们再继续上路。」      「知道知道。」      他们脱衣服干什麽!   秋盟之惊恐的看著围在他周围的四人,嘴巴被绑住的他只能发出呜咽的呼喊声。      而秋宇之一直在留心外面的一切,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动,动了就会被冲断筋脉会变成废人不能再用武。   秋宇之的手心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小盟……      在衣服被人粗暴撕扯开时,秋宇之所在的地方依旧风平浪静。   秋盟之希望看见哥哥站起来保护自己,可是好像是不可能了。   哥哥在武功和他两者间选择了武功,哥哥一向不是很喜欢他的。   哥哥的选择他早该明白也知道……      身体被粗糙的手掌抚上,恶心的感觉不断袭来秋盟之的胃中一阵翻腾。   耳边充斥著那四个人的讥笑声,腿被大力的分开。秋盟之还以为他们是要打劫,原来是要劫色啊……色?   呵呵……他有什麽色可以劫的……      秋宇之紧闭眼眸用力的握住了拳头,指甲扣进了掌心也全然不觉。   不能出去,出去也救不了小盟,也许还会让事情更加的糟糕。   不断告诉自己什麽都没有听见,什麽都没有看见。可是在外面被凌辱的人是他的弟弟,他的亲弟弟……   小时候跟著他後面一直喊哥哥的人……是什麽时候发现感情开始变质而疏远弟弟来著?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那段时间的记忆很痛苦。   不愿意再回想了。      「唔!」      这忍著剧痛的呜咽,是小盟……秋宇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看见那三人压著小盟的身体,另一个人站在小盟的的身前想要强行进入小盟的身体。   压住小盟的三人也不闲著,他们抓著小盟的手让小盟去摸他们下体那个令人作呕的东西。      秋宇之调整著心绪,即使心里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他也不能够被影响到。      那四人的笑声和秋盟之的呜咽声以及淫靡的肉壁摩擦声交织在了破庙的四周不断在耳边回旋著,秋盟之瘫软在神桌上视线空洞的望著屋顶。   残缺的瓦片透著几道阳光,是破的……现在他和瓦片也一样了吧,都是破的……      哥哥……   秋盟之微微把头扭向了秋宇之所在的地方。   哥哥真的看著他被人这样对待无动於衷,也许在被围捕的时候哥哥就著想把他丢下一个人离开的吧。   如果不是师尊特别吩咐了哥哥要保护好他,哥哥怎麽可能愿意带著一个拖油瓶还要不断分神保护周全?更何况这个拖油瓶是他一直都不愿意多加接触的麻烦鬼弟弟。      四肢泛著难以言喻的寒意,心底有什麽东西在破碎。   脑海中闪过的是秋宇之一张张冷漠无情的脸孔,最後记忆停留在那双妖异的眼眸上,红色、黑色。   原来哥哥那麽讨厌他这个弟弟,就算再努力的为哥哥做好每一件他喜欢的事情,哥哥的视线里面也不会多出现赞赏或者鼓励的神色。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了,粘稠的恶心温热液体进入身体的那一刻秋盟之的身体狠狠的颤抖著。   要恨……好恨……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少年的身体布满了青紫的痕迹,秋盟之盯著稻草堆哀愁又哀怨。   秋宇之像是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抬头睁眼看著已经魂不附体的人。      「快点解决!别只顾著爽忘记注意时间!」      「大哥这小子是个雏,紧的要命,爽死了。」      「他是不是不举啊,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说著伸手捏了捏秋盟之暴露在空气中的下体。      「罗嗦,差不多就走了。」      「好。」      秋盟之和秋宇之都想不到离开鬼谷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原本只想躲起来疗伤可是现在秋盟之被那些人……   那四人离开的时候,最後一个走出破庙的人还有一点点愧疚之意解开了秋盟之的手脚。   但是即使解开了,秋盟之也依旧不能动弹。      好疼,浑身都好痛。      心更疼。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秋宇之的身体慢慢可以动弹。扶著墙动作僵硬的站起来走向了秋盟之。眼神一如往常的冷淡,伸手扯下秋盟之嘴巴上面的布条。      「你太弱了。」      秋盟之不甘的咬牙,眼睛紧闭。   这个时候也不愿意多说一句关怀的话语吗,难道多在意他一点点也不可能吗。   神智越发的不清,支持不住了。   身体好热,才一个时辰就伤寒了吗。   哥哥……你是我的同胞哥哥啊……      「以後……不会……」声音嘶哑的说完这话,秋盟之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秋宇之捂住心口,很痛。   这是兄弟连心吗? 和亲王爷 九   冷银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著眼望著乳黄色的帐顶思绪不知道飘忽辗转到了哪一个地方。      抬手放在胸口上,心还在跳证明他没有死。      只是这个薄弱的心跳还可以持续多久?      在冷国的事情得到解决之前他不要死,不想死。      可如果香儿也得到了幸福,那麽这个世间还有什麽可以值得他去和死亡拼搏,夺取活著的权利?       眼前夏渊麒的身影一晃而过,爱?真心?      下意识不愿意去相信除了亲情之外的任何感情。对於冷银皓来说感情都是负累,不管怎麽样都会拖住他前进的脚步。      现在时日无多冷银皓做不到把时间浪费在处理感情纠纷上。       「皓!你醒了,感觉怎麽样。」原本以为只能看见那人的睡颜,岂知他已经醒了。       人一旦被养成了习惯,那就是极为难以戒掉的瘾。      夏渊麒和他这些日子的相处,冷银皓也察觉的出自己在习惯身边有一个人无时无刻的关心之至嘘寒问暖。       「恩,暮书和大哥是怎麽回事。」撑著身体坐起,毒发的疼痛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夏渊麒干笑了一下,这个牵扯到了冷国的事情。      会不会让皓为难?       「冷蔷做了什麽,不必瞒著我。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马上知道。莫非现在已经严重到了对我也滴水不漏。」夏渊麒的小心思他会看不出吗?      冷国和夏衍王朝的战事一旦挑起那将是天下大乱。      冷银皓没有多少侠肝义胆也不会正义凛然到誓愿保护天下安定,他只要守住冷国而已。      冷国只需安然无恙,天下又与他何干。       俯身凑近把枕头垫起让冷银皓靠著舒服一些。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会对你有所保留。」让这人麻烦的去查还不如如实相告,夏渊麒只得一五一十把顾暮书两人被抓走的事情详细的道给了对方听。       唇边勾出了一抹看似赞赏又像是愠怒的冷笑。      「看来在冷国的时候我还真是小瞧了那个弟弟。冷蔷心机的确不浅,能够平稳坐上冷国帝君的位置不说还搅出这些纷乱。暮书二人现在身在帝都的大牢,我们在边境。天高皇帝远,就算安排了人手也不能确保不会发生突变,明天我们就回去。」      把视线转移到夏渊麒的脸上,却看见他正满脸宠溺的看著自己。      「夏渊麒,你干什麽。」       「看见你这样关心暮书和大哥我很开心。我能不能说这是我们在更加接近的证明,你把他们当成家人了是不是。」       「不是。这次的事情是冷蔷弄出来的,我是他的哥哥,我必须把这个事情在夏衍王朝的影响降低到最小。夏渊麒,我说过别对我有任何的期望,因为你最後得到的只有失望。」       「人定胜天。」手捧起冷银皓颈边的发,看著发丝从掌心滑落,「皓,难道你相信天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甚好,这般才是我认识的冷银皓。那麽,皓。别向寒毒屈服,世间不可解之毒何其多,可那些毒不是不断在被解开吗。他们是不知道鬼谷的存在,不知道鬼谷那样的隔世之地有解救之法。寒毒你师傅说要五年的时间才方可医治你没有那样的五年换取往後的时间,可若我们找到另一处的世外桃源得到寒毒的解药也不是不可能的……皓,别输。」       心间没有感动浮升,反而涌起的是担心,不愿意夏渊麒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你知道了什麽。」怎麽好端端的牵扯到了寒毒?       「皓,你睡了两天。」言语间透露的关心和疼惜冷银皓没有能够全部视若无睹,心间的悸动让冷银皓不安。      「死不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明白对方的固执和坚持,夏渊麒不再说话只是坐在冷银皓的身边,唇边噙著的笑昭示著他现在心情很是不错。      瞥见夏渊麒的笑脸,对於这种由心底喜悦自然而然露出的笑,他不能体会。      那样的笑,一直都只在香儿的脸上见过。      「在想冷香吗。」      「你怎麽知道。」      下意识的回了夏渊麒,随後想起之前因为冷香而闹出的不愉快和误会,他很快就噤了声。      香儿不知道现在在冷国怎麽样了,有没有被冷蔷特意的告知了什麽。      「只有在想到冷香的时候,你的眼神才会变得那麽温柔。皓,你的世界里面只有冷香其次是冷国然後就什麽都不会存在吗。有没有试著把一个人放在爱人的位置上,你没有想过爱人吗。」把手放在冷银皓的胸口,夏渊麒喜欢这有动力的心跳。      「爱?夏渊麒你会不会太天真了。」      低头看著紧贴胸口的手,冷银皓出乎意料的没有把他的手打开而是任由夏渊麒继续贴著。      「我的时间不多,不会有空闲去谈情说爱。我宁愿无情也不要残忍。」视线不移看著夏渊麒。      冷银皓不懂夏渊麒为什麽要步步紧逼,一丝一毫的空间也不留下让他喘息。      「这可不是你会说的话。」      「旋子说的。害人害己,不应该去做。」身为侍女旋子的确不应该管那麽多的事情,甚至还插手到了冷银皓的感情世界。但是旋子说的不错,於情於理每一点都说在了冷银皓必须在意的地方。冷银皓就算不想要和人天长地久,可旋子的话也终究是无意识记住了。      「誓言如果不能成真,那就是谎言。」      「言下之意呢。」      夏渊麒的脸渐渐染上了凛色,「我不会对你说什麽誓言,我会用我的所作所为告诉你我的意思是什麽。皓,别去想以後,让我们做好现在的事情。」      「现在。」      冷银皓和夏渊麒之间一阵缄默,「回帝都。」两人相视异口同声。      ***      楚倬站在山丘上手里抓著一直信鸽,驻足许久最终像是想清楚了什麽,把手里的信鸽放了出去。      信鸽在天空盘旋一阵之後,飞往了冷国的方向。      「楚倬,你这是在给我们找麻烦还是要我们窝里哄。」      少年的声音里透著与天气相符合的寒意,他知道楚倬也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你这样是在挑战渊麒的底线还是在自寻死路,我们都明白他发怒的时候是什麽样子。」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存在。      「漠云你可以去告诉他我在做什麽。」      「你救过我一次,我不会去说算是我对你仁至义尽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的事情能够瞒多久?你我心知肚明。楚倬,我不知道你要争的是什麽,就算没有冷银皓出现你也不可能和渊麒在一起。我懂的不多,可你好自为之。渊麒从另一方面来说是我的主子,他的安危是我的责任和使命。」      楚倬没有转身,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漠云,别管我……」 和亲王爷 十   东翼王爷与王妃将要启程回夏衍帝都的消息传开了,但是夏渊麒这一走边境就没有大将可以留守镇压,如果此时邻国来犯夏衍只能挨打。所以夏渊麒在和一众副将商议之後,漠云被留在边境。   等到帝都派来的大将军到了边境,漠云方可功成身退。      漠云倒在枯草堆上,叼著一根干草驾起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留在边境也好,有一些事情能够离远一些就远一些。      「王妃。」漠云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土黄色中的那一抹白,昨天晚上在夏渊麒的帐子里只和王妃打了一个照面连句话都没有说上。   趁现在夏渊麒在打点回程的事情,必然是要好好和王妃说上几句的。   「王妃!」大声叫唤。      冷银皓嘴巴上没有承认东翼王妃这个称号,可听见有人喊还是会转身查看是谁在叫。   「漠云?」他记得这人是夏渊麒的亲信之一,「有什麽事情吗。」      「王妃别那麽见外嘛,我是渊麒的手下,给他卖命也自然是给王妃卖命的。」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冷银皓一番,漠云可以很肯定的和人说,王妃比楚倬美多了。   冷银皓的五官分开看也许看不出什麽地方与众不同,可是安在他的脸上却又可以硬生生的勾了人的心魄。周身无不透露著不食人间烟火,而楚倬身上的风尘味与这相比起来逊色不止十万八千里。   漠云不禁羡慕起了夏渊麒的美人缘。      「不用,我不需要你们给我卖命。」都把他当成了花瓶王妃不成?   手上如果没有真本事他怎麽可能活到现在。      漠云搔了搔後脑勺,「也对。王妃回去夏衍之後有什麽打算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闯荡江湖啊,我和七哥七嫂那一群人都是土匪出身,後来当了渊麒的部下,说是部下其实和生死之交差不多。渊麒有事情的时候找我们帮忙,平日我们都是山川五岳四处游历。」当然,所谓的事情可不会简单。      眼前的少年笑得开心,冷银皓看著漠云不禁想起了在冷国的小弟冷卿,好像冷卿在收到自己赞赏的时候也会笑的这样开心。   「夏渊麒还真是神通广大。难道土匪不是心高气傲的吗,或者贪生怕死不成大事。」语出,才发现一瞬间他把漠云当成了冷卿。      漠云暗自想,王妃也不是那麽难相处的嘛,「七哥被七嫂给收了,我们败了然後看渊麒这人有让我们结交的资格也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王妃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行侠仗义,解救苍生。」      「你这是在公然拐带东翼王妃吗。」      漠云缩了缩肩膀,冷银皓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   惨惨地转身,干笑,「渊麒你什麽时候来的啊,我都没有听见,哈哈……弄好了?要启程了啊。」被夏渊麒一瞥,漠云干咳几声,「王妃如果想来就来,别怕!我……我带……我带王妃去西域吃大饼。」   连忙脚底抹油在夏渊麒注视下从冷银皓身边跑走,在漠云与冷银皓擦肩而过的时候,冷银皓的眼底闪过了一丝诧异。      夏渊麒盯了漠云的背影好一会才收回了视线,「皓……」      这回轮到冷银皓一愣了,夏渊麒这一副害怕被抛弃的小狗样子是怎麽回事!   「何事。」真是不习惯的很。      「如果要去游玩,我带你去。不管是西域还是大漠塞外草原,你要去哪里我都陪。」      陪……陪著我吗……「胡言乱语,该启程了。我们走吧。」      此行回去除了东翼王爷王妃还多了一个楚倬与在暗处不动声色的兰昭,往昔楚倬都是静悄悄的离开又悄无声息的出现。   现在楚倬提出要光明正大的进一次东翼王府,夏渊麒也不好驳了她。   从前的情分还摆在那边不湮不灭。   另一方面,夏渊麒也想看看冷银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一点点的冰山龟裂。      马车缓缓前行,冷银皓靠著软垫拿著兵书搭在脸上不知是睡是醒。   掀开车帘看见对方可爱的模样不禁勾起了唇角,冷银皓察觉到了动静拿掉兵书坐起身意料之中的与夏渊麒对视。进了马车,在冷银皓身旁坐下。      「你不是自己有马车吗。来我这做什麽。」      「哪有王爷和王妃分开之理。」说完还不客气的躺在了冷银皓的身边。      冷银皓也懒得去争论什麽,那样太女气了。   「这要十天半月的才回得去吧。」如果骑马或者快马加鞭必然会落人口舌,储君的谋反之罪如果连坐二皇子和三皇子也躲不过的。      「是啊……」      忆起当初冷银皓不自然的转头望著车窗外的景色,这样的手足之情,他不曾拥有过。   冷国的皇族与国姓一样,都是冷血无情的。情?义?他们可没有那些感情。谋权夺利才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花样百变层出不穷。      「皓,怎麽了?」气氛的凝重让他很快发现了冷银皓的异样。      「我,曾经亲手杀了两个弟弟,在冷国的时间都是整日想著怎麽让其余的弟弟也全部成为刀下亡魂。如今在世的兄妹,只有我和冷香冷蔷冷卿还有一个被送去当质子的小弟。」指尖微微泛白,下一刻手掌附上温热的温度被人紧握。      冷银皓扭头看向夏渊麒,夏渊麒握住他的手,「皓,我知道你也不想的。事情都过去了,别再介怀。身在皇族那些都是一定会发生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焰贵妃那小儿子长大了,大概也是天天想著要我们这三位兄长的性命。你不用自责……」感觉到冷银皓的手轻轻一颤,像是安抚又像是自言一般的低声呢喃,「我不会死。」      没有抽回手,车内的气氛越加暧昧的时候这才缓缓道出一句,「我从来没有那麽肯定的说过自己不会死……步步为营步步小心,稍有不慎下一刻我就是断头台上的亡魂。」      心里狠狠一惊,他在酒肉声色浑浑噩噩的时候那人已经在时时刻刻提防别人以求自保。   那些年虽然被软禁可夏渊麒他的性命无忧。而冷银皓不是,多少人巴不得看见他魂断离开冷国储君的位置。   「就是因为这样,冷香才特别重要吗……」      点头。「如果不是香儿的依赖和信任,我会变成什麽样子我也不知道。」      「都过去了。」搂过冷银皓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伸手轻轻的抚摸著他柔顺的银白发丝。      「我想见香儿。」没有察觉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冷银皓全然是放下了一切的戒备。      「等大哥和暮书的事情解决了,我们也不去管他夏衍局势为何,我陪著你光明正大的回一趟冷国。递贴带礼,我也想和妹妹……认识一下。」   如果和冷香相处的关系很融洽,那只要冷香对自己的印象不错,多多少少也是会影响到冷银皓的吧!      「她对你的印象可不好。」      夏渊麒干咳一声,那些流言蜚语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每天在王府进进出出的,还被不少人认为是夏渊麒二皇子的男宠哎。」      「噗。」   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侧过头贴著夏渊麒的肩膀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皓……」这是你第一次在我的面前放下戒备警惕吧。现在是冷银皓毫无意识的放下了,怕冷银皓察觉到不对劲夏渊麒不敢多说什麽,「自己给自己当男宠,我算是世上第一人了吧。这滋味真是难言哦。」      「把名声弄成那个样子是为了暗地方便办事不成。」      「自然,欺男霸女啊。抢占民房,调戏良家妇女都有夏渊麒的名字摆著呢。我背地里都是和他们商量好了的演出戏,有付钱没真抢。」怕冷银皓误会什麽一般连忙解释。      「你就是真抢了也与我无关,只是怎麽听你说的还挺得意。」      「因为做了好事啊,我把抢来的女子都是受欺凌的。出阁未出阁,我抢来之前都有仔细问问说可不可以被我抢来。抢来的人在客房住一晚之後,我会给她们银两离开夏衍帝都,另寻一处生活。」      「的确不错。」      夏渊麒还要说一些什麽时,却没有想到车帘被旋子掀开了。   一时间三人大眼瞪小眼,旋子更是心里一抖。   暗叫哎呦不好,该不会打扰他们了吧!   想到这一副琴瑟和谐的画面因为自己被破坏了,旋子真想捶胸顿足一番。      冷银皓见旋子来了猜著大概是有什麽事情,可旋子一愣一愣的冷银皓这才发现他和夏渊麒的姿势有多亲昵。   没有一把推开夏渊麒而是不紧不慢的和夏渊麒拉开了距离坐在了一边,一把推开那才是尴尬吧。      走下马车的时候夏渊麒哀怨的瞥了旋子一眼,都是你!   「你们聊著,我去给皓拿些水喝。」他们主仆说话,自己还是避开的好。      「拿好就回来。」冷银皓加上了这一句显然是夏渊麒不用回避的意思,而冷银皓也不明白自己说这一句是什麽和用意。   好像是不喜欢夏渊麒把自己当成外人?      夏渊麒这回心花怒放了,皓这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吧!      「恩!」该死的,快点来个混蛋把水拿来啊! 作家的话: 和谐了…… 和亲王爷 十一   冷银皓是冰。   靠太近了会让他化得太快反而最终什麽都不会拥有,离得远了也会让他这块冰越来越寒气四溢,凝结的越发彻底。不远不近慢慢的让这块冰接受自己的温度,才是上上策。   当然冻伤是不可避免的,可是谁要他就是看上了这块冰疙瘩而且痴迷不已呢。      旋子目送夏渊麒飞奔一般的冲去拿水,唇边挂起了一抹释然的笑。   「王妃,那王爷刚才瞥我的眼神没有怨恨也没有怒气。反而像被抢了肉骨头的小狗,可怜兮兮的。但他听见王妃的话又一下子精神焕发了,我看他是真的迷恋上王妃了。」      想起刚才和夏渊麒的相依偎就不自然的咳嗽一声转移思绪,「怎麽,你还希望我去爱一场不成。我这副身体不过是害人害己,我即使真的对夏渊麒有意思了也不会多说什麽。活著的人留在思念里可不好。」   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感觉夏渊麒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冷银皓的直觉告诉自己一旦他有什麽三长两短夏渊麒一定不会好过。自然也不会相信自己前脚死了,夏渊麒後脚就抱著美人沈溺温柔乡。      「是王妃不愿意求生,不是不能生。」说到这个话题旋子的笑容很快被苦涩包裹的严严实实。「如今虽然危机四伏,但是真的不能拖延五年吗。」   五年就可以治疗寒毒,那位大人的本事大家不是都明白的吗。      摇头,「旋子你不懂。」风起云涌杀戮四起。「再说我会死在这一次次的动乱中也说不定。」   天有不测风云,正如他莫名其妙的就被抓被浸了寒毒从此病痛缠身一般。      「王妃,可如果王爷值得。而王妃在两国纷争之中安然无恙,我会求王爷带王妃去找大人医毒的。」   旋子知道她的话冷银皓多多少少还是会在意一些的。   「那个时候因为王妃身边无人,只能希望王妃别思虑太多,可现在看来。王爷是真心对王妃的。很多事情一旦错过就无法挽回了,王妃和王爷的关系旋子不敢断言。」可是依旧希望冷银皓不要错过。      「是吗。」   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被捏得发皱的纸条,这个是漠云在跑走的时候趁机塞进他手里的。从举动看来明显是不要夏渊麒知道,现在夏渊麒走了冷银皓只能抓住时机看看里面写了什麽。      旋子沈默不去留意冷银皓手里的东西,身为奴仆有的东西该不知道就要不知道。      「不管楚倬如何,求王妃保她一命。」轻声念出这句话,弄不明白漠云是什麽意思。   漠云知道楚倬做什麽但是不说,最後只能来求自己保她一命?她不会做不利夏渊麒的事情,那麽漠云这也是在变相的告诉自己楚倬要对他不利?      「王妃?」旋子轻唤。      「我没事。」以内力把纸条化为碎屑甩出车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眼神之中闪烁的是旋子久未见到的锐利杀气。      夏渊麒拿著水壶正要走回去可隐隐约约感觉四周有什麽地方不一样,这里是鬼谷的地盘。按照道理来说不敢有人在鬼谷的地盘上放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多虑,总感觉有人在背後偷偷观察监视。   手里拽著水袋夏渊麒似乎是遗忘了什麽,这里是鬼颜的地盘可在这块地方活动的不止鬼谷。鬼谷是称霸,鬼谷下面是什麽人来著?   对於不在意的东西夏渊麒总是转眼忘却。      头顶的桉树传来轻微的响声,夏渊麒轻皱起眉头。这片桉树林又高又密,用来掩护行动再适合不过了。   是什麽人居心叵测?先别管出了林子再说吧!   加快脚步往冷银皓所在马车走回去,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可夏渊麒却眼睁睁目睹了让他永生难忘,梦靥之中也不断折磨他的一幕。      「皓!!」夏渊麒撕心裂肺的喊声被爆炸声湮灭在空气中。      马车突然爆炸,随著爆炸声响起四周窜出了大约十几名黑衣杀手。   杀手左臂上全部都有用银丝线绣上的一个『苍』字。   一般人看见这样的打扮都会以为是苍族派人暗杀,可对方是夏渊麒。他知道苍族长不会对自己做什麽不利的事情。      爆炸的范围很小,仅仅是炸了马车而已。   夏渊麒没有受多少波及,可他宁愿受到爆炸的伤。   冷银皓……皓……他的皓……刚刚还在和他说笑,只是去拿水,为什麽就这样了……夏渊麒不敢呼吸,他怕闻到空气中一丝丝的焦肉味。      马车四分五裂,驾车的千里马也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   黑衣杀手和後知後觉的护卫厮杀在了一起,夏渊麒一动不动跪倒在地,杀手被纠缠一时间也不能趁著夏渊麒颓废斩下他的首级。   马车四周的浓烟还没有散去,夏渊麒动作缓慢的站了起来。好像每一个动作都是在自己的心脏上划刀子一般。      「皓……」夏渊麒失神落魄的喃喃轻语。「皓……你没事,你没事……」像是想到了什麽,夏渊麒发疯一般冲向了冒著火苗的马车,在残骸中找寻什麽。   可当夏渊麒看见燃著的长衫一角,他崩溃了。      「渊麒!」   楚倬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夏渊麒,夏渊麒脸上明明白白的写著恨不得和冷银皓一起死了才好。   「你快起来啊!」她不知道这是谁安排的暗杀,见夏渊麒这个样子之前因为冷银皓死了的喜悦也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夏渊麒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起来了,楚倬只能保护夏渊麒为他挡下要杀他的杀手。      耳边什麽声音都没有,他还可以骗自己什麽?   无法呼吸了,喉咙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越来越紧。   心脏突突地疼,冷银皓……皓!你还要救冷国!你还有冷香!你怎麽可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死了!      收紧了拳,如果不是他们派了人去保护顾暮书、冷香、父王、母後,也不会造成身边一时间调不来人。身边也不会只有那些三脚猫功夫不堪一击的护卫。      「咳咳咳……」      愣住,他听见了什麽?   是皓的声音!   夏渊麒站了起来东张西望,生怕错过一点一滴的声响。      「咳咳咳咳……」      没错!就是皓!   「皓!你在哪里!」      楚倬吃惊,「渊麒……你……你别吓我……」为了冷银皓而疯吗。      「皓!你应我一声啊!」不回答楚倬,只是喊得更加大声了一些。   他怎麽可能听错,和皓有关的东西他都一丝不苟的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是皓的咳嗽。   每次咳嗽皓总是刻意的压低,不敢太大声。怕旋子和自己大惊小怪。      旁边的草丛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夏渊麒和楚倬一齐看过去。   随著风声带来一句,「王妃……」大喜,是旋子的声音!   夏渊麒要跑过去这才发现双腿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冷银皓在旋子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原本就气色不好的脸庞,现在更是苍白如纸。      「我在……这……」 作家的话: 某零:「王爷你腿软了。是因为被近距离的爆破给吓到了麽。」 王爷:「来人!拖下去斩了!」 被拖走…… 某零:「王爷饶命啊!我错了我不应该玷污您对王妃的爱啊!」 王爷:「把这刁民丢鱼塘去。」 …… 和亲王爷 十二   夏渊麒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麽样的速度来到冷银皓的面前,看著冷银皓的安然无恙,夏渊麒第一次红了眼眶。   他捧起冷银皓的脸,以麽指腹一遍遍的摩挲著想要擦去冷银皓脸上的土灰。但是却越描越黑,冷银皓没有反抗没有推开他。      在马车爆炸之前冷银皓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把旋子带著在爆炸的同时窜进了一边的草丛,如果不是内力气息不稳冷银皓在第一时间就会出现了,而不是在夏渊麒上演完了撕心裂肺之後才被发现揪出来。      看见夏渊麒以为自己被炸死时的反应,冷银皓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很多触动的。   那些都不像是作假,都是夏渊麒最真的感情。   在脸被夏渊麒摸得发烫时,他这才慢悠悠地回神。   意外地伸手轻抚夏渊麒的眼帘,那抹水色被冷银皓收入指尖。      「我没事。」      仅仅三个字就让夏渊麒的身体一颤,夏渊麒一把抱紧了冷银皓,恨不得把冷银皓揉进身体里和自己永不分离。   安抚似地拍了拍夏渊麒的後背,冷银皓偶尔的温柔对夏渊麒来说很是受用。夏渊麒相信这不是幻觉,冷银皓真真实实的被自己拥在怀里。      「如果再来一次,我会疯。」      「不会有下一次,咳咳咳咳……」   没有机会把下一句话说出来,肺部传来的火辣和咽喉不断涌上的血腥味让冷银皓身体一阵发麻。      心下一惊,不顾现在还在厮杀的另一边,满心满眼只有失而复得的妻子。   就地坐下,让冷银皓可以靠在自己的肩头。   旋子在冷银皓的保护下毫发无损,她从身上摸出了瓷瓶那个是冷银皓的救命药。      「皓,没有事的。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      「啊……」   冷银皓似乎还有什麽话要对夏渊麒说,但是楚倬不大不小的叫声恰好的打断了冷银皓的话语。楚倬被四个杀手围攻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地步,前进她必然会受伤,後退又是夏渊麒和半死不活的冷银皓。   她不想保护冷银皓,可夏渊麒和冷银皓在一起。她不能让夏渊麒受伤!      「我还没有那麽没用!」   楚倬眼里的轻视被冷银皓收入眼中,唇角浮起了一抹冷笑。就算受伤内息不稳这几个杀手他还不会看在眼里!   「夏渊麒你如果把敢把我当成女人我会让你後悔一辈子。」   捡起一边的侍卫长剑,冷银皓毫无情绪的瞥了夏渊麒一眼,把夏渊麒想要阻拦的动作硬生生的打住。      夏渊麒苦笑,失而复得怎麽不是浓情蜜语一番而是这样马上陷入杀阵之中啊……   失而复得,他们让他险些失去了冷银皓!   单凭这一点,他们就该死!      冷银皓没事,可却还在硬撑著和杀手周旋。夏渊麒的视线在追随了冷银皓几个回合之後,眼底里的杀意越发的凛人。   提剑轻轻跃到了楚倬的身边,先把楚倬从僵局中脱离。楚倬虽然有些狼狈可依旧毫发无损,娇颜的脸庞反而添加了一丝别样的风情万种。   不过纵使楚倬再美如天仙也比不过此时盛气凌人的冷银皓啊。      冷银皓的一招一式都是血杀亲手传教的,如果招式温和那血杀也不会得来魔头的称号了。被冷银皓的剑锋所划到的杀手无一不破开肉质,更别说受他一击的杀手了。   夏渊麒没有插手冷银皓战局的打算,他知道对方不会乐意看见自己插手的。      「渊麒,小心!」楚倬一声惊叫把夏渊麒丢在冷银皓身上的视线引回了一半。      接下来他们发现杀手的出现是安排紧密的,前来援助的杀手又增加了五六名。      冷银皓深呼吸一口气,夏渊麒从来没有见过他动武,否则一定会发现冷银皓此时此刻的情况很是不好。   在筋疲力竭的时候出剑的速度会比平常快很多,狠很多。细心的人也会发现冷银皓挥剑的高低和手法在转变。   这些偏偏都是夏渊麒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夏渊麒在纠缠厮杀中没有发现冷银皓的异样可发现了杀手的目的。他们在把冷银皓和自己隔开!冷银皓被逼得步步後退,而夏渊麒几人也在後退。   再这样下去冷银皓消失在夏渊麒的视线中也不足为奇。      他们要抓冷银皓!      「皓!」不能让他们抓住冷银皓!      「你们是谁派来的!」不去理会夏渊麒的喊声,冷声询问杀手。      「苍族!」毫不在意简简单单的就报出了家底。   眼里的蔑视昭显著他对杀手的话有多麽的不屑和嘲笑。      苍族的杀手在半个时辰内没有完成这样的刺杀任务,回去族内是要直接交出项上人头的。连这些都不知道还敢顶著苍族的名号出来打家劫舍?   看来他们真正的主子是有意要和苍族扯上关系了。      「冷蔷的狗还是一样的不中用。」冷蔷招惹的人也不少,不差一个苍族了。      「老实和我们走一趟!」      「哼!牙齿都没有长齐就出来吠了。」      脚往前迈了一步,不知道牵扯到了什麽机关。一时间周围发出了剧烈的银铃声,冷银皓还不得其解的时候,夏渊麒却已经暗叫不好冲向了冷银皓的所在。可夏渊麒的脚才跨出了一步就被楚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扑来拖延了步伐。      「快跑!」   话音刚落就看见冷银皓的周围立起了一张巨大的渔网。   渔网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五毒,刚才的铃声是把五毒唤醒的预示。      「咳咳……」在网立起的时候,冷银皓也到了极限。      捂住嘴巴可血却在冷银皓咳嗽的时候从指缝中溢出。只感觉此时此刻胸腔中有无数把火把在狠狠的燃烧著内脏。      小觑了寒毒,高估了自己吗……      和寒毒相处了十几年,看来他们还没有磨合好啊。      「请王爷和我们走一趟!」杀手的目的已经明确了,和主子说的一样。   炸了马车冷银皓不会死,可一定会半死!      「你们去黄泉路上走吧!」低沈的男性嗓音在桉树林顶上响起,背著光的原因让人看不见他的脸。      「何方神圣!」      「送你们上路的大神!」 作家的话: XX: 「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 某零: 「王筒子,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 和亲王爷 十三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从桉树林间突然出现的人吸引了,与大家不同的只有夏渊麒一人。   喜忧参半,他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可以把冷银皓救回来,可也明白对方的难缠。没有空闲去思考今後,夏渊麒现在只要冷银皓安然无恙的回来。      稳稳当当的站在了诸人的面前,兴高采烈的接受他们打量的目光。   「怎麽!孬种们被小爷我吓到了不成!」      半路杀出的这个程咬金样子看起来并未和他一开始的声音听著一样的深沈稳重。莫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一头张扬的长发凌乱的披散,身著的服饰咋一看就好像是一个山大王。事实上他的确是负责这一片山头的土匪头。      「何人!报上名来。」千篇一律的问话,听得对方是不顾场合的翻了一个白眼。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脸严肃的说完一个土匪应该说的话,可马上又加了一段,「我呸!这话真恶心,要钱抢就是了嘛。我告诉你们。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网著的那个是我的,这边七倒八倒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管你们是哪里的东西,要不我们就动手打一场,要不然马上给我滚!」说罢伸手小指掏了掏耳朵。      冷银皓和夏渊麒同时抽了抽眉毛。      夜长梦多,杀手不再说话很快对那人下了杀手。   不过既然敢出来大喊大叫那麽就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夏渊麒不会靠著他把冷银皓救回来,冷银皓是他的人,是他的妻子。如果连妻子都要别人帮忙带回身边,那夏渊麒还不如直接一刀割断自己的喉咙。      看准了时机加入了战局中,没有选择对付杀手他的目的只是救出冷银皓。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没有好好揣摩冷银皓的身体情况。   小心翼翼不让毒物触碰到冷银皓,夏渊麒费劲地从网中把冷银皓抱出来。      「夏王爷!你怎麽救了王妃就弃我而去了。」   随脚踩死几只被夏渊麒随身携带的鬼谷药物熏跑的蝎子。   「难道你对我变心了吗。」   此话一出引来了冷银皓好奇的目光,可这目光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就是显而易见的醋味。夏渊麒就是那有心人之一。      为了避免以後的麻烦,夏渊麒很明智的怒喝了一句,「王旭!自重。」可实际上心里还是像抹了蜜糖一样。   「他武功不错。」收回视线,冷银皓得出结论。   刚才那两句话喊的中气十足完全没有一点点因为打斗而引起的气息紊乱。   高手。   在刚刚,他还可以总是出其不意的在夏渊麒被围剿难以脱身时搭救一把,否则怎麽可能那麽轻易的就被夏渊麒从那张毒网中救出呢。      「皓你不是因为他的那两句话才看他的?」夏渊麒一个不小心脱口而出。      「的确是因为那两句话看得,不过不是因为内容。」      「他说我对他变心你也无动於衷?」      「你变心的对象还少吗?」      原来冷银皓这样的口齿伶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   夏渊麒深深感觉受伤的时候那边的王旭已经把冷蔷的手下杀得是七零八落了。   不愧是土匪,下手出招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情和停顿。   如果早想起来这里是王旭的地盘,夏渊麒一定快马加鞭的跑过这个山头。   现在想想,他忘记的东西就是王旭的存在啊。      即使在王旭的帮忙下击退了冷蔷的杀手,可原本井井有条的车队现在也已经鸡飞狗跳了。损伤过半,最主要的冷银皓也新伤旧伤的变成了伤上加伤。      「夏!王爷。」王旭把染血的刀随手甩入一边不再理会,笑得一脸无辜的看著夏渊麒。   直到把对方的後背炸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王旭这才慢悠悠的收回了视线。   「王妃功夫不错啊,可惜身体太差了。」      「过奖了,多谢相救。」      王旭和七一样都是土匪头子,不过七在几年前就因为占据了苍族重要的通道要点被收了。现在有点名气还没有遇到克星的土匪就属王旭了。      「不用这样啊,你是我的情敌。所以王妃你先想想怎麽对付我吧。」说完像是猜到了什麽王旭的脑袋往左边一偏避开了夏渊麒掷出的长剑。然而王旭站定的时候他秀气的脸蛋收到了夏渊麒鞋底的亲切问候。      「王旭大当家,不介意我杀了你,就继续。」      「你们怎麽认识的?」   冷银皓实在是无法把一个土匪头子和一个二皇子联系在一起。刻意忽略了夏渊麒的存在盯著王旭只想挖出一点什麽。直觉告诉冷银皓,一定有很惊奇的事情。      旋子默默地把冷银皓的药准备好,其实遇到让王妃好奇的事情时,王妃的话也可以喋喋不休装一箩筐的。看来这个王旭很有神秘感。      「我把他当成是二皇子的男宠,看中了他想救他离开带回来当压寨夫人。」这老实的回答,果不其然冷银皓的唇角扬起了明显的笑意。      被救的话,那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口吧。      「王爷,王妃该吃药。」旋子适时的把伤药递给夏渊麒,感激的望了旋子一眼。   谄媚的扶著冷银皓的腰身想要喂他喝药。冷银皓怎麽可能会让夏渊麒来喂,拍开夏渊麒的手拿过药碗自顾自的一口喝完。      「啧啧啧,渊麒,你的王妃不爱你哦。碰碰都不行吗。」说著伸手要摸冷银皓的侧脸。   结果是冷银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王旭的手扣紧了脉门。      「既然也说了我的武功不错,王当家还是别惹我的好。恩将仇报不是我的作风,但是还请自重。」冷冷地甩开了王旭的手。看来是今天他的话多了一些,才让这些第一次见面的人喜欢动手动脚。   师傅说的不错,沈默寡言依旧是不能缺少的。      「好凶哦!」王旭不介意刚刚被扣了脉门,反而一副捡到宝的样子。      楚倬瞥了嘻嘻哈哈的一群人,很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一次袭击虽然没有死多少人。但是被毁坏的东西不在少数,马匹的逃跑,护卫的受伤。这些其实不是什麽大问题,不过看冷银皓的样子是不能赶路了。渊麒也不会让车队现在就出发的吧。      「渊麒,我们损伤一半。如果愿意也是可以收拾之後马上上路启程。」   楚倬想夏渊麒一定不会同意吧。      「好,收拾就启程。」夏渊麒没有多做思考直接回答。      「啊?我明白了!」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   呵呵,冷银皓也不是多重要的角色嘛。      冷银皓满意夏渊麒的答案,心照不宣。 作家的话: 某零:「哪个……王爷大人,您哪里来的鞋子砸人?」 王爷:盯…… 和亲王爷 十四   在王旭的强烈要求下,他抛下了山寨暂时充当起了夏渊麒一行的护卫。   思量现在的情况之後夏渊麒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夏渊麒需要更多的时间陪著冷银皓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提防周围的危险和隐患上。      王旭的加入让之後的行程都风平浪静,不得不说的就是王旭在夏衍还是有不小的名气的。虽然不算好人,可王旭至少没有落得一个人人喊打的下场。   如果给王旭换上书生打扮,估计也没有人可以看出来那个文质彬彬的家夥是一个土匪。      冷银皓则是有一些无奈的抚了抚额头,王旭的话还真是多。   几箩筐都装不下他的罗哩罗唆,可想想活的如王旭也算是福气吧。      叼著狗尾巴草王旭躺在马背上摇晃著脚,「渊麒啊,你为什麽会突然对这个冒出来的王妃有意思啊,还爱得不得了。你们这些皇亲国戚一个个包袱真重,都全部丢了和我去山里当压寨夫人吧。」      夏渊麒已经懒得去理会王旭了,如果不是因为冷银皓的身体问题。王旭是绝对!不可能被他带回夏衍的。   「你怎麽不去问问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瞥了王旭避开筷子的身法,「一年前认识的你,在打了你一顿之後看来你吃了教训还真有去勤加练习。」      「我可没有忘记你假意和我走了,结果带我到巷子里的所谓切磋。已经一年了吗?时间这东西流的真快,我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一个像模像样的压寨夫人。渊麒,我看中心仪的还是你啊。什麽时候回心转意……哎……哎别、别!我错了我不说了,你下次给我介绍几个也不错。其实你王妃我也喜欢。啊!」      冷银皓盘腿调理内息,其实这样的小伤不算什麽。是夏渊麒大惊小怪而已。      「旋子,我们还有多少时日才到。」      「明日傍晚就可以到了。」      明日傍晚,现在他们没有得到顾暮书两人一丝一毫的消息,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如果焰贵妃要下手,完全可以在他们赶回去之前就了结顾暮书两人的性命,一劳永逸。可他们没有,莫非是国主或者王後出手相助了?      一声微不可闻但对冷银皓来说是如雷贯耳的鸣叫在路边的草丛响起,不仅打乱了他的思绪,也打乱了他一如往昔平稳无浪的心。   旋子和冷银皓相视一眼之後,冷银皓连忙跳离了马车。      「皓?!」从王旭的喋喋不休中脱身准备回去看看冷银皓,谁知道看见的是他急驰而去的背影。夏渊麒见不对劲连忙要去追,结果被旋子拦住了去路,「何意?」      「王爷,还是别去干涉王妃太多的事情。」      「不会有危险吗。」心里纵然是明白,可还是想要得到旋子的一个准信。   知道自己陷得有多深,这感情的转变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旋子露出温和的笑容,一扫刚才强硬戾气,「自然,如果有危险旋子是不会让王妃只身前去的。」给夏渊麒下了一颗定心丸之後,旋子是打算直接离开的,可夏渊麒似乎想要和她继续再交谈一些话题。      「旋子,如果皓和我相爱并且放弃一切。皓会牺牲什麽。」沈寂片刻夏渊麒低声询问。      「命。」      夏渊麒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为什麽!」      在冷银皓的面前,旋子说得上话。夏渊麒想知道的事情问旋子是再正确不过,可她的一针见血也狠狠地在夏渊麒的心口上剜了一刀。      「王妃的毒,王妃的身体,王妃所背负的东西。在王妃还在冷国身份只是储君的时候他还会时不时的笑一笑,变得活泼一些。不过自皇上死了之後王妃就变得越来越深沈,阴郁。」故意的停顿了一下,旋子努力让自己能够笑出来,「萧疏太後派的杀手,各宫妃子也都向王妃发难。因为萧疏太後说要为皇上守丧一年才一直没有让王妃登上大宝。」      「这也是我们一直没有收到新帝登位的原因吗。」      旋子点头。   「王妃的容貌凭心而论,王爷明白是什麽姿色。王妃中迷药险些被人占便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厌恶那张脸,如果不是有著那样的容颜那些杀手一定会在王妃露出破绽的时候取下王妃的首级。可因为他们动了恻隐之心想要一亲芳泽才一次次的失败,被王妃斩杀鞭尸抛於狼群之中。」      「旋子,你告诉我这些是要我明白皓的辛苦和为难吗。」   如果他早些遇到冷银皓,是不是一切就截然不同了。也庆幸,萧疏太後把冷银皓送来夏衍而不是别的地方。      「希望王爷能够多疼惜王妃一些,明白王妃的难处。别去逼迫王妃做出任何决定,冷国是王妃的责任。有朝一日两者之间要有一个决断的话,我知道王爷一定会尊重王妃的。」      「旋子我现在才知道你这麽的会说话。」      「都是王妃教导的好。」      夏渊麒笑了笑,「如果皓因为冷国要离开我的身边,那我就会毁了冷国。我们心知肚明,在皓的心中没有什麽比冷香重要。只要冷香安然无恙,我派兵踏平了冷国他也不会和我计较多少时日不是吗。」在冷银皓的心里,也必然有著保护冷国就是保护冷香的想法。      「王爷……」      「旋子,我要保护皓一辈子。伤害他的人事物我都不会允许存在。可又惭愧的说一句,我不了解他的过去。我可以掌握的只有他的未来。你知道我的想法,那你来告诉我,在冷国除了萧疏,还有谁想著置皓於死地。」      「冷蔷。」   ***   冷银皓在草丛中施展著轻功,片刻就到了发声源的所在。      「好久不见了,主子。」      「青龙。」冷银皓直视坐在树桩上拿著酒壶浅酌的男人。      「主子,你看见我也应该知道是带来谁的消息了吧。」      「说吧。」      「冷蔷离开冷国王宫,来夏衍了。他是要接主子回去冷国不成,呵呵。哎呀,忘记和主子说了。萧疏那女人莫名其妙的就病重了。冷蔷衣不解带的贴心照顾啊……」青龙语气里面的尖酸刻薄冷银皓已经见怪不怪而且也习惯了。      「你吃醋不成。」心里已经在盘算接下来要怎麽办了,冷蔷来夏衍的目的不会简单!      青龙大笑一声从树桩跃下,站在冷银皓的面前。   青龙身形纤细,而且样貌很是清秀。咋一看完全不像是一个武林高手。   青龙挑了挑似是被人精心修剪过的眉毛,笑声中掺杂了无奈,愤恨。      「我吃醋又如何?主子要让我这个冷蔷的男宠变成冷蔷的正房吗。」 作家的话: 青龙……脑补了甄子丹…… 和亲王爷 十五   青龙勾唇冷笑,「主子,你知道我对冷蔷不喜欢也不讨厌,可我最恨的人又是你。等著哪一天你和冷蔷分出了高低,我会第一个冲上去补给你一剑。」阴狠的话语说完很快又换上了另一副表情,「主子,你什麽时候把他从苍族接回来。」      早就对青龙的多变视而不见了,主仆多年时至今日冷银皓都不了解青龙是一个什麽样的人。   如果是别人这样的隐患一定早就被抹杀在天地间了,可偏偏这人是青龙。而青龙致命的弱点还在冷银皓的手里,冷银皓也相信即使青龙口口声声喊著要杀了自己,可事到临头的时候,青龙绝对不会背叛他。      「我现在有什麽力量可以保护他,而你对我还很重要。把他接回来了,你一定就没有什麽心思给我办事了。青龙收回你的心,现在我有正事问你。冷蔷来夏衍为的是什麽,你的枕边风已经没有什麽效力了吗。」      「主子,你可以命令我差遣我,就是不能威胁我。」还有,枕边风是什麽东西啊!青龙恶狠狠的抠下身边树桩上的树皮。「男宠我都去当了,你还想挑三拣四啊。」      「如果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我情报,我是不介意把你这个男宠解救於水深火热的。不过我看你男宠当得也是风生水起啊。青龙,你也很会享受啊。」站在青龙的身边,拿过青龙带来的酒,「这个是王宫佳酿啊。」      「主子,多时不见你变得话真多。」      「谁知道。」变了?      抽出书信递给冷银皓,没有多问一句默不吭声的接过。   青龙给他的东西必然都是和冷蔷冷国冷香有关的东西。   「青龙,香儿怎麽样。她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十六岁的生辰了。我想回去给她庆生。」   如果这半个月里面战事敲响,他和冷香要以什麽身份见面?      「你可别乱来,随便回去冷国我可不能保证你能不能平安的走出来。冷国里面一定也不安稳,不过玄武和朱雀一直守著公主,所以她很开心。依旧天真无邪的以为天下太平,以为你这个哥哥活的很棒很好,和那个夏衍的皇子是一对平平凡凡过日子的夫妻。还有就是,她想你,想来夏衍。」      知道冷香过得不错,冷银皓就放心了。   「她不能来夏衍。青龙,你们都一直不愿意看见我这样的保护香儿是因为怕她离开我就活不下去吧。」      「自然,公主迟早有一天会嫁人,会离开你这个哥哥的羽翼。她离开了你,离开了我们还怎麽活。她什麽都不知道,干净的和一张白纸没有什麽区别。整天做著不切实际的美梦,主子,我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可以把弟弟送到那样的地方受尽折磨,却又把妹妹留在身边保护的滴水不漏。」      「最後一句话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当然。一直被悉心照顾的花草,放在沙漠是活不了多久的。在沙漠长大的花草同样不论在什麽地方都可以活的如鱼得水。」青龙冷瞥冷银皓一眼,「主子,你因为知道沙漠的残酷,才不想把冷香丢下去。不过最後你一定会害了她的。」      「不会有最後。青龙看来你们还是希望我改变主意把香儿曝露在他们的明枪暗箭下?」冷银皓转头直视青龙的眼睛,「青龙,我才是你们的主子。我决定的,没有人可以更改。」      「主子,你有没有想过以後。」      「以後?等事情全部结束之後,给香儿找一个夫婿,会好好照顾香儿胜过我的。」      「这世间再难找胜过主子的了吧。」      没有回应,只是从腰见抽出一块令牌,青龙一见令牌脸色微变,终是俯身跪下了。   「青龙听令。」      「青龙在。」      「倘若我在之後战乱中死於非命,暗影全部兵马由你接管。我不要你保卫冷国,也不需要你帮助夏衍。你只需要保住香儿的安全,这些兵马,你要叛乱还是自立为王都由你。凌山的三万兵马是三天前苍族送去的,这三万人。也是暗影。」把令牌递到青龙的手里,冷银皓已经在慢慢为以後铺下後路了。      青龙直接把令牌塞进了衣袖中,「主子你想什麽。」      「我也许时日无多。」      「所以现在就来安排後事,你也不怕我现在就拿著这些兵马反了冷国,攻了夏衍吗。」顿时感觉身上的令牌如火一般的灼热伤人。      「其实夏渊麒是一个不错的人,如果不是流言蜚语。也许我会让香儿嫁给他的,即使是以和亲那样羞於见人的方式。青龙,冷蔷带著你一起来夏衍王朝,足够说明了你有多得宠。他如果有什麽消息,你尽快来告诉我。时候不早,你快些回去吧。」说道夏渊麒的身上,冷银皓的眼睛里明显有什麽东西在快速的黯淡。      「那是因为我是你留在冷国王宫的男宠,不然我怎麽会受到待见呢。」   为了冷银皓的身体著想,一些太过让他生气的事情还是别说的好。   「主子,我回去了。别忘记,我随时等著补给你一剑。」      无奈笑笑摇头,青龙什麽时候有做过对他不利的事情?青龙给他的书信,要找一个地方快些看看才可以。      「夏渊麒!」   冷银皓转身看见的是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自己身後的夏渊麒。   「你什麽时候来的!」不悦的蹙起眉头。   如果夏渊麒是敌人,冷银皓恐怕现在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从你说你时日无多开始。」      「青龙那家夥。」      「他看见我了,不过我示意他安静。他好像知道我是谁。」夏渊麒上前一步,把冷银皓逼得後退抵在了树桩。「时日无多……你要把自己逼到什麽地步才甘心。冷银皓,你对自己也不会手下留情吗。」      「夏渊麒,你又管我的事情了。现在你给我後退!」      「冷银皓!就算有一千个冷香,也抵不过一个你,即使给我一万个夏衍也不能从我手里换走你。」      冷银皓抬头看著胡言乱语的人,嘴角噙著一抹笑,「你说的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喜欢怎麽说都可以。你如果见到香儿认识香儿,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她很好。」      「我爱的是你!」被对方一句话气得不行,夏渊麒抓住冷银皓的手,扯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顾冷银皓的挣扎怒骂,夏渊麒低头狠狠吻上冷银皓的唇,吮吸舔弄。   全心品尝爱人的味道。 作家的话: 冲动是魔鬼! 和亲王爷 十六   夏渊麒这家夥是在干什麽!   完全处於被动的冷银皓挣扎无用只能在看似春光四溢的情况下与夏渊麒拼起了内力。   毫不退让,他一方面把冷银皓拥抱得更加紧实另一面还不断的啃噬冷银皓的唇瓣,挑逗他的舌还要小心地避开怀里野兽的牙齿。      他可不想意乱情迷的时候舌头被咬了一半。      两位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片刻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冷银皓伤未痊愈终究是不敌夏渊麒。      衣襟被夏渊麒扯下了一半,冷银皓睁大了眼瞳。冷银皓不会让夏渊麒继续下去的!      夏渊麒按住冷银皓手脚低头亲吻他的脖颈时只感觉有湿漉的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唇,夏渊麒睁开眼睛一瞬间震惊的不能言语。      「冷银皓!你做什麽!你居然催逼五脏六腑的损伤!你知不知道稍有不慎你会就死的!」   你就那麽厌恶被我触碰吗!      「你……是在做什麽,咳……夏渊麒,你再强迫我试试。我会让你拥抱一具尸体。」      「呵呵……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吗。自以为身负冷国重担必须活下去的你,现在为了我居然说出自尽的话,还做出自残的举动。我是该庆幸还是该惶恐,冷国大皇子殿下……刚才真是失礼了。告辞。」   还在生长的情硬生生被狠狠砍去一截。   「我永远都弄不懂你。」   怕冷银皓看见自己再做出什麽不可理喻的举动,夏渊麒选择独自离开。      一直低著头,直到夏渊麒彻底消失在了视线所会接触到的地方他才靠著树慢慢地坐下抬起头看著天空。   「夏渊麒,你已经影响我够多了。退出我的生活吧,我不想害你一起卷进来。」   你有你的家人,爱你的父母,相扶相持的兄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趁著现在彻底断了和我在一起的念头吧。   「呵呵,我在做什麽啊……」   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可不断握紧的手心,里面什麽都没有。      他拖著伤上加伤的身体回到马车边时,旋子已经急得团团转了。早前想向夏渊麒一问究竟,偏偏夏渊麒一回来就钻进了楚倬的马车里这让旋子如何是好。      千盼万盼的终於看见冷银皓的身影,可转眼间他无力的倒下,旋子一颗心是跳到了嗓子眼。      冷银皓没有来得及和大地进行亲密接触,一边护卫早已经眼疾手快的拥住了无力昏厥的冷银皓。      「王爷!」旋子惊叫。      夏渊麒搂著楚倬靠在车篷里,旋子第一反应喊的是王爷而不是王妃……他们始终都脱离不了冷国。正如冷银皓即使自称妾身,他也做不到逃离冷国皇子的责任啊……      「楚倬抱歉……我是一个很差劲的男人,真正受挫了就来你的身边寻找安慰。」      「你一直都很差劲,不过既然我爱你,我就爱你的一切。冷银皓不值得你去爱,他不值得你爱。我值得,你来爱我好不好。」      「爱这种事情是可以勉强的吗,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没有爱过冷银皓。」捻起楚倬一撮发丝於指尖缠绕把玩著。   故而夏渊麒没有看见楚倬眼里更加坚定的某些东西。      「说不出去他的好,可就是爱上了。」      「是。」      楚倬唇角浮起一抹苦涩,「在一个爱你的女人面前,谈论另一个你爱的人。渊麒,你这是残忍还是慈悲。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麽颜色。明明当初我们合作的时候说好不谈感情的,可你看看我现在处心积虑的想要成为你唯一的女人。」      「所以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随心所欲控制的。   ***      冷银皓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东翼王府的第二天了,睡久了连脑袋都有一点懵懵懂懂,全身泛著难以言喻的酸痛。   闭著眼睛调理了一下内息,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旋子端著药进屋,看见冷银皓醒来似是无恙,连步伐都激动的有一些紊乱了,「王妃,你感觉怎麽样?这是王旭开的药方,快些喝吧。」      「感觉还好,我们已经回来了?」      「嗯,王爷他有意无意的命人加快速度,比原先预定的提前了不少。王後娘娘有来看过王妃,那个时候王妃依旧不省人事,王後娘娘吩咐我们好生照顾王妃就走了。」      「现在夏衍王朝是什麽情况,顾暮书和夏轩迄呢。」      「天牢候审。」      冷银皓把空碗递给旋子,「把王旭叫来。」      「王妃,会不会不妥?」      「有什麽不妥,去吧。」      若有所思的抬头无意见把视线投在了床边的窗户外,结果看见的是夏渊麒和楚倬的紧紧依偎坐於亭中赏花观鱼。   一对璧人,男才女貌。   冷银皓和夏渊麒的视线一瞬间就好像隔著千山万水一般的纠缠上了,片刻夏渊麒神色无异的转头轻吻楚倬的额头。      心里有什麽东西在放下,又有什麽东西在狠狠的锤击心口。   是要高兴夏渊麒终於放开了自己,还是生气夏渊麒的移情别恋?   移情别恋……这……什麽意思……夏渊麒和楚倬几年前就在一起了……      吸气,冷银皓必须尽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出脑外。      已经不用担心会害了夏渊麒了,那接下来的就是救出夏轩迄和顾暮书之後属於冷国皇室的战争。   不要牵扯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前些天的那次马车爆炸,看见夏渊麒以为自己死了时他的反应,不得不说令冷银皓很是触动。      可不能继续沦陷。      上次的对话,已经表明了如果夏渊麒一意孤行进入他的生活,那他就选择自尽……   夏渊麒也应该很难受吧,不过现在大概是痊愈了。      毕竟,他有楚倬那样的美人在身边啊。      「看见他醒了,心放下了吗。」楚倬贴著夏渊麒的身体轻笑说。      「楚倬,你真是聪明。」      「聪明的是你,天天和我在一起还可以知道他什麽时候醒。」      「你一直留意我的举动才是辛苦了。」夏渊麒无奈的搂紧楚倬,「欠你那麽多,我要怎麽还。除了爱你,你就不能向我要别的东西吗。」      冷银皓的命你给不给?「没有什麽可要的,以我在江湖的地位,有什麽东西是需要我开口去拿的呢。」      「呵,自然。楚美人的一个眼神就有无数英雄自愿把珍宝献上。」   视线落在进入冷银皓房中的王旭身上。      皓和王旭,他们什麽时候有的交集? 作家的话: 友人说虐到了,我很纯洁的问哪里? 於是我被SM了…… 其实这个真的还好!…… 和亲王爷 十七   见到王旭,冷银皓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看来你们族长对合作夥伴都是不放心啊,还安排你这样一个可明可暗的棋子来观察夏渊麒。难不成夏渊麒表现的稍微不和他的心意,他就不再暗中帮助东翼。」没有看见王旭一丝一毫惊讶的表情,不愧是专业的探子。      「王妃还真是厉害,我都那麽多年没有回过族里了还可以被认出来。可是要说我的身份渊麒知道与否我也说不准。」   不然以一个皇子那样高高在上的身份怎麽会和他这个土匪出生的家夥保持来往而且并不生疏。      冷银皓终於还是命旋子把可以看见夏渊麒的那扇窗户关上。   窗户一点点的合上,夏渊麒的视线被阻挡在外。   「这些还得谢谢你们族长用来牵制我的那颗棋子。」   往王旭的手里塞了一块银色的玺印,玺印上只写一个字,苍。   王旭确认真假之後,一张脸瞬间难看的极致。   这是可以调动苍族全部兵马的玺印,它怎麽会在冷银皓的手里!      「王妃你这是什麽意思。」   为什麽族长会把攸关苍族存亡的玺印交给一个外人。      「这个只是你们族长对我表示信任的方式,别以为苍族的人会听命一个玺印而不是活人更不要忘记了,我也有东西被你们族长紧紧抓著。叫你来,把玺印给你也是有事情要你去办的。」   苍族的那位想看戏,那他就把这场戏安排的大一些。      王旭还真是不知道他这个在帝都就毫无用武之地的土匪可以帮上冷银皓什麽,「王妃在族长手里的那颗棋子,随时都可以变成王妃的弃子不是吗。」冷银皓的冷酷无情他可早有耳闻了,「王妃要我做什麽,就直说吧。别是要我回族里用这个玺印换回你的棋子。」      「没有那麽复杂,你只要拿著这个玺印去苍族的秘营地调三千武功高强的好手在我有难的时候来救我就可以了。」   暗影的人马大部分都在冷国不便过来,苍族之前给的人手都还没有训练好都是不能用的。   此时手里正好有调动苍族人马的工具,何乐不为。      「救?王妃你要干什麽。」      「不是我要干什麽,而是他们要干什麽。」      旋子急急忙忙的推门而入,气喘吁吁,「王妃,禁卫军来王府说是要带王妃去一次兵部。要调查王妃和太子将军的事情有无关联。怎麽办?他们全部来者不善啊。」   王妃身子薄弱经不起多少折腾啊。   旋子急的手足无措。      「也是时候来了,旋子别把我想的那麽金贵。接下来的事情麻烦你和王旭打点了,这次一去还不知道什麽时候可以回来。」潇洒地独自走向王府的接客大厅。   留下的是不安的旋子,和准备动身的王旭。      「王旭公子,王妃的性命就在你此行了……有劳。」   那些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要王妃死於非命的。旋子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有多没用。      「放心,他好歹也是苍族的夥伴,我会按他说的做。」      冷银皓一出现就马上被带走了,对方好像是怕夏渊麒突然冲出来抢人一般小心提防不断的加快速度。   只不过在踏进兵部大门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收到如何来自东翼王爷的消息或者警告。   纷纷猜测难不成王妃失宠了?那可真是好消息,不用担心伤著王妃而引得东翼王爷勃然大怒。可即使如此对方仍然是王妃,是皇亲。   一般的官员是不能对冷银皓无礼的,除非……是皇室的人来动手!      被关押在地牢,里三层外三层的严密看管。   说是调查,可冷银皓来了半天连一个官员都没有见到。   难不成在准备严刑拷打的刑法麽。      看守地牢的士兵们都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传说中美豔不可方物的东翼王妃,见到的结果是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也都不禁羡慕起了东翼王爷的好福气,和亲得来一位这样只可远观不可亵渎高傲白莲。   不知道王妃和王爷行房事的时候脸上那副靠近者死的表情会变成什麽浪蹄子,单单想想就有很多士兵准备晚上去红街泄泄火了。      「解公子,您怎麽来了。是来提审东翼王妃吗,让小的把他带出去就好,怎麽麻烦您大驾。」   监狱头子谄媚的粘著解格说三道四,不一会他们就站在了冷银皓的牢狱前。      「滚,我一个人就足够。」      「是是……小的马上滚。」   滚的同时还把在两边看守的士兵都叫了下去,这一会在地牢里面的只有冷银皓和解格两人了。      ***   楚倬伸出手指戳了戳夏渊麒的脸,「他被带走已经两个时辰了,你也已经无精打采两个时辰了。担心就去救他回来啊。」前提是,你救得回来吗。      「他怎麽会用得著我去救,楚倬,我去见大哥和暮书,你去不去。」好在父王还没有定罪,那两人的情况还不算太差。      「不去了,你小心一些。」      夏渊麒不再多说什麽,只身离开了王府。   楚倬目送夏渊麒离开,慵懒的靠在亭中的围栏上。眼中满是无奈和疲惫,她和夏渊麒的那些年还抵不过冷银皓来的这几个春秋。   是要说命中注定,还是夏渊麒一时兴起……不过不管如何,她要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拱手让人的!   夏渊麒是她楚倬看中的,没有人可以抢得走。就算她不能得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好像解格对冷银皓很是上心呢。无意识的转动手里的镯子,是要用夏衍王朝还是冷国的势力把冷银皓置於死地呢?   ***      解格进入了关押冷银皓的监牢,解格这才看清楚了冷银皓的情况。   手脚都被铁链铐住,铁链不过三米长,冷银皓连监牢的门边都走不到。      「你会武?」虽然有一点点的猜测,但是看见这样的囚禁他才知道冷银皓的武功一定不低。   这是对付武功高手才会用到的玄铁,见冷银皓依旧不搭理自己,甚至无视了他的存在,解格笑了笑。   「是我冒昧了,有一事请教。王妃有没有弟弟不在冷国。」      「苍族里有一个不成材的弟弟在当质子,国舅对我弟弟有兴趣不成。」      「不止是对令弟,我对王妃也很有兴趣……」解格蹲在冷银皓的面前,挂著虚伪的笑容。「除了气质和发色不一样,王妃还真是怎麽看怎麽像我早前差点得手的戏子莫妄呢。」      冰冷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你在侮辱我吗。」      「此话怎讲,再者说……王妃就是莫妄不是吗。」 和亲王爷 十八   「如果要继续绕弯子,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解格笑得越发看似真诚。   「该说亮话的应该是王妃才对,盗取兵符这等事情还要王妃与王爷亲自动手,难不成那东翼王府已经没有人才可用了吗。要不要在下亲自挑几名心灵手巧的给王妃送去打打下手?不过,王妃您著实狠狠的惊豔了在下一把。导致我现在都对你念念不忘,只想一亲芳泽。」      「解格,你是在挑战夏衍王朝的王室威严吗。就算我死在这个监牢了,也轮不到你来我的面前吠。」   连看解格一眼都嫌多余,既然看门犬都来面前耀武扬威了,那麽他活著出去的机会还剩下多少。死在这夏衍监牢?冷银皓随意的看了看四周,不可能。      「王妃在想什麽能够告知一声吗,王妃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次进来容易出去难。我是惜花之人,也舍不得王妃魂断此地。」   蹲在冷银皓的面前,解格伸手把玩冷银皓肩上的一撮发丝。   「只要招供是东翼王爷让王妃通敌,我可以求姐姐偷龙转凤放王妃一命,并且好好照顾王妃下辈子。」      「呵,我才刚行了及冠之礼,现在就谈下辈子未免早了一些。」   出手想要给解格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可解格居然不动神色的躲开了冷银皓的攻势。   冷银皓心中暗自一凛,这个解格绝对不是普普通通养尊处优的豪门贵公子,上次也只能说是他们侥幸。      「看来王妃是不愿意合作了。」      「铲除了夏轩迄夏渊麒接下来你们要对付的恐怕就是夏黎祺了吧。」      「呵呵,知道的太多对王妃现在的处境是百害而无一利。我很喜欢你,要不要离开夏渊麒和我在一起。」   有意无意的把话题从敏感的地方带离,解格可不想冷银皓因为过多干涉这些事情被姐姐给灭口。      解格不是傻子,他不会去觊觎夏衍王朝的王位。   那个位置就算夺来了也会是外甥的。   国主依旧是姓夏,可不同的是外甥他会是姐姐和父亲手里的棋子,用来控制夏衍王朝的傀儡。   解格对於权利没有多大的追求,他只是喜欢游手好闲的过日子偶尔调戏一下良家妇男妇女。   只不过这次看上的对象不止特别还很难得手啊。      在别人的眼里解格应该是一个无可救药荒淫无度的贵公子,而父亲和姐姐的眼里他又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好弟弟好儿子。   那在自己的眼里呢……解格只要知道怎麽样可以活得更好,他只是遵从姐姐和爹爹,把日子过得和他们期望的如出一辙。      冷银皓对於解格眼里的落寞和自嘲视而不见,缓缓的站起身,「把我当成男宠,你会得到很惨痛的代价。」   此时此刻身陷大牢已经不能和青龙即使取得联系不说,万一那个时好时坏的师傅兴致冲冲的去了东翼王府结果得知冷银皓的处境会不会又怒得血洗夏衍王朝?      还有,夏渊麒他是不是已经决定不再插手冷国和夏衍王朝之间的纷争。   不对,国家之间的纷争夏渊麒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夏渊麒别插手的,只有他冷银皓一人的事情就可以了。   最後一次见到夏渊麒是在那次决绝的谈话中,如果青龙此时此刻派人劫了这地牢。   下一次和夏渊麒见面就会是在战场上了吧。      「那代价我当然知道,上次是损失了一个兵符,这次是不是连我的命都一起赔了去?不过王妃可知道何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且,王妃会不会最後主动邀请我共赴巫山云雨还是一个未知数哦。」解格三分认真七分调戏地说完。并且在冷银皓还未给予反应的时候极速出手,把一枚银针扎在了冷银皓的脖颈上,避开冷银皓攻击的同时抽出银针。      药效挥发的很快,冷银皓心跳加速。   身体飘忽不稳,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单膝跪地一手紧紧捂住脖子。   「解格你!」      「别担心,不是毒药。这不过是翳门门主精心调配的散功散而已。药量不重,这小小的一针只能散去你三天的武功。不过这三天也足够我对王妃严刑拷问的对不对。」解格低声说完凑近了冷银皓一些,「我可不喜欢见血。」      冷银皓倔强的抬头,「你以为我会无备而来吗,解格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青龙会什麽时候来,冷银皓根本没有把握。也许几天後青龙来的时候看见得就是他的尸体也说不定。      「不愧是曾经的冷国储君,已经沦落为了阶下囚还可以理直气壮说出这些话。既然王妃已经出言相邀了,那我更加不能拖延时间在和王妃的废话上了。现在就让王妃来还我一个莫妄吧。」      「你怎麽有把握夏渊麒不会来救我。」   最终还是把希望暂时的丢给了夏渊麒……      「如果东翼王爷要来,早就来了。而且据我所知,王爷似乎和王妃闹得不欢而散过不是吗。等王爷心血来潮来地牢救王妃的时候,王妃身在何处谁也不知道。」捏起冷银皓的下巴,两人视线在电光火石间交缠。   没有爱人间的情意绵绵,有的只是强者气势对决。      可最终即使冷银皓稍逊一筹败於下风,解格也没有占多少甜头。      那是杀气。      「那些是楚倬告诉你的吧。」      「嗯?何意。」      不再说话,漠云偷偷塞纸条就是不想楚倬的事情太多人知道。而且楚倬就算真的背叛了夏渊麒对於他而言也……也、也没有什麽好在意的,楚倬不会害死夏渊麒,只要知道这点那就足够了。      「解格,你看上的也是我这张脸。」      「一开始是,现在不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一种很让人想去保护的魅力,想让你来相信我。想要得到你的念头与日俱增。」      「这不是什麽魅力。」      「总之,言归正传。王妃。我们该开始拷问了哦。」   解格故意慢条斯理地伸手扯开冷银皓腰际的腰带,特意让冷银皓好好感受一把什麽叫任人宰割。   脱去冷银皓的外衫,正准备进行下一步,随行侍卫匆匆跑了进来。      「公子,娘娘的急召。」      急召?有多急!打扰本公子的好事!      心里再不开心,可终究是姐姐的信件。      解格看完之後脸上青了一阵。      可恶……      冷银皓在侍卫跑进来的时候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解格一定会马上离开的。看他们的神色,那个信上面一定有著什麽他们不能接受的东西存在。      「王妃还真是好运,我到口的鸭子又飞了。」解格苦笑著说说,挥了挥手里的信件,「冷国帝君冷蔷准备见见你这个哥哥。」      是,冷蔷! 和亲王爷 十九   周围一片静谧,站在两边的侍从全部都绷紧了神经,生怕发出了一丁点的声响让正在休息的那位睡的不安稳。      一切都那麽的平静且一成不变,直到其中一个侍从把原本一直投在地面上的视线转移到了那人的脸上。侍从没有读过书,不知道怎麽形容那人的样貌,可他知道那人的容貌仅仅是一眼就足够把人的魂魄勾去,好美……      「挖出他的眼珠,把他丢到柴房。」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明明应该正在熟睡的人突然发号施令。   语气平淡无奇,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是。」在收到命令之後,从房梁上跃下了两个黑衣人把偷看他的那个侍从拖了下去。      「帝君饶命啊!奴才错了!奴才不敢了!帝君饶命啊!」      「吵。」      在一声惨叫之後侍从没有了声音,周围的人也早已经汗湿了衣裳,更加的一动不动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主宰著他们生杀大权的主子喜怒无常,暴戾无人道。   伺候这样一个主子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吃得消……就在大家以为已经可以平安无事渡过一劫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是谁!找死吗。      「又大发雷霆?等一下就要见到那个人了,我以为你会很开心。」   听声音是一个年约二十一二的男子,可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脸,因为没有人敢冒著生命危险抬头。   「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了那可真是一代暴君了。呵,你可别瞪我,如果不是姐姐让我来帮你忙,我可是不会离开西晋的。还有,我今天也是顺便提醒一下帝君,你别想占我姐姐什麽便宜。对我而言,长姐如母,你知道惹了我姐姐会有什麽代价。」      这人是谁?   敢这样和帝君说话……就不怕被杀吗,为什麽帝君默不吭声?      「我要做的事情你有资格插手吗。我要杀一个人,没有人可以阻止。」慵懒无力的声线中透露著的阴狠被对方不以为然的忽略。「他什麽时候来见我。」从榻上坐起,直视无礼坐在身边的家夥。      「冷蔷,你有没有想过他一见你第一件事情就是先伺机杀了你。」戏谑地笑说著,伸手把玩起冷蔷颈边的一撮发丝,「你们冷国的人每一个都和你一样美不成,皇室血统还真是得天独厚哦。」      「连曦,你是感觉这日子太无聊了想死一死不成。」      「冷蔷别忘记,你的一切是谁给你的。你还得靠我的帮忙才可以得到你要的东西,」被叫做连曦的男人暧昧的在冷蔷耳边轻轻划过手指,挑逗似得吹了一口气在冷蔷的耳廓。「生气了麽。」连曦此时就好像偷腥成功的猫一样开心。      「如果这样就和你生气,那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我要的东西我自然会得到,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冷蔷一掌甩开连曦,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欲除之而後快。      「你这神情真妩媚。」      冷蔷还想说什麽话的时候,突然从门口闪进一个黑影。   黑影单膝跪地立在冷蔷的面前,谦卑的说,「帝君,大皇子殿下已经被带到了侧室中,大皇子殿下神色无异没有受到夏衍王朝王室的严刑拷打,请问帝君是否现在去见大皇子殿下。」   对於自家主子对原本应该是敌人的冷银皓有著的关心程度,不是他这种下属可以肆意猜测的。      「我去见他,你们全部不许靠近。」   终於要见到你了……看你这次!怎麽逃离我!      「属下遵命。」      冷蔷起身要往侧室走去,身後的连曦略带玩味的声音响起,「怎麽,要看见你的哥哥就开心的连眼里都写满了那些瞎子都看得出的东西?冷蔷,你有弱点,他就是你的弱点。你别想当一个铁面无情的冷血帝王。」      「哼。」充满了不屑的音调,「我一直都知道我要的是什麽,你以为我稀罕这个王位?冷血帝王?别开玩笑了。那种东西是你强加到我的身上希望我成为吧。」   他冷蔷是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的,也没有人可以任意改变他。      连曦愣住,冷蔷说的是什麽?「冷蔷!你开什麽玩笑,你对冷银皓到底存得是什麽心思!你把我姐姐置於何地!」   原本以为是冷蔷要杀冷银皓所以才处心积虑的要得到冷银皓,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对他……」      「我说过,我要做的事情你有资格插手吗。我现在要去见那位与我分离多时的皇兄,连曦你如果真想你姐姐那你现在就回去冷国不必在夏衍王朝这盯著我。而且。我也不是不能杀你啊。」      「冷蔷,你喜欢冷银皓。」      冷蔷的脚步已经迈了出去,对於连曦的笃定态度冷蔷全然不放在眼里。   再者说,本来就是事实啊。      「哼。冷银皓不会是你的!姐姐一定是知道这点才任由你为所欲为!冷蔷!他是你的兄长!而且还是夏衍王朝的东翼王妃,我等著看你怎麽办,你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   连曦嗤笑著,可下一瞬间贴著他的侧脸飞过并且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血痕的小刀让他的笑容凝固在了唇边。   「你……」      「连曦,别惹怒我。」      「你这个疯子。」      「我的确是疯子,我疯了那麽多年,现在也不差这几年了。」冷蔷自嘲的笑笑。      「他是你哥也无所谓吗。」      「有什麽好所谓的。」      连曦明白了,冷蔷的确是一个疯子……「冷蔷,我等著看你怎麽落败而逃,伤心欲碎。哦,错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把冷银皓变成一具傀儡木偶,任你玩弄也是有可能的。」      冷蔷不予理会,径直离开。      连曦的眼神在冷蔷离开之後变得锐利许多,姐姐成为冷国的妃子到如今的太後。   几乎可以说冷国都已经是姐姐的掌中物了,可半年前姐姐把冷蔷扶上了冷国帝君的位置。   想不通,想不通。   姐姐是怎麽想的,冷蔷和姐姐的关系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冷蔷,冷银皓……」   ***      脚步有些轻快,有些急促。      站在门前。      冷蔷知道他只要推开这个门,他就可以见到一直想见的人了。      「皇兄,好久不见。」 作家的话: 见面了! 冷蔷深爱他老哥! 和亲王爷 二十   显然冷蔷还不打算对冷银皓动手,至少从地牢被带出到现在冷蔷的手下每一个都恭恭敬敬生怕有半点不周到。   逃跑的念头只是转瞬即逝,而冷银皓也知道差不多是时候和冷蔷见面了。   冷蔷已经开始干涉夏衍王朝的内部事务,冷银皓不相信冷蔷有著一统天下的野心,可冷蔷图的是什麽?好玩吗。      被领到一间装潢别致的屋子里,冷银皓还没有转身就听见他们关门上锁的声音。   两边的待遇还真是天差地别,一个是地牢,一个是居室。   打量一圈确定没有人在暗处监视之後,冷银皓也就随性的坐在一边,伸手触摸茶壶。   热的,还真是招待周全。      就在冷银皓刚刚倒好两杯茶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冷蔷站在门外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皇兄,好久不见。」视线落在两杯茶上,「皇兄真是好雅兴。」   坐在冷银皓的身边,冷蔷端起其中一杯茶,浅浅品茗。      「冷蔷,你要见我是有什麽事情。」而後似是又想了什麽,嗤笑一声,「别说你是准备告诉我你一统天下的大业要怎麽进行。」      「皇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冷国帝君我都不稀罕,更何况是天下。我更中意游手好闲的和一个人过完下辈子。」见冷银皓没有一点点好奇的样子,冷蔷自顾自的说著。「皇兄和夏衍的王爷相处的可好啊。听说你们二人是恩爱的很,弟弟我很是为皇兄开心呢。」   握住茶杯的手收紧了一些。      夏渊麒?这个名字如果可以变成泛黄的记忆该多好。   现在夏渊麒已经死心了,然後和楚倬郎情妾意的恩爱过一生……只要夏衍王朝和冷国不再有交集,夏轩迄和顾暮书被救出,那麽是不是就可以真正的老死不相来往。      「皇兄,你在想他了!」   见冷银皓的脸上不断闪过不安和焦虑,冷蔷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而冷蔷的情绪波动并没有被冷银皓在意。      冷银皓慢慢抬头,「冷蔷,你想干什麽。」      「干什麽?我还想问皇兄你想干什麽?你是想给夏衍王朝延续血脉麽?」突然把手伸向了冷银皓的小腹,几近扭曲的笑,「这里是不是已经住著一个夏衍王朝的小王孙了。皇兄你还真想名留青史啊。」      坐得太近,冷蔷又突然出手。   结果猝不及防的被冷蔷伸手抵著小腹时也惊了一下,没有对冷蔷动武。冷银皓维持著两人诡异的姿势。   「我和夏渊麒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再者说,我到夏衍王朝和亲不正是你们要看见的结果吗。」      「哼。」冷蔷收回手,「如果要限制你的势力,我不会把你送到这个地方来还给你和夏衍结盟的机会。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呵,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对我的宽宏以及随便的给了我一段姻缘。」      冷蔷瞥了冷银皓一眼,在冷银皓的眼中难道真的永远不可能有他的存在?   「你不会和夏渊麒在一起,你是我皇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夥,身上背负的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顿了顿,望著冷银皓的神情越发认真稳重,「冷银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麽吗。」      已经触手可及的东西……这次绝对不会再错过!      「冷蔷,我懒得和你打哑谜。」      「我要你。」      什麽?冷银皓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听力,可冷蔷他说的是什麽?要他的什麽?   「要我的命,还是我的权。」   很快,冷银皓就从震撼中回过神。      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我要的不是你的命,不是你的权。我要你的人……」   冷蔷知道以冷银皓的思维方式是不可能明白自己是什麽意思的,俯身凑近。   冷银皓提高警惕提防著冷蔷何时出招,可他不知道冷蔷的目标是他的唇,冷蔷蓦地吻上那希冀多时的唇瓣,浅尝即止。   「现在还是不明白吗。」      当下立即一掌袭向了冷蔷的胸口。   现在的行为充分的告诉了冷蔷他有多愤怒。   且不说他们是兄弟,单单他们两人之间的立场身份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交代清楚的了。      「不是和夏渊麒连房都行了麽,怎麽到我这里连碰碰都要杀要打的了。」   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冷银皓的攻击,不过冷银皓并没有在意冷蔷的话,他在意的是为什麽他的内息在紊乱然後开始消失。   「你忘记了你的功力已经被散了麽,皇兄。」冷蔷适时的提醒让冷银皓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      「你怎麽知道!」冷银皓不认为在地牢里面也有冷蔷的眼线。      「你的呼吸。我可一直注视著你的一举一动啊,皇兄。」要判断一人的武功,其实不难。     神色没有任何的异变,他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心慌意乱,不能给冷蔷一点点的时机出手。现在的他不是冷蔷的对手。   一瞬间冷银皓感觉自己和砧板上的猪肉一样,不断地任人宰割,先是解格再是冷蔷……那下一个是谁?   「你羞辱我的方式很特别。」      「何止我一人,我估计每一个想羞辱皇兄你的人,都是想著把皇兄压在身下。然後看著平日里高傲不可一世的人是怎麽样哭著求饶努力的张大双腿迎合人吧。」瞥见冷银皓不断握紧的拳头,藐视。      「冷蔷,你会死在我手里。」      「荣幸之至。」   一把抓住了冷银皓的手,把他压在了桌子上,後者因为手被抓住挣扎不得。   冷银皓几乎整个人都仰躺在了桌子上。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麽麽?那就是马上狠狠奸你个十来回,把夏渊麒那家夥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气味全部换成我的!你冷银皓是属於我冷蔷的!夏渊麒算什麽东西?他凭什麽得到你!你别妄想逃!你是我的,冷香还在我的手里。只要你是属於我的,你要什麽我都给你。」   几近疯狂的怒喝著,同时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冷银皓薄弱的身体上。      冷蔷一边说著,一边如同恶狼一般啃噬亲吻著冷银皓的脖颈。      「我打不过你,可不代表会任由你为所欲为!」   散功又如何?他冷银皓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冷国王爷!      「皇兄,你真是不听话。」   抓住冷银皓准备捏碎他脊椎骨的手,冷蔷就知道不能对冷银皓有一点点的心软。      「过誉。」 作家的话: 【捂脸】 和亲王爷 二十一   ***   「王爷,囚禁殿下和将军的牢房在天牢最底层而且是相邻的,从殿下和将军入狱至今没有一个王公大臣来见过他们。王爷您独自进去吧。小的们给王爷留意四周,还请王爷放心。」牢头谦卑的俯身跟在夏渊麒的身後细说著。      「嗯,辛苦你了。往後一些日子,大殿下和将军还要继续麻烦你了。」      「这是卑职的荣幸。」      夏渊麒一个人走在阴暗潮湿的天牢走道上,两边的烛台忽明忽暗。周围的牢房里一个囚犯都没有,看来是事先已经把这些囚犯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渐渐地前方出现了一丝更加明亮的光线,夏轩迄和顾暮书就在光的尽头。      「大哥暮书,我来了。」   第一眼见到二人,神色状态看起来都不错。这样让夏渊麒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一些。可罪名可以洗脱之前,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小麒?你不该来!这会让他们抓住你的痛脚!肆意借题发挥的!」夏轩迄留意到夏渊麒眼底的别样情绪,「你来这,是发生了什麽事情吧。如果可以,你告诉大哥,发生了什麽。」直觉告诉他,夏渊麒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是因为冷银皓的事情麽?      夏渊麒坐在牢边的地板上,脑袋倚著木栏。   「大哥,我想我爱惨了皓……可他拒绝我。」      「告诉大哥怎麽了。」      ***   冷银皓已经被抓走快一天了,旋子也团团转快要一天。   旋子紧张不已的希望得到消息,却又怕有人告诉她坏消息。   眼尖的她看见了一边柜子上的瓷瓶。   那是……抑制寒毒的药!冷银皓没有带上!如果寒毒发作了,冷银皓该怎麽办?      「怎麽办,怎麽办,不行!我必须去见王妃!」      「什麽怎麽办?银儿不是在这王府里吗。」      「王妃被抓走关进大牢了!」旋子脱口而出,随後感觉不对劲。   是谁在和她说话!连忙转头,她看见的是一个阴沈著脸的血杀。      「说!怎麽回事。」      ***     夏渊麒缓缓说完自己对冷银皓的所作所为,得到的是夏轩迄和顾暮书的无言叹气。   毕竟还是年轻了些,对待感情这回事,是夏渊麒冲动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去触碰冷银皓的逆鳞,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冷银皓迫不及待的要逃离。      「大哥,我该怎麽办。我是不是只能听他的永远不能再插手皓的事情了。皓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不问不顾,可我看见他被焰贵妃他们的人带走,我几乎要冲去杀光那些要对他不利的人,如果不是楚倬死死拉住我,我会做出什麽事情我自己都不敢想象。」      从木栏中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著夏渊麒的脑袋,夏轩迄只能苦笑。      「如果我去救了皓,他是不是会更加厌恶我?他会不会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比如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顾暮书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颗石头往夏渊麒的脑袋上砸去,「小麒,你的脑袋什麽时候变得那麽不开窍了。你怕穷追不舍适得其反我明白,可你如果犹豫不决那你只能和银皓失之交臂。我们只能听你诉苦,帮不了你什麽,你的情事你自己去解决。不走下去,怎麽知道下一步的结果是什麽。」      「我们不是你们,怎麽可能因为共患难就见了真情。」      「真情谁说一定要共患难才可以见?」      话题中断,三人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骇人的杀气。   这感觉……很熟悉!   转头还没有看清楚身後有什麽东西,可下一瞬间夏渊麒的脖子就被人用单手狠狠掐住而且还在慢慢的不断收紧,肺部的氧气全部被挤了出来,脸色渐渐青紫。      看清楚了来人是谁,夏渊麒的心里没有半点的惊讶,「血……血杀……」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这两字让正准备发难的顾夏二人更加如临大敌。      血杀的名气,他们不是不知道。      「你该知道我为什麽来找你的麻烦,银儿被你照顾到大牢去了,你还真是对得起我。还是说我太久没有出来活动活动了,人人都忘记了我有什麽手段!」血杀怒斥。      「银儿?是银皓吗!」顾暮书听到了苗头连忙喊。      血杀蹙眉,丢开了夏渊麒,後者在一边拼命咳嗽喘气。      「你们知道银儿?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带他走。什麽冷国夏衍王朝。就算我不能灭了你们,但把你们搅得天翻地覆还是绰绰有余的。凭什麽要我的徒弟为了你们的破烂事情搅得不能安宁!」似有似无的警告,血杀肆虐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三人。      「皓是因为我被连累了。」夏渊麒闷声说。      「我知道!」血杀瞪著夏渊麒。      「银皓是被解格的人带走的,应该是关在地牢。地牢在……」夏轩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血杀打断。      「那个破地牢我去过了,他们说银儿被冷蔷的人带走了。旋子和我不知道冷蔷在哪里,只能先来找你们。现在你们马上给我指路!银儿落在冷蔷的手里没有好果子可以吃。」      「为什麽?」心马上揪了起来。      血杀藐视的看了夏渊麒一眼,冷笑。   「冷蔷喜欢银儿,哦!也许不对。冷蔷那个家夥,他深爱银儿。爱到不惜来搅夏衍王朝的浑水,把被逼走的皇兄重新接回冷国。冷蔷对银儿的感情已经扭曲到病态。」      「那现在……」不安。      「你的王妃,我的徒儿也许已经中了冷蔷的手段。怎麽?现在还有心思和我罗嗦?」      「我带你去!」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要带银儿离开。」血杀冷声说。      「我要去!血杀!我不想和你较劲!你和我一样不希望皓受到伤害!你知道冷蔷是一个什麽样的人,我不知道。你了解皓的全部,我连他的一半都了解的不到。但是血杀!我决定我要爱他!不管皓愿不愿意,你别想把他从我的身边抢走!国家天下我都不管了!」      看著夏渊麒不容置疑的脸孔,血杀勾起了唇。      「你们见面再自己谈去!现在带我去找银儿。」      「嗯!」      随著夏渊麒和血杀的来去匆匆,顾暮书和夏轩迄却只能干著急。      「暮书,小麒他是不是狗急跳墙了。」      「大概是吧。」没有人可以容许爱人被带离自己的身边。 和亲王爷 二十二   「皇兄……冷银皓……」   轻声温柔呼喊著冷银皓的名字,如果此时冷银皓可以回他一个倾世的笑容那该多好,可惜现在被冷蔷摁住双手压在桌子上的那位除了面无表情可不会摆出第二个样子。      凑近在冷银皓的脸颊边轻轻的落下一吻。   「皇兄你这样无动於衷是在找机会袭击我麽,别妄想了。你逃不了的,明天一早我就要带你离开。我不介意在你的脑袋里面养一只蛊虫让你完全的听命於我。我想得到你想的已经快疯了,皇兄,你喜欢自由自在的话我就领著你闯荡江湖去,你宠爱冷香我就让人好好照顾她。带著她一起去游山玩水我也不介意。」 盯著冷银皓的眼神越发的温柔似要滴出水一般。   「如果你愿意让她看见你在我的身下承欢我可以马上令人把冷香接来。」      「你这疯子。」      「终於肯说话了麽,我也没有指望能够听见你的甜言蜜语。现在是不是该让我们进入正题了,皇兄和夏渊麒那家夥冷战多时了,想必也是憋得慌了吧。皇兄,我今晚要一偿夙愿。」   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明显。      「冷蔷,你会付出代价的。不管是上天入地,只要你对我做了出格的事情,我一定会杀了你。」手足相残不是冷银皓所愿。      戏谑一笑,「皇兄,你认为你现在还有什麽资格来警告我吗。别忘记了冷香在谁的手里,别忘记了现在谁在控制局面。」伸手扯开了冷银皓的衣襟,「是我!」      冷银皓冷淡的瞥了冷蔷一眼,他抗拒任何人触碰他的身体。可是为什麽这个时候会希望看见夏渊麒?   走投无路了才想起他,还是说只有夏渊麒才是他接受的那个人。冷银皓啊冷银皓,你来夏衍王朝之後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      「在想夏渊麒麽。」      不语。      「我要杀了他。」      不语。      「你是我的。」      已经把冷蔷完全无视的冷银皓,现在完全处於放空。      冷蔷盯著冷银皓良久,「我原本想对你用药让你在我身下放声浪叫,可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被我带给你的情欲控制,皇兄,你该知道你避不了的。」      「放了夏轩迄和顾暮书。」   没有回答冷蔷的话,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初衷上。      「放?关了他们的可不是我,是夏衍王朝的那些掌权者。我的身份是冷国的帝君。说来我此时此刻才知道原来皇兄也是这般的热心肠,连他们的事情你也管上了。莫非是夏渊麒求你的?求你救救他哥哥和他哥哥的相好?」      「冷蔷,他们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装模作样。我只要你放了他们。你做是不做。」      「做,当然做。我现在就做掉你。」   冷蔷笑著把身体挤进冷银皓的双腿间,不断磨蹭著冷银皓的大腿内侧。解开下方人的腰带,把手大大方方的探了下去,轻轻揉捏著冷银皓腰部腿部不多的肉。   「皇兄你怎麽这麽瘦,我得把你养肥一些,不然我捏什麽好。」      挣扎有用吗?反抗有用吗?嘶喊有用吗?答案当然是没有。所以冷银皓选择努力让自己做到无动於衷,面无表情。   既然已经落到了这样的田地那麽他也不会让自己变得看起来更加的狼狈不堪。      「放人。」      「呵,真是煞风景。」随意的抓起一个摆设往西北方向的窗户砸去,同时窗外闪过一个人影,「我已经让人去救他们了。为了你,我可是负了和夏衍王朝的盟约啊。」      「你会在意那些东西吗。」      「当然不会。」      冷蔷眼眸微闭,俯身亲吻著冷银皓的额头,从额头至鼻尖再到唇瓣。小心翼翼几乎到怕冷银皓突然从身下消失。对冷银皓的感情,不用言喻单凭动作就看得出冷蔷爱冷银皓之深。   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一直梦想著可以得到你。今天终於实现了你说是不是。夏渊麒有什麽地方好,为什麽你愿意把身子给他。我嫉妒,我嫉妒夏渊麒。我一定会杀了他的。皇兄你说好不好,下次我把他的人头送给你。」   一边喃喃说著,一边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进行著手上的动作。      已经潜入成功的夏渊麒和血杀在连续放倒几十名护卫之後,终於找到了冷银皓和冷蔷的所在,只可惜情况很糟糕。   夏渊麒看见冷蔷把冷银皓压在身下,正如血杀所言。冷蔷对冷银皓这个哥哥抱著的的确是不轨的心思。      「别冲动。」血杀摁住要冲进去的夏渊麒,後者一个劲的要往前冲。   血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别闹!听我的!」在血杀的淫威之下,夏渊麒被拖到了冷蔷的墙角边。   不远不近,正好听得见他们说话。      冷银皓的声音冷冷冰冰的传来,「你为什麽总是和夏衍王朝过不去,先是夏轩迄顾暮书,接下来准备对夏渊麒出手,那最後你是不是准备毁了夏衍王朝!冷蔷我警告你,别太肆意妄为了!」      「皇兄,怎麽说到我要送你夏渊麒的人头你就这样沈不住气了。你对夏渊麒到底用了多少的情在上面。你越是在我面前表现的袒护夏衍王朝,维护夏渊麒,我就越是要把他们全部毁掉!」      「你会後悔。」      「不杀他们,我才会後悔。」低头亲吻舔弄著冷银皓的脖颈,「为什麽帮他们……他们有哪里好。」      「你不懂。」      「我的确不懂!」音调提高了一些,冷蔷一把扯开了冷银皓身上已经被扯得七七八八的衣服露出了精瘦引人遐想的身躯。冷蔷的手在冷银皓的身上游动著,那手就好像是一把尖刀插在夏渊麒的心头。      「我可以杀出去了麽。」夏渊麒压低声音,      血杀点头。   「当然可以。」银儿的话他也听见了。      「是谁!」感觉身後有人的那一瞬间,他就迅速的抱起冷银皓转身。   看清楚来人之後,冷哼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皇兄的夫君,东翼王爷啊。」      「把皓还给我!」夏渊麒怒视冷蔷。      「还?一开始是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的!」      「是谁把他送到我身边的!」      冷银皓淡然的看著两人,他的心思没有放在那两人无聊的对话上。   必须要逃出去!而且冷银皓看见了一直想见的家夥,那个笨蛋师傅!      血杀在冷蔷没有多少防备的时候突然出招,杀得冷蔷措手不及。   一个转身,血杀把冷银皓紧紧拥在了怀里。「银儿还好吧。」      「还没死。」      冷蔷蹙眉愠怒。「血杀!原来你也会偷袭啊!」      「如果不偷袭,伤到了银儿怎麽办。」血杀回以微笑,「冷蔷,你现在不走,等你要走就走不了。」      「你以为我会善罢甘休吗。」冷蔷整理了衣襟,对方是血杀,他所有顾忌之人的其中一个。「皇兄,你迟早是我的。」      「不可能!」夏渊麒举剑欲置冷蔷於死地。   可血杀示意夏渊麒收手,「小夏子。他毕竟是冷国的帝君,别乱来。让他走。」 作家的话: 救妻成功! 和亲王爷 二十三   在冷蔷走後血杀随之离开不知道去调查什麽事情,而夏渊麒则一把横抱起了冷银皓拥在怀里的力道不断增加生怕下一刻冷银皓会消失在眼前。   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的道理,夏渊麒没有放下冷银皓而是往东翼王府一路轻功赶回去。      「你带我去哪里,你不是带我回地牢?」      「傻子,我怎麽可能再让你回去那个地方。我们回家,就算他们带兵来抓,我也不会让他们再动你一根头发,你对我来说比什麽都重要。」   夜风在两人的身边瑟瑟刮过,借著幽幽的月光,冷银皓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起了夏渊麒。      「我不懂你,明明已经说的那麽清楚了,也开始互不相干了。为什麽你要这样?」      「现在不懂没有关系,我们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我们是盟友不是吗,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能阻止我爱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干涉你的一切那麽你就接受我给你的好。我想明白了,你再说什麽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皓,我们是夫妻也是同党。」      冷银皓不语。夏渊麒的话已经在他的心里投下了一块巨石,那泛起的阵阵涟漪已经让冷银皓不知所措了。   想拒绝又拒绝不了。      「呵呵,皓。你终究还是对我有感情的。」      「胡说什麽!夏渊麒你别得寸进尺了。」   冷银皓把头扭向一边,不再去看夏渊麒的表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吧。      笑得和偷腥的猫一般,抱著冷银皓悄悄溜进自家府邸他可不想因为王爷和王妃的回归搅得府里鸡犬不宁。更何况还有楚倬的存在,对於楚倬夏渊麒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是能够陪自己一辈子的人。   相反冷银皓,这块寒冰早就驻扎在他的心里了。      伸腿把房门踹上,拥著冷银皓的双臂轻轻的收回,把冷银皓放在了床榻上。而冷银皓自从踏进府邸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闭著眼睛,夏渊麒猜想冷银皓必然是在运功疗伤或者逼毒。   原先打算回避的他却在见到冷银皓脸色发青的时候心惊胆战的不敢离开,更不敢轻举妄动。      「皓?」夏渊麒试探的喊了一声。      「嗯……」      「皓你怎麽了?我看你的样子很是不对劲。是不是寒毒犯了!我马上去把旋子找来。」想起寒毒的威力,一阵阵的後怕袭来。      睁开眼睛看向夏渊麒,眼神中的波澜在透露冷银皓心中的恐惧,「我的功果真被散了,解格那个混蛋。」倘若在这几天里面寒毒发了,那冷银皓要用什麽东西来抵抗体内会四处乱窜的寒毒。      听冷银皓的语气是平淡无奇,可夏渊麒知道对方有多顾虑这些事情。   散功……如果是药物的话那一定的时间里面就会自己消失殆尽,散功毒物的解药不能乱配。      「别担心,很快就会恢复的对不对,这些事情我们明天再谈,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我守著你,那些人不能对你怎麽样的。快点闭上眼睛。」用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把冷银皓往床榻上压,伸手要给他盖被子。      「不要,很脏。我要沐浴。」   难以忍受现在身上的感觉,无比的恶心。   大牢,解格,冷蔷。渐渐握紧了拳头,那些东西让他感觉他的身上被秽物紧紧粘著,挥之不去。      「皓,你的身体很乏了。」      「命人烧水。」      「你先睡,烧好了我再叫你。」手轻轻抚上对方的後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著。      「不要。」      「皓……」後半截没了声响,只因为冷银皓起身夏渊麒俯身,一前一後之下冷银皓的唇蹭过了夏渊麒的唇,两人同时感觉一股电流从唇瓣酥麻地向全身扩展。   无言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盯著冷银皓的脸庞,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很累,必须让他好好地休息。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千万别轻举妄动!   可是手还是不听话的从冷银皓的後背滑到了冷银皓的腰际,把冷银皓往自己的方向浅浅地带了一把,让两人更加的贴近。      第一次这样静静地久久地看著夏渊麒,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了夏渊麒的好,冷银皓想要推开夏渊麒想要狠狠地教训夏渊麒的轻浮可是冷银皓却怎麽也做不出那些早应该已经出手的动作。   难道散功散还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思不成。      「皓,我能不能吻你……」最先开口的是夏渊麒。      不回答。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惴惴不安的凑近冷银皓,伸出舌尖沿著冷银皓的唇线描绘舔弄著。   小犬齿时不时的磨过冷银皓的下唇,他感觉的到冷银皓的身体在颤抖!      「嗯……」微不可闻的闷哼。      这闷哼无疑是给夏渊麒下了一剂猛药,原本只想吻吻冷银皓的,可现在他想要更多。他想彻彻底底的抱住他,吻不足够打发他了。   他要用他的味道洗去冷银皓身上的他人气息。      而冷银皓此时也弄不清楚自己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什麽,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他不想夏渊麒停下来……那就一夜,只此一夜放纵自己。      「皓。」      含住冷银皓的唇瓣,翻身上床把冷银皓压在了身下,冷银皓没有推开夏渊麒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厌恶或者难以忍受,反而还略带期待的看著夏渊麒。   夏渊麒只感觉身上的火在越烧越旺。      「皓,我爱惨了你……」      一句话让冷银皓的眼眸微微睁大,就是这个吗?就是那个情感把自己变成现在的样子。爱?冷银皓不能去理会的东西,夏渊麒在他的身上找到了。   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也爱上了夏渊麒,他只能缓慢的伸手搭在了夏渊麒的後背上。      喜形於色说的就是现在的夏渊麒,冷银皓这样的举动就是接受他们之间的欢爱了!   没有什麽比这个更激励人心的,夏渊麒动作温柔生怕弄疼冷银皓一分。      宽衣解带低头含住冷银皓胸前的粉嫩红点,舌尖绕著乳尖打转偶尔不经意见的吮吸更是让冷银皓差点呻吟出声。      这次没有任何药物的催动和辅助反而让感官的感觉来得更加的真切更加的强烈。 和亲王爷 二十四(H)   衣衫不整的两人在一轮番的激情拥吻之後早已经被情欲渐渐侵袭了神志。      银色长发不规律的披散在双肩,顺著双肩滑下的发落在绣著雪中梅花的鹅黄色床单上。   冷银皓那黑亮的眼睛似乎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随著喘息而带起胸膛一阵阵的起伏。      现在的他也许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在做什麽,瞳孔中透露的是犹如小鹿般的茫然恍惚。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如果看著心爱之人摆出这样诱人的姿态还能无动於衷的那他就不能叫做男人了。夏渊麒显然不是其中一人。      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身下的冷银皓,夏渊麒俯身温柔的吻住冷银皓的唇瓣。   手掌更是在他的身上肆意游走,把还半挂在身上的衣服扯下随意的甩了出去。   指尖捏住早已被自己吻得挺立的乳珠轻轻的揉捏,含住冷银皓的舌尖深深吮吸。      被难以言喻的快感不断侵袭,冷银皓感觉自己好像喝了很多酒,身体开始不在掌控中了。喉间发出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清晰到冷银皓都听出了其中的邀请和情欲意味。   狭长的眼微闭,冷银皓见夏渊麒情迷地吻住自己的胸前,腰间更是一阵酥麻无力。      「皓,抱著我。看著我。」      耳边传来夏渊麒充满磁性的嗓音,冷银皓照做了。      他的双手勾住了夏渊麒的脖子,而夏渊麒也在此时冷不防地抱住了冷银皓的腰把冷银皓抱了起来,让冷银皓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两人面对面,夏渊麒没有给对方回神的时间,吻住冷银皓的舌不断搜刮著属於他的味道。      一只手探向冷银皓的腿间,那个已经半硬的地方。      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最脆弱的地方的时候,夏渊麒感觉到了怀里的人打了一颤,啃噬著冷银皓的耳廓,夏渊麒几乎是催眠一般的诱导著对方。   「把自己交给我,让我爱你。」   回应夏渊麒的是让人听了血脉膨胀的呻吟。      为了不让冷银皓感觉到太过的疼痛与难受,夏渊麒一边有规律的套弄著冷银皓的前端同时轻轻的把悄悄沾了膏油的食指伸进冷银皓的後穴,手指只进入了一半便受到了阻挠。   耐心的在後穴里不急不缓的按压著,在增加一根手指之後明显感觉到了冷银皓的身体紧绷起来。      「皓,乖,放松。」麽指刮过冷银皓前端下两个惹人怜爱的囊袋,「放松。」      冷银皓早已经箭在弦上,点了点头之後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   吻了冷银皓的侧脸,同时划过已经滴出透明液体的前端,冷银皓急促的喘息一声咬住了夏渊麒的肩膀不想再泄出难堪的声音。      速度不断加快,在後穴插入第三根手指之後与前端一起快速的抽弄。引起了身上人的强烈快感高潮迭起,「呜啊……」冷银皓突然微微仰起脖颈,呻吟了一声。   最後一个音节脱口而出,充满了浓烈的交合欢爱的淫靡气息。      视线紧紧的抓住冷银皓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      吻从额头落到胸前,这个人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样子,每一句话都让他深深著迷,无法自拔。   现在的冷银皓在他的怀里褪去了平日里的伪装和坚强,露出了小动物般的可爱。      手指一挑,冷银皓累积已久的体液就在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侵袭中毫无悬念的释放在了夏渊麒的手里。      在冷银皓释放後恍惚的同时夏渊麒一口气撤出了在後穴里开拓完毕的手指,抬起冷银皓的身体把早已经火热坚挺的性器捅入了让人疯狂的柔软中。   下身猛然被火热的粗大物体填满,而且那巨物大有继续深入的意思,这让冷银皓的恍惚几乎在瞬间就消失殆尽。      好痛!好难受……      看得出冷银皓的情绪,夏渊麒伸手轻轻的揉捏冷银皓的腰侧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舌尖灵巧的舔弄啃噬著冷银皓的耳廓耳根,冷银皓低吟一声连带著被填满的後穴也稍微的收缩一下。   这一收缩无疑是在考验夏渊麒的忍耐力。      摁压著冷银皓的身体让他慢慢坐下,坐得更深。两人结合的地方也在不断磨蹭包裹之中更加的难舍难分,「皓,你好紧。」   低哑著嗓音说出旁人听了会面红耳赤的话语,冷银皓现在双手双脚完全都攀在了夏渊麒的身上,这个姿势让夏渊麒十分满意。      「闭……闭嘴!」   结合的煎熬磨合过去之後是隐隐约约冒出的快感,而夏渊麒这家夥偏偏维持姿势不动一丝一毫。      「是,娘子。」      「你……嗯……」   把头埋在了夏渊麒的肩窝中,迷离中抬眼瞥见了之前被自己咬出了浅浅血痕的齿印,冷银皓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那个齿印。      「皓!」   这一舔无疑是把夏渊麒等待冷银皓适应後穴巨物的时间全部一把火烧光。   「我忍不住了。」      夏渊麒不是一个会沈迷美色的男人,除了正常的发泄他不会去和任何人厮混。和他发生关系的人屈指可数,可面对冷银皓……他承认他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的充满了幻想,他恨不得把冷银皓拴在床上,天天做个千百回。      因为爱所以珍惜疼惜,如果不是情况需要不是得到默认,夏渊麒不会贸然去碰冷银皓。   自从他明白自己的的确确爱上冷银皓之後夏渊麒更是洁身自好,连和楚倬都是非礼勿动。      「什,啊!」   冷银皓还没有说完,夏渊麒就捧著冷银皓的臀微微抬起又大力的按下,因为坐姿的关系所到达的深度更是不曾有过的。      夏渊麒掌握著主控权,引导冷银皓的身体作出反应,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配合起了自己。火热的地方不断磨蹭抽插紧致的肉穴,冷银皓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羞涩之色,这个姿势完全就可以将对方的表情收入眼帘。      两人交合的速度是急促地,快到冷银皓还没有从一次的快感中回过味来就被下一次的深深进入给带离了思绪。   感觉他现在没有一点隐藏,没有一点欺骗,所有的东西都呈现在了对方面前。      含住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夏渊麒心知肚明他只要看著冷银皓就会觉得很幸福了。      越发滚烫的地方被窄小柔嫩的肉穴不断吞进吐出,淫靡的气息交杂著不大不小肉壁磨蹭的声音在房间的四周充斥著。      眼前诱人的身躯不断上下摆动著,夏渊麒知道他有著怎样的魅力,可每一次接触到他的魅力夏渊麒总是惊豔入迷。      视线移动到冷银皓腿间微微抬头的地方,在白嫩腿间的密丛中那个东西显得格外的可爱。夏渊麒伸手恶意描绘著它的形状纹路,青色的筋脉覆盖在上面手指一压,还可以感觉的到筋脉的跳动。      「啊……」   已经神志不清的冷银皓发出的呻吟更加激励刺激了夏渊麒的雄性。      摁住冷银皓的腰,在一连串的冲刺中,夏渊麒把粘稠的体液射在了冷银皓的肉穴内。   冷银皓更是脱水的鱼儿一般倒在了夏渊麒的身上。      「爱妃,还没完哦。」恶劣的舔了爱人鬓边的汗水。 和亲王爷 二十五   夜凉如水,屋内浓郁的情欲氛围还没有散去。      凌乱的床帐中赤裸相拥的两具身体有著同样火热的温度,腿间小腹上白色的星星点点显示著他们一夜放纵缠绵。      低头在怀中人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眼中写著满是痴情与爱恋。      想来冷银皓本就已是疲惫不堪,今晚又是这一番折腾现在已经陷入昏睡。      夏渊麒动作放轻,他得让人去打一盆热水来,要把皓的身子清洗干净才可以。      见他睡的那麽熟夏渊麒下床的动作更加的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起来。      「旋子?你怎麽在这里?」打开门扉刚想唤人结果看见旋子毕恭毕敬站在门前就好像随时等待被传唤一般,「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别告诉我你一直都在这里站著。」   旋子和冷银皓的感情早就和普通的主仆不一样了,他们似是亲人似是友人。      更因为知道这些夏渊麒一点也没有把旋子当成是下人,也不想有什麽地方亏待了她。      「血杀大人告诉我王妃回来了,我来伺候王爷王妃。」即使听了一晚上不该听见的东西旋子的声音语调依旧不变。「王爷有什麽要吩咐的请让我去做吧。」      意识到旋子大约已经听见什麽声音之後夏渊麒不自然的干咳一声,「那你去打一盆热水来,接下来的事情我自有主张。」夏渊麒可不要再有人看见皓的身体。      「王爷请稍候。」旋子走向了不远处的小厨房,在那边她早就准备好了温水。      楚倬抱臂站在凉亭中,没有人知道她此时写在眼底的冷意有多渗人,在这个位置可以把她想要看见的东西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从鼻间溢出一声冷哼,没有什麽人可以打败她。即使感情世界再落魄她也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被所有人奉为女神的人。      眼角余光瞥见端水要走回夏渊麒居室的旋子,楚倬想努力忽略心里在逐渐扩大的怒火可却无法做到。      不管是冷国还是夏衍王朝,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和她合作的人全部都是废物!饭桶!冷银皓不止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和夏渊麒的关系更加亲密!      她可不是那种会为他人做嫁衣的人。      「你以为你的主子可以和渊麒在一起很久吗,渊麒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新鲜感过了自然会把冷银皓抛之脑後。」楚倬想让声音尽量听起来愉快一些,可实际上她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失宠怀恨的妒妇。      旋子微微一愣,停驻脚步侧过头朝著那位豔名响动江湖的大美人露出了笑脸,「那依楚姑娘之意现下被王爷抛弃的是你。」旋子不再理会楚倬转身离开,她可不能耽误了王爷的水。      楚倬嗤笑一声,不冷不热地吐出,「从来只有我负人,还没有人敢弃过我。」   心中暗叹一句陷得太深居然连一向维持著不能丢失的自尊都要不见了。   那个贱婢尽然敢那样和她说话!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   从头上拿下簪子楚倬捏著簪子运气朝著旋子後心窝打了出去。      「楚姑娘,王爷不会对你有男女之情。你死心吧,以你的姿色何愁没有归宿。」在避开簪子之後旋子头也不回留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了楚倬的面前。      轻轻挑眉,楚倬的脸上写著惊讶与思虑。      区区一个贱婢都有这样的武功,那冷银皓身边究竟还有多少高手。      夏渊麒细心的帮冷银皓擦拭著身体,水温看来很合冷银皓心意,昏睡中的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视线落在冷银皓腿间,那个地方被他亲吻了不知道多久,现在还泛著诱人的红。      把手指轻轻探进被蹂躏红肿的後穴,感觉到对方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手不再动,躺在冷银皓身边空闲的手拥著他轻轻摸著他的後背。   「安心休息,有我在。」   轻声在怀中人耳畔呢喃,手指在後穴中动了起来。一下一下刮著肉壁。      「嗯……呜……」      听见微不可闻的呻吟时,夏渊麒一瞬间感觉血流从脚底全部涌上了脑门,如果不是他自制力过佳只怕现在冷银皓的美梦早就被打破了。      「冷静!冷静!夏渊麒!你是皓的夫君!你要冷静,不能再打搅皓的休息了!冷静冷静!真要命……皓……你,你真是……」在不断地自我提醒中,手上动作不停。      伴随著冷银皓无自觉的低吟,夏渊麒动作轻柔的挖出了塞满对方後穴的白浊粘稠物。      手指抽离後穴的时候还发出极为渺小可偏偏被夏渊麒捕捉到的淫靡声。      倒抽一口冷气,夏渊麒只知道这是在自虐。      用沾著温水的棉巾把後穴周围擦拭干净,夏渊麒拥著冷银皓换了一个姿势方便自己的手可以到达他的腿间。   大腿内侧有著深浅不一的吻痕,有的甚至泛著淡淡的青紫色。      咽了一口唾沫,深呼吸。      在为冷银皓洁身的同时夏渊麒也不忘紧盯正在熟睡的那人会不会有什麽难受的反应,指尖触摸到他腿间时夏渊麒发现冷银皓眼眸微微裂开了一条小缝,惊得夏渊麒连忙凝神摒气就怕让冷银皓醒了。   在冷银皓重新闭上眼眸的时候夏渊麒这才松了一口气。      所有事情都弄好之後,夏渊麒为冷银皓换上亵衣。   「皓,我爱你。」   轻声叙述爱语,夏渊麒拥著冷银皓闭上了眼睛很快也一起睡著了。      紧贴著对方的身体,身边萦绕著的是对方的气息。      先醒的人是冷银皓,他望著近在咫尺的人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其中有一半都是杀掉夏渊麒这样以後的路就都不会被妨碍了。可那样的念头很快被冷银皓扼杀在思量中,不论怎麽样都不能害了他……不能害了这个……这样维护自己的人。      伸手触摸夏渊麒的脸庞,这样的一个人会是可以陪自己一辈子的那个人吗。      许是夏渊麒感觉到了什麽,也渐渐睁开了眼睛,「皓,你醒了。不再休息一下?」还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关切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      「我,我没……」   刚想回应夏渊麒的话,可是似乎有什麽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冷银皓脸色剧变,蜷缩著身子在夏渊麒的怀中不断颤抖,嘴里不断发出压抑的呜咽。      「皓!皓!你别吓我!难道是寒毒……寒毒!」 作家的话: OJZ…… 和亲王爷 二十六   突如其来的惊变打乱了两人难得拥有的那份与世无争和能够互诉衷肠的机会。      不过是顷刻之间冷银皓就已经毫无预兆倒在夏渊麒怀里眉宇中有著难以掩盖的痛楚。      心惊之後夏渊麒也很快明白了现在是什麽情况……他最怕的那个事情还是发生了!先别说一身武功被散得渣都不剩,单是昨夜那一场欢愉就已经让冷银皓筋疲力竭无力去抵抗体内奇经八脉里不断流窜畅通无阻的寒毒。      屋漏偏逢连夜雨……      「皓!你怎麽样!旋子!来人啊!药……皓你的药在哪里!」      寒毒发作是怎麽个样子夏渊麒并不是没有见过,可现在却是第一次让他心慌至此。   因为如果冷银皓挺不过来,很有可能就这样一命呜呼。      一直在屋外等候命令的旋子几乎是立刻就冲进了房中,称得上是身经百战的她很快就了然,从怀中掏出了药瓶把剩下的药全部趁著冷银皓张嘴呼气的时候塞进了他的口中。      「王妃?王妃?」试著唤了几声。「王爷!王妃的情况很不好,王爷找得到血杀大人吗?王妃为什麽不能克制毒……」      带著歉意的眼神望向旋子,夏渊麒不知道怎麽去解释。「他来去匆匆,我找不到。旋子你去药房拿人参,皓的药你知道有哪几种吧。」紧紧拥著怀里的人,他疼,他也疼。      「人参,人参吊气续命……」喃喃念叨完,旋子脸色瞬间苍白,她知道现在是什麽状况了。   连礼数都顾不得直接跑向了药房。      为什麽家国天下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缠著他们不放,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寒毒一定可以有时间去解的。      「皓!你别忍著!想叫就叫出来……看著我看著我。我不能失去你……皓,你听得见吗!别离开我……」      一个男人,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要有多深的爱才能这样撕心裂肺的喊出对爱人的心意。      反观现在的冷银皓全身神经只在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疼。      腹中像是有什麽要破体而出,天灵盖上不断袭来那犹如被人活生生掀开头皮的痛楚,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著青筋炸起。   不能被忽略的还有就是那皮肤被大火灼伤似得痛感。      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好冷,好痛。      眼前景物渐渐地模糊,突然他看见有冰凌掉落穿过他的心肺,与期望中不一样的是穿过心肺之後他没有死,而是一遍遍不断体会著被穿肠破肚的滋味。      痛不欲生……谁来,谁来杀了他……      几乎想要奋力咬舌自尽时,耳边蓦地传来熟悉地嘶喊声。      喊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努力地去辨别是谁在用那麽心急如焚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      那声音由远到近,飘忽不定。   终於他听出来了是谁,是夏渊麒啊……那个家夥,是不是很担心?      从毒发到现在已经一个时辰了,冷汗不断冒出打湿衣裳,痛苦的呻吟伴随著时不时肝肠寸断的大喊。      冷银皓所受寒毒之害的苦楚这次全部让夏渊麒看得真真切切,夏渊麒甚至分辨得出那眼角滑下的是泪而不是汗水。      「渊麒……」      听见了!他在喊他!   「皓,我在。我一直都在这里,你要什麽,你告诉我。」   一把把人紧紧拥在怀里,回荡在心间耳边微弱难以捕捉的呼吸声现在对於夏渊麒而来那就是天籁。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啊!」      呆愣之後依旧无法从对方的话语中回神,他说什麽?杀!「你开什麽玩笑!杀了你!你怎麽不求我杀了我自己!」满是红色血丝的眼紧紧盯著此时正在受苦的人,「我很自私我很残忍!即使知道杀了你可以让你解脱我也不会动手!我要你挺下去,想想你妹妹!想想你的国家!想想那些你要保护的东西!」      「我、我不要了!我什麽都不要了!杀了我!夏渊麒!杀了我啊!」      夏渊麒不再说话,他更加用力拥著那个已经崩溃只能胡言乱语现在更是连最初梦想都摒弃的人。   抿著唇两人的身体一齐颤抖著,冷银皓一口咬住了夏渊麒的肩膀。      如果你真心决定了要死,那就一起吧……      苦笑伸手抚摸著他凌乱不堪的发丝,唇角噙著宠溺愁苦的一抹笑。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马上就会好起来的……你必须记住,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疼,好痛。」无力地闭上眼睛,靠在夏渊麒的胸膛上冷银皓失去了知觉。      说不出话只能任由怀里人的气息渐渐变弱,会不会就这样天人永隔?不,不敢想象。宁愿与他同生共死也不愿意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离开这个人世。      仔细想来,夏渊麒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爱冷银皓有多深,不用冷银皓回应那份爱。只要他好好活著就好。      「至少让我看著你君临天下,看到你重回冷国做到你的目标。」      「你会看得见的。」门外传来那人熟悉的嗓音。      夏渊麒闻声连忙抬头,他看著站在门口的鬼颜以及秋宇之秋盟之三人,差点喜极而泣。      「鬼颜!快点救命!」      「看来我来得还真是时候。」话语中的慵懒一如既往,但鬼颜却是早已脚下生风来到夏渊麒的面前伸手探了探冷银皓的鼻息。「小盟,宇之。」急促地呼喊一句,两名得意弟子显然知道他的意思,各司其责离开了鬼颜和夏渊麒的视线。      「怎麽样?是不是很严重!」      鬼颜把冷银皓的八个大穴摁了个遍,没有正面回应夏渊麒的询问而是吩咐他把冷银皓放开,让冷银皓平躺在床上。   「我有多少把握我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在我鬼颜尽心尽力去医治的人里面还没有随随便便就咽气的先例。」      「鬼颜谢谢你,如果你晚来一步也许看见的就是我和他的尸体了。」      「哦?看来我还错过了一出生离死别情意绵绵啊。」暧昧的视线在冷银皓和夏渊麒身上不断来回。      「你不是来看戏的!」对著鬼颜就是一脚。      「我本来就是来看戏的。」鬼颜不满地碎碎念,「小冷的身体状况就交给我鬼谷来负责。」不过能够帮忙的还是要出手的。      「交托与你了……」 作家的话: 鬼谷三人组出现! 和亲王爷 二十七   ***   「怎麽?被人打回来了?那你现在是伤心欲碎加上落败而逃了啊。」自顾自地添上一杯香浓的绿茶,茶香味在屋子内渐渐蔓延开了。「接下来你要怎麽做,准备为了一个人而把天下搅得不得安宁吗。」      「我能不能把你的嘴缝起来。」      「当然不能。」      「哼!」不再理会那人的存在扯下身上系著的长袍随手一丢,侧身躺在那张象征著他无比尊贵身份的大床。      「哦?你这个样子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是在邀请我吗。真是难以想象,你这样的男人居然可以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放下手里失去温度的茶杯,单手拖腮上下打量著某人。      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连曦,你不是要离开了吗,怎麽还在这里瞎转悠。知道我对冷银皓是什麽心意的你,难道不应该即刻启程去和你的姐姐禀告这个事情吗。有空闲和我说那麽多废话就不怕我杀你灭口吗。」      无所谓的摊手,「你有那个本事可以对我做什麽吗?冷蔷,我姐姐有什麽本事你不会不知道吧。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往往才是最不能被忽略的。」连曦低头喃喃说,「所以就算派了再多的护卫我都不放心啊……」      「与我无关。」冷淡且不屑一顾。      唇角浮现一抹冷笑,下一刻随手抓起茶杯运劲朝著冷蔷砸去。   「我不管你和姐姐是什麽关系或者做了什麽约定。但是你如果敢对姐姐有什麽不利,冷蔷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轻蔑地哼了一声,「代价?你不说我还都忘记了,你台面上的身份可是西晋亲王的养子,怎麽说也是一个世子。对不对。」冷蔷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连曦,「弟弟是风光无限的世子,而姐姐在豔压群芳之前却是一个街头卖艺的落魄女子,这差别还真是不可同日而语。连曦,萧疏。」      「你什麽意思。」      「对於你们的事情我没有兴趣去追查,萧疏和我是什麽关系你自己去问她。」停顿,「别以为你很强,冷银皓不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控制伤害的人。」      「我当然清楚,不然你怎麽会特意留下可以证明夏轩迄和顾暮书清白的证据?说到底还是因为冷银皓的关系啊。不过你这样出尔反尔就不怕夏衍王朝的那些家夥反咬你一口。」   血里流动著的好战野性开始蠢蠢欲动了,连曦心里比谁都希望冷蔷发起战乱。      想起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冷蔷唇角浮起一抹嗤笑,「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清楚的人,有什麽资格和我斗?凭他们也可以篡改一个王朝的历史吗,笑话。」      「你不是就喜欢看这些好戏吗。」      「因为无趣。」      连曦和冷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时,一阵淡淡的女子幽香缓缓地飘进了他们的所在。但是他们没有戒备,没有警惕,这不过是又一个喜欢异想天开的合作夥伴回来了而已。   ***        寂静无声的夜晚让所有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明显,不论是轻微的呼吸声,还是微不可闻的某人睡觉磨牙声。   不过那个磨牙声的确太大了一些……      「鬼颜起来,别在这里睡著,回你房间去。再磨牙你就变成无牙了。」轻轻推了推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家夥。      被打扰美梦的人,不耐烦的挥手朝著声援打去,同时还喃喃自语,「娘……别吵我……」      娘?夏渊麒一愣,「我不是你娘,我是你爹!」      「夏渊麒,你这个混蛋。」突然坐起身,睡眼朦胧的盯著夏渊麒。鬼颜伸手不重不轻地往夏渊麒的脸上盖了一巴掌,「敢说你是我爹,你占我便宜啊。我告诉你,我如果是你儿子一定带著我娘远走高飞让你孤家寡人啊哈哈哈……」摇摇晃晃地指了一下还躺在内室中昏迷不醒的冷银皓,声音渐弱鬼颜又趴著睡著了。      略带歉意地给了鬼颜一个无奈的笑容,「我可没有空闲抱你去休息。」不愿意离开冷银皓的身边,像现在这样离开内室到外间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此时敲门声响起,「王爷,在下秋盟之。」来者自报姓名。      「请进。」怎麽了吗?      「在下前来接师尊去休息。」恭谨的低著头慢慢踱步到鬼颜的身边,他知道自家师尊是真的累坏了,先别说一个劲的运功护住王妃的心脉,单单两个晚上不睡觉就已经足够鬼颜吃不消了。   想来师尊也还真是被鬼谷安逸的生活给养懒散了。      「盟之,我把你们当作是自己人,以後别那麽生疏吧。鬼颜就拜托你带回去照顾了,多谢你们救了皓。」      「王爷客气,那麽我们离开了。」      「嗯。」夏渊麒应允,看著秋盟之轻而易举的抱起和自己身形无差多少的鬼颜,而且……还一副熟能生巧的样子。   鬼颜到底多懒,难不成他在鬼谷都是让徒弟们抱来抱去的吗?      秋盟之让鬼颜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师尊,我们什麽时候回去谷里。」他知道鬼颜没有睡熟,因为就算再累再困鬼颜也会提起一丝的警惕用以面对任何意外。      「嗯?想回去了吗。」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依旧赖在对方怀里。      「只是有些累了,师尊你说过炼鬼尚是要断情绝爱闭关五年的吧。」      「那又怎麽了。」这次鬼颜睁开了眼睛。      鬼尚是只有鬼谷谷主才可以修习的一种白可救人,黑则害人的武功。   因为修习的条件太过严苛,且从三代前开始之後的鬼谷主一个比一个懒散,一个比一个喜欢安逸逍遥自在。   渐渐地鬼尚那个用来让鬼谷称霸江湖的武功就被没有雄心大业的家夥给抛诸脑後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修习了鬼尚的人,必须继承鬼谷。      这个武功也还是鬼颜去翻历代谷主的遗物时不小心发现的,当时就随口和小盟开了玩笑。      「我想……」      「师尊。」   让秋盟之从心底里恶寒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已经要到房间了,还不打算从徒弟的身上下来吗。」秋宇之笑著望向鬼颜,後者速度极快瞬间从秋盟之的身上跳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咳,你们两个也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啊。」      「是。」秋宇之眯著眼睛嘴角带笑,目送鬼颜进房间。      秋盟之用那失去往日色彩的眼望了秋宇之之後转身离开。      「秋盟之。」      「何事。」      「你束腰松了。」      「……」      鬼颜听著外面一动一静的脚步声消失,倒在床上伸手盯著自己的指尖,「唉……这俩孩子要搞什麽。差一点就可以解开小盟的衣服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受伤了。」不然他的精神怎麽会差到那个程度?侧过头瞥见包袱露出的信件一脚,「啊啦,差点又把这茬给忘记了。」      夏渊麒紧紧握住冷银皓的手。   鬼颜说了,再过一天他就可以醒过来了,被散去的功力也会重新汇聚。      「皓,我这次真的要被你吓死了……」不管你是沈睡还是苏醒,我都寸步不离。 作家的话: 最近被高三课程压得严重脑壳畸形中…… 看了《银魂》治愈了 然後发现我整个人都银他妈了 总感觉会一不小心就把小夏给写吐槽模式了 把下卷的提要写出来 我才不要告诉你们我是怕自己忘记掉 和亲王爷 二十八(附夏冷图)      弥漫在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红色的温热液体从那单薄的身躯中喷溅而出。   原本倾国倾城的佳人因为当胸一剑所带来的疼痛和生命流逝,致使她的脸庞呈现出极度惊恐与不甘的扭曲表情。      她不怕死,她只是不放心她那才八岁的儿子。她没有不甘死亡,她只是不甘自己没有能力救回儿子,只能看著他被人抓走永远地带离了自己的身边。      啊……她知道的,自从她踏进这个地方,就注定了她的不得善终。   原本以为过了那麽多年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可是她怎麽被安逸给蒙蔽了眼睛?   集三千宠爱於一身就是聚三千仇恨於一身啊。      离开人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他那麽小,被那些人抓走会受到什麽样的对待?她倒在血泊中,朝著刺客退离的方向伸长了手想要努力抓住什麽但是却什麽都挽留不住。      「皓儿……皓儿……啊……」   用尽最後力气呼喊出儿子的名字,她死不瞑目。      冷国祯皇十一年二月初七,静妃薨。      祯皇追封其为西静端淑仪皇後,立大皇子冷银皓为冷国皇储。但其中被隐瞒的事实是大皇子冷银皓已经不见踪迹多日了。      周围是尸体腐烂的臭味,他除了知道母妃已经遇害别的什麽都不懂。      即使才八岁,但是他懂得的东西比同龄的孩子多很多。比如他知道现在应该怎麽做,不应该怎麽做。即使担心母妃,就算被无限地恐惧紧紧包围也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懦弱。      母妃说过,身为男子汉,就算死也要死得顶天立地。要对得起身体里流著的冷国皇室血液,他们是最冷傲的皇族。      「这小子我们怎麽办,是杀了还是卖了。」      「那位大人的吩咐还没有告诉我们,我们还是先老老实实地等几天。」      「啧啧啧,你们看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如果卖了一定值不少钱。我说,卖的话我们哥俩几个先玩玩应该没有什麽要紧的吧。这个鸟不拉屎的山疙瘩里面我都要憋死了。」      「你这不是说傻话吗,他可是冷国的大皇子啊!冷国原定未来的继承人啊。哈哈,想想一个皇帝被你干的浪叫,是不是硬得不成样子了啊。」      ……      他现在感觉耳边一片嗡嗡响,从那些人对话中他知道三点事情。一,母妃恐怕凶多吉少。二,他们有人撑腰不然不可能明目张胆从宫里劫走皇子杀害皇妃。三,此时此刻他自己的情况只怕已经是任人宰割了。      「我就玩玩他的嘴巴怎麽样?」      「喂别这样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嘿!老五你有资格说我?看看你下面那玩意,都什麽样子了啊哈哈。」      那些人的哄堂大笑让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母妃没有教过他面对这样的情况要怎麽应对。怎麽办?要被杀了吗?不甘心啊……   他想要找出害母妃的凶手,想要知道是谁对他们母子恨之入骨到不惜和冷国做对的地步。      「有消息了,大人吩咐我们把那小子剥光丢山顶的那个池子去泡上十五天。不许他上来,但是必须每天拿人参吊著他的命。不能让那个小子死了,否则他死了我们也活不成了。」      「唉,扫兴啊。我裤子都脱了一半了。」      「剥光他。」      「没问题,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接下来的事情是他这一生最痛苦的记忆,也被留下了一辈子难以根除的伤。忘不了那个池子的寒气,也忘不了那个池子里他所遭受的一切。      但在第十一天一切都有了转变,一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男孩子闯进了他被折磨的地方。後来……那个男孩子救了自己,他还记得,男孩子的後背因为救自己而被一个大汉狠狠地划了一刀……那个男孩子叫什麽名字?他叫……他是?      夏渊麒心急如焚望著冷银皓不断变幻表情的睡颜,夏渊麒只看得出冷银皓现在极其的痛苦。   梦魇的折磨让冷银皓又再次发出近似乎求救的低喊。      「皓你醒醒,你醒醒!有我在你身边,有我。」一把抱起眼角滑下泪滴的人,心里就好像被狠狠地捶了一击。      从远方传来急切的呼喊声,那呼喊声把冷银皓从无尽的黑暗中扯了回来。   那段不堪回首却又难以忘怀的过去被零零散散那个男人在他心中的存在记忆所掩盖。      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大约是睡了太久,一时间,他只感觉眼前的事物全部迷糊不清,可为什麽那张惊喜万分的脸又是那麽的清晰?      「皓!你终於醒了!怎麽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我马上帮你把鬼颜叫来!」显然他忘记了某位帮他照看多日王妃的某神医才刚刚去休息不到两个时辰。      「别……」      「好好,我不去叫他。」就算见到冷银皓醒了,可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觉依旧没有减退。帮冷银皓掂掂被子夏渊麒视线不愿再离开一刻。「皓,要不要吃一些什麽?不然用不用让旋子进来?」很自然的伸手抚摸著冷银皓的侧脸帮他把发挽置耳後。      这个动作犹如两人是相恋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没有回答,而是看著对方。      夏渊麒愣住,在皓昏迷不醒的时候他都是这样为他整理的。但现在不是那个时候,皓会不会生气?或者把他赶出去?夏渊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进退。      「都不用。」冷银皓伸手帮夏渊麒把手拿下。      不是把手拍掉?而是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撤离他的脸。      扬起笑容,「我扶你坐。」见他想坐起来,夏渊麒连忙帮忙。为冷银皓垫了垫子让他好靠著。「皓?有什麽事情吗?」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如果死了,麻烦你帮我照顾冷香。我不要你帮我救冷国於水火,但是香儿,我唯一妹妹的性命你可以保证的对不对。告诉我……」低垂著脑袋,现在的冷银皓看起来很是无助。      「死?什麽意思!寒毒可以解的不是吗,只要我们快点解决现在的事情,我就陪你五年去解毒就可以了。所以皓别再提什麽死不死的……冷香你自己去照顾!那个是你的妹妹……」握紧拳头,夏渊麒克制住心里差点一涌而出的悲戚。      「她也是你的妹妹。」      夏渊麒猛地抬头看著冷银皓,一动不动。   皓的话,是代表他接受他了!      「我知道我自己的情况……我……」冷银皓剩下的话被夏渊麒突如其来的吻给打断。      结束缠绵的一吻,夏渊麒抱紧了冷银皓贴在他的耳边轻轻说,「皓,不管怎麽样我不会让你离开我。香儿是我们的妹妹,我会和你一起好好照顾她。」      冷银皓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作家的话: 很谢谢小萱画给我的图啊~~~~~~~~~~~! 我超喜欢的~~~~~~! 和亲王爷 二十九   这个时候门扉被人推开,随风袭来淡淡的草药味告诉二人,来者是谁。      「咳咳,抱歉不应该在这个你侬我侬的时候打搅你们好事。不过我怕我再不说清楚我的来意只怕又会糊里糊涂的回去鬼谷完全忘记我出来是为了干啥事。」口头上是冒昧打扰的语气,可脸上明明白白写著你奈我何。      「什麽事情?」说起来从鬼颜出现到现在,夏渊麒都还没有问过他出谷的原因。      「你们自己看嘛,这个信是上次你们去我鬼谷的时候夏渊麒走得匆忙落下的。内容我可没有私自偷看哦。」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有些破旧的信,把信递给了冷银皓,「这一路过来,我可受到了不少追杀,你们惹了什麽事情心里到底有没有数。」褪下嬉皮笑脸,鬼颜正色询问。      冷银皓拆阅信件的时候,夏渊麒先是面色一凝生怕鬼颜因为自己真的受到了什麽牵连,可转念一想,鬼颜现在平安无事就是代表那些虾兵蟹将早就变成鬼颜试药的工具了。      「焰贵妃一党、冷国一派,然後应该就没有了。」夏渊麒扯扯嘴角看向鬼颜,而後者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不止?我可不记得我还得罪过什麽人。」      「是西晋。」冷银皓抬头问,「这封信是什麽时候得到手的?」      「两个多月前漠云和我其他几个弟兄在道上打劫到的。」思量片刻,「据我所知从漠云的速度看来,这个信绝对不止是两个多月前的。可皓,你怎麽知道是西晋?上面只是说西晋和冷国太後关系匪浅。」      鬼颜剥了一根香蕉坐在一边看好戏听他们分析现况。      「你不懂,这信上面很多内容都是我在冷国经历过的。里面提到的冷皇逝世都是快一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看这信的方法也不是和我们看普通的信一样的方式。」端起放在床边的茶杯,冷银皓把茶水倒了下去。「你们看。」      夏渊麒和鬼颜凑近。      「这……这是隐墨啊!遇水才会出现的珍宝啊!他写的是什麽啊!西晋的那个谁啊,至於和你那个早就是残花败柳的萧疏母後这样暗渡陈仓吗。」   小心翼翼拿起信纸,鬼颜盯著纸上渐渐浮现的文字。      「如果不是有幸见过隐墨我也不会发现它的奥妙之处。鬼颜那上面写了什麽,是他们准备瓜分冷国的阴谋吗。」   不过即使是阴谋又能怎麽样?这信都已经是那麽久以前的了。      眼眸微微眯起,鬼颜把信递给了夏渊麒,「可真是不得了的事情。」      「皓,你看。」侧身坐在冷银皓的身边,夏渊麒拥著对方靠在自己的怀里。全然不顾鬼颜不断投向自己的鄙夷眼神。      「萧疏太後和西晋亲王是……养父女关系?西晋亲王控制萧疏太後掌管冷国,可是信上说不要对我出手是什麽意思?」疑惑的眼神投向在场的二人,「似乎因为萧疏太後没有收到这封信所以擅自做了决定……」      夏渊麒心中一紧,如果那女人收到了西晋亲王的信,是不是她就不会让皓来夏衍王朝和亲了?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突然很感谢漠云那小子,如果不是他们误打误撞的抢了这些东西,你也不会来我身边了。」如实说出心中所想夏渊麒把冷银皓拥得更紧一分。      「哎呦!酸了我的牙,哪里的东西怎麽那麽腻味啊!啊,我的鸡皮疙瘩一个个的冒出来了。我难道走火入魔了吗,不妙啊不妙啊。」鬼颜搓搓自己的手臂,故意打颤让牙齿发出声音。      「鬼颜,我能麻烦你去死一死吗。」      「当然不能。」得意。「还有哦,别把小冷抱那麽紧,他会受不了的。小冷的身体要慢慢调理才会好起来,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大意。大意了留下病根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了。现在西晋和冷国也扯上关系了,你们有的忙了。渊麒你去弄一些人参鸡汤来,小冷必须吃东西。」      「我马上去。」生怕下一秒好不容易醒来的人会体力不支晕倒,夏渊麒大步流星蹦出房门。      夏渊麒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冷银皓和鬼颜相视不语。      把夏渊麒支开是有事情要说的吧。      先开口的人是鬼颜,「再接下来只怕我也没有和你独处的机会了。小冷,你感觉到了吗,你的身体。」      「时日不多,我和夏渊麒提了。」      「没错。你也许早就察觉到了,可是你要知道,在这次寒毒发作之後你的身体已经变得更加残缺不堪了。一年还是两年我也说不准。如果好好修养还有支持五六年的机会,可是西晋那又……」鬼颜摊手,「你们的国家大事我懒得插手,我不过是想教给你一个折中的办法。」      「折中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为夏渊麒生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一旦出生,孩子的身上就会带著你身上寒毒的一半有余。你可以为自己争取时间,而且你即使怀了也可以一样留在这里为你的国家鞠躬尽瘁。身染寒毒的那个孩子你认为怎麽办就怎麽办。」      没有回答鬼颜的提议。「鬼颜你想干什麽。」      「没有什麽,不过是善意的提醒。我这次出来只是给你们送信的,我过些天就回去鬼谷,至於我家那两个不成材的徒弟还麻烦你们多多担待著。」      「那还真是多谢你的办法了。我会怎麽选择我不知道,将来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预测。也许我做的和你想的一样又或者和你期望的截然不同。」      「无妨。」鬼颜溢出满是玩味的笑容。      接踵而至的是沈闷的寂静,两人都各有所思。      直到夏渊麒端著汤急急忙忙跑回来,才化解了诡异的气氛。      「速度真快啊,我生病了渊麒你会不会这样给我端茶递水啊。」      「你有徒弟,一边凉快去。」      鬼颜嗤笑撇嘴不予理会。      「我想,大概是西晋的人查到了信在鬼颜的身上,为了不让信落入我们的手里才不断派人阻截鬼颜吧。」小口小口喝著夏渊麒辛苦一趟的成果,冷银皓把话题言归正传。      「估计是的,我看那个西晋亲王好像暂时不想和你起冲突。或者说他是在等待什麽机会一网打尽?连同夏衍王朝一起吞并?」不解,「那这样的话他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一些。」      打了一个哈欠,鬼颜懒洋洋瞥了一眼还在冥思苦想的二人,「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丢著别想了,都好好休息去。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要做什麽,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记住这个就好了。」      点头,夏渊麒望著脸色依旧毫无起色的人,「皓。」      「我知道,我会好好休息。」他可不要拖後腿。 作家的话: 依旧跪谢各位支持俺的亲TUT 和亲王爷 三十   在冷蔷不露痕迹地安排之下,夏衍国主收到了一封密函。   至於内容是什麽众人无从得知,只知道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後,将军与大殿下是平安无事了。   这夏衍王朝的天下终究还是会传给长子,更何况夏轩迄具备了身为君王的全部条件。      得到赦令走出大牢,夏轩迄被强烈的光线刺得晃了晃身形,但很快有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夏轩迄望著顾暮书的背影,唇角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悄悄地握住了顾暮书的手。      「不知道小麒和银皓做了什麽事情,让那边的人这麽快就退让了。」顾暮书闷声轻问。      「我们先去见父王母後,随後再去见他们。」      ***   皱眉喝下最後一口苦涩的汤药,从舌尖开始腥臭的味道一直沿著味蕾扩散至整个口腔。烦躁地扯下身上披著的衣服,把药碗递给侍女,掀开被子打算下床走动,再待在床上不动他的骨头都得长出青苔了。      「王妃,秋公子说您不能下床啊。」      「能与不能岂是他可以控制我的,让开。」   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要被人限制行动,冷银皓心里便是一阵阵不悦。   「去把旋子叫来,你可以下去了。」      「这……奴婢遵命……」      昨夜释放夏轩迄和顾暮书的消息刚刚从宫里面传出,夏渊麒就兴冲冲的告诉自己了。而也因为怕再次引起不便夏渊麒没有马上去把二人接出来,明白接下去母後会有自己的打算。   此时此刻只怕那二人已经在宫中了吧。冷银皓揉揉额头,太多事情要去想要去担心,这具身体也会加快毁灭的吧……      走至窗前,伸手把树叶上摇摇欲坠的露水接下,一股冷意从指尖泛开。      入冬了,原来他来夏衍王朝已经过去了那麽多得时间,和夏渊麒的关系也不断地升温不断地被冷冻。   明明知道不能和任何人产生感情,可又被突如其来的爱意给打乱了手脚,「别想以前的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就算下了决心可结局也未免会尽如人意的。      「接受渊麒的爱?和他双宿双栖做一对神仙眷侣吗。冷银皓,你会不会太贪心过分了一些,你的出现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你知不知道你一旦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两情相悦会有什麽结果。」      「楚倬?是你多虑了。」      楚倬冷笑。她不是没有听清楚冷银皓的话,也没有错过冷银皓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什麽。也许冷银皓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是怎麽回事,但是楚倬在情场上的经验是冷银皓望尘莫及的。   她得顾虑永远都是不会出错的。      「那麽你想做什麽,拥著东翼王妃的位置继续对渊麒视而不见。」      「不会久,再有个一年半载你就……呵,说那麽多有何用。你为夏渊麒做了半生的事情,你已经不想再去外面利用你的容貌博取什麽。你想要的不外乎就是我现在占据著的位置和夏渊麒的心。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现在会不会已经得手了。」      如冷银皓所说,一开始她也不要被一个男人束缚一生可现在她却十分希望被夏渊麒紧紧控制把她留在他的身边。   冷银皓倘若没有来和亲,她大可利用夏渊麒对她的愧疚开始抓住她要的一切。      「你既然都知道那你为什麽还要做我的绊脚石。」      「绊脚石?楚倬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无意与你争夺什麽,只不过你也不好好看看你自己。」转身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你什麽地方比得上我?」   大约是本来心情就差劲得很,被楚倬这一烦他也恶劣的想来气气她。      「冷银皓!你别太得意,渊麒对你的感情怎麽样我会拭目以待。」楚倬被激怒,大有和冷银皓交手的样子。      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有人走近也浑然不知,直至出声。   「我也是。」      楚倬侧目只见鬼颜站在门口笑得开心。      「夏渊麒那家夥被叫进宫了,他叫我来盯著你。哎呀,早知道我就早点过来不去吃糕点了,我错过了吗?有了看客你们可以开始比试了。楚倬你可要留心一些,小冷虽然强但是现在身子骨可不好啊。」从怀里掏出一个热腾腾的纸包,「小冷,打完了尝尝我给你带的。」      「你!鬼颜……」瞪了一眼鬼颜,楚倬不再逗留,愤愤地迈出了冷银皓的房间。      「慢走啊。」      冷银皓没有搭理鬼颜,只是添了两杯热茶。      「小冷你有时候也不是软柿子啊。」      「因人而异。」      ***   王後紧紧握住儿子的手,微红的眼眶以及眼底的赞赏不言而喻。   顾暮书坐在下位等待国主说话,夏渊麒一早也被叫了来。   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一阵银铃般的孩童笑声传来,一齐朝著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女童跑进了大殿。      「父王,母後。」女童笑著跑向了国主与王後。      「曦儿,你怎麽来了啊。」王後轻轻拉住女童的手,这是焰贵妃的女儿平常很少往这里走动怎麽现在平白无故跑来了。      「来看看大皇兄和二皇兄啊,母妃说过些天就看不见皇兄了。还有啊,准备让我嫁给顾将军哦,母妃以前都不让我来玩的。今天舅舅他们来见母妃,我偷偷跑来的。母後母後,皇兄要去哪里啊。要让小弟当国主吗?」      童言无忌,可却又句句属实。      在座的人瞬间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曦儿,你在说什麽啊。」焰贵妃轻声呵斥,在她进入大殿的同时还有随行的士兵冲了进来。显然宫中的局势已经被她控制了,「你真是的,母妃不过一下子没有看紧你,你怎麽就跑来了。害得母妃要提前这麽多做大事。」      「母妃,那话什麽意思啊。曦儿做错了吗?」跑向母亲,还只是孩子的她不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代表著什麽。      「焰贵妃,你这是何意。你一介女流难道也想造反吗。」王後站起,只见焰贵妃抱著女儿,朝他们走来。      士兵拿著箭矢指著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夏渊麒、夏轩迄,顾暮书三人。      「父王母後,有这样的好戏码你们也不早些告诉我,不然我还可以带些朋友来看热闹。」夏渊麒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声音含糊不清。      焰贵妃轻笑。「王後言重了,妾身可不敢造反。妾身只是勤王。王爷也无须担心,你府上的王妃很快就会一起来了。我已经派人去请三殿下与东翼王妃进宫。我们一家好好团聚团聚,您说是吗,国主。」   把女儿交给随侍在旁的女官。「把公主带下去,不许她再四处乱跑。」      「是,娘娘。」      面色不改,「爱妃是想自立为王呢,还是想让繈褓中连名字都尚未取的孩子坐上这王位。」      「妾身自然是配合父亲把谋反的三位皇子铲除,勤王之後自会好好把皇儿带大,让皇儿继承王位。夏衍王朝的事务国主自然不用担心。」      顾暮书放下茶杯,丝毫不在意现在的情况,「娘娘您因为得到冷国的援助所以现在说话都有三分气势了吗。这事情您如果现在收手最多就是驱逐出境,可一旦闹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结局就不是我们身为臣子可以插手的了。」      「顾暮书,你们的命可都捏在我的手里。」      夏轩迄低声轻笑,「冷国会撤兵。」      不管是真是假,这区区五个字足够让焰贵妃的气焰消去大半。      ***   「王妃,宫里传了消息要您进去。」      冷银皓和鬼颜停住谈话内容,相视不语。      「嗯,你去门口等我。」      「是。」      「小冷你听听,这不马上就出事了。以夏渊麒那小子疼你的态度来看,是不可能叫你进去的。你猜里面出了什麽。」      「他们不过是想甕中捉鳖。鬼颜我进去之後还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个人。」      挑眉轻笑,「你把我那两个徒儿也是弄去准备这事了?」      「正是。」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你进去吧。万事小心。」 作家的话: TUT 为什麽最近我那麽悲剧 大家国庆快乐 要重阳节了啊…… 谢谢大家的支持 和悲剧抗争到底啊! 和亲王爷 三十一   从进入王宫的那一刻起冷银皓就提高了警惕,看现在的情况表面是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属於夏家的直属军队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站在过道两边的守卫明显比往常多出了一倍有余,焰贵妃那些人也不是胸有成竹啊。      「王妃殿下,国主与王後还有各位王子在议事殿。奴才带您过去。」一个内侍悄悄走到冷银皓的身前,弯著腰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可这身形以及说话的语气已经让冷银皓对这人的身份心中有数了。      「有劳公公了。」眉梢上调,他可没有打算逞英雄一个人对付上千人的军队。   能不能扳回一局就看外面人了。      「王妃还请小心,宫里的路有些不平,不过国主已经下令修缮了。」      「恩,多谢提醒。」      站在门口的侍卫为冷银皓推开议事殿大门,随著侍卫慢慢推开门扉的动作,冷银皓也慢慢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      啧啧啧,如果是旁人想必会把里面的景象当成是皇家一次普通的团聚吧,因为这不管怎麽看都是那麽地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      想来焰贵妃一党还真是十分忌惮冷银皓的存在,为了请君入甕还做到了这个地步,不过冷银皓可没有漏下夏渊麒的任何表情。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别提多好玩了。      「参见国主王後,焰贵妃。」礼数周全缓缓半跪下。      在冷银皓半跪时,从大梁上纵身跃下四名黑衣人,他们一齐向冷银皓发起了偷袭。是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在一阵兵器碰撞的交锋声中,片刻已经分出了高低。      冷银皓将三名黑衣人打出了可以伤害自己的范围,还剩下的那一位与冷银皓双双拿著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焰贵妃,不知你这是何意。」挑衅笑笑,完全不介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他知道那个黑衣人是不会做出玉石俱焚的举动。      「原来东翼王妃武艺如此了得,早知就多派几个人来招待王妃了。看王妃的样子也不是无备而来,难道你不知道我要做什麽吗。」从侧位站起,走到国主的身後。轻轻一点国主的颈部,像是解开了什麽穴道。「国主您想不到吧,和您同床共枕那麽多年的女人也会武。」      「原来焰贵妃还是深藏不露,显山不显水。」心中暗自把当前的情况思量了一番,「焰贵妃,你自以为你有资格统治夏衍王朝吗?恕在下愚昧,原来这世风日下盛行的是妇人都想称王啊。我那母後是一个,你又是一个。」      「冷银皓,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我懒得和你耍嘴皮子。你也不看看现在是谁占著有利的地位,这天下从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好一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底气十足。」夏衍国主笑出声,语气中嗤笑所带著的那份王者之气是旁人怎麽都学不来的。「银皓你不必顾忌我们,你想做什麽就做吧。」      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你忘记一件事情了吧,冷蔷那家夥就算和我再怎麽闹别扭,他也还是我的弟弟。血浓於水,你说他真的会为了你们和我彻底撕破脸?」   不知道冷蔷现在还是不是在夏衍王朝,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人来通风报信那就说明不管是哪一边都在按兵不动。      「王妃此言差矣,冷蔷对你怀著的心思我们可都心知肚明。只要把你擒了送还冷国,你说这盟约还会破灭麽。」和冷银皓拿刀僵持不下的黑衣人突然出声。      瞥了一眼黑衣人,挽了一个剑花挑开他蒙面的黑布。   「原来是你。」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解格公子是想当摄政王还是宰相。」      「自然是想顶替你夫君东翼王爷的位置,手握兵权且拥美人在怀这可是天下男儿梦寐以求的事情。只可惜你那脸吸引的可不止是我们,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抵挡不住你的魅力,您说是麽,东翼王妃殿下。」撤下刀,解格朝著焰贵妃的方向走去。      焰贵妃笑得虚伪,她眼里写著满是对冷银皓的鄙夷。      在她看来男人长著那样的脸就是有违天道,男人一个个长得比女人还清丽美豔那还要女人做什麽。      解格把被封了穴道的人依次全部解开,在为夏渊麒解开穴道的时候更是有意的加大了力度。      夏渊麒咳嗽几声,他现在心跳依旧剧烈。   暂时还是不能从刚刚冷银皓所处的生死一线中回神。      「银皓,辛苦你了。」夏轩迄轻笑,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性命危在旦夕的紧迫感。      「焰贵妃,你知道你失败在什麽地方吗。」顾暮书突然发问。      「你已经是我的阶下囚,还有什麽好说的。」      「第一你不应该让小公主知道你的计划,结果小公主跑来童言无忌的透露了你的计划,让你不得不提早行事。第二你们布置十多年的篡位阴谋实在是漏洞百出,不止国主中途就发现了王後也在发现之後配合国主铲除你们的势力。第三则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和冷国合作,冷国帝君可是最喜欢出尔反尔了。再加上他是为了银皓才和你们合作的,一旦银皓主动和冷蔷示好你说你们是什麽情势?」      焰贵妃轻蹙了眉头,她不得不承认顾暮书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而且都是她後悔且已经无力回天的,「顾暮书你也就是嘴上功夫厉害,前面两点姑且不说,单单第三点你有能力改变?冷银皓现在在这里,他怎麽可能去见冷国帝君。」气势上她仍然是不会弱。      「你说为什麽我们敢断言冷国会退兵。」      夏渊麒抬头目光温柔地望著冷银皓,一字一语,「因为血杀是皓的师傅。因为苍族与我们为一派,鬼谷与我们是一线。这些理由难道不够冷蔷退兵吗,再加上有人已经冒充皓去见了冷蔷。」冷蔷派兵本来就是一时兴起,现在退兵更是没有什麽好追究的。      「你们……胡说!」焰贵妃摇摇晃晃一阵,解格连忙扶住她。      「姐姐!」      「你们父亲手握的兵权不过是夏衍的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在我的手里。小麒和皓可以调动的人马又是在你们的想象之上。没有冷国的帮助,你们一事无成。」顾暮书盘算著边境军队派出的那三万先行人马现在大约在什麽地方。      「你们几个都以为可以扭转乾坤?现在是谁掌管著你们的生杀大权,你们最好都想想明白。只要杀了你们,那天下还不都是我的麽。就算名不正言不顺,可我儿身上流著的毕竟是你夏衍皇室的血!小弟,别和他们罗嗦,杀了他们。」      「是……姐姐!」解格抽出佩剑朝著国主的胸膛刺去。      解格有动作的那瞬间,夏渊麒、夏轩迄、顾暮书等人全部立刻做出了反应。      他们冲开了其余被封住的穴道,即使当场咳出一口黑血也顾不得那麽多了。      现在更重要的是君王的安全!      「父王!」 作家的话: 支气管呼吸道发炎怎麽办…… 明天要上课了TUT 要月考了 要半期考 啊天啊!!! 我要穿越啊!! 其实我想改文风了…… 和亲王爷 三十二   在局势一发不可收陷入险境时,众人心思一股脑地全部都放在国主王後的身上去了。      殿上仍未有动作的两人只有他们。      「焰贵妃,如此一来现下要交手的就是你我了。」没有选择背後偷袭,而是冷言出声提醒那个依旧以为大势所趋的女子。      话音落下,下一瞬纵身跃起举起手里的刀朝著敌人全力砍去。      焰贵妃终归不是普普通通的宫妃,她讪讪挡下了冷银皓的一击。      脚下不稳地微微往後挪了一小步,纵然他已经提醒了她,可冷银皓的全力一砍也著实让焰贵妃吃不消。      面对敌人不能有任何的犹豫,必须是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冷银皓自然也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而在这生死搏斗上礼让几分。      焰贵妃也不会允许自己被冷银皓伤得有什麽三长两短。      「冷银皓,你对我动手也未免太没有头脑了。你也不看看现在的局势是谁比较有利,夏衍王宫早就在我的控制下了。只要你们一死,我还用得著怕什麽冷国退兵吗。」露出自以为胜利者的姿态。      「为什麽想要称王,你一介女流怎麽好端端有把自己夫君取而代之的心思。他人唆使你还是仅仅是你吃饱了闲著没事做。夫是家,家是国。你一举违背了两条伦常,即使你位高权重也堵不住悠悠之口。」没有去回应焰贵妃的叫嚣,他只想从焰贵妃的身上找找萧疏太後盯上冷国的原因是什麽。      从鼻腔中溢出不屑的冷哼,「凭什麽男人争夺天下就是天经地义,女人有什麽不甘就马上被视为大逆不道。只要我有能力一样可以站在你们的头顶上。你们最大的错就是小看了女人!」      「只因为这样你就想要登上夏衍王朝的王位?」有些无奈的哭笑不得。      「如果你是我,你会认为再正常不过。啧,你不说我倒还忘了,你现在是夏衍王朝的媳妇,夏渊麒是你的夫,这宫也变成你的家。这难道说男人嫁了,心性也会变成女人吗。」      不轻不重的在冷银皓最忌讳的地方上,踩了一脚。      先是心中一阵不悦,随即抬头望向夏渊麒。      早在他和焰贵妃交锋之前,那兄弟二人已经缠住了失去进攻机会的解格。      顾暮书趁机护著国主和王後离开了争斗中心,刀剑无眼可别被自己人伤到了。      「国主王後,我们的人马马上就来勤王救驾了。稍等片刻。」      「有劳将军。」      夏渊麒和夏轩迄的配合把解格逼得不断後退,解格心中不明为什麽这个时候那些守卫还没有进来。就算他们都是高手,可敌人是人数众多妄想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但,等等!这个时候还没有进来……难道说!      「现在才察觉到什麽,会不会太晚了。」唇角露出讥讽的笑,夏渊麒很乐意欣赏解格现在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注定著你们不可能赢。」      「夏渊麒!你什麽意思。」      解格反应过来的时候,焰贵妃这也才从激斗中发现到了宫中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从某个山脚蹦出了一簇烟花发出巨响,才让焰贵妃和解格确定了心之所想。      「不可能!兵权在我们的手里,顾暮书的军队也应该在边境才是!」没有露出丝毫挫败的表情,焰贵妃反而更加激动不甘起来。      「苍族、冷国、边境先行军队早在一个月前就来夏衍了。这三方人马还不够扭转局势吗。」顿了顿,冷银皓没有放松警惕,「焰贵妃,你的目的注定是会失败的。且别说你是一时兴起,纵然你是筹备精密,你也不可能在我们的手里,有破坏夏衍王朝的能力。」      焰贵妃愤愤地恨不得用眼刀把和她做对的人分成十块八块。      「国主,你们什麽时候知道妾身的心思呢。妾身自以为是万无一失滴水不漏的。」      「你不应该对寡人的孩儿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手,让麒儿离开也是要转移你的注意力。可谁想你居然一样不愿意发过麒儿,你不仁我不义。爱妃对寡人这回复可有满意。」      「呵呵……满意,妾身满意得狠。倘若妾身再收敛锋芒一些,是不是结局都会不一样呢。」      夏轩迄轻叹,「父王那般宠爱母後,怎会对你动情。如不是你解家树大招风不知克制,妄想要将王室取而代之,也不至於落得现在遗臭万年的下场。」      「遗臭万年?笑话。我可不会承认我输了。」      听见焰贵妃这话,在场的诸位无不心中暗暗打起了算盘。      像是想到了什麽,王後突然惊呼一声,「黎儿!」      「夏黎祺应该……」後半句冷银皓吞了回去,夏黎祺应该早就来了才是。      难道焰贵妃手里捏著的筹码是夏黎祺那小子的命?      「焰贵妃!你把小弟怎麽了!」夏轩迄沈不住气先吼了出来。      解格慢慢退到了焰贵妃的身边紧贴著她的後背小心提防四周。      「你们猜猜我要怎麽办。就算是没有一举拿下夏衍王朝我也不能什麽都没有得到是吧,夏黎祺那小子我挺喜欢的,就让他到地狱里面去陪著我如何。」      在诸人对焰贵妃发难之前,冷银皓却异常冷静的问,「你要死?那你死了,你那个连名字都没有取的儿子你要怎麽办,还有那个不懂世事的公主。你要带著他们两个和你还有被拉著陪葬的夏黎祺一起死不成。为人母亲,你可有想过你的行为对他们有多残忍。」      「一起死也比让他们在这里受尽你们欺辱的好!」      「你不是我们,你怎麽知道我们不会好生善待你的子女。你要自尽要服毒还是自缢都与我无关,可你要是拖著不相干的人那我就不会视而不见了。」      夏渊麒轻唤了一声,「皓。」和焰贵妃那样的女人可以说理麽?      「姐姐……他是夏黎祺的嫂嫂。」      「你是夏黎祺的嫂嫂,你当然希望他好!」焰贵妃一边装出歇斯底里的样子,一边盘算著来接应自己的人还有多久才会来。      「我也是你子女的嫂嫂。」      「唉?」夏渊麒直勾勾的盯著冷银皓,皓这话是在大庭广众说出来的!夏渊麒现在心里的滋味别提多美了。      「你要为我照顾我的孩子?」焰贵妃蹙眉,怎麽事情往意外的地方发展去了。      「你可以拒绝。」      窗外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数声巨响打破了进行中的谈判。      「霹雳弹!」顾暮书脸色剧变。      「看来我得走了啊,冷银皓你听著,我不死。不过我会还你们一具夏黎祺冷冰冰的身体。」      「你别想逃!」      冷银皓夏渊麒、夏轩迄顾暮书一拥而上。      焰贵妃和解格被几十名闯进宫殿的黑衣人团团包围,转眼间他们要离开了。      这几十名黑衣人和外面的守卫对比来说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      因为四人的穷追不舍,黑衣人撒了半包的迷药。捂住口鼻差点误吸,药粉在空气中散去的时候黑衣人已经消失无踪了。      「咳咳……可恶……」夏渊麒根本不可能放心夏黎祺的情况。      「我回来了!」这时只听见有人声出现回荡在大殿门口。 和亲王爷 三十三   一时间陷在对夏黎祺安全未知恐惧的众人,闻声全部转头看向殿门,这外面已经无法无天了又有谁会在意这突然冒出的人是有多不合理数。      「你这样的办事速度,看来我是高估你了。」冷冷挑了眉梢,冷银皓望向王旭。口气上是完全把那土匪头子当成是自己的暗影,可以肆意差遣。      丢给对方一个无力略显疲惫的眼神,「话不能这样说啊!我这快马加鞭的一来一回已经去了我半条命了,你又不说清楚我去搬救兵是回来勤王,结果大家全部都是不清不楚地就和敌人杀起来了。再者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苍族的人马就算有那信物也是不可能轻易听命他人的。我都多久没有和他们联系见面了。」      「王旭。你带了多少人来帮忙。」想来顾暮书和王旭也是老相识了。他这一问,王旭马上停下了絮叨,嘟囔想著有多少人是跟著他进夏衍宫门的。      对於王旭和顾暮书的结交,冷银皓可不会感觉奇怪。毕竟这俩人从某些地方上来说还是十分相似的。      「王妃让我调的三千人,王妃手下带来的两万人,再加上你边境来的一万和城里面散著的队伍。大概也有五万人了!这人数都可以去外战了,还开什麽内战啊。」      王妃手下?看来应该是青龙调动了那批尚不算精炼的人马。那家夥的口是心非还真是一如既往,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      「王旭你手下那些人可有见到我小弟的下落,他到底是不是落在了焰贵妃他们手上。」关心则乱。夏轩迄扶著王後的身体支撑著她,思量焰贵妃会拿小弟来做什麽要挟。      想了想,「没有见到,那兵荒马乱的而且我和你弟又不是很熟悉。我那麽多年没有回来就算真见面了我也不可能认得出他来。不过我的确是看见焰贵妃的手下有在城里面运走什麽东西,时间紧迫我也没有追去查看只让人盯著去了。」      「联系上人。大哥暮书在宫里解决眼下的情势保护父王母後,我请了鬼谷谷主来帮忙大哥你们有事情可以随意差遣他的。王旭领我和渊麒去小弟那边。事不宜迟,我们先去了。」蹙著眉头,冷银皓说完就跨出了大殿朝著马厩的方向快步走去。      「皓,等等我!」还沈浸在冷银皓称呼中的人,回神时对方已经牵出了骏马。      国主唇边浮出了慈爱的笑容,「这亲是我近年来唯一不曾後悔过的事情。」紧紧握住一边妻子的手,相视一笑。      「暮书,他们可以把小弟找回来的吧。」千万别出现什麽差错,但是会那麽简单吗?      顾暮书也不在乎国主与王後仍然在场,握住夏轩迄的手走出了大殿,对著爱人露出别担心的笑容,「没事,小麒他们绝不止三人行事。相信他们的能力,我们这里也不能让他们失望。你说是吗?」      点头。的确啊,他的弟弟和弟媳妇可不是什麽简简单单的角色。      王後望著儿子与将军携手离开的背影,担忧地望了一眼丈夫。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大发雷霆?会不会直接下令分开二人,而不是继续因为忌惮将军的兵力才对儿子的感情世界仍然不闻不问?她怕,她怕……      大约是看出了王後的担忧,国主牵著王後看向被派遣来保护自己的一队队人马,「王後别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会再干涉他们的事情。至於孙子後代,我们不是还有渊麒和黎祺吗。我可是很看好王妃的肚子啊。」拍拍妻子的手背,「经历了那麽多,只要家国平安我们也就可以享享清福等著抱孙子了。」      「国主……」夫妻之间说谢就太生分了啊。      ***      「银皓,你脸色很差啊,你没有事情吧。」就算是土匪头子可王旭好歹也是苍族出来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比别人差。      这不,才策马不过半个时辰王旭就发现了某人脸色渐渐发白。      王旭发现冷银皓不对劲的时候,夏渊麒也想起了现下冷银皓的身体情况,他心下一惊,「皓!你对自己做了什麽,你的身体明明是不能动武的。你刚才怎麽还和往常一样……」      「没事,我们快点。」不愿意多说什麽,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被拐走的家夥找回来。      「皓!你别逞强!告诉我!」夏渊麒驾马拦在了冷银皓前路。      王旭挑眉,在示意跟随的人先离开之後,「你们两个慢慢商量著,夏黎祺那有我们。你们处理好了再跟上来,沿途我会做记号,先告辞了。」识相的离开了那纠结不清的二人。      「我们到了现在的地步,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我吃了鬼颜的药,压制住了身体的缺陷,我现在的功力和往常一样。但是几个时辰之後我承受的痛苦也是翻倍的。」      心跳猛地落了一拍。      像是怕夏渊麒瞎想什麽,又连忙补充了一句,「那样程度的反噬还不会对我有什麽影响,你别太小瞧我了。」      「你愿意告诉我实情我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现在让你回去你也不会同意。一起去找小弟是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会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敢保证我看不见你我会不会抓狂,冷蔷的手下们绝对有一个目标是要竭力完成的,那就是掳你回去冷国。」      「我不是那麽好抓的,夏渊麒你到底把我当什麽了。弱不禁风的大小姐,还是平庸软弱的冷国皇子,我不是你花园里面的花朵。我是男人。」      「我把你当要白头偕老的伴侣。」      「你……」      「人这一辈子没有多少个五年十年,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说。我保证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弃在明枪暗箭之下,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任何事情。有什麽事情我们一起解决,我不会过度保护你,也请你别忘记还有我。」      「谁要你这样的保证了?我们的约定可不是这个……我们是……」      连忙打断冷银皓的话,夏渊麒无奈地笑笑,「是是是,现在的情况是我对你一厢情愿的迷恋,你不必考虑太多,只要接受我对你的好就可以了。」      一厢情愿……应该不是那样的吧…… 作家的话: 别扭别扭~~~~~~~ 和亲王爷 三十四   「呦两位,别扭完了啊。来得正是时候。」举著马鞭指向闹市中的一处看似普通人家的庭院。「我跟著暗号就找到了这个地方,我们要不要进去。这里虽然是人来人往的可我们这边也未免太多人了会引人注意的。」      「我先进去,你和皓在这里等我消息。」拉住冷银皓欲出的身影,夏渊麒先走出了人群慢慢踱步朝著那户人家走去。      王旭饶有兴致盯著冷银皓眉眼间掩不住的担心,笑得狡诈。      「王妃你要是担心了就进去呗。」      「谁说我担心了,进去是一定会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妃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不擅长争辩。争也争不过啥王妃你还是好好听我们说啦。身为你们两个的局外人我很想挖开你们的心看看都写什麽东西。你知道吗,我早前和夏渊麒那小子喝酒,他喝醉了就发疯的大喊……咳……那些恶心的情话我可说不出,如果不是在城郊没有什麽人在,我可不会承认我认识他。」      「王旭你有没有爱过人,你认为的爱人是什麽感觉。我不愿意和夏渊麒有太多的纠缠,可我们之间就好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斩断了一条又会冒出更多的丝线。」      「爱那种东西嘛……虽然我没有正经爱过什麽人,可不就是看见他会开心,看不见他会担心,和他在一起会舒心,分开了就伤心吗?你如果不知道怎麽回应夏渊麒的爱,那就你当作什麽都不知道,好好享受他给的温暖吧。」      盯著王旭的眼神中染上了疑虑,「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你一个土匪说的出这样的话?」      「别看不起土匪啊!土匪肚子里的墨水可不是抢来的。都是实打实一滴滴攒起来的。」不耐烦似得掏掏耳朵,「和你们在一起久了我也变得婆婆妈妈絮絮叨叨了,怎麽突然关心起了你们那些个劳什子的破烂事。」      「一个个都闲著无聊,依我看你们才是该去寻寻有没有人瞎了眼愿意和你们成家。」      「唉,压寨夫人啊。我看上的就两个,一个你,一个夏渊麒。不然你们夫妻俩双双和我回了山寨。」      「王旭你皮痒痒了。」      「别别别,别较真!我失言了我失言了!还有啊,我说这夏渊麒怎麽还没有出来,我们都闲聊多久了。该不会里面有什麽大美人把他给迷住了吧。」语毕转身没有看见冷银皓,东张西望一阵发现他已经在五十步之外了。「银皓你要去哪里!别真想去抓奸吧!」      甩给王旭一记眼刀并未回答王旭的玩笑话。      只不过是不放心夏渊麒进去那麽久了也没有消息传回来而已。      冷银皓绕至人烟稀少的後院,纵身一跃便进入了看似无人看守的地方。      「这里是……」蹙起眉头,冷银皓所见的景象让他风平浪静的心间霎时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这个地方冷银皓怎麽样也不可能忘记,每每午夜梦回触及这个地方所带来的都是无尽的伤痛和内疚。只因为这个地方……就是母妃被杀,自己被掳的庭院啊!      「母妃!」      先是来到儿时和母妃一起玩耍的庭院,现在又看见了母妃的身影!冷银皓已经有了这里是什麽地方的思量。可时隔十多年,再次看见母妃,给他带来的又是别样的刺激。      「皓儿,过来母妃这里,让母妃好好瞧瞧你。」一如记忆中不变的温柔,她笑著朝著儿子伸出了手,轻轻地招了招。      一股淡淡地馨香包围了冷银皓。      「母妃……」      脚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明明心里在叫嚣著别相信,快点杀了她。可是他怎麽可能动的了手!那是母妃啊!纵然知道不是本人,可她有著母妃的脸,母妃的声音,母妃的温柔……      「皓儿这些时间过得怎麽样?母妃很是想念皓儿,就等著皓儿来见见母妃。皓儿和母妃走吧,母妃一个人在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很孤单啊……别让母妃一个人了好不好。」上前一步轻轻拥住儿子,她低声询问儿子的意见,只等著他点头。      离开?离开去什麽地方?离开了的话香儿怎麽办,夏渊麒怎麽办?冷国怎麽办?      不能……不能走!      「……皓儿不能走……」      「为什麽!」她的声音陡然拔尖,同时也拉回了冷银皓的思绪。      冷银皓连忙一把推开那个女人,警惕的看著她,「你不是我母妃!她早就入土为安了!说!你是谁!到底有什麽目的!」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女人被推开没有愠怒,而是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声,在笑声中四周弥漫起了浓厚的白雾。在白雾中女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一群人影和回荡在耳边的女子尖叫声。      那女子的尖叫声让冷银皓四肢开始发凉。      「哥哥!哥哥救我!」      女子的声音更是让冷银皓的血脉从四肢蓦地全部涌回了心脏,冷银皓盯著那渐渐清晰的人群。      心脏跳跃的速度让他几近晕厥。      「香儿……」嘴唇颤抖的喊出被一群男人围住的女子名字。      那是他的妹妹!此时此刻应该在冷国被重重监视,严密保护的冷香!      冷银皓心里开始拿捏不定主意了,那是真的冷香还是依旧是他的幻觉?冷蔷会不会真的把冷香交给一群男人任人蹂躏?      不敢想,不能想。仅仅是想想就让冷银皓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畜生!」冷银皓怒喝一声提剑朝著那群人冲去,挥剑狠狠地劈向了他们。      又是那该死的白雾,冷银皓的视线依旧紧紧追随著冷香。冷香没有消失!难道因为冷香不是幻觉!她是真的冷香!      「香儿!香儿!」      「哥哥……你为什麽不回来冷国……香儿被人这般对待你也无动於衷吗……香儿要死了……哥哥救我……救我啊哥哥……香儿不要被那样对待,香儿宁愿死了也不要,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我……香儿,香儿你怎麽了?!」冷银皓诧异的看著冷香慢慢撑起了身体,一点一点地朝著自己的方向爬动。      「香儿?皇兄……我不是你万分宠爱的冷香,我是小君。被你送走的弟弟,你还记得我吗。」      「小君!」      「呵呵呵,皇兄已经忘记我了吗?别怕,我马上让皇兄好好记住我。」在地上奋力爬动的人慢慢地抬起了头,「皇兄看清楚了吗?我的脸……」      猛地後退一步,那张脸上面布满了脓疮,满是刀痕,脸上还有炮烙留下的腐烂烙印。这幅模样完全和记忆中那个白白净净的男娃对不上号。      「我每日每夜都在诅咒皇兄你不得好死!诅咒皇兄你终生不得所爱,诅咒皇兄你所爱之人得到比我严重百倍的伤痛,皇兄你去死吧!」      「你不是小君!」怒喊一声挥剑劈向了地上的人,意料之中的什麽都没有劈到。      幻觉!都是幻觉!都是假的!      香儿现在好好地在冷国,小君也安然无恙的在苍族做他的质子。      都是假的,别相信。别相信!      「皓,你怎麽在这里。你来这里做什麽?」      是夏渊麒的声音!      冷银皓大喜连忙转头,就好像是濒临死亡的人终於找到了一线生机。      可触目所见的景象让冷银皓更是心间一凉体会到了什麽叫大起大落难挨万分,只因为他看见夏渊麒拥著楚倬你侬我侬。      突然想起了王旭的话,夏渊麒他…… 作家的话: 王旭你不该说王爷被美人迷住的啊啊啊~~~~~~~~~ 和亲王爷 三十五   「你在干什麽。」努力克制著声音中的怒气,冷银皓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怒否则身体会承受不了。「没有找到夏黎祺吗。」      「小弟,他啊已经回去了,楚倬担心我的安全也就一路跟著来了。我准备回去就把楚倬明媒正娶进王府,现在先告诉你一声。到时候可别用你王妃的身份对楚倬诸多阻拦啊。」冷冷地挑眉,和冷银皓说话的神情犹如是在和陌生人交谈。      「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等楚倬可以被母後接受了你就把东翼王妃的头衔也一起还给她。反正我和你也没有什麽感情,你霸占著我正妻的位置也够久了。离开之後有没有想好去哪里,是要去杀敌还是准备去巅峰冷国?」冷笑几声,「见我这样对你,你满意了麽。拒绝我的好,断绝我的爱,那我给你的就是如此。」      冷银皓漠然提剑转身,一言不发静静地背对著夏渊麒和楚倬。此时此刻他的情况又何尝不是千回百转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间?      「渊麒,别管他了。你说好的,你回府之後迎娶我,你答应我的你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人。」娇媚依偎在夏渊麒的胸膛,她眉眼带笑用著胜利者的姿态盯著冷银皓的背影,恨不得把他拆吃果腹。「渊麒,我爱你。」      那决然的身影颤了颤。      聪明如冷银皓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现在是怎麽回事,冷银皓不会相信那个人是真的夏渊麒,也不会相信夏渊麒能够那般无情的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心间一阵无奈,原来是真的。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他不戳穿幻觉只是想看看这个假冒的夏渊麒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影响。      看来夏渊麒的努力也不是白费啊,瞧瞧,纵然知道身後的两人都是虚幻可带给冷银皓的刺激分毫不差。心间某一处地方慢慢泛酸难受,冷银皓只能苦笑不语。      这是因为幻境太过真实还是他也用情至深了呢?      「冷银皓,你怎麽不说话。说到底你还真是没有对不起你冷国的国姓。冷若冰霜啊!」不满意对方的不吭声,夏渊麒拥著楚倬上前一步欲伸手拍向他的肩膀。      「你没有资格碰我。」话音落下只见那一袭白色长衫相映著的银色长发在空气中划过一个晃眼的弧度,下一瞬间冷银皓已经对那个有著夏渊麒皮囊却没有夏渊麒心的家夥出手了。      「哦?你这是什麽意思,是恼羞成怒还是准备要谋杀亲夫。」侃侃躲开锋利的剑身。「现在我仍然是你的夫君,你既已犯了七出之条那我就可以休了你逐你出东翼王府!冷银皓你已经是我东翼王爷的下堂妇了!」      冷冷地勾起唇角,像是听见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话一般,「下堂妇?笑话。那样的称呼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越发凌厉的招式把身份未知的人逼得一退再退。「区区一个来路不明的奸人也敢冒充东翼王爷,你们以为你们可以扰乱我的思绪吗!」      想到先前出现的母妃、妹妹、弟弟,再是现在的夏渊麒,冷银皓气就不打一处来。在刚才的沈默中冷银皓也已经调整好了心思。现在他可不会再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搅糊涂了。      「你说什麽!」      「我说你是假冒的夏渊麒。」      在一边观望的所谓楚倬也没有歇著,她拿著弓弩架上了三支利箭对著冷银皓时不时露出空隙的背心,唇边浮起了一个得意狡诈的笑容。      ***      伸手抹去唇边的血渍,夏渊麒像是无奈又像是气馁的叹了一口气。喉间厚重的血腥味让夏渊麒猛地再次咳嗽起来。烦躁的东张西望一阵,他还是没有找到出口在哪里。      进来的时候明明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他也是在小心翼翼寻找小弟的身影,可谁知道越走越不对劲。      看见母後、父王、大哥、清儿……接二连三看见那些应该在王宫应该在地狱的人。直到夏渊麒知道自己身陷迷阵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生门被封死了!      每一个敌人都顶著那些夏渊麒下不去手的人的脸,早前夏渊麒还纳闷怎麽没有冷银皓出现,可谁知道这最後压轴的就是冷银皓。      偏偏夏渊麒没有提防好,被一个看似受了重伤的冷银皓狠狠地阴了一招。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只怕他只能去和阎王爷下棋了。      唉,这也不能怨夏渊麒学艺不精,冷银皓不管怎麽说都是他的心头肉啊,别说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出现,就算是英姿飒爽的出现夏渊麒也未必可以干脆利落的出手。      「真是丢人现眼啊。堂堂一个东翼王爷……怎麽软弱成这样了。不知道皓在外面等我有没有不耐烦。」压根没有想过心上人已经进来了。      活动活动有些酸疼的脖颈,夏渊麒抬头望著看不见天空的上方,这恶心的白雾到底有完没完。如果还有什麽人要出来,只怕是没有了吧。      「坤门,乾门……南极星。这冷蔷还真是兴师动众,除了幻影老人没有人可以布下这样难缠的阵势。」      停下脚步,夏渊麒听见了打斗声!      「这个地方还有什麽人在吗……」低声呢喃,夏渊麒朝著发出响声的地方走去。      这看见的景象让夏渊麒一愣,但很快想到这一定又是一个陷阱!夏渊麒看见两个黑衣人在和冷银皓打斗,冷银皓的身上明显已经血迹斑斑满是被箭矢摩擦而过的痕迹。      冷银皓是假的,那两个黑衣人也是假的!      可就算知道是假的夏渊麒也不会对冷银皓出手,夏渊麒不顾自身的内伤加入了帮助冷银皓对付黑衣人的局势中。      孰不知……在冷银皓眼中他看见的夏渊麒就是冷蔷!      「冷蔷!」冷银皓怒喝一声抛开另外两人不管不顾,直直朝著他见到的冷蔷刺去一剑。      「你!」夏渊麒大惊,想不到这个冷银皓也是想要偷袭自己。      闭上眼夏渊麒心一横避开冷银皓的进攻,也举起剑朝著冷银皓的腰侧狠狠刺去。      冷银皓的进攻落空了,而夏渊麒的剑却是实打实的捅进了冷银皓的腰侧,鲜血霎时间染红了白色的长衫。      「咳……」咳出一口鲜血,沿著唇线滑下低落颈部。      四周的白雾开始快速散去,那两名黑衣人早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还维持著攻击姿势的夏渊麒与冷银皓。      「夏?夏渊麒……」冷蔷怎麽突然变成夏渊麒了!这个惊慌失措的神情,不会错。看来夏渊麒也中了招啊……      「皓?皓!」夏渊麒看著手里的剑,看看已经脸色苍白的冷银皓,「啊啊啊!」发出一声悲戚的喊声,夏渊麒的手松开了剑,剑掉落在地,随之倒下的还有冷银皓。      连忙一把抱紧冷银皓,夏渊麒已经六神无主了。      他做了什麽?      他都干了些什麽!      他伤了皓……他刺了皓一剑!皓受伤了!伤势不轻!      「啪啪啪啪。」掌声。      「谢谢你们让我看了一出精彩的表演。」 作家的话: 大家看明白了这个五行八卦阵的最後结局咩…… 王爷以为王妃是假的, 王妃看见的王爷是冷蔷, 结果他们俩悲剧了…… 和亲王爷 三十六   夏渊麒此时此刻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个已经自动现身的罪魁祸首,他现在心里已经没了主张。      平日里擅於掩藏心绪於内的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那麽多了,脸色早已经是一片铁青拥著冷银皓的手臂更是一阵阵止不住的发抖。      「东翼王爷怎麽一声不吭啊,难道变成哑巴了吗。」戏谑的声音继续从夏渊麒的身後传来,「冷银皓又没有被你一剑刺死,你那一副恨不得一起去死的表情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你!你……你是谁?」怒极转头,夏渊麒以为他看见的会是已经花甲之年的幻影老人,可谁知道他看见的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之前说话的应该都是这人不会有错的,但这样貌怎麽差了那麽多,「你不是幻影老人?」他猜错了吗?      「谁说我不是呢。」      单凭样貌看来那少年仅有十一二岁,打扮的中规中矩没有什麽与他人家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如果硬是要看出什麽端倪来,那大概就是少年眼中的沈稳与深藏不露。他眼底的杀意甚是难以捕捉!夏渊麒提高警惕,抱著失去自保能力的冷银皓一再後退。      打不过……不能打,皓会被抓的!      现在夏渊麒满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跑,他不敢拿冷银皓做赌注!      「你既然是货真价实的幻影老人,那你为什麽还要帮助冷蔷!你不是一向最不屑於国家之间的纷争吗。」      「谁说我插手的是国家的纷争?我现在在解决的是私人恩怨。冷蔷是我的徒弟,他看上的人我怎麽说也得帮忙给他弄到你说是不。再者说。我与血杀的梁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害的我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不割了他的心头肉我又怎麽对得起我自己。」      血杀……怎麽又是那个魔头啊!      夏渊麒对於幻影老人的了解只有江湖传言道听途说的份。可就算是道听途说,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麽可以把和血杀不相上下的幻影老人击败的自信和本领。      视线落在被自己最後一击伤得不轻的冷银皓身上,就算已经点了穴道可血还是在缓缓地流出。      突然在想他在这里大喊救命的话,外面的王旭会不会听见。      「你跑不了的,这里都是我布下的阵。把冷银皓交出来,我让你死的痛快些。」稚嫩的脸庞露出了诡秘的嗜血表情。      「师傅,你还跟他废话什麽。再不快点把人抢来,皇兄只怕会真的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冷蔷!」夏渊麒认得这个声音。      从墙角边慢慢浮现的人影逐渐清晰,正是不知道何时来了的冷蔷。      冷蔷踱步走至师傅的身边,这两人站在一起还颇有几分兄与弟的架势。      「东翼王爷,刚才的幻境感觉如何。」      「冷蔷,我小弟是不是在你的手里!」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是的话你愿意拿你怀里的人来交换你的宝贝弟弟吗。愿意固然是好,如果不愿意的话……」像是又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冷蔷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你做了什麽。」      「没有做什麽。不过就是想看看你和我两人对皇兄的爱到底谁多一些,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啊,那一剑捅的真深,我看著都心疼啊。」可欢快的语调没有让人感觉到冷蔷有哪里心疼不舍。就算明知道错不在夏渊麒的身上,但是在夏渊麒的伤口上撒盐巴的事情冷蔷还是十分乐意去做的。      「冷蔷我要杀了你!」目眦尽裂的瞪著冷蔷,夏渊麒怒喝一声却不敢轻举妄动。      一直把头靠在他胸前的冷银皓刚刚轻轻地动了动。      理智告诉他不能让怀中人的情况再次雪上加霜。      「你做得到的话那就来试试。」      与这个抢了他皇兄的人心平气和的对话到现在冷蔷也差不多极限了。      阴柔的脸孔上染著一层洗刷不去的阴郁。      他妒夏渊麒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冷银皓,他恨夏渊麒不止一次地触碰了冷银皓,他怨夏渊麒让冷银皓千年冰封的心开始动摇,他怒夏渊麒把冷银皓占为己有。随便一个理由都足够冷蔷把夏渊麒碎尸万段。      「冷蔷,你想得到皓那是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不可能的。他是我的王妃,你冷国送来和亲的王爷。呵呵,世交百年的秦晋之好。他冷银皓与我夏渊麒有百年的夫妻情缘!今生来生往生他都是我的人。」趾高气扬的看向冷蔷,得意的笑容像是故意要激怒冷蔷一般挂在脸上还越发地笑容灿烂。      「你想死!」再也按捺不住,冷蔷朝著夏渊麒冲了过去。      「慢著。」幻影老人不再看戏,他出手拦住了冲动的冷蔷。      「师傅何意。」      「我来帮你把人抢来,你好好盯著就可以了。」他可不想徒弟到嘴边的鸭子都飞了。      「嗯。」      看见幻影老人朝著自己走来,夏渊麒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他就算是死也要把冷银皓送出去这个鬼地方!      「咳咳咳……」      「皓!」      「皇兄!」      夏渊麒和冷蔷异口同声,之後两人又是一阵互相甩眼刀。      幻影老人停下脚步想看看事情究竟准备怎麽发展,这些爱恨情仇毕竟是他们小辈的事情,他这老一辈的师傅还是不要太过干涉他们的好。      「冷蔷,收手吧。别把冷国搅得民不聊生……」腰侧的伤让冷银皓说话都不再利索。      「你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个?如果是以前你只会威胁我!让我放手!你好好看看你现在这是什麽语气,你在恳求我吗!冷银皓你怎麽变成这样了?是这个男人让你起了变化?别想骗我!」      「我接受他了。」面无表情的吐出让夏渊麒心花怒放的几个字。      「皓……」太过开心而不敢相信话语的真实性。      冷蔷攥紧了拳,冷哼几声,「不可能,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夏渊麒,东翼王爷?那样的人杀了就好了!」被激怒的人不理会师傅的劝阻朝著二人冲去。      「徒儿!」幻影老人没有喊住他。      在冷蔷的掌风要触及夏渊麒的时候,有人影蓦地出现在夏渊麒与冷银皓的面前。眨眼间冷蔷就因为太过粗心被击退至幻影老人的身边。      「谁!」      来者扯下脸上蒙著的黑布,冷冰冰的声音中找不到一丝温度,「银儿的师尊,魔头血杀。」 作家的话: 天龙八部看多了麽…… 幻影老人什麽的…… 金庸大侠乃把我洗脑了嘿嘿嘿嘿…… 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啊~~~~~~~~~ 和亲王爷 三十七   血杀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盯著伤痕累累的徒弟冷银皓,眼底里满是心疼与懊悔。冷银皓是他照看著长大的,对这个心软嘴硬的徒弟血杀早已看成了是自己的孩子。      哪里有父母看见自己孩子被人伤成破布一般还会默不吭声的?更何况那个人是血杀,肆无忌惮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头。他如果会忍那就他就不会叫血杀了。      「血杀……呵呵呵呵……果然和冷蔷说的一样,对冷银皓下重手你就会出现了。早知道这样可以见到你我就不会浪费那麽多的时间了。多年前没有杀死你,这次一定可以送你上西天。」对於血杀的出现,幻影老人表现出了莫名的极度兴奋。      没有回应幻影老人的挑衅,血杀不在乎冷蔷二人的存在,让夏渊麒把冷银皓抱到墙角边靠著,在为爱徒输气疗伤之後血杀这才面无表情杀气四溢的看向冷蔷二人。      「冷蔷,我之前放过你是看在你冷国的面子上,这次你休怪我无情。把难登大雅之堂的师傅都请出来了,那我不让你们缺个胳膊少个腿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们了。」这样的气势才是血杀,如此骇人的戾气不是旁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模仿的了。      「我的目的一直只有一个。」妖冶的面孔此时此刻染上了疯狂的色彩。      其实冷蔷并没有特意去寻幻影老人来为自己铺垫情路。在他看来,得到冷银皓这样至关重要的事情是不能一再让别人干涉。只是偏偏恰好应该远在西域的师傅回来了,既然师傅依旧想要找到血杀解决已经是陈年旧事的恩怨那冷蔷也没有理由不帮忙一把。      「幻影,你我早就不是当年的你我了。说来还得谢谢那时你的背後偷袭,不然我怎麽可能被银儿救了,怎麽可能有机会收他为徒为他延长寿命。」想到那唯一一次惨败血杀眼里的杀意更甚,「如果不是他临终前让我别杀你,你以为你可以活到现在吗。」      十一二岁的脸庞上现出了爱恨交织的神色,「你从来不喊师傅为师傅,总是喊『他』,正因为这样我才要杀了你!血杀你这个无心之人。」      不屑的嗤笑一声,「你是刚刚认识我吗,我没有时间陪著你废话,要动手就快。」      发出诡异的哼声,幻影老人伸手一挥,冷银皓夏渊麒与冷蔷就突然消失在了眼前。「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现在是我们的算账时间。」      ***      「皓你没事吧?」刚刚眼前一阵发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麽了,再回神的时候他已经身在这个不知是荒郊野外还是谁家後山的地方。所幸他一直拥著的冷银皓并没有不见。      「嗯,师傅方才喂我服下的药现在已经有效果了。只是脑袋有些沈,看东西不太真切。」没有从夏渊麒怀里离开的念头,冷银皓蹙眉靠在夏渊麒的怀里。      想到那要命的一剑,夏渊麒心口一阵闷疼。      视线落在冷银皓腰侧的伤口上,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这样的情况更糟糕,「血止住了,可血粘著衣服贴在伤口上了。」这意味著回去上药的时候就得要把衣服扯开,那样的话会把伤口扩大加重伤势。无异於再次刺他一剑。      「无妨,你不用自责的。」      「怎麽可能不自责!你怎麽不想想看你是我什麽人!」什麽人?是什麽人呢……刚才的话会不会只是想要气气冷蔷?他的回答会不会又是无情的拒绝?      心里忐忑不安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只见冷银皓慢慢吐出两个字,「王妃。」      听见冷银皓的答案,夏渊麒愣了愣,好半天才相信他不是听错了。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动心的一句话。」      「我这样说并不是代表我……」      後面的话被夏渊麒吻住全数吞入腹中,双唇相接舌尖不断缠绕著彼此的气息。冷银皓生涩的回应夏渊麒炙热狂野的吻,轻吮著他的唇瓣。      就这样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两颗心此时此刻是不是终於相聚在一起了?      「我不愿意听见你说完那句话,就当作我们心照不宣。」恶意低头轻啃了一下冷银皓被吻得红肿的唇瓣。「你是我唯一的妻。」      「夏渊麒……」      「叫我渊麒。」      「渊麒。」      夏渊麒低垂著眼帘望著自家王妃,「只有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了我拥有你。你知道吗,我陷入幻境的时候最後看见的那一幕是马车爆炸……我不敢面对险些失去你的那一段回忆。还好我现在还拥著你。」      「我看见的是你和楚倬成双成对,扬言要休了我遣送我回冷国。」      现在想想,夏渊麒的确是一个十分专情的人。      自从夏渊麒对他表明心迹以来冷银皓就没有见过夏渊麒再对什麽人勾三搭四,连府里面的侍妾也完全没有去走动了。前些日子,府里上下皆以为这东翼王爷床上的人只有他这个王妃与楚倬了。      结果夏渊麒的痴情在外人看来全是他这东翼王妃的彪悍使得东翼王爷不得不惧内如虎啊。      「怎麽可能!」      「我知道你是不会那样说的,所以我也不可能去相信那个夏渊麒的鬼话连篇。也因为那个假的夏渊麒,我才想清楚应该怎麽做。」微微喘了喘气,平复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口,「如果冷国和夏衍王朝安然无恙继续维持著表面的友好,那我也会继续留在你的身边,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吧。」      「这话如果是以前我听见,我只会以为我是在做梦。」      「还有便是,我一直都不懂,你为什麽会对我有这样的感情。如果说我是因为你的爱而对你动情,那你又是为了什麽?我的脸?我的权势?还是冷国?」      轻轻把冷银皓从怀里扶著坐起,他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找出口了。横抱起冷银皓,夏渊麒慢慢享受这惬意的逃生。      「在你嫁过来的时候我就在注意你了,对你感兴趣是在你寒毒发作时候,感谢你是在母後的事情上。发现你的好你隐忍的温柔是在去鬼谷的路上,也是在鬼谷我才发现我陷在一个叫『冷银皓』的陷阱里面已经无法自拔了。现在想想即使知道冷香是你的妹妹我也还是吃味的很啊。她得到了你的全部宠爱。」      「你和香儿身份又不一样,怎麽可以相提并论……」越说越小声,冷银皓没有那个脸皮说出你是我夫君之类的话语。      「既然如此。你把你的宠爱都给了妹妹,那麽我就让我好好宠著你。答应我,别再躲了。」      「嗯,不会再躲了。」      夏渊麒又往前走了几步,正想说几句调情的话却被眼前神出鬼没的人打搅了气氛。      「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冷蔷阴郁的说。      「要恭喜我吗。」冷银皓勾唇。      「皇兄,夏渊麒哪里值得你去爱,爱你的人并不少啊!」      「你不会懂。」      「懂?我的确不懂!我为什麽要懂,我只懂我要你!我要你冷银皓变成我的人!」现在的冷蔷哪里还有那个冷国帝君惯有的阴险狡诈气质存在?      「冷蔷!你看清楚我是谁!」大声一喝,牵扯到了伤口冷银皓在夏渊麒的怀中一阵轻颤。      「皓!」      「我没事……」      冷蔷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要不到想要东西的三岁孩童。瞎囔囔都是无济於事的,现在要想的应该是怎麽把皇兄抢回来。      夏渊麒做得到的,他冷蔷怎麽可能失败?      大约是想的走神了,连树林上跃下一个人影冷蔷也没有察觉到。      直到被点了穴道,陷入黑暗冷蔷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冷银皓和夏渊麒盯著从树枝上一跃而下的家夥,「小弟?!」 作家的话: 有木有突飞猛进! 小雨这样的进展还满意咩…… 已经到这个时候 马上有包子出炉了啊! 终於等到可以有包子了TUT~ 冷蔷筒子身为一个兄控你的任务十分艰巨啊…… 本章的结尾是夏黎祺筒子的人猿泰山 =口= 和亲王爷 三十八(附冷原型)     干笑几声,伸手抓抓乱糟糟其中还夹杂不少干草枯叶的头发,从天而降的家夥摆出一副赔笑的嘴脸。      「二哥……二嫂……我不是有心听你们说话的。其实刚才风太大,我什麽都没有听见啊!」说完转身就要跑,谁知道却被一把抓住了後衣襟,一时间被勒的喘不过气。      「那个先不说。现在你先老实交代怎麽被抓的,还有你怎麽会在这里。」那些和自家亲亲王妃互吐心言的话他巴不得小弟全部听见,然後回去大肆宣传。      这样就不怕哪一天爱妃又食言逃之夭夭了。      「就是粗心大意啊,还以为可以找一个美人做娘子,结果被坑来了这个地方。他们也没有怎麽为难我,看样子是焰贵妃的人逮的我。唉!先别说这些了!二哥我们快点离开,二嫂情况不好!」      「你知道怎麽出去?」夏渊麒可没有看漏弟弟眼里的得意。      此时此刻冷银皓也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话了,算算时间鬼颜的药差不多是时候反噬了。      「我有看见大美人怎麽进来的,记住了出去要怎麽走。」指了指不省人事的冷蔷。      「你别招惹他,他可不是你惹得起的人。」现在的局势,杀了冷蔷只会是百害而无一利,夏渊麒只得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我知道我知道,二哥我们快点出去吧。」担忧地瞥了一眼脸色和白纸有得一拼的冷银皓。「二嫂的伤很严重?」看似充满疑问,可他的语气却又无比的坚定。      「别说皓的伤,让他转移思绪。现在你还不走?」      「走!马上!」转身的时候流连地瞅了一眼冷蔷,如果早知道跟踪这个大美人会害得二嫂受这样的伤,他一定会牢牢管住自己的脚。      可恨千金难买早知道。      等到夏黎祺东碰西撞地带人出幻影老人布下的困局时,冷银皓体内的反噬已经持续了一波又一波。      把对方的疼痛隐忍深深刻在了心里,夏渊麒的脚步越发紊乱。      在见到出路时,夏渊麒几乎是飞奔一般的疾步走去,重见天日的他发现一直困住他的地方居然是夏衍王宫中的冷宫後苑!      「来人啊!」王爷发出怒喝。      「何人大声喧哗!快来人啊!乱党余孽!」王宫守卫大喊。      「放肆!带我去见父王母後!」身为东翼王爷的气势毫无疑问的震摄住了全部小兵。      「……王爷恕罪!卑职马上为您带路!」有眼色的马上变了态度,把人带向已经前去避难的国主与王後身边。      夏黎祺一头雾水看著乱糟糟的王宫,他被抓的时候发生了什麽事情?可不管怎麽样他突然不见,父王母後一定很担心,小跑上前跟著哥哥的脚步。      头一低,恰好看见了冷银皓搂著夏渊麒腰的手在缓缓滴血。是因为过於难以承受的疼痛让他把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想要出声催促哥哥走快些,却又被似乎是察觉到他用意的冷银皓以眼神制止了动作。      夏黎祺选择了沈默,因为不想哥哥担心才一直忍著不叫不喊只是身体轻微的颤抖吗。看看哥哥的样子,嫂子仅仅是颤抖就让他六神无主了,倘若冷银皓真的喊出了声只怕哥哥会毁天灭地啊。      「鬼颜!救命!」人还没有进入殿内便先在殿门大呼小叫起来。      第一个出现的人是秋宇之,「王爷,师尊已经回去了。他留下我与盟之帮助王爷。」      回去了?回去就回去吧!好歹鬼颜的徒弟也绝不是泛泛之辈,留下两个徒弟也算鬼颜对得起他夏渊麒了。      「宇之快点为皓疗伤!」      「师尊知道王妃会被药物反噬,已经命我们准备好了。王爷速与王妃进来吧。」      「多谢!」      轻手轻脚生怕把已经伤痕累累的人再弄疼分毫,此时夏渊麒也才看见冷银皓掌心深深的指痕。      「皓!你这是做什麽!」那色泽仍旧妖豔的血痕让夏渊麒心口一阵绞痛。      「没有什麽……」这四个字仿佛已经要尽了他的力气,「咳咳……」气息再次不顺,卧於榻上的人忍不住剧烈咳嗽扯动了腹部的伤口,伤口迸裂更多的红色涌出单薄的身躯。      「宇之!」已经手足无措的人只能急声呼喊身边大夫的名字。      「王爷我来,王妃您忍著些。」拿著早已经被火烤得通红的刺刀,秋盟之轻轻拉起已是血肉相连的衣衫。      衣衫每被扯起一分,冷银皓的身体便颤抖一分。手起刀落把伤口周围的布料全数割去,血量最多的地方粘著的布料也最多最结实。      「王爷你把手让王妃咬著吧。」秋宇之捣药时,回头见到夏渊麒那感同身受的样子,便随口开玩笑说。哪知道夏渊麒二话不说也不去看身边专门用来咬的布帛一眼,直接把手塞进了冷银皓的口中。      这性急的家夥。      「得罪了。」秋盟之低声说完,速度极快的出手把最後一块和血肉紧紧相贴的布料扯下。      血霎时间漫了出来,染红了床榻,染红了夏渊麒的眼。      「皓……你看看我,你怎麽样了,能不能说话,皓?」在心意相通之後夏渊麒发现自己对冷银皓的爱意执念比先前强烈了无数倍。如今见到他伤成这样,而且还有一半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夏渊麒就心慌意乱不断自责。      「……」说不出话,动动嘴唇都做不到。      想不到这药的反噬如此厉害……腹部原先火辣辣的刺痛已经让伤口失去了知觉。他的脑海中早已经是一片空白,心跳的很快,快到几乎要让他在心跳中停止呼吸。      即使这样他也感觉的到身边那个家夥有多少心急如焚,不能这样……必须说话,必须让那个人安心啊!      扯扯嘴角,好半天才无力的吐出,「你好吵……」      「皓!」大喜。      秋宇之拿著伤药拍拍某个为情所困已经没有常识的王爷,「王爷,您先去外面等候吧。我们必然会为你好好诊治王妃。」      「整治?」      这王爷真的被刺激过头了。      秋盟之处理好了冷银皓腹部的伤口,伸手抹去额间豆大的汗滴,「血杀大人。」他望著夏渊麒的身後说。      血杀对著秋盟之指著还没有清醒的夏渊麒,「这个已经神志不清的家夥我带走,银儿就有劳两位了。」      「岂敢,前辈慢走。」秋宇之笑言。      「我去拿药。」在血杀走了之後,秋盟之即刻露出那副与脸庞极为不符的冷酷表情来。      秋宇之看著那样的弟弟,只感觉心口一阵气闷……      ***      「怎麽样,脑袋清醒了没。」把空酒瓶丢到一边,血杀坐在夏渊麒的对面。      被泼了一身酒水的人,顺带呛的不轻,「血杀你干什麽!」      「看你脑子一堆的浆糊帮你清理一下。」伸手弹了夏渊麒的脑门,「从幻影的阵里面逃出来了,现在才头昏脑胀也是你的本事。」      揉揉额角,「好像刚才……我怎麽了?」      「没有什麽,现在没事就可以了。我是来和你说一声,我在和幻影交手之後就顺路去了你那个什麽焰贵妃的藏身处,把她杀了。嗯,我想想还有谁也一起送上路了,好像还有她老父。原本想著全部杀光的,可是银儿这边不放心我就先回来看看你们。」      杀了半个军队的人,血杀说话间依旧是云淡风轻,就好像是在和夏渊麒普通的聊天。      夏渊麒在听见血杀的话语之後,很不敢置信的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阵猛咳之後才缓过劲来。      「你说什麽?焰贵妃和神卫将军被你杀了?那解格呢!焰贵妃的一双子女呢?」      「不知道,大概被你说的那个叫解格的家夥带走了。我就放跑了大概几百人,以後慢慢找上门杀掉,我也不介意麻烦。不用替我著想啦。」      「不,我是在想你眼里的王法还存在麽。」      「王法?王法不就是我吗。」      夏渊麒沈默,血杀这个魔神轻而易举就灭掉了夏衍王朝的叛党,还好他不是看上皓的人之一。不然真是敌不过啊。「对了!皓的情况怎麽样了!为什麽我什麽印象都没有!」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十分重要的东西,连忙站起身想要去找自家爱妃。      「你老实坐下,你被幻影那个破烂阵式搅浑了脑壳而已。没有什麽大问题,多喝几杯酒就会清醒。银儿那边有鬼谷的兄弟俩在,不要去捣乱。我来是和说正事的,不是和你说闲事的。」      杀了焰贵妃一派的事情还不算正事?      「请说。」恍然才想起,血杀的正事只有一个,那便是皓。      「银儿和你表明心迹了?」      点头。      「我把银儿当成是亲生儿子一样,所以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最大的失败就是做不到捆著那个傻孩子和我去治疗。现在局势如果稳定,你必须带著银儿来凌山找我!我在那边等著你们来。」      「我一直都想问,如果皓不去祛毒那他会怎麽样?」      「只有两年或者三年好活。」      呆愣,「血杀你别走!留下和我一起绑著皓去凌山啊!」      「不行啊,我和幻影大战一场然後又去杀了那麽多喽罗,血气早就不稳了。再不回去闭关一段时间只怕我会变成血魔肆虐天下。」      「你……走火入魔了?」      苦笑,「毕竟幻影也是我师弟,我的身手他还是知道一二的。话已至此,小夏子你看著办吧。我得走了。」      「我一定会带著皓去见你!」      「我等著你们俩来凌山。」 作家的话: 其实!…… 和亲里面冷王妃的原型是戏说台湾里面陈威翰演的白马为蓝本的 姑且说造型啦~ 因为小冷没有白马那麽偏执…… 然後夏王爷的原型其实也是戏说台湾里面陈威翰演的龙太子为蓝本的 造型性格都有一些 台湾的亲应该对戏说台湾不陌生吧? 小零虽然是大陆的但是超级爱戏说台湾的啊! 不过仅仅限制与有大威的部分 我超级爱大威啊~~~ 这章节我感觉我把剧情拉快了很多, 【众:不是感觉是明显吧! TUT~不会写打战什麽的,而且焰贵妃什麽的也不是最终BOSS 所以就让无敌外挂血杀大人先小小的解决了夏衍王朝的危机 血杀大人你是我的神啊=W= 各位亲请见谅………… PS:附上一张五年後的小冷图片~ 图片原图是大威~ 其实造型就是白马的哦~ 然後水墨效果是我自己後期PS上去的OJZ…… 和亲王爷 三十九(附夏插画)    滚烫的药冒著丝丝白烟,烟雾在空气中转瞬即逝。把药汁放在桌边,见病榻上的人面色依旧毫无起色,无奈只能叹气伸手揉揉趴在一边的弟弟脑袋瓜子。      「小麒,银皓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把自己折磨得去了半条命。你如果也半死不活了,你让银皓醒来怎麽办?该休息你还是得休息,照照镜子你那个脸色如果银皓看见了他会好受吗?别让我们再来一起照顾你。」      「大哥,我很没用对不对……每一次和皓在一起,明明可以保护他。却每次都把他弄的伤痕累累,我知道他身体不好可还是让他出入那些危机四伏的地方!我不是一个好丈夫……」      「把银皓伤得和破布一样的人不是你,始作俑者也不是你。你作何那般想!你以为银皓是那种会为你老老实实待著的人吗。小麒,爱一个人最大的禁忌是自由,最大的给予也是自由。这全取决於你自己。」      眼神中写著深深的茫然。他第一个爱上的人是冷银皓,第一个让他痴迷至此的也是冷银皓,对著这个让他无法自拔的人,夏渊麒不知道自己应该怎麽做。      到底要怎麽样才可以不伤害这个异常别扭的心上人?      「大哥,你教教我……」      「这种事情教不得,要你自己去发现,我与暮书也是这样一步步。不,每一对相知相爱的恋人都是一步步慢慢走来更加了解对方,更加知道雷池所在选择避开。你只要知道银皓是你的人就可以了,剩下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不能没有他。」原本疑惑的神态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以命起誓的坚定不移。      「既然如此你快去休息,还是说你要和银皓一样昏迷不醒不成。」      紧紧握住失去往日神采的人的手,「我不会。大哥,我不会让自己倒下的。我会听你们的话,但是我做不到离开他半步。」      望著铁定心的弟弟,夏轩迄也还是无可奈何了,「你都这样和我说了我还可以劝你什麽吗?我等等命人送饭菜来,你必须吃完!我现在去和母後说说,至少你肯休息了。」      在知道冷银皓受伤不轻之後,国主和王後便立刻赶了来。看见不久前还生龙活虎的媳妇如今为了救自己那不争气的小儿子而变得奄奄一息,王後眼泪是止不住的流。最後还是被国主强制带走这才勉勉强强让王後看不见媳妇,稍微止住了她的心疼。      「皓总是说他的事情与我们无关。现在母後疼他,父王重他,我们一家早就和他是一体的了。等他好了,我要让他知道什麽才是家人。」      「银皓会知道的,你想做的事情可还没有什麽做不成的。」      夏渊麒望著冷银皓的目光中,尽是对未来的期待。      不过……当务之急是等皓痊愈了之後带著他去凌山!血杀的话无时不刻不萦绕在夏渊麒的心头间,不管怎麽样他都不会再允许寒毒那样的东西危害著皓!      旋子把冷银皓要替换的衣服递给夏渊麒,冷银皓卧床以来夏渊麒一直是衣不解带的贴身照顾。那份情连不赞成冷银皓动情的她都有些摇摆不定了,夏渊麒不是想要玩玩才对他好的啊。      「旋子剩下的我来就可以了,你先下去吧。」      「王爷,您去休息一下吧。您这样……」      挥手示意旋子住嘴,「我不想皓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人不是我,宇之也说了今天他就会醒。你去偏厅候著吧。有什麽事情我再叫你。」拿起一边摆放好的梳子捧起爱人的发,轻轻的一遍遍梳理。      「是。」旋子只能离开,这两人注定纠缠不清了。      夏渊麒闭上眼,在掌心的发丝上落下一吻,紧紧握住它直到发丝有了他的温度也不见他把发丝放下。      也许心有灵犀就是这样的说法吧。      在夏渊麒无限思念对方的时候,冷银皓似乎也感觉到了什麽,他睁开了眼。      即使接触到的景物仍然是一片模糊但是他却明白地知道这里是东翼王府,是他和夏渊麒的家。      片刻他才渐渐拉回了云游四方的神智,感觉身侧有人,微微偏过头看见的是夏渊麒一脸深情吻著他的发。这人!脸上窜起红云想要收回发丝。那一偏头也让夏渊麒感觉到了动静,夏渊麒睁眼时和冷银皓贴得极近。      看见爱人醒了,夏渊麒没有激动地大叫,没有开心地马上抱紧他。而是就著两人目光交融的姿势吻上了难为情的人的唇瓣。轻轻啄吻,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唇瓣更甚至是心间留下了一圈圈涟漪不断扰乱心跳。      「皓,我爱你。」低沈的嗓音回荡在他们的世界。      「……我知道。」      「别再受伤了。」      「不会有下次。」      「皓,陪我去别的地方走走吧。就我们两个人,不去冷国不在夏衍。离开这两个地方,我们什麽都不想。国家大事,生死存亡都和我们无关。时间不多,个把月就好。」到时候血杀自然有办法不让皓离开凌山。      「为什麽突然这样说。」刚刚醒来,脑袋还是昏昏沈沈不明白他这样的要求是为了什麽。      抬头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宇之来诊脉的时辰了。「想让你好好休息一阵,你的身体受不了过度劳累。等我们散心回来了,我们再去见冷香好不好。」      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好……」再次意识不清。      「王爷果然聪明,只是难道不怕王妃不认账,思绪清明了便不答应和你离开?」秋宇之单臂倚著门廊,笑望向把冷银皓抱起的夏渊麒。      「即使他忘记了,可我说他答应过,他想不认也不行。别闲著了,快来看看皓的情况。不是已经醒了麽,皓怎麽又睡著了。宇之,皓这样会不会是有什麽严重的病痛遗留下来?」      拉过冷银皓的手腕,细细诊断一番,突然秋宇之眼前一亮,这是……      「怎麽了?」宇之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咳咳,没有什麽。不过是感觉这王妃的底子太薄弱了,不好好养养只怕死的快啊。」      「宇之……」那什麽死的快的也太过了吧!      秋宇之连忙摆出一副自愿谢罪的模样,「是我说过了,你和王妃去游玩是可以的,你得好好照顾他啊。」      「那是自然。」      「呵呵,只怕你会手忙脚乱啊。」      「什麽意思?」      「没有什麽没有什麽。」 作家的话: 内个…… 插画不是别人画给我的 虽然那样贸然用了别人的图很抱歉 但是真的很喜欢 也谢谢和我分享这图的小雨~ 我把图稍稍的处理了一下 内个 如果有亲可以联系到作者 作者表示不愿意图在咱这显摆的话 咱会马上撤掉的TUT 和亲王爷 四十   时至清秋,冷银皓的伤早已经痊愈。      夏渊麒也不再犹豫,告诉夏轩迄自己要和冷银皓离开一段时间的事情之後意料之中马上得到了允许。在他们看来,这血雨腥风里不断出入的两人也该去休养生息了。      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有侧头向边上看,便先连忙把手伸了过去。      在触摸到身边人的存在以及温热的体温时,他这才放下躁动不安的心。      夏渊麒深呼吸一口气,他这都梦见的什麽啊。      不是马车爆炸,就是他意外刺了皓一剑的往事。      借著幽暗的月光凝视爱人的睡脸。久久,夏渊麒的唇角浮现了痴傻的笑,他伸手把冷银皓往自己的怀里搂近一些。      这样同床共枕的平淡日子充满了无法言语的小甜蜜。      「皓,醒醒,我们该上路了。」早已经梳洗完毕的夏渊麒轻声叫唤仍然不愿意起身的人,「原来你还有这样小孩子脾气的一面啊。」语调上扬昭显著他的心情有多好。      不耐烦的睁开眼睛,颇有撒娇的意味。「不是说散心游玩吗,你这样赶著是要去哪里。」坐起身,脑袋眼前还是迷蒙一片。      「昙花要开了,我们得赶著花期去花镇。」花镇西边二十里就是凌山!      「昙花?你怎麽突然要去看那个东西了。」接过对方递来的衣物,当著夏渊麒的面宽衣解带换上。既然已经接受了夏渊麒的感情,那便不会扭扭捏捏,惺惺作态。      腰侧已经结成淡红色伤疤的刀痕露出时,夏渊麒还是忍不住的心口抽疼一阵。      伸出手触碰那道疤,「十年难得一见的花景,我们遇上时间当然也要去凑凑热闹,长长眼界。」讪讪收回手,如今夏渊麒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样懦弱。      「不敢面对这个?」抓住收回的手,冷银皓轻声质问。      「看见这个我就看见我伤你的那一刻,祛不掉的。皓,我们去看昙花。下次再来看的时候我们俩可就带著孩子了。」反握住爱人的手,眼里满是对家的期望。      孩子……蓦地想起了鬼颜说过的话,不做过多的回答。      他既然也避开伤痕的话题,那就不要再去旧事重提,徒增愧疚。      「我随你去就是了,旋子被你派去准备马车了?」两人离开夏衍帝都也已经两天,前前後後都是旋子打点著。      「我只放心让旋子准备。现在想想,小弟那想跟来又不敢开口的样子真是有趣。」知道自己犯错的家夥也还是有自知之明,夏黎祺没有胆子跟著他们来。      「捉弄自己弟弟还笑得那麽开心。」      「啧,小弟那家夥不给他一些颜色瞧瞧他是不会安分的。时候不早了,我们用些点心然後就去花镇等昙花开。」      见冷银皓点头,夏渊麒并肩和他一起走出门,在跨出房门的时候。冷银皓侧过头望了一眼身边眉眼带笑的人,犹豫了片刻终是主动握紧了夏渊麒的手。      「皓,你想吃一些什麽?你喜欢糯糕麽,这个小镇出名的就只有这个了。还是我们沿途买一些东西。」      不动神色回握爱人略带冰凉的手,现在他才发现他对冷银皓的了解有多少贫瘠,连他喜欢什麽颜色爱吃什麽东西都一知半解,这个夫君还真是失职啊。      「随意,只要别是太燥热的东西,对我都是没有影响的。」      「来日方长。」我总会彻底了解你的。      「什麽?」      走至客栈厅堂,夏渊麒在众目睽睽之下凑近冷银皓的面前,趁著他没有防备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高调炫耀冷银皓是他的人。      「你!做什麽。」没有愠怒,更多的是羞愧,他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见。      「告诉他们,你是我的。」示意冷银皓注意一下厅堂周围那一张张呆滞的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皓你的容貌的确颇得静皇後的遗传。」      「你喜欢这张脸?」      「自然是喜欢的,第一眼见你还以为你是以色侍人。现在才知道原来错的那麽离谱,还好我及时拨乱反正了,不然错过你那可就是捶胸顿足都无济於事的。说是恋上你的性子却又好像不止,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还是不越抹越黑了。」      双双走向旋子准备好的桌子,谈笑间把那些对冷银皓有歪念头的家夥全部用眼刀秒杀。      「剪不断理还乱。罢了,我答应了你陪著你就不会食言。」      「唉,又说错话了。」越是小心,就越是慌乱啊。      现下这男风早已经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那两位亲昵之举自然不会引人诧异。      「公子,请。」出门在外,旋子当然不可能称呼他们为王爷王妃,一律改口喊公子。      夏渊麒为冷银皓添了甜汤,冷银皓拿著汤匙一口一口慢慢品尝,看似随意之间也为夏渊麒夹了糕点。那正经模样弄的一直见冷银皓成长的旋子都忍不住的笑了出声。      这其乐融融的画面,还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      「皓你怎麽了?」笑过之後发现对方脸色很是不对劲。      「感觉……」蹙眉。      「寒毒复发了?」突然站起来拉住冷银皓的手,「旋子!这里最好的大夫在哪里!」      「在西边东巷!白大夫,他这个时候在医舍的,我马上去请他来。」      「……站住!我没事。」强忍下喉间的恶心感,「我只是肠胃不适,有一些想吐。你们不用大惊小怪的,我去透透气。」蹙著眉仍然没有放松的迹象。      「我陪你。」甩给旋子一个别担心的眼神,追上已经迈出客栈的人。      「渊麒,我要那个。」走了不到百米,冷银皓便停下了脚步,指著不远处卖冰糖葫芦的老翁说。      「咳!皓你要吃糖葫芦?」太诡异了吧!      「不买?」      「我马上去!」      拿著冰糖葫芦,冷银皓盯著那红彤彤的东西,他长这麽大还没有吃过这个东西。      刚刚是看那些小孩子一直绕著老翁他才鬼使神差的喊了渊麒。      只是这个东西好吃麽?      「皓你尝尝,酸酸甜甜的。」      依言试著咬下一个糖葫芦细细咀嚼,「味道不错。」那股子恶心的感觉消失了?      「原来你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见他爱吃这个孩子玩意,夏渊麒连忙跑去向老翁多买了一把的糖葫芦,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夏渊麒是卖糖葫芦的了。      「在冷国,我没有吃过这个。」      「只要你喜欢,不管是什麽我都会帮你弄来的。」      「我可没有那麽娇纵任性。」      夏渊麒和冷银皓聊得正兴起,就只见前方有人潮涌动,吵杂声中有人小声议论著什麽。      原来是有人在强抢民女!      「你要多管闲事吗。」把手里的棍子丢了,转眼间已经吃完了一串冰糖葫芦。      重新塞给爱人一串,「我没有那个性子,看热闹是可以,可我不想管。我只愿意管你一个人。」话音刚落只见前面的人群突然裂开一个口子,身穿孝服的女子连滚带爬的抱住夏渊麒的大腿,「姑娘,你可以放开我吗。」      「大人救命啊!救命啊!」女子大叫。 作家的话: 我期中考语文都不及格了我还活著干什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Q口Q……………… 和亲王爷 四十一    「你被人追杀吗?为什麽要我救你。」抬眼望了女子先前的所待之处,再细瞧这女子的妆容,原来不是强抢民女而是这位姑娘在卖身葬父,真是有够常见的方式。「姑娘你这是在卖身葬父,有人愿意卖你,你为什麽又不愿?这样当著大庭广众之下对我拉拉扯扯就不觉得羞了身为女子的脸面?」      低头随意扫视了一眼女子的面庞,长相还算中上。      不过在冷银皓的面前,她难免还是会被人拿来和最夺目的冷银皓比较一番,而相比之下那样的姿色还真不能说得上是什麽品级。      吞下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冷银皓不打算说话插手,他现在好奇夏渊麒要怎麽来解决这个送上门的美人。      「妾身……妾身不愿卖他……」女子没有要放开夏渊麒的意思,她把头埋在夏渊麒的膝间,轻轻蹭著夏渊麒的腿。      如果换做是别的男人恐怕早已经春心黯然了。      只可惜眼下被这般对待的人,现在唯一的感觉那就是恶心。      忍笑看著夏渊麒脖子上冒起的鸡皮疙瘩,冷银皓正想说话,却因为见想要买那姑娘的大汉挤开人群走了过来,手里还拎著一把杀猪刀,杀气重重。选择继续看戏的冷银皓,继续拿糖葫芦塞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这丫头不识好歹!爷愿意卖你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还敢不要!卖身的是你,这买主还轮得到你来挑!呵!原来你喜欢油头粉面的书生!没二两肉的东西凭什麽和老子抢你!识相的马上和爷回去,爷马上去葬了你爹。」      「我不要!我不要……爹说嫁谁都不能嫁你!你妻子两个被你打死了,一个被你逼疯!我死也不跟你!大人救我……大人救我……」把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目光投给了夏渊麒。      「大娘,冒昧一问。那姑娘说的都是实情?」冷银皓和夏渊麒相距有些距离。冷银皓悄悄问身边围观大娘的这些话他也是听不见的。      大娘热心回答,「说的是不错啊,那个人是我们这养猪的。我们都叫他二麻子,二麻子杀猪赚了些钱,不赌不嫖可偏偏就喜欢把拳头往媳妇的身上招呼,才两年就一连去了三个大闺女,我们这里也没有人肯从他了。现在好不容易逮著这卖身葬父的他怎麽可能错过。」      边上的三姑六婆也都凑了过来,「可不是!不过那姑娘也不是什麽好人家的,他那爹不是还欠了赌坊三两银子吗?有人说这姑娘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      ……      「这周围那麽多人,你怎麽找上我了?他可都说了我没有什麽本事,他要和我动起手,我不死也得残废啊。」夏渊麒诚恳并且苦恼的说。      「咳……」冷银皓被呛。      「大人你一定可以救我的,大人妾身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啊。求大人不要把我让给他啊!」其实在客栈的时候,她就看见这人出手阔绰了。      「小子!」二麻子怎麽可能眼睁睁地看著到嘴边的鸭子又飞了,这第四个老婆他是志在必得的。「这县太爷可是我的大舅!」      「难怪到现在也没有被惩处什麽的。」这下冷银皓没有什麽疑惑了。      毕竟是天高皇帝远。      夏渊麒依旧一副为难无能为力的样子,他的反应让求救的女子更加心急如焚。      她大胆的拉住了夏渊麒的手,想要把夏渊麒扯向自己多一些。      「大人!妾身不求什麽,只求葬了父亲之後能够跟在大人的身边侍候大人啊。」      盯著那女子拉住夏渊麒的手。冷银皓眼神一凝,似是想要把那纤弱无骨的手给捏断。      「姑娘为什麽不求别人?看不出我无能为力吗。」      「大人……大人妾身愿意随身伺候大人!只要大人有意……妾身……妾身愿意从了大人,不论大人要什麽,妾身都愿意给大人啊!」      冷哼一声,冷银皓收回看戏的心思。      这女人还真是无聊,扯了半天才扯到了正题麽。      世风日下,当众对著一个从前素未谋面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语,不论她的卖身能不能成功,她都不可能在这小镇上待著了。终究人言可畏啊。      「贱人!」一边的二麻子就算是莽汉也知道那女人在给自己脸上抹黑,他举起杀猪刀要往夏渊麒的身上砍去。而女人早在二麻子有动作的时候就松开了手,尖叫著想要爬走。      「哼,不自量力。」冷银皓恶狠狠的冲上去,一把抓住了二麻子的手。看似只是抓住他的手,可内行的都知道,冷银皓在慢慢把二麻子的手骨捏碎。「你想砍谁呢。」笑容没有一点暖意,唇角的弧度让人感觉宛如身处冬天雪地。      「啊!疼疼疼!你是谁!快放开我!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啊!」在二麻子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中,众人皆对笑颜示人的冷银皓刮目相看了。      「皓你别把他给杀了。」夏渊麒还不想惹是生非。      「你快点解决,别再说那些让我哭笑不得的托辞。」愤愤甩开了二麻子。      二麻子脚下一软,滚了四五圈晕在了墙角下。      夏渊麒察觉到了冷银皓心情似乎很不好,连带著脾气也糟糕许多起来。      收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其实他也是想看看到最後他的爱妃会不会冲出来呵斥那女子,可惜没有如愿以偿见到那一幕啊。      「姑娘,这是那位公子要我给你的。」掏出一锭黄金放在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人面前。「在下告辞。」夏渊麒正欲转身和冷银皓一起离开,可谁知道他才跨出一步,双脚又被抱住了。      女子手里握著的黄金好像有炙热的温度,她知道她不能让这位金主离开!「妾身对大人一见倾心啊……求大人收留妾身……」这回是声泪俱下苦苦哀求了。      「一见倾心?」这边夏渊麒也换上了不耐烦的表情,那女子看著骤然改变态度的夏渊麒一时间不知道怎麽反应。「还望姑娘赐教,我哪里让姑娘倾心了。」      「妾身相信这是缘份……」      「笑话,缘份这般东西我与姑娘是断不可能有的。先别说一见倾心了,难道你看上我了,我就要对你负责?我看不上你,你可以走了。」      被当众羞辱的女子猛地站了起来,「妾身不美吗,大人为什麽……」      「美?」冷银皓不耐烦的回头盯著那女子,直到女子弱弱地移开视线他才继续说话,「平庸姿色也称得上美吗。这位姑娘可别太得寸进尺了,你看上的这位大人是我的夫君。再纠缠不清可别怪我手下无情。」刚才教训二麻子的手段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你、你们!」女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冷银皓牵住夏渊麒的手,十指相扣。      「我还没有大度到同意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爱人,姑娘你可以立刻消失了。」      夏渊麒满心雀跃,皓吃醋了!      「皓。」不知道现在如果当众拥吻爱妃,会不会被他打飞啊。      「满意了?」挑眉问。      「那是自然,我有了你也不可能再去沾花惹草。」      「你可以去沾花惹草,但是你要知道。你沾一人我惹十人,你惹十人,我沾百人。公平。」戏谑看著对方变化莫测的表情。      咬牙切齿,「绝对不可能发生!」他的皓怎麽是别人有资格触碰的!      「那要看你怎麽做。总而言之,我是不会吃亏。」回给对方一个挑衅至极的笑容。      谈话间,夏渊麒和冷银皓已经踱步至林荫中,看了看四下无人现在偷袭再好不过!      一直紧紧相握的手,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带,爱妃就被自己扯进了怀里。不给反应的机会,低头朝著他的双唇吻去。      夏渊麒不放过冷银皓口中的任何一个角落,半胁迫的让冷银皓给予了前所未有的亲热回应。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作家的话: 吃醋好美的!! 卖身葬父好土的!!!(众人:土你还写! 和亲王爷 四十二(宇盟篇章)   冷眼望著面无表情,低垂脑袋双手浸泡在水里,在缓缓搓洗满手血迹的人。「你开心了吗。」见那人洗干净了手,要离开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开了口。      「你说呢,我杀了他们我会开心吗。」      「我不是你,我怎知道你开心与否。呵,你还真有本事,那几人也被你找到了。我原以为你第一个杀的人会是我,毕竟是我见死不救。」半靠在宽大的竹椅上,右眼的视线斜斜的掠过落花轻散的窗外。      依此看来,他会什麽时候杀了自己以泄心头之恨呢?      被对方的话语激怒,他猛地上前揪著那人的领口,指尖颤抖。却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只有那张薄而缺少血色的唇一张一合。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还会选择看著我受尽那样的折磨。」这句话他想问不止一次了,为什麽呢……为什麽呢……答案会不会和梦中一样?「告诉我……你会不会抛下我,还会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这个世上,没有如果。」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伸手想要触摸那已经失去理智的双眸。      没有如果,这个答案还真是有够伤人。      自己这是在做什麽啊,在求一个答案麽?现在答案给我了不是麽,明明白白地。      秋盟之,你醒醒吧,你看看你一直追逐的哥哥是怎麽对待你。弃如草芥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管怎麽样你还是会再次抛下我的对不对,不管我怎麽努力你都不闻不问,你全部视若无睹!在你的大公无私面前,我又算的了什麽,你以为我真的不怕死吗,你以为我真的傻到自甘堕落吗……你以为我真的有这麽爱哥哥麽?你以为你是一个让我能敬佩让我爱的好哥哥麽!我告诉你……你什麽也不是……什麽也不是!」情绪激动地打开他的手。打了之後就後悔了。      做什麽打他呢?打了他,痛的不还是自己麽?这只是变相地报复自己而已,伤害他比伤害自己还要来的痛苦,那麽头脑发热到这里来究竟是想要做什麽呢?      像是忍受不了对方黯然的面容一样霍然起身,宽大的袖摆在风中摆动,连发梢都挟带著肃杀的冷意。「秋盟之,你搞清楚。你是我秋宇之唯一的亲弟弟,割不断的血肉至亲。只有你秋盟之感到痛苦、难过,恨不得把心肺都掏出来狠狠踩碎,最好从一开始就不要遇见我?」冷冷的丢下一句近乎质问的话语,宽大的袖袍划过一道流畅的弧度重新停靠在竹椅的扶手上。背脊一贴上椅背,凉意就顺著骨头蔓延开来。      他并不可靠,因为相信他,所以赔上了性命;因为相信他,所以赔上了自尊;因为他而什麽都不剩,但是他的微笑只是因为两个字──弟弟。      因为我是他亲爱的弟弟。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秋盟之喃喃自语,「记得师尊教过我们的那一句话,他说:爱情是双向的,而先爱上的人,就先输了。所以谨记,宁不爱,莫先输。」你没有输,你很好。很好……      终究是没有说出来的话,只能在心里死去。我知道我依赖你,一切都靠著你,你知不知道。其实我真的很爱你,不说出来也好,死在心里也好。      我真的真的很爱你。真的。      不是年少无知,更不是少不经事。      多麽可笑,对著自己的同胞哥哥由依赖生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情感,如果哥哥也有那麽一点点喜欢他就好了……可没有……事实摆在眼前……      我看见没有你陪伴的路,这就是我所要面对的路。      「我知道你不会给别人太多的感情,从小到大我都以为你厌烦我,是师尊告诉我那是你的性情,我也相信。可为什麽那麽多年了你还是这样绝情?对别人是那样,对我也是。我和他们一样吗,我是你弟弟啊!在破庙的时候你就没有心疼吗!你就没有心如刀绞吗!」      低下身子,痉挛般呜咽起来,抱著头,指尖因为过於用力地掐著头而发白。      情绪明显已经激动到极点的人却一下子昏死过去,是秋宇之给崩溃边缘的人干脆利落的一记手刀所致。      秋宇之站在他身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住他瘫软的身子,一手穿过他腋下,一手环住他膝弯,稍一发力,将他抱了起来。      用了一种他平时听不见得温柔语调说,「你还在自责,你还在恐惧。」渴求般吻上了无知觉的人的唇角。仅止於唇角。      「不要……不要……滚!离我远一点,不要碰我!放开我……」昏迷中的秋盟之似乎被戳到痛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意识还没有全部在,却变成了一只受伤的刺蝟。他用尽全力挣扎著,双脚乱蹬,双手向空中抓著。「救我,哥哥!不,不要,别这麽看著我……我不要你救了,你不要看著我!闭上眼,捂住耳朵,啊啊啊啊!!」      秋宇之紧闭著眼睛,岁月如同音符般,触动著心情,逐渐消失。我的心里却只有你,因为我太爱你了。你和我一样背负著这种令人痛苦不堪的爱情,你为何又要让我知道你的脆弱……      「小盟,你走火入魔了。别再想了……再想你会死的……」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地翕动。      愚蠢的我,愚蠢的你,我们都是生活在这浊世中的愚人,互相指责,互相谩骂,互相嘲讽,却又互相眷恋,互相依存。      捂住嘴,拥紧还在梦靥中受尽折磨的弟弟,秋宇之止不住的咳嗽,好半响,直到血丝溢出了唇边,才渐渐停了下来。      「小盟,为什麽你忘记了我们秋家的诅咒。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扛著一个人的悲哀和寂寞,看著时光匆匆,年华老去。所以,我不会再妄作任何承诺。不是我秋宇之胆小到不敢与天斗。只是前代的悲剧历历在目……只是,我下不去手,用我们的未来,做一场如此险恶的赌局的筹码。」      可现在,果然,还是伤到你了吗。我最爱的弟弟。      隐藏在厚重的刘海下的眸子里隐隐有光华流过,叹息著用苍白的指尖,按压著秋盟之疼痛的太阳穴,「我这一世的命运,不是我能主宰的。如果有来生,我把我许给你。」      秋盟之的眼角,泪滴滑落。      「小盟,今晚的事情全部忘记吧……」抬眼望了不远处的红云,「马上要开战了,我该不该让你继续淌著浑水?」      这窗外的落花,很美。萧瑟的秋风中,闲闲洒落的万紫千红。 作家的话: 感谢小盟的文艺Feel 於是这一对是家族诅咒~~ 宇盟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3= 和亲王爷 四十三   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把茶杯挥到地上,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确仿佛有著拨云见日的明媚和纯粹。一副绝美的午後小憩图因为画中人突如其来的动作而破碎。      怒极之下,一时间不知道有什麽方法可以排解心中的烦闷,最後只能一掌拍向身边的桌子。桌子顿时变成了七零八落。      好在这间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然这番举动想不惊动他人都难。      一张信纸,缓缓飘落在碎了一地的木头上。那信纸并没有过多的语言,可传递的消息却比千言万语还来的有震撼力。      冷国发兵,夏衍临敌。      血红色的八个字,是秋宇之寄来的加急。      平定下心绪。      夏渊麒面无表情把火折打开,将酒倾倒在碎木上,连带著那信全部葬送在熊熊烈火中。      等到有人发现黑烟而赶来的时候,原本应该在厢房的客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      「你去见什麽人了?怎麽那麽久。」离开多时的人重新回来,可之前的神采飞扬已经消失,脸上却有了难以掩盖的倦容,这让他不得不担心多虑。      「皓,我们从山间小路走吧。探子禀报说大路因为泥石塌方不能前行了,我想和你看的鸳鸯也看不见了。」顺势倒在了爱人的怀里,夏渊麒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因为不能见到鸳鸯而失意?虽然不太说得过去,可冷银皓还是接受了这样的理由。      「依你的,让旋子从山间小路去花镇。」可接受不代表冷银皓不会多留几个心眼,看来有必要好好探查一番了。      「花镇我幼时去过几次,那时是跟著舅舅去的。见到的是什麽花我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依稀记得花镇是一个地灵人杰的好地方。皓你会喜欢的。」      「你把花镇说的那麽好,我倒越来越期待那个地方了。」唇角的笑容早已经褪去最初的寒意,春天般的暖意侵袭了冷银皓的冰天雪地。      「满意的话,我们就住在花镇吧。」在小家和国家之间,夏渊麒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他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王爷,但是他必须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夫君。瞒下冷银皓国家之间的战事是不愿他再次以身犯陷。能够隐瞒多久夏渊麒不知道,但是只要把冷银皓带上凌山,夏渊麒就赢了。区区东翼王爷算得上什麽?哪比得上和爱人云游四海逍遥自在的好。      「这里离帝都可不近,你会不方便。」来来回回的在两地奔波的话,只怕夏渊麒的身体会吃不消。「偶尔来小住几日大概可以。」      「不用那麽麻烦的。我随你出来本就是打算丢了那东翼王爷的头衔。父王母後膝下又不止我一个儿子。保家卫国的事情多的是人去做,我只要好好陪著你就足够了。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定居生活一辈子,父王母後会允许的,他们会体谅我们的。」这话是在和冷银皓表明,也是在更进一步的告诉自己,弃国家於不顾没有关系……      怎麽可能没有关系……      倘若是往常自然可以无忧无虑,但眼下战祸四起。稍有不慎就是抛头颅洒热血!      如果大哥等人有什麽不测,夏渊麒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安心过好以後的日子。      「渊麒,你在想什麽?」夏渊麒那深忧远虑的样子就好像是一把看不见的刀子,时不时的在冷银皓的心间剜上几刀。「你在背著我做什麽事情。」      「皓你多虑了,我有什麽好做的?」笑著凑近,视线在爱人的身上上下扫视一番。若有所思的说,「母後说,要我带你回去的时候把好消息一起带回去。皓你说呢,我们可不能让她失望是不是。」      转瞬即逝的错愣没有逃过夏渊麒的眼,可他把这错愣当作了害羞或者是愠怒。毕竟同为男子,要皓为自己生子,这样的要求,会不会对皓来说太困难了一些?      「我……」冷银皓正欲说些什麽,却被夏渊麒的吻给阻截。      没有加深这个吻,夏渊麒松开了冷银皓,无比认真的看著有一些不明白的人,「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你如果不想生……孩子,也可以不要。我不会娶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我也不会去纳妾收妃。我得你一人就好,母後那边我们可以和她说,等到香儿,或者大哥、小弟有孩子了,可以的话能不能过继给我们一个。这样的话你就……不会难受了吧。」      望著夏渊麒的眼,冷银皓说不出话。      久久才缓缓吐出了,饱含只有自己才可以体会的语言,「你对我的情有多深。」      这样一个可以坐拥美人无数,轻而易举权倾天下的人,为了自己可以毫不在乎的抛弃了一切。他宁愿断子绝孙也不会负了自己的这份情,是多麽的沈重。      一瞬间冷银皓心慌意乱,他要怎麽还夏渊麒这爱。      「无法言说。」      「你喜欢孩子吗。」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有著他的试探。      「很喜欢。」斩钉截铁的回答。      夏渊麒的回答让冷银皓呼吸一滞。      要不要告诉夏渊麒……      告诉他,他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他和他的孩子了。      寒毒是无法遗忘的最大隐患,纵然生下了孩子,孩子也会中毒活不了几年。从母体中带出的毒是无法根治的。      要说吗?可以说吗?      对於喜欢孩子的夏渊麒来说,冷银皓不能为他带来子嗣的事情一定会让他深受打击的吧。      不能抱著流有爱人和自己血液的孩子,那是多麽可悲。      思量再三,冷银皓收回了告诉夏渊麒真相的心思。与其让夏渊麒因为寒毒的事情而神伤,还不如让夏渊麒以为是他不愿意像一个女人一样为他生下子嗣。      可事实是那样的吗?      不!不是!      冷银皓也很想为夏渊麒生孩子。有这样的念头,不是为了报答夏渊麒对自己的爱,而是因为他也深爱著夏渊麒。就算他的爱没有夏渊麒那样来得干脆,可冷银皓相信夏渊麒也一定感受的到。      「对不起。」转移视线,最後能够找到的说辞只有这三个字了。      「说什麽傻话,我们是什麽关系,用得著说什麽对不起的吗?你是我千辛万苦追来的。不管未来怎麽样我都会一样爱你。」      「孩子……的事情。」      「别想了,反正我们还不急。大哥那都还没有成亲,我们先游遍山水。」      「好。」能够抓住的只有这半月十天的时间了吧。      赶了一天的路,人要休息,马也要休息。      因为走的是小路,一眼望去皆是青山绿水,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旋子找到了一处山泉,便领著冷银皓过去。      冷银皓在夏渊麒面前伪装完美的面具,在看见山泉的时候,霎时脱落。      扶著一边的树干,冷银皓一阵阵止不住的干呕咳嗽,借著山泉水的声音掩盖了冷银皓的声音。      腹中翻江倒海,可冷银皓什麽都呕不出,胃酸难受。额头渗出了薄薄的冷汗,这不是寒毒引起的病症。      「公子,您这难道……」      「什麽?」冷银皓不解望著旋子的支支吾吾。      「公子,您是有孕了吗?」 作家的话: 包子你终於出场了!!! 和亲王爷 四十四   怀孕了?自己现在这样恶心想吐是因为怀孕了?他有了夏渊麒的孩子?      刚刚还在和夏渊麒聊起了有关孩子的事情,现在就突然知道他的肚子里面早就有了两人的骨血!水囊从手里滑落而不自知。      「旋子,你怎麽知道我这样的症状是有了身孕。」对啊!旋子不是大夫,她怎麽可以凭借著这些反应就得出结论自己有身孕。      一定是假的,假的。什麽身孕都是旋子的肆意猜测。      「公子,您的医术造诣,还把不出自己是否有身孕吗。」      听了旋子的话,冷银皓犹豫了,自从他第一次恶心到现在也有三四天了。期间,他没有给自己把过一次脉象,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水土不服,肠胃不适。可如今旋子一语点醒梦中人,他是把还是不把。      其实在旋子说出最坏的答案时,冷银皓也深有同感的认为了他这是……有了身子。      「我把。」不再多心,还是要马上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啊。      「公子?您怎麽了?您脸色很差。」在冷银皓为自己把脉之後,他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话也不说,就那样六神无主的。      难道不是有了身孕而是身体又出了什麽状况?这样想想旋子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真的有了夏渊麒的孩子……」手不自觉的搭上仍然平坦毫无破绽的小腹,这里在孕育著一个脆弱的生命。      「恭喜公子!」旋子想到马上要添加一个新的生命,不禁喜形於色。      如果王爷知道公子有了孩子,那该是多麽的兴奋激动和开心。但是旋子不解,为什麽冷银皓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而是充满了痛苦与愁思?      「旋子……」      「公子何事吩咐。」对方那无力的声音让旋子的心里打了小鼓,到底怎麽回事了?      「你知道怎麽样可以让人,看起来是自然小产吗……你是女子,你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吧……」      「公子你说什麽?我是不是听错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他说要打掉这个孩子?为什麽!她不懂。虽然没有那个资格去询问什麽,可是旋子真的看不出冷银皓是出於讨厌而要抛弃这个孩子的。      「我不能生下来,孩子一出生就会带著我的寒毒。你要我於心何忍!与其看著他出生再因为寒毒折磨慢慢死去,那还不如让他一开始就不要出生在这个人世上!渊麒喜欢孩子,他会为了这个注定活不下来的孩子疲於奔走,大哥他们也不会视而不见。我生了这个孩子不会给大家带来任何的好处……」想到要失去孩子,他的脸色比宣纸还白上三分。      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要说什麽来缓和现在的气氛,只能看著他不断自责痛心。旋子红了眼眶,「难道真的没有什麽办法可以挽回吗。公子,血杀大人也无能为力吗。」      摇头,「且不说不知道师傅在什麽地方,即使是知道了也无济於事。孩子是养在我的肚子里,不是别人。我的毒不可能在孩子出生前解掉。」      「公子……您是铁了心?」      「自然。」      旋子低垂著脑袋,闷声,「要小产的方法有很多,听以前宫里的老嬷嬷说过。有了身子的女人很是娇弱,稍有不慎磕磕碰碰了都会保不住孩子。我不知道公子您……」      「试试就知道了,还有别的方法吗。」不能让夏渊麒察觉到一丁点的不对劲。      「药。堕胎药……可公子您的身体经不起这样那样的折腾啊!」      「无妨。」      旋子终是掉下眼泪来,她讪讪靠近冷银皓,伸手抚上冷银皓的小腹。她甚至感受的到那个小小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      老天爷为什麽要如此对待公子!天理不公啊!      「公子……您别马上就让世子离开好不好……说不定会有方法的。」苦苦哀求。      「做事必须当机立断!这里没有堕胎药的话,我就试试你说的所谓磕磕碰碰。」望向不远处那近乎有一箭之地的山坡。「那边大概足够了。」      「公子不可啊!那会要了你的命啊!」      「那你说要我怎麽办?告诉夏渊麒,去问夏渊麒要怎麽选择吗!」忍不住的对著旋子喊出了声,他已经顾不得夏渊麒会不会听见赶来了。      现在冷银皓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必须马上动手!否则夜长梦多,那就是对两个人或者更多人来说的噩梦。      「公子!我们想想别的,就几天。现在天气严寒,身上多加几件衣服是看不见小腹的。没有人会察觉到公子的身形。不求保住小世子,只求公子身体无恙。难道您忍心让王爷在失去小世子之後,再面对您垂危的实情吗。旋子斗胆,认为那样的话,比让王爷知道小世子不能出生还更伤王爷。」      「我……」      脑海中,浮现了从前每每自己伤愈醒来时,见到的夏渊麒。那样憔悴的面容,冷银皓不愿意再看见了。      知道对方暂时放弃了残害自己与腹中胎儿的想法,旋子稍稍松了一口气,「公子您这是自责,想要一起陪著小世子痛啊。」      「他连太阳都见不到,我要怎麽陪……」      旋子陪著冷银皓经历过的春秋不止十载,她了解对方的心性。在爱上夏渊麒之後,冷银皓也在慢慢变化,变得有血有肉,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这些感情对於冷银皓来说究竟是好是坏,旋子不敢妄下定论。      「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谈这些事情好不好?」      「我怕……我会对他有感情。」每日每夜都感受他的成长,直到无法舍弃这个孩子。      「不会的,事情不会往糟糕的地方去。」      「我不想让夏渊麒伤心。他们都说爱上了就是输了,现在我和他是两败俱输。旋子我现在後悔离开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你的心已经被拴住了,离开又可以去哪里呢?      「旋子,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去准备为我引产,你如果不肯,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法解决一切。」这已经是最後的底线了。      踌躇半响,旋子依旧只能答应,「是。」眼眶红了一片。      在夏渊麒等得焦心,以前生了是非的时候。那一主一仆才慢悠悠的走了回来,只是两位的脸色都不好。      「怎麽了?」不可能是吵架,难不成是又遇见了什麽人。      「没有,只是我和旋子都有些晕车罢了。我睡睡就好了。」爬上马车,冷银皓刚想进去车厢却听见了凌乱的脚步声。「什麽人来了?」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了夏渊麒的身边。      夏渊麒脸色剧变,才想拉著冷银皓跑,可惜太晚了。      发出凌乱脚步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几个溜出军营的冷国士兵。      「头儿!有人啊!」一小兵窃窃私语。      「哈哈!长得不错啊!溜出来吃一顿酒还遇见这样的绝色!弟兄们上,好好爽一把,明天使劲杀敌!」被称作头儿的人,一发话,周围的小兵全部扑向了冷银皓等人。      唇角挂著冷笑。      冷银皓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为什麽不走大路,为什麽夏渊麒的脸色一度难看到极致,为什麽夏渊麒会不断诱导自己离开夏衍去别处定居。      那是因为在打战!冷国和夏衍已经兵戎相见了,夏渊麒居然带著自己,逃之夭夭!      「皓……」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妄图意淫自家爱妃的下三滥士兵全部打趴下,夏渊麒担心的一直都是冷银皓的心情。      「对不起……我……」      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要解释的对象已经解开了马的缰绳,翻身骑上。      一言不发,直接朝著前不远处的战场赶路。      「王爷,您快去追啊!」旋子惊呼。      夏渊麒原先还在想现在去把冷银皓拦住,冷银皓会不会更加生气,但是眼下顾不得那麽多了。      凌山已经近在眼前了!      「皓!」夏渊麒也骑上一匹马追了去。 和亲王爷 四十五   山林之中不断追逐著的两道身影,给原本寂静的大山,添加了些许躁动。      骑著马跑在稍微前面一些的,是怒极失望的冷银皓。在後面紧追不舍的,是踌躇不安的夏渊麒。好在山路崎岖,对环境不熟悉的人,根本无法在这个地方得到有利的帮助。      随著夏渊麒的喝马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皓!你听我解释!你先停下啊!」继续这样,根本不可能好好说话。      夏渊麒一直担心对方发现自己隐瞒著的实情,现在东窗事发,夏渊麒除了怕还是怕。他知道冷国对他的重要性有多大,可夏渊麒不止触了他的逆鳞,还差点拔了这片逆鳞。      冷银皓不回答,被隐瞒的事情并不是什麽小事。冷银皓做不到夏渊麒那麽伟大,国家大事可以一笑置之。闭上眼,再次拉开了两人之间差点消失的距离。      「我因为爱你才自私!我不同意你上战场!」      心里明白,自己所爱的人不是软弱无能的书生,而是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王爷。可纵然这样,夏渊麒也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那样病疾缠身的躯体,怎麽承受的了沙场的残酷。      原本打算继续保持沈默,甩开身後紧追不舍家夥的冷银皓。在腹中蓦地一阵绞痛之後,渐渐放慢了速度。不能让夏渊麒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的事情。刚才的疼痛虽然转瞬即逝,可也足够让自己不再轻举妄动了。      绞痛所带来的不安一直围绕著冷银皓,直到冷银皓被夏渊麒紧紧拥在了怀里,那股不安也没有消失。这样的不安……是差点失去孩子的不安吗?      想到自己要亲手杀了这个孩子,冷银皓的心中五味杂陈。只能把头埋在夏渊麒的肩头,双手不断缩紧,抱住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渊麒,你感受到了吗……如此贴近的我们,在我们的中间有一个不足百日的生命……是你梦寐以求的生命……      「皓,对不起……别离开我。你如果想去战场……我陪著你去,但是你不能带兵!这是我最大的底线了。」      如果不让冷银皓去,那麽冷银皓就不会去了吗?倘若冷银皓真的有那麽听话,那他就不会是冷银皓了。在把爱人从马上夺下的时候,夏渊麒霎时间想明白了,与其让他偷偷跑去,自己不断患得患失,还不如陪著他去战场,这样才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渊麒,对不起。」      你瞒我,是为了我好,而我也瞒了你。我们都是为对方设想,可这样的设想要我们互相理解容易,接受却无能为力。      「皓,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离开就好。我们马上从另一条路去战场,但是我不要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你可以答应我吗。」      点头。      「我不会让你为难。你是东翼王爷,我不会丢了你的脸。」      「我现在才发现,我有多讨厌那个称号。」      夏衍王朝边境与冷国和西晋、西域、蛮夷等大小国相接,边境地阔贫瘠。百年来的战争十有八九是发生在边境。近年,边境在顾暮书的统领下变得固若金汤,想要进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冷国此次进攻,明智的没有选择边境,而是把目标放在了函谷关的身上。      函谷关是冷国和夏衍,第二个相连的山脉,且函谷关地势对进攻的冷国比较有利。      冷国和夏衍现在的战火已经变成了,诸国眼中的肥肉,他们等著结果好来分一杯羹。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输的一方自然是会被八方蚕食。      花镇地处偏远,与函谷关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尔尔。会遇见那些士兵也是在夏渊麒意料之外,原来不知不觉间,夏渊麒和冷银皓已经在赶往战场了。      夏衍军队驻扎在函谷关内,部分先遣军队在函谷关外三里。      此次领兵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回边境,却中途被调遣至函谷关的顾暮书。顾暮书从边境所带准备与焰贵妃一决高下的将士,也自然用到了与冷国的战役内。      函谷关的条件比边境好上千百倍,在这样有利的条件下。已经被训练得在任何环境下,都可以生存勇猛的士兵,现在更是恨不得再次开战,把敌军杀得片甲不留。      顾暮书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已经差不多了。      在函谷关祸乱消息传出来的时候,那些在边境和帝都的夥伴都赶了过来。      那两位也是时候来了。      「禀报将军,东翼王爷与王妃已经来了。」从副将的禀告中,听出了他似乎早就知道了,那二人会来。      放下手里的地图。顾暮书扬眉,唇边浮现一抹了然的笑容。「你去接他们,请两位直接来营帐。」      「将军不亲自去迎接王爷与王妃吗?」这样会不会太大逆不道了?      「你去就是了,我和他们是什麽关系?礼数太多反而生分了。」      不再多言。「属下遵命。」      副将离开之後,顾暮书把视线投向抱臂站在门口的楚倬。「冷国的士兵,会跑去找他们,也是你授意的吧。楚倬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可以瞒过我的眼睛。」相比上次两人摊牌,这次顾暮书的气势明显冷意更重。      「我知道你知道,可你会告诉渊麒麽。」她的心里总有一种感觉,顾暮书似乎什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然而事实的确如此。      「事不过三,你如果再妄想做什麽不利他们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小麒你做了什麽。而是直接让你後悔莫及。楚倬,你倘若不信,你可以试试。」狠利瞪了一眼楚倬,让楚倬顿时遍体生寒。      楚倬有一些後悔和冷国有联系了,因为她发现她对顾暮书的了解,竟然连万分之一都不到。他会做出什麽,她完全猜不透。      「随你,但是渊麒我绝对不放手!」楚倬趾高气昂的离开,撑著她毫无底气的语气。      「呵,楚倬未免太自大了……」      和楚倬有联系的是冷蔷吧。      那家夥对银皓的心思顾暮书不是不知道,只怕楚倬是要把银皓弄给冷蔷啊……      「暮书,好久不见。」 作家的话: 为什麽感觉有一点点不对劲? 和亲王爷 四十六   「小麒,我就猜到了你拦不住银皓。银皓别担心,我有帮你留意,虽然是冷蔷亲自带兵上阵可他还没有什麽大动作。」眼中的笑并未到达眼底。善於察言观色的他早就发现了这远道而来的两人,气氛不对劲啊……      「多谢。暮书,皓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为我们安排的住处在哪里。我带他去休息,战事我们稍後再谈。」      冷银皓并没有阻止夏渊麒的打算,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制止夏渊麒的安排。他不是女人没有娇弱到被舟车劳顿打败,可现在要知道,他不再是以往的体质了。      在到达函谷关的时候,冷银皓一直撑著的害喜也差不多要到极限了。现在他只想快点离开,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休息。一直压抑身体自然的反应,这让冷银皓的脸色在青色之中又添加了一抹白。      「来人,速送东翼王妃去客房!」原本以为冷银皓会硬撑著,现在看来似乎别有隐情啊。      「皓,我不会瞒你什麽,你快去休息,别想太多了。」知道对方要说的是什麽,夏渊麒抢先给了肯定的回答。      「好。」没有多做停留,跟著守卫离开顾暮书的书房。出了房门,冷银皓不意外的瞥见了楚倬的身影。那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看著冷银皓离开,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夏渊麒才回过身,「暮书你有什麽收获。」      「收获就是你们的关系终於不让人担心了啊。」      「我又不是小弟,哪里用得著你们天天惦记著。虽然有一些想得寸进尺的听皓说出他的感情,但是我也得知足才行啊。」无奈笑笑,「暮书,你来了那我大哥呢?」大哥放心暮书一个人来这里交锋?      「帝都的事情还没有交待好,一时间抽不开身。其实,依我看大约是国主又拖著他了。我和他时至今日怎麽还是有人不死心。」      「父王的心思我们怎麽会不懂。」      有些烦躁的伸手揉了揉额头,似是开玩笑般,「那你和银皓得加把劲多生几个,这样他们就不会天天想著怎麽把轩迄从我身边抢走了。」他这个将军保护的一直都不是夏衍王朝这个国家,而是这个国家的太子。      「孩子的事情还言之过早了。这周围的祸乱还没有处理完,哪里有心思生孩子啊。」      「你也辛苦了。说来,似乎冷蔷把冷香也带了过来。」冷香对冷银皓的重要性他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冷香?皓的妹妹?冷蔷他要孤注一掷了?连皓最大的弱点都拿了出来。」说不忌惮冷香那是不可能的,在他和冷银皓互通心意之後。他更是知道冷香这个宝贝妹妹,对於冷银皓的重要性是有多少。      「银皓会被牵制?」      夏渊麒点头,「也许比牵制还来得厉害。皓在意的人不多,偏偏冷香是最有分量的那一个。皓对她的感情,不管什麽时候我看见了都吃味。暮书,你说,我们有没有办法把她从冷蔷的监控下劫回来?」      遗憾的笑笑,「你知道的,如果可以劫回冷香,那要取冷蔷的项上人头也是易如反掌。我们没有那麽多的人手可以去冒险。现在要做的是,尽量防著冷蔷和银皓见面,小麒这回你可不会轻松了。」      「那也比失去皓来的划算。」      「你这花花肠子也终於是定下来了。对了,那你和楚倬要怎麽办。」眼角余光扫过窗沿下的一抹鹅黄色。      「楚倬我没有爱过她,这些暮书你是清楚的。她不适合和我过一辈子。」如果早知道现在楚倬会穷追不舍,当初他说什麽也不会去招惹这只蝴蝶。      「她可不会轻言放弃啊。」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尾音。      「我已经有了要厮守终生的人,而且所幸那人还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不是吗?至於楚倬,她如果再苦苦纠缠,我也不能让她继续在我身边办事了。皓说过,他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我,我听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夏渊麒顿了顿,露出一个傻笑。      「你就兴奋的无法言语,如果楚倬再轻举妄动,你就让她消失在你的眼前。免得到时候,给银皓添堵是麽。」把话接下去,顾暮书见夏渊麒连连点头的样子,大笑一声,「我总算知道这人逢喜事的模样是什麽了,小麒你现在的样子忒好玩了。」      「暮书!这叫只羡鸳鸯不羡仙。」      「是是是,那你现在就快去找你的鸳鸯。然後别的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不就是离开了那麽一阵子,你怎麽就魂不守舍的了。」      「那我就先走了,暮书,冷香的事情别让皓知道哦!」      「定当,守口如瓶。」      夏渊麒稍稍放下心朝著冷银皓的所在奔去。      顾暮书把视线投在窗沿上,喃喃自语,「如果老老实实离开,那就相安无事。老死不相来往就罢了。可你如果依旧不死心,以为美色才是控制男人的一切,继续做什麽小手脚。那我也只能失礼了。小麒这个弟弟,我可不能看著他受人毒计啊……」      这边,自冷银皓进入房间之後,他就驱散了周围的全部人。连旋子也只被安排在门口放哨,如果有人来了,她也好帮忙通风报信,让冷银皓好有个准备。      捂著肚子把之前被夏渊麒硬喂的羊肉全部吐了出来,羊肉的腥味一直盘旋在喉间久久不能散去。肚子里面这个孩子似乎格外的敏感,稍微重一些的味道都全部不能接受,这可为难了冷银皓了。      函谷关的风土人情很像大漠,烤肉烈酒。恰好这些东西皆是他现在不能碰的……想到之後的隐瞒,冷银皓只感觉会十分痛苦。      命旋子进来把屋内通风换气,冷银皓迷迷糊糊倒在一边睡著了。只感觉不断有人在身边走来走去,他想大约是旋子在为他准备药吧。      「旋子……水……」      立马有人扶起了自己,唇边有温水送进。      「嗯……我没事了……你去看看……夏渊麒……怎麽还没有回来……」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犹如呓语般的轻缓。      「皓,我在你身边。」夏渊麒低头吻了怀里昏昏沈沈的人。      「嗯?你回来了啊。」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甚至主动往夏渊麒的身上靠过去。寻找一个最温暖,最安心的位置紧紧依偎著。      「嗯,我回来了,一直在你的身边。」      「嗯……就好……」      夏渊麒蹭蹭冷银皓的发,把人拥得更紧一些。      「我爱你。」 作家的话: 下次要加量! 和亲王爷 四十七   一触即发的战火在东翼王爷王妃二人到来之後,越发的明显起来。从先遣军队不断传回冷国士兵调动频繁的消息看来。四天内,冷蔷会有一次出其不意的进攻。等著冷蔷主动出击的时间够久了,这次顾暮书有信心一定要把他们杀得溃不成军。      「探子可有什麽消息传回来。」      「回将军,我方派去的探子全部失去联系了。先遣军队也不能大肆寻找也就只能作罢了。」都尉抱拳出列回报。      「那就算了,继续紧盯敌方动作。午时你们各自挑选一千精兵与我一起前往先遣军队。前锋你们谁愿意自荐。」顾暮书挑眉看著这次的随行将领,全部都是初出茅庐的富家子弟,随便一个都是三品以上大臣的儿子。也正是这样高人一等的身份,让他们不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以为战场是随便舞刀弄剑就可以解决事情的地方。      「我来。」两个字,两个人异口同声。      一个是在座沈默已久的校尉,一个是恰好出现在门口的冷银皓。冷银皓身後站著的是来不及阻止他说话的夏渊麒。      「不行!」同样的两个字,两个人异口同声。      一个是神色凝重想著军法为重的顾暮书,一个是蹙著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的夏渊麒。他说过不会让冷银皓上战场的!可他怎麽还硬是要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钻!      「属下拜见东翼王爷,王妃殿下。」正在商量军机要事的一众将领全部站了起来。      「无须多礼。」      「将军,我愿担任前锋一职。」冷银皓不愿去看夏渊麒的表情,因为单单凭现在芒刺在背的感觉,他就猜到了现在夏渊麒有多麽生气,「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冷蔷的行事作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将军请定夺。」      顾暮书轻叹一声,这要他怎麽办……答应了小麒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不答应了银皓也不好交待……      踌躇间,瞥见涨红了脸色的校尉。那小子?他好像是枢密使的次子。叫啥来著?好像是叫向中天吧?「向校尉,听了东翼王妃的请求,你认为可行吗?」顾暮书一个太极,把问题丢给了别人。      「不可!第一,东翼王妃是本朝一品王妃,千金之躯不能随便上战场,有失本朝大体。第二,据属下所知,东翼王妃身体并未没有具备士兵应该有的健朗!别说前锋,连走卒也都不够体质的。属下恳请将军立刻派人把东翼王妃送回帝都,以免东翼王妃身体再次不适。」义正言辞,生怕说的不够抑扬顿挫,连手势都比上了。      夏渊麒听完之後,一下子就怒了,恨不得马上把不识时务的家夥拖出关外去鞭笞一顿。      这小子!他是皓是他可以这样连损带骂的吗!      顾暮书有一些後悔让向中天开口了。银皓没有什麽表情,反而夏渊麒那一副被火上浇油的神态让顾暮书为向中天抹了一把汗。这愣子,得罪谁不好,偏偏把夏渊麒的心头肉贬低的彻底。以後的日子可不会好过啊。      「向校尉是麽,你凭什麽说我弱。」冷银皓毫无感情的瞥了一眼还在激动中的向中天。      原本依旧激昂的情绪被瞥了一眼之後瞬间冷却,「我……我听底下士兵说过!王妃殿下当初在边境军营的时候,因为身体不适,寸步不出!过了好些日子才病态体弱的在大家面前匆匆出现过一次。後来还是以昏迷的样子被王爷抱走的!王妃殿下没有领兵打战的经验还是不要随便接去前锋职位的好!如果王妃殿下失败了,那受罚的还会是将军。」      「我没有经验你又听谁说的?我没有经验,那你这刚刚从科举中脱颖而出的举人就有了?」      「我……我有武艺!」      顾暮书和夏渊麒已经不约而同的猜到了冷银皓要说什麽了。      「比一场吧。谁赢了谁负责前锋和前锋一千士兵的性命。」      「好!」向中天一口答应。      校场上,一块空出来的地方被当作了冷银皓和向中天比试的擂台。士兵人山人海的包围著两人,等待著最终的结果。      「我想让你来当前锋的,结果被银皓抢先了。」顾暮书站在城墙上看著下方的人头攒动。      「皓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出其不意。」那一抹白,映入夏渊麒的眼帘,不知不觉间夏渊麒的怒气褪去的一干二净。      「原来银皓对你还有静心的作用啊。」      「大哥对你没有吗。」      「啧啧啧,嘴巴也越发伶俐了啊!」一副苦恼的模样,摇头笑笑。把视线投向必败无疑的向中天,「银皓在耍著他玩啊,不过那向中天是一个好苗子。性格冲动了一些。做事情不思考,不适合布置军队,只适合冲锋杀敌。经验太少啊。」      冷哼一声,「我会好好磨磨他的性子,暮书别担心。」      「就是你这样说了,我才更担心。」      冷银皓淡然的瞥了一眼仍然不死心的家夥,初生牛犊不怕虎。      再看看向中天,他明显被冷银皓好好教导了一番。      原本穿著威风凛凛的盔甲被冷银皓用剑挑的七零八碎,发带被砍断。披头散发,衣不蔽体的样子别说有多狼狈好笑了。与向中天,成对比的。自然是此时神态自若,完全没有经历过一场决斗模样,仍然夺人目光的冷银皓了。      执剑背於身後,对於向中天的不死心继续出招,他真是不知道要说什麽好。      「向校尉,你不打算认输吗。」      「绝不!」怎麽可以败在这样一个看似弱柳扶风的家夥手里!      向家三代武官的名声不能毁在我的手里!可……可是,他真的很强……如果他想,我恐怕早已经横著被送走了……他拆了我的招数,他这是在……把我当猴子耍!      想通了冷银皓的见招拆招,向中天更是气得涨红了脸。      「下一次我挑的就是你的裤子,想要刺身裸体吗。」      冲动瞬间被冷水浇了透彻。      冷银皓声音不大,偏偏周围的人听得是一清二楚。      在众人突然发出的哄笑声中,向中天恨不得马上找一个洞钻进去。      「……属下认输。」      「那麽,前锋将由我来担任,诸将可有异议!」不怒自威,这就是他冷银皓!即使身为东翼王爷也抹不去的帝王气势。      「不敢。」将士万众一心的回答。      在冷银皓和向中天的对决中,他们才慢慢知道了小看冷银皓,是不会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冷银皓嫁入夏衍王朝之前的身份是什麽。是冷国储君,冷国的王爷啊!这样的他怎麽可能是泛泛之辈!      「你看,收纳人心只是举手之劳。」      「暮书,我是东翼王爷,我也可以上战场的对不对。」      「话是如此,你也想上战场?」      「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我怎麽可能让皓孤军作战,而且他还是前锋。那个位置有多危险,即使我没有打过战,我也清楚。」      苦笑,顾暮书原以为夏渊麒会和冷银皓分头合作的,现在看来,是他把两人的感情想的太片面又或者是太理智了一些,「你可以一直跟著银皓。」      「那我一定会做到寸步不离。」      人群渐渐疏散,士兵全部回了营帐,准备部分人的午时拔营。      冷银皓留在原地,平复被牵动不稳的胎气。      走至,心上人的面前,「皓,你让我说你什麽好。」夏渊麒满是担忧心疼与无奈的语气让冷银皓心中一暖。      「对不起,就当作是我任性。」走至夏渊麒的面前,主动伸手抱住这个牵动自己心弦的男人。      「那我还有些期待你撒娇的样子。」原本心里的郁闷,在被冷银皓抱住之後,全部灰飞烟灭。      「那你得等很久才有可能见到了。」嗅著对方的味道,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喜欢你的味道。」      「嗯?」笑著把人横抱起走回东翼王爷的居室。      冷银皓没有反对夏渊麒的动作,反正现在周围没有什麽人,而且的确和夏渊麒感觉的一样,他现在很困,很累。      「我有什麽味道,为什麽我感觉不出来。」望著怀中人已经瞌上的眼。嘴边噙著的笑,昭示著他现在的心情极好。      「淡淡的檀香和竹……」      「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 作家的话: 想要那种淡淡的幸福感觉 可是被友人BS之後继续走我的脑残脱线路去了…… 鉴於本人没有怀孕过 还是小雏鸡一只 怀包子方面有啥不对劲的还请大家多多包含啊=口= 和亲王爷 四十八(附出战图)   「王妃,就算再吃不下东西,也得吃一些垫垫肚子。这是在战场上不比在王府……而且你还抢了前锋的职位,就不怕包子漏泄吗。」就算是在战地中,旋子也没有让冷银皓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在有限的食材中,她竟然也煮出了毫不逊色於御食的佳肴来。只可惜被摆放在桌子上,香气四溢的饭菜却只让冷银皓看了反胃,吃了恶心。他自然知道这是为什麽,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深怕一不留神会引人注目。      「我没有胃口,你撤下去吧。」视线不移,依旧盯著手里的兵书。      「王妃!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我知道前锋这个位置有什麽含义……可你也不能赔了自己!」前锋周围,危机四伏。他是想借著出战,把这个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用意外的形式流掉啊!      轻叹一声,冷银皓知道自己很多事情都瞒不过旋子,可旋子看得也总是片面。「旋子,战场很危险,你一个女儿家,我不放心……我会拖渊麒派人送你回去的。」最後,还是下了让她离开的命令。      「我不走!」第一次这样强硬果断的拒绝了主子的命令。      「旋子!」冷银皓不悦的把视线投向了旋子。「你想干什麽!」      「是王妃您要干什麽!我不会离开的,就算战场又奈我何!您知道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去做别的来……等等您一定要吃东西……」低头不接触对方的视线,旋子利落地收拾了饭菜端出了营帐。      原本想要继续看兵书,可在旋子离开之後,又马上有人走了进来,而且还是一个不速之客。冷银皓不动神色,不打算先开口。      「王妃别这样警惕,我可没有加害你的心思。」      「那麽宇之,来我这里是有何贵干。」      秋宇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淡蓝色瓷瓶,抛给冷银皓。见对方接住了,他莞尔一笑,「这是固气凝神的药,我相信这玩意儿,对时不时气息不稳的王妃还是很有帮助的。」俯身轻声说,「王妃不必担心我会把你怀有世子的消息说出来,说与不说是王妃才有资格决定的事情,我不会代劳。加害之心,我兄弟二人更是不会有,王妃尽管放心就是。」      鬼谷中,受鬼颜倾囊相授的,就只有秋宇之和秋盟之。现在,秋宇之看得出自己怀了孩子,这也不是什麽好大惊小怪的事情。      「鬼颜吩咐的吗。」      「正是,王妃想必也对师尊的脾性有些了解,不会奇怪师尊的决定吧。」那股子随心所欲只怕是改不了了。「我会让盟之就近照顾王妃,还望别推辞。」      冷银皓点头应允了秋宇之的安排,他们都是知情人,没有什麽好掩藏的。有一个秋盟之在身边,他也好让夏渊麒和旋子安心。      「那暂且这样了,我得先告辞了。王爷差不多时间要回来了,我可不想被王爷吃干醋啊。」露出了难得的满是玩味的表情,秋宇之作揖向冷银皓告辞。      犹豫了片刻,还是把秋宇之给的药吃了一个。果然,内息明显顺畅了许多。      说来,寒毒,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发作了。      手搭在小腹上,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在吸收自己体内的寒毒了……      毒会侵占这个小小的身体,然後让他一辈子都生活中病痛之中。      如果强行把孩子生下来了,将来孩子一定会被毒素折磨的痛不欲生,不能让孩子面临那样的苦楚之中,不能生下来,绝对不能。      握拳狠狠击打在桌子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该怎麽办,该怎麽办……如果是夏渊麒的话,他会怎麽选择?是会选择让孩子活在痛苦之中,还是会选择让他的身体得到好转,能够再多活几年?      冷银皓低著头。      最终,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在想什麽啊,明明考虑好了。要怎麽样瞒著夏渊麒,让孩子名正言顺的消失,现在居然还在斟酌这样的问题。      「王妃,我做了你喜欢的芋饺,尝尝看是不是吃了也还会难受。」旋子端著热腾腾的淡紫色糕点回到了冷银皓的身边。      冷银皓瞥了一眼旋子口中的芋饺,「卖相真丑,这东西没有几个时辰是做不出的。你才离开不过几刻,想要诓我也得想一个好一些的理由。」虽然很是嫌弃这东西,不过香味还是不错的。冷银皓终究是拿起筷子夹了一些放入口中。「感觉怪怪的……」      旋子见冷银皓没有排斥这芋饺,连忙装了一小碗递给了冷银皓。「先吃,边吃边听我慢慢说好吗。」      「这东西还有什麽秘密不成。」      「也差不多了。」旋子释怀一笑,「这其实是王爷做的……他在几天前就特意问过我,你喜欢吃什麽东西。我就写了一本小册子给他,包括煮法和一些要注意的地方。我原以为是要给哪位大厨学习,直到刚刚才晓得,原来是王爷亲自下厨。不过,侧营的小厨房被他搅得也是一团糟。」      「渊麒?他做的?」嘴里的芋饺似乎霎时间,有一些更加美味的味道,涌了出来。      旋子点头,「我还骗你不成?不信的话,我们去看看。」      冷银皓还真的起身,往小厨房走去。旋子知道他其实是想看看夏渊麒此时的模样,也就跟上了冷银皓的脚步。      还没有走近就听见了小厨房里的喧闹声,原本负责小厨房的军厨全部被夏渊麒赶到了一边,不允许别人碰他要准备的东西。      冷银皓还听见夏渊麒囔囔著,「谁都不许碰!我做给我爱妃吃的东西哪里要你们插手!」      冷银皓笑了出声,「他还真不把自己当一个王爷。」      「还不是因为一个情字。」      「我以为他在和暮书商量军机,准备对付接下来不知道什麽会有的偷袭。」      看出了主子此时此刻的心绪,旋子只道这世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王爷没有去军帐,他一直都在准备这些食物,王爷只怕你一直因为水土不服吃不下东西让身体亏损更多。」      心中一阵悸动。      先前还不断辛苦建立的心墙,顷刻崩塌。      「旋子……那你说我不告诉他,我有了的事情是不是很不好……」      「我觉得还是告诉王爷,让王爷一起来决定的好。因为这事,王妃不也食不下咽多日了吗。」      「我可以告诉他吗?」冷银皓仍然犹豫,他可以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夏渊麒吗?      「说吧。」旋子只怕如果不说,他们两人之间会有难以磨灭的隔阂。      「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他!渊麒一定知道怎麽选择!」冷银皓也知道,如果再不说,只怕下一刻自己会後悔。      脚步还没有迈出,就听见一阵紧张的敲锣打鼓声在营地四周渲染开。      冷银皓脸色一变,只来得及和奔出小厨房的夏渊麒打了一个照面,就翻身跃上离自己最近的战马,提枪冲了出去。      「有人袭营!」      偷袭来得出其不意,谁也想不到对方会在大白天的情况下,毫无计谋的出手。      事实上,也的确是冷蔷占了上风,顾暮书等人被打的措手不及,脾气暴躁的最多也只能干跳脚的大骂卑鄙。      身为前锋,冷银皓带著精兵冲在最前,是义不容辞的。      偷袭的攻势很快被击退,那些死士不会多加逗留。      然而夏渊麒在人潮中赶来,远远望见冷银皓的时候。      只看见了,已经要奔回冷国军营的死士。突然又调头把冷银皓与前锋士兵隔开了,冷银皓被层层围住。      「皓!」夏渊麒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是多麽的撕心裂肺。      夏衍士兵自然不会看自家人被以多欺少,群拥而上。      前来的偷袭的人,无一不是黑衣黑布蒙面。冷银皓望著为首的人,只感觉那人的眼神很是熟悉。      「两国开战,还未擂鼓,便以出击,冷国何时沦落至此!」      「哼。」对方没有多说话,而是直接和冷银皓动起手。      结局与众人想的是天差地别,冷银皓被击落下马。敌方见到好机会,立刻骑著马要踩下去。所幸躲得快,可也被马撞击到了不少的地方。      夏渊麒和顾暮书站在远处,对著还要下手的敌人,连射数箭。在箭雨的逼势下死士最终不得不离开。      「皓!」      「小麒快去!银皓不对劲!」顾暮书发现即使在敌人离开之後,冷银皓也还是蜷缩在地上并未起身,「伤到了!」      夏渊麒看见冷银皓的时候,只感觉心在瞬间不断加速跳动,脑海中一片空白。      「血!好多血!王妃殿下流了好多血!」士兵中有人大喊。      黄沙皑皑的天地间,那点白,渐渐被血色侵蚀……            [img]http://ww3.sinaimg.cn/large/84117382gw1dnl6hoztocj.jpg[/img]  作家的话: 包子…… 我估计是没有了…… 这一章的剧情有一些紧凑 希望大家不会看的太糊涂(胸前画十字) 图依旧是小萱画给俺的 虽然不是流产的那个剧情(喂!) 嘤嘤嘤~小萱我爱你! 和亲王爷 四十九   勒住缰绳,让马在一处险峻的悬崖边停下。      伸手扯下蒙住大半张脸的黑布,抬眼远望一片远山。蓦地,在唇边扯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原本他已经决定要置身事外,只可惜事不如人愿。想到刚刚在夏衍军营的那一阵闹腾,他更是无限烦躁。      「楚倬,你既然来了就出来!」怒喝一声,翻身下马。      「那麽大肝火干什麽,我以为你会很开心。你刚刚的举动,不是已经给你姐姐报仇了吗。」楚倬扬著完美无缺却虚伪极致的笑容,从边上的山岩背後,走了出来。完全没有因为躲藏被揪出来的尴尬,「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      那人冷哼一声,「感谢你什麽?感谢你的好意抓了我外甥和外甥女?感谢你的要挟让我去大闹夏衍军营?你毁了我好不容易为那两个孩子建立起来的平静。」      「解格,你这话说得就太过分了。是他们害了你姐姐,你怎麽可以不想报仇?他们杀你姐姐,你杀他们一个孩子,说来还是你亏了。」      「孩子?」解格完全不知所云,「你和我说你只想看夏渊麒焦头烂额的样子,根本没有说过什麽孩子!楚倬你瞒著我什麽!」      「瞧你,紧张什麽。他们又找不到你,那样的情况下,谁会知道去偷袭的人,是你前国舅解格大人呢。和你交手的人是谁,你还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吗?冷银皓他啊……可是怀了渊麒几个月的孩子哦。」      解格愣住,难怪在和冷银皓交手的时候,感觉到他的迟钝和畏首畏脚……最後他们对手的那一掌,解格用了十分的力。突然也想明白了,怎麽会在三十招之内就把冷银皓击下了马。他把冷银皓的孩子……弄没了?!      「心疼不成,解格你还喜欢那冷银皓?」      「就算是喜欢那又怎麽样。呵,原来你处心积虑,就是要我除了冷银皓的孩子。你把我外甥他们藏在哪里了!交易达成你应该放人。」      「五里外的赵家岭。」      解格牵著马走过楚倬的身边,停下脚步,「我最後劝告你,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可不希望再见到你那张让人作呕的脸了。」故意停顿一秒,说出事实也有意气气楚倬,「你有什麽资格和他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像你这样的人,除了皮囊还有什麽地方入得了别人的眼。」      「你!」      楚倬狠盯著解格骑马离开的身影,发出不屑一顾的冷哼。只要能够破坏冷银皓和夏渊麒之间的感情。要她做什麽都可以!她绝对不相信那两人的感情会坚若磐石。对著他们的致命点,狠狠出招,楚倬会拭目以待的,等著他们两人的结果。      此时,在夏衍营地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夏渊麒一直守在冷银皓的身边,紧握他的手不愿意离开寸步。现在一闭上眼,夏渊麒的眼前就会浮现冷银皓在血泊中的样子,指尖似乎还留著他血的温度。如火一般炙热,让夏渊麒永生难忘……      「银皓的情况到底怎麽样了!秋公子不必隐瞒!」顾暮书见这一片死寂,夏渊麒也是一副不能言语的样子。看见秋宇之的脸色有些为难,他知道大事不妙了。      「王妃的确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只是受了这样的伤,我想後果怎麽样,我不说你们也是知道的。要保住孩子的话,那就得把王妃的命交出来。帮孩子一把,我打了他,还可以尽力保王妃无恙……」秋宇之蹙著俊秀的眉,他怎麽也猜不到事情会往这方面发展……      「真的是有了身孕!」顾暮书大惊,这个消息来得太猛,根本没有给他们开心的机会……视线不自然的瞥见了冷银皓的衣襟下摆,那已经被血浸湿……      「两位要怎麽选择。」不给他们思考和回味的时间,秋宇之只知道救人如救火,片刻都耽误不得的。      「竭力都不能两个都保住吗……」顾暮书轻叹的问。      「不能。」      秋宇之话音刚落,夏渊麒就突然站了起来,他一把揪住了秋宇之的前襟。写著恐惧和怒火的瞳孔满是狰狞的血丝,眼眶中抹不去的哀愁交杂著的水光,让秋宇之一愣,甚至忘记了反抗。任由夏渊麒揪著自己。      「我告诉你!不管你要怎麽样都好!孩子我不要!我只要我的皓活得好好的!我要他好好的活著!现在就马上把孩子打掉!不要让他拖著皓的命!」那是什麽样的声音?从灵魂深处引出的悲愤让眼前的人看著完全不像是一个王爷,不像是一个已经有了家室的男人。他现在只是一个差点失去妻子的普通人。      「王爷,您现在需要一帖药好好冷静冷静。」秋宇之眉梢轻佻,完全不在意夏渊麒对自己的无礼举动。      「渊麒!别冲动!」顾暮书连忙从夏渊麒的身後抱住他,把他扯开。      「我现在要为王妃堕胎,你们是要看著,还是出去。」随意整理了一下被揪乱的衣襟,秋宇之头也不抬,从随行的药箱中掏出一排细长的银针。银针一字排列开来,看得人脊骨发凉。      「不是要熬药吗?」就算他是大男人,是将军,可这点他也还是明白的。      「不用,我有制好的药丸。」原以为会是冷银皓主动找自己要的,谁想到现在是这样的情况下用到这个东西。      「宇之你动手吧……我不会离开。」就算要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杀,他也不会离开爱人半步!      「那你就帮我把王妃的衣服解开吧……多有冒犯了。」      「无妨。」在夏渊麒的心里,冷银皓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只要他能够好好活著,什麽都无所谓了。      「小麒,我去看看别的士兵怎麽样了。」顾暮书叹气,终是待不下去了。      「好。」      接下来的每一幕,都让夏渊麒触目惊心……而让夏渊麒更加不安的是。就算被喂了药,身上被扎了针,可冷银皓依旧没有什麽反应。      如同死了一样……      「宇之……皓他……怎麽样了……」      「我、我,我也还不能下定论……」      夏渊麒紧闭眼睛,伸手颤抖的抚摸著冷银皓毫无血色的脸庞。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作家的话: 今天内容有些不够…… 明天全部补回来!!! (握拳! 和亲王爷 五十   夜已深,热气与寒气交织在一起,使得营帐的四周充斥著难以散去的白雾。不断端进去的热水被换成一盆盆血水端出。      这样大量的失血,即使没有因为内伤致命,只怕这身体也撑不住啊!      帐内,人影晃动,危在旦夕。      顾暮书负手站在营帐外,不安地踱步来回走著。      此时此刻他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沈稳,在巡视过营地之後,顾暮书可以万分肯定有内鬼在帮忙,否则偷袭不可能进行的那麽顺利!      不用多说,顾暮书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楚倬。      可楚倬一直在自己的监视下,没有可能和外界有什麽联系是他不知道的?      除非楚倬在被自己监视之前就已经布好局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之後的安排还真得重新再斟酌一番。      「将军!有关王妃殿下的现况消息,属下已经送至函谷关。函谷关正在八百里加急送往帝都,明早应会到达。」副将抱拳半跪在顾暮书的身前,回禀已经办好的任务。      眉间有著挥之不去的愁容,顾暮书点头,「辛苦了,你去休息吧。」国主和王後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麽样?唉,那些後话暂且不提。银皓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啊。      腥臭的血味混杂著药香味,让空气的味道变得不伦不类。      依旧昏迷不醒的人,现在已经连痛苦的神态都不会露出了。      他睡的那麽安宁,就好像是一个死人。      如果不是还存在的体温告诉别人,他还活著,只怕真有人会以为他是刚咽气的人。      「王爷,我尽力了。接下来的就要看王妃自己的了,撑过去三天,王妃就会活下来。如果撑不过去,王爷还请节哀……」秋宇之从冷银皓的身侧站了起来,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定神一看,原来已经过去八九个时辰了……      「宇之,多谢。」音调出乎意料的平静,可其中不断颤抖的音阶又有谁可以说清道明。      「那、那个要我带走吗……」有些试探的语气在其中,秋宇之看向夏渊麒身边被红布盖著的托盘。      被盖著的是从冷银皓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夏渊麒和冷银皓的孩子。秋宇之甚至看得出这死去的孩子是男子。如果他不是在这个时候被怀上,他再晚些个月出现,那结局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只可叹,天意弄人……      「可以帮我把他保护好吗,我要带回帝都,葬入皇陵。」      秋宇之一愣,却也是点头,「这点我还是做得到的,那我先离开了。王爷还请珍重。」拿起那个托盘,离开了营帐。      「宇之!怎麽样了!」顾暮书见秋宇之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摇头,「不是很好,孩子我已经帮王妃打掉了。现在只能看他个人的意志了。如果将军担心王爷的情况,不妨让王爷去把敌军杀得片甲不留。一直憋屈著,王妃醒了,王爷也会倒下的。」这两人的磨难还真多。      「我明白。宇之你手里的是?」视线转向秋宇之手里端著的东西,那红布下面的是?      「是王妃和王爷的孩子,男嗣。王爷要我保这块肉不腐,他是打算在战乱结束之後把这个葬入夏衍王朝的皇陵。」      顾暮书倒吸一口冷气,「小麒他……」居然这样偏执。      「我已经尽了我的分内之事,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在下告辞。」      「有劳。」      想到那红布下面盖著的是一块血肉模糊的婴胎,顾暮书便忍不住的打了一个颤。      小麒对银皓的感情究竟深到了什麽程度?      连一个尚未成形的孩子都这样痛不欲生,还要葬入皇陵。      别说於理不合,顾暮书本人都无法理解夏渊麒的感情了。      「小麒,要不要休息……」噤声,在把帐内一切收入眼帘之後,顾暮书却只能露出无奈的笑容。帮夏渊麒和冷银皓掂了掂被子,悄声离开。      抬眼望了漆黑无星的夜空,顾暮书担心夏渊麒的精神。      他刚才看见夏渊麒躺在冷银皓的身边,把冷银皓轻轻拥在怀里生怕压著他一丝一毫。      心中有些忐忑,夏渊麒的反应都和以前的不一样……他想干什麽?      「将军!」      「将军……」      「将军大事不好了啊!」      蹙眉,顾暮书才躺下不过半个时辰就被叫了起来。可是想到副将敢这样把自己吵起来那就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匆忙把衣服穿好,顾暮书奔出了营帐。      「怎麽回事。」      「王爷他带著东翼军队向冷国军营擂了战鼓,一盏茶的时间就要开战了!将军我们怎麽办啊!王爷不带我们的一兵一卒啊……」      得知了夏渊麒现在的举动,顾暮书没有激动,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冷国那边的情况怎麽样?领兵的人是谁?」      「似乎是萧疏太後的心腹,叫连曦。连曦是这次的大将军。他亲自带兵对阵王爷!」      「论起领兵打战,小麒不是绣花枕头。派人严密在他们交战的地方监视。一旦东翼军队有一点点的落败趋势,你们就马上出手。在此之前不管是谁都不许妨碍到东翼王爷。让他好好发泄。」把痛失爱子,爱妻伤重的怨恨全部发泄出来吧。      「属下领命!」      顾暮书迈入冷银皓的营帐。      在屏风前一边的是红著眼眶安静熬药的旋子,屏风後面就是命若游丝的那人所在。      「将军。」旋子起身。      「不必多礼,我看看银皓就离开。」      旋子为顾暮书把帘子掀开。      顾暮书只对冷银皓说了一句话,「小麒现在战场上泄愤,如果银皓你挺不过来。小麒不会自缢,但是他会马上死在战场上。所以银皓,你如果有什麽三长两短,死的不是一个你。还有一个夏渊麒。」      大概是顾暮书的话真的起到了作用,接下去的几天冷银皓的情况一直在好转。      秋宇之也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总算救回来了。      「王爷还是没有回来吗?」秋宇之奇怪的问。      「在银皓醒之前,他不会回来了。如果银皓永远都不会醒来了,那他大概会在什麽角落等著我们去给他收尸。」      「还真是山盟海誓啊。」      「盟?对了,令弟呢?」顾暮书想了好些时候,愣是想不起有没有在军营里见过那位双生弟弟。      「王妃小产,他也没有必要留下来了。我过些时候会去找他,谢将军挂念。」      「咳咳咳……」      听到轻缓的咳嗽声,顾暮书和秋宇之一愣。      东翼军队的每一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对方拿出儿戏般的态度来对战,不输才怪。      不过就算连续打了三天的胜仗,夏渊麒的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出现。      夏渊麒坐在火堆旁,呆滞的想著他的妻现在怎麽样了……      突然,一簇烟在夜空中绽放。      没有多加思考,「是皓醒了!」夏渊麒大喊一声,连忙翻身上马。      骑著马奔回了军营。      被留下的士兵面面相觑,「我们怎麽办?」      「吃东西吧。吃完再看看回去啊。」      「说的也是啊。」      「大家继续吃著吧啊,王爷是去鹊桥会了哈哈。」      东翼军队的士兵都是知道自家主子的事情的,也明白大家就算赶回大营也没有什麽作用。      这王妃醒了,最想见的人不就是王爷吗。      知道王妃无恙了,大家更是放宽了心,吃喝的更加开心。      夏渊麒风尘仆仆的回到大营,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朝著目的地奔去。      刚想冲进冷银皓的营帐,却听见了里面传来,不大不小像是十分激烈的争执声,夏渊麒直觉的停下脚步。      「王妃殿下,您还真是够狠的。为了不给渊麒生孩子,居然连自己的命也拿来当筹码!」      夏渊麒听了出来,这是楚倬的声音,可内容是什麽东西!      「你什麽意思。」有气无力的声线,虚无缥缈的飘进了夏渊麒的耳朵中。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渊麒猜不出来吗?」      夏渊麒感觉瞬间手脚冰凉,他想阻止楚倬把自己一直故意忽略的真相说出来,他怕那个真相击碎他一直想要保护的东西。      「你吃不下东西,又背地里躲著恶心呕吐,你以为没有人看见,可是我看见了。」      别说了楚倬!      夏渊麒张张嘴巴,可什麽都没有说出来。      「你故意冲上战场,你抢前锋的位置,就是想要让孩子流掉!你如果那麽讨厌渊麒,你为什麽还要和他在一起!你为什麽要毁了他最期待的孩子!」      手紧紧握成拳,夏渊麒不怨冷银皓。      他恨楚倬的多嘴!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多嘴……」      「呵。默认了麽,心狠手辣的东翼王妃,你亲手解决了你第一个孩子的命。你这样做是想要渊麒更加爱你?更加离不开你?」      「与你无关……」      「冷银皓!你别忘记这个孩子你是怎麽流的!不是冷国的人杀了你的孩子,是你自己,你亲手。」      「楚倬闭嘴!」夏渊麒闯了进去,他瞪著楚倬,一副恨不得把她除之後快的神情。      「渊麒……为什麽……」为什麽是对著她?应该对著冷银皓才对的啊!哪里错了,哪里错了?为什麽会这样?      「滚。」      「我……」      「马上滚!」夏渊麒怒喝一声。      楚倬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愤愤瞪了一眼冷银皓,甩袖离开了。      「那麽皓,你可以告诉我。为什麽吗。」夏渊麒转身,面无表情的看著那个九死一生的人。心脏有著被刀剑无情砍过般的疼痛…… 作家的话: 今天的量大家还满意吗!(闪亮~~~~ 和亲王爷 五十一   一直伪装的坚强,在看见夏渊麒之後顷刻瓦解。      冷银皓怎麽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他的孩子已经死了,小腹没有温暖的感觉,没有稚嫩生命存在的气息。一瞬间体会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冷银皓喜欢那个孩子,想要那个孩子。想要和爱人共享天伦。      可是因为他的鲁莽和自以为是,他连选择的机会都来不及给夏渊麒,就让一切无法挽回了。      他会不会恨我?      这样想著,冷银皓讪讪地抬头看著夏渊麒。夏渊麒的眼神中,有著竭力维持的冰冷,和难以掩藏的担忧与悔恨。      理解夏渊麒此时此刻的心情,冷银皓接受被这样对待的事实。如果夏渊麒对孩子的离去无动於衷,那麽现在就该轮到冷银皓心寒了。      因为爱所以才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你想知道什麽。」良久,强撑著身体,冷银皓回应了他。      「我不相信楚倬说的话,我只相信你说的。你恨那个孩子吗?」      「没有。」      「皓,你那麽想要上战场是因为想要让自己和孩子一起死吗?」声音微微颤抖。      「没有,我最初只想让孩子流掉……」不打算说出孩子和自己的两难抉择。现在孩子都没有没了,还说什麽寒毒,还说什麽寿命呢……就让夏渊麒误会吧,没有什麽好解释的。      「原因是什麽,能不能告诉我。能不能让我知道?」坐在冷银皓的身边,夏渊麒伸手轻抚面前人苍白的脸庞。      「你不知道原因是什麽吗,猜不到吗。」      「你的心思我什麽时候猜透过?」苦笑浮现唇边,「你这有心之失,我要怎麽办。皓,为什麽你总是轻而易举就让我甘拜下风……你如果不喜欢这个孩子,我可以让宇之为你打胎。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折腾自己,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我可以勉强承受失去孩子的痛,但是我不能想象,不敢想象你也离开了,我要怎麽办。」      和你相爱过的每一刻都像致命的毒药,美味甜蜜让我无法自拔。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会原谅你,但是你为什麽要伤害自己。我会疯的。如果你比我更加介意这个事情,那麽我就消失在你的眼前,等你好了,我再出现……      「你喜欢孩子,我要怎麽问你?」      「如果我不喜欢,你会怎麽样?在一知道有了孩子的时候,你就会当机立断的把孩子打掉?为什麽不喜欢孩子。」      「没有什麽为什麽,那你现在是怎麽想的。你恨我吗。我杀了你的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      这其实算夏渊麒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是早前被送走的云绊所怀。      那时候看著孩子流产,对於夏渊麒来说就是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没有了那就没有吧。反正自己对当爹没有什麽期待。可现在冷银皓的孩子没了,这对夏渊麒而言却又是一件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剜去一块肉般的疼痛。      在秋宇之告诉自己,冷银皓怀有身孕的时候。夏渊麒那一瞬间的心情是惊喜是激动,是翘首以盼,甚至霎时间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副未来的蓝图。谁知道,乐极生悲。下一瞬得知的就是孩子不保的消息……      还真是讽刺啊,总是摸不透,猜不透啊。      「恨我吗。」      「你愿意我恨你吗。」      冷银皓淡然望向夏渊麒,「不必委屈自己。」      「说实话,我也是不知道要怎麽看你。」如果你爱我,为什麽你会不爱我们的孩子?如果你不爱我,你为什麽会和我在一起,甚至是只能用如胶似漆来形容我们。      凑近吻了爱人的唇,静默无言。最後,夏渊麒起身离开。      「要恨就恨吧,恨也比爱来得好。我只怕撑不了多久了。」低著头,冷银皓低声喃喃自语。失去孩子,对自己本身的伤害怎麽可能小?      眼前的景物渐渐朦胧,喉间一阵干涩痒疼,冷银皓捂住嘴巴止不住的咳嗽。一阵湿漉之後,冷银皓明白自己这是咳血了。神志模糊,冷银皓还是昏迷在了榻上。      「秋公子,我家王妃的情况怎麽样了,求你如实相告……」      「虽然还没有到回天乏术,但是也命悬一线了。你去哪里了?谁和你们王妃说话了,他怎麽会气急攻心的?你这个侍女当的还真是不够称职啊。」      「我……」总不能说自己是去追那个突然出现在营帐周围的神秘人啊。「我是被人借机调开了麽……」      「不然呢。」      「秋公子我求你,我求你一定要救王妃。」猛地跪下。      「哎你跪下干什麽!快起来!被你家王妃看见,我一定没有好果子!」秋宇之有些尴尬,「我又没有说不会救他,孩子虽然保不住,可这大的鬼谷医术是一定可以保的。」      「多谢秋公子……」      「要不要去告诉将军和王爷?」这回秋宇之是直接问幽幽转醒的冷银皓。      「不用了。我和他不会再有瓜葛的。」      听了冷银皓的话,秋宇之挑眉,「我不管那麽多,既然你都说了,不要说,那我和旋子也不会多嘴去说些什麽的。那你就好好养伤吧,你可别把我鬼谷的招牌砸了。」      「我要多久才可以下地行动自如。」      「不好说,你之前和人动手已经牵动了胎气和内息。後来你被打伤的时候还散了内息去护住孩子,结果事倍功半。不管是你还是孩子,你都没有护住。说一句不中听的,你现在是在和女人一样坐月子。旋子会为你准备进补的食材。」      蹙眉,「太久了!最多五天,我要上沙场。」      「你当你是神仙不成?」秋宇之冷哼,「我不懂你想的是什麽,但是东翼王妃殿下,如果你要死不用那麽麻烦绕弯子,你直接拿起剑抹脖子更快。」      「秋公子!请注意分寸!」旋子护主。      「我说的是实情,有何不对。」秋宇之转头看著冷银皓,「如果你是一心求死,不必来浪费我的药材和时间,我不会去救一个不愿意活下来的人。如果你想死,那麽就不用再找我了,不想死就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待在营帐。你不能多动,否则我们早就带著你回去函谷关了,还有可能留在这里吗!」想到自己一直在医治一个不知道自爱的家夥,秋宇之身为医者的矜持便转为了怒火。      「我自有分寸。」      「分寸?哼,如果你有,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冷银皓紧闭双眼,如果可以活著,他又怎麽会不愿意!一直都是老天不让他活著!他又何尝不想和夏渊麒白头偕老。      与秋宇之最终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秋宇之留下一叠厚厚的药方就离开了。      冷银皓没有把秋宇之的离开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夏渊麒。      夏渊麒现在的态度已经变成了忽视。      至少夏渊麒和冷银皓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变成了冷战。      「小麒,你和银皓怎麽了。」顾暮书被两人的气氛弄的一头雾水。现在银皓醒了,小麒不是应该开心一直陪著他才对吗。      「没事,暮书,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夏渊麒望著山脚下的两国军营,沈默。他不会离开冷银皓,他现在只是在给冷银皓足够冷静的时间。      「我明白,只是……」顾暮书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四周突然一片地动山摇。「这是!」顾暮书大惊,已经想到了是什麽。      「地震!」夏渊麒睁大了眼睛看著军营所在的地区,开始慢慢凹凸不平,渐渐塌陷升起。「皓!」他的皓还在军营啊!      山水如画的景致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作家的话: 冷战了 地震了 和亲王爷 五十二   昏沈沈的天空,隐约暗示著不断上演的不详。      随著剧烈的震动,沙石从山壁上滚落。无情地砸落在了早已经鸡飞狗跳的军营中,淹没喊叫声的滚滚雷声,吞噬了那些撕心裂肺的呼唤。      火光照亮了天,马匹四处逃窜。逃离军营的士兵有的回头救人,有的逃之夭夭……      这次的地震来得猛,来得烈,去的快,去的急。      在夏渊麒避开石流好不容易回到军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废墟,完全找不到丝毫生命存在的痕迹。      迈著沈重的步伐,走到东翼王妃的营帐,这里的震波最为严重。连石块都全部翻了个面,把营帐重重压在了下面。      「皓,你不在里面的对不起?你被救去哪里了,你出来见我好不好。」夏渊麒喃喃喊著,蹲下身把石头一块块的搬开。一边喊著爱人不会在这里,但是手上搬石的动作却未见停歇。      顾暮书随著夏渊麒的脚步,後一步才赶了回来。      看见现况之後他倒吸一口冷气,想他打仗十多年,这样惨烈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来不及多想,顾暮书马上组织生还的士兵,把受伤的夥伴,和被压住的人全部救出。      「小麒!你别急!我马上安排人帮你一起救人!」顾暮书被夏渊麒此时此刻的癫狂震慑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夏渊麒这个样子,犹如魔神。      夏渊麒没有理会顾暮书,只是在把石块丢出去的时候扭头瞥了一眼那人。如果可以,夏渊麒真想用内心把这些石块全部震开,可是如果这样做的话,很有可能伤害到那个在下面的人。      不能,不能让别人伤害他!      「将军!王爷怎麽了?」      「别吵!马上派人把东翼王妃救出来!如果东翼王妃有什麽三长两短,你们……不。是我们都没有好果子!」      士兵有些难办的看了一眼东翼王妃的营帐,「这……将军,王妃殿下……活著的可能……不大啊……」      士兵的声音不大不小,可偏偏让夏渊麒听了一个正著。      夏渊麒怒目一瞪,抓住出言不逊的人的脖子,把他狠狠甩了出去。士兵大叫一声,跌落地上昏迷不醒。      一言不发,夏渊麒继续一个劲的搬开石块。十指血迹斑斑,发丝散乱狼狈的夏渊麒让人看著打心底里产生了畏惧。      「有空闲的全部过来救人!」顾暮书怒斥一声,被吓傻的人纷纷涌上前帮忙。      大雨倾盆落下,被地震肆虐过的地方显得更加萧条。      最终,顾暮书还是下令把帮忙的士兵全部调回去休息了。刚刚经历过天灾的士兵经不起大雨的洗礼,顾暮书必须要保证仅剩的士兵安全。      在顾暮书也离开之後,留在营帐废墟里不断搬石的只有夏渊麒一人,夏渊麒没有叫任何人帮忙,没有说出挽留顾暮书等人的话语。至始至终他都一直喊著冷银皓的名字。      「函谷关的情况怎麽样,有没有被地震影响。」顾暮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就是军务。现在他不止担心冷银皓,他还担心别国会不会趁火打劫,夏轩迄会不会已经被吓得跑来了函谷关。      「函谷关的情况没有此地严重,只有些许的破旧瓦房倒塌,震感应该传达有十里远。帝都未受地震影响,将军可放心。」      「那麽,冷国的情况呢。」      「比我们糟糕的多。」      夏渊麒搬开最後一块大石头的时候,他看见了被压在下面的一处衣角和四溅的血液痕迹。从血液的痕迹上看来,已经可以推断出是受到什麽样的压力才让血液溅成这个样子。      指尖颤抖著触碰那痕迹,「皓!你别开玩笑!你怎麽可能会被这样的天灾打倒!孩子你把你爹爹还给父王啊!」喊叫著,夏渊麒伸手不断扒开衣角周围的沙土。不会的,他现在在挖的只是一个士兵的尸体,不会是他的皓的!      「他疯了,你满意了吗。」看著夏渊麒的癫狂,顾暮书侧过头对著楚倬说。      楚倬低著头,她也是从地震中九死一生的一员。可她这次完全不知道冷银皓的死活,不过,如果知道的话,她也不会告诉夏渊麒的。「他这样的反应我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这次比上次还恐怖……」第一次是什麽时候呢?是冷蔷派人炸马车的时候吧。      「不是第一次?」顾暮书蹙眉。      「那一次他也以为冷银皓死了,反应也和现在差不多。我那个时候还以为他不过是一时兴起,现在看看原来不管几次,只要冷银皓有可能死了,渊麒就会变成这样不人不魔的样子。他到底爱冷银皓有多深?」      「那是你不能领会的深度,这次你又要失望了,吉人自有天相。银皓没死。」顾暮书把视线投向夏渊麒的身後。      在大雨中单薄的身影,不是冷银皓是谁?      「渊麒。」      明明声音轻的可以和针落地的程度比拟,可偏偏夏渊麒听见了。      而且是如雷贯耳!      夏渊麒慢慢的转过身,他看著冷银皓,呆愣。      冷银皓的样子没有比夏渊麒好到哪里去。一袭蓝衫满是尘土不说,还在被雨水淋得湿透之後,使得银发紧紧贴著脸颊。      让夏渊麒无法忽视的就是冷银皓左脸上的血迹,从血迹随著雨水不断源源冒出的情况上看,那血迹是冷银皓的伤口流出的!      「皓!」夏渊麒终於有了动作,他一把紧紧抱住了失而复得的人,「我们不想孩子的事情了好不好,我不要再离开你!不管什麽事情都不能分开我们!冷银皓我告诉你,你生是我夏渊麒的人,死是我夏渊麒的鬼!」为什麽要冷战,为什麽要闹别扭。让那些东西都见鬼去!不管是什麽都不能影响他爱冷银皓的心!      「渊麒……谢谢你爱我。」同样紧紧抱住对方,「因为我带毒,我生下孩子他也活不下来,我宁愿你承受我流掉孩子的痛,也不要你将来承受孩子死去,百倍的苦。」请原谅我的自私。      夏渊麒蓦地睁大了眼睛,「皓……」      「我爱你。」      如果说大悲大喜是什麽情况,那就是夏渊麒的样子了。      夏渊麒扬起笑容还来不及说些什麽,就身体一软倒在了冷银皓的怀里。而冷银皓也在夏渊麒晕倒之後,随後视线一片模糊,渐渐失去知觉,身体一软向後倒去。而接住两人的人,居然是旋子。      「我和王妃是准备离开的,地震的时候我们在的地方没有什麽危险,王妃因为担心王爷才回来的。谁知道看见的是王爷的痛彻心扉,王妃心软就回去了。」旋子一边为冷银皓擦手,一边回应顾暮书的疑问。      「如果银皓不回来,那就会被当成死在这次灾难里面了。」      「换而言之,王妃为了王爷放弃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银皓想要回去冷国?」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王妃没有那麽无聊,他只想把公主带走。」以冷银皓现在的身体情况看来,旋子猜想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去找冷香。      「冷香?」      「正是,将军知道公主?」      「略有耳闻。」顾暮书望向躺在同一榻上昏迷不醒的两人,「一个悲喜攻心,一个新伤旧伤,还真是般配。」      「王妃爱的不必王爷少。」      「但是他没有信心。」      旋子抬头看著顾暮书。「将军,恕旋子无礼。旋子有一言,不得不说。」      「但说无妨。」      「王妃的身体不好这是将军和王爷都心里有数的,王妃从幼时便寒毒缠身,来了夏衍王朝之後更是没有得到过一段时间的安生修养。将军何不推算一下,王妃的身体现在是什麽样子,他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这……」顾暮书心下一惊,这居然是他一直没有去深究过的问题!      「实不相瞒,据旋子所算。不足两年……」      「当今无人可以救治银皓吗!」顾暮书急了,那些伤如果换做常人只怕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有,但是我们不知道是谁。」      「我一定竭力去寻!」      「多谢将军。」旋子低头。      迎著光线睁开眼睛,冷银皓第一个看见的,是和自己近距离的脸贴著脸的夏渊麒。      夏渊麒见冷银皓醒了,露出一个几乎是谄媚的笑容,「皓,早上好。」      「现在已经是正午了哦。」冷银皓笑著坐起身。      夏渊麒扯过爱人一个深吻之後,耳鬓厮磨,「我爱你。」      「我也是。」 作家的话: 很甜~!!!(喂! 和亲王爷 五十三   地震之後的冷国和夏衍王朝在战争和国民之间,两者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後者。把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光,军队被撤回,全部派遣到了灾区对灾民进行救援。      夏衍王朝和冷国所受的地震影响程度不一,可冷国被破害的地区却是夏衍王朝的三倍!      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瘟疫、动乱、粮食,全部都是两个国家接下来要面对和预防的重要事项,稍有不慎那就是有可能迎来改朝换代的变更。      两个国家也没有忘记,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动干戈,这个世上的国家可不止他们两个。离他们最近的西晋也绝对不是什麽善良之辈。      「冷国和我们的关系已经得到缓和,有探子来报,先前发起战火的人并不是冷国帝君冷蔷,而是太後萧疏。不知道将军可有什麽内情?」      「萧疏?我只知道这冷国一半以上的大臣都是她的心腹,她的一句话可是抵得上帝君的十句话。不然,她怎麽有可能用一句戏言,就把当时的储君冷银皓,送来给我们当了东翼王妃,还剥夺了他的继承人身份,随随便便给安了一个王爷。我想从这里看来,你们就应该知道这太後,在冷国的地位,是何等尊贵了吧。」      「属下明白。将军,冷蔷似乎要与萧疏闹翻了,我们是否要出面帮忙?」      顾暮书沈思,「闹翻?冷蔷是不想当这个帝君了吗?你知道冷国里面有多少主要官员是支持冷蔷的麽。」      「这……不知。是属下冒昧了,把道听途说之言拿来回禀将军。」      沈默间,突然从议事的营帐外有人声传出,「你没有说错,冷蔷是准备和萧疏太後一拍两散了。」那人掀开营帐,走了进来。赫然正是风尘仆仆的夏轩迄。      「轩迄!」      「大殿下。」      夏轩迄拿下头上戴著的皮草帽子,递给一边的副将。回给顾暮书一个了然的笑容,转身望向军营里的将领,「我已经把事情全部弄清楚了,诸位切莫心急。由我慢慢说。」      顾暮书贴心的把夏轩迄扶到火炉边上去坐著,「不急,你先休息。」      「无妨。」拍拍顾暮书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用多言对方就已经可以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得人如你,此生无憾。「冷蔷是收到了西晋给他的某个信物,至少我们可以从萧疏的心腹大臣,看见信物之後就一一倒戈,投靠冷蔷的行为上知道。西晋已经插手冷国的国务不是一天两天,甚至可以说,西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控制了冷国!」      全员震惊,西晋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      他们哪里知道,在默默无语的伪装下,掩藏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有著狼子野心的帝国!      「萧疏是西晋的人,可是现在西晋抛弃了萧疏,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冷蔷的身上?」顾暮书言中主题。      「西晋掌权的人是谁?」有将领糊涂了。      「这,虽然很少他们的消息传来。可是,不是应该是西皇吗?」有人弱弱回应。      「是皇甫晋。他是西晋的亲王,在西晋他才是真真正正的掌权者。现在的西皇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在西晋他被尊称为西王。西晋的子民也早已经把西皇的存在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们只记得西王。」      「暮书你怎麽知道?」夏轩迄诧异。      「我去过西晋,对於西晋的近况我还是知道一些的。皇甫晋是前西皇的十三皇子,现在的西皇是他的侄子。皇甫晋幼时受到宫廷迫害,离开过西晋五年,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得到了现在的地位。」      「这也太详细了。」夏轩迄有一些不相信这是去过西晋就可以知道的事情。「你是不是勾搭上什麽西晋的内部人员了?」眉眼一挑,语气暧昧的质问。      「我是偷偷进了西晋的内宫……偷酒的时候……」往事不堪回首啊。      夏轩迄依旧不相信,顾暮书也不管在场的人,直接俯下身就给了对方一记深吻。      在场的将领明显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对眼前情意绵绵的一幕毫无压力。      将领们一同默默出神,啊,什麽时候才可以回家过年啊。      今天的天气,依旧很好。      把爱人紧紧拥在怀里,夏渊麒从冷银皓的身後把他抱了一个正著。夏渊麒俯在冷银皓的耳边,低声呢喃,「皓,就寝吧。」      冷银皓正打算回应的时候,营帐外传来了维持两天的嚎叫声,「师傅!求你收我为徒啊!」      「这向中天!怎麽喜欢死缠烂打的!皓你这次行善一点也不值!」夏渊麒心疼的抚摸冷银皓侧脸的伤口,沿著左脸到下巴,这一道长长的伤口是冷银皓在地震的时候,为了救向中天留下的……「那混小子!」      「渊麒,他是你的手下。你也别让我白救了他啊。」微微躲开夏渊麒的手,冷银皓侧过头笑著看向他,「很痒。」      「也是,这伤口还没有好。」      「男人脸上有点疤很正常。」      「我不介意,我爱的又不是你的脸。」      冷银皓微微一笑不说话,因为爱上了,才希望自己在爱人的心里是最好的。      「傻瓜。」夏渊麒凑近吻了冷银皓脸上的疤。「我的皓是最强最英姿焕发的。」      「师傅!求你收我为徒啊!」向中天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果然!那个混小子,我现在就送他去见周公!忍无可忍啊!」夏渊麒彻底暴走了。      「渊麒!」冷银皓急忙喊。      营帐外传来了劈里啪啦的响声,紧接著的是向中天的一声大叫,然後是旋子的喘气声,「王爷,王妃,我已经处理好了。我这就把人拖下去喂狗。」      「旋子,辛苦你了!」夏渊麒隔著营帐说。「这回总算是安静了。」拥著冷银皓,夏渊麒准备继续他的苦行僧柳下惠。      冷银皓望著处处体贴自己身体的夏渊麒,眼底里的情绪渐渐温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渊麒。」      「什麽?」夏渊麒低头看著怀里的人。      「抱我。」冷银皓主动抬头吻住了夏渊麒。      原来,只要是情根深种,他也会想要他。 作家的话: 一个下部的大BOSS出现了! 和亲王爷 五十四   「嘶!」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向中天拿著鸡蛋轻轻揉搓著脸上被旋子招呼了的地方。      青紫一大片啊,跟在师傅身边的侍女都这麽厉害,师傅真强!      如果不是师傅救了自己,只怕现在他早就被压成了一堆烂泥了。      向中天握拳暗自给自己打气鼓劲,只要他持之以恒,师傅就一定会承认自己这个徒弟的!      想到当初对师傅的不敬,向中天只希望时光倒流个七八天啊!      好歹让他在师傅的心里留下一个良好印象啊!      下定决定,向中天不在乎脸上的挂彩,兴冲冲的跑出营帐,继续这些天例行的拜师大业。      在夏渊麒去和顾暮书商量接下来是否班师回朝的时候,冷银皓趁机阅读了青龙给自己寄来的书信。因为地震等种种意外,青龙此次的书信距离上次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不管,这一个月里面发生过什麽,冷银皓都是连风声都没有听闻过的。      「王妃?青龙可有提及公主的情况?」旋子小心翼翼的上前轻声询问,生怕看见冷银皓有一丝一毫的不悦神色。      终於是把提心吊胆的心给放下了,「虽然冷蔷把香儿带来的事情我现在才知道,但是知道她没有受地震的影响受伤我也就安心了。青龙说,冷蔷准备和萧疏翻脸,旋子你说是不是真的被你说中了,他们两个人……」蓦地想起冷蔷对自己怀著的心思,冷银皓一阵不爽。      「我看应该是没错,不过这次是出於什麽原因让他们闹翻?」冷银皓没有回答旋子而是把青龙的信递给了她,旋子接过,看了半响,「因为萧疏太後自作主张发兵?冷蔷来这里不是为了打战而是为了夺回帝君的兵符?」      冷银皓点头,「青龙的消息不会有错。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知道了,不过我没有那个兴致。冷蔷现在就在十里外的营地,他带著香儿。」      这个时机到底能不能去见香儿?能不能把香儿从冷蔷的身边夺回来?      毕竟旋子和冷银皓是多年的主仆了,旋子轻而易举的就看出了冷银皓的心思。她站在冷银皓的面前,蹙著眉挡住了冷银皓的视线,让冷银皓不得不看著她。      「王妃,你的身体现在还比不过一个十岁的孩子健朗,别说是见公主。连走出大营你都是不被允许的,不管你说什麽我都不会让你离开。见了公主就意味著会见到冷蔷,他的手段我们都知道,你去了只是自投罗网。冷蔷肯把冷香带在身边,就一定是为了引诱你去见他!求王妃三思啊!」旋子跪在了冷银皓的面前。      「旋子!你起来!」冷银皓怒斥。      旋子知道不能做的太让对方动气,只得乖乖站了起来。「青龙不在冷蔷的身边,王妃去了那只会是腹背受敌啊……」      「你怎麽知道我会想要去冷国军营。」      「如果不会想去,那为什麽要瞒著王爷看这信。」      冷银皓沈默,他的心思被旋子全部猜中了。「难不成在你的眼中,以我的武功,现在做不到来去自如吗。」      「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不会有那样的想法,只是现在。王妃你自己的身体难道还比不上我清楚吗。内伤外伤,小产之後还受寒动气,现在的你是在如履薄冰!」焦急担忧的神色溢於言表,「这冰一旦破了,会有什麽样的後果你为什麽不仔细想想!」      「後果?不就是死吗。」      「你死了,那活著的人怎麽办。换做是从前,我相信你可以毫无牵挂的死去,那现在呢?你放得下王爷?别自欺欺人啊……王妃,你早已经脱不开身了。」旋子蹲在冷银皓的面前,望向冷银皓的神色中带著难以消散的哀愁。      「算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不会去做什麽铤而走险的事情。你这样战战兢兢的我反而不自在。别跟著我,我不会去见香儿。」纵有万般借口,也敌不过旋子这一篇篇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啊。      「是旋子逾越了。」但是这个时候她不逾越不行!      「你在这里等渊麒回来,别让他担心我。」      「明白。」      冷银皓走出营帐,深深地呼出一口闷气。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可是等待他去解决的事情还有那麽多。      到底要怎麽样才可以给所有纠葛一个结果,什麽时候才可以得到真正的安逸生活?      答案太遥远,未来太渺茫。      「咳咳咳……」捂住嘴巴,冷银皓走到军营偏僻处的小林子里,扶著树枝止不住的咳嗽。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呵。」低头瞥见掌心的血,哑然失笑。      「时日无多了麽。」      听见人声,冷银皓转身,看见的是蹙著眉头一脸深思的冷蔷!「你怎麽进来的!」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夏衍王朝的大营啊!      「我想来,便来了。还用得著什麽麽。皇兄,你又受了什麽伤。」被对方掌心的血,狠狠刺痛心脏。      「你会不知道我受了什麽伤麽。」如果知道那就是有内贼,如果不知道,那就是说明冷蔷进来是他硬闯的。      「流了孩子,受了地震的影响。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治好你了。」      「你以为他们是神仙麽。」冷银皓转瞬间便立马想到了,一个最可能和冷蔷有关系的人,虽然有一些不切实际,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楚倬放你进来有什麽企图。」      「当然是让我带走你这个情敌。」      「你说带就带?你未免太狂妄自大了一些,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冷银皓鄙薄的神情在冷蔷的眼中也是风情万种。      「我知道你的身体,我不会和你动手。我要确保在你接下来的日子里,都是我陪著你。」怎麽可以把最後的时间也全部留给夏渊麒!不可能!      「冷蔷,你真是脑袋发烧烧坏了。」      「我也希望是那样,皇兄,和我回去。香儿在等你。」冷蔷好声好气的模样,反而让冷银皓不知道怎麽出手了。      「我会去看香儿,但是,不是和你一起去。」冷银皓留意四周,无奈发现他走的太偏僻了,就算是喊,一时半会儿也喊不来人。更何况冷银皓可不会做出,高声呼救这样的事情来,太有损他东翼王妃的尊严了。      「这是香儿要我给你的。」冷蔷抛给冷银皓一个香囊,果然不出所料,冷银皓一把接过。      「香儿给我这个干什麽。」冷银皓不解。      「自然让我带你去见她。」一抹邪魅狷狂的笑容慢慢浮现在冷蔷的唇边,「皇兄,你太大意了。听见是香儿的东西,你就安心接下了麽。」      「你!」冷银皓感觉眼前景象霎时间模糊一片,「什麽……东西……」语调渐弱,直至昏迷。      「专门对付你的迷药,寒气越重,发作的越猛。」冷蔷抱紧冷银皓失去力气的身体,低声呢喃回答著。「皇兄,我带你走。」      在冷蔷抱著冷银皓离开之後,一直躲在树枝上的人,这才蹑手蹑脚的悄悄下来。      那鬼鬼祟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准备日行一黏的向中天。      看见师傅被阴了,向中天异常的保持了冷静,现在他不能去救人,那个人连师傅都算计不过,自己去了一定是打草惊蛇!      向中天拿定主意,必须马上把消息告诉东翼王爷。      才走了几步,「你什麽意思!」向中天怒视拦住自己去路的人。 作家的话: 冷蔷能不能把银皓给上了 求各位看官的意见Q口Q 和亲王爷 五十五(炮灰挂掉)   微微打了一个哈欠,完全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你说我是什麽意思呢,要怪就怪你这小子知道的太多了,尤其还是不该你知道的东西。」冷蔷是楚倬带进来的,她又怎麽可能会不看著冷蔷离开呢。还好她有跟著来,不然冷蔷的事情可不就会马上东窗事发了麽。      「如果你自己去和王爷请罪,我想王爷不会不念旧情。可是你仍然执迷不悟的话,那你可以想想你要承受的後果是什麽。」向中天下意识的後退一步,不是他没用而是他知道这女人的厉害程度可不是他可以拼得过的。      「连你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子都知道我和渊麒的旧情,不过他只见新人笑何闻旧人哭呢。你们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可是没有新的,那旧的也不会被换了你说是麽。」      向中天的话被堵了回去,这感情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不过这回好像真的是王爷没有处理妥善啊。结果还把师傅给赔上去了!      现在在向中天的心里,师傅才是他的直接上司。      年少气焰什麽的他怎麽可能会没有,其实在被师傅修理後的第三天,他就想明白了。只有他变强才可以横著走啊!师傅多强!多横啊!大军上下没有人敢对他不敬啊!      显然,向中天没有把事情想到根本上。      总而言之,现在向中天把冷银皓看得比自己官职都重。      「所以你是准备杀了我封口吧。」      楚倬喜欢聪明人,「我可以让你无声无息的离开。」离开这个人世,连一点渣都不会留下。      「我娘说的真没错。」向中天突然说。      「什麽?」娘?      「我娘说,越美丽的女人心思往往都没有几个是好的。心思越坏的女人,她的脸就越丑。就算你的脸长的再美,在我和王爷,我们看来,你都是丑的。」一脸真挚的道出一个女人最大的忌讳。「你的丑更加体现了我师傅的超凡脱俗。」      「师傅?冷银皓?」楚倬冷笑一声,「既然,你是他的徒弟,那我也不能太轻易放过你了。」      女人就是这样小心眼的动物,什麽冤有头债有主对於她们而言都是空话。楚倬正是那一类女子,冷银皓让她不爽快了,那她也不会让和冷银皓有瓜葛的人过得逍遥自在。更何况这向中天还是故意朝著她的逆鳞拔。      「放过?我没有指望过你会大发慈悲。如果你有时间杀了我,我劝你还是早点逃之夭夭的好。你以为师傅久久不回去,王爷不会著急寻找麽。我跟著师傅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王爷在回去了。」对於时间,向中天掐得一向很准,这次他相信也不会例外。只要他再拖延一些时间,就一定会有人看见他们的。      「你是在提醒我,所以我得速战速决麽?那我就成全你好了。」想著那小子说的不错,楚倬不再罗嗦而是准备一招把对方解决。      向中天眯起眼睛连连後退,避开楚倬突然上前的身影,抬起腿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脚。如果没有两把刷子他怎麽好意思去拜师傅?不过向中天还是太嫩了,被楚倬引诱的团团转不说,连带著最致命的那一击眼看就躲不过了。      「哼。」一声女子的轻哼,一根鞭子破风而出,甩在了楚倬的腿边。      杀招被破,楚倬诧异的看向那个不速之客。她明明没有感觉到任何人的接近!      这人她只交锋过一次,可底细却是怎麽摸也摸不清楚的。      那人便是冷银皓的跟前侍女,旋子。身份如迷一般的家夥。      「旋子!你快去救师傅!他被冷国的人抓走了。」并不认识冷蔷,但是能够知道那个人是冷国的也已经很是不错了。向中天再一次见识了旋子的深藏不露,只希望这女侠快点去把自己误中阴招的师傅救回来。      「别担心了,王爷早就派人去追了。」她是和夏渊麒两人分头寻找冷银皓的,谁知道被她撞见了这杀人灭口的一幕。「你去见王爷!他在王妃的营帐里。」      「那你呢?」      旋子抽出一根布条,把散落在双肩的发全部束起,如男儿般高扬的马尾辫让旋子看著无比精神有力。「我还没有沦落到要你来关心的地步。我来清理路障,别碍事。」      「那……你多加小心。」终究还是感觉师傅的事情比较严重一些。      楚倬还不至於被一个小小侍女给震慑住。「准备死了麽。」      旋子一言不发,单单的挑眉,唇角浮出一抹极其蔑视的笑容。气势上孰胜孰负就已经有了区别,旋子和楚倬不约而同的对对方下了杀招。      楚倬是抱著鱼死网破的心态。而旋子却是怀著新仇旧恨再加上夏渊麒的默许,这下手的力道就全部放开了。就算楚倬死了,也没有人会说她的不是。      「王爷!」向中天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师傅……师傅被抓到冷国那去了……」扶著腰,向中天蹲在地板上,上气不接下气。他能跑不快麽,稍微慢一点那旋子鞭子卷起来的飞沙走石可不是闹著玩的。      「我知道。」夏渊麒语气中的懊悔和自责让向中天抬起了头,盯著这个能够傲视天下的男人为了另一个男人黯然神伤的样子。      向中天愣愣地说,「王爷很爱师傅啊。」      「那是自然,你不要把皓的事情告诉别人。我已经派人去寻找皓的下落了,如果泄漏出去,我唯你是问。」      夏渊麒现在只能等,等著他的手下哪一个把最正确的消息带回来。然後他要找出其中最有可能被冷蔷藏身的地方!这世间为什麽没有後悔药的存在!如果有,他一定会和爱人寸步不离啊!      「属下领命。」向中天跪下说。      警告和命令相比,那还是命令来得有威慑力。      旋子和楚倬顷刻之间已然决出了胜负。      楚倬想不明白为什麽自己会不是那个侍女的对手,不应该的啊!不应该的啊!可自己败在旋子的手下是铁铮铮的事实……      「楚倬,别说是我不给你一个好死。这可是顾将军交代过我的,如果要杀你,可别把你杀绝了。他有好东西交给你。」旋子笑盈盈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捏住楚倬的下巴逼著楚倬把药吞下去。      「放……放开我!」      「你以为我乐意碰你啊。」      旋子甩开楚倬,看著楚倬趴在地上的样子,很好笑。      不过,这又好半会的功夫给耽误了。想著要冷银皓还没有找回来,旋子待不住了。      报仇是报仇,最重要的是要让冷银皓平安无事的回来啊!      「什麽东西!」楚倬想抠出药丸,可是办不到了。      「听说是一只蛊虫,他们会从母体出来。你现在是刚刚吃下去,然後一段之间之後他们会大量生殖。他们没有食物就会吃你的内脏,你的脸会被虫蛀光。你最得意的一张脸会慢慢腐烂。看著自己一天天的死去、老去,好玩麽。」      「旋子!我杀了你!」楚倬不死心的苟延残喘。      「不自量力,你如果一个月後可以活著再来见我吧。忘记告诉你,蛊虫的生育时,你会头痛如绞。」旋子冷哼一声离开。      这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和亲王爷 五十六   「朱雀,你一直在公主的身边,有没有听见冷蔷和公主提及关於主子的消息,哪怕是风声也好。不必顾忌什麽,快些告诉我。」      此时此刻身处冷国军营的旋子,正躲在某一个粮草营中,著急地和一直安插在冷香身边的护卫朱雀通消息。      旋子把袖子绞成了一团,可还是无法缓解内心的焦急。      朱雀有著与生俱来的文雅书生气质,任谁见了他也绝对不会联想到他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对待自家人,朱雀总是温柔的。      那一张文质彬彬的白净脸庞,被他看得久了,一般女子几乎都会心头小鹿乱撞。用冷香的话来说,那就是朱雀的眼睛会说话。      朱雀的温柔一直不限对象,只要是夥伴都可以得到他的温柔。      旋子当然也不会例外。      朱雀轻轻拍拍旋子的手背,「冷蔷既然已经得到了主子,那一定会放松对公主的监视。我们里应外合把公主带走,公主被带走之後,我们可以抽出大批的人手把主子的下落找出来。别太担心,你都乱了,我们要怎麽办。」      望著朱雀,旋子几乎可以说是眼前一亮。「对啊!冷蔷一直自恃的就是公主在他的手里。只要公主在我们的身边,以後也不会有弱点在冷蔷的手里了!」      「我会和公主说一下我们的计划,公主现在还不知道主子被抓的事情,冷蔷那边的人先撤回来。免得他加强对主子的看守。」朱雀把自己的计划说完,可旋子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旋子,主子难不成有别的难言之隐?现在情况很糟糕?」      旋子点头。      朱雀一直都在冷香的身边,对於冷银皓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一知半解的。      连冷银皓小产的事情他到现在都是不知道的。      「主子现在的身体很不好,经不起冷蔷的折腾。朱雀,我不瞒你,主子前些日子才失去了少主。而且地震的时候因为我的疏忽主子受了伤,被抓走的时候,是什麽样的情况我也一无所知。青龙和玄武难道不能先一起帮忙吗?」      听完旋子的话,不被吓到是不可能的。      朱雀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严重的多,原来主子离开之後受了那麽多的苦……      先前的冷静,也开始慢慢如煮沸的水,渐渐蒸发在了空气中。      「我马上去联系青龙!玄武他在冷蔷的身边监视著,我马上去问问有没有主子的消息!」说著就要跑出去,他才刚刚迈出一只脚却被旋子一把拉住了。      「先等等!朱雀,我现在在夏衍的军营里。」      「为什麽不回来?主子不是都不在那边了麽。」朱雀打断了旋子的话。      「先听我说,主子和东翼王爷早就好上了,不然怎麽可能会有孩子。我和东翼王爷一起在找主子的下落,这样人手也多。冷蔷不是神仙,不可能把主子藏的滴水不漏。我们人多一定可以在他们去下一个城池前救回主子的。朱雀,你有什麽消息就送来夏衍这。我们等著你的消息,万事小心。」      朱雀了然,主子的感情世界不是他可以多嘴的。当务之急是把主子找到!      ***      冷香单手托腮望著屋外的枯叶孤枝,虽然出了那个压抑的牢笼,可是帝君一样把她拴在身边。就算来了这里,她也没有看见那个想象中的雄伟战况,反而被地震吓得不轻。      和冷国开战的是夏衍王朝,冷香不知道哥哥的情况是怎麽样的。说实话,她肯跟著帝君来这里,也是希望见到哥哥。      哥哥现在一定很是为难的吧。一边是婆家?一边是娘家?      如果是夏衍王朝的人给哥哥小鞋穿的话怎麽办。      帝君答应过自己,来这里之後一定努力找到哥哥。她想见哥哥,想知道哥哥过得好不好。      陷入忧愁的人,苦著俏丽的脸庞叹了一口气。      一天没有见到哥哥,她就一天不能安心。一来二去的,这人也被自个折磨的消瘦了许多。      「与其想著,还是去问帝君的好。」      冷香走出房间,朝著冷蔷的居所走去。      ***      淡蓝色的床帐把床榻层层包围在了里面,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隐隐约约的还是能够看见床榻上面扭动交缠的两个身影。      不管是谁,看见这幅场景都会想入非非,只可惜事实和想象还是有差距的。      在床榻上的自然是冷银皓与冷蔷。      冷银皓幽幽转醒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手脚被冷蔷用棉布绑在床榻的四周,床榻是用上品楠木雕刻的。      如果是以前冷银皓勉勉强强可以挣脱,但是现在冷银皓除了那点护住自己心脉的内息,也没有多少可以用来动武的了。      再者就是冷银皓相信不管怎麽样,夏渊麒都会找到自己,带他回去。      还来不及多想,冷银皓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冷蔷吓了一跳。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直到冷蔷伸手解开了冷银皓的衣衫。      「冷蔷!你还打著那样大逆不道的主意!」冷银皓蹙眉用膝盖狠狠把冷蔷顶开。      「我要检查你除了脸上的伤,还有哪里被伤著了。楚倬告诉我,你流了孩子,还受了内伤,之前的地震你也去救人结果被牵连了。」没有生气,冷蔷只是直勾勾的盯著躺在自己眼前的人。      「你在上次之後还没有弄明白吗。」冰冷生硬的语气把他和冷蔷的距离不断隔开。      「你和夏渊麒也是这样说话的吗。」      「与你无关。」听见夏渊麒的名字,冷银皓的神色有了明显的放松。      「我嫉妒他,嫉妒他拥有你。我不管你还有多少日子,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一刻。前几次之後,我想明白了,是我太霸道了。我应该让你慢慢接受我的爱,我不应该伤你逼你。你看看,这次我都等了一天半,见你醒来我也没有给你强下药。」      冷银皓沈默不说话,冷蔷为什麽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感情,冷银皓也慢慢地猜出了七七八八。只是他希望冷蔷自己想明白,而不是要他来点破。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为什麽会对我有这样的感情,冷蔷你到底被什麽东西蒙了眼睛。」对方现在摆出的真挚样子让冷银皓头疼。      「不是猪油。」      不让脱衣服那就不要脱衣服了,隔著薄薄的布触碰对方还更让自己兴奋。冷蔷吞了一口唾沫,慢慢伸手握住了冷银皓腿间的性器。      「你干什麽!放开!」冷银皓恶心那样的触碰,他不断挣扎著,只可惜这床榻的制材太好了。纹丝不动。      「想看看你这里是不是也是冷的。」      胸膛起伏著不知是怒气还是血气的波动,冷银皓死死咬住牙关,「你说你不逼我!你现在在干什麽!」      「我不抱你,让我摸摸你就好。」      「滚开!」不受控制的在脸颊上浮现两朵红云,这是气急了。      「你有感觉的对不对,你也可以要别人的。不非要是夏渊麒。」现在的冷蔷就好像是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一般。他撩开冷银皓的衣衫下摆,肆意加大了手上的动作。      「没有感觉才是奇怪的吧!你给我放开!」      「你如果时日不多了,那为什麽还要和夏渊麒在一起。你的话,不是应该想著怎麽离开,让他不要因为你死了而伤心吗。」      「我要在剩下来的日子里和他好好在一起!」      冷蔷握著冷银皓的动作停了下来,冷蔷低著头,喃喃不知道说些什麽。半天冷蔷突然动作飞快的挑逗起了冷银皓,「我不会成全你们的!」      冷银皓和冷蔷这边如火如荼的时候,冷香也恰好到了门口。侍卫都被冷蔷嘱咐过,如果是冷香的话不用拦著,让她随意进出。所以冷香自然地自己推开了大门,迈进了冷蔷的房间。结果没有看见在处理事务的冷蔷,而是听见卧室中有些许声响。      「三哥你在麽?我是香儿。」轻声唤了一句,冷香一步步走近卧室。      冷香出声的时候,冷银皓和冷蔷的拉锯战正在最关键的时候。冷蔷听见冷香的声音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而冷银皓几乎是在一瞬间所有的血液都倒流回了心脏。      瞥见侧头咬住锦被的冷银皓,冷蔷恶意的继续玩弄他。      「我在,香儿有何事。是想要去玩麽。」冷蔷没有探出身子,而是依旧在床榻上视线紧盯身下的冷银皓。      冷香越走越近,离床榻还有十步远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她好像打扰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冷香瞬间脸上冒起大片红晕,「我……我想、我想知道……知道哥哥的下落……三哥说过会带哥哥来见香儿的……」稍微後退了一步。      「哦,皇兄啊。他在……」冷蔷拉长了尾音,望著冷银皓的眼神中,玩味愈甚。      「哥哥在哪里?」冷香急切的想要知道。      「我过些天再给你准确的答复,香儿现在先去休息好麽。皇兄这……」见冷银皓的神色不对劲了,冷蔷只能连忙打住。      「对……对不起……香、儿……香儿、冒昧了!」匆匆说完,冷香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冷蔷听见关门的声音,这才松开了手,「皇兄,听见香儿的声音就激动的射了麽。满满一手啊,看来夏渊麒也不过那样啊。」      对方没有反应,仍然是那副紧闭双眼,死死抿唇的模样。      「皇兄?」冷蔷轻轻摸摸冷银皓的脸,突然神色剧变。      他扯下了被咬住的锦被,随著锦被的被抽离,冷银皓呕出的血总算是得到了宣泄。血红色的液体漫了床帐,冷蔷连忙点了冷银皓的各个大穴。      「哥!你醒醒啊!」      ***      夏渊麒自从得知冷银皓被抓就一直心神不宁的,而今天这心神不宁的感觉是前两天的千倍。      突然,夏渊麒心口一阵绞痛,连手里的毛笔都掉落在地上。      捂住心口,夏渊麒难捱的喊了爱人的名字,「皓……」 作家的话: 没有被上! 大家满意了咩~(摇尾巴~ 和亲王爷 五十七   浓郁的药香在屋内久久不能散去。      要说哪个人有胆子要他这样伺候的,那也只有冷银皓一人了。      冷蔷端著刚刚熬好的药,坐在冷银皓的身边,舀起一勺把药吹了吹,送至对方的嘴边。      见冷银皓没有张开嘴巴老实喝下去的意思,冷蔷没有生气只是很正确的捏住了他的七寸,「我可以让香儿来看看,她最爱的哥哥,被我这个三哥强暴的样子。你猜猜香儿会有什麽反应?说实话我可是期待的很。」      连看也懒得去看冷蔷了,冷银皓微微张开嘴巴,蹙著眉心,由著冷蔷把苦涩的药汁灌进自己的嘴里。      如果是夏渊麒,这个时候他早就在一边等著喂蜜饯了吧……      「这个是我让人专门寻来治你寒毒的,说什麽压的我也不懂。不过我知道,你以後不会再毒发的。可以保你两年无虞。只要我调理好你的身子,什麽时日无多都是荒谬之谈!」      喝完一碗药,冷银皓总算想明白了这药的味道怎麽那麽奇怪。      原来是冷蔷怕以後没有机会灌他喝药,把两年的药材全部熬成了一碗。      听完冷蔷的话,冷银皓更是冷冷地扯了嘴角,两年无虞?      说什麽天方夜谭。这冷蔷连让人诓了都不知道,还在一边沾沾自喜?      这药,师傅不是没有给他找过,只是後来查到了只能压住一段时间。而且这药绝就绝在,还会彻底断了别的药对寒毒的缓和作用。      总而言之就是吃了这个药,可以一段时间无忧,但是再毒发的时候,不管是什麽都保不住心脉了。      现在冷蔷,一口气给冷银皓喂了这样一碗要命的东西。      如果寒毒可以解,也无疑是把冷银皓的生路,硬生生地砍断了。      想到以後的日子可以不用尝到,那种钻骨噬心的疼,冷银皓也不知道是要开心还是惆怅。      反正这伤痕累累的身体,什麽时候罢工他自个也没有底。      「皇兄,夏衍的军队已经全部撤回夏衍帝都了。我们明天也要拔营离开,你自然是要被我带走的。至於夏渊麒,我的探子看见的是他一直待在营帐里面,完全没有派人来找你啊。呵呵,你常常闹离家出走麽。」      「两国的战争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显然冷银皓不愿意回应冷蔷的挑衅。      「打战本来就不是我愿意的,反正现在我也意外的得到了某些东西,把萧疏那个女人从冷国的朝堂上拔除了。所以皇兄你和我回去,没有人会再想要对你不利了,你想怎麽样就怎麽样。你想当冷国的皇上帝君,我马上就回去退位。」      我想当的只有夏衍王朝的东翼王妃。「萧疏太後你把她干什麽了。」      「死了。」      「死了?」      伸手捏了捏自家哥哥的脸颊,这不敢置信的表情真是太诱人了!如果不是他的身体不行,冷蔷真的早就变身虎狼了。      狠狠拍开冷蔷不知好歹的手,「她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死了,你是光明正大的,还是派人暗杀她了。」想著依冷蔷的手段,在一个人没有利用价值之後,他会把人丢的比废物还快。      「当著百官的面前,服了鸠酒。没有一个人拦著她,鸠酒挺毒的,才一下子就死了。」轻描淡写的说出几天前的事情。      即使冷蔷只是草草一句带过,但冷银皓也可以想象的到,萧疏饮下鸠酒的时候。她的心情一定非常不甘心。她好不容易坐到了对於女人而言最高的位置,最後结局却并不是像女帝那般掌控天下,下场只是遗臭万年。      「你和西晋是不是做了什麽交易,我知道萧疏和西晋的人是什麽关系。你能够杀了她,是不是借用了西晋的力量。冷蔷,我警告你。你如果拿冷国基业和西晋谋事,我定取你人头。西晋深藏不露,和他们有了瓜葛你是自寻死路。」      完全没有阶下囚应该有的狼狈,这样盛气凌人的模样,才是他冷银皓应该有的。「西晋那主动给我的东西,至於是什麽我就不告诉你了。在你眼中首先是冷香,再者是冷国。什麽时候才轮得到我冷蔷?」      「你永远也排不上。」      心口某一处地方不断地冒出酸水,冷蔷盯著被自己拘著的野兽。      俯身把冷银皓紧紧吻住,舌还来不及探进去就被突然蹿出来的手下打扰了兴致。      「想死麽。」冷蔷对著抱拳跪在面前的人说。      「属下有事禀报。」      「说。」如果不是要事,他们有胆子进来吗。      「公主不见了……」      「什麽时候的事情!」相比冷蔷,冷银皓更加的镇定。      「昨天夜里……看守的人全部被杀了。被发现还是今早的事情……」出於对冷蔷的恐惧,回报的人双手微微颤抖著。      「全部都是废物!马上去把公主给我找回来!」      「属下领命!」      冷蔷黑著脸,转身望向一派悠然神色的人,「是皇兄的人把香儿救走了吧。否则皇兄怎麽会这麽无动於衷呢。追根究底,我还是太小看你了,被我带来之前你就已经吩咐了他们,要把香儿带回去吗。那接下来他们是不是就准备伺机把你也救走?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冷银皓在听见香儿不见的时候,他就马上猜到了是谁的注意。      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还可以冷静做出判断的人一定是朱雀。      想到朱雀在香儿的身边,他也就安心了。只要香儿不是在冷蔷的身边被控制著,冷银皓就没有什麽好担忧的了。主要香儿无事,那比什麽都好。朱雀下令,那一直监视这里的人想必就是玄武了!香儿的离开,是不是意味著,夏渊麒他们要来了……      「我不必开口,他们就会做出最好的判断。我与你不一样,至少我是真心待他们好的。」嘲讽的望著冷蔷。      「所以那白虎对你也怀了不轨的心思啊。」冷蔷漫不经心的提醒冷银皓别太得意了。      「白虎果然是被你利用的。」      「他如果不对你有那样的心思,不管我怎麽说,他都是不会动摇的。就好像那朱雀,我找过他几次,他都避开了。」      「你知道朱雀也是我的人?」冷银皓有些诧异。      「当然知道,如果我把朱雀杀了,你会安心?或者是善罢甘休?你会对背叛你的白虎下狠手,但是不会对对你忠心耿耿的朱雀坐视不管。」      「你倒是知道我,那你懂不懂我的手里有多少人。你可以困我多久,你说说看。」      「我安排障眼法的本事可都是我师傅亲传的。」言下之意便是,不管你有多少人,我都不为所动。      「那若是我有内线呢。」      「不可能!」冷蔷很干脆的回答了对方。      不知道是服了药还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的缘故,冷银皓现在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虽然不明显,可是也比之前有精神了多。      「钦荣,就是我四位护卫中的青龙。」已经到这地步,也是时候让青龙回来了。      「你!」冷蔷一愣,但也很快冷静下来,「难怪我说他的身上总有很像你的味道,原来是你手下的人。难怪啊。」自嘲的笑笑,输了一筹啊。      「放我回去。」冷银皓还不愿意和冷蔷生死相搏。      「不可能,我会在他们来之前带你回去。」      脚步声踏踏传来。      冷蔷转身,而冷银皓也从床榻上勉勉强强仰起了一些弧度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来了。      「冷蔷,把我的皓,放开。」夏渊麒风尘仆仆的踹开了卧室的门。      冷银皓淡淡一笑,「渊麒的东翼军队,我的手下,夏衍的探子,这些人都不是好骗的。冷蔷,你藏不住我的。」      夏渊麒和冷银皓的视线交融。      ──让你担心了。      ──不。你没事就好。 作家的话: (我是抖著爪子流鼻涕的小零Q口Q 和亲王爷 五十八   「冷蔷,你还想干什麽。看在你是皓,弟弟的份上。我不会杀你,但是还请你,消失在我们的眼前。」夏渊麒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完。      他的脚步稳重,一步步走向了被绑著的冷银皓身边。就连说话,他的视线都不曾移开冷银皓的身上过。      对方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冷蔷不露痕迹的蹙了眉梢。在冷蔷看来,现在的夏渊麒比起之前见面的模样多了一份沈稳,少了一丝冲动。      也许在某些事情的接连打击下,夏渊麒这块璞玉也终於是被打磨成功了。      「夏渊麒,你有什麽资格来和我说话?别忘记,你身处的地方是哪里的管辖范围。这里我才是王。」褪去面对冷银皓才会露出的纯良无赖,现在的他是肩挑这一个泱泱大国的王。      「皓,我来晚了。」没有把冷蔷放在眼里,夏渊麒走过冷蔷的身边,眼中的温柔与爱意更是狠狠刺激了冷蔷的理智。      眼底的杀意暴露无遗。      冷蔷无法接受这样的局势突变,他明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抹杀的天衣无缝!为什麽夏渊麒还会来?为什麽冷银皓还是会离开?      想到冷银皓会和之前一样,与人你侬我侬的离开,冷蔷不能接受,他接受不了!      「他是我的!」怒斥一声,打破属於夏渊麒和冷银皓的空间。      冷蔷旋身踢上夏渊麒的後心窝。而夏渊麒也一直在提防著冷蔷,在冷蔷一有动作的时候,他便转身以臂挡开了冷蔷强有劲的一脚。      两头野兽终於为了伴侣的所属而开始互相撕咬拼杀了。      冷银皓看他们已经交上手了,也都没有过来放开自己的意思。於是他就一直保持安静,冷银皓知道,就算他开口了也阻止不了他们,那他还不如省省力气。大概过一阵子,玄武或者朱雀就会过来了。      即使是那两人打得如火如荼,可也一直小心著不让周围的东西误伤到行动无能的冷银皓,在几乎已经要两败俱伤的时候。冷银皓想著的手下终於姗姗来迟出现了,只是来的人不是玄武也不是朱雀。      而是冷蔷的男宠,钦荣,青龙。      「主子,属下来迟。」青龙从窗沿外跳了进来,避开了夏渊麒和冷蔷的战圈。      「放开我。」冷银皓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也不会感觉奇怪,毕竟青龙也知道他已经能够重获自由了。事情已经要结束了。      青龙利索的解开了冷银皓的手脚,冷银皓立刻从该死的床榻上翻身坐起。自个揉揉已经有了一圈青紫血痕的手腕。      「青龙,他们怎麽样。」随意问了一边的青龙,冷银皓的视线紧随著还在交手的两人,想著怎麽样可以分开他们。      「安全无虞。」      高手过招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分神的,所以即使冷蔷知道青龙来了,也不能说些什麽,做些什麽。只能专心应付大有进步的夏渊麒。      「那样便好。」感觉四肢没有那麽僵硬了,冷银皓自以为,是时候加入那两人的打斗了。      青龙看出了主子的想法,他站在冷银皓的身边,不著痕迹的挡住了冷银皓的去路。「主子,为什麽不告诉皇上,你不杀他的原因,你明明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看出来他野心勃勃。你也有机会命令我取他性命的,一直以来你装出你们是平分秋色的原因是什麽,为什麽不说出来呢。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你还守著什麽?」      声音不大,可青龙用了内力,让在场的三个人听得一清二楚。而夏渊麒和冷蔷更是一同停下了手。夏渊麒不喜欢趁人不备,他见冷蔷有收手的样子,於是他也停下了蓄势待发的攻击。不管是什麽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你什麽意思。」冷蔷有些愠怒的看向青龙。      青龙故意往边上走了一步,「主子的事情,属下不能插手。」      夏渊麒瞥了一眼刚才还肆意说话的家夥,这人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现在冷蔷想要知道青龙话里面的意思,那也只能去问皓了吧。      「冷蔷,你到底没有弄清楚,为什麽对我有情。你迷恋的一直都不是我,而是我母妃。你不可能忘记我母妃,毕竟在你受尽欺凌的时候,就是她接手养的你。」冷银皓平淡的抬头看向冷蔷。      如果不是青龙多嘴,冷银皓一辈子也不会说出这个事情的。      冷蔷伸手大力一挥,掷地有声的否决了冷银皓的话。「不可能!我爱的是你冷银皓!与静妃无关!」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母妃身上找到的并不止是被关怀的感动。还有懵懂的男女之情,你知道母妃是为了我而死的时候,你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甚至开始和我针锋相对。如果我连这都察觉不到,那还怎麽做冷国的大皇子!」冷银皓蹙眉厉声呵斥著冷蔷,不能再犹豫了,必须把冷蔷的错觉全部击碎。      夏渊麒伸手握住了冷银皓略带凉意的指尖,「皓。」      冷银皓转头给了夏渊麒一个安抚的笑容。「无碍。」      「我知道我爱的是谁!」      「是我母妃留在我身上的影子,你只是在找最初的感动!你曾经把我当成哥哥,可你之後把我当成了母妃的遗物和杀害母妃的凶手。」      冷蔷只感觉全身冰凉,他一直爱著的人不是冷银皓吗?      他一直仰慕的人……是静妃……那个坚强、冷漠、又温柔的女子。      静妃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现在想要想起静妃的脸,却也是无能无力。      冷蔷脑海中能够勾勒出的,也只有一个朦胧不清的轮廓。      「不知不觉中,皇上也忘记了自己追的到底是什麽啊。」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同情的叹息由青龙的嘴里发出,总感觉不是那麽个味。      「因为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所以我不打算与你为敌。如果母妃还在,那你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只是冷蔷,你不该把主意放在我的身上,你可以去寻找更好的人。我只能是你的哥哥。」就是对冷蔷的这一份愧疚导致了今天的种种吗?      「胡说!不可能!」颤抖著举起手指著冷银皓,「你这是什麽意思!」喜欢了那麽多年的人,都是假的?不是真正的感情?那他一直都在为了什麽而努力著?      「告诉你,你故意欺瞒自己的真相。冷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冷银皓说完要站起来离开,结果因为太多天没有动了,双脚一阵无力几乎要摔倒。所幸一直在身边的夏渊麒把他抱了一个满怀。「渊麒,我们回去。」      「好。」把冷银皓横抱拥在怀中,「你现在很虚弱别逞强。」近距离一看才发现冷银皓的精神有多差,刚才一定是在硬撑!      冷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夏渊麒带走冷银皓了,他都无动於衷。      看来对於冷蔷而言,静妃就是一个不能去触碰的名字。      ***      「皓,你感觉怎麽样了。」夏渊麒低头看著已经迷迷糊糊倒在自己怀里的人。      「很多天没有吃东西,想要喝旋子熬的粥……一直提著精神不敢就寝,现在好困……」      「哥!」一声女子的呼喊声传来,是冷香!      冷香出现了,可冷银皓也一样睁不开眼睛。看来冷银皓真的是累坏了。      夏渊麒心间一紧,更是万分心疼,百般滋味难以言喻。「他累坏了,我带他回去休息。」夏渊麒轻轻蹙著眉头,扯出笑容和冷香匆匆拜别。      「啊……那个……那多谢……」和夏渊麒对视一眼,冷香俏脸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嗅著爱人的发香,夏渊麒只感觉拥抱著冷银皓那就是拥有整个天地。「皓,回去之後,我们俩补办一个天下皆知的婚宴你说好不好。」      「……嗯。」      夏渊麒满意的笑了起来,最幸福的莫过於此。 作家的话: 哦耶~! 在一起咯~! 话说我一直对没有给他们婚礼而遗憾…… 这次感觉还是有些草率 大家不要介意的收下和亲的各种节奏吧(跪…… (抖著翻微博猛地想起啦码文的SB零……Q口Q 和亲王爷 五十九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睡的很舒坦,很放心。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深怕睡梦之中发生不测。真正的高枕无忧就是现在这般吧?      在梦中,冷银皓仿佛看见了未来。      即使那不长久,可也一样能够感觉的到,幸福是什麽样子的。冷蔷大概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再兴风作浪了。而冷香也早已经被接了回来。与夏渊麒的感情更是日进千里,这样的明天还有什麽遗憾?      朦朦胧胧间,冷银皓好像听见夏渊麒在一边念叨著什麽。隐隐约约好像是什麽大婚的事情,突然想起来,夏渊麒说过要重新办一次婚事。心情越发的好了起来,虽然冷银皓不在乎大婚之类,可想到夏渊麒兴致冲冲的样子,他就很是开心。      「主子,您醒了。」朱雀瞥见已经睁开双眼的人,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向了冷银皓。      「朱雀?」伸手揉揉有些酸胀的额头,「我睡了多久,香儿呢。你怎麽没有和她在一起。」      「回主子,已经睡了半天有余。公主去端药了,东翼王爷被叫去商量启程的事宜。东翼王爷让我转达主子一声,身体好转之後,记得帮他向公主引荐一下。他还没有告诉公主他就是东翼王爷。」朱雀一板一眼的说完,便笔直的站在冷银皓身旁,等候差遣。      对於朱雀玄武他们而言,冷银皓才是他们真真正正永远要效忠的主子。      「朱雀你坐下吧,香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你告诉我香儿在冷国的事情,这近一年来,她是怎麽样的。」就算知道冷蔷不会亏待她,可是冷银皓也还是想要更加了解妹妹一些。说实话,那麽久没有见面,再见到的时候冷银皓有一些不知所措,他生怕有一些什麽地方让妹妹不开心了。      没有依言坐下,朱雀选择站在冷银皓的面前,让他即使坐在床榻上也能够很好的看见自己的表情。「公主每日都在练字绣花,初一十五能够在冷蔷的陪同下出宫去参加庙会。公主过著的生活,和主子当初照顾的一样。」      「那样便好……那朱雀……香儿她可有在出宫的时候,遇见什麽文人雅士,让香儿芳心暗许的?香儿时至今日有无意中人?」妹妹的年纪早已经到了出阁的时候了。现在万事皆休,接下来的事情,头一个就是妹妹的终身大事。      「并没有,据我们所知,公主倾慕的对象一直都没有存在过。可这终究是公主的私事,我们只能凭著自己的观察。」朱雀如实以告。      「那这样的话……朱雀你说香儿喜欢什麽样的男子。我想为她考虑终身大事。」      「这……」这还真是不好说。      「你保护香儿那麽久了,也一无所获?」      朱雀有些勉强的干笑了一下,「属下猜测,大概是喜欢有男子气概的,样貌自然不能差。要有宠溺人的温柔,照顾人会小心翼翼的,对待所爱之人精心呵护,忠信廉明礼孝缺一不可。这身高吧……略比主子高一些,更重要的是不能三心二意,一生只娶公主一人。」      冷银皓听完,微微一愣,但随後很快调笑到,「除去这三心二意,渊麒还真是一个上上之选。」只可惜那个家夥已经和他生死相依了。      「那主子是打算按照东翼王爷的样子来为公主寻找夫婿吗?」      「可以试上一试。」      朱雀见冷银皓眉目间掩不住的快意,不禁故意开了句玩笑话,「如果公主喜欢上了东翼王爷,主子又要怎麽办?」      笑意尽褪,冷银皓居然陷入了沈思,思考起了朱雀的问题。      是啊,如果香儿喜欢上了渊麒,他又要怎麽办呢……      还没有想出答案,便被不远处传来的风铃声和女子的谈笑声打断了思绪。      「公主,这让我来端吧!这样的粗活公主你不能做啊……」旋子紧紧跟著冷香,生怕她磕著碰著什麽地方了。      「旋子你别这样啊,我又不是外人,端一碗药而已,又不是举什麽石块。我没有那麽娇弱的。」转头笑了笑让旋子放心,「啊!哥你醒了!」见冷银皓正笑著看向自己,冷香脚下步伐速度更是不减。      「香儿你慢著些,我又不会不见。」      「可是你刚才笑得那麽空灵,就好像一下子就要不见似得。」坐在冷银皓的身边,献宝似得把风铃和养气的药递到哥哥面前,「我想给哥熬药的,但是我很笨。一直弄砸了,这是旋子後来看不下去帮忙我的。哥你快喝。」      「我喝,我喝。那这风铃呢?总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见冷香一如既往的精神,冷银皓心里高低不就的大石块也终是放下了。      「是玄武做的,我拿来挂在这。」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风铃。      玄武?难不成香儿喜欢的人是玄武?嗯……那如此说来,是不是也有可能喜欢朱雀?      接触到冷银皓探寻的目光,朱雀连连摇头。      「哥,朱雀,你们怎麽了?」      「没有什麽,香儿,你……你想不想成家?」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办了的好,再拖下去,香儿非得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不可。      「成家?是指要香儿嫁为人妇?」有些惊讶的看著冷银皓,冷香还以为哥哥会因为舍不得,而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那是自然,香儿已经是大姑娘了。这换成别的同龄的小姐,都早已经是在被一群毛孩唤娘亲了。」伸手宠溺的摸摸妹妹的发,「我可不能耽误了香儿的幸福。」      「香儿现在就很幸福。那哥呢?和那个东翼王爷呢,我听人说,他似乎很爱哥。」那也是应该的事情。她哥哥是最棒的,天下地上独一无二,值得天下人争先恐後来爱的。      「两情相悦。」这充满甜蜜的四个字便代表了一切。      「那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天真烂漫的笑容挂起,「哥哥不幸福,香儿绝对不嫁人。」      「那现在你可以嫁啦。」      「哥──」冷香撒娇似的拉住冷银皓的手,「喜欢的人……是不是就是想要和他过一辈子的那样?」      「应该可以那样说,香儿你有意中人了?」      冷香怯生生的点了点头,「是来这里的时候偶然看见的一个人,我连他是谁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是谁?」      「是那天抱哥哥回来的那位……我可以嫁给他麽?」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的她,以前这样的情况就足够让他迎娶自己了。      「香儿……你喜欢那人……」      很是坚定的点头,「我喜欢他给我的感觉。哥……他已经有家室了吗?」      「没有……他可以娶香儿……」      冷香开心的站了起来,也因此没有留意到冷银皓挥手示意旋子和朱雀闭嘴的手势。      「哥!我很开心!」      此时冷银皓却是连假意的笑也勾不出了。 作家的话: 大家别打我…………………… 和亲王爷 六十   在冷香开心离去之後,冷银皓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床上,现在不论是心还是思维都是一片空白。      良久,冷银皓才嗡嗡地吐出了,带著浓浓哀愁的话语,「朱雀……被你说中了……」香儿真的仅仅凭著一面,便喜欢上了夏渊麒……      「主子!你刚才为什麽和公主说……说可以娶她。那你要怎麽和东翼王爷解释,那你又要怎麽自处!难不成真的要和公主变成妻妾的关系吗。」饶是朱雀那样习惯了稳重的人,也忍不住因为刚刚冷银皓的回答而厉声质问起来。      旋子低著头保持沈默,跟著冷银皓那麽多年,她从刚才的对话中就已经知道了冷银皓的打算。他是要放弃夏渊麒啊!紧握拳头,旋子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      「胡说!朱雀,这里没有东翼王爷!没有夏渊麒!只有一个香儿的意中人!本来他就不属於我,既然香儿现在喜欢他了……那就还给香儿吧……这样也是最好的结局。最初来和亲的就应该是香儿啊。」这个理由说服自己,说的过去吗?      「主子请恕属下直言。会有今时今日的局面,部分原因是主子一直宠著公主,才把她变成现在的模样,她天真的以为嫁一个人是一眼感觉就可以决定的事情。也只顾著自己,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感受。她的认知里面,只要她想的,主子能够办到的,她都一定会得到。此时的公主只怕早在期待穿上红嫁衣了!」      朱雀原本想要继续说,可是看见冷银皓的脸色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差很多倍。於是连忙选择了闭嘴。他不能再刺激冷银皓了……说出那些话的冷银皓才是最痛苦的那个啊……      「朱雀,你说的没错。是我宠著她,把她惯著这个样子。但是我不会後悔。」原本想和夏渊麒开开心心过完剩下的时间,现在只怕是不行了……      「王妃,你想过怎麽和王爷交代吗。」旋子提醒冷银皓,最重要的那一点。      夏渊麒不是无礼好色之徒,他锺情的人今生今世只有一个,那便是冷银皓。而冷银皓现在却在想方设法让夏渊麒娶他的妹妹。同时也意味著,冷银皓不能承认和夏渊麒的关系,这对於正要准备盛大婚礼的夏渊麒来说,是何等的刺激?      想著夏渊麒听到这个事情的反应,大家都已经心中有数了。      「旋子,别喊渊麒王爷……和之前一样喊公子吧……」      「王妃!你难道真的打定了主意吗?!」      夏渊麒目送前来商议事宜的将士一个个离开,最後还是决定让各个队伍分次,分散的回朝。这样既可以防止意外发生,还可以加快速度。      而他自己呢,只要带著自个的王妃一行。慢悠悠的回去,给父王他们报一个平安就好了。      「暮书你在干什麽?」这个将军怎麽换上了书生打扮?      顾暮书挑眉笑了笑,「你大哥被我设计留在十里城了,我得赶快去负荆请罪啊。不然,这别扭闹起来,那可是杀人不见血的。」拎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包袱,挎在肩上准备当一个逃营将军。      不过以顾暮书的威望来说,区区一个逃营不算什麽。      「我还以为大哥没有来。」敢情是被这护短的家夥给困著呢。      「我可舍不得让他继续来受操劳了。我和他先去逍遥一番,後面一年半载的事情呢。小麒你瞅瞅是你来做,还是小弟来。」这位主是打算置身事外了。      「当然是小弟了,我和皓也是要去游山玩水的。」有一个弟弟还是不错的。      脚步刚刚迈出准备离开时,又停顿了下来,转身看向夏渊麒,「哦!我想起来我有什麽事情没有告诉你了。」顾暮书露出一个恍然想起的神情,「楚倬已经死了。」      「……她怎麽死的。」要说对楚倬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可知道她的死讯的时候,夏渊麒也只是心口隐隐的郁闷。「尸体在哪里。」      「大约在野狗的肚子里面吧。听说是毁了容,她自个自视清高的接受不了,就自行了断了。她那样的女子,怎麽著也就只有脸有用了。小麒你得尽快把楚倬手里的东西收回,你也知道要怎麽办的。」      点头答应,夏渊麒知道顾暮书还有很多话是在隐瞒自己的。可他不说,夏渊麒也不会自己主动去问。      「向中天呢?」那个已经被皓默许成为他徒弟的小子。      「你不是一直说他碍眼吗,我让他自己调著一支队伍已经出发了。」      「暮书!多谢!」感激不尽啊!      「好说好说,那你快去见银皓吧。我现在得出发了,後会有期。」      「後会有期。」      兴高采烈的跨进属於他夏渊麒和冷银皓的房门,惊喜的望向已经睡醒的人。      三步做一步的冲到了冷银皓的身边,捧起冷银皓的脸仔仔细细的凝视片刻,确定已经没事了之後。夏渊麒这才一把抱住还坐在床上的冷银皓。      「冷银皓!我告诉你,你再乱来,我让你吃不了兜著走。」夏渊麒厉声说。      「好。我不会乱来。」顺从的回答。      「……这是怎麽了?感觉怪怪的,皓你还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吗?你的身体怎麽……」在微微颤抖?「旋子和朱雀他们去哪里了。」难不成是去叫大夫了!      「我让他们去休息了,守了我那麽久,他们也应该去休息了。」      「说的也是。」这些天的确是辛苦他们了。      「渊麒,你见到了香儿对不对。」主动把头靠在夏渊麒的肩膀上,冷银皓不愿意让夏渊麒看见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      「嗯,不过我还没有和她说过话,这些我有让朱雀先告诉你的。」对於爱人的举动有一些不解,他原以为皓醒来之後是马上拉著他和冷香认识的。不过现在看来,这样更好。      「你感觉她怎麽样……」心口被人用力攥紧的疼。      「很好啊,我们的妹妹怎麽会不好。这是怎麽了?」      「你说过会照顾她一辈子的,那你愿不愿用另一种方法照顾她一辈子……」      「皓,你到底要告诉我什麽事情,你直接告诉我,别让我猜。」      不知不觉间,原本甜蜜的气氛早就消失。现在盘旋在两人之间的是惴惴不安和撕心裂肺。      「渊麒,你娶香儿吧。香儿她喜欢你。」      夏渊麒一把推开冷银皓,让他看著自己的眼睛,「皓……你说什麽?这不好笑!她不知道我是她的什麽人吗!我和她话都没有说过一句!凭著喜欢就嫁?她怎麽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草率!我怎麽可能娶她!我马上去告诉她!我是她的什麽人!」说完欲要冲出房门,结果被冷银皓从身後抱了一个正著。      「渊麒!不要告诉她!是我瞒著她的!是我擅作主张。香儿喜欢你,香儿配得上你。你会好好照顾她的。」      「那你呢,那我的身份呢!我是东翼王爷,我的身份我的血脉变不了。你又要怎麽自处!我说过我不会要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是冷香我也不要!」夏渊麒没有掰开冷银皓的手,僵硬的维持著两人现在的姿势。      「……我让玄武去给小弟送信了。」      「什麽意思?」      冷银皓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抿唇吐出了,无异於是背叛这份情爱的话。      「我让小弟答应我,在夏衍充当你东翼王爷的身份。回去之後,你是夏衍王朝的三皇子。小弟是夏衍王朝的二皇子,我的夫君,东翼王爷……」      「冷银皓!你为了你妹妹置我於何地!」为什麽还是比不上冷香!      「我没有……」冷银皓低著头不看对方,这是他的错,是他的过失。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我。」夏渊麒克制心中的情绪,转身直视冷银皓的眼眸。      「爱。」无比坚定,毫无疑问的一个字。      夏渊麒松开了冷银皓,冷漠的站在一边,不再看冷银皓一眼。「我不会答应的,你好好养伤,回去夏衍王朝报平安之後,我带你去找血杀解毒。」冷蔷也安分了,阻止他去解毒的因素已经都不存在了!      视线黏在夏渊麒的身上,就算夏渊麒离开了,可冷银皓也一样不曾移动一分。      渊麒,你知道吗……就算是师傅也已经救不了我了……我的毒解不了了……我的命只有这麽两年了……香儿交给你,有香儿陪著你,这难道不好吗……      「咳咳咳……」捂住嘴巴,一阵激烈的咳嗽。直到喉间被血腥味充斥都没有停歇。      急火攻心啊…… 作家的话: 阿弥陀佛 所以一步步下来就是把银皓逼进死胡同(被各种围殴…… 和亲王爷 六十一   站在书桌前,单手背於身後。他抓著笔的指尖早已经发白,伸臂长挥,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静』字。可似乎是感觉这字写得一点也不好,完全没有达到心静的效果。他把笔狠狠地扣在了宣纸上,宣纸上迅速晕染了一块大大的黑色墨迹,突兀的出现在他视线中。      深呼吸,抬眼望向一边侍候的奴仆,「王妃呢。」      「回禀王爷,王妃还在门口站著。小的们去请王妃休息,他都不肯。小的们也就都不敢靠近王妃了。」连忙俯身哈腰回答对方。      语调中努力维持的冷漠有些颤抖,「他已经站了多久了。」      「已经有两个时辰了……」这大冬天的,王妃是怎麽了啊。早前还和王爷恩爱缠绵的羡煞旁人,现在怎麽说变就变啊。果然是王门深似海啊……这两位主子闹不开心了,他们这些下人可就不好办了。      「我不是让你去找过旋子吗,她怎麽没有把王妃带走。」      连忙跪在了对方的面前,「小的无能,旋子姐姐小的找不到,府里上下就怕惊动了西院的小姐,也不敢大肆去找,也只能派人悄悄找著。王妃屋子里的那些下人全部都不见了,求王爷饶命啊!」      冷眼瞥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旋子和朱雀他们应该都是被皓派去冷香的西院躲著了吧。他想得到的事情,皓又怎麽可能想不到呢?皓是下定决心要一个答复了。      「你下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继续想办法让王妃回去休息,他想见本王也是无用的。我不会见他。办不到你就收拾东西滚。」没有继续写字的心情,夏渊麒现在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待著。      「小……小人遵令!」连滚带爬的跑走。这王爷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夏渊麒负手站在窗前,他透过窗子在看站在外面的冷银皓。      皓,爱你如我。为什麽你要这样苦苦相逼?步步紧跟?我上辈子是不是欠过你什麽?这辈子要用全部的情来偿还?或者,又还是我们互相亏欠呢?      我原本以为,我看见的前途是一片清明。我要的未来全部都可以苦尽甘来了,可是你在这个时候选择了退出。甚至还把你最亲的人插进我们的中间……我到底要怎麽样,才可以明白你的心?我能不能不再爱你,爱这个字还真是百味交杂……      真是恶劣的家夥,自以为是,自视过高的家夥!我怎麽会爱上你,想不明白啊。不管你怎麽求我,我都不能心软……我不要心软……我不能心疼……我不要因为一时的退让就让你离开。      东翼王爷是我夏渊麒!东翼王妃是你冷银皓!      「绝对不会答应……」夏渊麒喃喃自语。      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了白皑皑的雪地上。即使有著阳光的陪伴,可时不时刮来的寒风愣是把那股子温暖给吹的七零八落,似有实无。      冷银皓像是感觉到了夏渊麒的视线,抬头看著那扇紧闭的窗户。      「王妃……小人求您了,求您先去休息吧……王爷是不会见您的。求您给小的一条活路啊!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幼儿啊。小的不能被王爷逐出王府啊……」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生怕被除了奴籍。      「你再不滚,我让你满门皆灭。」      「小的马上滚!王妃饶命啊!」      继续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前,冷银皓在想夏渊麒会坚持到什麽时候。其实冷银皓也是在考验自己能够坚持到什麽时候,是一个时辰之後,还是两个、三个、四个……      如果……他晕倒了,夏渊麒也没有改变心意,那麽就不要娶香儿了吧……      香儿那麽听话,如果好言详解,香儿一定不会生气的……      至少现在,要坚持的还是要坚持的。冷银皓眨了眨眼睛,驱逐一丝丝的倦意。明明睡了那麽久,为什麽现在还是会那麽疲倦呢……真想马上作弊倒下啊。      渊麒,我怎麽会不知道你对我的情?      因为儿时的情爱纠葛见的多了,让我在遇见你之前一直都不相信情爱。时至今日我才知道个中美妙,才知道为什麽那麽多的人为了情可以生,可以死。      我一直在躲避你,是因为我不敢去接受一份情。更何况你的情那麽炙热,让我不知所措。我以为我的冷漠会驱逐你,可是哪里知道你的情,不消反涨……      我是你的劫,如果我们注定没有未来,那麽我一定要为你找一个能够一心一意对你的人。      假若你有朝一日想起我了,也还有一个人可以和你一起念著我的名字,想著有我的往事。然後暮落西山的时候,和你的子孙们说一个叫『冷银皓』的王爷故事……      你看,我现在就在想你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间,那个强韧的冷国大皇子已经不见了啊。夏渊麒,你看看你把我变成了什麽样子。为什麽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什麽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一个人。      你是不是很恨我?我给你的希望,又一再被我亲手摧毁……      「渊麒,对不起……我不能不逼著你……」      冷银皓也怕死,可他不愿意死的不安心。      他至少要看著夏渊麒和冷香相敬如宾,无比恩爱。也许等到可以坦白的时候,冷香也就会轻易的接受了夏渊麒的真实身份也说不定啊!      「那一天,我大约是看不见了……」闭著眼睛吐出几乎是绝望的话语,冷银皓的身形一晃,无力地倒在了雪地上。      冷银皓前脚刚倒下失去知觉,下一刻夏渊麒就冲了出来。      一把抱起了冷银皓,冲回了房间内。      在不远处的奴仆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渊麒已经把炉子烧得旺盛,不断揉搓对方的手脚。生怕什麽地方被冻伤了。      「皓!你醒醒,看看我啊!别吓我!」刚刚给自己下的决心,在看见对方晕厥的哪一刻全部迸裂瓦解。他夏渊麒就是见不得冷银皓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王爷……王妃是被冻严重了才这样的……喝些姜汤吧。」      「马上拿来!」      「是!」      夏渊麒扶著冷银皓的脖子,把已经不会灼舌的姜汤一点点的喂进了他的口中。      「皓你醒醒啊!我答应你了,你的要求我答应你了……不管娶谁我都答应,不管要我的身份被换成谁的我都答应……」      答应……      换身份……      冷银皓迷茫的睁开了眼睛,「渊麒……你、你说什麽……」答应,他答应了麽?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更多的是无力和委屈。渊麒比想象中的更爱我……      「我答应你,我们明天回帝都,回去之後我就娶冷香……」然後过些日子就不理会他们任何人的意见,绑也要把银皓绑去凌山,已经耽误太多的时间了!      「对不起,渊麒对不起,是我逼你。」冷银皓哑著嗓子,无法言说其中滋味。      「谁要我爱你。」      冷银皓紧紧抱住了夏渊麒,把脸埋在夏渊麒的肩窝中。今生今世能够有一个人这样爱自己,此生无憾了。纵然明白这是自己的自私和一厢情愿,可是冷银皓也不会让夏渊麒不要去娶冷香。      「渊麒,我冷。」      「现在呢!」语言中不难听出夏渊麒的焦急。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用拥抱抱得更紧。      「冷。」      夏渊麒翻身上床,把冷银皓紧紧拥住。「有我。」      「渊麒,我爱你。」冷银皓低声说。      「我知道。」      那一晚,冷银皓窝在夏渊麒的怀中,无声哭泣。而夏渊麒只能把冷银皓的委屈和歉意,以及不能说出的所有情感,无言无语的全部接受。 作家的话: 下部下部下部………………Q口Q 和亲王爷 六十二   夏衍王朝在结束一场来去匆匆的战争之後,为了洗去帝国的阴霾。国民们,很快地迎来了能够给全国冲喜的喜事。那便是夏衍王朝的三皇子和冷国公主的大婚。这无疑,象征著冷国与夏衍王朝是真的打算共修秦晋之好了。      这不,一年前娶了人家的皇子,一年後娶了人家的公主。这再来个几年,夏衍王朝会不会打算把冷国一块给娶来呢?呵呵,这些都是玩笑话。暂且不提。      「小麒,你已经无法改变银皓的决定了?让你和小弟互换身份,这是多荒唐的一件事情!游行的时候是你去,还是小弟去。这里是夏衍帝都,怎麽可能把消息保守的密不透风?银皓有仔细思考过吗?」      与自家弟弟互换身份的夏渊麒,一脸愁容,完全没有一丝喜色。「大礼会很热闹,但是不会有人看见我。小弟会在冷香看不见的时候出现,大婚之後,我会先把他们带去行宫住一段时间。接下来怎麽办,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打算看一步走一步。」      夏轩迄叹气,他们这样胡闹的举动,父王母後都答应了,他这个大哥又有什麽立场来反对?「银皓和他们说过什麽,为什麽父王和母後仅仅花了一个时辰就接受了你们的胡闹?你们两个人到底是怎麽协谈的。」      「大哥,对不起,让你和暮书的逍遥泡汤了。」      「说什麽傻话,你们都这样了,我怎麽可以不回来。别打岔,回答我。」      「皓,他让我娶,我就只能娶了。我问过母後,为什麽要答应皓这样的请求。母後只是在笑,没有回答我。皓他不想说的事情,不管我们怎麽撬,都是撬不开的。」      「瞧瞧,天下间去哪里找逼著丈夫娶别人进门的妻子?这样的奇葩也就只有我二嫂独一个了吧。」语落。进门的正是已经变成东翼王爷夏渊麒的夏黎祺。「我可不会为得到二嫂而感觉开心什麽的,顶著二哥你的身份别说多难受了。」      「小弟,是二哥让你为难了。」想要伸手摸摸弟弟的头,却猛然发现弟弟已经又长高了许多。原来时间过得那麽快。      「也不会,至少可以天天看著心上人,二哥你说是不是啊。」故意想要逗夏渊麒生气或者是开心,夏黎祺摆出一副当初追求冷银皓时的模样,得意洋洋对著夏渊麒显摆自己得到冷银皓多少多少照顾。      夏轩迄伸手拍了弟弟的脑门,「别逗你哥了,他是真的开心不起来。除非你嫂子收回成命。」但是那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二哥……你们这回真的不是闹别扭?我还是不敢相信啊!虽然那个冷香我见了,也打了招呼了,可是我真的看不出她有什麽地方好,什麽地方是值得你们两个人这样为她啊!不就是长得国色天香一些啊,那也不能拆人姻缘啊!」终究这夏衍王室的一群,都是护短的人。这夏黎祺喊著就一脚大力踹上一边的楠木大门,愤愤发泄心中不满。      「小弟!别闹!」连忙捂住弟弟的嘴巴,夏渊麒生怕节外生枝。      「我没有……我委屈!」到底还是孩子啊。      「你嫂子都不委屈,你委屈什麽。」夏轩迄苦笑。      「他委屈!我看见二嫂哭了的!我现在就是不叫他银儿,皓儿了。我就叫二嫂!他冷银皓是我夏黎祺认定的二嫂,别人全部不算数。」      冷银皓背身站在那三兄弟谈话的门外,久久。最终还是没有走去他们的面前,在无意听完他们的对话之後,冷银皓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气,静悄悄地离开了。      夏渊麒抬头望著冷银皓离开的方向,他只是感觉一阵心疼而已……      锣声震天,全国都沈浸在一股喜悦的气氛中。      今天便是夏衍王朝和冷国的和亲大婚之日。与去年相比,今年可谓是极尽奢华,举国同庆。帝都被一片大红色紧紧包围笼罩。炮声不停的氛围中,从东翼王府起轿的冷香,被冷银皓牵著手送进了大红花轿。      「哥,香儿嫁了的话,哥哥也可以安心,然後不再担心香儿的对不对。」略带哽咽,隔著红盖头她轻声说。      「嗯,香儿有了丈夫,哥哥会放心。等香儿到了三皇子的府上,哥哥会马上过去的。哥哥不会离开香儿的,香儿要当一个好妻子知道吗?」冷银皓慢慢抽回手,帮冷香把轿帘放下。      「哥……」      随著锣鼓声的渐行渐远,人群全部跟著花轿去三皇子府了。顿时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东翼王府,只站著冷银皓一人。      「二嫂,心里好过吗。」夏黎祺从侧门走了出来。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不是自己正希望的吗?为什麽没有一丝一毫的成就感,反倒是被情丝把心口填得满满当当。      「现在後悔,也已经为时已晚了。二嫂,我们去见他们吧。冷香没有看见你,是不会静心拜堂的对不对。」      想当初,这和亲王爷来夏衍王朝时的排场是什麽?是什麽都没有。      冷银皓一路磕磕碰碰的走来,连夫君都二话不说的让给了妹妹。还为她安排了一场这样盛大的和亲婚宴。      夏黎祺无奈苦笑,这人怎麽就不曾为自己设想过什麽?      冷银皓和夏黎祺姗姗来迟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拜天地。      身为女方家属的冷银皓自然是躲不住的,他被拥到了国主的身後。夏渊麒和冷银皓只来得及把视线交汇一瞬。      「开始吧。」国主下令。      隔著红色珠帘,宾客全部站在帘外观礼。因为是冷国的礼仪他们也不能多言什麽,实际上这只是为了掩饰夏渊麒的身份而已。      「一拜天地。」喜官尖声喊道。      冷香乖巧的弯下腰,而夏渊麒迟迟不动。冷银皓噙噙嘴唇,最终什麽都没有说。夏渊麒只能在冷香感觉异样之前,也慢吞吞的弯下了腰。      ──人生自是有情痴,      「二拜主後。」      ──此恨不关风与月。      「夫妻交拜。」      ──离歌且莫翻新阕,      「娶妃礼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有曲能教肠寸结。      娶妃的典礼一直闹到了夜间,在拜堂之後又是重中之重的祭祖与纳金碟。一连串下来,别说冷香,就连夏渊麒都是身心俱疲了。      宴席上,冷银皓坐了片刻便离开了。      他现在想要的是安静,而不是虚伪的道贺,对他而言那些道贺才是最让他痛苦的……      贺喜?有什麽好贺喜的……道贺他的爱人终於娶了他最亲的妹妹?道贺他终於如愿以偿把夏渊麒给狠狠推开了?      可笑啊。      「皓,你满意了吗。」夏渊麒穿著大红喜服,站在冷银皓的身後。      「谢谢你。」没有转身,而是继续维持一动不动。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夏渊麒激动地上前一把把冷银皓扯进他的怀中,「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是怎麽想的!如果拜堂的时候你表态不愿意,我可以马上抛弃所有人带著你离开!可是你没有。」      「我做不到,就算我想我也做不到!」      有你这一句就够了……      夏渊麒低头狠狠吻住冷银皓,一抹红与一抹青交缠的身影倒映在月光下。      「皓……你!你给我吃了什麽!」夏渊麒放开了冷银皓,捂住了嘴巴。      「延宵。」早前鬼颜不小心落下的。      「你想干什麽!」第一次,夏渊麒慌了。延宵的药性,夏渊麒和冷银皓都是心知肚明的。这样的药,冷银皓居然给他下了!      「玄武,带王爷回新房。不准任何人闹洞房。」不去看夏渊麒受伤的表情,冷银皓沈稳下令。      「属下遵命。」      冬日的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在冷银皓的发丝上凝结起了颗颗细微水珠。      「哥,会著凉的。」一把伞出现在冷银皓的头顶上。      满脸水渍的人,转身看著不速之客,有些惴惴不安,「冷……蔷,你来干什麽。」 作家的话: 这这这…… 於是变相圆房了…… 和亲王爷 六十三   昨日的大婚喜庆余韵还未散去,如今满城议论著的,皆是那冷国公主有多麽的国色天香,和三皇子殿下是多麽的男才女貌。      按理来说,这新婚第二日,是要进宫谢恩,拜见国主和国後的。不过国主体谅他们小夫妻的,刚刚才成了好事,也就不再让礼官准备这一项礼节了。改为,三日之後再召见儿子和媳妇回门。      阴霾的天空中,有著异样的沈闷感。      这是大雪将要来临的征兆,都说瑞雪降丰年,只是这雪如果多了也就麻烦了。      寒风飒飒吹来,趴在桌子上的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头……好疼……昨晚真的是喝多了。      啧!胃疼……也是啊,这些天什麽都没有吃,昨晚还一个劲的喝了那麽多的酒。      记忆隐隐约约好像跳过了些什麽东西,是什麽事情呢……      「哥,你醒了啊。我刚刚去给你找醒酒汤和吃的了,你这府里怎麽什麽东西都没有啊。下人全部给香儿当了陪嫁不成?」冷蔷端著两碗汤,一叠糕点,几个热腾腾的馅包从门口走了进来。      哦!想起来了……昨晚是香儿和渊麒的大婚。      为了不让渊麒冷落香儿,他趁著渊麒不注意的时候给他喂了延宵……      虽然只有一小部分,但是也足够渊麒和香儿圆房了……      「冷蔷,你怎麽?」在这里?      早就料到对方会这样脑子里面什麽都记不得,冷蔷也只能好好给他解释一遍番,「你让玄武把夏渊麒送走的时候我就叫你了啊,然後陪你喝酒,从三皇子府喝到了东翼王府。我也只是比你早醒了一会儿。哥,吃东西。」      「我不想吃,你叫我什麽?」哥?      「哥啊,你昨天晚上不还叫我三弟的嘛。有些事情想通了,也就不再那麽介怀了。你疼香儿,我疼你。这样你就不会亏了。」说著,冷蔷的脸上露出一个几近是天真的笑容。      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阴郁气息早已经烟消云散,冷蔷大概就是一个容易走死胡同,又容易走出来的人吧。至少,冷蔷没有更极端,这冷银皓自然就放心了。      「……三弟,多谢。」端起醒酒汤,随意的抿了几口。「你来这里没有关系吗。虽然是和亲,但是你是冷国的皇上,不理政务的话就不会被朝臣多言?」不给冷蔷机会把话题再次扯回有关冷香大婚的事情上,不管是不是懦弱的逃避他都不要再听了。      「不急,我已经把卿弟立为太子了。现在那些吃撑了的大臣,天天围著他转,就等著卿弟学好了为君之道,让我退位让贤。之前的争战本来就是冷国不对,我也去见过夏衍的国主和王後了,我可是有好好赔礼的!我可不想我连累你们两个在冷国活得不痛快。」      「冷卿?你把他立成了太子。真在我的意料之外,那之後有什麽打算吗。」这样心平气和的坐著说话,还真是他们兄弟俩的头一遭。      「在交手之後,准备去混迹江湖。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你的事情我不想多问,不过你要知道。不管以前怎麽样,冷国一直都是你的家。那边才是你落叶归根的地方。」      「我明白。三弟,多谢。」      「那我勉勉强强的放心了,我得回去了。哥你保重。」冷蔷眼底闪过一瞬凄怆,不管对冷银皓的感情是什麽导致的,冷蔷今生今世都不可能真正再爱任何人了。      在冷蔷离开之後,一直强撑著的冷银皓更是不用在忍著腹中的剧疼,跑到花盆边蹲下,把才喝下去的醒酒汤全部呕了出来,混合著黄色药汁的还有点点红色。      「咳咳咳……呵呵,我已经大限将至了麽。」      三皇子府上,上上下下的仆人全部都在捂著嘴偷笑。这已经大中午的了,皇子和皇妃还没有起来。这昨晚的干柴烈火还真是可想而知啊,来道贺的大臣也全部心知肚明,把贺礼留下,一脸暧昧的含笑离开了。      在外面一派喜庆的衬托下,新房内的气氛便显得很是僵硬与尴尬了。      夏渊麒睁开眼睛盯著大红色的床帐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冷香正躺在他的身边。      如果说现在要形容是什麽滋味,那也只有苦不堪言了。被自己所爱的人下了那样的药,换了别人也许开心的起来,但是换成他夏渊麒,那只有满腔的愤怒。冷银皓把他当成了什麽!就算有万千的情爱也会被冷银皓这样的举动狠狠地泼了凉水!一腔热情瞬间熄灭。      要他和冷香好?真的要他永远顶著夏黎祺的名字过一辈子?好啊!那就如你所愿!冷银皓,这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把我推得越来越远!      无法冷静的夏渊麒,选择了最极端的途径。他一把搂住了冷香的肩膀,弧度过大的动作很不小心的把她吵醒了。      「抱歉。」夏渊麒虽然很想要继续搂著对方,可是终究敌不过自己心里的别扭。「要再睡一阵吗。」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夏渊麒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是一团乱,无法冷静。      「我……我不用了……」想到自己已经为人妻子了,这样的事情……嬷嬷有说过。是她成为妻子的证明,即使赤身裸体的也不用太害羞……昨晚,昨晚他们就已经……那不是麽……      「我叫人来伺候你。」起身穿衣,现在他其实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夫、夫君……我来帮你穿衣。」怯生生的掀开被子,披上衣服随意的系了衣带便为夏渊麒穿衣戴冠。      冷香的手法并不生疏,可她又不用伺候人,「你很熟练。」      「嗯,因为以前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我为哥哥整理的。」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既然他是她的丈夫,那也没有什麽好隐瞒的了。      「为什麽要你动手,不是还有旋子吗。」原不想提到冷银皓的身上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就是管不住嘴巴……      「哥哥毒发或者是受伤、太忙的时候,别人都是不能近他的身的。哥哥不会骂我,所以旋子只能来找我了。哥哥毒发的时候,我也只能在门口候著。」      「你们感情真好。」这语气还真是酸味十足。      冷香误会了夏渊麒口中的醋意,她笑的越发甜蜜,「其实我也记不清楚哥哥为什麽这样疼我了,哥哥说是因为我第一个发现了他,对他好。所以他舍不得我。我……我会说要嫁给夫君,也是因为哥哥,我如果不名正言顺的离开哥哥,哥哥是不会和王爷好好过日子的。我不要哥哥一直把心系在我的身上。」      「那为什麽是要嫁给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把冷香问得一愣。      「因为那个时候正好见到夫君了,如果夫君不愿意娶我,我也是会马上再找另外一个人,让哥哥放心不再管著我。我不想拖著哥哥不开心。」      夏渊麒低头沈默,这个答案……在木已成舟的时候才知道这个答案……这是什麽……这是讽刺吗!冷香,你可知道,是你亲手毁掉了你哥哥的幸福,你毁掉了你哥哥的全部期待!你的无心,毁了我和他的家!      「夫君,我们可以去见哥哥吗?」冷香抬头望著他。      「……可以。」见面终究是避不开的。      这新婚皇妃娶进门,次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进宫,而是朝著东翼王府去了。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那皇妃的哥哥,就是东翼王爷的心头肉嘛。      夏黎祺昨天晚上被灌得厉害了,直接被夏轩迄带回去休息了。直到快正午了才被顾暮书遣送回了东翼王府,如今这东翼王府的两位主子。一位是宿醉未醒,一位是身体不适。这皇子皇妃只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哥哥也喝醉了?不对啊,哥哥酒量一向不好的。而且除非是很难过或者很开心哥哥才会喝的。哥哥昨天有那麽开心麽……」冷香不解地碎碎念。      夏渊麒一愣,他不知道能不能认为是冷银皓在伤心或者自责……      「那我们走吧,别打扰他们休息了。下次再来。」牵著冷香的手,转身走出这个曾经属於自己和冷银皓的家。      「那……好吧。」冷香不再坚持去见冷银皓,在她的认知里面,冷银皓很重视休息的。      冷香和夏渊麒走出了东翼王府,而在他们上轿之後,冷银皓从门後慢慢走了出来。望著远去的两顶轿子只感觉脸上湿漉一片。      「呵呵……王府什麽时候漏雨了……」 和亲王爷 六十四   「二嫂,你多久没有见到二哥和冷香了?」自从那两人喜结连理,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      期间,他们有来登门拜访过,但是冷银皓全部都称病不见客。      为了避开夏渊麒,他连冷香的面都拒之门外了。由此可知,夏渊麒对於冷银皓来说,是一个什麽样的存在。      夏黎祺不知道的是,那两人不愿意见面的真正原因是什麽,只感觉那是一个病结,如果不解开那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不知道。」他只明白,至少最後的日子里,要在这个和渊麒共同拥有的家渡过。      「二嫂,你们到底怎麽了。不能告诉我吗。你的脸色越来越差,如果不是我来见你,你是不是连这个房门都不打算出了?再这样,我就去找大哥和暮书了。二哥要从行宫带冷香回来过年,然後又会把冷香带回去。难不成二嫂你已经决定这样一辈子了吗。」      行宫……夏黎祺如果不说,他都差点忘记了。      在回门之後,夏渊麒就把香儿带去了行宫。偶尔有回来一两次,可因为不知道要用什麽心情面对他们,所以才一直选择逃避。      现在外面都在张灯结彩的,原来是要过年了……      「我会去见香儿一面的。」也好让她放心。「小弟,不用担心我。我想我的情况应该没有那麽糟糕吧。」略带轻松的语调让对方知道他现在很好。      夏黎祺知道不管他说什麽都是无用的,也只能离开,不碍冷银皓的眼了。      有些茫然的望向窗外的景色,毫无生机。      旋子推门而入,她已经不对劝说冷银皓抱有什麽期望了。      如果把现在当成是几年前在冷国的相依为命,那她还会感觉好过一些。就算那时是他们极其狼狈的时候,但至少那个时候的冷银皓,意气风发,无牵无挂。      然而现在呢,心中有了一个人之後……      「王妃吃……王妃你又咳血了!」视线在接触到地上的血红锦帕时,她慌了。「怎麽会这样?不是应该好转的吗!就算是内伤那也应该痊愈了才对……寒毒不是都已经……已经?王妃!为什麽已经要入春了寒毒都没有发作!冷蔷对你做了什麽!」      被发现了麽?呵呵,聪明如旋子也早该猜到了吧。      冷银皓不说话,有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旋子,为我更衣,我要去见香儿。」      「王爷!求王爷告诉旋子真相!」换了称呼,旋子蓦地跪下。      那劲头让冷银皓都吃了一惊。      「旋子,不用这样求我说什麽。你也别不相信你自己,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怎麽样了,你还没有发现吗。这是天要亡我,与人无尤。」嘴角浮现一抹讥讽的笑,这苟延残喘的日子也差不多是时候到头了吧。      「王妃……」旋子抿著唇,缓缓站起身。      「朱雀说,渊麒把香儿从行宫带回来了。说是要过完年才会再回去行宫,旋子你看,这夏衍王朝的大年和冷国也没有多少差距。不过就是张灯结彩的速度快了些。如果不是小弟告诉我,我都还不会知道他们去了行宫……」语调渐弱,会被这样对待,他是早就已经设想过的了。只是真的面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伪装有多麽地不堪一击。      「近两个月没有见到公主,王妃可得好好和公主说说话,不要再躲著她了。」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旋子把宫服拿出为冷银皓换上,「我得给王妃上上妆,这样憔悴的面容,会让公主担心的。」      「交给你了。」      夏渊麒回来的时候,跟随的人不多。大部分的奴仆都仍然留在了行宫,那意味著节庆过去之後,他依旧要和冷香回到那处世外桃源去。      在外人的眼中,夏渊麒大概是最春风得意,好不快活的。      娶了如花似玉的娇妻,又拥有皇子的地位。这样的日子岂不美哉,如今这世间男子最为羡慕的,只怕就是这夏衍王朝的三皇子了罢。      可事实呢?      夏渊麒的心里并不痛快。      就算是在行宫距离帝都十多里,他也没有放下事务一天,除了新婚之夜那次被冷银皓所设计的圆房,他没有再碰过冷香一次。      所幸那冷香也不是一个喜好惹是生非的主,两人也就几乎是客随主便的过了快两个月。而这两个月里面,夏渊麒心中对冷银皓的思念和感情,从愤恨到了愤怒,再到怨念,又到了念想,直至最後化为了无限的思念。      每天对著向自己嘘寒问暖的冷香,夏渊麒没有动心,相反只感觉磨心。对冷银皓的思念,因为冷香的存在而越发的浓重。      每夜每日,夏渊麒都想冲出行宫回到东翼王府,可又会在下一瞬,想到冷银皓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夏渊麒只能又硬生生的忍下了冲动。      不见!不见那便不见!不要那便不要!他冷银皓能够一次次把我推得远远地,我怎麽就不能顺水推舟了!我要看看,你看见我和冷香郎情妾意的时候,是一个什麽表情!      不知不觉间,车驾已经进入了王宫。      「夫君,我们到了。」颇有小妇人姿态的冷香,亲昵乖巧的推了推已经神游多时的夏渊麒。      夏渊麒回神,对冷香报以歉意的笑容,「我走神了,我们去见父王和母後吧。」      「好。」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迈出步伐的时候,冷香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差点跌下车。      千钧一发的时候,夏渊麒伸手一捞把冷香拥入了怀中。      「瞧你,怎麽那麽大意。」无奈却又宠溺的笑了笑。      「多谢夫君。」冷香抬头对著丈夫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像是察觉到了什麽,冷香转头,「啊!哥哥!终於见到你了!」原来冷银皓一直站在她的身後。      冷香从夏渊麒的怀里跑了出来,小步跑向了冷银皓。      冷银皓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摸了摸冷香的脸颊,「被养的不错,哥哥放心了。」      「那哥哥呢,哥哥怎麽瘦了那麽多?二哥没有好好照顾你吗。」冷香仔仔细细看了冷银皓之後,有些愠怒了。      「香儿,二哥在父王母後那,我们去问他就好。你这样问,二嫂会不好意思说的。」言毕,牵起冷香的手,夏渊麒对著冷银皓露出毫无感情的笑容。      在见到他们相处的模样後,尤其是听见夏渊麒的话语之後,冷银皓的脸色瞬间铁青。夏渊麒见了也是心下一惊不知道怎麽了。可夏渊麒也不能说什麽关心的话语,只能有些著急似的带著冷香走了。      「二嫂……」冷银皓低声喃喃重复,夏渊麒口中刺耳的两字。      冷香和夏渊麒在见过国主和王後之後就被留了下来唠嗑。      王後是真心喜欢冷香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虽然她也算是她的媳妇,可是想到冷香和冷银皓以及自己孩子的复杂关系,王後也只能皱眉不予理会了。      孩子们的事情,让孩子们自己去处理就可以了。      「皓。」      夏渊麒在冷香被叫住聊天的时候,就先告辞了。      他来到了第一次和冷银皓入宫,举行宴会的地方。他猜冷银皓会在这里,结果和他想的一样,冷银皓站在当初他们坐著的地方,失神的让人心疼。      「渊麒?」      冷银皓想不到他也会来这里,难道他不用陪著香儿吗?      「我猜你会在这里。」      「你来做什麽。」      夏渊麒不理会冷银皓的疑问,自顾自的说,「那个时候是办父王的大寿吧。我救了青儿,还买了你的人情。你也说我们要交换人情的,那现在是不是我还给你了?如果要说我们的进展,只怕就是这里开始的吧。不管什麽时候,时至今日我都一样爱你。」      冷银皓沈默。      「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把我让给香儿,让我和她共结连理。你是不是认为,我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我恨你,你知道吗。」      眼瞳中闪烁著水光,冷银皓摇了摇头。      「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难道你以为没有你,我就会开心了吗。我不喜欢香儿,我看见她只会更加思念你。而且,我现在最後悔的,就是当初心软答应你。香儿说,如果我当初不愿意娶她,她不会失望难过,她会马上去找下一个她认为合适的人成婚。她认为,她成婚了就可以让你放心和夏渊麒在一起了。」      冷银皓震惊的看著夏渊麒,「我……」我一直在做的到底是什麽……      「皓,说爱我。」夏渊麒步步逼近。      冷银皓站在原地,视线紧盯夏渊麒。      夏渊麒也终究是忍耐不住,俯下身准备要吻,那张将要说出爱语的唇。      「我爱……」      「哥!冷香有孕了!」      夏黎祺的声音和冷银皓的声音相叠,而夏黎祺的话让冷银皓的最後一个字彻底吞了回去。      原来是冷香准备陪王後去赏花的时候,在半路晕倒了。王後被吓得不行,连忙招呼人传御医通知夏渊麒冷银皓。这丫头要是有一个一万万一的,王後可就头大了。      御医来了,仔细诊断之後,才知道这冷香的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这是好消息啊!      王後喜上眉梢,立刻派人连著国主也通知去了。      「香儿,你要当娘了。你的肚子里面有了我夏衍王朝的骨血,这行宫是不行回去了。你就留在宫里,母後就近照顾你。」王後喜形於色的拉著冷香的手,不停地絮絮叨叨。      冷银皓和夏渊麒匆匆赶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正在喝安胎药的冷香。她已经沈溺在了将为人母的喜悦中了。      「哥哥!夫君。我要当娘了。」      「香儿,你真棒。」冷银皓宠溺的摸了摸冷香的发。      夏渊麒现在只能说真是天意弄人,他和冷银皓有可能因为这个孩子的来临而彻底分道扬镳……第一个孩子是毫无感觉的,第二个孩子是撕心裂肺的,这第三个孩子是苦不堪言的。      「哥哥,陪著我。不许不见我了,夫君也可以一直陪著我的是麽。」抬头望著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冷银皓和夏渊麒只能点头。      现在孕妇最大……      ***      大年夜的那一天,冷银皓身体抱恙未能出席。      大家心里有数也都不再多问,反而只有冷香一人被蒙在鼓里。      王後拍拍冷香的手背,「别担心,渊麒会陪著他的。你可不能愁啊,那对孩子不好。」      「香儿明白了。」随便被安抚一下,便不再多心了。      冷银皓倒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包裹著身体的被子好像是虚无的,冷……还是冷……为什麽这麽冷……明明旋子点了很多火盆。      「渊麒……渊麒……」断断续续喊著爱人的名字。      「我在。」夏渊麒从冷银皓的身後紧紧抱住他。「皓,我在。」      「渊麒……」不再想今天是大年夜,他要去陪著冷香什麽的。冷银皓转身紧紧抱著夏渊麒,身体不断颤抖著。      「我在。」夏渊麒闭著眼,紧拥爱人。      这一夜,相拥好梦。      ***      时光来去如飞,随著时间的慢慢推移,冷香的腹部越来越大。      妊娠和孕吐也不断地重复又好转。被人细心呵护的感觉,让冷香很满足。身子越发沈重的她,也没有发现自己哥哥和夫君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转眼间已是又过了五个月,冷香怀孩子已经七个月。      这炎热的天气,对於冷香这样的身子是最为磨人的。      「香儿,还会很疼吗?」冷银皓蹲在冷香的面前,为她揉搓浮肿的双脚。「这妊娠怎麽还没有消下去。都多久了……」      「哥,不疼,就是走路不方便,快一些都是要摔倒的样子。」      「二嫂,我来弄吧。旋子煮了汤,你去喝。」夏渊麒把冷银皓挤开,接过了冷银皓的活。      「好。」没有多说什麽,冷银皓不能让冷香多心。      冷香伸手摸摸早已经隆起的小腹,她低头对著夏渊麒露出幸福的笑容,「夫君,孩子踢我了。」      夏渊麒闻言,抬起了头。他看著冷香的肚子,也把手附了上去。      「孩子……在动!他也踢我了!」有些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孩子的动静。毕竟是血浓於水,夏渊麒真心期待著这个孩子的降生。「好家夥,真有劲。」      「夫君,瞧你开心的。」冷香鼓起勇气,用脚轻轻踢了夏渊麒的肩膀。这是她在书上看见的,夫妻如果恩爱就可以接受这样的举动。      「当然开心,这毕竟是我的孩子。」握住冷香的脚尖,帮冷香穿起了袜子。      「夫君,谢谢你。真心待我。」被夏渊麒的举动感动,冷香几乎开心的要飞上了天。      「不待你,我待谁。」      冷银皓端著汤的手顿了顿,悄无声息的放下了碗。默默一人走了出去。      在花园边上的凉亭中,夏渊麒找到了喜欢东躲西藏的家夥。      「皓,你干什麽。」当看见那个清素身影趴在一边不断呕出药汁的时候,夏渊麒的心脏只感觉跳漏了一拍。      「叫我二嫂!」转身擦拭嘴边的水渍,冷银皓深呼吸一口,紧闭著双眼。      「我是你丈夫!叫什麽二嫂!我不是夏黎祺!我是夏渊麒!我才是你的丈夫!告诉你怎麽了!」被对方的淡定神情激怒,夏渊麒明明看见冷银皓呕血了!      「小声点!」连忙伸手捂住夏渊麒的嘴巴,生怕惊动了不能惊动的人。      「香儿已经睡下了……」拿下冷银皓的手,夏渊麒没有放开而是紧紧握住。「皓,你有事情瞒著我。告诉我,你怎麽了。」      冷银皓转过头不想再说话。冷香已经是他的妻子了,那麽现在他就不能再和自己胡搅蛮缠才是。而且……他已经要做父亲了。这样纠葛不清到底是要怎麽办啊……      「我准备离开了,我不会再留下了。香儿生了之後,你要好好照顾她,她有什麽损伤,你更别想要见到我了。」      「离开?为什麽!我已经被你逼著娶了冷香,现在连看著你我也办不到了吗!」      为什麽?难道要我告诉你,我已经时日无多,而且很可能是一尸两命吗……      「我爱你,所以不能再待在你的身边了。我爱香儿,所以要香儿幸福,这样的理由你接受吗?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夏渊麒!别让我两难,我会舍生取义……」眼瞳中写著的是一刀两断的决绝。      「我不明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就算用绑的我也不会让你走。」扯过冷银皓拥紧,夏渊麒对著冷银皓的唇,狠狠吻下。肆虐无情的啃噬著熟悉的唇,留下属於他夏渊麒的痕迹。      「放开……放开……我……」      夏日的天气,总是雷云不断。天空闪过一个霹雳,暴雨顷刻间落下。在眨眼间的电光中,夏渊麒和冷银皓都留意到了被照耀出现即使只有一瞬的身影。两人都心下一凉,一同默默地转身。他们看见的是大腹便便被雨淋得浑身湿透,看不清楚表情的冷香。      「香儿……」      「冷香……」      冷香没有说话,转身便跑。结果才跑了三两步,就被脚下的树藤给绊了一跤,摔了一个结实。      在雨声中响起的女子凄厉喊叫声,冷香捂著肚子,缩成一团在大雨中倒地不起,「孩子……孩子……」血从冷香的脚下流出。      冷香受惊小产。      整个宫殿瞬间陷入了慌乱中。      冷银皓被夏渊麒紧握著手,冷银皓现在已经全然呆滞,失魂落魄。      他做了什麽?他说了什麽?他和夏渊麒的对话,他们的举动全部被香儿看见了。      香儿摔倒了,香儿在小产,香儿会……死!      「皓,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夏渊麒紧紧搂著冷银皓,他现在还感觉手上有冷香的血,他一辈子也忘不掉冷香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这麽大的雨,即使同在宫中。王後和国主就算得知了消息,要赶过来也还是很麻烦的。      伴随著尖叫声,在雷声的烘托下,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黑夜。      「生了生了!是个小世子啊!」房间里面传来道喜的声音。      还来不及开心,夏渊麒就看见那接生嬷嬷大汗淋漓跑了出来。      「王爷!皇妃要见你!」      「皓,等我!」夏渊麒不敢带著冷银皓进去,只能要他等著。      夏渊麒见到的是一片狼藉,冷香身下的血还在不断的扩散。御医在一边摇著头,夏渊麒忍著泪,走近了入气多出气少的冷香。      「你……是……夏渊麒?不、不是夏黎祺?」冷香的眼,已经失去了焦距。      讪讪伸手握住了冷香的手,「我是……我不是夏黎祺,我是夏渊麒……对不起、对不起香儿,我骗了你……」      「是、是我的错,我毁了哥哥……求你、看在……我们当过夫妻的份上……好好对哥哥……永远不要再背叛哥哥……帮、我、保护哥哥……」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马上把皓叫进来!」      冷香无力的扯住了夏渊麒的衣角,「不……不用……」      「为什麽,你不想见他吗。」      「我不要。哥哥看见我、这、这麽丑的样子……我可以、看、看孩子……吗……」      「孩子!快把孩子抱来!」夏渊麒转头大喊。      冷香半醒半昏间,只看见夏渊麒转身去抱孩子的动作。      还来不及看一眼孩子,她就瞌上了眼睛。      ……好困啊。先小睡一下好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一定是哥哥和夏渊麒恩爱万分的在一起。嗯……身边站著的是她的孩子,那也不错。      哥哥,你要幸福啊。      「香儿!」夏渊麒大喊一声。可是被呼喊的人已经什麽都听不见了。冷香死了!怎麽办……怎麽办,皓呢!皓他会疯的!      周围的仆人全部跪下,「皇妃薨天。」      ***      冷银皓摇摇晃晃走出了内宫,不知不觉间他竟然用轻功逃了出来。「我居然害死了香儿,香儿是我杀死的……我做了什麽……我都做了什麽……」      腹中一阵绞痛,冷银皓只感觉眼前一花,心脏也停止了跳动,他无力倒在了大雨中。      雨,还在继续。      ***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和亲王爷》(中)END ── 作家的话: 中部终於完结了(抹汗 大家应该有心理准备吧……(喂! 我我我我…… PS:那那个是《十诫诗》 和亲王爷(下 完结篇) 和亲王爷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看似与往日无异的夜晚,对於某些人来说今夜却又别有一番滋味。      夏渊麒醒来的时候,脑中依旧是一片混乱的。努力想想昏迷之前发生了什麽事情,得到的答案依旧是空白一片。到底怎麽了啊?动了动手腕,想要起身却惊讶的发现他被人绑在了床上,手脚全部固定在了床的四个床脚上。      现在是什麽情况……      皓?皓呢!夏渊麒记得他和自己在一起喝酒的……      「嗝。」      打嗝声?      夏渊麒转过头,很费劲的看见了趴在床底下睡著了的冷银皓。额,大概是皓一时兴起把他绑成这个样子的吧。「皓你快起来,那样睡著会著凉的。」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嗯……渊麒。」冷银皓爬了起来,他双颊微红,眼帘朦胧。这幅醉态别提多诱人了,夏渊麒现在只怨对方绑的太紧了,一时半会儿的也挣脱不开,想吃吃豆腐都不行了。      「皓,解开我吧。晚间露水重,别生病了。」就算是醉了,可夏渊麒的思绪总是比冷银皓清醒的。      「渊麒,你爱我麽。」冷银皓喃喃问。      「不爱你,我要爱谁去。」闷笑中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夏渊麒喜欢爱人这样偶尔的小性子,在他清醒的时候这样的问题怕是不管怎麽样都问不出口的吧。      「我满意了。」冷银皓不知道是醉意驱使还是被夏渊麒的回答激励。他眯眼起了眼眸,微微张唇轻吮起了被绑住的夏渊麒的唇瓣。冷银皓翻身坐在了夏渊麒的身上,双手也缠上了夏渊麒的脖子。      被爱人这样的举动震惊,夏渊麒一时间没有做出反应,他睁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确定是真的糊涂了。      「皓……」      「我想要你……」冷银皓鼻间哼哼几声。      「好啊。」没有迟疑的答应了对方。      冷银皓吻夏渊麒的动作顿了一顿。他没有任何迟疑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因为爱所以不管怎麽样都答应的干净利落吗。冷银皓仰起头,对著夏渊麒笑了笑。      情动,心乱。      微凉的手触摸到夏渊麒的皮肤时,夏渊麒抑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冷银皓见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知道冻到了对方,他便收回了手,张口含住指尖融化那一缕寒冷。      「还冷吗。」重新解开夏渊麒的衣扣时,冷银皓低声问。      「不会。」在看见冷银皓坐在自己身上含著手指舔弄的时候,夏渊麒的下腹就烧起了火。      冷银皓捧著夏渊麒的脸低头吻住,舌尖舔著他的唇,抚上他的腰,慢慢向上抚摸。将他的上衣脱下,低下头膜拜般的一寸一寸温柔的亲吻著他的身体,细细的吻过每一寸肌肤。      「渊麒……」      两人早已经情定终身,在爱意浓时被这样对待,夏渊麒更是心中波涛汹涌。      卷过冷银皓的舌,反客为主的回应冷银皓生涩的吻。在被冷银皓吻到胸膛时,更是打乱了夏渊麒的呼吸节奏。对於夏渊麒而言,被他吻过的每一寸皮肤都泛起情欲的气息,点燃了更深的欲望。      虔诚地在爱人的身上留下属於自己的气息,冷银皓在亲吻间也已经褪下了自己的衣衫,洁白可又伤痕累累的身躯出现在夏渊麒的眼前。      「渊麒,你有反应啊。」膝盖恶意的轻轻顶触著夏渊麒的腿间巨物。      倒吸一口冷气,他那样粗劣的挑逗比以前的任何一个侍宠的服侍,还更加让他有感觉,「因为是你。」粗哑著嗓音宣示著夏渊麒的缴械投降。      滑下身,冷银皓脱下夏渊麒的裤子,看著突然在眼前的巨物有一瞬间的茫然。好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东西的样子唉……就算它无数次的进入过他的身体,让他体会极乐。      「原来是这样的啊。」伸手戳了戳已经涨得青紫的巨物。      「嘶……皓……别闹……」      「我就要闹。」任性的回了夏渊麒。      不止戳了,还尝了那东西的味道。      冷银皓一口含住夏渊麒的巨物,猛地吸了一口。他这一吸,差点让夏渊麒把持不住泄在他嘴里。      笨拙的舔弄著口中的东西,直觉的吞吐舔弄。双手也不闲著,犹如找到新奇玩意般的孩童,把玩起了夏渊麒腿间的两颗小球。      「味道,很腥。」      低下头看见的是那个冷豔高贵的人扑在他的腿间,舔弄他最敏感的地方。那银白的发,搔得夏渊麒直痒痒。欲望的洪流不断朝著下腹的人口中涌去,夏渊麒不断克制自己。      「皓……别舔了……忍不住……」      「那就别忍了。」      拉锯战最终还是夏渊麒输了,冷银皓深吸几次之後夏渊麒仍然是泄在了冷银皓的口中。      「皓!快吐出来!」夏渊麒大惊失色,就算快感还没有褪去可他脸上露出的是担忧而不是满足。      冷银皓闭著嘴巴没有说话,夏渊麒的东西大部分都在他的嘴巴里面,小部分沿著唇滑下了脖颈。      「渊麒的……味道……」说话间吞下去了一大半,「不难吃。渊麒也尝尝。」凑上去带著腥味的唇重新吻住了夏渊麒的唇,与舌共舞。      「皓……」夏渊麒被吻得心慌意乱,再看见对方吞下去了那东西,夏渊麒现在更是欲火焚身。      「膏药呢……」冷银皓歪著头问。      他们两人欢爱时,为了方便都会备好膏药。那膏药也是夏渊麒收著的。      「在第一层柜子里。」      冷银皓探身找到了膏药,他挖了一大块於指尖上。但是膏药所去的地方不是夏渊麒,而是冷银皓自己。      他把膏药涂抹在了自己的身後,慢慢的按照记忆中夏渊麒对自己做的那样,放松自己。      「皓?你不是要我……」夏渊麒以为冷银皓想要上了自己,可事实不是那样。      冷银皓娇俏一笑,「我乐意。」在知道对方的心思之後,冷银皓也就不介意什麽了。既然是妻子,那就做好妻子要做的事情吧。      膏药多多少少含有一些催情的春药在其中,片刻之後,冷银皓便支持不住了,「唔哈……渊麒……啊……」撩人的呻吟断断续续的溢出。      「皓……」夏渊麒吞了吞唾沫,「坐上来。」      冷银皓迷茫的按照夏渊麒的话对著他火热的巨物缓缓坐下去,可才刚刚进去了一个头便难以前进一分了。      「皓,解开我。」      「嗯……好……」      得到自由的夏渊麒,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冷银皓翻身压在身下,而冷银皓也顺从的用脚勾住了夏渊麒的腰。      一点点的进入了销魂的肉穴,循序渐进的开拓属於他的一切。      握住爱人腿间,早已经抬头变硬的欲望揉搓著,夏渊麒欣赏爱人泛著水光的双眸,充满情欲的模样。      冷银皓肿胀的欲望被握住,忍不住低喘起来,喉节上下滑动著,大口喘息仰头吻上夏渊麒的唇,夏渊麒深深吮吸一阵之後,暂且放过了别他肆虐红肿的双唇。      抱紧他的腰,抬起一条腿架在肩上用力挺腰,将巨物全部插入。夏渊麒没有敢马上冲刺喧嚣,他低沈著的嗓子,「皓……疼吗。」      「变、变得好大……」伸腿勾出夏渊麒的腰,示意他可以动。      得到默认,夏渊麒不再犹豫,一鼓作气狠狠的在爱人的身上开疆拓土。      「皓的里面……好紧……好舒服……」      冷银皓双手紧紧攀著夏渊麒的肩膀,顺著他的进入而摆动著身体。      「渊麒……哈啊……」      两人的快速交合,不断发出淫靡的声音。      夏渊麒一个大力挺身,巨物整个吞没,直顶入爱人身体的最深处,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阵痉挛。      「啊啊……啊……不……唔啊……好……好用力、好深啊……」      被对方完全支配了理智,冷银皓也早已经在双重的冲击下,糊里糊涂了。      大力的摆动著精悍的腰身,下腹不停的撞上爱人的翘臀,顺著他的背脊舔吻,圈紧他的腰,紧紧的将人圈在怀里。      「皓……皓你是我的,我的!」      「我是……我是你啊……你的……」      冲刺的速度和套弄揉搓的速度不断增加,在一阵空白中,夏渊麒和冷银皓一齐得到了巅峰的释放。      「皓……我爱你,爱你。」比你想象的爱,还爱。      「爱你……」冷银皓喘息著说。      夏渊麒紧紧拥著冷银皓,忍下还想和爱人共赴巫山雨云的意图,皓累了。      突然间,夏渊麒想起了书籍中无意间看见的一句话,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得你是我的幸,至於失……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      「呵啊!」夏渊麒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梦见了以前和皓的房事……      掀开被子一看,夏渊麒一阵苦笑。      那麽多女子都无法让自己有感觉,而和皓曾经有过的一段风流,现在重新梦见居然就让他这样了。      唉……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王爷,我们该启程去江城了。」门口的奴仆说到。      「嗯。你们去准备启程。」没有多余的时间伤感,夏渊麒相信马上就可以找到皓的!                           和亲王爷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五年间番外篇 含H)      ──END── 和亲王爷 一 (完结章)   五年後,夏衍王朝的水乡之地,江城。      夜幕的笼罩之下,城池没有陷入应该有的静谧中,而是迎来了一片繁荣的景象。      不能让人忽略的,应该就是在人群中四处跑动的官府衙役了吧。      衙役拿著火把不断地在各个小巷中串行,衙役这样的举动已经维持了将近一个月。周围的百姓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官老爷在抓什麽东西,可没有他们小老百姓的事情。      「快!别让他跑了!」      「头儿!他往死巷里面去了!」      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奶奶的,堵了那小子一个月终於把他逼进去了!全部给我上!把人给我堵死咯!风声已经被多嘴的察觉到了,这江洋大盗来我们城的事情一旦出去了,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为了封闭消息,官府已经花了太多的力气了。      「是!大家冲啊!」      当衙役一鼓作气,冲进死巷的时候,看见的是他们要追的目标被人打的遍体鳞伤,绑的和粽子一样丢在了角落里。      原以为会迎来一场血战的衙役,突然看见这样的场景全部都傻了眼,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们江城什麽时候来了武林高手?      「张大人,您请。」衙役头头毕恭毕敬的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从另一边赶来的人。      这张大人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听说是上头因为他们这些衙役迟迟不能把大盗抓住,这才上书到了知府那。张大人好像是哪里军队的军官,和知府素有交情,这回是被求来帮忙的。不过这张大人才来了半天,大盗就倒霉了,看来这张大人还是一个福将啊!      「那的人给我站住!」还没有细看大盗的模样,张大人就抓过一边衙役的火把,把火把往一个黑漆漆的角落丢去。      借由一瞬间的火光,大家都看见了站在角落里面的人。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大活人,衙役全部都吓得不轻。      火把掉在那人的脚下,幽幽的火光难以照出那人的样子,只依稀看得出那人身著一身白色长衫,是一个男子。      「还请兄台不要再偷偷摸摸的了,如果这人是兄台擒住的,我们定当有重谢。可若是同谋,那就别怪张某不客气了。」暗自握紧了手里的佩刀。      「我只是不小心迷路,各位大人有事情要忙那便继续。在下不想打扰,告辞。」走到众人的面前,他轻轻的一拱手便要从张大人的身边走过。      在火光聚集的地方出现,大家也才看清楚了他的脸。身穿白色长衫的黑发男子,年纪大约有二十几,五官有著难以言喻的凌厉俊秀,被他瞪一眼都会心生胆怯。如果说是他把这江洋大盗给打成这样,那还真是没有什麽好怀疑的了。      「站住。」张大人伸手想要抓住从身边走过的人,结果被对方行云流水不著痕迹的躲开了,「公子别误会,在下名叫张秧,是这里的管事,只想请公子到衙门里喝一杯热茶,问问公子是否看见了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大人既然已经抓住了犯人,那就早些去领赏就好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在一个文人身上。」      夏衍王朝的制度向来是以善待文人为主,这武将的待遇,永远都是不及文臣的。在民间,这教书先生也自然是备受百姓尊敬的。      「那还敢问先生大名。」张秧虽然是武将出生,不过文人的礼仪他也是学了一个十足。      「不才,齐昊。」      「齐昊先生,是您把这犯人擒住的吗?」      「我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我刚准备离开,你就拦住我了。既然没有我的事情,那麽在下告辞了。」不想再逗留在是非之地,齐昊依旧冷漠高傲的不理任何人迈步离开。      此时,被众人忽略的江洋大盗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他知道他逃不出去了,但是如果有人质在手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踹翻了几个离自己近的衙役,还把人踹到张秧的身上去。      伸手想要捏住背对自己的齐昊喉咙。      他知道在这些人的眼中,一个衙役的性命是不足以和一个教书先生相提并论的。      「你刚才没有看见是谁下的手吗。」齐昊在那江洋大盗要触摸到自己的时候,低声用只足够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      被打伤之前他的确看不见是谁出的手,虽然很痛而且还让他陷入了昏迷。但是他一向恢复力强,在醒了之後,他就想尽了办法在张秧和齐昊谈话间挣脱了捆绑。      虽然现在他浑身上下依旧疼的不行,但是眼前火烧眉毛的是他必须逃出去。      「闭嘴!再罗嗦我扭断你的脖子!」      「唉,橘子橘子,你快来看看,有人说要扭断公子的脖子唉!」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站在巷子口,朝著身边招手。      书童的身边又走出了一个书童,两人看著年纪无差多少。      「橙子闭嘴,再吵我杀了你。」书童说著走进了死巷。      死巷不长,虽然书童看著矮小,可是步伐的速度却又是快急的。      转眼间,他就站在了齐昊和那江洋大盗的面前,书童手里不知道拿著什麽东西。他把手里的东西随意的往齐昊身後的人身上丢去,连视线都没有移动一分。      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齐昊的面前,「公子,我们该回去了。明早还得讲课。」      书童话音刚落,就传来大盗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大盗喊了几声就笔直的倒了下去,有衙役好奇的把火把举了过去,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把前年的年夜饭都呕了出来。      大盗的脸上趴著一只硕大的白色肥虫,那肥虫的触手伸进了大盗的口中,不知道在吃什麽东西。      「呕──」真有人吐了。      「哈哈,橘子!你看你玩的东西,会吐的人我就说不止我一个!」      「橙子,你以为公子疼你,我就不能拿你怎麽样了吗。」      连忙闭紧了嘴巴。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这里更是不能久留了。张大人,告辞。」齐昊说话的时候没有转头,只是牵起身边书童橙子的手,慢悠悠的离开了死巷。      「大人,这?就让他们离开了吗?」衙役头儿不解,「他们是什麽时候冒出来的。」怎麽一直没有发现?      「回头让人好好查查他们的底细,他们不简单……」张秧若有所思的说。      那个齐昊长得好像…… 和亲王爷 二 (完结章)   牵著两个书童的手,穿过热闹的集市。慢悠悠地走向了被默认的贫民区,贫民区在江城的北边,集居在这块弹丸之地的都是入不敷出的穷苦人家,他们有的只是廉价的劳动力。大字不识一个,更别说考取功名之类的天方夜谭了。      「先生,是先生回来了!」      「先生你给我们带了什麽好吃的啊。」      「先生先生。」      齐昊三人,一进入村子,就被一群七八岁的孩子们给围得水泄不通。      看见齐昊回来了,不止小孩开心,这大人也放了心。      不是他们小肚鸡肠,而是这村子里的日子真的是毫无油水可捞,每家每户都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他们生怕这先生会受不了村子的贫穷而离开。      每次先生出去,他们都会提心吊胆一番啊。自从一年前,村子里面好不容易来一个不用付钱,自愿教书的先生,这是打著灯笼都寻不到的好事啊!      「村长,这是我买的东西。你分给孩子们吧。」齐昊把橘子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在一边泡茶看月亮的老者。      「先生,你看你。你来我们这里受苦,我们都没有好好谢谢你。反而每次你出去,都给孩子们带东西。这要我们怎麽来谢谢你啊……」村长连忙起身。他们欠齐昊三人的,真是一辈子都还不尽啊。      「村长言重了,我们都是自愿的。橙子那还有一些过节的东西,也麻烦村长分给大家吧。今年的元宵节可不能再草草过了,那村长我还有事情,先回去了。」齐昊笑笑,没有再多加逗留的意思。村长也就没有多加挽留了。      齐昊回到村民为自己搭建的草屋,虽然简陋但是只要能够遮风挡雨就可以了。拂袖轻轻扫去桌面上的灰尘,最近风尘极大。就算是天天都打扫,只怕也不能做到滴水不漏啊。齐昊的草屋都这样了,那别家又是怎麽个情况,可想而知了。      「公子,我们来这里已经那麽久了。如今公子是打算定居了吗?」橘子随後进了屋子,熟练的帮齐昊铺床打水。      「这里不好吗?」      橘子摇头,「这里很好,虽然贫穷但是没有外面的奢靡之气。这夏衍王朝真是富越富,穷越穷。那公子,我们什麽时候把小公子接来?小公子的身体应该能够出谷了吧。」      「你倒是有心,明天圆儿就会跟随车队到城里面了。我今天晚上进城就是和车馆对一下时间,以免明天去晚了。」      「甚好,公子快些休息。我让橙子准备一下,明天一起去接小公子。」      「好。」      今天的江城与往常相比,多了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这周围的巡逻人员,明显地增加了许多。连元宵节的观潮台,都被官兵重重包围了。      知府带著大小官员,一大早就侯在了江城的城门口,这是哪一个大人物要来江城啊,这样兴师动众的。就差没有把老百姓全部赶出城了。      「大爷,你知不知道谁要来江城啊。」橙子就是一个坐不住的。看橘子和公子两人一副气定神闲不打算过问的样子,橙子只能靠自己了。      「你们不知道吗?听说是帝都里面的东翼王爷要带著小世子来看元宵节的涨潮啊,不然他们干什麽要把观潮台围起来。他们是想要让那东翼王爷一家子看涨潮,我们这些老百姓,他们才不会管呢。」      「东翼王爷?什麽东西?不知道啊……」橙子傻笑几声,尴尬的抓了抓头发。      「小兄弟,你是别国来的吧?连东翼王爷都不知道?这东翼王爷是当今国主的二皇子,听说有过不错的功绩。子嗣也就只有一个五岁的世子,而且这世子的身子骨还不是很硬朗啊,常常用药给泡著的。」      「功绩?唉你们没有听说那东翼王爷的世子是怎麽来的吗。」另一边的人听了大爷的话,也忍不住插了进来。      「怎麽来了?」橙子的好奇心是完全被勾起来了。      那人用手挡住嘴巴,生怕被人听见,「听我在帝都的舅舅说啊,这世子是三皇子的皇妃给东翼王爷生的。你们听听,这可是叔嫂乱伦啊!东翼王爷还跟没事人似得,把那个世子带著到处跑。真是不知道王室怎麽想的,三皇子也忒窝囊了。那皇妃下葬的礼仪用的还是东翼王妃的一品朝礼啊!这不是当众给三皇子和东翼王妃脸上摸黑嘛。」      「那东翼王妃和三皇子就不管管?」有人问。      「嘿!管什麽啊。这三皇子就和没事人一样的,照样和那两个哥哥,哥俩好。不过那东翼王妃就没有那麽好心性了,那皇妃和东翼王妃是什麽关系,是冷国皇室同宗的兄妹啊!这夫君把自己妹妹的肚子搞大了,还生了一个孽种出来。他一个大男人怎麽可能受得了?这不是,一出走就是五年。那东翼王爷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还真就是没有再找过任何人,一直空著东翼王妃的位置,等著原配和他回去团聚呢。」      橙子啧啧嘴,「如果我是东翼王妃,不杀了那王爷,也是不可能再出现的了。」      「所以说吧,这王室啊,没有几个是好东西的。抢人妻子什麽的事情也做的得心应手啊。表面上是为了东翼王妃守身如玉的,暗地里谁知道世子郡主的有多少个啊。」有人得出总结。      橙子附合的连连点头。      「快看啊!是知府领著王爷的队伍来了!」有人喊了一声,大家全部探出了脑袋。      齐昊和橘子也忍不住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把视线投向了外面浩浩荡荡的车队。      车队中间最夺目的那一辆马车就是东翼王爷和小世子所乘的。      马车前行时,车帘被人掀了起来。掀起车帘的人不是东翼王爷,也不是小世子,而是一个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要是男人,看见这样的绝色无不动心。      「这东翼王爷还真藏了一个娇啊……」橙子有些目瞪口呆。      「橙子,你的话有些过多了。」橘子拉下脸来。      「橘子你生气干什麽嘛……我不说话就是了,你收起你的蛊!我怕了你了。」      齐昊端起茶杯,不再去理会一边的吵杂。只是齐昊端著茶杯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      「唉!那个小孩是谁家的啊!怎麽冲出去了啊!」有人突然喊出声。      「这娃才四五岁,不会被马给踩死吧。」      「好像是一个小哑巴啊……」      齐昊丢下茶杯挤开人群,看见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跌在了路边。      按照马匹的前行速度看来,就算有人已经在拉扯马匹了,可不消片刻就会被踩到。瞥见孩子脚腕的铃铛,齐昊立刻冲了出去。      「圆儿!橘子橙子!」齐昊怒喝一声。      在齐昊一脚踹向拉著马车的骏马时,橘子和橙子也已经冲进了车队。      「圆儿,爹爹在这。别怕别怕。」齐昊一把抱起儿子,心疼的拍了拍儿子身上的尘土。      橘子和橙子看见小公子没事这也才放心了,松开了马匹的缰绳。准备和公子一起离开去找车队的老板算账。      可显然被他们打扰了的,东翼王爷一行,是不会让他们好好离开了。      「大胆刁民!给我拿下!」那女子从马车上怒气冲冲的走了下来,「东翼王爷的车队是你们冒犯的吗!全部给我关大牢里去。」      「是!」      「住手!」有人出声喝止了官兵的动作。      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走下了一位身著青色衣衫的男子,那男子黑色长发用紫金冠束起。眉目间有著难以掩饰的王家气势。举手投足间,有著言谈间足以置人於死地的威势。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夏衍王朝东翼王爷夏渊麒。      「王爷,他们冒犯了您的车銮。快点惩罚他们嘛……」女子一看夏渊麒发话了,连忙主动贴了过去。      夏渊麒却是很明显的避开了女子,「南宫姑娘,我是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才带著你一起来江城。你兴师动众我不管,你大兴土木我不管,你围著观潮台我也不管。但是你如果要在江城这闹了老百姓的平静,这就是我不得不管了。被冒犯也是我的事情,与你南宫馨无关吧。」      南宫馨绝美的脸庞上,迅速染上了一层愠怒,「王爷!」娇嗔带著深深的不满。      「这位兄台真是失……皓……」夏渊麒在看见齐昊脸庞的时候呆滞了一阵,直感觉这人的容貌和心海中的人重叠了。      「在下齐昊。犬子不懂事,冒犯了王爷,还有劳王爷恕罪。」      夏渊麒这才注意到对方怀里抱著的孩子,好小……      「原来是齐兄,是我失礼了。恕罪不敢当,不知道可否请齐兄喝一碗压惊酒。」露出友好的笑容,夏渊麒下意识的讨好这个初次见面的人。      「不敢,王爷还请继续前行吧。小人这就告辞。」齐昊抱紧怀里默不作声的孩子,转身就挤出了人群,对身後夏渊麒的挽留充耳不闻。      橙子再次看了一眼那女子,连连摇头,「真是丑啊。」橘子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拉著橙子的後衣领把人拖走了。      「王爷。您怎麽让他们走了啊。」南宫馨不满地直跺脚。      「南宫姑娘,还请注意你的本分!」夏渊麒狠狠剜了一眼她,被对方戾气震慑到。南宫馨识相的闭嘴了。夏渊麒转头对著一边的心腹低声说,「去调查那个齐昊。」 和亲王爷 三 (完结章)   「王爷,属下来迟,请恕罪。」风尘仆仆的张秧从外面赶了回来,原本以为可以在夏渊麒来之前赶回来的,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      「无妨,张秧你来这里也有两三天了吧。让知府陪著你,去调查一个人。」转动手里的琉璃球,轻蹙著眉头。有些事情真是越想越糊涂啊。      「何人?」张秧虽然不在夏渊麒的麾下谋事,但是他也算是东翼王府的家将。如果不是东翼王妃给他一个机会,他怎麽会有可能在朝内为国效命,让娘亲过上好日子。夏渊麒和冷银皓的大恩,无论如何都是不足以报答得了的。      「他叫齐昊,我今天进城的时候偶然见到的人。我要知道他的身家,还有他是否和冷国有关系,全部一丝不漏的查清楚回禀给我。」      张秧一愣,不会那麽巧吧……「王爷说的齐昊,是否是带著两个书童。长相十分俊美冷漠的男子?」别真是那个齐昊吧。      夏渊麒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诧异的看著张秧,「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昨晚在抓捕逃犯的时候有看见他,如果没有错的话。那个我们一直没有抓到的逃犯,是他帮忙抓住的。今天我就去调查过了,都写在这里,还请王爷过目。」张秧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齐昊给他的感觉很是熟悉啊。      接过张秧递来的折子,夏渊麒没有多说什麽,直接打开仔仔细细的查看。      齐昊,夏衍王朝花镇人士。      年二十有三,祖籍不明。      膝下有一子,仅四岁,妻子早逝。      一年前,带著两个书童自愿住进了北村,做起了北村的教书先生。      在靠近北边的村镇,都有著极好的名誉。      可是总结一句,就算为人再好,齐昊依旧是来历不明。      「你查到的就这样?他的家人没有再仔细深入调查了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夏渊麒总感觉,那个齐昊深不可测。以後只怕还会再见面的吧。      「属下无能,查到的只有这麽多了。虽然来历不明,但是他好歹也是一个教书先生,在穷苦村落无偿教育孩子。我们也不能为了调查就把他抓起来。而且,他手下的书童都是身手不凡的。想来,齐昊应该也是身怀绝技。」      想到先前那两个硬生生拉著马匹缰绳,让马匹前进无能的少年。      「他们会不会是别国派来的。张秧你继续好好留意他们的举动。」齐昊抱著的那个孩子原来真的是齐昊他自己的孩子。那这样的话,齐昊就不可能是自己心底里不断思念的那个人了。      「明白。」      夏渊麒起身,他已经听见长命锁发出的叮铛响声了。      「父王。」小孩子的声音呀呀传来。      「俨儿乖,来父王这里。」夏渊麒上前一步,蹲下身,示意那个走路都不是很稳的孩子自己扑来,而不是要他去抱。      夏俨忆努力迈著步伐,一步步的跑向了夏渊麒。      最终,终於扑进了夏渊麒的怀中。      夏渊麒一把抱紧了儿子,把儿子抱了起来。      宠溺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俨儿很厉害,以後要常常走动,知道吗。」      夏俨忆用力地点了点头,转动小小的脑袋,他看向张秧,奶声奶气的喊了张秧,「叔叔好。」      张秧连忙俯身,「不敢,世子喊属下张秧就好!」这世子他听闻已久,那麽多年了,他现在才第一次见到世子。      「张秧你由著俨儿吧。皓也不会喜欢你总是自称属下的,你对我们可是有救命之恩的。」      点头,「王爷,请恕我冒昧。小世子他是不是双足略显无力?」这已经是够委婉的了,希望夏渊麒别生气啊……      毕竟没有哪一个父母,是愿意听见有人说自己孩子身体不好的。      「你看出来了。俨儿是早产,先天不足。如今已经五岁了,看起来却和三岁孩童差不多。这走路还是俨儿年初才学会的。」      带著深深愧疚的语气让怀里的夏俨忆伸出小手,摸了一把夏渊麒的脸。      夏俨忆贴著夏渊麒的脸,「父王,俨儿会长大……」      「家母会诊断这些小儿的天生不足。如果王爷放心的话,我可以问问我娘,小世子这样的情况,应该吃一些什麽东西。」      「那张秧你快去!我等你消息。」对於张秧的母亲,那个慈祥的老人。夏渊麒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是老人家的话,懂得的东西总是更多的。      「是。」张秧转头就跑回了家。      还好娘亲近年来喜欢跟著自己东奔西跑的,不然这要是跑回军营,那还指不定要花去多少天的时间。      夏渊麒抱著儿子坐在一边,等著张秧带回来消息。      「俨儿,父王会让你健健康康的长大的。」手指轻轻拨弄小孩脖子上挂著的,白银打造的长命锁。长命锁正面写著的是小孩的名字,背面写著的居然是冷银皓的名字。      指腹一遍遍的摩挲过冷银皓的名字。      皓,我还以为齐昊就是你……原来是我误会了吗……      齐昊抱著圆儿在大街上气势汹汹的杀过一群群的路人,直接冲到了车馆。      如果没有一个合理明白的解释,休想他们会善罢甘休!      如果刚才圆儿有什麽万一,他一定要砸了这个车馆,让他们吃不了兜著走!      「橙子,橘子。」齐昊冷冷地开口。      「是,公子。」橙子早就忍不住要为小公子出气了。      相比之下,一边的橘子还真是稳重的多。      一脚踹开了车馆的大门,橙子高傲的盯著全部没有反应过来的工人。      「让你们老板来见我。」齐昊拥著搂住自己脖子早已经睡著的圆儿,冷飕飕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寒碜。      「踢馆的?」      「有人踢馆的啊!」      「快来人啊!」      齐昊冷哼一声,蔑视那些正准备舞刀动枪的人。      橘子手里拿著小竹筒,一派的悠然神闲。橙子看见橘子手里的竹筒立马跳到了一边,生怕被对方一时心血来潮的招呼几只大肥虫。      「住手。」慵懒的声音,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战火。「贵客远道而来,是我有失远迎了。不知道兄长大人所来是为了什麽事情呢。」抱胸斜靠在门框上,那人掩著嘴,妩媚至极的打了一个哈欠。      看著眼前的美景,有人吞了吞口水。      「闭嘴,你给我一个交代。你把圆儿丢出去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想见他吗?我成全兄长大人啊。」      蹙眉,齐昊忍著想要狠狠踹飞对方的冲动,「冷蔷,你够了。」      伸出手指摆了摆,「错了兄长大人,这里没有冷蔷,只有无虑。」      ……      张秧有些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他看见的是夏渊麒抱著已经睡著的孩子,低低哼著眠歌。      好……好震惊的一幕!      「王、王爷……」      「张秧!你问的怎麽样了!」夏渊麒压低自己兴奋的声音,「大娘有说什麽东西可以帮忙俨儿解决现在的情况吗?」      「有,我也顺便问了知府这里有没有娘说的那个草药。」      「结果呢?」      「草药在北村。叫鸡头梗,那个药我见过,一采下来就要马上吃的。如果从北村采了再送来驿馆这一定是来不及的,药性会全部消失……知府说要在北村建驿馆,等著建好了。再过去住在那边就近采药。」可是这也太劳民伤财了啊!      「不许。让他收起他的糊涂想法。我带著俨儿自己住过去,你现在先去北村给我们搭一个小屋子。嗯……就搭在那齐昊的边上吧!我记得他是住在北村的,而且还是一个教书先生。」对俨儿有好处。      「马上去办。」张秧没有多心,立马就跑了。      在旁人走了之後,夏渊麒思绪渐渐远离了身体,到底是为了什麽才会一口咬定要在齐昊的边上住下呢?      找替身?      不可能。      除了皓,没有人可以取代皓。      不管是替身还是慰藉全部都不需要。 作家的话: =W=~~~~~ 橘子橙子依旧傻傻分不清楚中~~~~~~ 和亲王爷 四 (完结章)   齐昊并没有在车馆多加逗留,不管是冷蔷还是无虑他都不想让圆儿和那个奸猾狡诈的家夥多有接触,虽然说无虑对圆儿的疼爱不比自己少。不过齐昊可不希望圆儿和无虑一样,他要求不多,只希望圆儿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好了。      在回到北村的时候,齐昊就提高了警惕。今天村子里的气氛很是不对劲啊,虽然说大家都和往常一样各做各的,可是这脸上的神色怎麽都各有千秋?      齐昊侧过头,没有说话,对著橙子点了一下头,橙子会意的闪身离开。      圆儿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爹爹不知道怎麽了。      「圆儿乖,爹爹带你回家。」齐昊伸手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爱不释手的又摸了一把。      绕过草垛,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与世隔绝的小屋,而是在大兴土木的几十人。齐昊蹙起了眉,停下了脚步。齐昊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眼尖的夏渊麒看见了,「齐公子请留步。」牵著夏俨忆的手走向了主仆三人。      「草民见过东翼王爷。」就算是下跪,齐昊也没有放开怀里的圆儿。      夏渊麒一愣,心头闪过一瞬苦味,「齐公子别这样,我来这里是叨唠你了。」话说到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那个咋咋呼呼的橙子回来了。      橙子往齐昊的身边一蹦,也没有理会边上的夏渊麒,站得笔直,「公子,村长说是东翼王爷要来这里采药给小世子吃。他们花钱买下了我们家边上的地,现在在临时赶工搭木屋,大概要住一段时间。」      齐昊探寻的目光投向了夏渊麒,夏渊麒点了点头。      「不知,小世子他……何事需要吃药……」齐昊蹲下身给夏俨忆的视线中,有著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温柔。      「俨儿他身子骨弱。那麽多年了,我也只能姑且一试了。」      齐昊没有接话,心思早已经黏在了和夏渊麒站得紧紧地白娃娃身上去了。      夏俨忆吗……俨字辈的皇嗣啊,那麽忆呢?忆的是什麽?      「父王,弟弟不和我说话。」夏俨忆伸手轻轻扯了扯自家父王的衣摆。      夏渊麒还没有安抚任性的儿子,一边的齐昊就先解释上了,「世子,圆儿他不会说话,他天生哑疾。不是有意不理你的,你看看,圆儿在对你笑。」      在听见对方怀里的孩子不能说话的时候,夏渊麒只感觉心口一阵刺疼不断泛开,目光在齐昊和他怀中孩子中摇摆。这是什麽感觉呢?大概是同情或者怜悯吧。      「圆儿的名字叫什麽?」不知道出於什麽冲动,夏渊麒伸手抱过了圆儿,而齐昊在轻微的一阵迟疑之後也任由夏渊麒抱过了圆儿。      圆儿乖巧的待在夏渊麒的怀里,低头对著夏俨忆露出一个童真的笑容。夏俨忆看了看夏渊麒,看了看齐昊,也举起了手,对著齐昊奶声奶气的说,「叔叔抱。」      齐昊脸上虽然没有什麽多余的表情,但是心里却很是欣喜的。俯身抱起夏俨忆,齐昊闷声不语。俨儿……俨儿……      「圆儿叫夏默。跟著他娘姓。」      「他娘……」      「圆儿娘去的早,圆儿在娘胎里就受了惊。」否则也不会生下来就体弱,甚至是一辈子都没有可以开口说话的可能。      橙子瞅著其乐融融的四人,满肚子泛酸,嘴里说出来的话也的确是可以酸死一堆的人,「橘子你看看,这小公子第一次这样乖让外人抱。结果公子一抱人家的孩子还真是有了他们是一家子的感觉了。」      齐昊和夏渊麒都听见了橙子的低声碎碎念,霎时间,两人皆是一阵慌乱。只是慌乱的心境大有不同,一个是慌,一个是惊。      「王爷,已经搭好一间屋子了,虽然做工粗糙但是这些都是从官府府库里面取出来的木材。绝对不会有任何隐患的。王爷是否需要带著小世子去看看?」监工从一边跑了过来,就算是临时赶工,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纰漏啊!这两个都是皇亲国戚啊。出了什麽意外,那死的就是他全家老小啊。      「有劳,我现在就去。」把圆儿交给了凑上来抱孩子的橘子,夏渊麒并没有打算把夏俨忆抱回去,「齐公子,能否帮我带带俨儿?那边太乱。」      「可以。」齐昊点头。      夏渊麒放下心来,跟著监工走开了。      原本以为夏俨忆会闹腾一阵,谁知道他只是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看看齐昊,再看看圆儿。「圆儿像父王。」小小的眼神中有著异常坚定的执著。      「咳咳咳……世子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哦。我家小公子可是不能被你们王爷带走的。不能看见我家小公子可爱讨喜就看著眼红哦,你那王爷爹爹啊,有你一个宝贝疙瘩就好了。我家小公子多的是人疼呢。」橙子连忙抱著圆儿跑回了小屋。生怕因为夏俨忆看中圆儿,让圆儿被那些官老爷抢走了。      「公子,我去准备晚饭。」      「橘子,多准备一些吧。东翼王爷和小世子的。」      「明白,公子不必多虑。」看得出齐昊是真心喜欢夏俨忆的,橘子也就不再在一边碍事了。      橙子快有大半年没有见到圆儿了,这会终於可以抱著圆儿好好玩玩了。齐昊明白橙子疼爱圆儿,也有由著橙子抱著圆儿到处跑了。      「叔叔,你认识我妃母吗。」      齐昊掩饰心中的诧异,笑著看向怀里的孩子。「为什麽这样问。」      「叔叔很像妃母。」      「我可不认识你妃母哦,世子知道妃母吗?」齐昊笑著询问。      夏俨忆点头,「父王有给我看画像。」      「世子知道妃母的事情吗?」      「妃母是俨儿的娘亲,是父王的王妃。」      「那这样就好。」齐昊生怕夏俨忆听到一些外面盛传的流言蜚语,让他对自己的母亲有芥蒂。即使母亲已经死了,可是不会有哪一个母亲会希望在自己孩子心目中的形象是糟糕的。      「父王说,妃母是这个世上最善良的女子。她因为爱,生了我。父王让我不要管别人的话,叔叔,你来我家好不好。」      橙子手一抖,抱紧了圆儿贴在了门上,「好小子……小小年纪就会挖墙脚了。」      「当你的教书先生吗?」齐昊宠溺的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不知道,俨儿还没有想好。」      「那想好了再来和叔叔说,好不好?」      夏俨忆点头,「父王喜欢叔叔,俨儿看见了。」      橙子瞠目结舌,这小子究竟多老成!「圆儿听见了吗,他们这父子俩打算把你们父子俩全部挖过去当苦工啊!」      圆子歪著脑袋,不明白橙子的意思。      「世子不必想太多,努力让自己更强壮起来才是当务之急。」齐昊心里已经打翻了五味,他这小小年纪到底要吃多少人的白眼才可以分辨出这些感情?      「叫我俨儿好不好。」夏俨忆听得出那个身份尊称的生疏,下意识的不想要和齐昊有那一份地位之间的差距。      「俨儿乖。」齐昊抱著夏俨忆,暗暗沈思……      齐昊思索中,外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似是有人在吵架。      「我们去看看。」      齐昊抱著夏俨忆走出房屋的时候,看见的是那个叫南宫馨的女子带著一个车队出现在他家前方的空地上。      南宫馨正拉著夏渊麒的袖子在喋喋不休说著些什麽,夏渊麒此时此刻的表情又是极其的不耐烦。      「俨儿!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啊。」南宫馨看见夏俨忆之後,立刻放开了夏渊麒,聪明的把手伸向了小的。      「不要。」夏俨忆转头紧紧抱住了齐昊。      南宫馨这才高傲的看向了齐昊,不屑且鄙夷的说,「又是你?」 作家的话: 夏俨忆这孩子……早熟的…… 就是身体不行…… 夏渊麒那舆论那麽多…… 孩子早熟应该不会奇怪吧????? 和亲王爷 五 (完结章)   「在下不才,是村子里面的教书先生。还不知道姑娘在,在下的家门前和东翼王爷,拉拉扯扯是准备干什麽。还有劳姑娘和王爷不要破了这乡村的淳朴,有什麽事情还是请回去慢慢做吧。」齐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话间的语气愣是让人感觉他的高高在上,不能冒犯。      「你区区一个教书先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瞪著一双美目,南宫馨讪讪收起了被齐昊震慑到的怯心。      「知道与不知道又如何?姑娘如果有要事那还请离开,我明早还得教课,恕不远送。」      「你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我也不愿意多待,俨儿交给我。你有什麽资格抱著他!」说著南宫馨抓住了齐昊的衣袖,「俨儿,来我这里。我们回去吃凤梨酥。」对著夏俨忆的时候,她收起那副泼妇相,露出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      夏俨忆往齐昊的颈边更加贴近一些,抬起头,怯生生的望著齐昊。生怕齐昊把自己交给那个女人,就算是不懂事的孩子,可夏俨忆也可以分辨得出谁是对他好的。      「王爷,不知小世子能否在我这里住一个晚上。」抽回衣袖,齐昊走向了夏渊麒。      如果是旁人,只怕现在夏渊麒早就发怒了,哪里有人会刚刚认识第一天就说出这样的话的?但偏偏对方是齐昊,夏渊麒只感觉那人不会对俨儿有什麽不轨。这份信任和熟悉还得好好调查一番啊,齐昊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不知齐公子这可否还有空房?我能不能也和俨儿一起留下来。」      「这、自然是可以的。」看在孩子的份上,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不能离开父母的。      「王爷!这里这麽破,你怎麽可以住这里。」听闻夏渊麒不打算和自己一起回去,南宫馨不冷静了。      「齐公子都可以住,为什麽我不能。而且,南宫姑娘,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时候我的事情也需要南宫姑娘来操心了?」语气中的不满再也难以压制,夏渊麒算是忍无可忍了。      「王爷。」女子娇嗔,「王爷不是答应了爹爹娶我为妃的吗。」      在见到夏渊麒之前,对夏渊麒这个东翼王爷的传闻她没有少听过,也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她对夏渊麒充满了好奇。後来终於见到了夏渊麒,顷刻间便被他的神采吸引了,今生今世非君不嫁。      皱起了眉头,「南宫姑娘何出此言,我已经有了王妃,怎麽会答应你这样荒唐的事情。」难怪她一路上那样的自以为是,原来是有人越俎代庖了。      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王爷,我爹爹告诉我,只要我和你来了,再回去的时候就可以嫁给你了。再者说,东翼王妃我只有听说过,我在东翼王府那麽久别说见了,就连下人都没有知道他的存在的。王爷,你何必守著一个空壳子,我是真心爱你……」後面的话在夏渊麒沈默的怒气中消声了。      橘子站在橙子的身边,逗逗茫然看戏的圆儿。那南宫馨还真是豆腐脑袋,她怎麽就看不出夏渊麒对那个东翼王妃用情至深呢?      「嘿,橘子你说。东翼王爷会不会打她啊?」      瞥了一眼兴头上的橙子,「不会,他不会打女人。尤其那个女人对他还有利益关系。」      「利益关系?你怎麽知道?」      「不然他怎麽会带著一个避之惟恐不及的女人?」      「说的也是,橘子你也不傻嘛。」      「嗯?」      「……天气真好啊!」      南宫馨闭嘴没有说话片刻,大约是看夏渊麒没有忌讳她提起东翼王妃的事情。她也就以为是夏渊麒在默许她继续说下去,而她也以为,必须抓住现在的机会表明心迹,一旦错过了那就要後悔莫及了。      「王爷难道我做的不够多吗。这些年来,住进你府里的女子何其多,可是都没有见你对哪一个有过心思。只有我有幸跟著你啊!」低头绞著手帕,「这难道不是因为王爷对我倾心吗……」      血气方刚的男人,怎麽可能洁身自好的带著一个孩子过了五年之久。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不是夏渊麒那方面有问题,那就是他有偷腥。或者是他习惯了自己解决吧。      不管怎麽样,她相信。只要夏渊麒和她一尝鱼水之欢,就会爱上有她的内帏相交。      五年前,他有的是一个男妃,五年後他可以有的他全部不要。那既然他不要,就让她来投怀送抱吧。她有让男人为之倾倒的资本。      「我知道王爷是因为冷国,才一直占著东翼王妃的位置给那位和亲王爷的。但是为什麽王爷不为自己想想,难道您要这样过一辈子吗。明明我们都在这里,我们可以给王爷生育子嗣啊。那个东翼王妃不也早已经……早已经薨了麽……」      挑眉,冷哼,「你知道?你知道什麽?」      不怕死的又应了一句,「王妃不在了。」      「南宫馨,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才给你几分脸色的,不过既然你爹不识好歹,那麽我也不用再继续和你南宫家有什麽瓜葛了。王室的生意,你们从下个月开始就不用接了。你们南宫家不再是我夏衍王朝御用的商家。」早知道就不应该听小弟的,什麽忍一时风平浪静。南宫家的存粮那小子也差不多都挖过去了,现在再要他给南宫馨好脸色那更是不可能的。      「王爷……我不懂……您……这是……什麽意思……」御用的称号对於南宫家来说是什麽意思,她不是不懂。      「你让我恶心,滚。」连看她一眼都感觉恶心,夏渊麒转身要走向齐昊。      南宫馨慌了乱了,如果因为她一己之私让家族失去那麽多的利益,族长一定会杀了她的!「王爷我错了,我不应该想要取代王妃,求王爷不要怪罪南宫家……」霎时间哭得梨花带雨。      「你以为我会怜悯你?」夏渊麒鄙夷的低头,看向跪在地上抱住他大腿的女人。      橙子和橘子听了夏渊麒的话,默契的摇头。      「你最大的错,那就是说了王妃的不是。他怎麽样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说三道四。记住了,我夏渊麒爱的只有东翼王妃冷银皓一人。南宫馨你该张张脑子了,我不是什麽好人。值得我对他好的人,只有皓一个。现在在我不想杀你之前,消失在我面前。」一脸阴狠的说完,俯身拍拍南宫馨因为太过震惊而呆滞的脸。「滚。」      女子回神,捂著脸大哭著跑开了。她一直想著的如意郎君,原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这个天下不是谁都有资格睡在夏渊麒身边的……      她完了,她南宫家也完了。      「没有关系吗。」齐昊出声。      「失礼了。在齐公子这闹了一出。」夏渊麒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不愿意南宫馨出现在齐昊的面前。      「无妨,只是知道了原来东翼王爷倒真是一个重情的。」      「那麽齐公子呢?」 作家的话: 大家可以理解王爷的感情的吧吧吧吧吧…………………… 和亲王爷 六 (完结章)   晚间,寒风瑟瑟。齐昊在把孩子哄睡著之後,看护的琐事就交给了橘子和橙子。齐昊孤身一人爬上了小屋的屋顶,露水在屋顶上结了一层薄冰,稍有不慎那可有滑下去的危险了。      不介意冬日寒冷,齐昊坐在屋顶上,一个人望著黑漆漆的天,出神的入迷。      「齐公子不怕著凉?」夏渊麒不知道什麽时候也爬了上来,手里还拎著两壶热酒。      「我自小习惯了,比起常人耐寒许多。」在看见夏渊麒时,齐昊惊了一瞬,险些晃神。「王爷怎麽上来了?这里湿气重,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我来这里是叨唠你了,别再喊我王爷了吧。听著很是不舒服,毕竟是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们就直呼其名吧。」      「这……太失礼了。」下意识的齐昊并不想和夏渊麒有什麽更进一步的关系。      「别介意,我都不介意了不是。这是热酒,喝喝暖暖身子,齐昊你还没有回答我先前问你的问题。」转过头看向身边人的侧脸,那股子熟悉越来越浓烈了。      顿下仰头喝酒的动作,「什麽问题?」      「你说我重情,那我也很好奇尊夫人的事情。不知道齐昊你介不介意告诉我。」如果齐昊的夫人是自己认识的,那麽会感觉齐昊熟悉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如果是别人给他熟悉感,他未必会这样的追根究底。可齐昊给他的感觉,不断的在向心底里的挚爱靠齐,这就不能不去查一个一清二楚了。      「交换。」抱著酒瓶,齐昊打了一个嗝。      「自然可以。」窃笑了一声,齐昊这家夥的酒量真是够差劲的。      「夏渊麒,你说啊。」酒意微微上头,齐昊也就不再理会什麽尊卑礼节了。      「我啊,我的事情你不是都听说了吗?难不成这江城里面,关於东翼王爷的传闻少到你都不曾听闻?那橙子看著就不像安分的。」      「我听闻东翼王爷养了很多如花美眷,东翼王爷气走了王妃,要了弟弟的妻子,还生了一个被人指指点点的世子。这些传闻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挑衅的说出了夏渊麒最忌讳的话题,借著微醺的酒意,齐昊有意麻痹自己。      「果然是市井之谈啊!不过,其实真真假假又有谁知道呢。我今生今世只爱一人,那就是我的王妃,冷国的和亲王爷。齐昊,我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没有啊,你就现在说了。」莫名其妙的和夏渊麒说起往事,齐昊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那你王妃怎麽不见了。」      「我做了伤害他的事情,我在找他。等我找到他了,就把他拴在身边,寸步不离。」      「呵呵,别真是和平民百姓传闻的一样吧。你抢了他妹妹,还让他妹妹给你生了儿子。那王妃都走了五年吧?五年了你还要继续找下去?我看你啊,还是死心好了。」齐昊低著头,也许在准备面对夏渊麒的怒火,也许在想心中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俨儿的确是香儿所出,但是香儿是我东翼王爷的妃子,与三皇子无半点瓜葛。她所葬的地方,是我百年之後的寝陵。齐昊,你不是也为了你的妻子一直没有再娶吗。五年算什麽,五十年,五百年,只要我活著,我都要把皓找到。」      皓?「啊?什麽事情。」齐昊听完夏渊麒的话,不假思索的接了话。      唇角浮起轻笑,「失礼了,我的王妃名字叫冷银皓,和齐昊你刚好有一个字一样。我刚刚喊的是他的名字。」有一个人可以和自己分享心底里封存了五年的爱,夏渊麒的心情也不是那麽糟糕。总而言之,还是得说那是齐昊给他的感觉很舒服。      「哦,那真是缘份啊……」缘份啊。      「齐昊,你也很爱你的妻子吧。不然你怎麽会一直孤身一人带著一个孩子,其实圆儿那样的情况。有一个娘也会更方便一些的吧。」教书先生的身份,怎麽会寻不到一门好亲事?      「我愧对她,她救了我的命,还把圆儿带给我。但是我不爱她,只是感激和感动。其实她也不爱我,她心疼我,这些我都懂。但是我可以给她的只有独一无二的一个名分,我不可能再娶别人为妻,我也不需要。她为什麽对我那麽好……明明已经什麽关系都没有了……她也可以不用死的……」酒劲上来了,齐昊说话都不清不楚了。      「齐昊,齐昊?你怎麽了?」夏渊麒拍拍倒在一边的齐昊,「醉倒了?才一坛?你这文人还真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      「对不起……对不起……」闭著眼睛,齐昊口中不停的嘟囔著。      「抱歉了,勾起你的伤心事。」这个时候只能苦笑了,「我送你下去。」这里睡著了,别说著凉,只怕明早直接冻成一块冰了。      「夏……夏……夏、渊……爱……爱、爱你……」齐昊下意识的想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可在夏渊麒耳朵里面听来,是齐昊在喊妻子和圆儿。      「一个大男人还没有一个姑娘重。」把齐昊揽腰横抱起来之後,夏渊麒惊讶的发现这家夥的体重真是轻飘飘!「得给你补补当作房钱了。」      一个梯云纵从屋顶上飘忽跃下,就算没有大声响可也把屋内的橘子引了出来。      看见橘子神色警惕的走了出来,夏渊麒更加确定了橘子的武功一点也不弱。      「公子怎麽了?」橘子看见夏渊麒怀里的齐昊之後,先是惊慌,再是惊讶,之後是惊奇。「他一向不喝酒的……这怎麽了,身上的酒味真重……」      「我和他喝了一瓶五十年的女儿红,酒量不好的还真扛不住那个酒意。」夏渊麒哪里猜得到齐昊的酒量那麽差劲……      「唉,这样啊。大概是又想起夫人和以前的事情了。」橘子喃喃说。      「齐昊常常怀念过去?」      橘子见夏渊麒和齐昊这样亲密,也就认为说一些这个事情没有什麽大不了的,说不定夏渊麒知道之後,还会更加照顾公子一些。「夫人的忌日也就是在这元宵节前後的,夫人葬在凌山。如果没有差错的话,之後几天公子会带著小公子去祭拜夫人。」      「想起夫人才这样难过吗?」凌山!又是凌山!      「公子在想什麽我可不知道,不过虽然没有哭,可那哀愁足够影响我和橙子好几个月了。还有劳王爷送公子回来了,我抱公子去休息。」橘子伸手。      「没事,我抱进去就可以了。你带路吧。」      「那……是。」 作家的话: 去祭拜……………………………… 和亲王爷 七 (完结章)   「嘶……」轻轻揉著太阳穴,捂著脑袋,齐昊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那麽久没有喝酒了,酒量也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差劲啊。夏渊麒的那个酒是哪里来的?酒劲也未免太厉害了吧。      「公子你醒了,这是醒酒汤,王爷命人送来的。」橘子端著一碗热汤正好走了进来,纵然是面无表情可也掩藏不住他眉目中的急切关心。      「夏渊麒?他走了吗。」自然地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把碗递给橘子,却看见橘子一副诧异的脸孔,「橘子,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情?      「公子,你和王爷果真一起待了一个晚上,感情就好了那麽多啊。听王爷问了你以为的事情,我也就如实相告了。倘若是别人给公子的醒酒汤,公子哪里会那麽干脆的直接喝下去?」一直以来的步步小心似乎在夏渊麒的面前都是虚设。      「我……我只是和他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王爷在客房那和小世子小公子玩,橙子去买柚子了。公子要过去吗?」      摇头。「橘子你去他们那边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橘子应声离开,他知道齐昊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和自己说。齐昊也的确没有那麽必要把什麽事情都告诉他这个书童,什麽是尊卑,橘子还是心里有数的。而且他也看出来了,齐昊现在的心里感受并不痛快,一直围绕齐昊的哀愁似乎又更加深沈了一分。      齐昊在橘子走後,摇摇晃晃的下了床。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明明是在自己家中,可举止和偷儿无异。隔著走廊就听见了远远传来的笑声,站在窗边,隐隐约约看见了在和孩子们戏耍的夏渊麒,大小三人,其乐融融。      这合家欢乐的一幕,让齐昊站在窗边出了神。思绪有些飘忽的飞向了遥不可及的多年前,那个时候的他是什麽样子的呢……是什麽样的冲动让他不断做出错误的决定呢?想不通啊……一步错,步步错。      「是谁!」齐昊转身对著草堆怒喝一声。就算是宿醉了,齐昊也相信他的听力。      果然,在齐昊出声之後,五个黑衣人从草堆中跃出,手里提著剑直直冲向了齐昊。      齐昊早已经有了准备,他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独门暗器,朝著黑衣人射出。      无数根银针如暴雨般扎在了黑衣人的身上。但是黑衣人全部视若无物,不把身上的毒针当一回事,依旧一意孤行的冲向了齐昊。      「齐昊!」夏渊麒大喊一声,从屋内冲了出来,抓过齐昊的手,把齐昊扯向怀中避开了黑衣人的进攻,「他们是什麽人!」      「活死人!」齐昊蹙著眉头,但是下一刻他更慌了。      因为那些黑衣人的目标不是他也不是夏渊麒,而是孩子!是俨儿,或者是圆儿。      「橘子!带著孩子们去工地!」那里有巡逻的士兵。夏渊麒料想黑衣人也不敢乱来。      「别!他们是活死人!没有理智的!橘子你快跑,带著孩子不要伤及无辜。」      齐昊推开夏渊麒,不在乎他的在场。直接跃上了房梁取下了早已经布满灰尘的旧剑。纵然已经多年没有出鞘,但是只要拔出它,那它依旧是一把旷古难寻的绝世好剑。      这个时候夏渊麒早已经收起了好奇心,五年的时间足以把他这一块璞玉给雕琢成一块精美毫无瑕疵的上品。      他默契的和齐昊各站在一边,这活死人的弱点根本不好说。如果是大活人那麽很好解决,可眼前现在他们面对的是只听命令,不管其他的活死人。这情况就十分的棘手了。他们是为了什麽要抓俨儿圆儿?      「齐昊!废了他们四肢!」夏渊麒大喊一声。      「什麽!」      「他们根本不会怕任何攻击,除了让他们没有行动能力,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武功不弱,机会不会有两次!下手!」怎麽可以他们追上橘子!橘子怀里抱著的,可是他们两个人的命根子啊!      齐昊闷声不说话,可剑锋也的确是扫向了其中一人的双臂。      活死人的招式在齐昊出剑时变了个样,显然是有人近处操控这些活死人!      齐昊蹙眉,深呼吸一口气,硬生生的从丹田中运气了不能动用的内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温文儒雅的样子全部消失,眼中的色泽似乎转变成了无情的蓝,满满透露著骇人的杀意。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冷哼一声,齐昊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几个漂亮的剑花便把离他最近的三个活死人咽喉全部挑断。比起夏渊麒,齐昊一旦下了狠心那是更加的不留余地。      「齐昊……去追橘子!」被五人中最强的两名纠缠上的夏渊麒,显然没有齐昊那麽好解决。      话音刚落,齐昊便转身跑出了几步。可随後又停下了脚步,看了夏渊麒一眼,确定夏渊麒不会有大麻烦之後,才运气朝著橘子的方向跑去。      也不知道夏渊麒有没有和他一样感觉到心底里不断叫嚣著的不安啊。      跑了半里便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橘子,跟在橘子身边的两个孩子不知所踪。      齐昊愣愣地张张嘴巴,半天喊不出一个字,「橘……子……橘子!橘子你怎麽样了!孩子呢!俨儿和圆儿呢!」      齐昊还有没有喊出来的话,只是被怀里刚刚抱起来的橘子给打断了。      只因为橘子拿著一把短匕首插进了齐昊的腰侧。而橘子显然也不好过,他的心口被齐昊用长剑刺穿。      两人的动作都是同时发生的,双双中招的两人,所维持的姿势也十分诡异。      「为什麽……发现,我是假的……」      齐昊冷冷笑著,插在对方心口的长剑转了一圈,「橘子爱干净,他就是死也不会躺在血泊中的。」谁知道还是被暗算到了。「说!你是谁派来的!到底要抓谁!什麽目的!」      「呵呵呵呵……我是将死之人了……我会告诉你吗。」      「我可以让你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在咽下最後一口气之前,齐昊从那人的口型中看见了四个字,「东翼王妃。」      「咳咳咳……圆儿,俨儿……圆儿……橘子你们在哪里……」齐昊捂著不断流出红色液体的腰侧,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催动内力的弊端露出来了,现在齐昊只感觉头晕目眩,不知道是因为受了伤还是因为别的什麽。这幅身体不管过了多久,依旧是这样的底子薄弱吗……      「齐昊!齐昊你受伤了!怎麽回事!」夏渊麒姗姗来迟,在他把活死人解决的时候,在工地的侍卫才闻声赶来。夏渊麒把人吩咐去找可疑人士的时候,顺便又派了人从各个角落寻找控制活死人的蛛丝马迹。      等夏渊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假冒的橘子被齐昊刺死在一边,而齐昊本身也受伤不轻,腰侧的伤口只希望没有伤及内脏啊!      「俨儿……圆儿……」齐昊喃喃念。      「没事没事!齐昊你别出事啊!我带你回去!」      现在去找也找不到他们三人了,夏渊麒一咬牙,抱起齐昊便跑回了北村。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了之後,被绑著捂住嘴巴的橘子和俨儿圆儿只是被绑得严严实实丢在离他们仅仅只有五十米的灌木丛中。      橘子满眼焦心的看著夏渊麒带走齐昊的背影,公子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夏渊麒……冷银皓……」活擒橘子三人的人,幽幽出现低声喊出了那两个名字。 作家的话: 进入正剧情………… 和亲王爷 八 (完结章)   记忆停留在了梦幻中,俨儿和圆儿渐渐冷冰冰的身体上。俨儿和圆儿被一柄利剑狠狠穿过了心口,而齐昊却只能干站著在一边,看孩子们在眼前死去……齐昊挣扎,想要触摸孩子。可是摸到的只是空气。      「俨儿!圆儿!」      齐昊大喊一声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结果太猛烈的动作把伤口硬生生的重新扯开,血红色透过白色的布带渗了出来。齐昊又像是感觉不到痛疼似得,直接翻身下床,冲出了屋外。现在齐昊心心念念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孩子找回来!      「齐昊?你干什麽!」      夏渊麒掀开隔间的帘子,他原本以为看见的会是齐昊安静的睡颜。哪里知道齐昊醒了不说,还狼狈的要跑出去。他腰间的血迹映入夏渊麒的眼,夏渊麒心下莫名一慌,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把齐昊抱住。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      「渊麒你给我松手!我要去找孩子!」大喊一声,齐昊奋力甩开了夏渊麒,这时他也慢慢感觉到了腰间的伤有多严重。「夏渊麒,夏王爷,我要去找孩子,你拦著我是作何。难不成你就不担心小世子吗!」意识到刚刚的一时口快喊混了称呼,齐昊便不自觉的要拉开距离。      眉眼间,写著的是对齐昊这样对待身体的不满。「齐昊!我们现在在江城!不是在北村你看清楚!我有派人去找孩子,我怎麽可能不关心他们……只是你看看你自己,你受伤了你明白吗?别冲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们在江城……那他们应该更快把消息传来才是!孩子怎麽样了……他们到底有没有查到是谁抓了他们!为什麽要抓他们……他们那麽小,他们什麽都不知道……圆儿怎麽办……圆儿他不会说话,俨儿身子骨弱,如果他们有什麽万一我要怎麽办!你要怎麽办!」一把抓住了夏渊麒的手,齐昊眼中写著的是深深的恐惧。      夏渊麒愣了一愣,可也伸手把齐昊缓缓拥入怀中。不可否认,他在齐昊的身上看见了皓的影子。如果是皓的话,也会和齐昊一样这样的慌乱吧。      「不会的,他们要用孩子要挟我们,他们不会拿孩子怎麽样的。齐昊别乱,你冷静。你是圆儿的爹,你不能慌。你还有伤,等你好了,我们马上追过去。」      没有推开夏渊麒,齐昊趴在夏渊麒的肩膀上,闭著眼睛,「为什麽要一起去,你可以甩开我这个包袱的不是吗……」      「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去追。圆儿和俨儿那边有人在追查。等一有确切消息了,我们马上就启程。在此之前你的伤,必须好。」      「谢谢你,如果我再小心一些,就不会有这的事情了。」深呼吸一口气,不著痕迹的推开夏渊麒。「那几个活死人的身份是什麽。」      满意齐昊的镇静,夏渊麒就知道齐昊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哪一个教书先生会有齐昊这样的气迫?      「他们全部都是几十年前的高手,原本早应该已经是传说的人。三个是四川蜀中的,一个是西域的,一个是西晋内宫高手。」      为了两个孩子就动用这样的人力……那些人谋的到底是什麽东西……      把对方轻轻扶上了床,夏渊麒伸手把他身上的布带解开。      血早已经停了,丑陋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二人眼前。齐昊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今年的元宵节,怕是不能和孩子们一起看潮水了。」      「元宵节以後还有很多个,我们可以以後都带著孩子来看潮水,不用急於一时。是不是我弄痛你了?我马上去把橙子找来。」想到橙子看见齐昊受伤昏迷时的嚎啕大哭,夏渊麒便只能哭笑不得了。      「不用,橙子应该是哭累了,被你带走的吧。」否则他不可能不在的。      夏渊麒把金创药一点点撒在了齐昊的腰侧,「你知道的倒也清楚。明白的人会说你们是主仆情深,不明白的也许会说你们是什麽断袖呢。」      「断了就断吧。我睡了多久了?我们什麽时候动身去找孩子。」不耐烦的看夏渊麒为自己细心缠上布带的温柔动作,「我可以死,但是圆儿不能有事情……」圆儿这辈子已经够苦了。      「你说什麽傻话!亏你还是一个教书先生!你怎麽可以这样没有信心。」听见那个死字的时候,夏渊麒心间几乎漏掉了一个节拍。      齐昊为什麽我对你的感情……你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个人。为什麽对你,我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要去靠近……这一切,太混乱了。      「我……我除了记住这份恩情,便不知道还要怎麽样才能够报答你了,我有的你都有了,我给你的,你必然是看不上眼的。夏渊麒,你要我怎麽才可以还你啊。」      「我不要你还,我要的一直都是我的王妃。齐昊,倘若有一日你看见一个有著银白色长发,神情冷漠,脸颊上有一道伤疤的人一定要尽快告诉我。我要去见见是不是我的皓。」顿了顿,怕是齐昊依旧不敢领情,夏渊麒便笑著说,「你帮我把皓找回来,就是报答我的恩情了。我的皓他的名字叫冷银皓,是冷国的大皇子,和亲王爷。」      「冷银皓……」      「是,冷清的一轮银色皓月。」      齐昊突然哑然失笑,半响才慢慢道,「你倒是把王妃的名字分析的透彻,我虽然认识的人不多,但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面,我一定会努力寻找王妃!」      「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可以和皓相见了,我必定重谢!」      齐昊看著夏渊麒重新点燃了希望的热情,苦笑不语。      橙子醒了就立刻冲去齐昊身边的时候,齐昊已经整理好了一些东西。就等著夏渊麒的消息一来,立马起程。      「怎麽了?」齐昊感觉没有什麽好事情。      「有、有小公子和小世子的消息了!」橙子气喘吁吁的说。      「我们马上去见夏渊麒!」 和亲王爷 九 (完结章)   「店家,要两间上房,我家公子和……夫人要休息。」书童打扮的少年站在柜台前,招呼那已经看他家公子夫人入迷的家夥。      跟在书童身後的是一对小夫妻。丈夫英俊的脸庞有著棱角分明的冷酷,乌黑深邃仿佛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冷峻眼眸让人为之一颤,使人不敢在他的面前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周身围绕著一股冰凉的气息。      这气息本应该是让人望而止步的,可他身旁紧紧依偎著的妻子,却把丈夫冷酷的气息淡化的让人寻觅不到。      妻子身著淡蓝色素衫,外披白色纱衣。清丽脱俗的面容,有著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乌黑柔顺的发,并没有用多名贵的饰品装饰。仅仅一根普通的黑木簪子就完美的把她的俏丽显现了出来,几丝顽皮的发在额前轻轻飞舞,让人为之失神。一颦一笑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店家,给我们两间上房。」书童稍稍提高了音量,总算是把店家定在夫人身上的视线扯了回来。「店家快些。」书童不耐烦了。      「是是是,这是天字的客房,客官请。」掌柜的抹了一把自己额间的冷汗,那位公子挽著他夫人转身时,看似不经意的扫过了众人,可大家却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了那视线中的杀意。      那对夫妇……非富即贵……不是可以招惹的人物啊!      进了客房,夫人松开了公子的手,和书童各自坐下了。夫人接过书童倒给自己的茶水,转头看向公子,「怎麽不坐?赶了一天的路不累吗?」      摇头,「一时间还是不能习惯啊,我们这样……你不会生气吗?」怎麽说对方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儿啊。      扯下了身上的白色纱衣,抹去唇上的妆彩,齐昊洗去脸上的淡妆,「我比较在意的是,究竟是谁要抓我们的孩子,还三番四次的派杀手阻碍我们去西晋找孩子。这一路上被暗杀不止十次了,我们不掩人耳目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橙子被那句,『我们的孩子』吓了一跳,一口水直接喷在了夏渊麒的身上。      「咳咳咳……公子……公子对不起……我马上去给你买换洗的衣服。」一路上为了混淆敌人,假的夏渊麒和齐昊没有少出现,可以穿的衣服可是一件都没有了。      「橙子有劳了。」并不会小肚鸡肠的生气,夏渊麒把钱袋递给橙子,橙子接过便跑了。      齐昊哑然失笑,「你不应该把钱袋给他的,他会去买一堆好吃的,在外面吃开心了再给你把衣服拿回来。还是先脱下来吧,这还是二月天,一不小心会著凉的。」伸出手擦去了夏渊麒衣襟上的水渍。      夏渊麒低头看著齐昊,一瞬间感觉他和记忆里面的人重叠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疼从心底里不断泛出。眼眶微热,什麽都流不出。      「谢谢你没有怨我。」      「怨你什麽?」齐昊抬头,和夏渊麒视线对上。      「我明明是东翼王爷,连去救儿子都偷偷摸摸的,明明有实力却带著你东躲西藏。连侍卫也不敢多带。像我这样窝囊的王爷怕是不多见了吧。」      「我明白你的苦衷,孩子在西晋。如果夏衍王朝的人,知道了自家的皇嗣被别国抓走了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是不想让两国之间再有什麽不和才这样做的,而且小世子还是冷国皇妃所出,小世子若是真的有什麽万一了,冷国大约也不会坐视不管。你在顾及的是三个国家的和平,我是教书先生,怎麽会不明白……」      噤声,夏渊麒怔怔看著齐昊。被人理解的感受,真的很暖心。      「是俨儿连累了圆儿……」自责的语调让齐昊听了心间狠狠一疼。      「不是……」他们知道我是谁,他们知道圆儿是我们所出身上流著是我们的血,也是两国和平的象征,西晋知道这一点才抓走了对於我们而言最重要的两个孩子……      「我们会找到孩子们的,先休息吧。明天继续赶路,你的伤还没有痊愈。我去隔壁休息,别想太多。」适当的转移了话题,他不想让齐昊也坐立难安。      「别过去。」齐昊伸手抓住了夏渊麒的衣摆。      夏渊麒不解的看向齐昊,「有人。」齐昊说完就把夏渊麒推上了床,随後迅速的翻身躺在了夏渊麒的内侧。      压低声音夏渊麒凑近齐昊的耳边,「你怎麽知道有人?」      「直觉。」总不能说他是运用内心听见的吧。那麽高深的武功,不能让夏渊麒知道他会!      「我相信你,那姑且这样休息吧。」闭上眼睛,夏渊麒不再多问什麽。      齐昊没有留意到在这大床上,他和夏渊麒的姿势有多暧昧亲昵。齐昊提高警觉,细细听著屋外的脚步声。      依稀听见了让他血脉喷张的字眼。原来没有错,他一直在找的线索没有错!      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齐昊忍住追出去的冲动。在屋外的人,久久徘徊无果之後离开了也依旧纹丝不动。      小不忍则乱大谋……      橙子抱著一堆吃的东西回到客房,看见的是自家公子和东翼王爷相拥而眠的惊悚画面。      大约是这些天赶路的也累了,橙子轻轻开门的声音并没有打扰到二人的好梦。      把衣服放在桌子上,橙子拿起瓜子和糖葫芦还有一袋果子就蹲到了门口看门去了。这一吃就吃到了夜半三更。橙子含住糖葫芦靠在门框上睡著了,也就没有去叫他们起床准备离开。      夏渊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人让他以为是冷银皓,心下一抖,眨了眨眼睛之後才看清楚在他怀里的人是齐昊。      「皓……」      眼帘颤动,齐昊缓缓睁开了眼睛,「我在……」      「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吗。」不露痕迹的起身,夏渊麒低著头狠狠鄙视了自己的荒唐。      「没有,我也睡够了,橙子呢?」见到桌子上的东西,却不见买来东西的家夥。      「大约在……」打开房门,橙子直直倒了进来,夏渊麒连忙伸手把橙子扶住,不让他摔了。「在这里睡著了。」      橙子揉了揉眼睛,「啊,公子夫人你们起来了啊。」      齐昊和夏渊麒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干咳一声。      「好了,我们快些去西晋参加所谓的武林大会吧。」夏渊麒换上橙子买回来的衣服,不仅合身还显得整个人很是俊朗。      「是,公子。」      ***      「橙子,从上了马车到现在,你一直看著我是想说些什麽?」齐昊偏过头望著一脸傻笑的家夥。      「也不是什麽大问题……就是很好奇一向和别人保持距离的公子怎麽突然和东翼王爷变成友人了,明明按照往常的话,公子应该是对他避之惟恐不及的。」      「嗯……大约是他和我都有锺情的人吧……我为了夫人终身不娶,他为了他的王妃矢志不渝。虽然不知道他可以坚持多少年,但是至少这一点我们惺惺相惜才会这样交情不错吧。橙子不用想太多,不过是我找到知己罢了。」      橙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我搞明白了。」      齐昊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作家的话: 要揭破了…… 和亲王爷 十 (完结章)   「你是说,银皓和夏渊麒一样是往西晋这赶来了是吗?看来他们对这两个小毛头还真是看重啊。」把身影投在黑暗中的人,似是喃喃自语的说。放下手里的酒樽,他缓缓走至窗边。沈思了片刻,「三天之内,消了他们把小孩救回去的念头。」      「是。可是父君……为什麽要抓两个那样对我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孩子?」一直悄无声息跪在厅中的男子犹豫了一阵,终是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利用?我说过我要利用他们了吗。他们会是我的继承人。」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所谓的养子也终是无用之辈啊。      「继承人?!为什麽,那两个废人!」      「闭嘴!」男人怒斥一声。随後跪在厅中的男子像是被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身子猛地倒向了一边。「你没有资格议论那两个孩子,和他们相比,你只是我从小给了一个名分养大的狗。记住你的身份,别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狗。」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男子连忙爬了起来,重新跪好,「是,父君。」刚才差一点就被杀了……      「马上去办我要你做的事情,多余的轮不到你来插手!」      「遵命。」      在男子离开之後,男人周身的阴郁气息也久久不曾散去,直到男人听见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推开侧门,果不其然。他看见得是带著圆儿和俨儿在院中奔跑玩耍的橘子。有两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在身边,那股阴郁也被慢慢淡化了。      「舅公。」夏俨忆在看见男人之後,几步小跑到了男人的身边。      仰起脑袋,努力看著,比自己高大的人。      被孩子的举动逗乐,男人上前一手抱起俨儿一手抱起圆儿。「乖,舅公今天带你们去玩。」      「舅公舅公,俨儿不想玩。舅公说过些天,父王就会来找我们了。为什麽现在父王还没有来啊?」认真看著对方,夏俨忆小小的脑袋里面可不止是玩耍。      满意孩子的精明,也苦恼这样的精明,「再等等,父王会和妃母一起来的。」这两个孩子的体质的确是一个遗憾……一个身体薄弱,一个天生哑疾。      不过这并没有什麽大碍,十年内,这两个孩子一定会是他最好的继承人!      继承他在西晋的一切!      橘子默默站在一边不安地看向男人,自从被半路抓来,橘子就被下了哑药。为了不让他多说什麽,同时又能照顾好小公子们。只是橘子不明白,为什麽这人要自称是他们的舅公……这不是说不通吗?      第一次见到那男人的时候,是在黑暗中,橘子只听见声音。      『你捅他一刀,我抽你二十鞭。不过你要记著,这次是二十鞭,下次都是一颗头。你有胆子的就杀了他,然後把所有蛛丝马迹全部擦去,让我无法追查到你的身上那才是你的本事。如果做不到那就用你的命来让我消气,明白吗。』      『是……父君……』      『大声,我听不见,这才抽了十鞭。』      『是!父君!』      ……      对於这里的一切,橘子并不能知道多少。就算他在这里居住了很多天。      每一天都有人把衣物膳食准备好,可是又看不见下人。这一座大院子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但是橘子知道的,在这座院子的无数个角落都有仆人的存在。      否则怎麽可能在他们要去花园的时候,花园迅速就干干净净,还有果点摆上?要玩风筝就马上有风筝,上一刻孩子说的话,下一刻马上就会被实现。      橘子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圆儿很乖,不哭不闹。爹爹现在在忙,他会和俨儿的父王一起来的。」男人抱著孩子们走远了,一边还不忘记安抚孩子们的心情。      ***      把手里的肉饼递给身边出神的人,「齐昊,吃点东西吧。不然不能赶路。」      摇头,「我没有胃口。你吃吧。我去河边洗把脸。」齐昊离开之後,橙子也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夏渊麒没有多虑,依旧坐在石堆上烤著干粮。      「公子,脸会痒吗?那易容的胶皮有很久时间没有换了。」橙子蹙著眉头小心翼翼的提防四周,确定没有风吹草动之後才伸手在齐昊的脸上揭下了一片薄薄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下的脸,脸颊上横亘著一条难以忽略,破坏阴柔美感的疤痕。可如果多看两眼,就会发现那条疤痕的存在让他稀薄的男子气概更加的浓厚了一些。      捧起水洗了一把脸,「无碍,师傅的技艺很高超。橙子你快些处理一下,不要让夏渊麒发现马脚。」      「为什麽不能告诉东翼王爷啊?不就是跑吓到孩子们才易容的吗?」齐昊是教书先生,如果脸上有一条和山贼一样的疤痕,那还有哪一个孩子敢来啊?      「已经这麽久了都没有坦诚相见,现在再去说还会影响信任。姑且就这样走下去吧。橙子等把圆儿救回来了,我们就在西晋落脚。」      「西晋?」橙子愣了愣。      「是,我们在西晋落脚。暂时不要再出现在夏衍王朝了,不管是哪一方面。」齐昊说完便起身,寒风扫过袖边掠过脸颊。「橙子,帮我换一张脸吧。」      「换一张?这已经用了三年了,现在不要了吗?」就连橙子自个都差点把面具当成是公子的真实面容了。      「不要了。我不打算在把圆儿救回来以後,还和东翼王爷他们有交情。」      「我就知道!公子绝对不会喜欢和这些权贵有交情的!」橙子抖了抖手里水淋淋的面具。      「是啊是啊。橙子你快些,不要让夏渊麒过来了。」      「知道……公子小心!」橙子大喊一声,在草丛边上窜出黑影的同时把手里的人皮面具一把甩了出去。      「豺狼?来觅食的?」後退一步把橙子扯向身後,接二连三出现的豺狼很快的包围了主仆二人。「有五只,橙子害怕吗。」齐昊低声问。      「公子你该添衣衫了,这豺狼皮不知道能不能做大衣。」      「那就试试吧。」      齐昊和橙子先发制敌,豺狼同时也是一拥而上。      在双方斗上的一开始,夏渊麒便已经听见了兽叫声跑了过来。      夏渊麒看见的是橙子和黑发的冷银皓……      心中没有多少惊喜,也没有多少疑虑,就好像所有的疑云都拨开了一般。      他看见了真相。      「齐昊,杀了带头攻击的那一只,它是首领!」      「好!」      连番的激斗之下,豺狼难得识时务的逃跑了。齐昊和橙子与夏渊麒狼狈不堪的回到了马车边上,原来马匹早已经被咬死连尸体都被吃了一半有余了。      「我……」不知道该自称是齐昊还是冷银皓的人,怔怔地望向夏渊麒。      「我们要走去下一个城镇了,齐昊你可以的吧?」夏渊麒轻声询问。      「我可以。」一瞬间竟然说不出心中的滋味。 和亲王爷 十一 (完结章)   「公子我们现在要去什麽地方啊。虽然说是花了一钱银子换来的骡子,但是它的速度也忒慢了啊。」忍受不了沈闷的压抑气氛,最先打破寂静的人,是橙子。      夏渊麒没有回答橙子,橙子等了半晌见夏渊麒是不打算打理自己了,就缩回了齐昊的身边。「公子是不是他不习惯你的真面目,感觉生分才一直这样敬而远之的啊?就算是陌生人不过聊聊还是会熟悉的嘛。」      沈默了许久的齐昊,抬头望著夏渊麒的背影,良久才吐出,「不是那麽回事……」语中的难言之隐又有谁可以明白呢?      他和夏渊麒怎麽会是第一次见面?他们相濡以沫,相爱相许。是名正言顺的伴侣,也是天下皆知的一对。东翼王妃这样的身份除了师傅没有多少人知道,原本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被夏渊麒遇见,可是千算万算都算不过天意啊……      五年後的现在,夏渊麒变了。五年前的夏渊麒纵然已经有了一股子的王者之风,但内里的冲动还是无法消散的。时过境迁,现在的夏渊麒,不仅沈稳大气,还知道深思熟虑。倘若是五年前的夏渊麒,看见现在的他大约已经冲上来不断质问了吧。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的话,你是不是在等我主动和你坦诚相见?就算已经看见我的脸,你也没有喊我的名字,而且仍然用那个我一时兴起取得假名喊我?      五年前和五年後,我们都变了很多。如果这一次我找到了当年的真相,我还活著的话。即使你已经不再爱我,我也不会离开你。这一次不管是谁,都休想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已经等了我五年,那就求你再等我一会,再等我一年或者是半年!      齐昊转过头,瞥见了枯树林中不断出现的杀手,「橙子,有情况,准备一下。」      「嗯!我没问题!就是他们抓了橘子吧!」把这些人全部打得屁滚尿流,然後让橘子好好擦亮狗眼瞧瞧。他橙子大人可不是吃素的。      「那说不定,我们先下去,是敌是友都不好交代。」夏渊麒看似漫不经心的搂著齐昊的腰,一齐跳了下去。三人窜进了路边的草丛里,骡车还在慢慢悠悠的前进著。      「杀!」杀手转瞬即至,看似领头的人手向前一指,那方向正是骡车。      三四名杀手把肉眼不易见的东西抛了出去,再往回一扯,骡子便被割得四分五裂。那是削铁如泥的西域金蝉丝,在己方没有可以匹敌的武器下交手,无异於以卵击石。齐昊捂住了橙子的嘴,压低了身形。      「大人,车上没人。前方也没有信号传来,现在怎麽办。」      那人冷哼一声,「主子交待了,杀无赦。别让他们混到武林大会那去,现在把这方圆百里全部给我一把火烧了,我倒是要看看,这还怎麽藏人!」      「他们要烧山了怎麽办?公子我们是不是冲出去啊?」橙子小声说。      思考了片刻,夏渊麒点了点头,「我们才三个人,不能和他们硬碰硬。要避开他们的武器,不然怎麽死的都不明白。如果可以逃就逃走,不要救人。生死由命,我掩护你们。」没有把握赢的战,不要去硬拼。      「夏渊麒!我陪你。」齐昊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衣袖。      「不行,有你在我会分神。」抽回衣袖,夏渊麒视线不再投递在齐昊的身上。「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齐昊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还真是关心则乱,我以前就没有听过你的,更何况是现在呢……」      夏渊麒来不及阻止,齐昊就已经纵身跃起,踢向了领头的那个杀手。没有想到齐昊等人就在身边,被实实在在吃了一记,杀手也显得很是狼狈。      「自投罗网!」杀手全部一拥而上,默契的把齐昊围在中间。他们的目标是齐昊的人头。      不可能坐视不管,现在齐昊牵制了所有的敌人,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撤退时机。但他齐昊都说了,以前没有听过现在也不听。那现在是他以前听了,如今更没有立场继续听他的话!走?开什麽玩笑?娘子都没有带走,相公走去哪里!      「看毒粉!」抓起地上一把沙土撒向了那些杀手,果然杀手全部都闭起了眼睛,不断挥手驱散眼前的那些所谓毒粉。      夏渊麒见好时机,把还在交手的齐昊扑倒,齐昊诧异的看向夏渊麒的满脸不明笑意。      「你干什麽啊!」不要命了吗!      「我们一个人的话,的确可以和他们两败俱伤,可是我要我们都好好的离开。那有一条暗河!我们下去。」拥紧怀中的人,夏渊麒深呼吸一口气跳了下去。      这感觉,还真像当年,我们去鬼谷……你说是吗,皓。      齐昊握紧了夏渊麒的手,不论河中的暗流如何汹涌都没有一丝一毫要松开的痕迹。      大冬天的在河水中泡了半天,就算是武林高手都会承受不住。齐昊和夏渊麒执手不断打著寒颤从河中慢慢走向了河边,早已经在下游恭候多时的橙子为他们备好了火堆和热水。      「公子,快些驱寒!」橙子拿著毯子连忙披在了齐昊的身上,「该死……这万一冻出病来怎麽办!王爷快些帮我公子搓搓手脚,他不耐冷啊。」      不耐冷?寒毒已经……      夏渊麒把视线投在了齐昊湿漉漉紧贴脸颊的黑发上,颜色没有消失。这不是染上去的,这是货真价实的黑发……不是以前的银色。皓的毒……没有了!没有了!      「这……这是怎麽回事。」夏渊麒激动的握住了冷银皓的手,计较生气什麽的都暂时抛到一边去,现在没有什麽事情比皓的健康更加重要的了。      冷银皓轻轻抽回手,「没有什麽。」      夏渊麒敏感的看见了冷银皓手臂的抽搐,寒意被火烘干。闻见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我看看你的手。」      「没有什麽,你快些把身子烤干。」      「冷银皓!伸手!」这是真的怒了,连一直不愿意开口喊的名字也喊了出来。      橙子手一抖,打翻了水。      冷银皓?什麽冷银皓……东翼王妃?不是真的吧……      「橙子你去找找有没有吃的。」最终冷银皓还是妥协了。      「是……」没事,有得是时间询问真相。      橙子离开之後,夏渊麒一把握住了冷银皓的手,轻轻翻了一面,看见的是一条长长的伤口出现在手臂上,伤口被冷水泡的发白,已经流不出血了。      「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冷银皓低声说。      夏渊麒握紧受伤的手,轻轻呵气搓搓。      「告诉我吧……全部。」把冷银皓拥入怀中,夏渊麒真的爱惨了这人。      ……「好,我说。」 作家的话: 小零生病了…… 现在各种难受想不开啊QAQ 和亲王爷 十二 (完结章)   五年前。      「大人,王妃怎麽样了?为什麽这麽多天都没有醒过来,难道已经救不回来了吗!」      「不可能,你就算不相信我的医术,也要相信你主子的意志力。鬼颜那家夥在哪里,怎麽还没有回来。」      「谷主去煎药了,大概马上就会回来了。」      耳边充斥著男人女人的谈话声,有焦急、不安,他们的声音都很熟悉。可是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他们是谁,又无论如何都睁不眼睛,好像有什麽东西遮住了感官。      「他有感觉了!马上拿银针来!」      「是!」      一股热流源源不断的沿著穴道传来,身体的笨重感慢慢消失了。眼前有亮光刺来,顺著光线的方向,使劲地睁开了眼睛。      「王妃!你终於醒了……吓死我了……」      是旋子,她跪在床边,泣不成声。      「你这个傻孩子,一些事情想不开就算了,怎麽又把自己搞得要死要活的?你们感情的事情我不管,可是你如果把自己整死了,我就不能不管了。这次是玄武眼明手快,看你没了气息保你心脉不死,否则怎麽撑得到我们来。」语重心长可又脱不开後怕的人是血杀。      「醒了?我还以为要个七八天。」有人从门外走来,是鬼颜。      「这里……是哪里……」      旋子擦干泪痕,「王妃,这里是凌山的药谷。青龙和玄武护送王妃来的,血杀大人和鬼谷主刚好都在这儿……如果不是他们,王妃此时可能已经……王妃,旋子求你了,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就算你不想活了,也要为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想想啊!」      刚刚醒来的人,怔怔望著旋子,显然是还没有从所知消息的打击中回神。「你们……都知道多少……」      「不多不多,但是也不少。不就是你这家夥,自作聪明把妹妹给了丈夫。你那丈夫也脑袋糊涂的接受了,一年半载的妹妹生孩子的时候死了。然後你呢,毒发攻心,一时间也就差点死了。现在东翼王府那一个劲的在找你,如果不是你手下那几个人把你带来了这儿,只怕东翼王府现在已经要连续准备两场白事了。」      「鬼颜住嘴!」这家夥说的太多了!      「嘁,这不是事实吗。」      在旋子的搀扶下,冷银皓坐了起来,「师傅,鬼颜说的不错。是我没有弄清楚情况……就算不说,也不能改变什麽。」手慢慢伸向小腹,那个小生命,还在……      「银儿,你现在要怎麽办。你不必瞒著我,我知道你的身体。」      「大人?什麽身体?」旋子诧异的看向血杀。      之後的记忆,留给冷银皓的是一片空白,以及旋子泪花纵横的脸庞。      当冷银皓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看见的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却的景象。也是他一生的愧疚,他的心结。试想有鬼颜和血杀这两个奇才在,有什麽疑难杂症是能够难得了他们的?区区寒毒在他们的面前变得有些不值一提起来。他们找到了另一条可以救回冷银皓的道路,那就是一命换一命。      被灌了麻药的冷银皓全身瘫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隐隐约约听见的是旋子和师傅的谈话……      「大人,我求你了,就试一试吧!不管结果怎麽样都好,试试也比坐著等死的强。我给王妃下了麻药,他阻止不了什麽。」      「旋子,你也是我门下的弟子,我知道你的脾性。不过你要知道,如果真的做了,那银儿腹中孩子会受到的影响你想过没有。」      「想过,我知道对孩子不好。可是我更清楚,拖的时间长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鬼颜从草药中抬头看向旋子,「你要干什麽,不是说等我们两个来准备吗。」      「不敢,只是希望大人处理的更快一些。」寒光闪过,旋子割破了手腕,红色的液体不断流出。「有劳大人为我和王妃换血!」      「鬼颜,动手。」血杀蹙眉揪著旋子,把旋子安置在了冷银皓的身边。      「不用你罗嗦,我早就收拾好了。」      最後的结果,没有多少出入。旋子的血融入了冷银皓的身体,寒毒由血液排出。冷银皓此时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人。      经过这些一系列的变迁,他的底子也变得异常薄弱。      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死胎就已经是万幸了。      在冷银皓一蹶不振的期间,也是血杀把旋子留下的书信给了他。      ***      「孩子……皓……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圆儿!旋子告诉你什麽!让你就算活下来了也不愿意来见我。」心中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慌乱,圆儿是他的骨肉吗,是吗!      冷银皓点头,「我怀了圆儿仅仅六个月就生下他了,圆儿一生下来就没有声音,身子骨也弱,师傅养了圆儿三年。前些日子我才把圆儿接来……」谁知道他们父子相聚还没有半个月,圆儿就被不知名的人掳走了。      「没事的,圆儿我们一定可以找回来!」伸手把冷银皓搂进怀中,夏渊麒可以想象这些年对方是怎麽硬撑著一步步走过来的。「那又是什麽原因,让你不愿意回来一家团圆。」      「旋子告诉我,母妃死的真相和西晋有关,而且我和西晋有莫名的关系。我要知道杀害母妃的凶手是谁,我想要给母妃一个交代。我一直没有去打听你的消息,我不知道你会怎麽看待我。我不敢见你。」      「有什麽不敢!当初的事情我们都有过错不是吗。冷银皓你看著我,这次只有我可以在你的身边,你也记住,只有你有资格配上我。」      「渊麒,为什麽我没有在最好的年月里面遇上你。」      「你不相信情爱,我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让你相信我。」      「之後我醒来,师傅告诉我旋子死了。他们把旋子埋在了药谷里面,我让圆儿喊旋子娘亲,圆儿的命是旋子给的,我的命也是旋子给的。我易容化名齐昊,带上鬼颜为我安排的橙子橘子,入了江城当起了教书先生,暗中派人寻找有关二十多年前冷国与西晋的纠葛线索。」      「我下次随你一起去祭拜旋子……谢谢她。」      「渊麒,我的一念之差让我们错过了多少。」      「只要你现在不再躲,我们可以慢慢补回来。」      冷银皓靠在夏渊麒的胸膛,这样的感觉曾经是什麽时候感受到的?      闭上双眸,恍如隔世。      「橙子,你听了多少了。」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草垛。      「嘿嘿嘿……公子,全部……」 作家的话: 王妃小时候也是一个被感情荼毒的主…… 和亲王爷 十三 (完结章)   「店家!一壶茶,六个包子两斤牛肉,再装三斤酱肉带走。」      「好呦!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小二利索的把桌椅摆好,点头哈腰的请客人入座。      橙子倒了一杯茶递到冷银皓的面前,不管冷银皓还是齐昊的身份是什麽,都是他的公子这一点是不会有错的。身份什麽的不过虚名而已,如果橘子知道公子的夫君就是夏渊麒的话,会不会很吃惊啊!真想看看啊。      「橙子,你想不想当武林盟主。」夏渊麒突然饶有兴趣的看向橙子。      「盟主?那玩意不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找人打架的吗。」      冷银皓这才想起,橘子橙子虽然跟著他东奔西走的,但是很多事情都是由橘子去处理的。橙子散漫惯了,对什麽事情都提不起性子,一来二去的也就这样变成了闲云野鹤。好在橙子还没有野心勃勃到去闯荡江湖,否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麽乱子。      「那橙子,你知道武林大会是干什麽的吗?」      不解地看著夏渊麒,橙子又瞅瞅冷银皓,今天这两位主子是怎麽了?「武林大会不就是他们学会怎麽打人了,就找了一堆的人在一起,看看谁最会打架。最厉害的那一个可以管剩下的打不过他的人。」      「可以这样说,我们是去看他们打架的,那橙子你想不想去闹一闹?」      「公子你想要我去做什麽事情,你就直说吧。」橙子虽然不经世事,但是也不是傻子一个啊。夏渊麒有事情要拜托他去做,他还是知道的。      「在武林大会的时候,你混去参加,把他们搅得鸡犬不宁。这次是在前盟主的山庄里办的大会,你参加了他们就会好好款待你的。大会乱了,我们就可以去找橘子和圆儿俨儿。你看怎麽样。」      橙子眨眨眼睛,「有吃有玩还可以让橘子欠我一个人情!公子那我要怎麽去啊?我没有什麽门派的啊。」      冷银皓递给橙子一块木牌,「这是鬼颜给我的,你用这个去,他们不敢不给鬼谷几分薄面的。橙子你现在先一个人去山庄,我们不便再同路。」虽然和最初的计划不一样多了一个夏渊麒,可也不会有什麽节外生枝。      「好,我现在就去。」橙子接过木牌,凑近夏渊麒低声说,「公子他身体不好,晚上尽量温柔一些。公子就交给你照顾了,别粗心大意了啊。」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小二把打包好的干粮和包子端了上来,橙子抓了三个包子就离开了茶寮。      冷银皓把干粮装好,转头看向夏渊麒,「你们刚刚说什麽呢。」      「也没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叮嘱我一句,别久别重逢的太激动了。晚上的时候不要让你疼上几回,温柔些的好。」眼中的笑意总是有那麽几分算计不怀好意。      「你说,为什麽他们要把孩子抓去西晋,而且还在武林大会那。」冷银皓明智的转移了话题,虽然开心和夏渊麒的携手前行,可那档子事毕竟很多年没有去想过了,万一夏渊麒一个把持不住了,他还怎麽去救孩子啊……      「皓,你在害怕哦。」没有顺著对方的话题应话,而是牵起他受伤的那只手,隔著衣衫轻轻抚摸细心包扎过的地方。      「的确是在怕。」抖了抖,想要抽回手。「痒。」      夏渊麒笑了,依旧没有松开对方的意思,「那我们首先得从这方面上好好从头开始了,皓,你知道五年里面我都怎麽解决吗。」压低嗓音,把人带向怀中,「那就是在梦中回忆以前与你的鱼水之欢,只可惜次数还没有多到五年让我来来回回,梦回犹新。以後你不会走了,可也应该好好补我是不是。」      被他露骨的求欢惊得一颤,拒绝的心思是怎麽都起不来了。      後来是怎麽离开了茶寮,上了新置的马车,这些他都没有印象了。      唯一的印象是爱人火热的吻和冰凉的指尖,一路上前行的颠簸让他们的契合不断到达另一种别样滋味。      喊出的名字,是那个早已经和他血肉相连的人。      就好像是要把五年的遗憾一口气全部补回来一样。最後冷银皓连求饶,饶命、夫君、相公,之类的话都喊了出来。夏渊麒倒没有因为这些话放过冷银皓,反而是更加的沈迷,不愿意分开一丝一毫。      情,一旦开了,那就是犹如洪水猛兽,覆水难收。      日升月落,当冷银皓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日上头了。      全身泛著难以言喻的疼痛,冷银皓现在想著的是夏渊麒在他昏迷前说的,「五年的份还差著远呢,皓,你要一辈子慢慢来补我的空白。」      那家夥,真是不害臊。      「有粥哦,夫人。」心有灵犀的知道冷银皓醒了,夏渊麒端著热粥从马车外探了进来。      戏谑的挑眉,眉间纵然有万分的疲倦也掩盖不了冷银皓的英气,不甘示弱的回应了一句,「相公,喂我。」      「夫人,你这称呼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嗯?不喜欢我这样喊吗,相公。」      「喜欢喜欢,喜欢得很。」坐在冷银皓的身边,夏渊麒把粥吹温,一口一口送进对方口中。「怎麽样,为夫的手艺不错吧。俨儿那孩子很喜欢喝哦。」      「味道果然不错。」毫不吝啬给爱人的赞赏嘉许。      「那为夫也来尝尝好了。」      搁下碗,夏渊麒俯身凑近吻住冷银皓泛著水光的唇,舌尖沿著唇形慢慢舔舐一圈。随後灵巧的滑入温热的口中,在口中四周搜刮残余的米粒,吞入腹中。最後细细品尝还是不老实的舌。搂紧爱人的腰,夏渊麒不断加深这一记吻。把每一个角落都舔过去,偶尔在敏感的地方流连忘返,引得冷银皓不断闷哼。      「夫人,怎麽样。」险些再次干柴烈火的时候,夏渊麒连忙打住了。      「这话是我问才对,相公,夫人的味道怎麽样。」眼前蒙上一层水雾,现在说句话都不敢用力。腰完全没有力气了……      「天下无双。」      冷银皓伸手为夏渊麒理了理被他不小心扯乱的衣服,「相公,我们现在到了至尊山庄了吧。」      「是啊,夫人你听见了啊。」夏渊麒掀开车帘,两人所见的是武林大会所举办的山庄,那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我们也去吧。」冷银皓低声说。      「为夫抱你下去。」      「好。」这回是真没有力气了。      「夫人。」      「嗯?」      「不管别人的感情怎麽样,我对你的感情,你要铭记於心。」      「刻骨铭心。」 和亲王爷 十四 (完结章)   「不知两位是何门何派,可否请示请柬?」      站在至尊山庄门口,接待来往人流的是山庄的管事。有些江湖阅历的人,在看见管事腰间插著的判官笔之後,都会明白管事以前的身份是什麽。      这至尊山庄,无一处不是卧虎藏龙。      「黑面判官,久仰。在下齐昊,这位是我义兄夏圆子,是与我一同前来的,有什麽失礼的地方还望见谅。」在上门前,冷银皓就重新扮成了齐昊的样子,为了方便行事,站在身边的夏渊麒也被临时改了名字。      管事抱拳作揖,「原来是齐公子,久闻齐公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快快请进。来人,速为二位公子带路。」      「有劳。」      夏渊麒低头在冷银皓的耳边,悄悄说,「怎麽又是圆子这名字,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你的义兄。你齐昊的名气好像不弱,我这个名字怎麽说,是不是也太有违我这尊容了些?」      「那你这话的神情,是不是也太不配你现在的动作了。」留意前面带路的小厮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冷银皓也就没有那麽紧张了。转头低声说,「还不把手拿开。」拍下贴在腰侧不规矩的手。      「夏圆子这个名字,让我一下子感觉回到了五年前。义弟,给我换一个换一个。」虽然重温的意境不错,可那名字也太损侠气了。      「夏袁梓满意了吗。」      「满意。」夏渊麒猛地在冷银皓的唇边偷香一个,一亲芳泽。      冷银皓刚想收拾不分场合的家夥,小厮就已经把他们带到了客房,「二位公子,这里是二位的住处。武林大会期间,就委屈二位了。有什麽需要还请随时传唤我们。」      「多谢,这一两银子就请小哥喝一杯水酒暖暖身子。」把钱塞进小厮的手里,夏渊麒又多塞了一锭金元宝,只是并没有说出来。      小厮没有答话,只是恭恭敬敬的退出去了。      「这里倒是一个别致的住处,就算是客房也布置的这麽好,不愧是武林盟主的地盘。袁梓,我们什麽时候去逛逛。」没有听见回答,冷银皓转身,结果和夏渊麒来了一个面对面,惊了一下被夏渊麒趁机抱住腰,滚上了床。      「逛逛当然要晚上去,现在先陪我休息一下。」指腹抚过怀中人有些青紫的眼圈。      「不是有两张床吗。」      「另一张床对我们有意义吗?用来放行李就好了。」没有做别的事情的意思,夏渊麒只想抱著冷银皓睡一觉,不这样的话,冷银皓大概在找到孩子之前都不会好好休息的。      「我不困,我出去走走。」      「齐公子,要不要我来让你困一困。」作势伸手要解开衣带。      「真想喊非礼……」      逐一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光,在山庄的夜色中,也不算明显。白日的喧嚣虽然没有被夜色带走,但是终究是消寂了不少。从四方各地赶来的英雄豪杰,大部分都全部好好休息准备参加後天的擂台了。少数的人,因为遇见志同道合或久未见面的夥伴,正在结夥的喝酒结识。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补觉醒来的夫夫俩,一前一後的寻找著不对劲的地方。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如果在这里被怀疑是闹事了,那就不好解决了啊。带著孩子来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那些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渊麒,有没有别的消息?会不会已经离开了?」已经绕了一圈,再这样走下去应该也不会有什麽结果吧。有一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很是讨厌。      「我也不清楚了,对了,橙子怎麽没有见到?按照速度,他应该比我们还快才对。」      「他大约……在厨房……」      「咳,哈哈,齐公子,你手下的书童,都是吃货吗。」      「他只是嘴巴停不下,橘子可不会喜欢橙子最爱的那些小零嘴。」认真的回答夏渊麒为了缓解担忧的戏言。      「你认真的模样真是可爱。」再急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夏渊麒干脆搂著冷银皓坐上了屋顶看月亮。「先不要急,再急也没有用。」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会没有分寸……可是,你看见前面书房里面的人了吗?那个人是不是很眼熟?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们啊。那个手里拿著什麽东西的人,似曾相识。」      夏渊麒听完冷银皓的话,也看向冷银皓所注视的地方,「那个人是……连曦!我为了找你查到过那个人的!只知道他是萧疏的弟弟,我们快过去!」会不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弄出来的?为了报复?      「萧疏?」这个名字都多久没有听见了,那个女人还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稳。      生怕错过一点点的线索,二人又不敢惊动别人,只能放轻动静同时不断的加快速度。明明看似近在眼前的距离,可下了屋顶才感觉到不是咫尺。      「二位公子,你们有何贵干?」      在他们好不容易赶在出现变故前,到了书房周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这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小姐,刚好站在黑暗中。一时间没有被发现。小姐见夏渊麒和冷银皓从另一处窜了出来,心生疑虑这才发问。      二人在看见不合时宜出现的女子时,都狠狠默默叹了一口气。      冷银皓捏了捏夏渊麒的手,意思夏渊麒拖住这女子,他去追连曦。夏渊麒自然是不肯的,他揪住冷银皓的衣衫,不让冷银皓离开。      「公子?」女子走到冷银皓的面前,借著月色打量起了冷银皓。      「在下,齐昊……」如今这是要庆幸为了以防万一有变故,所以没有穿夜行衣吗。      「齐公子有礼了,小女子穆棱。齐公子神色匆匆是有什麽急事要办吗,可有小妹帮得上忙的地方,小妹定会竭力帮助齐公子的……」女子娇羞的看了冷银皓一眼,又连忙撇开了视线,这语言神色中的示好,再明显不过了。      夏渊麒冷冷挑眉,这妮子看上他老婆了。      「谢过穆姑娘了,在下也没有什麽急事,现在就和义兄回去了。告辞。」刻意避开对方抛下的橄榄枝,冷银皓可没有打算用美男计。      「那明日大会见……」      「告辞。」虽然被无视了,可礼数夏渊麒也是顾了一个周全。 和亲王爷 十五 (完结章)   「义兄,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闷闷不乐的,是身体怎麽了吗。别告诉我,是昨晚我夜游了,我可没有那麽儿戏的!症哦。」目不斜视的盯著擂台上的比武,冷银皓身形微微偏向夏渊麒,压低声音轻轻询问。      「义弟,对面那位穆姑娘在对你暗送秋波,为兄替你数著,她要什麽时候才会主动过来和你搭话。她那心思表现就不怕别人看出了,她想要招你入门做乘龙快婿的意思。」冷哼一声,丫头片子想和他抢人,太不识好歹了。      「说什麽呢,也不怕别人听见。」      略带哀怨的望著正在喝茶的身边人,反正现在别人都在看比武,没有人有心思看他们两个的。夏渊麒眉目间的色彩,还真有几分被打入冷宫的不甘,「我这是在吃醋。」干醋也要吃!      「哦?谁有那麽大的本事让义兄吃味了?说来我听听看,让我也端详端详,是哪一个天神般的人物把你比下去了。不过也不对啊,别说天神,就算是天仙应该也没有本事让你吃味才对啊。」几分玩味几分思考,冷银皓偏过头看著夏渊麒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那样的人,当然是不可能存在的。」被对方一番话说得心里早就甜蜜蜜了,别说冷银皓对那个女人连看一眼都嫌麻烦,就算真的看了那个女人,现在有他的这些话。夏渊麒也不会不爽什麽了。      「你知道就好了,现在快看比武。等有机会了我们就离开,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橙子上场的机会。」      「不会那麽好离开了,对面的那个红颜让她身边的侍女过来了。」夏渊麒抬了抬下巴,示意冷银皓转头。      冷银皓轻轻蹙起眉头,「如果真的是男女之情的意思,那我真得让她尽早断了不可能的念头。现在的女子都是不知道矜持为何物吗。」之前的南宫馨,冷银皓可都是还记著呢。      「义弟,你有没有闻见一股味道。」      「什麽味道。」      「醋味。」夏渊麒认真的在空气中嗅了嗅,「哎呦,谋杀亲夫。义弟你下手轻点,我真有什麽三长两短你怎麽办。」躲开冷银皓无力地拍打,夏渊麒不减笑意。      「改嫁。」冷银皓认真地回答。      「那我还是带著你一起走的好。」上天入地,生死不离。      冷银皓正打算再和夏渊麒说说玩笑话,对面穆姑娘的下人就已经走到面前了。      「齐公子,我家小姐想请公子去後院亭中小聚片刻。希望听听公子那些江湖轶事。如果有什麽打扰到了齐公子的地方,还望公子海涵。」      「不敢,在下不过一介区区教书先生,实再是不值得小姐如此厚爱。」勉强笑笑,冷银皓在想他如果去了,这夏渊麒会不会直接蹦上去台,和那些人一较高低,发泄不满顺便抢一个武林盟主当当。      「齐公子,我家小姐说了,她不耽误公子多少时间。亭中已经备好了上好的茶点,公子可别谦虚了。公子以一人之力,夺下被盗的救灾粮食,这些事情早已经在江湖上被传诵的沸沸扬扬了。小姐倾慕公子风范,还求公子别让小婢孤身而回,被小姐责罚……」      冷蔷那家夥……到底顶著齐昊这名字做了多少好事……「义兄,我与这位姑娘去见见她家小姐,你一人在此处可好?如果看腻了,可以去周围走走的。别迷路就成。」话中有话。      「你去就是了,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丢了不成。」夏渊麒抽抽嘴角,扯出一笑容。      「那我去了。」      夏渊麒目送冷银皓离开,冷银皓走了之後,夏渊麒怔怔地盯著场上的打斗。愣是感觉不出他们厉害高明在什麽地方,忍著冲上去打一架的冲动,夏渊麒离开位置,既然冷银皓走之前已经留下了一些提示,那他也不用一直待在这儿了。      晚来已经是失礼,冷银皓抱拳作揖,「穆姑娘,别来无恙。」在被带到亭中园林的时候,穆棱似是已经等待多时了。      「突然邀请齐公子前来,是小女子的失礼之处,还多谢公子肯来应邀。比武甚是无趣,有些乏味了这突然想起和公子有关的传闻,才想听听……不知道公子可有意愿说一些奇闻异事?小女子洗耳恭听。」穆棱娇羞之中不乏直爽,一举一动间操控著冷银皓的回答。      冷银皓心中对穆棱的评价,更是低了几分。这姑娘的心计太深了。会不会是冷蔷以前露出过什麽马脚?让人以为他齐昊是什麽非富即贵的人,唉……这麻烦真是接踵而至啊。      「不会有什麽麻烦,只是不知道姑娘对什麽有兴趣。」      「那齐公子可有家室,江湖上大家只知道公子有两个书童随侍两边。」穆棱为冷银皓倒了一杯热茶,热茶冒起白烟在眼前缭绕。      「有一子,年仅四岁。虽然尚未成亲,可恋人随我东奔西走,日子倒也过得平稳幸福。」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吧!      穆棱添水的手轻微一抖,表面上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模样,「齐公子的恋人,可是随著公子一同前来那位义兄。」      「哦?姑娘何出此言。」      「我看见公子和那位义兄的相处神态。女子对这些事情一向比较灵敏,有什麽冒犯的地方还请齐公子不要责怪……」低垂著脑袋,穆棱轻声说到。      「姑娘说得不错,在下的恋人正是义兄。就算是江湖豪杰,可对待男男之事也还是有诸多人视为不耻的。诸多隐秘,我想姑娘如此深明大义也会明白,我等难处。」抿了一口渐渐失去温度的好茶。      「我明白……只是齐公子到底喜欢他什麽地方……」      冷银皓笑了笑,「这样的问题,几年前也有人问过我。喜欢便是喜欢,爱便是爱了。我能够爱上那人,那人也刚好爱上我,这就是今生最大的福分。其实即使天下都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又怎麽样呢,就算是天崩地裂都不能让我和他分开。」      「令义兄真的很幸福,齐公子,愿你得偿所愿。」穆棱以茶代酒举起了杯子。      「多谢,穆姑娘。」冷银皓也举起了杯子。      「不知道什麽时候我才有这样的福分。」      「缘,这个字,最难琢磨。」      一饮而尽。      冷银皓把茶吞下喉咙,下一刻就倒在了石桌上。      「你可以出来带走他了,我已经听你的了,把解药给我。」穆棱站了起来,对著身边的假山说。      「解药我放在你的梳妆台上面了,听我的果然不错吧。只要说多聊聊感情的事情,他自然会放松警惕。管他是齐昊还是谁呢。」从假山後面走出来的人,伸手摸了摸冷银皓的侧脸。      「你想要干什麽。」穆棱蹙眉,她会不会让齐昊死於非命……      「不做什麽,一些私人恩怨与你无关。你已经完成你的使命了,现在还不离开是想要我再给你下一味蛊毒吗。」      「你……哼……」穆棱气得变青了脸,甩袖离开。      穆棱走後,那男人扶起冷银皓趴在石桌上的身体,「未免夜长梦多,现在就送你去黄泉路。」说罢,要一掌击碎冷银皓的天灵盖。      在将要得手的时候,突然冷银皓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睁开了眼睛死死盯著他。      「连曦。果然是你。」      「你……你怎麽没昏!」 和亲王爷 十六 (完结章)   连曦和冷银皓维持著诡异的姿势,谁都没有先动。两人都摸不清楚互相的底子有多少斤两,贸然的出手只怕是会失去先机。      冷银皓冷笑一声,紧紧锁著敌方的动作,「你都还活著,我怎麽可能会轻易被药倒。连曦,你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区区一杯迷药,可能会让我失去知觉吗。」      「穆棱那贱人!竟然敢骗我,她给你通风报信了!」      对连曦的嗔怒报以冷哼一声,「枉费你姐姐在冷国那麽多年,你连我自幼身中寒毒都不晓得吗?药吃的多了,身体自然就百毒不侵了。你如果给我下的是鹤顶红什麽的,也许我可以晕的再久一些,只可惜你没有。」      「百毒不侵?那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看看那地方会不会再自个长回去。」      「那你就来试试看。」      话音落下,冷银皓和连曦一齐向两边跳开,没有再做多余的僵持,二人在窄小的亭中大打出手。招招欲置对方於死地。连曦知道,现在不杀了冷银皓做一个干脆,以後再要动手就难了。冷银皓也明白,不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连曦。      「还以为五年里面,你尽去养孩子了,原来武功你也没有落下。不愧是血杀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够狠!」连曦抹去唇边被震出的血。      「五年?果然是你抓走了俨儿和圆儿!你把他们抓去哪里了。说了我让你死的痛快些。」照这样看来,一路处心积虑要杀他的人应该就是连曦了。这个罪魁祸首,总算是老实自己跳出来了。      「死?那也要看看你有那个本事吗。」连曦冷哼一声,从袖中射出一枚暗箭。兵不厌诈,这是从小父君教的。就算命令是要让冷银皓和夏渊麒离开也早已经是顾不得了,他不甘心!要杀了他们给姐姐报仇!是他们害死姐姐的!      侧过头,避开箭锋,「我没有这个本事,谁有!」这些时日下来,身子骨早就被夏渊麒养得硬朗了。现在发挥全力也不会再落得和以前一样的下场,今日连曦是逃不掉了。      连曦眯起眼睛,见招拆招这样的方法已经挡不下冷银皓的掌风了。把冷银皓引来武林大会,是想趁著武林大会人来人往混淆消息,可现在冷银皓已经发现他了,那父君也不会不知道的。他杀了冷银皓的事情如果被父君知道了,他也是难逃一死的。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和冷银皓同归於尽!死了也要拖一个垫背的!      「杀了我,你去哪里找你的一双孩儿。那个哑巴,呵呵,真是乖巧的很。不哭也不闹的,送去窑子那是再适合不过的。另一个就吵了一些了,送去漕运和大海相伴也是不错的选择,你说对吧。」连曦满意的抓住了冷银皓的一瞬间停顿。      「连曦!你休想刻意混淆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快下手。」可思绪还是会不自觉的被带走,连曦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一定没事吧!      「我说的是什麽,是真呢,还是假。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有可能把仇人的孩子养在身边吗。笑话!我没有割断他们的手筋脚筋,把他们做成人彘,那就已经是报了你们冷国对我姐姐的多年照顾了。可别说我们姐弟不知道什麽叫做,知、恩、图、报。」      「哼,雕虫小技。」冷银皓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猜测和不安。大敌当前,他怎麽还有心思去诅咒孩子们?孩子现在一定很安全的,瞎想会分心。冷银皓抿唇不再回答连曦的话语,任凭连曦激将。      连曦就知道冷银皓不会那麽好打发的,凭他一己之力,想要铲除冷银皓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困难的。不用一些计谋,难以取胜。      从怀中掏出一个银白色的东西,做暗器打向了冷银皓的面门。      果不其然!冷银皓一把抓下了那东西,因为太过熟悉的触感让冷银皓没有马上把手里的东西扔掉。这感觉,冷银皓心中一阵颤抖。这个是圆儿贴身的银饰,他亲手为圆儿戴上的!      连曦他……他想表示什麽……      「呵,连曦,你是在和夏衍王朝做对。西晋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抓的孩子,你要付出的代价不会是你承担的起的。」      「我既然敢逮那两个孽种,那就不会有那麽多的顾虑。等你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一个是海上漂泊的渔夫,一个是早就被千人骑,万人踏的小倌。这样想想,都是何其的快哉!我们一起去阴间看这一幕吧!」连曦大笑著扑向了冷银皓。      冷银皓连忙祭起了掌风,可连曦生生挨了冷银皓一掌,非但没有受伤退开,还更加努力的抓住了冷银皓。      「你……」眼前突然一阵炫目眼花。      「那银饰有毒,你不会死,可不代表不会有影响。」连曦勾起嘴角,把手里的短剑刺进了冷银皓的後心窝。      中计了……被影响了思绪让连曦得手了!冷银皓愤愤咬牙,一掌打向了连曦的肩膀,把连曦震开。      「卑鄙!」      「谢谢夸奖。」      冷银皓强弩之末的一掌,让连曦半个身子都动弹不得。不过这也妨碍不到连曦割断冷银皓的喉咙。      「冷银皓,我现在就送你去阴间,找你的宝贝妹妹团聚去吧!」连曦怒喝一声,举起血淋淋的短剑。      「连曦。」      不是冷银皓的声音,是第三者。      连曦停下了动作,这个地方明明已经在他的控制下,不会有人不识相的闯进来。除非,除非是父君!他来了?      「连曦,你没有做到我说的事情,你准备承受我的怒火了吗。」随著飘忽的声音,一个身著黑金便服的男人从屋顶上跃下。      「父君!你……你怎麽来了……」那麽多年,他都没有出过王府一步的不是吗?      「你做的好事把我逼出来了。」走近冷银皓,点了冷银皓的穴道为他止住不断流出的血液。      「我不懂!为什麽父君那麽看重冷银皓!他们害死了姐姐,为什麽不给姐姐报仇!不仅不给姐姐报仇,还让我处处保护冷银皓……我做不到!」连曦再不顾那些被他死死遵守的礼仪,有生以来第一次放肆。      「为什麽?」男人扶起冷银皓,温柔的脱下身上的衣衫给冷银皓披上。「你们姐弟不过是我养来保护皓儿的一颗棋子。你们见过谁为了冒牌货而去伤害正品吗。让萧疏死的那麽痛快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      连曦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一切,「什麽……什麽?棋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是父君!你是谁!快说!」      「哼,连真相都不能接受,你有什麽资格做我的养子。」爱怜的伸手,把冷银皓脸上的血擦掉,「萧疏是我派去冷国保护你们母子的,谁知道她不仅自作聪明害死了你母妃,还无视我的命令把你送去了夏衍王朝和亲。我如果不扶持冷蔷当上帝君,只怕萧疏还真以为她可以得到天下了吗。她的自以为是,让我给了冷蔷权利,杀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连曦呆愣的看著冷银皓,看看男人。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一个字。      「是父君杀……了姐姐……」      「她最大的错,是不应该把皓儿送去和亲!」一切的错都是和亲之後开始的!堂堂冷国大皇子,冷国的储君!居然就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就被作为和亲的王爷送走了?何其可笑!萧疏那女人,不能原谅。      「你不是父君!我杀了你!」碎碎念间,连曦突然癫狂的冲向了二人。      「哼。」男人长袖一挥,一股强劲的掌风袭向了连曦。连曦睁大了眼睛,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断了气。连看死人一眼都嫌多余,「不自量力。」      冷银皓努力想要看看男人的脸,视线却是一片模糊,看不真切。      「你……是……谁……」      「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男人横抱起了冷银皓,准备转身离开。      山庄中悠悠荡荡一圈的夏渊麒察觉到了不对劲,再快速折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切落幕的事情了。      他好不容易进来了亭子所在时,看见的是一个气度不凡的老男人,想要抱著他好像是受了重伤的老婆落跑!这谁啊!抢人抢到天王老子这来了!      「皓!你怎麽了!那谁!放下怀里的人!」夏渊麒拦住了男人的去路。      「来的太慢了。」男人的语气中不乏鄙夷。      如果继续让他待在皓儿的身边,只怕皓儿的尸首变成白骨了,他才出现。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还是不要留著了。一直看见碍眼的人,会闹心啊。      「你是何人!放下他!」      「今天见面先不杀你,下一次我让皓儿亲手杀了你。」      男人瞥了一眼夏渊麒,只一眼便让夏渊麒感觉到了透心的寒冷。      男人轻功极好,眨眼间就消失了。      夏渊麒视线扫过周围的残骸,不知道要怎麽回应现在的情况。      他的妻子被人当面带走了。      而且……那男人的话,夏渊麒真的很难不介意,那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皓被带去哪里了…… 作家的话: 这个老男人搞定了~~~~~~~~~~ 我们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和亲王爷 十七 (完结章)   浑浑噩噩的醒来,冷银皓还没有看清楚周围的事物,就先被身上两个不轻的家夥给引走了注意力。偏过头,意外的看见了他的心头肉,俨儿和圆儿!      「俨儿!圆儿!你们怎麽在这里……快让爹爹看看……」强撑起身体坐起,冷银皓伸手把两个双眼通红的孩子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圆儿眨了眨眼睛,唇颤抖著,只能干干张张嘴巴,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他低头望著爹爹身上的伤口,和泛著淡淡红色的绷带,眼泪一滴滴的砸在了被子上。      「圆儿别哭别哭,爹爹没事,是爹爹不好,让圆儿担心了。」顿时手忙脚乱的伸手为圆儿擦去小脸上的泪痕。冷银皓心疼的把孩子抱紧,还好……孩子没事。      俨儿吸了吸鼻子,「叔叔,你吓死我们了……叔叔,我父王呢……他也受伤了吗。」      夏渊麒……夏渊麒,也不知道他现在怎麽样了,「俨儿别担心,你父王他没事,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们了。你们怎麽会在这里,他们有伤害你们吗?快让我看看。」腾出手来在俨儿的身上乱摸一通。      「哈哈……好痒好痒……」俨儿倒在床上扭成一团,那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就一直站在门口的人,端著药,在药冷却前,不得不打扰了其乐融融一家团聚的画面。他伸手敲了敲门扉,成功地吸引了三人的视线。      孩子见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一齐扭著小小的身体爬下了床,「舅公。」俨儿喊著跑向了男人,「叔叔真的没事,舅公没有骗人。」      圆儿站在俨儿的身後,满含感激的朝著男人鞠了一个躬。      「你到底是谁。」冷银皓戒备的看著男人,俨儿和圆儿与那个男人的感情怎麽会那麽好……      「俨儿,你是哥哥,舅公和叔叔有事情要说。你带圆儿去外面玩好不好,橘子在外面准备好了吃的。」把药碗放在一边,男人蹲下为俨儿理了理衣领。      「叔叔……」俨儿转过头看向冷银皓,如果没有冷银皓的允许,他不敢带著圆儿乱跑。      宽慰的笑笑,「去玩吧。小心点。」      「嗯!」毕竟是孩子,玩性正是旺盛的时候。      冷银皓在孩子们离开之後,笑容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态。对於男人的身份,冷银皓心中已经有了七七八八的底子了。只是不明白的是,为什麽他会那样对孩子好,还有那个称呼……又是怎麽回事……      「你是不敢相信我是谁,还是猜不出我是谁。」感觉到了冷银皓的敌意与紧张,男人没有靠近,而是就近坐在了一边的太师椅上。      太师椅上的人,样貌清秀俊雅黑发如墨。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出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一双仿佛可以看穿尘世所有纷扰的锐利黑眸,在他的面前没有人可以狂妄,他就是主宰天下的王者。全身无时无刻不散发著肃杀不可侵犯的气势,这个男人能够轻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只是好奇,我什麽时候和西晋的西王也有瓜葛了。我的孩子怎麽会要唤你舅公。」皇甫晋,西晋的掌权者。      皇甫晋挑眉,「辈分还推算不出来吗,自然是因为我是你舅舅。」      闪过一瞬诧异,冷银皓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神态,「原来西王屈尊,是因为中意我这个小辈,想当我的舅舅。承蒙不弃,只是我并不打算攀西王这枝高枝。西王能否让我带著孩子离开。夏衍王朝自当感谢。」      「找了我五年,不就是想要找旋子给你的那书信上面所说的一切实情吗。现在见到我了,怎麽还反而推三阻四起来了。皓儿,想问什麽,你就问。舅舅知无不言。」      「……你真的是我舅舅?」为什麽没有听母妃说起过?而且,心里现在很是不安,直觉在说,不要过问以前的事情。      「你母妃封号一字,静。不是别的原因,只因为你父皇他知道你母妃是西晋的公主。被遣送逐出西晋皇族的公主。皇甫鸯儿。她与我是血缘至亲,被逐出族谱的时候,我和她是要去边荒的。途中又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时候,我和鸯儿分开了。遇见了一些人,一些事,我回来了西晋,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我有权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寻你母妃。」      「可是……没有找到?」冷银皓看得出,皇甫晋不是在说假话……况且堂堂西王也不会吃饱到编什麽谎话来骗他这一个无权无势的落魄王妃。      「对。毫无线索,我找了六年才在冷国发现了你母妃的消息。那个时候你才三岁。」      「你没有来相认。」如果有来,那麽现在的一切就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了。      「因为不敢。我为了回到西晋,曾经招惹了不少人。我怕有人会对鸯儿不利,所以让手下的养女萧疏去了冷国。」      「结果你没有想到,萧疏的出现害死了母妃!」      「是。我没有想到,我想要萧疏抢了冷皇的宠爱,让我方便把你们母子带会西晋。可是那群人,终究是不愿意放过我。」冷哼一声,皇甫晋不知觉中,在太师椅上留下了一个深深地掌印。      「母妃死了,你为什麽还是不敢出现。我凭著当初你写给母妃的信一直在找写信人,你若是问心无愧为什麽躲著我!」      「我怎麽可能是问心无愧!如果不是我的多虑,鸯儿怎麽可能被发现。我和她自幼就是被宫廷纷争迫害,所以我不要她嫁为人妇也要担惊受怕。就算她生下了大皇子,也不可能保她高枕无忧。我也不敢让你知道这些,你的母妃,是你舅舅一手害死了。」说到最後,皇甫晋捂著心口猛地咳嗽起来。      「你怎麽了!」      蹙起眉,皇甫晋勉强对著冷银皓笑笑,要他放心。「无碍。」      冷银皓盯著皇甫晋煞白的脸庞,母妃离世那麽多年,她的样子也隐隐约约记不清楚了。现在看皇甫晋久了,的确感觉他和记忆中母妃的样子有些相似。      「为什麽抓孩子。」      皇甫晋自嘲笑了笑,「也许是我太久没有感受亲情这东西了,竟然以为你被阻扰一下就会放弃找寻孩子。」      「我不明白。」      「我命不久矣,我需要一个继承人,接替我在西晋的一切。俨儿和圆儿都是我看中的孩子,有他们在,也许有一天你也会回来认祖归宗。只是我想不到是这样的情况下让你知道全部。」      「连曦要给她姐姐报仇。」      「萧疏害死了鸯儿,她还胆大到罔顾我的命令,送你去和亲。而且居然还是夏衍王朝!」      感觉到了皇甫晋的重点,「夏衍王朝……怎麽了……」      皇甫晋没有说话,他端起那碗已经没有温度的药。「喝了这个,喝了这个就好好待在西晋,哪里都不要去了。」      「这个是……什麽东西……」      「打胎药。」      冷银皓蹙眉,下意识的捂住肚子,「你想干什麽!」      「夏衍国主杀了你的母妃!你怎麽可以认贼作父!还为他们生子嗣!一个圆儿我忍了,那是我疏忽。你现在肚子里面的这个,不能留!」      怔怔盯著皇甫晋,冷银皓说不出一个字。      「喝吧。」皇甫晋作势要灌。      「……我不要!」冷银皓甩开了皇甫晋,碗砸在地上,碎成多片,一如冷银皓破碎的神智。 和亲王爷 十八 (完结章)   听顾暮书说,西晋西王的府邸是大隐隐於市,只要留心并不会难寻。橙子的闹腾让武林大会完全变成了一锅粥。乱上加乱的武林大会,不会有人察觉到所谓齐昊和夏袁梓的消失。      骑马立在山头,夏渊麒冷眼扫过山头下的繁华都市。皓是被西王抓走的……西王抓皓做什麽……难不成孩子们也是都在西王的手里?      调转马头,夏渊麒叱喝一声,「驾!」骏马撒开马蹄,跑得飞快,掀起一地风沙。      自从冷银皓也被接回了亲王府之後,一直死气沈沈的王府开始渐渐多了人气,在府里走动的下人慢慢多了起来。      为了照顾好三位主子,府里的下人全部都提心吊胆,更是得时时刻刻都紧紧盯著两位小主子的动向。      不理会早已经变凉的茶,似乎比起茶,茶盏对他而言更有吸引力。躺在摇椅上的人,有一下没一下的玩著茶盏,偶尔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声。空气中的最後一缕茶香散去,他放下茶盖的手顿了一下,随後用力的打向了杯身。茶盏四分五裂,跪在一边的仆人早已经吓的浑身发抖。生怕被主人的怒火波及。      「小王爷还是不愿意进食吗。」瞌起眼睛,幽幽问。      「……是,小王爷什麽都不肯说,送进去的食物,不管是男是女,他都连人和食物一起打出来了……今天小王爷已经很虚弱了……」那位突然出现的小王爷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让西王这样上心。      皇甫晋冷哼一声。      一天前,他公告天下,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皇甫皓。      西皇得知消息之後,已经马上封了皇甫皓为西王王储。      皇甫皓这个名字也记载上了西晋的皇族族谱,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冷银皓,没有东翼王妃,有的只是皇甫皓,他皇甫晋的儿子。      既然已经阴错阳差的把皓儿找回来了,那麽就不会再让皓儿认贼作父,给杀母仇人养老送终。      如果他们再来步步紧逼,那麽别怪他不顾当年的誓言,血洗夏衍王朝!再者,皓儿肚子里面的那块肉,是个麻烦,如果不能去了那个隐患。皓儿最後会不会恨起那些前尘往事,还都是不能断言的啊。      「王爷,宰相大人求见。」管家出现在门口禀告道。      「让他进来。」那个老不死的,想必又是找麻烦的。      「微臣,参见西王。」年过花甲的三朝元老,在见了皇甫晋之後,也毕恭毕敬的行礼参拜。      「宰相不必多礼,管家快为大人掌座。」      「不敢,微臣说完便告辞,西王殿下听微臣一言便好。」      「那请说。」接过管家递来的丝巾,皇甫晋慢条斯理的擦去,前先湿了身的茶水。      「那位小王爷的身份,不知道西王殿下可有查明啊……小王爷来得蹊跷,西王不能一时大意混淆了我皇族的血脉啊!西王的王位何其尊贵,皇上连小王爷都没有见过就随意接纳了小王爷,那是於理不合啊。祭天仪式,认祖归宗,这些全部都没有……怎麽可以这样草率的就让人成了我西晋皇嗣啊。」宰相说得字字滴血。      「皓儿是谁的孩子,本王还会搞错吗,难不成宰相大人膝下的几个孩子,都是小妾和别人偷著生的,所以这才特别深有体会吗。」微微挑眉瞥视一张老脸变得青白的宰相。      「西王殿下,请别拿老臣的家务来和国事相提并论。老臣高攀不起。」      「国事?那麽本王找回儿子怎麽就变成国事了。本王说他皇甫皓是本王的儿子,谁胆敢说一个半个不字!不仅是皓儿本王认了,那皓儿所出的一双孩儿本王也都认了。明天他们便会被昭告天下,是本王西晋小王爷的世子。宰相大人,如果闲著最近无聊了,本王可以让令郎去磨练磨练。」      「老臣……老臣……老臣告辞。」      「宰相大人,不送。」邪魅的笑容挂起唇边,「对了,本王奉劝宰相大人一句,家里面的那些孩子还是好好查查何人所出的好啊。本王都会找错儿子,谁知道宰相大人会不会为别人养儿子呢,呵呵。」      管家送走了气得不轻的宰相,那宰相大约是在朝堂上为虎作伥久了,还以为他的三两句话可以动摇到王爷的决定,还真是倚老卖老啊。      管家摇了摇头,这宰相是要换人当了啊。      「皓儿的身子骨不好,想办法让他进食,如果连这个事情都做不到,这王府的管家也是要让别人当当了。」      「奴才明白,只是王爷,为什麽不让小世子去劝小王爷进食?小王爷如若一意孤行,奴才也没有天大的胆子对小王爷动粗啊。」      「皓儿疼爱孩子,我也不愿意让孩子们知道太多的东西。他们这些天在私塾的表现都不错,不要去干扰他们念书。怎麽样让皓儿进食,你自己好好想想。饭菜里我要你加进去的东西不许忘记,再加大药量。」      「王爷,那药再加是可以的。只是如果小王爷的时间一长,只怕不止肉会掉,小王爷的命也会去了一半。」      「所以我要你马上去。」      管家心里只能哀嚎。      不管从哪里看,王爷都是极宠爱小王爷的,这样得宠的主子他们这些下人哪里敢伺候不周啊。如果是失宠的早就强灌了,哪里还会有那个心思去好言相劝啊。      小王爷就别再折磨自己,折磨别人啊。      「奴才这就去。」      把药粉撒在热腾腾的饭菜里,管家记著主子的话,又多加了一倍的药量。      小王爷只要吃一点点,那个还没有成形的小世子就会灰飞烟灭了吧。      「小王爷,奴才为您送饭来了。」管家轻声喊。      没有动静。      「小王爷?」      「管家大人,我来给小王爷送吧。小王爷等等会打人的,小人皮厚不怕。」一个脸生的小厮出现在管家的身边。      「你是哪里的,我怎麽没有见过你。」      「小人是新来的,漠大人介绍的。」      「漠大人啊,那你去吧。小心伺候著,小王爷有什麽不顺心的,就要了你的命。」管家巴不得这个烫手山芋可以马上丢给别人。      「是是是,小人知道。」低头哈腰接过餐盘。      目送管家离开之後,小厮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扉,一眼就找到了那坐在塌子上晒太阳的人。      「小王爷,请用膳。」      「滚。」冷银皓强撑著精神。      「小王爷,求小王爷吃一点吧。」小厮把饭菜摆好,不过他并没有站在原地或者是离开,而是贸然的走向了冷银皓。      「叫你滚听不见吗。」冷银皓蹙眉转头,结果看见的是小厮近在咫尺的脸。「你……」      後面的怒斥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因为那小厮凑近一分便吻住了冷银皓。      小厮抓住冷银皓的手,把冷银皓顺势压在了贵妃榻上,吸住他的舌狠狠吮吸,口中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      「唔……」冷银皓又怒又怕,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      「笨蛋。」      热吻换气间,冷银皓耳边恍然传来宠溺的二字。      冷银皓眨眨眼睛,盯著小厮的脸,盯著他的眼睛。半响才真正放下心来,不再挣扎。      伸手勾住身上人的脖子,冷银皓回应对方给予的热吻,把同样的思念完整的传递给对方。      「夫人,为夫来晚了。你可别恼我啊。」为冷银皓拨开额前的乱发,小厮嘻笑道。      「相公,你是要吓死我吗。」维持著两人紧紧相拥的姿势,倒在略显拥挤的贵妃榻上。      「你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当然要吓你一吓。」      「我……你怎麽会来?」      「我还想知道,你怎麽突然变成小王爷了呢。」      「这个说来……咕……」话还没有说完,肚子就在冷银皓放松之後不甘寂寞的打起了鼓。      「那些饭菜有下药所以你才一直不肯吃吗?」夏渊麒心疼的问。      忍不住的红起了脸,冷银皓点了点头。      「夫人,等等为夫,为夫给你打猎去!」 和亲王爷 十九 (完结章)   就在冷银皓犹豫要不要去找迟迟没有回来的夏渊麒时,这位大人总算是从窗户外翻了进来。走的时候是两手空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载而归了。      手里提著一个篮子,怀中抱著一个包袱,嘴巴上还叼著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小点心,那样子逗乐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冷银皓。      「渊麒,你这是去了哪里。你把西王府的厨房都掏空了不成。」伸手拿开夏渊麒嘴巴上叼著的东西,再拿下他怀中温热的包袱。      「这些有的是仆人自己做来自己吃的,有的是孩子们的点心,我惦记著你太久没有吃东西,应该喝一些粥,就跑了一趟皇甫晋的小厨房。那些油腻的东西,喝完粥再吃。我给你倒。」把篮子里的汤盅拿出,倒了一碗清粥给爱人。      「很好喝。」抿了一口清粥,缓解了难挨的饥饿感。现在不止是肚子,连心口都暖暖的了。      把被下了药的饭菜一股脑的全部丢出了屋外,反正皓都丢了那麽多天,他这再丢个几回也不会有人感觉不对劲的。      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袱,把点心和主食一样样摆在桌面上,不一会的功夫,就把一张大大的圆桌摆满了。      「皓你快看看有没有什麽想吃的。清粥再多喝一些垫垫肚子。」把筷子从怀里掏出塞进了冷银皓的手中,「趁热吃。」      把玩了手中的筷子,筷子还带著夏渊麒的体温,「的确是热的。」夹起一块金黄酥脆的糕点,塞进了夏渊麒的口中,眼角带笑的轻声道,「为本王试毒。」      「味道不错,那小王爷也为我试试。」拉著冷银皓的手坐下,夏渊麒直接用手捏起了不知名的东西,塞进了冷银皓的嘴里。「突然吃这些有味道的东西,会不会感觉难受?」      入口即化,不会恶心,「没事,我没有那麽娇弱,你别太担心。」想起了那些还没有和夏渊麒说的事情,冷银皓脸上神色一凝,搁下了筷子。      捣腾一阵,把篮子底部放著的油纸包拿了出来,热乎乎的打开,赫然是一个烤得香喷喷的红薯,「这些东西不想吃了吗?尝尝这个,很甜的。」把红薯塞进冷银皓的手里,「还是热的……」察觉到了冷银皓的欲言又止。      双手捧著还在冒出白烟热气的红薯,低头咬了一口。冷银皓避开夏渊麒的视线,借著吃红薯的动作,闭了闭眼睛,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冷银皓现在在害怕,他怕夏渊麒选择离开。毕竟二人之间隔著的……不再是国家,不再是世事,而是血海深仇啊……      「皓,告诉我吧。你想告诉我的事情。不管有什麽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不要把什麽事情都一个人揽著。我会心疼。」掂起冷银皓一直低著的头,夏渊麒吻去爱人唇边的食物残渣。「别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你对我的感情,我怎麽可能会去怀疑?经过岁月的洗刷,我们都早已经确定了对方就是自己今生今世的唯一了,不是吗?只是……我要怎麽和你说这一切啊……      「你问,我答好不好。」眼底中的恳求,让夏渊麒意识到了事态的非比寻常。      「好,那边谈边吃好不好。」至少可以缓解莫名紧张的气氛,「为什麽你会变成西晋的西王王储。就在前日,西王把你改名皇甫皓,纳回了西晋的皇族族谱。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是西王府的小王爷了。」      吃东西的动作一愣,皇甫晋他……怎麽那麽鲁莽。「西王皇甫晋,他说他是我的舅舅。他说,既然已经阴错阳差的找回了我,就不会再要我回去了。」      「为什麽不要你回去。那些被下了药的饭菜又是怎麽回事,既然西王疼你至深,他怎麽会下药要来害你。」心疼爱人消瘦不少的身形。      躲不过的,始终都躲不过啊。认真对上夏渊麒的眼,冷银皓用了最大的勇气,「我怀了孩子……皇甫晋说不会允许我生下孩子。因为杀了我母妃,把我浸泡凌山寒毒中的人……是你夏渊麒的父亲,夏衍国主……」      前一刻的喜悦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後面的话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尾,冻得夏渊麒硬生生脑中一片发白。      「皓,你要怎麽办……」我相信你不会去报仇,不会去杀了夏衍王朝的国主,可是你要怎麽面对我,怎麽面对我们的孩子。我又可以怎麽做……      「你会把我怎麽样。」在看见夏渊麒的慌乱後,意外地,冷银皓不再失措。      「我会把你从西王府抓走,不回夏衍王朝,不去冷国,更不会待在西晋。不管你是要复仇还是要遗忘,我都会把你拴在身边。孩子我不管了,我把俨儿圆儿交给漠云。如果皇甫晋喜欢就让他带著孩子。我要把你绑去西域,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要你想逃都逃不走。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防止你再逃走。这样做,你会抗拒吗。」已经紧紧握住了冷银皓的手。      摇了摇头,如果夏渊麒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哪怕是有一丝丝的多虑都会影响到冷银皓的自信心,可现在在得到夏渊麒如此肯定的回答之後,冷银皓相信自己没有爱错人。      上一辈的事情,他不要去想。他也不要因为那些前尘往事而错过了他这辈子唯一的挚爱。      好险,正如他爱夏渊麒那般,夏渊麒也深爱著他。      「我很开心。你知道吗,我也有想过,把你绑在身边,原来我们想的都一样啊。」就算是用强,也要不离不弃。「不过我可不会把孩子们给留下哦,大笨蛋。」      说到孩子,夏渊麒低头,炙热的视线紧紧盯著冷银皓还没有明显异样的小腹。      「皓,你站起来一下,好不好。」      冷银皓依言站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问夏渊麒怎麽了,就被夏渊麒突然贴上来的脑袋吓了一跳。夏渊麒蹲著,侧耳贴在冷银皓的小腹上,笑得一脸灿烂。已经错过了两次孩子的消息,这一次有了孩子的每时每刻,他都要陪在冷银皓的身边。      失去的那个孩子,是夏渊麒永远不可言喻的痛。後来圆儿的出生,冷银皓所独自承受的苦,夏渊麒没有陪伴在冷银皓的身边,也是夏渊麒一辈子的苦。这次,这第三子,不论如何都一定要寸步不离。      「皓,孩子在喊我,在喊我哦!」声音中的喜悦,无以言表。      「瞧你傻的,我都还没有感觉到他的动静,你就听见他的声音啦。」      「这叫血浓於水。」圈住冷银皓的腰身,夏渊麒亲了爱人的小腹。「这个是女儿吧。」      「你怎麽会知道啊。」      「因为俨儿和圆儿都想要一个可以当作掌上明珠的妹妹啊。」      妹妹,嗯,别太宠溺才好啊。      冷银皓笑了笑,此时的他早已经从五年前的阴霾中走出了,「唉,真是感觉云里雾里的,还以为知道了那麽多事情,我们会不能这样亲密。」      「瞎想什麽呢。你冷银皓可是我三生石上刻了名字的家夥,这辈子完了,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换不了伴,怕了吧。」站起身,夏渊麒搂著冷银皓,轻声呢喃。      「那你也换不了啊。」和你在一起,永生永世都嫌不够啊。      「求之不得。」      夫夫二人腻味的时候,门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夏渊麒收敛起了笑容,搂著冷银皓翻身滚上了床,同时伸腿把可以阻挡视线的屏风踢开。      「小王爷……您还是吃些东西吧……」是管家。      夏渊麒笑著戳了戳冷银皓的脸。      冷银皓张嘴欲咬夏渊麒的手指,还好後者收得快,不然这可就不是一个牙印的问题了。      「我不会吃,滚!」      管家在门口来回走了几圈,最後又只能离开了。      夏渊麒亲了亲爱人的额头,「真是凶哦,小王爷。」      「那你是怎麽进来的?」      「哦呀,一急我都忘记交待了。是漠云给我找的门路。漠云这些年跟著七哥七嫂发展得不错,托他们的福,东翼的眼线也算是遍布天下了。」      「那大哥小弟他们呢。」      「他们都好,暮书现在在军队里面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所有皇亲国戚了。他和大哥的事情没有人敢说不。至於小弟,现在已经去寻找他的皇子妃了。他说要找一个能够一见倾心的家夥。然後带回来给我们看。」      「那宇之和小盟呢。」      「他们的消息我知道的不多,宇之似乎看开了什麽,和小盟治病去了。」      「那……那你呢。」      「最後才想著问我啊,我除了想你还是想你啊,然後把俨儿照顾好。把你最重视的一切全部都好好照顾。皓,你这样突然问我五年前的人事物,是因为想要回去吗?」      握紧夏渊麒的手,「如果我说,我想去告别,然後抓著你去浪迹天涯你肯不肯。」      「当然肯。和你做一对神仙眷侣。」      「那我们一起逃出去!拜托漠云他们把我们救走,还有孩子们。得等他们长大了,再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在西晋生活。」      「好,全部都听你的。」      冷银皓勾住夏渊麒的脖子,蹭了蹭满意的闭上了眼睛,「我要睡了,好好守著哦。」      「遵命,小王爷。」 作家的话: 天气变冷~注意流感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亲王爷 二十 (完结章)   把飞鸽抛向空中,一口气看完加急书信之後,他就已经预想到即将发生的大麻烦会是什麽样子了。可是怎麽说也是患难之交,肝胆相照的朋友。再麻烦,就算是要抛头颅洒热血那也是要义不容辞的啊。      事实上,其实只是漠云他懒得动弹而已,明明才二十多岁的人,连娶个媳妇好过年这样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就已经和七老八十的花甲老人一样,不管做什麽事情都得想想有没有必要,会不会麻烦,这次可没有机会让他考虑了啊。      「召集人马,得去救主子了。」      冷银皓又一次把管家送来的食物扫出了房内,怒喝的声音一次比一次轻缓、虚弱。在外面的人见不到冷银皓的情况下,都会以为他已经要撑不下去了。      「还可以瞒多久。」从身後把冷银皓轻轻抱住,就算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夏渊麒也不敢保证已经是万无一失了。      「我也不知道,按照他们的时间看来,我已经六天不吃不喝了。大约再过一天,皇甫晋就会来了。俨儿和圆儿那你有部署好吗?」如果这次不能成功的逃出去,只怕以後就没有机会了。「明天,是西王小王爷去见西皇的日子。」      「那不论如何,今晚皇甫晋都会来找你。那麽我们晚上就走,漠云已经联络好了其他人,现在就等我们的消息。俨儿圆儿那边不用担心,会有另一批人带他们走。我有按照你说的方法让漠云去联系玄武他们,可是没有回应。」      「一切都听你的。玄武朱雀,五年前我就让他们离开去自行成长了。一向都是他们主动来找我,我也不确定他们能不能及时赶来。如果两边的人都来了,西晋也根本囚不住我们吧。」把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了夏渊麒,冷银皓其实并不想和这唯一的舅舅起冲突。      「我们要远走高飞,西晋又怎麽会是囚得住我们的地方。」      今夜,圆月高高挂起。树梢上栖息著叫不出名字的鸟,那些通体漆黑的鸟,偶尔伴随刺骨的寒风发出诡异尖锐的叫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虽然有月却不见一丝一毫的光线,这样的黑暗沈闷的天气,让人心中不由充斥著莫名的不安,总感觉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行人,共有二十名。悄悄避开了王府的巡逻,轻而易举的掩去了行踪。悄无声息来到小世子居住的地方,他们捂住看守的嘴巴迅速打晕了看守,拖走看守的同时马上就有同伴站在了看守的位置上,一切和什麽都没有发生一样。      橘子在看见自家公子的信物和亲笔书信之後,只能相信眼前这些黑衣人了。      「这是解你哑毒的药,喝下去,半个时辰之後你就可以说话了。现在去带著小公子们,我们救你们离开。」      点头,接过领头人递来的瓷瓶,橘子毫不犹豫的喝下了药。      「干脆!真是条汉子。小兄弟,王爷王妃那边有其他的兄弟会去营救。我们现在先带著你们去峡谷等他们来汇合,之後一齐回夏衍王朝。」      王爷?王妃?橘子一头雾水。      这边营救小世子进行的如火如荼,而另一边却是艰难重重。      原因没有别的,只有一个皇甫晋。皇甫晋带著两个亲卫,拦住了冷银皓等人。在皇甫晋出现的时候,漠云等人便立刻提高了警惕,已经有了奋力一搏的准备了。可迟迟没有增援出现,看样子皇甫晋是打算单独应战了。      「皓儿,你就算知道是他的父亲杀了你的母妃,你也还是要跟著他走?」能够眨眼间颠覆一个帝国的强者,此时此刻竟然在十几人的面前,露出了这般脆弱的神情。      冷银皓握住了身边夏渊麒的手,像是为了证明给皇甫晋看一般,「我不会为了你们的恩恩怨怨而和渊麒决裂,如果真的是夏衍国主害死了母妃,那麽我便永远不回去就好了。西晋我也不会留,冷国我不去。我要和渊麒到一个你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不会决裂?是谁杀了你母妃!你谁让你身中寒毒,痛苦数十载。他们怎麽对待你的!毁了你的幼时,如今……如今还让你何等尊贵的身份为他产子!夏渊麒他配不上你!今天,你们谁都别想离开。」      「皇甫晋!你别欺人太甚,他冷银皓是夏衍王朝的东翼王妃,夏渊麒是东翼王爷。他们的去留,哪里是你有资格阻拦的!如果不想两国交战,你就快点让路。」就算过了五年,火气也依旧火爆的漠云蹙眉怒喝。      「冷银皓?」皇甫晋冷哼,「这里哪里有叫冷银皓的人在。现在被你们挟持的人,是我皇甫晋的孩子,皇甫皓。」      「皓,放心,我们会离开的。」夏渊麒用力回握了冷银皓的手。      「我知道。」冷银皓认真望著皇甫晋的眼,昏暗的光线让冷银皓眼前一阵恍惚,「寒毒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要说怨恨我也早已经忘却了。在夏衍王朝的时候,国主待我不薄,我不相信是他害的我……你说我自欺欺人也好,我相信我知道的一切。并且我不会去求证什麽,我只求离开你们的是非之地,留给我一个平静难道就有那麽难吗。」      「你是鸯儿唯一的孩子……」低声呢喃。      在冷银皓几乎以为对方会答应的时候,谁知道站在皇甫晋身旁的亲卫突然出手,射出了暗箭。而且射的方向不是别人,正是冷银皓。      「皓!」夏渊麒惊呼一声扑向了冷银皓,暗箭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夏渊麒的心窝上,顿时血流如注。      「渊麒!」怎麽样都不会想到他们会突然发难,冷银皓跪了下来,夏渊麒顺势躺在了冷银皓的腿上。      「你没事吧……」伸手轻轻摸了摸冷银皓的脸颊。      「我没事我没事……」冷银皓紧紧握住夏渊麒的手。抬头瞪著对面的人,大喊到,「皇甫晋!你好卑鄙!」      皇甫晋闭著眼睛……      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漠云没有空闲理会别人,他在夏渊麒倒下的时候便马上点了夏渊麒的穴道。暗箭扎的很深,如果不马上取出来,根本没有机会继续医治。      「有毒……」漠云喃喃说。      冷银皓低垂著脑袋,轻轻放下了夏渊麒交给了漠云,「帮我好好照顾他,如果这次真的躲不过去了。就让我和他葬在一起吧。」      「你要干什麽。」      慢慢站起了身子,身上还沾著夏渊麒的血。      冷银皓慢慢走到了皇甫晋的面前,两边的亲卫以为冷银皓要出手,连忙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皇甫晋却抬起了手,示意亲卫住手。      「舅舅。」第一次喊出这个称呼,冷银皓跪在了皇甫晋的面前。「舅舅……我不懂你们的爱恨情仇……我不想继承你们的仇恨。我是真心爱夏渊麒的,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如果……我是舅舅,我也许会和舅舅一样不希望我和渊麒在一起。可是我不是舅舅,我不能明白你的感情。我只求你放过我们,我们的确没有你强大……就算拼得鱼死网破也不一定可以活著离开王府。既然二十多年了你都没有找过我,那你为什麽不能当作什麽都没有发生一样,当作我什麽都不知道,一样是在夏衍王朝当我的和亲王爷。」      蹲下身,皇甫晋捧起了冷银皓的脸,「皓儿,我并没有打算让你在夏衍王朝在多久的和亲王爷。我甚至想过,让你在他们的身边把他们一个个的全部杀了,为你母妃报仇。为什麽你会这样爱夏渊麒……」      「舅舅,我不能给你准确的回答。今天,你是要我和渊麒的尸体,还是一个尸体都不要。舅舅,我只求你一次。」      「皓儿,我一直都在默默看你长大。可是改变你一生最多的人,又是我。我千不该万不该把萧疏派去冷国,影响了你的一生。」      「我不後悔。我已经知足了。」      皇甫晋轻轻摸了摸冷银皓的脸,「这个是解药,你们走吧……」把一包白色的粉末塞进了冷银皓的手里,「在我没有後悔前,离开西晋。」      用力磕了头,「舅舅,恕皓儿不孝。」 作家的话: 二十多岁的青年 PK 四十多岁的中年 和亲王爷 二十一 (完结章)   狼狈不堪的离开了王府,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没有空闲多说什麽,马上治疗夏渊麒的伤势才是当务之急。      就算夏渊麒的眼线遍布各地,也不可能抵抗得了西晋上万的士兵。      不怕皇甫晋偷袭,就怕他反悔动用了西晋的兵力。      没有减缓速度,一路快马加鞭,就算不能马上离开西晋,至少也要不在太被动的范围里面多加逗留。      「银皓,你没事吧。你脸色很差……」漠云安置好了夏渊麒,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冷银皓的身上。      冷银皓坐在夏渊麒的身边,脸色苍白得让漠云心惊,就好像他随时都会随著夏渊麒倒下一样。      「我毁了舅舅十几年的期待,他想必是很难过吧……我明明知道他没有多少时日好活了,还这样让他失望。」视线没有焦距,冷银皓轻声喃喃说。      见对方的失魂落魄,漠云忍回了那些想要怒骂的话语,其实最难做的人就是冷银皓啊。      皇甫晋对冷银皓是真心实意的好,只可惜那份亲情,被建立在了与爱人相连的仇恨上。      现在夏渊麒又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了,真是不知道要怎麽样才可以劝慰冷银皓啊。      「你舅舅他……也不会那麽脆弱的,不管怎麽说,他都是西晋的西王啊。把一个国家一手遮天的男人……那个,你也别太多虑了。你看看渊麒,他现在九死一生,你别胡思乱想了。」找不到东西说的家夥,无意识的把对方的思绪往更糟糕的方向带去了。      「渊麒他为了我,好累,一次比一次严重。以前是湘果,这回又是什麽毒。漠云,你说,我会不会是渊麒命中的灾星?」抬起头望著漠云,冷银皓也不知道现在心中在想的是什麽,只感觉手足无措。      「你是他的红鸾星。」扰了扰脑袋,漠云扯了扯嘴角,「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都是不清不楚的,为了避免我再说错话,我出去看看小世子他们来了没。银皓,你陪著渊麒吧。」连忙出了车厢,漠云就怕他一不小心的乱说话给夏渊麒添了麻烦。      怔怔伸手摸了摸夏渊麒的脸庞,就算吃了解药,他的脸色也依旧没有好转。      如果只是皮外伤,那样的深度都已经很糟糕了,更何况是还喂了毒的暗箭。冷银皓往夏渊麒的方向挪了挪,趴在夏渊麒的臂间,冷银皓阖上了眼睛。      悄悄拉开车帘,「银皓也睡了。」漠云放下车帘,转头对身边驾车的同伴说,「我们不宜连夜赶回去夏衍,先去山庄落脚。等他们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启程。马上让人监视西王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什麽风吹草动再做应对。」      「看见信号了,小世子他们已经在那等著我们了。」      漠云点头,「快点赶过去,别太颠簸了。」      ***      皇甫晋把风干的纸张折叠好,塞进信封之中,取出私印盖在了封口上。      「把这个送到夏衍王朝,交给夏衍国主。」      隐身於房内的人瞬间出现,取走了书信。      皇甫晋站了起来,闷声咳了几声,结果越发的止不住咳嗽。      一手撑著桌面,一手捂著嘴。喉间霎时间涌上了一股腥甜,红色的液体沾满了手心。      望著手心的红色,皇甫晋嗤嗤的笑了起来。      死,对他而言不是折磨,而是解脱。      「不论如何,在死之前,也要见到那个人一面。」      ***      「银皓,你看谁来了。」牵著孩子,漠云走进了满是药香味的房内。      冷银皓还没有转身,就听见熟悉的久违呼喊,「叔叔!」俨儿和圆儿小跑向了冷银皓,钻进了冷银皓的怀里。      「俨儿!圆儿!」紧紧抱住孩子,冷银皓几乎喜极而泣。「快让我好好看看,他们有没有对你们不好,有没有什麽地方难受了。是爹爹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们……」      「我们很好的,漠叔和我们说了,是父王被坏人害了。叔叔别担心,我有好好保护圆儿的。」俨儿说完像是为了证明给冷银皓看,举起了两人一直紧牵著的手,在冷银皓的面前晃了晃。「嗯,叔叔,你胖了啊。」俨儿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了,好半天的,总算看出不对劲了。      原来是冷银皓胖了!      「咳……」漠云被茶水呛了一下。      他和夏渊麒的事情,终究隐瞒不了多久的。      再者是肚子里面越来越大的孩子……      冷银皓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接告诉孩子他和夏渊麒的事情好了,「圆儿,你喜欢俨儿的父王吗?」      圆儿点了点头,虽然和夏渊麒相处的时间不多,可圆儿很喜欢和那个叔叔在一起玩。      「俨儿,你可愿意让圆儿当你名正言顺的弟弟……当你的亲弟弟?」有些踌躇的留意俨儿的表情,如果被拒绝了他该怎麽办……      「愿意。我很喜欢圆儿啊,叔叔是打算嫁给我父王了吗。」比起冷银皓,俨儿更加的直接。      「俨儿……俨儿你不反感?」      「父王的书房里面,有叔叔的画像。我看见过父王对著叔叔的画像喝酒,然後喊很多我听不懂的话。」      闻言,冷银皓愣了愣,转头望向内室,那是夏渊麒昏迷不醒的所处。      「俨儿,你也喊我爹爹好不好。」有些期待,有些害怕。      「爹爹。」听话的改了称呼,俨儿笑得灿烂。      「俨儿,我的孩子。」抱住俨儿和圆儿,冷银皓有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大约这就是一家团聚的感觉吧。「圆儿,俨儿是你哥哥了。」      「一别五年,如果不是在确定小麒家书之後,我还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当年的冷银皓啊。」      冷银皓抬头,诧异万分的望向门口的人,「暮书!你怎麽会来?」      「伯父。」夏俨忆在看见顾暮书之後,兴奋的喊了一声,顾暮书闻声对著俨儿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会不认识我了。」比起五年前,如今更加风流倜傥的顾暮书,多了一分圆滑,少了一分稚气。「我是奉国主的命令来的。」      「国主?怎麽回事?」      「这位兄弟,可以把孩子们先带去玩耍吗?」顾暮书支开俨儿和圆儿。「这位就是圆儿吧。真是好孩子,俨儿过些天把弟弟带回去皇伯伯那好不好。」      「好,那伯父你要和爹爹和父王一起回来。」俨儿认真的说。      「伯父答应你。」      漠云依言带走了俨儿圆儿。      房内一时间只剩下了顾暮书与冷银皓二人。      「在知道我来做什麽事情之前,你先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 和亲王爷 二十二 (完结章)   「二十多年前的西晋,宫闱混乱,妃嫔与大臣勾结厮混。其中有无数皇子皇女被陷害流放,有一对兄妹,被流放到边荒之地。在西晋,被流放的皇嗣都是不能再回去的,所以被判流放那是和死刑无疑。押送皇子皇女的士兵,渐渐也就胆子大了,他们看上了那对兄妹。半途上,他们抓了妹妹,想要侮辱妹妹的清白。哥哥爱护妹妹,拼死保护妹妹,并且最後要求换下妹妹。毕竟,同女子比较,男子并没有受孕的隐患。士兵应了哥哥的恳求,决定暂时不碰妹妹,而用哥哥代替。」      话说至此,冷银皓也已经明白了顾暮书所说的兄妹是谁了。「那,那个哥哥是否没有被占了便宜,逃走了。」      顾暮书摇头,打破了冷银皓的臆想,「在被当成男妓对待的一个月後,哥哥在察觉士兵仍然打著要动妹妹心思之後,杀了两个士兵,带著妹妹逃走了。伤痕累累的十五岁少年带著一个虚弱不堪的妹妹逃生,同时还有一群穷追不舍的追兵。」      此时此刻,顾暮书的脸上全然没有说故事的轻松神情。      「後来,哥哥带著妹妹跳下了涨潮的河流。他们福大命大,没有死。被偶然路过的两兄弟救了,大哥和二弟是富贵家的孩子。他们对兄妹俩很好,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们四人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大哥和那个哥哥发生了暧昧的感情,而二弟也在兄妹中摇摆不定。妹妹因为身体不行,总是修养卧病。哥哥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妹妹多得多。哥哥的气魄渐渐也就更加吸引了那两兄弟。」      冷银皓凝神听著,眼前仿佛闪过了故事中的一幕幕景象。      「哥哥利用了那两兄弟,用他们的感情来帮助妹妹得到更好的照顾,并且回国报仇。哥哥成功了,他回去了西晋。得到了当时最大掌权者的信任,哥哥当上了掌权者的继承人。当他想要从兄弟的身边接回妹妹的时候,那兄弟俩知道了哥哥的心思,爱他入骨也恨他极深的二弟,欲杀了妹妹。是大哥放走了妹妹,随後与哥哥断绝了关系,行同陌路。二弟不甘心,他不原谅被背叛……」      带上对上一辈恩恩怨怨的无奈和同情,顾暮书淡然的继续诉说。      「二弟用了很长的时间,找到了妹妹。他让人杀了妹妹,把妹妹的孩子抓走,种下了稀世之毒。他知道那个哥哥深爱的人是他大哥,他让人把妹妹被杀的消息传给了哥哥,让哥哥以为是大哥杀了妹妹。後来的事情,是一场阴错阳差的和亲,一个同样疼爱妹妹的家夥的故事。我想你应该明白的,因为你就是故事的主角。」      冷银皓面无表情,他不知道要怎麽去面对那些是是非非,现在的他很是糊涂,什麽都不明白了。孰对孰错又有谁可以分得清楚?      「那兄妹一个是皇甫晋,我的舅舅。一个是皇甫鸯儿,我的母亲。那兄弟,一个是现在的夏衍国主,另一个……我不知道。」      「那位二弟,是夏衍王朝隐世的亲王,亲王杀了你的母妃。而西王这麽多年一直都恨错了人,国主心甘情愿为弟弟背负罪名。因为国主想,既然西王不爱他,那麽被他恨著,日日夜夜的念著也是好的。他们都以为对方爱的是别人,哪里知道彼此就是互相一直情根深种的对象?可笑至极啊。」      「暮书……你为什麽会知道这些……」      扯扯嘴角,「是国主告诉我的,其中不乏我调查得知的消息。你知道我为什麽可以一入夏衍王朝便马上坐稳大将军的位置吗。」      冷银皓摇头。      「因为亲王是我的授业恩师。他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抑郁而终。银皓,你也不用再想著报仇了,他们都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了。」      死了,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就让它烟消云散去吧。「我从来没有想过报仇,我只想和夏渊麒好好过一辈子。他已经够不幸了,爱上我这样一个人。暮书你也说了,亲王已经死了,什麽杀母之仇也已经不再重要了。可你……特意来告诉我这些事情有什麽意义吗?」      被点到重要的地方了,顾暮书抬头望了望天色,「几天前,国主收到了西王的亲笔信函,西王在凌山寒池等著国主。说是要在临死之前见他一面。国主已经让轩迄准备接下夏衍王朝了,同时让我来寻你,国主说,只有你才可以让西王有活下去的勇气。让我务必带著你去凌山寒池。」      「舅舅他什麽意思?临死前……明明不会这样短暂,暮书,他们现在还没有到寒池对不对!」开什麽玩笑!想寻死吗!      「现在我们去凌山,还来得及。西王的身体在你出事的时候就已经很弱了。」      「马上启程!」      「那小麒呢?」      「渊麒……如果他在我回来之前醒了,那就问他愿不愿意来凌山寻我。如果我回来了,他还没有醒。那我就带著孩子们,等著他们的父王醒来。」转头望著夏渊麒修养的地方,「这是最後的事情了,找完了舅舅,我就好好陪著渊麒。当他的妻子,与他白头偕老,此生不换。舅舅一辈子,爱错了人,恨错了人,我只想在他走之前,让他放下那些错误的东西。」      「不会有大麻烦的,他们的恩怨纠葛了那麽多年,现在也是时候放下了。执念太深,只会更加容易入了心魔。」      冷银皓点头,「我们走吧。」      「不再看一看小麒?」      决然的迈开步伐离开,「我怕我再多加逗留,会更舍不得离开。」      「苦了你们了。」      「有他,不苦。」      冷银皓和顾暮书离开之後。      屋内一直昏迷不醒的夏渊麒,他的指尖微微动了动,眼帘的颤抖也越发的明显厉害起来。      朦朦胧胧间,夏渊麒恍惚听见了冷银皓和顾暮书的对话。      他知道冷银皓离开了,而且此去凶险,谁又可以预说得清楚的?      皓……你等等我……我也要陪著你…… 和亲王爷 二十三 (完结章)   冷银皓和顾暮书快马加鞭赶往凌山寒池。      他怕舅舅就算死了都不会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他怕舅舅恨著深爱的人,走完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不想舅舅一生就这般可悲可叹的结束,不论如何,他必须陪著舅舅。因为,那是他唯一的长辈了。      事到如今,冷银皓早已经不怨恨任何人了。曾经的他,恨过那些杀害母妃的人,害他不得不委身下嫁和亲的人,让他颠沛流离的人。再仔细想想,那些过往都已经烟消云散,即使有过无数痛苦不堪的记忆,可是有了夏渊麒的相伴,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银皓,你现在还恨吗?如果国主杀了你舅舅,你要怎麽办?」      把水壶递给顾暮书,冷银皓深呼吸一口气稳住胎气,「早已经不恨了,我相信国主不会伤害舅舅的。否则听你之前说的,舅舅和国主怎麽可能相安无事一直怨了那麽多年。若是我猜错了,舅舅真的随著母妃去了,那我也不会有怨言。死,对舅舅才是一种解脱吧。」      「他们的恩恩怨怨结束了,你还会不会回去夏衍王朝?我……我其实有一个不情之请。」休息够了,顾暮书翻身上马拖了拖缰绳。      「那些事情我都说不定,暮书有什麽事情是我帮得上的?」      「我,我希望你能够把俨儿圆儿交给我照顾。我想要和轩迄一起,把他们培养成夏衍王朝下一代的国主。我们会把他们视如己出,银皓你看可行?」就算是被拒绝了,顾暮书也不会感觉奇怪的。毕竟哪里会有父母狠得下心把孩子交给他人?      「好,俨儿和圆儿就有劳你们了。」      「银皓……你……你想好了?」      「是,我想渊麒也会答应的。」没有犹豫的答应了顾暮书,冷银皓应允完了便扬起手朝著马臀上就是用力的一鞭。吃疼的马儿,嘶叫一声,撕开了蹄跑得飞快。      「银皓!小心你的身子!」      在冷银皓和顾暮书离开近一日之後,夏渊麒撑著神智幽幽转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把昏迷前和昏迷中的事情在脑中重新想了一遍。在确定了听见的银皓与暮书的对话不会梦靥之後,夏渊麒慌了。      蹙起剑眉,夏渊麒暗自咬牙勉强坐了起来。全身无力的他自然不可能轻松完成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重新倒回床上的时候碰到了一边的药碗。破碎的声音引进了外室里的漠云与橘子等人。      「父王!」俨儿扑向了夏渊麒,揪著夏渊麒的衣襟把他抱得死紧,「爹爹被伯父带走了!父王你快把爹爹带回来啊,爹爹去的时候的样子好可怕……俨儿要爹爹回来。」      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漠云,他知道冷银皓去什麽地方,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俨儿也喊冷银皓为爹爹。难不成他把什麽事情都告诉孩子们了?      「银皓和顾暮书去了凌山寒池,有一些事情要解决,如果你要一起去,我就送你去,如果你不去,那我就不多奉陪了。橘子会带著俨儿圆儿和你一起回去夏衍王朝,夏轩迄在那边等著你们了。」漠云摸了摸圆儿的脑袋。      「我……要去!」好半响,夏渊麒才缓缓发出沙哑的声音。      橘子点头,「我明白了,之後的事情我会去办。还请王爷把公子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一定……」眼神坚定,夏渊麒只希望不会太迟。      扶著枯树,冷银皓捂著嘴巴止不住的干呕。顾暮书神色凝重,把温好的药递给了他。接过喝下,冷银皓说不出一个字。      这次的害喜……比怀圆儿那个时候还严重的多。仅仅是骑马赶路就已经这样难受了吗……      硬压下腹中的翻江倒海,抚著小腹摸了摸已经有些凸出的地方。      「银皓,你害喜得这样严重,要不要先别赶路了?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你的身体,不会允许我们日夜兼程的啊。」想了想,顾暮书还是提出了要求。      「不可。」果断的拒绝了。「我们不能停。国主去应遨,那麽赶路的速度绝对不会慢。凌山气候极差,我担心舅舅受不了。凌山是我和他们的恩怨起点,师傅也在那边。我知道有捷径,有劳暮书和我攀山了。」      「攀山!你怎麽可以那麽辛劳!孩子还不足五月,说一句杞人忧天的话,你就不怕再流一个孩子吗。银皓,我求你来不是要你自残,是要你去帮忙国主解开皇甫晋的死结。你如果在路上有了一个三长两短,你要我引剑自刎吗。」      「暮书。相信我。我不会有事,凌山我生活了那麽多年,很熟悉。我师傅在凌山,说不定可以阻挡到舅舅和国主的进程。再多说也无异,我们走吧。」没有给顾暮书反对的机会,冷银皓跃上马策马离开,顾暮书只能追上去。      「看见了吗,那个白色的山顶。」      「是什麽。」      「寒池。寒毒的温床。那边就是凌山,我们大约再花半日就可以到那边了。」      顾暮书望著冷银皓不断攀爬的身影,不知道这样把他带来是对是错。      「银皓,要不要再等等渊麒。说不定他已经来了。」      「不用,我相信最後,渊麒一定会在我的身边。」      冷银皓抬起头望著碧蓝的天,与此同时夏渊麒在马上也仰起了头。心心念念的把对方的名字在心间萦绕千百遍。互相思念,互相牵挂。      重新踏上了凌山的土地,冷银皓领著顾暮书一路朝著寒池赶去。      「这里,我好像来过……」可是明明是第一次才对啊。      「什麽?」冷银皓不解的问到。      「我总感觉这里的景象很熟悉,好像那边还有一棵歪脖子槐树才是。」指著前方的空地,顾暮书皱起了眉。「我似乎和小麒来过。」      「你们来过?」      「小麒……才八岁的时候好像……」      「那麽久的事情那就不要想了,暮书,你知道他们会在什麽地方见面吗。」这凌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要找出两个人来,也不是易事。      「我也……不清楚……我们先在寒池周围找找吧。银皓,你的身体可好?」      「无碍,我们分头行事。」      「行。」      舅舅,你别鲁莽啊…… 作家的话: 大结局倒计时=W=~~~~~~~~~~~~ 和亲王爷 二十四 (大结局)   凌山气候严峻且诡异,山脚下是一派春日花开的样子,山顶上却是被厚厚积雪所覆盖,常年累月处於冰天雪地的状态下。      那千百年来不断积压的雪水,汇成了一汪清池,那池水又被寒冷的环境围绕了多年,渐渐也就产生了一种被称为寒毒的毒气。      「一别多年,如今再回到这里来还真是多有感触。」负手立在池边,垂眼望著清澈见底的池水。这看似平静无波的水流,其实才是最凶猛的杀手啊。      「一别多年,阿晋你也是别来无恙啊。」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轻声说。      转身,淡然看著前来赴约的人,轻风拂过,吹起二人的衣摆。      一瞬间有了回到初见时的错觉,只可惜那只是错觉,全部都回不去了。      一步错步步错,那时如果他没有想要回西晋的话,现在的一切都会另有一番模样吧。      「夏衍国主,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多谢国主愿意放下国事来见我这一个将死之人啊。」自嘲的笑容扬起,如今的他不是掌控西晋的西王,只是一个伤情的路人罢了。      心疼那人已经被仇恨磨平的心性,他曾几何时见过那人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现在的情况是谁造成的呢?是选择?是命运?还是他们不断的自以为是?      已经活到了这把年纪了,前尘往事不是忘记而是时时想起,日日後悔。      「阿晋,你别这样叫我。这里只有我们两人。」那些随从都被留在了山下,反正如果他明日还没有下山,随从便会自行回去。夏衍王朝的国主之位,也已经交给了大儿子,之後的事情他都不管了,不愿意管了。      「那麽尊夫人可好?她送给我的那些小礼物我都未曾好好谢过她,真是有劳了啊。」王後送到西晋的东西并不是什麽毒药凶器,可是那些东西的威力比毒药还强。王後送来的都是她和国主恩爱生活的点点滴滴,礼饼诗词歌赋,让人看了好不羡慕。      国主干干张了张嘴,「怜儿她……」说不出什麽为妻子辩解的话,难道要说他在她的身上看见了阿晋的身影吗?阿晋一定会认为那是对他的侮辱的。      「我不会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那些小礼物都很好。我的侍妾们都很喜欢,国主也因此对王後特别喜爱吧。呵呵,那些琴瑟和鸣,真是让人过目难忘啊。」明明不是想说这些的,明明把他叫来不是想要说这些的,为什麽开口的话全部都变了味道。      「阿晋!」国主怒斥一声,「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说这些的!我很开心你主动说要见我,我既然来了就没有决定回去。不管你是要杀我还是要做什麽,我都不会反抗。我知道阿晋你是要和我天人永隔了。」      「夏擎!你说够了没有!我找你来的确是要杀了你,为鸯儿报仇!为皓儿报仇!我恨你入骨!我做的好事!你的宝贝儿子对我的皓儿做了什麽,你说说啊!你说啊!你们毁了皓儿的一身傲骨,你们要怎麽样!告诉我啊!我皇甫晋到底是欠了你们夏家什麽东西!」皇甫晋一把揪住了夏衍国主夏擎的衣襟,把他往寒池压下去,可是也没有放手,就那样僵持著。      「我对渊麒和银皓的事情无话可说,冷国送来和亲文书的时候,我虽然有诧异可是没有拒绝。我以为那是你授意的……後来才想明白了,你不可能原谅我的。我没有对银皓表现得过於宠溺,我可以做的仅仅是保他在夏衍王朝无风无波。」苦笑不语,原来真的被记恨了啊……      「夏擎,我恨不得把你杀之而後快!」      「我知道。」收起全身的力气,放松身体,夏擎已经做好了被投入寒池的准备了。      「你把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感受!」终究还是下不了手,皇甫晋把夏擎甩向了一边,被怒气牵动心脉的他,硬生生咳出一口鲜血。      「阿晋!」连忙起身要走过去。      「站住!」皇甫晋抹去唇边的血色。      夏擎没有依言停下脚步,而是固执的走了过去,皇甫晋被对方的动作激怒,更是举起手欲一了百了。      在皇甫晋险些出手的时候,冷银皓从山壁後翻了出来,「舅舅!别!」抓住皇甫晋的手,冷银皓气喘吁吁,暗自庆幸赶上了。      「皓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可马上皇甫晋冷冷抽回了手。他盯著冷银皓,冷漠的说,「你来干什麽,你不是和夏渊麒双宿双栖了吗。既然你不愿意为你母亲报仇,那麽就由我来动手。难不成你现在还想救你的仇人吗!」      「舅舅你听我解释……杀了母妃,害了我的人不是国主,相反,救了我的人还是夏渊麒啊!」      「银皓,你知道什麽!」夏擎急忙打断冷银皓的话。      没有理会二人,冷银皓自顾自的说,「舅舅,杀了母妃的人是亲王,当初在我被泡於寒池中救我出来的人是夏渊麒。我和他在一起那麽多年,我看见过夏渊麒身上的刀伤,我不会认错的。」也是暮书一言提醒了他,这才想起了夏渊麒背上的骇人伤疤。      「为什麽他要承认是他害的你们!」皇甫晋不相信,不敢相信。      「国主,为什麽你还不愿意告诉舅舅是亲王害了母妃的事情?舅舅他爱的不是亲王,是你。你不必为了害怕舅舅难过而隐瞒,你的隐瞒才是舅舅痛苦的来源。」难道看出这一切的人只有王後吗?      「……呵呵,皓儿,你是要告诉我,我这麽多年来所做的都是错的吗。费尽苦心回到西晋,得掌大权,寻找鸯儿,保护你,因为深爱所以迟迟不愿意报仇……这些都是假的吗……都是我一时糊涂弄错了?不是他们毁了你,是我毁了你?」皇甫晋的神色霎时间呆滞,他相信冷银皓是不会骗他的。      「舅舅……你不用这样恨国主……我不想你恨著他,一辈子就那样结束,我知道你疼我。我没有怨。」      夏擎连忙上前一步抓住皇甫晋的肩膀,「阿晋!阿晋!你醒醒,你回神!你看著我!」      「你要我如何承受……我的一生,像一个玩笑话,上天和我开的玩笑……」目光涣散的望著对面的二人,皇甫晋想不明白。      「虽有遗憾,未曾後悔。」      另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冷银皓听出来了是何人,是夏渊麒来了!      风尘仆仆的夏渊麒腾空而来,他见了夏擎先是跪下和父亲行礼,随後马上牵著冷银皓的手,细细打量爱人有无受伤。      「你说的那话,何意。」冷银皓反握住夏渊麒的手。悄悄把住了夏渊麒的脉象,诊断一番才安心下来,确定已经无事了。      「我遗憾没有在你最难过的年月里,陪在你的身边,可是也不後悔出现在你现在的生命中。我夏渊麒,今生最要感激的人便是你皇甫晋。是你的一时执念,把皓送来的我的身边,你现在最大的希望无非就是要皓过得宽裕幸福。我以人头担保!我夏渊麒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最爱的人便只有他冷银皓一人。如果我负了皓,那便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搂著冷银皓微胖的腰身,夏渊麒坚定的说。      「渊麒!」不愿意听见这样有损阴得的话语,冷银皓蹙起了眉。      「我们会有很多孩子,我不会离开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晚你一天。我不会让你久等我的。」面色憔悴的人,温柔的凝视著爱人的脸。      「银皓,渊麒以後就交给你了。」夏擎突然说。紧紧抓住皇甫晋的手,夏擎坚定的神色映入皇甫晋的眼帘,「阿晋,我错过了你一辈子。我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日,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我不想在你最後的时日里还和你互相残杀,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带你离开。」      「离开……去哪里?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天下之大,没有我容身的地方……」所有的执念,顷刻崩塌消散,何等的可笑可悲……      「一定有的。」      「舅舅!我陪你去,让我陪你。从前未能尽孝,如今请舅舅不要弃我於不顾。」明白这样的决定意味著要离开夏渊麒一月半载,可冷银皓不会後悔。      「皓儿,舅舅的皓儿。是舅舅错了,舅舅不应该那样对你。」讪讪伸手摸了摸走到自己身前的冷银皓,皇甫晋闷声询问,「夏,渊麒。渊麒你把皓儿借我些时日可好。」      「我在夏衍帝都,等皓回来。」      夏擎点了点头,揽著皇甫晋离开。「渊麒,为父对不起你们了。」背对著孩子的父亲,留下最後的话语。      「孩儿明白,父亲,一路小心。」      那三人身影,消失在了夏渊麒的眼中。                           ────尾声────            五个月後。      顾暮书与夏渊麒坐在街边小酒店里面。提起几个月前的国主登基仪式,全国的国民无一不兴高采烈,只可惜那种热闹场面气氛,未能渲染给在座的二人。      「大臣逼著轩迄立後,我在想要不要明示几个大臣闭上嘴巴。」      「我被逼著立妃,我都不曾说话,你还唠叨什麽。」举起酒杯,一口饮下。      不耐烦的用指尖敲击著桌面,「所以最後呢?我们从凌山回来之後,你就一直绝口不提发生了什麽事情。难不成到现在你还憋屈在心里?」      「没有什麽,不过就是皓去陪他舅舅最後一程。我再当一回望妻石。」      「皇甫晋呢?看开了吗。他也是情种一个,只可惜种错了地方。」令人唏嘘不已的仇恨情缘,那皇甫晋也是可怜人一个。      「舅舅他很不幸。我比他幸福。」只是皓到底什麽时候回来啊!      顾暮书添了酒,「太後去了西山寺庙潜心礼佛了。丈夫离开,这对她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啊。你什麽时候和轩迄去看看她?」      「无妨。母後应该不想看见我们,她需要静一静。」      「这算不算因果循环?皇甫晋未能与爱人夏擎在一起,结果延续了他们生命的你们在一起了,还生了一堆的孩子。」      夏渊麒挑眉,「暮书,你可是答应我,要好好帮忙带孩子的。我相信你大将军的实力,带孩子的事情一定难不了你的。」      「都是夏衍的皇子,我会培养好的。你担心个什麽劲,干了这杯!」豪迈的一饮而尽,「说起来我还是你们两个人的恩人,如果不是我和亲王去凌山的时候还带著你,你哪里有机会救了银皓啊。」      「什麽恩人!是媒人。这杯谢媒酒,我敬你。」      夏渊麒和顾暮书二人喝得开心的时候,东翼王府的奴仆跑了过来,俯在夏渊麒的耳边低声说,「王爷!大事不好了,成王府的小姐搬进了王妃的寝室。扬言要找国主赐婚,这怎麽办啊!」要有女主人了吗?可那六年前娶回来的和亲王爷不是没有被休吗?      「把她丢出去,还有她碰过的家具,全部烧了。我嫌脏。」      说话的人不是夏渊麒,不是顾暮书,更不可能是奴仆。      说话的人在夏渊麒的身後,立马转身紧紧抱住说话的人,夏渊麒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之後,把人抱得更加紧实,「皓!真的是你!你终於回来了!」借著酒意,颇有几分撒娇的姿态。      「我如果不马上回来,东翼王妃是不是要换人了?」舟车劳顿赶来见心上人,哪里知道瞅见的是这一副画面。      「胡说!你马上回府,把王妃说的全部照做!告诉府里上上下下,王妃和王爷要回去了!」指著奴仆,夏渊麒下令。      「是!奴才告退!」王妃回来了!还有……王妃肚子里面的小世子!      顾暮书起身作揖,嘻笑说,「银皓,多时不见,你又胖了。」      「暮书,你何时也爱说笑了啊。大哥看来真是过得开心了。」冷银皓不甘示弱的反击。      夏渊麒牵过冷银皓的双手,不顾在场多人,直接吻了上去,「夫人,你来得好晚,等得为夫好苦啊!」      「夫君,孩子说很想你。」在陪完了皇甫晋最後一段路之後,冷银皓也看明白了很多。有些事情,真的不能错过。      「那舅舅和父亲可有交待什麽?」      「舅舅说我身体不好,要你好好照顾我。」      「那是自然!」      「渊麒,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就去走遍山川大地,看遍云卷云舒可好。繁花似锦,海角天涯。我们寻一处世外桃源,不理世事,永远都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好,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不论什麽地方都是我们的世外桃源,我此生能够拥有你,即便有再多的遗憾也无所谓了。我们当我们的神仙眷侣去!」      顾暮书拎著酒瓶先默默离开了酒家,得去告诉轩迄一声。再通知一下冷国的小皇帝,再告诉一下西皇。      那一对历经磨难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皓,我们回家。」      「嗯。我们回家。」                     ──《和亲王爷》(全剧终)── 作家的话: 写上END的时候突然好惆怅…… 写了那麽久的文终於完结了 说不起是开心还是啥 总感觉很舍不得 之前明明喊著说要快点完结的QUQ…… 《和亲王爷》还有一个小短的番外哦~ 是夏黎祺和冷蔷的噗~ 银皓和渊麒终於在一起去过小日子了 他们会在一起可以说是因缘际会 又可以说是天意使然 他们在一起圆了上一辈的遗憾 祝大家新年快乐 《和亲王爷》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 我爱你们~! 和亲王爷 生子记(短篇)   「渊麒呢?你们谁看见他了。」      正在干活的侍女听见询问的声音,抬头。咋一看见的景象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她看见大腹便便的王妃,一手扶著门框,一手撑著後腰,勉勉强强的站在长廊尽头。王妃因为怀了孩子,又经历了太多的长途跋涉,不管怎麽调养,如今脸色终究不像他人那般红润。日益趋渐的苍白脸色不仅是王爷,府中的任何人都不能放下心来。而王妃更是被禁足在屋中,就算是出门也必须有四个人陪同。      「回王妃,奴才不曾看见王爷。王妃,请许奴才送您回屋。这里湿气大,地滑。王妃万万不可在此逗留啊。」侍女跪在冷银皓的面前,怯怯恳求。      对於东翼王府的下人们来说,这个突然出现而且身怀六甲的东翼王妃是陌生的。虽然对於王妃是男人而且可以产子的事情,他们多有耳闻。可是很多来了府里的下人,待了三四年都没有见过王妃,渐渐也就遗忘了还有一个王妃的存在。      再者说,他们的王爷,国主的二皇子,手握兵权的东翼王爷。如果要女人还是男人那会没有吗?可是王爷日日夜夜带著小世子,守著王妃的房间。      管家说,那是王爷在思念王妃。王爷对王妃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不相信。谁知道王爷在外面有多少金屋藏娇啊。那样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怎麽可能为了一个离家出走的王妃守身如玉?      但,时间一长。他们都相信了王爷的用情至深。别说金屋藏娇了,那些大臣处心积虑送进来的美女,不是被王爷赶走,就是被管家拒之门外。遇到难缠的那就好玩了,大皇子和三皇子还有大将军都会来帮忙。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了。      王爷一直守著王妃的位置,等待那个在远方的人回来。王爷越爱王妃,下人们对於王妃的好奇也就越高。议论最多的,也就是这个让王爷魂牵梦萦,情根深种的和亲王爷了。      前几个月,王爷带著一个俊美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男子回了王府。那时,他们还以为王爷想开了,找了别的人,不再等王妃了。      下人还来不及唏嘘那一段不了了之的感情,哪里想管家马上跑了出来,跪在男子的面前,双眼通红的喊了一句,「王妃殿下,您终於回来了。老奴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您了……老天有眼啊……」      王妃伸出手想要扶起管家,可身子却僵硬了一下。眼尖的人才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之前被过於俊美的面容吸引,没有注意到。直到现在才发现了王妃的身材臃肿,小腹的凸起……莫不是……      管家霎时间涕泪纵横,「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我东翼王府终於要添小世子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王妃有了孩子啊。      哈!王妃怀孕了!      双喜临门啊!      当月,东翼王府一扫往日的冷清。在管家的极力建议下,摆了三日的流水宴。就连才登基不久的国主,东翼王爷的亲大哥都频频登门。      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东翼王爷那闹别扭,离家出走的王妃总算是回来了。而且不止是回来,还带著孩子呢,哈哈。      「我不要回去,渊麒去哪里了。马上派人去把他找回来。」      王妃的声音把侍女神游的思维扯了回来。      侍女的脑袋低得更低,「奴才找人去寻王爷回来,王妃……这里对尚未出世的小世子不好。王妃为小世子著想,快些回去吧。」      「你搬椅子来,我等他回来。」固执的不愿意离开。      侍女也知道怀著孩子的人,性情多有变化,也就不敢再说什麽,只是得快快找王爷回来。王妃这已经七八个月了,再过些日子就要生产了啊。      当夏渊麒牵著派人接回来的俨儿和圆儿回府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的挚爱,那位绝傲於世间的男人。坐在摇椅上,身上盖著一块鹅黄色毯子,双眼微微闭著。苍白虚弱的神色让人心疼。夏渊麒知道,冷银皓这是找不到他了,心慌才寻了出来。看著爱人等待的身影,夏渊麒只感觉心底里的暖流不断缓缓溢出。      「俨儿圆儿,你们小声些。爹爹他在休息,他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过去的时候别吓著爹爹了。知道吗。」食指抵著孩子们的唇,轻声吩咐。      「俨儿知道了,圆儿,哥哥牵你。」      跟在孩子们的身後,夏渊麒知道,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於此。      自从怀了孩子之後,冷银皓一直浅眠,轻微的响动都可以把他吵醒。即使孩子们放轻了脚步,可冷银皓也还是睁开了眼睛。      俨儿和圆儿见爹爹睁开了眼睛,连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再吵到爹爹。      「俨儿!圆儿!你们回来了!不是说好我和父王一起去接你们吗……快过来让爹爹好好看看你们。」见到是最爱的孩子们回来了,冷银皓心中的烦闷立刻一扫而空。      「俨儿在江城那已经把身子骨调养的差不多了,大哥怕你寂寞,就派人把孩子们接回来了。你再一个月就要生了,有孩子在身边,日子也过得快一些。」蹲在冷银皓的身边,夏渊麒抱起了依旧口不能言的圆儿。      「渊麒!孩子回来你竟然不告诉我。」微微撅起嘴唇,埋怨的意味不言而喻。「晚上你去睡书房,孩子和我睡!」      「唉!皓别啊!我不在谁给你搓腿啊,万一又抽筋了怎麽办!俨儿圆儿快求求你爹爹,父王不要睡书房。」满脸的哀怨神情。      俨儿轻轻伸手摸了摸爹爹大大的肚子,很认真的说,「爹爹,你又胖了不少啊。」      「噗哧,哈哈,俨儿真可爱。」夏渊麒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小孩的认真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圆儿也摸了摸爹爹的肚子,被肚子里面的小弟弟,小妹妹踢了一下。感觉到肚子里面的东西动了的圆儿吓了一大跳,连忙钻进了夏渊麒的怀里。      「圆儿,那是妹妹在踢你呢,你再摸摸。圆儿也是爹爹这样生出来的哦。」笑著伸手抓过圆儿的手,贴在小腹上。      妹妹?圆儿把脸贴了上去,也许是血脉亲情的缘故,圆儿霎时间对爹爹肚子里面的妹妹充满了好感。      夏渊麒温柔的看著父子三人,捏了一把俨儿的小脸,「俨儿,张秧有没有好好照顾你。那些药吃了感觉怎麽样。」      俨儿点了点头,「俨儿现在很好,不会生病了。父王爹爹不用担心,俨儿长大了就可以保护你们了。」      「爹爹等著。」      今日的东翼王府,特别幸福。      「嘶──」睡梦中,冷银皓被小腿的一阵抽疼惊醒。想要自己揉揉却是无能为力。      终究是没有忍下心让夏渊麒去睡冷冰冰的书房,推了推身边晚了一天已经睡熟的家夥。      「皓,腿又抽了吗?我来给你揉揉。」前一刻还睡意朦胧,下一刻立马神智清醒。      夏渊麒宁可自己难受,也舍不得冷银皓受一丝一毫的苦。这第三胎,已经是冷银皓的极限了,夏渊麒更是万万不允许冷银皓在孕期中有一丁点的委屈和难受。      熟练的钻出被窝,夏渊麒把自己的手捂热这才敢去摸冷银皓的腿。轻轻推拿揉捏,把浮肿的双脚温柔的捂在胸口。      「现在感觉怎麽样?」      「好很多了。渊麒……我总感觉,这次比怀圆儿还吃力得多,我怕我……」我怕我这次挺不过来。      「瞎想什麽!」低声怒斥一声。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瞎想了,别生气嘛。」勉强抬脚踢了踢对方的胸膛。      夏渊麒抓住踢来的脚,「得让你没有力气瞎想。」说完钻进了被窝中,扯下了冷银皓的亵裤。      被对方的举动吓到,冷银皓扭了扭身体,「渊麒,你干什麽!别摸……别……你……渊麒,你出来,你出来啊……」      不理会爱人的求饶,夏渊麒自顾自的舔弄爱人毫无反应的性器。在片刻的爱抚和舔舐下,性器总算有了感觉,慢慢的抬起了头。含住性器的顶端,借著那些淫秽书籍的图片,夏渊麒总算是好好施展了一番床帏伎俩。隔著锦被,听不清楚爱人的喘息和呓语。夏渊麒决定等孩子生下来了,再好好来几次。一定要连表情模样都一点不剩的全部刻在心里。      夏渊麒这边浮想联翩,而被伺候的冷银皓是不好过的。太过刺激的快感让冷银皓无所适从,完全被牵引著。酥麻颤栗如闪电的快感从被温热包裹的地方传开,蔓延向了四肢。      「渊麒,放开,放开……我坚持不住了……」      感觉口中的性器微微的颤抖,夏渊麒更加卖力的讨好爱人。用力一吞,连带性器下那两颗诱人的小球也好好宠爱了一番。      「唔……」      在夏渊麒的口技下,冷银皓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皓,憋了久了,速度很快哦。下次想要了就支会我一声,丈夫就是拿来做这档子事情的嘛。」钻出脑袋,嘴角还沾著几抹白色液体的夏渊麒笑得得意。      「你,你先擦擦。」撇过脑袋,冷银皓不去看那人。      「有什麽好擦的,味道很好啊。」把嘴角的液体用大麽指弄进了口中,夏渊麒俯身吻住冷银皓,不敢深吻,只敢浅尝即止,「皓的味道,皓,你又欠我一次哦。以後要好好补我。」压低了嗓音,夏渊麒克制自己不抓狂。      「渊麒,你去哪里……」冷银皓见那人翻身下床,不免问道。      「为了我的宝贝孩子和心肝夫人,我得去洗个冷水澡啊。只希望我别伤身哦,夫人以後为夫的性福就交给你了啊!」说完就跑了。      冷银皓伸手遮住脸,「你要的话,我又不是不给你……逃什麽嘛。」嘴角的笑意,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俨儿和圆儿在花园转圈圈玩耍,夏渊麒和冷银皓坐在亭子里晒著午後的太阳。      剥开橘子,夏渊麒温柔的喂给了冷银皓。      「父王父王,我和弟弟也要。」      「好好好,都有,都有。」      冷银皓看著被孩子们围住的夏渊麒,突然感觉一阵难受。想起了屋中还有一些师傅之前送来的安胎药,便自己起身准备去把药拿来。      「皓,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连忙拉住了对方的手。      「拿安胎药而已,我自己去就好了。你陪著孩子们。我还没有虚弱到走不了路吧。」不想人被整天大惊小怪的盯著,冷银皓毕竟是男人啊。      「那,皓你慢些。」      「我知道。」      冷银皓走了五六步,正要上阶梯的时候,瞬间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不支的倒向了一边,撑著柱子,大口大口的呼吸。双腿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好像有什麽东西……湿漉漉的流了出来……难道,难道是要生了!      腹中一阵一阵的刺痛传来,额间的冷汗不断冒出。      「渊麒……渊麒……」离得不远,冷银皓的呼喊声把夏渊麒的注意力从孩子们的身上引了过去。「我,大概要生了……」      平静如湖面的东翼王府,霎时间犹如波涛汹涌的瀑布一般,沸腾了起来。      「啊──啊──渊麒──唔──啊──」      冷银皓痛苦不堪的叫喊声从产房里面传出,夏渊麒被拦在了屋外,产婆说男人不能进产房,但是在冷银皓持续不下的叫喊声中,夏渊麒一把甩开了产婆,怒喝,「什麽男人不能进!里面生孩子的那个就是我的男人!」      紧紧握住冷银皓的手,夏渊麒与他感同身受。      「稳婆,怎麽样了,你快说啊。」声音颤抖著,夏渊麒双手颤抖的为冷银皓抹去不断冒出的汗水。      「王妃殿下他……他身子薄弱。之前产子留下的病根没有好好修养……此次又是……这不好说啊……」      「闭嘴!我告诉你们,如果皓和孩子有什麽三长两短,你们全部都不要活了!」      稳婆被夏渊麒的气势震摄,跪下身子颤抖,「老奴,老奴遵命!」      「皓,别怕,有我呢。我和孩子们都在等著你呢。」吻著爱人的额头,夏渊麒低声呢喃。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      时间一时一刻的过去,太医稳婆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有一人闯了进来。已经满眼通红的夏渊麒见到那人犹如见到了救星。      「师傅!救救皓啊!」      来者正是六年前为冷银皓接生,让冷银皓产下圆儿的血杀。      「这里我来接手,把他们全赶走。渊麒,我要为银儿压胎,你如果受不了就离开。」与往日无异的血杀,撩起了袖子爬上了床。扶起冷银皓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我陪著他。」      血杀神色匆匆,没有多说什麽。狠狠把双手贴上冷银皓的小腹,用力的往下挤压。一点余地也不留,血杀用力的把小腹里的孩子往产道推去。      剧痛席卷了冷银皓的全身,他大叫,不断的挣扎。可血杀一个眼神,夏渊麒立刻压住了冷银皓不断挣扎的四肢。      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两个孩子的爹。夏渊麒眼睁睁看著爱人受这样的刑罚却又束手无策,滚烫的泪滴砸在了冷银皓的脸上。      「渊麒……」冷银皓动了动嘴唇,微不可闻的喊道。      「皓,没事的,没事的。以後我们不生了,不要孩子了,我有你们就很好了。快点把孩子生了,我们去浪迹天涯,不管这些了,我们不在王府了。师傅你快些救救皓啊。」      血杀看向夏渊麒的眼神温和不少,「银儿没有看错人,让稳婆去下面准备接孩子。」      「稳婆!」不愿意松开冷银皓的手,夏渊麒转头对著门口大声喊。      压胎还在进行著。      冷银皓的酷刑仍然没有结束。      压了两个时辰的胎,稳婆总算是看见了孩子的头,「王妃用力啊!看见孩子的头了,再用些力!」      夏渊麒激动的抓紧了冷银皓的手,「皓!」      「哇──」一声孩子的啼哭打断了一屋子的躁动。      「恭喜王爷贺喜王妃!是一个小郡主啊!」稳婆道喜完便立刻抱著孩子去清洗了。      「不对劲……」血杀蹙眉。已经生了孩子了,可是小腹中的凸起依旧没有下去,伸手一摸,血杀一张脸有著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态,「渊麒……银儿怀的是两个孩子……里面还有一个……」      「两个!大人那得马上生出来啊!不然里面的孩子会被憋死的!」稳婆大惊。      憋死……      「师傅……压胎……求你了……」这回是冷银皓揪住血杀的袖子恳求。      「我知道,渊麒,好好陪著银儿。」血杀深呼吸一口气,忍著难受,再次对心爱的弟子施以极刑。      这次的生产维持了一天一夜,当把小儿子生下来的时候,夏轩迄与顾暮书都赶来了。      「皓,皓你挺过来了。我们有了女儿,还有一个小儿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皓,你看看孩子们啊。」夏渊麒惊慌失措的捧著毫无知觉的冷银皓的脸,怯怯的哀求,只求爱人给一个回应,哪怕是一个眼神。      「渊麒。」血杀拍了拍夏渊麒的肩膀。      「师傅别说,别说。我相信皓是好好的,我们什麽都过来了,怎麽可能会在这里停下。皓,你说孩子叫什麽名字啊,你说啊……」      良久,就在夏渊麒差点要抓狂的时候,冷银皓幽幽地说,「你……好……吵……」      血杀抱臂看著夏渊麒的涕泪纵横,「我是要告诉你,银儿很好,他没有魂归天际。」      「皓……太好了……呜呜呜……」抱著冷银皓,夏渊麒嚎啕大哭起来。      血杀嘴角抽抽,单手扶额。      真不想承认这个傻瓜就是我关门弟子的心上人啊。      夏衍王朝在两年後,有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离家出走的王爷夫夫。      当某一日,夏衍国主突然醒来,看著围在自己床边的四个小毛头时,夏轩迄第一次感觉到了什麽是棘手,什麽是永无宁日了。      拔去墓碑周围的杂草,添上三炷香,夏渊麒虔诚的祭拜。      「旋子,这个大恩情,来生我一定报答你!谢谢你救了皓和圆儿,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们一家人了。」      冷银皓站在路边,「渊麒,你好了吗。」      「我来了!」夏渊麒转身跑向了今生的挚爱,携手风雨同行,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爱人。      「你为什麽不让我去祭拜旋子啊。」      「我吃醋啊。」      「这样的你也吃!」      「那是当然。」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去西域看看天山雪莲吧,听说那个很美。」      「渊麒,然後我们去冷国吧,让你拜拜冷国的列祖列宗。」      「这个一定要的,然後告诉他们,他们的後嗣,由我永远爱著,保护。」      「渊麒,我爱你。」      「我知道。一辈子都知道。」      「我们走吧。逍遥人间。」      在那个花满天下的季节,那一对经历风雨的有情人,开始了另一番有说有笑的旅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ND──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 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希。所谓伊人, 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 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 在水之俟。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 宛在水中止。 作家的话: 包子出来了~~~~~ 内是蒹葭【对手指~ 和亲王爷 育子记(肉篇)   自从不负责任的双亲,甩下一双刚刚学会走路说话的孩子便远走高飞,逍遥自在之後。被抓来当爹当娘的夫夫俩的日子就不那麽好过了。      那个叫夏俨雨的孩子,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是比起姐姐还更加会哭。一旦大伯夏轩迄离开视线他就嗷嗷,嗷到没有声音也要干嚎。      至於那个叫夏俨梵的小郡主,她似乎是看上了大将军的武艺。日日夜夜缠著大将军,肥嫩的小手小脚总是舞动他人的招式。      看见了弟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一顿……      躺在龙床上的四个身影,两个高大的男人中间夹著两个不满三岁的孩子。      顾暮书勉强把手搭到了夏轩迄的腰上,一双眼睛里面写著满满的无奈,「小雨和梵儿的性子是不是不对劲啊,怎麽著也应该是梵儿赖著你,小雨和我学武才对啊。」      指腹摩挲过小雨脸上被梵儿抓出来的血痕,「梵儿可别被你带坏了。女孩子家家的,学什麽男人舞刀弄枪。一看见小雨哭,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看见俨儿和圆儿又乖得和兔子一样。你都怎麽教梵儿的,说来听听啊。」指腹摸过孩子,绕到爱人的身上,不断轻戳。      顾暮书趁机咬住对方的手指,「国主大人,小雨这家夥我还真是招惹不起。他缠你缠得我都要走火入魔了。你说该怎麽办。」      指尖动动,滑过爱人的舌尖,「那你要我怎麽办啊。抱著小雨教俨儿为君之道也是很累的嘛。大魔头,你说你要什麽。看看本国主能不能给你啊。」      微微眯起眼睛,顾暮书悄无声息的坐起。越过两个睡得香熟的孩子,把夏轩迄抱了起来。被对方又轻了不少的体重惊扰,顾暮书嗅著怀中人颈间的味道,喃喃说,「等俨儿可以掌管大权了,我就把你也绑到世外桃源去。又轻了……你这家夥,那麽劳累干什麽。」      伸手勾住爱人的脖子,夏轩迄低声说,「没有办法啊,现在冷国示好,西晋也频频友好来访,不趁著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各国的关系弄好,我这个国主不白当了麽。这些还都是那逍遥自在的家夥帮得忙呢。」      「你们好了,我可不好。好不容易不要去边境那地方待著,结果回来了,只能看,不能吃。这回我可不管了,孩子们要哭就哭去。哭哭身体好。」下定决心的某人,抱著尊贵的国主大人走进了寝宫的浴池里。浴池隔音好!      胡乱的亲吻著爱人的唇,夏轩迄也知道这些日子难为他了,任由粗暴狂热充满爱意的动作席卷自己全身。      就在两人双双意乱情迷的时候,一声隐隐约约淡淡地孩童哭泣声传了来。      夏轩迄的动作一愣,只感觉体内的欲火霎时间如潮水般退了一半。推搡著在啃噬自己胸前红点的脑袋,「暮书……暮书……别……别吸!别吸了……孩子……孩子在哭呢……啊──」销魂的尾音从唇边不受控制的溢出。      两人在一起那麽多年,身上那些个敏感点全部都被摸清楚了。顾暮书不满夏轩迄分神,在他的腰侧上轻轻掐了一把。夏轩迄低吟一声,身体一软,差点滑到地上去。      「暮书,让我去看一眼吧。等等回来再好好补偿你好不好……别舔了……别啊嗯……」面红如潮的人,目光似水的望著正在自己身上辛勤种草莓的家夥。      顾暮书抬头,眼中的情欲依旧烧得旺盛,「你去了就回不来了。我也舍不得你又一个晚上不能休息……」心疼的啄了爱人的唇瓣,「去看看是不是醒了吧。梵儿如果又打了小雨,你又要心疼了。」      夏轩迄扯过长袍,随意往身上一罩,「我去看看……」      在夏轩迄走後,顾暮书郁闷的滚到浴池里去消火。这温泉水可以消火吗?应该用冷水才对的吧。只是顾暮书也懒得动弹了,就维持著坐在浴池里的姿势,昏昏沈沈。      身上一重,唇瓣被人火热的吻堵住。这熟悉的感觉,顾暮书睁开眼睛,勾住了夏轩迄的腰,把和自己一样浑身赤裸的人往身前又勾进了一分。借著水的浮力,两人的肉体不断摩擦。      结束唇舌交融的深吻,「孩子们怎麽样了,他们舍得你走?」手上也不闲著,顾暮书捏著夏轩迄胸前被水泡得红通通的小点。不断揉捏,时不时沿著乳晕画圈圈,一直画到下腹,又画回来。      打了一个颤抖,夏轩迄勾紧了顾暮书的脖子,双腿大张的坐在顾暮书的身上。「交给嬷嬷们看管了,刚刚才把他们哄睡著。有人看管著,我也放心。」说完凑近顾暮书,咬住顾暮书的耳垂,煽情的说,「大将军,可得好好宠爱我啊。」      「这感觉,真像偷情。」唇角挂著幸福的笑容,「放心,我一定把你下面的小嘴,喂得满满的,让你吃饱饱的也哭著喊要。」      夏轩迄微红著脸,情趣的话说得他小腹里一阵阵发热,「那就快点喂啊,将军。」暧昧诱惑的尾音。伸手握住顾暮书腿间炙热的性器,那玩意的温度几乎都要把水煮沸了。熟练的套弄,玩弄著手里的东西。      闷哼一声,顾暮书抬头吻住夏轩迄,含住他的舌不断吮吸,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顾暮书的热吻几乎让夏轩迄无法在浴池里维持平衡,放开了性器,夏轩迄只能紧紧攀著顾暮书的後背。像一只很大的八爪鱼。      咬著爱人的颈间,顾暮书微微往前一挺,二人的性器便碰上了。仅仅短暂的触碰就让夏轩迄的腰部泛著酸酸甜甜的疼,溢出的呻吟也越发的甜美。大掌握住两人的炙热性器,顾暮书被水泡得发软的手茧带给对方的感受更是前所未有的。      「国主大人,舒服吗。在浴池里面做还是第一次哦,喜欢吗……告诉我,你要什麽……」快速的套弄著两人的性器,另一只手从胸口後背慢慢滑到了他身後小穴周围,借著温泉的作用,轻缓的戳著小穴的嫩肉。      「暮书……夫君……要你……别戳……别、别捏……」在泉水的加持下,不同以往的激烈的快感立刻侵袭上来,让他眼前发白,立刻顿住了呼吸,全身也为之僵硬。每次被爱抚的时候,喜悦立刻就从皮肤表面泛滥到身体深处,一发不可收拾。      「真乖,真乖。」趁著爱人颤抖的时候,顾暮书并著双指,把他的腿分得更开,一鼓作气用温泉水当润滑,冲进了夏轩迄紧致的後穴中。      「唔!好痛……不行……太久、太久没有……疼……」难挨的扭动著腰身,夏轩迄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被刺穿的疼痛。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张口把对方的呜咽全部吞入腹中,顾暮书手上撸动得越发快速。勾著爱人的後腰,让两人的身体更加贴近。在小穴里面抖动抽插的手指不断把温泉水带入小穴中,细微的淫靡声响传出。      「水……进去了,暮书……救我……」早已经意乱情迷,浑浑噩噩的人只能呢喃喊著爱人的名字,寻找他的唇,渴求被爱的吻。      顾暮书捧著夏轩迄的臀,把他抱起放在了一边浴池的皮毛地毯上。他看夏轩迄的神态,就已经猜出来是温泉泡久了,晕乎了。      皮毛地毯有的地方硬,有的地方软。夏轩迄无意识的寻找著较硬地方的摩擦,口中喃喃喊著顾暮书的名字。      顾暮书半跪在夏轩迄的身前,他抬起了夏轩迄的一条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火热的顶端刺著夏轩迄的小穴。      「要我进去吗,说话啊。」恶意的欺负身下的人,指节在他的大腿内侧不断跳舞。      「夫君,进来,填满我……」      早已经按捺不住的人,大力挺进了那个销魂蚀骨的小穴,意外的是穴中竟然还有些许温泉水。随著时快时慢的抽插沿著交合的地方缓缓流出,那场景让人见了便心猿意马。      瞬间被填满的感觉,虽然带著疼痛可也没有多少的难挨。知道正在侵犯自己的人,是那个和他相爱多年的顾暮书,夏轩迄便不由自主的诱惑著顾暮书。      在一开始的猛烈抽动之後,顾暮书停下了动作,又粗又热的性器深深地埋在爱人紧致的小穴里。他没有抽动,只是一直抖动著顶端去摩擦爱人的敏感的那一点,同时感受著肛壁强劲地收缩力以及微微地震颤,随著爱人的扭动,性器与肛壁间有了相对运动,两者之间紧密的摩擦给了两人极大的刺激和兴奋。      在刺激感到了顶端的时候,顾暮书搂紧了架在自己肩头的腿,一鼓作气刺到了最深处,开始了如狂风骤雨般强烈的抽插。夏轩迄紧瞌著双眸,唇边溢出的呻吟更是让顾暮书无法控制自己,不能减缓速度。这一刻,就算是死了都无所谓了。      「暮书,好舒服……太快了,不能呼吸了,慢点了啊。」胡乱的抓紧了身下的地毯,夏轩迄连指尖都绷紧了。      「迄,我的妻,我的国主大人。我爱你,我爱你。」握紧夏轩迄的性器,顾暮书随著自身抽插的动作,不断的撸动手中的东西。指尖挑逗著性器的顶端,不断摸匀渗出的液体。      顾暮书狠狠攻击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感受爱人因为快感而收缩的後穴。      「暮书……不行了,我不行了……」      「怎麽会。」放下爱人的腿,顾暮书凑上前,伸出舌头舔著渴望被人蹂躏的乳头。没有特意去亲吻吮吸什麽地方,只是一下一下得舔著。舔得夏轩迄全身酥麻难耐,热烈不断往被套弄的下腹涌去。      「暮书别、别舔了……吸……吸它……」      「微臣。」听了爱人的呓语,顾暮书张口咬了一下水光粼粼的乳头,「遵命。」      含著乳尖,唇瓣不断在乳晕周围打转。偶尔用力吮吸一口,偶尔只是轻轻地啃一啃。      随著快感的不断累积,在顾暮书含住乳尖啃咬的时候,夏轩迄茫然睁开了眼睛,勾住了他的脖子,慌乱的摇著头,「不行……暮书……我要出来了……」      「那我们一起。」用力一挺,一股热流射在了爱人的小穴深处。同时,夏轩迄也低吟著射在了顾暮书的掌心。      夏轩迄胸前不断起伏著,欢爱後的疲劳和快感仍然席卷全身。      顾暮书没有退出爱人的身体,依旧维持著交合的姿势,他伸出掌心舔了一下手上的溶溶爱液,「很浓啊。」      「暮书,那脏……你舔那干什麽……」      「你的东西,怎麽会。」当著夏轩迄的面前,把掌心的东西全部舔了干净,吞入腹中。      「暮书……」      俯身抓住爱人的双手,顾暮书让夏轩迄成大字型躺在地毯上。      「暮书,你还想干什麽,快退出去。」温泉泡久的晕眩,已经慢慢褪去。      「我还没有吻遍你的全身,没有喂饱你後面的小嘴,我怎麽可能善罢甘休。我的小心肝,再让我奸奸。」凑上去,亲亲啄了爱人的唇,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那两颗还没有变成小肉粒的乳头上。含住乳头,不断用牙齿磨蹭。大力的吮吸乳头,舌尖灵活的挑逗著。      夏轩迄明显的感觉到,後穴里面刚刚释放过一次的性器又马上胀大了起来。现在收手也是不可能的了,他也已经被挑拨的欲火中烧了。      和顾暮书十指相交,夏轩迄低声说,「留点力气给我明天照顾孩子……」      「好好好。」得到允许,顾暮书更是兴致勃勃开始另一轮翻云覆雨。      第二日。      「闭嘴。」梵儿奶声奶气的指著小雨。      小雨碍於姐姐淫威,只敢抽噎,眼泪不断的流下。「皇伯伯,你在哪里……小雨害怕。」      梵儿看小雨又要大哭了,小小的巴掌直接拍在了弟弟的小腿上,「夏小雨,你再哭,我就打你!」      「姐……我疼……」      梵儿瞪了一眼,「闭嘴!身为男子汉,整天哭哭啼啼的!」这样的傻弟弟,绝对会被别人欺负的。我弟弟只有我才可以欺负!看来要多多缠著大将军才可以啊,要练习武艺,保护弟弟!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我弟弟!      「大哥……二哥……姐姐打我……」小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俨儿和圆儿,犹如看见了救星,瞬间哭得更加声嘶力下。      「小妹,你干什麽又欺负小弟。」俨儿牵著圆儿走进屋子,小雨坐在床榻上哭得浑身抽抽,梵儿站在小雨身边,碍於两个哥哥在,不敢再打。      「他哭。」奶声奶气的孩子,理直气壮。      「这也是人之常情,小雨还小呢。」圆儿在俨儿说完之後,摸摸梵儿的脑袋。      「他看见皇伯伯的时候,再疼也不哭。皇伯伯不在了,不疼也哭。」梵儿告状。      「这……」俨儿苦笑。      圆儿笑笑,抱著小雨去了外面玩,俨儿牵上小雨也只能跟了上去。      一直看著刚才一幕幕的两位,放下了窗帘,转身靠在墙壁上,要知道夏轩迄昨晚差点没死过去。想到昨晚,又羞又恼的瞅了一眼还在讨好他的大将军。      「迄,妻,娘子,夫人,爱妻,你消气了吗。」顾暮书牵著夏轩迄的手,哀怨有如弃妇。      「看你这样,谁会相信你是顾暮书。」      「你相信就可以了啊。」      顾暮书让夏轩迄靠在自己身上,「俨儿要懂的东西还有很多,我们慢慢教。」      「夏俨忆,夏俨!,夏俨梵,夏俨雨。这四个孩子,有得我们头疼的。」张嘴往爱人的肩膀上就是一口。      「哎呦,真疼,疼的我都甜了。」顾暮书讨好笑说。      「哼。」捶了一下,夏轩迄倒在了顾暮书的怀中。               ──END── 作家的话: 写H的时候 家里刚好有人来拜年 然後呢= =我被他放的鞭炮声吓得虎躯抖三抖啊!!!!!!!!! 和亲王爷 回归记(短篇)   当某年某月某日,云游四海,终於发现已经过去很多年,很久没有回到夏衍王朝的无良夫夫二人,终於良心发现的回到了夏衍王朝。      那时,夏衍王朝已经被管理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除了时不时上演的东翼王府里世子郡主的全武行之外,还真是没有什麽值得大家去思考的事情了。      「唉唉唉!下注了下注了啊!快来猜猜今天郡主会和世子过招多少,才肯放过世子了啊!」午时刚过,便有人当街摆起了赌桌,吆喝著引人下注。「一赔十啊!机会不可错过啊!快来快来啊!」      「有什麽不可错过的?郡主和世子那不是隔几天都打起来吗?」虽然话是充满了不屑,但却也一样掏出了银两,压在了赌桌上。      一来二去的,集市里面马上人潮涌动。纷纷下注,一决雌雄。      「渊麒,他们那边喊著什麽下注?压得是谁?我好像听见了东翼王府,什麽世子郡主的。是我听错了吗。」停下脚步,望著那一堆人群,眼神中满是不解和茫然。      「这,我也不清楚。我们先去宫里面见大哥和暮书吧。这次也是我们突然回来,他们可没有准备。可以吓吓他们。」搂著爱人的腰,夏渊麒笑著往夏衍宫殿正门走去。      「来了!来了!小世子他们来了!大家快散!」有人大喊一声。      夏渊麒和冷银皓这回可没有听错,跟著人群退後到一边,他们倒要看看,是什麽人可以把集市搅得天翻地覆的。      「夏小雨!你再躲!看剑!」一声利落清脆的女声挤进了夏冷二人的耳中。      「姐!你别这样……唉!」唯唯诺诺的男声随後响起。      「渊麒,我是不是看错了?大哥写信说孩子们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雨儿和梵儿更是一个英雄出少年,一个是大家闺秀。但是我看见的,怎麽好像是颠倒了?」冷银皓扯扯唇角,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爱人。      没有马上回答对方,夏渊麒盯著集市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孩子。距离那次皓难产,已经过去了十多年,现在两个孩子都是英姿飒爽的年纪。虽然梵儿的性子过於泼辣了些,可雨儿的斯文恰好可以和梵儿互补。当然,除了他们两人比武过招的时候。      梵儿听大哥说,是暮书一手教导出来的。这一刀一剑,完全都是深得暮书精髓,他日保家卫国让梵儿去都是未尝不可的事情。在姐姐凌厉的对比下,雨儿显得阴柔得多。但故作拙劣的动作,还是瞒不过已经是老狐狸的父王。      「皓,你有没有发现孩子们的过招之中,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雨儿应该在让著梵儿吧。」见爱人心有灵犀的笑了,冷银皓知道他没有看错。「我们是不是太不应该了,孩子生下来那麽多年,没有多少时间是在他们的身边陪著的。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怨恨过我们。」如果被怨恨了那该怎麽办……      握住冷银皓的手,在一起那麽多年,夏渊麒知道冷银皓慌了。      「不会的,我们的孩子们都很懂事。大哥以前没事都和他们说我们的故事,结果他们巴不得我们多多去逍遥四海,把以前的全部补回来。听暮书说,雨儿幼时很黏大哥,可把暮书气得不行。」      见爱人极力开解自己,冷银皓也不再揪心了,「瞧你说的,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不露面,继续做神仙眷侣去。」      「不用,我知道你想孩子们了。晚上都没有睡好,神色都憔悴不少。你不想承认,我都还心疼。」笑说著,轻轻掐了一把爱人的脸颊。      「那渊麒,雨儿为什麽要不著痕迹的让著梵儿啊。」      「雨儿是个疼姐姐的好孩子。他知道梵儿自尊心重,只能故意让梵儿以为他很笨。也不知道雨儿懂不懂梵儿要变强,也是受不了他一直下雨的性子,想要护著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弟弟呢。」搂著爱人的腰,夏渊麒不再看下去,而是选择去见夏轩迄。      那姐弟俩交手的结果,不论怎麽险象环生都一定是梵儿赢的。      一直在外,云游四海的东翼王爷王妃回来了,这可谓是在夏衍王宫中投下了一个大石,激起了千层浪花。      已经被封为储君的夏俨忆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双亲的面前,「儿臣,拜见父王,爹爹。」      「俨儿,多年不见怎麽这些礼数,全部学得一板一眼的。你再这样,我和你爹爹可就继续浪荡江湖去了啊。」夏渊麒伸手掐住了神态中颇有冷银皓风范的夏俨忆。      「好痛好痛,父王快放开,俨儿知错了啦!」费力掰开了父王的手,夏俨忆钻进了冷银皓的怀里,「爹爹,父王欺负我。」      孩子终究是孩子,不管多少岁,不管是什麽身份,在至亲的面前总是会流露出属於孩子的那一份天真。      「俨儿乖,爹爹这就帮你教训父王。」冷银皓摸摸孩子的後背,举起手来,作势要打夏渊麒。夏渊麒见了摆出一副哀怨的神情,这让冷银皓和俨儿不禁笑了起来。      「有了孩子,就不要夫君了。」      「爹爹,你和父王还是一样,没有变。」靠在爹爹的腿上,夏俨忆蹭了蹭。      冷银皓低头看著孩子,眼眶难免有些红了。夏渊麒伸手拍拍冷银皓的肩膀,孩子们都在长大,就算他们不在孩子们的身边,他们也不会有什麽怨言的。      「俨儿,圆儿现在在哪里。」夏渊麒知道那个苦命的孩子已经离开夏衍王朝,说是要去修习成长,但是更多的消息,他一无所知。      冷银皓也把关切的目光投向了夏俨忆。      苦笑,「圆儿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让我跟著,也不让我派人跟著。就跑了,圆儿让我等他两年,两年之後他就回来。我在这里等著圆儿回来。」      冷银皓的眼中闪过一丝踌躇,最终他还是开口了,「俨儿……你是不是对圆儿……」这,这可是兄弟啊……      夏俨忆扑腾一声跪在了双亲的面前,「俨儿不孝。求父王爹爹成全。」这样也好,让他们早些知道吧。      「渊麒……俨儿,怎麽办……」冷银皓没有了方寸。俨儿和圆儿是兄弟啊!他们怎麽可以……怎麽能够……      「皓,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担心,俨儿和圆儿开心就好。」夏渊麒抱住了冷银皓,轻轻拍著他的後背。      夏俨忆望著紧紧相拥的双亲,低著头,不说话。      「俨儿,听父王一言。父王不管你之後和圆儿会变成什麽样,但是你终究是圆儿的兄长。不论你们的关系是什麽,你都要好好照顾圆儿。这是父王的命令。」      「多谢父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儿臣让父王爹爹失望了。」      「你开心就好……」冷银皓扶起了孩子,愧疚的抱住了孩子,拍拍孩子的後背。「不要让自己後悔,爹爹认识的一对兄弟,现在也走到一起了,但因为走了太多的远路,那弟弟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你明白爹爹的意思吗?」      「俨儿明白。」      夏渊麒苦笑起身,「皓,你陪俨儿说说话吧。我去见暮书。」      「嗯。」      顾暮书站在树荫下,等著夏渊麒找来。      「暮书,你偷偷写信给我,是因为俨儿和圆儿的事情吗?」      顾暮书不否认,「轩迄原说,时间长了就会淡了。可是他们感情越来越深,圆儿跑了俨儿都还等著。我感觉不对劲了,这才让你们两个快些回来处理一下。结果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你们的确答应了。」      「我们有什麽资格反对呢?皓的身子骨一直不好,我为了陪他,自私的把他带离了孩子们的身边。让他的世界里面只有我,没有孩子和我抢他。现在孩子们的感情变成这样了,我和皓都自以为没有立场去破坏什麽,他们开心就好了。」      「怎麽?银皓的身子骨还是没有补回来?」顾暮书大惊。      「血杀和鬼颜都看过了,在经历了那麽多风风雨雨之後,还能够再活个四五年,已经是上天眷顾我和他了。」夏渊麒望著不远处和孩子们说笑的爱人,满眼的温柔,溢於言表。      「珍惜眼前人。」顾暮书擂了夏渊麒一拳,让他放宽心,「好人有好报,别太悲观。」      「我知道。我相信我和皓的日子绝对不止四五年。」      顾暮书哈哈笑笑,「接下来,梵儿想要去军营当将军,我同意了。然後小雨,我想他大概快要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      「因为梵儿抓著他,要他也去军营啊。」      夏渊麒哑然失笑,「这对活宝,由著他们吧。我和皓就住一夜,明日我和皓要去西域见海市蜃楼。」      「多多保重。」      「自然。」      夏渊麒回到冷银皓的身边,拥著爱人,笑得甜蜜。      我们的故事结束了,别人的故事却还刚刚开始。      我唯一庆幸的是,老天在不断折磨你,消耗你生命的同时,还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和你一起走下去,阅尽山河风光,看遍四季春秋。                        ──END── 和亲王爷 短篇 短篇剧场 血染盟约 血染盟约(上)   ──你既然已经无事,那我便要离开了。      ──夏渊麒与冷银皓那边的事情,你也不要去插手了,他们若是有什麽麻烦,师尊与我自然会去相助。      ──我要去灵谷,那有一人在等我,我许诺过,三年之後便去娶她。      ──你要跟来也好,自信闯荡江湖也罢。      ──秋盟之,你好自为之吧。      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他终於找到了那个隐藏在青山绿水中的幽僻山谷,那个人说过,这个地方叫灵谷。      对於灵谷,他的认识不多。唯一的一些,是那个人曾经为了采药,去过那个地方。那个人口中的女子,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吗?      如今,他,秋盟之。坐在灵谷的庭院石桌前,手里捧著她为他添的半满的茶水,茶很香,好像是她自个炒的。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人啊。      他知道,这个即将成为或者是已经成为他嫂子的女人的名字叫羽,单字一羽。      羽毛的羽,羽翼的羽,羽。      而且他还知道,羽的眼睛看不见。就算她的眼睛看著很正常,似是会发光一般,但也骗不了从小学医的他。瞎子,是不知道白日黑昼的,所以就算那个人不来赴约,那个三年之约,她也不会察觉到吧?他自私的想到。      有人从外面走了回来,这灵谷之中,只有三个人。所以秋盟之知道是何人回来了,还不就是那个人吗?他的双生哥哥,秋宇之。      羽因为眼盲,听力比常人好了千百倍。她一听见了秋宇之的脚步声,便放下了手里的扫帚,小跑著向他跑去。秋盟之继续喝著他的茶,对眼前的一切视若不见,好像现在眼盲的人是他而不是羽一样。      「羽,别跑,小心摔了。」秋宇之扶著羽,让她坐在一边的树墩上。      羽笑了,她很美。关於这一点秋盟之从不否认,也从不表达。      他知道自己爱哥哥,想要他幸福,可现在好像有什麽东西变化了,变得不一样了。他不清楚,不敢清楚。他以为好多东西他可以掌握,但事实上不是。当然作为他本人深知这一点,所以他要尽量防止这种事发生。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你没有来我也一样蹦蹦跳跳的。别小看我,我自己也可以把这里打理的整整齐齐。」羽的声音也很好听。      秋盟之突然感觉眼前那一对男女,其实是天下最般配的一对。当然,如果那个男人不是他哥哥的话。      「我会治好你的眼睛的,相信我。」搁下药蓝,秋宇之牵起羽的手。「我带你回去,晚膳我来准备就好,你别再累了。」      看著哥哥对著别人嘘寒问暖,把自己给忘得一干二净,说实话。秋盟之现在很是嫉妒,他那因为走火入魔而开始不受控制的内息似是又开始翻腾了,那种血气上涌,喉间腥甜的感觉他很厌恶。就好像要吐出五脏六腑来一样。      他不是恶人,也不想要破坏哥哥或者羽的幸福。他只是笨。拙於表达他的感情。他每每想要做成某件事的时候,却总是把这件事搞砸,并且把事情引向一个糟糕而恶劣的发展上。微妙的达成了反向的成功。      哥哥和羽有说有笑的离开了,他自个坐到了天黑。晚风来袭,吹著他单薄的身体,宽大的衣衫被风掀起,闭起眼睛,想象著,他已经和这青山绿水合为一体了,可以永远看著哥哥和羽在一起了。      「小盟,吃饭了。」是哥哥的声音。      秋盟之往嘴里塞了一颗药,起身默默走了过去。      吃饭的时候,哥哥一直在为羽夹菜。他装作什麽都没有看见,低著头一个劲的往口中扒著白饭,快些吃完,然後再去吹风冷静。扒完了半碗白米饭的时候,一块鸡肉出现在了碗中,秋盟之抬头看著为他夹菜的人,是羽,不是哥哥。      「小盟,你为什麽不吃菜?你哥哥做的很好吃啊,小盟果然还是喜欢我煮的啊。宇之你可不能再下厨了啊。」羽笑著说到。      秋盟之看向哥哥,秋宇之也恰好看向了他,那个眼神,秋盟之不懂。因为不懂所以擅自把它归类成了讨厌。      就算是讨厌,我也不要离开灵谷。      我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秋盟之感觉心口的药瓶突然变得炙热起来,灼得他的心口又疼又苦。      我希望,可以死在你的身边。      「我去洗碗。」秋宇之收好了碗,说完便离开了。      羽站了起来,摸索著走到了秋盟之的身边,「小盟,陪我去走走好吗?」      她要赶我走了吗?「好。」秋盟之牵住了羽的手。      两人一直走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一片芦苇丛,有很多萤火虫在飞舞,很美。      「这里好美。」秋盟之感叹到。      「那小盟多看看,帮我把我的份也看下去可好?」羽轻声笑了笑,拉著秋盟之就地坐下。      「好。」他点头。      「我找你出来,是想给你说个故事。」羽把头转向了秋盟之,「小盟听我说说可好?」      「我听。」      「在百年前,有两户人家,他们是世交。後来因为情爱纠葛,两家人变得水火不容。其中一户姓秋的人家,杀了那相爱的一对有情人。据说,那有情人临死之前对秋家下了咒。要秋家繁荣昌盛,但要秋家每一对兄弟都相爱相许,不得善终。这样的咒後来似乎真的灵验了,有情人的话成真了。秋家势力越来越大的同时,也不断为人所耻。」      秋盟之握紧了拳。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这个故事的後续,那秋家,历经磨难重重,最後仍然逃不过家破人亡的下场。有一对兄弟,他们是秋家最後的血脉。有一位高人,见那兄弟俩根子不错就双双收入门下,好生教养。多少年过去了,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哥哥知道那个诅咒的存在。常常在不经意为难弟弟,让弟弟恨他。但天意弄人,弟弟还是喜欢上了哥哥,和以前的秋家所有先人一样。哥哥和弟弟,总是水火不容,弟弟迁就哥哥,哥哥视如不见。後来,他们去为师尊办事,两人有了摩擦,弟弟真的恨哥哥了,而哥哥才知道他自己也早已经中了诅咒了。再现在,哥哥躲了起来,弟弟追了来……」      「够了!」秋盟之大声喊道,站了起来。他此时的脸色,糟糕的不能再糟糕。      「小盟?可是怒了?」羽一脸不解的望著他。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秋盟之怒喝到。 作家的话: 该死的姨妈疼啊…… 不想当女人QUQ…… 血染盟约(下)   「小盟别恼,我还没有说完啊。」羽拉著小盟让小盟继续坐在她的身边。      秋盟之任由羽拉著他,可即使坐下,他的身子也一直维持在一种极为紧张僵直的状态下,就好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豹子,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麽事情来。      「你有什麽目的。」秋盟之闭上眼睛,缓缓问道。      羽唇边浮起了一抹笑容,极美的笑,笑中又没有讽刺秋盟之的意味,「现在我给你说说那哥哥的故事。哥哥为了避免走了从前的路,一直躲著弟弟,对他百般欺负。有一次,哥哥采药,受了伤,掉进了一个山谷。山谷里面住著一个眼盲的女子,女子救了哥哥,哥哥说三年之後愿来报恩,医治女子的眼睛。对於眼盲之人,三年是什麽概念她是完全不知道的。可是那哥哥回来了,他说要娶女子。女子答应了,不过,眼盲之人向来都是眼盲心不盲的。那哥哥不是自愿的,他在躲呢。」      秋盟之张张嘴巴,不知道应该说什麽。他把哥哥逼到什麽地步了吗?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足够隐蔽……可是好像又错了……      「哥哥与女子一直以礼相待,三个月里面他一直和女子讲著有弟弟的故事,他做著的是有弟弟的梦。女子一直坚信,那弟弟会来的。结果,小盟你猜怎麽著。」羽停下了话,等著秋盟之接下去。      「那弟弟真的来了。」秋盟之轻声说。      「嗯,来了。带著一身的伤,不为人知的走火入魔,不愿意告诉别人的血脉逆流。没有人知道弟弟可以活多久,弟弟不知道,哥哥也不知道。哥哥甚至连弟弟受伤了也没有察觉到,他不敢直视那弟弟,又怎麽会察觉到呢?可女子发现了,她对於医术并不是一窍不通的。」握住秋盟之的手,羽轻轻拍了拍。      「嫂子……你要让我走吧……」对方那般好声好气的,秋盟之又怎麽会狠下心来将羽置之死地。「我明日便会离开。」      听了秋盟之的话,羽只感觉霎时间哭笑不得,「你个傻小子,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多少了?我哪里有让你离开的意思?如果以旁人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你会怎麽做。」      「让弟弟消失。」这样哥哥便可以无忧无虑的和女子在一起厮守终生了吧。      「果然是傻子,我说了那麽多的话,还真是白费口舌了。」      「那……言下之意……」是什麽?      羽站了起来,拉著秋盟之的手,「我们回去。」      「好……」还是不明白羽的用意啊。      羽与秋盟之远远的走来,秋宇之站在谷口见了连忙冲了出来,双手搀著羽,紧张的问道,「你们去哪里了。小盟,你怎麽把嫂子带出去了,这黑灯瞎火的!」      「宇之,你瞎担心的是小盟吧?我的每时每刻可都是黑灯瞎火的啊。」羽轻声笑了起来,她拉著秋盟之的手,搭在了秋宇之的手背上。      「羽,你这是干什麽?」秋宇之皱起了眉头。      秋盟之一言不发,低著头。      「宇之别难为自己了,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陪著我在这里生活下去?你已经陪了我三个月,我心满意足。接下来,你带著小盟出谷去吧。不论是不是诅咒,喜欢便是喜欢上了,又何必在乎呢?说句不好听的,秋家也只有你们了,相守一生的结局也不会太糟糕的。」      「羽,你此言何意,我不明白。你如果不喜欢小盟,我明日就让他离开灵谷!」      秋盟之猛地抬起脑袋,呆呆望著眼前那自己追寻了一辈子的男人。      「小盟没有几日好活了,我观察了好些日子才下的结论。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撩开小盟的袖子,小盟的手臂上面还有伤痕。那是小盟自己划的,走火入魔的疼,他只能用身体的疼来压下去。」      脸色一变,秋盟之转身欲走。「我现在就离开灵谷,不劳嫂子找理由了。」      「站住!」秋宇之相信了羽的话,他扯住了弟弟,按照羽的话做了,看著眼前遍布的伤痕。他生气了,「你这是做何!为什麽不回去找师尊!」      羽推了那兄弟二人一把,「你们啊,别争了,都走吧。小盟不可能娶妻生子的,你也不要费尽心思了。宇之,小盟你要好好照顾啊。小盟现在愿望,只是死在你身边而已。如果你还惦记著他,就走。我累了,你们自己说吧。」明日起来,那二人便会不在了吧。      「小盟……羽说的是真是假。」秋宇之的声音在发抖。      秋盟之一脸的镇定自若,可实际上他的手心已经泛起了汗,「自然是假的,我不会再叨唠哥哥,告辞。」      「小盟!」秋宇之喊著,从秋盟之的身後将他抱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可以从头开始就好了,为什麽会这样……      「我知道。」千言万语,皆是无法出口之言啊。      「我同你一起走!」如果不走,只怕……只怕真的和羽说的一样,真的再也见不到小盟了……      秋盟之闭上了眼睛,这样的结局是他要的吗?      哥哥现在给的,是同情还是怜悯呢?      罢了,罢了,只要是他,只要和他在一起,哪里管他是出於什麽感情呢?      秋盟之其实也知道的,也许到他死了都听不见那一句,我爱你。      「哥哥,谢谢你。」至少,是在你的身边,至少身边还有你……      第二日,羽再仔细听著灵谷中的声响,那兄弟二人果然是离开了。      羽坐在门庭前,对著面前的一片草树说,「那对秋家下了毒咒的段家,也没有落著一个好下场。下毒咒害人,那他自己又怎麽会好过呢?秋家繁荣昌盛,不断伤风败俗。那段家也是缺胳膊断腿的。後来来了灵谷,段家最後一女,眼盲……」羽低低笑了起来,「我救了宇之,宇之虽然无法治我眼疾,可我好歹也让他去寻找他的幸福了,只希望这纠葛,真的能够在我们这里有一个结局啊……」      在那隐世避俗的世外桃源中,住著一对兄弟俩……               ──END── 番外 沧海祭流年 一   他是意外穿越而来的灵魂,占有了天下霸主的身躯……   拥有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却不断遇见命中注定不能躲避的人事物。   天下、情人、终生……      「老大你说这天可是又要变了?」      「资格?相信?呵,就凭我是苍神诺。」      「茶的味道也是会变的。」   「那人心呢。」   「是最善变的东西。」                             世界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按预定好的轨道理所当然的运行著。   以某种绝望的姿态,直至毁灭,或重生。   现在按照人类的进展看来,毁灭是一定的至於会不会重生又有多少人可以确定?      他不过是一个日复一日上学放学打工日子平淡如白水的大学生。   他的生活就好像是一卷录像带每天都在不停的播放同样的内容。   即使他有著再大的抱负,再多的才能也会被这宛如洗涤剂的生活硬生生的冲刷干净。      拉了拉身上的背包有一些无奈的站在马路边等待红灯的秒数倒计时,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麽意义?      「段成文!」      身後传来同学呼喊他的声音,转身的瞬间只感觉地动山摇。   原本阴沈的天此时此刻更像是被砸下染上了浓厚的墨汁,墨汁以极快的速度在云层中散开。      黑压压的乌云压迫著大地,在云层中闪烁的是闪电和隆隆作响的雷声和闪电。   还来不及思考现在的情况,注意力就一再的被脚下的晃动所吸引。      是地震!      心里不安的闪过这两个字,虽然知道所在的这个地区的所在是大陆板块的交界处,但是怎麽想得到这地震比原先发布的测定来的还快还猛!      四周的高楼大厦在大陆板块的震动中开始慢慢的坍塌,原本安静如无风湖面的城市瞬间炸开了锅。      这一分锺不到的时间里面,在这个空间里面的气氛和声音都变得无限的吵杂和压抑。   车祸,踩踏,冷血,漠然,慌乱,推搡。人性丑恶的一面在这个时候完形毕露。      看著眼前的一些,他冷漠的勾起了嘴角。      虽然这日子如白开水一般但是他还没有就这样在地震中结束生命的打算,迈起了步伐,往空旷的地方跑。   所幸的是这里已经差不多是郊区了,高层建筑也不多。      身边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声,条件反射的转身却看见一个小女孩被即将倒下的石砖覆盖,而她的母亲却束手无策的站在一边只能尖叫。      脑袋还没有给出指令,他的身体反而先迈出了步伐。   扑向了小女孩,把小女孩推向了空地了一边。而他却没有来得及避开被落下的石块泥砖砸的失去了知觉,只感觉触及到了黏稠疑似血液的东西,又感觉到了好像有什麽东西在慢慢的飘出身体。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视线也慢慢黑下来,视线可以看清的范围逐渐变小,沈重的眼皮最终不可控制的合上了。      想不到他还有多余的善心啊……      眼前是一片黑暗,他深陷在某一个空间中,与黑暗深深的融合在了一起。      他在无力挣扎著要摆脱现在的困境可似乎十分困难,四肢好像被什麽东西紧紧的束缚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渐渐的四肢的束缚开始消失,感觉身体可以动了。      此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白点,他往前走了几步惊喜的发现那个是光源!   他奔跑著朝著光源飞奔而去。      思维有一些混乱,只感觉脑袋里面的东西全部都被挤压在了一起变得复杂而紊乱。      耳边似乎还萦绕著在地震中那些人的哀嚎和痛哭。   最後的记忆停留在了身体被石块覆盖的巨疼,身体猛的一颤睁开了眼睛,视线所触及的是模糊的景象。      慢慢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明。有一些呆滞的看著明黄色的床帐让他确定,他现在所躺的地方是一张大床。      身体毫无知觉,是在地震中废了吗?还是说他现在已经死了,在那样的情况下即使被救出来了也是植物人吧。      有一些绝望又有一些不甘心,虽然说没有後悔过救下那个孩子但是想著以後的日子都要在床上渡过多多少少还是有干脆死了的心思,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无聊。      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然後感觉身边有什麽东西动了一下。   视线略带艰难的投下向身边动了一下的东西看去,结果看见的是一个人的头顶。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得见披散在床沿垂下地的黑色长发。   女人?不对!是男的!   不管是男是女,看见一个大活人这样躺在自己的身体多少还是会受到一些惊吓的。虽然没有被吓的大叫一声,但是却条件反射的把人给一脚踹下了床。      在那一脚出去之後,他才反应过来他没有变成植物人。   身体迟钝的慢慢有了五感,他撑起了身体打量了这个房间。他是被救到了古代片场了吗?这个地方……完完全全不是二十一世纪应该有的建筑风格,被明黄色床帐遮盖著的全手工雕刻大床,周围的摆设也完全都是古代的东西。   连一丝一毫带著文明社会气息的东西都没有。      先不提这个环境的问题,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被他一脚踢下去的人吧?他该不会也是地震被救的人因为救援设施不够就让他和自己在同一张床上?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这一脚未免太不好意思了。      等等……有一些後知後觉的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他低头看著自己的身体。   全裸不算什麽,但是为什麽身上除了一些看似老旧的刀伤就什麽都没有了?他被压住了不是吗?怎麽什麽伤口都没有,还多了这些根本不是他的伤口?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心里有一些抓狂,脸上所表现的却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表情。他看著被踢下床的人,似乎感觉的到所有疑问的答案都在这人的身上。   那人被踹下床之後马上紧绷著身体跪好在了床边等待床上人的发话。      这回轮到他不解了,他段成文长这麽大还没有被人行这样的大礼过。   「你干什麽。」喉间发出的声音也和他记忆中自己的声音不一样。      跪在床下的人至始至终都一直低著头,这下他才看见了那人身上的点点青紫痕迹。那些个痕迹是吻痕和咬伤的吧……心里莫名的有一些臆测眼前人的伤痕会不会是他弄的?虽然说有一些荒唐,但是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抬头。」冷冰毫无温度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那人听见了他的声音慢慢的抬起了脑袋,露出的是一张稚嫩略带青涩的少年脸庞,少年的眼中写著的是惊慌和不知所措。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少年的双肩上,只是随意的看了看所触及的皮肤全部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眼前跪著的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或者说……他现在所拥有的到底是什麽身份,因为到了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身体不是他的。      「族长……」声音带著微微的嘶哑和干涩,少年的眼睛在抬头的瞬间便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少年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错,但是对方是族长是这个地方的神是能够影响这个时代的强者。只要他愿意,引起各国之间的大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过是苍族之中毫无轻重的一个,有什麽资格去询问族长?      听见少年唤自己的称呼,他明显的愣了愣。   族长?他可不可以大喊一句现在是什麽情况。既然被这样对待了那麽就是说他现在的身份很是尊贵?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待一待然後把事情全部想清楚。      「你下去吧。」随意的挥了挥手,这动作看似自然却不知他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少年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有著一瞬间的摇晃,朝著他的方向行了礼便伸手拿过一边椅子上的衣服抱在怀里倒退著走了出去。在看著少年已经离开视线的时候,他翻身下了那张大床。拿过一边的长衫有一些胡乱的套在了身上开始慢慢的打量这个地方。      看了一圈之後他只能说的就是古色古香这四个字了。      在这样的空间里面一点现代文明都没有的事实他是已经接受了。   不经意的瞥见一边的铜镜,里面模糊映出的人绝对不是他。      不,至少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他,不是段成文的身体!      镜子里面映出的人,如同被墨汁浸染透彻的黑发与昏暗的房间对比显得格外的突兀,五官深刻俊朗的脸意气风发,仅仅是站在原地不说话不动就有著让人不能喘息的气势,仿佛举手投足间轻而易举置人於死地。      身为无神论者的他遇到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刺激不小,但是即使有刺激他也在最快的时间里面恢复了过来。   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了内室的书桌上,这个身体被喊了族长两个字那麽代表这个身体的身份一定很高。      穿越什麽的他不是没有听过,只是现在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真的很难接受。而且苦恼的是他对这个身体的背景身份来龙去脉什麽都不知道,他接手了这个身体不代表他连这个身体的记忆也给接收了吧。      现在脑袋里面有著的都是他身为段成文的种种。      这房间似乎是这族长的主卧。   装潢这麽的雅致想来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也不是一个庸俗的人。      思量片刻走进书房,坐在书桌後的那张纹龙精细雕刻的椅子上,随手打开了书桌下的抽屉。里面整齐摆放的也是信件和一些类似名册的书籍。   说实话他有一瞬间以为这里面摆放的会是什麽武功秘籍,看来武侠看多了就是容易异想天开。      手已经拿起了书桌上的信件,拆开之後展开信件触目的是干净利落的草书。   那些字虽然难以辨认但是书信落款的那三个字他还是看的清楚的,苍神诺。   应该就是这个身体的名字了吧。      现在要怎麽来了解情况啊…… 作家的话: 穿越了! 第一次写这样的穿越文…… 压力各种大…… 苍族的BOSS是这样来的【捂脸】 沧海祭流年 二   慢慢转头看著一边墙上挂著的剑,段成文,不。现在应该称呼为苍神诺了。      苍神诺伸手把墙上的剑拿了下来,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并不是挂饰。   剑鞘精细的纹理条路之中还有点点暗红的血迹,凭这点就可以知道这把剑杀过人。握住剑柄把剑抽出,剑身发出的寒光晃了他的眼睛。      指尖轻轻的敲了剑身的封,有混沌的闷响发出。   这样的剑即使是门外汉二十一世纪的他也知道是一把绝世难得的好剑。      书房外面有人影慢慢的走动,似乎是几十人的队伍在巡逻。几十人在同时走动,但是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脚步声。   那些人的本事真不小,不过这也更是说明了这个地方的守卫森严。      门外传来几声轻缓的敲门声。      苍神诺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看著被推开的门和六个拿著洗漱用具和衣服走进来的下人。他们会不会看出他的不一样?   如果他们一直都在服侍苍神诺,那麽苍神诺的一言一行对於他们来说都是每天都必须留意的事情。      面对每一个人都必须保持绝对的小心谨慎,那六个下人清一色全部都是妙龄少女身著白色的长衫步伐一致整齐。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别的表情,全部僵硬著秀丽的脸庞站在书房的门口半跪著行礼似乎是在等待他走出去。      整理整理了心绪,不去看那六人便迈出了沈重稳健的步伐慢慢的走了出去。站在她们的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她们一个接连一个的站了起来伺候他穿衣洗漱。      手臂伸直侍女就把繁重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在他的身上,白色的亵衣外面是一件褐色的长袍在长袍的衣带被系好之後两位侍女一人拿著一边把一件做工精细黑色的纹龙外衣套在了他的身体。      侍女拿起毛巾要给他擦脸的时候,他轻蹙了蹙眉一把拿过了毛巾。      让她们帮他穿衣服梳理发髻是因为他不会,但是洗脸之类的不用代劳了。他没有苍神诺那麽懒,还是说苍神诺是喜欢被服饰妥当的上位者优越待遇?但是不管怎麽样都与他无关,今後的苍神诺将和从前的大不一样。      坐在铜镜前,侍女挽起他的发动作轻缓的梳理著慢慢的把头发扎起束起下至後背,在确定无误之後,侍女齐齐向他行了礼。在离开之前侍女微微张了张唇露出了笑,只一眼他就看著那些女子的口中没有……没有舌根!      哑巴?全部被拔了舌头?   在侍女转身要出去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唤了一句,「你们站住。」但是那六人全部不为之之所动,不止是哑巴,连耳朵也是失聪的吗。看过武侠类型的小说,上面有提到一些有威望的组织往往会为了保护一些隐秘的事情,而把亲近身边的侍从全部毒聋变哑。      这具身体的主人究竟多心狠手辣……      在这个卧室里面待了三四天,他很努力的通过书房里面的文件与书籍吸收著这个世界的知识。   不知道这三四天的时间会不会让人感觉这个族长的不对劲,但是也已经顾不得那麽多了,这样也比之後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最初不过是随意的翻阅了一些书桌上的笔记和信件便发现了很多的信息。      粗略看来这个族长的势力已经超出了一个部族应该有的范围太多了。   那一叠随意丢放一边的似乎是近期的信件,几乎每一封的封口上都有一个朱红色的滚烫金漆。而这些金漆的印记样式都全然不一样。   打开里面的信件其中内容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很多国家向这个不知来历的部族求救?甚至还有很多是礼品单,单上的物品样样皆都是稀世珍宝。   对於这个时代的背景大致了解了一些,接下来大概应该找一个人把具体的再好好说一遍。攀附上位者的人不会少,想拉上位者下台的人也很多。如果被人察觉到这个族长的内在已经换了一番恐怕他才从地震中死里逃生就又会被人给除之後快吧。      这些天他在这个房间里活动的范围就是书房了,随意的把最底下一层他还没有翻阅过的信件拿了出来,也没有多少心思一封封看过去。随意看了几封就要把手里信件放回去的时候不经意的有一封信从中掉了出来,看了信封的颜色有一些黯淡想来是有一些年的历史了。   满不在乎的打开了信,信里的内容又让他愣了愣。      这个是什麽?一个国家把皇子送到了这个地方来当质子?   名字是……冷君?   冷国的九皇子,被送来的时候才十岁。   对於这样的事情古代历史书上看见的也不少,结果现在来了这个地方看见真的有被送出来的人心里的滋味还真是不怎麽样,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感叹够了就不再去想那些陈年旧事。      苍神诺既然身为拥有这样势力的部族族长想来本领或者是武功都是其中的最强者,而他是二十一世界的文科生,平常也就跑跑步练练跆拳道之类的。要怎麽样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来练习这些本事?对苍神诺进行暗杀什麽的应该有很多,如果连基本的自卫本事都没有他怎麽在这样一个不存在於历史的世界中活下去?      视线再次落在书桌上用锦盒装著的苍族印章,他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看不出心思的浅笑。      可是既然他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得到了别人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得到的权利财力势力。那他就会好好的在这个世界大展拳脚,粗略的看了看,之前的苍神诺似乎没有对各国起多少的作用,不过是一个有钱就出手的幕後财阀。      但是,现在的他拥有了苍神诺的一切,那麽他就会让这个世界的人听见苍神诺这三个字都会闻风丧胆。      修长的指节轻轻的敲打著桌面,要彻底的掌控苍神诺的一切首先还得要对这个世界的情况更加的了解才可以。   轻易的接受了灵魂来到一个架空的世界,简单的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事情,粗略的知道了这个身体的来历。   他,不管是段成文还是苍神诺。   此时此刻都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成为这个世界的地下统治者。      不过即使之前的苍神诺再心狠手辣在这个动荡时代中也是一个旁观者,苍神诺要的是对苍族有利的一切。而他现在要的就是好好利用苍神诺留下的优势,参与这一场游戏让以後的日子不会太无聊。   如果只是旁观者得话,那以後的日子也不能有什麽太大的机会发挥了吧。      台面上的风光?   呵,他不稀罕。      心里不禁对以後的日子充满了游戏般的期待,最好不要让他感觉太无聊了。   动乱不安的朝代就由强者来征服吧。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苍神诺有这个自信可以做到。      实质意义上,他段成文依旧是段成文。   不是这个苍族的族长苍神诺。苍神诺所做的那些损阴德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身为二十一世纪修习过文明礼教而来的人,基本的好坏善恶还是要分得清不能乱伤害无辜。       作家的话: 段成文其实是一个疯子─ ─ 沧海祭流年 三   正午时分,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上。   看似炎热的天气,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闷热。   想来也是这个屋子的构造设施原因吧,这样的一个部族怎麽可能让位高权重的族长受酷热之害。      负手站在窗边,他在思考抑或者是犹豫要不要走出这个房间。   心里很想走出去把这个地方看一个透彻,但是他在这个地方什麽都不知道,不排除迷路的可能性。      通过这一扇小小的窗,他看见的风景都已经是不能言喻的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书房里面的东西全部再看一遍,不论如何多掌握一些现在的情况都是有利无弊的。      虽然不期望苍神诺有写什麽日记之类的东西,不过一些重要的信息都是会记录的吧。      坐在椅子上,再次粗略的看了些。触目所及的全部都是信件,这苍神诺为了把苍族发展成现在的状态到底和多少国家或者是家族做过交易啊……      良久,揉了揉有一些酸胀的眼睛。      这些是古文而且还是毛笔书写的看起来很是费神,看错一个字就会弄错整封信的意思。   近期的一些交易内容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无非是派出杀手和暗地的势力支持。   苍族再这样发展下去却没有深入的干涉各国的话,迟早会被他们群起剿灭的吧。      毕竟苍族这样的一个地方不灭,他们怎麽睡得著。   现在是苍族占上风,可是时间久了又有谁可以知道?      在准备关上抽屉的时候瞥见了压在最底下的东西露出的蓝色封面一角,带著好奇心把那一角抓住抽了出来。      是一本名册,上面写的是……苍族的部下名单!   虽然不是族谱之类的东西,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名单也是有用的很。   这些部下所属的类别繁多但是都没有明确的归属,有杀手、探子、谋士、士兵,名册上主要就是这四类。   那些被红色墨汁一笔划去的名字也许应该是已经死掉的人。      苍族的总管是,林亚泽。      轻轻的合上名单,他应该先见见这个陪著苍神诺管理偌大家族的总管。也要小心不被看出端倪但是他心里比谁都明白是不可能的事情,见林亚泽就是他要打的第一场战。      不管气势对不对,在合上名册的时候他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把总管请来。」这房间里面他没有看见任何人,可是说来奇怪他就是有一种感觉,感觉这房间里面有人在默默的看著他随时等候他的差遣。      果不其然,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一边,单膝跪地应了一声就离开消失在了房间里面。      等待的时间不会很长,在那扇门被再次推开的时候,他抬头看向被带来的总管。      原本以为会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翁,可现在他看见的是林亚泽却和他的想象背道而驰。      如被墨汁深深浸染漆黑的头发及肩零散,额前的发丝略显凌乱的贴於脸侧,脑後的垂落几丝长发以白色半透明的发带束在脑後。半垂的双眸为深褐色,一张娃娃脸唇角挂著一丝微笑。大概的观察了一些莫约二十岁,身高相对於同龄的人来说略显矮了一些。近乎全透明的丝质长袖衫衬透出了里面的青色衣衫。      这样一个少年却是苍神诺的得意助手?   人不可貌相,在林亚泽的身上到底蕴藏著什麽本领精通什麽本事都是他不知道的。既然林亚泽当上了苍族的总管那麽他就一定有这个资本来胜任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老大啊,是有什麽事情突然叫我。之前不是说要把部下全部分开各做各的吗?我只想好了一个啊。」林亚泽在手下离开房间的时候就马上唠叨著坐在屋内一边的椅子上,毫无形象的瘫坐著。抓过茶杯就是牛饮。「你给我的活多的我忙不过来了,刚刚才打算给那些部下分一分。你别指望我给你结果啊!」放下茶杯连忙把最有可能被问道的话题撇到一边去。   虽然说他和老大的关系很好,但是老大依旧是公私分明的主。      微微一愣,但是很快的就明白了林亚泽与苍神诺的相处大概模式是什麽了。   林亚泽不拘於小节,而苍神诺似乎也由著他乱来。   林亚泽喊苍神诺为老大,看来两人的关系也的确非同一般。   「你说你想好了一个,是什麽。」很快的就把话题扯回了苍族的事情上。      听见苍神诺的回答,林亚泽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虽说老大并不在意他的坐姿但每次看见他这个样子还是会笑骂他两句,可是今天怎麽没说了?心情太好转性了?   「把族里面的部下分成几个类别或者是几个堂口,然後选出堂主来管理。这样的话就不会谋士去做杀手的事情,杀手来当探子的勾当了。我只想好了杀手的堂口的名字,血杀。毕竟那些人有一部分都是血杀前辈教导出来的。」林亚泽说著有一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刚才看了名册,再想了想林亚泽的构思。   苍神诺侧过头单手撑著桌面托腮,「探子的堂口叫虚魂,谋士的叫暗袭,士兵的叫狼群。把部下分成四个堂口,至於堂主由谁来。我相信你的眼光。」除了让林亚泽来还能怎麽办?   他可是一个人都不认识。      听见了苍神诺的话,林亚泽眼前一亮马上扑上了桌子直直的看著苍神诺。      露出了大大的笑脸,「老大,看你平常懒得要命。想事情什麽的还是很厉害嘛!苍墨那边的动静弄的我晕头转向,你得给我多发一些补品好好慰劳慰劳我才是。」伸手拿过一边的笔纸把苍神诺之前说的几个名字记了下来。      今天老大的心情还真是意外的好呢,他都这样逾越了老大还不说什麽。林亚泽可不认为是苍神诺宠他。      苍墨?一样姓苍,和苍神诺是什麽关系?   「苍墨那边怎麽了。」不带任何疑问语调的问出这句话。这苍族似乎也是一处是非之地。      「你那个弟弟,看起来是谦卑有礼但是暗地里打量你这个族长的位置也不知道多久了。老大,苍墨那边的动静连我都弄不清楚了,你最好马上派几个不怕死的过去把他杀了。或者抓住他的小辫子的时候逼他离开苍族,养虎为患这还是你教我的。不是他死就是你亡,他都不在意你们之间的感情了,你还想那麽多干什麽?」      苍墨是?苍神诺的弟弟……从林亚泽的絮絮叨叨听来,苍墨觊觎苍族族长的位置很久了。      「不必,先静观其变。」如果是兄弟的话,那事情处理起来就不是那麽简单说杀就杀的了。就算现在拥有这具身体的人不是苍神诺而是段成文,但是毕竟血浓於水。「我们先姑且陪著他玩一玩。还是说你没有把握我们可以玩的他们兵败如山倒吗。」   外面一场游戏,里面一局戏。这苍神诺的世界还真是丰富。      「怎麽没有!小爷我多得是精神!」林亚泽一拍桌子大声说。      见林亚泽的气势不错,苍神诺对未来的日子更加的期待了。    作家的话: 段成文虽然是大学生 但是却是穿越文的狂热爱好者 话说我是想著说 我如果哪一天穿越了 大概反应和段成文一样 因为看得多了啊【捂脸】 沧海祭流年 四   林亚泽看著气势和状态都与以前大不一样的苍神诺心里隐隐的感觉不对劲,从前的苍神诺可是一向感觉无所谓,只要保持著苍族的强大就好。      苍族的大权在谁的手里,外界的看法全部都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个也是苍墨的势力一步步的壮大的原因。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向苍神诺进言要除了苍墨这个隐患,不过都被拒绝了。      现在的苍神诺相比之前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苍神诺说完那些话才忽然想起他完全不知道之前的苍神诺的处事方法。   他刚才的表态会不会一下子就被林亚泽发现了?      心里即使有一些不安躁动,但是面上依旧风平浪静多余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没有。      「老大,各个堂口的堂主我已经想出来了。血杀是,苍君蚀。君蚀也算是苍族数一数二的高手,主要是他对你忠心,然後他也受过血杀的指导。相比别的杀手合适的多。再接下来是虚魂的奏祭,狼群的李昀哲,暗袭我认为千骨更合适。」林亚泽说完就把写好的名单递给了苍神诺,「如果老大认为妥当,我明天会把这个事情吩咐下去的。」      接过名单视线不自觉的落在苍君蚀这个名字上。      苍君蚀苍君蚀,又一个姓苍的。      会不会又是苍神诺的什麽人?   之前的苍墨是苍神诺的弟弟,但是却想著从苍神诺的手里夺过苍族的大权坐上族长的位置。不过单单从林亚泽的叙述看来,苍君蚀应该是可靠的。既然是一个部族,那麽和苍神诺有关系的人必定不少。      当务之急先把苍神诺的身份彻底的取而代之再来好好陪著他们玩游戏。      「依你,如果他们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你也和他们说说。」面无表情的对上了林亚泽莫名兴奋的目光,在此次接触里如果被识破的话苍神诺心里早就想过了最好的结局和最差的结果。   即使一个人再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但是身边总是有一两个知心的朋友,眼前的林亚泽大概就是了解苍神诺一言一行透彻的那个人吧。      林亚泽看了看名单又重新把视线投在了苍神诺的身上。      心里有一种感觉,总觉得眼前的苍神诺和平时有一些区别,可是他偷偷的观察了对方的身形容貌,又的确是那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拜师学艺的家夥。   正是因为两人相处的时间长,林亚泽也很容易在苍神诺的一言一行中看出端倪……看出别人不容易看出的不对劲。      究竟是自己多心了,还是真的出了什麽问题?      出去走走就一定能证明些什麽了吧。「老大,我们一起去看看把哪一些地方改成堂口更好吧。」说著走到了门口不等林亚泽动手就有人把门从外面推开了,等待他们出去。      苍神诺颔首点头,在林亚泽的带领下去看看苍族的大致轮廓也好。   林亚泽悄然留意了身後苍神诺的步伐与走路的姿势,在这偌大的苍族也只有他一个人会无聊的去在意族长的这些小习惯吧。      跨出房门触目所及的风景依旧让他惊叹苍族的势力财力雄厚的程度,走在林亚泽的前面苍神诺无不留意著林亚泽的脚步,他是根据林亚泽的脚步在苍族蜿蜒绵长的走道上行走的。      身为族长他不可能让林亚泽带路更不可能走在林亚泽的身後。      脚步停下,苍神诺抬头望向眼前的三层古典汉楼建筑物,那楼的正中央挂著一个金丝镶边的牌匾,「墨阁。」苍神诺喃喃念著牌匾上的两个字,从外观看还真是气势恢宏。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麽人,想来应该也是苍族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老大你要去找苍墨?不过我也已经三四天没有见过他了。」瞥了一眼那楼,表面上苍神诺与苍墨依旧是相亲相爱的兄弟俩。但如果在苍墨开始培养自己势力的时候苍神诺及时的压制了那麽现在的局面苍墨就不会是一个隐患了。「我们要上去麽?」      收回视线,墨阁原来就是苍墨居住的地方,他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怎麽来面对这个弟弟。   当务之急先把苍神诺的势力完全的掌握然後稳定之後再开始对付这些人。「先去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      「那也好,老大。下下个月去西晋,随行的侍卫人选是我来还是老大自己选啊?」上前跑了两步走到了苍神诺的身侧「这次去西晋不管怎麽样老大你都必须带著我!上一次去冷国你带了一个冷君回来,这次再让你自己去西晋指不定你又带了什麽回来。」其实他自己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一趟远门了,要知道苍族总管的位置看起来风光但是因为职务之多一年几乎没有出过几次门。      苍神诺给他绝对的信任,林亚泽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把族中事务给其他管事做。   再者是其中的机密也是数不胜数。      苍神诺侧目看了看一脸期待的林亚泽,看起来就和小孩子一样。「可以,交给你打理了。」话音刚落就看见林亚泽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来苍族总管的位置是牢牢的拴住了林亚泽的脚步。      林亚泽抬头分辨了一下时辰,这个时候他们都还是在训练的吧。   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都有那麽几个时辰全部人都聚在一去互相切磋学习,原本是可有可无的环节,但是切磋的时日多了也变成了必不可少。      在苍族,不管是什麽职位的竞争都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绕过一座假山之後,出现在视野之中的是巨大的练武场。      四周围著很多人每一个人都笔直的站著,除了场上人刀剑触碰发出的声音便再无任何多余的声音了。   全部人都保持著绝对的安静,视线不曾离开过正在比试的人身上。   他们学习著,取长补短。在同伴合作之间又要互相切磋,明争暗斗。      场上的两人身影交叠,一白一蓝的两道身影每一次的交错场上便出现一道金属摩擦产生的火光。   他们的动作几乎还没有人的视线跟得上,全神贯注的看著也观察不出他们的招式。耳边听见的是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他们已经交手了半个时辰但是呼吸也不曾改变气息也没有变乱。      原本看起来他们的过招还会继续拖延下去,但是白色身影在原本已经落下定居的一招之中突然扭转了手腕的方向狠狠的朝著蓝色身影的肩窝刺去,在要触及皮肤的时候收住势头,剑锋划过他的衣服。   再抬起腿一脚把那人踹下了台。      已经,不想再玩下去了。      林亚泽见到蓝色身影被踹下了比武台便伸手鼓了掌,众人把视线投注过去看见了苍神诺和他。   全部人都单膝跪下,齐声喊了,「族长。」      白色身影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慢半拍转身。 沧海祭流年 五   转身的时候那个白色的身影轻微的愣了一愣,视线悄悄的投注在了族长的身上只一瞥便很快的跟随著身後的人一齐跪下。      一时间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苍神诺看著面前跪下的一群人淡淡的勾起了唇角,这个就是上位者的权利吧。      高人一等。      林亚泽笑著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吧。苍君蚀、李昀哲、奏祭、千骨过来。」林亚泽看了苍神诺颔首示意他要把事情说了,「我们先去一言堂慢慢说。」侧身指了练武场边上的楼阁。      在白色身影站起来的时候苍神诺的视线便不自觉的停留在了他的身上,苍神诺感觉那个人很是眼熟。      好像见过,但是来了这里的这些天他只见了林亚泽和那些下人……再来就是……那个男宠!      他是四位堂主的其中一个?      如果是那样的话苍族难不成都是身为部下还兼职照顾族长床帏之间的事情?      在苍神诺打量他的时候,那个人的视线却不敢再落在苍神诺的身上了,他微微低垂著眼帘把视线投在了一边的青石砖上。   清风拂过,随意束起的发被掠起在他的眼前散乱飞舞,他伸出了纤细白皙完全看不出练武痕迹的手指把发丝挽到了耳後,抬头时不经意的看向了苍神诺却撞上了视线,却又连忙低下了头就好像做了什麽十恶不赦的事情。      苍神诺在听完林亚泽的话之後便不再去理会那个人转身往一言堂的方向走去,不管怎麽说心里还是有一些惊奇的。   那个人武功很强,即使刚才是看著他在练武场上的背影但是已经可以想象他英姿飒爽的样子了。      现在所见的这个人以他初来乍到不小心踢下床的时候来说完全就是两个人。      那麽他的名字是什麽?      隐隐约约记得名单上面的画册某页。   苍神诺不露痕迹地侧身看向最右边的男子,那是负责虚魂的千骨吧。   在男子身上扫了一眼,男子那双漫不经心的扫著四周的环境眼眸,和嘴角未曾变过的微笑给苍神诺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他又往身後瞥了一眼,那个人他猜应该就是奏祭。   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穿戴整齐普通衣衫实在是看不出什麽深藏不露的地方,容貌上也没有什麽特别的过人之处。如果抛去现在的情况,在人群中看见也只是感觉他是一个普通的书生。      不过既然被选为暗袭的堂主,那也一定不能小瞧了,毕竟不叫的狗可就不代表不会咬人。       在进入一言堂之後,苍神诺坐在上位。      林亚泽站在了苍神诺的身边,露出了笑脸,「李昀哲你是士兵之中的最强者,论单枪匹马你怎麽可能是君蚀的对手?他可是习惯独来独往的家夥,论合作他的优势必然不及你。」笑著评论了一下刚才的比武,见四人已经落座,林亚泽继续道。「言归正传,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族长决定把你们分成四堂。士兵为狼群堂主是李昀哲,探子为虚魂其堂主是千骨,谋士是暗袭堂主是奏祭,杀手为血杀其堂主由苍君蚀担任。」说完还特别把视线放在有一些不解的苍君蚀身上。      通过林亚泽的叙述苍神诺知道了那个他来到这个世界所见第一人的名字。      他就是苍君蚀?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这个苍君蚀到底是什麽人?   男宠?杀手?心腹?   慵懒的伸手抵著桌面托腮,视线慢慢的打量著那个明显听见了消息而不知所措的人。      苍君蚀,既然当过他的男宠那麽应该就不是苍族里面的人,不过是恰巧姓苍而已吧。      之前的苍神诺应该不会饥渴到对自家人下手。      李昀哲撇撇嘴,不知道是因为林亚泽的话感到不满还是因为堂主之事,「小鸟,君蚀我是打不过,你也打不过的吧。还有那个堂主是怎麽回事?很麻烦的对不对,我很怕麻烦的所以我不干,把我的事情全部交给君蚀好了。」   痞子样的摊了手,蓝色长衫上有著被苍君蚀在之前的比试中划破了的一道口。   长发高高的束起,英俊清秀的脸庞上挂著的却是一副什麽都无所谓的笑容。   瘫坐在椅子上还时不时的抖著腿。      对於李昀哲对自己的称呼林亚泽已经无所谓了,他不就喜欢抓小鸟玩麽!      「李昀哲,君蚀的事情可多了去。狼群的事情他不懂,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瞥了对方的一副流氓样,林亚泽一把抓起旁边的杯子砸了过去,「成何体统!」还真是越熟越不懂规矩了。      伸手一把抓住迎面砸来的杯子,稳当的看著手里的茶,没有洒出一滴。   「这个可是西晋送来的名茶,被你砸了岂不是可惜。不过我不喜欢喝茶,千骨这杯茶给你了。」嘴角扬起一抹笑,手轻轻一挥就把茶杯往对面的千骨面门飞去。      「你客气了。」以两指夹住腾空的杯子,把茶递给了身边的奏祭,「给。」奏祭颔首一笑接过茶杯浅浅品茗。      苍神诺视线不著痕迹的落在互动的三人身上,武功高深他不敢妄下定论,但是看似合作默契的他们真正可以相信的关系有多少?      奏祭轻放下茶杯,侧目看著一直处於看戏状态的苍神诺站起了身抱拳行礼问,「族长,不知为何突然要将众人分为四堂?」      苍神诺抬眼看著奏祭,在场的这几个人应该都是十分熟悉苍神诺的。      已经被指名道姓的求问了,也不能把问题丢给林亚泽吧。   「怎麽?奏祭身为谋士的最强者也不知道我是何意麽。」不知意味的笑容出现在唇边,看得奏祭一颤。      「奏祭斗胆不敢妄肆猜测。」      「不必,此次允许你说。」   饶有兴趣的等待著奏祭的回答,能坐上苍族谋士最强的位置奏祭的心思也必然是惠巧与众不同,应该可以把全部的事情都看得透彻。      直起了身体,奏祭不卑不亢的道出了他的看法。「如今苍族强大,部下众多但是也有一些疏於管理。今分成四堂,如四堂人心出现一些晃动也可及时的发现。更多的是,四堂分散又集中族长可以更好的控制部下。不知奏祭可有说错。」      苍神诺上下打量了奏祭一番,虽然说的不错但是他感觉的出对方还是有一部分没有说出来。大概是因为伴君如伴虎,毕竟知道的太多也未免是好事。   「正是如此,你们还有什麽问题?如有人辜负了我的信任,那麽下场你们心里有数。」冷瞥了在座的四人,苍神诺眼里的阴郁与威胁更甚。      「不敢。」四人异口同声,连李昀哲的脸上都滤去了玩世不恭的笑。      苍神诺的视线掠过苍君蚀的脸庞,至始至终他也没有多说什麽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正襟危坐一般,苍君蚀很害怕苍神诺麽?    作家的话: 苍神诺的最终归宿是谁比较好【望天】 沧海祭流年 六   在李昀哲千骨等人离开之後,苍神诺没有一起离开因为他感觉到了林亚泽过於强烈的视线。   转过头视线之中略带玩味的看著他,谁也没有说话。   对持片刻之後林亚泽选择了沈默的转身在一边的柜子里面抽出了一个锦盒,把锦盒递给了苍神诺。      锦盒的面上刻著一个隶书的繁体苍字,把盒子接过放在一边。   苍神诺的手搭在锦盒上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著盒子,他感觉的到林亚泽已经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      林亚泽站在他的身边,看似与往日无异。      沈闷诡异的气氛最终被林亚泽打破了,「老大你说这天可是又要变了?」林亚泽声线低沈,侧过头望向湛蓝一览无余的天空。      经过太多是是非非,他已经不复最初的天真烂漫。   深知人心叵测与世间千奇百怪的林亚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著苍神诺。      「呵,这天一直都在变,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吗。」不去在意林亚泽的视线,苍神诺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茶的味道也是会变的。」渐凉的温度已经品不出最初的香醇了。      「那人心呢。」      「是最善变的东西。」      语调略微带著轻快些许,「如果变了那是好还是坏?」      苍神诺托腮无聊的看著窗外的风景,「要看变的那个人是谁,怎麽变的。你要知道很多人事物一旦变了就回不去了。很多道理你都明白,不必我再一条条的告诉你。」      「那麽……」林亚泽语调微顿,下一刻苍神诺只感觉脖颈一阵冰凉。是林亚泽从腰间抽出了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林亚泽稍微用力的一划他便会血流如注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这个地方。「那麽,老大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是谁?你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大。说吧,真正的苍神诺在什麽地方。」对著老大的脸做出这样的动作,心不抖手都在抖。      神态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就好像现在有著性命之忧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不觉得剑指错人了麽。」低笑著用余光瞥向手有些抖的林亚泽,想来他还是很畏惧苍神诺的吧。      一瞬间眼中敛过一抹惊慌,但也是转瞬即逝,稳住身形林亚泽的剑又向前进了一分,「倘若你真是老大,亚泽甘愿之後去领罚,但问题是……你并不是我认识的老大。」   见到对方完全不为所动的神态,不得不承认林亚泽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动摇的。可老大教过他,不管什麽时候都不许质疑自己下定的决定。      上位者都乱了,下面的人怎麽办。      「你是如何断言我不是苍神诺的?」语气平波无澜完全不在意现在的情况和两人剑拔弩张的姿势。      怕了就输了,他是死过一次的人。   还有什麽好怕的。      努力稳住自己的思绪,眼前的人不是苍族的族长不是老大不是苍神诺。      这样不断的催眠自己,但是看著对方的脸林亚泽不得不说他在举剑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直视对方脸庞的勇气了,他并不是害怕苍神诺。只是看著那张脸,他就是做不出任何可以伤害他的事情。      这样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已经是极限了啊。   苍神诺是林亚泽视为哥哥的亲人啊……但是不这样做他就找不到真正的苍神诺了!      「你是谁应该自己心里有数。」那张稚嫩的娃娃脸上浮现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但是也只有林亚泽自己心里明白他是有多虚。他不怕是弄错而得罪老大,他怕的是听见苍神诺已经被害的消息。暗自咬了咬牙,在对方的脖颈上轻轻的划出了一道血痕。「还是不打算说吗。」      颈间传来了淡淡的痛感,只是一道血痕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林亚泽显然已经有一些急躁了,他可以理解。   毕竟现在不见的人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笑著用手指敲了敲脖子上的剑,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不是苍神诺,但这个身体可是苍神诺的。你还能杀了我不成?」挑眉看著林亚泽,但对方还没有回过味来那句话的意思。      「说清楚!你是谁!」在听见对方话的时候林亚泽感觉心里一颤,一阵冰凉的感觉从四肢蔓延开。的确,他的行为表现全部都不是苍神诺会做的的。而这具身体也确实是族长无误。「你承认你不是老大,那老大在哪里!」      以食指抵著剑锋把剑轻轻的推开,万一林亚泽一个手抖真的把他的脖子划出了几个口子那可就不是闹著玩了。      「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只不过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具身体里面了。那个苍神诺怎麽了,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吧。」虽然不能断言,但是已经不在人世的可能性却是十分之大。      直到剑被推开林亚泽都没有整理好思绪。   难道说现在是他的老大已经死了。   而此时此刻占据著老大身体的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林亚泽不相信鬼神之说,但他此时不能不相信……「呵,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麽。你不是我的老大,杀你不用任何多余的思考。」话是这样说著,但是手却没有重新把剑举起来。      「你不会。」林亚泽说出那样的话就已经证明了他不会杀他。就现在来说是段成文占上风,现在的林亚泽已经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消息而变得有一些恍惚了。      抬眼怒视著占据老大身体的家夥,「我怎麽不会杀你,你是我的谁!杀了你告慰老大……」声音却渐弱。      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他不慌不忙甚至是游刃有余的分析著眼前的局势,「苍族虽然有很大的势力,但只是表面的浮华。私下恐怕已经有很多国家在妄图消灭苍族这个祸患,倘若这时让人知道苍族的族长已经死亡,苍族的灭亡只是时日问题。再者苍墨窥视族长之位以多时,他怎麽不会趁机夺权。内忧外患你觉得这样的苍族能支撑多久?」笑望林亚泽有一些铁青的脸色,他说的正是林亚泽顾忌的地方。      「你是有预谋的!不然不可能对局势了解的那麽透彻!」林亚泽怒喊著举剑要进攻。      在剑锋要刺进肩膀的时候他的思绪还没有回神,但是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避开了林亚泽的进攻。   反应神经不错。苍神诺想来也应该是一个高手吧。      「我在书房里面待了那麽多日,翻阅了大部分的书信对现在的局势我会不了解吗。」      「我……」   林亚泽身形一顿,是啊……这个老大不是还反常的把自己关起来好多天麽……看著眼前的人,林亚泽愤愤的甩手把剑钉入了木梁上。      「那麽告诉我吧,你的决意。」       作家的话: 有一种强抢良家妇女的感觉 沧海祭流年 七   决意……什麽决意,他凭什麽要对一个全无了解的人给出决意?      林亚泽选择了避开他的问题,低著头不断的想著现在的一切。      一开始他只是轻笑了两声 但笑声慢慢变得频繁起来似是有一些癫狂的笑著,林亚泽的眼里写著不明的情绪躁动。      已经分不清是喜是悲是怒了,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得知了老大已经遇害的消息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会接受的。      这样想著才突然记起了一直被遗忘的事情,现在他知道的真相是……老大死了……老大是怎麽死的!      「老大是怎麽死的!说啊!是谁杀了他!」上前一把揪住那个占有了苍神诺身体的陌生人的领子狠狠地瞪著他,「你得到老大身体的时候到底是什麽情况。」      轻蹙眉冷冷的打掉了林亚泽的手,伸手把衣服整理了一下。   「我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发生了一些天灾,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变成苍神诺了。」似是回忆了当时的情况,看向林亚泽为他提供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个时候身边躺著苍君蚀,而我睁开眼睛四肢却是僵硬不能动弹的,如果是刚死的人身体不可能那麽快的就硬化。」   可……苍君蚀也不可能与一个死人共度春宵吧。      苍君蚀身为杀手不会感觉不到身边人的呼吸,有可能是苍神诺的呼吸刚刚断了,他就进入了苍神诺的身体。      「我要看你的脖子和手腕!」   不容置疑的语调响起,还不等对方主动的拉开衣服林亚泽就直接伸手扯开了他的衣服。在看见手腕和脖子的浅浅红点之後,林亚泽的眼泪终於抑制不住的掉下。   现在事情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麽好隐忍的了。   他要哭,把老大已经不在的事情所带来的悲伤全部哭干净。他要在外人面前竭力保护著这个秘密。   「老大……老大……」   哭嚎的声音在屋里回荡,林亚泽连忙捂住了嘴巴不让哭声传出去。      被突然大哭的林亚泽惊了一下,他轻叹一声站了起来把林亚泽拥进了怀里。      轻轻的拍著他的後背,他可以做的就这麽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林亚泽只剩下抽噎的时候一把推开了那个有著老大气息但是不是老大的人。      「你叫什麽名字。」胡乱的擦了一把眼泪,林亚泽眼睛红肿的看著他。      「苍神诺。」不急不缓的吐出这三个字。      林亚泽皱眉直接否定了他的话,「你不是!」      「我是苍神诺。既然我得到了苍神诺的一切,那我就会代替他活著。过去的事情都与现在的我无关。而现在苍族的局势不能少了我这个族长,我想要做的就是以现在的势力控制全部的国家。至於你林亚泽帮不帮我,想想吧。」   他在赌,赌林亚泽会因为苍族的缘故接受他这个族长。   而他也会好好的利用林亚泽这颗得来不易的棋子。      「你怎麽料定我不会杀了你,把苍族族长的位置取而代之。」或者控制眼前这个没有任何本事的族长从而做一个地下制裁者。      早已经想过了林亚泽的回答,他是苍族的第二把交椅的拥有者现在的情况要坐上第一的位置只要多做一些准备是完全可以的。      但是林亚泽如果当了族长也不会长久,林亚泽即使再厉害也是外人。   威望不可能比苍墨来得大,而外面的人也在等著苍族混乱好借机除了苍族这个心头大患。      再者说,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林亚泽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会,我只问你帮与不帮。」冷冽的视线中连一丝一毫的多余情绪也没有,直直的盯著林亚泽的眼睛。      被对方的气势震慑的後退了一小步,那种势在必得的感觉他在老大的身上看到过无数次。      林亚泽慢慢细心的观察这个人与老大的区别,他们之间最主要的差别就是这个人不会和老大一样只在幕後运筹帷幄把外界的局势和族内的虎视眈眈视若无睹。      这个莫名占有了老大身体的人,他的野心……林亚泽很期待,期待看到这个人会闯出怎样的一番天地。这样的期待,如同海潮一般不断驱使著他想同意的答的想法。但是同意的话语却怎麽也说出口,身为苍族总管的身份让他无法将同意说出来。      眼前这个人不是,这个人不是老大,就算有著老大的身体,但是内在却不是苍族族长,不是他所效忠的那个人……不行……不能……也不可以答应。      他不能将苍族的未来轻易的交给一个陌生人,就算老大不在了,他也要守住老大一手打下来的江山!   必须!!必须!必须要守住……      林亚泽的双眼变得暗淡无光,脸上隐约透著一丝无力与绝望。      守住……要怎麽守?   没有了老大作为联系的苍族,纵然他可以调动下面的人,但终究是一盘散沙。   族内大多有才之士都是因为老大才甘愿效力的,他们效忠的是老大,而不是他林亚泽。      这些人不帮忙,他又如何守住老大的天下?      坐在一边的苍神诺留意到身边林亚泽眼神的变化,想来一定是在做思想斗争吧,或许……自己该推上一把才是。      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侧对林亚泽坐著,托著腮的手指轻轻动著,唇角微微勾起,带著丝蛊惑人心的感觉轻声道:「我会守住苍族的天下。」      他的声音很轻,如同轻叹一般细不可闻,但却足以让林亚泽听个真切。   这一声轻语如同一颗小石子掉进了林亚泽平静的内心,石子打破了湖水的平静,隐藏在表面下的汹涌瞬间化作千层的巨浪,刹那间就推翻了林亚泽之前所有的坚持。      可以守住……只要帮助这个人就可以守住……      想要守住苍族的天下与想要看看这个人会闯出怎样的一番天地,这两个想法将他一步步推到了同意的面前。   对苍族什麽都不了解,但是又有可能有把握巅峰,还是唯一可以解决目前混乱的人……可以帮吧……为了苍族,为了老大的天下,他可以帮助这个人吧,可以吧!      「我到想看看,你可以做到什麽地步,可你有什麽资格让我相信你可以?」努力压下心底的冲动,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却并没有躲过苍神诺的目光。      捕捉到了林亚泽的眼神,他低笑的唇角多了一抹看似讥讽的味道:「资格?相信?呵,就凭我是苍神诺。」   苍神诺,分开来只是三个字,合在一起却足以搅乱这个天下,单单这三个字,就是他坚信林亚泽一定会同意的最大筹码。      这一次林亚泽一反常态的没有出声回应,他直直的看著眼前的人,但他的心里却在做著最後的挣扎。   为了苍族姑且试一试,赌一把,没有了老大的苍族就是海上的孤舟,能坚持一天是一天好了。   如果这个人做了对苍族不利的事情,那他林亚泽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就算是老大的身体……      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吸了吸酸涨的鼻子,再次擦了擦眼睛,林亚泽慢慢收回了剑,缓慢的抬起了头看向眼前的人,平静的说出了那两个字:「老大。」   第一次……第一次感觉这两个字是如此的沈重。      当说出这两个字时,林亚泽就以有所觉悟,他会帮助这个全新的老大完成想要做的事情,他必须全力帮助这个人,不让任何人发现老大已经被人代替了,他必须保护好这个秘密,最终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他必须成功,不然他就会成为苍族最大的罪人。    作家的话: ……唉都 万分谢谢给票票支持我的米娜桑 TUT 我一定努力加油…… 为什麽我说这个话 我自己都心虚啊…… 沧海祭流年 八   就在苍神诺以为事情便这样落下帷幕的时候林亚泽却看向屋子房梁上的一个阴暗角落,低声轻喊了一句,「兰昭,你出来吧。」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身影灵巧的从角落中跃下,落地无声无息。      苍神诺不著痕迹的皱了皱眉,那个人是什麽身份!   竟然一直都在这里,那麽他们的谈话岂不是全部都被听了去。      但转念一想,林亚泽现在把这个人叫出来想必是可以信任的。      大概是苍神诺的心腹吧,现在他就看看林亚泽怎麽来和那个人解释现在的情况,既然林亚泽已经对他喊了老大二字那麽他相信林亚泽不会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      「族长,总管。」单膝跪在苍神诺的面前,低著头轻唤了一声。      单单是称呼便先代表了他的立场。   林亚泽颔首点头站在苍神诺的身边嗓音低沈带著询问的音调缓缓开口,「兰昭,你是老大的贴身护卫,老大的一言一行你最了解。现在老大的事情你也全部知道了,告诉我。你的意思是什麽。」   如果兰昭誓言效忠的是从前的老大,那麽很不幸的。      兰昭的性命会由他来结束,阻碍老大的绊脚石一个也不能有。      「兰昭是苍神诺的护卫,这条命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族长。只要族长有令,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和往常一样称呼为眼前的人为族长,兰昭的决心已经很明显了。      那个人是被林亚泽承认的苍神诺,那麽他就依旧是苍神诺依旧是他的天神苍族的族长。      苍神诺的视线落在眼前那个黑发高高束起,身穿黑色便衣的男子身上。   「兰昭,我是你的主上,你今生要效忠的只有我一人。」君临天下不容质疑的语气。      兰昭有一些震惊的抬头。      那个不怒自威的人便是他的主上,他也有和林亚泽一样的坚持一样的固执。   更何况他把族长看待的比自己还重要,可是……转头看著林亚泽,见他和自己点了点头,兰昭明白了。      这个男人将会把苍族推向巅峰,兰昭低头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很严肃,「属下兰昭,见过族长。」      在苍神诺与林亚泽谈话的时候,那些谈话的内容想必已经在兰昭的心里千百流转了。   现在兰昭的臣服便是最好的证明。      苍神诺的唇角慢慢的浮现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现在已经为以後的好戏准备了舞台了。      「兰昭你慢慢告诉老大,从前老大的行事风格吧。」   也许是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说出这话的心酸与难过林亚泽的声线略带沙哑已经不复最初他们见面时的轻佻浮夸了。      就在兰昭欲回答的时候,却看见苍神诺轻轻的摆了手,「不必,我没有打算变成以前的苍神诺。我会有我的行事风格,只是不能一下转变的太多。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你们告诉我就好。至於怎麽开始我的目标,你们听从我的吩咐就好。」   他可不会去做一个替身一般的存在,既然已经把苍神诺最重要的两个人得来了,那他就会好好的发展属於他的势力。      段成文已经是遥不可及的过去了。      现在活著的是苍族的首领,苍神诺!      林亚泽更加坚定的相信他做的选择是对的了。      眼前的人,野心大的程度不是他们可以了解的,他的抱负也是可以把苍族推向鼎盛的最好助力。   「老大,有什麽事情尽管吩咐。」   不再去思考那个和他从小长大的老大已经死去的事情,可即使这样林亚泽的脸色却依旧苍白无力。      就算他努力也无法一时半会儿从伤痛中全部解脱,但是只要林亚泽走出了这个门,他就会收起全部的悲伤。依旧是那个帮助老大君临天下掌管苍族的总管。      「少不了你们的事情。那麽,小鸟你知道苍神诺是怎麽死的吧。」   他可不会忘记林亚泽在看了他的身体之後那些情绪一瞬间的全部爆发。      既然有要取苍神诺性命的人,那麽首先他要知道已经明确的敌人都有谁。      听见苍神诺的话,林亚泽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原本不想说出来,但是苍神诺已经问了他也没有什麽好隐瞒的了。      「是苍墨和何懿轩。老大身上的伤口是何懿轩的独门手法,银针渭毒。如果不是老大的身体还在活动著,只怕连那两个极其细微的伤口也会慢慢的消失……有两个伤口就是说……何懿轩对老大下了两次手。」这个也是林亚泽不想说的原因,兰昭没有保护好老大而让老大中毒。      真相是如何林亚泽不想猜测,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兰昭听见林亚泽的话头埋的更低,他身为族长的护卫竟然失职至此。      可是……为什麽他完全不记得族长有和苍墨等人见过面?   「据属下所知,族长在这半月中……并未与墨公子等人见面。」但事实族长的确是死在何懿轩的手上。      事已至此苍神诺已经想要开始会会这个苍墨了。   为了族长的位置连亲哥哥也可以命人杀害麽,单手托腮看著兰昭。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兰昭,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如若他们下定决心要杀害我,怎麽躲也是躲不过的。比较主要的是,我可完全不知道武功之类的。想比被你们保护,自保才是上上策。」   对於苍神诺是怎麽死的,他没有多大的兴趣。      死了就是死了,现在掌控一切的是他。      「兰昭,我无意责怪你什麽。对於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什麽都改变不了。只希望你好好保护老大,我们可找不到第三个老大了。」林亚泽轻叹著说,何懿轩的手段他只有耳闻。「何懿轩是苍墨从外面找回的食客,看似是苍墨的朋友。但实际上却是为苍墨卖命的杀手,这点我们都心照不宣。而何懿轩杀人的手段也是血杀付出四条人命得来的情报。我也只知道尸体上的渭毒痕迹。老大,我们接下来怎麽办。」      苍神诺的指尖轻轻的敲打著桌面,缓缓才开口,「我们明日去墨阁。」   会会苍墨,顺便警告一下暗杀是没用的。      现在他苍神诺不一样活的好好的麽?聪明人是不会做同样的事情两次。 作家的话: 我绝对是聪明人 我知道我的电脑会崩溃 先把备份的文拷到邮箱里面去了…… 各种无力 为什麽国庆节还这样折磨我 啊…… 好想穿越 那个文文文带著我一起穿越吧…… 唉 自己存钱重新买一台电脑吧我 各位亲 千万别让半生不熟的人帮自己买电脑啊 会吃亏的TUT 我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啊…… 我绝对不是好骗! 沧海祭流年 九   晨曦的第一道光透过木窗,被窗纸折射扭曲的照在屋子里。      睁开了眼睛,触目所及的是已经不算陌生的环境,他在慢慢习惯这个世界的生活规律了。      坐起了身体感觉还是有一些恍惚,有时候他甚至会想现在的全部会不会只是一个梦,只是他上课打的一个瞌睡。      门扉传来敲门声,随後是林亚泽的声音,「老大,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呵,怎麽会有那麽可笑的想法。      梦?      「老大,等一下去见苍墨要不要我再说一些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苍墨不是简单的角色,随意敷衍是不行的。      唇角勾起了一抹慵懒却又势在必得的笑,「不必,既然知道他城府深。那麽如果我表现出与从前苍神诺判若两人的状态,反而可以让他感觉我深藏不露胸有成竹。」      林亚泽思量一番,点了点头。「是。」      绕著假山池水,林亚泽陪著苍神诺往墨阁而去。      兰昭已经重新变成了影子一般的存在,而苍神诺也决定每天都抽出一半的时间学习这个世界所不能少的武功。      对於之前的那位苍神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亡,多少心里还是有一些忌惮的。      他缺少的东西还很多。      走进墨阁的阁楼,便看见风撩动荷叶,满池的青莲,淡雅的香味萦绕水榭,那走廊上的男人席地而坐,随意搭在身上的白衣被风撩起一角,及腰的黑发随意的束在脑後,额前鬓角的碎发衬托著他慵懒之极,狭长的凤眸微睁著。      不知道他何时是睡何时是醒,薄唇微抿,总是透著淡淡的酒香,从不离身的长剑放在手边,修长的手指拂过剑鞘,动作温柔的就如在怜爱心仪的人。      这样看起来不问世事的男子,便是苍墨。他的弟弟……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靠近,苍墨睁开了眼眸看向那主仆二人。      「稀客,大哥今日真是有空来看我了。」唇角的笑渐渐温和,与他的气质浑然一体。但是表面的样子却都是假象,真正的苍墨所拥有的野心也许与他不相上下。呵,遇到敌手了。      苍神诺走到苍墨的身边,席地而坐在他的旁边,「多日未见,来看看你。哥哥见弟弟莫非也要看有无空闲?」      苍墨看见苍神诺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脸色一点异变也没有。一如往常的慵懒伸手微掩饰了一下打哈欠的动作。      苍神诺轻笑看向苍墨,「怎麽,莫非是族中给你的事务把你累坏了?要不要帮你减轻一些负担?」      轻笑著眼眸微合,「如果大哥愿意收回自然是好,我也可以无事一身轻。冷国雪山的风景,神往已久。」      随意的伸手往苍墨的後脑勺轻轻拍去,「你想的倒好,身为弟弟不就应该帮为兄分担族中事务吗,你还想什麽逍遥?为兄没有把事情再多分担给你也算够心疼你了,好好把事情做好。也许以後有你忙的,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笑著起身,在迈出步伐的时候没有转头只是轻声笑著似是玩笑一般的语气,「帮为兄与何懿轩打一声招呼,还有就是他的武功得勤练练了。」      苍墨盘起腿低声轻笑,「大哥的话,我会代为转达。大哥慢走。」      苍神诺不再说话,林亚泽朝著苍墨行辑尾随著苍神诺离开了。      苍墨在苍神诺离开墨阁之後慢慢起身,唇角的笑渐渐凝固浮现了诡异的弧度。      先不论苍神诺为什麽还活著,单单苍神诺这一番话便不是他可以理解的了。      苍神诺什麽时候变得这麽……      握紧拳头狠狠的打向一边的木栏上,苍墨还准备再打的时候身後蓦地出现了一个人从身後拥紧了苍墨怜惜了握住了他的手,「做什麽呢。」视线落在苍墨的拳头上,确定没事之後才把视线转移回了苍墨的脸上,「苍神诺,变了。」他轻声说。      「是,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变的真不小。你没能杀了他。」轻侧头看向身後的男子,语气之中不少撒娇的语气。      那个抓住苍墨的人正是何懿轩,何懿轩低笑呢喃,「我是对他下了两次毒,几天前也的确是毒发的日子。至於今天我们看见的苍神诺是怎麽回事,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墨,他似乎知道是我下的毒。」      苍墨把身体交付何懿轩的怀中,而何懿轩也把苍墨如珍宝一般的拥在怀里。      「他诡计多端我们都猜不透。不过,他似乎是打算开始和我作对了。」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阴狠,「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苍族凭什麽交给大哥而不是我?」      就因为他是长子?可笑之极。      「有我帮你呢,他都完全知道你的心思,但是还不说破。我是要钦佩他,还是应该说一些什麽?」妇人之仁?动作轻柔的抚摸著苍墨的发,「你不屑他的假仁假义,他心中所想我们也不知。但是你的每一步都由我来陪伴。」何懿轩低头亲吻著苍墨的发。      苍墨笑著转身抱住何懿轩,两人紧紧相依相偎著。      在跟著苍神诺回去之後,林亚泽有一些兴奋的一屁股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老大,你这是恩威并施麽。苍墨一时间也不会再派人来暗杀你了吧。」原本以为这个初来乍到的老大会在和苍墨的对局之中占下风,可是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我可不知道,我不是他。」苍神诺回忆起与苍墨的会面和交谈,无论从哪一方面苍墨都是一个值得过招的对手。「对了小鸟,你把苍族里的族人关系都和我说一遍。」这个可不是翻翻族谱就可以弄明白的事情。      隔了一些时日,苍神诺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把庞大的苍族关系弄明白了一些。但是由於旁系的枝叶过於茂盛他也只记住了一半,至於剩下的如果有需要再让林亚泽留意一些就好了。在林亚泽和兰昭的帮助下渐渐的对现在的情况了解更多。      如今,苍神诺比较苦恼却又隐隐得意的就是这个的世界不可少的武功。      他的进步飞快,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一直都记得那些复杂繁琐的动作有时候甚至不用去想便可以发起猛烈强势的进攻。但是内功怎麽办?那种需要修炼的东西,完全不是科学理论可以解释的东西除了盲目的照著兰昭的指点做他根本不知道还可以怎麽样。      「兰昭,按照我现在的进度可有什麽速成的办法。」接过兰昭递上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身上的薄汗。      还有十天就要去西晋国了,根据林亚泽形容那个地方卧虎藏龙如果不尽快的掌握一些高强的本领否则他一旦掉队後果不堪设想。      兰昭毕恭毕敬的站在苍神诺的身後,低著头轻声回答,「如果族长要用速成的方法,还必须先加强身体的锻炼不若如此,速成的时候族长的身体会无法承受的。」还有可能走火入魔……气血逆行。      「那你把族长的高手都找来与你过招,我在旁看著。」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可不是吹出来的。      兰昭点头,「属下马上唤人带苍君蚀来。」      苍君蚀,又是苍君蚀。      好像他还没有问过苍君蚀的身份,「兰昭,苍君蚀是什麽身份。」不止是血杀堂主,他的名字里面也有一个苍,苍君蚀和苍族的关系是什麽。      「苍君蚀是苍族杀手中实力排名前三的佼佼者,原名冷君是冷国送来的质子。後族长为他冠上了苍姓,并且赐字蚀。」再具体的事情兰昭也没有说了。      冷君就是苍君蚀!      一瞬间的惊讶之後就是对之前苍神诺不按常理出牌的无奈。      睡了一个质子这道没有什麽,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多得是。但是把一个皇子改了姓还让他当了苍族的杀手而且实力不凡是要说苍神诺胆识过人还是有足够的信心可以让苍君蚀为苍族效忠。      不过……现在不管从哪一面来看,似乎他都成功了。      苍君蚀的臣服是有目共睹的。      「把他带来吧。」      「是。」 作家的话: 我要大修!!! 沧海祭流年 十   身为杀手必需随时随地不论任何情况下,都能够完美的控制和掩藏自己的情绪,掩饰可以让人发现破绽的每一个地方,更何况他不是普通组织的杀手。他是苍族血杀的管理者那就必须是其中的佼佼者。      族长给了他这个职位,那麽他就必需对得起族长的信任。       过了半天才恍恍惚惚回神,如果刚才有敌人在周围恐怕他已经死了不止千遍了。      想到刚才自己犯了这麽大的错误,他神色一凝,「在这个时候族长要见我?还要我带上兵刃?」知道兰昭不会骗自己,但心里还是隐隐的感觉不对劲。      只因为这……不是族长的行事作风。       「族长要试试你的武功。」原本面无表情的人,此时在眼眸之中抹上了一缕温柔。       对於苍君蚀的经历和努力,兰昭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看著,兰昭是杀手他清楚同情是他不能有的感情。      不止是同情,只要与身为人有关的感情他们都不能接触。      一旦有了感情,那就好像一把锋利无坚不摧的刀有了致命的缺口。       当了杀手那就要在心里明白,他们已经不具备人的七情六欲,他们不是人而是一把刀。      他们的存在都是为了主子。      兰昭心知肚明杀手一旦有了牵挂的人,那麽他的刀不是挥的更快就是斩的更慢。      最终,那把刀不是劈向心爱的人就是刺进自己的身体。即使这样兰昭也依旧如同往常一般伸手揉了苍君蚀不加梳理的长发。      兰昭可以肯定的说,苍君蚀不适合当杀手。      苍君蚀在陌生人的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哑巴样,敌人的面前则是在找到机会之後一击夺命,面对熟人苍君蚀的脸上却常常露出害羞开心满足的模样把情绪全部都写在了表面,如果是半生不熟的朋友,苍君蚀则又是另一种姿态了。      这样一个一旦接触久了就卸下全部心防的人,怎麽适合在江湖上厮杀?      他们不是名门正派,他们是苍族。      让各国又惧又怕的存在。只是兰昭不明白是什麽东西支持著苍君蚀从瘦弱的质子变成了如今苍族杀手中的第一把交椅。       把刚才苍君蚀的表情收入眼帘,兰昭心里无奈叹气,伸手敲了对方的脑袋,「我知道对你说这样的话是致命的,但是在我们几个的面前你还是做你想做的就好。不要因为李昀哲的话就总是在发现情绪不对劲的时候立马强迫自己凝重,有的时候你突然变化的表情反而容易让敌人察觉你的想法。」       「就是说,我一直在笑的话,敌人也会不敢确定我是真的笑还是假的笑?」在被敲了之後,苍君蚀反射的就捂住了脑袋。      对於感情的表现,苍君蚀算不得最强。他可以扮出任何一种职业的人,可总是会被师傅骂著说不对劲。       很多时候他都是负责不用露脸的暗杀,对於易容潜伏刺杀方面的确是薄弱的多。不过看苍君蚀现在的样子,他大约不会容许自己有任何一方面没有达到要求。      兰昭从墙上取下已经染上无法湮灭的杀戮之气的长剑。      此剑名曰,承影。      是族长偶然得来的名剑,在苍君蚀从族长的训练中回来的时候族长亲手交给他的。       「我们去见族长吧。」      族长与苍君蚀……      现在的族长应该不会和苍君蚀重蹈覆辙吧。      苍君蚀对族长是又敬又怕,当质子当成他这般的,天下不多见。       「族长……」接过承影,苍君蚀跟著兰昭踱步走出了居所。       在离开居所的时候苍君蚀身上凌厉的气息瞬间取代了在和兰昭谈话时的温和。这是苍君蚀自我保护的手段,儿时被欺凌的记忆让苍君蚀一度自闭惊恐後来不知道族长用了什麽手段把这人收为己用之後苍君蚀才开始改变。      兰昭此时亦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苍君蚀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调换了气势,对於这一点兰昭还是放心的。      至少他们要知道,这个看起来好欺负的人可是一只随时可能张嘴的猛虎。       看著面前金漆朱红色大门,两边的守卫都已经被撤下去。苍君蚀对那门之後东西的心情除了恐惧别无他感。      兰昭推开了门,苍君蚀迈进了留有他噩梦的地方。       听见了门扉被推开的声音,他知道是兰昭把人带来了。      视线始终落在手里端著的茶盏中不曾移动分毫,茶这个东西在他的概念里面只是对身体好,能够克制困倦而且味道不错的饮料。只是在现在,茶似乎是文人雅士的闲来交流物品更是体现身份和气质的佳物。       品茗这样的事情他没有学过也没有兴趣去做,好喝与不好喝这不都是个人的口味选择的吗。不过手里这杯已经慢慢变温的茶,的确算得上是千金难买。即使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温度,但茶的香味依旧四溢。       这苍族,还真是富可敌国。       从进门到现在,苍君蚀和兰昭走至苍神诺的面前就一直单膝跪地等待对方发话。可是苍神诺一直把玩著手里的茶盏时不时的浅酌两口,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苍君蚀低著头,手里微微的渗出了些许的薄汗。只要在族长的身边,他就会感觉被人掐住了喉咙,无法呼吸。现在族长不言不语更加让苍君蚀被无形的恐惧包裹地密不透风。       在苍君蚀心神不定的时候,跪在他身边的兰昭更是被对方的气势狠狠震慑了。      明明是普通的喝茶可那人却可以做的如此,漫不经心间充斥著难以言喻的压抑,站在他面前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想要俯首。      心里要协助他把苍族推向巅峰的誓言也越发的充满了自信和不容置疑。       然而此时在喝茶的人,完全没有去考虑他们会怎麽看自己。因为不管是谁只需要清楚一件事情就好,那就是他现在是苍族的统治者,是一跺脚这片大地都要跟著颤抖的人。      这份威严和傲气往属於苍神诺那举手投足间可置人於死地的强硬气势中添加了天气一般飘忽不定的阴霾。没有人知道万里无云的下一秒会出现什麽。       放下茶盏时发出的瓷器碰撞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突兀,抬眼随意的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人。      「兰昭开始吧。」语调之中含著一丝丝等待著好戏的愉悦。       杀手不要有太多的话,兰昭在苍神诺吐出最後一个音阶的同时迅速的借由著跪地的姿势往身边苍君蚀的方向挥出了一直缠在腰侧的软剑。      两人的动作同时发生在一瞬间。察觉到突然迸射的杀气时,苍君蚀的身体就自动做出了最佳的回应。       兰昭没有得手,苍君蚀避开了他的进攻。      眨眼间,两人各据房中一角执剑相对而立。      不管对手是谁都不能心软,兰昭的杀气和苍君蚀的杀意完美的诠释了杀手的悲哀。      上一刻还有说有笑的两人,下一时就有可能变成这个样子。只因为他们要效忠的人是他们的神,是全部。       没有多做停留,他们不约而同的展开了猛烈的进攻。一个是苍族族长的护卫,一个是苍族血杀的堂主。      这两人的武功都是世间数一数二,此次的对决和往日的切磋不一样。苍君蚀和兰昭都赌上了性命。      其实,身为杀手能够死在朋友的手上也比死在别人的手里要好的多。       每一招每一式都在不断地拆与进攻中施展著。       这样骇人的杀意杀气,是要浸染多少人的性命才能够拥有的?除了兵刃的交锋清脆声,这偌大的屋子里再无多余的杂音。      不相上下!但是时间是制胜的关键。      苍君蚀的任务艰险兰昭明白,但是明白和亲身经历又是一个差别了。      苍君蚀不眠不休的面对追杀都是常事。那些环境兰昭曾经经历过,可终究是往昔的事情了。      「停。」      在苍君蚀准备下最後一击的时候,那个在看戏的人。      发令了。 作家的话: 於是…… 这章主要是说了说苍君蚀那家夥是一个什麽样的人…… 话说这娃要不要把他搞杯具了?? 沧海祭流年 十一   如果是普通人在全力厮杀时被突然喊了停那是根本无法停下动作,而他们仅仅在这短时间里就已经交手到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他们不是市井小民也不是造诣不深的侠士,他们是苍族的杀手。      为苍族披荆斩棘的利刃。       在听见族长命令的时候,苍君蚀就把势头猛烈的一击截然停下。毫无预兆,连基本的内力反噬也没有。收剑。两人同时把浓烈的杀气在一瞬间收敛消失。       兰昭和苍君蚀重新跪立在苍神诺的面前。       兰昭想,大概是族长已经把动作看的差不多了。刚才的比试那麽激烈,其中的招数也不是常人可以领会的,但那个人是族长。是可以创造奇迹,毁灭奇迹的男人!       同时另一边的苍君蚀心里则十分不安,族长已经有一年半载没有检验自己的武功了,如果族长不满意他刚才的表现……後果他不敢想。       指尖习惯性的敲打著桌面,其实苍神诺此时只是很自然的把刚才的对决在脑海中重复一遍回顾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挥剑出击的势气。       亲眼目睹和这个身体原本保留的动作记忆相比起来的确是不一样的,苍神诺现在甚至可以感觉的到身体里面的血液在叫嚣的要完全的拥有那一份最强的力量。       和枪械不同,这是人与人之间的肉搏,把剑刺进敌人身体的感觉一定很棒。       段成文是武器控,那麽苍神诺想来应该是武痴。       每一个人都会想要追求凡人一生都不可能到达的高度,在得到控制天下权利的同时他也不会留下让别人来控制他生命的最大漏洞。成为人上人可不是说说就会实现的。       在几天後的远行到来之前,苍神诺有必要狠狠给自己加一剂重药了。       处变不惊这一个词汇的真正含义在族长的面前永远都是空口白话,苍君蚀对於族长的感情是矛盾且模糊不清的。      是要恨,还是敬?是崇,还是怕?      不过每每当苍君蚀自问的时候,都会很快被他现在的身份所扼杀。他是苍族的杀手,族长是他的主人,仅此而已。想了太多反而容易把自己推向更加进退两难的地步。       今天就先到这边好了,再接下来花两个时辰的时间自己练习试试。下午以及晚上都让他们以对决的方式教导自己,这样想想以现在的学习能力来说可以提升很多。「你们先下去,正午之後再来。」思量之後吐出简短的话语。      明明这算是第一次和苍君蚀接触但是苍神诺却莫名的可以知道对方不会对他的命令提出任何的质疑多说一句询问的话语,是绝对的服从。      视线扫过毕恭毕敬退离的人身上。苍神诺对苍君蚀有一种奇怪的信任,也许是这具身体前主人留下的情感,坚信著苍君蚀可以为苍神诺付出生命。       兰昭依旧跪立於前,苍神诺起身接过兰昭双手奉上的剑。径直走向书房打开林亚泽告诉他的密道通往後山的林荫。兰昭抬头时只看见了族长的长衫一角被密道的石门所遮掩,怀著强烈的期待,兰昭消失在了寂静的房屋内。       阳光稀稀疏疏的透过数棵百年老树折射进了林荫,耳边充斥著鸟兽的鸣叫。触目的是郁郁葱葱的绿,跟随著呼吸沁入心脾的空气都饱含著难以言喻的青草香。       躺在蜿蜒盘旋树根下的人,闭目凝神养精蓄锐。       现在仅仅一天的大量运动所消耗的体力就是他从前一个星期的运动量。在那个科技化的时代,除非特意去健身否则还真是找不到什麽可以消耗体力增加运动量的东西。       想著想著,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看似自嘲又似是怀念的笑。      已经来到这里了,也接收了原本苍神诺的一切。应该把那些犹如浮世梦的东西抛诸脑後才对,只是毕竟在那个世界生活了那麽久。怎麽可能不怀念,而且……也不知道家里人怎麽样了……他们应该……       「人果然是念旧又怀旧的动物。」      喃喃自语中他执剑而起,身体可以承受的劳累程度在不断的提高上限,提高上限是不够的他还要突破极限!      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这话的确是说的不错,从前不明白现在可是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一把。       低头看著手掌,握了握。这双手这具身体充满了力量,他开始融入这个世界。对於武功的理解苍神诺始终不明白,这些东西他也知道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      现在想想何必在意那麽多,只要他是最强者。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在挥剑疾出只听剑锋划破空气呼啸之时,耳边也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草丛被拨开有东西走动的声音。      把剑收起插在土壤中,苍神诺记得林亚泽告诉过自己。这片山林属於苍族禁地外人不得入内,其实也只是保留一条如若族中有变,族长可以快速逃离的通道而已。       原地不动,等待著那个不知道是人还是走兽的家夥出现在视野中。现在的心情与守著陷阱等待猎物的猎人无异。      有一些兴奋,更或者是他想要找人试试身手。在没有达到原本那个苍神诺的程度之前,他不会和无论是苍君蚀还是兰昭或者族内的任何一个人动手,武力的变化是最容易被看出端倪的。       现在的他,最多只能解决一些中下水平的小货色,然而真正的高手还是可以轻松把他给击倒的。      苍族的族长何等的尊贵,族长接触的人不是武林高手就是皇亲国戚。      每一个都是暗藏深机,对於未来他的心里有著一层厚厚的白纱,对白纱後面的景象全是迫不及待想要一睹庐山真面目。       草丛里的声音越来越近,咫尺之间从草丛中跃出了一只豺狼。豺狼跃出的同时扑向了苍神诺,可苍神诺却依旧一动不动一丝一毫的紧张和害怕都不曾有。      因为他感觉到了身後有人在,而且不是兰昭!       刀剑出鞘的铮声,以及豺狼的身体被劈开的声音和豺狼最後咽在口中的恶嚎萦绕在这片原本宁静的林荫之中。      血色洒在了绿叶与树间,闻到空气中那种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苍神诺恶嫌的皱了皱眉。       把剑重新插入剑鞘,转身跪地在苍神诺的面前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族长……」有力无底的声音。       原本宁静的地方被破坏成了这个样子,虽然知道不是他的错可苍神诺的声音还是不自觉的冷了几分,「苍君蚀,你怎麽在这里。」 沧海祭流年 十二   不再开口,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的苍君蚀一番。      苍神诺就算对苍君蚀的印象不多,可也是知道那人有多惧怕他这个族长,更别提他会做出,私自闯进苍族禁地,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依常理看,此时此刻的苍君蚀应该是怕极生畏,身体不断轻微颤抖的。      但是眼前的苍君蚀除了有一些狼狈,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之意。除非……      赌一把了!      凭著自己少得可怜的印象,猜测眼前的人不是货真价实的苍君蚀。      虽然有一些牵强,可他不打算否决自己的最终结论。      「好玩麽。」不是疑问却是生硬的肯定。      没有看漏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心跳不断加速跳动著,就怕刚才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直到那苍君蚀缓缓站了起来。他知道,他赌赢了。      「哎,大哥你还是那麽精明厉害啊。难不成是因为和君蚀睡多了,结果我就才说两个字,就被你发现破绽了?」站起来的人笑著说,同时手上也没有停下动作。      那人在下颚一阵摸索,轻轻地撕开了一个裂口。一点点把覆在脸上薄如蝉翼的假皮撕下。揭开人皮面具的人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苍墨扬起狡黠笑容,「大哥你是对我熟悉,还是对君蚀熟悉呢。次次被你识破我哪会甘心。」      「你是我弟弟,你说我怎会对你陌生。这里是禁地,虽你也是苍族的人,此次且不算你的过错,你以後别再这般冒失闯进来了。易容这样的把戏别再玩了,折煞了你苍族二公子的地位。瞧你,把白白净净的衣衫穿成了什麽样子。」说著,自然地伸手抹去苍墨脖颈上的尘土。      「知道了知道了,族长地位超然,我是苍族的二公子,很多地方我不能去。」没有解释为什麽会来这里,也没有躲开大哥的手。      「快回去换一身衣服,你这样成何体统。」宠溺的语气颇有几分大哥哥的模样。      苍墨的唇边渐渐浮现出了一抹轻笑,慵懒的姿态慢慢又露了出来。这个样子的苍墨让苍神诺一瞬间联想到了通体雪白的波斯猫。      伸手随意的拍去袖边不小心沾上的枯叶,「大哥,我想等等去看君蚀和千骨的表演。」      「你什麽时候对他们的表演有了兴趣。想去就去,我什麽时候局限过你的自由?」      「唉,我一直都有兴趣的啊。无奈,大哥你太爱君蚀了,要看见他去赚钱可是难上加难啊。现在好不容易逮著机会了我可不能错过,你说是吗。」真挚的神情让人找不到破绽。      剑眉一挑,利用比苍墨高出一截的优势,苍神诺伸手揉乱苍墨的发,「以後会给你更多机会好好见识的。换了衣服就去看吧。我稍後如果无事也陪著你去瞅瞅。」      「那我就先去候著大哥了。」      「去吧。」挥了挥手,示意苍墨可以离开回去了。      不再多说什麽,深知言多必失。苍墨只是笑得妩媚动人,绕过苍神诺的身边离开了禁地。      在苍墨离开之後,苍神诺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後背已经微微发汗了一片。      此地不宜久留,当务之急是把林亚泽找来问问苍君蚀和千骨有什麽表演,而且是一个怎样的表演让苍墨都那样上心?      伸手揉揉额头,好险苍墨没有看见他那些半桶水的武艺。         「老大?你说什麽?你要和苍墨去看君蚀和千骨的表演?你们两个人搞什麽啊,明明知道对方都忖度什麽心思,还装得那麽相亲相爱。再这样下去,你们变成同床异梦,然後醒来继续相斗,都有可能啊。我们应该快点把苍墨解决了报仇啊!」归根结底还是想要早日把苍墨等人杀了给老大报仇。      瞥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林亚泽,苍神诺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安静并且冷静一些。      「我来这个世界也不少时间了,即使东西才学习的七七八八。可怎麽对付苍墨我有我自己的办法。你要做的是帮助我带著苍族君临天下,而不是在这里自乱阵脚。」      望著依旧信誓旦旦的人,林亚泽无奈地傻笑了一阵。      他慌什麽啊,他只要跟著老大的脚步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不用多心。      眼前的老大和以前的老大是截然不同的,眼前的苍神诺绝对不可能会坐以待毙。      他会先声夺人,乘胜追击的!      「我知道了,然後关於表演其实就是君蚀和千骨配合去杀人。因为这次的目标是前来巡逻的钦差,那个钦差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多时,杀了他也没有什麽大不了的。而且对方还给了一笔不小的礼金。」      「表演是指杀人?那在哪里杀,苍墨大约已经过去了。」      「醉仙楼,千骨会扮成醉仙楼的花魁,君蚀是乐师。夜幕我们再过去吧,那二人现在还在族里切磋武艺呢。」      把千骨和苍君蚀的职位联系上,「让千骨探查那个钦差的什麽消息?否则应该是君蚀一人足矣。」对苍君蚀的武功,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找找和他一起对十年前的白庄进行屠杀的大臣还有哪些个。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白庄的後人可不好招惹,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势必要报灭门之仇啊。我以前忘记说了,老大,苍族的财力大部分就是取於各国的邦交和杀手与情报的。」      对别人的私人恩怨全无半点兴趣。      他只知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现实。      「财力、物力、人力,是让苍族继续强大的最重要几点。小鸟。苍族的账本你可得好好守著,别人想要支取什麽东西全部一笔笔的好好记著。我不管之前的钱是否花如流水,但是现在开始,每一个钱全部都用去该用的地方。」      「这个我当然知道。」还真是有那麽精打细算的味道啊。      「我和苍君蚀的关系仅仅是上属和下属?」想起苍墨的那一脸暧昧神态就感觉毛骨悚然。      「不尽然。」林亚泽望了一眼这个全新的老大,「他是杀手,是质子,是侍妾,是小厮,是被老大百般欺辱却又捧在手心呵护的人。按照我看来,老大是真心喜欢君蚀的。可惜老大那家夥对情爱一窍不通,把君蚀折腾的对他趋之若鹜。这也是为什麽君蚀看见你要绕道的原因了。」      「他看见我没有绕道过。」而是马上恭恭敬敬跪下。      「这不是随便说说嘛。老大你不是以前了,别再折腾人君蚀了。好歹也是冷国的质子,他们家里人会来接他的。」      「得得得,我心里有数了。」      「那我就放心了。」      「时候不早,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去醉仙楼。」 作家的话: Q口Q 沧海祭流年 十三   千骨捂著被奏祭用折扇打疼的手背,咧嘴笑了。      苍君蚀保持惯有的安静对眼前那例行公事上演的打情骂俏不予理会。时间不早了,该不该提醒一下千骨呢?      直到千骨和奏祭腻味够了,再慢吞吞和苍君蚀离开苍族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的时辰了。      好在苍族并不是在什麽深山老林中,苍族是大隐隐於市,看似远在千里之外实际上近在眼前。      「君蚀,我说你怎麽还是一如既往的闷啊,和你走在一起很难受啊。你就没有什麽想要说话的吗。」千骨伸手戳了戳苍君蚀的後脑勺,这孩子脑袋没有问题吧?「你知不知道底下人都怎麽说你的啊。」      「知道。」平板死硬,语气里毫无多余情愫。      「那你还继续维持这幅模样?你如果灵巧一些我也不用常常来陪著你了。你来一个回眸一笑,或者是剑舞之类的就没有我的事情了。君蚀看著我,笑一个。」千骨指著自己的唇角,努力想要苍君蚀摆出一个弧度。      「千骨,我们到了。」站在醉仙楼的侧门,望著笑得抽搐的人。      「你这小鬼,算你厉害。」千骨最後只能哼一声,随後便冲去换上今晚的戏服。      跑到一半千骨才想起来,忘记和君蚀说晚上族长要看凑热闹了,只希望那个傻小子别添乱啊!         苍神诺带著林亚泽出现在醉仙楼的时候已经是人满为患了。还好这苍墨有先见之明,提前来了并且包下了一个位置极佳的雅间,否则还真不知道这一个晚上的时间是不是要在站立中度过了。      可如果苍神诺知道这醉仙楼是属於他的,他估计就不会想那麽多了。      「属下见过,二公子。」林亚泽首先屈膝行礼。不管他的身份有多麽的了不起,也改变不了他是苍族奴仆的事实。      「总管不用多礼,这是在外面不是在族里。那些旁枝末节的礼节不用太在意,总管往日辛苦了,也快些坐下和我们一起好好欣赏千骨的身姿吧。」嘴上说的是邀请,可脸上却没有一丝邀请林亚泽入座的意思。      「恭敬不如从命。」无视苍墨的虚伪,林亚泽一屁股坐在了苍墨和老大的中间。      对於林亚泽的孩子秉性,苍神诺一向一笑置之,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亚泽,你多久没有出过门了。」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小鸟二字咽回腹中,看来自己真是被李昀哲对林亚泽的称呼,先入为主荼毒不浅啊。      「很久了,不过最近几个月都有出门逛逛。老大!月初的远行你可是答应我的,你若是把我丢了,我就让你後悔莫及哦。」眼中流转过不下数十种的小报复,究竟哪一种可以让老大焦头烂额呢?      「都说总管在大哥面前是另一番模样,我原本还是不相信的,今日得见才知道所言不假。」轻笑说著,缓缓端起面前上好的雨前龙井,放至面前轻轻一嗅。眼眸微闭间有著难以言喻的美感,热茶的烟雾缭绕著他,犹如仙人。      林亚泽也被眼前的画面吸引去了目光,别看他从小和苍神诺形影不离的长大,可和苍墨的关系,他只能用形同陌路来描述。看见了就打个招呼,之後就各走各的了,这样近距离的相处还是他的第一次经历。      直到苍神诺轻微的干咳一声,林亚泽才从往事中回神。      看著面前的老大,再看看品茗好茶的苍墨。林亚泽低头不说话,苍墨还是以前的苍墨,这老大早已经不是以前的老大了。      如果真的有重生一说,那老大是不是穿越到了那边的世界?那个据说有很多奇形怪状东西的世界。      「亚泽自小和我一起学艺,虽说你是我胞弟,可在我看来亚泽同样也是我弟弟。墨,难不成也想试试亚泽这样对我撒娇?为兄可不会介意。」语气上扬一个音调,满是玩味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著苍墨。      林亚泽猛地被茶水呛到,这这这……这个语气和以前的老大完全是一模一样的!他记得自己没有教过老大这样的语气啊,而且现在的情势很是不稳定。      因为林亚泽没有见过以前的老大和苍墨是怎麽相处的!      「大哥别开弟弟玩笑了,我早过了撒娇的年纪,也不是那个整天追著哥哥的孩童了。」      「我明白,以後苍族的诸多事务还得仰仗你。」      被完全无视的林亚泽止住了咳嗽,很快也恢复了身为苍族总管应该有的沈稳和大气。      苍神诺把视线转向戏台,苍墨一个古人和他这个选修心理学的斗?技术科技决定一切哦。      突然,原本人声鼎沸的醉仙楼陷入了一片寂静中,望了一眼高空独挂的明月,原来是好戏要开场了。      在幕帘的後方有人影浮动,那人抱著一把古筝坐在了幕帘後。      苍神诺知道,那人是苍君蚀。      随著第一个音阶响起,周围的烛火被小厮熄灭。      古筝所奏的音调婉转蔓延。只见帘幕後的人影,手腕轻抬,一个好似破音的音符渐渐消寂。鼓声追著古筝的最後一个音阶出现,鼓声、箫声、二胡,在为首古筝的带领下奏出了犹如千军万马的气势。      千骨踏著苍君蚀为他铺垫好的气氛出场。      千骨很美,女子的阴柔和男子的罡气在他的身上都找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千骨的身上体现出来,非但没有矛盾还十分的浑然天成。在那一袭淡黄色的身影下,有著的是令人为之疯狂的魅力。      乐声越急促,千骨的动作便更加有力。      所有人的心绪都随著千骨的动作变化著,像是送爱人远征的姑娘,又像是浴血杀敌的将军。      众人中,只有两个人的目光还没有被千骨完全的吸引。      那就是苍族的兄弟俩。      苍神诺沈浸在音乐的恢宏中,对於千骨的舞姿反而不太在意了。      望向幕帘,苍神诺突然很想知道。那奏出如此心境音乐的苍君蚀,到底是不是他在苍族所知道的那个苍君蚀。      也许此时此刻的苍君蚀才是真正的他,想要保家卫国征战四方的铁血男儿。      不过可惜,苍神诺不打算让苍君蚀离开。      这样的一个人要留在身边慢慢探究才好玩,之前还以为苍君蚀不过是胆小怕事的质子,充其量只是武艺不错。所幸他还没有把苍君蚀给丢了,如果丢了那不就是浪费了一个很好的消遣吗。      在苍神诺思考有关苍君蚀的事情时,苍墨也在思考苍神诺现在的心思。      看来,苍神诺在意的人是苍君蚀也说不定啊。      一舞终了,千骨以一个水袖和苍君蚀默契的结束了这场惊心动魄的舞。      霎时间,醉仙楼又被吵杂的人声充斥著。      林亚泽看见今晚的目标已经有了动作,他是去吩咐醉仙楼楼主把千骨带来吧?      「千骨辛苦了。」苍君蚀把古筝收起,交给一边等候多时的小厮。      「你也不轻松,这次手有没有割伤?唉,反正这样兴师动众的方法我们一年也不会用到几次,我就当活动筋骨随便蹦躂。」      苍君蚀了解千骨的洒脱个性,他早已经习惯了。      「楼主你干什麽?」千骨瞥了一眼踌躇不前的醉仙楼主。      醉仙楼也是苍族名下的产业,楼主自然不会是外人。      「那位大人说要君公子去见他……」不是应该叫千骨吗,怎麽会是叫君公子?明明君公子没有露面。      「我现在去。你为我领路吧。」没有多大的反应,一如平常的木讷。      「悠著点,别忘了还要套口供,一下子弄死了我们不好交代。」      「我明白。」回给千骨一个了然的笑容。      千骨换回原先的书生打扮,把与生俱来的阴柔气质掩去大半。「那个傻瓜。」      林亚泽听了手下的汇报,手一挥让他们离开。      「说吧。」      看向苍神诺,林亚泽略带无奈的摊手,「目标看上的人不是千骨,是君蚀。君蚀已经过去了。」      苍墨听了,有一些诧异和期待的看向苍神诺,想看见他暴走如雷的表情,可惜什麽都没有看见。说的也是,苍神诺怎麽可能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那我们去他们的隔壁听听墙角,墨你也来麽。」      「我就不了,我去别处玩玩。」      「那你自己照顾自己。」      「自然。」回以轻笑。      苍神诺转身离开,带著林亚泽朝著苍君蚀所在的厢房走去。      目送他们离开苍墨,缓缓启唇,「苍神诺……」 沧海祭流年 十四   林亚泽在厢房里巡视了一圈,趴在窗沿边上探出大半个身子,在确定苍墨已经离开之後,也就不再小心提防是不是被暗算了。      他坐在苍神诺的身边。望向悠哉喝茶的老大,有一些小期待。不知道老大把他一起带来厢房,是不是打算要做什麽事情。      根据林亚泽的猜测来看,应该不会是简单的事情!      「你干什麽这样看著我?」被看的毛骨悚然,苍神诺也做不到继续无视林亚泽,那种过於热烈的目光了。这家夥难不成还想去什麽地方继续疯?      「老大你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有对付苍墨他们的主意?不然你干什麽把我带来这里。别告诉我,你是真的要来偷听君蚀和那个钦差的对话哦!」      没有回答,苍神诺只是放下茶杯,他举手投足间的神态完全不像是准备大干一场。算是以沈默否定了林亚泽的异想天开。      「老大……你太让我失望了……」原来是他空期待了一场。林亚泽泄气一般趴在桌子上,腾出一只手沾著茶水在桌面上画著乱七八糟的图案。      「我还没有把苍神诺可以调动的人员物力了解透彻,怎麽可能贸然出手。身为苍族总管,别因为私仇就把沈稳全部丢一边。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没有教过你什麽叫打草惊蛇吗。」      「我刚才没有冲上去掐死那家夥,已经是证明你管教有方了。既然没有时机对苍墨出手,那老大你真的是来听墙角的?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不管怎麽样他都不敢相信,这个比老大更加有野心的家夥,会心血来潮的偷听属下杀人。      「我会无聊到和你开这样的玩笑吗。」      摇头,「很明显,这比无聊还无聊百倍。我一直以为老大如果无聊了,不是去杀个人就是去劫个舍之类的。实在是没有朝现在的情况想过。」林亚泽所学习的东西和苍神诺一样,弱肉强食是天理,不过以多欺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眉梢微微抽搐了一下,「我自幼接受的学识是杀人偿命,草菅人命的魔头可不是我会当的。之前的老大是亦正亦邪,现在的我也不会偏向任何一方。但是小鸟你记住,别随随便便就让自己的手染上血腥,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如果别人要来杀我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有恩十倍相还,有仇百倍回报。」      林亚泽露出一个安心且满意的笑容,之前还担心老大不会接受苍族应该有的生活,现在看来之前都是他多虑了。      这个异世界来的老大,异常的理智还很通情达理啊。      『你叫什麽名字。』      在苍神诺与林亚泽沈默的片刻时间中,隔壁已经有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醉仙楼的每一个厢房之间都有一个暗格,暗格的位置只有苍族部分人才知道。林亚泽正是其中一人,从暗格传来苍君蚀和钦差的谈话声,虽然不是很清晰,可也不妨碍他们听见对话内容。       『小人名叫君蚀。』      在外,苍君蚀从来不会说自己姓苍。这也许是对苍族的排斥,也或者是因为要维持苍族的脸面。毕竟在苍族,苍氏子弟鲜少有加入族中生意的人。      『听你弹奏的乐曲,你似乎很想有一番抱负啊。怎麽样,有没有兴趣让我为你赎身,我可以给你一条明路。』      「哼。」苍神诺冷哼一声,前面听那人的话还想说有几把刷子,结果後一句就让他不开心了。这是明目张胆的挖墙脚?      「老大你不开心了?君蚀除了性格难以捉摸一些,还是挺好控制的。以前的老大就把他制服的妥妥贴贴。其实,我挺怕他反咬一口的,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对不住我和他的兄弟情啊。」但林亚泽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挑眉,「那,你老大会死在和苍君蚀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对方算好了?可以嫁祸在苍君蚀的身上?照你和我说的这些看来,苍君蚀如果杀了苍神诺那真是一点也不会奇怪,他的动机可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充足。」      「呵!这我还真是没有去想过,老大你够厉害。」      『君蚀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是。』      苍神诺和林亚泽再次沈默,接下来会发生什麽应该两人都猜到了。      『大人……』苍君蚀娇媚的喘息传了过来,然後是一阵脱衣的窸窣声,『大人,您身上的伤……这是怎麽来得……疼吗……』急切心疼语气,就好像两人早已经是老夫老妻一般,只要是个男人对这样的语调都会招架不住。      『这是多年前在白庄……』      接下去的话,苍神诺没有仔细听。      在听到苍君蚀十分配合的呻吟迎合那个钦差的时候,他就有些不冷静了。      虽然克制表情,但是端著的茶却在泛著一圈圈淡淡的涟漪,出卖了他的心境。      不是生气,不是嫉妒,不是疼爱,这样陌生的情感是什麽?      苍神诺不懂,也不打算懂。      只归为是这具身体对苍君蚀的感情在作祟。      『大人,别心急。让君蚀好好伺候您。』      「小鸟,是不是每一个生意都是让苍君蚀和千骨这样的大人物亲自来。他们手下就没有别的能人了吗。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苍族一共就四个人四个堂。」      「非也,我也是听说这个牵扯到了宝藏,打算看看有没有油水可以捞。不然我才不会让两位堂主亲自上马,这样发大财的机会当然是要自己人来做才最保险。」      「你真是够尽职的。」      宝藏?真是有趣了。      刚才没有仔细听,不知道有没有什麽有利的消息透露出来了。      『君蚀,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你真是一个妖精。』      『大人。君蚀不能随大人去西晋,只能求今夜好好服侍大人,让大人满意。』      『我很满意!很满意!』      听见隔壁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林亚泽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这些东西他都见怪不怪了。现在只是听听更没有大不了的了。「其实,君蚀别看他长相不及他兄长妖豔美丽,可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那表情神态真是没话说。」摸摸下巴,得出结论。      「你见过不成。」其实苍神诺现在只在後悔把林亚泽一起叫了来,两个男人听隔壁那样的剧场,让他感觉还真是尴尬得不行了。      「见过啊。老大给君蚀开苞的时候,是在四堂的面前,当众扒了他的衣服,直接上的。我都已经看习惯了。」      我没有习惯啊!苍神诺心中呐喊。      「你居然把这样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没有告诉我。」在那麽多目光的注视下,强上一个孩子,还是不是人啊……      「老大你害羞了?」      「我是感觉恶心,众目睽睽之下做那档子事。而且你不说,你就不怕哪一天,真要我去给人……我不知道怎麽做吗。我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这个事情,什麽概念都没有。」有一些慌乱,苍神诺一贯的沈稳被林亚泽的避重就轻,打击的不浅。      「简单!等等让君蚀来服侍老大就好了,反正他都早已经是老大的人了。」      慌乱的神态转瞬即逝,苍神诺唇角浮现不屑的冷笑,「我可不会让我的人被千人骑,万人跨。他充其量算我的手下。」      「两个老大都是那麽的刻薄啊……」      「不满意?」      「满意的很!」识相的闭嘴,林亚泽不禁後悔自己的嘴快。      好像无形之中他给苍君蚀添了不小的麻烦啊……      『大人,让君蚀来吧。』      『听你的,都听君蚀的。』      那股子焦急,看来君蚀为了早点杀了对方,使出了浑身解数啊。伴随著,嘎然而止的粗重喘息,林亚泽知道苍君蚀已经完成生意了。      「花了一个时辰。还是不够熟练啊。」林亚泽撇嘴。      「把苍君蚀叫过来。」      「老大稍等,我这就去。」      林亚泽跑走不过片刻就把神态如初的苍君蚀带了来,苍君蚀看见了那个暗格,原本就没有什麽血色的脸庞此时此刻更是铁青一片。      「亚泽你可以下去了。」      「是,族长。」      苍神诺托腮侧过头看著苍君蚀,视线上下打量对方。      如果不是苍君蚀身上的情欲气息,还没有散去,苍神诺一定不会相信,隔壁刚才叫的让人浑身酥麻的家夥就是他。 沧海祭流年 十五   何懿轩从苍墨的身後伸手,把他圈紧搂在怀中,「在想什麽事情,怎麽出去一趟再回来了就变成这幅模样。难不成是你大哥欺负你了。」亲昵贴著苍墨的鬓边,暧昧的音调伴随温热的气息,不断袭向苍墨的心头。      把恋人的手掌轻轻握住,苍墨靠在何懿轩的怀中,「他有什麽本事可以欺负我?不过就是侥幸比我早出生些年,比本事,他没有什麽地方超出我的。你呀,难道在你的身边,我就只能苦恼这些事情吗。」      「那呢,还有什麽事情难得到你。」      「当然是你的生辰啊。」转身抱住何懿轩,苍墨笑得灿烂,「我在想,要怎麽样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生辰。你就没有什麽想要的东西吗。」      「有啊,可是我已经得到了不是吗。苍墨。」      「你这人,那你的生辰就交给我安排。」      「我有什麽事情不听你的?」      「时间,你一个月里面陪著我的才十几天,你怎麽就不怕我移情别恋了。」就算是不满时间的不均匀,苍墨也不会任性的要何懿轩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毕竟何懿轩和他一样,都是不甘心在他人之下谋生的。更何况,何懿轩是想要拥有,有朝一日苍墨得到了苍族,也可以和苍墨并肩齐驱的力量。      「你不会,我相信你。」低头吻住恋人的唇,何懿轩搂著苍墨倒向了榻上。      「那可说不定哦。」         脂粉味萦绕在鼻尖,周围充斥著的是男人和女人交杂在一起的欢声笑语,淫声浪语。乐师无视周围的吵杂,依旧弹奏起让舞女扭动婀娜舞姿的曲子。醉仙楼的气氛永远都不会改变,这就是最大的销金窟,让男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小鸟。」      在吵杂声中依稀出现的两个字,让林亚泽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一抖。该不会是耳鸣了吧?在醉仙楼里面,可没有人有那个熊心豹子胆喊他那两个字的。      「小鸟!」      这回比之前还更加清晰起来,林亚泽搁下茶杯,不悦的朝著楼中大厅探出身子。果然看见了在大厅下朝他挥手的李昀哲。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李昀哲最不喜的就是烟花之地,他出现在这里那就必然说明著,族里面出了什麽事情是他们不能解决的了。      「小鸟,你还真会躲。跑到四楼来,我不喊你的话,还真是不知道怎麽找你唉。」痞子样的翘起了腿。      「你可以找管事,他就算不认识你李昀哲,也不会不认识你随身带著的苍族令牌。不是我会躲,你是太傻啊。」每次和李昀哲对上,都是互相损损。「说吧,你来这里干什麽。难不成是你没有银两付饭钱了。」      「是西晋羌族长老的书信,上面有我们联络用的紧急信号,应该是族长准备去西晋处理的事情发生了异变。族长在哪里,必须把书信马上交给他。」说到正事,李昀哲的脸上马上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情。      「老大和君蚀在一块,你先等等,我去叫老大。」说完便转身要离开。      「哎小鸟你等等!族长那边不会是在做那档子事情吧……你这样贸然过去打扰族长,族长怪罪你怎麽办啊。」      「老大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我身为苍族的总管,老大的左右手,这样的事情如果还不敢去通知老大,那我还当什麽总管,还不如回家种地。」抛给李昀哲一个安心的笑容,林亚泽离开厢房,准备去打扰苍神诺了。      苍君蚀不止一次的发现了自己根本一点也不了解族长,原先以为过去了那麽多年,他已经有足够的认识可以了解族长了。但是现在他知道了,族长的心思不是他可以摸透的。      如果是从前,现在族长已经在惩罚他了,而不是要他把那些内功心法全部默写下来。族长统治著苍族,怎麽可能不会变化莫测呢,是他把族长想得太过单纯了吧。      偷偷抬起了眼,瞄了一下正在翻看书籍的族长,族长……苍神诺啊……      「老大,我可以进来吗。」林亚泽敲了敲门。      苍神诺的视线不移,「进来吧。」      林亚泽推开了门,原本他和李昀哲一样以为会看见一副香色四溢的画面,哪里知道看见的是苍君蚀坐在一边不知道在写著什麽,而老大坐在苍君蚀的身边在看那些搁置房内的书籍。      「有什麽事情吗。」合上书,苍神诺把视线投向林亚泽。      「君蚀你先回去族里面准备一下,明天我们轻装简行去西晋羌族。记住,不要声张。这次我们去西晋的事情尽量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没有回答苍神诺的问题,林亚泽先把苍君蚀吩咐离开了。      搁下笔,苍君蚀起身,「是,君蚀告退。」      在苍君蚀离开之後,林亚泽拿起苍君蚀写好的东西随意瞄了一番,「苍族的内功心法?老大你已经要学习这些了吗?会不会太急了,欲速则不达啊。」      「兰昭会准备好药物帮我修行,这些暂且不提,你这样冲进来,是有什麽要事吧。」林亚泽可不是那种喜欢没事找事做的人。      「的确是有事情啊,我去把李昀哲叫来。」      苍神诺点头允诺,看样子,从前那些苍族遗留下来的问题,开始慢慢露出冰山一角了。      李昀哲在见到苍神诺之後,没有多说什麽,只把怀中揣著的书信拿了出来,毕恭毕敬的交给了苍神诺。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等待指示。      来了这个时空那麽久,早已经习惯了复杂的字体,可就算看懂了字,信中所说的意思他也还是不明白啊。「李昀哲,你回去族中把狼群的事务分配一下,明日随我们一同去羌族。」带上苍君蚀和李昀哲,再让林亚泽安排几个人就足够了。      「遵命,属下告退。」李昀哲没有多做逗留,立刻就离开去准备启程的事务了。      林亚泽在李昀哲离开之後,特意跑了出去,在确定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之後,关上了门。蹦躂到苍神诺的身边,抓起书信,一目十行的草草看完。      「小鸟,上面说的约定你懂不懂。」只希望苍神诺有把什麽事情都和林亚泽说啊,不然这之後的事情真是不知道要怎麽应对了。      「我好像有听老大说过的。是羌族和苍族的约定,羌族曾经和苍族是互相帮助的关系。羌族於苍族有恩,羌族可以拿著一个信物要苍族族长为他们做一件事情,不管是什麽苍族都必须倾尽全力的帮忙他们。这个信物对於我们来说是一个麻烦,苍族族长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把信物取回来。一年前,老大救了羌族长老的孩子,长老为了表达谢意就决定把信物还给老大,现在到了交还信物的日子了,可是羌族那有了异变。」      「什麽异变?」      「我有听千骨提起过的,羌族的族长人选似乎有了变化,原定的长老之子被人下毒。羌族的族长会得到信物,如果族长换人当了。那我们要拿回来的东西也一定没有那麽好办了,信上求救,要我们去帮忙。」      「这个信物必须立刻夺回来,如果落在有心人的手里,只怕苍族的族长都可以换人了。羌族长老是看中我们的软肋,变相的要挟我们去。」虽然厌恶这种被人掐住七寸的感觉,可苍神诺选择了忍耐,毕竟以後有的是办法慢慢整治羌族。      「明天去应该来得及在羌族的族长上任仪式前赶到。信物的事情,苍墨那边的人并不知道。这个机密只有族长和心腹才晓得的。」林亚泽只能庆幸还好事情没有闹大。      「所以你才安排苍君蚀先回去准备,小鸟,随行的人选你既然都心里有数了那就快点安排下去。族里面也必须留下人。」不然被趁虚而入就糟糕了。      「交给我吧。不过老大啊,我还以为你和君蚀在做那些个事情哎,原来老大也是柳下惠?美人在怀毫不心动?」本著好奇害死猫的宗旨,他什麽不该问就问什麽。      「美人在怀?我想,我应该没有缺人到对男人心动吧。就算苍君蚀长得如花似玉也改变不了他是男人的事实。我的性取向挺正常的,难不成苍神诺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断袖?」挑眉戏谑的看向林亚泽,伸手挑逗似得勾起林亚泽的下巴,「小鸟,你长得也不错啊。」      大惊,连连後退抵著柜子不断摇头,「才才才……才不是!老大你有侍妾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以前你虽然喜欢欺负君蚀,但是也挺喜欢和他欢好的。我哪里知道这回老大换了一个心思嘛……老大,我是良家妇男,别打我的主意啊!」这老大换了一个也忒恐怖了!      「这麽说,我以前让苍君蚀和别人睡了,然後又把他抓回来再睡几遍?」      点头。「应该是这样说,没错。」      苍神诺露出恶嫌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嫌弃从前的苍神诺还是在恶心苍君蚀。「那从现在起,不要让苍君蚀和任何人发生苟且的事情。说不定哪一天我会对他有兴趣。」      「那个老大啊……可别迷恋上君蚀哦,他可是要回家的。」干干笑了笑,林亚泽赔笑。      「这些还不都是由我高兴吗。」      「嗯……也对唉。」 沧海祭流年 十六   轻装简行,一行人。      苍神诺、林亚泽、李昀哲,苍君蚀以及在暗中默默跟随的数十名护卫。      这便是此次出行的全部人马。兰昭吩咐被留在了族中,处理有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也就不能跟来了。只希望这次一帆风顺吧。      说到骑马,虽然在苍族的时候有偷偷摸摸的练习过,可是这亲自上阵又是另一番滋味了。因为害怕突发事变,他们一行人不敢耽误时间。如果错过了,那要面对的就不止是苍墨一个大麻烦了。      「老大还好吧?屁股会不会痛,我第一次骑马的时候,那可是连坐都办不到啊!」林亚泽凑近苍神诺小小声的问。      「我有垫一些东西在马鞍里面,这些颠簸对我没有大碍。小鸟,兰昭为我准备的增长功力的药你有没有随身带著。把药给我。」      林亚泽踌躇的把药瓶从随身的小包里面拿出,「老大,这是两个月的分量。虽然身子骨可以承受霸道的药力了,可是一不小心还是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老大你要小心些,不过走火入魔也有一点好处。运气好的话奇经八脉会全部打开,功力会大增。」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你不用多虑。现在想想我们怎麽去羌族帮忙那个长老,顺便把信物拿回来就好了。」如果有隐患存在,那这苍族族长的位置便不可能永远坚固。      「我让李昀哲先单独潜进去看看风声,我负责联络羌族那边的人。君蚀和护卫就负责保护老大的安全,老大是将军,不能出事。而且我们这次出来,必须速战速决。」心中早已经分划好了一切,就等著行事了。      「小鸟,我已经查看了一下,前面没有异样,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发吧。」李昀哲骑著马回来,一头张扬的发被风得更加乱七八糟。苍君蚀默不作声,驾马凑近李昀哲,帮他理了理太凌乱的发。「君蚀,谢啦。」李昀哲向来不拘小节,这回更是直接在苍神诺的面前,亲昵的捏了捏苍君蚀的脸蛋。      「唉唉唉!李昀哲!这是在老大的面前!你自重哦!不要动手动脚的。」林亚泽先为苍君蚀抱不平了。      李昀哲不乐意了,「这话不对劲。我动君蚀和族长怎麽有关系了嗯?」因为骑著马,不然他早就勾著苍君蚀的脖子和林亚泽对著干了。      「李昀哲!你就是喜欢和我唱反调啊!」林亚泽完全没有苍族总管的风范,尤其是在李昀哲的面前那更是容易炸毛生气。      一颗石子饱含力道的打在了李昀哲和林亚泽的包袱上,即使是隔著包袱他们也感觉到了那颗石子所含的功力有多少。      「你们两个,再吵就滚回去。李昀哲以後别在我们面前对君蚀动手动脚,有人会动怒。」说完,苍神诺的脸上挂起了诡异的笑容,那是暴风雨前的海市蜃楼。      李昀哲打了一个寒颤,担忧的望了一眼苍君蚀,不知道那家夥又在什麽地方把族长给得罪了。他以後的日子又会不好过了吧……想带苍君蚀远走高飞的念头悄悄地发了芽。      林亚泽没有察觉到李昀哲的心思,满怀崇拜的望著苍神诺,「老大,你好厉害……」明明才学了没有多久就已经有这样的程度了。这具身体的磨合度还真高啊!      「既然已经探好路了,我们就启程吧。在天黑之前寻一处落脚的地方。」在现代网络里面,看得那些个武侠剧可不是看假的啊。      「老大说得不错。我们走。」林亚泽跃上马,夹了夹马肚子,疾驰而去。      「你们跟上。」苍神诺不甘示弱,追了过去。他那话看似是对著两个人说的,实际上是和苍君蚀一人说。      身为刚刚那一场小小纠纷的中心,苍君蚀依旧保持著一个杀手应该有的气质。不露神色,不动於心。这些都是出门之前,兰昭特意交代过的。要时时刻刻掩藏自己内心的想法,要当一个合格的杀手那就必须做到。      在苍神诺离开之後,苍君蚀感觉到了他努力维持著的冰面有了一丝丝的龟裂,那龟裂迅速的扩大,并且瞬间破灭了冰面。      此时此刻苍君蚀脸上的神情是即茫然又无措。如今的族长,对於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陌生难以捉摸的。      「君蚀,族长刚刚那话什麽意思?」      苍君蚀朝著李昀哲勉强笑了笑,「对不起啊,连累你了。以後离我远些吧,大约是冷国那边又给族里面添了乱子了。」不然找不到什麽让族长找自己麻烦的理由啊。「我们快追上去吧。不要让族长等我们。」      「这我知道,可是君蚀!」李昀哲话还没有说完,苍君蚀就已经驾马逃开了。「我有那麽恐怖吗,明明小时候还那麽黏我的,怎麽长大了完全变了个样子啊……唉,真是伤人呦。我那个可爱听话的小弟弟去哪里了啊啊。」      夜幕降临,点起了火堆的四人,坐在一个满是枯叶的山洞里面。      李昀哲把火烧得很旺,配合串起了野味的苍君蚀控制火势。一丝丝肉香飘出,林亚泽蹲在苍君蚀的身边,口水都要滴了下来。      「君蚀,这个什麽时候才可以吃啊。」林亚泽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只肥兔子。      「回大人,还得半个时辰。」苍君蚀一板一眼。      「大人?」林亚泽挑眉,伸手反手就是一记手刮,刮了苍君蚀一个後脑勺。「大人个屁,叫我亚泽。我们是什麽关系,我们是上级和下属吗!给我改称呼,还有啊,你给我笑一笑,一直绷著个脸干什麽,你不累我都累啊!」扯起苍君蚀的脸,林亚泽的样子那是恨不得咬上几口。      「好疼哦。」收起了一直伪装的气场,林亚泽这样子,苍君蚀也只能退步了。      「这样才对,我收手可以,你给我笑一笑。」林亚泽把沾了苍君蚀口水的手,往李昀哲的身上擦了擦。      苍君蚀揉了揉被扯疼的地方,「好啦。我笑。」      在苍君蚀露出笑脸的时候,正在山洞打坐运气周天的苍神诺恰好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次看见了苍君蚀这样纯粹的笑容,不是虚假,不是敷衍。      那样的笑容,还是挺动人的。犹如……犹如黑夜里闪著光芒夜明珠。      「啊!族长!兔子腿可以吃了,我给您割下来。」苍君蚀见苍神诺看著自己,又立马手忙脚乱起来。      「我来帮你。」看不下去的李昀哲接过了苍君蚀的东西。      「我要肉!」林亚泽起哄。      这样的夜晚,还是不错的。 沧海祭流年 十七   「老大,我和李昀哲要去羌族一趟。你和君蚀在这里等著我们回来可好?如果我们两天以内没有回来,那你们马上离开,暗号联络。」眼神中的强势渐渐显现,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著苍神诺,代表著苍族。      苍神诺点头,「你们小心。注意不要暴露了我们的动机和身份,我相信你们。」      李昀哲单膝跪地,这是狼群一堂的规矩。「请族长放心,属下定不辱命。」羌族距离狼群的分营不远,如果有什麽突发状况,人手是绝对充足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等你们的消息。早去早回。」这样便算是开始融入这个世界的是是非非之中了吧。已经迈出了身为苍神诺最重要的一步,那麽之後的每一步,都必须步步为营,时时小心。      林亚泽和李昀哲翻身跃上马,不再多言什麽,策马离开了苍神诺的视线。苍君蚀一直沈默著,在没有得到族长的命令前,他什麽都不能做。      「君蚀。」      「属下在。」立马单膝跪地,等候族长的下一步命令。性情多变的族长,没有人可以知道他的下一步是什麽。「听候族长差遣。」      想著这些天吃兰昭的药也应该有些效果了,那些招式就算没有做出来,可在脑中一遍遍的重复出现,应该还是很熟悉的。这样想著,不免有了和苍君蚀过招,试试真正效果的想法了。拿起一边的剑,拔出对著苍君蚀。他知道对方会明白自己的想法。      果然,苍君蚀从容起身,亦是拔剑迎敌。      这一次的比试比任何一次都更加的激烈,不止因为苍君蚀的全力出击,还因为苍神诺体内源源涌出的可以称之为内力的东西。作为现代文明人,对武功这样的东西痴迷本来就已经是很不可理喻的事情了,可是他不止痴迷了,而且还学起了这样的东西。      如今,他在用这样科学解释不清楚的东西,和人打得如火如荼。身体属於武功的记忆,在真枪实剑中觉醒。一个剑花挑开了苍君蚀的剑,不知道是苍君蚀分神,还是因为苍神诺本身足够强大,至少这一局,是他赢了。      「属下输了。」来不及平息紊乱的气息,苍君蚀便马上再次跪下。他又一次切身体会了族长的强大。      「输给我,你并不丢人。」把剑重新插了回去,「你去打几只野鸡。」接下来应该再次调理一下作弊得来的内功。      「是。」      苍神诺回到仅仅花了两天的时间便搭建好的简易木屋,这些用内力打入土地里的柱子还真是稳固。当了上位者,得到的待遇还真是顶级的好。明明有可以遮风挡雨的山洞可以休息等待,但是他却让那些暗中保护的护卫搭了一个木屋,成果也的确让他满意。      既然身为天下第一大族的族长,那他又有什麽理由来为难自己呢?现在不享受,那要等到死了才来後悔吗。呵呵。      盘腿坐在床上,闭起双眼,按照早前苍君蚀写下来的心法,默默运行著身体里面的热流。让那股子热流足够在全身畅通无阻的流动。一个周天下来,他只感觉无比的神清气爽。      今天的功课已经做完,苍神诺便起身准备去外面看看。哪知道他刚刚直起身子,丹田中突然传来的刺痛让他的动作不得不僵持在原地,片刻不得动弹。知道暗中有人在保护,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状态惹人怀疑。      那股刺痛慢慢席卷了全身,又缓缓褪去。当他重新坐回床上的时候,额间後背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了。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面对现在的情况,可是当真正来临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滋味了。这样的状况,兰昭有说过……那便是,走火入魔……      但是有什麽地方不对劲?不可能会这样的啊。走火入魔会出现的情况明明都已经避免了,身体不会承受不了内力的……那些日子的练习不可能是无用功啊。      脑海中,霎时间有什麽东西闪过。「来人!」怒喝一声。      话音还在屋内回响,就已经有一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族长,有何吩咐。」      「马上把周围给我仔细排查,找出驯良草!」驯良草,能够把武林高手导致走火入魔的一味药材。可是苍神诺想不明白,他一直都和苍君蚀几人在一起的。为什麽现在是他走火入魔了,别人却没有事情?难道……有人背叛他了?      思绪还在千回百折的时候,已经有人回来了。那人手里拿著的的确是驯良草!「禀告族长,此草是在前夜山洞里面寻到的。火堆中尚有驯良草的残骸。」驯良草要烧毁才有用,如此的话……不止是族长,就连总管和堂主都会有事情!      「马上派人去羌族寻找总管和狼群堂主。找到他们马上带回来,不能让他们妄自动武!还有,苍君蚀在哪里。」如果是打野味,那身为苍族最强的杀手,他未免太慢了。慢得让人心生疑惑。丢了驯良草的人,会是他吗?      「血杀堂主在西边的小林里,属下们不敢离开族长,故不得知。」      「很好,我知道了。你回去族中找到兰昭,取回驯良草的解药。如有耽搁,你知道後果。」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现在他只能够竭尽所能的保护己方人马没有任何的损失。      「属下得令!」大事不妙啊!必须把事情尽快告诉兰昭大人啊!      苍君蚀运气飞快的赶回了木屋,他寻找了一个时辰,可是别说野鸡了。就连鸟都没有看见几只。动物的警觉性一向很高,如此看来可以得知,这一片绝对有埋伏!而且,极有可能是什麽凶猛毒物啊。      「族长!」来不及行跪礼,苍君蚀便拉住了苍神诺的手,满眼的急切,「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有埋伏。」      苍神诺挑眉,没有说话,先往苍君蚀的胸口上打了一掌。这突如其来的一掌,足够让苍君蚀失去攻击和自保的能力。      「咳咳……族长?」才说完话,喉间便是一阵腥甜,红色的血从嘴角边溢出。      「你怎麽没有走火入魔。」居高临下的挑起了对方的下巴,看著他的双眼,嗤笑他的不敢置信。「我和亚泽以及李昀哲,估计都已经中了驯良草的毒害。为什麽你会安然无恙呢?埋伏?是什麽埋伏你说来听听。是不是你想离开苍族,准备要背叛我了!」大声质问,钳住他下颚的手不断施力。      苍君蚀没有敢反抗,「我……我没有……族长早年把我送给药师炼药……药师拿我试药……我已经……已经不惧怕这些毒物了……」眼神中的信仰不变,「属下,永生永世不会背叛族长……」      「哼。」甩开苍君蚀的下颚,苍神诺负手冷哼。单单这样一句话,还是不足够让他相信苍君蚀。      「求族长……快些离开……咳咳……羌族的毒阵……已经遍布这里了……」苍君蚀捂著嘴,捂住血,不想污了族长的眼。      「毒阵?」还来不及问清楚,那羌族的人就已经杀来了。      「哈哈,苍神诺还不出来速速受死!」有人嚣张的喊。      「难登大雅之堂。」苍神诺嗤笑著,挂著不屑走了出去。      「族长……不可……驯良草……留步啊……」苍君蚀大胆的抱住了苍神诺的腿,出去只怕就是受死啊!      苍神诺蹲下身,心疼的抹去苍君蚀嘴边的血,「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伤了你。如果等一下我有不测,你就去找亚泽。别为我死了,身为苍族的族长,怎麽可以畏畏缩缩。这是我的路,是我的选择。」      苍君蚀如被雷劈一般,呆愣。      眼睁睁看著苍神诺走了出去。      族长…… 沧海祭流年 十八   完全摒弃了心里的不安和惧怕,苍神诺的唇角浮现一抹嗤笑,「你们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区区二十人就想要我苍神诺的项上人头?真是不知好歹。」蔑视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就算他们知道他已经中了驯良草,可也没有人敢轻易上前触怒这一匹雄狮。      「你别肆意夸大!我们知道你武功高强,不过驯良草……哼哼!管你是什麽身份有多少的本事,一样奈何不了驯良草。你手下的那两个狗奴才,早已经被我们主子抓住了。你如果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们开心了还会给你留一个全尸。」      李昀哲,林亚泽……不会的,那两个人可不会轻易中招。      眉眼间的神态自若让敌方越来越站不住脚,他们在怕,怕这个苍族族长真的如传说中的一般,无所不能武功盖世。就连驯良草都拿他奈何。      伸手把腰间的酒壶取下,苍神诺悠哉的喝了一口。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已经吓得那二十人中的十多人後退了步伐。细心的观察著周围的情况,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把他们直接吓走。      赌上了属於苍神诺的威名!      「虚张声势!起阵!他已经没有内力了,还怕什麽!没用的东西,全部给我上!」头领喊著,那些手下被这一喊,纷纷拿起了武器朝著苍神诺冲了过去。      冷冷挑眉,「上。」就算派走了一个护卫,可苍神诺知道还有几名护卫在暗处盯著他的一举一动。在苍神诺下令之後,余下的护卫全部跳了出来,与前来袭击的羌族人展开了生死搏斗。      负手站在一边看著双方的厮杀。现在不能跑,不能动。如果露出了犹豫或者没有把握的神色,那不止会影响了己方的气势,还会长了敌方的气焰!      有杀气!      苍神诺在护卫无暇顾及到自己的时候,只能努力保证自保,只可惜在驯良草的作用下,他此时早已经和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一样了。反应慢了半拍,甚至是无力迎敌。      侃侃避开了要命的一刀,苍神诺以手背擦去脸颊上被刀锋擦出的血痕。阴狠盯著背後偷袭的小人,苍神诺怒了,就算失去内力,可不代表他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哈哈!苍神诺的武功真的没有了!大家快点杀了他!领赏啊!」有人火上浇油的大喊了一句。      「杀我?你们还不够格。」      「大言不惭啊!看招!」      前一刻还信誓旦旦可以拿下苍神诺首级的人,下一刻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苍神诺的眼前。      把那人杀了的人,用剑支撑著身体,捂著心口站在苍神诺的面前,唇边还挂著没有擦去的血痕。他的眼睛似乎要滴出血来。      「君……蚀……」      羌族的毒阵果然厉害,纵然苍族的护卫训练有素,皆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是在无孔不入的毒阵下,也纷纷被斩下了首级。      如今还站著的,有羌族的十人。      而苍族这,只剩下一个苍神诺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苍君蚀了。      「君蚀,你快走。他们要杀的是我,不是你。」压低声音,苍神诺轻轻推搡了对方的身体一下,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再次伤到他。      「是属下保护不力,不曾发现驯良草,让族长受伤了。苍族族规,宁死不逃。属下为族长拖延时间,还请族长回到总管身边,速速完成大事。」硬生生忍下内伤的疼痛,苍君蚀紧紧握住了苍神诺的手。      「宁死不逃吗……那你留下,我走了的话,又是怎麽意思。不也是逃吗。」眼底写著不知所谓的情绪。      「属下与族长不同。」      「有什麽不同!君蚀,我命令你,如果你有单独留下拖延敌方的本事。那麽就携著本族长离开。若是你做不到,那你不必拖延,此刻自个自刎罢。」苍神诺反握住那人的手。他的手,手心冰凉,毫无温度。      苍君蚀望著苍神诺的眼神中,除了不解,还有茫然。      在敌方步步紧逼的时候,苍君蚀咬紧牙关,「属下办得到。」      「很好,那你做给我看。血杀堂主。」眼神中的志在必得,让对方的气势为之一振。      苍君蚀调整呼吸,让族长搂著自己的腰。他没有硬拼,他的目的是带著族长安全离开。      在苍君蚀用轻功跃起的时候,那毒阵早已经等待好了他的行动。      树梢上的毒物一一落下,不给苍君蚀喘气的时间,纵然苍君蚀不怕这些毒物,可是苍神诺对这些还是畏惧的。为了保证苍神诺的安全,苍君蚀被那些蝎子蜈蚣蜇咬的次数可不少。      「头领!那家夥不怕毒阵!」      「不能让他们跑了!追上去,放毒烟!」      「是!」         苍君蚀的本事毕竟不是夸大而来的,能够成为堂主,那全是靠著一刀一剑拼来的。在带著一个拖油瓶,身负重伤还被多人追杀的他,一样能够安全脱身。      只可惜他的脱身,付出的代价不是一般的惨痛。      苍神诺把山洞口用干草堵著,让人察觉不到这个在悬崖峭壁里的狭小山洞。      在苍君蚀的保护下,苍神诺毫发无损。      但是……苍君蚀的情况似乎很不对劲啊。      「君蚀,你怎麽样了?」凑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那温度,滚烫的吓人。      「属下……无事……还烦请族长独自休息,调整功力了……」      自嘲的笑了笑,「都全部化光了,还调整什麽。你不是不怕这些毒物吗,那你怎麽还这样?你莫不是中毒了!」      「中毒……不死……可是会生不如死……」      苍神诺沈默,现在的他不知道应该做什麽。只能干干看著苍君蚀和脱水的鱼一般,难挨痛苦的扭动著身体,时不时溢出痛苦的呻吟。      不动了!      苍神诺以为苍君蚀已经熬过去的时候,哪里知道苍君蚀直挺挺地躺在枯草上,双手不断扯开衣服,露出满是伤痕的胸膛,脸色绯红,眼中满是水汽。      苍君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不断锤击著石壁,克制下自己的越轨举动。      多种毒,混合在一起,最後没有地方发泄化解。被扭曲成了春药吗……      「君蚀,看著我。」按住那只不断自残的手,苍神诺直勾勾的望著苍君蚀,苍君蚀果真停下了自虐的举动。「把腿张开,让我进去。」坦白露骨的说。      苍君蚀本能的顺从了族长的话,把腿张开足够族长把身体挤进来。      苍神诺望著污秽不堪的身下人脸庞,伸手把他的发丝撩开,捧著他的脸,重重吻了下去。      一股铁锈的血腥味,在二人的唇舌之间蔓延开。 作家的话: 别以为苍神诺那个渣是温柔的 他另有图谋【抠鼻 沧海祭流年 十九   潮湿阴暗的山洞中,火热缠绵的二人。      兴许是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和苍君蚀的欢爱了,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生疏和陌生,就算是第一次和男人做。也没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那麽的熟练。      跟随身体的反应做出动作,解决他的困难,也解决自己的。      拥著疲劳伤重昏迷不醒的人,苍神诺细细看著怀中人的眉眼,指腹抚过他被吻得红肿不堪的唇瓣,还有些许血丝渗出。      「我到底是怎麽了。」      难道因为来了那麽久,一次都没有发泄过,所以就算是男人也做的那麽过头吗……      等回去之後试试女人好了。      放开苍君蚀,苍神诺起身拿过被丢在一边的衣服随意的套在身上。      对於苍君蚀他没有什麽特别的感情,会救苍君蚀那也是因为现在还不能少了他的保驾护航。中了驯良草的毒,现在随便一个普通人都可以置他於死地。      靠在洞边,凝神听著洞外的声音,没有人。      看来他们已经搜查过了这一带,而且把这个隐蔽的山洞遗漏了。能够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带著他来到这个地方,苍君蚀的能力还真是不能小觑啊。      不过,苍君蚀会这样歇斯底里的奋力一击,也有他的温柔效力在其中吧。对於日日夜夜过著被奴役生活的人来说,给他一点点的甜头他都会全力相报。更何况是苍君蚀这样的人呢?只不过是随口的几句好话,就让他愿意把自己置之死地了。      「傻子。」瞥向依旧昏迷不醒的人,苍神诺的神态中,没有半点愧疚。      李昀哲把纱布扯下,为林亚泽包裹住不断流血的脚腕。反射性的,林亚泽缩了缩。因为羌族的埋伏,他们二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负伤。不过还好他们两人跑得快,毕竟在战局中发现内力消失了,那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啊。      「可恶!不知道老大他们怎麽样了。羌族里面势力都更换的差不多了,和我们有过约定的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怎麽办啊!」气冲冲地扭过头盯著李昀哲。      「别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动脑筋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办事的。我已经联系上了这边的狼群士兵,他们去找族长的下落了。族长应该也遇到袭击了。」比起林亚泽,李昀哲显然担心的不多。      「吵死了,我也要去找老大!」说著,林亚泽站起身,可又马上跌坐回去。      「看你看你,受伤了还不肯安分一点。我告诉你,你如果再轻举妄动的。小心变成跛子。苍族的跛子总管。有什麽好担心的呢?你忘记了,君蚀不是一直跟著族长麽。驯良草可拿君蚀无可奈何啊。」      「你说谁跛子了!看我不掐死你啊!」扑向李昀哲,林亚泽和李昀哲顿时像两个孩童般扭打起来。      苍君蚀在熟悉地刺痛中缓缓恢复神智。他盯著黑漆漆的山洞顶,脑中一片混沌,需要一些时间把现在的情况理清楚。可仅仅眨眼间的时间,苍君蚀已经把一切都回忆起来,最重要的是,族长中了驯良草!      「族长!」惊呼一声,连忙坐起。      「我在这里。你先调理内息,看看伤得重不重。」连头都没有抬,苍神诺知道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让苍君蚀安下心。      「属下遵命。」股间的湿意,让苍君蚀脸上不禁通红一片,还好山洞黑,不然一定会被看见的。      「我去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已经不追了。你先休息。」      「族长不可啊!太危险了,求族长稍候片刻,属下马上便可起身了。」      「你别逞强,你这样的身子连走快都办不到,你出去了,是要把羌族的人再全部引回来吗。纵然驯良草让我内力全失,可我也不至於连探路的本事都没有了。君蚀别小看我了。」冷声说完,也不理会苍君蚀。自顾自的出了山洞。      眯起眼睛,适应突然变强的光线。环视四周一圈,这个山洞的所在还真是险峻。如果要上去的话,那也只能攀爬这些山岩了麽?      在做著要不要爬上去的心理准备时,隐隐约约听见了有脚步声。急忙隐去了身形,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敌是友啊。      「找到族长了麽。」      「回总管,不曾找到族长下落。」      「继续找!找遍方圆十里,也要把老大找出来!马上去李昀哲那边,看看他们那边的人有没有找到老大。」是林亚泽的声音。      苍神诺稍稍放下了心,「亚泽,我在下面。」这不轻不重的一声,足够让林亚泽听见了。      「老大?老大在峭壁里面?快点下去把族长迎上来!」欣喜若狂,还好老大安然无恙啊。      「是!」      眼前霎时间跪著四名狼群高手,「带我上去,血杀堂主在里面,他受了伤。你们护著他小心些。」      「属下遵命,属下先迎族长去见总管。」      被人架起胳膊,苍神诺轻而易举的便回到了山崖面上。原本以为要见到林亚泽还得再大费周章一番,哪里知道会这样的简单。看来就算在羌族的地界,苍族的势力仍然是不容小觑的啊。这样的感觉,果然妙。      「老大,你没事吧。」      「我没事,有事的应该是你才对。」      林亚泽揉揉浑身上下青紫受伤的地方,「我又没有一个苍君蚀保驾护航。看老大的样子,应该受伤比较严重的人是他吧。他呢?」      「上来了。」指了指身後。      林亚泽选择了沈默,苍君蚀被老大折磨的和破布一样,软绵绵的不止身上还血迹斑斑。「马上把血杀堂主送回去医治,告诉李昀哲,族长找到了,让他回去。」      「亚泽……我没事……」苍君蚀摇了摇头,想要拒绝别人的帮助。      「胡闹!硬撑什麽,有什麽好害羞的。我再推你一下你就可以马上死了。」林亚泽怒斥。      「我……」多余的话来不及说出口,林亚泽不愿意他再多说话,直接点了穴道。      「带他回去。」      「是。」一人背起苍君蚀,迅速的消失了。      「老大,有没有什麽想要告诉我的?」转头望著一直像在沈思什麽的苍神诺。      「有,而且不少。」 沧海祭流年 二十   回到狼群军营的路程并不遥远,让苍神诺吃惊的是军营的隐蔽和严谨。      有这样的权势,也难怪别的国家会对苍族有诸多忌惮了啊。      「你们下去,我和族长有事情要商量。」林亚泽转身冷声吩咐。      苍神诺坐在一边倒了两杯茶,「驯良草是怎麽回事,你和李昀哲发现了什麽不对的地方吗?对了,我失去内力的时候以为苍君蚀是叛徒,把他打伤了,否则他也不会狼狈至此。你这欲言又止的是要说什麽?」      林亚泽把茶端起一口气喝下,脸上的神色有些踌躇不安,「羌族似乎有什麽人给帮忙撑腰了,那些人是什麽身份我们毫无线索。至於君蚀,老大会这样想也是不无道理的。终究他的身份太过暧昧了。」      瞥了一眼对方,把林亚泽手里的杯子按下放在桌上,「小鸟,不必装深沈了。说吧,你还瞒著我什麽事情。你骗别人可以,但你骗不了我的眼睛。」      「族里面有变动了,兰昭写来紧急信件刚刚才到我的手里。苍墨的动作太快了,趁著我们疏於防备的时候一下子就得到了江北那一片的全部势力,兰昭防不胜防。现在他只能拖延时间,等我们回去。可羌族这边……」      挑眉,摸了摸下巴,「苍墨还真是一个合格的对手,速度够快的。我们出来才几天他就察觉到了,还从我的手里抢走了东西。小鸟,你马上去准备人手,驯良草的解药我不吃了,派几个人护送我回去。你们留下解决羌族的隐患。没有拿到信物别来见我。」      「老大?你要一个人回去?这太危险了!羌族的人说不定已经安排好了埋伏!这不值得冒险!」立马反对这大胆的举动。      「不值得?难道你不想想如果我拖延的这些天,苍墨把族里面的势力全部得到手的後果是什麽?没有去承受风险的准备,那有什麽资格说要称霸天下?这世上从来没有那麽简单的好事。拿出你身为苍族总管的魄力,马上去准备回程。」不容置疑的下令。      林亚泽稳了稳心神。「是我错了,老大是苍族的族长,不会那麽轻易就言败的。我和李昀哲留下来,君蚀伤好了之後我让他回去保护老大。血杀的堂主不能离开族中太久,我已经扣著一个狼群堂主了。」      「依你之言。」看来,最棘手的依旧是苍墨啊。      林亚泽准备的很快,苍神诺在天微亮的时候便离开了军营,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了苍族。在苍神诺走後,李昀哲一瘸一拐的站在林亚泽的身边。拍了一把林亚泽的後背,把不知道走神多久的家夥叫回神。      「羌族的事情你要怎麽办,如果是不好惹的家夥看上了我们要找的东西怎麽办。」头一次没有先和他吵架,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所有可能危害到苍族的隐患。      「我也不知道,君蚀的伤怎麽样了?要多久才可以行动自如?等他好了就让他回去族里面帮助族长,血杀一堂的势力应该足够让苍墨忌惮的。」可是好像君蚀和别人比起来的话,还是不够深得人心啊。有些不好办。      李昀哲有些诧异,「族长都把那家夥折腾成半死不活的了,你还要把他送回去?你就不怕他死了?他留下,我回去。在这里至少他是安全的。」      林亚泽恶狠狠盯著李昀哲,「回去未必是危险的。你怎麽知道这里就是安全的,你是狼群的堂主。这里是狼群的军营,你走了,把他留下,你让血杀堂主来管理狼群?你是脑袋摔坏了吗。族里面老大还等著我们回去支援,你与其有心思去想那麽多,还不如尽快完成我们的任务,在他伤势痊愈之前办好事情,一起回去。」      「你是总管,你的权利在四堂之上,族长之下。」李昀哲拉住了林亚泽欲走的动作,「你到底怎麽了?」      「不想你回去受死行不行!」甩开李昀哲的手,林亚泽气冲冲离开了。      苍神诺没有多做停留休息,连续赶了一天的路,这快马加鞭的速度就是比闲庭信步快得多。回去的时间只要两天就好了。可就算苍神诺不用休息,但跟随他一起赶路的手下和马匹是需要休息的。      在溪边一行人稍稍停留了半个时辰,靠在树荫中,闭眼休息。      羌族的跟踪一直穷追不舍,这是苍神诺心中有数的,但是为什麽他们迟迟不来偷袭?难道是在等待什麽时机麽?      一直怀著的疑问在不经意间得到了解答。      羌族的杀手被人解决了,而帮助苍神诺的人,苍神诺并不认识。      「你是何人。」警惕的盯著那站在羌族杀手身边的男子,看著并不老成,大约才十几岁。      「在下夏衍王朝,二皇子夏渊麒。苍族族长久仰大名。」少年抱拳屈身。      「二皇子怎麽知道我是苍族族长,这出手相助就不怕弄错了对象麽。」默默回忆起了关於夏衍王朝的全部资料,「你可知道你杀的是什麽人。」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羌族的人。在下对羌族与苍族的恩怨素有耳闻,近日也悄悄跟著族长过。那些人的杀意族长应该早就感觉了,莫约是顾忌两族的情谊不方便动手,我就大胆的自己帮了族长的一个小忙。如果有什麽犯忌了族长的地方,还求族长不要动怒。我这就离开。」夏渊麒抱拳微笑,转身欲走。      苍神诺勾起唇角,「皇子留步。」连身家想法都说得一清二楚了,如果不报恩那不就是苍族的不对了吗。      这小子,是个人物。      「族长有何赐教。」      随手抽出腰间的令牌丢给夏渊麒,「你这个朋友,我交了。」额前的发遮住了苍神诺的表情,让夏渊麒看不真切。      「是我的荣幸。」接下令牌,收入怀中,夏渊麒知道目的达到了。      苍神诺转身摆手,「後会有期,有什麽需要的时候欢迎你来苍族见我。」      「希望不会是因为有求於人才去见你。」夏渊麒目送苍神诺离开,既然已经得到了苍族的保证现在也没有必要再次逗留了。现在应该回去会会焰贵妃那些人了。      「毛头小子。」苍神诺勾唇跃上马背。「启程。」      「是!族长。」 沧海祭流年 二一   夜深人静,蝉鸣不断的夜晚。      一个人影,闪进了门窗全部掩得紧实的房内。他悄无声息的坐在床榻边,借著幽幽透过窗子的月光,打量著床榻上还在睡梦中人的脸庞。无声无息的笑了笑,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也正是这一动,把睡梦中的人惊醒了。      「谁!」      惊呼的同时,从身边抽出方便室内搏斗的短刀,直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可谁知,短刀被人轻而易举的制住,只听见那熟悉的嗓音低声说。      「是我。大哥。」      房内登时一片通亮起来,只见苍墨身著一袭白色亵衣,被苍神诺制在了身下,苍神诺眉眼间的失态让对方全然收入眼底之中了。见到半夜偷袭的人是大哥,苍墨便收起了短刀,整理了被扯乱的亵衣,坐起了身。      「我前些日子出去了一趟,今儿才回来,想著些许日子没有见到你,便来看看。谁知道你这小子,戒心还真重啊。」先打破寂静沈默的人是苍神诺,他一脸随和的笑说,伸手亲昵的抚顺苍墨的发,「是大哥不好,你再继续休息吧。」起身欲走。      「大哥,慢走。」      生生咽下了质疑的话语,苍墨在目送苍神诺离开之後,连忙反应灵敏的去探暗格中的文书。苍神诺的行动太反常了,有个心眼的人都可以察觉出不对劲。他一定是查到了什麽。看来接下来,他得和何懿轩形影不离了。      兰昭半跪在地上,为族长准备好的药已经呈上去了。      端起冒著丝丝白烟的药,突然怀念起了二十世纪的胶囊,唉……这个时候也只能忍受这个苦臭的药汁了。      「兰昭,族里面苍墨收买了多少人马?」搁下药碗,喉间回荡著苦涩的滋味。      声音之中有著不可察觉的恐惧,毕竟是兰昭自己办事不力。「属下无能,有四位长老已经和苍墨达成了协议,他们早就不满族长的行事作风了……」越发低著头,不敢直视那坐在上座的人。      「无妨,我知道是什麽意思。这也是我疏忽了那些老不死的,你且去为我把解药准备好,给亚泽他们快马加鞭的送去。」      「属下遵命。」      苍神诺单手托腮,一只手无节奏的敲打著桌面。今天晚上他的突然造访,大约已经足够让苍墨疑神疑鬼了,越小心的人,越害怕啊。      「该见见那些家夥了。」         两个月後,被留在羌族的人,早已经修养好了伤势。苍君蚀不敢怠慢,他在接连几日的练武中把险些生锈的身子给活动足了,这才准备启程。      林亚泽为苍君蚀牵好了缰绳,递上包裹,「君蚀,老大就有劳了。」      点头。「亚泽放心,我等你们回来。」      送走了苍君蚀,林亚泽与李昀哲并肩而立,久久才默契的转身离开。      风尘仆仆的悄无声息回了苍族,还没有来得及去处理血杀一堂积累下来的事务,便先去见了族长,可苍君蚀哪里知道,他去了凉亭中,见到的竟然是苍神诺与苍墨相依相偎在一起,犹如正在热恋中的情侣。      脚步停驻在原地,愣是迈不开一步了。这是什麽状况?苍君蚀不明白,就算是多借给他一百个脑袋他也不明白这是做什麽。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苍君蚀转过头,他看见兰昭。见到兰昭的那一刻,莫名的苍君蚀想要哭泣,想要找一个地方好好发泄一场。      「你随我来。」兰昭牵走了还在朦胧中的人。      「兰昭……究竟是怎麽回事,为什麽族长会和公子……这两个月发生了什麽事情?」      「呵呵,我也弄不明白了。一个月前,族长不知道与二公子谈了一些什麽,竟然第二天都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何公子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他去了西晋为二少爷办事。我揣测,应该是族长和二公子有了什麽协议,毕竟那二人都是怕无聊的。」      「他们明明势如水火……」      「是啊,你说可笑麽?明明是敌人,却每夜都相拥而眠。偏偏他们都知道对方抱著的是什麽心思,这也是较量吗?」兰昭不明白了。      苍君蚀耷拉著脑袋,下一刻他抬起头,恢复成了原来的那个面无表情的血杀堂主,「这是族长的决定,我们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情便好。兰昭,我先回去了。」      「君蚀,莫要害人害己。」那小子,怎麽了?      「我明白。」      走在久违的苍族小道上,才几个月没有回来,这个地方就让他感觉无比的陌生了。      「嘿,你们听说了吗,族长的新欢是二公子啊!」      「什麽?二公子不是族长的亲弟弟吗?乱伦啊!」      「可不是,明明之前受宠的还是我们堂主啊,族长的心思还真是我们弄不懂的。」      「我们堂主,该不会是靠著他的脸上去的吧,我可见不到他有多厉害啊。」      「你傻啊,堂主的武功怎麽可能是我们看得见的啊,那可是族长的专属啊。」      「哈哈,说的不错,床上功夫啊!」      拳头猛地握紧,苍君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议论纷纷的人群背後,一手掐住一人的脖子,阴狠说道:「呵,身为下属,不思其职,肆意谈论族长,可知死罪。」被血灌养出来的杀气震摄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求……堂主……饶……饶命……」明明也是武功高强的杀手,但是面对苍君蚀,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哼。」冷哼一声甩开了被掐得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如若让本座再察觉什麽风声,死的不止你们几个。」      「属……属下遵命……!」      苍君蚀站在原地,眼中的杀气久久无法散去。      「你不应该放了他们。」      警惕的转身想要出手,结果发现不知道何事站在他身後的人居然是苍神诺!苍君蚀连忙跪下了身子。      「你在想什麽,我来了你都没有发现。」      低著头,「族长恕罪。」      负手於身後,「陪我走走。」瞥了一眼地上完美尽著属下职责的苍君蚀。      「是。」      苍神诺走在前面,苍君蚀隔著三步的距离跟著他,突然苍神诺开口道:「那日我被人偷袭,你为什麽不逃跑,而是死死护我周全。」      「属下的职责。」      「呵,那些敷衍也敢用在我身上?冷君,说实话。」      「属下除了苍族不知道还可以去什麽地方,没有人愿意收留一个被逐出皇族的皇子,属下的归处只有苍族。」      「为什麽不回去冷国,寻你的亲人。」      「亲人?他们不是我的亲人。」那语气就好像在诉说别人的事情,「即使我来之前,皇兄与我说过,有朝一日会来带我回去,可我也没有当真的。」也许是谈及了这些事情,心中烦躁,苍君蚀与苍神诺谈话的内容也多了起来。      「带你走?」心中流露出的不舍是为什麽?这个人他还没有摸透呢,怎麽可以轻易让他离开呢。      「不可能的了,皇兄早已经不在冷国了,他也被害,送去和亲了。」声音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      「你想回去吗。」      「不要。」是不要而不是不想。「属下不要回去那个地方,他们有一样的血缘,可还能够互相残杀,我也不要再被关在个冷清清的黑屋子了……」喃喃说著,低著头,继续向前走著。      完全没有留意到,走在前面的苍神诺已经转过了身,把继续走著的苍君蚀一把抱紧,拥入怀中。苍君蚀错愣。      「如果有朝一日,你要离开了,那便去。」苍神诺低声在苍君蚀的耳边说道。      「属下……不走……」      还没有出口的话,被族长以吻封缄。      苍君蚀不知道,族长现在抱他,只是因为无聊……只是因为他要一个消遣的东西……和属下玩玩……没有什麽大不了的。 沧海祭流年 二二   指尖玩弄著酒杯,苍墨一手撑著脑袋,视线扫过面前跪著的心腹,「今夜大哥又去别的地方玩了?」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啊。      「族长留宿在血杀堂主房内,不知可否需要属下去请族长前来?」对於主子和族长突然融洽到不对劲的关系,他作为属下还真是拿不定立场了。      「不需要,他爱怎麽样就怎麽样,那是他的事情。林亚泽和李昀哲两人都不在族中,奏祭和千骨也去了邻国,这就是说,如今族内大哥的心腹除了来去无踪的兰昭,那便只有苍君蚀一人了吧。」苍神诺唯一失败的地方那就是戒心太重,当了那麽多年的族长,称得上他心腹的人还寥寥无几。      「是。听周围的人说,苍君蚀似乎还是在外面做事到了一半,被匆匆调回来的。苍君蚀此人,要斩草除根吗?」      瞥了一眼面前不自量力的人,「苍君蚀是何等人物,他既然有资格坐上血杀堂主的位置,那麽他的武功就不会差。难不成你们一个个都以为他有今天,那是因为大哥喜欢他的床上功夫?如果真的是那样,苍族族长的位置,他也坐不到那麽久了。」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苍墨整了整衣襟,「让苍君蚀交出血杀堂主的位置,在苍神诺身边无人的情况下,把他一举击败。明枪你们打不过,难道暗箭了还比不过麽。」说来,这些天苍神诺的怪异举动,又是准备做什麽呢?      兰昭执剑隐藏於黑暗之中,族长似乎是不准备按照以前的套路直接和苍墨迂回对峙了。在前些天,他还看见族长……看见族长搂著二公子,还亲了二公子……      这样的行为兰昭一直不能理解,二公子长得再妩媚,也终究是男人啊,而且还是族长的亲弟弟啊。即使里面的变了一个人,可是身体没有变,骨子里面流著的也一样是苍族的血啊……这些关系无非是在乱上加乱。      其实多多少少兰昭也还是能够理解族长的心思的,大约是想著身边没有得力人手的时候,那不妨就去扰乱敌方的首脑。况且那个时候,苍墨并没有推开族长啊。      抬头望了月色,苍族的天,变了。      「族长,属下告退。」      依照惯例,在那档子事情做完了之後,苍君蚀都是直接离开。除非族长留下,他才会在族长的卧室里面休息。现在他下了床,半跪在地上,准备起身离开。哪里知道他才转身,便被躺在床上的人揽住後腰重新带回了床上。      「族长。」此刻苍君蚀感觉呼吸都凝滞了。      「别吵,再陪我睡一会儿。」紧紧搂著苍君蚀,苍神诺蹭了蹭苍君蚀的脖颈,闭上了眼睛睡得深沈。      没有再多说话,想著大概是这些天,族里面的事情让族长累惨了,现在既然需要陪伴那他自然是不会推脱的。悄悄翻了身子,盯著族长的睡颜,苍君蚀知足的笑了笑。大胆的贴著族长的身子,苍君蚀忐忑不安的入了眠。      「你对族长的感情变了。」兰昭肯定的说。      「何出此言。」心下一惊,可也还是摆出了一副对方在无中生有的神情来。      「别忘记了,我也是在刀口上活命的人,再者我们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就算别人看不出你的不对劲,我也能够一眼看出来。对我,你还有什麽好隐瞒的。」对兰昭而言,苍君蚀早已经不是普通的同僚了,他一直把苍君蚀当成弟弟在关心啊。      「的确不一样了,你从来不会这样多说话的。」兰昭的心思他又怎麽会不清楚呢。      「君蚀,听我一言。不要对族长动了真心,感情可以改变一切,你承受不起的。」对於情爱,苍君蚀比任何人都更加的渴求,然而所幸他不会随便动情,可一旦动情那便是倾尽全部的付出啊。但族长又怎麽会对他动心呢?      「兰昭,我会记著的。我知道你对我好。」扯起一抹让对方安心的笑容。「你说的我都懂的。」能不能做到谁知道呢。      「有付出就有收获这样的话,在苍族就是笑话。」最後给了一句忠告,兰昭离开了。      靠著墙,苍君蚀闭上眼睛。      苍神诺低头把玩著怀中人的发,视线一遍遍的描绘过那人的五官脸庞。如果抛去现在所累的一切,苍神诺一定会决定毫无顾忌的爱眼前的这个家夥。      他符合他的胃口,成熟性感稳重,这样的人哪里还找得到呢。      「大哥,看什麽呢。」苍墨躺在苍神诺的怀中抬起了头。      「看你啊。」搂著苍墨的手臂收紧了一些,「你又在想什麽,难不成在想何懿轩麽。」      「他?他早就离开了不是麽。如果他在,我还可能在这里麽。哦呀,你难不成是吃醋了麽。」仰起脑袋,苍墨发现苍神诺眼中的迷恋不假。难不成苍神诺真的爱上自己了?连这偌大的苍族都可以弃之不顾?      「的确是吃醋了,你怎麽都不吃我的醋呢,我想看你醋一醋的样子可很久了啊。」捻起苍墨的下颚,苍神诺低头吻了上去。      眼底带著算计的笑意渐渐消散,「因为想看我吃醋,才一直和君蚀搞在一块儿麽。大哥你也太不值钱了些。我如果真的无所顾忌了,十个苍君蚀都没有办法从我的身边把你抢走,你莫非真的对君蚀有意思了。」      「哪里呢,对他们都是虚情假意,只有对你才是真心。」      「这可真是惊世骇俗的言论啊,大哥。」在苍神诺的怀中翻了身,苍墨勾著苍神诺的脖子暧昧的啃了一口。      「我的行事作风,什麽时候轮到别人评说了。」搂著苍墨的腰身,苍神诺作势要扯开苍墨的上衣。      「不行。」捂住衣襟,「我还疼著呢,大哥你啊,就先找别人玩玩吧。小弟还有事情,先行告退了啊。」露出狡黠的笑容,苍墨冷傲的离开了苍神诺的怀中。      苍神诺托腮看著苍墨离开的背影,他还在想著何懿轩不成?      「来人啊,把血杀堂主找来。」      苍君蚀进了幕帘的下一刻,便被苍神诺抱了一个满怀。苍君蚀暗自吓了一跳,正准备要施礼苍神诺制止了他。      「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在我的面前把自己当个人,不是个物品,把你那些七情六欲全部找回来。」捏著苍君蚀的脸,苍神诺不满说道。      一愣一愣的抬起了手,苍君蚀的唇颤抖著,「诺,我想你。」紧紧回抱了苍神诺,苍君蚀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无比蠢的事情。      「知道该怎麽做了麽。」戏谑附著苍君蚀的耳边说道。      「我知道。」伸手扯开了苍神诺的衣襟。 外传 天意使然 (黎祺X冷蔷) 01.是我的   做人难,做男人更难,要做一个好男人那更是难上加难啊……      大哥是不打算生孩子了,二哥的孩子也可以去打酱油了。结果他呢……已经行了戴冠礼了。可是别说孩子了,连心上人都没有出来过一个啊!额……二嫂不算,二嫂只能说是倾慕啊。真羡慕二哥啊,听说二嫂又给他添一个儿子,二哥得把二嫂快些接回来才是啊。      既然待在家里面没有老婆,那麽就出来外面找!      顾大哥说的,看见喜欢的就要马上抢来,慢了一步那就会後悔莫及啊!想当初顾大哥抢大哥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啊!只可惜,他这小身板,哪里抢得过别人啊。      「听说了吗!西晋的武林大会这次群英聚集啊!好像第一美人也会去啊!大概是要下嫁给新的武林盟主吧,哈哈。」      「第一美人?是冷国的小公主?还是哪门哪派的小师妹,大师姐的。这美人我听过很多,见过的也就一个夏衍王朝的东翼王妃。唉,这美人应该不分男女吧。」      「当然不分啊!第一美人嘛,这个,这我也说不清楚,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啊!这次绝对有好戏啊!至尊山庄的风景神往已久啊!」      「那还说什麽,快些去就是了啊。」      默默看著议论纷纷的人群散去,正愁著怎麽样可以找到符合心意的妻子的某人,心里有了主意,而且马上实施了。      哪里热闹,往哪里去就是了啊!      这样想著就马上开始了行动,夏黎祺收拾好了行礼,开始了西晋武林大会的寻妻之旅。      赶了两天的路,夏黎祺坐在路边的面摊上,滋滋有味的吃著,难得吃到的阳春面。包袱里面的钱应该够花两个月的,那之後是要去打劫还是去做护院呢?那个至尊山庄要怎麽进去?真是麻烦啊,翻墙进去吧!      「店家,两碗炒面。一壶清茶。」      夏黎祺正想著以後要怎麽办,这时突然被一边响起的清脆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抬眼看向说话的人,夏黎祺叼著面条,愣住了。      哎呀妈啊!老天爷你忒眷顾我了!      我这才刚刚出门多久啊!你就把我的媳妇送上门了!      虽然……好像……那个人……应该……是男人吧……但是,他长得也太符合我的胃口了!      那容貌,他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吧!      仔细看看,眉眼中还真有几分二嫂的神态。      夏黎祺捂著脑门,唉!夏黎祺啊夏黎祺!你该不会真的还对二嫂有那份心思吧!二嫂那可都是当爹的人啊!如果是移情才迷上的那个大美人,那对大美人也太不公平了。      「清醒清醒……不能这样,夏黎祺,你看清楚看清楚。发现好的就马上追!」拍拍自己的脸,夏黎祺轻声说。      「无虑,此次去至尊山庄是准备和盟主谈生意?」和大美人同行的公子哥开口问到。      夏黎祺默默记下了大美人的名字,原来他叫无虑啊……无忧无虑。大美人也是要去武林大会?难不成真的要比武招亲?      「视情况而定,我去那本意也不是为了谈生意的。我想看看在那边的一个人,需不需要我的帮忙。那麽你呢。青龙。你放著好好的手下不训练,跑来找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些琐事不成?遇到麻烦要我救命了吗。」大美人捏起茶杯,挑眉笑。      「想知道主子的情况,来问问你成不成。」      「你如果说是想我了,要来共赴巫山云雨一番,我还是相信的。」压低声音,凑近公子哥的耳边,大美人喃喃说。「我可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模样,现在想来还真是犹如昨日啊。」      挑眉,公子哥不动神色。「那也是你无虑的技艺好,否则我怎麽会甘心陪著你那麽久呢。」伸手挑起对方下颚。      夏黎祺听不清楚那两人靠得那麽近的谈话,可是看他们的举止,夏黎祺已经猜出了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一腿。不过自幼被顾暮书教导的他,才不会被一点点的小挫折击败!他看得出大美人和那个公子哥之间什麽感情都没有。还是有机会下手夺取大美人的!      「隔壁桌的小哥一直在看你啊,都因为你的面容太过俊美吗。」青龙戏谑笑说。      「怎麽?吃味不成。」      青龙摆手,「说真的,你快别恶心我了。和你同进同出的那些日子别让我再回忆起了,那都是噩梦啊。还好你对我不错,不然我早就杀了你了。唉唉,这是你要我找的,这药真的可以治圆儿天生的哑疾?」肉麻的模样终究是装不了多久。      无虑满意对方先缴械投降的姿态,接过用油纸包得紧实的药包,「这还是我听起师傅提到过的,到底有没有用我们谁都不知道。毕竟圆儿的情况有些棘手。这药我会带去至尊山庄交给那人。你现在是要回去了吧。」      「当然啊,你这好舅舅当的真是不错啊。求药送药的,我要回去训练我的精兵了。没有一点本事哪里会有什麽幸福的保障啊。」夹起小二送来的面,吃了几口,「味道不错,就是迷药下得挫了一些。我先走了,麻烦你自己解决哦。」青龙摆手,豪迈一笑,运气轻功转瞬间便离开了。      「混蛋。」无虑抽抽嘴角。      店家见被识破了,就直接抽出了刀剑攻向了无虑。他们这一闹,连带著默默无闻的夏黎祺也被牵连了。那店家看夏黎祺没有多少钱的样子,也就没有给夏黎祺下套子了。那无虑头戴著的玉冠就已经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了,原本计算著无虑出了面摊就会倒下,哪里知道多了一个程咬金,毁了他们的财路。      「你们干什麽!打家劫舍!还有没有王法了!」被吓了一跳,可也毫不吃亏的夏黎祺侃侃躲开小二的偷袭。      「噗,小兄弟,我看你是刚刚入江湖的吧。对他们讲王法,你还是回去找娘亲吧。」无虑打了一个哈欠,「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我困了。」      店家和小二也没有多言,一个缠上无虑,一个攻向夏黎祺。      三招之内解决,这样的身手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小兄弟,身手不错嘛。」      被大美人夸奖的夏黎祺,心中猛地跳了几下。夏黎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他走到了无虑的面前说,「大美人,我没有多少盘缠了,我当你的手下,你带我去至尊山庄,你看成不成啊。」      无虑笑了起来,这样心思纯粹的孩子多久没有见过了呢?      「好啊。」抱著玩玩的心思,无虑答应了。「这里去至尊山庄,按照我们的脚程也要半个月的时间。那这半个月里面,你要听命於我。称我为公子,可别唤我什麽大美人啊。」      夏黎祺这回直接脸红了,「我……我这不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嘛……」怎麽敢说他有偷听他们谈话啊,会被凌迟的吧。      「无虑。我的名字叫无虑。」      「我……我叫夏祺……春风夏雨,唯春之祺」      「挺有福气的名字,那你从现在起就跟著我了。」      「好!」有了目标,一定要把大美人娶回家! 02.接招吧   倒在草地上,现在的夏黎祺已经累得和狂奔了三百天的野狗差不多了。呆呆望著天,夏黎祺郁闷的想那个是什麽烂比喻。      伸脚踢了踢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家夥,无虑戏谑打趣到,「怎麽?走不动了啊,就这样的体力,还说要当我的手下?我得重新考虑考虑你这个手下,我还要不要。现在呢,我是不是要把你扔在这荒郊野外啊。」      被看扁了!夏黎祺连忙翻身站起,「大……咳,公子!你别小看我!我也是会一些功夫的!只是我们不停不歇的走了一天,换做谁都受不了啊。又不是人人都和公子一样……而且,为什麽我们不骑马,这样走路真的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我说来得及就一定可以赶到的。至於骑马,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身上的盘缠不多。只够我们三餐温饱的?」      「什麽?公子你麽有钱!」      无虑点头,行走江湖而已,带著那麽多钱干什麽,真的是等著被打劫吗?      夏黎祺把随身的包袱打开,丢出钱袋,掏出玉佩玉环,拿出金饰。「公子,我有钱啊!我们买马吧!真的走不动了啊!」      无虑挑眉,伸手掂起夏黎祺的下巴,「你说你没有盘缠,要当我的手下。可是你如今的钱财,比我还多出一倍。这就是你说的盘缠不多麽?夏祺,你小子跟著我做什麽呢?你知道我盘缠不多的时候,何不离开。又这样拿出这些东西是想要干什麽?」手悄悄下滑,掐住了对方的脖颈,「我可不是什麽好人,对那些如果有机会危害到我的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啊。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夏黎祺被掐得喘不过气,不能呼吸。他紧紧扒著无虑的手,可也没有对无虑出手攻击,「我……我喜欢……我喜欢你……」大美人果然不是好招惹的啊!      眼中闪过一丝不明其意的感触,无虑松开了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著夏黎祺。「你说喜欢我?喜欢我什麽,我作恶多端,你如果是我的仇家,那你就快些动手。解决完了你,我好继续赶路。」      喘了口气,有一种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感触啊。      「我在面摊里面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喜欢你的感觉,喜欢你的样子。我不管你是不是恶人,你作恶多端也没有关系。至少以後我一定可以让你不再行恶。」反正都被揭穿了,那就不要畏畏缩缩了!大美人!接招吧!      「你凭什麽让我不再行恶?」有了玩心,无虑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喜欢你,你如果不愿意,你刚才就会杀了我。而不是这样和我唠唠叨叨的说废话。」夏黎祺揪住了无虑的衣袖,「公子!反正我的心思你也知道了,那我继续做你的手下,同时我会开始追求你,你不能反对哦!如果你……如果你真的很讨厌的话,你再……你再赶走我……」那要去哪里再找一个大美人这样的人啊?大美人是独一无二的啊。      无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夏黎祺心中一阵忐忑不安。      「你要继续维持我们当初的交易?我也不会反对就是,可是……夏祺。你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别人有了,和我一样的心思。那麽你就不要怨我翻脸无情。我不会允许自己的东西有了跟随别人的心思,你明白麽。现在要逃,还来得及。」      「我不会!我会要公子你亲口和我说,你也喜欢我了!比起情深,我不输给二哥!」夏黎祺不假思索的回答。和大美人这样一接触,夏黎祺不知道是悲是喜的发现,他原本只想试试的,结果现在他真的喜欢上大美人了。      「我不会允许背叛,你让我很好奇。夏祺,你到底是什麽人。」这样一个心思纯粹的孩子,一般的家庭可养不出来的。瞥了一眼夏祺掏出来的东西,无虑的疑惑更甚。可心里说没底也是不可能的。      夏黎祺沈默了,现在说实话好呢,还是以後再说实话。      如果以後大美人喜欢自己了要在一起了,他再说他的真实身份……大美人一定……会、很、生、气。的吧……      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为了以後的恩爱情缘,夏黎祺决定还是现在就老实交代吧……是死是活都不管了,期望大美人不会怪罪啊。      吞了吞唾沫,夏黎祺睁著水亮亮的眼睛,盯著无虑,「我……我其实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无虑保持沈默,等著下文。「我是夏衍王朝,国主的小儿子。我的真名叫夏黎祺,就是夏祺的中间再多一个黎明之意。我今年二十二岁,未娶一妻一妾。曾经倾慕过的人是我二嫂,然後我就没有什麽情史了。这次离开家,不是要干什麽,只是想找一个我喜欢的人回家过年,让父王母後还有哥哥们看一看……公子……你生气了麽……」怯怯的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无虑。      无虑此刻才恍然大悟,难怪觉得夏祺有些眼熟……      五年前在夏衍王朝,香儿大婚的时候曾经与夏祺有过一面之缘。对於不必要的人,无虑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这回听夏祺的自报身家,无虑才明白了。      曾经倾慕过的……二嫂?二嫂是……大哥……      原来这傻小子,和自己一样。都喜欢过大哥啊。      这样想想,无虑便感觉眼前的人,瞬间顺眼起来,一些病态的好感也油然而生。      「无虑,无虑公子?你……在想什麽……莫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也不想的……可是大哥说出门在外,掩藏身份是很重要的!我又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出门。我挺虚的。」      无虑笑了起来,瞬间百花失色。「无妨,既然要掩藏,那你就继续叫夏祺好了。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都足够了。我可不会因为你是皇子就对你礼遇有加,在我眼里,你仅仅是一个喜欢我的手下而已。」      夏黎祺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大美人不要生气就好。「我喜欢你没有因为我的身份就转变态度。我想要一个真正喜欢我的人,而不是喜欢我的身份……公子!我,我想娶你。」      一巴掌拍在了夏黎祺的脸上,「我还没有答应你,闭上嘴,赶路了。」      被拍的某人,蹲在地上画圈圈,「知道……了……」追妻之旅,漫漫无期啊。               ──────────────kuso小剧场──────────────      一日:「阿蔷,我爱你。」      拍死。      二日:「阿蔷,我爱你。」      拍死。      三日:「阿蔷,我爱你。」      拍死。      ……      六日:「……」      某蔷:「怎麽不说爱我了!你变心了吗!」拍死。      被拍死的某人,含泪咬手帕。         ──────────────kuso END────────────── 03.傻小子   在夏黎祺的强烈要求下,无虑也就拗不过的买了两匹马。果然,有了马匹之後赶路的速度便马上提了起来。顺带一提,夏黎祺身上的银两全部被无虑以,为表真心的理由全部收走了,现在的夏黎祺是两袖清风,不带一丝云彩。      趴在茶寮的桌子上,夏黎祺仰头灌下一壶的水,长长呼出一口气,「公子,你不渴吗?难不成是屁股也和我一样被癫疼了?」眨巴眼睛,好奇的望著无虑。      「你以为我是你吗?这样的程度就要死要活的。夏祺,你真是养尊处优惯了。所幸,没有变成败家子一个。不然我一定为民除害。」随手拿起刚买的折扇敲了夏黎祺的脑袋。      夏黎祺看著打开折扇的翩翩公子,一时间被迷了魂。连接著被敲了好多下才回神。      「你小子看什麽啊。」无虑戏谑笑问。      「公子,好美。」诚实的回答了心中所想。      结果正如意料之中,又挨了一下扇背,「夸公子的容貌可不是这样夸的,你那是夸女子的说辞。真想说那样的话,就去外面找一个姑娘。」      「她们没有公子夺目。」硬生生把最後一个字换了,公子的脾气可不好,一不开心那就不是挨扇子的事情了。不过,公子肯这样的话,那也是公子有在意他的表现吧!真是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哭哦。      「算你有眼光。」拿起茶杯浅抿一口。      无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什麽迷了心,且不说在知道夏黎祺对自己的心思後还带著他上路,单凭对夏黎祺的特别对待,就已经让他很难琢磨自己了。可,能够肯定的是,在夏黎祺的面前他不曾掩饰过自己。想打便打,想骂便骂。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大约是想让夏黎祺知道自己是个什麽样的人才这样的吧。      「这是哪家的俏公子啊,看这打扮是要去至尊山庄吧。哪门哪派的啊,不要介意,告诉妾身可好。」主动上前搭话的女子,蹭著无虑的身体贴著无虑,一屁股坐在了无虑的身边。      夏黎祺瞠目结舌的看著女子和公子的互动,那女子的穿著打扮极为的豪放……其实说豪放那还是含蓄的了,那一对不断晃动的胸脯几乎都要从那件黄色小袄里跳出来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可是,可是那女子怎麽还拿身体一直蹭著无虑啊!夏黎祺紧紧握住拳头,大美人是他的,大美人是他的!不闹,不闹,看公子怎麽应对。      「在下齐无虑,无门无派。那是我的随从,夏祺。看姑娘的穿著,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湘西美人,瓷娃吧。瓷姑娘,幸会。」没有扭动位置,任由对方逾越的贴在自己身上,抱拳时还有意无意的用扇柄划过了瓷娃的胸脯。      一直紧盯无虑一举一动的夏黎祺差一点掀桌而起,大美人!你这是在做什麽!      瓷娃笑得开心,挽住了无虑的手臂。「喊什麽瓷姑娘啊,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啊。我还以为你们中原人士全部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想不到还有无虑你这样干脆的人在。要不要晚上来我的住处,住几天再走嘛。」      呵!江湖上都说瓷娃放荡成性,看见入眼的公子总是要勾搭一番,做得几日露水夫妻方肯罢休!如今看来,此言不虚啊!      「哦?瓷娃如今陪伴身边的公子不如意吗。」无虑看似一直看著瓷娃的脸,实际上他的视线却是时不时瞄向夏黎祺的。突然感觉,夏黎祺那样的神色变幻真是有趣。      「他们哪里有你好,无虑,陪陪我嘛。不然我们一起去至尊山庄啊。」瓷娃的媚功可不是白练的。凭什麽只允许男人三妻四妾,不容许女子玩遍天下男子呢?      「不可以!」夏黎祺拍桌而起,瞪著瓷娃,恨不得把她马上杀个千百遍。      「呦呵,这位小哥是哪里的啊。长都没有长开呢,就想破坏我和无虑的好事吗。想上我的床,你先去好好练练再来哦。」瓷娃抱紧无虑的手臂,「无虑,你这个随从真是不懂事啊,才十多岁吗?你怎麽可以欺负小孩子啊。」      无虑勾起唇角,「他二十有余。」      「哎呀,看著就是还和孩子一样呢。」瓷娃掩面窃笑。      夏黎祺把无虑从瓷娃的手中抢了回来,像是要宣布所有权一般,在无虑的侧脸上大口的亲下去,然後趾高气扬的说:「我是公子的娈童,所以公子的身边不缺人。瓷姑娘啊,我公子不好你这一口,我看隔壁的大叔挺适合你的。反正你都一把年纪了,配给上年纪的老男人你也不吃亏是吧。那麽不好意思了,公子有事,告辞啊。」紧紧抓住无虑,生怕无虑甩开自己,夏黎祺飞快冲出了茶寮,吹了口哨让马跟上,跑进了树林里。      慢慢放开无虑的手,夏黎祺的脸上虽有惧意可并无悔意。「公子,你打我吧!」从容赴死。      「你刚才为什麽那样说。」堂堂夏衍王朝的三皇子,是没有尊严吗?那样引以为豪的自称是他的娈童。就算是隐藏身份,可那皇族的傲气,难不成他也一丁点也不顾了?「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见似乎没有被打的预兆,夏黎祺干干笑了笑,「总不能说公子是我的男宠啊,且不说公子会杀了我,我自己都会先杀了自己的。我喜欢公子,不能让公子受委屈,那这样的话,我就自己说自己了……公子……你真的不打我?」      受委屈……想不到,活了二十多年。第一个对自己说这样话的人,竟然会是夏衍王朝的三皇子啊。个中滋味,真是难以言喻。      「那瓷娃的容貌也不逊色於我,又是女子,你怎麽不喜她?」      「我说过,我喜欢公子。公子,我不会让你寂寞的。我感觉,你其实,很害怕寂寞,一个人的吧……」      无虑收敛起了感动的神色,「不知所云,这次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了。去至尊山庄,上马赶路。」      夏黎祺摸摸後脑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那公子的心是什麽针啊……      无虑握紧了缰绳,可恶……夏黎祺!      我不过是和你玩玩打发时间的,你好自为之,别让我有愧疚感! 04.分道扬镳   「公子,我们还要多久才会到至尊山庄?已经骑马了,那我们应该会比原来想的时间更快到吧。」趴在马背上,夏黎祺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著马背上的棕毛。      无虑幽幽一笑,「若是早知道加快了脚程就会有麻烦跟来,那我还不如慢慢走路啊。跟在後面的,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出来吧。」调转马头,面向身後的黑暗树林。鬼鬼祟祟的跟了那麽久,他们不累,他都累了。      「唉?什麽?」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到的家夥,茫然的看著无虑。虽然反应迟钝,可见到无虑的架势再傻也知道是有人跟踪了。      「在下奉圣姑之命,请公子回去一聚。圣姑言说,如若公子愿意把贱仆的人头带去做见面礼,那麽她会很开心的。」从树林里走出来的人,身著湘西地方服饰。      一共三人,皆是不好惹的角色。      从他们的言谈举止看来,无虑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我说瓷娃行走江湖,那般的行事作风怎麽还可以安然无恙的混迹江湖。原来她的後台如此之大啊,湘西圣姑?那个地方会有圣姑的也就只有亦正亦邪的凤凰教了吧。圣姑她是没有听清楚我的下仆说的话麽?我不喜欢女人哩。」      「这些还有劳公子亲自去和圣姑详说了,如果公子不肯让我们尽尽礼仪风风光光请公子回去,那就别怪我们用乡下人的粗鲁方法了。」      「乡下人的粗鲁方法?那是什麽的方法,我好奇的很啊。」      「公子不必好奇,在下这就让公子仔细瞧瞧,乡下人的行事作风!」话音落下,三人一齐拥了上来,虽然没有对无虑出杀招,可对夏黎祺却是没有留情的。      大约对於夏黎祺,圣姑是特别关照过的了。      夏黎祺避开迎面而来的一掌,翻身跃下了马。从他们的谈话中,夏黎祺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这些人是瓷娃的手下,瓷娃不甘心无虑跑了,就派人来追了。同时,要杀了他这个深得无虑喜爱的娈童。嗯,能不能小小的自豪一下呢?      「夏祺!你干什麽!分神作甚!」      「蛤?哦!」      夏黎祺安静的时候,看起来是对武功一窍不通的呆愣样子。但现在他可不会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默默挨打。更何况无虑还在一边看著呢!      不能丢脸,他输了不要紧,可如果无虑看不起他了,那就不好办了。而且,输了的话,教他武功的顾大哥也会生气的吧……      夏衍王朝的三皇子,那可是能文善武的好儿郎啊!      「啊啊!公子我打不过啊!公子你没事吧啊啊!」      无虑顿了一下,瞥过视线,看了一眼被人追得不断绕圈圈跑著的夏黎祺,无言。      「公子的娈童还真是活泼,公子也见到了。我们要杀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公子心疼他,就好好和我们回去见圣姑,我们会给他一个干脆。不会让他落到圣姑的手里,吃尽各种苦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公子您要考虑看看吗。」圣姑交待了,不能伤了公子一分一毫……      「这个嘛,你得问问我那个娈童答不答应了。」无虑笑。      夏黎祺虽然在逃命,可是他们的对话他当然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从靴子里面掏出短匕冲向了教唆无虑就范的人。「公子是我的!你们谁敢动他!」      光明正大的,和他三皇子抢人!是要和整个夏衍王朝做对了吗!不对,不止夏衍王朝,还有冷国,还有西晋!全部都上,灭了什麽圣姑,什麽凤凰教的!      「这娈童还真像大漠的狼崽子,护食到这个程度。」差点就被偷袭成功了。      无虑摊手,「所以很无奈的,我不能接受圣姑的盛情款待啊。」把夏黎祺扯到自己的身後护住,无虑收起了悠闲的神色,举剑对著那人,「现在呢,我给你们两条路。一,你们走。二,我杀了你们。只有两条路,你们要走哪一条。」寒气逼人。      还在嘻笑的人,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还以为无虑和以前的翩翩公子一样,大部分都是文绉绉的书生。但是他们全部想错了,无虑不止不是文绉绉的书生,还是彻头彻底的魔神啊!那架势,就好像所有和他做对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一般。      「我……我们走第二条。」就算真的是煞星又怎麽样,如果不能把无虑抓回去,他们一样会被圣姑惩罚,同样的生不如死。      「那麽,奉陪。」勾起嘴角,「夏黎祺,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你就看看,我杀人的时候是什麽样子的,等你想好了再来向我禀告,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我。」会不会喜欢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呢。      你的答案,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夏黎祺愣愣看著无虑一口气把那三人打得无法脱身,不能用言语形容的身姿,找不到词汇形容的霸道招式。      无虑的武功,很厉害……登峰造极的厉害……      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无虑那还只是随意动动手脚。      转眼间,无虑已经把三人的招式压制得施展不得。胜负已分,他们已经败了,但是无虑没有停手的打算。真的要杀了这三人吗?      「公子,别杀他们……」下意识的夏黎祺脱口而出。      无虑冷冷挑眉,剑光掠过,顿时血花四溅。      三条人命,眨眼间消失得彻彻底底。      「别杀?为什麽不杀他们?我说过,走第二条路,那就是死,是他们不听劝告的不是吗。我是遵守诺言,说杀就杀。」      「可是他们已经败了,不会再伤害我们了……」声音越来越弱,他知道自己妇人之仁了。      无虑提著滴血的剑,一步步走到夏黎祺的身边,拿起夏黎祺的手擦去自己脸上的血渍,「现在不会伤害,不代表以後不会。他们活著就是一个隐患。你看,你手上他们的血。已经没有温度了,杀人就是这样简单。我喜欢杀人,乐於杀人,享受这样的过程。」盯著夏黎祺的眼睛,看得他遍体生凉,「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夏黎祺感觉喉咙被人掐住一般,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无虑,也很美。杀戮中绝傲的美,不把生死放在眼中的美。可为什麽……为什麽说不出确切可以回答无虑的话语……      无虑笑了,笑得越来越开心,「夏黎祺,你终究还是一个孩子,一个什麽都不懂的孩子。没有经历过挫折的人,怎麽会懂得,何为情?何为爱?喜欢,单凭这一张脸吗?我如果毁了自己的脸你还会喜欢吗?只怕是弃如草芥吧。你如果没有觉悟,那你就回去当你的皇子,去迎娶你父王母後为你安排的妃子。好好过你的日子去。」把剑狠狠掷於泥地中,那些血液已经开始凝固。      「我……我不……」唇在颤抖著。心中依旧乱作一团,找不到可以理清的地方。      真是好笑啊,我居然被这样一个什麽都不懂的大少爷给蒙蔽了……      「你以为我和你说的,我是恶人,是和你开玩笑的吗?你看见了吗,看看那三具尸体。这不过是我一时的解闷,我解闷就喜欢用人命来消磨时间。你要变成消磨我时间的工具麽。夏黎祺,你太天真了。」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公子你不是这样的人!」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夏黎祺不敢否认,他的确害怕了。      「少说得言之凿凿了!你懂我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凭什麽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样!你在害怕!我不需要一个会怕我的人和我同行!天下间的人,有哪几个不惧我的!夏黎祺,我们分道扬镳,你慢慢寻你的美人去吧。」无虑甩了夏黎祺一巴掌,愤愤上马策马离开。      抚著被甩了一巴掌,此时正火辣疼痛的脸颊,夏黎祺低著头,「如果……你真的怨恨我,刚才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了……」      「我到底怎麽了。」抬起头,望著碧蓝的天空,无虑闭上眼睛。      因为失望才这样失态吗?      原本以为会看见夏黎祺的出言相护,告诉他,是这些人该死。      可是看见的呢?是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失去声音的姿态。      夏黎祺和别人一样,都怕。全部都一样。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因为一些话就轻易相信别人,看来我还是不够成熟啊。无虑无虑……冷蔷,你杀人如麻,今生今世怎麽可能会过得到无忧无虑的生活呢。」自嘲的低声呢喃,无虑仰头大笑起来。      安稳的生活,那是妄想!      夏黎祺久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风吹来,都带著厚重的血腥味。      「公子,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啊!」夏黎祺大喊一声,跃上马,朝著无虑消失的地方追去。            ──────────────kuso小剧场──────────────      无虑上马要跑开时。      「公子留步啊!」      「还有什麽。」心怀期待转头。      「盘缠留一点给我啊!」      怒!「你去死!」      被打挂的某人,「呜呜……公子……」      ──────────────kuso END────────────── 作家的话: 把剧情大纲告诉友人之後 友人大惊为什麽银皓夫夫磨难重重 这边的几乎是一帆风顺 本人严肃的告诉他 因为他们的天时地利人和已经全部都具备好了 被友人殴打之 05.穷追不舍   种植了各色月季的阁楼,飘著花香。花香中还夹杂著丝丝清新茶香。给空了的杯子再添上一杯冒著缕缕白烟的茶水。这样的环境不免让人气定神闲。      「三儿啊,你糊里糊涂的来我这里。茶不喝,东西不吃,看著月季发呆好玩吗。」把玩茶杯的人,瞥了一眼依旧魂游九天的家夥。      夏黎祺目光呆滞望著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昨天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找到这个地方,可是身体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疲倦,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无虑离开时候的样子。「七哥……我好像真的爱上无虑了……怎麽办……他生我气跑了。」      「无虑?什麽无虑?」被唤作七哥的男人显然还没有进入夏黎祺的世界中。「你不是说要娶一个大美人吗,才多久的时间就已经被勾走魂了?」      「七哥,你认识无虑……不对,是齐无虑吗?我要找他。」跑到这,就是要找人带路的,否则他可不知道无虑在什麽地方。都找不到的话,再去至尊山庄也不迟的。      「齐无虑的话,听说过的。是个人物,不过可惜至今无缘一见啊。你也知道的,你七嫂不喜欢我东奔西跑的,我也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了。你刚才说的无虑就是齐无虑?你喜欢的家夥?好小子,有眼光啊。」看好戏的神情一览无余。      「七哥,你能不能不要露出准备看好戏的样子,你这样的神情让我寒颤。你知道无虑是什麽样的人吗?和我说说吧。」原来无虑的名声那麽大啊,连半隐居的七哥都知道他的事情。但是即使无虑真的是大魔头那也无所谓了,谁要他已经爱上了呢。      似是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脑中关於齐无虑的信息,「他是什麽时候开始混迹江湖的我也不清楚,他手下的势力范围很大这我却是有耳闻的。听说他武功超群,此人的处事作风也是亦正亦邪的。惹怒了他,只怕也是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了。那些劳什子的白道人士不敢去讨伐齐无虑是因为那家夥身後有靠山,是什麽靠山我没有兴趣知道。」      什麽嘛,这些还不都是和他知道的差不多啊,就是什麽靠山的不曾听闻。「那在哪里可以找到无虑?我要找他表明心迹!七哥带我去吧,求求你了。」      「表明心迹?三儿,你真的是看上无虑了?无虑应该看不上你这样的毛头小子吧。他身边的美人可也是从来没有少过的啊。」      「七哥,我不是特意跑来这里和你说笑的。我和无虑一起待了几天,就是我们之间闹了矛盾,他不等我解释就走了。我也真是笨,如果利落一点来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他也铁定走不了。後悔死我了。」正色看著七哥,「我是真的要无虑。」      「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不用无虑给你反应,你哥哥都会先掐死你这个丢人的东西。」转身从矮柜里拿出钱袋,丢在夏黎祺的面前,「别说七哥不疼你,这里面是些盘缠,你要找无虑最好先去车队。五花八门的车队里面,至少有一半都是齐无虑的。如果车队没有,那就去镖局。这里最大的车队是途顺车队,镖局是威武镖局。」      「七哥,我,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问好了我就去找他。」夏黎祺突然有些踌躇起来。      「什麽事情?直说吧。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把茶当酒喝的,一饮而尽。      「我和无虑说过,我喜欢他,要努力让他也喜欢上我。我也告诉他,我的身份了。他没有特别排斥,也没有表现喜欢我。就是把我当成他的下仆,我在很努力的让他喜欢我,之後出了一些事情。他杀了三个人,当著我的面。他看我害怕了,就说我是喜欢他的脸才和他在一起的,最後他很生气的离开了,说和我分道扬镳。」夏黎祺低著头,握紧面前的茶杯,那力度几乎要把茶杯捏碎了。      「气冲冲的走的?」七哥饶有兴趣的问道。      夏黎祺头低得更低,「我是不是,不应该感到害怕的?我明明信誓旦旦的说过,不介意他是坏人,不管怎麽样我都是喜欢他的。他走的时候叫我回去当三皇子,去娶那些父王母後安排给我的人,这是不是说明他有一点点吃醋了?」      「你长这麽大,别说闯荡江湖了,你连一个人出远门都没有做过。看见三个人被杀了,一时间感觉害怕也是一定的。如果你不害怕,那我还要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那个我认识的三儿哩。你见他走了,就马上急得到处寻他,又来我这里求师问道的。足以证明,三儿,你是真的陷下去了。」拍拍夏黎祺的肩膀,告诉他,没有错。      「我没有错是吗?」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      七哥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下了夏黎祺的脑壳,「错什麽东西啊,齐无虑会有今天的性子那也是以前吃了太多的苦头造成的。这样的人啊,七情六欲要嘛很奇怪,要嘛很难开窍。你看你七哥我,当初为了追求你七嫂,可没有少挨剑窟窿。」      「那最後七哥是怎麽和七嫂在一起的……」那是不是一见面就马上让无虑捅个几剑?      七哥想起前尘往事,连眼角都带著笑意,「打打闹闹啊,你七嫂身子骨不好,又有伤。比剑的时候他伤重不敌,我为了救他,差点也死在那了。你七嫂见我要死了,这才松了口。我和他两个,半死半残的,在这里避世隐居。」      「我,我的武功没有无虑好……真的打起来,我都帮不到他,还尽拖他的後腿……七哥,你说会不会我连和他一起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这傻子,你们是什麽身份,我们是什麽身份。你们一个是夏衍王朝的皇子,一个是有不明势力的翩翩公子。我们呢,一个土匪头子,一个江湖公敌。这哪里是有可比性的?勉勉强强齐无虑就是和你七嫂有一些地方相似的。」怕夏黎祺想不开钻了牛角尖,七哥连忙打乱他的思维。      「那我和无虑是可以在一起的吗?」      「他没有杀了你,又默许了你的示爱,说明他对你也是有意思的。你就……就,就厚脸皮一些吧。娘子都是这样厚来的啊,不信的话,你瞅瞅你二哥和你二嫂。」      夏黎祺认真的想了想,「我还是一样喜欢无虑的,无虑也是对我有感情的,无虑是一时间没有想清楚才不要我的。我应该马上去找他对麽?」      点头,「没错,你小子还不快去?」      「那我去了!七哥多谢,代我和七嫂问好。」      「去吧去吧。」      跑出了小楼,夏黎祺直奔途顺车队的车馆。      已经做好了被轰出来的准备,哪里知道会在大门口就看见了从车馆里面走出来的无虑!夏黎祺心中顿时炸开了花。老天爷太照顾他了!      无虑要去哪里?离开车馆?      蹑手蹑脚的跟著无虑,见无虑走进一家客栈,应该是要了一间房间。在无虑被店小二带走之後,夏黎祺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这位客官,您是住店啊,还是吃饭。」店小二殷勤的说。      「住店,就住刚才那位白衣公子的隔壁。」把赏钱塞进了店小二的手里。      店小二越发殷勤起来,「唉唉,小的知道了。这就领您去刚才那位公子的隔壁。」      路过无虑房门前的时候,夏黎祺情不自禁的低著头,不敢让无虑察觉到自己跟来了。      「唉,怕什麽啊……」恨铁不成钢的捶了桌子,夏黎祺趴在桌子上,苦思怎麽样可以让无虑看见自己不生气。 06.他是我的   「小二,来两个小菜,一碗清粥。」      无虑感觉有人盯著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些天换了几个客栈,虽然没有人来犯,但是被人监视的感觉可谓是如影随形。      且不说那个盯著他的人没有做出什麽不轨的举动,但是无虑讨厌被人掌控一举一动的感觉。如果被他抓住那个暗中监视的人,一定要把那个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随意吃了几口小菜,把视线飘向了坐在右上方的那个戴著纱帽,遮头蒙脸的家夥。      那个人已经出现在无虑的眼中很多日了。      其实无虑也已经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      而且一直跟著他,监视他的人,必然就是这个戴著纱帽,让人一见就感觉不对劲的家夥。      这个傻子,天天都戴著一个纱帽就是怕人家察觉不到他的不对劲吗?要嘛他长得奇丑无比,要嘛他是通缉犯,要嘛他有疫病。这个戴帽子也不知道换一块纱布,白纱多引人揣摩啊。真是不知道让人怎麽说他才好啊。      伸手扶额,无虑尽量不去理会那个奇怪的人。能够让那个人活到现在,也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了。换做以前,他看不顺眼的人只怕早已经死了千万遍了。哪里还会给他命继续偷偷摸摸的跟踪?      「小二,收银子。」把钱放下,无虑起身离开。      见无虑离开了,带著纱帽的人没有动作,可见无虑拐出了巷子,那人立马放下钱,紧紧跟了出去。不敢让无虑发现自己的存在,那人努力让人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娘,你快看,那个哥哥戴著一个白帽子,哥哥是不是生病了啊。」一个小女孩扯了扯她娘的衣袖说。      「别看!我们快回家。」妇女瞥了一眼看似不像好人的人,连忙带著孩子,像是躲避瘟疫一般的跑开了。      「什麽生病,这叫伪装!」夏黎祺不满的撇嘴。「没见识的家夥。」      转头一瞥发现无虑被跟丢了,夏黎祺连忙四处寻找,看见在拐角处消失的半片衣决,夏黎祺没有犹豫,立马追了过去。不想让无虑消失在视线中。      夏黎祺不敢说无虑有没有发现他在跟踪,可依照无虑的本事来说,无虑不可能察觉不到的。不过不管怎麽样,只要无虑没有过来揭穿,那麽他都会一直伪装跟踪下去。如果现在看见无虑,夏黎祺也的确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能够让他消气。      要知道那次的分道扬镳也绝对不是生气,那麽简单的事情。能不能臆想一下,是因为无虑对他有情了,所以才会那样的怒不可遏?      夏黎祺站在门口,抬头看了一下匾额,「天香阁?是什麽地方?」算了,无虑都进去了,他也不能只在门口踌躇不前啊。      「唉?这位公子,我们这里面可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您如果有什麽病症可别进来啊!里面找乐子的可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您可不能开玩笑啊。」龟公见夏黎祺遮头蒙脸的,连忙拦住了他。      塞给龟公一锭银子,夏黎祺掀开自己的白纱,「我是奉命来保护我家主子的,刚刚进去的那位白衣公子,就是我的主子。你别声张,让我进去找一个位置坐下跟著主子就可以了。这点小钱就劳烦你啦。不要让人察觉我哦!」      让人不要察觉你?你这打扮的和疫区出来似得,怎麽可能没有人察觉你啊……「成成成,大人里面请啊!我给您安排一个位置,就在你家主子的边上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找位置就好。你接客,你接客。」夏黎祺甩开龟公,自己跑进去了大堂之中。      原来,无虑来的天香阁,是妓院啊……      夏黎祺自己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他不经意的抬头看见了坐在二楼,而且身边还搂著一名坐著一名女子的无虑。      「青楼女子,行为放荡。」夏黎祺恶狠狠呢喃说,手下用力,险些把手里的杯子捏碎了。「公子啊,你别这样自甘堕落啊。」夏黎祺伸手在桌面上划圆圈。      无虑饮下身边女子喂来的酒,「我哥那的情况怎麽样了,你有没有收到消息。」目不斜视,做出的动作依旧是与女子调情般的轻浮。      「主子放心,已经疏忽过一次,那就不会有第二次。齐昊这个名字,早已经在江湖各处响当当了,见义勇为的大英雄。」女子趴在无虑的胸膛上,认真回禀。      「你们还有什麽事情要禀报我的,全部说吧。下一次来,我可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这个妓院,是他在暗地操控起来的。哥说过,手下权势多并不代表什麽,更重要的是暗地里的东西一定要多。      「主子,您不来见我们了吗。」胆子大了的女子,把手伸进了无虑的怀中,柔若无骨似得贴紧了无虑。      「哦?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我,连胆子也大了啊。」无虑捏住那女子的下巴,轻声说。不知道为什麽,无虑在看见楼下那人的时候,下意识的不想和妓女身份的属下有太多的牵连,那个笨蛋的位置,能够把这里的景象全部看得一清二楚吧。      「气死我了!」夏黎祺狠狠搁下杯子。      女子见无虑神色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连忙起身站在一边为无虑倒酒。      「什麽酒啊这,百年陈酿不成?怎麽脑袋……晕乎乎的,啊受不了了,脑袋,看不见了……」只感觉眼前有无数个酒杯在晃动,夏黎祺打了一个嗝,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把这个小子抱我房里面去,他挺符合我胃口的。」来玩女人的官家公子,在偶然看见夏黎祺的容貌之後,选择了在妓院里面玩男人。虽然这男人嘛被他药倒了,可等等一定要他欲仙欲死。      「是公子。」小厮立马把夏黎祺抬手抬脚的抱上了楼上厢房。      「哼,那个不要命的是什麽人。」无虑恰好把夏黎祺被药倒带走的一幕全部收入眼帘,他压低著声音让人察觉不出他的情绪。      「那人是这里知府的儿子,嚣张跋扈惯了,不想惹麻烦便尊称他一声王公子。」      「让他一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敢碰我的人,他是活到头了。」就算他在和夏黎祺闹别扭,可还没有允许人碰他的东西,就算是闲置在一边那也是打上了他齐无虑名号的东西。      太岁头上动土!      「主,主子……」这样的杀意,多久没有见到了。      「还不去!」无虑怒斥。      「是!属下这便去!」女子连忙跑开,生怕被无虑迁怒。      「把那将死之人所在的那层搂清空,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无虑侧过头对著身边的女子说。      点头,「是。」      无虑负手慢悠悠走至夏黎祺被关的房间,随意踹开门,不意外的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夏黎祺,和压在夏黎祺身上的那王公子。      「你是谁!不要命了吗!敢坏本公子的好事。」王公子跳了起来,可见到无虑的姿色後,「呵,我道什麽呢,原来又是一个大美人,这是要和本公子一起吗。」忍著欣喜的神色,走向了无虑。      「哼,我的人,你也有胆子碰。」厉色盯著那人,无虑伸脚一踹。      王公子被无虑踹下了楼,无虑相信,下面的人会好好招待这个王公子的。      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蠢材。」怒斥一声走向被拿掉纱帽,衣服被扯的凌乱不堪的夏黎祺。 07.谁上谁下   「醒醒,夏黎祺。起来了别装死。」无虑伸手轻轻拍打夏黎祺的侧脸,结果这家夥依旧毫无感觉。躺著挺尸,面色红润。「夏黎祺,你家公子出事了!」      无虑说完发现夏黎祺的身体轻轻抽了一下,似是要睁开眼睛,但是又无力摆脱无力感。「呦呵,这公子还挺好用的嘛。我说你干什麽,不就是迷药麽,至於这样半死不活麽。」走向桌边,拿起水杯朝著夏黎祺泼下去。「还不醒?」      这回无虑感觉不对劲了,这夏黎祺被下的难道不是迷药吗?把夏黎祺的上衣剥开,无虑也没有看见什麽类似中毒的黑气出现。在不上不下的僵持中,渐渐地,无虑发现夏黎祺的脸色慢慢变得微红,身上传来一股骇人的燥热。      「恩……好……热……」夏黎祺的手缓缓抬了起来,虚弱的扯著还耷拉在身上的衣服。眼睛朦胧的睁开,「幻觉吗……公子?无虑……」想要触摸无虑的脸,但是够不著。      看夏黎祺的反应变成这个样子了,无虑也就知道了夏黎祺是被怎麽了。敢情那个王公子是怕对夏黎祺霸王硬上弓不够尽兴,还给夏黎祺下了不知道来由的春药啊。      「幻觉什麽?我就是你公子,你小子跟了我那麽多天不敢出来,当一个缩头乌龟就罢了。现在还沦落到要我来出手相救的地步。你怎麽一点行走江湖的危险意识都没有啊。你说说你懂不懂你现在是怎麽了,你要我去找几个女人给你吗。」戳著夏黎祺的胸口,无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公子,我不是,我怕你生气……我不想你找别的女人……我可以比她们好的。我不要女人,公子你把我……把我当女人吧。我不比她们差的,公子你抱我吧。公子别走……」夏黎祺也不知道要表达什麽,只是抓住无虑的手,一个劲的胡言乱语。      无虑吃了一惊,「夏、夏黎祺,你什麽意思?你懂不懂你说什麽,你懂不懂你是什麽身份啊。」这也未免太过了,他是怎麽做的,可以把身份尊严置之不顾?      「公子,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不要你去抱别的人,我可以比他们都好的。公子别走。」双颊越来越红。随著夏黎祺的情绪激动,春药发作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夏黎祺,你糊涂了。」无虑垂下的发遮住了无虑的表情。      「我没有……我知道我说的是什麽……」夏黎祺揪住无虑的袖子。      无虑凑近夏黎祺,盯著夏黎祺半清醒的眼眸,「这是你求我的。」      夏黎祺无比坚定的点了头。      「那你可别後悔。」      「绝不会。」      无虑爬上了床,把夏黎祺压在了身下。伸手插入夏黎祺的发中,抬起夏黎祺的脑袋,无虑低头吻了下去。第一次那麽认真,那麽入迷的吻著一个人。纵然是在交合之事上早已经习以为常的无虑,都感觉到了和夏黎祺才有的别样滋味。      唇舌交缠互相吮吸,无虑双手亦是没有闲著,一只手捏著夏黎祺的胸前红点,反复揉捏挑逗。沿著夏黎祺的脖颈啃噬而下,另一只手伸入夏黎祺的口中玩弄滋味诱人的舌尖。      「公子……呜……」口齿不清的呢喃喊著,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又陌生又害怕。      一想到马上就要成为公子的人了,夏黎祺便感觉很是开心。在公子的挑逗下,快感热流一阵阵的涌向了小腹,在那个地方发热发烫。祈求更多的快感。      「叫我的名字,黎祺。」无虑咬著夏黎祺的胸前红点,邪魅轻笑说。      「无虑,无虑,无虑……」      无虑笑笑没有再说话,握住夏黎祺腿间早已经勃然起立的巨物,轻轻套弄摩挲。小一阵的功夫,不知道是因为春药的效力,还是对无虑的情动趋势下,轻易的便泄在了无虑的掌心。      「很浓啊,就算没有碰女人,也没有自己解决麽。」无虑轻声调笑。      「我……我不懂……很别扭……」夏黎祺勾著无虑的腰。      「我教你。」      取过床头的情趣药品,无虑倒了一半在掌心上,轻轻探进了夏黎祺的身後。      在药物的润滑下,无虑有些勉强的探进去一根手指。      夏黎祺知道无虑这样做是为了什麽,但其中的疼痛真是比砍他一个十刀八刀的还痛苦。      死死咬紧牙关,把痛苦的呻吟全部堵在喉咙里面。他怕无虑在听见他喊疼之後放弃了和他做这档子事情的兴趣。      夏黎祺……不疼!不疼!忍忍就过去了!      无虑再探了一只手指进去,可结果很是不乐观。      他抬眼看了一眼夏黎祺,他此时此刻那好不容易烧到最旺的情欲早已经因为身後的疼痛熄灭到只剩下星星点点了。      无虑心疼夏黎祺的隐忍,退出了手指。      「无虑?怎麽了?我没事的,别走……我可以忍的。」夏黎祺生怕无虑不要他了,连忙扯住无虑的手,结果因为身後的裂伤只能让无虑的手从掌心错过。      无虑心疼的捧著夏黎祺的脸,直直凝视著夏黎祺,「都流血了……」那药有止血的功能,可也还是对夏黎祺无用,「你这样待我,够了。」啄了夏黎祺的鼻尖,无虑拉著夏黎祺的手扯开自己半遮半掩的衣衫。      「无虑?」这是要做什麽?      无虑轻吻著夏黎祺的身体,希望他可以从刚刚的疼痛中回过神来。      取过剩下的润滑药物,无虑自己探向自己的身後,避开会疼痛的地方,寻找敏感的地方,轻轻开拓密紧的後穴。      香色的画面看得夏黎祺血脉喷张。      「你,你这家夥不是不能麽,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了。按照我刚才做的,摸我。」无虑皱著眉头的样子都是那麽的美。      「无虑……无虑……」兴许是因为疼痛,又或者是因为眼前场景的刺激。夏黎祺只感觉那春药迷药所带来的晕眩全部都消失了。他翻身把无虑压在身下,「我爱你,我不要你疼……」夏黎祺舔著无虑的脖颈,轻轻吻著他的胸口。      「你肯让我把你当女人就够了,你为我做了那麽多,可以了。」无虑伸手勾住夏黎祺的脖颈,伸脚勾住夏黎祺的腰。「你来做。」      「我不会让你疼的。」低头舔著无虑半硬的性器,一阵舔弄之後,夏黎祺把舌尖伸进了无虑自己做过微微扩展的地方。      「你!你干什麽,很脏!」      「不会,这里很好。」夏黎祺固执的努力舔舐著,想要让无虑有更多快感。      在夏黎祺胡摸乱撞的亲吻下,无虑竟然也被那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所带走了神智,不去抑制愉悦的呻吟,无虑眼眸微闭,注视著夏黎祺专情的动作。      有这样一个深爱著自己的人,就算为他做一生下面的那又怎麽样呢?      「无虑……我可以进去吗……」夏黎祺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和自己刚才那般的疼痛,但他是万万不能让无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的!      「进来。」无虑与夏黎祺十指交缠,他轻轻拉了一把夏黎祺。      夏黎祺再也把持不住,一口气直直进入了无虑的後穴深处。      拉下夏黎祺,无虑主动深深一吻,「傻子,接下来还要我来教你吗。」      「无虑,我的无虑。」在犹如咒语般的言语中,夏黎祺开始一次次的冲击,一次次抵达无虑的最深处。带著无虑体验狂风骤雨般的前所未有的快感波潮。      无虑紧紧拥著夏黎祺,紧紧拥著这个待他一心一意的男人。      是不是从此以後,我都不再是一个人了呢?黎祺…… 作家的话: 因为小祺筒子说的那些话 给无虑大美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说自己比女人好神马的 不要去找女人好神马的 於是捏…… 在小祺筒子的菊花开拓无能的时候 无虑大美人毅然的选择了自动在下面 这样的话 会感觉无虑大美人更让人心疼咩~! 08.敢不敢爱   如果这是梦,那麽这是一个最美的梦。这样的梦能不能一辈子都不要醒来呢?就这样沈溺在和无虑相依相偎的世界里面,永不分离。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美,如果拿余下的时间来换这样的美梦,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可梦终究是梦,还是会有醒来的时候,不过当发现记忆里面的事情都不是梦,而是真实之後,那所震惊的就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夏黎祺睁开眼睛,前一刻还因为美梦逝去而难过,但看见无虑赤身裸体的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不淡定了。虽然是又惊又喜的,不过夏黎祺也还是没有吵到无虑。他悄悄的捏了自己的脸颊。      呀!会疼,这不是梦!他昨天晚上和无虑……真的……真的做了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了!好开心,好激动!      「你干什麽。」无虑不知道什麽时候也醒了,他没有动,只是抬眼看著夏黎祺的眉飞色舞。心里暗叹,这傻子。      「无,无虑,我我,我……」脑海中那些昨天晚上翻云覆雨的记忆霎时间全部涌了上来。夏黎祺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麽办。想到万一无虑更生气了,从此不再理他了,夏黎祺就更慌张了。      「你乱动什麽?我会疼。」心里暗自窃笑夏黎祺的反应,面上依旧是毫无表情,让夏黎祺不断猜测他此时此刻的心中所想。      「疼?等等,我马上起来。糟糕了,昨天晚上我没有给你洗澡,我记得二哥每次都会有烧水的,怎麽办怎麽办,会不会生病啊。」一听到无虑说会疼,夏黎祺就躺不住,连忙翻身要跳下去。昨天晚上,就算再温柔再小心也还是会受伤的吧。      「停下,你说你二哥是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你二哥的事情。」想到夏渊麒的事情他就不快,有些吃力的撑起身子。无虑微恼夏黎祺昨夜的无度索求。      夏黎祺看向无虑,虽然不解无虑为什麽要问,可也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二哥和顾大哥有时候会说到一些,二哥更是偶尔会苦瓜脸来和我抱怨,说昨夜又被踢下床了之类的。」见到无虑被子下身体上的点点吻痕,夏黎祺红了脸。      「被上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我都没有矫情,你矫情什麽。你去传人抬水进来,然後抱我去洗澡。」柔柔推了夏黎祺一把,无虑看夏黎祺就是一个呆子。之前怎麽没有发现这个呆子其实还挺惹人爱得。      「我马上去!」夏黎祺扯过屏风上挂著的衣服,马上跑出去找人抬水了。      无虑伸手挡著眼睛,真是苦恼啊。难道真的喜欢上这个夏黎祺了?      对他好,他就和小狗似得马上开心的黏过来了。对他不好,他也就蹲在原地,可怜巴巴的看著你。      说的那些情话,虽然全部都没有一个正经的,可是都是那麽的真诚。      更让无虑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个被人呵护宠爱长大的小皇子,怎麽就会甘心这样来对待一个江湖中人?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没有多问过什麽,就那样,几乎是不可能的喜欢却又深爱著他。      「夏黎祺,你的脑袋是被摔过吗?为什麽我总感觉你做的事情没有一个是符合常规的?」无虑坐在浴盆里面,仰头看著夏黎祺。      「为什麽不符合常规?如果喜欢你就是不符合的话,那我宁愿当一个异类,让他们羡慕去。」他爱的人,是天下地下再没有比得过的。      「你双亲不会让你爱一个男人的,等到了至尊山庄,我们便不用再联系了。」说来,上次分手的时候,夏黎祺显然没有把他说的分道扬镳听进去啊。      「为什麽,是不是我又错了什麽了。上次让你生气我反省了。我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被吓到是我的错,我不会再那麽没用的。我也不要再听你说什麽分道扬镳了。我什麽都听你的,就是这不听。」      「你那麽大的反应干什麽,现在是你见识寡,等你再多见一些人,还敢保证依旧喜欢我?」      「敢!」目光正直的盯著无虑,「而且我都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人了,我要对你负责。我一定会娶你的。」      「负责?那可不用,和我上过床的男人女人不计其数,如果都说要负责的话,那我可陪不过来啊。夏黎祺,你以为我很冰清玉洁不成?我可不是会为了什麽人守身如玉的,我得现在就和你交待清楚了,不然你有朝一日的寻死觅活了,有了什麽三长两短的,我可敌不过偌大的夏衍王朝啊。」      「无虑,叫我黎祺。」撑著浴盆的两边,夏黎祺俯身凑近。      「嗯,黎祺,想清楚了?」挑眉准备接受夏黎祺的甩袖离开,亦或者是落荒而逃。      夏黎祺突然吻住了无虑,不是热吻,仅仅是含了一下无虑的双唇便放开了,「如果你要男人,我来,如果你要女人,我当。我一个抵你过去无数个男宠,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这是夏黎祺意识清醒无比的情况下说的话,无虑有些拿不定了,「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我囚禁你,把你困住,永远都离不开我的身边。」      「夏黎祺,你别得寸进尺!」无虑大怒作势要起身。怒气一直烧不进心中啊……      「我进了!要嘛你杀了我,要嘛你和我在一起。」夏黎祺也自暴自弃似得跳进了浴盆。      浴盆虽然大,可是挤两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也还是显得有些吃力起来。      「你干什麽!」无虑瞪著夏黎祺。      夏黎祺一把紧紧抱著无虑,「我食髓知味了,我要你,如果你生气了,你也可以反过来。强暴我。但是现在,我要强暴你。」      「夏黎祺!有没有谁告诉过你,你不是皇子,你是土匪头子!」      「为了你,天王老子我都不要当。」有些强硬的捧著无虑的脸,狠狠吻上了不断吐出伤人言语的唇。      夏黎祺半强迫的要了无虑。      从浴盆里做到了外面,又从地上做回了床上。一屋子的凌乱不堪,满屋子的水渍。持续不断的呻吟与低喘。      夏黎祺一直喊著的都是,「我爱你。」 作家的话: 我感觉……黎祺筒子……好萌…… 09.患得患失   傻笑看著身边并行驾马的人,夏黎祺此时此刻的心情别提多美了。无虑在他几番的死缠烂打之後,默认了他们之间的恋人关系。也默许了夏黎祺在参加完了武林大会之後,带著他去夏衍王朝,见见国主和王後。      「别笑了。」受不了夏黎祺的自得其乐,无虑头疼的扶额。      「我很开心啊,忍不住的想笑哎。」无辜的看著身边的大美人,这样的大美人,终於是我的啦!「无虑,我们马上快马加鞭的去至尊山庄!」说完就是一鞭子,朝著无虑所驾的马臀上抽去。马吃疼,撒开腿,跑得飞快。      「夏黎祺!」惊了一下的人,怒斥。      「是黎祺啦!」某人厚脸皮的讨好。      无虑不再理会夏黎祺,反正夏黎祺也已经赖上他了,他去哪里也都是无济於事的。其实心底也早已经接纳习惯了夏黎祺的存在。如果有朝一日夏黎祺不见了,那他才会感觉到无所适从吧。就这样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在一起也挺不错的。      似乎连老天都突然眷顾了夏黎祺的心思,赶到至尊山庄的时间,比预想的快多了。      然而,夏黎祺也没有错过无虑神情中隐隐约约的兴奋和激动。这样的神情,就好像是要马上见到某一个倾慕已久的人一般……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迫不及待魂不守舍。      和无虑在一起久了,夏黎祺从来没有有过所谓的危机感。然而这次他莫名的有了,在他和无虑相处的每时每刻,无虑期待见到别人的情绪,都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著夏黎祺。      一向对人淡薄的无虑,是要见什麽人,为什麽满眼的倾慕连掩饰都不掩饰了?不……难道说是,连掩饰都掩饰不了麽?      夏黎祺害怕无虑会被别人抢走,而且是轻而易举的抢走。无虑的期盼就是夏黎祺不断自我揣测,自我疑问的源泉。      夏黎祺会想,为什麽无虑会在一夜欢好之後就答应了在一起?无虑为什麽会看上他这样一样娇生惯养的小皇子?因为爱?因为情……是为了什麽?如果无虑不要他了,那他要怎麽办?现在离不开无虑,以後也离不开……      如果无虑只是和他玩玩的……只是开玩笑的,那要怎麽办……      「夏黎祺!你给我清醒一点!你个混蛋,你在想什麽啊!」狠狠把水往脸上泼去,夏黎祺苦恼这样的情绪什麽时候是个头。      「黎祺,你干什麽?怎麽还不过来?至尊山庄就在前面了。」无虑远远喊了一声。那小子,最近魂不守舍的,现在装个水还装了老半天。      「马上来了。」不想不想,好好和无虑过好现在的日子才是重要的。      无虑和夏黎祺策马至门庭若市的至尊山庄前,无虑拍拍夏黎祺的手,「我过去递名帖,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我等你。」夏黎祺突然不想去参加什麽武林大会了,他想任性的马上抱走无虑。不要无虑进去,但是他做不了。他知道无虑很想见那个人的,如果带走无虑了,无虑见不到那个人了,那无虑会伤心难过的……      不要无虑伤心难过。      「黎祺过来。」无虑喊道。      「来了。」可最终还是迈著沈重的步伐,踏进了至尊山庄。      看著无虑时不时淹没在人群中的背影,夏黎祺的心中此时是说不出的惆怅。 10.你到底是谁   「黎祺,跟紧我,这里人多,你丢了我可找不到啊。」无虑转过头望著夏黎祺,轻声叮嘱一句。「别走神了,小心跟错人。」      听见对方还是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夏黎祺快步上前,紧紧握住无虑的手,「不怕,这样就丢不掉了。公子带我去我们的住所吧。」十指相扣,不离不弃。      「有你这样的随从,公子还指望你做些什麽呢。」没有甩开夏黎祺的手,也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无虑也轻轻回握住了夏黎祺的手。无虑此刻暗想,如果把夏黎祺带给哥哥看了,哥哥会是什麽神情呢?开心还是生气?真是期待啊。      注视著无虑的脸上又露出了期待的神情,夏黎祺心中一紧,搂住了无虑的腰,低声说,「公子,怎麽办,我想吻你了。能不能让我不懂规矩一次。」只有占有你,才让我相信,我得到你的事情是真实的而不是我的美梦。      「别乱来,这里好歹是人来人往的。你如果真的想胡作非为,那也得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无虑可不想被人围观,然後第二天传来,齐昊胞弟齐无虑是断袖的闲言碎语。就算无虑自己不顾虑,可也是要为哥哥著想的。      「那我们快去!」牵著无虑,脚步加快。      「黎祺!」      夜间,无虑悄悄下了床,蹑手蹑脚尽量不要吵到夏黎祺的美梦。下床的时候,腿猛地软了一下,无虑勉勉强强扶著腰这才没有落得一个摔跟头的下场。不止是腿软,就连腰部都一阵阵狠狠的泛麻。      「死小子……不要我的命了……」埋怨的瞪了一眼浑然不知情况的夏黎祺,无虑悄悄出了门,掩上了门。      在无虑离开之後,原本已经熟睡的夏黎祺也马上睁开了眼睛,夏黎祺坐了起来,看著无虑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伸手捂著脑门,夏黎祺喃喃说,「在你的身边,我怎麽可能睡的好,心跳一直很快啊……」那股爱恋带来的喜悦,分毫不减。      无虑来到至尊山庄的花园里,此时夜深,除了巡逻的人再没有什麽旁人在花园里面逗留了。对著黑漆漆的夜空学著鹈鹕叫了三声。接下来等待回应便好了。      片刻之後,马上也有几声鹈鹕的叫声传了来。无虑没有多加逗留,而是隐去身形,连忙朝著传达信息的位置赶去。      进了北厢的厢房,无虑合上门,「橙子。」      「公子,您来了!」橙子仰起笑脸。「公子见到我家主子了麽?他和那个王爷在另一边,要我带路麽?」      想到会见到夏渊麒,无虑有些排斥的摇了摇头,「如果能够安排我和他单独见面就好了,如果要我去见到夏渊麒那就算了。我还不想看见他。」那个家夥让哥吃了那麽多苦,颠沛流离那麽多年!      「那公子这是?」橙子摸不著头脑了。      「我想知道孩子们的情况怎麽了,他们怎麽会莫名其妙的被抓走?你们有没有线索,我可以帮你们什麽?」无虑忧心的事情是这个,想到圆儿的情况,无虑便揪心。      「主子他们只知道这里会找到抓了小公子的人,和小公子一起被抓走的还有小世子和橘子。有橘子在他们身边,想必是不会吃苦的。」橘子可不是什麽善茬啊!      无虑稍稍放下了心,「那我就等你们的消息了,有什麽地方要帮忙的再找我吧。不过我想哥也不会主动找我开口的,橙子你留意些他们的行踪。」      「我明天会去闹擂台,公子要一起去吗?」      「其实闹擂台也没有必要,不过是哥嫌你跟在身边妨碍他和夏渊麒单独相处罢了。齐昊的名声好歹也是我打下来的,嗯……齐无虑这个名号,我还真是没有用过。如果我有兴趣,我也会上台小试牛刀。」      橙子嘟起嘴,「我就知道主子这样想的,公子,我们把武林盟主的名号拿下来吧!」      无虑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橙子的肩膀,「你努力,尽量帮我安排让哥和我见一面吧。有些事情,我希望和他交待一下,他不是一直希望我有一个归宿之类的吗?你告诉他,我有伴了。」这也算是让哥放心了吧。      橙子摸摸下巴,盯著无虑的肚子,「如果说,公子你有了,我想主子会马上跑来见你的。」      「瞎想什麽!」无虑拍了一下橙子的脑壳,「我走了。」      「公子慢走,小心肚子。」      无虑转头瞪著橙子,「你小子怎麽口口声声叫我小心,难道我就是在下面的那个!」      橙子一脸正经,「公子,您的面相告诉我,您是一块绝好的下面料……」      无虑举手作势要打橙子,橙子连忙在房间里面溜没影了。      不满的哼了一声,无虑看著时间差不多了,也应该回去夏黎祺的身边了。      静悄悄的回到夏黎祺的身边,见夏黎祺没有醒来的样子和神色,无虑也就放心了一些了。不想要夏黎祺知道太多这些的事情,让夏黎祺单纯的以为他是一个江湖中人就好了。      钻进被窝,还没有躺好就被夏黎祺一个翻身抱得死紧。      无虑动了动,发现不能挣脱也就不再动了。选择了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无虑在夏黎祺的怀中闭上眼睛。      贴著无虑的身体,下巴抵著无虑的头顶,夏黎祺缓缓睁开了眼睛。      因为相信无虑,最终他没有好奇跟上去,看无虑大晚上的去了什麽地方,去见了什麽人。但是夏黎祺发现,因为相信,他现在心中就好像有千万只的蚂蚁在爬,在啃噬他的心,好痒好难受。      抱著无虑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第二天,武林大会如期举行。      在与橙子打了照面之後,无虑知道哥已经收到橙子的消息,要与他见面了。      想到马上要见到哥,无虑的心中此时此刻有著说不出的兴奋。      「无虑,你和橙子说的要见我,是什麽事情?」在僻静的假山中,冷银皓担忧的望著一脸不安的弟弟。      「哥,我有伴了,你不用再担心我了。」无虑笑道。      夏黎祺坐在假山顶上,抱著石壁偷听。      原本他只是好奇无虑那麽开心去什麽地方,连比武都不顾了,结果看见无虑进了假山。还和人在密谈?知道这是无虑的个人事情,准备离开的夏黎祺却在听见熟悉的声音之後,再也迈不开脚步了。      那个人声音……很像二嫂! 11.什麽情况啊   「你又把谁给骗了?你啊,就不怕惹上什麽麻烦麽。」那声音中的无奈与宠溺虽然浅薄不明显,可也还是让人能够轻而易举的捕捉到。      「你不常常都说我一个人不好吗?现在我说我有伴了,你怎麽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我们兄弟两个多久才见一次面啊!你还皱著眉头!就算圆儿他们被抓走了,你也不能总是愁眉苦脸的啊,也不怕夏渊麒看了马上躲远远的。」      夏黎祺睁大了眼睛,无虑说的是什麽……夏渊麒?二哥?      「我不放心你。抛弃过去,化名无虑。我以为你要游戏人间一辈子,但是现在你这样突然告诉我,你有了可以陪伴共度余生的对象,反而让我不知所措。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的玩性,就去毁了别人的一生。」      「我有那麽过分吗?虽然我常常做那样的事情,但是这次不一样。」      「有什麽不一样?你也爱那个人至深吗?以往都是别人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什麽时候动过心?你什麽时候去体会爱别人的感觉?」对弟弟的了解不多,却也是不少的。      无虑紧紧握住了哥哥的手,「哥,你是嫁人久了,也开始絮絮叨叨了麽。对我的事情你放一百个心,我一开始其实也是想玩玩的,可是後来我也说不清楚了。就是他想怎麽样,就怎麽样了。」      低垂著脑袋,夏黎祺静静听著无虑和二嫂的谈话。先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可听见爱人对自己没有爱情的存在,不论是谁都会心寒的。      记得大哥说过的,两个人如果要在一起,可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没有感情作为牵绊基础的话,那样的日子是不会过得长久的。到最後因为淡漠分开的时候,必然有一方会受伤的。无虑没有爱,可不代表无虑不会因为分离而痛苦……      他们说,长痛不如短痛……      以前还可以天真的想,如果无虑不爱自己,那就把无虑绑回去夏衍王朝,困在宫殿里面。现在再想想,且不说能不能带走无虑,单是想要囚禁无虑,把无虑变成笼中鸟的可恶心思就已经足够夏黎祺把自己骂个千百遍了。      再听一听,也许……也许无虑会和二嫂说,说是爱的。      「你自小太过自以为是,你自己的感情,你看得并没有比旁人看得清楚多少。我与渊麒也是磕磕碰碰过来的,我不希望你也走远路。如果那个人真的值得你陪,你就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四处游荡了。再会飘的浪子,也终是要有根的。」      「哥!你也太会说教了!难不成是和夏渊麒久别重逢有感而发?我不会委屈自己,至於那个傻小子嘛。他绝对不会委屈我的。还有,别和我提感情,我喜欢你那麽多年,你还当看不见,再说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冷银皓面无表情伸手大力敲了弟弟,「胡闹。」      「哥!你就不好奇我说的人是谁吗!」      夏黎祺一颗火热的心,早已经被二人的对话浇凉了一大半了。      「谁?」      「他叫夏黎祺,我想你应该不会五年就把人忘记了吧?他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唉,和我坦白的时候还说倾慕过你呢。」听著像是玩味,但仔细品尝就会发现其中的淡淡醋味。      「什麽!无虑你再说一次?你和谁好上了?」这真是这五年来最吃惊的事情了!      「夏黎祺。夏渊麒的弟弟。」无虑说著耸肩摊手。      冷银皓显然没有想过弟弟会和夫家扯上联系,而且这联系还真是不小,「冷蔷!听我的话,如果你不喜欢小弟,那马上离开他。小弟他不是你以前见的那些人那样的。他会当真,会很当真。你们的身份太暧昧,如果不能好好在一起那就分开。」      「哥?你喊我冷蔷?你是多看重夏黎祺!你看看你都紧张成什麽样了。因为你不想夏渊麒难做?因为怕夏渊麒来杀我这个骗了他弟弟感情的人?」      冷银皓的确有那样的心思,更重要的是两边都是弟弟,两边都不能受伤害啊。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抓住无虑的手臂,「我知道你是让我放心才告诉我的,但是你不能乱来啊。」      「哥!你不喜欢我和夏黎祺走到一块?如果你不喜欢,那我这就回了夏黎祺,让他回家去!」无虑这也是较上劲了,为什麽得不到哥哥的祝福和鼓励?难道就因为他以前的行事作风太过张扬吗?      按住无虑的肩膀,冷银皓拍拍,「是哥错了,不该说那样的话……你肯来告诉我,也是你决定好的了。我知道你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的。小弟你好好担待著,别让他伤著了……」能安抚一个是一个啊。      「不对,应该是他别伤著我。」      ……      冷银皓愣愣看著无虑,没有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      「我会给夏黎祺生孩子,你满意了吗。」无虑再添一把火,让冷银皓不断受惊。      好半响,冷银皓缓缓回过味来。唇角的笑意渐渐扩大,「还说对他没有感情?你连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还想自欺欺人?或者是欺我?看来小弟还是挺厉害的。」      「我对子嗣不看重,可不代表你们家不看重啊。我不会给他机会去纳妾的!」什麽子孙後代的,我无虑一样做得到!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不到最後一刻不松口。」拉著无虑走出假山,冷银皓浅笑,「带我去见见小弟。你前面说的话我可一句都不相信,你刚才说的才是真话。」      「哼。」无虑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因为他说让我不要去找别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可以当,如果不是他一再的降低身份,我才懒得理他。」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橙子见二位主子出了假山,连忙迎了上去,「公子,谈妥了?」      冷银皓点头,无虑扭头。      「带我去无虑的房间,我要去见小弟。」      橙子眨眨眼睛,指著大门的方向,「那个小弟走了啊。」      「走了!」这回吃惊的人是无虑。      「怎麽回事?」冷银皓连忙问。      橙子如实禀告,「我也不懂,就是看见他在假山上面趴了一阵,然後连包袱也不带的牵著马就走了。他让我说,『善自珍重,勿以为念。』公子你们闹别扭了吗?」      无虑娇媚的一张脸霎时间惨白一片,那个傻小子听了那些玩笑话了!      「无虑,去追回来。」冷银皓蹙眉提醒。      「我,我不去!他既然都说了勿以为念,我为什麽还要去追,我无虑是那样廉价的吗?哥你也太小看我了!」无虑甩袖离开。      「无虑!」      混蛋!      死小子!      不要那麽快让我找到,不然我一定抽你筋,拔你皮!      骑在马背上的无虑愤愤想到。 12.如此这般天意使然   「善自珍重,勿以为念。」鄙夷的说完这八个字,末了还用鼻音哼出极为不屑的调调。骑在马背上的人,翻身下马,狠狠的一拳打在了身边的树枝上。      想他前半生冷蔷,如今齐无虑。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不过就是和哥哥谈话时候说的玩笑话被听了去,那个混蛋居然和娘们儿一样的闹起了离家出走!      不对,什麽离家。至尊山庄才不是他们的家。      夏黎祺那个混蛋,竟然偷听了一半就奄奄的跑走了。後面那麽重要的对话既然漏听了,这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那小子胆肥了,敢偷听的事情先不和他算账。同床共枕那麽久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他还想不负责的溜之大吉?      门都没有!连窗户缝都没有一个!      那夏黎祺最好不要在我气头上的时候出现,否则一定把他打得让他哥都认不出来!      以前都是别人哭著跪著求我看他们一眼。      现在你倒好,还真是有本事,让我翻山越岭茫然无措的到处寻你。      我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气死我了!」不止气夏黎祺,也恼自己如今的心情。      烦躁不安,就好像是,不能接受夏黎祺真的这样一走了之一般。那个混蛋,好像真的跑到他心里面来了。      扶著树干缓缓坐下,追出来已经半天了,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看不见啊。      天下之大,要去哪里把夏黎祺找回来?      若是,永远找不回来了呢……      握拳,心中暗自想著,如果夏黎祺敢和别人在一起了,他就把那个新欢杀了,再把夏黎祺这个旧爱也给杀了解气!      「头好痛,胃疼。」捂著小腹,无虑倚著树干。马匹在不远处低头吃草,时不时发出一声长啸。「你又不是丢了伴,叫唤什麽……」我都没有叫呢。      休息一阵子之後,无虑决定不再守株待兔,而是摇摇晃晃牵著马匹朝著三里外的小镇去。在愠怒过後,心里塞得满满的,是对夏黎祺的担心。      莫名其妙的又生气了的无虑,在小镇港头边上的山脚下,买下了一座小院子。那院子极为的简陋,是用竹子搭成的,可偏偏无虑突然就喜欢上了这样的建筑。      心情变化莫测的连自己都找不到头绪,无虑便在这小镇上住了下来。      即使在小镇上难得的定居了,可倒也没有把夏黎祺的事情给忘记得一干二净。      一个多月来,他没有少派人去寻找夏黎祺,据消息,夏黎祺也没有回去夏衍王朝啊。那麽,他到底去什麽地方了?      「我说你是怎麽了,原来是转性了,养起了花花草草?」戏谑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      无虑拿著水瓢,起身挑眉望著那不速之客,「青龙,你怎麽来了。莫不是最近闲得很?来找我过过拳脚吗,正好我最近也痒痒了。」      「别急别急,我是来和你商量主子的事情的。」青龙连忙摆手,现在他可不打算和无虑有什麽纠葛。      「哥?他怎麽了?」正如青龙意料中的那样,无虑收起了挑衅的苗头,一心一念都飞到那远在千里的哥哥身上去了。      「坐著慢慢说。」反客为主的伸手拉著无虑要无虑进屋,青龙手碰著无虑的脉门,脸色暗自一凝,「无虑你原来……」      「什麽?」      「无事,只是我来和你说说主子要和王爷去浪迹天涯了,让我来和你打声招呼。」不著痕迹的抽回了手,青龙知道,这下事情不能再劳烦无虑插手了。无虑现在的身子可不能奔波,万一有什麽不测,主子还不得怨死他啊!      「你在避重就轻,说实话!」无虑生气了。      青龙笑了笑,不就是主子被弄去西晋了,想让无虑去弄弄冷国的关系方便呗。      「我没有什麽好隐瞒你的,我现在要去和玄武他们交待一声了,你继续种花吧。告辞。」青龙抱拳作揖,下一刻消失在了无虑的眼前。      「鬼鬼祟祟。」瞥了一眼青龙消失的位置,无虑也没有多心。      就在无虑郁闷不解,感觉心中饱含郁气的时候,突然感觉屋外有了异样的动静。      是习武之人!      无虑连忙追了出去,难道是以前的那些仇家找上门了?先下手为强!追!越追越感觉不对劲,先不说前面那人熟练的闪躲,单单腹中的绞痛就已经让无虑站不稳了。      捂著肚子,无虑也不追了,半跪在了地上。      细心的无虑发现了在他半跪之後,那在逃窜的人,也霎时间停了下来,似乎在踌躇不安的犹豫要不要靠近。      哼!夏黎祺!      「夏黎祺!你给我出来!我要死了!」无虑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头喊道。      风声刮过,气流被搅乱,有人急促的冲了过来。      「无虑,我在呢我在呢,你怎麽样了。」果然是夏黎祺啊。      无虑瞄准了时机,在夏黎祺跑来的瞬间,伸出手把夏黎祺抓个正著,二话不说,先狠狠地扇了夏黎祺三四个耳光。      夏黎祺的双颊,登时红肿一大片。      「无……无虑……」这凶狠的眼神……夏黎祺忍不住的打了一个颤。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你不是说善自珍重吗,我就算是死了又与你何干。你来这里是找打的吧。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小心我一个不乐意就扭断你的脖子。说!这些天你都在哪里了!你是不是一直跟著我。」      夏黎祺愣愣点了点头,「我这一个月都在你身边……就是刚才,看见那个人和你进去屋子了……才,才靠近的……」哪里知道会被抓一个正著?      「难怪我找不到你啊,原来就在我身边等著偷袭我啊。怎麽?是想要杀了我,以泄心头之恨吗?」把夏黎祺压制在身下,无虑眯起了眼睛。      夏黎祺想著,反正都被抓住了,说不定无虑一个不开心真的杀了自个呢。动是死,不动也是死。那倒不如死的开心满足一些呢!      搂著无虑的腰,夏黎祺翻身在无虑错愣的时候狠狠吻住了无虑的唇,不是点到即止,而是如狼似虎的啃噬亲吻。吻中饱含著的占有欲,让无虑震撼。      久久,结束这长长的一吻,无虑的脸颊上早已经浮起了微红。      「齐无虑,我夏黎祺今生今世爱的就你一个。我不管你是冷蔷还是无虑,我夏家专出情种,你是领教过的。我这个情种认定你了,你是花花公子,我不是。你不爱我,可我爱你。我不要逼著你和我在一起,和我回去。你如若有朝一日和我分开,你也会……受伤的吧……」眼中的坚定与情伤,一丝不漏的全部传达给了无虑。      如若是别人,也许会说一番煽情的话,告诉夏黎祺,其实两人是互相相爱的。      最後迎来一个欢喜大结局。      可这人不是别人,是素来我行我素惯了的,而如今更是脾气变化莫测的无虑。      无虑狠狠往夏黎祺的肚子上打了一拳,揪著夏黎祺的衣襟,目露凶狠神气,「夏黎祺!你怎麽知道我就是花花公子了,你不是自以为很了解我吗。怎麽这次就不敢肆意猜测了,说!我让你猜!猜的不对,我就打爆你的脑袋。」      望著无虑,夏黎祺只感觉心中有什麽东西顿时豁然开朗了。冒著被打的危险,夏黎祺紧紧抱住了无虑,「无虑!我爱你!」知你如我,怎麽还会犯这样的错误,的确该打。      「哦。」冷淡的回应。      夏黎祺受伤的望著无虑,等著无虑的反应。      瞥了夏黎祺一眼,无虑淡淡说道:「你浪费了我一个月的时间。」      「我该打。」      「你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赔还我这一个月的损失。」大力捶了夏黎祺的胸口,「清不清楚!」      抓住无虑的手,夏黎祺直视无虑,「清楚!无虑,我要娶你。」      抽回手,无虑转身往小院走回去,「随便你。」      「夫人!」夏黎祺兴冲冲的追了上去。      如此这般,便是天意使然了吧。      ──END──      远处骑著马的青龙,若有所思的想到,「啧,这无虑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啊?今年还是别去见他的好。他那个脾气,孕期中一定会鸡飞狗跳的。我还是先逃吧。」 作家的话: 之後的家暴哈哈哈哈~ 大家脑补呗~【围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