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辰之草原情殇篇 作者:十世 为了牵制明国的最大外患,言子星不得不奉命营救西厥二王子拓跋真。 谁知拓跋真诡谲多变,虽然接受他的搭救,却还满腹疑心,更害得两人遭遇袭击。 言子星满肚子的怨气等著报复,好心救人却差点搭上自己的小命,他哪肯干休! 拓跋真却因高烧失忆,忘了自己的身分? 这只草原上的狼难得落魄,趁机让他爱上自己,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望星辰01 01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敕勒山脉延绵悠长,穿越整个南部平原,在山地的那一边形成一道屏障。这道屏障,就是明国与西厥的分界。 但西厥人勇猛善战,经常翻越了敕勒山,从灵州与燕州地界潜进明国境内,骚扰边境百姓。 不过自从三年前西厥二十万大军败於灵州,西厥二王子拓跋真於岩城被迫与明帝签下十年内绝不进犯的条约後,敕勒山南线便宁静了许多。 一个身穿西厥服装的青年,足蹬牛皮靴,腰挎弯月刀,面上留著一把粗鲁的大胡子,正悠悠然地带著一队人马,慢慢向草原挺进。 “少主,我们已经远离敕勒山,快要进入草原的腹地了。”一个身形矮小,穿著明国服装的人骑到那青年身边道。 那青年嘴里叼了根草枝,望著前方无边无际的草原,叹道:“还是草原辽阔啊。” “嘿嘿。少主,我们这次去的是西厥王庭新换的驻地,在天狼山脚下,是西厥人的圣地。那里离俊罗人和布闼人也很近,您还没去过吧?” 那青年不屑地瞪他一眼,道:“这片草原我哪里没有去过?天狼山两年我就去过了,那里民族混杂,除了俊罗人和布闼人,还有从极北之地迁徙而来的胡人。西厥人虽然将那里尊为圣地,但除了祭祀,还是第一次将王庭搬到那里。” 此时另有一个身穿明国商人服侍的青年骑了过来,缓缓道:“东子,你是第一次跟少主出来办事,还不了解草原的形势吧。西厥人这次是被东厥相逼,不得不退到天狼山。如今东厥势大,东、西两部的平衡势力被打破,只有守著圣地,联合俊罗人和布闼人,才能勉强保持他们草原霸主的地位。” 领头的青年吐出嘴里的草枝,望著前方渐渐出现的羊群,淡淡道:“自从厥人分裂之後,东厥一直被西厥压迫,直到三年前那场大战,西厥大败,消耗了不少青壮力量,东厥人才趁机发展起来的。” 东子立刻道:“是咱们皇上和北堂王英明,那些西厥蛮子哪里是咱们大明勇士的对手。不过说来还是咱们少主厉害,少主那时才十六岁吧?在岩城外一箭射死了西厥大将先翰,名扬天下,人都夸咱们少主是少年英雄呢。” 那青年嘿嘿一笑,没有说话。不过神情却有些骄傲。 旁边的青年听不下去了,道:“东子,你也太夸张了吧。少主的身份隐秘,办得都是大事,哪里能那麽随随便便地抛头露面。什麽名扬天下,我看都是你宣传的吧。” 东子道:“虎子,我哪里说的不对了?虽然少主身份隐秘,但谁不知道当年射死先翰的是大明国的一位少年英雄?少主只不过不好留名罢了,但谁敢说少主不是英雄的?” “我可没说少主不是英雄。我是说……” 领头的青年不耐地打断他们:“好了好了,这点小事有什麽好争的。我们这次来是办大事的,你们赶紧和天狼山的人联系上,了解一下他们情形。有了准确地消息,我们才知道怎麽办事。” 两人都应了,不再争论。 这位领头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明国皇帝司耀辉和北堂王北堂曜日的弟弟──言子星。 他是北堂家最小的儿子,是老北堂王与情人言非离隐居之後所生,并未正式登入族谱,随的也是言非离的姓氏。所以目前明国人都只知道老北堂王有三子一女,即现任北堂王北堂曜日,已登上帝位原名北堂耀辉的当今皇上司耀辉,远嫁文国成为静王妃的三世子北堂曜月,和唯一一个独女,明国上将军宫剑宇之妻北堂曜辰。对於这个北堂家的麽子言子星,却几乎无人知晓。 三年前,灵州的北豫王司简联合西厥二王子拓跋真发动内乱,妄图推翻司耀辉的帝王之位,却被北堂王率军打败,司简见大事不妙,带著心腹从密道逃跑了。拓跋真则被迫退兵,并与明国签定了十年不得进犯的合约。 言子星参加了那次战争,并一箭射死了西厥大将先翰,小小的风光了一把,并对草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明国平定内乱後,在皇上和北堂王的协力治理下,正成兴兴向荣之势。只是草原乃是明国北部最大的隐患和大敌,情势又一向变化多端,所以言子星自告奋勇,专门承担起奔走草原和明国之间的任务。 三年来,他伪装成一皮草商人,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上行走多次,经常往来於各部落之间,说得一口流利的西厥语,连西厥人自己也分辨不出来。 渐渐的,他喜欢上草原的生活。这里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可恣意纵马,畅饮美酒,大声谈笑,比在明国国内有趣多了。 不过言子星此次前来,却是有一个重要任务,乃是搭救他的‘夙敌’,当年在灵州千里追袭最後仍被逃脱的西厥二王子──拓跋真。 *** 终於忍不住开了新文…… 啊啊啊,亲亲们鄙视我吧,俺实在忍不住,泪~~~ 望星辰02 02 为什麽要救拓跋真,这话说来可就长了。 当年正是这位野心勃勃的二王子,联合北豫王司简在明国发动叛乱,险些乱了明国根基。此人不仅足智多谋,骠悍英勇,并且十分有计谋,竟然亲自潜入明国都城遥京,绑架了当时在明国探望王妃的文国静亲王东方昊晔,妄图以平分明国的宏大利益,诱使文国相助,一起吞并明国。 好在东方昊晔对言子星的三哥北堂曜月深情一片,在朝政和军事上又是个极精明的主,没有被拓跋真许下的种种好处冲昏头脑,反联合明国反咬拓跋真一口。 当时言子星为了保护三哥和静王爷,险些命丧拓跋真之手,好在他及时遇到援军,反过来追击拓跋真,结果追袭千里,竟还是让拓跋真跑了,不由一直耿耿於怀。 拓跋真率领的西厥人在岩城大败後,许下十年诺言,悻悻然地退了兵。西厥也因此势力大减,他在王族中的地位也随之下降。 说来,拓跋真的母亲据说只是一个女奴,出身极为低下,若非拓跋真从小便展现出非同一般的智慧和武力,不会被大汗王承认并封为二王子。西厥人虽然一切以实力为先,但也并非完全不在乎出身血统。至少拓跋真在母族方面,毫无可以倚仗的力量,与大王子和三王子、四王子等人,不可同日而语。 岩城大战後,已经过了三年。这三年间草原上的形势也是复杂多变。西厥老汗王身体日衰,狼王老去,新的首领在部族中慢慢酝酿,谁也不服谁。 西厥的大王子拓跋武性格暴躁,有勇无谋,但出身尊贵,母亲是东厥汗王的大公主,现任东厥的大汗是他亲舅舅。 三王子拓跋修性格平庸,能力一般,似乎对大汗之位并没有什麽妄想。只是他的母亲是西厥最大部落的族长之女,血统可说是族内最正统的,也有不少人支持他。 至於四王子拓跋玉,目前可算是拓跋真的最大敌手。这四王子这两三年来才渐渐崭露头角,虽然只有十八岁,却极为优秀,其心计和武功都不在拓跋真的话下。他的母亲是布闼族长之女,美豔婀娜,极受老汗王的宠爱。他又是小儿子,难免被父王更多偏爱些。 但西厥人重英雄惜英雄,拓跋真的骠悍英武在整个草原上都是有名的。当年他只有十九岁,便统一了西北厥族,将族人的领土扩大了一倍有余,并将东厥人压在了脚下。所以不只老汗王,连草原上的所有西厥人,那时都把他当成未来的新一位狼王。 但是拓跋真自从在岩城大战後,威望受损,回国後的地位便有所下降。而此时大王子拓跋武,长久以来在他的压制下积累了许多不满,见他势力受损後,立刻不甘於现状了。而小王子拓跋玉也渐渐长大,开始崭露头角,有与众位兄长一搏的打算。 老汗王身体不好,对儿子们有些压制不住了,乐得看著他们争来斗去,许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草原上原本便是强者为尊,只有最後胜出者,才能登上草原霸主的宝座。 拓跋玉不是拓跋武那种粗勇无谋之人,也不是拓跋修那般碌碌无为的庸人。他看出单凭自己或大哥的力量,单打独斗是争不过经营多年的拓跋真的,便与大哥联起手来,一致对抗拓跋真。 这两位王子虽然威望不如拓跋真,但总体势力却十分强大,又有母族的支持,拓跋真便渐渐吃力起来。 到了年初,这种情势越发严俊。而拓跋真果非常人,竟在多方压力下,一纸书信,送到了明国北堂王的手上。 “承蒙陛下与北堂王多方关照,吾归草原後虽略损兵力,却无伤大碍,经营筹划,与明之缔约,尚可维持。 然,近年来吾兄吾弟,不安王位,有与吾一争之心。吾遵草原之规则,坦然受之,一力承之。然吾势力受损,与明之缔约恐难以维持。 吾兄勇莽,闻明土辽阔,明人富庶,常言‘吾族之铁骑,终有一日踏遍明土。吾族之兄弟,终有一日放牧於明地’。明与吾族乃兄弟之邦,吾听之甚忧,日夜为两国邦交而忧虑。且,吾弟玉,幼且善战,有勇有谋,假以时日,必我草原又一狼王。吾心甚慰,却恐其受吾兄影响甚深,将明视为吾族之放牧之地也。 观现下草原之形势,唯吾一人视明为友谊之邻,兄弟之邦,视两国友好为第一要务。然,吾之势力一旦不存,明疆危矣。敕勒以南,灵、燕百姓,将难安乐矣。……” 拓跋真这封信中,一字不提向明求助之意,也不提自己形势有多危急,只一力表达自己对明国的友好,明确指出三年前的岩城之约,只有他能遵守。若让他大哥或四弟获得大汗位,一切承诺皆烟消云散。 这封信言子星在皇宫里和大哥二哥一起看的。看完後只有两个字:“无耻!”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厚颜。”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带了二十万大军南下,与妄图篡位的北豫王司简勾结,觊觎明国江山的。现在却口口声声说将明国视为友谊之邻,兄弟之邦,为燕灵百姓而操心。语气潸然泪下,感人肺腑,简直让人想不到这是草原上的西厥人,还以为是明国的一位大忠臣写的忧国忧民策呢。 除了厚颜无耻四个字,言子星真是想不出其他形容词了。 皇上司耀辉也是想了半晌,用一种非常微妙地语气赞叹道:“这个拓跋真,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北堂曜日只冷冷一句话:“能屈能伸,狼子野心。” *** 貌似大家对新文还是很有热情的哈~~~吾心安慰,亲亲们多给点动力啊,嘿嘿~~~ 小注:东方不败的生子同人文俺搬到晋江去了,就不另发公告了,有兴趣的亲亲去那边追吧。^^ 望星辰03 03 司耀辉噗嗤一笑,道:“人家那是雄心大志,到你这里就成狼子野心了。” 言子星道:“二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拓跋真确实有大志,可他的大志若不是对著咱们明国,还是可以赞扬赞扬的。若是对著咱们,那‘雄心万丈’也变成‘狼子野心’了。 司耀辉点头道:“此人确实不可小觑。就看他能若无其事地送来这封信,就知此人日後了不得。” 言子星道:“还是大哥说得对,这人还真是能屈能伸。人家说大丈夫如此,没想到卑鄙小人也是如此。” 北堂曜日道:“你太小瞧拓跋真了。他十六岁便被称为草原上的‘搏塔’,意为英雄之意。十九岁一统西北厥人後,又被称为‘图宏’,意为智者。在草原上,一般只有狼王才能被尊称为搏塔图宏。而即使这样的狼王也是少有的,至少拓跋真的父亲拓跋威就不是。” 言子星摸著下巴,摩挲著自己新长出来的胡渣渣道:“不过能把搏塔图宏的拓跋真逼成这样,想必他那个四弟也有些本事。” 司耀辉道:“拓跋玉若不是晚生了几年,比拓跋真小了近十岁,经营的晚,还真有与拓跋真一搏之力。” 北堂曜日摇摇头,道:“拓跋玉精於权术,过於钻营小节,为人反复善变,比拓跋真不如。拓跋真虽然野心极大,但极重誓言,一诺千金,为人还算坦荡,不然不会被称为搏塔。” 言子星嘿嘿笑道:“不错。拓跋真玩权谋明显比不过他四弟,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东方昊晔骗到德云关去。不过英雄难对小人,历史上从来不缺乏这样的例子。这下有得拓跋真好看了。” 他对三年前的事一直耿耿於怀,拓跋真对他来说,可算仇人了。 司耀辉道:“反正不管他们怎麽样,也不关咱们的事。让他们在草原上斗去吧。斗得越欢对咱们越好。大哥你说呢?” 北堂曜日沈吟了片刻,道:“子星,这几年你常往来於草原,对那边的形势比较清楚。你有什麽看法?” 言子星见大哥征求他的意见,有些振奋,神情一肃,仔细想了想才回答道:“目前草原上的形势,确实如拓跋真所说。他大哥与四弟肯定勾结到一块了。三王子不管事,老汗王年纪大了,由著他们去斗。三年前我射死了先翰後,拓跋真势力大损,看来是在两个兄弟手里吃了大亏,不然不会向我们求助。” 北堂曜日淡淡道:“那你觉得狼王这个位子,谁坐比较好?” 言子星沈沈一笑:“三王子。其次是拓跋真。” 北堂曜日嘴角微翘:“为什麽?” “因为三王子够无能,够平庸,又没什麽野心,由他继承大汗之位,最是理想不过。如果他不行,退而求其次,还是拓跋真继位较好。就像大哥说的,这个人虽然野心极大,但极重誓言,一诺千金,为人还算坦荡。只要在战场上打败了他,他便会一直遵守承诺,不会轻易反目。” 司耀辉好奇地道:“为何拓跋武和拓跋玉不行呢?” 言子星很得意可以给二哥讲课,道:“二哥,你忘了拓跋武的母亲是谁了吗?东厥现任的大汗干木图是他亲舅舅。拓跋武一旦继位,以他的有勇无谋,肯定会被干木图那个老奸巨滑的家夥利用,很可能东厥人会趁机吞并西厥。一旦东西两族合并,那就成了我们明国天大的祸患了。” 他顿了顿,见二哥受教地点头,便继续道:“至於拓跋玉,显然是将拓跋武放在前面打头阵,他怎麽可能乖乖把大汗之位留给他大哥呢。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刚才大哥说的,为人反复善变,过於钻营小节。上位者,善於权术是好的,但过於依靠这些,就成不了大事。拓跋玉的野心不比拓跋真小,却没有拓跋真的气魄和才能。我敢说,如果他做了大汗,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军队攻打我国,日後也会骚扰不断。” 北堂曜日点头。 司耀辉目露赞赏之光,欣喜地摸摸言子星的头:“小弟,你真是长大了,越来越聪明了。” 言子星皱眉,不耐地甩开他的手:“要摸摸你儿子去,不要随便摸我的头。我都十九了,早就长大了。”然後看向北堂曜日:“大哥,我刚才分析的怎麽样?” 北堂曜日微微一笑:“後面说的都对。不过前面的顺序要颠倒一下。” 司耀辉和言子星异口同声地问道:“什麽顺序?” “狼王的位子,拓跋真坐最好。其次是三王子。” 言子星诧异:“为什麽?” 北堂曜日却只是一笑:“你自己慢慢想。” *** 亲亲们国庆快乐!中秋节快乐!!!^^ 厚厚,看到好多回帖和票票哦,大家继续!多点鼓励,俺就勤劳了,哦呵呵呵~~~ 望星辰04 04 言子星还没来得及想出来,草原上便发生了大变,北堂曜日与司耀辉商量之後,让言子星立刻出发,想办法帮拓跋真解围。 原来老汗王今年身体不佳,拓跋玉的母亲怂恿他去天狼山外的一处温泉山脉休养。老汗王走前,将大部分事务交由拓跋武和拓跋真处理。 两位兄弟不是第一次共同处理族中的事务,以前一直相安无事,这一次却有些波涛暗涌。 拓跋真想起老汗王出发前,随同陪伴而去的拓跋玉望著自己若有深意的笑意,心里便有不好的预感。 他这个弟弟一向喜欢玩阴的,这一点防不胜防。 拓跋真心里暗暗戒备,谁知老汗王走了一个多月,也平安无事,他不由怪自己多心了。 谁知一个月後,拓跋真领下的苏岩部突然派人来求援,说是遇到了一夥庞大的马贼,部族的人都被掳获,有灭族之危,请拓跋真出兵相救。 苏岩部是个西厥人中的小部族,人口不足一万,其中有三千壮士都在拓跋真的部队里,剩下的青壮不足一千。拓跋真一个宠爱的小妾,也正是苏岩部的人。 拓跋真接到这个消息,一时有些疑惑真假。夏季正是草原上草肥水足之季,牛羊都不愁放牧,马贼这个时候多是去掠夺商队,很少打部族的主意,只有到了艰难的冬季,他们才会将目标放在小部落上。 但他见那个从苏岩部逃出来的族人衣衫褴褛,身上满是伤口和血迹,不像做假。又唤出他的小妾与其确认,确实是她部族中人。 拓跋真这才放弃疑虑,带了两千士兵去苏岩部救援。谁知当他们深夜赶到马贼的聚集地时,等待他们的并不是磨刀霍霍的马贼,而是老汗王的人马。 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麽,深在明国遥京的北堂王并不清楚,不过多少能够猜得到。 这是一个完美的阴谋,不论老汗王是被蒙蔽,还是真心想把这个日渐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儿子弄下马,他都成功了。 拓跋真被剥夺了军权,监禁起来,关押前只来得及派出几名心腹去求援。 秦子业是一个西厥和明国的混血儿,在草原出生,在燕州长大。他受过完好的汉学教育,甚至参加过科考,中过秀才。但是他骨子里还是一个西厥人。 他是拓跋真的心腹。当年拓跋真潜入遥京绑架东方昊晔,就是他策划并参与的。 在得知拓跋真被老汗王关押的消息後,他第一时间派出了几个心腹去各个支持拓跋真的部落求援,至於他自己,则是亲身来到了明国,向北堂王求助。 北堂王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便立刻将言子星召来,让他去草原想办法将拓跋真弄出来,最好再帮助他恢复原来的势力。 对此言子星不是很乐意。当年拓跋真在德云关外对他三哥北堂曜月,还有小王爷东方昊晔的追杀,他可记忆犹新。那时候他三哥还大著肚子,怀著一对即将临产的双胞胎呢。若不是言子星当时拼出命去诱走了拓跋真,只怕他三哥还有他那两个小侄子,都不会在世上了。 不过国事为重。在大是大非面前,言子星知道轻重。 拓跋真现在不能死。他一旦死了,当年岩城的十年之约就自动作废。不论是大王子拓跋武继位,还是小王子拓跋玉继位,这两个人都不会放过明国这块肥肉,以与明国开战来取得自己在西厥人中新的领导地位。 明国并不惧怕战争。但是前些年实在被上任昏君司洪逸祸害得不轻,又经过北豫王司简的内乱和西厥人的进攻,国库空虚,燕、灵两州百废待兴,能少打仗,还是少打仗的好。至少为百姓计,要拖几年再打。 所以言子星心不甘情不愿的上路了。 秦子业被北堂王先一步打发走了。言子星带著自己的人马随後进入了草原。 经过这几年的磨练,言子星越发沈稳老练,有种淡淡的从容与冷漠的气质。 他是老北堂王的小儿子,凌虎跟在他身边已经有五年时光,亲眼看著小少主从一名稍嫌稚嫩的少年,成长为一个精明强干的青年。 言子星长得随言非离多一些,并没有继承北堂傲那种完美精致得如皎皎明月般动人心魄的容貌。但他五官端正,眉眼英俊,甚至偶然会显得过於清秀,是个好看的男人。 虽然容貌上只有父亲的三分颜色,但是他的额头宽阔,显示著聪慧。眼神锐利,继承了北堂傲那睥睨天下、冷漠高傲的神态。 他有一种骨子里的东西,让凌虎毫不怀疑在任何需要的时候,他会从一个温和俊雅的少年变身成为老北堂王那般冷傲狠利的人。 这种认知,让凌虎聪明地在言子星面前始终表示著谨慎和尊敬。他绝不会因为言子星年纪小,又或未入北堂家族谱等原因,而对这位少主产生一点点轻视和疏忽。 言子星显然对他也很满意。如果他能继承北门的话,凌虎毫不怀疑会是他的第一武将。 当然,北天门迟早是他的。现任门主──他三哥北堂曜月,毕竟已经嫁到了文国,父王不可能让几乎控制著明国所有白道势力的北天门落到文国手里。文国有小王爷东方昊晔控制的东门就够了。 *** 啊啊啊,今天的国庆大阅兵好振奋啊!太好看,太激动鸟~~~ 尤其海军那闪耀耀地白色军服,一水地长腿帅哥……啊啊啊,好萌啊~~~ 另,俺今天突然发觉,中山装也好帅的啊!!! 俺萌了日日穿著中山装站在城楼上,看著月月穿白色水军装、小星星穿野军陆战队军装,领著一水长腿帅兵们正步走过的场景了~~~(口水ing~~~) 望星辰05国庆双更~~ 05 “虎子,王庭那边有消息了吗?” 凌虎恭敬地道:“少主,有消息了,不过有点麻烦。” “怎麽?拓跋真死了吗?”言子星叼著草枝,坐在帐篷外的火篝前,一边等著烤好的羊肉,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没有。不过他被剥夺了二王子的身份,现在被关押在西厥王庭的牢狱里。他的部下也被打散,并没有归於哪位王子的手里,而是被编入了老汗王的人马里。” “想不到拓跋威还不服老,野心不熄啊。看来这次这件事没那麽简单,说不定想除掉拓跋真的就是他老子呢。”言子星冷笑道:“这叫什麽?姜还是老的辣啊。” 凌虎道:“还有件事……”这事似乎难以启齿,凌虎都皱上了眉头。 言子星不耐道:“有话快说!” 凌虎道:“拓跋真四岁的独子落在了拓跋玉手里。” “什麽?”言子星微微一愣,道:“怎麽会在他那?老汗王不知道吗?” 凌虎道:“拓跋真下狱後,便让心腹安排他的嫡妻带著儿子回自己的部落。但是半路上说是遇上了马贼,他的嫡妻和两个侧妃被杀,苏岩部的那个小妾和他儿子不知所踪。属下觉得这事不对,暗中去查,才知道他那个小妾和儿子,现在都在拓跋玉那里。老汗王毫不知情,只以为孙子被马贼掠走了。” 言子星冷冷道:“老糊涂。”接著又皱了皱眉,喃喃道:“这个拓跋玉,看来不好对付。这件事拓跋真在狱里还不知道吧?” “应该不知情的。” 言子星想了想,道:“拓跋真一定要弄出来的。只要他脱困,自有办法挽回自己的势力。不过他儿子落在拓跋玉手里,倒有些麻烦。” 凌虎道:“少主,咱们的目的只是帮助拓跋真,让他出来继续和他那几个兄弟内斗,至於他儿子,还需要咱们插手吗?” 言子星皱眉道:“拓跋真有一子一女都不满周岁就夭折了,目前膝下只有这个侧妃生的宝贝儿子。如果不把他儿子弄出来,投鼠忌器,只怕他和拓跋玉内斗就放不开手。” 凌虎道:“还是少主想得深谋远虑。那属下再去仔细探查一下,看有没有下手的机会。” 言子星摆摆手:“这个看情况再说吧。目前最主要的还是把拓跋真弄出来,想办法恢复他的名誉。” 凌虎道:“拓跋真是草原上的搏塔图宏,极有人望。这次谋杀老汗王的罪名,就有许多人不信,暗中还是支持他的。” “只要人望还在就好。草原上从来都是勇者为王,他那几个兄弟这方面都不如他,我看老汗王还是想自己把狼王的位子坐久点,也不会那麽快就让其他儿子上位。”言子星敏锐地察觉了老汗王的野心,对此并不担心。 “明天我们进入王庭,你们按计划行事。” “少主您呢?” 言子星勾勾唇角,眉梢微挑,双眸深沈:“我去和‘老朋友’打声招呼。” 草原上没有明国那般的牢狱,只有简陋严密的大帐作为关押犯人的场所。 拓跋真单独被囚在一座不起眼的密帐里,周围至少有三百名士兵守卫。 他虽然被囚押多日,却并没有一丝狼狈颓废的样子。只是因为胡须多日没修,衣物也无法勤换,模样看上去有些邋遢。 言子星艺高人胆大,搞清楚他所在的囚帐後,竟一个人悄悄潜了进来。 说实话,草原上虽然不乏勇士,但说到真正高深的武功,却无法和明、文两个泱泱大国相比。何况草原上修习上等内功的人极少,这样的防卫对言子星来说易如反掌。 *** 双更了!双更了! 正在看国庆联欢,太壮观了。天安门的礼炮声我在家里都能听到!好开心啊! 今天是祖国的生日,俺兴奋地双更了一把!亲亲们,用票票和留言砸S俺吧~~~ 望星辰06 06 拓跋真并没什麽内力,但是感官却极为敏锐,有著狼一般的洞察力。送饭的侍卫下去後,他仔细检验了一下饭菜,确定里面没有毒,才慢慢用起餐来。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不动声色。 言子星隐在阴暗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看著正在用餐的人。虽然那个人举止如常,但他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人发现他了。 言子星的理智在说这不可能。他的武功虽然没有大哥那般登峰造极,但明国之内也罕有敌手,尤其轻功是极为高明的。 可是他也不敢小瞧眼前这个狼一般的男人。三年前二人在德云关和灵州的密林里,进行了半个多月的你追我逐。几番生死之搏,让他们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敌人之间培养出的那种超越友谊和其他情感方式而产生的‘默契’。 有句话说,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的亲人,而是你的敌人。 言子星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觉得拓跋真确实发现了他,因而暗暗戒备。 拓跋真用完饭,漫不经心地擦擦手,然後起身。 他走到榻边,弯下腰,向榻上倒去,似乎是想睡一会儿。然而就在那刹那,他整个人突然如箭一般窜了起来,狠狠扑上阴暗的角落。 幸好言子星早有防备,并没有因他的表象而松懈。在他扑过来的刹那立刻反应过来,转身一避,冲向拓跋真身後。 拓跋真反身扭去,手中握著一个东西,毫不留情地刺向言子星,同时左手急出,抢向言子星腰间的弯刀。 言子星不敢轻忽,猛力架住拓跋真的袭击,竟突然腰部下弯,不仅灵巧地躲过了拓跋真的攻击,同时脚下一绊,让拓跋真一个踉跄。 拓跋真心里一惊,没想到此人招式如此灵敏,武功如此高强,看来这次他四弟送来的‘刺客’是个高手。难道真要毙命於此? 拓跋真这样的人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他的身手十分矫健,杀人的手段更是招招致命。只是他这次遇到的是言子星。 言子星当年和他交过几次手,知道他虽然武功不如自己,但是应敌的经验却十分丰富,尤其善用弯刀和弓箭。言子星对他的一招一式早烂熟於心,到死都不会忘记,自然应对起来十分轻松。 但拓跋真却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如果他能想到是当年灵州那个少年,也许还能占几招上风。 二人近身搏斗的十分惊险,却谁也不敢发出过大的声音。 拓跋真几招之後发现不能制敌,已失去先手的优势,索性便要放声大喊,将外面看押他的侍卫叫来。他就不信他父王能任由自己在囚帐内被刺客杀死。 言子星敏锐地察觉了他的意图,抢在他张嘴大喊之前,一个先手点了他的哑穴,同时低声道:“别喊。我是北堂王派来的!” 拓跋真半信半疑,手下却仍在抵抗。 言子星跳出二人的搏斗圈,站在三步之外,道:“这个你认识吗?” 拓跋真就著半昏半明的烛火看去,见言子星手上拿著一个东西,正是自己当初给遥京送信时附赠的玉牌。 他这才放下心来,想说话,却想起自己的哑穴被点住。 言子星弹出手中的玉牌,正击在他的穴道上,解开了哑穴。 拓跋真知道眼前这个人武功高强,自己不是敌手,道:“你是谁?” 言子星道:“我叫凌星,是北堂王的手下。北堂王接到你的信,又听说你现在受困於此,派我来救你。” 拓跋真低低一笑,道:“北堂王有勇有识,让人敬佩。” 言子星不客气地道:“北堂王的英武当然是你拍马追不上的。现在少说废话了,先看看怎麽帮你脱困吧。” 拓跋真被他噎得心头起火,但现在有求於人,只能咽下去,道:“外面有我父王派来的三百士兵守卫。离开这里倒不难,难的是我的手下都被父王关的关,杀的杀,出去之後不能在王庭久留,只有回到自己的封地才有翻身的机会。” 言子星道:“你知道你父王给你网罗的什麽罪名吗?怎麽洗刷这个罪名你想到了吗?” 拓跋真冷笑:“无非是妄图刺驾夺取汗位罢了。在我们草原上,一切以实力为先,就算杀父弑子,只要你成功了就没人废话。” 言子星十分不喜他们草原上这套优胜劣汰的法则,道:“我安排好了人手,你先和我离开吧。我可以送你回自己的封地招集人马,剩下是你们西厥人自己的事,我不插手。” 拓跋真微笑道:“自然。北堂王肯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 言子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知道知恩图报就好。” *** 啊啊啊,我刚发现鲜现在一票变成2点了。为啥米为啥米?以前明明一票5点的~~~ 55555~~~,偶还期待著亲亲们用票票砸S偶呢,受打击了~~~ 亲亲们,再用力砸吧,把俺砸爽了,争取今天还双更哈,嘿嘿~~~ 望星辰07 07 言子星带著拓跋真顺利逃出囚帐。他们比较幸运,除了中途打晕了两个巡逻的士兵外并没有被别人发现。但这种好运持续不了多久。 言子星带著拓跋真来到自己的商队,让他立刻换上衣服与自己离开这里。 明天清晨拓跋威一旦发现儿子失踪,会立刻派人彻查。而从明国来的商队自然首当其冲。 好在这是一支真正的商队,来往於草原也不是一次两次,与各大部族和首领之间都有贸易往来,有一定的信誉和威望。而且里面还有言子星的心腹在,因此他也不担心商队会遇到麻烦,所以只让拓跋真赶紧换上衣服,与自己先离开这里。 与他们随行的还有凌虎、凌东,及几名言子星的亲兵。他们一人一骑,连夜奔出了王庭。 拓跋真的意思是先回自己的封地,那里有属於他的部落和族人,有他们在,可以组建一支大约两万人的力量,足以与拓跋玉周旋。 可是言子星却道:“你目前不能回去。你父汗发现你失踪後必然会想到你要回自己的封地,我想那里已经有你四弟安插的心腹了。你这样莽撞地回去,说不定是去送死呢。” 拓跋真冷道:“我如何会不知道。可是我现在别无选择,除了那里,我还能去哪。” 言子星笑道:“你不必说这个话。我不相信你除了自己的封地,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狡兔三窟,你经营这麽多年,会没有别的去处?” 他话说得直白,拓跋真反而笑了,道:“不错,我是还有些别的力量,不过……你瞧,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是吗。” 言子星知道他不信任自己,也不可能在明国人面前将自己的底都兜干净,也不勉强,道:“那好吧。你说去哪就去哪吧。”反正他和凌虎等人武功高强,只要小心谨慎,万军之中有脱困的能力。 拓跋真斟酌了片刻,道:“你刚才说的对,我是不能就这麽回去。我们先去西边吧,那里有我妻子的部族,他们会支持我。” 言子星心中一动。他还没告诉拓跋真他嫡妻和两个侧妃被杀,儿子被掳的事情。不过这个时候,他觉得还是先不说为好。 “那就去那里吧。” 此时的草原已经进入深秋。拓跋真被老汗王关押了一个多月,知道草原上的冬季来得十分早,一旦入冬,大雪连天,便很难出兵筹划。 不过这样一来,拓跋玉要有什麽行动,也会受天气所阻,行动迟缓。双方都是各有利弊。 天狼山的王庭在极北之地,从这里到西边拓跋真妻族的部落,要有半个月的时间。而且因为草原上的人追逐水草生活,栖息地也是经常变换的。他们一路上还要小心躲避老汗王和拓跋玉的追兵,速度便快不起来。 拓跋真并没有认出这个前来搭救自己的人正是三年前的那个少年。 要知道男人在十几岁时正是变化最快的时候。言子星那时只有十六岁,还是少年模样,身量未长,嗓音甚至还没到变声期,更不要说胡子了。 而经过三年的磨练,言子星此时的身高已经超过了大哥,身形也渐渐长开,颀长矫健,肌理匀称,四肢修长。嗓子也变得粗哑低沈,声音非常有男人味。而且为了适应草原的生活,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他还留了一把大胡子,一眼看上去,是个十足的青年人。 拓跋真当年知道与自己对峙的人叫言子星,似乎是与北堂家有点什麽关系。但他并不知道言子星的身份。当时双方彼此追逐,虽然照过几次面,但都远远的,乱糟糟的,而且双方都穿著束甲,头戴盔帽,看不清面容。 拓跋真对言子星可谓恨之入骨,对他的容貌也记得十分清楚,但都是当年的那些印象。因此言子星自称凌星,且面貌变化极大,又极力隐瞒身份,拓跋真根本没把他与当年那个少年联想在一起。 他们一路辗转,又几次被拓跋武和拓跋玉追来的人撵上,费了不少时间才到达西面的部落。 这里靠近天山,已经提前进入冬季。草地的肥美之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狂厉的北风。 经过这番跋涉,众人都有些憔悴。但拓跋真一心惦记著妻儿,反到精神抖索,急欲去寻找妻子的部落。 他们进入一个峡谷,穿过这个峡谷,那边的草原就是拓跋真妻子的部落群居之地。 言子星有些担心,经过这些天的追踪,拓跋玉他们很有可能提前一步进入峡谷。为了谨慎起见,他建议大家先在峡谷外休息一晚,再穿越过去。 可是拓跋真却大力反对。他对这草原最是了解不过,眼看这天气,只怕很快就有一场大风暴要来临,如果不尽快找到可以落脚的大部队,凭他们几人和不多的补给,很有可能被风暴困住。 言子星在这方面很相信他的判断,想了想,只好同意了他的话,众人连夜赶路,尽快去与拓跋真妻族的部落汇合。 *** 哇啊啊啊,终於赶出来了,俺太勤劳,佩服自己啊~~~ 看见现在的鲜票,真是悲啐~~~ 谢谢大家支持!俺今天加上jj的东方gg更了三章了,超载,呕血了~~~ 话说,大家还记得《我的王妃是男人》里对拓跋真的描述不?从小王爷的眼光里看,拓跋真是很彪悍英武的哦!人家也是帅哥呢,历史上的突厥人,都是腿儿长善骑射的好身材^^ 望星辰08 08   深夜的草原十分寂静,除了远处不时传来的几声狼嚎,似乎万物都进入了寂寥的状态。 因为冬季的第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天色十分昏暗,没有往日那般星辰璀璨。他们靠著拓跋真狼一般的感官进入峡谷,沿著崎岖萧索的山路前行。 突然,拓跋真勒马停住。 言子星道:“怎麽了?” 拓跋真皱著眉,锐利地视线在两侧搜索,低声道:“有些不对。” 言子星警觉起来:“哪里不对?” 拓跋真向峡谷两旁望去。言子星立刻对凌虎道:“找两个人上去探探。” 两个身手矫健的属下沿著两边崎岖的山崖攀了上去,很快便攀到岩石後面,看不见了踪影。 言子星与拓跋真正在下面等著。突然便听见两声凄厉地喊声,两名下属从山崖上翻落下来,跌在峡谷底摔死了。 “有埋伏!” 言子星不等拓跋真说,便立刻喝令众人:“撤退!” 只是众人还来不及调转马头,峡谷上面便滚落了坚硬的岩石下来。 一个嚣张地大笑声从峡谷前方传来。 “拓跋真,看你还往哪里跑!” 拓跋真定睛望去,冷冷地道:“赤木黑!” 这赤木黑是拓跋武手下的大将,曾经因为自诩为搏塔,在万人大祭上向拓跋真挑战却落败,为此他心爱的姑娘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他自己也颜面受损,从此对拓跋真怀恨在心。再加上拓跋真与他大哥之间不时有些小摩擦,赤木黑的积恨便越来越深。 拓跋真看见他在这里,心下一沈,知道他大哥把这个与他积怨最深的大将派来,就是想要他的命了。 此时言子星已经和属下与冲上来的西厥士兵厮杀起来。 “拓跋真,你不仅妄图刺杀大汗王,还勾结明国人。你这个叛徒,今天我赤木黑就在这里打败你,拿你的人头祭典我西厥人的神旗。” 拓跋真嗤笑:“就凭你?”他话语淡淡,但神态间的轻蔑却十分刺人。 赤木黑大怒,纵马奔了过来。 拓跋真要亲自对付他,也不用多说,拔出弯刀迎了上去。 赤木黑也是匆匆从王庭追来,比他们先早一步抵达峡谷,带得人马不多,只有五十人左右。言子星与他的部下都是善骑射的,弯弓搭箭,几个来回已经射下了不少。再仗著武艺高强,双方竟拼了个平手。 只是言子星他们毕竟人少,又连夜赶路,多有疲惫,长久下去不是应敌之计。 言子星喊道:“冲出去。闯过峡谷与那边的部落汇合!” 几人应令,向著峡谷冲去。 拓跋真也听到了言子星的喊声,明白他的意思。但赤木黑对他恨之入骨,虽武艺比不上他,但那股欲杀之而後快的拼命之势却不可抵挡。 拓跋真将他翻砍於马下,纵马仰蹄,就要踩上去。 那赤木黑也个机灵,虽然被劈了一刀狠的,竟还是翻身避了过去。 他眼见不是拓跋真敌手,猛然大喊:“拓跋真,你以为你老丈人纳罕会帮你吗?你妻子娜木纯身首异处,儿子拓跋淳也死了,你怎麽对你老丈人交待!” 拓跋真浑身一震:“你说什麽!?” 赤木黑趁他分神之际猛然冲过去,一刀砍在马腿上。骏马嘶鸣一声,扑倒在地,拓跋真也不得不翻身跃下。 赤木黑迎战上去,一枚弯刀舞得风声赫赫,嘴里喊著:“拓跋真,你儿子已经死了。尸首被喂了狼,你以後後继无人了。” 他知道拓跋真十四岁与比他大两岁的娜木纯成婚,十三年来一直没有孩子。唯有两个侧妃和一个小妾先後诞下两子一女。但长子不到三个月就夭折,长女长到四岁,也病死了。只有一个侧妃生的儿子活到现在,一直宝贝得要命。现在乍然听到妻子儿子的死讯,心神必定不守。 拓跋真与嫡妻娜木纯是少年夫妻,一直相互扶持走到现在,感情很好。这个唯一的儿子也是放在娜木纯膝下作为嫡子由她抚养。果然听了赤木黑的话,一时有些失神。 言子星此时被几名西厥人缠住,脱不开身,听见赤木黑的叫喊,也很是心惊,连忙喊道:“拓跋真,别听他的!你儿子还活著,等著你去救他呢!” 拓跋真不语。 他虽心神受到极大的震动,但神智一直冷静,也想到这可能是迷惑之计。但听了言子星的话,他非但没有安心,反听出他话外的意思。 言子星没有提及娜木纯,拓跋真心中微震,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猜到妻子只怕真的不在了,而儿子却不知道落在谁的手里。 *** 亲亲们,中秋节快乐!祝大家都团团圆圆,身体健康!^^ 望星辰09 09 他冷哼一声,带著无限的恨意劈向赤木黑。 赤木黑原本便不是他的敌手,只趁他刚才心魂不守之际砍在他胳膊上一刀,自己却受了更重的伤。 他心里怨恨极深,即使自己死了,也不能让拓跋真好过。 “拓跋真,你别不信。你儿子已经被拓跋玉杀了,尸首喂了狼。不信你儿子後背左肩上是不是有一块红色的福记?” 拓跋真被他这句话真正震慑住了,不由脸色一白,手下微滞。 他的儿子出生时左後肩上确实有块红色胎记,因为西厥人相信红色胎记会带来福运,不得随便张扬,不然便是泄了天神的秘密。所以除了接生的奶娘和伺候的侍女,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知晓,外人都不得知。而赤木黑脱口说出这句话,好像亲眼目睹过一般,那淳儿…… 言子星也是一惊:难道那孩子真有什麽意外? 他知道拓跋真的妻子和侧妃在返回母族时被杀,独子被拓跋玉掠去,却没听到他儿子被杀的消息。但这样看来,说不好那个小孩子真的没命了。 原本草原上的规矩,即使父亲犯了大罪被杀,也不会祸连家人。毕竟草原上,女人和孩子都是很珍贵的。一旦开战,如果要斩草除根,杀死敌族的女人和孩子,是灭族最快的手段。但同族之间,却非常照顾彼此的亲眷。 如果小王子是在老汗王那里,一定会生命无忧,但落到拓跋玉手上就不能保证了。 言子星原本以为拓跋玉只是要利用这个孩子威胁拓跋真,而且拓跋玉毕竟是孩子的亲叔叔,应该不会对这个稚嫩的生命下手,却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心狠手辣,竟真的连一个四岁孩童也不放过。 其实他这倒是冤枉拓跋玉了。 拓跋玉暗中掠走小侄子拓跋淳,确实没想对这麽一个小孩子动什麽坏心眼,只想利用他牵制拓跋真。 但他为了掩饰拓跋淳的身份,给他换上粗布衣服,放到了下人的营帐里,和一群下人和奴隶的孩子们混在一起。 拓跋淳只有四岁,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从前又被父王和母妃宠著,脾气便比一般孩童娇纵大胆一些。 那天拓跋武来找拓跋玉,与他商量如何处理拓跋真的人马问题。拓跋玉自然不会让这到口的肥肉落到大哥嘴里,便推说咱西厥人的人马都是父汗的,一切由父汗做主。 拓跋武兴冲冲而来,却听到这一堆推诿之词,不由气得够呛。他再傻也明白拓跋玉这是想把拓跋真的人马据为己有。 最後他怒气冲冲地出了营帐,心里还在骂骂咧咧,正好有几个奴隶的小孩在他面前跑来跑去,有一个竟扑到他面前,一身的泥巴蹭脏了他的下摆。 拓跋武心里正气不顺,见状毫不留情,一脚将那个孩子踹飞到半空。 他的力道何等霸道?那一脚又毫不留情,一个四岁的孩子怎麽受得了。那孩子在十几步外落在地上,当时便悄无声息了。 本来像他们这种西厥贵族,打杀几个奴隶是平常事。但营帐外的那几个奴隶却目瞪口呆,吓得面目苍白。 拓跋武脾气暴躁,性格又粗糙,也没发觉,自顾自地走了。却不知一脚被他踹死的,正是他的侄儿。 拓跋玉接到禀报,脸白了一白,实在被他大哥气得无话可说。 他知道拓跋淳一死,他与二哥拓跋真之间就真是结了死仇了。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拓跋淳的小小尸首扔到了狼圈里毁尸灭迹,对拓跋真,更是要置於死地无法翻身。一听说拓跋武派了人来追杀拓跋真,拓跋玉不仅大力支持,还暗中派了一队人马随机在後。 那日赤木黑也跟随拓跋武去了拓跋玉的大帐,久久不见拓跋武出来,他闲来无事,便在外营附近转悠。突然看见几名奴隶偷偷摸摸地抬著一个什麽东西走向狼圈。他心中一时好奇,跟过去看,见那几名奴隶从麻袋中抬出一具幼儿的尸首扔进了饿狼群中。 西厥的贵族都十分喜欢圈养野狼,也经常拿人尸或犯了罪的囚犯、奴隶等去喂狼,因此看见这一幕,赤木黑并不觉得稀奇。只是他见那具尸体实在幼小,不由多看了两眼。 赤木黑在王庭和拓跋真的营帐外,曾经几次见过拓跋淳。那个小孩很是粉雕玉琢,与拓跋真容貌十分相似,性格也活泼。拓跋真很宠这个独子,经常将他举到肩上玩耍,或带著他在草原上骑马。所以赤木黑一眼便认出了那具小尸首。 他著实吃了一惊。即使与拓跋真再有血海深仇,他也没想过对他的儿子怎麽样。 看著那具稚嫩的尸体顷刻间被饿狼们撕碎、扯裂、鲜血淋漓,赤木黑心情复杂地转身离开。 他虽没有幸灾乐祸,但对这个无辜的孩童也不会抱有什麽同情之类的感觉,所以此时此刻才能脱口而出打击拓跋真的话。 *** 摸摸,可怜的真真啊,是个好父亲呢咧~~~ 亲亲们,俺下午出去玩,晚上回来看情况更新!嘿嘿嘿,十某最近老勤劳了,大家多多支持啊!^^ 望星辰10 10 这些言子星和拓跋真暂时都不知道。 拓跋真乍闻妻儿死讯,尤其是四岁独子的死,心里恨意滔天,猛然爆发出一声嘶吼,双目赤红,拼命一般冲了上去。 赤木黑本来便不是他的敌手,听见他那声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般的怒吼,心里一惊,登时被他砍翻在地,重伤毙命。 言子星突然感觉不对,凭著习武之人的直觉向山崖後望去,只见寒光一闪。 “不好!拓跋真……” 他话还没喊完,一支利箭便飞射而来,直指拓跋真。 只听噗地一声,拓跋真肩头中箭,闷哼一声,向前跄踉两步。随後又是三枝利箭紧随而来。 言子星顾不得别的,飞扑过去,为他挡下了两枝。拓跋真也反应过来,翻身躲开最後一枝。但他中箭後行动迟缓,旁边一名大王子的西厥士兵趁机飞来一刀,正砍在他的左腿上。 言子星见後面还有埋伏,心道不妙,砍死那名士兵,拉住拓跋真,翻身躲到一具马尸背後。 此时拓跋玉派来尾随在赤木黑身後的人马也到了,纷纷堵住峡谷入口,弯弓搭箭,要将众人射於乱箭之下。 饶是言子星一向足智多谋,机灵聪慧,此时也有些束手无措。 凌虎和凌东身手高强,避到岩石後面,但其他人却没那麽好运了,已战亡在西厥人手下。 正在此时,黑夜中最後一丝月光突然被滚滚乌云笼罩,整个峡谷好似瞬间被巨大的黑暗所吞噬,伸手不见五指。 呼呼的北风呼啸而来,夹杂著巨大寒冷的雪花,铺天盖地,疯狂肆虐。 “是大风暴……”拓跋真声音有些低,哑声道:“风暴来了,他们无法瞄准,正是我们逃离的好时机。” 言子星摸著他的後背,只觉满手都是鲜血,匆匆为他点了止血的穴道,却一时无法帮他包扎伤口,低声问道:“你还能行动吗?” “能。”拓跋真的回答毫不犹豫。 言子星在黑暗之中看不见拓跋真的神情,只听他语态坚定,身体温热,想来应该没什麽问题,便低声道:“我的墨风只要召唤一声便能奔来,我带著你从峡谷逃跑。他们追不上来。” 拓跋真道:“你的两个属下怎麽办?” 言子星有些诧异他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担心自己属下的性命,道:“他们两个是机灵的,武艺也高,沿著山崖攀上去,不会被那些人发现。我们留在这里,反而会拖累他们。” 拓跋真知道若是没有自己,言子星和他那两个属下要脱身十分容易,便哑声道:“好。趁著他们还未布置妥当,现在又看不见,我们先撤。” 一声呼哨在狂风暴雪中隐隐传来。 拓跋玉派来的人在一片黑暗中看不见任何踪影,只能向著哨声发出的方向胡乱发箭。 而凌虎凌东追随言子星多年,听见他的呼哨,知是暂时分头行动的意思,互看一眼,毫不犹豫地趁著夜色翻上了悬崖。 万籁俱寂,暗夜无声。暴雪肆无忌惮地在瞬间席卷了整个草原。 一个矫健地身影牵著一匹黑色骏马,马背上还驮了一个人,在暴雪中吃力地前行。 言子星现在真是有苦说不出。他拉著拓跋真好不容易逃出拓跋武和拓跋玉的埋伏,但一转出峡谷就傻了眼。 铺天盖地的大风雪,言子星在草原上浪荡了三年还是第一次见。想问问拓跋真向哪个方向走,忽觉身後的手一松,那人一声不吭地从马背跌落下去。 言子星吓了一跳,连忙跳下马背,将他扶起来,发现拓跋真似乎摔到了头部,後脑一片血污。 “喂,你没事吧?” 拓跋真挣扎地看了他一眼,终於顶不住昏了过去。 言子星没办法,只好将他放上马背,凭著自己的经验和直觉,在一颗星辰也没有的黑夜中摸索前行。 墨风驮著两个人吃力,言子星将拓跋真放在马背上後,便自己牵著它走。 拓跋真虽然身上伤口很多,但在这种大风雪中,伤口都被冻住,一时也不会出血。言子星不时地摸摸他,给他传输自己的内力取暖,不然冻也冻死这匹狼了。 行走了大半夜,终於将追兵都甩掉了,却找不到暂时躲避风暴之处。 言子星暗暗叫苦,顶著风暴不知走了多久,终於看见一个凸起的建筑物。 因为已经被大雪埋了一半,只露出尖尖的灰色石顶,言子星眼神很好,黑夜中也能视物,这才及时发现。 言子星连拖带拉,牵著墨风走过去,发现那是一座半倒塌的石屋。他将墨风牵到避风处躲好,把拓跋真扛了下来。 大雪还在呼啸,恐怕要天明才会停止。言子星累坏了,内力也损耗不小,摸摸拓跋真还有气,给他喂了一颗大还丹下去。反正这麽冷的天气,伤口都和衣服粘合在一起了,也没办法处理。言子星便扯下大衣,将自己与拓跋真笼在一起,靠坐在屋檐下躲避风雪。 *** 看到票票快过2000,惊喜啊~~~不得不再奋力战斗一篇,回报大家!^^ 小星星和真真开始独处了~~~哦呵呵呵,二人世界开始了。可怜小真真死了老婆孩子,还受了重伤,这可怜的娃啊,咋这命苦涅~~~ 望星辰11 11 这场大雪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午时才停止,整个草原都被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银白色。 言子星一夜不敢睡过去。一来没有火堆,睡著了很可能不知不觉被冻死。二来拓跋真的情形也很不好,他要不时地检查他的伤口,为他传送内力取暖。 到了後半夜,拓跋真发起了高烧,额头烫的吓人,和这场大风雪正好相反。 言子星给他灌了几口烈酒下去,但酒也很快就要没了。 风雪一停,言子星立刻检查拓跋真的伤口。他胳膊上的伤倒是不深,但後背的箭矢昨夜被他自己硬生生拔下,伤口最为狰狞。还有大腿上的那一刀,也流了很多血,不及时治疗的话,只怕以後行动会受影响。 言子星有些焦急。他千辛万苦才将人救出来,如果就这麽死了或废了,真是白忙活一场。他可不想做赔本买卖。 言子星举目四望,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晃得人眼花,根本辨别不出方向。 可是他又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大概凭著拓跋真所说的妻族的部落位置,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将拓跋真放到马背上继续前行。 一人一骑,还有马背上的一个伤者,不知在大腿深的雪地中行走了多久。 言子星也是憔悴不堪,体力渐渐不支。他们带的补给本来就不多,烈酒都给拓跋真灌了下去,只剩下一些干粮。 言子星便就著雪团,将那些干粮吃了,再继续赶路。 他们走了整整一天一夜,墨风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了。 言子星渐渐心生绝望之意。 这无边无际的雪地,何时才能找到人啊? 在第二天天明时,言子星终於远远看见了一个移动的身影。 他黯淡的双眸猛然爆发出明亮的希望之光,张口想唤,却发现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拼命地拉著墨风向那个方向踉踉跄跄地奔进。终於远方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向著这边移动过来。 双方走近後,言子星发现那人带著毡帽,裹得严严实实,行动有些迟缓,似乎是个老者。 “智先,请救救人……”言子星挣扎地用西厥人喊出这句话,终於自己也支持不住,噗通一声前扑到雪地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智先在西厥语中是老者的意思。 当言子星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温暖的大帐中。他可以听见帐内锅灶发出的热气腾腾的煮水的声音,还有人走来走去行动的声音。 “呃……” 言子星发出一声低唤,迟缓地转动头颅。 一张苍老皱褶的脸孔出现在他的上方,带著温暖善意的笑意。 “你醒啦。” 老者的声音沙哑低沈,所说的西厥语口音极重,言子星差点没听懂。 “智先……” “先起来喝点粥,吃点东西吧。” 那老者将言子星扶起来,给他送上一碗热乎乎的羊肉粥。 言子星道了谢,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连喝了三碗热粥下去,终於缓和了许多,言子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又活过来了。 “谢谢智先。请问我的同伴在哪里?” 言子星四处张望,没有看见拓跋真。 那老者微笑道:“你的同伴伤得很重,我把他送到族长那里去了。族长会帮他治伤的。” 言子星感激地道:“谢谢智先。” 老者摆摆手:“我叫乌吉。你就叫我乌吉好了。” 言子星知道草原上的人不是那麽注重称呼,只要对方喜欢就成,便道:“乌吉,我叫言星,你可以叫我阿星。” 乌吉好像很喜欢他,道:“阿星,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言子星摇摇头,道:“我想去看看我的朋友。” 乌吉担心地道:“可是你的身体还没全好。” 言子星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两圈,又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我的身体很强壮。已经没事了。” 乌吉很欣赏他健康的体魄,便点点头道:“好。我带你去族长那里。” 二人出了营帐,言子星四处一望,有些吃惊。 这里明显是处盆地,两旁都是雪山。风雪的痕迹比草原上小很多,地上只有一层晶莹的雪霜。远处是座大湖,湖水已经结冰,在雪山的映照下恍如来自天边的仙池。 “乌吉,这里是什麽地方?你们的族长叫什麽名字?” 乌吉道:“这里是乌里木盆地。我们的族长叫纳日湖。我们族中已经十几年没有外人来过了,你和你的同伴很幸运,竟然在大风雪中走入了我们北面的入口。不然方园几百里,都没有人烟。” 言子星吃了一惊,问道:“那你知道纳罕的部落吗?” “纳罕?”乌吉想了想,摇头道:“我没听说过,待会儿你可以问问族长。族中每年都有族人去草原上贩马,他们应该会知道。” 言子星点点头,眉宇深锁。 *** 咳,为啥亲亲们都猜小星星是用强的?难道没有人觉得他们可能是两情那个啥啥麽? 汗,狼和豹子也是可能有真情地~~~ 望星辰12 12 这个部族似乎不大,只有两三千人,却圈养著上万匹骏马。 族长的营帐在族群的最中央。言子星与乌吉一路走过,遇到的人都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 言子星知道草原的人坦率热情,也微笑著向他们回应。到达族长的营帐时,族长已经得到消息,迎了出来。 “欢迎你,我们尊贵的客人。” 纳日湖年纪不大,大概四旬左右,看上去十分矫健魁梧,双目炯炯有神,十分热情。 言子星用西厥语和他打了招呼,被迎进了帐篷里。 一进大帐,他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拓跋真躺在最里面的床榻上,头上身上都缠著绷带,裹得严实。 纳日湖道:“你的朋友伤得很重,一直高烧不退。我很担心这样下去,他会无法苏醒。” 言子星过去看了看拓跋真,探上的脉搏,果然十分虚弱,手也很烫,不由担心道:“这可怎麽办。” 纳日湖道:“我们会尽力的。愿山神保佑他。” 言子星向他打听有没有在西边听说过纳罕这个西厥部落。 纳日湖闻言,皱了皱眉道:“纳罕这个部落我听说过,三年前他们还在西边放牧,但是前年就迁徙了。据说是往东边去了。” 言子星微微一惊,迟疑了片刻,道:“那您有没有听过拓跋真这个名字?” 纳日湖笑了,道:“听说过。他是草原上有名的搏塔,纳罕的部落就是投奔他去。西边这里的部落几乎都是属於他的。” “那你们呢?” “我们不属於任何人。”纳日湖摇了摇头,淡淡道:“自从厥人分裂之後,我们就迁出大草原,在这里隐居。在厥人重新融合以前,我们不会回到草原上。” 言子星不再说话。 幸好纳日湖并不认识拓跋真,只是听说过。 言子星没有透露床上这位伤患的身份。他现在觉得十分恼火。 他被拓跋真骗了。西边根本没有什麽他妻族的部落,他的老丈人两年前就去投奔他了,他不可能不知道。那麽他将自己骗来西边草原,一定另有目的。可恨自己竟然傻傻地相信了他,还失去了数名优秀属下的性命。 此刻言子星对拓跋真的新仇旧恨可谓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只是他心里越怒,脸上越不动声色,微笑著对纳日湖道:“我的朋友伤得这麽重,一直让族长照顾不合适。我想亲自照顾他,不知道您……” 纳日湖不以为意,道:“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一间单独的帐篷,有什麽需要你尽管和乌吉说,或者可以直接来找我。” 言子星双手合十,感激地躬身道:“感谢您,慷慨的主人。愿山神大人保佑您!” 帐篷很快安排好,乌吉来带他过去。 言子星抱起拓跋真准备离开时,纳日湖随口问道:“他是你的兄弟吗?” 言子星忽然微微一笑,眼底闪过某种不明的光芒,慢吞吞地道:“他是我的契兄弟。”然後他顿了顿,轻声而坚定地强调道:“他是我的妻子。” 纳日湖和乌吉不由都微微一愣。 契兄弟,在草原上就是男性夫妻的意思。因为草原上女人如同珍贵的宝石一般稀少,所以有些成年男子之间便互相结为契兄弟,组建男性家庭共同生活。这在草原上并不稀奇。甚至有的契兄弟得到一个女人,会共同享用,让这个女人给两个人生孩子。 草原上没有那麽多规矩和束缚,行事恣意潇洒,一切以生存为先。 言子星初时听到契兄弟之说时,很是惊异。因为明、文两国是近几年才慢慢接受男男相恋。而在二十多年前那个诸国割据、战乱纷飞的年代,断袖之癖不仅是严禁的,更是十分受人歧视的。他的父亲言非离,就曾经亲身受此困扰。 与明、文两国相比,草原上显然就开放多了。 好在言子星的几个兄长所选择的爱人也都是男性,所以他对草原上的这种习俗并没有流露出任何鄙视之意。 但此时他说他与拓跋真是契兄弟,并且强调他是自己的妻子,却显然是不怀好意了。 纳日湖的部族中也有缔结契兄弟的同性家庭,因此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笑,并没有任何歧视和惊怪之意,让乌吉领他们到属於他们的帐篷内。 这座帐篷在部族的最角落处,靠近那座大湖。里面虽然布置简陋,但基本的生活物品都不缺。 乌吉的帐篷离他们不远。在热情地安排他们住下後,还送来了一些食物和草药。 言子星非常感激。 乌吉道:“你的契兄身体还没好,你要好好照顾他。有任何需要就来找我。”说著看了他和拓跋真一眼,微笑道:“阿星,你和你的契兄都是英武强壮的人,我们十分欢迎。愿山神大人保佑你和你的契兄。” 言子星双手合十表现感谢,心里却隐隐觉得他最後的话有点古怪,但又说不出什麽所以然来,只好不了了之。 *** 嘿嘿嘿,马上就要二人独处啦~~~ 那啥,俺雷互生文,所以亲亲们表再说啥互生了,小星星是8会生滴~~~哦呵呵呵~~~ 另外,此文是《锁情牵》里灵州大战三年後发生的。当时拓跋真24岁,现在27,比小星星大八岁。 小星星由十六变十九岁,正是由一个少年转变为青年的时期。其实俺觉得他的性格并没有变,只要他想得到的,哪怕是三‘姐’夫,他也会去撬墙角,骨子是十分任性霸道的。可惜的是人家小王爷对月月很痴情,小星星便不自讨没趣了。 他其实性格很像北堂傲,比那两个哥哥还要尽得真髓啊~~~~(後面小真真的‘苦难史’会证明这一切滴~~~) 望星辰13双更 13 拓跋真一直昏迷不醒。因为天气寒冷,他的伤口并没有化脓,但高烧却一直反反复复,持续了一个多月都不能彻底消退。人虽然偶尔会醒来,但都是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完全清醒过。 言子星必须每天帮他擦身,喂药,喂食,甚至还要收拾他昏迷中的排泄物。 这些极为亲密的行为,让乌吉等人对他们契兄弟的关系深信不疑。而实际上言子星心底却是恨死拓跋真了。 他是来救他的,可不是来伺候他的。连他两位父亲大人都没有享受过他这般亲历亲为的照顾,现在却都浪费在这个可恶的男人身上了。而且这个男人还骗了自己! 可是不管怎样,他都不可以让拓跋真死了,不然自己的辛苦真是白费了。他可不会做赔本买卖。 言子星就是在这种心态下,坚持照顾著拓跋真。 这天他正一边暗中咒骂,一边给拓跋真擦著身子,没有注意到拓跋真微微眨了眨眼,缓缓睁开了双目。 言子星没有察觉,正用沾著酒水的温热布巾帮拓跋真擦拭著还有些微热的胸膛。这还是他在灵隐谷时,从柳师傅那里学来的高烧降温的方法。 为此他每日都要出去帮纳日湖的族人照顾马群,以此换取食物和少得可怜的酒水。毕竟他不能在人家这里白吃白住。 言子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虽然纳日湖的族人都很热情,没有人要求过他做任何事,但他还是力所能及地回报他们。甚至连他的爱马墨风,都被他‘出卖’给纳日湖的部族在春天时配马。 墨风可是他父王北堂傲的爱马墨雪的後代,千里踏雪,速如疾风。 而且墨雪的伴侣也是草原上千挑万选的马王,所繁衍的後代自然是马王中的马王。 “看看我为你牺牲了多少。你醒来後可要好好报答我,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唉,我这麽劳心劳力地都是为了谁。阿真啊,你以後可要好好听我的话,知恩图报你懂不?瞧瞧我对你多好。” 言子星用汉语在那里喃喃自语,拓跋真听得迷迷糊糊。 “冷……” 言子星愣了一下,还以为听错了,抬头一看,见原本昏迷的人似乎醒了过来,连忙凑过去:“你说什麽?” “冷……水……” 言子星立刻跳起来,将被子给他盖好,端来温热的马奶子。 “来,喝点马奶。” 言子星将拓跋真半抱起来,轻轻喂给他喝。 拓跋真喝了马奶,精神好了一些。他努力睁著迷蒙地双眼,望著身旁抱著他的人。 他记得这个人。 在昏迷的这些日子,每当神智有些转醒地时候,似乎都是这个人在身边照顾自己。他的声音,他的双手,还有他的怀抱,都十分熟悉。(言子星经常给他擦身换药,不得不抱著他。) “你……” “你身体还很虚弱,少说些话。我去叫族长来,让他为你好好看看。” 言子星不等拓跋真说完,便匆匆将他安置好,向纳日湖的帐篷跑去。 整个部族,只有纳日湖懂医术。言子星虽然在灵隐谷时也学了一些,却都是皮毛。他性子跳跃,又过於聪明,若不是他父王一直严厉地看著他,只怕什麽都想学,又什麽都学不精。 他匆匆将纳日湖找来,拓跋真似乎又睡了过去。 纳日湖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把过脉,点点头微笑道:“感谢山神的保佑。他的烧终於完全退去了,只要不再反复,应该没有问题。但他的身体过於虚弱,还需要好好调养。” 言子星终於松了口气:“谢谢你族长,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拓跋真反复高烧了一个多月,再强壮的人也要烧虚了,何况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 纳日湖笑眯眯地道:“阿真有你这样的契兄弟,真是他的福气。” 言子星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纳日湖很欣赏他,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赞道:“阿星,看你年纪不大,却有情有义,更难得的是对重病在身的契兄能够不离不弃,不愧是我们草原上的好汉子。”说完他又话题一转,好奇地问道:“不过阿真真是你的妻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他年纪比你大,似乎……” 他话没说完,不过言子星明白了他的意思,挑挑眉,沈著地微笑道:“年纪并不是问题。我们确实是这种关系。”说著仿佛是要证明一般,坐到床头,将拓跋真搂进怀里。 他这一个月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对二人的关系也深信不疑。纳日湖那话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罢了。 纳日湖看没什麽事了,便起身道:“好了,我走了。现在是冬季,草原上最冷的季节。我看你契兄的身体不会很快好转,要小心不要再著凉了,等到天气转暖就好了。” 言子星表示感谢,亲自送纳日湖离开,又回转回来,却见榻上的人正睁著眼看著他。 言子星愣了一下,勾起唇角,轻笑道:“原来你醒啦。” 看来刚才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拓跋真望著他的目光有些疑惑和复杂。他迟疑了一会儿,哑声道:“你……是我的契兄弟?” 言子星又是一愣,道:“你怎麽了?”不会是病糊涂了吧? 他还以为拓跋真会大发雷霆呢,没想到却等到这麽一句话。 “我……不太记得了。” *** 看到大家最近票票这麽勤快,长假马上就要结束了,再次双更,奉献大家!^^ 唉,十某最近真是勤劳。鲜日更两篇,加上JJ的一篇,每日有五六千字,真是RP大爆发了~~ 不过长假结束後,不知十某是否还能保持这个状态= =|||| 望星辰14 14 饶是言子星这般聪明的人,一时也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什麽?” 拓跋真哑声道:“我不记得了。刚才我听你们唤我……阿真?” 言子星这下是真的傻住了。他呆了半晌,过去摸上拓跋真的额头,喃喃道:“难道烧傻了?” 拓跋真动了下头,似乎是想躲开他的手,但突然又停住,垂下了眼帘。 言子星在他额上反复摸了摸,又比了比自己的,自语道:“不烧了啊。” “那个……”拓跋真的嗓音十分沙哑,吃力地道:“我饿了。” 言子星看了他一眼,起身去准备晚饭。 他将几个干勃勃和羊肉一起炖了,又放了些粗盐,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饭,给拓跋真端过来一碗,问道:“能坐起来吗?” “能。” 拓跋真一直看著他在帐篷里忙来忙去,此时慢慢撑著床榻坐起身来。只是他手臂比想象中的还要无力,竟突然一软,又歪了下去。 言子星心里叹气,道:“还是我来吧。”说著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就往他嘴里塞:“张嘴。” 拓跋真猝不及防,被他塞了一口。他想说我自己来,可看言子星这架势,好像没有他说话的馀地,只好乖乖地让他喂了。 好在拓跋真昏迷的时候言子星一直这样给他喂食喂药,二人似乎都习惯了,一时也没有什麽其他想法。 言子星给他喂完饭,扶他躺好,又给他掖了掖被子,心下忍不住嘲弄自己:真是伺候他惯了。他大爷的! 拓跋真抬眼看著言子星,欲言又止。 言子星发现了,不耐烦地道:“还有什麽事?你赶紧说!” 拓跋真讷讷地说了一句。言子星竟没有听清。 “你说什麽?” 拓跋真顿了顿,不好意思地再次低声道:“我想撒尿。” 言子星噗哧一声笑了,道:“你他爷爷的,我还以为什麽事。你个大老爷们,撒尿至於不好意思吗。” 拓跋真有些羞恼:“你!我……” 言子星摆摆手,从帐篷的角落里摸出一个夜壶,塞给他道:“行了,用这个。” 拓跋真接过那夜壶,一直看著他。 言子星好像误会他的意思了,诧异道:“你看著我干吗?你昏迷的时候我帮你接屎接尿还不够啊?醒了还想让我伺候你?” 拓跋真不知是被他的话气的还是羞的,满脸通红,咬牙道:“你出去!” 言子星沈下脸:“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帐篷,你凭什麽让我出去!” 拓跋真虽然只是个庶子,却也是大汗王的儿子,从小作为一名西厥贵族长大,他有自己的身份和尊严。即便脑子病糊涂了,但从小养成的习惯却不会轻易改变,这种在别人面前如厕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言子星其实也不是故意要羞辱他,只是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在这一个月中是越烧越旺。之前拓跋真昏迷不醒,几乎性命不保,言子星有火没处撒去,不仅要憋著,还要伺候这个让他生气上火的人。现在好不容易人醒了,不刺他两句,心里能舒服吗。 拓跋真见言子星不肯出去,还干脆双手抱肩,居高临下地站在榻边,一副挑衅地样子看著他,不由气怒交集。 “你……咳咳,咳咳咳……”拓跋真这一怒一急,忽然大咳起来,止也止不住。 言子星见他突然咳嗽得歇斯底里,也吓了一跳,想起他刚刚病好,身体虚弱得经不起刺激,忙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自己尿吧,我出去了。”说著赶紧转头跑出帐篷。 他出了帐篷,寒冷的空气立刻扑面而来,冻了他一个哆嗦,这才想起自己匆忙跑出来,竟忘记披上厚实的皮袄。 “真他爷爷的!” 言子星啐骂一句,也懒得再回帐篷里拿大衣,反正他内力深厚,也不是那麽怕冷。 他抖了抖肩上散落的雪花,向不远处乌吉的帐篷大步走去。 “乌吉,我来看你了。” 乌吉刚刚做好晚饭,看见他进来,笑得脸上的皱褶更加深壑。 “阿星啊,我刚好做了新的酸马奶,你待会儿带点回去。” “谢谢你乌吉。你做的马奶是我在草原上喝过最好喝的。”言子星从小就嘴甜,又是两个父亲的麽子,最会撒娇惯迷汤。 果然乌吉听了他的话,笑得更开心,好似言子星是他的亲孙子一般,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一起吃饭。 刚才言子星尽顾著给拓跋真喂饭了,自己还饥肠辘辘,也不客气了,与乌吉一起围著锅灶吃起饭来。 *** 勤劳的小蜜蜂又来耕耘了~~~ 望星辰15 15 这些日子他也知道,乌吉的身份在这个部落里相当於长老。他有两个儿子,不过一个在为族人去雪山上摘草药时摔死了,一个与族人出去贩马时遇到马贼,也死了。只剩下他一个孤寡老人独住。 因为他两个儿子都为了族人牺牲,所以他在族中的地位很受尊重,大家都很照顾他。 言子星吃完饭,抹抹嘴道:“乌吉,你这里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吗?” 乌吉摆手道:“不用了。这些日子你帮了我不少忙,没什麽事了。” 言子星道:“我刚才看你帐篷外面的马粪不多了,明天我帮你再搬点过来。” 草原上烧不到煤炭,所以他们便就地取材,把牲畜的粪便和柠条、沙篙等灌木枝叶当作燃料,堆放在帐篷外。 乌吉已经完全将他当自己人看待,也不和他客气,很高兴地应了声,忽然问道:“刚才族长来过了,听说你的契兄醒了?” 言子星想起拓跋真心情就不好,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反而露出欣喜的神情,道:“是啊。山神保佑,阿真终於彻底退烧了。” “这就好!这就好!感谢伟大的山神!”乌吉双手上举,神情欣慰而肃穆,做出祈祷的姿势。 言子星突然想起拓跋真刚才醒来时怪怪地反应,心里有点担心,不由暗中皱了皱眉。 他觉得拓跋真可能是病了太久,刚醒来一时有些糊涂了,可能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测,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想起自己刚才二话不说地甩帐出来,也不知那个刚醒过来的人现在怎麽样,不由有些坐不住了。 他和乌吉又聊了几句,说要赶紧回去照顾契兄,便匆匆离开告辞,带著乌吉新做的酸马奶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他一进帐篷,便见拓跋真穿好了衣服,正扶著床榻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 言子星道:“你要做什麽?” 拓跋真看见他回来,在床边微微坐定。他大病初愈,身上虚得吓人,只是挣扎著穿好衣物,便出了一身虚汗。 “我看火盆快灭了,想添点火……”拓跋真见言子星一直没回来,觉得自己刚才把他轰出去做的不对,毕竟自己生病时他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又是自己的契兄弟…… 虽然他对契兄弟一说有些迟疑,但言子星对他好他是知道的。昏迷中的事还隐隐记得,刚才醒来时又亲眼看见言子星为自己忙来忙去,又是请大夫,又是做晚膳。而且那一小锅热气腾腾地羊肉煮勃勃都给自己吃了。 他心下过意不去,在床上躺了会儿,越加不安,便想力所能及地做点事情。 “你冷了?”言子星闻言立刻查看火盆,往里面添上新的马粪和沙篙,火苗立刻旺盛起来。 拓跋真低声道:“我只是想帮点忙。” 言子星看他那虚弱的样,将他按回床上,道:“得了,你还是好好养著吧,人都瘦成一把骨头了,再著了凉,病倒了倒霉的还是我。” 拓跋真不太习惯,道:“我会好起来的。草原上的男儿身体都非常强健。” “行行,你强健,等你好了再说这话吧。”言子星说著不耐烦地帮他脱了衣服,不由分说地将他塞回皮缛被窝里。 拓跋真老老实实地躺好,一直看著言子星在那忙碌,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言子星见天色晚了,差不多该歇息了,便将帐篷收拾好,转身来到榻前,将外衣脱掉,吹灭油灯,翻身上了榻里侧。 帐篷里面只有一张床榻,所以这些日子言子星一直和病中的拓跋真一起睡,正好夜里也方便照顾他。 原本这也没什麽,但拓跋真却好像有些怪怪的。 言子星真是累了,他整天忙里忙外的,活脱脱一个强大劳力,不仅要在帐篷里照顾拓跋真,每天还要抽出时间去外面帮助纳日湖的部落做事,不时地还要去看看乌吉。 其实他这番勤劳不是白费的,纳日湖的部落给他了足够的、甚至超越了他付出的回报。首先拓跋真生病所需的药材,在草原上就是极其珍贵的。部族中的人自己都轻易舍不得用,却大大方方地提供给了他们。乌吉的儿子当初就是当初上雪山采药摔死的,这是用金子买不到的东西。 再来就是他们的帐篷、食物和衣物等生活所需,也是部族中的人慷慨提供。而且这里的人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早已把言子星当成了自己人,有什麽好东西,也都会想著给他送来一份。 言子星这些辛苦,是值得的。他也不是个贪图享受的人,他原本就喜欢草原上的生活,因此和大家相处得十分愉快。 言子星很快就睡著了。拓跋真大概是因为昏睡了太多天,刚刚清醒,一时倒有些辗转难眠。 他侧头看著身旁的人,想起昏迷中偶尔醒来,都是这个人在为自己忙来忙去。他记得他抱著自己给自己喂药,换衣,甚至还有擦身,修面等亲密事。 难道他真是自己的契兄弟? 今日纳日湖来给他看病时,他其实是醒著的,只是没有睁眼。二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自己是这个人的‘妻子’? 拓跋真脑中有点混乱。他觉得自己不像是会与人结为契兄弟的人,但这个人对自己的殷殷照顾又是事实,而且仿佛……记忆中确实有这个人的影子,与他关系好像还极为深切。 拓跋真心里十分迷茫。自他醒来後,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脑子里空茫茫的一片。说不慌张是假的,即使再如何强大的人,面对自己一片空白的头脑,还是会产生陌生与心惊的怯意。 只是这个人……这个叫阿星的人,自己看到他却感觉十分可靠,慌乱的心也慢慢安定了下来。 也许……他真是自己的契兄弟呢。 *** 亲亲们,这一章份量不少。今天是长假的最後一天,如果大家的票票多,俺就争取晚上再给大家送上热乎乎的‘大豆腐’一章!!!哦呵呵呵,让大家看看小星星的FH手段~~~可怜的小真真啊,马上就要被吃豆腐了~~~ 望星辰16 16 拓跋真第二天醒来时,言子星已经不在身边了。 帐篷里烧著暖暖的火盆,锅灶上热气腾腾地煮著马奶。帐篷外传来清晨马匹地嘶鸣声,还有似乎是铲雪的声音。 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好在这里是个盆地,受的影响不大,但雪也埋没到了脚踝。 言子星一大早就起来忙碌了。他先习惯性地摸摸拓跋真的额头,似乎没有在发烧,这才放心地离开帐篷。 想起拓跋真清醒後的事,言子星昨天竟忘记和他确认一下了。 究竟是不是脑子糊涂了?竟然不认得自己。 不过言子星心下却暗自有了主意。如果那家夥真的什麽都烧忘了,那一定不能便宜了他!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言子星满肚子的火等著报复呢。 “你醒啦。”言子星抱著一堆东西走进大帐,看见拓跋真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锅灶旁看著火。 “嗯。”拓跋真看著他,轻轻应了一声。 言子星好似没看见他的不自在,神态自然地道:“昨夜外面又下雪了,雪很大,都埋到脚踝了。天气很冷,你不要出去。待会儿吃了饭我要去牧场看一下,你在帐篷里好好休息。” 拓跋真又嗯了一声。他现在虚弱得手足无力,头还有些昏沈沈的。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根本出不去,万一再病了,还是给别人找麻烦。 言子星将怀里的东西收拾好,见热呼呼的马奶已经热好,便给自己和拓跋真分别倒了一碗。 拓跋真端著碗的手还有些打颤。 言子星皱了皱眉,道:“阿真,你身体没好就别勉强,还是回榻上休息吧。” 拓跋真低声道:“我没事。”说著慢慢喝著马奶。 言子星眼中精光一闪,很快掩饰住,一边准备午饭,一边漫不经心地道:“阿真,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拓跋真的手顿了顿,迟疑了片刻,道:“阿星?” 言子星扫了他一眼,笑道:“哟。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拓跋真慢慢道:“也不是……记得很清楚。” 言子星笑眯眯地道:“你是不是那天听到我和族长的对话,才知道我的名字的?嗯?” 拓跋真觉得他虽然笑著,但双眸深处却有著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言子星慢慢靠近他,离得他很近,近到呼吸都几乎喷在他的脸上,然後慢慢地,一字一字地道:“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你说,我该怎麽罚你?” 拓跋真定定地看著他,神色不变,沈默片刻道:“你高兴就好。” 言子星确认拓跋真果然是不记得了,不禁心中大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他知道拓跋真为人极为精明,如果直接用言语告诉他他是他的契兄弟,那拓跋真一定会怀疑。反而现在这样,是拓跋真自己在昏迷中从他与族长的对话中听来的,便自然而然地在心底留下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 而现在,言子星只要在行动上再加深这个印象,那麽拓跋真便会不知不觉地接受,最後顺其自然地认为这是事实了。 想到这里,言子星仔细打量拓跋真。 因为这场大病,拓跋真几乎被烧成了一把骨头,人瘦得仿佛一个空架子。不过也因此,削瘦的脸颊轮廓越发鲜明,容貌显得越发英俊了。 拓跋真原本便是个十分英俊的西厥人,这一点言子星早知道了。即使当初被拓跋真绑架的文国小王爷东方昊晔,事後也‘赞赏’过他,称拓跋真是草原上一只骄傲漂亮的狼王。(当然小王爷这话还是没好话,变相地骂拓跋真是畜生呢) 西厥人一般都身材高大,宽肩蜂腰,双腿修长,最适合马背上的生活。而且他们的人种偏向於北地,轮廓都十分鲜明,高高的鼻梁比中原人都要挺拔。 拓跋真便是其中的典型。尤其是他的双目,在削瘦的脸和高挺得鼻梁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深邃。当他望著你的时候,即使只是淡淡一眼,也会产生一种被深深注视地感觉。 这些日子来,言子星不仅帮他清理身体,还将他脸上的胡须都刮了个干净。这样会让拓跋真显得年轻,而自己显得成熟,‘妻子’一说也不会那般突兀了。 因此此刻言子星打量著拓跋真,觉得他比当初顺眼多了,人也还算‘可口’。 他听了拓跋真的话,低低一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说著过去揽住他的肩膀,慢慢靠近,然後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只是言子星的一个试探,同时也是做出一个行动,让拓跋真加深‘契兄弟’那先入为主的印象。 拓跋真果然只是僵硬了一下,并没有躲开。 言子星亲密地搂著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病了这麽久,醒来好像好多事都忘记了。记住,我叫阿星,是你的契兄弟。你不要再忘记,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拓跋真低著头,不知在想什麽。 言子星怕他还觉得彼此不够亲密,又低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哑声道:“你现在病还没好,等你完全恢复了,我再好好罚你。”说著手掌缓缓下移,暧昧而温热地抚摸过拓跋真挺直的背脊,来到他的臀部和尾巴骨附近,突然在那弹性紧实的地方用力揉捏了一下。 拓跋真神色猛然一变,脸色先是又青又白,接著慢慢变红,最後几乎涨紫了。 *** 吼,双节最後一章双更奉上!!! 哦呵呵呵,小真真被小星星大吃豆腐了~~~俺没食言~~~ 话说,这几章十某写的很爽啊!大家,票票和回帖,都要多多的哦^^ 望星辰17 17 言子星看得心头大乐,说不出的痛快! 总算出了口恶气。不过这种程度,还不到他解气的地步。 言子星转著眼珠偷偷打量怀中的人。 拓跋真身材和他一般高,二人原本强健程度也不多,不过拓跋真这一病,身体就大打了折扣,搂在怀里感觉没剩几两肉了。 而且这家夥不像一般西厥人那麽粗壮,相比之下属於挺拔匀称那种,身上也没有那麽浓密的毛发,肌肤像中原人一般平滑,甚至更有弹性。而且他的皮肤也不是一般西厥人那种黝黑,反而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再加上病了这麽久,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苍白的英俊。 言子星的两位父亲就是男男相恋,甚至他自己就是一位父亲亲身生育的。再加上他的三个哥哥也都是找的男性伴侣。他又是从小在摩耶人的灵隐谷中长大,身边更是不乏男子相恋的亲朋好友,所以对这种事,他没有丝毫反感。 这也是他能够如此自然地搂著拓跋真而没有丝毫别扭,并毫不迟疑地亲吻他的原因之一。 他对男子之间的情爱本来便没有抵触,何况现在一心想著如何‘教训’拓跋真,那麽动动手脚,占些便宜,吃点豆腐,甚至真把拓跋真按榻上‘办’了,对他来说也没有一点心里负担或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经过仔细打量和观察,拓跋真还算得上一块好肉,言子星言大爷,觉得他还能‘入口’。 拓跋真脸色变了又变,终於忍不住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回榻上躺一会儿。”说著想挣开言子星的怀抱。 谁知言子星将他搂得很紧,闻言道:“还没吃饭呢。先吃饭,再回榻上躺著。” 这话虽然淡淡的,透著关怀,但命令的感觉毋庸置疑。 拓跋真对他这种貌似‘一家之主’的口吻非常不适,但被他搂在怀里却没有任何反感,反而有种熟悉和安逸之感。 拓跋真不确定是否是自己昏迷中被他抱习惯了,从而对他的气息和怀抱产生熟悉感,还是说在他生病以前……二人真是那种关系。但无论哪一种,现在的他都不太能接受。 “放开。”拓跋真低低地道。 言子星看著他,神色冷了下来:“你刚才不是说我高兴就好?这麽快就忘了!” 拓跋真有些尴尬,原本想挣动的身体只好停了下来,只是身子一直僵硬著。 言子星懂得什麽叫适可而止,适时放开手,忙碌起早膳。 拓跋真见他话虽然说的那麽冷,却痛快地放开了自己,心下松了口气,暗中打量他。 言子星知道拓跋真在暗中观察自己,甚至在怀疑和猜测二人的关系,那他就偏偏做的坦然和自然,非要把‘事实’慢慢展现出来不可。 “你大病初愈,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这是我今早刚弄到的白米,给你做点肉粥喝。” 拓跋真这才看清刚才言子星捧回来的那堆东西中,有一小袋大米。 要知道在草原上,白米是十分稀少和珍贵的,只有贵族和有钱人,才能通过商队买来一些。而且还不一定是新米,很可能都是陈年老米。 但言子星倒出的那袋米,看上去却十分新鲜。 不用问,拓跋真也知道言子星要弄到这袋米,是多麽的难得和辛苦,何况现在还是大雪封山的冬季,这番心意,不言而喻。 拓跋真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不会不感动。 他用复杂莫名地眼光望著言子星,张了张嘴,终於低声道:“谢谢。” 言子星突然回头,对他咧嘴一笑,道:“你是我的契兄弟,不用说谢。” 他原本便长得十分俊秀好看,虽然留著胡子,但完全不影响他的容貌,处处透著年轻人的生机勃勃。初辰的阳光透过天窗撒了进来,照应在他身上,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格外有魅力。 拓跋真心中一动,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觉得他这位‘契弟’,还真是一位十分俊美的年轻人呢。 察觉了自己的念头,拓跋真心里有些别扭,感觉脸上好似也有些发烫,便不动声色地低下头,专心地看顾起炉火。 言子星虽然在忙碌著,但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著他的反应。见他刚才看著自己似乎愣了一下,竟然有些脸红,接著便低下头去,不由心中也是又惊奇又惊喜。 惊奇的是拓跋真竟然也会害羞。 惊喜的是他对自己看来不是无动於衷。 言子星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原本想要报复的模糊想法也瞬间变得更加具体和坚定:既然拓跋真现在什麽都不记得了,干脆让他彻底爱上自己! 言子星觉得眼前突然打开了一扇窗! 这个拓跋真,当初不仅在遥京绑架了小王爷,害得他三哥怀著七个月的身孕千里寻夫,追到战场,之後又发大军袭击岩城,围攻他大哥和他的皇帝二哥。之後言子星才知道,那时他大哥也身怀六甲,快要临盆,最後竟然是将他可爱的小侄子北堂君情生在了马背上。其中凶险,不言而喻。而他三哥也是在逃命的过程中,将一对双胞胎儿子生在了山洞里。 言子星现在只要一回想,仍是一身冷汗。 这一切,都是拜拓跋真所赐。 而三年後的今天,言子星放弃旧日恩怨,千里迢迢奔赴草原来救他,就是为了帮他恢复一定的势力,遵守当年的十年之约。可是拓跋真不仅再次欺骗自己,还害得自己差点与他一起葬身在茫茫的大风雪中。 这些新仇旧恨加起来,岂是在言语和肢体上占占便宜就可以了却的? 言子星紧紧盯著低头看火的拓跋真,嘴角微微上挑,勾起一个俊美,却邪恶的笑容。 让拓跋真爱上自己,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呢。 言子星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庆幸:感谢伟大的山神,拓跋真现在什麽都不记得了。 *** 话说,小星星可算俺笔下最卑鄙的小攻了厚~~~设计起小真真来完全不会内疚的说~~~心里还很爽的说~~~可怜小真真啥都不记得了,好被动涅~~~ 话说,某十现在开始上班了呢,以後争取保持那每X日一更的更新速度哈~~~ 望星辰18 18 拓跋真对言子星心里的那些念头一无所知。 言子星做好早饭,将那一小锅白米粥都给了拓跋真,自己只吃了一些奶食和炸油果子。 拓跋真的身体十分虚弱,端著碗的手都在微微打颤。当吃完饭後,额头都出了一层虚汗。 言子星看他那样子,关怀地催促道:“好了,快去榻上歇著。你烧了一个多月,这会儿刚好,可别再病了。” 拓跋真应了,起身往床榻走去。谁知脚下突然打软,一个踉跄向地上跌去。 言子星一直在後面看著他,眼见他身形一晃,立刻闪身掠了过来,将他抱住。 “小心些。” 拓跋真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虚弱到这个地步,一时脸涨得通红,挣道:“我自己能走。”草原上的男儿,怎麽能这般孱弱! 言子星不由分说,将他半搂半抱地送到床上,沈声道:“你伤了元气,身体还没养好,虚点是难免的……别再挣了,瞧你都出了一身虚汗。” 拓跋真无力地倒在床上,气喘吁吁。 言子星也有点不习惯他这病歪歪的样子,将被子给他盖好,想了想,握住他的手道:“你别在意,到了春天就好了。到时我们一起去草原上放马,去雪山上打猎,又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拓跋真沈默片刻,望著他道:“我们以前也是那样吗?” “当然。”言子星笑了,毫不犹豫地道:“我们以前就是那样。很快活。” 拓跋真扯了扯嘴角,对他微微一笑。 言子星心中一动,觉得拓跋真这家夥笑起来还是蛮动人的。 “你好生歇著,不要再起来干活了。我去马场看看,昨夜大雪,还有好多活。” “嗯。”拓跋真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小心点。早点回来。” 言子星对他微微一笑,帮他掖了掖被子,起身走了。 他在马场一直帮族人干活到中午。热情的族人兄弟想请他去帐篷喝酒,不过知道他家里还有一位生病的契兄,便准备了两坛美酒让他拿了回来。 言子星中午回了帐篷,见拓跋真还在沈沈睡著,便将午饭做好,又用那些大米熬了一锅香喷喷地热粥,给他留在炉子上,自己去了乌吉那里帮忙。 晚上回来时,拓跋真已经撑著大病初愈地身体将晚饭做好了。 言子星难免唠叨几句让他不要累著,拓跋真却不以为意,觉得自己还是多动动的好。 这天晚上入睡的时候,言子星特意翻过身,靠得拓跋真近了些,还亲密地将手搭在他身上。直到拓跋真不习惯,半夜偷偷将他的手推下去为止。 如此这般,二人平和而暧昧,亲切又自然地相处了半个多月,拓跋真的身体慢慢恢复,可以在帐篷里干些活,偶尔也可以出去在外面走动走动了。 乌吉和纳日湖经常来他们的帐篷,拓跋真也认识了他们,自然少不了从他们嘴里听说自己的契弟对自己有多好,在生病期间言子星对他怎样怎样照顾。 拓跋真心里感动之余,也不知不觉地有些接受了二人的身份。只是他奇怪自己为何会和言子星流落到这个乌里木盆地。 言子星大概是从前白话小说看多了,那些才子佳人的戏码更是酒馆茶楼的锺爱题材,再加上他那一对放弃身份地位隐居在灵隐谷里的父亲大人更是亲身的例子,所以他完美地编了一套自己听了都感人肺腑的谎言。 他对拓跋真解释说,因为二人要结为契兄弟,却因为二人所在的两个部落是敌对关系,为双方的族人所不容,所以不得不放弃身体地位,双双出走。然後他们在草原上流浪了一段时间,过了一段很是幸福美满的生活,谁知却遇到马贼,在逃命的过程中又遇上大风雪,迷了路,这才流落到乌里木盆地这个世外桃源。 他这番话编得滴水不落,连二人如何在那慕达大会上相遇,如何因为角逐节日上的‘搏塔’而从敌到友,从友生情,最後到为情私奔等等,都说得像模像样,让人深信不疑。 拓跋真听得瞠目结舌,感觉好似在听故事一般。 他生活在草原上,自然没有言子星在明国的生活那般丰富多彩。什麽才子佳人,恩怨情仇之类的小说、传闻,都没有听过,性子相对来说比较单纯,也没有那麽多杂七杂八的念头。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陌生,不像自己会做的事,所以呆了半晌,半信半疑地道:“那我从前的部落叫什麽名字?我的父母兄弟都是什麽人?” 言子星早知他会问这个问题,道:“你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是一个部落里的小族长,有些家业。你有三个兄弟,不过因为你太过聪明能干,你三个兄弟怕你抢去家业,经常与你有些磨擦。你父亲也是个糊涂的,让你很难做。後来你和我好上了,你那三个兄弟便趁机在你父亲那里进谗言,又故意陷害你,最後害得你被家族赶了出来,与我私奔了。” 这翻话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好似真有这麽回事。 言子星聪明灵敏,可以说是狡猾。他深知谎言七分假,但一定要有三分真,才会让人信服的道理。所以关於拓跋真家族的事,他并不算胡编的,可说都是在事实的基础上演绎的,他不信拓跋真会不信。 果然,拓跋真听了这番话,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接著低下头深思,并没有再追问。 不过拓跋真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听见你用汉话喃喃自语……你怎麽会说汉话?” *** 小星星编了一套摩耶人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啊~~~~ 可怜小真真,就算从前再精明,现在也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望星辰19 19 言子星愣了一下,接著露出一丝苦笑,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是明国人。我们的事之所以被你父兄反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拓跋真惊讶地看著他:“你竟然是明国人?” “对。”言子星点点头,笑道:“你没看出来吗?我长得和草原人并不太像。我大哥是在草原上做生意的,我经常跟著他的商队来草原。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为了你,我三个哥哥也和我断绝了兄弟关系。”说著还神色黯然地低下头,神情甚是落寞。 拓跋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 反而是言子星率先打破沈默,抬头看著他,微笑道:“这没什麽。你也为了我抛弃了族人。我们不要再纠缠於过去了。现在我们除了彼此,都是一无所有。”说著他握住拓跋真的手,非常非常真诚地道:“阿真,让我们抛弃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拓跋真似乎有些呆愣住,被他握著手,半天没有反应。 言子星心下佩服自己,看来他的功力比小王爷还要深了,看看看看,连拓跋真都被他感动了。 终於拓跋真有些别扭地抽出手,颇为窘迫和艰涩地道:“我知道了。我们……一起生活吧。” 言子星闻言,立刻做出大喜的样子,兴奋地扑上去,用力抱住拓跋真,‘激动’地大声道:“阿真,太好了!我好担心你失去记忆後,连我们的真情也忘记了。现在证明,你还是爱我的!山神保佑!我太高兴了!” 拓跋真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拥抱,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举著双手,心中迟疑是要推开他,还是要回抱住他。 要做出决定,这对从前只爱女人的拓跋真来说,实在太困难了。 好在正在这时,有人突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谁知正看见拥抱的二人,不由愣住。 言子星早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是故意抱著拓跋真不放的。此时仍装作不知,‘沈醉’在二人世界里。 还是拓跋真反应过来,猛然用力推开言子星,窘迫地站起身。 来人是纳日湖和乌吉。他们已将刚才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了。 纳日湖打个哈哈,道:“不好意思,打搅二位了。” 话虽这麽说,他却一点没有打搅别人的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兴致盎然地看著他们。乌吉也是满脸笑意,笑眯眯地站在纳日湖身後。 拓跋真脸上阵红阵白,颇为无力的样子。 言子星却大大方方地道:“族长,乌吉,你们怎麽来了?快坐下,喝点马奶吧。” 纳日湖和乌吉围著方几,与言子星一起坐下。 拓跋真却因为刚才自己被言子星抱住的样子被他们看见,浑身不自在,局促地站了一会儿,匆匆找个借口道:“我出去看看墨风。”说著逃命一般离开了帐篷。 言子星无所谓地耸耸肩,对纳日湖和乌吉道:“阿真就是这样,总是不好意思,又不是娘们。” 纳日湖哈哈一笑,道:“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现在阿真病好了,乌吉,看来以後咱们可不能不打招呼就随意来阿星他们的帐篷了。” 乌吉也笑眯眯地道:“阿星啊,你和你的契兄弟感情真好啊。” 言子星颇有些得意地道:“是啊。不然我们怎麽会私奔呢。” 自从他告诉纳日湖他们自己与拓跋真是契兄弟後,便将那套骗拓跋真的谎言想好了,只不过那时还不知道拓跋真会失忆,所以也只是粗略地说了说。好在纳日湖他们没有追根究底。 草原上的人,只会热情地善待客人,从不会问人来历。 纳日湖和乌吉又与言子星闲聊了几句,拓跋真‘照顾’完马匹後返了回来,与他们一起围著方几坐在地毯上,喝著热气腾腾地马奶。 纳日湖觉得差不多可以说正事了,便直言道:“马上就要春天了,草木生长,牛羊繁衍,正是我们草原上最繁忙的季节。我们部落的青壮年不多,还有许多人要负责出外贩马,牧场人手不足。现在阿真的身体在慢慢康复,阿星也可以放下心事了。既然你们暂时无处可去,不如留在我们部落可好?” 言子星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拓跋真,见他沈吟片刻,竟然流露出赞同的模样。 这也难怪。谁让他告诉拓跋真他们都是背叛亲人私奔出来的呢?反正也无处可去,对拓跋真这个失忆的人来说,自然在哪里都一样的。而且听了言子星描述的他们以前奔波流浪的生活,现在可以和新的族人一起放牧养马,当然更和拓跋真的心意。 不知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饶是言子星一向聪明过人,一时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乌吉此时也微笑著皱褶的老脸,期待而亲切地望著言子星:“阿星,留下来给我当孙子好不好?以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面对对他犹如亲爷爷一样的乌吉,言子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再一转念,现在拓跋真什麽都不记得了,自己还要让他彻底爱上自己呢。反正不管是明国还是拓跋真的势力范围,一时都回不去了,干脆便先留下吧。 所以他看了一眼对他流露出赞同意思的拓跋真,点了点头,微笑著对纳日湖和乌吉道:“好。我们留下来。” *** 啊啊啊,赶出来了,累瘫~~~ 小星星要和小真真留下来过‘夫夫’生活了,哦呵呵呵,下一章给大家点甜头吃~~~ 望星辰20 20 晚上二人入睡时,拓跋真对枕边人道:“你好像不是很想留下来?” “为什麽这麽说?” “我看见你犹豫了。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对这个建议只是暂时同意。” 言子星闻言,不由佩服拓跋真的敏锐和聪慧。 他想了想,道:“我确实不想长久留下来。不是因为这里不好,而是……我觉得男儿还是应该做出一番事业,安逸的生活容易使人钝化。” 拓跋真认同地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 言子星倒不意外。即使失忆了,拓跋真还是拓跋真,他的野心和壮志不会因此而消失。所以反而是拓跋真竟然愿意留下,让他有些吃惊。 言子星问道:“那你为何今天表示愿意留在这里?” 拓跋真望著帐篷顶,缓缓道:“草原上的男儿要知恩图报。我们在大风雪中迷路,我又病了这麽久,多亏纳日湖族长和他的族人们收留和照顾。他们救了我们的命,现在又正是缺少人手,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留下报答他们,是应该的。” 言子星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厚道’的想法,不由又发现了他的另一面。 这个人男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麽无情。当日在峡谷听闻妻儿的死讯,拓跋真发出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嘶吼,将他内心的痛苦与愤怒完全表达了出来。 当时言子星便深为震动。他始终觉得,对妻儿有爱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就如他的两位父亲和三位兄长一样。 想到这里,言子星心里有些复杂,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别的。他偷偷伸出手,握住了被子里拓跋真的手。 拓跋真微微一震,却没有甩开。 言子星趁机翻身,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拓跋真的双目在黑暗中极为明亮。他的神情还很镇定,但是微微紧张的声音泄露了他的秘密。 “做什麽?” 言子星低低一笑:“做我们早该做的事。”说完一低头,吻上了拓跋真的双唇。 拓跋真有一双略显单薄的双唇,这让人感觉他也许有些凉薄和寡淡。但实际上,这双温热的唇,尝起来甚是美味。 拓跋真并没有反抗,反而随著言子星的闯入,张开了嘴。言子星於是堂而皇之地将舌头伸了进去,轻轻挑动那人的气息。 拓跋真的吻技也十分高明,随著言子星的动作,不仅开始回应,还慢慢有抢夺主动的趋势。 言子星察觉了,当然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 二人激烈地拥吻著,浓厚的雄性间状似挑战和竞争的气息,在黑夜中匀染出一副极为浓郁的情色之感。 言子星紧紧压著拓跋真,双手箍住他的头,辗转深吻。而同时,拓跋真也用力攀著他的双肩,几次想将他翻身压下却不得,头颅随著他的辗转而不断扭动。 到最後,这场拥吻不仅让二人气喘吁吁,欲火旺盛,同时还都感觉到一股愤怒。 好不容易分开,彼此的唇舌间还残留著对方的味道,二人却怒目相视。 言子星道:“你干什麽!?” 拓跋真道:“做我们该做的事!” “那你就乖乖躺好!” “为什麽不是你躺下?”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契兄弟!” 二人彼此恨恨地对视。 言子星咬牙冷道:“不要让我用强的!” 拓跋真冷笑:“你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 “你要觉得那样有趣味,我乐意奉陪!” 话不投机…… 言子星仍用力地压在拓跋真的身上,但身下人僵硬得像块石头,整个人都仿佛蓄势待发的野狼,毫不示弱地怒瞪著他。 二人僵持住,彼此心里都在激烈的战斗著。 言子星在犹豫:用强?还是不强? 拓跋真在犹豫:让步?还是不让? 二人都下不了决心,一时保持著这样怪异地姿势和状态。 直到言子星以退为进,率先放手,翻身松开他,背转身,面向里侧,裹了裹被子,闷声道:“算了。不做了。” 拓跋真见他生气了,反而有些心软。 在他生病期间,毕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言子星对他的照顾和关怀,这些都让他对自己刚才的坚持产生了歉疚之意。 而且言子星比他年纪小很多,性格还像个大孩子,爽朗热情,还很会撒娇,有时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宠让他一些。 拓跋真病好後和他相处了半个多月,已不知不觉习惯了二人之间的某种相处方式,便是有时要像哥哥一样忍让他,有时又要像‘妻子’一样听从他。 “阿星……”拓跋真试探地唤了一声背对他的人,低声道:“你生气了?” 回答他的是重重地一声冷哼。 拓跋真迟疑了一下,道:“你知道,我的身体还没全好……” 言子星的声音似乎有些委屈和伤心,喃喃道:“我只知道你不想让我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说起‘以前’,面对这样的指控,拓跋真便不得不让步。虽然他不记得他们‘以前’怎麽样了,但是‘以前’的所有事,却与二人紧密相关。 因此,拓跋真犹豫了片刻,低声道:“阿星,我用手帮你吧。” 刚才二人相互对峙时,拓跋真清楚地感受到青年那坚硬的凶器抵在自己身下。以那种程度,当然不会轻易地消褪下去。 *** 昨天晚上太累了,回家居然睡著了ORZ= = 点心没来得及奉上,下章吧。呵呵呵,大餐要慢慢吃才有味道。再说这两只都不是什麽好鸟,哪那麽容易摆平涅,哦呵呵呵~~~~ 望星辰21 21 言子星的声音有些怀疑:“真的?” “你转过来。” 言子星听话地转过身,双目炯炯有神地盯著拓跋真。 拓跋真有些尴尬,努力不去看他的目光。 言子星催促道:“快点呀。” 拓跋真无奈,只好迟疑地将手向他身下摸去。当在被子中触摸到那硬硬的物件时,拓跋真却有些後悔了,手也迅速地缩了回来。 可是言子星不给他反悔地机会,立刻抓住他要缩回的手,向自己顶硬的地方按去。 拓跋真浑身一颤,大脑有一瞬空白,手指僵硬。 言子星却觉得不够,兴奋地道:“我脱了裤子你帮我摸摸。”说著就行动起来。 拓跋真浑浑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握上那热乎乎硬梆梆的东西的。 “快做啊。”言子星拉著他的手,又是舒服又是痛苦地催促道:“别这麽僵著啊。要不我也帮你摸摸。”说完毫不犹豫,快速地探进拓跋真的裤子里,摸上了他那半硬起的性器。 拓跋真被他的动作惊到,一时反抗不及,让他握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你……” “你什麽你啊。我们一起动。” 言子星‘性’致勃勃地与拓跋真面对面相卧,极为兴奋地动起手来,同时还不断地用另一只手‘教导’拓跋真,让他取悦自己。 後来他见拓跋真实在笨得无可救药,干脆自己将二人的分身握在一起,灵巧地互相摩擦起来。 他没有拓跋真那麽大的心理负担。而且拓跋真昏迷时,全身上下早被他看遍了,摸遍了。对於拓跋真的性器,言子星甚至趁他昏迷时略略研究过。 并不是说言子星对其他男人的那根东西有多大的兴趣,只不过擦身的时候看到那里,是个男人都会好奇地多瞟两眼,暗自与自己的做番比较。所以言子星当时老实不客气地研究了一下,做出的结论是:大小还可以,不过没有自己的威武!(废话,人家当时昏著呢,能‘威武’麽~~) 此时他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在被窝里做这种事,心里有著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好奇,好像背著父母做坏事的小孩子一样,尤其对象还是他昔日的死对头,这种感觉就更新鲜和刺激了。 言子星来了无限的兴趣,一边捏捏、搓搓,一边寻找著对方最最敏感的反应。 男人比女人更了解自己,懂得怎样让自己快乐。他不紧不慢地套弄著,手指仿佛有了非常的魔力,让大病处愈的拓跋真难以招架,压抑不住地呻吟出来。 言子星第一次从拓跋真的嘴里听见那压抑的、低沈的、性感的呻吟声,不由兴奋地更加燥热起来,手中的东西仿佛也随著他的反应而涨大了几分。 拓跋真此时已经完全无力地瘫在那里,紧紧闭著眼,放任言子星为所欲为了。他不去看,也不去想自己身下和那人搓弄在一起分身,只是觉得从没有这麽舒服过。 不过拓跋真毕竟大病初愈,一时无法坚持持久,很快便射了出来。 淡淡的雄麝味道弥漫在空气里,更加刺激了黑夜中另外一头雄性野兽。 言子星低吼一声,翻身压上拓跋真,哑声道:“这麽快就射了。说好了是你帮我的。”说著不由分说地拉起拓跋真疲软的手,一起握在自己还坚挺的性器上,嘴里催促地哄道:“握住嘛……握紧点,像我刚才那样动。快点……” 拓跋真睁开双眼,眼神迷茫,甚至还有些湿润的晶亮之感。 他茫然无措地握住言子星那兴奋的东西,和自己刚刚射过的分身揉捏在一起,模仿著他刚才的样子,竟不过一会儿,自己也再度坚挺起来。 言子星低低笑道:“这次我们一起射,看谁射得远啊。” 拓跋真都不知道说什麽好,嘴里含糊地发出一声,忍不住低头向被子看了一眼。 黑暗中看不真切,但他觉得二人的分身仿佛两个呼啸山林的小野兽,你顶著我我顶著,互相摇摆扭动著,既亲密无间,又跳跃著叫嚣著。一时也看直了眼。 终於二人同时忍不住,在反复的搓弄中齐齐射了出来。拓跋真的不知怎麽的,竟然还射到了言子星的脸上。 言子星哈哈一笑,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帕子,胡乱地帮二人擦拭著,抬头对拓跋真坏笑道:“还挺远嘛。看看,都射到我脸上了。”说著将脸伸到他面前,命令道:“帮我擦下来。” 拓跋真又羞又窘,连忙伸手要帮他擦拭。 言子星扭过脸,道:“不行。你手刚握过我俩的东西。” 拓跋真道:“那怎麽办?” “用嘴啊。”言子星邪恶地笑著,将脸凑到拓跋真唇边,道:“帮我舔干净。” 拓跋真涨红了脸。 言子星越发想逗弄他,道:“怎麽?你自己的东西都不愿意碰啊?我都帮你擦干净了。” 拓跋真咬了咬牙,慢慢凑近,伸出舌头,缓慢地舔噬著言子星脸颊上自己射出的液体。 雄靡的味道在二人之间蔓延。 当言子星感觉到他温热的舌头舔上自己的脸时,竟然心中一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下身好像又蠢蠢欲动了。 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不适宜再进一步。而且拓跋真刚刚病愈,身体还虚得很,今夜连射了两次,肯定疲惫了。便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将二人收拾妥当,转身翻倒睡觉。 不过这一夜,帐篷里一直弥漫著淡淡的雄性味道,让两个人今晚都有些失眠。 *** 哦呵呵呵,送上会客室里voiletcat亲亲的短评: 小星星集健气、腹黑、年下、少爷、鬼畜为一体,极品攻啊!不做攻太可惜了,他就是只总攻!! 小真真集倔强、英武、母性、战枭为一体,你真的不要他躺倒吗?不要吗?不要吗?不要吗? 欢乐滴笑 望星辰22 22 第二天起床,言子星精神抖索,一早便去牧场干活了。 拓跋真在帐子里收拾整理,无意中翻出昨夜使用过的那条帕子,苍白的脸上一红,赶紧将帕子扔到一边。不过想想不放心,又和一些要换洗的衣服揉在一起,打算找个空去洗了。 不管‘以前’怎麽样,拓跋真昨夜可是真真切切地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亲热,其中的销魂滋味无法言语,不能说让他马上就食髓知味,但到底没有那麽抗拒了。 至於言子星,其实也是第一次。只不过他在灵隐谷里两位父亲身边长大,‘见识’更多一些,一点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对,反而更加兴奋和期待,对於夜晚的来临也是翘首以待。 这之後,每天夜里言子星便忍不住缠著拓跋真来段‘全武行’。 他青春年少,正值性欲最旺盛的时候,做起来自然怎麽舒服怎麽来,没完没了的。 拓跋真却是初尝男子之间的这种滋味,身体又还虚著,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实在有些难以应付言子星的‘性’致勃勃。所以二人不时地便演变成,拓跋真安抚言子星跳跃的小东西,而言子星却舒服地当大爷了。 草原上最难熬的冬季终於过去了。春天来临,万物复苏,乌里木盆地里的雪水都缓缓融化,滋润了草地和山林。 那方大湖也早已解冰,清澈的湖水中,鱼儿开始嬉戏。草原上的女人开始不时地三五成群地去湖边打水、洗衣。孩子们也会在湖边跑来跑去,游玩戏耍。 随著天气的转暖,那让拓跋真缠绵了一个冬天的病况渐渐远去。他慢慢恢复了体力,人也精神起来,原本便深邃的双目越加清亮有神,苍白的面颊上也慢慢染上健康的色彩。 言子星眼看著他在恢复,心里却也在琢磨著,有些事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就好像养熟了猎物的猎人,等著一口吞下那块肥肉。 这天天气晴好。拓跋真在大病之後第一次回到马背上,与言子星去牧场帮忙。 他许久不曾骑马。西厥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这种亲切和熟悉是发自骨子里的。所以拓跋真一上马,便克制不住自己,纵马扬鞭,痛快地在草原上跑了起来。 言子星没有制止他,看著他骑著墨风呼啸著在草原上奔驰,追逐群马。大风吹扬起他的发,精瘦的身躯矫健非常,爆发出一种彪悍的力量,长长的马套在他手中仿佛长了眼睛,随著他的呼啸,精准而有力地套上为首的马脖子。 一个马场上的族人骑到言子星身边,赞道:“阿星,你的契兄真是我们草原上天生的骑手。看看,连我们最快的马王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言子星的目光仍然追逐著拓跋真,闻言微微一笑,道:“阿真大病初愈,今日只是小试身手罢了,你们可别小看他。” 那族人大笑道:“哪里敢。你的身手也是一顶一的,如果不是你们是契兄弟,我们族里的女孩子都要将她们的洁白哈达献给你们了。” 洁白的哈达,代表著草原姑娘们的芳心。言子星闻言,更加开怀地放声大笑。 拓跋真这个上午,痛快地跑了个尽兴。到了午後,用过午饭,人便有些倦怠下来。冬天的大病,还是伤了元气,不会那麽快就让他恢复到最佳状态。 言子星察觉出来,对拓跋真招呼一声,让他跟自己走。 拓跋真跨上墨风,跟在他身後,问道:“去哪里?” 言子星笑而不答。 拓跋真也不追问,拍著马脖子赞道:“阿星,你这匹墨风,真是草原上速度最快的王者。” 言子星道:“今年墨风要与牧场的马王交配。等马王额娜生下小马驹,要不要我和纳日罕说说,留给你?” 拓跋真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既然是给牧场留种,我们不要夺人所爱。” 言子星歪头看著他,慢悠悠地笑道:“是啊。反正墨风是我的,额娜是你的。” 拓跋真一愣,随即大喜道:“你说什麽?” 言子星大笑:“感谢我吧。我把这匹母马王给你要来了!” 拓跋真兴奋地哈哈大笑。 言子星高声道:“走。我们赛一场!”说著率先拍马奔了出去。 拓跋真紧随其後。 二人在空旷的草原上先後奔驰,纵马追逐,俱是畅快淋漓。 言子星带著拓跋真绕过雪山,来到湖边一个树林遮掩的角落,跳下马背,笑吟吟地站在那里看著他。 拓跋真也跳下马,将墨风和额娜一起放到林中吃草,看看周围幽静的环境,不由赞道:“想不到这里还有这麽个地方。” “是啊。”言子星低头蹲在湖边,洗著双手,回头唤道:“你也过来洗洗。” 拓跋真在他身旁蹲下,也拨起清澈的湖水。 言子星道:“凉不凉快?” 拓跋真点点头。他跑了一上午,刚才又是一路奔驰,满身大汗。 言子星忽然站起身来,解开腰带,开始脱衣服。 拓跋真吃惊地看著他:“你做什麽?” 言子星快速地将自己剥了个干净,一跃跳入湖中,叫道:“洗澡!”说著像条鱼一样游来游去。 拓跋真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言子星游到湖中间,冲他招招手,叫道:“阿真,你也下来洗个澡吧。” 拓跋真迟疑地看著他。 言子星唤道:“来呀。湖水一点也不凉,舒服著呢。” 拓跋真不好拒绝,而且看他游得那麽畅快,心里也很痒痒,便脱下自己的衣服,也赤条条地跃进了水里。 *** 每天都能看到好多票票,好高兴哦,转圈圈~~~ 下一章,吃‘大餐’!!!真正的大餐哦!哦呵呵呵,骠悍英武的小真真啊,就算乃能称霸草原又怎地,还是要被腹黑少爷攻小星星吃掉~~~ (0.4鲜币)望星辰23 23 言子星从小在灵隐谷的溪边长大,泳技自然是好的。拓跋真可是生活在草原上,没有他那麽高明的技术,只能在岸边附近扑腾扑腾。 言子星游了一会儿,忽然笑嘻嘻地靠近他,道:“水里舒服不舒服?” 拓跋真撩著水,道:“舒服。” 言子星道:“你不会游泳?” 拓跋真道:“会一点,不太熟。” 言子星突然贴近他,环手抱住他的赤条矫健地身躯,低声道:“我教你游泳吧。” 拓跋真推开他,笑道:“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言子星促狭地看著他,笑著问:“那你说我在想什麽?” 拓跋真脸上一窘,难以张口。他一个草原上的大好男儿,总不能说你想占我便宜吧? 谁知言子星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不错,我就是想我们在水里来一回。” 拓跋真瞪他一眼,往旁边游了游道:“别胡闹了。” “哦……那你可别後悔!”言子星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他忽然含口气,猛然扎到了水下。 拓跋真一回头,发现言子星不见了,湖面上安安静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阿星,别开玩笑,我可不会被你吓住。” 他双手抱在胸前,好以整暇地站在水中等著言子星浮出水面。 谁知好半晌过去,水面上还是静悄悄的。 拓跋真渐渐有些慌了,提高声音道:“阿星,别玩了,快出来!这水深得很……阿星,阿星,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快出来!” 还是无人理会。 拓跋真慌张地扑腾到刚才言子星站立的地方,想潜到水下去寻人。只是他泳技不好,刚往水下一探,立刻感觉湖水汹涌地往自己的耳鼻口腔中灌来。 他虽闭了气,但毕竟不熟水性,一时惊慌失措,竟让水呛了进来。这下更是难以招架,溺在水中。 他正在水底扑腾,忽然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後抱住自己,托著自己向水面浮去。 “噗──咳咳……”拓跋真慌慌张张地回抱住那人,一出水面便呛得大咳。 那人骂道:“你不会游泳,还跑到水下做什麽?很危险知不知道?” 拓跋真看著那人,心里怒极,张嘴想要大骂,可惜自己还咳个不停。 那人忽然神色一变,笑眯眯地摩挲著他的背,道:“不过你不会游泳,还肯冒险来救我,真让我感动。阿真,你果然很爱我啊。” 这人当然就是刚才‘失踪’的言子星了。他时不时地就在拓跋真耳边念叨“你以前很爱我的”“你以前对我很好”之类的话,久而久之,拓跋真真的觉得自己很‘爱’他了,不然刚才怎麽会那麽傻地上了他的当呢,亏自己从前还是草原上的……的……? 拓跋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麽,只是那丝念头一闪而过,他还来不及抓住,就被言子星的动作吓住了。 “你做什麽?” 原来言子星一手仍抱著他坚韧的腰肢,一手却从後向下抚摸,来到他两瓣丰盈的臀间,来回暧昧地摩挲。 二人都赤裸著,下身顶在一起,彼此的变化自然能够轻易察觉。 拓跋真因为刚刚溺水,心有余悸,一时还不敢撒手,双手牢牢地攀著言子星,腾不出手来制止他。 言子星笑嘻嘻地道:“你刚才可答应我了,我都听见了,不能说话不算数。” 拓跋真怒道:“我是答应你用手做,不是让你对我动手动脚!” “哦?”言子星向著深水的湖心游了两步,抬起双手道:“那我不动手了,可以吧。” “你、你……”拓跋真慌慌张张地抱紧他,不敢撒手,气得不行,急道:“快回去!快游回去!” “那你答应让我做!” “好好!我答应你!” “说话算数?你待会儿不会又不认了吧?” “算数!算数!我说话一定算数!”拓跋真眼见下面水深得不见底,脸色惨白,什麽都应了。 言子星这才满意地一笑,看来拓跋真无论到了什麽时候,都非常识时务者,很懂得见风转舵,让自己省了不少力。於是搂著他的腰慢慢向湖岸浮去。 到了近岸,双脚一能触地,拓跋真立刻松了口气,想要放开言子星。 谁知言子星反手搂住他的腰,拉著他紧紧贴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彼此的分身,一手揽过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吻上他的双唇。 拓跋真站在水中,赤裸著上身,伸手回抱住他,顺应著他的热吻。 二人厮磨起来。言子星越来越热情高涨,早已不再满足於平日的亲热。双手再次伸到水下,在拓跋真的双瓣间揉来捏去。 拓跋真明白他要做什麽。知道这件事迟早要来,而且刚才自己已经答应了他,所以虽然心里不愿,却十分温顺,没有反抗。 言子星心中大喜,手指顺著那神秘的溪谷探到那隐秘的入口,伸进去一根。 拓跋真略感不适,微微扬起头。 言子星忍不住吻上他性感的喉间,压著他坐到岸边的浅水中,下面的手指又伸入了两根。 “呃……慢点。”拓跋真皱了皱眉,觉得言子星太急切了些。 言子星哑著喉咙道:“不慢……我已经等好久了。” 拓跋真自觉地分开双腿,缠在言子星腰上,有些紧张地道:“我们以前也这样的吗?” 言子星含糊地低声道:“水里第一次……”是啊,在水里的第一次呢。 拓跋真感觉言子星火热的性器已经抵到自己的秘谷处,手指不由收紧,紧紧地抓在言子星的肩上。 他急切地想转移注意力,忽然望著宽阔清澈的湖面波光粼粼,在春日午後的阳光下,犹如铺了一层金色的光,美丽得犹如人间仙境。 他轻轻地,低低地:“我还不知道,这座湖的名字。” “海莲娜……”言子星猛然一抬腰,将自己那早已蓄势待发的凶器,毫不留情地闯入那勉强开拓出来的蜜穴中,沙哑地低吼:“这座湖的名字,叫海莲娜。” *** 吃了吃了吃了,下一章水战啊啊啊~~~ 哦呵呵呵,好哈小真真哦,身材太棒了,小星星有福气哦~~~ (0.36鲜币)望星辰24 24 ‘海莲娜’在西厥语中原意是甜蜜的小花朵,意喻美丽可爱的草原姑娘。而在这里,被引申为像雪莲花一样清澈美丽的湖泊。 “很美的……嗯、呃──名字……”拓跋真被言子星顶得浑身战栗,下身的钝痛让他十分不适,双眉紧蹙,五官皱在一起。 “专心点。” 言子星不悦地抬高拓跋真的腰部,将凶器一下一下狠狠地插入。 “混蛋!你给我轻点!” 拓跋真疼得忍不住骂出来,气势也仿佛一下子变回了从前那个二王子,看著言子星的模样颇有点恨之入骨。 可是言子星这会儿哪儿还控制得了? 那紧致温暖的感觉充盈著他,包裹著他,让他痛快地直捣黄龙,根本顾不得身下人的反应。 他一手托著拓跋真柔韧有力的腰肢,一手在水下急色而暧昧地揉捏他的臀部,将人紧紧压在浅水中。 受水的浮力,拓跋真可以轻易被他抬著腰肢,甚至挺起臀部配合他,但是身下的沙石不断蹭著他的背部,很快便磨得肌肤疼了起来。 “抬起手,抱著我!”言子星命令道。 拓跋真闻言,一手撑在水底,一手果断地抱住了言子星的脖子,突然一使力,猛地抬起身,在言子星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嗯──” 言子星闷哼一声,更加大力的律动起来,同时抚摸上拓跋真已经半软下去的分身,在水下来回摩挲揉捏。 因为有湖水的滋润,加上刚才言子星的前戏开拓还算做得到位,拓跋真除了初时的疼痛,很快便适应过来。只是下身被占得满满的感觉让他的心里颇为古怪。实际上他从心理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定位。 “嗯、嗯──” 拓跋真随著言子星的不断顶入,不知何时开始发出不由自主地低吟声。 下半身一边在言子星的‘蹂躏’中挣扎,一边又享受著他的抚慰。 拓跋真渐渐有了些感觉。他低下头,望向水里二人紧密相连的地方,忽然被那淫靡的一幕所震慑。 言子星的分身插在他的後穴之中,不断地进进出出,每一次进入仿佛都很急切,出来时却不紧不慢。 湖水随著二人的律动激烈地拍打到拓跋真的胸膛上,还发出啪啪的撞击声。他的分身已经在言子星的‘照顾’下重新兴奋起来,在那人手中来回摆动。摇晃的蘑菇头,好像在和自己打招呼。而言子星的那根,则像是示威一般,不断地进去、出来,进去、出来…… 拓跋真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震惊、错愕、害羞……种种感情糅杂在一起,冲溃著他的神志,大脑一时麻木。 “又不专心……”言子星指控。 他一手用力勾著拓跋真的腰部,一手还在不遗余力地揉捏他的分身,渐渐发现他那里自己立了起来。又听到拓跋真无意识地发出低低的呻吟,知道他有些情动,不由更是兴奋。 “阿真,吻我!” “什麽?”拓跋真错愕的抬起头。 这样勾著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已经很吃力、很难堪了,竟然还要他吻他? “吻我嘛……”言子星的声音暗哑深沈,但语气却好像在撒娇,甚至还微微嘟起了嘴,摆出一副渴望亲吻的姿势。 拓跋真无奈,只好抬起身子,用力贴到言子星身上,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然後抱怨道:“胡子真扎……” 好像他不长胡子似的。 言子星哈哈一笑,更加得意,却好像受了刺激,越来越兴奋了。猛然一个挺身,将拓跋真半抱起来,压在岸边上,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挺进。 拓跋真被他吓了一跳,一腿滑落在水中支地,一腿仍挂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更容易言子星的进出。拓跋真渐渐感觉身体在发热,某种难以描述的快感刺激著他的分身。 “嗯、啊……” 他的嗓音低沈,成熟,听起来很有魅力。这一刻,言子星忽然发现,他的声音还十分性感。 “阿真、阿真……” “啊、啊啊──” 二人都临近高潮,言子星越发激烈地撞击起来,黑色湿漉的长发垂下,落在拓跋真的胸膛上,甚至还有一缕在他胸口的红樱处来回摩擦。不知是汗水还是湖水,沿著黑密的长发滚落下来。 而拓跋真承受著他的力量,坚韧的身躯以异常的角度向後弯曲,整个人半躺半站在水中,赤裸地上半身在水光的波动下发出粼粼的光,一跳大腿被抬出水面,脚背都在极度的性爱刺激下弓了起来。 “啊啊──” 二人同时低吼一声。 拓跋真只觉体内一热,一股炙热的液体冲击上他的肠壁,狠狠灌满他的体内。而他自己,也受此刺激,前端猛然一阵高潮,射出了混浊的白色液体。 二人瘫软在水中,身上的汗水即时被清澈清凉的湖水冲走了。 拓跋真躺在水里不舒服,推推他道:“起来。” 言子星抱著他随著水波的浮动晃悠了两下,摸著他紧实健美的胸膛道:“阿真,你的身体真棒。” 拓跋真有点累,不经心地道:“你又不是没见过。” 言子星顿了一下,笑道:“是啊,又不是没见过。”说著将二人还连在一起的下体蹭了蹭。 拓跋真感觉他那里又有了变化,不由脸色一变。 言子星嘿嘿笑道:“咱们再来一次吧。” *** 吃肉了,哦呵呵呵~~~~ 如果今天亲亲们的票票多,俺就再送上一章,哦呵呵呵~~~ PS:小海莲娜不一定是一次中奖,这两只都是野兽派,频率比较那啥啥,主要还是纪念意义,哦呵呵呵~~~ (0.4鲜币)望星辰25 25 拓跋真被压在岸边,手不得不紧紧扣著岸边的石头,指缝间灌满了泥沙。 言子星捧著他的臀,从後面更加方便进出,二人的感觉也越来越旺盛。 言子星刚满二十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硬是压著拓跋真从水里到岸上,又做了两次。 拓跋真被他折腾得够呛。在湖里的时候还不觉得,一出水面,便觉得身体沈的要命。不过到了後面,他也颇有感觉,乐在其中了。 这一场欢爱颇为销魂,即使是对初次承欢的拓跋真来说,也堪得上是场盛筵。 当拓跋真裹著厚厚的衣物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言子星在湖边生著火堆取暖。 “醒了?咱们该回去了。” 拓跋真刚才在最後一次做完後,胡乱裹著衣服累得小睡了过去,此时看著言子星,一时有些怔愣。 言子星摸摸下巴,得意地笑道:“怎麽?大爷我刮了胡子,你不认识了?是不是觉得我更英俊了?” 拓跋真慢慢爬起来,道:“怎麽把胡子刮了?” “你不是说我胡子扎吗。” 拓跋真这才想起自己下午在水中的话,顺带也回忆起下午那激情四溢的‘肉搏战’,不由有些脸红,咳了一声,道:“挺好,看上去年轻多了。” 他心下怀疑,因为言子星说自己二十四岁,可是此时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顶多二十岁。而自己怎麽也有二十七八了,怎麽会和他好上了?自己的眼光……不像那麽另类的。= = 不过拓跋真这些疑问只是放在肚子里嘀咕嘀咕,这些日子来二人不断亲密,又生活在同一个帐篷里,早培养出了无数的默契和感情,何况今日都做到这一步了……不管怎麽说,都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了,想那麽多也没意义。 拓跋真不是个会回头看的人。他的眼光永远放在前面,所以对於从前的事,虽然还有许多迷茫和困惑,但并不会干扰他现在的生活。 言子星道:“你想什麽呢?怎麽在发呆?”接著嘿嘿一笑,道:“是不是在回忆下午的事?你病了这麽久,我憋得难受,是不是让你吃不消了?” 纵使拓跋真这样草原上长大的汉子,也不适应言子星这肆无忌惮的话,不由恼道:“胡说什麽!我是那麽不中用的人吗!” 言子星哈哈大笑:“中用。你中用得很。也不知道是谁下午在我怀里呻吟不休的。” 拓跋真恼羞成怒,冷冷一笑,道:“好,下回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也不知道你在我怀里呻吟起来是什麽味道。” “哎呀,生气了?快过来烤烤火,待会儿咱们回去了,肚子饿了。” 拓跋真道:“你别打岔。下次定要你在下面。” 言子星却丝毫不惧,飞了他一个亮晶晶地眼神,笑道:“阿真,我不是打岔,只不过这事没什麽好争的,一切凭实力说话。” 拓跋真反而笑了,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盯著他,好似草原上的狼看到了心爱的猎物。 “那下次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言子星耸耸肩,道:“不信你可以试试。不过这种事有什麽好争的,你又不是没享受到?再说当初我们结为契兄弟时,你就对山神起誓过於我为妻的。” 拓跋真狐疑地皱眉道:“我真的曾经这麽起誓?” 言子星道:“好了,过去的事别再讨论了。我们该回去了。” 拓跋真拉住他:“不行,你要说清楚。你对山神起誓,当初我与你结为契兄弟时确实是那麽说的?” 言子星抬抬眉,道:“你不信我的话?好,我可以对山神起誓,你当时说的话都是真的。” 反正山神也不是他们明国的神灵,言子星根本不在意。 拓跋真见他这麽说了,也不好再说什麽,只好起身与他准备回去。 上马的时候,言子星道:“我们共乘一匹吧。” 拓跋真一愣:“为什麽?” 言子星促狭地瞟瞟他的下身,道:“我怕你那里难受。” 拓跋真又羞又怒,定在原地瞪著他。 言子星搂住他精瘦的腰肢,柔声道:“好了,阿真,和我共乘一匹吧。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就是心疼你。你就当体谅我这份心意吧。” 他惯会见人说话,也有得是心机手段。一个失忆的拓跋真,岂能转出他的手心? 果然,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拓跋真对他的温声细语无法拒绝,而且眼前的青年俊美英武,又对自己关怀体贴,面对这麽优秀的契兄弟,他怎麽出口拒绝。 二人共骑著墨风,牵著额娜,慢慢悠悠地离开海莲娜湖,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用完晚膳,拓跋真累了,早早便歇下了。言子星却还十分兴奋。 他年轻气盛,正是性欲旺盛的时候。下午那场欢爱,激烈激情,让他意犹未尽。 他没想到拓跋真的身体尝起来味道竟然这麽好,颇有些食髓知味的意思。 转头看著枕畔酣睡的人,言子星忍不住凑过去抱住他。拓跋真睡得很沈,感觉到熟悉的怀抱,也没挣扎,反而顺著躺了过去。 二人依偎在一起,让言子星更是蠢蠢欲动。 他也知下午那场欢爱其实是拓跋真的第一次,虽然自己特意选了水中,还努力做足了前戏,不过毕竟是初次承欢,只怕这个健壮的男人受不了。 可是现在情人在怀,对於言子星这个身体健康,又正值男人一生中性欲最旺盛的人来说,不能不心动。 他将手伸进拓跋真的衣服里,在他胸膛上缓缓摩挲。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挑逗挑逗。 可是摸著摸著就觉得不对劲了。 怎麽这麽热? 再看拓跋真被他摸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言子星赶紧伸手往他额上探去。 好烫…… 言子星这才发现,拓跋真发烧了。 *** 抱歉亲亲们,昨天晚上本来想给大家加餐的,可是下午突然有事出门了,回来的太晚,实在赶不出来了,泪~~~ PS:其实小星星骨子里还是像北堂傲的,虽然表现形式不一样,但骨子里的霸道和狠辣是一样的。後面会有小星星用鞭子‘疼爱’怀孕的小真真哦~~~太酷了,让俺想起了当初冷漠的小糖~~~~哦呵呵呵,俺这算剧透啦~~~ (0.38鲜币)望星辰26 26 拓跋真病了一冬天,虽然好了,但体质和体力都还没有完全恢复。下午在微凉的海莲娜湖中随著言子星胡搅一下午,又是汗又是水,还光著身子,怎麽受得了激?这下子又发起烧来,颇有些来势汹涌。 言子星吓了一跳。好在当初拓跋真烧了一个多月,他早有经验,帐篷里也有还剩下的草药,便急急忙忙地深夜起床熬药。 拓跋真睡得身上难受,又沈又酸,还冷得厉害。感觉有人用清凉的布巾给自己擦拭,慢慢张开眼。 “阿星……” “嘘──别说话,你发烧了。难受得厉害吗?” “冷。” “等一会儿,药马上就煎好了。喝完药我抱著你睡,就暖和了。”言子星说完,还冲他挤挤眼一笑。 拓跋真昏昏沈沈地想说话,又实在没有力气,便合上双眼。 过了一会儿,他还没有睡过去,言子星便扶著他坐起,让他喝药。 拓跋真皱著眉,撇过头去。 言子星奇道:“怎麽了?” “我不喝。” 言子星道:“不喝药怎麽会好。” “我身体好得很,睡一觉就好了。” 言子星微微一笑,道:“你不会是不敢喝药吗?” 拓跋真微弱地反驳:“胡说。” “我早知道。你冬天生病时便是这样。越是迷迷糊糊的越是不爱喝药,清醒时反而好点。乖,快把药喝了,难道还要我喂你?” “别把我当成小孩子!”拓跋真生气地接过药碗:“喝就喝。” 言子星还真觉得他现在有点像小孩子,不由低头轻笑。 拓跋真厌恶地喝了药,把碗丢给他,好似生气似的钻进被窝里,翻身背对著言子星。 言子星见他喝了药,放心了些,又用凉布给他擦了一遍额头,然後钻进了被窝里,从後面搂著他。 拓跋真动了动,似乎不悦地嘀咕了一句什麽。 言子星没听清,但感觉好像他在对自己撒娇,便又紧了紧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二人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拓跋真昨夜及时喝了药,又被言子星抱了一晚,在他体温的帮助下发了汗,早上烧就退下了,反而比言子星醒得还早。 倒是言子星虽然没生病,但昨天‘性’奋了一下午,深夜又起来照顾拓跋真,又是煎熬又是冷敷,忙个不停,因此这会儿真是累了,抱著怀里的情人呼呼睡得直香。 拓跋真退了烧,早上一睁眼,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和言子星已经面对面,甚至自己还躺在他的臂弯里,不由微微怔愣。 言子星睡梦中还不忘握著他的手,这让拓跋真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感动和亲密。不仅是昨天湖里的欢好,还有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在拉近著二人的距离。 这一刻,望著眼前青年俊美的睡脸,拓跋真仿佛有点明白自己以前为何会选择这个男人了。 言子星确实不像西厥人。他的五官没有西厥人那般深邃,也没有那麽刚硬,反而十分柔和,处处透著明国人的特征,又是明国人里少有的俊美。 他的眼睛很亮,睫毛很长,合著眼的时候,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密密铺著,缓缓轻扇。他的鼻子很挺,大小合适,在这张男儿脸上显得十分有男子气概。他的双唇丰厚,尤其性感好看,以前藏在大胡子中,看不真切,现在便清楚地显现出来。尤其他睡梦中好像还有些微微嘟嘴,看上去有种孩子气的可爱。 拓跋真看著看著,忽然觉得怦然心动。 他开始幻想和‘回忆’起四年前二人在草原上是如何相遇。那时言子星应该还是个少年人吧?他可以想象自己与他走过了多少风雨,经历了多少挣扎,最终在去年春天双双出走,私奔在草原上。 拓跋真不知不觉,竟与言子星越靠越近。他轻轻伸出那只没有被握住的手,小心地抚摸上面前人的脸庞。然後当他发现时,他的唇已经贴上了眼前人那可爱嘟起的唇瓣。 拓跋真似乎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更让他吓一跳的是,言子星突然睁开了亮晶晶的双眸,兴趣盎然地看著他。 那双眸子很黑,仿佛深不见底的池水。那双眸子又很亮,仿佛天上最亮的那颗星。 拓跋真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睛可以这麽有魅力。 言子星追上去,贴著拓跋真向後退去的双唇用力地吻了一下,还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 “早。感觉好点了吗?”言子星微笑著,极其自然亲密地与他吻了一下,然後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喃喃道:“好像退烧了。太好了,昨晚热得厉害,把我吓得够呛。” 拓跋真有些不好意思,道:“让你担心了。我也不知怎麽回事,最近怎麽这麽容易生病,太不应该了。” 言子星听了他的话,噗哧一笑,道:“生病这种事,哪里有什麽应该不应该的?你冬天大病後还没调养好。说来都怪我,昨天下午不该拉著你在湖里欢好,让你受了凉。” 拓跋真想起昨天的事,竟觉得身上有些发热,别过头去道:“还是我身子不好。不关你的事。” 言子星其实在拓跋真微动的时候便醒了过来。他有著练武之人难以形容的敏锐直觉,察觉出拓跋真在‘观察’自己,便不动声色地装睡。直到感觉到拓跋真竟主动亲吻自己,不由心里惊讶。 但惊讶过後,却是惊喜了。 看来拓跋真对自己果然动心了。 还是二哥说的对,要得到一个人,就要先得到他的身!大哥不就是这麽‘投降’的吗?看看看看,昨天拉著拓跋真做到最後一步,他就心动了。(小辉辉,你都教了弟弟什麽呀= =) *** 其实小星星对小真真还是蛮好的嘛,瞧瞧,多麽温柔体贴啊,一看就是‘家教’深远,从小糖那里学了不少东西,哦呵呵呵~~~ PS:小真真心动了心动了心动了~~~果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小星星这FH家夥虏获啊~~~ (0.42鲜币)望星辰27 27 言子星再也难以忍住,便睁开了眼,正好逮住拓跋真的小动作。 此时他不仅察觉出拓跋真心态上的变化,也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不由狡黠一笑,装作惊讶地叫道:“哎呀,你怎麽身上又热了起来?是不是又发烧了?” 他这麽一说,拓跋真哪里还躺得住,慌忙地坐起身来:“不是,大概是帐篷里太热了。我们该起了。” 言子星从後面扑过去,抱住拓跋真的腰,向後一翻,将他压回榻上,嘿嘿笑道:“别想骗我,我都发现了。”说著手快速地向下探去,避开拓跋真的抵抗,按在他翘起的分身上,道:“看来你恢复得挺快吗?” 拓跋真恼道:“哪个男人早上不这样!” “那我帮帮你。” 言子星不由分说地开始折腾。 拓跋真不知是刚病好,还是真的争不过,意思意思地挣动两下,便由著他了。 可言子星哪里是那麽容易罢手的人?开始还相互抚慰,结果搓弄搓弄著,便在被子中扒掉了他的裤子,向著昨日刚刚开发过的後穴摸去。 拓跋真也不抵抗。他既然昨天已经接受了言子星,便早已想到日後的结果。何况今早突然了悟了自己的心意,更加没有反抗的理由,反而十分顺从地接受。 言子星将他翻过去,抬起他的腰肢,缓缓向著那已经绽开的花穴插入自己的骄傲。 大概是昨天刚刚做过,一切顺利,今天开拓得也到位,拓跋真一点也没感觉多难受,很快便适应了。然後随著身後人的律动,不过一会儿,也找到了感觉,随著他摆动起来。 言子星感觉大爽,一边插动著自己的分身,一边还腾出手来‘照顾’拓跋真,将他的分身也弄得精神抖擞。 “嗯、嗯……嗯──” 拓跋真的呻吟也比昨日更放开些,显然找到了乐趣。 二人这番晨起运动,十分尽兴。事後都出了一身热汗。 拓跋真经过这番运动,不仅不觉得累,反而昨夜的病况都一扫而空,与言子星一起精神地起了床。 言子星看了,暗中不厚道地想,拓跋真也许天生就是在下面的人,看看像他适应得这样这麽快的人,还真是少有呢。 不过也禁不住暗中得意自己的手段高明,这麽快就从身心两方面征服了拓跋真。哈哈哈。 从这日开始,言子星便忍不住夜夜缠著拓跋真欢好。他本来就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拓跋真也精力旺盛,二人这番恩爱,真是水乳交融,颇得乐趣。 期间拓跋真也数次兴起过翻身的念头,可一来言子星在床事上非常强势,寸步不让;二来他‘以前’是发过誓与言子星为妻的,自然不好违背自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誓言。再来嘛……随著二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拓跋真也渐渐享受到了在下面的趣味。 虽然对於雌伏於他人身下,他的心里多少有些男子汉尊严受伤的感觉,但毕竟是面对自己的爱人,这些顾虑也就不足为虑了。 言子星本以为这‘隐居’报恩的生活会很辛苦,谁知却每一天都十分充实和愉快。日子好像流水一样,眨眼间过去了几个月,草原上的天气也越来越热。 额娜怀了小马驹,墨风要做父亲了。言子星和拓跋真极为高兴,好像他们自己有了孩子一般欣喜,还特意请了纳日湖和乌吉来喝‘喜酒’。 大家都一心期盼著这个小生命,是只小公马,日後为纳日湖的族人留下优秀的种马。 进入夏天,六月是草原上最热闹的季节。乌里木盆地的人们开始准备阿慕达大会。 这是草原上最盛大的节日,持续时间六到十天不等,大家白天会举行各种庆祝活动,还有各项比赛。晚上则是美丽动人的篝火晚会,姑娘们穿著灿烂的服装,载歌载舞,准备了各种颜色的哈达,有赠给英雄的,有送给客人的,还有羞答答献给心上人的。 言子星和拓跋真也受到气氛的感染,情绪都高涨起来。对於各种赛事,二人都积极踊跃地要参加,并且都对节日上的‘搏塔’这个称号,虎视眈眈。 乌里木盆地不大,只有纳日湖的族人居住,但总人口也有几千人,聚集在一起也是非常可观的。 言子星和拓跋真骑著墨风和额娜来到草原上,望著雪山下四处飘扬的彩带,都觉得心情愉悦。 言子星喜欢摔跤。他喜欢近身搏斗。不过以他深厚的内力和高明的武功,颇有些占便宜的意思。 拓跋真不会傻的去和他比,所以参加了骑马猎箭比赛。 头三天除了比赛,更多的是大家欢快的庆祝气氛。 言子星一连胜了几场,打遍族中无敌手,没了趣味,便决定最後一日决赛时再来,抽空跑去看拓跋真的马射比赛了。 这时拓跋真刚刚纵马从雪山下跑回来,匍匐在马背上的矫健身姿和飞扬的神采,让他显得格外耀眼和迷人。 言子星在拓跋真失忆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的容貌,只知道此人聪明狡猾,彪悍英勇,是草原上难得的一位‘搏塔图宏’,同时也是大明国的一大强敌。 但自从二人变成了‘契兄弟’後,言子星越发注意起这个男人的英俊和善勇。 拓跋真是那种立在人堆中,即使什麽也不做也很出众的人。尤其北方人那白皙的肌肤和深邃的五官,在他身上更加明显。草原上的日晒已经将他原本因病而苍白的皮肤染上了健康的色彩,再配上那西厥贵族才能培养出的高傲和无畏,更使得他与别人与众不同。 言子星看著他在马背上熟练地做出各种动作,不论是伏腰低骑,还是拉弓射箭,都比别人娴熟有力。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和呼叫,大多是冲著拓跋真去的。即使是部落里最英勇的战士,都比不上他的马技。 言子星不得不承认,拓跋真的马术确实比自己高明。 不过他撇撇嘴,想到自己的武功也是拓跋真比不了的,刚才自己得到的掌声和哈达不比他少,这才心理平衡了点。 *** 咳,这两人,应该还是失忆後的小真真先动的心,但小星星其实也动心了,二人差不了多少时候,所以基本上来说应该是两情相悦。 PS:此时……距离春天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哦~~~大家猜猜我们的小海莲娜包子啥时候揣上的?嘿嘿,哦嘿嘿嘿~~~ 想了解十某及十某作品的亲们请进! 亲亲们,从2008年9月5日起,十某的普通专栏将合并到VIP专栏里。而原先的VIP专栏也将进行改制,所有在普通专栏免费的章节,将仍然免费,而原先的VIP章节,继续保持VIP收费。 这件事并不是十某个人决定的,而是鲜网目前VIP改制所要求的,除了十某外,相信其他作者也会很快发出合并专栏的通知,因此特别提前提醒大家,到时发现十某的普通专栏不见时不要惊慌,请进入VIP专栏。 鲜网的具体改制规则目前十某还没有完全弄明白,但以後十某的VIP文章将会按照字数收费,而且结算形式也与从前不同。大陆的亲亲付费将更加方便,好像可以使用支付宝之类,总之这方面还请大家多多留意鲜网的通知。 从十某的第一部作品《断情结》出版後,十某就开了【馨香天地】这个普通专栏。以後要告别它,感到万分难过,所以借此机会十某打算整理一下自己的创作历程,也可以帮助新来的亲亲们更详细地了解十某的作品。 嗯……从哪里开始好呢? 还是先从出书作品开始吧。 1.《断情结》(2006年12月出版,二册) 这是十某的第一部出书作品。灵感来源於十某的一个梦。梦境开篇,便是言非离苦涩地看著北堂傲大婚(梦里直接是大婚,呵呵),然後默默地退出去,在荒僻的偏园里艰难产子的情形。 做过梦的亲亲们都知道,梦是含糊地,情节混乱的,而且大多是没有结局的。但是在十某梦境中脱节地产生了结局,那就是在言非离光秃秃的坟冢前,北堂傲默默站立,离儿领著年幼地弟妹茫然地望著那空白的石碑,不知坟中何人。寒风瑟瑟,好不凄凉…… 但是这个结局在亲亲们锲而不舍地水淹会客室後,俺不得不放弃了。= =|||| 话说,俺还是很萌那个结局的,在连载开篇时便一再声明“此乃悲文,不喜地亲亲们请慎入”。但是大家还是跌了进来,并以极其团结地力量让俺改变了主意,果然集体地力量大啊><|||| 这是十某最成功的一部作品。很多亲亲也是因为这部作品认识十某,甚至因而开始接受生子文。对此十某非常欣慰,感谢非离的‘奉献’,呵呵呵^^ 2.《我的王妃是男人》(2007年4月底出版,二册) 这部作品是在《断情结》还没完结时开始连载的,当时没想到要写言非离和北堂傲子女的故事。甚至北堂曜月这个角色都是写到他出场那一章才确定的。 初时只想写一篇轻松愉快的文,与以往作品不同(当时俺只有《只是为你》和《断情结》两部作品),而且因为《断情结》正连载到沈重地部分,悲剧色彩浓烈,当时十某还是打算坚持悲剧路线不动摇的,所以想写一篇欢快地文章给亲亲们补一补,呵呵。 没想到这部作品这麽受欢迎。而且小王爷越写俺越有爱,觉得他好痴情好可爱好忠犬哦。他这麽一心一意费心机花手段地想要得到曜月的身心,真是执著得……可爱到爆。而北堂曜月也越来越显露出他自己独特地魅力,让俺爱不释手,无法放下。 就这样,甜甜蜜蜜地《王妃》出炉了。而且还被鲜网退了一次稿,因为编编搞错了攻受,竟然没有看好此文。= =||||(话说回来,《断情结》也被退稿了两次,都靠十某坚韧不拔地厚脸皮硬写了两封自荐信给过稿了。汗……当时的动力都来自於亲亲们在会客室里的留言,看到那麽多亲亲希望出书收藏,俺才可以坚持下来。当时鲜网并不出版生子文,现在想想才发觉自己那时真是无知者无畏啊。~0~) 3.《只是为你》(2007年9月出版,二册) 虽然是十某的第三部作品,其实却是俺的处女作。完结之後一直放著,直到接连出版了前两部作品,才积累起信心和勇气投稿。这篇文不仅是十某的处女作,也是完结最快的一部作品。从2005年7月开始连载,10月就正式写完了。 里面的主角云珂,也是十某所有作品中最爱的皇帝小攻。当时十某刚刚一脚踏进耽美界,连门都没摸清楚,只是发觉当时的生子文小受都比较偏弱,就想写一个与众不同的。其实说实话,该文一点没有脚本,也没有大纲,完全是十某随性所致,也根本没想写那麽长。 在连载版里开篇便是云珂知道云夜服用了诞子丹而有孕,对枫极大怒的场景(出书版完善了情节并整理了顺序,不再采用倒叙的描述了)。亲亲们绝对想不到,那时十某甚至连云夜的名字都没想出来呢。= =|||| 参加过十某在鲜2月份书友会的亲们都知道,十某是因为无意中看了几年前《天降麟儿》系列中菖蒲大人的《天衣无缝》,才糊里糊涂如同刚从鸡蛋里破壳的小鸡一般踏进了男男生子的大门,从此走上不归路。所以十某处女作《只是为你》中的强势小受,灵感便来源於此。可是往後云夜越写越霸道,越写越痴情,十某也不得不为他所感动。真真是一个为云珂而生地傻孩子啊。 《只是为你》作为十某的处女作,文笔还很青涩,而且根本没有构思过轮廓,完全是想到哪里写哪里,连十某自己也说不明白这些情节是怎麽想出来的,完全一笔糊涂帐。汗><|||| 不过十某记得很清楚,当时的结局也是打算悲的,打算让云珂最後在战场上死掉,然後云夜生下儿子後去游荡,像他舅舅一样孤苦一生,被失去爱人的悲恸折磨得发狂……(汗,其实十某一直向往悲剧地辉煌的= =||||) 结果却因为看了同期连载的心字成灰大人的《沈秋》,被结局虐得死去活来,委实接受不了这种打击,所以将《只是为你》HE了。不过当时俺并没有失去俺滴悲剧心,所以将期望都放在了刚开始连载的《断情结》上。虽然结果还是一样失败,但当时的俺还没有预料到这些= =|||| 很多亲都是因为《断情结》和《王妃》而认识十某,却不知十某一切地开始都在《只是为你》上。呵呵,这部作品出版後也很受大家欢迎,让十某非常欣慰。^^ 4.《愚君如山》(2008年1月出版,一册) 小书呆与云珞的故事,在《只是为你》的番外里小太子篇埋下伏笔。呵呵呵,其实当时十某并没有想把此篇写出来,因为小书呆不是俺喜欢的强受类型(俺坚信强受生子虐起来才有意思!~0~) 但是小书呆的名字“连愚山”,十某非常喜欢。亲亲们绝对想不到俺写这篇文竟完全是因为小书呆有个好名字,而且正好可以做标题的缘故吧?哈哈哈。 《愚君如山》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先甜後苦,苦完再甜的HE结局,所以十某写得十分安心。而且越写越喜欢小书呆。好像十某笔下的人物渐渐都会产生自己的灵魂一般,善良憨厚地小书呆以他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影响俺,终於让俺对他产生了不可抑制地厚爱。他是如此纯洁,如此聪慧,如此善良,如此……让人心疼。而云珞也不负所望,继承了云珂云夜两位父亲对爱人一心一意的优良品质,最终与小书呆终成眷属。 这是十某写得最舒心地一篇文,也是唯一一部单行本。写著那纯情的两个人,好像是一对学生在恋爱,哈哈哈。 小书呆是十某唯一写的一个算得上弱受的小受,但是十某非常喜欢他。在此谢谢支持此文并买书收藏的亲亲们!十某一直担心小书呆属於弱受之流(但其心智之坚强,让俺觉得他并不算弱),可能不会受到大家的喜爱,但是没想到竟有这麽多亲亲喜欢他,让十某非常安慰。 5.《春风渡》(2008年6月出版,三册) 这是十某写得最受争议地一部作品,也是目前唯一一部不是因为“爱”而结合的一对。 是的,楼清羽和迦罗炎夜的开始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炎夜的一时好奇和他的强权强势,所以作为一个自立自强来自现代崇尚自由甚至有些大男人情结喜欢保护幼小的楼清羽(前世的锐一直以保护童为己任,所以性格中有这种成分),注定与他要摩擦不断,纠葛一生。 这篇文说实话,十某写得万分痛苦,连载时间之长,争议之大,字数之多,都创了十某记录。以後再也不敢轻易尝试无爱结合的类型了。 这篇文不多说,相信到现在亲亲们还是有骂有赞的。不过对於结局,却是十某最用心地一次。要知道按照十某一贯的习惯,孩子一出生就完结了(汗,十某是写生子文的麽,孩子生了自然就没什麽好写的了= =)。可是要把思想和性格相差那麽远的一对硬扭在一起实在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让十某著实费了一番脑力。 其实十某开始只打算写个把皇帝压在身下的类型(因为皇帝攻实在太多了,而且穿越者大多是受,让俺想颠覆= =||||),所以根本没想那麽多。谁知越写越不受控制,自己也受到亲亲们的影响而中途改文,实在太痛苦了,这里不想过多回想了,亲亲们自己评价吧。 6.《爹爹们的幸福生活》(2008年10月出版,一册) 这一本是《断情结》和《我的王妃是男人》的番外合集。因为这两部作品十分受大家欢迎,又积累了一定的番外,亲亲们都非常希望能集结成册,继续看到父子两代人的幸福生活。 因此十某和鲜网反复协商後,将几个旧番外收录,另新添了几个新的番外,制作成集出版。 其中: 《断情结》番外三篇: 1.《老树开花》(旧作收录); 2.《育儿记》(有两岁的小曜月出场哦^^); 3.《暮爱》(有H,大叔级的,哈哈^^)。 《王妃》番外五篇: 1.《百日宴》(旧作收录); 2.《吃醋记》(又名《外遇记》); 3.《爱相随》(旧作收录); 4.《生女记》; 5.《葡萄篇》。 这是俺写的最轻松的一部书了。呵呵呵,基本上都是旧作收录。而新作作为番外,也写的非常Happy。毕竟是爹爹们的幸福生活嘛,心情很重要,十某写的很开心。希望大家看到这部作品後,也会喜欢、开心!^^ 7.《小楼听雨》(2009年2月出版,一册) 这一部也是摩耶人的故事。与《断情结》几乎相隔了四代之久,是一个轻松的年下故事。 小白兔一般的主角攻赵小楼,是一个很单纯的少年。而风听雨是一个有自闭症的绝代高手。原本并不相关的两个人,却因为一次偶遇纠结在一起。 呵呵呵,好像有些剧情介绍似的。其实原本想将这部作品写成超生文的。风听雨这麽牛X的天下武功第一高手,怎麽也要生上十个八个啊。可是越写越觉得这个人很有一代剑神的风范,是个很清傲疏离的人。让这样一个绝代风华的剑神不停地生孩子,实在有些可惜了,再说赵小楼也不会舍得。所以包子就蒸了四个,俺就收手了。超生这项重任,还是留给他弟弟吧。呵呵呵~~~ 对了,本来这部作品想写两集的,但中途收手,其他一些情节将留在风闻雪的《闻雪无双》里解秘。另,关於超生的任务,希望风闻雪童鞋加油吧!^^ 8.《锁情牵》(2009年7月出版,两册) 这是最让十某吐血的作品。从2007年5月连载至今,足足两个年头,终於写完了。 啥都不说了,这是北堂傲和言非离的儿子──北堂曜日和北堂耀辉的故事,大家自己去看。兄弟恋啊,真是折磨死偶了~~~ 不过此书结束後,曜日被称为“史上最强的孕夫”。噢呵呵呵,毕竟马背产子,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果然日日最强啊!!! 2009年10月04日总结 (0.38鲜币)望星辰28 28 拓跋真取得了初胜,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亲密的身影。不过搜索一圈,却没有看见想见的人,不由心里有些失落。 这家夥!明明说过要来看我比赛的! 拓跋真跳下马背,将参赛的马匹还给养马人,心中有些淡淡的不悦。不过此时一群载歌载舞的少女围上来,争先恐後地要向他献上英雄的哈达,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拓跋真微笑而得意地正准备迎上去接受,忽然手腕一紧,有人从後面紧紧拉住他。 他还不及回头,便被那人拽著从人群中跑开。 拓跋真颇为留恋地回头望著那群追逐而来的少女,心中甚为可惜。可是拉著他的那人却拽著他急奔,在人群涌动的帐篷中来回蹿跃,片刻功夫便甩掉了那些美丽的姑娘。 二人渐渐跑到集会边缘人少的地方。 拓跋真刚刚张口:“喂,你……” 那人便迫不及待地将他压在帐篷後的木柱上,用力吻了上去。 拓跋真差点被他撞掉了鼻子,不由笑了出来。 那人亲了两下,见他不专心,不悦地道:“笑什麽笑!” 拓跋真道:“你撞疼我的鼻子了。” 那人抱怨:“谁叫你鼻子长那麽高。” 拓跋真瞪眼:“这能怪我吗?谁叫你这麽猴急,我能不笑吗!?” 那人紧紧抱著他,又似撒娇,又似不悦地用汉语嘀咕道:“招蜂引蝶。” 拓跋真这次真的瞪起眼,揪著那人脖子上挂著的好几条洁白哈达,慢慢道:“你说什麽?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好吧,好吧。我什麽都没说。”那人正是言子星。他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了,拓跋真毕竟没来得及接受那些姑娘的爱慕,自己可是脖子上挂了好几条呢。 拓跋真察觉出他的心虚,冷冷笑了一下,将那几条哈达打了个圈,慢慢勒紧。 “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说我招蜂引蝶。”他的声音很低,表情很危险。 言子星打了个冷颤,微微向後移了移身子,小心翼翼地道:“你一定是听错了。” 拓跋真慢慢收紧手里的哈达,使得言子星不由自主地被迫向他靠近。 拓跋真又笑了一下,道:“招蜂引蝶……这句成语在汉语里是什麽意思?我好像不太明白。” 言子星慌张地拉住他的手,低声叫道:“别勒了!别勒了!再紧就要出人命了。” 拓跋真表情一变,突然用力一拉,将言子星抵在木柱上,二人换了个位置。 “这些哈达哪来的?嗯?到底是谁招蜂引蝶呢?” 言子星搂著他的腰,轻轻摩擦他的下身,神情变得暧昧而性感,半眯著眼道:“彼此彼此,我们……” 这次轮到他话没说完,便被人堵上了嘴。 拓跋真霸道地侵入他的双唇,像要把他吞掉一般,舌头在他的口腔里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 那浓烈的情绪,让言子星立时意识到:他在吃醋! 他心下欣喜,但猝不及防下,一时失了主动。不过拓跋真一向不甘於被动,这种事经常上演,所以也习惯了,便用力将他压近自己,与他头颅辗转,相互厮磨。 二人都是激烈不甘服输的人,一般这样吻起来,不分个胜负不会分开。 果然,这场深吻持续了好久,当二人分开时,彼此间都残留著对方浓浓的气息。 言子星的双眸变得异常深邃漆黑,仿佛一下子从灿烂的星辰,坠落到宇宙最暗的深渊处,深不见底。 拓跋真的眸子也变了颜色,原本深棕色的瞳孔更加幽暗,在眼瞳周边竟奇异地氤氲著一层淡淡的深蓝色。 言子星最喜欢他双眼这时候的颜色,因为这代表著他在别人面前绝对不会展现的一面,激烈、热情、欲望、高潮、性感的一面。 他紧紧抱住拓跋真紧实的腰部,在他耳边炙热地道:“我们去海莲娜吧……” 拓跋真也气息灼热,哑声道:“好……” 二人相视一眼,忽然手拉手地跑了起来。 他们穿过人群,不顾众人的视线,跑到马圈,飞速牵出墨风,然後一前一後跃上马背,疾奔出集会。 墨风好像风一般,驮著二人向著熟悉的目的地奔驰而去。 离开阿慕达集会,草原上的人越来越少,马背上的人也越来越急切。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彼此撕扯开来。 拓跋真在前面握著著马缰,言子星从後面抱著他,双手扯开他的前襟,扳过他的头与自己双唇厮磨。 口水随著颠簸沿著二人的唇舌流淌下来,彼此间的呼吸仿佛都要燃烧起来。言子星一手抚摸著拓跋真的胸膛,一手向下,顺著他的小腹向下探去。那里的小兄弟已经挺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跑到他的手中。 拓跋真重重地呻吟了一声,低哑道:“你顶到我了。” 言子星的凶器也已经变成铁杵一般,顶在拓跋真的臀部,随著墨风的疾跑而不断摩擦著。 “快点……”他沙哑地命令道。 拓跋真低笑:“你这样,我怎麽跑得快?” “你的马术不是很好吗?”言子星一边搓弄著他的分身,一边用力一夹马腹。 墨风立刻感应到主人的命令,突然加速,飞奔起来。 马背上的二人都没有受到这速度的影响,仍然稳稳地坐在上面,甚至拓跋真还半扭过身子,继续与言子星的热吻。 无人的草原上,只有这飞一般的千里名驹,载著两位主人向著雪山下那清澈得雪莲花一般的湖泊,加速,加速,加速! *** 话说,俺怎麽觉得还没多久呢,这两只就又‘禽兽’上了?汗,貌似这两只本来就是禽兽,小星星和北堂家一向有些情淡禁欲的传统大不一样呢,哈哈~~~ 再话说,这是吃醋与反吃醋的一章!嘿嘿 (0.42鲜币)望星辰29 H~~ 29 到了湖边那隐秘之所,二人几乎是彼此拉扯著滚下马背,落在厚厚的草地上。 墨风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看见两位主人如此模样也不奇怪,见二人顾不得它,便打了个响鼻,自顾自地溜达去了。 “阿真,阿真……”言子星一边低唤,一边迅速地层层扯落拓跋真的衣服。 拓跋真也不甘示弱,飞快地扒下言子星的腰带,上衣,然後扯过他与自己再度接吻。 两个人好像野兽一般在地上滚来滚去,直到彼此都赤裸地落到水里。 炎热的夏季,海莲娜的湖水显得格外清凉。二人也稍稍恢复了些理智,但欲火仍然高涨。 言子星将拓跋真压在水中,忽然向下一潜,在水中含上了拓跋真的分身。 “唔……” 拓跋真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半泡在水中,按著言子星的头颅,享受著这刺激的情欲。 言子星的舌头十分灵巧,在水中吞吐自如,并且由於他内力深厚,可以许久不用换气。拓跋真被他弄得火烧火燎,兴奋地无法形容。 “啊、啊……快点!阿星,再快点……” 终於一道檀腥射入言子星水中。他浮出水面,吐了口口水,揉捏著拓跋真胸膛上的乳头,笑道:“这次快吧。” 拓跋真瞪了他一眼,仍然余韵未消地躺在水中。赤裸的胸膛在水波下闪闪发光,腹部矫健的六块腹肌更是充满力量。他的肩很宽,腰很细,胯部向下,两条又直又长的腿非常有力好看。 言子星一边痴迷地看著他,一边抬起他一条腿,摸索到那渴望的穴口,往里一下插入两根指头。 “嗯……”拓跋真仍然懒懒地躺在浅水中,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言子星嘿嘿一笑,道:“你爽完了,该我了。”说著快速地在水中开拓著那熟悉的密穴。 拓跋真看了一眼他那性致勃勃的凶器,心下不只一次奇怪自己的那个地方,怎麽能容纳这麽粗大的东西。 言子星随著他的视线,骄傲地挺挺身。又瞄了一眼拓跋真半垂下去的兄弟,觉得这时候自己尤为‘壮观’。 他一边扶著自己的分身,缓缓地插进去,一边抬著拓跋真的臀部配合自己。 拓跋真的黑发零散下来,漂浮在水中。他半眯著眼享受著言子星带给他的新一轮刺激。那性感的视线让言子星更加疯狂。 “呃、啊……” “呼……” 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在海莲娜湖中翻出层层浪花。 自从春天在这里初次欢好後,二人便喜欢时不时地来这里洗澡欢爱,并开发出了多种动作和情趣。 他们在水里变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水珠和汗珠混杂在一起,在炎炎烈日下很快蒸发,又再度氤氲了出来。 “阿星,不行了……慢点!慢点……” 拓跋真最先忍不住讨饶。此时他跪在湖滩上,湖水随著言子星的律动不断冲击到他身上。 言子星没有放慢速度,大力地抽插著,忽然揉捏著拓跋真腰间的肌肉,道:“阿真,你最近好像胖了……” “我叫你慢点!” 拓跋真根本没注意他的话。 言子星拍了拍他的臀部,溅起一串水花,哈哈笑道:“屁股也越来越厚实了,不会是被我操的吧?” 拓跋真这次听清了,骂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再说废话就给我滚出去!” 言子星不理他,忽然加大力气,重重顶在那人的敏感之处。 拓跋真登时招架不住,前端的分身再度坚硬地竖了起来,快感汹涌而来。他一只手支著地,一手抽空搓弄著自己的分身。 两人气喘吁吁地仿佛两头野兽,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罢手。 二人舒服地泡在湖水中,晒著太阳。 言子星先缓了过来,起来帮拓跋真洗著头发,拓跋真却懒洋洋地不愿动。 言子星帮他撩著水,看著水珠沿著他线条流畅的背脊缓缓滑下,不由低下头,在他脖子後面亲了一下。 拓跋真趴在水中的一块岩石上,懒懒道:“快点洗。我饿了,洗完澡我们回去吃饭。” 言子星道:“太阳还没下山呢,怎麽又饿了?你最近饭量真大,难怪都胖了。” 拓跋真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索求无度。” 言子星从後面圈住他,笑道:“咱们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我能满足你。” 拓跋真想想,还真是。他也发现自己在欲望方面索求甚大,也就是与言子星在一起才能得到满足,女人恐怕招架不住。难道说……这就是自己从前选择他的原因? 这麽复杂的事情他不愿再想,只觉得腹中越来越饿,饿得都有些心慌了,再也忍不住,推开言子星向岸上走去。 “不洗了。赶紧穿衣服,回去吃饭去!” 言子星看著他披散著一头黑发,赤身裸体地走上湖岸,暗暗赞叹这家夥的身材真他妈的棒!看看那手臂的肌肉,後肩胛的线条,还有那又圆又翘的两瓣圆臀和修长笔直的双腿…… 不成了,我也饿了。 言子星低头看了看自己在水中又立起来的小弟弟,赶紧飞奔上岸。 只是这次拓跋真十分不耐地拒绝了他的再次求欢,恼道:“我说我饿了!你他妈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做了一下午还不累啊!?” 言子星没想到他的口气这麽激烈,不由愣了一下,随即也生气了,脸色一沈:“你说什麽!?” 拓跋真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心情突然莫名地烦躁起来。下午的欢爱和刺激让他十分舒爽,但也很疲惫,再加上此时浓烈的饥饿感,让他理智渐失,一点好心情也没了。听了言子星不悦的质问,他突然压抑不住地破口大骂。 言子星原本只是想再温存一下,不一定非要做爱,两个人搂一搂亲一亲也就够了,他还没有兽心到非要强迫拓跋真再做什麽的地步。只是拓跋真拒绝的语气和态度十分不好,竟然还口出脏话,让他吃惊之余不免恼怒起来。此时再听了他那暴躁的西厥语,登时便要翻脸。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见拓跋真骂著骂著,突然脸色一白,身子晃了一晃,毫无预兆地直直向前栽倒。 *** 这麽重量磅的一章啊,某十需要补血补力~~~吼,票票拿来!!! PS:最近票票貌似越来越少,小心俺虐包子,哼哼~~~~ (0.4鲜币)望星辰30 30 言子星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感觉那人浑身无力,直往下滑落,不由一时大骇。 “阿真,阿真!你怎麽了!?” 拓跋真软绵绵地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仿佛没了知觉。 言子星一时吓得手足无措。他怎麽也没想到拓跋真竟然会突然晕了过去,难道真是自己刚才做的太‘禽兽’了? 他慌慌张张地给自己和拓跋真穿好衣服,以哨声唤来墨风,将拓跋真送到背上,自己从後紧紧搂著他,快速回到二人的帐篷。 他怎麽也没想到中午二人还好好地骑著墨风激情四溢地离开,下午这人就昏沈沈地躺在自己怀里昏迷不醒地回来了。 言子星将拓跋真抱回帐篷,放到榻上,想起他们第一次在海莲娜欢爱後不久,拓跋真夜里就发高烧的事情,赶紧摸了摸他的额头,却并没有发热。 他又唤了几声,拓跋真仍然没有反应,而且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一看就不太对劲。 言子星不敢再耽误,赶紧出去找纳日湖。 可现在正是阿慕达大会祭典的时候,纳日湖身为族长,杂事繁多,根本找不到人。 言子星在集会和马场上来回跑了好几圈,花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找到纳日湖,最後看太阳都快下山了,只好先返回帐篷。 谁知他忧心忡忡地一进帐篷,就见拓跋真好端端地坐在饭桌前,正在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嚼,乌吉坐在一旁。 拓跋真见他回来,连头都没抬,继续饿鬼投胎一样地往嘴里塞东西。 反而是乌吉看见他,和他打了招呼,然後笑眯眯地道:“阿星啊,你这是跑哪去了?我来给你们送新鲜酸奶和烤羊腿,你再不回来就都被阿真吃了。” 言子星冲到拓跋真身边,急道:“你什麽时候醒的?你没事了?刚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拓跋真冲他翻了个白眼,道:“你这麽慌做什麽。我就是饿了,有什麽大惊小怪的。” 言子星不信似地瞪大眼:“饿能饿晕过去?” 拓跋真脸上微微一红,也为自己竟然饿晕过去这麽荒唐的事情而感到不好意思,便咳了一声,打岔道:“别说这个了。这是乌吉特地送来的烤羊腿,快坐下来一起吃吧,再不吃就没了。” 言子星见乌吉在这里,也知道不好再提这个让拓跋真羞恼的话题,便对乌吉笑了笑,道:“乌吉,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来点奶茶。” 乌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拓跋真,笑道:“我吃过了。这是特意给你们送来的。我不打搅了,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慢慢吃。”说著慢慢起身。 言子星和拓跋真送他走到帐门口,乌吉忽然回头对言子星笑了笑,道:“阿星啊,对你契兄好点,下次可别再把人饿晕了。” 言子星和拓跋真一听,都是脸上一红,目送乌吉离去。 晚上言子星还是不放心,一个劲儿问拓跋真到底有没有事? 拓跋真见他这麽关心自己,心里暖洋洋的,很窝心,面上却不耐道:“没事。都说了我没事了,你别烦我了。” 言子星嘀咕道:“不行,还是要找族长看看。” 拓跋真道:“族长忙得很,没事别去打搅他了。如果我还不舒服,会和你说的。” “好吧。”言子星这才妥协。 他从小见惯了父王对爹爹的温柔体贴,因此也早早地下了决心,如果将来有一天,自己有了爱人,一定也要像父王疼爱爹爹一样疼爱他。所以今日才对拓跋真下午的突然晕厥万分担心。 想到这里,他忽然心中一凛,抬眼去看在炉灶边忙碌的拓跋真。 爱人……爱人? 他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拓跋真当成爱人了?不会,他只是做戏罢了,怎麽会真的对此人动心? 言子星心头震惊。 他不能忘记当初拓跋真是怎样带著二十万大军袭击明国,逼得小王爷带著三哥狼狈逃命,害得大哥被西厥骑兵追杀,在马背上产下孩子……还有那些死难的明国士兵,还有他北堂家精锐的部下。 这些他都不能忘记!绝对不能! 何况这个人在危机时刻还骗了自己,将自己诳到这西边之地,远离故土,更不知有什麽目的。现在他是失忆了,二人才能和平相处。言子星毫不怀疑,一旦拓跋真恢复记忆,二人顷刻间便会翻脸。 言子星心里越来越乱,脸色也是一变再变。 拓跋真正好回过头来,见言子星面色不佳,神情阴沈,以为他还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不由心口一热,端著酸奶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我真没事。你别担心。我们草原上的男儿,都是山神的子孙,身体健康的很。” 言子星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一下。 拓跋真将手里的酸奶递过去,道:“喝点东西吧。待会儿该睡觉了。” 言子星接了过来,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结果噗地一下立刻喷了出来。 “天──好酸!” 言子星被酸得汗毛都炸了开来,浑身一个哆嗦。 拓跋真怀疑道:“不会吧。我觉得味道正好啊。”说著自己慢悠悠地喝了一碗。 言子星看他若无其事地喝下去,不由瞠目道:“你舌头没毛病吧?这麽酸的东西你也喝得下?我的舌头都麻了。” 拓跋真耸耸肩,道:“不会啊。我很喜欢。” 言子星将手里的碗递给他,敬谢不敏地道:“那你喝吧。我可无福消受。不过乌吉这次怎麽送来这麽酸的奶啊,和平时味道不大一样。” 拓跋真接过他的碗,毫不客气地喝了,道:“这个不是乌吉送来的,是我自己做的。我觉得乌吉做的酸奶不够味,放在那边了,你要想喝就去喝吧。”说著还意犹未尽地道:“这个味道还是不够酸。如果有山楂和酸野果就好了。明天有时间去山上摘点。” 言子星吐吐舌头,哆嗦道:“你的口味最近越来越古怪了。” 拓跋真却不以为意,喝得津津有味。 *** 话说回来,小真真还真是强壮呢,竟然没有啥反应,瞧瞧,这还照样该干嘛干嘛呢,汗~~~ PS:最近突然有点颓,某十又要废了,亲们以後对俺的速度一定要保持平常心哈,呵,呵呵 (0.4鲜币)望星辰31 31 第二天他们早上去了牧场帮忙,中午在那边用过午膳,又去了阿慕达大会。不过今日大部分初赛都结束了,言子星和拓跋真早已顺利进入决赛,大家都忙著举办各种庆祝活动,以及迎接晚上的篝火大会。 决赛是在明天举行,言子星和拓跋真决定晚上在大会上好好玩玩,享受美酒与羊肉,纵情歌舞与欢乐。 到了晚上,天上星光点点,地上篝火将升腾,将草原点缀得一片兴兴向荣。 拓跋真的歌喉很好,竟然还高唱了一曲西厥小曲,赢得众人热烈的掌声。有几个姑娘举著哈达过来,笑嘻嘻地挂在拓跋真的脖子上。 这次言子星倒没吃醋,他还不至於小气成那样,何况他昨天刚刚有点醒悟自己的心思,正琢磨著好好控制自己,千万不要对拓跋真真的动心,因此也没多看一眼。 倒是拓跋真很快坐回他身边,冲他得意地道:“怎麽样?” 言子星喝著美酒,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错。” 拓跋真笑了,用胳膊撞撞他,促狭地道:“怎麽?这次不说我招蜂引蝶了?” 言子星嗤之以鼻,道:“你以为就你能赢得姑娘们的芳心?我若愿意,绝对招的比你多。” 这点拓跋真倒是相信。 明亮的星辰下,望著眼前俊美骄傲的青年,只有拓跋真最清晰深刻地知道他的衣服下隐藏的是多麽矫健有力的肌肉,里面又蕴涵著多麽充满爆发力的力量,仿佛一头雄狮,枕戈待发。 这些在草原上,对女人们都拥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何况他还知道在青年这漫不经心的神情下,装著多少智慧,多少妙语诙谐,可以轻易掳获人心。尤其他还这麽年轻,这麽英俊,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想到这里,拓跋真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的独占欲其实十分强烈,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东西染上他人的气息,何况言子星还是他的契弟,是他的人! 因此他轻轻靠近言子星,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许你去招惹别人。男女都不行!” 言子星心里略略诧异,还带著一丝莫名的心动,他回头对著拓跋真魅惑地一笑,坏坏地道:“吃醋了?我还什麽都没做呢。”说著扯扯拓跋真脖子上的哈达,数了数道:“居然比我昨天得到的还多?看来我也要上去高唱一首,让你再喝上一壶陈年老醋。” “不行!”拓跋真断然地道:“不许你去出风头!” 言子星促狭地嘲笑道:“那你是承认你吃醋了?” “承认又怎麽了?我就是不喜欢你和别人太亲近。” 拓跋真如此坦然地说出这话,反而让言子星一时震动到无语。 拓跋真看著他难得显露出的呆呆的神情,不由觉得又新奇又可爱,贴近他道:“你要真想唱歌,就唱给我一个人听,不许在大庭广众下唱。” 言子星心里一热,登时控制不住自己,一时把什麽念头都抛之脑後了,伸手将拓跋真揽近,低哑地道:“那咱们找个地方,我悄悄唱给你听……” 二人再也坐不住,悄悄起身离开篝火晚上,打算去寻找个无人的地方亲热亲热。 夏天的草原上十分凉快,清风徐徐,星辰明亮。 离开了人群聚集的地方,四处是僻静的山坡和草地,还有昆虫与动物们的鸣叫声,听起来十分安乐。 二人找了一处偏僻的山坡,手拉手地并肩躺下来,呼吸著深夜里凉爽清新的空气,一时心头都非常宁静安详,谁也不想说话,也没了亲热的念头,只是这麽静静地躺在草地上。 过了好久,拓跋真低声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唱歌给我听吗?现在唱吧。” 言子星闻言,有些羞窘地道:“其实……我不太会唱。” 拓跋真哈哈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怎能不算话?再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只有我听著,你担心什麽。”说著侧身看著他,双眸璀璨。 言子星见他那精神奕奕的样子,就知道在等著看自己笑话,不由心中气恼,脑中一转,想到一首歌。 他轻咳了一下,道:“好吧,那我就献丑了。不过我只会唱明国歌,你听不懂我就不管了。” 拓跋真嗤笑道:“当我听不懂汉话吗。” 言子星微微一笑,轻轻闭上眼,一边回忆著,一边缓缓唱了起来。 一颗星,两颗星,三颗星星把家引; 四颗星,五颗星,六颗星星照我心; 七颗星,八颗星,九颗星星缀满天。 望星辰,望星辰,星星满天伴我行。 我随星星把家还,娘亲赞我好聪明。 …… 言子星的声音十分好听,清朗动人,尤其伴著这温柔的歌声,仿佛一道涓涓细流,缓缓滋润了拓跋真的心田。 他痴痴地听著,感受到歌曲里绵绵无尽的温柔与慈爱,不由叹道:“真好听……这是什麽歌?” 言子星低低一笑,轻声道:“是我儿时,爹……娘亲给我唱的儿歌。” 拓跋真轻轻道:“里面有你的名字呢。” “是啊。这首歌,是父亲在我出生时特意为我编的呢……”言子星望著满天星辰,忽然强烈思念起身在远方的父亲和爹爹。自己这一走,已经一年多了,不知爹爹们是否担心了?大哥他们有没有著急? 他想起幼时爹爹经常把他抱在怀里,给他吟唱这首儿歌。爹爹虽然是男人,但对自己的满心慈爱却并不比任何一位母亲少。父王也常常教他唱这首曲子。这是言子星幼年时,学会的唯一、也是最珍贵的一首儿歌。 也许是他的眼神流露出了他的心事。 拓跋真握紧他的手,低声道:“你想家人了吧?” 言子星没有说话。 拓跋真迟疑了片刻,道:“你如果实在想家,等额娜生下小马驹,咱们就向纳日湖族长辞行,我随你回明国去。” *** 哈哈哈,小真真越来越‘贤惠’了。话说,像他这样的人,爱上了就爱上了,愿意为爱人奉献,其实蛮好的。前提是,他要爱上你。不然算计死你~~~ PS:俺要废了,泪。一上榜俺就跟得了强迫症似的。俺决定下个月不冲榜了,老老实实地废下去= =|||| (0.34鲜币)望星辰32 32 言子星闻言,吃惊地看著他。 拓跋真笑了,轻轻道:“你为了我,远离家人,留在了草原上。我……反正我也与家人闹翻,父亲和三位兄弟大概也容不得我,不如与你回家看看。”不过接著,他又有些担忧地道:“不知道你父亲和娘亲会不会喜欢我。我是西厥人,又是男人,只怕与你回去会气坏他们吧?” 言子星忽然低低一笑,翻身压在拓跋真身上,一双眼睛明亮得连天空中灿烂的星辰都比不上。 “阿真。阿真。” “嗯?” “阿真,阿真……” 言子星只是轻轻地唤著,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溢出水来。 拓跋真深深地看著他,眼睛渐渐弯了起来,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在他唇上亲了亲。 言子星只觉这一刻,二人的心好像一下子离得很近,很近。近得……仿佛彼此能融在一起。 他低头轻柔地回应著拓跋真的吻。 这是一个,非常温柔,非常亲密的吻。这是二人从来没有尝试过的,虽然没有那麽激情,却仿如涓涓清泉,缓缓荡漾在二人心间。 “阿真,我喜欢你……”言子星喃喃地道。 拓跋真嗯了一声,道:“我也喜欢你。” 言子星抱紧他,将头埋在他肩窝里,轻轻问:“有多喜欢?” 拓跋真回抱著身上的人,透过他的双肩望著黑夜中那明亮闪烁地星辰,柔声道:“就像这草原上的星辰。星星有多少,对你的喜欢就有多少。” 言子星突然觉得心痛如绞,痛得连他的眼角都湿润了。 当他开始设计拓跋真的时候,他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如此相爱。 可是这爱,是建立在多麽脆弱而虚幻的基础上啊…… 言子星从没有一刻,这麽希望时间能永远停止。让他和拓跋真就这样相依相偎下去。没有家国仇恨,没有恩怨对立,他们……只是一对恋人。 现在相爱的越深,当一切真相揭穿时,痛苦也越深。 言子星第一次,为自己的任性妄为感到了後悔…… 不!他不後悔! 言子星突然心里一凛,用力紧了紧手,更加紧密地抱著身下的人。 即使有一天,这些都会远去。他也绝不会後悔,曾经拥有这个人。他是他的,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言子星咬牙,心里燃起一个如火般坚定的决心。 他言子星做事,绝不後悔! 拓跋真不知他的心思,只是默默地回抱著他,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麽互相依偎著。 辽阔的草原,一望无际。整个世界,天大地大,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真轻轻唤道:“阿星。” “……嗯?” “你……哭了吗?” “谁哭了!” 迟疑地询问,换来的是有些激烈的反驳。 拓跋真也不揭穿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麽默默流泪,但在此时此刻,拓跋真理解地没有多问。 这便是男人之间的爱情。 拓跋真永远不会像个女人一样追根究底,也不会像女人那般敏感而多疑。 他沈默了一会儿,又唤:“阿星?阿星……” 言子星在他肩窝里哑声道:“干吗?” 拓跋真笑道:“你压死我了,还不起来?再不起来,我以为你睡著了呢。” 言子星不悦地嘀咕:“我没睡……你真是不懂气氛。” “好好,我不懂。那你就在我身上躺著吧。”拓跋真知道他在撒娇,无奈地纵容他。 言子星慢慢爬起来,低著头,看不清面容,嘀咕道:“不躺了。再把你压麻了,还得我背你回去。” 拓跋真呵呵一笑,装作没有看见他脸上的泪痕和眼睛里的红色。 言子星转过身,背著拓跋真抹了抹脸,消灭刚才懦弱的痕迹,正要回身和他说话,忽然咦了一声,道:“那不是纳日湖族长吗?他偷偷摸摸地和谁在一起?” 拓跋真随著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然远远望见纳日湖被一人拉扯著,转到远处一个僻静的山坡後面。 二人对视一眼,一时都心中好奇,因为他们都看清那个拉著纳日湖的,是个年轻健美的姑娘。 言子星已经摆脱了刚才痛苦挣扎的心情。他是一个勇敢无畏的人,既然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後悔,就要认真面对,珍惜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他生来便是天之骄子,父亲们最小的儿子。曾经一度,他认为这个世界是围著他转的。即使现在长大了,他也是骄傲的,充满自信的。对属於自己的东西,绝不会轻易撒手。 他低低一笑,对拓跋真小声道:“纳日湖族长的惧内,在族里可是有名的。” 拓跋真也摸著下巴,道:“夜黑风高,孤男寡女……有问题。”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烈的好奇心。 “走!瞧瞧去!” 二人异口同声,然後相视一笑,同时悄悄起身,偷偷摸摸地转到山坡後面,趴在一块岩石後面向下张望。(这二位的八卦之魂燃烧了= =) *** 看到小真真那句“星星有多少,对你的喜欢就有多少”,忽然好感动啊啊啊~~~ 相爱的越深,真相揭穿时恨也就越深啊~~~ 某十漂移ing~~~ (0.34鲜币)望星辰33 33 虽然离得有点远,但夜深人静,草原又空旷辽阔,这二人武功都不差,顺著风声将那山坡下的二人对话听了个清楚。 乖乖的不得了。原来那少女是部族六位长老中莫哈长老的孙女,叫阿美尔,她竟然爱上了族长纳日湖,要做他的小老婆。 可是纳日湖与妻子感情很好,而且女儿的年龄都和阿美尔差不多,怎麽可能答应她。这次阿慕达大会上,不知怎麽被阿美尔缠上了,让他颇为头疼。这事他已经与莫哈说过了。莫哈给阿美尔订了亲,可是还是管不住这孙女乱跑。 其实纳日湖心地正直善良,只是把阿美尔当成女儿一般,这次被她拽出来,不但再次拒绝了她的爱慕,还苦苦劝她另觅良人。 言子星和拓跋真瞠目,躲在後面看得精彩,一边感叹纳日湖族长魅力超群,一边倒也钦佩他的为人。 二人看了一会儿,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出於对纳日湖族长的尊重,便悄悄地离开了。 待跑远了,二人相视一眼,突然齐声笑了起来。 言子星摇摇头,道:“没想到纳日湖族长这麽有魅力。阿美尔眼光不错,可惜她与族长差距太大,族长不可能接受她的。” 拓跋真却不以为意地道:“这倒不是。纳日湖身为族长,正值壮年,再纳几个小妾并没什麽。主要是他不愿意接受阿美尔,不然也是一段良缘。” 言子星皱皱眉,道:“纳日湖与夫人夫妻恩爱,成亲二十余年,还有六个子女,怎麽能再娶一个比他女儿年龄还小的少女?那样如何对夫人交待?” 拓跋真闻言,摇了摇头道:“女儿的职责就是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为部族的壮大做出贡献。那阿美尔年轻貌美,又是长老的孙女,最难得的是对纳日湖一片倾心。我若是纳日湖就纳了她,好处很多。” 言子星有些吃惊。他从小生活在灵隐谷,谷里的族人都是一夫一妻,偶尔有纳妾的,却也是因为没有子女,又或另有什麽缘故的。而且他的两位父亲,还有他的四位兄姐,都是情坚意定之人,甚至他的大哥是王爷,二哥是皇帝,都没有纳妾娶妃的。 虽然知道这世上一夫多妻乃是世人的规则,没什麽大惊小怪,但在言子星的潜意识里却是不能接受。可能是从小受了父兄的影响,自己逐渐产生了这种认知,虽然从没有细想或挑明了说过,但这种观念已经深深扎根在心底。 如果是别人,爱娶几个老婆就娶几个老婆,爱纳几个小妾就纳几个小妾,於他都无所谓,但他身边的人却绝不能容忍。 言子星忽然想起拓跋真从前不仅有一个正妻,还有两个侧妃和几个小妾的,不由眼神闪了闪,紧紧盯著拓跋真,正色道:“阿真,我不管别人怎样,但你绝不能有这种想法!” 拓跋真一愣,有些不太明白道:“什麽想法?” 言子星沈声道:“你是我的契兄弟,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我绝不许你对别的男人或女人有另外的想法。” 拓跋真笑了笑,道:“你多心了。我是说纳日湖族长。我自己是不会这麽做的。” 言子星点点头,道:“那就好。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一定用鞭子抽死你。” 这句话他说的淡淡的,一时不知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 拓跋真看著他没什麽表情的面容,心中不太高兴,深吸口气,沈声道:“我说了我不会。” 言子星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悦,径自道:“阿美尔是个好女孩,你刚才的话颇有利用她的意思。纳日湖族长明知道娶她有很多好处,却还是拒绝了她,这才是真正的汉子。草原上的女人虽然卑微,但也要真心对待。视她们如生儿育女的工具,那是不对的。” 拓跋真停下脚步,定定地看著言子星。 虽然早知明国风气开放,女人的地位很高,家族中若没有男儿,也可由女儿的子女继承家产和爵位。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 拓跋真隐隐觉得,这种论调和自己一向的处事方式有些不同,似乎……自己并不介意为了部族的强大或其他什麽缘故而多娶几个女子。 这个念头让他的脑海忽然有些混乱,似乎有什麽记忆在隐隐浮动,却始终抓不到清晰的脉络。 他一时皱著眉,站在那里努力回想,脸色也不由难看了起来。 言子星见他突然停步,回头看著他,问道:“怎麽了?” 拓跋真沈默了一会儿,淡淡地道:“不……没什麽。” 言子星望了他片刻,什麽也没说,伸出手道:“走吧。” 拓跋真看著星辰下的那只手,手指修长有力,指节优美,就那麽定定地伸在自己面前。 那一刹那,他似乎有些犹豫。但是不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先一步他的大脑,回握住了那只手。 言子星展颜一笑,握紧他的手捏了捏,道:“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 拓跋真抬头望著对面青年那双晶亮含笑的双眸,心中仿佛一股暖流淌过,刚才的犹豫和混乱都不翼而飞了。 *** 其实这两只……貌似还是有很多想法不大一样的。。。结局难定啊。叹。。。 话说,为啥俺越想更得慢,票票反而好像多了咧?难道是偶的错觉?汗~~~ (0.36鲜币)望星辰34 34 阿慕达大会结束了。回来过节的许多族人,又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他们有的要出去贩马,有的要出去为族里采购货物,大多青壮年来了又走了,乌里木盆地只剩下不足一千人,大多是妇女儿童,和老弱病残。 一般这个时候,是每个部族最脆弱的时候。言子星和拓跋真既然决定留下来报答纳日湖他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虽然拓跋真说了愿意随言子星回明国,但言子星却没有想过真的带他回去。 不说到时他父王和爹爹是什麽反应,就是大哥和二哥,也要跳起来吧。 他们商议好至少要在这里待一年,等墨风和额娜生出小马驹後再考虑离开的事。 过了六月,草原上开始进入初秋,天气也慢慢凉爽起来。 拓跋真近些日子胃口大好,饭量几乎长了一倍,人也迅速胖了起来。不仅一贯削瘦深邃的面庞变得圆润了,就连身材也开始走样。 二人这日晚上畅快淋漓地‘运动’完,言子星从他身上翻下来,摸了摸他粗圆了一大圈的腰肢,忍不住道:“阿真,你最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肚子都挺起来了。” 拓跋真懒洋洋地躺在那里,睡意朦胧地哼了一声。 言子星好心地道:“你是不是该节制一点了?这麽早就发福不好吧。” 拓跋真最近非常嗜睡,此时困得要死,被他在耳边念叨,不由不耐烦地咕哝了一句:“以後多跑跑马打打猎就是了。” 因为额娜现在怀著小马驹,拓跋真不能骑它。墨风是言子星的坐骑,拓跋真偶尔才骑骑,牧场的其它马匹他又不大看得上眼,所以最近确实很少跑马打猎了。 言子星还是忍不住缠著他说话,又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道:“你最近胡子也很少刮了,好像好久没怎麽长了啊。” 拓跋真动动头,没回话。言子星再一看,人已经睡著了。 “这麽能吃能睡,还不长胡子,怎麽跟我们族里的男人怀孕时一样。”言子星不悦地嘀咕了一句,转头也睡下了。 可是躺了一会儿,他忽然不安地翻身坐起。 嗜酸嗜睡,身体发胖,胡须减少……这些症状真的和他们摩耶族里的男子怀孕时非常相像。 摩耶是一个神奇的民族,原来居住於神山之下,大约一千多年前迁徙至中原。传说摩耶族受到天神的眷顾,族中的男子可以和女人一样怀胎生育,繁衍子嗣,但前提必须是因情受孕。 言子星的父亲言非离便是两百多年前便已灭绝的摩耶族传人,言子星与他的三位兄姐,都是言非离亲身生育的。 摩耶族人的血统很奇特。族中男子不论是与同族人还是外族人,只要是自己生育的子嗣,都具有摩耶血脉,但与外族女子结合,所生的女孩可继承,但男孩却不会传承这种血脉。而摩耶女子与外族人通婚所生子女,则有一半可能性继承该血脉。 言子星从小生活的灵隐谷,是摩耶人在两百多年前几乎灭族之前,所剩不多的族人集结在一起所选择的避世隐居之所。那里山清水秀,环境幽美,生活的都是朴素纯美的摩耶人。 言子星从小随两位父亲在那里长大,对族中事务自然多有了解。与男子结合而怀胎生子的男人他也见过。何况他的两位兄长也是与男子结合,生育了子嗣。 他大哥北堂曜日怀孕时无人知道,但三哥北堂曜月怀孕时的模样,他是亲眼见过的,许多症状也都清楚。他现在越想越觉得拓跋真这种情况很可疑,忍不住盯著拓跋真的肚皮看个不停。 拓跋真此时赤裸著上身仰躺著,胯骨以上部分都毫无保留地展示在眼前,虽然帐篷中黑漆漆的一片,但并不影响言子星的视线。 他此时认真观察,发现拓跋真的腹肌果然有松弛的迹象,除了腰围变粗外,肚子即使是仰躺,也有些微微隆起的模样。 他迟疑了片刻,轻轻伸手放在拓跋真小腹上。 随著拓跋真呼吸的起伏,那里似乎也随之微微颤动。 言子星摸了一会儿,无法感觉得十分清楚,便不知不觉地贴过去,将头放在了拓跋真的肚皮上听了起来。 谁知他刚凑上去,忽然一阵疾风袭来,他猝不及防,登时被打中後脑。 言子星疼得眼前一蒙,捂著脑袋气愤地坐起来。 拓跋真翻了个神,闭著眼含含糊糊地嘀咕道:“快睡,别闹了……呼……呼呼……” 言子星望著这个睡得跟猪一样,还打鼾的男人,不由无语。再瞄了一眼他的肚子,见他侧翻过身去,腰部被薄毯裹住,看不清楚了。 他发了会儿呆,然後喃喃自语道:“大概是我搞错了,哪里会有这麽巧的事。” 要知道摩耶人现在剩下的族人,大部分都集中在灵隐谷,就算加上散落在外的族人,大概也不足一万人。哪里就有那麽巧,还会跑到草原上的?再说也没听说过拓跋真与他们摩耶人有什麽瓜葛。 言子星甩甩头,将刚才的疑惑抛之脑後,翻身裹著薄毯,背对著拓跋真睡下了。 *** 这对儿糊涂的夫夫……狂汗,无语。。。。。。 话说,关於摩耶人的血统问题,偶在《求缘》中曾经解释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摩耶人的生子血统基因是在男性的X染色体上。所以XY(受)与XY(攻)结合,只能提供X摩耶染色体。与外族女子结合,生女儿XX可继承,生男孩提供Y染色体,就不成了。大家了了没?不了的回去查生物书哈~~ 某十飘走~~~ (0.36鲜币)望星辰35 35 第二天一早,言子星想到额娜这两天好像状况不好,所以早早就起来,打算去牧场看看。谁知见拓跋真还在酣睡不醒,便过去摇起他,唤道:“阿真,起来了。雄鹰已经傲翔在太阳的光芒下了,你还睡。” 拓跋真揉揉眼,懒懒地起身道:“你先去吧。我待会儿再去牧场。” 言子星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做著马奶酒和早膳,闻言道:“那你干什麽去?” 拓跋真顿了顿,起身道:“我还有别的事,办完了再去找你。” 言子星见他在穿衣,忍不住又瞄了他肚子两眼。 拓跋真发觉,低头看了看,道:“怎麽?最近真的胖了好多吗?” 言子星点头。 拓跋真撇撇嘴,道:“好吧。我从今天开始减重。” 言子星笑道:“那倒不必,你只要控制一下你的食量就好了。” 拓跋真没理他,自去洗漱了。 言子星骑著墨风来到牧场,与众人一起忙碌起来,一会儿就把其他的事忘了。可是直到中午也没见拓跋真来,言子星终於想起,那家夥去哪儿了? 一般二人分开行动时,拓跋真都会和他提前打个招呼,比如是去打猎,还是去放牧,都会交待清楚。言子星也是一般。 可是今天一回想,拓跋真并没说自己做什麽去。 言子星中午无所事事,想起家里还有一只昨天杀的羊没有剥皮,不如回家将羊剥好,下午再出来转转,於是纵马往回骑。 回到帐篷,还是空无一人,拓跋真不见踪影。 言子星将羊剥好,带了条羊腿去了乌吉那里,与他一起吃了午饭,借了一把长弓,下午也没去牧场,而是背著弓箭上山打猎去了。 他在山上转了一下午,猎了两条獐子一只山鹿,挂在马背上带了回来。 回家一看,拓跋真正在做晚膳。 言子星将猎物丢在角落里,问道:“你白天干吗去了?一天不见你。” 拓跋真看著地上的动物尸体,笑道:“看来你今天收获不小啊。哈斯儿家的羊丢了,我去帮他找了。” 言子星奇道:“他家丢了几只羊?用你找了一天?” 拓跋真瞪他一眼,随手开始收拾一只獐子,道:“你懂什麽。一个羊群有数十只羊,一旦走散,可不是一两个人能找回来的。要遇上狼群,那就更找不回来了。” 言子星虽然在草原上生活有一段时间了,但有些事还是不太熟悉,闻言应了一声,不再追问了。 二人晚上吃的獐子肉、奶油勃勃和马奶酒。言子星这一阵吃羊肉吃的腻歪了,偶尔一换口味,胃口大好,便对拓跋真道:“这獐子肉味道不错,明天下午你和我一起去山上再打几只吧。老吃羊肉也没什麽意思。” 拓跋真抹抹嘴,道:“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我和哈斯儿说好,明天去他家帮他重新修羊圈。” 言子星道:“好吧,那我自己去。” 第二天一早,言子星照例去了牧场。中午就在那边与其他人一起吃的午膳。下午时候,他背了弓箭想再上雪山,谁知在山脚下正遇到几个人刚打完猎回来。 其中一个认识他,高声和他打招呼,道:“阿星,看看我们今天的收获,好大一只野猪。你要不要带条猪腿走?” 言子星看见他有些吃惊,道:“哈斯儿,你家今天不是修羊圈吗?” 哈斯儿莫名其妙地道:“没有啊。我家羊圈好好的,为何要修?最近又没有狼群出入。” “昨天你家的羊没有走失吗?” “没有啊。我儿子木达是天生放羊的高手,只要羊到了他手里,都得乖乖听话。哈哈哈……对了,你问这个做什麽?” 言子星扯扯嘴角,道:“昨天听说族里有人家的羊走失了,今天要修羊圈,我以为是你家呢。可能是我搞错了。” 哈斯儿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我家的羊圈要是需要修,我一定叫你和阿真来帮忙。哎,猪腿你带一条走。” 最後言子星好不容易推辞了他的好意,说明自己正要上山打猎呢,不便带著生肉。哈斯儿这才作罢,与其他几位兄弟一起走了。 言子星待他们走远,根本没有上山,而是唤来墨风,沈著脸上了马背。 他回牧场转了一圈,到处一问,谁也没有看见拓跋真。言子星又回了部落,在邻近熟悉的几户人家都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拓跋真。 他脸色越来越黑,只身回了帐篷。 拓跋真做什麽去了,说实话言子星并不怎麽关心。他在意的是,拓跋真对他说谎。 这对言子星来说,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因为拓跋真不论是否失去了记忆,本性并没有改变,言子星也从来没有因为他失忆,而将他当成另外一个人看待过。 也就是说,其实从前拓跋真做的那些事,一直留在言子星心底,那是一道警戒线。 言子星从没有忘记他们二人是如何沦落到这个乌里木盆地的。 拓跋真将他骗来这草原极西之地,远离中原,远离大草原,不知是何目的。 当初他带了十多人马去营救拓跋真,可随著一路的奔逃与搏斗,他的手下最後只剩下凌虎和凌东等几人匆匆逃了出去,其余人等皆毙命在这草原上。 这些是为了什麽? *** 看到前面那夫夫俩的对话,偶喷了── 这也太糊涂了,包子都四五个月了,愣是没发觉……不过话说回来,一般人也想不到那里去。 PS:小星星不会医术,他就懂点皮毛,应对外伤和内伤啥的还凑或,但你让他给小真真把脉,他可脉不出包子来。呵呵呵~~~ (0.4鲜币)望星辰36 36 言子星与他大哥是不一样的两种人。 北堂曜日是那种不论何时何地,都从大局出发的人。他身上背负著北堂家的命运,背负著家族的兴衰荣辱,背负著让大明国继续繁荣昌盛下去的责任。 他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这样。他自己的性格也使他成为一个这样的国家支柱。所以为人处事,宁愿委屈自己,也不能让国家和家族受到一点危害。 这次草原之行,千里迢迢来营救拓跋真,就是出於北堂曜日的主张。为了国家大义,他可以忘记当初拓跋真是怎样狼子野心地带著二十万西厥大军攻入明国,将西边国境祸害得一片硝烟,甚至连自己差点死於西厥人手上,将腹中胎儿生在了马背上的恩怨,都可以抛之脑後。 言子星没有北堂曜日那麽伟大。因是两位父亲的小儿子,又从小在身边长大,言子星有著小儿子特有的任性和骄傲。 他可不是心甘情愿来救拓跋真的。若不是他大哥的意思,言子星对拓跋真的死活根本无所谓。甚至觉得他死了更好,西厥人的大汗位留给三王子做,又或由得老大老四去争去,他们明国乐得在旁看热闹。 可北堂曜日却觉得草原上最适合继承汗位的,是拓跋真。 言子星不明白他大哥为什麽会这样想。即使现在,他与拓跋真已经亲密如厮,他仍然觉得,这个男人是草原上的一只狼,不该假以辞色。 现在,这匹草原上的狼,在蛰伏了这麽长一段时间後,又开始露出本色了。 下午过了未时,拓跋真终於回来了。 他掀开门帘,一眼看见言子星坐在帐篷里,不由愣了一下,接著笑道:“今天怎麽回来的这麽早?又去打猎了?” 言子星淡淡道:“下午牧场没什麽事,就提前回来了。本来想去打猎的……”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继续道:“可是乌吉那有些活要干,就去给他帮忙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把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质问咽了回去。本来他都想好了,一定要好好审问拓跋真,搞清楚他究竟干什麽去了,并且不许他以後再对自己撒谎。 可是临到最後,他却突然改口了。 拓跋真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挽起袖子,很平常地道:“那你累了吧?你歇著吧,今天晚饭我来做。” 言子星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著拓跋真,眼神随著他的动作而跟随著。 拓跋真忙了一会儿,一回头,看见言子星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看著自己,不由奇怪道:“你看著我干什麽?你到底累不累?不累就过来帮忙,累的话就躺下歇会儿。” 言子星道:“我不累,就想看著你。” 拓跋真好笑道:“发什麽神经啊你。干马粪不够了,快出去铲点来。” 言子星欲言又止,最後默默起身,掀开门帘出了帐篷。 拓跋真看著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晚上二人用过晚膳,喝了点酒。拓跋真最先困了,上床躺著去了。言子星却毫无睡意,拿了壶马奶酒出了帐篷,坐在草地上看星星。 他开始思索问题,一个早就该面对的问题:这个谎言,到底应该什麽时候结束。 不是拓跋真对他的谎言,而是自己对他的欺骗。 言子星突然想到,其实他是没有资格去质问拓跋真的。不论拓跋真到底做了什麽,事实上是自己欺骗他在先的。而谎言,总有揭穿的一天。 从阿慕达大会开始,言子星就隐隐有了这种担忧,而现在,这种担忧更深了一层。 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酒水沿著他硬朗的下巴流了下来。 他有些颓废地望著漫无边际的星辰,想起拓跋真那天的话:“星星有多少,对你的喜欢就有多少。” 他心口一热。他知道,像拓跋真这样的男人,是不屑撒谎的,他必定有什麽事瞒著自己。 可是……又不对。拓跋真不是个不会撒谎的男人,不然当初就不会将自己拐到这片莫名的西边草原了。若不是今天这麽巧,让他遇到了哈斯儿,否则绝对揭不穿这个谎言。 言子星默默地坐到半夜,喝了一大壶酒,最後有些醉醺醺地回了帐篷。 拓跋真背对著他,面向里侧,睡得正香,一点没有发现他不在身边。 言子星郁闷了一下,低头解开衣服,随手扔在地毯上,准备上床。可是衣服掉落时发出了叮地清脆一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地毯上凌乱地扔著拓跋真的衣服,言子星的外衣是落在那上面的。 西厥人不像明、文两国的中原人那般喜欢佩戴各种代表身份地位的饰物,什麽玉佩啊、珠坠啊等等,对於他们这些生活在马背上的人来说都是累赘。而像弯刀、匕首等贴身配带的武器,都会在睡前仔细地收在床头或褥子下面这些触手可及的地方,不会随意丢在地上。所以刚才那声轻响,仿佛硬物撞击的声音,便显得格外醒目和让人疑惑。 言子星摇摇晃晃地蹲下身,奇怪地翻起地上的衣服。 因为酒气的影响,他的动作慢吞吞的,有些笨拙。他的神智仿佛有些不清醒,直到从拓跋真的贴身里衣里翻出那个发出声响的东西,言子星仍然呆呆的,蹲在那里好半晌没有动静。 那是一枚翠玉镶金的发簪,下面坠著两颗一般大小的珍珠,样式十分精美,一看就是女人最喜欢的那种可以别在高高的发髻上,随著身姿摆动,而珍珠摇摆、流光华彩的首饰。 他刚才听到的声音,正是两颗美丽的珍珠受到震动,撞击在一起发出的声响。 *** 下一章,风暴来临,小真真要倒霉了,哦呵呵呵~~~~ 其实偶很喜欢这两人的日常琐碎生活呢,做饭啦、洗衣啦、收拾家务啦……两个人都蛮勤劳的,生活和谐啊,厚厚~~~ PS:十某可以进作者登录,但没法鲜鲜人登录,可以发文却不能看文,太奇怪了。汗~~~ (0.38鲜币)望星辰37 37 言子星将那簪子拿在手里,眼睛发直,脑袋晕晕的,似乎反应不过来这是什麽东西。 其实他当然熟悉。这种美丽华贵的发簪,他在姐姐曜辰的头上经常看到。西厥的贵妇贵女们也很喜欢,许多还是从明国的商队那里购买的。 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麽这种东西会出现在他和拓跋真这两个大男人的帐篷里? 言子星忽然用力揉了揉头,慢慢站起来,看著背对著他酣睡的男人,眼神里有疑惑,也有怀疑。 “阿真,你醒醒,这是什麽?” 他用力摇著拓跋真,想要弄清楚这东西是怎麽来的,为什麽会藏在拓跋真的衣服里。 以拓跋真的为人,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後,打死他都不可能做出偷窃这种事。那麽……难道是谁送给他的? 言子星为这个念头激红了脸。 拓跋真好梦正香,被他用力摇醒,迷迷糊糊地道:“什麽?” “这个!这个是哪里来的!?” 拓跋真迷蒙地睁开眼,努力看著眼前晃动的闪亮的东西。 言子星喘著粗气,再次喝问:“这是什麽?你哪来的!?” 拓跋真终於看清言子星手里的簪子,一瞬间好似有些慌张,神情闪烁,结巴道:“你、你怎麽发现的?” 言子星咬牙道:“从你衣服里翻出来的。” 拓跋真愣了一下,不悦地皱眉:“你怎麽能随便翻我的衣服?” 言子星冷笑:“怎麽,你的衣服我什麽时候不能翻了?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拓跋真有些恼怒:“你胡说什麽,把东西给我!” “我胡说?”言子星冷冷一笑:“你今天根本没去哈斯儿家对不对?他家的羊根本没丢,你也没去帮他修羊圈!” 拓跋真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你怎麽知道?” 他这话一出口,便等於变相承认了。 言子星怒道:“你不要管我怎麽知道。现在我要知道你到底做什麽去了?是不是和这个簪子有关!?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为什麽要解释!这和你有什麽关系!”拓跋真在睡梦中被吵醒,本来就有些不悦,看到那簪子时还有些心虚,但听了是言子星从他衣服里翻出来的,再加上那质问和怀疑的口气,登时不知哪里一股邪火冒了上来,就是不想解释,与他顶了起来。 言子星闻言,脑袋一热。 这和你有什麽关系……这和你有什麽关系……这和你有什麽关系…… 他酒後神智本来便有些不清醒,此时受了拓跋真的挑衅,一股怒火几欲喷薄而出。他涨红了脸,怒瞪著拓跋真咆吼道:“我再问一遍,你到底解不解释!?” 拓跋真被他的态度激怒,一把掀开他的手,翻身坐了起来,喝道:“把东西给我。” 他这一起身,露出了赤裸的胸膛,一道长长的红色痕迹从他右肩向下,划过胸前红色的茱萸,仿佛一道抓痕。 言子星紧紧盯著那道痕迹,一时失神,手中的玉簪被拓跋真抢了过去。他反应过来,紧紧盯著拓跋真,咬牙道:“你、好!” 拓跋真不理他,翻身下床,想将那簪子收起来,谁知手臂一紧,猛然被身後的力量向後一拽,力气之大,竟将他扔飞回床上。 “你……”拓跋真被摔得一晕,还没爬起来,便听见‘啪’地一声,脸上一阵麻木。 他下意识地捂住脸,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言子星翻身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著他,双眸如火,仿佛里面燃烧著一片猩红的火光。 拓跋真这时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热痛,不由怒吼:“你竟然打我!”说著一扬手,向言子星扇了回去。 但言子星反应迅速,竟抓住了他凌厉地攻势,反手一掀,将他的手臂拧到身後,嗓音沙哑中透著狠厉,恶狠狠地道:“你还敢还手!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著眼神一扫,抽过床头的一件单衣,迅速地拧了两拧,将拓跋真的双手束缚住。 拓跋真气疯了。他哪里是个省油的灯,一看言子星这架势,登时也是火冒三丈,大吼一声,用力向後一顶。 言子星猝不及防,被他撞到床榻下。拓跋真跳起来,双手一用力,竟将那件单衣生生扯碎了。 双手一恢复自由,拓跋真立刻扑过去,骑在言子星身上,挥手就给了他一掌。 言子星大怒,翻身一掀,又将拓跋真压在身下,双手挥舞,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两个巴掌。 拓跋真眼前一阵发蒙,怒声又扑了回去。两个人撕扯在一起,立时是一场混战。 拓跋真虽然武功不如言子星,内力也没有他深厚,但天生力气极大,又是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草原健儿,这番力气也是不容小觑。 若是平时,言子星定能轻松制服他,只是今日喝多了酒,反应没有平日灵敏,竟著实挨了几下。 这下子怒火燃烧,最後一丝理智也不翼而飞。他双目赤红,再不手下留情,撕扯中突然一个反手,用力撞在拓跋真的腹部上方。 “唔──” 拓跋真只觉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双手一松,捂著肚子弯下腰去。 言子星趁机扑过去将他牢牢按在身下,又狠狠给了两拳,见他不能反抗了,便四处搜索,一眼扫到挂在矮柱上的马鞭,立刻抽了过来,再次将拓跋真的双手反身紧紧困住。 他就不信这次他还能扯断。 拓跋真满头冷汗,弓著身子倒在地上,腹中的疼痛让他无力反抗。 *** 鞭子终於来了,呵呵~~~ PS:谢谢亲亲们的关心,十某的感冒……还没好= = 一直喷嚏打个不停,昨天生生将嗓子都打哑了,惨= =||| 今天早上一起床,窗外大雪纷飞啊~~~哈哈,北京好久没有下过这麽大的雪了,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0.4鲜币)望星辰38 38 “说!这两天你到底干什麽去了?那个簪子哪里来的!?”言子星厉声喝问。 拓跋真难受地蜷缩在地上,怒瞪著言子星,却不吭声。 “好!你还不说……我看你说不说!”言子星气疯了,跳起来四处寻觅,猛然看见门旁挂著的另外一条马鞭。 “你……你要做什麽?”拓跋真见言子星状若疯虎,拿著那鞭子凶狠地瞪著自己的样子,不由一阵心悸。 “做什麽?”言子星冷冷一笑,刷地一挥鞭子,道:“我要让你今天说实话!”说著见拓跋真仍不服输地瞪著自己,立刻一鞭子毫不留情地抽了过去。 ‘啪’地一声,鞭子重重地落在拓跋真赤裸的背脊上,立刻皮开肉绽,血珠飞溅。 拓跋真正努力想跪起身,却被这一鞭子抽得再度倒地。他也被激红了双眼,怒火喷发,吼骂道:“言星,你敢!” 言子星闻言,手腕一动,又是两鞭子抽上去,神情冷厉:“我敢!今天你不说,我就抽死你!” 拓跋真背上火辣辣地疼著,但与此相比,心头那被刺伤的自尊心更加让他火冒三丈。他想起身反抗,可是身子却酸软无力,尤其小腹隐隐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弯著身子蜷缩在地。 “言星,你这个畜生!你会後悔的!”他这句话不是说的西厥语,而是用汉语破口大骂。 言子星登时脑袋一热,扑上去骑在他身上,鞭子好像雨点一般落在拓跋真的背脊上,边抽边一字一句用力道:“你记住了,老子不叫言星!老子名叫北堂曜星!” 北堂曜星,是言子星记在北堂家族谱上的名字,虽然从来没有人叫过,但是他时时记得自己的身份:他是大明国北堂家的第四子,是父王骄傲的小儿子,是北堂家的继承人之一! 他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名字,可是此时此刻,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他要让拓跋真记住,将他压在身下抽打他、教训他的人,是大明国北堂家的第四子! 可是混乱中,拓跋真被怒火和疼痛弄得神智昏溃,根本没有听清言子星的话。他只是不停地咆吼著,用力挣扎著身子,不断地用汉语和西厥语交替怒骂,一点不肯服输。 “你这个浑蛋!畜牲!放开我!” “你到底说不说!?服不服!?” “不服!你打死我也不服!” “好!我让你不服!我让你不服!” “你会後悔的!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唔……呃──” 拓跋真原本激烈的反抗,忽然慢慢弱了下去。他一直下意识地蜷缩在地上保护著腹部,所有的鞭打和拳头都落在身後,可是小腹越来越尖锐地疼痛让他冷汗淋漓,声音也慢慢小了下去。 言子星虽然毫不留情,但并没有动用内力,他所发泄的完全是心中的怒火,这些肉体上的惩罚对拓跋真来说,也不过是些皮外伤,不会伤筋动骨。可是不知为何,体内暴起的疼痛却让拓跋真越来越难以忍受。 他不知这是怎麽回事。此时他完全被言子星骑在身下,血珠四溅,嘴角也流下了鲜血,地毯上都被染得猩红点点。可是这些都没有腹中的疼痛更让他心悸。 不知过了多久,言子星似乎也打累了,终於停下手,望著眼前被自己抽得皮开肉绽的人,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拓跋真虚弱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此时已过了半夜,一阵夜风刮进帐篷,吹醒了一些言子星的理智。 他望著眼前的一片狼籍,尤其看见拓跋真浑身血色,後背全是交错深壑的鞭痕,怒火不由消去了大半。 他扔下手中的鞭子,过去扶起拓跋真的头,道:“你到底瞒了我什麽?你……”他忽然住口,因为拓跋真的脸色白得不同寻常,而且浑身冷汗,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这时候言子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也许下手太重了。可是再重,应该也不会让眼前这个壮硕的男人变成这个样子啊?这完全不像是拓跋真。 “你怎麽了?怎麽这麽不经打?喂……阿真!阿真!?” 言子星呼唤了两声,赫然发现拓跋真仿佛已经神智不清了。他软软地倒在那里,头无力地垂在言子星怀里,双眼半睁,但视线里一片迷茫。 言子星的理智终於慢慢回归,看著眼前人这个样子,忽然感觉到心疼了,不由有些慌乱地道:“阿真,你怎麽了?你说话呀。” “呃……” 随著他的动作,拓跋真终於发出了一声呻吟,断断续续地道:“放……开……我……” 言子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解开束缚著他的马鞭。 鞭子一解开,拓跋真的双手终於恢复了自由,不过由於刚才的用力挣扎,手腕被鞭子深深地磨出了血痕。 但这些都是小意思。拓跋真缓慢地挪动麻木地双手,一旦发觉稍微能动了,一反手就先给了言子星一拳。 只不过他虚弱无力,手也没有完全恢复知觉,这一拳便尤其酸软无力,打在言子星身上不痛不痒,简直跟捶背差不多。 言子星没想到他能动後第一件事就是反击自己,一时失察让他打到脸上,不由又有些恼怒,把人一推,站了起来。 拓跋真本来半躺在怀中,这下跌回地上,撞击倒不是很重,可是却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这时他感觉腹中的闷痛越发厉害了,还伴随著隐隐的下坠。这让他心中莫名地惶恐,再也顾不得言子星,双手环抱著肚子,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缓缓蜷缩起来。 *** 暴力家庭啊~~~话说,这两只都够暴力的,要不是小真真吃亏在揣了包子,这会儿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呵呵呵~~~ 话说,大家想不想要包子涅?嘿嘿,想要包子都捐献点票票,不然……哦呵呵呵,飘走~~~ PS:又飘回来。有件郁闷的事,十某写了快一集的量了,结果这两只才刚揣上第一只包子……偶泪!偶的计划是上下两册,难道这次字数又要超了?泪奔~~~ (0.38鲜币)望星辰39 39 言子星终於察觉到拓跋真的不对了。明明受伤最厉害的应该是背上的鞭伤,怎麽却抱著肚子呻吟不停? 言子星的视线落在拓跋真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因为他上身赤裸,所以那小腹的形状便十分分明。言子星的视线再往下移去,竟看见了拓跋真双腿间的一片猩红。 那是与鞭伤完全不同的血迹,斑斑点点地染在拓跋真白色单裤的双腿间,似乎还有流出的迹象。 言子星脑袋一蒙,曾经的疑惑突然一下子涌上心头,一个念头刹那间闪电一般划过。 他登时手足冰凉,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拓跋真在地毯上呻吟挣扎。 突然他反应过来,扑过去小心地抱起拓跋真,紧张地道:“阿真!阿真,你怎麽样?你哪里痛?到底哪里痛?” 拓跋真抱著肚子,说不出话来,浑身都是冷汗,身子微微发颤。 好疼……肚子疼…… 言子星越发焦急:“阿真,你说话呀。求求你,快告诉我你哪里难受?是不是肚子疼?是不是肚子疼?” 拓跋真心里也有说不出的不好预感,终於无力地点点头,却始终咬著牙不吭声。 言子星慌忙将他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谁知刚一著床,拓跋真又是一声痛哼。 言子星这才想起他的後背都是交错的鞭痕,心里又是懊悔又是紧张,忙帮他轻轻翻身,侧躺在床榻上。又赶紧找出家里的药酒,简单而熟练地将拓跋真身後的鞭伤处理了一下。 言子星当初在灵隐谷里,随著杨师兄和柳师傅,也学了一些医术的皮毛。只不过他性子活泼跳动,什麽都想学,又什麽都学不深。对於医术,只停留在看看药方,治治外伤和内伤上,要真让他把脉看诊,那就是笑话了。 他将拓跋真的鞭伤处理好,迟疑了一下,又去轻轻褪下他的裤子。 拓跋真仿佛昏了过去,一直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摆弄,直到感觉他的动作,挣扎著虚弱地低喝了一声:“滚……别碰我!” 言子星看到他那里果然在流血。虽然出血不多,但是那触目惊心的颜色和可能发生的事情仍然大大地刺激了他。 他跳了起来,匆匆道:“阿真,你躺著不要动,我去找人来!” “不许!”拓跋真大惊,猛然一个翻身,接著又痛得跌回去,断断续续地道:“不许……去!” 他这个样子,怎麽能让其他人看到?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也好,还是维护男人的面子也好,他都不许言子星出去找人。 言子星见他这麽激动,吓得不敢动,忙道:“好好,我不去找人。你好好躺著,千万不要动,千万不要动。” 拓跋真听了他的话,松了口气,神智便有些慢慢溃散了,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言子星见他下身还在出血,大为焦急,呆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事,在帐篷里到处寻找。 当初他从明国来时,身上带了不少好东西。其中便有一瓶大还丹,还有他皇帝二哥司耀辉特意给他做的一些药。 那瓶大还丹在去年冬天他和拓跋真迷路在大风雪中时已用了不少,可还剩下几粒,都是可救命的。而且除了有补血补身之效外,还可以止血安气,当年他大哥怀著情儿在战场上作战,除了安胎药,也没少吃它。 言子星匆忙将自己收藏的丹药瓶子翻找出来,倒出两粒大还丹,给拓跋真塞了下去。然後将手放在他的後背,运功帮他催化药效。 拓跋真昏昏沈沈地躺著,吃了药後觉得腹中很快温暖起来,真气运行得更加顺畅,便连忙调动内息,护住小腹处。 言子星手摸上他的肚子,那里圆隆凸起,从前只当他是胖了,现在却越摸越觉得不对。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他甚至感觉里面似乎隐隐有什麽东西在动,隔著肚皮也可摸到那微弱的蠕动。 言子星的脸色更白了,那个可能性在脑海中越发清晰起来。 他见拓跋真好似昏睡了过去,在旁守了半天,终於按耐不住,将被子给他掖好,将背後的伤势都掩住,轻轻窜出了帐篷。 乌吉在睡梦中被言子星焦急的声音吵醒,立刻知道出事了。 他翻身起来点燃油灯,看清来人的面容,不由吃了一惊:“阿星,你的脸怎麽了?你这是和谁打架了?” 言子星抹了一把脸,上面全是干涸的血迹,这才想起自己也被拓跋真揍的不清。不过此时他顾不得那麽多,语无伦次地道:“乌吉,你快随我去看看,阿真被我打伤了。他……他一直抱著肚子,说肚子疼。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我一直以为他是胖了,可是……他一直肚子疼,还流了好多血,我担心会不会是孩子……天啊,我真是要疯了!” 乌吉脸色大变,没有多问,断然道:“别说了,快带我去看看!” 言子星带著乌吉匆匆回到帐篷,拓跋真仍一动不动地昏睡著。 乌吉先看了看拓跋真的情况,然後将手伸进被子,在他肚子上摸了摸,又按了按,随後不由气道:“这肯定是有身子了。这麽明显,只怕孩子都有五个月了,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怎麽这麽糊涂!” 言子星早已有了这个想法,但此时听乌吉这麽一说,还是犹如五雷轰顶,呆立一旁。 过了好半晌,他才喃喃道:“乌吉,你……你确定吗?会不会搞错了?要……要不要让纳日湖来看看?” 乌吉道:“这方面我比他熟。我的契弟给我生了三个孩儿,我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吗?” 言子星大吃一惊,脱口道:“什麽?你契弟?” *** 终於真相大白了,包子终於在乌爷爷的指点下正式浮出水面了,哦呵呵呵~~~ PS:不幸的消息,十某卡文了,泪奔~~~ (0.4鲜币)望星辰40 40 乌吉叹了口气,这才简短地将自己的往事给言子星说了一遍。 原来乌吉当初也是与一位契兄弟结合,二人生了两男一女。可惜他契弟生产小女儿时难产,孩子生下来不久,便大出血去世了。乌吉伤心之下,一个大男人带两个儿子,实在照顾不了小女儿,便送给了别人抚养。现在他两个儿子都因意外早逝,反而小女儿因送给了别人抚养长大,後来嫁到外面草原上另外一个部族,生活得挺好,如今也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 乌吉道:“我那契弟是萨摩耶人,可以以男身繁育子嗣。当初你与拓跋真刚到我们部落时,我便看出你们也是萨摩耶人。想你们二人男子结合,又都是身强体健之人,日後必定多子多孙,真心祈祷山神赐福给你们。谁知……唉,阿真都这个样子了,你怎麽还欺负他?” 言子星听得晕头晕脑,呆了半天,才想到萨摩耶在西厥语中便是摩耶人的意思,不由结巴道:“我、我喝多了,和他吵架,不知怎麽的就打起来了……我不知道他是摩耶人。我一直以为……他……草原上怎麽会有萨摩耶人?我……我以为只有中原有……” 乌吉叹道:“也难怪你不知道。据说千年之前,萨摩耶人从天神的脚下迁徙而来,在天山处分成了两支。一支进入了中原,另一支则迁徙到了大草原。你们中原那边的萨摩耶人,听说几百年前就灭绝了。草原这边也所剩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我那死去的契弟就是啊。” 言子星这才相信事实,这时不由急出一身冷汗,道:“那你快给阿真看看,孩子能保住吗?” 乌吉瞪他一眼,骂道:“伤成这样,还流了这麽多血,我看悬了。” 言子星脸色苍白,一下跌坐在凳子上。 乌吉见他那模样,心下不忍。他待言子星一直犹如自己的亲孙子一般,言子星对他也是信任有加,所以今夜出了这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自己商量,自己又怎忍心让他失望? 他拍了拍言子星的肩,安慰道:“我还记得几个萨摩耶人安胎的方子,这就去给你找药煎药去。如果天亮时胎儿还没有落下,应该可以保住。” 言子星感激地望著乌吉,眼睛湿润。 乌吉也不再罗嗦,又嘱咐了他几句,赶著夜色回去找药材了。 拓跋真一直昏昏沈沈地睡著,全身虚弱无力,腹中一直隐隐作痛,似乎有什麽东西在他体内不安地躁动著,想要挣脱离去一般。 拓跋真虽不明了是怎麽回事,却心下不忍、不愿、也不甘,硬是咬著牙将体内的真气都护到小腹,也不管身上的伤势如何,只是一味护著那里。 後来言子星给他喂了两颗大还丹。这大还丹的效果惊人,他立时感觉体内一暖,真气越发充盈起来,缓缓运转著,腹痛似乎也慢慢轻了许多。之後他略略安心,心头一松,便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抱了起来,一股浓郁的汤药味弥漫在鼻前。 “阿真,快把这药喝了。喝了肚子就不疼了。” 拓跋真迷蒙地睁开眼,看见言子星一脸焦急关切地望著自己,一时有些糊涂,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乌吉皱褶的老脸出现在眼前,慈爱温和地道:“好孩子,把药喝了。喝了药就能保住你们的孩子了。” 拓跋真听得迷迷糊糊地,不过还是乖顺地将药喝了下去,心里还想:什麽孩子?哪里来的孩子? 不过喝了药後他很快又睡了过去。这次却是真正陷入了沈睡,周围的事都不知道了。 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了,是被後背的伤势疼醒的。 他睁开眼,看见言子星与他面对面躺著,似乎睡著了,只是睡梦中还皱著眉头,下巴上也长出青青点点的胡渣,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和邋遢。 拓跋真呆了片刻,才想起此人正是害得自己後背火辣辣疼痛的罪魁祸首,不由便想再给他一拳。可是手一动才发觉,自己的右手正被他牢牢握在手里。 他一动,言子星立刻醒了过来,看他睁著眼,不由高兴地叫道:“阿真,你醒啦。” 拓跋真冷哼一声,道:“是啊。总算没被你打死。”他声音还十分虚弱,让他的气势大打折扣。 言子星羞愧地道:“阿真,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下手太重。你是不是後背疼啊?我帮你换药……” 拓跋真怒道:“不用你假惺惺!我……”他挣开言子星的手,似乎是想起来给他一拳。 言子星看出他的想法,忙道:“别动!别动!你伤得厉害,小心身子,等你身子好了再打。” 拓跋真毫不领情:“现在你想到我的身子了?当时怎麽不打死我?你手软什麽?孬种!” 言子星知道他还在气头上,怕他火气一大再影响孩子,赶紧好言好语地道:“你想骂就骂吧,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你要想打我,等你好了我一定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让你打个够好不好?现在你先好好……” 他话未说完,拓跋真已气道:“谁要你一动不动地让我打了?不用等我好了,现在我们就凭本事再来较量较量!”说著就要起身。 我的天啊! 言子星简直欲哭无泪。从某种程度上,拓跋真绝对比他好斗。昨天两人糊里糊涂地打起来,虽然是自己先动的手,但若不是拓跋真吃亏在有了身孕,动了胎气,说不好今天就是自己被他揍得起不来床了。 本来自己是好意哄他消气,谁知却激起了他的性子,真是、真是…… “阿真,算我求你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好好歇歇。等你好了,想怎麽打我都奉陪!”言子星扑上去死死地按住他,既不敢让他乱动,也不敢伤著他,真是左右为难。 拓跋真愣了一下,道:“什麽孩子?” *** 写了40章,包子才刚刚浮出水面……偶泪,後面还有包子在排队,这篇难道又要成超长篇?不要啊啊啊~~~俺要加快进度!!! (在俺的观念里,一集是正常篇,两集是长篇,三集是超长篇。目前某十还没有写过四集的超超长篇,庆幸ing~~~~) (0.36鲜币)望星辰41 41 言子星也不知该怎麽和他解释,呐呐道:“这个……那个……” 拓跋真心里还气得很,一心还想与他打架,只是也知道自己现在身上不好,肚子还隐隐作痛,因此并没有坚持,等不及他解释便打断他道:“昨天如果不是我突然腹痛难忍,岂会这麽轻易就被你打到?被你揍了就揍了,不过你既然打不死我,等我伤好了,我们再正大光明的分个胜负!” 言子星苦笑,心道你这个样子,我哪里敢再和你打? 拓跋真别过去脸不再看他,但躺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皱著眉不说话。 言子星一直在旁关切地看著他,见他神色不好,忙伸过手去:“怎麽了?哪里难受?” 拓跋真一把拍开他的手,恼恨无比地瞪著他,眼里都是凶狠之色。 言子星看了,不由难受,道:“阿真,昨天……真的很对不起。” 拓跋真也不领情,撑著身子想起来。 言子星忙道:“你要做什麽?” “不用你管!” 拓跋真想下床,可是言子星哪里敢让他动。折腾了一天,好不容易才把他肚子里的孩子保下来。乌吉说了,照他这样必须在床上老老实实地躺上一个月,才能真正保住孩子,不然这番大动胎气,实在不稳。 “阿真,乌吉说了你现在不能动,要在床上好好躺著。” 拓跋真闻言,登时双目怒睁,喷火道:“你告诉乌吉了!?” “没,我、我……”言子星一时不知该怎麽解释。 拓跋真气怒交集:“你这混……唔……”他突然捂著肚子又软下去。 言子星吓得魂飞魄散,叫道:“阿真,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别生气了。”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孩子了。 拓跋真忍不住疑惑道:“你怎麽老提孩子?什麽孩子?” 言子星干脆直言道:“你肚子里有了孩子,你还不知道吧?” 拓跋真瞠目结舌,见鬼一样瞪了他半天,结巴道:“你、你糊涂了吧?我怎麽会有孩子……” 言子星哭笑不得地道:“别说我糊涂了,你这个当妈的才是真糊涂呢。咱孩子在你肚子里都住了五个多月了,你竟一点没有察觉吗?” 拓跋真呆了片刻,然後恼道:“别和我开这混玩笑。你当我是娘们吗!?” 言子星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不仅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恐怕连什麽是摩耶人都不清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想,拉住他的手按在他肚子上,柔声道:“是不是有孩子了,你自己摸摸就知道了。” 拓跋真疑惑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半信半疑地道:“我不就是最近胖了点吗?你非拿这话来说我是什麽意思?” 言子星真是百口莫辩,忍不住叫道:“你真的有孩子了,为何就是不信呢?” 拓跋真神色一变,正要恶狠狠地再度开口骂他,忽然门帘一掀,乌吉端著一碗东西走了进来。 他看见言子星和拓跋真依偎在一起,手还放在拓跋真的肚子上,以为他们和好了,不由呵呵一笑,端著手里的东西走过去道:“你们和好啦?那就好,那就好。俗话说夫妻打架,床头吵床尾和。你们现在也是要当爹的人了,可不能再随便打打闹闹的了。”说著严厉地瞪了言子星一眼,斥道:“下次再敢对阿真动手,我先大鞭子掀了你!” 言子星赶紧乖乖地应了,并以山神的名义起誓,保证不再对阿真动手。 乌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慈祥地看著拓跋真,道:“身上有没有觉得好点?肚子还疼吗?先把这碗安胎药喝了,再吃点东西,好好养一养。你这次动了胎气,没有个把个月养不回来。” 言子星见状,立刻跳起来:“乌吉,我出去剥只羊做晚膳,阿真就麻烦你了。”说著将这烂摊子留给乌吉,自己跑出去了。 他可实在不知该怎麽和拓跋真解释。 待他宰完羊剥完皮,正觉得时候差不多时,乌吉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乌吉,阿真怎麽样了?” 乌吉道:“放心吧,我和他解释了。他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了,现在喝了药正休息呢。” “那、那……”言子星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头踢著草地上的石子。 乌吉看著他无措的样子,怜爱地道:“阿星,我看得出来,你和阿真有感情。而且萨摩耶人你是知道的,动情受孕,阿真若不是心里有你,也不会怀上这孩子。以後你们有什麽事,一定要好好商量,不要再动手动脚了。” 言子星呐呐地道:“这次是我错了。” 乌吉看了看他脸上的伤,那痕迹也不比拓跋真的轻多少,不由笑道:“年轻人脾气燥,打架吵嘴在所难免,看得出阿真下手也不轻。不过他现在是双身子,你要多让著点他。”见言子星点头,又叹了一声,道:“萨摩耶的男人虽然天生可以产子,但是毕竟不比女人,所受的苦楚也大得多,你可要好好待阿真,这一个月要仔细照顾他。” 言子星知道乌吉可能是触动了心事,赶紧诚恳地道:“乌吉,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真的。” 乌吉点点头,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 *** 糊涂的小真真,听了两遍都没注意到孩子这件事,汗= =|||| 话说,某十最近懒病发作的,好想废啊~~~~ PS:貌似最近大家都在征讨小星星的家暴事件……事实上俺觉得这两只以後肯定少不了打架,不过因为小真真蒸著包子,说不定吃亏的是小星星呢~~~ (0.36鲜币)望星辰42 42 言子星回到帐篷,见拓跋真侧身向里躺著,看不清面容,也不知在想什麽。 言子星没去打搅他,动手做了一锅香喷喷地晚饭,然後盛了一碗,端过去低声唤道:“阿真,饿了吧?吃晚饭了。” 拓跋真动了动,慢慢撑著床榻坐起来。 言子星见他後背还有伤,赶紧过去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小心避开那些鞭伤。 拓跋真瞪了他一眼,倒也没反对,在他身上靠好,自己端起碗来呼噜呼噜大吃起来。 “再来一碗!” 言子星见他胃口不错,心里高兴,赶紧又给他盛了一碗。 拓跋真连吃了两碗,恢复了些体力,精神也好转许多。他後背的鞭伤还疼著,这倒不重要,只是肚子仍隐隐坠痛,让他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恼怒,对言子星便怒火难平。 他吃饱了饭,侧身半靠在榻上,看著言子星忙里忙外地收拾东西,突然道:“那个簪子呢?” 言子星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昨夜争执中,还真不知道把那簪子扔哪去了。他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後了,此时忙道:“我找找啊。” 说著四处寻找。谁知那簪子也不知在二人打架时被扔哪里去了,一时竟找不到,急得言子星满头大汗。最後终於在床脚的木柱後面的角落里找到了。 “这呢!”他高兴地叫了一声,赶紧献宝一般将那根碧玉金簪送到拓跋真眼前。 拓跋真看也不看一眼,冷冷道:“你收著吧。我不要!” 言子星愣住。 拓跋真道:“你昨天不是问我这簪子哪来的吗?现在还想知道吗?” 言子星顿了顿,道:“你愿意告诉我就告诉我,不愿意我也不勉强。阿真,我已经想明白了,不管这簪子你哪里来的,又或者是不是骗了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就够了。” 拓跋真不屑地呸了一声,道:“哪个喜欢你了。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他话虽这麽说,神色却好转许多。 言子星其实是个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主,不高兴的事发泄出来,事後便觉得没什麽大不了的了。小时候他爹爹常教他,做人要懂得知足常乐,莫要强求,一切顺其自然。而他父王却教他,人要学会争取,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只要你喜欢,就要努力得到,决不能轻易放弃。 两位父亲截然不同的教育方式,再加上对他从小溺爱,虽说上面还有兄姐,但言子星却几乎是独生子一般长大,所以他的性格很是复杂。有时轻狂冷酷起来,跟他父王年轻时一模一样,甚至任性程度尤有过之。但有时温和清朗起来,笑眯眯地好脾气,又和他爹爹很是相像。 不过总体来说,言子星还是很乐观开朗的,所以面对拓跋真硬梆梆的态度,他倒觉得事情也许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心情不由好转起来。 他轻轻一笑,道:“阿真,簪子的事以後再说吧,现在你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我现在真是悔死了,以後再也不对你动手了。” 拓跋真道:“别把我当个娘们。” 他刚说完,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竟然怀了孩子,不是和娘们差不多吗?这麽一想,刚刚好转的脸色又差了起来。 言子星看出他在想什麽,趴在榻上正色地望著拓跋真,道:“阿真,你对这个孩子是怎麽想的?” 拓跋真没想到他突然转换话题,还是个让自己这麽尴尬地话题,不由微微一愣,接著沈下脸道:“你是什麽意思?” 言子星迟疑片刻,道:“我没想到你是摩耶人……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虽然我从来没想过当父亲,但知道你有了孩子,还是非常高兴的。可是阿真……你呢?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拓跋真淡淡道:“想要怎麽样?不想要又怎麽样?” 言子星坦率地道:“你若是想要,咱们就一起期待著他的出生,将来细心抚养他长大,做一对好父亲。若是……”他声音低了下去,神色黯然地弱声道:“若是你不想要,我同意你打掉他。只是、只是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已经成形了,我怕落胎对你身体不好。” 拓跋真冷冷地看了他半晌,硬声道:“你放心,我还没那麽狠心,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 言子星大喜,立刻脸上跟放了光一般。他捧住拓跋真的脸大大地亲了一口,欢声道:“阿真,你真好,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的。哈哈哈,咱们要当爹了!” 拓跋真看他的样子,心情也好转许多,只是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上了他的当,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他心里还有火,见不得言子星太过开心得意,突然在旁淡淡地道:“那个簪子是阿美尔送给我的。” 言子星立刻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般,收了笑意,呆呆地看著拓跋真。过了片刻,他苦下脸:“阿真,你别耍我了。阿美尔对纳日湖族长一片痴心,又是订了婚的人,怎麽会送你这麽珍贵的簪子呢?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拓跋真冷声道:“你爱信不信。我累了,要睡了。别和我说话!”说著真的闭上眼,再不看言子星一眼。 *** 小真真其实是很喜欢孩子的,呵呵呵~~ PS:貌似最近有很多人指责小星星哦。其实小星星的本性是很正直善良的好青年,比拓跋真的本性要好得多。只不过人都有多面性,小真真有善良光明的一面,比如他对子女的爱。小星星同样也有阴郁的一面,比如他的任性和骄傲。 总之,十某会按照自己的预定写下去,大家不要太早下定论哦^^ (0.4鲜币)望星辰43 43 这一夜,拓跋真由於背後有伤,翻身不便,又胎气不稳,不能随意乱动,所以折腾得言子星不得不半夜起来好几次,帮他翻身、换药、甚至小解。 拓跋真虽然对他很不客气,但也看得出来态度有些软化。好似自他冬天从高烧中醒来,就一直是言子星在照顾他,拓跋真再大的火气,到了第二天也消减许多。 一连几天,二人都没再提起那个簪子。言子星是不敢提,拓跋真是故意不提。 乌吉每天都给拓跋真送安胎药来。纳日湖也知道了这个‘好消息’,特意送来一些补品。几个与二人熟识的朋友也不知怎麽得到了消息,大家纷纷送来礼物,祝福这对外来的契兄弟要在他们这里迎来新的小生命。 拓跋真还在安胎养伤,知道大家都知道了他怀孕这件事,不仅脸红了黑,黑了又红,无法形容。 言子星怕他恼羞成怒,再脾气发作,所以这几天都小心翼翼地,忍气吞声,活生生一小媳妇。 可即使这样,拓跋真还是脾气大得很,对言子星动不动就生气,有时简直莫名其妙。 其实多半还是因为他此时受了大罪。因为背後有伤不能仰躺,可有了孩子又不能趴卧,每日每夜只能侧身躺著,还不好翻身。对於他这样一个在马背上自由自在长大的草原汉子来说,真是比死还难过,所以对言子星脾气不好,也是难免。 好在言子星乐观开朗,而且由於受‘家教’的影响,对於生病受伤,又或像拓跋真这种特殊情况的人,特别有耐心。一切都当作是他怀孕的情绪反应,他家两个哥哥都生了孩子,这事他懂。 如此过了十来天,拓跋真背後的伤渐渐好了,胎气也安稳下来,整个人也像吹了气一般,迅速膨胀起来。这会儿言子星可不敢笑他胖了,还盼著他越胖越好呢。 这日言子星抽空去了马场帮忙放牧,顺便看看额娜的情况。他估计著额娜可能和拓跋真的生产时候差不多,都要在冬天了。 因为惦记著拓跋真,所以他下午放完牧便早早回来了。刚骑出牧场不久,就见一个少女骑在马上,远远地停在前面,似乎是在等他。 言子星认出那个少女正是最近就要成亲的阿美尔,不由迟疑了一下,慢慢跑近。 阿美尔看见他主动招呼道:“阿星,你最近好吗?” 言子星微笑回道:“山神保佑,我一切都好。” 阿美尔道:“那阿真最近怎麽样?好久没看见他了。” 言子星看她神色自然,不像有什麽‘私情’的样子,点点头道:“他也很好。” 阿美尔因为最近在筹备婚事,并不知道拓跋真有孕的事。而且部族这麽大,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们熟悉。 阿美尔与言子星并肩向部族的方向骑去,道:“我上次遇到点事,多亏阿真帮了我。我……马上就要出嫁了,到时就要离开部族,去外面的草原上了。我想有机会见见阿真,亲自谢谢他。” 言子星心下吃惊,嘴角却随意地道:“你要谢他什麽?” 阿美尔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也没什麽,。” 言子星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好再追问。此时细细一看,才发现阿美尔消瘦很多,从前红润光泽的脸蛋也有些苍白。 他和拓跋真在阿慕达大会时偷听过她与纳日湖的对话,知道她对纳日湖情根深重,却不被接受,还要被爷爷嫁到盆地之外的另外一个部族,不由心里怜惜。不过想到拓跋真现在的情况,还真不太方便见客,便道:“今天有点太突然了,阿真可能有事不太方便。不如这样,我先回去问问他,你改日再来如何?” 草原上的人都很直爽好客,从不会拒绝朋友的邀请和到来,不过不方便的时候也会直言。所以阿美尔只是愣了一愣,便点头道:“好,也是我唐突了。那我改日再去吧。我先走了。” 言子星与她别过,骑著墨风回了帐篷。 拓跋真这几日已能坐起来了,不过乌吉还是不许他下床。言子星去牧场时,这善良的老头就亲自来看著拓跋真。 拓跋真正斜躺在榻上,无聊地擦著小刀。床下还放著几把长弓和弯刀,都擦得!亮。 他见言子星回来,懒懒地抬抬眼皮,道:“回来啦。” 乌吉正在生火做饭,看见他回来微笑道:“晚饭快做好了,赶紧坐下歇歇,喝碗酸奶吧。” 言子星忙道:“酸不酸?”他可不敢喝拓跋真的酸奶,那真不是一般的酸,乌吉为了迎合他的口味,还特意加了酸野果子进去呢。 乌吉一笑:“你放心,这是咱们平常喝的。” 言子星这才放心地喝了。 晚上乌吉吃过晚饭就回去了。 言子星将下午阿美尔来找他的事对拓跋真说了,道:“到底怎麽回事?为何阿美尔要来谢你?” 过了这麽多天,拓跋真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沈默片刻,道:“阿美尔想自尽,我救了她。” “什麽!?”言子星吃了一惊。 原来那天傍晚拓跋真先回家,路过海莲娜时去他们那处隐蔽的浅湾洗了个澡,谁知出来後往回走时,竟遇见阿美尔在湖边哭泣,手里还握了一把弯刀,仰脖想要自尽。 拓跋真大吃一惊,连忙过去阻止。 那处浅湾非常隐蔽,阿美尔也是寻觅好久才找到此处,没想到有人突然冒出来,不由吓了一跳。她看清是拓跋真,手中的弯刀又被他抢走,便趁他不注意摸出一枚簪子再次刺向自己胸口。 好在拓跋真反应快,又一次制止了她,只是不小心被她用簪子在胸口划出一道血痕。 *** 亲亲们,重大公告:靡靡之音剧团出品的《断情结》广播剧将在今天晚上发布,内容从非离产子的第一幕到离开北堂去战场为止。具体的下载地址和官方公告,十某晚些时候会正式发通知。哦呵呵呵~~~期待了三年之久的断情结终於出来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另:目前《断情结》有两个剧团在同时制作。除了靡靡之音外,还有一家以网络版为版本制作,也将在本月发布第一期,请大家尽请期待!^^ (0.44鲜币)望星辰44 44 阿美尔见拓跋真受了伤,反倒愣住,不敢轻举妄动了。 拓跋真猜到她是为何如此。那日他和言子星听到了她与纳日湖的对话,知道她是失恋情伤,一时想不开罢了,便劝了她几句。 阿美尔原也是一时冲动,此时两次寻死不成,这心也就淡了。再加上拓跋真的点醒,也不再固执了。 拓跋真对女人没什麽耐心,见她不想死了,松了口气,要送她回家。谁知阿美尔却道:“阿真,你放心,我再不会寻死了。可是我要将我的萨蒙埋葬在这雪山脚下,从此再不回头。” 萨蒙是厥人的一种仪式,将自己最贴身的东西埋葬在山神脚下,祈祷三天,意味著抛弃从前的某种情感或执念,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开始。 这种仪式一般需要一个见证人,阿美尔既然遇上了拓跋真,被他所救,在这最狼狈的时刻,只好求助於他。 拓跋真对她想要斩断什麽情感心知肚明,却不好明言。而且今日既然救了人,所谓好人做到底,便答应陪她做三天萨蒙仪式,而且承诺不告诉任何人。所以第二天他借口有事,没有和言子星一起去牧场。第三天又说要去帮哈斯儿,又陪了阿美尔一天。 至於那枚簪子,却是阿美尔为了表示感谢,送给拓跋真的。本来拓跋真不想要,不过一来阿美尔坚持,二来拓跋真想到明年和言子星回明国,这簪子如此华贵美丽,可以送给言子星的母亲做礼物,便收下了。 但因为与言子星打架,最後一天的萨蒙仪式,拓跋真没有去。此时听说阿美尔想在出嫁前来谢谢自己,便道:“事情就是这麽回事。你让阿美尔不用来了,我也没有陪她做完整个祈祷仪式。再说还得了她的礼物,她不用谢我。只要让她以後想开点,不要再寻死就好了。” 言子星却听得呆呆的,羞愧地道:“阿真,是我对不起你,我误会你了。” 拓跋真哼了一声,没说话。 言子星更是愧疚:“我太冲动了,竟然误会你,真是不可原谅。要不……要不你打我出气吧。” 拓跋真这几天其实已经没那麽气了,而且男人之间有点矛盾打个架,也是正常的。这几天他天天躺在床上,换个角度想想,若是言子星骗了自己两天不知所踪,又被发现身上有高贵女子专用的珠钗和类似指甲的划痕,他也会怀疑对方的行为。而且以他的性格,必会勃然大怒,动刀动剑的也不稀奇。 这样一想,他对言子星的行为也就释然了。而且这段日子言子星一直仔细照顾自己,时不时地还心怀愧疚的说些软话和甜言蜜语,拓跋真看著都觉得他怪可怜的,一心讨好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就会笑笑。 看来他对言子星,还真是喜爱非常呢,难怪当初会与他结为契兄弟。 拓跋真是个有主意的人,对自己的事也相当明白,既然心里释怀了,又实在喜欢言子星,也就不计较了。再说他们动手也都有分寸,并没有伤了彼此筋骨。 只是二人谁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了身孕,这次打架伤了胎气,免不了有些懊恼。 拓跋真道:“好了,这事是你的不对。不过算了,以後不要再提了。那簪子你收好了,等我们回明国时送给你母亲,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言子星呆了一呆,没想到他真的已经原谅了自己,不由十分高兴,过去抱著他撒娇道:“阿真,你真好。” 拓跋真无奈地道:“行了,都是快要当爹的人了,以後别这麽小孩子脾气。” 言子星嘿嘿一笑,在他嘴角上吻了一下。 二人心结解开,小吵之後感情更加,尤其又添了肚子里的这个,倒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言子星将拓跋真的话转达给阿美尔,阿美尔最後还是没有来亲自谢谢拓跋真,只是留下了真诚的祝福:“山神保佑,愿你们这对有情人永远在一起。真情是不应该被辜负的。” 言子星从心底里是感谢阿美尔的。若不是因为她这件事,他们还不会发现宝宝的存在,而且也不会发觉彼此比想象中的更重要。 阿美尔出嫁了。拓跋真在床上养了一个月,终於也可以下床了。 此时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不知是不是安养了一个月的缘故,整个人变化极大。以前只是肚子胖,但四肢还是一般修长匀称。但他能动能下床後,霍然发觉自己现在不仅肚子大了,而且腰粗腿粗,连胳膊都圆了一圈。 这些变化让拓跋真有些难以接受。而且对於肚子里的小家夥时不时地会动这一情况,他显然还没能从心底真正的接受。 言子星经常能看见他低头望著自己的肚子发呆,眉宇紧蹙,一脸纠结。 其实言子星虽然对於能当爹了,感觉万分喜悦,但实际上他也是没有真正完全地进入状况,因此对拓跋真的纠结同样感到无力。 这日晚上二人上床就寝。拓跋真的背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言子星再半夜起来帮他翻身。而且胎气已稳,正常行动都无碍了。 言子星憋了一个多月,早就欲火旺盛,但因为担心拓跋真的身体,一直强行忍著,此时也没动什麽心思。 但他没动心思,有些人却忍不住了。 言子星一直是睡在床里侧,此时他忙了一个白天,躺下後便想休息。但拓跋真日日呆在帐篷里,不是吃就是睡,到了晚上便有些精力过盛。 言子星迷迷糊糊地正快入睡,忽然感觉脖根处痒痒的,小腹上还有只手在摸来摸去。 他无奈地睁开眼,回头望了一眼骚扰自己的人,道:“这麽晚了你怎麽还不睡?” 拓跋真道:“白天睡多了,不太困。” 言子星顿了顿,哑声道:“别撩拨我,否则後果自负!” 拓跋真轻轻哦了一声,在他脖子根处呼出口热气,暖烘烘地道:“怎麽後果自负?” 言子星脑袋嗡地一下,咬牙切齿地道:“别忘了你现在是什麽身子!不知道我忍的辛苦吗?”真不会体谅人。 谁知拓跋真低低一笑,悄声道:“我问过乌吉了,他说现在没事了,只要小心点……” 他话未说话,言子星再也忍不住,抓住他在自己小腹处捣乱的手,一个翻身,骑在了他身上。 *** 这两只……真是野兽派啊啊啊~~~ PS:靡靡之音社团的断情结广播剧第一期已经正式发布了,十某大喜之下这一章加长版了。十某前面有发公告,专栏首页有链接可以直接点开进入官方网站,会客室里也有顶置帖(注意是绿色的顶置帖)公告,请大家多多关注!谢谢支持!^^ (0.38鲜币)望星辰45 45 “你可别後悔啊!”言子星居高临下‘气势汹汹’地道。 拓跋真眯了眯眼,望著他敞开的单衣,里面露出蜜色健美的胸膛,不由心中大动,眼神也变得有些色迷迷的。 他喜欢言子星的身体,以及这个身体给他带来的欢愉,这一点从二人激烈频繁的欢爱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他虽然成功地将言子星挑逗了起来,却故意舒服地摊开身子,漫不经心地气他:“哦,那你可小心点,别忘了我可是有身子的人。” 言子星一噎,顿时气结,没好气地道:“知道了。你等著爽吧,大爷!” 拓跋真低低一笑,迫不及待地按著他的脑袋往下移。 二人同床共枕这麽久,言子星当然知道他想要什麽。便利落地解开他的裤腰带,将他的裤子扒到膝盖部,露出赤裸地下身。 拓跋真的肚子已经比一个多月前明显地鼓起了,腰围和臀围也大了好几圈,言子星一时受视觉的冲击,颇有些不适应。 这样的身体当然说不上美感,甚至有些难看,但言子星却只是眨眨眼,很快便嘿嘿一笑,握住拓跋真肚皮下方那已经半翘起的东西,道:“看来你这里都等不及了。” 拓跋真连话都懒得说,抬腿顶了顶他,示意他快点动。 言子星一手熟练地套弄起来,一手忍不住摸著他的肚子,喃喃道:“真不会伤了小家夥吗?” 拓跋真狡黠地一笑:“只要你不进来。” 言子星大怒:“哪里有让人做白工的!” 拓跋真舒服地哼了一声,道:“快点。你手法生疏了啊。” 言子星气愤地道:“等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著见手中的物件硬得差不多了,便俯身下去,一口含住。 拓跋真倒是惊了惊。以前言子星总是觉得脏,只肯在海莲娜湖中欢愉的时候愿意以口相就,平时床上二人只是动手实战,却从没有这样过。 他有些羞窘,低声道:“你不嫌脏了啊?” 言子星含著他的东西舔舐吞吐著,闻言抬眼瞪了一眼,却发觉他肚皮太高,完全挡住了二人的视线,这一眼白瞪了。 他抽空腾出嘴含糊地道:“自己老婆的东西,有什麽嫌脏的。” 拓跋真闻言,一边舒适地呻吟著,一边道:“我不是你老婆,是你契兄。以後叫哥……嗯、呼……” 言子星若说以前心里还把他当契兄或是情人之类的,自从知道他有了自己的娃,那就是将他当成老婆了。 他也不反驳,只是专心伺候著拓跋真精神抖索的铁杵。 拓跋真享受著这久违的快感,舒服地抓紧身下的皮缛子,边哼哼边轻轻扭动身体。 言子星功力厉害,又知道他的敏感点,没两下就让他泄了出来。浓浊的液体喷射出来,再逗弄两下,还一阵一阵吐著。 言子星起身抹了抹嘴角沾到的液体,轻轻一笑,道:“攒的挺多嘛。”看来怀孕并不影响他的这玩意啊。 拓跋真见言子星口角还残留著自己的液体,上衣已经脱掉,露出了健美匀称的胸膛,不由色心大起。 言子星此时正忙著将手探到他的後穴处开拓。他知道摩耶男子在怀孕中保持适当的欢爱,对生产有利,所以当然没有把拓跋真不要他进来的话放在心里。 也许是怀孕的缘故,拓跋真的後穴异常敏感,开拓也很快,不过片刻功夫,便能插入三指了。而且似乎还分泌了些肠液,从里面湿润了整个内壁。 言子星暗暗叫奇,手下动作更快。 拓跋真那边却有些忍不住了。他也不知怎麽回事,自从进入第六个月份後,不仅胎气慢慢稳了下来,性欲似乎也有大增的趋势。只不过前段日子他要安胎养伤,不便欢爱,便一直强忍著。但此时被言子星这麽一逗弄,後穴只觉又酥又痒,快要忍耐不住。 此时言子星已经准备就绪,扶著自己挺直坚硬的小兄弟道:“我要进去了哦。”说著轻轻挺进。 谁知他刚插入了一半,拓跋真便哼了一声,把他往下一拉,自己翻身坐起。 言子星错愕:“你做什麽?” 拓跋真已迫不及待地分开双腿,骑到他身上,道:“你太慢了!”说著自己扶著他铁杵一样的兄弟,顶著後穴慢慢坐了下去。 二人结合在一起,都舒服地长叹一声。 言子星被久违的紧致所掳获,大爽之下只想律动,可是拓跋真却占据了主动权,一时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真,你……” 他话未说话,就被拓跋真的动作惊到了。 原来拓跋真已经急切地扶著腰,坐在他身上自己律动了起来。 言子星又爽又忧,心中犹豫不知是该放纵情欲好,还是适时提醒一下拓跋真。最後终於还是他即将为人父的‘人性’占了上风,低声喊道:“阿真,你慢点,小心你的身子!” 拓跋真兴奋地脸孔发红,神情迷离,完全被情欲所掳获,闻言只是不耐地哼了一声,继续大力摇摆著腰肢。 言子星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番模样。 此时拓跋真赤裸著身体,上半身虽然走形,大腹便便,但整体轮廓还在。那优美矫健地肌肉仍然匀称地分部在他的胸膛以上及四肢部位。只是原先的六块腹肌却已经分裂撑开,肚子前凸,连肚脐都被腹内的胎儿顶得圆圆凸起,煞是可爱的样子。 言子星觉得拓跋真现在的模样难以形容,说不上好看,但却更加让他心动。 *** 啊啊啊,写了这麽多,竟然连第一个包子都还没生,这两只还H呢,真是野兽啊啊啊! 怎麽办,看来望星辰真的要向四集的方向发展了……好可怕,难道要分上下两部吗?晕!两只野兽,乃们少H点吧~~~亲妈崩溃ing~~~ (0.38鲜币)望星辰46 46 “嗯、嗯……哦、哦……” 拓跋真一边大声呻吟著,一边努力摆动自己渐渐粗笨的腰肢。 他是第一次采取这种姿势,自己掌握主动权的感觉和每次被动享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可以轻易地找到自己的敏感点,并把握力度自己取悦自己。 这使得他做的很爽,很痛快。若不是肚子有些沈,腰有些笨,他还能给自己找到更多的快乐。 “啊啊……”拓跋真的声音渐渐急促起来,不仅体内的刺激快要到达顶点,小腹下那刚刚痛快过的兄弟也早已再度直立起来。而且他胸前的两点茱萸,不知怎麽也又痒又涨的。 拓跋真一手握住自己的分身套弄著,一手不自觉地揉上自己的乳头,来回揉搓。 言子星也正爽到极点,忽然抬头注意到拓跋真此时淫荡的样子,不由忍耐不住,下身用力一顶,射了出来。 “啊啊──” 拓跋真措手不及,只觉体内一道热流涌出,自己也随之後穴收缩,前身再度喷出了白浊。 两人同时气喘吁吁,一时都高潮得大脑空白,浑身无力。 拓跋真扶著肚子躺回床上,身上都是一层汗珠,在黑夜的月光下反射著晶莹的白光。 言子星缓了一会儿,侧身搂住拓跋真,赞叹道:“阿真,你真棒!” 拓跋真累得不行,这会儿子才感觉腰酸得厉害,肚子也沈沈的,後穴中还黏黏腻腻地流著液体。 “给我收拾一下。”他实在懒得动了。 言子星嗯了一声,却没有动,搂著他的肚子道:“再抱会儿。” 拓跋真累道:“你不是待会儿还想做吧?我可没力气了。” 要不说二人有默契呢。言子星正是这心思。他刚想说话,忽然身子一僵,猛地跳起来叫道:“动了!动了!动了!” 他语无伦次地盯著拓跋真的肚子。 拓跋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最近经常能感觉到胎儿的活动,因此并不惊奇。可是细细一想,好像言子星确实是初次摸到他肚子里的动静,也难怪会大惊小怪。 言子星惊畏地看著他的肚子,将手伸到眼前看了看,似是在怀疑自己刚才的感受。接著又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道:“我能再摸摸吗?” 拓跋真好笑,大方地让开肚子道:“摸吧。刚才不是摸的挺高兴吗。” 可刚才的‘摸’和现在的‘摸’完全是两回事。 言子星再度兴奋起来,只是情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初为人父的兴奋。 他整了整神色,一脸郑重地将双手慢慢地按在拓跋真的肚子上,那样子简直像在做什麽神圣的仪式一般,看得拓跋真心中好笑,不过却也隐隐感动和甜蜜。 言子星神色紧张地等了片刻,忍不住道:“怎麽不动了?” 拓跋真无辜地道:“我怎麽知道。” 谁知二人话音未落,拓跋真的肚皮就轻轻颤了颤,言子星的双手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里面的小家夥似乎挪了挪身。 “动了!动了!又动了!” 言子星忍不住大叫起来,眼睛瞪得老大,直直地盯著拓跋真的肚子,似乎是惊喜得过头了。 拓跋真被他吵得不行,道:“你小点声,小心吓到孩子。” 言子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大叫。他此时激动得两颊发红,似乎比刚才高潮时还兴奋。 “阿真,阿真,他是活的啊。” 拓跋真忍不住骂道:“废话!不是活的还是死的啊?你个笨蛋!” 言子星一点也不在意他骂自己,双手在他肚子上来回乱摸,咧著嘴喃喃念著:“宝贝,再动动,再动动!让爹好好摸摸。”说著又忍不住将头贴过去,在拓跋真的肚皮上倾听。 拓跋真有些困了。刚才‘劳动’了半天,此时撑不住了,打个哈欠道:“你慢慢摸,我可睡了。”说著拽过毯子松松地盖上,自己扭头睡了。 言子星兴奋了大半夜。殷勤地去烧了热水,回来帮拓跋真仔细清理了下身,又将床单抽了出来换上新的。 拓跋真睡得沈,被他动来动去的照样打鼾,竟一点没有知觉。 第二天早上言子星一大早就起了床,神清气爽,精神抖索。 拓跋真起来时,言子星已经去了马场。 他有些郁闷。这一个多月都被禁足在帐篷里,可叫他受足了罪,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出去走走。可是言子星把墨风骑走了,额娜又在马场里,他没有代步的马匹。 在家又闷了一上午,中午吃过午饭,他终於忍不住去乌吉那里,想借他的马去马场转转。 乌吉听说他要骑马,摇了摇头,看著他的肚子道:“阿真啊,不是我不想借你。只是你现在的身体重了,骑马不方便。你怎麽刚安下胎来,就不老实了?” 拓跋真道:“乌吉,不是我不老实,实在是在家憋得难受。咱们草原上的女人怀胎九月还在马背上奔驰呢,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比不了她们?你就借我出去骑一圈,我保证不乱来!” 乌吉看著他挎著弯刀,背著长弓和箭篓,道:“你不乱来,带这些东西做什麽?” 拓跋真干笑一下,道:“我这不是怕遇到狼吗。” 乌吉哪里信他,坚持不肯把马借给他。 拓跋真无奈,最後只好闷闷地回了家。 他一进帐篷,就将长弓和箭篓恨恨地摔在地上。这还不解气,又一脚将矮几踢翻了,在屋里发了一通脾气。 他原本便不是脾气很好的主儿,以前大发雷霆时,摔东西还是小事,杀人才是大事。那时他身边,也就结发妻子娜木纯能劝劝他,别人都不敢靠近。 拓跋真现在因为失忆,部分本性被压抑住了。但是现在他身怀有孕,本来孕夫的情绪就反复不定,再加上又被关了一个多月,这心头憋的闷火就旺盛起来。 *** 亲亲们,十某一直感冒没好,而且我奶奶最近又生病住院了,所以家里事情特别多,更新速度要放慢了,请大家多多体谅哈! (0.38鲜币)望星辰47 47 言子星下午回来,一进帐篷就被满地的狼籍吓了一跳。 这是怎麽了?来强盗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忽听一声怒吼,一个人影向他猛扑过来。 言子星下意识地举起腰间的弯刀想要接招,突然认出那人正是拓跋真,又赶紧收回手。 就这麽一迟疑,他已被拓跋真狠狠地扑倒在地。 拓跋真骑在他身上一通猛捶,嘴里乱七八糟地喊著什麽。他的西厥语说的又快又凶,言子星脑子没转过来,都没听清。 “好了好了!你这是做什麽啊!”言子星胡乱抓住他的双手,叫道:“想捶死我啊。你这是谋杀亲夫。” “我呸!”拓跋真甩开他的手,改成恶狠狠地掐著他的脖子,怒声道:“你这个浑蛋!杀的就是你!杀了你我都不解气!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切成肉酱,扔到狼圈里去喂狼!” 言子星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我哪里惹你了?你快别凶了,小心伤了身子。再说咱们这哪里有狼圈啊。“ 拓跋真闻言,顿时泄气,突然放声嚎叫:“气死我啦──” 言子星大惊,赶紧坐起来抱住他粗圆的腰腹,惊慌失措地道:“快别叫了。小心把狼招来。” 拓跋真原本还愤怒著,但被他这麽一闹,登时憋不住笑了出来,也绷不住脸了,啐骂道:“胡说什麽呢你!这里哪里有狼!” 言子星嘻嘻笑道:“是啊,刚才还有人要把我扔狼圈里喂狼呢,我这不也正纳闷吗。” 拓跋真让他这麽一逗,怒火也不翼而飞了。 言子星道:“好了,拜托您赶紧起来吧,可快把我压死了。” 拓跋真笑骂道:“真个没用。”说著自己撑著腰笨拙地从他身上站起来,还伸了伸手,拉了言子星一把。 言子星望著屋里乱七八糟,忍不住看了拓跋真一眼。 拓跋真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道:“……正好大扫除了。” 言子星应道:“是是。咱们家反正又穷又破,东西也都不值钱,正好该收拾收拾了。” 拓跋真呵呵一笑,心里也开始心疼起自己刚才手下没个分寸,摔了不少东西。 他们可不富裕,怎麽自己手就那麽快呢?难道自己以前也这麽大手大脚吗?真够败家的!(你以前摔的东西更值钱= =||||) 言子星收拾起帐篷,拓跋真也内疚地帮忙,可是他肚沈腰酸,弯个腰都费尽,言子星哪里舍得他累著?赶紧哄他去做晚膳了,自己拾掇起来。 拓跋真经过这次教训,也不舍得再随便摔东西了。不过言子星体恤他的心情,第二天答应带他去了马场。 此时已经九月天气,进入深秋季节,马上就要入冬了。天气渐渐转冷,衣服也加厚了。 拓跋真虽然腰圆肚挺,整个人都发胖了,但草原上多得是体形彪悍魁梧的大汉,衣服一裹,也不是很引人注意。 言子星与他共骑著墨风,去了马场。马场上的人许久没见到拓跋真,知道他病了一场,见他反而胖了,都说他养得好,倒也没注意别的。 拓跋真心里高兴,放开了在牧场上跑了一天,言子星一个看不住,他就骑著墨风没影了,把言子星气得够呛。 好在拓跋真确实身体极好,跑跑马倒没什麽。言子星也知他的性子是个拘不住的,见他在草原上呆了一天也没什麽事,便放下心来。 这样他和拓跋真又恢复了日出而起、日息而归的日子。 草原上天气冷得早,十月初便下了入冬後的第一场大雪。言子星和拓跋真在乌里木盆地劳作了近一年,纳日湖也没有亏待他们,挣了几十只羊和数头牛的家当。 言子星眼见天气冷了,这些日子便重新修葺了羊圈,将羊都圈了起来。 拓跋真肚子越发大了,走路姿势都开始笨拙起来。这日他挺著肚子牵出墨风,想赶羊去雪後的草原上吃草,可是双手撑著马鞍,扭转著身子,硬是没有跨上去。 言子星在旁偷偷看了半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墨风原本便是骏马中的极品,乃是他父王北堂傲的千里爱骑墨雪的後代,体态十分高大。拓跋真身体利落的时候,双手一撑马鞍,不用踩蹬便能飞跃上去。但是此时顶著个碍事的肚子,身体沈重,也没那分矫健了。只能先踩上马蹬,再跨腿迈上去。可是他是男人架子,没有妇人那般体态柔软,腿抬不了那麽高,何况墨风又不是一般的高大,所以费了半天力,还是蹬不上马去。 他本就有些气恼,听见言子星的大笑声,不由羞恼交加,怒道:“笑什麽!还不过来帮帮我!” 言子星忍笑过去,道:“阿真,上不去就算了,你留在家里拾掇拾掇吧。快入冬了,好多东西还没准备呢。” 拓跋真较上劲了:“不行!我还不信我今天上不去这马了。你过来托我一下!” 言子星没辙,只好在他身前蹲下身子,双手平伸,道:“你踩著我的手,我托你上去。” 拓跋真吃力地抬起左脚,踩到他的双手上。言子星用力向上一托,拓跋真这才翻身跨上马背。 言子星看了看他高挺地肚子,担忧地道:“肚子这麽大了,再过几日你就别骑马了。” 拓跋真道:“放心。已经入冬了,在马背上也呆不了几天了。我看这天气还要下雪,明天开始就不去了。” 言子星这才放心。 *** 亲亲们,这周六(12月5日)晚上八点,欢迎大家参加十某的广播电台采访哦,具体地址请看上一篇的通知。 另,最近十某更新比较慢,没有停栏,只是《望星辰》比预计的要长,与编编商量後有些问题需要考虑,所以可能更新会比较慢。等问题解决後,大概就会知道该如何处理好了。让亲亲们等待了,抱抱~~~ (0.38鲜币)望星辰48 48 拓跋真果然是草原上的老手,精通辨识天气之道。第二天鹅毛纷飞,又是一场大雪。 拓跋真反正已经跨不上马背了,便在家里准备过冬的东西。只是他手艺实在不好,女人的纺羊毛和针脚活完全不会,做的酸马奶又难喝的要命,只有他自己喝得津津有味,言子星则恨不得毛孔都酸炸开,一口也不多喝。 冬天是草原上最艰难的季节。乌里木盆地面积很大,但族人不过一千来人,稀稀落落,便显得人不多。 言子星望著天空,几只苍鹰向著雪山飞去。 他与拓跋真流落到这里也快一年了,与外面完全断了联系。不过他们北门行事一向有一套自己的手法,他已经托夏天回盆地参加阿慕达大会的族人将消息带了出去。以北门和北堂王府的手段,大概明年就会得到消息,来寻他了。 可是那时他还不知道拓跋真有孕的事情,也没有发觉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动了如此真情,所以现在心情十分矛盾。既盼著这个冬天不要那麽快过去,又盼著明年春天早点来临。 “唔……” 帐篷内传来呻吟之声。言子星内力深厚,耳朵灵敏,立刻掠身进去,道:“怎麽了?” 只见拓跋真双手抱著木柱,摇摇欲坠,见他进来,大喊:“快点,我脚抽筋了。” 言子星连忙过去扶著他慢慢坐到地毯上,帮他按摩起来。 “哎哟,快点,难受死了……腰、腰,还有腰也抽筋了。” 拓跋真现在就像个随时会冒火的火球,全身上下动不动就不对劲,人也脾气大涨,将言子星吆喝来吆喝去,使唤得跟奴才似的。 言子星给他按摩半天,满头大汗,嘴里还要一直安慰著。 “怎麽样?好点了吗?” 拓跋真哼了哼,道:“差不多了。扶我起来。” 言子星搀著他起身,顺手摸了摸他的肚子。 拓跋真没好气地道:“别摸了。越摸越大。” 言子星好笑道:“哪里有这个道理。” 拓跋真道:“我不管。就是不许你再摸了。”说著拍开他的手,故意捂著肚子,跟护著什麽似的,摇摆著身子走到榻边,翻出一堆东西,道:“这个,你得空缝一缝。” 言子星一看,傻眼了:“这个……” “你要不缝,等孩子出生可就没得穿了。”拓跋真撇嘴道。 言子星咬了咬牙,道:“我缝!” 可别小看他。他虽是老北堂王的麽子,可是从小在灵隐谷长大,并没享过多少王府的富贵。 他父王和爹爹返璞归真,生活朴素,家里只有一个老妈子帮忙收拾做饭,其余的都是自己做。别看他父王贵为亲王,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但这缝纫之术,竟比他爹爹还强上几分,主要还是得益於功力高深、眼明手快。所以言子星从小到大,有时破了衣服什麽,也就自己补一补。 只不过他这门‘手艺’甚是粗糙,这件小孩子的狐皮小袄,也不知能不能缝出来。只是他若不成,那拓跋真更是没法指望了。 孩子应该在年底左右出生,正是最冷的时候。言子星为了孩子,也决心‘拼了’! 他拿著那棉布和狐皮正在琢磨,拓跋真那边已经歪在榻上睡过去了。 这家夥现在是早也睡,晚也睡,能吃能喝,人就跟吹了气似地猛膨胀。言子星好几次差点被他挤到床下去。 到了十二月,天气更冷了。放牧早已不可能,言子星偶然去趟马场,大部分时间也是在家里。 他虽经常来往於草原,却还是第一次在草原过冬,有些不大适应这种气候和生活。 拓跋真临近生产,人变得越发古怪。不仅十分任性,脾气还很暴躁。 “我要吃鱼!” 言子星头疼,好言道:“这个时候哪里有鱼。明天我杀头牛,给你炖牛肉如何?” “不要,我就要吃鱼!”拓跋真把碗一摔,沈著脸道:“整天都是这些,连点茶叶都没有,满嘴臊腥味,闻得我都要吐了。” 言子星道:“这不是有茶叶吗。我给你冲一杯。” “这也算茶?我要喝清前龙井。” 言子星心中一跳。清前龙井,在明国只有大富之家才能喝到。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还是身份地一种象征。他父王也爱喝,每年都是他大哥从遥京送到谷里去,外面就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他知道明国和西厥、回鹘、铁洛等各个部落之间有贸易往来,在草原上,清前龙井比黄金还贵,西厥人中只有大贵族才买得起。 拓跋真这麽说,难道是想起了什麽? 他小心地看了拓跋真一眼,见他只是发脾气,神色间并没什麽异样,便道:“清前龙井我估计族里肯定没有。不然明天我去找族长和长老,看他们那里有没有好茶,给你换一些来。” 拓跋真心头说不出的烦躁。他现在肚子越来越大,身体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抽筋、尿频、腰酸背痛等毛病也多了起来,感觉都不像自己了。他心底深处其实对於生产之事又是紧张又是恐惧,只是这些情绪无法发泄,便变著法地折腾。 “我不管!没有茶,我要吃鱼!不然我就不吃饭了!”他说著扔下碗筷,笨拙地撑著腰,气呼呼地起身,到榻上一歪,背对著言子星躺下了。 言子星无奈,见今日天色已晚,便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去海莲娜,看看能不能凿冰钓鱼。 ****** 下一章大概宝宝就要出世了。小真真现在是别扭女王,难伺候啊,可怜的小星星~~~ 祈祷:台湾花莲地震,不知道亲亲们是否都平安无事?十某真的很担心,送上这章,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台湾的亲亲们,一定要坚强啊! 保佑大家和所有亲人!祈祷! (0.38鲜币)望星辰49 49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拓跋真还在熟睡。言子星将昨夜准备的东西收拾好,穿上厚厚的外衣,牵著墨风出门了。 海莲娜湖现在已经覆上一层厚厚的冰层,远远看去好像一片平原,反射著冰面的银光。它的面积十分广大,几乎占据了乌里木盆地一半的面积。 言子星骑著墨风踏上湖面,逐渐走到湖中心的地方,跳下马背,取出准备好的工具,开始凿冰。 海莲娜湖里盛产的鱼类十分丰富,不过味道最鲜美的是一种鲢花鱼,这种鱼是海莲娜的特产,言子星在别处并没有见过。夏天时他和拓跋真经常来湖边,也逮过几条,那鲜美的滋味让两人难忘。 他向部落里的人打听过,这种鱼冬天的时候只在湖深处生活,不会游到岸边,所以他特别骑马来到湖中心,这里是湖水相对深的地方,比较好逮鱼。 冰层很厚,言子星凿好了洞,垂下自做的鱼竿和鱼饵,开始等待。他暗暗祈祷能钓到几条鲢花鱼,也好给拓跋真补补身体。 其实说实话,言子星是个性格很好的年轻人。他生性乐观积极,几乎没什麽脾气,当然前提是别人不来招惹他。可是最近这几个月,他也实在被拓跋真的坏脾气闹得够呛。他能理解拓跋真孕夫那焦躁而不稳定的情绪,也能极力忍耐包容,不过偶尔也想透透气。 此时坐在湖边安静地钓鱼,对他来说倒是一种放松。 言子星渐渐享受起来。尤其在半个时辰後,有条傻乎乎地鲢花鱼上来透气,并贪食吞下鱼饵後,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扔在鱼篓里的鱼已经冻成了冰块。言子星看著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他看看晴朗的天气,觉得既然收获这麽好,今天可以再接再厉,便掏出备好的干粮,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他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天空上,已经集结了大朵大朵形状不明的云层。 而此时远在部落帐篷里的拓跋真,却已经快急疯了。 拓跋真一直睡到将近中午才醒来。不怪他懒惰,实在是肚子里的小家夥太能折腾人了,而且似乎越到夜里越开心,再加上腰酸背痛、抽筋起夜等等,拓跋真基本夜里难以入睡,只有凌晨的时候才能熟睡一会儿。 他起身见言子星不在帐篷里,也没有在意,自起来收拾了一下,开始准备午膳。 不过当他走出帐篷,抬头看著这深冬里难得的晴朗天气时,眉头却皱了起来。 他等了一会儿,言子星并没有回来。当他吃完午饭後,还不见言子星的身影时,拓跋真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他穿上厚厚的皮袄,挺著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步一步小心地踩著积雪,慢慢走到乌吉的帐篷。 乌吉正在给羊圈打桩加固,看见拓跋真来了,有些意外地道:“阿真,你怎麽来了?” “乌吉,阿星在你这吗?” “没有。他今天没有来过。” 拓跋真心下一沈,道:“今早我醒来就不见他踪影,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乌吉道:“不知道。”说著抬头看了看天空,他紧紧皱起眉头,道:“这种天气,阿星不该出门,恐怕大风暴马上就要来了。” 拓跋真道:“我再去别处找找他。你如果看见他,让他赶紧回去。” 乌吉道:“放心,他不会去远处,下午就会回家了。” 拓跋真皱了皱眉,道:“但愿如此。他对草原的天气不熟悉,我担心他不知道这是大风暴要来的前兆。乌吉,把你家的牛羊照顾好。我先走了。” “等等。”乌吉放下手里的活:“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二人分别在部落里转了转,都没有看见言子星的踪影。 有个族人说早上看见言子星骑马向海莲娜的方向去了。拓跋真闻言,脸色就变了。他想起昨晚自己大发脾气,吵著要吃鱼的事情。 他立刻转身返回帐篷,笨拙地身躯显得异样地灵活。 “阿真,你要干什麽去?”当乌吉看著拓跋真牵马出来,不由吃了一惊。 “乌吉,你帮我看著家,我去找阿星,很快就回来。” 拓跋真的肚子已经大得上不了马了,可是此时他心急之下,双手用力,竟翻身撑上了马背。他不等乌吉再说什麽,催鞭向海莲娜的方向跑去。 言子星一共钓上五条鲢花鱼,三条北!鱼,其他个头小的和味道不好的,他都扔回了湖里。 此时他还没有注意到从山边滚滚而来的乌云,而墨风却凭借著动物的本能,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原本悠闲散步的它跑回主人身边,在他身边打转。 言子星见墨风不安地在冰面上踩来踩去的样子,笑道:“怎麽了?你小子不会也想吃鱼吧?” 墨风突然向著西边的方向长鸣了一声。言子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被天边的景象震惊了。 “暴风雪!” 言子星跳了起来。他已经不是初来草原的菜鸟了。虽然观云之术还没有真正的草原人那麽厉害,但那麽明显的大风雪前兆,就是白痴也知道了。 言子星立刻扔下手中的鱼竿,将钓好的鱼篓紧紧绑在墨风的背上,其他东西都不及收拾,便翻上马背,向部落的方向奔去。 可是草原上的暴风雪来得太快了,而言子星察觉地太晚了。 他还没有跑多远,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呼啸的风声和硕大的雪花,带著巨大的寒气和恐怖地速度,侵袭而来。 *** 大家新年好!^^ 《秋风缠》终於顺利交稿出版,松了口气。另外十某的同人生子文《莲爱东方》个志预购地址已经出来,在首页有链接,台湾和大陆的亲亲现在可以开始预购了。具体信息可看上一章【新年好】。 谢谢大家支持!这几天会更新小星星,让海莲娜包子早点出来^^ (0.36鲜币)望星辰50 50 “该死!” 巨大的风雪迷住了眼睛,昏暗的天空辩不明方向。言子星已经无法骑在墨风背上,只好下马牵著它行走。而此时他们甚至还没有离开海莲娜的湖面。 风暴的力量十分骇人。在这天地剧变的时刻,最害怕地便是找不到方向。而海莲娜是一片大湖,言子星为了给拓跋真找到最鲜美的鲢花鱼,又恰恰选择了湖中心。在这周围,没有树木、没有岩石,连远处的高山也看不见了。任何辨别方向的东西都消失了,所能依靠的,仅仅是经验和本能。 言子星凭著记忆向部落的方向走去,可是出了湖面,顶著飓风又行走了一段,四周仍是白茫茫地一片。 他心下焦急,咬著牙直行。又走了半个时辰,竟然还是没有看到部落。 言子星开始觉得不对了,他很可能在返回的时候偏离了方向,哪怕只有一点点,在草原上这麽直线走下去,也会离目的地很远。 他正皱眉前行,忽然在朔朔恐惧的暴风雪中,听到模糊地呼喊。 “阿星──你在哪里?阿星……” 这声音仿佛很远,夹杂在风雪之中,若不是言子星内力深厚,耳聪目明,恐怕根本就听不见。 “阿真──我在这!” 言子星听出了那个声音,运足内力,大声回应著,同时努力睁大眼睛向著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隐隐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牵著匹马,正在风雪中艰涩地前行。 来人正是拓跋真。 他听到了言子星的回应,立刻精神一震,寻了过来。 二人四目相对,同时跌跌撞撞地向对方奔来。 “你怎麽来了!?”言子星一把扶住拓跋真几乎扑倒的身体,又急又怒。 “我怕你在大风暴中迷了路。”拓跋真勉力一笑。他的脸色很难看,脸上仿佛挂了一层白霜,嘴唇都是苍白的颜色。 “阿真,你没事吧?你的脸色怎麽这麽难看?”言子星担心地道。 拓跋真道:“别说了。我们赶紧回家!” 言子星看著他那夸张吃力地大肚子,也不知他是怎麽在这种大风暴中前进的。他不再多言,赶紧将手从拓跋真腋下穿过,半架起他的身子,另一手牵著墨风。 他们没有偏离部落太远,拓跋真指明正确地方向,二人冒著大风暴前行。 拓跋真走的很慢,虽然言子星架著他,给了他很大的托力,可是大雪很快没过了小腿肚,他的身子又太重,这深一步浅一步地顶风前行,十分吃力。 言子星觉得拓跋真的身体好像在不停地下滑,若不是自己支撑著他,几次几乎跪到地上。 “阿真,你怎麽样?没事吧?” “没……没事。我们快走。” “你还坚持得住吗?不行我驮你上马背,我牵著马走。” 去年他们在大风暴中迷路时,言子星就是这样带著重伤昏迷的拓跋真,糊里糊涂地闯进这片盆地的。 “不、不用……那样速度太慢……” 拓跋真说话断断续续的,言子星以为是大风暴让他张不开嘴。他用力往上托了托他,看著拓跋真那足月的大肚子好似也随著身体上下晃动了一下,不由十分担忧,脚下又急了几分。 “啊……” 拓跋真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松开了一手牵著的马缰,身子一歪,从言子星搀扶的另外一侧滑倒在地。 言子星一时没留神,没有撑住他,连忙扑过去:“阿真!” 拓跋真趴在深厚的积雪中,呻吟了一声,双手紧紧抱著肚子。 刚才他上马寻来的时候,因为心中焦急,并没有什麽感觉。可是风暴铺天盖地,越来越大。他下马之後,便觉得肚子开始隐隐作痛,脸上冒出冷汗。只是细微的汗珠刚一冒出毛孔,便被冻成了薄霜,凝结在脸上。 好不容易找到言子星,这家夥果然偏离了一些方向,往牧场的方向去了。拓跋真找到他,心下松了口气,二人跌跌撞撞地往部落的方向前进,不知不觉,肚子就越发痛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还一阵一阵的,拓跋真还能忍耐。可是现在越来越疼,没忍住一个失手,扑倒在地。好在地面的大雪已经积到膝盖处,厚厚软软,倒没有摔伤,可是坠痛的肚子让他起不来身,直疼得想打滚。 “阿真!阿真!” 言子星看出他情形不好,知道他已经足月,这时候别是要生了。 可是越是怕什麽越是来什麽,看拓跋真这样子,还真是要生了。 言子星将两匹马的缰绳系在一起,拧成一股,拽在手里牵著。另一只手发力,将拓跋真半扶半抱了起来。 “阿真,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拓跋真点点头,呼哧呼哧地直喘气,可是每次喘气好像都变得极为吃力,呻吟声刚发出喉咙,便被呼啸的风暴吞没了。 拓跋真歪歪斜斜地靠在言子星身上,身子不受控制地想往下坠,两条腿直打软。可是他性子里有股狠劲,竟顶著这疯狂的暴雪,托著肚子,一步一挪,与言子星回到了部落。 *** 莲宝宝终於要出来了,哦呵呵呵~~~ PS:亲亲们,《秋风缠》1/5出版,出书版和网络版不大一样,希望大家喜欢。另外提醒大家,十某的个人志《莲爱东方》出版後很快就会绝版,因为是个人制作,不可能压库存,所以想订书的亲亲请尽快,1/31日前预购的亲亲还可以享受优惠,并免费赠送特典番外。谢谢大家支持!^^ 还有,谢谢大家送的礼物,都好贵哦,呵呵呵~~~祝大家新年好!健健康康,家人平安!^^ (0.36鲜币)望星辰51 51 言子星顾不得两匹马,将它们扔在马圈里,拖著拓跋真回到帐篷。 帐篷的门口都被大雪埋到膝盖处了。好不容易掀开门帘,拓跋真几乎一进帐篷就栽倒在地,抱著肚子呻吟。 乌吉一直焦急地等在这里,见他们回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拓跋真的样子骇了一跳。 “乌吉,快帮帮我们,阿真好像要生了。”言子星急得慌乱无措。 乌吉吃了一惊,忙道:“快快!快把他扶到床上去!” 拓跋真已经没什麽力气了,浑身也冻僵了。在这麽大的风暴中走了一个多时辰,别说他大腹便便,还要扛著生产的阵痛,就是言子星身强力壮,内力深厚,都疲惫地不行。 拓跋真嘴里不停地呻吟,浑身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尤其後腰酸痛欲折,双脚都麻木地没了知觉。 言子星帮他掸落身上的积雪,双臂运气,竟生生将他庞大的身体抱了起来,几步送到床上。 “嗯……呼呼──”拓跋真闭目躺在床上,难受得要死。 言子星顾不得自己,赶紧将他湿寒厚重的皮袄脱下,褪下靴子,摘掉皮帽,用积雪帮他搓动四肢,缓解冻僵的身躯。 乌吉道:“先喝点热马奶,暖暖身子,千万别染上风寒。” 言子星将拓跋真半扶起来,接过马奶送到他嘴边:“阿真,快喝点马奶子。” 拓跋真刚在在他的帮助下,缓过来了些,身体也有了热度。他强打起精神,刚喝了两口,却突然绷紧身子,低声骂道:“呃──该死!又来了……嗯、啊──妈的!疼死我了!” 言子星却松了口气。这家夥还有力气骂人,看来缓过来了。 拓跋真疼得用力向後靠在言子星身上,双手紧紧抓在巨大的肚子两侧,高高地向上顶著,两腿直蹬个不停。 “啊、啊……疼死我了──呼呼……混账!” “阿真,快别骂了,省省力气,你这是要生了。” “混账!老子不知道是要生了吗!是谁害老子这样的!”拓跋真熬过这波阵痛,用力揪住言子星,使劲地拽著他破口大骂。要不是他笨重地身子躺在床上不方便,看那样子还要动手煽言子星两巴掌。 “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快躺下吧。”言子星对他的脾气实在是没办法,满头大汗地哄著他躺下。 “乌吉,现在怎麽办?阿真要生了,我是不是要去找接生婆?”言子星搓著手,在帐篷里团团转。 乌吉瞪了他一眼:“阿真是男人,接生婆怎麽给他接生!?” 拓跋真听见他们的话,怒道:“阿星,你敢去找女人给我接生,我就杀了你!啊、哎哟──” “那、那现在怎麽办?我、我去找族长……”言子星结结巴巴。 其实关於生产的问题,他前些日子和拓跋真商量过,可是拓跋真一听这个话题就发怒:“怎麽生?自己生就行了,找什麽人!老子还怕生孩子吗!?” 拓跋真这麽说,完全是为了维护自己已经少得可怜的‘面子’。他一个男人大肚子就算了,还要别人看他狼狈生产的样子吗?当然不可以!想他堂堂西厥人的、的……(二王子。只是他不记得了)怎麽能这麽丢脸。 言子星当时见他发怒,只好把这事咽了回去,本想过几天偷偷去找乌吉商量,谁知还没来得及,拓跋真就要生了。 幸好乌吉道:“这种事,你找族长也没用,他也不懂的,还是我来吧。” “你、你……”言子星呆住了。 乌吉拍了拍他,道:“你忘了吗,我的契兄弟就是一个撒摩耶人。” 言子星这才放心了,他见乌吉的模样有些落寞,知道他想起了死去的契兄弟和两个儿子,便赶紧打岔道:“那就拜托乌吉你了。现在我们该怎麽做?” 言子星在乌吉的指示下忙碌起来,那边拓跋真却在床上疼得一直哼哼。乌吉过去帮他揉肚子,拓跋真很不习惯,可是疼痛之中也顾不得那麽多了,何况乌吉和他们的关系一向亲近,拓跋真对他也不是那麽排斥。 到了傍晚,外面早已是一片漆黑,大风暴呼啸不停,雪也将门堵了一半。 言子星按照乌吉的指示,熬了一锅香喷喷的肉粥,扶起拓跋真,喂他吃了一碗。 拓跋真这时已经不怎麽呻吟了,攒著力气生产。 言子星帮他擦了擦汗,问乌吉道:“乌吉,阿真什麽时候生啊?他痛了很久了。” 乌吉在炉灶边点了一管烟,嘬著烟杆喷了一口,道:“哪里那麽快。他是第一胎,时候会久一点,大概要到後半夜了。你要累了,就先睡一会儿,还要等著呢。” 言子星道:“我怎麽睡得著,我守著他。” 拓跋真哼哼道:“算、算你有良心……你要是敢去睡觉,我一定劈、劈了你。呃──” 言子星见他英俊的脸庞咬牙切齿地皱起来,就知道他又疼起来了,可是自己也没什麽办法,只好在旁陪著。这种无力的感觉,让言子星焦躁不安。 他不知道爹爹生产的时候,父王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第一次做父亲,看著拓跋真呻吟辗转的样子,让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 海莲娜小包子差点在雪地里出生啊,哈哈哈~~~不过十某是亲妈,当然8会做这麽残忍的事啦,万一小包子一出生就冻成冰棍了咋办,哈哈~~~ 话说,小真真会生的有点艰辛,8过十某不会让小星星闲著的.亲亲们都强烈要求虐他,俺後面会满足大家的愿望滴^^ 再PS:摩耶人在草原上的SA摩耶叫法,改成”撒”字了哦^^ (0.38鲜币)望星辰52 52 “奇怪。”乌吉摸著拓跋真圆圆鼓鼓的大肚子,眉宇紧蹙。 此时已是半夜,拓跋真疼了近一天,开始意识还十分清醒,此时却疲倦得有些昏昏欲睡了。这是好事,乌吉并没有叫醒他。 “怎麽了?”言子星一直在旁守著,闻言心里一紧。 乌吉低声道:“羊水好像一直没破,这可不太好。疼得久了,会把力气都熬没了。” “那、那怎麽办?” 乌吉也没办法,道:“再等等吧。按说阿真身强力壮,下午又在大风暴中走了一路,羊水早该破了。我看他已经开了六指,到天明时应该快生了。” 他们说话怕吵醒拓跋真,声音压得很低。 言子星对这种事完全没经验。虽然灵隐谷里偶尔也有怀孕的男子,他大哥三哥也都生了孩子,可是他却没有亲眼见过,此时闻言,也无可奈何。 “嗯──” 拓跋真忽然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动了动身子,睁开了眼。 言子星赶紧拿热布巾帮他擦了擦汗,轻声道:“阿真,你想要什麽?” “唔……难受。”拓跋真低低的、扶著肚子吭哧吭哧地道:“我想翻身,疼……” 言子星赶紧托起他笨重的身子,帮他向里侧翻过去。 这样侧躺著,显得那肚子越发大了,而且位置十分靠下。 拓跋真抓住旁边原本属於言子星的枕头,紧紧地用力,身体蜷缩起来。 乌吉道:“帮他揉揉腰,感觉会好点。” 言子星连忙熟练地按摩起来。揉了片刻,忍不住大手伸到前面,摸了摸拓跋真那吓人的大肚子。 此时肚皮很软,里面动得厉害,言子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胎儿在里面的动作。 他摸得胆颤心惊。忽然觉得那肚皮隔著厚厚的衣服迅速坚硬了起来,瞬间变得好像石头一样。接著他便察觉拓跋真全身僵硬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嗯、嗯……呃──” “阿真,阿真,很疼吗?”言子星满脸担忧与关切。 拓跋真紧紧攥著枕头,咬牙切齿,额上立刻又浮现出一层冷汗,断断续续地道:“疼不疼……你、你试试就知道了……呃──” 乌吉叹了口气,蜷缩在柱子旁,拿起一条厚毯裹在身上,道:“你守著他吧。我打个盹,有事叫我。” 言子星点点头。 这一夜十分漫长,外面的风雪也一直没停。 到了凌晨的时候,拓跋真忽然喊难受,挣扎著要起来。言子星扶他起来如厕,可是不论大便还是小便都排不出来,折腾了半天,终於羊水破了。 拓跋真从来没有这麽狼狈过,下体又憋又涨,肚子阵痛也密集起来,还有稀稀淡淡的羊水不停溢出。他简直丢脸地想死,狠狠拽著言子星的衣襟喊道:“你等著!你等著!我不会放过你──啊、嗯……” 乌吉这时候已经起来了,看著躺在床上一边呻吟一边对言子星不停谩骂地拓跋真,苦笑道:“阿真啊,不要再嚷了。好不容易一夜攒起的力气,要用在正地上啊。” 剧烈的疼痛一波一波,比夜里狠劲多了。拓跋真再度疼得想打滚。 乌吉分开他的大腿,还不停地道:“分大点,分大点,把大腿张到最大。” 拓跋真哪里有女人那种柔韧性,而且这种姿势难堪得要命,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分开大腿等著人来插的女人……哦,该死!他不就是被人插的? 拓跋真满肚子的火气发不出来,越发看言子星不顺眼。如果现在有弯刀在手,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在生下孩子之前先砍了这个家夥! “啊、嗯──” “用力!用力!” “啊、呼呼……” 拓跋真满身大汗。帐篷里虽然烧著热乎乎的炉子,与外面的严寒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温度仍然很低。可是拓跋真却热得不行,身上盖著厚厚的皮缛被子,汗水不停地流下来。 言子星完全地茫然。这种景象让他心惊,同时还有点……恐惧。听著耳边的痛苦叫喊和乌吉镇定地鼓励声,言子星觉得生孩子这事,男人真应该躲得远点。 当然,此时他已经忘记了躺在床上生孩子的那位也是男人。 “嗯……不行!我生不出来……啊──疼死我了!啊──” 拓跋真受不了了。从昨天下午开始,疼了一夜,此时那撕扯般的坠痛,让他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快爆炸了。 “用力!阿真,不要叫,要用力!往下用力!”乌吉沈声道。 “我、我一直在……用力……哦,该死──” 拓跋真脸涨得通红,笨重地身子已经无法向夜里那样来回扭动,只能不停地微微抬起,又重重落下。他觉得自己的肚子沈得像座山一样,还疼的好像要炸开了,让他喘不上气来。 到了中午的时候,生产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按照乌吉的预想,这时候孩子怎麽也该下来了。可是拓跋真虽然力气很大,也一直在用力,但奇怪地是不论他怎麽努力,孩子始终不出来。後穴已经开到八指左右,但是乌吉探了又探,仍是摸不到孩子的头。 这让老人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趁著拓跋真倒回床上休息的时候,擦了擦手,将一直在旁帮忙的言子星叫到一边。 “阿星,阿真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言子星心里咯!一下,脸色全变了。 乌吉皱著老脸,神色郑重,低声道:“阿真这情况,和我契弟当年难产时一样啊……” “难、难产……乌吉,你说难产?”言子星被吓傻了,说话直哆嗦。 *** 难产了难产了难产了~~~ 俺说过会虐小真真这匹草原上的狼,小星星吓傻了,哦呵呵呵~~~ 亲亲们,俺要票票和留言!没有支持就没有难产……咳,就没有海莲娜小包子~~~ 哦呵呵呵~~~~(俺就是威胁了,咋地吧) (0.36鲜币)望星辰53 53 乌吉点了点头,沈痛地道:“当年我契弟生小女儿时难产,产後没多久,就大出血……唉,阿真现在很像那时候。胎位没问题,产道也全开,但孩子就是下不来。後来我遇到过一个中原大夫,问过这种情况,才知道可能是产力不足的缘故。” “产力不足?可是阿真还有力气。”言子星不明白。 “不是他自身的力气,而是他体内的力气。我不是大夫,也不太懂,不过当时那个大夫说,这种情况需要催产药,让产妇尽快将孩子生下来,不然拖得久了大人和孩子都受不住。就算孩子能生下来,也可能被闷死了,大人也会造成大出血。”乌吉显然想到了三十年前的事情,神情十分沈痛。 言子星倒是突然想起他确实听说过,摩耶男子虽然能产子,却比不得女人,要困难许多。因为摩耶男子毕竟没有女性得天独厚的生产器官,胎儿也是孕育在孕囊中而不是子宫之中,生产时少了很多助力,所以往往需要催产药等药物辅助。 “那是说需要催产?族里有催产药吗?” 乌吉苦笑:“有,可是你恐怕拿不到。” “为什麽?在哪里?”言子星仿佛看到了希望,眼睛亮了起来。 “在海莲娜湖东边的雪山上,半山腰处的冬莲花。这种花的花根就是最好的催产药。” 言子星呆住。 乌吉道:“这种花族里的人很少去采,就算采,也是摘下有大补之用的花瓣和花实,不会取下花根。所以……” 言子星明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挣扎的拓跋真,瞬间做了决定。 “乌吉,你放心,我会取回冬莲花的。你好好照顾阿真,我尽快赶回来。” 乌吉惊道:“外面风暴还没停,这种天气你根本找不到冬莲花。万一迷了路……” “你不要说了。我非去不可!”言子星沈稳地打断他,神情十分坚定。 此时他不再是那个开朗随和的草原青年,而是一名出身世家、手握权柄的上位者。 乌吉被他淡定的眼神扫过,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青年的气势全变了,自己竟张不开嘴说个‘不’字。 言子星将得用的工具找出来,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柄长剑。他抽开剑身看了一眼,又立刻插回剑鞘。但只这瞬间,乌吉的老眼已被那锋锐的剑芒刺了一下。 他认得那是他在去年的暴风雪中将言子星‘捡’回来时,言子星牢牢握在手里的长剑。其锋锐程度显然不是一般武士所能拥有的武器。还有拓跋真的那柄弯刀…… 不过乌吉老了,他已经没有了年轻人的好奇心,很多事他喜欢留在肚子里,等天神召唤的时候,与他一起立刻这个世界。 “阿星,你、你要去哪?”拓跋真并不糊涂,他的意识十分清醒。虽然乌吉和言子星说话刻意避开了他,但他还是察觉了言子星忙碌的动作。 “阿真,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言子星弯下腰,帮他仔细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神情十分温柔。 “别、别去……哪也别去!”拓跋真突然抬起身子,紧紧抓住他的手。他看出言子星神情不大对,外面的大风暴还没有停,呼啸的风声帐篷里都听得清清楚楚,这种时候要去哪里?而且言子星腰间挂著长剑,身後背著绳索和长勾,这种打扮,难道是要上山? “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言子星想松开他的手。 可是拓跋真突然发怒:“我正在生孩子!这种时候你要去哪里!?我不许……啊、嗯──” 拓跋真猛然用力,紧紧握著言子星的手,全身都挺起。 “啊、啊──” 他低声大吼,额上青筋都绷了起来。过了片刻,仿佛力气用尽,颓然倒回榻上。 言子星趁现在,狠心掰开他的手,咬牙道:“阿真,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来!在我回来前,你要坚持住!”说著毫不犹豫地向门口走去。 “不……别……求你、求你别走……”拓跋真慌了,第一次脱口求他,伸出手去,仿佛想要抓住他一般。 言子星狠心没有回头。他不能犹豫,必须去找冬莲花,不然阿真和孩子都危险。 门口几乎被大雪堵住,言子星毫不犹豫地掀开门帘,顶著呼啸的风暴,踏著没膝的大雪走了出去。 随著外面的风雪,温暖的帐篷里也卷起一股寒流。 “啊、啊──”拓跋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扎著爬起身子大喊:“阿星,回来──” 可是言子星已经消失在门外。 乌吉赶紧将拓跋真按回床上,把皮缛棉被给他盖严,道:“阿真,不要担心,阿星很快就回来……” 拓跋真此时好像忘记了腹中剧烈的阵痛,他抓住乌吉的手,急切而吃力地道:“他、他要去哪?” 乌吉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拓跋真怒吼:“告诉我!” 乌吉咬了咬牙,沈声道:“他去大雪山了。为你摘冬莲花生产。” “不──” 言子星仿佛听见了身後帐篷里拓跋真那绝望愤怒的喊声。可是他没有回头。 剧烈的风暴吹得他摇摇欲坠,他却猛提起气,腾身而起,在呼啸大风雪中前进。 他没有牵墨雪。这种天气,马是没有用的,不如靠他的双腿更快。 言子星运起全身功力,向著大雪山的方向努力走去。 坚持住!坚持住!阿真,你等著我,一定要坚持住! *** 突然好感动。谁说阿星对阿真的爱比较少的?爱情是双方的,这两只……野兽的爱果然浓烈啊~~~ (0.4鲜币)望星辰54 54 “呼呼……” 言子星觉得自己喷出的气息都在半空中冻成了冰团。 为了方便上山,保持身手的灵活,他穿的外衣并不多,只有一件皮袄,戴了一顶厚厚的皮帽。 他在暴风雪中对方向的把握还不是那麽准确,可是雪山毕竟太大了,目标很明确。 言子星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上山的路闭著眼睛都能找到。平时他运起轻功,一柱香就能到达的雪山,此时却在大雪中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 言子星知道冬莲花这种植物喜阴,一向长在背山处。到了山脚,这里的风暴反而小了点。 雪山底部还不是很陡峭,言子星凭著利落的身手和高明的轻功,并没有费什麽力气。但是到了山腰处,却陡峭了起来。 言子星此时已经有些力竭,不得不找了个避风的岩石在後面歇了会儿。没有哪一刻他这麽痛恨自己平日没有勤修苦练。从前父王的严厉、爹爹的期待和大哥的督促,他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此时此刻,却万分懊恼自己练的还不够。如果他有父王和大哥的功力,现在大概已经找到冬莲花了吧? 大雪山十分不好攀爬。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以言子星的武功来说也不算什麽。但是这种恐怖的风暴中,人站立都很艰难,何况爬那山崖。 言子星抬头望著高高的峭壁,耳边听著呼啸咆吼的风声,忽然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在大自然的天威面前,人就犹如蚂蚁一般脆弱。 可是他想起拓跋真的呻吟和痛苦,想起他肚子里那没有出生的孩子,登时心里充满了勇气和力量,刚才的怯懦和迷茫,已不翼而飞。 言子星摘下背後的长勾和绳索,牢牢系住,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後运足内力,一声大喝,直扔上半山。那铁制的长勾,竟深深扎进冰岩里面。 他握紧绳索爬上去,到了长勾处,拔除腰间的长剑,凿出可以攀爬的凹洞,然後攀牢身躯,将长勾取下来,再次用力向上扔去,握著绳索再往上爬。 言子星是个聪明人,而且思虑周密,胆大心细。以他的武功此时要攀上雪山,也不是不可以,但利用长勾和绳索,却能节省很多力气,加快许多速度。 如果现在有人站在山脚下往上看,一定会吓得惊呼出声。 只见暴雪之中的雪山背壁上,一个身上全是积雪的人影垂在半空中,被大风吹得来回摇摆,好像随时都会被大风刮下来。而下面,是数千尺的峭壁。 言子星手中握著长剑,内里灌注其中,用力凿开岩石,留出一个蹬踩的凹处,小心翼翼地向著右侧攀爬过去。 在右边一处凸出的岩石下方,一朵雪白晶莹的莲花在大风雪中轻轻颤抖,却始终没有被风刮走。 言子星知道那就是冬莲花。只有这种生长在千尺高空的严寒中,经过大自然的千锤百炼,仍屹立生存的花朵,才能被称为冬莲。而百年以上的冬莲,又被称为雪莲。只是天生的雪莲生存的地方更高、更寒,大多生长在西北的天山上。乌里木盆地里,只有百年以上的冬莲花可以堪与媲美。 而言子星找到的这朵,正是一株百年冬莲。 不得不说他运气极好。他已经在山壁上找了两个时辰,简直快要绝望时,一阵狂风将他从上面的山崖上吹落,幸好他腰间系著绳索,而绳索另一头的长勾深深地嵌在山壁中。 他被狂风刮得左右摇摆,不断撞击在岩石上,全身都是瘀伤,左臂几乎骨折,可是却让他意外地发现了那躲隐藏在岩石後的冬莲花。 言子星一点一点挪过去,终於攀到了那个凸起的大岩石旁,掏出怀里的匕首,小心翼翼地翘著冬莲的根脉。 冬莲的根很深,深深地扎在峭壁里,言子星满头大汗,用尽了力气,终於将这朵珍贵的花朵完整地采摘了下来。 他不仅要根,还想留著这朵上等冬莲给拓跋真补身子。 “摘到了!” 言子星双眼发亮,嘴角翘起,一直紧蹙的眉宇舒展开来。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朵完整的冬莲花收进腰间的布袋里。 天神保佑! 阿真,等著我,我马上就回来了! 言子星松开岩石,慢慢向刚才凿出的凹坑迈过去。可就在此时,上方的铁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在呼啸的大风中被掩埋了。 言子星刚刚踩上那处凹坑,忽然有冰块夹著碎石从身旁落下。言子星心中一紧,抬头向上看去,突然身上的绳索一松,身子登时向下坠去。 “嗯、啊……” “阿真,不要用力,不要用力,省点力气,孩子还没出来。” “嗯、嗯……啊──” 拓跋真控制不住自己,不由自主地随著阵痛而全身较劲。 他的嘴唇已经咬烂,乌吉找出一块粗布,塞到他嘴边:“阿真,咬著这个,咬著这个。” “星……” “什麽?” 拓跋真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乌吉不得不凑过去,挨著他的唇边听他低唤。 “阿星……阿星……” 乌吉担忧地皱紧老脸,用力拍拍他的脸,唤道:“阿真,清醒点,千万不要睡过去,阿星很快就回来了!很快就回来了!” 拓跋真的意识开始涣散。他只觉身体剧痛,好像快被撕裂一般,痛得他无法忍耐。他好想阿星在身边,哪怕什麽都不做,只要握著自己的手,就感觉心里有了底气。 ‘我很快就回来!在我回来前,你要坚持住!’ 言子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拓跋真努力坚持著最後一丝神智。 我要坚持住!坚持住!阿星很快就回来了!阿星…… 乌吉看著拓跋真慢慢疲倦地合上双眼,心中大急。三十多年前的悲剧,仿佛又在眼前重演了。 *** 可怜的小真真,还没生完……汗,草原之狼也要承受难产的阵痛!握拳!!! PS:貌似大家对《秋风缠》的封面都很哈啊。大肚封面,还是半裸的,完美啊完美,鲜又一次突破了极限,哈哈哈~~~樱炎大人的画太完美了,看著遥圆滚滚的肚子就忍不住想摸一摸,口水ing~~~ 再PS:《莲爱东方》的封面也出来,过两天给大家放上来。另外还有特典,抓狂,卡文,写不出来啊啊啊~~ (0.36鲜币)望星辰55 55 拓跋真梦见自己身穿软甲,手握弯刀,骑在心爱的马背上奔驰,奔驰,不停地奔驰。 四周的景色不是草原,扭曲的羊肠小道,茂密的丛林,两侧陡峭的山壁……仿佛是在明国境内的深山之中。 拓跋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不过没关系,快追上了,快追上了。 他好像带著众多属下在追逐什麽,心里并不担心,因为不论是在草原,还是在其他任何地方,没有他找不到的猎物。 突然,视线前方闪现出一个人影,那人骑在一匹墨黑矫健的大马上,头也不回地向前飞奔。 拓跋真知道自己找到了。他张嘴冲那人大喊了什麽,心里全是冰冷的怒气和杀意。 前方飞奔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面目看不清楚,但仿佛年纪不大,是个少年人模样。拓跋真隐隐觉得他有些眼熟,看见那人张嘴对自己回了一句。 然後,他感觉自己仿佛大怒,那勃然的怒火让他的胸口都要燃烧起来。他从背後飞快地取出长弓,然後搭箭、瞄准、射── 那一箭夹杂著自己的愤怒,闪电一般射向前方的人。 谁知那人突然身躯一弯,腰肢折断一般向後仰倒,灵活地闪开了利箭。不过却受这一箭之阻,被他追了上来。 拓跋真拔出弯刀,毫不留情地狠厉劈去。 那人抽出长剑,回身一挡。 当── 兵器与兵器,弯刀与长剑的撞击之声,尖锐刺耳。 拓跋真终於看清了他一直追击的那个人的面貌。 那是一张俊美年轻的面庞,英美的双唇紧紧抿著,一双眸子星光一样璀璨,却闪烁著巨大的愤怒与仇恨,恶狠狠地瞪著自己。 拓跋真感觉自己紧握弯刀的手臂在发麻。 他心中一片茫然。 阿星……阿星?怎麽是你? 为什麽…… 我们要刀剑相向? “阿真,醒一醒!快醒一醒!阿星马上就回来了……天神啊,天神求求你保佑阿星和阿真吧。求求你保佑草原上虔诚的子民们…… ” 拓跋真张大嘴,用力呼吸。他觉得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除了本能地喘息和抵抗疼痛外,他几乎无法再操控自己的身体。 好疼…… 他妈的!太疼了!难道他要死了吗? 他挣扎地睁开眼,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有一天一夜了吧…… 混蛋!原来生孩子是这麽疼啊,以後他再也不生了! 拓跋真破碎的思绪有些凌乱。剧痛的折磨让他无法思考刚才的梦境。可是他极力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自己此刻最想看到的那个身影,只有乌吉在床尾冲著北边的方向,向天神喃喃祈祷著。 阿星…… 该死的!他还没回来!难道自己等不到了吗? 拓跋真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他可以感受到腹中的挣扎在慢慢变弱。大概孩子也等不及了吧。再不让它出来,不知道它会不会生气…… “乌、乌吉……”拓跋真的嗓音破碎而虚弱。 乌吉停下祷告,不得不靠近他才听得清他在说什麽。 “孩子……孩子好像等……等不了了。” 乌吉浑身一震,连忙摸上他的肚子,脸色微变,道:“阿真,振作点,不会有事的!” “好疼……我受不了了……”拓跋真整张脸皱在一起,疲倦与疼痛袭击著他,充斥全身。他真累得不想再坚持了。 “阿真,坚持住。你是天神的孩子,草原上的勇士,怎麽可以轻易放弃?你给我醒过来!一定要保持清醒!” 乌吉见他眼神又开始散乱,不由急了,喊道:“你忘了阿星是为了谁冒著大风暴去雪山的?想想阿星,想想孩子,你忍心丢下他们吗?” 拓跋真发出一声低吟,勉强集中起精神,呼哧呼哧地喘著气,无法回答。 乌吉拿温热的布巾不停地帮他擦汗,向天神不停地祈祷。 阿星,你快点回来吧。 门帘突然被撞开,一个人影夹杂著大风雪的气息,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乌吉跳了起来。 言子星将护在怀里的布袋举起来,扯著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冬莲花……我找到了。” “阿星!” 乌吉被言子星身上的血迹惊住了。 这麽大的风雪,血流出来就会结成冰,阿星遇到了什麽事?竟会伤得这麽重? “别管我,快!快!冬莲花……”言子星不由分说,将冬莲花根拿出来,催促道:“快给阿真用药。” 拓跋真迷迷糊糊地听见了言子星的声音,低声唤道:“阿星……阿星……” 言子星半拖半爬地来到床榻,望著床榻上的人勉强扯嘴一笑,道:“阿真,等儿子生下来,我替你揍他。” 拓跋真抬起手,言子星连忙握住。 乌吉看著这两人,一时不知该顾谁好。不过显然拓跋真这边更危机,便慌乱地将冬莲花根切好,在热水中煮了片刻,端给拓跋真。 “快快喝了。将花根一起嚼了咽下去。” 言子星已累得脱力,但此时仿佛又有了力气,竟托著拓跋真半卧起,喂他将药喝下。 虽然药剂粗略,但冬莲花根的催产效果十分明显。拓跋真喝了药不过一刻锺,便开始大声呻吟起来。 *** 某十最近写文无能了......泪,为什麽人生这麽多磨难? 十某卡文了,所以小海莲娜包子也卡她爹爹肚子里了......可怜的小真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当年乃害得北堂家两位世子都在荒郊野外生产,现在也轮到你了哈~~~ 话说,某十最近因为个志有点迷茫,但看到这麽多支持十某的亲亲,非常感动!也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0.4鲜币)望星辰56 终於生了~~~ 56 “好了好了,孩子动了。孩子动了。阿真,快用力!”乌吉惊喜地叫道。 可是拓拔真折腾了两天一夜,早已没力气了,甚至连头都动不了,只不停地大口喘气。 言子星见他两眼发直,不由大急,叫著:“阿真,阿真,你坚持住啊!清醒一点!” 乌吉道:“别慌别慌。你不是还有冬莲花吗?把花瓣给阿真塞两片下去。” “哦。对对。” 言子星赶紧翻出那朵冬莲花,撕下几片花瓣塞进拓拔真嘴里。 羊水已经流尽,胎儿卡在体内,只能靠母体的力量推挤出来。 拓跋真疼得恨不得死过去,感觉肚子像要炸开一样。不过有了养气补身的圣药冬莲花的滋补,他总算慢慢积起了一些力气,随著乌吉的指令不停地用力。 现在他头脑里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头野兽般,只剩下吸气、用力、吐气、再吸气的本能。他不自觉地握著言子星的手,不知道自己阵痛来临时的力气几乎将言子星的手骨都捏碎了。 深夜,外面刮了两天两夜的大风暴渐渐小了下去。温暖的帐篷里,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这个折腾了两位父亲整整两天两夜的小家夥,终於平安地出世了。 拓跋真累得昏死了过去。而言子星也在听到孩子哭声的刹那,松了口气,瘫软在地毯上,人事不知。 当阳光再次照进帐篷中的时候,拓跋真幽幽地醒转过来。 他迷茫地望著帐顶,身体和神智仍然十分疲惫,一时没有搞清自己的状况。 他觉得自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次再投胎的过程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呜哇哇……呜哇哇……” 突然响起的婴儿啼哭声,让拓跋真浑身一震,猛然想了起来。 他吃力地转过头,看见身旁放著一个小小的繈褓,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他急切地抬起酸软沈重地手臂,小心地解开繈褓的棉被,看见里面露出的那团小小的东西。 这、这是我的孩子? 拓跋真又惊又喜,心里涌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激动情感。 好漂亮啊。好漂亮的小人…… 刚出生的孩子红通通的,五官还没有长开,脸上肉乎乎地一团,眼睛眯成一条线,只有嘴巴一动一动的,大声嚎哭。 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小人确实十分漂亮。虽然刚刚出生,但那长长翘起的睫毛非常醒目,小鼻子也十分挺直秀美,与一般刚出生的婴儿不同。 拓跋真激动地忘了其他,直盯著孩子看,心里充满骄傲和喜悦。他看了半晌,突然想起来,小心地将手伸进孩子的繈褓中摸了摸。 嗯?是、是个女儿…… 拓跋真似乎十分吃惊。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和言子星两个男人,会生出一个女儿,因此一时有些呆滞。 对了,阿星呢? 拓跋真将女儿拢到怀里,四处张望,却见言子星躺在对面一张临时搭起的木榻上,动也不动,似乎还在沈睡。乌吉并不在帐篷里。 “阿星。阿星?”拓跋真唤了两声,却见言子星没有回应,不由心中一紧,撑起身子想再唤两声,可又有些犹豫,怕言子星是太累了,还在睡觉,万一吵醒他怎麽办? 这样一想,拓跋真便没有再出声,而是有些笨拙地哄起女儿,想让她不要再哭了。 可是孩子仍然啼哭不只,小嘴还一张一张地,哭得十分卖力。 拓跋真心疼不已,哄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孩子这是饿了。 他有些著急。他可不是女人啊,没有奶的。他和言子星准备了两头健康的母羊,说好给孩子喂羊奶的。可是现在言子星还在睡觉,不想吵醒他。 拓跋真想自己起身出去挤奶,但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勉强撑著坐起来,却觉得下体剧痛不已,尤其後穴处,仿佛撕裂一般地疼痛,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又倒回床上。 真是该死!他什麽时候竟这般软弱无用了! 拓跋真心里咒骂,心疼地将女儿拢在怀里。 他正在为难的时候,帐篷大门忽然推开,乌吉裹著厚厚的皮袄,端著一锅东西走了进来。 “啊,阿真,你醒啦。”乌吉有些惊喜。他没想到拓跋真竟然醒来的这麽快,道:“我怕孩子饿了,出去挤了羊奶来。等我煮热了再喂孩子吃,你先哄哄她。” 拓跋真道:“乌吉,谢谢你。昨晚多亏了有你。” 乌吉呵呵一笑,道:“不要谢我。要感谢天神的保佑。幸好阿星采来了冬莲花,不然你和孩子都危险了。” “阿星怎麽样了?他怎麽还没醒?” “唉……让他睡吧。他是累坏了。” 乌吉煮好羊奶,吹凉了,用小勺小心地一点一点喂给孩子吃。 拓跋真完全不会照顾婴儿,甚至连抱都不会抱,只好在旁看著。 乌吉又煮了一锅肉粥,放了两瓣冬莲花。拓跋真吃了一碗,身上有了些力气。可他太过疲倦,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连女儿的哭声都听不到了。 拓跋真这一睡,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他见言子星还没醒来,终於觉得不对劲了。 乌吉一直留在他们的帐篷里照顾二人,见状瞒不下去了,只好道:“阿真,你不要著急。阿星的左小腿断了,他是拖著断腿爬回来的,力气用尽,人昏死过去。我已经帮他接好断骨,差不多今明两天就能醒了。” 拓跋真闻言浑身一震,脸色十分难看,却没有说什麽,只是眼神一直不断地望向言子星那边。若不是他现在实在动不了,一定早爬过去看看了。 *** 小娜娜包子终於出生了,呵呵呵~~~俺虐小星星了哦,小残小残啦~~~ PS:《莲爱东方》的封面和内插出来了,俺不得不捂著鼻子喷血吼:花小白的内插实在太太太色情啦啊啊啊~~~~ 激动死偶了~~~~因为个人志不受18禁的限制,所以尺度大开,简直无法想象,从前只能藏在电脑里偷偷看的图图,居然可以正大光明的印刷出来……十某第一次对个志有了爱的感觉~~~(星星眼~~~~) (0.36鲜币)望星辰57 57 乌吉这两天也累坏了,可是精神却特别好。拓跋真和言子星都平安无事,还添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儿,让乌吉十分高兴。 “女儿,女儿……哈哈哈,我有闺女了!我有闺女了!” 言子星昏迷三天,醒转过来後才知道拓跋真生了个女儿,兴奋地哈哈大笑。只不过他伤势过重,内力耗尽,身子还虚得很。尤其断了一条腿,疼的他呲牙咧嘴,自己都很惊异当日是怎麽拖著这条断腿从雪山爬回来的。 当时他摔下悬崖,性命忧急中用利剑插入悬崖,阻了坠势。但是悬崖太高,岩壁太滑,风暴又太大,最後还是在快到崖底时将他从半空中刮了下来。 幸好言子星运气好,当时地上积雪甚厚,跌落时只有左腿小腿骨折,没有伤到要害。他找了一根断木,将小腿固定好绑紧,支著长剑,半拖半爬地回来。亏得他内力深厚,地上雪积到大腿处,手足并用,才能撑回来。 拓跋真听他大笑,但声音其实十分低弱,知道他伤势严重,问道:“阿星,你怎麽样?还有哪里摔伤吗?” 言子星摸了摸额头,道:“头上碰了个大口子,只怕要破相了。” 拓跋真松了口气:“那倒没什麽。没受内伤就好。” 言子星道:“我就怕吓到闺女。”他吃了东西,有了力气,立刻迫不及待地坐起身:“乌吉,把女儿抱过来让我看看。” 乌吉呵呵笑著,将婴儿抱过去。 言子星贪婪地看著繈褓中的女儿,急切地伸出手:“我抱抱。让我抱抱。” 乌吉小心地将婴儿放出他怀中,教他怎麽抱孩子才舒服。 拓跋真躺在对面的床榻上,还不能起身,所以还没抱过女儿,不由有些羡慕和嫉妒地道:“你小心点,别把孩子弄哭了……哎呀,你到底会不会抱啊?小心点小心点。” 他们夫夫二人一东一西,分别躺在帐篷两边,只能遥遥相望。 言子星从前抱过他大哥的儿子,对婴儿不是那麽陌生,道:“阿真,你别小看我啊。你看咱闺女在我怀里多舒服啊。” 拓跋真伸著脖子向这边张望,气闷地道:“我还没抱过呢……” 言子星看著怀中的女儿,喜悦无比,只觉得人生突然圆满了,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和满足。 以後他就是做父亲的人了,要更加成熟稳重,有担当才可以。 言子星看著女儿小小的模样,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可是现在却家徒四壁,一无所有。 草原上原本就不富庶,只有贵族们才掌握著大量财富。如果继续在这个小小的乌里木盆地生活,是无法给女儿更好的生活的。 言子星想到这里,突然心里震了一下。 他夏天时便通过回盆地参加阿慕达大会的纳日湖族人,将自己在这里的消息带了出去。大概到了春天,北堂王府就会派人来接应了,到时…… 他看了一眼仍然卧床休息的拓跋真,心里有些发紧。 他大哥的计划他是知道的,一定要捧拓跋真做上大汗的位子。因为拓跋真野心够大,本事够强。现在东突厥的大汗正值壮年,也是一个野心勃勃想要一统厥人的人。 北堂曜日当日言明拓跋真最适合继承西厥大汗王位,就是想让他与东厥人两强相争。双方旗鼓相当,这场东西厥人的内部统一斗争,没有二三十年下不来,这会大大削弱草原的势力,对明国来说最是有利。 当然,北堂曜日是不会让厥人真的统一的。 便是因此,当日北堂曜日让言子星千里迢迢赶赴草原深处,将被圈禁的拓跋真救了出来。相信这一年时间里,草原上一定风起云涌。西厥大王子拓跋武、三王子拓跋修、四王子拓跋玉之间的内斗,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言子星知道,如果他带著拓跋真与女儿一起回到明国,他大哥一定会想办法让拓跋真恢复记忆,然後协助他回草原争夺大汗之位。可是这样一来…… 言子星望著怀中稚嫩可爱的女儿,眉宇紧蹙,心绪混乱。 拓跋真见他抱著孩子半天不说话,道:“阿星,怎麽不说话?” 言子星回过神道:“哦,我在想该给女儿起个什麽名字好。” 拓跋真呵呵一笑,道:“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海莲娜。” “海莲娜?”言子星笑了。 他当然明白拓跋真给女儿起这个名字的纪念意义,说不定女儿还真是他们在海莲娜湖里欢好时怀上的呢。不过他却故意道:“不错不错。阿真,这个名字好啊。甜蜜的小花朵,爹爹的小心肝。” 海莲娜在西厥语中的原义是‘甜蜜的花朵’,不过在乌里木盆地,因为海莲娜湖的存在,被引申为像雪莲花一样清澈美丽的湖泊。 拓跋真知道他是故意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自顾自道:“我没想到竟然会生个女儿,起这个名字正是现成的。好了,你抱得够久了,让乌吉把女儿送过来吧。” 言子星的木榻是临时搭的,非常狭窄,女儿无法放在身边,闻言赶紧叫道:“我再抱一会儿。我再抱一会儿。” *** 小星星断腿了,还破相了,够虐吧~~~呵呵呵,後面还有暴虐,让两只野兽都吃点苦! PS:亲亲们《莲爱东方》现在还可以预购哦,不过马上要截止了,印刷册数也决定了,只有500套,之後不保证再印刷。所以想订的亲亲尽快吧。之後会放插图上来,大家别留鼻血哦,哈哈 (0.38鲜币)望星辰58 58 草原上不兴做月子那一套,妇女往往生产过後两三天,便起床下地了。拓跋真是摩耶人,以男子之身产子,会辛苦点,一般都要养上半个月。可是拓跋真的身体十分健壮,只过七八天,後穴伤口养好,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只是乌吉不许他出帐篷,毕竟这次难产,元气大伤,而且外面冰天雪地的,也不宜出去。 拓跋真比言子星恢复得快,可以照顾起他来。 言子星这次受伤颇重,尤其断了一条腿,临时固定住一路从雪山爬回帐篷,使得伤势加剧,伤了腿筋。乌吉悄悄和拓跋真说,阿星即使恢复了,只怕腿脚也会落下毛病。 拓跋真听了没说什麽,心里却十分心疼,对言子星照顾得格外周到。 他有时会做一些凌乱的梦,梦里面的场景似乎非常熟悉,让他心里困惑,却没有和言子星提过。 女儿的到来,使这个小小的帐篷变得热闹起来。两个大男人经常手忙脚乱,多亏乌吉帮忙。 过了一个多月,言子星的伤势终於慢慢好转,搬回了床榻上,也可以活动了。 小海莲娜也长开了些,白白嫩嫩地更加可爱。 这孩子十分乖巧,但是就是离不开人,必须有人抱著她哄著她才高兴,不然只要离开两步远,她就会哭出来。 拓跋真开始连孩子也不会抱,女儿在他怀里差点因为喘不上气而窒息过去,幸亏乌吉及时发现不对,教他托著孩子的头,不要窝著孩子。 拓跋真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小小的生命竟如此脆弱。他登时对女儿有了种敬畏的感觉。 “阿星,海莲娜哭了,快哄哄她。” 拓跋真正在洗尿布,言子星靠在床上抱著孩子哄,又是唱歌又是讲故事,抱著她不停地摇,可孩子还是哭闹不止。 拓跋真恼道:“瞧你,连个孩子都不会哄,还是我来吧。” 言子星不甘不愿地将女儿交给他,道:“这孩子怎麽就和你亲啊。我怎麽哄都不行。” 拓跋真哼了一声,道:“那是,也不看看谁生的,不和我亲和谁亲啊。” 言子星叫道:“我可是她亲爹啊。太伤我心了。” 拓跋真哈哈笑道:“好了。你能起身了吧?能起来赶紧给女儿洗尿布去,我这还忙著呢。” 言子星无奈,拄著拐杖下了床,干起活来。 拓跋真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样子,眼角跳了一下,仿佛有些酸涩,赶紧背过身抱著女儿摇哄。 冬天最冷的时候快过去了。为了给拓跋真补身子,羊圈里已经没剩几只羊了。 言子星想起上次钓的那几条大鱼,道:“过两天等我腿再好点,去海莲娜湖再给你和我们的甜蜜小花钓几条鲢花鱼。” 拓跋真道:“我去吧。你在家歇著吧。” 言子星道:“歇什麽啊,好的差不多了。你还是在家带孩子吧,海莲娜离了你可不行。” 拓跋真皱皱眉:“我说了我去。都憋了一冬天了,还不让我出去透透气啊。” “好好,你去好了。我在家陪著我们甜蜜的小花朵。”言子星将尿布晾出去,也不和他争。 他心里知道,拓跋真是怕他腿脚不好。他自己也有感觉,虽然断骨已经接好,但可能是当时伤得太重了,筋脉总是有点不对劲。 只是拓跋真不说,言子星也就放在心里,从不提起。 他额头上伤了一道疤,竖在一双剑眉上,颇有些狰狞,便将头发放了下来,挡住伤口。这样看上去没有从前那般英挺,却多了几分男人的味道。 这天晚上,海莲娜舒舒服服地躺在小摇床上睡著了。这摇床还是拓跋真大肚子时言子星亲手做的。 拓跋真将女儿哄睡,然後轻轻给她盖好小被子,仔细看顾好,才转身脱了衣服,掀开被子上榻。 言子星一直看著他,此时不由伸手一捞,将人拉进怀里。 拓跋真道:“干吗?” 言子星低声道:“海莲娜出生已经一个多月了吧。” 拓跋真闻言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冷哼了一声。 言子星将手伸进他衣服里,一边摩挲著那热乎乎弹性十足的肌肤,一边低笑道:“咱们可好久没亲热了。你想不想?” 拓跋真恨不得反手给他一拳,道:“你又能动了是不是?脚还没好呢就开始得意。” 言子星啧啧舌,道:“说得好像你不想是的。你自己看看你这里,都这个样子了。”说著摸到拓跋真的裤裆,那里果然隆了起来。 拓跋真其实也憋了许久,只是他有些迟疑,道:“你的腿可以吗?” “别小瞧我。”言子星见他好像并不反对,不由兴致勃勃的动起手来。 “等等。等等。” 言子星不耐道:“等什麽。你什麽时候婆妈起来。” 拓跋真低吼:“婆妈个屁!老子不想再生孩子了!” 言子星闻言一楞。 拓跋真有些烦躁地道:“生孩子太难受了,我、我还真有些受不了……再说海莲娜刚满月不久……” 言子星想起他这次难产,确实受了不少罪,不想再生也可以理解。可是因为这样产生什麽心里负担就不好了。他们总不能因为不想要孩子就禁欲吧?两个大老爷们,这可受不了。 “要不……我不射进去好了。”言子星知道摩耶人其实有自己的避孕方法,可是不知为何,他不想告诉拓跋真。而且就算说了,这大草原上也没有那些避孕的药材。 拓跋真显然仍在迟疑。言子星哄道:“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我会小心的。再说也不能因为这个,咱们以後就不做了啊。” 拓跋真想想也是,警告道:“做可以。不过你可小心点啊。再让我大了肚子,看我不宰了你!” *** 两只野兽,刚好了就开始H,哦呵呵呵~~~ 还好鲜还可以写H,JJ那边被HX的无比痛苦,所有香豔内容都被卡掉了,十某憋得搓火啊,泪奔~~~~ (0.4鲜币)望星辰59 59 二人有近三个月没有做了,此时不由干柴烈火,喘息都粗重起来。 言子星粗糙地大手伸进拓跋真的衣服里,来回摸索。拓跋真忽然坐起来,将他按到身下,道:“我来。” 言子星知道他是体谅自己腿没好,不由嘿嘿一笑,躺在那里不动。 拓跋真大概是许久没做了,动作竟有些笨拙。匆匆忙忙地坐了下去,弄得自己倒抽口气。 言子星握著他的分身,用力揉搓了一把,道:“著什麽急,把自己弄疼了吧。” 拓跋真抽著气,一边缓缓晃动起身体,一边啐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待会儿给我小心点,别弄在里面。” “嗯嗯。”言子星应著,突然一抬身体,坚挺地分身重重地顶在拓跋真内壁的敏感凸起上。 拓跋真“啊”了一声,腰身一软,竟险些倒了下来。 言子星现在对拓跋真的身体已经熟稔到闭著眼都能找到他的敏感点,所以欢爱起来牢牢占据主动优势。而且他没想到拓跋真生过一个孩子,後穴竟然还是那般紧致,刚才插入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意外,却又说不出的舒服。 “阿真,你真是太棒了……呼呼……” “嗯……啊、啊──” 拓跋真没功夫回应他。激烈地撞击几乎让他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坐在言子星身上左摇右摆,腰部都感到了酸涩。 他渐渐迷情,忘记了刚才警告言子星的话。还是言子星记在心里,暂时不想让他再次怀孕,所以关键时刻喊了一声,推开身上的人,用手帕捂住,射了出来。 “好累……” 拓跋真倒在床上,只觉情欲的余韵仍然笼罩在周身,舒服得毛孔都涨开,一动也不想动。 言子星缓了一会儿,又再度摸上拓跋真光滑的背脊。 拓跋真道:“不行。再做就没有力气了。待会儿女儿醒了,我还要给她喂奶换尿布呢。你就少折腾我两下吧。” “不做了。只是抱抱你。” 言子星知道他这些日子既要照顾女儿,还要照顾自己,确实十分辛苦。而且难产後元气大伤,不是这短短一个多月能补得回来的。草原生活贫困,乌里木盆地算相对富足的,只是他二人是外来人,经过一年的辛苦能攒下的家当有限。何况就算他们家财万贯,也无处购买所需的东西。 言子星第一次深深地怀念起明国的家来。虽然他从小与父王爹爹隐居在灵隐谷,但中原地大物博,谷里的族人都生活无忧,他父王又是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堂王,王府里每年不断地送来各种孝敬,应有尽有,享用不尽。 早知道应该多带点大还丹、金伤药、雪莲清补丹等东西了。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草原上的春天来临了。 言子星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可是左腿总有点不利落,看来还是伤了经脉。 额娜在海莲娜出生不久,顺利地产下一只小马驹,墨风也做了父亲。 春天是草原上最忙碌的季节。族人们又开始准备集成商队,到外面去贩卖马匹。言子星与拓跋真在这里呆了一年多,言子星因为心里有事,要出去与王府的人接应,不然自己失踪这麽久,大哥和父王他们一定会担心。而拓跋真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他骨子里是个不安分的,在乌里木盆地住了这麽久,已是很难得。 他听言子星说打算与纳日湖的族人一起出去贩马,便要和他一起去。 言子星道:“那海莲娜怎麽办?” “带著啊。” “可是她还那麽小,怎麽能……” 拓跋真哈哈大笑,道:“我们草原的儿女,从出生开始就是追逐水草生活,到处迁徙是我们的生活方式,海莲娜是我的女儿,怎麽能例外呢。” 言子星实在不想让他去,可是拓跋真主意已定,道:“别说了。你出去了要是丢下我们跑回明国怎麽办?总之我已经决定了。我和海莲娜与你一起上路,别想撇开我们。” 话都说到这份上,言子星也无力反驳,只好同意了。 二人征得了纳日湖的同意,便开始收拾东西。剩下的羊啊牛啊,都留给了乌吉。 乌吉仿佛知道他们这次出去,很可能不会再回来,将言子星叫到帐篷里,自己抽著老烟袋不语。 “乌吉,你叫我来什麽事?” 言子星还真舍不得这个老人。在盆地的这些日子里,多亏有乌吉的帮助。二人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和亲情,在他心底里真把这位老人当成了亲爷爷一般。 乌吉喷出一口烟,敲了敲烟杆,道:“阿星啊,我知道你们这次走了,可能就不回来了,是吧?” 言子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早看出来了,你和阿真都不是一般人。你不是草原人,可是阿真是。他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是草原上的贵族吧?” “这个……”言子星有些迟疑。 乌吉笑笑,道:“你别紧张,这些话我不会告诉阿真。我看得出来你也不简单,在明国时想必也不是一般人。我虽然老了,但眼睛还不花。草原上有句话,再强壮的雄鹰,也比不过一只狡猾地老羊。” 言子星佩服地道:“乌吉,你真的是一只聪明的老羊啊。” 乌吉笑骂道:“你这小子!”他又抽了口烟,忽然重重叹了口气,看著言子星语重心长地道:“阿真失去了记忆。我不知道你们以前的关系怎麽样,但这一年多来,他对你却是真心实意。而且你们现在有了海莲娜,为了孩子,将来无论发生什麽事,你都要为海莲娜著想。” *** 好了,这两只野兽要离开乌里木盆地了,世外桃源地幸福的日子结束喽~~~ 亲亲们,台北书展马上就要开始了哦,《秋风缠》和《莲爱东方》都会有现场贩售,不过不在一起。一个在鲜网摊位,一个在龙马E116摊位,大家不要跑错了哦。《秋风缠》已经有许多台湾的亲拿到书了,《莲爱东方》明天也会有亲拿到书,比十某都早早看到书宝宝,好羡慕哦~~~(星星眼垂涎ing~~~) (0.38鲜币)望星辰60 60 言子星心中一凛。 乌吉道:“我老了,没什麽可帮助你的,只能告诉你一些老人的经验。草原上的雄鹰,是永远无法被驯服的。要想与他们在一起,只有自己也变成一只鹰,与它一同!翔在天空。”他定定地看著言子星,皱褶地老脸上带著温和地笑意,深蓝色的眼中闪烁著智慧的光芒。“阿星啊,你明白吗?” 言子星深深地看著眼前的老人,他站起身,以草原上最郑重地礼节,右手捂著胸口,弯下腰道:“我明白。乌吉,谢谢你。” 言子星与拓跋真带著小小的海莲娜,与族人的马队一起离开了乌里木。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走出这里,这才发现在东边两座雪山的夹口,有一处狭小隐蔽的出口。这里只容一人一马可以通行,是天然的防守要塞。 他们离开时曾对天神发下誓言,绝对不会对盆地外的人泄露这里的秘密。 乌里木盆地是一处世外桃源,虽然日子清苦,却平静安乐。多少年之後,拓跋真回忆起来,仍然深深地觉得,那段时光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拓跋真骑著墨风,将言子星留在马车里照顾海莲娜。 他许久没有看见这没有雪山遮蔽的大草原,眼前芳草碧连天,一望无际,不由心神俱醉,突然一声长嚎,纵马奔驰起来。 言子星在马车里听见他欢快地叫声,透过车窗默默地注视著他。 毫无疑问,拓跋真是属於大草原的。他骨子里的根不会拔除,正如他的记忆总有一天会恢复,他的野心总有一天会重燃。 马队向东方行走了十来天,途中遇到一些零散的商队,也有少数西厥人。幸运地是其中并没有人认识拓跋真。 这一日他们正在驻扎休息,遇到了一股西厥人马,身穿盔甲,是西厥正军的标志,大概有一百来人,从远处奔驰而来。 为首那人与领队的默咄说了几句话,便带著人离开了。正巧此时拓跋真从前方探路回来,与他们擦肩而过。 为首那人瞥了拓跋真一眼,似乎愣一下,等奔远之後,还回头看了两眼。 拓跋真见这队彪悍的人马驰过,马匹轰轰作响,草皮震动,气势非凡,心里怔愣了一下。 他有些恍惚,心神不属,脑子里乱糟糟的。 商队的人都在忙碌地搭建帐篷,整理休息。拓跋真仍然骑在马背上,呆呆地凝视远方。 言子星抱著孩子出来,看见他回来,便唤道:“阿真,你来带海莲娜,我要去搭帐篷……阿真?” 拓跋真模糊地应了一声,仍然在发呆。 言子星见他望著刚才那队西厥人离去的方向,心里有些不安。他皱皱眉,没有再说话,将海莲娜交给一个族人,自己转身去搭帐篷了。 过了片刻,海莲娜哇地哭了起来,唤回了拓跋真的神智。她离不开拓跋真,仿佛‘母亲’的味道与众不同,对他甚是依恋。 拓跋真下马将墨风拴好,从族人手里接过海莲娜,抱著她默默地回到帐篷。 言子星去准备饭食了。拓跋真一个人抱著女儿坐在榻上,摸著女儿的小脸发呆。 刚才看见那队西厥正军远远奔跑在草原上,他好像想起了什麽,脑子里都是凌乱的画面。 这些记忆的片段让他沈默,神情也十分复杂。 “阿真,吃饭了。” 言子星将烤好的羊肉端进来,拓跋真抬头看了他一眼,抱著女儿过去,与他坐下吃饭。 二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有海莲娜在拓跋真怀里好奇地睁著大眼,呜呜呀呀地哼哼。 言子星揉了她的小脸一把,笑道:“我们的小海莲娜是不是也想吃羊肉啊?爹爹给你尝尝。”说著夹起一片薄薄地羊肉,送到女儿嘴边。 拓跋真侧了侧身,躲开他的手,皱眉道:“别闹。海莲娜吃不了。” “我知道她吃不了,给她舔一舔,看她那小模样挺好奇,呵呵。” 海莲娜才三个多月,牙还没出,连舔都不会舔。 拓跋真一把推开言子星的手,低吼道:“我说了她不吃这个!你滚远点!” 羊肉掉在地上,言子星脸色僵硬。 拓跋真大概也发觉自己刚才的话说得过分了,可就是莫名地不想道歉。他抱著海莲娜起身,冷淡地道:“我吃饱了,出去走走。”说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帐。 草原已是三月天气,气温明显回暖许多。可是海莲娜仍然被爹爹裹得严严实实地,穿著可爱贴身的小棉袄,只露出圆圆的小脑袋。 拓跋真单手抱著孩子骑上马背,离开马队向远方奔去。 海莲娜好似很喜欢这种颠簸地感觉,在爹爹怀里兴奋地瞪大眼。 拓跋真望著眼前一望无际地草原,心情十分烦躁。可是怀中的女儿好似世界上最可爱的小仙女,让他无限爱怜。 “海莲娜,你看草原美不美?”拓跋真指著草原对女儿道。 海莲娜将小小的手指塞进嘴里。 拓跋真低低一笑,将她的指头拿出来,握在自己的大掌里。 “我的女儿,你怎麽这麽小呢?什麽时候你才能长大,和爹爹一起奔跑在这片辽阔地大草原上呢?” 海莲娜抓著父亲粗糙地大手,轻轻地动著。 拓跋真蹭了蹭她柔嫩地小脸,微微一笑,道:“好孩子,你要乖乖长大。等你长大了,爹爹将这片草原都送给你。” *** 唉,俺真不舍得这两只啊~~~好日子结束了~~~可怜了小海莲娜~~~ PS:亲亲们,《莲爱东方》的书昨天最後一小时到达会场,现在热乎乎地上市了,今天现场购买的亲就能拿到书,好羡慕啊~~~ 这次书展的价格是600元,下个月CWT书展的价格是650元,因为已过预购期,不提供优惠了,再度提醒亲亲们注意哦。 (0.36鲜币)望星辰61 61 拓跋真带著海莲娜回到帐篷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晚饭已经收好,桌上有给海莲娜热的鲜羊奶,还有一壶温热的马奶和旁边食篮里放的几个香勃勃,是留给拓跋真的。 拓跋真看见那些食物,心中微动。海莲娜这会儿早在他的怀里睡著了,抿著小嘴,笑容香甜。 拓跋真将她轻轻放进小床里,看著榻上背对著他躺著的人,忽然有些心软。 他默默地吃完言子星给他留的晚饭,收拾了东西,走到榻边看了看,却终於没有说话,悄悄躺在他身旁睡下了。 这一晚二人同床异梦,都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马队继续上路。领队是纳日湖族长的儿子默咄,言子星与他的关系交好。默咄将他叫过去,小声道:“昨天路过的那对人马是西厥四王子拓跋玉的人。他们听说我们要去贩马,让我们转道往北走,将今年这批马全部提供给四王子。阿星,你是个有见识的,你怎麽看?” 言子星心中一凛,道:“过了一个冬天,咱们一直窝在盆地里,不知道草原上现在形势如何?你以前和四王子的人打过交道吗?” 默咄道:“父亲交代过,不要与王族走得太近,让他们注意到我们的盆地就不好了,所以我们的马一向都是卖给周围的小部族和俊罗人。这几天族人打听到的消息,听说王庭去年内斗得厉害,大王子和三王子联起手来,将四王子的势力大大打压下去,三方都受到很大损害。现在老汗王身体越来越不好,大概已经抑制不住几个王子的内斗了。” 言子星道:“这样的话,我们贸贸然地牵扯进去就很不妙了。如果把马贩卖给四王子,让大王子和三王子以为我们站在四王子这边,以後……” 他话没有说完。默咄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担心。可是昨天那个百队长……” “那个百队长只说让咱们向北,将马匹卖给四王子,没有说其他吗?” 默咄道:“他问了我们马队的名字和数量,没有说其他。” 言子星沈默片刻,缓缓道:“向北走。把马匹全部卖给多罗部。” 默咄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好办法!” 多罗部是老汗王旗下最大的一个部落,属於老汗王的嫡系力量。不管他几个儿子怎麽争来夺去,现在草原上的狼王仍然是老汗王,将马匹卖给多罗部,谁也不得罪,还能得到老汗王的赞赏。 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策。老汗王老了,总有一天老狼要被新的狼王所取代。在草原上选出新一任大汗之前,纳日湖的族人必须小心行事。 “默咄,老汗王不是有四个儿子吗?你刚才怎麽就提了三个?”言子星装作奇怪地问道。 默咄道:“二王子拓跋真是草原上的搏塔图宏,最是英雄了得。不过去年我来草原上贩马时听说,二王子好像因为什麽事不得老汗王欢喜,部族被驱赶到草原最南边去了。而且这一年多来,二王子都没什麽动作,似乎没有争位之心。” “哦?那二王子手下的部族都怎麽样?” 默咄摇了摇头,道:“好像没有听说。这一年多来很少有搏塔图宏的消息。现在搏塔图宏手下的事务,听说都是他的老师阿素亚和秦子业出面。” 言子星心中微动。 没有消息本身就是个很好的消息。拓跋真在草原上的势力很大,手下约有十万人马。草原与中原不同,这十万人里大多是由投靠他和与他结盟的各个部落组成,拓跋真本身的部族人马大概只有四万左右。 可是他失踪一年多,手下的部族居然没有传出叛逃和投奔他人的消息,可见那个阿素亚和秦子业手段了得,管理有善。而且拓跋真失踪的消息,似乎草原上也并没有什麽人知道。 当初去明国带去拓跋真‘求救信’的人就是秦子业,言子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四年前拓跋真潜入遥京绑架东方昊晔,听说也是这个人策划的,所以言子星对这个西厥与明国的混血儿印象十分深刻。 但阿素亚这个人言子星以前从未听说过,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拓跋真有这样一个手腕了得的老师。他向默咄打听阿素亚的情况,默咄却所知不多了。 马队一直向北,向多罗部的方向行去。 自那日二人摩擦後,言子星和拓跋真之间好像一下子有了隔阂,彼此都存了心事,气氛也越来越僵硬。二人经常因为一点小事争吵起来,谁也不肯让步,甚至几次差点动起手来。要不是最後海莲娜的哭声及时响起,也不知道会闹成什麽样子。 从决定离开乌里木盆地的那一刻起,言子星就对这种可能发生的事有了心理准备。 现在是他们运气好,一直没遇到认识拓跋真的西厥人。但再过一段时间,等到了多罗部,拓跋真随时会被人认出身份来。到了那个时候……大概就是二人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不过言子星却怎麽也没想到,这一天却比他所预料地更早地来到了。 **** 分手的时刻终於来到了。。。两只野兽的好日子到头了。 PS:亲亲们,《望星辰》的上部快要结束了,编辑商量後要先出版,再继续写下部。目前上部这两册预定在4月份出版,後面结局部分保留,等5月出书版发完再写下部。 光海莲娜一只包子就写了两集,这两只野兽後面还要继续打打杀……咳,是爱恨纠缠地生包子,十某要写到什麽时候啊?想想就泪奔了><~~~~ (0.38鲜币)望星辰62 62 马队来到一个小山谷,是默咄他们从前出来贩马的一个固定之所,每次要停留一个月左右,等待其他约好的老客户来交易。 这日轮到言子星在帐篷里带海莲娜,拓跋真出去帮忙,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言子星一整天都心神不定,心口总是不安地跳动,让他有些烦躁。到了下午的时候,忽然有个族人闯进来,叫道:“阿星,不好了,阿真被人带走了。” 言子星跳起来:“什麽?” 那族人道:“默咄派阿真出去迎接要来的商队,可是过了晌午仍然不见他回来,便让我和哈斯儿去看看。我和哈斯儿出去寻了好几里地,看见一大队人马向南疾行,都是士兵,足有一两千人,阿真就在他们中间。我和哈斯儿以为阿真被他们抓走了,我说回来搬救兵,但哈斯儿性子莽,非要追上去问个清楚。结果那些人很凶,差点把我们杀了。” 言子星急道:“後来怎麽样?” “後来我们被他们打晕了,绑在马上赶了回来,等醒过来挣开绳索再追去时,那些人已经走远了。看他们的打扮,好像是哪个王子的人。” “你看清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应该是往南走了。哈斯儿正在和默咄说这件事。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把阿真找回来。” 言子星很冷静,他想了想道:“你看到阿真是什麽反应了吗?他受伤了吗?” 族人迟疑了一下,道:“他没有受伤。那些人好像很尊重他。可是奇怪地是……阿真明明看见我们了,却没什麽反应,好像不认识我们似的。” 言子星心下微沈。他知道,分离的这一天终於还是来到了。 拓跋真也没想到,他只是出来迎接前来的商队,谁知却看见一队熟悉的人马。 当领头的那人出现在他眼前时,好似开启了一个开关,脑海中原本模糊凌乱地记忆,一下子突然复苏了。 “殿下!”那人惊喜地扑过来。 拓跋真定定地看著他单膝跪在自己脚下,以西厥人最郑重地礼节向自己行礼,却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块石头,动也不会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道:“子业,起来吧。” 秦子业十分激动,道:“殿下,你失踪一年多,我和阿素亚老师都急死了。幸好天神保佑,您平安无事。这一年多来您去哪里了?为何不给我们带个消息?” 拓跋真道:“这个以後再说。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秦子业道:“半个月有队四王子的人马到我们的领地刺探军情,被我和巴图发现了,灭了他们。有个俘虏交代说他在一个马队里见过您,我和老师商量,不论真假都要来确认一下。所以我和巴图分别点了一千五百人,沿著马队可能走过的两个方向找来。天神保佑,让我找到了您。” 拓跋真嗯了一声,抬头望著长天白云,过了半晌,淡淡地道:“这是天意吧。” 秦子业道:“殿下,请您现在立即启程和我们回去吧。这一年多来我和老师将您失踪的消息瞒得好苦,快要撑不住了。四王子多次派人来挑衅,想要吞并我们的势力,部族需要您马上回去主持大局。” 拓跋真闻言,眼睛微眯,露出一抹利光。他没有片刻迟疑:“好,我们走。” 秦子业没想到殿下这麽痛快就与他回去,不由大喜,立刻跃上马背,带著众人追随在拓跋真身後。 他们疾奔出数十里地,忽然被两个人追上。那二人高呼“阿真”,贸贸然地闯了过来,秦子业听到他们的喊声,眼神一动,看向拓跋真。 “殿下,您认识他们吗?” 拓跋真回头看了一眼,淡淡地道:“不认识。” 秦子业微微一愣。 拓跋真虽然说不认识那两个人,但显然那二人却认识他。 秦子业低声道:“殿下,要不要叫过来问问?还是杀了他们?”他们这次出行十分秘密,拓跋真失踪的事在草原上也是一个秘密,不能被外人知晓。 拓跋真似乎有些不耐,冷道:“不用麻烦了。把他们打发走。” 秦子业深深看了他一眼,恭敬地应了,命人将那二人打晕赶走。 拓跋真与他们一路疾奔,十几天後终於回到部族所在的南部草原。 这里与明国接壤,靠近燕州地区,对草原人来说并不是最理想的放牧之所。可是在这里有明国北堂王的暗中支持,四王子等人虽然不知道,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前来挑衅。 阿素亚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带著部族迁徙到这里。有北堂王与他们暗中结盟,不会看著他们被其他几个王子的势力吞掉。 众人迎回拓跋真,都十分欢喜。阿素亚也松了口气。 拓跋真对他十分尊重,向他了解了这一年多来部族的事情,道:“老师,这些日子来辛苦您了。幸好有您主持大局,不然我族人危已。” 阿素亚道:“殿下,老夫惭愧,来得晚了,没有救下淳儿。” 拓跋真想起儿子,心里一阵紧缩,沈声道:“老师,娜木纯和淳儿是怎麽死的?” 阿素亚看著他,道:“你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 拓跋真握紧手里的弯刀,双目赤红。 娜木纯是他的嫡妻,二人十四岁成亲,娜木纯比他年长两岁,十几年来虽然没有子女,但感情却甚好。拓跋淳是他的侧妃生的小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可是现在,这些人都不在了。 “拓跋武、拓跋玉……”拓跋真喃喃地念著这两个名字,突然抽出手里的弯刀,一刀劈碎了身前的紫木长几,厉声吼道:“不杀你二人,我拓跋真誓不为人!” *** 亲亲们,俺没说小星星不更了,只是更的慢点,呵呵 PS:《莲爱东方》的个志马上要卖完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哦!^^ 现在还剩下不多,想买的亲亲要动作快点,这个就是绝版了,以後不会再印刷了。 (0.46鲜币)望星辰63 63 三个月後。 草原上再度迎来了夏季一年一度的阿慕达大会。默咄等人将马匹贩卖给多罗部族,并未引起四王子拓跋玉的注意。实在是拓跋玉与他的大王兄、三王兄正斗得水深火热,大概也没无暇理会一个小小的贩马部落的小心眼。 默咄带著族人准备返回乌里木盆地参加六月底的大会。去年大会上的风头都被拓跋真和言子星抢尽了,今年默咄可是对‘搏塔’这个称呼虎视眈眈已久。 海莲娜已经六个多月了,长得十分健康白嫩。 拓跋真刚刚离开的那段日子,她日夜大哭,还发烧了两天两夜,幸好言子星有上次剩下的冬莲花瓣,给孩子清热退了烧。不然小小的海莲娜不知道会病成什麽样。也因为如此,言子星原本的计划不得不搁浅,耐心仔细地照顾孩子。 现在海莲娜似乎慢慢习惯了‘母亲’不在的日子,对言子星却更加依赖。仿佛她知道谁是她的亲生父母。有时言子星要出去帮忙,必须先将海莲娜哄睡了,再托付给热心的族人妇女照顾,不然她就会哭闹不止,不肯离开他的怀抱。 女儿的依恋让言子星迅速成长为一名真正的父亲。他记得乌吉当初的话,无论发生什麽事,都要为海莲娜著想。 现在默咄等人返回在即,言子星却不会与他们一路走。他表明了自己离开的意思,默咄等人苦苦挽留,但见他去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麽。 三个月前阿真莫名其妙地被人带走,哈斯儿回来回报,默咄立刻决定带人去追。言子星和拓跋真在他们的部族生活了一年多,早已被大家当成了族人。何况这次阿真还是跟著他们出来贩马出的事,草原男儿不能如此随意地被人欺凌。 可是当默咄点好了人马决定去追的时候,言子星却阻止了他。 言子星心中知道,带走拓跋真的必定是他的手下,不然以拓跋真的精明,绝对不会自愿主动地与他们离开。何况大王子和四王子现在正斗得热火朝天,最多也就抽调一千人的队伍分成几小股来抓捕他,而不太可能集中超过这个数目。只有拓跋真自己的人,才会调动千人以上的人马来寻找他。 言子星不能看著默咄等人为了自己和海莲娜去拼命。他费尽口舌,终於使默咄相信带走拓跋真的应该是他的族人,不会有什麽危险,就算去救人,也该自己亲自去。 草原上的人生性单纯,热情仗义。默咄被言子星说服,信以为真,便放弃了追寻的打算。他们部族原本人便不多,男女老幼加在一起不过万人,青壮年不到四千。除了留在谷里的,每年出来贩马的人又分为两队,所以默咄这里人手并不多,真要追去,也根本没用。 众人拔营离开,唯有言子星将女儿缠在胸前,只背了一个小小地行囊,骑著墨风,一人向东行去。 海莲娜早已习惯了马背上的生活。此时她睁著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在父亲怀里东张西望。 晴朗的天空,雪白的浮云,碧绿地草地……这些显然都给这个刚刚接触世界不久的小人极大的好奇和乐趣。 “呜呀?” “怎麽了宝贝?”言子星低下头,看著海莲娜白嫩地小手好奇地在空中伸著,眼睛定定地盯著天上的某处。 “那是白云,好看吗?”言子星笑笑。 “呜呀呜呀……” “哦,你说这白云是不是很像一匹小马驹啊?爹爹的甜蜜小花真聪明啊。” “呜呜呀!”海莲娜兴奋地挥起手。 言子星看著女儿在晴空下隐隐显出深蓝边缘的双眸,不由心中轻颤,想起那个人兴奋喘息时,眸中隐蓝乍现地光彩。 他心中酸涩了一阵,不由抱紧怀中的女儿。 父女二人就这样一边神奇地‘沟通’著,一边赶路,旅途倒也不寂寞。 言子星带著海莲娜走了三天,来到预定的狼山脚下,一队早已等候的人扑了上来,纷纷惊喜地叫道:“少主!您终於回来了!” 尤其凌虎和凌东,几乎痛哭流涕。 那日他们与言子星和拓跋真走散後,也遇上大风暴,二人差点送了命。但他们走的方向正和言子星相反,遇到一个商队,反而跌跌撞撞地逃过一劫。 他们养好伤後,凌东马不停蹄地赶回明国报信,凌虎则留在草原上寻找言子星的消息。 他们寻获了大半年无果,北堂曜日又派了人手前来协助,终於在去年秋冬时候辗转得到了言子星传出的消息。 当时已经入冬,而且找不到乌里木盆地的具体位置,他们只能按照言子星的指示,在冬天过後再入草原。直到两个月前终於联系上,便早早来到这个言子星指定的地点碰头。 言子星看见大家也很高兴。尤其凌虎凌东,是他在草原上的左右手,见他们平安无恙,心中欣喜。 只是海莲娜被这麽多人吓到了,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众人看见少主,欢喜之下没有注意到少主胸前这个奇怪的‘包袱’,直到听见婴儿的啼哭声,才纷纷注目。 言子星道:“你们小声点,别吓到我女儿。” 凌东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女、女儿……少主,这是您女儿?” 言子星抱著海莲娜,一边熟练地哄弄她,一边轻松地道:“这是我女儿,叫海莲娜,以後就是你们的小主子。我让你们准备的母羊准备好了没有?快去挤点新鲜的羊奶,我闺女饿了。” 凌虎稳重,最先回过神来,赶紧命人去准备羊奶。 言子星将墨风交给他们,抱著女儿大步走进帐篷里。凌东等人亦步亦趋地跟著,眼神都好奇地望向少主怀中那个小人。 众人纷纷眼神示意,小声交流。 “少主失踪一年,就弄了个女儿出来,厉害啊。就不知道少夫人是谁啊?怎麽没看见呢?” “还是先别问了,看少主一个人带著小主子归来,说不定有隐情呢。” “能有什麽隐情啊。咱们少主英俊潇洒,位高权重,哪个女人会不愿意跟随?” “先别说这些,我说,王爷要是问起来,我们怎麽回报啊?” “你傻啊。这是少主的私事,王爷要是问起来,少主一定会亲自交代的。他们是亲兄弟,王爷不会为难咱们的。” “小主子不知道多大了。看样子有六七个月了。” “你怎麽知道?” “我闺女七个月时就差不多这麽大。” “那算算,小主子就是去年冬天出生的了?” 言子星看见这些久违的属下,心里既亲切又感动,听著他们窃窃私语也没阻止,接过凌虎找来的新鲜羊奶,喂起女儿。 **** 哦呵呵呵,今天多更一些,预祝亲亲们虎年大吉!新春快乐!^^ 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事业(学业)有成,万事如意,天天开心!^^ PS:感谢大家在十某如此缓慢的更新速度中仍然坚持投票和送礼物,非常高兴!十某在新的一年里也会再接再厉的!抱抱大家!都亲一亲^0^ 望星辰停止出版及暂时封笔通知 我知道亲亲们看到这个标题一定会惊悚,所以一定要详详细细地解释一下。 首先,为什麽《望星辰》要停止出版呢?原本已经预定了四月份出版,但因为在合约上有些条款和鲜没有谈拢,所以不得不宣告暂停。而且在未来一年半内,恐怕都没有出版的可能。 而这件事,是导致十某最近不得不将原创新文暂时封笔的原因之一。 亲亲们请注意,十某所说的封笔,是指原创类耽美生子的新文,而不是指同人耽美生子文(如《莲爱东方》《霜花夜吟》等)。而封笔时间,到明年,也就是2011年的9月17日为止。 为什麽十某会做出这个决定,请大家慢慢听我道来。 相信所有在鲜出版的作者,都知道一条规定,即鲜有一个‘优先出版权’,而这个‘优先出版权’包含的范围,则在合约里概括为“《xxx》绿叶森林系列作品、及同志|男男类相关作品”。根据鲜的解释,就是说包括了作者所有的男男类原创作品。 也就是说,十某所有的作品,只要是原创,都要优先给鲜审稿出版,只有鲜不要的,才可以放出释出信,投稿别家或者另作打算。 十某在鲜出版很久了,鲜从三年前起就邀请十某做驻站作家,可是稿费却一直不肯涨,十某到现在出版了九部作品,一直拿著比新人只高3000新台币的稿费。扣去20%的税金,再加上折算汇率,到手的金额还没有十某一半的工资高。所以十某到现在,也没有同意在鲜驻站的。 原本在这方面,十某一直没有怎麽计较过,专心致志地写文,一心扑在写作上。可是自今年以来,十某在写作方面重心有了转移,并开始考虑长远的打算。所以十某和鲜网谈,希望修改一下原先的合约,以後会继续给鲜供稿,但请鲜在原创方面给我一定的自由,能让我自主安排。 十某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现在大家的维权意识都在增强,作者也有维护自己权益的权利。鲜的一款‘优先出版权’好像卖身契一样,将作者牢牢绑住。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妓女还有赎身的自由呢,难道作者签了约,就必须卖死在鲜网吗?何况十某并没有打算离开鲜。 但是让人非常遗憾和心痛的是,鲜拒绝了十某的请求,并且明白地告诉小编“一切照著合约走”,於是,十某作为作者争取自己权利的行为失败了。 十某非常失望。在此之下,实在无心继续被鲜绑死,因此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就是等‘优先出版权’的期限结束。 由於上一部签约作品《秋风缠》是在2009年9月17日签订的,按照两年内鲜为作者出书不满四本,优先出版权之年限为两年这一条规定,十某只有等到2011年9月17日,才能恢复‘自由身’,并且在此期间内不写原创,不出书。 因此《望星辰》将停止出版,并且在此期间,十某的原创耽美文就此封笔,直到明年的9月17日再解禁。 十某不是第一个和鲜谈优先出版权的作者,相信也绝对不会是最後一个。 十某目前辞职在家,本想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专心创作,现在看来只好另作打算。 亲亲们放心,《霜花夜吟》会继续更新,《望星辰》也会慢慢更新(不过速度不会很快)。另外《闻雪无双》其实我已经开始写了,小葡萄的故事也有了初稿,但是由於封笔,不会放上来了。等到明年合约解禁时间到了,十某会考虑在其他出版社出版,或者自己出个人志。 今天做出封笔这个痛心的决定,十某实在觉得很难受。不过大家放心,十某不会抛弃耽美和生子的。这一年半内十某会继续创作,不过写作重心将转移到同人生子文及其衍生的原创文上(相信在同人衍生文上鲜是没有办法制约我的)。 以上 希望亲亲们能够理解我的苦衷,非常感谢大家!我爱你们!因为有你们,所以我一直挣扎在耽美这条温饱线都难以满足的创作领域中! 抱抱大家! 十世 2010年3月5日 (0.4鲜币)望星辰64 64 言子星熟练地给女儿喂完奶,抱起她来拍拍後背,等她打完咯後听见她哭,又利落地给她换好尿布。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如水,流畅之极,凌虎等人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言子星将女儿安顿好,放到床上,转过身来,神情由刚才地轻柔呵护,变得深沈严肃。 凌虎回过神来,才想起正事还没说,赶紧恭敬地道:“少主,您失踪一年半,陛下和王爷都十分担心。还有老王爷也多次来信询问。王爷吩咐我们,找到您後立刻与您一起回遥京去。” 言子星低低道:“是该回家了。”出来这麽久,他心里也十分想念家人。只是在那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做。 “西厥二王子拓跋真,最近有何消息?” 凌虎这一年多来几乎将草原翻了个个,对各大势力和各个部族间的情况了如指掌。闻言道:“二王子拓跋真三个月前返回了部族。原本老汗王在拓跋真逃走後大怒了一阵,但去年年初不知怎麽的又後悔了,免除了拓跋真的罪状,还允许他的部族向南迁徙。拓跋真之前与您一起失踪的事被秦子业和阿素亚瞒得很严,族中一年多来竟然都没什麽人知道。” 言子星闻言,心中一动,道:“你知道那个阿素亚是什麽来历?听名字他不像西厥人。” “阿素亚来历神秘,王爷也十分好奇,命人仔细打探过。但奇怪的是,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只有拓跋真部族里的几名老侍者知道他,据说是在拓跋真小时候做过他的几年老师,後来在拓跋真十四岁大婚成年後就消失了。直到去年年初拓跋真失踪後,又突然出现在部族中。” “哦?”言子星微微蹙眉,道:“竟然连大哥的人也没有打探出这个人的来历吗?” “是。王爷怀疑他是从更北边来的异族。” 言子星突然心中一动。 阿素亚……摩耶…… 这两个名字在摩耶人的古语里似乎是同一种语系。只可惜古摩耶语在摩耶人一千多年的迁徙中早已消失得差不多了,灵隐谷中留下的记载也寥寥可数。 他的念头只是这麽一转,便暂时放下了,吩咐凌虎去准备,第二天他们就起程。 凌虎等人大喜,终於可以少主返回明国了。 这一年多来他们的压力也很大,现在找到了言子星,也都纷纷松了口气。不然真不知道怎麽回去对老王爷和北堂王交代。 第二天众人上路。 因为带著海莲娜和几只下奶的母羊,所以赶路的速度都不快。 言子星一直抱著女儿,并不假手他人。凌虎等人也不会照顾孩子,即使主动请缨,也被言子星拒绝。 他们一路向南,走了十来天,快要到达苍山山脉。翻过那片山,便接近明国的燕州了。 “拓跋真的部落就在那边。”凌虎指著前方的草原。此时已经能看见寥寥地西厥牧人。 言子星道:“这里离燕州不过一百多里啊。他们有没有与燕州守卫产生过冲突?” “没有。拓跋真的部族被老汗王驱赶,现在暗中托庇於北堂王的照顾。阿素亚和秦子业都明白形势,一直约束著族人,并没有挑衅过燕州边境,偶尔还和青州等城有贸易往来。现在他们在南部这片草原上已经慢慢坐大了,原本周围的几个小部落也归属了过去。” 言子星这些日子也从凌虎口里详细了解了草原上的形势。因为老汗王几乎算废弃了拓跋真的继承权,并将其部落赶到草原的最南边,所以转移了拓跋玉等人的注意力。而且只要拓跋真的部落一直留在南边的草原,因为顾忌明国的势力,拓跋玉等人也不敢轻易派大军过来开战。 言子星眯了眯眼。看来这阿素亚真不是简单人。 “走。去拓跋真的部落。” “什麽?”凌虎微微一惊,道:“少主,我们还是直接回明国吧。虽然王爷和拓跋真暗中有协议,但明面上双方仍是敌人。我们这样贸然前去,只怕不妥。” 言子星扯了扯嘴角,似乎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十分奇特,其中隐隐包含著一种凄凉和酸楚之意。 他紧了紧手臂,低头看著在他怀中酣睡地女儿,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轻声低喃道:“一切都为了海莲娜……” 他的声音十分低,以凌虎的内力竟然也没有听清。只是他看出少主神色间似有隐情,於是不敢再问。 他们一路向部族的方向前进,第三天傍晚时候,来到拓跋真的大帐附近,却被守卫的西厥士兵拦住了。 言子星对领头的百卫长道:“我要见拓跋真。告诉他,我是明国的言子星!” 那百卫长不知道他是何人,喝道:“大胆,竟敢直呼二王子的名讳。我们二王子吩咐了,最近什麽人也不见,尤其是明国人。” 言子星冷笑:“我不管他见不见。你自去禀报。若他还是不见,我就自己闯进去了!”说著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向那百卫长扑去。 百卫长只觉眼前一花,一阵疾风袭来,慌张想去拔腰间的刀,却抽了个空。等他回过神来,只见那人已端坐回自己的马上,左手抱著孩子,右手却拿著一把熟悉地弯刀。 百卫长眨了眨眼,脸色又青又白。他已认出那正是刚才还挂在自己腰间的弯刀。 言子星抽出刀看了看,又插回鞘里,扔了回去,淡淡地道:“刀不错。” 百卫长接回自己的弯刀,额上冒出一滴冷汗。 西厥人十分悍勇,并且重英雄惜英雄。他并不会因为言子星的武功高明莫测而心生惧意,反而充满敬意。只是对方那淡定自若、并始终冰冷地气势,让他心里忐忑。 他看了言子星等人一眼,终於掉头回去禀报了。 *** 看到会客室里的留言,真的非常感动,泪结於心。 亲亲们,谢谢你们的理解和支持,你们怎麽能这麽可爱呢?十某实在不知该怎麽感激你们~~ 亲们放心,望星辰我会慢慢贴的,不管出书还是不出书,都保证大家能在专栏里看到最後结局,不会让大家的V钱白花的。都抱抱~~~ (0.38鲜币)望星辰65 65 秦子业听说大帐外有一名叫言子星的人求见,心里微微一惊。 他自然知道言子星是谁。当初他去明国向北堂王‘求援’时,曾在遥京见过那少年一面。四年前西厥与明国的大战中,正是那个少年在岩城城头一箭射死了拓跋真青梅竹马的好友,也是其最倚重地大将先翰。 言子星是老北堂王的幼子,现任北堂王的麽弟。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秦子业却千方百计打探了出来。去年言子星与拓跋真一起在大风雪中失踪後,秦子业十分担心,到处暗中寻找,但奇怪地是,这两人竟好似从草原上消失了。如果不是这次偶然得到二王子的下落,只怕他们和北堂王府的人一样,还在没头苍蝇一样地乱转呢。 不过拓跋真回来後却仿佛不记得自己失踪时的事情了。阿素亚给他诊脉後判断,拓跋真失踪那段时间头部好像受过重创,淤血压住了部分脑部经穴,现在淤血消散,原本堵塞地经穴恢复正常,重新疏通,却洗去了前段时间的记忆。 这种事虽然神奇,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秦子业并不关心拓跋真失踪地那段时间发生了什麽事,只要二王子回来就可以了,草原上的大业还需要他来完成。 可是这次拓跋真回来,似乎改变很多。一般人可能没有感觉,但秦子业跟随他多年,二人亦主亦友,相知甚深。 从前的拓跋真霸道凌厉,锋芒毕露,是草原上的搏塔图宏,别说大王子等人,就是老汗王对这个儿子也顾忌几分。虽然四年前拓跋真率领二十万大军在明国失利,威望受损,但从灵州掠回了大量的战利品,在西厥贵族中的地位却没有下降。去年拓跋玉之所以能诬陷拓跋真成功,其中未必没有老汗王的顾忌之心,借刀杀人。 对狼来说,即使是亲生儿子,也是抢食的。 但这次拓跋真回来,却内敛许多。威而不露,重而不显,越发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他的这种变化,对於草原大业来说是好事。可是秦子业却隐隐发现,拓跋真似乎有很重的心事。他的眉宇总是紧蹙,嘴角总是轻抿,望著远处的目光,犀利中总是带著一丝似有若无地轻浅温柔。那温柔仿佛是思念,又仿佛是一种无法挣脱地牵绊。 这些也是秦子业朦朦胧胧察觉的,他暗中警惕,直觉告诉他,拓跋真心底深处这一丝莫名地温柔,很可能会成为他未来草原霸业中的巨大阻碍。 他暗中忧心,几次三番地试探拓跋真,却都被挡了回来。 他知道拓跋真不想说的事情,自己无论如何是问不出来的,只好去求教阿素亚。但是阿素亚却对他道:“不一定要沾满鲜血才可成就千秋大业。温柔未必不英雄。你只要知道,殿下的心一如既往就好。” 秦子业无奈,只好将这些事放在心底。 今天突然听说言子星要见拓跋真,不由心中一动。 当日言子星是与二王子一起失踪的,自己只在北边接回了二王子,却并未看见言子星的身影。 只是他毕竟不敢私自做主,还是去请示了拓跋真。 “言子星?” 拓跋真听见这个名字,似乎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只是皱了皱眉道:“他来干什麽?我们与北堂王的合作是私下进行,不便在草原上见他。让他回去!” 秦子业道:“言子星十分坚持,一定要见您。另外奇怪的是……他还抱著一个孩子。” “孩子?”拓跋真挑了挑眉,道:“不要管他,让他离开。近些日子草原上风声正紧,我那几位好兄弟地探子也都扎了进来,这麽多双眼睛看著,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秦子业仔细观察拓跋真的神情,见没有什麽异样,便低声应了。 “等等。”拓跋真在他临出帐前又唤住他,淡淡地道:“他毕竟是北堂王的弟弟,客气点,别起冲突。” “是。” 秦子业亲自带人来到帐外,请言子星离开。 言子星面无表情,冷道:“他说不想见我?” 秦子业客气地道:“言公子,我们与明国一向不大往来,您还是请回吧。” 不大往来? 言子星心里冷笑。他知道最近拓跋真回到部族後,草原上的形势波涛暗涌,隐隐有驱动地趋势。不过这与他有什麽相关?他是来找拓跋真的。来找他女儿的父亲,他的、他的…… “我要见他!”言子星肃颜冷笑:“你以为你们拦得住我!?” 秦子业脸色微变。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草原上升起点点篝火,远处的帐篷也炊烟嫋嫋。 言子星他们与王帐的距离并不太远,而且他身边带著的人各个都身手矫捷。如果双方真发生冲突,王帐附近毕竟是拓跋真的地盘,还是可以压制住。但问题是,言子星是北堂王的弟弟,双方关系微妙,秦子业等人是万万不敢真得罪了他的。 秦子业心中正在迟疑,还没拿定主意,言子星却已趁著他失神地这会儿功夫,突然双腿一夹马腹,墨风没有丝毫预兆地腾空而起,迅如闪电般地撞开前方的人,冲了过去。 周围地西厥士兵迅速抽出长弓,秦子业大叫:“不要射箭!不要射箭!拦住他!拦住他!” 此时凌虎凌东等人紧随言子星身後,纵马冲了过去。 那些西厥士兵因为秦子业的命令不能射箭,耽误了一瞬,但他们反应也极为迅速,立刻纵马追了过去。 墨风高头大马,速度极快,但王帐附近守卫森严,听见秦子业的呼声,立刻又有两队西厥士兵包围了过来。 *** ‘腐女节’番外暂时还没赶出来,送上更新一篇,小星星抱著孩子勇闯王帐,大有千里‘追夫’的感觉哦,哦呵呵呵~~~ (0.34鲜币)望星辰66 66 言子星一手抱著海莲娜,一手抽出长剑,手腕轻抖,眼前飞出无数地剑花,剑锋所过之处,西厥人手中的弯刀纷纷落地。 “让开!”言子星闯出一条路,突然以西厥语高声喊道:“拓跋真,出来见我!” 他内力充沛,此时一声长喝,整个王帐都听的清清楚楚。 海莲娜哇哇大哭,与周围地刀剑相交之声掺杂在一起,显得分外凄楚。 言子星却对女儿的哭声听而不闻。他不想伤人性命,眼见包围过来地西厥人越来越多,突然一夹墨风,趁著马蹄高扬之际腾身而起,竟从面前的西厥士兵头顶跃过。 众人大惊。又有人想拉弓射箭,秦子业气急败坏地叫道:“不许放箭!都不许放箭!” 那些士兵也看出言子星并不想伤人,也都纷纷手软,就这样让言子星轻松地直闯了进去。 言子星冲到王帐前,突然帐帘掀开,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大步走了出来。 此时天光星暗,视线朦胧。但言子星即使闭著眼,也能认出这个人是谁。 “阿真……”言子星轻轻低唤。 来人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却径直走到他面前五步远,道:“你是什麽人?竟敢擅闯我的王帐!” 言子星微微一震,清醒过来,直直盯著来人,道:“拓跋真,你不认识了我吗!” 拓跋真皱了皱眉,道:“哦,原来是你。”他淡淡地站在那里,一手垂在身侧,一手摸著腰间的弯刀刀柄,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道:“阁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言子星低低一笑,沈声道:“你不请我进去吗?” 拓跋真冷冷地道:“我想不必了。我们西厥人与大明一向势不两立,有什麽话还是在这里说吧。” 言子星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暗示,只是低头看著怀中哇哇大哭地女儿,道:“我女儿年纪小,受不得风寒和惊吓。你请我进去坐坐,不可以吗?”说到後面,声音渐轻,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浅浅淡淡、不易察觉地哀求。 拓跋真对他臂弯中的婴儿视而不见,瞥也未瞥一眼,只是蹙眉冷冽地道:“言子星,当日你在岩城的所作所为我可没有忘记。难道今日你想与我再战一场吗?如此,拓跋真奉陪到底!” 他噌地一下抽出手中的弯刀,锋利地刀背反射起初升地月光,闪到海莲娜的脸上,原本渐渐安静下去的婴孩,被这一吓,再度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哭得声嘶力竭,言子星却看也不看,哄也不哄,只是目不转睛地盯著拓跋真。 拓跋真的视线牢牢地锁住他,也未曾向孩子看去一眼。 二人互持刀剑,相互瞪视,周身气氛诡异,凌虎和秦子业等人都不敢妄动。 秦子业心中焦急,难道真要在王帐前与北堂王的弟弟打起来?虽然他们与明国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两国纠葛百年,关系时好时坏,一切以利益为重。何况他们现在与北堂王暗中有协议,要夺回草原上的势力还要仰仗明国的暗中支持,言子星是北堂王的亲弟弟,如果真闹出什麽事来,日後可不好处理了。 秦子业急的额头冒汗,他一咬牙,便想上前劝阻二人。忽觉手腕一紧,被人拉住。 “别去管他们。” 秦子业回头一看,正是拓跋真的老师,族中德高望重的阿素亚。 “老师,可是他们……” 阿素亚摇了摇头,低声吩咐道:“让士兵都撤後。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秦子业心中困惑。但阿素亚的素来威信深重,智慧过人,秦子业对他一向十分信服,因此虽是疑惑,但仍然下令让士兵都撤後,远远地围成一圈。 言子星望著拓跋真,突然出声道:“阿真,你真要对我刀剑相向吗?” 拓跋真皱了皱修长地眉宇,道:“亲疏有别。言子星,我不记得曾与你亲近到可以直呼姓名的地步!” “不记得……”言子星突然低低一笑,笑声渐渐放肆起来,甚至连眼角都溢出水光。 “不记得!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後合,似乎连孩子都快抱不住了。 海莲娜在他怀里摇摇欲坠,小手小脚都从繈褓中露了出来,白嫩娇弱地小胖身躯挣来挣去,在黑夜中十分醒目。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可怜兮兮地小模样,让人看了万分不忍。 拓跋真眼神一闪,眉头拧得更深,握著刀柄的手微微轻颤。他突然大喝道:“言子星,莫要在我这里发疯!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说著一刀劈了过去。 言子星初时动也不动,直到他的刀锋撩到近前,眼神闪过一丝痛意,终於避无可避,抬手举剑挡去。 ‘当──’地一声。 言子星被拓跋真的武力震得连退三步,身子晃了一晃,突然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拓跋真目光一闪。凌虎等人大惊,但没有言子星的命令,不敢贸然上前相助,只得局促紧张地站在他身後。 拓跋真嘴角冷笑,再度腾身而起,刀刀不停,连劈过去。 言子星左支右挡,似乎不胜武力。 “言子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日你既到我的王帐前挑衅,那留下命来吧!” *** 刀剑相向了,可怜了海莲娜啊…… (0.34鲜币)望星辰67 67 刀锋赫赫,言子星却一语不发,只是举剑闪避抵挡,一眼不眨地深深凝视著拓跋真。 拓跋真终於忍不住,低吼道:“回招啊!你怎麽不回招!不许再这麽看我!” 言子星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笑容甚为凄凉,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痛楚。 “阿真,你不顾及我,难道连海莲娜也不顾念了吗?你……你舍得她吗?” 海莲娜被二人吓到,哇哇大哭,嗓子似乎都劈裂了,夹杂著沙哑地颤音。 拓跋真冷酷地道:“什麽海莲娜。我不认识。” 言子星仿佛被这句话击倒,身子一抖,晃了一晃,竟忘记闪避,拓跋真的一刀,正向著他与怀中的女儿劈来。 眼见这一刀就要砍实,刀锋却在将将劈到婴儿的繈褓前一寸时停住。 “言子星,看在北堂王的面子上,我不与你为难。你速速离开吧。”拓跋真压低声音道。 言子星恍惚地看著他,呆立不动。 他二人斗了许久,西厥士兵俱已後退,凌虎等人也离得远,说话不豫他们听到。 言子星深深地凝望他,低声道:“从前有个人,曾经对说我过,草原上的星星有多少,对我的喜欢就有多少……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对他也是一样的。” 拓跋真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言子星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辰,喃喃道:“只要星星不灭,这句话我就永远不会忘记。” 拓跋真突然不耐烦地道:“你到底在说什麽?我听不明白!” 言子星看著他,艰涩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拓跋真,我不管你是否真的忘记,但有些事,有些话,我言子星却永远记得!” 他突然收回手里的剑,撤身站立,温柔地望著怀中的女儿,摇动左臂轻哄。 拓跋真顿了一下,没有再出招。 海莲娜受惊不小,但哭得久了,也是累了,终於小声下去,在父亲怀中抽动呜咽。 言子星抬头看了看拓跋真,神色变得无比沈静,仿佛这世间再也没有什麽事能让他动容了。 “今日冒昧前来,二王子风采依旧,刀法高明,言某得以亲身领教,不亦快哉。” 拓跋真长眉微蹙,握刀不言。 言子星淡淡一笑,道:“今日打搅许久,这便告辞。”说著轻柔地将海莲娜抱好,转身走到凌虎等人身边,牵马要走。却见周围的西厥士兵再度拢了上来。 言子星回头一笑:“二王子,莫非你想留言某做客?” 拓跋真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道:“都退下,让他们走。” 士兵纷纷散去。 言子星跨上墨风,淡淡扫了拓跋真一眼,又目光远望,看向他的王帐和周围训练有素的士兵,微微一笑,道:“二王子果非常人。草原上有二王子这只雄鹰,想必不日便能扭转形势。言某在明国,静候二王子的佳音。” 拓跋真冷冷地道:“客气了。不送。” 言子星再也没看他一眼,纵马回身,抱著海莲娜疾驰而去。 他一路疾奔,仿佛不知疲倦,直到凌虎的声音传来。 “少主,天色晚了,咱们休息一下吧。不然小主子受不了了。” 他连喊两遍,言子星才回过神来,放慢马速,看著怀中的女儿。却见海莲娜双目紧闭,面色发红,急促地喘著气,神色颇为痛苦。 言子星心中一惊,立刻停下马来,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却是十分烫手。 他心中惊惧,知道女儿受了这番惊吓,又啼哭许久,只怕在这草原夏季的凉夜中受了风寒。 “海莲娜……海莲娜……爹爹甜蜜的小花……”言子星焦急地将女儿抱在怀里,不停地亲吻她的小脸蛋,只觉眼睛湿润,忽然便想哭泣。 他强忍泪意,对身後追上来的凌虎等人道:“升起篝火,准备羊奶。” 可是海莲娜烧得厉害,连羊奶也吃不下。 言子星大急。上次在大风雪中摘到的冬莲花花瓣,大部分给拓跋真产後补身用了,最後一瓣,也在上次海莲娜地发热中给她熬成了退烧汤药。 此时众人身边都没带药材,不由望著海莲娜的高热束手无策。 凌虎道:“少主,这里离燕州很近了,我们连夜赶路,翻过敕勒山,明日中午便可到达。到时赶紧给小主子找个大夫看看,相信小主子吉人天相,必当无碍的。” 言子星点了点头,用披风将女儿裹紧,道:“好。我们连夜起程,尽快赶回燕州。” 他抬头望了望草原上漆黑地天空,只见无数地星辰闪闪发亮,仿佛连成了一片星的海洋。 他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与拓跋真嬉笑奔跑在阿慕达大会上。 他们手拉著手,跑到无人的草原上,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整个世界,天大地大,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那时候拓跋真对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仿佛都已深深地镌刻在心底,带给他无数甜蜜地同时,也噬咬著他的心扉。 他咬了咬牙,回过神来,抱著海莲娜重新跃上马背。 “出发!回国!” 这一次离开草原,连他自己,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度归来了。 ******* 亲亲们,前段时间和鲜的问题已经解决,真是纠结啊。现在《望星辰》第一部(两册)延後到6月份出版,之後会继续连载下部哦。上部暂时定名为《望星辰之草原情殇》。 (0.38鲜币)望星辰68 68 燕州首府虎阳城里,最好的大夫给海莲娜开了药,连服两剂,半岁的婴孩终於退烧了。 言子星这几日寸步不离地照顾女儿,人一下子憔悴许多,胡子拉扎,眉宇深锁,活似生生老了好几岁。 这日他见女儿大好了,终於展开笑颜,蹭著女儿娇嫩地小手,与她咿咿呀呀地说话。 凌虎进来有事禀报,但见他这番模样,一时不忍张口打搅。 一人跟在他身後进来,冲他点了点头,凌虎便安静地退下了。 言子星专注於女儿,竟没有注意到屋里的动静,只是温柔笑著对女儿道:“海莲娜,爹爹甜蜜地小花朵,今天终於退烧了,爹爹可安心了。以後不许你再生病了,知道吗?” 那人突然开口道:“她叫海莲娜?” 言子星吓了一跳,腾地跳起来,望著来人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哥……你、你怎麽在这里?” 来人正是言子星的大哥,明国的北堂王,北堂曜日。 北堂曜日一身华贵玄衣,气度卓然,神态温柔,含笑道:“我失踪了一年多的好弟弟终於回来,还做了父亲,我这做哥哥的心中惦记,迫不及待地赶来接你。” 言子星知道大哥是关心他,特意从遥京赶来,不由羞愧道:“大哥,弟弟让你担心。” 北堂曜日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回来就好。父王和爹爹都很担心你。” 言子星道:“正该回家看看。我真是不孝。” 北堂曜日看他形容憔悴,在虎阳府休整多日,眉宇间仍有风霜之色,不由心下疼惜,道:“不怪你。” 此时床上的海莲娜呀呀说语,北堂曜日走过去,俯身看了看,赞道:“好个漂亮的女娃娃。”说著弯腰将婴孩抱了起来。 海莲娜本是最怕见生,在草原时除了两个父亲谁也不跟。自拓跋真走後,更是腻著言子星,不能他人哄抱。可此时北堂曜日抱著她,不知是否是血亲之缘,还是北堂曜日哄弄孩子的手段老辣,海莲娜竟然没有丝毫不适,一双黑中见蓝的大眼睛直直盯著他看,手指放在嘴中,发出呀呀笑语。 北堂曜日看清海莲娜眼珠的颜色,顿了一顿,却没有说什麽,只是微笑道:“子星,这可是咱们北堂家第一个女娃娃,该抱回去给父王爹爹好好看看。长孙女呢,矜贵得紧,不知父王会欢喜成什麽样子。” 言子星闻言笑道:“说来也是。海莲娜还真真是咱们北堂家嫡出的第一个女娃呢。” “海莲娜这个名字很好听,你给她起的?” 言子星顿了一顿,道:“是她娘亲给她起的。” “哦?”北堂曜日挑眉,温声问道:“她娘亲是何人?你为何不带她一起回来?” 言子星苦涩一笑,道:“他不肯和我回来,留在了草原上。” “是西厥人?” “是。” 北堂曜日微笑道:“我明国虽与西厥交恶,但咱们北堂家却不在乎什麽门当户对、家国民族。只要你真心喜欢,大可以娶了她,父王和爹爹都不会说什麽。” 当年诸国纷争,战乱不断,明国位置偏远,与众多民族比邻而居。後来北堂傲平定天下,使得明国统一北方土地,成为强悍地大国,但各个民族与亡国百姓间的磨合十分严重。当时北堂傲大开民族融合之道,鼓励异族通婚,倡导以才取人,以德服人。 他自身後来也与摩耶族出身的言非离相爱隐居,所以对那些门户之见,一向嗤之以鼻。 何况如今男风盛行,男男相恋并不算什麽。但拓跋真身份敏感,且与明国有大仇,二人恩怨颇深,也不知…… 言子星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大哥解释。 北堂曜日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有难言之隐,便温言道:“子星,你不想说大哥也不会逼你。但是你要知道,无论你做出什麽样的决定,大哥都支持你。” 言子星感动地道:“大哥……” 北堂曜日见他这样子,突然心中一跳,有个不好的预感。他们家族有摩耶人血统。虽说摩耶族男子不见得各个都喜欢男人,但确实容易受到同性吸引,或者说更容易喜欢上男人。 他见言子星这吞吞吐吐,迟疑为难的模样,便忍不住想海莲娜这孩子会不会是言子星在草原上和哪个男人生的。 这种想法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虽然自己就与二弟相爱,并生了一个儿子。三弟北堂曜月也是‘嫁’到了文国生了孩子,但这并不说明他希望他们北堂家最小的一个儿子也和男人在一起。 难道他们北堂家四个儿子,都是给别人生孩子的命?当然,司耀辉不算。但那是因为他不能生。他如果是摩耶人,以他对自己执著的爱意,想必现在孩子都有一群了,也不用自己受那个罪了。 北堂曜日脸色瞬息微变,很快沈著下来,问道:“子星,你的事大哥不会多管,不过还是想问问……” “大哥,你要问什麽?” 北堂曜日迟疑了一下,委婉地道:“海莲娜……不会是你亲生的吧?” 言子星奇怪道:“海莲娜就是我亲生的女儿啊。大哥你怎麽这麽问?” 北堂曜日难得口舌笨拙,道:“我是说……我的意思你她不是你生的吧?从你的肚子里……” 言子星失笑,道:“大哥,海莲娜不是我生的,是阿真生的……” “阿真?”这名字好像既像男人又像女子,北堂曜日一时琢磨不透,不过总算松了口气。 言子星此时也看出他大哥的意思了,沈吟片刻,道:“海莲娜虽然不是我生的,但她的娘亲却是个男人。” *** 小星星要对大哥坦白了,哦呵呵呵~~~ 亲亲们,《望星辰》上部还有几章加两篇番外就完结了,六月出版後下部就会开始,到时会按照新文连载,前三分之一部分免费,让亲亲们少花点钱。不过十某速度有限,亲们到时表催俺啊,汗~~~ (0.46鲜币)望星辰69 69 北堂曜日刚松口气的手轻轻一抖,心里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怎麽真是个男人?难道他们北堂家的人就逃不了男男相恋的宿命吗? 他揉了揉额角,不解地道:“你说海莲娜不是你生的,但她娘亲是个男人?难道那个男人正好也是摩耶人?” 言子星点了点头。 北堂曜日心里有些不大相信。哪里这麽巧,子星会在草原上结识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还正好是摩耶人,可以以男身产子? 他盯著言子星仔细看,视线尤其在他的腰腹和胯骨处来回打量。 言子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道:“大哥,你看我做什麽?” 北堂曜日轻咳了一下,收回视线,道:“子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就算海莲娜是你生的也没什麽,你可莫要对我撒谎。” 言子星坚定地道:“当然是真的。弟弟怎麽敢对大哥你说谎。” 北堂曜日也相信他不会对自己撒谎。可是这麽巧的事,让他怎麽一下子相信?摩耶人在中原几近灭绝,剩下的人口只有数千人,几乎都集中在灵隐谷内。而草原远在关外,那里会有摩耶人吗?就算有,又怎麽会这麽巧与子星遇上,二人还相爱生下了海莲娜?既然相爱,那个男人为何不与子星一起回明国来? 北堂曜日心里疑问多多,蹙眉不语。 言子星道:“大哥,你不相信我?” 北堂曜日道:“大哥自然是信你的。我刚才也说了,不论你做什麽,大哥都是支持你的。只是这件事可大可小,你是家里的小儿子,爹爹和父王一向最疼你。你说你现在抱著海莲娜回来,让大哥怎麽向他二老解释?”说著又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叹道:“想不到我们北堂家的男儿,都与摩耶男子纠缠不清啊。” 这是宿命吗?连一向不相信神灵的北堂曜日,此时都忍不住感叹命运的奇妙和诡异。 言子星对北堂曜日十分信任,初时没有出口,只是不知该如何解释。此时下定决心,突然将衣摆撩起,跪下说道:“弟弟有件事,要求大哥原谅。” 北堂曜日吃了一惊,道:“子星,你这是做什麽?” 言子星咬牙道:“这孩子的父亲……我是说她的娘亲,是、是……拓跋真!” “什麽?”北堂曜日额角一跳,惊愕地睁大眼睛。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竟一瞬间产生了迟疑:“哪个拓跋真?难道是草原上那个……” 言子星点了点头,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北堂曜日难得地呆滞住,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子星,你起来吧。” 海莲娜在他怀里开始不老实,冲言子星伸出双手,咿呀地唤著。 言子星起身後却不敢接她,老老实实地站在大哥身前。 他对北堂曜日甚是敬畏。长兄如父,有时候北堂曜日对他比北堂傲还要严厉,所以言子星此时心中忐忑,不知大哥究竟是怎麽想。 北堂曜日抱著海莲娜,仔细看了看她的小脸蛋,道:“确实有几分拓跋真的影子。拓跋真竟是摩耶人?这倒是件奇事。” 言子星想起当初拓跋真怀孕五个多月,二人都没有察觉,若不是因为争吵动了胎气,只怕仍然不知他是摩耶人的事实。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子星,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於是言子星将他与拓跋真失踪那一年多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北堂曜日。 北堂曜日只觉匪夷所思,沈吟道:“你是说拓跋真恢复记忆後,又将他失忆时发生的那段事情忘记了?” 言子星苦笑:“我带著海莲娜去找他,却被他毫不留情地赶了回来,甚至刀剑相向,把海莲娜惊出病来。阿真……拓跋真十分心疼女儿,若是他没有忘记,绝不会如此对待海莲娜。”说到这里,他想起拓跋真的绝情,不由神色黯然,心中凄楚。 北堂曜日看了看他的神色,叹道:“小弟,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作茧自缚了。” 言子星知他看出了自己对拓跋真的情意,也不掩饰,道:“大哥,我确实做错了。但是我不後悔!如果事情再来一遍,我还会这样做!我只是担心……我爱上拓跋真,会让你失望。” 北堂曜日拍了拍他的肩,含笑道:“子星,你从来没有让大哥失望过。而且你这次趁拓跋真失忆之时与他结为契兄弟,还让他给你生了女儿,大哥为你骄傲!哈哈哈……” 他越说越高兴,一想到拓跋真那匹草原上的野狼竟然在自己弟弟手上吃了如此‘大亏’,还生了个女儿,不由有种出了口气的感觉,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言子星抽了抽嘴角。他确实想过他大哥听说自己搞大了拓跋真的肚子说不定会高兴,却没想到高兴成这样。 原来他大哥也有这样一面啊。 要知道北堂曜日对待亲人自然是无微不至地关怀,可是对待敌人却从不留情。有机会踩拓跋真一脚,他自然高兴。 北堂曜日陪言子星在虎阳府住了几日,便接他与海莲娜一起回到遥京。 言子星失踪一年多,明日帝司耀辉也十分担心,後来听属下回报,说他居然在草原上和一个西厥人生了一个女儿,不由又惊又喜,亲自带著两个儿子到北堂王府看望。 司耀辉的长子司君涵已经五岁,次子北堂君情也四岁了,兄弟二人第一次见到床榻上正在蹒跚学爬地海莲娜,便立刻喜欢上了这个小堂妹。 司君涵性格温雅,小小年纪便已有了太子的风范,北堂曜日和司耀辉对他都十分放心。只是北堂君情性情过於冷漠,虽只四岁,但少有言笑,此时见他对海莲娜爱护有加,脸上露出孩童的笑容,不由都十分欣喜。 “看来涵儿和情儿都十分喜欢海莲娜啊。”司耀辉很高兴,道:“果然还是女儿好。子星你好本事,咱们北堂家总算有个女娃娃了。哈哈,还不羡慕死文国的小王爷。” 北堂耀辉自登基後,虽已改回皇族姓氏,易名司耀辉。但他骨子里还是认为自己是北堂家的人,时时以北堂耀辉自居。 言子星闻言一笑:“二哥如此羡慕,不如自己也生一个。”他不敢跟大哥开这种玩笑,但他从小与司耀辉一起在灵隐谷长大,关系亲密,言笑不忌,因此这话只敢对著他说。 司耀辉瞥了一眼身旁的北堂曜日,道:“朕倒是想呢,但也要有人愿意生啊。” *** 亲亲们,过几天再贴上70,全书就剩下最後一章了(出书版的第二十章),另外还有两篇番外,《望星辰之草原情殇》篇就全部结束了。出书时全文内容基本和已经发上来的连载版相同,只是中间改改错字、调整一下语句之类的。所以发出书版的时候,已经买过VIP的亲亲不用再买一次了,只要追第二十章和番外就可以了。大家明白了吗?不必重复花钱哦。 (0.52鲜币)望星辰70 70 北堂曜日含笑听著他们玩笑,并不接话,只是安稳地端著茶杯喝茶。 司耀辉忽然揽住言子星的肩膀,亲昵地道:“朕看海莲娜小小年纪,已出落得眉清目秀,可以看得出将来定是咱们北堂家的美人。子星啊,你是和草原上的哪位美人生下的这个小美人啊?。” 言子星扯扯嘴角。 司耀辉以为他不肯说,道:“这都不肯告诉二哥?那你告诉二哥,海莲娜的娘亲长得如何?是不是个美人啊?” 言子星想了想,道:“应该还不错。算得上……呃,算得上是个美人吧。”只是这个美人过於英武彪悍了些。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嘛,这话应该不算答错。 司耀辉更加好奇,追问道:“那你们是怎麽认识的?是你失踪时认识的?还是之前就相识了?草原上哪个部落的?她为何不愿与你回来?难道她不知你的身份吗?” 言子星不明白大哥为什麽不把真相告诉二哥,偏要他来问自己。他知道这位皇帝二哥最是缠人,好奇心又强,如果让他一直追问下去,自己就别想安稳了。不由将求救地目光转向北堂曜日。 谁知北堂曜日却视而不见。 言子星无奈,只好道:“海莲娜的生身之人,是拓跋真。” “拓跋真?这个名字还挺好听。拓跋可是西厥人的皇姓啊,是不是西厥的公、公……拓跋真?”司耀辉忽然声音提高八度,将小床边围著海莲娜逗弄得司君涵与北堂君情都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张望。 司耀辉张大嘴巴,一脸痴呆地表情,结巴道:“是、是拓跋真?那、那个拓跋真?还是同、同名同姓?” 言子星道:“草原上还有几个叫这个名字的啊。就是他。” 司耀辉晃了一晃,扶住身旁的北堂曜日,有些虚弱地道:“大哥,这是怎麽回事?朕有点头晕。”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跳起来指著远处小床上的海莲娜喝道:“子星,这个女儿不会是你生的吧!” 言子星就知道他也会这麽想,立刻道:“不是我生的。是拓跋真生的。” 司耀辉呆呆地重复:“是拓跋真生的?” 北堂曜日将他拉回身边坐下,道:“你镇定一点,听子星慢慢说。拓跋真是摩耶人,孩子是他生的。” 司耀辉还是不可思议地看看北堂曜日,又转头盯著言子星,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好像有些转不过弯来。待听完言子星的经历,他呆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用力拍著言子星的肩膀,道:“好样的!好样的!子星,二哥支持你将这匹草原上的野狼‘娶’回来!父王也一定会同意的!哈哈哈……让这匹野狼还敢来明国捣乱!哼,这就叫报应啊,报应!”司耀辉说到後面,似乎十分解气。 他是个小气的人,最是爱记仇。四年前拓跋真与灵州的北豫王司简合谋,领二十万西厥大军进攻边境,险些让明国吃了大亏。若不是因为他,北堂曜日当年也不用身怀六甲征战沙场,最後竟将爱子北堂君情生在了马背上。司耀辉每次回想起来,都是又惊又痛,後怕不已。 而且拓跋真当时还绑走了文国的静王爷东方昊晔,使得他三弟北堂曜月也是挺著肚子千里寻夫,最後将一对双胞胎生在了逃亡路上。 这些事情,每一件每一桩,司耀辉可都记得清清楚楚。虽然目前迫於两国形势,他不得不选择暗中支持拓跋真,但这并不说明他放下恩怨,不想报复回去。 哼哼。拓跋真,你这匹野狼,现在也终於在我们北堂家人的手下吃了亏吧。 司耀辉一脸狞笑,美豔绝伦的脸孔都有些走形了。 言子星无奈地望著二哥,心情可没有那麽轻松。 北堂曜日暗中捏了捏司耀辉的手,一个眼神甩过去,示意他不要那麽得意,子星现在可是伤心人。 司耀辉轻咳两下,努力收回刚才的表情,忽然一本正经地道:“子星,你爱上拓跋真了?” 言子星点了点头,神色黯然地道:“可惜他现在不但不认我,也不认海莲娜了。” 司耀辉抿嘴一笑,道:“我看拓跋真那匹狼,可不是那麽简单,这事只怕有问题。”他心情大好,无意中忘了自称‘朕’,口气也是一派与兄弟聊天的口吻。 他道:“拓跋真因为受伤失忆,脑子里有淤血,淤血散清後就会恢复记忆。但失忆期间发生的事,却不该这麽巧就忘记了。”他师从灵隐谷的神医柳冥多年,制药之术堪称天下第一,医术自然也不差。 言子星没有说话,沈默片刻,道:“有这个可能。不过这样更糟,说明他不想认我,也不想……不想再要海莲娜了。”说到这里,他心痛如绞,望著远处小床上正被两个哥哥逗得咯咯笑的女儿,神色黯然。 司耀辉摆摆手,道:“子星,我看你是糊涂了,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麽事?” 北堂曜日也被他提起好奇心,转眼看著他。 司耀辉的视线在他兄弟二人间来回扫荡,忍不住笑道:“你们是关心则乱,难道不记得你们摩耶人生产的条件了吗?因情受孕。唯有动心动情,方可孕育子嗣。子星,若说你爱上了拓跋真,那拓跋真定然爱你更深。你们的小海莲娜就是证明啊!” 言子星浑身一震。 司耀辉再接再厉道:“所以你不用担心。如果他没忘,就是自欺欺人,总有一天会後悔的。就算他真的忘了,这份感情也仍然蛰伏在他心底。只要子星你有本事将他的记忆唤回来,看他日後还怎麽否认!” 言子星猛地抬起头:“他的记忆能唤回来?” 司耀辉道:“我没给他诊过脉,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不过可以给你配几副药,你想办法让他服用试试,看看对他的记忆有没有帮助。再说……”他顿了顿,瞥了北堂曜日一眼,有些得意地道:“哼,就算他不认,我也有办法让他乖乖地听你的话。” 言子星眼睛一亮。他怎麽就没想到,他二哥可是制药高手,尤其善於调制春药。 想到这里,不由一阵热血沸腾。就算拓跋真不认他了,他也有办法唤回他的心。 北堂曜日最了解这个弟弟,眼见他眸光星亮,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道:“子星,现在草原上风起云涌,正是最不平静的时候。在他们没有分出胜负前,你不可再去草原上。” 言子星眸子一暗。他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去草原的时机。就算去了,拓跋真也没功夫搭理他。何况海莲娜年纪还小,在她再长大点前,实在离不开自己。 “大哥,你放心,我知道的。” 北堂曜日点点头,道:“你三哥过两天回来,正好咱们兄弟几个一起聚聚。” 言子星欢喜道:“三哥要回来了?” 北堂曜日微笑道:“还不是因为你。你失踪一年多,大家都惦记著。这不听说你回来了,你三哥就说过来看看。” 言子星心里暖暖的,道:“都是弟弟的不是,让哥哥们担心了。” 司耀辉敲了他一下,道:“你大哥已经给父王他们写了信,等海莲娜再大点,你抱回灵隐谷去给父王和言爹爹看看。” “嗯。”言子星开心地点点头,俊美的容颜重新散发出光彩。 *** 亲亲们,剩下的内容,请大家直接追出书版《望星辰之草原情殇》下集的第二十章就可以了,之前的内容重复,贴出书版时不用再买。^^ 後面一章小真真暂时不会出现了,都是北堂家的那点儿事,嘿嘿,小王爷也会出场哦。 另外有两篇番外,一篇是小真真的《午夜梦回》,一篇是灵隐谷的《三代同堂》,呵呵呵,希望大家到时喜欢哦,都会放在出书版里,大家直接追就可以了。 连载版到此结束,不知大家看懂我的意思了没?後面内容等六月出版後,直接追:第二十章、番外一:午夜梦回和番外二:三代同堂就OK了。^^ 出书版第二十章(紧接网络版第70章内容) 北堂曜月果然没过几天便来了遥京,看见言子星十分欣喜,对海莲娜也十分喜爱,送了许多见面礼。 言子星咂舌到:“三哥,海莲娜还小呢,你带这么多东西来,她哪里用得了。” 北堂曜月笑道:“用不了就慢慢用。女孩子不比男孩子,矜贵得紧,要从小就用心教养。” “成。”言子星痛快地收下东西,道:“我给海莲娜收着,将来当嫁妆。” 北堂曜月哈哈一笑,道:“你怎么跟昊晔似的,一说起女儿就是满口攒嫁妆。” “啊?三哥,我记得你和小王爷没女儿吧。他攒嫁妆做什么?” 北堂曜月挑挑眉,道:“谁知道那个家伙怎么想的,最近一直缠着我想要女儿。” “那你就给他生一个呗。”言子星嘿嘿笑道。 北堂曜月闻言一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瞪他一眼,道:“合着不是你生是吧。再说家里那两个小皮猴就够让人操心的了。” “儿子和女儿还是不一样。以后有机会再养个女儿也不错。”言子星现在觉得自家闺女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儿子根本不能比。 北堂曜月看他一脸骄傲的样子,似笑非笑地道:“你以后有机会,让拓拔真给你再养个儿子也不错。” 言子星闻言一愣,歪头沉思,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 北堂曜月俯身过去,在他耳边轻笑道:“子星,想一想,如果将来拓拔真真的成为西厥之王,他的儿子,就是未来草原上的霸主。” 言子星扯扯嘴角,苦笑道:“三哥,你不想让我再搞大阿真的肚子,生一个未来的草原霸主吧?” 北堂曜月大概是从东方昊晔那里学来的,无所谓地抬抬肩,道:“阿真?瞧你叫得那么亲密。既然有情,以后再生一个也不是不可能。再说拓拔真现在没儿子,说不定还等着你去给他送儿子呢。” 言子星笑道:“三哥,这话可不像你说的,是不是昊晔跟你嘀咕的?” 北堂曜月没承认也没否认,道:“他心里记仇,一心琢磨着怎么整拓拔真一把。若不是文国离草原太远,这几年又被我看得严,还不知道他要怎么给拓拔真挑事呢。 “知道你竟然和拓拔真好上了,还让他给你生了女儿,初时跟我大喊大叫,直骂你不够义气,和仇人搞在一起。 “不过后来又突然不知哪根筋不对,神经兮兮地写了一篇什么草原大计,说什么不动血刃而夺草原之势,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几页,让我给大哥带来。” 言子星无语,抽抽嘴角,道:“三哥,你不会真给大哥带来了吧?” 谁知 北堂曜月竟然真的点点头,道:“信在半路就给大哥送去了。” 言子星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 北堂曜月无奈地叹口气,道:“他那个性子,你还不知道:这信要是不给大哥,还不知道他要怎么闹呢。再说昊晔那个人,你以为他真傻啊?装傻充愣他最行,其实谁也没他精明。他那主意,说不定真合了大哥的心意。” 言子星沉默片刻,道:“其实这事,就算昊晔不插手,大哥和二哥估计也会有这想法。只是他们不好意思和我说,就借昊晔的手来提点我罢了。” 北堂曜月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道:“子星,你不会怪我们吧?” 言子星笑笑,道:“不会的,站在咱们明国的立场,能兵不血刃地得到西厥势力,自然是最好的。我不会在意。” 虽然如此说,但是自己的亲哥哥们以自己与阿真的感情做筹码,打草原的主意,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似乎一沾到国家利益,自己和阿真的感情就不纯粹了。 不过他与拓拔真的关系原本就很复杂,谈起这些,估计拓拔真想得比他更清楚,所以根本都不愿见他一面。 言子星是个男人,想一想也就豁达了。感情虽然重要,但是为国出力,保百姓安康,却更重要。 如果他真能与拓拔真生个儿子,将来继承西厥大业,至少可保明国与草原五十年的安康。 也许到那时,他老爹的民族大融合策略,说不定能把西厥人也融合到一起去。两国和睦,未必不是好事。 言子星这么一想,忍不住笑道:“三哥,我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和亲啊?” 北堂曜月见他想明白了,不由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道:“所以子星,你要努力啊,牢牢抓住拓拔真的心,把西厥人摆平。到时两国百姓都会感谢你。” 言子星雄心大起,珉起嘴角,自信而骄傲地道:“三哥,你放心吧。就算不是为了明国和草原,我也不会放过拓拔真的!” 这辈子,他认准的人,是绝不会放手的! 再说,生一个未来的草原霸主,听起来也不错。 言子星眯着眼摸着下巴,一脸期待。 北堂曜月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羡慕起言子星来。 为什么同是北堂家的人,自己就要给东方昊晔那个小混蛋生孩子呢? 北堂曜月忧愁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祈祷,但愿这次不要再生两个小皮猴一样的儿子了。 北堂曜月虽然没有说,但没过几天,北堂曜日和言子星就发现他再度有了身孕的事情。这个到底瞒不住。 北堂曜日皱眉道:“真是胡闹。知道有了身孕,怎么还能跑回遥京来。” 北堂曜月笑了笑,道:“大哥,没事的,已经四个多月,胎息很稳,也不大看得出来。子星失踪这么久才回来,我不回来看看不安心。正好现在身子还能动。” 言子星笑道:“三哥,怎么你每次怀孕的时候都回来?是不是看见昊晔就心烦啊?哈哈哈。。。。” 他原是开玩笑,谁知北堂曜月竟重重地哼了一声,骂道:“那个混蛋偷换了我的药,我不给他点教训,他还会得寸进尺。” 言子星与东方昊晔乃是知交好友,了解他的性子,不由同情起三哥来。心里忍不住想自己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喜欢上东方昊晔呢?幸好只是年少时的一时迷恋,如今解脱了出来。不然不知道会被那个小王爷气成什么样呢。 他道:“三哥,我看你在遥京待不了几天了。就昊晔那个性子,我敢保证,不出十天他就得追到明国来。” 北堂曜月道:“不会的。这次我和他说号了。他在家里看孩子,我回明国散心,不待上一个月不回去。” 言子星嘿嘿笑道:“三哥,要不要打赌?” 北堂曜月笃定地道:“赌就赌 。这次他绝对不会追来。” 谁知二人刚刚说定,王府的凌管家就匆匆赶来,道:“王爷,三世子,四少爷,文国静王爷来了。” 北堂曜月瞠目,呆立不动。 言子星哈哈一笑,跳起来道:“我说什么来着。三哥你刚来遥京才三天吧。看来你走了没多久小王爷就追来了。哈哈哈。。。。” 他说着一个箭步跑出去,迎接老朋友去了。 北堂曜月气得面黑,一甩袖子,也跟了出去。 北堂曜日淡淡一笑,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不去凑那热闹。以东方昊晔的身份,还不值得让他这个“大舅子”出去迎接。 “稀客稀客啊!”言子星远远地看着小王爷那抹水蓝色的身影,便高声笑道。 “哈哈,小星星!小星星呐,好久不见-” 东方昊晔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言子星来接他,不由张开双臂,兴奋地扑过来,结果被他一把挡住。 “唔-干什么?怎么这么粗鲁?”东方昊晔揉着胸脯。 言子星道:“都多大了,还叫我小星星?沉稳这个词你会写不?” 东方昊晔眨眨眼:“怎么写?” 言子星气道:“怎么这么多年还没点长进。” 东方昊晔一挺腰,道:“谁说的,我有两个儿子了!” 言子星看不得他那骄傲得意的样子,也是一仰脸,道:“哼哼,我还有闺女了呢。” 东方昊晔立时觉得自己输了,小脸一垮,肩膀都塌了下来。 北堂曜月看着他们俩一见面就斗嘴,昊晔也就罢了,怎么子星也好像变成小孩子?忍不住抽抽嘴角。 东方昊晔看见他来了,立刻眼睛一亮,又扑了上来:“曜月—” 北堂曜月一脚踹他身上:“滚开!不是说了不让你来么?” “哎哟。”东方昊晔揉着大腿,道:“曜月,不要气不要气,我这不是想你了么。”说着又腆着脸凑上去。 北堂曜月一想到自己刚和子星打完赌,还没一炷香工夫就输了,不由又气又恼,戳戳东方昊晔的腮帮子,道:“这才过几天,有什么好想的?你跑遥京来,糖果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交给母后和皇兄看着呢。” “哪里有你这样做爹的。你。。。。你。。。。”北堂曜月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炷香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小王爷刚来,路上一定累了。先回寒清阁休息休息吧。” 东方昊晔感激地看他一眼,意思是:兄弟,还是你够意思。 一炷香则冲他挤了挤眼。 东方昊晔以来,北堂王府就热闹了起来。 他非常喜欢海莲娜,每天一大早就跑到海莲娜的房间里去看小美女,还跟着司君涵和北堂君情抢着抱孩子,弄得司君涵都不高兴了,跑去对一炷香抱怨道:“小叔,三叔父什么时候走啊?他不是文国的小王爷么?在咱们遥京待着做什么?耽误了国家大事多不好啊。” 言子星喷笑。 司君涵才多大啊,就会一本正经地说国家大事了,太可爱啊。 “你三叔和三叔父待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了。你三叔父很可怜的,没有女儿,所以喜欢海莲娜,你就让让他。等他走了,海莲娜就是你和情儿的了。” 司君涵闻言,这才“大度”地点点头,道:“小叔说得是。我们是东道主,三叔父难得来一趟,我和情儿让让他。” 言子星暗叹:小王爷啊小王爷,你已经沦落到让两个年级加起来还不到十岁的孩童相让的地步了吗? 东方昊晔其实这次来也不光是为了一眼和看看可爱的小海莲娜。他逮到工夫还跑去北堂曜日的书房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出什么馊主意呢。 言子星当然不能由着他算计拓拔真。好歹那是他孩子的“娘”,他爱上的人。于是某一日将小王爷抓住,拉着他到自己的房间道:“昊晔,我知道你这几天和大哥策划什么呢。不过草原离你们文国远了点吧?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啊。” 东方昊晔热情地搂着他的肩膀,拍着胸脯道:“你这是说哪里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么!放心,你三姐夫我一定会帮你的!” “三姐夫?”言子星眯了眯眼,阴沉沉地一笑。 东方昊晔一个激灵,忙道:“走嘴了走嘴了。你可别高声你三哥。咱们是好朋友恶。我这是为好友两肋插刀啊。” “算了。有你帮忙,比不帮还乱。再说,没有一年半载的,我还去不了草原上。” 东方好友哈哈一笑,道:“说起来你可真有本事啊。我做梦也没想到那个拓拔真会给你生孩子。想当初他把我绑去灵州时,那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样子,还真是个人物。给我好好讲讲,你是怎么收服这匹草原之狼的?” 小王爷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兼之自己也想找个然好好聊一聊,便让丫鬟送了酒水小菜来,与东方好友边饮边说。 东方好友从北堂一眼那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不过亲耳听来,才知里面有这么多辛酸波折。 “昊晔,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也、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欺骗他。。。。”言子星本不是易醉的人,但可能是越说越伤心,不知不觉就饮下了两坛上等龙涎,人变得晕晕乎乎地,说话都大舌头了。 小王爷酒量比他不如,更是醺然儿不知所以,闻言断然道:“你没做错!为了得到心爱的人,骗、骗骗他又怎么了?只要最后达到目的、的,就成了。” “可是。。。。我是骗他在先,爱上他在、在后啊。与你和三哥不、不一样。” 小王爷现在一脑浆糊,睁着双大眼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哪里不一样。 当年他为了得到北堂曜月,明的暗的不知使了多少手段,终于使得北堂王将自己亲弟弟嫁给了自己,可是后来北堂曜月对他一直无情,他便破釜沉舟,故意服用了“七日忘尘”洗去从前的记忆,凭着本性“勾引”曜月成功。 从某些方面来说,其实他做的事和言子星差不多。只不过他是爱上曜月在前,骗他在后,耍的手段似乎更卑鄙呢。不过他和曜月是明媒正娶、拜过堂的合法夫夫,所以也没人能追究什么。 只是曜月知道真相后,气得怀着孩子跑回明国,差点把小王爷给休了,这才惹出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小王爷思索了半天,混沌的脑子终究没想明白,便甩了甩头,拍着言子星大舌头道:“别管谁、谁先谁后。谁上谁下才、才是关键!” 言子星一拍掌,用力道:“对!我上,他下!” 小王爷嘿嘿一笑,道:“小星、星星啊。。。。你、你厉害!说说,拓拔真的身材怎怎么样啊?我记得他个子可高、高啊。。。。比我高半个头呢。” 言子星今晚真是喝多了。 心事憋久了,就容易醉人。他这一醉,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尤其说起心爱之人,更是像止不住了一般。 “嘿嘿。。。。嘿嘿。。。。阿真的身材那真是没、没得说。他的腿特、特别长,腰也很韧、韧阿。还有那、那里。。。。” “哪里?哪、哪里?” “呵。。。。我、我不告诉你!” 言子星总算还没醉到将这种闺房秘事说出来的地步。 东方昊晔向往地道:“长、长腿。。。。西厥人的腿都很长阿。。。。不过曜月、月的腿也很长,很好看,还。。。。” “停!打住!打、打住!”言子星及时扑上去捂住他的嘴,醉醺醺地道:“那是我三哥,你、你别在我跟前说。。。。” 东方昊晔一拍脑袋,傻笑道:“是是。我胡涂、胡涂了。嘘—这是我和曜月的秘、秘密,你、你别告诉别人。” 言子星晃晃脑袋,道:“你、你好像没告诉我什么秘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说!一、一定不说!” “好!一言、言为定!” “一言、言为定!” 两人喝到大半夜,最后也不记得彼此说了什么,反正两人同时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了过去。 “呃。。。。头好疼啊。” 第二天早上,言子星捂着宿醉难醒的头爬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喝的这么醉,不由十分不适。 小王爷在他床上睡得东倒西歪,一条腿重重地压在他的胸口上。 言子星费力地推开他,心道难怪昨晚做梦自己被活埋了,有这么个家伙压着,没憋死还真幸运。 他跌跌撞撞地爬下床,门外等候的侍女听见声音,赶紧进来,轻声道:“四少爷醒了?洗漱热水已经备好了。” 因为北堂傲并没有对外公开言子星的身分,所以府里的人都称呼言子星为“四少爷”。 言子星捂着头道:“我要洗澡。去准备浴池。对了,海莲娜呢?” “太子殿下来了,整和小世子陪着小郡主在花园里晒太阳呢。” 现在海莲娜已经八个多月,不仅会爬,扶着小手还能摇摇晃晃地走两步。司君涵和北堂君情都稀罕她稀罕得不行,醉喜欢在奶奶和侍卫的陪同下,带着海莲娜在花园里玩耍。 言子星去洗了澡,将浑身酒气洗干净,吃着早膳,东方昊晔才慢腾腾地爬出来。 等东方昊晔洗漱出来,言子星已经去看女儿了,东方昊晔便回到寒清阁去找爱妃去了。 “回来了。”北堂曜月看着他宿醉未醒的模样,道:“赶紧喝了吧,醒酒汤。” 东方昊晔嘿嘿一笑,心情舒畅地喝了。 北堂曜月道:“昨晚和子星聊什么?是不是又给他出什么馊主意去了?” “哪能啊,我是那种人吗?” 东方昊晔挺了挺胸膛。昨夜他当然给言子星出了不少主意,还灌输了许多。。。。不大光明正大的想法,不过他自然不会在爱妃面前承认。 北堂曜月嗤笑一声,也不言语。 东方昊晔看看窗外明媚的阳光,隐隐可以听到花园里言子星与海莲娜,还有君涵、君情小哥俩的欢笑声,忍不住叹道:“子星也不容易。这拓拔真也真够狠的,连自己生的亲闺女都可以不认。” 北堂曜月顿了顿,道:“你懂什么。海莲娜是他亲生的,要说子星心里苦,拓拔真只怕心里更苦。” 东方还有道:“你怎么向着那匹狼说话?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咱们的了?” 北堂曜月淡淡道:“只是同为父母,将心比心罢了。” 东方昊晔沉默片刻,轻叹道:“算了,过去的事情咱们不计较了。就当是为了海莲娜了。” 北堂曜月一笑,轻声道:“是啊。但愿他们两个能有个好结果。”他顿了顿,看着东方昊晔道:“治腿的事情,你说服他了么?” 东方昊晔喝了口茶,摇摇头道:“没有。” 北堂遥遥微微蹙眉,道:“你也说服不了他?他的腿从雪山上跌下来,断骨虽然治好了,但筋脉受伤,总是不大利落。大哥让他医治,他就是不肯。不然凭二哥的医术,定可以给他治好的。” 东方昊晔道:“这件事,你还是让大哥二哥都不要再劝他了。” 北堂曜月皱眉:“为何?难道他不想治就不治了?” 东方昊晔呵呵一笑,道:“又不是真残了,平时和常人无异,就是有时候不大利落,不说谁看得出来?子星不肯治,我看他是留着有大用的。” 北堂曜月没好气地道:“没听说过有病还留着有大用的。” 东方昊晔摆摆手,淡淡地道:“你不懂。总有一天他要回去找拓拔真的。只要脸上的疤和腿上的伤还在,他就多几分把握打动拓拔真。” 说到这里,笑无异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这人啊。。。。为了得到心爱的人,什么手段都得使。尤其是拓拔真那种硬心肠的家伙,更要狠心。你没听说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句话么?子星这是留着将来使苦肉计,对付那匹狼呢。” 北堂曜月瞪他一眼,道:“不适你教他的吧?” 对付昊晔眼睛一瞪,委屈大叫:“冤枉啊。我来之前你和大哥二哥都劝过他,他都不肯治。怎么我来了就说是我教他的呢?” “反正你有前科!”北堂一眼在他额头戳了一记,起身出去了。 对付昊晔一个人坐在桌前慢慢吃着早饭,突然嘿嘿一笑,低声道:“那主意可不是我出的,不过除了那苦肉计,给他再出点别的主意,可不算我的错。呵呵。。。。” 北堂王府的后花园里春光明媚。 言子星将女儿高高举起,看着她咯咯的笑脸,心下道:“海莲娜,爹爹甜蜜的小花朵。你等着啊,爹爹早晚将你‘娘亲’找回来。” —《望星辰之草原情殇篇》完 注:有关东方昊晔和北堂曜月的故事,请看《我的王妃是男人》。 有关北堂曜日和司耀辉的故事,请看《锁情牵》。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