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 作者:时不待我 帝王受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初见时也许缘分已经注定 开始虽不是他的伴读,但终归只想陪在他身边 束发同生,同生为命。 伴读,取伴字,意为伴你一生。 此文较少涉及政治阴谋,温馨而且会生子,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天作之和 近水楼台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溪枫、沈风洛 配角:柳溪然、沈风信、省略 其它:种田、帝王受、时不待我 1、001.入宫为妃 ...   景帝二年,本历十二月十三,大雪。宜送别、行葬,忌嫁娶、上梁。      大雪纷飞,白茫茫的一片遮盖住了帝都的金瓦琉璃砖,远处的皇城在飞舞的雪花中显得有几分飘渺看不清。      十里御街却是被鞭炮过后的红屑,铺了厚重的一层,如同雪上十里红妆。      大街小巷都挂满了喜庆的红色绸缎,有从远处归来的游子住店时偶然看到这普天同庆的一幕,不由愣怔开口问店内老板娘:“今日乃是煞日,为何会普天同庆?”      “小兄弟,看你一身打扮想必是外地回来了吧。”酒楼里的老板娘边利索的收拾着桌子边开口言笑道:“再煞气的日子能挡得住皇上立妃啊。”      “哦,这么说今日乃我皇喜庆之日。如此普天同庆之事,怎么事前没有任何消息。”游子带着几许高兴又带着几许迷茫道。      老板娘听了笑道:“小兄弟别说你远在外乡没有听到消息,就是这帝都内也是前两天刚得到消息,墙上的皇榜还是新的呢。”      游子听了面上更加迷茫忙开口道:“如此,敢问我皇立后封妃都是哪家闺秀和公子?”      问话问到点子上了,老板娘干脆也不收拾了,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模样准备长谈。最主要是店内除了这游子也没旁的客官就是了。      “说来话就长了。”老板娘叹口气道:“新皇为先帝守孝三年,这也就到头了。按说理当立后封妃,不过新皇这次匆忙间却只立妃没封后。这妃子也只立了那么一个,就是柳丞相家的二公子柳溪枫。”      游子听了有些好奇道:“远在边外只听闻柳家长公子柳溪然锋芒正盛,倒不曾听闻柳溪枫之名。”      “说来也是,柳家大公子,三岁识字,五岁能诗,七岁作文,十六岁行礼冠步入朝堂,如今已是位居三品为当朝礼部尚书。相比之下柳二公子倒很少为人所知,也就是五岁的时候入宫成为二皇子的伴读,而后再也没有什么听闻了。说到这里,我皇为先帝七子,却从未有过伴读,先帝曾为其选,不曾想被他一一驳了回去。此次匆忙立妃,小老百姓常言笑道大抵是柳二公子做二皇子伴读时和我皇相识,因此感情亲厚,才入宫为妃……”老板娘说道这里顿了顿,精明的眼睛瞅了瞅四周开口道:“哎,说来这都是皇家宫闱之事,你我也就随他人猜测。今日我皇大喜,酒肉饭菜都折了些,也好弄个彩头。”议论皇家之事,本就不当,老板娘趁着就岔开了话题。      游子心中亦知她的忧虑,听闻此话忙起身言谢。      其实老板娘所说不过听他人之言,游子所听不过老板娘之语,至于何为因,何为果,也只有那弥漫在漫天雪花皇城中人才晓得……      夜半十分,宫内钟鼓之声响起。贴满喜字的深宫庭院中,宫女和内监站在新房前沉静不语,偶尔风雪刮过,微微眯了眯被风雪吹得有些疼痛的眼睛……      身为新人的柳溪枫穿着一身鲜红走至床前,推开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窗户。   外面风怒吹,雪花四处散了又聚集,最终飘落。风吹着雪入了窗,打在柳溪枫的英气俊雅的脸和眉眼间,柳溪枫淡淡的笑了笑,笑的很轻很淡,却显得更加气宇轩昂。   这个笑容落入轻声走进内殿皇帝的眼中,年轻的帝王手狠狠的握在了一起,心里涌起一抹难言的苦涩,这个人,这个人从来没有对他,从来没有对他如此笑过……   柳溪枫静静的看着外面飞雪,直至感觉到身子麻木了,方抬起修长白皙的双手把窗子轻轻合上。      当他关窗回头,一人坐在软塌旁,手中抱着紫金暖炉,身着绣着九龙戏珠的明黄龙袍,足登金色软靴,颜色有些淡的发丝束在紫金皇冠中,凤眼轻挑,漂亮的嘴角勾着一抹笑容,精致细腻的容颜上带着几许酒后薄红,整个人坐在那里如同一副烟雨画卷般令人赞叹,好一个出尘的人物。当然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也只有当今天子沈风洛。      柳溪枫看到沈风洛神色明显的顿了顿,随即收拾好脸上情绪,掀起大红的衣摆跪在地上行礼道:“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他静静的跪在那里,直到感觉膝盖有些麻木了,他方闻那人淡淡开口:“起来吧。”沈风洛声音里有一丝暗哑,带着些许蛊惑。      柳溪枫缓缓站起身,垂眼站在那里,气宇轩昂英气勃勃,容颜虽未带笑,却让人仍旧觉得温润俊雅,十分舒心。      沈风洛看着他一脸淡然的模样微微眯了眯眼睛,房内红烛轻燃,门上双喜醒目,床上锦被上绣的是龙风成祥,枕头上绣的是鸳鸯戏水,床上帷帐是用金丝银线织成的,花纹是并蒂莲,就连对面站着的人穿的都是大红凤袍。      的确很喜庆的日子,沈风洛想,但他不知对面之人做何想。他甚至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当他推开门后会看到柳溪枫何种表情,惊讶、拘束、不知所措、亦或是难受。只是不曾想还是如往日那般风轻云淡,甚至眉眼带笑,柔和异常。      “说来要不是二哥从边关上书想娶你为妃,朕到忘了柳家还有如斯人物。”沈风洛起身走至柳溪枫轻挑起他的下巴低声道。他心里不好受,既然他不痛快,那么所有人都要跟着不痛快,沈风洛如是想着。      柳溪枫神色未变,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向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后垂眼没说话。      “……难受了吗?”沈风洛压低声音笑着问道,眸中闪过情绪无数,最深处却是那抹黯然。      “皇上,臣如今贵为您的妃子,自然和旁人无关。”柳溪枫勾起嘴角淡淡一笑道,笑容温和好比三月桃花盛开。      沈风洛看了微微挑了挑秀气的眉峰笑了笑道:“是吗?如是这样,那就请爱妃记住自己的本分。切莫让朕后悔。”说完,他微微放开手,转身推门而去……   外面风雪随风而飘,柳溪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垂下眼掩盖了眸中神色,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容。      脑海中却忽然想起少年时与他第一次相遇,也是这般大雪,当年不过五岁,如今恍然已过十二个春秋。      想到这些柳溪枫嘴角笑意更深,只可惜沈风洛终究不是他,也不了解他的笑容为何。   褪下喜庆的大红衣衫,熄灭房中的红烛,在黑暗中柳溪枫走至窗前微微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银白,看着那抹明黄消失在这座庭院中,黑夜中,他无声的笑出声,而后转身轻声走至床榻,躺在鸳鸯锦被中闭目而眠。   新婚之夜他虽独自安眠却并不觉寂寞,正所谓来日方长,终有让他放下心结同枕而眠的一日,想到这些柳溪枫静静的笑了……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忧,这天掌灯时分,皇宫内烟火升空,绽放开来,明亮耀眼,照亮了正在飞落的雪花,显得异常漂亮。北风呼啸中,帝都内的大街小巷中人影重重,为了这个喜庆。   而御街深处的宰相柳家,柳溪枫之父柳玉君站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暗自叹气。长子柳溪然在门外站了许久最后敲门而入。      “父亲在担心二弟?”入门后,柳溪然站在灯火下垂眼问道。比着柳溪枫柳溪然面上多了分阴柔的妖媚之色,容颜显得几分阴冷,但眸子却和柳溪枫一般碧澈。      “伴君如伴虎,当今皇上不比先皇,当年招惹过他的皇子如今哪个好过?二皇子和他也是积怨重重,文语又曾为二皇子伴读……也不知今年有什么变故,竟然惹得皇上如此匆忙下旨封妃。”      “父亲大人多虑了,纵观皇上之色,对二弟虽但没有坏意恐怕心中十分挂念。而且二弟心思虽不轻易流露,但看他颜色对此婚事似乎并不反对,虽不知二弟三年前出宫到底原因为何,但二弟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父亲大人放宽心就是了。”      柳玉君微微叹口气,眉角眼稍有淡淡皱纹凸起,却丝毫不掩起风华内敛。      “文语虽然性子沉稳,但亦倔强,深宫之处恐怕不易……”说道这里柳玉君皱了皱眉。      “父亲大人莫要多虑的好,您我在朝堂事事小心,想必也没甚大碍。”柳溪然淡淡一笑道,脸面媚意更深,却丝毫不让人厌恶,反而因他生气勃勃的眸子平添几分英气,只是说出的话有些冷淡,其中还隐藏着一分犀利。   柳玉君身为其父,自知他和柳溪枫之间存在着些芥蒂,但所谓手掌手心皆是肉,柳玉君却不好说什么,只要不是兄弟倪墙,彼此陷害,有些攀比倒也无碍。      想到这里柳玉君含笑岔开话题道:“说来,你比文语大上两岁,如今却仍旧独身,身旁连个伺候的通房之人都没,倒是为父的过错了。”   “若是看上哪家的闺秀,为父前去提亲,若是看上哪家的公子,做偏房为父也同意,莫要不好开口。”      “父亲大人莫为孩儿操心,缘分一事该来则来。”柳溪然神色平静道。      柳玉君叹口气道:“如是,为父也不强求便是,只是莫要如文语一般嫁了出去。”柳溪然听了点头称是,柔媚的脸上波澜不惊,远处的烟火璀璨,他的手狠狠的陷入手心中……      这朝因男子可孕,相嫁并无嘲讽之意,只是男子从不是正室。久而久之,男子相嫁只做偏室的风俗竟缓缓而成……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 :-),此系列全都是温馨文 :-),于是我也能种田,咳咳。 呃,此文这两天进行大修~~ 很大修…… 人物虽不便,但柳溪枫和柳溪然的性子会有点改变,皇帝会慢慢的描写,:-) 几乎算是重写了 嘿嘿。 2 2、002.往昔年华 ...      屋外虽然风雪依旧,但白茫茫的景色却也难见。   有人喜欢春花灿漫的三月,有人喜欢柏树寒竹长青的冬天。   所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四季,各有各得好……      翌日,柳溪枫醒来,天色阴暗,让人恍然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看了看床头的漏沙,竟是已过了早膳的时候。   柳溪枫坐起身,龙凤呈祥的锦被顺着他线条流利美好的肩膀缓缓落下。他看了看锦被上金线绣织的龙凤,神色微顿,随即恍然,自己昨日已是成亲之人了。      殿外风怒吼,殿内却丝毫不觉得凉意,柳溪枫不觉侧头一看,床边不知何时摆放了个暖炉,炉子里炭火通红,倒和他昨夜褪下的红色凤袍相像。      想到这些他嘴角微微勾起,心里有丝说不出的复杂。殿内炭火衬着,他英气的容颜一半阴一半亮,显得有几分鬼魅。      这时门外传来轻细的敲门声,像是在确认他醒了没有,柳溪枫道:“进来。”      门轻轻被推开又被关上,有人走至内殿珠帘前跪下请安道:“小东子参见柳妃。”   柳溪枫嘴角听了柳妃二字,眉目微微展开,清明之色从眸中缓缓滑过。      “进来吧。”柳溪枫淡淡的说。   小东子掀开珠帘而入,利索的把床帷掀开,从雕刻着镂空凤纹中的衣柜中挑选了件素净衣服侍柳溪枫穿戴。      “你是服侍皇上的吧,进宫多久了?”柳溪枫任由他服侍,中间垂眼淡声问道。      男妃寝宫中是不便有女子出现的,他身边的小童柳悦本想和他一起入宫的,被他阻止了。   柳悦和他一起长大,入了宫虽能照顾自己,但一生却也毁了。   入宫为奴,此生只能嫁出去了,只是即使嫁出去,身份低微不如一方侍妾、通房丫头。从小一起长大,终归有感情便留他在家,托付给父亲了。      如此算来,他进宫竟然什么都没带。      “启禀殿下,小东子入宫有些年头了,不过有幸服侍万岁爷却是三年前。昨儿万岁爷圣言柳苑缺了人手,就把奴才调了过来。”小东子为他束上金色鎏金腰带恭敬道。      柳溪枫听了眉眼微垂,淡淡嗯了声。三年前他即将十五,被先皇突然下旨出宫不在为伴读,这三年都是此人陪在沈风洛身边吗?      小东子偷偷拿眼看柳溪枫,并未看出什么于是忙服侍他洗漱。      梳洗后,在偏厅用膳。膳食过后,柳溪枫在藏宝阁别人送的贺礼中,挑选了几样玉如意交给宫中内侍,让他们分别送到皇太后和几位皇太妃那里。      柳溪枫在皇宫内近十年,自然对当今天子的脾气有所了解,宫内如今能活动的,吃穿不愁的除了当年的皇后,就是当年不得宠的,昔日得宠的都三尺黄土葬于地下,陪伴先皇去了……      柳溪枫做这些本无他意,古风始然,新婚翌日为长辈奉水敬茶。   他知皇帝不喜宫中旧人,这么做不过是风俗,到不曾想沈风洛听闻此事后,竟带着些许薄怒前来柳苑。      “朕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朕很不喜欢后宫的那些女子,尤其是当朝皇太后。”沈风洛眯起狭长的凤眸看着柳溪枫冷冷的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掩盖着眸中深处的那抹深意。      柳溪枫听了垂眼淡笑道:“臣,有所听闻。不过送礼乃是习俗而已,如若皇上不喜,臣日后不做便是了。”      “……真的并无他意?”沈风洛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沈风洛比柳溪枫稍低几许,面容也白净细腻几分,两人挨得如此近,柳溪枫看向他不自觉的微微低头道:“是。”   说话间的热气吹向沈风洛耳旁,沈风洛面上无波无澜,但白皙的耳垂却泛出淡淡的红晕。      宫人站立远处服侍且不敢随意瞻仰圣颜自不知,但柳溪枫不是旁人,他是柳妃,他离皇帝紧紧一掌远,沈风洛的一丝一毫的表情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于是他轻轻笑了笑,笑的很淡,眸子灼华光亮,眉目清明如皓月。      “好自为之。”沈风洛看着柳溪枫那个笑容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倒有些像是逃避什么,柳溪枫在其身后躬身行礼……      走至前厅,沈风洛看着外面的风雪顿住,他身后的太监宫女大气不出。      “万岁爷,天寒地冻,小心着凉。”小东子忙走上前道。沈风洛看了小东子一眼挑了挑凤眉。      小东子跟在沈风洛身侧时间不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上前道:“柳妃殿下今日早膳喝了几口瘦肉粥,吃了两块玫瑰膏点,喝了三杯梅花酿便没用什么东西了,说是天寒没胃口,奴才已经吩咐御膳房中午多备些清淡可口的小菜上来。”      “……多嘴。”沈风洛勾起嘴角冷声道,白玉无瑕的容颜没有任何表情,却终究显得有几分别扭。小东子听闻此话忙忙跪下请罪,沈风洛冷哼一声甩袖离开,略显单薄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柳苑的竹林里,柳溪枫素衣站在那里,雪花飘落在他头发上、衣衫上。他却一动不动隔着精致的琉璃瓦缝看向前厅,直到沈风洛离去,他才勾起抹笑容从翠青的竹林里走回寝宫。      有些事情,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有些人,你懂他,你念着他,他不懂你,他也不知。有些话,你现在还不能开口,因为那人什么都不懂,还如同个孩子般,因为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没一处挨边,所以要有足够的耐心。有些心结需要剥茧抽丝,一点一点的来解开,这些最最需要的不过两个字:时间。      沈风洛踏雪回到寝宫,虽有皇辇相遮,但风雪过大,身上不免被雪浸湿。   沈风洛眉峰一皱带着几许戾气。      他身边刚上任的内监小福子忙服侍他到内殿换衣。      “皇上,奴才命人打来热水暖暖身子吧。”小福子为他更衣时道。   沈风洛轻皱眉峰道:“不用,把今日的折子搬到这里。”      “可是这般容易发热,要不找御医……”      “怎么这般啰唆。”沈风洛眉峰一皱道:“让你去你就去,朕是那种随意让你教导的人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福子跪下颤抖道。      沈风洛没有说话,转身走到窗外……还是小东子懂人心。      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竟然把身边服侍自己几年的小东子派给了他……      想到这里沈风洛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前的风雪和十几年的一样。   那时他还只是个小皇子,先皇对他极为严格,从小一举一动都不能出任何差错。      那时他所谓的亲人,要么看不起他,要么对他视而不见,偌大的皇宫里人那么多,他却只能孤独一人。      那年大雪纷飞,他看到御花园寒梅绽放,异常秀美,便躲开宫人跑去观赏,也就是那天柳溪枫入宫为二皇子沈风信伴读。      也许是梅花绽放的太美,也许是上天注定的姻缘,柳溪枫还未入二皇子宫殿便遇到寒梅树下冻得发抖的自己。      犹记得柳溪枫不顾当时急着回命的内监方宇的催促,缓缓褪下新衣,覆盖在自己身上嫩声嫩气道:“下次可要记得多穿衣服。”说完朝他笑了笑。      当时他已冻得说不出话来,身子没任何感觉,但他知道柳溪枫的新衣是暖的,很暖、很暖……   那时寻他的奶娘正巧也赶到了,抱着他直流泪,柳溪枫在一旁拉着他的手,朝他暖暖的笑着,眸子清澈如天空中飞舞的雪花……干净透彻。   后来他得势,处死了很多人,却留下了方宇的命,只因,只因记忆的美好让他不忍沾上血腥。      这些记忆,洗尽岁月铅华,历历在目,竟然如同在昨日发生的一般……想到这些,沈风洛幽暗深邃的目光瞥向柳苑的方向,万般事物都在自己把握中,可是那人,那人永远脱离自己的掌控……而自己,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这种很浓,浓的让人化不开的占有欲是不是就意味着几分喜欢?      昨日,昨日新婚之夜,他并不是不想留宿柳苑,但不知为何他突然开口说那些扫兴的话,而后有些害怕看到柳溪枫的神色,遂即匆匆离去……今日,今日听闻他送贺礼给后宫长辈,这似乎是他前去柳苑的一个很好的机会,但……砸了。      想到此处,沈风洛看向屋外风雪,这年的冬天来的有些早……    作者有话要说:先大修到这里吧, :-),大修过后,似乎看着更顺眼了 一开始,感情描写的太淡了,o(∩_∩)o 哈哈 3 3、003.成亲三日 ...   成亲三日风雪依旧,这日晨钟未响,柳溪枫站在窗户旁,寒星似的双眸看着暗暗的天际,眸中神色忽而聚集又忽然散去。今日比着前两天他起的早些,只因今日本是他回门看望父母的日子。      民中风俗亲后三日回门,从此一心为夫家。只是他所嫁之人是当今高高在上的天子,身份不同,怎能如寻常百姓家陪他回家探望父亲……而且这几日因皇上从未在他这里留宿,后宫早已议论纷纷,他心知父亲听了宫内传言定然心中不安,因此早早起床。      不过刚刚洗漱完毕便听小东子来禀父亲和大哥前来求见,他听了顿了顿忙道:“快请。”小东子出去后,他有些微愣,他和大哥柳溪然之间隐埋着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横在两人中间细腻而尴尬的纠结,说来此次入宫他亦有避开大哥的意思。      此处想,忽闻小东子来禀忙开口让人进来。   珠帘被左右内侍掀开,映入眸中的是父亲的内敛风华,是大哥的清冷妩媚。原是从前看惯了的容颜,此刻突然觉得有些想念。亲人终究是亲人,虽然有时造化弄人。      “臣柳玉君参见……”看到柳玉君和柳溪然要跪拜自己,柳溪枫眸子神色微动,随即波澜不动,只是快步走上前扶着柳玉君的胳膊笑道:“父亲,此处只有你我,如此多礼,折煞孩儿。”      殿中内侍早已端上了上好的雨前茶上前,房内置放着几方软椅。      “礼数不可废,如今你为上人,臣虽为你父却仍旧是臣。”柳玉君淡淡开口道,不过并未再次行礼,任由柳溪枫扶着自己坐在软椅上,柳溪然坐在柳玉君下方。      柳溪枫听了微微勾起抹俊朗笑容道:“当年孩儿初入宫。父亲大人也是这般谆谆教导,孩儿当时虽不懂,却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      想当年他初入宫,柳玉君道:“切记,他为君你为臣,虽年相似不可存心攀比。虽为二皇子伴读,但皇上七子,当一视同仁,切莫有小人之势,言语失态。当言则语,切无有所顾忌。”      他虽有很多不太懂,但那句他为君你为臣还是晓得的。所谓三纲五常,他也懂。日后接近十年的宫内伴读生活,他时常想的便是柳玉君这几句看似平常的话。      这些话柳玉君自然也是记得的,他看着柳溪枫带笑沉静若水的样子,清清郎朗如天外乾坤,灼灼其华,忽然觉得眼睛微微有些涩,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宦海浮沉这些年,如若有可能谁愿自己的儿子入宫……一切不过是命运弄人……      “小东子拿些炭到房内,父亲惧寒。”柳溪枫淡笑道,如三月春风,暖入人心。      “是。”小东子躬身道,而后带着房内的内侍离去,偌大的房子只剩下父子三人。      “父亲,大哥今日这么早来见想必是听说了什么。”柳溪枫笑意冉冉道,眸子透澈如湖水,让人似看的清又似有些琢磨不定。      “后宫之事乃是皇上家事,做臣子本不当过问。但身为同胞,心脉相连,不能不担心。”柳溪然抬起眼看着他淡淡冷冷清清道:“父亲本以为皇上对你有意才匆忙立妃,但宫中突传闻新婚之夜,皇上他……”柳溪枫说道这里秀然的眉峰微微皱起,柔媚的脸上带着几抹冷意,却不在言说什么。柳玉君看了他一眼,随后垂眼没有说话。      “想必流言蜚语满城风雨,才会惹来父亲和大哥的担忧。”柳溪枫淡雅一笑道,颜面气宇,堪比外面寒竹腊梅。      “……这么说是真的了。”柳溪然站起身道,秀美妩媚的容颜带几抹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冷声着:“皇上他想置你于何地?难道想让你如此终老宫中?”      “文清,休要胡言乱语。”柳玉君站起身淡淡道,光洁的眉峰中央微微陷了下去:“你担心文……柳妃是好事,但这是后宫。后宫之事岂任由你胡言议论。”      柳溪然起身安抚二人坐下,而后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幽暗的天空朗声道:“父亲,大哥切莫挂忧便是,我……我自有打算。”      柳玉君点点头,柳溪然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瞄到,外面珠帘一角明黄微过,他微微垂眼幽幽然然道:“臣为你兄,自知你心中所想所盼,也知你情怀不轻易外露。说来前些日子,信王来信向你问好,你还未回便入了宫。入宫已非自由之身,可有什么话让微臣带过?”      柳溪枫回头微微挑起俊朗的眉峰淡淡一笑道:“如今,我贵为皇上妃子,与其通信恐多有不便。大哥代替告知一切安好便是。”      柳玉君皱眉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小福子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柳玉君挑眉看了眼柳溪然,柳溪然垂下妩媚的眸子,遮盖住那潭潋滟,只是嘴角流露出些许冷意……柳溪枫看了微微挑眉。      沈风洛入内,身后跟着数名内监和宫女,小东子也跟在其身侧。众人之中,一眼望去,满眼便只装的下沈风洛,面容白皙清雅脱尘,举止贵气难掩其风流,身子纤细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气势弱,反而会引得人流连,想看又不敢看……      三人行礼后,沈风洛坐在上位道了句平身,声音有些喑哑,像是得了风寒,柳溪枫眸中神色微变,随即又平静如初。      一时间偌大的内殿寂静若无人。      “……国丈,你我现在是一家人了,不必过于拘礼,坐。”沈风洛轻声淡淡一笑道,白皙干净的容颜略带几许薄红。柳溪枫看了微微挑了挑眉。      一句国丈,柳玉君心中悲喜难耐,但礼数不失说了几句客套话。      “此次大婚过于匆忙,委屈文语了。”沈风洛柔柔笑道,拿眼看了柳溪枫一眼,出尘容颜挂上这种笑容虽然好看,却有几分飘渺疏离,犹若隔着重重云烟的九重宫阙。      “此处甚好。”柳溪枫走至他身侧淡笑道:“臣还未曾谢过皇上。”眉眼带笑,眉目如画。      沈风洛听了嗯了声……      一时又是沉默,沈风洛十指紧握陷入手心,耳边回荡着柳溪然刚才那段话,不自觉的抿起单薄的唇,抬眼看向柳溪然时眉间带着冰雪般的锋利,柳玉君与柳溪然皆是聪明之人,揣度皇帝心事亦有几分把握,此刻这种情况说来有些莫名却似乎又是理所当然……      柳溪枫看着沈风洛的神色,心中悲喜参半,转头看向柳玉君和柳溪然道:“父亲,风雪渐大,皇上身体不适,孩儿就不送你们出宫了。”      “臣不敢。”柳玉君和柳溪然起身道,而后行礼离开。临走柳溪然看了皇帝和柳溪枫一眼,只不过当事人各自沉静在自己的心事中不曾注意他复杂的眸色。      “小东子快去传御医。”等柳玉君和柳溪然走后,柳溪枫忙开口道,沉静的脸上布满焦急,如湖水被风吹过,徐徐散开的涟漪般。      “这……”小东子拿眼看沈风洛,沈风洛眉峰一皱,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小东子心中一凛,匆忙退离。      沈风洛还未来得及发脾气,一抹温暖的手掌覆盖在他白玉无瑕的额头上,他抬眼看向手的主人,心里微微软了下,想说的话便未出口。      手心里的温度极高,柳溪枫眉峰忽然凌厉起来,担忧之色尽显……沈风洛正看他,这一幕落入眼中,沈风洛勾起嘴角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些许蛊惑,笑声中他低语道:“记得当年,我这般生病,你也是这般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呃~~表示,我在想,什么时候能洞房花烛呢? 打滚 呜呜 呃,修文真的很痛苦,啊啊啊 表示把柳大哥写歪了,咳咳 4 4、004.你若不信 ...   沈风洛说道此处,脸色蓦然更加红了,神色有些羞怒,眸子因病略带几分湿气,更显容颜端秀。这种怒喜交加的神情则让他看起来少了分朝堂上的凌厉,多了分不设防的脆弱,让他原本就很漂亮的容颜更加艳丽……      柳溪枫微微皱眉看着他道:“皇上很久没有生病了,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上体质和常人又不相同,一个小小的发热都难好,如此这般下去……”说到这里柳溪枫微微垂下眼不再继续了……      沈风洛听了在一旁低声笑了笑,脸色虽然带着几抹病意却异常的鲜亮……心中挂着一丝甜意,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弥漫心中,就如同外面大雪弥漫在空中。      前来为沈风洛看病的是宫内老御医,他伺候了先皇一辈子。从沈风洛出生就是他在照料,对沈风洛身体素质自然比旁人熟悉几分。      把完脉后给皇帝开了药方,开的挺普通的寻常百姓家都有东西,生姜和萝卜干。      张庭之说皇帝身子贵重,体内六脉之中都是补品,因此如若风寒发热最不宜吃的便是名贵药材……      开了药方,张庭之退下时,欲言又止的看向柳溪枫,柳溪枫淡笑着送他出了内殿……      “张太医可有事嘱咐?”二人走了出去,柳溪枫压低声音问道。      张庭之随即压低声音道:“柳妃殿下,长话短说,皇上体质不同他人,长此久往怕药无效。如果那般,就需药膳。所谓是药三分毒,对皇上身体极为不好。如今之际,柳妃殿下且记日后多帮皇上按照血脉流动揉捏一番,只要散了热,出了汗,病就无碍,如此下来也能少生病,事事多加小心倒也能抵挡几分。皇上性子老臣恐怕说不动,就请柳妃殿下在旁提点些的好。”      柳溪枫听了俊颜微微沉了下,眸子忧色聚了又散开,而后点头道:“此话文语铭记,张御医请。”张庭之听了欣慰的点点头,转身步履蹒跚离去……      他已年迈,若不是先皇所托,大概早已荣归故里了……柳溪枫看着张庭之缓慢的消失在大雪中微微叹口气。      柳溪枫回到内殿时,沈风洛闭眼躺在床上,眉峰轻皱,锦被衬着他白皙柔嫩的容颜更显三分优雅,床边周围之色尽显大婚的红艳奢侈。   柳溪枫神色微微暗了暗,随即无声无息淡淡的勾起嘴角……      小东子把熬好的药端了进来,银针验毒后,柳溪枫接过油印着精致龙风纹的金波碗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推了推沈风洛低声喊道:“皇上……皇上……”      沈风洛正在半醒半睡中徘徊,觉得身心都很累,突然感到有人温和的呼喊自己,不由的眉峰更加紧皱,而后不甘愿的睁开双眼……      大概是刚醒来的缘故,沈风洛略显的有些孩童气息,甚至对着柳溪枫不自觉的抿了抿嘴。柳溪枫微微垂下眼低声道:“皇上,该吃药了。”      那句皇上让沈风洛突然回神,眸中一闪而过的恍然,刚才那一刻他突然想起八年前的那天,他偶感风寒,竟然在朝堂上晕了过去,昏迷前隐隐听到有人惊呼,略带几许着急……醒来后,床前站着一人,穿着一身素白,看到他勾起嘴角一笑道:“七皇子,你醒了,该吃药了。”那人便是眼前之人,那天他因生病柳溪枫留宿他宫中照顾了他一夜……第二天他醒来柳溪枫趴在他床头皱眉睡着,他刚动一下,那人猛然清醒过来,看到他没事,露出个暖暖的笑容……      如今,物是人非,他的称呼从七皇子变成了皇上,这人也从一个伴读成了他的柳妃。他说话的语调,还有脸上的表情却让他恍然觉得一切还没有变……他还是当年双手干净的七皇子,而他柳溪枫也还是当年温润尔雅的青年……或许变得是自己,这个少年从未改变……      柳溪枫坐在床边看着沈风洛的容颜变幻莫名,他拿起金匙舀起一匙药放在嘴边吹了吹,而后朝那个看着他发愣的皇帝轻笑道:“臣刚才已经尝过了,而且里面放了些蜜钱儿,所以不会很难咽下口的。”      沈风洛听了面色一红,眸子里划过一丝狼狈,让他好看的容颜显得更加秀美,他这辈子最为丢脸的就是怕吃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却怕吃药,说出去还不笑掉人大牙。      而柳溪枫此刻的语气也让他有些不解,柳溪枫和沈风信的关系极为不错。   他以为柳溪枫会对自己立他为妃而对自己厌恶,但柳溪枫还是和往日一样。今日所说的话甚至有些玩笑之意,他恍然的抬头看向柳溪枫,柳溪枫朝他淡淡一笑,气宇轩昂,优雅干净的笑容如窗外随风而舞翠竹。      沈风洛垂下眼,就着柳溪枫的手一口一口的把药喝下,中间眉峰紧皱连带有一丝孩子气。   小东子在一旁抿嘴轻笑,而后挥手让房内侍候着的人离去,自己也轻声离开。      算算成亲三日,此刻这般两人也算是同房而眠。      药喝过后,沈风洛嘴角残留一丝药汁,柳溪枫很自然的用手指帮他逝去。他温热的指尖触碰到沈风洛光滑的皮肤上时,沈风洛直觉面若火烧,幸而因生病有几分遮挡。      “皇上多休息一会,臣让人备些暖碳前来。”柳溪枫恍然无察淡淡开口道,但如若细看便知其眸子深处隐藏的那份情意。      沈风洛眯起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风雪怒吼天色阴沉根本看不出什么是几时,随眼看向床上的漏沙,      “你不打算睡一会?”沈风洛挑起凤眉看着柳溪枫道:“朕记得你有午睡的习惯?难不成两三年不见,习惯都改掉了?”      沈风洛的口气有些凌厉,柳溪枫听了并未在意淡淡笑道:“我去偏殿……”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沈风洛抓着胳膊拉了过去,柳溪枫一时不察之下,跌在柔软的被褥上。      柳溪枫还没有反映过来,便被沈风洛挑起了下巴。沈风洛看着他俊雅容颜上的一抹淡红勾起嘴角冷笑道:“怎么,朕的柳妃就这么不想和朕同房?但朕觉得这屋子太过冷清,柳妃陪着朕入睡可好?”话是带着笑意说的,但沈风洛星辰似的眸子中却如同聚居了寒冰……      柳溪枫看着沈风洛沉默了下垂眼道:“如是也好。”而后在沈风洛还没有反映的时候站起身退下外衫、里面的短褂、锦纱裤,最后只着里衣拿眼看向沈风洛……      沈风洛看向他隐隐露出的白皙锁骨和优美的脖颈微微冷笑,挪动身躯躺在里侧。柳溪枫走至床榻躺下,他睡的地方带着温热,那是沈风洛的体温……伸手盖上用锦被裹着二人,不经意碰到了沈风洛的身子,那人浑身僵直,往里挪了挪,柳溪枫轻笑,明明是自己提出同床而眠的,如今却是这般害羞无措,他不动生色的往里靠了靠,但并未挨着沈风洛,于是看似亲密无间的二人中间却有一丝空隙……      沈风洛面色朝里,直觉脸面火烧,他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本是刚睡过没有睡意,但此刻不知为何心头暖暖,涌现出困意,眼睛不自觉的合上了……      风轻吼,人轻呼,听闻里面人传来延绵悠长的呼吸声,柳溪枫微微坐起身,俯身看向那个睡得安稳的人,手指略带几分颤抖的抚摸上的细腻精致的容颜,眸子中闪过无数复杂情绪,手指抚摸过去,心微微颤抖:“你若是不能相信我的感情,那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怀疑,这样下去谈何幸福。你若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不相信有人会喜欢你,不信这世间的情意,那又何谈日后。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还有些迷茫无措,所以我会慢慢的等,一点一点的等,等你的所有都属于我,一点一滴都属于我,那时便好,我会说你想听的话,做你想要我做的事。但此刻,此刻对你我来说都是煎熬,真的是煎熬。熬过去,你我幸福,熬不过去,日后当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嗷,修文到此,明日把后面的三章修完, 而后恢复帝王和伴读的更新, :-) 5 5、005.两心相许 ...      沈风洛在夜里出了身汗,因病的缘故他身子有些虚,浑身使不上力。幸而柳溪枫心中挂忧一直没有睡死,忙起身点灯帮他换了衣服,而后沈风洛躺在被中,面色潮红,竟有些发抖。   柳溪枫暗自垂了垂眼眸,最后倾身上前把他抱在怀里,火一样的温度,微微暖着自己的胸膛。沈风洛微微眯着眼睛挣扎了下,没有挣扎开,便任由自己靠在柳溪枫怀中睡着了……      柳溪枫在灯火下看着他幽暗晦明的容颜,帮他擦了擦头上的虚汗,而后在沈风洛光洁细腻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下,唇贴上沈风洛的肌肤,柳溪枫微微笑了笑,压抑下自己的情动,而把这个睡梦中还略显别扭的帝王轻轻搂在怀中……      翌日,沈风洛张开眼的时候有一丝迷惑,随即感到自己的头贴在一方柔暖的胸膛上,他脸色微热,想要起身退开却在看到柳溪枫的睡颜时顿住了……      柳溪枫长的英气俊朗,比着自己多了几分刚毅,此刻睡着了,眉目好似隐隐带笑,让人不忍心打扰他。      沈风洛微微皱起眉心,他从前是很少看到柳溪枫睡着时的样子的。他只知道柳溪枫午间很容易困,他的二哥沈风信从来不喜别人轻扰柳溪枫的。      记得有年桃木花开,柳溪枫在御花园的桃树下睡着了,那时桃花随风而落,落在他身上,美的如同画卷,而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却是落英下的人,他愣怔怔的看着不由的屏住了呼吸。自恋点来说,柳溪枫长的不错但比着自己还差些,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柳溪枫长的很好看。那时年幼,所能描写的语言只能用好看……      当时沈风信匆匆赶来,看到他,神色甚是不悦,而后寻了方借口把他打发了。      当时他并不懂,只觉得有些不悦,但因沈风信是嫡子,他不便多说什么,回头隐隐看到沈风信褪下自己的披风,小心的覆盖在柳溪枫身上,那神色温柔的能滴出水。树下的人儿似乎因此醒来了,抬眼看向沈风信,突然淡笑开来,好比当时桃花,那时只觉得风景美好如画,可惜,画中的人永远不是自己。      那时的柳溪枫对宫女太监都十分温和,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对自己似乎有些冷淡。   自己性子高傲,自不愿低头,两人甚是少言,不过如若自己有了什么病状,柳溪枫绝对会整夜照顾自己,直到自己身子好了……于是那些年,他总容易生病,沈风信每次都很不高兴,但却只有忍耐……当时他不晓得原因,直到后来渐渐知晓人事,方知沈风信看柳溪枫的眼神为何。      这一认知出,心中如火烧,从此见不得柳溪枫对沈风信笑,从此不想再看到柳溪枫对自己风轻云淡的模样,再也不能忍受这个温柔的男子对着自己和他人一样。      柳溪枫其实可以在宫中呆到十六岁的。只是那时他发现自己对他的占有欲太强了,柳溪枫身为沈风信的伴读,有时看到沈风信低声对他说什么,他都有种杀人的冲动。      而且那时大家都不过是个孩子,也不曾多想什么,终归觉得自己有点孩子气,也没有去深入追究什么。   最最重要的是当时皇上的身体已经垮了,他便寻了方借口让父皇打发柳溪枫离宫了。      后来便是宫内血腥的斗争,设计害了大哥和三哥,四哥和六哥因无权势被放了一马,五哥沈风雅自愿过继给一生未成家的皇叔,最后陷害二哥沈风信,使他被贬至边关……至此皇宫只剩下他一人,皇位也归他。      而后三年,铲除异己,培养自己的势力,不断削弱沈风信的影响力。   但当朝孝字当先,他还是放过了沈风信的母亲,甚至尊她为皇太后……这些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      这些事情做下来,时间似乎过的很快,他甚至忘了有个柳溪枫了,直到前些日子沈风信派人从边关上书被他的人截了下来……他知沈风信定然信件双份,有份一定会送入柳家,所以当日便下旨封妃。      原以为柳溪枫对沈风信有些感情定是不愿的,不曾想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恍然觉得这个和他挨得很近的人有些不真实……      想到这些沈风洛舒展开眉峰,看着柳溪枫暗道,即使这样又如何,这人终归现在属于自己了,终归是自己的,别人如何别人再也觊觎不了……      外面风雪依旧,房内暖炉火通红,门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而后小东子轻声轻脚的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面色带着惧意的小福子。      沈风洛隔着锦帐低声道:“今日不早朝。”小东子听了忙躬身而出,小福子更加利索的跟了出去。      两人走后,沈风洛抚摸了下自己有些凉意的头,想了下又靠在柳溪枫怀中闭眼睡了。      许久柳溪枫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睡得安稳的人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三分柔和,三分狡黠,外带四分怜惜……   若能怜你,便是等待又如何……      钟鼓声响,小福子前去传旨,皇上身体不适不上朝……不曾想这一不上朝,就是连着三天。      “丞相大人,万岁爷这都是第三天来传旨不上朝了。”朝堂上文武百官聚集在一起,兵部侍郎方中对柳玉君行礼后若有所思的问了句。      柳玉君听了淡然淡淡一笑道:“圣上有言身体不适。”那种笑容不是柳溪枫的柔和之笑,也不是柳溪然有些妩媚动人的笑容,而是经历风雨后的风华内敛的笑容。      “听闻万岁爷这几日都是夜宿柳苑……”方中突口道,随即面色通红,看了眼柳玉君的容颜,撇开了眼。      “这乃皇家之事,你我身为朝臣不便多论。”柳玉君淡淡开口,目光看向外面缓声道:“看外面天气,再过两天想必风雪停住,该是天放晴的时候了。”      众人听他转移了话题,也就不便多说什么,大家说些场面话,而后各自散去了。      回到柳家,柳溪然敲开书房的门,看着柳玉君负手看向窗外,侧脸俊然沉静,柳溪枫倒是承载了他的几分内雅。      “父亲,在为二弟担心?”柳溪然顿了顿开口问道,眸中神色复杂难辨。      “也不尽然。”柳玉君转身淡淡道。      柳溪然随眼看向外面渐小的雪花道:“父亲,人生自古哪有十全十美。二弟贵为柳妃,若不得宠,世人嘲笑,如今得宠,世人妒恨。父亲大人,柳妃不得宠你心急,得宠你心虑,如此这般何时父亲大人的心才能放得下。”      柳玉君听了沉默了下,看向柳溪然淡淡一笑道:“文清,你儿时总问自己为何没母亲,现在可曾怨恨过为父?”      “不曾。”柳溪然决然回道:“父亲带孩儿和二弟,为苦为累,孩儿自知。”      “你娘过世的早,为父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你们兄弟二人能得一幸福。如今文语在宫内,你在朝堂,为父岂能有安心的时候。”柳玉君淡笑道,随后又看向柳溪然道:“前几次你提起信王激怒皇上,皇上一向视信王为心头大患,那日虽未追究,但为父知皇上已是十分不悦,日后记住切莫轻易以此招惹皇上,在朝堂之上也要加倍小心。”柳玉君轻言道,并未责怪,也未提及皇帝会对柳溪枫如何。作为人父,用心如此,着实难得……      “父亲,孩儿知道轻重,何况有二弟在那里,皇上还是会留几分薄面的。父亲,现在我和二弟都已成人,二弟入宫前曾与我言道若是有对眼的,千万不要为了我们错过了。”柳溪然突然含笑说,眉目显得有些谑意掩盖了那分冰冷。      柳玉君面色一红看着柳溪然骂笑道:“你们两个倒是心思多。”      柳溪然哈哈大笑,媚入骨的容颜带着几分爽朗……      市井流言,柳溪枫入宫为妃,新婚之夜皇帝走,独自眠,世人皆道柳妃不得喜爱。不曾想三日后,皇帝称病未入朝,留宿柳苑……      这些风风点点的流言从宫内传出,百姓古怪,却最终不得而知。只能暗叹皇宫离寻常人家还是太过于遥远了……      而事实真相却是沈风洛真的是病了,才没有起身的。虽然喝了药,不过也许是这个冬天的风雪持续的时间太久了,他身子吹冷风便忍不住哆嗦。      柳溪枫十分担心,按照张庭之说的,每次沈风洛喝完药,都让他趴在床上,为他从头到脚揉捏一番,沈风洛虽然出了汗,却说浑身乏力,挥了挥手便言不在上朝,容颜显得有些不及防的脆弱。      柳溪枫看他病怏怏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忍,自然不愿逼迫他,等他熟睡后,柳溪枫曾问小福子皇帝为何会生病。      小福子左右看了看,眯着眼悄声道:“柳妃殿下,那日皇上从柳苑回宫,染了风雪,后来就觉得发冷,但折子重了些,就忍着了。而后国丈和国舅进宫,又染了风雪……”      柳溪枫听了微微垂下眼,小福子看了忙退下,而后在无人的地方嘘了口气,小东子走到他身边,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抿嘴一笑。      柳溪枫在房内垂眉看向睡着了的皇帝,最后清雅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o(︶︿︶)o 唉……继续修:-),更新, 明天晚上再更,嘿嘿 所以这可以算作明天白天得份,o(∩_∩)o 哈哈 大家看文开心,嘿嘿 6 6、006.彼此相探 ...   沈风洛在柳苑修养三天后临朝,这天倒也挺趁景,竟然放晴了。   暖暖的太阳从照射着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沈风洛坐在高高在上四不着边的龙椅上,看着下面分列而立的文武百官,嘴角勾起抹属于帝王的笑意,静静的听着文武百官的奏报。      柳溪然看着皇帝嘴角那抹笑意,和往日一样但又隐隐不同。那种表情好像是孩子得到自己心爱的玩具,想向世人炫耀但是又不想别人窥见似的。   柳玉君微微垂下眼,心中微微一热,为柳溪枫,也为皇帝,有些事无论怎样都只能看着,幸不幸福,不是别人说的算,当事人才明了。   柳溪枫那性子,看似文雅其实倔强得很,而皇帝也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人,只盼天佑二人,姻缘永固。      随即又想到柳溪然,而最终只能暗自一叹,有些事情就是做父亲的也无法开口,情这一字,自古害了多少人,谁知道。      沈风洛像是印证什么似的在朝堂上若有若无的对柳家赏赐了番。文武百官都是明眼人,自知为何,至此柳溪枫备受皇帝宠爱的消息真正散传开来……      下了朝,沈风洛若有所思的往后宫走去,小福子跟在年轻的帝王身后,看着帝王略微纤细的背影,直觉今天的日子要好过些。      沈风洛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了,微微抬眼看向空中圆圆的太阳,而后望向柳苑的方向。      “小福子,你说朕现在去哪里?”沈风洛垂下眼问道。      小福子正在发愣皇帝为什么走着走着不走了,冷不防听到沈风洛问了这么句话吐口而出道:“自然是去柳苑。”      沈风洛听了猛然转身,狭长的凤眸阴鸷的盯着他。   小福子看了腿一软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心中不停埋怨小东子,二人同时入宫,自己曾特意去问他皇上有什么喜好,好伺候不好伺候,小东子信誓旦旦的对他言,皇上好伺候……官品升了,月俸多了,但这刚上任不到十天,他的心脏都要承受不了了,如果可以他倒愿意和小东子换换……好过现在活受罪啊。      “为什么你觉得朕应该去柳苑?”沈风洛看着地上众人一字一句的缓缓开口问道。      小福子简直是叫苦连天,但皇上的问话他又不能当作耳旁风,于是结结巴巴、哼哼唧唧道:“奴才……奴才是……是觉得柳妃殿下宫中……宫中的寒梅和翠竹很……皇上应当喜欢……”      沈风洛听了眯了眯眼睛,紧绷的脸色舒缓一点,而后转身举步离开,方向是柳苑。      小福子从地上爬起来,大冷天竟出了头冷汗,不过小东子有句话说的对,做皇上的都是个别扭的主……      走至柳苑,小福子正准备扯开嗓子,沈风洛挥了挥手道:“不必。”小福子张着大嘴,猛灌西风……      柳苑十分的寂静,寝宫的窗户旁青竹和寒梅被白雪压盖,散开的枯枝上白冰透明,太阳照射到上面,偶尔反射出静雅的流光……      小东子在偏殿守着,听到声响忙出来,看到是沈风洛正准备行礼,沈风洛挥了挥手,站立在门前不动了……      不多时,门被拉开,柳溪枫披着厚重的外衣看向站在风中的沈风洛,俊朗的眉峰轻轻一皱,伸出白皙修长优美的手拉着沈风洛有些冰冷的左手道:“皇上,外面风寒,小心身子。”      沈风洛嗯了声,便被柳溪枫拉着进了屋内。      等雕刻着精美花纹朱红的门关上时,小福子嘘了口气,小东子凑到他面前低声道:“不为皇上和柳妃殿下奉茶?”      小福子嚎叫一声,随即捂上了嘴,正着大眼不敢吭一声,小东子在一无声的哈哈大笑……      听到外面小福子的哀嚎,沈风洛眉峰一皱,眸子闪过一丝狠厉,不过也因这声音,让他头脑忽然清醒过来,感觉到手里那人的温度,他面色微热,挣脱开来了。      柳溪枫拿眼看他,眸子里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嘴角的那抹淡笑,缓缓收回自己有些凉意的手掌。   沈风洛看着他,微微垂了垂眼,四处看来,房内不知何时多了方软塌,想来是让小东子搬来的。      软塌靠在窗户旁,不远处放着暖炉,让整个寝宫显得有些温馨。软塌上放着一本开启的书,想是柳溪枫刚才在看书……      柳溪枫看着沈风洛,微微笑了笑打破刚才的尴尬道:“此书乃是市面上流传的通俗小说,本不该出现在宫中,是臣失礼了。”      沈风洛抬头嗯了声道:“……这些书籍我倒也听说过,不过描写的是爱恨情仇,语言多通鄙,实在难登高雅。”      “人在世上,本就爱恨交加。”柳溪枫道,弯下刚毅的眼睑。沈风洛嗯了声没有说话了。      屋外风萧萧凛凛作响,柳溪枫抬眼带着关切道:“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寒,皇上日后切要注意身子。”      沈风洛走至窗户旁看向远处,除了眼前的那点青翠,全都是白茫茫的,银白世界,干净透彻。      “……你儿时有过愿望吗?”沈风洛突然开口道。      “自是有。”柳溪枫站到他身边含笑道:“儿时最希望见到母亲……”说道这里柳溪枫脸色微微变了变,看向沈风洛的神色带着一抹心疼。      “……那也是我的愿望。”沈风洛低声笑道。笑容意义不明,柳溪然心猛然疼了疼,他伸出漂亮细长的手指,抚摸过他略带着皱纹的眉心。      沈风洛动了动,却是任由他,眉间和柳溪枫手指的温度都是一般,许久后抬眼看向柳溪枫面无表情道:“你相信感情吗?”      “信。”柳溪枫看他平复了往日的雅尘后,淡淡道。为何不信?      那个字很轻却像重重的石头狠狠砸在沈风洛心头,他看向外面的银白道:“但,我不信。”      柳溪枫的手紧了紧,随后放开轻声笑了笑,你不信,是不敢信,还是不愿信,亦或是信了不敢言明,不愿言明。    作者有话要说:呃,好吧,你来我往,你试探我迂回。大家折腾吧 感情慢慢的美好,慢慢尝试,嘿嘿方能甜嘛 o(∩_∩)o 哈哈 打滚,呜呜呜呜o(︶︿︶)o 唉这章几乎没怎么改动啊…… 啊啊啊 7 7、007.如是你闻 ...   天放晴,雪开始一点一滴的溶化,偶尔从枝头上、房檐上滴落落在行人的头上,带起一丝冰凉,也有厚重的地方,走在上面的行人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摔倒地上惹煞旁人当作笑料。      柳溪枫躺卧在软榻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手里的书卷,偶尔看到精彩之处扬起一抹淡笑,小东子站在一旁伺候着看到笑了笑道:“主子,这些书都看完了,要不小东子让人再去买些回来。”      “不用……”柳溪枫合上书,小东子忙接了过去放在桌上的金盘中。   柳溪枫眉眼含笑道:“自从妙安《希家情史》出,世人多仿效,倒也没什么大的看头。”说着摇了摇头,小东子在一旁抿嘴笑了笑。      “已是过了早朝时间,皇上在忙?”柳溪然看向房内的漏沙低声言道。   小东子自是听到了,眉眼笑开了花道:“主子,想必皇上心中也这般挂念主子呢。”      柳溪枫听了淡笑不语,门外忽然传来内侍禀告声,说是柳尚书求见。小东子忙让人去请。      柳溪然进入殿内正准备行礼,便被柳溪枫挡了下来。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而后柔媚的脸上带着一丝冰冷,走到床前拿起棉衣披在只着素白里衣的柳溪枫身上冷声道:“天寒地冻,柳妃殿下还是多家爱惜自己的身体,免得,免得父亲担心。”      “这房中倒是一点都不冷。”柳溪枫轻笑道,头发未束,随风轻飘,这样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冷漠和孤傲……      “大哥今日怎么有空前来?莫不是父亲……”      “柳妃殿下想些多了?”柳溪然垂眼打断他的话道:“再过两天便是小年,以往都是一家人一起度过,如今你处在宫中,父亲言道也不想着除夕团圆节能相聚了,端看着小年能不能讨得一方恩情,回家看看。”      柳溪枫听了顿了顿随后静雅一笑道:“不曾想这一年就到头了。想来不久前你我还在讨论如何过年,这眨眼就到了。”      柳溪然听了微微愣住,随即皱起细长好看的眉……      “这事我会和皇上说的。”柳溪枫对他淡淡笑道:“倒是大哥,如今做弟弟的都已成家,大哥都没有什么打算吗?”      对上柳溪枫含笑隐隐带着谑意的眸子,柳溪然面无表情道:“臣的事臣知晓,柳妃殿下切莫挂心。”      “……大哥,你我之间从来谁也瞒不过谁,你心里几分苦,父亲不知我知,做弟弟的别的不求,只盼你能得偿所愿。”柳溪枫真诚道,眸子碧蓝如遥不可及的晴空。      柳溪然听了眸子神色忽然聚集又咻然散去,看着眼前俊朗的少年淡淡道:“我的事自己最清楚,终归最后花开谁家还是未知。”      听闻他如此说,柳溪枫只得作罢。兄弟二人错开感情这个话题说了些家常话……      最后柳溪然起身告退,看着处在禁宫中的柳溪枫叹口气转身离开……      他走后,柳溪枫看着屋外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雪,垂眉想了想对小东子道:“帮我更衣……”      沈风洛看着御书房的金斗漏沙,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但看到手中关于南华的边境消息时眸子略沉。   南华是本朝的附属之地,也是沈风信所处之所,密折所述,南华似乎有些不太平……如果沈风信有心背叛,那就留不得他了……      小福子大气不出,眉观眼、眼观鼻、鼻观心,昨夜他不小心碰到了皇帝的头发,可是被罚倒夜香的……      “启禀皇上,柳妃殿下求见。”正当沈风洛心思阴沉琢磨不定时,忽然有内监前来禀告,沈风洛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道:“谁?”      “柳妃殿下。”内监声音无波澜的回道,许久听到年轻帝王清澈清亮的声音:“让他进来。”      柳溪枫进入御书房的时候,看到沈风洛面无表情的把一封奏折放置在御案上,挑起凤眼看向自己淡笑道:“柳妃,前来寻朕可有事?”      柳溪枫暖暖一笑,随手拍了拍身上的雪水道:“并无什么要紧之事。已到午时,刚才传膳,听闻皇上还未膳食,因此命人传了。”      沈风洛听了嗯了声,看着柳溪枫,忽然想到前些日子从他怀中醒来,耳朵一热,不自觉的挪开眼,但眸子却带着连自己都没有注意道的暖意。      “皇上公务繁忙,那臣在偏殿等候。”柳溪枫看到他御案上堆得高高的折子垂眼道……      “一起吧,折子一时半会也看不完。”沈风洛站起身道,柳溪枫听了悄然一笑并不多语。      偏殿内,小福子和小东子无声的把东西布置好,验毒后,冒着热气的饭菜也变得冰凉了。      柳溪枫看着沈风洛面无表情的吃着冷饭,心里微微一疼。      冷饭过后,宫女内侍依次退下,两人坐在偏殿中,柳溪枫轻笑几声道:“再过几日便是小年,宫内虽重视却不若除夕之夜,柳家小年之夜可有幸迎接龙驾?”      “……你今日前来寻我,便是为了这吗?”沈风洛看着柳溪枫,心里那丝甜意突然变了,心紧缩了下,胃里有些疼,突然想到了有关南华的奏折,想到南华便想到了沈风信,想到前些日子柳溪然所说的话,这一切的一切让他突然觉得很愤怒……朝堂上的赏赐、若有若无的沉默,难不成还构不成柳家的荣耀吗?还要亲临柳家才能显示对你的不同吗?      柳溪枫明显的愣了愣,眸子微微眯了眯道:“怎会这般想,你若不愿,我自不会相勉……”      “那你现在又在说什么……”沈风洛突然站起身甩袖道。而后像是想起了自己身份似得,抿了抿嘴看着柳溪枫,随后转身离开,如同高傲的狼一般……      走了一步,手便被人狠狠的抓住了,他回头,柳溪枫面色沉静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就连嘴角那抹常带的笑意也消失殆尽更不用说眸子里的暖意……      沈风洛心微微凉了下,记忆中无论沈风信如何惹怒这人,他都会微笑着看着沈风信,对自己,对自己就是这般差别吗?想到这里他抬起凤眼倔强的看着柳溪枫。神色在这个冬季,显得有几分委屈……      “……你意会错了,我没有想过要你以皇帝之姿驾临柳家,只想你和我两个人静悄悄的去,如普通夫妻那般,一家人吃顿热饭……”柳溪枫看着沈风洛的眼睛一字一句喃喃道,沈风洛听到夫妻二字,容颜刷的红了……心蓦然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好吧,我家皇帝傲娇了·~ o(︶︿︶)o 唉 8 8、008.街市花灯 ...      腊月二十三,掌灯时分,鞭炮在帝都这厢停来那厢响,连续不断,竟是十分的热闹。      掌灯时分,御街那头的柳家烟火璀璨,路上行人不自觉的停步观看,想到柳家今年出了个皇妃,大家讨论起来,话里有褒有贬。不过终归都是路人,等待烟火过后,都散了去了。      而柳府中,柳玉君此刻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原本以为柳溪枫不能出宫,便想作罢,毕竟还有柳溪然在家,虽不似以往的热闹,却不能强求了。      谁知傍晚时分,房门突然跑至书房,哆哆嗦嗦指着外面说不出话来。他推开门看向走进来的二人猛然顿住……傻了。      “父亲。”柳溪枫朝他淡淡一笑微微躬了躬身子。柳玉君恍然回过神忙去行礼,不过被沈风洛拦了下来:“今日我不是以皇帝身份前来,只作平常人,陪着文语回府的,莫不是岳丈不欢迎。”      柳玉君听了哪还说的出话,只得应是。      晚膳准备期间,趁着沈风洛不注意,拉住柳溪枫到一旁训斥道:“你和皇上私自出宫身边都不带着人?皇上若是出了什么事,这还不天下大乱,你何时如此鲁莽了。”      柳溪枫沉默了下,从窗户角落看向屋内那个面色沉静但眸子深处掩饰不出紧张的帝王低声道:“父亲,我只是心疼。”心疼他把自己打磨的没有笑容,心疼他虽高高在上却吃不上顿热饭,心疼他明明在意却非要装作不在意,心疼他眸子深处的那抹寂寥,心疼他心思婉转却不愿言明。      柳玉君听了浑然愣住了……而后看向自己的这个儿子,他眼中那抹怜动倒是不假,只是,这情是何时埋下的,他竟不知……      晚膳始,端上来的热锅热汤热菜,吃的时候还冒着热气。沈风洛看着有些恍然,记忆中他似乎很少吃到过热饭……他不动大家都有些拘束的不敢动。      柳溪枫看了淡淡一笑夹起一只虾子放在他碗中低声道:“尝尝这个,府上张老做的,做了十几年了,味道虽不比皇宫却也难得。”      沈风洛抬眼看向他,嗯了声,夹起虾子吃了下去。柳溪枫一旁轻笑出声,沈风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柳溪枫又夹了只放在自己的碗中,而后把金红色的虾壳剥去,把白嫩嫩带着香气的肉仁放在沈风洛碗中道:“尝尝。”      沈风洛看着碗中的肉仁,脸色微微一红嗯了声,他吃的从来都是宫人剥好的,从未有人当着他的面做这些,心突然软了。      “父亲、大哥。”柳溪枫站起身为二人各夹了个,二人回过神,吃起虾,气氛缓和起来。      “味道如何?”看到沈风洛吃完,柳溪枫微微侧身笑意冉冉问道。沈风洛嗯了声,柳溪枫笑了笑,又给他夹了其他几样小菜,沈风洛一一吃完,神色略带些满足,如同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在过年时能吃上一顿好的,那种表情让柳溪枫的心微微酸了下。      “你不吃?”几次后,沈风洛看向他问,柳溪枫淡淡一笑道:“怎会。”随后夹起青丝细肉粉吃了口。      沈风洛顿了顿,来回几次,最终为他夹了粒花生放在他碗中。      柳玉君和柳溪然顿了顿,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声中,柳溪然带着几分羡慕、带着几分复杂看向柳溪枫和沈风洛……柳玉君一旁看了轻轻摇头不语。      饭食后,柳溪枫寻了方空隙道:“父亲,我和皇上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现在?”柳玉君皱眉。      “嗯,今日天好,外面热闹些。”柳溪枫道。柳玉君看了眼远处垂眼不语的皇帝,最后点点头道:“万事小心。”柳溪枫听了点点头。      小年之夜,御街灯火辉明。路上行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沈风洛大抵从未见过这种景象有些好奇的看来看去,人潮拥挤,柳溪枫怕挤到他,甚是小心的护着他,后来不知何时,二人手相牵在一起,柳溪枫几乎算是半抱着沈风洛前行的。      所谓十指相扣,结伴一生,大抵如此。      “去那边吃点东西吧。”走了一阵,柳溪枫轻声道。沈风洛看向他,他勾起抹嘴角拉着沈风洛走到小摊子上要了两份饺子。      “其实所谓过年不过图个喜庆,大家乐乐。一年到头一年开始。”柳溪枫挨着沈风洛坐下轻声道。      “……方才没吃饱吗?”沈风洛看着他问道。      “也不尽然,只是吃着外面的东西比着府上的要有份别的味道。”柳溪枫淡笑。      沈风洛嗯了声,心知这不过是借口,定是看出自己方才没敢多吃的缘故,至此心忽然动了动,甜意慢慢涌上心头,却又弥漫着几分慌张,似乎,似乎这人对自己的影响力过于过于大了。      “小公子,好些日子不曾看到你了。”馄饨摊上的张大爷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来对柳溪枫笑道,放下后看了看沈风洛扯开抹纯厚的笑容:“这小哥看着眼生。莫不是小公子成家了。”      柳溪枫听了笑了笑点点头道:“是成家了,这是外子。”张大爷听了呵呵笑道:“那今日的饺子就免费,咱是穷人没啥送的,一两碗面还是有的,这些年也就小公子照顾我的生意。”      柳溪枫听了淡笑不语。      宫内到底是很少吃饺子之类的,看着沈风洛小心翼翼的样子,柳溪枫不禁笑出声。沈风洛白了他一眼。      柳溪枫看着他,缓缓收起笑容,眸子闪过一丝怜惜,埋头苦吃的人却恍然无察。      吃罢后,柳溪枫悄悄压了张银票放在碗底,而后谢过张大爷,拉着沈风洛离开馄饨小摊。      街市上吆喝之声遍地响起,但沈风洛一眼望见一处与热闹街市格格不入的地方,那是个算命的摊子。摊子的主人年约四十岁,斯文儒雅,给人灵动的感觉。      “去看看。”柳溪枫看向沈风洛察觉他有些向往,于是开口轻言,沈风洛点点头。其实柳溪枫是不大相信这些的,不过既然去了,便带着几分真诚……      “两位公子若是算姻缘便不用了。”摊主淡淡道,安然儒雅。      “为何?”沈风洛声音有些冷的问道。      “姻缘上天早已注定,既然已是夫妻,何须再算。”那人淡淡一笑道,眸子聪慧剔透,如一面镜子。      沈风洛心思动了动,柳溪枫听了那话弯下眼帘道:“既是如此,那就不作打扰了。”随后拉着沈风洛离开,消失在人群中。      算命摊主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道:“宁拆一座屋,不悔一段缘,端看造化了。”      兴许是算命先生的话在二人心中有了涟漪,两人在御街上走了很久,来往行人如若无物,天地之间只剩下彼此,一生一世一双人,牵手相伴一生,只是忽然记起应要回宫的时候方发觉,天已太晚,宫门恐怕早已闭上了……      柳溪枫苦笑,看来这次少不得父亲的训斥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半夜三更,更新 o(∩_∩)o 哈哈 9 9、009.柳宅过夜 ...      柳溪枫苦笑两声后拉着沈风洛道:“如此这般,恐怕要委屈皇上在柳府过夜……”      “本是夫妻,在哪里过夜都好,何须计较?”沈风洛抬起头打断他淡淡说道。柳溪枫一愣,低声笑了,沈风洛脸色微红,也不知方才为何突口说出这些,此刻倒觉得面如火烧。      御街之上灯火辉明,映衬着他细腻柔和的容颜显得有几分脱尘。柳溪枫抬头不禁顿了顿,随后掩下眸中神色缓缓拉着沈风洛的手朝柳府走去。      柳溪枫的手要比着沈风洛的大上一分,而且带着暖意,十指相牵,温馨弥漫,暖入人心,相比之下这个冬夜的寒冷显得有几分浮华……      走至柳家,柳家房檐灯火随风摇曳,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年轻的门房看到柳溪枫和沈风洛走来,忙走上前扯开抹紧张而单纯的笑道:“皇……皇公子,二少爷,老爷和大少爷来回盼了许久,刚从门口进屋。”      “让父亲和大哥担心了。”柳溪枫微微歪了歪头道:“小刘,天色已晚,不用在这里守着了,一会让厨房备些热菜吃了,休息吧。”      “谢谢二少爷。”小刘吸了吸鼻子道,柳溪枫点点头和沈风洛举步走向府内。      小刘在其身后,把门缓缓合上,门咯吱一声后,柳府外除了摇曳的灯火一片寂静。      柳玉君和柳溪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忙从书房走出来,看到二人安然无恙的回来方吐一口气。      行礼后,柳玉君上前道:“皇上,新房没有翻整,怕有晦气。刚才已让下人收拾了文璇居,皇上现在是否前去休息?”      柳溪枫听了,神色微微有窘迫,而后看向沈风洛道:“我带你去。”沈风洛嗯了声。      两人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前院中,柳玉君摇头叹口气道:“文语何时也不让人省心了。”      “……当年信王也来府中玩,那时二弟时间可是记得紧。”柳溪然垂头淡然道,声音有些冷澈,柳玉君看向他忍不住开口道:“文清,你和文语、信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溪然听了猛然抬头,阴柔漂亮的容颜带着一抹复杂,而后淡淡一笑道:“父亲多虑了,不曾存在什么误会。父亲,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朝。”      柳玉君看他不想谈,淡淡点头道:“文清,你和文语都是父亲的孩子,手心手背,父亲都舍不得。”      柳溪然听了嗯了声。      这厢失意那厢得意。      “……这文璇居三个字是你的笔迹。”穿过后院华庭,走过长长的莲池回廊便是文璇居,沈风洛看着灯火映衬下的字迹淡淡开口道,看是询问却已肯定。      “嗯,此处是我未入宫所处,景色倒也过的去,门上字迹倒难登大雅。”柳溪枫缓声道。沈风洛听了心思一动看向他道:“这是你的住处。”      柳溪枫嗯了声,推开朱红的大门,门上还挂着鲜红喜庆的双喜之字。      沈风洛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外室房内布置很是简单丝毫不减奢华,跟柳溪枫这个人般,十分静雅。而且房内干净,一尘不染想必是天天有人清扫,沈风洛随眼打探了一番暗道柳家做事细腻无论朝堂还是私下。      柳溪枫并不知他的心思,他推开内室的房门,里面已点燃了檀香、摆好了炭火,他把窗子微微推开,让空气流通一番,而后走出来拿起紫玉壶在里面放入上好的雨前茶,调好之后倒了杯放在紫木桌上,而后看向沈风洛笑道:“你先喝杯热茶,我去让人帮你准备热水。”      沈风洛走过去端起来抿了口后点点头,柳溪枫推开门离开。茶入口中开始略带几分苦涩,而后是清爽可口。沈风洛垂下眼睛微微笑了笑,让人备热水恐怕当为借口,想必是前去柳玉君那里挨骂去了。想到这里沈风洛勾起抹笑容,好似小人得志一般,得意洋洋。      茶喝过,他走入内室,室内除了一方书柜倒也没甚可看,床上摆放着整齐的被褥,被褥上用银丝绣着柳叶飞飞,床边桃木桌上刻着镂空的花纹,案几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案几下面摆放着炭盆,红彤彤的火光十分暖和。      沈风洛四处打探着,看到墙上挂着的字画时突然顿住,心忽然跳了起来,这是柳溪枫所住的地方,柳溪枫从小到大所住的地方。      他突然有些欣喜,他记得沈风信偶尔提起道,每次他去柳家,柳溪枫是不愿他人进入自己房间的,这么说来自己是第一个了。      想到这里,沈风洛再也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皇上,热水备好了。”柳悦前来敲门跪拜道。沈风洛听了嗯了声,声音有掩饰不住的高兴。      柳悦本想服侍他,他想了下还是不习惯别人碰触,便举步独自入通室沐浴去了……      柳溪枫出了文璇居,便命人去准备热水去了,他身边的小厮柳悦看到他瞬间眼圈都红了,笑着安慰他几声后,柳溪枫迈步前去父亲的书房。      书房中灯火摇曳,看着父亲坐在等下的影子,柳溪枫不禁苦笑,随后敲门而入。      “父亲,这般晚了还不曾休息?”进入房内,柳溪枫淡笑道。      “我若睡了,你来的岂不是扑了个空。”柳玉君笑骂道,倒也不曾真的生气。      柳溪枫听了只笑不语。      “……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你自己小心谨慎点,日后这般独自出宫切莫再做。”柳玉君看着他收拾起笑容缓声道。      柳溪枫点点头道:“孩儿明白,让父亲挂忧了。”      “你和文清……算了,你们之间的小疙瘩我也懒的管了,只是要记住是兄弟血脉相连不是仇人背负血仇,日后有什么困难切要开口。”柳玉君低声开口道。      “父亲,我明白,大哥也懂。”柳溪枫淡淡笑道:“您不必担忧,兄弟之间哪有真正的仇恨。”      柳玉君点点头道:“如是甚好,回去休息吧,明日皇上还要早朝。”      柳溪枫听了嗯了声,躬了躬身子转身离去……      回到文璇居,柳悦等人站在外面,寒风阵阵,柳悦身子缩了缩,表情十分可爱。柳溪枫走了过去拍了拍他有些凉意的肩膀低声道:“都回去歇着吧。”      “可是少爷,我……”柳悦抬起圆润的小脸有些不情不愿的抿起嘴。      “去吧。”柳溪枫压低声音道。柳悦看了看里面抿嘴嗯了声,带着几名婢女和侍从行礼后转身离去,柳溪枫看着他摇了摇头,还是孩子一个。      走进房内,并未发现沈风洛,心中一紧,随后听到通室里水响的声音,静下心来,暗骂自己沉不住气。      想到沈风洛不喜别人碰触,于是拿了件干净的里衣敲了敲通室的门道:“皇上,臣服侍你沐浴可好?”      水声骤响又停住,许久他听到沈风洛低低的嗯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呃,内牛满面,修了三次, 咳咳,希望没有人说偶是伪更啊,我汗,咳咳。 o(︶︿︶)o 唉我又修文了,我汗 10 10、010.我心我愿 ...   听到沈风洛低声同意后,柳溪枫推开门走了进去,通室内红烛轻燃在氤氲的雾气中漂荡,显得有几分不真实。      隔水屏风内传来淡淡的水声,柳溪枫绕过屏风走了进去,刚入里面便顿住了,目光看向浴桶中背对着自己的沈风洛。      沈风洛长发披散的仰躺着,朦朦胧胧可以看到他白皙的脖颈和后背,柳溪枫忽然觉得有些口干,不自觉的想要挪开眼,又有些挪不开。      “……不是说帮我沐浴吗?”沈风洛的声音低低传来,许是只有两个人的通室,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听在柳溪枫耳中带有十分的蛊惑。      柳溪枫抿了抿嘴嗯了声,缓步走上前,本无他意,只想着沈风洛不喜别人碰触,忽闻此声倒显得自己刚才那番表现有用有些心口不一。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沈风洛低低笑出声,似乎高兴又似带着几分得意。      柳溪枫轻声走至他身后,把干净的里衣放在身侧的檀木桌上,而后沉静的拿起木桶上的细巾为沈风洛揉搓肩膀和背部。沈风洛身子微微僵硬了下,随即放软,享受似的闭上微微闭上双眼,感受柳溪枫柔和的双手。那双手似乎带着不知名的魔力,意思酥麻从脚底缓缓升入头顶,所到之处皆带着几许麻疼,偶尔竟引得他浑身颤抖不已。      与他的感受不同,柳溪枫面对的是视觉冲击。   沈风洛的皮肤被保养的很好,延绵秀美如同锦绣山河。      看着水从他的白皙秀挺的肩膀上滑落,到脖颈、胸前,最后流落在木桶中,柳溪枫微微垂下眼。      沈风洛微微仰头,半眯着凤眼看着为自己沐浴的人,大抵是因雾气缘故,他觉得柳溪枫的容颜有些模糊,于是心中一紧,有种抓不住的感觉,让他由的伸手去碰……      柳溪枫正在为沈风洛擦拭后背,冷不防被他伸出的手吓了跳,不由后退一步,细巾落在水中啪嗒一声,水花飞溅,打落在沈风洛脸上,虽是热水却如同冷冰敷面,让他瞬间清醒……      沈风洛看着自己伸在空气中有些凉意的手,一点一点收回,凤眉轻皱带着一抹冷笑,缓缓的坐起身身子,半露白皙胸膛,转头看向了有些失神的柳溪枫,漂亮的容颜上挂着阴沉的笑容。      “朕的柳妃对朕的碰触如此厌恶吗?”沈风洛低声笑道,通室似乎突然变得有几分寒冷,今天一天的好心情消失殆尽,连渣都不剩,柳溪枫、柳溪枫。      “那朕的柳妃心中可挂念的有旁人?”沈风洛托着下巴看着柳溪枫道,眸中笑意绵绵:“是不是朕夺人所爱了?”笑颜如花,心如横木,着实难受,只是他不好受,别人岂能安生。      柳溪枫听着沈风洛有些刻薄的话,微微皱了皱英气的眉峰,神色有些复杂,而后猛然上前一步,手抵着浴桶边沿,身子微微下沉,目光与沈风洛相对……      被他清亮的眸子吓了一跳,沈风洛想说的话在那双清澈的双眸下,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柳溪枫看着抿嘴倔强的样子,微微笑出声,而后抬起右手缓缓摩挲过他的精致的容颜,一点一点的摩挲,从微皱的眉峰到俊挺的鼻子,到有些嫣红的朱唇。      “……你……”沈风洛有些迷茫的看着柳溪枫,柳溪枫看着他微微一笑喃喃道:“……我本不想如此……”沈风洛扬了扬眉,还未开口便被柳溪枫轻轻抬起了下颚,吻了上去……      带着几许探索和霸道的亲吻,细致的描绘着这人的一切,从开始的相探到最后的深深纠缠……就如同喝了醉花酿,心早就遗落了,不着边际。      通室内响起喘息之声,蛊惑着人的听觉,蛊惑着情人的心智……      直到手探向他柔滑的皮肤下滑时柳溪枫方突然回过神,有些复杂的半睁开双眸,看向沈风洛因亲吻而变得潮红更显艳丽的容颜,而后微微退开……      沈风洛因他的退开,捂着胸口呼吸着。他虽为帝王从小自律,加上先皇管教严厉,他虽懂情事,但只是纸上谈兵,自己有几斤几两心中自知。      说来与人如此深入交缠,对他来说还是首次,他抬头看着柳溪枫,抿嘴不语,眸中有一分说不出的狼狈却更显得人艳若桃花。      柳溪枫垂下眼微微苦笑道:“……皇上,水凉了,起身吧,要不就要着凉了。”许是刚才亲吻的缘故,柳溪枫的声音隐含着一丝情、欲,低低哑哑说不出的暧昧。      “嗯。”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同,沈风洛抿嘴应了一声从水中站出,出水美人般耀花了人的眼睛。      柳溪枫忙拿了条干净的细巾帮他擦干身上的水渍,而后为他披上里衣,一丝不苟十分细致,看着他柔嫩的肌肤被热水蒸的有些微红,柳溪枫有些心疼,但面上却无表情。      从通室出来时,接触冷空气,沈风洛微微颤抖了□子。      “坐在被子里暖暖。”柳溪枫淡笑掀开锦被道,平静异常,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失控。   沈风洛依言披被而坐,柔暖的被褥,就如同柳溪枫的体温,想到这里他脸色微热,想起了刚才那个亲吻……也许是有些惊吓,沈风洛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太过于听话了。      柳溪枫似乎并未注意到,只是拿过一方帕子轻柔的帮他擦拭着未干的发丝。      炭火通红,暖入人心。      有几次沈风洛想说什么,抑或是想问什么但抬眼看到柳溪枫古井不波的样子又咽了下去……灯影叠叠,二人各怀心事,影子在窗子上凭空显得有几分说不出的寂寥。      “好了,睡吧。”夜半十分,柳溪枫的声音低低响起。   沈风洛抬起好看的眉眼看向他许久淡淡的嗯了声,随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隐隐感到灯火暗了下来,不多时听到衣服褪下的窸窣声,而后感到一方温热的躯体靠向自己,沈风洛闭着眼睛,心头带着暖意,沉沉睡意涌来,脑海中一片空白,不多时呼吸变得悠然缠绵……      看着他睡着后,柳溪枫把人搂入怀中,却丝毫没有睡意,清亮的眸子看向漆黑的房梁,微微抿起刚毅的唇。      他了解沈风洛,所以刚才通室内生生忍住了。沈风洛这些年的帝王生涯,有着无比的自尊心,如若刚才没有控制自己,他不知两人会走向何种地步。      其实同是身为男子,谁做接受的一方本不应该计较,但也因他是帝王,所以这点他不愿妥协。      沈风洛儿时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占有欲很强,犹记得当年先皇送他一只雪狐,他爱不释手抱在怀里,从不让人碰触,但不过多久,那只雪狐便死了,只因那只雪狐太过依赖他,以至于被他忘在脑后饿死了。现在自己就如同他手里的雪狐,没有得到时候他从来都是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等真正得到了,大抵也会厌倦了吧。      想到这里柳溪枫微微皱起了眉峰看向沈风洛,感情没有说出口的原因,不是不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怕说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如若喜欢的是寻常人家,这条路也许走的会比较轻松的多吧。      可是即使这样又如何,高高在上的帝王又如何,就算是天上的皓月,架梯摘月,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得到手的……      所以即使用尽手段,用尽心思,用尽一切这辈子都要把这人困在自己怀里。柳溪枫勾起嘴角冷冷笑。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沈风洛……      古人云,架梯摘月,后面倒还有一句,注定摔得粉身碎骨……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下,感觉顺眼多了 表示小皇帝多养两天,养肥了再吃 嘿嘿,肥羊羊 11 11、010.宫闱之事 ...   夜宿柳府,翌日沈风洛自是没有上朝,小福子心惊胆战的传旨言曰皇帝身体不适,文武百官朝拜后离开,也有老一辈的仗着年龄含沙射影说皇上沉迷男色的,柳玉君听了只淡笑不语,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闲聊几句散开了去。      不过所谓百密一疏,倒也有比较幸运之人,下了朝先来无事四处溜达,正巧看到沈风洛和柳溪枫从柳府悄然而出……千载难逢的机会便给暗中观看柳府的兵部侍郎方中遇上了,目睹这个惊人的事实,让他不由的从暗中走入光明,也走入柳家父子的视线。      “方侍郎?”柳玉君走上前轻喊一声,方中回过神拉着柳玉君道:“刚才……刚才好像是……好像是……”英朗的容颜上挂着几抹不知所措,三十岁的人了,此刻看来竟如同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父母的责备般。      “柳侍郎看到什么了?”柳溪然走上前道,声音暗冷:“话又说回来了,方大人的家好似在另头,怎么在这里出现?”      “啊?”方中看向柳溪然,顺着柳溪然有些锋利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正紧紧的抓着柳玉君的衣摆,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蓦然红了,忙松开手往后退几步,眼睛游弋不再看向柳玉君嚅嚅道:“我……我四处……走走。”      柳溪然一旁看了微微眯起眼睛想说什么,柳玉君一旁淡淡开口道:“方大人刚才想说什么?”      方中听了柳玉君的话抬头看了他,想说什么最终摇了摇头垂首道:“没什么,没什么,兴许是我眼花了。”样子如同挫败的公鸡。      “这样?”柳玉君笑了笑道:“天寒地冻,方大人可需进屋喝杯热茶?”      方中听了猛然抬起头看了看柳玉君淡笑的脸,看了好久苦涩一笑道:“不必了,多谢丞相,下官告辞。”      方中走后,柳玉君收起笑容,眸中闪过情绪几许,而后转身回府。   柳溪然站在那里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离去的方中,有什么在他脑海一闪而过,他抿了抿嘴顿了顿,微微弯下漂亮的桃花眼。      时间方匆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日夜宿柳家后,柳溪枫和沈风洛的关系似乎和往常一样没甚变化,不过小东子却明白的很,现在的两人很微妙。      皇上留在柳苑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偶尔会把折子搬来批,柳妃时常陪着皇帝用膳,皇帝以前挺爱挑食的,柳妃却总喜欢为他夹他挑剔的,皇帝即使眉峰皱的再深也会吃下。      柳妃看到了总是淡笑,清朗如日月,皇帝虽未说什么,但容颜明显的比往日亮敞几分。      这些小东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不曾多说什么,偶然有谁前来打听,他也含含糊糊说三分真,三分假,四分暧昧不明。      他做这些沈风洛和柳溪枫自然是知道的,不过都未曾说什么,想来也是比较满意的。      这接连几日都是阳光明媚,宫檐上的积雪融化,汩汩而流,远远看去十分有意境。      柳苑的竹林中,柳溪枫坐在檀木椅上静静的看着手上的书。周围偶尔有水渍滴落,晕出一道水迹。      “主子,外面寒气大,要不回房,奴才去备上一方软塌在窗户边。”小东子端着热茶笑言道,柳溪枫摇了摇头道:“不用,屋内的那方软塌现在用不着了,找人搬走吧。”      小东子忙应了声是。      这时宫内隐隐传来低吟之声,柳溪枫听的真切,不由的放下手中的书。      “主子,说来要到除夕了,宫内要热闹起来了。”小东子看了柳溪枫神色开口道,柳溪枫点点头,脸上带着几许怀念之色道:“想来也有两年未曾看到宫内喜宴了。”      “奴才该死,在主子面前班门弄斧。”小东子神色焦虑跪下道,柳溪枫回过神看着他笑道:“起来,所谓年年有今日,今日年年不同,什么班门弄斧不弄斧的,你说的没错,宫内是要热闹起来了。”      小东子听了忙站起身。      他刚起身,外面便传来小福子的通报声,皇帝来了。柳溪枫听了弯下眼角。      沈风洛走到殿内,挥手让跟在身后的宫女太监都退了下来去,柳溪枫进去的时候看到他端着白玉盏杯一动不动,正想行礼,听到沈风洛略带暗哑的声音:“不必了。”      柳溪枫嗯了声走至他身侧看着他疲惫的样子低声道:“在为除夕的事情心烦吗?”      沈风洛看他一眼嗯了声,走至窗户旁看向远处,明黄色的九爪飞龙蜿蜒盘旋在衣衫之上,银线绣成的腰带随风而动,腰间束着一方羊脂白玉,整个人显得十分飘逸,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向渐渐露出巍峨之势的皇宫,许久后轻声开口道:“这个皇宫最热闹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时候了,但对我来说除夕这个词语就是独自看着别人亲友相聚,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缘故,有很多话,原本不屑于说的,现在却非常想说出口,想让这人知道。      “……先皇虽严厉些许,但对皇上却是真心而待。”沉默了下,柳溪枫笑道,关于沈风洛的身世,他略有耳闻,但最终如何只有地下先皇得知。      沈风洛听了转过头,看着柳溪枫认真的眸子淡淡一笑,俊雅丰神,如若神祇。      “皇上打明日起要到祖庙静浴?”柳溪枫抬眼看着他笑道。沈风洛点点头,这朝风俗,除夕前三日,帝独自入祖庙,每日三浴,食斋,以求福,外人不得打扰。      “那臣帮皇上准备衣衫。”柳溪枫淡笑道。沈风洛点点头,想到今日刚接到的密折,上面所言,皇太后的娘家齐家最近似乎不太安生,即使他们不动,沈风洛也只自己早晚有天会找方借口把罪名给他们坐实的。只是想到齐家便想到了沈风信,继而联想到柳溪枫,心思不由烦乱却不曾动摇,他不知道事情发生后柳溪枫会是何种表情,此次趁着入庙,清静清静倒也是好事一桩……      柳溪枫看沈风洛神色有些恍惚,想问什么但最终没开口,朝堂之事他本就不该乱参与。想到这些柳溪枫微微垂眼……   两人各怀心事站在内殿,静默横在其中,有几分难受……      腊月二十七沈风洛入帝庙,他走进去的时,柳溪枫和文武百官相送,庙门合上之后,众人散去。      柳溪枫缓步走回后宫,小东子等内侍随行。想到沈风洛刚才欲言又止之色,柳溪枫皱了皱眉峰,他是聪明之人,自然看出沈风洛有心思,那样子看来八九不离十和自己有关。想来让他如此犹豫的必然不是什么小事,恐怕这个皇宫不会太安生了。      想到这里柳溪枫微微叹口气,这口气刚叹出,便看到柳苑内侍匆匆跑来道:“启禀柳妃殿下,皇太后召见。”      柳溪枫微微扬了扬眉,当朝皇太后,沈风信的亲身母亲,沈风洛最最防备的人。      “我马上去。”柳溪枫抬头看向远方低声道,看来皇宫的天真的要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今晚实在是太晚了,:-),所以可能有些地方不通顺,明日修吧 明日,呃不,今日七点起床, 悲剧的上班族。o(︶︿︶)o 唉。修文 12 12、012.风起云涌 ...      皇太后虽是沈风信的嫡母,沈风信虽未成为帝王,但她仍就是当今最为尊贵的女子,住的是最奢华的宫殿,吃的是最好的山珍,用的是最上等的绸罗。      柳溪枫至入宫以来,除了成亲三日送了玉如意前来,说来这倒是他第一次正式拜见皇太后。      柳溪枫走入凤仪殿,宫女太监忙行礼,四周静默一片,宫殿巍峨极具奢华,但整个宫中却显得十分寂静,有种颓败之气弥漫着,走进来只觉得这里只是华丽的房子,没有人烟。      走入正殿,殿内点着檀香,香烟袅袅随风而飘,皇太后坐在上位,容颜保养的细致漂亮,头戴风簪,身着凤衣,显得高雅端秀连带着几抹威严。      “臣柳溪枫参见皇太后,太后千岁。”柳溪枫掀起衣摆跪下道。      “嗯,平身。”皇太后淡淡的开口,杏眼中带着几分笑意道:“起来坐。”      柳溪枫站起身,神色波澜不惊的走至她下位坐下。      “你们都下去吧,哀家和柳妃唠唠嗑。”皇太后端起身边的白玉茶盏淡声道。      四周宫女太监相互看了看,欲言又止,却都没有动,皇太后朝柳溪枫笑了笑,柳溪枫垂眼没有吭声。      “你看,人老了,说的话都没有人听了。”太后笑眯眯的对着柳溪枫道:“要是当年先皇在,皇帝成亲至少也会带着柳妃来瞧瞧哀家,现在先皇不在了,谁还在乎哀家这个老太婆。”      一旁的宫女太监听了忙跪下请罪,小东子跪在柳溪枫身侧,本想说些什么圆圆场,但处在这宫内最重要的就是自保,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因此他垂头静默不语。      “……母后,皇上心孝,天下皆知。在这后宫叩拜的就您一人。当初大婚本就匆忙,而后皇上又病了,一拖到此,想来拜见已是晚了,幸而即将除夕,也是喜事一件。”听了太后满含讽刺的话,柳溪枫淡淡的开口道,神色未变,说出的话十分贴切,太后听了拿眼看他,随后勾起抹淡笑。      “太后,殿下,皇上静浴前命奴才为太后送了火龙珠,怕冷着太后,奴才马上去拿。”小东子忙跪着上前道。      柳溪枫听了微微眯了眯眼睛,暗道怪不得是沈风洛身侧的红人,有胆识,人也机灵。      “去吧。”太后淡淡一笑道,容颜光洁不显一丝皱纹,笑容带着疏离,就如同百鸟来朝的凤凰,尊贵而矜持,即使最为狼狈的时候,仍旧高贵,让人不敢亵渎。      小东子忙退下,正殿内的太监和宫女也跟着退离。      众人离去,正殿内两人沉默不语,太后打量着柳溪枫,勾起嘴角道:“前些日子信儿来信,说是要回京城,皇帝想是已知。”      柳溪枫微微抬眼,有些讶异。信王封地南华,此刻竟然突然说要回京,岂不是落人口实?难不成皇帝这几日隐瞒的便是此事?      “轻重缓急,他虽知,却也无可奈何。”太后用涂着豆蔻之色的手来回抚摸玉盏,容颜上挂着一丝冷笑:“当年信儿对你的心思,哀家也知。如今你贵为柳妃,他放下一切回京,有几分为了你,你比哀家清楚。”      柳溪枫听了微微顿了顿,随后垂下眼,他本不是多情人,甚至可以说有些薄情,他满心挂念的从来都是沈风洛,倒很少注意沈风信,或许是注意到了,只是当作不知,把其当作友人来看。      但柳溪枫虽薄情,但若是交了友,自是拿心而待。当年在宫内近十年,对他最好的说来自是沈风信,处处为他着想,事事以他而重,现在想来竟然觉得亏欠许多。      “哀家不求其他,只愿信儿此生安然一生。至于齐家哀家也不想多管了,这宫内也哀家立足的地方,他们也折腾不出什么,皇上他性子冷淡,想做的事情从未失手过,往日也只在你面前心软过。哀家不求其他,只盼事到临头,能有人雪中送炭,能帮着在皇上面前说上句话,放过信儿。”      太后低声道,柳溪枫听了嗯了声,未做他说。      从凤仪宫出来,柳溪枫看向远处的的景色,雪不知何时化了多了,皇宫的威严隐隐而显,飞廊檐壁,九龙五爪,雕刻的异常精致,但四周树木却是光秃秃的,雪水顺流而下,有几分苍寂,柳溪枫抿了抿刚毅的嘴角,最后缓缓走回柳苑。      沈风洛与世隔绝三日,今日已是除夕,他踏出帝庙高高的台阶,便闻此事。      当时的对话,柳溪枫的神色和回答,一点一滴,细细的被描述着,这个帝王脸色忽明忽暗,最后狠狠的抿起嘴角,抬头看向柳苑的方向,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了。      柳溪枫,柳溪枫你打算怎么做?当年沈风信做错了任何事你都会和他一同承担,此次他落难于我手,你会怎么做?      小福子看着皇帝阴沉难辨的容颜狠狠的低下头,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找个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呆着。      “小福子,摆驾凤仪殿。”皇帝轻声开口道,小福子啊了声,忙用带着几许兴奋的声音高呼摆驾……甚是有点皇上只要不发脾气,一切好商量的样子。      除夕是一家团聚的日子,这朝风俗,皇帝夜宴时分才会与众人相见,宫内恩典,除夕这天,宫内贵人倒可以召见亲友入宫闲聚。      柳溪枫并未召见柳家之人,不过柳溪然倒是来了,说是柳玉君夜里感染风寒,今日不曾来。      柳溪枫听了皱眉道:“观看天气,阴晴难辨,切要当心。”      柳溪然嗯了声,随即垂下桃花眼道:“柳妃殿下可记得方中,方侍郎?”      柳溪枫听了微微扬起俊朗的眉峰道:“方中?六年前父亲主考,他是状元,说来还是父亲的门生。为人倒是老实忠厚,大哥怎么忽然提起他?”      “无它事,只是前些日子在柳府周围遇上了,说了几句话。”柳溪然勾起抹奇异的笑容道,柳溪枫看了点点头嗯了声笑道:“说来父亲奔波一生,日后如有人在身侧照料,你我也能安心。”      “我自会在身侧照顾父亲,柳妃殿下放心便是。”柳溪然冷声道,眉目间有丝掩饰不住的讽刺。      柳溪枫自然看的清楚明白,却也无可奈何,只作淡笑。      “臣入宫时,父亲有句话让臣带给殿下,他说,处在深宫,多加注意身体,其余之事莫要多操心。”      柳溪然说这些的时候,神色越发的清冷,显得容颜有几分妖媚之色但又像是雪中莲花,高洁不可攀。      柳溪枫听了叹口气,微微一笑道:“我知。”柳溪然听了神色变了变,嘴角带着一丝不屑道:“如是,臣告退。”   柳溪枫嗯了声,没做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呃!!! :-),更新,更新,嘿嘿 13 13、013.除夕之夜 ...      除夕之夜戌时宫宴乃是例宴,御花园的莲池中几十盏宫灯漂浮上面,灯火随风忽明忽暗,旁边的树木上挂着五彩绸子,远远看去如同彩色波浪,文武百官穿着正式的朝服,你来我往,你笑我乐,御花园内看起来热闹非凡……      蓦然钟鼓之声响起,乐器鸣响,数十名提着宫灯的宫女和内监缓缓走来,中间禁卫军守卫着的是皇帝明黄色的轿辇,宫女内侍分列两边站立,小福子上前一步尖叫道:“皇上驾到。”      文武罗列两旁,叩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喜子掀开轿帘,沈风洛扶着他的手踩着脚椅而下淡淡道了声:“平身。”众人起身,望向皇帝。      沈风洛伸出手到轿辇中,内侍微微掀开皇帷,柳溪枫从里面走出来,看了众人吃惊的容颜,神色静然,扶着沈风洛白皙干净的手掌缓缓下了轿子。      “柳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毕竟都是官场上混的,虽说此种情况少见,但间接说明了皇帝宠爱柳溪枫,众人也乐的当瞎子。      文武相拜中,重重人群中,柳玉君、柳溪然和方中微微皱起了眉,却只能垂头不语。      沈风洛和柳溪枫走至上位坐下,文武分列而坐,不多时皇太后也到了,身边跟着八个宫女和太监,面色尊贵而矜持,      沈风洛、柳溪枫上前行礼,皇太后嗯了声,沈风洛扶着她走到上位,珠帘垂起,皇太后坐在帘后。      文武朝臣起身,而后坐下。柳溪然作为礼部尚书,走上前恭贺几声,又说了些祝福的话,沈风洛听了点点头,沉静端秀的容颜和往日一样挂着冷清的笑容,而后站起身说了些帝王当说的话,敬酒三杯与苍天,许下三愿与世人。      一丝一毫都充满了帝王的影子,柳溪枫站在他身边看着有些心疼,用帝王的面具武装着自己的一切,看似高高在上,只是在自己眼中他嘴角的那抹笑容都显得十分的沧桑。      虽说是宴会,但毕竟皇帝在场,众人也不敢多吃,也不敢多说话,说来说去,都是官场上的那应酬话。      沈风洛倒未理会,酒过三巡,脸色微红,眸中之色有些朦胧迷离,看似醉了,眸子深处却隐藏着一丝冷意。      柳溪枫看了叹口气,低声吩咐小东子几声,小东子悄然离去。      “爱妃叹什么气?”沈风洛微微靠在他身边低声笑道。      “……皇上,你醉了。”柳溪枫淡淡开口道,眸子有些复杂。      沈风洛低低笑出声:“我的酒量你不知?这几口难道会醉人?”      “皇上心情不顺,自然比着往日容易醉些。”柳溪枫道,沈风洛听了神色咻然有些阴沉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情不好?”      柳溪枫抬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帝王,知道他又执拗起来了,于是轻轻一笑拿起酒杯仰头喝下而后低声道:“皇上心情好不好,臣一眼即知。”      沈风洛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柳府那夜的吻……      想到这个,皇帝面色一热,如同火烧,凭空添了一抹媚意,柳溪枫看了心思一动,端酒的手微微动了下,酒有几滴落在了淡黄色的宽袖上。      沈风洛眯着眼睛看着柳溪枫,只觉他面色平静心中怒火有些压抑不住的上涌,太后说的那些话在他耳边又响了起来。      “皇上如果要对信儿赶尽杀绝,哀家也无话可说,皇上心里有芥蒂哀家也知道。柳妃他素来重视友人,毕竟是十年伴读陪在信儿身边,想来也是有一定感情的,还望皇上三思。”太后沉静的看着他淡淡的叙述着,他心中一紧却说不出话来,柳溪枫陪在沈风信身边十年,是他心里很深很深的一根刺,十年,无论是友情还是别的都不是别人能轻易代替的。      想到这些沈风洛无奈之中有丝黯然。现在柳溪枫贵为他的柳妃又如何,事到临头他可会站在自己身侧,看着沈风信人头而落?      这些想法总是折磨着他,让他有些混乱,等他有些清醒的时候他已经拉着柳溪枫坐上皇帝专用的轿辇前来参宴了,本来有丝后悔自己的冲动的,但看到柳溪枫有些讶异的神色,他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倒是便宜了太后,让她坐着看笑话。      现在都被软禁了还能如此折腾,日后千万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手上。想到这里,沈风洛眸中闪过一丝狠毒。      这些柳溪枫自然看到了,不过他并未说什么。静静的垂下眼抿嘴喝下酒,坐下官员看着二人不停的低语,都暗自言曰皇上和柳妃新婚燕尔,感情深厚。      酒一直是个好东西,所谓酒后乱性,酒后失言都跟其分不开。不过两者性质就差别大了,很多人愿意酒后乱性,但也有极少数人乐的酒后失言,例如此刻突然腾身而起的齐卯,当朝的刑部尚书,也是当朝太后的胞弟。      齐卯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清响,沈风洛抬头扫向文武朝臣,目光平静,但接触过他目光的人都觉得浑身泛着冷意,没有人忘记这个年轻的帝王当初是如何坐上这个高高在上王位的,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      “启奏皇上,信王远在南华数年,如今四海升平,国富民安,再过三月便是皇太后四十寿辰,信王递折于朝廷,希望能在彼此归京,聊表孝心,彼时当交付南华兵符。恳请皇上隆恩。”齐卯歪歪扭扭的站着言语道,手里拿着封折子。      沈风洛低低笑了几声,手托着白净的下颚道:“这倒也是,朕本有意宣其入京,不曾想折子信王折子到先落在了齐卿手中。”      沈风洛笑意冉冉的说完,齐卯脸色不变,淡笑道:“皇上恕罪,信王思母心切,折子早已递了,大致皇上新婚燕尔没有看到……”      沈风洛听了神色微变,拿眼看了番柳溪枫,柳溪枫但笑不语,眉目清明,气宇轩昂。      这便是酒后失言的好处,你不能因为他醉酒而随意处置他,即使你是皇帝。      “恳请皇上成全信王孝心。”齐卯跪下道。      沈风洛听了手敲打着御案道:“齐卿这话让朕汗颜,莫不是在齐卿眼中朕不算是个孝子?”      文武听了忙跪下沉静不语,这便是帝王,你既醉酒,他亦可以装疯。      “……都起来吧。”沈风洛缓缓站起身,而后朝皇太后躬身道:“是皇儿的错,没有顾虑母后心情,朕着日便下旨,让二哥回京。”      太后听了淡淡的嗯了声,既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就那么轻声嗯了声。      而后酒意阑珊,索然无味,众人不敢随意开口什么,就连吟诗作对都带着几抹不自然,远处站着的伶人都没有来得及上台表演,何谈封赏。      沈风洛静笑着看着四下,酒一杯一杯入肚,柳溪枫一旁看了眉峰微皱,却没有阻止。      大抵一炷香后,沈风洛白玉酒杯落地,清脆绝耳,小福子忙上前扶起他,柳溪枫走至他身侧,看着他微红的容颜有抹心疼。沈风洛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微微一笑不言不语。      “众卿随意。”柳溪枫靠在他身侧朝四下淡声道,而后又向皇太后行礼请求先行离去,皇太后道自己也乏了,便起身回宫。      皇帝和太后都走了,这宴会也就散了,灯火幽暗下,柳玉君朝后宫方向看了看,最终叹气。      转身,目光对上方中有些焦虑的眼睛,眉峰轻皱,举步而离……      扶着皇帝入柳苑,小东子忙端上醒酒汤,却被沈风洛挥手打落。小东子等宫人跪下不语。      “都下去吧。”许久,柳溪枫开口淡淡道。小东子看了眼软塌上的皇帝忙躬身退离……      众人退下,殿内只留下二人,沈风洛缓缓抬头看向柳溪枫,而后坐起身拉过他,二人倒在龙凤鸳鸯帐中。      “人生三喜事,洞房花烛夜可算头等,朕等了很久了。”沈风洛看着柳溪枫低声喃喃道。凤眼微红,带着一抹媚意,容颜在幽然的灯火下,更显端秀。      柳溪枫微微眯起眼睛,眸中神色暗了又暗,最终火亮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补全顺便修改,今天实在很累,电脑前坐了这么久就写了这么一千多个字 汗 大家晚安, 我算算,估计下章就会洞房花烛了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4 14、014.洞房花烛 ...      沈风洛大抵是醉了,看到身下的柳溪枫眸中神色隐然带着欲望后,缓缓勾起一抹媚惑人心的笑容,让他的容颜在朱红色的床褥映衬下有一种惊心的美。      柳溪枫看着他的朱唇,眸子微垂,而后举手一点一点的抱着沈风洛的背,沈风洛略略僵硬了下,还未开口说什么,柳溪枫抢口道:“若是后悔,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嗓音中因欲望而带着一抹暗哑。      沈风洛看着他隐忍的容颜轻佻的抚摸而过道:“莫不是爱妃不想朕的临幸?”      他这话刚完,柳溪枫双手紧收把他禁锢在怀中,沈风洛轻呼一声,感觉自身被那双拥抱着自己的双臂过于用力,让他觉得有些疼痛难耐,只是他还未曾说什么,整个人已经被翻转,那么一瞬间,柳溪枫压在了他的身上。      “……既然如此,我亦不悔。”柳溪枫看着他低声道:“从来都不曾后悔。”沈风洛被他这么折腾,直觉浑身气息翻涌,隐隐听到他的话,却听的不甚清楚,刚想确认什么,却看到一张放大的俊颜,缓缓朝自己靠近。      沈风洛不由的屏住了呼吸,许是酒后让他反映有些迟钝,此刻竟是任由柳溪枫动作。      柳溪枫看着他露出几丝迷茫的样子,嘴角勾起抹好看的笑容,轻柔的覆盖在他身上,而后一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拿下沈风洛的金冠,打散他的头发,取下自己的发带,乌丝垂落,落在沈风洛眉眼之间。      沈风洛张嘴想说什么,柳溪枫轻柔的笑了几分,手指一点一点的划过他的眉眼,顺势而下,最终挑开他明黄色的腰束,一点点褪下他的衣衫。      “……你……”沈风洛身子接触冷空气,微微颤抖了分,脑中似乎带着几许清醒,抬眼看向柳溪枫不知所措的开口,此刻的柳溪枫是他所不曾见过的,脸色带着隐忍,剑似的眉目紧紧皱着,深邃的眸子里带着火烧般的烈焰。      沈风洛不由的绷紧了身子,这样的柳溪枫似乎过于危险……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柳溪枫伏在他耳边低声喃喃道,声音低柔,如三月春风拂过心间,顺带蛊惑了沈风洛的心智。      柳溪枫看着身下的人,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哀伤,随即化为欲望,亲吻着沈风洛光洁的额头,秀气的眉峰,俊俏的鼻梁,而后是红唇,不知不觉中,呼吸交融,许时幽幽暗暗低低哑哑的呻吟之声,缓缓响起在空荡暖和的内殿中。      沈风洛回过神智时,他和柳溪枫已经袒露相见,彼此肌肤相贴,芙蓉帐中,呼吸交缠,柳溪枫的吻顺着脖颈而下,手在他两腿之间来回拨弄,引得他身子一阵阵的颤抖,想要说什么,张嘴却是更为浓重的呻吟……      龙凤床头放着上好的膏药,柳溪枫忍耐着拿了过来,指尖轻抹,缓缓图入沈风洛私密处。      “……柳溪枫……”沈风洛感觉体内进入异物,而且带着一丝冰凉,心中突然涌出莫名的羞耻感,他抬眼断断续续道:“柳溪枫,你为我妃,怎敢如此……”      柳溪枫听了轻声笑了几声道:“你我为夫妻,为何不敢。”      说后,吻上沈风洛的双唇,手指微动,来回抽缩,时而辗转,时而挤压,渐渐那处能容下三指,来回间沈风洛面容再次潮红,脑袋空白忘记了一切。      隐隐感到柳溪枫把他翻转了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了句忍耐下,随即感到身子撕裂般的疼痛传来,他咬牙忍住疼痛狠狠的转头,眸中狠厉之色尽显,咬牙切齿低声道:“……出去。”      眸丝清明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沉醉,柳溪枫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落,听闻他的话淡笑一声,没有说话,那丝笑容好似隐藏了无数情绪,让沈风洛有丝心惊,身子不由的软了,柳溪枫抱着他,五指张开再次包裹着他的物事,来回揉捏,直至他失了魂魄……      察觉他不再抗拒后,柳溪枫缓缓抽动起来,从未让人进入过的秘境,让柳溪枫有些恍然,动作有些粗鲁,沈风洛随着他的动作而动,想说什么却在感到体内一阵狂巅般的快感涌现后再也说不出话来,十指紧紧抓着床褥,任由身后之人带给自己绝顶的快感,床上龙凤金钩趁景似的发出淡淡的声响……      柳溪枫感到他内壁包裹着自己,紧致温热足以让人疯狂,动作越发的快,在觉得到了最后时,他俯在沈风洛耳边低声道:“云景。”      沈风洛听了身子一阵哆嗦,到了高、潮,高、潮后来带着加紧体内之物,柳溪枫因这中刺激,脸色潮红,俊朗的容颜显得有分扭曲,而后抱起他连续撞击几次,而后缓缓射入他体内。      身子承受他的液体时,沈风洛眼前仿佛闪过万花,景色异常的绚丽……      许久后,柳溪枫伏在沈风洛身上喘息,感受着高,潮过后的韵味,等他平复了心绪,看清楚了身下之人的狼狈,红白之色的液体顺着两人交接处缓缓而落,朱红色的被褥变成了暗褐色,沈风洛腿间狼藉一片,他看到沈风洛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不由的心中一紧,忙退出他的身体,把人搂在怀里查看,许久方知,沈风洛晕了过去。      微微叹口气,手指抚摸过沈风洛略显疲倦但异常靓丽的容颜,柳溪枫笑了,神色复杂却带着无悔和难耐的深情……      翌日,屋外风声呼啸,沈风洛幽幽转醒,茫然的看了看头顶上的芙蓉帐,随后想到了昨夜,他猛然睁大了双眼,身子有些僵硬,屈辱之感缓缓而起,脸色怒火横生,柳溪枫,柳溪枫他竟然竟然敢如此大逆……      如是想着,心中自是怒火难平,恨不得此刻立刻呼喊宫人把他杀了,但眉眼转动间,看到枕边之人,他愣住了。      柳溪枫嘴角带着抹清朗的笑意,眉目似乎舒展开来般,俊朗清明。二人发丝交缠,分不清谁是谁的。      沈风洛看着看着胸内感觉复杂起来,而后抿了抿嘴,突然想到昨晚最后时分,这人在自己耳边轻唤云景,自己遗忘了许久,别人也不曾记起过的字,云景。      皇家十四初成人,当年自己十四岁,本应由父皇赐字,但正逢沈风信大病,宫内之人也变忘了他这个不受宠爱皇子,自己独自黯然过着所谓的成人日,身侧连个祝福的人都没有,不曾想那晚柳溪枫单独前来他宫中,二人坐在庭院之中观看天上云月。      “你喜欢什么字作为名字?”柳溪枫看着他郎朗一笑问道,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听闻景字极好。”柳溪枫低声道,他嗯了声,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柳溪枫便被方宇呼喊走了,说是二殿下醒了,正寻他,柳溪枫看着他淡淡一笑,而后起身离去,一身青衫忽隐忽现。      而后几天父皇突然想起他的成人礼,却已是失了吉时,自己上表提出景为字,父皇听了淡笑言好。后来很久方知柳溪枫为了那个字翻看了许久典故注解,而后,他从未让人呼喊过自己的字。柳溪枫也做不知,昨夜那声云景,即使在极度失神中,他仍旧觉得缠绵悱恻,心思到了此处,不由的顿住了,看向柳溪枫的眸子有些复杂,昨夜那种被进入,以至于自己最终屈服,那种感觉让他心中烦乱不已,似乎有些东西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他突然有些惊慌,如同受伤的动物,拼命的想找个地方舔伤,但又发现,天下虽大,哪里都是枪……      许久后沈风洛才从柳溪枫怀中悄然起身。浑身清爽,身后除了有些木涨,也未感觉疼痛,想来昨天柳溪枫照料之因。想到这些沈风洛眸中之色更加难辨,轻唤小福子帮自己更衣后,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床上之人微微动了动,缓缓张开清亮的眸子,坐起身,想到沈风洛的表现,他微微勾起嘴角,原本以为他会发怒,找自己麻烦,甚至会杀了自己,不曾想过他竟一句话未说,好兆头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h一向是我的软肋,咳咳 表示写到这个程度,已经出乎意料来着,o(︶︿︶)o 唉 如果有人不喜欢,:-),请不要举报,谢谢~~ 呃,小受有些别扭,小攻有些黑,小受有些傲娇,小攻有包容 咳咳,不会大虐,小虐有一点 表示温馨,温馨到底来着,嘿嘿。 15 15、015.齐家风波 ...      皇上两天没有踏进柳苑了,小东子站在柳溪枫身侧暗想,两人约莫在闹脾气。   作为内侍他离主子最近,夜晚都是在偏殿等待主子吩咐的,那晚隐隐咽咽的呻、吟,到最后喃喃低语,他听的清楚明白,也只两人双修到底了。皇宫呆的久了,这点事都看不透岂不是白混了。      只不过他也有些担心,皇帝性子高傲,如此两天不曾来柳苑,莫不是要冷落柳溪枫。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前路漫漫。      “……小东子,小东子。”柳溪枫喊了两声未听身侧之人回答,抬眼方见他失了神、迷了魄的模样,柳溪枫轻声笑了笑,伸出干净的手掌推了推他。      “啊?柳妃殿下,奴才该死。”被推的回过神的小东子,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竟然在这种时候走神,而且走的有十万八千里。      “起来吧。”柳溪枫靠在软塌上淡淡道:“去把那副春风的意图拿来。”小东子忙应了声,看柳溪枫神色和往日并无二般,想来是自己太过忧虑了。      小东子走后,柳溪枫收起脸上笑意,眸子略寒,以那人秉性,此刻定然不好受,不是没有想过前去看他,只是此刻他为妃,为臣,那人不愿见他,他现在亦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柳溪枫眸中神色更冷了,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容,不过忍耐总是有时间限制的,他若执意这般躲藏,那他也不会一直这么任由他任性下去的。感情有些时候大抵需要一方主动点。而且自己也要给他时间让他缓冲,想法多了,也就不能容忍自己的冷淡了吧,柳溪枫勾起嘴角暗想。手不自觉的抚摸过腿上的书卷……      与其相比,沈风洛这两天倒是挺面无表情的,所谓洞房花烛双修之事,他岂能没有感到快乐,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柳溪枫面前低了一头,是自己强迫他入宫的,到那夜却是他抱了自己,而且两天过去了,柳溪枫甚至没有来找过他,也没有让人来问下,这让他心头更是愤恨不已,连带有些恐慌,柳溪枫是他一直抓不住的人,他弄不清他的想法,那般拥抱到底是喜欢还是觉得自己不配拥抱他……      这些想法让沈风洛不由的患得患失。      但这种失常的情绪他很快收敛了起来,作为帝王,没有人喜欢自己的心思如此容易被掌控,即使内心再如何波涛汹涌,表面上,他是冷冷清清的。      这时小福子上前低声道:“启禀皇上,吏部侍郎谭方求见。”      皇帝挑了挑眉雕刻般的嘴角勾起抹冷硬的笑容道:“宣。”      朝中之事变幻漠然大抵从这一刻开始。      又一天过去,一天之中朝堂变化,关于齐家大公子齐宇强抢民致使人死,被吏部侍郎上奏,皇上御笔关入大牢之事,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后宫亦是如此,但众人言语闪烁,却不敢多说什么。心中暗道,皇帝手段阴狠,齐卯不过三日前提出信王回京,皇帝竟然如此雷厉风行要灭了齐家。      柳溪枫站在柳苑中沉静不语,小东子站在他身侧拿眼看他,想说什么最终暗自叹气不语,皇上的心思和柳溪枫的心思都是难猜的很。      “小东子,让御膳房备些甜食。”沉静许久,柳溪枫淡淡的吩咐道,而后轻轻叹了口气。      “……主子,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小东子拿眼小心看着柳溪枫道。柳溪枫点点头道:“说便是。”      “主子,不管齐家大公子齐宇强抢民女打死人是真是假,此刻主子若是去劝阻皇上,皇上必然更加心怒。”小东子低声细气小心翼翼言道。众人皆知,齐家是沈风信的后盾,也是皇帝最矛盾的地方,如今沈风洛对齐宇出手,定然不会牵连齐家,此事本可以交由三司处理的,但皇上竟然御笔亲批,由此可见心思不一般,而这其中私心多少,在小东子看来,却是私大于公。      柳溪枫听了淡淡一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而后他看向远处喃喃道:“我岂是为了他。”小东子茫然的抬头,在看到柳溪枫神色后,暗叹一声,躬身退下前去准备甜点。      沈风洛端坐在龙椅之上,下面跪着三品以上的文武朝臣。      “齐家乃是皇亲,齐卯乃是当朝皇太后的亲弟弟,齐宇说来还和朕一同读过书,算是同窗,如今你们齐家倒真是皇亲的好榜样,大街之上强抢民女不说竟然公然打死人。可真是给朕涨了颜面。”沈风洛轻声开口,声调带着往日的冷清,却隐含了一丝狠厉。      文武垂眉不语,方中抬起头想说什么最后又把头垂了下去。      “齐卿,你说此事当如何解决?”沈风洛微微向后靠了靠,伸手接过小福子递上来的茶水抿了口后淡淡道。      齐卯走出跪下,沉静许久并未言语。      “吏部……”沈风洛轻声道,齐卯脸色苍白了下。      谭方上前一步,坦坦荡荡跪下朗声道:“启禀皇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据国之律法,当赔命与孙秀娥。”      沈风洛听了微微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盏于金盘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齐卯:“齐卿,谭卿的话你可听明白了?”他说这些话,神色带着些许复杂。      齐卯听了沉静了下,随即站起身哈哈大笑道:“皇上所要不过是我齐家上上下下数百口的姓名,何须找此借口,皇上想借刀杀人便做就是,何须如此假仁假义……”      沈风洛猛然站起身把白玉茶盏摔在地上,手狠狠的拍在御案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他看着与自己对立的齐卯道:“你放肆。”白玉无瑕的容颜惹了抹晚霞,眸子火光闪闪。      “难道不是吗?齐宇虽平日纨绔,绝非惹是生非之人,前日老臣醉酒失言,老臣该死,但与我齐家何干?”齐卯直视沈风洛道,他知今日恐怕在劫难逃,倒不如把想说的别人不敢说的都说出来,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算齐家赔了进去,皇上他的名声也是借刀杀人,历史上也就那么记下一笔。      沈风洛虽登基三年,但毕竟算是顺风顺水,也不曾没想到齐卯会如此开口,站在那里整个人浑身颤抖,想反驳什么,张嘴却是猛烈的咳嗽之声。      文武朝臣面面相觑,心中嘀咕齐卯有几分对。朝堂上下不怕打杀,最怕君臣二心,所谓以死挑拨,倒是这种情况了,柳玉君自知其中厉害,眉峰一皱想说什么,屋外传来一声轻笑。众人回头,一人青衫绿影而来,脸面带笑,如若三月春风吹入这波涛暗涌的御书房,此人正是提着甜点而来的柳溪枫。      “齐大人这话难不成是在说皇上污蔑了齐宇?”柳溪枫缓缓走进来淡声开口道,在看到沈风洛难受的表情时,英气的眉峰一皱,眸子寒了下去。      “柳妃殿下千岁。”小福子难得机灵一次忙跪下请安,众人回过神朝拜。      “齐大人,齐宇杀了人可是假?孙家拦谭大人的轿子告御状所说的可是假的?”柳溪枫走到齐卯面前道,齐卯老脸一沉,眉峰轻皱想要说什么却被柳溪枫的轻笑打断。      “齐大人家中独子众人皆知,齐大人爱子心切倒也能理解,没有人喜欢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但孙家亦只有孙秀娥一女,彼此相对,齐大人也该理解孙家的心情。”柳溪枫说这些的时候十分温和,但瞬间眸子上扬表情沉了下来厉声:“这是铁打的事实不说,作为臣子,朝堂之上,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本就该死,何谈其他。身为刑部尚书,当朝国戚,对皇上都敢如此,那很难不让人怀疑,对天下,对百姓你能做到几分公正,可对的起身后悬挂着的那方正大光明的匾。”      齐卯张嘴啊了声说不出话来,老脸涨的通红。      柳溪枫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十分冷漠,俊雅的容颜如同带了张冰冷的面具似的,寒冷异常。   众人看了都有些吃惊,方中更是讶异不已,在人们的记忆中,柳家大公子才有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柳溪枫给人的感觉一向是温和忠厚的,不曾想竟是如此狠厉。      而沈风洛站在高高在上的御阶之上,眸子复杂,他从不曾想过在和众人对立时,柳溪枫会站在他的身侧,甚至把一切的焦点都转移到他身上。      柳溪枫、柳溪枫,这辈子我是不是都无法掌握住你的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半更来着, 估计这星期一万字都完不成了,啊啊啊,这几天身体不大舒服,尤其今天,难受啊。 睡了一天了, o(︶︿︶)o 唉明天开始上班,我汗。尽量更新。:-),各位看文的大大辛苦了 嘿嘿。 16 16、016.风声鹤唳 ...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沈风洛看着柳溪枫,柳溪枫已恢复往日沉静,目光含笑的看着他,甚至把手中的糕点拿了出来还柔声道,刚做好的。      如若不是刚才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都不曾想过这人脸上会出现如此冷然的神色,也不会想到这人的言辞会如此锋利,想起御书房刚才因此人出现而逆转的形势,沈风洛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刚才他趁着柳溪枫的言行下令让齐卯回家修养半年,这期间不用来上朝了,齐宇被交由吏部和三司,看似不重的处罚,其实已是在暗中架空齐家了。何况齐宇落入三司手中岂会好过,朝堂上下谁人不知三司是掌控在皇帝手中的。      想到这些沈风洛微微垂下眼,看着眼前柳溪枫风轻云淡俊雅休闲的模样竟十分不悦,万般事务似乎都尽在他自己手中似的,这让他很不爽。      “这次齐家的事情齐卯那个老家伙倒没有说错,我是打算借此机会削弱他家,说借刀杀人也不为过。”沈风洛微微靠向不着边际的龙椅上低声笑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开口,似乎很想看这人变了容颜,但又不想他过于惊讶,这种矛盾的心思折磨着沈风洛,让他开口说着自己脑子清醒时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话。      柳溪枫抬头看他嗯了声,沈风洛扬起秀挺的眉峰道:“你不信?”      “我信。”柳溪枫淡淡一笑道。      “那为何……”沈风洛有些讶异,挑了挑秀然的眉峰问道,话落音才发觉自己的语气过于急切了,年轻而别扭的帝王抿起了秀逸的嘴唇。      “齐家的事与我何干。”柳溪枫看向他眉眼微弯道,声音如同往日般清澈却带着一丝冷意。      与我何干,与我何干,沈风洛看着他失了心神,内心的矛盾突然虚散开来,他万般焦急所等待的似乎就是这句话,与我何干。      “我从来不在乎他人生死,齐宇虽然从未犯过大错,但小错不断,皇上要是有心以他所作所为为把柄,他齐家岂能嚣张到现在,这次事情有几分偶然,皇上心中甚是明白,如若不是刚才齐卯出言激怒皇上,想必皇上也不至于会痛下杀手吧。”柳溪枫转头看向窗外淡淡的道。      沈风洛心神一拧,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侃侃而谈之人,柳溪枫神色并无半分喜悦也没有半分得意,只有沉静的叙述,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柳溪枫,从来不是什么温和如玉之人,所有锋利的言行都隐藏在那张温和的容颜之下。      大抵用寻常人家的一句话概括下来,便是扮猪吃虎之辈,沈风洛想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峰,讶异的是他不但不感到厌烦,甚至带着一抹欣喜,欣喜这样的柳溪枫只有自己才看得见。      “我是没打算要齐宇的命。”沈风洛淡淡的开口,走至窗前和柳溪枫并排。外面的天似乎要变了,有些阴暗,像是有一场风雪将要来临似的。      “我皇位刚稳,不想节外生枝,让人凭空嫌隙,只是不曾想齐卯如此恨我,说来还是二哥的错。如若没有他,齐卯也不敢如此嚣张。”      柳溪枫听了嗯了声,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齐家沦落如此田地倒也是咎由自取,所谓仗势欺人者,总归被人欺之,怪只怪他们过于嚣张了。      想到此处柳溪枫微微转头看向沈风洛,沈风洛正看着窗外出神,两人之间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疏离仿佛消失了般。沈风洛对着他甚至没有了那份抗拒,心情的缘故吗?      柳溪枫淡淡的笑了,在他眼中,所谓喜欢,便是编织所有柔情,让喜欢的人跳进去再也出不来,只能沉溺于自己的温柔,离开了就觉得难以呼吸。也许现在还没有那个程度,不过耳鬓厮磨,终归有一天,终归有那么一天这人再也离开不自己。      沈风洛不知他所想,也无法猜透他心中所想,如若猜的透,日后大抵也不会经历许多。不过世事难料,毕竟命运谁也无法握在手中就是了。      齐家之事到此按说也就是个结了,只是不曾想在这关头竟然闹出了孙家一夜被杀之事,沈风洛自是震惊,帝都百姓陷入一阵恐慌之中,首当其冲遭殃的的便是齐家,沈风洛下旨查处此事时,竟然在齐府收出齐家与外藩通信谋反的罪证,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是日,帝下旨抓捕齐家上下一百三十余人,关押大牢等候秋斩。      匆匆算来不过几日之事,这帝都的天仿佛随着人心似的变了又变,天色暗沉,将要下雪的样子,有老一辈的人都说,照此情形,正月十五恐会雪打灯。      上次帝都十五雪打灯似乎已是十八年前皇帝出生的时候,一个轮回十八年,也许天意如此,没有人揣摩的透彻。      只是帝都齐家之事被议论纷纷,众人唾弃齐家时也有人暗道,齐家杀人灭口此事为真,但谋反之事哪有此般凑巧,莫不是上面的意思,这话大抵只能在小地方流传,渐渐的也就湮没在人声中了。      所谓世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几分真几分假,除了当事人恐怕没有几人知晓。      皇上下旨齐家入狱,一百三十余口罪名谋反,当为死罪,皇太后自始自终都以太后之尊说一句话,众人皆知皇帝趁此机会肃清齐家势力,朝堂大部分人都静默不语,但也有少数人例外。      如方中,方中堂上言曰,齐卯虽谋反证据充分,但齐家上下一百三十余人大多是奴仆,定与此事无关,请求皇帝明察。      高高在上的帝王听了挑眉不语,端秀的容颜染上一抹阴冷,随即退朝。      众人暗叹,方中的确是个好官,好到不撞南墙不回头。因此而立之年才为兵部侍郎。      是日,柳玉君下朝回府,听闻方中求见,一向沉稳的容颜上带着抹苦笑,最后请他入内而见。       作者有话要说:呃,不好意思,今日忙的一塌糊涂,刚才更了帝王,伴读实在是没时间更了,我汗,就更到这里。我要下了,恶寒,明日上班,明天继续,那个谢谢支持,:-),大家晚安。 ~~~啊啊啊·~~下面那个是作者专栏,点击那个收藏作者把偶抱走吧,咳咳,虽然坑多了,但是终归会填满的,乃们要相信我(握拳,信誓旦旦)不要觉得坑太多就不把偶抱走嘛,呜呜呜。坑虽然多,但偶不重的,o(∩_∩)o 哈哈 17 17、017.雪夜冷暖 ...   书房内,柳玉君端坐在那里,双手端着茶杯,雾气腾升,让他的脸颊有些模糊不清。      方中抿了抿嘴看着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柳玉君有些陌生,记忆中这人风华内敛,但此刻雾气氤氲间,恍然觉得此人面容有些冷。      “方大人可有事?”柳玉君抿了口茶开口道,语气和往日没甚差别,仍旧是淡淡的温和连带着几抹清澈。      大抵是自己多心了,方中失笑的摇摇头,拱手道:“丞相大人,关于齐家……”      “如果是齐家的事不必多言。”柳玉君放下茶盏淡淡开口道。      “为什么?”方中听了神色有些激动的站起身道:“虽说齐家有谋反证据,但除齐卯外他人何其无辜,恕臣大逆直言,齐卯虽为官不仁,但区区几封信件便牵扯谋反,致使齐家一百余口死于非命,下官实在不能认同。”方中说这些嗓音很大,充满了不可置信。      柳玉君听了眉峰一皱道:“此话实属大逆,今日当我未闻便是,你回吧。”      方中满腔热火本意为会得到柳玉君的支持,不曾想他竟如此冷漠,一时间无言。      柳玉君看着他,神色不变道:“方大人,为官之道讲究中庸平和,你为人过于耿直,实属……”      “你的意思是让我沉默?”方中不可置信的退了两步道,心中有什么东西瞬间倒塌了。   柳玉君沉静不语。      方中看着他内敛静雅的容颜很久以后低低笑出声道:“柳丞相为官多年,想必什么都变了,当年衣衫不整彻夜照顾一方落魄书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今又贵为当朝国丈,自是前途无限。臣有眼无珠找错地方了。”      柳玉君听了眸子微微紧了紧,面上却无表情。      “臣在此祝愿国丈前程似锦。下官刚才无礼了。”方中抬起头朗声道,而后转身离开,背影挺直,如若雪冬苍松,傲然而立。      许久,柳玉君都注视着眼前空荡荡的门庭动也不动……眸子有些暗。      “……父亲。”柳溪然走至书房,看到他如此模样,猛然心惊。      柳玉君挥了挥手,沉默的坐下。      柳溪然关上书房的门,看着垂头不语的柳玉君,抿了抿嘴没有吭声。妩媚异常的容颜带着一抹复杂。      “……你是不是觉得为父过于绝情了?”柳玉君抚额低声道。      “孩儿不敢。”柳溪然垂眼道。      柳玉君叹口气道:“算了,你回去休息吧。”柳溪然顿了顿嗯了声转身离去。      “如果没什么事,这些日子就少进宫,不要对文语说些什么,那孩子心思重,而且有关于……有关于信王回京的事最好不要参与。”      柳溪然讶异的回头,柳玉君朝他一笑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只是这关头,谨言慎行的好,莫让自己陷于泥潭不发拔足。”      “……父亲不肯帮齐家,是怕皇上对二弟心存芥蒂吗?”柳溪然没有回话却垂眉如此问道,灯火摇曳中,容颜阴柔端秀,十足十的勾人心魄。      “……皇上的性子你了解,这事你我去说恐怕都开口不得,文语若是去说定然遭猜忌……一步一步走着看吧。”柳玉君道:“何况秋后还早……”当然对于等死的人来说,秋后弹指灰间……书房灯火影重下,柳溪然淡淡的嗯了声……      而后书房内寂静无声……   翌日,方中上书去了边关,走出京城后才回头,而后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正月十五那天,举家团圆之日,帝都一场风雪至。倒应了老一辈人的话,正月十五雪打灯。      沈风洛站在蟠龙殿的窗子前,看着外面风雪,屋内寒冷不已,竟是没有点炭火。      小福子和宫人站在一旁垂眉不语,次日本是帝王寿辰,但每年此时帝王便不再上朝,也不摆寿宴,就这么冷冷清清一个人站在窗子旁,没有人知道年轻帝王心里想的是什么……      蟠龙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沈风洛心中一动回头,内侍掀帘而入跪下禀告道:“启禀皇上,柳妃殿下求见。”沈风洛眯了眯眼睛道了句宣。      柳溪枫进去殿中,小东子忙上前把他身上的积雪拍落,而后接过他褪下的貂皮披风。      行礼后,柳溪枫提起手中的精致篮子淡雅一笑道:“寿面。”      “皇上,这是柳妃殿下亲手做的……”小东子上前笑道。沈风洛挑了挑眉风转身坐在软塌上。      柳溪枫微微一笑,坐在他对面。      篮子里是很普通的一碗寿面,热气腾腾,上面只放着鸡蛋,飘着油花,小福子拿了银针前来验毒被沈风洛挥手阻止了。      面的口味很好,比着御膳房的佳肴都美味,沈风洛垂眼静静的吃着。      “听老一辈人是,生辰吃点长寿面最好,这面我做的有些年头了,皇上觉得如何?”柳溪枫托着下巴看着他低声问道,沈风洛嗯了声。柳溪枫眸中带着抹心疼,从小使然,每逢此日,沈风洛是不大用膳的,今日能吃下自己做的面倒当真心中有自己,想到这里柳溪枫眉眼带笑,十分柔和。      沈风洛吃着热气腾腾的寿面,偶然抬头对上柳溪枫含笑的眸子,心中微微一囧,面上有些不自在。柳溪枫此刻的样子,让他恍然想到那夜洞房花烛的缠绵,想到那夜,沈风洛神色突变。      柳溪枫看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拿着筷子恶狠狠的瞪着他,眸子水汽涟涟却隐含了抹羞意,柳溪枫心思玲珑微微猜测便明白了什么事,却当作不知淡声道:“都要凉了。”      沈风洛对他清淡的表示即有些庆幸又有些愤怒,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垂头继续吃面,柳溪枫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面食过后,沈风洛放下碗筷拿眼看柳溪枫,柳溪枫看向窗外似乎不查,偶尔风吹过,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沈风洛皱了皱眉拿眼看向小福子,小福子躬身而退,不多时殿内炭火红了起来。      柳溪枫看到了,斜头微微一笑,沈风洛脸色一红,站起身开口道:“……我累了,要休息。”      说后他抿嘴不语,神色淡然的看向窗外,心里有些后悔又不后悔,因为上次事情想要冷落他,却有有些舍不得,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变得矛盾而复杂,年轻的帝王秉着呼吸等着柳溪枫的回答。      柳溪枫低声笑了两声站起身柔声道:“我陪你。”      沈风洛猛然转过头想要嘴硬的开口,柳溪枫上前拉着他的手低声道:“别说。”而后抬眼对上沈风洛的视线,眉眼弯弯道:“别说那些话,外面风雪寒,我只想陪陪你。”      沈风洛定定的看着,也许是柳溪枫的语气充满了怜惜,也许是他的手掌很暖,总之许久许久后他嗯了声。      柳溪枫听了敛下眉眼。      蟠龙内殿,两人和衣而躺,柳溪枫搂着沈风洛,沈风洛身子僵硬了下,脸色通红想说什么,柳溪枫低声道:“睡吧,不要想太多,什么都不要想,睡一觉醒来,一切就好了。”      沈风洛听了,心里微酸,便不在动了,闭眼躺在他怀中。      直到他睡着,柳溪枫才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鬓角,带着怜惜,带着满足。      小东子和小福子帮二人关上门的时候相视一笑,二人相拥的画面美好如延绵的山河,宁静而美好。      只是事事你顺则他不顺,此厢暖来那厢寒。      御街那头柳府,一人一身青衫缓缓走来,门房小刘看了心惊不已,那人一身是雪,衣衫褴褛,被冻得浑身发青,走至柳府阶梯前突然晕倒了,小刘看了不知所措间正逢柳溪然从外归来,一身雪白披风衬着玉面当真绝色。      柳溪然下轿看到府门前倒下的人,就那么一眼,神色突变,忙走上前把人抱了起来,神色有些慌乱对众人道:“快去请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公司聚餐,汗 现在才更,天气好冷啊。来不及修改错字明天修,嘿嘿,明天夜晚休息,嘿嘿 大家开心ing 修改文,谢谢各位看文大大的提议,o(∩_∩)o 哈哈看着舒服多了 18 18、018.情字难关 ...   隐然记得那人是喜欢青衣的。春暖时节,一袭青衫拿书坐于桃树下,桃花随风落,飘旋在那人身侧,那人会抬眼轻笑几声随即继续看书,青其实是最朴素的颜色,可是穿在那人身上却是十分风流。      他远远的看着,那人面容俊朗温和,但他恍恍惚惚觉得那人容颜堪比桃花。      他很想走过去和那人坐在一起,和他谈天说地,可他知如若他走了过去,那人定会收起心思,带着几抹恭敬,几抹疏离的温和对他,于是最终他都没有迈开步子,只那么远远的瞧着他……      只是陡然那人消失在桃树下,他茫然惊恐的四处探去,四周却只有空冷的风,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甚是内监方宇都不在了。      “溪枫、溪枫……”柳溪然送大夫离开后回房,看到那人不安稳的缩蜷着身子忙走上前,耳边传来低声的呼喊声,嗓音里带着几丝自己都察觉的悲痛难耐。      柳溪然皱眉看向床上的人,那人冷汗泠泠,嘴里喃喃低语,神态慌乱。      看了许久柳溪然暗叹一口气,拿过细巾准备帮他擦了擦额头上晶莹的汗珠,不曾想手刚触及他的额头却被那人猛然用手拉过,他低呼一声,还没有反映过来,便被那人反手拉住,而后头晕脑眩却是被那人翻压在身下……      柳溪然俊秀的眉峰刚刚皱起还未来的及说什么,那人便覆面而来,吻上了自己的唇。      柳溪然妩媚的眸子蓦然张大,带着不知所措、迷茫和种种复杂……      吻由浅入深,一层深入一层,柳溪然渐渐软了力道,不知何时两人纠缠在一起。      “溪枫……”朦胧中此人低声呼喊犹若惊雷一般在耳边响起,柳溪然猛然坐起身推开那人,而后下床整理半解的衣衫。      那人被他推的落下了床,竟然一动不动,柳溪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眸子冷若寒冰,而后勾起一抹笑容,转身离开,都没上前扶起那人……      出了房门,柳悦端药站在那里。      “好好照顾他。”柳溪然淡淡的吩咐了句,柳悦垂头应了声是。      “大公子,老爷刚才回府了,让您去他书房。”柳溪然举步而离时,柳悦小声道,柳溪然顿了顿嗯了声转身离去。      他走后柳悦松了口气,在他眼中柳溪然一直是阴沉的,比不得柳溪枫的和善……      柳溪然敲了敲书房的门,在听到柳玉君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父亲,您找我?”      柳玉君转身看着他,内敛风华的容颜上带着抹复杂,想说什么最后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大事。”      柳溪然听了面上浮起抹淡笑道:“父亲是想问有关信王回京的事?”      “本是如此打算,不过现在用不着了。”柳玉君淡淡一笑道,绝然之姿。柳溪然挑了挑眉。      “我说过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骨肉,怎有亲疏。”柳玉君淡淡道,柳溪然垂头嗯了声。      “信王为人倒也算的上正直,只是当时处在那个位置上罢了。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造化弄人,只是信王心思我大抵知道几分,不说别的就这点来说,走的要比往常人辛苦几分……算了,不说这些了,听说是风寒,这几日找人好好照顾一番便是,等病好了再禀告皇上吧。”      柳溪然嗯了声,觉得柳玉君言谈之间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到底那个地方不妥。      回到自己住处,沉香沐浴偶然经过铜镜方看到自己脖颈之处有几道淡淡的淤痕,分外□,柳溪然眉峰一挑,眸子闪过一抹锋利,阴柔妩媚的容颜凭空添了一抹狠厉……      沈风洛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殿外风雪怒吼,他却觉得周身暖暖的,很舒心,微微睁开眼,风吹着精致的窗子发出响声,他顿了顿看向睡着了的柳溪枫。      柳溪枫安静的睡着,有几缕头发遮盖住了眉眼,让他看起来竟然多了份稚气,沈风洛看着抿嘴无声的笑了笑,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笑容缓缓收敛,神色变得复杂难辨。      他轻轻起身,想了下自己穿戴好走了出去,内殿炭火通红,柳溪枫静静的睡在那里。      沈风洛刚走出去,便觉得浑身有些冷,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小东子和小福子不知说些什么面色犹豫,沈风洛看了轻咳一声,小东子忙上前服侍他用茶,而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沈风洛听了,凤眼倒竖,用力握着杯盏,而后低声笑了几声道:“我这个做弟弟的还真是失败,二哥回京竟然都不先回宫看看。”小东子和小福子听了面面相对不敢说话。      沈风洛看向外面的风雪,眼睛眯了眯,胸腔里对沈风信突然带着几分恨意还有一抹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恍然,沈风信,沈风信,你当真回来的是时候。      而内殿的人对此事一点都不知晓,甚至因美梦而弯下了英气的嘴角。      沈风信从混沌中醒来时,天色已放晴,正月十五早已过了好几天。他睁眼看到眼前有一方背影:“溪枫?”他低声呼喊出声,明知那人此刻应当是在宫内却忍不住有所希翼,当眸中映入的是柳溪然妩媚漂亮的容颜时,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王爷吃药吧。”柳溪然淡淡道,眉眼微垂,十分和善,但沈风信却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看到柳溪然端来了药碗,他忙接了过来低声谢了声,喝下药的瞬间他苦下了端正刚毅的容颜。      虽说良药苦口,但这药似乎太苦了。好似放了黄莲,随后沈风信为这个想法感到几抹好笑。      放下药碗,他抹了抹嘴唇,边关几年他褪去了皇子的高高在上倒有几分豪爽。      柳溪然自是看到他的神色,只作不知罢了。      轻轻接过药碗放下后,抬头淡淡的冷声道:“王爷心中挂念二弟,只是二弟已入宫为妃了。”柳溪然说这些是带有几分残忍的,如果当真不忍心,此时岂会说出这些话,也许还有另外一种意思就是揭开他的伤疤暴露在太阳底下,这伤才会慢慢的愈合,重新长出新的肉来·~      沈风信听了心不由的紧缩,带着寒意,面容僵硬,勾起嘴角不自然道:“是吗?”      柳溪然嗯了声。      “……我曾在十月送信柳府,他可曾接到?”沈风信仰头问道,刚毅俊朗的容颜上挂着抹隐忍。      “不曾。”柳溪然淡淡道:“府上从未收到过王爷的信件。”      “怎么可能。”沈风信激动的坐起身摇头不可置信道:“我十月与柳府书信,十一月上书朝廷,这期间相差一月,怎么会……那这些年的信件溪枫,溪枫也都不曾看到过?”      沈风信瞪大了纯净的眸子道,柳溪然看了看而后摇头,沈风信瞬间如失去人控制的木偶堆倒在床上。      “皇上匆忙下旨,难道是因为此吗?”沈风信喃喃道:“不行,我要跟他说清楚。”      他说着竟然要下床,柳溪然一旁看了冷笑一声道:“二弟如今贵为当朝皇妃,你是要和他说清楚还是准备和皇上说清楚?”      沈风信听了身子僵硬不已,愣怔怔的站在了那里。      “……从南华至京至少半月路程,皇上前几日才下旨命你回京,王爷现在便出现京城,届时皇上问起来,你如何答复?这期间你在柳府生病,家父和臣并未上报,皇上若问,王爷打算置柳府何地?”柳溪然冷声尖锐的问道。      沈风信抬眼看向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和不安。      柳溪然还想说什么,外面突闻:“圣旨到……”      屋内二人面面相觑,而后走出房间。      该来的总归要来了,柳溪然想。    作者有话要说::-),有错误欢迎提出 汗,今日晚了,连续几章的错字明天一起修改 不通顺的地方也会修改 :-)。写到现在,偶是勤劳的蜜蜂 咳咳,o(∩_∩)o 哈哈 对了,此文温馨所以不会太虐,有点小虐,阴谋诡计什么的其实是浮云 真滴,请看偶真诚的眼神, 19 19、019.彼此心乱 ...   圣旨是大内总管小福子亲自送来的,身后站着八个褐衣太监和八名红衣校卫,柳府上下跪下接旨,小福子面无表情念着圣旨,上面其实也就一句重点的话,令信王沈风信和礼部尚书柳溪然立刻进宫。      柳玉君听了心里一紧,暗道皇帝大概早就知道了信王在柳府修养,这几日不动声色,不知此刻去了会如何。      柳溪然和沈风信接旨谢恩后相互看了眼,柳玉君拿钱打赏给小福子,小福子没有接低声道:“丞相莫担心,皇上只是前去问话,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柳玉君听了淡淡一笑道:“多谢福总管,这些银两拿去给宫人喝酒暖暖。”      小福子听了笑了下接了过去。      二人随着宫人进宫,沈风信看着几年不见的皇城,眼睛微微有些酸涩,皇宫仍旧如记忆般巍峨蜿蜒,令人心升敬畏,但此刻看来竟然有种陌生感,人常言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抵是他如今的感觉。      小福子领着二人入蟠龙殿,宫人禀告过后二人进殿。      “臣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柳溪然和沈风信掀起衣摆跪在地上道。      “平身,看座。”沈风洛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淡淡道,手托着白净的下巴,嘴角含笑的看着二人。      柳溪然和沈风信拱手谢恩后坐了下来。      御书房一阵静默,宫人端来上好的铁观音放在柳溪然和沈风信面前后躬身退下。      沈风洛轻笑几声道:“二哥,许久不见。”      沈风信站起身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愤恨却恭敬道:“微臣远在边关,多谢皇上挂念。”      “说的也是,南华距京城不过半月路程,想来二哥是挂念母后生辰,不过几日便赶回京城了。”沈风洛弯下凤眼道。      沈风信心中一涩:“皇上圣明。”      “心中有所挂念自然是好。边关四海升平,也没什么大事,这次归来就不要回南华了。京中变化甚大,可以四处观赏游玩一番。说到这里前些日子拜见母后,她老人家十分挂念二哥的终身大事,如今朕都已封妃,二哥当操心终身大事了。”沈风洛一字一句缓缓道,看着沈风信神色变得苍白,他莫名的感到快意,就是这个人一直挡在自己前面,就是这个人是天之骄子,父皇手心里的宝贝,而自己从来都是看着这人得意,从来如此,如今自己终于可以高高在上的俯瞰他了,这种心情无法描述。      沈风信在听到沈风洛那句朕都已封妃,脑中一片空白,手指深深掐入手心,却没有任何感觉也说不出话来。      柳溪然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微微垂下有些媚意的眸子,帝王家的事作为臣子本就不该多言。      “启禀皇上,柳妃殿下到。”打破沉静的是内监,他低眉轻言,沈风洛看到沈风信因此话身子颤抖了下,嘴角笑意更深了而后低声道:“宣。”      沈风信不可抑止的转过头,眸中映入那人一抹白,他看到自己后那人顿了顿,神色有些讶异,而后撇开目光看向上位的皇帝,眸子如记忆中的清澈,此刻不知是不是错觉,里面竟然有一分冰冷。      沈风洛狠狠的握着手,打柳溪枫进入这个殿内他就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脸上细微的变化他都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来研究。      从一开始的温和淡笑,到对上沈风信的讶异和恍然,到如今轻描淡写的看向自己,沈风洛原本是心头起火十分不悦,甚是可以说是怒火滔天,但此刻这人看向自己,神色和以往并无差别,温和俊雅,但不知为何,这么淡淡的一瞥,让自己突然觉得心虚,恍然不敢看这人的眼睛,心头的火气悄然散落。      “臣参见皇上、王爷。”柳溪枫微微垂下眼躬身道。沈风洛嗯了声道了句平身,沈风信嘴唇微微颤抖看着眼前的人,很久后扯了抹苦涩的笑容道:“恭……恭喜,柳……柳妃殿下。”柳溪枫听了淡淡笑了笑道:“多谢王爷。”      依旧是往日的温和淡雅,依旧是往日的波澜不惊,却让沈风信莫名的难受,这人这人眼中当真从来没有自己吗?      “二哥。”身后传来声音,沈风信转头愣了下,不知何时沈风洛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就站在他身后。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小心着凉。”柳溪枫越过他帮沈风洛整理了下明黄色的龙袍,嘴角带着笑意,眉目温和,沈风信眸中带着伤痕,瞥眼不再看。      沈风洛看着柳溪枫,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握在了一起,嘴角抿了起来,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隐忍不住的委屈。      一旁的柳溪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垂眼不语。      “二哥回京突然,还未置办王府,这些日子就先暂住柳家吧。”沈风洛淡淡开口道。      “臣领旨。”柳溪然躬身道,沈风信谢恩。      沈风洛随即找了个借口打发二人离去,临走沈风信定定的看了柳溪枫一眼,而柳溪枫自始至终没有看向他。      二人退下后,沈风洛猛然把御案上的茶盏扫落在地,而后狠狠的盯着柳溪然扬眉道:“心疼了?”他也知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柳溪枫刚才所作所为让他忍不住发怒……      小福子和小东子相互看了眼,垂头悄然而离。      柳溪枫看向气红了容颜的人眸子微微一眯,神色有些冷,而后上前抓着沈风洛白皙的手臂把他揽入怀中喃喃道:“你想如何?到底如何做你才不会如此不安。”      沈风洛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柳溪枫微微抬起了下巴,而后便是带着几抹急切难耐的亲吻。      “……如果怎么做都不能心安,那这样呢?”隐隐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喃喃低语道。沈风洛微微张开眼睛愣怔怔的看着眼前之人清雅的容颜……      这样?哪样?难道是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想,这章过后就会甜了吧 汗,嘿嘿,不会太纠结滴 o(∩_∩)o 哈哈 20 20、020.想我就好 ...   柳溪枫的眸子带着某种暖意,沈风洛看了想起那场彻夜缠绵的恩爱,白皙干净的容颜染上了一抹晚霞,抬起眼瞪着柳溪枫,那一眼却是七分怒意三分羞涩,七分帝王气势三分平常人的无措,衬着他如玉般的容颜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柳溪枫眯起好看的桃花眼,眸子带着几分怜惜和一丝挣扎,手缓缓抬起,柔和圆润的指尖抚摸过沈风洛细致的容颜,一点一点的带着疼惜和爱怜。      沈风洛愣怔的看着他,像是被定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记忆中柳溪枫的眸子里从来都是温和淡静,即使有别的情绪也是稍纵而逝,从来没有看到这人眸子如此复杂。      柳溪枫看着他淡淡的一笑,拿下他的王冠放在御案上,倾身上前吻上沈风洛,这个吻不若洞房花烛那夜的缠绵细致,也不若刚才的急切,带着某种怜爱,沈风洛像是受到了蛊惑般站在那里任由柳溪枫动作。      本来应该以帝王之势压倒这人的,应该喝叱他的无礼,应该让他滚,可沈风洛没有动,此刻柳溪枫的吻竟然让他觉得心里酸软。      从十几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到后来的相处,他看到这人和二哥沈风信十几年韶华的形影不离,看到的是二人谈笑如画,看到的是沈风信对他日益深入的迷恋,看到的是这人对着沈风信儒雅的笑容,看到的是这人身上披着的是沈风信的衣衫,看到的是这人总是事事为沈风信着想,看到的是这人对着自己时总是神色中带着一抹叹息,似乎在叙说什么不能争夺的事情,看到的是这人对所有人都是温柔有礼偏偏对自己带着一抹如有若无的疏离。      也许是隐隐约约的明白什么,但心意不定,十几年的形影不离谁能轻易比过。      想来自己在这人面前竟然隐藏这么深的卑微,所以才会在今日宣他入蟠龙殿,才会默默的让他在沈风信和自己中间做出选择,但看到这人眸中的惊讶,自己的心却如同火烧,怒火中带着一抹害怕,生怕这人的眼睛离不开沈风信。      当这人抬眼看向自己的时,自己从那双清澈的眸子中看到了一抹不悦,自己突然有些恍然,等回过神时已经走下龙椅站在沈风信身后了,像是要争取什么似的开口了,不想他和沈风信多说一句话……      当柳溪枫顺着他的意思,帮他整理被自己故意弄乱的衣衫时,他忽然很生气,为什么还是这么沉静,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自己故意的,还顺着自己说那些,说那些打击沈风信的话。      明明是自己下旨他才成亲的,为何在沈风信回来后还会顺着自己,这些问题不断的折磨着他,让他瞬间想爆发,他想知道这人脑中到底想的是什么,到底把自己当作什么……      耳边在听到这人带着怜爱的低语时,他愣住了,自己在不安吗?因为不安所以才用帝王的强势来掩盖吗?      “不要想别的,想我,就好。”柳溪枫看着他低声道,声音暗哑说不出的魅惑,本就失了魂落了魄的沈风洛更是不知处在何方。      柳溪枫看着他失神的样子,眸子微微眯了眯上前托起他的下颚吻了起来。      沈风洛顿了顿,缓缓抬起手抱着他的后背,柳溪枫身子一僵,心下有些酸涩,记忆中这是沈风洛第一次主动拥抱自己……柳溪枫微微退开一步,眸子神色复杂难辨,而后轻然一笑,抚摸过他乌黑的发丝,吻上他的唇……      原来坦诚点不一定是受伤,坦诚点也会拥得这人的柔情……      说来自己是十足的自私吧,因为这人的身份,因为这人别扭的性格,所以在处理感情方面自己有些冷淡。总想着要这人牢牢的抓在手里之后才会开口说出爱意,看到这人满眼满心都是自己,渐渐的就迷失了。      只是今日突见此人如此,心下着实难受,搂着他淡然开口,看着他失神的样子,柳溪枫暗自心疼。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柳溪枫想,缘分从第一次见面想来便已注定了。      呼吸渐渐的浓了,彼此相拥的美好让沈风洛微微炫目,等回过神时,他和柳溪枫已经躺在了内殿的鸳鸯芙蓉帐中了,柳溪枫单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他感觉柳溪枫的物事抵在自己腿间,他脸面微微一热瞥开眼睛,腿不自觉的想要合拢却又觉得窝囊而硬生生的停住了。      柳溪枫看着他有些羞然的容颜低声笑了笑。      沈风洛微微斜眼看他道:“有甚好笑?”      “没甚。”柳溪枫弯下桃花眼低低道:“只觉得别具香艳……”      “你……”沈风洛拿眼看向他淡淡道:“市面上的那些通俗小说还是少看些的好。”柳溪枫听了嘴角笑意更深了,沈风洛抿了抿嘴微微转头,柳溪枫用手划过他的脸颊,而后在这人别扭前倾身而吻……      (以下因为jj河蟹原因省略数千字,:-))      两人躯体交缠在一起,散落的在床上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如同纠缠不清的命运,细碎的呻吟之声响起,身上的汗珠缓缓落在锦纱织成的锦被上……      小福子和小东子站在蟠龙殿的大门前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殿内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从一开始的暗哑到最后进入极致的低吟……两人听的清楚明白。      小东子看了看天空上的晴日微微垂下眼,皇帝是勤政的,从未想过有天会这么放纵,当真对柳妃不同……      而与此同时,柳家内院,沈风信抱着一坛子竹叶青坐在石桌上仰头灌下,眸子朦胧隐隐看到柳溪枫出现在自己眼前,眨了眨眼睛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幻觉罢了。      沈风信低声笑了笑,这个院子自己曾经来过数次。每次前来都是柳溪枫作陪,这里面的花草曾被自己数的清楚,这个院子柳溪枫陪他走了个遍,处处充满了柳溪枫的影子,如今那些过往当真只能是记忆了。      柳溪枫喜欢沈风洛,沈风信想,他看向沈风洛的眸子晶亮的让人不敢直视,里面是藏不住的欢喜,是自己想要得到却永远也无法紧握在手中的。      想到这里沈风信趴在酒坛上低笑不已,十指紧紧抓着酒坛子……往日的形影不离,谈笑说话,只不过是他为臣子自己为君的生疏,而自己竟然会误以为喜欢。      想来即便是信件到了那人手中,他定然当作不见,如此不过是自己闹得一场笑话……      远处的竹林处,柳溪然一身青翠的站在那里看向亭内借酒浇愁的人儿,眸子冷清,许久后转身低声道:“不要打扰信王,若是醉了找人抬回去就是了。”      柳悦忙道了声是,柳溪然青衫飘飘转眼而离。      柳悦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暗自嘀咕柳溪然冷清不若柳溪枫温柔,而后又抬眼看向沈风信,觉得这个王爷孤独的背影甚是可怜。      不能怪柳悦如此作想,这世上的感情有一种是隐藏很深的,普通人如何轻易看的透,正所谓伤心到极点反而不会哭泣。只是世人很少有这种情感,渐渐的大家也就忘了这种情绪了……    作者有话要说::-),o(∩_∩)o 哈哈,更新,嘿嘿~~ 我突然发现其实我蛮喜欢柳溪然滴,咳咳 21 21、021.缠绵过后 ...   沈风洛悠悠转醒时天色已经暗了,房内点着红烛,罗帐轻动。身侧柳溪枫双手搂着他,锦被下面二人未着寸衫,沈风洛容颜微热,转眼不再看……      如果说上次缠绵是被迫,那这次着实是自己甘愿,沈风洛想,眸子动了动,各种情绪稍纵而逝,快的无处寻觅。      在此人之前,从来想到有天自己会雌伏别人身下,到最后忘情的呻吟、流汗、甚至求饶……想到这些沈风洛神色微微复杂,忍耐不住的拿眼看向熟睡的人。几年高高在上的帝王生涯,受尽众人崇拜,说来他自尊心极高的,所以如今这般情事让他不断的挣扎和纠结,纵然心意相同仍旧有些执拗。      皱起秀挺好看的眉,沈风洛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耳边传来低沉暗哑的声音。热气拂过,耳朵麻痒,沈风洛眨了眨眼睛,而后定定的看着柳溪枫。      好大一会,他摇了摇头,有些话是个聪明人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的,何况他从来都不笨。      柳溪枫知他有心事不愿说,倒也没有勉强,勾起抹笑容搂着他光滑细致的肩膀低声道:“饿吗?”      沈风洛面上一热抿了抿嘴道:“……不饿。”声音因早上的情事显得有些沙哑,听的柳溪枫心中泛起涟漪。从来没见过这人如此柔顺,柳溪枫神色暗了下来。      “是吗?”他低声道,而后手缓缓下滑,顺着沈风洛光滑的肩膀到他胸前的凸起。      沈风洛身子一凛,止不住的颤抖,身子不自觉的弓了起来,身体敏感之处净被这人熟知,手指微动自己便有些忍耐不住,身下之物缓缓坚硬……      “你……”      “我如何?”柳溪枫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吻上他漂亮的锁骨含糊不清道。      “别……别太过分……”沈风洛扬起优美的脖颈语不成调道,手指紧紧的抓着身下的锦被。      “不会过分……”柳溪枫道,□相接触彼此都一阵阵的颤抖。      柳溪枫看着沈风洛的表情,轻声笑出声,在沈风洛想说什么的时候,抽动身子摩挲着彼此的火热,沈风洛低低呻吟出声……      所谓蚀骨销魂大概如此,想这样一直把他抱怀里,想一直看到他在自己身下意乱迷情的样子,想听他因自己而发出的呻吟,想要把他揉进血液里……柳溪枫眸中神色更暗了,倾身压在沈风洛身上,挺入他体内……      私密处虽经过了润滑,但被柳溪枫如此冲了进来,沈风洛容颜刷的苍白起来。      “忍耐一下……”柳溪枫用手包裹着他有些疲软的火热低声道,而后五指揉捏来回搓动,那物渐渐的恢复了硬挺。      “嗯……”沈风洛的神志集中在前方,不自觉的放软了身子,柳溪枫察觉后,眸子一暗抱着人抽动起来……      “你……慢……慢点。”沈风洛感觉自己仿佛飘荡在海上,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海水漫过神志,不容他再想到别的,脑海中空荡荡的,满目白茫茫……      情事过后,沈风洛又闭眼而睡,柳溪枫在帮他清理的时候只是嗯了几声,却没有醒来。      抱着他入睡,柳溪枫低声笑了笑,看来自己真的累坏他了……      亲吻了下这人的眉眼,而后闭眼,神志渐渐游弋,殿内恢复寂静。      “……万岁爷和柳妃殿下不用膳?”小福子听到内殿没了声响后低声对着小东子道。      小东子看了他一眼悻悻道:“你可以进去问。”小福子抿嘴不语。      夜空星光闪烁,二人站在那里如同泥雕,一动也不动。      翌日,柳溪枫醒来,天色已明,身侧之人已不见,伸手抚摸,床榻上还残留着余热,鸳鸯枕上还有那人掉落的发丝……      “主子,万岁爷临朝,临走吩咐奴才等人不要打扰主子休息。”小东子敲门而入,掀开芙蓉帐时低声道。      柳溪枫听了淡淡笑了笑没说什么,小东子和宫人帮他穿衣,整理好容装之后,柳溪枫回了柳苑。      沈风洛端坐在龙椅上,除了面色有些阴郁倒和往日无甚差别。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福子上前一步喊道。      文武百官相看一眼后,柳溪然旁移而出拿着白色玉芴躬身道:“臣柳溪然有事请奏。”      “准。”沈风洛嘴角勾起抹笑容道,想到了什么似的,眸中散开一抹笑意,柳玉君在下面看的真切,心中一叹。昨天朝中大臣前去拜见圣驾,被挡了回来,而后听闻柳溪枫在殿内,众人皆言笑皇上甚是宠爱柳妃。      也有老臣道万岁沉迷肉色,当被劝阻。想到这些柳玉君微微皱了皱眉,脸色倒如常……      “启奏皇上,再过两个月便是太后生辰,礼部至今未接到太后懿旨,不知当如何准备。”柳溪然淡淡道,声音清澈带着几抹凌厉,和柳溪枫的温和虽不同,但都带了抹低沉,不知是不是家传,沈风洛淡淡的想。      想到这些有的没的,沈风洛垂了垂眼漫不经心道:“信王正巧已回京,就按例置办百官宴就是了,也算是为信王洗尘。”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柳溪然掀开红色衣摆跪在地上道。      沈风洛点点头站起身,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小福子不动声色的上前扶着他,沈风洛深吸一口气道:“就这么办,都退了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跪拜相送道。      回到蟠龙殿,柳溪枫已经离去,明明是例制,他却觉得有些心乱。      “皇上要不要宣柳妃殿下……”小福子低声道。沈风洛听了用凤眼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小福子忙垂头不敢多说话,圣心难测,圣心难测。      柳苑中柳溪枫靠在软塌上休息,忽闻宫人来禀说是柳玉君前来求见。      他微微愣了愣忙起身相迎。      柳玉君前来所穿的是一品大红官服,胸前是用金丝银线构成的雄狮,头戴着五龙相扣的的花翎,衬着如玉的容颜内敛而绝代,如同山水墨画……      “父亲……”柳溪枫迎上去淡淡一笑喊了声,心中有些讶异柳玉君竟然朝服来见,不知所谓为何事。      柳玉君被他握住了手没法行礼也就没有叩拜。      父子二人坐下,柳玉君看着柳溪枫俊雅的容颜笑道:“柳妃对宫内生活可还习惯?”      柳溪枫听了笑了笑并未回答道:“父亲前来可有他事?”      柳玉君看了看柳溪枫面色红润,眉眼带着情意,还有嘴角隐藏不住的笑容,脸上浮现出一抹奇异的神色,柳溪枫看了暗自讶异,柳玉君从来心思不外露,此刻不知何事竟让他流露如此表情,心中虽做此想,柳溪枫却不动声色的让小东子等人退下。      “父亲,此处只有你我,有话但说无妨。”众人离开后,柳溪枫低声开口道。      “……听闻你和万岁近日琴瑟和睦……”柳玉君轻笑道,眸子里闪过一抹怜惜,而后叹口气直言道:“臣问过御医,御医道男子怀孕与女子不同,男子没有个固定,你……你有时间切要记得召见御医来看看……毕竟皇家血脉不容有失……”      柳溪枫听了这话,神色突然变了又变,带着抹欣喜又带着抹心疼,来回不停变幻让柳玉君看的莫名,眉峰不由微微皱起。      “父亲,是孩儿疏忽了。”柳溪枫忍下心头的雀跃弯下桃花眼道。      “臣只是来提醒一声,此事还要看缘分,说来男子受孕风险也是有的,如有了又是皇子……臣知你拿捏的准,只是伴君如伴虎,你切莫忘记。”柳玉君语重心长道。      柳溪枫听了抬起眼帘正色道:“父亲,我自有打算。”      柳玉君看着他俊雅如莲的模样心口一痛,憋在心里的话再也忍不住开口了:“文语,你自小不喜被束缚,所以不若文清处事锋芒。当年入宫为伴读实属不敢有违圣意,日后出宫,你亦是出游两年。归时为父记得你言曰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而如今处在这深宫,当已是失去自由之身,诚然你对皇帝并非无情,但为父深知你性子桀骜,日后当何处?”      柳玉君想到柳溪枫说那些话傲然的神色,心中总是不由的担心,这个孩子的心思隐藏的比他大哥的要深,现在处在这后宫,不知心中到底作何打算。      “父亲,你多虑了,孩儿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柳溪枫缓缓起身看向远方道:“其实自由不自由也就看心,我心中有他,处在囹圄又何妨。”   他说这些话柳玉君看不到他的神色,从语气中无法得知几分真假……他既然如此说,想来定然是知道轻重,但但不知为何柳玉君心底总浮现一抹担忧。      也许是自己多虑了,柳玉君摇头想,人老了,大概想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表示不会很虐滴 只不过小摩擦还是有点滴 咳咳,生活哪能没摩擦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信同志和小然同志,绝对会幸福滴,哈哈哈 22 22、022.山雨欲来 ...   厚重的衣衫随着天气的变化一层又一层的褪落,时至今日天气好时竟能只着单衣了,时间过的恍然。      柳溪枫和沈风洛夜晚同寝的次数越来越多,午夜的低吟求饶到翌日的相伴作陪……小东子和小福子等内监私下说起这些的时,都言道两人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柳溪枫时常到御书房陪着沈风洛,看他各式各样的表情,蹙眉的、认真的、生气的、微笑的……偶尔会也帮沈风洛看下折子,低眉提几点意见,沈风洛一旁点头。      如果有朝臣求见,柳溪枫会自动起身避入内室,躺在软塌上休息。不过大部分时间柳溪枫都是坐在凤椅上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      御书房虽未有人高声言语,但翻书声写字声混在一起,显得格外温馨。小福子大概是最高兴的一个人了,恨不得柳溪枫天天能来……      这日天气极好,沈风洛批了最后一方折子放下朱笔,拿了旁侧明黄色的细巾擦了擦手,而后不自觉的抬头看向柳溪枫坐的地方。      只是今日柳溪枫并未如往常一样端坐在那里,而是站在精致的窗子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细风微拂,他的头发扬起又落下,雪白衣衫轻动,背影傲立,衣袂飘然,整个人看起来英姿勃勃,气宇轩昂。沈风洛看着他一身雪衣垂,心微微动了几分,自从入宫以来,柳溪枫便再也未着青衫。除了婚娶当天的大红,他总是一袭素白,想到这些,沈风洛心里情绪复杂,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矛盾的如同对这人的感觉……      正做此想,柳溪枫微微转头,一眼望进自己眸中淡淡一笑道:“今日天色尚好,可愿出去走走?”      沈风洛听了垂眼沉默了下,淡淡的嗯了声。      算来已是进入三月,春风轻抚,倒也惬意。小福子和小东子等内侍跟在二人身后,看到二人的手慢慢相碰最终牵在一起……人常言心相连,手相牵,说来当真美好。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沈风洛自小生在此处,自是熟稔,柳溪枫在这里呆了近十年,皇宫大小角落清楚的很,此刻二人携手共走倒别有一番滋味。      走至莲池桥上,柳溪枫微微顿住看向莲池。      水面铺光,水波粼粼十分漂亮,池内有几对鸳鸯在戏水,池水微动,荡漾开来,整个湖面微微泛起一层又恢复平静……      柳溪枫看了鸳鸯心中一暖朝沈风洛看去准备说什么,不曾想沈风洛亦是痴痴的看着它们……      所谓心有灵犀,所谓心相知,不过是刹那之事,柳溪枫暗想,微微瞥下眸子……      缓缓走过莲池,柳溪枫拉着沈风洛的手低声道:“鸳鸯戏水,生死相依。”沈风洛听了身子一震,不觉抬头看向柳溪枫。      阳光打在柳溪枫的侧脸上,看上去光洁而美好,沈风洛心中一软却是说不出话了。      二人走向御花园方向,想起往日第一次相遇,柳溪枫弯下眼帘勾起嘴角,想说什么,眸子里映入御花园内的喜庆,张灯结彩,热闹非常。柳溪枫明显的察觉手中之人的身子微微僵硬了几分……      御花园内张灯结彩,宫灯随风而舞,彩色绸子轻挂,宫人来来回回的忙碌。      “……想来太后生辰也就三天后了,宫内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柳溪枫转过身拉着沈风洛低声道。      沈风洛垂头嗯了声,抬起眸子似笑非笑道:“莫不是在你心中入宫为妃不是一件热闹之事?”      柳溪枫听了倒也没有生气道:“热闹喜悲别人怎么说都无关,关键是自己心中所想……”沈风洛扬了扬凤眉道:“那你如何作响。”风中没有听到柳溪枫的回答,只闻清俊的笑声延绵不断。      二人转身离开御花园,留下满院的忙碌……   此厢欢笑那厢难。      柳溪然下了朝碰到了抱着酒坛子的柳悦,眉峰微皱道:“王爷还在喝酒?”      柳悦看了人想要行礼又着实不方便忙开口道:“王爷今日并未饮酒。”      柳溪然哦了声,衣衫一过朝东厢房走去。东厢房自古乃贵客所居,如今柳府的东厢房自然住的是信王沈风信。      东厢房的门并未关上,柳溪然走过长廊便看到沈风信端坐在那里。人修整了一番,容颜如若刀刻,十分硬朗。      柳溪然顿了顿,沈风信抬头看他微微一笑,笑容郎朗如日照,极为耀眼,柳溪枫微微笑了笑,容颜妩媚而好看。      “王爷。”柳溪然微微躬了躬身子算是打招呼。沈风信笑了笑道:“我现在算是寄人篱下,柳尚书客气。”      “王爷乃人中龙凤,若说寄人篱下,微臣惶恐不安。王爷入住柳府实属柳府荣幸。”柳溪然垂眼淡淡道。      沈风信嗯了声,寒星似的眸子突然散开,有些虚无。他有些恍惚想若是柳溪枫听了自己这般话,定然不会如此回答,想必那人会淡淡一笑,垂眉不语。      以往他不说话,自己便以为是同意自己所言,现在想来是不屑于回答吧。      柳溪然傲是傲在面上、傲在心里,柳溪枫的傲是傲在骨子里,傲在他温和的笑容下。这些年来自己都不察这些,如今那人突然出嫁,那人对当今天子与众不同的神色,一切方明朗。      郎朗昭昭都在诉说自己的蠢,但心很不甘,陪在他身侧最多的是自己,为何让沈风洛得到了一切,不懂,也不想懂。      柳溪然看着沈风信神色变了又变垂下眼睛道:“王爷,再过三日便是太后生辰,宫内摆百官宴来庆祝,臣提前祝贺王爷和太后母子团圆。”      沈风信听了他的话回过神,微微苦笑道:“这有什么好祝贺的,如今舅舅等一行亲人身处囹圄,我和母后却富贵荣华,说出去徒增伤心罢了。”      柳溪然听了淡淡一笑道:“皇上前些日子曾派人到刑部大牢传旨,要好生照顾齐大人。秋后毕竟远着呢,所谓圣心难测,谁能保证中途没有什么大赦之事。”      沈风信听了郎朗笑出声道:“这倒也是。说来我南华的贺使也来京了,还带了份礼物来。”沈风信说道最后,神色忽然变得复杂起来,眸中闪过兴奋、挣扎、困惑,神色流转,眸子在最后淡淡变回冷漠。      柳溪然看了,心微微一抽笑道:“南华四季恒温,宝贝倒是多了去,不知王爷所指是……”      沈风信站起身看向远方淡淡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柳溪枫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到时你就知道了,那个礼物是什么了。      太后生辰在三月初三。      这天十分趁景,阳光明媚,微风细抚,惬人心意。      早膳过后,柳溪枫和沈风洛一同前去拜见太后,正巧沈风雅和寿王爷也在。      “臣柳溪枫参见太后、寿王爷。”柳溪枫一身淡黄正装跪于地上道。      “平身。”太后坐于垂帘之后淡然道,寿王爷站起身沉默不语。      沈风信坐于凤椅软塌之上,抬眼看到沈风雅淡淡一笑道:“五哥这些年都很少进宫,作弟弟的很是挂念。”      沈风雅面上露出一分惶恐,忙垂头道:“微臣多谢皇上挂念,只是父王身子这几年欠安,少不得小心照料,是微臣疏忽了。”      他这么说着,一旁站立的寿王爷蓦然红了容颜。      柳溪枫微微讶异了下,当年三皇子沈风雅自愿过继给未成家立业的寿王爷,众人只道是为了寻的一方庇护。只是此刻看他眸中真意,倒觉得他敬重寿王爷不假……想到此处,柳溪枫微微笑了笑,未做深想。      众人坐在一起对着太后说了些吉祥话,一刻钟后皇亲贵族前来拜见,沈风洛寻了方借口和柳溪枫离开了。      二人走后,凤仪宫骤然沉静下来。      沈风雅和寿王爷相互看了看,撑到文武来拜后方施施然离去。      百官宴设在午时,午时钟鼓响起,众人齐聚,说了些庆祝的话后,沈风信带着南华贺使前来祝贺太后,太后仍旧是淡淡的回应了声。      跪在地上的沈风信心中涌出丝丝怨恨,明明是最疼爱自己的母亲,如今对着自己竟如此陌生。如若亲音不在倒也作罢,偏偏不但健在而且据闻过的并不如意,心中想到此处如同有刀刺向了胸口,新愁旧恨相继而来,眸子竟隐隐带着几抹殷红。      “启禀太后、皇上,皇上大喜之日,臣远在南华未成亲自祝贺,今日特送上一份贺礼聊表心意。”沈风信跪在红毯中央收起一切表情淡声道。      柳溪枫坐在凤椅上不动声色的端起手中的茶盏,他从来没有想过沈风信是个好说话的,面对沈风洛大抵是矛盾的很,这礼送的到蹊跷的很。      沈风洛心中亦是作此想,面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准……”      沈风信坐起身子,抬头的瞬间看了眼俊雅的柳溪枫,那一眼让柳溪枫的心微微紧了紧……这礼……      文武百官瞪直了眼睛看着南华使臣抬着一方软轿入了御花园……众人相互看了眼,暧昧的笑了。柳溪然眸子微垂,众人皆知南华除了各色宝贝,最为出名的是美人,这样一方轿撵十分精致,想来里面坐的定然绝色之人……      柳溪枫坐在上位,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自古以来,若失友人,以言语挑拨之,若失夫妻情分,以美色挑唆之。想到这里他淡淡的看向沈风信,沈风信被他看的心中一愣,极是难受,柳溪枫的那眼并没有怨恨,也没有不悦,就那么淡淡的望了过去,如同灯火灿烂中,自己站在暗处,他目光轻过,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冷然十分。      轿子中的确是美人,只是众人都没有想过如此绝色。      一袭白衣,三千青丝垂于身后,肤色白皙,容姿堪比皓月,晶莹剔透,嘴角挂着柔和的笑容,眸子微微眯着,整个人站在那里如同仙人下凡……众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草民允容参见皇上、太后,愿吾皇万岁、太后凤体金安。”允容跪下道,声音若出谷黄莺,着实让人心动。      柳溪枫看了眼震惊异常的沈风洛微微垂下眼,心中暗道,美人祸水当真不假。      “皇上,允容乃是南华所选圣子。”沈风信上前道,目光直直盯着没有表情的柳溪枫。   沈风洛看了他的视线忙回头,柳溪枫仍旧是淡笑着,不动声色,目光对着自己,微微弯了弯眼角……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今日不更了,不大舒服,汗~~明天继续~~ 表示360和tx谁攻谁受的问题讨论的让人汗颜啊,敬请期待最终谁压倒谁吧,~~ 表示,好像不会虐~~ 这个美人是炮灰·~ 包子慢慢孕育,嘿嘿, 这章貌似狗血了,:-)这章匆忙,有错误的地方欢迎提出 23 23、023.雪上添霜 ...      南华每五年选出一名圣子和一名圣女。这两人容貌皆为上上选,身子为处。选中的圣子和圣女终身坐于佛陀之下,为天下苍生祈福。一般来说是终身不娶亦不嫁,一生不离开南华半步。      但也有例外,如此刻的允容,离开了南华就代表要嫁人,而他所嫁之人必定为当今皇上,方能保王朝安宁。此为风俗,相传百年。      沈风洛纵然千百种不愿却也不能轻易打破这等风俗,文武期盼间匆匆封了一方美人于允容。口谕方下,总觉得背上如有针扎,但余光微看,那人神色如常并无不妥。沈风洛心中说不出的复杂,隐藏了一丝落寞,连一丝丝不高兴都没有吗,柳溪枫?      想到此处,沈风洛垂眉端着金龙酒杯在众人的朝贺中喝下淡酒。      酒虽淡喝多了却也醉人,何况有人正在借酒浇愁。      柳溪枫自然看出他心神不悦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他淡淡的看向允容,神色平静,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自打沈风信口中南华圣子四字出,他便知道这种结果,他想开口说什么,但他不能,有些话朝堂上,文武百官前不能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此刻若乱了,遭人口舌,最后危及的还是自身的感情。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表示,即使心口木疼的,他也没有说话。      沈风洛很快醉了,如玉的容颜上布满了红晕,在宫灯的照耀下摇曳生姿。远处的烟火在天空中响彻,散开,而后又湮没在空中。      太后的这个生辰本来就是笑话,如今戏演完了,太后也乏了,起身离开。众人跪拜而送,起身后,柳溪枫扶着醉眼朦胧的沈风洛缓缓朝后宫走去。      允容站在那里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清雅绝色。      小福子忙上前吩咐内卫扶着允容到后宫休息去了,无论皇帝碰不碰,这人终归是后宫一员,而且身份不同其他,宫人怠慢不得。      宫内之人离开后,柳玉君站在那里神色静雅,眉峰微微蹙起,他身侧的柳溪然隐忧的看着他,沈风信看了二人神色,突然感到一阵恍然,张嘴想说什么,终究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只得作罢。      柳溪枫把沈风洛放在龙榻上,而后拿起香巾帮他擦了擦额头,看着他神色嫣红,有些难受的抚着额头,柳溪枫俊朗的眉峰紧皱了下,手轻轻握着沈风洛的。      小东子在一旁帮衬着,看了柳溪枫神色抿了抿嘴低声道:“主子,皇上心思沉重,有些话虽然不说,但奴才们都看在眼里,皇上心疼主子。”      柳溪枫听了淡淡的嗯了声,而后看向他道:“小福子呢?醒酒药拿来了吗?”      “就快到了。”小东子上前笑道,正这么说着,小福子端着金波盛着的药碗而来,柳溪枫忙接拉过去。      一手搂着沈风洛,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而后拿起金匙搅动药汁。      沈风洛靠在他怀中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柳溪枫俊雅的容颜,看着他为自己担忧的样子,沈风洛不由的笑了笑,那个笑容极为的漂亮,让柳溪枫微微花了眼睛。      沉默了下,柳溪枫也笑了笑,四周柔和异常。      “来,喝下去就会好点。”柳溪枫吹了吹药汁低声道,沈风洛皱了皱眉,他讨厌吃药。      柳溪枫自是知道的,低声笑了几下道:“不苦的,里面放了蜜钱儿。”沈风洛抿起嘴角。      看着他这般孩子气,柳溪枫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而后把金匙中的药放入自己口中,只是还未入口,小福子便惊叫一声道:“柳妃殿下使不得……”      这一声极为突兀,柳溪枫端着药碗看向神色慌张的小福子。      小东子也莫名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药碗。      小福子脸色苍白,三月之日冷汗湿了发鬓,他跪在地上不说话,蟠龙殿的宫人跪了一地。      柳溪枫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众人。他本就心思玲珑,此刻看到众人这般神色,转念一想不由一愣,心中一寒,小福子是皇帝内侍,药是他亲手而熬定然不是因为毒,如果不是毒,只有沈风洛喝而自己使不得,那……      “里面放了断果。”沈风洛用手撑起身子缓缓的一字一句道。      柳溪枫听了,手一软,药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风洛心中一紧,不由的拿眼看向他……      一室温暖悄然散去。沈风洛头脑越发的清晰,清晰的可以感觉到柳溪枫的呼吸变得浓重了。      柳溪枫愣怔的看着沈风洛漂亮的容颜,很久后哑着嗓子低声道:“你……你知道断果的……”声音极为暗哑,最后竟说不出话来。      这般模样的声音让沈风洛心头如针扎,不想听也不敢再听,他恍然抬眼与柳溪枫对视,几秒便转开了。      柳溪枫看他的模样颓然松下肩膀,心里有什么漫过坚硬的心,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无声的倒塌了。那人怎会不知药性,他知道,他知道,怎能不知道,都亲口而说了,怎能不知此药为何物。      所谓断果,便是阻断之意。男子怀孕不易,但以防万一,不想受孕的男子会食用断果。断果药效温和,药性却十分怪异,对接受的一方无碍,但对上方者损害极大。所以刚才小福子才突口而出阻止他尝药。      “原来是这般吗?”柳溪枫扶着额头轻笑几声道,这话这笑不知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沈风洛听。      沈风洛看着他心里一紧想说什么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柳溪枫放下手看了眼沈风洛缓缓起身道:“臣告退。”说完转身离开,白衣胜雪,悄然消失在皇帝的宫殿。      沈风洛坐直身子,伸手想要拉着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张嘴却发不出音。沈风洛突然觉得周身很冷,很冷。刚才柳溪枫那一眼,让他的心突然紧紧的缩在一起。      御书房那天,他也是这般一眼望过来,但那时他眸子里全是自己,可是,刚才,刚才那一眼不温不火却隐含了冰冷,如冰刀一样插入自己心口。      沈风洛颓然放下伸出去的手,抱着自己,手不自觉的放在平坦光洁的肚子上。      他从来没有见过柳溪枫生气的样子,从来没有想过这人也会有如此冰冷的一天。想到这里,沈风洛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柳溪枫之间有了个很大的细缝……一个他怎么填都无法填满的万丈深渊。      “……万岁爷。”小福子担忧的爬了过去低声喊了声,想要请罪,只闻沈风洛模糊而清晰的从双腿间道:“滚。”      小福子心头一震,带着众人退下。      蟠龙殿的烛火随风摇曳,春风吹入,却是异常寒冷。      柳苑中,柳溪枫端坐在软塌上,刚才他命小东子把软塌搬了进来,他坐在这里一动也不动。他不敢也不想留在蟠龙殿照顾沈风洛,他怕,怕自己到最后忍不住会,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他抓着身下的锦被,狠狠的抓着,无声的宣泄着心口的疼痛。      这方软塌本是新婚第二天搬来的,当时想他和沈风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没有那人的房间,他宁愿睡在软塌上。而后见识那人眸中的深情,他把软塌撤了。这些天肌肤相贴,夜间的呻吟,让他觉得这世间最为美好的不过如此。      只是……想到孩子,柳溪枫心头一痛。他站起身,走至窗户边,风轻抚着他英气俊雅的容颜。      孩子,也许有,也许没有。没有也就罢了,有的话也被杀死了。柳溪枫眼角微疼,那人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委身自己……孩子在他眼中恐怕都是罪孽吧。      柳溪枫勾起嘴角在夜黑中无声的笑了笑。      有什么东西在他眼角一闪而过。      小东子站在门口微微叹口气,好事多磨大抵如此吧。      冬天刚过,春天来临,谁知又突然乍暖还寒。      只盼这逆春寒早些散去的好,小东子靠在冰冷的墙上想。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虐滴,这个是小摩擦而已,真滴,相信偶,咳咳。 先更到这里,睡觉去了,明日继续,有错字欢迎提出,明天一起修改,:-),抱住各位 各位大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最重要,于是千万表生病,更不要在没钱的时候生病, 呜呜呜呜。 24 24、024.咋冷还暖 ...      后宫风云,柳妃与皇上这几天分塌而眠。朝野上下纷纷谣传,柳妃容不下容美人,因此失宠了。      柳玉君听了本不以为然,派人到后宫打听了番,得到的消息却是二人之间似乎不同往日的小摩擦,柳溪枫已有好几天对皇帝避而不见了。      柳玉君听了自是大惊,忙让人去拜会小福子。      皇家宫闱之事本就不能随意多谈,何况此事关乎皇帝颜面,小福子哪敢多说一个字,言语含糊不清,只道柳妃很好,皇上也很好。   柳玉君听了心中挂念甚深,却是无可奈何,没有召见,在此时进宫终归不好。他望着皇城方向叹了口气,皇宫的日子当真是煎熬,就是不知柳溪枫到底如何想,抑或者能支持多久……      柳溪然和沈风信在一侧看着他忧虑的模样,各自垂眼。      沈风信心中有抹说不出的复杂,如若二人的感情当真经不起这么点考验,那自己,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      而柳溪然只是眯了眯好看妩媚的眸子,神色如常。      世人所猜测终归是猜测,不是当事人,个中酸甜外人岂知。      皇城内,春风微风,带着几抹凉意。小东子端来一盏茶放在柳溪枫身侧,而后挥了挥手让宫人退下。      柳溪枫端坐在软塌上看着手上的书,神色淡雅如同往日,只是许久过后,那书一页未翻。      小东子一旁看了轻轻叹口气,任谁都看的出,柳溪枫比着往日神色疲倦了几分。      宫内这几日风言风语,他亦听说了,众口悠悠,只是柳溪枫丝毫不在意,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偶尔心头略过小福子说的话,他微微愣了愣,想了下抿了抿嘴,奉上茶道:“主子,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用膳了,这是新上贡的雨前茶,你尝尝。”      听到小东子的话,柳溪枫嗯了声放下书,随即又愣住了,清澈如水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房内一角。神色咻然涣散。      “主子,听说万岁爷这食欲不振,万岁爷身子金贵不同寻常人,奴才怕经不住。”小东子小心看着他的神色道。      柳溪枫听了,心中一紧,拿眼看向窗外,三月春光极好,妩媚柔和。宫内春花灿漫,当真实极好的景致,只可惜,少了欣赏的人,少的是心中十指紧扣的那人,双手放不下的那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有这么一对了,又有好事多磨之说。      柳溪枫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子前,细风吹过,神智微微清楚几分。这几日想了很多,只是每次想到自己也许有过孩子,心头便疼痛难耐……      柳溪枫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浮现沈风洛的样子,清晰而漂亮……      御书房内,沈风洛如同往日般静静的批阅着折子。外人看来他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神色仍旧淡然冷傲,嘴角残留着属于帝王的那抹笑容,折子批阅的速度和往日一样,甚至比往日还要快,还好好。      只是偶然这么一抬头不由的向身侧望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往日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人,不见了,留下满屋子的空寂。      沈风洛觉得有些冷,身子微微颤抖了下,手中的朱笔落在了御案上。      “万岁爷,你歇会吧。”小福子上前咬牙道:“你几天都没用膳了,就是铁打的也经不住啊。若是,若是柳妃殿下知道了,定然会心疼的。”      沈风洛看着小福子,许久以后淡淡笑了笑:“他会心疼?”      “万岁爷……”小福子看着他落寞的笑容心头一酸,宁愿沈风洛恢复往日的阴狠,也不愿看他此刻的表情,也许沈风洛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的表情就如同站在风雪中的孩子,倔强的抿着嘴角,外人看了却着实心疼……      沈风洛觉得自己可能是晕了头了,要不怎么会对着小福子说出这句话,于是他道:“朕有些乏了,有事到内殿叫醒朕。”      小福子忙点头,毕竟皇帝的脸色太难看了点,也许该找个御医来瞧瞧了。      沈风洛到御书房的内殿休息。他坐在床头,白皙干净的双手轻轻抚摸着锦被,这里残留着柳溪枫的气息。   想到往日柳溪枫总是在这里休息,他微微笑了笑,和衣躺下,闭眼而睡。      蟠龙殿太大,太空阔,没有那人,他竟然觉得寒冷,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不过三月,三月他变得不像自己了,也不像是个帝王……      这些天只要一想到那人的那一瞥,他就觉得心如针扎,梦回午夜想到那人温和静雅如莲的模样,沈风洛的眼角微微疼了起来……      睡梦中隐隐听到了些许声音,沈风洛想睁开眼睛,却觉得浑身软绵绵的,神智徘徊在半醒半睡之间。偶尔感到有谁在说话,想要听却听不清楚。      他想张口说什么,却发不出嗓音。      偶然感到有水落入口中,他咽下,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而后沉沉的睡去。      沈风洛再次睁开的时候,天色极暗,殿内灯火悠然而晃,他恍恍惚惚的看着,头上有一抹冰凉,他想摸摸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目光不经意的一瞥,望见床头一抹素白,那人静静的趴睡在床边,手握着自己的,很紧很紧……      沈风洛静静的看着那人,眼睛微微一涩,不由得抿了抿有些干枯的唇。俗话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刻见了,心方满。      柳溪枫微微动了动,手用力,而后猛然张开清澈的眸子坐起身,抬眼看向沈风洛,微微一愣随即勾起抹淡雅的笑容道:“醒了?可有不适?先喝点水……”柳溪枫如是说着便放开手。      沈风洛只觉心里一紧,不由的用力握着那双要离开自己的双手。许是生病的缘故,灯火下他此刻的样子显得有几分触不及防的脆弱。      柳溪枫愣了下,而后更加用力回握他温柔的笑道:“我去帮你倒水。”      沈风洛听了嗯了声,手并未松开。柳溪枫眸子微闪而后轻轻把他抱起,沈风洛头上的细巾掉落在床上,发出闷响之声,但没有人注意。      “对不起。”柳溪枫狠狠的抱着这人低声道。沈风洛身子一僵,微微退开看向柳溪枫,干枯有些裂开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柳溪枫伸手揉了揉他光亮的发丝,而后轻轻抬起沈风洛的下颚吻了上去,想要遮盖住那苍白的唇色……      极为细致的亲吻,一遍又一遍的亲吻沈风洛干涩的双唇……等分开后,那唇色已是滋润,十分好看。      柳溪枫微微眯了眯眼睛,叹口气把人抱在怀里。      其实早就知晓,这人是帝王,心性本就高傲,容忍自己沦为下方已是不易。如若当真十月怀胎生子,那还不闹翻天……只是心中明白,感情上却难以接受罢了。      归结说来也是自己在不安,这人是帝王,如若当真要后宫三千,那自己用什么阻止?寄希望与帝王的感情,是很卑微的事,也是最无奈。所以如果哪天沦落到那方境界才能生存在这后宫,何谈幸福,所以才想这般让他眼中只有自己一人……想到这些柳溪枫神色带着一抹冷意,自己从来都是自私的,因此沈风洛这辈子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柳溪枫闭了闭眼睛,想到几日不见这人便没好好照顾自己,甚至病了都不知。一想到他浑身无力发热躺在床上的样子,柳溪枫心一抽一抽的疼痛……孩子的事情作罢就作罢,只是这人是万般不能有任何差错的,再也不想看到他寂静无声躺在床上的样子了。      沈风洛不知柳溪枫在想什么,只是被他如此抱着觉得安心,兴许是脑袋还有些昏沉的缘故,他靠在柳溪枫肩膀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心暖暖的。      “日后莫食用断果了。”柳溪枫低声开口道。沈风洛猛然张大眼睛,退身看向柳溪枫。      这是两人心中的症结,原因为不会被提起了……这也许就是他和柳溪枫的不同,他喜欢把有些事情放置着,而柳溪枫则是尽早的解决。放置着也许缓解一时矛盾,积累过多总有一天会爆发成灾。最早解决,杜绝了后患,但终归过于决绝,不留余地……      “是药三分毒,你身子本就不好,药什么的还是少用为好。孩子不喜欢可以不要,身子要紧。”柳溪枫淡淡笑道,神色平静,看不出哪天眸子里的痛苦。      沈风洛抿了抿嘴垂下眼,心中一疼,知道这人还有句话没说,断果药性虽温和,但若连续食用过一年却也甚为霸气,若如此,日后为下方者行房唯大补,更甚者会终身不孕……      “饿了吗?我让小福子备些……”柳溪枫看着他神色变幻,心中知其已了然,忙寻了方话题。      “不饿……”沈风洛抬眼开口,此时方发现自己喉咙干疼。柳溪枫看他痛苦难耐的神色忙起身为他倒了被凉茶。      水涓涓而过,吼中有几分润意,沈风洛叹了口气。      柳溪枫放下精致九龙护爪的金杯,而后上前搂着他道:“不饿的话再睡一会,身子还没散热,我陪你。”      细语软软,衣衫挲挲,肌肤相贴,闭目而眠。      殿外清风吹拂,星辰满眼,当真是好天……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咳咳关于包子,包子啊~~远目~~ 和好后,慢慢蒸~~ 坑太多了有点不大好,最近我把自己一个多月没更的九重天捡了起来决定日更赶快把它完结,咳咳(pia飞,这是借口,咳咳,) 所以半更,汗~~ 谁要是想拍我,我…………我拿着钢铁锅盖逃跑,嘿嘿。拍不到,哈哈哈哈哈哈哈。 25 25、025.琴瑟合鸣 ...      宫内传言可闻不可信,众人皆道柳妃失宠,谁知一夜之间,皇帝和柳溪枫仍旧是往日那般亲密。      听闻此事,有人悲有人喜,终归是命运……      而夜半蟠龙殿内,只闻温润交缠的亲吻和喃喃耳语的情话声……      月华如炼从微微敞开的窗缝中泄出,有几抹随着檀木龙榻轻轻晃动。      鸳鸯芙蓉帐中沈风洛略略难耐的扬起白皙的脖颈,双手狠狠的抓着床上的锦被,微微闭着的双眸带着几抹颤抖,细碎的呻吟声从他微微抿起的口中响起……      柳溪枫轻压在他身上,微微分开他有些紧闭的双腿,手指在那方秘境中来回抽动,折磨着体内最为敏感也最为羞涩的地方。      “嗯……”沈风洛扬起头,晶莹的汗珠润湿了额前的发丝,而后他眯着眼睛看着上方的人,忍了忍心中的羞然开口低声道:“可……可以……可以了……”      柳溪枫听了清亮的眸子暗了暗,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侵略,而后把沈风洛翻身于床榻上,自己从其身后缓缓进入……      在被填满的那刻,沈风洛把头埋在锦枕上,白皙的腰肢随着柳溪枫的动作来回而动……      直到最后,他脑中一片空白,绚丽的色彩过后,只感觉身上之人的更加激烈的撞击,他抓着床沿任由柳溪枫动作……      柳溪枫抱着沈风洛,在他柔软紧致处,恨不得把这人就这么揉进自己身体内……但在最后关头,他心神一拧,竟是抽身出而,而后狠狠的抱着沈风洛在他股间摩擦却不曾在进入,白浊液体随着沈风洛的大腿缓缓洒落在床上……      在他抽身时沈风洛的身子便僵硬了,而后回过神,愣怔怔的看着柳溪枫带着抹忍耐的容颜,唇发白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许久,彼此呼吸平静,柳溪枫把人揽在怀里吻了吻他湿润的鬓角低声道:“累了?”      沈风洛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的神色,柳溪枫看着他微微一愣。      “……你还在怨我。”沈风洛低声笑道,那笑容带着抹苍凉听起来像是在哭。      柳溪枫皱了皱眉叹口气揉了揉他披散的头发道:“我不愿你吃药,不愿毁了你的身子,怎么会怨你。我询问过张太医,他说男子不食用断果,唯有此法有效……以往我不知,现在了解你心思,自然不愿你再伤身子。”      沈风洛听了抬头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复杂,而后抿嘴没有吭声,在柳溪枫最后抽身时他突然感到很空虚,心那时突然凉了下……明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但心底那方失落为何?      柳溪枫抱着他去清洗了番身子,看着他还神色仍旧恍惚,而后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两人相拥而睡,这番情形倒有几分同榻而眠、同床异梦的恍然……      翌日沈风洛上朝,不知为何,情绪极差,有谁出了些差错都被他当众狠狠的骂了一通……小福子看着他浑身直哆嗦,感叹大内总管的日子不好过。正如是这般想着,突然听到沈风洛言道茶太热了,让他换一杯……他听了心里一慌,去端金杯的手抖了下,结果九龙酒杯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沈风洛瞬间黑了漂亮的容颜……      沈风洛上朝,柳溪枫闲来无事到御花园走了走。小东子拿眼看他,觉得柳溪枫脸上表情虽如同往日,但总觉得多了一分心事。      他想的其实也不错,柳溪枫的确是有心事,关于沈风洛的。他知那人别扭,心思多,爱多想,昨日那般他虽知自己是为了他好,心底恐怕有几分委屈不知如何说。想到这里柳溪枫叹了口气,正想着夜晚如何安慰那人,不曾想一眼望去,御花园内桃花深处,一人白衣胜雪的坐在那里,手执书卷,绝代风流……      柳溪枫顿了顿,小东子拿眼瞄他,柳溪枫虽神色如常并无不妥,但却低声叹了口气,这让小东子的心微微紧了紧。      这一声若不可闻的叹息让他明了柳溪枫并非不在意……      允容听到脚步声,合上手中的书,而后抬眼看到向自己缓步走来的柳溪枫。      他站起身微微挑了挑眉,这人仍旧是一身白衣,容颜清雅俊美,眉目清明如洗。      允容看着他从容淡雅的模样微微一笑,虽说对自身容貌并不在意,但有人曾告诉他,世人在看到他穿白衣后,自此是不会在穿的。      此刻看到柳溪枫身着雪衣,竟然风流如宛云,举手之间气宇轩昂,神采奕奕,自然容不得他人来回比较,当真是让人忽视不得。允容淡淡垂眼笑了。      “臣参见柳妃殿下。”柳溪枫走至身侧,他躬身行礼不吭不卑道。      柳溪枫嗯了声。      小东子看着二人,同样的衣袂飘然,一个清俊如莲、一个绝色如仙人,若说谁好谁坏,却无法作比。      世人皆道皇上幸运拥得美人,谁人知最为折磨人的也就是这了。小东子想到此处忙收回心神,有些事情当真不该是自己多想的,不该多想……      柳溪枫看着允容手中的书淡淡一笑道:“《武林外史》若为武侠峰巅,这《情话》可谓风花雪月之最。”      允容听了神色一动,如若流波微浮,刹那光华,璀璨漂亮。      “臣在南华曾听闻帝都之内武侠和风花之书不为世人接受,不曾想竟在宫中遇到一方知己,当真是三生有幸。”允容淡淡的说,眉目带笑,十分漂亮。      柳溪枫听了他的话淡笑不语,举步走至桃木树下微微靠着粗壮的树干,白衣随风而飘,极为秀雅。      “据闻南华圣地,常年恒温,景色绝秀,堪称世间仙境。”柳溪枫淡淡道。      允容笑了笑道:“这么说也无不可,南华景致的确甚好,不过若心不在那里,景色再好又有何用。世间能有几人如柳妃殿下与皇上这般幸运。”      允容的声音很好听,这番话下来让柳溪枫心思微微动了动,这话不像是一个处在后宫之人该说的,这人大抵身在宫内心不在,想到此处他抬眼看向他无波无澜的神色。      南华圣子,当真是心静如水还是别有原因?      想到这里柳溪枫摇了摇头,想他人做甚与自己何干,目光微动,看到允容腰间别着的萧,柳溪枫眼睛微微一亮,这萧是用上好的檀木做成的,打磨的光滑细腻,上面雕画的景色秀丽的南华美景。柳溪枫没有什么极爱的,但对乐器却十分珍惜,此时突见这一方乐器,不由的有些欢喜。      “柳妃殿下也是爱乐之人?”四周沉寂,允容回过神想说什么,抬眼却看到柳溪枫盯着自己腰间的萧失了神,于是垂眼开口询问道。      “只是略懂。”柳溪枫淡淡一笑,眉眼却极为柔和。      “那臣可有幸听柳妃殿下奏上一曲。”允容眸中光芒一亮,本就绝色的容颜更加靓丽。      柳溪枫看了看他有些期盼的神色,缓缓伸手从那双修长白皙的双手上接过萧,而后轻轻放在嘴角……      处理了所有朝事后,沈风洛叹了口气,而后举步出了御书房。      这日的阳光极好,他心思平复了几分,走了几步,顿了顿,又走了几步。      小福子在他身后跟着走走停停,暗道皇帝大概又别扭了……      沈风洛手狠狠抓了下,随后向柳苑走去。      那天醒来看到柳溪枫,他便想有些事两人还是应该说清楚的好……他知自己有些执拗,所以……所以退一步又何妨。两个人的感情终归要双方来承担……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柳苑,走了几步,沈风洛猛然停住了脚步,小福子差点撞到他身上……      “……小福子,你听是不是箫声?”沈风洛顿了顿道。      小福子凝神聚听,随后笑了笑道:“万岁爷,是箫声,好像是从御花园那里传出……”      沈风洛甩了下明黄色的衣袖朝御花园方向走去,小福子莫名其妙的跟在其身后。      走在前面的沈风洛心中波澜狂涌,他当然听出这萧声的来处,只是……只是这箫声好熟悉……      沈风洛心微微沉了下,带着几抹慌乱,走到御花园猛然站住。      眸子里映着柳溪枫吹箫的侧脸,微微闭着双眸,阳光从桃花罅隙中打在脸上,有几抹暗影,五指轻动,神色安静柔和优雅。      沈风洛的心狠狠的缩在了一起,手狠狠的抓着身侧的桃木树。      柳溪枫在宫中的那十年,只吹过一次萧,吹得曲子就是这个,词乃是当年沈风信年满十六所填写。那年沈风信行冠礼后,柳溪枫为他吹箫祝贺,曲子便是这首《鸳鸯衣》,箫声响了一天,一整天,吹到最后他的嗓子都哑了,沈风信极爱这曲子的……      自此他只听柳溪枫吹过一次萧,只为沈风信吹过一次,一次《鸳鸯衣》。      此刻突闻这曲子,沈风洛的心蓦然凉了几分。沈风信,沈风信……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今天看到五个坑有四个催更的,于是我悲剧了…… 今天加班了,汗~~那个先更一点点, 我再去更其他的~~ 补全了,我汗,明日为毛还要上班 内牛,打滚·~ 26 26、026.心在他方 ...      柳溪枫一曲过后放下手中的萧,微微张开眼,眸子带着些许朦胧,让他的容颜凭白染上了几分端秀,桃花随风而落,落在他白衣上,显得尤为雅致。      允容勾起嘴角道:“这箫声极好,这曲子我在南华曾听信王吹过,只不过那时信王酒醉,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不若柳妃殿下所吹的这般入神。”      柳溪枫听了微微勾起嘴角笑道:“是吗?”      是吗?是这样子吗?      柳溪枫靠着桃木树,淡淡而笑,神色柔和如月华落在上面。允容垂下眼眸,绝代容颜上挂着抹黯然,心忽然想到南华那晚,沈风信醉酒口中直喊溪枫,溪枫,昨日大殿之上未曾看出这人有何不一样,但今日一番相谈,他隐约明白沈风信为何执着这人了。      够傲气,够冷静,也够执着。这些看不见的理由也就够了。      二人沉静,小东子站在那里叹口气,微微转头,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衣摆在远处随风而摆动,小东子心中一激,忙跪下道:“奴才参见皇上……”,      柳溪枫微微一顿,转过头来看向站在远处的沈风洛。      沈风洛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而后举步上前,步伐颇为缓慢,神色淡静挂着那抹属于帝王的笑容,柳溪枫却看到他双手狠狠的握在一起……      柳溪枫心疼的有些麻木……      行礼过后,众人寂静无言。小东子和小福子想看一眼,各自垂眉。      风吹拂而过,桃花花瓣落在沈风洛皇冠上,柳溪枫上前一步轻轻帮他打落,带出他一缕发丝,柳溪枫帮他把发束在金冠中。      沈风洛紧皱着眉峰看着他,抿起的嘴角带着几许颤抖,柳溪枫看了眸子里划过一抹心疼。有些话当真不说,这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吧,倘若再如那日般病倒,忧心的还是自己。柳溪枫心中苦笑了下。      “皇上,柳妃殿下,微臣先行告退。”允容看着二人躬身行礼道。      沈风洛没有吭声,柳溪枫也未言语,允容轻然转身而离。白衣随风轻动,如若天人。      临走允容看了眼二人,心中带着一抹隐然的羡慕,两人间缝隙虽有,可是除了清风当真不知谁还能插的进去……      沈风洛看着柳溪枫定定的看着,允容的萧还在他修长白皙的手中。沈风洛垂下眼勾起嘴角冷笑道:“这曲子当真是极好。”      “信王十六岁所作,的确堪称极品。”柳溪枫淡淡道。      沈风洛抬眼看他微微眯了眯狭长漂亮的眸子道:“你倒是记性好的很,这么多年了这曲子还吹得一字不差。”      柳溪枫叹了口气道:“自然是记得。皇上那天不得已失手打碎了先皇的九龙杯。”      沈风洛听了心中一愣,当年不知世事,失手造成错事,而后被父皇责骂,原以为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知其中委屈,不曾想这些这人还记得……      “我若是对他有意,也不会入宫做你的妃子,也不会在这宫中吹奏他写的曲子。只因没有他意我才吹得安心,曲子是好曲子,谁来吹都是极好的。我知你心中有结,只是不想,不想这些东西再存在你我之间。”柳溪枫看着远处一字一句道。这些话很轻,但字字敲打在沈风洛心上,让他的心忍不住的颤抖。      柳溪枫并未看他,此刻他却觉得这人眼中满满的都是自己,。就在这一刹那,心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挤压掉了其他莫名的情绪,心突然安了下来。      沈风洛走至他身侧同样靠在桃木树干上,许久开口到:“听说你曾出游一年。”      柳溪枫斜眼看他淡淡的嗯了声而后讲起自己在那一年中的所见所闻,讲到兴致时举手而化,脸上表情精彩万分,沈风洛看的有些失神。就这么淡淡的一句问话,两人之间那分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沈风洛笑了笑,柳溪枫看着他的容颜心安了下来。      情这东西当真是由不得自己控制,算计不得,控制不住,倒不如顺其自然,慢慢而来。      只不过看着柳溪枫这般表情,沈风洛心中隐隐带着几抹难受,这人似乎被自己束缚在这宫殿里了,如同金丝雀般,他虽未言语,但目光所及,是自己无法到达的地方。      这辈子自己终是帝王,给不了他想要的畅游山水,红尘相伴的田园生活。      想到这里,沈风洛敛下眼帘,遮盖住眸中的潋滟低声道:“今日天气极好,你我出宫走走可好。”      柳溪枫听了有些讶异的看着他,随即恍然大悟,而后摇头轻笑道:“皇上,所谓此心安处是吾乡,这样就好。”      他说这些,神色朗朗昭昭如日月,眸子碧空如洗。沈风洛看的真切,眼睛微微疼了下。      而此刻柳府中,柳溪然和沈风信对弈,自古宫闱之事最为隐秘,传的也最开。      沈风信手执黑子许久没有落下,柳溪然端起茶盏静坐等待。      “……你可知当年他为何给我吹一天《鸳鸯衣》?”沈风信低声道。      柳溪然扬起眉峰而后缓缓平复道:“为何?”      沈风信眯着眼睛笑了笑道:“当年行冠礼,知人事,我心中自是中意溪枫。于是写了这曲子,《鸳鸯衣》他自懂的。溪枫看了,许久朝我笑了笑道我为你吹萧可好。”      想到这里沈风信心如若针扎了下,想要寻觅那方疼痛之处,辗转却不得而寻。当年的柳溪枫站在他面前那般笑着问道。他心冷了下,说好,而后他坐在软椅上,看着青衫少年衣袂飘然的吹着洞箫……      “就这样,吹了一天。”沈风信笑着道:“我就坐在那里听着,一动也不动。直到后来他嗓子都哑了。”嗓子都哑了,却还是没有改口,自己却再也忍不住了,折磨着他也是折磨着自己,到最终心疼的还是自己。      于是把那人抱在怀里道,若是不愿不会逼迫他。那时想着他还年幼,心中有所抵触,只盼他行冠礼后在做打算。只是不曾想到,世事难料。      “说来也是自己太过自信了,当时正逢七弟被大哥他们陷害打破了父皇的九龙杯。箫声停后溪枫对我说,兄弟隔阂自古被帝王不喜,七皇子毕竟是父皇七子,我若求情,皇上大抵对我不同。”说道这里沈风信苦笑了下,当时真以为这人是对自己有心,现在想来当真好笑。怪不得当时求情时父皇言语他人嫁衣。      “王爷,往事已过,何必追寻。”柳溪然放下白玉茶盏淡淡道。      沈风信抬眼看向他,微微牵动嘴角道:“这些话憋在心里久了,如今道出,当真觉得十分痛快。”柳溪然不动声色的嗯了声。      沈风信坐在他对面抿了口茶,心中苦笑。这些话原本不该说,今日在柳溪然面前竟说了个透彻,想到这里,沈风信看着柳溪然的容颜,神色一阵恍惚突口而道:“其实你和溪枫有几分相像的。”      柳溪然听了秀气的眉峰上挑,他只做了这般动作,脸上也如常,但不知为何,沈风信却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间进退无语。      这时,柳悦从远处在快步走来,走至二人面前,面上挂着好看的笑容道:“启禀王爷、大公子,家中有客,老爷请二位前去。”      这一声打破了这里的沉默和尴尬,柳溪然和沈风信相对一眼,心下都有些讶然,而后举步前去。      “柳悦,父亲可曾说是什么人?”柳溪然淡淡问道。      “老爷说,大公子和王爷一去便知。”柳悦垂眉道,嘴角挂着大大的笑容,如若偷吃了蜜钱儿。柳溪然哦了声,心下有几分明白。      “这画是儿时所作,如今看来极为幼稚……”刚至前厅门口,忽闻此声,沈风信猛然顿住脚步,柳溪然略略回头看他,沈风信眸子里带着不可置信和一抹伤痛,柳溪然垂了垂眉。      “老爷,信王爷和大公子来了。”柳悦到时十分开心的走上前禀告。      屋内一阵寂静,而后有人轻步走出。沈风信愣怔的看着柳溪枫俊雅的容颜……      “微臣参见皇上、柳妃殿下。”柳溪然掀起衣摆跪下行礼道。      “免了。”沈风洛走上前淡淡道,而后看向沈风信微笑言曰:“二哥,可曾习惯京城生活。”      沈风信听了回过心神淡淡一笑道:“多谢皇上记挂,臣很习惯。”      “到屋里谈吧,外面风大。”柳溪枫轻笑两声看向沈风洛道。沈风洛点点头转身朝房内走,柳溪枫牵着他的手。      十指紧扣,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当真是说不出的幸福。      柳溪然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风信,和他一同走入前厅。      前厅中,柳玉君站在那里,目光平静的看着众人。      因身份原因,众人都有些拘束,因感情纠结,彼此没有话题。      “父亲,今日风光极好,皇上和我打算到西山走走。”柳溪枫帮沈风洛倒了杯茶后笑意盈然道。      柳玉君看着沈风洛道:“皇上保重龙体。”      “丞相,朕知。”沈风洛端着茶暖着手浅浅一笑道,眉眼之间带着几抹艳丽。柳玉君看的清楚,心下有些犹疑不定,眸中却无波无澜。看向柳溪枫,柳溪枫淡笑着喝茶。      “春暖花开,西山景色极好,臣不知可有幸同游。”沈风信开口道。他如此一说,坐席上静默下来。      “自然。”沈风洛在众人未言语前淡淡开口道。      柳溪然一旁叹了口气也忙上前请旨前去。      柳玉君看着这四人,许久后敛下眼帘,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管不了了。      对沈风信来说,感情虽强求不得,他却想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何方,为何陪在自己身侧十年的人,心一直在他方,比着沈风洛,他少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班,恶寒,公司小,就偶一个文员,单休就算了,还要加班,十点才吃饭,呃,十点半才开始写伴读,汗,时速太慢了。 所以今日写到这里,明日补全这章,明日尽量双更。嘿嘿,见谅, 包子孕育中,呜呜呜,在孕育包子时来场华丽丽的大h 但是,偶的h写的很卡,郁闷。我在想怎么能写出不一样的h呢,因为偶家的h貌似都是把人翻过去,o(∩_∩)o 哈哈 大家看文开心,有什么意见欢迎提出,嘿嘿,谢谢啦。 27 27、027.春宵一度 ...   骑马而奔,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地上尘土轻扬,路过之人纷纷避开。      一炷香时刻,四人停下。柳溪枫翻身下马,而后把手递给沈风洛,沈风洛朝他看了看,握着他的手下了马。      “这西山看着当真空阔。”沈风洛笑道,头发因刚才的狂奔而显得有几分凌乱。柳溪枫伸手帮他整理了一番后轻笑道:“确实。”      西山其实没甚好看,四周空荡荡的,但站在此处,视野极为辽阔。      柳溪然把毯子铺在地上,沈风洛看了笑道:“大家都坐吧,出了皇宫就不是皇帝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拘礼。”      众人心思不一的躬身谢恩,而后对面坐下。沈风洛懒懒的靠在柳溪枫身上,柳溪枫单手搂着他,眉间含笑,安静如画。      远处瀑布从天而降,水声哗然作响。      虽然不是什么美景,但看的久了,心胸宽阔,竟连带起几分豪情壮志来。沈风洛看着心绪翻腾,脸上容光焕发,凌云之姿傲然。      柳溪枫看了看勾起嘴角淡淡笑了笑。      四人坐在那里,寂静的风一遍又一遍的吹拂而过。      半刻中后,柳溪然抿了抿唇站起身道:“我在别处寻些果子。”沈风洛听了凤眼微弯也站起身道:“自小到大,朕还从未动手做过这些,朕也去。”      柳溪然忙劝阻了几声,沈风洛执意如此,而后看向柳溪枫道:“你们呢?”你们呢,而不是你呢。沈风信听着淡淡的笑了,神色却丝毫不变。      “我便不去了。”柳溪枫站起身道,素白腰带随风翻飞,衣袂随风作响,乌发轻动,映衬着俊雅的容颜,当真是好看。      “臣在此守候柳妃殿下的安全。”沈风信垂眼道。      沈风洛嗯了声,而后转身离开,柳溪然看了眼二人也转身而去。      二人走后,柳溪枫和沈风信各自站立那里沉静不语。      许久,柳溪枫淡淡叹了口气道:“信王有话对我说。”      “你留下也是有话想跟我说吧。”沈风信抱臂靠在发出嫩芽的柳树上淡淡道。柳溪枫看着他没有回答。      “我有句话想一直想问你。”沈风信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处在什么位置?”      “做你伴读时你为君,我为臣。十年中,你为兄。”柳溪枫看着他道:“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然而当真亲耳听了,又是别的滋味在心头。      “当年深宫,所有皇子伴读中,只有你敢对我做错的事提出来,对我说些帝王家不能说的话,我一直以为你心里有我才会这般。”沈风信低声道。      “做臣子的本分。”柳溪枫叹口气淡淡道:“我一直把你当友人,不曾想过其他心思。”      “那……那他呢?”沈风信道:“你喜欢他哪一点?”      柳溪枫笑了笑道:“没有哪点,不知不觉就全部喜欢了。若真有,你可记得当年三皇子生辰那天,他宫中的一个小太监偷了一只鸡被抓到的事。”      沈风信嗯了声,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当时大冬天,那个小太监是饿得慌了,所以才会那般冒犯。当时的处罚是仗行三十,那太监年龄尚小,没挨几下就晕倒了。当时他自作主张的命人找盆凉水把人弄醒了,说是接着打。”柳溪枫淡淡道。      “那太监跪地求饶,十分可怜,七弟还是命人打了……”沈风信接下道:“最后我和三弟实在看不下了,方命人放了那小太监。”      柳溪枫听了看着他淡淡一笑:“当时的三皇子直说他狠毒,你虽未多言,但亦觉得他阴狠。”沈风信皱了皱眉:“难道不是?”      “我始终不觉得……我只知道如果当时他没有那么做,三十仗下来,那个小太监就死了。”柳溪枫朝他淡淡望了一眼道:“他虽命人打了,但不过十仗,毕竟保住了那小太监的命。如若他没有开口,那小太监命归西方,你们可会认为三皇子狠毒?”      沈风信扬了扬眉而后一愣。      的确如果当时沈风洛没有那么狠毒的惩罚那个小太监,他也不会看不下去上前求情,三弟也不会觉得沈风洛管的太多,管到自家奴才头上了,最终也不会放了那人……就连事后,三弟不也是把那太监扔在了门外,任由他生死。      “你就是因为如此才……”      “不,处在皇宫人情冷漠,我并非圣人,这些于我何干。”柳溪枫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道:“只是后来,我偶然得知他把那个小太监带了回去,装病受伤到太医院拿药为他诊治。后来那小太监痊愈问他为什么要救他,他说,不为什么,只是觉得两人很像,所以可以作伴。”柳溪枫说到这里心头揪了揪,猛然又想起年幼的沈风洛说这些话的神色,带着抹小心翼翼,手指狠狠的握在一起,甚至有些讨好般的看着那个小太监……      他那时站在暗处,心下茫然,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在宫内被兄弟排挤的如此卑躬屈膝,冒着被人说成阴毒狠厉只为有一个人和自己作伴,顾不得那人是下人,是内监还是其他,只想留着一方暖意,心在那时突然疼了起来,情大抵也是在那时朦胧而动……      那时虽年幼不懂,日后慢慢方知。      沈风信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儿时众人对沈风洛的确是排挤的很。      只因,只因他的母亲是个男子。一个先皇最爱,冷落了其他后宫女子的男子。儿时的自己每日被母后耳提面命说沈风洛如何如何,自己又如何不恨,不恨这个让母后失了容颜之人……      “处在后宫,爱恨都有理由。太后娘娘所遭受的当年他已经承担了一切。”柳溪枫看着他了然道:“但是,现在我不希望有人再伤他。”      沈风信看着他,柳溪枫收起了笑容,神色有些淡漠:“我不希望有人伤害他,更不希望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允容如果有碍与他,休怪我无情。”      “……你避开他就是为了警告我?”第一次听到柳溪枫冷漠的声音,沈风信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笑,真的很想笑,但嘴角无论如何都勾不起来,笑声未出喉咙便被谋杀殆尽。      柳溪枫看着他,寒星似的眸子寂静如无边的黑夜:“王爷,世上风景无限好,何必一叶遮目,我从来不是适合你的人,从来都不是。”      沈风洛和柳溪然回来时,恰然听到这句话,各般滋味涌上心头……      话说开,四人骑马回柳家。      这时天色已不早,府内饭菜早已备好,柳玉君看着众人神色垂眼不语。      是夜,柳溪枫和沈风洛未回宫而是在文璇居就寝。      沈风信抱着酒坛子坐在柳府后院中,柳溪然坐在他面前沉静不语,而文璇居内灯影摇曳,红烛轻燃,情话绵绵。      “你有心事……”锦帐中,呼吸渐静,柳溪枫俯在沈风洛身上低声问道。二人全身赤、裸,肌肤相贴带着一抹粘腻。      沈风洛醉眼朦胧的看着他,神色极为勾人,柳溪枫不自觉的动了动身子,沈风洛低吟一声,声音若有若无,勾人心魄。      柳溪枫眸中光芒暗了暗,而后欺压上身。      □未成消退的凤眸此刻更加潋滟。      柳溪枫俯压在沈风洛身上,因赤、裸原因,两人肌肤紧紧相贴在一起,虽是三月,但却觉得是火一样的温度,沈风洛不由的抿了抿干渴的唇,低声呻吟。      柳溪枫看着他不自觉的动作,听着他不自觉发出的呢喃,眸子神色越来越深,而后倾身吻上他的唇,描绘着沈风洛好看的唇瓣。      这个吻极为热烈,舌与舌相交缠,就连呼吸似乎都融在了一起。      柳溪枫一手托着沈风洛的头,一手顺着他光滑细腻的肩往下滑,到腰身,到两腿之间,而后五指张开合拢。沈风洛身子一凛,睁开眼,醉眼朦胧的看着柳溪枫。而后被口中的舌追逐,让他恍然又闭上了眼睛,直到两人觉得难以呼吸。      柳溪枫微微退开,一道银线连在两人之间,看起来极为的香艳,柳溪枫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从上看到下,沈风洛在他火热的目光中不觉得有几分涩然,微微撇开眸子,想要动动身子,却觉得手足无措,最后红着容颜动也不动,任由这人打量。      柳溪枫看着他羞涩的样子,心微微一动,这般模样的沈风洛,这般风情的人,只属于自己,只属于自己……      想到此处,柳溪枫低头吻上他的锁骨,在上面留上湿润的印子,耳边听着沈风洛浅浅的呻吟和惊呼声,柳溪枫没有抬头,反而一手抬起,缓缓揉搓着他左边的红缨,让它挺立,唇吻着令一边的狠狠的吸允着……      柳溪枫的揉捏的手带着几分粗暴,沈风洛疼痛之下竟然觉得有几分麻痒从背脊上缓缓上升,他不自觉的扬起优美好看的脖颈。      柳溪枫抬眼看着他微眯着凤眼紧皱眉峰的样子,微微笑了笑,而后略略起身看着他双腿间的傲然之物,而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跪趴在他双腿间……      “啊……你……”沈风洛感到自己进入一方柔暖之处,感觉那人舌尖轻轻拨弄自己的物事,他猛然张开眼,看着柳溪枫吞吐他的火热……      被他口腔包裹着,温暖异常,沈风洛想说的话被完全打断,不自觉间狠狠的抱着那人的头口中喃喃道:“快……快点……”      柳溪枫抬眼看着迷离的样子,手指轻动,喉咙吸了吸……      “够了……”沈风洛道,他觉得自己有些把持不住,后背伴随着轻颤,他朝柳溪枫深喉中深入几下,感觉到那方温热和紧致,在感受柳溪枫故意紧紧一吸时,他脑袋瞬间一白,浑身一软在也使不上力……      柳溪枫放开他,把口中之物吐在床头的细巾上,抬眼看到沈风洛失神的样子,心头一紧,□如若火烧,上前分开沈风洛保养的漂亮修长的双腿压倒在他胸前,而后挺身而入……      沈风洛感受到他的火热不由的躬起身子,抬眼便看到柳溪枫有些汗水的容颜,这个姿势本辛苦,但此刻看到柳溪枫的样子,他心中觉得一软不由的伸手搂着柳溪枫的脖子……      感到他的邀请,柳溪枫把他拦腰抱起,俯□子狠狠的抽动起来……      看着这人为自己失神,为自己呻吟,随着自己的动作款摆身子,柳溪枫突然眼睛微微酸了下,更加用力,不过在最后他还记得,还记得不能射在这人体内,在抽出身子时,沈风洛突然用腿环在他的腰间,他愣了下,抬眼……      “不……在……里面。”沈风洛喃喃道,面色通红如晚霞落在了上面,身子朝他动了动。      柳溪枫身子一僵,而后身下之物竟然就这么软了下去……而后柳溪枫狠狠的把这妖精一样的人抱起,狠狠的贯穿,沈风洛惊呼一声,神色带着痛苦和欢悦……      天色见白,渐浓的呼吸渐渐平静,沈风洛腿落在锦被上再也动弹不得。柳溪枫满足的缓缓抽出身子,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他想说什么,但沈风洛已经闭上眼睛了,看样子是累坏了,柳溪枫吻了吻他的嘴角,抱起他前去通室沐浴。      外面月华如炼,风中似乎还残留着两人欢爱之声,竹影斑驳中,沈风信站在暗影中,酒坛落地,酒散落一地,涓涓而流,泥泞而过,他顺着墙角缓缓滑落身子,而后把脸埋在腿间,心再也没了感觉。      当年自己连进入他的领地的资格都没有,如今二人在那里翻云覆雨……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沈风信想,醉了酒就算了,竟然还抽风的跑到别人房檐下找罪受。      也许是想让自己死心,只是真的听到了,心疼的竟然如此难受,如此难受。      “王爷,天寒,回房吧。”朦胧中听到谁的声音,他抬眼看到一抹清冽的容颜和一双柔媚的眸子……      柳溪枫……       作者有话要说: 偶家专栏,收藏偶吧,嘿嘿 ,前面没有交代为何俩人对眼,这章先写小柳同志为何喜欢皇帝,嘿嘿~ h什么的,再等等吧,明天吧,呜呜呜。 明天,我汗,我h无能啊我·~ 呜呜呜, 明日继续,今日就到这里吧,:-)。 最后来一句,大家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我我,我不会写h~~ 我顶多不把小洛同志翻过去了, 冷汗直流~~ 呃,汗,h是浮云, 今天被母老虎骂的狗血淋狗,nnd,早晚有天要辞职,o(︶︿︶)o 唉 同学请客吃火锅,偶先下了,有什么意见,欢迎提出,谢谢大家,嘿嘿。 28 28、028.暧昧丛生 ...   翌日二人回宫,小福子看到沈风洛一脸春色,眸子微微一凛,而后低声吩咐内监几句……   蟠龙殿前分别后,沈风洛拖着有些发软的身子走进殿内,而后端坐在蟠龙殿内的软榻上静默不言,神色复杂,眸中神色聚了又散……      小福子看的真切,端着药碗的手紧了又紧,而后举步上前低声道:“万岁爷,药都凉了。”      沈风洛听了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而后伸出白净的双手接过还冒着热气的药,里面放了断果的药……      他抿了抿嘴,手握在一起,许久把药放在嘴边却没有再喝下去。      此刻脑海中不觉闪出柳溪枫当时听到断果时那淡漠的一瞥,随即又想起昨夜的缠绵。      这些记忆不断的抽动他的神经,而后想到本应该有的孩子会因自己的一念而消失,心疼痛难耐,但转念想起自己身为帝王若当真身怀六甲,日后如何端坐朝堂,如何出现在世人面前,这种事情对自己来说也是难以接受的,这些矛盾不断的折磨着他,最终沈风洛闭了闭眼睛把碗放下道:“重新熬一碗。”      小福子忙躬身退下……      断果,断果,无色无味,沈风洛睁开眸子,漂亮的脸上带着抹决绝,凤眼划过一抹狠厉。      而此时柳溪枫站在柳苑翠竹前,沉静不语,偶尔用手扯掉竹叶拿在手里把玩,清静如水的眸子里带着抹玩味,眸中神色时而阴沉时而静雅。      小东子在一旁看着心惊。      “小东子,你说允容如何?”柳溪枫看着手中的竹叶轻声问道。      小东子心中一凛忙开口道:“主子,奴才没有和允主子接触过,所以……”      “我又怪罪与你,说便是了。”柳溪枫笑道,容颜昭昭,晴空万里。小东子看着他咬了咬牙道:“主子,奴才觉得允主子和您有三分相像。”      柳溪枫嗯了声淡淡笑了笑:“是吗。”不是问句是肯定。小东子心中暗叹,允容面容绝色,举止风雅,但为人亦是十分冷淡,给人的感觉竟然有些像柳溪枫。      信王这般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此为离心之计。      “主子,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小东子看着柳溪枫的样子小心翼翼问道,柳溪枫对他莞尔一笑道:“讲便是了。”      小东子也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头憨憨道:“主子,万岁爷的心事虽然多,但奴才这些年看的清楚,满心只挂念主子一人,要不当初也不那般匆忙下旨。”      柳溪枫嘴角微微弯起低声喃喃道:“他若无心我何须有情,若日后有了变故,我定,我定……”   他说的声音很细,散在风里小东子听的不甚清楚,拿眼看柳溪枫,柳溪枫眸子里却已经没有了其他颜色……      而后深夜缠绵,柳溪枫再也未问过断果之事。沈风洛也未提起……‘      转眼春风而过,宫内垂柳随风轻拂,摇曳如女子纤腰。      柳溪枫坐在垂柳湖中的凉亭内看着这些,眸子隐隐带着抹笑意,风吹拂而过,宽袍窄袖随风而动,飘然之姿尽显。      小东子在一旁说些笑话,柳溪枫偶尔抿嘴一乐。      “主子,万岁爷说中午去柳苑用膳。”内侍前来禀告道,柳溪枫听了淡淡的嗯了声。      眉间含笑,青山悠然。      只是正直此乐极之时,凤仪宫内监来禀说是皇太后召见柳溪枫。      柳溪枫听了站起身,缓缓踱步而去,心下对太后的召见有些疑虑。当走至凤仪宫,行礼后,抬眼触及沈风信和允容时,柳溪枫在心中微微皱眉,面上却古井不波,淡然沉静。      “柳妃,坐。”太后端坐在凤椅上淡淡道,等柳溪枫坐下,她方缓缓开口道:“哀家这次寻柳妃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臣不敢。”柳溪枫垂眉道。      “这信儿年纪也不小了,哀家正想着帮他觅一方亲事,只是来回看去都没有合适的,柳妃你处的面比哀家广,想让你帮衬着注意下有没有合适的。”太后用涂着豆蔻之色白皙秀美的手端着白玉茶盏抿了口淡淡道。      柳溪枫听了抬眼看了看沈风信,沈风信看了他一眼目光看向他处。      宫中之事当真是一波不平一波起,不过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甚好怕的就是了。      于是柳溪枫看着太后沉静一笑道:“王爷婚事,皇上始终挂在心头,不知王爷喜欢何般模样的闺秀为妻。”为妻二字说的十分轻巧。      男子可孕、可通婚,但女子为正男子为偏这流传了百年的习俗,却不易打破。柳溪枫妻字自然是提醒沈风信忘记自己了。      沈风信自然知道柳溪枫这么问的道理,他抬起眼看向这人,俊朗英气的脸上两道黑眉若有若无的挑了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多谢母后、柳妃挂记,只是舅舅他们不日将魂归西天,虽然是谋反之罪,众人唾弃,但身为晚辈,岂有嫌弃之礼。想到这些,本王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私情,何况……”说道这里沈风信眯了眯眼睛,而后朝柳溪枫咧嘴一笑道:“而且我若有心与佳人,即使那人身为男子又如何,我定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他为我正妃。此生只结发与他,定不会委屈他做偏。如若世俗不许,我宁可抛却荣华,两袖清风,与他两手相携,隐居与山野之外,定不会任由流言挫伤他。”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如同耳边炸雷。      沈风信说完直直的看着柳溪枫,嘴角勾起抹冷笑,英气的眸子里带着抹冷意,像是在询问,皇帝他敢吗?他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立你为后,从此只有你一人吗?      皇帝自是不能,要不允容岂会如此轻易入宫,规矩流传多年,不易破除,但并非不能破除。      小东子听了这些拿眼看柳溪枫,柳溪枫面上无甚表情,挂着冷冷淡淡的笑容道:“王爷乃是人中龙凤,如是,臣静候王爷佳音。”      沈风信抿了抿嘴笑了笑,心知此刻若不笑出来,日后面对这人唯恐再也笑不起来。      四周沉静之际,太后矜持的喝着茶对眼前的含沙射影视而不见。允容微微靠在紫香檀木椅上,漂亮的容颜上挂着淡笑,偶尔抬眼看向柳溪枫。      柳溪枫淡静的坐在那里,眉眼如画……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那般安然。      御书房内沈风洛打发了柳玉君和柳溪枫等人,心中有一团气埋在其中,想要发泄又找不到缺口。正直此时,小福子突然快步走了进来,在其耳边低语数声。      沈风洛听后神色突然变了,眸中闪过恨意无数,而后用手狠狠的拍向御案,案几上的杯盏滚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万岁爷……”小福子惊呼一声准备上前为他看手,沈风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匆忙走入柳苑,只是柳苑一切如常。      小东子正站在门口,看到沈风洛想要行礼,被他阻止了。      “万岁爷,柳妃殿下在殿内看书。”小东子低声道。      沈风洛点点头,挥手让众人退下。      推门走至殿内,一眼看到柳溪枫坐在软塌上看书,沈风洛心微微镇定了点。      柳溪枫感到熟悉的气息,嘴角不由的勾起抹笑容,而后合上书,看向站在那里漂亮的人。      “云景。”柳溪枫轻声道。      沈风洛面上一热,眸中带着抹复杂,缓步走到柳溪枫身边坐下。      刚坐下便被柳溪枫抱在怀里,沈风洛感受他的温度恍然想,不知何时两人相处就是这般了,柳溪枫不再称他为皇上,偶然这般称他云景,自己每次听了,心中波澜不平。      “有心事,脸色这般难看?”柳溪枫把人抱在怀里,头靠在他肩膀上耳语道。      “……没有。”沈风洛微微侧脸道,目光却不曾看向柳溪枫。      “听到信王的话了。”柳溪枫低低笑几声,热气吐出,看着沈风洛容颜猛然变红。      “你……”沈风洛虽然羞然,但闻此话亦不得不看向这含笑之人。心中为猜不透他的心思恼恨不已,却硬撑着不表现出来。      “我如何?”柳溪枫微微紧了紧道:“他说的那些我早知道你给不起。但那又如何,你若不在身边,一个人也会觉得被禁锢了,那些从来不是我想要的。”      柳溪枫说这些声音很轻,眸子轻垂掩盖了眸中神色。      沈风洛听罢心里有几分欢喜几分失落,恨他体谅自己也恨他太过于体谅,作为帝王的心和作为爱人的心矛盾不已。      因此恍然中他并没有看到柳溪枫嘴角的那抹冷笑。      柳溪枫抱着他想,没有自由又如何,不是正室又如何,这辈子这人终归只能属于自己一个人,这样此生足矣。      只是这些话不能说,更不能对着这个帝王说罢了。      此事后,宫内风平浪静,太后很少召见柳溪枫,偶然为之也是为了信王的婚事,终究一天,沈风洛得知太后再次召见,于是同去,谈论之下道:“二哥婚事岂容儿戏,母后此事儿臣定然让您满意。”言外之意大家都知。至此信王和柳溪枫几乎从来未曾相见,更遑论说上几句……      柳溪枫自知沈风洛之意,任由他作罢。      时间恍然如白驹过隙,不知何时天渐渐的热了。燕雀筑巢,四处欢鸣,宫墙之内满眼青翠,金色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天,听闻沈风洛又无缘无故发了脾气,柳溪枫从柳苑匆忙赶去,心中暗道,大抵是天气热了,那人总是心烦,一点小事都经不住考,小福子的脸苦了又苦,当真是难为他了。      如是这般想着,抄小路而走,不曾想斜穿御花园时,园林深处看到一抹白的允容和身着当朝三品官服的柳溪然站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      远远看到允容的侧脸,脸上挂着笑容,不是平日冷静的笑容,也不是往昔淡雅绝色的不动声色,而是真心的漂亮的笑颜……而对面柳溪然,脸上挂着抹容忍之色,淡淡的看着说话的允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半更问题,我家老板不发火的话就有时间码字,而且九点之前可以更(情况少之又少,她几乎天天发火,让人加班,还不给加班费,呃我忍,握拳,忍。) 要不,我两天更一次,:-),可以是全章三千字左右(当然我尽量日更,内牛·~) 还有打过分的,不用再打了,嘿嘿,如果有建议要提可以零分,:-) 这章写的内牛,:-),小包子,小包子,我看到影子了,嘿嘿·~ 最后打滚内牛问 保养偶很难吗?收藏偶很难吗? 啊啊啊,呜呜呜。 ps:大家看文开心ing,内牛·~ 29 29、029.日暖心燥 ...   看到这种情况,柳溪枫也就那么愣了愣,随即不动声色的避开两人穿过御书房……      “都给我滚出去……”刚至御书房便听到一阵巨响,随即是沈风洛压抑不住恼怒的声音。   柳溪枫微微皱起了眉峰,看着小福子等宫人连滚带爬的出来……      “柳妃殿下……”小福子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眸子刷的红了,忙跑过来行礼后低声道:“万岁爷正气着呢,早膳都没用几分。”      柳溪枫嗯了声,而后轻轻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小福子和小东子等人躬身退下……      走至远处,小东子看向小福子有些担忧道:“万岁爷这些天都没有好好用膳吗?”      小福子低眉垂眼的嗯了声,小东子叹口气,清秀的脸上挂着抹忧心道:“万岁爷的脾气你也该清楚了,能劝着点还是劝着点的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故,你我可都担当不起。”      小福子听了抬眼看他,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小东子只顾担忧也没有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柳溪枫进御书房内,御书房寂静无声,他刚走两步便踩到地上的碎裂的瓷片和杯盏,瓷片被脚踩着发出嗞嗞的声音。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坐在龙椅上闭目不语的沈风洛。      走到那人身侧,轻轻拿起他有些红肿的手低声道:“怎么了?”      沈风洛猛然睁开眼,眸中划过一抹狠厉,随即狠狠的抽出手。柳溪枫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恍然了下,看向沈风洛。      沈风洛面上挂着抹不知所措,眸子略略带着几分懊恼,但嘴却轻轻抿起,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之人。      柳溪枫看的明白,心道这人又别扭了,于是轻声笑了笑道:“为了秋后齐家的事心烦?”      “你怎么知道?”沈风洛心中略略有些不悦道,总觉得在这人面前自己无所遁形,心蓦然有些沉。      柳溪枫看着他明显变了的神色,略略退开一步不动声色道:“御案上的折子。”      沈风洛听了看向案几上的折子,是方中从边关上书为齐家求情的奏折,自己还未曾朱批。看到这些沈风洛心突然有些复杂,不知为何面对眼前之人,他情绪波动特别高。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沈风洛压下心中的烦躁淡淡开口道。      “皇上金口玉言,龙行于天,自当是按照心意做。”柳溪枫垂眼淡淡道,不知是不是风吹拂的原因,沈风洛突然觉得有些冷。      他不觉抬眼看着柳溪枫问道:“如果,如果信王求你帮忙呢?”      柳溪枫抬眼看着沈风洛对这句话有些不解,但他还是实话道:“信王他不会求我帮忙。而且即使求了,与我何干。”      沈风洛听了这话心抽了抽。与我何干,这是第二次听到柳溪枫如是说了,第一次他欣喜若狂,这次悲喜难辨。      不知是不是天气烦闷的原因,这些天他心神不定,偶然做梦竟会梦到沈风信成了皇帝,柳溪枫为他妃子,沈风信笑着问他:“这人杀还是不杀?”柳溪枫站在那里淡然一笑,眉目如画道:“与我何干。”      柳溪枫薄情,他自是知道,沈风信与他十年的交情,他还如此,那自己呢?      这些日子每想到自己和沈风信对换位置,柳溪枫也这般对他,不由的心抽痛,似乎隐隐能理解沈风信的感受了。      “你怎么了,脸上这么差?”柳溪枫上前皱眉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沈风洛道:“我去让小东子请太医。”      “不用。”沈风洛厉声打断他,而后闭上眼道:“……只是心烦,不用请太医了。”      柳溪枫看着他的样子,眸中光芒闪了又闪,这人明明有心思却不愿说明,看他神色心思分明与自己有关,想到这些柳溪枫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      御书房内暗哑无声。      所谓嫌隙缓缓而生,大抵从此时开始。      心结这东西,不是说能解开便能解开,尤其是人处在敏感之时。      见沈风洛不愿多说又一脸不耐,柳溪枫便没多问,正逢此时御膳房的内监前来,柳溪枫便命人传了膳食。      膳食端入,沈风洛看着那些菜色,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适,直觉不想吃,但转眼看到柳溪枫一脸关切,虽在此心烦之际亦不忍拂起面子,忍下心中不适喝了两口燕窝粥,但平日所喜的水晶鸭子等物,却是一口未进。      柳溪枫一旁看着忧心不已。      这之后,说来也怪,沈风洛的心又平静下来,偶然想起心烦时所想的那些,虽有不安,大部分却是只觉得好笑。      只是他不知,所谓心魔,心魔,大概如此,柳溪枫这辈子注定是他的心魔了,看不透,猜不着。   天热了起来,柳溪枫站在窗前看着屋外风景静默不语。      一旁的小东子忍不住拿眼看他,皇上这个月来只来过柳苑几次,每次而来都是倒头而睡,听小福子说是为了太后那家子的事情,想到这些小东子忍不住为柳溪枫哀叹,皇上的心结就是信王,柳溪枫此刻虽面无表情,但心中定然有愧,最苦的还是柳溪枫。      他如是想着却不知柳溪枫此时只想着沈风洛。      沈风洛毕竟是帝王,处理的事情繁多,不可能和他如寻常夫妻般,日出相拥而醒,日落相拥而眠,这点他倒是颇为理解,只是每次见到沈风洛总觉得有些忧心。      沈风洛这些日子胃口不是很好,而且极其嗜睡,几乎是倒在床上便睡着了,他一度以为是疲劳所致,只是时间久了,恍然觉得不安。      想到这些柳溪枫看着远处的火烧云暗道,大抵是夏天来的太快了,心情烦闷所致,倒是该寻方时间二人四处走走,把这热气散了才好……      而御书房中,沈风洛此刻正狠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柳玉君咬牙切齿道:“丞相,你说什么?”      “启禀皇上,臣只是觉得齐家谋反证据确凿,但其家人奴仆不足以身殉葬。”柳玉君垂眼道。   沈风洛身子有些发抖,恶狠狠的瞪着柳玉君说不出话来。      事到关头,为齐家求情的人倒是不少。      “如果朕不许呢?”很久后,沈风洛淡淡道。      柳玉君抬眼看向他,一眼过去而后垂下道:“皇上金口玉言,宅心仁厚,若不许,微臣遵命便是。”      沈风洛看着他,突然明白柳溪枫那股淡然是从何而来。他闭了闭眼睛浑身无力的挥了挥手道:“柳卿,你先下去吧,此事朕知。”      柳玉君听了抬头看他,而后躬身退下。      殿外阳光极好,只是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歹毒的很。      柳玉君走后,小福子忙端了杯酸梅汤与沈风洛。      沈风洛接过喝下了,闭眼叹口气后觉得有些饿了,但看到御案上的点心却又吃不下,只好又喝了杯酸梅汤……   秋后,想来是个很久远的词。      御书房内,沈风洛手执朱笔看着方中从边关送来的折子隐隐想,只是屋外热浪翻滚,又似乎在说夏天酷暑,秋将近。      沈风洛扶额叹口气,放下笔缓缓站起身,小福子忙上前搭把手。      “小福子……柳妃,柳妃这几天在做什么?”沈风洛看着窗外淡声问。      “……启禀万岁爷,柳妃殿下这几日在院中看书。”小福子垂眼道。      沈风洛转头,凤眼一眯冷声道:“朕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小福子听了腿一软忙跪下求饶道:“万岁爷恕罪,奴才奴才不敢。”      “朕还没有老眼昏花,你都敢那话搪塞朕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沈风洛淡淡的说,他并未看地上跪着的小喜子,语气也不若刚才的狠厉,但无形之中却带着抹让人心惊胆颤的锋利,小福子听了浑身不由的抖了抖俯身道:“万岁爷,奴才不敢。这几日柳妃殿下怕万岁爷因齐家之事心烦,所以每次都亲自询问过万岁爷的身子后悄然离开。临走嘱咐不让奴才上报这些免得万岁爷烦心。”      沈风洛听了,身子随风微微动了下,随即如老僧入定般站立在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窗子前。   小福子冷汗凛凛,心紧紧缩在一起,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刚才不知向谁借的胆子竟敢对皇上有所欺瞒,这次如果能逃过一劫,绝对要到西山寺烧香拜佛。      “起来吧……”小福子正在心中碎碎念的时候听到沈风洛徐徐道:“摆驾柳苑。”      皇上御驾,自是壮观。      一行人前往柳苑,没有通禀声,似乎是俩人的习惯,沈风洛来从来不让人禀告,柳溪枫从来没有让人在门前望着候着……      因此柳苑前没有人候着,柳溪枫喜静,院子一向寂静,这些沈风洛都不在意。只是走至寝宫,发现柳溪枫并不在房内,房内的檀香早已灭了很久,沈风洛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突然一紧,柳溪枫不见了。      “万岁爷,大概是屋内闷了,人在后院呢。”小福子看他脸色一变忙开口道:“奴才立刻着人去请。”      “不用了。”沈风洛心有些浮躁道:“朕去看看。”      柳溪枫的确在后院,在后院中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允容,两人都是一样的雪白之色,坐在石桌前,不知谈些什么,柳溪枫微微笑了笑,眸中流光四溢,如若星辰掉落里面。一旁的允容看着笑了笑,容颜摄人心魄,折扇在手中敲了敲……      一个是自己的妃子,一个是自己封的美人,但沈风洛不知为何却抬不起脚步,心忽然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6一点点,咳咳,内牛…………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内牛,女人为毛这么能逛街啊(我也是女的,但我除外,我讨厌逛街。) 七点半回到家里准备做饭码字,发现没带钥匙,正好同住的友人也回来了,说不用做饭了,让偶陪她买衣服,理由是我上个星期让她陪着买鞋了,咳咳,礼尚往来,我懂,我就去了。 结果小时一去差点不复还。 从八点下楼,到逛街回来,将近十一点,我腿都虚脱了我,最最最最气人的是,友人没有买衣服,买了双五十块的休闲鞋,而后告诉我想买最后试穿的衣服,于是折了回去,人家已经黄鹤一去不复返,关店了,我内牛了我。 呜呜呜呜,我讨厌逛街啦。 ps:牢骚发完了,:-),抱住各位,嘿嘿,久等了,:-),请不要问我皇帝的性格为毛这么阴晴不定,乃们知道,那个某些特定的时候,某些人的性子就那么不安 内牛,我在说什么啊 今天的文没有修改,来不及了,快十二点了,:-),明天更新时一起修,有错误欢迎提出,嘿嘿,抱住各位 做个好梦。 30 30、030.知己相知 ...   柳溪枫闻听允容来拜见他的时候微微愣了愣,而后慢吞吞的让小东子去请。小东子看他神情似乎对允容来访着实不喜欢,不觉得心中暗自嘀咕,面上却分毫不漏。      允容仍旧是一抹白,远远的耀花了众人的眼睛。小东子看了他一眼忙垂下眼不敢多看,美好的东西世人都喜欢,只是沉迷于此,日后终归是祸乱。      礼节过后,允容和柳溪枫四目相对两两无言。许久过后,柳溪枫轻咳几声道:“到后院坐?”      允容恍然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笑容低声道:“客随主便。”柳溪枫听了若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坐于后院石桌上,宫人摆放些茶酒、点心和水果后悄然而离,小东子也躬身退下。      柳溪枫拿起一块金丝蓉糕放在口中,糕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入喉口中残留余香,但总觉得不够柔软可口,柳溪枫微微皱了皱眉,看来要吩咐御膳房改善一番了。      “……这糕点似乎并未入味,而观柳妃殿神色,似乎不大喜欢甜食?”允容看着他神色复杂道。   柳溪枫淡淡一笑道:“的确不喜。”允容嗯了声,勾起抹笑容,不喜而食,自是为了喜欢之人,据闻当今皇帝对甜食十分喜爱。      “你今日前来不是为了甜食吧。”柳溪枫把糕点放下看着他淡笑道。      允容亦抬眼与他相对,许久那双静雅的眸子里神色丝毫未变,允容微微瞥开眼低低笑了声道:“的确,今日前来只为信王。”      柳溪枫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信王若不牵念齐家何来有事之说。”      “若柳妃殿下兄长与父亲入狱,柳妃可会如此?”允容看着道,秀气凌然的眸子带着几抹狠厉和捉摸不透。      “既是我父兄,自然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柳溪枫恍若无视般淡淡开口而言。      “……皇上所持证据,朝堂上下有几人敢说为真,齐家难道没有被人冤枉的可能吗?”允容一字一句道,字字铿锵,由不得他人辩解。      “如若他没有那个心,如果他安分守己,世人谁会害他。”柳溪枫敛眉垂眼道。此话如寒冰一般遁入允容心中,让他恍然觉得心透凉。      三伏之天,热风而过,允容觉得头有些恍惚。      “信王曾与微臣吐露心中烦闷,我言道你与柳妃相识,何不求他。信王道就是相识,所以才不去相求,此事他不会帮,他亦知我不会求。当日言语我本不懂,此刻来说,柳妃与信王当真是彼此相知,十年作陪生涯,外人岂能看透。”许久过后,允容如是道。      柳溪枫听了微微眯起眼睛,而后抬眼看向远方。      他虽薄情,但并非冷心,沈风信对他好,他知。十年的情意又岂能说不干便不干。所以他不曾为齐家说清,任由事态发展,也许某个时间,那个别扭的人会发现杀了齐家所有人不如杀一儆百的好……   博得美名又赢得声誉。只是若那人一直别扭,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齐家本就当死。怪就怪他们不该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是作想,心忽然动了动,像是有什么感觉般,他回头看向远处,远处寂静无声,除了夏风吹拂倒不曾出现什么,柳溪枫微微失了神,暗笑自己情窦初开,竟以为沈风洛在身侧。      “柳妃,此事是臣唐突了。”允容道:“听闻柳妃曾出游一年,不知可曾游历过姑苏城?”      听闻话题被岔开,柳溪枫回头淡淡一笑接下道:“年少便听闻此城景色绝好,只是当年入城恰逢瘟疫,被困在此城几天,而后皇上派人来治,能活着倒非偶然。”      “姑苏城为南华管制,离首城不远,说来我也是姑苏而出。”允容笑道,眸子波光闪闪,十分漂亮。   柳溪枫听闻一笑道:“如是这般,你也有些日子没有回去了。”      允容垂下眼道:“是啊,十岁被选为圣子,这些年倒有一段日子没有回去了。”      柳溪枫听罢哦了声而后谈起其他……      风过无痕,月落无声,有人来了又走了,有人走了又来了,来来回回,匆匆又匆匆。      允容告退后,柳溪枫坐在石桌前,许久后叹口气。前来服侍他的小东子听闻这声叹息不知为何有些心悸,但观柳溪枫神色又看不出分毫。      小东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你去让御膳房准备些糕点,我送去给皇上,还有熬些汤,在汤里放些药材,皇上这几日胃口不好,让张庭之帮他调理调理。”柳溪枫淡淡道。小东子神色僵了下,想说什么最后垂头离去,柳溪枫看着有些莫名却为多想什么。      只是这天与往日十分不同,柳溪枫到的时候,御书房大门敞开,阳光打在光滑精致的门窗上发射出点点光亮。只是整个御书房异常安静,似乎没有人烟的郊外,柳溪枫不由的愣了愣,心有些紧。      快步进入房内,一眼望去,满目明黄,心忽然满了。柳溪枫顿了顿而后轻声朝前走去。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没有内监宫女服侍,也不见了小福子,地上十分干净,没有破碎的古董和杯盏,沈风洛双手合拢,下巴放在手背上,狭长好看的凤眼微微眯起,让人分不清是睡了还是未睡。      柳溪枫离他三步远时停下,微微抿了抿嘴……      时间恍然而过,这期间沈风洛一直是这般姿势,柳溪枫亦然。殿外热风滚滚,小东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却不免有些焦急。      柳溪枫茫然不知多久,外面阳光明媚,他却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紧缩,一点一点的冷,他不相信沈风洛不知他来,如此漠然的对着自己是不是再向自己宣示什么?      想到这些柳溪枫漂亮光洁的额头不自觉的皱了皱。正如此胡思乱想忽闻啪的一声,金杯茶盏落在脚边发出刺耳的响声,他恍然抬头对上沈风洛阴沉的双眸。      “……你没有话对我说?”沈风洛压着心中怒火道。柳溪枫莫名的看着他。      “你……”沈风洛猛然站起身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想接着说什么,神色却突然变了变,脸色有些苍白。      柳溪枫大惊,顾不得其他忙上前把人搂在怀里道:“你这是怎么了,我马上叫御医。”      “……不用。”沈风洛推开他道。柳溪枫还想说什么,沈风洛眉峰一皱道:“你走,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了。”      柳溪枫心微微一凉看向沈风洛略带委屈的神色,茫然失措间无法作他想,只是愣怔的看着此人。   “你先回去。”沈风洛缓缓坐在龙椅上道,此刻声调不复刚才的气恼,却带有一丝恍然。      柳溪枫看他侧脸着实难看,怕他因自己耽搁了医治,只好先退开,临走把甜点放在御案之上。      等柳溪枫走后,沈风洛方抬起头看他远去的身影,漂亮绝雅的容颜上挂着抹慌张和无措,手不自觉的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部…       作者有话要说:因明天休息,今日有别的事情,:-),所以趁着老板不在,在办公室码字,虽然是一点,先更上,回家太晚估计没时间更,汗~~,虽然少了点,但大家讲究吧,明日继续,明日好好写,内牛。 虫子什么的,明日修改,:-),这章有点乱,明日修改,咳咳,老总回归公司,内牛,我忙去了。希望不要加班啊,啊啊啊,讨厌加班没有加班费。可恶。 那个关于更新,实在是我家母老虎太厉害了,每次见到她之后,心就平静不下来,好吧,我承受能力有点弱,她的虎威影响有点深远……内牛…… 31 31、031.诊脉滑脉 ...   沈风洛以忙为借口已经三天未见柳溪枫了。柳溪枫一开始还耐着性子等他,可是今日再次被小福子拒绝在门外后,柳溪枫站在御书房门前许久,而后哦了声转身离去。      他神色和往日没甚不同,只是眸子微微缩了缩,而后转身如同往日那般离开,小福子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三伏之天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小福子,把折子拿来。”御书房内突然传来沈风洛犀利的声音,小福子忙收起心思转身进殿服侍那个难伺候的主子。      柳溪枫回到柳苑,端坐在后院水榭中,而后开口让小东子之外的人全都退下。说完这些他端坐在亭中,漫不经心的拿起桌子上的茶盏缓缓为自己倒了杯茶。      小东子看着他心里直泛嘀咕,还带着一丝琢磨不透。柳溪枫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温和的,可是小东子可没忘记那时他在御书房对齐卯说的那几句话,狠厉而且不留余地。      “小东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留下吗?”柳溪枫喝着茶淡淡开口道。      小东子垂头一笑道:“奴才知道。”      柳溪枫淡淡一笑道:“那你说说。”      这种游戏宫内经常玩的,那几年皇子争夺最为厉害的时候,小东子曾被三皇子威胁,问的话也是一模一样,当初他硬着头冷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当时情况远比此刻凶险,但不知为何柳溪枫的问话让他觉得如身处三尺寒冰中。      “回主子的话,主子大概是因为万岁爷的事心烦吧。”小东子垂眉躬身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柳溪枫听了嗯了声又轻声道:“还有呢?”      小东子恍然抬头看他,而后跪在地上道:“主子,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柳溪枫轻笑两声打断他的话道:“小东子,你是皇上派来的人,做什么的不用我多说吧。皇上这些日子为何不顺,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你比我清楚吧。你当真不说。”说道最后柳溪枫的声音渐渐的狠厉起来,而后杯盏落在地上,他站起身狠狠的拍了下石桌……      小东子心头一震,跪在地上眼睛不停的转……热风中寂静无声。      “……启禀主子,皇上在容美人来的那天曾莅临柳苑,而后……而后匆忙离开,临走吩咐奴才不得多言的。”沉静片刻,小东子低低开口道。      柳溪枫听了神色微微缓了下,随即慢慢坐下喃喃道:“果真如此……”看来自己猜测的没有错,那人定是心里又不舒服起来。      想到这里柳溪枫狠狠的皱起了眉峰,但那日突然而来的惊吓又为何?许是自己过于冷静,让那人不安吗?      至于允容,柳溪枫苦笑了下,那是他封的美人,自己都未说什么,他竟然……想到这些柳溪枫摇了摇头,目光轻拂看到跪在地上的小东子道:“起来吧,小东子。”      听闻他温和的语气,小东子忙从地上起来垂头不语。      “小东子,我知你身份敏感,所以从来未曾问过你有关这宫内的一切,我不想你为难,也不想为难你,这次是心中真有些着急了。日后不关他,我定不会再为难你,让你难做。”      小东子听了眼睛一涩,忙点点头。      所谓给别人一耳光在给个糖豆大抵如柳溪枫这般。      柳溪枫看他一眼而后抬眼看向远方,心中有丝忧虑,允容,允容也许是个麻烦……      而此刻沈风洛呢,沈风洛正端坐在御书房内,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福子。小福子浑身颤抖道:“万岁爷,听奴才一言,宣太医来瞧瞧吧……”      “滚……”      “万岁爷……”      事情为何这般,还要从头说起。      那日怒言喝叱柳溪枫后,年轻漂亮的皇帝一个人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眸子满溢复杂,偶尔想到什么脸色发白继而又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几句。      小福子前来服侍皇上时只觉得皇帝面色难看,倒未觉其他,顶多是皇帝脸色阴沉几分,自个儿小心服侍想来也出不了大乱子。当时皇帝倒真的未曾找他麻烦。      只是这三天下来的情形颇让人担忧。      皇帝仍旧如往日那般上朝,上朝过后批改折子,但年轻的帝王似乎过于勤劳了。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细致的过问下来,一点一滴的批注,而后下达各地,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最最诡异的是对于柳溪枫的求见,年轻的帝王明明手头无事,却冷声吩咐不见……      吩咐不见后,神色不安,更甚者这几日几乎滴水未进。      今日再次拒见柳溪枫后,小福子进殿服侍这个年轻的帝王。只觉得沈风洛脸色难看的很,也不再批折子,额头上的汗珠聚集一点一滴落在明黄色的书桌上,润湿了明黄色的锦绢。      小福子看他当真是难受极了才跪在地上说了那番话。      沈风洛却固执的未听,小福子看他神色着实是难看咬了咬牙垂头道:“万岁爷,你这几月来未曾服用断果,而这期间与柳妃殿下伉俪情深……”小福子说到这里顿了顿而后抬起头快速道:“若是……若是……万岁爷,求您让太医来瞧瞧吧,万一有个什么……柳妃殿下何以自处。”   他说完头狠狠的磕在地上而后未曾言语了。      殿内风一阵一阵的吹拂而过,小福子额头顶着地板,觉得透心凉。   许久,耳边传来沈风洛有些虚弱的声音:“宣张庭之。”小福子忙行礼,站起来转身离开亲自找张庭之。      这期间沈风洛一直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恍然无措,而光洁的眉峰紧紧皱着,眸子里没有任何光彩。   殿内空荡荡的,服侍的人都被他赶了出去,此刻方觉得有些冷清……沈风洛不由的抓了抓身上的衣衫。   直到张庭之来他还是这般失神,所谓心乱如麻大抵如此。      “皇上?”张庭之站在哪里有些疑惑的抬眼看了看沈风洛又看了看小福子,刚才小福子容颜慌张的把他拉来,此刻远观皇上之色没甚大碍。      小福子接触他的目光微微垂下眼,而后躬身退下把大殿的门关上,顺带吩咐下去外人不得靠近此处,否则死。只是忘了这般吩咐下去了外人不敢接近,还有不是外人的人……所谓百密一疏大抵如此。      殿内,沈风洛看着张庭之,许久缓缓站起身,神色倨傲如同远古画卷中百鸟而朝的凤凰:“张御医,今日之事你切给朕听好了,无论什么结果,如果胆敢有半个字走露出去,朕定然让你后悔。”      张庭之听了沈风洛的话不由的打了寒颤……心下恍然不安。      跟着沈风洛走在内室,颤抖的为坐在那里的沈风洛把脉,随着脉搏的跳动他的眉毛越挑越高,而后神色端然的换了个手继续……眉眼带着一抹震惊,但脸上却稳静如山。   沈风洛看着他的神色心中有所了解并未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启禀皇上,这……这……”张庭之跪下道:“滑脉。”      沈风洛听了嗯了声,心并不若开始那般慌张无措。小福子看了他一眼垂眉不语,心下那抹怀疑被证实了,不知为何他略略放下心来。      沈风洛把手放在小腹之处,那里平坦和往日没甚区别,可里面却当真有个孩子,是柳溪枫的孩子。沈风洛说不出心头那股感觉,微微闭上眼,断果从那日起便没有吃了。      一方面是真的不想那人担忧,一方面总觉得,总觉得男子有孕那么难,自己,自己怎会……这些日子恍然心烦,偶尔心悸,无食欲。开始并不知,偶然那日吃了青梅,自己从不爱吃这些,但当时却觉得甚为对口……      那天朝着柳溪枫发火之后,只觉得腹部阵阵的疼痛,未曾多想也不愿请御医来看,许是心中早有了结论,却一直不肯看御医,只想用此种方法来欺瞒自己。只是今日腹部当真是疼痛难受,又闻小福子之言,心底一阵一阵的烦乱……      “皇上,你这几日大抵是情绪波动过于频繁,动了胎气。臣去开一味药调理你的身子。”张庭之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端秀儒雅的帝王失神的样子垂头道。      沈风洛嗯了声。   张庭之抿了抿嘴而后跪在地上道:“皇上恕臣冒犯天威,此子不过二月,若此时此时用药还来得及。”   沈风洛听了心头一阵,狭长的凤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张庭之,而后慢慢道:“张大人,你也认为朕不该留着。”   “回皇上,若是他人,臣定是当心祝福。恕臣大逆之言,此时正逢信王在京,太后等人若知晓此事定然大做文章,若,若不存在此事,当真是好。”张庭之冷汗凛凛道。      他耳边传来帝王紧促的呼吸,许久后听到帝王清冽的声音:“下去吧,把药准备好,你亲自负责,打胎……打胎药让小福子送来……”这话刚说完,门外传来一声奇怪的声响,沈风洛猛然站起身神色苍白,小福子忙走出内室打开门,一只黑白相间的猫从他眼前缓缓而过。   “皇上,是猫。”小福子吐了口气道,跟在其身后的沈风洛嗯了声,风从门口入心口,心蓦然凉了。      张庭之和小福子叩拜后离开,沈风洛站在那里一动未动,阳光照射下来,照着他的下半身,明黄色的衣衫熠熠生辉。   一炷香后小福子端着药走来,御书房的门被小心的掩上。      听到声响,屋檐拐角处,一抹白色衣摆随风轻轻翻飞,许久风中传来轻轻的低语:“今日之事不得向外人道一分,否则……”      风中谁的回答,回答了什么并不重要了。一切如风,随风而飘,听到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纠结了很久要不要这样写,还是这么写了,汗·~再顺手虐下小柳,:-) :-), 呃,透露下剧。孩子没掉,所以表骂小洛同志,咳咳。 32 32、032.孩子包子 ...   柳溪枫站在御书房外轻敲两下门低声求见时,只闻房内匆忙的脚步声和沈风洛猛然传来的咳嗽声。      站在门前的柳溪枫听了微微抿起了嘴,脸上挂着抹往日一样的淡雅笑容。      小福子开门对上他的笑颜忙垂下眼。      房内沈风洛渐渐平息了咳嗽之声,而后轻声言道:“进来吧……”嗓音里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慌乱,柳溪枫顿了顿举步走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亦或是御书房的空气流通不甚,房内药味甚浓,柳溪枫不觉眯了眯眼睛,眸中复杂一闪而过,快的无人察觉,俊雅的容颜如常无甚变化。      沈风洛坐在龙椅上看着柳溪枫一步一步走来,因柳溪枫是背对阳光走来,这让他脸色恍然有些看不清,沈风洛不由的长大了双眼,眸子因此胀的有些酸涩。      柳溪枫走到他面前,看到他这般孩子气的神色不由的低声笑了笑,而后伸手缓缓抚摸他的嘴角……沈风洛身子一僵,动也不动。      小福子和小东子看了忙悄悄退下,留下满屋清幽。      看着沈风洛涨红了的容颜,看着他眉间的不知所措,柳溪枫笑了笑道:“想什么呢,嘴角的药汁没擦干净。”      沈风洛听了抬眼怒瞪了他一眼,而后抿了抿嘴垂眼叹息。      一声叹气打在心头,两处带着清秋。      “在想什么。”柳溪枫打破沉默道:“脸色有些难看。这些折子看似也没甚重要的,不如休息一会,我吩咐了御膳房为你做了些补品,一会就送来了。”      柳溪枫的声音很柔很轻,如同羽毛落在心间,痒痒的。如若痒过了头却又猛然让人觉得眼涩,沈风洛垂头嗯了声。      御书房的内室里,窗子微开,热风而入,带着一抹燥暖。      柳溪枫搂着沈风洛躺在软塌上,软塌之上已换上了竹席,隔衣躺在上面仍旧觉得凉意绵绵。   吻了吻沈风洛微冷的额头,柳溪枫道:“睡一会吧,这几日定是熬夜眼圈都是黑的,日后一定要看着你才安心。”      “你……”沈风洛拿眼看他,张口想问你不问我这几日为何对你冷落吗?但四目相对,看到这人眸子里的怜惜,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好闭上眼睛,双手不自觉的搂着柳溪枫的身子。      柳溪枫像是感觉到他的不安,稍微用力抱着他。许久过后,他听到沈风洛在自己胸口含糊不清的问道:“文语,你喜欢孩子。”      柳溪枫身子微微一僵,而后放松。文语,这是沈风洛第一这般喊他,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恍然。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柳溪枫笑着岔开话题道:“还在为上次断果的事耿耿于怀?”      沈风洛在他怀中摇了摇头闭着眼睛道:“不是,我真的不喜欢孩子。我不能想想自己坐在朝堂上挺着大肚子的样子,我也不能忍受太后、信王他们对我的皇位有任何威胁。虽然男子有孕无可厚非,但我是皇帝,不是一般人。文语,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很乱,文语,我不想要孩子,真的不想要。”沈风洛这么说着忍不住把手放在腹部。      许是真的害怕亦或是内疚,他的声音里藏着以往未曾有过的慌乱,这些让他有些口不择言,恍然不察自己说了什么。      柳溪枫听了心头微微痛了起来,为了沈风洛、为了那个孩子,也为了不能让他安心的自己。      “不要想那些了。”柳溪枫低声道:“大概是这几夜没睡好才会如此胡思乱想,孩子不喜欢,我们不要就是了。”      沈风洛听了他的话猛然张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耳边传来柳溪枫飘渺低哑的话:“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所以,不要多想了。”      沈风洛听了这话,心头涌起无限往日,而后他闭上眼睛把头埋在柳溪枫胸口,耳边是这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多久,柳溪枫动了动酸软的胳膊,沈风洛嗯了声翻了个身又翻过来抱着他。      许是把话说开了,沈风洛在意识懵懂间竟睡着了,梦中眉峰微皱,面上却没有开始那般绝望之色。      柳溪枫拿手划过他的眉眼,一点一点的轻轻划过,而后垂眼不语。      有些话听到了只能作不知道,就如同自己所言,没有人比这人更重要了,其他的,其他的如今都先放下吧。无论孩子还是别的,都先放下吧。      沈风洛意识昏沉,浑身软软的,感觉身上为自己揉捏的手异常的柔和。他微微张开眼,映入眸子里的是柳溪枫白皙俊雅的侧脸,他看着看着失了神智。      很多年他都是远远的看着柳溪枫的容颜,如今这般近距离的事,在儿时看来如华丽不可琢磨的梦境般。      “醒了。”柳溪枫动了动眼睛,手没有松懈继续为他揉着肩膀道:“你身子不好,张御医说的这个法子还是上次病后用过,刚才看你睡得不安稳,正好用上,感觉怎么样。”      沈风洛嗯了声,声音懒洋洋的。柳溪枫朝他笑了笑,笑容迢迢昭昭,如沐春风。      这天过后,沈风洛明显察觉柳溪枫对他不一样了。倒不是变坏了,而是太好了。      几乎每天盯着他把那些黑漆漆的补药什么的喝进肚子里。除了上朝他不跟着,御书房内也不再避嫌,看着折子,能帮他处理的折子都处理了,留下自己在一旁休息。      沈风洛原本是极为忌讳这些的,但这几日看着柳溪枫认真的神色,他心里有一丝隐隐的高兴和恍然。      矛盾不已,当皇帝的大概都是如此。      其实柳溪枫倒未想这些,冒着若他不高兴也要这般做的原因无非是想让他身子赶快好。      毕竟落胎不是小事,女子都经不起何况不易有孕的男子。因此尽量的让他少做些运动,因此夜里即使把人抱在怀里都是坐怀不乱,知道他为人别扭,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知那事。只这般默默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轻松几分。但又要拿捏的得当,不能让那人晓得自己知晓了什么,也不能让那人心里不痛快。      情这东西,有时不是说说而算,最重要的是行动。      这日帮沈风洛处理了关于江南水灾的折子,转头准备说什么,发现沈风洛坐在龙椅上睡着了。      恰逢午膳钟声响起,柳溪枫轻轻推了推沈风洛道:“云景,该用膳了。”      沈风洛嗯了一声,缓缓张开眼。柳溪枫皱眉道:“云景,你这几日食欲不振的,今天要多吃几口。”      沈风洛听了皱了皱眉漫不经心的哦了声。柳溪枫看着他还未睡醒的样子摇头失笑。      午膳是在飞流小谢中用的,流水瀑布,很是情调。      柳溪枫为沈风洛盛了碗热蘑菇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而后递于沈风洛。      沈风洛接了过去,往日香气扑鼻的鸡汤,此刻闻着胃中隐隐不适,本不想喝,但看到柳溪枫关切的眸子,紧皱眉头喝了一口。      只是这一口下去,胃中来回翻滚难受异常。      柳溪枫看他神色一变,忙站起身,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沈风洛口中的汤便吐在地上,手一软,碗掉落在地上。      清脆之声响彻耳边。      “云景……小东子叫御医。”柳溪枫走上前把一脸苍白之人抱在怀里道,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惊恐。      沈风洛看着他,想说什么,最后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      张庭之被小东子拽着而来,诊脉过后,他低语一声……那一声低语如冬雷震震,柳溪枫猛然站起身狠狠的盯着他道:“你说什么?”眸中神色过于震惊,张庭之看了忍不住哆嗦了下。      小东子自是和他一般神情,小福子看了心里一囧,想起那天那只黑白相间的猫,感情那天当真不是猫是人啊。      张庭之拿眼看了看震惊的无复以加的柳溪枫,又看了看软塌上闭目沉静的龙颜,最后暗叹口气恭声重复道:“启禀柳妃殿下,皇上浮脉近三月,呕吐现象实为正常。”      柳溪枫听了恍恍然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两重心境让他不由低声喃喃道:“不是打了吗?”      声音虽低,沈风洛等人却听的清楚明白。不讲别人如何反映,就沈风洛而言,他猛然张开眼坐直身子。看到柳溪枫恍惚带着悲喜莫名的神色,他眼睛微微一涩转头不语。      张庭之看了看二人道:“皇上、柳妃殿下,孩子在前三月不容受刺激,当真要小心为是。”      柳溪枫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得知孩子还在,望向沈风洛的眸子带着迷离、茫然、欣喜等等种种复杂情绪交织一起,当真难以用言语形容。      稍微平静下心绪,他眯了眯眼睛,眸中冷光乍现,微微转过头对张庭之道:“日后皇上的药由你亲自煎熬,再过两天宫内传会出喜讯,太后和信王等人若是问起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是清楚。至于小福子和小东子眼神利索点,找几个不敢多嚼舌根的内监来服侍皇上,若是信王来见,让他来见我便是。”      张庭之听了柳溪枫不自觉带着几分锋利的话,不自觉的拿眼看了看沈风洛。      沈风洛坐在软塌之上,面色虽阴郁有些难看,但眸子并未不悦。      张庭之顿了顿,他也看的出来,皇上虽然不喜欢这个突然而至的孩子,但当真打掉也是舍不得,要不然前几日的药早就生效。      只是未知这里面有几分是真的舍不得,有几分是看着柳溪枫的面上舍不得。哪一方偏了,总觉得对天下对后宫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些张庭之苍老的容颜微微皱了起来,这让他想起了先皇还有沈风洛的亲生父亲……      “张御医你去帮皇上熬一碗安胎药让小福子送来。”吩咐过后,柳溪枫又道,眉眼比着往日更加清明,还连带了一分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沈风洛一旁看了有些抿了抿嘴角,微微斜过头。      柳溪枫瞧着他孩子气的动作越看越喜欢,脸上的笑意也就越来越深。      张庭之等人看了二人这般神态都行礼而退。      走出御书房,张庭之望着远处淡淡的笑了笑,萦绕在二人周围的是满满的说不出的幸福……想到这些张庭之叹口气,突然想到先皇那般冷漠的性子,但在那人面前如同水一般温柔婵娟,二人在林园内相拥抱的画面也是这般美好。那时帝王轻笑着,笑容柔和他面上的冷漠……这些画面在脑海流转,一遍又一遍,想到这些,张庭之突然有股想要流泪的冲动,也许是感叹帝王家的生不由己吧。      情这东西,当真是搅动人心,让人不由随它而动,随它而行。      人都散去后,柳溪枫坐在床脚从后面抱着沈风洛,双手扣在他的腹部,下颚放在他肩膀上。      沈风洛慢慢放软身子,把整个人靠在他胸前,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眼低声道:“那天,你听到了。”   “嗯。”柳溪枫抚摸着他的小腹低声道。      “你……你那时有没有怨我?”沈风洛又道,想到的是被发现自己吃下断果后柳溪枫带着决然的表情。      “没有。”柳溪枫笑道:“如何能怨。”      一句话隔着天堂和地狱。沈风洛暗想,但心浮动不安,于是他开口说了句这些天来自己一直想说的话,他说:“……柳溪枫,如果我不愿生下孩子,你我便没有孩子,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也希望你为我生下个孩子吗?”      柳溪枫听了沉默了下,沉默中,沈风洛发现自己的心一直是吊着的,手不自觉的握的紧紧的。      柳溪枫叹了口气把人又抱的紧了些低声道:“我自然知道无后代表什么。云景,大抵是我真的比你自私的多。明知你是帝王还要如此为难与你。只是也因你是帝王,如若没有我,后宫三千,随意宠幸一人岂会断后。云景,我喜欢你,若如同其他后宫之人那般日日等着你的临幸,早晚有天感情会慢慢磨损,矛盾积深,你的情我的意大概也不复往日了。这不是愿不愿的问题,倘若你我处于平常人家,谁生又何妨。”   谁生又何妨。      如同剖解内心的低语,带着一抹难耐和一分说不清的忧心,这些化作尖锐的疼痛一阵又一阵的划过沈风洛的心头,他不由的闭上了眸子道:“我知你心气也高,也傲。说来你我如此相似的人能成为夫妻当真不易。”      柳溪枫听了这话,神色变得有些奇妙,他顿了顿开口道:“说来你我这么相近,若是哪天有事说不清,你当如何?”      沈风洛听了拿眼嗔他道:“若真是那般,必然是你的错。”      柳溪枫笑了笑,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道:“果真到了那时,在情意相变前,我自会退一步给你余地。”      沈风洛听了拿眼看他道:“这话怎么这么诡异?你有事瞒着我?”      “想到哪里去了。”柳溪枫摇头失笑道:“夫妻之间哪没有摩擦的,我是怕你的性子暴躁,所以先和你商议商议,防范于未然罢了。”   沈风洛嗯了声,靠在他怀里不语了。      “也许该想个办法解决下信王的事了。”柳溪枫在他耳边喃喃道:“免得你心烦又分心。”      “你想如何?”沈风洛低声问道。柳溪枫眯了眯眼睛勾起一抹笑容没有吭声,但那笑容却当真让人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入v,:-),那个v的字数估计也不多,十多万的样子,汗~~偶第一篇v文,所以有钱的捧场,想充钱的文案上有传送门,没网银和支付宝滴,:-)等完结看盗文吧,泪奔,:-)~~ 还是那句话,大家看文开心ing,:-),谢谢一直以来的支持~~ 本来想重新放一章,但是字数貌似有点少,所以放到上面这章了~~ :-),抱住各位,:-) 33 33、033.柳府省亲 ...   进入七月,后宫传出柳妃身怀龙子……朝堂民间瞬间掀起千层浪,羡慕的,恭维的,明嘲暗讽的……各式各样的声音不断的涌入柳玉君和柳溪然耳边。      但无论是好是坏,前来恭贺的人终归差点踏坏了柳家的大门……最后的结果是柳玉君不得不下令关门避客……      只是闭得开外人避不开屋内人。      前厅中柳玉君、柳溪然坐在那里沉静不语,二人偶尔抬眼看向自打听了这个消息便一直未有动作的信王。      信王愣怔怔的坐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水墨画卷,好似那里藏了神仙般……      柳玉君看了心中一叹,他虽然是谦谦君子,但毕竟是个父亲。有时恍然觉得信王就如同卡在喉中的鱼刺,拔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这么为难的噎着。作为一个父亲,他也想过若是信王这人不存在,这个家当真完整的多。      正这么乱想着,门房小刘突然跑了进来,跟跟头头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老爷、王爷、大少爷,外面……外面……”      许是跑得了,到了后面竟有几分说不出话来。      柳玉君皱了皱眉道:“何事如此惊慌,外面如何……柳妃殿下。”正如是说着,猛然看到映入眉眼之中的人,柳玉君神色变了变忙站起身子,最后四个字突口而出带着一抹惊讶,柳溪然和沈风信一同站起身猛然回头……      柳溪枫穿的是一身雪白,滚边绣着金丝凤凰,头戴七色流苏,风中隐隐作响,脚下踩的是千层锦缎靴,上面绣着寒梅,小东子在一旁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整个人从外缓缓走来,让看到的人觉得眉眼间撞入一抹白莲。      “柳妃殿下,你……”柳玉君匆匆走上前扶着他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你竟然亲自出宫了。”   两人走至前厅,早有奴婢把软锦放在紫木檀香椅上,柳溪枫被柳玉君扶着坐下。      他看着柳玉君紧皱的眉峰淡淡一笑道:“父亲,宫内没出什么事,就是讨了方恩赏回家看看。”      “简直胡闹。”柳玉君面露不悦,有些责备道:“你现在不同以往了,身子重,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我柳家怎么对得起皇上和列祖列宗。”      柳溪枫听了抿嘴轻声笑道:“父亲,看你说的,不过三月,孩儿知道轻重。”      一旁的小东子听了这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脑海不断想起今日出门,柳溪枫几乎是走一步回三步,谆谆嘱咐小福子一遍又一遍,看着不爱吃药的皇帝把安胎药吃下后还是觉得不放心,最后要不是皇帝不耐烦赶他出来,估计今天出不了宫。现在他这般说,当真是让知晓内情的人不敢信服。      柳玉君等人自是不知这些,听闻柳溪枫的话脸上不由的严肃起来道:“三个月可是个坎,一切小心。”      柳溪枫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站立在那里沉默不语的柳溪然和沈风信,看到二人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抿嘴没有言语。      柳玉君看的明白,柳溪然瞧的清楚,沈风信自然知晓。众人沉静之下,气氛恍然有些无措。      小东子看了看众人忙上前一步笑道:“国丈、信王、国舅,皇上临走时吩咐了,说是柳妃殿下许久未见亲人,准许在家修养两日,柳妃殿下常用的东西都在府外呢。”      “小刘赶快让人把东西放到文璇居。”柳玉君听了忙吩咐道:“再去看看还缺什么少什么……”   “父亲。”柳溪枫摇头失笑的看着不若平日风雅镇定的柳玉君道:“哪有那般夸张,和平日一样就好。”      柳玉君听了点点头问道:“可有太医随行跟着?”      柳溪枫心中一顿,面上平静无波道:“这倒没有……皇上说让张御医跟着,我给推了。”      柳玉君听了想说什么,小东子忙上前岔开了话题……      柳溪然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满面容光的柳溪枫,余光瞄见沈风信面无表情的脸,他倒能体会沈风信此刻种种感觉,大抵是自己经常品味那方无奈的心情。      想到这些他心中叹了口气,追逐一段飘渺的感情,心痛是必然。只是不知老天如何安排最后结果,是伤心到底还是能得到上天垂怜,得到那人之心。又或者是自己心先死,也就没有所谓的悲伤了。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隐然中听到柳溪枫温润的声音,他恍然抬头对上柳溪枫清澈的眸子,眸中印着自己的失神的样子,这让他心中一凛忙收起一切心情,低眉垂眼道:“多谢柳妃殿下关心,臣无碍,刚才只是替柳妃殿下高兴分了心神。”      柳溪枫看着他变了神色的容颜微微顿了顿,眸中闪过情绪几分,而后轻然笑了几分道:“大哥,多谢了。”柳溪然嗯了声。      自始至终沈风信未言一声。      午膳时,柳玉君问了许多柳溪枫当吃不当吃的,小心翼翼忙里忙外,柳溪枫看着直摇头,但有些话最终还是不能说,只能烂在肚子里……      膳食过后,柳溪枫在安胎药熬好前借口累了回文璇居休息去了,柳玉君本想让他喝了药在去,但见他一脸疲倦到底心有不忍……      “主子,你休息一会,奴才外面看着。”小东子把柳溪枫在宫中常用的东西摆放好,又点了一柱檀香后低声道。      柳溪枫走到雕刻着梨花的朱红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本书籍,而后推开窗子,做完这些方慢慢吞吞道:“你去门外守着,父亲端药过来你挡下,知道该怎么做。”      “奴才明白。”小东子抿嘴乐了道。      柳溪枫点点头,想到沈风洛喝的那碗黑漆漆的安胎药不由的打了个寒蝉,那药给孕夫喝当真无大碍,自己喝了,想到这些心头不由一寒,汗毛倒立……      躺在软塌之上拿书而观,书上所写的风花雪月转眼变成了沈风洛有些冷然的容颜,而后又转换成他在自己身下玩转承欢的模样,柔媚多情……柳溪枫心头一动,把书放下,再也没了看的心思。   算了已有数日未曾碰过那人了,在宫内是忙着他的身子,忙着他腹中胎儿,就是怀中抱着那人也不成念及此处。此刻独自一人,当真有些想念那人的体温和味道了。      想到这些柳溪枫又摇了摇头,和衣躺在床上,许是累了,许是心头有了计较,闭上眼睛不觉间缓缓睡着了。      只是大抵心中有所挂念,未睡的死,朦胧中听到柳玉君和小东子说话的声音,而后不久是猛烈的敲门声还有小东子惊呼声:“信王,柳妃殿下正在安睡。” 作者有话要说:呃,内牛~~ 34 34、034.说罢姻缘 ...   柳溪枫开始以为是梦,后听到沈风信粗声粗气的叫门声才觉醒,坐起身才发现已是掌灯时分,t外面天色暗了下来……      揉了揉酸软的脖子,听着外面的吵闹之声,柳溪枫叹口气,该来的终归要来,躲也躲不掉就是了。      走下床,整理下有些褶皱的衣衫,而后开门。      门外小东子正搀着沈风信不知所措,沈风信是王爷他打不得、骂不得、奈何不得。但不说话又怕吵醒了柳溪枫,当真是为难至极。      沈风信此刻满身酒气,柳府的奴婢和小厮都不在,想必是听了吩咐顾及信王颜面。      沈风信醉眼朦胧的看着柳溪枫,那人的容颜在灯火幽然的红灯下显得越发清雅。他不由的心疼难耐,他也想不透彻自己为何这般执着。那日西山上柳溪枫已经把话说开,自己已晓得结果为何还这般放不下,转念又想若易放下,便也不叫情了。      古人云借酒消愁愁更愁,当真是不欺我,喝了那么多酒,如今脑子越发的清晰,清晰的听得到眼前之人轻声的叹气之声,听的清他低低道王爷。      沈风信挣脱小东子的双手,跌跌撞撞的走到柳溪枫身侧,上前狠狠的把人搂在怀里低声问道:“真的吗?”也只趁着酒意敢把这人揽入怀中,也许此生只有这么一次。      柳溪枫被他搂在怀里动也未动,只是俊朗的眉峰皱了皱,听闻此话淡淡嗯了声。      “文语,你当真这么喜欢他?”沈风信低声笑着道,声音带着一抹说不出的黯然,小东子不由的别开头,如有可能他甚至想捂着耳朵……      “文语,如果你喜欢我,我也可以为你生个孩子。”朦胧中沈风信听到自己这么说道,当真是爱的卑微了,明知不可能还是开口了。      柳溪枫听了浑身一震,眉皱的更紧了,感到肩头上带着些许温热,他抿了抿嘴道:“我一直不懂,你为何喜欢我。”      沈风信听了茫然了下哑声道:“我也不懂,说不清是第一眼看到就留意了,亦或许慢慢相处就喜欢上了。”      柳溪枫微微用力退出他禁锢看着他道:“你心中大概早有掂量了,以往我们不可能,以后更不会有结果。感情你来我往,你情我愿的好,云休,我还是那句话,天下风光无限好,不要在做他想了,这样一辈子痛苦。”      沈风信想大抵是心痛到麻木了,也就没有了感觉,亦或是知晓这次最后一次相近,所以趁着酒意为自己的不甘心做最后一次无意义的努力。      “溪枫,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愿你喜欢上你。”沈风信看着他道:“得到你爱的人一辈子幸福,得不到你爱的人一辈子痛苦。”      柳溪枫在一旁抿嘴不吭声,但见沈风信如此神色,他心中微微泛起一抹冷意,他不是冷血动物,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那感觉除了愧疚当真别无其他,他也给不了这人想要的,也不想他继续一叶遮目,走不出这团迷雾,这人的一生大抵毁了,这是他最最不愿看到的情形。      事后很多年沈风洛都记得小东子为自己描述的那天的场景,点点滴滴细致的恍惚自己站在他们眼前看着他们那般。      而他永远都记得沈风信那句话,得到柳溪枫的感情幸福,得不到痛苦,只是那时他恍然的看着窗外,明明得到了这人的全部,为何,为何心还在隐隐作疼……      沈风信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如同他跌跌撞撞的来。      “小东子,你去看着他。”柳溪枫吩咐道,小东子应了声悄悄的跟着信王。      小东子走后,柳溪枫靠在门边淡声道:“大哥,出来吧。”      他说完,只听沙沙之声,柳溪然从一旁簇拥的暗影中走出,脸上如同往日般平静,柔媚的眸子带着抹笑容。      “大哥,我若是你,绝不会对他这么宽容,一再让他逃出自己的手心。”柳溪枫靠在门上低低道。      柳溪然听了冷冷道:“那是因为你不喜欢他,对皇上,你可不是这样的。”      柳溪枫扬了扬眉道:“皇上和信王是两个人,皇上你用强,他醒来必杀了你,对信王你若是用强,他或许会恨你,或许会不想看到你,但绝不会让你死。”      “所以,你让我去伤他。”柳溪然的声音更冷了。      “大哥,我岂会那么做,只是这么说说而已。”柳溪枫垂眉淡笑道。   柳溪然冷哼一声,在小东子回来前甩袖离开。   有些话是兄弟间不能让外人知的,有些话是情人间不可以让外人晓得的……      小东子归时柳溪枫仍旧那般姿势靠在门上。      “主子,这次信王该死心了吧。”小东子凑上前道。柳溪枫淡笑着拿眼瞧他道:“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小东子尴尬的挠挠头道:“听说信王在府中醉酒几次了,这样下去身子会经不住的,奴才也是担心信王的身子。”      “我看你是担心小福子问起来没法回答吧。”柳溪枫摇头轻笑道。小东子神色更加尴尬。   “好了,去前厅用膳吧,父亲定在等着。”   “是。”      前厅中,柳玉君果真在那里等着,饭桌上不见柳溪然和信王。      正逢柳悦前来禀告说是信王和大少爷在后院喝酒,怕酒气伤了龙子,所以今晚便不过来用膳了。      柳玉君听了哦了声,随即对柳溪枫笑了笑。柳溪枫看了他的笑容道:“父亲,你我好久不曾好好说过话了,趁着机会补过来也好。”      柳玉君听了笑了下,俊美风华。      两人坐在那里边吃边聊,偶然聊起往事,竟都有中恍惚前世的感觉……而后相视一笑,彼此眼中带着挂念,到底是骨肉亲情不易分割。      时光在嬉笑中恍然而走,一更更漏响起时,柳玉君忙站起身握着柳溪枫的手道:“你如今有了身子,不比以前能熬夜通宵的,早些歇着。”      柳溪枫看着他点了点头,而后迟疑了下问道:“父亲,大哥若是和信王一起,你可反对?”      柳玉君听了面上踌躇了下而后摇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柳溪枫叹了口气而后笑道:“父亲,你呢?”      柳玉君扬眉看着他,柳溪枫揶揄道:“你一人把我兄弟二人抚养成人,如今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柳玉君这才听懂,面上一热拿眼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和文清一伙寻你父亲开心呢。”   “父亲,我和大哥是真心的……”   “好了,好了,管好你们自个儿就成了,我一个老头子了,你们真是瞎抄心。”柳玉君摇头道,柳溪枫看着他的神色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      柳溪枫告退后,柳玉君起身,来回走动几次,最后缓步走向书房,灯火幽咽下微微叹口气,内敛容颜带挂着抹迷惑,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摇头不语……      柳溪枫回文璇居时,打发了小东子去准备热水,而后吩咐柳悦为后院中的两人多送了几坛酒。   沉香沐浴后当真有些累了,心念皇帝,不由的想一觉睡醒就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也就可以见那人了,这般想着当真就睡了。      小东子只当他乏了,如若得知柳溪枫心中所想定然说不出话来。      翌日醒来,天早已亮敞,正洗漱时,忽闻东厢房那边一声奴婢尖叫。      柳溪枫心下一愣,忙拿起细巾随意擦了擦容颜朝东厢房之处走去。 35 35、035.酒后失态 ...   去时,东厢房的回廊上已站满了仆人和婢女,人人脸上带着不知所措、震惊、讶异、诡异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复杂至极,当看到柳溪枫都垂头不语。      东厢房门口洒了满地的水,细巾香夷落在地上,柳溪枫皱了皱眉走至门口,看到于内室相隔的珠帘被拉开,婢女小琴跪在那里浑身发抖.而后一眼望向内室方知众人为何如此惊慌。      房内,柳溪然和沈风信拥被而坐,□的上身,淤痕点点映入眉眼,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情味道,明眼人一眼即知发生了什么。两人似乎还未回过神般,呆呆的看了看小琴又抬眼看向门口的柳溪枫。沈风信神色苍白,眼睛忽然虚散开来……      “怎么回……你们……”茫然恍惚间,身后突传柳玉君的声音,柳溪枫还未来得及关上门,便被其看了个正着。柳玉君一眼之下,脸色咻然变得铁青,双手狠狠的握在衣袖中,许久冷哼一声甩袖而离……      柳溪枫上前把门关上,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跟着离开……小东子看着他的背影愣了愣。   四周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哄而散。      一切寂静如黎明未曾到来的样子,只是房内两人还是那般呆滞模样。      许久后柳溪然动了动身子,沈风信看了看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   床上的混乱,身子的麻疼等等一切都说明这绝非做梦。      昨晚的一切幽然印入脑海,两人喝多了,最后自己拉着这人……脑海中还残留着自己主动的样子,沈风信不由得想拿头撞墙,如此清晰的画面,都怀疑自己到底是醉了没醉。      他这般胡思乱想间,柳溪然已经下床穿戴好了,衣衫折折皱皱的,但比着方才赤身裸体要好的多,只是脸色有些复杂。      “……我吩咐下人为你准备热水沐浴,你先休息下。”柳溪然看着茫然的沈风信淡淡的道。妩媚端秀的眸子带着些许说不清的情丝。沈风信听了没有说话,头还在不停的发疼,昨夜的酒劲似乎还未过去。      沐浴时,黏糊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沈风信身子不由的哆嗦下。昨日还在抱着柳溪枫诉说爱意,夜晚便和柳溪然厮混一起,体内至今还残留着□过后的余韵……想到柳溪枫看他们的那一眼,他不由的浑身一抖,虽处在热水中却仍旧觉得如覆三尺寒冰。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走出通室,房内已经换了新床单。但情、欲的味道还残留在房中,许久未曾散去。      沈风信坐在床上抱着自己,模样如同被抛弃的孩子般,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站起身,撕裂的疼痛立刻弥漫全身。这让他有了一丝清醒,尽量的保持面无表情的推开门,随手抓了个男仆道:“丞相和……柳妃殿下呢?”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再也叫不出溪枫这两个字了。   “启……启禀王爷,在祠堂。”那人忙回答道。      沈风信心中一紧忙朝祠堂方向走去。      到了之后,只见柳溪枫皱眉站在门外,里面隐隐传来模糊的声音。   柳溪枫抬眼看到他微微一顿,目光微微下垂。      沈风信抿了抿嘴,恰逢祠堂门开,柳玉君一脸铁青的走出,手中三尺戒尺摔落地上,而后掀起衣摆跪在沈风信面前道:“王爷恕罪,臣教子无方,唐突了王爷,请王爷下命责罚。”      柳玉君还说了些什么沈风信没有听清楚,他看到柳溪然被两名男仆用软塌抬了出来,青衫被染成了褐色,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微微侧躺的容颜苍白如雪。   “父亲……”柳溪枫在一旁轻喊了声,满脸不甚赞同。      沈风信知柳家家风极严,出了这般事故,柳玉君当真没有手软,但此刻在柳溪枫面前他亦开不了口说请求之言,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匆匆而来……      柳溪枫看了看他道:“小东子你送王爷回房休息,顺道回宫请御医前来为国舅诊治。”   沈风信听了他的话,转身而走,目光始终不曾看向他。      众人散去之后,柳玉君站在那里,脸色恍惚。内敛风华的容颜显露出一丝疲惫,柳溪枫看了走到他身侧张了张嘴。      柳玉君抬手打断他的话道:“昨日他们喝酒定是喝了家中珍藏的那两坛“心醉”。”   心醉顾名思义,醉心,这酒非中原之物,柳玉君偶然得之,珍藏了数十年,因柳溪然也是爱酒之人,柳玉君怕他私下喝了,于是藏酒的地点只有柳玉君和柳溪枫知道。      “父亲,我……”柳溪枫抿了抿嘴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你不会害你大哥,此事他亦不会怨你,也算帮他了却心愿。只是信王那里你只打算做到这种地步?”柳玉君看向柳溪枫轻声道。      柳溪枫看着他,沉默许久后摇了摇头冷声道:“如非必要我决不会如此,信王也许无心帝位,但太后心思谁能得知。在此关键时刻我决不能让他的皇位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柳玉君点了点头道:“你有你的思量,如若昨日我不同意文清和信王一起的话,今日之事可会发生?”      “父亲,你若不同意,大哥无心信王,我岂会这般做。这只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柳溪枫听了忙道。      柳玉君闭了闭眼道:“只盼他们姻缘能成,能幸福一世,也不枉费你一番心思。”      柳溪枫扶着他道:“父亲不用担心,信王不是无情之人,即使现在不喜也绝不会对大哥置之不理,希望大哥能抓着机会。”      二人说完这些,缓步离开祠堂。      他们走后,树丛中走出一脸震惊的柳悦,柳悦看着柳溪枫的背影,许久以后用手狠狠的抹了抹眼睛,朝着柳溪然居住的地方奔去。   他突然想,柳溪然性子虽然冷淡了些,但对人其实也很好,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日后自己一定把他服侍的好好的……也愿他姻缘美好如柳溪枫。      这事一出,下午柳溪枫便回宫了。他回去时沈风洛正躺在柳苑的软席上吃葡萄,看着他进来后淡淡一笑道:“今日在宫内听到一方传闻。”      柳溪枫抚了下额头,上前抱着他道:“我说过不会让信王动你的东西的。”      沈风洛看着他凤眉上挑道:“文清如何?”      “他自是明白,要不然岂会这么顺利。”      “日后如何?”   “大哥算是欠了我们一方人情,大哥为人你还不了解,岂会做那些生灵涂炭之事。”柳溪枫轻笑道。      “那也未必。”沈风洛低声喃喃道。   柳溪枫想说什么,小福子在外禀告张庭之求见。   沈风洛容颜当场黑了几分,柳溪枫轻声笑了笑忙吩咐下去让张庭之进来为沈风洛安胎。      此时事情美好如画,只盼姻缘长久这般…… 作者有话要说:呃,内牛~~不虐,不虐,温柔到底,o(∩_∩)o 哈哈 这章,呃 内牛~~ 汗~ 36 36、036.情潮半涌 ...   日子这么恍然过着,柳溪枫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中。他本就宠沈风洛,事事顺由他。   沈风洛怀孕后,柳溪枫更是拿他当作手心里的宝,小心翼翼的捧着……      小东子、小福子等宫人私下曾相对泪流道,万岁爷的脾气日渐增长,有一大半是被柳溪枫给这么宠出来的……      “我不吃……”柳苑中,沈风洛皱眉看着柳溪枫端来的粥,眉峰紧皱,一脸厌烦道。      “尝尝,我亲手熬得,味道还好。”柳溪枫看着他有些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心疼道。有孕后,沈风洛嗜睡,却没胃口,这几日尤甚,稍微吃点不顺心的东西便吐了出来,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柳溪枫曾私下问过张庭之这当如何,张庭之说孕吐乃是正常现象,只是沈风洛比着常人厉害了几分,大抵是体质问题,只是东西还是要想法哄着让他吃,毕竟现在是两个人。      柳溪枫当时听了不觉,此刻看着沈风洛难受的样子,心中当如针扎。      沈风洛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听闻柳溪枫说是他亲手而做,皱了皱眉,面色虽不悦,但还是拿起金色汤匙喝了几口,只是再喝便觉得胃中十分难受。      柳溪枫看了忙放下碗扶着他躺在软塌之上,帮他揉着身子。      沈风洛躺着,手不自觉的抚摸了下小腹,那里已经虽平坦如初,但再过几月这里便会微微凸起,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三月时间对孩子来说,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小却是关键的坎。      因现在天还不算太热,稍微穿的厚重点也就遮盖过去了,只是日后孩子越来越大,而后又是炎热夏季,那时当如何?每每想到此处,沈风洛的眉峰便没有舒坦过,心里接受这孩子的存在和当众宣告这孩子的存在毕竟是两码事……      “想那般多做甚,等信王事过,朝堂安稳了,你我四处走走,去外地避暑。”柳溪枫心思玲珑,看他神色忽喜忽悲,自知他担忧的是什么忙开口道,生怕他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伤着身子。      沈风洛听了他的话淡淡的嗯了声,而后闭着眼睛不说话。他也觉得自己最近些日子脾气暴躁的很,尤其对着柳溪枫,大抵是内心深处认为他是罪魁祸首吧……      自古怀孕之人,嗜睡。沈风洛贵为天子却也不能避免,闭眼靠在软席上,不久昏昏沉沉脑海一片空白了。      柳溪枫看他睡着了轻轻站起身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而后悄声走出去吩咐小东子把粥重新熬过。      归后,自己坐在沈风洛身侧,心下隐隐带忧,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只盼这些现象早些过去的好。      沈风洛醒来,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只觉得清风微过十分舒爽,心情不由的平复几许。      耳边传来沙沙之声,他略略张开眼,看到柳溪枫正拿着折扇轻轻为自己扇着,神色认真安然,手的力道很小,仿佛怕吓到自己那般,所以扇出的风十分细微,他的侧脸上汗珠滚落,看样子做这个动作好久了。沈风洛心突然软疼了下。      “醒了。”柳溪枫微微抬眼看到他淡然一笑道。      沈风洛看着他的容颜不由的失了神,想到他对沈风信的手段和对自己的温柔,如此判若两人一般,他恍然开口道:“为何是我?”柳溪枫听了讶然的看了看他。      沈风洛微微撇开眼抿嘴道:“我脾气不好,性格也不好,为何是我呢?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个问题,也想不通。”      “那为何是我?”柳溪枫笑道:“我对人冷然,不关心别人死活,你又为何喜欢呢?”      沈风洛听了他的话,微微抬起眼道:“俗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也一直过来的。父皇教我的是帝王之学,为君者能忍、能狠。兄弟教我的是为皇之道,该狠时不能手软,面上为兄弟,背后为敌人。所以在这皇宫里,第一个为我披衣服的是你,记得我的生辰的也是你,因我生病守护着的也是你,不知不觉中生活里满满的都是你了……”许是气氛所染,这些话放在平日,沈风洛绝不会开口说的,此刻竟然说的如此顺口,恍然间把心剖开在这人面前。      柳溪枫听了他这般话笑了笑把人拦起抱在怀里道:“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缘由,只是你而已。”说罢揉了揉他乌黑的发丝,抬起沈风洛的下颚,倾身吻了上去……      沈风洛一顿,而后缓缓伸手抱紧了这人。      柳溪然托着他的头,温热的口腔中,舌与舌交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情就这般动了。   脑中一片空白,只想把这人狠狠的揉进身子里……这么想着,不由的把人压倒在软塌之上。      沈风洛感到柳溪枫腿间的硬挺,面若火烧,脑中不自觉的想起往日缠绵的画面,此时方觉心中有些难耐……      柳溪枫的手不自觉的伸入这人衣衫内,揉捏着他胸前的两朵红缨,听着他低沉难耐的呻吟。柳溪枫觉得自己快疯了,很想就这么进入这人的身子,很想很想就这么……当他的手顺着下滑到沈风洛的小腹时,身子突然一僵,脑海里除了孩子二字,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了……他没有了动作,沈风洛自然缓过了神,眯起朦胧的眼睛,看着柳溪枫奇怪的神色,而后恍然大悟……      柳溪枫翻到他身侧,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沈风洛本是有些不高兴的,但见柳溪枫此刻的表情,他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柳溪枫抬眼看到沈风洛撇起的嘴角,愣了下,伸手抓着那人的手放在自己腿间低声哑着嗓音道:“你帮我。”      “你……”沈风洛脸色一红,拿眼嗔了下他,手一动不动。   柳溪枫看了看眯起眼睛而后小心翻压在他身上低声笑道:“不帮也好,可以这般……”      这般如何,他没有说,而是轻轻把沈风洛的衣衫解开,也褪下自己的。   袒露着身子彼此相贴,下肢紧紧相靠相纠缠,谁也瞒不过谁。      吻继续加深,一点一滴,只是并未进入这人身子,只是这般彼此来回摩挲着,竟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沈风洛不由的扬起头任由他这般动作……      房内声响不断,屋外小东子和小福子相互看了眼眸子坦然,看样子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小福子心里不由的嘀咕道,张御医不是吩咐过前三个月最好不要有房事,二人这般是不是有些胡闹?      “你在想什么,柳妃殿下岂会不顾及万岁爷身子。”小东子看着他的皱眉的表情抿嘴轻声冷言道。   小福子听了扬了扬眉也低声道:“你这般向着柳妃殿下。”   小东子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万岁爷当初把我指派给柳妃殿下可不就是让我向着他。”   小福子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小东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眼向远处看时,柳苑门前允容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眉峰弯弯,绝然漂亮的容颜上带着一抹复杂。      小东子心中一凛忙走上前行了个礼还未张口,允容淡声道:“皇上在?”      小东子点了点头,允容漂亮的眉眼微微一挑淡声道:“听闻柳妃殿下喜讯,臣是来恭喜的。麻烦公公告知柳妃殿下,臣……”说道这里允容皱了皱眉改口道:“如若柳妃殿下有时间,臣希望能与他单独谈谈。”      “奴才知道。”小东子不动声色道。   允容看着紧闭的朱红大门,微微叹口气,而后转身如同一抹流云般离开,小东子在身后看着他心下波澜异常,允容的表现似乎似乎再说些什么……和柳溪枫有关吗?想到这里小东子摇了摇头……小福子探究的看着他,只是小东子那张面部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房内沈风洛正在为刚才之色面红耳赤,柳溪枫却是春意盎然的走了出来吩咐小福子去端药。   小东子看他心情不错,寻了方机会把允容来的事说了,把话也传了。      柳溪枫听了恍然顿了顿,而后叹口气道:“你去回了容美人道,行动不便就不去了。”      小东子嗯了声,看着柳溪枫神色忍不住开口道:“主子,万岁爷心思重,你和容主子……”   柳溪枫抬了抬手打断他的话道:“你说的我明白,我岂会负他。”      听闻他这么说,小东子略略松了口气,暗道自己真是想多了。      朝堂上,柳溪然已五日未见人影。   柳府内。柳悦每日小心的为他擦拭身子,为他上药,心里不由的暗自嘀咕柳玉君下手太狠……偶然为他打抱不平时,柳溪然总是淡淡一笑,阴柔的容颜带着抹复杂,似笑非笑,似高兴非高兴。      而那个当日没有开口的信王,在其门外徘徊了数日,手中拿着上好的药膏,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前去探望。   愧疚入心肠,拖得越久生长的越快越多,到如今这种心情已掩盖了对柳溪枫的思念……亦或是不敢想念了。      心就此缓缓而变也说不定……      时间这般慢慢而过,天渐渐越来越热,人穿的衣衫越来越少,沈风洛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柳溪枫的神色越来越心疼……      终归,这天慢慢的变着……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o(∩_∩)o 哈哈,嘿嘿~~更新 其实我很想h一次,据闻这时h,效果不错,可是算算时间没有h下去 等去游玩时大h一场 咳咳,希望到时不要黄牌警告,:-) 呃对了,忘了说了有关送积分,要留言满二十五个字才能送,:-),虽然不多,嘿嘿~~偶尽量每个都都送:-)。抱住各位,o(∩_∩)o 哈哈 37 37、037.动了胎气 ...   柳苑外,夏风吹过,树上的蝉偶尔沙哑的鸣叫一声,似乎在诉说夏天的炎热。      殿内柳溪枫坐在铺着凉席的床上,手握琉璃扇不停的摇晃着,偶尔汗珠落下,滴在雪白的衣衫上,润出一丝汗渍。      小东子端着冰镇过的清茶送上来道:“主子,茶可以喝了。”      柳溪枫点点头嗯了声,拿眼看向外面的热浪滔天开口道:“皇上还未下朝?”      小东子抿嘴轻笑道道:“主子,你都问三遍了。万岁爷临朝至少要半个时辰处理军务偶尔还要单独召见大臣。此刻不过半柱香时间,若要下朝恐怕还得一阵子。”      柳溪枫听了站起身点点头,对他有些调侃的话也未反驳道:“再去准备些凉茶,试着点温度,不要冰镇。”   小东子听了忙吩咐下去。      柳溪枫在房内轻声叹口气,已进入八月,天热得难受,自己偶然都觉得受不了,何况一向嫌热怕冷的沈风洛。   只是偶然想到再过六月,自己和沈风洛的孩子便出世,想到这世上即将还有一个小小沈风洛到来,柳溪枫忍不住抿起嘴角微微一笑,眉眼之间盈满幸福,神色柔情似水。      这表情正好落入提前退朝的沈风洛眼中,沈风洛顿了顿,朝堂上积压的怒气在这个笑容下不由的虚散开来。      “下朝了。”柳溪枫抬眼看到沈风洛站在门口忙走上去拉着他的手柔声道。沈风洛点了点头随他走进房中。      “朝事不顺?”柳溪枫扶着他坐下,而后轻轻的帮他揉着太阳穴低声问道。      “嗯。”沈风洛闭眼靠在竹编软椅上,闭眼就想睡觉。      “为了淮南水患的事?”柳溪枫看着他又想睡觉忙没话找话说,要不这人一会睡了,又要错过饭食了。现在想想已是八月到了汛期,能让沈风洛心烦的也就此事了。      沈风洛听了果然张开眼,眸子划过一丝复杂之色而后轻描淡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几个贪官在那里折腾,若是给我抓住了把柄,我定然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实他可以向柳溪枫说些朝堂的事,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朝堂本来就是自己的责任,不想因有了身子就把所有的事情推给柳溪枫,也不想他接触朝堂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此刻他恍然忘了柳溪枫曾在宫内呆过十年,十年什么事没有看透……      听闻他这般话,柳溪枫淡淡的嗯了声道:“别想太多,等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会。”      沈风洛嗯了声,柳溪枫便命人传了膳食而来。      孩子已经四月了,幸运的是那孕吐现象已经缓解了几分。   但由于天气缘故,沈风洛胃口仍不是很好,张庭之曾隐忧的对他道,沈风洛营养跟不上,身子会受不了。      柳溪枫虽知,却也莫奈何,只能变着花样做些哄着他吃点。      沈风洛也知自己这样下去不行,但每次看到食物当真失了胃口,想到这些他皱了皱眉峰暗自嘀咕道,这孩子日后生下来,当要他好看……      膳食被送了上来,兴许是心情之故,沈风洛竟然吃了一碗饭菜又喝了几口汤,柳溪枫细心的记下他多吃了两口的菜,暗道明日多送些来。      饭食过后,沈风洛揉了揉腰往内殿走着道:“丞相他们最近都没进宫来看你吗?”      “打发人来问了,我给回了。”柳溪枫淡淡道。沈风洛看了他一眼嗯了声。      “累了吧。”柳溪枫问道,沈风洛摇了摇头道:“刚才有些,现在瞌睡倒像是跑没了似的。”      “那,四处走走?”柳溪枫轻笑道。      沈风洛看了看屋外的太阳,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柳溪枫。柳溪枫面上浮起一抹淡笑微微垂眼道:“多走走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沈风洛顿了下道了声好,张庭之说男子怀孕不若女子,最好多走动有利于日后顺产,只是他有些懒惰每次都借口累不想动弹罢了。此刻有些不好拂了柳溪枫的好意,便顺着他了。      所谓四处走动,也不过是沿着阴凉之处走了几步。幸而柳溪枫喜静,这院子除了小东子等近侍和宫女,其余的内卫都在外面呆着,这倒正和沈风洛的心,现在多看见几个人他便觉得心烦。      柳溪枫和他慢慢的走着,而后停住脚步,用衣袖帮沈风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在那人抬眼看他时淡淡一笑。      每次看到柳溪枫这般笑容,沈风洛都觉得心中涨的满满的,无法述说的情绪弥漫在胸腔内,任由它们泛滥。      二人携手走至柳荫下,沈风洛有些皱眉的坐下,柳溪枫看了看柳树眸中神色忽然聚集又散开。      “怎么了?”沈风洛扬眉问道。      “人常说柳乃至阴之物,用于招魂,以前觉得扶风弱柳十分意境,此刻看了却觉得烦闷,心境不同罢了。”      听闻柳溪枫这话,沈风洛心知他是担心自己于是道:“朕乃真龙天子,至阳,柳又如何?”      柳溪枫听了恍然笑了笑,暗道自己当真是忧虑过渡。      二人闲坐着,柳溪枫说着自己以往的趣事,凉亭内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说了不知多久,柳溪枫的声音越来越低,至最后悄然消匿。他心疼的看着枕着胳膊睡着了的沈风洛,暗道日后不让他再生,这般都能睡着,实在是太辛苦了。而后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这人走入殿内。      沈风洛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   隐隐灯火下,柳溪枫单手托着下颚眯着眼睛,另一只手放在桌案的树上,灯火悠然中他俊雅的容颜一般隐藏在黑暗中,隐隐如玉般柔和。      沈风洛抿了抿嘴悄悄坐起身,这些日子,每当夜间心悸睡不着,柳溪枫总是先一步把他抱在怀里低声说着什么,白天顾念他的身子也未曾睡过,想来也是累了。      悄然走到他身边,眉眼扫过他所看的书,神色不由的顿住,眉间闪过一丝异常情绪。      那是淮南一带的水域地图,上面用笔标注着淮南沿岸江堤个数和需要修缮的地方。      沈风洛说不出心中什么感觉,柔柔的,涨涨的,还有一丝酸楚。自己的心思这人从来都知道的透彻,而他的心思自己总是摸不准,以为看清了,转眼又陷入了迷雾中……   柳溪枫。      柳溪枫醒来时,天已经黑的看不清东西了。微微转头却见沈风洛和衣靠在锦枕上,手中拿着自己所标注的书认真的看着,偶然用笔划过什么,柳溪枫顿了顿而后起身。      “外面我让人备了饭菜,你去吃些。”沈风洛眼不离书淡淡开口道。      柳溪枫嗯了声举步离去,沈风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而后轻轻一笑继续看手上的书册……      翌日上朝讨论的便是有关淮南水患之事。      自古水患难治,难治在根。沈风洛知,众人也知,朝堂上没有分晓,于是单独召见柳玉君、柳溪然、兵部尚书徐行、户部尚书张天前去御书房商议此事。      沈风洛坐在上位听着众人的意见,偶尔点头或者沉静不语。正值此时,小福子匆忙从外走来,手里拿着一份密折递于沈风洛,而后低声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众人只见沈风洛打开折子看了看,随即便是脸色一寒神色冰冷,而后站起身把折子仍在地上恨声道:“都看看吧,这个混账东西。”身子因生气不由的发抖,只是这么说完脸色突然雪白,冷汗直下,小福子惊呼一声。      密折掉落地上,柳玉君低眼看到一行字:淮南府洛阳尹沈俊尧贪赃枉法,贪污皇粮……   “皇上……”柳玉君上前想说什么,沈风洛突然咬牙厉声道:“都下去。”      “皇上?”兵部尚书徐行上前一步话音刚落,沈风洛狠狠拍了下御案道:“都给朕滚。”   众人茫然退下,众人出去后,御书房的门立刻被关上了。      柳溪然和柳玉君对看一眼,彼此都有些疑惑。   “柳相,皇上他……”徐行走上前亦是皱眉不解看向柳玉君。   “大抵是心痛吧。”柳玉君淡淡道,沈俊尧乃是皇帝御笔亲封,奉命前去淮南查处江淮之事,此刻突然如此,皇上心里大抵不好受……   他们这般想法也倒是对了一半,只是还有一半众人不知罢了。      御书房内沈风洛扶着肚子冷汗凛凛道:“小福子命张庭之立刻来见朕。”说完这话,头一阵眩晕便向御案倒去。小福子惊呼一声扶好他,把他安置在内室的龙榻上,而后去请御医通知柳溪枫此事……      柳溪枫此时正在忙着熬药,听闻此事大惊之下顾不得其他慌忙前去御书房。      去时,张庭之已经把脉完正在写药方。      “人怎么样?”柳溪枫开口问道。      “动了胎气。”张庭之摇头道:“皇上这些日子想必饮食跟不上,有些气虚,这倒没甚大碍,只是臣怕引起后患。”      “什么后患?”柳溪枫皱眉道。      “皇上体内热气不散,积压心中,惟怕发热。”张庭之道。      柳溪枫听了眉峰狠狠的皱了起来,问清楚了何事后,眸子寒了下去,俊雅的脸阴沉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得晚了点,明天同学来玩,o(︶︿︶)o 唉争取在她来之前更,:-) 38 38、038.阴谋阴谋 ...      心悸、心慌,种种感觉让沈风洛猛然睁开眼睛,感觉眼角粘腻涩然,伸手一模,原来是汗珠。      “醒了。”柳溪枫上前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沈风洛拿眼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手不自觉的抚摸过自己平坦的小腹,神色变幻莫名。      “孩子没事。”柳溪枫握着他有些冰凉的手低声道:“张太医说你只是怒极攻心动了胎气,孩子无大碍。”      沈风洛听了心略略放下来,此时方觉得浑身乏力,头里着实难受的很。      “小心些,张庭之说你体内虚火,营养跟不上,所以才会突然晕倒。”柳溪枫微微上前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低声道。      他未多说什么,但沈风洛听着他这些话,突然觉得心里十分难受连带一抹说不出委屈。      柳溪枫看了他略带几分委屈的神色不由心头一软,把人揽在怀里低声道:“你这次当真是吓到我了,突然这般晕倒……”      沈风洛抿嘴没有说话,许多话也不用说出口。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沈风洛的身子果如张庭之担忧的那般开始发热。此病说来和风寒有几分相似,也是使人头疼浑身乏力,但用药却与风寒相反,风寒侧重寒字,此侧重热寒……      柳溪枫看着他那般难受,当真恨不得替他躺在床上的好。      张庭之熬了药端了上来,柳溪枫扶起沈风洛喂他喝下,沈风洛看着黑漆漆的药汁,摇了摇头。柳溪枫低声道:“喝些好的快。”      沈风洛看着他许久后闭上眼睛淡声道:“你说过是药三分毒,喝了对孩子不好。”听闻他这般话,柳溪枫手一软差点端不住药碗,眸子一酸,他自知药喝的多了对孩子不好,可是沈风洛这么难受的样子,他看了更难受。      “这些都是小病,出点汗就过去了。”沈风洛淡淡开口道,任谁都听的出他话中的固执。   柳溪枫嗯了声把药碗放在茶几上道:“好,都听你的。”      小东子和小福子在一旁听了撇开了眼。      本来有孕,心情就不好,脾气暴躁,此刻突然病了更是觉得难受,浑身无力又不能四处走动,夜间盗汗的严重,几乎刚睡着,身子便汗湿了。      种种一切让沈风洛觉得自己就像是憋了一口气在心中,想要发泄却吐不出来,只能胡乱发脾气。   这天,在他又一次把碗摔了,汤不小心洒在柳溪枫衣衫上,柳溪枫没有吭声,雪白的衣衫沾满了油腻。因穿着单衣,隐隐看出里面的肌肤微微泛红。      沈风洛心中一凛忙坐起身,头却一阵眩晕。      “别乱动。”柳溪枫上前扶着他责备道:“小心身子。”沈风洛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想张口说什么却发不出音。      “我知道。”柳溪枫笑了笑抚摸过他的头发道:“吃不下一会吃,我带你去温室里洗洗身子。”   沈风洛任由他抱着没有吭声,心里存了抹愧疚。      温室是帝王专用的沐浴之地,四周空气流通,冬天在里面绝对是享受,只是此室并不在柳苑,幸而离的也不远。小福子把闲杂人等打发了后,柳溪枫便把沈风洛抱进去了。      盛夏酷暑,温室内热水氤氲,刚进来便觉得人在蒸笼中,柳溪枫身上的汗珠不断滴落,沈风洛觉得热浑身却没有汗,只觉得难受异常。      柳溪枫小心的把人放在水中,水里放了些干草药,漂浮这一抹药香味道,水有些热,但很舒服。   柳溪枫帮沈风洛揉着身子低声道:“张御医说多泡几次就好了。”      “也来了几天了,也没什么效果。”沈风洛抿嘴不悦道。   柳溪枫低声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那么容易好。”沈风洛没有说话只是有些不悦。      不知是不是被水气所惑,他昏昏沉沉想要睡觉,柳溪枫的手却像是带着魔力似的,从他的脖颈之处落下,后肩胛,又胸前,不知是不是头脑有些发热得瑟缘故,沈风洛不由的呻吟一声。   柳溪枫听了腹中一紧暗道了声不好,垂眼看到沈风洛被雾气蒸的有些发红的脸庞,心中杂念一闪而过,神色浮上一抹尴尬。      两人几乎挨着,沈风洛自是看的清楚感受的不明,不由张开眼低声笑道:“其实发热的法子有的是,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柳溪枫哑着嗓音道,眸子火光闪闪。   “只可惜你得忍着。”沈风洛看着为自己这般失神的柳溪枫,不由心情有几分愉快道。   “你……”柳溪枫暗自垂眉,而后低声笑了笑道:“其实不忍着也是可以的。”   沈风洛听了扬了扬眉,想起那日那般没有进入体内的缠绵,不由的脸更红了,只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柳溪枫抱紧他,手指划过他的眉眼低声道:“要受到惩罚的。”      沈风洛抿了抿嘴,而后竟然闭上了眼睛,柳溪枫讶异了下,而后倾身吻上他的唇……      两人在室内折腾了许久,外面的小福子和小东子都有些担忧,却又莫可奈何。      许是心情缘故,出了温室,沈风洛觉得有了分精神……   当夜出了一身汗,翌日醒来当真实神清气爽,却不想上朝,于是躺在床上偷懒。   柳溪枫抱着他亲了亲在他肩窝处道:“看来那个法子比什么都管用,日后……”   “日后怎么样?”沈风洛扬眉问道,声音有些冷,透明白皙的耳垂却红了个透彻。   “没有日后了,再也不想看到你那般无力的样子了。”柳溪枫顿了下沉声道。   沈风洛心头一震,面无表情的嗯了声。      “你这几天病着,我帮着看了看淮南水患的折子,觉得疑点甚多,父亲也说沈俊尧不是那般人物,看来却有隐情,你打算如何做?”柳溪枫微微退开把他抱在怀里低声问道。      沈风洛沉默了下,手缓缓抚摸过小腹拿眼看向柳溪枫,眸子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复杂道:“我想……我想……”我想如何,却说不出。      “听说洛阳风光极好,你我就出去走走可好。”柳溪枫看着他笑道。沈风洛撇开眼嗯了声……柳溪枫轻轻叹了口气暗道,终究走到这一步。      他早知沈风洛性子高傲,即使二人亲密如此,也定不愿别人知晓自己怀有身孕之事。这后宫又是天下最为繁杂之处,如若再过几月孩子大了,被人看出门道,他羞恼之下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倒不如趁着机会到外面走走,也舒展舒展心情。      只是如何做,还需拿捏的恰当才是……      小东子到柳家传旨时柳玉君当场愣住了,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东公公,这,柳妃殿下要单独见信王?”柳玉君上前忍不住又问了句。      小东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是,柳妃殿下在御花园摆了桌酒宴,正等着信王呢。”其实他也有些奇怪,摸不准柳溪枫到底有何用意。      沈风信听了,说不出的复杂,而后整理了下衣衫随着小东子而去。   柳溪然站在他身后,阴柔漂亮的脸上面无表情眸子却眯了眯,而后出了柳府朝皇城的另一方向走……柳玉君看着几人,顿了顿,又顿了顿,这事当真奇怪的很,柳溪枫单独见信王,好比太阳从西升起那般……      沈风信到了宫中,浑身不自在的坐在柳溪枫对面。自从那日柳家酒后失态,他就有些不敢看柳溪枫的眼,柳溪枫对着他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这样之下,沈风信更觉难受。      饭桌之上摆放着宫内最好的膳食和酒菜,柳溪枫端起酒杯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沈风信眯了下眼睛把酒仰头喝下,却觉得这酒有些古怪,却说不出到底那里古怪。      “过两天皇上和我打算微服到淮南一带去看看。”柳溪枫用手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酒杯道。   沈风信听了神色一凛,微微垂眼有些复杂开口道:“这事本是机密,你告诉我为何?”   “皇上身边只有你一个兄弟,他出去,这家国不能没有人照看,所以日后恐怕要烦劳你了。”柳溪枫轻笑道。      “……这是你的意思?你不怕我……”   “那大逆之言切莫多说。”柳溪枫勾起嘴角道:“我知,你不会。”   沈风信仰头笑了笑道:“溪枫,除了他,你当真从未顾及过别人的感受。”这对我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柳溪枫听了并未搭话而是道:“吃东西吧。”      饭菜是御膳房最好的东西,水晶鸭子蜜汁鱼……也是自己曾在皇宫吃惯了的,但此刻不知是不是心情缘故,沈风信竟觉得十分没有胃口,甚至隐隐带着几抹反胃。柳溪枫看了看他的神色,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二人一阵无语,沈风信因心情之顾吃了两口便借口离开了。柳溪枫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而后勾起抹淡淡的笑容。      “柳妃对待外人从来都是这般吗?”寂静的御花园内突然传来清幽的声音,柳溪枫微微一顿暗中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一身青衫的允容。      青衣随风翻飞,容颜宛若水中莲花。      允容绝色的脸上挂着抹淡笑缓步走上前道:“柳妃殿下这几日对我避而不见,今日前来打扰,你不会怪我吧。”      柳溪枫微微苦笑了下道:“怎会。”      允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的腹部,许久抿嘴道:“今日臣前来只想问一句,当日姑苏城内,柳妃可曾记得小黑?”      柳溪枫听了眉微微皱起,而后面无表情道:“我当他是知己,而后瘟疫来袭,我感激他救命之恩。”      允容听了哦了声,柳溪枫看着他的神色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允容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南华圣子有占卜之能,本想说与这人听,但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了。      当真是劫难,允容笑了笑,神色莫名,而后缓缓离开……      寂静无声的御花园一阵窸窣之声,柳溪然和沈风洛从不同的角落走出,四目相对各自有些讶异又有些尴尬,小福子心紧了又紧,不知今日犯什么太岁……    作者有话要说:呃,实在取不出好听的名字了,这章算是阴谋吧 :-),铺垫来用滴,嘿嘿~~ 嗷,o(∩_∩)o 哈哈,嘿嘿·~去洛阳旅游去,o(∩_∩)o 哈哈 同学来玩了,:-),所以提早更新,免得晚上更不动,:-),o(︶︿︶)o 唉明日上班,不知道乱成啥样子呢,只希望自己能坚持到年底啊,:-),o(︶︿︶)o 唉 39 39、039.几许纠结 ...      柳溪枫看着外面走进来的沈风洛不由的勾起抹笑容道:“回来了。”      沈风洛嗯了声,从他身侧穿过坐在软椅上休息。      柳溪枫看着他顿了顿,直觉沈风洛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拿眼看了看小福子,小福子一直垂着头动也不动,柳溪枫心思动了动,九转弯。      “怎么了?很是心烦的样子。”他走到沈风洛身边柔声问道,站在他身后伸手帮沈风洛揉着太阳穴。      沈风洛微微扬起头看着他,狭长的凤眼眯了眯,很久后垂下去漫不经心道:“没事。”      其实很想开口问一些东西,问他在姑苏城发生过什么,问他那个小黑是谁,问他他和允容,和允容到底怎么回事,可是话到嘴边沈风洛却什么都问不出。      他突然想,自己这些问题问出口,是不是代表自己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人,或者是内心深处不愿相信这人……想到这些沈风洛的神色不由的难看了几分,手狠狠的握在一起,骨节分明。      “怎么了?”柳溪枫看着眼前的人低声问道:“有什么事不能说吗?朝堂还是……还是我?”这人心中明明有事不愿说,那只有这两种情况了,只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乐于见到的,柳溪枫暗自叹气想。      沈风洛直直的盯着柳溪枫,很久后淡淡道:“朝事,我在想这次出门,这个朝堂怎么办,信王和太后怎么办。”不想问他允容的事情了,不愿问,如果这是信任,那就这样一把给他。      柳溪枫听了这话微微放下心淡淡道:“朝事交给信王就是了。”      沈风洛听了微微眯了眯眼睛,柳溪枫轻笑几声在他耳边低声说几句。      沈风洛听了先是一愣,而后挑了挑凤眉,最后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道:“如果信王当真如你所料那般还好,若是他有二心,我把朝政交给他岂不是把命交给他了。”      柳溪枫听了淡淡笑了笑道:“这朝堂哪是那么容易让他拿走的,不说三军隶属皇上你,就是朝中大臣任由他们折腾,能翻了天。若是当真翻天也好,到能看清文武百官的心,日后清除那些三心二意的也好。”      柳溪枫无论说什么话表情都是淡然的,但听闻他话的人偶然不自觉的打寒颤,世人大抵不敢相信这么温和的容颜,这么温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寒若冷冰。      沈风洛微微垂下眼睛淡淡道:“我也这么想的……”他是帝王,手段自然也非同一般。能有机会肃清朝堂,他自不会错过。      景帝三年八月,柳妃柳溪枫身怀龙子,八月七彩之星过京,帝观之,入帝庙求祖闭关祈福,南华圣子允容随入,信王沈风信代朝政,丞相辅佐。      世人皆道皇上重用信王,兄弟和睦。   但朝堂之上众人却知三军军符握在柳玉君手中,皇上在未入关之前更是秘密把边关的方中调回京中。      皇上闭关的这天,方中出现在朝堂上,众人恍然。      “臣参见信王、丞相。”方中掀起大红官袍跪下道。      沈风信坐在上位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平身。”      方中站起身,容颜还若半年前的那般刚正,只不过皮肤黝黑了些,眸子还如半年前的那般清明,只是多了抹容忍,边关也许真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      “众所周知皇上现在闭关,柳妃身怀……身怀龙子,不便见客,皇上闭关前把这天下交给本王手中,本王定不辜负他的期望,也希望众卿齐心协力共同守护这片天。”沈风信坐在那里看着众人开口道,众人忙行礼。      沈风信微微眯着眼,手把玩着茶盏,那模样竟有三分向沈风洛。      柳玉君看了微微垂下眼睛,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翻起一阵一阵的波涛。      他自然知晓皇帝和柳溪枫都出京到淮南去了,只是觉得事情并非他表面上看到的只是去体察民情。      有些想不透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分不清柳溪枫到底想些什么,想到这里他微微皱起眉峰,这事情似乎有个结,解开那个结一切都明朗了,只是他不确定那个结真的被解开了会引发什么,所以他没有寻找那个结……      这厢沈风信也是这般想的,只是第一天代朝,本就无事可做,沈风信说些场面话,而后便宣布散了。      散朝后,沈风信走在这富丽堂皇,富贵荣华的宫殿内。   他微微眯起刚毅的眸子,这个宫殿曾经他自由出入,这个宫殿他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宫殿的主人,这个宫殿让他站在高高在上的顶峰,而后又狠狠的摔落下来,这个皇宫有自己被尊为太后的母亲,有自己很喜欢的被封为妃子的人,可是却没有自己,那是别人的母后,那是别人的妃子……如今这个皇宫又在他手中了,虽然现在还不是完全在,那是不是早晚一天早晚一天都会在呢……      想到这些他低低笑出声,而后转身前去凤仪宫去见他的母亲,当朝的太后。      在凤仪宫坐了一炷香时间,母子说了些平常话,沈风信看着依旧漂亮的母亲眼睛微微涩了涩,起身躬身而退。      太后坐在凤椅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孩子永远都存不住气,还是这般心急,怪不得会输给沈风洛……只是这些话她都无法开口说,谁都知道这个凤仪宫不是太后的凤仪宫,而是皇帝的。      沈风信在皇宫走了一圈,而后慢慢走回柳家。   皇帝不开口,他不能也不敢随意搬家,他回去的时候看到方中在前厅,方中淡淡的说着什么神色似喜似忧,柳玉君坐在那里淡淡的笑着如同往日般内敛风华,不知是不是错觉,沈风信觉得那抹笑容多了分人气,只是举目不见柳溪然。      想到柳溪然沈风信顿了顿步伐,那日过后两人几乎很少见面,见了面柳溪然总是眉峰微皱转身离开,他亦不想回想起那日的荒唐,四目相对剩下的所有只是沉默。      只是此刻不知为何,他觉得柳府有几分冷清……像是少了些什么。      “信王。”方中看到他忙站起身行礼道,沈风信回过神淡淡笑了下道:“方大人许久不见,说来你也是丞相的门生呢。”      方中听了俊朗如阳的容颜上绽放出个大大的笑容道:“此刻回京一来是探望柳相,二来是送文清出京。”      送文清出京?沈风信心动了下,英气的眉扬了扬道:“文清他出京了?”为何没有听说,他出京了,俊朗的眸子不由的看向柳玉君,心中暗道怪不得觉得少了什么,少了柳悦那个麻雀。      “圣旨是前日下的,幽州刺史辞官,皇上命他前去幽州考查下民情和官风。”柳玉君看着沈风信淡淡一笑道,彼此皆知柳溪然为礼部官员、为京官,去外地考查民情自由御史来坐,此刻这般,大抵有一半跟他有关。      沈风信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柳溪枫和沈风洛出了宫去淮南去洛阳,柳溪枫去了幽州,而他在京中……      方中看着沈风信失神的样子,眉峰皱了皱忍不住望向柳玉君,柳玉君内敛镇定的站在那里,面上是属于一个臣子的恭敬,也有一个父亲的不悦。      信王和柳溪然的事他回京便有所耳闻,当时以为传言内容真真假假让人不敢相信,但此刻观众人容颜想必是真的了,想到这里方中皱了皱眉。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柳溪枫抱着沈风洛坐在马车上,小福子和小东子赶着马车,马车两侧有两人骑马而奔,那两人赫然是本应该去幽州的柳溪然和柳悦……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晚了,o(︶︿︶)o 唉 明天老总回来,内牛,不知道有时间更不,呜呜呜,:-)。o(∩_∩)o 哈哈 偶要忍,要努力挣钱,而后把她炒了 40 40、040.柔面冷心 ...   马车内两人柔情蜜意,偶尔几声低语里面传出,只是还未传出便散开在风中,模模糊糊的让人听的不甚真切。      柳悦拿眼看了看柳溪然,柳溪然神色平静看不出所以然,柳悦抿了抿嘴眉峰不由的皱了皱,暗自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不知他这般嘀咕的同时,这些疑问同样徘徊在柳溪然胸中,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奉旨前去幽州,却在出京五里处的三岔口碰到了小福子,他身侧还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车帷掀开,他大惊,柳溪枫俊雅的容颜映入眸中……现在想来还是一阵恍惚,淮南在北,幽州在南,他们此刻往北走,他也弄不清楚皇帝到底想些什么,当然这本就不该他过问……      “你说文清会想些什么。”马车内沈风洛靠在柳溪枫胸口开口笑道,神采飞扬,俊秀的容颜因这个笑容更显端丽。   柳溪枫勾起抹淡笑,圆润修长的手指捻起一粒葡糖放在沈风洛口中道:“快吃吧,再过一阵子就不新鲜了,到时你又要难受了。”      沈风洛微微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笑,低头吃下普通顺便含着柳溪枫的手指,舌尖绕了一圈。      柳溪枫动力也不动的任由他,只是眸子暗了几许,在沈风洛还想继续时微微靠前在他耳畔低声道:“你当真要继续?你知道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不敢做的事,在马车上似乎也别有风情。”      声音说不出的暗哑,连带着一抹危险,沈风洛听了脸色微微变了变,透明白皙的耳垂突然红了,悻悻的看了他一眼,靠在他怀中不再挑逗这人。      柳溪枫看他这般模样,神色稍微缓和了下,心中不知悲喜。      沈风洛自打出宫心情就很不错,就像是被囚禁的鸟儿放出了鸟笼那般。      皇城朱门碧瓦,巍峨延绵富丽堂皇是世人最为向往的地方,但处在那里的人却知晓那是一张蜘蛛网是泥潭,狠狠的把人困在里面,动弹不得,偶然连呼吸都觉得是奢侈的……   只是,这般自由终究是短暂的,早晚还是要回去,回去继续忍受那抹无法说出口的寂寞和无奈……      想到这些柳溪枫摇了摇头面上却波澜不惊,因沈风洛心思过于敏锐,他不想搅了他的兴致。      他微微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天低声道:“快正午了,看样子是赶不到城内用午膳了。”      “那就在野外吃午膳。”沈风洛满不在乎的说:“书上不都这么写……”说完他微微一顿,抬眼对上柳溪枫似笑非笑的双眸。   他抿了抿嘴咳嗽两声道:“我是偶然翻阅你留下的那些破书看到的,朕可不像你经常看那些乱七八糟有碍风华的书……”他言之凿凿,脸却越说越红,神色越说越尴尬,柳溪枫看他那般模样,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抑制不住的哈哈笑出来……      马车外几人突闻他的笑声,不由的面面相觑,小福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暗道两人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呢,小东子嘴角抽了抽,柳悦神色复杂,唯一平静的是柳溪然。      “小福子,把车停在阴凉之处,中午不进城。”笑声过后,柳溪枫淡淡吩咐道。      “是。”小福子忙应了声。      马车被赶在阴凉之处,一路沉默的柳溪然和柳悦翻身下马,二人站在马车前垂眉不语。      柳溪枫掀开轿帘走下车,而后伸出手递给沈风洛,这个动作让他突然想起除夕那夜,沈风洛也是这般下了车,把手递给他,沉默的向世人宣称宠爱柳妃。      想到这里他眸中不由带上几抹笑容,恰然对上沈风洛的眼睛,彼此相看皆知对方所想,不由的相对而笑,郎朗昭昭恍然天地之间之余二人般。      柳溪然一旁看了眸子微微眯了眯,闪过一丝羡慕和怅然。      扶着沈风洛走下马车,小东子和小福子早把毯子铺在地上了,沈风洛坐于上前,众人准备行礼,沈风洛笑了笑道:“出门在外哪那么多约束,只盼早日到达洛阳的好。”      柳溪枫笑了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那么多劳神伤体的。”沈风洛淡淡的嗯了声。      “小福子你们服侍皇……公子用膳,我去到溪边弄些水来。”柳溪枫看了看众人淡淡开口道。   小福子和小东子自然知道皇上身子,所以应了下。      “皇上,二公子,我去吧。”柳悦听了这话习惯性的开口道,说完发现自己有些唐突了,脸涨的满脸通红,垂眼没有看柳溪枫。   柳溪枫眯了眯眼睛道:“你和我一起去,顺便抓些鱼来的好。”柳悦应了声。      两人走后,柳溪然走至沈风洛身侧,神情肃穆的看着周围,这方神色让他本阴柔的容颜上竟然带了一抹肃杀之气。   他心中微微有些怪异,算来柳溪枫有身孕大概五月了,这般离开难道是因为自己?再关小福子和小东子神色,二人皆以为然。只是还未来的及再想下去,他身侧的沈风洛淡淡开了口。      “坐。”沈风洛道,柳溪然看了他一眼忙坐下,却离他有一定距离。      “没话问朕?”沈风洛拿起一粒葡糖放在嘴里含糊问道。      “柳妃特意留下臣与皇上,想必是皇上上有话对臣说。”柳溪然淡淡道,心中暗想果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只是搞不懂柳溪枫和皇帝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沈风洛听了笑了两声道:“你们兄弟二人倒真是心有灵犀。”说罢他摇摇头道:“朕只想对你说一句话,到了淮南你只管查方俊尧的案子,把这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与案子无关的,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日后若在京中走漏了风声,朕就让信王来赔罪。”      柳溪然听了虽茫然不解的看向皇帝,却垂头道了声是。      “你和信王的事在京中传的风言风语,你有什么打算?”沈风洛又道,声音没有刚才的压迫,给人一种柔暖的感觉。      “臣不知皇上之意。”柳溪然淡声回答道。      沈风洛挑了挑眉道:“柳妃曾开口向朕求情说为你和信王赐婚,你意下如何?”      柳溪然微微抬头看了看皇帝,而后垂眼淡淡道:“如此多谢皇上和柳妃殿下。”      沈风洛眸子略略张大开口道:“即使他对你没有感情,你也愿意。”      柳溪然淡淡一笑仰头道:“皇上,感情分很多种,如你与柳妃这般彼此相属又终成眷属的少之又少,普遍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少者的是强求而得。有些人等了一辈子他也看不到你,如有机会能在一起,无论强迫与否,终归有机会彼此了解。谁又能肯定这类结果为坏。”      沈风洛听了轻笑两声道:“文语也是这般对朕说的,你们兄弟二人骨子里当真很像。”柳溪然听了微微垂头,眸中光芒闪闪……      热风一阵阵的过,小东子帮沈风洛扇着扇子,不久柳溪枫和柳悦回来了,柳悦眼睛通红,手中拎着几条鱼……      这些人中本就只有柳溪枫曾出京外游一年,对这些基本的野外生活倒也能应付。      柳悦寻了些木材用火折子点燃,柳溪枫把洗好的鱼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着,因挨着火的缘故,脸面有些通红,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      沈风洛靠着树干看着他眯了眯眼睛道了声我想吃鱼,柳溪然回头看了看他笑了笑。      鱼烤好了之后,柳溪枫拿起一条吹了吹,走到沈风洛道:“不干不净的,你少吃些。”   沈风洛嗯了声,看着柳溪枫为他细致的剔着鱼刺,偶然抬眼对自己笑笑,大抵是喜欢看这人宠自己的样子吧,很安心……      温情如画,悠然缠绵。      柳悦看了,眸子微微动了动,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柳溪然,忙拿起鱼食不下咽的咀嚼。      饭食这么打发掉后,众人忙往城中赶路,柳溪然和柳悦想的是柳溪枫肚子里的孩子,小东子和小福子想的是沈风洛肚子里的孩子……      马车内,柳溪枫搂着沈风洛。   沈风洛有些困了,靠在他怀中模糊道:“回到京城,朕打算为他们赐婚。”   柳溪枫听了眉眼一弯,带出一抹淡笑……      夜晚明月昭昭,热风袭人,柳悦前去马厩喂马,神色恍惚起来不由的想起今日在溪水边柳溪枫对他说的话。      柳溪枫问他为何不敢对着他,他不知怎么回答、柳溪枫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不知怎么回答,最后柳溪枫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了,回来时柳溪枫对他道:“你从小跟在我身侧,大抵从未见过我冷酷一面。对人温和只是那人没有犯着我罢了,如今有想要一生保护的人,自是冷上几分。”      “那对兄弟也是这般吗?”他当时突口而道,这些日子每每想起那日所听都觉得甚是委屈,为自己、为柳溪然、为柳溪枫……   柳溪然和沈风信在京城的风言风语是他最为尊敬的人一手弄出来的,他怎会不感到委屈,他怎么能接受那个温柔如水的二少会下手如此狠厉。      柳溪枫听了这话,神色明显的讶异了下,而后他叹口气道:“柳悦,有些事,你不懂,我不怪你,日后看好大哥便是了。”说罢离开。   他走在这人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酸疼……      “你在做什么?喂马都喂到马鼻子里了。”小东子抱着一堆草料过来时笑着道,月华之下眉眼清秀。      柳悦微微转头擦了擦眼睛道:“眼睛吹沙子了。”      小东子点点头道:“小心些,对了柳主子命人备了汤在房内,一会回去喝了,这天太干了。”   柳悦听了嗯了声,在他不察的地方,小东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暗道,大抵是跟着柳溪枫时间长了,看到不想看到的一面,接受不了,柳溪枫给人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o(︶︿︶)o 唉内牛,明天继续出去,痛苦,o(︶︿︶)o 唉 ,明天更的估计晚点吧 :-) 嘿嘿,看文开心ing,·~ 41 41、041.这方时刻 ...   心本是惬意的,只是越往北方心越沉重,沈风洛的脸色也越黑。      柳溪枫看着马车外流浪的灾民微微眯了眯眼睛,淮南离此尚有一段距离,灾民竟流落至此,那淮南之地岂不是遍地为灾。      “哼,淮南道转奏的折子不是说淮南水患好的很吗?”沈风洛冷笑两声道:“朕看,这真的是好的很。”      柳溪枫听了这话放下帘子把人抱在怀里吻了下道:“不过这么说来那个方俊尧也许是无辜的。”      沈风洛听了拿眼看了他一眼而后冷哼一声,但表情微微松弛了几分。   柳溪枫趁着又亲了下他粉粉嫩嫩的脸颊低声道:“自古以来哪有不欺上瞒下的官员,你切莫过于生气,小心孩子。”      沈风洛听了眉峰一皱,脸面带着几抹不情愿,抿嘴嗯了声。      本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现在却是心茫然,意茫茫。      日月双飞箭,时光恍然而过。      脚触淮南地界时,也许是一路上的震撼太大了,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是带着几抹潮湿,几分水气,几分灾难的味道,沈风洛抿了抿唇看着景色萧条的地界。      “大哥,我们就此别过。”柳溪枫站在那里笑意然然对着柳溪然道,柳溪然扬了扬眉看了看沈风洛。      皇帝垂眼没有说话,看似面无表情,但离的近的小福子却知,年轻的帝王不由的抚摸了下看似平坦的腹部。      这一路不察间,一月时间竟然这么晃晃悠悠的没了。      柳溪枫自是担忧孩子,所以一开始便商议好了,柳溪然去查事实,他们坐等结果就好。      “柳卿,拿着这块玉佩。沈俊尧的案子就交由你来办了,当地的官员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朕准你先斩后奏。”沈风洛看着柳溪然冷然开口道,手中握着一方九龙戏珠的玉佩递于柳溪然。上面刻着楷体御字。      柳溪然忙行礼接过,暗道这淮南之事当真气恼着皇上了,但有些怪异为何皇帝自己不亲自查处此事,转念又想大抵是因为柳溪枫身怀孩子之顾,这般念头来来回回,那抹怪异也就恍然消失了。      “柳悦,好好照顾大哥,我们到了洛阳之后再联系。”柳溪枫一旁叮嘱道,柳悦搭耸着肩膀无力的点着头。      柳溪枫看了他这般神色微微笑了笑,眸中带着一抹涩然,毕竟从小一起相处那么久说不在乎有些假了。只是他亦不愿勉强柳悦罢了,想得通海阔天空,若想不通便是缘分尽了……      安排好了事情之后,柳溪然和柳悦等看着皇帝所乘坐的马车幽幽而走,直到消失在眼中。      “大少爷,那我们现在去就淮南吗?”柳悦牵着马低声问道。   “嗯。”柳溪然点了点头,翻身上马。   “那要不要给老爷和……和信王报个平安?”柳悦走至他身侧又道。   “……不用,这件事不许多开口。”柳溪然沉默了下道:“走吧。”      挥鞭马蹄奔,扬起一抹尘土,遮盖了华丽的背影。      九月初,京城柳府一只白色信鸽至,柳玉君看着刚到手上的信函,上面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一切安好。      他看了不由的笑了笑,内敛风华的容颜上带了一抹柔和,这让进门的方中看了不由的顿了顿。      柳玉君把信收起看到方中亦是微微一愣,面容一点点的恢复往日的沉静。      方中心知却装不知的走上前笑道:“可是文清的书信,他人可好?”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柳玉君即使心中万般无奈只得淡笑两声道了句:“一切安好。”      四目相对,刹那芳华。柳玉君眯起好看的眸子,觉得呼吸不稳。      沈风信从后院走来,看到柳玉君手中书信,不由的微微皱起眉峰,俊朗的脸上带着抹复杂之色……      而此刻繁华之地洛阳城,一家不起眼的后院中,柳溪枫等人正坐在灯火之下惬意闲聊。      “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想到文清和你我一起。”沈风洛拿着扇子随意摇晃了几下淡淡开口道。      柳溪然试了试汤的味道和温度,为他盛了一碗才开口淡淡道:“信王又不是糊涂之人,自然有几分猜测,只是敢不敢确认的问题。”      沈风洛听了嗤笑一声道:“你对他的了解当真深入骨髓。”   柳溪枫淡笑不语。   小福子和小东子站在那里静默的如同不会说话没有思想的木桩。      几人来到洛阳有些日子了,租了处院子。虽不是什么繁华场地,但景致不错,最重要的是住着温馨舒坦,而且这里处在人群中可以随时听到些消息,倒也方便。      “离京那么远,你还想些乱起八糟的。先把这药汤喝了,明日让大夫再开些安胎药。说到这些,张庭之也该来了吧。”柳溪枫扬眉道,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着旁人问的。      “哦,张大人比我们晚些日子启程,不过昼夜赶路,前天接到信书,说是明天掌灯时分便可到。”小东子忙上前回答。      柳溪枫听了点点头道:“这便好。你明日利索点,看时辰差不多了到城外把他接到这里来。”      沈风洛一旁听着,没有搭话,而后打了个哈欠道:“累了,都歇着吧。”说罢用手揉了揉肚子。面上表情带着几抹孩子气,柳溪枫听了忙上前扶起他,二人十指相扣,缓缓入了主室。      小东子和小福子相视一眼,收拾了后院的东西,吹熄了蜡烛,悄然退下。      不知是不是出了宫的缘故,这些日子沈风洛的精神极好,不若在皇宫内那般总是懒洋洋的,现如今折腾到大半夜也是时常有的,这么早睡倒有让人有分不适应。      果真习惯这东西最为可怕。      走至房内,褪下衣衫只着里衣,柳溪枫把他扶到床上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沈风洛看着他担忧的样子微微笑了下,大抵是了解的太深,因此彼此之间什么都瞒不过去。      “只觉得腰沉。”沈风洛抚摸了下微微凸起的小肚淡淡道。      现在到能真实的感觉到自己体内孕育着一个孩子,每次用手抚摸时总是觉得不敢置信,不得不带着几抹小心翼翼。   “那你躺下,我帮你揉揉。”柳溪枫开口道,沈风洛听了淡淡嗯了声。      把沈风洛扶着侧躺下,轻轻为他揉捏着腰部,动作娴熟,一看便是做了多次。      滚烫的手掌于肌肤相贴,带着高温,在本就热的天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沈风洛不由的出了些汗,汗珠越聚越多……当柳溪枫再次抬眼时,猛然看到的是汗水浸透衣衫的美人,汗珠顺着俊美的脸颊落入衣领,落在那方暧昧之处。      透过衣衫隐隐可见白皙延绵美好的肌肤,柳溪枫吸了口气,本是放在腰间的手不安分的伸入沈风洛衣衫内,揉了揉他胸前的凸起,听闻他呼吸之声紧凑起来,柳溪枫不由心中一紧,抱起那人在怀中喃喃道:“大夫说,孩子稳定了,有些事可以了。你的身子,我念得紧。”      这般如同调笑的耳语不由的沈风洛微微撇开眼,耳垂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本来写小柳和皇帝同志去赈灾滴,但我突然发现我家剧情走向有点宫斗了我内牛 于是拉回正道,赈灾杀人的活交给大柳吧,小柳和皇帝等着结果,然后:-),生宝宝,o(∩_∩)o 哈哈 :-),今日太晚了,有错字明天一起修,:-), 42 42、042.情事几许 ...   吻顺着沈风洛的眉眼往下,而后微微退开一步,灯火之下柳溪枫好看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而后抬手抚摸着沈风洛的容颜,带着些许难言的暧昧,带着几抹暖意。      只是他许久不见动作,沈风洛不由眉峰一皱转头怒道道:“你摸够了吗?”这话说完,倒显得自己有几分猴急,沈风洛本就薄的脸皮突然红了个透彻。      “怎么怎会够,如何能够。”柳溪枫低声道,眼睛眯起含着一抹幽然绝决之色:“眉如山黛,眼若横波,青山常在水常流……”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越来越模糊……      沈风洛还未缓过神已经被他压倒在床上……未说出的话被狠狠的吻在嘴里,在失神中,他也能感觉得到柳溪枫的小心翼翼,沈风洛就如同喝了甘酒般,醉了心,失了魂。      吻浓了,沈风洛的衣衫也被褪了个差不多,里衣半遮半掩的挂在白皙漂亮的肌肤上,十分风情,柳溪枫看的心头一阵一阵疼痛,手指有些用力的揉捏着沈风洛胸前的凸起,感受它硬了起来,耳边听闻沈风洛粗声的喘气之声,沈风洛红了容颜,湿了眼眸。      自从起有孕以来算算日子二人有好长一段日子不曾在一起,此刻突见其模样,柳溪枫当真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就想这么直直的冲入这人体内,感受那方温暖。      不过在看到沈风洛微微凸起的身子时,他咬牙忍了忍,俯身靠在沈风洛背后,小心的抱着他侧身躺下。      “你……”沈风洛感受那方灼热,猛然回头看他,神色羞囧交加。      “不能伤着孩子,这个姿势很好。”柳溪枫在他耳边低语,沈风洛愣怔的看着他,直到感觉一指微微探入自己体内。      许是很久未做的缘故,许是夏天的缘故,手指进入体内时他感到一阵热疼,身子不由的僵硬起来,柳溪枫立刻顿住,等他适应后,继续探索那方秘境。      毕竟是自己最为熟悉的躯体,很快寻的那方敏感之处,手指轻动来回抽、插,感觉那里比着往日竟然多了抹高温。      “人常说,有孕之人身子比平日敏感,如今看来倒是真的。”柳溪枫单手搂着床上之人调笑道;沈风洛恶狠狠的瞪着他,却感到自己内心深处当真有些忍耐不住了。      柳溪枫手指碰过的地方连带着一抹麻痒,很想很想这人。      但这话他说不出口,只是抿嘴倔强的看着柳溪枫,柳溪枫摇头轻笑道:“要做好准备,不然你会受伤的。”      不知何时那里已经容纳了这人的三指,沈风洛侧躺在柳溪枫怀中咬牙忍住那抹破碎的呻吟,凤眼朦胧,面若三千桃花盛开,其华灼灼。      柳溪枫看着他那般神色,眼睛微微一暗,在其耳边低语一声道:“此心安处是吾乡,我很高兴,能到你这地方的终归只有我一人。”而后微微抬高他的一条腿,挺身刺入这人体内,在沈风洛喘气声中开始最为原始的撞击。温热的内壁狠狠地包裹着自己,如初相遇那般紧致,柳溪枫觉得自己有些疯了,终于又碰触到自己肖想已久的身子……      就像是无边的原野开满了花,又如同浩瀚的海洋中漂浮的独木,浮浮沉沉,深深浅浅,低语耳语之声细微不断,辗转反侧,缠缠绵绵,悠悠然然。      在为后满目炫目光彩闪过,脑海随即一片空白,许久许久只闻彼此喘重的呼吸之声交融在一起。      只是呼吸刚浅,只闻一声惊呼,木质竹床上,你来我往的声音再次响起,朦胧中有人轻声言笑道:“一次如何够……”   (以下省略数千字,:-))      清潮过后,沈风洛面色通红的侧躺在那里,柳溪枫并未从他身子中退离,看着他羞然的模样笑了笑,而后缓缓从他体内退离。      沈风洛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白皙的身子因羞然变得粉嫩粉嫩的。      和柳溪枫在一起以来,情事上终归中规中矩,柳溪枫不曾为难过他,偶然激烈起来仍旧顾及他的身子不曾多做停留,想来今日这般体位,那般略带调笑的话语让他含羞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兴奋,身子因此更加敏感……想到这些沈风洛的脸更加红了。      柳溪枫抱他前去清洗时,他把头埋进那人胸口动也不动,不想那人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柳溪枫知他心事便未多说话,面上带着笑意的帮他把身子清洗干净而后抱着他入睡。      怀孕之人大抵不一样,何况刚经历了一场情事,心思再重,也阻挡不住困意来临。      几乎刚挨着枕头,沈风洛便睡着了,临睡前他含糊了声:“今日这般对我,明日要你好看。”柳溪枫听了哑然失笑,这人当真是小心眼,这都念念不忘,回过神人已是呼吸绵长,唇上带笑的躺在自己怀内安睡了。      柳溪枫吻了吻他,而后闭眼而睡。   一夜好眠。      翌日屋外虫不停的鸣叫,柳溪枫微微张开了眼,很自然的转眼看向怀中的人。      不曾想沈风洛正张着俊秀的眸子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他顿了顿随即勾起抹温柔的笑容道:“怎么这么早醒了。不再睡一会?”      “不想睡了。”沈风洛靠在他胸前道,手指不停的在他身上画着圈圈。      柳溪枫握着他不安分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沈风洛抿了抿嘴冷哼一声坐起身道:“我想出去走走。”      柳溪枫跟着做起来把人抱在怀里道:“过两天吧,等张庭之来了帮你把脉在四处看看。”本想说他身子重要,只是看到这人此刻神色柳溪枫决定把话咽下去。      “可是我今天就想去。”沈风洛看着他抿嘴道,柳溪枫暗自叹了口气发现沈风洛怀孕后多了个特点,极其任性。   “云景……”   “你不想去可以留下来,我让小福子陪着我出去就好了。”沈风洛满不在乎道,手却狠狠的抓在一起,眸子更是恶狠狠的瞪着柳溪枫。      柳溪枫听了这话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里不是京城,我哪能放心你一个人去。我陪你就是了,不过一切要听我的,不然……”不然什么柳溪枫未说,但观其神色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沈风洛嗯了声算是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内牛,听说jj被ccav挂墙头了 h什么滴浮云一片,:-),其实我觉得自己写的还姓,咳咳,咳咳, 今天晚了,如果有错误请提出,好困,折腾这个电脑折腾了九点半才爬上来,内牛。 43 43、043.为子添衣 ...      沈风洛从未体味过民间生活,即使当年他在皇宫最不受宠,但得到的赏赐不比其他皇子差。现在想来这也许是先皇对他一种无法说出口的保护,想到这些柳溪枫看着有些兴致勃勃的沈风洛心更加软了。      当年之事,如今只剩下了了片语。      他入宫以来除了那日生病沈风洛提起儿时是自己陪着,自此再也没有提过以往,想必那些也是这人心中的一根刺,想起来就心疼吧。      不过这些终究如风,早已消失,现如今自己陪在他身侧便好,自己会好好的待他,好好的弥补他以往所欠缺的温情。      大抵是存在这般心事,因此对沈风洛的宠溺用小福子的话来说就是真的过了头。      “灾情倒没有影响洛阳民众的心,看来沈俊尧这个淮南府尹做的不错。”沈风洛心情不错慢步道。      柳溪枫走至他身侧,探手握住他的,低低一笑道:“他是你看中的,岂会差到哪里去。贪污皇粮之事不过是紧急之策罢了,不曾想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沈俊尧皇粮贪污之事在洛阳民众口中早已知晓为何,灾情来的太快,民众居无定所,迫不得已把今年当上缴的皇粮拿出来顶用。虽救了灾,却也是犯了罪落下话柄,如若不是沈风洛心神清明,这人恐怕当真被人冤枉了。      沈风洛听了他的话胸口隐隐带着抹高兴,别人也曾说过他英明睿智他只觉得厌烦,柳溪枫这般含蓄的言语却得他心,到底是人不同之顾。想到这些他不由的抬眼看向身侧的柳溪枫,柳溪枫谨慎的看着四周,把他护在怀里,偶尔帮他阻挡着拥挤的人群。      沈风洛这么靠在他怀中,心涨的满满的。      柳溪枫不经意垂眼看到愣怔怔看着自己的人轻笑一声道:“怎么了,为何这般失神?”   沈风洛面色一红垂眉不语。   柳溪枫淡笑着在他耳边低语几声,沈风洛听了面如火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微微挣开他的怀抱准备离去。   “这就生气了。”柳溪枫面若春风道:“我不说便是。”   “谁生气了。”沈风洛死鸭子嘴硬道:“我只是看着前面那摊子上的面具极好,所以去看看。”说罢朝前走去,柳溪枫顿了顿跟了上来,手始终没有松开。      沈风洛虽是随意寻了方借口,但还是走至小摊之上作样的看了看上面摆放着的面具。而后准备离开,小摊的老人忙上前拉着他不停的解说,希望他买下一个,老人手指粗糙,脸面历经风霜仍旧带笑。      沈风洛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的愣住,不知所措的看向柳溪枫,柳溪枫摇了摇头掏钱买了几个面具,小东子忙上前接过放在手上。   那老人不停的念叨感谢的话,柳溪枫看了看小东子,小东子点了点头,在那老人不注意时压了一张银票在案上,这一动作被沈风洛瞧得清楚。      几人走至很远后,他道:“没有想到你这冷清的人还会关心别人。”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般说,明知柳溪枫这一举动没有他意,但就是觉得如鲠在喉,十分不舒服。      他希望柳溪枫对着旁人都那般冷漠,只对自己一人好便是了,只是当柳溪枫真的这般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他又开始患得患失。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      “举手之劳罢了,毕竟是你的子民。”柳溪枫听了抿嘴轻笑道,眉眼温柔。人声鼎沸中,这话极为低哑,但沈风洛却听的清楚明白,听罢过后他冷哼一声举步前走。      “小心些,你身子不同往日。”柳溪枫轻轻搂着他的肩膀一语双关道。      沈风洛面红耳赤的顿住身子,张了张口许久说不出话来。      昨夜情事柳溪枫虽是温柔,但后来过于激烈,幸而柳溪枫比较节制温柔,今日并未出现腰酸症状,只是后面木木的,此刻听闻柳溪枫的话他直觉羞然。      小东子和小福子在其身后暗笑,对视一下彼此心道,这世上能制住皇帝的当真只有柳溪枫了。   沈风洛失神之下任由柳溪枫扶着而走,走了几步,柳溪枫忽然停下。沈风洛抬头看向眼前的店铺神色不由的奇怪起来。      “进去看看?”柳溪枫看着他道:“现在想来倒是做父母的粗心了,只想着自己,甚至没有为孩子准备衣衫。”他这么说着,眸中带着一抹期待。      皇子龙孙,如若在宫内这些衣衫岂会让自己动手准备,只不过能亲手为自己的孩子挑选衣物,对父母来说的确是喜事一桩。      沈风洛点了点头。柳溪枫微微一笑,春花灿漫。      二人走了进去,有人忙上前迎了上来道:“二位公子,随意看看。”那人面容三十几许,圆圆的脸上虽堆满市侩之气却让人厌恶不起来。      柳溪枫点了点头对着沈风洛道:“累了吧,歇息一下,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店主听了豪气挥了挥手道:“你四处看吧,里面那间房子也是幼儿的衣衫,相中的就要,相不中的只要没碰坏我还留着。”      这人说话倒是直白,柳溪枫暗道,上前道了句有劳了,而后白衣衣衫走入里室。      店主笑了笑,小福子站在沈风洛身侧垂眉不语。      那店主打量了沈风洛一番,在这别扭之人发怒之前开口笑道:“公子身子有五月之余了吧。”      沈风洛听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对着柳溪枫,这人总是这般冷漠高傲,帝王之色尽显。      那人是个粗心的主,见到沈风洛的回单面上带着爽朗的笑容道:“这正巧,我家的孩子也是五月多了。”      沈风洛看着他微微一顿,拿眼四处看了看道:“内子呢?”      那人听了哈哈笑了两声抚摸过自己的小腹道:“外子常年在外,孩子是我留下的。”他说这话坦坦荡荡,神色清明带着喜色,沈风洛看了心微微一顿,仿佛有什么在胸口狠狠划了一下。   他垂了垂眼睛。      “不过我们还成亲呢。”那人大抵不知自己的话给别人带来怎样的震撼再次开口道。      沈风洛听了讶然的抬起眸子,这朝虽允许男子通婚,但未婚有子,无论男女毕竟为世人不容,这人竟然说的如此坦荡。      “他家里知我有了身子,虽愿意接纳我,却不愿我为正室,不做他正室,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家的女儿不成。”那人愤愤不平道。      “……不是风俗使然。”沈风洛抿嘴道,话出口却发现自己说的有气无力。      “风俗又不是律法,即使是律法,又能如何。不做正室,便不嫁。”那人扬眉朗声道,一脸斗志昂扬之色。      “你不嫁,我如何娶。”沈风洛正不知如何回答时,门外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那声音极为柔和,店主听了面色腾的红了,和刚才磨刀霍霍的样子判若两人。      沈风洛眯了眯眼睛不由的回头看了看门口,好奇是怎么一人。      那是一个极为斯文之人,青衫长衣,宽袖紧腰到显得有几分飘逸若仙,年约三十左右,背着一方麻布袋,面目清明,眸子澄清,在看到沈风洛时微微挑了挑眉。      沈风洛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那人不以为许,走进来把麻布袋放在地上,而后轻轻一笑,店主莫名其妙的走到他身边看着沈风洛。      柳溪枫拿着挑好的衣衫走了出来,看到众人怪异的神色挑了挑眉看了眼小福子。      小福子摇了摇头心里直想哭,他也不知为何会这般。      “这送给二位,今年得子,在此恭喜。”那人上前道,柳溪枫看着他只觉面熟却想不出来,听闻他话忙推脱几回,最终接过衣衫躬手谢过。      沈风洛看他折腾完了开口道乏了,于是拜别,二人举步离开店内。      “为何白送?”店主说。   那人轻笑两声道:“这二人可是贵人。”   “贵人?”店主一听眼睛放光。   “别想了,那人孩子的姻缘不在我们这,强求不得。”   “你又讲些算命的道理,我也听不懂罢了,你也累了,到后院休息我看着店面……”      这方谈来那方想。      “这人有些面熟,倒是想不起哪里见过。”走至大街上柳溪枫淡淡道。   沈风洛也点了点头,刚才也是有这般感觉才说不出话来。      “不想这些了,看他也没甚恶意,回去看看衣服?”柳溪枫朝沈风洛淡淡一笑道,沈风洛真的是些乏了便顺着同意了。      只是还未离开便听到身后有人开口道:“美人,美人等等。”      这呼喊声音让人十分不舒服,沈风洛忍不住回头看看谁这么倒霉被身后之人喊,只是一回头便看到一人眼睛放光似的直直的朝他奔来……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得晚了,好困,明日修改错字,好累 明天继续上班,内牛。呜呜呜。 44 44、044.遭遇轻薄 ...      “美人……”沈风洛嘴角一抽看着那人手握折扇匆匆向自己跑来,那表情,那动作,让沈风洛想到第一次随父皇至皇家猎场,自己起马走至无人处,一头野猪突然朝自己狂奔而来,那时他突然愣住,幸而柳溪枫在场一箭穿喉,野猪死了。此刻看到这人,那个不好的回忆突然而至,沈风洛不由的额头猛然一抽。      “他是谁啊?”沈风洛靠近柳溪枫低声笑问道:“你们认识?”      “看他模样是对着你喊得。”柳溪枫轻笑一声淡淡道。      沈风洛拿眼瞪了他一眼抿嘴道:“现在走……”      “来不及了。”柳溪枫轻声道,话音刚落。      只见那人已经走上前了,整理下自己凌乱的青衫,拿着折扇摇了摇躬身作揖道:“唐突了,在下许玄,字名归,刚才所喊实为不得已而为之。望公子莫怪。”      许玄?柳溪枫和沈风洛不动声色的相看一眼,难道天下真的这么小,走到哪里都能碰到熟人?      “这位公子唐突内子可是有事相告?”柳溪枫不动声色的向前一步搂着沈风洛的肩膀淡淡开口道。      许玄听了柳溪枫的话仰头啊了声,端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了。不过这种掩饰在柳溪枫这些眼睛在油锅里练过人的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倒是让人看着他笨拙的演技感到好笑。      “在下和几位有人在酒楼用膳,刚才见这位公子风姿,因此前来相邀一同用膳,不知公子可愿前往。”许玄咳嗽两声对沈风洛道。      柳溪枫眉峰一皱上前一步准备说什么,一旁的沈风洛轻声一笑道:“也好。”      听闻这话柳溪枫讶然回头,沈风洛朝他笑了笑道:“刚至洛阳,能多结交些友人也好。”      柳溪枫听了眉峰扬了扬,面上如同往日那般静雅,但处在他身后的小东子和小福子忍不住心里发嚎暗道万岁爷和柳妃这又是来的哪一出?      许玄听了倒是高兴几分,端正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再次作揖道:“那公子请。”      沈风洛上前一步,身子微微顿了顿,想要回头看看柳溪枫却又倔强的站在那里不肯回头。      小东子和小福子相互看了一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柳溪枫看着那人背影轻声叹了口气。走至他身侧朝许玄拱手淡笑道:“内子身子不好,不知方公子可邀在下一同前往?”      许玄脸上明显带着抹不高兴,不过看了看沈风洛咬了咬牙道:“当然。”      柳溪枫上前握着沈风洛的手跟在许玄身后缓步朝酒楼走去。      从他停住脚步到最终牵着沈风洛的手,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情,可是这般动作沈风洛心绪如何当真只有自己得知。      一路之上沈风洛拿眼看了看他,只见他目光平静,眸子深处却隐隐带着阴冷,沈风洛抿了抿嘴目光微撇沉静不语。      酒楼离这里不远,大抵是洪灾期间,门前有些冷清,门面装饰的倒是豪奢,正门摆着公关相,左有招财数,右落挡灾石。顶上悬着聚宝盆。房梁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若看的仔细,那花纹竟是用金丝银线绣的。      柳溪枫和沈风洛暗自对看一眼,各自轻笑,这是个好地方。      那掌柜倒是个机灵人物,看到许玄来了忙上前行礼道:“许公子,楼上的酒菜还要在添上些吧。”他话对着许玄而说,但眉眼却打量着沈风洛,那眼神让柳溪枫挑了挑眉,眸子暗火隐升,小东子在他身后,为那个掌柜的默哀三下。      “掌柜的,把本少平日喝的酒拿上去几坛,这几位可是本少的友人,要好生招待。”许玄摇着扇子朗声笑着道。      “好咧。许公子放心,保证是最好的。”掌柜的说道,语气十分暧昧,柳溪枫的眉又挑了挑而后从袖中拿出一把折扇轻轻摇了几下。      他身着一身白衣,扇子轻摇,神色带着一抹慵懒却着实风流,而许玄拿着扇子却给人纨绔之感,二人此刻一对比,当真一人天上一人在地。      许玄回头准备对沈风洛说些什么,正巧看到柳溪枫这般动作,不由的顿了顿,眸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小福子和小东子想看一眼,嘴不仅都瘪了起来,看样子这饭局当真不好赴。      “这位公子,刚才唐突过盛,还未问及你贵姓。”许玄朝沈风洛笑着道,中规中矩模样。柳溪枫的扇子在手中敲了敲。      “免贵,在下姓……方。”沈风洛淡淡一笑道,眸子微微眯了眯,里面神色一闪而过又道:“夫家亦方姓。”      柳溪枫听了扇子猛然顿了下,拿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沈风洛微微转开头,耳朵微红。      “哦,方公子,请,饭食在二楼雅间。”许玄没有察觉二人动作,只顾看着沈风洛笑了笑道:“敢问方公子本字为何?”      “萍水相逢何谈这些,若是有缘他日相见,定能相识。”沈风洛淡淡道,这也是了,若是有缘罢了。      “好。方兄果然是雅人。”许玄道。      柳溪枫轻声一笑道:“雅这个东西,当真别致。”      沈风洛听了凤眼弯了下来。      “啊?”许玄不解的看着他。      柳溪枫扶着沈风洛淡淡一笑道:“随口而言,别无他意,许公子请带路。”      许玄哦了声,看了柳溪枫一眼转身上楼。      柳溪枫看了看沈风洛跟在他身后,小福子忙跟了上去。      刚至二楼三号房,听闻有人含笑道:“许兄追美人,追到哪里去了。难不成已经春宵一刻把你我兄弟都忘了。”      “张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许兄……”      “咳咳。”许玄猛然咳嗽两声,而后面红耳赤的朝沈风洛笑了下道:“都是平日一些平辈,说话无所顾忌,方公子莫介意。”      “不会。”沈风洛眯眼笑道,柳溪枫在他耳边低笑几声,沈风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许玄看到二人这般隐隐有些高兴,夫妻之间最怕此种不和,若是稍加挑拨……      几人走进房内,房内有二人,都是手握纸扇,衣着华丽,一看和许玄便是一丘之貉,纨绔之弟。      “许兄,这二位是。”一紫衣男子看到沈风洛眉眼微微张大一动不动开口问道。      “这位是方公子。”许玄道。      “方公子,在下张乃,字鸿雁。”紫衣男子上前笑道。      “在下文一,字全然。”令一蓝衣之人也忙上前道。      柳溪枫微微弯下眉眼,眼角笑意森然,把手放在沈风洛肩膀冷声淡然道:“这是内子。”      文一听了抬头看他,眼睛不由放光,而后朝许玄看了眼,许玄点了点头。      文一、张乃和许玄笑了笑道:“都坐,喝酒,喝酒。”      柳溪枫和沈风洛坐下,小福子安静的站在那里,如同影子一般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酒来了。”这时门外传来掌柜的呼喊声,许玄道了声送进来吧。      酒被送进来之后,许玄扔了锭银子给掌柜的,掌柜的眉开眼笑的接了过去,说了几声恭贺的话,许玄不耐房的把人赶了出去。      “方兄成亲有些日子了吧。”文一开酒时笑着问道,语气带着一方暧昧,目光直瞄沈风洛小腹之处。      沈风洛凤眼上挑似笑非笑道:“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难不成文公子对别家闺房之事如此上心?”      “也要看人的,一般人岂能入我的眼。”文一勾起抹笑容道,他面容有些黝黑,那双眸子让人极为不舒服,此刻一笑当真有些让人厌恶。      沈风洛勾起嘴角,容颜堪比月色霜华:“这话倒对,一般人岂能入我眼,入了岂会看得见。”文一只顾呆愣的看着他绝代的容颜,对这几声喃喃自语自是没有听见。      一旁的柳溪枫拿起酒杯抿了口轻笑了几声,眸子又暗了几分。      “不谈这些,能相遇相知是缘分,来喝酒。”许玄看到柳溪枫端着酒杯喝了酒忙开口劝道,说罢亲手为沈风洛倒了一杯。      沈风洛接过放下道:“许公子,在□子不适,不宜饮酒。”      “方公子莫不是看不上我等。”张乃笑道:“来者是客,客随主便,一口还是要的。”说着端起酒盏,仰头喝下。      沈风洛听了看了眼柳溪枫抿了抿嘴。      “莫不是方公子不敢……”张乃有趣的看着沈风洛又看了看柳溪枫道,眸中笑意绵绵,带着一抹嘲讽。      沈风洛脸上带着抹不悦,衣袖掩唇,仰头喝下,柳溪枫一旁看了皱了皱眉头。      “这位公子长的当真是绝代,让人一眼难忘。”酒入肠,张乃轻声开口笑道,手指伸过去想要抚摸沈风洛容颜。      柳溪枫打落他的手淡淡道:“你……”一句话未完,只觉头有些昏沉,不由的扶着额头,浑身力气骤然失去了一般,柳溪枫趴在桌子上冷冷的看着许玄,目光阴沉,让其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我怎么样……”张乃轻笑几声道,继续想轻薄沈风洛。      “许公子,你们……”沈风洛猛然站起身避开他的手恶狠狠的看着几人,神色带着怒火,却更让人觉得艳丽。      “方美人,你还是坐下吧,那酒后劲可足的很。”许玄收起有些慌乱的心故作平静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没甚可怕的,他安慰自己道,心渐渐平静下来。      “还有王法吗?”沈风洛用力扶着桌案冷声道。      “王法,本公子在这里就是王法。”许玄站起身恶狠狠的道:“想要告官吗?告诉你洛阳知府是我家开的。”      他这话说完,沈风洛眼睛一沉缓缓倒在桌案上。      许玄三人哈哈笑了起来,小福子站在那里抿了抿嘴暗道自己一个大活人为何没有人注意到呢,这戏何时演完,要不自己上前提醒下他们自己也在吧。      命苦,当真命苦。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表示从来没见过咱家小柳为小洛吃醋过 :-),表示要看看小柳发脾气的样子,o(∩_∩)o 哈哈 嘿嘿, 好吧,偶,偶,:-) 明日休息,尽量多更,:-) 45 45、045.吃醋发怒 ...      小福子叹口气狠狠的用腿踢了□旁的桌子。闷哼之声响起时,房内三人猛然愣住了,而后转头看向尖嘴猴腮的小福子。      许玄看着他笑了两声道:“只顾看着美人,倒忘了还有两个不能入眼的,不过另外一个呢?”      小福子听了他的话。脸面忍不住一抽。浑身颤抖的扶着身旁的桌子看似有些害怕小心翼翼道:“许公子,我家公子你们惹不起的,劝你还是把我们送出去吧。”      “笑话,这洛阳城内还有我本公子得不到的东西?”许玄冷哼一声,拿着折扇晃悠了几下。      “许兄跟他啰唆什么,找个绳子捆了,一会玩过之后一同送到万花楼也不至于倒贴银子。”张乃轻笑着走上前道。      小福子眯了眯眼睛看着许玄道:“许公子你身位知府家的公子,却做这些勾当,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一个小小的仆人说话的口气倒跟皇上似的,许兄你别搭理他,这洛阳城谁敢和许家作对还不找死。”文一也凑了上来道。      “你们想做什么?”小福子睁大了眼睛道,许玄三人相互看了看哈哈大笑两声。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弄死他们的。”许玄摇着扇子低声道:“那药不过是让人浑身乏力,不会要人命的,不过是想让你家公子老实点。好好伺候伺候本公子,玩过之后卖到万花楼,日后爷去得时候免费招待就成了,命还会跟你们留着的。你说对吗?方公子。”说完他转头,拿着扇子挑起沈风洛优美的下颚。      “这么美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卖进万花楼还真可惜了。”许玄色迷迷的道。      “许兄,时间不早了,我们……”张乃上前扯了下许玄暗示道,眼睛不断的瞄向眼前的沈风洛,一脸猴急的模样。      “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小福子猛然收起表情冷声道,三人被他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许玄随即拍了拍手冷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公子就让你知道在这里谁是爷。”说完把扇子放入衣袖内,上前准备抚摸沈风洛漂亮的容颜。      “我看你是找死。”在他刚伸手的瞬间,柳溪枫缓缓做起身子淡淡的开口道。那声音十分柔和,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许玄三人听了,身子一抖,就连小福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许玄一愣看着旁边的柳溪枫,柳溪枫缓步走上前搂着沈风洛安静如画的坐下。      目光含笑,手握纸扇,缓缓而摇,神态说不出的雅致清幽,但眸子深处漆黑如夜,冰冷如刀刃。      “你……你们……没喝……”张乃讶异的看着二人,指着桌上的酒盏愣怔的问了句。      “一点小把戏也敢班门弄斧。”沈风洛靠在柳溪枫怀中,手中握着桌上的杯盏随意玩弄淡笑道:“酒是好酒就是给人糟蹋了。好比这洛阳城的确是个好地方,可惜也给人糟蹋了,怪不得一进城就觉得乌烟瘴气,还当是什么牛神鬼面,现在一看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现在想来踏入这里还真脏了自己的鞋子。”      “哼,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许玄上前一步道,面目狰狞,当真毁了那方端正的容颜。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说我们还当真不知道。”柳溪枫抿嘴一笑轻声道,而后把酒盏从沈风洛手中抽出仍在地上道:“莫脏了自己的手。”      许玄看着柳溪枫心里不觉心下有些赫然,本以为这人会有些害怕或者别的,不曾想这人脸色不但未变,说话的语调还如同开始,若不是眸子过于阴沉,他几乎以为这人还是刚才那个温雅的公子了。      房内一阵沉默,许玄三人额头上的汗珠不断的往下落,心里一阵一阵的惊慌。      柳溪枫搂着沈风洛看着三人淡淡一笑道:“不过是一个知府的公子就如此嚣张,可见这洛阳场的知府是何般人物。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需要让你父亲好好的教育教育你了。”      许玄听了这话不由的面上一喜道:“你说的对,我父亲可是洛阳的知府,你们若是动了我也跑不到哪里去。”      沈风洛还未开口,文一上前拉着许玄谄媚一笑道:“许兄,你怕他们做甚,这是什么地方,别被他们几句话吓着了。今日应该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听了这话,柳溪枫眼睛一眯冷哼一声道:“死不悔改,当真祸害。”      他这话说完,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许玄等人面上露出喜色道:“我们的人来了,你们休想……”      “进来。”柳溪枫皱了皱眉淡淡开口打断他的话冷声道。      许玄等人愣了下,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小东子独身而入,浅灰色的衣袂上带着几抹褐色。      他容颜本是普通,此刻却散发着冷意。      进入房内忙朝沈风洛和柳溪枫躬身道:“主子,楼上的人都已经收拾好了。”      柳溪枫听了扬了扬眉,一眼望向许玄。      小福子站直了身子,他身侧的桌子哗地一声碎了,破碎的木头上隐隐看到一方手掌印,看来刚才当真实气急了。      “主子,这三人如何处置。”小福子把门关上后恭敬的问道。      柳溪枫轻笑一声把沈风洛扶着做好,缓缓站起身,慢吞吞的朝许玄三人走去道:“这三人,我来处置。”。      许玄看着他不由的后退,嘴里喃喃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柳溪枫听了顿住,随即恍然一笑道:“你客气了,你对我不客气,我何须对你客气。”说道这里他脸色瞬间寒了下去,猛然上前一步一脚踢在许玄的腿骨处。      骨骼断裂的声音在房内响起,许玄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缩在一起,冷汗直流,想要发音痛到极处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文一和张乃看了相互靠在一起,浑身发抖。      “看上了内子是吧。”柳溪枫一边踢着许玄一边冷声道:“想要把我们卖到万花楼,随时陪你们是吧。美人美人的乱叫是吧……”      许玄本就是一纨绔子弟,平日里仗着父亲为虎作伥,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受过这些,柳溪枫面上风雅,但毕竟是京城公子,倒也有两手,盛怒之下,下手可没有轻只有重。      许玄被打的受不了了,想要求饶都没法开口。      而旁人自然不敢也不会上前说话,别说旁人,就连沈风洛也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发怒的柳溪枫,心下有些赫然,柳溪枫这般模样他当真从未见过,过去十年皇宫生涯面对别人挑衅他总是温雅而笑,做事滴水不漏,若当真惹怒自己,替他出头的人大有人在,成亲近一年来,他虽生过气却从未像这般疯了似的……      柳溪枫的确是疯了般,脸色阴沉,眸子里看不清任何人,每想到许玄等人那些话,看沈风洛淫、秽的眸子他就一肚子火……恨不得一把火把这酒楼给烧了。      当他终于消停的时候,地上的许玄已经看不出平日的模样了,浑身是血。      文一看到柳溪枫看向他们时,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你们……你们这是这是……犯法。”      “犯法,凭你们,还不脏了我的手。”柳溪枫冷声道:“废了他们的手脚,弄哑了,扔到秦楚小馆处,让他们好好的学着伺候别人。”      文一和张乃听了还未来的及惊叫,小福子上前抬手废了二人的胳膊,二人眼睛一白,晕了过去。      “把这个废物连同这酒楼里的人都送到知府那里。我倒要看看许万顷这个知府怎么做的。”柳溪枫又道。      小东子忙上前应了声,生怕受牵连。      处理完这些,柳溪枫转头看着沈风洛,沈风洛看着他还未褪去红色眼眸不觉浑身一震,想要垂头避开,又因自己身份不得不与他相对。      柳溪枫上前小心的扶着他,朝楼下走去,一楼大门紧关,里面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沈风洛有些反胃,柳溪枫忙扶着他走出酒楼。      酒楼外人声鼎沸如同以往,过往老百姓偶尔看向他们,眸中带着几抹叹息,而后相互擦肩而过。      小东子和小福子想看一眼收拾着乱起八糟的地方。      “柳主子这次真的生气了,我从没见过他发那么大脾气。”小东子低声道。      小福子听了想到许玄三人刚才猥、琐的动作和笑容冷哼一声道:“这三人是死有余辜,就怕连累了万岁爷跟着受罪。”说完他有些莫名,不知为何担心到这份上,不过也不能怪他多想,柳溪枫刚才的神色真的是太可怕了,看样子有些人是吃不得醋的。      小东子听了垂下肩膀……      二人一路之间,柳溪枫没有开口。他不说话,沈风洛自然不轻易开口。      回到院中,柳溪枫拉着沈风洛进屋,而后把人推到墙角,双手扶着墙狠狠的盯着沈风洛道:“那些人渣也值得你冒险,吩咐下去,小东子和小福子自然会查,就算碍于身份他们查不出个所以然,难道等大哥前来还查不出吗?”      沈风洛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我可是真的会把这洛阳城给翻了天的。”柳溪枫轻声道。      沈风洛抬头看着他,许久淡淡一笑道:“日后不会了。”      柳溪枫听了松了口气,而后低声笑了笑,脸上寒冰消失殆尽,俯身在沈风洛耳边低语道:“你难道就这么喜欢看我为你吃醋,发脾气的模样?”      沈风洛听了脸腾的红了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呃,有错误明天修, 汗,:-)。 我去睡觉了,内牛,o(︶︿︶)o 唉 46 46、046.众多迷雾 ...   你就这么喜欢我为你吃醋发脾气的摸样,想到柳溪枫说这话的表情、语气,沈风洛总不由自主的脸红发烫。      作为帝王,眼睛就是用来看人的。      第一眼看到许玄他便知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装的眉目正色,但眸子深处却隐藏的淫光。若不是碍着有人在场,他早已痛下杀手了。从古以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看他,心中自是怒火攻心,听那人口中胡言美人之语,更是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才好。只是眼角微瞄看到一旁柳溪枫的神色,他心思微微一动转了个方向。      两人相处中,都是自己处于下风,都是自己围着这人转,突然想看看这人为自己吃醋的模样……想到酒楼内柳溪枫黑了的容颜,沈风洛不由勾起抹漂亮的笑眼睛溜转,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得到自己心爱的玩具。      柳溪枫说的没错,他就是喜欢看他为自己失了神丢了魂的样子,喜欢他为自己吃醋发脾气的表情,喜欢他满心满眼都是都是自己。      沈风洛想着想着含笑摇了摇头,只是他这般想着这些的时候也正是洛阳城大乱的时候。      相传名震洛阳城的酒楼,一夜之间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翌日里面找到几具被烧的黯然辨认不出面目的尸体、知府的儿子许玄更是浑身是血的被人扔回知府门口、还有便是万花楼多了两个免费的小倌。      众人听了这些,有人欢喜有人悲。被许玄等人糟蹋了的人家恨不得放鞭炮庆祝几番,但在知府盛怒大肆收查下不敢动弹就是了。      “听说外面在大肆抓人,昨天主子众目睽睽之下进入酒楼,想必很快就会查到我们了。”外室小东子恭敬的对柳溪枫道。      柳溪枫听了叹口气笑了笑:“昨日出口恶气,心中的确解气,不过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洛阳知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当是龙遇浅滩、虎落平阳了。”      “那奴才是否要拿着手谕前去城外掉军前来?”小东子忙开口道。      “小东子,你是不是觉得把皇上没有在祖庙的事情诏告天下,给信王把柄才是好事?”柳溪枫含笑摇着纸扇道。      小东子听了面色一僵,准备跪下请罪,柳溪枫拉着他道:“这里只有你我,我不过是提点你,下次莫这般鲁莽说话,小心些终归是好的。”      小东子听了点了点头道了声是,而后抬眼看向柳溪枫担忧道:“那当如何做,万岁爷如今身子金贵,可经不起任何折腾。”      柳溪枫淡淡一笑道:“这些我自然知晓……”      “柳主子,万岁爷找你您呢。”他的话被从内室而来的小福子打断,柳溪枫点了点头暗道看来那人也明白如今的处境了。      柳溪枫进入房间时,沈风洛正蹙眉站在那里,看到他后抿嘴开口道:“收拾下东西我们离开,我已经命小福子去通知文清了,不过算来恐怕不能到,惹了小鬼对我们没甚好处,信王若是得知此消息定会在京中大做文章,这次……”      “想那么多做甚,竟然如此慌张可不像朝堂上你的。”柳溪枫上前搂着他低语道:“我昨夜已经传信给大哥,让他今日务必赶来,至于京中信王,有父亲在那里看着不会出大乱子的。”      听了柳溪枫这话,沈风洛心安了下去,而后微微转身看着他俊雅的容颜道:“为何昨晚没告诉我。”      “昨晚告诉你岂不是打扰你的好心情。我做和你做有什么差别呢。”柳溪枫勾起嘴角揶揄道,眉眼弯弯带着抹狡黠。      沈风洛看着他,许久后把身子靠在他怀中半眯着眼睛道:“突然想这次任性前来洛阳,把一切都丢在皇城,理由想的还是十分充分说什么体谅民情,前来赈灾。这点来说,朕不是个好皇帝。”      “若你不来,又岂知民间生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凡事双面,不要多想了。”柳溪枫略略抱紧他低声道。      也许就是为了等这句话吧,沈风洛想,心至此放下。      “你说信王在京会做什么?”放下心后,沈风洛扬眉看着柳溪枫道,意气风发,生气勃勃。      “……若有心自是收买人心,若无意自然安分守己。”柳溪枫垂眉道。      “太后那边他知都是我的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我好奇的是这京城内还有谁会被他收买,齐家的例子难道不够?”沈风洛喃喃道。      柳溪枫扬了扬眉眯眼低声道:“总有人为了某些原因与他合作的。别想这些了,你身子重,先躺着休息一下。”      沈风洛嗯了声,眼睛半眯的看着柳溪枫,总觉得这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此刻京中热风微微吹拂,里面仿佛含了众人所知的烦躁,走在里面的人都不觉心中有些烦闷。      皇城帝庙内,宫人远远散去,偶然抬眼向里面看了下,随即垂下眼。      “这四周都是皇上的人,你也敢随意前来。”帝庙内,允容端着精致的茶杯抿了口茶淡淡道。      “皇上他若是看重我,岂会明目张胆的告知他要出远门。”沈风信垂了垂手中的茶淡淡开口道。      “你这话说的对,皇上怎么可能会告诉你这些。”允容摇头轻笑一声道。      沈风信扬了扬眉放下茶盏道:“这话何意?”      “话是柳妃殿下说出口的,未必是皇上的意思。柳妃殿下心挂皇上,自然事事算的清楚,他告诉你那些总比日后你突然得知发难的好。”允容垂眼静然道:“所谓旁观者清,不过处在里面的能有几人像柳妃殿下那般,把自己都算在里面。”      沈风信皱眉看着他,允容眯起漂亮的眸子看着远处道:“不过他命柳溪然前去淮南不知为何?”      突闻柳溪然之名,沈风信脸色突然复杂起来,他抿了抿嘴看了看允容,心头那抹复杂的感觉着实狠狠揪住了心。若说柳溪枫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一旦想起就疼,那柳溪然则是他眼中的雾气,看着恍然的很。      “王爷,其实得到柳妃殿下也不一定要得到这天下,得到天下终归生灵涂炭,柳妃殿下不如另找他法。”允容看着他含了一抹笑容淡淡开口道。      沈风信听了回过神,盯着允容漂亮异常的容颜看了许久,而后猛然站起身,伸手把对面的允容抓了起来盯着他道:“允容,你是南华的圣子,圣子自古以来都是为了家国。我虽恨沈风洛,我想得到天下,但却从未想过把天下置于水火。允容你也知南华圣子虽可贵,但若是自身不同意,皇上岂可逼迫你为宫中之人?来京之时,你去寻我,那时约定你可记得?”      “王爷的话,允容一刻都未忘记。”允容淡笑道。      “当日约定,我得溪枫,你借我之力寻找一人。可是入了京,你似乎并没有想过寻找,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沈风信眯着眼睛看着允容恶狠狠道。      “王爷,我所寻之人自在我心中,你所要之人在你心中。”允容淡淡一笑看着远方道:“我是南环圣子,家国天下自在心中,岂可违背。”      沈风信皱眉看着他,而后把他松开。      “南华圣子本该心思纯净如水,可你却……允容,日后你切莫后悔的好。”沈风信说完这话,狠狠的甩了下衣袖转身离去。      允容勾起嘴角看向远处,并未回头,许久以后绝色的脸上带着抹恍然,手指不自觉从衣袖中拿出一方玉,玉澄澈清明,颜色若殿外随风摇摆的杨柳。      杨柳依依,雨雪霏霏。      “不追求,岂不是真的要错过。”允容抚摸着那玉低声喃喃道:“若与一生后悔想比,这个决定当为半生不悔。”      夏日炎炎,各人心思迥然。      京城平静之下,暗涛汹涌。      沈风信披着烈日骑马回到柳苑,柳苑之内寂静无声,门房小刘忙上前为他牵马,他嗯了声,有些恍然的看着柳府。      对柳府的熟悉程度,甚至门前这两头石狮子口中有几粒珠子他都晓得,只是偶然回来仍旧有一种陌生感……      沈风洛摇了摇头举步走进府内,刚至中庭,忽闻书房内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落在地上,他心中一惊忙走了过去想也不想的推门而入……      抬眼一看,愣怔之下不知所措。      柳玉君被方中搂在怀中,地上书籍掉落,二人均是面目红晕,衣衫不整,明眼人一眼即知发生了什么……      看到沈风洛,柳玉君也是一愣,没了反映,倒是方中暗自狠狠的皱起眉峰,伸手为柳玉君整理好衣衫……      洛阳城内,炎日之下,怒火滔天。      沈风洛只觉得刚躺下不久,忽闻外面敲门声,声音急促,他猛然睁开眼,柳溪枫上前搂着他淡淡一笑。      “若不是文清前来,这次朕要背上暴君的名号了。”沈风洛靠在柳溪枫怀中道。      “想那么多做甚,让小东子把你带来的暗影也带出去就是了。”柳溪枫抚摸过他的头发低声道。   沈风洛闭眼嗯了声,眸子里闪过一抹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 哈哈撒花~~ 我很想写柳玉君的jq 咳咳,嘿嘿~~ o(︶︿︶)o 唉 47 47、047.酒醉美人 ...   前来的当真不是柳溪然而是洛阳知府许茂。      许茂一身戎衣,跨着白马,身后带着一群府役,一脸不悦的盯着小东子和小福子。若是细看便见其中火光燎原。      柳溪枫小心关上微开的窗子摇了摇头,神色淡然,只是心下有些担忧,怕柳溪然未来得及打闹之中伤着沈风洛和他腹中胎儿,沈风洛自知他担心什么,垂眉不语,眸子划过一抹狠厉。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许茂冷冷的看着小东子和小福子道,许茂面虽黝黑,但五官端正,远远看去倒也称心,只是话一出口便让人心生厌烦。      “我等随主子刚到此处,不知身犯何罪,竟有劳知府大人亲自前来拜会。”小东子扬眉冷声问道。他在沈风洛身旁有一段日子,各种威严当学有一分,气势不比常人,许茂看的微微一愣。      “不过一方奴才罢了,倒是好大的口气。你们初来洛阳便放火杀人还有什么不敢的。”许茂身旁的师爷上前挑眉郎朗道。      柳溪枫在房内听了,折扇在手中敲了几敲,一眼望向床上平静的沈风洛,折扇落在手心的速度又慢了几分。      “有人亲眼看到午时你们进入酒楼,当夜酒楼失火,你们岂会脱得了干系。”许茂听了师爷的话回过神道:“再者,即使与尔等无关,但凡有嫌疑者自当到官府备案,尔等此刻拦截本官于此,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话里昭昭,郎朗若青天白日。      沈风洛嗤笑一声低声道:“不愧是齐卯手底下出来的学生,说话做事都是一个调,当别人都傻了。”      柳溪枫听了他的话微微抿了抿嘴嗯了声道:“当初齐家案子一出,许家撇得干净,虽说世事无常但也让人看透人心,信王此刻与他不知是和干系。”      沈风洛抬眼看了看他未张口,忽闻外面小东子冷笑道:“许大人,不是不想跟你走,是怕进了你洛阳知府的衙门就出不来了。”      “大胆刁民,竟敢污蔑本官……”许茂声音带着一丝惊异,似乎没料到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吆,许大人你莫生气,他这人说话不中听。谁不知道你最疼爱的那个总是强抢民女民男的儿子昨夜被人给弄个半死,开的酒楼也被烧光。你这正找人出气也是应该。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今天不是你儿子出了事,别人恐怕连你知府家的钟鼓都不知道在哪摆着呢,你知府岂会出面亲自查案,说来是我等的荣幸,荣幸。”看许茂脸色有些难看,小福子忙上前笑道。      只是他的话完了,许茂脸色更添三分黑。      房内的柳溪枫听了噗的笑出声,眉目含笑在沈风洛耳边低低哑声道:“他们被你调、教的倒是伶牙俐齿,不知几分像你。”      沈风洛脸色一红,瞪了他一眼,站起身道:“出去看看吧,保不住那个许茂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了。”      “你的身子……我出去便好。”柳溪枫揽他入怀低声道。      沈风洛顿了顿,伸手抱着他道:“一起,等柳溪然来了,朕要他碎尸万段……”说到这里他脸色一白,手扶着小腹。      柳溪枫大惊忙把他抱在床上有些责备道:“身子不惊气,莫要为一方无名之辈气到了,遭罪的可是自己。”      沈风洛闭眼嗯了声道:“这个该死的许茂……”因气氛之顾,两人说话没有刚才的顾忌,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上去。      许茂在外忽闻有谁冷清道了句该死的许茂,心中不由一寒,这声音似乎含了莫大的恨意似得。      许茂有些黝黑的容颜不禁变了下,随即压下心中不安,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只见对面小东子和小福子面上带着喜色道:“柳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此声如同久旱甘露,房中的柳溪枫不禁松了口气,一直紧握的手送了开口。      至此,心方真正放下来。      柳溪然和柳悦一夜骑马而来,下马推门而入,只见小院内站满了官府中人不仅挑了挑眉。      许茂转头看了眼柳溪然神色微微变了下,他虽非京官,但每年前去京城,席面之上自然见过京中大小官员,柳溪然他是熟知的,心中愕然不知他为何出现此处。      “许大人,你带兵前来此处为何?”柳溪然扬起漂亮妩媚的眸子淡淡开口道。      许茂从马上下来,正准备行礼,他身旁师爷般的人物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许茂愣了下,脸上惊恐之色缓缓收起,看着柳溪然许久后淡淡一笑道:“尔等是谁?见了本官竟敢开口询问?”      柳溪然听了扬了扬眉,眸子瞬间寒了下来,从怀中掏出沈风洛赐给他的九龙玉佩道:“不认识本官,这你也敢说不认识?”      许茂脸色青白,却咬了咬牙朝南拱手拜了下随后恶声道:“九龙玉佩乃是当朝天子所佩,万岁此刻闭关之中,京中未曾传说玉佩赐人,如此说来你倒是何人,竟胆敢拿假玉前来,当诛九族。”      他这么一说,打消了身旁衙役的忧虑,众人拿着辑指向柳溪然,柳溪然眯了眯眼睛。      许茂额头流下一抹冷汗,眉眼不自觉的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他胆子倒是够大。”沈风洛听了这话勾起抹笑意道,而后拿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溪枫。      柳溪枫也笑了笑并未答话,只是心中暗想,沈风信,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与虎谋皮,以卵击石抑或真想你死我亡,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      沈风洛看着他的神色冷哼一声,转开眉眼……      只逢此刻忽听外面有人轻声淡笑道:“许大人这么贵人多忘事,连当朝国舅都不认识了?”      许茂听了这话脸色突然白了,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门外,柳溪然也看向来人,眸中浮现一抹复杂……      “沈俊尧,你竟然……”许茂看着那人一袭蓝衣走来,大骇之下指着来人说不出话来。      “知府大人莫怪,我不是鬼,不是来朝你索命的。”沈俊尧弯下眉眼道,蓝衣翻飞,如苍穹蓝天,眸子带着邪魅,不像当朝大员反像江湖痞子。      下属衙役不认识柳溪然却认识沈俊尧,听闻他的话神色各自有些讶异。      “许茂,你贪赃枉法,私自贪污修堤银两,致使淮南沿岸颗粒无收,家破人亡,饿殍满城。折子上大天子,柳大人今日前来就是奉命为淮南百姓做主的。你气数已尽,还是尽快束手就擒不要连累无辜了。”      沈俊尧本就俊美,此刻负手而立,衣袂翻飞,一席话说的郎朗昭昭,衙役相互看了看,想到这些年受的苦,家里突然的灾祸,手不由得软了下来。      房内柳溪枫低笑两声,沈风洛靠在床头静默不语,眸子忽明忽暗……      风吹拂,柳枝轻摇。柳府后院阴凉处,沈风信坐在石桌前看着对面的方中,二人头次单独相处,不曾想是这种情况下。      方中叹口气喝了杯酒,嘴角勾起抹苦笑,端正的脸上浮现一抹深陷下去的无措。   沈风信垂下眼迟疑了下道:“你……你和柳相……”      “认识很久了。”方中接过话淡淡道。   沈风信扬了扬眉。      “就像是一出戏,当年来京赶考,遇大雪,病倒大街之上,醒来看到的便是他。”方中眸子光芒散了又聚,仿佛回到那个大雪之夜,暖帐之中,一眼醒来,一抹内敛风华的容颜映入眼帘。      “他当时而立之年却已位极人臣,我双十年华却在落魄赶考。他衣衫不解照顾了我一夜。”方中拿起酒杯放在嘴边却未喝下淡淡道:“而后拜入他门下,朝中相处,我自是喜欢他。他知晓后道此生不再谈论感情,让我另寻他人。我以是师徒之故,却不想错过,对他死缠烂打。不过数月被调离京师……十年而归,我心不变,曾以为他心不复往日清明,齐家之事倒是我误会了。”说道后来方中几乎是喃喃自语……      沈风信看着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情这东西当真折磨人,性情如火的方中在它面前竟然也若这般无奈。      十年,十年就如同一方劫难般,隔着自己和柳溪枫,隔着柳玉君和方中。      “柳相傲然,他若不愿,抑或是文清、溪枫不同意,你当如何?”朦朦胧胧,沈风信听到自己这般问道。      “不知。我也曾想他若是不同意,我生米成熟饭也在所不惜。”方中微微眯眼道:“偶然也想离他这么近,如现在这么看着他何尝不是幸事一件,酒醉之后梦中倒也可以抱的美人归。”      “好一句梦中美人归,来喝酒。”沈风信听了哈哈大笑,举杯相碰,言笑宴宴。      只是笑中几分欢喜,几分苦,外人岂知。      热风而过,谁的青衫消失在翠竹前…… 作者有话要说:o(︶︿︶)o 唉痛苦,我家老总回来了,汗死 我又要过着悲催的生活了,o(︶︿︶)o 唉 今日刚回来又出去了,所以,我更文,免得没时间写~~汗 修改错字,顺便打个广告:偶又开坑了,咳咳下面连接是《帝王无心外传》单独一文,写的是文宣和小寒同志的来世,:-),喜欢的希望支持下,嘿嘿·~多谢了。下面是传送门,点击直接可以看到文。 帝王外传传送门,点击此处,:-)谢谢,此文小虐,总体应该温馨吧,:-)。 48 48、048.旧事隐瞒 ...   事情如何收场柳溪枫无心来管,终归有柳溪然和沈俊尧在那里担着。      他关心的是沈风洛,刚才这人气急攻心,气虚不稳,脸色有些苍白。按说此时胎儿已大了些许,动胎气倒不会了,只是为人父母,焦虑心情外人岂会理解……      “小福子,快去请张庭之。”柳溪枫紧皱眉头冷声道,随后挨着沈风洛坐下,手放在他小腹处为他轻轻揉着。      沈风洛额头上细微的汗珠晶莹如白玉,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手背上,柳溪枫好看的眉毛皱的几乎倒竖起来。      门外,沈俊尧和柳溪然把许茂给拿下后。沈俊尧本想和柳溪然说什么,但目光触及小东子的容颜时,神色变得尤为奇怪,俊邪的眸子就这么愣住了。      小东子看了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叫了声不好,西洋镜穿蹦了。      当年沈风洛登高位,沈俊尧为四品京官,曾入朝上殿听议朝事,当时站在百官之尾,少有机会瞻仰圣颜。      后来此人得到沈风洛的赏识,小东子自然和他打过照面,只不过转眼他就被任命淮南府尹,算来有那么两年多不曾相见,就不知这人京中之事还记得几分。      柳溪然自然也看出来了,阴柔漂亮容颜不动声色,上前一步准备说些什么,房内突传柳溪枫带着一分惊慌的吩咐声……      张庭之是谁,沈俊尧自然知晓,此下方确认这人为何人。      小东子和小福子听了这话脸色更是不好看,小福子撒腿跑向偏院请张庭之。沈风洛要是有个闪失,吃不了兜着走的可不是他一人了。      小福子走后,小东子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前一步看着沈俊尧道:“沈大人,两年不见,看了一切安好。”      沈俊尧点了点头,眸子俊邪之意消退。      “沈大人这些日子受苦了。万岁爷和柳妃殿下这几年挂念沈大人的紧。”小东子细声细气的笑道。      沈俊尧听的一脸抽筋,柳溪枫与沈风洛刚成亲不过半年多,小东子却说这几年都十分挂念,也就是在暗示着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看来淮南府要好长一段日子回不去了。      “臣多谢皇上挂念。”沈俊尧心中苦笑面上眉开眼笑道。   柳溪然在一旁看着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小东子听了十分开怀,笑意冉冉,而后躬身行了个礼,前去房中照顾沈风洛。      他走后,沈俊尧那手肘碰了碰柳溪然低声道:“文清,你早知道?”      柳溪然白了他一眼道:“若非是庙堂之人,我岂会接到飞鸽传书便昼夜赶路。我不是留书于你,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就这么跟来了?”      “……我看你匆忙而走,哪有时间看书信,只得追随你后,生怕半夜路上,你有什么闪失。早知是那人,我也就不凑热闹了。现在倒好,明着是挂念暗着软禁,倒还显得里外不是人。”沈俊尧摇头道,只是这话分不清真假。      柳溪然听了狠狠的皱了皱秀然的眉峰低声道:“这话大逆不道你也敢胡言乱语,切莫刚出了囹圄又进了天牢,当真要把地牢坐穿。”      “好好好,文清,我不说便是了。再说你又非旁人,我自信你。”沈俊尧听了柳溪然规规矩矩的话,忍不住双手举起,一脸受不了般道。      柳溪然看着他不知死活的样子叹了口气,而后抬眼望向紧闭的房门,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忧虑,柳悦站在他身侧更是想把房门看穿,看看里面的柳溪枫到底如何了。      房内的气氛比着外面有过之而不及,张庭之为沈风洛把脉,柳溪枫一旁紧张的看着。      红线收起,张庭之捋了下白色胡子微微一笑道:“皇上、柳妃殿下切莫担心,刚才大抵是心绪缘故,并无大碍。”      柳溪枫听了嘘了口气,颓然坐在床上,自此手中冷汗方显。沈风洛也半眯了下凤眸,心略略放下道:“都下吧。”      “等一等。”张庭之正准备行礼,柳溪枫紧盯着他突然开口道:“张大人,皇上这些日子总是有些乏力,腰部僵硬,脚踝之处有些臃肿,可有什么法子治?”      张庭之躬身道:“孩子渐渐大了,这些情况都属正常,若是为了日后,但凡当多走动。”最后几句话张庭之说的汗流满面,谁人不知皇上现如今最烦的就是多走路。      果不其然,一听说多走路,沈风洛本因柳溪枫的话有些感动的容颜,瞬间黑了下去,眸中火光闪闪,柳溪枫一旁忙点点头,而后挥手让张庭之等人退下。      “不多走路,难不成孩子就生不下来了。”张庭之离开后,沈风洛抿嘴冷声道,凤眼带着一抹傲然。      柳溪枫一听忙捂着他的嘴低声呵斥道:“胡说什么呢,怎么会生不下来,一定是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的。”      沈风洛拿眼看他,柳溪枫神色正然,眸子里带着犀利,若是细看,便发现里面隐含了一抹担忧和慌乱。      自古以来,男子有孕本就为少,能顺产者更不用说。沈风洛为自己刚才的失言感到一阵懊恼,心下隐然有些害怕,害怕日后孩子……      “不要担心,张庭之在,一切都会好的。”柳溪枫看他有些失神的样子,上前握着他的手低声笑道:“看你这般愣怔模样,一会召见沈俊尧,他看了定然不敢相信你是那个冷静的帝王。”      沈风洛因这话回过神道:“这个沈俊尧好好的淮南府尹不做,不知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说罢有一方咬牙切齿的味道,心中自是为多一人得知自己有孕之事恼怒。      “自是为了大哥。”柳溪枫含笑道。      沈风洛讶然抬头望着他,一看之下恍然愣住,只觉得阳光直射下,柳溪枫的眸子波光潋滟,细看之下竟比柳溪然的媚上三分。      沈风洛眨了眨眼睛,柳溪枫微微倾身看着他道:“云景,你怎么了?”      “……我一直想,你和柳溪然虽为同袍,但似乎找不出相似之处。他骨子傲然,容颜堪用美字形容,方才看你眸子之色,恍然察觉,你们果真是兄弟……信王心念你,大抵早已看出来了。”沈风洛垂眼喃喃低语。      柳溪枫顿了顿手不自觉的抚摸过自己的双眸,而后轻声笑道:“你竟会因此吃醋吗?”      一句话而来,沈风洛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猛然抬起圆润的眸子道:“我岂会因此吃醋。”      柳溪枫轻笑不语。      沈风洛略略转头道:“话又说回来了,沈俊尧之事你从未曾与我提起过,他和文清是和关系?文语,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是在瞒着我?”      这句话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沈风洛想,眸子看向柳溪枫时不由的错开。      柳溪枫看着他抿了抿嘴,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而后轻轻一笑道:“若说还有什么事瞒着你,便是姑苏城瘟疫那件了。”      “我听你说过。”沈风洛回头看着道。      “染上瘟疫九死一生,倒也是我命好,被人救了。”柳溪枫眯起眼睛淡淡开口道,眸子光芒聚了又散,仿佛再看久远的以前。      沈风洛心下一紧淡声道:“可知救你之人是谁,也好感激。”      柳溪枫神色从来都是古波不惊的,此刻这般神色,倒真让他觉得有些难受。于是刚刚平复的心绪不由翻动起来。      “只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不然,何能回京与你相会。并无他意,你莫想的太多。”柳溪枫听他言语,便知他心不稳忙开口道。      沈风洛听了嗯了声,心缓缓放下。      柳溪枫看着他紧张却又强忍的神色,眸子里不由带着一抹怜惜,眉峰轻皱几许,却什么都未再说。只暗道,有些事当随风去,最不愿伤此人心。      洛阳城内一切安好,京中却风云叠起。      最为震惊不过沈风信,柳府用膳突然觉得有些反胃,御医前来把脉,大吃一惊。      柳玉君、方中一旁听了诊断结果,神色更是惶恐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o(︶︿︶)o 唉,我只顾取名字好听,今日写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大bug 内牛·沈俊尧,他可是皇姓啊,呜呜呜,o(︶︿︶)o 唉 :-),修改什么滴,内牛,就先放在这吧。 49 49、049.姻缘难求 ...   凉亭之内,柳溪然手握白玉杯目光微垂,阴柔漂亮的容颜带着一抹沉思,对面之人看了许久忍不住开口道:“文清,你和信王似乎如皇上与柳妃殿下那般。”      柳溪然听闻信王二字,心中一紧,手不觉一软,白玉杯掉落在地,清脆的破裂声响彻凉亭,热茶洒于身上,肤上一阵疼痛,他方回过神智。      “文清,你……”沈俊尧看他一脸失神不由面上带惊,想要开口询问什么,只见对面的柳溪然已恢复往常之色,目光微微一扫看向他淡笑道:“不碍事。你刚才说什么?”      看着他一脸风轻云淡的笑容,沈俊尧沉默许久方摇了摇头道:“你既不想说,我又何必强求。”      柳溪然哦了声,两人沉默,忽见小东子匆匆走来,看着柳溪然神色外有些焦急,柳溪然忙站起身等其走近了方道:“东公公,看你一脸慌张,可是柳妃殿下出了什么事?”      “啊,国舅、沈大人,这么说来柳妃殿下和万岁爷不在此处?”小东子听了柳溪然的话顿时一脸想哭的模样,干巴巴的问道。      “东公公,我二人一直在此等候皇上召见,并不曾进入内房,见过皇上。”柳溪然看了他神色忙开口道。      小东子听了耸着头没了话,他和小福子在外守着,就转眼的事皇上和柳妃殿下便不见了,前院没有,后院没有,房内没有,难不成出去了?      想到最后那方可能,小东子的脸都要绿了。这两位主子从来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啊……      “找到没?”小福子这时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   小东子摇了摇头,小福子顿时亦如霜打的茄子——焉了。      “我刚从张大人那里来,万岁爷和柳妃殿下并未去那里,莫不是吃去了?”小福子冷汗凛凛道:“万岁爷的身子现如今可经不起折腾啊,他……呃,柳妃殿下更不用说。”焦虑之下有些话突口而出,转念生硬的改了,就是不知他人心中何想。      小福子面色无波的看着对面的柳溪然和沈俊尧,心中却波涛汹涌,不停翻滚,只盼此事有了结果,自己赶快寻的一方庙宇烧香拜佛,让老天爷、菩萨、佛祖等数的上名的各路神仙都保佑自己活到老时能落个全尸。      小东子虽垂着头但听闻此话火气直往头上串,心头暗骂小福子这话若是被皇上听闻,御花园的枯井恐怕就是他俩的归处了。      柳溪然听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二位,倒是沈俊尧不察以为二人担心柳溪枫身子忙开口道:“皇上和柳妃殿下大抵是觉得烦闷,出去走走去了,两位公公不必过于担忧。许家父子都以……都以服刑,倒无碍,只是柳妃殿下如今身怀龙子,这淮南此逢水灾,倒怕有些不干净,落上什么病还是赶快寻回来的好。”      小东子和小福子听了更是担忧,沈风洛身子本就特殊,此刻若是惹了什么病,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      此时柳溪枫、沈风洛何在?      只见洛阳锦绣大道上慢慢踱步的两位雅人,原因为何,不过是沈风洛任性过后的结果。   原因说来也就一句话的事,他不想见到沈俊尧。      不想那人看出自己身怀六甲模样,但又不能打发他走,因为以过往经验来说,沈俊尧那人典型的面上一套、背里一套、嘴上一套、心上一套,而且心思玲珑,为人亦正亦邪,不是个东西,保不准自己打发了他,被他看出或是猜出个所以然……一想到这个可能,沈风洛面上便如火烧,看柳溪枫神色隐隐锋利几分。      柳溪枫看他端秀容姿便知他心中所想,心中也不忍拂了他的意思,便开口道:“前些日子挑的几件衣服都是男装,若是男娃倒也罢了,若是女娃日后莫笑话,不如趁着今日好风光,一同挑几件女装来备着用。”      沈风洛听了故作沉静的沉默了下,许久后淡淡嗯了声,面上带着勉强之色。      二人本来说走就走,但临走沈风洛突然来了捉弄的心思,大抵是孕夫心情缘故。      沈风洛一句话打发了小福子和小东子,而后就这么悄然消失了。      他们走,虽留影卫在院中,但影卫都是沉默之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焦急,是不会站出来多说话的。      走到大街上沈风洛忍不住得意洋洋的看着柳溪枫道:“这次吓他们一跳。”      柳溪枫看着他的神色怜惜一笑,沈风洛看着他的神色笑容渐渐僵硬了,许久勾起抹嘴角神色恍惚嘲讽冷然道:“想来儿时我所盼不过与大哥他们一同玩此游戏,无奈自己不受人喜欢。好不容易年终聚在一起,玩此游戏,我躲在冰雪丛中没有人找到,一开始沾沾自喜,最后浑身冰冷,却又不敢出来,直至最后还是你把我抱了出来。说道这些我发现自己和你结缘总是冰雪中。”说道最后沈风洛拿眼看向柳溪枫道,眸中含着一抹说不出的情意:“那次倒是我第一次见你发火。”      “你竟然还记得。”柳溪枫未曾否认道。      沈风洛叹息,怎么会不记得,第一次见这人冷若冰霜的样子,冰川寒冬冷声对着沈风信道:“他为你们兄弟,又非仇人,岂有这样愚弄的道理。幸而无事,如若有个差池,皇上那里如何交代,世人那里如何说的过去,难不成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们还非要做绝了。”第一次这人说话如此不顾身份。      当时他不过十岁,这话却极为冷漠,沈风信听了当场脸色通红,大哥等人先是一愣,而后朝沈风信言道:“这是二皇弟的伴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皇弟是他的伴读呢。”言语挑唆下,沈风信脸色一寒,甩袖而离……后先皇莅临,听闻此事后,清冷的容颜越发冷漠,冷冷的看了眼柳溪枫转身离去。      “听说后来你被他惩罚不许吃饭,你倒是硬骨,大雪之夜跪在地上,最后竟是信王求你回屋。”   沈风洛凤眼含笑道。也是那次得知此人并非表面那般令人看的穿。      柳溪枫听了他的话微微侧头道:“不曾想这么早就被你看穿了本性。”      沈风洛冷哼一声,也因为此事,后来先皇为他选伴读,他左挑要与柳溪枫比较觉得不行,右挑觉得没有柳溪枫得人心还是不行,而后伴读之事不了了之,自己心头上挂念上了别人的伴读。      沈风洛想到此处面上一红,拉着柳溪枫走至一方卖混沌的小摊上要了两碗混沌。这摊子是一位老人摆的,面上十分慈祥。      本就是出来散心的,倒并未刻意去寻那方布店。      热气疼疼的混沌端上来时,柳溪枫和沈风洛相对一眼,都想到年前小年夜两人心未相许,也是这般,想到此处,情意浓浓,不由相视而笑。柳溪枫笑中有一分疼惜,他在宫十年用膳从来都是热得,不曾想做了皇帝的人,用膳竟然凉了。      “看两位公子是成了亲的吧。”老人看着二人喜笑道。      “年前刚成亲。”柳溪枫咧开嘴角轻笑道。      “看得出,这位公子身怀有六甲了吧。是个男孩子吧。”老人又道。      “你怎么知是男是女?”沈风洛扬眉道。      “人常说,肚圆为男,肚尖为女,看你肚子圆润,有福之相必定为男。”老人笑道,眉目和蔼。      “借你吉言。”柳溪枫看着他面上露出一抹欢快的笑容道:“听你老这么说,想必也是子孙满堂了。”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人把细巾搭在身上拉过一张小凳子坐下道:“一子一女都是前年出嫁,女儿倒好,一举地男,家中倒也能说上话。可怜的倒是我那儿子,富贵人家又为人旁室,怀了一次却又落了,自始落下后病,未能再有,地位也就……这又逢涝灾也不知他最终怎么样了。我就想着摆个摊子,哪天他要是回来了,还有口饭吃。”      老人这般说着,眉目慈祥,并未有怨天之色。沈风洛听了心中有了纠结,到底有些吃不下了。      一旁的柳溪枫倒是淡淡一笑接过话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儿外子想必极尊爱他,必定不会让他受委屈。”      老人听了面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说了这么多大抵是想有个人这般告诉他吧。      看着老人又忙活了起来,柳溪枫眉眼弯弯喝下碗中汤水,而后起身付钱,临走老人热心道:“二位公子是好人,我一个粗人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两人相处生活,难免有些磕绊,过去就好了,切要体谅着啊。”      柳溪枫点头道了声:“我知。多谢老丈。”老人听了朗声一笑,很是开心。      回去时,沈风洛有些沉默,而后叹息。老人经历这么多,心事还是如此清明,倒是难得的明白人。      柳溪枫一直看着他,未曾多说什么。      二人这般沉默,刚走回院中,忽见柳溪然神色悲喜的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方信笺。      柳溪枫眯了眯眼睛,那信笺极为眼熟,是他经常飞鸽传书回家的宣纸。只是不知为何信鸽落在柳溪然的手中,也不知父亲信中写了什么,让他神色如此丰富多彩。    作者有话要说:╮(╯▽╰)╭嗷~~那啥,今天点有点背,六点下班回来挤公交车,结果鞋子打滑摔了个马大哈,最繁华的市中心,我做了件这么震撼的事,双手红肿,脚破了,内牛,算是消灾了。 所以偶打算今日偷懒,早睡,内牛明天还要上班,嗷~~内牛~~痛苦,╮(╯▽╰)╭,明天抽空尽早更~~不让大家久等,O(∩_∩)O~,那啥真是不好意思来着· 最后: 天气转寒,大家注意保暖啊,嗷。好冷啊,好冷,嗷1!!!! 嗷,好冷啊,嗷,冷。嗷。 50 50、050.入了魔障 ...   “微臣参见皇上、柳妃殿下。”看到二人,柳溪然忙上前行礼道,一向不动声色的容颜此刻挂着一抹焦虑和慌乱。      柳溪枫和沈风洛相视一眼,柳溪枫扬了扬眉若有所思,沈风洛脸上盈满笑意道:“文清平身,何事如此慌张?”      柳溪然按耐心中翻滚不已的情绪站起身听闻此话忙躬身道:“启禀皇上,微臣……微臣有些私事想要立刻回京,请皇上准许。”      柳溪枫听了此话眉峰微微挑了挑,他知柳溪然从来不是公私不分之人。所谓私事,要么与父亲有关,要么便是让人无奈的信王了。      观他此刻神色,当与信王有莫大的联系。      “先回房吧,站在大门口谈论这些,被人听到了终究有些不好。”柳溪枫上前一步挂着淡淡的笑容道。      沈风洛听了扬眉看了他一眼,而后点头。   柳溪然只得跟随二人身后。      走至厢房,柳溪然站在外面,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和柳妃相携走入房内……而后小东子和小福子关上了房门,站在那里尴尬不已的和他对视。      二人从柳家手里拿过不少好处,此刻看着柳溪然着急的模样,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忍,但皇帝不开口,他们只能六目相对,各自无言。      “该不会是信王惹了什么烂摊子,文清打算去帮他收拾吧。”走至内房,沈风洛坐于凉椅上冷笑道。      “也不尽然。”柳溪枫为他倒了一杯茶放于其手上淡淡道:“父亲和方中等人都在京中,信王能掀起什么风浪,在你那些暗装监督下,他所为不过是把戏而已。再说若是真有事,大哥岂会只自己担心。”      沈风洛听了看着柳溪枫,柳溪枫嘴角弯了下来,修长漂亮的手指流连似得抚摸着茶盏。   “你的意思?”      “……我想你可以为信王和大哥赐婚了。”      沈风洛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的看着柳溪枫略带几分笑意的容颜。      “怎么了?”柳溪枫看着他有些愣怔的容颜,略略出神,而后上前一步手轻轻捏过他的脸颊笑道:“难不成这消息太震惊了?我日前不是特意告诉过你……”      “不是……”沈风洛打断他的话抬眼看向他道:“我只是在想,你对信王也没有我想的那般绝情。他若是与柳溪枫成亲,在柳相和文清的注视下岂会再生二心,我也寻不到借口,自然不能拿他如何了。”      “……你生气了?”柳溪枫没有否认低声问道。      “生气?这次倒没有,若说你真的不顾及十年感情,我虽不会生气但倒会觉得心凉。”沈风洛摇头淡淡一笑道。      柳溪枫松了口气上前把人搂在怀里道:“我虽心不念他,却也不愿他走错路。你们同为兄弟手足,你也不愿他死,这我知晓。何况大哥心挂他,我自想跟着撮合,了却他的心思。”      听到柳溪枫温柔细语,沈风洛笑了笑拿眼看他道:“说来文清性子倒是古怪的很,表面上看着冷冷清清,私下却是毒的很,他为何看上信王,倒让人只得琢磨。”      柳溪枫听了愣了,许久脸上徐徐散开一抹笑容道:“不曾想你也知。”   沈风洛拿眼瞪他道:“他是我的臣子,我岂会一无所知。”   柳溪枫干咳两声……      柳溪然在外而立,心从一开始的焦急焦虑慢慢的变成了一波没有波纹的井底之水,只是双手紧紧握着那张宣纸,直至房门被推开,他抬眼,柳溪枫含笑的容颜缓缓映入眸中……      “大哥,云景有些乏了,你我凉亭之处说说话可好。”柳溪枫走上前道。      柳溪然看着他,许久点了点头。      两人坐于凉亭之内,小东子和柳悦在那里服侍着端茶倒水,而后退离。   站至桥头,小东子垂眉不语,柳悦不时拿眼看向柳溪枫欲言又止。      亭内,柳溪枫抿了口茶淡淡看向柳溪然道:“大哥此时匆匆回京,可是信王身子之顾?”   “你都知晓,何必问我。”柳溪然淡淡道。   “大哥,我只是想确定下。”柳溪枫看向手中的茶,里面有一叶茶浮了上来,随风轻动,漾出一道细微的纹路,柳溪枫瞅的入了迷。   “……那日的药,是你弄的。”柳溪然定定看着他冷冷道。      柳溪枫抬起头眯着眼睛对他微微一笑道:“你自己不忍心下手,我只不过是帮了你一把。”说话间毫无愧疚之色,其实他更想开口言曰你自己不敢动手,怕那人恨你,我不过是帮了你,只是这话万万是不可在此时说出来的……      柳溪然冷哼一声转开眼道:“如是做法有些卑鄙,不过多谢了。”      柳溪枫听了心中失笑,面上却沉静道:“你回去打算如何?信王他未必见你。”   “那你说当如何?”      “大哥,他不愿见你,你就让他来见你便是了。”柳溪枫垂眸淡淡道:“信王脾气执拗,你若回去,他为和你断绝关系,定然不会要那孩子。现在有父亲在那里也不会让他轻易伤着孩子的。时间久了,他自然舍不得这个孩子的。”      “你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为了皇上。文语,从小你便是这种性子,为了自己想要的,不惜伤害别人。”柳溪然站起身,眉眼之间隐藏了抹冷意:“大抵是兄弟之故,我同你一样。”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柳溪枫一人坐于凉亭内,看着手中的茶,最后轻叹一声仰头把茶喝下,而后起身离去。   白衣飘然,如若仙人。      “都讲清楚了。”推门而入,便听到沈风洛开口道。      柳溪枫站在那里看着他,沈风洛头靠在床头,半眯着眼睛,凤眸上挑,带着一分魅惑之意。      柳溪枫眸子暗了暗,而后上前欺压其身狠狠的吻了上去。      “你……”沈风洛惊呼一声,还未来的及说什么,便被柳溪枫握着双手举至头上,沈风洛不由的长大了眼睛,为眼前之人的粗暴惊呆了,于是他什么反映都没有的呆愣愣的看着柳溪枫,脑中直问:“受了什么刺激?受了什么刺激……”      与平日的温柔不同,这次的柳溪枫几乎可以说蛮横的。狠狠的抱着沈风洛,口腔毫不留情的巡视他的,舌与舌相纠缠在一起,手深入他的衣衫内,小心的避开小腹处,揉捏着那人胸前的两点……听着沈风洛低呼之声,柳溪枫眼睛突然变得赤红起来。      “你……”被推倒在床时,沈风洛才突然回过神般愣怔的看着一脸欲火的柳溪枫,微微瞥开眼冷声道:“发什么疯。”      “没有疯,是为你疯了。”柳溪枫抱着他喃喃低语道:“我对谁都是无情,对谁都是无心。只有你,只有你不是,所以你不能离开我,一辈子都不能。”      沈风洛听了他此刻的言语诧异了下,柳溪枫的神色有些惘然,看着他眸子火光连连……沈风洛暗叫了声不好,不知柳溪然说了什么,竟然让他流露出这般神色。      柳溪枫没有给他机会,把人侧躺,小心避开孩子,而后掀起他的一条腿,几乎没怎么润滑便闯了进去。      沈风洛闷哼一声,习惯了温柔相对的身体,此刻匆忙了浓浓的不适应。只是在柳溪枫粗鲁的撞击下竟会让他心头涌上一丝麻痒,体内很快有一丝快感升起,掩盖了那么痛楚,让他不由的沉迷,去追寻那么颠沛淋漓的高峰……      柳溪枫回国神智时,沈风洛已是满脸清朝,红晕绵绵的躺在床上。眸子如水,呼吸急促,柳溪枫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一紧,埋在他体内的物事不由的又涨了起来。      沈风洛微微转头恨声道:“你和柳溪然到底谈了什么,刚才又是入了什么魔障?”   本是愤恨,但由于刚才自己的表现残留了一抹羞然,再加上清潮过后的慵懒,这话听起来不像是责备,到有些类似情人间的调笑。      柳溪枫听了苦笑一下,暗道,大哥的那几句话当真让自己入了魔障。突然心生恐惧,害怕这人因自己的冷清而转身离去,突然怕抓不住这人……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如此小心的维持着彼此的关系,好像是打允容来了之后吧。   允容,对自己来说,那人当真让人放心不下……      “没什么。”柳溪枫忍下心中烦乱吻了吻他低声道:“刚才似乎太粗暴了,我们继续……会温柔点。”声音低低沉沉,最后化成幽然的呻吟。      定然是疯了,意乱情迷中沈风洛眯着眼睛想,竟然会在大白天与他沉迷肉体,当真是疯了。如若在宫内,岂不是会被记录下来,某年某月景帝白天淫、靡情事……      只是这般想着,却不由的随身上之人而动,也许是有了孩子身子过于敏感,就被那么轻轻碰了碰便忍耐不住的想要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嗷~~本来大柳和小柳谈完话会写沈俊尧童鞋滴,但不知道偶受了什么刺激,一激动来了段肉末,咳咳~ 难道是河蟹期间,咳咳,大家都不满,咳咳·~ 偶掩面而走,嗷 天气忽冷忽暖,小心感冒哦,嗷~~ 修改错字,:-) 汗更新时忘了,嗷 51 51、051.命运多舛 ...   一厢如意一厢悲伤。      主房内柳溪枫和沈风洛大白天的情意绵绵,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客房内,柳溪然被沈俊尧突然狠狠的拉进房间,在他未有反映前被抓着按在墙上。      柳溪然皱着秀然的眉峰淡淡的看向沈俊尧,妩媚的眸子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疏离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还真敢问?你和信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俊尧皱眉烦躁的冷言道,俊朗风流的模样不复存在,俊邪的眸子里带着一分怒火。      “我和信王的事,是私事。”柳溪然淡淡道。      “私事?好一个私事?”沈俊尧听了怒急反笑道:“你若对我无意,那我出京那年为何没有拒绝我,为何……当初京中传闻你与信王,我本是不信,那日问及,你避而不答,现在却突然传出他有了个孩子,文清,你今日非要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把我……把我是什么?”      柳溪然听了恍惚的动了动眉,看着俊傥风流之人突然变得如此模样,心中隐然升起一抹愧疚。      最后他抿了抿嘴实话道:“我未曾想过许多,只当你是醉酒之言。”      沈俊尧听了此话当真如若雷劈,心中暗道难道就因为趁着酒意壮胆表白,所以就被他当作了戏言,若是如此那他还喝什么酒……      “而且,我心中一直有人,你当知晓。”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雷劈,那现在的则是冬天的一桶冷水了。沈俊尧浑身打了个激灵,愣怔怔的看着眼前漂亮的人。      呆愣之下力道骤减,恍然回神,柳溪然已经消失在眼前了。      沈俊尧摇了摇头,颓然坐在板凳上,眸子亮光忽聚忽散……心中悲戚不知与何人说。      正值伤神,忽闻有谁敲门。沈俊尧眉峰一皱,心烦之下风流不复,拉开门突口道:“谁啊,敲什么敲,找死……啊,福公公。”      小福子被这个面上狼狈眸子狠厉之人吓了一跳,忙倒退一步。      沈俊尧看着小福子惊疑的容颜忙收拾好情绪拱手道:“唐突公公了,不知福公公前来可是奉了皇上之命?”      小福子听了回过神笑道:“沈大人所料不错,皇上在主房等着沈大人呢。”      沈俊尧苦笑了下道:“臣这就去。”      小福子看他衣衫有些凌乱,容颜有些憔悴,这样见君似乎有些不雅,若是沈风洛心情不好说不定给他来个君前无礼之罪。于是他开口含蓄道:“沈大人可是心事不顺,所以……看上去有些狼狈。”      一句话勾起沈俊尧知晓柳溪然有了孩子的伤心事,脸色不由难看了三分,眸子神色更加恍惚。      小福子看了嘴角一抽,想说什么直至走到了主房门口都没话开口,只得扯着嗓子叫了声沈大人道。      “微臣沈俊尧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俊尧听到沈风洛的声音后,低头走了进去跪下道。      “文修,平身,小福子,看座。”沈风洛靠在软椅上淡淡道,眉目带着一丝媚意,眸子水光粼粼,一旁的柳溪枫看的甚是心花怒放。      “微臣谢皇上。”沈俊尧耸着脑袋有气无力道。      沈风洛挑了挑细眉,凤眸闪过一丝不悦,柳溪枫一旁握了握他的手,沈风洛勾起嘴角冷哼一声。   沈俊尧只顾难受没朝上面看一眼,自然不知端坐上位的那两人此刻的动作。      “文修,看你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是地牢里关的久了,把人都关傻了。”   “是,皇上。”某人耸着脑袋,点头道。   沈风洛一愣眯了眯眼睛勾起嘴角又道:“淮南灾情如何?后序工作可曾做好?许茂等人如何处置,你可知晓。”   “是,皇上。”某人继续耸着脑袋,点头道。   沈风洛容颜一黑,把手中的白玉杯狠狠放在案几上冷冷道:“你是在跟朕说话吗?沈俊尧。”   “是,皇上。”某人因伤心过度不知死活继续点头道。   “你……”沈风洛怒急站起身狠狠拍了下桌子,一旁的柳溪枫看着二人这般对话,到此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沈风洛看着他坐在椅子上笑的春花灿漫,不知为何突然气消了,只这般愣怔的看着笑的眼睛通红之人。      沈俊尧灵魂归为,是皇帝狠狠拍桌子和柳妃笑的扶风弱柳的时候,他愣怔的看着高位上的二人,和谐如画,忽然又想到自己那般悲剧,不由悲从心来。      “沈大人,为何这般失神。”笑够之后,柳溪枫站起身靠在沈风洛身侧淡淡开口道。      沈俊尧已收起难看的表情忙站起身躬身道:“多谢柳妃殿下牵挂,臣只是被有些心思缠绕,想不通而已。”      “想不通的事何须多想。”柳溪枫把有些不悦的沈风洛按在软椅上,话虽对着沈俊尧说,但眸子却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风洛,沈风洛脸色十分难看,却也如他所愿坐在软椅上不在动弹。      二人互动沈俊尧看的清楚明白,心下恍然突口道:“世间如皇上与柳妃殿下这般幸福的能有几人。”      沈风洛听了微微一愣,抬眼看向柳溪枫。   柳溪枫自然眉开眼笑,望向沈俊尧的眸子不觉柔了一分道:“这是自然。”   极为自负的言语,沈俊尧听了苦笑中带着一抹羡慕。      “沈俊尧,淮南水患现如今如何了?你跟朕说个清楚明白。”沈风洛趁此机会开口打断二人的对话冷声问道。   沈俊尧听了面上一整,容颜肃穆道:“臣已经发放粮食,居民心安,但此治标不治本,淮南河堤长年累月得不到修整,如今不堪一击。八、九、十月为汛期,臣怕挡得住这次挡不住下次。”   “朕已经派户部发放粮饷前去淮南,所谓杀一儆百,你把淮南有案之人的名单列下交给朕一份。”沈风洛说这话时眸子精光流露,漂亮的容颜带着狠厉之气。   沈俊尧暗自为那些贪污之人悲哀,希望他们早日超生,来生做个穷人也好体谅体谅今生别人的痛苦。      “淮南之事交由兵部和户部。你在大牢里也受了几天的苦,感觉如何?”说完正式,沈风洛收起表情,淡笑着问道。      沈俊尧苦笑,大牢里呆着的哪有几个是完好的,自己算是幸运的,被关进去抽了几次,几天圣旨便下来了,若是久了,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个倔强劲没。      “皇上,臣这次做事的确过于鲁莽,虽说是为国,但死动皇粮毕竟当死。臣谢皇上不杀之恩。”   沈风洛听了勾起嘴角笑了笑道:“那朕就再赏你个恩典。”他这般说着,手指来回摩挲着白玉杯盏,柳溪枫一看他神色心暗道不好,还未来的及说什么只闻沈风洛淡笑道:“你在淮南的事,朕看在心里,等汛期一过,你便回京吧。”      沈俊尧听了猛然抬头,对上少年天子笑意绵绵的眸子。那眸子似乎知道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做什么?”柳溪枫微微垂□为他倒茶低声问道。   “不做什么,想看看柳家的儿媳到底是哪位。”沈风洛抿口茶道。   “别太过火了。”柳溪枫叹息道。   “不会的。”沈风洛轻声道:“没有比较,那人岂会知晓国舅的好。”      柳溪枫听了脸上一阵苦笑。      而后月余,京中书信频繁,自是关于信王之子的事,柳溪枫没多管,日日宝贝着沈风洛。沈风洛自然心花怒放,每日笑容满面。      沈俊尧缠着柳溪然,今日喝酒,明日装醉……柳溪然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偶然出现的皇帝,总觉得皇帝似乎胖了,尤其是肚子……有些想法在脑海中闪过却让他不由一凛,不敢深想。      后一天,天气尚好,柳溪枫和沈风洛出门没带上任何人,不曾想二人出去后不久突降大雨,小东子和小福子前去寻找,大街之上空无一人。      至此大雨绵绵,阻碍众人脚步,二人却不曾再回来……      众人惊心不已……张庭之晕倒数次,小东子和小福子的眼睛每天都是红的。      飞鸽传书京中,只盼柳玉君能稳住朝堂,不至于出什么祸乱。      雨过后,小福子、小东子和所带暗影前去寻找。      沈俊尧跟着而去,张庭之房内修养,柳溪然在前厅皱眉踱步,忽闻猛烈敲门声,柳溪然顿了顿神色带喜忙去开门。      只见高头大马旁一人站立在旁,看到他大惊道:“柳溪然,你不是得了什么瘟疫,病的快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吹风,你找死吗?”      柳溪然愣怔的看着那人,听着他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而后掐了掐自己,很疼。      原来不是梦,把人拉进怀里时,柳溪然低声开口道:“云休。”      被抱之人恍然的愣住了,云休。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突然发现我迷上了沈俊尧这头受,嗷·~信王他老人家嗷·~ 内牛,悲剧,嗷。在这么写下去,我都想让大柳坐享齐人之福了,嗷·~ 52 52、052.情爱难说 ...   “柳溪然,你……”被抱着的人为他那个称呼,那个失态,愣怔了半天,恍然不觉此刻两人姿势有多暧昧,心头为这人疲倦的容颜惊呆了。      不过一个多月,这人竟然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刻,沈风信心头一寒说不话来,恍惚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柳溪然瞬间的失神后,很快恢复往日的镇定,心中虽然很想继续抱着眼前之人,但情况不许,只好作罢,他微微退后一步看着来人,眉眼微微弯下道:“王爷,你怎么独子前来……”      沈风信慢慢的恢复镇定看着面前的柳溪然疑惑的扬了扬眉,这人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难不成……      “你骑马而来?身子无碍吧?”柳溪然想到什么似得看着他道,神色带着一抹慌乱。      “你知晓了。”沈风信看着他开口复杂问道,柳溪然愣了下,许久点了点头,沈风信看着他错开眼喃喃低语道:“原来柳相欺瞒于我……”      原来沈风信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后就想打胎,被柳玉君劝阻了,后柳玉君命方中看着他,柳玉君跪下道,此孩子毕竟是柳家血脉,请他三思。      沈风信心中烦乱,一想到这个孩子心中便万分纠结,方中又时不时在自己耳边说些孩子的好话,而后当真如柳溪枫所预言那般,暴怒而过,每当想起孩子是自己的骨肉,总有一分莫名的情绪,想打掉总有几分不忍,不打又心中憋闷……正当他不知所措,柳玉君突然拿信告诉他,淮南赈灾,天骤然转变,大雨不止,灾情扩散,瘟病横流,柳溪然染上了瘟疫,恐怕……      当夜他睡的不是很安稳,偶然想到柳溪然若是这么死了……一想到这种可能心中便惊,大抵是自己有了此人骨肉的缘故,终究忍耐不住,半夜拿了书房的信纸,记了地址,骑马而溜,亦顾不上京中自己所为……当然也不知为何如此焦躁。      所谓良驹日行八百,到这洛阳城内不过几日,只是突然这么见了此人,什么都说不出来……      “先进去。”柳溪然放在袖中的双手狠狠握了下淡淡开口道。      沈风信嗯了声跟着他入内……      坐于前厅,言谈之下,方知柳溪枫和沈风洛失踪之事,实为大惊,心中对柳玉君欺骗自己之事有了大致了解,心下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后数日不见人归,天亦是慢慢转凉……沈风信来此,为保大局,小福子和小东子自不肯放他回京,如此这般,直至冬月来临,允容从京中而来。      众人知南华圣子能掐会算,看到允容当真如见神仙,皆问允容沈风洛和柳溪枫去处。      允容沉默许久,缓缓抬起绝色容颜看向远方目光飘然道:“南华圣子能算,自古都是处子之身,我只算的出皇上和柳妃无碍,具体在何处,不能得知。”      几人听了略略放心,柳溪然和沈风信却皱起了眉峰,不为其他,只为他所言……   而消失的二人此时何方?不知名的农家小院处养伤。      说来两人运气挺背的,不外乎出门散心顺便查看民情,走着看着不知不觉中出了洛阳城,想要回去时,不曾想天突然变阴,黑云滚滚。      暴雨突下,顾念沈风洛怀胎六甲的身子,只得先找了户农家小院避雨。      洛阳城地处高阶,雨水顺流而下流入郊外,再加上大雨绵绵不断,来势凶猛……不过几日有淹屋之态,不得已,二人只好随着众人搬离向淮南之处躲避……这么一来不断远离洛阳城,因大雨之故也无法与暗影取得联系。      将至淮南时,沈风洛因雨病倒了,两人不得与众人分散,寻了方人家避难……倒也是二人命好,碰到洛阳街头卖混沌的老丈,总算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场所。      只是苦了从未受过这么大苦的沈风洛。      老丈家里几乎可以称之为家徒四壁,住的也偏远,周围的人家怕被水淹了都搬了,老丈舍不得这房子,就这么一天挨过一天……      这天服侍着沈风洛喝下热汤,那人便头一歪的睡着了,柳溪枫看着心头抽痛不已,当真恨不得躺在那里的是自己,小茅屋有些透风,所有厚的东西都盖在沈风洛身上,但仍旧可以看出他有些发抖。      柳溪枫看了看外面的天又看了看睡下的沈风洛,如今孩子已经七月,可以看出他的肚子凸起,柳溪枫上前抚摸过他的小腹处,感觉那孩子安静的沉睡着,不由眼睛一疼,吻了吻睡梦中的人,悄悄起身去了房外,屋外老丈站在那里抽着烟斗。      “老丈,你帮我照顾他,我去山上采些药回来。”柳溪枫低声开口道。      “柳公子,你真的打算上山采药?”老丈听了柳溪枫的话有些忧心道:“你看这天,指不定什么时候雨停呢,山上路滑泥泞,你要是……”老丈说道这里没敢多说,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老丈,不必多说了。城内被水所阻,他又病了,再这么发热下去,我怕……”柳溪枫这般说着,着实是心头疼痛难耐。      “唉,方公子还有身子呢……”老丈也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家中药材都用光了,那个方公子的身体还在发虚,这么下去当真是难说好坏。      柳溪枫微微朝房内看了眼,想进去看看那人,转念摇了摇头,胸口当留一方执念的好,只盼能早去早回。      老丈把自己的破旧的蓑笠拿来递给他道:“好人有好报,你尽快回来吧。我怕方公子念你的紧。”      柳溪枫听了心一抖,有些冷意从心底泛起。披上蓑笠走入雨中,而后回头对老丈人道:“那人性子别扭,醒来若是不见我,定然脾气不好,烦劳老丈告知让他等我回来,自己照顾好身子……”   这话本是叮嘱之意,但听在老丈耳中不知为何多了一分凄凉之意,老人打了个寒颤还未多言,柳溪枫便冒雨而出。      蓑笠漆黑,一角白衣微微露出,闪在雨中,不多时消失在眼前。老人叹了口气,用粗糙的双手擦了擦眼睛,只盼好人有好报,而后转身去烧了壶热水,想着床上的人醒来也是要喝的……      沈风洛睡的本就不安稳,突然觉得浑身冰凉,有什么东西狠狠抓住了心口,他猛然睁开眼。   墙上却是灯火摇曳,如同鬼魅,他心中一紧,缓缓坐起身,方觉周身泛冷。      “方公子,你醒啦,快喝点热水。”老人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忙笑着走来道。      沈风洛觉得头昏沉难耐,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热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哑着嗓子道:“文语呢?”      老人听他开口便这么问,神色蓦然有些无措,沈风洛只觉心头一顿,手中的碗掉落在被子上,热水溅在他脸上,都没有觉察到疼痛。      “哎,我说方公子,你可莫多想,柳公子他外出采药,一会就会回来了。”老人忙开口道:“我这人不会说话,他说让你安心等他回来,切莫多虑。”      沈风洛看着屋外黑漆漆的夜,心抖了下,紧紧靠在墙角,双手抱在一起把头埋在腿上低声道:“老丈,我没事。我等他回来。”那话仍旧如往日般平静,却让听到的人忍不住心头泛酸。      “方公子,你先喝完热茶吧,就是不为了你也为了孩子啊……”老人低声道。      沈风洛嗯了声倒是十分听话,老人看了暗叹一声悄悄走了出去……      雨声、风声入耳。风更是一阵一阵的飘入房内,沈风洛狠狠的咬着嘴,头越发的难受起来……但头即使再难受也比不上心头的冷意。      维持这个样子不知多久,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他猛然抬起头愣怔的看着门口,耳边传来老人惊喜的声音:“柳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嗯,麻烦老丈,你把这抹药熬了……”柳溪枫的声音仍如往常那般温润,却多了一抹沙哑。      沈风洛瞪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人走进房门,一身白衣湿的滴水。      “云景,我回来了……”柳溪枫走了过来,用冰凉的手抚摸过他的容颜,沈风洛愣了许久,猛然上前狠狠的抱住他,不管柳溪枫一身是水……不管别的,只想确认这人是真的。      心安了下来,莫名的恐慌涌了上来。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沈风洛低低道,双手狠狠的抱住他的腰低低哑哑道。怎么可以这么吓我。      柳溪枫看着他眼睛酸了,把人抱在怀中,心暖了:“我回来了。”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o(︶︿︶)o 唉,内牛,那啥,请假,刚摸着电脑,已经快十一点了,嗷·~今日更不上了 明日公司通知聚餐,尽量更,:-)年底公司忙的人仰马翻,内牛·~ 明天尽量更,嗷·~ 真希望赶快方元旦啊,元旦有假期,就怕加班。嗷·~ 呃,我本来想那啥滴,不过舍不得,反正后面有的是时间 嗷~~小柳和小洛出场,其余的要散场很久,o(∩_∩)o 哈哈 :-),嘿嘿~~ 53 53、053.若是有缘 ...   许是受了惊吓,许是那抹草药的缘故,总之沈风洛在当天夜里喝下药后,后半夜出了一头汗。   柳溪枫抱着他一夜未眠,肌肤相贴自然知晓他的情况,看来热气已经散去了,灯火下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想起身找帕子为他擦擦汗,他知沈风洛喜净。      只是还未下床,衣摆便被那人狠狠的拽着,睡梦中的眉峰也狠狠的皱了起来,生怕生怕他再也不回来似得。      柳溪枫看着他满额的汗滴和抓紧自己衣服的双手,白皙干净的双手几乎陷在自己的衣服里,却没有掐着自己的皮肤,这人其实也很温柔,柳溪枫这么想到,心里却一阵一阵的难受,最后无声的在沈风洛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清淡的吻,想了下又回到床上,抱着他躺下。沈风洛呜一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如往日那般。      大抵是喜欢到心里最深处、到了极点,所以才容不得一点瑕疵。日后种种那般,若真说起来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      因一夜未眠,沈风洛醒来时他便知晓,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感觉到这人细腻的皮肤紧紧贴着自己的。      “醒了。”紧密无缝,柳溪枫吻了吻沈风洛的耳垂低声问道。      沈风洛先是愣了愣,许久抬眼看着他,又过了许久,缓缓把头埋进他怀中,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昨夜种种恍然如梦,心里却还残留一抹恐慌。      “柳溪枫……”   “我在。”听着他确定似得轻喊,柳溪枫眼角又疼了疼。   “柳溪枫,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再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半步,听到了吗?”他听到那个年轻骄傲的、端秀的容颜上总是挂着冷然笑意的帝王小声这么开口道,话很霸气,但声音很小、很低。      “嗯,好。”他揉了揉他的发丝,如同往日那般温柔。      沈风洛听了心头万般滋味涌了上来,隐隐的竟然带了抹恨意,扬起头想说些什么狠厉的话,但望进柳溪枫含笑温柔的眸子里,就这么愣住了,嘴颤抖了几许,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爱到深处方觉痛。      “我知道吓到你了,只是我若不出去采药,难道看着你难受,若是你与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大我怎么面对天下人,小我如何面对自己。此生竟因大雨的阻隔……想到这些仍旧觉得惶恐不安。”柳溪枫握着他的手,轻声这般道。   沈风洛皱了皱眉,双手搂着他的腰。   “你看,天晴了。”像是逃避不安般,沈风洛低声道。   柳溪枫嗯了声:“是啊,天晴了。”      沈风洛正要开口说些别的,脸色突然一变,搂着柳溪枫的手不仅紧了又紧,身子抖动了下,柳溪枫忙小心推开他道:“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   “……不是。”沈风洛抓着他的手垂下头,小声道。   “不是,那为何脸色这般难受?别闷着……”   “说了不是。”沈风洛脸色通红恶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是你儿子惹得祸。”说完这话本就落了晚霞的容颜更是艳丽无双。      柳溪枫傻了许久,回过神,猛然坐起身。      沈风洛正抱着他,不曾想他突然这般野蛮,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脸色转黑。      “没伤着你吧。”柳溪枫赶快把人搂了起来小心问道。      “……嗯。没有。”沈风洛靠在他怀里有些闷闷道。      “你刚才……刚才是说……是说孩子他……”   “他什么,不就是会动了吗?”沈风洛抿了抿嘴冷声道,脸面却带着只有自己知晓的温度。      “……你都没说过,我可以摸一摸吗?”柳溪枫小心翼翼问道。   “你摸得时候哪次问过我……”沈风洛突口道,说完脸上青白交替,颜色变化的十分壮观。      若是以往柳溪枫定然会取笑一番,而后缠绵,此刻他却是不察般,儒雅的脸上带着一抹庄重,小心的掀开覆盖在沈风洛身上的被子,手轻轻的覆盖在沈风洛柔腻的肌肤上,许久仰头有些无措道:“没有动?”      看他那般呆愣的神色,沈风洛的嘴角不可抑止的扬了起来,不曾想这人还有这般可爱的时候。      于是他开口说了句自己清醒时绝对是打死也不会说的他:“你再等等,他一会就会乱动,不知道这种性格到底像谁。”   柳溪枫听了咧嘴一笑,安静的把手放在他的小腹处,不过多时,那凸起的地方微微动了动,柳溪枫讶异的张大了双眼,等孩子恢复平静时,他小心的放下手搂着沈风洛低声道:“辛苦你了……”      沈风洛听的心头满满的都是情,嗯了声,难得文静的没有开口。   站在门外的老丈听到二人的谈话,微微一笑,而后蹲到墙角抽起烟斗……      天至此一直晴朗,不过水还未降下去,虽然叹息,但无办法,只能等着水位慢慢下跌……   老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事没事跑就出去看看,留下屋内两人柔情蜜意。      沈风洛每次看到老人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柳溪枫看了从身后抱着他,手小心的抚摸着他的小腹道:“要不然把老人家接到京城住,柳家什么没有,院子倒是多。父亲定然也会高兴。”   沈风洛听了淡淡一笑并未接话。      水位真正退了下来能过桥走路的时候已经进入冬月,天气竟然这么寒了下来。北方的天总比帝都要冷的早、冷得快。      看着沈风洛越来越大的肚子柳溪枫也不敢多耽搁,生怕一不小心又出了什么意外,毕竟孩子八月多了,若是中间有个闪失,这次就不是他上山采药能行的……想到这些柳溪枫恨不得张庭之会飞天遁地之术,突然如神那般出现在二人面前。      “养得人和信鸽一样没用,早晚都要废掉他们。”沈风洛联系几次暗影失败后终究冷冷开口道。      柳溪枫听了垂眼,暗叹口气,那信鸽的确该换了。皇家培养的信鸽,那次父亲寄来的信件竟然落在柳溪然手中,幸而是自家兄弟,若是处在战场……想来便觉得十分不稳妥。      “把暗装调成侍卫就是了。”柳溪枫在他耳边低语。   沈风洛愣了下点了点头,手抚摸过会动弹的孩子,算是为他积福吧。      这天两人准备离开,把话对老人说了。      老人听了沉默了下,抽了口烟,许久后笑了道:“我就不跟着你们了,这是我家哪天孩子回来了也有个地可以住。”      看着老人的样子,两人心里微微一酸,自古以来雪上加霜容易雪中送炭难,老人是个好人,但愿他日后子孙满堂,一家团圆。      两人离开时老人送了一程又一程,柳溪枫笑着对老人道:“老丈回去吧,等我们安顿好了,日后有机会见面。”老人听了摸了摸眼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是无情,倒是不知该怎么说,人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罢了。何况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久了就会不舍,只是不舍哪有得,离别总有那么一分伤人心。      “走吧。”柳溪枫拉了拉沈风洛身上的粗布衣衫低声道。      这衣衫是老人送的,沈风洛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把手伸进衣袖中突然愣了愣,把衣袖翻开,里面有个布袋,里面装着小额银票,还带着混沌味道……      柳溪枫也愣了愣,最后垂眼而笑道:“走吧,莫辜负了老人家的心意。”沈风洛嗯了声点点头。      其实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离洛阳城也不是很远,只是地界僻静,洪水阻挡,下雨期间小东子和小福子没法子来寻,等洪水过后他们往偏远处寻时,二人已经朝着官道而走,加之沈风洛身子重,偶然烦躁不悦不想动,这么一来也算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再过两人就可以到洛阳城了。”这夜在一方破庙中柳溪枫抱着沈风洛道。      这夜的天有些泛冷,柳溪枫把人抱了又抱。   沈风洛听了冷哼一声把手放在他怀里暖着道:“这该死的淮南官员,贪赃枉法,连累朕狼狈若此,待朕回宫,定要他们好看。”   柳溪枫一旁温温一笑,甚有夫唱夫随之意。      事后许多年,历代稍微清明的皇帝都记得景帝这次的改革,淮南官吏除府尹沈俊尧几乎都被罢免,要么充军,要么被关押永无出头之日,杀一儆百后景帝命人重新修缮河堤,疏通河道,使两方百姓受益若干年,百姓赞之。      史书云:景帝淮南之案杀数百人实为暴虐,后善待百姓,实为百姓之福,两厢相较,功大于过。百姓听了道,要不是贪官那么横,怎么会惹来杀神之祸,皇帝有何错。      众口芸芸,谁对谁错当时已无法说得清……      风微微吹拂而过,柳溪枫眯着眼睛道:“不曾想洛阳的冬天这么快,你看外面好像下雪了。”   沈风洛抬头嗯了声,随后笑了,柳溪枫也笑了,二人皆想起一年前大雪那天柳溪枫出了柳门入宫为妃。      “若我没有下旨,你会如何?”沈风洛看着外面飘起的雪花淡淡问道。   “怎么会,你怎么会不下旨。”柳溪枫亦是淡淡开口道,我怎么会让你有机会逃脱。   四目相对,情意盈满,两两相笑。      这时,二人忽然听到有谁的脚步声响起,二人相看一眼,不多时庙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额,额,不知说啥好了 嗷,更新鸟,嗷 54 54、054.为子定亲 ...   雪随风而入,随即被关起的门挡在外面。      趁着银亮柳溪枫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来人,很陌生的两人,柳溪枫心里微微有些失望,许是明知不可能,心底深处大抵还是盼望看到小福子或者小东子。      进来的二人走至他们坐下,四人沉静,柳溪枫抱紧了沈风洛看向来人,因雪的缘故,对面二人的颜色虽不是很清楚却也模糊个大概,当真都是俊俏之人,观二人神色,当如他与沈风洛这般,是一对夫妻。      “看你们穿戴不像是寻常人家,天寒如此,怎么落得如此田地。”他正如此乱七八糟的想着,忽闻对面有人开口道,那声音极为冷清,没有任何凸凹起伏,语气很是冷傲,若不是这么相对坐着,柳溪枫几乎以为那是石头在开口。      “……因遇大雨,与家人走散了。”柳溪枫开口道,暗道这些人莫不是武侠外史等书中所描写的那般,能夜视人,所以才看得出自己与沈风洛的穿着?      沈风洛却在一旁不屑的哼了声,他自幼处在高位,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柳溪枫知他心思,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身子。      “咳咳。”对面之人咳嗽了几声。      “如兮……”有谁立刻担忧道。      “无碍。”冷清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你升些火,有些冷。”      “嗯,好……”那个叫卿的柔声道。柳      溪枫只闻黑夜之声几声摸索之声,而后便是一道微弱的烛光亮了起来。对面之人的容颜随之映入眸中,其中一人容颜当真可谓欺雪赛霜,冷清而漂亮。      柳溪枫看到他心里不禁涌出一丝羞然,这人也是一身白衣,却让人觉得如九重阙的寒月那般遥不可及。      柳溪枫并不是以貌取人之辈,不然当初允容一身白衣而现时,他也不会继续白衣而行,只是此刻,他当真有些不敢与这人相对……      这人冷清归冷清,眸子却纯净无瑕,却也是难得一见。      与之相比,那个正在点火的卿便是多了抹英朗,一看便知是忠厚老实之辈。      卿在庙内拾了些干柴点燃,火光亮起来,四人目光相对,随即各自垂头,各人心思涌上心头。      “在下凤卿,这是内子萧如兮,敢问二位高姓?”萧卿坐于凤兮身旁后拱手问道,郎朗之色尽显书中江湖人的好爽。   箫如兮微微抿了抿嘴眸子闪过些不悦看着他道:“不许对别人笑。”凤卿听了揉了揉他的发丝,眸中带着宠溺,沈风洛不由看向柳溪枫,柳溪枫对他温和一笑。      别人有的自己未曾缺过,但为何仍旧觉得羡慕呢……      “在下柳文清、内子方云景。”柳溪枫扬了扬眉拱手回道。      “你也有孩子了?”窝在凤卿怀中后,箫如兮抬眼看到沈风洛的肚子开口道,眸子带着一抹喜悦,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      听了他的话,柳溪枫才发现他也有身子之人,小腹微微凸起,大抵也有七八月了。      “已经八个半月了。”柳溪枫含笑回道,凤卿道:“到巧,也是八个半月。”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一种将为人父的喜悦。      “你不冷吗?”箫如兮看着沈风洛道,而后从怀中拿了粒药丸递与沈风洛,沈风洛莫名的看着他却没有接下。      箫如兮定定的看着他,凤卿和他一起久了,自然知晓他的意思,看着柳溪枫幽然道:“内子身子不好,从小就服药,这药是极好的药材熬炼而成,习武之人得了定然欣喜若狂。”      隐下之意柳溪枫知晓,接过药丸放在沈风洛手中对箫如兮道:“多谢。”      箫如兮点了点头,沈风洛拿着那药丸,药清香带着抹甜气,他也是吃惯了药材的人,一闻便知此药极好,便吃了下去。      倒不知是不是心情之故,这药下去,周身真的暖和了许多。      “你有什么要求想要实现吗?普天之下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提。”沈风洛看着箫如兮开口道。他乃堂堂的一国之君,自然不愿欠人情,因人常说欠的都是债,他心底并不大喜欢箫如兮,因为那人的眸子太干净的缘故。      箫如兮清亮如寒星的眸子微微亮了起来,抿了抿嘴道:“什么都可以吗?那好,人常说相遇是缘分,那给我们的孩子定亲如何?娃娃亲。”说完他微微笑了笑,恍然如昙花盛开,刹那芳华。      “什么……定亲?娃娃亲?”沈风洛听了蓦然长大了眼睛,身子也坐直了。柳溪枫忙把人抱在怀里,生怕他一不小心又伤到了身子。      柳溪枫暗道这人倒当真有意思,倒是一旁的凤卿有些明了的看着箫如兮,眸子带着一抹温柔之色。      “是啊。”箫如兮点了点头道:“这个办不到吗?”      沈风洛咬牙,这不是办不办的到的问题好吧,只是,只是自己的孩子,未来的国储,婚事怎么可以如此草率……      “倒也可以。”柳溪枫看了看沈风洛在一旁开口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此事倒也是一方姻缘,那以此约定,一男一女、同为男子为夫妻,同女为姐妹。”      沈风洛听了这话心中万般念头在脑中闪过,事到最后想到的却也是那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如是这般,我手中正好有一对好东西,可当信物。。”凤卿一旁忙接下话道,立刻从怀中拿出两块紫玉道:“此为暖玉,两块合一称之为鸳鸯玉。”      柳溪枫接过其中一块放在沈风洛手中,勾起嘴角笑了笑道:“那以此为证,最迟双十年华前去寻觅。”      凤卿点了点头说了下自己所住的地址。      而后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沈风洛安静的垂着头,手指抚摸过那方紫玉,眸中神色复杂,最后觉得有些乏了,便靠在柳溪枫怀中闭上了眼睛,不知何时,睡着了。      意识朦胧中听到凤卿的小声的低语:“内子身子不好,如此多谢了,日后可不必当真”      多谢,多谢什么?金口玉言岂可不当真。      沈风洛迷茫了下,意识继续沉迷……      翌日醒来时,天已经亮的透彻,外面雪花依旧飘飞,柳溪枫抱着他靠在圆柱前安静的睡着,屋外寒风潇潇……      恍然想到什么,再抬头,对面之人早已不见,若不是手中的暖玉,若不是烧成灰的木材,沈风洛都觉得昨夜是异常空荡的梦了。      这时,庙宇的门再次被推了开来,进来的却是穿的圆滚的小福子和小东子,两人看到沈风洛和柳溪枫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这些日子四处画像打听,今日一早听到有人说起见过二人,已经失望透顶的心来此本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不曾想当真遇到了。      大抵是天意吧。      动静这么大柳溪枫自然醒来,看着对面微微失了神,而后淡淡笑了,心道,日后的事谁能说的清楚明白,现在这样就好,一场梦,梦醒,已是另一番天地。      小东子和小福子对沈风洛了解甚深,知他不希望被人看到如此狼狈,所以此次只有二人前来探探虚实,不曾想真的被二人找到了失踪已久的皇帝和柳妃。幸而两人忠厚,这些天无论哪里寻找都带着干净的衣衫,就怕苦了沈风洛和柳溪枫。      几人相见恍然有种做梦的感觉,临走沈风洛和柳溪枫郑重的拜了拜庙中神像,只盼日后日子平安,神像的脸色平静无澜,默默的看着芸芸众生。      种因得果,如此循环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偶啥也不说了吧,嗷 更文,这章其实没啥意思,有也是小柳宝宝的故事了, 55 55、055.一波未平 ...   回小院的途中,沈风洛本是高兴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甚至带了一抹惶恐。      柳溪枫抱着他,微微抿了抿嘴,只因沈风洛的一切自己都了如指掌,此刻他的那番心思自己自然知晓。      “别多想了,你是皇帝,谁敢多说什么,再说信王的孩子也有两三个月了。”柳溪枫抚摸过他的乌发淡淡道。      沈风洛听了心里微微一抖,觉得有股莫名的寒意。      “云景……”柳溪枫不解的喊了他一声,沈风洛抬眼看着他,目光微转开看向别处。      柳溪枫心中微微有些失落,随后笑了笑,这人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自尊心高傲如九重天,能为自己生下孩子已是对自己感情最好的表达,何苦还要执着那么多可有可无的东西,而且自己与他比起来更是多了分自私。      想透了这些,柳溪枫心思蓦然亮场,如马车外皑皑白雪。      沈风洛不知他心思,自是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几分懊恼,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挺着大肚子面对沈风信等人就觉得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眉眼复杂间,手不由的放在小腹处,感受到那方生命的温度,不由的愣住了……      路再长也有尽头,当马车恍然停下时,沈风洛身子微微一僵,柳溪枫还未出声安慰,外面已经传来沈俊尧和柳溪然跪请的声音。      “让他们日后再来拜见吧。”柳溪枫露出一抹安稳的笑道。      沈风洛低低笑了声道:“早晚都要相见,躲着有何用。”说罢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车中的柳溪枫顿了顿忙下了车。      听到皇帝清冷的声音后,沈俊尧和柳溪然起身迎接,只是入目看到沈风洛凸起的小腹不由的失了魂掉了魄。      “皇上,你怀孕了……”沈俊尧惊呼一声,俊邪的眸子蓦然张大若铜陵。      一旁的柳溪然看着皇帝冷傲的神色不由的为沈俊尧捏了把汗。小福子和小东子尽量装死不坑声。      他心中虽早有预见,但当真看到这幕,还是震惊异常,自己朝中为官多年,自然知晓沈风洛的性子,别扭、高傲甚至可以说是不可一世,这样的人物竟然愿意雌伏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尤其是那个别人是自己的弟弟柳溪枫,说出去当真让人不敢置信。      “张御医可在?”柳溪枫看着沈风洛不大好看的神色忙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这话一出便见柳溪然面色一红,一旁的沈俊尧脸色一僵,柳溪枫扬了扬眉看着他们。      “启禀皇上、柳妃殿下,云休……信王他身子不适,张御医正在为其调养。”柳溪然上前躬身答道。      柳溪枫咧嘴笑了笑,算了信王有身孕近三月,此时大抵需要好生调。      沈风洛抿了抿嘴面无表情道:“等他为信王诊治之后,到主房来见朕。”   “臣遵旨。”      柳溪枫一旁紧握沈风洛的手,两人缓步而离,雪花缓缓落在二人身上,和谐美好如江山画卷。   二人背影消失不见许久后,沈俊尧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很疼,不是做梦。      “文清,文清,你……你看到了,皇上他……他有身孕了……他……”他有些语无伦次的看着淡静的柳溪然。      柳溪然看着他冷然道:“我敢打赌你若是再提皇上有身孕这几个字,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说罢甩袖离开。      沈俊尧站在雪中眨了眨眼睛而后又眨了眨,这比他听到信王怀里柳溪然的孩子还要震惊,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一抖暗道,柳家兄弟二人太恐怖的,皇帝和王爷竟然都有了二人的骨肉,而后脑中不由闪过自己在柳溪然身下的样子……脸色一红,心中一囧,对柳溪然的心思竟然由此淡了两三分……      回到主房后沈风洛不悦的坐在软椅上暗道,他沈俊尧那是什么表情,自己怀孕了又如何?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气恼。      说他专牛角尖里了倒也不为过。      柳溪枫接过小福子拿来的白裘貂风披在他身上笑道:“还冷吗?”   沈风洛叹口气摇了摇头,不曾冷,就是心里不舒服罢了。      此时门外传来张庭之求见的声音,小东子忙打开门让其入内。      张庭之进入房中看到久不见面的沈风洛和柳溪枫,忍不住心头泛酸,手指颤巍巍的为沈风洛把脉,许久后抹了抹眼睛道:“启禀皇上、柳妃殿下,孩子很好。”      柳溪枫听了心略略放宽朝他笑了笑道:“这段日子让张大人挂心了。”      一句话张庭之的眼圈都红了,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来表示自己的惶恐。      沈风洛看到他这般神色,心里不禁暖暖的……被人关心终究是暖的。      “休息一会?”柳溪枫握着他的手问道,沈风洛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不曾睡个安稳觉,此时不补眠更待何时……      二人相携入内室后,小东子、小福子和张庭之三人相互看了看忙悄声离开,小心的关上门,出了门三人嘘了口气,至少皇上的心情还好,这样便好……      虽知早已得到消息二人今日归来,只是当柳溪然淡淡的述说着这个事实的时,站在窗子旁的沈风信心头涌起的却是莫名的复杂。      他微微回过头,俊朗的脸上带着抹惑然,他看向柳溪然,许久未言一字,而柳溪然淡静的靠在门上,阴柔妩媚的容颜如同往日那般清冷让人琢磨不透。      沈风信看着他微微不禁又愣住了,他摸不准这人到底想些什么,似乎离这人越近自己越看不清楚,往日种种印象竟然都如同假象般,这让他更加恍然。      当初说要打掉孩子,这人只是淡淡的哦了声,就那么远远的站着静静的看着他不反对也没说同意。      后来孩子大了,自己再想打掉时已经晚了,便这么留着了……他不明白,同是兄弟,为何柳溪枫对沈风洛那般柔情,这人对自己却这般无情……想到这里,沈风信狠狠的皱了皱眉。      “你……不舒服?”柳溪然看他皱着眉头,心里虽然告知自己当忍耐,但终究抵不过心底涌出的那抹心疼。      “没有不舒服。”沈风信还未回过神智般喃喃低语道:“为什么不能像他那样温柔。”      神智未归,因此未见有人因他这句话,眸子里盈满了不可置信的喜悦。      你心里终究开始有我了,不再满满的都是他了是吗?云休。      北方的雪景似乎都是这般,来的早,去得早。      在小院中修养两天,天便放晴了,只是吹来的北风却极为寒冷。      这日阳光极好,沈风洛借口冷躺在被子中不愿起身,柳溪枫知他是不愿出门便也未做勉强起身穿戴好后笑道:“我去熬一碗姜汤来。”      沈风洛把头埋在锦被里嗯了一声,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他才抬起头抚摸了下凸起的小腹,暗道其实承认自己有身子也不是那么难吧?想到这里脸突然如火烧,他猛然把头又埋进锦被中……      柳溪枫走至后院便碰到正在赏雪的沈风信,沈风信看到他眉眼一动,幽幽然然。      柳溪枫也是一顿,都在此院中,自知早晚都要相见,只是不曾想这么早。      “你瘦了。”沈风信低声开口道,声音在冷风中竟显得有一分冷然。      柳溪枫听了这话扬了扬眉道:“看来你过的不错。”      “好与不好有什么差别。”沈风信伸手捏着带着冰粒的枯枝淡笑道:“在京城的一切都被毁了,我在想你是不是算计好了,就等着我来此,而且再也回不去京城。”      “这样不好吗?”柳溪枫扬眉看着他淡然道:“不好吗?没有你死我亡的厮杀,没有暗箭伤人,和大哥这么相处难道不可以吗?”      沈风信听了这话微微一愣,想到这些日子自己的失神,许久苦笑下转身离开。      时光荏苒,记忆中他第一次比自己先转身,这是不是说明他放下了?柳溪枫淡淡想。但愿他能真的放下了。      “听闻皇上有身子了。”刚想到此处,还未抬脚忽闻身后允容的声音,柳溪枫苦笑一声转身看着眼前漂亮的如仙诋之人。      “你很喜欢孩子?”允容手里拿着一支寒梅随意拨弄着问道。      柳溪枫抿了抿丰满的唇,俊雅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道:“我是喜欢……”只喜欢他为我生子的孩子,只是这话还未来得及说,便被允容打断了:“那就好。”      允容看着柳溪枫微微抬起胳膊卷起衣袖,胳膊白净如雪,他笑着一字一句道:“世间男子唯有南华圣子手臂刻有宫砂,你当知晓。”      柳溪枫愣怔的看着他,一时间记忆纷扰,张嘴恍惚道:“那又如何?”      “柳溪枫,你当真不记得当年姑苏城的一切了?”允容低声问道,柳溪枫眼中光芒微微虚散开来,而后摇了摇头,允容勾起抹媚入骨的笑意。      “那你今天可以告诉朕。当年姑苏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寒风起,有谁在回廊处这般冷漠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嗷,更新 56 56、056.一波又起 ...   “那你可以告诉朕,当年姑苏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沈风洛从回廊中走出淡淡开口道:“朕很想知道。”那语气比往日冷了三分,容颜虽然带笑却让人如置三尺寒冰中。      柳溪枫看着他心头一震,神志回神。      沈风洛冷然的看着他,眸子一动不动盯着他带着一抹说不出口的询问,柳溪枫张嘴说不出所以然。      允容看着二人,绝色的脸上带着些许恍惚,两人之间即使在这种时刻仍让人觉得外人无法插足进去,这个想法让他心头一阵悲凉。      他抿了抿嘴漂亮的眸子看着柳溪枫,那人愣怔的看着沈风洛,儒雅的容颜不复往日沉静,甚至带一抹害怕……允容心头一疼,身子不由的抖了抖,寻觅了一年多,终于相见,这人却已贵为当朝皇妃,俊雅含笑的样子如当年,只是当年清澈如碧空的眸子却印上了别人的影子,满满的都是,如同现在这般模样,想到这里允容心若空了,冷风狠狠的吹进去,很冷、很疼。      “允容,你跟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风洛收回目光狠狠的看向允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站在他身侧的小福子明显感觉皇帝隐忍的怒气和颤抖的身子。      允容抬头看着冷清的帝王,那人脸色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眸子带着狠厉,本有了裂缝的心在这么瞬家突然变得坚硬无比,而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冷的在空中响起:“启禀皇上,臣的意思是说,臣与柳溪枫有个孩子,在一年前就有了。”      他这话落音,周围人都静默下来,小福子心吊的高高的,担忧的看着气的浑身发抖的皇帝……      “是真的吗?”许是怒急,沈风洛竟然这般冷静的开口,把目光一点一点的移向柳溪枫道:“你告诉朕实话,是真的吗?不要骗我,朕要你亲口说给朕听。”      他说这话脸色着实难看的紧,腹中的胎儿此时更是顽皮的紧,一阵一阵的踢着他的肚子。      他忍耐着,闭嘴一声不吭,只想柳溪枫亲口告诉自己,暗地里却有一丝好笑,原来,原来这人早就有了个孩子……帝王做到这个份上,当真是笑话,笑话一场。      “云景,你现在……”柳溪枫也看到了孩子正不安分,顾不上其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扶着他,沈风洛往后退了一步冷冷的看着他。      柳溪枫的手落空了,不由的愣怔下来,恍然垂下手,心空荡荡的,他知一切都回不到以前了,从允容入宫开始,从知晓自己还有个孩子开始,更从沈风洛对他说朕字开始。      “你给朕说。”沈风洛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心头像是被谁狠狠的捅了一刀还不停的搅动般疼痛,因不想在随着他的情绪而动,沈风洛不由的狠狠拍了□边冰冷的墙身吼道,一掌下去手掌殷红……      柳溪枫浑身一抖看着他闭了闭眼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听了这话沈风洛哈哈的扶墙笑出声,笑的凤眼泛红,这话便是承认了,承认了他与别人有过肌肤之亲,承认他还有一个孩子,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唯一。      “好一句不知道。”沈风洛靠墙喃喃道,这时才发现自己明知道结果却还忍不住想,这人也许会否认,会否认。      说不清是失望亦或是绝望,只觉得心疼的像要窒息般,由此而来冷汗凛凛,肚子突然疼痛难耐。   “万岁爷……”      “云景……”柳溪枫看着他突然摇摇欲坠,再也顾不上其他,上前把人抱在怀中,鼻中突闻血腥之味,心头一冷,未作反映小福子惊叫道:“柳妃殿下不好了,皇上,皇上落红了。”      柳溪枫猛然把人抱起来朝房内走去,一路上吼道:“快去叫张庭之。”      冬月未化初雪上几点殷红刺伤了允容的眼睛,他眯起漂亮的眸子,如同失去力气那般蹲在地上狠狠的抱紧自己的身子,心冷难耐。      “你……你没事吧。”沈俊尧从暗处走至他身侧几次张口,最终这般问道。      允容一顿,慢慢起身,头一阵眩晕,沈俊尧忙扶起他而后退开一步道:“这又是何苦呢?”一句话表明他听到了刚才种种。      允容听了淡淡一笑,绝色的容颜带着抹轻笑道:“何苦?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人若是不为自己的一生争取一次,那还有什么意思,伤害了别人不是他所愿,但他不能让自己一生都后悔……      沈俊尧听了这话微微皱眉,静然的看着这个漂亮的不似人间之人。情字中间,最为纠结难耐的便是此人吧。      这厢不如意那厢亦是冷空气。      主房内,张庭之为沈风洛把脉后心头一阵,脸面容颜一冷看着失神落魄的柳溪枫道:“不好了,羊水破了,皇上要早产了。”      柳溪枫听了身子软了下,扶着床脚说不出话来。      沈风洛躺在床上听了这话本是雪白的容颜更加难看,手忍不住抚摸过小腹,只觉得双腿间液体不断滑落,这样他有些惊恐,目光触及柳溪枫时,心头蓦然涌起各种复杂,转眼冷淡道:“你走……朕不想见你。”      张庭之听了这话,狠狠的皱了皱眉冷冷看了柳溪枫一眼道:“柳妃殿下,皇上心绪不稳,你还是先出去吧。”      柳溪枫恍然的站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出房门,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主子,你没事吧。”小东子上前扶着他道,柳溪枫扶着门前的柱子摇了摇头,心缩成一团。      听到消息的柳溪然和沈风信也匆匆而来,看到这个样子的柳溪枫都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柳溪然开口问道,柳溪枫看着他摇了摇头,神色一阵凄苦道:“早产。”柳溪然脸上一惊说不出话来,原因为何却是问不出,一旁的沈风信看着这般模样的柳溪枫,心不由的疼了下。      这时主房的门被打开,小福子走了出来忙声道:“小东子去烧热水熬药,柳悦去张御医房中拿药箱……”说完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柳溪枫听了心忍不住泛冷,目光狠狠的盯着房门,但他不敢迈步进去,因为,因为沈风洛恨他,恨到不想看见他……      就这么煎熬着,看着小东子把热水一盆又一盆的端进去,听着张庭之低语,最最让人揪心的却是沈风洛若有若无的低声呼喊声,那当真是灼伤人心……      时间缓缓而过,不知多久,他听到张庭之大叫一声道:“皇上,你不能晕过去,孩子早产,这样下去定然一尸两命。你们两个愣着做甚,还不赶快把皇上弄醒,喊不醒就打。”      柳溪枫听了这话再也忍耐不住,起身踹开房门走了进去。      “柳妃你……”张庭之愕然回头看着忽然憔悴下来的柳溪枫有些说不出话。      柳溪枫走至床头看着一身狼狈的沈风洛。      衣衫已经退下,双腿之间隐隐带着血水,一身汗珠莹莹洒在周身。      “救他。”柳溪枫抓着他的双手满眼血红道:“保住大人。”      张庭之一愣……      沈风洛陷入昏迷,头一阵昏沉,脑海里想着柳溪枫,开始是自己和他在一起,转念是他和允容交缠的画面,这让他忍不住有些反胃。      他很想拿剑杀了两人,这时觉得腹中一阵疼痛,一垂头看着自己挺着大肚子,似乎还能看到里面的孩子在动弹,他有些别扭的抚摸着孩子,柳溪枫的孩子。这时      耳边忽然传来云容的声音,他说,柳溪枫,我也有你的孩子……      允容也有他的孩子,那这个孩子呢?那我是不是不该留着他……沈风洛狰狞的想,孩子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安,动弹的厉害,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撕裂开了那般,此时突闻柳溪枫淡然的话:“保住大人……”      他心中一疼,如若针扎,猛然睁开眼,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腿间传来,似乎能感受孩子的焦急碰撞。      还未说话便看到床头握着他手的柳溪枫,柳溪枫看着他眼睛微微一动,千言万语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柳妃你还是出去吧,催生药奏效了。”张庭之低声道。      沈风洛听了把头转到一旁,手却未曾抽离。      柳溪枫看着他一动不动道:“我在这里看着。”那句话让沈风洛酸了眼睛,心不知为何就安了下来……      张庭之听了叹口气,别无他法,继续接生。      男子生产本就比着女子多了几分难耐,双腿之处不若女子那般利于孩子出生。      “皇上,你用些力。若不然一尸两命真的不是儿戏。”张庭之分开沈风洛的双腿冷声道,小福子和小东子忙上前帮忙。      沈风洛本觉得有些难看,但此刻已经顾不上其他,因为他觉得体内的水似乎流失殆尽了,若再有耽搁恐怕当真如张庭之所言那般……      他要紧牙关,但疼痛难耐的声响还是传来出来,柳溪枫看着他眼睛一疼,上前把胳膊放在他唇边低声道:“咬着。”      沈风洛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滴在嘴间,苦涩难说,而后像是疯了般张口咬着柳溪枫的胳膊,浑身亦是有了凄力气,只觉得体内孩子不断撞击着股缝,寻找什么似的往外挤压……      “唔……”不知是太疼还是太难受,汗水滑进他的眸中,刺眼的疼痛袭来他呜咽一声,头扬起露出好看白皙的脖颈……      柳溪枫看了心头一疼,眼角疼痛难耐,上前单手为那人拂过汗水,有什么从眼中滴落,正巧落在沈风洛眸中,沈风洛一愣,只觉□一阵暖流……      “好了,生了。”耳边传来张庭之的声音,柳溪枫颓然失去了力气,浑身软绵的坐于地上。      沈风洛觉得口中一阵血腥,松开口才看到自己在柳溪枫胳膊上咬了很深的一道伤口,伤口血迹汨流而过,让他心头一酸,却不能开口说甚,所以转头不再看。      大抵是眼不见心不烦。      “恭喜皇上,是皇子。”孩子哭声过后,张庭之用温水为孩子洗净之后笑道。      沈风洛听了眸中一喜,而后转为冷然低声道:“抱走。”      小东子和小福子倒吸了口气,小福子看了看柳溪枫忙上前笑道:“万岁爷,你看看小皇子,可爱的紧……”      “朕说抱走,都滚。”沈风洛猛然坐起身吼道。      柳溪枫怕他伤着自己,忙接过孩子抱着离开,临走回头看了沈风洛一眼,沈风洛坐于床上冷漠的看着别处。      大抵是回不去了,柳溪枫心冷道,而后关上了门。      一道门,两颗心,心不全,人不完。 作者有话要说:嗷,偶第一次写生子 汗,就这样子吧 后面几章小虐吧,嘿嘿,要让小柳心里憋屈几天,谁让他爬墙,虽然他也挺无辜滴,o(︶︿︶)o 唉内牛,偶倒觉得最可怜的是允容老人家了。 嗷~~ 那个今天有人问俺关于定制印刷的事情,偶弱弱的举手想问下有人想要书吗? 因为jj是二十本才能定制,如果就他一个人想要,我汗~~ 如果没有人想要,那就算了,我就不跟编辑开口了,嗷~~~所以有的话尽量留言说一声吧,内牛,嗷~~ 其实说实话,买v的,偶一方面是不大赞同再多发钱买书,因为没看盗文对偶已经是最大的支持了,额,另一方面偶想看到自己的文能出个实体拿在手上,嗷。 内牛,所以我矛盾了我,汗,:-)。 对了忘了说了,圣诞快乐,虽然晚了,应该是昨天的事情了。 嗷。 57 57、058.黯然失魂 ...   进入冬月似乎没有几个好日子,天就一直这般阴沉着,无端的让人感觉着压抑、烦躁、难受。      而就在这样的天气中,三辆看似朴素的马车一前一后在前往京城的官道上行驶着,马车朴素无华,里面坐着的却是当朝最尊贵的两人,沈风洛、柳溪枫、沈风洛和御医张庭之,小东子、小福子和柳悦赶马车,沈俊尧和柳溪然骑马护着众人。      而南华圣子允容不知何时消失在小院中了,没有人轻易提起他。      柳溪枫坐在马车中抱着熟睡的孩子,那孩子满脸通红却十分乖巧,面相有点像是沈风洛,他抿了抿嘴,俊雅的眸子带着一抹伤痛。      许久用温热的手抚摸着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想到这孩子沈风洛生下的,他不由的咧开嘴角笑了笑,但一想到沈风洛的样子,心疼却是说不出话来。      在生子的第二天,那倔强之人便不顾身子的虚弱要起身回京,若不是张庭之拦住了……柳溪枫不敢想后果,但沈风洛何等的执拗,在床上躺了五日,便执意回京,张庭之劝说无法只得同意,自己放心不下他,自是跟上,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没有奶娘,一路上都得临时寻找人家前去喂奶……      孩子在自己怀中慢慢的变化着,从第一天像猴子,到如今看上去脸面光洁几分,都是自己一手照料着,一点一滴的熟悉着,沈风洛不愿见自己,自然也不愿见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柳溪枫看着孩子微微一笑,心却狠狠的揪了起来。      无辜的是孩子,心上带伤的是两个人。      这时马车微微停下,小东子微微掀开车帘走了进去,而后忙把帘子放好,即使这样,孩子似乎有些冷的微微动了动,小东子心提到心眼下就怕这个小祖宗被冻醒大哭大闹。      柳溪枫看了忙晃了晃,孩子动了下安静的继续睡,柳溪枫静静一笑,小东子看着心酸,这些事情柳溪枫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如今的熟练,大抵是父亲的天性使然。      “主子……”小东子低声道:“万岁爷睡着了。”      柳溪枫听了心头一震,小心的把孩子递给他道:“你看着他。”小东子点头嗯了声,心里有些酸,为这样的柳溪枫和皇帝。      幸福如画卷的日子似乎还在昨日浮现在眼前,想到这里小东子对着熟睡的孩子小声道:“小皇子要是会说话,多劝劝你的父亲和母……父皇,他们就会和好了吧。”      祝愿似乎也美好如画,只是不知老天眷顾不眷顾……      柳溪枫悄声掀开沈风洛所乘坐的马车时,眸中印着那人闭着眼睛的容颜,脸色十分难看,身上披着厚重的锦被,秀然的眉峰狠狠的皱着。      这人是怕冷的,柳溪枫帮他掖好被角而后小心的伸出手帮他把额头抚平,沈风洛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张开眼。      柳溪枫抿了抿嘴又看了他一眼,最后小心谨慎的吻了吻他的额头,而后离开。      因为沈风洛不愿看到他,所以他都是趁着沈风洛睡着后才这般小心看他一眼,看一眼就够了,柳溪枫想,心头却苦涩不已,往日种种繁华如梦。      他离开后,熟睡的人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动着,很久睁开眼,清明的眸子带着一抹水汽,朦胧若滴,心里憋闷的难受。      沈风洛抱紧自己的身子,没有柳溪枫的怀抱周身都很冷,但一想到他曾经和允容的种种……心更冷,寒风呼啸而过般疼痛。      柳溪枫出去后站在冷风中淡淡的看着远处,俊雅的容颜十分憔悴,似乎平白老了几岁。      沈风信披着貂皮披风下了马车,站在远处看着他,眉微微皱起来,心为这人揪了一把……而柳溪然在一旁沉默不语。      到底出了什么事除了沈俊尧和当事人,其余的大抵猜的出,但都只能沉默,无关感情,只是不能开口。      这一路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切寂静无声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害怕。      天越来越汗,人心越来越冷,有柳溪枫的地方沈风洛不愿出现,柳溪枫还要照顾孩子,因此他尽量避免出马车……      这日天突然放晴了,马车行走中停了下来,沈风洛听到婴儿的哭泣声,他心中一愣,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从来没有抱过那个孩子,连他长的何般模样都不晓得……他微微失神的看向马车一处……      许久后不见马车动静,他忍不住哼冷一声,小福子在外面低声回道:“万岁爷,柳妃殿下抱着小皇子前去寻奶去了。”      沈风洛眯了眯眼道:“多嘴,我们走。”      “啊?不等柳妃殿下。”小福子惊愕了声。沈风洛听了狠狠的拍了下帘子道:“放肆。”      小福子吸了口气一声不敢吭了,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离开原地……      沈风洛坐在里面心里涌出一丝茫然,他突然想到在淮南时柳溪枫冒雨为他寻药,自己坐在床上一直等着他,等到心凉,等到黑夜。      他那时说不愿那人离开自己眼睛一步……沈风洛想张口让小福子停下,但嘴张开了话却说不出来……      有些事就这样,说不出口,解决不了,横在心头消磨着两相情意。      柳溪枫抱着孩子回来时,原处空荡荡的只有两辆马车,柳悦看着他本有一抹笑意的容颜缓缓变得苍白,心里很是难过,可是他嘴笨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柳溪枫暗暗垂头淡淡一笑,笑容却带着说不出的落寞。      柳溪然和沈俊尧为臣,自由不得,沈风信却可以身子不舒服不愿早走,他不想在这人最无助的时候让他静默的一个人承受。      马车内的御医张庭之犹豫了几许,最终还是下了马车跟着众人离开了。他要照顾的是皇帝,无他法。      “孩子很可爱,像你。”他走至柳溪枫身侧淡淡一笑道,心还是疼,但这话却是真心。      柳溪枫微微勾起嘴角看着他道:“谢谢。”      “……你回宫还是……你会回宫吧。”沈风信苦笑一下道:“你这么念着他,就算是刀山火海你也会回去的。”十年相处,虽然了解不全,但这人心思还是知晓的。      柳溪枫低头一笑道:“原本便是我的错,他……他总要生气才好,不然闷在心里会生病。”      沈风信听了这话眉峰一皱道:“可是与允容有关?”      柳溪枫扬起头看着他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与允容……我不知道。”      “不知道?”沈风信看着他,柳溪枫苦笑下道:“我当时病了,醒来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小黑救了我,而小黑是允容的事情,若不是宫内允容开口提起,我怎么能把两人联系一起……”      事情为何,现在说了又能如何,有谁会听,柳溪枫淡淡而笑,笑容带着涩然,一旁的柳悦和小东子看了那个笑忍不住别开头,不敢再看……小东子突然想皇帝是不是也不敢多看他呢,看了就知晓柳妃心中只有他一人,怕看了就会轻易原谅他吗?可是这般将就着,何时是尽头。      沈风信张口想说什么,最后把那些话狠狠的咽回去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他不想此刻说出,徒增这人的难受……      沈风洛回宫便召见文武百官,御书房内看着平安归来的柳玉君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应对他人的逼问,自己都要顶不住了,幸而皇帝回来了,但暗观皇上神色却是十分难看,柳溪然和前来京城述职的沈俊尧也神色郑重,他暗自心惊,虽不知所谓何故,但也知出了大事。      回到家中,柳悦前来禀告沈风信回房休息了,他略略安心,而后听闻皇帝有孕,又闻皇上与柳溪枫出了问题,他眉峰一皱,内敛风华的容颜上第一次显得慌乱不已。      “父亲,你莫多想,柳妃他自知如何做。”柳溪然安抚他道。      柳玉君苦苦一笑摇头道:“自己的孩子自己最知晓,皇上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次当真是关难过,而且朝中这些日子的老大臣都以文语不出现为借口,文武本就有些不满皇帝单宠他一人,他不见外人几个月,朝中早有流言蜚语说是他仗着自己有了身子横行后宫,皇上这几个月亦没有出现,老大臣明里暗里在说我把持朝政,柳家势力过大……此刻年底,正逢选秀时节,暗地里也准备上书皇上封后,此时正巧又出了这事,你说为父岂能不担心。”      封后?柳溪然听了暗自一惊。自古男子皆为偏,不说后宫,就连普通人家主房都是女子,封后按说无可厚非。      只是皇帝和柳溪枫二人情况特殊,又在这种情况下,不知柳溪枫作会何想,莫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好。      “你莫多想了。”方中走上前帮柳玉君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皇上和柳妃我想出不了大事。”      柳玉君嗯了声,柳溪然不动声色的看着二人亲昵的动作,这几个月的外出看来有人当真钻了空子……也罢,只愿父亲能安心的好,毕竟能得一真心人,时间种种已不再重要。      听闻柳溪枫回宫时,沈风洛正坐在御案前批折,小福子小心翼翼拿眼看他低声说了声,他没有说话,许久恍然一愣,朱笔掉落在地,折子上却是一片空白。      回宫的每刻似乎都是煎熬,似乎顾念什么又似乎害怕什么,此刻听闻那人归来,心中竟然隐含了一抹欣喜。      到了此处,沈风洛不由的心中一怒,横手把折子扫落在地,几张仕女画卷飘落眼前,他眯起漂亮的凤眼道:“这是什么。”      小福子跪在地上看了眼道:“这是大臣上书的封后人选。”      “封后?”沈风洛喃喃的念着二字,眸子微微一暗,封后。    作者有话要说:额,我是亲妈,嗷, 偶只是想虐下,不会很伤心滴 小虐怡情嘛 对吧,对吧,嗷 嗷~~ :-) 58 58、058.病中缠绵 ...   宫内传闻,柳妃冬月产下皇子,皇上未曾踏入柳苑看一眼,若问皇上在做什么,都言皇帝正选择封后人选。      柳妃失宠……具体原因不得而知。      宫内流言纷纷,沈风洛和往日那般一样上朝、下朝、批改折子,只是也有些不同,例如偶然有大臣提出封后的事,皇帝脸色会突变,许久后愣怔的点头同意。      文武百官看了心思不定,以为很难,没想到那般容易。朝中对柳玉君明讽暗刺和看笑话的不少,柳玉君沉默不语,柳溪然冷然相击。      只是这样又如何,前往宫内送女仕画卷的络绎不绝,各地纷纷选送秀女前来宫中,只盼能一遭为人上人。      沈风洛坐在龙椅上眼睛盯着一副仕女图,目光动也不动,下面的老臣面面相觑,那画中女子是前任宰相马儒的女儿,风姿难寻,世间难得一见的女子。      “皇上……”有马儒的门生面露喜色的上前一步小心道:“传闻马小姐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若贵为后宫之主,定能母仪天下。”      沈风洛嗯了声,目光再次看向画卷,也只有离他最近的小福子知晓,他并非是真的在看着女仕图,他只是在失神罢了。      定然是在想柳妃殿下了,小福子垂头想,柳溪枫回宫后两人就未曾再见,皇上也不在过问小东子有关柳溪枫的一切,柳溪枫也未前来拜见,两人之间就这么横着一道杠,谁也迈步过去,这样下去,情意是不是早晚都会消磨的干净呢?      众人本是高兴皇帝有心思封后了,但一看皇上这般模样,各自心里都不禁有些嘀咕,这是看上了,还是没有,倒是给句话啊。      小福子抿了抿嘴朝众人挥了挥手,那些老臣看着一动不动的皇帝,最后悄悄的退下了……      玉君走在最后,看着小福子,小福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柳玉君垂眉离去。      众人走后,偌大的御书房显得有些空荡,小福子为沈风洛倒了杯参茶放在御案上低声道:“万岁爷,天寒,你喝点参茶暖暖身子。”      沈风洛回过神,闭了闭眼睛,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若是麻木可一旦想到柳溪枫微笑如风的样子,心里还是在滴血。他知道自己在嫉妒,在嫉妒允容和柳溪枫,还有他们之间的孩子,这些东西让他发狂……      最最让他难受的是柳溪枫从回宫都没有来看过他,虽然他来看自己也未必见他……      小福子看着他的样子,踌躇了下还是未开口。      沈风洛端起参茶喝了口,脸色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小福子,小福子跪下道:“这是柳妃殿下命人送来送来的。前些日子都是柳妃亲自送来的。”      柳溪枫那几日都是悄悄的把补品送来,叮嘱自己好生照看沈风洛,毕竟皇帝刚生完孩子。      而后他自己远远的躲在暗处看了眼皇帝,他曾问过为何不进去,柳溪枫苦笑一下道:“等他心情好点……”皇上的心一直没好过,整日阴沉不定的,听到柳溪枫三字便发脾气,他也不敢多说,直到今日。      沈风洛心里一顿,茶里有几分蜜钱的味道,他闭了闭眼睛,小福子拿眼看他咬了咬嘴低声道:“万岁爷,柳妃殿下和小皇子都病了……”      沈风洛猛然睁开眼睛看着他,目光如寒刃,小福子垂下头小声道:“听闻是前几日小皇子病了,柳妃殿下照料时没有注意身子,而后就病倒了,今天似乎还昏迷了。”      沈风洛眼里如进了沙子,疙的难受,许久站起身慢步朝柳苑走去,一路之上,他告诉自己不是前去看望柳溪枫,是……是看望那个没见过面的孩子。      只是走到柳苑大门前,沈风洛不由抬不起步子了,恍然这门都有些陌生,才不过几日这里竟然显得有一丝萧败,就如同和他柳溪枫的情那般。      “小方,快去请御医,主子发热了,愣着做甚,还不赶快去。”正这般静默的站着突然门里传来小东子的吩咐声,声音里带着莫名的焦虑,沈风洛心里一揪。      朱门被打开,小方看到沈风洛大吃一惊,准备行礼,沈风洛冷然的挥了挥手,举步进入自己曾经熟悉的地方……      小东子正站在竹林处记得团团转,听闻脚步声一脸暴躁涌入脸上转头吼道:“又回来做甚……万岁爷。”      小东子愣怔的看着沈风洛,沈风洛冷漠的看了看他道:“小皇子呢?”      “在……在房内。”小东子慌忙道:“柳妃殿下不放心奶娘照料,便一直自己照料。”      沈风洛嗯了声,小东子忙把寝宫的门推开,里面传来一阵药香味。      沈风洛走进内殿,便看到床上闭目的柳溪枫,他愣在那里,几日不见,这人竟然这般憔悴。      小东子看着沈风洛又看了看柳溪枫眼圈一红道:“万岁爷,主子他病了两天,昨天还在起身抱着小皇子玩呢,今日突然就这样了……”      说着眼泪啪嗒的往下落,小东子没有说的是皇帝封后的消息传来时,柳溪枫苍白的容颜,失神的笑容,让人不忍心多看。      沈风洛冷然的站在那里,记忆中他从来没看到过柳溪枫生病的样子。      他走过去坐在床头,柳溪枫脸色通红,伸出手抚摸过他的脸,温度很烫,沈风洛感觉自己心里没什么感觉了。      疼到麻木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张庭之来时,看到发愣的皇帝不由的一愣,沈风洛站起身冷然的朝他挥了挥手。      他走上前为柳溪枫把脉,沈风洛四处看着,而后目光触及离床头不远处的摇篮,他走了几步,看到里面熟睡的婴儿。      孩子生下来已有月余,容颜变得白皙漂亮,有几分像自己,但弯下的眼角却像极了柳溪枫的桃花眼,想必睁开眼睛一定很好看,他很想抱起这个孩子,但伸出去的手又放下了,带着莫名的情绪看着熟睡的孩子。      “奇怪……”张庭之低语了声,沈风洛心头一顿回过头。      张庭之皱着眉收起手中红线看着床上的人,眉眼带着一抹讶然和不解。      沈风洛扬眉看着他道:“如何?”      “启禀皇上,柳妃殿下的病就是普通的发热,但吃药又没效果,若非旧疾,臣……臣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张庭之站起身说。      沈风洛皱了皱眉,随即冷眼看着小东子道:“你是看着他把药吃的。”      “万岁爷……”小东子何等伶俐,一听这话便知晓皇帝的意思,他忙跪下道:“万岁爷,柳妃殿下的药是奴才亲手喂的,柳妃殿下喝下后精神是好了些,但是今日突然这般的。奴才绝对不敢隐瞒。”      沈风洛心里紧了紧,自己竟然这般不信他,竟然会以为他用这种手段来让自己见他,是不是心存芥蒂后,看到什么都会怀疑……      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张庭之又换了抹药方,药是沈风洛亲手喂下去的,一炷香后柳溪枫的体温开始下降,沈风洛松了口气,谁知不到半个时辰,他体温突然回升,喝下的药全都吐了出来,整个人躺在床上,不安的滚动着,浑身热如炭火。      张庭之吓了一跳,小东子忙把哭闹的小皇子抱给奶娘,小皇子太小,容易传染生病就是了。      沈风洛坐在床头看着柳溪枫,那人紧皱着眉头,嘴微微张开似乎再说什么,沈风洛把头靠在他嘴边听到这人低声喊道:“云景……”      沈风洛听了愣住,凤眼里聚满了雾气,小东子和张庭之相互看一眼悄然退下,把门关起来,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后离开了,不想打扰那二人……      “云景。”柳溪枫张口呼喊道,唇因长时间未喝水显得有些干裂,身体里如火烧般难受,他有些不安的动着身子,因为他找不到了沈风洛,找不到了这辈子最最重要的人。      有谁的手覆盖在他额头上,很凉,很舒服,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应该是那个人了,他伸出手把人拉进怀里,抱紧他低声道:“云景,不要离开……”      在怀中的人没有反应时,抚摸过他的唇,像是确认什么似的吻了上去。      火热的肌肤触碰着自己的身子,沈风洛突然有些想念,只是在彼此相拥抱时,在柳溪枫把他压在身下时,他猛然想起了允容,想起允容也曾这般在他身下。      沈风洛有些反胃的推着啃咬自己脖子的人道:“柳溪枫,你给朕起来,要不这辈子朕都不会原谅你。”      柳溪枫眸子弥散,他只是重复着那句话:“云景,不要离开……”      没有润滑的身子被突然进入的时候,身下之人苍白了容颜,柳溪枫吻了吻他的脸,开始最原始的撞击……口中喊得是云景。      沈风洛躺在床上任由他动,撕裂的疼痛却比不上心疼,最后的最后却是仍旧沉迷其中,随着那人的火热摇摆着身子,情到最浓时,沈风洛低低呻吟出声,感觉自己圆满了……      如此来回不知做了几次,昏迷了又醒,醒来继续缠绵,此时突然不想想往日种种,恨不能就这般天荒地老……      沈风洛再次醒来时天还未黑,浑身疼痛难耐,柳溪枫甚至还埋在他体内,他艰难的抽身而离,液体顺着股缝流出,他脸色一阵苍白,看了眼床上的人,心里突然很看不起这样的自己,竟然竟然在这种时候和这人滚在床上。      神色慢慢的变得冰冷起来,起身艰难的穿戴好之后,推开门离开,自此未曾回头……      “不要告诉他朕来过。”临走时他冷声道:“否则都死。”      寝宫内,柳溪枫安静的睡着,梦中他梦到沈风洛,两人如昨日那般温柔的相拥在一起,这一生都不曾在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额,我在想我真的是纠结了,汗死 今天早更,看不看能不能二更,我想赶快纠结完,嗷~~ 赶快温馨,不行,这写的我内牛满面的,恶寒。太恐怖了。 估计这文快结束了,我晕,好多东西省略了,我在写我真的是后妈了我。 再也不写这样的文了,偶下个文绝对一温到底, 嗷~~偶现在还是亲妈呢,嗷 59 59、059.自此离别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柳溪枫在喝药时想起自己曾对沈风洛说过的话,神色微微一顿,迷茫眸子里面的光芒咻然虚散开来。      脸凭白添了抹病态。      小东子在一旁看的心里难受忙道:“主子,药你趁热喝了,不然身子怎么能好,小皇子还等着你抱着玩呢。”      柳溪枫听了恍然回过神低低笑了声道:“是啊,那个孩子倒是让人省心。”      小东子一旁也笑了,小皇子自打出生倒很少会调皮哭闹,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摇篮里玩,而后咯咯的笑出声,白白胖胖的十分惹人怜爱。      “小东子,这些天没有人来过吗?”药喝完,柳溪枫靠在床头上问道,头很沉,有些难受。      小东子听了这话忙垂下眼小声道:“……没有。”      柳溪枫哦了声不再说话,他昏昏沉沉这几日,似乎看到了沈风洛,甚至迷茫中还抚摸过那副细致的身子,侵入过那消魂的身子。      只是当自己从梦中醒来时,身侧除了清风什么都没有,想到这些柳溪枫心里不由的划过四个字痴人说梦。      那人何等的高傲,岂容自己在背叛后还如此……只是心不甘,明明两心相许,明明两人是你情我愿,难道就这样任由时间消磨掉彼此的情?      柳溪枫心寒了下,身子微微一抖,随即握紧了双手看向小东子道:“小东子,你给小皇子找件厚实的棉衣穿上,我要去见皇上。”      小东子听了脸色突变道:“主子,再过几日就是除夕夜了,你不如等到身子养好了,等到除夕……”      柳溪枫听了抬头看向窗外淡淡道:“等到身子好了,那人岂不是更不想见我了。”      “可是……”小东子有些慌乱的看着他,柳溪枫回头扬起眉看着他低声道:“小东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奴才不敢。”小东子跪在地上道。      柳溪枫扬眉看着他,脸色虽然有几分憔悴却隐隐显得有几分锋利。      他是生了病,也许思维不若往日那般敏锐,但又不是脑袋热坏了,小东子这般模样,他刚才不察,但此刻若还发现不了不妥,那他当真是病入膏肓了。      “你起来吧。”柳溪枫起身披上衣服道:“我知晓你的难处,不会让你为难的,你把小皇子抱给我就是了。”      柳溪枫的话淡淡的,没有责备也没有埋怨,小东子听了却是心惊,他微微抬头看向柳溪枫,柳溪枫微微闭眼靠在床上,面色苍白憔悴,不复往日风采,却让小东子不由的害怕……      这天的天气极好,很久没有出房间的柳溪枫微微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跟在他身后的小东子一直皱着清秀的眉,因为皇上最近一直在忙,忙着……忙着见秀女。      柳溪枫一身雪衣,抱着长的有几分秀然的孩子,淡雅一笑,让他看起来精神了几分。      询问过沈风洛在御花园中,柳溪枫心里一喜,面上含了一抹笑容,他想这是不是代表那人其实也很想原谅他呢。      “一会去见你父皇,你要表现的好点。”柳溪枫抱着孩子低低道,孩子似乎知晓什么似得咯咯笑出声,桃花眼弯了下去,日后定然是如沈风洛那般精致,柳溪枫抚摸了下孩子柔嫩的脸庞暗想,又道也该给孩子取个名字了……      这么一路带笑的走向御花园,而后在看到御花园中并立站着的两人时,笑容缓缓的一点一滴的凝结,胸口突然划过一丝尖锐的疼痛,好似有什么甜腥的东西似乎要从口中流落出来,却被他狠狠的咽了下去。      柳玉君曾说柳溪枫做事不留余地,若说执拗,堪比沈风洛,何况他现在病着,脑子有些混乱……      说来也巧,寒梅绽放,沈风洛前去御花园赏花散心,不曾遇到了马秀儿。      那日走神,众人皆以为他心许马秀儿,便忙上书他让马秀儿等十名佳人入宫为秀……他茫然的答应,答应过后才知晓做了何种决定。      而后几日观看,十人之中他最为中意的是马秀儿,她聪慧异常,知书达礼,眉眼灵动,知晓进退确实是人间难得女子,为后倒挑不出毛病,只是他看着看着便失了神。      今日想御花园中相遇沈风洛着实有些愣住了,马秀儿白纱遮面,举手风雅,一袭青衣,衣袂随风而舞,让沈风洛恍然想起多年前的柳溪枫,一袭青衫睡在桃树下,三月桃花落在他身上,美好如画,十分漂亮……      马秀儿看到他,神色不吭不卑的问安,而后打算离去,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沈风洛竟然开口留下了她,两人就那般站着也不说话,一袭明黄一袭青衫,衣袂飞舞的看着寒梅绽放,直到身后传来咳嗽之声。      听闻那声音沈风洛心头一疼猛然转身,入眼一身雪白,雪白的衣衫、雪白的容颜,似乎整个人都要溶进白雪中消失不见,沈风洛不由眯了眯眼……      多日不见,再见恍然,都察觉彼此瘦了几许。      “民女参见柳妃殿下。”马秀儿一旁行礼道。柳溪枫垂下眼抱紧怀中的孩子勾起一抹淡笑道:“不敢。”      那个笑容狠狠刺痛了沈风洛的眼睛,微微皱起了凤眉,马秀儿看着二人躬身行礼退下了。      马秀儿走后,两人一阵沉默。      “她是朕要立的皇后。”沈风洛张口道,他本不想开口说这些的,但却忍不住开口。      柳溪枫听了看着他淡淡一笑道:“你还在怨恨我。”痛到深处却不由的笑了,许是没有了心了。      “朕没有。”沈风洛亦是淡淡道:“这是祖下百年规矩,朕……”      “若是没有埋怨,你岂会对着我一直用朕这个字。”柳溪枫淡淡道。      沈风洛听了他的话眼中一寒道:“你作为朕的妃子都可以先有孩子,朕立后有什么不对。”说到底还是埋怨。      柳溪枫看着他抿了抿干枯苍白的唇,许久开口道:“云景,允容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甚至可以给你打,但是可不可以不用那些为借口,让我们再也走不回去。云景,可不可以不立后。”      说完,柳溪枫定定的看着他,静静的等着沈风洛的回答,不知多长时间,一炷香、一刻钟抑或是一个时辰,沈风洛只是那般看着他,抿嘴不说话。      柳溪枫眨了眨眼睛,怀中的孩子突然哭闹起来,才发现自己太用力差点伤到了孩子……沈风洛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抚摸孩子,一步之后,手缓缓垂了下去。      柳溪枫看着他惨淡一笑道:“臣明白了,臣会给皇上想要的答案,臣告退。”      他转身离开,身子似乎踉跄了下,沈风洛看着他却没有动……自己想要的答案,自己想要什么,自己都不甚清楚,柳溪枫如何给。      日后很多时候沈风洛都在想如果当时拉着了这人,如果用另一种方式发脾气,如果不这么逼他,那结果会如何……只是那么多的如果,到底是年少轻狂错过了。      回到柳苑,柳溪枫刚把孩子递给奶娘便咳嗽起来,刚才一直忍着的疼痛彻底回来了,狠狠的灼伤了眼睛,撕心裂肺的咳嗽响彻在空荡荡的院落中。      “小东子,你去请柳相进宫。”咳嗽过后,柳溪枫把手帕放在衣袖中淡淡吩咐道,语气与往日无甚不同,只是眸子暗了几分,恍然无光,小东子看了他一眼忙退下了……      柳玉君看到柳溪枫时心头的苦痛当真说也说不出,当初离京时是何等意气风发,此刻竟如枯木般,他脸色变了变最后一步一步走过去拉着柳溪枫冰凉的手道:“你这孩子,病成这样了都不通知为父一声?你……你当真要气死我。”      “让父亲担忧了,只是旧疾发作罢了。”柳溪枫轻描淡写道。      柳玉君吸了几口气,一巴掌下去后,狠狠的瞪着他道:“你心里难受为父岂不知,皇上他贵为天子,今日即使没有允容之事,世人岂容他立男后。若在平常家也就罢了,你……你怎么就这么看不开。”      “若能看的开又岂会称之为情。何况若非有允容之事,我定然有法让他不封后,只是此刻,此刻却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说道这里柳溪枫苦笑下道:“父亲,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请父亲务必答应。”说罢竟然跪了下来。      柳玉君大惊忙把他扶了起来,只是搀扶之间,柳溪枫袖中手帕掉落在地,上面暗褐色的血迹让柳玉君沉静的容颜彻底碎裂……      而后柳溪枫很听话的躺在床上修养身体,只是眸子黯然无光,小东子想去跟沈风洛说这些却被小福子拦在了外面,说封后前沈风洛谁都不想见,害的小东子破口大骂他不是个东西,小福子听了垂眉不语。      小东子骂累了,临走狠狠踹了小福子一脚才解气,小东子走后不久,沈风洛从殿内出来,目光悠然看向柳苑,许久低声幽幽道:“小福子……”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无论别人如何想,除夕那天的盛宴如常而来,那夜的天很好,风虽然有些冷,但大家兴致都很高。      柳溪枫因病未出席宴会,拥被坐在床上抱着孩子,听着远处丝竹管弦之声响起。宴会之上皇帝满目笑容的看着宫娥的舞姿,凤目含笑,当真好看……      林园热闹,相比之下,柳苑显得有一分凄凉。      “小东子,你是皇上培养出来的,到这时也只有你我放心……一会宴会散了,你去寻张庭之来一趟,我要去见一个人。”黑夜中柳溪枫淡淡开口道。      他没让人点灯,所以看不清他的神色,只闻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小东子听了忙嗯了声,他想柳溪枫定然是要去沈风洛。      等待的时间过的极为缓慢,黑夜中柳溪枫抚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有些烫,但比着前两天却好上不少,至少此时能动弹了……      不知多久忽闻林园深处传来众人朝拜的声音,声音极为喜庆,柳溪枫朝那个方向望去,正逢璀璨的烟火升空,烟火一阵又一阵,柳溪枫的脸随着光亮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最后掩埋在黑夜中。      宴会散去,小东子前去寻张庭之,找遍了整个太医院都不见人,宫内的官员接二连三的离去,宫门内你我都是臣子,言笑晏晏,出了宫门,有人悲有人喜。      那些老臣想对柳玉君说几句难听的,还未张口却见人已被方中拉入马车,车夫扬鞭而去……      这天夜里,皇帝洞房花烛夜,小东子寻了一夜太医,小福子守着蟠龙殿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这夜很安静没有人敢来打扰皇帝,天泛白时小福子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而文武百官在昨天就四处散去……那夜的天其实很好,难得的好天。      新年的第一天,帝都出现风雪,勤奋的皇帝那天没有上朝。      而后几日帝都一直被风雪笼罩,沈风洛披着折子总有些心神不宁,抬头寻找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失去了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脑海中闪过柳溪枫坐在自己身侧的画面,沈风洛眼睛一疼,却冬夜不动的端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幼稚的坚持是在报复柳溪枫还是在伤害自己,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开心,很不开心,梦回午夜总是听见那人在自己耳边低语道:“云景,可不可以不要封后。”他说不可以,他说你可以有允容,那我为什么不能有允容……      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让彼此痛苦,他知道,他知道却还是这么做了,如果那人知晓自己的计划,那……想到这些沈风洛心抖了抖,他不会知道的,沈风洛狠狠的握紧双手,是他对不起我,是他对不住自己……      正这般胡思乱想,门外传来打斗声,小福子皱了皱眉忙出去看,只见小东子被侍卫押着跪在地上,扬起的脸青白相交的像是见了鬼那般恐怖。      “怎么回事?小东子,你怎么了?你何时这么不济了。”小福子看着他气急败坏的低声吼道:“你脑子坏掉了,不认识这是什么地方,万岁爷他……”      “万岁爷,奴才该死。”小东子垂下头眼泪啪嗒往下掉道:“柳妃殿下,柳妃殿下和小皇子……不见了。”      “不见了?”小福子惊叫声。      “何时不见的。”身后传来沈风洛冷淡的声音,小福子回过头,看到的是沈风洛一脸苍白的脸色。      “……除夕之夜。”小东子低头道,那夜他寻张庭之,寻了许久不见人,只得先回柳苑。      不曾想回去刚踏进寝宫,满屋都是迷香的味道,他未做防备便被迷倒了……后来他人被放在外面冻一夜,第二天理所当然的整个人昏沉起不了床,柳苑中的情况他也无法向别扭的皇帝报告。      那时他心里突然有些害怕,如果做这些的是柳溪枫,那,那个人是不打算回皇宫了吗?      “来人,立刻去柳家,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带回来。”沈风洛冷冷道,心里却缩的紧紧的,那人,那个混账东西竟然离开,他竟然选择离开。      如果找到了他,打断他的双腿把他绑在床头,看他还敢不敢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额,其实吧,别看小柳绝情,其实小柳多情 皇帝嘛,其实也是很自私的,嗷。 后面会具体写小柳为毛离开,嗷。 好吧,这章我也写的很内牛,嗷。 会和好滴,嘿嘿。我还是不会写虐,竟然看了木有心痛的感觉,和想象的有差别,嗷。 60 60、060.自你走后 ...   景帝八年,四海升平,民生康安。      御书房内,沈风洛手执朱笔认真批注着四方的折子,御案上的折子堆得老高了,小福子在一旁看了着实有些心疼,看到他放下了一本。忙上前一步递上茶盏道:“万岁爷,休息一会吧。”      沈风洛嗯了声把笔放下,而后看了眼本历,三月初八。      小福子看他的神色暗自吐了口气,谁也未曾想过柳溪枫会在那年除夕离宫,到如今便再无消息,一转眼已有五年了。      皇宫内众人皆知皇帝不住蟠龙殿长长跑到柳苑休息,因此柳苑的景色如往常,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小福子想若是柳溪枫哪天突然回来一定很高兴。      沈风洛手握茶盏微微垂下眼,这几日他总是做梦,梦到柳溪枫站在雪中,一身白衣,大雪缓缓的遮盖住了他的样子,最后他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午夜心惊清醒,匆忙寻了国师解梦,国师沉静许久道,柳妃殿下杳无音讯多年,今日一梦,大抵相见之日就在眼前了。      他听了倒没了感觉,国师从那人走后第一年便说,说快要见面,转眼五年而过,那人仍旧不知在何方,而他竟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独睡,只是偶然觉得有些冷罢了。      当年得知允容之事他羞愤、气恼、直至最后封妃立后,其实那也是自己的自私。      作为皇帝他有群臣的压力,有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有自己的责任,所以就算没有允容之事,日后他也会开口封后……若是当真开了口又怕柳溪枫转头而离,恰逢那时出了允容之事,当年除夕他封后之言到底有几分是气恼,几分是借题发挥,现在想想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知晓那人心怀愧疚,新婚之夜独坐在御案前,熄灭了红烛,只闻北风潇潇,不曾想心怀愧疚之人还是离开了,愧疚岂能束缚着那人,事后他苦笑。      这些年来,那些心事想的七七八八,到后来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想要怎么做了,一想起柳溪枫的决绝心便疼的很。      那之后允容便来信,信中说起当年之事,柳溪枫姑苏瘟病突发,神志不清,命悬一线,两人不过相拥一夜取暖,并未其他。他承认自己所言不过是一时气愤之语,允容在最后说即便如此自己也未曾后悔,人这一生总要为自己争取点什么,虽然伤害了他人,仍旧不悔……他看着信恍然想哭。      他不悔,年轻的皇帝却后悔了,不该拿那人的愧疚来挣扎……想到这些沈风洛眯了眯眼,他暗道,柳溪枫你还要让我等多少年才会在出现?      前年他终于赐婚于柳溪然和沈风信,当夜柳溪然递了封信给他,上面是柳溪枫清丽的笔迹,他说自己去寻找一个答案,若是那年当真发生了什么,两人心中定然都有隔阂,彼此都不舒坦,若是没有发生倒罢了,又道,孩子很好。只言不提自己,亦不提若是发生了他如何做,也未提起自己封后之事。      他也曾派人前去姑苏暗中寻找过柳溪枫,只是未曾找到,而后那人便再也没有消息。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慢点。”这时门外传来小东子心疼的声音,小福子忙去开门,一个小小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头扎进沈风洛的怀里道:“父皇、父皇抱。”      沈风洛的神情柔化开来,弯腰把那粉妆精致的人抱在怀里低声笑了下,这几年能熬得过相思,多亏了这孩子。      那孩子长的眉目精致,隐隐有些像自己,就连高高在上的表情都是一般神色,沈风洛看着有些失落,不过随即笑了开来,毕竟流淌了那人一半的血液……      “父皇、孩儿不想读书,孩儿想去卖糖果。”小孩子眨着漂亮的丹凤眼撅着嘴道。      沈风凤眉一皱冷声道:“雨霄和雨涵是不是又把你偷偷带出宫了?”      四岁的儿童眨眼清亮的凤眼点了点头道:“父皇,孩儿想吃糖果。”      沈风洛恶狠狠的瞪了小东子一眼道:“给朕去柳府传旨,日后雨宵和雨涵专门为小皇子卖糖果。”      小东子忙躬身接旨,世人皆知皇上宠爱二皇子雨落,这倒不假,小皇子说要星星没人敢摘月亮下来。      雨落一旁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道:“好。”沈风洛看着他漂亮的容颜微微愣了愣,而后把他抱在怀中,许久未说话。      少年不知愁滋味,精致漂亮的孩子趴在沈风洛怀中抿起嘴不高兴道:“父皇,我想要个弟弟,雨宵和雨涵都有弟弟玩,就我没有,父皇我们去买个弟弟玩好不好?”      沈风洛从失神中回过神,小孩子撅着嘴看着他期盼的喊道:“父皇……”      “……父皇带你出宫找雨宵和雨涵玩好不好?”沈风洛抚摸着他柔嫩的脸低声道。      “好,我要骑木马。”小孩子听到玩总是高兴,不过小皇子却还记得刚才的话:“那之后,父皇就会为我买个弟弟了。”      沈风洛看着他干净的笑容淡淡笑了笑。眸中一阵苦涩,买个弟弟,有钱岂能买的来。      几人便装出宫,小东子手里拿的千年人参是为又添了一子的信王补身子的。      几人华衣一路上缓步走着,偶然听到雨落要吃糖葫芦的声音,看似美满不过。      御街很热闹,柳府就在御街的那头,这些年来沈风洛却从来没有踏入过柳府大门,那人不在,去了又如何,徒增伤心罢了。      小东子是知晓他心思的,于是抱起雨落哄他去柳府,雨落倒是很开心,因为雨宵和雨涵又可以给他吃糖果了……      看到二人入了柳府,沈风洛才转身,四处闲看着,在走至一方老丈的混沌摊前时。坐了下来吃了碗热饺子,似乎习惯了,每次出来都这么吃上一碗,热气腾腾,心里暖暖的。      这几年下来,该想的都想透彻了,该明白的也明白了,偶然也会问自己后不后悔当年的轻狂。      其实说不上后悔,如果时光倒流,他听闻柳溪枫与他人有染,定然还是那般难受、反胃不愿见此人,只是他不会用封后立妃这么绝决而自私的方式来逼迫那人罢了。      五年时间,足够一个人成长很多,柳溪枫,自你走后,我才想明白很多事情。      喝下汤水,沈风洛付钱起身,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对面站着的孩子,那孩子定定的看着自己,而后忽然一笑,很是好看,他脸色突然一变。      站在他身侧的小福子几乎惊叫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对面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面相十分好,总是带着安稳好看的微笑,柔和了原本几分锋利的容颜,让人看起来不由的亲和几分,而让小福子惊心的是看了这孩子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俊秀的柳溪枫,两人给人的感觉简直简直太像了。      沈风洛不由的踱步走过去站在那孩子面前,许久哑着嗓音开口道:“你……你父亲呢?你叫什么名字?”      “少爷。”那孩子身旁有个小童似的人看到有人搭话忙拉了他的衣衫。小孩子安抚似的拉过那孩子低声道:“方寻,别怕。”而后朝沈风洛安然一笑道:“叔叔,我叫方尔岚。”,拉着弯下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道:“父亲在家里收拾房间。”说罢这孩子歪了歪头眨着漂亮的眼睛道:“叔叔要去看父亲吗?”      沈风洛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愣怔的任由孩子牵着他走,不知道拐了几个弯转了几个道,来到一方新房前,方尔岚对他扯了抹大大的笑容道:“父亲,人来了。”      门随着好听的童音被打开,沈风洛眯着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眸中的人,俊雅依旧,眸子含笑。      “云景。”那人开口道:“我很想你。”      沈风洛看着他,许久都在发愣,直到被那人拉入怀中,闻到那人熟悉的气息。      小福子忙把门口的方尔岚抱到一旁,门哐当一声被人踢着关上了。      小福子拍了拍胸口暗想这柳妃突然离开又突然而归,倒吓死了旁人。      “父亲和那位叔叔在认识吗?父亲不让我们进去吗?”方尔岚皱眉看着他问道。      小福子看着他的样子,眉峰狠狠的皱了皱,不由响起雨落任性的模样,两兄万万不要一样啊,小福子心中哀嚎道。 作者有话要说:额,我觉得有点崩塌的感觉,汗死。 其实吧,大家说的对,若是允容和小柳有一腿,咳咳,小洛同志心里那是别扭又别扭,在一起也是一个疙瘩,幸好偶当时的大纲修了下,汗。之所以要这么写一来是因为其实两人都有错,年纪还小,貌似刚十八,:-),小洛同志当时还没有为了柳溪枫对抗所有人的决心,例如封男后,咳咳。小柳嘛,不用多说,神智不清,咳咳,不知所以然,最后才有了这几年的寻找真相,彼此渐渐成熟,加上中间允容的来信,才能放下心结吧,嗷。要不然两人心里肯定疙瘩,小洛自尊心难么高,咳咳,能理解,:-) o(︶︿︶)o 唉 其实写到这里我也觉得很囧,最后会虐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温馨系列文第一篇写的是小柳的宝宝也就是方尔岚的故事,伴读是在那个基础上产生的,所以才有这个虐,我汗。 内牛满面,咳咳,这章也算是温馨了,、 我还是亲妈。咳咳 不过下面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咳咳。 方尔岚的故事会新开文写,写江湖(我会把那文大修后在写),信王嘛,写道番外吧,额。柳玉君也写到番外,嗷。 约莫这文还有那么点吧 下章有字母,不过不能写的太开放,咳咳 关于定制,我问过编了,编说书里可以大胆点h,可是我觉得即使是书我也下不了手啊,嗷。而且定制书要原创封面,有规格要求的,我不会做封面,如果用jj默认的话就会多十块钱的成本费,嗷 痛苦,如果自己原创就可以免十块啊,可惜,俺不会,让我嗷一声,咳咳。 内牛,这是个纠结的问题,日后再说,反正还早。 最后,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我发现自己比较喜欢古耽啊 现耽我写的内牛,嗷。我还是继续写古耽吧,咳咳。 61 61、061.伴读之意 ...   柳溪枫把门踢上后便狠狠的把沈风洛抱在怀里压倒案几上,难耐的亲吻着他有些苍白的唇,手解开这人的腰带,触摸这人微亮细致的肌肤,感觉到他微微颤抖,柳溪枫顺着唇吻过他的耳垂,低声喃喃道:“云景,我想你。”      这五个字让沈风洛听了蓦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他微微抬起头,任由身上之人动作……      柳溪枫心疼的看着眼前温顺的人,手微微颤抖的把他的褪下,抚摸着他紧致的肌肤,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他本想温柔的对待这人,可是一旦碰触了,就忍不住有些疯狂,      狂野的亲吻有点不像是记忆中的人,沈风洛心惊的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论可逃。柳溪枫也没有给他机会逃离,神智似乎就要远离……      手颤抖着抚摸过他的胸前的红缨,沈风洛仍旧诚实般的微微一缩,柳溪枫拦腰把人禁锢在怀中,而后含着其中一个细细吻了起来,温润的响声听起来分外的淫、靡。      “别……”沈风洛难耐的扬起脖子,眼角泛红,全身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色。……      柳溪枫抬起头揉捏着他的物事低声道:“不这样你会受伤的……”手的速度不断加快,最后被沈风洛狠狠抓着头发……      手上沾满那人的液体,柳溪枫觉得自己□涨的发疼,恨不得就这么冲进他体内,重新感受他的温度……但他不能……      手指沾着液体分开沈风洛不自觉合拢的双腿,小心的进入私密之处润滑着,几年未曾被人进去的地方如同处子般紧致温热。      虽带着一抹疼痛,却沈风洛眼角泛疼,在感觉有三指手指进入自己体内后,他低低说了声:“可以了……”很想感受这人,很想这么确定他回来了。      “你忍着点。”柳溪枫抽出手指,把自己灼热的带着晶莹物体抵上了沈风洛的后、穴。      “嗯……”沈风洛咬牙轻呼了一声,还未说什么体内便被充满。      许久为被人进入的地方有些排斥的紧缩,温热的内壁狠狠绞着体内之物,那种舒服的感觉让柳溪枫心里一疼,猛然把自己的灼热狠狠顶进他体内,直至完全没入。      “呜……”咬紧牙关,疼痛的呻吟仍旧从嘴里,许久耳边传来柳溪枫暗哑的声音:“可以了吗?”      他闭上眼睛细微的点点头。      柳溪枫的欲望开始在他体内不断的撞击,一开始便是陷入疯狂般的撞击,沈风洛扬起好看白皙的脖颈,双腿环绕在他身上,私密处被疯狂的进入,紧致的后方把柳溪枫的欲望引向熟悉的地方,不知不觉的快感一阵又过一阵……      细细的呻吟之声不断的响起,许久才反映出来,那几乎可以称之为淫、靡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   “别忍着,我想听。”柳溪枫抽出欲望,拦腰抱起他,让他扶着案几,再次进去他,几乎是折磨般的,狠狠的侵入又狠狠的进入,沈风洛双手扶着案几,任由快感一波又一波的侵入脑海,直至意识消沉在快感之中。      许是久违的见面,两人都有些疯狂,似乎做了很多次,从前厅到内室,身体因欲望来临很疲惫,意识却十分清醒,任由自己沉迷,任由那人一次次的需索。      最后沈风洛甚至不知发了什么狂,没有了以往的羞涩,自己坐在他的欲望处来,任由那人自上而下来回抽动,交合之处的液体不断的顺着滑落……      最终的最终柳溪枫把人压倒在床上低声耳语:“云景,我喜欢你。”      沈风洛听了直觉春花灿漫,前方失守,后方紧紧一绞,柳溪枫眸子一暗,抱着他狠狠撞击了几下,再一次释放在这人体内……而沈风洛因他灼热液体的喷发再次达到高、潮……      这次过后,沈风洛再也张不开眼,感觉柳溪枫的气息后,他张嘴低声道:“……不要离开……”   柳溪枫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也不知听到了没,只是来不及多问,沈风洛便彻底睡死过去……      心很累,突然又梦到了柳溪枫,梦到他一身白衣消失在漫天风雪中,沈风洛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周身一片漆黑,身后是温热的胸膛,是他熟悉的气味,吊在喉中的心缓缓落了下去。      这时才感觉浑身是粘腻的,黑夜中他的脸色发烫,因为柳溪枫之物还埋在他体内,带着滚烫的温度。   “醒了。”感觉那人把自己往怀里一带,两人几乎没有缝隙的贴在了一起。他却感到液体顺着大腿滑落下来……脸不由的滚烫。      “一会清洗可好?”柳溪枫低声问,语气带着不甘,很不想这么离开。毕竟分开五年,再能相拥,当真是老天的眷顾。      沈风洛沉默了下,点了点头,随即恍然知晓黑夜之中那人是看不到,偏偏此刻又说不出口那些羞人的话只得这般僵硬身子。      幸而柳溪枫知晓他本性,便搂着他。      “这些年你都干什么去了?”沈风洛张口道,尽量忽略体内之物,只是话问出口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此情此景提出这个问题,似乎显得蠢透了。      柳溪枫身子顿了下,把下颚放在他肩胛上低声道:“一开始是旧疾复发去姑苏寻医,顺便找……允容。”      “我曾派人去寻过你。”沈风洛淡淡开口道,只不过没有找到罢了。      柳溪枫面上一喜道:“真的?”沈风洛嗯了声。      柳溪枫顿了顿而后低声道:“那时我知你心中不耐,而我性子也固执,保不准哪天你我情意消磨殆尽,所以便想先出宫,顺便去寻允容问个清楚。只是当时我旧疾复发,不得不先治病,而后得知允容不在姑苏,而是隐居洛阳,我便寻了去,顺便走了他一顿,后来他告知我当年实情,我心想这样回来,你心里也不至于有什么疙瘩,恰逢尔岚又病了,这么一来折腾的也有两年多。等我匆忙回京时听说……听说皇宫里有了二皇子,又听闻大皇子病重从未见过外人,世人也没有提起我,我想……这也许是你的选择吧。”      现在犹记当初听到这人有孩子的心情,痛入骨髓,角色调换,最终了解他当初为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疼痛……      听了这话,沈风洛忍不住回头,黑暗中恶狠狠的瞪着柳溪枫,却见这人眸子在暗中如星辰般晶亮,所有的话突然被禁锢在喉中说不出来了。      柳溪枫把他又抱的紧了下低声道:“后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带着尔岚四处走走,直到最后大哥找到我,告诉我说,你宫内其实没有妃子也没有皇后,除夕那夜不过封了几个美人,后来都打发走了。我隐隐想自己发病时总不记得东西,那皇宫内病了是不是我在生病时和你……最后我就写信与你说是寻允容,虽那时已寻过他了,但实在是找不出其他借口。当然这么做,一来是想以此确认你的心意,二来、二来是大哥实在忍不住了,说你不下旨,他都不敢成亲,雨涵和雨宵都两岁了……”说道后来,柳溪枫隐隐带着抹笑意。      虽知他看不到,沈风洛却仍旧忍不住面红耳赤。      信王产下双子后,柳溪然曾明示暗示自己想成亲,却被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糊弄过去了,他那时想,自己不舒服这天下的人都要跟着不舒服,何况是信王和柳溪然,这般情况持续到柳溪然拿着这人的信前来……      “如果,我当真立了妃子,你……”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了,这话怎么都问不出口。      “如果真那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柳溪枫笑了笑道,还记得当初自己抱着孩子站在御街上的无奈和苍凉:“不过,最终还是回去,因为你会在那里等我。当然若是情爱断了,就此别过也好,终归有些回忆。”      这些话似乎有些沉重,不过倒也是两人共同的心声,兜兜转转,只为情这一字。      “你说的旧疾是怎么回事?”像是要划开压抑般,沈风洛开口问道。      柳溪枫笑了笑道:“当年姑苏瘟疫留下来的病根也无甚大碍罢了,莫担心。”      沈风洛听了嗯了声。      “其实最近这一年我很想去找你,不过尔岚正在山上学艺,我便趁着调养身体,我回京不过月余,带着尔岚偷偷去看过你,只是你不晓得。”      “……什么?你……”      “别忘了,皇宫我也呆过十年,何处入宫不被人发现,我自然晓得。”柳溪枫开始语气有些得意洋洋,而后便是心疼:“不过远远见你瘦了,我便迫不及待想回去,只怕突然出现吓到众人,知晓雨落总是喜欢出宫,我便忍不住盼望你能出宫……”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孩子竟会把自己带回家,沈风洛这般想着。      “……这几年,你一个人照料孩子辛苦了。”      听闻柳溪枫温和的话,沈风洛眼睛一热,想起自己有孕在身时,身旁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后来产子后更是一人把孩子养大,都顾不上满朝文武的猜测……也来不及顾及了,只想着能把孩子抚养长大……这些心酸当时无处说,现在却是说不出来,只觉得委屈。      “委屈你了,日后再也不会这般了。”柳溪枫吻了吻他的耳垂低声道。      沈风洛嗯了声,心中有些苦涩道,自己身旁有雨落才撑的下来,尔岚之与他来说定然同样重要,只是一个家这般相处,很是不完整。   “放心,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柳溪枫像是知晓他的担忧般低声道。      沈风洛听了这番话,心放松下来,本就乏了的身子,突然疲惫涌了上来,不觉得闭上了眸子,昏昏沉沉的靠在柳溪枫怀中。      柳溪枫轻轻抚摸着他细腻的肌肤,低声说些什么,他胡乱嗯了几声,而后陷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身旁没有了人,他心中一紧猛然坐起身,身后一阵木疼,却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心略略放下来,至少知晓那人当真存在。      只是五年时间太久,突然一人在房中仍旧显得空荡,他忙坐起身自己穿戴,忍着不适走出内室,远远的听到雨落道:“你真的是我哥哥吗?父皇不是要为我买个弟弟吗?为什么是哥哥?比我高,比我大,我不要,我要弟弟。”      “哥哥不好吗?可以帮你欺负别人。”方尔岚静雅的开口道,雨落在一旁听了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道:“好,那哥哥以后要帮我和雨宵和雨涵打架。”      小福子和小东子听了纷纷乐了。      沈风洛听着这话眉峰一皱走了出去,看到柳溪枫一旁含笑的看着雨落,目光柔和异常,抬头一眼看到自己,桃花眼弯了下去。      沈风洛扬了扬眉。      柳溪枫走至他身侧道:“小心身子。”      “谁的错。”   “是我的。”      沈风洛勾起嘴角撇开眼,凤眼微挑,容颜端秀,漂亮异常。      柳溪枫一旁看着心中暖暖的,溢满柔情。      一开始入宫便遇到的是这人,即使后来为别人伴读,但心牵的还是他,天命如此,束发一声。      历经风风雨雨,这人还是这般别扭,也只有自己能忍受得了吧,柳溪枫想。      作者曰:伴读,因一开始并非是你的伴读,所以对你来说只取其中伴字来解,意为伴你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嗷,:-) 好吧,偶又开了个新坑,新年新气象,于是我发现自己还是比较会写古耽,咳咳,于是现耽慢慢的更吧 嗷下面是新坑地址,伴读结束后,主更这个古耽,咳咳, 困了,有错明天修,汗死 这个,这个就这样了, 我晕,后续慢慢来, 嗷,我是亲妈,内牛满面 62 62、062.一家团圆 ...   “你说什么?”沈风洛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凤眼上挑,眸中冷光乍现道:“你们都出去。”小福子和小东子忙拉着两位皇子离开……      “柳溪枫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门被关上后,沈风洛咬牙切齿道。   柳溪枫看着眼前气的眼角泛红的人上前一步把人抱在怀里低声道:“我是说,我现在不能回宫,我……”      “你……”沈风洛挣开他胸口不断起伏,而后抿了抿嘴冷哼道:“谁稀罕你回宫?你爱到哪里到哪里,一辈子不出现才好。你……你这个混蛋,还真敢把话又说一遍。”说到后来几乎是语无伦次的嘶吼,柳溪枫摇了摇头不顾他的挣扎把人抱在怀里低声在他耳边吹起道:“我话还未说完呢,你就胡乱按个罪名给我。”      热气吹在沈风洛耳旁,经受过昨夜一夜摧残的身子不由的一软,拿眼狠狠的瞪了柳溪枫一眼,那没什么气势,反而显得眸子晶亮,有些勾人心魄。      柳溪枫看了微微一顿,眸子暗了暗低声道:“莫这般看我,我忍不住。”   沈风洛先是不解的看着他,看到他眸中的火光时,脸色突红,转开眼心里暗道真是色迷心窍,这时还想着有的没的。      “别生气了,我不回宫是为了尔岚。”柳溪枫搂着人低声道。   “尔岚?他怎么了?”沈风洛转过头,一脸焦急的看着柳溪枫。   “也没什么大事,那时病了一场,落下寒疾病根,说来他的体质倒和我有几分相像。”柳溪枫说着眸中带着一抹隐忍之色。      沈风洛听了心里涌出一丝后悔,如果当初两人都能成熟些,那这人和那个孩子也不会受那么多苦,而自己也不用不尽做父亲的责任……   想到这些,沈风洛心里突然有些酸,他想到从洛阳回京的那天,柳溪枫抱着孩子去寻奶,自己却单独走了……      看着沈风洛有些沮丧的脸,柳溪枫愣了愣,而后紧了紧抱人的手笑道:“你又在乱想什么?我的身子自己知晓,御医若是能治的好,当初张庭之岂能看不出来。尔岚倒是我没有照顾好,是我的错。”      沈风洛抬眼看着他许久摇了摇头,柳溪枫低沉的笑了笑。其实他还有话未说,作为帝王手段终归要狠厉些,他看雨落那孩子雷厉风行都有些像儿时的沈风洛,未来作为国君倒也得人心,但他若是带着尔岚回宫,虽然自己看着,但难保日后为了权利,兄弟倪阖,当然也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但防备着点总是好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沈风洛何尝没有考虑到这点,他叹口气,自己在宫中是没有感受到什么亲情,自然不愿自家孩子落得不安宁。      “嗯,这栋房子是我买的,以方家的名义购置的,尔岚他心不在朝堂,我也不想勉强他,就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好了,顺便可以锻炼锻炼身子。”柳溪枫抚摸过他的发丝低声道:“何况他还有个未婚妻呢……留他在民间总好过朝堂。”      想到方尔岚的未婚妻,沈风洛眼睛一眯,有些冷冽,自己这几年前去查那人的底细,竟然查不出那冷傲男子的底细,只晓得那人姓萧……这门亲事现在想起来还是令人有些不悦……柳溪枫瞧他神色看的明白,安抚的吻了吻他的耳垂……      屋外方尔岚靠在墙角站在那里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风吹着他的发丝,让他看起来极为沉稳,面容虽似沈风洛,但气质内敛却如柳溪枫。      雨落在一旁玩泥巴,偶尔抬眼看着方尔岚,俊秀的脸上带着不悦,心想他为什么不像雨宵和雨涵那样和自己玩呢?不吭声,像个泥娃娃。      想到这些不由的跑过去用脏兮兮的手拉着方尔岚的衣摆,咬着粉嫩嘴唇,瞪着溜圆漆黑的大眼粗声粗气道:“你来陪我玩泥巴,不许说不。”      方尔岚垂下头许久露出个静雅的笑容道:“好。”      雨落有些愣住了,而后转开眼哼了一声抛开,方尔岚跟在他后面,慢慢踱步过去,走至雨落身后看到他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不由的抿了抿嘴脸上闪过一丝难受道:“小落,我头痛,你自己玩,哥哥一旁看着,等雨涵和雨宵来了,你拿泥巴去打他们。”雨落听了啊了声,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方尔岚,最后撅了撅了嘴点点头道:“那好,他们来了,你要帮我。”方尔岚一旁点头,送了口气。      远处的小东子和小福子看着如此相亲相爱的兄弟,不由相对一眼,暗道,这未来的两个主子脾气当真是大不一样,一个静然、一个别扭,当真是另一个柳溪枫和沈风洛。      想到这里小福子眼前一黑,似乎看到未来又一个沈风洛……那可是难伺候的主啊。      雨宵和雨落前来是柳溪然带着前来的,兄弟二人相见都有些恍然,行礼过后柳溪然忍不住道:“你竟真忍得,离家这么近都未曾去看过父亲。”   柳溪枫听了扶额苦笑了下,沈风洛一旁哼了声,心道怕是被自己找到吧,也不知道这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他大抵也不曾想,静然如柳溪枫心里也会害怕……害怕到只敢远观不敢相见……      “父亲和信王可好?”柳溪枫寻了方话问道,这话出只见柳溪然脸上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尴尬,柳溪枫不由的扬起了眉。      “雨天刚出生一月,云休还在修养身子,父亲……父亲在照看他……方侍郎也在。”说道最后柳溪然不自在的咳嗽了声,想到临走时父亲脖颈间的那抹淤痕……      “方中都不跟朕开口成亲,难不成让朕自己跟他说?”      “你下旨……”      “哪那么便宜的事。”沈风洛横了柳溪枫一眼道:“他自己不开口,朕就让他一辈子没名没份。还有你们不许跟他多说什么,让朕知晓了……”      说到底还是心里不舒服,凭什么自己亏了五年,他们一下子就幸福了。      也不反省自己五年,连带耽误了别人也是五年……      柳溪然和柳溪枫相看一眼,各自苦笑,心中闪过俩字:小气。      屋外,几个孩子玩的热闹,不时传来喜气的笑声,天色极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番外,内牛,先番允容?还是信王,亦或是柳爹啊 嗷~~额,《伴读》完结后主更古耽《我若为皇》,内牛,表敲打,实在是现耽真的不是我拿手的,咳咳。 而后方尔岚的故事大修之后再写,这次绝对不含别人的影子了,:-)……下面是链接,:-),广告性质,:-)。 63 63、063.番外恋柳 ...   一夜春宵,彼此心疲,相拥而眠,日上三杆,人还未清。      直到房门突然被打开,惊醒芙蓉帐中交颈鸳鸯,一人朦朦胧胧的张开双眼,朝外看了一眼随后搂着怀中之人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被他搂着的人微微皱了下眉峰,撑起千斤中的双眼朝外看了眼,而后缩在那人怀中准备继续睡去,只是刚闭上眼,脑袋一阵清醒,而后双眼猛然睁大,猛然坐起身,内敛风华的容颜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粉嫩的雨落,他手上还牵了个沉静的少年。      “外公,这是哥哥。”雨落抱着方尔岚的胳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这么说道:“外公,父皇为我买了个哥哥。前几天的买的,还把雨宵和雨涵表哥打败了,很厉害的哥哥,日后让父皇再为我买一个哥哥。”他不晓得柳玉君此刻的心思,只想向众人炫耀他有个哥哥,说罢还用水汪汪干净透彻的眸子盯着柳玉君直看,等着他的夸奖,一旁的方尔岚微微垂下眼,没有吭声,不过手却悄悄抓紧沈雨落,不让他在往里走一步……      柳玉君呆愣的看着两个孩子,锦被滑落,露出白皙的身子,你能体会被孙子捉奸在床的感受吗?简直是晴天霹雳,整个人被劈的外焦内燥,什么都想不起来,也说不出话。   “怎么了?怎么不睡?昨晚不是说腰疼吗?”冷风进入被中,感觉凉意,伸手一触不见怀中之人,方中心中已经猛然张开眼睛,看到柳玉君呆愣的坐在那里,忙坐起身把人揽在怀里低声问道。锦被下赤、裸宽厚的背部露出一道道抓痕。      柳玉君已经是说不出话了,嘴唇动了动,眼睛呆滞的看着门边,方中愣了下正准备回头,突然听到一道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尔岚、落儿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你们……父亲?”   方中僵硬的转头,眸中映入几年未曾见过的俊雅温润容颜……   “父亲,我先带他们下去。”柳溪枫愣了愣忙开口道,一把抱起雨落,离开时方尔岚把门关了上去。   “这……”   “还这这那那的,还不赶快起身。”顾不得想柳溪枫何时回来的,柳玉君此刻只想赶快把衣服穿戴好。      胡乱寻找着昨夜不知丢到何方的衣服,脸上不复往日的内敛风华,显得有些凌乱带着慌张。只是正在寻找时被方中握住手腕,他抬头看到方中有些受伤的样子。   说来方中年龄也不小了,此刻的表情却显得极为委屈。      “都已经这么几年了,还是这么不安吗?”方中微微扬了扬眉,那个动作很轻微,却让人觉得揪心的疼痛,柳玉君愣了愣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很计较年龄的事情。”方中看他这般模样,不由的心一软把人揽入怀中低声道:“你从未在意,你何须在意,五年了,从我喜欢上你开始已经十年了,俊清,我这十五年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从未想过其他。”这些话他很早就想说,只是寻不到机会,这次被人撞见他心里倒没有不安,反而觉得是机会,趁机表白的好机会。      柳玉君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下,许久开口道:“这些我知道,以前总是想着我年龄大了,你若执意与我一起,日后不能有子嗣。你若为方家留后娶妻纳妾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未曾也不敢回应。”说罢狠狠的抱着方中,心道,自己到底也是自私自利的,柳溪枫的性子大多遗传自己。   方中听了低低笑出声道:“你可知,我从未想过子嗣,我家又不是我一个儿子。而且我都已经打算嫁给你了,即使有子嗣也不是柳姓了。”      柳玉君听懂他话里含义,不由讶然看着他,许久面色微红嗯了声转头淡淡道:“先起身,这些事日后再说吧。”说罢要推开方中,随之被方中顺着压回被中。      “方中……”柳玉君愣了下,随即感受到他的火热,蓦然脸色一红,别具艳情,方中吻着他的耳朵低声道:“说来我们是长辈,让他们多等一下又何方?”   说完吻上柳玉君想要说什么的唇,柳玉君略略挣扎了下,后缓缓抱着他的后背,任由他动作,脖颈扬起,喉中呜咽着难以抗拒的呻吟。      方中看了微微眯起锐利的眸子,而后细细的亲吻着自己好不容易的手的人。   说来能得到这人还是那年所有的人都去了洛阳,给了他可趁之机,那时他想与其一味的等待不如放手一搏……第一次对这个他敬若神明的男子吼道,师生又如何,自己就是念念的想着他,想抱他,当这人回过神给自己一耳光时……自己仍旧没有放手,仍旧狠狠的把这人抱在怀里喃喃道,爱上他有错吗?年龄有错吗?不能爱他吗?      柳玉君那时扬起的手许久却没有落下来,一刹那的动摇,他就抓住了机会,狠狠的吻着这人,挑拨他禁、欲多年的身子……当他第一次抱自己爱了十年的人,当自己第一次吻掉他眼角的泪珠时,当自己逼迫这人与自己共同沉迷肉体时,心里想死了也就满足了……   一夜缠绵后,四目相对,他先开口道,此生不悔,柳玉君垂眼沉默。而后把人狠狠搂在怀里低声道,既然你给了我机会,就该和我一起沦落。这人那时沉默了许久,而后缓缓回抱他道:“也许很久就沦落了。”      脸依旧风华内敛,耳垂通红却是只有自己见过的风情……   想来人偶然还是要狠厉些,总要强求那么一次,才知道最终结果……   说来柳玉君已经是四十又七,但自己却还是这般着迷,幸而还有很多年可以这般。这么想着方中露出个俊朗的笑容,很纯粹的的笑容,却暖入人心。      前厅内众人坐等着,沈风洛坐在柳溪枫怀中,享受着帝王该享受的待遇,时而看向漏沙,沈风信和柳溪然坐在对面。      大家仿佛约定好了般,一致保持着沉默。      几年不见沈风信已经不见当年的锋利了,看柳溪枫的神色虽还带着一抹割舍不断的感情,却没有那年的疯狂了,一旁的柳溪然漫不经心的喝着茶。   “父皇、父亲,外公怎么还不出来。”在外玩够了的雨落跑了进来扑到沈风洛怀中喊道,打破一室沉静,方尔岚跟在后面。      而雨宵和雨落这对双子也跟进来,两人长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容颜精致有些像柳溪然,此刻穿着一样的衣服,当真让人辨认不出,只是其中一人总是时不时打量着方尔岚时,雨落看到了不悦撅嘴道:“雨宵,你不许看我哥哥。”      雨宵听了哦了声,眼睛还是看向沉静不语的方尔岚,雨落看了眼睛猛然睁大,狠狠的瞪着他……   “好了,落儿,让哥哥喂你吃葡萄。”柳溪枫一旁淡淡开口道,阻止了一场小孩子的打架,雨落听了缩了缩肩膀,他是有些怕这个父亲的,看起来好严肃,也不喜欢自己玩泥巴。   方尔岚听了上前抱起雨落坐在一旁,拿起葡萄喂着雨落,雨落委委屈屈的吃着,水汪汪的眼睛晶亮晶亮的。      沈风洛一旁看了冷哼一声别过头,暗想怎么没见这孩子在自己面前这么老实过。   “吃醋了?”柳溪枫低声道。沈风洛抿了抿嘴,猛然脸红,感到自己耳垂一阵温热……   沈风信看了两人的小动作,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更多的却是释然。   柳溪然忙把一杯参茶放在自己手中,他回头看着柳溪然漂亮的容颜,许久淡淡一笑,一回头看到这人,心中便满满的,这就是幸福吧。   一辈子的幸福自己已经找到,何须羡慕他人。      而一旁喂雨落吃葡萄的方尔岚无聊的想,如果外公知道今天被撞破之事是父亲安排自己拉着雨落做的,那会有什么表情呢?父亲真的是什么人都敢设计,不知道会不会设计父皇,真是让人期待。      而柳溪枫一旁虽未说话,心中却十分欣喜,他知晓父亲因自己年龄问题一直不肯成亲,总觉得不好意思,颜面上过意不去,只道自己是老牛吃嫩草,虽然这是事实,所以方中才一直没名没份,只是这般任由世人指指点点不如做的彻底些。      这次再也没有借口不成亲了吧,日后就算知晓了前因后果也有方中在前面顶着,毕竟一辈子能有一个知心人,是可遇不可求,只盼世人能记得…… 64 64、064.番外一生为信 ...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谢谢大家观看伴读,O(∩_∩)O~,日后若是抽风再有番外,继续贴在这里,O(∩_∩)O~   他一直以为柳溪然要娶自己的原因是那场酒醉致使自己有了孩子,而自己愿意嫁给他也是因为孩子。      他承认自己开始并没有想要过孩子,之所以没有打掉总归有些不忍,所以就那么僵持着,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看着柳溪然望着自己的目光日益复杂……      而让他真正下定决心和柳溪然在一起的是柳溪枫,失意的柳溪枫。   那个除夕夜,皇帝封后,他没有去,站在房内不住的想那人会如何做?不曾想柳溪枫抱着孩子随柳玉君回来了,面色苍白,十分难看,孩子不停的哭闹着,柳玉君刚接过孩子抱着,柳溪枫便晕倒了。      他自然是心惊,那夜方知柳溪枫是旧疾复发,柳玉君说这些的时候表情自是难受,而他心中更是如刀割。      柳溪枫半夜醒来,抱着孩子许久不语,柳玉君说皇上未曾立后,封了两个美人罢了,柳溪枫哦了声,眼睛迷离下来。      他一旁看着心惊,就那般愣怔的陪着他,柳玉君想说什么,最后抱着孩子摇头离开,那夜他陪着失意的柳溪枫,却不曾想屋外有人站在寒风中陪了他们一夜。      许是心里难受的结果,柳溪枫看着他扯开一抹笑道:“你身子重,先回去休息吧。”      “我陪你。”他这么道,而后坐在床头,柳溪枫看着他扶着额头笑了笑道:“不过是病了一场……”      “你在难受。”他道。      柳溪枫放下手看向窗外,许久嗯了声,捂着胸口道:“很难受,这里很疼。”他眼睛涩涩的,心想为什么不是自己?若是自己那该多好。      “你打算怎么做?”他开口转移话题道。   “我在这里等他,等到天明就好。”柳溪枫笑了笑道。   他听了皱了皱眉道:“你想做什么?你明知道他今夜是不会出宫的。”   柳溪枫没在说话,他突然有些明白了,这人是在赌。      “云休,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很害怕。”柳溪枫低声道:“我自私,我曾把所有的后路都想好了,我最怕的就是这般结果,他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若不想见我,我都找不到他在何方,所以我不想为他生个孩子,我只是怕情缘尽了,自己什么都没了。”      看着那人眼角滑过泪珠,他愣住了,记忆中柳溪枫第一次在他面前流眼泪。   “不说这些了。”柳溪枫抚摸了下眼睛看着他的肚子道:“不打算成亲吗?”   他皱了皱眉道:“和谁成亲?又没有人要。”柳溪枫听了笑了笑,拿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道:“原来是在意大哥没有开口。”      他愣了下,张嘴想反驳最后不知为何没有说出话来……后来柳溪枫让他回房,他固执的不愿。      柳溪枫看他真的不愿回房,无奈之下只好与他同睡,毕竟当时他有孕在身。      以往柳溪枫为他伴读时二人经常同眠,此刻挨着柳溪枫有些恍然,觉得似乎又一生。      后来很多事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和柳溪枫说了很久的话,自己有些困但是还睁着眼睛陪着他,生怕醒来这人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只是毕竟身子重,不知不觉中还是睡着了,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自己身上盖着锦被,而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坐起身倒未觉的伤心,他那时便想两人的关系一直是这般,能相拥而眠却只能为兄弟。      他记得柳溪枫对自己说,姻缘莫错过的好,一生找对一个人,难。      他起身下床,看了一眼柳溪枫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踏入这人的房中,说来也圆满了,缘分到此也算是无求了。      后来柳溪然照顾他,柳溪然从来不会对他好脸色,一直那么冷冷的,偶然说些气死人的话,他一旁也就听着,享受着那人无微不至的照料。      渐渐的相处他发现柳溪然是个很毒舌的人,时常让人说不出话来,知晓他被自己好看的容貌困扰着,也渐渐的他知晓柳溪然不喜欢吃辣的食物喜欢甜食,不喜欢花哨的衣服喜欢素净,不喜欢人多喜欢独自看书……      渐渐的渐渐的对那人熟悉的仿佛是自己那般。      柳溪枫一走很久没有消息,他倒不常想念,也没时间想念,怀孕的痛苦、呕吐、沉睡等等,幸而柳溪然在身侧,一直照料他。      这人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渗透自己的生活……      直到方俊尧来访,他才发现自己对柳溪然似乎过于依赖了,方俊尧若有若无探视的目光让他狼狈万分,不由的开始躲着柳溪然……      可是周身却匆忙柳溪然的味道,就连腹中胎儿都是那人的,怎么能逃离的开……      腹中胎儿越来越大,九个月时,比着沈风洛那时大多了,柳玉君和方中小心的照看他,生怕他出了什么差池。      那日闲来无事,柳玉君为他熬药,方中前去帮忙,自己前去书房找书看,胡乱翻阅之下看到一扎书信掉落在地,他愣住了,那书信他极为熟悉,是自己写于柳溪枫的信件,一封封完好的放在这里。      他突然有些恼怒,记得当初自己问时柳溪然说柳府从未接到过他的书信……   拿着这些证据怒气匆匆前去寻找那人,走至后院猛然听到沈俊尧问道,信王有何好,竟让你这般念念与他。      “我自己也不晓得为何看上了他。”他听到柳溪然淡淡开口道:“脾气不好,心里念着别人,长的又不是很出色……但那又如何,若是脾气好了,出色,又不是他了……”      他一旁听了,愣住了,茫然间手中的书信掉落在地,惊动了那两个人。      柳溪然看到他妩媚漂亮的眸子蓦然张大,有些不可置信。   慌乱中自己忙弯腰去拾地上书信,只觉腹中一阵疼痛。   “你这个笨蛋,落红了都不晓得。”柳溪然把他抱起来,一脸慌张道:“快请大夫……”   他看到方俊尧有些失神的脸,不知为何隐隐觉得很舒心……      而后便是一天的折腾,孩子生下来,竟然是双子。   产后他未提书信之事,柳溪然也未提,那事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后他忙于折腾孩子,一个本就吃力何况两个。   人都说男孩面相像母,这两个孩子面容精致却如柳溪然,他偶然看着也会失神。   就这样生活着,看似一家人却又未成亲,孩子渐渐成长……      那日偶然经过柳玉君房前,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细听之下却是柳玉君隐忍不住的呻吟,他不由的面上滚烫,回到房中,脑海不断传来那方缠绵之声,手竟然不自觉的抚摸上□,闭着眼睛,脑中不断幻想,不知何时想到了那夜醉酒,他背脊一阵麻痒,手上一袭液体……   愣怔的看着液体,他慌乱的把头埋进锦枕内……      孩子一周岁后,柳溪然突然外出一个月,那一个月未见他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少了,十分的不舒服……      后来看他平安归来,心方满。      而后不几天柳溪然对他淡淡道:“成亲吧。”   他啊了声,看着眼前之人漂亮精致的容颜,许久点了点头。   成亲就成亲,似乎没什么不好。      成亲那夜,他突然想起了柳溪枫,那人的容颜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有些模糊了,他有些愣了……   他似乎忘了柳溪枫,他牵挂了十年的人……      柳溪然被人送回时满脸潮红,异常的好看,而后便是迟来多年的洞房,他被柳溪然分开双腿,被他进入时,虽然很疼却觉得异常满足,那时他想,也许幸福就在手边……      后来的后来他问柳溪然为何喜欢自己,柳溪然抱着他亲吻道,喜欢就是喜欢了,喜欢的不过是你,若不是你,也就不喜欢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他听了恍然的笑了笑,任由那人在自己体内□……      情许是早就埋下了只是自己不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偶想非常感谢一路看完此文的各位大大,:-),此文有很多地方不足,大家一直支持偶非常感谢,嘿嘿,让我嗷一声…… 那啥此文完结,日后会有甜蜜番外,直接放在这章下面,:-)不用多付钱的,嘿嘿, 其实小柳和小洛在这温馨系列文中总是会打酱油啊,嗷~~ 此系列文暂时有点存稿的是下面滴。 方尔岚同志和小萧的文是:《紫玉姻缘》(暂定)此文小受是个小病冷漠受,咳咳。 清风和明宇:《清风几许》此文是主仆,清风是小萧同志的结拜三弟,明宇是小萧童鞋的影卫,咳咳。此文攻受……保密。 还有雨落童鞋的文,这个刚构思下来,还为定名字,他家小攻或者小受……心脏要承受能力强。 上面俩文都有一点点存稿,所以,等我在多完结一个坑就发……咳咳,这期间可以告诉偶喜欢看哪个我先多存稿。 然后伴读完结 主更古耽《穿越之我若为皇》,此文温馨。虽然古耽很冷,我还是比较喜欢古耽,内牛,中间更新九重天和帝王外传,希望今年能写完啊,嗷~~ 嗯,下面我会方我若为皇的链接,喜欢的直接点开就可以看到了。喜欢偶的希望收藏专栏包养偶吧,嗷~~等偶家小方上场就可以知晓了,咳咳这是广告语…… 最后定制印刷我放上去了,jj的成本费嗷好高,而且寄书不是用快递而是邮寄,嗷。 我自己买一本加上邮费是四十多,内牛…… 里面还有些错字没来得及修改,自己因为发文直接从word里面剪贴,所以没存稿,昨天做这个文档是从jj这里一章一章复制的,修改错字修的眼睛都花了……所以,汗~~书的质量编说还不错,但是有错字有点不好,但后台修改不动了,嗷·~ 最后 再次感谢大家看完此文,祝愿大家在日后的岁月都心想事成,天天开心,o(∩_∩)o 哈哈      番外:如是我心   御书房内,沈风洛把折子狠狠摔在地上,漂亮冷清的容颜此刻布满了阴霾,他冷冷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文武朝臣,嘴角勾起抹冷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柳相、方大人,你们觉得众位爱卿立后的提议如何。”   方中和柳玉君相看一眼,各自心中苦笑面上却不能流露分毫,自家把柄在皇帝手中,有些话当然要小心翼翼。      而柳玉君又多了番其他心事,再怎么正直,他还是心疼自家孩子,想到柳溪枫曾绝决的离京五年不与亲人相见,他说不难受为假。自己的孩子,自己是晓得的,如果沈风洛立了后,那这孩子会如何,谁也没把握,而且看皇帝冷清的容颜,虽然是面不改色,但眸子里毕竟闪过一丝忧虑,两人比着其他也算是经历了风风雨雨,如果在因此闹上别扭……      “皇上,自古以来,天下男子皆为偏,皇室更是从未有过男后,皇上后位空闲多年,后宫只有柳妃一人,这让天下百姓作何想,请皇上三思。”柳玉君还未琢磨透如何开口,三朝元老级别的太师便捋着颤巍巍的白胡子开口了。   沈风洛一听容颜冷哼一声:“怎么,朕钟爱一人不行?非要把后宫折腾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终日沉迷美色才行?太师是不是觉得朕在史书上的笔墨太过单一,所以想给朕涂点笔墨?”说罢冷眼看着旁边疾书的史官。      太师额头上汗珠轻落,带着褶皱菊花的容颜显得有些滑稽,他刚嚅嚅的开口想说什么,沈风洛已经站起身,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衬着他清冽的容颜显得尤为漂亮:“朕知太师的意思,太师乃是三朝元老曾照顾过父皇,理应知道父皇心思,自我所出,他立后,却自此从未踏入过后宫半步,后宫怨气多重,众人当知,朕不愿为了一己私欲让如花似玉的妃子荒老深宫。”说道这里沈风洛顿了顿而后脸上变得有些狠厉道:“你们都知落儿是朕亲生的,现在给我提什么立后,是不是觉得朕生的孩子上不了台面?”      说道最后怒极攻心,白皙的手掌狠狠的拍向御案,嘭的一声,文武百官静默不敢言,太师哆哆嗦嗦想说什么,不过看着沈风洛红着眼几乎发狂的样子张嘴发不出音,最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柳苑内,柳溪枫端着白玉茶盏看着棋盘,偶然落上一子,却是走马之势,他对面的沈风信,俊朗的容颜上挂了抹鬼魅的笑容道:“你输了。”柳溪枫恍然抬头看着那人白子落下,局面无可收拾。   他微微一顿轻声笑了笑:“是啊。”   “何事这么心不在焉。”沈风信收拾了棋子开口戏谑的问道:“是群臣逼皇上立后的事情?”   柳溪枫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目光微转看向九重阙处,虽没有说话,但静雅如莲的容颜上时隐时现了抹忧虑。      “他为你后宫空置,当年父皇都没敢这么做。”沈风信淡淡的开口,与所有人对抗,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番勇气的。      柳溪枫点了点头道:“我知晓。”不担心他对自己的情,只是担心他冲动的个性会让人抓住把柄……不过这次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和他一起面对,不会在选择无所谓的逃避。      沈风信还想说什么,只见一人匆匆而来,面上带着怒气,在看到自己时眸子火光更胜,沈风信忙起身告退,出了柳苑看着皇帝和柳溪枫面面相视,心中浮起一抹哗然。   皇帝的心还是那么小,小到自己都成了亲,还不停的防备着自己,想到这他微微一笑,转眼看到等待自己的那张绝艳的容颜,于是缓缓走上前,挽着那人的胳膊。      “混蛋。”人走后,沈风洛把棋盘摔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柳溪枫说:“朕的一世英名都为你毁了。”   柳溪枫扬了扬眉,在他还想说什么时,倾身上前吻上他的唇,沈风洛脸色一红四处看了看,没看到雨落和方尔岚,心中一羞,面上更显凌厉,而后从怀中掏出黄绢仍在柳溪枫身上,柳溪枫接过却没看眼就放在石桌上,而后把人搂在怀里低声道:“云景,我喜欢的是你,一辈子只喜欢你。”   沈风洛头一热,想说什么都忘了,等他回过神,已经被柳溪枫搂在怀里躺在床上了,似乎要感受彼此的温度那般紧紧的搂着他,沈风洛略略送了口气,却仍旧有些不满……柳溪枫看着他很想就把这人揉在身体内,眸子微微暗了,而后覆盖在他身上……      “哥哥,这个是什么。”院内雨落拉着方尔岚的手拿着黄绢好奇的问道,晶莹的眼眸水亮水亮的。   方尔岚结果看了下,愣了愣眸子微微一弯,内敛沉静的容颜刹那如莲花盛开,雨落一旁看的着了迷。      “落儿,这是父皇的立后圣旨,父皇诏告天下要立父亲为后。”方尔岚桃花眼弯起,一脸笑意道。      雨落一旁傻傻的点了点头,而后扬起头大声道:“哥哥,你天天这么对我笑,不要对雨宵他们笑,那样的话,我……我……我日后我也立你为后。”      正在墙角闭目而眠的小东子听了身子一晃,眼睛瞪得溜大……整个人清醒无比……而房内有谁听了这话掉在了床下。      番外:儿孙自有儿孙福   话说雨落从小就喜欢粘着方尔岚,在他十岁前都是方尔岚陪着睡的,不然他就整夜的不睡。   开始沈风洛并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直到后来方尔岚和雨宵他们两兄弟一起玩了一个下午,雨落开始不吃不喝的等方尔岚回来,他才觉得情况不妙。      于是这天深夜和柳溪枫运动过后,明明很累,他就是睡不着。   柳溪枫把他揽在怀里低声道:“怎么了?”   “……你绝不觉得落儿对尔岚似乎太过依赖了。”沈风洛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柳溪枫听了轻笑一声,而后楼人的胳膊紧了紧道:“在担心?”   “反正又不是你生的,你自然不担心了。”沈风洛心中有些烦闷忍不住开口冷声道,说完后又暗自后悔。   柳溪枫倒也好脾气在他耳边道:“大概是太寂寞了。 ”   沈风洛不解的看向他,柳溪枫笑了笑道:“整个皇宫就只有他一个孩子,尔岚陪他的时间比较多。”   沈风洛先是皱眉而后扬眉最后恍然大悟。      柳溪枫看他神色一直来回变幻不由低低笑了笑道:“如何?”   “什么如何?”沈风洛有些心烦道。   “为落儿生个妹妹或者弟弟……”柳溪枫不怀好意道。沈风洛听罢脸色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要生你去生。”   算来他此刻不过三十又二,正值年轻。但这些年柳溪枫怕他再怀孕受折磨,虽嘴上没说却尽量避免他再有身孕,此刻突然又这么说,沈风洛不由得红了容颜。   “我是说真的。”柳溪枫看着那人红透的脸颊暗暗低声道。沈风洛冷哼一声道:“你若生,我就同意。”   柳溪枫抿了抿嘴道:“你舍得?”   “那你就舍得我?”   两人相视许久,柳溪枫忽然笑开来:“算了,不提这个了。明天尔岚回宫,我会好好跟他说说关于落儿的事。”      沈风洛嗯了声闭上眼睛,闭上了又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噩梦,梦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几个小鬼头,有男有女,围着雨落叫哥哥……   这么一梦倒把自己吓醒了,醒来一看天已经亮了。柳溪枫还在熟睡,他皱眉小心起床而后上朝。   等他走后,柳溪枫缓缓坐起身,桃花眼微微弯下,眉目轻然。   小东子进来服侍他更衣。      “尔岚回宫了吗?”   “主子,已经回来了,不过被太子殿下拉去东宫了。”   柳溪枫嗯了声淡淡道:“你去看着点,等他有空,让他去柳苑见我。”小东子忙应了声,跟在柳溪枫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了解这人的心事。   于是柳溪枫回柳苑时他匆忙前去东宫寻方尔岚,雨落本来要一起去的,正巧沈风洛派人小福子来寻他。      由此可见夫妻二人心有灵犀的程度。   方尔岚此刻也有十四,人已经隐隐显露出日后的内敛了。   柳溪枫看着他微微一笑,而后父子二人开始静雅的谈话。   而那方,沈风洛则是要为雨落选太子伴读。   雨落嘟着嘴道:“让哥哥陪我。”   沈风洛听了眉峰一皱道:“你哥哥有自己的事,让他陪你,他做什么。”雨落不乐意的坐在一旁了。   “伴读我已经帮你选好了,就是楼将军家的楼离疏,他比你小上一岁,却学府五轮,为人忠厚老实,不像你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沈风洛毫不客气的尖酸刻薄道。   雨落一听脸垮了下来。      而柳苑,柳溪枫和方尔岚的话也到了最后。   “雨落这孩子太依赖你了,如此这样下去,日后你若成家立业什么的,难免他心里端不平。”   “父亲,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方尔岚道。   “对了,你父皇和我在洛阳落难时,曾经为你定了一方亲事,日后有机会你多打听打听萧家。”柳溪枫看着他的神色又道,方尔岚扬了扬眉道:“父亲,这……父皇从未说过。”   “他巴不得别人不记得呢。”柳溪枫摇头失笑道。方尔岚听罢想起父皇的性子,定然觉得对方惹了他。   “那对夫妻也是我平生难得所见,约定最迟双十年华前去拜访,这些年你父皇明里暗里拦着,暗影什么的也没去寻找过,等你在大些就去看看吧。”柳溪枫含笑道:“若是看对眼,一起过一生也未尝不好,如是彼此看不顺,作罢就是了。”   方尔岚听了不由的愣了下,而后点了点头。      自此方尔岚开始若有若无的远离雨落,雨落因为楼离疏即将到了也未曾注意。      楼离疏进宫的那天,雨落突然想起了方尔岚,于是摆脱众人起身离开,走出东宫突然看到一个精致的女娃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   那女娃八九岁摸样,是雨落从未见过的好看,比过自己的双亲,当然比不过方尔岚,他暗想。于是走上前道:“女娃娃,你是谁家的,你怎么在这里?”   “你叫我什么?”那女娃瞪着漂亮圆润的眼睛看着他。   “女娃娃啊。”雨落眨着晶亮的眸子道。   “你……你这个瞎了眼的,我打死你。”女娃脸色一黑,舞着拳头上前道:“看清楚,老子是男的。”   (⊙o⊙)…   雨落被他推到在地打了一顿,回过神后,脸色一红,翻身打了起来。      “你敢打我。”   “谁让你说我是女娃。”   “你就是女娃。”   “你还敢说,我打死你。”   “你还敢打我,我就说,你是个女娃娃……”   于是等沈风洛和柳溪枫闻声赶来时,两个小娃娃正打的不可开交。   “……听说楼家的小公子性情温和儒雅,待人彬彬有礼。这个不是他吧。”沉默了下,柳溪枫悄声道。   沈风洛脸色黑在那里。当初他也就是看着这个小娃长的精致又不爱说话,想着雨落就喜欢皮囊,谁知道会这样,于是沈风洛(⊙o⊙)…。   当俩人被人拉开后,相互凶巴巴的盯着,听闻彼此是的身份后,两人(#‵′)   雨落沉默了下,然后看了看周围,小脸上满是委屈,一把抱住方尔岚的腰嚎叫:“哥哥,我不要他,他好凶,他还打我。”   楼离疏冷哼一声,转头不语。   沈风洛扶着额头,想的是那句金口玉言……柳溪枫一旁看着微微笑开来道:“想那么多作甚,儿孙自有儿孙福。”      65、番外:洛阳行   重游洛阳总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第一次来他们是微服,当时腊月雪飞,方尔岚在此出生,而如今三月之天,花红柳绿,看着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柳溪枫拿着折扇看着楼下热闹的人群淡淡的想心思,他想很多事,想他和沈风洛整治恶人,想到当时洪灾而来,他们和小福子走散的事,想到沈风洛因怒气横生而早产,也想他们是在这地方分离的。   就是如今每当想起他抱着方尔岚回来不见雪地上的沈风洛,心仍旧会狠狠的疼上几分,也不是那种尖锐的疼痛,就是细细麻麻的,很细小,也很难受,然后儒雅的容颜变得有几分难看。   沈风洛走上楼,正好把这一幕落入眼眸之中,他心微微抖动三分,随后垂下狭长的凤眼,与柳溪枫在一起那么久,他自然知道这人在想什么,说来那事也算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迈不开步子了,就站在红木楼梯处静静的看着柳溪枫的侧脸。   这时,柳溪枫微微侧头轻笑道:“回来了怎么不上来,站在那里做甚?”说完,折扇敲打手心两下,然后转过身走上前拉过沈风洛的手,同他一起走到窗户旁看着楼下人来人往,没有在说话。   沈风洛想挣脱开来,挣了两下,感觉柳溪枫的手越握越紧,于是也就由着柳溪枫了,不过自家眉眼之中却带了两分说不出的欣喜,柳溪枫一旁看着却没有多说。   “还没有消息吗?”停了一会,柳溪枫拉着他的手细细的拨弄着低声问道,沈风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小福子和小东子带人都去看了,没有人,当时周边就老伯一人,洪水退了人也就走了,现在找当真不好找。”   听闻他这话,柳溪枫淡淡一笑道:“你放心,老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我又没说我担心这个。”沈风洛白了他一眼淡淡道,说完心里有些后悔,低垂眼帘没有吭声。   柳溪枫微微一笑也不语,知晓这人从来都是心口不一,所以也就只笑不语。   此次他们仍旧是出巡洛阳,不过此次却是皇上南巡而来,文武百官随行,淮河之内,皇旗飘飞,禁卫军守护,一派肃穆,小东子和小福子拿着沈风洛的圣旨前去接当年啊收留他们的老伯,只是去了几日,回来说是没有找到人。   柳溪枫和沈风洛听了表面虽未说什么,但心里着实有些担心,于是这日子见过洛阳的新上任的知府后,两人带着小福子和小东子亲自下了船,避开人群住到人市内,一来是想着散散心,二来记得那老丈人说过,他儿子和儿媳都在洛阳城,洪水退了,应该会回来此刻。   想到这里两人的心微微放松了两三分,只是,小福子和小东子在这洛阳城寻了有一段日子了还是没有见到人。   想到此处,柳溪枫也叹了口气,终究是欠老丈一份人情,若是还不上当真也有心里过意不去。   “不想这些了,尔岚和落儿去哪里了?”沈风洛突然开口打断柳溪枫的思绪问道。   “刚才两人看楼下热闹着,就下去走走了。”柳溪枫俊雅一笑道。   “你还真放心。”沈风洛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了句,柳溪枫自然是听到了,伸手抚摸过他的头发道:“有小福子跟着我自然放心了。”说罢把人揽在怀里道:“一起下去走走?”   沈风洛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柳溪枫看了看四周,而后桃花眼帘微垂,在沈风洛白净的耳垂之处吻了吻,才作罢。   沈风洛狠狠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抿着薄唇走下楼去,柳溪枫在他身后看着轻然一笑跟了上去。   走至楼下,只见沈风洛正看着酒楼旁做买卖的商贩,等柳溪枫走至身边时,他才漫步而走。   对他的心思柳溪枫自然是明白的,于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手还是不经意的握上了他的。这次那个异常纠结的人没有甩开他。   两人在人群中走了一会,柳溪枫忽然想到刚成亲那会,小年夜,两人也是这么在人群中走动,那时,他还不确定沈风洛的心思,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而如今,时间恍然,这人一直在自己怀中,从不曾离去。   想着想着柳溪枫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沈风洛余光看到勾起嘴角却并没有开口。   在走至一方混沌摊前时,沈风洛道:“吃些东西再走吧。”   柳溪枫微微一顿,点了点头,两人坐下要了两碗馄饨,那人看他们气宇非凡,心知是贵客,说了句来了就开始忙碌起来。   闲坐之中,柳溪枫看到前方那家衣服店,心中一动道:“一会再去为尔岚和落儿买些衣物好不好?”   当然,也非是为了买衣服,只是怀念当初的感觉。沈风洛点了点头。   馄饨很快熟了,两人吃过付了钱之后前去衣服店,刚走两步突然听到沈雨落的呼喊声,顺着声音回头,只见,方尔岚正抱着沈雨落朝这边走来,雨落嘴里还吃着糖葫芦。   方尔岚走上前之后,把雨落放下,雨落朝柳溪枫跑去,边跑边伸出肥肥的手臂道:“父亲,抱抱。”   看着他俊秀的样子,柳溪枫自然是喜欢的,于是也不顾他胸前脏兮兮的水渍,把人抱在怀里道:“这倒也好,都到衣服铺子里了,也可以做件衣服来穿。”   说罢和沈风洛朝里面走去,刚进去便闻到一股药味,只见当年那个掌柜正在熬药,看到他们愣了愣,然后拍手站起身道:“原来是你们啊,相公说今天会有贵客临门,看来当真不假,这就是你们的孩子吧,都这么大了啊。”   那人仍旧好爽至极,柳溪枫和沈风洛心下喜欢,于是应了几声道:“这是第二个,十分调皮,所以前来挑选几批布。”   那人大手一挥道:“你们随意,挑好告诉我就是了,我爹病了,我要熬药,也就不招呼你们了。”   沈风洛忙道:“伯父既然病了,倒是我们打扰了,得罪,得罪。”   “做生意,哪有打扰不打扰的。”掌柜的挥了挥手道,继续扇着扇子熬药。   方尔岚看了看柳溪枫和沈风洛,然后蹲下来帮忙,小福子一旁哎呀声,有些心疼,想去帮忙,不过知晓方尔岚的脾气也就一旁由着他了。   “你这孩子真是孝顺,日后谁跟着你,都会享福的。”掌柜的看着方尔岚弯起俊朗的眉眼笑道。   方尔岚温和一笑道:“过奖了。”   “那是了,哥哥最好了,什么都给我吃。才不像雨宵呢。”雨落突然开口道,方尔岚听了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柳溪枫揉了揉他胖乎乎的脸颊。   这时后院传来脚步声,掌柜的猛然跳起来道:“哎,我说爹,我忙的过来,你又起身了……”   “你现在又有了身子,我担心,又不是什么大病……”厚重的帘幕被掀开,有一丈人走了出来,柳溪枫和沈风洛看到那丈人,不由的面面相觑,然后一阵惊喜。   “老丈,你可还记得我们。”沈风洛忙走上前问道,老丈眯着眼睛看着他们,许久拍手道:“原来是两位公子啊,这些年可好,孩子可好。”   沈风洛点了点头道:“都好。”方尔岚放下蒲扇走了过去道:“尔岚拜见爷爷。”   老丈听了直点头,掌柜的看到了,爽朗一笑道:“原来都认识,那今天的衣服就免费,算是我送给二位小公子的,中午也别客气了,就在这里吃顿饭吧。”   柳溪枫听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故人相见自然免不了一阵感叹,老丈人一直拉着沈风洛的手道:“等洪水真正退了,我回来,正好碰到了儿子儿媳,他们两个脾气倔,就和本家断了联系,本是要来找我,被水挡了,幸好到最后也是遇到了。”   沈风洛听闻后一脸感叹道:“好人自有好报,这些年来一直有事耽搁,今日才前来拜见,真是大恩不言谢。”   老丈听了挥了挥不在意的道:“那不算什么,你们还记在心上。”   柳溪枫这时看向方尔岚道:“那可是这个孩子的命。”方尔岚听了忙朝老丈人又拜了拜。   老丈忙把人服了起来。   中午,柳溪枫等人就在这里用了顿民食,雨落一旁抱着锅巴一直说好吃,看的方尔岚一旁只笑不语。   当日柳溪枫和沈风洛便回船上了,临走在老丈人那里放了些银票,回到船上,沈风洛便命太医前去为老丈人瞧病,把宫内名贵的药材都带了去。   后来又把老丈人和掌柜的还有他们的儿媳接入京城住了一段,当然这些是后话。   当晚回到船上,柳溪枫和沈风洛心情自然不错,红烛轻燃期间,柳溪枫把沈风洛压倒在龙榻之上低声道:“此事一了,不虚洛阳之行。”   沈风洛眉目幽暗道:“是吗?”   柳溪枫则含含糊糊道:“自然。”   而后只听低吟暗哑之声,还有彼此的喘息之气,到了极致,耳边传来谁的低语:“此心安处是吾乡,能到你体内,心底的,只有我,只有我。”   谁的回答声被掩埋在□之下。   当然此时,雨落还没有遇到楼离疏,而方尔岚还把他抱在怀里安睡着,而方尔岚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方亲事一方姻缘,日后会落居此处。   繁华洛阳,繁华天,从来都是个发生故事的地方。   只盼姻缘都长久,世世缠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