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宠夫 作者:丝竹无音 文案: 当落难将军遇上了山村大夫…… 医术好不好,确实很重要! 不然丢了心赔了人,还附赠包子,怎么看都亏本! 但是……赢了将军心,算不算赚了呢? 大概是个面瘫寡言攻和温润人|妻受的故事 内容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亦然,白一 ┃ 配角:容楚华,容楚欢,夜寒,云墨之,步怀远,穆祈 ┃ 其它:1v1,HE 1、第一章·雨夜初遇 ...   夜已过半,肃穆的军营如往常一般,除了巡逻的士兵外寂静无声。而此刻主帐却灯火通明,萧亦然背对众人,似是思索什么,其余三人则在研究刚收到的密报。      “照密报所言,洛王已反……”萧沫皱了皱眉头,缓缓道,“但目前除了这份密报以外其他任何渠道都无反馈信息,将军,事有蹊跷。”      “阿沫,这是密报,自是比其他信息要快!此事岂能有假,京中那些探子长肥了胆子敢传这种假消息?”封景将手中信笺往桌上一摔,瞪着眼朝萧沫低叫着。      “我没这么说,只是此事不可轻下结论!如果洛王已掌控军中局势,不可能其他信息一点都无。”      “目前京中情形如何我是不知,但此份密报是秦楼所传,洛王有反肯定是真的,且信中所言帝上下落不明……”      “小景,不可武断,阿沫说的有道理,此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见两人似起争执,一直未出声的莫言打断封景的话,声音略沉地说道,“京中尚有安侯和穆相驻守,洛王势力薄弱,即使此时造反,也未必能成。但将军此战已至关键,狄国已然势弱,我军一鼓作气即可取胜。此时这密报突然传来,未免有诈……若消息此刻走漏,必会扰乱军心……”      “那现在如何是好?总不能当做没有收到吧?”封景有些焦躁拍了下桌子。      莫言起身收起桌上的密信,沉着地说道“先派人与京中取得联系,加急确认消息,待消息确认后再做打算。另外我们此战也不必再拖,尽快解决。”      封景虽是着急,但面对萧沫他还能继续争辩,面对莫言却是无法反驳,毕竟莫言一直是他们几人中最运筹帷幄的,从来没有算错过,闻言也只能压抑的点了点头。      就在三人已基本商量好,此时,萧亦然却是突然转身,看了一眼莫言,开口吩咐道,“军中事宜莫言你代为负责,最迟两个月内解决。”      三人均是一愣,莫言最先反应过来,迎向萧亦然,“将军你……?”      “我先行回京确认,消息封锁。”      “将军!”封景首先站起来叫道,“即使回京确认也是属下去,将军怎么能自己先回!”      “小景,莫要放肆。”莫言皱眉斥责,待封景被萧沫按回,才对萧亦然望去, “此战拿下不成问题,但将军独自回京实为不妥。此事真假尚未确认,如若消息是假,将军临阵离军是为大罪;即使消息为真,将军孤身回京于情势亦无所助,不如和大军一道回归,届时勤王平反皆有备无患。”      萧亦然摇了摇头,“我意已决,明日一早出发。”      莫言望着萧亦然,虽是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的脸,莫言却在他眼底看到那一丝固执的坚持,与萧沫对望一眼,见对方也无奈摇头,只能叹气同意,“既然如此,属下三人会暂时封锁消息,尽快结束此战。将军一路小心,入京后可先与怀远他们会合,如有异况可及时通知属下三人。”      萧亦然闭眼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再次转过身,不再开口。      莫言与萧沫见状,起身而退。而封景望了望莫言,又看了看萧沫,见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也无法再开口说什么,只得和两人一起退下。      ……      将手中刚找到的两株草药放入药篓,白一缓缓起身,拍了拍手中泥土,微微勾起嘴角。      “差不多够用些时日了……”      “轰——”      正准备收拾下山,忽然惊雷乍起,白一抬头望了望天,只见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现已被乌云遮罩,预兆着即将降下的一场暴雨。      白一皱了皱眉,此时他已在半山腰,看这天气,赶着下山应是来不及了。印象中村里猎户们说过,半山处有一处山洞可以歇脚,想来应就在不远处了。      不再犹豫,白一将药篓中药材快速整理好,用外衣把药篓包住背在身上,反身向林中疾步走去。      不到片刻,天空中已经开始滴落雨滴,并且有愈大的趋势,白一将背后药篓转抱入怀中,一边跑一边沿着山壁向四周张望寻找山洞,终于在大雨降下前看到一处山洞,便抱紧怀中药篓低头跑过去。      一踏入山洞白一尚未来及清理身上被雨水淋湿的地方,就立刻将怀中药篓拿出,准备查看今日采得的草药。尚未有动作,白一便感到一丝凉意袭来,下一瞬脖子上已横着一柄利剑,白一一惊,双手一松,手中药篓跌落。抬眼望去,只见山洞中一人举剑正对着白一,因逆着光,白一未看清对面那人是何模样,只隐约瞧见对方一身黑衣装束。仅如此,那人散发的肃杀和寒气也让白一暗吸了一口气。白一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微动一动,脖子上的利剑也会立马动起来。      见对方并没有进一步动作,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白一低声向洞内之人解释,“这位少侠,在下只是路过避一下雨,待雨停了便立刻离开……”      对方似是思索什么,过了片刻,才缓缓收回剑,转身向洞内走去,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洞内飘出,“雨停,立刻走。”      利剑撤走,寒气终于退散,白一暗暗呼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苦笑。只叹自己运气不好,躲歌雨偏偏遇上这等事,只祈祷这雨能及时停住。      甩了甩头,白一蹲□拾起地上的药篓,幸好之前已用外衣将药篓包裹住,刚刚摔落时草药才未全部散落,但即使如此也有几株草药落入水坑之中。将那几株草药单独收拾起来,准备回去晒干之后再检查药性,希望还能使用。      待把东西整理好,白一便靠着洞门山壁坐下,时刻观察着洞外天气和洞内之人的动态。      或许是之前过于紧张并未发现,这会静下来之后,白一明显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自洞内传来,想来是洞内那人身上所带,白一有些犹豫是继续等待雨停还是现在立刻抱着药材冒雨下山。转念一想,既然刚才已向那人表明自己待雨停后就会离开,现在突然轻举妄动突然离开,谁知对方会不会受刺激反而动手,思索之下,白一决定还是待雨停之后再行离开。      ……      半个时辰过去,白一看着洞外天气仍旧呼啸不停的狂风和倾洒不停的大雨,无奈叹了口气。看来一时半刻雨竟是停不了。      “咳咳……”      白一缩了缩肩膀,将外衣裹得更紧一点,心里想着如若雨不停,自己一直在洞口吹风,也是迟早被冻死的,奇怪洞内之人居然也不点个火堆。嗅了嗅鼻子,白一却感到之前那一丝血腥味竟是更大了一些。      不点火,还有这么大的血味,看来不冻死估计也会被招来的猛兽填腹了。苦笑一声,白一可不认为自己愿意在这山洞口白白等死,这个山洞平时作为猎户们躲雨歇脚的地方,应该是有些存量柴火在里面。      拉了拉外衣,白一试探着向洞内走去,边走边开口解释道,“少侠,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实在停不了,外面实在冷得很,我想生点火,也防着些野兽,你可介意……?”      洞内一片寂静,没有反应,白一又向前走了几步,并试探着叫了几声,仍旧无反应。撇了撇嘴,白一见对方没有反对,也不去想这人的想法,干脆步入洞内,趁着洞外还有一些光源,赶紧寻着柴火先点起来。      待火光照亮洞内,白一总算感到一些暖和,转头寻找刚刚忽视的人影,却见那人双手环抱利剑靠在山洞内壁一侧。借着火光白一总算看清那人长相,深邃的轮廓,五官十分硬朗,一双剑眉飞斜入云,更显坚毅。然而此刻这张俊秀的脸上却面无血色,双眼紧闭,紧抿的双唇微微有些犯紫。      白一见状便知有异,一时也顾不得那人手中之剑,走近前伸手一探,对方竟是毫无反抗顺势倒下,白一一楞,下意识伸手环住那人倒下的身子,入手的高温显示身体的主人情况十分不妙,同时一股浓烈血腥味自怀中传来,他看着红色液体顺着对方那深黑的衣服染印在自己的白衣上,摇头苦笑。      扶着怀中之人平躺在火堆旁,白一先是费了一番劲将对方手中利剑夺出,才探上对方脉搏。      “恩……又是内伤又是外伤,还中毒,居然挺到现在,真非常人。”      伸手入怀取出一黑色药瓶,顺手倒出一颗药丸喂入黑衣人口中,心中暗道,他虽不是什么名医,到底也是个医者,见死不见非良医医德。      “我这也是为了救你性命,你醒来可千万别恩将仇报。” 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动手解开黑衣人的衣物,当看到对方身上伤势后,白一皱了皱眉。      没有多做迟疑,白一起身将自己药篓中之前采到的止血草取出,碾碎敷在对方伤口之上,再将两人对比下自己身上较为干净的中衣脱下,撕成几段简易包扎好伤口,最后将对方衣服勉强穿上。      忙完这一阵白一已是出了一身汗,此时洞外雨也停住,白一走到洞口看了看,天色已经全黑,此时下山并不安全,何况……回身望了望无声躺在火堆旁的身影,再次叹了一口气,这一天他都快把前二十几年的气一次叹完了。      回到洞内,摸了摸那人额头,不寻常的温度一直居高不下,在药草中翻出去热的几味,放入自己嘴中,忍着苦味嚼碎了,再俯身以嘴渡入对方口中,如此反复几次后,抬手拭去对方额头上溢出的汗珠。      白一起身给火堆加了点柴火,接着靠在刚才黑衣人靠着的山壁,略作休息。      “希望你能挺过这一关吧。” 2 2、第二章·解毒之法 ...   经过一夜的暴雨侵袭,第二天的山林间弥漫着水雾的气息,有些动物已经开始外出寻食,叽叽喳喳的鸟叫显得好不热闹,而山洞内却仍是一片寂静。      萧亦然多年习武,警敏程度自是不低,醒来的一瞬间便察觉有异,立刻坐起寻找佩剑,却发现佩剑不在身边,而自己身上伤口已被包扎。      “恩……你终于醒啦?”      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萧亦然默然回头,只见昨日进来躲雨的那名男子正斜靠在墙壁,打着哈欠微笑对他说话。      打着哈欠的自然是昨天忙了一夜的白一,见萧亦然已经清醒,微微一笑,走到萧亦然身边,“在下本是雨停就要下山回去,但昨日少侠情况危急,在□为医者,实在无法不顾离去,唐突了少侠可莫要怪罪。”      联想到自己身上被包扎的伤口,萧亦然已然猜到是对方救了自己,虽是皱了皱眉,仍礼貌地沉声说了句,“多谢。”      “你不必道谢,我只是帮你包扎处理了一下外伤伤口,内伤调理还是得靠你自己,我可没有办法,至于你中的毒……” 白一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医术不精,尚不知如何解毒,也只能用其他药物先为你压制住毒性”      萧亦然知道自己中毒,回京的路上遇到埋伏时,萧亦然便知自己是中计了。想来密报必然有假,京中应暂未出事,而对方似是料定他无法放心会亲自回京确认,派高手埋伏半路,毒武并用,是下了决心要将他截杀。      他虽逃离,但行踪暴露,如此回京必有麻烦,但如今赶回淮定战场,以莫言和萧沫的能力怕是大军已经凯旋,也是不妥,最好是半路与大军汇合再一同回京。想至此,萧亦然决定先去云霞城等大军回程时汇合,顺便寻云墨之解毒。      对白一点了点头,表示已知,萧亦然正准备起身收拾,突然一双手又将他按下,一张放大人脸出现在眼前, “你准备现在就走?”      萧亦然愣了一下,眼前之人长相普通,气质温和,此时蹙着眉问他,居然让他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甩开心心中未明的心绪,萧亦然沉默的再次点了点头。      白一见状,却是摇了摇头,不赞同地说,“虽然不知你有何急事,但毕竟你是我手中病患,我不得不提醒你,以你目前伤势,现在赶路,只怕没到目的地你就先倒下了。”      见萧亦然露出不解的眼神,白一顿了顿向他解释,“你之前是以内力压制毒性,但昨日伤重昏迷时已让毒性扩散,目前我虽然以药性为你压制,但并未解毒,你现在伤势未愈,强行运功压制只怕适得其反,而如果不以药力压制毒性,毒性必然加速扩散,后果难说。不如先在此修养,待伤势痊愈再走不迟。”      “几日可行?”      “修养半月伤势应差不多痊愈,至于毒……我可在半月内帮你先压制,待你伤势复原可再寻法解毒。”      萧亦然皱了皱眉,从此地赶往云霞城需要一个半月左右,如若再耽搁半月,实有可能碰不上回京的大军。      “云霞城,有人可解毒。”      “云霞城……是神医云墨之?”见萧亦然点头,白一想了想,“想来你是有急事待办,我可以为你加重药量,如你身体承受得住,修养五天也可动身赶路,不过需要我随你一同前往,好随时为你压制毒性。”      “……”      见萧亦然沉默不语,白一微微一笑,“我姓白名一,就住在山脚,是个大夫。你大可放心,如若需要害你昨天晚上我便可以动手,如今助你不过是因你是我救治过的患者,医者习性善始善终罢了……另外也久闻神医之名,你和神医既然相识,此去一路我会帮你,但也希望少侠帮忙引荐神医,白一有些问题想请教神医。”      萧亦然望向白一,见对方眼神诚恳,沉默了半晌,终是闭上双眼,顺从压在肩上的双手而躺下。      白一看萧亦然躺下,明白他是同意自己的意见,嘴角勾起,拍了拍手站起身。      “既然你同意,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再过来,这几日你也不宜移动,便先在此休息,我去去便回。”      “嗯,多谢。”      ……      白一的家就在山脚的村子里,回到家里的时候尚早,收拾了一下自己,白一想起萧亦然那件染满血迹的黑衣,怕是暂时不能穿了,便给萧亦然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带着,另外还准备了一套床被。      之后,白一将给萧亦然压制毒性需要的药草取出,昨日情势所限,白一都是以药材原叶直接喂萧亦然食用,但中药还是煎熬之后药效更为稳妥,因此将药草份量稍微调整了之后,白一还是用炉子把药煎上,顺便煮了些白粥。      煎好药,白一将药用药壶装好和白粥一起装进食篮,带上收拾好的衣服和床被向山上走去。   其实作为医者,虽然对于能有机会与神医云墨之交流很期待,但是山上那人来历不明,又身受重伤,怕是身份不简单,以白一的性格和以往处事风格,这种麻烦事肯定是不愿意沾的。      但昨天夜里见那人面无血色躺在地上,眉头紧蹙似是痛苦的模样,白一还真是有些不忍心丢下不管。      而今天得知这人准备不顾伤势赶路时白一心里甚至有些不高兴,对于这样不珍惜自己生命的态度,白一并不喜欢,本是准备就此回去不再管这人。      但看到那人深思的表情和坚毅的眼神,他又再一次不忍心看着那人白白送了命,因此才会开口阻止,而后又提出陪同那人一起前往云霞城。      白一虽然性子温和,但也不是喜爱多管闲事之人,自幼跟着父亲白归学医时就看多了生生死死,才认识一天的人生死本不是白一会在意之事,但看到那人身受重伤却一声不吭,仍执着着自己的目的的时候,有些钦佩。      而且经过一夜,白一也明白昨天自己突然的出现,对于一个不知何原因身受重伤而躲在山洞的人来说,并不是好事,若那人顾忌行踪泄露当时就可以动手杀了自己,可那人却最终没有动手。      因此虽然那人一直冷冰冰的,说的话也很少,但白一却觉得那人应该不是恶徒。      想着想着,白一已经行至山洞,一进入山洞便见那人已经盘腿坐起,像是在运功疗伤。      轻轻将手中东西一一放下,白一随意找了地方坐下等着,并未出声打扰。      没过多久,萧亦然缓缓睁开双眼。      “我煮了些粥带来,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之后在喝药。”      白一将白粥盛出递过去,再将药壶的药倒出,吹凉放在一边。萧亦然接过白粥,低声道了声谢谢。      直到萧亦然将药全部喝完,白一满意地点了点头,收拾好碗筷,又拿出准备好的衣服和床被,“山间阴湿,你这几天在这休息还是要注意些,不然受了凉对伤势再有影响。我看你那衣服也需要先清洗一下,你先换了这一套干净的衣服吧,也舒服点。”      这回萧亦然倒是没有动,而是皱了皱眉。      白一将床被先铺在地上铺好,再将手中衣物塞到萧亦然手中,“这衣服是我的旧衣,都是洗干净的,你可放心,你把衣服换下来我帮你清洗缝补一下,你再换回去便是。”      萧亦然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脱下了那身黑衣,正要换上白一递过来的旧衣,又被白一拦住了,“差点忘了,昨天只是简单给你包扎了一下,现在顺便给你换个药吧。”      说着白一主动动手拆开萧亦然身上缠着的布条,将那破破烂烂的撕裂衣服都扔到一边,换了一遍新药重新包扎好,再动手帮萧亦然将衣服穿好。      待一切收拾好,白一正准备起身意外发现刚刚一直沉默低头不反抗的萧亦然身体有些微的僵直,此时才反应过来的白一也有些脸烫。      白一身为大夫为人包扎伤口本是自然顺手,但刚刚他又是主动脱人衣服,又是摸来摸去上药包扎,确实稍显亲密了些,白一红着脸调整性的咳了两声,见萧亦然面无表情的抬头看过来时,忙低下头整理药箱掩去脸上红晕,“身上外伤三到四天换一次药即可,你觉着不舒服的时候就说,我再看看。至于你体内毒性我暂时用药控制着不会发作,但你如果运功疗伤切记要小心,不要牵引到体内毒性。”      萧亦然点了点头,继续闭目调息。      白一脸上热度也稍微退去些,坐在一旁把萧亦然脱下的黑衣拾起,这件衣服衣料做工都是上等,与白一平时穿的那种粗布衣服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大概检查了一下,现在除了充满了血腥味,衣服上还有不少刀痕划过的破裂痕迹,。      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着的针线包,白一开始埋头缝补衣服上的破痕。      ……      半个时辰后,白一咬断手中最后一股线,将衣服抖开观察了一下,确认没有其他破损地方,才收拾起来,转眼却看到萧亦然不知何时调息好了,正盯着自己看。      摸了摸脸,白一疑惑的问,“恩?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萧亦然摇了摇头,只是以低沉的声音淡淡问道,“你会缝衣?”      白一这才知道萧亦然是在看什么,无所谓地笑了笑,“山里人衣服少,常自己缝补再穿,都会一些。不过你这衣服还没清洗,暂时先别穿了。”说着白一将衣服叠好收起,“我一会回去一趟,晚上再过来。”      萧亦然收回视线,“不必。”      白一发现萧亦然还真是不喜欢说话,一句话还没有超过十个字的,幸而他还能听懂这人的意思,不然真是沟通困难了。      “我是大夫,这五天你得听我的,不然死在路上我可不负责。”      “…………”萧亦然皱眉,他毕竟身份特殊,并不习惯事事听从别人。      “你这药一天得喝两副,山洞里毕竟不方便煎药,我得回去为你煎好下一副药。”白一还是开口解释了一番,见萧亦然没有再出反对意见,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到洞外捡了些干树枝。      这一天的相处白一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怕这个人了,尽管昨天还被他拿剑抵在脖子上威胁,现在却觉得对方虽然看上去冷漠杀伐,却一直还是很配合。作为一名医者,遇到听话的患者总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回到洞里,白一将干树枝放在昨晚的火堆旁,“山中夜里寒气重,一会我若回来的晚,太阳下山你便把火堆点起来吧。”      “好。”还是简短的一个字,萧亦然虽然从小身份尊贵很少被人命令做什么事,但也不是听不进人言的纨绔子弟,对于眼前这个救了他性命的大夫的吩咐还是选择了听从。      将东西收拾好,白一也准备下山,回去煎好药再过来。      “对了,还不知少侠姓名?”      “……”      “恩……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笑了笑,白一不再追问。      “……萧亦然”      白一走到洞口,洞内低沉的声音又缓缓传出来,如昨天那句“雨停就走”一般,这次却没让白一感到那寒意。暗自笑自己脑补越来越多,白一摇了摇头,应了一声回应洞内之人,便走出山洞。 3 3、第三章·山中养伤 ...   白一回到山洞时正好看到萧亦然在生火,连忙走过去接手,并将手中食篮递给萧亦然。萧亦然也没有勉强,接过食篮安静地坐下喝药吃饭,等白一生好火,顺手将食篮中另一碗白粥递给了白一。      “这几天晚上我会留在这里看着,你可以尽量抓紧时间调息恢复。我算过了,从这里到云霞城,走官道要两个月左右时间,这两个月时间我会实时调整药量,等你伤愈后压制毒性应该会更容易。”白一一边喝粥一边简单的说明。      “两个月太久,不走官道,一个半月。”      白一放下碗,擦了擦嘴,微微一笑,“不走官道更慢。”顿了一顿,白一才解释道,“你说的路我也知晓,赶路确实快些,但路不好走,你伤重又压在五天内修养便要动身,这两月路上如不能再好好调养,玩命赶路的结果就是玩没命。何况,我是大夫不是武夫,那些路我可走不了。”      “……两个月太久,会耽误。”萧亦然思索片刻,仍然对两个月的时间不满意,如果拖两个月那不如他在这休息半个月,再加紧赶路,或许不需要一个半月也能从原定路线赶到云霞城。      似乎看出萧亦然所想,白一摇了摇头,笑着说“即使你修养满半月,从你想的那条路走也不会快的。欲速则不达,你不明白?”见萧亦然似乎还在坚持,白一收起了笑容,“我虽然不知你为何受伤在此,但是你确定害你至此的人你已经全部解决了吗?你确定你赶路期间不会遇到他们?”      听到白一所言,萧亦然也想起了那群追杀他的杀手,个个都是个中好手,若再次对上,他也无法保证能否再次逃脱。      看到萧亦然有所动摇,白一紧接着劝说,“走官道虽然慢一些,但我们路上不耽搁,我会尽量加快速度在两月以内到达。何况,你一人赶路目标明显,我与你一起,乔装一般走官道,也可以混淆追杀你的那些人视线,躲过他们。”      萧亦然沉默想了想,如白一所说的情况确实走官道较为平稳,可他现在时间不多,如果不能赶上大军到达云霞城,错过之后再追赶恐是来不及,如若不能赶在大军回京前回营,他离军消息便会暴露,京中现在情况未知,如此一来便更是被动。可如果从捷径赶路……遇到那群人几率确实更大。      就在萧亦然沉默犹豫不决时,白一叹了口气,淡然开口,“不管你有什么急事待办,总得有命办才行吧。”      萧亦然闻言一怔,反应过来也不禁默认,确实,如果路上对上那群人,他都不一定能活着,倒不如选个更为稳妥的方法,即使最后赶不上大军,回京之后再想办法便是。      想通之后,萧亦然朝着白一点了点头,“那便五日后官道出发。”   “呵。”白一笑了笑,“那我这几天会准备好,五日后我们从南边下山,穿过山脚村子直接到镇子上,然后取道泾水,穿过白露城和业陵城,就可以到云霞了。”      “可以。”萧亦然对于这个路程安排虽不是非常满意但也赞成,不过,萧亦然抬头看了看白一,有些没想到一个山村郎中会对于要去云霞城的路线这么清楚。      “呵呵。”白一轻轻笑了笑,他发现自己似乎还挺能看得懂对方眼神的意思的。      直到萧亦然疑惑的眼神传来,白一才收起笑容,只不过眉眼中仍带着些许笑意,“我早就查过去云霞城的路线了,本来准备路费筹足便去云霞城一览神医风采,想不到现在倒是遇上了萧大侠你把计划提前了。”顿了一顿,白一又笑道,“咳咳,说来,这路费我可没有多少,一路上就委屈萧大侠你了。”      似是没想到白一会这么说,萧亦然一瞬间沉默了,之后便面无表情将鞋子脱下,然后将鞋底拆了,从缝里抽出几张银票递给了白一。      这下轮到白一呆了一下,片刻后轻笑出声,“呵……,萧大侠的习惯可真够好。”接过萧亦然递过来的银票,白一看了看,还不少,起码有五百两。白一深知萧亦然身份不算简单,这五百两对他来说只是有备无患,也就毫不客气的全部接收了,“这银子白某就不客气收下了,除了路费以外,剩下的就当做萧大侠这两个月的诊金吧。”      萧亦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白一却明显感觉对方有些不高兴,笑着摇了摇头,将银票折好收起,“虽然诊金是贵了点,不过你可别觉得亏,我虽然医术不是特别好,但昨夜可是为了你浪费了一颗星寒丹。这药可是我爹留给我的灵药,一共也就三颗,收你五百两算是便宜你了。”      萧亦然面色沉了沉,却是对于自己的命只值五百两感到不满,哦不,除去路费,恐怕只值三百两了,将已经拆底的鞋子面无表情的穿回去,萧亦然低声回了句,“到云霞城,另付你诊金。”      “……哈……”白一再次笑出声,倒是没有接萧亦然的话题,而是取出针线,指了指萧亦然脚底的鞋子笑道,“那个,鞋子我帮你把底缝一下再穿吧。”      ……      是夜,萧亦然靠在山壁前闭目打坐,而白一望着地上他带来的唯一一床被子,无语凝咽。他居然会犯这么一个白痴性的错误,知道山间阴冷,知道给萧亦然带了床被,知道自己晚上也会留宿山洞,竟然没有给自己也带一床被子。      萧亦然自小习武,又随大军出征风餐露宿早已习惯,自然不会和白一这么个文弱郎中抢这床被子,可白一也不愿意自己一个大夫和病患去抢被子,于是两人都很坚持的让出被子。      萧亦然不善言辞,也就不与白一争辩,直接眼一闭靠墙休息去了,而白一动手又动不过对方,说对方又不听,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      看天色越来越暗下来,即使这时候回山下也不是明智之举了。往火堆里添了点干树枝,白一看着正闭目养神的萧亦然,也有些头疼对方的固执了。      “你身受重伤,还是早些过来休息吧。”      “……”萧亦然没搭理他, “身受重伤”这四个字这两天他已经听白一说了好多次,对于武艺高强的少将军来说,每天被人指体弱以及提醒他的狼狈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何况,即使受了伤,他也不认为缺了一床被子自己就会被冻死,白一来之前他还不是这样过了几天么。      另一边,白一觉得两人这样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虽然才认识了两天,但白一对萧亦然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不知道萧亦然是什么人,但是光看衣着打扮以及这遭遇也能猜到对方身份不简单,但萧亦然一直表现得除了冷漠寡言了点,也还是个很配合的患者,不顾病患自己享受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叹了一口气,白一靠着火堆先躺下,既然说不动白一也不准浪费力气,明天他会记得再带一床被子上来,今晚,随便他了吧。      毕竟不是习武之人,昨天到今天白一上山下山来回跑,忙得一刻都没有休息过,躺下没多久便睡过去了,而此时萧亦然才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望向睡着的白一,眼神不明。      片刻后,萧亦然起身,将地上铺着的被子拿起轻轻盖在了白一身上,之后便在白一身边坐下打坐休息,时不时给火堆加点树枝。      萧亦然虽然表面性子冷淡,又是总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觉着不易亲近,但其实不过是因为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不善言辞罢了。      对于这个才相识了两天的大夫,萧亦然说不上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对于白一温和的气质感到不讨厌,而对于对方救了自己的性命这一点萧亦然也是有些感激的,再加上由于有个脾气不好的神医朋友,萧亦然对于医生的无理要求见识过多,对白一的合理要求也就容易接受多了。也因此一向很坚持己见的萧亦然才会三番两次同意白一的意见。毕竟他是大昭的镇北将军,有着自己的傲气,即使现在确实狼狈不堪,也不会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去计较什么。何况这个人还救了他的命。      仔细看了看熟睡的白一,萧亦然发现,白一长得并不出色,放在人堆里那绝对是一眼看过去就忘了的长相。但或许是白一习医的缘故,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以及温和平易的气质,让人容易放松警惕,连带着五官看上去也柔和不少。而且白一很喜欢笑,有时候是无奈的笑,有时候是温和的笑,有时候又是带些生气的笑容,可这些笑容又都很淡,和萧亦然以前接触的人都不太一样,这都让萧亦然感到一些不适应和新奇。      萧亦然手下三员大将,莫言和萧沫都是闷声不响的,莫言思维缜密,做事认真细心,但几乎不怎么笑的,萧沫更是一丝不苟,除了封景以外倒是很少有人能逼出他的第二种表情,这一点倒是和萧亦然很相似,毕竟是本家之人。而封景虽然爱笑爱闹,但显然和白一又不尽相同。      想到活泼异常的封景,萧亦然皱了皱眉头,他对于封景的性格还是很头疼的,相比之下反而是眼前人的性子要更让人舒服。      不过想到另一个神医朋友,萧亦然又觉得头皮发麻。云墨之的性格可以说是阴阳怪气,时好时坏颠倒非常,而云家和萧家是世交,他们两人更是自小就认识,说起来萧亦然以前没少在云墨之手上吃苦。但云墨之医术确实高超,因此说到解毒萧亦然第一个想起的也是云墨之。      总之等到了云霞城,将一切都安顿好便好了,至于白一,萧亦然当然也不会认为自己的命只值这几百两,对于救过自己的恩人萧亦然还是很知恩图报的,白一既然想和云墨之学医,萧亦然想着到时候就想办法让云墨之帮忙多照顾着些。 4 4、第四章·出发准备 ...   第二天白一醒来的时候发现被子在自己身上就知道是萧亦然的杰作了,微笑着叹了一口气,白一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收拾好东西,下山给萧亦然准备新药,顺便准备另一床新被子。      接下来几天基本都是白一忙着送药和吃的,萧亦然抓紧时间调息养伤。夜间白一还是留在山上照看着,尽管萧亦然觉得白一留在山上也无甚作用,但白一仍是不放心,毕竟夜里留萧亦然一人在山中,若是出了什么事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就还是坚持着留在山上,萧亦然也就没说什么。      到第四天白一第二次送药上山,却看到萧亦然正在火堆里烤兔子时,愣了一下。萧亦然则是面无表情看了看比平时早上山一刻的白一,继续转起了烤着火的兔子,接着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要吃吗?”      白一觉得自己的嘴角一定是抽搐了一下,但看着眼前仍在认真烤兔子的萧亦然,白一笑着摇了摇头,靠着萧亦然身边坐下。      这还真得怪他,因为来回时间有限,加上萧亦然一直没有表示过什么,这几天白一一直还是只带了药和白粥。毕竟白一生活并不富裕,对吃的一向不讲究,但对于萧亦然来说,尽管开始要吃些清淡的,但连着吃了几天的白粥,不说以对方的身份实在是委屈了,就是对病人也是不够补充体力。      暗自笑了笑自己的失责,接过萧亦然手中烤兔,“是我考虑不周,你先喝点粥吃药,这个我来吧。不过还是等晚上再吃吧,刚吃过药吃这个太油荤了。”      萧亦然闻言倒是听话的喝了粥和药,之后看着微笑着烤兔子的白一,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我有点饿了,看你还没来就去打了只兔子。”      “恩,我知道,是我没考虑周全。”白一回过头对萧亦然温和一笑,看兔子烤的差不多,便就着食篮放下,“这几日你恢复的挺好,倒是应该多吃点补充体力的。”      萧亦然沉默了一会,看着白一将烤好的兔子用小刀切好放在之前盛粥的碗里,“你今日来的早,有什么事吗?”      “恩,我把药给你送来,今晚就不留在山里了。”顿了一顿,白一把分好的兔肉放进食篮收好放在一旁,“明日就是第五天了,我一会就下山到镇子里准备一下,明日中午你顺着南边的山路下山,我在山脚接你。”      萧亦然点了点头,“多谢。”      “不必客气。”白一笑着将带来的一个包袱递给萧亦然,“你的那套衣服我已经清洗好给你带过来了,不过接下来赶路你还是先别穿这个了,这里还有一套新衣服,你先穿着,明日我会再为你做些乔装,路上也好掩人耳目。”      “你会易容?”萧亦然接过包袱,随口问道。      “只是些简单的乔装,也称不上易容,那高深的技术我可不会。”笑着摇了摇头,白一将山洞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下山,“明日午时我在山脚等你,你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其他东西就丢在山洞便可,这里一般只很少有人来,放心吧。”      见萧亦然点了点头,白一也不多做逗留,赶着天未黑前下山去了。      ……      第二天一早萧亦然便起身收拾,稍微运功调息了一番,便赶在和白一约定时间前下了山,到山脚便看到远处一棵树边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白一坐在马车车夫位置上闭目休息,微风吹开他额前的发丝,露出一脸祥和,似是已经等了好一会。      萧亦然默然走向马车,而此时马车上白一也睁开眼,看见萧亦然过来,微笑走下马车,“你来了,我准备了一套新衣服,你先上车换上吧,稍后我为你简单乔装一般,等到了镇子上找间客栈再好好拾掇拾掇。”      萧亦然接过白一递过的衣服,点了点头,轻跳上马车。      马车里面也是很普通,不过为了照顾受伤的萧亦然,白一将马车里的矮凳全部去掉了,铺上了被褥,方便萧亦然在马车里休息。      萧亦然沉默地换上了白一准备的衣服,这次这套从料子和做工上看就知道比白一第一次带过来的衣服要好很多,一般穷人家也是穿不起,想来是白一怕萧亦然穿不惯粗布衣服,重新购置的。      萧亦然穿好之后便掀起帘子步出马车,车外白一看到萧亦然出来,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微微笑了笑,递过了干粮,“早上还没吃吧,先吃点东西吧,我准备一下。”      萧亦然接过干粮也不多言,默默进食,白一将身边包裹打开取出工具准备着。      “一会我给你简单装扮一下,一路上我们便乔装兄弟,前去云霞城寻医。”      “恩……”萧亦然没有反对,越是光明正大明显得表明目的反而越是安全,此举萧亦然也是认可。      白一准备好见萧亦然也吃完了,便拉着萧亦然坐在马车上,自己坐在他身前小心翼翼地开始为他乔装。      看着萧亦然闭着眼面无表情的脸,白一轻笑了声,“我是哥哥,你是弟弟,以后路上称呼也改一下吧。”      萧亦然闻言明显皱了一下眉头,他并不习惯和人表现的太过亲密,何况他可不认为眼前这个人会比自己大,叫对方哥哥萧亦然显然并不太认可。      白一似是有些看出萧亦然的态度,手轻轻抚过萧亦然的眉头,不动声色地继续化着妆,柔声说道,“你若不习惯叫我名字就是。”      萧亦然没有说话,思索了一下,淡淡点了点头。      “亦然。”      白一顿了一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让自己也称呼其姓名,笑了笑,将最后一笔勾勒好,才收回手,“好了,你看看。”说着递过一面镜子。      萧亦然就着镜子大概看了看,确实只是简单的乔装打板,但乔装之后,萧亦然原本的冷硬漠然少了些,因着萧亦然伤未愈,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文弱,且眉眼间也与白一有些相似,站在一起倒真像一对兄弟。      “恩,这样看上去倒像是个病公子了。”白一满意的看着萧亦然点了点头,“对外就说你得了重病,我带你去云霞城寻神医瞧病。”      萧亦然仍是皱了皱眉头,虽是受了伤,他也不认为自己是应该扮生病的那个。但虽有不满萧亦然却仍旧没有出声,只是抬头看了白一一眼便收回视线。      白一却好似看到萧亦然眼神中的些许抗拒,轻声解释道,“你扮弟弟生病便可减少与人见面交流的机会,以免遇上熟人,我乔装哥哥在外打理也方便些。”      萧亦然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白一的说法,便不再纠结这件事。      待一切忙完,天也有些暗了,白一解开摔在树上的牵马绳,“你先进去坐吧,我们赶在天黑前入镇子。我在镇里的客栈订了房,今晚就在那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赶路。”      萧亦然坐在外面并没有动,虽然说他不是没做过车夫赶的马车,但是此时让他坐在马车里,让白一一个人坐在外面赶马车,萧亦然怎么想都觉着有些不舒服,于是干脆就不进去了。      白一牵着马调转了个方向,跳上马车前座,见萧亦然还坐在前面,有些奇怪,“你怎么不进去?”      萧亦然看了白一一眼,“我陪你驾车。”      白一挑了挑眉毛,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对萧亦然笑了笑,“那就靠着后面休息会,等到了我叫你。”      萧亦然点了点头,靠在车门上休息,白一稳了稳马,向着村镇方向前进。      ……      路上白一不时地观察萧亦然,见他依旧初见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这人会不会有第二种表情。      收回视线,白一想了一下接下来两个月路线,萧亦然给的五百两并不少,对于穷苦人家来说这些银子够他们吃穿一辈子了。白一给萧亦然准备了一些换洗的衣服,买了这辆马车加起来不过十两。略微估算一下,平日住店吃饭一路上花费估计不会超过一百两。如路上购置些常用品和药材,到云霞城差不多两百里也足够了,这还是白一想着尽量衣食住行选好的来算,若是按照白一一个人上路,怕是最多三十两足够他到云霞城了。      不过带着萧亦然,白一倒不想过于节俭,一来萧亦然伤势虽然稳定了许多,但毕竟还是伤者,过于节俭不利于身体恢复,另外白一终是不清楚萧亦然身中之毒,一路上虽以药物控制着,总还是小心些好,万一人没到云霞城就出了什么事,白一也不愿如此。何况猜想对方身份应是不简单,若出了什么事,怕是自己这一趟就回不了家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白一又有些想起那天自己提议要一起去的时候了,虽是没有后悔过,总有些担心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毕竟他医术不高,若是最后把人害死在半路,白一想自己恐怕要愧疚一辈子了。      在白一思绪纷乱,频频望向萧亦然时,萧亦然突然缓缓睁开了双眼,白一视线对上萧亦然,一愣神红着脸别过头,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镇子门口。一边认真驾马入镇子,一边掩饰自己被抓到的心虚,后面这段路白一是一点也没敢往萧亦然那边瞧去,倒是很快就到了客栈。 5 5、第五章·一切就绪 ...   到客栈后,白一和萧亦然跟着伙计上楼,待进入萧亦然的房间,白一转身递了些碎银吩咐伙计准备些热水送来,对方眉开眼笑接过下去准备了。      白一看着萧亦然笑笑,“你在山上好些日子了,我让他们备些热水你清洗一番,我去准备些吃的。”      萧亦然看了看白一,虽然他本身并不在意,在外出征时,条件更艰苦都有过,几天不洗澡而已,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既然一起赶路,想着也许对方比较介意,萧亦然便同意了。      待伙计将热水准备好,白一把换洗衣物给萧亦然放在浴桶边,便关好门出去。      房内萧亦然依旧面无表情地脱衣沐浴,而这厢白一则下楼找了掌柜借了厨房。      考虑着现在也不早了,白一简单炒了两个菜,热了饭,想着萧亦然应该洗好了,便端着饭菜和煎好的汤药上了楼。      到房外敲了敲门,里面没什么动静,白一也习惯了萧亦然一向的沉默是金,当是对方不乐意出声没多想便推了门进去。      进入房间后白一并没有看到萧亦然,将饭菜放在桌上,思索了一下走到了屏风后面,却看到萧亦然闭目躺在浴桶之中未起身,似是睡着。在屋内烛光摇曳下,白一隐约看到水波下萧亦然□的身体。      此时萧亦然倏地睁开双眼,面无表情地看向白一。      白一只感到脑子轰然一声炸开,脸上一热,连忙转过身去,声音带些许的不稳,快速说道,“我……我把吃的和药带来了,在外面桌上,你一会自己吃,我住在隔壁房,有事再叫我。”      说完也不顾萧亦然还有什么反应,白一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出门前似乎听到萧亦然从水中跨出的哗啦声,也不及细想,转到自己房间便一把关上门,转身趴在床上。      好一会后听到旁边房间萧亦然开门和伙计们上来搬水的声音,白一脸上热度仍是未退,直到隔壁没有声音之后,白一才稍稍恢复了些。      想到刚刚的表现,白一扶额轻叹,自己居然像个孩子般毛躁,不过是看到对方裸体而已,之前换药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想着萧亦然的“处变不惊”,对比之下白一觉得自己简直是丢死了人。      可一想到之前换药时自己的莽撞举动和萧亦然那匀称挺拔的身材,白一刚冷却下的脸又噌的红了,甚至隐约有些心跳加速。有些懊恼,居然对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男人几次脸红,白一咬了咬牙。      虽说这世间因男人也有可能怀孕生子,因此自古皆有男男结合成亲之例,但白一以前还真未想过自己以后会娶或嫁一个男人,何况那人不过萍水相逢,看样子身份也是不低,与自己怎么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他和萧亦然根本连熟识都算不上……      甩了甩头,白一将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清除脑海,笑了笑自己的胡思乱想。不过几日相处和一些尴尬的境况罢了,倒让他神游不知到哪儿去了。      蒙上被子不再去想那些,白一闭着眼睛强迫自己放空睡觉。      ……      这边白一胡思乱想纠结了半天,那边萧亦然看着突然跑走的白一也是愣了一愣。      因很久没有好好休息,沐浴时萧亦然放松了警惕小憩了会,白一敲门的时候萧亦然确实没有在意,但白一推门而入的时候萧亦然就醒了,听见对方放下饭菜,以为对方会直接走掉,萧亦然也就继续闭目养神没有开口,直到感觉白一走过来,察觉到白一视线,萧亦然才下意识睁开眼看过去,却没想到看到白一满脸通红转过身,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跑了。      萧亦然虽说身为将军,常年出入军营,行为洒脱,但也毕竟是世家贵戚,何况性格使然并不愿与人亲密接触,之前上药时萧亦然已有些不习惯,这次白一突然闯入确实让萧亦然有些没想到,但白一后来的反应却让萧亦然挑了挑眉头,意外的觉得很可爱。      只片刻,萧亦然便恢复那面无表情的脸,起身穿好衣服。绕过屏风就桌子坐下,萧亦然静静吃起白一送上的饭菜。      吃着吃着,萧亦然又突然想到,如白一这样又会缝衣又会做饭,性格不错,还是个会看病的大夫,谁要是娶回去的话,也还蛮不错的。这一闪而过的念头倒是令萧亦然嘴角略微勾起,只是常年无表情的脸上几乎看不出变化。      吃完最后一口,萧亦然开了门让伙计将东西都撤下,也躺下休息了。      ……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白一早早醒来,准备好早饭便准备叫萧亦然起身。刚至萧亦然房门口准备敲门,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萧亦然已然穿戴好,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你醒了?”      “恩。”      白一看到萧亦然突然出现,联想到昨晚的事情,正有些尴尬,但看萧亦然面无表情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了。整理了下情绪,白一抬了抬手中食物,笑着说,“既然醒了就先吃点早饭吧,我去准备下,一会就动身吧。”      萧亦然如往常一般沉默的接过食物点了点头,但在白一转身欲走时却突然开口。      “你不吃?”      白一楞了一下,随即回过神笑着答道,“我吃过了,借用了一下客栈厨房自己做的,就顺便吃了。”      听到回到的萧亦然看了一眼白一,没再说什么便端着食物回了屋,白一笑了笑便还是下楼去了。      这边白一刚让伙计将马车牵到门口,萧亦然已从客栈出来,白一看着萧亦然露出一个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啊哈……两位公子,这么大早……啊……就赶路啊。”一旁将马车牵过来的伙计还在打着哈欠,毕竟这么早的时候连客栈都还没营业呢。      “恩,我们赶着去云霞城,从泾水走,晚了赶不及入城了。”白一温和的笑笑,回了伙计的话。      白一和萧亦然现在所在的镇子正位于淮定和泾水两城之间,已靠近泾水,从此地到泾水城快则一天即可到达。但泾水城向来管理严,过了点便是不许人再入城了,若是错过便要再野外等上一天了。      “云霞城啊?”这伙计一边手脚麻利的将白一吩咐的东西往马车里装,一边和白一搭着话,“两位公子去云霞城找神医看病?”      “恩,家弟身体不好,去云霞城看看。”      “神医医术是真高啊,之前还有救过死人呢!有神医相治,什么病都好的了啦。不过听说神医很不好见,公子可要有所准备啊。”      传闻神医云墨之脾性古怪,虽医术高强,但挑病患只看心情,从来不管是什么病或什么身份,也因此求他看病的人多如牛毛,但真正能被神医救治的就少之又少了。      “呵呵,只是去碰碰运气,见不到神医也无妨,毕竟云霞良医也很多。”白一自然不会告诉伙计他们就是奔着神医去的。      伙计点了点头,确实,云霞城因为有个神医,因此大夫也非常多,整体医术也很高,即使求不到神医,在那里求医也比到其他地方要好很多。      “那可要祝公子的弟弟早日康复了。”      白一闻言回了一个客气的笑容。      当伙计将东西都整理完后,才走到白一面前接过赏银。      “公子从泾水走必然路过白露和业陵吧?路上可要当心些啊,听说那里最近有土匪作恶呢。”      “匪乱?”      “是啊,听说已经有好几人被土匪害死了……具体情况也是搞不清,总之当心些总没错啦!”伙计抓了抓头发似乎想说的更详细一点,但又是没想起来,最后也只能叮嘱了一番。      白一听了之笑着点了点头,简单打发了伙计,让萧亦然上车便驾着马车向城门方向驶去。      萧亦然本还是想坐在外面一起驾车,但白一却坚持要求萧亦然入马车休息,于是,在白一的不松口和坚持的而眼神下,萧亦然进入了马车休息。      马车里面和上次一样铺满了被褥,萧亦然便直接坐下,看了一眼之前伙计送进来的东西。大部份是一些药材,还有一些有煎药的器具以及几件换洗的衣物。      昨日路上白一已经跟萧亦然说过,他外伤也好的差不多,目前也就是调养内伤和牵制毒伤,因此一天喝一次药就可以,但如今一路赶路,有时可能要露宿,因此一白一也单独准备了煎药的器具,方便在野外的时候也可以准备药。      “我们今日走得早,应赶得及在城门关之前入城的,到时候再找间客栈休息。”      白一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依然是温柔如风的声音,萧亦然低沉的应了一声。      虽然才认识几天,但是萧亦然对脾气温和又懂很多的白一印象还是很好的,因此一般情况下都很配合白一的指示。      太阳渐渐升起,马车也缓缓驶出镇子,向着泾水方向前进着。 6 6、第六章·路遇匪徒 ...   自白一和萧亦然离开淮定边镇后已经过去了近十天,一路上白一和萧亦然相处的还是非常和谐的,萧亦然虽然身受重伤,但在白一的调理下,目前除了毒伤和不能动用内力以外已算正常,而白一毕竟只是个没有武功的文弱大夫,身体到底不如萧亦然来的好,因此在后来几天驾车的活就开始由两人分担了。      从淮定到泾水只用了两天,但自泾水城到白露城需要将近二十天路程,为了赶路白一和萧亦然就互相换着驾车,两三天再休息一次。因为白天防着遇见那些人认出萧亦然,因此白天都是白一驾车,晚上则是萧亦然驾车,且晚上萧亦然警觉性也高一些。      这会萧亦然和白一刚刚交接,萧亦然在外面驾车,白一则在马车里休息。天色渐渐全部暗下来,距离下一个镇子还有两三个时辰的路,本是准备直接越过这个镇子,到明晚再找个地方休息的,但想了想这几天有些精神不济的白一,赶路中必然是休息不好的,萧亦然还是决定今晚先去前一个镇子休息。      感觉到马车突然的加速,还未入睡的白一掀开马车帘子问道,“怎么突然加速了?”      “先到下一个镇子休息一下,明天再赶路。”      “不是明晚再找地方休息么,怎么提前了?你有哪儿不舒服吗?”      听着要赶路的萧亦然说要提前休息,白一有些诧异,随即怀疑着萧亦然身体不适,立刻有些紧张地走出马车,想看看萧亦然是不是毒伤有变。谁知加速的马车一个晃荡,驾了一天车已有些疲劳的白一一下没站稳,居然就向着车边缘倒下去。      感觉自己重心不稳的白一伸出双手想抓着帘子稳一下,却挥空了,霎时也顾不上呼叫,只能闭着双眼绷紧身体准备承受落地的疼痛。但身子倒下一半时突然感到被人拦腰挽住,用力一带便重心变换向前倾去,一下扑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瞬间睁开双眼的白一看到熟悉的衣服,便明白自己是被萧亦然给拉了回来,倒在了人家怀里,。想着现在尴尬的姿势,白一觉得自己的脸又有些红,正准备挣扎着起来,却听到萧亦然闷哼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撞到哪里伤口裂开了?”想到虽然萧亦然身上还有些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就怕自己刚才的冲劲撞到了那些伤口,白一也不敢再大动,只好慢慢撑起身子稳住。      好在待两人稳住之后,萧亦然便放开了环在白一腰上的那只手,转而去拉缰绳,将马车速度稳住,白一趁此赶紧依着萧亦然坐正身子,看向萧亦然。      “哪儿伤了?我先看看。”      “没事。”萧亦然摇了摇头,“只是撞了一下。”      见萧亦然并不准备停下检查,白一也没有办法,只是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萧亦然,确认对方不是硬撑之后才松了口气。      “对不起,是我刚刚有些急躁没站稳。”带着一些歉意,白一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萧亦然笑笑。      “是我驾车不稳,不怪你。”      萧亦然抬头望过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只是那双黑亮的眼睛此刻仿佛带着一些涩然,毕竟是他突然加速才导致马车不稳的。      笑了笑,白一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刚刚倒在对方怀里的尴尬还是让白一的脸有些微红的。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白一对萧亦然也是挺有好感的,再加上总偶有些不大不小的尴尬境况,白一现在连帮着萧亦然换外伤药的时候都会有些脸红。      其实白一也发现萧亦然虽然是外表冷漠,但内里却是个挺温柔,会照顾人的人,至少一路上都比较迁就他的作息和习惯,只是不太会表达而已。想着这样一个强大又温柔的人现在和自己一起赶路,白一有些感慨,这短短一路,白一觉得自己已经陷下去一半,接下来再继续走下去,不知是不是就将他一向坚定的人生轨迹给打乱了……      不过想到还有一个半月就要到云霞城,白一又略苦笑了一下,就算陷下去估计也就只有自己一头栽倒了,对方一看便是身份不凡,想来到了云霞城之后怕是就再难有交集了。不过白一一向是个很随自己心性的人,想着如果真的陷下去了随缘便是,有缘一起;无缘便是回家继续做自己,只不过不再去想娶妻生子这样的生活了,想来想去也是无害,白一便不再多做深思。      思及此,又想到出马车的原因,白一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没事吗?怎么突然想提前休息了?”      这一回萧亦然想了想才说道,“赶了几天路,有点累。”      白一先是愣了愣,随后又有些反映过来,萧亦然身受重伤都能大战八方,这几天赶路哪能累啊,怕是看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累了才说要提前休息。想着对方在关心自己,白一有些欣喜,但又对自己的无用拖累感到有些失落。      对着萧亦然歉然地笑笑,“不好意思拖累了行程,其实,多赶一天路也没什么的。”      似乎是感受到白一的低沉,萧亦然转过头来看了半晌,仍旧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很深邃,直到白一被看得有些无措了,萧亦然才收回视线,用古井无波的声音淡淡说道,“你没有拖累的……”随后好像又在想怎么说,沉默了半天,直到白一看着他的脖子都有些酸了,才又开口,“休息足一点更好赶路……”      白一听着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若不是和萧亦然已经相处了多日,有些了解对方的习性,还真听不出来这是萧亦然在安慰人呢。看来对方还真是不善言辞,摇头笑了笑,白一也不为难萧亦然了,能听到萧亦然这么说他已经很满足了,至少萧亦然从来不说谎话,他既然说没有当白一是拖累,证明他是真的这么想的。而白一也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虽然不如神医云墨之,但至少到目前为止萧亦然这条命都还是他救的,他当然不会让自己沉浸在那种低落的情绪中。      伸了个懒腰,白一笑着靠向身后的马车,闭目养神。      “进去休息吧。”      听到萧亦然的声音传来,白一微微勾起嘴角,“就两三个时辰就到了,在外面吹会风。”      萧亦然嗯了一声没有再回话,安静地驾着马车,而白一则缓缓睁开眼睛,靠在马车边望着萧亦然的背影,浅浅的笑着。      ……      随着马车的起伏,累了一天的白一也有些昏昏欲睡,距离下一个镇子还有一些路,可本是平稳快速的马车突然被驾车的人勒停,犯了一个冲的白一立马清醒,有些疑惑地望向前面那人背影,欲开口询问,却见对方稳住马之后似是在凝神听些什么,便打住了问话,也屏起了呼息。      过了片刻,萧亦然猛地将马头调转了方向,策马狂奔,并且沉声道,“进马车。”      此时也听到有一些动静的白一知道有问题,不再耽搁,嫌弃帘子进了马车。      萧亦然驾着马车快速跑着,越来越偏离他们原定的方向,白一在车里虽然着急也不敢这时候分了萧亦然的心。刚刚他也隐约听到一些马匹奔走的声音从他们后面由远而近,这已经入夜的路上,有什么人会骑马跟在他们后面?想着可能是追寻萧亦然的那群人,白一不禁有些担心。      虽然极尽可能的奔走,但驮着人的马车毕竟跑不过马匹,加上路上留下的痕迹,没一会白一便听到那些已经有些远离的声音渐渐近了。      “兄弟们,前面那辆就是刚突然转向的马车!围住!”      从马车外突然传出一声大喊,接着是一阵喧闹声,在寂静的晚上显得格外嘈杂,听着这声音白一吊着的心也有些放下。至少可以确定对方应该不是追着萧亦然那群人,听萧亦然描述那群人应该都是暗杀的好手,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嚣张。      没一会马车停下了,听到外面萧亦然低沉的声音和对方对话时,白一总算知道这群人是什么人了,居然是最近横行的那一股子“土匪”。      虽说有些疑惑这些土匪怎么会官道附近作恶一直没有被抓起来,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既然对方只是求财的土匪,大不了交些钱财便是,以目前自己和萧亦然的状态还是不易和对方起争执的。   掀开帘子,走出马车,白一默默走到了萧亦然身边,略微扫了一眼,对方大概八人,为首的一人膀圆腰粗,满脸络腮胡,眼睛极大,正对着萧亦然。      “嘿,原来是一对兄弟啊,没想到这回寨子路上还能碰到肥羊啊,怎么样,交出财物饶你们一命啊!”      萧亦然显然不是会和人谈条件的人,何况是这么屈辱的条件,看到萧亦然皱起的眉头,白一赶紧拉了拉萧亦然衣角,阻止了对方的开口,对着转过头的萧亦然微微一笑,接着肃起表情面向那群土匪,从衣袖中取出之前钱袋递上。      “各位英雄,我兄弟二人只是一般人家,并无甚钱财,这些便是全部了,还望各位英雄放我兄弟二人一马。”      白一手上的钱袋被对方领头那人长鞭一甩接了过去,那里面有之前萧亦然给白一的五百两兑换的银子,约莫在三百两左右,还剩一百两白衣收在了其他地方,想着靠剩下的钱也是足够了。      而对方颠了颠钱袋,又打开看了看,满意的看着数目猥琐的一笑,将钱袋收了起来,但却不放行,反而盯着白一和萧亦然大笑。      白一毕竟甚少出远门,经历有限,何曾遇到过真正的土匪,只想着不让萧亦然和对方起冲突,能两厢无事的散开最好,哪里知道对这些土匪来说,抢了钱还让活着离开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但现在见对方收了钱不愿离开便也知道无法善了,也有些头疼。      萧亦然虽然没有剿过土匪但好歹战场都下过,这些事自然明白,一开始就准备着突围了,只是顾忌着有不会武功的白一,所以还没有动手。      对方似是看了场大笑话笑了半天,那领头之人鞭子一挥,大声道,“看你兄弟二人长得倒是挺不错的,要不跟老子回去做个大小夫人,啊?哈哈哈”      四周跟着响起一阵哄笑声,白一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红了,可也不知怎么办,有些无措,而萧亦然则面无表情地将白一挡在身后,沉声对着那领头人喝了一句“滚”。      对方也是没想到萧亦然还会反驳,又是一阵大笑,“够呛啊,老子喜欢!等回到寨子里,老子一定要把你操到说不出话,哈哈哈哈!”      白一听对方侮辱萧亦然,更是气得非常,瞪着那群人,却听到萧亦然的声音低低的传来,“一会我一动你就躲回马车。”      白一一瞬间有些怔愣,随即明白萧亦然是准备和对方动手,但一想到对方一共有八人,萧亦然又有伤在身不能擅用内力,还带着他这么个累赘,如何打得赢,不禁有些担心。      但萧亦然并未给白一过多时间去思考,在对方还在哄笑的时候已经抬手射出一枚暗器,正中对方一人眉心,接着一跃而起,抽出放在身边的佩剑向着对方掠去。      一个愣神间,萧亦然已杀了对方两人,对方也是立刻反应过来,忙执起武器应对起来。白一回过神想着萧亦然的嘱咐,虽是担心萧亦然,但也怕自己在这还要其分心照看,便立刻回了马车。      马车里,白一靠着车边,凝神听着外面动静。车外萧亦然一瞬间杀了两人着实让一群土匪措手不及,虽说对方反应也算快,但萧亦然毕竟是久经沙场,这一群乌合之众岂会放在眼里,若他未受伤,内力未打折,之前那一枚暗器就是直接奔着对方领头人而去,擒贼先擒王了。      但此刻萧亦然也不得不选择稳妥省力一些的打法,来回几个照面,萧亦然手中佩剑已经划开第四个人的脖子,回身落在马车上,微微有些喘息。      萧亦然蹙眉,他刚刚动用了些许内力,便感到已经平静多日的毒患有些隐隐作祟,看了一眼对面四人,萧亦然略微调息了一下,决定要速战速决。      “妈的,居然是个硬点。”对方领头那人看着倒下的四名同伙啐了一声,抓着刀一瞪马,跃向了萧亦然。      萧亦然偏头闪过对方大刀,提气一掌挥出直接将对方推出好几丈,佩剑一挑,那人的右手顿时血流如注,手中大刀也摔落,不给对方喘气机会,萧亦然再次提气跃然而上,在空中由上一劈而下,瞬间解决了两个想要上前帮手的两名土匪,接着手一旋,佩剑直直刺入领头那人胸口。   总共不过片刻时间,已经解决对方连领头人在内的七个人,萧亦然已经感到内息不稳,生生逼下上涌的一口腥甜,萧亦然回身准备解决最后那一人。      那人见自己老大都死了,也没敢上前,反而转向了白一所在的马车,。      白一在马车里只能听见外面兵器交驳的声音,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正心急的很,突然看到车帘被掀开,一把大刀刺过来,吓了一跳,匆忙一闪,仍是被大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大口子。咬住唇,白一硬是没叫出声,随手抄起身边的药罐砸了过去。      那人也是没料到白一这个躲在马车里的人反应也这么快,大意没抓着人质,反而堪堪躲过白一扔来的药罐就被后面赶上的萧亦然一剑穿胸而过。      萧亦然将最后那人一脚踢开,便倒入车内。白一大惊,也不顾自己手臂伤势,立刻上前探了探萧亦然的脉。      “先走,此地不宜久留。”      萧亦然内息已经紊乱,脸色都有些发青,喘息着说了一句话便闭眼不再言语,白一点了点头,收回了手,从怀中取出药瓶喂了萧亦然一颗药,将他扶入车内。      步出马车,白一看到了满地鲜血和尸体,也没有时间缓和,快速从对方身上搜出被拿走的钱袋,驾了马车就走。 7 7、第七章·夜凉如水 ...   白一并未沿着原来的路前往下一个镇子,也没有返回,而是从岔路向着树林而去。      对方一看便是附近有据点,若是第二日被其同党发现尸体,必然要寻仇,此刻去下一个镇子目标太明显,想来想去,白一决定还是找个地方先躲两天,萧亦然毒伤复发,需要修养一阵,实在不宜再与人起冲突。      边驾车边将洒了些药粉在左手臂的伤口止血,白一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路才走了一半就这么多事,估计接下来几天他们又要露宿野外了。      将马车驶离事发地一段距离之后,白一便停了马车,接下来的路还是两人走着比较不容易留下痕迹,也防止被追踪,马车和装备只能等躲过这一劫再置办了,好在最后他记得把钱给抢回来。      停下马车,白一掀起帘子,萧亦然此刻已经调息了一会,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呼吸却稳了许多。      “如何?能走吗?马车丢在这,我们走下去,有追兵的话也比较好躲一些。”      萧亦然睁开眼,点了点头,白一上前扶着萧亦然下了马车,向树林深处走去。      “你刚刚动用了内力引发毒伤,这个毒我也不知如何解,刚刚情况紧急,我只能再喂你吃一颗星寒丹护住你心脉,有何不适你尽早告诉我。”      “恩。”萧亦然点了点头,尽量调息稳住自己乱窜的内力。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走到一处山洞,白一看天色已几近夜深,借着月光也只能看见十步内范围,实在不宜再走,便扶着萧亦然入了山洞休息。      进了山洞,萧亦然便靠着墙开始打坐,白一则找了些干树枝点起了火堆,趁着萧亦然打坐处理起了自己左臂的伤口。      伤口不算太深,但一直没认真处理又流了不少血的白一此刻也是显得脸色有些苍白,褪了外衫之后,想着仔细包扎一下。      “你受伤了?”      突然萧亦然低沉地声音响起,白一吓了一跳,停下手上动作看去,却见刚刚还闭目打坐的人现在却瞪着双目看着自己,眼睛略微发红,脸色也从原来的青白之色变成了红色,说话间居然就吐出一口鲜血。      担心萧亦然毒伤有异,白一也顾不上给自己包扎,急忙跑到萧亦然身边,“怎么了?运功哪里有不对吗?”      刚跑到萧亦然身边,白一尚未站稳,就被萧亦然伸手一拉,又再次狼狈地跌入对方怀里,这一回也顾不上尴尬,白一还惦记着萧亦然不对劲的神色,伸手就要去探萧亦然的脉。      “你受伤了?”白一伸出的手被萧亦然拦住,萧亦然旋身一转,压着白一倒在地上,脸就贴在白一脸上方,原本一向无表情的脸上此时却显得有些狰狞。      白一这才发现萧亦然整个不对劲,两人接触的地方明显感到萧亦然身体发烫,而且此刻脸色潮红,呼吸又渐渐不稳,盯着自己的眼神深邃异常。      略微动了动,没有挣脱萧亦然的怀抱,白一心里一沉,星寒丹虽然是保命灵药,可护人心脉,但星寒丹也是由剧毒的星寒草所制,连续半个月内给萧亦然服了两颗,加上他身上原本所中的不知名奇毒,怕是互相影响起了些负面的作用。      “我没事,你先放开我,我给你看一下。”看着萧亦然越来越红的眼睛,白一心里着急的很,但挣扎又没用,只能放缓自己的声音,试图说服萧亦然先放开手。      萧亦然眼神越来越见疯狂,似乎没听到白一的话,他一手压着白一,另一手却是将白一身上衣服一下撕扯开,俯下头一口含住了白一的锁骨,开始吸允。      白一先是一愣,随后浑身一颤,脑袋充血,他实在没想到这影响居然是狂化加催情啊!加大幅度挣扎,白一哑着声音低声喝道,“萧亦然你清醒点,放开我!”      萧亦然充耳不闻,眼睛却越来越红,一个扬手将白一□的衣物也撕扯掉了,瞬间白一身上除了一些破布就都luo|露在外了。      萧亦然低头顺着白一的锁骨向下一路啃咬下去,白一浑身发颤,抵抗着身上传来的颤栗感,拼命地挣扎,双手因被萧亦然压着而扭曲,挣扎之下之前已经止了血的左臂伤口再次裂开,血也流出染红了散落在白一身边的碎衣,白一闷哼一声,疼痛之□子整个都僵了。      听到白一的痛哼,萧亦然突然顿住了,愈见发红的眼眸有一丝清明的痛苦滑过,本来大力压着白一的手也松了,萧亦然撑着地,大口喘息着。      “……出……去……呼……”似乎废了很大劲吐出两个字,萧亦然双手已经陷入地里,眉头紧蹙。      白一愣了一下,很显然萧亦然恢复了片刻的清明,他应该听从萧亦然的话立刻起身出去,或者趁此机会打晕萧亦然再帮他解毒。      但看着萧亦然痛苦压抑的脸色,白一犹豫了一下,他试探性的伸手探向萧亦然脸,“你……”      萧亦然突然一睁眼,双目再次血红,仰天喷出一口鲜血。      感受到滴落在脸色的血,白一苦笑一下,看来这回是真的跑不掉了。      还未有动作,感到双手再次被萧亦然执起压于头顶,这回没有再做无畏的挣扎,但伤口仍然被牵动,白一倒吸了一口气,却是看萧亦然此刻猩红的双目不再有刚才的清明。      基本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白一尽量放松身体,配合着萧亦然的动作,但已入疯狂的萧亦然却是丝毫顾不上白一,匆匆忙忙扯开了自己的衣服便压上了白一,未作任何扩张便由着自己的硕大顶入白一的密·穴。      “呃……啊……”瞬间□被撕裂的痛感传来,白一咬紧牙关仍是没能忍住叫喊出声,虽是已经尽量放松,但瞬间的疼痛仍是让他紧绷了身体,没有任何准备的肖穴也完全容纳不下萧亦然的那里,只进入一半萧亦然便卡住了。      萧亦然向后退了退,白一只感到自己下面似是出血了,突地又是一阵巨痛,竟是萧亦然就着鲜血的润滑再次挺入。      这一回是整根没入,白一疼得差点喘不过气,只觉得这般疼痛竟是比刚刚被刀砍到时还要痛一百倍。      萧亦然这边进入之后也不停歇,便是再次抽出又狠狠顶入,白一刚软下来的身体一瞬间又被疼痛占据而僵硬起来。      萧亦然此时神情已至最疯狂,双目是血一般的红,似是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不停地在白一身上驰骋,重复着抽·插的动作。      白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着再次尽量放软自己的身体,却是被萧亦然突然深深一顶,又是一波痛楚袭来,抑制不住的出了声,“啊……嗯……”      疼痛的感觉一直从□传来,到后来竟然已有些麻木,不知过了多久,白一觉得自己的意识已有些涣散,看着身上那人涨红的脸,白一无奈的笑了,真是没想到这才走了一半路,不仅心输掉了,连身体也输掉了。      微微挣扎着从已经松动的萧亦然手下滑出双手,白一微微一笑,身子都给了人,要点利息总不过分吧。      伸出手环住萧亦然的颈项,轻轻一带,将萧亦然头拉下并仰起头对上,舌尖顶开萧亦然双唇,轻轻探入。      本只想浅尝辄止就可,没想到舌尖探入之后居然被萧亦然的舌头卷住,一时松不开口,愣是纠缠了好久,直到白一几乎喘不过气,脸色发白,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没脸的窒息而死萧亦然才松口。      大喘气呼吸着新鲜空气,白一斜眼看向罪魁祸首,似是感受到白一的注视,萧亦然有一个挺身,大力动起来。      “啊……嗯呃……”一下子神经又被身下的痛感占据,白一心里恨骂了一声,身体止不住的再次颤抖起来,痛感伴随着丝丝异样的快感不停侵袭着白一的神经。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律动,白一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到后来,身下的感觉都麻木了,只是本能随着萧亦然的动作而起伏,这真的不是一次愉快的情||事,但白一无所谓的笑了笑。其实过程如何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是谁,不是吗。      感到萧亦然又一次射在了自己体内后又再次壮大战斗起来,白一只觉得眼角都在抽搐,尽管是有药效加持,也着实没料到萧亦然的体力和战斗力会这么好。看着萧亦然逐渐退去红色的脸色,白一暗道,看来这互相影响的药效总算就快过了,不知道清醒后的萧亦然看到此番情景会如何呢?是懊恼不已还是装作没发生过,抑或是干脆就直接走人呢?      白一暗自笑了笑,不再去想那些,自己又不是女人,只是被喜欢的人上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醒来之后就当做没这回事吧,免得对方尴尬,闪过最后几个念头,白一只觉得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双手从萧亦然颈项缓缓滑落,终是痛晕过去。 8 8、第八章·一夜过后 ...   一夜无话,直至拂晓,萧亦然渐渐恢复了神智,还未清醒就倒在了白一身边。旁边白一则是早就昏迷,后半夜也就只有身体偶尔有一些反应罢了。两人相拥而卧,直到后来萧亦然清醒。      虽然被药效影响而导致整个人不受控制,但萧亦然的记忆却没有问题,对于之前自己狂化的时候做过什么还是记得非常清楚,因此看到昏迷不醒躺在身边的白一,萧亦然只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弥漫在心头。      伸手揽住白一,感受到怀中之人身上传来的高温,萧亦然眼神暗了暗。      白一的衣服早已破碎不成型,萧亦然只好将自己褪下的裹在白一身上,并利索地为白一包扎了左臂的伤口。      尝试运了一下气,发现没有太大阻碍,似乎经此折腾内力也全部回复,萧亦然也不敢擅动内息,以免再出什么意外状况,只是向白一体内渡了一些真气,接着不再耽搁,抱起了白一走出山洞。      萧亦然并未顺着昨天的路去寻马车,白一一直昏迷不醒,且身上温度越来越高,似是高热不退,萧亦然知道这不是好现象,因此也不敢再赶路,只能抱着白一匆匆在附近镇子找了间干净的客栈,要了间房。      …………      打发了店小二打了一盆热水,萧亦然将白一轻轻放在床上,解开了裹在白一身上的衣服,看着白一狼狈的身体,萧亦然突然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隐隐有些发疼。      “……恩……”似乎是很难受,白一嘤咛了一声,身体也微微有些蜷起。      萧亦然立刻回过神,按住了白一,轻轻地用热水湿布为其擦拭身体。每当碰到白一身上擦破的伤口,白一身体都会有些微微的颤抖,这时萧亦然的眉头就会皱起一分,到后来萧亦然的眉头已经是紧紧蹙起。      当清理到白一□时,萧亦然感觉自己的手也有些颤抖了。白一的那里经过一个晚上的摧残蹂躏,已有些血肉模糊。入口处还有些粘稠的白浊液体和有些干涸的血堵着,偶尔会有一些混着强烈麝香气味和血腥味的液体流出。      萧亦然看了看脸色苍白昏迷的白一,吸了一口气,稳住了手,尝试着想用手指轻轻抠出还残留在白一体内的东西。可手刚刚碰到入口处,白一身体就猛的一颤,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似是自然反应一般,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萧亦然赶紧按住白一,并且轻轻的开口安抚着“没事的,别怕,没事的,放轻松一点,我不会伤害你了,没事的……”      不知是安抚起了效果,还是白一已经失去知觉,总之白一的身体渐渐的不再紧绷。萧亦然不敢再耽搁,狠下了心伸入一根手指探入白一体内,在白一身体再次痉挛之前轻轻将一些残留的液体抠出。      手指刚刚抽出,白一的身体知觉似乎就反应了过来,开始颤抖。看着喘息都变得有些沉重的白一,萧亦然也不敢再进行第二次,只能就着温水将外围轻轻擦拭了一遍,然后敷上了一些药。      做完这一切,萧亦然只觉得自己已是浑身是汗,竟比沙场对战还要累。但白一还未清醒,身体依旧是有些烫,除了刚刚上药时呼吸有些沉重,现在却又变得细弱了。      萧亦然毕竟不是大夫,想了想便慢慢爬上床,轻轻的将白一揽在怀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渡一些真气过去。如此半晌,白一的呼吸也渐渐稳下来了。      萧亦然也不敢再动,只是这样抱着白一躺在床上。看着眼前这张清秀平淡的脸,萧亦然终于开始考虑白一清醒以后的问题了。      说到底,对方是好心好意帮助自己,这下倒好,恩未报,连累什么的就暂且不说了,就自己先把人差点给折腾死了这事,萧亦然也是万分觉得是自己不对,因此萧亦然也决定了等白一醒了就要负起责任。      近半个月的相处,萧亦然虽说谈不上对白一感情多深,但对于会看病会缝衣还会做饭的白一也是比较有好感的。      萧亦然以前从未考虑过要找什么样的人成为将军夫人,但是现在看着怀中沉睡之人,倒也觉得是这么样一个人也挺好的。      紧了紧怀抱,感受着白一渐渐降下的体温,萧亦然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轻轻低下头在白一额头印上一个浅吻。      ……      傍晚,萧亦然接过店小二送上的食物放在桌上,一回过头就看到白一睁着双眼看向自己,心中一喜,立马回到床前,轻轻扶起了白一。      白一似乎是刚刚清醒,眼神中还得着一些茫然,看到萧亦然伸出的双手也就靠着萧亦然的手臂坐起。只是刚刚坐起便好像牵动了伤口,闷哼了一声,双手紧握着绞上了床单,闭上了双眼。      “慢一点,当心。”萧亦然急忙拉开白一紧握的双手,以免对方伤到手,接着坐在了白一身后,将白一慢慢靠在自己怀里。“你伤口还没好,不要用力。”      高烧刚退,浑身无力的白一地靠在萧亦然怀里慢慢缓过气,再次睁开双眼,眼神里已无迷茫,只开口轻声问道“我们在哪?”      白一的声音有些暗哑,萧亦然只手一伸,便将桌上的水杯吸到手上,稍微用内力温了温递到了白一嘴边,看着白衣温顺的就着水杯慢慢喝了两口,这才放轻声音答道,“在客栈。”      白一摇了摇头拒绝了再次递过来的水杯,闭眼靠在了萧亦然怀里,感觉到萧亦然将水杯送回了桌上之后便再次将自己环住,动作一气呵成,也非常自然。      萧亦然这样的体贴温柔的举动让白一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心里有些无措,沉默了片刻,想着还是要说点什么,以免两人尴尬,“我……咳咳……咳咳”刚一开口,因有些急被呛了一下便咳了起来。      萧亦然立刻渡了一些真气过去,并低头吻住了白一,这才慢慢稳住了白一气息。      稍稍恢复的白一皱了皱眉,对于自己的没用有些无奈,尽量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了。”      感觉有双手在自己眉头滑过,白一疑惑的看向萧亦然,只见萧亦然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里却充满了担心,手指滑过自己的眉头抚平了眉间轻痕。      “你身体需要休养,你不要动了,这几天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      这时白一才有些接回思绪,想到他们在此的原因,立刻担心地问道,“我们在这里没事吗?你现在觉着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了?那些人……”      轻轻抬手阻止了白一问题,“我很好,现在有事的是你。”再次伸手吸过桌上的碗,萧亦然环着白一,一手拖着碗,另一手舀出一勺粥轻轻送到白一嘴边,“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然后再休息一会,有什么事等你睡醒了再说。”      白一没有拒绝,就着萧亦然的递过来的粥喝了几口,到喝不下去后就缓缓摇了摇头,闭着眼靠在了萧亦然怀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白一刚刚清醒精神还不是很好,只一会便有些困顿,但想起之前那一场混乱的性事以及两人现在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有些心烦意乱,一时也睡不着。      萧亦然见白一一直未放送的状态,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本不是会说话的人,但是也不想让眼前这个人担心胡思乱想,只好主动开口解释道,“放心,一群乌合之众的马贼追不到我们的。”      “但是我们耽误了时间,会不会赶不及时间到云霞?”白一听到萧亦然的解释,睁开眼有些担心地问道。      “无妨。”萧亦然已想过这一点,如今路程耽搁,到云霞只怕大军已走,如今他伤基本痊愈,毒伤也好似莫名去除,如果接下来加紧赶路应该也是赶得上,但要让他不顾白一只身赶路他也做不到,毕竟也是因为他白一才会伤至如此,思来想去萧亦然决定还是先让白一修养好身体,再继续赶路。等到了云霞让云墨之照顾白一,他自己再快马赶上大军即可。   “哦……是吗……”白一低头轻轻应了一声,对于萧亦然的解释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对方不说,他也没必要追着问,毕竟他们目前还只是医患关系而已,而且现在他这个医生还拖累了患者,笑了笑,白一不再说话。      虽然不想让白一担心,但看着白一有些低落的情绪和笑容萧亦然觉得有些刺眼。      “白一……”既然已经做出了相应决定,有些话便还是交代清楚吧。      “恩?”白一疑惑的抬起头,正好对上萧亦然的眼眸,似乎看到里面认真的神情。      萧亦然声音很轻,却很沉稳,“我去云霞是为了与镇北大军汇合。”      “镇北大军?不是在凤庆以北与狄国交战吗?”      “恩,我离开之前还在凤庆,不过凭莫言和萧沫的能力,现在应该已经平复了,而且我既然在外受到暗杀,大军必然收到密旨被召回盛京,如若不能在回盛京路上与大军汇合,必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以此生事。”      “什么……?”白一一头雾水,但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眼前这个人,恐怕不是单纯的江湖侠客这么简单……“萧亦然……镇北将军萧亦然?!”      “是我。”      “呵……我应该早想到的……”      没想到,白一真的没想到萧亦然居然就是镇北将军。一来是由于众所周知镇北大军在凤庆,二来白一也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救了一个人还就救到了大将军,而且还这么年轻。苦笑一声,知道了对方身份,白一更加无措了,本就对两人关系的进展没有任何信心,这下只觉得前途更是渺茫,不过白一倒没有想过就这么放弃,不拼一拼永远不知道结局。      尚未察觉白一心情,萧亦然仍在淡淡说道“我被计诱出营,此事由军师莫言和副将萧沫压下,如果不能赶回到时恐怕会连累他们。”      挥了挥手,阻止了萧亦然的话,白一抓过萧亦然右手探上脉,片刻后,道,“你的毒已解,伤势也痊愈了,赶路应该无碍,你快马加鞭,1个半月内应该赶的到云霞,到时候让神医再帮你看看就行。”      萧亦然皱眉,抽回了自己的手,从身后抱着白一,将头轻轻搁在白一肩膀上,“我不会一个人先走的,你跟我一起走。”      “带着我会耽误行程,而且你毒已解,我跟着也没什么用了,倒不如……”      “到云霞之后你在云墨之那儿等我,等我回盛京处理完,接你过去。”萧亦然沉声打断白一。      “嗯……?”      “我回盛京述职后会去接你,我会负责,娶你。”      “…………”白一愣愣看着萧亦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实在有些没想到萧亦然会做出这么个决定,昏迷之前虽然设想过各种清醒以后的情况,倒是没想过萧亦然会这么干脆,一时间有些傻了眼。      萧亦然见白一没有反应,皱了皱眉,还是低声道“你如果觉得委屈……那我也可以……”      “大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说了要负责,可不能反悔。”白一笑着打断了萧亦然的话,虽然没想过萧亦然会决定“负责”,但这毕竟是个好现象不是吗?      白一不是迂腐之人,现在是他喜欢萧亦然,而萧亦然并不喜欢他,只是为了负责,但本以为还有更艰辛的路要走,却没想到如今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如此怎能错过?两个人先在一起,以后萧亦然会不会喜欢他,就得看他自己的努力了,但有这么个身份在,想必会轻松很多。      至于萧亦然没说出的那半句,白一笑了笑,他并不觉得委屈,毕竟他喜欢萧亦然,愿意委身,但如果让萧亦然为了责任而委身下嫁,他并不想如此。      “自然不悔。”萧亦然应道。      “呵。”白一笑着靠在萧亦然怀里,醒来折腾了半天,现在心中大石已落,白一也感到有些疲累,闭着眼没一会就睡着了。      萧亦然看着白一沉睡的脸庞,也相拥着躺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章节题目……简直让我自己都无法吐槽了 9 9、第九章·临近云霞 ...   白一再次睡醒的时候已是在马车里,觉得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摇了摇头想要坐起,便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睡了一天了,现在还有哪不舒服吗?”萧亦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轻轻摇了摇头,白一靠在萧亦然怀里,环视了一下周围,这辆马车很是普通,只有他躺的这一块垫了许多软垫和被子,其他地方都很空。马车速度不快,很稳。应该是个老手车夫在驾车。      “喝点水,肚子饿不饿?”萧亦然将水袋递到白一嘴边。      就着水袋小小的抿了几口,白一摇了摇头,虽然已经睡得足够,伤口也都上过药好得差不多,但他现在仍是很虚弱,也没什么胃口。这个世界男子在一起时,作为承受方的一方本就较为辛苦也较容易受伤,再加上那次萧亦然的狂性和不知节制,实在把他折腾的元气大伤。      虽然不想让萧亦然担心,也不想再耽误行程,不过故作坚强这种事也不是白一的风格,作为医生大夫对于这样的患者最不能容忍,何况是自己呢。      因此白一还是尽量放松自己靠在萧亦然怀里,然后声音很轻地说道,“我没什么胃口,先放着吧。”      萧亦然皱起眉,“不舒服吗?该让你多休息几天的……到下个镇子还是先休息吧!”萧亦然摸了摸白一还是有些微微发热的额头,有些懊恼自己赶路的决定。      白一轻轻笑了笑,拉下了萧亦然放在他额头的手,握在手心中,“哪有那么娇弱,只是有些累罢了,早些赶路,也可以早些到。”动了动身,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偎着,“只是耽误了几天,应该还是可以赶得及。”      “无妨,到了云霞再赶。”      听到这话白一感到很温暖,虽然萧亦然开口说要娶他,但毕竟他们相识时间不长,之间也说不上什么浓深的感情,再加上又是有这样那样的情况,说娶他不过也是一种责任罢了。但现在萧亦然为了照顾他而愿意被耽搁路程,这可是之前他自己身受重伤又中毒的情况下也不愿意耽搁的路程。被人关心在意的感觉总是让人觉得幸福。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要一起走下去,他也不希望自己总是负担,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在路上耽搁也不安全,你现在孤身在外,也不能暴露身份,我又不会武功,到时候再有什么情况也应付不来。”      “一群乌合之众,迟早剿灭。”      说到此萧亦然沉声回了一句,白一明显感到他气压低了下来,想来被一群不知名的土匪暗算实在是丢了大将军的面子,安抚性的拍了拍环着自己的一双手,继续道“再说你在外时间越久,暴露的几率越大,若是被那群追杀你的人发现了,只怕处境更为艰难,还是尽早赶路吧。”      这一回萧亦然倒是没有反驳,一群马贼土匪他是不看在眼里,之前是因为毒伤,否则即使不能全灭对方,带着白一全身而退必然不成问题。但若碰上的是京中安排的杀手,他则没有把握两人能毫发无伤的逃脱。      纠起双眉,明明他是众人公认的固执脾气,一旦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也因此之前离军时莫言他们才会没有多加阻止,但遇上白一以后,好几次他已经下决定的事却因对方几句话就更改了,这回也是如此。      尽管不愿意白一身体不好还要赶路劳累,但他所说的也确实在理,如果让白一因为自己原因再次受伤,萧亦然想到都会觉得有些心疼。      “你不要忘了我自己是大夫,真有不舒服我不会撑着的,放心赶路吧。”见萧亦然一直沉默不说话,白一只好再开口劝道。      “好,那你今天先休息好,明天开始我们就赶路,路上不舒服立刻告诉我。”      ……      最终萧亦然还是同意了白一赶路的意见,在第二天就遣走了车夫,由他亲自驾车。不过,接下来一路萧亦然不再让白一驾车,只准其在马车内休息。而白一因不愿再拖累行程,也没有逞强。      如此日夜兼程,一个月时间总算将路程赶上,算算路程,再有两天左右应该就能赶到云霞城。      抿唇压抑住想要咳嗽的欲望,白一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不想再让外面驾车的人分心。这后半段路的路程他们的情况倒是像翻转了一样,萧亦然毒伤已解功力恢复,连夜赶路也精神很好,他自己却是身子一直没有恢复,总是浑身无力很易疲惫,偶尔还会发发低烧。      作为大夫,他也对自己这样的情况有点意外,虽说第一次情|事较为惨烈,但他一向身体康健,且事后萧亦然处理也算得当,照理说应该修养几天就可以恢复,但这一个多月下来却是越养越差,倒是让萧亦然越来越担心。      其实他也为自己切过脉,但确实没有查出什么异状,想来还是因为赶路没有休息好,才会让身体无法负荷,等到云霞城后再调养一番应该就无大碍。虽说看着心上人紧张自己的样子感觉很不错,但他还是不希望看到对方内疚自责,因此有时候一些不适他能忍便尽量忍了,只有偶尔难受的紧才会让萧亦然放缓速度歇一歇。      不过大概是昨天晚上陪着萧亦然驾了会车有些吹风,这会体温有些偏高,一会又是一阵喉咙发痒,竟有些忍不住,白一只好抬手捂住嘴,闷声地咳了咳,哪知这一咳牵动一阵恶心反胃直冲而上,一时再也压制不住,半扶着车壁干呕了起来。      “厄……恶……咳咳……咳厄……”      呕了好一会才渐渐止住,除了一些酸水倒是什么也没吐出,回过神才发现马车早已停下,刚想起身,却是眼前一阵眩晕,身子不稳,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抬眼便看到萧亦然担忧的双眼,笑了笑,轻声道“别担心,可能是昨天有受凉,再加上有些晕了车,休息一会就好。”说着也就放松身体躺在萧亦然怀里。      萧亦然见白一闭着眼蹙着眉头好似还是不太舒服的样子,也没有多说,只是抱起对方,调整好姿势,让对方躺在自己怀里休息。      这一个月来,因着白一有意无意的亲近,萧亦然也渐渐习惯了他的亲密举止,再加上已认定要娶白一,便是早已把他当做了自己人。此刻抱着白一最近明显消瘦的身子,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刺痛。      看来到了云霞必须让云墨之好好给他看看,调理调理。      感受到一股暖流从手心传到体内,四散开来,温和的像是一阵暖风抚过全身,缓解了一直不停上涌的恶心感。知道是萧亦然正在为自己输送内力,白一也稳住呼吸调整了一下,待舒服了一些,便睁开眼,轻轻挣了挣被紧握的手,“好了,我没事了,别浪费内力了。”      “你脸色不太好,再休息一会。”停下运功,萧亦然抬手擦了擦白一额上冒出的细汗。      “恩。”温顺的应了一声,白一点了点头,就这么靠着休息。      想着到了云霞城,萧亦然就要跟大军先行回盛京,白一突然有些舍不得,希望这最后两天的时间永远过不完。      虽然之前萧亦然说过等回过盛京以后便会来云霞接他,但这一去来回起码也要数月时间,谁知会有什么变动……况且,这一个月他虽然时时抓紧机会培养感情,但毕竟时间有限,他实在不知萧亦然对他是否动了情,如若没有,只靠着那一句苍白的承诺,白一实在没有信心……   转而一想,又有些瞧不起自己,什么时候他白一也要想那么多没发生的事情,这不是他的性格。如果萧亦然不回来,大不了他追上盛京便是。      再说这近两个月的相处,白一也算了解萧亦然,他绝对不是一个说到做不到的人,既然答应了必然会做到,何况再说怎么着,也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      这边白一正胡思乱想,那边萧亦然还在担心白一的身体,时不时的摸摸头感受温度或输送一些内力,但见白一想事想的出神,便随意开口问道,“想什么?”      “恩?…啊…没什么,想你统领大军的样子呢。”白一笑笑,“到云霞能看到吗?”      “根据之前传言,大军已胜,已在回朝途中,估摸也就这些日子也能到云霞,不出意外,应该赶得上。”萧亦然想了想,又道,“届时你在云霞休息休息,我让云墨之好好给你瞧瞧,等我回来。”      “我自己就是大夫,又不是什么大病要神医看什么。倒是你让神医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残毒。”      “我不放心,还是看看。”想着这一个月白一不见好转的身子,萧亦然总是放心不下。      白一笑了笑,佯装生气地说道,“你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呢?”      “……”萧亦然倒是一下子不知怎么接,皱了皱眉头,直到听到笑声,看着白一笑的有些红润的脸色,才松开眉头,只是没有说话,环紧了怀中人。      “呵呵……好了,逗你玩呢……呵……咳咳。”笑着咳了几声,见萧亦然又要皱眉,才缓了口气,笑着轻声道,“知道了,都依你。给神医看病可是别人求不来的。不过你也要给他看看,彻底检查好了才行。”      见对方点头,白一也是放下心来,虽说他一直给萧亦然切脉都已没有问题,但是他医术不精,就怕是有什么隐患自己也看不出来,终归给云墨之看过确认才好。      休息了好一会,白一觉得没什么大碍了,便让萧亦然去赶车。而萧亦然尽管还有些担心,但也明白能尽快赶到云霞更好,只好嘱咐了白一好好休息,便出了马车驾车赶路。      接下来,也就还有两天时间,便要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即将分离的地方,云霞城。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概就会出现本文的第一个重要配角了 前十章几乎只有夫夫二人戏份,似乎有点不科学……? --------------------------------- 话说这下存稿是真的完全没有了。 日更对于我来说好像有点艰巨了,只能说尽量保持吧。 看到有人在看真的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感谢愿意支持我这个小渣渣的亲爱读者们=3= 10 10、第十章·初入云霞 ...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经过近两个月的路程,白一和萧亦然终于抵达云霞城。坐在车边望着即将要进入的城门,这一刻白一突然觉得自己离萧亦然的世界很远……      “一会入城,先找个酒楼休息一下。”趁着还未入城,萧亦然掀起车帘对车内的白一说道。      思绪被拉回,白一甩掉莫名那一阵烦躁,向驾着马车的萧亦然温和地笑了笑,“好,我在客栈等你,你且去做事,不用担心我。”      点了点头,萧亦然也不在耽搁,赶着马车匆匆入了城。      ……      云霞城是大昭最为繁华的城之一,也是十分特殊的一座城。除了有一个盛名远播的神医云墨之坐镇以外,云霞城的城守也是大昭唯一的女城守,更是神医云墨之的亲妹妹,云清染。      五年前,因之瘟疫,云霞城几乎一度成为死城,而当时年仅十七岁的云清染则被刚刚继位的帝上力排众议地封为云霞城城守,派驻云霞城。当时所有人尚不知帝上此举为何,但五年下来,云霞城的变化却让所有人不得不佩服帝上的决断和这个女子的能力。      当时云清染带着大军直接镇压下云霞城的暴动,又让其兄云墨之为云霞城扫除瘟疫,不仅轻松拿下云霞城,更是让“神医”一名从此远扬。      客栈里说书人口沫横飞的讲述着云霞城两位名人的故事,白一也在一旁静静听着,不时地也跟着人群一起笑。      进了城,萧亦然就找了最大的酒楼安置,在白一的催促下孤身去打探消息,而白一则在此等其回来。      “说到我们云霞城,除了神医以外,就是城守大人最值得尊敬了,可惜我们城守大人长得似天仙下凡,又是文采武学一流得好,至今未曾婚配,只怕是世间的男子城守大人都看不上眼呐!”      说书人还在讲着,白一思绪却是已经飘远,一路上萧亦然也跟他说了不少。他知道萧亦然母亲和云家兄妹的母亲都是今上的亲姑母,是先皇的胞姐,而萧家和云家更是世家贵族,萧亦然自小和云家兄妹陪着今上一起长大,身份贵不可言,转而想到自己不过是不知名的山村大夫,况且这医术还不及人神医的一半,他真心觉着前路也许远没有自己预想的好走。      不过就算充满艰难,白一也没有想过要放弃,虽然不知为何近段时间自己总是容易想太多,但他本身却不是易伤怀的人,凡事只要坚定了心念便会坚持下去。整理了心情,再次转会思绪听着说书人的故事。      偏偏,就如一切戏文演的那样,酒楼说书总要被打断那么几次才是正常的。因为说书人夸张的言辞将云霞城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几个外来的旅客有些不满口出抱怨,一旁的云霞本地人听不惯就堵了回去,一来二回竟是矛盾升级,起了争执。      其实本无大事,出事后掌柜也立马出面安抚,但那几个外地人仗着自己会些武艺硬是不依不挠,硬是要说书人改了段子,承认他们的城守才是大昭最好的城守。说书人是云霞本地人,曾在瘟疫中被云家兄妹救下,自是不愿改口,于是便越闹越大,到最后更是大打出手。      这些外地人虽是有些武艺,但耐不住人少,一时也占不了上风,来回拉扯间,已是有几人受伤。皱了皱眉,白一站起身向边上靠了靠,尽量让自己远离闹事的那群人。      此时,不知是谁喊了句“官差来了”,那几个闹事的外地人见势不妙便想跑,而这边一群人又不肯放手,一时间,动静闹得更大了,推搡间,有人撞翻了桌子,有人被推倒在地,现场一片混乱。      尽管白一已经离远,仍是不及躲避,被一名挣脱逃跑的外地人撞到,身子不稳向旁倒去,直接撞上一旁的桌角。霎时一阵剧痛,白一脸上血色一下褪去,扶着桌角几乎站不住,眼前一片发黑。      好一会后白一才缓过气,按着隐隐还有些发痛的腰侧。此时客栈已经安静下来,不知何时已有官兵进入,闹事的几个外地人和一些动手的本地人都已被全部抓起按在原地。一道清冷如泉的声音在大厅响起,“光天化日,闹市打闹,成何体统!所有动手的人一并抓入大牢,关其三日,带头闹事者每人杖责二十再关。”      这声音很冷,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也很有气势。白一抬眼望去,只见客栈中央坐着一名白衣女子,脸色淡然,但隐约透露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想来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云霞城城守,神医胞妹,也是萧亦然的表妹,云清染了。      虽没有刚刚说书人所说的天仙下凡般的容貌,但清冷的气质配上不俗的五官,也确实是实至名归的美人。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血缘关系,白一觉着对方长的和萧亦然倒还有些相似,也都是一样总面无表情,冷冰冰的。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注视,云清染的眼神向着白一的方向看了过来。想着给对方留个好印象,白一温柔地笑了笑,却是牵动了身上伤处,腰腹一阵疼痛,眼前金星直冒。在晕倒失去意识前,白一隐约看到云清染的眉头皱了皱,心中不禁想到最近总是皱眉的萧亦然,呵,这表情倒是很相似。      ……      那边客栈闹得都出动了城守,这边神医府仍是一片安然。自从云墨之神医之名传出,上门求医的人络绎不绝,云墨之对此十分烦躁,几次对外表明,除非是他自己看上的病人,否则其他人一律不医。      而五年下来,云墨之也几乎秉承了自己的宗旨,一共也就医治过三个病人,也因此,尽管神医之名在外,但云墨之现在却依旧悠闲的躺在府里晒太阳喝茶。   “你不在你的镇北大军好好呆着,没事跑到我神医府做什么?”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阻止身后欲上前的贴身护卫,云墨之眯着双眼看着眼前到突然出现的男人。      看着和以往一样一身妖艳红衣,没有形象倒在自家护卫怀里的神医,萧亦然简单述说了来此缘由。      “哦?我看你气色好得很,不像中毒样子嘛。”毕竟是自家亲戚,虽说仍是满口不正经,云墨之还是认真坐起身子,执起萧亦然的手腕探了探脉。      “……恩?你吃过星寒丹?……还吃了两颗,难怪毒已解,运气还真够好的,救你的人居然有两颗星寒丹。”见对方已无碍,云墨之兴趣缺缺的放开了萧亦然的手,继续靠在自家护卫身上,“不过,星寒丹性烈,你连吃两颗,搞不好就经脉爆裂了,救你的人还真是医术差劲。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把你救回来的,现在还要我帮他看病,真是浪费本神医的时间。”      听到云墨之贬低白一,又联想到那一夜的自己的冲动乱性,萧亦然皱了皱眉头,对云墨之有些许不满,“他是我救命恩人,你不该如此说他。”      “呵,我都不知道救过你的命多少次了,怎么也不见你这么护着我?”云墨之抬起手示意,身后的护卫立刻将其环抱而起,“行了,每次见到你都没什么好事,你把人带来我看看再说。”      “恩,我一会会带他过来,你可有萧沫他们消息?”      “镇北军还没到云霞,不过估计也就这一两日的时间,你尽早和萧沫取得联系,滚回你的镇北军吧。”      “我和大军汇合后会先回盛京,你和清染帮我照顾阿一一段时间。”      “啧啧,叫的真亲密,你们什么关系啊,救你一命救到你都转性了啊?”他都救了这木头多少次了,也没见他对他好一点,真是亏本买卖。      “我们已定终身。”萧亦然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泛红。      “什么?!”正躺在自家护卫怀里准备离开的云墨之闻言一个震惊,一起身差点从护卫怀里掉下去,幸亏抱着他的人反应迅速,飞快地调整了姿势,手臂一弯将自家主人再次稳稳纳入怀中。之后又担心地低声开口问道“少爷,没事吧?”      萧亦然这才注意到这个从刚才就一直跟在云墨之身后的男人。上一次见面时还没有这个人,应该是这五年间云墨之收在身边的。不过想到他一出现时对方就能有所察觉并且做出反应,而且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引起任何注意,若不是刚刚云墨之动作太大,导致这个人再次出手并出声相问,连他都不会特意注意到这个人,存在感低的几乎令人难以察觉,实在不似一般护卫。      “哎,我没事我没事,乐善你放我下来。”从自家护卫身上挣扎着下来,云墨之终于站直了从见面以来一直懒躺着的身子,正色道,“萧亦然,你说真的?”   从那位名叫乐善的护卫身上收回视线,萧亦然面无表情地对云墨之点了点头。他从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望着萧亦然的眼睛,片刻后,云墨之摇了摇头,又恢复了那不正经的态度,再次软骨地赖回到自家护卫怀里,“呵,没想到你这块木头居然也能开花,放心吧,你的男人清染会照顾好的。”他只负责看病,照顾人这种事情还是留给他那万事全能的妹妹好了。      “乐善,回屋了。”正指使护卫抱着自己回去,一阵跑步声传来,云墨之把头往护卫身子里钻了钻,在来人没出声前就喊道,“别找我,没时间看病。”      来人是一名俏丽丫鬟,似乎见惯了云墨之的习性,略微福了福身见了礼,直接无视了之前那段喊话,就朗声道,“大少爷,小姐派奴婢来告知一声,云来酒楼的有位公子晕倒了,现在在城守府,请大少爷过去看一下。”看到云墨之身边站着的萧亦然,那丫鬟顿了顿,补充道,“小姐说,好像是萧大爷的朋友,请萧大爷也一起去看看。”      刚听到丫鬟说完,萧亦然已经一闪身不见了,云墨之一点不意外自己那个妹妹知道萧亦然在自己府上的事,虽然不愿意大好时光跑出神医府去救人,但想到之前已答应了萧亦然,只好撇撇嘴,戳了一下护卫的胸,“乐善,去城守府。”      “是,少爷。”那名叫乐善的护卫闻言抱起云墨之,运起轻功向着萧亦然离开的方向飞去。      留下那传话的丫鬟,见人都走光了,也起身整了整衣裙,回城守府去了。      “自从大少爷收了乐善,连路都不愿意走了,真是越发的懒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赶到1点……果然没有存稿的人好痛苦 虽然昨天说今天第一个配角要出现……但是没想到一下出现两个=口=【我好像有点状况外 嘛……继续赶稿去…… 11 11、第十一章·离别前夕 ...   城守府。      白一正斜靠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整体看上去还算精神。其实白一会晕倒只是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好本身有些虚弱,再加上被痛感刺激一时昏厥而已,没过多久也就醒了。      此刻看着对面坐着的面无表情的女子,白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虽然萧亦然也经常面无表情,但对着那张脸他还能说笑自如,对着云清染这张和萧亦然有些相似的脸,他反而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而对方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打算,从他醒来这片刻,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自在地坐在桌边饮茶。      正准备说点什么打破这样的尴尬,突然一个人影就闪了进来,直冲到了床边,而桌边的云清染依旧纹丝不动,连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      抬眼看着一路飞奔而来神色紧张的萧亦然,白一露出安抚的笑容,“我没事。”      萧亦然脸色暗沉,仍是一脸担忧。这一路白一身体越来越不好,他也越来越担心和愧疚,因此一听白一晕倒,他一时间慌了神,只想着立刻看到这个人,确定他的安全。竟是想也没想就一路飞奔过来。好在细细看来,现在白一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上去还算不错,这才稍稍放下心。      这边萧亦然和白一正在深情对望,那边云清染依然面无表情的喝着自己的茶。当云墨之被抱着走入房间时就是看着这么一副和谐又带些怪异的画面。      重重咳了两声,当屋内所有人的眼神都飘来时,云墨之才戳了戳乐善放自己下来,然后就这么靠着乐善站着,“不是找本神医来瞧病吗,发什么呆呢!”说着示意乐善扶着自己往床边走,边走边手指着床边的萧亦然道,“你又不是大夫,杵在这当立柱啊,离远点别妨碍本神医!”待走到床边后便挥着手推开了萧亦然。      白一这才看清云墨之。与萧亦然和云清染截然不同的气质。虽说没人规定神医就是要仙风道骨白衣飘飘,但是一身红衣、风情万种的云墨之还是让白一小小的吃了一惊。见萧亦然冲着自己点了点头,白一也未多做犹豫,还是很配合地伸出手让云墨之诊脉。      冲床上的白一露出一个自认大大的和善笑容,云墨之也就不客气地执起对方手腕探脉。“恩………”片刻,云墨之皱了皱眉头,随后又换了一只手继续探。      白一自己也给自己看过几次,都没有什么问题,但看云墨之又是皱眉又是换手,不禁也有些疑惑,难道真是自己医术不精?      “恩……最近有什么症状?”松了手云墨之随意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胃口不太好,偶尔有些疲累。”      “哦……”点了点头,云墨之表示明白。      “有什么问题?”一旁萧亦然见他们诊完脉,有些担心地问道。      “暂时还没什么,不过有个问题问你们,如实作答。”云墨之眼珠转了转,看看萧亦然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一,嘿嘿笑了两声。      “什么?”萧亦然淡然问道,白一也疑惑的抬头看去。      “恩~~,你多服了星寒丹,狂性是怎么化解的?”      云墨之一脸坏笑地挑着嗓音问出这一句,白一脸噌得一下就红了,低着头也没答话,萧亦然倒仍是面无表情,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也没有立刻回答。      云墨之倒没有追问下去,而是一副了然的眼神看了两人一眼,道,“啧啧,木头果然还是木头。放心吧,暂时没什么问题,让他先休息一阵,过段时间我再看看。”      萧亦然点了点头,虽然云墨之也说没什么,但看最近总是精神不太好的白一,他还是不大放心,最好还是多休息一阵子好好养养。      此时一直没有出声的云清染却意外的开口了,并且一开口直切主题,“莫言日前已与我联系过,后日镇北军会经过云霞,届时你是否回军?”      萧亦然回过头看向云清染,“自是回军,军中如何莫言可有说?”      云清染摇了摇头,“莫言只说你暂离军营,让我注意你的行踪,因此你今日入城我才会第一时间得知。你如要回军,明日便出发吧。莫言已告知过我,大军会在云霞城东三十里外扎营一日。”      说完看了一眼床上的白一,云清染便淡然起身向外走去,“他留在城守府,我会派人照顾。”      萧亦然对云清染的背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云墨之左右看看,瞧着两人看了半天,才开口有些不经意的问道,“你还真把他丢下啊?”      萧亦然皱了皱眉,“我必须先回盛京。”      “嘁……真狠心,果然还是块木头。”云墨之努了努嘴,便钻进乐善怀里也准备离开。      “你帮我照顾好他。”萧亦然拉住了欲走的云墨之,嘱咐道。      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没再理萧亦然,云墨之也支使着乐善离开,离开前很贴心地为两人将门也关上了。      “哎,乐善你说,若真是……脉,木头会怎么办?恩……还是不告诉他们了,我也不确定的脉象,万一不是就砸了我的神医招牌了,还是看看再说。”已走远的云墨之窝在乐善怀里小声嘀咕着,而对方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带着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是,少爷。” …… 云墨之走后,房内只剩下萧亦然和白一两人。一时变得有些安静,萧亦然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了白一的双手,感受到对方皮肤传来的冰凉触感,萧亦然皱起了眉头,手握得更紧了些。 白一仍低着头,从云清染与萧亦然说到镇北军开始,他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这会被萧亦然握住双手,白一才抬起头,脸色一如既往,带着淡淡的微笑,很是平和。 虽然白一没有任何表现出异样的情绪,但萧亦然仍有些愧疚,毕竟他现在还是只能把白一一个人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说是要娶他,却又如此不负责任……而且这一去来回起码也是两三月,已经习惯身边陪着这么一个人,一下子离开自己也有些不舍。 “我回盛京后处理好一切后立刻来接你……清染和墨之都是我亲人,你可以放心在这住下……”萧亦然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不舍与担心,出口却仍变成了冷冰冰的交代。 第一次对自己的不善言辞感到无奈,萧亦然有些沮丧地闭了闭眼,却突然感到一股温热气息的贴近自己,猛得睁开眼,只见白一温和的笑脸近在咫尺。那笑容那么温柔带着无限包容,让萧亦然一下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没有给萧亦然时间思考,白一轻轻闭上双眼,仰头碰上萧亦然的嘴。开始只是很淡然的安抚性质的亲吻,却被萧亦然反被动为主动,一下拉入怀中,双唇也被对方的舌尖顶开。 萧亦然的舌尖如游龙般的钻入白一口中,激烈地吸-允着,直到他几乎喘不过气才分开,离开时还带出点点银丝。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白一微微有些喘息,抬起头还是那样温柔坚定的眼神。 他无法阻止萧亦然离开,他知道他有必须要去做的事,尽管内心充满了不舍和不安,他仍不能表现出来。他对自己没有足够的自信,但他愿意相信萧亦然。 伸手环住萧亦然的脖子,白一笑着看向对方。明日这个人就要离开,今天,他不想浪费。 尽管那一夜回忆不甚美好,但他还是想在对方临走前给彼此一个美好的回忆。 再次主动吻上萧亦然,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样温柔的亲吻和微笑。 白一的笑容其实很平凡,没有云墨之那种一笑就风情万种的妖孽,但萧亦然每每总是沉迷其中。 或许心中明白白一的想法,萧亦然没有拒绝,顺着白一的动作脱下了彼此的衣物,只是这一次,萧亦然从头到尾都很温柔。 因为临时没有准备,萧亦然开始只是不停抚-慰白一的前面,直到白一轻呼一声,xie在他手上,才借着白一的精华做起润滑。 尽管萧亦然动作一直很轻柔,但或许第一次的记忆过于强烈,因此当萧亦然的第一根手指伸入时,白一还是不可避免的僵硬了一下。萧亦然停住自己的手指没有再动,抬起头吻上白一的唇,舌间不停纠缠,直到白一全身酥麻瘫软在他怀里,才开始轻轻抽-动手指。 “……啊……”白一整个人趴在萧亦然身上,感受到体内手指不停的抽插,忍不住呻吟出声。 好一会,萧亦然才加入第二根手指,依旧温柔的缓缓扩-张着,直到第三根手指也进入,白一已然浑身无力,萧亦然俯身吻落他额角的汗珠,将白一身体缓缓放平躺下,这才抽出手指,扶着自己的硬起的分身顶在白一两腿间的入口。 没敢一下没入,萧亦然只是轻轻向前挺了一点,白一已倒吸一口气,毕竟那里和手指相比还是有区别。稍稍退了一些,在入口处轻轻摩-擦着,萧亦然低头吻住白一,一路从锁骨吻到胸口,舌尖挑逗着白一胸前的茱萸,轻轻吸允着。 “……进…来。”因着萧亦然的吻而全身一阵颤栗,暂缓了疼痛,白一缓缓说道,虽然仍有些疼痛,但他还是想让两人变得更亲密一些,他想要感受更多的萧亦然。 再次尝试进入,这一次还算顺利,尽管仍是疼得脸色有些发白,但白一不愿萧亦然再退,紧紧环住了萧亦然,努力让自己放松容-纳对方的硕-大。好在这一次事先扩-张做的足够,加上萧亦然一直很温柔,尽管开始时有些疼痛,渐渐的也就被萧亦然温柔的律-动带出的酥麻感掩盖。 一波又一波异样的快感袭来,白一无意识地发出一些喘息和呻吟。萧亦然一个挺身,似乎撞到他体内深处最为敏感的那一点,忍不住一声惊呼,“啊…嗯……” “阿一……”找到白一敏感处的萧亦然也卖力的开始加速抽插,每一下都顶向那最深的一点,惹得白一娇喘不息。 “嗯嗯…啊…厄嗯……慢…一点……恩,哈……” ………………………… 感到一股热-流涌入体内,白一微微睁开眼看着自己身上这个人,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眼神里却是有着那样吸引他的柔情,摸着那人的眉眼,眼角滑过的一颗泪珠,白一觉得这一刻自己很幸福的,终是带着微笑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12 12、第十二章·重回军营【含人设】 ...       第二日一早,白一还在沉睡时,萧亦然已悄然起身。看着白一安静的睡颜,萧亦然轻轻地俯身在其额上轻啄一下,之后将贴身的玉佩留在了枕边,便转身出了门。      “我已派人前去接应大军安置,你带我令牌前去,一路可方便行事。”门外,云清染正一脸淡然走进院子,递出一枚令牌。      萧亦然接过放入怀中,点了点头,“多谢,帮我照顾好他。”      “自然。”云清染回应,又道“我虽不知你为何离开军营,但估计也是盛京那些事,既然那位已经出手,此次回去当一切小心。”      “恩,这次是我大意,回去后我会寻穆祈怀远一同商量行事。”是他过于大意,急于回京确认才会被趁虚而入。      “切记告知‘他’,不可再心软坏事。”云清染沉声说道,对于京中那位最高统治人,她不满很久了。      “我知晓。”      最后看了一眼已关上的房门,萧亦然转身踏出院子,飞身离开。      云清染站在院中抬头望了望天空,低语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容楚华,你总是不明白呢。”      轻叹了一口气,云清染也静静离开。      ……      萧亦然离开城守府后一路向东,一路以云清染的令牌畅行无阻,很快就出了城门,傍晚时分便已赶到扎营地。      萧亦然没有立即回营,待到夜深时,才悄悄潜入主帐。主帐内莫言和萧沫正在交谈,倒是不见封景。看到突然出现的萧亦然二人也都是立刻反应过来,起身行礼。      “将军!”      “不必多礼,一路你们辛苦了。”挥手免了二人行礼,招呼彼此坐下。“军中如何?”      听闻萧亦然问话,莫言答道“将军走后,小景便易容成将军样子坐镇军中,对外则说小景另有任务相派,阿沫带兵出击,我于后方支援,已尽速击退狄国,消息暂未走漏。”顿了顿,接着道,“倒是将军离开后,秦楼就传来真正消息,帝上安然,洛王暂未明动。我等一直担心将军出事,暗中查探将军消息都未有回复,不知将军这段时日如何?”      “回京路上有杀手埋伏,我中毒受伤,被人所救,后想你们必经云霞便来此汇合。”萧亦然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状况。      “将军伤势如何?神医可有看过?”一听自家将军受伤,萧沫有些担心问道。      “现已无妨。”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萧亦然突然发现进来后一直没见到以前最爱吵吵闹闹的那个人,不禁疑惑道,“怎不见封景?”      此一问,两人尚未回话,忽闻主帐内室传来微弱咳声,三人均是脸色一变,萧沫更是一时情急未顾及萧亦然便冲入内室。      见莫言也一脸严肃,萧亦然沉下脸,步入内室。      此时,萧沫正坐在榻边,封景则面无血色的倒在他怀里,嘴边不停呕出的黑血,已经浸湿了胸前的衣服。萧沫脸色焦急的拭去他唇边血迹,并以手抵背,为他输入内力护住心脉。      好一会,封景才停止呕血,萧沫收回手轻轻扶住他,除了刚开始他们在外室听到那声咳,过程中他一直未再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萧亦然沉声问道。      “前两日小景受了点伤,因怕军医泄露将军行踪,一直未……”      “难道镇北军中连个信得过的军医也没有?”萧亦然打断了莫言的回话,声调有些扬起。一回来便看到心腹手下重伤,他已然怒火中烧,也更恼怒自己的冒然举动,连累了这么多人。      “将军…你回来了…?”似乎听到萧亦然和莫言的对话,恢复了些精神的封景睁开眼看了过来,看到萧亦然回来,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脸,开口道,声音还透露着虚弱。“将军不要怪阿沫阿言,是我不让他们找军医的。”略微喘了喘休息了一会,封景接着道,“本来没什么的,没想到那刀上有毒,被摆了一道!其实再多休息几天逼出毒就好了。”说着又有些微喘,身后的萧沫立刻抚了抚他的背。      萧亦然走近封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头,“不要多说了,好好休息。”      莫言、萧沫和封景不仅是萧亦然最得力的三名属下,也是最可信任的心腹。萧沫是萧家本家之人,莫言和封景则都是他师弟,三人陪在他身边一起长大,虽然一直不懂与人交流,但他早已把他们当做兄弟看待。看着以往一点小病小痛就要叫上半天,现在却为了替他隐瞒行踪而隐忍的封景,萧亦然内心一阵愧疚。      看了看环着封景的萧沫,沉声吩咐道,“明日我和莫言带大军前行,你带小景入城找墨之,小景好了之后再回京。”      “是,将军。”萧沫低声应道。      不再多言,将内室让给萧沫和封景,萧亦然带着莫言出了主帐,到了莫言的军师帐。      “详细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外室,萧亦然才向莫言严肃问道。      “前两日阿沫发现军中有细作与外人互传消息,本欲暗中抓下,没想到对方武功不弱,接触的那人也是高手,一时反倒被困,小景为救阿沫才受的伤。当时确实除了刀伤并无其他症状,我们便没有找军医。但今早小景开始吐血,我们才知是中了毒。还好快到云霞,我们本是想趁在此扎住休息时带小景给神医看看,没想到将军也在云霞,这下倒是更易行事了。”说到此,莫言摇头笑了一下,“其实小景这次受伤受得倒是挺开心的,至少让阿沫现在对他是言听计从的。”      萧亦然听完解释便知,和军中人接触的想必就是追杀他的那群杀手,当时他中的毒也是如此,开始无任何症状,待毒走满全身后,便会不停吐血,直到血尽而亡。幸好他当时发现的早及时用内力压制,后又有白一救他才解了毒。而封景此时想必毒已蔓延,现在只靠萧沫内力为其压制,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虽说此毒甚是厉害,但萧亦然对云墨之还是很有信心的,便也稍稍放下心来,不过想到莫言所说,他才知道原来封景一直都在意萧沫。难怪从以前开始他便喜欢跟着萧沫转。      那萧沫对封景到底如何想呢,想到刚刚内室萧沫担心的眼神,萧亦然知道至少他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如果是以前的萧亦然必然捉摸不透,但已有白一在心上的萧亦然,对于和自己性格有几分相似的萧沫想法,还是猜得到几分的。      转回思绪,萧亦然继续问道,“那细作和杀手可抓到?”      “那杀手阿沫已失手打死了,细作则自己吞毒了……不过属下发现那细作似不是昭国之人。”      “哦?”      “那人身上暗处纹有瑛鸟,乃狄国传说中的护国神兽。传闻狄国死士会纹在身上。”      “一个纹身不能确定什么,不过此事怕狄国也有牵连其中。”      “将军认为……洛王与狄国勾结?”莫言想了想,放低声音小声问道。      “不排除有此可能……但洛王一向与延国亲近,此举也有可能为混淆视听。此消息先莫传出,那两人尸体处置好了?”      “我与阿沫都检查过后,已处理干净。”      “恩,回京以后,让怀远查查近期洛王动静。”      “是。”      交代完公事,萧亦然轻叹了一口气,“此次是我之过,连累你们了,对不起。”      “将军,小景受伤乃是意外,假消息一事则是秦楼之错,是属下管理不力。”莫言摇头说道。      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萧亦然挥挥手,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与莫言简单嘱咐了一下接下来行程,便休息了。      ……      此刻,主帐中。      萧沫见封景已渐渐呼吸平稳,轻扶其躺下,便准备离开。但还未起身便被封景拉住。      “阿沫,你别走,我难受。”封景拽着萧沫的衣袖不松手,小声说着。      回过头看到封景还显得有些苍白脸色和闪闪可怜的眼睛,萧沫的眼神暗了暗,平时活力十足的人现在却因为他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握住封景抓着他衣服的手,轻轻抽出衣物,萧沫放柔声音道,“我不走,就在这,你睡吧,不舒服叫我。”      “咳恩……你上榻陪我一起睡嘛,坐在这边我睡不着啦!”      考虑封景现在情况特殊,萧沫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拒绝,而是顺从的躺在了封景身旁。“好了,快睡吧,明日我带你去找云神医。”      封景满足的笑着闭上双眼,他喜欢了阿沫快二十年了,阿沫都还不知道,还总是一副嫌弃他的样子,害他总是很难过。虽然这次受伤难受得要死,但是能让阿沫这么温柔地对他,真是再多受几次他也愿意!      就算对方目前只是对兄弟的关心,也没关系,只要在阿沫喜欢别人之前把他追到手就行了。      如此想着,封景渐渐带着笑意睡着,一旁萧沫则是一直护在他身边,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我已申请解锁,但是一直没有解,我也很无奈。 于是还是在这章再丢个链接好了:>>>点我进去<<< 然后大家就不要留邮箱了,因为听说发邮箱不太安全,还是自己点着看嘛=3= 如果以后还有被和谐的地方,就都在文案那个地址了 ---------------- 因为文案修改过了,人设稿就放在文里吧 这个是我八妹帮我画的,我超喜欢的人设=3= 阿一的温柔气质完全对味啊嗷嗷,还有将军的面瘫>_> 13 13、第十三章·没有名字 ...   白一醒来的时候枕边已变凉,自然地收起萧亦然留下的玉佩,温柔地笑了笑。      虽说两人都是分开,但萧亦然是回到心心念念的军营,而白一却是留在人生地不熟的云霞,毕竟有心境上的差别,好在云墨之兄妹对白一很是照顾,也让他放松不少。      而这段时间白一本是想趁此机会向云墨之讨教医术,不过云墨之懒散,只送了一堆医书给白一便不再管顾。白一也没有强求,只自己看书打发时间。      到第二天,云墨之惯例来给白一把脉时,有下人来报说有两个人求见神医,这是白一第一次见到萧亦然军中之人。      来的自然是萧沫和封景,萧沫简单说明来意,便请云墨之为封景治疗毒伤。      “气血虚浮,内息混乱,怎么你们镇北军最近从上到下都很喜欢中毒吗?”云墨之虽然不爱替人治病,倒也没有推辞,只是一边吐槽一边迅速用银针快速地在封景身上扎下。      约莫片刻后,封景歪头吐出一口黑血,云墨之才收了他身上的银针,“好了,心头毒血已经逼出,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不过他之前毒已过身,还需半个月药疗才可彻底解毒。”      萧沫扶住了有些虚脱的封景,向云墨之道,“多谢云少爷。”      “嗯哼。他所中的毒与萧木头之前所中之毒倒是一样,这种毒制作不易,不可能用于战场,看来都是冲着木头来的。”云墨之摆了摆手,又无骨似的倒回乐善怀里,随口道。      “将军也中此毒?”听闻自家将军也是中了这毒,萧沫立刻立刻担心地问道。虽然昨晚见面时萧亦然也说过自己中毒受伤,已经无碍,但看封景现在虚弱的样子,他还是放心不下。      “那木头可没你们这么没用,早早就压制毒性蔓延。”云墨之斜睨了萧沫和封景一眼,后又看向一直在旁微笑看着没说话的白一,眨眨眼勾起嘴角坏笑道,“再说,后来小白又是喂星寒丹,又是亲身为他解毒的,只怕现在是功力大增都不止吧~你们将军可都以身相许相报了呢。”      本是一直安静旁观的白一见突然云墨之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云墨之所说之话后,稍稍有些脸红,但还是很镇定地微笑着向萧沫和封景点了点头。      这边萧沫听到云墨之的调笑的话,皱了皱眉看向白一,但并未说什么,倒是他怀里的封景,虽然一副虚弱的样子,倒是很感兴趣的问道,“咦?将军的毒不是神医解的吗?是这位公子救了将军吗?怎么救的啊?还有以身相许是什么意思啊?”      从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开口余地的封景也是憋坏了,一开口就向停不下来似的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白一也不知怎么回答,只是淡然笑了笑。      一旁云墨之倒是无所顾忌地开口回答了封景的问题,“你家将军的毒要是等我来解估计早就变白骨了。当然小白救了你家将军,怎么救的嘛,这种属于商业机密的事情怎么能告诉你呢。”说着还挑眉看了白一一眼,“以身相许嘛~就是以后你们得叫小白将军夫人,懂?”      “哎~~~~?!!”云墨之的话刚说完,这边封景一下来了精神,要不是被萧沫环着,恐怕是立刻就冲到了白一面前,但即使在萧沫怀里,也是炯炯有神地看向白一,“是这样吗?将军要成亲了??你就是将军夫人啊!?”      “云少爷,这话不能乱说。”萧沫则冷静地按了按有些激动的封景,对着云墨之皱眉说道。      白一笑着看着莫名变得很激动的封景和依旧冷静严肃的萧沫,想到萧亦然向他描述的这两人,果真相似的很,不自觉地便轻笑了一声,在云墨之开口前便自行开口解释道,“恩,是我救了他,他也确实说过要娶我。”说完白一还将萧亦然留下的玉佩拿了出来,待萧沫和封景看过,才小心地收回。      “哇~~是真的唉!阿沫,那是老夫人留给将军的玉佩呢!”封景看到玉佩更是兴奋,拍着萧沫的叫道。      萧沫则是细细看了那玉佩,确实是萧亦然贴身玉佩。他知道这玉佩是萧亦然的娘留给他的,说是让他传给未来媳妇的。现在玉佩在白一手里,萧沫自然不会认为是萧亦然为了报恩相送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既然是云墨之开口,且有玉佩为证,那么这事基本可以确定为真。      萧沫看向白一的眼神便少了些开始的疏离和防备,多了些尊敬,放低声音恭敬的说道,“多谢夫人救了将军。”      两人截然不同的表现,果然如萧亦然所说一般,萧沫性格有些像他,不愧是本家之人,封景则是性子如孩子一般,对于身边的人话从不怀疑。      对两人微微一笑,白一还是轻声温柔的答道,“不用。”      看着三方的互动,云墨之也没了开始的兴致,兴趣缺缺地打了个哈欠,示意乐善抱着自己离开,“哈啊~~你们继续,我回去了。对了小白身体不好你们不要累着他。还有封景,明天开始每天药浴一次驱毒。”      云墨之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封景还想继续和白一交流一番,但萧沫担心封景刚解完毒太兴奋对身体不好,便也向白一道别。      封景开始还不愿意,但看萧沫沉下脸也就不敢再说,只好随着萧沫离开。离开前他睁着闪闪得双眼望着白一,叫着说,“夫人,明天我再来啊!你明天教教我,到底是怎么收下将军的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沫捂着嘴拖走了。      看着两人背影,白一勾起嘴角。想着和萧亦然性格相似的萧沫,不仅有些感叹这个孩子一般的封景的前路。      送走三人,白一也有些倦了,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回了里屋。      ……      接下来几天,因为要帮封景清除余毒,云墨之也稍微忙了起来,一向懒散的他也就不再日日跑来为白一诊脉,只是告诉白一有不舒服再来找他。白一本身也是个大夫,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云墨之不来,封景倒是好精神地天天跑来。      每日驱完毒休息后封景便跑来找白一聊天,萧沫既然已经承认白一的身份,也就没有阻拦。      而封景来找白一,开始也都是问些白一是怎么把萧亦然“追到手”的问题,白一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你把萧沫放倒,让他把你强上了,他肯定就会负责了”这些话,只好随意聊了些路上的事。      到后来,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封景便开始说起他和萧沫小时候的事,有时候还会说到小时候的萧亦然,白一便很感兴趣的听着。      转眼在城守府也是小半月过去,这半月封景基本上已经解毒,约莫没几天就会和萧沫一起赶回盛京。而萧亦然自从离开云霞之后便好似完全没有音讯,虽然偶尔会听到旁人谈论镇北大军凯旋的消息,但听不到那个人确切信息,白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如果不是他现在还住在云清染家里,还有云墨之和萧沫封景一直在他身边晃着,他都会觉得那两个月的路程如一场梦一般。      抚摸着萧亦然留下的玉佩,白一怀念地笑了笑。估摸时间封景要到了,便想收起玉佩准备些茶水。刚一起身,一阵眩晕感袭来,白一立刻撑着桌子稳住身子,待好一会才缓过来。      皱了皱眉,白一还是坐下休息了一会。他毕竟是个大夫,照理说他这半个月没有路途奔波,城守府又好吃好喝的养着他,身体早该好了。但近来他还是常常感到疲倦易困,胃口也不大好,看到油腥的菜还有些反胃,时而也会如今天这般头晕,种种症状都让白一心里有些怀疑,难道是……      心里一跳,白一对自己的猜测隐隐有些吃惊和期待。之前一直未曾想到,一是由于出事后他和萧亦然一直在赶路,身体不适也是正常,再加上他给自己诊过脉未发现异常,云墨之后来看过也未说过什么,二是由于虽然这世界男子可孕子,但毕竟不如女子那般容易,他和萧亦然只那晚一次,他没想过会就此中奖。      但孕中脉相一般确实要一到两月才能诊出,加上男子的脉相开始时更是不显,因此之前未曾发现也是有可能的。心里有些欣喜和慌乱,白一强迫自己定下心,右手轻轻搭上自己左手手腕。      果真如此。      “阿一,将军来信啦!”      突然,封景欢快的叫声从屋外传来,白一快速收回手,缓和了下心情。这段时间相处,封景和白一也算混得很熟了,封景性格大大咧咧,不似萧沫一直恭敬的叫白一夫人,反而总是直呼其名,白一也乐得如此。      “阿一阿一!将军有来信哦,这个是专门给你的,我们还没看呢!”封景说着从屋外跑进来,一把将手中的信拍在桌上,萧沫跟在其身后缓步而入,“大军已到盛京,夫人放心。”      白一闻言接过信展开,信中只有很简单的几句交代情况,并且嘱咐他好好休养,一共加起来一页纸也不满,正如平时冷漠不会言辞的萧亦然,白一却是看得心里暖暖的,带着笑意小心仔细地将信折起来收好。      “我和阿沫明日也就要启程了,阿一你有什么要给将军说的,你写下来,我们帮你带回去吧!”封景看白一收起信,便说道。      白一低头似是想了想,抬起头微笑着看向两人,温柔而又坚定地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盛京。” 14 14、第十四章·上路回京 ...        “你确定吗?”      还是那个城守府,还是那个房间,这回除了白一和封景以外,萧沫,云墨之甚至连云清染都到了。听闻白一要去盛京,云墨之率先发问,一样漫不经心却又带些意外的声音。      “恩。”白一依旧是温和的笑着点头。      “阿一跟我们一起去啊!我和阿沫会保护他的,云少你就放心啦!”封景是最开心的人,几人当中他和白一相处的最好,本以为这次和萧沫回京会暂时和白一分开,他还挺舍不得的,现在白一既然要和他们一起回去,自然再好不过了。      “你懂什么。”云墨之斜睨了封景一眼,端正了身子对白一道,“恩……你察觉了?”      “恩,刚刚知道的。”      “既然你知道了还去?盛京现在情况乱得很,你不如呆在云霞养着,等萧木头搞定了来接你不是更好?”      “我想他知道以后,应该会想看看……”白一温柔地笑了笑,他知道有孕时第一时间就想告诉萧亦然,可惜他却不在身边。这些日子的分离,让他更加思念他,所以他去盛京,不仅是告诉萧亦然这个好消息,更是想陪在他身边不再离开。      云墨之认真的盯着白一看了很久,才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既然你自己想好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自己情况你也清楚,路上一切当心就好。”      “我知晓,多谢。”      “你们在说什么呢?”听着白一和云墨之的对话越发迷茫的封景忍不住问道。      云墨之伸伸懒腰,再度窝回乐善怀里,吐槽着封景,“笨~就是你们将军要当爹了呗。”      “啊?!”      云墨之此话一出,封景张大了嘴看着白一发呆,萧沫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云清染则是表情丝毫未变地看了白一一眼。      “啊什么啊。一路上你们给照顾好了!”敲了敲封景的头,示意他把嘴巴闭上,云墨之看向白一,“我给你准备了些安胎的药,你随身带着,按时服用。”      将药递给白一收好,云墨之也没有再做挽留,带着乐善便走了。他是早就基本确认了白一有孕一事,自然没什么好惊奇的,何况他早就准备了安胎药,恐怕也早已猜到白一知道以后会有这么一天。      “今日已不早,明日准备好再走吧。”云墨之离开后,云清染也淡淡开口向萧沫嘱咐道,然后朝着白一点了点头,便也离开了。她对任何事都有处变不惊的能力,这种事在她眼里也算不了什么。      而萧沫虽然对白一有孕一事有些意外,倒也很快便接受。毕竟萧家人的接受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强。而既然是自家将军的夫人和孩子,自然是要照顾妥帖,“夫人放心,属下会准备好明日出发,夫人好生休息。”说完便也出去准备了。      一下子房间里便只剩下还在微笑的白一和尚在震惊中未恢复的封景。      “给你们添麻烦了,小景。”白一笑着对还在震惊中的封景轻声说道。      听到声音的封景顿时回神,盯着白一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阿一,原来你都已经和将军睡过了啊?……”      白一一愣,没想到封景会这么说,脸有些微红,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      “厄……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似乎意识到自己问了句蠢话,封景立刻挥手摇头,“哎呀,我的意思是,我们一点都不嫌麻烦的,真的,你放心!!这可是将军的孩子呢,我们高兴还来不及的……哎呀,我……我去帮阿沫收拾准备了!”混乱地说完,封景逃也似的跑着离开了,便跑边小声嘀咕着“怎么阿沫比将军还木头……”      看着封景离开的背影,白一低声笑了笑。      ……      萧沫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快的,第二天一早便一切收拾妥当了。云清染亲自将三人送到城门外,而云墨之也破天荒地跟着来了。      白一自己就是大夫,该懂得都懂,也无需说什么,因此云墨之便直接揪了萧沫来吩咐,“小白之前受了些伤又一路赶路,没有调养好身子,我给他的安胎药你一定要让他定时吃。路上要稳当些,尽量住客栈,休息好了再走。我已经让清染给木头传信了,说你们迟些回去,不必赶时间。”      萧沫点了点头一一应下。      云墨之嘱咐完之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白一,“昨日给你的是安胎药,今日这瓶是保胎药,如有什么特殊情况再吃,最好是不要用到它。”      白一接过瓷瓶小心收好,笑着回道,“我也希望不要用到它,谢了。”      最后交代了一番,云墨之靠在乐善怀里使劲地蹭了蹭对方胸,娇声道,“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乐善,走。”      云墨之刚说完,乐善便抱着云墨之施展轻功直接回府,云清染则是淡然的调转回头,慢悠悠地走回内城。      白一和封景相扶着走上马车,萧沫对着内城三人背影一抱拳,便驾起马车缓慢离开。      ……      从云霞到盛京,以行军速度,约莫十天左右便可到达,如是快马加鞭,五天以内必到。当然因为顾虑白一的身体,本来准备快马加鞭赶回盛京的萧沫和封景自然只能驾着马车缓慢前行。如此估计到达盛京也大概在半月左右。      然而在离开云霞之后白一的害喜症状愈发明显,经常一大早起来就吐得天昏地暗,再加上有时候马车稍微颠簸便又会吐起来,导致胃口更加不好,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几天下来便是瘦了不少。      如此一来可把封景给吓坏了,整天围着白一转,就担心出个什么事。萧沫也是对此不太放心,几次询问白一是否需要返回云霞。      倒是白一明白自己只是正常反应,总的来说倒也没什么,虽然看上去严重,其实影响倒不大。加上云墨之给了不少安胎药,每天按时服用,身体确实没有大碍。他本就是大夫,虽说没有专门研究过这事,倒也有些了解。      男子怀孕初时,脉相不显,一般到二个月以后脉相才显。而此后孕期症状则会比女子要更为明显。但由于男子身体比女子健壮,因此孕期初期对于男子来说还是较为轻松的;但也因为男子身体不如女子那般柔软,到孕期后期反而较女子要辛苦很多,尤其生产时也较女子困难凶险许多。因此很多夫夫都是另纳小妾以便传宗接代。      白一本来对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准备,但现在却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感到很开心。不管以后会有多辛苦,他都愿意为这个新生命去承受。      虽然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怀孕生子,但现在为了萧亦然他却愿意这么做,只因为那个人让他感受到了自父亲离世以后很久没感受到的幸福,那种有至亲至爱的人陪在身边的幸福。      摸了摸目前依旧平坦的腹部,白一温柔地笑了笑。      他或许是有些任性了,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他自己,目前最好的处理本是留在云霞养胎。但他就是很想见到那个人,很想很想,想和对方一起分享这个消息,想让对方感受到这个孩子的存在,也想……融入到对方的世界中。      虽然他帮不了萧亦然什么忙,或许此次前去还会给萧亦然带来一些麻烦,但他还是想去。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萧亦然的世界对他来说太遥远,也太陌生,如果一直在原地等待,他担心萧亦然会越走越远,远到他们无法再有交集。      也许也许这辈子他也无法做到能够和萧亦然并肩而行,但至少他希望能够跟在萧亦然的身后,即使要花很大力气追逐,他也不想一个人被留下。只要对方还愿意等一等他,他便永远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了……感觉有点卡文 接下来还是换写将军那边好了…… 今天晚上估计没更新……默 15 15、第十五章·盛京安候 ...   盛京,安国侯府。      萧亦然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侯府大厅,一动不动如入定般闭目养神,一旁莫言随坐在侧,也淡然地喝着茶,两人似乎在等什么人,等了已有一会,但都未见急切。      片刻后,内厅传来一阵咳嗽声,声音不大,似乎被刻意压抑着。萧亦然听到声音立刻睁开眼,起身迎上来人,莫言也放下杯子起身正色看去。不一会儿,便见一个人由内厅缓步走出。      来人一袭深青色长衫,头发简单束着垂在身后,长相普通却气质温和,眉眼间尽是一片温柔,略微苍白的脸色和时不时响起的咳嗽声又透着一种病态的美,如让盛京的女子看到怕是要倾倒一片。      “咳咳,等了多久,怎么来了不让人去叫我,咳咳……”一边说一边招呼萧亦然和莫言坐下,并招了侍女奉茶。      来的正是大昭的安国候,步怀远,传闻中如风般温柔又优秀的男人。有传言说若不是因为安国候身体不好,上安国侯府议亲的人怕是早把侯府门槛踏平了。      不过萧亦然来找步怀远自然不是这个原因,只因为安国候还有另外两个身份:禁军统领以及影煞卫统领。      禁军统领是步怀远除了侯爷身份以外摆在台面上的身份,而影煞卫统领则是隐在地下的身份。禁军是盛京最强的军事力量,而影煞卫是盛京最隐藏、能力最强的情报势力,皆是直接对帝上负责。      秦楼虽说是莫言在负责,但也只算是影煞卫下辖的一个情报来源点而已,因此若要想掌握真正的消息还是找步怀远最迅速。可惜萧亦然回来这几天忙着军中事宜,没来得及去找步怀远,如今抽了时间去禁军寻步怀远又得知对方身体不适告了假,这才寻到安国侯府来了。      “你身体不好,多休息便是,我们等得。”萧亦然皱了皱眉,看着步怀远的脸色似乎比他离京前更差了。      “我这都是老毛病,没什么大碍,咳咳……你今天来是因为秦楼之事吗?”轻笑一声揭过,步怀远仍旧是直切主题。      萧亦然点了点头。      “秦楼假传消息的那个人已经抓住,不过当场已经自尽。我派人查过,这个人入秦楼已有一年多,之前一直隐藏着未被发现。倒是这次事发才被发现。”步怀远说话依旧温和至极的样子,仿佛谈论的不过是最简单事情,轻轻咳了几声,又道“事发前三个月内的此人所接触的人名单我已详细排查过,没有和洛王有直接关系的人,最多不过有一人正好是洛王府家丁的远亲,无有力证据证明是洛王授意假传的消息。”      “洛王近期有无异动?”点了点头表示已知,萧亦然接着问道。      “恩……洛王近来和延国世子日日欢好,此举帝上貌似不太高兴。”步怀远想了想,笑着道。      洛王喜欢男人不是什么秘密,洛王府的男宠也有不少。而延国世子慕容尧是延国派往昭国的质子,身处异国,世子的身份也不过是个摆设,说起来洛王和世子交为知己,但延国世子沦落为洛王的男宠这种事,不过是大家没有明面上说开而已。      “延国吗……那慕容尧近日有无异动?盛京有没有狄国之人最近行动频繁?”      “世子倒是除了世子府和洛王府几乎未有其他动向,他身份敏感,也是小心地很。至于狄国……凤庆交战以来,在盛京的狄国人都很小心,没有太大动向,只有少部分人离开盛京……咳咳……”略微思索了一下,步怀远简单回答了萧亦然的问题,后跟着几声轻轻的咳嗽,很快又被压下。      萧亦然点了点头,听到步怀远咳嗽时又皱眉看去,“你身子又差了,盛京的御医都学艺不精吗?”      “咳咳……人老了身体自然变差了,咳咳……和御医没关系的……咳,放心,还死不了的。”听到萧亦然的话,步怀远笑笑。      “你好好休息。”已经了解到需要了解的信息,也不想再打扰步怀远休息,萧亦然起身准备回去。      此时莫言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安侯,听说穆相最近和洛王走的很近……”      “小祈啊……”听到莫言这么说,步怀远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却又很快恢复,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着说,“他有分寸的,没事的。”      闻言,萧亦然点了点头,阻止了步怀远相送便转身离开,莫言也未作纠结,跟着萧亦然一同离开。      直到目送两人离开,步怀远才转回内室,边走边轻声说道,“咳咳……再去查查最近在盛京周边出入过狄国和延国人。”      “是”空气中有人低声回应,接着人影一晃,再无声息。      ……      另一边,萧亦然和莫言出了安国候府,正骑着马回将军府。      “将军,如安国候所言的话,洛王倒是小心的很。”莫言摇摇头,对于今日前来却无所收获有些不太满意。      “再小心也会有线索,盛京没有怀远查不出的事,今日来只是提点他查的方向。”萧亦然沉声回道,想了想又道,“萧沫和封景还未归来?”      “日前收到云霞传来消息,他们已经上路,应该快到了。”      “恩,你传信给清染,叫她让墨之抽空回盛京一趟,给怀远看看。”      “是!”      “将军……将军……”还未到将军府,却闻远远传来几声喊声,萧亦然和莫言侧目看去,只见一名将军府下人跑了过来,“将军,莫军师……二小姐派小人前来通知将军,萧沫少爷和封景少爷已经到将军府了,封景少爷还带了一名公子回来,说是将军夫人,现在和如夫人吵起来了,二小姐请将军速回!”      那下人见到萧亦然和莫言噼里啪啦一通把萧敏交代的话全说了,等再抬起头的时候,萧亦然已策马离去。      莫言笑了笑,冲传话的下人点了点头,“将军已经先行赶回,你回去领赏吧。”说着也驾着马追了上去。      和萧亦然回到盛京有好些日子的莫言已经知晓白一的事情,已猜到封景带回来的是白一,想到将军府那对自以为是的母女,以及刚刚将军驱马飞奔的场景,无奈地笑了笑。      ……      将军府大厅。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是亦然的夫人?!封景你不要在此胡闹!”凌厉得女声响起,一名华衣妇人正站在大厅中间对着封景三人大声呵斥。      “我才没有胡闹!阿一本来就是”站在妇人对面的封景高声地吼了回去。      白一站在封景身后,看着眼前的情况有些失笑。经过近半月路途今日终于抵达盛京,在封景和萧沫陪伴下他一进城就进了将军府。没想到还没见到的萧亦然,就已经和他家里的三个女人对上了。      虽然路上已经听封景简单说过萧亦然家里情况,知道他有一个从小过继到将军府的堂妹,也知道他还有一位姑姑和表妹寄住在家。      现在站在大厅冲着他们吼叫的就是萧亦然的姑姑,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是很满意。暗自叹了一口气,虽然对于来盛京已有过许多心理建设,但真正面对萧亦然家人不欢迎的态度,他还是有些略微的难过。      “表哥怎么可能会……”轻柔有些羞怯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仿佛含了一些哭意。说话的是站在妇人身后的一名看上去弱柳扶风的年轻女子,白一想这大概就是萧亦然的表妹华兰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封景瞪了一眼说话的女子,女子立刻缩了缩身子躲在了自己母亲身后。      “好了,将军府内吵来吵去成何体统!我已经派人去请哥哥回来了,有什么事等哥哥回来再说。”此时端坐在大厅的红衣女子打断了还想继续争吵的两人。      白一抬眼望去,那女子一脸温和,说话语气温柔又淡然,却也很有效,一下便让刚刚还争吵的几人都停了下来,各自忿忿地坐下。想来这便是萧亦然过继过来的堂妹,也是现在将军府真正管事的主人,萧二小姐,萧敏。看上去和云清染气质倒是非常接近,果真不愧是萧亦然的一家人。      “这位公子似乎脸色不太好,可有不舒服地方?”似乎注意到白一的注视,萧敏微笑着对白一示意,又温和地问道。      一听白一脸色不好封景第一个紧张起来,立刻跳到白一身边担心地问这问那,连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萧沫也担心地看着白一。      白一安抚性对封景和萧沫摇头笑了笑。他是有点累了,有孕至今一直在外奔波,身体总是有些吃不消,但毕竟他自己就是大夫,自从知晓有孕之后一路也是尽量小心,加上云墨之给的都是上好的药,封景和萧沫一路也都非常照顾,倒也没有到不舒服的地步。      “哼,一个男人还这么较弱,不知道给谁看。”被训斥后坐在一边的萧姑姑嗤了一句,在封景瞪过去的时候也睁大眼睛瞪了回来,旁边萧亦然的表妹则瑟缩的拉着母亲的衣袖。      白一看了看这三个女人,短短时间对萧亦然的家人也有了初步的了解。看上去凶悍非常的萧姑姑,柔弱胆小的表妹,以及端庄秀雅却有相对主权的萧二小姐。      低头隐掉略微勾起的嘴角,不过是三个女人而已,早已想过,就算嫁给萧亦然的前路上有再多问题,他也不会后退,因为他相信那个人会在前面等着他。      就在三方都没有说话的时候,院外忽然传来下人的请安声,厅内众人立刻都抬头望向了门口,萧亦然在众人目光中疾步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其实这章写我家小怀远的字好像不多,不过我还是私心用了这个题目 我家小怀远和小祈也是很有爱的一对的说……虽然目前还没整理出他们完整的故事情节 虽然说是要存稿,但是我还是会尽量更新的,日更可能有点危险 一般大概是隔日更或者隔2日更这样子……还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oo 16 16、第十六章·重逢 ...   萧亦然一入大厅便看到站在一旁的白一,脸色略带苍白,身形比他离开云霞时更消瘦了些,仿佛风一吹就倒一般,和当初那个在淮定精神奕奕的白一竟不像是同一个人。      心疼的感觉一下溢上胸口,没有在意厅内其他人,萧亦然快步走到白一身边,担心地问道“怎么来了?脸色不太好,墨之没给你好好调养吗?”      白一在萧亦然一进来时眼神便定格在其身上,如今近距离望着这个让自己挂念了近一个月的人,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萧亦然一伸手将白一拉入怀中,感觉到对方愈见瘦弱的身体,皱了皱眉。      白一被萧亦然动作吓了一跳,没来及反应便倒入萧亦然怀里,想到大厅还有其他人,脸瞬间红了红,轻轻推了推让想要挣出,却感觉到萧亦然的不愿放手。鼻尖传来熟悉的安心味道,白一竟也有些舍不得离开,便也不再挣扎,只稍稍退出一些,轻轻靠在萧亦然怀里。      “将军!”      “亦然!”      “大哥。”      在萧亦然和白一你侬我侬相依偎时,这边大厅众人也反应过来,封景率先激动的向着萧亦然喊道,萧沫则是对着萧亦然正了正身子未有多言。      而一旁看到萧亦然抱着白一的萧姑姑则是一时间怔愣了半秒,反应过来后则尖着嗓子大叫了一声。      最后则是一直坐在主位的萧二小姐起身对萧亦然唤了一声大哥。至于萧家表小姐仍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躲在萧姑姑身后,嘴里似乎隐约传出一声很小的“表哥”。      萧亦然一眼扫去看了一遍,先是对萧沫和封景点了点头,然后小心地抱着怀里的人找了椅子坐下,才再次看向众人。      萧二小姐淡笑着看向萧亦然,缓缓开口道,“之前封大哥说这位公子是大哥的夫人,敏儿不知情况只好请大哥回来,如今大哥可否告知这位公子是否是敏儿的阿嫂?”      “是。”萧亦然点头应道。      萧二小姐闻言便微笑着对白一福了福身,微笑着说道,“敏儿见过阿嫂,适才多有怠慢,忘阿嫂不要责怪。”      白一靠坐在萧亦然怀里,温柔地回了一个微笑,刚欲开口,却被萧姑姑尖锐的声音打断。      “亦然!你怎么能娶一个男人为妻?”      萧亦然抬眼望向自己姑姑,没有开口,只是眉头皱了皱,似乎正在思索怎么回答。那边刚冷静下来的封景却是无所顾忌,立刻跳到了萧姑姑对面吼了回去,“男人怎么了!?大昭又不是没有男子成亲的例子,将军怎么就不能娶阿一了?!”      “亦然是大将军!怎能与平常男子一样!”      “先帝瑾妃都可以是男儿身,我们将军夫人怎么就不能了,难道萧姑姑是说先帝不如平常男子吗?”      “我萧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萧姑姑难道不是也已经外嫁了吗?”瞪着眼,封景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你……你……!!” 萧姑姑显然被封景伶牙俐齿气得不轻,指着封景的手都有些颤抖。      眼见两人越吵越凶,众人都有些头疼。      白一正想劝劝封景,反正他对这位萧姑姑的意见也不甚在意,可尚未开口就觉得胸口一闷,紧接着胃中一阵恶心突然上涌。他立刻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扶着萧亦然手臂对着一边干呕起来。      白一这一动静一下让大厅眼光都聚集了过来,萧亦然最先反应过来,立马撑着白一身体,一手在他背后轻抚,担忧地望着白一。      接着封景也立刻反应过来,也不再管对面的萧姑姑,冲到了萧亦然和白一身边,紧张说道,“哎呀要不要紧,要不要请大夫,是不是动了胎气啊?”      封景话虽然说得快,但在场的人倒是都听到了,但反应不一,萧二小姐挑了挑眉看了看白一的肚子,萧姑姑则是怔愣着张大了嘴呆呆望着萧亦然和白一,柔弱的表小姐则偷偷用眼角余光盯着白一看。至于萧亦然,一副精神都在白一身上,虽是听到了却仍是没反应过来。      “呃……恶……咳咳,请什么大夫,我自己就是大夫。”稍稍缓了一口气,笑着回了封景一句,白一取出云墨之给的安胎药,服了一粒,“只是平常症状,没事。”      服了药后总算压下那股恶心感,白一放软身子靠在萧亦然怀里。孕期二个月以后他的害喜症状异常明显,时不时就要这么来一回,他都习惯了。不过今天在将军府折腾了这么久,他也确实有些累了。      看着白一比刚刚还苍白的脸色,再想到封景刚刚说的话,萧亦然只觉得自己心头一跳,也不再管大厅的人,木着脸就将白一打横抱起,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从震惊中恢复的萧姑姑看着萧亦然就这么抱着白一离开,立刻又要叫嚣,却被萧二小姐一记温柔却凌厉的眼神止住了。      “姑姑,既然阿嫂身体不适,还是先让阿嫂休息休息,有什么事还是改天再说吧。”      “什么阿嫂……还没拜堂成亲呢!”萧姑姑虽然满腹怨言,但对着萧二小姐依旧只能恨恨地嘴里嘀咕着。      “封大哥和沫大哥可在府里休息一日?敏儿去安排。”不再搭理萧姑姑,萧二小姐转向封景和萧沫问道。      “多谢二小姐,我们还需回军营就不必麻烦了。”萧沫向萧二小姐行了个礼,婉拒了,拉着封景离开,正好碰到刚刚赶到将军府的莫言,莫言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便主动带着萧沫和封景回了军营。      直到三人走了,萧二小姐看了看萧姑姑和表小姐,淡淡一笑,道,“姑姑和表妹还是早些休息吧,敏儿便先回屋了。”      说完便回了自己院子,最后大厅只剩下萧姑姑和萧表妹两人。      “哼!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贱男人,不知所谓!兰儿我们也回去!”萧姑姑跺了跺脚,最后也只能带着女儿回屋。      ……      萧亦然抱着白一一路稳稳地走回了自己屋里,才小心翼翼地将白一放在床上,自己侧坐在床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一淡笑着摇了摇头。      “你……小景说的是真的吗?”萧亦然木着脸看着白一,眼神中却充满了担忧和关系,。      “恩……你不高兴吗?”白一抬头望着萧亦然,尽量平和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虽然他一路上都对萧亦然知道这件事后的表现充满了各种预想,但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依旧隐约的担心。看着和平时一般面无表情的萧亦然,白一也不知道萧亦然现在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我自然高兴……但是你怎么能这个时候和小景阿沫一起动身,墨之也不阻止你?”感觉到白一有些紧张的精神。萧亦然尽量放缓语气,“至少传个话给我,让我去接你……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我只是想让你早点知道,想给你个惊喜。”知道对方没有生气只是担心,白一也稍微放下了心,伸手搭住了萧亦然的脖子,笑得温柔“我自己就是大夫,会照顾自己的。”      萧亦然深深地看着白一,最后只能无奈地轻叹一口气,“会照顾自己,还把自己照顾到这么憔悴?”      “只是害喜情况稍微严重些,没什么的,你别担心。”白一笑了笑,抬起头轻轻吻上萧亦然的唇。      萧亦然此刻虽然很想压到白一狠狠拥吻,但是想着白一苍白的脸色,担心对方身体,于是只温柔地回应了白一的吻,好一会才放开,“你在府里好好养身子,正好墨之近期会回盛京一趟,让他来给你看看,等你身子好一些我们就成亲。”      “恩。”白一脸色潮红地趴在萧亦然身上,轻笑应着。      “近期我有些事会忙,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敏儿,她是我妹妹不必见外。”      “好。”      “姑姑和表妹暂时住在府里,但一般不会来我院子,如果碰到,姑姑是长辈……你莫要与她置气,伤了身子,有什么事还是找敏儿或让人寻我回来。” 想了一想,萧亦然还是开口嘱咐道。      想到自家姑姑说话尖锐刻薄,又总是想着凑合他和表妹,萧亦然担心其会为难白一,暗中还是决定让封景过来陪着白一并保护他。      “我知晓的。”白一笑着看着萧亦然,“别人的态度想法我不会在意的,只要你记得答应我的事就好。”      萧亦然点了点头,摸了摸白一脸颊,“你脸色不大好,先睡一会,晚上用膳我再叫你。”      “那你陪我。”白一确实觉得有些累了,但经历了近一个月分离才见到萧亦然,又有些舍不得闭眼。      “好。”萧亦然看白一已经很累却仍拉着自己衣袖不愿放手,有些心疼,干脆脱了鞋上床,将白一拥入怀中,“我陪着你,你睡吧。”      白一脸有些微红,轻轻靠在萧亦然胸口,听着萧亦然胸口传来有节奏的心跳声,缓缓闭上眼入睡。      萧亦然凝视着白一睡颜,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白一额头。虽然一直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但对白一的到来以及带来的这个消息,萧亦然其实是很开心也很激动的。但想到自从跟着他出了淮定,白一似乎一直在受苦,便有些心疼愧疚。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萧亦然轻轻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知道……我肯定又是凌晨更……不到凌晨码不出字来啊【抓头 明天应该没更,周一如果没有就是周二有……【周一如果有了那周二就没有了…… 话说,总觉得大家近期都好冷淡QAQ,为什么都不跟我说话了呢?果然是因为我更得太慢了吗%>_<% ------------- 对了,今天一打开页面看到有个读者【柳蒼凜】给我扔了雷!! 瞬间激动的拉着基友兴奋地唠叨了好久【<---这货真的是够了 真的好感谢,第一个雷呢,从来没想过这么快会有第一个雷出现 好像还是一个没在下面评论出现过的读者QAQ~~ 妹纸谢谢你╭(╯3╰)╮好感动~ -------------- 最后,还是宣传一下某丝的群:251474169 刚刚新建……除了基友就么有人了>.< 如果有兴趣就来和某丝一起搅基吧 17 17、第十七章·将军府内 ...   萧亦然确实如他所说,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忙,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并不回将军府过夜。      虽然对于来到盛京也不能天天相见而有些遗憾,但白一却也明白,镇北大军班师回京,萧亦然必然有很多后事要处理。何况……想到他们相遇时的情况,白一隐约猜到是盛京有人要对付萧亦然,才会导致萧亦然这些日子如此忙碌。      朝廷之间的事情白一并不太懂,这些事他完全帮不上萧亦然什么忙,只能让自己尽量不给萧亦然再添麻烦。因此从第二日开始,白一基本上就是呆在将军府看看医书,修养身体;除了每天再亲自下厨做一些吃食留给晚归的萧亦然,基本与在云霞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萧敏对于萧亦然的嘱咐也是执行的很彻底,十分照顾白一,虽说白一还没正式过门,但一切也都是按照准将军夫人的标准安排,而萧姑姑母女也确实如萧亦然所说基本不会主动进入主院,因此这几日,白一在将军府的日子倒是过的平淡安稳。      “阿一,你都来盛京好些日子了,一直闷在将军府不无聊吗?我带你出去逛逛吧?”封景无聊的撑着头趴在桌上问着白一。因为担心白一初入盛京不习惯,也担心他在将军府被人欺负了去,这段时日封景经常跑来找白一。      白一正坐在窗前,闻言放下手中的医书,淡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府里挺好的。出去倒麻烦,倒是你,天天往我这儿跑,没关系吗?”      “哎没事啦,那些事有阿沫和莫言帮将军搞,我做不来的,反正大军在盛京也没什么事做,我来找你还能聊聊天呢。”伸了个懒腰,封景懒洋洋的回道,“而且我来保护你,将军才高兴呢!”      “呵。”白一轻笑一声,随后又有些担忧地问道“他们……没事吗?”      “哼,还不是洛王那家伙暗中做鬼……”顿了一顿,封景起身到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在附近后才贴近白一说道,“有大臣参奏镇北军大军压城,是为不敬,要求帝上安排将军尽快带大军离城。”      白一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 “是要大军离开盛京吗?”      “恩。”封景想了想,缓缓说道,“镇北大军原是将军的父亲萧静老将军所领……当年延国来犯,大昭国力空虚,各地城守手中都无良兵,邺城城守也是倾尽全城之力才将延国军队拖住。而老将军就是那时从先帝手上接过一半的禁军,带着萧家的全族战力和当时沐州城及邺城的剩余士兵组建了现在的镇北军,在邺城击退延国。但这一仗老将军一打就是五年,连将军出生和老夫人去世都没来得及赶回来……”      叹了一口气,封景继续说道,“后来为了防止延国心有不死,镇北军一直驻扎在邺城,老将军也是几年才会回盛京一次。后来将军接任镇北将军一职,也是先到邺城上任的。”      “你们这些年一直在邺城?那此次为何要大军回盛京呢?”      “开始的两年我们和将军都是驻扎邺城的,不过帝上继位以后,延国派了使者和世子前来求和,彼此已有不战之约,因此邺城也只留了一半兵力,剩余大军都是跟着将军在外征战。”封景详细解释着, “如今盛京除了安侯手上的禁军以外,兵力实在太薄弱,因此这次击退狄国回盛京述职之后,镇北大军是要重新编入盛京军队的。将军和莫言之前就是一直在忙这些事的。但现在却有人却参奏将军拥兵压城,分明是不想让镇北军编入盛京,增强盛京的兵力!肯定是洛王安排的!”      封景说到后面有些激动,意识到自己声音略高后又立刻压低,吐了吐舌头。      白一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也大概明白,是那个所谓的洛王抓着萧亦然手握大军兵临城下的话柄,不禁有些担心。      封景看到白一紧张起来,忙笑着安抚道,“你别担心,这些日子阿沫和莫言已经尽快在安排大军编制了,等一切办妥,将军再将兵权还于帝上,洛王就没理由寻将军麻烦了。届时就算他勾结哪边也翻不起浪!”      白一笑了笑,想到初遇萧亦然时的情况,又问道,“那当时追杀亦然以及伤你的那些人,是洛王的人吗?”      “恩……阿沫说,那些人不似朝廷中人,倒像江湖上的杀手……是不是洛王派的还没有证据,反正不是他也没有其他人了。”封景晃晃脑袋,如是说,“唉~这些事还是交给莫言他们处理好了,阿一你放心啦,在盛京那群人要是还能伤得了将军才有鬼呢。”      点了点头,白一也没有再细问,只要萧亦然平平安安,其他事情对他来说也都无所谓,朝廷上的纷争还是让萧亦然自己解决吧。      揉了揉额头,一直听封景说着这些也让白一觉得精神有些累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估计着一会封景也要回军营,便想做些点心让他带过去。      起身对封景说了想法,看到封景闪闪发亮的眼睛和一副口水就要流下的样子,白一笑着轻轻戳了戳封景的头,“行了,我多做些给你,别流口水了。”说完领着封景离开了屋子往小厨房走去。      “啊!阿一你真好!将军好有福气……对了你教教我怎么做,回去我也做点给阿沫,让他再小瞧我!”封景跟在白一身后兴奋的叫嚷着,随着两人的走远,声音也越来越远。      ……      在白一和封景正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将军府别院内,萧姑姑正沉着脸思索,而她对面,萧家表小姐华兰依旧怯懦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啪”的一声,萧姑姑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惊得华兰浑身一颤,头低得更低,眼神偷偷向着自家母亲方向瞄去。      “哼,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贱人,居然也配做将军夫人!连做个妾都不配!”萧姑姑咬着牙骂道。      华兰低着头没有说话,手指不停绞着手中的丝帕,显然对于发怒中的自家母亲有些紧张惧怕。      “兰儿,你别怕,娘肯定想办法把这个贱人给弄走,将军夫人的位子还是你的。”萧姑姑转头看着华兰,放缓了声音柔声说道。      “娘……”华兰低着头,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声,可还没有下文,便又被萧姑姑给打断。      “兰儿放心,这贱人就算现在有了身孕又如何,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还未过门就勾引亦然珠胎暗结,帝上也不会同意让他进门的……再说,还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亦然的呢。”萧姑姑说着又想到那日白一靠在萧亦然怀里时,萧亦然担心的眼神,更是怒火中烧。      自从丈夫去世,萧姑姑便带着女儿投靠了娘家。彼时萧老将军仍驻守邺城,将军府做主的只有老将军夫人,那时萧姑姑就已经看中了小小年纪的萧亦然,准备让自家女儿嫁给侄子,来个亲上加亲,虽说老夫人没有直接同意,倒也是乐见其成的。没想到萧亦然成年后先后是父母丧期,后又接任父职一直在外,这事便耽搁了下来。      看着女儿眼看就要二十,萧姑姑也觉得不能再拖,本来想着这次萧亦然回来,怎么着也要提上这事,却不料被人半路截了胡,为此萧姑姑看白一是十分得不顺眼,恨不得现在就把他赶出盛京。      “那贱人以为躲在主院就没事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多久……”萧姑姑气急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眯起了双眼,手中不知何时捏着一个小纸包,敛了敛神又转而对华兰温声道。“兰儿,等娘解决了那小贱人和孽种的事以后,就让亦然娶你过门。”      “娘……”华兰闻言终于是抬起头,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是努力鼓起勇气,才小声的开口,“娘……兰儿……不想嫁给表哥。”      “什么?!”萧姑姑尖叫出声,“兰儿,你胡说什么呢?你嫁给亦然以后就是将军夫人,连敏丫头见到你都得恭敬地叫一声大嫂!亦然又是你亲表哥,自然会对你好,你怎么会不想嫁呢?!”      一连串高声问话让刚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华兰一下子又恢复到怯懦的样子,眼角甚至有些湿润。看到女儿被吓到,萧姑姑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平静了自己情绪,才继续开口问道,“兰儿你老实告诉娘,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教你这么说的?还是……你有喜欢的人了?”      华兰轻轻摇了摇头。      “你和你表哥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表哥一表人才,家世上乘,你这犯什么糊涂呢!”萧姑姑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并没有从小就让华兰知道自己的打算,但是在华兰十五及笄时她也告知了华兰这件事,当时华兰也并无反对,没想到现在却会说不愿意。      华兰低着头没有说话,其实她自从知道母亲想让她嫁给表哥以来确实没有想过要反对。一来正如母亲所言,她与表哥一同长大,对表哥她已经算很熟悉了;二来,嫁给表哥她便能和母亲继续一同住在将军府,生活没什么变动,这点让她很欢喜。      但是后来她却发现,每一次表哥从外回来,整个人就好似越来越冰冷,让她无法接近;而且听过那些表哥在外征战的事情,她每次看到表哥都好像能够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血腥味,让她觉得喘不过气。      何况这次表哥带了那位白公子回来,她看表哥面对白公子时的柔情是从来未见过的,她相信表哥也不会对她展露,这样的表哥,她是真的不想嫁。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告知母亲自己的想法,只能低着头不再说话。      “好了!不用说了,你一时犯糊涂不要紧,不要一直犯糊涂就行。从今天开始你就呆在房间好好想清楚!这些事都不要管了,娘会处理好的。”萧姑姑看着低头不语的华兰,一口气憋在胸口硬是生生咽下了,只是眼神更加晦暗。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下一更周三中午。 18 18、第十八章·凤鸣草和鸡汤 ...   天才刚亮,萧亦然已睁开双眼,眼中丝毫没有初醒的迷茫,侧头看了一眼躺在身边尚在睡梦中的白一,萧亦然放柔了眼神,抬手抚了抚对方额上的发丝,才轻手轻脚地掀被而起。      正在轻声穿衣的萧亦然听到床上传来一阵窸窣声,接着白一温和的嗓音有些低哑得响起, “嗯…嗯……你起了?”      回过头正看到白一半撑着身斜躺在床上,被子滑落在肩膀,正仰头看着他,眼中还带着浓浓未醒的睡意。      萧亦然迅速将衣带系好,快步走回床前,扶着白一躺好,“对不起,吵醒你了。”      “不是,我自己醒的。你这么早就要出门吗?”白一摇了摇头说道,萧亦然每日早出晚归,他平时睡得沉,对萧亦然回来和出门都没有感觉,只有早上醒了之后床被残留的温度能让他知道萧亦然是否有回来过。不过这几日他孕吐症状有些愈发严重,每日清晨都有些难受,醒得也较早。今天他也是被胸口闷闷的感觉给弄醒的,正好看到萧亦然还未出门。      “嗯,先去一趟军营,午后还要去怀远那儿一趟,要早点出门。你再睡会,别起了,小心天凉。”      压下胸口的不适,白一顺从的点了点头,不想让萧亦然出门前担心他。不过刚略微躺下,一阵恶心感便上涌至喉口,白一忙推开萧亦然,撑着床沿捂着嘴呕起来,“恶……厄……”      萧亦然见状立马扶着白一,不停抚着对方的背顺气,直到白一止住恶心,“好一点了吗?要不要紧?”已经初步对孕夫有了解的萧亦然已不会像开始那样被白一的孕吐吓到,但每次看到白一折腾过后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虚软的身体,他还是有些心疼的手足无措。      “没……没事。”微微喘了一口气,白一虚弱地对萧亦然笑了笑。      本想忍住等萧亦然走了再发作,没想到这害喜的症状一次比一次厉害,让他一时竟压制不住,果然如医书上所说,这男子孕后的反应要比女子强烈许多。      从枕下取出当初云墨之相赠的安胎药服下,白一轻声道,“那边柜子里有瓶梅干,你帮我拿来吧。”      萧亦然起身拿回梅干递给白一,“墨之已经上路,最多一个月便到了,到时让他开些药。”      白一含了几颗梅干,压了压恶心的感觉,才微笑着说,“恩。我没事了,你别误了时辰,去吧。”      萧亦然看了看屋外天色,的确耽误了不少时间,最后再给白一掖了掖被子,“你再休息一会,不舒服就叫人,别撑着。”说完见白一点头,才起身出门。      见萧亦然走了白一才躺下,经过早上这么一折腾也有些精神不济,很快便入睡。      ……      午后,白一无甚精神地斜靠在贵妃榻上小憩,八月的天本就十分闷热,加上白一这段时间又害喜的严重,每日都有些昏昏欲睡。      “夫人。”屋外响起一声不大的呼唤,是白一目前的贴身侍从,圆儿。      “嗯?什么事?进来吧。”白一睁开双眼,整了整衣衫慢慢坐起身。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个子不高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圆圆的脸上还有些青涩,眼神中透着天真的神采,看上去是个很精神的孩子。      这是萧敏特意拨派来服侍白一的侍从,因为白一基本就是未过门的将军夫人,又怀有身孕,身边不能没人照顾,但白一身为男子,也不好派一般侍女来服饰,最后萧敏倒是挑了一名机灵懂事的家生奴给白一。      “夫人,二小姐派人送了鸡汤来,说是给夫人补补身子的。”圆儿笑嘻嘻的说道。      “哦,那端进来吧。”白一打个哈欠,淡笑着说道。他现在倒是没什么胃口,不过萧敏是萧亦然妹妹,而且一直对他挺照顾,也不好拂了对方面子。      圆儿点点头,将门打开些,一名身着翠色布裙的侍女端着汤盅小心地缓步踏入,待放下汤盅,对白一福了福身,轻轻开口,“白公子安好,二小姐让奴婢送些鸡汤来,请公子趁热了喝。”      尽管萧亦然已说过要娶白一过门,但毕竟亲事还没办,白一还未入籍,因此一般下人都还是恭敬地称呼白一为白公子,只有圆儿这般的孩子又是贴身伺候白一的,才无所禁忌的称呼了夫人。      “白一谢过二小姐了。”白一温和地笑了笑,就着桌子坐下,一边圆儿非常利索的掀开汤盅倒出一小碗。鸡汤浓郁的香味一下散开,味道令白一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随后又恢复了平常。      白一接过递来的汤匙,轻轻撇去了些油,拿了一小勺递到嘴边。本想喝两口意思一下便让那侍女回去,但刚喝了一小口,白一便顿了顿,放下汤匙,搅了搅汤碗,淡笑着对那侍女说“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做事?”      “回白公子的话,奴婢翠莹,是二小姐屋的。”那侍女闻言疑惑地望了望白一,谨慎答道。      搁下汤匙,白一将碗向前推了推,挑了挑眉问道,“嗯~这鸡汤是二小姐派你送来的?你亲自炖的吗?”      听到这话那侍女瞬间明了是鸡汤出了问题。虽不知是什么问题,但对面可是将军府未过门的将军夫人,还怀着未来的小主人,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她这条命也不够赔。想到此,她顿时脸色惨白,直直跪在了地上,“回白公子,鸡汤确实是二小姐吩咐奴婢送来的!也是奴婢亲自送去厨房炖的,但奴婢没有做过任何手脚……请白公子明察!”说着还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白一立刻使了个眼色,让圆儿上前扶住了那侍女,这才温和地开口,“你莫紧张,我知晓与你无关。你且起来,将鸡汤带回给二小姐,就说汤里加了凤鸣草,让二小姐处理便是。”      听到汤里加了凤鸣草,跪在地上的翠莹身子一震,而一旁的圆儿也脸色不好。凤鸣草是一种无毒的香草,时常用作香料,一般人食用凤鸣草无任何问题,但若有孕的男子食用凤鸣草却对身体极为不益,若再配上大补的人参一类药材,便会有女子食用红花的效果。      挥了挥手,让圆儿将翠莹扶起,白一稍稍摆正了脸色,淡然道,“这事你也莫要对外声张,有人问起就说我受不得油荤喝不下,只告诉二小姐便可,知道吗?”      “奴婢知道。”那翠莹也不愧是萧敏手下拿得出手的侍女,很快便也恢复了镇定,尽管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听到白一的交代也是低头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担心白一刚喝了鸡汤会有问题,有些迟疑的说道,“白公子,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了,我只喝了一小口,无甚大碍,我自己就是大夫,不用担心,你先回去吧。”摇了摇头拒绝了翠莹的提议,白一示意圆儿送翠莹出去,自己则是回到了贵妃榻躺下歇息。      翠莹见白一并未有不舒服的样子,便也就小心翼翼地端起鸡汤,跟着圆儿出了屋。      待两人出去后,白一还是取出药瓶吃了一颗云墨之给的安胎药。虽说那鸡汤里的凤鸣草不多,他也就只浅抿了一小口,不过还是保底些好。      不一会,圆儿送了翠莹回来,一进屋便跑到白一身边半跪着担心地问,“夫人真的没事吗?”      “恩,放心吧,那鸡汤的凤鸣草量很少,我只碰了一些,没什么影响。”白一闭着眼睛淡淡解释。      “那就好……”圆儿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可不到片刻,又纠结了起来,“可……二小姐为什么要在汤里放这个呢……?”      “那不是二小姐做的。”白一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满脸苦恼的圆儿,笑着摸了摸圆儿的头,“二小姐若要有这个意向,有的是机会,不会用这种戏码。”      “那不是二小姐,是谁啊?那翠莹姐姐不是说鸡汤是二小姐吩咐的吗?”圆儿疑惑的抬头,不解的问道。      “鸡汤是二小姐送的,但放在厨房炖着的时候有太多人有机会下手了。”白一淡淡说道,这人只放了少量的凤鸣草,还以大量其他香料来盖住凤鸣草的香味,想来是知道他懂得医术,能够分辨出凤鸣草的味道。不过那人估计是没想到即使如此掩盖他还是一下就尝出凤鸣草的味道。      “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夫人……夫人,要不要派人告诉将军?”圆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什么线头。      “不要告诉将军徒增将军麻烦,这事交给二小姐处理就好,你就别费脑子了。”白一笑着敲了敲圆儿。      他隐约也猜到是谁做的这事,毕竟在将军府对他有敌意又最有机会便是那萧姑姑了。他早听封景说过萧姑姑是想把女儿华兰嫁给萧亦然的,只不过萧亦然这木头一直没反应,如今却带着他回来了,萧姑姑怕是早就恨死他了。      不过既然现在没出什么事,白一也就不想在萧亦然这么忙的时候拿这些事去烦他,何况萧姑姑和萧亦然是亲姑侄,闹到也只是让萧亦然难看。但是白一也不会认为自己完全无动于衷就是好的处理方式,既然汤是萧敏送的,萧姑姑这招借嫁祸他人还是由萧敏亲自去处理比较合适。因此白一才让翠莹将汤送回给萧敏并带话。      挥退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圆儿,白一还是继续了之前被打断的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更了,周四就没了_(:з」∠)_ 然后周五不管有没有上榜单都会更的。 话说赶稿就容易悲剧的不停出错别字~~ 另外,我发现萧姑姑其实挺弱的……【其实是某丝自己太弱写不出强人!! 19 19、第十九章·对峙 ...      萧敏正端坐在书房,凝神翻阅着账本。此刻,午后的阳光正透过轩窗照进书房,安静的房内只有萧敏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身着淡粉色罗裙的贴身侍女绮绣无声地站在一旁。      自五年前萧亦然接任镇北将军一职时,她也正式接手了将军府的管理,五年来,萧敏将将军府管理得井井有条,连萧姑姑也挑不出任何错。      突然门外响起了两声不大的敲门声,萧敏抬眼看了一眼门口便又低下头,绮绣则轻轻地走出门,不一会又轻轻地走了回来。      “小姐,翠莹回来了,有急事禀报。”绮绣靠近萧敏,微微弯下腰,轻声说道。      “嗯?让她进来吧。”萧敏闻言皱了皱眉头道,淡淡说道。      绮绣将门外的翠莹引了进来,翠莹还端着从白一那被退回的鸡汤,小心走进了书房。      “见过小姐。”翠莹下手中鸡汤,对萧敏跪下低头施了一礼。      “恩,什么事?”萧敏点了点头,抬头看向翠莹。      “回小姐的话,小姐吩咐奴婢今日炖了鸡汤给白公子送去,奴婢已送到,但……白公子说汤里有凤鸣草,让奴婢带回交予小姐。”翠莹低着头,简单明了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萧敏放下了手中账本,一旁绮绣已将鸡汤端了过来放在了她面前。掀开汤盅仔细闻了闻,却因鸡汤香味浓郁倒未发现什么。      萧敏挥了挥手,绮绣立刻会意地端着鸡汤退了下去。      “请了大夫去看过了吗?”萧敏沉声问道。      “回小姐话,白公子说自己就是大夫,未让奴婢请大夫。”      “混话!”萧敏皱着眉头低声呵斥道,“阿嫂身体特殊,怎能轻视?一会去请钟大夫过府为阿嫂看看。”      “是,小姐。”      “鸡汤是在哪儿炖的?”      “回小姐的话,是奴婢亲自送到大厨房,是大厨房炖的。”      萧敏皱了皱眉,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翠莹,你办事不力,险酿大祸,可知错?”      “奴婢知错,请小姐责罚。”      “降为二等侍女,罚三个月月钱。”      “谢小姐。”翠莹俯□子磕了头,对于责罚未有异议。      萧敏轻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你可知错在哪里?”      翠莹略微颤了颤身子,俯首回道,“请小姐指点。”      “做事不够精细,考虑不够周全。”萧敏顿了顿,看向翠莹,“大厨房人多杂乱,难以控制,既是我让你送的,自然由院里小厨房去做。再者,阿嫂不请大夫只是不想事情闹大,但凤鸣草是何药性你岂能不知?若出了事,大哥怪罪下来,我也保不了你。”      看着趴在地上身子僵硬的翠莹,萧敏再次叹了一口气,“小厨房在绮绣管理下,你若要动用必要经由绮绣……你与绮绣一同入我将军府,一起跟了我,我知你一直想与绮绣一争高下,事事不愿输她……但,你可曾想过为何绮绣先你一步成为一等侍女?”不等翠莹回答,萧敏已轻声开口说道,“若今日你俩对调,绮绣必是会寻你相助,而不是意气用事……你回去好好想想。下去吧。”      “是,奴婢谢小姐点拨。”翠莹低声应道,声音略带颤抖,起身欲退。同时,绮绣却推门而入,两人对视一眼,绮绣淡淡一笑,翠莹却是眼睛微红,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      “回来了?”萧敏看了看绮绣,出声问道“如何?”      “回小姐,奴婢已找人验过,鸡汤里确实有凤鸣草,因量少,香味又被其他香料所掩盖,不易察觉。”绮绣走上前,轻声回道,“奴婢已经问过,鸡汤是放在单独小灶炖的,但大厨房今日在工十二人,往来也有二十几人,何人动的手脚难以确认。”      “不必查了,何人指使的我已猜到。”萧敏淡淡道,“你从我们小厨房调几个信得过的给主院送去,主院的下人再过一遍,三个月以内新来的全部调走。”因萧亦然常年不住府中,因此主院只有基本负责打扫的下人,这次萧亦然带白一回来,侍候的下人都是萧敏临时从其他地方调去的,      “是,奴婢知晓。”绮绣低头应声,想到刚刚红着眼退出的翠莹,略带担心地说道“小姐……翠莹她……”      “她还有待磨练,你最近多带着她。”摇了摇头,萧敏起身向外走去,“随我去一趟别院。”      “是,小姐。”绮绣闻言顺从地跟了上去。      ……      汀兰别院是萧姑姑母女所居住的院子,因院名中含有和华兰名字一样的“兰”字,因此当年老夫人便着人将院子收拾了让她们入住。      萧敏并未带其他人,只带了绮绣一人到别院。      萧姑姑进入客厅时,萧敏正坐着饮茶,一身水蓝色长裙外罩白色纺纱披帛,秀丽的长发在脑后挽起了一个精致发髻,表情平和淡然,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端庄沉静。      “敏儿怎么有空来看姑姑?”萧姑姑笑着步入厅内。      萧敏淡淡一笑,“姑姑,敏儿来只想对姑姑说一句话,今日之事敏儿可不愿再见到有第二次。”      萧姑姑挑了挑眉,仍是笑着回道,“敏儿说什么呢,姑姑倒是没听明白。”      放下手中茶盏,萧敏微笑看向自家姑姑,轻声道,“姑姑,既然这样敏儿便明说了。”说着看了身后绮绣一眼,绮绣立刻会意地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放到了桌上,萧敏隔着纸包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个是大厨房找到的,在阿嫂鸡汤里放凤鸣草,姑姑这是什么意思呢?”      萧姑姑看着那纸包略微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敏儿说笑了,姑姑怎会如此做呢,没有证据敏儿可莫要含血喷人。”      “敏儿确实没有证据,倒也从来未想过需要证据。”萧敏看向萧姑姑,眼神犀利,“姑姑,我与大哥一向敬您是长辈,但姑姑也莫要忘了,将军府是姓萧的,姑姑早已外嫁……将军府现在当家是敏儿,有些事姑姑莫要做得过火,逼急了敏儿,可不如大哥那般好说话。”      萧姑姑浑身一震,看着萧敏的眼神略带了一些隐隐的不甘,最后咬牙说道,“敏儿这是打算威胁姑姑吗?”      “啪”。      萧敏沉下脸抬手用了拍了一下桌子,“姑姑将这凤鸣草加在敏儿送给阿嫂的汤里时可曾想过敏儿?可曾想过大哥?何况阿嫂肚子里的是大哥的亲骨肉,姑姑怎地如此狠心!?”      萧姑姑脸色一阵变换,终是忍耐不住,叫了起来,“那个贱人和孽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亦然的种!你们都是被那贱人收买了吗?!亦然可是要娶兰儿的,那贱人连给兰儿提鞋也不配!”      萧敏皱眉看着萧姑姑,沉声道,“不管阿嫂以前如何,既是大哥亲口说的,敏儿绝对相信大哥的眼光,相信大嫂的为人。姑姑以后若再做糊涂事,别怪敏儿没提醒过!”说着,叹了一口气,“兰表姐和大哥清清白白,姑姑莫要坏了兰表姐的清白。说起来也是敏儿的不是,兰表姐年纪也不小了,是到了说亲的时候,敏儿会请大哥注意着兰表姐的亲事。”      关于华兰,在萧亦然未带白一回来之前,萧敏也是认为她最有可能成为大嫂的人,也因此她才随着萧姑姑的意思,一直没有提起华兰的婚事。      但现在既然萧亦然带了白一回来,华兰自然不可能再嫁给萧亦然。虽说耽误了几年时间,但大昭女子成亲一般都在十八岁,而凭借将军府表小姐的身份,以及本身也是个美人,未满二十的华兰想找个好婆家还是很容易的。      “我不同意!兰儿是要嫁给亦然的!”      “姑姑!话不能乱说!”萧敏沉声呵斥道,“兰表姐的亲事姑姑尽管放心,将军府绝不会亏待了兰表姐!”      说完萧敏也不再理会萧姑姑,起身离开,行至门口时停了停,“这些日子大哥忙着朝廷的事,府里也会着手准备兰大哥的婚事,姑姑若没什么事便呆在别院莫到处走动了。”随后便领着绮绣离开。      待萧敏离开,萧姑姑抬手往桌上一挥,将茶盏全部挥落在地,恨声骂道,“贱人!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等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好奇怪,我写大纲的时候没有冒出来这么一对百合气氛浓烈的丫鬟啊! 肿么突然就跑出来了……好不科学_(:з」∠)_ 突然脑补了好多翠莹和绮绣的故事,太不务正业┏ (゜ω゜)=? ------------- 这周上榜了,1万5的字数……感觉压力非常大 然后这章估计没啥人喜欢,小白和老萧都木出现 不过接下来姑姑会蛰伏了-v- 那然后是温馨几章呢还是我们直接跳洛王那边去血雨腥风呢? 乃们说~~哪种好涅?哈哈╰( ̄▽ ̄)╭ 20 20、第二十章·神医来访 ...   转眼时间,白一到将军府已有两个多月,这段时间,将军府在萧敏的整顿下也算安宁。      萧姑姑和华兰母女被萧敏派人严密监控,一时间倒也安分的呆在别院没出来;萧亦然仍是每天忙碌地来回跑,连白一也时常几日见不着他的面;萧敏对白一倒仍是十分关心,且也会经常到主院来看看白一,一来二往两人倒也熟稔不少。      如今,白一孕期也近五个月了,从第三个月开始,白一的肚子已开始显怀,萧敏特意给白一准备了好些衣服替换。      此刻,白一正穿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衫,外罩松花绿宽袍,斜靠在软榻上,随意地翻着手中画册。自萧亦然得知他每日都在研习医书,便让萧敏给他送了一堆画册来,说是让他替换着看,以免总看医书伤身伤眼。      “夫人,云少爷到将军府了。”圆儿自门外推门而入,有些兴奋地说道。      “是墨之到了?带我去看看。”白一听到云墨之来了,随即放下手中画册要起身,圆儿立刻上前扶着白一。白一身子已有些笨重,行动起来总有些不便,也就依着圆儿相扶而起,“现在在大厅呢?”      “哎呀夫人您就别折腾了,二小姐特意让我来告知您,您就好生在屋里等着,一会云少爷就过来了。”      “要过来吗?那你让他们准备些茶水和糕点。”白一温和地笑了笑,吩咐道。      说起来,白一认识云墨之时日并不算长,且在云霞的时候也不是时时见到云墨之。但因云墨之神医身份,白一之前就有见上一见的想法;在云霞相见后云墨之又助他良多,对云墨之,白一还是很感激的。如今云霞一别也有三月多,白一倒也有些想念那个不像大夫的神医了。      不过按照萧亦然所说,云墨之应是一个月前就应该到了,不知路上发生何事拖到现在,白一不禁有些好奇。      “夫人就放心吧,这些圆儿都已经准备好了,您就安心坐着,圆儿去看看云少爷来了没。”      白一有些失笑地看着没大没小的圆儿,自从跟着白一久了,圆儿的孩子心性越发明显。不知是不是怀孕缘故,白一反而挺喜欢孩子性的圆儿,也便宠着由着他了。伸手戳了戳圆儿的额头,笑着说,“就你机灵,去吧。”      圆儿笑嘻嘻地跑了出去,不一会一些下人端着茶水送了进来又退了下去。白一便坐在屋里等着云墨之。想到那个总是全身无骨般赖在自己护卫怀里的妖孽,白一轻轻笑了出来。      “有什么这么好笑?小白也不和我分享分享?”人未至声先到。还是一身艳丽红色衣衫,一头黑发随意束在身后,微挑的声音带着那人特殊调子,一如既往妖孽的云墨之盈步踏入房内。      白一看向来人,笑着说,“哪有什么,只是想着好久不见,有些高兴。”将桌上茶水推到对面,示意云墨之坐下自便,白一随口问道“怎么耽误了这么久时间才到?对了,你的贴身护卫呢?怎么没抱着你进来。”      云墨之闻言执起被子的手顿了一顿,敛眸低头啜了一口茶,才开口回道,“路上耽搁了些日子。至于不好用的护卫,自然是打发走了。”      白一有些意外,在云霞的时候云墨之和乐善几乎是形影不离,云墨之到哪儿乐善必然跟在身后;而有乐善的地方,云墨之是绝对不会自己好好站着,不是靠着对方,就是躺在对方怀里,怎么看也不像会把乐善打发走的样子。      细细看去,云墨之神情如往常一般,但眼底似乎多了些晦暗不明的情绪,脸色也确实有些憔悴。虽不知云墨之发生什么,但毕竟他们相识不深,有些话对方既然不愿谈,他也不便讲,笑了笑饮了一口茶算是揭过。      “不说我了,没什么可说的。倒是你,萧木头催着我赶过来就是给你和姓步的看病,快把手伸出来让本神医瞧瞧,免得萧木头回来以后叨念。”放下茶杯,云墨之调整了表情,依旧如之前一样慵懒地笑着说。      白一微笑着配合地伸出手,“我没什么问题,是亦然太紧张。不过倒是听说安侯最近身体不好。”      “姓步的身体差不是一两天的了,放心吧,短期内死不了的。嗯……确实养的很好嘛。小敏儿果然照顾得好,和我们家小染有得拼。”云墨之收回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瓶子递了过去,“之前的药应该吃的差不多了,这个你收着备用,这段时间我会留在盛京,有什么事就派人到云府旧宅找我。”      白一接过瓶子收好,点了点头,“今天赶路也累了,留下吃饭吧,我亲自下厨。”      “你身子不方便,别这么折腾了。”      “没事,平时我也自己做些的,山里人哪有那么娇贵。”白一回以一笑,在将军府这些日子养尊处优的让人都以为他真是什么公子哥儿了。可其实他以往也不过只是个山村大夫,在淮定的这么些年也都是一个人过着,什么苦没吃过。不过是下个厨,山里多了是孕妇孕夫做活的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好久没尝到小白你的手艺了呢,怪想念的。”听白一这么说,云墨之也不再相劝,反正他就在这,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说是白一亲自下厨,不过毕竟有了身子,下人们倒也不敢真的让白一全部亲力亲为,该做的准备也都有人做好了,白一不过下厨亲自炒了几个家常菜。      从下人手里接过最后一盘菜端上,白一擦了擦头上的汗,招呼着云墨之坐下,“来吧,时候不早了,让你久等了。我派人请了敏儿,不过她说还有些事没处理完,今日就先不来了,让我们自己吃着。”      “呵呵,闻起来可就香了,小白真是贤惠。”云墨之带着十足得笑容,优雅地坐下。      “别取笑我了,我就只会些家常菜。”白一脸有些微红,来盛京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将军府深居简出,萧亦然又忙,封景后来也不知是做些什么好久没来了,身边除了圆儿这孩子也没个说话的人,这一下听着云墨之的调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呵,是让萧木头那家伙赚着了。”云墨之邪邪地笑了笑,执起筷子吃了起来,“说起来,你们婚事还没办吗?莫不是要等生了孩子再办?”      “嗯,可能吧。婚事又不急。”白一微笑着说。      “这怎么能不急,萧木头这做的什么事儿呀。”云墨之闻言放下了手中筷子,皱起了眉头,“他不会还没把你的事上报给帝上吧?”      白一不解地看向云墨之。      云墨之叹了一口气,道“一般人成亲办了婚事,入了籍便可。可萧木头好歹是个大将军,他娘是先长公主,那木头怎么说也是皇亲贵戚。成亲之事是要先报了帝上,由帝上批了之后你才能入籍的。你如果不入籍,这孩子出生以后哪来的名分?”      白一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原以为等萧亦然忙完补个婚礼便可以,却不知还有这么多问题。      “这木头办事真是不靠谱……不过照理说小敏儿不可能不提醒他啊。”云墨之摇了摇头,似也有些不甚明白。      “夫人!云少爷!将军回来啦!”就在两人为此疑惑时,屋外传来圆儿欢快的声音,紧接着萧亦然便推门而入。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白一见到萧亦然回来忙起身相迎,萧亦然大步走来扶着白一坐下,“嗯,坐着别动。”随后也靠着白一坐下,看向云墨之,“你刚刚说什么不靠谱?”      “说你呗。说你怎么还没给小白一个名分,难道你是想始乱终弃吗?”云墨之挑着眉看了回去。      萧亦然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白一,声音略急地说道,“我没这个意思……”      “我知道。”白一笑着安抚着萧亦然。他从来不认为萧亦然是这种人。      “没这个意思你是哪个意思?你就想着金屋藏娇,然后再去娶别家的姑娘回来做将军夫人?”云墨之仍是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      萧亦然瞪了他一样,沉声道,“胡言乱语!阿一现在不宜暴露身份。”      “嗯?你什么意思?”云墨之闻言表情一肃,少了些不正经的笑容。      “我今日已将兵权交还帝上,告假在家。”      “那家伙准备出手了?”如果是如此,看来盛京要变天了。      “嗯。万事具备。”萧亦然低声道,如今他还回兵权,怀远又一直在养病,暗中那些势力已经蠢蠢欲动,洛王本身就算不急,只怕也要被迫动手了。“你有空去怀远那看看。”      “啧,姓步的那家伙死不了,祸害遗千年呢。”云墨之啐了一句,随后正色道“容楚欢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你和怀远盯了他五年还没有找出问题,这一次,可不要被他摆了一道。”      “嗯。”      白一见萧亦然和云墨之谈起正事,便想着出去再给他们准备些酒菜,不过还未起身便被萧亦然手臂一勾,拥入怀中,“别动。”      对面云墨之接到萧亦然飘来的眼神,耸了耸肩,拿起筷子没形象地大口吃了几口菜,又喝了一大碗汤,才慢慢放下筷子,舒服地长吁一口气,“哎,小白做的菜就是好吃。好了,不耽误你们夫夫恩爱,我这劳碌命的神医去给你们的安大侯爷看病去了。”      说完云墨之还调笑地看了一眼红着脸的白一,接到萧亦然警告的眼神,才起身飘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 ̄")╭ \("▔□▔)/ \("▔□▔)/ 为毛没人来跟我一起搅基,好忧桑,不幸福 你们来跟我一起玩嘛,来嘛来嘛,扣扣群:251474169 A≧ω≦ 人家等着你们!!┏ (゜ω゜)=? 还有!!<(‵▽′)>点一下人家,收藏一下嘛~~不会怀孕的啦<(`^′)> O-(/// ̄皿 ̄)? ─═≡☆゜★█▇▆▅▄▃▂_ -------------- 还有1万字任务,继续吭哧码字去ψ(._. )> 21 21、第二十一章·缠绵悱恻 ...   云墨之走了之后,白一想着萧亦然刚刚都没吃些什么,便动手夹了些菜放到萧亦然碗里。说起来这还是这段时间以来白一第一回这么早见到萧亦然。平日里都是要到他躺下了对方才回来。      “今日回来得早,正好趁热多吃点。”      萧亦然拦下了白一不停忙活的双手,低声温柔地说道“别乱动,怎么又去厨房了?”      本来每日白一都会亲自下厨做一些菜留给萧亦然,但后来有一回萧亦然回来得早看到白一挺着肚子在厨房拿着刀端着锅忙来忙去的样子,吓了一跳,此后便不再让白一往厨房跑了。白一想着萧亦然每日回来得晚,菜都冷了,便也就顺了萧亦然不再下厨。      “难得墨之来了,只是炒了几个菜,你别担心。”白一好笑地偎在萧亦然怀里,对于萧亦然的关心,他很开心,不过对于萧亦然的过度担心,他一直也很无奈。      “恩哼,他云府有厨师。”萧亦然将头埋在白一颈项,闷闷说道。他不让他下厨,就是怕他累着,谁知道对方不领情,还亲自下厨做给别人吃,怎么想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好好,下回不做了好吗?”无奈地哄着自家爱人,白一扯了扯萧亦然的袖子,“你才回来还没吃东西呢,快些趁热吃点。”      萧亦然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碗,里面果然装满了自己平日喜欢的菜,再看向旁边另一个碗,却是空空如也,顿时略带不满地说,“圆儿说,你这几日吃得很少。”      “也没有很少,只是胃口不大。”白一笑笑,其实他倒不是不想吃,只是稍微吃多一些就难受恶心,到最后也是全吐了,还不如少吃一些,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萧亦然皱了皱眉头,端起旁边的空碗,夹了些清淡的素菜,递到了白一嘴边,“多吃点,对身体好。”      白一愣了愣,淡淡一笑,张嘴将萧亦然送来的菜都吃了下去,见萧亦然还要去夹,忙伸手阻止,“别夹了,我真的吃不下了,再吃就要吐了。”      萧亦然看向白一,见对方真的是吃不下了,才放下手中碗筷,继续拥着白一。      “你怎么不吃了?”见萧亦然放下碗筷,白一有些不解。      “嗯,吃。”萧亦然将头轻轻抵在白一肩上,轻轻说道。      暖热的气息拂过耳边,白一只觉得浑身一颤,有一些无力。      其实男子孕相明显后,身子也会变得较以前更为敏感。但之前萧亦然一直早出晚归,两人时常见不上面,倒也没什么影响,可如今被萧亦然这么一挑逗,白一感到自己身子都热了起来。      怕萧亦然察觉到自己的窘境,白一尴尬地略低下头,微微挪动了一下,挣开了些萧亦然的怀抱,红着脸小声说“你别抱着我,好好吃饭。”      “嗯。”萧亦然低低应了一声,却是纹丝不动,双手一环将白一再次拥到怀里,轻轻抚摸着白一肚子,然后一本正经地在白一耳朵边上继续低声说,“先看看儿子。”      白一只觉得从耳根和腹部传来一阵酥麻,通遍全身,一时间呼吸都不记得了,半晌才红着脸反应过来。白一有些怀疑萧亦然是在故意整他,可抬眼看着萧亦然一本正经的面瘫脸,又觉得不太可能。      “厄……对了,今天墨之一个人来的,他那个贴身护卫好像不见了,看墨之的样子也有些不对劲,你改日问问他……啊!……”白一暗暗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想着稍微转移一下话题,便把今日看到云墨之不一样的地方说出,可还未说完,就觉得□一紧,浑身一软直接瘫倒在萧亦然身上。      原来是萧亦然原本摸着肚子的右手竟然不知不觉顺着肚子滑到了下面,此刻正隔着衣物握着了白一的分|身。      “……你……做什么呢……”白一涨红了脸,呼吸有些急促,感觉到萧亦然的双手在自己分|身上下滑动,极其敏感的身体毫无抵抗力,经不住萧亦然几下安抚,就已经有些涌动的欲望。      “你分心了。”萧亦然低声在白一耳边轻说,声音略带不满,显然是对白一在自己的怀中居然提起云墨之很不爽。右手撸动的更快,并俯首吻住了白一脖子,用力吸允着。      白一的身子终是耐不住萧亦然如此挑逗,不过片刻,他便感到下腹一热,一股热流由□溢出,沾湿了他的衣物和萧亦然仍握着他分|身的右手。      “嗯厄………你……啊!……你……放开我……”白一顿时窘迫非常,扭过头低声说道,声音已有些颤抖,连气息都有些不稳。      “不放。”萧亦然想也不想地回绝了,伸出左手挑起了白一的脸,仍是一本正经地看着白一,却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我想要你。”      白一霎时觉得全身血液都冲到了头上,甚至都以为自己头顶在冒烟。从他认识萧亦然到现在,萧亦然总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即使有过两次的亲密接触,第一次也是因为药力关系,第二次是自己的主动勾引。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萧亦然会这样对他说,而且还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原来刚刚萧亦然说的“吃”,是要吃掉他?      一时间脑子还没有回转过来,白一直愣愣地盯着萧亦然,奈何萧亦然皱了皱眉头,没有给白一再反应的机会,低下头直接吻住了白一的嘴,唇舌间缠绵悱恻。      “嗯唔……嗯……呼……呵……”好不容从萧亦然嘴下逃出,白一大口呼吸喘着气,抬起头瞪了一眼萧亦然,萧亦然仍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但是眼睛却好似放光一般,盯着白一看,仿佛等着白一的回答。      而被萧亦然一直盯着看,白一脸又不自在的红了。虽说没想到萧亦然会这样,但白一只是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倒不是真的想拒绝萧亦然,毕竟经过萧亦然这么一折腾,白一的身子也起了反应。      将头埋在萧亦然怀里,白一低声呢道,“去床上。”      萧亦然闻言稳稳地将白一抱到了床上,让白一躺坐在床上,接着一边吻着白一,一边手脚麻利脱下了自己和白一的衣衫。      直到两人坦诚相对,白一微挺的肚子第一次那么明显的暴露在萧亦然眼前,萧亦然看着白一浑圆雪白的肚皮,眼神温柔。      白一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手拉过床上的被子想要遮住自己的肚子,另一手抬起遮住萧亦然的眼睛“你别看,丑。”      萧亦然拉过白一的手,低头吻了一下,勾起嘴角道,“我喜欢。”跟着直接半跪在床边,探着头吻着白一的肚子。      肚子上传来的湿湿热热的感觉令白一全身血脉都张开了,浑身发软,止不住的颤抖,眼看着双手已快撑不住身子,就要倒向床铺,被萧亦然一勾手劳劳环在怀里。      缓缓放平白一的身子,萧亦然手一勾从地上退下的衣物里带出一个小盒子。轻轻一蹭打开盒子,屈指从里面剜一坨白色的膏状物体,探向白一下面的洞口。      冰凉的触感从身后蜜|穴传来,白一浑身一个激灵,萧亦然立刻低头吻住白一,舌尖不停挑动,手指却不停顿向前一探,合着药膏送入白一体内。      “唔……”突入的异物感和冰冷还是令白一有些不适,但萧亦然手指轻柔的转动,加上入体已化的药膏被体温温热,竟渐渐带出一阵酥麻。      从一指加到两指,萧亦然右手仍在白一体内有耐心地开拓着,舌尖也不停的在白一身上行走。从嘴到锁骨,再到胸前。曲着身子低着头吸允着白一胸前的两点,直到两点都已变得硬挺,才又渐渐向下吻起白一肚子。      “唔……嗯厄……啊……啊嗯……唔……”白一本是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毕竟白日宣淫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奈何被萧亦然上下夹攻,最终意识还是被攻破,低低呻|吟声从嘴里溢出。      到探入第四指时,两人都已全身湿汗,萧亦然一点点吻去白一身上的细汗,手指仍在白一体内不停揉转,直到感觉白一已经可以接纳,萧亦然才轻轻抽出手指,轻轻翻转白一的身子,让其侧躺在床上,减轻腹部的压力,接着将自己已经挺大的分|身缓缓推入白一体内。      “啵~啾~”由于萧亦然的巨大而导致一开始送入白一体内的润滑液体顺着萧亦然的分|身流淌出来,发出一声声淫|靡的声音。      “嗯…啊啊…嗯啊…嗯额嗯…”随着萧亦然的推进,白一一时间觉得自己下身被塞得满满的,难以言喻的感觉翻涌而上,嘴里无意识地吐出破碎的呻|吟。      当全部挺入之后,萧亦然深深看着躺在身下双眼迷蒙的白一,突然感受到了被人言说“幸福”的感觉。      虽然最开始只是因为要对白一负责才说出要娶他的话,可这些日子以来,白一的温柔,白一的体贴,白一的害羞,白一的坚强,已经在不经意间已经全部打入他心里,再也拔出不掉,他希望以后每一天都能看到白一温和的笑容。      萧亦然不是能说会道的人,他不懂怎么表达自己,他只是暗自对自己说,从今以后,保护身下这个人便不止是他的责任,更是他心甘如饴的事情。      托着白一的肚子,萧亦然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缓慢却又充满深度的探索,依循着记忆,寻找着白一体内最为敏感的那个点。直到白一一声轻呼,便向着那点不停冲击。      “嗯嗯嗯…啊…嗯啊……啊!……啊啊啊……你…你…慢一些……啊啊啊……嗯哈……哈。”被萧亦然一波波攻势不停袭卷,白一的呼吸都有些跟不上节奏,脸色潮红的断断续续说着      萧亦然律动不变,只是伸出一只手对白一的分|身进行爱抚,随着自己不停的深入,手上也不停的上下滑动,感到白一的分|身挺立,更加用力加速起来。      “你!……啊啊啊啊啊……”白一身子终是不比萧亦然,不一会便泄在萧亦然手中,而身后萧亦然却还在不停抽|插中。就在白一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晕过去时,身后的萧亦然突然一挺身,接着熟悉的一股热流深深射入体内。      白一整个人全身无力地靠在萧亦然怀里,连睁眼都觉得费劲,感受到自己体内还未抽出的物体居然又有挺大的趋势,终于忍不住手肘轻轻拐了一下身后的人,有气无力地想要拒绝,“我累了……你……算了,你自己来吧。”      想到萧亦然最近忙得没有一天睡得好的,有些心疼的白一话到嘴边又换了说辞,反正自己只要配合一下,还是让萧亦然尽兴好了。      虽然欲望还未得到完全纾解,但看着已经累得有些睁不开眼却还是不忍拒绝自己的白一,萧亦然还是动作轻柔地将自己分|身抽出,然后从身后拥住白一,低声说道,“别动,让我抱会。”      白一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虽然身后的穴口不停流出浓稠的液体有些难受,但他现在着实没有力气起来清理,只想着先休息一会再起来,便任由自己放松。      而一旁萧亦然看着躺在自己怀里很快睡着的白一,将一边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被子轻轻覆在白一身上。      直到萧亦然身上的火降下来,才起身给彼此套了外衣,抱起白一走向了浴池。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好像略微荤了些。 怕被和谐……如果和谐了,请看文案。 ---------------- 然后每天一卖萌~\(≧▽≦)/~ 好安慰,今天收满500了 不过偶尔会觉得留言好冷清 难道你们都不愿意跟某丝说话吗【好忧桑QAQ 22 22、第二十二章·夜谈 ...   白一是真的累着了,直到萧亦然将他全身都已清理好,抱着他躺在浴池边的躺椅上,他才悠悠转醒。      “醒了?等我一会。”萧亦然拉过一旁的毛毯给白一盖上,他刚刚给白一清理一□子,自己还没清洗,现在正准备速战速决。      “嗯。”白一揉揉眼睛,点了点头。      看着萧亦然赤着身大步走回浴池,挺拔壮硕的身材一览无余,背后还有些水珠顺着皮肤滑下,脸上不由有些烧。      干咳了一声,白一想着说些什么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你接下来就呆在府里了吗?”      “嗯,这几日暂时无事。有事?”萧亦然一边利索的清洗,一边正经地回着白一。      “没有啊……”白一顿了顿,一时也不知道接什么,便随意出口问了一句,“对了,你以前喜欢过你表妹吗?”      “嗯?没有。”萧亦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了过来,“谁说的?”      “哦……没有,我随便问问。”白一摇了摇头。      倒是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说过,不过是他听到一些下人间的流言,说什么将军和表小姐以前两情相悦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这一回将军为了个不明身份的人抛弃了表小姐,导致表小姐整日郁郁寡欢,呆在别院都不愿意出门了。      白一自然是不会因这些流言就去怀疑萧亦然,他问了圆儿,圆儿也如实回答了他。萧亦然和华兰之前倒是没有传出任何婚约之说,但在他来之前将军府下人也确实以为华兰是要嫁给萧亦然的,而萧亦然突然带了他回来,很多人皆是很吃惊。再加上华兰平日里性格内向,对下人也一直很客气,在将军府这些年人缘还是很好的,因此很多下人对他印象都不太好,也幸好主院的下人在萧敏一过再过之后,都是聪明懂事忠心可靠的,基本没什么可担心的。      而白一也想过,既然没有婚约之说,那他自然相信萧亦然和华兰之间清清白白,不过初见时那个害羞胆怯的小姑娘给白一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后来出了鸡汤事件,不过白一大概也猜到是萧姑姑所为,因此倒也不希望华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情伤,才会问了这么一句。      “你吃醋了吗?”萧亦然自浴池起身,缓缓走回白一身边,默默看着白一。      “谁……吃醋了,乱说!”白一红着脸斜睨了萧亦然一眼。      “姑姑是想让兰儿嫁我……”萧亦然看着白一,缓缓说道,“娘亲曾对我说过,若我无所爱之人,娶了兰儿也可亲上加亲。之前未遇见你,娶谁亦无所谓,姑姑有意,我未明确拒绝而已。”      “那如今呢?”白一低着头轻声问道。以前无所爱之人,现在呢?娶他不过是责任,是否算是所爱之人呢?      “自是娶你。”萧亦然挑起白一的头,俯身轻吻了一下,“敏儿已跟我提过此事,我会给兰儿安排好婚事的,你莫担心。我只娶你一人。”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但这也是他给白一的承诺。      白一温柔地笑了,得到萧亦然如此答复他很满意了。不管现在这个人爱不爱他,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心里有他,不管以前如何,他已不会轻易放手。就算他以前喜欢过华兰又如何,他们以后会有很长的时间,他会让他除了只娶他一人以外,也只爱他一人。      伸手环住萧亦然颈项,白一抬头回吻了萧亦然,柔声说道,“嗯,我相信你。”      萧亦然眼神深邃,一时间,又是□无边。      ……      待萧亦然和白一重新回到卧室,白一已是连手指都不想动了,浑身无力腰酸背痛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何况白一还挺着五个月的肚子,更是累人,到最后还是萧亦然再次给他清理抱着他回来的。      “对不起。”萧亦然一边轻轻地给白一揉着腰,一边有些悔色地说道。本不想再累着白一的,谁知道最后竟是克制不住,又在浴池要了白一一次,看着白一最后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萧亦然眼里充满了心疼。      白一瞪了萧亦然一眼,揉了揉腰,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是他自己愿意的,怨不得萧亦然,不过他着实没想到萧亦然体力这么好,这一下直接把他折腾得动都不想动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白一暗道,还好孩子还算配合。      “怎么了,不舒服?”看着白一摸着肚子,萧亦然立刻紧张地问道。      “没事。”白一摇了摇头,让萧亦然别紧张,往床里挪了挪,示意萧亦然也上床躺着,“晚上好好睡觉,别折腾。”      “好。”萧亦然利索地爬上床,环抱着白一。便是还有想法看着白一累成这样,他也舍不得再有动作了,只是继续给白一按摩着腰。      白一就这么闭着眼靠在萧亦然怀里享受着对方的按摩,想起之前被萧亦然打断的关于云墨之的事,便又问了出来,“墨之迟了一个月,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萧亦然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我看他那个跟影子一般的护卫好似不见了,改日你去看看他吧。”在云霞的时候白一就觉得云墨之和他那个叫乐善的护卫关系不一般,如今一个人突然不见了,而今天云墨之也有不自然,不免有些担心。      “他跟狐狸一样,吃不了亏,你不用担心他。”萧亦然不高兴的回了一句。      白一好笑地转过头看了一眼萧亦然,既然萧亦然如此说,他也不再多言了,个人有个人的际遇,或许这是云墨之和那人自己的问题,需要自己去解决的。      “睡吧。”      “恩。”      ……      或许是真的累着了,白一第二日起的较晚,到了快中午时候才醒,醒来又先是一阵昏天暗地的孕吐。      “呕……恶厄……呕……恩厄……”      “怎么样?我找墨之来给你看看吧。”萧亦然拖着盂盆,担心地看着吐个不停的白一。      “呕厄……咳咳……没事,正常的……咳,一会就好了。”好不容易止住吐,白一摇了摇头,淡笑说道。一般女子有孕,害喜症状到四五个月之后便会慢慢好转,但男子因孕期反应有些迟,约莫要到六七个月的时候才会渐渐止住。他的害喜反应确实大了一些,不过倒也不算特别严重。      “今日想做些什么?我陪你。”萧亦然放下盂盆,心疼地顺了顺白一的背。      “恩,倒也没什么,我这样子也不方便出去。”白一靠在床头轻声说着。昨日听萧亦然和云墨之的对话,虽不知具体情况,但他也知道现在萧亦然这边正和那个洛王在对峙,他这样什么忙都帮不上的还容易成为累赘的人,最好是不要暴露在人前。      “你想出去的话,我带你去。”萧亦然倒没想着关着白一,虽然担心白一的安全,但若是他陪在身边,出去一趟倒也无事。      “那倒不用。”白一笑了笑,他对盛京没有那么大好奇心,也没有特别想去对方,想了一想,道,“要不叫上敏儿和你姑姑,一起吃个饭吧。”从他来了将军府之后,除了第一日全员到齐见过,以后也就萧敏还见得多一些,萧姑姑和华兰倒是因为萧敏看管原因,一次也没见到。      “嗯……好,但你不准下厨。”萧亦然略微想了一下,虽说他不会娶华兰,但毕竟是亲戚,太生分也不好,再说白一来将军府也一直闷在屋里,他陪着在府里晃荡晃荡,倒也可以让府内人尽快认可白一的身份。何况,华兰的婚事也是要提上议程了。      “是,将军大人~”白一笑着回了萧亦然一句,“那你派人去跟敏儿和姑姑说吧,我先起身准备一下。”      “嗯。”萧亦然点了点头,安排了人去传话。      于是大将军告假的第一日就确定了安排:在家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赶得差不多了,周五前还有一更,应该是在周四,所以明天不会有更 然后继续存稿……最近点击和收藏都好低迷o(╥"╥)o,好打击~~ 至于评论……这个我已经不指望了(┬_┬),还好有那么几个好孩子!! 会留言的都是好孩子~~~我爱你们~~=3= 23 23、第二十三章·宴前准备 ...   因为临时提议,什么都没有准备,因此白一和萧亦然将家宴时间定在了傍晚,派了下人去侧院传话后,白一便投入了准备当中。      尽管萧亦然不让他亲自动手,但白一总还是觉得要亲自去看一看,毕竟这是他来将军府之后第一次家宴。      确认了菜单之后,白一便到厨房转了一圈。不过小厨房的下人都是后来萧敏重新送来的,做事是不用操心的,加上这回家宴将军和将军夫人开口办的,下人们更是用心,菜式都是小厨房精挑细选报上来的,很多白一听都没听过,更别说帮忙了,最终只好跟着萧亦然回了屋。      “事都被别人做完了,总觉得好像没我什么事。”白一喝了口茶,无奈地说道。      “你好好呆着,那些事有下人做。”萧亦然皱着眉说,对于白一刚刚挺着个肚子来来回回地折腾十分不满。      “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和你家里人吃饭,连个像样的菜都不会做,真是怪不好意思的。”虽说他和萧亦然都不是很在意,但他们的身份差距还是摆在那儿,本来对自己厨艺还有些信心,现在看着那些见都没见过菜名,白一也不禁有些小小的郁闷。      “我觉得你做的更好吃。”萧亦然看着有些低落的白一,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      看着萧亦然连说甜言蜜语的时候都是这么一本正经,白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嗯……等你身子好了。”萧亦然想了想,还是补上了一句,他还是觉得白一挺着肚子忙活太危险了。      “好。”白一温和地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小香包递了过去,“本来前几日就做好了,一直没来及给你,昨天给一折腾又忘了,现在给你。”      在大昭,男子之间是可以成亲的,而被娶的那一方过门之后便是要以女子侍夫之礼对待相娶的那一方,因此为表示夫夫间是你情我愿非刻意逼迫,便有习俗,出嫁前的男子要亲手绣个香包送给夫君,代表从此以后心甘情愿为君之妻,而收到香包的一方则需要在成亲后一个月内将香包挂在身上,以示对另一方的尊重。      但因为很多嫁人的男子以前从未学过织补刺绣,做工十分拙劣,而这个香包又必是要亲手所绣,因此很多夫夫间免了之一习俗,或是只做了却并不佩戴。      白一这个香包自是亲手所绣,虽然白一对刺绣不是十分擅长,但以前一个人过日子时也是经常需要缝缝补补,因此做起来倒也不至于下不了手。趁着在将军府这些日子,白一有空的时候便做一些,两个月下来总算做出了一个稍微满意的。虽说不是特别精致,倒也不会太丑。      萧亦然伸手接过香包看了看,白色锦面上绣了一段竹节,里面放置了普通的香草,简单大方。没有多想,萧亦然直接就要将香包挂在腰侧。      “我随便做的,你收着就行了……”看到萧亦然的动作,白一立刻红着脸阻止。      萧亦然看了白一一眼,还是将香包挂上了“我很喜欢,谢谢。”      白一看萧亦然执意如此,便也就不再阻止,只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      “咳嗯……还有一会呢,去院子里走走吧?”      “嗯。”      ……      在白一和萧亦然你侬我侬的时候,萧敏和萧姑姑也同时收到了下人的传话。      “小姐,将军派人传了话,请小姐晚上到主院一同用餐。”绮绣走到萧敏身边,轻声告知下人的传话。      “嗯?大哥的意思?”萧敏放下手中书册,淡淡问道。      “回小姐,主院来的传话,是夫人和将军的意思,请了小姐和华夫人、表小姐一同过去。”绮绣答道。      自从上次凤鸣草的事情之后,萧敏便让下人在府里直接称呼白一为夫人。      萧敏点了点头,“别院那边人去了吗?”      “已经有下人去传话了。华夫人和表小姐那边……小姐意思是?”      凤鸣草的事情萧敏压了下来,白一也没有追究,侧院这边都不是多嘴的人,圆儿孩子心性两个月下来也忘得差不多了,以至于到现在萧亦然也还不知此事,传话的时候两边都直接都派了人。      “嗯……让翠莹去准备些补品,另外把前些日子外庄送来的绸缎挑一些好的出来,晚上带去。你跟我先去一趟别院。”萧敏想了想,开口吩咐道,“翠莹罚了两个月了,也差不多了。你一会跟她说,晚上她跟着我去。”      “是,小姐。”绮绣福身应道。      ……      同一时间,萧姑姑也收到了下人的传话,打发了下人之后,萧姑姑满脸怒火的回到了屋里,一挥手扫落了桌上的茶具,眼睛里满是怨恨的毒。      “这贱人!主院摆饭……神气什么!占我兰儿的位子,迟早有一天让你全吐出来……”      “娘!”华兰轻轻喊了一声,阻止了母亲的继续叫骂,“敏儿表妹上回不是说,已经让表哥注意着了么……”其实她对于嫁不成萧亦然没有一点失落,本就不是非嫁不可,何况后来看着萧亦然她总是有些害怕的,如今不用嫁了倒也好。再说敏儿也找她谈过,为她张罗的婚事应该是不会差的,让她放宽心呢。      “唉!你这个没用的孩子……都被人骑头上去了怎么还这么傻傻的!!那贱人是抢了你的位子啊!”萧姑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女儿。被萧敏软禁在别院两个月了,她是心里着急的很,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反而直接投敌了,真是越想越气。      “娘……”华兰小声地反驳,“兰儿又不想嫁给表哥……表嫂人挺好的……”      在知道上回自己母亲下凤鸣草一事时,华兰差点吓死。想到萧亦然面无表情的脸,就怕白一真出了什么事,娘亲也要跟着出事,可后来听萧敏说了白一没事,还压下了这件事,华兰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对白一就充满了感激。      “不许叫那贱人表嫂!那贱人人好?兰儿你真是太天真太心软了!这还没过门呢,就想着让我们去立威了!哼,亦然到现在也没娶他,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萧姑姑咬牙说道,尽管上次被萧敏抓到,但毕竟没有切实证据,何况白一也没出事,她倒是不怕他们拿凤鸣草说事。      看着母亲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华兰也不知道如何劝说。      此时下人来报萧敏来了,萧姑姑才稍微恢复些正常脸色,语气略带嘲讽地说着,“瞧着没,帮手已经先来了。”说完还是整了整面容,带着华兰出去迎了萧敏。毕竟对方可是现在将军府真正的当家的呢。      ……      萧姑姑和华兰出来时,萧敏正在大厅站着,见了二人微微见了个礼。“姑姑,兰表姐。”      “什么风把敏儿又吹来了?是来看看我们别院的门有没有锁好,是吗?”萧姑姑夸张地笑着讽刺着。看见萧敏一派祥和地站在那儿,萧姑姑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被关在这别院两个多月,对方倒是和小贱人倒是关系处得好得很。      “姑姑言重了,敏儿来只是提醒下姑姑,今日是大哥和阿嫂相请,一家人吃顿家宴,可莫要折腾出什么麻烦来。”萧敏仍是一言直切主题,懒得废话,“姑姑和兰表姐这两个月深入简出,倒是不知道,如今外面乱得很,大哥已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如今难得告假在家,敏儿也不愿大哥心烦。若晚上有什么人要闹事,敏儿可不会手软的。”      看了萧姑姑一眼,萧敏继续淡淡说道“天气渐渐转凉了,姑姑和兰表姐也该添些衣裳了,前些日子外庄送了些缎子来,明儿我让绮绣给姑姑和兰表姐送些来。”      “哼。敏儿费心了。”萧姑姑听着萧敏的警告,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回道。      她虽然恨极了白一,可对于萧敏的话还是有所顾忌,毕竟萧敏掌握了将军府经济大权,何况,她知道目前萧亦然一直未提起要娶白一过门的事,心里也有了计较,怕是白一肚子里的孩子的问题。约莫猜着萧亦然是想等孩子出生以后确认了再说,那么她也就不急于这一时和白一对着干,着了对方的道,还惹得萧亦然不高兴。      萧敏见萧姑姑没有反驳,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华兰微微一笑道,“敏儿和兰表姐也是有一些日子没见着了,倒有些体己话说说,不如到房里聊聊,等晚上也好一起过去?”      “啊……好的,你跟我来吧。”华兰听到萧敏叫到自己名字一惊,反应过来后看自己母亲没有反对意见,才怯怯一笑,领着萧敏回了自己房间。      萧姑姑看着华兰和萧敏背影,冷哼了一下,也回房梳妆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无意外,下周一本文要入V了_(:з」∠)_ 感谢一直陪着我过来的所有可爱的孩子们~\(≧▽≦)/~ 希望以后也能常见你们的身影╭(╯3╰)╮ -------------------- 然后,因为入V当天要三更,所以周五周六周日应该是停更存稿的ψ(._. )> 如果有更,那可能是某人心情好存稿码完了的小番外什么的【完全不要期待…… 然后,有可能会倒几章,具体看情况吧。 如果要倒,周日的时候会公告的。 -------------------- 最后,再次鞠躬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鼓励。【不管是收藏点击还是留言,都有鼓励到我! 无论如何,对于一个写文新手来说,你们给了我很大的动力 谢谢你们。 m(_ _)m  我们,江湖再见! 24 24、第二十四章·家宴(上) ... 酉时刚过,萧敏和萧姑姑华兰母女便一同到了主院。白一和萧亦然接到消息后特意到院子里相迎。 “姑姑。”萧亦然扶着白一站在院子里,看到三人后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向萧姑姑问候了一声。 白一则温和地笑着对三人一一问了好,“姑姑,敏儿,兰表妹,快进来坐吧。” 萧敏回以一笑,快步走上前,“阿嫂怎么出来了,都自家人别这么客气了,快进去吧,别累着了。”说着回头看了看萧姑姑和华兰,见两人跟上,便笑着劝了白一回去。 萧姑姑带着华兰跟在最后面,看着萧亦然小心翼翼扶着白一的样子,不屑地小声嘀咕着,“装什么装,贱人和孽种罢了……” 华兰靠着萧姑姑最近,听到这话吓得赶紧拉了拉萧姑姑的衣角,直到萧姑姑止住了话回头瞪了她一眼,才怯怯地收回手。 直到所有人入了大厅坐下,白一对三人笑言道,“来了将军府之后,也没和大家一起聚过,今日难得亦然在府里,便想着大家一起吃顿饭,还望姑姑和两位妹妹不要怪我多事。” “是敏儿考虑不周,阿嫂来这么久都没办过家宴,阿嫂不要怪敏儿才是。”萧敏笑着回道,后又看了看白一挺起的肚子,笑问,“阿嫂这有五个多月了吧,昨日云表哥来看了如何?” “嗯,都挺好的。”白一摸着肚子笑了笑。 虽说是家宴,不过将军府人口不多,算上白一和肚子里的娃也不过才六个人。其中萧亦然一向沉默是金,华兰又不是个热络的人,萧姑姑则根本不想与白一说话,因此一直也就是萧敏和白一二人聊着几句,以免冷场。 直到下人们将菜全部端上,萧亦然才面无表情地开口,“吃饭吧。” 听到萧亦然发话,众人便动起手来。 萧姑姑一脸嫌弃地看着满桌的菜,虽然很不乐意吃这顿饭,但好在萧敏白日里的警告还算有用,也没有特意挑事,华兰则依然是安静地在自己位子上用餐,萧敏和白一对视淡淡一笑,也收了声安静吃饭。 席间萧亦然不停给白一夹菜,弄得白一都有些不好意思,还接到萧姑姑暗中射来的眼刀好几记,着实有些无奈。不过即使萧姑姑眼神快要穿出洞,白一也没有阻止萧亦然,自家爱人的心意他接受得开心地很。 一顿饭时间倒也过得倒也挺快,一会便近了尾声,萧姑姑看着萧亦然和白一的亲密着实碍眼膈应,放下筷子,沉着脸说道,“饭也吃过了,我和兰儿先回去了。” 华兰闻言看了自己母亲一眼,静静地放下了筷子。 萧亦然则抬头看了看萧姑姑和华兰,突然开口问道,“表妹今年十九了?” 华兰被这么一问吓了一跳,立刻低下了头,好一会才小声回道,“嗯……过了年便二十了。” 大昭女子十五及笄,便可谈婚,一般十八左右便已出嫁。华兰因萧亦然之故,倒是至今仍未出嫁,若过了二十再相找人家便确实有些晚了。 萧姑姑也没想到萧亦然会突然这么一问,一时间倒也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立刻笑着说,“是啊,兰儿马上也是要嫁人的年纪了,想当年长公主还说兰儿长大了要给她做儿媳妇呢。”萧姑姑口中的长公主自然是萧亦然的母亲,已经先去的老夫人,先皇亲姐。 萧敏蹙眉看了一眼萧姑姑,随后笑着说道,“兰表姐蕙质兰心,若我是男儿身倒也想娶了去,婶婶必然是嫉妒了兰表姐未来的婆家……不过婶婶要是见到阿嫂,怕是再也不用羡慕别人家的媳妇了。” 萧姑姑被萧敏这一堵,顿时脸有些变黑,变换了好一阵,刚想再开口扳回一程,却是被萧亦然抢了先。 “少府秦大人与我爹有旧,他府上大公子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婚配,我已着人打听过,秦府大公子样貌人品皆为上乘,文才武学也算一流,兰儿若觉着可以,我便可找个时间请秦公子过府一叙。”萧亦然淡淡对华兰说道。 大昭男女婚配一般都是媒妁之言,书画相传。但贵族间相看要更为细致些,往往女子相夫皆是女方家着人请了男方入府做客,女方可趁此机会暗中偷偷观察;而男子相妻则反之,由自家女眷在酒楼茶楼设宴相邀,女方赴宴后,男方于暗中观察。至于男妻,一般除了从小便定了亲的,都是彼此较为相熟或认识的人,倒省了这些步骤。 萧亦然此言,便是明确表示给华兰选了秦府大公子相夫。秦家家世虽不如将军府,倒也是书香门第,盛京因帝上所在,而不设城守,少府一职便相当于盛京城守,直接听命帝上,主管城内大小事务。虽说官职不大,倒也不差,配将军府表小姐华兰确实不算辱没。何况秦府大公子秦振离文武兼修一表人才,若不是正好因在外游历两年,近日才归,只怕早已与人定了亲。 这些情况下午时萧敏已先一步给华兰说过,给了华兰足够心理准备,因此这会儿听到萧亦然这么说华兰倒是没有惊讶,对于这个安排也无甚意见,反而还有些隐隐期待,毕竟秦振离在盛京的名声很是不错。因此华兰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华兰没有意见,萧姑姑却炸了火,本以为是白一的炫耀立威宴,忍着气吃了一顿饭已是一肚子火,没想到最后还有这么一招,萧姑姑狠狠敲了一声桌子,大声叫道,“我不同意!亦然,兰儿为了等你已耽误了几年年华,如今你这就将我们兰儿随意安排嫁人吗?如此欺我孤儿寡母,你娘亲在地下也不会同意的!” 萧姑姑这么一叫,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白一被萧亦然搂着没有说话,虽然没有料到萧亦然突然提起这事,但既然提出来他自然站在萧亦然这边,只不过这事他并不好开口,便只好沉默围观。而华兰被自家母亲吓了一跳,头低得更低了,这种情况她是不敢说话的,好在下午时候萧敏便已经探过了华兰口风,知晓华兰本人对这事并无抵触。 “姑姑!话可不能乱说。”萧敏最先回复,看着萧姑姑沉声说道,“兰表姐已经十九,大哥如果再不为兰表姐安排亲事,婶婶才是不同意呢,何况这位秦公子敏儿也有听过,确实一表人才,绝对配得起兰表姐。” “哼,秦家那谁我不管,兰儿是要嫁给亦然的!”萧姑姑已是压抑不住怒气,冲口而出。 萧亦然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被白一给拦下了。 “姑姑。”白一微笑站起身缓缓走到萧姑姑面前,和颜说道,“此事亦然有同我说过,如果白一没有出现,或许最终姑姑会得偿所愿,但如今亦然和白一已是两心相许,亦然必不会娶兰表妹过门,白一也不会为此退让……无论如何是亦然一开始没有说清楚让姑姑有所期待,也是白一突然介入让姑姑如此为难,是我们的错,白一愿为此向姑姑赔罪。” 说着白一扶着肚子跪在了萧姑姑面前,萧亦然见状上前欲将其拉起,白一却推开了萧亦然阻止,“耽误了兰表妹大好年华,是亦然不对,让姑姑失望是白一的错,但姑姑现在拖着兰表妹的婚事,到最后受害的只是表妹而已,姑姑忍心吗?” “姑姑,兰表姐和大哥之间并无意,你又何必强求。再说秦公子确实不错,何不看了之后再做定夺?”萧敏见白一跪下,也忙上前劝说,并使了眼色让翠莹帮着萧亦然拉白一起来,“阿嫂,你快起来,莫要跪着伤了身子。” 萧姑姑见萧亦然和萧敏都向着白一早已气得浑身发抖,如今白一下跪相劝,萧姑姑更是觉得白一假模假样,心中怒火更甚,一时也顾不上克制,由桌上抄起瓷碗就砸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萧敏没料到萧姑姑会突然出手,虽立刻反应过来上前阻止,却仍是来不及,瓷碗已经向白一飞去,萧亦然正靠着白一,见状立刻上前将白一护在怀里。 “咚!” “兰儿!” “翠莹!” 瓷碗掉在了地上,碗沿还带着血迹,滚在一边。 华兰紧闭着双眼跪在白一和萧亦然身前,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她是害怕极了,可是当她看到自己母亲扔出碗的时候根本来不及阻止,一想到地上跪着的可是表哥喜欢的人,肚子里还有表哥的孩子,如果出了什么事,她就更害怕,因此她挡在了白一身前,不过直到萧姑姑和萧敏声音响起,她也没有感到疼痛。 颤抖着睁开双眼,却看到一直跟着萧敏的那名侍女挡在她身前,额上还在不停冒着鲜血,华兰吓得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钟大夫!”萧敏放开萧姑姑的手,上前扶住了翠莹,对着听到声响进入厅内的其他下人叫道。 “来人,送华夫人和表小姐回别院。”萧亦然抱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白一,沉声吩咐道。 下人们也是立刻反应过来,急忙忙地收拾了残局。萧姑姑显然也被满头鲜血的翠莹和挡在白一身前的华兰吓到了,也没有再争吵,顺从地跟着下人带着华兰回了别院。 “敏儿,让我先给她包扎一下止血吧。”白一虽然脸色还有些白,但看着地上满脸鲜血的翠莹,还是轻轻推开了萧亦然的,接过下人送来的医药箱,半跪着为翠莹上药包扎。 “阿嫂,你脸色不好,还是快回去休息,这里我来吧。”萧敏见白一挺着个肚子勉强自己,立刻劝道。 “是的夫人,奴婢没事,小小伤口还是奴婢自己来吧。”翠莹也伸手欲阻止白一。 “我是大夫,我来好一些。”白一摇了摇头,内疚地说道,“你是因我受伤,着实对不住。”若不是他没有料到萧姑姑会突然动手,也不会害得翠莹受伤。 不过经此一事,白一也算明白了,之前他忍让退避只是因为对方是萧亦然的家人,他希望能和萧亦然的家人成为真正的家人。但如果对方不把他当成家人,还步步相逼,那他也没有必要事事忍让了。这次因为有翠莹和华兰挡着,不然也许出事的就是他和他肚子里的孩子。 “好了,这几日莫要沾水,经常换药,有什么事要及时看大夫。” 直到将翠莹头上的伤口包扎好,白一才缓缓起身,不过因为半跪着一段时间,起身时有些眩晕不稳,幸好萧亦然一直守在白一身后,一探手将白一环在怀里撑住,“你不舒服?” “我没事,刚起身有些晕。”白一摇摇头,让自己靠在萧亦然怀里,对萧敏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让你们过来吃饭,却搞得一团乱。” “阿嫂别这么说,是敏儿持家不善……你身子不适还是先和大哥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敏儿吧。”萧敏见白一脸色确实不好,担心地说道。 “我先带他回去,辛苦你了。”一直沉默的萧亦然此时开口了,不容白一拒绝,对萧敏点了点头,萧亦然便抱着白一回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在死去活来的一个周末渡过之后,终于卡出三章的某人冒泡了…… 25 25、第二十五章·家宴(下) ... 萧亦然抱着白一回去,萧敏则扶起翠莹在一旁坐下。不一会,绮绣跟着钟大夫赶了过来。 “小姐,奴婢见杏儿匆匆忙忙请了钟大夫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翠莹?!”绮绣一进门先寻了萧敏,见她无事才安了心。随后看到头上被包扎过的翠莹坐在一旁,顿时紧张地跑了过去,担心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伤的如此严重,流了这么多血?” “没事,你毋须担心。”翠莹别扭地别过头,躲开了绮绣担心的眼神。 “翠莹帮兰表姐和阿嫂挡了一下,被碗磕破了头,莫要担心,已经包扎止血了,这几日我会放她假休息,你好好照顾她。”萧敏简单将事情说了一下,对着赶来的钟大夫微微施了一礼,“不好意思钟大夫,又劳烦您了。翠莹伤口已经包扎过了,您帮着再看一下,开些药吧。” “二小姐客气了,老夫省的。” 钟大夫因曾受过萧亦然娘亲的恩惠,便呆在将军府做了府内大夫,对将军府也算忠心耿耿。平日里将军府的人有什么伤痛病症,也都是钟大夫帮着看诊。 简单给翠莹把了脉开了些药,钟大夫便告辞了。大厅里下人也收拾得差不多,萧敏着人叫了圆儿过来,开口吩咐道,“圆儿,今日阿嫂受了惊,便不要去扰了阿嫂和大哥。明日你去云府旧宅请云表哥过府一趟,给阿嫂仔细看看。” “是,二小姐。”圆儿缀缀不平地低头答道。 萧敏看着圆儿,缓缓说道,“我知你是个忠心的好孩子,为阿嫂着想,不过有些事你也莫要多嘴,知道吗?”虽然今日萧姑姑所做确实过火,但毕竟还是她和大哥的亲姑姑,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圆儿懂得的,二小姐放心。”圆儿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回答。 “嗯,主院的事交给你了,有什么情况,你第一时间到侧院禀报。” “是,二小姐。” 最后简单交代了几句,萧敏领着绮绣和翠莹回了侧院。翠莹有伤在身,到了侧院之后萧敏便让人扶着她回房休息了。 “绮绣。”萧敏沉着脸站在书房,低声说道,“从今日起,派人好好看着别院,没有我和大哥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别院!” “是,小姐。”绮绣恭敬地福了福身。 “明日派人将表小姐接到侧院来。” “是,小姐,但是华夫人那边……?” “如果姑姑不同意,就告诉她,要么留在将军府听我的安排,要么就搬出将军府!城北还有一处宅子,将军府养着她和表姐一辈子也没问题!”萧敏一拍桌子,低声喝道。 “奴婢明白了,请小姐息怒。”绮绣见萧敏上了火,立刻劝道。 “行了,你下去安排吧。翠莹这次救主有功,你好好照顾她,让她安心,等她康复了便恢复一等侍女,跟着你一起打理侧院吧。” “奴婢代翠莹谢过小姐。” 萧敏挥了挥手,绮绣对萧敏深深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姑姑……”萧敏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 …… 主院这边,下人们早已收拾妥当,圆儿照着萧敏的吩咐也没敢去打扰萧亦然和白一,早早遣退了下人们。 屋内,萧亦然将白一小心抱到床上,担心地问道,“还有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倒是你表妹和翠莹……对不起。”白一内疚地看向萧亦然,虽然是萧姑姑动的手,但是却是他起了意请了人过来吃饭,也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导致最后不欢而散,这都让白一心里有些有些自责。 “与你无关。”萧亦然道,“这事我会处理,你不要再想,好好休息。” 刚刚在外厅他没有阻止白一给翠莹包扎,就是因为知道白一心里的自责和内疚,但这事他却不认为是白一的错。萧亦然眯起了双眼,今日他没有出手,不代表他看着自己的人被人欺负也没有脾气。只不过是因为萧姑姑始终是长辈,而这件事也确实是他亏欠在先。但如果再有下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轻易就此揭过。 “我对你姑姑的看法并不在意的。”白一看着陷入沉思的萧亦然,拍了拍对方的手,“我本来想,即使所有人都不接受,只要你接受我就够了。现在不过只是你姑姑一个人不接受而已,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白一无声地笑了笑,“而且你姑姑也是一时无法接受,相信等你表妹寻到好归宿,她应该也能放下心结。”其实放不下倒也无所谓,反正他是不会再主动与萧姑姑有什么交集,有两次的教训他已经学够了,他又不是有自虐倾向。 “我会处理好的。”萧亦然皱起眉头,想了想又说道,“这段时间我明里告假在将军府,暗中却要和怀远接洽议事,洛王怕是近日便会有动作……等此间事了,我会向帝上禀明辞官,我们一起回淮定。” “回淮定?”白一闻言吃了一惊,“你不呆盛京了吗?” “嗯,尽管此次是洛王有错,但他毕竟是帝上亲胞弟,若镇压了洛王,帝上以后看到我难免会想起此事。何况镇北军已经编入盛京兵力,莫言萧沫都是能镇压一方的将领,我也早想退隐,正好与你回淮定定居。” “那……将军府怎么办?敏儿和你姑姑还有表妹呢?” “将军府一直是敏儿管理,以后自然还是她管;这两个月我会安排好兰儿的婚事,至于姑姑,敏儿手下产业众多,让将军府养姑姑一辈子也不成问题。”萧亦然淡淡说道,对将军府他并无太多感情,自从他娘去世以后他便没有怎么住过了。而萧姑姑和华兰他自然会安排妥当,不过萧敏虽是大房过继过来的妹妹,但他们一向兄妹感情和睦,他也一直把萧敏当做亲妹妹看待,虽有些不舍,好在萧敏自小便独立能干,倒是不用人操心。 “你真的确定和我回淮定?那里可不如盛京,生活穷得很。”白一含笑看着萧亦然。 “自是确定。”萧亦然也是笃定地回道,“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们就回淮定。”那里是他和白一相遇的地方,也是白一的家乡,如果要退隐他必然会选这个地方。 “好,我等你。”白一笑着攀着萧亦然脖子,“说起来,在淮定的时候你还没去我家看过。等回去之后带你去看我爹。” 在淮定赶路时萧亦然听白一说过他爹早已去世,就葬在他们相遇的那座山附近。其实这么久以来一直是白一为了他而付出,不仅远离家乡,还怀着孩子从云霞赶到盛京,他却一直没能好好照顾他。想到这,萧亦然紧了紧怀抱,低声说道,“好,带着孩子一起去。” 白一笑了笑,将头靠在萧亦然怀里,两人就这么相依偎着躺在床上。 …… 萧亦然和白一早早躺下了,萧姑姑这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看着低着头坐在床边的华兰,缓过劲来的萧姑姑伸手指着骂道,“你这丫头,你去逞什么能,啊?那个贱人砸死了便算了,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叫娘怎么办?!” “娘……女儿不想嫁给表哥,娘不要……再为难表嫂了。”华兰低着头小声啜泣着。 华兰虽然一直很胆小很软弱,做什么事都躲在萧姑姑身后,但毕竟没有什么坏心肠,这次挡在白一身前也是不愿白一因此受伤。“娘,表嫂出了事,表哥和敏儿都会难过的……女儿也会良心不安的。” “那贱人不知道什么手段迷惑了你们!!”萧姑姑看着华兰抽泣着帮白一说话,心里是又气又急,顿时又有些委屈,“娘这么劳心劳力为了谁?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娘的心呢?!如果……如果不是那贱人的话,这次亦然回来就是要娶你了,你现在就是将军夫人了!” “女儿不想做将军夫人。”华兰轻声反驳,“比起表哥,女儿宁愿嫁给那位秦公子!”她不爱萧亦然,何况现在她一看到萧亦然就怕得要死,真的嫁了又要怎么生活?她虽然天性懦弱,并不代表她是什么都不懂。比起萧亦然,她倒觉得秦振离更适合她。 “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萧姑姑捧着心口指着华兰气道,“不用说了,那个什么秦的,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至于那个姓白的贱人,迟早有一天,欠了的他要还回来的!” 萧姑姑一口回绝了华兰,带着怒气甩门离开了华兰的房间。 华兰看着萧姑姑的背影,对于无法劝阻自己的母亲感到无奈,,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对方总是不听她的意见想法,一味地认为她就该嫁给萧亦然做将军夫人,可其实她却一点都不想要这样,她只想要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活;可如今萧姑姑已成执念,想到她离去前怨毒的话语和眼神,华兰心中有些隐隐担心,只怕萧姑姑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终于要换视角了,传说中的大反派要出场了…… 话说,洛王真的好难写……我觉得我就是卡他卡的要死了 而且,总觉得怎么写都是崩,不过写出来就没法改了 如果崩了,那就继续崩下去吧qaq 26 26、第二十六章·洛王 ... 十一月中的时候,天气渐渐冷了下来,盛京已开始有些飘雪。 自从萧亦然交还兵权告假在家之后,这一个月来,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昭国朝堂上下暗潮汹涌。对外,凤庆之战结束后,狄国虽然战败,却不肯像延国那般完全臣服,只愿意与昭国签订不战不降的协议;对内,萧亦然还权之后,又有大臣上奏安侯长期告病不适合管理禁军,惹得帝上大怒,最后在洛王和穆相调解下才告一段落。 然而,几日之后,安国侯府传来安侯病重昏迷的消息,帝上甚惊,正巧神医云墨之回盛京,帝上下旨要神医入侯府为安侯诊治,而禁军则暂由副统领颜朗月代为管理。 此时,洛王容楚欢刚从安国侯府探病归来,轿子在王府门前停下,容楚欢掀帘而出。俊秀的面容,颀长的身材,微微勾起的嘴角,洛王果真如传闻中一般,俨然一副风流王爷样。 王府门口,慕容尧正微笑地站着相迎,见到容楚欢走来,屈身道,“慕容尧见过王爷。” 容楚欢微一挑眉,上前搂着慕容尧的腰,调笑着说,“天寒地冻,世子怎么站在门口,这群下人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说着瞥了一眼门口的守卫,搂着慕容尧入了王府,而一直跟在容楚欢身后的黑衣侍卫夜寒则挥了挥手,示意跪着的下人各回岗位,跟着进了王府。 待三人进了屋,屏退了下人,容楚欢才松开一直搂着慕容尧的手,恢复冷淡的表情,“世子倒是来的早,这么迫不及待见本王?呵,可笑外面的人还以为本王逼迫着世子呢。” 容楚欢和容楚华乃同胞兄弟,面容本是十分相似的,如今冷下脸来的容楚欢与平日里沉稳内敛的容楚华更是像上几分。 慕容尧听到容楚欢的话,整了整刚被容楚欢搂过的地方,嘲讽一笑,“哼,王爷还是尽快告知今日去安国侯府的情况吧。” 容楚欢随意坐下,接过夜寒递过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才缓缓说,“急什么,延国都等了二十多年,莫不是等不起这最后几日?” “容楚欢你莫要拖延时间,别忘了你这个月的解药还在本世子手上!”慕容尧冷哼一声。 容楚欢闻言眼神一暗,将手中茶盏重重放于桌上,“世子这么说,是以此要挟本王?”说着容楚欢双眼一闭,不再说话。 慕容尧脸色忽变,忍了半天才生硬地开口,“洛王言重了,解药每次都是父王派人亲自送来,尧怎敢以此要挟。”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递给了一旁站着的夜寒,“解药已到,洛王可以说了吧。” 容楚欢闻言睁开眼,看着夜寒打开玉瓶闻了闻后对他点了点头,才慢悠悠说道,“步怀远确实昏迷不醒,云墨之现在正住在安国侯府照顾他,萧亦然和穆祈今天也在。” “既然如此,我们的计划也可以实行了吧?” “不到时候。”容楚欢斜睨了慕容尧一眼,淡淡说。 “什么叫还不到时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我们已经等了五年了!……之前你说内有步怀远禁军坐镇,外怕萧亦然大军回防,不好轻易下手。现在萧亦然兵权已下,刺杀步怀远也已成功,何况现在穆祈也投靠于你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慕容尧激动地叫着,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五年了,从他被父王派来昭国那一刻,他就什么都没了,身份、尊严……一切的一切他都没有了,为的就是复仇,如今万事俱备还让他等,他实在等不下去了! “下个月容楚华会去太庙祭天,让你的人准备好,到时候听我命令再动手。”容楚欢看了一眼窗外,淡然说道。 “好,那就下个月。我会准备好,望王爷到时候不要让尧失望。”慕容尧渐渐冷静下来,看着容楚欢一副表情淡然的样子,心中恨意飞涨。 无视仍站在房内的夜寒,慕容尧突然扬起笑走近,猛地拉起容楚欢,开始扒下对方身上的衣服,“既然正事谈完,我们也该行事了,王爷。” 说完,慕容尧将容楚欢推倒在床,欺身压到了容楚欢身上。而容楚欢似是早料到对方动作一般,表情丝毫未变,任由慕容尧动作,只是眼神更为沉寂。在倒上床的那一刻,容楚欢微微开口,十分轻地叫了一声“夜寒。”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的夜寒,在看到慕容尧的动作之后,便捏紧了双手克制自己,而听到自家王爷的轻声叫唤之后,夜寒便闭上双眼身形一闪,消失在房里。 …… 约莫一炷香时间以后,慕容尧离开了洛王府,容楚欢仍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房内静悄悄地,仿佛除了容楚欢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但是容楚欢却知道,有一个人,一直都在。 “夜寒。”还是很轻很轻的声音,容楚欢勾起嘴角唤了一声。 “主子。”一条人影不知从哪里窜出,站到了床前,正是之前消失的夜寒。夜寒轻手轻脚地扶起容楚欢,取出之前慕容尧给的玉瓶,倒出一颗药丸送入容楚欢口中。 容楚欢吞下药,伸手拉过夜寒的衣襟,让夜寒的头低下,然后狠狠吻住,半晌才放开,笑着躺回床上,闭上双眼轻声说着,“脱衣服,我累了,你自己动手。” 夜寒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熟练地脱了衣服爬上床,一边不停用手爱抚套|弄容楚欢的分|身,一边自己给自己做着简易扩张,等到容楚欢起了反应,便不顾自己还没开发好的后端,扶着夜寒的挺起缓缓坐了下去。 突然的撕裂感让夜寒的喘息有些重,不过稍稍习惯之后,他还是慢慢动了起来。整个过程夜寒都是十分掌握力度,似乎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容楚欢舒适快感。 很快两人的身形都微微一颤,从两人交合的地方缓缓流出一些白色液体。容楚欢猛地睁开双眼,一个翻身将夜寒压在身下,开始剧烈地深入撞击,似是没了理智一般。而夜寒则默不吭声地配合着,实在承受不住时也只低低的呻|吟一声。 其实容楚欢身中剧毒,此毒是五年前容楚欢回昭国之前,延国君主所下,每隔三个月必须服用一次解药。解药由延国君主秘密送来,但只送到延国世子慕容尧手上,再由慕容尧转给容楚欢。而因为当初下的毒中含有慕容尧的血,因此服用解药之前又必须与慕容尧交欢,接受慕容尧的体|液作为药引。 因而容楚欢和慕容尧之间每三个月都有一次这样的交易,而平时为了往来方便,他们便干脆利用这层关系作为掩护。鉴于两人的身份问题,对外他们一直让人以为慕容尧是容楚欢的男宠,但其实被控制的却一直是容楚欢,被压在下面的也一直都是容楚欢。 而每次与慕容尧交合后,容楚欢都会将夜寒压在身下狠狠要上一回,他其实知道自己的这样行为没有任何意义。即使他要了夜寒再多次也无法抹去他被慕容尧压在身下的事实。可他仍控制不住,因为这个世界只有夜寒不会背叛他,只有夜寒会由他任取任求。所以他总是一次次放纵自己在夜寒身上任性…… 直到最后完全泄在夜寒体内,容楚欢才抽出分|身慢慢躺回床上,闭着双眼说了一句“别动”阻止了想要起身的夜寒。 “主子,夜寒打水为您清理身体。”夜寒低声说道。 “先陪我躺一会。”容楚欢轻声开口,淡淡说道,“夜寒,你恨我吗?” “主子……”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不会恨我。”容楚欢笑着打断了夜寒的话。但是我越来越恨自己。这句话容楚欢没有说出口,只是暗自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容楚欢转过头眼波流转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其实夜寒长得十分平凡,毕竟他本来就是跟着容楚欢的一个死士,后来容楚欢被封洛王,他才被封为洛王府侍卫长。 “夜寒,我有一个任务给你。”容楚欢看着夜寒勾起嘴角,伸出手勾过了夜寒的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是,主子。”夜寒认真地听着,然后点了点头。 “好了,去打水吧。”容楚欢说完便松开了手,笑着看夜寒利索地起身出去打水,而他自己则继续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无声地笑着。 “容楚华,你,会恨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里面包含了两场“战斗”……捂脸跑啊~~~ 突然换到洛王这边,是不是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奇怪 我想让洛王出场好久好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啊 还有穆祈,这孩子也一直没有出场 还有咱们的昭帝大人……好多排队想出场的人物啊 如果我花太多笔墨写他们是不是大家会觉得不太好? 可是如果一点都不写,我又觉得没法交代清楚主线剧情 感觉好崩溃qaq~~ 我随性写了,你们不要pia我,我会很忧桑的_(:з」∠)_ --- 最后,三更要人命啊喷血,接下来周二不更,周三周四更嘿嘿…… 27 27、第二十七章·病重的真相 ... 丞相府。 下了朝的穆祈刚房便看到云墨之的医箱被丢在桌上,而他本人正躺在卧榻上闲闲地看着书。 穆祈皱眉,“你来我这儿做什么?步怀远醒了?” “步怀远,步怀远……穆祈你脑子里除了步怀远就不能装点别的了?”云墨之听到穆祈的话,斜眼看去,不满地回道,“我是来给你换药的。”说着懒洋洋地站起身,指了指穆祈,“脱衣服。” “步怀远醒了?”穆祈没有动,重复问了一遍。 “没有!”云墨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见穆祈又皱起眉,轻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他死不了,你别担心他了,过来换药。” 穆祈看着云墨之一眼,才走过去慢慢脱下外衫,露出里面被包扎的布条,已经有些血迹印出。云墨之瞪了穆祈一眼,拉过他的身体开始换药。 穆祈是文官之首,才二十七岁就已经位居丞相。与子承父职的萧亦然和步怀远不一样,穆祈之父虽然也曾位居高官,但在穆祈小时候便已辞官,他可以说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子,也因此朝堂上下所有人都深知这位做事狠绝的铁面丞相的厉害。 不过,穆祈虽然是文官,却练了一身武艺,甚至不比萧亦然差,只是穆祈外形消瘦,且平日里也基本不出手,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一般人倒也不知道穆祈武功的高低。 “好了,再换两次药差不多可以了。”云墨之拍拍手,示意穆祈已经包扎完可以穿衣了。 “步怀远什么时候醒?”穆祈边穿衣边问。 “……”云墨之翻了个白眼,“他爱睡我有什么办法!受伤的又不是他,他倒是好,发个病就可以安心睡觉休息了,你没事帮他挡什么刀,让人刺死他一了百了不是更好。” 说起这个云墨之就心里不爽,安国候府那么多影煞卫的人,居然能让一个杀手潜入,最后还要穆祈帮步怀远挡刀子,真不知道是不是步怀远那家伙故意安排的。 “他不能死。” “那你就给他挡刀?难道你以为你是不会死吗?你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云墨之忍不住低声骂道。“还有你三更半夜怎么会在安国候府?” 三日前有杀手潜入安国候府刺杀步怀远,虽然最后被穆祈拦了下来,杀手被穆祈当场斩杀,不过穆祈为了救步怀远而身中一剑,步怀远也因此旧病复发昏迷不醒。萧亦然得知后将计就计,对外宣称步怀远病重昏迷,云墨之也住到了安国侯府为步怀远“治病”,让对方以为步怀远是真的中了刺杀。 “正好看到刺客,追过去的。”穆祈淡淡解释。 安国候府和丞相府相邻,而穆祈的院子和步怀远的院子更是一墙之隔。从丞相府还不是丞相府的时候,穆祈便住在了这,算起来两人也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邻居。 “……大半夜地盯着安国侯府看,你的喜好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出息。”云墨之啧啧嘴。 穆祈没有说话,咳了一声别过脸。 “好了,我回去了,免得姓步的出事你还找我麻烦。为了给你过来换一次药本神医还要钻两次狗洞,真是得不偿失。”云墨之收拾好医箱,准备回安国侯府。 “他的病你还治不好?”穆祈没有搭理云墨之的话,只是转过脸问道。 “我是神医,不是神仙。他当年经脉尽断,心肺皆伤,师傅能保住他的命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现在也只能尽量保他不死而已,如果他总是这么不配合,死也是早晚的事。”云墨之冷哼一声。 “嗯。”穆祈淡淡应着。 “穆祈,你现在越来越像萧木头了,你知道吗?”云墨之摇了摇头,对穆祈这些年来的变化,他一直觉得很心疼。小时候的穆祈最喜欢玩玩闹闹,性格活泼的很,可自从那件事以后,穆祈的性子却是越来越冷,倒是和木头脸的萧亦然越来越相似。可萧亦然不过是不善言辞,现在的穆祈给他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死寂,仿佛没有生气一般。这些年他在云霞都有听过外人对穆祈的描述,不近人情,冷漠杀伐,权倾大昭的穆相,这些哪还是当年那个天真善良的穆祈…… 穆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仿佛回忆着什么。最终也只是问了一句,“他什么时候会醒?” 云墨之看着穆祈,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他只是之前过度劳累,后又被刺激才会昏迷,估计这两天就会醒了。” “谢谢。”穆祈转过身,对着云墨之点了点头。 云墨之挥了挥手,“对了,你和容楚欢怎么回事?外面传言你们最近走得很近?” “没什么。” “啧,麻烦。你自己当心吧。”见穆祈不愿多说,云墨之啧了一声,也没有再问,拎着医箱出了门。 …… 云墨之还在给丞相府给穆祈换药的时候,步怀远已经醒了。待云墨之回到步怀远房里时,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步怀远正躺在床上和站在一旁的萧亦然谈话,见到云墨之进来,两人才看过来。 “有些人真是嫌命长。”云墨之撇了撇嘴,扔了医箱在桌上,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墨之,这次多谢你。”步怀远微微笑了笑,温和地说。 “别谢我,是穆祈大半夜把我拉过来的,要谢去谢他。” 步怀远眼神一暗,“小祈的伤怎么样?”他昏迷前看到穆祈帮他挡了刺客一剑,也是因此他才会一时心急,气血上涌而昏倒。 “有我在能有什么事。反正就是他不要命地往阎罗殿跑,我也能给他拽回来。”云墨之哼了一声,随后瞪着步怀远道,“唉,我说你们是不是看我在盛京不爽,所以不断折腾我?一个整天不顾身体的忙,一个是不要命的往刀子上蹭,很好玩吗?” “对不起。”步怀远无奈苦笑,他最近的确一直在忙,毕竟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要出手了,不过穆祈受伤和他昏迷真是没有预想到的。 本来他和亦然已经猜到会有人来找他麻烦,安国候府也都部署过,影煞卫全部隐在暗处等鱼儿上钩。可没想到穆祈会突然出现打乱计划,当时看到剑刺入穆祈身体他是真的慌了神,根本来不及做后续安排,好在穆祈只叫了云墨之过来,而影煞卫也及时通知了萧亦然,才没有让情况失控。 “恩哼,不想活就说,不要每年还浪费我时间和精力给你配药。”云墨之冷哼。 “墨之……” 萧亦然出声打断,云墨之挑眉,手指戳了戳萧亦然肩膀,“萧木头你闭嘴。小白这几日身子不适,吃不好也睡不好,你不在将军府陪着他,整日里往安国侯府跑,你还好意思开口?” 萧亦然沉默,他还权之后除了开始几日陪着白一,后来便一直忙着暗中和步怀远调查洛王的事,尤其步怀远昏迷这三日,他几乎一直呆在安国侯府暗中处理事务,虽然每次回将军府白一总是温柔地笑说没事,可现在被云墨之这么一说,他才惊觉白一状态确实不太好,肚子越发胀大,人却似乎比之前瘦了很多,如果不是云墨之三五不时上门帮着调理着,怕是情况更差。 “咳咳,亦然,你先回去吧,我没事了,祭天大典已经安排好了,就相信莫言颜朗他们吧。”步怀远见萧亦然面色有异,开口劝道。 “嗯,你这几日在府内好好休养,暂时不要外出。”萧亦然点了点头,转头又对云墨之问道,“穆祈那边,墨之你今天问了他怎么说?”穆祈最近和洛王确实走得很近,如果他是向着洛王,祭天大典那天的安排便要重新部署了。 “小祈不会反叛的,我相信他。”步怀远先云墨之一步说道。 云墨之斜睨他一眼,哼了一声,才道“他没说,不过穆祈什么时候赢过姓步的,你就安心听姓步的好了。” 步怀远接到云墨之的眼神,无奈地笑了笑,“小祈不用猜忌,照我们之前部署行事,现在还是先回去吧。” 萧亦然见步怀远和云墨之都如此说,便点了点头,先行离开了。 “你真的相信穆祈?”萧亦然走后,云墨之斜眼看向床上的步怀远,冷冷问道。 “我们几个从小相识,我自然相信小祈,你也相信不是吗。” “呵,你如果真的相信穆祈,你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云墨之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步怀远,这是他难得正经的时候,为了给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打抱不平。 步怀远依旧是无言地笑笑,没有接话。 “哼,自以为是,你迟早逼死他。”云墨之小声嘀咕着,见步怀远看过了才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去将军府看看小白,你好好在家装病吧。” 说完也不再管步怀远,拎着医箱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文,第一次入v,各种忐忑~~ 不管如何,如文案所说,竹子肯定会认真写完的 不过写的不好也请大家多多包涵【最近我也觉得很狗血 然后前天灰常感谢几个来炸雷的基友妹子>3< 感觉被你们治愈了~~~还有在书下留评的几位妹子 谢谢你们=3=晚上如果来得及就更新,来不及就明天见╭(╯3╰)╮ 28 28、第二十八章·孕夫白一 ... 萧亦然很快就回到了将军府,到主院的时候还把圆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萧亦然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夫人呢?” “啊,夫人今日精神不太好,午饭过后就回房里休息了……” 萧亦然闻言顿了顿,点点头示意圆儿退下,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里,白一正手托着肚子静静地侧躺在床上,半盖着薄被,长发散开披落在背后,几缕发丝顺着脸颊垂下。萧亦然轻声走近,伸手拂开白一额前长发,露出白一略显憔悴的面容,秀气的双眉微微皱起,发丝间微微有些湿汗,似乎睡得极其不安稳。 萧亦然心疼地擦去白一头上的细汗,白一似乎有所感觉,身子扭动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嘤咛,手下意识地要去揉肚子,萧亦然立刻拉住白一的手。 感受着白一皮肤传来的冰凉触感,握着白一瘦的几乎有些咯人的手臂,萧亦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在他说要娶白一那天,他只是想让白一一世无忧的生活,而在确认自己心意之后,他更是希望能一辈子宠着白一,可如今每次看到白一都会觉得他比之前要更消瘦,偏偏每次白一微笑着说没事,他就真的以为没事……他真是混蛋! 萧亦然慢慢将白一双手放下,抬手抚上白一的脸,静静地看着。白一的脸色有些苍白,此时双眼闭着,有些翘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些阴影,显得更为柔弱。 他曾听人说过男子孕子的辛苦,可当亲眼所见才知其中艰辛。从白一有孕起不仅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保养,更是因为他而东奔西跑来回折腾,好不容易在盛京团聚,他又整天忙着镇北军和洛王的事,时常忽略了在家里的白一,想着之前白一害喜严重的时候,经常是什么东西刚入了嘴便吐了出来,好不容易吃些补品也都被孩子吸收掉了,导致现在白一肚子很大,人却这么瘦弱。 “唔。”白一似乎躺的有些难受,呻|吟了一声,身子又动了动,萧亦然伸手准备稳住白一身子,白一却在此时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萧亦然,眼神里还透着些迷蒙。 “醒了?”萧亦然帮着白一托着他圆挺的肚子,扶起想要起身的白一,靠着床头。 “嗯……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很久吗?”刚睡醒的白一声音有些暗哑。 “还早,怀远已经没事了,我先行回来的。”萧亦然顿了顿,说道,“墨之说你近几日都睡不好,为什么不告诉我?”因为这些日子他时常忙到很晚才回来,怕扰到白一休息,因此回来后他通常睡在书房,也因此并不知道白一晚上都睡不好。而刚刚那么一会他就发现,白一肚子已经很大,睡觉的时候根本没法平躺,可即使侧躺着也似乎压力很大,呼吸很沉重,有时候稍微挪动一□子,肚子的晃动都让他心惊。 白一听到萧亦然所说,先是愣了愣,随后又如以往一般浅浅笑着说,“我没事,怀孕的男子都是这样的,墨之太夸张了。” 萧亦然心里酸酸的,原来以往每次白一说没事他都根本没有认真地去观察过是否真的没事。伸手再次拂开白一额前的发丝,轻轻拭去额间湿汗,心疼地说,“对不起……” 白一握住萧亦然的手,“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我真的没事,而且我自己是大夫,如果真的有事我不会瞒着的。”笑了笑,白一知道大概是云墨之故意吓唬了萧亦然,虽然被关心被爱护的感觉很美好,但是他并不想看到萧亦然脸上露出这样苦涩的表情。 他这一胎确实有些辛苦,毕竟前期没有好好修养,导致孩子发育的不是很好,因此后期的进补,营养都被这个孩子吸收了,而大概是因为这孩子又吸收得太快,让他现在六个多月却已经很吃力,好在他和云墨之一直都有在慢慢控制,最近已经好了很多。 “你回来得早,不如陪我走走吧。”怕萧亦然再纠结这个话题,白一撑着身子慢慢起来。因为他肚子太大,本身体力又太弱,云墨之也常说让他多走动走动,煅炼一下,免得生产的时候力气不够。 “好。”萧亦然点了点头。 白一现在肚子大了,根本没法够着穿鞋,以往都是圆儿帮着他收拾起身,这回白一正准备叫圆儿进来帮忙,却见萧亦然半跪着弯下腰,正为自己穿鞋。 “我让圆儿来吧……”白一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一下脚,却被萧亦然紧紧握在手中。见萧亦然抬头望了他一眼,也只好由着萧亦然动作。 萧亦然动作轻柔地给白一穿好鞋,才起身扶着白一起来,“我想亲自照顾你。” 白一脸有些红,别过头微微勾起嘴角。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萧亦然担心白一突然出去外面身子受不住,因此只肯扶着白一慢慢在屋里来回走动几步,白一也就顺着萧亦然,反正只要在萧亦然身边,无论在哪里他无所谓。 白一挺着肚子,站着坐着的时候都不能直着,需要稍微仰着身子,因此腰间总会觉得很吃力,萧亦然此时由背后环着白一,右手撑着白一的腰,左手覆着白一的手一起拖着肚子,稍微减轻些白一的压力。即使如此,不过走了一小会,白一头上已开始冒汗,呼吸也开始慢慢有些变重。 萧亦然心疼非常,侧过头轻轻吻掉白一头上的汗,小声在耳边说,“坐下歇会吧。” “嗯。”白一也觉着有些气喘,笑着嗯了一声,就着萧亦然慢慢坐下。 “腰酸?”察觉到白一抬起手想要揉腰,萧亦然立刻接过手,探上白一时常撑着的腰际,轻轻揉按着,“疼不疼?” “不疼。”白一笑着看了眼萧亦然,调侃道,“你一个大将军,做这些事倒上手的很。” “嗯,不想你难受,我想照顾你。”萧亦然一脸正经看着地白一回话。 白一脸瞬间红了起来,每次萧亦然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地跟他说着这些“情话”都让他手足无措,心也跳的飞快。萧亦然就是有这种本事,这样平淡冷静的声音,说出的话语却总让他觉得比任何话都要动听,也让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怎么脸红了?不舒服?” 不过有时候对于萧亦然的无知无觉,白一也是很无奈的,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白一小声说,“没什么,房里有些热而已。” 萧亦然有些疑惑地转了转脑袋,虽然房里放了暖炉,但是十一月的天,怎么也说不上热,再看白一穿的也不是很多,萧亦然犹豫了一下,说,“热点总比冷着好,还是呆在房里吧。” 白一听到这话噗嗤一笑,虽然萧亦然行兵打仗很在行,但有的时候和人交流上真的是块木头,也难怪云墨之整天叫他萧木头。 在萧亦然还想开口相问时,房外圆儿传话说是云墨之来了,萧亦然只好作罢,寻了件大氅给白一披上。 “哎哟,萧木头这回倒是跑的挺快。”云墨之还没进门,声音倒是先一步到了。 “今天你们怎么一起来了?”白一笑着问。 “恩哼,姓步的都醒了萧木头还赖在侯府干嘛,不过这家伙跑的倒是快,也不知道等等我一起。”云墨之不满地说着。出侯府的时候居然飘了雪,萧亦然又已经先行回府,害的他在风雪中走了半天,都快冻死了。 白一拿起小炉子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先喝杯水,炉子上温着呢。” 萧亦然皱了皱眉,执起白一手仔细看了看,“他自己会倒,你小心烫着。” 云墨之一口水刚喝道嘴里,听到萧亦然话差点被呛着,瞪着萧亦然看了半天,“你……你这萧木头还真是和姓步的一挂的,没良心啊!” 白一也不好意思地抽出手,对云墨之抱歉地笑了笑。 “唉,本神医真是命苦,来来回回被你们这群人折腾,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只有小白知道关心一下本神医!想想小白这么善良可爱的人配给你这个木头,真是可惜!” 萧亦然皱着眉看着表情夸张的云墨之,想了一想,说,“你的贴心人不在这,一个月前已经去了狄国,你自己去找回来,不要来烦我的阿一。” 云墨之闻言一愣,眼神似是失了神采,表情黯淡。白一忙用手顶了顶萧亦然,刚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见下一刻云墨之又恢复了精神,手指着萧亦然瞪着眼说,“还要你说?要不是被你们这群人给耽误的,本神医早就追过去了好吗!也不想想是谁一直帮你照顾小白的?是谁半夜被你们拉过去给姓步的看病的?还要本神医钻个狗洞去给穆祈换药,你们这群没良心的,迟早要乐善给我报仇!哼。” 听到云墨之的话,白一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今日留在将军府休息吧?”一直麻烦着云墨之他也挺不好意思的,可毕竟他自己医术不佳,有些事他心里没底还是让云墨之看着他也才会安心。 “唉唉,不用啦,给你看完还得赶回安国侯府,免得穆祈要唠叨我……”云墨之挥了挥手,“让木头待会准备个马车送我回去就行啦。” “嗯,也好,那用了饭再走吧。” “好吧,不过你不下厨,将军府真没啥好吃的呢。”云墨之撇了撇嘴,嫌弃地看了一眼萧亦然。 “废话多。”无视云墨之的眼神,萧亦然淡定的说,“先给阿一看看。” 见云墨之又要跳脚,白一赶紧伸出手,笑着打断两人。云墨之再次瞪了一眼萧亦然,才开始给白一诊脉。 “这两天胃口好点没?”开始诊脉后的云墨之总算认真起来,眼中闪过锐芒。 “嗯,还行,比前几日好一些了。” 云墨之点了点头,伸手在白一肚腹间按了按,并不时开口问问白一感觉,得到回答后才开始按下一个地方,好一会,云墨之收回手,说,“这几天修养的不错,不过运动少了些,没事让木头陪你多走动走动。还有,你肚子大了,压着内脏,难免会感觉气息不顺,恶心难受,睡觉的时候不要一边睡,要经常换着边,知道吗?” 见白一一一应下,云墨之又拿出纸笔写了个方子递过去,“这是新修改的药方,这几日照着这个药吃,饮食要稍微清淡均衡些,太补和油腻的东西就先不要吃了,最后三个多月养养,基本就没问题了。” 白一认真的听着,不时点头表示知道,一旁萧亦然没有说话,不过也是一脸严肃地全心记着云墨之交代的事宜。云墨之见两人都很配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盯着萧亦然笑嘻嘻地说“嗯~还有,这一两个月不准乱来,小白身子还没恢复,胎息还不是很稳,有什么都得忍到孩子出生,知道吗?” 萧亦然怔了怔,随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白一转过头掩饰又红起来的脸。这一天他已经被这两人折腾的气血上涌了好几回啦!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晚了>.<对不起啊~~~赶着最后时刻发上来 然后附上老五给我画的q版人设,孕夫版哦~~超中意=3= 如果完结以后有时间,我自己也要画一个~\(≧▽≦)/~ 话说最近好鸡漠啊~~你们都不和我聊天了呢……好忧桑啊t0t 29 29、第二十九章·反 ... 十二月初十,黄道吉日,嘉旭帝于太庙祭天谢祖,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大昭平和万世。 此乃嘉旭帝继位五年以来,第三次大型祭典。前两次皆由安国候全程安排,此次因安国候病重,行程安排由禁军副统领颜朗月和盛京少府秦鸿全权负责。 祭天大典由卯时开始,至午时结束,祭天之后,嘉旭帝会于太庙后殿祭拜祖先,因洛王认祖之后还未正式祭祖,因此此次嘉旭帝祭祖会携洛王一道。而此时所有禁军将于太庙之外列阵守卫,殿内守卫则由嘉旭帝的贴身侍卫负责。 整个祭天大典也只有这一步的守卫是最薄弱的,容楚欢等的便是这一时机。容楚华一入后殿,容楚欢便下手挟持,并且派人控制后殿所有出入口,防止消息外传。 此时,容楚华和容楚欢正面对面而立,容楚华颈边横着一把刀,正被容楚欢的人手控制住,殿内的侍卫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围住两人。 容楚欢带的人手不多,一共只有四名护卫,而殿内侍卫却有足足二十名,按理说容楚华不会轻易被制,但容楚欢借由穆祈的安排,在二十名侍卫中安插了五名内应,才如此轻易得手。不过九对十五,仍未有胜算。 “你挟持朕,出去以后又能如何?”容楚华直视容楚欢双眼,即使被人挟持也毫无半点变色,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些悲伤。 “杀了你,就行。”容楚欢淡淡说。 “杀了朕,你便是真正谋反,如何服众?” “杀了你,我受伤,再有殿内侍卫作证,是有人行刺帝上,洛王相救,如此还有何人不服?你死了,又无子息,昭国皇室只剩下我,自然由我继位。” 两人面对面语调随意的谈论着,相似的脸庞,一样的面色淡然,让人不禁产生这不过是闲聊家常的错觉。 容楚华垂下眼眸,“你回来之后,我诚心以待,为何要谋反?昭帝位置如此重要?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想要,只要你做得好,我可以让给你。”他不再用朕自称,只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相问。他并不是没有暗示过容楚欢,如果他真的想要帝位,只要他能做个明君,他可以禅位给他。 “因为我不想让你让。”容楚欢勾起嘴角,露出入殿之后第一个笑容。“我回来的目的就是夺取,为何要你相让。” 容楚华闭上眼轻轻呼吸了一下,随后睁开双眼,目光如炬地看着容楚欢,“皇弟,你如果及时回头,供出同谋者,朕便不追究此事。” 容楚欢无害地笑着耸了耸肩,轻声说,“同谋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应该快到了吧。” 在双方对峙之际,殿内一角传出“啪嗒”一声,随后一边墙角陷入,形成一道暗格,约十多个人由暗道而入,带头的是丞相穆祈,随后跟着延国世子慕容尧和一群着装统一的高手死士,人数瞬间逆转,局势顿时分明。 “容楚华,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被近臣背叛的滋味如何?”慕容尧一入殿内,看到被挟持的容楚华,笑得格外欢畅。 容楚华冷眼淡看,没有对这群人的出现表示一点波动,无视了慕容尧的挑衅,仍是面色平常地对着容楚欢,“这便是你的同谋者?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拿下这群人,朕不再追究此事。” 容楚欢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越发的笑得温柔,“如果我不呢?” “这里一共不过五十人不到,你以为这些人便能成功?”容楚华凛然看着容楚欢,厉声说道,“朝堂之上那些与你一派的大臣不过是看穆祈亲近你才会相帮于你,如果穆祈不再助你,你如何平复朝堂内外?你无兵权无政权,又不在大昭皇室族谱之上,即使今日杀了我,你以为就能安然继位吗!?不要一错再错,皇弟!” “容楚华你闭嘴。”慕容尧怒然上前,挥手甩了容楚华一巴掌,打断了容楚华的话,“死到临头不要做无谓挣扎了。”看着容楚华歪过的头在刀上滑过一道印子,流下血丝,更为张狂地笑着,“哈,你现在不如给本世子跪下求饶,看看本世子要不要放过你!” 一众侍卫见容楚华受伤,拔刀欲上前救驾,而这边慕容尧的人手也立刻亮出武器相拦,一时间气氛凝重。容楚华仍是面色如常,波澜不惊;慕容尧站在旁边挑着眉看着被拦下的侍卫,露出自负的笑容,穆祈则面无表情地立于一旁。容楚欢站在对面,看着这些人,突然轻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慕容尧回头瞪了一眼容楚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还有用,还要靠他的身份稳住局面,他很想现在就把这两兄弟全部杀掉。可是他不能,因为父王曾告诫过他,现在的延国根本吃不了昭国,要他帮助容楚欢继位,靠掌控容楚欢来掌控昭国。可是他每次看到容楚欢,总会想到他在昭国这些年受的屈辱,想到他被迫和容楚欢做的那些事,一想到以后还要如此下去,他就觉得很恶心。 “时间不早了,你亲自动手。”慕容尧从死士手上夺过刀,塞到了容楚欢手中,“等你这边完成,我就先行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他冒险前来,就是要亲眼看着他们两兄弟自相残杀,等容楚华死了,他就要从密道回去,毕竟昭国皇室祭祖之地,他实不宜出现。 容楚欢接过刀,没有动手,而是看着慕容尧,笑着轻声说,“你的人,都带来了?” “不要废话,快点动手。”慕容尧皱着眉说,他确实把父王派来的精锐都带在了身边,因为前来太庙,外有禁军把手,内有容楚欢的贴身侍卫,他总要有些防备。 容楚欢依然挂着笑,转过头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穆祈,“那日本王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穆祈闭上双眼,没有作答,容楚欢笑的越发深邃。最终他看着容楚华,抬手以刀相指。容楚华皱着眉,在容楚欢和穆祈之间看了一眼,沉声道,“楚欢,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容楚欢歪过头笑了笑,足尖轻点,握着刀飞向容楚华,刀尖直指心口,嘴角微动,轻声的一句话语淹没在风中,“早就,来不及了。” “穆祈!”容楚华皱眉大叫一声,然而穆祈却是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眼见刀尖就要抵达胸口,一直以刀挟持着容楚华的侍卫左手轻轻一拉,将容楚华身体往后拉退一步,推至一旁另一名侍卫身边,右手反手一挥,手中大刀劈开容楚欢刺过来的刀,随后身形一转,刀尖向后一刺。 “住手!”容楚华厉声阻止,仍是慢了一步,侍卫手中的刀已经直直没入容楚欢胸口,随后用力一抽,带出一地鲜血。 “哐”的一声,容楚欢手中刀刃跌落在地,人还是那般笑着,捂着胸口不停冒着鲜血的伤口,转过头对着重新睁开双眼的穆祈无声地动了动嘴,闭上双眼缓缓倒下。 “楚欢!”容楚华挥手挣脱了护着他的侍卫,想要跑到容楚欢身边,却被刚刚动手的侍卫伸手拦了下来,容楚华怒目相视,却仍是挣脱不得,被拦在身后。 而慕容尧见容楚欢被杀,一瞬间面色巨变,对身后死士大喊着,“给我上,杀了容楚华。” 延国死士刚刚有所动作,立于一旁的穆祈随即出手,而一直忌惮着被挟持的容楚华而不敢上前的侍卫们也都一同上前对敌,那一开始作为被当做内应的五人也倒戈相向,洛王护卫和死士们逐渐不敌,局势瞬间再次逆转。 “穆祈!你背叛我们?”慕容尧躲在最后,瞪着穆祈和那五个假作内应的人,恨声喊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容楚欢做了昭帝,你仍然做你的丞相,而且我们还会帮你铲除你的死对头步怀远,你为何背叛我们?!” 穆祈淡然看向慕容尧,“我从来都是大昭丞相,从未投靠过你们,何来背叛?” 慕容尧顿时明白了过来,看向容楚华,愤声说,“一切都是你设的局?” 容楚华没有理他,而是紧紧盯着躺在地上的容楚欢,直到那名侍卫确认容楚欢已经断气,松了钳制,便立刻跑到了容楚欢身边,半蹲着抱起容楚欢的尸体。 “楚欢……”容楚华声音哽咽,他不相信地探了探容楚欢的鼻息,反复确认,却是徒劳无功。那一刀准确刺入心口,满地的鲜血让整个大殿都充满了血腥味。紧闭着双眼毫无血色的容楚欢如睡着一般躺在容楚华怀里,一动也不动,嘴角微微翘起,那一抹笑容,如他一直以来的笑一般,云淡风轻。 “帝上,请立刻让禁军入殿捉拿反贼!”那侍卫低声说,却是萧亦然的声音。原来那扮作内应的五人,是带着人皮面具的萧亦然、萧沫、莫言、封景和秦振离。当初容楚欢要求穆祈暗中安排内应混入容楚华的侍卫队伍,穆祈应下,却让云墨之将此事告知了步怀远和。步怀远和萧亦然将计就计,擒住了那五人,让萧亦然等五人扮作内应混进来,而颜朗月领着禁军仍守在外。 现在慕容尧事已败露,五人便都卸了人皮面具,萧亦然和秦振离护着容楚华,其余三人和穆祈以及众侍卫一起牵制着延国死士。而因死士拼死相护,以及人数相差,一时之间这边也拿不下慕容尧,萧亦然便提议让禁军直接入内相助。 “不准!”容楚华厉声呵斥,如果此刻禁军进入,便是坐实洛王谋反之罪,他不愿让楚欢死后也背负一世骂名。 慕容尧见大势已去,不再恋战,在死士护卫之下,向着密道走去。穆祈见状挥剑挑开挡在身前的死士,向着慕容尧快步追去。慕容尧躲在死士们身后,看着萧亦然和穆祈,眼中闪过怨毒的光,迅速从怀里掏出一颗球形物体,用力掷于地上。 “嘭”,一声巨响,穆祈飞身闪过爆炸,霎时大殿内浓烟弥漫,殿外颜朗月听到爆炸声,随即领着禁军破门而入,萧亦然和秦振离则贴身护着容楚华。直到片刻后浓烟散去,殿内已无慕容尧身影,只有地上横躺着几具被炸烂的延国死士尸体,而靠的近的侍卫们则都有不同程度的炸伤。 穆祈虽然闪过,身上也有些微炸伤,离得稍远的萧亦然等人要好些,容楚华仍半跪在地抱着容楚欢的尸体,面沉如水。 “微臣护驾来迟,请帝上恕罪。”少府秦鸿最后进入,一入殿内见到如此情况,立刻颤抖着向容楚华跪下请罪。 颜朗月接手禁军,步怀远早已将安排告知,对此情况也是心里有数,少府秦鸿却是对此毫无所知。虽然秦振离被萧亦然看中,纳入此次计划,但他一直未曾对秦鸿提起过此事,因此看到这样情况的秦鸿心中震惊可想而知,甚至都没有发现站在容楚华身边的自家儿子。 “秦少府……”萧亦然刚要开□代,穆祈却突然开口截断萧亦然的话,冷声说道,“延国罪世子慕容尧意图行刺帝上,洛王为救帝上而殉身。颜副统领立刻带人由密道追击,其余人准备护驾回宫;秦少府,派人传令下去,全国通缉罪世子慕容尧。” 萧亦然皱了皱眉,没有反驳。颜朗月闻言亲自带着一队人追入密道,秦鸿则跪在地上,不知如何作答,毕竟慕容尧是延国世子,他无法听穆祈一句话就下令通缉,只好微微抬眼看向容楚华。 容楚华抬起头,沉着脸说,“照穆相所说做。”随后看也不看众人,抱起容楚欢的尸体,离开了大殿。 作者有话要说:_(:з」∠)_,两万一的任务好重…… 偏偏这两天忙的要死啊!!! 怎么可以这样,我觉得人生没有爱了……qaq 30 30、第三十章·输赢 ... 祭天大典最后留在在殿内的所有侍卫,回宫之后都被容楚华下了封口令,当日之事对外一致统一口径,默认穆祈当时说法:容楚欢是为救驾而死。掩盖了洛王同谋行刺的事实。 而容楚华带着容楚欢的尸体回宫后,立刻命人召云墨之进宫,最终却仍是得到那个答案,容楚欢已死。 垂下眼眸,容楚华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萧亦然和穆祈。他轻步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弟弟,眼神中透着愧疚和心疼。 他是大昭的帝王,从继位以来,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昭,他兢兢业业治理国家,从来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百姓。这一生他唯一亏欠的只有床上躺着的这个人,从出生便分离的,他的亲弟弟。 从十岁时,母后第一次告诉他弟弟的存在,他就一直在寻找,直到五年前容楚欢突然出现在盛京,他知道,他终于找到了弟弟。尽管影煞卫根本没有查到容楚欢口中那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村子,尽管步怀远和萧亦然一直告诫他容楚欢身世可疑,居心不良,可他知道他确实是他的亲弟弟。因此他拼命护着他,不顾大臣反对封他为王,让他认祖,纵容他一切荒唐的行为,包容他私底下那所有的小动作,只是想弥补这些年他在外所受的苦难。可到最后,他仍救不了他。 “亦然,为什么?”容楚华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些疲倦的伤痛,“你明明可以不下杀手。” “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萧亦然面无表情地回答,当时容楚欢没有一点留手,那一刀奔着容楚华要害而去,如果不是他在旁拦下,死的便是容楚华。 容楚华苦笑,是啊,萧亦然没有错,当时情形于公于私出手萧亦然都无半点可以指责的地方。毕竟容楚欢行刺国君,其罪当诛。 伸手抚过容楚欢的脸,那张与自己极其相似的面容,以后再也不会睁开眼,再也不会有其他的表情。如此想着,容楚华再也抑制不住,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萧亦然和穆祈见状就地无声跪下。 “穆祈,当日朕派你接近楚欢时如何吩咐的?”容楚华抬手抹去眼角泪痕,低声问道。 “帝上要臣接近洛王,套出洛王背后控制者,并且尽量引导洛王回头,必要时刻护洛王周全。”穆祈跪在地上,淡淡说道。 萧亦然抬眼看了一眼穆祈,虽然他们一直相信穆祈不会反叛,但却没有料到,穆祈接近容楚欢假意投靠,居然是容楚华所安排。 容楚华转过脸,紧握双拳,有些激动地质问着,“你既然记得,为何不拦着他?朕叫你的时候为何不拦着他!?你明知朕身边是亦然,你如果先一步出手拦下楚欢……” “臣与洛王有过约定,不能动手。”容楚华身边是萧亦然,容楚欢若真的出手相杀,必然失败,这一点他知道,容楚欢只怕也猜到。即使如此,容楚欢仍然出手了,这是他选择的路,在来之前他们便有约定,他无法阻止容楚欢的选择。 “有什么约定比他的命重要?!”容楚华大声吼道。 穆祈低下头,“帝上若想知道,臣便告知。”顿了一顿,穆祈才低声缓缓说道,“臣接近洛王第一日,洛王便知臣的身份……” …… 穆祈一年前接到容楚华命令,接近容楚欢,表面倾向容楚欢,实际是要以此逼出容楚欢背后真正意图谋反的人,找出朝堂中暗藏内鬼。盛京人尽皆知,丞相穆祈和安国候步怀远“积怨颇深”,而帝上向来偏帮安国候,因此穆祈此举亲近洛王,倒是让大部分人都以为穆祈是投靠洛王了。 但容楚欢和穆祈彼此却知道并不是如此。穆祈第一次单独求见时,容楚欢便直接相问,“容楚华派来的?”穆祈也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自此,两人目的都彼此明了。容楚欢知道穆祈是容楚华派来劝阻他回头,并且引出背后之人,他自认已无回头之路,既然穆祈送上门来相助,何不利用到底?穆祈也知道容楚欢是利用他的假意投诚,吸引更多势力投靠,但只要自己不叛,最后也成功不了,反而可以引出更多隐藏的不稳定因素,便也就默认行事。如此,这一年来二人之间互相利用,配合默契,彼此间也有些情谊,倒是连慕容尧都骗过。 期间,容楚欢也多次直接明确地对穆祈说过,只要他真的投诚,扳倒容楚华以后,丞相的位子仍是他的,他必然一如既往重用他。然而每次穆祈也都是同样回答:若洛王不叛,穆祈忠于帝上,义于洛王。如此,到最后不过又是心领神会,一笑而过。 直到行刺计划确定的前一日,容楚欢寻穆祈过府,这是两人最后一次单独谈话。 那一日,洛王府的书房,容楚欢屏退了所有下人,热着暖炉温着酒,与穆祈谈论着那样的行刺计划。 “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可愿助我?”容楚欢倒了一杯酒,从桌上滑过去,被穆祈伸手接过,接着举起自己手中酒杯,一口饮下。 穆祈执起酒杯,也淡然喝下,“我早已回答过你。” 容楚欢轻轻一笑,“真是可惜,既然如此,你帮我最后一个忙……若是事成,我还封你做丞相。” “你不会成功的,为何不放手?”穆祈皱了皱眉,他不是第一次劝容楚欢,既然容楚欢知道他不是真心投靠,就应该知道,凭他们的势力根本成功不了,就算有延国相助,也是于事无补。 “从他让我回来那一日起,这便是我的宿命。”容楚欢眼神从远方收回,看着穆祈笑着说,“这一年你从我这该打听到的也都打听到了,至于那些细节连我都不知道的,自然也没有办法帮你。你助我行事,成功,你我皆可受益,若是失败,你有容楚华命令为底,又可以凭此将反贼一网打尽,依然可以做你的丞相,何乐而不为?” 穆祈看了一眼容楚欢,缓缓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下,“寻我助你,你必然失败。”他早已说过他不会叛国叛君,容楚欢找他帮忙,等于是直接泄露行刺计划,必败无疑,他不懂他为何不收手。 “杀得了容楚华,我便是成功。”容楚欢微微一笑,他从来不指望造反成功,即使杀了容楚华,他也没想过将昭国交给慕容尧。虽然他从小到大没有在昭国生活过,但这里毕竟是他的祖国,说他矫情也好,他并不愿意让它落到延国人手里。可是报复是他从小到大的目标,若就此放弃,好似他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没有了意义……而且他也等的太久了,他等不下去了。 “你杀不了他。”即使他帮了他,萧亦然和步怀远也会有所安排,到时候仍然是失败,再无回头之路。 “那就让他杀了我。”他必然要做,结果如何,他早已考虑的很清楚。容楚欢抬头看向穆祈的眼睛,起身为对方倒了一杯酒,“看在相识一场,到时候你莫要出手。” “……我有皇命在身。” “你出手,是救他还是救我?”容楚欢支着下巴,笑着说,“救他不需要你出手,救我,就没必要,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慕容尧已经忍不住了,想一网打尽,就答应我。” 穆祈看着容楚欢半晌,最后抬头一口饮尽手中的酒,默然点了点头。这么长时间相处,他早就知道容楚欢想要什么:生,便杀了容楚华;死,便是让容楚华痛苦。无论如何,赢的人一开始就没有,他们两兄弟,都是输家。 最后,穆祈答应容楚欢为他安排内应,也答应了他,当场他绝不出手相救。如此容楚欢会安排穆祈和慕容尧见面,让慕容尧相信穆祈真心投靠,当天跟着穆祈到现场,无论他和容楚华的结果如何,慕容尧必要当场抓住。 …… 穆祈声音低沉,当他说完,容楚华沉默了很久。最后看了一眼容楚欢,别过头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沉稳,脸上再也看不出刚刚那样的心伤和激动。他看向穆祈,平静地说道,“穆祈,洛王的后事就交给你去办,以亲王之礼下葬。” “臣领旨。” “朕答应过你允你一件事,你说吧。” “谢帝上。”穆祈俯□,再抬起头时,表情坚定,“臣只求一事,请帝上赐婚。” 容楚华看了一眼穆祈,淡淡说道,“朕允了。明日会下旨,过完年赐你们完婚。” 穆祈叩头谢恩,容楚华起身走向窗边,背对跪着的二人,说“亦然,此事已了,年后你就销假回朝。” “帝上,臣请辞官。”萧亦然低下头。 “朕不允。”容楚华回过头,脸色微沉,“此事已了,朕不会追究,朕要你重组镇北军……大昭与延国迟早一战,你是朕心中大将军的唯一人选。” “帝上……镇北军重组,臣可以推举萧沫和莫言。” 容楚华微微眯起双眼,“萧亦然……你从淮定带回来那名男子的事朕已知晓,明日赐婚圣旨会同时传到将军府和安国侯府……赐婚人选你要自己决定还是朕为你决定?” 穆祈低着头无声跪在一旁,萧亦然皱起眉抬头看向容楚华,两人对视半晌,最后,萧亦然无奈地低下头,“臣谢帝上。” 容楚华合上眼,挥了挥手,“都回去吧。” 待萧亦然和穆祈退下后,容楚华又叫了内侍将容楚欢尸体送回了洛王府,之后便一个人坐在了窗边,坐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越写越渣……好蛋疼……qaq ----简单说说----- 关于洛王,其实他的故事很短,最早的时候设定就是必死的结局 而且起先设定中他是个因为小时候遭遇而心里扭曲变态的人 为了报复和夺权不择手段,最后被小萧这边一举歼灭orz 但是后来写着写着,就想着这么些年容楚华一直宠着他护着他 想着这样,怎么也应该有些感情…… 所以,最后洛王的目的只是杀皇帝,或者被皇帝所杀 至于和慕容尧合作,完全是被迫。 因为竹子脑力实在有限……完全写不出复杂的政斗啊大场面的造反戏什么的 31 31、第三十一章·家 ... 萧亦然和穆祈离开时,天色已半黑,两人并肩而行,因都是不爱说话冷面的主,一路上气氛都十分压抑,让前方领路的小内侍气儿都不敢大喘。好不容易将二人送到宫门口,内侍就低着头匆忙地请了退。 穆祈望着匆匆离开的小内侍,不觉闷笑了一声,随后又叹了一口气,那种天真到一眼就被人看透的性子,他已经没有很久了。 “笑什么?”萧亦然疑惑地望去。穆祈是后天养成的冷淡性子,萧亦然则是天生的木头,两人段数还是差了很多。 穆祈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两人出宫门后一同走了一段路,萧亦然冷声问道,“洛王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穆祈嗯了一声,似是回想了一下,“他说他赌输了。”顿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其实他可以不赌的,可惜他放不下。”说完穆祈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萧亦然挥了挥手,向自家马车方向走去。 萧亦然站在原地没动,见穆祈渐渐走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穆祈,你和怀远……” “帝上明日就会下旨,他躲不了。”穆祈停了下步子打断了萧亦然的话,没有回头,语气中带着一些不明的情绪,“亦然,你告诉他,他抗旨不遵也可以,不过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萧亦然没有答话,抗旨不遵,步怀远确实做得出来,不过这次如果怀远抗旨不遵,那穆祈也会受到牵连,他认为步怀远是不会抗旨的。 他其实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穆祈和步怀远比他和云墨之大几岁,依稀记得小的时候他们二人关系很好,怀远特别照顾着穆祈,还听说两家曾订过娃娃亲,穆祈是要嫁给怀远的。可后来他因随师父习武而离开盛京,再回来的时候,怀远就武功尽失还筋脉尽断再也不能习武,对人也总让人觉得有一股疏离感,尤其是对穆祈,尽管依旧是温柔亲和的样子,却好似隔着什么,而穆祈也是变得越来越冷漠寡言,有时候又总是针对着怀远上奏,搞得外人都传言丞相和安国候有“积怨”,反倒是再也没有听到两人之间娃娃亲的事了。他曾问过怀远,可是怀远只是苦笑摇头,如今穆祈又请帝上赐婚……他越来越不清楚他们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眼看穆祈要上马车,萧亦然晃晃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既然是步怀远和穆祈自己的问题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对穆祈道了别,萧亦然便上了马车回了将军府。 …… 将军府众人已听说今日祭天大典的事,虽然对外只是简单说有人行刺帝上,但萧亦然救驾的消息倒是没有隐瞒,白一更是早一天就从云墨之那知道萧亦然今天是贴身保护帝上,一晚上都没休息好,此刻正在主院大厅等着萧亦然,时不时就到院子看看。 虽然他早已见识过萧亦然的武功,封景也曾对他说过,萧亦然的身手放在江湖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可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有些事情是防不胜防的,他第一次见萧亦然的时候,他就是被人暗算受伤奄奄一息,如今想来,都会觉得有些后怕。 而从帝上由太庙回宫之后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宫里一点消息没有再传出来,连云墨之后来都被召入宫里,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白一心里也有些着急,挺着肚子慢慢踱步到院子里,想到门口再看看萧亦然是否回来。 这边圆儿见白一晚饭什么都没吃,便去后院小厨房端了些热粥,一回来看到白一又站进了院子,立马紧张地将手中粥放在桌上,上前扶着白一,“夫人,您怎么又出来了!外面冷,还是进屋里等吧。” “我就是想看看亦然回来没。”白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使得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以前他可没有这么柔弱。 “哎呀,将军回来下人们会来报的,就是您想出去也得等圆儿回来啊,外面地滑,您一个人出去,要是被将军知道了,可要扒了圆儿的皮啦。”圆儿瞪着眼睛,鼓着嘴念叨着。 “好了好了,进去就是。”白一无奈地说着。自从圆儿得了萧亦然的令,要将他每日的情况报告给萧亦然后,就跟盯梢似的跟着他,还时不时拿萧亦然来堵他,弄得他有时候也是无奈的很。 慢慢随着圆儿回到屋里,刚坐下,就有下人来报萧亦然已经回府,正往主院这边来,白一忙又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速度之快看的一旁圆儿眼睛直瞪,“哎哟!夫人,您慢点,吓死圆儿了!” 白一无语地看着圆儿夸张的大叫,伸手戳了戳圆儿的脑袋,笑着吩咐道,“行了,别怪叫了,快让人把菜热热,一会亦然来了就端上来,他应该还没吃饭呢。” “老早交代下去了,菜都温着呢,夫人您晚上也没吃什么,一会也多吃点。”圆儿揉了揉脑袋,撇着嘴说,嘴里还嘀咕着,“夫人别老戳圆儿脑袋了,都戳笨了。” 白一听着圆儿鼓着嘴嘀咕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起来圆儿不过才十五岁,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尤其跟了白一之后越发的人小鬼大,时不时还会和白一贫上两句,逗着白一乐。 萧亦然刚进门,就看着白一一脸宠溺地对着圆儿微笑,温柔的样子似乎镀了层光在身上,让他都有些目眩。微微咳了一声,吸引了两人注意,才关上门走进屋里。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夫人都快把院子里的地给看穿了!。”圆儿瞧见萧亦然回来,忙揶揄了白一一句,见白一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随即吐了吐舌头,等到萧亦然接过手搂着白一,便偷着笑做了个揖退了下去。 萧亦然听了圆儿的话挑眉看了看白一,没说话,而是先扶着白一坐下,自己也坐在了白一身边。 “这孩子鬼灵精的,不要听他乱说。”白一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解释了一句,萧亦然嗯了一声,仍是面无表情的,白一有些无语自己多余的解释,干笑了一声,道,“我让人给热着饭呢,你晚上还没吃呢吧,让下人们端上来吧。” “好。”萧亦然点了点头,忙了一天他确实没怎么吃,接着看着白一,皱了皱眉,“你晚上也没吃?”刚在外面他似乎听到圆儿说白一晚上没怎么吃,有些不满地问道。 “……我陪着你一起吃点。”白一讨好地笑笑。他之前确实没什么胃口,萧亦然在宫中情况不明,他根本吃得下,不过现在人回来了,心也放下了,也总算有些胃口了。 萧亦然不甚满意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圆儿带着下人上了菜便又退了下去。因为白一身子特殊,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因此菜式都是较为清淡的,只有那么几道给萧亦然专门准备的荤食,不过萧亦然对吃食从来不讲究,倒没什么意见。白一跟着也吃了一碗清粥,最后实在吃不下了才可怜兮兮地看着萧亦然,得到允许后立马放下了碗筷。 吃完了饭,萧亦然照常扶着白一在房里来回走了几圈,整个过程都是白一随口说着些今日府内事情,萧亦然安静的听着,偶尔嗯个一两声。其余时间萧亦然仿佛想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白一说有些累了,萧亦然才慢慢扶着白一坐在床边。 白一看着有些出神的萧亦然,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温声问道,“怎么了?从刚刚吃饭的时候就好似有心事一般,出了什么事吗?” 萧亦然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向白一,皱了皱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嘴,却没出声,似乎在思索怎么说。而白一仍挂着温和的笑容,稍稍仰着头看着萧亦然,耐心的等待着。 “我们……暂时可能没法回淮定。”萧亦然想了会,还是一句话直入重点,纠起的双眉让那张平时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显得有些阴郁。 白一好笑地摇了摇头,轻轻握住了萧亦然的手,“我以为什么事,这没什么的。回不去就算了,盛京也挺好的。”对于这个结果他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虽然那日萧亦然告诉他等事情结束会和他一起回淮定时,他确实很开心,但事后他也想过,以萧亦然的身份,只怕是没那么容易离开。其实,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在哪里都是无妨。 “对不起,本是答应你的……”萧亦然仍是皱着眉,声音也有些沉闷。 白一抬起头看向萧亦然,眉目平和,唇角含笑,拉着萧亦然的手覆在自己腹部,浅笑着说,“只要在一起便好,以后总有时间回去的。” 萧亦然感受到手心下白一腹部传来的一阵颤动,对上白一温和的眼神,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萧亦然俯□子在白一唇上印下一吻,“你等我,我会带你回去。” “好。”白一笑着轻轻点了点头,手拂过萧亦然耳边头发,“今晚留下来睡?” 萧亦然嗯了一声。自从被云墨之“训”过后,这段时间萧亦然都准时乖乖回家,配合白一的作息休息。 虽说两人只是纯盖棉被睡觉,但因为怀孕而变得更加敏感的身体,加上萦绕在身边的萧亦然身上的气息,让白一也总有些忍不住的**。而云墨之虽然不准萧亦然提枪上阵,但对于白一的**,他还是表示要抒发出来才好,因此晚上经常是萧亦然用手为白一服务,让白一舒服之后再入睡。对比白一,萧亦然明显要可怜得多,不为了宝宝和白一的身体着想,云墨之三令五申不让萧亦然动手,导致萧亦然除了忍着也就只能自行解决。 不过即使如此,萧亦然晚上还是尽量陪在白一身边,主要也是由于白一孕期越靠后,也是越辛苦,常常晚上睡觉时会有盗汗或小腿抽筋的现象,有时候半夜还有起夜情况,如果身边没个人,萧亦然心里总也放心不下,即使他有事赶不上回来,也会要求圆儿在外室陪着。 叫下人收拾了屋子,萧亦然见白一已有些困顿,知道对方昨晚因为自己的事没休息好,便催促了白一早些休息。 而后等萧亦然想起来告诉白一明天要派圣旨来的时候,白一却已经睡着了,思索了一下,萧亦然还是没有再吵醒白一,反正早晚也会知道,不差这一刻。起身给房里的暖炉加了点碳,萧亦然便也收拾了睡下。 作者有话要说:捉急……还有一万怎么破!!!! 感觉要虐的前兆?虐什么呢!? 32 32、第三十二章·传言真可怕 ... 临近年末,盛京终于飘起了大雪,连续几天,地上的积雪早已没脚,不时还能看到一些调皮的孩子聚在一起堆着雪人。如今家家户户都忙着筹备过年的事情,一时间盛京的大街小巷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不过最聚集人流的仍属那些说书人所呆的酒楼茶馆,毕竟这一年来盛京发生的大事如同腊月的雪花一般多,真是说上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其中又以祭天大典以来那些事最为百姓所乐道。尽管官家是非百姓忌论,但说归说,谁又会真的去管说书人扯皮的这些小事呢,俗话说的好,管天管地,管得了人拉屎放屁?不过是哄人逗乐,一笑而过的戏说,老百姓们听着笑着,跟着磕两颗瓜子瞎起哄一声,而那些个故事里的人自是听不到,也没有心思去管的。 而这几天最为热议的就是祭天大典后紧跟着的两道指婚圣旨和洛王的丧事。说起来洛王认祖这五年,在民间声望倒还不低,毕竟人长的风流倜傥,又是经常晃荡在外没什么架子的半路王爷,除了好了点男色还真没什么负面言论;百姓们够不着皇帝,如此对着个王爷犯犯花痴的心情也可以理解。 因此当洛王为救皇上而殉身的消息传出时,盛京不知多少待嫁少女伤碎了心,何况外传的是延国世子行刺帝上,洛王相救,更是令人直叹洛王是被美色所害,毕竟盛京这块地谁不知道延国世子和洛王那点儿破事,都以为着就是延国世子勾引洛王图谋不轨呢。 不过洛王再大的事儿,这丧事还是触了年节的喜气,大部分人是不喜欢听这个故事的。何况洛王才来盛京五年,百姓们对他哪有多少真情呢,而捉拿延国世子那是官兵们负责的事,连人延国国君都特意派了使者前来声明这世子行为绝非延国所指示,罪世子任由昭国处置,推得干干净净;因此洛王之事随着大葬之后也就逐渐不再提起,反倒是祭天大典之后帝上那两道突如其来的指婚圣旨让百姓们津津乐道。 说起这两道圣旨,除了一堆待嫁少女的心碎声以外,更多还是百姓们震惊不解的声音。毕竟这两道圣旨真是打得人晕天眩地措手不及啊!听说这其中一道圣旨是送入了安国侯府和丞相府,赐婚安侯和穆相;可这盛京老百姓哪个不知道安侯和穆相对立多年啊!尽管不知内里真相细节,但穆相一年起码上奏安侯十七八次可是实打实的消息,虽然温柔如风的安侯爷一直对穆相多有忍让,但时不时的反驳一下穆相的上谏也是常有的事,因而这赐婚赐的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而这赐婚的消息才刚传出,又有更多消息接踵而来:有说赐婚是让穆相嫁入安国侯府,还有说这是穆相自己请旨赐婚,更有传言,说安侯穆相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是安侯始乱终弃,穆相才会走此下策;接着又立马有安侯支持者跑出来反驳,总之这两人这混乱复杂的关系,和多年民间的声望,都让盛京百姓对这一对年后即将完婚的夫夫充满了八卦的兴趣。 而另一对同一天被赐婚的对象也是没能逃过各大酒楼茶馆说书人的魔口。不管如何,萧亦然怎么说也是大昭赫赫有名的镇北将军,皇亲贵戚,突然被指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夫人,谁能不好奇呢。尽管将军府管理严谨,不过这八卦消息就跟羽毛一样的,想飞你拦是拦不住的,加上有心人的散播,不知道怎么地,这开始的消息,都是传说这位新上任的将军夫人白公子是棒打鸳鸯,使了些魅惑的法子勾引了将军,硬是拆散了将军和青梅竹马的表妹,到后来这传言是越来越离谱,什么小倌馆里出来的身世,什么心肠歹毒的蛇蝎公子,各种不着调的说法都有。 不过白一接了旨之后也就呆在将军府安心养胎,对这外面流言蜚语是闭耳不闻,萧亦然更是从来对这些不甚关注,但这两当事人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啊。说起来这流言才传了一天,从将军府到神医府再到盛京军营都有人摔破了茶杯。接着也不知是这些摔杯子的人使了什么法子,到第二天这故事就突然转变了风向,变成了受伤将军和温柔医师相遇相知相爱的经过,而白一那点不够看的身世也摇身一变,直接镀了一层金成了神医师弟。而这故事情节也都围绕着白一雨夜救君,身怀六甲,千里寻夫这些事再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这一波三折扑朔迷离的情节,加上那位几乎很少有流言的面瘫将军的身份,这一对的热度还真是不亚于安侯穆相这一对。 有了这么些茶余饭后的闲聊故事,这个年末,盛京的百姓们总是不寂寞的。不过就在城里城外一片欢欣迎接新年时,盛京城南一隅的一个破旧小院里,却有这么一个人满含着怨恨的心情,躲避着官兵的追捕而偷生,他就是如今被全国上下通缉的延国世子,慕容尧。 对慕容尧来说,这漫天的喜庆氛围,实如一把利刃在他浑身刺穿了无数的洞,不停地冒着鲜血;而从最后那么几个贴身死士口中得知的消息,更是犹如有人在他这已经化脓腐烂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令他生不如死。 当日,最后被逼放出身上霹雳弹,慕容尧只和仅剩的三个死士逃出生天。出来以后他也不敢再回世子府,而是躲到了死士们在盛京的暗桩处。这个院子正是救慕容尧出来的三名死士平日所住,因为平日里死士都已扮作本地人掩人耳目生活,且很少与延国方面以及慕容尧有过多联系,因此这地点一直未曾曝光,躲了近半个月的慕容尧也一直未被寻到。 “啪”。 慕容尧摔掉手中药碗,双眼带着深深的怒火和仇恨,狠狠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回报的死士,嘶哑着声音骂道,“你再给本世子说一遍!!什么叫任由昭国处置?!” “世子,请保重身体。”三名最后护着慕容尧逃出的死士齐齐跪下,低声劝道。 那日虽然成功逃脱,但霹雳弹威力确实强劲,尽管众死士当时拼死相护,慕容尧也是被炸伤的厉害。回来之后又因为担心被人发现,只敢小心用药,至今身上的伤也没有痊愈,而后他又多次派死士联络延国其他暗桩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所获,现在更是听到消息,延国已正式声明,与他脱离关系,去除他世子名号,由昭国完全处置。慕容尧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双眼发黑,站也站不稳。 “世子!”一名死士见慕容尧吐血不稳,飞快赶到其身边扶住。 慕容尧稳了稳身形,看着还跪在眼前和站在一旁扶着自己的三名死士,突然低着头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如泣如诉,声声泣血,到最后竟是笑到喘不过气才停住,之后用尽一切力气般握紧拳头,殷红的血丝由指缝间滑落却好似无知无觉一般,慕容尧缓缓抬起头,眼中晦暗不明,沙哑着声音轻声说道,“父王既然放弃了我,那我便已无生路。你等散去吧,留待有用之躯为我延国大业而奉献。”说着抽出了被死士扶着的手,转过身。 三名死士对视一眼,之前站起扶着慕容尧那名死士带头跪下磕头,“属下是世子死士,誓死追随世子。”后两名死士也俯□匍匐在地。 慕容尧闻言回过头,沉声道“好!既然你等忠心仍在,便随本世子做这最后一件事,杀了步怀远和萧亦然那个男妻!本世子要让穆祈和萧亦然这辈子都痛苦!”慕容尧眼中闪过怨毒的光芒,穆祈和萧亦然武功高强,如果直接对他们下手,靠三名死士的能力确实难办,不过要杀不会武功的步怀远和那个医师就简单多了,只要能混进将军府和安国侯府……慕容尧看了一眼跪着的三人,“此一去九死而无一生,你三人可真愿意?如若现在离开,你们亦可等以后事过境迁,回延国重新效命我父王。” “吾等愿为世子效命!”三名死士异口同声回道。其实对死士来说,每一次任务都是九死一生的,他们根本无所畏惧,死士最大的大忌是主子死了而他们却自行逃命。 “好!”慕容尧收回目光,低声吩咐,“你三人之前也一直在此院生活,有掩人耳目的身份,也好行事。从明日起你们继续在外打听,想尽办法混入将军府和安国侯府!切记,避过萧亦然和穆祈,莫要行事前被人发现身份。” “是。” “空穴来风未必有因,将军府这边,你们多去打听一番之前那个传言中的表小姐,如可利用就加以利用。安国侯府则一定要小心,之前刺杀步怀远的死士已经失败……看来传闻步怀远掌握昭国的影煞卫一事并不假。” “属下定不辱命。”三人重重对慕容尧磕了个头,齐声回道。 “找到办法混入之后先通知我,本世子要亲自动手!”慕容尧狠狠说道,随后挥了下手示意死士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一说要虐,大家都炸出来了o(╯□╰)o~~ 其实也不算太虐啦,但是这是主线嘛,还是要意思意思走一下的~~ 竹子一直以为,两人之间没误会,两心相许,其他一切都不算虐哦~ 偶尔虐一下身什么的,有益感情发展嘛【好啦别砸了,我锅盖都遮不住啦!!火星速度遁~ 33 33、第三十三章·小白兔约见大灰狼 ... 三名死士用了两天左右的时间,终于凭着将军府对外采买的时候借机混入将军府,又花了一天时间摸熟了将军府的布置,这才向慕容尧回报。 “所以说,你们已经有把握那个男人的位置了?”慕容尧斜靠在床边,眯着眼睛问着。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每天被困在这个院子里,心情越来越暴躁。 “回世子,萧亦然那个男妻每日都呆在将军府主院,很少出门,但是那男人有了七八个月身孕,萧亦然几乎一直陪着那个男人,不太好下手。”一直带头的那名死士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低声回道。 “恩。”慕容尧点了点头,看了过来,“引开萧亦然不是难事,他和穆祈现在还在寻我,到时声东击西便可。我让你们调查的那个事情如何?” “回世子,已经查过,萧亦然确实有一个表妹和一个姑姑住在将军府。不过萧亦然和表妹之间并无婚约。”死士想了想说,“但是据属下观察,萧亦然的姑姑似乎对萧亦然亲事并不满意,应该更为属意萧亦然和她女儿的成亲。” “恩。”慕容尧轻轻嗯了一声,说,“你们今日再去一趟,找到他姑姑,编个故事给她,让她帮我们掩护入府,但切记不可告知你们的身份。”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且没有理智的,但是如果泄露真实身份,对方却不一定会帮了。 “是,属下明白。” “安国侯府那边如何?”慕容尧冷声问。 三人对视一眼,随后相继跪下,“属下无能,安国候府守卫森严,属下未能潜入。” 安国候府和将军府的守卫确实难以相提并论。萧亦然常年不在盛京,将军府之前是其妹萧敏管家,尽管萧敏持家有度,但毕竟只是普通人,将军府守卫并不是特别严,而萧亦然回来之后虽已加强了守卫,但对三名高级死士来说,混入其中也还不算太难。可安国候府就不一样了,步怀远因身子原因,常年于府中办事,而他又掌握影煞卫和禁军,安国侯府的守卫又怎么会简单。之前不过是引君入瓮才会假意让慕容尧这边的杀手潜入,如今不再做戏,仅靠三名死士自是突破不了影煞卫层层守卫的安国侯府。 “哼。好一个步怀远,好一个穆祈!”慕容尧咬牙恨声道,“不能再等了,先除了萧亦然这边,明日你们就去办。”已近年关,这个时侯防卫最为薄弱,如果再拖下去对他们毫无所利,反正迟早一死,不如死前先报一仇! “属下领命。”三名死士领命退下。 …… 将军府自从接了圣旨,府中上下一片欢腾。因赐婚的日子就在年后,现在整个将军府都在筹备婚事,更是忙碌。 如今白一已经在府里住了快大半年,平日里虽然甚少走动,但他性子温和,对人和善,下人们之间也都有所相传,久而久之,大半将军府的人对这位准将军夫人都是很有好感的,就连传说中被横刀夺爱的表小姐华兰和白一都是相处融洽的,若说将军府唯一不待见这门婚事的只怕也就是现在还在别院“静心修养”的萧姑姑了,不过因之前的事情,萧姑姑一直被软禁在别院,倒暂时也闹腾不出什么事来。 至于华兰的亲事,萧亦然也做了相应安排相亲,华兰对秦振离是非常满意,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秦振离见过华兰之后却委婉的拒绝了这门亲事,萧亦然倒是并未因此相与为难,只是表示会再为华兰寻一门更合适的人家。但华兰得知此事后一直郁郁寡欢,连萧敏和白一相劝也无所效果,之后更是破天荒地请萧敏转告萧亦然,想约秦振离过府一叙,亲自相问。 这一举着实让萧敏和萧亦然震惊。虽然大昭民风开放,确实有被“拒婚”后的女方约见男方相问的旧例,但毕竟此举行为过于大胆,且若约见后再次被拒,面上实在无光,因此真正会约见的人少之又少,而华兰一向性格胆小,平日里大声说话都不敢,这次居然要亲自问秦振离,着实令人意外。 不过即使意外,萧敏还是请萧亦然帮忙安排了,毕竟难得见华兰如此上心一件事,私心里萧敏和白一都是希望能够真正撮合这门亲事的。 这一日,由萧亦然安排,华兰鼓起勇气在将军府花园的石亭约见了秦振离,因怕有人在会紧张,在秦振离到来前华兰还特意遣退了伺候的下人。 努力缓和着越来越加速的心跳,华兰掩在石桌下的手不停地绞着手帕,心里十分忐忑。这真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紧张得心都快跳到喉咙口了。 不过她还是鼓足勇气请了萧敏转达萧亦然帮忙安排,因为她见过秦振离之后心里真的是很开心的,风度翩翩的公子,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心里想要嫁的那种对象……她真的很想知道,对方因为什么而拒绝她。毕竟她年纪不小了,如今看到一位喜欢的人选,各方面都很好,她真的很想努力一把。 秦振离走近石亭的时候就见华兰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身子坐的直直的,似乎有些局促。稍微放重了脚步声轻轻咳了一声提醒对方自己到来,之后才有礼地进入石亭,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见过华小姐。” 华兰听到咳嗽声立刻抬起头,正巧对上微笑着的秦振离,瞬间脸红了个遍,有些无措地又略低下了头,小声地说,“秦公子,请……请坐。”然后紧张地准备倒茶。 秦振离见华兰又低下头,手忙脚乱地去倒水,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暗暗翻了个白眼,随即又立刻恢复微笑,从华兰手中接过茶壶,一边动作利索地倒了两杯茶,一边温和地说,“谢过华小姐,倒茶这等子事还是让秦某来做吧。” 华兰被抢了茶壶更是紧张,接过茶杯后,头低得更低了,只觉得自己在人家面前丢足了人,恨不得立刻就原地消失,可心里又有些执着想知道的答案,只好嗫嗫地说了一句,“喝……喝茶……” 说完捧着茶杯猛喝了一口,结果差点被热茶烫着,顿时瞪大了眼睛想吐出来。可转念一想,对面还站着心仪之人,只好憋红着脸咽了下去。最后被烫得眼角都现出了水滴,也只敢微微伸出一小截舌尖散热,再拼命憋回眼泪。 秦振离在对面看着华兰这一连串动作,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他还真是没想到这位胆小木讷的表小姐也有这么可爱的样子。 其实华兰的样貌和身份都是上佳的,性格虽然略微内向,但却是乖巧听话的可人儿,照理说是很多男人心中妻子的好人选。可秦振离在外闯荡过几年,以往认识的都是些豪放的江湖女子,对胆小怯懦的华兰还真是没多大兴趣,如果是个平常人,娶回去做老婆摆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现在秦振离在萧亦然手下做事,和萧亦然也算相谈甚欢,倒不愿意如此委屈了人家的妹子,才委婉的拒绝了这门婚事。不过他还真没想到那个总是低着头红着脸的小姑娘居然会约见他,今天又见到这么另类好笑的一幕,让他不禁对华兰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其实也不是太无趣嘛,莫非是需要□型? “咳…秦…秦公子…”华兰好不容易缓和下来,轻轻放回手中的杯子,正纠结着怎么婉转一些地开口相问,结果一抬眼瞄到秦振离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一紧张直接脱口而出,“我想问你为什么要拒绝这门亲事?”一说完华兰就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一头撞在石桌上,简直是太直白了。 秦振离挑了挑眉,然后略微腹黑地笑了笑,说,“华小姐,其实秦某单姓秦,不是复姓秦秦。”刚说完对面华兰瞬间脖子都红了,头更是低到抬不起来,都看不到脸了。心中暗道好像有些玩大了,秦振离忍住笑意,柔声说道,“在下开个玩笑,华小姐莫要在意。其实华小姐各方面都很好,只是秦某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所以不愿耽误了小姐。” 华兰这边都快要羞哭了,但突然听到秦振离说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不想过早成亲而拒绝,心里不禁有些高兴,可又不好意思直说,最后只嗫嗫嚅嚅地说着,“我……我其实也……不急着……成亲的……” 秦振离被华兰这么一句话逗得嘴都抽僵了,只觉得这一趟来,自己忍笑忍得太辛苦了,不过却也对华兰有了些兴趣,想不到这个华兰虽然胆小内向,但是骨子里居然还有一些争取和反抗的意识,不愧是将军府的人,这样娶回去倒也不会无聊。 看华兰说完又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秦振离坏笑着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承蒙华小姐厚爱,秦某受宠若惊,不过秦某也有一疑问想问,不知华小姐对将军…”秦振离自然知道萧亦然和华兰什么都没有,萧亦然开始找上他的时候就已明确告知过他,现在他不过想逗逗眼前这个小白兔。 “我与表哥什么都没有!我和表嫂感情也很好的,我……”华兰一听秦振离问起她和萧亦然,怕对方误会,立刻抬头解释着。说到一半看到秦振离一脸含笑地看着她,才意识到人家根本什么都还没问出口,自己就急冲冲地解释了,一下子欲哭无泪。 “华小姐莫要紧张,在下只是想问问华小姐对将军府生活觉得如何,毕竟秦府比将军府差了许多……至于那些流言,秦某自是不信的。”秦振离见华兰像小白兔一样红了眼睛,心里笑得更为欢畅,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说着。若说之前可能还会有些怀疑华兰是喜欢过萧亦然的,现在和本人交流过他倒是相信华兰不会喜欢萧亦然的,毕竟喜欢萧亦然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华兰这个明显胆子比兔子还小的人是不符合条件的。 “我……我吃得了苦的……”华兰心里已经泪如雨下了,对于秦振离的问话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这么说好似上赶着追着人家,但她脑子实在转不过来,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只好 想着什么就说什么。 “噗。”秦振离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收拾了一下表情,起身对华兰做了个辑,一本正经地说着,“今日一见小姐,才知道秦某之前错的离谱,若不是小姐约见,怕是秦某就错过了小姐这么一位佳人,日后要追悔莫及了,还望小姐重新给秦某一个机会。” 一般约见后,很少有拒绝方对之前的决定反悔的,但若真有反悔,则可当场告知,只要被拒一方也同意,便可成就这门亲事;如果被拒一方这次反而不同意,那么这亲事便就此搁置,以后不再纠缠。因此这个“约见”,有时候也是一些心高气傲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小姐们为了想夺回面子而故意为之。 华兰自然不是这类人,她约见秦振离其实只是想努力一下,至少也想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被拒绝,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成功让秦振离开口反悔,一时间也愣住了,直到秦振离轻咳了一声才回过神,爆红着脸点了点头。 之后秦振离又逗了华兰两三句才离开,直接找萧亦然商量婚事去了。 而直到秦振离离开好一会,华兰还没完全回过神,一脸状况外的离开了石亭,连侍女都忘记叫了,就这么呆呆地往回走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完全走错了路,正向着已经搬离的别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_(:з」∠)_你们说表小姐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其实她还是蛮可爱的吧~~突然觉得这对cp还挺萌=v= 咱毕竟不是全民bl的世界嘛,偶尔给bg一点戏份吧【不会有人打我吧…… 34 34、第三十四章·小白兔的逆袭&萧府旧事 ... 黑漆漆的屋子,没有点灯,这是别院萧姑姑的房间,现在她正一个人被捆在房内,手被绳子缚在身后,脚上也被绳子捆着,嘴里被塞上了布条,整个人正倒在床上不停挣扎着。 “唔……唔!……”华兰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求救的声音,奈何自近年关,将军府人手不足,各处下人都借调着忙活,守卫也都聚集在主院,别院这时候根本没什么人,因此竟一直无人发现华兰被困于此。 想到之前听到的对话,华兰心里更是着急,如果她再不快点,恐怕真的出事了便再也来不及了。这么想着,华兰的眼睛里已全是泪水。 她一直胆小着,生活在母亲的羽翼之下,这些年来从来不用担心什么,可是她并没有想过要害任何人,尤其是家人!她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大理想,只想和家人平安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她不想要母亲做出难以挽回的错事。 华兰深深地闭上双眼,任由眼泪自眼角滑落,睁开眼时,眼里已充满了决绝。她扭动着身子向着床边蠕动,眼看就要掉下床,却没有停下,只是再次闭起双眼,由床上狠狠摔下。直到感觉到浑身一阵疼痛,才睁开双眼,摇了摇头,甩去眩晕,慢慢让自己身子直起来靠着床边。 做完这些华兰已是满头大汗,额上更是因刚刚摔下时磕破,汗水混合着血水由脸侧滑落。忽略从额头上传来的疼痛,她挣扎着让手靠着床沿,用力地上下滑动,不断磨着绑着自己的绳子。 打磨过的床沿毕竟已是很光滑,想要磨断绳子确实很难,华兰只能不断以最大的力量撑着绳子来回磨着,可是直到磨到双手手腕都已通红绳子仍然没有断裂,只是稍微松了一些。华兰心里着急,也不顾不上什么,只能两手来回不停地蹭着,蹭到手被绳子磨破,才终于从松了些的绳子中挣扎出来。 抬手拿出嘴里的布条,抹去额头的血水,然后快速地解开捆着双脚的绳子,华兰拎起裙角就夺门而出,向着主院飞快地跑去,心里不停地祈祷一切还来得及。 “不要……不要做啊,娘!”华兰的眼泪顺着脸颊飘落,在风中消散。 …… 半个时辰前,华兰从花园回来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别院。别院之前一直被萧敏派人严加看守着,但因为近来将军府人手实在不够用,加上快要过年了,念着情分,萧敏便放松了对别院的看管。因此华兰回来的时候也未看见下人,到反应过来走错了地方时,华兰又想着也很久没见到自己母亲,便打算去请个安,顺便告知和秦振离的事情,希望给萧姑姑安个心。 绕过了院子,没见到下人,别院自她搬离之后越发的冷清,华兰心里也有些难过,加快步伐向着萧姑姑的屋子走去,还未到门口,却突然听到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萧姑姑和陌生男人的对话声,华兰顿下脚步,有些疑惑地望去。 因为门窗都关着,看不真切里面有几个人,而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华兰偶尔听到“萧亦然”、“白一”的字眼,心里一咯噔,偷偷地猫着腰俏步走了过去,蹲在了墙角听起来。 “你们真的认识那个贱……那个白一?”这是萧姑姑的声音,带着疑惑和一丝恨意。 “自然,我等与白一是同乡,白一勾引了我家公子,让我们公子为了他与老爷闹翻,却因结识了将军而抛弃我们公子,令公子心伤难过一病不起,这回我等前来盛京,就是希望带回白一,以治公子相思之病。”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倒没想到那男人居然有了将军的孩子,还让帝上赐婚,我等不能直接带走他,才会想办法找您相助,听说您女儿本来与将军才是一对,也是因为白一才会被拆散的……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 “哼,要不是那个贱人!我的兰儿现在就是将军夫人了……”萧姑姑咬牙切齿的声音隐隐传出来,顿了一顿后开口问道,“那你们要怎么做?我可不会帮你们杀人!”虽然萧姑姑恨白一,但是让她直接动手杀人她还是不敢的,何况这可是犯法的事! “这倒不必。我等也未想过要白一性命,只不过要让将军主动休弃他,他肚子里的孩子便不能留。”刚刚那道男声先是回了一句,后面则是另一道稍软的声音响起,“这个给你,这里面的药可以让孩子胎死腹中,但不会立刻发作,只要你假借和好名义给他送去,他吃了以后必然生不出孩子,届时将军不要他,我们带走他,你则可以让自己女儿上位。”说着后面那道声音的主人似乎递了个东西给萧姑姑。 “下药不行,那贱人懂药理,之前我已试过,他察觉了。何况现在还有个云墨之在那贱人身边,肯定会被发觉。”萧姑姑否决了这个提议。 “你可以放心,我这瓶药无色无味,你加在汤药里绝对无法察觉,即使是神医云墨之,不等到药性发作也无法得知的!” 这与萧姑姑谈话的正是慕容尧和他的死士,而他口中的药是延国皇室秘药,无色无味是真,但却不是让婴儿胎死腹中的药,而是杀人的毒药。此药倒也不是无解,如果药性发作,神医云墨之是绝对可以解得开,只不过制作解药需要三到五日时间,期间虽然可以以其他药物控制,但对于一个快要临产的孕夫来说,却等不了那么许久。孕夫体质特殊,此药一服大伤元气,胎儿不保,且只怕会血流不止而死。 慕容尧根本没想过留白一性命,只是将军府虽然比安国候防卫要松,但主院的守卫却加强了很多,如果直接硬闯,怕是难以有效,这才想了个法子找了萧姑姑相助。由萧姑姑带着他们入主院,这毒药下了,即使白一不喝,只要他们近的了白一的身,到时候对付一个孕夫还不容易?反正此次前来他们本就是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 “真有如此神奇?确定不会当场发作吗?”萧姑姑低声问,她可不想白一喝下了她送的东西就立刻出事,到时她便脱不了了身了。 “我等岂会骗你,如若你有怀疑,我等扮作小厮与你一同前去,若当场有事你尽管将一切责任全数推卸在我等身上,如何?”那道稍软带些魅惑的男声说道,他们巴不得萧姑姑带着他们进去,入了主院更好行事,至于药效何时发作,萧姑姑如何脱身,他们怎么可能在乎。 萧姑姑似是在考虑,沉默了很久,对方也没有说话打扰。片刻后萧姑姑才低声说,“好!既然如此,你们便随我一同前去。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就走!” 屋外华兰听到这里,心里已是乱成一麻,她实在没有想到她母亲会与外人串通要害白一和孩子,尽管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华兰心里也隐隐感觉对方绝对不会如他们所说那般简单。不愿母亲做出错事,华兰正准备悄悄离开别院提早前去通知萧亦然和白一,却在起身时撞到了门框,发出轻轻的一声碰响。 “什么人!”屋内之人听到声音大叫一声,夺门而出,华兰来不及避走,被直接抓住,刚欲开口尖叫,却被人掐住了喉咙,出不了声。 “兰儿!?放开她,那是我女儿!”萧姑姑出门后看到华兰被刚刚与她对话的一名男子掐着,立刻上前由对方手中夺回华兰,华兰则靠在萧姑姑身旁不停咳嗽着。 “她听到我们的对话,是想要通风报信!”稍软的那道声音由众人身后响起,华兰回头望去,那是一张平凡至极的脸庞,声音的主人则是一直被通缉的延国世子慕容尧,可不说华兰没有见过慕容尧,即使见过她此刻也认不出戴了人皮面具的慕容尧。 “我女儿不会的!”萧姑姑瞪着眼看过去,回过头对着华兰放缓语气说道,“兰儿回来看娘?娘现在去帮你把事情摆平,你在别院等娘的好消息!很快你便能做将军夫人了。” “咳……娘……不要做错事啊!女儿已有喜欢的人了,不要嫁给表哥。”华兰的声音有些嘶哑,刚刚被死士掐着喉咙还未缓过来,却担心萧姑姑而低声阻止着。 “傻丫头,你乱说什么呢!别为那贱人说好话,你只要乖乖在别院等娘亲就好。”萧姑姑完全不听华兰的话,拖着华兰进了屋子,想把她锁在房里。 “娘!女儿没有乱说,女儿真的不喜欢表哥啊!”华兰挣扎着欲逃离控制,嘴里也低声哭喊着,“娘,您还记得爹吗?女儿一直很羡慕娘和爹的感情,女儿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嫁给像爹爹一样的男子,现在女儿已经找到了,娘您为什么不支持女儿?表哥不是女儿所爱啊!” 萧姑姑听着华兰的声音手顿了一顿,华兰见状再接再厉劝道,“娘,女儿从小就听您和爹说你们的故事,当年大舅舅和二舅舅因为爹爹的家世不配就反对娘和爹爹的事,娘不是为了爹爹宁愿不要将军府小姐的身份吗?!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生活的日子是女儿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娘您当年可以不顾爹爹的家世和其他只为了和爹爹在一起,为什么现在要强迫女儿和表哥在一起呢?女儿真的有喜欢了的人啊!” 华兰不断用旧事刺激萧姑姑,使得萧姑姑不禁也有些犹豫。 原来萧姑姑闺名萧芙,本就是原来将军府三小姐。萧家世代为将,功勋卓然,而华兰的父亲华书安却只是一介穷书生,即使考取了功名也只是外派了个偏远地方。当年萧家三小姐与华书安相爱,萧家大公子二公子皆反对,偏偏萧家小姐是个烈性子,一怒之下直接宣称不要将军府小姐的身份,坚持下嫁华书安。虽然这事被萧家两位公子压下,但也确实属实。 萧三小姐下嫁之后,跟着书生华书安去了外地,也过了一段幸福的生活,华书安虽然是个穷书生,但也算是个有上进心且有点文采的好青年,,除了家世差了点,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因此萧家两位公子当年考察过一段时间后也决定暗中帮帮华书安一把,找个适当时机将他调回盛京,也好就近照顾自家妹妹。 偏偏事不从人愿,那时延国突然发起战争,萧家作为将门,自然要派人出战,萧家大公子从小身子不好未能习武,便只掌管家事,而萧家二公子也就是萧亦然的爹萧敬便领兵出战,萧大公子为了让弟弟无后顾之忧,一肩挑起将军府大小事宜,便一时也顾不上帮华书安的事情。偏偏萧三小姐性子烈,再大的困难也不愿回头寻求家人帮助,如此几年双方都未有来往。 却是后来萧大公子病逝,萧亦然的娘亲,前长公主接手了将军府后想到还有位小姑子漂流在外,才派人去打听了一番,这一下才知道华书安早已病死在异地,萧三小姐一个人带着女儿坚苦的生活着,这下萧亦然的娘亲立刻给在外萧二公子传了信,并派人接了萧三小姐回将军府。到此在外漂泊辛苦了几年的萧姑姑才重新回到盛京。 那些过往的日子如一幅幅画闪过萧姑姑脑中,回忆到那些年的幸福和辛酸,萧姑姑心里也是别样的滋味。 华兰见萧姑姑有所动摇,更加用情地说道,“娘,您以前不是对女儿说过,这辈子都没有后悔过嫁给爹吗?不是说过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和爹一起生活的日子吗?女儿也想这样!家世什么都不重要的。” 萧姑姑望着华兰,看着平日胆小怯懦的女儿现在却一反常态的对着她争辩,一时感慨万千。她是从来没有后悔过嫁给华书安,可是她却很后悔带着女儿在外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如她这样性格的人都觉得艰辛,她如此柔弱的女儿又怎么能承受?!嫁给别人她怎么能放心?萧亦然是她亲侄子,怎么说也有一层关系在,女儿都还在她身边,她才能时时刻刻照顾着。 “娘,秦公子虽然不如表哥,但……”华兰刚想表示秦振离身份虽不如萧亦然却也是官家子弟,家世并不差,她嫁过去不会吃苦,谁知话还没说完就只感到后劲一痛,便没有了只觉。 “兰儿!”萧姑姑抱着华兰软到的身子,对着出手打晕她的慕容尧等人叫道,“你们做什么?!” “夫人放心,我等只是让你女儿休息一会,如若她在耽误下去,时间便不早了。”慕容尧轻声说道,他们已经派人引开了萧亦然,再拖下去萧亦然发现有异再赶回来,对他们行事极其不利,“您女儿只会睡一觉,等她醒来,我们将事做好,就一切都没事了。”说着从萧姑姑手上接过华兰,绑缚着放到床上。 萧姑姑最后看了一眼华兰,狠下心说,“兰儿,娘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好,你好好睡,一会娘回来就叫醒你。” 说完萧姑姑拉上了帘子,关上了门窗,跟着慕容尧走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太嗨了……直接导致接下来几天得拼命码字码字码字…… 我上来喘口气,继续下去码字了 还有1万1啊!!! 话说,我起章节题目名字真是越来越2了啊…… 35 35、第三十五章·出事了之一下倒两个 ... 今天是华兰与秦振离约见的日子,不管结果如何今日都会有个答案了。这两人的事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关心的人倒也不少,如今他们二人约在花园见面,将军府主院则坐了一群人正聊着天,顺便等着消息。除了白一和萧敏以外,云墨之、封景和萧沫也在,而白一此刻正靠在萧亦然特意为他准备的躺椅上,淡笑着听着封景说话。 自洛王死后,封景、萧沫和莫言也都闲了下来,莫言因被步怀远借到安国侯府帮忙而不在,封景和萧沫却是整日里往将军府跑,当然是封景一个人跑得开心,萧沫则是被拉着舍命陪君子,这会儿封景正是全场说的最欢的人。 而云墨之除了偶尔上安国侯府给步怀远看看,基本上也就是半住在将军府了,此刻自然也是在的,至于步怀远和穆祈在赐婚圣旨之后便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虽然仍紧锣密鼓的安排着婚事,却又对赐婚的事丝毫不提,对外界一切也漠不关心。 本来萧亦然也是在的,但就在秦振离刚到主院的时候,有下人来报说是侯府传来消息,发现了延国世子慕容尧的踪迹,萧亦然便带着秦振离一同前去,原本萧沫也想跟着去,却被萧亦然和封景拦下,留在此地暂时保护众人。因此众人也只知道约见结果似是成功了,却不知详情,想着等华兰来了好问一下,却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华兰回来。后来下人来报说是表小姐出了花园也没叫人,脸红红的就跑了,大家笑着打趣约莫是害羞躲了起来,这才转移了话题,谈到了白一身上。 就在封景好奇地问着白一和云墨之这孕夫的事情时,下人们又来报说是萧姑姑来了,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白一和萧敏对视一眼,还是让下人传了话让萧姑姑进来,毕竟大过年的日子把长辈拒之门外实在不礼貌。 萧姑姑带着慕容尧和另一名死士扮作的随从缓缓步入厅内,封景皱着眉拉了拉萧沫一起站到了白一身边,白一没有起身,只是对萧姑姑笑着点了个头,柔声说,“姑姑安好,白一身子不便,还望姑姑见谅。”他早在萧姑姑三番四次的针对之后便死了心,不再想着与其熟悉什么的,既然已不愿多费心思,只要面子上过的去便也就罢了。 一旁萧敏则是起身微微见了一礼,没有多说话;萧沫因本质身份是萧家的族亲,萧姑姑毕竟也算他长辈,因此也还是示意行了个礼,不过很快又被鼓着嘴的封景拉回了一边。 萧姑姑环顾了这一周,虽然心里对白一摆着架子气愤非常,却隐藏的很好,温柔地笑着说,“这么多人都在呢,我今日来啊是专程来找白一赔罪的。”萧姑姑从慕容尧手上接过托盘,轻轻放置在桌上,端出里面的汤盅,盛出一小碗递了过去,“之前是我不对,脾气坏了些,但既然帝上已经下旨,我也就不作他想了,今日特意炖了些银耳莲子汤,也希望以后大家一家人能够和睦相处。” 白一暗自挑了挑眉,他没想到萧姑姑是来投诚和好的,毕竟萧姑姑可是一直恨不得他没存在过呢。他早已不是三岁孩童,对萧姑姑的话,他还是持着怀疑态度,不过既然人家笑着来赔礼和好,他也不能黑着脸赶人家走吧。 白一使了个眼色,示意圆儿扶着他起来,随后缓步走到桌边,看了一眼萧姑姑递过来的汤水,粗略并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倒也没接过,只是微笑着说,“多谢姑姑好意,不过白一刚吃得还有些撑,汤就放下吧,姑姑若有心,白一自然诚心相待。”说完白一暗自在心里鄙视了一番自己,自从跟着萧亦然进了这将军府,他连说话都越来越文绉绉绕来绕去的,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习惯。 萧姑姑见白一不愿喝汤,心里更恨,面上也有些不高兴地说,“白一这是嫌弃姑姑吗?还是当心姑姑再在这汤里下药?唉!我这满怀诚意前来,倒是自讨了个没趣,看来将军府是不欢迎我这个老太婆了!”说着更是抽出丝巾抹了两下眼睛,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白一心里止不住地翻白眼,这情形,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他一直欺负了萧姑姑呢。不愿让萧姑姑继续在这里哭闹坏了大家心情,白一望了一眼桌边坐着的云墨之,见对方微微点头也表示没事,这才端起汤碗,“姑姑盛情,白一哪敢嫌弃,着实是刚刚吃撑了,一时没有胃口,姑姑可莫要误会,白一浅尝一些便是。”说着舀了一勺,准备意思喝上一口就让萧姑姑回去,毕竟这不明不白的汤他可是不敢多喝。 尽管云墨之和白一两名大夫看了这汤都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毕竟萧姑姑有前车之鉴,因此白一要喝汤的时候,大家也都仔细观察着,担心有什么突发事情。不过众人倒是都没有想过萧姑姑会下剧毒,毕竟第一萧姑姑这些年一直只呆在将军府,没有什么渠道拿到连云墨之都无法一眼辨识的毒药,第二萧姑姑虽然恨白一,但杀人这回事却是从没做过,这和下药打掉孩子可是完全两个概念。 萧姑姑此时虽然还拿着丝巾遮着脸,眼神却已经飘向了白一,而一直跟在萧姑姑身后的慕容尧二人虽然低着头,也暗自悄悄观察着众人。如果白一喝了药,不过片刻药性就会发作,届时如果不能逃走,那么多拉一个垫背的也是好事! “不要喝!汤里有毒!” 就在白一将汤匙送到嘴边刚抿了一小口时,华兰大叫的声音从厅外传来,接着一身狼狈的华兰跌跌撞撞地跑入厅里,看到白一咽了一小口时,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急忙往白一身边跑,边跑还边喊着,“表嫂快吐出来啊!有毒的!” 封景在听到第一声叫声时便当即立断打翻了白一手里的汤碗,护着白一向后退了几步,萧沫则立刻上前挡在众人前面,云墨之一闪身跑到白一身边,抠着白一的口催吐,萧敏则被两个贴身侍女护在身后。 萧姑姑见华兰跑来,尖声叫道,“兰儿你瞎说什么呢,哪儿来的毒!” 华兰刚想回头解释,却见那两个一直跟着萧姑姑的人中一个突然跃起,与萧沫缠斗起来,另一个抬起手,对着白一射出一道光。云墨之与封景虽然护在白一身边,但封景站在身后托着白一的身子,眼睛直盯着萧姑姑看,而另云墨之则站在一边忙着催吐,都没有看到那一道飞来的刀光。华兰根本顾不上这么多,本能地向前一挡,又一次挡在白一身前。 只是这次不再有另一个人帮华兰挡在身前,银白色的飞刃直没入胸口,鲜血顺着刀柄滑落,华兰身子摇了两下,向后倒去。 “兰儿!!!”萧姑姑悲怆的叫声响彻将军府。 萧沫以最快地速度制服了那名死士,封景在圆儿赶过来扶过白一身子之后也跃过去相助,很快把慕容尧也拿下了。萧姑姑被华兰倒下的情形吓呆了,一动也不动,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萧敏还是派了绮绣和翠莹架着萧姑姑不让她再动。 “呕……咳咳……咳……”在云墨之相助下基本上将喝的一小口汤全吐出的白一刚缓了口气,就看到华兰倒下,心里一急,立刻推了推身边云墨之,气息不稳地说,“墨之,快……去看看兰儿,咳咳……” 云墨之见白一将汤都吐了出来,点了点头,走向华兰。倒在地上华兰已经昏过去,胸口伤口不停冒着鲜血,云墨之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药丸喂华兰吃下,随后抽出银针,对着华兰身上几处穴位扎下。 短短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却是太多,好在萧敏还算镇定,在云墨之给华兰止血时便派了下人去请钟大夫和给萧亦然传信,并让赶来的守卫将那个不知名的下人绑起来。封景在那两人脸上摸了摸,随后撕下一层人皮面具,赫然发现其中一人正是萧亦然和步怀远寻找多日的慕容尧,和萧沫对视一眼,都觉得要亲自看着这两人。 好不容易该稳定的都稳住了,众人正想问下云墨之华兰情况如何,虽说萧姑姑带着人来害出了这些事,但毕竟华兰是挺无辜的,还替白一挡了一刀,大家还是不希望她出事的,何况说不准人就快成亲了。可这还没问出口,就听到后面圆儿带着哭腔大喊,“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你醒醒啊!云少爷,您快来给夫人看看!!夫人流了好多血!!” 众人一惊,却看到白一脸色惨白地昏迷在圆儿怀里,下半身已被鲜血染得一片殷红,血迹甚至还在不停增多。一时间众人心都漏了半拍,封景和萧沫因为看着慕容尧二人未敢擅动,萧敏却是白着脸赶到白一身边,却也是手足无措。 云墨之一直帮着华兰止血,华兰这一刀伤及心脉,也是凶险异常,也着实腾不出手,听到圆儿的叫声,手顿了一下,加快了下针速度,给华兰止了血,便立刻又感到白一身边。 执起白一手腕诊了下脉,云墨之眉头皱起,眼神阴郁。他自然知道白一中毒,虽然喝的非常少,且后来又都吐了出来,但这毒药毕竟是剧毒,一两滴便可致人于死地,虽说不是完全无解,却会让人痛苦非常,何况白一本就是孕夫的身子,之前胎息就不稳,好不容易这些日子养好了些,现在这一刺激,大动胎气,怕是要早产……可白一这一胎尚未足月,现在又是因故早产,加上身中剧毒却不能随意用药,只怕凶多吉少…… “云表哥,阿嫂情况如何?”萧敏担心地问。 “不太好。”云墨之沉声回道,此时他表情是少有的严肃,抬头对萧敏吩咐,“你安排房间,小白要早产,另外兰儿的伤我只先止了血,她伤势颇重,要尽快拔刀;情况紧急,派人赶紧把萧亦然找回来,去皇宫多借几个御医回来。” 萧敏听到吩咐立刻调动了起来,萧姑姑和慕容尧三人则被捆绑着暂时关了起来,派人看着,云墨之更是在三人身上下了药,让他们只能躺着,动也动不了。白一和华兰被小心翼翼地搬到两个房间,华兰虽然伤势严重,但云墨之已暂时稳住,便让钟大夫随时看着,等御医来了再一同拔刀诊治。 白一这边却是刻不容缓,胎儿受到刺激已往下滑,白一人却昏迷不醒,产道却完全没打开,导致白一□血流不止,整个人脸色越来越白,如果在这么下去,只怕白一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云墨之开始以金针扎向白一穴位,试图稳住白一的情况。 “如果不能解毒小白就暂时无法清醒,不醒的话,孩子就没法顺利出生,这样小白还是会死……看来只能下猛药,先把小白弄醒……”扎完针,白一情况并没有好转,云墨之紧紧握住拳头,心里有些愤怒和无奈。其实解毒并不难,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用不了几日,他刚刚已经彻底检查过那碗汤,药方即刻就能配出来。难的是白一有孕在身,如果用药过猛,即使对大人没什么伤害,只怕孩子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可如果不能即时解毒,毒性蔓延,对大人孩子影响只怕更大,何况白一不醒来配合,本就早产的孩子更不易产出,届时只怕真是一尸两命。 如今之计,也只有搏上一搏,看这个孩子命如何,反正他相信这个选择题放在萧亦然面前,他也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白一。如此想着,云墨之写了个方子让圆儿尽快去准备,并让其多准备些催产药,屋子里除了云墨之留下的几个手脚伶俐的可靠下人在帮忙,其余人都给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要打我,我只能躲起来了=。= 那什么,其实我也是很辛苦的,真的…… 所以不要砸的太狠,砸死我后面就真的只有虐啦!! ------------------ 另外,关于文章的合理性,大家不要吐槽我,我真的是脑容量不够了…… 不合理的地方尽量不要深究啊_(:з」∠)_ 36 36、第三十六章·蒸包子上 ... 萧亦然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回了将军府,连带着来的还有与萧亦然一起前去捉拿“慕容尧“的步怀远、穆祈和秦振离。而被慕容尧派出扮作自己引萧亦然等人离开的两名死士也已被抓住,两名死士见逃脱不了,最后一刻齐齐对步怀远出手,直接死在了穆祈手中。 这会儿,萧亦然刚从马上下来,一刻也没停,直接奔到主院,见萧敏、封景正在大厅焦灼地来回踱步,心里忧心更甚,面色深沉地问道,“阿一呢?” “将军?!”封景听到声音率先反映过来,急着抓了萧亦然的手语气有些不稳地说,“你终于回来了!阿一刚刚被云少爷带入房了,说是要早产,他……他流了好多血!都是我没照顾好……我……” 封景见萧亦然回来,一想到自己和萧沫在旁陪着还能出事,心里自责难受,一时连话也交代不清楚,好在一旁萧敏还算沉着冷静,上前轻轻拉开了封景,细细地向萧亦然交代起了情况,“大哥,琐事先不说了。现在阿嫂和兰表姐都受了伤,云表哥正在看着阿嫂,说是要催产,情况不太好……兰表姐还在另外一间屋子,刀入心口,钟大夫正看着,但再不拔刀怕有生命危险,云表哥这边又腾不出手,大哥可请了御医了?” “御医马上就到。”说话的是跟着萧亦然身后进来的步怀远,后面还有穆祈和秦振离。萧亦然急着赶回府里,哪有时间特意跑宫里请御医,好在步怀远手上人多,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了影煞卫的人去宫里接人。 萧敏对着三人点了点头示意一下,这节骨眼上也顾不上了礼节,好在三人都不是计较的人。 萧亦然心里着急,对其他事也根本听不下去,问了白一的所在,就甩下了众人赶去了房内,其余人虽然也是担心,但也只能在大厅等着,至于秦振离,虽然说是华兰的未婚夫,但这婚约都还没定下,现在只算个外人,便也陪着众人在大厅里候着。 …… 萧亦然踏入房里时,云墨之正扶着昏迷的白一将一碗药灌入他嘴里,黑色的药汁顺着白一的嘴边流下,衬得他脸色更为苍白。 白一紧闭的双眼以及屋内浓浓的血腥味都让萧亦然心头一震,脑子里一片茫然,就这么呆呆站在门口,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愣在那干吗?!过来扶着小白,我要给他把药喂下去!”云墨之看到萧亦然傻傻站在门口,眼睛一翻大声吼道。 萧亦然瞬间回过神,冲到床边,从云墨之手中小心翼翼接过白一的身子,从背后扶着白一。看着到怀里丝毫没有生气的身体软软的白一,萧亦然刚刚路上的担忧现在被无限放大,竟然充满了惧怕,就连上阵杀敌时他也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身体撑着白一,右手轻轻执起白一的右手,交叉着握紧,心里一遍又一遍暗暗祈祷着:阿一,醒醒…… 云墨之将白一身体交给萧亦然之后转回到正面,捏着白一的嘴再次灌入药汁,直到满满一碗药都灌入,云墨之将碗丢给一旁下人,伸手在白一身上胸口以及靠近腹部的几处按了几下,只见最后一下之后白一猛地咳了一声,黑色的药汁混合着被发黑的血液由嘴里漫出,萧亦然以衣袖轻轻擦着白一嘴角,却是越擦越多,萧亦然拳头握紧,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满是心疼。 云墨之见白一将毒血和药吐了出来,暗暗松了一口气,掀起了被子探了探白一□,但看到还没有打开的产道不禁皱了皱眉,高声问,“催产药煎好了没?” “马上就好!”圆儿的声音从隔间传来,为了减少时间,圆儿直接在隔间煎起了药 “……唔……嗯……”已经吐完了喝下去的药汁,白一终于有了意识,眼睛微微睁开了些,随后立刻感受到了腹部传来的疼痛,左手捂上了肚子,手指紧紧捏着身上的衣服,低声呻|吟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身子不安地扭动起来。 萧亦然立刻环住白一稳住身子,低声叫着白一的名字,“阿一,我在,别怕……别怕。” 白一似是没有听到萧亦然的声音,动得更加厉害,腿也不停小幅度瞪着,眼神有些迷茫,呼吸越来越沉重,不一会已经是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气,呻|吟的声音也渐渐变大,“哈……嗯……哈哈哈……啊……”左手已经忍不住开始按压肚腹。 萧亦然赶紧拉回白一的左手,防止白一伤着自己,“阿一,没事的,墨之在,很快就好了,疼就叫出来。”随后转过头对去接药的云墨之语气着急地叫道,“墨之,快!” 似乎是双手被紧紧握着让白一回了些神,白一微微仰起头,茫然的双眼渐渐印出了萧亦然焦虑担忧的脸庞,白一声音很轻的呢喃着,“亦然?” “是我,我在你身边,阿一,我在。”萧亦然深深说道,第一次从眼睛里流下了泪水,这一刻他真的很害怕也很心痛,就和当年娘亲去世前一样的深入骨髓的害怕和心痛。他的白一为了他吃了太多的苦,可是他还是没有保护好他…… “别……哭……唔!”白一感受到萧亦然滚烫的泪水滴落脸上,心里有些不舍,刚想扯出个笑容安抚萧亦然,肚子里突然一阵剧烈抽痛让他呼吸一滞,瞬间失了神智,眼神没了焦距,只觉得肚子有一种要炸开的感觉,每一处都在疼痛,翻江倒海一般,好像要把他整个人撕裂一般,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感觉。 “……啊……唔唔嗯嗯……唔……”白一头埋在萧亦然怀里,上半身已被汗水湿透,头发贴在脸上,看不情表情,只开始的时候叫了一声,后面就一直死死咬着嘴唇只发出一些很低的声音。 “掰开他的嘴别让他咬着舌头!”云墨之正端着催产药回来,见状对萧亦然喊道。 萧亦然立马微微抬起白一的脸,以手掰开白一嘴,将自己手臂送了进去,着急地说“疼就咬我!别咬自己。” 白一似乎也是疼得不清不楚,就着萧亦然的手臂就咬了下去,一下鲜血就顺着白一的嘴角流下,萧亦然没有丝毫退缩,对这点疼痛毫不在意,只是更加心疼怀里的人。而白一似乎被血腥味醒了神,虽然仍是疼得厉害,却还是将头微微向后退开了些,松了口。 “快,先把药喝了。”云墨之三两步赶到床前,将催产药递到白一嘴边,“你没到产期,宫缩不正常,产道也没开,先喝了药,抓紧时间把孩子生下来。”云墨之没有说完的是,刚刚那一剂药让白一将毒血吐出,但对孩子影响也很大,如果不能尽快产下孩子再做急救,只怕就要胎死腹中了,而白一身子弱,如果死胎更不易产出,届时后果更为严重。 而这会似乎刚刚的剧烈阵痛过去了,白一也稍微缓了口气,尽管肚子还是疼得很,却也稍微神智清楚了些,配合地就着碗喝了催产药。 药喝完没多久,白一的宫缩就明显起来,肚子也变得硬挺挺的,而因为之前冲势,孩子已经很靠下,云墨之俯身又看了看,才微微开了三指,云墨之皱了皱眉,“产口开得太慢,再喝一碗。”白一的身子根本无法下地走动,且现在孩子已经很靠下,如果孩子入盆产道却没开全的话,很有可能孩子会卡住窒息,且造成血崩,云墨之只能让白一再喝一碗药刺激宫缩。 好在圆儿一直在隔间帮着煎药,很快云墨之又喂了白一喝了一碗药,并让白一躺平,以免孩子走势加快,又在他腰部垫了软垫,减轻压力。 连喝了两碗催产药,白一肚子动的更加厉害,从外部就能明显看出白一肚子不停的鼓起,而白一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此时躺在床上,已是没有力气再动一下,连声音都很微弱,只能张着嘴呼吸着,偶尔疼得极了才发出一两声轻叫。 萧亦然半跪在床边,双手握着白一的手,头撑在白一耳朵边,因为怕白一再“睡”过去,不停轻声和白一说着话,“阿一,宝宝的名字叫什么还没想好,你想想叫什么好?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宝宝以后生日都是和过年一起过了……对了,我们还要给兰儿和振离办婚事……等过完年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回淮定住一段日子好不好?” 萧亦然声音低沉,一直是没有什么感情的,此时说着说着带着些哽咽,白一的脸色已经白的几乎透明,严重的失血加上疼痛的刺激让白一整个人看上去呈现出一种非常不好的气息,但是他还是强撑着精神微微转头看了萧亦然一眼,眼里包含着千千万万说不出的情绪。 萧亦然不擅长观人,可这一刻却看懂了白一眼神里所有的情感,尤其是那浓烈到让他几乎窒息的名为“不悔”情绪。萧亦然执起白一的手抚过自己眼睛,擦去涌上的泪水,对着白一露出了一个非常难看的微笑,却也传递了萧亦然心里最深的感情。他低下头,最后只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白一笑了,泪滑过眼角。 作者有话要说:_( 37 37、第三十七章·蒸包子下 ... 云墨之一直忙着观察白一的穴口开合情况,此刻却突然大叫一声,“小白!” 只见白一□的床单突然又被一股鲜血染红,肚子也似乎更往下移了一些,房里的血腥味浓重的让萧亦然这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的心都在颤抖。 云墨之也是着急的一头大汗,白一的产道已经开了七指,刚刚勉强可以容纳下一个孩子,可这个孩子像是等不及一般直直往下冲,恰恰卡在产道,更是带出白一体内大量鲜血。现在白一失血这么多,根本没有力气再去分娩,可是如果他推腹的话,孩子产出后只怕会产生血崩,云墨之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对白一喊道,“小白,孩子已经到快出来了,你不要泄气,跟着我的节奏,我让你用力的时候你一定要配合!” 白一也是大夫,看到云墨之严肃的脸色也大概猜到情况,他如今确实是有心用力也没有办法,支撑着他没有昏过去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现在他都觉得自己是油尽灯枯……可是他不甘心,他还有很长远的路要走,他还想和萧亦然一起回淮定,想看着孩子长大,他还有很多事想和眼前这个男人一起做…… 白一手微微使劲,轻轻捏了捏萧亦然,然后食指向着屋内某处指了一下,做完这些动作白一已经是用完了最后的力气,连手都抬不动了。 好在萧亦然看了一眼白一指的方向立刻反应过来,立马跑到了白一指的地方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箱子拿了回来,将箱子里的一些药瓶全部倒在云墨之面前,“这是阿一的药箱,上次救我那颗药也在里面,你找找有没有用?!” “星寒丹?”云墨之闻言赶紧一个个打开药瓶检查,找出了那个曾经救了萧亦然一命的药丸,“星寒丹解百毒,性烈,食多易发狂,小白现在服了以后可以恢复些体力,但极伤身……且……”星寒丹解毒活血,孕夫不宜服用。云墨之捏着丹药犹豫了一下,若只是寻常恢复的丹药,他身上多的是,但白一现在情况毕竟特殊。他中毒在先,后面的解药也只是以毒制毒的方子,平衡了体内毒性,但现在白一的体内如果增加一个对抗性的药性只怕立刻引起大乱,因此他才没有敢乱用药,但星寒丹本身就可解百毒……没有这个顾虑,只是后效难测…… 萧亦然回到白一身边,将白一略显冰凉的手握入手中。白一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萧亦然吻了吻白一的手,低沉带着伤痛轻声地问向云墨之,“你能救他的,对吗?” 云墨之咬了咬牙,一拍头,“拼了,本神医在,阎王也别想抢人!”说完将药喂入白一口中,对萧亦然吩咐道,“给他输点真气帮助药性加快。” 萧亦然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输了些真气进白一体内,不一会白一便稍微恢复了精神和气力,云墨之撑开白一的双腿,让他的下半身和肚子全部露在眼前,然后半跪着他脚边,双手在他肚子上顺着一个方向向下轻轻推着,“小白,你清醒了就听我说,我叫用力的时候然后你就用力,知道吗?” 白一轻轻嗯了一声。云墨之在白一肚子上推了几下,然后向着一处用力按了下去,并大喊了一声用力,白一配合地大叫了一声,身子高高挺起,又落下,连原本苍白的脸都被涨红了些。 “啊啊啊啊啊啊!……” “好!我看见宝宝头了,小白撑住,再用点劲。”云墨之一手仍在白一腹部不停按着,另一手探到身下,伸入产道之中,轻轻转动着宝宝的头,纠正着孩子的方位。 “啊!唔嗯……哈哈哈……哈啊啊啊……”白一再次乱了呼吸节奏,虽然耳边传来云墨之的声音,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频率,只觉得全身像是被一群马碾过一样,像是要散架了,肚子里仿佛每一个器官都被利刃刺过,而宝宝下坠带来的拉扯感更是让他觉得好像体内就要被掏空了一样,甚至带了一种异样的流失感,让白一心里突然有些害怕。 “小白,用力!!马上就出来了!” 云墨之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白一觉得自己听得有些模糊,但下半身传来的撕裂疼痛却如信号般提醒他孩子就要出生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白一憋着劲用力想要将孩子产出,手紧紧抓着萧亦然的手,手指已经有些泛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再次挺起,然后在一声大叫之后重重落下。“嗯嗯啊啊……厄唔……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白一身子的软下,云墨之也抱着孩子站起身,但是拍了几下孩子都没有发出声音,小小的个子,微紫的脸色让云墨之心中暗惊,伸手在小宝宝人中轻轻掐了一下。小宝宝噗嗤一下吐出了口中秽物,眯着眼睛哭了起来,却仍然没有声音,云墨之心沉了下去。 “墨之!” 萧亦然的惊呼声惊醒云墨之,也顾不上孩子为何一直没有出声,将婴儿包好交给圆儿,云墨之立刻回身,却见白一脸上血色迅速退了下去,身下的床单已经是血红血红,而随着宝宝的离开,白一体内的血液像是没了堵塞一般喷涌而出。 云墨之赶紧按着白一的肚子,加速帮白一娩出胎囊,接着针药齐上为白一止血。 过程中萧亦然一直在白一身边陪着,一刻没有离开过,对刚刚出生的孩子也丝毫没看去一眼,只有圆儿红着眼睛给小宝宝清理。就在云墨之刚为白一止好血,白一突然没了呼吸,把萧亦然和云墨之吓了一跳。 “阿一,快醒醒!求求你,别吓我!”萧亦然怆然道,这短短几个时辰他已经受了太多惊吓,他真的很怕白一就这么再也醒不过来,这样他将不知道再怎么面对自己,面对孩子,他甚至产生了后悔当时说娶白一的念头。 如果当时他让白一把孩子打掉回淮定,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小白,你可不要砸了我的招牌!”云墨之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自从来了盛京他就一刻没停过,这群混蛋前赴后继的出问题,简直不把他当人用了。 如果今天救不活白一,他云墨之就从此不再医人!咬了咬牙,云墨之抬手掐了掐白一的人中,并用金针刺向他的大穴,随后从萧亦然手中夺过白一的右手,一边探着脉,一边不停换着刺向各种穴位,直到手底下传来微弱的脉动,才吐出一口气。“没事了,有脉搏了,接下来几日好好照顾着,醒了就没事了。” “他什么时候会醒?”萧亦然侧过头问着,迫切而激动。 “……我不确定,他这次很险,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身子却是伤了,星寒丹药性太强,他身子本就弱,以后你多顾着些,好好调养一番吧。” “恩,我陪着他。”萧亦然点了点头,再次转回头看向白一。 “唉……行,一会我让圆儿找人来收拾下,他现在也不宜动,你陪着,有什么情况马上叫我,我去看看孩子……”云墨之收拾了一下自己,向着隔间走去。 萧亦然点了点头,对这个孩子他现在分不出心去关注,但是他相信云墨之会好好照顾孩子,待云墨之从隔间抱着孩子出来,萧亦然突然说道,“你帮我转告让敏儿,慕容尧交给怀远,兰儿那多加照顾,姑姑先看好了,等阿一醒了再说。” 云墨之嗯了一声,轻轻抱着孩子离开了。 圆儿虽然担心白一,却也不愿打扰两人,带着下人轻手轻脚地换了床单,简单收拾了下屋子也就退了下去。 屋里终于只剩下萧亦然和白一,被收拾过的屋子没有了刚刚的狼藉,却仍然飘着一丝血腥味,萧亦然抬手抚过白一脸庞,拨开被汗水黏在脸色的头发,就这么深深看着白一,一刻也不愿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有一点把将军写崩了……摊手 都说了人家是亲妈啦,你们看我都没敢虐啊 这么快就父子平安了~~~_(:з」∠)_ 然后陶子亲说的那个保胎药其实没用到,因为不保了要催产嘛 这次用不到下次再用嘛【我难道会告诉你们我是真的忘了这个药的事情了嘛?! 双更之后,大概没有了? 等等,我算算字数……可能明天还要凑一章,吐血而亡(?﹃?) ----------- 还有最后最后,千万不要纠结竹子的合理性,我是医学白痴 全部都是yy的,全部都是杜撰的,完全没有科学性,所以大家看看就好 千万不要较真,反正男男生子本身就不科学了啦~~~ 38 38、第三十八章·醒了 ... 白一产后昏迷了三天,这三天萧亦然拉云墨之过来看了好几次,直到云墨之以神医之名起誓,白一已经没事,只是伤了元气才没有醒,多休息几日即可才放过他。 而这三天萧亦然也把当天的事情了解了一遍,做出了相应安排。慕容尧和那名死士杀手萧亦然让封景和萧沫押解送进了大牢,接下来就交由了穆祈和步怀远负责;为此事封景还小闹了一番,叫嚷着要杀了慕容尧为白一报仇,最后萧亦然沉着脸训了封景一顿才止住。虽然他也想杀了慕容尧,但对方毕竟延国世子,且身上有行刺罪名,如果他们动手便是私刑,且现在穆祈正在与延国谈判,慕容尧也是重要棋子。 至于萧姑姑,她身份特殊,其他人倒也不好闹着要怎么样,毕竟她是萧亦然的长辈,尽管她有错在先,但喊打喊杀便是让萧亦然不孝,众人也只能沉默,而萧亦然心里担心白一,一时也没心思处理萧姑姑,便仍将她关在将军府,派人实实在在地看着。 说起来萧姑姑的罪名也确实不小,往大了说这就是勾结外贼,通敌叛国,往小了说怎么地也是谋害人命,这要是送牢里不是死刑也得关一辈子。但萧亦然倒也不可能真的送萧姑姑去坐牢,虽然他心里无法原谅萧姑姑,但若真的比起来,或许他更无法原谅自己,毕竟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他,让他把这些责任都推在萧姑姑身上,他确实做不到。 而且这期间华兰苏醒后,也曾带着伤跪在了白一房门口求萧亦然放过萧姑姑,萧亦然虽然没有应承不追究,但也承诺了不会送萧姑姑去官府,才打发了华兰回去。 处理完这一些事情之后萧亦然便一直陪在白一身边,连早朝都告了假,亲力亲为照顾白一,除了云墨之每日定时来诊脉以外,其他时候都不太愿意让其他人靠近白一。 到了吃饭的时间,萧亦然小心翼翼地扶起白一,让白一靠在自己身上,接过圆儿送上的米粥,轻轻舀了一勺,吹温了之后含在嘴里再转头喂白一喝下。因为白一一直昏迷,无法进食,这几日都是萧亦然以此喂白一吃些流食及喝药。 喂完最后一口,萧亦然才将碗递给圆儿,动作轻柔地将白一放平,将被子掖好,然后坐在床边看着白一。 “将军,您还是去休息会吧?圆儿会看着夫人的,夫人醒了圆儿马上去叫您。”圆儿收了碗见萧亦然仍在坐在床边,有些心疼地说。以前他总是对夫人抱怨将军,让夫人怀着孩子还总一个人吃苦,但如今将军一连三天眼都没合,除了处理些事情以外基本就一直呆在夫人身边,他真怕将军也撑不住倒下。 “你去休息吧。”萧亦然头也没回,淡淡地说,他想让白一醒了第一眼就看见他。 圆儿见劝说无用,也只好收拾了下去,将军现在心里只有夫人,这两人之间外人根本插不进去。他只好去看看小少爷,听云少爷说,小少爷情况也不太好,因为是早产儿,本身就先天不足,加上夫人生小少爷的时候中了毒,小少爷似乎体内也带着了些余毒,能不能挺过满月还不知道,而且小少爷从出生就没发出过声音,只怕以后都无法出声了……将军知道之后也只是拜托云少爷多费心,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只在夫人身上了。想着这些圆儿鼻子又有些酸,对白一和小宝宝觉得委屈,抹着眼睛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圆儿走后,萧亦然轻轻拂过白一的双眼,柔声说,“阿一,不要再睡了,醒醒好不好?”萧亦然天生的性子冷,平时说话时声音都冷硬的很,只有对白一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放柔声音,如今心里愧疚也难受,声音难免还带着些哽咽。 “你一直不醒是不是想惩罚我?对不起,阿一……”萧亦然低下头,埋在床边,他这几天心里就像缺了一块似的,空空的,他现在终于知道白一对他有多重要。大昭的镇北将军生命里有很多要关心要照顾的人,有很多要顾虑的事情,但萧亦然的生命里只有一个白一,失去了白一,萧亦然的人生还有什么?他真的不想失去他。 萧亦然就这么趴在床边,像一只受伤野兽,无声流着泪,他知道他心里再苦也没有哭泣的资格,白一为他受了那么多苦依然坚强地对他笑着,那么拼命,他又有什么资格哭,他再疼也没有白一一半的疼,只是……被亲人背叛,对最爱的人无能为力,真得很累很痛…… “我……没有……”很轻很微弱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萧亦然一怔,就感到有一只手缓缓覆在自己手上,温温的触感让他心里微颤,猛然抬起头,就看见白一正憔悴地歪着头对着他浅笑,笑容那么温柔那么包容。 “你知道,我……从来舍不得……怪你的。”白一昏迷了几日,说话还有些吃力,声音也较为喑哑,好在这几日萧亦然都准时喂他吃些东西,嗓子还不是那么干。 “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去找墨之!”萧亦然一瞬间回过神来,着急着就要起身去找云墨之,白一握住萧亦然的手轻轻拉了一下,萧亦然立刻动也不敢动,回过头担心地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白一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扶我起来。” 萧亦然闻言非常小心地扶着白一起来,然后照样坐在白一身后让白一靠着自己,然后再将被子向上拉了拉将白一裹了个严实,之前云墨之有交代过,产后身子不能见风,白一身子弱更是要小心,萧亦然一直都小心注意着。 “我没有……想要惩罚你。”白一就着萧亦然怀里靠着,微微喘了口气缓了一下,才轻声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不过精神看上去倒还好。 萧亦然紧了紧怀抱,声音微哽咽着说,“我知道,是我的错。”他的白一从来不舍得埋怨他,更何况是惩罚他,一直以来都是他对不起他。 “不是你的错。”白一抬起头,看着萧亦然的眼睛,温柔地笑了笑,“这次是意外。”他知道出了这样的事萧亦然必然心里难受,虽然他不愿意原谅萧姑姑,但他不想让萧亦然为难,他不会给萧亦然增加心里压力,一切事情就让萧亦然自己去处理,他相信萧亦然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突然想到昏迷前华兰为了救他被飞刀击中,白一忙问向萧亦然。“对了,兰儿怎么样了?” “刀已经□了,御医说失血过,让多多休养几日,墨之也给了祛疤的药膏,应该没事了。”萧亦然低声回道。 “那就好。”白一呼出一口气,虽然是萧姑姑引狼入室,但若因此害了华兰一命那就对华兰太不公平了,现在华兰没事也就好了。 “宝宝呢?宝宝没事吧?”随后想到自己拼死生下的孩子,白一又紧张地问道,这一回萧亦然却没有及时回话,似乎沉默着想了一下,这一下立刻让白一的心漏了一拍,挣扎着起身看向萧亦然,“宝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要去看看宝宝……我……” “宝宝没事!没事,你不要激动……”萧亦然赶紧抱紧白一,不让他乱动,再裹好被子以免见了风,“宝宝在墨之那儿,身子有些弱,墨之看着不会有事的,你才刚刚醒,不要太激动。” “真的没事?”白一无力地低声问着。先前他一直被萧亦然抱在怀里不觉得,刚刚这么一折腾,他才感到自己身子确实很弱,全身似乎被抽干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一挣扎动起来骨头都好像错位一般,一阵酸痛,而且肚子里还隐隐有些作痛,额头上都有些出汗,这下他也确实不敢乱动,只靠着萧亦然喘着气。 “没事,早产的孩子都有些虚弱,有墨之在救没事了。”萧亦然柔声安抚着,他还不敢告诉白一宝宝不能出声的事,他害怕白一现在的身子根本撑不住,只能转移话题,“宝宝还没起名字,我们给宝宝起个名字吧。” 之前宝宝才七个月他们还没来得及给宝宝起名字,宝宝就出生了,现在确实要考虑宝宝名字问题了 “是啊,宝宝还没起名字……”白一听到萧亦然的保证才微微安心,慢慢靠回萧亦然怀里, “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 “阿一?阿一……?!”萧亦然见白一身子软了下来,心里一惊,忙抱紧了白一身子喊着。 白一想撑着眼睛看向萧亦然,但经过刚刚一闹腾又觉得十分累,只好小声地说,“别担心……我只是有些累了……让我……再睡一会就好。”说完白一闭上眼静静地靠在萧亦然怀里。 萧亦然叫了几声也不见白一醒,一下慌了神,却也不敢用力摇醒白一,只好高声叫来下人,让下人赶紧将云墨之请过来。 之后就这么抱着白一,头靠在白一肩上,在白一耳边低声说着“只睡一会儿,阿一,你答应我的,只能睡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因为年底真的是太忙了…… 然后加班加到吐什么的,所以更新变慢了 我会尽量加油的~~~ 话说宝宝的名字,你们有木有什么意见啊? 39 39、第三十九章·萧子安 ... 云墨之被匆匆叫过来,给白一检查了一番确认无事之后才安了萧亦然的心。 “他没事,现在只是睡着了,等休息好了自然就会醒了。”云墨之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继续照看宝宝,“宝宝身上的余毒我已经基本上清了,不过不能出声的问题……我也无能为力。”说着对萧亦然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虽然他是神医,但对宝宝这样的先天不足他确实也没有办法,好在他试过宝宝只是不能出声,对声音却是有反应的,证明耳朵还是能听到的。 “嗯,谢谢你。”萧亦然坐在床边轻抚着白一的脸,听到云墨之的话回过头淡淡说道。 “我知道你暂时不想刺激小白,不过这事瞒不了多久的,你给他做好心理准备吧……”云墨之挥了挥手,“等小白和宝宝稳定之后我要离开了,有什么问题传信到云霞,清染有办法联系到我。” “嗯。” 云墨之看萧亦然整个心思还在白一身上,也没有多说便离开了。 …… 如云墨之所说,白一在又睡了一天一夜之后总算醒了,让守了几天的萧亦然松了一口气。白一醒了之后便想着要见宝宝,萧亦然以宝宝身体不好的借口混过去了,但宝宝的事根本没有瞒上多久。就在白一醒了之后没几日,萧亦然被萧敏请了过去商量些事情,白一心里担心宝宝,叫了下人询问情况,而下人们吞吞吐吐的情形让白一心里更加疑惑和担心,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拖着病体就向宝宝的屋子走去,等下人们寻了萧亦然回来阻拦时已是来不及。 白一跪坐在宝宝床边,无声地流着泪,圆儿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云墨之则叹息着正要上前拉着白一起来。萧亦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担心白一身子受不住,萧亦然几步走到白一身边,伸手将白一揽入怀里,“地上凉,快起来,你身子没好怎么到处跑?”白一房间到宝宝房间不过一小段距离,可对于身子还没好的白一来说这点路也是负担,不过这么一小会,白一脸色都苍白了一些。 “宝宝……是不是以后都不能说话了?”白一头埋在萧亦然怀里低声问道。初听到下人们说漏嘴宝宝不能说话的事情他还不信,拖着身子跑来亲眼求证了之后,真相让他措手不及,他不是女人,本不应遇事不顺就哭哭闹闹的,可如今他心里的悲伤和难受那么彻骨,让他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他的宝宝,他和萧亦然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一场意外让他到来,但是却是他和萧亦然之间最重要的牵引线,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也许不会追到盛京,也许和他萧亦然就不会有这么多后来的事,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意相通……可是最后却由于他的大意和失误让这个孩子过早的来到这世界,还永远失去了说话的权利……他是多么不负责的阿爹…… “只是不能说话而已,没关系的,宝宝会很幸福很快乐的长大的。”萧亦然轻轻拍着白一的后背安抚着,他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只是在孩子和白一之间他更看重白一,如果不是这个孩子白一也不会差点再也醒不过来,因此对这个孩子萧亦然心里确实是有些埋怨,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是白一拼死生下的孩子,萧亦然心里还是十分关心的。他早就想过,即使孩子不能言语,他们依然会保护他让他衣食无忧的长大,快快乐乐地生活。 “是我的错……”白一轻声呢喃着,心里十分自责,如果不是他大意中毒,宝宝也不会如此,亏他还是个大夫,却让自己的孩子受了那么多苦,他不仅是个不合格的阿爹,也是个没用的大夫。 “不是你的错!”萧亦然拉开距离让白一看到他的眼睛,轻声说,“如果要说是谁的错,那也应该是我。”是他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是他和慕容尧有仇引得对方上门报复,也是他的……姑姑带慕容尧进来,如果要怪应该怪他,白一才是受害者。 白一茫然地看着萧亦然的双眼,直到看到他眼里的伤痛和担心后才回过神。是啊,他再自责也不会有萧亦然心里的负疚更大,短短这几日他一个人究竟承受了多少心理负担,才会如此憔悴。 他不能如此轻易倒下,就像萧亦然说的,宝宝不过是不能说话而已,他们都还活着就是最好的事了,他要振作,宝宝还需要他照顾,他也不能再给萧亦然添加负担了…… 白一轻轻握住萧亦然的手,含着泪微微笑了一下“我不自责,你也不要自责,这也不是你的错!” 萧亦然深深看了一眼白一,随后紧紧抱住白一,心里感慨:他的白一总是这么体贴温柔,明明错的人就是他…… “好了,你们两个别一直在这了,小白身子还没好,赶紧带他回去好好休息,宝宝在我这你们放心好了。”见两人基本没事了,云墨之便打着哈欠开口赶人了,他这些日子忙着给宝宝检查都没休息好,宝宝又不能出声,有个什么不舒服也没法让人知道,只能他和圆儿轮流守着,他也都好几日没休息好了,这会才刚换班睡下没多久,白一一过来圆儿招架不住就又喊了他出来,现在他是快困死了,等赶走了这两位他就得去补眠。 “墨之,辛苦你了,还有,谢谢你。”白一对着云墨之轻轻点了点头,他从心里感激云墨之,这一路过来云墨之帮他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是云墨之他和宝宝现在只怕已经在阎罗殿了。 “你是萧木头的人,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都自家人还客气什么呢。”云墨之撇了撇嘴说道,他和萧亦然怎么说也是表兄弟,这点麻烦算得上什么。挥了挥手云墨之再次下了逐客令。 萧亦然沉默地对他点了点头算是道谢,便抱起白一,一同回了主屋。 …… 回到主屋,萧亦然轻轻将白一抱回床上,白一看着面色冷然眼神里却透露着悲痛的萧亦然,心中微酸,他听下人们说过,他昏迷的这几日萧亦然寸步不离,一直守在他身边,想来心里是很害怕和难过的。 他的大将军表面看上去冷漠寡言,其实内心是比任何人都要重情重义,如今发生这些事,他既要面对亲人的背叛,又要面对他和孩子的生死,心里必然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和伤痛,如果他再不振作,只怕与拿着刀在对方心头刺上一刀也没有区别,他又怎么舍得。 白一伸出手覆在萧亦然双手上轻轻握住,抬头对上萧亦然的双眼,“我没事的,宝宝不能说话,我们就教他写字,他不会比别人差的,对吗?” 萧亦然反握住白一的双手,看着白一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自然。”即使宝宝再不好,他萧亦然养他一辈子,让他安然无忧也总是可以做到的。 白一欣慰地笑了笑,说道,“对了,你不是说要我给宝宝起个名字吗?” “你想好了?”萧亦然低声问。 “嗯。”白一想了一会,轻声说,“我希望宝宝以后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叫萧子安好吗?小名安安。” “萧子安,安安?好。”萧亦然低声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平安安康,这是他们对宝宝最深的希望。 “啊,宝宝的奶娘请了吗?”白一突然问道,因为男人产子后并无奶水,宝宝都需要另外喂养,一般穷人家的宝宝也就凑合着些米汤喂过去,稍微有点钱的也会喂孩子喝点牛奶羊乳,富贵人家则一般还是请了奶娘喂孩子人乳。本来前些日子他和萧敏已经着手在帮宝宝相看奶娘了,但因距宝宝出生还有些时日,倒也没急着确定,现在宝宝提前出生,也不知道奶娘备上了没。 “敏儿安排好了,别担心。”萧亦然回道,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白一身边,府里大小事都是萧敏安排的,奶娘的事在孩子出生当日敏儿就着人请好了,虽然时间紧了些,但也是反复确认了家世身体都没问题才放进来的。 白一闻言安心地点了点头,“辛苦敏儿了,没几日要过年了,到时一定要好好谢谢敏儿。” 本来过年的事情已经让萧敏前前后后忙得不行,之前他和华兰还能在旁帮衬着点,如今他和华兰一同倒下,萧亦然又一直是个撒手掌柜从来不管府上的事,这一堆子事全部堆在萧敏肩上,怕是累坏了。想到这白一又突然想到了萧姑姑,毕竟过年都是要一家人在一起吃个年夜饭,可如今让他和萧姑姑同桌,他还做不到。 因不想让萧亦然难做,白一醒了以后没有主动提起过萧姑姑的事,他也没想过非要萧姑姑受什么罪,得什么报应,毕竟她是萧亦然的亲姑姑,也是华兰的娘亲,这两人对他都一直很好,可让他以后还和这个人住在一起,他心里始终有根刺,而且一想到宝宝以后都有口不能言,他就仍是放不下。 犹豫了片刻,最终白一还是开口轻声问道,“姑姑她……”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没更新,我切腹去……反正基本上这几段都没什么大虐了 所以,我们慢点来吧,小白是很坚强的,打不倒的,请放心! ------ 马上明天开始还要连上八天班……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40 40、第四十章·除夕 ... 犹豫了片刻,最终白一还是开口轻声问道,“姑姑她……” “姑姑准备出家,庵堂敏儿已经联系好了,等兰儿婚事办过就会搬过去。”萧亦然诚然说道,这几日萧敏找他正是商量此事。 萧姑姑从事发以来一直受刺激过度神智不清,华兰去看过一次,两人抱着哭了很久。萧姑姑虽然一直恨白一,可也没想过要白一的命,毕竟活生生的人命和未出生的孩子是不一样的。直到事发后萧姑姑知道被人利用心里也慌得很,尤其看到华兰倒在血泊中,心里更是后悔,可做过的事又怎么能一句后悔就能抵消? 萧姑姑的心早就随着自己丈夫的死而死了,这些年不过是为了女儿而活着,她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女儿嫁得好,所以她一直执着于想让萧亦然娶华兰。可如今这样,她还能奢求什么?在知道白一父子平安的时候萧姑姑还是松了一口气,不为自己,只为华兰日后在将军府不至于太难做人。因此见过华兰之后萧姑姑就对萧敏提出想要出家的请求,如果萧亦然和白一不将她送官,她就从今后诚心礼佛为自己赎罪也为将军府祈福。 这事萧敏自然不能做主,因此请了萧亦然商量,萧亦然考虑之后还是同意了,不过提了两点要求:其一就是让萧姑姑等华兰的婚事办过以后再出家,毕竟成亲是一件大事,如果萧姑姑无法参加对华兰来说会是终生遗憾;其二则是萧姑姑出家的庵堂由萧敏负责,出家以后的日常起居将军府仍会安排人前往照顾,当然说着是照顾其实也有监视的意味,终归萧姑姑前科累累,为了白一萧亦然还是决定多防着些。 这两点萧姑姑也都同意了,而华兰出嫁的日子就安排在了年后,本来按照日程应该是萧亦然白一的婚事在前,但白一身子未好,云墨之便建议延后些日子,而这边秦振离经过此事对婚事反倒更为积极,加上华兰又想早日达成母亲心愿,就将婚事提了前。这样一来,倒是华兰的婚事在先了。 不管如何,将军府最先迎来的还是过年,今年的过年算是最热闹的一次了。自打萧亦然继任将军一职以后,往年这时候多半还在外不得归,将军府里的年夜饭都是萧敏和萧姑姑华兰一起吃的,今年不仅萧亦然在府里,白一和刚出生的宝宝也都在,自然是要一家人吃个团圆饭了。 顾虑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萧姑姑没有和众人一起过年,本来华兰是要陪着的,却被萧姑姑拒绝了。她还是希望华兰能和萧亦然萧敏处得更好些,毕竟出嫁后的女人如果娘家不挺着,在夫家受了委屈也没处诉说,尽管华兰不姓萧,但将军府怎么说也算是华兰半个娘家了,出嫁前最后一顿年夜饭还是该和家里人一起吃。华兰说不动萧姑姑也只能答应了,只想着和众人一起吃完就早些回来陪母亲。 另外云墨之现在还住在将军府,云府旧宅除了下人早就没有其他人了,云清染还在千里之外的云霞城,何况安安宝宝现在还离不开云墨之,云墨之这年自然也只能在将军府过了。还有这次随着萧亦然回来的封景、萧沫和莫言,萧沫本就是将军府的家生子,封景和莫言也都已无父母,三人此次便随萧亦然一同留在了将军府过年。如此一来,这可谓是将军府近些年来最热闹的一次年夜饭了。 因为有云墨之不要钱的药补以及白一自己的配合,白一身子恢复倒也算快,除夕夜也不愿扰了大家兴,便决定随着众人一同在大厅吃饭。不过萧亦然显然不太放心,给白一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又在厅里放了好些个暖炉,确认了大厅温度可以了之后才同意白一前往。路上更是走都不让白一走,一路抱着过去,让白一自己都挺不好意思的。 两人到的时候众人已等了有一会儿了,萧敏和华兰在两个嬷嬷的指导下抱着宝宝在一旁笑着轻聊着,萧沫和莫言也在一旁淡淡讨论着,云墨之无聊地撑着头补眠,他这些日子算是最忙的人了,唯一一个不安分的也就算封景了,一会盯着萧敏怀里的宝宝猛看,一会又来回踱着步,一脸望眼欲穿地看着门口。等到萧亦然抱着白一出现的时候,又突然蔫了一般无声无息地回到自己位子上了。 白一坐下后先从萧敏那儿接过宝宝,小心地抱在怀里。这段时间宝宝一直跟在云墨之身边,见云墨之的次数比见他这个阿爹还多,好在宝宝也不认生,用云墨之的话来说,就是除了不能说话和身子弱一些以外,宝宝还是非常好养的。 白一抱着宝宝好笑地看着封景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模样,他知道封景是在自责当日没有照顾好他的事,其实他知道很多人都很内疚自责,只不过其他人并不像封景这般藏不住心事,情绪外显,只是他真的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 哄了会宝宝,白一浅笑着对封景招了招手,“小景,你看过宝宝了吗?要不要过来看看?” “啊?我……”封景犹豫了一下,看向萧亦然,见萧亦然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没有阻止的样子,才小心翼翼地走到白一身边看去。 在白一怀里的宝宝个头十分小,脸还没有长开,眼睛小小的,似乎分不清是闭着还是睁着的,全身被棉被裹着也看不清楚,但露在外面的小手还没有他的一根小指粗,看着宝宝封景不禁脱口而出,“好小……” “嗯,早了两个多月出生,难免显得小了些,不过好在墨之一直帮宝宝调养着,现在脸色好多了呢。”白一对封景笑了笑,示意他碰碰宝宝。 封景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宝宝的手,看着宝宝的小手蜷起来握住了他的手指,傻傻地笑了出来,“宝宝起名字了吗?” 白一微微点了点头,“前两日刚起的,叫子安,小名安安。” “安安……平平安安好。”封景嘴里喃喃念道,小心地抽回自己手指,将宝宝的小手裹回被子里。 白一帮着将宝宝裹严实了,随后抬起头对着封景柔声说道,“听墨之说,给宝宝制的药,你也帮了不少忙,很多药材都是你弄来的,谢谢你小景。” 封景忙挥了挥手摇头说,“不要不要,你不怪我就好了,千万不要谢我……” “当然要谢,不止是你小景,还有你们……”转过身将宝宝轻轻转交给一旁候着的嬷嬷,白一看向众人,笑着说,“这么久以来受了你们这么多照顾,我一直也没有正式向你们道谢过,今天难得大家这么齐全,我以茶代酒向敬大家一杯,谢谢你们。”说着倒了一杯茶敬向众人。 萧亦然没有阻止,他知道这是白一对大家的表态,之前的事情每个人心里都很难过,但白一今日的表示就是表明没有怪责任何人,而且也没有被此事打倒,这一刻他是真心实意笑着向所有人道谢的。 众人沉默了片刻,也都拿起自己面前或酒或茶的杯子一饮而尽,随后各自相视一笑。 敬过茶之后,白一让嬷嬷们带着宝宝先下去休息了,毕竟宝宝还小,也吃不了什么年夜饭,而其他人在萧亦然一声令下终于开席了。 席间众人也聊得开心,不仅问了华兰的婚事,也问到了萧亦然和白一的婚事,对此萧亦然的意思是等白一出了月子身子完全康复以后再办,期间可以先把宝宝的满月酒办了。白一倒是没有意见,只不过这样一来当初圣旨赐婚的日子就没法遵守了,萧亦然则表示自然会与帝上说明。而说到赐婚众人又想到了另一对当初也被赐婚的对象,步怀远和穆祈。 当初两道圣旨同一天下达,萧亦然和白一这一对经此一难婚期必然要推后,另一对的婚期则就定在年后初五,比华兰的婚期也就早上两天。华兰婚事定的仓促,但将军府和秦府也已经张罗开了,请帖也都发了出去,可安国侯府和丞相府现在还是没半点声音,婚事好似有下人们在张罗,但两个主人公却毫无半点要成亲的感觉,连请帖至今都没发过,也不知道成亲那日究竟会是个怎样光景。 随着众人闲聊,一顿饭七七八八吃的也差不多,期间皇宫也来了赏赐,众人谢了恩之后时间也不早了,华兰还想着回去陪陪萧姑姑守岁便提早退了席,萧敏也随着一起退了席。云墨之倒是没有守岁的习惯,只不过累得很也就退了席便回去休息了,封景和萧沫想来也是早有安排,见众人都散了,也一起告辞了,剩下莫言一人也不好意思打扰萧亦然和白一,摸了摸鼻子自觉地离开了。 众人都散了以后,也就只剩下萧亦然和白一一起守岁,萧亦然利索地抱着白一回了屋,关好了门窗,一同躺在床上等到新年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哎这时间点,过年还没到,跨年又早就过去了…… 这一章写的真不应景- - 明天要上班了啊!!好不开心好不星湖!! 泪流满面~~~~ 41 41、第四十一章·守岁 ... 白一侧躺在床上,撑着头看着把一切都弄好了才爬上床的萧亦然,轻轻笑了笑。 “笑什么?”萧亦然爬上床搂过白一靠在自己怀里,想让白一躺的更舒服些,正好看到白一噙着笑的嘴角,疑惑的问道。 白一笑着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之前的事。” “什么事?”萧亦然拉了拉被子,将白一裹得更严实些,随意问道。虽然同意了白一一起熬夜守岁的要求,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白一身子撑不住,因此才决定一起躺在床上守岁,这样白一若是累了困了就可以立马睡下休息了。 “嗯……想到我们初遇的时候的事了,算算也快一年了,好像昨天一样。还记得一开始你还冷着脸把剑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谁知道一转眼就无声无息地倒下了。”白一轻笑着说,想当初救萧亦然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想过两人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毕竟那时候萧亦然看上去就是一脸生人勿进的样子,他也没有做别人男妻的打算。 萧亦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稍稍皱了一下眉,轻轻嗯了一声,对于那段很明显让他狼狈尽显的初遇,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日遇见了白一,或许他早就忘了。 白一也不管萧亦然的回应继续笑着说,“而且还真没想到你居然有把银票缝在鞋底的习惯,呵呵,要不是你那些银票我们可能都没路费回来呢。倒是回来后不见你继续保持这个习惯了啊?” “那是莫言准备的,他说多分几处放,多藏些有备无患……”萧亦然面无表情地低声解释着,他对这些事一向不甚在意,只是莫言比较讲究,在军营的时候基本上负责他们几个衣食住行的都是莫言,他心细又认真做事总是准备充足。 “原来是莫言的好习惯,不愧是心细如发的军师。” 白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着趣说,“说起来你的那套衣服鞋子还给你收着呢。” “……收着那干吗。”萧亦然闻言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不是奢华浪费的人,但好歹也是大将军,还没有穿破衣破鞋的习惯。 白一轻咳了一声,笑着说“留做个纪念呀,再说是我都缝补好了,回来以后又精补了一下,还是可以穿的。” “那改天拿出来穿吧。”萧亦然想了想,记得当时白一确实给他的衣服鞋子织补过,虽然没怎么穿过织补过的衣服,但如果是白一亲手缝补的那他倒不介意穿。 白一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别穿了,我收着就好。” 萧亦然嗯了一声,没有再争,反正白一说什么就是什么,衣服鞋子他从来都无所谓,只要人好好的在身边就可以了。将白一环的更紧些,萧亦然轻声说着,“累了就先睡会,到时间了我再叫你。” 白一将头轻轻搭靠在萧亦然胸膛上,“不睡了,一会就要过年了。”说着笑看了萧亦然一眼,轻轻嘟哝着,“我要是睡了你才不会叫醒我呢。” 尽管白一声音小,但夜深人静,萧亦然耳力又好自然听得清楚,挑了挑眉却是没有反驳。如果白一真的睡下了,他也确实舍不得叫醒他,反正守岁这种事他也就小时候跟着娘亲一起守过,待他接任将军之后也就没再刻意做过了。不过看白一难得这么兴奋,萧亦然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下,“睡了就睡了,天还是照样亮。” “不一样的,毕竟第一次和你一起过年。”白一温柔地说,但却仍坚持着。虽然他是有些累了,但坚持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萧亦然皱了皱眉,白一总是有办法让他没法拒绝,无奈点头同意,“如果累了,不许硬撑。” “好。那我们聊聊天。”白一浅浅一笑,抬头看向萧亦然。 萧亦然顿了顿,本来他就是不善言辞的人,他和白一一向都是白一说他负责听,这会白一突然让他说话聊天,他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在白一也没有指望萧亦然这个闷葫芦能起什么头,笑了笑开口说,“我还没听你说过你的事,说给我听听吧。” “没什么……”萧亦然本能地接口没什么可说的,但低下头正好看见白一一脸柔情地看着他,只好咽下了后面的话,努力回想着一些以前的事,但仍没想出要怎么说,最后只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你想听什么?” 白一轻笑出声,“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或者你和小景他们怎么认识的?” 萧亦然想了想,说“小时候事情记得不多,只记得我爹很早去了邺城,家里一直是大伯父和娘在管,大伯父大伯母去世以后,娘把敏儿也接到了身边养,后来找到姑姑和兰儿也就一起接了回来。不过姑姑回来没几年我就跟着师父去学武了,也很少回来,直到娘去世才回来。萧沫是那时候娘担心我一人在外,派在身边陪着我的,莫言和小景都是师父的徒弟,也是我的师兄弟,后来出师以后他们也都一直与我一起回来了。” 白一第一次见寡言的萧亦然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听得更是认真,“你师父很厉害吗?” “嗯……师父不是昭国人,但很厉害,教会我们很多。” “那你师父现在在哪?成亲的时候能见到吗?”白一突然很想见见这位在萧亦然人生中有很重要地位的恩师。 “我们几个出师以后,师父就归隐云游了,除了在邺城曾见过一次,这些年都没有和我们联系过,我也不知他在哪里。”萧亦然摇了摇头说道。 白一有些遗憾地轻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 “师父会很喜欢你的。”萧亦然突然开口说。他们师父的性子倒是有些像小景,不过比小景多添了些沉稳,但一样对白一这样性子的人最是有好感。 白一温柔地笑了笑,“希望如此。那你说爹娘会喜欢我吗?” “嗯……娘会的,爹,不知道。”萧亦然想了想,诚实地说。他娘曾说过,只要是他心爱的人她都会喜欢,不过他和爹没见过几次,就不清楚了。 白一无奈地翻了白眼,连个美好的谎言都不会说,难怪云墨之总说他是木头。但转念一想,其实不说谎也挺好的,白一暗自笑着摇了摇头。“不喜欢也没得换了。” “不换。”萧亦然闻言更加紧了紧怀抱,将头埋在白一颈项处,略微有些不高兴地说。他从来没想过要换人。 白一好笑地拉起萧亦然的头,两人视线相对,白一看着萧亦然微微皱着的双眉下认真的眼神,心里微微一跳,脸色有些绯红,突然就想到他第一次撞见萧亦然沐浴的时候,也是这般心跳加速,血气上涌,那是他第一次对萧亦然“心动”。那时候他只敢转身就跑,但现在…… 白一侧过身子微微仰起些凑到萧亦然脸前,对着萧亦然突然绽放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向前一蹭双手攀住萧亦然脖子吻上萧亦然的唇。 萧亦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双臂一环将白一圈起,头头微微低下配合白一,嘴里更是掌握回主权,缠绕着白一的舌尖开始攻城略地,直到白一快要喘不过气才放开,轻轻放下白一,让他趴在自己怀里。 白一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眼角含嗔地瞪了萧亦然一眼,对自己再一次败在萧亦然手中略有不服,正想着要不要再战一回,却听到萧亦然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 白一不解地抬头看去,只见萧亦然没表情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眼睛却还是深深地看着他,用带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身子没好,墨之说要克制……你别动了。” 白一正趴在萧亦然身上,此时听萧亦然这么一说,立刻意识到自己身下的这具身体的温度正在升高,且那个正顶着他的大腿的某个部位现在似乎有继续挺立趋势,脸色瞬间红了些,虽然是他挑逗的萧亦然,但他可还没这时候真正大“战”一场的打算,只好听萧亦然的话就这么不动地趴在他身上。 而这么趴着听着萧亦然胸膛传来的熟悉的心跳声,白一突然觉得自己的头也有些晕眩,甚至感到自己也起了些反应。闭上眼睛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自作孽,白一只好僵着身子祈祷这感觉尽快过去,不要被萧亦然发现。 偏偏萧亦然的感官向来比白一灵敏,从白一有反应的一瞬间便已察觉。不过这回不同于之前,那时白一有孕云墨之虽然禁止行房,但却会要求他帮着白一释放,可现在白一刚刚产后,身子虚得很,他也不敢有所动作,只好轻手轻脚将白一放平躺回,拢好被子,再自行起身。 “你去哪儿?”白一刚稳定下心绪,见萧亦然起身穿衣,立刻急声问道,担心对方因为自己的没有分寸而生气。 “……我饿了,去吃点东西,顺便给你舀些粥。”萧亦然顿了顿说道。吃东西当然只是借口,只是趁此机会去冷静一下,顺便也好让白一也平复一下。 略微猜到萧亦然的意图,白一脸红着往被子里缩了缩,尴尬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一会就回来,我让人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不舒服就喊他们。”萧亦然随便套了两件衣服,对白一嘱咐一下,才匆匆离开房间。 房里白一窝在被子里,想到刚刚被萧亦然制止的行为,更是觉得丢人,只好把被子一拉让自己躲在被子里,再不停放空脑袋不去想刚刚的事和萧亦然的脸,祈祷着在萧亦然回来前让一切恢复正常。 而等萧亦然在外冲过冷水,擦干了头发换了衣服再端着热粥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一整个人蒙在被子里的景象。萧亦然担心地立刻上前查看,发现白一只是蒙在被子里居然睡着了,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这么静静看着白一的睡颜看了好半晌,到最后仍是没舍得把白一叫醒,自己把热粥喝完了,再以内力让自己身子变暖便爬进了被子拥着白一一起睡下。 至于守岁,在萧亦然看来,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睡着醒着都是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我真的很想加快速度更新 但一直加班上班,还有年终的好多事情…… 对不起大家,这周有榜单任务一万五 还差一万二,我尽量努力,你们不要抛弃我啊~~o(>_<)o ~~ 42 42、第四十二章·初五 ... 第二日白一醒了之后,对于萧亦然没有叫醒他的事情还是很不高兴的,偏偏萧亦然木头脑袋依旧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道个歉哄哄人,气得白一半天没有搭理萧亦然,就一个人躺着不说话,这下萧依然倒紧张了起来,以为白一是身子不舒服,一脸担心地差人叫来了云墨之。 而云墨之这几日忙得很,本来脾气就有些暴躁,被萧亦然这么一大惊小怪的折腾,当场发火把两人训了一顿,甩了袖子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萧亦然倒是没什么所谓,只听到云墨之说白一身子没事就放下心了,后来被怎么说也都是一脸面无表情地听着,倒是白一反而觉得很不好意思,羞愧了一番。而白一虽然对萧亦然的不解风情很无奈,但又觉得让萧亦然这么担心有些过分,且和个木头计较这些根本也没什么用,最后也只能憋着一口气自认倒霉了。 接下来几日,白一放松了心态,身体恢复得倒是越来越好,比云墨之当时预计的还要更好些,为此云墨之也算是稍微夸赞了一下萧亦然的照顾。至于安安宝宝的情况也令人可喜得渐渐转好,尽管不能出声,但在云墨之的治疗过程中一直非常配合,平时也不哭不闹,总是嘟着小嘴笑嘻嘻的,让带的人非常省心。加上宝宝笑起来和他的阿爹还挺相似,这让萧亦然明显对孩子的喜爱程度直线上升。 若说唯一不好的消息便是经过这小半个月的检查,云墨之表示宝宝除了不能说话以为,对外界事物的反应也要比一般孩子慢上半拍,尽管现在宝宝还小,这样也并不能代表宝宝是有智力上的缺陷,但却基本也确定了宝宝可能会其他孩子要笨一些。 这个消息着实让众人都有些难过,尤其是华兰,为此很自责,反而是白一对此倒没有太介意。后来封景忍不住问了白一是否真的不伤心,白一笑着说,“没关系,我小时候我爹也经常说我笨的,笨一些像我,就是再笨也是我儿子。”对此萧亦然倒是非常赞同,宝宝不会说话笨一点都没关系,反正他养得起他一辈子,只要健康长大就行。 既然两位父亲都不介意,其他人也就尽可能不再去提这个事,不过众人心疼宝宝,也都极尽所能的宠着宝宝,导致现在萧子安宝宝可以算是现在将军府最受欢迎的人了。最后还是云墨之下了禁客令,说宝宝还需要静养才杜绝了一干人等的探望。 因为考虑到白一和宝宝身体都还没完全恢复,宝宝如今还在云墨之身边照看着,萧亦然和白一每天会过去看望一次,和宝宝亲近亲近,云墨之也给了准信,等出了正月,白一和宝宝情况都稳定了,就把孩子还给自己父亲照顾了,为此白一开心了很久,更加认真地配合着修养恢复。 …… 初四,就在年节气氛还正浓烈的时候,安国侯府的请帖终于姗姗来迟地送上了将军府。因为是帝上赐婚,不管那两位主角是何想法,礼节上都必须顾虑,加上两人的身份摆在这,因此婚事办的倒也不小。 白一本来是想跟着去看看,毕竟步怀远和萧亦然一向交好,不过这个想法被萧亦然和云墨之一致否决了,白一也只能接受在府里休息的结果。好在云墨之和穆祈关系要好,此次自然也要前去参加,因此宝宝便暂时由白一亲自照顾,这点让白一心里高兴不少。 初五,在多番叮嘱且调派了好几名心腹加强守卫和白一承诺会安然等他回来后,萧亦然才不太情愿地和云墨之一同离开。至于其萧敏封景等人自然都是要去安国侯府参加这场婚事的,不过时间上倒可以缓一缓,只有华兰作为马上就要出嫁的姑娘不便出门留在了府里,因此同样作为不能去参加的一员,白一干脆请了华兰来主院一同聊聊天,也顺便等众人回来。 华兰因为就快出嫁,这些日子不是在房里赶制绣品就是陪着萧姑姑,基本不出别院,不过因为之前的事,她早想单独见上白一一次,亲自道歉,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如今白一相请,她自然欣然赴约。 当华兰踏入房内的时候,白一正坐在一旁一脸温柔地哄着怀里的宝宝,见到华兰来了,忙起身招呼,“兰儿来了,快坐。不好意思天气这么冷还让你跑这么远,来,先喝点热茶暖暖。”说着指了指桌上温着的茶壶。 “表嫂别客气,我来吧。”华兰有些局促地上前虚扶着白一坐下,然后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放下,在白一微笑注视下端起茶杯无声喝了几口。 白一温和地笑了笑,“我打发了圆儿去准备些吃的了,就是想和你单独聊聊,你别怕,着实好久没见着你了,想着你马上也要出嫁了,所以寻今天正好有时间叙上一叙。” 华兰低着头默默摇了两下,随后小声说道,“兰儿也一直想亲自给表嫂赔罪。”说着竟起身要对白一跪下。 “别,我这儿抱着安安也不方便,你好好坐着别折腾我。”,白一忙跟着起来拉了拉华兰衣角阻止了,华兰见状也只好随白一再次坐下。 白一坐好后又哄了哄被刚刚这一动静闹得眯着眼睛转了转头的宝宝,直到宝宝又歪着脑袋蹭回白一怀里,才笑着对华兰说,“你赔什么罪,我请你来可是要谢谢你的。” 华兰使劲摇了摇头,眼睛也有些湿润,“是我娘才害得表嫂和安安如此……我……” “你娘是你娘,你是你,如果不是你当时帮我挡了一刀,也许我和安安今天就不在了。加上之前那一次,你已经帮我挡过两次,我是真心感激你的。”白一微微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兰儿,你是个好姑娘,马上也要出嫁了,我今天请你过来也是希望你放下心里包袱。你娘的错她已经自己承担,你不用为她赎什么罪。” 华兰听到这话眼泪已落下,她对白一并没有特别深的感情,也不过就是偶尔来往过几次,之前会救白一、阻止萧姑姑,也只是不希望自己娘亲行差踏错,以及不想让自己良心不安,可她自她知道白一差点难产一尸两命,以及后来宝宝的一系列情况以后,她也没有奢望过白一会原谅她和她娘。如今她深入简出一来是因为快要出嫁,二来也是因为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萧亦然和将军府众人。 白一见华兰落泪轻叹了一口气,微微笑了笑,更加柔和地说,“别哭了,就快嫁人了,哭红了眼睛怎么好。要不要来抱抱安安?怎么说你也是他表姑姑。”见华兰惊讶地抬头看着他,白一温柔一笑,轻轻地将宝宝放在华兰怀里,自己的手在一旁护着,轻声指导华兰抱着宝宝。 “表嫂,安安太小了……我不敢抱。”华兰紧张地看着白一,连哭也忘记了,只小心翼翼的拖着宝宝完全不敢用力,好在宝宝也没乱动,很乖巧的躺在华兰怀里,但即使这样华兰也紧张地身子都有些僵。 白一双手护着,看华兰紧张的样子轻笑了两声,“别这么紧张,稍微用一点力抱稳了,但不要压着宝宝。看,安安冲你笑呢。” 华兰努力让自己冷静听着白一的指挥调整好礀势,听到白一说宝宝笑了,忙低头看去。 宝宝似乎是刚刚察觉到环境的变化,先是转了转头看看两人,盯着白一看了一会,然后又盯着华兰看了一会,最后对着华兰咧着嘴笑了起来,嘴里还吐出一些口水泡泡,小手轻飘飘地挥舞起来,让华兰看得又惊奇又好笑。 白一笑着握住宝宝乱挥的小手,拿出锦帕轻轻擦去宝宝嘴边吐出的口水沫, “这么小就知道对着美人姑姑撒娇发痴,长大肯定是个小色胚子。” 华兰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稍微放松了下来,反而反驳起了白一,“安安这是乖巧懂事,看着就让人喜欢心疼。” “别夸他,见谁都傻兮兮的笑,我跟亦然要是不去看他,他都一点也不会想我们,小没良心的东西。”白一轻轻戳了一下宝宝的头,虽说嘴里埋怨着,脸上却含着十分宠溺的笑容,“说不定哪一天被人拐走了他也照样笑嘻嘻地跟人走呢。” “表嫂和表哥哪里舍得让安安被人拐走。”华兰看着嘟着嘴的宝宝笑出声,再抬头看向白一的眼神包含了更多的感动,她小心翼翼地将宝宝还回白一怀里,轻声说道,“谢谢你,表嫂。”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白一伸手稳稳地接过宝宝,对华兰露出一个温和地笑容,“他们今日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回来,一会留下一起吃个饭吧,你出嫁那天我也不能出去帮忙,今天就先给你赔个不是。” 华兰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扶着白一坐好,两人逗弄着宝宝随意聊着,到晚上用了饭后,华兰还陪着白一聊了一会,直到萧亦然匆匆赶回来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一时想不出名字,干脆就用时间点来代替了 难道我以后要用日期代替章节名?_(:з」∠)_ 给我自己跪了,真没创意啊…… 43 43、第四十三章·成亲 ... 正月,盛京好事不断,初五安国侯府和丞相府的大喜事刚刚办完,初七又轮到将军府嫁妹子,新郎官还是近来盛京的大红人物,新一代的乘龙快婿人选,如此一来婚事又是吸引了不少视线。 当然,这一对的婚事在隆重程度上是越不过日前的那一对,但将军府和少府府也都还是花了大心思办的,一大早将军府就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华兰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打扮,在妆师们的巧手下,平时清纯可人的华兰此时也显出一份美艳礀色,更显楚楚动人。 在拜别过萧姑姑之后,华兰也与萧亦然萧敏一一拜别,白一因为身体原因最终仍是没有出主院,今日里也是萧姑姑在将军府最后一日,华兰的婚事萧姑姑怎么也是要全程参与的,这样的情况白一和子安宝宝自然是被完全隔离保护起来了,封景对这场婚事也毫无兴趣,便主动申请留在主院保护白一和宝宝。 吉时一到,新娘子和陪嫁的一众人便跟着喧闹的迎亲队伍去了新郎官府,剩下的女方主人家则要留在府上招呼客人,待到傍晚时分,再一同前往新郎府上喝喜酒。 封景坐在房里支着头,双手堵着耳朵,一脸无聊地看着白一逗弄宝宝。等那迎亲队伍行远了,他才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趴在桌上问,“阿一,你就真的一点不生气?” 白一轻轻晃着哄着被喧闹声吵得不开心直乱动的宝宝,随意地说,“生气什么?” “就那对母女啊!这么简单放过她们?”封景愤愤地叫着,对萧姑姑母女他心里可是恨得要死。 好不容易哄得宝宝安静下来,白一转过头看着封景,柔声道,“兰儿心地善良,姑姑做的事没必要让她承担。至于姑姑,不是已经联系好庵堂,明日送她过去吗?” “她说要出家,你就放过她了?”封景也知道这事,只是对这结果仍然不满意。 “不然你想怎样?姑姑怎么样也是将军府的人,是依然的长辈,难道你要杀了她?还是送官?我和安安现在也没事,就当让她为安安积福吧。”白一说得云淡风轻。倒不是他心胸宽大,只是对于不相干的人他不愿意多用心,只要以后不要再见到,萧姑姑是去牢里还是去庙里,他倒不在意。不追究此事并不是因为他原谅萧姑姑,只是不想让萧亦然为此为难。 封景努了努嘴,小声嘀咕着,“哪里是没事……她那样的人,佛祖才不会收她呢。” 白一笑笑,没有说话,这种好日子还是沾沾喜气便好,那些晦气的事情想都不愿去想。 封景见白一不愿说,也不再纠结,撑着脑袋发了一会呆,忽然又想到什么,叫了一声问向白一,“对了,你们成亲时间定了没?” “嗯,定了,下月十四。”白一点点头轻声答道。本来他和萧亦然对这个日子倒不急,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做过了,这拜堂不过走个形式。但毕竟是帝上赐婚,该办的还是得办,拖得太久确实不好,因此在多番研究之后,他们将日子定在了正月过后的第一个吉日。 说起来,因为他身体的问题萧亦然已经禁欲很久,他总想着如果洞房花烛夜两人也只能盖着被子纯睡觉未免也太凄凉了些……因此还特意去问了云墨之,尽管被云墨之调笑了很久,不过也得到保证,只要出了正月,届时再小心些,应该也无事了。 想到这些,白一的脸也有些不自然红了起来,正好被刚走进房间的萧亦然看到,立刻引得萧亦然一阵关心问候,白一不好意思地直摇头解释,连番保证没事才让萧亦然稍稍放下些心。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外忙着么?”白一干咳了几声掩饰尴尬,随意问着。 “将军肯定是想你了,所以来看你嘛!”萧亦然还没来得及回话,一旁看热闹的封景倒是先一步大笑着说。 白一无语地看了封景一眼,萧亦然虽然面无表情却没有反驳,反而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说道,“晚上我回来晚些,有什么事让小景去叫我。” 白一点点头,将睡着的宝宝轻轻放在床上,再转身为萧亦然整理了下衣衫,“我知晓,你放心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白一浅浅一笑,萧亦然眼神闪了闪,而封景躲在一旁咧着嘴无声笑着,直到萧亦然一记眼刀射过来才稍微收敛些。 因还赶着去秦府,萧亦然最后简单交代了两句,便在白一相送下离开了。 …… 华兰这场喜宴结束后,第二日萧姑姑就收拾了东西搬去了庵堂,也送了信给华兰,让她回门的时候就不要再寻了,而庵堂这边,萧敏特意派了一个嬷嬷两个侍女跟着去照顾起居,萧亦然也暗中安排了人监视着,至此,萧姑姑一事也算有了个了结。 另外一名主谋犯慕容尧,自从被步怀远带走以后,便是由容楚华自审问,但审问结果却一直还没有消息。虽然封景为此愤愤不平很久,一直嚷着要杀了慕容尧报仇,但帝上要的人又岂是那么好动的?至于容楚华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似乎暂时还没有人知道。 不过白一对这件事倒是不太关注,毕竟慕容尧身份特殊,如何处置也是上面的人操心的事,他现在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安安宝宝就可以了。萧亦然虽然也恨不得杀了慕容尧,但碍于身份也只能搁置,倒是为此觉得对不起白一,这些日子对白一更是体贴周到。 日子过得也快,转眼间二月就到了,在萧亦然和白一的婚事开始之前,慕容尧的最后处置结果也终于出来了,择日问斩,尸体由穆祈押送遣返回国。 这结果一出来,朝堂上下一片疑惑,毕竟延国已派了使者撇清关系,本来处置慕容尧倒也无妨,但杀完了还要将尸体送回,这是立威还是何意?但又由当朝丞相亲自送回,是否又过于礼遇?对于更方面的猜测容楚华并未做出任何解释,只不过对于新婚还不到一个月就要夫夫分离的步怀远和穆祈二人,众人却是分外同情的 不过这些对萧亦然和白一来说都不再重要了,在白一身子好了以后,萧亦然已经正式回朝,另一方面,将军府这一拖再拖的大喜事这回总算要办起来了。这些天萧敏也就忙着这些了。 昭国男子之间成亲之礼与传统之礼稍有些差别,作为男妻的一方并不穿凤冠霞帔,而是与新郎一般着新郎喜服,出门也不会坐喜较而且骑马而至,而宴请宾客时,男妻也不会独守新房等新郎归来,而是夫夫双方一同招待来宾。一般只有身份极差或是不得夫家重视的男妻才会以女子之礼娶回,越是互相尊重的新人,在成亲礼节上越是体现双方的重要性。 因为白一没有家人在身边,且在盛京没有住处,按照白一和萧亦然的意思是可以由娘家到夫家迎亲这一段,但很快这个意见就被云墨之和封景一口否决,毕竟如果随意省掉什么步骤,这是对男妻的一种不尊重的表现。再三考虑之后,云墨之最后拍板决定,由他自己以白一师兄身份代为娘家人,让白一由云府旧宅出嫁,随迎亲队伍入将军府,也算对之前传的风风雨雨的白一是神医师弟的这件事的一个落实。 因此在拜堂前三天,云墨之就带着白一和宝宝搬到了云府旧宅,萧亦然虽然不放心,但也说不过云墨之,加上心里对白一的愧疚,不愿委屈了白一,最后也只好同意。不过对于云墨之要求的两人三日不准相见的事颇有微词,每日晚上都会偷偷潜入到云府与白一会面。 待一切尘埃落定,在十四日一大早,萧亦然就带着迎亲队伍来了云府接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得昏头昏脑的,后半段已经完全不知道再写什么了 实在太困了,如果有虫,希望能指出来,我会尽快修改 接下来就新婚洞房了,我去研究研究…… 44 44、第四十四章·洞房花烛 ...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向着云府前进,萧亦然一马当先,一身红色绣金喜服,发髻高高束起,尽显硬朗帅气。      虽然到云府接人只是走个过场,但萧亦然身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仍是给足了排场。到了云府门口,萧亦然斜翻身下马,步履稳健地向里走去,却在门口被一脸坏笑的封景拦了下来。      “将军,哪有这么快就进去的,想接人得先过我们这关!”封景贼兮兮地笑着。      萧亦然眉一挑,斜了一眼身后的萧沫,再看回封景,声音略低沉地说,“你打不过萧沫。”      萧亦然的一口回绝让封景的笑脸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声调上扬地说道,“大喜庆的日子谁要和你们打呢!不过将军也不能这么容易进门啊!”封景摸了摸下巴,笑着说。      “你想怎么样?”萧亦然面色如常问道。      “嗯……”封景想了一下,笑嘻嘻地看着萧亦然说,“本来呢,云少是让我在这给你们拦住,不过属下怎么好为难将军呢,只要将军得答应我一件事,属下就让您进去!当然是将军力所能及的事。”说完眼角撇了一眼萧亦然身后的萧沫,笑得更加欢畅。      萧亦然毫无犹豫,非常爽快的点了点头,“好。”说完越过封景直接进入云府。      封景这回也没有再栏,反而笑着跟在萧亦然身后,与萧沫一同并排进入。      过了封景这关,路上一些下人哪里敢拦面色冷然的萧亦然,迎亲小队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白一住的院子。大厅里云墨之正悠哉悠闲地坐着喝茶,看到进来的三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斜了封景一眼,对面封景不在意的吐舌笑了笑。      “阿一呢。”萧亦然走到云墨之身前,淡然问。      云墨之看了萧亦然一眼,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才支着头说,“急什么,吉时还早呢,先聊聊天呗。”      萧亦然略微皱了皱眉,对封景他毫不担心,反正实在不行放萧沫出去对付就好,不过云墨之就没那么好对付了。虽然知道对方不会真的为难,但萧亦然也不愿意在这种琐事上耽误时间,“聊什么?”      “呵。”云墨之撑着头勾起嘴角,“随便呀,聊点人生理想什么的,或者感情生活也可以。”      萧亦然脸黑一黑,盯着云墨之看了好一会,而云墨之仍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回以微笑,萧亦然眼角抽了抽,“无聊。”      云墨之一挑眉,笑着看向萧亦然,“这么心急呀,那我们先来算算医疗费吧。你说我大老远从云霞跑过来,又要给小白安胎接生,又要给步怀远那病秧子看病,还要给你儿子天天换尿布,你的出诊费还没给呢,我很贵哦。”      “要多少?”要钱好办,虽然萧亦然俸禄不多,这些年家底也可怜得很,但将军府倒是有的是钱,萧敏很有经商头脑,持家又有一手,将军府的财产状况从来也没让萧亦然操过心。      “那得好好算算了。”谈到钱,云墨之总算稍稍收了些慵懒的样子,一脸精明的算起来,“本神医的出诊费,来的路费,用的药材费,还有本神医的护卫丢了,你得赔银子……”      “墨之,别玩了。”这厢云墨之还在细细算着,那头白一已经淡笑着由内室缓步出来,打断了云墨之的话。      萧亦然抬头看去,白一也穿着一身红色绣金喜服慢慢走来,衣服与萧亦然的为同款,不过在白一身上多了一份飘逸;一头墨色长发简单挽起,发髻上一根白玉发簪简单点缀,其余发丝垂在脑后,未上过妆的脸上干净清爽,略有一些苍白,却显得更加柔和,一时间叫萧亦然看得入迷。      “真是前有叛兵,后有叛首!”云墨之看到白一,不满地冲着有些发呆的萧亦然哼了一声,“人都出来了,你赶紧滚吧,记得欠我的医疗费改日给我送过来!”      被云墨之这么一喊,萧亦然也回过神来,对着云墨之嗯了一声,便几步上前将白一拦腰抱了起来,往回走去。      白一没料到萧亦然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离地瞬间惊吓了一下,双手紧紧环住了萧亦然脖子,随后反应过来,脸色爆红,微微扭动挣扎了一下,“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呢,我自己走!”      “这样快。”萧亦然倒是依旧没什么表情,抱着白一快步回走,不过走了几步略微皱了一下眉,“太轻了,要多吃点。”      因为出了厅门被外面的迎亲小队看到,众人一阵哄闹,白一羞得脸都不敢抬起来,听到萧亦然的话,暗自翻了个白眼。他虽然这些日子瘦了不少,但好歹也是个男人,一般人哪会轻易抱起来还说他太轻了,萧亦然是拿他和当时怀着宝宝时候的体重比吧!      到一群人走到云府门口,白一看着只有一匹马孤零零在大门口喷着气,心里不住又无语了一番。果不其然,萧亦然抱着白一走到马前放下白一后,先一步翻身上马,接着手一伸递到了白一面前。      听着周围哄闹的迎亲队伍不停地叫着快上马,看着萧亦然一脸正经眼神里却全是期待的表情,白一无奈地叹一口气,将手搭了上去,接着被轻轻一拉一抱,人已经坐到了马上,被萧亦然环在怀里。      “将军府没有马了?”白一轻声问道,声音很小很快淹没在迎亲队伍的鼓乐声中,但萧亦然耳力极好又一直关注着白一,自然是听到了。      “你不会骑马,一个人骑不安全。”萧亦然低下头,在白一耳边轻声解释。      萧亦然呼出的热气碰到白一的耳朵,白一感到耳边轻痒,红着脸转过头别开,忍不住在心里腹议,他只是不太会骑马,不是不会骑马……虽然他没有萧亦然骑术好,但简单骑着马走路还是会的好不好。不过脸红归脸红,白一对萧亦然这根木头突然这么开窍,想出同骑这样的花招,还是觉得很开心的。      ……      一整日的宴客总算结束,送走了最后的客人,萧亦然牵着白一回到了新房。虽说是新房,不过只是稍微装饰了一下,其实从白一来盛京以后已经一直住在这里,直到三日前搬到云府。      进了门,萧亦然先让人端了些小食上来,推着白一坐下,“忙了一整日,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先吃些再睡。”      白一就着位子拉着萧亦然一同坐下,温声道,“席上我吃了些,倒是你,喝点桑舒汤先解解酒。”说着将事先让圆儿准备好的汤端过递给萧亦然。喜宴上难免有敬酒,他现在不适宜饮酒,因此今晚几乎所有的酒都被萧亦然一个人挡下,看着脸色比平时红了许多的萧亦然,白一微微有些担心。      萧亦然接过碗仰头饮下,接着仍执着的指着桌上食物道,“喝完了,你先吃点东西。”      白一莞尔一笑,拿起筷子,“你也吃些,晚上都一直在喝酒,没怎么吃东西。”      “我不饿。”他喝酒都喝饱了,哪还吃得下。      白一也没有强求,随意吃了些便放下筷子,回头对萧亦然淡笑,“我也吃饱了,休息吧。”      萧亦然点了点头,叫了下人收拾了东西下去,拉着白一走到床前,动手给两人脱下外衣,然后将白一先推上|床,再自己爬上床。      白一配合着脱下外衣,正躺在床上红着脸等待萧亦然接下来的动作,却见萧亦然上床之后只拥着他便躺下了,一副准备入睡的样子,顿时脸黑了一片,有些无语地用手肘顶了顶萧亦然,小声说,“你很困吗?”      “还好,怎么?”萧亦然疑惑地看向白一。      “……”白一僵笑了一下,尽量放柔声音说道,“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了……”      “嗯。”萧亦然低声应了一下,仍看着白一,似乎不太明白。      白一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他如果指望萧亦然能懂风情两个字怎么写还不如指望安安能说话呢……看来白天那个抱着他同骑的萧亦然果然只是幻觉。白一叹了一口气,主动勾上萧亦然的脖子,勾唇浅浅一笑,在昏黄烛光映衬下显得尤为动人,“春宵苦短,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浪费?”      这回萧亦然总算明白,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有些微红,不过仍是看着白一摇了摇头,“你身体还没好。”      “我问过墨之了,可以了。”白一轻声笑道,他就知道,能让萧亦然顾虑来顾虑去的也就是他身体的原因,好在他早就有所准备。红着脸伸手从衣衫勾出一盒药膏塞到萧亦然怀里,白一低声说,“只要你小心点就没事。”      即使白一如此说,萧亦然仍是犹豫地看了看白一,“你身体……”守岁那夜他们差点擦|枪走火,他可不想成亲第一日晚上就要冲凉水。      白一懒得解释,一个翻跨压在萧亦然身上,直接吻上萧亦然的唇,带些挑逗意味的戏弄着萧亦然的舌头,双手慢慢拉开萧亦然的衣衫。      萧亦然显然没想到白一如此主动,一愣神间被白一夺了主权,等回过神时衣服已被拉下一半,微微挑了挑眉,翻身将白一压回身下,低下头开始回敬,直到两人唇丨瓣分开时,带出一缕银|丝。      萧亦然眼神微暗看着白一,“真的可以?”      白一微微喘着气,笑着轻点了下头,“你话变多了。”      萧亦然闻言不再犹豫,迅速地褪下彼此内衫,接着欺身吻上白一,双手轻轻抚过白一身上几处敏感点,惹得白一一阵娇喘,再顺着锁骨一路亲吻下去,动作十分轻柔,似乎怕稍一用劲就会把白一捏碎一般。      “唔嗯……”被萧亦然舌尖碰过地方传来明显的战栗感,白一忍不住呻吟出声,眼神略带些迷离地看向萧亦然,嘴角微微勾起。      “啊!……”冰凉的触感由身下私处传来,白一轻叫出声,接着便感觉到萧亦然的手指和那股冰凉的触感一同滑入体内,应是萧亦然用了刚刚他塞给的润滑药膏。白一体内的高温很快就将那凝冻成膏状的润滑物体融化,已有些温热的液体顺着萧亦然的手指由白一身下最为私密的部位流出,带出一丝异样的感觉,白一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体内萧亦然的手指随之晃动一下,触碰到内壁,令白一下意识收缩身体,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嘤咛。“嗯……啊……”      萧亦然微微转动手指在白一体内磨擦,听到白一嘴里发出的朦胧呻吟,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加快了手上速度,让白一身体尽快适应,接着缓缓送入第二根手指,开始新一轮的扩张。      “唔……嗯嗯…哈…嗯啊…”体内不停传来内壁被手指刮过的奇异快感,白一呼吸渐渐变重,开始喘息,这是他产后第一次欢爱,没想到身体却比以往要敏感数倍,只是萧亦然的两根手指竟然已经让他全身毛发都竖立起来,偶尔被萧亦然碰到的那些尤为敏感的地方,带出的快感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尽管白一已经完全陷入情欲之中,娇羞的模样让萧亦然下身一阵发紧,但萧亦然仍然把持着稳步进行着事先润滑,抽出的手指再次送入,这回不仅加了一根手指,更加带了些润滑的药膏,这药膏是云墨之所配,之前白一有孕时萧亦然已用过几次,这一次更是熟门熟路。   因为白一生产时下身有过撕伤,所以萧亦然动作起来非常小心,来来回回反复好些次,非常有耐心地为白一进行准备工作。直到白一整个人化成一汪春水,用含媚带笑的眼神看着他,微微启口,“给……我,唔嗯……”      萧亦然这才停下手抽出,接着抹了些药膏在自己的分身上,随意撸动几下,抵在白一穴口,非常小心地挺入。      有了那些药膏的润滑加上萧亦然非常充足的事先准备,这次进入非常顺利,几乎是一下全部没入。下身突然的充实感让白一浑身颤抖,穴口不由自主的收紧,内壁紧紧包覆着萧亦然的分身,两人嘴里都不禁发出一声闷哼轻喘。      “唔……”白一呻吟的同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造成两人的不适,深深呼了一口气,努力放松了自己,让下身再次打开,同时抬起没什么力气的双手勾住萧亦然,“我没事了……你动……嗯啊……”还未说完,身下萧亦然已经缓慢而有力的抽动起来,深深顶入又抽出,再一次挺入。      “嗯啊……唔…嗯嗯嗯啊……”快感不停袭来,白一意识被冲击的有些散乱,嘴里无意识的发出诱人的声音,随着萧亦然动作的加快,两人交合的地方也传出声声“啪啪啪”的声音,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淫靡的感觉。      萧亦然微微抬起白一的臀部,让彼此融合地更为紧密,而白一在一次又一次被快感冲击下,终是忍耐不住,白浊的精华由分身喷薄而出。萧亦然身下动作未停,伸出手指勾起白一身上溅到的白色浊液,在白一瞪着眼的注视下,没什么表情地张口含下。      白一刚张开口,还来不及阻止萧亦然已经咽下,张开的嘴里也只能发出半截呻吟。看着萧亦然没有表情的脸,做着这样亲密甚至是略显淫荡的事情,白一心里荡漾着一丝说不出的满足感,眼中满是甜蜜的笑意。      萧亦然看着白一的脸,尽管依旧面无表情,却似乎包含着无限深情。他低下头再次吻住白一,不顾白一的拒绝,唇舌纠缠间,将那丝属于白一身体最深处的味道传回白一口中,然后勾起唇角,在白一耳边吹起一口气,“好香……”      白一狠狠瞪了萧亦然一眼,这个平时不解风情的木头,关键时刻总是让人无法招架。思绪刚刚飘离,体内猛地一个撞击引发的酥麻感传遍全身,随着萧亦然愈发快速的抽查,白一的精神再次被自己的快感淹没,“啊啊啊……嗯嗯啊……唔嗯……”      最后一刻,萧亦然抽出分分身,将散发浓郁气味的白色液体全数射在白一肚子上,随后拉过床单轻轻擦掉,抱着白一躺在他身边。      白一喘着气靠着萧亦然,略带娇羞地蹭了蹭萧亦然胸口,本来是想让萧亦然洞房之夜能够一解多日之禁,却没想到直到最后,萧亦然也只顾着照顾他的感受,从头到尾都是以他的感觉为先,让他过程中几乎没有一点难受,从开始舒服到结束,对比之下一直出力的萧亦然则相对没有以往那么享受。      “睡吧。”萧亦然低声说,双手紧紧环住白一。      “嗯。”经过一场情事白一也累了,尽管有些愧疚求欢的结果是让萧亦然做了苦力还未能尽兴,但他如今的体力确实不够再来一次,剩下的只好以后慢慢再补了。白一贴着萧亦然的胸膛,微笑着闭上眼,不一会便进入睡梦。      桌上一对红烛已经快要燃烬,晃动的火光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明显。一般习俗中,新婚之夜的红烛代表两个新人生命,哪一只先燃烬则代表了谁会先离去,此时代表白一的那根红烛已经烧到最后,而代表萧亦然的那根则还差一些。萧亦然闭上眼抬手轻轻一挥,代表他自己的那根红烛便先行熄灭,随后没有多久白一的那根也缓缓烧完。 45 45、第四十五章·再次分离 ...   新婚燕尔,虽然对于白一和萧亦然来说这次婚礼不过是补个形式,但容楚华还是大手一挥给萧亦然又连放了几天假,让夫夫两人在将军府温存了好一阵子。      期间,云墨之也上门前来告辞,敲了萧亦然一大笔诊金之后面带笑容的还回了子安宝宝,临走前白一还问了他是否回云霞城,云墨之却是一副不爽地瞪着萧亦然,不满地说要先把逃家的护卫抓回来才回去。      白一这才想起来那位已经被他遗忘的,之前总是跟在云墨之身后的贴身护卫,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云墨之怕是早就去抓人了,也不会在盛京耽误这么长时间,为此白一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温声地对云墨之说了声抱歉。云墨之倒是没放在心上,眉一挑,只看着萧亦然说,那就多加点诊金吧。      最后,云大神医心满意足地揣着银子离开了。      而接回儿子的两位父亲则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将重心都放到了宝宝身上,好在子安宝宝除了身体弱一些以外是非常好养的,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饿了就只会伸出小手抓着身边的东西不停晃,如果不舒服了就会瞪着小腿来回翻滚,习性都已经让云墨之摸透彻了。      白一以前就是做大夫的,耐心自然不是一般的好,加上又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下好不容儿子回到自己身边了,照顾起来完全是亲力亲为,连萧亦然都不让抱着,就怕萧亦然力道掌握不好弄疼了子安宝宝。      萧亦然虽然不满宝宝吸引了白一的注意力,不过对这个出生就先天不足的儿子还是有些愧疚的,因此也没多计较。看着正一脸温柔给宝宝换尿布的白一,萧亦然觉得心里一阵暖流,似乎这就是家的感觉,是从小他娘心心念念就盼望着的日子,萧亦然淡漠地脸上现出柔和的神情,望着白一的眼神漾着深不知底的眷恋,一句话脱口而出,“过几日,我带你回淮定看看。”      白一闻言手微微一顿,接着还是仔细给宝宝穿好衣服,轻轻抱回手里,柔声说,“帝上不是不让你走吗?不回去也没关系,宝宝也还小,等大一些得空了再回去吧。”      “无妨,只是带你回去看看,告个假便是。”萧亦然声音低低的,似乎对这个结果还是有些不满意。毕竟他本来是想辞官带着白一退隐,奈何容楚华死活不放人,各种软硬兼施,而他也确实亲手杀了容楚欢,心中有愧,加上对昭国又有与生俱来的责任使命感,也不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这事便也无法再提。但如今昭国和延国开战还未见影,军中的日常操练也有萧沫莫言他们,空出些日子陪白一回家看看倒还是可以的。      白一回过身笑了笑,“若能空出些日子便回去看看。”其实他在淮定也没什么亲人了,回不回去倒无所谓,只是曾想着带萧亦然和宝宝去看看他爹,上一炷香,因此如果有这个机会,还是很开心的。      “嗯。”萧亦然点了点头,他知道过些日子就是白一父亲的忌日,便想着能在这之前赶回去,以尽孝心。      就在两人深情对望,气氛正好时,白一怀里的子安宝宝却不安分地一手拽着白一的衣领,来回扭动,两人低头一看,却见宝宝睁着个大眼睛圆鼓鼓地望着白一,嘴一张一合地,啪嗒啪嗒地吐着泡泡,似乎看见两人望过来,反应略慢地咧着嘴笑嘻嘻地噗了一下。      萧亦然脸色略黑地转过脸,白一则是温柔地哄了哄宝宝,急忙唤来圆儿去请奶娘。因为子安宝宝反应总是慢一些,所以一般表示饿了的时候其实是已经饿了有好一阵子了,就像之前蹬着腿差点哭了就是因为被身上尿布闷得难受极了,因此白一对宝宝的需求总是放在第一位的。      好不容易哄着宝宝睡着了,白一才小心翼翼地让照顾的嬷嬷把子安宝宝带回去。虽然白一很想贴身照顾着,但因为宝宝不能说话,很多时候要有人不时盯着,白一精神显然是支撑不住的,因此白一只白天带着宝宝,晚上萧亦然则安排了专门的人守着宝宝。      至于白一的晚上,自然是专属萧亦然的……      ……      世间事,往往变幻无常。      当这头萧亦然和白一已经准备好“回乡省亲”,连容楚华也勉强同意,给了萧亦然两个月假期,却在临走前一夜,萧亦然被十万火急召回皇宫,这一去直到第二日晌午仍然未归。      白一心中担心,也是一夜未睡,第二日圆儿抱着宝宝过来,才把打听到消息悄悄告诉了白一:原来当日丞相穆祈以昭国使者身份送慕容尧尸首回延国,算算日子也是该在回程的路上了,但昨日竟有消息传回,说是穆祈一行人在回程路上遭遇袭击,死伤怠半,穆相更是下落不明。      白一听完倒抽一口气,这事非同小可,不说这两国相交不斩来使,光是穆祈的丞相身份,出了事昭国怎可能不追究,难怪萧亦然从昨晚就一直没有回来。      圆儿口沫横飞地说着才听来的消息,一脸愤恨地跺着脚,“延国这些贼人,总是如此不讲信用!!当年如果老将军直接灭了这些人多好。”      白一没有说话,只是脸色略显凝重地抱着宝宝轻晃了几下:这事估计不能善了,恐怕……很快就不安宁了。      “夫人,要不先吃饭吧。”圆儿见白一凝着脸不说话,也不再说那些事,而是担心地问着。虽然白一身体已经大好,但之前云墨之有交代过,毕竟是伤了根子,平时能好好养着还是要多养养。      白一回过神,“宫里有消息没?可知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圆儿摇了摇头,“没呢,您还是先吃吧,身子要紧。”      闻言白一只好点了点头,他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这种时候再给萧亦然添乱就太不知轻重了。      等白一刚放下宝宝上桌没多久,这厢萧亦然也从宫里风尘仆仆赶了回来。      萧亦然一进门,白一立刻迎了上去,虽然有很多想问的,但看着萧亦然疲惫的脸,到最后也只是担忧地问道,“累吗?先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吧。”      萧亦然眉目紧锁,平时已经没什么表情的脸这会儿更是严肃,深深看了白一一眼,之后默默轻点了一下头,牵着白一走回桌旁坐下。      白一也顾不上自己还没吃完的饭菜,先给萧亦然盛了一碗汤递去,“先喝点汤暖暖。”      萧亦然接过却是没喝放在一边,沉默地看向白一。      “怎么了?”白一略带担心和疑惑地望去。      萧亦然回望白一,眼神里略带着抱歉,“过些日子就是你爹的忌日了,我派人先送你和安安回去,回去之后暂时先不要回来。”      “为何?”白一皱起双眉,他其实猜到这次回淮定只怕又不能成行,但他没有想到萧亦然会让他和宝宝单独回去,对这个安排略有些不愿意,若不能一起回去,倒不如和他一起留在盛京。“爹的忌日,遥祭便是。”      萧亦然无声叹了一口气,“穆祈现在下落不明,楚华和怀远都很震怒,这一仗在所难免……”      萧亦然声音略沉,其实昨晚得知消息的时候,他曾怀疑过这事是容楚华和穆祈设计好的圈套,毕竟当初让穆祈送慕容尧回国这个安排就很不合理,如果是为了引发两国战事,那以穆祈的身份则完全有这个分量,但转念一想,其实若真的要发动战争就算是一介普通使者,这个诱因也足够了。      后来进宫之后,昨晚容楚华也如实告知,前往延国是穆祈自请,目的是为了以此探清延国虚实,并且了解洛王以前的事迹,倒不是为了设局。那么如此一来,穆祈这回下落不明就真的是出了事,对此容楚华自然是又愧又恨,恨不得直接把延国给灭了。      步怀远这次也是没了冷静,穆祈下落不明的消息就是他派去保护的影煞卫传回来,而且消息中还说穆祈受了伤,接到消息当下步怀远就又派了一对人前去搜索,甚至已经有亲自前去的打算了,还是被容楚华一道圣旨才拦下召入皇宫。      “你要出征吗?”白一没想到战争来得如此突然,虽然早在云霞之时他已经知道萧亦然的将军身份,也听过萧亦然的战史,但突然让他面对萧亦然即将远征的这个消息,他还是有些消化不了。      “嗯。”萧亦然淡然地点了点头,双手覆上白一微颤的双手,“大军这些日子要准备,具体要看延国态度,正式的消息还没传来。”      穆祈遇袭的消息是步怀远的影煞卫先一步传来的,现在官面上的消息还没到,但穆祈出事时还未出延国地界,延国是脱不了责任,无论如何这次交锋怕是避免不了。      “我……”白一犹豫着开口,他其实并不想和萧亦然分开,他倒宁愿随军一同前往,抑或是留在盛京等萧亦然,但话到嘴边却是开不了口。他知道萧亦然是担心他,两国开战之后,难免有不能预料的事,盛京只怕也不安全,而淮定处于边界另一端,离延国远的很,延国的爪牙倒是应该伸不到那儿。      侧过头看了看在小木床里睡得香甜的宝宝,白一无奈叹息,他就算不顾自己也必须顾上孩子,“好,我先回淮定,过完爹的忌日之后,我和安安在云霞等你。”      萧亦然点了点头,他本身已有这个打算,毕竟淮定他并没有什么人手,云霞是云清染和云墨之的地盘,照看起来也方便些。“你等我,我会尽快来接你。”      白一仰起头,露出一个信任的笑容,“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忧桑大家都不喜欢给我留言 基友说要卖萌才有留言 难道竹子还不够卖萌吗!?_(:з」∠)_ 来点动力吧,最后没几章要完结了哎~~还是一直死留言,人家会很难过的 要不大家猜猜,安安的CP是谁? 或者说说,下一本是写侯爷和相爷好呢还是写神医和杀手好呢?~\(≧▽≦)/~ 46 46、第四十六章·灰衣人 ...   夕阳西下,洒下一片余晖,在盛京城外,一辆朴素的马车正平稳地慢慢跑着,此刻白一正抱着安安宝宝坐在马车里,圆儿在一旁贴身照顾着,自从萧亦然和白一说过以后,没过几日便安排了人送白一回去。      照顾着白一和宝宝的身体,马车行驶的并不快,一日下来也不过刚刚到近郊,白一单手掀开窗帘望了望,看着不停向后退步的景色,脸上闪过一抹忧郁。      “夫人,喝点热水暖暖胃吧,中午都没怎么吃呢。”圆儿倒了一杯温水递过。      白一摇了摇头,“我不饿。”之后看了一眼怀里的子安宝宝,见宝宝睡得平稳,思绪则又飘向了远方。      圆儿无奈地放下茶杯,想了一想又劝道,“您抱了小少爷好久了,让奶妈抱吧,您歇会。”      “不用了,我不累。”白一望着窗外,低声说道。      圆儿闻言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拾掇着坐到了正打着哈欠休息的随行奶妈旁边。车里一时静谧无声,偶尔只能听见子安宝宝砸吧嘴的细微声音,到后来加入了已经睡着的奶妈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圆儿,你见过……打仗吗?”      在圆儿被马车颠颠得也快要睡着的时候,白一温润的声音随风传来,圆儿甩了甩头看过去,却见白一仍是那个姿势,抱着宝宝望着窗外的景色,似乎没动,让他一时也不能确定刚刚的声音是不是白一发出的。      想了一想,圆儿还是小声开口说道,“没有,夫人是担心将军吗?但是将军打仗从来没输过的,夫人不用担心。”      白一回过头对着圆儿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他现在心里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这回答应萧亦然离开是否正确,他究竟是应该带着孩子远远的离开,不给萧亦然造成任何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应该站在他身边共同面对所有困难?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做才最好,他只是一介山野村夫,如果没有遇见萧亦然也许这辈子都只在淮定城外的小山村渡过了,根本没有想过会有面对今天这样的局面的一天。      他心里是想站在萧亦然身边,一天也不想分开,可是又担心自己会是对方的拖累,而且现在还有安安,他又如何把安安一个人丢下?所以萧亦然提议的时候,他同意了。只想着带着安安在后面等着萧亦然回来……可如今离开了,他却总有一种非常心慌的感觉,毕竟这是去打仗,究竟要打多久,究竟会发生什么谁能知道?      心思越来越乱,白一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象更觉得烦躁,拼命想静下心却更加心烦气躁。      “停车。”白一一声轻喝,马车慢悠悠地停下,驾车的两人是萧亦然特别调派的两名心腹手下,此行路上也是作为护卫贴身保护白一和宝宝,此时正恭敬的打开车门等白一指示,圆儿和还有些迷糊的奶妈也一脸疑惑地看向白一。      白一见众人都看过来,也有些茫然,他只是下意识叫了停,但接下来是回去还是继续走,他根本没想好。      敛眉微微吐了一口气,白一抱着子安宝宝缓缓起身,轻声说,“我有些闷了,到外面走走,你们在这等我吧。”      “夫人,我陪着您一起吧。”见白一起身,圆儿立刻匆匆跑到身边搭了一把手,扶着白一下了马车。      “不用了,我就在前面林子散散步,一会就回来,你让我一个人静会。”白一轻蹙了下眉头,摇头否决了。      圆儿向林子里望了望,是个并不大的林子,一眼看过去也很清楚,白一只在林子里走走倒也无妨,想着白一一天都不怎么精神的样子,也只好点了点头,从车里拉了件披风给白一裹上,又给小安安裹了件小棉袄,才让白一离开,自己则就坐在马车外盯着小树林看。      白一抱着安安宝宝也只稍稍走远了一些便停下了,他本也就是来透透气平复一下混乱的心情,倒也没想着真的入林子。      怀里子安宝宝似乎被这么一来一回的动静给弄醒了,扭动了一会便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白一赶紧抱紧了哄了一会,略带歉意地对着宝宝笑了笑,“爹爹吵醒你了吗,对不起。”      子安宝宝转着刚睡醒的眼睛来回看了看,然后又盯着白一看了看,啪嗒一下张开嘴笑起来,白一看着眼神不自觉放柔,“安安真乖,想父亲了吗?”说着又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小安安一岁尚不到,哪能记得住人,如今他天天带着孩子,也不过会冲他笑笑,说是想父亲了也是他臆想的罢了。      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安安,白一心里也有些愧疚,从安安出生到现在,一直就没安稳过,好不容易身子调养的好一些了,又要长途跋涉带着他奔波,也不知道对孩子身体有没有影响……如此一想,白一更觉得这回决定思虑不慎,虽说是为了他和宝宝的安全才远离盛京,但宝宝这么小,身体又不好,如果路上再有个什么不舒服,他一慌了手脚要如何是好。      白一垂下眼眸,正好看着子安宝宝笑呵呵的小脸,小眼睛明亮亮的,十分可爱,一瞬间白一突然想通了,瞻前顾后总是错失不是他的做事风格,想要就不要放手,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正途,他并不想做第二个先长公主。      白一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安安温轻声说道,“爹爹总是这么笨,安安可不要像爹爹一样笨。呵,我们还是回去找你父亲,好不好?”      不会说话的宝宝自然没法回答白一,仍是这么一脸天真的笑颜,白一却轻松了许多,正想抱着宝宝一同回马车,然后在与众人商议回程。怎料,刚欲转身时却突然身子一阵酥麻竟动也不能动,张嘴欲呼也是毫无声音。      片刻间,从白一身旁的林子闪出一个人影,全身罩在灰色的大氅下,看不清样貌,但若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此人消瘦的身形下,腹部却有些微微隆起。      这人站在白一面前正好被白一身体挡住,另一边马车上众人似乎没有发现。白一瞪着眼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一阵恐慌。      那人悄无声息地走到白一面前,低着头迅捷而又小心地从白一手中抱过宝宝,子安宝宝似乎没有意识到抱着的人换了,仍然咧着嘴开心地晃动着小脑袋。      白一眼看怀里的宝宝被抱走,登时一阵气血翻涌,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抢回来,但用足了劲却仍是一动不能动,眼睛直直瞪着面前那人,微张的嘴里没有声音,却仿佛发出了最深切的嘶喊。      那人抱了孩子微微退了一步,看了一眼怀里的宝宝,随后又微微抬头似是看了看白一,因为穿着连帽大氅,脸被遮住,只是很低沉很冰冷的声音从帽檐下传来,“你莫担心,孩子一年后归还。”说完一个闪身便没入林中。      白一仍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心里却已犹如泣血,眼看那灰衣人抱着孩子一眨眼间便消失在林中,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落下。这一刻白一尤其痛恨自己,为何要带着安安出来,又为何任性地抱着安安一个人离开……      当圆儿发现白一的不对劲和众人赶着过来的时候,白一已被点穴站了好一会,脸色煞白煞白的,沉寂地眼神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有脸边的泪痕显示着刚刚的情绪波动。萧亦然派来的护卫之一忙上前轻点白一身上几处解开穴道,白一身子一软,圆儿立刻扶住,担心地问,“夫人,你怎么了?!”      白一眼神无波地看向面前的树林,声音犹如从地底传出一般嘶哑低沉,如果不仔细听几乎听不清白一说的话。“安安……被抓走了,人……往林子里去了……”      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说完这句话,刚说完白一竟一口鲜血喷出,随后两眼一黑倒入圆儿怀里。圆儿一时吓呆,只能手忙脚乱的托着白一,好在随行的两名护卫反应甚快,一人转身窜入林中搜索,另一人肃着脸将白一抱起,快速向马车走去。      圆儿这才回过神,意识到出了大事,回过头向着林中望了望,却什么也没看到,想了想还是撩起衣衫快步跟上了马车。      那护卫将白一抱回马车就放下了,圆儿上马车的时候就见白一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马车里,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如今这前后不着的地方,唯一会医术的人又昏迷不醒,究竟该如何是好!      无奈中圆儿只能不停翻着白一随身携带的医箱,想找出一些能够用得上的药丹,而这一会儿,另一名追入林中的护卫也赶了回来,皱着眉冲众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追到人。      “是否先回将军府?”那名抱着白一回来的护卫沉声问向圆儿。      尽管圆儿是众人中年纪最小的,但毕竟贴身跟着白一,身份自然不同于一般下人,若说众人之中能有个做主的也就是圆儿了,因此两名护卫还是象征性问了圆儿的意见,毕竟一直在这儿耽搁也不是办法,现在小少爷已经丢了,最要紧的还是尽快将白一送回将军府寻大夫来看看。      “对!赶紧回将军府!”圆儿被这么一提点忙点头,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便迅速回归各位,两名护卫驾着马车掉转方向,以来时速倍的速度向着盛京回奔。      圆儿跪在白一身旁不停擦眼泪,看着白一好不容易养回点血色的脸又变得苍白,心里阵阵难受,“夫人……你千万不要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感动!小梦梦每一章都补了留言>///<真的太可爱了 还有昨天积极跟回复的妹子,还有又给我扔雷的柳柳!!我爱你们~(づ ̄ 3 ̄)づ 然后,所有猜错安安cp的同学们,正牌cp首次登场了哦【虽然还没有出生 至于那个灰衣人,这是一个之前曾经出场过的人物 还有孩子记得他是谁吗?! ------------ 其实这段真的是剧情需要,不会虐很久的,请相信我!! 47 47、第四十七章·不放手 ...   白一醒的时候已是半夜,朦朦胧胧间睁开双眼,意识还有些没有归位,微弱的烛光和白色的帐顶在眼前晃过,让白一一阵晕眩,重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才清醒过来。转过头便看到萧亦然正站在门口和一名影煞卫模样打扮的人在说话,说些什么还听不清楚,只是隐约看见萧亦然冷然的脸在烛光映照下更为肃穆。      在白一转头的时候萧亦然已经察觉看过来,看到白一清醒立刻挥退了那名说话的人快步地走回了床前。      “身体如何?哪儿不舒服?我让人请钟大夫来给你看看。”萧亦然低沉地声音响起,含着浓浓的担心,下午听说白一吐血昏迷着被送回来时,他真是瞬间呼吸都差些停止,如今云墨之已经离京,一时半刻也寻找不到,他只有请其他大夫为白一看着。      “我没事。”白一挣扎着坐起来,萧亦然立刻上前扶起白一让其靠在自己怀里,白一微微喘了口气,抬头问道,“安安……找到了吗?”      白一的声音如同在树林时一样,不似往常那般温润,带着一些压抑和嘶哑,情绪却很稳定,只是平时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色如今一脸木然,眼神里也仿佛少了很多光彩。看着这样的白一,萧亦然心疼不已。      “暂时还没有。”萧亦然摇了摇头,不太忍心地说道      “那个人说,一年后会还回安安……是什么人?”白一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嘴里轻轻问着。      “怀远已经派了影煞卫去追查,没有找到人,但是他有传信过来,暂时不会伤害安安,此人应该是洛王府前侍卫长,夜寒。”萧亦然皱眉说道。      对方是个擅于隐藏的高手,如果不是他及时请怀远出手帮忙,怕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到。但对方也很聪明,在被找到之前已经主动传信过来,以安安的安全要挟要他们放弃搜索,为了安安的安全,不刺激到对方,他和怀远只能缩小搜查势力,一切暗中进行。至于对方的身份……怀远则在追查,从刚刚来反馈的影煞卫口中他也才知道,对方就是当初跟着洛王的夜寒,没想到他们都忽视了这个从洛王谋反之前就消失在洛王身边的人,尽管对方称一年后会平安还回安安,但他们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萧亦然是真正杀了洛王的人,这事虽然对外封锁,但当日现场这么多人……难保不会有消息泄露。      “嗯。”白一轻轻嗯了一声,依然毫无生气一般,似乎失了所有的气力。      萧亦然看着脸色苍白白一,拥紧了怀抱,带着歉疚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们单独回去,你放心,安安我一定会平安找回来的。”      白一摇了摇头,这又怎么能怪萧亦然,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不小心造成的,闭上双眼,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萧亦然揪着眉,抬手拭去白一眼角泪痕,“过两日大军便要启程,我不能呆在盛京,你……”      还未说完,白一却是浑身一僵,猛地睁开眼看向萧亦然,双手紧紧抓住了萧亦然,张口欲说,却是话到嘴边又无声。随后抓着萧亦然衣袖的双手用力地都有些泛白,垂下眼眸堪堪低声说道,“我回淮定等你。”      声音如诉如泣,让萧亦然的心似乎被这句话紧紧勒住,喘息不得, “你和我一起走。”萧亦然语气坚定,几次分离就让白一几欲生不如死,他怎么可能再放开,在他身边,就算再多磨难他都会为白一挡下来!      白一闻言忙抬起头,一直毫无神采的眼神里带着一些惊讶和隐约的期待,“我……我可以?”在路上的时候,他是想回来和萧亦然一起,可现在却没有了自信,安安在他手上被抢走,他除了添麻烦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嗯,大军还缺军医,你可以帮忙,而且……”萧亦然勾过白一的脸,让彼此面对面,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白一,“我需要你。”      白一这么傻傻看着,眼睛里渐渐被泪水溢满,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似乎被释放一般,汹涌而出,他一头埋进萧亦然怀里,双肩微微颤动,泪水很快沾湿了萧亦然的衣衫,尽管依旧无声却已让萧亦然暗自松了一口气。从白一醒来到现在,一直像没有灵魂一般真的让他很害怕,无论如何,如今是找回点生气了。      萧亦然紧紧地回抱,“怀远已经答应我会派人继续搜索,对方既然有言在先应该也不会伤害安安,你莫要担心,安安一定会平安的。”      白一趴在萧亦然怀里点了点头,低低地啜泣声音从萧亦然胸膛传出,萧亦然轻抚白一后背,一直安静的包容着,直到白一哭累了昏睡在怀里,才轻巧地将白一扶着躺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      穆祈失踪一事,昭国已经派使者前往延国调查,但延国拒不承认此事,声称穆祈是离开延国国境之后出事与延国毫无关系。为此容楚华震怒,已经正式向延国开战。      而延国休养生息多年,国内本就对一直臣服于昭国有所不满,这次慕容尧尸体被送回一事更是让延国内部一阵沸腾,因此主战一派倒也积极应战,如此一来,萧亦然不日便要带领大军助援。      虽然安安的事情仍未能解决,但大军不可能不发,萧亦然身为阵前大将军更是不可能留下,而白一他更是不会再次丢下,因此寻找安安的事便只能交给影煞卫暗中进行,临行前萧亦然特意亲自到了安国侯府。      “咳咳,大军明日就要出发了,你现在还来我这,都准备好了?”步怀远端坐在座椅上,声音沙哑地问着,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更为消瘦。      “嗯,莫言已经准备好了,你……身子如何?”萧亦然皱着眉看向步怀远。步怀远本就体弱多病,自从穆祈出事以后更是没有一日休息好,半个月不到人就瘦了一大圈,看着脸色苍白的他,萧亦然心里就不禁想到承受了同样伤痛的白一。      “咳咳……咳,无事。”步怀远将手中最后一本公文批示好,抬起头看向萧亦然,“是为了安安的事?我已经给全部影煞卫都传达过,所有隶属的秦楼楚馆也都暗中发过消息,一有发现立刻回报。夜寒……虽然相交不多,但照洛王府以前下人的口供,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虽不知他抓了安安所为何,但既然只是抓人应该暂不会伤害安安的,你且放心。”      “嗯,劳你多费心了。”萧亦然点了点头,其实步怀远所说他也推测到了,包括跟白一也是如此解释的,但推测毕竟是推测,到底夜寒抓了安安要做什么,他们完全不知,心里仍是很担心,因此临行前还是特意跑了步怀远这儿来确认交代一番。白一情绪不稳定,他不能在白一面前表现出过多担心让白一跟着受惊,也只能寄希望于步怀远了。      “咳咳……兄弟一场,无需客气。”步怀远轻咳一声,抿唇说道,平时温柔如风的安国候,此时却带着一丝忧虑看向萧亦然,“小祈的事还要麻烦你多注意……如果有消息一定要派人告诉我。”      “自然。”萧亦然沉声应道。其实步怀远对穆祈一直以来都是最为关心的,如果不是容楚华和众人拦着,这次他早就赶到穆祈失踪的地方去寻人了,如今为了这些事整日里都没休息好,连原本穆祈负责的事他都全部一肩挑了过来,也不知道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看着步怀远显得疲累的脸,萧亦然开口劝道,“你要多休息,不要累垮了自己,穆祈若是回来也不会高兴的。”      “我知晓。”步怀远起身越过萧亦然走到窗前,眼神飘忽地望着窗外一颗白梅树,“只要他平安回来,生气也无所谓……咳咳……”      萧亦然看着步怀远融在空气里似乎要消失一般的背影,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可又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感觉,对于步怀远和穆祈,他总是看不懂,或许连云墨之都比他懂他们两个。      “明日阿一会随我一起启程,将军府我已经请振离帮忙照顾,你自己多注意身体,不要硬撑。”      “你让他和你一起?此去如此危险……你放心吗?”步怀远闻言吃惊地回过头,不解地看向萧亦然。      “留他一人,我更不放心。”萧亦然正色回道,“我以为让他离开便好,但不过是自以为是……如果当日我在,必然不会让安安被劫,让阿一这么痛苦!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他离开我身边,便是再危险,我也会保护他。”      步怀远怔怔地看着萧亦然,“那……若是你再也保护不了他呢?若是让他看到你先一步离开,又如何承受?”      萧亦然对上步怀远的视线,低沉地说,“若是保护不了,便一同承受……阿一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他其实早该知道的,他的阿一是非常坚强的,只要他在他身边,只要他相信他,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的阿一都能勇敢地面对;只有他放弃了他,才会让他无法承受……因此他再也不会放开他的手了。      “是吗,咳咳…”步怀远回过头避开了萧亦然的视线,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萧亦然见步怀远陷入自己思绪,也不再打扰,道了别便离开赶回了将军府。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真的快要完结了的样子,突然好舍不得QAQ 大家会想我吗……如果真的会想的话…… 敢不敢收藏一下作者!>///< 48 48、第四十八章·邺城 ...   第二日一早,镇北大军整装出发,白一以军医的身份随大军同行,而圆儿则留在将军府等两人回来。临行前圆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担心白一这一去吃苦,反反复复叮嘱了好些事情,看得萧亦然都有些无语,最后还是白一温声劝阻才止了圆儿这唠叨。      大军浩浩荡荡地由盛京出发,一路上萧亦然担心白一身子承受不住,都是亲自带着白一同骑,虽然有些于礼不合,但好在镇北军对自家将军的事都有所耳闻,对白一的接受度也都还算高,加上有封景这样一个人缘好的人给白一做靠山,大部分人也就都释然习惯了。      “累吗?”萧亦然单手稳着马,另一手将白一身上的大氅拢了拢,包裹的更严实了些,低声在他耳边问道。      因行程问题,这半个月下来大军基本上都是马不停蹄的在赶路,一般的士兵都觉得有些累,更别说身体一直不太好的白一了,看着白一没什么血色的脸,萧亦然十分心疼。      “我没事。”白一摇了摇头,很安静地窝在萧亦然怀里,闭目养神。      “一会儿大军到据点之后会扎营修整,你好好休息一下。”萧亦然皱着眉说,虽然白一说没事,但萧亦然仍然很担心,从盛京出发这一路上,白一都是一副淡然地样子,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但是他知道,白一晚上总是做噩梦,只是每每惊醒后再强迫自己睡下,平时也总胃口不好,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偶尔瞒着他吐了也不说,一直这么撑着,他知道白一是不想让他担心,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大军行程,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根本无法放心。      “昨日还有些药材没整理好,一会儿我去整理一下,还有昨日那位旧伤复发的士兵,还要再给他看一下。”白一抬头安抚地笑了笑,轻声说。他倒不是故意硬撑,只是心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担心安安,只要一想到安安他就无法控制地紧张,睡不好也吃不下,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太任性太懦弱,现在是去打仗,如果他再让萧亦然分心就真的成为累赘了,既然对方答应过不会伤害安安,他现在只能相信对方。而为了不去想这些,他也只能拼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尽量多做些事。      “没几日就到邺城了,这些事到邺城之后再做,你先休息,好几日没休息好了。”萧亦然抬手抚过白一眼下黑青,不赞同地说道。“军里不是就你一个大夫。”      白一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萧亦然紧皱的双眉和担心的眼神,最后只好妥协地点了点头,“好。”      待大军扎营之后,萧亦然亲自拖着白一回到营帐,看他躺下才肯作罢,待白一睡着之后才轻叹一口气,离开床边。      “将军……”刚出到外帐,一向活泼的封景就跑了进来,高呼的声音立马被萧亦然一个锐利眼神给打断,封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指向内帐,小声问道,“阿一在休息吗?”      “嗯。”萧亦然点了点头,低声问道,“什么事?”      封景这回也放低了声音,肃了肃脸,说道,“邺城军报传来了,延国这次根本是有备而来,帝上战书刚下,延国已经整军出发,就快要兵临城下了,邺城虽然兵力不弱,但恐怕难敌,温城守快马信报,希望我们尽快增兵援助。”      亦然接过封景递来的书信看了一遍,回道,“我知道了,你派人尽快回复,大军最多五日便到,让温七先撑住。对方领兵的是谁?”      “是凌老将军……”封景顿了顿,低声说。      “凌战?”萧亦然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问,见封景点了点头,皱眉说,“连凌战都请出来了,看来他们确实有预谋……”      凌战是延国的前大将军,和萧亦然的父亲萧静同辈,带兵打仗十分厉害。当年延国攻打昭国就是凌战领兵,几乎是差一点点就把邺城攻克,后来还是萧亦然的父亲带领镇北大军赶来才挽回战局。但这两位老将军一对阵就是五年,期间多次交锋都不分上下,虽然最后是昭国赢了,但萧亦然的父亲就曾说过,凌战绝对是个可怕的对手。      而延国兵败之后,凌战也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反而是开始积极地培养了延国的下一代将才,直到萧静去世,凌战辞官归隐,还曾让昭延两国所有将士感叹两名大将的离去。      对于凌战萧亦然了解不多,但萧静给萧亦然的书信里曾特别提醒过,让萧亦然以后若是接掌大军则要特别注意凌战的徒弟。这次来之前萧亦然就曾想过可能会遇到凌战的几名徒弟,然而让萧亦然没有想到的是,遇上的是凌战本人。      “将军,听说这位凌老将军打仗很有一手……”封景有些担心地说,他听过不少凌战和萧静的故事,对这两位老将军都很佩服,虽然凌战是延国人,但对一名将士来说却是是不可多得将帅。      “既来之,则安之。”萧亦然不在意地说,他了解对手是谁也不过是便于安排战术,对凌战他并无所畏惧,既然他父亲能打赢,他自然也能。      忽然听到内帐传来细微声响,萧亦然眉头一皱,挥手让封景回去,“你去安排人吧。”      封景本见萧亦然如此安然自在,也幸福地跟着大大的点了个头,还想再问问白一情况,却被萧亦然冷着面赶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也只好撇着嘴离开。      不等封景走远,萧亦然已经掀帘回到内帐,果然看见白一坐在床上,双手揪着被子,紧闭着双眼微微喘息,声音非常轻,如果不是萧亦然一直关注着里面动静怕是也不易发现。      上前将白一揽入怀里,感觉到白一微微一颤的身子,萧亦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针扎了一下,“没事了,别怕。”      白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稳之后,才抬起头淡笑着说,“我没事,做了个不好的梦而已。”      萧亦然拨开白一额前发丝,轻轻拭去他头上的汗水,心疼地说,“安安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再折磨自己。”      白一回过身子刚想开口解释辩解,却被萧亦然低头一吻封住,这个吻缠绵而又温柔,让白一忍不住湿了眼眶。      以指腹抹去白一泪痕,萧亦然认真地看着白一,“为什么做了噩梦总是不叫我,我就在你身边。”他每晚都会看到白一被噩梦惊醒的样子,可白一从来不会喊他,他好几次都想起身问白一,但看着白一努力试着自我调节,他又总是不忍心再次吵醒白一给他太大心理压力,因此才一直顺着白一的心思,可看着白一一直消瘦的身体,他发现根本没办法再沉默下去。      “我……对不起……”白一没想到萧亦然早已察觉他每晚做噩梦的事情,一时有些愣住,随后低下头弱弱地说道。他只是不想再给萧亦然添麻烦,却忘了萧亦然这么警觉,又怎么可能对他的那些小动作毫无察觉。      “不要说对不起。”萧亦然挑起白一的头,眼神坚定地说,“我说过,我需要你。我也希望你能够需要我。任何事情我陪着你,不要一个人承受。”      “亦然……”白一看着萧亦然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傻,总是想着要追上这个人,总是拼命地让自己不要被丢下,但其实对方一直在原地等他,从来没有放开过他。原来,都是他自己太执着。      “以后做噩梦了就叫我,我陪着你说话,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我,你是大夫,但我也想照顾你。”      “嗯。”白一将头埋在萧亦然怀里,带着些鼻音笑说,“我错了,以后一定什么都跟你说。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起来吧,一会儿要开饭了。”      萧亦然定定地看着白一,直到确认白一是真的没事了,才放下心来,一步不离的陪着白一梳洗,弄得白一不好意思地脸都红了,心里却是暖暖的。      ……      接下来的日子,白一虽然仍未完全恢复,但精神要好了许多,人也开朗了些,每日里忙着也不再去想那些难过的事,深夜若是思念安安,便会和萧亦然一起聊着,也总是挑些开心的事情来说,如此几日,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大军很快到了邺城,抵达之后,萧亦然便开始忙了起来,延国军队比起昭国来得要更快些,现在基本上已经临近邺城了,但凌战扎营后却未发兵,众人一时也摸不清延国的路数,也只能根据收集到的信息不断商议对策。      这样的军情商议白一是无法参与的,但萧亦然又不放心白一一个人,因此经常众人商议的时候,便会看到白一一脸温和地坐在一旁看书或研药,好在参与会议地都是萧亦然的心腹,和白一也都熟悉了,对此也是见怪不怪。      不过邺城城守温七倒是初见白一,第一次开会时,还以为白一是镇北大军的新人,本着他那个遇到美人就不放过的性格,居然不要命地跑上前去勾搭白一,当下被萧亦然黑着脸从城守府扔了出去,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说起来白一长得倒并不美,一直也就是平凡普通的样貌,但生产过后的白一气质较之以往更显温柔亲切,倒是让人第一眼就很有好感。也是为此,温七才会厚着脸皮去勾搭,虽然知道白一已嫁给萧亦然之后略有失望,但仍是不要脸地大手一挥,潇洒道:“虽然你嫁给了萧亦然这块朽木,但看在我们名字这么有缘的份上,不如就结拜吧!”      在白一轻笑还未来得及回话的时候,可怜的温城守再次被黑着脸的大将军扔出了城守府,惹得众人一阵大笑。最后还是萧亦然黑着脸沉声表示说正事,才让众人一阵咳嗽恢复情绪。      从那以后,白一如果出了将军府,身边除了聒噪活泼的封景,又多了一个带着流氓气质的温七。      虽然萧亦然表面对温七很不满,但两人相识多年,他对温七品行有十分了解,这人虽然性格不靠谱,但为人正直,做事手段也非常厉害,考虑邺城是温七的地盘,他自己无法时时刻刻陪在白一身边,有温七跟着也安全一些,因此便默许了温七的行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内容提要只是不知道要写些什么了……所以把这章新出现的两个人给放上去了 但是,这两人可不是CP啊噗~~~~千万不要误会了~~ 凌战和萧亦然他爹一辈的说,延国也不全是草包的说,也有很复杂的故事就对了 至于温七,突然写着写着有萌点……想给他弄点故事出来噗,其实本来就是个打酱油的炮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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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再坐以待毙,萧亦然和莫言也决定要主动出击,这些天也一直都在商议如何布阵,时常忙得不可开交,无法时时刻刻陪在白一身边,只能安排封景贴身保护着白一,而他自己则不管多忙,都还是尽量每日抽空回来陪白一一起用晚膳,如当时两人在将军府一般。 白一倒是觉得萧亦然如此来回辛苦不必要,毕竟他不是不解世事的人,但多番劝说萧亦然仍执意如此,他也只好随着萧亦然,其实心里倒也颇为高兴。 而在邺城这些日子白一也没闲着,平时没事就研制些药材以防不时之需,偶尔也会去城里逛逛,甚至做些义诊,当然都是在封景和温七的陪同下进行,总之生活也是忙碌充实,倒也少了些时间去想其他事情,精神也好了许多。 将最后的一批药草分装好,按类分放在柜子下面,白一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来,不知是不是动作太猛,起身的瞬间一阵眩晕,白一微微晃了一下赶紧扶住一旁柜子稳住身形。轻甩了一下头,待眩晕感退去,白一才扶着凳子坐下。 “怎么了怎么了?我刚刚好像听到有声音。”刚刚落座,因为怕妨碍白一做事而站在外面偷吃东西的封景就着急破门而入,进来时嘴里还叼着半个包子,一脸紧张。 “没事没事,不小心碰到了柜子。”白一淡笑解释,他最近有一些气血不足的现象,可能是有些累了,想了想,白一还是决定一会回去再睡一会,免得让萧亦然知道又担心。 “真的没事?”封景快速把叼着的包子塞进嘴里,嚼了几口立马咽下,担心地看着白一,“我看你怎么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请大夫?嗝……还是我把将军叫回来啊?嗝……” 看封景说到最后脸涨得通红,还不停打嗝,白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感觉给封景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先喝点水不急,我没事,可能蹲久了,起身的时候有点晕,你别担心,一会我回去休息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厄……”封景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水才缓过来,大喘了一口气,道,“真的没事吗?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送你回房!” 说着封景放下杯子就要扶白一回去,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的白一哭笑不得,甩了甩袖子阻止了封景的意图,慢吞吞地自己走在前面,封景挠了挠头,只好小心地跟在后面。 两人刚出药室就看到温七摇着个扇子骚包地走进院子,见到两人眼睛一亮,扇子扇得更勤快,一路颠颠地走了过来。 封景一看到温七走过来,立马一挺身站到了白一身前,皱着眉大声喊,“流氓温,你不在城守府和将军商议军情,跑到这里来干吗?” 温七堪堪站定,看着封景笑得眼睛弯弯的,“你都不在城守府陪着你家萧沫跑这儿来,本城守为什么就不能来了?何况这院子还是本城守提供的呢。” 封景眼睛一瞪,还没来及回话,就被身后白一轻拍一下越了过去,顿时泄了气对着温七冷哼了一声。 白一看着前后两个活宝,摇头轻笑,待走近温七才柔声问道,“温城守来有什么事吗?” “你看,这人一闹,差点忘了正事。”温七将手中折扇刷得一下打开,装模作样地扇了两下,“来是告诉你们一声,延国来消息了,这仗啊,打不成了。” 白一疑惑地看向温七,“此话怎说?” “这个啊……说来话长了,要不我们进去说?一直站在这儿也怪累的。”温七又眯着眼睛笑了笑,合起折扇指了指大厅,见白一点头便一步当先带着两人一同进了大厅,“还有别老叫我温城守啊,多生分,你看你是一我是七,一看就是兄弟啊,叫我一声温贤弟多亲切!” “流氓就是臭不要脸……”封景跟在后面小声嘀咕着。 白一失笑的摇摇头,对封景和温七总是不合的状况他也是很无奈,若不是知道封景心系萧沫,而温七对封景也无特殊的意思,这天天拌嘴吵闹的两人倒还真有些像欢喜冤家的样子。 “好啦,快点说吧,到底什么事啊?”进了大厅,封景瞪着温七先声夺人问道。 “急什么。”温七瞥了一眼封景,见白一坐下后,才收起嬉笑的脸,恢复了严肃,看上去有些平时议事的时候的城守样子了。 白一和封景见温七不闹了,对视一眼也都知道是正经事,便安静坐下等温七开口。 温七看了二人一眼,正色道,“本来今日亦然已经决定先行出兵,但商议到一半,延国派使者谈和,并且送来了穆祈的信物……” “什么?那延国贼果真抓了穆相?还一直推脱!!”封景听到这儿就一声惊呼叫了出来,看到温七射过来的目光才发现自己打断了对方说话,撇了撇嘴,再次坐下。白一则抱歉地对着温七笑了笑。 等封景重新坐下,温七才再次开口,“其实这些日子我们已经收到密报,在穆祈离开延国之后,延国就发生了内乱,三皇子慕容尧尸体回国之后,延国帝君大受刺激,一病不起,二皇子慕容锦趁此机会逼宫篡位,而原本帝君属意的即位人选四皇子慕容清下落不明,七皇子被拘禁在府上。这次帝上出兵,也是正中慕容锦心怀,他早就准备好了,即使昭国不发难,只怕他也要出兵的,奈何……”轻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温七继续说道,“奈何慕容锦也没料到,已经逃走的慕容清居然暗中请了凌战出面,呵,凌战请战,延国朝野一片赞同,慕容锦根本无法拒绝,只能将大军交到他手上。凌战领兵却不战,一套套战策回传,让慕容锦虽然急却根本没法降罪。” “所以,这三个月,延国是在拖延时间?”白一见温七说完端着杯子喝了口水,想了想抬眼问道。 “没错。”温七放下杯子,道,“这次慕容清请他出面,也只是要他拖延时间,好为自己争取时间拨乱反正,凌战虽然是兵神,但倒是一刻忠君爱国的心,为了延国内部稳定也不惜牺牲自己兵神的名声。”说着温七竟微微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感慨。 “那延国现在局面已经稳定了?”白一温声问道,封景也在一旁好奇地猛点头。 “呵呵,是啊,这倒不得不说慕容清真是好手段好心胸了。”温七突然笑了起来,在白一和封景不解地眼神中缓缓说道,“慕容锦狼子野心,好大喜功又残暴不仁,延国由他即位迟早衰败,因此慕容老贼一早就想传位给才德兼备的慕容清。不过慕容锦母族势力强横,逼宫一事来得突然,打得众人措手不及,本来慕容清能逃过一劫已算不易,不过此人倒是好本事,居然逃到了越国,还勾搭了越国女帝月静衣,让月静衣出兵帮他回国镇压了叛乱,真乃奇人。” 温七刚说完这段,白一和封景都惊讶地抽了一口气,实乃越国是六国之中唯一的异数。越国以女子为尊,奉女帝,又因为越国国姓为月,也常被人称之为月国。 “他……嫁了月国?那……那他还怎么即位啊?”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一讯息,封景结结巴巴地问出疑问。 温七笑着执扇在桌上敲了敲,“当然没法即位啊,现在即位的是他的弟弟,延国七皇子慕容宣。所以我才说他好手段好心胸呐。” “那谈和与穆祈的信物又是怎么一回事?”白一惊讶过后还是绕回了正题,对于延国的国事他到没有太大兴趣,表示一下惊讶也足够了。 “嗯……慕容宣已经即位,延国此次内乱大伤根本,根本不足以支撑这场战争,月国虽然出兵,但助延国攻打昭国根本师出无名,月静衣不可能做这种事……慕容清和慕容宣自然想谈和。至于穆祈,慕容清说是在回延国路上偶然救下的,并不是延国所害。” “哼,他说不是就不是啊!”封景不服气地低骂了一句。 温七无害地眯眼笑了笑,白一则没有说话,低头想了想,才问道,“那已经确定要和谈了吗?” “是啊,萧亦然已经带着萧沫和莫言去赴会了,所以让我过来跟你们说一下,以免你们担心。” “已经去了?!”白一听到萧亦然去赴约,一下紧张地站起身,却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子倒向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一整天没有一个留言!!泪奔!!! 再也不会爱了,你们肿么这样就抛弃我了!! 好伤心~~~~~~~~~~嘤嘤嘤~~~~~~~~ 50 50、第五十章·不合格的爱人 .. 白一晕过去的时间不长,不过也就是片刻时间,还没等到封景去请大夫,白一已经转醒。 “真的不用请大夫吗?”封景一脸担心地看着被温七扶着坐回位子上的白一,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 “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只是气血不顺。”白一摇摇头,略带凝重地看向温七,“他们去赴会不会有危险吗?” 温七看着白一坐好才拍了拍自己胸口,“哎哟天哪,大哥你吓死我了,他们没事你要是有点事萧亦然回来还不得给我皮扒了!”说着抽出腰间折扇打开,装模作样地又扇了起来,“放心吧,他们三个武功不弱,也不是孤身赴会,出不了什么事,而且慕容清和凌战应该不会玩那种拙劣的把戏。” 听到温七的说法白一才放下心来,舒了一口气,“那可知他们何时回来?” “赴会地点不远,快则今晚,慢则明日,会先把穆祈带回来。”温七想了想说道,“行了,你们别想了,我只是来传个话,有什么等他们回来你们再具体问,我府里还有事先回去了啊。”说完便摇着扇子告辞了。 送走了温七,白一也觉得有些累了,刚想跟封景说一声先回屋歇会,转头却看见封景丝毫不担心的神情,白一突然笑了笑,原来封景对萧沫都这么有信心,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萧亦然这么没有信心了 “唉?怎么了?”见白一突然笑出声,封景不明所以地望去。 “呵呵,没什么,有些累了,我回去休息会,你忙去吧,若是他们回来了让人叫我一下。” “哦没事,你去睡吧,我一会去厨房看看晚饭。”封景一边陪着白一往正屋走,一边没所谓地说着。 白一闻言轻笑了一下也不再说话。 待回到屋里,封景便离开了,白一一个人躺在床上却突然有些睡不着了。回想起刚认识萧亦然那会,他还是大夫,萧亦然是个身受重伤的病人,不过短短一年,便是时移事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越来越“娇弱”了,不仅总是添麻烦,还时时刻刻需要人保护着,自嘲地一笑,白一不禁有些无奈。 先前他沉浸在安安被掳走的情绪里出不来,总是让萧亦然担心,如今三个月下来他却想通了许多,安安如果命中注定有这一劫,他陷在自责中根本于是无补,反而因此忽视了萧亦然的心情。那个人既然是洛王手下,明显是冲着萧亦然来得,安安虽然在他手上被带走,但只怕萧亦然心情根本不会比他好受,却还要一直顾虑他照顾他,隐藏自己的心情……想到这白一就很懊恼之前自己的行为。嗯,为了萧亦然他也该振作了。 敛了敛眸,白一忽然想到近几日的食欲不振和气血不足,索性睡不着了,便静下心来搭上自己把了把脉。先是摸了左手脉相,随后挑了挑眉又换了一只手听脉,却似乎仍然是那个结果,白一皱了皱眉想了一会,最后笑了一声,“既来之,必有缘。” 说完倒是不再纠结,觉得有些困意便躺下闭目养神了。 想通了之后,白一这一觉睡得倒是十分安稳,一直到傍晚,封景过来叫吃晚饭才起来,精神也是好了许多。而起来没多久,萧亦然一行人便回来了,还带来了失踪已久的穆祈。 几人进门的时候,白一抬头看去,除了萧亦然、莫言和萧沫以外,一旁还站着一个他没见过的人,长得眉目俊朗,见白一看来,也浅笑了一下回望过来。想到之前温七说萧亦然会带穆祈一起回来,那么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大昭铁血丞相了,但……似乎看上去并不如传言那般冷漠无情啊。 “在用膳?不介意一起吧?”穆祈率先一步走到桌前,对着白一礼貌性地笑了一下,问道。 “穆相?没有吃的话便一起吧。”白一平和地回以微笑,随后看向萧亦然,“有什么事都先吃了饭再说吧。” 萧亦然本是从进门后一直皱着眉头,听到白一的话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总觉得白一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但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我不知道穆相是什么,我失忆了,他们说我叫穆祈。”穆祈歪着头说道,“不过我想你说得对,有什么事先吃饭再说,我已经饿了。”穆祈说完便也不客气的找了个位子坐下,接过下人们递过碗筷吃了起来。 站着的三人没有说话,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萧亦然先一步低声说道,“先吃饭吧。” 因为每个人各有心思,这一顿饭吃得也是安静迅速,连一向聒噪的封景也感觉出气氛的怪异,埋着头无声地猛吃,只是偶尔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旁的萧沫。 一顿饭时间很快,等下人们撤掉了桌上的餐具,几人才开始谈论起正事。 萧亦然似乎很累,坐在位子上闭着眼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封景瞪着眼睛看着萧沫和莫言,可惜这两人也是紧锁眉头,没有出声。 “好了,饭也吃完了,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们口中我的夫君了吧?” 打破僵局的是安然自得坐在位子的穆祈,他一手撑着头,一手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依然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眼神里却带着明显的锐利看着萧亦然。 “……”萧亦然猛然睁开眼看向穆祈,眼神里有一些复杂,“怀远还在盛京,我们回盛京自然能看到他。” 穆祈揪着眉,有些不满地说,“他不在这儿?你们不是说我失踪了很久吗?他还呆在盛京?那看来也不是很关心我嘛,我凭什么要和你们回去?” 萧亦然突然起身,脸上出现了一丝愠怒,“怀远为了寻你已经几个月没好好休息过,他的身体一向不好,也不知道病倒了多少回,就算失忆了你也不该这么说……你以往是最舍不得的……”说到最后又是想到穆祈现在已经失忆,冲着他发火根本毫无道理,萧亦然无力地再次坐下。 穆祈倒是没被萧亦然吓倒,只是微微冷下了些脸,语无波澜地说,“以往如何我不知,是你们说有我孩子的父亲消息,我才跟你们回来,现在又说人在盛京,你们的话让我无法轻易相信,虽然我失忆,但不代表我就要听从你们的摆布。” 一时间气氛突然变得更僵,萧亦然尽管面无表情,但心里已有些着急,握着把手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设想过寻到穆祈的各种情况,但没有失忆这种情况,如果对方是敌人,他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可对方是穆祈,是大昭的丞相,是步怀远心尖上的人,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失了忆之后咄咄逼人的穆祈。 一杯热茶突然被放在了穆祈面前的桌上,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一已经面带微笑地坐在了穆祈身边,温和地说道,“先喝些水。穆相离开盛京的时候与安侯成亲没多时,刚刚说到孩子,想必是有了身孕?那更不宜动气了。” 穆祈看了一眼白一,见对方笑的诚恳,唇角一挑,“你也认识我?” “听闻过,未见过。”白一浅浅一笑,“不过穆相与传闻中不尽相同。” “哦?那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的?”穆祈来了兴致,也不再搭理黑着脸的萧亦然和另外皱着眉头的三人,倒是看着白一笑着说。 “传闻不可尽信,不过他们与穆相都是旧识,”白一指了指身后的萧亦然和封景四人,“穆相失踪这几个月,他们都一直在寻你,安侯在盛京也是很担心,至于究竟是不是真的关心,何不亲自回去验证一下? “哼,一切都是你们一面之词,又如何让我相信?”穆祈冷哼一声,抬眼扫了一圈屋内众人。 “若是不相信,穆相何必跟着回来?”白一镇定自若地笑了笑。 穆祈微微眯眼看向白一,突然勾唇一笑,“好,那我去看看,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必须启程,否则就让他自行过来找我!” 白一了然地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穆祈的意思,虽然因为现在穿的衣服遮住看不出来,但按照时间算,穆祈怀孕起码有四个月以上,孕夫越到后期自然不适宜过于劳累。不过出发时间并不是他能确定的了的,“时间的话,还是大军定好之后再告知穆相吧。” “哼。”穆祈哼了一声表达不满,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萧亦然一直旁观两人交流,并没有打断白一和穆祈,其实想来他们几个人中倒是白一和穆祈沟通交流起来最没有障碍了。毕竟他们都是见过之前的穆祈,反而不知道怎么和如今性格大变的穆祈交流。直到两人说完,萧亦然站到了白一身后对着穆祈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白一的说法,接着才安排了人带穆祈下去休息。 “将军,延国不肯投降,一个与之内恐怕无法成行……”待穆祈走后,剩下的几人还是莫言先开口,皱着眉语调略沉,对穆祈提出的要求表示了为难。 萧亦然默然点了点头,今日和谈虽然带回了穆祈也初步建成了和平策略,但很多细节根本尚未谈妥,慕容宣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况还有凌战以及带着月国回援的慕容清,虽说是延国主动请和,但局势根本不容乐观。这种谈判涉及到两国很多问题,很多抉择还需要他们请示了容楚华之后才能决定,一个月的时间根本无法抽身离去。 “无论如何,先给盛京传消息。”萧亦然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是。”萧沫和莫言同时答道, “你们先回去吧,把延国的要求写好公文快马送回盛京,一切听帝上定夺。” 萧沫和封景行了个礼,一同跪下,封景大眼睛扫了一下萧亦然和白一,见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了,便也跟着萧沫身后离开了。 白一看着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的萧亦然,轻步走到身边,抬起双手在萧亦然头上舒缓地按了起来,“若是累了就回房里睡。” “……无事。”萧亦然睁开双眼,眼睛盯着白一,带着些不解地目光。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白一微笑着问。 “……没有,就是好像有点……怪怪的。”萧亦然很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下白一忍不住笑出声,转了个身子,坐到了萧亦然腿上靠在怀里,“我想通了些事,所以心情好,我心情好不好吗?” “好。”这回萧亦然倒是回得很快,头还跟着点了一下,惹得白一又是一阵轻笑。笑完以后就这么靠着萧亦然,轻声说道,“如果你们来不及,不如分一些人,暗中送我和穆祈先行回盛京。” “不行,不安全。”萧亦然想都没想,开口拒绝,眉头还微微皱了一下。白一用手轻轻抚平萧亦然眉间皱痕,温声说,“你可以分一队人保护我们,对你的镇北军有点信心,穆祈的情况越早回去越好。” “你……”萧亦仍然想开口阻止,他来之前就想过不会让白一再次离开他身边,如今局势他根本不放心。而且……萧亦然的眼神里也带了一丝疑惑,明明之前白一是不愿意与他分开的,为何现在却要主动离开,萧亦然不解。 只是萧亦然话还未出口,却被白一一个突如其来的吻给打断了,白一双手在萧亦然颈后交叉环起,低下头深深地吻住萧亦然,却在萧亦然反应过来之前又抽身分开,脸色潮红的笑着,“你想问我为什么这回想着离开?因为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刚还对白一的突然抽身略有不满,但听到白一的话,萧亦然还是带着认真的表情问道。 白一微微一笑,从萧亦然怀里起身,“以前我总是怕追不上你的脚步,所以一直拼命想往前追,想站在你身边,但经过安安的事和这三个月我才突然发现自己错了。其实人在身边只不过是形式,实质上我却离你越来越远,因为我为了追你,把我自己弄丢了。”看着萧亦然越来越不解地眼神,白一笑得更加温柔,“我忘了自己的性格,忘了自己的技能,忘了所有应对事情的能力,只是下意识想要依靠你,想要不拖累你,想就这么陪在你身边,但是却没想过到底陪在你身边做些什么。直到这三个月……我才醒悟,我一面想着和你并肩,一面却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视了周边所有的人;一面想着不要再添麻烦,却始终不能让自己坚强起来,懦弱得需要你一个人撑着所有的事情;我果然变笨了。” “……”萧亦然刚要张口,却被白一食指轻轻挡住,“我不想以后一直这样,虽然没有你这么厉害,但我怎么也挂着神医师弟的称号,你的命还是我救回来的,你应该相信我可以的。”白一微微弯下腰,平视萧亦然,眼里充满了神采。 萧亦然有些怔怔地看着,这样的白一他似乎好久没有看到了,自从在将军府养胎以后,白一确实一直都只是温柔无争的样子,但……他们初见的时候,白一是那么有精神,面对他的剑也镇定自若,一个人上山下山给他送药,一个人进城安排一切,更亲自制定路线帮他乔装,那时候的白一眼神里便总是神采奕奕,仿佛做着什么都那么从容。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真的把他的白一弄丢了,因为他从来有真的关注过白一内心真正想要的,所以让他的白一越来越失去了光彩……到头来,他还不知,原来,他们两个都不是合格的爱人。 “这一回,让我走在你前面,我先回盛京,和宝宝一起等你凯旋。”白一轻轻拉起萧亦然的手覆在自己腹部,在萧亦然震惊的表情中如是说。 “你…怎么会……我没……”萧亦然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怔愣,话到嘴边也不知道怎么组织了。 “和安安离开前那一晚。”白一提醒道,“不用担心,我很有信心。”说完对着萧亦然露出一个自信安抚地笑容。 萧亦然看着白一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会准备一队精英,等盛京回信传来,如果大军无法回去,先送你和穆祈回去。另外我会派人给清染传信,一旦联络上墨之让他尽快赶回盛京,一路上你们定要小心。” “自然,我说了,你应该相信我。”白一弯着眼睛笑了,与平时温柔的浅笑不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容。 萧亦然只觉得这个笑容让他一阵心悸,那个曾经和他争执坚持己见的白一似乎回来了,那个温柔中不是坚定的白一终于没有再次被他弄丢。猛伸手将白一紧紧纳入怀里,萧亦然声音暗哑地说:“我相信你……等我回来。” 白一靠在萧亦然怀里点了点头,脸上是轻松和幸福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end--------------------- ..............好吧,说着完完的。 不过也就差不多这么几章了。 把最后交代一下,安安回来就可以完结了。 然后会有几篇小番外,大概有洛王和夜寒的,安安和西皮的。 可能……百分之八十不确定的可能会有其他人的,摊手。 睡觉去了!!!=3= 51 51、第五十一章·终章 .. 萧亦然的密折去了盛京不到十日,盛京便派人来了话,容楚华表示延国要和谈可以,但诚意必须要足够,如若不然,昭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此话之意已经很明确,萧亦然等人暂时是无法离开邺城了。和谈要谈,但该有的压制还是需要的,容楚华也知道延国后面还有月国的支撑,虽然月国不可能大量出兵相助,但昭国也并不希望在此上面亏兵,因此既然是对方提出和谈,那么在和谈上如何取得胜利就尤为重要了。 萧亦然虽然是打仗的将军,但和谈这种事倒还真不如穆祈和莫言,穆祈如今失忆是不会管这档子事的,这和谈的主要工作便由莫言负责了。即使如此,穆祈之前提出一个月内启程之事,也只能由他和白一先行回京了。 萧亦然本想安排封景跟着两人一同护送,却被白一拒绝了,封景虽然无事一直跟着他保护,但毕竟是萧亦然的左右手,如今邺城这样紧张的局势,走一个便是少一个助力,因此白一表示他和穆祈回京的路,有一队镇北军的精英护送便也足够了。 临分别前萧亦然眉头皱的紧紧地,不说穆祈和白一身份的重要性,单说两人都是有了身孕的人,萧亦然就觉得眼皮直跳,倒是白一和穆祈两人都老神在在的,对于萧亦然的过分紧张不置可否。 最终,白一和穆祈两人还是上了路,一路上并没有刻意地掩盖身份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喧嚣过市,而是在一队镇北军精英的护送下向盛京出发。虽然两人都是孕夫,但穆祈底子好,这点折腾倒也不算什么;而白一是第二胎,反应也不大,加上他自己这回又多注意,一路上也都没什么事情。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还有几日就要到盛京了,在客栈休整的时候,穆祈靠着窗边遥望着盛京的方向,淡淡说,“还有几日便到了吧。” “是啊。”坐在桌边看书的白一听到微笑着回道。这一路上他们二人虽说谈不上感情多深,但因为同样是孕夫又一起赶路,倒也熟悉了很多。又因为穆祈会武功,白一是大夫,因此一路上两人基本都一同行动,互相照应。 穆祈回过头,挑着眉问,“你说以前没见过我,那见过我夫君吗?他是怎么样的人?” 白一听到穆祈的话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虽然他以前没见过穆祈,但听萧亦然封景以及云墨之的描述,穆祈都不是个把“夫君”这称呼如此自然的挂在嘴边的人,压抑隐忍貌似才是穆相,可如今这般性情洒脱的穆祈,却意外地让人觉得亲切呢。 “笑什么?你见过吗?”穆祈见白一不回话,支着头微眯眼睛地问道。 白一摇了摇头,“我在盛京的时候没怎么出过将军府,安侯我也未曾见过,不过听别人说过,安侯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只是身子貌似不太好。” “病秧子啊……”穆祈啧了啧嘴,似乎有些不满,随后也不再问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你在盛京那么久都没出过将军府,不闷?” “闷倒是不闷,只是……现在想想确实可惜,都不好意思说在盛京呆过了。”白一轻笑,“那时候想不明白,这回回去倒是要好好逛逛,找点事情做,整日里呆在府里,人都傻了。” “哦?找点什么事来做?”穆祈有些兴趣地问。 “嗯……我想开个药店,办些义诊吧。”白一想了想说。 穆祈点点头,“嗯,这倒不错,你会医术应该学以致用。”随后又皱了皱眉,“哎,那我回去做什么呢?你们说的那个穆相的事我可不会做。” “做你最想做的事便是。”白一放下书看去,他和穆祈并不熟,他并不知道穆祈想做什么,但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做他最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啊……”穆祈支着头浅笑,似是想了想才开口,声音微微带些危险的感觉,“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看看那个敢上了我的‘夫君’到底长什么样子,呵。” “……” 见白一无语地看着他,穆祈大笑,“哈哈,回去之后有时间来串串门啊,现在整个盛京我也就认识你一个了啊,小白。” “……”白一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一刻他突然能够明白为什么云墨之和穆祈的关系会这么好了。 接下来几日都很顺畅,车队到达盛京城外的时候,安国侯府迎接的人就已经到了,安国候步怀远更是亲自出城来接人,穆祈下了车打量了一番站在马车前一脸担忧的步怀远,两人似乎说了些什么,白一在车上听不清楚,只知道最后穆祈哼了一声还是乖乖跟着步怀远上了马车。 分开前,穆祈掀了马车帘,对着白一大笑喊着“有空来玩”,白一笑着对步怀远和穆祈的马车点了点头,随后两队人入了城便向着不同方向走去。 镇北军的士兵护送白一回了将军府之后便去了宫里述职,而将军府门前,除了萧敏和抽着鼻子的圆儿,连已经外嫁的华兰也带着秦振离站在门口迎接白一。一阵寒暄之后,众人也都进了府。 华兰毕竟是外嫁之人,吃了饭,傍晚的时候就和秦振离回去了;圆儿被先打发了回主院收拾,萧敏也支开了下人,和颜地和 白一聊着,“前些日子就收到大哥的来信,说是阿嫂要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没什么,敏儿有什么要问的?”白一浅浅笑着。 听白一如此说,萧敏也直入主题,略带担心地问,“大哥信里只说了阿嫂的情况,让敏儿好生照顾,但却只字未提其他事情……” “敏儿莫担心,延国已经派人和谈,只是还有些事没了结,我先陪着穆相回来而已。约莫月余时间大军就回来了。”和谈的事虽说不是秘密,但毕竟这一来一回都是走的密报,一时间消息倒还未传出,萧敏还不知道,因此白一温声解释道。 “如此便好。”萧敏松了一口气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阿嫂这回便好好休息,敏儿会照顾好家里,等大哥回来。” “说到这个,我还有一事请敏儿帮忙。”白一想了想说,“一直呆在府里也是无所事事,我想开家药店,敏儿常年在盛京,可知哪里适合?” “开药店?”萧敏皱眉看向白一,“大哥信里说阿嫂有孕在身……这般劳累可好?” 白一摇摇头,温和地说,“无事,我会注意分寸,不会累着。而且这一回孩子都非常听话,并不闹腾。” “唔……既然阿嫂有这个想法,敏儿会尽快帮阿嫂注意,不过阿嫂千万莫要强撑。”萧敏思考了一番,还是点头同意了。 “多谢敏儿了。”白一浅笑回望。 “阿嫂不必客气,说起来,阿嫂已经正式嫁给大哥了,之前被一些事情耽搁了,这回阿嫂回来,将军府的事我也会慢慢交还给阿嫂的。” 白一对萧敏的决定有些意外,担心萧敏误会他的意思,忙解释说道,“那倒不必,敏儿做的比我好多了……” “呵呵,阿嫂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萧敏倒是大方的一笑,截断了白一的话,“敏儿迟早是要外嫁,将军府的管理总是要阿嫂接手的,趁着敏儿还可以帮着阿嫂的时候,尽快让阿嫂接手才是。难不成……阿嫂还想留着敏儿不让嫁人吗?” 白一闻言才反应过来,他倒真是没想过萧敏要嫁人的这件事,不过萧敏说的也没错,他总不能让萧敏嫁了人之后还帮着打理将军府吧?或是找个愿意入赘的?想着自己不靠谱的想法,白一更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是我偷了懒了,那就劳烦敏儿充当我的老师了,我可什么都不会呢。” “阿嫂可放心吧,敏儿还指望着阿嫂给准备嫁妆呢。”两人对视一眼,最后都没忍住地大笑了出来。 在萧敏的强大执行力下,白一的药店很快就开张了,取名“玉安堂”,白一说这是由安安和肚子里宝宝的名字合起来的,萧敏问不管男女吗,白一则笑着说,不管男女都叫子玉。这是后话了,但说这玉安堂开张,按着白一的意思并没有宣扬,毕竟他现在的身子也不适宜劳累,便也就选了个好日子开门营业。 虽然白一有计划摆义诊,但因为顾虑着身子,最终还是决定在宝宝没有出生前先只做药店的生意,这样一来也空出了不少时间跟着萧敏学起了管家。说到这点白一对萧敏也算是佩服,毕竟将军府偌大的产业靠着萧亦然那点微薄的俸禄肯定是养不起的,偏偏萧亦然和他爹也都不是会营生的人,以前萧敏的爹萧亦然的大伯倒是个会做生意的好手,可惜人走得早,后来还是萧亦然的娘亲也就是先长公主凭着自己的手段一手撑起了将军府,还培养了一个这么会理财管家的女儿。待萧亦然娘亲也过世之后,这将军府这么大的担子就全压在只有十几岁的萧敏身上了,偏偏她还做得有声有色,对比之下,白一真是有些汗颜。 不过人各有专长,白一和萧敏都没有强求白一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毕竟将军府的底子已经足够了,只要不是败家和被抄家,怎么都够挥霍个几代,因此白一也只是学着基本的管账理事,至于贴身的助手,白一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圆儿,让圆儿一度感动而泣,哭得不能自己。萧敏并没有干预白一的选人,反正什么样的手下用得好自己明白就行,圆儿虽然年纪小,但是忠诚可靠,培养一下倒也是个好苗子。 这样有条不紊地学了两个月,将军府该交接的基本上都交接了,萧敏如今也就只管着当初萧大伯留下的一些产业,每日乐得清闲,反而让白一嫉妒不已,不过好在顾念白一身子,萧敏也没完全撒手,绮绣和翠莹都指派给了白一打下手。 在白一怀孕七个月的时候,萧亦然带着镇北大军回来了。延国最终不肯投降,但容楚华也不肯松口,再定个二十年不战之约什么的根本无法平息昭帝的怒火。最后还是延国新帝慕容宣站出来表示,愿意割让三座城池,并以公约以示天下,废除前四皇子慕容清延国国籍,从此以后延国任何事情与慕容清无关,月国女帝也如约带着慕容清撤兵回了月国,至此才告一段落。虽说容楚华仍有不满,却也知道连年征战对昭国也不为好事,因此也还是接受了这个结果。 萧亦然此战虽是不战而胜,也算不负圣望,容楚华并没有再为难萧亦然,待他回来之后便召见了萧亦然告知同意他辞官归隐的要求,不过萧亦然倒是面无表情淡定地说,他暂时还不打算辞官,等老了再说,让年轻的昭帝一阵膈应。 事实上萧亦然在这分开的两个月也算想通了,他陪着白一,白一陪着他,一起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最好了,故意去追求所谓的世外桃源隐居之乐,那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从小就是作为将军之子生活,他肩负着大昭的安全,他虽然厌恶战争,但并不厌恶这份责任,他不应该自私地想要甩开这份责任。而白一,他想到初见时候的白一才明白,白一也并不是那种只喜欢呆在深山的人,不然当初又怎么会存钱去云霞,行医行乐才是白一所追求,是他自以为是的给白一强加了那种他所想的理想。既然都未有过年纪轻轻就退隐的想法,那留在盛京又有何不可?何况他们还等着安安的回来。 因此萧亦然才会一脸淡定地直接拒绝了容楚华的提议,可回到将军府的大将军显然就没有这么淡定了……看着怀孕七个月的白一挺着巨大的肚子站在门口,萧亦然立马心惊胆战地走过去扶着白一向房内走去,有些怔愣地问,“怎么会……这么大?安安那时候也没啊……?” 白一揉了揉腰,站了一小会对他压力已经很大,“嗯,因为是双胎,我也是回来之后才诊出来的。” 萧亦然一听是双胎更紧张,忙扶着白一小心翼翼地坐下,“那要不要紧?墨之还没有联络上吗?” 因为肚子很大,白一已经完全不能端坐,只能分开双腿,身子微微向后靠,萧亦然见状忙绕到白一身上,撑住白一身子让他减轻负担,白一微微调整了一下礀势,才笑着说,“没事,这次我都很小心,之前也很注意,虽然有些累,但不会有太大问题的。云霞也来了回信,墨之近期应该会到盛京,放心吧。” 虽然白一脸色看上去不错,整个人也比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更动人,且白一再三表示一切都安排好了,即使云墨之没赶回来也无事,但看着那大得快要爆裂的肚子,萧亦然仍然忧心忡忡,放不下心,也只好时时跟在白一身边,被白一笑说整日又不务正业了。 事实也证明,萧亦然大将军对于生产这种事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在萧亦然回来的第二个月,白一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次生产,而将军大人在白一开始阵痛的时候完全是慌了手脚的愣住了,因为有过第一次的阴影,一时间竟然只知道抱着白一脸色发白,让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将军大人在阵痛呢。 最后还是白一在阵痛间隙提醒了萧亦然叫人才让大将军回了神,好在产公大夫什么的白一一早便安排好了,有过一次经验的白一这回也算做足了功夫,等众人都忙开了,萧亦然仍是一脸惨白地站在床边,白一知道萧亦然对上回的事还有些阴影,便忍着疼开口让萧亦然出去等,这下倒是彻底让萧亦然清醒了过来。 看着虽然疼的满身大汗嘴唇都有些被咬破但仍努力着准备迎接宝宝的白一,萧亦然才发现自己竟然没用得需要白一反过来担心。用劲捏了一把自己,萧亦然平缓了自己急躁的情绪,静静地站在了白一身边,握着对方的手,淡然而又坚定地说,“我留下来陪你。” 白一虽然还是想让萧亦然出去,但看着对方恢复冷静的眼神也就不再执着,将精神都放在了对抗疼痛上。因为这次白一是顺产,虽然过程都很顺利,但时间确实要更长些,光是阵痛就持续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让陪在一旁的萧亦然心疼不已,轻柔地为白一擦掉额头上的汗,小声地在白一耳边说道,“生完这次,以后再也不生了。” “嗯……不……呼呼……不生了……啊……”白一笑着回了萧亦然一句,三个孩子也确实够了。随后一波阵痛袭来,让他不由捏紧了萧亦然的手,皱着眉轻哼。 “到底还要多久?”看着白一备受折磨的样子,萧亦然忍不住对着一旁的产公大夫发火。 “将军别紧张,夫人这是正常的情况。”几名产公大夫都是老练的人,对这样的夫夫也都见怪不怪,淡定地安抚着。 突然有一名产公叫道:羊水破了,随后众人一阵忙碌,白一更是加重了呼吸,时不时发出一声闷哼。萧亦然被白一紧紧抓住双手只能在白一耳边不停给他擦着汗,虽然忧心,但这时候萧亦然也只能选择相信白一。 好在正式的产程很快,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白一已经平安地产下一对龙凤双胞胎,产公们收拾好了一切让萧亦然看过了孩子,也就都退下了。房间里一下又只剩下萧亦然和白一,如同安安出生的那一回一样,只不过这回白一只是累得睡着了,而不是陷入昏迷,萧亦然看着沉睡中的白一,俯身在白一额头亲亲落下一吻,轻声说,“谢谢。” 云墨之最终没有在白一生产前赶回来,不过这次的生产还是非常顺利的,白一在睡足了整整一天之后就睁开了眼睛,各方面状况都很好,倒是紧张过度的萧亦然脸色更差些。至于双胞胎宝宝,根据产公们所说,先出生的是男宝宝,后出生的是女宝宝,因此是一对兄妹。 在双胞胎被抱过来之后,白一询问了萧亦然的意见,他们之前以为是一个孩子,给宝宝取的名字是“子玉”,后来第二个宝宝也一直还没有取名字,如今孩子已经出生,总得有个名字。萧亦然想了想,最后拍板决定,大的还是叫“子玉”,小的就叫“子妍”,都是“美好”的意思,白一听了也笑着同意了。 在双胞胎出生之后没多久,云墨之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本来萧亦然对云墨之迟迟不到还有些不满,但看到一头银发的云墨之,不满全都化成了担心,连白一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曾经妖艳无双一身红的神医,如今却是全身罩在黑色大衣下,一头银丝面色苍白,与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尽管人还是如往常一般慵懒地笑着,却让人忍不住担心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那名他追了许久的护卫,虽然这回跟在云墨之身后,两人却不如以往一般腻在一起,两人之间也保持着一定距离,如云墨之对其他所有人一般。 不管白一和萧亦然怎么相问,云墨之都还是一如既往地任性不理,因为步怀远和穆祈都不在盛京,因此云墨之只是确认白一和双胞胎无事之后便要离开,最后萧亦然动用武力要拦人的时候,云墨之才笑眯眯地说了句,“萧木头,你拦着我就要害死我了。”接着便带着护卫离开了。 萧亦然虽然担心,却也知道云墨之自有要事要办,只能给云清染传信,让其多加注意。 送走了云墨之,白一做完月子就重新开始搭理了药店的生意,并也开始了他的义诊,当然将军府的事务也没有拉下,因为就在不久前,莫言居然向萧亦然提了亲,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但萧亦然问了萧敏意见之后也就同意了,也就是说,萧敏很快就要出嫁了,将军府的事情以后也只能交给白一打理了,好在白一学了几个月也基本上手了。 不过在萧敏出嫁前,还有一件更让人开心的事,那就是,安安终于回来了,至此,终于是一家团圆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是真的,正文完结了…… _(:з」∠)_我是有多对不起大家……我切腹吧? 安安的事情本来后面还有写一些,但是感觉加在后面有点怪怪的 因此我会在番外里交代一下的,包括洛王和夜寒 至于神医和相爷这两对,不会写番外的……期待下一本吧~\(≧▽≦)/~ --------------------- 说起来也算三个月了,终于也是认真的写完了人生的第一本小说 感谢每一个陪伴我的妹子>3<我有多爱你们,你们可知!! 虽然我还有各种各样的不完美的问题,但你们的支持让我一路走过来了! 我期待着下一本还能见到你们!!所以……不要大意的先收藏我吧_(:з」∠)_ 点一下下面的专栏,然后收藏一下作者什么的,可好?或者加个qq群呗亲:251474169 52 52、番外一·洛王1 .. 昭仁顺八年,延国来犯,大昭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年轻的昭帝在刚刚为自己最信任的大将军送行之后,便接到皇后产子的消息,随即一刻未停地赶往了长乐宫。 此时长乐宫寝室内,一名绝美的妇人神情悲切地靠在床沿,她手上正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而另一名宫装女子手中也抱着一个婴儿静静立于一旁,屋内还跪着几名接生的产婆。 昭帝容印郁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扫了一圈直接走到床边,从那名宫装女子手中接过另一名婴儿,便挥退了一众下跪的人,所有跪着的人头也不敢抬弓着身子悄悄退了下去。 “一定要送走吗?”靠在床边的美妇人开口,声音轻柔动听,但却有止不住的悲伤蕴含在其中,她微微抬头,眼神中满是恳切的期望,这名憔悴的妇人就是刚刚为大昭诞下太子的昭国年轻皇后洛苏。 “这个时候太过敏感……我们只能这么做。”昭帝看着怀中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婴儿也有些不舍,但仍是无奈地说道。 皇后所生乃双生子,虽然人们并不排斥双生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禁忌,但皇室却不一样,传说中双生子即象征着国家和皇室的灭亡,尽管没有人能够证明,但“双子并帝,国将不存”这样的传言在各国都有。昭帝本是不惧传言,但偏偏皇后怀孕之时并未诊出任何双子之脉象,却在延国来犯战争开始之后被诊出此脉……即使他们不信,其他人又如何不信?因此帝后只能暂时隐瞒此事,只待孩子出生以后再作打算,他们本想如果是龙凤胎便是公布了也无妨,若是诊错便是更好,奈何最后出生的仍旧是双子…… “今日送走以后,也许以后都无法再见了……我的孩子……”皇后不是无知妇孺,自然知道现在公布双子的存在只怕连孩子的命都是保不住的,但若送离皇宫,也许以后便再无相见之日,想到此便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不会的,等此战胜利,过几年我们便把孩子接回,便是找个理由接在身边养也好。”昭帝轻声安抚着身边的皇后,“你刚生产完切莫要哭伤了身子,再看看孩子吧。” 皇后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看向怀中的婴儿,哽咽地说,“这个孩子从出生便要与父母兄长分离,以后命运不知如何……我只希望他日后能一辈子开开心心,便按之前所议为他取名“欢”字吧。” “好,那哥哥便是容楚华,弟弟便是容楚欢。”昭帝点了点头,由怀中取出两块分别刻有“华”字和“欢”字的玉佩放在两个婴儿襁褓之中,随后低下头对自己怀里的婴儿小声说道,“华儿是哥哥,日后继位定要寻回欢儿,多多照顾弟弟。” 当年轻的帝后仍沉浸在即将离别的伤痛中,门外已有人轻轻敲了几下门,一道女声传来,“帝上,皇后,时候不早,奴婢们该上路了。” 昭帝轻咳一声,让门外众人进来,领头的便是刚刚抱着婴儿的那名宫装女子,昭帝将手中婴儿轻放到床内侧,然后从皇后手中接过另一名婴儿,转交给这名宫装女子,正色道,“玉虹,你是皇后陪嫁侍女,从小随侍在皇后左右,朕与皇后都相信你的忠心,你切莫辜负我们的信任。” 名为玉虹的女子接过婴儿稳稳抱在手上,坚定地点了点头,“帝上放心,奴婢必会以死守护小皇子!” 皇后擦去眼角泪痕,柔声说道,“玉虹,委屈你了。” 不再耽误时间,让宫装女子带着婴儿和另一名暗卫先行离开,昭帝才看向跪在一旁的参与皇后生产的众人,沉声道,“朕不杀尔等,但今日之事必不要让朕在今后听到一句,否则……朕一个不留!” 尽管昭帝知道只有杀了这些人才是永绝后患,但只怕如此杀孽会报应在孩子身上,因此最后昭帝仍是放过了这些参与隐瞒的人,并厚赐其家人,但从此以后他们的生活便离不开这座皇宫,终生都只能囚禁于此。 遣退了所有人,帝后相拥无声叹息,然而,这对尽了最大努力的父母却不知,这一别竟是开启了让容楚欢痛苦一生的地狱之门。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跟我一样会卡番外吗?摔!! 53 53、番外一·洛王2 ..   延国,暗卫训练营。 因为没有达成任务要求而被处罚的楚欢刚刚受完刑准备回屋便被一名暗卫叫住,暗卫告知他,总管要他立刻赶往大厅,尽管不解,但不想再次受罚的楚欢只能忍着疼痛快步跑向大厅。 “总管!”一路跑进大厅,楚欢还未来及喘息,见到平时冷面严肃的总管正负手站在前方,忙上前一步行礼,这时他才看到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一脸淡漠的站在总管身边。 “嗯。”总管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身边的男孩子,道,“楚欢,这个是夜寒,从今天开始他会跟在你身边,你们一组训练,三年后你若还通不过武试,便放弃吧。” “总管……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楚欢闻言皱了皱眉,略带不满地说。 他从懂事起便一直被告知,这辈子的目标就是为了复仇。为此从小他便开始学习,各种知识文化都会有人教他,但每一项都是教到刚刚好便点到为止,直到去年他十岁,他的师父将他送进了延国最严酷的暗卫训练营,让他学习武艺和暗杀的技巧,并且要他在十六岁之前学成归来,之后便会告诉他如何去复仇。 本来十岁以前无论学什么都很快的楚欢是充满信心的,但进了训练营之后他才知道,因为他体质不好学武又晚,想要学好武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入了训练营整整一年,到现在连很多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更不要说完成最终的武试了,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在别人的帮助下通过武试,他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 “莫多言,训练营的规矩不是由你说了算。虽然你们是搭档通过,但双人武试比单人的往往会难很多,你不认真对待还是会过不去的。”总管不容置疑地回绝了楚欢的话,“夜寒是这几年训练营最优秀的训练者,你们好好磨合,日后你出了此处,他便是你的暗卫。” “我的暗卫?”楚欢挑眉看向那个名叫夜寒的男孩子,看上去并不比他大几岁,却是一直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冷冷的,倒是非常符合暗卫的标准。 “嗯,你要谨记,在训练营里你们只是搭档关系,只有你离开此处之后你们的主属关系才会生效。”总管淡淡说道,“你师父虽然让你十六岁前完成,但我的训练营不养无用之人,我只给你三年,若通不过试炼,你便带着夜寒离开去寻你师父吧。”说完便转过身,示意两人退下。 楚欢尽管对这个安排并不满意,但也无法忤逆总管的意见,只能带着夜寒退下回到自己屋里。楚欢住的是个单人间,在训练营算得上是个条件很好的屋子了,楚欢知道这还要拖他那个不知身份的师父的福,否则他也要和一群人挤一间屋子了。 “总管既然说我们以后要一起训练,你就搬来我这间屋子住吧,到晚上搭个床铺给你。”楚欢把人带回来之后也顾不上多交流,刚刚受完罚还没来得及清理伤口就被总管叫去了大厅,现在他浑身疼得厉害,只想赶紧脱了衣服上药,以免影响他明日的训练。 匆匆翻出赶紧的衣物,楚欢迅速脱下外衣,但刚刚扯开内衫,就感到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痛,忍不“嘶”的一声痛呼。之前受到鞭刑的背部伤口经过长时间和内衫的贴合已经黏在一起,如今这样脱下内衫,只怕背后的伤口程度又要加重了,但若是不尽快处理伤口恶化更是痛苦。思索了一下,楚欢还是决定咬咬牙把内衫先脱下再说。 刚一动作,那似被火烧的感觉顿时蔓延整个背部,楚欢一口气没接上,差点痛晕过去,咬着的嘴唇都破皮流了血,眼前直冒金星,想快点结束这种折磨,楚欢也顾不上其他,死命咬住自己下唇,准备一把将内衫全部脱下。 手刚提起就突然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按住,接着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样伤势会恶化,你躺到床上,我帮你处理。” 楚欢抬头看去,刚刚他忽视了的夜寒正站在他身前,之前一直隔着较远没有发现,现在人就站在他面前,他才发现,夜寒竟然比他高了小半个头,如今夜寒俯着身双手握住他手臂上稳稳按着,一时间他竟然动弹不得。 “莫要拖延,对伤口不好,到床上躺着吧。”夜寒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楚欢抬头望去,夜寒的脸不带任何感情,仍是一脸淡漠,连声音都是这么冷淡,但是楚欢突然感到有一丝的温暖。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只会让他拼命学习,让他谨记报仇,却从没有任何人关心过他,受了伤也不会有人在意,师父也只会冷着脸告诉他,将来报仇的路上受的伤更多,如果不能够自我疗伤,那就只能等死。可如今这个才见过一天的人却要为他处理伤口,这一刻楚欢突然觉得夜寒看上去很温柔。 直到感觉到手臂上的力量微用力的带着他往前走,楚欢才回过神,配合地慢慢趴到床上,过程中由于扯到伤口,嘴里不停发出“嘶嘶”的吸气声。趴好之后,楚欢感觉夜寒离开了床边不知道去拿了什么,刚想转头去看却被那双大手又轻轻按住,同时夜寒的声音再次响起,“别动。” 这回楚欢乖乖趴好不再乱动,接下来他也没有力气再动,夜寒为他脱下内衫的方式虽然比楚欢强行脱下要轻柔许多,但黏着血肉的衣服被撕开时的感觉仍然让楚欢的小脸煞白,一会儿就痛得支撑不住了。好在夜寒手脚十分迅速,很快就将衣服全部脱下,并且立刻在楚欢背上伤口处涂上了一层上好药膏。 冰凉的药膏敷上伤口的时候瞬间减轻了火辣辣的灼痛感,楚欢的精神终于被拉回一些,迷迷糊糊间楚欢感觉到有人将他轻轻抬起,为他的背部包扎伤口,在昏睡过去之前,楚欢脑子想的是,这个夜寒也许可以成为他的第一个朋友。 54 54、番外一·洛王3 ..   经过那次上药事件以后,楚欢接受了夜寒作为搭档和未来的暗卫,而且他总是潜意识觉得夜寒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因此私底下他总是对夜寒“任性撒娇”,尽管夜寒其实一直都是淡漠的样子,但对楚欢却毫无影响,在他眼里这样的夜寒就是很温柔很可靠。 三年以后楚欢和夜寒通过了训练营的武试,之后的五年他和夜寒一直在执行总管布置的任务,这也是总管答应他师父让他在暗卫训练营训练并且带走一个暗卫的条件,毕竟一个优秀的暗卫培养是很不容易的,总管如此精明的人又怎么会做亏本生意,自然是要压榨一番楚欢和夜寒。 而这些年的朝夕相处,也让楚欢和夜寒的感情越来越好,虽然夜寒只肯承认将楚欢当做主人对待,但在楚欢心里或许这辈子唯一值得相信的人也就是夜寒了,可惜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当楚欢十九岁的时候,他和夜寒就被他的师父接了回去,当天晚上楚欢被他师父叫去谈了很久,回来就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让一向沉默的夜寒也不禁有些担心。 楚欢一手撑着头倚坐在桌边,一手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这玉佩从他懂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师父曾告诉他此玉佩与他身世有关,等他能够报仇的时候便会全部告诉他,今天他和夜寒从暗卫训练营离开,师父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将此告知于他了,可他……却在犹豫。 “夜寒……”楚欢眼睛盯着玉佩,眼神却毫无焦距,嘴里喃喃地叫了一声夜寒的名字,直到感觉有人站在身边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正看到夜寒一脸担心地望着他。笑了笑,楚欢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夜寒,“你看,师父说这是代表我身份的玉佩。” 夜寒沉默了一下还是接过玉佩端详,这是一块上好的白玉,一面刻了一个“欢”字,另一面刻着祥云,这个玉佩夜寒之前也看过,楚欢总是随身携带的,他也猜测是和楚欢身世有关,但并不知到底有何寓意,端看了一番还是将玉佩放回楚欢手中,略带疑惑地望去。 楚欢接回玉佩苦笑了一下,直接拉着夜寒坐在自己身边,开始诉苦,“很小的时候师父就说我这辈子目的就是复仇,要好好学习将来报仇,这话我听了十几年,但是师父一直没有明确跟我说过我的仇人是谁,只是曾经暗示过是昭国之人……”听到昭国的时候夜寒眼神晃了一下,楚欢注意到也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我知道延国和昭国二十年前打过一仗,很多人死了,我一直以为我和所有人一样,是因为这样才与昭国有仇……但原来不是的,原来我根本不是延国人。” 接收到夜寒惊讶的眼神,楚欢笑得更苦了,神情黯然地看向远方,“当年延昭两国战争,昭国皇后诞下双生子,昭帝担心会影响昭国战争和自己皇位,便将二皇子舍弃,派人送出皇宫暗中解决,后来师父路过见救下了这名二皇子,师父说救下那个孩子并不是因为稚子无辜或是路见不平,只不过是因为延昭两国有仇,而此子有利用价值罢了……”楚欢收回眼神看向夜寒,“我就是那本被抛弃的昭国二皇子,今日师父对我说,时候已到让我回延国执行当年的计划,刺杀现任昭帝…哈,夜寒你说我的人生很可笑?” 夜寒静静地看着楚欢,没有任何嘲笑的眼神,“主子想如何做?” “我不知道,我对昭国没什么感情,可也没什么恨意……”楚欢看着夜寒的眼睛,想了想说,“如果我不报仇,跟师父说离开皇宫,离开延国,从此不在昭延两国出现,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主子去哪儿,夜寒就去哪儿。”夜寒没有犹豫,看向楚欢的眼神执着而又坚定,他已将生命交给楚欢,报仇不报仇都不会影响他效忠的决心。 “呵呵,好。那我明日便去找师父说清楚!”楚欢闻言弯着眼睛抿嘴笑了笑。 这一刻的楚欢还是一个抱着梦想的孩子,他想着只要他不帮昭国也不帮延国,远离两国以后只和夜寒过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可事情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完美…… 第二日一早楚欢便去向他师父辞行,他并不特别清楚师父的身份,但也知道师父在延国身份不一般,本是想如今他能达成师父当年的期望,便是受点苦也算是还了这些年延国的养育之恩,谁曾想他刚说完自己的想法便见师父变了脸色,可还未说话便有一人由屏风之后走出,一脸怒气地将他踹倒在地。他刚欲本能反抗却听到师父一声狂喝“放肆!”,随后便发现自己命脉被师父制住,动弹不得。 抬眼望去,楚欢才看清刚刚踹到他的人竟身穿龙袍,赫然是延国身份最尊贵之人,皱了皱眉楚欢总算明白,原来还是他想的太简单,他这样的身份延国之主又怎会不知,想来让他与现任昭帝自相残杀的计划根本是延帝同意的,为此楚欢对这个计划更为抵触,闭上眼准备任由两人处置。 “哼!延国养了你这么多年,如此恩将仇报,还想着那弃你于不顾的昭国,昭国人果真是狼心狗肺!如此不识好歹,国师还有何好说,照朕的意思做便是!”昭帝鄙夷地看了一眼楚欢,恨声说道。 “帝上……”楚欢的师父,被称为国师的人似乎还要开口,却被延帝再次打断,“不必多说,不吃点苦头他何能看清自己处境?”说着延帝弯下腰伸手捏住了楚欢的下巴,看着楚欢那张秀气的脸,大笑起来,“朕一早就想将容家人狠狠蹂躏一番,若不是国师拦着他又如何能安然活到现在,他不同意今晚就把他送到朕这儿来!朕必然让他知晓后悔!” 说完延帝一脚又踹在楚欢身上,啐了一口甩袖离开,楚欢一直咬着唇没有说话,此时延帝走了,楚欢的师父一声轻叹松开禁制,随后反手一掌拍下,将楚欢拍倒在地口吐鲜血,“为师自小教你的,你都忘了?你这一生的目的就是复仇,现在为何要自寻死路?” 楚欢被一掌重创,只觉得体内火烧一般疼,抬起头只能看着师父摇着头离开,咬着牙楚欢撑着身体站起来,虽不知道接下来要迎接的是什么,但听到刚刚延帝的话便也知不是什么好事。这一刻他突然很后悔,应该昨晚就和夜寒一同悄悄离开才对。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又怎么能对师徒情抱有幻想?对延国人来说他根本是敌人才对,只有夜寒才会当他是朋友……要回去…… 还未走出两步,楚欢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两个人抓住,来人面无表情却力大无比,受了伤的楚欢一时竟挣扎不开,见楚欢奋力挣扎,那两人对视一眼向楚欢嘴里塞下一颗药丸,楚欢立刻浑身无力软倒下来,被两人驾着离开。 之后虽然意识一直清晰,但因为内力被封,又不知吃了什么药,楚欢的身体好似不是自己一般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群内侍扒光了衣服。延国盛行男风,从延帝到达官贵族都喜欢养男宠,可偏偏在延国男宠小倌却是身份最低下的职业,楚欢之前没有关注过男子之间的事情,但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总遇到过,也了解些。如今他被人下了药控制住,又被这一群内侍扒光了衣服强逼着沐浴,再无知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恨他现在浑身一丝力气都使不上,甚至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延国对付小倌的药真正是厉害至极! 从中午一直到晚上,楚欢被来来回回的折腾,那群内侍不仅给楚欢沐浴,更用不知什么精油在他身上涂抹几遍,洗掉再擦擦掉再洗,到最后让身体内发出一股具有催情效果的特殊香味,之后又用一根细长的管子由他后|庭的洞口探入体内,灌入不知名的液体,再让他排出,如此几番让本就受伤无力的楚欢更是脸色惨白,一心绝望。 但折磨远远没有结束,晚上楚欢就这么光着身子裹着一层被子如一个男宠一般被送入延帝的寝宫。延帝本就喜好极端,加上对楚欢本就恨之入骨,如今楚欢被制,他更是为所欲为。 延帝屏退所有内侍,脱去身上厚重的龙袍,走至床边一把掀开楚欢身上的薄被,让楚欢整个身体裸|露在空气中,眼神幽暗地在楚欢身上扫过,“哼,朕当昭国皇室有多高尚,还不是和平时在朕床上浪|叫的**一般。”说着低着头在楚欢身上轻嗅一遍,“啧啧,这味道比那些次等货还骚,果然不愧是皇室血统!” 楚欢紧闭双眼咬着下唇不发一语,进来之前内侍在最后几次往他体内灌入的液体中加入了催情剂,如今他浑身燥热非常,被掀开被子和空气接触的一刹那更是一阵颤栗。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可双手双脚被捆在大床两侧,浑身又毫无力气,他根本如板上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忽然胸前传来**的刺痛感,如被火油滴上一般,楚欢浑身一绷,为了不发出声音,咬着的下唇都开始有血迹印出,耳边传来那令人痛恨的轻笑声,“这么能忍?朕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何时!”接着身体越来越多的地方都似被火油滴过一般刺痛,楚欢忍不住睁开双眼,果然看到延帝正举着一个烛台不停将里面的蜡油滴在他身上,烛台上的蜡烛还在燃烧,蜡油的温度还很高,这样的刺激带给楚欢的只有无尽痛苦。 “唔!”最后一滴蜡油被滴在楚欢的大腿内侧,本就蠢蠢欲动的分|身被滑下的蜡油碰到,瞬间起了反应,强烈的痛楚也让楚欢终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哼,不过如此!”延帝见楚欢终于出声,也不再用这玩腻了的玩意,将烛台上的蜡烛吹熄随手扔开,他看着浑身泛着红光的楚欢又阴森地笑了笑,取出了一旁准备的皮鞭,对着楚欢的身子一阵猛抽。 啪啪的一阵皮鞭甩过声音,不一会楚欢身上除了蜡油的痕迹以外便又多添了许多鞭痕,但在暗卫营受训的时候就经常被罚鞭刑的楚欢对这样程度鞭刑还算能够忍耐,只是在药剂催化下被这样来回鞭打竟然让他的性|欲又起了更大的反应,楚欢深吸一口气再度闭上双眼,不想再去看如此不堪的自己。 但显然延帝并不打算放过他,见鞭刑对他没太大影响,很快延帝就停了挥鞭,并且将他双手双脚的束缚给解开了,但即使解开绳索捆绑,楚欢也是一点力气也无,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延帝将他身子翻转过来,接着一股巨痛便从后穴传来,楚欢一下瞪大了双眼,一声大叫被生生掐断在喉咙里,楚欢大大地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尽管下午的时候内侍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事前准备,但之前根本毫无经验的楚欢□未经过任何实质性的开发,此时延帝也未有任何的抚慰和扩张,只是直接拿了一根平时常用的玉势,就往楚欢那里塞去,这一下毫不温柔的做法立刻让楚欢□撕裂,大红色的鲜血顺着玉势留下,染红了一片床单。 楚欢大口喘着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痛,尤其身下那处,那种从里面被侵入的感觉不仅让他一阵绞心的疼,更让他觉得恶心得想吐,可除了喘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动。而身后的延帝根本不给楚欢喘息的时间,借着血的润滑很快就开始抽动起玉势,由慢至快,每一下都比之前更深入,让楚欢的身体随着这样的插入不停向前滑动。 半晌之后,似乎觉得扩张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在又一次深深插入玉势之后,延帝将玉势整个拔出扔向了一旁,接着一跨身整个压在了楚欢身上。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楚欢,身子瞬时收缩了一下,连带着刚刚被撑大的穴口也缩小了一圈,整个人也费力地转了一下想逃离,却被延帝一把按住,一个巴掌由楚欢侧脸扇过。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楚欢当下就无法动弹,随后那令他恶心的感觉便充斥全身,那比刚刚蜡油还要热烫的物体闯入他体内的时候,楚欢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没有力气的双手拼命绞着床单仍是握不紧。一波又一波痛感由身下袭来,由于浑身剧烈的疼痛,即使被下了药楚欢也没感受到任何快感,到最后昏迷的时候,除了痛他的脑海里也只剩下夜寒淡然的脸。 如此酷刑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晚上,第一日延帝完事以后根本没有让人送楚欢回去,而是派人将楚欢送去了延国贵族们经常聚会的地方,让那些贵族们轮流对着已经伤痕累累的楚欢行那龌龊之事,如此一直到第二日晚上,才将楚欢送回自己府里,临走前延帝还派人对楚欢说,“你考虑清楚,是做你该做的事,还是从此以往每日过如此的生活!” 可楚欢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如今他双眼空洞无声,连看到接他的夜寒一脸震惊和愤怒的表情都毫无反应,他只像是还活着的木偶罢了。 …… 夜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楚欢身上的伤口,他完全没有想到,只不过两日的时间,以前那个任性可爱的楚欢就变成眼前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如果早知如此,他根本应该当夜就带着楚欢离开延国。虽然他恨昭国,但他并不希望楚欢变成这样,二十年前的战争根本与他无关! “主子……”夜寒轻声在楚欢耳边叫唤,但楚欢仍只是睁着双眼毫无反应,似乎对外界毫无意识,即使夜寒为他擦拭伤口的手因情绪不稳而带了些力道也未曾让楚欢有过一点动静,夜寒心疼不已,从他跟了楚欢至今也有八年,从来未曾见过这样的楚欢,强忍着悲痛,夜寒贴近楚欢耳边,再次轻轻喊着,“楚欢……” 这一声似乎唤起了楚欢的知觉,他微微偏过头,尽管仍是空洞无波的眼神,却让夜寒心一跳,忙问道“你有没有事?”可楚欢只那么微微动了一下,接下来仍是毫无反应,没有焦距的眼神让夜寒忍不住有些冲动想冲出去将刚刚把楚欢送回来的那些人全部杀了。 接下来几天,不知是不是顾忌楚欢的身体,宫里没有再派人来,但楚欢每日里都毫无动静,完全靠夜寒照顾和勉强喂食,加上他内伤未好,身体消瘦的厉害,可即使这样,在第三日傍晚皇宫居然来人通知夜寒,让他给楚欢准备准备,明日要再送入宫去,这立刻就让夜寒红了眼。 打发了皇宫里的来人,夜寒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楚欢,终于下定决心,他走到楚欢身边,低声说,“主子,夜寒带你离开。”说完迅速给两人换了一套衣服,小心将楚欢抱在怀里,运气跳上房顶,以轻功向城门飞去。 楚欢如今的家早被人监视着,正门自然走不了,但即使夜寒武艺不差,但抱着楚欢如此动静还是被人发现了,在还没到城门之前他们也被人拦下,夜寒冷着脸看着包围的人,没有多说,只是将楚欢小心护在怀里并与这些人拼斗起来。 最终源源不断赶来的人手让夜寒应接不暇,拼命护着楚欢导致自己早已遍体鳞伤,即使如此夜寒也没想过放下楚欢逃走或将楚欢交出去,直到楚欢的师父延国国师叶天成出现,一掌拍飞夜寒从他手里夺过楚欢,接着当着楚欢的面连续拍了夜寒数下,才让夜寒倒地不起。 叶天成一手扣着楚欢的肩膀逼着他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浴血的夜寒,一边冷声地在楚欢耳边说,“你执着下去,日日便是地狱。”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夜寒,“他今日为了救了叛国,接下来便是万劫不复之境,你可考虑清楚了?” 楚欢眼里印出夜寒的身影,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他,睫毛忽然颤了颤,叶天成见状可进一步,拉着楚欢走到夜寒身边,“他今日已是必死之身,你若坚持不从,他接下来便如同你前几日一样,之后再处以极刑。” “不…要…”楚欢仍是双眼无神,但嘴里却轻轻飘出一句阻止的话语,地上的夜寒浑身一震,勉强着抬起头,想要告诉楚欢不要被威胁,“主子……”却是一句话还未喊完被叶天成一脚踢过掐断,血从嘴边溢出。 “不要……”楚欢眼睛渐渐似是有了焦距,他摇了摇头想要阻止叶天成,却毫无办法。 “如何?有决定没?” 冷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欢撇过头看着一脸冷漠的师父,突然轻笑起来。原来一切都是一个局,让他学习,让他进暗卫营,都只是为了让他按照他们的期望回昭国与亲兄弟相杀,安排夜寒在他身边却也只为让他有所牵挂,最后他不得不从吗?楚欢从慢慢的轻笑到狂笑,在夜寒担心的眼神和叶天成冷然的注视下喷出一口鲜血,他这一刻竟然真的深深地开始恨,恨延国,恨所有欺辱过的他的人,也恨昭国,恨抛弃了他的父母兄长…… 楚欢闭上眼再睁开,眼神里再无任何温度,他不在看地上的夜寒,转过头对着叶天成冷冷地说,“我答应你们,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但我有个要求,夜寒是我的暗卫,你们不准动他。” “小小一个暗卫,本就是送与你,你若配合行事,自然与你同去。”叶天成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夜寒,本来安排这么一个暗卫给楚欢不过是希望日后他混入昭国行刺更为顺利些,倒未曾想过他们感情会这么深,居然能互相影响到这种地步。“既然你答应了,便不要再想着逃跑,你体内已种下剧毒,解毒之法只有帝上有,想活命就安心等着,过两日会有人告诉你潜回昭国的计划。” 说完叶天成松开控制,带着一队队围堵之人离开,徒留楚欢和夜寒两人在原地。楚欢踉跄着走到夜寒身边,缓缓蹲下,轻笑着说,“我之前问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走,现在我反悔了,那你是否还愿意跟我一起去昭国复仇?” 说到复仇二字时,楚欢眼里闪过炽热的恨意,夜寒如此看着,忍住那想夺目而出的眼泪,仍是如那天一般坚定地对着楚欢点了点头,“主子去哪儿,夜寒就去哪儿。” 55 55、番外二+三·夜寒篇+安安篇 .. 已经送了信,很快会有人来的吧。 夜寒一个人躺在干净的床上,床边是一个简陋的小木床,两个小宝宝窝在里面,手牵着手睡得一脸安详。夜寒最后看了一眼木床,闭上双眼,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这一刻他甚至能够感觉到生命的流失。 很快,很快就能见到了吧……主子……楚欢…… 在生命的最后,夜寒心中闪过无数片段,从和楚欢的初见,到最后的分离。 “夜寒,你真的要跟着我吗?” “夜寒是主子的暗卫,主子去哪儿,夜寒就去哪儿。” 那是他和楚欢通过武试之后,楚欢第一次正式的问他,他当时就是这么回答的,这之后每次楚欢问他,他也都是这么回答的。如今他也要履行这个承诺了,“楚欢,你等我。”夜寒低呜一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最初,他作为暗卫被派到楚欢身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以后发生的一切,他是孤儿,在暗卫营学习的永远只是杀人和忠诚,是楚欢教会了他感情。犹记得第一次见面,那个略带些莽撞却很有个性,眼神中带着单纯骨子里又充满傲气的孩子,让他枯燥无味的生活从此鲜活了起来。 三年的朝夕相处,已经互相习惯彼此的存在,五年的生死与共,似乎早就已经分不开他们,可那时候他却总不能明白,认为这不过是主仆之义朋友之情,认为他对楚欢只是对主人该有的感情,直到那年的事情发生,他才知道楚欢在他心中早已不是主人那么简单,所以从此以后他对楚欢更加予取予求,即便当时他以为楚欢只是把他当做唯一的朋友才会像抓浮木一样紧抓着他。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楚欢到最后还为他留了后路,却断了自己的生路……如果他阻止他,如果他陪着他一起……“楚欢……” “夜寒,我有一个任务给你。明日你就偷偷出城,到安顺城寻一处旧宅,然后在那儿帮我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他不来你不准走,知道了吗?” 那是楚欢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本以为楚欢是要让他等很重要的人商量复仇的计划,谁知道他等了又等,没有等到人来,却等来了洛王身死的消息,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才知道楚欢的用意……也才知道初儿的存在。 初儿,那是他和楚欢的孩子,他为他取名“容初”,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个孩子,在到了昭国以后楚欢要了他,他本以为那不过是楚欢为了洗刷屈辱而为,他并不觉得委屈,可却没有想过原来楚欢竟然是想用孩子将他束缚在人世,可这个没有你的世界,即使有了孩子也不值得他的留念。 他并不想要报仇,楚欢的一生便是毁在报仇上,他不想再杀他的亲人了。可萧亦然杀了楚欢,也该付出点代价,而且还有初儿,他要保初儿的生机,因此他劫持了萧亦然的儿子,为他们种了同命蛊,如今同命蛊已成,以萧子安的情况也肯定无法解除,他也终于可以安心离开了。 只是对不起那个孩子,那个乖巧懂事从来不哭不闹的孩子,只希望以后他与初儿能好好相处…… ***********夜寒篇完接下来是坑爹的安安番外************* 经过一年的分离,萧子安宝宝终于被接回来了,不过这并没有让萧亦然和白一放下心,因为从夜寒留下的书信中显示,萧子安宝宝和夜寒的孩子容初被种了同命蛊,从此两人的命运就会绑在一起。 所谓同命蛊,白一曾在医书上看到过,这是苗疆所传的古老蛊术,将子蛊种在一人身上,母蛊种在另一人身上,如此以后中子蛊的人若死了,中母蛊的人必然活不了,但若中母蛊的人死了对中子蛊的人却并无影响,反而会解开同命蛊,这种蛊术一般用在死士或暗卫身上,如今安安便是被种了母蛊,而容初则被种了子蛊。 虽说蛊术复杂,但同命蛊并不算无解,中蛊的前三个月可以双方的血为引解开同命蛊,三个月以后则需要以双方的心头之血为引,可尽管有解法,两个孩子中同命蛊早已过了三个月,而又不能取两个半大孩子的心头之血,尤其是身体不好的安安,因此这蛊可算是暂时无解了。 好在虽然被种了同命蛊,但只要容初没事,安安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同命蛊对人身体倒是无害的,白一也想过,若真是解不开同命蛊,那就好好看着那个孩子让他和安安一同健康长大便也就是了。 不过显然容初的存在不仅仅是白一和萧亦然在意,在接回安安和容初的第二天,容楚华就亲自到了将军府要接走容初,毕竟是当今帝上,又是容初的亲大伯,容楚华要接走容初认祖谁也没有意见……可偏偏两个孩子有意见了。 接走容初的第一日,一向乖巧听话的安安就开始闹腾,哭得没听过,尽管没有声音仍是一抽一抽得让白一心疼非常;另一边也不遑多让,被容楚华接回去的容初也是大哭大闹,什么也不吃就只知道哭。开始还没有人想到是因为两个孩子被分开的问题,直到第二天两个孩子依然哭闹不止,容楚华请了御医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众人想着莫不是同命蛊的问题只好将两个孩子又送到了一起,这下倒真是不再哭了,两个孩子紧紧握着彼此小手睡着了,倒让一群大人有些无语,毕竟没有谁听说过同命蛊会让人不能分开的啊…… 这些先略过不谈,总之萧子安宝宝和容初宝宝现在是谁也不能分得开,一分开两个宝宝就哭,容初还好,安安哭得时间长了就上气不接下气脸色发白,吓坏一群人,如此一来,两个宝宝只能放在一起养了。 本来容初是洛王遗留的唯一子嗣,容楚华是想要亲自抚养容初并让他继承洛王爵位的,但安安是将军府长子,又被迫分离这么久,萧亦然和白一自然是要将安安放在身边教养的,现在两个孩子不能分开,容楚华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容初跟着呆在将军府,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还没有想过,这两个孩子从此以后更是再也无人能够分开。 …… 时间转眼过去,将军府的几个孩子很快就长大了。 容初不愧是皇室血统,自小表现出过人的天赋,学什么都非常快,虽然他是洛王的儿子但自小养在将军府,萧亦然见他早熟稳重又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加上对于亲手杀了他父亲有些愧疚,干脆收了他做徒弟,将一身本领都教给了他。这件事还惹得萧子玉萧子妍这对兄妹很长一段时间很不开心,心里对容初这个占了哥哥又占了父亲的“外人”十分嫉妒。 至于萧子安,因天生体弱又不能言语加上身边的其他几个孩子都学习天分极高,开始所有人都担心他会因此而变得自卑,但他偏偏如白一所料,萧子安笨是笨一点却异常开朗坚强,对待所有人都是温和有礼,从小除了和容初分开那一次哭过以外几乎没再哭过,做任何事情也都非常认真,虽然因为反应慢别人一拍,学习东西有些吃力,却总是很认真地学习,让所有人都心疼也更宠爱他,其中尤以和他一起长大的容初为甚。 说起来这两人从小一直住在一起,即使后来长大了不能睡一张床也都是住在一个院子里,感情好得有时候让外人都会误以为他们才是亲兄弟,不过对于这两人感情好众人倒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他们中同命蛊已经十年,如今想解开更是难上加难,即使是云墨汁都没有十足把握,这样的话他们二人感情越好对安安越是有益。 …… 这日,刚上完课回来的容初甩了甩因为练武而被汗渍浸湿的头发,推开自己的房门,将长剑往桌上一扔,随后便扑倒在床上,“啊……累死了。”容初头埋在床单里咕哝着。因为萧亦然准备带白一外出一段时日,所以这些日子给容初和萧子萧玉子妍上课都多加了不少内容,以便他外出期间三人可以多加练习,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将三人折腾的够呛。 正趴在床上休息的容初突然感觉有人走近,脚步虚浮急促,走到身边的时候又伸手拽着他的父衣服试图将他从床上拉起来,但可惜力气很小,对他而言完全没用。容初在人靠近的时候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一张脸,此时听到对方有些不稳的呼吸,忙一个转身爬起来,果然看到萧子安一脸担心得站在床边,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摆,见他很快就起来了还愣了愣,然后又对着他比了个手势“你不舒服?”。 看着萧子安的脸,容初突然觉得一天的课程都没这么累了,大喘了一口气,容初对着萧子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拉着萧子安坐到自己身边,开口解释道,“我没事啦,今天训练太多了所以先趴一会,别担心。”虽然萧子安不能说话,但从小一起长大的容初根本也不需要言语,看着萧子安的眼睛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何况每次他要是表现出一点点不舒服的样子,萧子安就比自己发病了还紧张,如果不早点对他解释清楚只怕他会一直担心着。 萧子安听到容初的话才放心地点了点头,但看了看容初,又皱着眉头从怀里抽出一条方帕,给满头是汗的容初擦了擦,然后又指着屏风比划了一下,“要先沐浴再睡,会生病的。” “我知道,我就趴一会,没要睡的,一会还有晚课呢!”容初开始还端坐在床上任由萧子安给他擦汗,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萧子安的手,紧张地问,“你怎么到房里来了,现在都是吃饭的时候了,你没去吃饭?一会该胃疼了!” “我吃了,看你还没回来,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萧子安抽出手微笑着比划,他们住在一个院子,因为萧子安身体不好,这几年也都很少出院子,因此一般都是一起在院子里吃饭,不过最近容初课程变多,经常回来得晚,就变成了萧子安一个人吃饭了。今天吃饭的时候萧子安看容初还没回来,心里担心就先跑到容初的房间来看看,还想着没看到人就去主院看看,好在直接在房间就看到了人。 “最近师父可狠了,害我和子玉都经常要挨饿,子妍就好多了,饭点师父就放她回去了!”容初听萧子安说吃过了才放下心,然后便有些郁闷地开始抱怨起来,“唉,你一说我现在都饿了,陪我再吃点东西吧!” 说着起来容初就想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萧子安往饭厅跑,两人还没出门倒是和刚进门的白一撞了个正着,白一伸手稳住两个小人,笑着说,“做什么呢,慌慌张张的。” 萧子安看到白一甜甜地笑了一下,比划着向白一问好,被白一笑着摸了摸头,容初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师母,没什么呢,就是我拉着安安陪我去吃饭呢。” “那就别跑了,我带了些吃的来。安安吃过了没?”白一将两人带回房里,让身后的圆儿把带着的食物放上桌,对着两人说道。 “我吃过了,陪阿初。”萧子安听到问话很乖巧地比划着回答,得到白一满意的赞赏后又红着脸笑了笑。 白一看着这样的萧子安,一阵轻叹,其他人或许还没有察觉,但知子莫若父,他早就知道了萧子安心里对容初的想法,根本不是什么兄弟之情,而是对喜欢的人的感情,虽然不过是两个孩子,但白一却从来不小看他们之间的感情。对于这个从小受尽苦难却依旧单纯善良的儿子,白一一向是心疼的很,也因此当萧子安和容初提出想搬出主院单独住的时候,为了自己儿子,白一也就同意了,好在虽然萧子安这几年发过几次病,身子弱了些,但他一向乖巧懂事,从来不做让别人担心的事,而且尽管是不同的院子但还都在将军府也不算隔着多远,有什么事也好照应上。 “过几日我会和亦然离开一阵子,阿初你要好好照顾安安知道吗。”白一看着容初说道。其实会想着撮合这两个孩子,除了因为他们本身就有同命蛊的牵绊以外,也是因为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确实好得让人难以分开,不止是萧子安一个人,容初对萧子安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一个平时脾气暴躁任性的小王爷在安安面前从来都是乖乖听话的样子,有时候也让人摇头失笑。 “师母,你放心吧,有我在,才不会让安安受一点伤的!”容初信誓旦旦地说,对着看过来的萧子安又露出一个自信的大笑脸。 “你自己也是,别总是仗着身份乱来,你大伯和师父可不能一直护着你。”白一微微板着脸训着容初。因为从小顶着小王爷的身份,加上容楚华的宠溺,容初小小年纪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在外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好在身份在那,也没什么人敢给小王爷吃亏。不过白一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容初从小习武,若真是受了些伤倒还没什么,但被同命蛊牵引的安安就不一样了,身体这么弱的安安也不知道如果同命蛊发作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师母,我才没有仗着身份乱来呢,要是别人不惹我,我不会惹事的!”似乎对白一的说法有些不满,容初嘟着嘴辩解着,一旁的萧子安也跟着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让刚还板着脸的白一只能无奈地笑看这两人。 没几日萧亦然和白一就离开了,临走前两人还商量着,看这安安和容初年纪也不小了,感情又这么好,他们也准备这次回来以后就将同命蛊的事告诉两人,顺便也想问问两人是否愿意定亲,谁知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告知,就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同命蛊就第一次发作了…… 不过,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结! 我没有骗你们,我还是写了安安的番外的,对吧? 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觉得没什么好写的了 如果以后有兴趣的话在单独给安安开个小短篇吧 没时间的话,那就算了吧,反正明确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