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 作者:风弄 文案: 原本驻守边疆的叶骁郎,奉命率領手下,秘密寻找传说中的飞天宝藏。 要命的大海之旅,不但让他们晕船吐得七晕八素,还遭到伏击被俘,当作货物出售! 奴隶拍卖会上,叶骁郎和他的手下,被逍遥堂神秘邪魅的老大——古博英,高价买走。 「叶骁郎,你难道把当年的事忘了?」「这都是你害的。」 「我要的不是宝藏,是你!」 什么?在海上叱吒风云,不可一世的古老大,竟然是毫无经验的处男一个?!!! 面对令人心悸的掠夺目光,年轻英俊的将军终于明白, 在这片汪洋大海中最需要保护的,不是什么飞天宝藏,而是他叶骁郎的——后庭贞操! 【附特典《晕眩》】 楔子 初春三月,恰逢夫子祭拜宗祠的日子,学塾里放半日假,虽然夫子有令要不许乱走,要众人留在学塾中等着他下午回来问功课,但已把一群小弟子们欢喜得翻了天。 叶骁郎正是这群年约六七岁的官宦子弟的小头目,一得到消息,领着众小兵呼啸而出,趁机钻到后花园里抓蝈蝈抓蝴蝶。 正玩得不亦乐乎,长的圆头圆脑的小伙伴忽然紧张的来报告,「骁郎!不好啦!那边来了一个妹妹!」 妹妹? 学塾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妹妹! 所有人顿时一惊,接着炸开了锅。 「在哪?」对于妹妹这种陌生物,骁郎瞪圆了眼睛,好像骁郎第一次发现侵略者进入自己地盘。 「就在那里,看!就是那个,站在月牙门边上的。」 十几颗小脑袋从柱子后面偷偷探着,观察这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不速之客。 果然,在月牙门边上站着一个小小的陌生身影,半垂着头,带她来的大人大概进去禀报了。 好……漂亮! 定睛一看,虽然只能窥见半边侧脸,也引发几颗小心肝怦怦乱跳,一群小男生都无端紧张起来。 「好像不是妹妹吧……」身边突然有人语出惊人。 「啊?」 「穿的明明是弟弟的衣裳,和我们身上穿的是一样的。」同伴中,年纪较长,而且比较成的李文彬指出。 对好朋友的话,叶骁郎一向是信服的,这次却不知为何,猛然就恼怒起来,差点跳起来和李文彬杠上,「才不是!分明是妹妹!」 「是弟弟。」 「妹妹!弟弟不是这样的!」 「弟弟……」 「妹妹!就是妹妹!」 「不要吵!」其中一个小伙伴出了一个好主意,摇头晃脑的说,「夫子说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不如查探一下?」 「怎么查探?」 「简单啦!爹说的,有鸡鸡就是弟弟,没有鸡鸡就是妹妹!」 「对对!查探,一定要查探!」 「谁去?」 「骁郎去!骁郎最厉害!」绝对的异口同声。 叶骁郎热血沸腾,义不容辞地从柱子后面出来,用最昂头挺胸的姿态走向了他查探的对象。 到了跟前,先装出个大人样,上上下下打量对方一番,然后中气十足地开口,「我叫叶骁郎,你叫什么名字?」 忽然瞧见同龄人,漂亮到令人惊讶的脸不再那么冷漠,露出一丝兴趣,张口回答,「我叫古博英。」 「你是妹妹对不对?一定是妹妹!」叶骁郎单刀直入的问。 古博英一愕,精致的五官立即冷下来了,「你说什么?」 叶骁郎也不禁一楞,那么漂亮的脸,一阴沉下来居然让人觉得脊梁毛毛的,叶骁郎脖子不由自主微微一缩,想起柱子后面盯着自己看的一群「小兵」,大觉丢了面子,立即把胸膛重新挺起,「我说你是妹妹,没有鸡鸡!」 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实地查探。 古博英毫无防备下,竟然被他一抓成功。 叶骁郎洋洋得意,「哈哈,我就说了嘛,你一定是妹……」脸色蓦然大变,一下子哑了。 隔着裤裆的布料,那么实实在在的一团,怎么抓也觉得……和自己一样? 叶骁郎惊得连手都忘了缩回来,一边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一边瞪着青蛙似的大眼睛瞧着对方越来越黑,即将崩溃的铁青脸蛋。 几乎窒息的沉默…… 「啊啊啊!怪妹妹!」终于,叶骁郎总算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转身就跑,还不忘有义气的招呼一干同伴,「快跑啊!怪妹妹来啦!长鸡鸡的怪妹妹!」 「怪妹妹?」小伙伴们大惊失色,从柱子后面争先恐后地跟在叶骁郎背后逃走,「救命啊!怪妹妹!骁郎等等我!」 「长鸡鸡的怪妹妹!」 追随着他们背影的,是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开始是黑森森的瞳子,慢慢的,变成一双血色的,像蛇一样令人恐惧的散发着幽光。 这双眼睛越来越大,越来越红,仿佛要掩盖了世上所有光芒一样,要一辈子如影随形跟着他…… 不! 不要! 哗! 泼在身上的冷水,把叶骁郎从噩梦中带回到现实。 十一月的海水冷得刺骨,立即让他清醒过来,低声呻吟着缓缓睁开眼睛。 「嘿,这小子还没死绝啊?」耳边钻进一个刺耳嚣张的声音。 叶骁郎努力睁开眼,模糊的视野里只浮现一个看守似的大汉提着空水桶离开的背影。 哐!好像是地牢上锁的声音。 地……牢? 叶骁郎英挺的剑眉微微皱起,努力回忆着。 对,现在可不是什么初春时节,更不是在繁华舒适的京城。 这里是什么地方?真不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多半是北布罗海域里一个不知名的小岛。 真是世事无常。 两个月前,他还是驻守南疆的骁勇将军,负责镇守一方疆土,保护百姓不受异邦侵扰,朝廷忽然一纸公文把他调回京城,居然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任务…… 带领一支船队到北布罗海域,秘密搜寻传说中的飞天宝藏——因为国库快用尽了。 天大的笑话! 派一个不谙水战、上船就晕的陆上将军去茫茫大海!找宝藏! 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找宝藏,臣也不得不找。 结果凭着少得可怜的线索,连吐带晕的在海上找了一个多月,一点进展也没有,更倒楣的是不知哪一股海盗把他们当成可口的肥羊,半夜发动偷袭,大量敌人抢上船不由分说就动了手。 不熟悉海战的士兵们,完全不是如狼似虎的海盗的对手。 顽强抵抗下,终究还是失手被俘了…… 「骁郎?」 熟悉的声音让叶骁郎精神一振,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循着声音的来处移动目光,猛然一喜,「文彬?」 隔了一道铁栅栏后的是李文彬,两人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好朋友,李文彬同时也是叶骁郎这次寻宝任务的副将。 叶骁郎靠过去,两人隔着铁栅栏低声交谈。 「太好了,你平安无事。其他人呢?」 李文彬叹了一口气,「我们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俘,你和敌人打斗时受了重伤,昏睡了好几天,我真担心你挺不过来。」 叶骁郎眼中射出怒火,「这群该死的海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迟早有一天我要带兵把他们通通剿灭!」 「算了吧,骁郎。我们都是陆上将领,与海无缘,在海面上别说打仗寻宝,光吐都吐晕了。我总觉得,这次我们被朝廷派到海上寻宝,看来是中了人家的毒手了。」 叶骁郎一怔,「什么毒手?」 李文彬无可奈何地横他一眼,摇头道,「我早劝过你,光热血勇猛没用,做将军要多用用脑子。你自己想想,这次被挑选出来寻找毫无头绪的宝藏,还不是因为你弹劾了魏丞相的侄儿霸占民女,逼死百姓的事?」 忽然,一阵喧哗吆喝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似乎外面正举行着气氛异常热烈的某种聚会。 叶骁郎甩甩头,笑着说,「朝廷的事等我们回去再算帐,现在先想办法逃出去。你被他们关了几天,总该知道敌人是哪一伙的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曾经偷听过看守们喝酒闲聊,大概估计,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叫巨灵的小岛,那一晚偷袭我们的是他们的头领阿亚。」 「阿亚?那这一伙就是恶名昭彰的人奴帮了?」叶骁郎英俊的脸露出不屑之色。 根据他们事先的调查,这一片海域海盗势力众多,其中最著名的有三股——逍遥堂、恶煞帮、人奴帮。 听说逍遥堂和恶煞帮都善于打海战,高手林立,拥有大型战船队,甚至连朝廷战船都怕碰上他们。 人奴帮头领阿亚奸险贪婪,不择手段聚敛钱财,大肆招揽恶徒入伙,是近年崛起较快的一股海盗。 又一阵兴奋鼓噪的喧哗声传来,叶骁郎他们不由自主抬头往头项上千冷嶙峋的石板看了看。 能让这些穷凶极恶的海盗那么高兴,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一定是正在举办卖奴会。」 叶骁郎楞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人奴帮就是靠这个发财的,不但抢劫人家的船,连人也卖。无耻!」 「很快就轮到我们了。」 「什么?」叶骁郎愕然。 李文彬静静看了他一眼,唇边逸出一丝苦笑,「不然叶骁郎将军,你以为海盗们为什么留着你一条命呢?」 第一章 今日巨灵岛热闹非凡。 各种毛皮垫子横七竖八地搭在各处,方便来客自由坐下享用烤猪烤羊。 被当成大聚会场所的巨型天然山洞里人头攒动。 烧得熊熊的火焰,美酒,不同帮派的海盗头目,异族的妖艳美女,莺声燕语拌合着不时响起的豪爽嚣张笑声。 笑得最高兴的当然是人奴帮的头领阿亚,这次他的奴隶大部分卖了高价,赚了一大笔。更令他面目有光的是,这一次聚会,逍遥堂的古老大竟然亲自过来捧场。 对于一向孤傲自大的逍遥堂来说,这可是一件稀罕事。 「发现了没有?那个金头发的美人是阿亚新收的宠姬,眼睛一直往这边飘。 啧,身材真不错。「 「哼,她眼睛飘过来是想勾搭我们老大,当我们老大的女人可比当阿亚的女人风光多了。」张少倾瞄瞄远处搔首弄姿的美女,压低声音和同伴促狭地建议,「你要是想勾上她,我教你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你直接过去和她说,这些年想勾引我们古老大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从没试过成功的,不要白费心思,寂寞的话我陪你好了,她如果不死心,你就继续吓唬她,说,敢放肆勾搭我们老大的人,早被老大砍成几段丢到海里……」 「我会先把你们两个不成器的家伙砍成两段。」 忽然钻进耳朵的声音,低沉冰冷,却出奇的充满诱人磁性,把两个聊得正起劲的手下吓得浑身一震。 发话的,是一个在人群中永远能吸引所有人目光,气质特别的男人,此刻,高大的身子懒洋洋斜坐在虎皮垫子上,如正栖息在丛林中等待猎物的金钱豹,浑身散发令人不敢轻忽的危险气息。 一具狰狞的青铜面具遮住他的大半个脸,给这位大名鼎鼎的逍遥老大增添了更多神秘色彩。 能看见的,只有一双直刺人心,精光迸射的眼睛,和面具下方露出的,一张弧线完美,带着高傲不羁的唇。 张少倾立即把刚才的嬉皮笑脸转为严肃,诚惶诚恐地半弯下腰,在自家老大的耳边问,「老大,卖奴会都过了大半了,还没见到我们要找的人。要不要属下去打探一下?」 「不急。」古博英悠然享受着杯中的美酒。 这酒不知道人奴帮从哪条商船上抢来的,喝着非常香醇,竟然和许多年前在朝廷御宴上尝到的贡酒有得一比。 不过,他这次特意抽身过来,可不仅仅是为了喝两杯酒。 他的目的,是那个人! 「阿倾。」 「老大,有什么吩咐?」张少倾赶紧凑过来。 「你确定是阿亚的人抢劫了那支船队?」 「是。」张少倾肯定的点头,「朝廷里送来的密信写得很清楚,派来寻找飞天宝藏的官兵扮成普通商人,一共八艘船,从安地海峡一路往北。属下早就按照老大的指使,在峡海处监视动静,等他们出现,没想到阿亚那个混蛋也不知会一声就动手偷袭了。不过人奴帮估计只是把他们当成普通商船,并不知道宝藏的事。」 古博英眼神里逸出一丝不屑,「飞天宝藏的故事传了上百年,害无数人在海上送了命,却连一点影子都没发现,我对这种骗人送死的东西没兴趣。你也一样,有力气有武功,什么地方都能打出一片江山,不许把精神都花在这种无稽的传说上。」 「是,老大。」张少倾听话的点头,又有点不解,「老大根本不在乎飞天宝藏,为什么对这支船队那么关注?」 「因为,」一瞬间,古博英眼神透出一丝不寻常的古怪,意味深远地说,「率领这支船队的将军,叫叶骁郎。」 即将捕捉到猎物的,既疯狂又兴奋的眼神。 张少倾总算比较明白了,「叶骁郎?原来老大的目标是他。怪不得特意要姓魏的把他的画像千里迢迢的送过来。」 锵! 正在此刻,锣声震动耳膜地响起。 昭告着今天最后一轮奴隶买卖开始。 在吃喝谈笑的人们立即把注意力转向中央的大圆形木台,那里是即将被买卖的奴隶的展示台,被人奴帮出售的奴隶都要被带到台上做各方面的展示。 「现在开卖的是中原来的壮汉,个个都是年轻有力的好货色!」 陆续有七八个衣衫破烂的男人被带到台上,有的身上还带着剑伤,一看就知道在被劫时曾经进行过抵抗。 台上四面都有手持皮鞭的男人看守,奴隶在展示时稍有反抗,会立即遭到毫不留情的鞭打。 打算购买的客人可以任意检查被当成牲畜买卖的奴隶。 不少人直接把奴隶的衣服剥开,查看四肢和身体是否强壮,还像看马一样掰开嘴巴看牙齿,一边拍打着被绳索捆住的奴隶身体,一边和奴隶贩子大声讨论价钱。 古博英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冷淡地注视这一切。 当最后一个男人被带到台上时,那双黑得令人心寒的眸子仿佛忽然从冰点跳到最高温度,骤然激射出一道精光。 「哈!这个奴隶,要抓他可不容易啊,伤了我好几个得力手下,几经辛苦才把他抓住!」喝得有几分醉意的阿亚,发现被带到台上的是自己很值得骄傲的一件战利品,不由兴奋起来,亲自上台大声吆喝着叫卖,「身手好,又年轻,生命力非常旺盛,重伤昏迷了几天,居然自己醒过来了。要不是因为他打伤了我太多兄弟,我都想留下收归己用了。有兴趣的人开个价,但是这个奴隶,少于一锭金子不卖!」 阿亚的吆喝,立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最后的叶骁郎身上。 「阿亚头领,一锭金子可不是小数目,可以买三个奴隶了。」 「不,少于一锭金子不卖!这可是难得的好货色,瞧瞧,多够劲道的筋肉!」 嗤! 残损的衣裳,被人粗鲁的从中间撕开。 大半个结实胸膛袒露出来,火光照耀下,蜜色的肌肤像绸缎一样散发着淡淡光芒,那股活扑扑的生机和生命的美感令人呼吸一窒。 不但客人们,连原本吆喝叫卖的阿亚都看得眼有些直了。 站在原地的张少倾悄悄斜眼瞅他的老大,古博英已经情不自禁放下酒杯,连斜坐的身子也不自觉地挺直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猎物。 得益于中原人特有的颀长身形和常年在边疆锻炼,叶骁郎有一副非常耐看的身体。 起伏有致的肌肉并不像众人看惯了的团团纠结,而是画一样恰到好处的舒展开,连上面的伤口都如点缀似的,不可思议的叫人直想咽唾沫。「啧啧,中原男人果然身体比较好看啊。」 「皮肤像女人一样细腻,但是又没有女人那么苍白。」 不少人也开始注意到叶骁郎的容貌。 「眼睛很亮。」 「那当然,他现在受伤严重,眼睛已经没那么有神了。当初抓他的时候,那双眼睛好像会发光一样。」 「说起来,倒真的很英俊呢。」 「张老大,你不会打算买回去暖床吧?」 「哈哈哈,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啊。如果是这个奴隶,也值得花点钱玩玩,性子野的有趣。阿亚头领,可以摸一下身上别的地方验货吗?」 「可以,可以。不过这奴隶现在开始,少于三锭金子不卖!」 被堵住嘴的叶骁郎早气得七窍生烟,目光如果能把人刺中,他面前的这群人早就万剑穿心了。 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对他评头论足,讨论价钱。 可耻! 那被人称为张老大的猥琐男人笑嘻嘻把手伸过来,叶骁郎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冷冷地瞅着他靠近。 等两人距离接近,叶骁郎瞅准时机提腿,冷不丁一脚狠狠踢中对方要害。 「啊!」张老大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两手捂着裤裆倒在地上。 「这小子真野啊!」 阿亚大失面子,恼羞成怒,「来人!好好教训一下!」 皮鞭声划空而至。 鞭子狠狠抽在叶骁郎身上,顿时在身上抽出一道血痕。 叶骁郎本来就受了伤,虚弱的身体被鞭子一带,背上火辣辣的痛,连站都站不稳,不得已跪下单膝勉强支撑身体,才没有丢脸的倒在台上。 他挣了一下,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 簌! 划空声又响起,第二道鞭子凌空袭来,目标明显是他被撕去衣裳裸露的前胸。 一定很疼…… 叶骁郎闭上眼,打算咬牙承受这一鞭。 可是,等了好一会,这一鞭却没有落到身上。 「阿亚头领,打得身上开花,就卖不出好价钱了。」慢悠悠,却充满压迫力的低沉男声,钻进耳膜里。 叶骁郎疑惑地睁开眼,抬头。 差点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面前这男人的手里。 从叶骁郎所处的位置看上去,这男人有一双强健修长的腿,拿着鞭子在手掌上轻轻拍打的动作,无形中散发着王者般的,慵懒而危险的震慑力。 他到底是…… 视线继续往上,触及狰狞吓人的青铜面具,叶骁郎霍然醒悟。 逍遥堂的古博英! 多年前跟随父亲背叛朝廷,落魄到海上为盗的古博英,一定是他!调查的时候就知道,古博英已经成为逍遥堂老大,而且不知为何终日带着个青铜面具,难道是抢劫商船时被毁了容? 说起来这人和自己小时候还有一面之缘,不过,童年的糗事就不要提了…… 这么多年,他也不可能认出自己。 「呵呵,古老大对这个奴隶有兴趣?」看见古博英居然亲自出面,阿亚惊讶之余,立即挥手命令属下停止教训叶骁郎。 「这个奴隶我买了,一百锭金子,够吗?」 「一…一百锭?」阿亚贪婪的瞳孔顿时发亮。 这可是买一批上好奴隶的价钱啊! 不愧是逍遥堂老大,出手如此惊人。 「还有,连同他一起被抓的人,我也按照一锭金子一个的价格,全部买走。」 快言快语,一次性成交。 逍遥堂这次来的船只上就准备了黄金,立即钱货两清。 在交付了整整一箱黄金后,叶骁郎和他船队的剩余人马,包括副将李文彬,都被捆得像粽子一样,送上了逍遥堂的大船。 古博英本以为把叶骁郎买回来后,就可以好好修理这个该死的已经长大成人的混蛋,让他为自己昔年做下的恶事付出代价。 万万没想到,还没轮到自己动手,叶骁郎就已经倒了。 打倒这位年轻将军的,是身上恶劣又没有受到足够治疗的伤势,另外,水土不服,曾经冷水淋身而着凉等,使叶骁郎的情况雪上加霜。 到手的猎物奄奄一息,实在让人很不是滋味。 古博英一气之下,命令大船立即驶往逍遥堂的大本营逍遥岛,召来岛上主管陈平,直接把昏迷过去的叶骁郎丢了给他,「找最好的大夫,把他给我治得生龙活虎。」 接着扬帆起航,了无踪影。 本打算一个月后才回来看进展的。但日子却出奇的变得漫长起来,半个月后,古博英竟然忍耐不住地领着船队回到了逍遥岛。 这次回来也带了大量的战利品,看见老人大回来的下属们在岸边欢呼雀跃。 古博英召来主管陈平,问叶骁郎的状况。 「老大,那中原男人已经好多了。」陈平说,「他从十天前就找过属下,要和老大你亲自面谈。」 「哦?」古博英在面具下的脸微微冷笑,「他要和我谈什么?」 「不知道,他不肯说。」 「带他到船上来。」 陈平有些愕然,「老大你不下船?」 「不,补充了粮食和水后立即出航。你把叶骁郎带到我的船上。」古博英思索着问,「你观察了他们这批人十几天,知道叶骁郎和谁交情最好?」 「他和一个叫李文彬的最要好,两人在牢房里经常窃窃私语,好像在商量什么。」 古博英毫不迟疑地命令,「把那个李文彬也带过来。」 「是。」 陈平办事很有效率,下船之后很快把粮水都补充齐全,并且把叶骁郎和李文彬都押到船上。 古博英听了陈平的禀报,并没有立即召见叶骁郎。 在船上花了一点时间处理堂务后,传令再度扬帆出港。 大船驶到茫茫海面,古博英来到甲板上。 夕阳在远远的海平面上虚虚挂着。 半边天霞光迤逦,骤然令他想起叶骁郎被撕开衣裳的那一刻。 裸露的胸膛,蜜色的肌肤,丝绸般的光泽,比这晚霞更诱人。 古博英被覆盖在青铜面具下的脸颜色微变,不由自主低了低头,深处某根弦仿佛被不经意地扯得绷紧了。 他有点气恼,对区区叶骁郎,一个小时候只有一面之缘的小混蛋,根本不应该如此迫不及待。 虽然很想立即去见,古博英还是忍耐下来,直到夕阳沉下,漫天霞光消敛殆尽,才悻悻然下到底层舱房,命人打开上锁的房门。 叶骁郎被单独关在这里。 一进门,就瞧见叶骁郎抱着房内柱子摇摇欲坠的狼狈样。听见开门声,叶骁郎抬起头看向来人,脸上悍劲被消磨了七八分,显出几分苍白。 古博英恶劣的露出微笑。 就知道这小子晕船。 这也是他执意带上叶骁郎后立即起航的真正原因。 他要,好好的,折磨他! 「你和陈平说,希望和我面谈?」叶骁郎瞅见青铜面具,知道自己这些天等的人总算到了。本打算拿出点气势和古博英一谈,谁知道他却在自己晕船晕到不行的时候忽然出现,想到自己抱着柱子的糗样已经尽显人前,叶骁郎暗中皱眉。 「抱歉,我不惯坐舱,失态了。这位想必就是逍遥堂的古老大。」努力站直身子,叶骁郎挺起脊梁,举起手,对一旁的坐榻让了让。 等古博英坐好,叶骁郎和他对坐,露出肃容,「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也知道,是古老大把我和我的兄弟们从人奴帮手里救出来的,只要古老大将我们送回陆上,我愿意赔古老大花费的所有黄金,并且加付一笔护送费。 古老大觉得如何?「 古博英眼中骤然闪过有趣的光芒。 童年的一面之缘,留下的只有差得不能再差的第一印象。 那个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恶劣小子,两颗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是顽劣任性的官宦子弟,自己当时却因为年幼,极希望在陌生的地方结交到朋友,竟然一时鬼迷心窍,连自己的名字都告诉了对方。 得到的却是天下间无礼,最侮辱人的回报! 想起那个尖叫着「长鸡鸡的怪妹妹」,像见鬼似的逃开的混蛋,古博英就算在梦里也会气醒过来。 但是,这样的人长大后,居然也能有如此英姿勃勃,举手投足,居然也挺有男子汉的味道。 当初听说他成了将军,可以镇守一方,还不是很相信。 可是现在亲眼见到的…… 「你的意思是,想替自己赎身?」淡淡的男声,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傲慢。 赎身这个词怎么听也让人觉得刺耳,叶骁郎怔了怔,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为自己的手下们着想,也要咬牙忍了这口气,点头道,「对,我想赎身。不仅是我,而是我所有的兄弟们。」 英俊面庞上一双眸子黑漆一般,丝毫不畏惧地直视古博英。 古博英被这双生机勃勃的眸子诱得一阵心动。 他向来乐于结交英雄好汉,逍遥堂老大有手段讲义气,在这片海域上有口皆碑,买卖奴隶,本来就属他不屑的勾当。 换了眼前是别人,如此沉着大胆,直接率性,怎么也不会再刁难。 但对方是叶骁郎,那就绝对没商量。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黄金买你,还有你的兄弟吗?」 「买我,你花了一百锭黄金。」说起这个数目,叶骁郎更今觉得不可思议。当海盗真的这么赚?一百锭黄金,别说普通百姓,就算让中等官宦家庭过日子,也能舒舒服活上四五年的了。「至于我其他兄弟,你是一锭黄金一个,总共二十二个。算起来,我欠你一百二十二锭黄金。再加上护送费,十锭黄金如何?那么就算我欠你一百三十二锭黄金了。」 古博英猫抓老鼠似的,慢条斯理地问,「一百三十二锭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你拿得出来?」 这事叶骁郎早和智囊李文彬商量过,反正把大家救出海盗窟是第一任务。 再说,朝廷再穷,一百三十二锭黄金还是有的,总不能真把自己派出去的将军和士兵们抛弃不顾吧? 但现在他身负秘密寻宝使命,奉命不能露出原来身份。 叶骁郎拍胸口道,「这点尽管放心。我家世代经商,祖上多少积攒了一些余财。只要逍遥堂把我们平安送回去,金子一锭也不少。如何?」专注地看着古博英,等着他的回答。 「别做梦了。」古博英微笑着柔声回答。 这个回答超乎叶骁郎所预期的任何回答,叶骁郎一时领会不过来,不禁楞了楞,「你说什么?」 「我要你别做梦了。」古博英刻薄的开口,「我肯花黄金买你,就表示我不在乎那么区区一百多锭黄金,更不在乎你寒酸的护送费。当奴隶就要有当奴隶的觉悟,今天开始,你乖乖侍候你的主人我。说不定侍候得我开心了,会大发慈悲放你一个兄弟回家。」 「你!」叶骁郎终于明白对方根本是耍着他玩,猛然站起来,「你!你这个混……」骤然,似乎觉得怒骂也是白费力气,闭了嘴,气鼓鼓的坐下。狠狠别过头,做出一副不屑再交谈下去的样子。 古博英有趣地看着他,长身而起,「我已经吩咐下属,等你吃过晚饭,就把你带到我的房间来侍候我。事情不多,迭衣铺被,端茶倒水,反正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希望你不会笨得故意触怒我吧,先好心提醒你,惩罚不听话奴隶的花样可是很多的。」 刚转过身,身后果然传来风声。 古博英早有准备,藉着船身摇晃的瞬间,肩膀微斜,身子往侧边一带,把从后面扑上的叶骁郎反摔到地上。 叶骁郎本来就晕船,又狠狠一摔,后脑撞在木板上,差点晕过去。 还想爬起来,胸膛猛地一痛,已经被古博英居高临下的踩住。 「早知道你居心不良。」古博英低头戏谑,「凭你这只晕船的软脚蟹,也敢和我动手?」 叶骁郎商谈不成,立即想起李文彬说的「如果谈不来,擒贼先擒王」,不料古博英这个海盗王极不好对付,居然是在欲擒故纵。 极有精神的黑眸往上一迎,和古博英的视线撞上,迸出几道火花。 叶骁郎大声道,「古博英!人人都夸你是个侠盗,有英雄气概。你敢不敢和我单打独斗一场?」 他被古博英用脚踩住胸膛,动弹不得,大声说话邀战,神态凛然,一股锐气自内而外直逼人面。 古博英看着他后仰着脖子,项颈上的蜜色肌肤全部舒展在眼底,小腹竟猛然像着了把火似的。 一瞬间,他明白了从半月前赴卖奴会,不,从他接到朝廷内奸送来的那幅画像时,那股复仇的渴望到底代表了什么! 他要这家伙! 征服这个许多年前带给他羞辱,制造无数梦魇的,已经长大成人的英俊将军! 「好,我们单打独斗一场。」古博英眼里闪过妖异邪恶的光芒,另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好!那你松开脚,给我一把剑,我们就在甲板上比!」 古博英果然松开脚。 叶骁郎身上一轻,顿时大喜,刚刚站起来,古博英忽然毫无预兆的一拳挥出。 腹部骤然剧痛,叶骁郎疼得像虾米一样蜷成一团。 古博英就势扶住摇摇欲坠的叶骁郎,又往他后脑上重重一拍。 叶骁郎眼前一黑,晕倒在古博英臂间。 第二章 看见一向对身体接触有洁癖的老大忽然毫不在意地把一个晕倒的奴隶扛在肩膀上从下层舱房上来,每个人都露出一副瞠目结舌的傻样。 不过慑于古博英冷冷扫过来的警告目光,没有任何人敢八卦的开口询问。 众目睽睽下,古博英扛着叶骁郎大步登上木质转梯,走向自己位于上层最宽敞最华丽的舱房。 用脚踢上门,把肩膀上的人重重摔在铺了厚厚垫子的大床上。 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出一捆麻绳把猎物的手脚紧紧捆住。 毕竟是个将军,阿亚为了抓住他还伤了几个好手。古博英在当上逍遥堂老大之前,就已经学会了绝不低估对手。 「嗯……」 摔在床上的动静震得叶骁郎稍醒过来,他发出轻轻的呻吟,试着转动脖子。 古博英迅速用麻绳绑住了他的双手,打上坚固的水手结系在床头。 尚未完全清醒的叶骁郎还没意识到要反抗,晕了一个下午的船,让他脑袋里面像被人灌了一大碗浆糊,粘嗒嗒的。 乌黑浓密的睫毛颤动着掮了掮,仅仅睁开一丝缝的眼睛里露出一点不解。 渐渐的,腹部遭到殴打的地方残存的痛楚提醒了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清醒过来! 「你这个无耻小人!居然偷袭……」瞪目怒视面前戴着青铜面具的诡异男人,叶骁郎的喝骂骤然惊讶地停止,努力回头看向无法动弹的双手,顿时更为光火,「混蛋!放开我!」 古博英置若罔闻,手脚俐落地把他的脚踝用麻绳拴住,一左一右绑在两边床柱上然后,站在床前,双手环抱在胸前,像打量一件奇特商品般的徐徐打量叶晓郎。 不错,他要这家伙,古博英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能感受到那种渴望着什么的悸动,就像他在战争爆发前的紧张寂静中斗志勃然一样。 但是,怎么样「要」呢? 古博英有点犹豫。 这对别的男人来说一点也不算问题的问题,对古博英来说,是一个难题。 没有任何人知道,逍遥堂无所不能,骄傲透顶的古老大,无法和任何人上床——不论男女。 不是能力的问题,古博英相信自己绝对是正常男人,他只是无法跨越叶骁郎这混蛋带给他的噩梦。 叶骁郎当年的戏弄在他心里留下极大的阴影,接下来这许多年,这阴影几乎不能离开他片刻,像梦魇一样纠缠着他。 长鸡鸡的怪妹妹!长鸡鸡的怪妹妹! 嘲笑声回荡在古博英耳里经久不散,对于从小就因为容貌过于秀丽而常常被人怀疑性别的他来说,这是有生以来遭受到最耻辱的一刻。 那一日,他第一次大胆反抗专制霸道的父亲,宁愿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肯到留下耻辱的学塾上课,而且坚决不肯吐露原因。 后来父亲收到调令离开京城,此事才告一段落。 但是,古博英发现,阴影并没有随之离去。 在一群同龄人的旁观下,被另一个小男孩公然握住自己胯下最敏感禁忌的地方,还受到毫不留情的耻笑。 他们一群人大呼小叫,把他视为怪胎一样逃避的背影,像锥子一样扎在心上,一直没有取下来。 他开始讨厌有关「鸡鸡」的一切字眼,对自己或别人的那根代表性别的东西,古博英充满了厌恶感,每提起这个,他就会不自觉的想起被叶骁郎握住自己下面的那一幕,想起那群孩子夸张恶意的惊恐叫声。 今天,就是算帐的日子! 他得到了这已经成为将军的男人。 对,可以绑住他,撕烂他的衣服,像当年叶骁郎对他所做的那样,用手握住叶骁郎那里,让他难堪,让他愤怒,让他满脸屈辱。 「这算什么?不是说要和我单打独斗吗?」叶骁郎徒劳挣扎着被捆得死死的四肢大吼,「古博英,你没种!」 「再说一遍。」男人的声音飘忽低沉的钻进耳道。 双手轻松地环在胸前,但从青铜面具下透出的森冷目光,却昭示着叶骁郎的话触到了他的禁忌。 危险气息扑面而来,连正挣扎不休的叶骁郎也察觉到不对,闭上嘴,警觉的瞪着对方。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巨大的魔影又逼近了一步。 咕噜,叶骁郎暗中吞下一口唾液,抬头睨视正居高临下,目不转睛盯在他身上的逍遥堂老大。 那视线简直能把他刺穿了。 「不是说要和我单打独斗吗?」 「不是这句,后面那句!」 叶骁郎明白了。 是那句「古博英,你没种」原来海盗也有这么强的男子汉自尊心?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到底是暂时虚与委蛇,还是坚持顽抗? 如果文彬在身边就好了,至少可以出出主意。自己和他多年合作无间,一向是他运筹帷幄,自己冲锋陷阵。 「不敢说话了?」古博英的脚步缓缓靠近,形成巨大的黑影笼罩在身上。 高高在上的口气,强烈刺到叶骁郎身为将领的尊严,霍然抬起头,「呸!舌头长在我嘴里,有什么不敢说?古博英,你要是有种,把绳子解开,和我真刀真枪来一场。只知道羞辱落难的人,算什么男人?」 如果可以揭开古博英的青铜面具,叶骁郎一定会发现他的脸色变得无比吓人。 「哼,说得真动听。你就从未羞辱过别人?」古博英讥笑,旧恨再次翻腾。 嗤! 毫不犹豫扯开腰带,力道大得连衣裳布料也撕下一大块。 微凉的感觉窜进下体。 衣料被撕开的声音,和年轻将军愕然的表情,让快感如陈年烈酒的香醇后劲一样袭上古博英心头。 羞辱仇人的满足感,使男人充满了继续的冲动。 瞬间,叶骁郎下体的所有布料被嗤嗤撕成碎布片。 修长柔韧的大腿失去衣物掩饰,连着胯下那因为不能合拢双腿而完全暴露出形状的器官,一起毫无抵抗力地呈现在眼底。 古博英的心脏,仿佛被谁用掌心强有力地握了一下。 藏在柔软黑色草丛中的,那代表性别的肉器不张扬地匍匐休憩着,异常温驯的姿态,竟让人觉得它正瑟瑟发抖地等待着。 当年,是自己被叶骁郎恶意的抓住。 现在有仇报仇,以眼还眼,终于轮到叶骁郎身上的这个地方,暴露在自己眼前。 叶骁郎当日对他做的事,必定百倍奉还。 不过…… 古博英掩不住一丝意外。 他一直认为,那个地方,又脏又恶心。 但被他束缚着的这个男人,从愕然转变到难堪、窘迫、愤怒微红的俊脸,因为挣扎而收紧用力凸显的肌肉线条,还有那双修长的大腿,隐约中,仿佛有另一种不那么糟糕的感觉,替代了想象中的恶心感。 不但如此,甚至,他恶劣的好奇心,如火上浇油一般旺盛。 情不自禁,想对这个在印象中一向敬而远之,连看都不想看的部位,探索得更深入点。 如果对象不是叶骁郎,不是这个自己多年来忘不掉的噩梦的始作俑者,古博英绝不会有此冲动。 但,他恰恰就是活该被玩弄、折辱的叶骁郎! 叶骁郎头皮发麻,感觉到古博英仿佛有触感的目光盯着自己命根子看,一边拼命想收拢着被麻绳拴住而根本法收拢的双腿,一边摆出最严厉的面孔警告,「古博英,你好这一口没关系,但我绝对没这个爱好!找相好也要看你情我愿,强人所难的是畜生!山水有相逢,你别做得太过分啊啊啊!你干什么!」 最后一句猛然被刺激到走调,尾音变成古怪的呻吟,立即又被叶骁郎抵死咬着牙吞回肚子里。 「这个地方,摸起来原来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叶骁郎的警告,古博英还未必真会抛弃自己的洁癖,开始轻轻触碰这个地方。 有的事情,一旦开始,感觉会比想象中的可以接受,并且会往更深的地方发展。 先是指甲,充满戒备的碰一碰,接着,是指尖、指腹、指关节外部微有皱褶的皮肤,到用掌心大胆的包裹。 胯下的器官没有抵抗力地承受着外来者的骚扰。 常年在海上漂泊和握剑导致的厚茧,探究似的摩挲敏感得要命的肉棒上的薄膜,粗糙的摩擦感,几乎立即让叶骁郎敏锐的哆嗦起来。 「这么软。」古博英有趣的喃喃。 用指尖和掌腹触摸、研究着,观察叶骁郎的反应。 他暗暗惊讶,自己竟不那么抗拒了。 或者,正被他玩弄的,是罪该万死的叶骁郎的要命处,这是极其重要的原因之一。 「混、混帐!住手啊!」 「别吵。」 「淫贼!要玩不会玩你自己的啊?」下一刻,被两指夹住肉棒根部狠狠掐捏的痛楚强烈刺激到神经,叶骁郎倒吸一口凉气,「啊!」 四肢绷紧,系在大床四周的绳索被扯到笔直。 「再吵,就掐断你这里。」古博英恐吓一句。 无情的语气,实际上,却是正渐入佳境,津津有味的心情。 好像一个好奇心在盛的孩子,新鲜感十足,拨弄着一条刚刚找到的,又会不断变硬变直挺,手感暖暖的大肉虫。 开始的时候,有点紧张,甚至有那么一刻,当指尖触到暖暖热热的器官时,古博英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会直接用手去碰另一个男人的那里。 古博英让心海里的波浪轻轻翻滚着,像发酵中的米酒,散发出一阵阵快感的馨香。 玩弄昔年使他留下心魔的这个男人,让他兴奋莫名。 何况,叶骁郎被他抚摸时,表情异常诱人。 「你敢!我一定杀了你!」叶骁郎用很大的毅力控制心志,一字一顿,努力把话说得铿锵有力。 斜飞的眉隐隐扭曲着,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古博英有趣的发现,只要自己抚摸的手法有所改变,那张倔强的脸上就曾像快崩溃似的扭曲。 「是不是快哭了?」 「你有种就杀了我!」 「我有种还是没种,轮不到你断论。倒是你,我现在就看看你是否真的有种。」 握着叶骁郎的敏感轻轻用力拢了拢,古博英邪气地一笑,「射不出种子,你就是长鸡鸡的怪将军。」 吐气扬眉。 不。 不仅仅是吐气扬眉,有别的一些快乐,正随着他对叶骁郎所做的事,一点一点渗进血管里。 古博英没看过别的男人被玩弄时的样子,不过他觉得,只看叶骁郎一个恐怕就够了。 有的事不需要对比。 虽然只是第一次,可古博英知道,叶骁郎意乱情迷的脸颊,凌乱的喘息,不管和谁比起来,都是最棒的。 古博英无师自通地,寻找更多刺激叶骁郎的手法。 探索的过程同样令人享受。 手掌合起来握着上下揉动,粗糙的茧子狠狠摩过表面嫩嫩的肌肤时,叶骁郎会呼吸紊乱地颤抖。 如果用指甲刮开皱褶,搔动藏在里面淡红色的嫩肉,叶骁郎不管多不愿意,也会从鼻子里逸出压抑不住的呻吟。 「混蛋!我一定会报仇的!」 绸缎般发着淡淡光泽的肌肤渗出密密一层清汗,覆在上面如穿了一件晶莹透明的水衣,偶尔凝成一滴,滑落到柔韧项颈上,像露珠一样讨人喜欢。 这一切都令古博英前所未有的兴奋。 叶骁郎要把他烧成灰烬的羞愤眼神是最好的调味料,让每一点感觉都更有滋味,颤抖的唇因为过于激动而转为鲜艳的红色,不再是平日的淡红。 「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姓古的,你等着!」要给自己鼓励似的,叶骁郎坚持说着狠话,竭力让自己脸上不露出愤怒之外的任何表情。 但两个月的海上旅途,两个月没有发泄过的年轻身体,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理智,蜂群一样汹涌的快感追逐着男人可恶的手,贪婪乞求更深更彻底的解放。 腰肢哆嗦着轻轻弓起了。 「你硬起来的时候,挺直的。」古博英居局临下,眼角轻轻一瞥,嘴角逸出戏谑的轻笑。 「杂种!」 欲望像蜂刺般一下一下,蛰着胯下正落入魔掌的地方越来越硬挺,连怒骂的嘴里逸出的声调也渐渐变了味道。 叶骁郎大吃一惊,被人俘虏变成奴隶已经够糟了,万一被这男人玩到爽起来,不小心呻吟出一声两声,岂非把叶家十八代祖宗的脸通通丢光? 咬住下唇苦苦忍耐的样子,诱发男人更深的征服欲。 古博英嘴角浮现傲慢的笑意,低下头,吻住他的唇。 接触到的温度有些偏高,大概是忍耐的时候用牙齿努力咬住嘴唇的缘故,像快受伤似的,带着鲜血香甜的湿润。 古博英觉得新奇无比。 他从前觉得用唇去碰另一个人的唇很恶心,如果沾到对方津液的话,那就更难以忍受了。 但他已经触碰了叶骁郎身上最禁忌的地方。 迈出第一步后,是否迈出第二步,就看他到底多想尝试了。 古博英想了想,发觉自己很渴望尝试。 他,决定更肆意地挑战。 古博英靠近过去,俘虏他的唇。 在靠近的距离下,看见那张羞恼的脸忽然扭曲出不敢置信被强吻的惊讶,想进一步攻占到内部,连津液也一起夺去的冲动油然而生。 狠狠的,折辱他。 燃烧着怒火,同时也狼狈不堪的眼神,实在太棒了。 「滚!」叶骁郎呜呜的发泄他的愤怒。 千不该万不该,说了一个开口音的「滚」宇。 牙关有了一点松动,本来对占有一个男人没有经验,不知道该何以为继的古博英,本能的探入了舌头。 多年来一直不允许男人或女人和自己亲密接触的古博英,并没有舌吻的经验,单凭直觉的侵占着。 氤氲在血液里的烈酒似的快感冲击着他。 叶骁郎的唇,有着天然属于叶骁郎的清淡甜味。 沉浸在欲醉还醒的最美妙境界,他不自觉的放慢了节奏,用舌尖调戏叶骁郎打颤的舌头。 古博英学得很快,几次试探练习下,他开始知道怎么对付叶骁郎的倔傲。 叶骁郎不配合时候,握住下面命根的手就会带着威胁性,却又暧昧的揉搓。 两人靠的很近,古博英可以感觉到对方不甘心的,甜美的鼻息,凌乱地喷在自己脸上。 霸道浓烈的吻,直到叶骁郎气喘吁吁时才结束。 古博英总算放开他,看着叶骁郎像出水的鱼儿一样张着嘴大口喘气,半肿的唇瓣上沾着津液,亮泽湿润如同新鲜诱人的果实。 「被男人吻到发硬了吧。」古博英审视着叶骁郎泛起性感的脸,低沉的戏谑。 正在喘气的叶骁郎听得一怔,反唇相讥之前,古博英又靠过来,狠狠封住了他的呼吸。 叶骁郎湿润的唇间露出苦闷的抗议。 这一次吻得更加深入,舌尖坚定的抚摸到舌根深部,并且一边吻着,一边着意抚摸叶骁郎的下体。 古博英意识到,自己成年男性的欲望和本能一直存在,只是被沉重的心魔所笼罩覆盖。 叶骁郎,就是他重金买回来,解开心魔的咒语。 确定了这一点,他不再满足于生涩的试探研究,开始执着淫邪的攻击,尝试地用指尖和掌心控制叶骁郎的情欲中心,极尽可能地充当主串。 叶骁郎找不到呼吸,快缺氧的时候理智总是容易走得无影无踪,他觉得自已陷进了可怕的蜘蛛丝编织的罗网,手脚的力气都快完全失去了,连脑子也快融化掉。 口腔内被男人用舌头抚摸,下体被狎玩的快感,却越发清晰强烈。 叶骁郎惊心动魄的颤动,发出动物呜咽似的听不清的声音。 古博英压抑不住欺负他的欲望,咬住他的唇瓣轻轻扯动,直到他的脸上露出痛楚,才大发慈悲的松开,耳语般说,「来,让我看看你是否有种。」 肉棒加快漓出透明眼泪,手上的濡湿感更重了,古博英把这些液体揉到掌心开始包裹着挺直的器官咕滋咕滋的做上下运动。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在经过两个月海上禁欲生活后,可以抗拒如此淫靡的润滑摩擦,瞬间,叶骁郎的眼泪差点涌出眼眶。 下体的快乐爆发出来。 「真的射了呀。」古博英低沉地说了一句。 带着一丝惊讶的戏谑语气,更深的加重了羞辱感。 被白色浊液弄脏的手半举起来,刚好摆在叶骁郎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叶骁郎气得视野一阵发黑,边喘气边骂起来,「狗贼!老子射了就射了!是男人就会射,难道你不会?」 话刚出口,房间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十几度。 虽然看不出面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的脸色,不过凭这种森冷气息,一定正在爆发边缘。 叶骁郎哪知道自己一语道破天机,自己也是一楞,「什么?原来你真的不会射?」 这一句完全挑战到古博英的底线。 古博英忽然发怒,一记泄愤的直拳,狠狠击在叶骁郎柔软的腹部。 手脚被捆的叶骁郎根本躲无可躲,痛得一阵跟冒金星。 下一刻,下巴也传来痛楚。 古博英用毫不留情的手劲攫住他的下巴往上抬,直到居高临下的目光可以直刺到他脸上。 「什么世代经商,你家不是世代为官吗?朝廷的骁勇将军居然跑到海上当商人来了?你的那些好兄弟,不是从边疆开始就追随你的亲兵吗?」 叶骁郎心底一惊,不动声色的说,「你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别装傻了,叶大将军。你来海上找飞天宝藏,怎么却窝囊到把自己一行人都送到人奴帮那里了?」 听见他说出飞天宝藏四个字,叶骁郎顿时知道自己的底细早被对方摸清楚了。 有内奸! 叶骁郎的表情凝重起来,「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的目的。不错,我确实是骁勇将军,朝廷派我来寻找飞天宝藏。就算我们一行人陷在这里,朝廷也必会派人来救。你要不现在就放了我们,回去之后我会秉公上报,请朝廷赐你奖赏。」 语气一顿,沉声道,「不过,若你想从我这里问出飞天宝藏的下落,那就别白费心思了。这批宝藏关系社稷安危,就算你把我凌剐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一个字。」双目射出不屈精芒,又加了一句,「就算你使出比刚才更卑劣低级的无耻手段,我也无可奉告!」 古博英却沉声否认,「我要的不是宝藏,是你。」 叶骁郎愣住了,「要我?要我干什么?」 幼年的一幕带着灼烧般的痛楚顷刻闯进脑海,古博英深邃的眼睛盯在迷惑不解的叶骁郎身上,一字一顿的轻声冷笑,「叶骁郎,叶骁郎,你难道就把当年的事完全忘了?」 叶骁郎暗叫不好。 看来前些天做的噩梦果然事出有因,原来这家伙真的还记得这件糗事。 只为了这么一件陈年小事就大费周章的折辱自己,古博英这逍遥堂老大的心胸也太狭窄了。 「当年的事?当年我们才几岁,些许无心之过,用得着这么记仇吗?」 「你还敢说?」 叶骁郎想起自己为了这么一个烂理由被人修理到这种地步,也是一阵窝火,梗着脖子说,「你不过就是被我摸了一下,用得着记恨十几年?我当年难道不惨吗?好端端的,摸到一个长鸡鸡的。」 「敢说出后面的我就阉掉你!」古博英勃然爆喝。 自从成为逍遥堂老大后,他还是第一次完全失控的暴怒。 叶骁郎眼神和他撞上,再次火花四溅。 不过古博英的威胁不能当耳边风,毕竟他现在掌握自己的生杀大权,而且自己所处的境况,两脚大开,毫无遮掩,还真的很方便被他来个「一刀两断」。 说到这个,古博英身为逍遥堂老大,应该不缺女人,为什么会沦落到玩弄一个俘虏的鸡鸡的地步呢? 叶骁郎蓦地一震,「难道,你自从被我摸了一把,就再也不能,再也不能——」 射了? 最后两个字变成含糊的尾音。 瞄向古博英的眼神,顿时有点古怪。 占博英的怒火蓦地又燃烧起来,却又被他强压下去,反而强挤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不错,实情就是如此。」 「什么?」 「你猜得不错。」温和的回答,弥漫~丝一丝越来越渗入的寒意。 叶骁郎脊梁陡然发冷,「你到底想把我怎样?」 古博英用猫打量老鼠似的残忍玩弄的眼神盯着他看了片刻,才慢条斯理的说,「你惹的祸,必须由你善后。」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让我完全恢复过来。」 「十二个时辰?」叶骁郎愕然之后,愤怒的抗议,「你当我是华佗再世啊?我是武将,不是大夫!」 古博英斩钉截铁的说,「超过十二个时辰,我、就、阉!」 叶骁郎一怔,气也上来了,冷冷回答,「就算你阉了我,我也没能耐治好你。」 这姓古的提出一个不可能的条件,压根就是存心玩再他之后再割了他的命根予报仇! 古博英斜扫他~眼,「十二个时辰内治不好我,我就阉了李文彬。」 叶骁郎像被人抽了一鞭似的,完全僵住了。 「再十二个时辰,如果还是没有进展,我就从你其他亲兵里面挑选一个出来阉掉。」 「这样计算起来,你一共有二十二次枧会,每错过一次机会,你一个好兄弟就会变成太监。当然,到了第二十三天依然不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么成为太监的,就是你本人了。」 古博英缓缓、清晰地说出自己定下的规则,带着戏谑的微笑睨视叶骁郎,「叶大将军要是不愿意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也没什么,我可以立即下令把你所有的圮弟扔到海里去,估计附近的鲨会喜欢他们的。」 「大将军,你到底是要你的兄弟们当太监呢?还是当鲨鱼晚餐?自己挑吧」 叶骁郎青白一片,凡乎要石化掉的模样,稍微出了古博英胸中一口恶气。 当年伸手肆意摸抓自己胯下,害得自己从此厌恶床第之事,这笔帐要慢慢的,一点一点来清算个干净才行! 他拧住叶骁郎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考虑好了吗?」 鸟黑的眸子,在对上古博英的视线后,终于渐渐凝聚,最后,进发出不甘任人屠宰的精芒。 「你是来真的?」 「当然。」 「那么,如果我治好了你,又如何?」 「我好一天,」古博英忽然低头,咬住他的耳廓,低声说,「就保你那群兄弟一天平安。」 「不公平!治好了你,当然应该放了我们!」 「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对了,忘记和你说,第一个十二时辰,从现在开始计算。」古博英好心的提醒。 叶骁郎蓦然一震,不由自主去看窗外的天色。 那就是说,明天酉时之前,必须把古博英的问题解决,否则文彬就要当太监了!猛一咬牙。 「解开我身上的绳子,」叶骁郎深呼一口气,掉过头,「既然只有十二个时辰,本将军现在就立即来治你好了。」 第三章 束缚手脚的绳索解开,叶骁郎顺势抓过手边的床单绑在腰上。 谁也不喜欢被另一个衣冠整齐的同性看光。 暴露的下体被布料遮挡起来后,感觉总算比刚才好了点。 「你要躺着?还是就这样站着?」叶骁郎从床上下来,打量着他要「治疗」的「病人」。 面前的男人非常高大,叶骁郎的身板在军中已算一流,此刻面对面站着,对方竟然还比他高出小半个头。 过人的高度,加上宽阔而有气势的肩膀,和古博英近距接触的人,多数会生出被压迫的不自在感。 这样健壮,又有气势的男人,原本该是女人们的最爱,没想到竟然被自己多年前那么随便一抓,抓出这种毛病…… 有这种毛病的男人多数心理也不正常,如果不治好他,说不定他真的拿自己一干兄弟泄愤。 绝不能叫兄弟们为自己年幼时的无心之失受到伤害! 叶骁郎暗暗下了决心,略定心神,走近一步,果断的伸手往古博英腰间裤带探去。 古博英反应快如闪电,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想干什么?」力度大得几乎抓裂骨头。 「帮你脱衣服。」叶骁郎忍受着手腕传来的剧痛,不肯露出任何示弱的表情,尽量平静的回答,「你不脱衣服,难道要我隔空帮你治那里?」 古博英一阵沉默。 他从朝廷边疆反叛出来,在海上闯出一方天地,见惯惊涛骇浪,刀林剑雨,可以说这世上没什么事能让他犹豫不安。 唯独这一件关乎男子汉尊严的事,心魔无论如何也除不去。 多少年来,他把与此有关的一切都视为污浊不堪。 海盗们桀骛不驯,不遵世俗礼法,夏天几乎人人袒胸露腹,他却不管多热的天气,全身衣服必定穿得严严实实,连脸都被青铜面具牢牢罩住。 现在,他却要在另一个人面前去掉衣物,露出当年曾经被对疗羞辱讥讽过的地方。 但是,他费尽心血把叶骁郎抓来,不正是为了这个? 狠狠报复叶骁郎这个罪魁祸首,用各种方法折磨叶骁郎,逼叶骁郎羞辱万分的为自己洗刷掉往事的尘埃,这才是去掉心理阴影最有效的方法! 古博英漠然不动,只有变得越来越大的手劲泄露了内心的暗潮涌动。 叶骁郎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被捏断了,却不肯开口求饶,苦苦忍了一会,脸颊微微扭曲着说,「要是你自己婆婆妈妈耽搁时间,十二个时辰到了,不要把气撒在我兄弟身上。」 古博英沉思后,开口提出要求,「我脱,你也要脱。」 斩钉截铁的语气,毫无商量余地。 叶骁郎一楞,不禁颇为恼火,不过想起这么多人捏在古博英手里,现在绝不是和古博英讨价还价的时候。 自己早被他看过了,两人一起脱,互相看,也没有什么吃亏。 先把文彬那根东西保住才是正理。 「哼,又不是女人,这么多规炬?」叶骁郎用力把快断掉的手腕扯回来,俐落地解开腰间裹住下身的床单。 带着海水味的风从窗外卷进来,簌地包围了露出来的肌肤。 顿时一阵冷飕飕的。 有十二个时辰这柄剑悬在头顶上,叶骁郎也顾不上扭扭捏捏,强打起精神,摆出最冷漠的表情说,「轮到你。」 青铜面具覆盖着古博英的脸,叶骁郎根本看不见古博英此刻是何表情,不过那么一瞬间,他察觉到古博英沉默着,视线牢牢盯着自己下身。 彷佛被视奸的感觉让叶骁郎大不自在。 幸好,古博英很快收回了几乎能把人肌肤烧伤的灼热目光,自己解开腰带。 腰带松开后,撩起长衣摆,脱下里面自棉织就的长马裤,动作行云流水,极为潇洒好看。 叶骁郎看似不在意,其实一直小心观察,心想,这人虽然高大,身体却罕见的灵活,日后如果战场相逢,可一定要小心他的身法。 一个念头刚从脑海转过,古博英一系列动作已经完成。 叶骁郎自然而然往他腰间一看,眼睛顿时不敢置信的瞪圆了。 我的天! 军营之中的生活条件简陋,他又向来不拘小节,想洗澡的时候,通常和普通士兵一样随便找条附近干净点的河流解决,一群兄弟嘻嘻哈哈在河里赤裸裸洗澡时,总难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可是古博英那浓密的黑色体毛下的玩意,竟让一向对自己那里颇为自豪的叶骁郎,暗自生出少许自惭。 这男人,不但体型高大,连那个男人最在乎的地方居然也生得比一般男人粗大。 现在软软的就已经这样吓人,如果张牙舞爪起来,那还得了? 如果真把古博英治好了,日后他的夫人在床上可就惨了。 「看够了没有?」 察觉到古博英阴沉的视线,叶骁郎立即把脑子里多余的想法抛开,收敛脸上逸出的诧里惊叹,专注于接下来的难题。 绳子也松了,裤子也脱了,接下来怎么办? 见鬼! 他是堂堂骁勇将军,又不是治花柳的大夫! 但是文彬和兄弟们…… 哼,只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了! 「我先摸摸看,瞧你的毛病出在哪里。」 叶骁郎话音未落,伸手探向那藏在黑色丛林里的未苏醒的器官,手指还未触到肌肤,古博英潜意识地往后一挪,快若迅雷的去抓叶骁郎右腕。 这一次叶骁郎已有准备,手往下一沉,避免上次被古博英抓到手腕快断掉的相同噩运,接着掌心上翻,再往上一托。 原想反制古博英左腕,不料古博英动作快得惊人,已经变抓为拳,一拳直冲叶骁郎胸口轰来。 叶骁郎也有不少短兵相接的经验,极为老练,腰一扭侧身躲避这气势十足的一拳,同时丝毫不露征兆地提膝。 这是他唯一制伏敌人首领的机会! 自己二十多个兄弟生死系于一方,危急时刻没功夫理会手段是否光明正大,叶骁郎膝撞的目标正是古博英那个需要治疗的,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否则以古博英的强壮,实在难以一举击溃。 双方从风平浪静到忽然动手只是一瞬间的事,兔起鹊落间,叶骁郎几乎把全身力气用上了,以雷霆干钧之势往古博英下身最要紧的部位一撞。 咯! 沉闷的骨骼撞击声在房中响起。 「啊!」叶骁郎爆发出一声惨叫,跌到床上,抱着剧痛无比的右膝打滚。 最后一刻,古博英竟然以想象不到的速度和力度,和叶骁郎来了一记硬碰硬的膝撞。 「很好,叶骁郎,」下一刻,猛扑上来的古博英恶狠狠压住了他,捏住下巴,粗暴地往上挑,「你有胆量。」 低沉的声音和黑到极点的眸子,都说明了古博英的心情极度不爽。 叶骁郎可不是娇滴滴的女人,这一记撞击迅速有力,虽然不致于像叶骁郎~样抱着膝盖痛得脸容扭曲,但古博英的膝盖一样疼得快要裂开似的。 仗着高大强壮的身形和过人的灵活身法,他古博英,从没在近身搏击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不可轻饶! 在叶骁郎的下腹报复般的狠狠轰了一拳,趁着他痛苦地蜷缩身体无法逃走时,吉博英隔窗叫来手下,「把那个叫李文彬的奴隶给我拖到甲板上,吊在桅杆上抽打三十鞭。」 这是相当重的刑罚。 逍遥堂海盗用的鞭于不是一般皮鞭,而是九根牛皮扭成一股的重鞭,三十鞭足以使人皮开肉绽。 叶骁郎刚刚从腹部的剧痛中熬过来,身子尚未展开就听见古博英这个命令,顿时眼眶欲裂,狂喝一声,「你敢!」朝古博英猛扑过去。 这一扑过于心切,落足重心不稳,古博英瞅准机会,又一记不留情的膝撞攻在他侧腰,把他往床上重重一摔,右手卡住他的脖子,缓缓加力。 叶骁郎被他又撞又摔,早折腾得七荤八素。 脖子一被卡住,顿时无法呼吸,在古博英强势的身体压制下怎么也挣扎不出来,肺部火烧一样的难受,渐渐视野摇晃,身子也软下来。 古博英却不想简单的放过他,看他快晕过去,把手劲松了大半,冷冷警告,「大将军,为将不慎,鲁莽行动,会害死手下兵卒。下次动手之前,先考虑清楚。」 仿佛为了让叶骁郎把他的话认真听进去似的,低下头,在他耳垂上重重咬了一口,直到听见他难受的闷哼才松开。 叶骁郎有如逃出生天,大口大口的汲取珍贵的空气。 古博英垂头看着他贪婪的呼吸,两片半肿的唇瓣打开,如一朵被蹂躏过盛开的花,下意识忆起刚才强吻这可爱唇瓣的美妙感觉。 想低头重温一次,又强行忍住了。 对于这不识时务的家伙,应该狠狠的惩罚羞辱,而不是和他嘴对嘴的亲吻。 「你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问,起来。」古博英轻佻拍打猎物的脸颊,「你的兄弟正在为你受刑流血,你也应该为保留他的命根子做点事情吧?」 他翻到床的另一边,停止继续压制叶骁郎的身体。 叶骁郎却纹丝不动,仰躺着闭了双眼,一字一顿,「不停止鞭刑,休想我为你做任何事情。」 「你果然很关心下属。」古博英淡淡笑了一下,在床上坐起来。扬声呼唤下属,隔窗命令,「李文彬的刑罚,再加十鞭,改为四十鞭。」 「古博英!」时骁郎嘶声怒吼。 「再加十鞭,五十鞭。」轻描淡写的,再次加重了惩罚。 海盗的五十鞭能把身体稍弱的入活活打死,叶骁郎一阵心寒。 他再倔强也知道此时不能和古博英硬顶,情急下拉住古博英的手腕,「古、古老大,你=大人有大量。」不得已服软的口气。 气势弱了大半。 古博英满意的笑笑,挑起他的下巴,面具下透出的眸光满是揶揄,「大将军倒也懂得几分随机应变。」对窗外语气平静的吩咐,「不用加刑了,还是三十鞭吧。」 说完,回过头打量着已经被他逼迫得毫无退路的叶骁郎,淡淡说,「继续。」 如同主人对奴隶一样,高高在上的语气,让时骁郎一阵暗怒,但又无可奈何,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回到最早的难题——如何治疗古博英的毛病上。 一边为难,一边硬着头皮去瞄古博英的下体,忽然脸色微变。 原来沉睡的器官,此刻竟然已经微微勃起,露出一一点充血的迹象。 这家伙不是不行吗? 怎么什么都没干,他就——起来了? 难道这混蛋一直在耍着我玩?叶骁郎狐疑的目光扫向古博英的脸。 但他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不代表任何心情的青铜面具。 「你是在捉弄我?」叶骁郎再扫一眼,确定了,怀疑地问。 古博英早在用身体压制叶骁郎的时候,就察觉下体有状况,顺着叶骁郎的目光往下面一看,果然,那个一向自己觉得很脏很难堪的地方,居然真的半挺起来,像一条快要苏醒的龙。 看来把叶骁郎抓来这一步是走对了。 古博英惊喜中,又有些不敢置信,面上却只是冷笑,「你只是个奴隶,别说捉并你,就算杀了你又如何?」 扯着叶骁郎的衣襟,把他拽到面前。 叶骁郎听他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笃定自己被耍了,又气又怒,偏偏又不敢发作,古博英嘴里的热气喷在脸上,被羞辱的感觉顿时更重,愤懑地用力别过脸。 他只当古博英玩过不少人,却不知道古博英在床上对付男人还真的是破天荒第一次。 事情进行到这里,本来古博英也不知道如何继续。 幸亏他天份极高,看见叶骁郎愤愤然别过脸的动作,不知为何在自己眼里显得极为诱人,胯下的热流更为强烈,顿时领悟出至关紧要的一点——自己的快感正由手上猎物被玩弄时的羞愤窘迫而来。 「把脸抬起来,看着我。」古博英用低沉邪魅的声音命令,「李文彬是死是活,就看你的表现了。」 强壮身躯朝叶骁郎威逼般的靠近,肆意把气息喷在叶骁郎脸颊、唇边。 叶骁郎受到胁迫,不得不忍耐他的举动,牙齿磨得几乎发出声响,表情更为屈辱,男人的呼吸甚至往上移,直接喷到他眼睛上,弄得眼睛产生异感。 叶骁郎却不肯闭上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盯着捉弄自己的男人,浑身肌肉绷紧。 他越倔强,古博英快感越强。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让你,摸我吧。」古博英贴近叶骁郎的耳朵,奖赏似的说。 很难相信,自己能轻而易举说出这个邀请。 下体那个地方从来都是自己最禁忌之处,他自己也尽量不触碰那个地方。 但现在…… 对,一定是因为,对象是叶骁郎。 叶骁郎制造了因,自然也能消化这个果,只有叶骁郎是不同的,他是第一个抚摸自己那地方的人,多少个夜晚古博英都在噩梦里看见他抓住自己的那里,说出恶劣的话,哈哈大笑着转身跑开。 但现在,他跑不了! 如今,叶骁郎要羞辱的,以奴隶的身份抚慰他那里,轮到叶骁郎这张英俊的脸上布满困窘尴尬。 想到这一切,古博英觉得他完全找对了解开心魔的方法! 听见他的「邀请」,年轻的将军丝毫未动,四肢和身躯都是僵硬的。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拳揍在古博英脸上,直接把他的青铜面具和这个脏兮兮的脑子砸成碎末。 让他摸他的那里?明明是羞辱人的命令,居然还说得如同恩赐。 可是,把他像逮到的老鼠一样玩弄的男人,非常清楚怎么让他听话。 「不愿意?」占博英眯起眼,「到我不耐烦叫下属施刑的时候,你再求情可就晚了。 叶骁郎狠瞪他一眼。 这王八蛋,只知道用这种无耻的手段! 迫不得已下,只能怀着满腔怒火,把手伸向男人要求他抚摸的地方。 眼睛只顾着和古博英调笑的视线在空中撞出火花,并没有垂下目光去看那单。结果,入手的触感让他吃了一惊。 真粗。 这,还是没有勃起到最大程度的状态…… 恨不得手掌一个狠劲,废了他! 古博英玩味地审视着叶骁郎,他只是第一次在床上玩弄男人,却不是第一次和男人打交道,叶骁郎的目光代表了什么含意,他完全清楚…?喜欢吗?,,自然而然的,古博英说出了男人在这种时候都会说出的下流话。 叶骁郎当然不会回答这个带着侮辱性的问题,但也不敢反唇相讥,霍然别过目光,不再看他。 古博英没放过他,宛如刺到人心的轻笑,「喜欢到说不出话了?」头凑到叶骁郎颈窝,对着细腻的颈部肌肤缓缓吹气。 痒痒的,又像扯到细微神经的异常感,让叶骁郎潜意识缩了缩脖子,似乎想逃开。 古博英立即敏锐地发现了叶骁郎的这个敏感点,双手握住他的肩膀,禁止他动弹,对着他的颈窝一口一口的吹气。 叶骁郎努力地忍着,不想露出任何异常的表情让古博英得意。 当古博英放弃吹气,忽然低头一口咬在颈窝,用舌头顶着咬住的一小块颈肌时,叶骁郎浑身微颤,咬得紧紧的齿缝终究逸出一点声音。 触碰男人下体的手也不由得放开,肩膀有自己意识似的往后挪。 「不许躲。」古博英稳稳抓住想抽走的手腕,暖昧地重新按在自己胯下,「握紧了,大将军。」 被别人触碰下体的感觉,原来没有想象中的恶劣,甚至,带着体温的五指,心不甘情不愿的握住自己那里时,古博英开始觉得另一种快乐开始慢慢发酵。 难道因为这样触碰自己的人,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叶骁郎被迫握住他这里时,古博英从心底生出一种怪异的错觉,仿佛从前被叶骁郎加诸其上的污浊,又被叶骁郎亲手抹去了。 用他作为一个将军,握剑、干净而修长的手。 把叶骁郎弄脏的感觉,很美妙。 「好好的侍候我这里,」古博英把手覆在叶骁郎握住自己的手背上,「这根东西满意了,我就把你的好兄弟李文彬从桅杆上放下来。」 叶骁郎尽量保持冷漠的眼神,开始缓缓的抚摸。 可恨。 如此肆无忌惮的靠近,还一直把热气喷在自己的颈窝,叶骁郎怀疑古博英发现自己这个敏感带后,恐怕会经常加以利用来折磨自己。 什么不能射云云,通通是谎话,这男人的功能不但正常,而且几乎可用天赋异禀来形容,自己的手只是这么随便握住揉搓两下,那粗度和长度都挺吓人的玩意就立即充血。发硬起来,此刻在他掌心里热热呼呼的搏动着。 想不通,古博英为什么要用这种男人忌讳的东西来说谎,看来海盗的行为都不能用常理解释… 冷着脸,脑海里一边泛着各种念头,一边以巴不得快点结束的动作僵硬地上下搓动。 古博英却被这样不入流的技巧刺激得浑身血液沸腾,享受着,下巴抵在叶骁郎强健的肩窝上,「想不到大将军对抚摸男人的东西也有一套。」低沉的声音开始变得性感。 叶骁郎直接把这话当成另一次羞辱,强忍着冲动没有抽回手,执行着古博英的「命令」,不置一词。 「你太安静了,」古博英不喜欢他的安静,「说话,叶骁郎。」 这也算一个命令。 叶骁郎知道自己算栽到家了。 一时大意,居然让自己和一群兄弟都落到这家伙手里。 「抚摸男人,和抚摸女人没什么两样。」叶骁郎开口满足他的要求,「被我摸过的女人都很享受。」 这明显是一句讥讽,古博英的注意力却立即被吸引到另一个方面,目光蓦然一沉,「你摸过女人?」 「你没摸过?」 瞬间,气氛又是古怪的一窒。 难道古博英没摸过女人? 一丝狐疑冒出来,转眼又被叶骁郎完全打消。 他可不会再上当。 「什么女人?」 「青楼女子。」 「你去过青楼?」 「当然。」 「和那些女人上过床?」 「当然。」 「让她们摸过你这里?」 「当然。」 生硬的抚摸中,一句接一句斗气似的问答,火药味越来越浓。 叶骁郎最后一回毫无愧色的当然吐出双唇,啪!一记耳光掮在他左脸,力道之大,把他打得侧倒在床上。 抚摸男人的手,自然也松开了。 头昏眼花地从床上爬起来,叶骁郎回过头,蕴含怒意的双目直射古博英。 这该死的海盗,真把他不当人看了,想玩就玩,想打就打! 而甩了他一耳光的男人,却正低头凝视着自己打人的右掌。 连古博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震怒至此,想也不想就抽了对面的男人狠狠一掌。 明明知道,正常男人到这种年纪不可能没碰过女人,但叶骁郎曾经碰过女人的事实还是让他震怒,叶骁郎那种理所当然的不在乎,更令他震怒! 混蛋!居然敢给他混青楼! 提起青楼,刚刚有所好转的心境,顿时转为阴鸷。 古博英刚成年的时候,也曾被军中同僚带去青楼。俗话姐儿爱俏,一入门,立即凭他俊美的相貌和高大身形,顿时赢得不少姑娘芳心,甚至宁愿不要渡夜银的主动献身。 当时同僚们又嫉又羡的起头,丢不起这个脸,加上自己喝了点酒,血气上涌,竟然真的挑了一个姑娘入房上床。开始时一切还算顺利。 不料,当裤子脱下来,那红姑娘惊呼一声,「哎呀,公子的宝贝好大。」 用纤纤玉手又爱又羞地触碰自己胯下那根粗壮凶猛的男根时,昔日那一幕猛然窜入脑海! 瞬间,所有的记忆被通通勾起,嘲讽声回荡在耳边。 他!不能忍受任何人,甚至他自己,触碰他曾经遭受过羞辱耻笑的最禁忌的地方! 更不可能从这可恶的地方获得快感。 太脏了! 古博英跳下床,从愕然的女子面前抓起裤子套上,果断离开青楼。 从此以后,他绝不踏足过烟花之地。 也没有再允许过任何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和自己有不必要的身体接触。 而叶骁郎。这个令自己变成这样,不得不默默忍受了无数日夜痛苦的人,竟然在青楼风花雪月,和那些无耻的女人鬼混! 古博英令人恐惧的犀利目光穿刺着床上的男人。 叶骁郎看见他五指攥拳,竟能隐隐听见指关节收缩的声音,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气成这样,不过也明白,不管原因为何,这家伙现在不但生气,而且快气疯了,随时可能扑上来把他暴打一顿。 以古博英的功夫,自己又投鼠忌器不能反抗,很有可能被活活打死。 他想来想去,硬挨这男人的拳头很惨,不挨却又不行。文彬不在身边,紧要关头竟是无计可施,只好抬起头,星辰般黑亮的眼睛迎上古博英投向他的阴鸷目光,咬了咬牙,「你尽管动手。不过,我要是死在你手底下,答应我至少不再为难我那班兄弟。」 顿了一下,语气稍软,低声道,「就算我当年对不起你,这条命给了你,也该还清了。古博英,你也在军队里待过的,当兵的都不容易,何必赶尽杀绝。」 古博英原本真想把他打到半死,狠狠发泄,听了这一番话,反而停下了。 有些诧异。 这混蛋,真把他一群亲兵当手足兄弟看待了,竟然真有几分将领应有的硬气。 看向叶骁郎的目光,变得深沉复杂。 简单的拳打脚踢,反而只是成全了这家伙…… 没这么便宜。 好一会,古博英缓缓松开拳头,彷佛为了不再让自己激动似的,把视线从叶骁郎身上挪开,转过头。 他下床穿好衣裤,随手拿起床单丢在叶骁郎身上,正好遮住他的下体和修长双腿,扬声叫来外面的下属,「弄点吃的来。」 下完命令后,古博英才回过头,恢复了一向的从容,「先喂饱了肚子,再和你算帐。」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很冷淡。 叶骁郎完全搞不懂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过眼前的危机,看似过去了。 他带着戒备的目光坐起来,试探着拉拉床单,见古博英毫不阻拦,赶紧把床单围起来系在腰上,这才走下床,和古博英面对面站着。 沉默了一下。「怎么做,才能让你把文彬放下桅杆?」叶骁郎说,「他已经吊了很久,又受了鞭打。」 「老老实实陪我吃顿饭,我就放他下来。」 叶骁郎微诧。 这条件,对于原打算接受再一次刻薄羞辱的叶骁郎来说,实在是出乎意料的简单轻松。 第四章 很快就送上来的热饭菜,从某一方面说明了古博英有一群行动力值得称赞的下属。 菜不多,两荤一素,爆炒猪心、清蒸海鱼、盐水青菜,三个碟子的菜足以喂饱两个大男人,也不会因为量太多而浪费。 同时送上的还有两大碗公热腾腾的白饭,一壶酒。 为了保证文彬不会被吊在桅杆上过夜,叶骁郎在古博英的眼神命令下,坐到桌边拿起碗筷。 他吃得很少。 并不是故意摆姿态,确实没有任何胃口。 两个月之前,叶骁郎甚至从未见过沙滩,踏足甲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像踩在摇晃松软的棉花堆里,根本找不到平衡,唯一的感觉就是想吐想晕。 再三提醒自己必须保持体力后,他才勉强把小半碗饭就着一点一青菜塞进喉咙。 和他相反,古博英胃口出奇的好。 他连吃饭都没有摘下青铜面具,食物直接送到露在面具下方的嘴里,夹菜往嘴里的动作不疾不徐,竟显出几分雍容优雅,令叶骁郎意识到他也是官宦子弟出身,曾经受过良好的教养。 「你是我见过的最会晕船的男人。」古博英扫了一眼叶骁郎努力吃了半天,还剩下大半的饭,「上了船连饭都吃不下的人,还敢带着船队到海上乱闯?」 叶骁郎极其痛恨古博英这种语气,却不得不抬起眼扫他一下,冷冷回答,「这是朝廷命令,接到就要去做,没什么敢不敢的。」 古博英听了这话,不知为何沉默了片刻,然后,嘴唇缓缓拉出一个弧度,「叶大将军真是忠心耿耿,怪不得朝廷把寻找宝藏这样天大的事情交付给将军。」 「不敢当。」叶骁郎听出明显的讥讽,忍不住反击,「至少我不会带兵叛变,还当海盗为祸一方。」 「不是叛变,而是抛弃。朝廷早就被蛀虫们吃空了,迟早塌掉,早走早安生。」 「狡辩。」 「愚忠。」 古博英语音刚落,人已经靠了过来。 这家伙动作快如闪电,劲道又狠,动起手可不是闹着玩的。叶骁郎心里喑惊,双手举起来抵在心腹要害处,作出防备姿态。 没想到,古博英却只用两根手指,拧住了他的下巴。 往上一挑。 四道目光在半空中撞上。 这动作力度不大,却非常轻薄,好像民女被公子哥儿调戏一样,叶骁郎顿时火大,刚要一掌把古博英推开,忽然听见古博英低声问,「今年秋天稻谷大熟,是五十年难得一遇的丰收年,将军知道粮食多少文一斗吗?」 海盗只管烧杀抢掠,和陆上收成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古博英不管问什么,都不会比这个更令叶骁郎愕然。 叶骁郎一只手已经抵在他胸前,一听他竟然问这个,不禁怔了怔,下意识地答道,「朝廷收粮,市价十五文一斗。」 领兵戍卫的将军,少不了也要过问一下粮饷,当年的粮价他还是约莫知道的。 古博英叉问,「洪兴十二年的粮价是多少,你知道吗?」 叶骁郎再一怔,抿了唇没有说话。洪兴十二年是罕见的大旱年,不少田地颗粒无收,这样的天灾,朝廷却不肯开仓赈济,还任由无良米商哄抬粮价,一斗米卖至两千文,竟比往年米价高出百倍,结果城内郊野饿殍遍地。 今年好不容易丰收,却又强压粮价,谷贱伤农。 不管丰年还是灾年,种田人永远过不上好日子…… 想着想着,叶骁郎眼角跳了跳,猛地回忆起来,有叛将逃到海上为盗的消息,似乎也是在洪兴十二年。 难道……下巴痒痒的,把叶骁郎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古博英仿佛被细腻肌肤的触感诱惑,正用大拇指在他的下巴来回摩挲,略带茧子的粗糙手指抚摸肌肤的感觉,令他觉得一阵紧张。 古博英的眼光也让他很不舒服,漆黑的瞳子深邃诡异,不时闪过掠食般的光芒! 叶骁郎用力把头甩到一边。 「朝廷确实有不少弊病,」叶骁郎说,「不过,仍有不少为国尽忠的人。只要大家同心协力……」 船只突如其来的摇晃一下,打断了叶骁郎的话。 两人都感觉到舱速降下来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 「老大,」张少倾停在门外,「来了。」 古博英显得驾轻就熟,从容地站起来,打开房门,「几艘船?多少人?」 叶骁郎蓦然一紧,不知道哪队商船这么倒楣,撞到逍遥堂的虎口里。 「两艘,船不大,总共也就五六十个人吧。」张少倾问,「老大,上不上?」 「上。」古博英点了点头。 张少倾立即领命去了。 片刻,甲板上传来动静,似乎船上的人手都动起来了。 古博英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回到桌边,低头打量叶骁郎。 叶骁郎反瞪着他。 他的瞪视让古博英觉得有趣,想起他已经是自己买回来的奴隶,忍不住有些心痒,举手去抚他浓密的睫毛。 叶骁郎猛然一侧头,避开后,又抬头继续瞪着他。 古博英不打算让他这么继续大胆的违逆自己,逼近过去,用高大的身影笼罩他,缓缓弯腰,把猎物夹在桌子和自己的胸膛之间。 「才吃了这么一点东西,就有力气瞪人了?对了,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洪兴十二年的粮价是多少?」 「掠夺商旅,闹得海疆不宁的人,有什么资格数落朝廷。?」时骁郎悻悻反问。 「谁掠夺商旅了?」 「你。」 「你是说刚才的事?」古博英发出轻轻的笑声,「大将军,看来你不但忠心耿耿,而且料事如神。」 叶骁郎用膝盖想也知道他在讥讽自己,哼了一声,刚要开口,身子忽然抬高。 古博英扯着他的衣襟,把他从椅子上硬拉起来,「走,让我带你看看我掠夺的商旅。」 他力气很大,叶骁郎估计自己反抗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只能跟着他出门。 到了直通甲板的木梯,通道变得狭窄,两人一起行走不方便,古博英放开他的衣襟,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让他先下,低声警告,「你敢乱动,我就把李文彬在桅杆上吊死。」 遭到叶骁郎愤怒的目光回应。 接到古博英的命令后,大船一直在减速,当他们下到甲板时,船只已经完全停下。 甲板上站了不少人,有的水手手里拿着粗粗的绳索,似乎等着什么。 天已经大黑。 云层很厚,月亮星辰都被藏在云里。 海实在太大了,甲板上燃烧的火把只能照亮附近一片,越往外越黑,目力所及,最远处海面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 叶骁郎想到李文彬,忍不住抬头寻找,船帆和系在桅杆上的粗绳挡住视线,一时看不清楚。 他想向前两步换一下视野,才一动,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牢牢按住肩膀,往锁骨上一掐。 痛得他大为皱眉。 回头一看,果然是古博英。 「不许乱动。」古博英沉声命令,把叶骁郎拖回身边。 「我已经陪你吃了饭,你答应的事呢?」 「人已经放下来了」 「真的?」他似乎没听见古博英下过命令。 「你怀疑我?」古博英转过头,视线略往下的刺着叶骁郎。 海风吹得火把猎猎作响,晃动火光照耀下,青铜面具格外狰狞。 叶骁郎聪明的没有和他继续争论。 船停在海中,随着海浪左右摇摆,幅度不大,却足以让严重晕船的叶骁郎开始头昏。 他实在不适合大海,站在摇晃的甲板上,就像天旋地转,太阳穴突突的乱跳。 忽然,甲板上的人们起了点骚动。 似乎等待的什么东西到了。 叶骁郎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右边的海面上出现了两个小小亮点。 慢慢的,小亮点越来越近,原来是两艘小船前面的避风灯。 「他们来了。」 船上的水手不待古博英吩咐,纷纷放下绳索,下一会,小船上的人被引领者到了大船上。 上来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与其说是商旅,不如说更像逃难的百姓,大多脸有菜色,战战兢兢。 一上船,忽然听见有人欣喜的叫起来,「爹!五妹!」 一个水手扑出来,抱住人群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又一伸臂,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子搂住。 「大哥!」 三人顿时抱头大哭。 瞬间,又从人群里扑出十几个人。 认亲的,寻人的,问家乡消息的,团聚的固然满心欢喜,却也有不少坏消息。 「二伯,怎么只有你一个?我爹和我娘呢?」 「你娘去年冬天生病,买不起药,你爹就去河面上凿冰,想抓尾鱼给你娘补补身子,没想到冰面裂了,你爹掉进河里……你娘知道后,连病带急,又遇上官吏来催过年的税钱,砸了房子,一气之下…」 几乎人人都热泪满面。 叶骁郎大为意外,原来撞上海盗们的认亲聚会了。 这一回,算他错怪了古博英。 察觉到古博英揶揄的目光,叶骁郎别过视线,故意假装没注意。 但这样做,反而引来古博英的亲近。 「看清楚了吧,叶大将军?」古博英略低着头说话,嘴里的热气刚好喷入耳道,痒痒的,「当年我领着弟兄们反出朝廷,曾经答应过他们终有一日能与亲人团聚。多年来陆续接了不少人,今晚,这是最后一批。」 叶骁郎敛起俊挺的眉。 这家伙是故意的,仗着身形高大,把自己慢慢逼到船舷边缘。 目光接触到船舷外浓墨似的海面,想吐的感觉更厉害了。 像找不到膝盖似的,两腿软绵绵,只能扶着及腰的木栏保持站立。 「又开始晕了?」 混蛋! 为了晕船这事,他到底要取笑多少次? 叶骁郎恼怒地扫他一眼。 有人质在对方手里就是呕气,不能还手,不能破口大骂,唯一能反抗的就只有眼神了。 一肚子不甘的时候,身体突如其来的悬空。 「啊!」 视野瞬间晃动,从漆黑的海面变成了底下的甲板。 古博英一声招呼也不打,把他当成一袋大米一样,随意扛在肩膀上。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而且是众目睽暌下! 叶骁郎简直要气疯了。 视野瞬间晃动,从漆黑的海面变成了底下的甲板。 古博英一声招呼也不打,把他当成一袋大米一样,随意扛在肩膀上。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而且是众目睽暌下! 叶骁郎简直要气疯了。 「古博英,放我下来!」 啪! 得到的是一记掌击,清脆的打在大腿上。 「别叫得像个被抢的女人似的。」古博英并不怎么在乎下属们惊讶的表情。 他所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心魔而已。 而现在把叶骁郎像所有物一样在众人面前扛起来带走,很奇怪,竟然让他觉得滋味不错。 「女人?」叶骁郎说到一半,不适的紧皱起眉头。 古博英在木梯上大步往上走,肩膀不断顶着他的腰腹。 胃部翻滚的感觉很糟,不过叶骁郎逐渐感到更疼的来自腰侧的剑伤。 在逍遥岛上休息了半个月,那里本来已经慢慢愈合,几天后就能拆绷带,但今天挨了好几拳,也许刚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说到这个,古博英的拳头还真的很狠。 回到上层的大舱房,古博英把叶骁郎重重丢回床上。 叶骁郎在床上翻了两翻才止住跌势,扯动的伤口剧痛起来,却忍着没出声,一向不接触女色的古博英,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况且,叶骁郎这种时时刻刻都瞪着一双倔强眼睛的男人,也不值得怜香惜玉。 他只想享受欺负他的快感。 好像只有从叶骁郎身上,他才能找到原始的冲动。 大概因为叶骁郎是他唯一不用尴尬的对象,最糟的叶骁郎都做过了,在叶骁郎面前,什么都可以放开来做。 今晚要不要继续呢? 古博英站在床前,琢磨着。 不,今天已经做得太多了。 自己做了很多疯狂的事,他抚摸了叶骁郎的东西,逼着他射精,还当着叶骁郎的面脱了裤子,让他抚摸自己的东西。 我的天…… 这些事,连古博英自己想起来后都有些怕。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碰上叶骁郎,自己就总是控制不住理智。 小时候就是惨烈的教训,叶骁郎贼头贼脑的跑过来搭讪时,根本就应该像平常一样,根本不理睬他,更不用说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叶骁郎从小就不是好东西,甚至长大后还敢给他逛青楼! 想到这里,古博英什么兴致都没了。 至少,今晚没兴致。 「过来。」古博英找到刚才用过的绳子。 「千嘛?」叶骁郎瞄瞄他手里的绳子,摆出防备姿态。 「过来。」古博英单膝压到床上,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颇有搏击技巧的叶骁郎钾件,缚住他双手,松开,让他跌回床上。 「睡觉。」吐出两个字,古博英呼地吹熄了房里的灯。 在古博英看来,同床的理由并不迤逦,在他没有兴致的时候,唯一想到的是必须好好看住叶骁郎。 叶骁郎可以治愈他的心魔,今天很多事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这个他恨了多年,而且把康复希望全部寄托在其身的男人绝对不能逃跑。 亲自看管,最保险,也最方便。 古博英脱掉外袍,翻身上床,扯着被子睡觉。 叶骁郎在漆黑中睁着两只炯然有神眼睛,瞳孔深处掠过痛苦。 身旁的古博英呼吸悠长平缓,明显已经入睡,他却没有丝毫睡意。 怎么睡得着?裂开的伤口阵阵发痛,而且——他好冷…… 十一月的海风,在白天还不如何可怕,一旦入了夜,带着腥风从窗外掠进来,刺在肌肤上满透着寒意,像浸在越来越冰的水里似的。 叶骁郎因为晕船,只吃了小半碗饭,身上又带着伤,被冷飕飕的海风吹上一两个时辰,仿佛熬着酷刑似的,身子开始一阵一阵打颤。 再这样下去,非冻死不可。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早已被古博英独占,以他那样高大的身体,绝对难以和叶骁郎和平的共用一被而不互相侵扰。 可恨的家伙!分明是想活活冻死他。 叶骁郎恨恨地转过头,朝黑暗中只能依稀看见轮廓的古博英看去。 古博英舒服地被包裹着,大被子的柔软和温暖,似乎在黑暗中散发着诱惑馨香,叶骁郎犹豫了一下,终究忍不住慢慢挪动身体,靠近一点。 双手被绳索反绑,动起来不够灵活,但快被冻僵的叶骁郎一点一点蹭过去,辟j背后的十指掀开一个被角,瞬间,从被窝里涌出来的热气让他浑身一暖。 管不了那么多了。 和古博英共用一床被子,绝非叶骁郎所愿,但在海上窝囊的被冻死,留下一群很可能被古博英大怒之下阉成太监的兄弟,更不是叶骁郎想要的下场。 就当和野狗一起睡好了! 叶骁郎眼睛一闭,半蜷起身体,像一只受冻的猫一样从掀开的地方努力蹭进被窝。 才刚挤进半边身子,一股大力涌来。 砰! 肩膀猛然挨了一掌。 这一掌突如其来,力道极大,直接把正努力钻进被窝的叶骁郎扫出了被窝在宽大的床上打了两个滚,咚!额头狠狠撞在床边的厚木墙上。 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伤口的剧痛再次叫嚣起来,疼得叶骁郎倒吸一口凉气。 古博英,你这只禽兽! 古博英今晚睡得出奇的香甜,看来把叶骁郎拿来治病后,噩梦也不再来纠缠了。 他多年来独身单房,从不允许任何人上自己的床,养成的习惯一时难以改变,睡得正沉,隐隐中感觉身边有人靠近,顿时本能的朝着有异动的方向一掌拍出。 不经大脑的动作又快又狠,手掌清晰的感觉到击中了对方。 什么东西立即被驱离自己身边,接着,咚! 古博英睁开眼睛,这声音,好像是什么撞上了木墙。 瞬间明白过来,刚才那个,一定是叶骁郎。 不能让他跑了。 古博英探出长手,去抓床边的叶骁郎。 「姓古的!你别欺人太甚!」 叶骁郎刚刚才挨了他毫不留情的一掌,见黑暗中又有动静,认定古博英这疯子又犯病了,不知道什么缘故,半夜三更兴致上来,又想折磨自己一番。 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真是自己把他弄成太监,也用不着这样不分白天晚上的折腾人啊!何况他根本器官硕大,功能正常! 叶骁郎额头撞得晕呼呼的,气一上来,冲着那片朝自己伸来的暗影,张口就咬。 一下子咬在古博英右手虎口上。 古博英在里暗中发出一声闷哼,完全清醒过来,抽回手,霍然翻身坐起。 叶骁郎咬了他一口,再不犹豫,忍着伤痛在床上翻一个身,弓着腰身猛跳越来。房里虽然没有点灯,但还是隐约可以瞧见古博英的身形轮廓,叶骁郎双手无法解开,索性头一低,冲着古博英的胸膛猛撞上去。 咚! 巨大的撞击声响彻偌大舱房。 古博英动作实在太快,竟然本能地低头一防,冲上来的叶骁郎用头顶以千钧之力撞在他的青铜面其上。 「啊!」叶骁郎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床上。 这可比先前的那一记膝撞痛多了。 舱房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立即有不少脚步声传来,停在门外。 「老大,什么事?」 「老大,你还好吧?」 「没事,都给我回各自岗位,听到声音不许再擅自过来。」古博英遣退门口的众人,下床点灯。 漆黑的房间,顿时亮起来。 古博英把倒在床上,犹自一脸痛楚的叶骁郎强行抓过来。 「叶骁郎,半夜三更的,你搞什么鬼?」检查过叶骁郎背后束缚双腕的绳索并没有解开,古博英才把叶骁郎翻过来,面对自己。 他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怀里的人脸色糟糕透顶。 两人身体相互接触的地方,透过衣物,古博英甚至能感觉到叶骁郎在不断颤抖。 叶骁郎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是刚才被一掌推到木墙时撞的,这还不算什么。 但另外,一丝殷红鲜血正从发鬓缓缓流下,婉蜒到耳边。 古博英翻开他半长的黑发检查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头部撞在青铜面具上,头皮裂了一道口子,血渗了出来。 真是自找苦吃。 古博英简直不知道该揍他一顿,还是取笑他一顿。 要不是自己反应够快,低头后又及时把身子往后让了让,这一下会撞得更厉害,说不定就撞死了。 什么骁勇将军,愚勇将军还差不多。 不过,现在不是教训叶骁郎的时候。 「你就不能老实一点?」 古博英检查了叶骁郎的头顶,顺便把手背放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 过高的热度使古博英皱眉。 是他疏忽了,居然习惯了一人一床,压根没想起吩咐属下给叶骁郎准备一床被子。 看来冻病了。 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年轻男人。 时骁郎显然还在忍受着痛楚,两道剑眉攒在一起,打斗。后的黑发有些凌乱,但是,不知为何,他虚弱的样子,反而很讨入喜欢。 「逞强的恶果,味道不怎么好吧?」古博英调侃了一句,想到他真的冷坏了,情不自禁收紧双臂,把他搂得更紧一点。 叶骁郎的眉锁得更紧了。 「怎么?」 叶骁郎像感到极度难受的病人一样,缓缓动着脖子,似乎想找一个令自己舒服点的姿势,不过显然他找不到舒缓痛苦的姿势。 他把脸转过去,又慢慢转回来,脸颊蹭过古博英的手臂。 古博英终于想到什么,蓦然大震,立即把叶骁郎放在床上,撅开他的上衣。 嗤! 看见腰腹上缠绕的一圈纱布,鲜血已经渗出来,古博英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蠢材。 伤口裂开了。 该死! 他早该想到叶骁郎的伤。 在人奴买卖会上,他看得清清楚楚,叶骁郎身上各处的剑伤以腰侧的最为严重,半个月的修养,恐怕伤口才刚刚愈合。 自己居然还往他腰腹处挥拳。 古博英一阵懊悔,他知道自己的拳头很重。 「来人!」古博英扬声唤来手下,「把最好的金创药拿来,还有去瘀药。弄点干净的纱布,要一盆热水。立即叫厨房熬一碗姜汤,要滚热的!快去办!」 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古博英回头去看床上的人。 那双乌黑的眼睛没有像不久前那样精神奕奕的瞪着他,让他一阵不安。 「叶骁郎,」占博英在他脸上轻轻拍打,「叶骁郎,睁开眼睛。」 触手的肌肤依然细腻诱人,可是上面覆了一层冷汗,弄得掌心湿湿冷冷的。 古博英身边从来没有手帕之类的女人玩意,拿起床单一角,在叶骁郎额头擦拭。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老大,东西拿来了。」 「拿进来。」 「是!」 身为左右手,张少倾绝对不会错过古博英的紧急召唤,接到命令后,第一时间跑去翻金创药的就是他。 心情难免有些紧张和……好奇。 这些年来,古老大明明条件好得没人可比,却男女不沾,一副天下谁也不配靠近他的模样,今晚还是第一次「带人进舱」。 不过,老大不愧是老大,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一向的特立独行,和不可一世的霸气。 第一次「进舱」,就挑了个不寻常的货色——男人!还是朝廷威风凛凛的将军! 第一次「进舱」,就激烈进行到半夜三更! 第一次「进舱」,就狂野到又是金创药,又是去瘀药,还外带纱布和姜汤! 从今晚开始,逍遥堂中那些「老大为什么从来不和人那个?」「老大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的龌龊谣言,全都不攻自破! 想到这里,对老大忠心耿耿的张少倾顿生扬眉吐气之感,跨进门时就像踩在彩虹桥上一样兴奋,「老大,药和纱布都拿来了。」 后面跟着两个弟兄,一个端热水,一个端姜汤。 东西全部放下,三个人眼睛情不自禁瞄向床上的男人。 啧啧,老大就是老大!这么神气的男人,被老大弄得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不过,那身丝绸似的,似乎会泛出光泽的蜜色肌肤,还真漂亮,是他们这些常年吹海风的人不可能拥有的。 「放下东西就出去。」古博英立即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心里陡然不乐,「把门给我关好。」好像属于自己的心爱之物,被人偷窥了似的。 张少倾几个立即缩了缩脖子,往古博英这边一看,又齐齐露出诧色,「老…… 老大,你……「 「你什么?都给我出去。」古博英沉下脸。 赶跑了几个好奇的下属,古博英才想到,自己不应该这样做。 他们走了,谁帮叶骁郎换药? 古博英没打算亲自为叶骁郎换药。 亲自换药这种照顾,本来就有宠溺纵容的含意。 而叶骁郎在这里的身份,是他用一百锭金子买来的奴隶,叶骁郎在这里的目的,应该是被古博英折辱,玩弄,直到古博英发泄完怨恨,逐走心魔。 成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后,叶骁郎就应该没什么用处了,要杀要放,要卖要送,部随便。 但是,一旦把属下们赶走,换药的事,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古博英觉得一股恼意,他下达了一个根本不合理的命令。 只要叶骁郎在,他似乎总会变得不那么理智。 可是… 古博英扫一眼床上的男人。 无法不承认,亲自解开叶骁郎身上的纱布,帮他擦拭鲜血,换药,看着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微微痛苦地皱眉,令古博英的心脏微热。 好吧。 他靠前,低下头,开始用修长灵活的十指解开渗血的纱布。 叶骁郎微微睁开眼。 「你干什么?」连烧带伤,声音都显得虚弱。 沙哑的声音透着性感,像什么东西刚好蹭在痒处,令人觉得心窝很舒服。 「你觉得我在干什么?」古博英身子慢慢压过去。 脸出现在叶骁郎上方。 出乎意料,叶骁郎却只是瞪大了眼睛,一个字也没吭。 他那个表情,似乎看见了奇异的景象,完全愣住了。 「怎么了?」古博英等了片刻,不耐烦起来,挑起他的下巴。 才一天的功夫,把玩叶骁郎的下巴,似乎就成了一种习惯。 他总是情不自禁的捏着他的下巴,指尖摩挲细腻的肌肤,用力往上一抬,让他只看着自己。 「你的……」叶骁郎瞪视着他,半天才吐出两个宇。 「什么?」 「你的脸……」 古博英脸色变了一下。 他举起手,往自己脸上摸。 触手的不再是冰冷的青铜,而是自己的脸颊。 刚才碰撞的时候,青铜面具被撞跌了,他居然没察觉。 只顾着点灯,查看叶骁郎的伤势,叫人拿药。 果然,有叶骁郎这家伙在,他就变蠢了。 「我的脸怎么了?」古博英不舒服起来,目光变得阴鸷,冷笑着问。 叶骁郎这才觉得不对劲。 有没有搞错?他居然……看古博英的脸看得发呆了!这是花痴的女人才会做的事吧? 不过,这家伙长相真的太好了,不可思议的完美。 没了那狰狞的青铜面具,叶骁郎总算看见古博英长大后的样貌,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了第一次在后院偷窥古博英时的惊艳。 可是,小时候的古博英美得像女孩,今日的古博英,却绝对是个完美的男人。 脸颊轮廓如鬼斧神工,俊美而带着坚毅的线条。 他有叶骁郎见过的最直挺好看的鼻梁,配合着犀利的极有神采的眼睛,野性中柔合了一种诡异高贵的气质。 是那种即使在一万个人中,你也会一眼看到他的光彩夺目的出众男人。 真令人想不通。 既然这样出色,何必弄个难看的青铜面具呢?可恶,欲盖弥彰,害我忽然一抬头,看得眼都直了。 叶骁郎觉得丢人,赶紧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掩饰,「哼,一直带着个面具装模作样,还以为你被毁容了呢。」说完,忽然抖动着肩膀,剧烈咳嗽起来。 「挺着点。」古博英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刚好拍到不久前狠狠打他一掌的地方,又引得叶骁郎一阵皱眉。 该死的,又病又伤,这家伙真是难搞。 包扎伤口之前,是不是应该让他先暖和一下? 古博英讨厌自己笨手笨脚,不理智的样子,作为曾经的将领和现在的海盗头目,他最擅长的是杀死敌人或者把敌人弄成伤患,而不是照顾病伤号。 姜汤呢? 把青铜面具跌落的些许不快暂时丢到脑后,古博英去找姜汤。 「来,喝了它。」他端着姜汤,扶起叶骁郎的上身。 任何一点移动都牵动破裂的伤口,叶骁郎痛得想给古博英一拳。热气冲到鼻尖,不由楞了一下,好像……是姜汤?还放了红糖? 这家伙为什么忽然变了一副慈悲嘴脸?刚才还半夜三更发疯似的偷袭,把我几乎打进木墙里。 叶骁郎戒备的打量古博英一眼,嘴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张嘴,喝掉。」古博英向来很有耐性,遇到叶骁郎却往往走了另一个极端,想到叶骁郎对自己充满提防心,就觉得一股怒气直往心上窜。俊美的脸往下一沉,冷冷地说,「就算是毒药你也要给我喝。」 掐开叶骁郎的牙关,一股脑全灌到他喉咙里。 「咳咳咳咳……咳咳……」叶骁郎被他灌得难受到了极点,剧烈咳嗽起来,挣扎着想翻身在床上坐起来,却反而被古搏英抓住,按在怀里。 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还伴随着喝斥,「别动,我给你包扎伤口。」 叶骁郎呕气之极。 他像一只剥了利爪尖齿,落到恶魔小孩里的老虎,被古博英随着兴致玩来玩去。 不过,下喉的姜汤,确实让身体有了一些暖意。 解开纱布,伤口裸露出来。 「伤口裂开了,为什么不说?你哑了吗?」 古博英看见流血的伤后,心情变糟,语气也越来越倾向令叶骁郎反感的威胁和警告。 「别和我玩什么自杀自残的把戏,敢再隐瞒伤情的话,我就给你的好兄弟李文彬身上多添几道伤口,添到你懂事为止。」 「整天拿文彬要胁我,算什么好汉?」 「啧,还敢顶嘴?」 腰侧伤口被男人用指头惩罚般的摩挲,叶骁郎急促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会跳起来。 他忽然发现,叶骁郎总在情不自禁的偷看他。 「我的脸有这么好看吗?」 叶骁郎像被揭穿老底似的,脸颊一红。 不能怪他,谁让古博英的脸这么容易吸引视线呢?何况,伤口包扎的时候找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这是常识。 赶紧把视线别到一边。 下一刻,身子挣了挣,吃疼地再次看向古博英,「你干嘛?」 「给你上药。」古博英拿着消瘀药,按住叶骁郎的脸,往他额头上抹,「别动,不上药明天会肿得更厉害。」 额头上传来清凉感。 叶骁郎知道古博英没说谎,姜汤、金创药、止血药、消瘀药,大概都是真的。 但是,古博英真的算不上什么好大夫。 拿惯剑的手根本不适合帮人敷药,粗糙的手指沾着膏药一下一下碰着额头上的红肿,不像敷药,反而像在往他伤口上狠揍。 叶骁郎疼得身子直往后挪,却被古博英牢牢抓住,逃也逃不掉。 直到确定把药涂满额头上的红肿处,古博英满意了,才把他放开。 叶骁郎松了一口气,仿佛逃出生天。 「好了,睡吧。」 古博英吹熄灯,上床。 这一次叶骁郎学乖了,蹭着身子,打算移到离古博英最远的地方。 这次就算冻死也不要再靠近棉被。 身后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把他拖回大床中央。 厚实的棉被落在身上,盖住了他和古博英两人。 叶骁郎困惑地睁着眼睛,古博英没有把掉在地上的青铜面具捡起来重新戴上,在黑暗中,他仍可以看见古博英俊美得难以置信的侧脸轮廓。 这海盗头子想干什么? 「闭眼,睡觉。」古博英用手在他眼睑上强硬地往下一抚,低声命令。 如果怕叶骁郎冻死的话,其实可以叫属下再拿一床厚被过来。 可是,古博英更愿意现在这样处置。 抱着别人睡觉的感觉比想象中舒服,或者可以说,叶骁郎的身子抱起来很舒服,软硬适中,柔韧有弹性。 抱着他,才能随时确定他在身边,没有逃走。 古博英满意了,闭上眼。 这一夜,他紧紧搂着叶骁郎,直到天明醒来,发现自己连手指的位置都没有挪动过分毫。 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抱得那样紧。 第五章 折腾了半夜,又受冻又挨打,再被古博英虐待似的换药包扎后,叶骁郎总算钻进了温暖的被窝,不再冷得浑身发抖。 不过,一个上过沙场的将军,双手绑在背后,被一个男人,尤其是立场敌对的海盗头子抱在怀里,同盖着一床被子,怎么睡得着? 叶骁郎以为自己铁定一夜无眠,古博英的手臂又紧又硬,像铁铸似的一样叶骁郎被他牢牢嵌着,总有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无耻的威胁他,半夜三更揍他,灌他姜汤,给他换药,借他一半棉被,抱着他睡觉……好事坏事怪事,古博英通通干了,就像一个人有几张截然不同的脸。 说到脸… 叶骁郎心脏怦怦急跳几下,屏住呼吸,又悄悄抬头,朝左上方瞅瞅,灯吹熄后,房间又重归黑暗,可他凭着模糊的起伏线条也能将古博英的脸在心里完整勾画出来。 说出去真丢祖宗的脸,自己竟然如此被一个男人的脸吸引,还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偷看。 他好像一直抗拒不了古博英的脸,从小时候那惊鸿一瞥开始。 还是经常做那个噩梦的缘故? 在梦里,他每一次都重温了第一次见到古博英的悸动,那种小男孩瞪着眼睛,看得呼吸都停止的震撼。 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妹妹。 如果真的摸着良心坦白,那个噩梦要是去掉最后「长鸡鸡的怪妹妹」这一幕,其实也不算噩梦,甚至可以当成儿时美梦。 小时候的古博英真的太漂亮了,长大后显露英气,杀伤力更强。 可恶。 这贼头,真是帅得太天理不容了……想着想着,被灌下肚的那碗姜汤功效上来,从里到外暖烘烘的,伤口包扎时虽然被弄得很疼,但敷上的药都是上等货,止疼效果很好,渐渐的,睡意像温水一样无声息浸润上来。 他试着动了动,古博英的臂弯坚固如牢笼,要想挣开一定会惊动古博英。 叶骁郎只好就着被男人镁抱的姿势,闭上眼睛。 不一会,他就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脸颊上传来痒痒的感觉,像有虫子在慢慢爬,又像海风吹动碎发拂过脸庞。 时骁郎闭着双眼,拒绝被骚扰地动了动脖子。 但骚扰还在继续,甚至从脸颊落到唇上,在敏感的唇瓣上暖昧移动。 「嗯……」叶骁郎发出带着不满的呓声,不得已睁开眼睛。 入目的光亮让他吃了一惊。 这一觉睡得好沉! 阳光从窗外大刺剌的射进来,把地板和小半边床照得亮堂堂的,海风完全没有了昨晚阴寒的模样,在灿烂的白天变得温柔宜人,缓缓从窗外吹来,让垂在窗边装饰的丝带优美的飘动。 而他脸上爬动的,根本不是什么虫子。 古博英正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甩手搔他的脸,还有唇。 没有戴面具的脸异常俊美,叶骁郎视线触及时差点就闪了神。 但是,他高傲,玩味的眼神,让叶骁郎觉得很不自在。 定了定神,叶骁郎挥手打开他骚扰自己的手,从床上坐起来。 绑住手的绳索已经被去掉了,双腕上残留很深的绳痕,可能是在自己睡醒前不久解下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他看看窗外的天色。 「申时。」 「已经申时了?」叶骁郎有点吃惊。 待在海上果然让他状态糟糕,从前在军中,铁打般的身体,不管多累,第二天郡是天未亮就睁眼,一到海上,连吐带晕,什么都乱了套。 头还在晕。 小过,比昨晚那凄惨样好多了。 「叶大将军。」 「别用这么恶心的语调叫我。」叶骁郎又拧起眉头。 发现他精神多了,古博英总算把心里那点不该有的担心全部丢掉。 毕竟是上过沙场的男人,不会因为什么伤寒,或者伤口感染就轻易垮掉。 「叶骁郎。」 「干什么?」 「肚子饿吗?」 这么人畜无害的语调,真让人不习惯。 「嗯?」 「吃点东西?」 叶骁郎不置可否,摸摸肚子,人是铁饭是钢,早饭午饭都没吃,不吃身体会垮。 「行。」他点头。 古博英叫来属下,吩咐准备热食。 他一早起来,在叶骁郎熟睡的这段时间,已经办好了不少要务,吃了中饭,现在,是真正的酒足饭饱。 闲来无事的午后,消遣猎物是绝好的娱乐。 为叶骁郎特意放在炉上热着备用的饭菜,很快送了过来。经过了昨晚,古博英不想再让病没好的叶骁郎吃冷东西。 「给你做了几道中原小菜,可以让你胃口好点。」 叶骁郎没诚心地随口道谢,「多谢费心。」端起饭碗。 船上的厨子手艺不错,热喷喷的小菜很香,但对他的胃口毫无帮助。 只要船还在水上随着波浪晃来晃去,哪怕只是摇篮一样轻微的晃来晃去,他都不会恢复食欲。 要在没食欲的时候吃东西是很难的,可叶骁郎决定还是逼自己吃一点,他总有一天要逃走,而且要把文彬他们救走,做这些事怎么可以没有体力? 捧着饭碗,两道眉拧得紧紧,小口小口严肃的往嘴里送。 「好吃吗?」 「嗯。」味同嚼蜡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叶骁郎随意应了一个宇,不自觉抬头看向古博英的方向。 帅气得如阳光一样灿烂的微笑,突如其来跳入眼帘。 叶骁郎的碗差点砸在桌上。 这……家伙,在白天也……帅得这么天理不容。 被男人的容貌迷惑得晕头转向的羞耻感又悄悄冒出来,叶骁郎怕自己再一次丢脸地看呆掉,立即低头,继续吃饭。 米粒入嘴,忽然愕然。 奇怪,好像有点胃口了。 难道秀色可餐这个成语,说的是真的? 世间事真不可思议,叶骁郎忍不住又抬头,偷看古博英两眼,下意识把碗里的饭往嘴里塞。 不错!确实有效! 心里一阵狂喜,至少不用担心无法补充体力了。 古博英搞不懂堂堂一个将军怎么会作出如此惹人怜爱的举动。 同样是男人,同样会用剑,会在沙场上与敌人以命相搏,敢咬他的手,敢用头撞他的青铜面具,这样的男人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怎么可能惹人怜爱? 但是,叶骁郎坐在桌旁,捧着饭碗,一边吃,一边歪着脑袋,不断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瞧他,还遮遮掩掩不想让他发觉的样子,真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叶骁郎张开接纳食物的淡红色的唇,也非常可爱。 想狠狠的吻那双唇。 突兀的念头忽然从脑袋蹦出来,古博英吃了一惊,停止自己的臆想。 又来了! 叶骁郎真是个祸害。 从昨天那生平第一个嘴对嘴的吻起,他就像中了蛊一样,不断泛起这个念头,像渴极的人不断想到诱人的清水一样。 不,绝不可以。 古博英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叶骁郎只是治疗他身体的一味药,他可以虐待他,折磨他,玩弄他,但就是不可以为他神魂颠倒,被他占据思绪! 他,古博英,这二十年来驰骋南北,从遥远的边疆到辽阔的大海,领着一群兄弟把逍遥堂经营得有声有色的,靠的就是任何关头都可以把持的理智,绝不可以因为一个叶骁郎就被摧毁! 为什么…… 去他的! 为什么不可以? 叶骁郎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都是属于他古博英的! 古博英充满掠夺欲的心,猛然灼热起来。 叶骁郎采用秀色可餐的天下奇技,一直努力用古博英俊美的脸蛋下饭,自然没有忽略古博英脸上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 唇角弧线的一点点变化,眉毛轻微的收敛和放松,每一丝表情,都充满了诱惑性的美,活色生香,彷佛能把人深深地吸进去。 阳光照射下,幽深的瞳孔幻化出不同的颜色,像传说中有益惑人心作用的七彩石。 叶骁郎那碗白饭片刻就吃个精光,却还意犹未尽地继续偷看。 那双瞳子实在太精致,闪耀各种光芒,有时候像在思索,有时候又有点困惑前一刻好像还在迟疑的克制,下一刻,却又忽然写满不可一世的掠夺欲。 这家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眼神这么飘忽不定? 正想靠过去看清楚点,古博英目光霍然转到他身上。 「吃饱了?」 「吃饱了。」叶骁郎点头。 下一刻,整个人腾空而起。砰!脊背重重抵在后方的木墙上。 前方,是古博英高大的身躯,还有,靠近的,放大的,五官精致而逸出邪魅贵气的脸。 「你要干……」 「嘛」字没有出口,叶骁郎就得到了答案。 古博英的脸陡然贴近,占住了他的唇。四唇相接,热热的温度彼此传递。 「呜!」叶骁郎睁大眼,下意识的挣扎。 但是只挣扎了一下。 有什么办法,古博英正吻着他,和他鼻尖轻轻磨蹭的,是古博英直挺完美到毫无瑕疵的鼻梁,鼻梁上面,两颗蛊惑神志的炯黑晶眸,像两颗太阳悬在那里一样用霸气又渴望的光芒笼罩着他,射得他头晕眼花。 就像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古博英。 自己大着胆子,鼓起勇气走过去,大声问,「我叫叶骁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古博英。」 软软的东西钻进嘴里,那是古博英的舌头。 粗糙舌苔,笨拙的刮着他的牙床。 叶骁郎急促喘息,全身泛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无力感。 这么俊美到天地不容的贼头,正抱着他,吻着他。 叶骁郎的牙床被吉博英豪取强夺般的舔咬,少了点技巧,不过又疼又刺激,男人真是没用,只知道美色和下半身的欲望,古博英明明是朝廷叛徒,是无恶不作的海盗头子,最多就只有一张好看的脸蛋而已,可他…… 去他的!叶骁郎狠狠吸一口气,伸出手反抱住古博英。 不管这男人是不是真的有毛病,他这方面的技巧确实生疏得令人咋舌,难道真的连青楼都没进过? 就当做善事,教导他一番好了。 他用舌头去碰古博英的舌头。 古博英动作稍稍一滞,正在研究怎样才是最正确快速获得快感的方法,叶骁郎已经把舌头凑上来,缠住古博英的舌头,转被动为主动,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口腔中翻搅的啧啧滓液声淫靡地钻入耳膜。 两人同时下腹火热。 叶骁郎把手伸到古博英腰间,拼命扯古博英的腰带,把手探进去。 古博英学得一点也不差,动作灵活的他后发先制,甚至扯得比叶骁郎还快,手像蛇一样抓进去,性急地握住叶骁郎的器官,力度稍大了点。 叶骁郎小小地抽一口气,「笨蛋,轻点。」手示范般的,握着古博英的东西轻轻上下揉动起来。 古博英发出舒服到极点的呻吟。 富有诱惑力的眸子半眯起来,他学着叶骁郎所给予自己的,放松了掌心,凭藉手感一点一点,唤起叶骁郎的快感。 两人都情不自禁,意乱情迷。是男人,就有欲望,一切顺理成章。 叶骁郎是属于他古博英的。而古博英,又那么该死的英俊无双。 缠绵热切的吻继续进行,古博英已经学会了不少,轻车熟路的用舌头探索叶骁郎每一颗牙齿,也很享受被叶骁郎探索。 下面的接触进一步浓烈。 分泌出的液体慢慢浸湿掌心,润滑着花茎,他们被什么催促着似的加快摩擦。 喘息在彼此耳里都如同仙乐,把对方的命根子握在手里,发硬跳动的肉棒灼热到可以把肌肤烧疼。 房中温度越来越高,仿佛整个太阳都塞进了这木制的舱房,快燃烧起来。 古博英额头渗出薄薄一层热汗,喉咙紧张地哽着,发出急促的一声。 叶骁郎感觉手上骤然被什么喷到了,热热的,又多又稠,积聚到顶峰的快感轰然崩溃,几乎在同一时间射在古博英掌上。 骤然绷紧的身体,又骤然放松。 高潮后的余韵让人双膝发软。 伤病在身的叶骁朗无法再站稳,大半个人靠在古博英肩上。 这家伙技术虽然不娴熟,但真的天赋极高,摸得他快融化了。 以后绝对不能再轻易和他做这个,很容易射到精尽人亡的,虽然滋味很好。 正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身体忽然又被人腾空抱起。 哪!一点也不温柔的丢到床上,仰面朝天。 头顶上方,出现吉博英英俊的脸。不过,这张脸有点黑沉。 「你……」捏住叶骁郎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凌厉的目光,刀刃一样射向叶骁郎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困惑的脸,「你这些都是从哪学来的?说!」 「当然是青楼。」叶骁郎很老实地给了回答,下一刻,就得到了古博英更为老实的回应——大掌居高临下的一挥,以绝对没有留情的力道把他给扇晕了。 第六章 「骁郎?骁郎?」 从一片漆黑中懵懵懂懂找回意识,叶骁郎感觉到脸颊被人轻轻拍打,眼睛睁开一丝缝,模糊的人影跳入视线,顿时一阵愤然。 该死的古博英,居然敢扇他这么重的耳光? 就算是他是买回来的,也不用当沙包一样的揍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古博英!」恢复清醒的第一件事,叶骁郎大喝~声,朝着凑近的脸用力挥拳。 「骁……啊!」 嗯,居然这么简单就击中了? 不过,那惨叫的声音……怎么有点熟? 叶骁郎定睛一看,容色大变,连忙手忙脚乱地把他打在地上的人扶起来,「文彬?怎么是你?抱歉,我……」 「不用抱歉了,我知道你不是存心的,你想打的是逍遥堂的老大古博英对不对?」李文彬苦笑着,拿开掩住脸的手,一边让叶骁郎检查他红肿的眼角,一边无奈数落,「骁郎,我和你说了多少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如今落在人家手里,不妨暂时低头,不要逞一时之气,你会吃大亏……」 「我知道。」 「你知道才怪。」李文彬轻轻拨开他帮自己揉搓眼角的手,指指叶骁郎的脸,「看看你自己脸上的伤吧,以你这倔强的脾气,这两天肯定没少吃苦头。」 叶骁郎举手摸自己的脸,触及肌肤,一阵发疼。 左脸几乎全肿了,凭手感就能摸到明显凸起的指痕,嘴里有淡淡腥味,可能嘴角也裂了。 古博英,你这爽过就翻脸的混蛋…… 「迟早一天,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叶骁郎磨牙,想找人发泄似的环视一周。 汶里应该是底层用来关押囚犯的舱房,小窗上加固铁杆,布置简陋,除了一张破床和一张半旧不旧的木椅,根本没什么家俱。 「骁郎,你和古博英谈的怎样?」李文彬问起他们原来商量好的计划。 「别提了,说起来就一肚子气。我叫古博英把我们放了,另加黄金酬谢,被他一口拒绝,还大放厥词,说什么我们是他买的奴隶,一百多锭黄金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反正这一次,是我连累了你。哎呀!」叶骁郎忽然想起另一件要紧事,关切的目光立即转向李文彬,「古博英那混蛋曾经……那三十下鞭子,伤得厉害吗?」去掀李文彬的衣裳,要看他的后背。 「没什么。」 叶骁郎根本不信。 李文彬那种内敛的性情,就算伤得严重也不会吭声。 「给我看看。」他要亲眼看了才放心。 「骁郎,别闹了。」 「你才别闹。」叶骁郎不让好友躲开,执意把他背上的衣物往上拉,「海盗的鞭子可不是用来玩的,让我看看伤得多严重。他们有没有给你敷药?要是……」 「叶骁郎,你在于什么?」蓦然,一把阴恻恻的男声,如寒冬腊月的寒风一样,冷飕飕钻进耳膜。 房内气温顿时降到冰点。 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同时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门的古博英。 高大的身形占据大半个房门,危险到极点的眼神从狰狞面具下直直地射在两人身上,逼得人呼吸一滞。 浑身充满胁迫力,古博英大步向他们走来。 叶骁郎心里一紧,站起来用身子挡住李文彬,露出刚毅眼神,「他已经受伤了,你还想怎样?一人做事一人当,想报当年的仇,尽管冲着我来,连累无辜算什么好汉,你……」 双脚忽然离地,天旋地转,接着腹部被什么东西狠狠压住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尝到了。 叶骁郎明白自己又被古博英毫无尊严的,像破麻袋一样扛在肩上。 这一次,是在自己最好的兄弟李文彬面前。 「古博英你这混蛋!你……」叫骂中途,叶骁郎猛然倒抽一口气。 腰侧伤处被男人掐了一把,痛得他直皱眉。 古博英把叶骁郎扛回自己的舱房,用力丢在床上,换来叶骁郎一声从齿缝中逸出的痛苦呻吟。 并不是不知道他身上伤病未愈,实在是——太生气了! 古博英这辈子没尝过这种噬心滋味。 一耳光把叶骁郎打到晕死过去,自己出手确实过重。为了遏制自己的火气,不再给叶骁郎多来两下,同时,也算是为了补偿一下叶骁郎,他叫人把晕迷的叶骁郎送到关押囚犯的舱房,让叶骁郎见他的好兄弟一面。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记挂着叶骁郎的伤势,他甚至亲自下去舱房,想把叶骁郎带回来换药。 却看见了如此不可原谅的一幕! 看来,在他因为叶骁郎而不得不像和尚一样过日子的这些年,叶骁郎倒是过得逍遥快活,不但流连青楼,被女人爱慕,连男人也被他那英气的脸庞和丝绸般的肌肤吸引…… 侵入血液的嫉妒,在强抑的不动声色下涌向心脏,几乎撑破古博英的胸膛。 「古博英,落到你手上我叶骁郎算栽了!」缓过气来的叶骁郎,从床上翻身坐起,强硬地仰着脖子,「你要杀就杀,要剐要剐,给一个痛快!这么来来回回兜圈子,你到底想怎样?你说!」 我想一耳光扇死你! 古博英垂在大腿侧的五指蓦然一抓,攥成硬拳。 片刻,又硬生生松开。 不,他不想叶骁郎死,虽然这人该死,但…… 他亲吻叶骁郎的香甜,还有叶骁郎抚摸他的美妙,还残留在他身上。 这些年来,他总算尝到色欲难以形容的美好滋味,没人能明白他的感受。因为这个世上,再没有人像他一样,有着男人强壮正常的身体,却被心障折磨着禁欲多年。 不想……失去他。 「给我躺好。」古博英压下翻滚的思绪,淡淡吐出一句话,把叶骁郎按回床上。 叶骁郎难受地扭转头,脸颊蹭过床单,「你又发什么疯?」 「给你换药。」 迫不得已,叶骁郎再一次接受了古博英不敢恭维的换药包扎,像昨晚一样,腰部的剑伤是最大难题,头顶和额头则好多了。不过,那一耳光又把左脸打肿了。 给左脸粗鲁的涂上药膏,古博英注意到叶骁郎嘴角上已经干涸的些微血迹。 「嘴角也裂了?」 「哼。」叶骁郎冷笑,把脸转向面对木墙的一方,负气不肯作答。 唇角传来的湿暖,让他骤然一惊,立即转回头。 刚好,蹭上充满吉博英气息的唇。 「你……」什么时候把面具给取下了? 「老大要我办什么事?」 「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不惜重金,」古博英顿了顿,语气凝重地说,「收集一批最上等的龙阳春宫图。」 噗! 张少倾满满一口饭,全数喷在饭桌上。 这顿迟来的晚餐,算是彻底报销了。 那一夜后,叶骁郎从逍遥堂老大华丽宽敞的上层舱房被丢出来,关押到囚犯专用的又小又简陋的底层舱房。 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叶骁郎暗自庆幸。 他总算可以逃开古博英的喜怒无常还有暴戾,再说,也实在不想再被那张俊美的脸迷得晕头转向。 整天对着古博英那张勾引人的脸,叶骁郎很怀疑自己有没有足够的毅力,继续寻找逃跑机会。 一连数日,古博英好像把他遗忘了似的不闻不问。 而逍遥堂展现了海上大帮派的气魄,在饮食被褥上都没有刻薄俘虏,还向他提供所需药物。 总体说起来,除了不能用古博英的脸来下饭,食量不大之外,其他方面还算不错。 最令叶骁朗高兴的是,关押李文彬的舱房就在旁边。 隔着墙,他们虽然不能见面,但却可以暗中通话。 「唉,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怎样?」 听出叶骁郎对一干手下的担忧,李文彬贴着木墙安慰,「他们关在逍遥岛上,」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可恨,朝廷到现在都毫无动静。「「依我看,不用再指望朝廷派人来救我们了。朝里有奸臣,事情显而易见。 你不是也说,古博英透露过我们这次行踪有人泄密吗?「叶骁郎默然。 他们这次出征奉的是朝廷密旨,知道的人屈指可数,泄密的人是哪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说来说去,还是那次仗义出头惹的祸。 片刻安静后,李文彬的声音从墙壁传来。 「骁郎,有一件事,我很早就想问你。」他低声说。 「什么事?」 「把兄弟们救出来后,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叶骁郎叹了一口气,「文彬,我们是生死兄弟,你有话就说。」 「我们出海,是奉命寻找飞天宝藏,要是找不到宝藏,空手回去,恐怕也逃不了军法惩治。」 「那……我们就只有把飞天宝藏找出来,再回去复命。」 「骁郎,你还想找出宝藏?」李文彬露出诧异的口气。 叶骁郎轻轻笑了一声,「文彬,你也和大家一起,怀疑飞天宝藏只是子虚乌有?」 「不错,你也知道,我向来不信这种传说,只是朝廷有命,不得不按令行事。」 李文彬坦白地说,「你看,我们在海上辛苦多时,毫无收获,本来带路的老范还在被海盗偷袭时死了,这片无边无际的咸水,谁见过一点宝藏的痕迹?这段日子,我找机会和送饭的人攀谈,他们也说飞天宝藏是由来已久的传说,海上子虚乌有的宝藏太多了,为了这些传说,不少人枉送了性命。我不希望我们成为其中之一。」 「文彬,你听好了。」叶骁郎眼睛亮如星辰,压低声音,「飞天宝藏并非子虚乌有。」 「你说什么?」 「我也是在被人奴帮伏击的那个晚上,才终于确定的。你记得吗?那一天被偷袭,老范中了两剑,我护住他把他拖到帆下,当时他还没断气。他临死之前,给我看了一件东西。」 李文彬更加奇怪,「什么东西?」 「一块菱形的紫玉,就是老范戴在脖子上那块。平时看起来,不过是寻常一块紫色的石头,其实那是一块绝世紫玉,鲜血浸润后,玉上立即显出一张图。那才是飞天宝藏真正的地图。」叶骁郎想起那个夜晚,鼻尖似乎还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贪婪之心,人皆有之。 老范是一个老海盗,上岸后一时不慎被官府抓住,本来被判处死刑,临刑前为了保命,才把家里秘传的飞天宝藏之事说出来,讨一条活路。 朝廷正缺钱,听说有一个藏有大量奇珍异宝的宝藏可以救急,顿时大喜,因此才赦免老范死罪,要他为朝廷的船队带路。 不过,老范其实一直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一开始给叶骁郎他们指的方向,都是乱指的。 「原来是这样。」李文彬沉吟了一会,「人奴帮把我们连人带船都虏了,那块紫玉现在恐怕也落到了人奴帮手上。万一恰好紫玉碰了鲜血,显出地图,让那群恶贼挖到宝藏,招兵买马,势力更为庞大,愈发横行无忌,恐怕……天下就再无宁日了。」 「不可能。」叶骁郎嘴角一扬,逸出英俊狡黠的笑容,「这张藏宝图,要有诀窍才能看懂。」 正要往下说,船身忽然传来几下强烈震动。 大船停下了。 叶骁朗警觉地停下说话,倾听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舱门打开,原来是逍遥堂的人送饭来了。 「吃吧。」 热饭热菜,还有一碗热汤,推到叶骁郎面前。 叶骁郎端起碗,皱着眉吃了一口,抬头问,「这位大哥,船是不是搁浅了?」 「去你的乌鸦嘴!你才搁浅了呢!这是靠岸。」四肢粗短的水手一脸晦气的看着叶骁郎。 海上行船忌讳最多,这什么也不懂的晕船蟹竟然一张嘴就诅咒他们搁浅,真想抽他一耳光。 但是他不敢,张大哥再三交代过,对这个男人不能打,不能骂,一定要严加看管,好好照顾。 「靠岸?」 「当然,总不能一年四季都在海里晃吧。」 叶骁郎大喜。 一听见靠岸两个字,想到踏实的,不会晃来晃去的土地就在眼前,被晕船折磨得发软的四肢彷佛顿时注满生机。 「喂,你多吃点,张大哥说你每天吃这么少不行啊。」 「这饭煮得半生不熟,谁吃得下?你自己看看,里面米粒都是硬的,你看……」 趁着那人探头过来,叶骁郎一碗热饭翻过来,砸在他头上。 不等他惨叫出来,一手捂着他的嘴,勒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墙上一撞。 送饭的人失去知觉,软软倒在地上。 「得罪了。」叶骁郎脸上绽开灿烂笑容。 若论近身搏击,只要不遇上古博英那个身手灵活得出奇的家伙,逍遥堂其余堂众根本不在话下。 他只是晕船晕得比普通人严重而已,并不是窝囊废。 这几天没挨打没受冻。伤口也受到良好照顾,身体恢复了大半。一直隐而不发,除了要麻痹敌人,让他们放松警惕外,更重要的原因是船没有靠岸。 茫茫大海,四面都是水,就算逃出舱房又怎样?总不能跳海吧? 「文彬,快!」叶骁郎用从那人身上搜来的钥匙,打开李文彬的舱门,「船已经靠岸,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把那处处留情,男女通吃的可恶的叶骁郎丢到下层舱房后,古博英苦苦忍受焚心似火的煎熬,等到了这一天。 今天,张少倾总算完成了他的任务。 海上不同陆上,全靠船队来往互通有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紧急召集海域中各商队,搜刮一批画工精美、内容详尽的龙阳春宫图,只有逍遥堂能够做到。 令人欣慰的是,呈上那一迭春宫图时,连日来的辛苦立即得到了回报。 他张少倾,居然,得到了和最尊敬仰慕的老大一起坐下,认真研究春宫图的殊荣!——还是男人和男人的春宫图! 人生精彩至此,夫复何求。 可惜,青铜面具遮住了老大的表情,不然就更精彩了。 「竟是这样子的?」 「对啊,老大。」 「真的可以这样?」 「图上都这样画了,大概是可以的。」 「用男人后面那个地方?」 「这个嘛……男人前面没有洞洞,只好用后面的洞洞了。」 「会疼吗?」 「第一次当然多少有点疼吧,不过就像女人一样,初夜总会疼的,疼过之后就爽了。」 「……」短暂的沉默。 「怎么了老大?」 「这种事,」古博英淡淡的声音里,逸出一丝诧异,「居然可以有不同的姿势?」 「老大,这一本姿势算少了,我给老大找到一本《龙阳九十九招》,里面姿势又多又全,三个月每天轮羞换新招,绝对不重复。」张少倾赶紧从桌上高高的一迭书中找出《龙阳九十九招》,双手献上。 古博英接过,认真翻看起来,其专注程度,绝不下于当年夜看兵书。 刚刚看完,感觉到大船减速时的异动。 属下从外面过来禀报,「老大,张大哥,船已经到恶煞岛了。」 不管多心急和叶骁郎那家伙清算旧帐,古博英毕竟是一堂之主,恶煞帮是和逍遥堂实力相当的海上帮派,这次忽然飞鸽传书,力邀他到恶煞岛亲自面谈,一定有什么大事。 正事要紧,古博英丢下手上的《龙阳九十九招》,使个眼神要张少倾暂时收好,打开房门走出来。 「挂起逍遥堂堂主大旗,向恶煞岛打靠岸信号。恶煞帮有派人来迎接吗?」 「有,恶煞帮的帮主宣问亲自到码头上迎接老大你了。」 逍遥堂和恶煞帮都在海上讨生活,又都颇有实力,两个帮派的掌权者不可能没有往来。古博英也不是第一次到恶煞岛,照规矩用风旗在船头打了靠岸信号,得到对方回应后,大舱在码头停泊。 宣问果然很给面子,领着一众手下到码头迎接。 款待宴就设在离码头不远的一处角崖上,以天为幕,坐巨石为席,观沧海为景,美酒和大块烤肉待客,很有一番海上帮派的豪放。 虽然一向和恶煞帮并无过节,古博英考虑到防人之心不可无,带了船上大部分好手参加饮宴。 角崖上,手下们各自畅饮,两个老大共一张石桌。 宣问和古博英的中途出道不同,他从小就在海上生长,子承父业成为恶煞帮帮主,没有古博英身上那种官宦世家洗练过的优雅深沉,却别有一股豪勇不羁气势。 左颊靠近耳际的地方留有一道从前血战时留下的淡色伤痕,不但不显得难看,反而显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魅力。 酒过三巡。 「古老大,你我是爽快人,就不兜圈子了。这次请古老大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和古老大打个商量。」宣问把杯子的酒仰头喝尽,一边招手要身边的美女继续倒酒,一边提起话头。 「宣帮主请说。」 「听说前一阵古老大参加了人奴帮的奴隶买卖大会?」 「不错。」 「以一百二十二锭黄金的高价,买了几个中原奴隶?」 「确有此事。」 「我想以双倍价钱,向古老大买这几个中原人,如何?」宣问提出优厚的价钱,微笑着等待古博英回答。 他年纪和古博英差不多,皮肤被海上骄阳晒出一身古铜色,牙齿却极白亮,笑起来像个大男孩,只有仔细观察他的双眼,才能发现里面藏着令人不敢掉以轻心的锐利锋芒。 青铜面具下,修长的眉目骤然敛起。 他想要叶骁郎? 虽然宣问提出的是买几个中原人,但古博英脑海里首先浮现的,就是叶骁郎的脸。 「区区几个中原奴隶,值得这么多黄金?」轻轻啜了一点酒,古博英不动声色地问。 「萝卜青菜,各有所好。」宣问还是那脸令人无法反感的笑容,「反正恶煞帮做了几年珠玉生意,赚了点黄金,总要找地方花。」 恶煞帮赚的黄金,可不止一点。 不入流的海盗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乱抢乱杀,要成为可以长久生存的海盗大帮,必须找对策略。 就如逍遥帮有自己的路子一样,恶煞帮也有他独特的生存之道。 依仗强大势力和暴戾手段,宣问年纪轻轻就垄断了所有的珠宝奇珍生意。 各国权贵不断需要异地珍宝装饰美人宫殿,珠宝奇珍生意获利巨大,在这片海域,除了恶煞帮,这门生意任何商队不许沾手。 商船可以走普通货物,只要不招惹恶煞帮,恶煞帮一般不会找他们麻烦。 但如果胆敢在商船上偷运珠玉,一旦发现被恶煞帮发现,就别想留下全尸。 逍遥堂没沾手这门生意,和恶煞帮并无太大冲突,所以目前还算相安无事。 不过,这人请古博英到岛上,一开口,竟然是想买走叶骁郎他们…… 「宣帮主好大方。」古博英喝干杯里的酒,见到恶煞帮的美女又持壶过来倒酒,打个手势阻止他,「不过,逍遥堂也不缺黄金。」 「三倍身价,卖不卖?」 「不卖。」 「五倍?」 「不卖。」古博英毫不心动。 宣问还要开口,古博英忽然朝他竖起食指,轻轻摆了摆。 修长指尖朝着酒杯一弹,杯脚受力,腾空翻了个筋斗落回桌面,「噗」,恰好杯口向下,直立在桌上。 封杯辞饮。 这动作既潇洒又好看,意思非常简单——刚才提到的事,没必要再谈下去。 宣问见古博英态度坚决,也感到意外。 难道古博英早就知道其中蹊跷? 极有可能。 若非如此,古博英怎么会为了几个不起眼的奴隶驳他宣问的面子。 宣问露齿一笑,豁达地耸肩,「为了几个中原奴隶,想不到古老大连杯都盖那几个中原人这样看重,想必已经知道这些人意味着什么。」 古博英心里疑惑,以同样密谈的低声问,「宣帮主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唇角却微微一掀,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显得自己胸有成竹,对一切了若指掌。 打破宣问的头,宣问也想不到古博英不肯以五倍黄金卖那几个奴隶,为了只是一个叶骁郎。 宣问打量古博英一番,冷笑起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古老大这个时候还装糊涂,那就太不够意思了。明白说吧,人在古老大那,那块紫玉地图可是在我手上。不如你我合作,挖到飞天宝藏,一人一半,怎样?」 「一人一半?」古博英暗笑,顺着宣问话锋。 换了别人,宣问早就动手直接暴力威胁兼抢人了,可惜面前坐的不是别人,是古博英,一旦动手,就是两大帮火拼的后果。 宣问拧了拧眉,又咧嘴笑笑,不卑不亢地劝道,「你出人,我出图,飞天宝藏一人一半,最是合理。古老大不是想独吞吧?做人最忌贪心不足,飞天宝藏里珍宝无数,就算只有一半,你逍遥堂招兵买马,我恶煞帮买个小国过过开国立朝的瘾,也足够了。」 他一边说,古博英脑里念头急转。 叶骁郎一行人确实是为飞天宝藏而来,但在古博英心目中,那只是中原皇帝想钱想昏了头,不知道听信哪个混蛋蛊惑就派了叶骁郎来寻找,异人说梦般的事。 海上为了骗人的宝藏传说花费心血,苦苦寻找的人很多,每次传出一个关于宝藏的谣言,总有痴心妄想的拼了性命去找。 但宣问的性子,古博英是知道的,他绝对不是会随随便便被什么莫明其妙传言蛊惑的人。 除非……宣问手里掌握确凿证据。 紫玉地图? 那又是什么东西? 心底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古博英自然不会放过寻找答案的机会,坐直上身,露出一堂之主的气度,青铜面具下,深邃眸光直视宣问,「宣帮主快言快语,显见合作诚意。不是古博英狂傲,英雄只和英雄惺惺相惜,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来和我谈这事的是人奴帮阿亚,就算他只要一成,我也不搭理他。宣帮主提出要五成,也不是不行。但是,飞天宝藏此事极为机密,既然合作,就要开诚布公,」 语气一顿,「我首先要知道,贵帮怎么会得到紫玉地图?」 宣问早猜到古博英会问到这方面的事,也不隐瞒。 「紫玉,是从阿亚那里买来的。这家伙把它当成是死人身上挂着保佑平安的普通玉石,放在一堆抢来的珠玉中,一袋子拿来给我,问我要不要这批货。」宣问又露出习惯性的爽朗笑容,「古老大也知道我这人,别的一般,但辨识珠玉奇珍,却是胎里带来的本事。打开袋子,我一眼就瞧出那块紫玉不是凡品。乍一看五色朦胧混浊,其实却是世上罕见的饮血玉。」 「饮血玉?」 「我立即把阿亚整袋珠玉买了下来,找来活人热缸,浸润那块饮血玉,结果,」 宣问眼中光芒闪掠,低声说,「玉石里正面显出一幅地图。把玉石翻转过来,背面浮出一个字。那字用的是极古老的字体,我花了几天时间查阅古籍,才终于查到,那就是古时候的附有凤凰纹的天字。」 飞天宝藏的种种传说中,有一个流传极广,看管宝藏的仙女,被封印在一块刻有凤凰纹天字的玉石中。许多人揣测,所谓仙女被封印云云,应该就是指玉石中藏着指示宝藏的地点。古博英当然也听说过这些。 不少人为此花费一生寻找争夺刻有凤凰纹天字的玉。 谁有想得到,想象中应该璀璨无比的藏宝玉石,竟是一块毫不起眼,还必须浸润活人鲜血,才能瞬间浮现出印记的紫玉? 「可是,紫玉上的地图和现在岛屿分布好像毫无关系,根本看不明白,我思考了几天,觉得要看清地图,一定还需特别的窍门。所以,我又找到阿亚,仔细询问这块紫玉的来历。阿亚说那戴着紫玉的人来自一艘商船,那商船上的活口全部被逍遥堂的古老大买走了。呵,看来古老大的速度,比我还快啊。佩服。」 「不敢当。」古博英沉吟片刻,又问,「不过,宣帮主又怎么知道剩下的活口里,有人知道宝藏的秘密呢?」 宣问眼里射出孩子似的顽皮光芒,哈哈笑起来,「猜都能猜到啊。如果不是这样,谁会花这么高价买几个奴隶?古老大虽然黄金多多,也不会这样便宜阿亚吧?一百多锭黄金,看起来似乎不少,但如果利用这些人能找到飞天宝藏,那可是一笔绝对划算的买卖。」 他如果知道古博英高价买这些中原奴隶,只是为了对付小时候抓了自己胯下一把的叶骁郎,不知会气成怎样。 宣问倒是存心合作的,把来龙去脉痛快说了,两手一拍,精光炯炯的眼睛盯看古博英,「古老大,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该轮到你给我一个答复了。」 古博英优美的唇轻轻一抿,刚要开口,眼角余光扫到一个逍遥堂的下属连跑带跌的赶来,找到正喝酒的张少倾,在张少倾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张少倾脸色立即大变,丢了酒杯大步走过来,弯腰在古博英耳边,嘴唇颤抖地报告,「老大,叶骁郎打晕看守逃到甲板,正和兄弟们厮杀!」 「不是叫你好好找人看住的吗?」古博英目光霍然一跳,刀一样扎向张少倾,磨牙低声说,「回头再和你算帐。」 对宣问一拱手,「临时有点急事,必须先回去料理。告辞。」 长身而起,转身离开酒桌,领着一千手下直奔回船。 古博英蓄满怒火的阴沉双眸,冷冷看着眼前一片狼藉。 甲板上残留着点点血迹,几个东倒西歪的手下正被赶回来的弟兄扶到一边疗伤,逍遥堂堂主的座驾,第一次如此狼藉,丢尽脸面。 在他们赶回来之前,叶骁郎和李文彬终于杀出甲板,跳下码头,成功突围,不知逃到了恶煞岛深处哪个位置。 此刻,甲板上的空气近乎凝固,直抵零点。 张少倾硬着头皮,走到古博英身边,「老大,他是打晕了送饭的阿强,抢了钥匙,然后救出李文彬。阿强见他平时连站都站不稳,动不动抱着柱子就吐,一时大意,加上船上的好手当时大多跟着老大去见恶煞帮帮主,就……不,这全是属下的疏忽。」 古博英另一个较得力的手下司徒鹰问清情况后过来禀报,带着满脸不可思议,「叶骁郎和他的那个手下,竟然打伤了我们将近十个兄弟。据说,他们逃到码头后,当时恶煞帮的帮众也有上前帮忙拦截,叶骁郎居然越战越勇。出手快得……」 「他受伤了吗?」古博英截住司徒鹰的话,沉声问。 「以少站多,我们这么多兄弟受了伤,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司徒鹰被他逼视,不安地低头,「不过,这人真的极为勇悍,想不到他一直在隐藏实力。」 古博英冷冷指出,「他不是隐藏实力,是一旦踏足厚士,不再晕船,就如蛟龙入海,尽显身手。」狠狠咬牙。 是自己犯了错。 大船靠岸,应该立即增强对叶骁郎的看管,他是猪油蒙了心,竟然还忙着看那本见鬼的《龙阳九十九招》。 色令智昏,窨人不浅! 「老大,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们进岛把他们抓回来?」 古博英眼若寒电,「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恶煞帮的老窝,你想搜就搜吗?」 想了想,把缩在一边痛苦懊悔的张少倾叫过来问,「那群留在码头上的恶煞帮的人,知道逃走的人是什么来历吗?」 张少倾愣了一下,摇着头说,「他们只知道是从我们船上逃走的人。」 古博英转身就走。 「老大,你去哪?」张少倾追着古博英的背影,不解地问。 「去和宣问喝酒。」古博英丢下简短的回答。 古博英去而复返,让宣问颇为高兴。 他还以为飞天宝藏的事谈不拢了呢。 「古老大果然手脚够快,立即就把船上的事情料理妥当了?请坐,」宣问摆个手势,露出关心表情,「听说船上有人逃跑,还打伤了贵堂几个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这两人投靠逍遥堂不过半年,我看他们手脚还算勤快,调到自己座驾上当水手,因为犯了点小错,赏了他们几鞭,原本只打算关他们几天教训一下。没想到他们竟然蠢得跳船逃走。如果恶煞帮抓到他们,顺手帮我宰了他们好了。不说他们了,宣帮主,继续谈我们的正事。」 古博英撩起衣摆,在酒桌对面坐下,炯然有神的眼睛上下打量宣问一番,「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宣帮主有没有想过。」 「什么问题?」 「宣帮主打算和我一人一半,是因为你有宝藏地图,而我有可以看懂地图的人。」 「不错。」 「可是,」古博英微微一笑,「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手上那人没见过地图?他如果看过地图,当然也就会趁机摹下一份,以备寻宝时使用。」 宣问蓦然沉默。 「古老大是说,那个人已经用窍门看过地图,也已经知道了宝藏的埋藏地点。 所以,我手上的紫玉,对你毫无用处?「 古博英点点头。「那我就奇怪了。」宣问有趣地微笑,以同样犀利的目光回敬,「既然古老大知道飞天宝藏的消息,为什么还领着船队在海上晃来晃去,而不动手快点把这边富可敌国的宝藏取出去呢?」 古博英高深莫测地一笑,「在海上晃来晃去,是为了勘测地况。飞天宝藏非同小可,地图不是一眼就能被人看透的,就算懂得窍门,也需要在各个关键处仔细勘测一遍。」 宣问一怔,蓦然仰天哈哈大笑,长身而起,「弄了半天,原来古老大一直耍着我玩。好,既然你已经勘破其中秘密,用不着我宣问手上的东西,我也没资格和你提什么一人一半。只能怨我宣问命里没有这笔大财。今天就此为止,古老大,恕不远送。」朝着古博英一拱手,摆明态度,要古博英立即滚蛋。 这也是古博英才能有的待遇。 换了其他人敢这么浪费他时间,早被丢到海里喂鱼了。 「这是什么话?我古博英乘风破浪,载舟渡海的过来,就为了耍着你玩?」古博英站起来,拍拍宣问肩膀,笑着说,「不错,我手头既有懂看地图的人,又有地图摹本,但飞天宝藏,逍遥堂还是可以分恶煞帮一半。」 宣问都被他弄糊涂了,皱着眉问,「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古博英严肃地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辞辛苦,亲自到恶煞岛见你?就算你没有发出邀请,我也非得走这一趟。」 「为什么?」 古博英故意迟疑片刻,才以决意坦白的语气,一字一顿,「因为要确定飞天宝藏真正所在地,必须勘测几个关键地点,识破宝藏地图留下的谜题。其中一个关键地点,就是宣帮主你管辖下的恶煞岛。」 宣问眉头皱得更深,「竟然有这种事?」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事到如今,我已经全盘托出。合作的话,容我带手下们在恶煞岛周围勘测一番,保证绝不损害贵岛一草一木,日后挖出飞天宝藏,你我一人一半。不愿意的话也绝不勉强,也算我古博英命里没有这笔大财吧。」 古博英沉下语调,锋锐目光看向宣问,「是否接受这桩交易,请帮主一言绝之。」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宣问立即下了决定,点头说,「好。不过,我要你立下血契,日后如果挖出宝藏,逍遥堂和恶煞帮各占一半,反悔者死于怒海,永不超生。」 血契是海盗们最神圣的契约,不会轻易订立。 「好!」古博英和他一样爽快。 立即有手下飞快跑去布置一切。 两人当着双方心腹手下,指着脚下起伏波浪的大海发誓,歃血立下契约。 契约一成,古博英召来早已准备好的手下们,「宣帮主已经和我达成约定,答允我勘测恶煞岛各处,兄弟们,」手臂一挥,「随我来。」 深邃眸中,透出如鹰隼捕捉猎物时,凶狠犀利的光芒。 逃入高崖下一处不引人注目的岩洞中,李文彬终于一个趔趄,栽在潮湿冰冷的地上。 「文彬!」叶骁郎惊叫一声,连忙赶前两步,把手里还沾着血的剑放下,抱起李文彬的上身,焦灼地低呼,「文彬,你怎样了?你别吓唬我。」 第七章 撕开李文彬被染红的前襟,目光触及从颈下延续到半胸的剑伤,叶骁郎浑身一颤。 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突围时只顾着对付敌人,杀出一条血路,竟然没有护好文彬。 和他不同,李文彬虽然也是武将,但最常用的是聪明的脑子,叶骁郎总是尽量让他待在营里,正式上阵的次数很少,搏击经验自然不如叶骁郎丰富。 「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叶骁郎撕下身上衣物,暂时充当绷带为李文彬止血裹伤。但他心里明白,这种伤势,一定要及时找来药物医治。 否则,缺乏良药,加上寒冷、潮湿,会要了文彬的命。 必须出去找药,最好还能顺便找到一些食物。 叶骁郎把好友抱到岩洞里面比较能挡风的地方,又在附近找了一点枯草铺在地上,勉强充当简陋的床,「文彬,你先休息一下,我很快回来。」他站起来。 一只手虚弱地抓住他的脚踝。「骁郎,你去哪?」李文彬抬起头,吃力地问。 「找点药,还有吃的。」 「别去。」李文彬感觉到伤口一阵阵抽痛,目光黯淡,却仍保留着几分清醒,低声说,「追兵也许正赶过来,你贸然出去,很容易自投罗网。」 叶骁郎甩甩头,「你的伤要敷药,再说,我们也要吃东西才能保持体力继续逃走。」轻轻把李文彬的手从脚踝上挣开。 「骁郎……」 「文彬,我发过誓,一定会把你们全部平安带回家。」叶骁郎丢下一句,毅然离开岩洞。 宣问和古博英定下飞天宝藏一人一半的契约,允许古博英待人在恶煞岛上勘测地形,招待宴也就此结束。 离开角崖,回到位于恶煞岛南边新建的宣缓堂皇的帮主院落,宣问掏出怀里贴身而藏的紫玉,眉目凝结着思索。 逍遥堂老大的行事,比传言中的更为古怪。 尤其是后面一番交谈。 点明逍遥堂不需要地图也可以找到宝藏后,却又奇峰突出,提出只要允许他领人勘量恶煞岛,将来取出飞天宝藏,愿意分恶煞帮一半。 不知道古博英搞什么鬼。 不过,不管古博英搞什么鬼,既然定下血契,约定一人一半,那么今天和古博英碰头的目标,算是达成了。 不管走的什么路子,只要可以到达目的地就行。 宣问无所谓地一笑,掂量了一下掌中的紫玉,原本以为宝藏系于这块紫玉呢,没想到成就此事的竟然是自己的老巢所在——恶煞岛,早知道这样,也不必天天把这块紫玉当命根一样贴身收藏,唯恐失落。 「胡龙,」宣问把来到门外的属下叫进来,将紫玉交给他,弹弹手指,「把这个把这个放到珍宝楼去。 「是,帮主,属下立即去办。」胡龙接过紫玉,放进怀里。 岛上的凛冽夜风,吹得叶骁郎浑身一颤。 背部和大腿上新受的剑伤,像被冷风唤醒过来一样,剧烈的叫嚣起来。 此刻,他正趴在离院墙不足百步的半人高的欲枯不枯的草丛中,面容凝重地观察敌情。 可恶,他们竟然逃到了恶煞帮的老巢! 认清前方高杆上随风飘扬的恶煞帮帮旗,叶骁郎发现,他和文彬的霉运还在继续。 十足的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他不禁苦笑,随即又自我安慰,狼窝也有狼窝的好处,这里既然是恶煞帮地盘,恶煞帮应该不会让逍遥堂的人在恶煞岛肆意搜查。 这样,被古博英追捕到的可能性至少会降低。 前面的院落看起来崭新华丽,估计里面住的人在恶煞帮中地位不低,这些海盗头目常年舞刀弄枪,住处大多设有放置药物的小药房,文彬的伤势不容拖延,这次就算是狼窝,也只能硬着头皮闯一闯了。 叶骁郎竭力不去注意身上的伤痛,两眼在夜幕下闪闪发亮,寻找可乘之机。 院落有两队护卫绕着外墙来回巡弋,大概因为是在自己老窝,又是岛上,很少有人敢跑到这里偷袭,巡视的帮众动作懒散,警惕性不高。 叶骁郎在草丛里趴了三刻钟,看出两队护卫巡视的路线和大概规律,借着夜色掩饰身形,悄悄靠近,蹑在其中一队尾后,趁着他们巡过围墙转角那珍贵的一刻,翻身越墙,跳入院中。 双脚一沾地,立即顺势在地上打两个滚,卸去冲力,在一棵树荫浓密的老树后隐藏踪迹。深入敌穴的危险拉紧叶骁郎的神经,不过却并不惧怕。 只要离开那叫他头昏目眩,没一刻舒服的船,就算浑身带伤,他仍能保持足够灵活的身手,和杀伤力强韧的剑术。 藏身在树后,叶骁郎炯炯有神的眼睛警惕地打量四周的院落建筑。 按照常理,地位最高的人厢房应该在院落中轴线上,而且屋顶也会特别高,厨房一般设在二门不远处,既不会让油烟熏到房主人,又保证饭菜送过去时不会冷掉,至于放金创药等常用药物的房间,多半就在厨房隔壁。 叶骁郎暗中观察了一下方位,靠夜幕下的老树廊柱掩护,朝看准的方向无声无息摸去。 途中遇上几个恶煞帮帮众,不过没人料到有不速之客敢偷入他们的腹心之地,毫无戒心,大摇大摆谈笑着走过,根本没有察觉藏在暗处的叶骁郎。 叶骁郎移动脚步,迅速潜到门边,探头一看,心里大乐。 他猜得不错,果然是厨房。 顺手取走桌上的几块卤肉,叶骁郎不敢逗留,离开厨房,推开隔壁一间小房的门钻进去。 钻入鼻尖的幽幽药香,让叶骁郎唇边逸出一抹得意微笑,他果然猜对了,放置药物的房间就在厨房隔壁。 忽然,门外传来过路人的谈笑声。 「胡龙大哥,今天招待逍遥堂老大的宴会上,那酒可真是上品。嘿,我偷偷藏起了一壶,打算晚上和阿天他们几个再快活一下,你来不来?」 「当然来,有好酒还能少得了我?不过,帮主叫我过去一下,不知道有什么事吩咐。等我见过帮主就过来。」 「快点来啊,晚了酒就没了。」 「喂,你们留点给我啊。」 「知道了!」 听见脚步声渐小,叶骁郎才从墙边慢慢站直身体,走到存放药物,有许多小抽屉的木柜前。 房中没有点灯,漆黑中,只能依靠窗外依稀月光摸索。 文彬一个人留在岩洞里,不知道怎样了。 叶骁郎拉开一个抽屉,探手进去一摸,摸出个盒子,掏出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根人参,老实不客气的笑纳入怀,又连拉了五六个抽屉,凡是觉得用得上的药都偷了一点,最后,在最下面一层抽屉里找到一盒金创药,还有少许包扎伤口用的纱布。 抱着满怀战利品站起来,叶骁郎骤然一阵失血过多导致的晕眩,膝盖一软,身子撞到柜上,发出砰地一声。 黑暗中的声音,出奇响亮。 「谁在里面?」门外忽然传来问话声。 叶骁郎暗叫不妙,人倒楣时真是喝凉水都塞牙,这个要命的时候竟然有人刚好路过。 听声音,似乎是刚才说要去见帮主的什么胡龙大哥,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见过他家帮主转了回来,好死不死的经过。 叶骁郎藏在门后,屏住呼吸,希望他不再追究,快点滚开。 可惜,天下从人愿。 「陈贵,是不是你?」那人等了一会,不耐烦地低骂,「你这混帐,又把女人带进药房鬼混,要是被帮主知道,一定剥了你那层黑皮。他娘的!每次都要老子帮你遮拦这些丑事。」一掌推开房门,气势汹汹地走进去。 叶骁郎毫不犹豫,从后掩上去,一掌准确无误劈在他后颈,抱住男人晕倒的身子,不让他摔在地上发出声音,后脚轻轻一踢,把房门踢上。 死小子,差点吓得本将军停了心跳。 叶骁郎把那人拖到药房角落,正要转身离开,目光忽然落到那人的衣服上。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逃跑时和敌人搏斗,衣服被划出好几个大口,风直往里面钻。 反正打也打了,也不差借用一下衣服啦。 叶骁郎迅速把那人衣服剥下,穿在自己身上,再把偷到的东西大把大把地放进怀里,找了一些不知谁丢在墙角的麻绳,将他双手双脚绑了,丢到房中一口空木箱里,合上箱盖。 轻轻拍拍双手,无声无息溜出房门,凭藉野兽般的直觉,和灵活无比的动作,躲过院中巡卫,离开院落,在月色下直奔藏身的岩洞。 一路上戒备万分的观察是否被人察觉行踪,脚跨进岩洞口,悬起的心才放回原地。 「文彬,我回来了。」叶骁郎兴致勃勃地往里走,忍不住发出兴奋的轻笑,「药和吃的都找到了,还有一根上等人参,哈,你想不到吧……」走到安放李文彬的岩洞深处,脚步骤然刹住,哑了似的僵在那里。 为李文彬临时铺的枯草床还在那里,却已经空空如也,不见李文彬踪影。 好整以暇站在那里,等待他的,是另一个叶骁郎绝对不想见到的身影。 「想不到,是不是?」古博英含着笑意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叶骁郎震惊地瞪视他,半晌,才以不透露任何情绪的语调开口,「你怎么找到这的?」 令人费解。 恶煞帮怎么会让逍遥堂的人在自己的老巢乱晃? 古博英玩味地笑笑,「反正,我找到了,不是吗?」 「文彬呢?」 「他已经被请回船上了。」古博英回答。 移动脚步,慢慢逼近他的猎物。 气势逼人。 和其他人不同,叶骁郎并没有被他震慑住,站得笔直地看着古博英走到自己面前,昂起头,毫不躲避古博英锋利的,像在思索如何下手撕碎猎物的可怕目光。 视线,在半空中电光火石般相撞。 「为了李文彬,你竟然不惜冒险到恶煞帮帮主那偷药。」古博英低头,两人的脸贴得更近。轻轻地说,「那么,为了李文彬,你也会乖乖跟我回船,对不对?叶骁郎将军。」 隔着青铜面具,低沉的声音带着妖魔般的寒意,像来自十八层地狱。 叶骁郎身体阵阵发凉。 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再次踏足大船的甲板,不得不接受脚下传递来的,绝对令人不适的摇晃感,叶骁郎唯一保持仅有尊严的方法,就是努力忍耐着晕眩,挺直脊梁。 海风无遮无拦地吹来,像鞭子抽打在身上。 逍遥堂堂众从四面八方刺向自己的目光,戒备、畏惧中,带着期待他受到足够惩治的幸灾乐祸。 怨不得他们。 不久前,叶骁郎才让他们十几个兄弟血溅甲板,负伤倒地。 这一次,没人再敢对这个随时可能给予致命反击的奴隶掉以轻心。 「开船!」 古博英带着叶骁郎一上船,立即命令手下扬帆起航。 茫茫大海,才是困住叶骁郎最好的囚笼。 感觉到船身震动,徐徐离开码头,古博英清楚看见叶骁郎眼中迅速掠过的一丝愤怒与绝望。 不甘的困兽般的表情,让古博英的下腹骤然发热。 像过去一样,完全不打招呼,如同对待所有物一样,大模大样当众把叶骁郎拽过来,扛在肩上,踏上木梯。 回到布置舒适的大舱房,把叶骁郎摔在床上,俐落地踢开房门,在叶骁郎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逃走之前,强壮的身躯移上去,压住。 「知道逍遥堂是怎么惩罚逃奴的吗?」两指用力拧住曲线刚毅的下巴,往上挑,似笑非笑的问。 叶骁郎用沉默对抗。 黑白分明的眸子,彷佛两团被冻住却仍在不甘燃烧的火焰。 古博英欣赏着他的倔态,把唇贴上圆润的耳垂,像情人一样温柔的低语,「好心提醒你,李文彬的伤还没有敷药。」 这温柔带着说不出的森冷,能渗入人的毛孔,令人心惊胆颤。 叶骁郎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和古博英直直对撞,顽抗的眼神,终于不得不收敛地缓缓垂下。 「是我领着文彬逃的,你的手下也是我打伤的,不要难为文彬。」叶骁郎一字一顿,「要罚,你罚我。」 「你认罚?」 男人唇边,扬起微妙的胜利弧线,让叶骁郎倍感呕气。 「我认。」叶骁郎粗声说。 「不管怎样的惩罚,都心甘情愿?」 虽然知道被抓回来就会受到折辱,但这种猫玩耗子,一句接着一句讥讽逗弄的做法还是令叶骁郎怒气上冲,霍然一句项回去,「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早就说过,要打要杀要剐随你。本将军没功夫和你兜圈子斗嘴皮。古博英,你藏着什么损招,尽管使出来好了!」 古博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 走到柜边,取出一捆麻绳。 「把手伸出来。」 自己身受重伤的兄弟在他手上,叶骁郎还有什么办法,横下心,伸出双手。 古博英把他两只手腕用麻绳紧紧绑住,不希望他中途挣脱,还仔细检查了一番。 手探入叶骁郎怀中,把叶骁郎偷到的药、纱布、人参等掏出来,看也不看一眼就扔到地面。 嗤…… 撕开前襟,打量结实胸膛和平坦小腹上新增的伤痕。 幸好,没有想象中的重伤。 古博英取出准备好的上好金创药,帮他逐个伤口涂抹。 「你干什么?」叶骁郎完全被他搞糊涂了。 「帮你疗伤。」 「为什么……」这么好心? 「这样你的身体才能更受得起折腾。」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口气。 叶骁郎刚刚才略为放松的身体,立即比刚才绷得更紧。 这家伙有备而来! 他一定准备了会令自己痛不欲生的惩罚! 不安感越来越严重。 古博英慢条斯理地涂好金创药,把药盒放到一旁,高大身躯移靠过来,叶骁郎情不自禁微微往后一缩,警惕性极高的问,「姓古的,你又想干什么?」 「惩罚。」古博英举起手,取下青铜面具。 最无法抵抗的俊美容颜,如烈日一般灼伤叶骁郎的神志,骤然一阵晕眩。 好一会,叶骁郎才注意到弧度完美的唇边挂着的微笑,十足的不怀好意。 盯着他的眼神,也是将要展开掠夺似的,锐利而蓄势待发。 想逃已经晚了,古博英猛然发力,把他从床上硬翻过去,让他背对自己。 大力扯下腰带的力度,带动布料摩擦得腰上的伤口生疼。 嗤!嗤! 布帛撕裂声在房中心惊胆颤地响起,很快,叶骁郎感觉下体冰冷地暴露在海上夜晚的空气中。 脸朝下地被压在床里,看不见古博英的表情,但他知道,古博英正在看着自己裸露的下身。 臀部和大腿,都能感受到他仿佛烧红的针一样的视线。 叶骁郎尴尬得只能开口泄愤,「这算什么?你上次不是被我摸到射了吗?别说你没毛病,就算有毛病也治好了,别再玩这种……」 愤恨的声音猛然消失,变成死寂般的沉默。 古博英现在摸的地方…… 我的老天! 叶骁郎打个冷颤,终于恍然大悟。 他不是此道中人,不过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龙阳之好这四个字还是听过的,男人抚摸男人后面那个隐蔽的洞口,除了要把他当成女人来抱外,没有更好的别的解释。 古博英巨大可怕的东西如果插入自己那里,那绝对是世上最惨最耻辱的酷刑!顿时,叶骁郎恐惧得浑身鸡皮疙瘩冒起。 「你不可以!你给我……」后面的话,变成惊恐的抽气。 第一次接受异物。 不像身体上的孔洞被戳探,而是像手指刺进肉里,在血肉中搅动的令人毛发直竖的鲜明感觉。 叶骁郎疯了似的拼命合拢双腿。 绷紧起来想努力把男人手指挤出身体的臀部,反而呈现出结实的诱人曲线。 「你说过心甘情愿认罚。」 「卑鄙!」叶骁郎困兽犹斗的低吼,下一秒,猝不及防发出带着颤音的哀鸣。 不知道来历的,冷冰冰的像膏一样的东西,忽然大量挤到身体里。 指头重新插进去,混合着润滑的膏剂摩擦肉壁时,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古博英顷刻惊异,第一次听到如此淫靡诱人的摩擦声,为了再享受一下这个声音似的,缓缓抽出插入的时候,再更深的插进去。 叶骁郎像被钓上岸的鱼一样猛跳起来,膝盖压着床单往前挪。 浑身伤痕,双手被绑的情况下,很快就被古博英按回原处。 惩罚的力度加大,探入的手指变成两根。 为确保挤进去的膏药涂满等一下要被自己占有的地方,古博英毫不松懈地用手指抚摸热热的像有吸吮力的肠道,甚至带有扩张的意图,微微弯曲指节,刺激内部粘膜。 叶骁郎急促喘息,发出快哭出来的悲鸣。 他宁愿挨鞭子,就算是海盗用的九根牛皮扭成一股的重鞭也无所谓。 只要古博英别再碰他那个地方! 他从不知道,那个地方被人玩弄的感觉如此清晰恐怖,比有人用手指玩弄他的眼球有过之而无不及。 「帮你在里面擦药,接下来才不会疼得太厉害。」背后上方的男人传来声音。 还有接下来? 叶骁郎恨不得现在就晕死过去。 「叶骁郎,你是我的。」淡淡的,令人心寒的宣告。 肠壁被折磨到近乎疯狂,叶骁郎凌乱的喘息。 嗤。 手指抽出肉穴,发出小小的羞耻的声音。 以为被放过的狂喜还未涌上心头,大腿被一双又大又热的手掌抓住,用力左右分到最大。 和刚才的手指温度截然不同的,叫人连呼吸都骤然屏住的硬梆梆的东西,抵上渲染着处子色的花心中央。 撬开花瓣形的入口,默默侵犯进去。 叶骁郎不知从哪找回的力气,爆发般的挣扎翻滚。 刚刚探入一点的伞状顶端滑出来,斜斜在挺翘臀丘划出一条弧线。 「叶骁郎,你给我趴好。」古博英把他一把拽回来,无情地按住,高高举掌,狠击蜜色性感的美臀。 啪!清脆的巴掌着肉声。 「你给我——」 啪! 「听话!」 啪!啪! 「放松!」 冷漠的语调下,凝眸深处被期待和焦灼占据。 他看了张少倾带回来的书,第一次做这种事,要特别小心,如果叶骁郎一直紧绷身体,受伤的可能性更大。 但很快,古博英就发现自己方法用错了。 臀部被掌击的痛楚和羞辱感让叶骁郎的身体更为僵硬,被迫暴露在目光下,像剥开的果实一样圆润可口,红肿着瑟瑟发抖的翘臀,反而差点烧坏古博英自己一直维持的自制力。 前所未有的欲望高涨,理智濒临崩溃。 索性长驱直入! 弄坏他! 不顾一切把胯下的火热刺入蔷薇花心的兽性冲动,野火般窜上心头。 古博英狠合牙关,舌尖传来的剧痛把疯狂想法猛压下去。 「做人要言而有信。」也适时换了方法,把被深深按进床褥的年轻将军掀转,两人面对面,「你答应了,不管什么惩罚都愿意接受。」 叶骁郎得到喘息之机,一言不发弹动腰身,想以额撞额,被古博英轻松避开,勒住小兽股,强悍地掐住也的脖子。 窒息的痛苦,让将军挺拔而张扬的脸部线条渐渐扭曲。 「没力气了吗?」男人凝视着他,一点一点松开五指,「慢慢吸气,放松点。」低头,存心诱惑的湿吻。 浓烈,充满冲击性。 第八章 像热水浸过全身,撩拨得深处隐隐发痒。 被他邪魅的目光绝无遗漏地笼罩,叶骁郎觉得像被蛇精不怀好意的盯上了,入髓的蛇毒,一条一条麻痹他的血管。 他努力摇头,但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像在噩梦里一样艰难。 「放开。」 「对,乖乖的放松。」古博英追逐着,更深,更表露主宰欲的热吻。 叶骁郎欲哭无泪。 津液在舌头纠缠间漏出唇角,拉出淫靡银丝。 更用力地左右拉开前襟,舌头攻击的目标换成胸前小巧的果实。 叶骁郎发出类似啜泣的声音。 乳头和附近敏感的肌肤都遭到袭击,好像被舌头上长着倒刺的动物频频舔着,刺激性的微痛。 「好点了吗?」 迷雾一样不可捉摸的性感,被古博英用唇在肌肤上一点一滴舔舐出来,不知不觉从血管里露出形迹。 腹部还是绷紧,但蜜色里渐渐漫出淡红的肌肤,已经诠释了另一层妖艳含意。 古博英胯下凶器勃勃抽动,模仿着春宫图上的姿势,看着叶骁郎英俊迷茫的脸,再次分开他的大腿。 叶骁郎猛然一震,迷离的眼神顿时清醒。 骤然一脚踹上古博英腰侧,趁着男人皱眉的瞬间,挥动着被绑住的双手,在床上翻身,往里处逃。 「可恶!」 欲火被反抗的困兽彻底煽动了。 愤怒又焦灼,充满力量的手臂伸过去。 叶骁郎想牢牢抓住床头的柱子负隅顽抗,但十指刚刚碰到柱子,身体就被一股大力往后扯,改而死死抓住床单和一切可以抓住的布制品。 哗啦,过大的拉扯下,连人带床单、枕头一起被扯到地上。 下一刻,又被古博英从地上狠狠拽起来。 砰! 上身被压向桌子,赤裸的胸膛贴上桌面,能感到木料特有的那种冷冷质感。 看来还是应该快刀斩乱麻。 否则心魔刚去,又要被憋到不举了。 古博英找到另一截麻绳,穿过束缚的双腕,拉过绳头,绑在一条桌柱上。 叶骁郎像被抓上刑场,拼命挣扎,直着脖子大叫,「放开我!你这个阳痿男,无能贼头!你敢把我当女人,我一定杀了你!」 双手被系在桌柱的麻绳羁绊,再用力也只能胸膛紧贴桌面,无法起身。 失去衣服遮拦的修长两腿连着地面,上半身弯腰俯桌,怒吼挣扎中,纤腰狭臀迷人的线条,硬把一个英武悍勇的将军,燃烧扭曲成艳魅绝伦。 嗤!背后的衣物也被撕成碎布。肌肤细腻如丝绸,古博英低头,咬住起伏优美的线条。 留下斑斑青紫,往上找到敏感的后颈窝,上下齿咬住一点点皮肉,刻薄地戏弄,用舌尖濡湿地抵着挑逗。 叶骁郎挫败地发出性感啜泣。狼狈不堪。背部不知羞耻地弓紧,兴奋起来的器官被压在下面,戳到又冷又硬的桌子,淫荡下流的痛楚着。 「第一次有点疼,不过弄着弄着就爽了。」面对生平第一次要探索的天地,古博英也难以像从前那样沉稳,搬出张少倾说过的话,眸色转瞬间不断变化,写满雄性的掠夺。 第三次分开叶骁郎的大腿,这一次用上了绝不容逃避的力量。像怕耽误稍纵即逝的最佳战机,火热抵上被指尖蹂躏过的蔷薇花心,没有任何迟疑,伞状顶端刺破中央,突进少许。 叶骁郎猛地弹起身体,鱼跃般优美。古博英不容他再一次逃开。「真是太棒了。」被情欲熏染到沙哑的声音。 柔软包裹着肉棒的无上妙味,狠狠冲击古博英的大脑。 按住身下的男人,古博英神魂颠倒地低头,在柔韧迷人的背部上密密亲吻。 动作有些微改变,让肉棒更深地侵犯进去,顶至根部。 他本能的前后移动腰杆。 叶骁郎发出急促的被撕裂似的声音,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古博英却如离弦之箭,握着他的腰杆,疯狂的冲刺。 无法控制的快感下,血液急速逆流,掀起一阵更猛烈的掠夺狂澜。 巨大的异物摩擦过没有经验的肠道,鲜明恐怖、很快会被男人从里面撑破的威觉,让叶骁郎几乎崩溃。 极致的恐怖,把所有顽抗的勇气抽走了。 晶莹的眼泪也被逼出来,打湿桌面。 「阿倾说只会疼一下。」他带着哭腔的悲鸣让古博英心生不忍,但男人的欲望根本不可能听从理智约束,相反,被折磨到露出脆弱的猎物更煽动了深埋已久的占有欲。 一边加快着掠夺的频率,古博英只能使出自己目前算用得比较熟悉的方法,用舌尖轻轻挑逗叶骁郎敏感的后颈,热情又湿润的爱抚。 「别哭了,书上说尽量放松就会舒服很多。叶骁郎,不要绷这么紧,大将军,你要把我夹断吗?」古博英倒抽一口气。 下意识地像要把里面拓展得更能接受他似的,越发用力顶到深处。 叶骁郎猫一样骤然缩起四肢。 鲜明地感到古博英绝对超出正常人尺寸和硬度的东西,在自己体内做着雄性的快速抽插。 叶骁郎受不了地大声哭出来。 他的哭声让古博英手足无措,不知是否每个男人的第一次滋味都如在仙境和地狱间来回,胯下舒服到极致,腰杆不听使唤地被欲望驱使疯狂摇摆,但被他占有的男人却哭得像个无辜孩子。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相信张少倾找来的那些春宫图,古博英的手滑入叶骁郎细嫩的两腿之间,握住对方被身体交媾带着晃动而不断蹭到桌面的男性器官。 似乎被进入的时候,让人抚慰这里感觉会不错,至少春宫图上那些男人的表情是销魂愉悦的。 如果不顶用,古博英发誓出门就把那个不中用的下属给阉掉! 不断低头,努力用热辣辣的吻覆盖叶骁郎整个背部,古博英一心二用,殷勤的抚摸揉搓叶骁郎的那里。 叶骁郎哭着摇头,凌乱黑发上的汗珠顺着弧线洒在半空。 体内被男人的硕大狠狠进出,热吻像火种一样烧着赤裸背部,古博英根本不顾他意愿的抚慰,让他进一步跌入痛苦深渊。 「为什么不要?明明硬起来了。」听起来彷佛是无情的揶揄,但古博英却是认真的,「这里舒服点,你也好受些。」 叶骁郎眼角噙泪,几乎呕死。 勃起的肉棒因为体位的关系蹭碰桌面,似乎已经有点磨破皮,古博英伸来握住它的五指轻轻攥动,敏感处的薄薄肌肤变得像挨过鞭子再泼上盐水一样,令人头皮绷紧的敏感。 古博英只是轻轻一捏,就让叶骁郎丢脸到极点的抽泣。 「看来阿倾说的是对的,疼过之后真的会爽。」 爽你的老子! 古博英你去死! 如果可以控制自己紊乱的喘息,叶骁郎绝对会用尽力气向古博英破大骂。 可是,前后夹攻下,快感却不讲廉耻地从刺痛中游移出来,窜到鼠蹊。 古博英重重的一下贯穿,叶骁郎疯了似的哭叫起来,抽动结实的臀部肌肉,开始不由自主吞吃男人侵犯他的巨大热物。 古博英立即深切地察觉到了变化。 「对,骁郎,就这样,慢慢摇屁股。」摇晃强壮的腰身,挺进得更深更亢奋,「好样的,再乖一点。」 因欲望而抽痛的硬挺,不知疲倦地把肠膜内壁操弄到肿胀发热。 很痛,却带来恐怖的甜美。 惬意到极点,古博英的声音不再冷漠,充满磁性的蕴满热情。 力度不足的最后一丝愤愤抗争,和渗入异样的啜泣一样,都成了淫靡的助。 身体交媾的羞耻声音,充斥华丽舱房。 激烈,漫长,到可怕的程度。 叶骁郎抗不过爆发的快感,用污浊白液弄脏桌面后,古博英在他体内仍如铁铸似的坚硬。 持续的狂热贯穿又痛又爽,叫人发疯。 叶骁郎被操弄到几乎连啜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古博英也无法保持平缓的呼吸,热热的喘气,「你真是,太漂亮了。」 他温柔亲吻着被他强行拓开,扭曲着俊朗眉目,沉沦在痛苦和快感中的年轻将军。 用最大力量往柔软甬道深入一顶。 蓄积多年,从来没有给予过别人分毫的热烫精华,一点不剩的洒在了他要占有一辈子的男人的身体里。 逍遥堂的大船,继续充满一往无前的气势,像主人巡视自己的庭院般,在广阔的海洋中航行。 「我已经让手下给李文彬的伤敷药了。」 「……」 「船上的大夫也会照顾他。」 「……」 「满意吗?」 「……」 听不到任何回答,古博英收敛好看的眉心,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打量好不容易正式成为「他的人」的叶骁郎。 整整昏睡一天后,在悉心照顾下总算醒过来的叶骁郎,正紧抿着唇,瞪着愤怒的大眼,用恨不得勒死对方的目光盯着古博英。 他还没从昨晚可怕淫靡的性事中冷静下来。 一睁开眼,看清楚面前的人,他像受伤的野兽反扑一样猛然跳起,朝古博英挥拳;被古博英避过后,他又张嘴,差点咬下古博英手臂上的一块肉。 古博英昨晚原本已经松开了他的双手,现在,又不得不继续用绳子把他手脚绑住,栓在床上。 「饿吗?昨晚到现在,你什么都没吃。为了昨晚的事,你打算一辈子不开口?」古博英想了想,忽然露出俊美到极点的微笑,「原来你后面那里也是第一次。很好,以后那里也只有我能碰,这叫从一而终。」 令人痛恨的欣然表情。 不想再看那张极有欺骗性的俊脸,叶骁郎沉默地把头扭到相反方向。 但是,要在古博英面前保持沉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必愤愤不平,你本来就是我买回来的人,夸下海口说任我惩罚的又是你。 第一次虽然有点疼,但你迟早都要经历。「古博英一副兽欲得逞,没心没肺的语气,扬起唇角,」呵,这也可以算是——花茎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这不知是哪本春宫图,把前人好好的诗偷来做了图旁附加的淫词,古博英顺手拈来。 这两句揶揄,像热油浇在火上,顿时击破叶骁郎冷冽的面具。 「混蛋!无耻!下流!杂碎!贼头!古博英,你不得好死!」叶骁郎猛地一下回头,张牙舞爪拼命扯动缚着四肢的绳索,「你那里会长疮流脓烂掉!会被鲨鱼咬掉!会被苍蝇吃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我叶骁郎一定和你算!你个狗崽子!鸡鸡烂掉的混球!娘娘腔!我当年一点也没说错,你就是个不正常的怪物!长鸡鸡的怪妹妹!长鸡鸡……呜!」 充满力量的手忽然掐住脖子,把未骂完的话卡在喉咙里。 「别太过分,叶骁郎。」古博英唇角的微笑敛去,淡淡地说。 冷下来的目光带着危险。 拇指按着脖子上的大动脉,看着俊朗的脸憋得通红扭曲,才缓缓收手。 「咳咳咳咳你……咳我过分?我偏骂!骂死你!你有种就杀了我!怪妹妹,长鸡鸡的怪……」骤然靠近的高大身躯,让叶骁郎停下叫骂,倒抽一气,「你、你别过来!」 他瞪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古博英。 昨晚被侵犯的记忆还很鲜明,无论如何不想露出怯意,但鼻尖闻到古博英独有的霸道气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簌簌颤栗。 「哑巴了?」古博英往他脸上轻佻地吹一口气,「不是要骂死我吗?」 叶骁郎英俊的脸上写满愤怒,发觉古博英继续贴近,唇快碰上自己的脸颊后,身子一硬,狼狈地往后移。 「没词了?」戏谑的微笑。 叶骁郎把嘴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竭力瞪视他。 可恶! 不过这样若有若无地靠过来,就让他,朝廷正式任命的骁勇将军,忍不住想往角落里逃。 「舌头找不到了?」不断放大的,带着危险笑意的俊脸,让叶骁郎不自在地屏息。 「不如,我帮你找找?」密语般的低声,古博英邪气发问。 擦过耳垂的唇,灼热得让叶骁郎脖子一缩。 四肢被绳索紧紧绑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慌张地转头,但下一刻,双腿之间的敏感处被男人隔着布料轻轻覆住。 叶骁郎发出惊恐的吸气声。 「骁郎,看着我。」淡淡的,但是蕴含着强硬的语气。 命根子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难以自控的惧怕,不得不把头转回来,和男人在极近的距离对视。 「还想逃跑吗?」古博英问。 叶骁郎摇头。 这时候,会不顾死活点头的准是个和古博英一样的疯子。 「你是我的人,懂吗?」 叶骁郎怔了一怔,脸上迅速写上屈辱的不甘,随即被古博英揉搓肉棒的动作弄得脸色一变。 「你是我的人,懂不懂?」古博英用学来不久的技巧,有条不紊地戏弄布料下的敏感,一边用知道叶骁郎会屈服的胜利眼神凝视他。 胯下可耻的快感揉合这被侵犯过的恐惧,窜进快冻结的血管。 叶骁郎几乎把下唇咬出血,像会把脖子咔嚓一下折断一样,很快的悲愤难堪地点了一下头。 古博英温柔地微笑起来。 「亲我。」古博英柔声说。 叶骁郎胃部一抽。 什么? 亲他?这个混账王八,把他叶骁郎当女人一样抱的狗贼? 思想激烈交锋的瞬间,男人像不屑等待似的,把手探入系得不紧的腰带,从衣服的隙缝中滑进去。 手腕摩擦过两腿内侧暖热细腻的肌肤,古博英没有停留,往他更喜欢的地方探,指尖毫无偏差地抵在昨晚才被开发的禁地。 红肿未消韵入口,顿时传来凄惨的抽痛。 叶骁郎脸色苍白地把脊背往床里面挤。 古博英的指尖如影随形地跟随着,没有离开半分,也没有真的侵犯进入。 「真想摸摸你里面,现在一定又肿又热。」平淡的口吻里,藏着一种也许会随着一时兴起就去付诸行动的可怕感。 叶骁郎瞧不起自己的窝囊。 但他确实被古博英的话吓得浑身寒毛直竖,像猎人尖刀下发抖的兔子。 犹豫了一会,他闭上眼睛,放弃似的往前探身,亲住男人优美的唇。 古博英抬起他的下颚,撬开牙关,探进自己的舌头,不像前几次那么狂野,温柔的,热热的爱抚叶骁郎的舌根和牙床。 「骁郎,你的唇很甜。」古博英低沉的声音充满魔力,喃喃细语,「你的脸很甜,你的乳头……也很甜。」 被湿吻弄得脑子一片乱糟糟的叶骁郎猛然一阵乱抖。 古淫贼脑瓜子一定有问题,这算哪门子的赞美? 叶骁郎随便给哪个青楼姑娘说的话都比这动听一万倍。 「你昨天爽起来的样子很漂亮。」 「你扭腰的动作很漂亮。」 「你的屁股也很——」古博英忽然吃疼地闷哼,往后一退。 完美的唇,从叶骁郎脸上挪开后,浮现淡淡齿印,渗出一颗莹润殷红的血沫。 古博英微愠的目光,扫视叶骁郎。 这下完了。叶骁郎绷紧身体,等待着占博英雷霆般的报复。 可是却只等来古博英冷静的一句,「你给我好好待着。不许乱动,否则宰了李文彬给你补身子。」 古博英把膝盖从床上挪开,丢下一脸愕然的叶骁郎离开舱房。 下到第二层,推开房门快步走进去,抓住正闻声抬头的张少倾的衣襟,把他从座位上拽起来,隔着桌子和自己平视,语气冷冽,「张少倾。」 「老、老太?」 「你的建议一点用也没有。上过之后说点甜言蜜语就可以扭转乾坤,这是从哪偷来的狗屁秘诀?我好话说了一箩,他还是恨不得一口咬死我!」 「老、老大息怒!」张少倾被拽得呼吸困难,涨红了脸,艰难地自救,「那个…… 那个甜言蜜语不行,还可以靠、靠老大的魅力征服他啊。「「什么魅力?怎么征服?」 「俗话说姐儿爱俏,美男人人爱,老大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少放屁!说重点!」 「老大利用一下自己的美……不不,俊、俊色嘛……」张少倾偷偷瞟古博英俊美的脸蛋一眼。 老大竟然……没有戴面具就公然露面了? 恐怕老大本人都没有意识到青铜面具不在脸上。 那叶骁郎真是个可以改变老大的可怕男人啊。 「怎么利用?」 「老大这么帅,让叶骁郎多多和帅气的老大相处,说不定会有进展。男人都是仰慕强大的男人的,老大可以让他看看你的肌肉啊手臂啊大腿啊……」为了解救自己快被勒死的命运,张少倾想到什么胡扯什么。 忽然,脖子一松,跌回座中。 呼,总算逃过一劫。 「这点子再不管用,我用鞭子抽死你。」若有所悟的古博英丢下一句警告,转身离开。 留下张少倾石化在当场。 半日,惨痛地哀嚎起来。 天啊!老大,刚才那个点子……我我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房门传来动静,叶骁郎就知道那疯疯癫癫的可怕家伙又回来了。 被绑在床上的他,转过头,警惕万分的看着逍遥堂堂主朝他大步走来,高大的身影在床前停住。 古博英居高临下,若有所思的视线,定在他脸上。 叶骁郎被他深沉的目光逼得心里打鼓。 这混蛋,不会又想……猛然打个冷颤。 「古博英,你又想干嘛?」色厉内荏的瞪视。 带着强烈警告和惧意的声音,打断了古博英的沉静。 仿佛下了决心似的。他收回目光,开始解外袍。 天蓝色的外袍往地上一丢,腰带也取下来,指尖灵巧舞动,失去约束的衣襟敞开。 叶骁郎猝不及防,惊愕到无以复加,一脸傻相,原本充满鄙夷愤恨的眼睛,瞪成了两只大铜铃,直勾勾看着眼前正宽衣解带的——天下……第一美男? 白色亵衣顺着肩膀滑下,平坦优美的胸膛以及下面的迷人风景尽入眼底。 俊朗炫目的容貌,高大颀长的身子,外加宽肩窄臀,充满爆炸力却华丽到叫人不能挪开视线的完美肌肉线条。 这个淫贼到底想干什么?叶骁郎在心底大叫。 喉结猛一抽,咕噜,咽了一口口水。 「怎样?」古博英把天生的本钱全部摆出来,不流露心里的期待,傲然地低沉发问。 他从那一年后,还是第一次,全身赤裸地站在别人面前。 「不怎样。」叶骁郎声音沙哑地顶了一句。 他没注意自己沙哑的声音,正激烈斗争着是否要闭上眼睛,以拒诱惑。 该死! 一个男人的身体能漂亮到这个份上…… 他从前在梦里只是隔着裤子抓过古博英胯下一把,不过就是抓了一把,而已! 他在梦里,也只是会看见古博英小时候美得叫人心跳的脸而己。 可为什么,这家伙现在全身上下,从头发到脚趾,从肩膀到小臂,从前胸到后背,能长得这么完美无瑕,挑不出一丝毛病? 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视线朝那诱人的身体再狠狠舔舐一遍,叶骁郎恨得咬牙切齿。 他奶奶的!果然一点瑕疵都没有。 「不怎样?」古博英纠起黑眉。 「是!不怎样!」叶骁郎当面撒谎,死鸭子嘴硬。 「好看吗?」 「不好看!」 「我常年拿剑,手上肌肉很有力。」古博英缓缓抬手,肌肉线条流畅地变化,像一幅会动的极致美图。 叶骁郎呼吸蓦然加重,一脸快碎掉的倔强神色,「哼,几斤粗肉,有什么了不起?」 「我的胸膛也很强壮。」古博英动动肩膀。 结实的二头肌竟然也能这么好看,充满力量的美,胜过女人软软的胸膛。 咕噜,叶骁郎又忍不住咽一口口水。 「我呸!」他扭过头,坚持到底。 受不了! 再这样下去他要疯了! 「骁郎。」 「有话就说,别恶心巴拉的叫我名字!」 「你想不想摸我?」 「去死!狗才想摸你这淫贼!」 「看起来,你对我这强壮有力的身体还挺满意。」 「见你的活鬼!我宁愿对一只猪满意!」 「是吗?还想好心提醒你一下。」古博英的笑声,听在耳里,带着奇怪的得胜感,还有一丝妖性般的满足。 「什么?」 「你下面那根东西,竖得穿着衣服都能看出来了。」 片刻死寂般的沉默后,逍遥堂大船最上层的舱房里爆出一声怒吼,震荡到遥远的海面。 「古博英,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我叶骁郎光明磊落,忠贞不屈!绝对不会中你的美人计!美人我没见过吗?本将军当年在青楼驰骋,上遍天下无敌手,哪个美人见了我不……不要靠过来!你要是敢给我乱摸……」 「我、我是射了又怎样?只能说明你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只要是男人…… 被人这么摸都会射,难道你不会?你干什么?滚开!你再敢碰我,我宰了你下酒!「「不要!」 「好疼!」 大船上的逍遥堂众人,被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时高时低,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折腾到全部要捂着两腿之间的帐篷,彼此摇头苦笑。 老大,你实在是——太强了。 第九章 古博英坐在床边,看着沉沉未醒的叶骁郎,罕见的有些自责。 逃跑的奴隶当然需要惩戒,尤其是叶骁郎这个应该被好好教训的家伙,竟然三番两次和他对着干,换了古博英往日的风格,早把他连同他那班兄弟干净俐落地丢到海里去了。 但是…… 自己是不是一个,一旦接触色欲,就沉迷到昏聩的男人呢? 大前天、前天、昨天……甚至刚才,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狠狠抱了这个越来越诱人的男人。 古博英向来觉得自己是个自制力一流的首领,现在才知道,有的事一旦开了头,难免食髓知味。 上瘾后的冲动,就算神仙也拦不住。 昏睡中的叶骁郎眼角带着泪痕,性感得叫人腹部发紧,发觉自己又差点伸手摸向他,古博英赶紧攥紧拳,猛然站起来。 不行! 这样下去,叶骁郎迟早会被他掏空,刚才被抱的时候,他又哭又叫的射了好几次,没办法,古博英实在太爱看他高潮时迷茫失神的表情了,那和插入这身体所能得到的快感不相上下。 但是,以叶骁郎现在的身体,再这样征伐不断,恐怕受不了。 万一弄死了怎么办? 可是,偏偏自己开禁后,汹涌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像山洪一样难以遏制。 古博英眼神变沉的美眸扫视着眼底对他而言充满魔力的男人,仿佛担心自已受不住诱惑似的,咬牙转过身。 忍住! 不能再不顾叶骁郎的身体强要了他,一定要想办法解决。 先给予叶骁郎养伤的时间,至于自己总是按捺不住的欲望……唉,恐怕这些年积的火气瞬间释放出来,总要持续一段极亢奋的时期,不找人发泄也不行,万一憋坏了怎么办? 嗯,既然他已经被叶骁郎治愈心魔,理当像正常男人那样三妻四妾,尝试不同风情。这段叶骁郎不能满足他的时期,看来只好勉强找几个人来替代了。 古博英认真考虑一番,做了决定,离开舱房找他的手下。 张少倾正在自己的舱房整理各分堂飞鸽送来的快信,看见古博英忽然过来,赶紧站起来,「老大。」 「刚把各分堂的信都看过。」 「有什么特别的事?」 「大部分是分堂日常例事,只有一件特别点,北堂说他们那边最近又接到几船逃难的百姓,全部拖家带口,有老有幼。北堂堂主很为难,写信过来问是否收留他们。不收留的话,这些百姓恐怕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会在海上饿死,要是收留,北堂人骤增,粮食不够。总堂恐怕还要拨点粮食给北堂,不然不好过冬。」 古博英问,「大概人数多少?」 张少倾连忙把北堂的信翻出来仔细查了一下,「八百七十二人,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只有两百二十三人算得上是壮丁」想了想,脸有忧色,「老大,今年从朝廷那边逃难过来的人比往年还多,这大半年我们已经收留了不下万人。这些人里面强壮的劳力又不多,再这样下去,逍遥堂拖累会越来越重。」 「去信给北堂,告诉他们,凡是逃难过来的百姓,就算老弱病残也要,一律收留。」古博英略一沉吟,就已作出决定,「壮丁固然可以增加逍遥堂的实力,但有家眷在岛,才能让有本事的人安心留下来为逍遥堂效力。」 「是,老大,我现在就写信给北堂。」 古博英拍拍他的肩膀,声音和平时一样低沉,「阿倾,凡事要看长远。老人孩子食量能有多大?吃不了多少粮食。但老人总比年轻人有经历有智慧,你要各分堂堂主仔细挑挑,说不定还能从老朽中找到一些特殊人才。例如,前年那个逃难过来的何大言有七十岁了吧?你看他给我们逍遥堂铸造了多少上等武器,十个年轻劳力也比不上他。」 张少倾大为点头,「不错,老大说的对。那何老头真厉害,当初看他干瘦得像只猴子,没想到居然是铸剑的大行家,现在他在逍遥岛上开窑收徒,越来越像—回事了。」露出兴奋之色。 「至于把这些孩子养活,逍遥堂更不会亏。孩子会长大,长大之后就是逍遥堂新生的力量,忠心方面比临时投靠的人可靠百倍。」古博英侃侃而谈,「粮食方而你不要发愁,给逍遥岛总管陈平发一封飞鸽信,要他派人去内陆大量购粮。今年内陆粮食丰收,无耻商人故意压低粮价,作贱农人,朝廷压根不管。这是最适合储粮的时候,我们拿出一点金子来大批购买粮食,别说今年冬天,就算明年冬天也会过得极为富裕。」 听了古博英一番话,张少倾顿时觉得什么难事都解决了,高兴得搓着手,「嘿,再为难的事到了老大口里都成了简单事,天下真是没什么能难倒老大。」 古博英毫无得色,沉静地说,「你把这些事情弄好后,再帮我办一件事。」 「老大尽管吩咐。」 「替我找几个暖床的。」 「啊?」 「怎么?听不懂?」 「哦!懂的懂的!」张少倾被古博英冷冷地一扫,连忙收敛满脸好奇,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小心地闻,「老大,是要女人还是男人?」 「随便。」 「那个……不知道老大的喜好……喜欢什么长相?什么性格?」 「随便。」 「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需要?」 「越快越好。」 「是!属下立即去办!」张少倾摩拳擦掌。 古博英吩咐完了,正要离开。 「阿倾,你看看这是什么鬼东西?」司徒鹰拿着一包东西低头跨进门,猛然撞见古博英,停下脚步,「啊,老大也在。」 张少倾走过来,「司徒,你刚刚说的什么鬼东西?」 「是老大男人的衣服里面的。」 自从全船上下听了免费的现场春宫后,人人都把叶骁郎叫成老大的男人。 这事一直被关在舱房的叶骁郎并不知情。 如果他知道,就算醒过来也会被气昏过去。 司徒鹰当着两人的面,把手里的布包摊开,里面都是叶骁郎被抓回来那晚身上的东西,衣物早被当时色欲熏心的古博英撕得像布条一样,第二天属下去古博英的舱房打扫房间时。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起来。「这衣服明显是恶煞帮帮众身上的,袖口上缝着恶煞帮的标记。估计是老大的男人在恶煞岛上不知道打晕了哪个倒楣蛋,把衣服穿到自己身上逃避追捕。说真的,这男人在船上晕得七荤八素,到了陆地倒真是一条有勇有谋的好汉。」 司徒鹰把其他东西一件一件的摆弄给他们看。 「些金刨药,纱布,还有人参,估计都是他从恶煞岛上偷的,嘿,宣问如过知道,一定会气死。」司徒鹰别的只是匆匆一语带过,最后拿起一块石头似的东西,「老大,我找阿倾,是想问问这是什么东西?药不像药,石头不像石头,说是玉,成色又不好。形状又古怪,不方不圆,竟然是菱形的。这些东西阿倾见的比我多,你看看是干什么用的?」 张少倾凑过来看了一眼,也皱起层,「成色一看就普通,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是那个倒楣的被老大男人剥了衣服的人身上不值钱的挂饰吧。老大,你说呢。」 古博英本来并不在意,就着门外射来的白亮阳光,低头瞅了两眼,忽然神色一动,想起宣问说的话。 怎么可能? 他从张少倾手里取过这不起眼的紫色菱形玉石,放在桌上,抽出腰间匕首,一言不发在食指划下一刀。 「老大!」两个下属惊骇地叫起来。 古博英摆摆手,要他们别做声。 挤着伤口,让血一滴一滴,滴在那块玉石上。 凝视片刻,沉声说,「你们都过来看。」 张少倾和司徒鹰立即围到桌边,定睛一看,失声叫起来,「玉里有图!」 「这就是宣问说的那块紫玉。」古博英收回手,淡淡地说,看着那玉里的图案因为血液凝固而慢慢消失,问司徒鹰,「这是叶骁郎衣服里找到的?」 「是。」 「奇怪,怎么会在他那?」 「属下不知道。」司徒鹰摇头。 叶骁郎是老大的男人,老大都不知道,他一个属下怎么会知道。 古博英沉思。 宣问的会面,和眼前的紫玉,都不约而同验证了飞天宝藏确实存在。难道真如宣问所说,他买回来的这批中原奴隶中,真的有人知道如何看懂紫玉中的地图? 如果有人,会是谁? 幽深如黑曜石的眼眸,流转过一缕清明淡定。 「阿倾,司徒。」 「在。」 「紫玉的事情,不许对外泄露。」 「是。」 「另派一条船把李文彬送回逍遥岛上关押。」把叶骁郎和他最关心的好兄弟两地分押,一个在船上,一个在岛上,看叶骁郎还敢不敢轻举妄动。「阿倾,押送李文彬的事交给你,一路上找机会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是否知道紫玉或者飞天宝藏的什么消息。」 「是,老大。」 「司徒,在我舱房外加派人手,绝不能让叶骁郎再逃走。还有,他身上的伤一直不能痊愈,船上的药不够好,给我立即搜寻好药,我要最好的。」 「是,老大,属下这就去办。」 话说完,三人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叶骁郎不知道自己这样丢脸的浑浑噩噩过了多少天。 他从小到大身强体壮,除了那次被人奴帮偷袭,身受重伤昏迷了几天外,还真没试过这么虚弱的时候。 可是这一次,比在人奴帮地牢里昏迷不醒的状况更糟。 他是半昏迷,也就是还有一点隐隐约约的感觉。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不算什么大不了,剑伤对于他这种当武将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让他受不了的是——古博英那淫贼一直趁着他身体虚弱,无法反抗,不断占他便宜! 用他大得像禽兽一样,热烫的下流的东西,碾得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快碎掉了! 腰也彷佛要断了! 身后那个羞人的地方受到蹂躏的感觉,比身上任何一个伤口都鲜明强烈,更令叶骁郎羞愤难堪。 自己一定是病昏头了,才会觉得古博英俊美迷人,才会觉得被他亲吻很舒服,才会觉得他的抚摸粗鲁归粗鲁,但是很温柔,才会觉得自己被弄到哭着射出来的时候感觉非常爽。 见鬼的非常爽! 有根粗棒棒在屁股里面捅,疯子才会觉得爽! 叶骁郎躺在床上,大大叹一口气。 再不找到逃走的机会,他真的要疯掉了。 现在的他是不清醒的,说不定古博英这混蛋给他的饭菜里掺了昏药,否则怎么自己一对上古博英那张该死的脸,一瞄到古博英那副该死的高大身板,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清醒地分清敌我立场了呢? 怪不得古博英要给自己安个一晶面具,实在太应该了。 那张脸根本就是祸国殃民的种子!忠臣勇将的克星! 「吃饭了。」咿呀,房门外的铜锁被打开,有人推门进来。 认真总结了上次叶骁郎逃走的经验教训,现在逍遥堂再不敢轻视这看似虚弱的男人,送饭的人从普通堂众升级到船上身手高明之辈。 司徒鹰奉行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原则,只要有时间,总会自己亲自捧着饭菜过来。 「吃吧,多吃点。」菜端到桌上,司徒鹰把装得满满的一碗饭推到叶骁郎面前,忍不住告诉他,「这可是南国的冬米。」 叶骁郎眉眼微微一挑。 冬米?好像连皇上都难得吃到吧? 内陆只有秋天能收割稻谷,不产冬米。 天下只有隔海遥远的南国,因为够热,冬天竟能种出稻米,这种冬米香味奇特诱人,皇上曾经偶然吃过一次,赞不绝口,还曾派人过海,想重金购买一批。 没想到冬米产量极少,每年只够供应南国的达官贵人享用,是被南国权贵独享的东西,真正的有市无价,买都无处买,皇上派出的使者只能垂头丧气的空手回来。 区区一个逍遥堂,居然把这种贵比黄金的东西,给一个囚犯…… 叶骁郎疑惑地端起碗,凑到鼻下嗅嗅。 果然,饭香扑鼻。 拿起筷子刚要扒饭,一阵海风刮来,大船左右摇晃,顿时胃里翻搅。叶骁嘲放下饭碗,手按在嘴上,紧紧皱眉。 这荡来荡去,荡个没完没了的海浪,永远都是他叶骁郎的克星! 这样晕,再香的东西也吃不下去。 像这几天一样,叶骁郎对着香喷喷的饭菜,只勉强动了几下筷子。 「喂,这可是冬米,你知道我们老大花了多少功夫给你抢……呃,给你买回来的吗?」司徒鹰看着剩下的大半碗饭,看不惯地拧起浓眉,「再吃点。」 「吃不下。」 「你这小子是不是欠揍啊?」 叶骁郎缓慢沉着地抬起眼睛,「要是在岸上,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欠揍。」 黑漆一般的眸子,唇角傲然地微微一挑。 司徒鹰不禁愣了愣。 原本听他那天在舱房里咿咿呀呀的又哭又叫,有点看不起他,现在这分气势,竟有 再说,叶骁郎倒也没有说大话。 他逃走那天杀得逍遥堂众人人仰马翻,司徒鹰是知道的。 「你真的不吃?」 叶骁郎瞥一眼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根本没有一点食欲,「饱了。」 在船上,唯一能吃饱的方法,只有那唯一的诀窍——秀色可餐。 可恶! 没毅力! 不许又去想古博英那张害人的脸。 司徒鹰拿他没办法,摇摇头,转身走出舱房,转过拐角,果然,古博英的身影拦在路上。 「老大。」 「怎么样?」 「就吃了这么一点。」司徒鹰拿手比划着。 古博英眼中覆上阴霾。 「你就不会想办法让他多吃点?」 司徒鹰苦笑,「冬米都用上了,他还是吃不下,还有什么办法?」 古博英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沉默下来。 「老大。」 「有话就说。」 「属下记得,他过去和老大你一起吃饭时,吃得比较多?」 古博英被他提醒,心中一热,那家伙…… 叶骁郎端着饭碗,一边扒饭一边偷瞄他的样子,活灵活现在脑海里浮现,真是可爱到叫人难以忍受。 不妙! 心中一热,好像……下面也跟着热了…… 「老大如果真的担心他吃得太少,不如亲自过去对他用用办法。」司徒鹰学着张少倾的样,偷窥古博英的脸色。 他是老大你的男人,你都搞不定他,属下我更搞不定他啊。 「我亲自去?」古博英罕见的犹豫之色,在戴这青铜面具的脸下无人知晓的掠过。 不是不想见叶骁郎,正相反,太想见他了。 可那年轻英俊的将军身上带着浓烈的诱香,光想到他,古博英就觉得自己开始亢奋了,如果进到舱房,这么近的见到他,难免会忍不住摸他细腻如丝绸的肌肤,一摸两摸三摸,难免又会像前一阵那样色令智昏,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点让他想到自己的老大。 抱着他,亲他,吻他,咬他,让柔软香甜的甬道火热地包裹自己,狠狠的占有他。 那样……这几天的禁欲,远离,按捺着不见他,让他好好疗伤的忍耐,就算白费了! 不过,他这样继续晕船,越吃越少的话…… 该死的!叶骁郎你为什么像女人一样容易晕船? 好想见你…… 「逍遥堂堂务繁忙,我没功夫去盯一个不识抬举的奴隶。」 「那属下就……」 「等一下!」 「老大?」 「算了!我进去劝他两句,立即就出来。」 司徒鹰看着和自己擦肩而过的老大,对着古博英的背影摇头感叹。 一向从容不迫的老大,遇上那个男人有关的事情就完全变了另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致命伤,这句话千真万确。 咿呀,房门再次被推开。 叶骁郎单肘撑在桌上托腮,正琢磨大船什么时候靠岸,靠岸后如何带着文彬逃跑,听见声音,以为司徒鹰去而复返,顺其自然地抬起眼睛。 忽然屏住呼吸。 不,屏住呼吸真是太丢脸了,来的不过是古博英这个海盗贼头,这几天一直没见他露面,一定干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去了。他不出现更好,出现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镇定点! 叶骁郎不自在地垂下视线,落在桌上,「你来干什么?」 「这是我的船。」 「废话。」 「为什么不吃饭?」 「和你无关。」 「叶骁郎,」古博英顿了顿,低沉的说,「你瘦了。」 很简单的三个字,如闪电忽然劈中心脏。 叶骁郎下意识抬头,立即大叫不妙。又中招!这家伙真过分,不声不响的摘了面具。 像第一次看见似的,死瞪着古博英的脸。 古博英英俊美如神只的脸颊线条,慢慢微妙的改变。 不许笑!叶骁郎在心里大叫。 完了,又看见他那比毒药还危险的邪魅笑容……脑子又变成米糊了……一定会变成米糊…… 「趁着还是热的,吃一点。」把碗塞进叶骁郎手里,带着点主人似的霸道,却好看到令人无法抗拒的微笑,「这是南国的冬米,受伤的人吃了很有益。」 「多吃点,来,听话。」 对一个被囚之人这样关心,绝对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叶骁郎在脑海中努力警告自己,却发现根本找不到任何不听话的理由。 要逃跑就需要体力,要体力就必须吃饭,而现在秀色可餐,有古博英主动送上门给他当下酒菜,不,下饭菜,正是大吃特吃的最佳时机…… 不吃白不吃! 行动快过心动,叶骁郎在考虑好这个问题之前,已经快速地开始扒饭,点漆般的眼睛不时悄悄抬起,偷看古博英的脸。 真是——美味啊! 「慢点吃,不要噎到。」古博英暗中咽一口小小的口水。 冬米对他毫无吸引力,垂涎的,是正大口大口吞着米饭的双唇。 雪白的饭粒凸显唇瓣的诱人,不幸地让古博英想起自己把它吻肿时的娇鲜欲滴。 叶骁郎在受不了硕大的贯穿,不得不求饶时,令人血脉贲张的抽泣和呻吟,就是从这唇瓣隐隐约约淌泄出来的。 完蛋!下面又开始抽疼了! 就知道不该进来。 和叶骁郎隔桌而坐,古博英垂下的手,在叶骁郎视线之外,用力挠住一根桌柱,五指指节用力到发白。 坚持不了多久了…… 「快点吃,多吃两口。」 「喂,你到底要我慢点吃还是快点吃?」叶骁郎停止扒饭,抬起头。 光明正大直视的感觉比偷窥好多了。 这死贼头,还是那么好看啊,虽然穿着衣服,但是仿佛透过衣料可以看见结实的肩部肌肉,性感的锁骨,比青楼姑娘更有感觉的结实小腹……呸呸!为什么会对结实小腹有感觉? 叶骁郎恼怒地默默握拳。 「我的人说,你这几天都不怎么吃东西。」 「文彬还好吗?」 「你瘦得像只猴子。」 「你这船总在海上走,不需要补给吗?」 「伤口好得比女人还慢,还敢自称是朝廷的将军。」 「补给的时候要靠岸吧?」 「靠岸你也休想逃!」古博英忽然爆发了,站起来长手一伸,拉住前襟,把桌对面他日思夜想的男人拽起来。 指尖触到温暖的肌肤,像随时会被吸进去一样。 呼吸,变得困难。 「叶骁郎,我这几天……晤!你这只咬人的小狗!」想吐露心声的低沉男声,忽然发出吃疼的低吼。 就知道,对这该死的家伙绝不能放松警惕! 避过对面挥开的一记速拳,古博英五指成抓,手肘猛然后移。 被拽住前襟的叶骁郎撞开满桌饭菜,在碗碟乒乒乓乓的落地声中踉踉跄跄几步,手臂落入古博英掌中,用力地翻扭,往下一压。 咔。 轻微的骨响,剧痛沿着被反扭的左臂闪电般袭来,叶骁郎俊脸扭曲,发出一声闷哼。 下一刻,上身完全被男人的气鼠强悍覆盖。 「你真是欠教训。」危险而亲昵的声音,从咬着耳垂的薄唇吐出。 插入时强行挤压的痛楚,摩擦时淫秽流窜的性感,被古博英一句话通通唤醒,叶骁郎羞耻地回忆起自己被操得胯下顶端高高竖起,淫水涟涟的模样。 早就记住那些淫靡感觉的身体陡然绷紧,下腹不由自主抽动,叶骁郎瞧不起自己到极点,想到古博英很可能对自己采取的「教训」,本能的反应竟是无边无际的……灼热。 「放手!」 「不。」 「你想干嘛?」 「我想……」古博英邪恶地扬唇,压低声音,「操你。」 从春宫图附录上学到的,原本不屑使用的下流用词,从优美的嘴里轻轻吐出。 叶骁郎脸颊泛起被羞辱的愤色,化为他深深的愉悦。 他还是喜欢恼火的,涨红了脸,不识抬举的大将军,两腿之间的器官一定也抱着同样想法,所以才会勃勃跳动着,叫嚣硬竖起来。 胯下热切的抽疼。 但是……来的目的是让叶骁郎吃饭,待一会就走! 转身离开!立即! 不然,后果绝对是这个男人又伤口崩裂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棱角分明的脸又会瘦掉一圈。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理智负责任的努力敲响警钟,古博英却深感无能为力。叶骁郎肌肤的温度传递过来,他桎梏着猎物,忍不住又擒住略尖的下巴,有些焦急地抚上倔强的唇瓣。 「别碰我。」叶骁郎色厉内荏地抗议。 「我喜欢,碰你。」古博英嘴唇浮上暧昧笑意,眼眸深处藏着翻腾的欲望。 想撬开牙关,探索到里面。 像春宫图上画的那样,把手探进这两片诱惑的唇瓣,用指尖痛快地爱抚口腔内部,一定非常刺激。 疯狂的冲动忽然冒出来,古博英压也压不住。 「老大。」关键时刻,属下的声音在门外突兀响起。 古博英轻轻一震,迷失的理智猛然被扯了回来,氤氲情欲的眼眸变得清醒。 「司徒吗?进来,」他放开叶骁郎,把司徒鹰叫进门避免事态继续朝不应该的方向发展,「什么事?」 双腿微微发软的叶骁郎二话不说走到窗边,背对着古博英无声的大口喘气。 好险!差点又莫名其妙的栽了。 司徒鹰推开门进来禀报,「老大,东堂的老罗来了,正带哲着几个人登船,老大要不要见一见他们?」 「老罗来干什么?」 「老大不知道?」司徒鹰反问了一句,叉说,「阿倾临走前和我提起过老罗会带着一些模样不错的人过来,男女都有,他还说这些都是给老大预备的人,找来侍候老大你的。难道他骗我?没道理啊。」奉命押送李文彬回逍遥岛顺便打探情报张少倾暂时不在船上。 古博英一听,顿时明白。 来得正好,刚刚差点就控制不住了,赶紧找一个可以满足自己身体需求的替代叶骁郎才行。 「不错,是我叫阿倾找人的,」古博英点头,用事不宜迟的口气命令,「叫老罗把他们全都领到这里来。」 华丽宽敞的舱房,忽然令人觉得狭窄了很多。 叶骁郎站在角落冷冷旁观,胸口越来越觉气闷,怎能不气闷,空气都被这群不速之客抢光了! 房间里站得黑压压的,全是不速之客。 男人,女人,匀称修长的,小巧玲珑的,眼神妖艳勾人的,神态清纯羞涩的,穿绸缎的,披纱的,戴着满头彩珠晃得人眼睛发昏的……环肥燕瘦,林林总总,琳琅满目。 好像这茫茫大海寒冬腊月里忽然凭空冒出个美人国,转眼间就春色满船。 「老大,有没有看中的?」曾是酒行大掌柜,被权臣害得家破人亡后投靠逍遥堂,现任东堂副堂主的老罗,笑眯眯地征询古博英的意见。 不是他做下属的管得太宽,老大早就应该这样大大方方的照顾照顾需求了。 人生在世,最大享受不过酒色财气,老大一不嗜酒,二不贪财,还整天拿钱救济逃亡百姓,三不颐指气使,至于这色字就更不用提了,这些年来从没见过老大亲近任何人,搞得不少兄弟还怀疑老大下面那里……那个! 谢天谢地,不知谁让老大开了窍,上次要春宫图,这次又下令收集俊男美女,用以暖床,老罗真想说一声多谢。 唉,老大总算肯为自己着想一下,像个正常的有权势的男人一样懂得享福了。 不但有权势,而且……老罗瞅瞅那张过去终日被青铜面具遮盖,今天好不容易可以看清楚的俊脸,啧,我们逍遥堂老大真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 帅到令所有男人都自惭形陋的脸,怪不得老大要用面具遮起来,不然和海上l其他帮派头目大聚会时,老大一个眼神就能把所有美女们的魂勾走,万一其中有几个是帮派头目的老婆爱妾之类的,岂不顿成帮派恩怨? 「这一位柳倩,是东六岛有名的才女,向来卖艺不卖身,听说这次来是侍候老大。才答应随属下过来‘善弹琵琶,堪称一绝。」 「……」 「这两个美人是红云和绿袖,北岸上有名的烟花阁的红牌,侍候男人的功夫天下无双。」 「……」 「这张小玉祖籍江南,温婉小巧,绝对的良家女子,干净又听话,逍遥堂收留了她落难的一家,她主动提出想侍奉老大您。」 「还有这个玉树临风冷公子……」老罗滔滔不绝,介绍得唇焦舌燥。 古博英冷冷的扫视这些带着期待站在他面前,等着他选择,明里暗里表现自己最诱人一面的男女。 清冽高傲的眸子缓缓移动,在一张张各有千秋的脸上淡淡扫过,连眉毛都没有动过一根。 一点冲动都没有。 像看见了一堆用蜡雕成的菜看,看着不错,没有胃口。 和古博英相反,这群俊男美女看古博英可是充满了胃口,简直是极其有胃口谁说逍遥堂堂主相貌奇丑,脸上有伤疤,所以才一天到晚戴着面具?造这种谣的人真该天打雷劈! 多完美无瑕的男人啊,高傲自信的鼻梁高挺,双瞳炯炯有神,堪称绝色的脸上透出历练出来的逼人英气,修眉俊目,顾盼神飞。 冷漠的坐在那里,无人能够抵挡他深邃眸子慑人的淡淡一瞥,如果被他看上,能享受到他的温柔细语,轻怜密爱,简直不枉此生! 别说他是有钱有势,手下众多,声名远播,是海上叱咤风云的逍遥堂堂主,就算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角色,那也值! 「老大。能够找到的顶尖人物,属下都找来了,这里各种性情,各种模样的都有,您……比较喜欢哪个?」老罗问。 众人心脏噗通噗通狂眺,捧心、垂眉、微挑嘴角,桃花眼,销魂目,诱惑眼神毫不掩饰地朝古博英方向狂飘,努力吸引古博英的注意力。 他终于明白叶骁郎晕船不肯吃饭的感觉,当没有胃口的时候,什么放在眼前都不能吸引自己,就算南国珍贵的冬米也没用。 不过,就像叶骁郎一样,为了保持(叶骁郎的)体力,没有胃口,也要强迫自己「这个吧。」古博英举起手,随便一指。 被点中者的欣喜低呼,和没被选中的众人的懊恼声,同时轻微地响起。 老罗像完成任务似的呼出一口气,立即张罗起来,「红云姑娘留下,其他人离升,不要在船上乱走动,自然有人领你们到安排好的舱房。」 众人只好带着哀怨失望的眼神离开。 老罗出去后,又折返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抬着一箱东西。 「老大,是阿倾在信里要我找的东西,说是给老大预备的惊喜。」老罗压低声音,「都是些很不错的小玩意。」神秘的笑了笑,把一箱东西放下。 「老大,叶骁郎在这碍事吗?要不要下属把他带走?」司徒鹰临走前问。 「不,他留下。这个人我要亲自看住」 「是。属下告退。」 门一关,舱房顿时安静。 只剩下古博英和被选中后笑得一脸勾魂夺魄的美人红云,还有——从头到尾待在角落,一言不发的叶骁郎。 本该活色生香的继续,不知为何,忽然冷场似的沉默。 沉默得近乎诡异。 古博英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看似从容,其实却陷入了一个简单的选择难题——这碗饭,到底吃不吃? 吃嘛,实在没胃口。 不吃嘛,万一到时候性欲上来,又发疯似的想抱叶骁郎可怎么办? 也许应该至少吃上两口,不然对着叶骁郎这样的美食能看不能动,饿得实在难受…… 「古堂主,」高大英俊如神祗的男人一直不采取行动,期待已久的红云忍不住主动移过莲步,用男人们最爱听的娇滴滴声音轻唤,露出笑颜,「堂主累不累?让红云侍候堂主好吗?」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诱人地伸过去,为古博英宽衣。 古博英最反感外人贴近,本能地一把抓住摸到自己衣裳的白晰手腕,差点用力咔嚓一下扭断,骤然想起不对!这碗饭没有胃口也要吃!瞬间撤去力道在外人看来,就像他急色地抓住了人家姑娘的手腕一样。 「啊,堂主别急嘛……」红云发出低低地哀叫,上挑的眼怯生生中带着媚惑,「古堂主真坏,这样欺负人家。」身子充满美感地一侧,顺势靠入古博英怀里,把脸贴上强壮的胸膛。 古博英浑身肌肉一纠,差点把她丢到海里,「吃饭保持体力」六个大字闪电般在脑海中掠过,他才勉强按捺自己的动作,让这莫名其妙的女人继续靠在自己身上。 红云当然抓紧机会,勾引这个罕见的完美男人,脸向上,凝眸注视古博英鬼斧神工才能雕琢出的英气轮廓,吐气如兰,「别人都说我的脸摸起来像桃花花瓣,又嫩又细。」 「嗯。」再嫩再细也不可能比叶骁郎的肌肤好摸。 「堂主要不要摸摸看?」 「好。」吃饭! 古博英伸手,像摸楼梯扶手似的匆匆摸了两把。 红云不依地在他怀里扭动身子,「堂主啊,这样不算数啦?摸得这么敷衍,人家的唇你还没有摸呢。」 古博英勉为其难,摸了她嘴角一下。 「用嘴来嘛,人家的胸脯,和嘴唇一样甜的。」青楼里出来的红云,深深明白如何勾引人,自己扯开一点衣襟,露出欢迎品尝的妖饱娇媚。 古博英差点又不由自主双臂一挥,把她从窗口扔到海里去。 青楼的女人真是不知羞耻! 叶骁郎从前在青楼过夜,也是这样抱女人吗?摸她们的脸,吻她们的唇,还有胸脯……想起来就令人恶心!「堂主啊。快点嘛。」 古博英终于忍不住把她从膝上推下来。 「堂主?」身不由己站回地上的红云愕然。 「急什么?」这碗饭实在太难吃了,要吃也等他先酝酿点食欲才行,「先看看老罗搜集了什么好东西过来再说。」古博英施缓兵之计,朝脚边的箱子从容一指。 红云依他说的打开箱子,低头一看,吃吃娇笑起来,飞古博英一个媚眼,故作羞涩地说,「古堂主真是坏透了,就知道欺负人家。」 古博英奇怪地低头,一看之下,竟然丢脸的俊脸微红。 有没有搞错! 整个箱子里,竟然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闺房情趣之物,古博英只在春宫图上看过部分,很多根本说不出名字。 阿倾和老罗这两个混蛋,从哪找来这么多淫靡的玩意? 「这玉势是一套的,从小到大,一共八根。哎呀,这个最大的尺寸,我可受不了啊。」反而红云在青楼待了几年,见多识广,以为古博英爱好此道,投其所好的主动从箱子里拿起来赏玩,「这个角先生,本来也寻常,难得的是配上山羊软须做的阳物圈。一起用,人家会哭的啦。」 古博英自从那唯一一次的年少轻狂后,就再没踏足青楼。 原以为叶骁郎治愈了他的心魔后,青楼女子至少对他会有一丁点吸引力。能让他兴起一点胃口。 这个想法真是大错特错。 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只有反胃,和冒冷汗。 再强大的敌人,再恶劣的战争都无法让他冒冷汗,这个女人却做到了! 「竞然还有木马!」翻出箱子下面的东西,红云发出又羞又喜的低呼,盈满春意的媚目横飞过来,「堂主你好过分啊,要把人家往死里整吗?」 一边抗议,一边却把里面制作轻便却淫邪至极的木马搬出箱子,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只要能把这么俊美又有权势的男人勾引上手,尽管大胆豪放的来! 香汗棒漓的放好枢马,红云一手抚着木马鞍上朝天直竖的皮质假阳其,放荡的目光水波涟涟地啾着古博英,喘息着问,「人家坐在上面的话,堂主可不能把它摇得太用力啊,这么大的东西插在里面,会把人家那个地方插坏的呢。要不要人家一边坐在木马上,一边吸堂主的真玩意呢。嗯,堂主?」又一个淫荡的媚眼。 古博英的表情,活像被人硬塞了一桶海盐到肚子里似的。 这……这这这哪里是饭,分明是毒药! 「好一个豪放的美人,」角落传来清朗的男声,「我喜欢。」 叶骁郎恨得牙痒痒,实在忍不住不开口了。 该死! 该死的吉博英!古淫贼! 居然当着他的面,大模大样把女人抱在怀里,摸女人的脸,摸女人的唇,还玉势角先生羊须圈一箱子,连木马这么淫贱无耻的器具都搬出来了.真的这么迫不及待想抱这个女人? 去死! 古博英你休想! 叶骁郎大步走出角落处的阴影,英气勃勃,和古博英有着不同味道的阳刚俊脸,让红云怦然心动。 天啊,不会是两个英俊的男人和她一人淫乐吧? 竟有这么好的事? 帅气地挑起女人的下巴,叶骁郎露出洁白皓齿,拿出青楼闯将的风度,帅气一笑,「在下骁勇将军叶骁郎,美人儿叫红云?好名,美女如云,说的就是你了。」 说到哄女人的甜言蜜语,一百个古博英也不是叶骁郎的对手。 红云被他一句哄得吃了蜜糖一般,扭着身说,「叶公子笑话人家。」他是骁勇将军?好威风的名头,好英气的男人。 「谁敢笑话你这样的美人?乖乖,来,先亲一个。」 刚一低头,后领被人拧住,一股大力把叶骁郎从半空往后扯开。 随之而来,是一句震动屋顶的咆哮,「叶骁郎,你不想活了,!」 「是啊!我不想活了!我就豁出去了!我就勾引你的女人!」叶骁郎敛去勾_引女人的一脸假笑,露出真正的怒容,向古博英毫不畏惧地回吼,「古博英,别以为有张好看点的脸就了不起!和我叶骁郎比青楼功夫,你差得远!」古博英立即被提醒起叶骁郎的青楼战绩,眼眶欲裂。 「你的青楼功夫?」危险地冷笑,「我倒要看看你叶大将军的青楼功夫。」 赏了叶骁郎腹部一拳,把叶骁郎狠狠按在床上。 「呜!」 嗤! 古博英气昏了头,连麻绳都不拿,直接取了衣服撕成的布条把叶骁郎双手反绑起来。 「放开我!」 「休想!」 什么让他好好休息,什么让他养伤,通通都是混帐!这家伙伤还没好就不顾死活的勾搭青楼女子了,如果伤好了那还得了? 就应该把他整得七荤八素,天天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小媳妇样才对!让他勾三搭四,去青楼! 只有自己才会这么蠢,竟然压抑欲望不碰他! 布料在被气得充血的美眸下被撕成漫天碎花,伏在两腿中央黑色草丛中的器官被古博英粗鲁地抓在手里,中断了叶骁郎的高声怒骂。 「你……」叶骁郎倒抽一口凉气,「你又想干什么?」 古博英恨恨冷笑,「欣赏~下你的青楼功夫啊。」单膝顶住两腿间的缝隙,硬生生分开修长的大腿,扳起他的腰,膝盖几乎压到赤裸的胸膛上贴住。 叶骁郎发出难受的呼气声。 双手绑在背后,躺在床上腰杆快被折断的姿势,诱人的肉洞胆怯地显露在男人眼底。 「古博英你这混蛋!你又来这一手!」叶骁郎拼命挣扎,想摆脱羞人的姿势。 古博英费了不少力气才压制住他。 如果把叶骁郎翻过去,让他趴在床上会比较方便,但古博英不想那样。 他要看着叶骁郎的眼睛,看着叶骁郎俊美的脸痛哭流涕,为自己那些风流帐啜泣求饶。 一旁的红云吓懵了,半日才懂得动弹。 逍遥堂堂主看似优雅高贵,原来醋劲这么大,那骁勇将军不过和自己说了两句话,他就疯了似的又打又按又剥衣服,虽然很高兴堂主如此看重自己,不过把时问浪费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不如珍惜春宵每一刻。 红云走近一步,怯生生地开口,「堂主。」 「闭嘴!」古博英的怒吼把红云吓得一愣。俊美的脸在醋意下扭曲到狰狞,古博英转过头,朝红云冷酷地命令,「把箱子里面的东西给我。」 他的眼神让红云害怕,彷佛稍有违逆,就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杀死。 「什、什么东西?」 「随便什么!」 红云哆嗦着从箱子里胡乱挑了一个小号玉势递给古博英,他不会是想…… 冰冷的玉势忽然闯入隐秘甬道,叶骁郎急促地低叫一声。 渔势往里深入,拓展着这一阵都没有遭到侵犯的内部,抽出来后,又快速地插到最深。 「住手。」 「不要推三推四,给本堂主好好的表演一下,你的青楼功夫不是很强吗?」古博英毫不客气地重复抽插的动作。 玫瑰花心的中央被玉势来回侵犯,每一次抽出,内部边缘的媚肉紧紧吸附玉势被强行带出,淡淡的比蚌肉还新鲜的颜色,令男人血脉贲张。 「叫啊,大声点,我喜欢听你叫。」古博英发泄似的折磨让他欲念狂飙的美丽身体,重重的戳到最深处,忽然拔出玉势,随意往身后一丢,又转过头,等着红云,「啊?」红云一抖,「拿、拿什么?」 「你们青楼里面爱用什么?」古博英鄙夷又无情地目光扫视她,「你觉得这位叶将军最爱什么?」 想起叶骁郎在青楼里和那些女人鬼混,还很可能用上这些琳琅满目的淫邪玩意,古博英气得脑袋冒烟,发誓要把叶骁郎修理得这辈子也不敢提起青楼二字,红云花容失色地在箱子里随便拿出一个夹子,颤抖着递给古博英。 「这是什么?」 面对杀气凛然的逍遥堂老大,红云聪明的有问必答,只是舌头有点不听使唤,「这是是是是用来夹夹夹夹乳头的。」 叶骁郎心里大惊,警告着说,「古博英你别太过分!」 竹夹狠狠咬在敏感的乳头上,古博英捏着夹尾,毫无规律地上下左右扯动。 痛楚夹着快感猛然窜起。 「再拿一个!」古博英接过红云递过来的第二个竹夹,果断的夹在另一个可怜的乳头上,用指头不断弹动夹尾。 娇嫩的乳头被夹到充血,随着夹子的动弹,颤巍巍抖动着淫靡的绯红色泽。 叶骁郎胸膛和小腹的肌肉抽紧,不安地扭动。 眼前一幕妖异般性感。 古博英喉咙剧烈的感到干渴。 他急切的渴望占有眼前这肌肉优美的绷紧的可爱无比的身体。 匆匆忙忙扯开腰带,古博英猛然停下,他真的气昏了,他那只能让叶骁郎看的地方,怎么可以让别的女人看见? 「给我滚出去。」看着红云如逢大赦似的逃出门外,古博英才脱下衣物。 跳出来的肉棒上布满青筋,渴望地叫嚣着,要享受叶骁郎的包裹。 「我让你混青楼,我让你哄女人。」不留余地的挺进到深处,肉棒对着里面最敏感的疑点突起狠狠撞击抽打。 多日前反复的抱过叶骁郎,古博英已经知道叶骁郎身体深处的秘密。 那个小小的突起点,就像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帅旗一样,攻下它就能把敌人整治得丢盔弃甲。 体温骤然飙升。 伴随着狠辣的贯穿搅动,叶骁郎下体的器官立即挺直,顶端逸出透明淫靡的水滴。 快感的泪水涌上眼眶。 「还敢不敢勾引女人?」古博英冷不防咬住他的耳垂,声音低沉,性感的沙哑。 包裹欲望的甬道柔软热情,像贪婪的小嘴一样紧紧吸吮着他。男人总是容易被身体上的快乐哄骗,肉棒摩挲到叶骁郎内部深处的肠膜,古博英瞬间觉得踏实了。 依然为叶骁郎的花心嫉恨难当,醋意却从刚才的狂躁暴戾化为深深要抓住他的决然。 「以后不许踏足青楼,知道吗?」凝视身下抗拒而又被迫享受的英俊脸颊,冷静地用胯下凶器一下接一下地抽打他,「除了我之外,不许你亲别人。」 低下头。 在叶骁郎不肯放弃抵抗地转头前,扣住他的下颚,用力抬起。 柔软炙热的舌头,强硬地攻占口腔。 鼻息越发甜腻,身子从深处开始痒痒麻痹。 彷佛愤怒和理智,通通都被该死的古淫贼吻走了。 硕大火热敲打着窄窄的没有反抗力的肠道,像箭杆在肉里粗暴地翻搅一样,叶骁郎真奇怪自己怎么会没被弄死。 心脏怦怦急跳,血管膨胀着,全身上下愈合了大半的伤口好像都要裂开了,而最剧烈的痛楚,仿佛要撕开他似的在说不出口的地方反复拉伸。 叶骁郎控制不住地薄唇微张。 该死!这长着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俊脸的贼头正把他当女人一样,狠狠顶到深处狂操。 他竟会爽得浑身哆嗦! 可怕的快感狂风一样在体内席卷,他不得不努力收缩臀部来抵抗。 肠道的忽然收紧,让古博英额头冒出一层享受的热汗。轻轻喘息后,低沉地戏谑,「功夫果然不错,青楼的姑娘都是这样夹紧的吗?」愈发用力抽动腰身。 肠道被疯狂地搅拌、抽动,五脏六腑快被古博英顶出口腔的剧痛掺杂着奇异的性感,让叶骁郎忍不住大叫起来。 身体一阵控制不住地痉挛。 高高挺立的性器,嗤地把自浊喷在古博英结实的下腹。 古博英扣住发软的腰肢,锲而不舍地冲击,毫不留情地贯穿,一波一波地震荡到叶骁郎昏沉魂魄深处,每一次都重重打在最要命的一点上。 叶骁郎立即被刺激得再次勃起。 第二次喷射,理智完全被淹没,叶骁郎疯狂摇晃凌乱黑发。 极度的快感和被男人蹂躏的痛楚让他无法自制地嘶哑地哭了出来。 古博英喘息着在他红肿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腰杆往里用力一送,猛然项得叶骁郎呼吸停滞。 灼热的种子,仿佛沸腾米浆在锅里爆开一样,滚烫地洒遍体内。 叶骁郎重重一弹,竭力反弓的身体像忽然失去了力气,瘫回床上,大口喘着气,瞳孔一片空白。 「这样就不行了?青楼高手。」古博英意犹未尽地把他从床上抱起。 叶骁郎反应过来,惊恐地瞪眼。 古博英是怪物吗?刚刚龙精虎猛的发泄了一次,那么大的凶器,那么持久的耐力,还不够? 「你还想怎样?」哭叫后嘶哑的嗓音令男人越觉兴致昂扬。 「还有一箱东西在这,不要浪费。」古博英带笑瞄了叶骁郎胸膛一眼,开始得张少倾找来的东西不错。 竹夹在激烈的性爱中已经被扯掉,两颗充血乳珠惨兮兮地挺立在胸前,像两朵被古博英亲自栽种盛放的妖艳红花。 「你去死!」被硬抱到箱子前,看见里面林林总总的淫具,叶骁郎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从哪个开始用呢?这个好像是叫角先生吧?」 「不要!你这只色猪!下流!」 得到叶骁郎激烈的反应,古博英一扫第一眼看见这些东西时的惊愕生涩,摆出一副要慢慢调教猎物的模样,好整以暇地挑选起来,邪气的微笑,「不喜欢角先生吗?是不是觉得不够刺激,满足不了你这个青楼高手?不怕,那女人说这东西有配套的,什么羊须圈。不过你要告诉我怎么用……」 「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做梦!放开我!」 「啧啧,这么不满意?」对落入掌心的俘虏恶劣戏谑,算不上什么磊落行为、古博英从前是不屑做的。但对象换成眼前的男人,越坏心眼的蹂躏,越深深激潮心底的畅美甜蜜。 扫视着又气又可怕的可爱猎物,瞳孔深处藏着掠夺凶性,像狂野的占有欲在黑曜石中闪烁领人惧怕的金色光芒,古博英扬唇,微笑美得叫人窒息,嘴里却说出几乎让叶骁郎活生生晕过去的话。「我明白了,大将军最喜欢的是木马,对吧?」指着放在地上的,看似小儿玩目。,背部却直竖着一根狰狞假阳具的调教淫具。 「真想看你坐上去又哭又叫的样子。」 「别说我太霸道,给你两个选择好了。」不怀好意地浅笑,「这匹木马,还有,」 古博英朝自己胯下让人胆颤心惊的昂扬一指,「我这匹真马,你随便挑。」叶骁郎瞪着干涩的眼睛,唇抿成倔强又紧张的一条直线。 「将军驰骋疆场,连马都不敢骑吗?快挑,不然,你就两匹都要轮流骑了。」平「老大!老大!」门外传来的仓促脚步声和高声呼喊,解救了被逼到悬崖的「什么事非要这个时候禀报?」古博英压抑着恼火,低沉地朝门外的属下发「恶煞帮的宣问忽然带人偷袭了阿倾的船!」 「是在他们回逍遥岛的海上被偷袭的,恶煞帮那群兔崽子,把阿倾抓走了,还抓了我们好多船上的弟兄。还有,那个李文彬也一起被抓了。」 「什么?」叶骁郎失声叫起来,「文彬不是应该在这里吗?」 「宣问还留下口信,提出两个条件,一要我们把从恶煞岛上偷走的东西还回去,二是偷东西的人也要交给恶煞帮处置,否则他们就杀光船上的俘虏,还说要下属们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屋里的指使。 古博英缓缓低头,看着怀里赤身裸体,诱发他满腔爱意,却总给他找麻烦的年轻将军,「叶大将军,闯进人家老巢偷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惹的祸,让我的手_下和你兄弟替你顶罪,好划算啊?」 偷东西? 是因为他偷了恶煞帮的东西,所以才导致恶煞帮大举报复? 他只不过迫不得已偷了一点食物和药,大不了就多弄了一株人参,用得着这么大费周旋吗? 这次、这次他又把文彬给害了…… 「东西是我偷的。」叶骁郎梗着脖子,一字一顿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把我偷的那些东西,还有我,交给恶煞帮,换回他们。」 「说得轻易。你是我买来的,平白无故给了宣问,吃亏的不是你,而是我。这种亏本买卖,我古博英向来不做。」古博英冷下脸,无情地拒绝。 「可文彬……」 浔「我可以帮你出面救回李文彬,不过你怎么报答我?」古博英忽然话锋一转。 叶骁郎一僵。 不愧是掠夺成性的海盗头子,关键时刻露刀子,要漫天开价了。 「你想我怎么报答?」 「很简单,当我的人。」 这种时候,不得不低头,就算要他的命也只能点头了。 叶骁郎咬牙,「可以。」「不许再打逃跑的主意。」 叶骁郎僵硬的脖子点了一下,「不逃。」 「听我的话。」 「听。」骁郎甩头,不甘不愿的应了一声。 「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明白吗?」 「…」明白。「 「如果我要你骑马,你就要乖乖的骑,懂吗?」 「不懂?不懂也不要紧,我会慢慢教你。我还是有点耐性的,就怕宣问的耐性不怎么好,到时候李文彬就……」 「你……好,你要我骑,我就骑。」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叶骁郎磨着牙。 古博英柔声道,「说到就要做到,否则后果自负。」 满意地微笑,低头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心里明白,这只倔强的小兽还没真正驯服。 不过,他永远都会这样,被自己牢牢禁锢在怀里。 叶骁郎,茫茫大海,无边无际,我和你,有得耗了…… <完> 晕眩《掠夺特典》 入夜,近日来~向温柔的海毫无预兆地翻了脸。狂风在海上咆哮飞舞,愤怒般的巨浪一个接~个,把大船打得像片单薄的叶子一样颠簸摇晃。 海浪扑向甲板上奔跑的每一个人,大浪打在手脚和身卜。一阵阵钝痛。 海风暴戾的呼啸中,即使对近在咫尺的人说话,也必须扯盲了喉咙奋力大嚷。 「拉缆!」 「下帆!」 「司徒!」看着甲板上的事布置妥当,水手们跑动着按部就班的调整船帆缆绳,古博英朝着属下的肩膀拍了一下。 司徒鹰抬起头,「在,老大!」 「你看着这里!」 把司徒鹰和一干手下留下和漫天大浪继续搏斗,古博英匆匆登上木梯,赶回自己的大舱房。 「骁郎!」 推开,从窗口对灌而来的海风哗哗刮在脸。 古博英把额前早被海水打湿的黑发往后随意一掠,顶着风力扣舱门牢牢关上,大步走进房,把被风吹得呼啦呼啦拍打的窗户也用力关紧。 门窗关上后,房里情况顿时好了许多。 「骁郎?」古博英回过头,比刚才小了点的声音,逸出不自禁的温柔。 他要找的人缩在角落,颀长的身躯微微蜷着,两手拘着舱里固定的柜子_一角,背微微拱起,像猫一样。 仿佛在簌簌发抖,吓坏了似的。 古博英却很明白,他的大将军不是会被吓坏的类型,一定是晕糊涂了。 想起叶骁郎每次遇到风浪时那有趣的窝囊样,古博英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来,瞬间又按捺住自己的笑意。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笑,片刻之前他在甲板上还忧心忡忡,担心他的男人在舱房里晕惨了,但撇下其它事匆匆赶来,见到他的身影后,却总忍不住坏心眼地偷笑。 「是不是很难受?」取下脸上的青铜面具随手放在一旁,古博英走过去,把死抱着柜角以求站稳的年轻男人抱住。 叶骁郎把柜子抱得很紧。 古博英不得不花了一点力气,才拉开他抱着柜子的双手,把他抓到自己怀里。 强壮的双臂搂着他。 「说了多少次,起浪的时候不要在舱房里走动,你就乖乖躺在床上不行吗?」 扳着他的下颚往上抬,宠溺地埋怨。 抬起英俊却苍白的脸,果然是料想中愤怒又尴尬的可爱表情。 「我也不想走动!是哪个混蛋白天说什么天气晴朗,好端端的把窗户打开的!」如果不是晕得太难受,叶骁郎会吼得更大声,勉强瞪着眼睛表示愤慨,「一起浪,你这破窗户灌风又灌水,海水都打进来了,我总要想办法把窗户关上吧,就下床来……」 「下床来关窗户,结果走两步就天旋地转,连窗户的边都没碰上就晕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被一针见血的指出事实,叶骁郎困窘地闭嘴。 他平时也没有晕得连两步路都走不了,只是……今天的风浪实在太大了,让人根本站都站不稳,视野也一直在摇晃。 好吧,他的晕船症确实比所有人都严重。 「有这么好笑吗?」巴不得找人发泄的恶劣语气。 「我没笑。」古博英淡淡回答。 俊美的脸全然平静,却又在黑眸深处偶尔闪烁出一丝玩味般的揶揄,让人瞧着很不顺眼。 真想狠狠一把推开这死贼头! 叶骁郎眼睛一横。 但只是想想罢了,自己抱着柜子的样子够难看的,晕这一阵子船,力气彷佛被抽掉大半,连伸个小尾指都觉得懒懒的,更别说推开看起来斯文倜傥,实际上身强力壮的古博英。 况且,真该死!被这家伙搂在怀里,真的随时随地感觉都挺不错。 只是…… 「古博英,你的头发。」 「嗯?」 「头发上的水滴我身上了,」叶骁郎皱眉,「还有衣服,湿漉漉的,把我身上都_弄湿了。」他指着古博英在甲板上被海浪打湿的衣裳。 古博英静了片刻,忽然领会地轻笑,「原来你想看我脱衣服。」 「你你你……你胡说八道!」叶骁郎蓦地涨红脸。 这什么跟什么嘛? 死淫贼动不动就想到什么古怪的地方去了! 「借口衣服湿了要人脱衣服,是书上常用的技俩,《春色花》上写过,《舞阳雨》上也写过。原来你也会这一招。」古博英脸上的笑意加深。 叶骁郎气得几乎想咬他一口,「呸!你就知道看那个死张少倾给你搜罗回来的春宫图!整天想入非非!迟早有一天精尽人亡!」 「阿倾这次找回来的不是图,是书。」 「反正都一样!」不屑的表情下,是深深的色厉内荏。 叶骁郎暗中打个哆嗦。惨了!那个张少倾又给古淫贼找了一批新书! 自己不会又被拿来试验新书里面的各种姿势吧? 心惊胆颤的揣测中,阴影忽然笼罩头顶,叶骁郎猛然抬头,发觉那张俊俊美的脸正在不断逼近。 「你又想干嘛?」 这一句绝是白问,他和古博英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光看古博英的眼神就知道怎么回事。 看不出锋芒,却深深藏着叫人心悸的占有欲的眼神。 「我想……」性感的唇缓缓贴过来,让叶骁郎屏住了呼吸,却逗弄似的,只是轻轻擦过嘴角,移到耳后,「治好你晕船的毛病。」古博英低沉的说。 热气喷在耳道里,让身体酥麻起来。 「谁要你治?」叶骁郎往后缩缩脖子。 太不争气了! 嘴上坚持抗拒着,身体却像知道接下来会演变得何等火热般,期待地颤粟起来。 「真的不要?」吉博英邪魅地笑着,用眼神戏谑地打量怀里嘴硬的家伙。 一手搂着他,一手极慢的抬起。 修长的指头勾着自己肩上的衣缝,很慢很慢的,彷佛一定要让叶骁郎看清楚每一点基辅是怎样露出来似的往下,一点一点地拉。 湿漉漉的衣服还在滴水,被指头勾着,拉下半边肩膀。 俊脸、湿发、颀长项颈下缓缓露出不为人知,优美内在的逍遥堂堂主…… 白皙,但绝不让人和柔弱联想起来的紧实肌肤。漂亮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锁骨,如罕见的美景一样露出来。 鬼斧神工的刚阳之美震撼地乍现眼前。 叶骁郎心里一万次叮咛自己绝不可受美色所惑,却骤然瞪大眼睛,情不自禁律肺里吸了一大口气,把胸膛涨得满到不能再满。咕噜。 咽口水的声音,响亮得近乎夸张。 古博英在他头顶「呵‘’地笑了一声,像早就猜到叶骁郎会看得愣住。 叶骁郎懊恼地涨红了脸。 不知为什么,全身上下敏感地锐痛起来,尤其是隔着湿布料和古博英相触的地方,来自古博英的热气带着湿意默默透过来。 这种热带着源源不绝的能量,让叶骁郎想起被更热的东西刺破身体,在肠道里翻搅贯穿的狂乱。 一股窘迫尴尬蓦然冲上来。 「你卖肉吗?走开!」叶骁郎下定决心闭上眼睛,扭过头。 「不喜欢?」 「无耻!」 「真的不想看?」「滚开!」 「让你摸一下吧。」 「不要!」 「我,,,这句话要说出来,似乎对古博英这样无往不利的人也颇有难度。顿了顿,才平淡但是令人无法忽略地说出来,」除了你之外,没让别人摸过。「这一句,赞美不像赞美,自夸不像自夸,奇怪的情话。 甚至连到底算不算情话,都搞不清楚。 却让叶骁郎突如其来的被什么热呼呼的东西堵住了胸口一样。 原来打算继续倔强的嘴,抿成紧紧的直线,眼睛亮亮的看着男人任何时候都能吸引他所有目光的俊脸。 沉默。 一瞬间,连呼吸都完全忘记了。「到底要不要?」 「不摸的话。我就……‘’存心诱惑似的,修长的指头又开始勾着衣服,虚虚地似乎打算往上勾回肩上。 叶骁郎顿时露出美食在眼前被无情收回的,饥肠辘辘的小兽的眼神。 「摸不摸?」 「不摸白不摸!」生怕古博英反悔似的探出手。 两人肌肤相亲有段日子了,但被摸的常常是自己。被男人火热的肉棒在体内抽插时,理智早飞到九霄云外,谁还想得起来要把正拥抱自己的身体好摸两把? 况且这混蛋最爱的姿势,还是最能够插到深处的后背位!根本没摸他的机会! 这一次机会绝不能放过。叶骁郎不伸手则已,一伸手就毫不犹豫,指尖捏住结实胸膛上最诱人的淡色突起。 轻轻一扯。 头项上传来轻微的吸气声。 叶骁郎抬头瞅瞅古博英。 古博英深黑的眸子,危险地半隧起,「你这头小色狼。」 叶骁郎不屑。 真正的色狼,是你这个叫下属到处给你搜罗色书色图,没日没夜随时发情的逍遥堂堂主吧。 但动人的身体在眼前,无暇和古博英斗嘴,叶骁郎几乎所有心神被指尖下的肌肤吸引,微微鼓起的胸肌结实有力,让他忍不住把五指合拢,掌心贴在古博英的胸膛上,贪婪地摩挲。 薄薄基辅覆盖下的肌肉线条优美坚韧。 这家伙,真的很强壮。 「我的身体不错吧?」 「嗯。」很老师的回答。 叶骁郎专心致志地认真抚摸每一寸。那紧致的皮肤散发着无法言喻的诱惑,他甚至能闻到里面散发出的属于古肌理自皙结实,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像精致的画一样呈现在眼前。 太棒的手感,让他联想起这粗细恰到好处的腰杆,有着令人惊讶的爆发粗自己被侵犯时,每一次往深处挺入的力量,都是从这健韧的腰肌发出的……_这一点让叶骁郎脸颊通红。 但是,掌心感觉到的肌肉和潺潺流动热血的血管温度,让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毅力把手收回来。 就像贪婪的官吏看见了金子堆成的山,明明知道受贿不道德,却忍不住伸手接纳一样。 叶骁郎觉得,自己禁得起任何金银珠宝的诱惑,却无法抵抗美色的贿赂。 也许古博英的美色,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得了。 「喜欢吧?」 「嗯。」 抚摸着充满魅力的身体,吉博英的声音,在耳边更加低沉地诱人心动。 沙哑的,带着情欲,叫人从骨头里感到麻痹般香甜。 「叶骁郎。」古博英忽然叫他的名字。 叶骁郎抬起眼。 古博英朝他微笑。 「你摸得我很舒服。」他咬着圆润厚实的耳垂说。 抱着叶骁郎,大步过去把他放在床上。 脊背靠在柔软的床垫上,叶骁郎从迷醉中挣扎出来,带着一点警惕抬起眼。 「继续摸吧。」迷人的语调,自然而然从古博英的唇里逸出,目光格外温柔。 像是为了更方便叶骁郎抚摸似的,两臂支撑在时骁郎身体两侧的床单上,赤裸的宽阔胸膛缓缓靠近。 低头,湿漉漉的黑发垂下来,带着微凉水意,轻轻打在被他出色的肌肉迷惑得完全陶醉的将军脸上。 叶骁郎受惊似的抬起脸,唇碰上唇,迎来古博英蓄势而发的热吻。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牙关就被撬开了。 舌头灵巧的钻进来,点阅兵将似的逐颗逐颗认真舔着每一个牙齿。 口腔里充满了古博英热热的气息。 叶骁郎发出轻轻的喘息,双手软下来,想抓住床单,却被正吻着他的古博英抓住了双手,硬按回正享受抚摸的胸瞠。 「继续摸。」古博英把嘴挪开少许,快速地说了~句后,又开始热吻。 叶骁郎觉得自己一定疯了。 舌头被男人狂野霸道的翻搅吸吮,似乎所有理智都被对方吸走了。身体里惊惶流窜的血液都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会更为刺激,甚至叫嚣着期待更剧烈的蹂躏。 手掌传来的古博英匀称健壮的肌肉线条感,美好到令人惊讶。 连古博英血管里血液流动逐渐加快,都能通过掌心感知。 被吻得全身颤抖,叶骁郎发出轻微的呻吟。 他放弃似的闭上眼睛,像要抓住什么似的拼命摩挲抓挠着古博英的胸肌腹肌。 掌心带着热量移动到更下面,古博英发出忍耐不住的呻吟。 扯开心上人的腰带,抬起膝盖,早被逗弄得亢奋跳动的硕大抵在幽洞入口。 居高临下的姿势,和日渐成熟的技巧下,只是腰上稍微用力地摆动几下,尺体内的刺激让他十指不由自主地紧张收缩,猫~样抓挠正做着挺入活动的结实腰杆。 「轻一点。」 「已经很轻了。」古博英用和他的动作截然相反的轻柔语气说着。 「骗子。」 「我会让你舒服到哭。」 以对无数春宫图认真研究,还有以叶骁郎为对象不断累积的实战经验为基础,古博英已不再是昔日吴下阿蒙,他深深知道让叶骁郎哭得最厉害的方式。曩比普通男人粗大的坚硬肉棒频繁插入、抽出、再插入,用近乎残酷的高超技巧,不断准确无误地打击体内敏感的凸起。 叶骁郎眼角迸溅泪水。 窗外的风雨再不存在,在脑海里,只有古博英给自己制造的惊涛骇浪,叶骁郎可以依赖的,也只有古博英这条永不沉没的大船。 「舒服到哭了,对吧?」古博英一边问,一边恶作剧似的忽然增大力度。 重重顶到最深处,连沉甸甸的肉球都差点挤入狭窄的入口。 叶骁郎急促地尖叫一声,费用脸颊扭曲出痛楚和甜美,「古、古博英。」 「我在这呢。」 伴随着低沉的声音,是男人靠近过来,落在敏感的项颈肌肤上的连连碎吻。 即使没有被抚摸和玩弄,因为被男人毫不留情的贯穿占有了身体,下体早已疼痛的站立起来。 古博英的每一下插入,都好像细小鞭子打在勃起的花茎上,叶骁郎可以感觉到自己那个地方湿湿的从顶端不断滴下淫液。 「不行了。」「别说废话,我的大将军永远都是最行的。」古博英在他颈窝用牙齿狠狠咬一口。 大幅度贯穿的频率,骤然提高。 「不行了。不要撞那里。」 排山倒海而来的快感,穿透脊梁。 快感像滚下山顶的雪球一样,轰隆隆压过为古博英而疯狂扭动的身体。 风暴越演越烈。 叶骁郎拼命后仰着脖子,发出一声嘶哑大叫a.最后一下贯穿差点把五脏六腑顶出喉咙,快感抽打在鼠蹊处,猛然爆开,幻出一片蒙胧白光。 喘着气,仿佛劫后余生般的放松身体,叶骁郎好一会后,才祭觉体内熟悉的,热热的,是被古博英射出的精华烫到肠道的滋味。 那么持续的烫热,射的量一定大得惊人。 刚刚抱过他的俊美男人靠近,亲吻他的脸颊,调侃着说,「下次你再想摸我,一定要先把指甲通通剪掉。」 结实柔韧的腰身上,布满叶骁郎兴奋时抓出来的通红指痕。 每一道,都是意乱情迷的淫靡罪证。 叶骁郎羞愧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把脸扭到一边,瞬间又被古博英强扳着下巴移回来。 「喂,叶骁郎。」古博英漂亮的眼睛凝视他。 「干嘛?」难堪的叶骁郎,用粗声粗气地语调问。 「风暴过去了。」 叶骁郎蹙眉。 侧耳倾听片刻,果然,窗外似乎没有狂风呼啸了。 「可见,你的晕船还是有法子治愈的。」 「什么法子?,,想象得出古博英要说什么,叶骁郎的声音更不自在。 「本堂主牺牲一下色相,让你摸两把吧。」 「哼,淫贼。」 「像野猫一样抓得我的腰鲜血淋漓,淫贼是叶大将军你才对。刚才是不是被弄得太舒服了?,‘」胡扯。「「啧,口是心非。明明刚才还抱着我又哭又叫的。」 「古博英你——」 「好了,口舌之争是在浪费时间。反正风浪已停,我们继续正事。」 「什么正事?」 「你想不想摸我的脸?」 「到底想不想?」 「不想。死也不想。你别以为我会中你的美人汁,我摸摸你的脸,你一定会又趁机占本将军便宜。」 「就算你不摸我这张从没有被别人摸过的俊脸,我也会再来~次的。腰被你抓了这么多道伤,总不能不要点补偿吧。」笃定的,不容驳回的淡淡口气。 「哇,滚开,古博英你敢过来我和你没完,放开我。」 风暴后的海面,露出平静迷人的另一面。 刚刚才在甲板上疲于奔命稳定船只的逍遥堂众人,才歇了没~会,又不得不愁眉苦脸面对另一个难题…… 不……不会吧? 又要听老大和他男人的免费春宫? 茫茫大海,春宵寂寞,要一群血气方刚的兄弟听抑扬顿挫没完没了叫床声,这不是…… 老大! 饶了我们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