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魅帝 作者:蓝爱 这是一对双生恶魔皇子争夺父皇的故事。 一个是冷傲残忍、权利至高的监国皇太子; 一个是腹黑邪魅,流连花丛的闲散皇子; 一个是被压迫的魅帝; “可恶!明明穿越成帝,却被两个魔鬼盯上,等朕重掌政权,就废了你们!” 回答他的只有被推倒、再被推倒、再再再被推倒…… 推倒魅帝的关键字:宗政郦 双生皇子 1v2 腹黑,推倒魅帝,蓝爱 类型:父子,年下,3P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一章 下一站吻别 “这一次送来的货还真不错,妈妈的眼光越来越犀利了。” “没想到洗净了血污,竟然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呢,不过这一身细皮嫩肉,也就再用个几年而已。” …… 他们在说什么呢?那一声极微的叹息是在为自己吗? 为什么酸涩的泪还有难忍的心痛还是这么清楚? 臻黎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但越来越清晰的痛楚让他微皱眉头,难道他是要进地狱?如果是,他也认命了,对他来讲,再没有比失去爱人更让他心灰意冷,他已经放弃了生命,就让自己随波逐流吧…… ————生前———— 月刚初升,夜之伊始,A市最出名的牛郎店“暗夜蔷薇”早已华灯璀璨,豪华的私家车进进出出,进去的是捧场,出去的是包场,它的服务最为周到也很人性化,只要你能想到的,几乎都能在它那里找到似乎为你量身定制的服务,它的策划者早就看透了人性的最深层面——人人心中的无尽欲望。 “黎哥,不好了,黎哥!” 臻黎按下手机的锁定键,关了那段看了不止上千次的视频。“不是说过这个时候别来打扰我吗?” 前台小弟是刚来上班几个月的愣头青,第一次见臻黎时就惊为天人,从此见着黎哥就说话不流利,虽然经过几个月的磨练,现在一看到臻黎那雌雄莫辨的俊脸,他还是会结巴脸红。 “黎……黎哥,那个胖猪和……和瘦猴又……又来了。” 臻黎俊眉微拧,对那两个人他极其厌恶,上一次他坐台时,那两人就对他动手动脚,他已经不出柜很多年了,只是在暗夜蔷薇挂着首席牛郎而已,而且,这里的人也知道,他还是暗夜的真正老板。 “他们点了谁?明天之后给他放一个月的假,再让财务发双倍工资吧。” “黎……黎哥,他们……” “说。”见小弟欲言又止,而臻黎的眼皮今晚也是一直跳,他开始担心了,不会是那两人是来捣蛋吧? 正在这时,臻黎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犹豫了许久,然后背离小弟接了起来。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很久,臻黎亦没有开口,终于,那边传来一个男声:“是我,黎,对不起,明天我还是要去澳洲。” “……”臻黎脸色变得苍白,这是他预料中的事,可是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 “黎,你在听吗?黎……” 电话合上了,臻黎久久不能平复,爱着那个人又能如何?他还是按家族的安排,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曾经相拥相爱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自己不是早就说要断了吗? [为什么就是断不了,秋町南,为什么你要打电话来告诉我?就不能让我蒙在鼓里吗?]心好痛…… 啪——臻黎的房门又被人推开,那小弟很着急,忘了所有应该的礼节。“黎哥,不好了,那两人在发脾气了,而且他们的小弟也在门口叫喊,我们的客人有些害怕他们,离开了不少。” “你去跟他们说,我等会就过去。” “黎哥!”两名小弟同时大叫一声,他们不愿臻黎去受罪啊,不仅这人是他们的老板,而且还是待他们亲如一家的人啊。 臻黎将两人推出门去,末了,只说了一句:“我打扮一下就过去。你们去准备下。” 室内,只剩臻黎一个人,他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痛苦蹲了下去,眼泪再也没有停止过。 …… 虽然暗夜的包厢隔音非常好,但这一个晚上,那个走栏最深处的紧闭房间,却牵动着许多人的心,大家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的淫笑和叫喊。 “都五个多小时了,黎哥会不会有事?” “要不,我们冲进去吧,说是客房服务。” “好!” 就在几人想冲进房间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大家屏住了呼吸,那两个恶心的人一边系着腰带一边互相吹捧着对方的技术,从那未掩实的房门细缝里,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小弟们赶紧冲了过去,不过却被一个小哥拦住了。 “你们站住,赶紧去准备……”这是一名有经验的牛郎,他深知这个时候,黎哥最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里面的情况也许非常糟,那些小弟也不适合那样的场面,所以,他赶走了小弟,让他们准备药物、热水之类的,顺便叫上那个暗夜的专属医生。 一进门,阿苍就被里面的景象吓到了,那两个禽兽! “黎哥!”蓝色的大床上,血色弥漫,破碎的床单和衣物到处都是,原本完美的肌|肤也都被烙上了一条条伤痕,那浓重的血腥味让阿苍反胃,再加上整屋的淫靡味道,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人为的地狱,而床上的那个人,是他们的大哥啊。 当阿苍摸到臻黎的皮肤时,他吓住了,为什么是那么冷?而且床上的人虚弱得似乎下一刻就会没生命迹象,这时,阿苍也慌了,连忙跑到外面,“医生!快叫医生过来!” “阿……阿苍……” 阿苍跑回床边,一边帮床上的人清理,一边听着他讲话。 “阿苍……,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看到臻黎眼中的请求,阿苍不得不在地上找那个可能摔碎的手机,电池都掉了出来,那些捡来的部件还得装回去,还好,装回去后还能用。 “阿苍,我动不了,你……按下那个……视频……” “黎哥,你不要说话了,医生马上就来。”阿苍眼中的泪水打着转,硬是忍着不掉下来。 “打开……”臻黎眼前的影像有些模糊,他清楚自己的情况,努力支撑着。他盯着慢慢开启的屏幕,无论在什么时候,他还是最怀念从前,秋町南……你的笑脸还是一样美好…… 那视频是两人热恋去渡假时他为秋町南拍下来的,画面里的人,是从第一次邂逅之后,自己就再也无法放下的人啊。 臻黎用尽力气,拿起手机,当画面定格在秋町南索吻的那一刻,他笑着吻了上去。 “黎哥——” 耳边的声音臻黎再也听不到了,无尽的黑暗包裹着他…… “他在哪里!我要找他!” “你还有脸找他?是你害死了黎哥,你……” 阿苍冲到男人的面前,狠狠地给了男人一拳,阿苍一脸的泪水从那人闭上眼睛之后,就再也没有停过。 男人忘了闪躲,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明明之前电话里还跟他在讲话,明明是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才一会就变成这样? “黎——为什么不等我,我去澳洲取消婚礼啊,我才终于摆脱了那个家族……黎——” [秋町南,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 秋町南永远忘不了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臻黎悲伤的神情,但他却无法告诉臻黎,那只是他暂时迷惑家里的决定,可就是因为这句话还有一个误会,他永远失去了爱人。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章 四郎,务用过分 夜色朦胧,凉如水,淡淡秋意顶不过旬缁城的热闹和繁华,藏去了萧瑟,熙熙攘攘的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并不比白天里稀少,高高挂起的红灯笼,是旬缁城金迷街的一大夜景。 谁人不知道大夏国皇城——旬缁城的金迷街,这里是世上最快乐的消金街,其坐落着的花楼就有两家是夏国花楼排名里的前三强。 “哟,李官人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笑笑。”花缘楼布置一新的大厅,花枝招展的鸨妈挥着香巾,妖娆地送了一个媚眼,徐娘未老的她尤可窥其当年的美貌,那客人捉住鸨妈送来的手,蹂躏了一番。 “花妈妈,您这白嫩嫩的玉手,真让人舍不得放开啊。” “死相,老娘这手啊,哪有我家姑娘的嫩,李官人是来消遣我的?”鸨妈突然眼前一亮,不留痕迹地挣脱开李官人,手中的香巾又挥向另一个客人。 “四郎,我的祖宗哟,您终于来了,都是樱子那妮子不识大体,妈妈我也罚了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今晚啊,肯定让您尽兴。”鸨妈的献媚让李官人有些郁闷,但这里的女人从来只往上看往钱看,他又怎么比得了眼前的俊郎人物,反正现在也有美女投怀送抱,更何况那人他可惹不起,便搂着美人趁那人还没注意自己,离开了。 “哦?要不是妈妈提起,我都忘了。”被称为四郎的年轻英俊男子,簿唇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他那一双细长的凤眸里总有无限风情,剑眉微挑,透着邪气,任花妈妈是风月情场里经过大风浪的,也顶不住他的一个电眼,另外,四郞回答的话,明显让花妈妈懊悔。 “四郎,你真坏,妈妈老了,可经不起你的诱|惑。”花妈妈不得不转向其他话题,“妈妈我正打算明天给四郎送金边贴呢,这都还没送,您就来了。” 这座名叫“花缘楼”的妓院,便是大夏国数一数二的大花楼,更是排在花楼名册上的第二位,它有个规矩,旦凡有新美人便会高挂红灯笼,以召告天下可以来抢美人的初夜权,另外,灯笼挂得越高,说明美人的水准越高,这一次,花缘楼是破例地将红灯笼挂到了最顶,自那灯笼挂上去之后,花缘楼的门槛几乎每晚都要被踩烂,虽然离美人出场还要七天。当然,花缘楼也会给老主顾中身份地位极高的人送“金边贴”,大夏国能收到这种贴的人,不超过二十位。 “谁叫妈妈这么早就挂起了灯笼,让我心里痒得很啊。”年轻男子带着一名护卫,熟门熟路地走向雕花走栏。 花妈妈暗自叫糟,祖宗的,四郎不会是想去找美人吧,那可是花缘楼压的宝,而四郞却是天底下最难伺候的主,也是最不能得罪的人。 “四郎,小崖最近练到一套外邦舞,让她伺候您,可好?” 男子稍停脚步,盯着挡在他面前的花妈妈,他还是一样的微笑着,但他只需眉一挑,花妈妈便冷汗直流,有话说,宁可得罪魔鬼,也不可得罪四郎,四郎的整人手段,这条金迷街谁人不知。 “四郎,四郎,您不能……”花妈妈根本跟不上他们的脚步,而这时,男子的护卫将她拦下,花妈妈没有防备就撞了上去。 “哎哟喂,疼死老娘了。”只是花妈妈看着比自己高两三个头的大块头——天下第一武士就胆颤,哪说得出之前想说的话,她家的八大护卫只要见到此人都从老虎变成猫,更何况她这样的弱质女流(?)。 “龚……龚侍卫,妈妈也给……给你介绍个姑……,呵,我还有事,先……先走。” 花妈妈心痛地一步三回头望着走栏的尽头,她的虞美人啊,她的金币啊。 “接着。” 咣——花妈妈眨眨双眼,看着自己手中捧着的龚侍卫丢来的钱袋,好重!!!这个重量太太太……太好了,花妈妈立即眉开眼笑地走了。 才走不远,花妈妈立即大叫不好,她忘记让四郞不要用得太猛了,那人之前可是受过重伤,如果一次就整死了,这么一大袋钱也抵不上啊。但是,她能现在去跟四郞说这种事吗?想起四郎的恐怖,花妈妈抖了一下,她也许会被拍飞!算了,还是让小花儿计一下时间,等差不多她再去叫停。 PS:下一章,四四与父皇见面啦~~~~~第一次的PK,四四会如何? 亲亲们,给力地收藏,投票票吧,看看娃诚恳的眼神~~~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三章 虞美人之诱 虞美人:亦称田野罂粟(fieldpoppy)或法兰德斯罂粟(Flanderspoppy)。花瓣4片,通常为鲜艳的红色,有时基部有一黑色斑点。 ————正文———— “吱嘎——” 精美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了,迎面而来的花香便是虞美人那诱人的芬芳,眼前是轻轻飘荡的艳红轻纱,那躺在床上的人影在红纱之后朦朦胧胧,室内幽幽的烛火摇曳着,红烛残泪悄悄滴落,柔和的光罩着那个身躯,只窥到美丽的背景和如丝般的黑锻长发。 美人!果然是美人!男子克制着自己体内要冲破而出的欲|望,来到床边,挨着美人的身体坐着,他轻拉下美人身上的轻纱,如他所想,轻纱后面的肌|肤如美玉般细腻,他从漂亮的脖颈往背线直下,用指腹描摹着他认为顶级的艺术品,手所触到的光滑和精致让人流连忘返。 突然,床上的美人发出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呻|吟,这更让男子热血沸腾,他以为是美人对他的抚|摸有了感觉,便探向美人的胸前。 平的!?而且美人的胸前还是意外的结实,肌肉的线条也是硬朗的,像是有锻炼过,不过那手感,比那些跟女人一样娘的男宠,更胜百倍。男子只是稍愣一会,就又继续他的动作,他玩女人多过男人,这里达官贵人也会养一两个男宠以彰显尊贵,男人在外头寻欢也会尝试男倌,虽然他在外头从来没有试过男的,但如果是眼前的美人的话,他可以破例。 吻,落在美丽的背线上,身下的美人趴在床上,男子以这样的姿势为美人褪去衣物,当光裸的身体呈现在男人面前时,男子的身下早已激动地反应起来。 “该死!”男子轻咒一声,他的定力怎么变得如此薄弱?他从来不会节制,但都是他先将人挑|逗得求饶后,再对猎物一步一步进攻,要不然,他刚见着美人肯定已经扑上去了,还等这么久干嘛。更让他气愤的是,美人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的手现在放着的地方,正是美人还垂头散气的家伙。 想到这里,男子粗鲁地将美人翻转过来。现在美人一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大半边俊脸,露出微张的红唇,如一抹虞美人的红,慢慢漾着诱|惑的光泽,让男子下身更是一紧。 不管了,都破例了,就先开苞了再说。男子欺身上前,而身下的美人开始了挣扎。 “放……放开……”美人被制得无法动弹,声音虽然沙哑,却变得柔软,微弱得让人察觉不到美人的不悦。 “美人,你的欲拒还迎可不要做得太过火了哦,还是说你喜欢这种调调?”男子将美人的双手高举在头顶,刚要绑起来,不想原本柔弱的美人竟挣开了他的钳制。 “放开!别碰我。”美人退到角落里,艰难地喘息着。 这时,烛光刚好照在美人苍白的脸上,那凌乱的发丝只为他的美增加了几分狂野,这是多么倾城的容颜!美人捉着簿被盖住自己的身体,一双墨黑的眸防备地紧盯着男子,而男子却惊讶地盯着他,久久找不回自己的言语,再看到美人胸前独有的红痔时,他倒退了几步,还差点摔下床,接着,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男子如遇到瘟疫一般,随便捉起自己的衣袍,也没穿戴,便慌张地逃离了。 ————分隔线———— “四……四郎……”花妈妈突然看到来势汹汹的男子,结巴了起来,她不知道四郎不喜欢男人啊,难道那样的绝色四郎还不满意? “他是从哪里来的?” “四郎,我这花楼里的所有姑娘和公子,可都是辛苦培养起来的,他不就是我们调教的虞美人,还能从哪里来。”花妈妈擦着汗,她可不能让四郎知道那人来历不明,还是她捡来的,以当时那人全身的血污和受伤程度来讲,也许是犯人或贼人也说不定,但那人真的太过极品让她无法放手啊,不将他放在花楼里大放光彩她就觉得自己的花楼生涯里有了遗憾,她还想重现二十年前的花楼辉煌呢。 “你确定?”男子稍松一口气,其实他也不想自己所想变成事实。 “确定确定,这还能有假。” “龚石,给花妈妈两袋金币。” 花妈妈眨着双眼,两袋金币啊,那是什么概念,几乎可以将她的花楼买了。 “将他养好了,现在抱起来一点肉都没有。”男子本不想这么说的,但一想如果不将那人包养起来,放在这里可就有其他人觊觎了。 “是是是,四郎放心,我肯定将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白白胖胖?突然一阵怪异感充斥着男子的心,如果真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花妈妈,你的花楼估计得被踏平了。 PS:四四落荒而逃了~~~~父皇怎么在这里呢????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四章 花楼清居锁美人 轻风吹拂着满屋的红纱,搅乱了花香,花的芬芳与轻纱缠绕,慢慢从敞开的大门,逃离了清冷的美人居,红烛早已化成烛泪,一点一点吞吃着火花,屋内突然暗了下去,只有外头柔和的月光,不忍这里存在孤独,大方地贡献自己的温暖。 臻黎呆呆地坐在床里头,从那人逃离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变动过姿势,头昏脑涨得很,他完全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他不是死了吗? 看着这里的一切,是那么陌生,就算他还活着,这里也并不是暗夜蔷薇,但他有一点认知,之前的那个人肯定是客人,而这里这么古色古香,他也许是被人拉去角色扮演了。 身体的疼痛让他更加虚弱,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抽离,这样也好,他希望自己再也不要睁开眼睛。 “你去看他睡了没有。” “你去。” “上次不是我先去的,这次换你去。” 美人居之外,两少年鬼鬼祟祟,推搡着谁先进屋,他们便是最近服侍美人居的侍从兀尘、兀赏,他们很倒霉地接到艰巨的任务,一开始以为是病美人,那他们就帮忙伺候到康复吧,可人家刚一有好转,就大发脾气,他们这些近侍的都没好过,还好花妈妈有先见之明,给美人喂了软筋散之类的,但那人实在是倔强,明明都奄奄一息了,一有人接近就变成老虎,也还好他们是真心伺候那美人,美人才网开一面。美人那种性格在这种地方肯定没得好,花妈妈有的是让他服从的手段,而且,与楼中的姑娘公子不同,那美人被日夜锁在了美人居里,而这个屋阁,以前叫清居。 最后,兀赏还是认命地蹑手蹑脚进了屋,在看到昏睡过去的人时,他呼了一口气,然后叫上兀尘。 “今天要给他吃那个吗?他好像很糟糕啊,之前的伤肯定还没好。”兀尘见美人脸色比之前苍白了几分,虽然晚上恩客并没有做什么,但他的状态很让人担忧,在这花楼里,他们年纪虽小,但也见识过很多,如果不是他们两人长相欠缺,可能也跟美人一样了吧。 “公子很可怜的,我们让他少吃一次也没关系吧,他都变成这样了,哪有什么力气。”兀尘又一次为美人乞求同伴,最后兀赏也同意了。 两人一阵忙活,将这里清理好之后才离开。 隔天一早,两人又回来伺候,只是人还是没醒,等到中午还是一样,而且任他们再怎么叫喊也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这时两人惊慌了。 “花妈妈!花妈妈……” “鬼投胎也等会,老娘还没起!”花妈妈打了个哈欠,朝着房门大吼一声,是哪个王八羔子这么早嘈她! “花妈妈,是虞美人不行了。” 虞美人!花妈妈立即清醒了,不行!?那是什么概念,她要怎么跟四郎交待。 花妈妈冲下床,打开大门,“到底怎么回事!他要是有事,你们两个一起陪葬!” “妈妈……” “别委屈,老娘就是最看不惯男人这个样子。” “……”我们年纪小,也被吓大的,不委屈点您就要人小命啊。兀尘和兀赏腹诽着。 兀赏跟花妈妈讲了情况,花妈妈一听,立即下令,要将旬缁城最好的大夫找来,可转头又想,她的虞美人来历不明,又怎好大张旗鼓地求医,况且他还是受了内伤断了筋脉的,可以请来的好大夫也无能为力了。 花妈妈着急啊,四郎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回来验货,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花妈妈,也许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可以帮忙,那人之前曾治好过阿二。”这开口的是花缘楼的护卫头头晁兑,不过别人喜欢叫他花大。 “花二上次半死不活的也给治好了?”花妈妈也疑问啊,花二跟人家武林盟主单挑,被摧残成那样也能治好么? “是给治好了,最近他就要回来了。”花大挠着头,如果不是人家武林盟主不屑跟花二打,还让那个医术高明的人给花二治伤,花二早完蛋了。不过他花大也算从那时起,结交了那个医者,花大决不讲,那是他贴着人家冷P股,那人一直对他没好脸色。 “但是,那人很难请,普通人也请不动。” 花妈妈挑了挑眉,难请?她花妈妈出马,再难请也得请回来。 “老娘就不信了,我请不动他,花大,你带路!” 花大一想起那个冷漠的人,就觉得花妈妈这么一去,定请不来,立即安抚花妈妈。“不如让我先去看看他的意思,要是他软硬不吃,妈妈再亲自上阵?” 就这么地,花大忐忑地来到他崇拜的那个人的住所。 “你又来了,主人不在。”看门的老头没好气地直接就要关门请客。 花大立即向着院内大喊:“单神医,这次那个人受的伤您肯定没见过。” 老头一听,狠狠地将门一摔,直接闭门。 花大叫门数次无果,便候在门外,当然他是找个地方藏起身,他要来个螳螂捕蝉。 等到夜幕渐深之时,一台简朴的轿子停在了单府之前,花大双眼一亮,立即跑上前去。 PS:亲亲们可以选一下文下面的选项哦,是四四还是墨墨先推倒父皇呢~~~~~~ 别忘了要收藏哦~~~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五章 纠结的宗政倾华 话分两头,宗政倾华那晚撞见美人容貌之后便无心风花雪月,早早回了自己的府院,如果此时时间允许,他怕早已冲进皇宫了。 自己好像有一个月没见到父皇了,直到前几天,他听闻父皇闭关听佛,还是太子亲自宣布,他就觉得奇怪,何时父皇会搞出那种名堂,此事还引起众家猜测,甚至有人已经私底下传言,皇帝将传位于太子,以那人早就建立起来的脉络和威望,现在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作为皇子,为何有一个月未见皇帝,那也是因为皇帝对他这个儿子不闻不问,或者失望之极,何止对他,那个冷酷皇帝喜欢过哪个儿子?上个月如果不是因为要联姻,皇帝也不会招见他们几个适婚的儿子。如果不是他的双生太子哥哥经常出入皇宫,怕是父皇也早就忘记自己长相了吧。 是夜,宗政倾华辗转反侧,直到快天亮时终于可以入睡,却被一个突如而来的梦吓醒了,而这时刚好是早朝,他便赶往皇宫,虽然皇帝罢朝,但太子还会招集众臣议政,再将政议转呈皇帝。 “龚石,如何?” “主子,太子与丞相在里面呆了一柱香便出来,而且里面的人确实是陛下无疑。” 听完龚石汇报,宗政倾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这时,他远远看见一人走来,大叫不好,立即开溜,那是他们的二皇叔,如果被那老头捉到,肯定又被念叨。 “韫珩,本王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看到阿四了?” “王爷,您老眼睛雪亮着呢。”四殿下这下有罪可受了。戴韫珩有些幸灾乐祸,从那人开始捉弄自己开始,他们就结下了仇。 “韫珩,给本王将那臭小子捉回来!” “是,王爷。” 戴韫珩是跟在二皇叔康王爷身边多年的侍卫,早年随王爷征战疆场,在康王爷回朝颐养之后,他放弃荣升将军之职,毅然回京,只做了一个四品侍卫。康王爷只有两子,一子死于非命,一子现如今卧床不起,王爷待戴韫珩如亲子,数次要收戴韫珩为养子,却被戴韫珩以各种理由推脱,康王爷也不强求,但在王府里,戴韫珩的待遇如同小王爷般,这也是众人知晓的事。 “戴韫珩,轻功有长进哦。” 宗政倾华不意外看到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每次皇叔都会派他来捉自己,不过每次自己还不是逃脱了。 “四殿下,您可以逃走的,不过从此全皇宫,或者说全旬缁城都会知道,只会风花雪月的四皇子原来也是武林高手。” “今天本殿下高兴,想听皇叔教诲啊,韫珩可是算错了。”宗政倾华掏出显示自己风流潇洒的白玉骨扇,悠然扇了几下。 “啊,三公主来了!” “没用的,四殿下,这招用过了。” “戴韫珩,本殿下可是有提醒过你的,不听后果自负。”宗政倾华微挑眉,暗赞自家石头的办事效率,也赞他三皇姐的效率,话说要见心上人的话,女人不都得打扮很久?这一次三皇姐的速度比上一次快了一倍不止,看来,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珩哥哥……” 这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让两个男人一个石头抖了一抖,宗政倾华更是黑线直掉,三皇姐啊,你那岁数不适合装天真啦,戴韫珩啊,不是本殿下要害你,为了本殿的幸福时间,也就只有牺牲你了。谁人不知三公主的刁蛮强悍,但为了情郎可改了很多了。 宗政倾华就喜欢落井下石,他以唇语对被缠住的男人说:“戴韫珩啊,你就从了吧。” “宗政倾华,给我站住!”戴韫珩拔开八爪鱼,再也不顾身份大吼。 “再见了。”宗政倾华挥挥手,心里乐开了花,他就喜欢看这呆子被耍,只要三皇姐出马,没有男人能逃得开,祝你好运了,戴韫珩。 “龚石,还不走,你也想做附马不成?” 龚石心里一突,使劲摇头,他最是同情戴韫珩,每次都被主子整得老惨。 夜幕又降临了,宗政倾华有些按捺不住,他矛盾啊,到底要不要去找虞美人? 他什么美人没见过,为什么总会莫名奇妙想起那人曼妙身姿和我见犹怜的神情?但那人的相貌却是他的一个结。 想他皇城花花公子一枚也有进退两难的时候,这可不像自己了,以他风流不羁、玉树临风,还愁没美人相伴这漫漫长夜,自己对那人不过是一时兴趣罢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六章 神医单雪卿 话说花大在单府之外,终于等来单神医。 只见轿子下来一人,远远的只见那人一身衣冠白胜雪,在朦胧月色之下,竟有些缥缈,无需近身便可感觉到那人散发的冷意,他一如以往带着一顶白纱帽,从没有人见过其相貌,不过白纱后若隐若现的俊颜更让人遐想。 花大兴奋地跑了过去,大叫:“单神医,请留步!” 白衣人稍停一会,向他的手下做了个手势,手下人立即会意,阻止了花大的靠近。 单雪卿记得这个人,是他治过病人的兄弟,他救花二也只是一时兴起,另外,这眼前的府院并不是他的,要不是臧轲常年不在,让他把这里当成暂时的住处,他也不会常常留宿于此,但好像花大以为这里是他的府院了。单雪卿抬头见那头顶的黑扁,硕大金字赫然是“单臧”两字。 “单神医,请你救救那人,他快要死了,他跟花二受的是一样的伤,而且情况更为严重。” 单雪卿停下了脚步,暗衬:一样?这天底下也只有那人才能造成一样的伤势。单雪卿突然有了兴趣,那人最有可能伤的是他今生最痛恨的人,而其他无关紧要的,如果没有突破他的底线,是不可能让他出手的。 “你说的人在哪里?” 近侍一听主子开口,也吃了一惊,从来主子都不曾这么容易答应医治别人。 花大见事将成,立即向单雪卿和盘托出。 “主子,那里是花……” 近侍才说一半就噤声了,因为那纱帽下投来的视线如此寒如冰,他自知越矩而低下了头。 ————分隔线———— 花大请到了神医,自然抬头挺胸地回到花缘楼,如果不是神医要求低调点,他肯定让所有人知道他花大的本事。 花妈妈自然是阅人无数,这眼前人的斤两她掂量得出,而且在她眼里,眼前的人还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为何要蒙上纱帽呢?多可惜。 “咳咳……” 花大咳了几声,提醒着花妈妈别犯花痴,该是带人去见虞美人了。 被提醒的花妈妈竟是难得尴尬地笑了,“单神医请随我来。”花妈妈亲自领着人前去美人居,那里只有少数人能接近,之前是为了保护货物的神秘性,而现在,这人又被四郎包了,更是没人能接近。 幽幽楼阁深处,一抹花香诱|人心神荡漾,高雅又神秘,精美的雕花窗透着红色的火光,那大门上厚重的铁链深深锁住了屋里头的花月春色。 当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花妈妈开启大门之时,单雪卿微皱俊眉,他突然对那个伤者有了更多的兴趣,如果伤成不治,还被锁于花楼,那人可是情愿? 向来冷情的他被自己心里突然而来的怜悯吓了一跳。 里面的情况正如单雪卿所想的一样,床上人的伤势竟也是他非常熟悉的那人造成的,看着这人苍白如此的脸色下,还如此美艳妖娆,而且这个人的年纪与那人仇恨的对象完全不符,单雪卿深思了起来。 向来他就喜欢与那人唱对台戏,如果那人知道自己救了床上的美人,会是怎样的表情?想到此,单雪卿下定决心,只是这人救治得晚,怕会有些棘手。 “花妈妈,如果要救这人,一切就得按我的吩咐做,否则,恕单某无能为力。” 见单神医起身,花妈妈急了,“一切按神医的吩咐做,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只要妈妈我能做得到的。” “单某相信花妈妈一定能做到。” 花妈妈打了个冷颤,这个人怎么冷成这样子,不过,只要能救得了虞美人,让她端茶倒水也行。 PS:爱爱要收藏~要留言~~~ 推荐爱爱的〈太上皇的宝贝们〉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七章 是谁色胆包天 逛着逛着,宗政倾华不知不觉又来到花缘楼,这人招花引蝶的本事好得很,远远地就有眼尖的姑娘看到了风流倜傥的他。 “哎呀,是四郎啊。” “四郎——” 姑娘们娇娇甜甜的声音让人酥麻至脚指头,她们挥着香巾大送秋波,也都尽量让自己最美艳的一面呈现给这世上最怜香惜玉的俊朗公子。 宗政倾华潇洒挥着白骨玉扇,回了一个妙杀众美人的邪魅笑容,他暗念:自己来这里肯定是为了这些善解人意的娇美人,决不会是躺在床上的病美人。 花缘楼里哪个姑娘不喜欢四皇子,他是英俊又多金皇族,还是多情温柔的情人,床上体贴床下爱护,只要是入得了他眼的姑娘,哪一个不是被他捧在手心。 每一次宗政倾华来这里,不都是被姑娘们团团围着,连龚石都有自知之明,一进大门,立即与主子保持距离,这些姑娘哪里是主子说的娇滴滴美人,简直是狼是虎。 “宝贝们,一个个轮流亲一下,谁亲得舒服了,今晚就她来陪了。”宗政倾华指着自己的脸颊,对众美人暧昧一笑。 “好坏啊,四郎……”美人们齐齐娇嗔,却又个个巴不得先来一口。 就在这时,宗政倾华眼尖地瞄到一抹鬼鬼祟祟的红色人影,哪一次他还没进门就已经迎上来了,今天倒是躲着他,有点诡异哦。 “花妈妈!” 花妈妈见躲不了,干笑几声,迎上前去,“四郎,来啦。” “花妈妈,这么心虚,不会是……”宗政倾华见花妈妈眼神有些虚,飘向的方向竟然是雕花楼道,再定睛一看,KAO!竟然给他挂灯了!他包的人还有谁敢动! 花缘楼里,但凡门前挂上特有的红灯笼时,那就是说明阁里的美人有客人了。 “里面是谁!”老子宰了他! “四……四郎……里面啊,四郎,别去,他们还在忙。” 忙!他都还没开苞谁敢动!宗政倾华立即冲了上去,他到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色胆包天的混蛋。 花妈妈拦也拦不住,只有赶紧跟了上去。 宗政倾华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生气,话说回来,本来就是自己的所属物却被别人抢了,他不生气还能拱手相让吗?他可没那么大度。 就在他赶到门前,想一脚踹开门时,大门吱嘎一声,开了,他的动作停在半空。 “你……怎么在这里?”宗政倾华愣愣地看着开门的人,骂人的话全塞了回去。 “别吵到我做事。”一身白衣似雪如仙滴般的人物冷冷地抛出一句话后,便关了大门。 宗政倾华吃了一鼻子灰,摸了摸鼻子,他怎么嘈了,他只说了一句话而已,还有,那个冷冰冰的单雪卿怎么在这里?难道他也开化了?雪卿以前不是不耻自己常来花楼的。 就这么滴,宗政倾华不知所谓地往回走,可越往回走越觉得不对,自己为何要听他的?这时,好死不死,那屋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声。 “单雪卿,平常就会装清高,现在竟敢碰我的虞美人。” 又一声低闷的呻|吟传来,宗政倾华拳头紧握,他再不闯进去就不是男的。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八章 牢记月下身影 “龚石让开,要不然就让你变成碎石头。” 龚石冷汗掉落,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只得挑简明的讲,“主子,单公子是在治病。” “单神医确实是在治病。”花妈妈也怕危及自己,却又不得不补充,四郞一般不生气,生起气来不一般,所以她才跟龚侍卫先说明了,让龚侍卫解释总比自己来说的好。 “啊——”屋里的叫声越来越激烈,这也是在治病?之前他也抱过那人,并没有不妥,只是身体的温度不太正常而已,难道花妈妈有给那人吃过“返照”? “花妈妈,本殿下看你是不想开花楼了吧。” 眼前总是吊儿郎当的四皇子还是微笑着,但那犀利的眼神能看透任何人的心,花妈妈也是被看得一颤一颤的。“四郎,虞美人是受了重伤,之前有给他吃返照,好像没什么事……”花妈妈说得有些心虚,“现在有单神医在,虞美人会没事的。” 返照,即这种药能使重症病人回光返照,但等药效过了之后,病人情况会比之前严重几分,返照十分罕见,花缘楼能拿到它也算是其人脉广。宗政倾华了解单雪卿的脾气,现在自己可以不影响他,但眼前的这个女人该教训一下。 “花妈妈,你知道本殿能捧红了花缘楼也能让它在金迷街消失,小聪明使得多了,可不要阴沟里翻船,得不偿失。龚石,我们走。” 花妈妈自然知道其中厉害,也怪自己太贪心,多等不了几日,现在只有指望虞美人治好养好,讨得四皇子欢心了。她到底是捡了个宝还是个祸,她开始不确定了。 ————分隔线———— 夜凉如水,明月有如大玉盘般明媚,一个黑影如鬼魅般飞跃跳进花缘楼。 宗政倾华再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在执行完任务的时候跑到这里来,已经十天没来了,不知单雪卿治好那人没有。现在这个时候,按道理那人也该睡了,他却竟外地看到了亮着的烛光。 一个人影晃动,是屋里的人走到窗边,只见那人一头温顺的直发披散着,苍白的俊脸上,他的五官是柔和中带着忧郁,望着明月的眼眸里闪着亮光。 那一刻月光下蒙上淡金光的美人影像不知不觉深印进宗政倾华的心里,许多年以后,他还一直忘不了当时的情景。 他要干什么!宗政倾华心里一惊,只见虞美人跨过窗台,没有任何预兆地纵身跳下,那下面可是凉玉湖。 臻黎紧闭双眼正等着他期待的死亡,自许多天前他恢复知觉后,他知道了这里并不是原来的世界,他还好死不死地穿越成了妓院的什么虞美人,前世早已厌倦的生涯没想到重生之后还得继续,他根本没对这个生命抱有任何期待,今天所有人放松了警惕他便想用跳湖这种方式来结束生命,可没想到,该来的一切没有来,他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抱住,并将他带离了危险。 等他睁开眼睛,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在他眼前,是一身黑衣,脸上带着诡异银色面具的男子,他将自己抱得那么紧,两人相贴无缝,都已经回到房内了,那人还不“舍”得放手。太近的距离让臻黎有些压迫,而且眼前男子的气息很危险。 “放开!” PS:亲亲们别忘了收藏哦~~~求票票~~ 还有《推倒父皇》要改成《推倒魅帝》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九章 滚开,流氓! 太近的距离让臻黎有些压迫,而且眼前男子的气息很危险。 “放开!” “放开了之后又让你再跳一次?”宗政倾华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以他现在的身份,该是用沙哑暗沉的。 臻黎觉得这人很奇怪,他们不认识,他又何必破坏自己跳湖,不知不觉他的语气变得生硬,“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们只是陌路人。” “是吗?你是我救的,从现在起你的命就是属于我的,要想死可得先问我这个主人。” 这人脑残了吧,什么主人,什么救命,他不需要别人救。“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要怎么处理是我的事,这房间也是我的,请你出去!” “挺有活力的嘛,可不像是要寻死的人,你不会是想逃走却蹩脚到差点掉到湖里吧。” 虽然看不到面具后面的表情,臻黎却能想象得出那人现在的嘴脸,想嘲笑是吧,他不在意,“出去!私闯民宅还这么嚣杂,你该不会是什么梁上君子,俗话说,君子取之有道,你一个小偷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取笑别人。” 小偷?他是堂堂大夏国的四皇子,还登上了武林至尊之位,却被说是小偷? “你……别过来,再不走,我要叫人了。”臻黎觉得太可笑了,他与这人的身高差不多,但为什么他会这么怕眼前的男子,是男子脸上的面具,还是男子身上危险的气息? “你不是想死,那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宗政倾华抽出贴身的皮鞭,他本想吓唬吓唬而已,却没想到面前的人一看到皮鞭便花容失色,吓得直接身体软了下去,还紧抱着自己的双肩蹲在地上。 “不要——” 他在发抖?宗政倾华立即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过火了,但好像自己什么也没做吧。 “不要过来……” 想过去扶臻黎的宗政倾华,手被扫开了。 为什么他怕自己如毒蛇,难道他在这里受了非人的折磨? 不知不觉,宗政倾华心疼起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这人那幅我见犹怜的容颜早已挥不去,说起来可笑,那一次回去之后,他便梦到了这个人,当时无论是梦里还是清醒,他都被虞美人那近似父皇的容貌吓到了,但却无法克制自己思想。 他是皇城公认的花花公子,但却这么在意这个人,连现在跑了几天任务回来,第一个想见的人便是他。 宗政倾华扔掉了手中的皮鞭,那可是令他所有敌人望而生畏的武器。 “别怕。”他走过去拥住了发抖的人,心里又矛盾又觉得理所应当,男人不就是要保护自己的人,他不是包下了虞美人,怎么可以让美人受伤。 纠结的宗政倾华一直强调自己的行为和想法只是自己太过劳累出现错觉之后的反常,只要回去睡上一觉,明天他又可以恢复正常了。 只是他没想到,上一刻还依偎在他怀里的人平复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干嘛打我,男人被抱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你……”臻黎无言以对,确实,他没必要反映这么激烈,算他倒霉,今天死又死不成,还让人刺激到想起前世经历的恐怖一幕。 “其实你抱起来比女人好多了,这小腰的手感还真不错。”宗政倾华说完脸上还一幅意犹未尽、可惜的模样。 只见我们虞美人气的那个火大啊,“闭嘴,流氓。” 流氓?有意思,他还真想做流氓做的事呢。 宗政倾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自己的面具抬高,挑起臻黎的下巴,狠狠印上了一吻,本只是惩戒性的吻,却在尝到一丝甜头之后,加深了几分,男人的抵死反抗不但没有让他不悦,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突然唇上一痛,铁绣之味随着而来,他才放开臻黎。 原来是辣美人,宗政倾华舔去自己唇上的血,这可是美人给他的纪念,再看美人艳红发肿的唇,他很满意。这时,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应该回去了。 “后会有期,美人。” 美人!?混蛋,竟叫他美人!臻黎气得牙恨恨地,只是这人会武功,他根本都碰不到那混蛋一根毛。 等……等一下!那人竟然将窗户也给封死了!等会两个侍者就回来了,那他还有什么机会自裁? 不出臻黎所料,很快就有人来看管他了,而且接下去的日子,监管得比以前更严了。 臻黎捂着自己肿痛的唇,骂遍了那人袓宗十八代,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他也在袓宗十八代里面。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十章 得寸进尺 臻黎在封闭的美人居生活了大半月,对这个世界也开始了解,虽然他还是提不起任何兴趣,但身边两个聒噪的侍童总能搬来一堆故事跟他分享,特别是兀赏,几乎可以媲美说书先生,他也只能当消遣,不知不觉听了许多进去。 看着这里的一切,他有时也会唏嘘,异世重生本来就是天方夜谭,却让他给撞上了,还偏偏是自己这样厌世的人,很多时候他还在设想,会不会一觉醒来就回到原来的世界,但事实是,每到黎明,睁开眼睛之后,他还是留在这个他宁可相信为梦中的地方。 他重生后的身体如果不是之前受过重创,那就是完美的艺术品,但以这样精致惑心的容颜生存在花楼中,注定是结局悲惨,如果不是他已被人包下,可能已开始一系列的恶梦吧。 还有,本来他的世界可以非常安静,但至从遇到那个梁上君子后,那人总是三番两次来骚扰,其神出鬼没、来去无踪,每次一定搅得自己心浮气燥、火冒三丈后才离开,就像跟他杠上了。 难道是那晚说那人是小偷就被惦记上了? 还真是小气。 突然,手中一丝冰凉的触感让臻黎回了神,这是一块翠绿蓝田美玉,上面的雕花纹非常精美,烛光下玉色玲珑透着彩光,显然是价值连城之物。 不过这块美玉却让臻黎眼角抽了抽,该死的混蛋,竟然说这是给他的补偿。 “美人,不会在想我吧。” 臻黎被突然而至的声音吓得差点将玉抖落,他怒视着来人,不是才走,怎么又回来了。 “美人……” “我叫臻黎。”臻黎已经在暴怒边缘了,他一个大男人却一天到晚被叫作美人。 宗政倾华顿了一下,银面具之后的表情无从得知,不过他还是一如以往想看眼前的人被他逗得耸起全身的刺,就像逗|弄小猫一样有趣。 “虽然我还是喜欢虞美人多点,不过看你这么希望改名字的份上,我以后就叫你小黎黎吧。” 臻黎嘴角抽了抽,这个名字比美人更恶心,不过既然他回来了,这块美玉就得物归原主,他不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都不知能在这个世界呆多久。 “小黎黎不喜欢的话,就扔了,我从来不将送出去的东西收回。” 宗政倾华没想到臻黎真的举手就要扔了,并不是作势,他快速移至臻黎身边,手掌包裹住还拿着美玉的手,轻易就让臻黎压到角落里。 “真是不乖,送你的东西不好好收藏,一定要让我生气吗?” 诡异的银面具压近臻黎,几乎都快要碰触到鼻尖了,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透不过气,这个人全身散发的煞气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手也被握得好痛,这就是生气的他吗?与平常调笑嬉戏的人完全不同,不过,他是臻黎,就算自己被关在这里,也不是让人摆布的人偶,这个人有什么权力让他屈服。 “放开我,你不能强迫我什么,包括让我收下它。” 臻黎眼中的不愿屈服和冷漠,有那么一瞬间,让宗政倾华看到了父皇的影子,但这人毕竟不是那个人,臻黎的冷没有让他不悦,反而提起了他的征服欲,臻黎越是拒他于千里,他越是想看看这人求饶和害怕。 “是吗?” 对面男子挑高的声音让臻黎的后背一凉,紧接着他只觉一阵晕眩,自己便被他压在墙上,全身被撞得生疼,那是男子在给他的警告。当臻黎被强迫去摸那缠在男子腰身的皮鞭时,他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变得僵硬。 “我再说一遍,好好将东西收起来,如果下次再敢随意处置它,我可会再使用非常手段了。”宗政倾华早就知道了臻黎的死穴,那就是他对皮鞭的恐惧。 就在这时,门外嘈声响了起来,宗政倾华俊眉微突,直接将人搂起来,跃进了床上。 臻黎有些慌张,他显然还在恐惧中,他害怕这个男子会对他做什么,现在他被男子紧紧抱着,还滚在床上,这让他忐忑,只是男子捂住了他的嘴,他无法尖叫。 男子拉起被子将两人盖住,低声在他耳边说:“乖黎黎,别乱叫也别乱动喔。” 那温热的湿气喷洒在臻黎的耳边,让他打了个寒颤,他只得别开,不想却更难受了,现在那些热气直接喷在自己的脸上。 宗政倾华知道臻黎的僵硬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造成的,更是坏心眼地不愿调整姿势,他应该感谢外面那群追综他的人,现在软玉在怀,真好。 “小黎黎……” “别叫,否则我就要喊人了。” 臻黎知道自己无法摆脱男子的钳制,但男子也太会得寸进尺,不仅抱紧了几分,还埋进他的肩窝,那银面具的冷与他的热气,让他不自在。 也不知是自己的警告有用,还是外面的声音,男子没再有进一步动作。 “吱嘎——” 门被打开了,臻黎透过床帐红色的轻纱,可以看到门外站着几个人,花妈妈也在其中。 PS:大家看到右边专栏的图片了吗?那是推倒的Q版漫哦,从左到右分别是太子、四四、郦。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十一章 抱抱美人,爽歪歪! 一道犀利的眸光扫视着屋内,那人的视线似乎能穿透层层屏障,臻黎只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分,不过他又开始懊恼,他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心虚? 接下来只听花妈妈拦着那人,“姬大人,虞美人最近受了风寒已卧病好几天了,您看,就不必查看了吧。”花妈妈的声音里带有几分惧意。 站在门口的姬无心闻到了房中飘来的香味,他本最厌恶花楼的乌烟瘴气,但这香味却是令他意外的纯净,查是要查的,他身为御前带刀侍卫统领,却将至高无上的人给弄丢了,现在哪能轻易放过任何线索。 “姬大人,里面真的没其他人……” “真没人?” 花妈妈抖了抖,好有气势的男人,她胆小啊,还是不要多话了,但另一方面,她又有些担心,谁叫这虞美人是她捡来的,要是好死不死就是钦犯,那她的花缘楼就得关门大吉了,更恐怖的是还要陪性命。 姬无心查看过后,并无异常,只有那挂着红纱帐内也许另有乾坤,隐隐约约里面的人影让他好奇,为什么他会有好奇?也许是这人影让他有种熟悉感。 姬无心抬起手想掀开红纱帐,他不知道他的这个动作让室内一干人等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士兵的报告,“姬大人,河滨那边传来消息,请大人速去。” 难道是主上有了消息?这是姬无心的第一反应,他立即收兵撤退,朝河滨方向奔去。只是他不知道,真相刚刚就在眼前,他就这么错过了。 姬无心一离开,房内的几人都呼了一口气。 “虞美人,吓醒了吧,妈妈先去交待下人煮汤来压压惊,等会让兀赏端来,妈妈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花妈妈也挺怕跟虞美人打交道,先不说虞美人天生俱来的尊贵之气,再来是她招架不住虞美人的众多问题,还有,现在四皇子可宝贝这人了,她还指望让虞美人给她说好话呢。 吱嘎——门给关上了。 床上,两人还保持着同个姿势僵硬着,直到……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给我滚下去。” “哟,小黎黎这么快就翻脸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直往我怀里钻。我知道啦,小黎黎是害羞啦。” 一个大花枕头就这么袭了过来,宗政倾华漂亮地接住了攻击物,抛了一个吻,惹得床上的人更是捉狂。 “滚——” 宗政倾华看着眼前被气得脸红似番茄的人儿,心里就乐滋滋的。 抱着美人的感觉简直爽歪歪,不过,好可惜,他真的得走了,否则他很愿意留在这里陪这可爱的人儿。 “小黎黎,再见了,不要太想我哦。” “滚——”一声大吼之后,另一个绣花枕顺便也砸了过去。 无赖!流氓!他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心里大骂一通舒爽后,臻黎才悻悻下床。 正想下床的他,手被一块硬物搁到,触及的冰凉正是无赖送他的美玉,他举手就想扔了,但又想起无赖的警告,他衡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收起来,否则那无赖下次来了不见美玉,又不知会如何。 “真是块漂亮的玉。” “啊——”臻黎这次是直接滚落床,幸好有人好心接住了他,入鼻的药香让他镇定了几分,可是,他怎么没有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呵……我有敲门,不过是有人发呆没听到。” 那个发呆的人肯定是指自己了,臻黎俊脸微红,有些丢脸,再低头看自己衣衫不整,脸更红了几分。 幸好单雪卿进来之后只摆弄自己的药,应该没有注意到他的狼狈。 臻黎看到一旁放着干净的换洗衣物,再看自己身上已经皱巴巴的内衫,直接就脱掉换了起来。 “总是送红色的过来,我都视觉疲劳了。”虽然臻黎抱怨着,但还是认命地换上,他现在的皮肤白晰光滑,亮泽的玉色配上这样的艳红色,更显得绝艳三分,如果再加上黑锻般的长发、美丽的容颜,简直是祸国殃民。 “咦,雪卿,你的药瓶盖还没开呢。”绑着衣带的臻黎转过身过,就看到单雪卿奇怪的动作,不过他的所有表情都被白纱帽掩去了。 “哦,药我就放在这里,你就按之前调配的吃就好,我……我先告辞了。” “雪卿……”看着几乎是小跑出去的单雪卿,臻黎除了不解还是不解,其实以他做牛郎的经验就应该知道自己在男人面前换衣服可能导致的后果,不过,那也是他太低估自己现在的影响力了。 臻黎含着药,有些苦但比以前更容易接受了,他来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好人,就是单雪卿,连他不喜欢的药都给改良成可入口的,还把他治得健健康康,下次一定要记得跟雪卿道声谢,是那个飘逸如仙的男子让他不得不接受医治,在他昏迷的时候,是那人温柔地喂他汤药,在他清醒的时候,也是他鼓励自己要坚强。 反正单雪卿就是比某位无赖好!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十二章 将他偷出去 今天,臻黎早早就醒了,他的心情糟糕透了,甚至还有点沮丧,昨晚,他又梦到了前世的爱人,无论何时,那个人对他的影响力都还在。 曾经那么深爱的人,怎么有可能容易淡忘? 他也有试着不再想不再念,但总是徒劳,他痛恨自己的软弱与不干脆,在这个时空,以经不可能再有那人了,自己在这里独自舔伤,那人却在另一个时空享受天伦…… 偷偷溜进来想给美人一个早安吻的宗政倾华,一进来就看到坐在床边神情暗然的臻黎,臻黎落魄失魂、眼神空洞,让宗政倾华仿佛又看到那夜要寻死的人儿,心里咯噔了一下,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慌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让他感兴趣的人,难道一不小心人儿就会消失? 不行,臻黎的命是他的,人也是他的,他不许那种事情发生! 这时的宗政倾华已经将臻黎划为自己的所属物,还是藏为已有的宝贝。 一片黑暗压在头顶,臻黎却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反应过来,而站在他面前的人,开始抓狂了。 臻黎的模样如果理解为失恋也不为过,纵横情场的宗政倾华如果再没察觉到臻黎的不妥来缘于何因,那就对不住那个花花公子之名了。 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压了过来,当一张诡异的面具放大在臻黎的面前,他被迫与之对视,臻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人站在他的前面。 臻黎眨着如羽蝶般的眼睫,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语调变得很平常,想想,每天都会来报到的人这个时候出现对他来说已不再惊奇了,如果哪一天,这人不再来招惹他,那才奇怪,而且,他应该去烧高香。 不过,面前的人好像在生气,这个痞子哪天来了不是先调戏自己,说几句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再卡一下油,然后消失。 臻黎还没想通男子的异常,就被男子压在床上了。 干嘛推倒他!臻黎俊脸上那好看的眉皱紧了,今天他没心情跟男子抬杠。 见臻黎别开脸,宗政倾华开始烦燥了,难道他就这么厌恶自己?他心里的那个人就那么重要! “忘了他!” 霸道的命令让臻黎身体微僵,倔强的脸变得面无表情,黑亮的眼眸里带着道不尽的苦涩。 臻黎没有掩饰住的情感确定了宗政倾华的所有猜测,如果是以前,他会觉得让这样的人倾心于自己是一种挑战,他会以游戏人间的姿态出手,但现在,他还是会千方百计让人儿注意自己,只是却多了许多不确定和害怕。 他竟然会害怕有人占去臻黎的所有,而让自己没有一点闯进去的空间,以往只是游戏,如今他是真心想对这个人好。 “黎,忘了他。”这一声带着颤音男中音,意外让人拒绝不了,臻黎很不自在,面前的人太奇怪了,为什么他会感到男子正深情地凝视着自己,虽然面具后的表情无从得知。 这人不会又是在玩什么把戏吧?臻黎又一次没想明白。 这时,本来压在他身上的男子突然离开,还将他拉起身,臻黎更不解了。 其实,这时的宗政倾华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想着不如将臻黎偷出去快活一下,让他忘了不开心的事而已。 “喂,你干什么?” 臻黎看着宗政倾华走到他的衣柜前面,打开并在里面翻找着,那些衣物虽然不是他整理的,但这人也不能随便乱翻别人的东西! 等到宗政倾华将几件衣服塞在他手上,臻黎才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换衣服。 “快点换上,我来帮你。”见臻黎没有动作,宗政倾华便动手帮忙。 “别碰我!我自己来。” 宗政倾华悻悻收回手,他可以发誓,他绝对没有杂念,臻黎对他的抵触和戒备让他决定,一定要将自己的形象在某人的心里升华得高尚纯洁! 不过,路漫漫目标远兮,宗政倾华有得努力了。只是这时的宗政倾华也完全没想到,日后他一直后悔当日自己定了那个该死的目标! 热闹繁华的街上,穿梭着这么一对带着斗篷和纱帽的神秘人,一黑一紫的两个身影,不仅拥有好听的声音,还都是挺拔英姿,但却不示真面目,让人不禁猜想着那隐在后头的相貌,还有他们的身份。 臻黎郁闷了,这人将他偷出来,呃,偷渡出来,就是让他来让人看笑话?光天化日之下,有谁需要将自己包得那么严实?再说了,如果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不应该更低调点么? PS:四四的票比太子的还少,--!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十三章 牵紧手,不放开 相对于臻黎的腹诽,宗政倾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装扮,而且,他想光明正大还不被骚扰地走在皇城的大街上,也只能这样。 四周突然喧哗起来,人们都被不远处的锣鼓声吸引了去,大街上的百姓都朝那里聚集。 臻黎亦好奇地看过去,远远地便看到那边飘扬着彩旗,还有涌动的人群。对于他来讲,外面的所有事物都是新鲜的,虽然一开始他并不情愿出来,但事实,现在所有一切都比在花楼好,因为——自由。 “小黎黎,你想听戏吗?” 臻黎压低了纱帽,心里暗骂宗政倾华也不看场合,再看看左右,还好没人听到。 臻黎的小动作全落在宗政倾华眼里,到底人儿有多少面,妖娆?冷艳?忧郁?别扭?可爱?对了,可爱别扭的他,总让自己想把他搂进怀里爱爱,显然现在地点不对,如果他不想被臻黎厌恶的话,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小黎黎,那边是璨音阁开新戏,而且每一次第一场新戏都相当火爆,一般人都很难挤进场。” 像是在印证宗政倾华的话,他们正说话间,人潮涌动得更快,还有人挤到了臻黎。 “啊——”臻黎被撞得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倾去,还好他身边的宗政倾华眼疾手快,将他拉住,并圈进自己的范围。这个动作像是做过千百遍般自然,抱在一起的两人第一反映却是各异。 臻黎回神过来,才惊觉自己竟紧紧捉着对方的衣服,而且还埋在男子的怀里享受保护,这种感觉让他别扭极了,想推开,却被男子关心的话堵住。 “小黎黎,有没有受伤?不过是一场戏而已,我们不去了,要是你真的受伤,多划不来。”说完了宗政倾华还上上下下检查臻黎有没有受伤。 干嘛这样大惊小怪!臻黎只是腹诽翻白眼,不过对方的一系列动作让他忘了抬杠,本是最厌恶被男子拥抱、做亲密动作的他,也忘记了反抗,任由宗政倾华拉着手往相反的方向走。 臻黎看着男子宽厚的手握着自己的手,紧紧地牵着,眼前的景象仿佛回到那一年秋町南牵起自己的手,走在热闹的都市步行街上。 “黎,我是多么庆幸牵到你的手,我永远都不会放开。” “难道吃饭洗澡都不放开?” “不放!黎,我愿执子之手,直到岁月的尽头,……” …… “怎么啦?”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冰凉,还有它的主人的动作,让宗政倾华停了下来。 那指尖的冰冷让他皱紧眉头,握紧了几分,希望自己的温暖能传给人儿,而臻黎却抗拒起来。臻黎越是争扎男子握得越紧,仿佛在告诉臻黎——永不放手! 臻黎抽不出自己的手,他有一种错觉,男子很在意自己,但有可能吗?他不过是一个花楼身份低贱之人,而对方是一个游戏人间的公子哥,之前发生的所有,应该是他惯用的技俩罢了。 “我要去。”臻黎对于自己的要求也吃了一惊,对于听大戏他并不热衷,只是刚刚两人僵持着,冷不防自己就冒出一个念头——对方越不想去听戏,自己就偏要去。 这个回答倒让宗政倾华愣住,看着坚持的人,他妥协了,反正他是那里的贵宾,也不必跟别人一样挤破头地排队。 “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不行。” “有人在看……” “关他们什么事。” “……” 等他们快到璨音阁,宗政倾华竟看到了意外的人,他不得不改变路线。 “小黎黎,我们走捷径吧。”宗政倾华一把拉着人往另一个方向跑,等到无人之时,才一手揽起臻黎运气飞上了屋顶。 突然被人从腰抱起又飞起来,让臻黎有些紧张,出于本能他双手环住男子的腰,搂得紧紧的。 这对宗政倾华来讲,太受用了,他心里悄悄地盘算着以后得多用轻功带着臻黎出来玩。 …… “三少,您好久没来了,位子一直给您留着呢。” 被唤作三少的男子,注意力这才从街景转过来,他着一身玄色的绵袍,气宇轩昂,好不潇洒,眉宇间的傲气和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作为璨音阁的老板,只知此人的背景极大,自不敢怠慢。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十四章 无赖,快回来 璨音阁内有双楼层设计,前方中央是舞台,底下一层设有座位,从前到后分为三等,一等是高级茶座,二等三等是普通座,而贵宾座也就是贵宾间设于二楼,每一个包间豪华铺陈,还有专供客人观看的“望远镜”。 臻黎拿起小巧的望远镜,很新奇,不是望远镜本身,而是因为这个跟唐代相似的古社会,竟然已经有制作如此精致的物品。 嗯,放大得清晰,可以将整个场内设计的各个细节看清,古代戏院奢华的程度令他咂舌,这里的排场也证明了宗政倾华的话,璨音阁是数一数二的大戏院。 突然,他对上一个身影,那人的包间就在他们的斜对面,那男子一脸冷峻,刚毅俊美的侧脸如经过鬼斧神工的雕塑,一身玄色华服更让整个人丰采高雅,他靠在椅背慵懒地听着旁边人的汇报,偶尔簿唇微向上勾起,似乎是对某件事物感兴趣。 这人如果放在他的暗夜蔷薇,肯定让广大狼女狼仔趋之若鹜。 啊! 臻黎差点因为男子的突然转身而将望远镜丢掉,他赶紧退回座位,好囧,好像被发现偷看人家了。 “小黎黎。” “啊,你吓人啊。” 宗政倾华委屈了,“小黎黎,是你自己魂不守舍,难道你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哪……哪有,你不是叫了吃的,送来了没有。”臻黎赶紧转移话题,而且,他肚子真的饿了。 正说话间,阁内的侍者将他们点的食物端上来了,闻着美味,臻黎将之前的尴尬抛到太平洋,猛吃起来。 看着眼前人的吃相,宗政倾华淡淡笑了,花缘楼每日给他送去的食物都是自己交待过的,不比这里差,也不见臻黎吃得这般津津有味。 突然宗政倾华意识到一个问题,臻黎不喜欢花缘楼,正确来说,如果是正常男人,肯定不会喜欢留在花楼而且还被人包养。 臻黎的快乐完全是在花缘楼之外,那自己是否要接他出来? “你怎么不吃?” 臻黎鼓着嘴,有些含糊不清地问,惹来宗政倾华宠溺的笑。 “有谁来璨音阁吃饭了?” 意识到自己被取笑,臻黎也不来气,他想,也没谁规定不能来这里吃饭,反正今天他高兴,就不跟无赖抬杠了。 “小心点吃,戏都还没开始,你就吃了这么多,等戏结束了,估计你也得吃得走不动了,到时可不要让我背你。”宗政倾华取出手巾,轻拭去臻黎嘴角的残迹。 对方温柔的动作让臻黎身体僵硬起来,无赖换了蝴蝶眼镜式的皮制面具,鼻子以下的面容都露了出来,现在可以看到他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刀削似的下巴,还可以轻易看到他的唇形,那簿唇挂着的微笑很熟悉,熟悉到令他很排斥。 曾经,那人也是这样对着他笑,为他拭去嘴边的污迹…… “小黎黎,怎么啦?” “我要喝水。”不要这么温柔对我说话,臻黎心里在吼着,可惜坐在对面的人完全猜不出臻黎的心思。 “这里有茶水。” “不要,我要清水,我要你亲自去拿。” 臻黎突然的坚持让宗政倾华投降。“乖乖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 门关上了,这里只剩下臻黎一人,下面的戏开场了,热闹的戏、冷情的心,他心情很低落,为什么要对无赖发脾气?让无赖离开只不过是不想让他看到落魄的自己。 突然间,臻黎感到自己身上好痒,当他抬起手来,那上面的红斑让他暗叫糟糕,这个身体竟然会过敏。再看桌上被他扫荡过的食物,也不知是哪一种让他过敏。 口也好渴。 当他喝下茶水之后,症状更严重了,而且随着而来的还有腹痛。 好痛—— 无赖,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了也不回来?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十五章 宗政墨宇 真的很痛! 臻黎一脸惨白,额上的汗珠不断掉落,全身也粘乎乎的,估计也是被他的冷汗浸湿了。 想找的人却迟迟没有归来,他要不要去找无赖? 一想到就行动吧,也不知无赖要什么时候才能回。起身的他,想起宗政倾华的要求,便把纱帽带上。 好不容易走出门,他却分不清方向了,只觉灯光好刺眼,天地好像都在旋转。 “啊……”竟然还有人撞他,这下他更不知身在何地了,而且撞他的人也不来扶他或者来道歉。 “太……三少,这人好大胆,要不要……” “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男子的声音很好听,还很有威严。臻黎皱紧了眉头,眯着双眼,他瞅不清人,而下腹不断的绞痛让汗水渗进了眼中,他睁不开眼睛了。 他们怎么只顾自己说话,也不理他这个病人。 “回三少,好像是从四殿下那屋走出来的。” “老四品味变了,他人呢?” “不在里间。” 他们在说什么? 臻黎只想引起这些人的注意,总不能让他不明不白死在这里,所以他随手便捉住一个人,死揪着不放。 “三少!” “无碍,你在这里等着,等会让老四自己过来领人。”男子的声音带着冷,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话,怎么会让人觉得害怕,臻黎不懂,不过,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人治病。 臻黎很痛苦,他全身没有一处不疼,而且身体也开始冷起来,突然有一股热源接近他,还将他抱了起来,出于本能,他钻进了热源,而这时,他带着的纱帽顷刻间掉落下来。 那一头滑落的长发让男子恍神,柔顺的黑亮发丝有如丝绸,如此近的距离,那发间的淡淡香气随着轻风飘来,萦绕在他的鼻尖,如果没猜错,那是虞美人的香——令人难以克制的罂粟。 这个拼命埋进他怀里的人,竟让他没有一点排斥,而且人儿好轻好瘦,老四难道没让这人好好吃饭? 有种难以捉摸的情绪闪过男子的心间,那感觉快得让他也没有捉住。 “无赖,……” 人儿在说什么?细如蚊声的声音,只让宗政墨宇听到一个词——“无赖”。 “三哥!” 宗政墨宇都还没来得及将冷香抱暖,他的四弟已经黑着脸叫住他了。 “多谢三哥照顾黎儿。”宗政倾华墨黑的眼眸深处,带着阴沉,脸色也完全不像是在感谢,此时他已变身为四殿下,外人口中的四少。 他看见臻黎偎依在宗政墨宇的怀里,很生气,这种愤怒竟让从来都很克制情绪的自己轻易将感情表露了出来,对于一个在皇室里艰难生存下来的人来说,暴露自己的弱点,很不明智。 他与宗政墨宇虽为亲兄弟,但同为皇子又有相同继承权的兄弟,早已不再单纯,他们也在竞争也在相互制约,如果不是他想开了,做一个游手好闲的皇子,其他势力,包括他的亲哥哥,也会置他于死地。另外,就算是他已做到平凡如此,所有人也不见得会放过他。兄弟又如何,跟陌路人根本只多了层血缘关系而已,也许对付起来有时比陌路人还更为残酷冷血。 宗政倾华抢过臻黎,护在怀里,直接将人儿抱着离开了,他的黎儿很不正常,很痛苦,现在的他一心只想找人看看臻黎,哪里管得了宗政墨宇探究的眼神。 “无赖,我好辛苦……” 臻黎的呓语,让抱着他的宗政倾华拥紧了几分,“小黎黎,都是我不好,下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你忍一忍,就快到雪卿那里了。” PS:章节名想不出来,就用三少的名字了。太子出场,撒花~~~~~~~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十六章 英雄救美 是谁在他耳边低低细语,那人担心的话语和紧握着他手的力度,传来温暖,让他觉得好充实,在离开秋町南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变得会渴望生命,他不想死,就在疼痛袭来之时,他想到了求助,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臻黎想不明白。 猛地睁开眼睛,臻黎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了许多,再看原来手上的红疹,已经下去了。 这是哪里? 他环视了四周,室内摆置很讲究,不远处的青瓷花瓶还插有新鲜的百合,那萦绕在空气中的淡淡清香,很美妙,这里肯定不是花缘楼。 臻黎好奇地走下床,四处看看,屋内挂着的字画很漂亮,还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臧轲。 许久,他听到几声极微的声响,便朝门外走去,却在看到远处那人的身影,停了下来。 是无赖,本想叫人的臻黎,发现自己无法叫出那人的名字,这些天,“无赖”几乎都成了那人的代号。 想到这里,臻黎也不舒服,自己连真名都告诉了对方,那人竟然没有告诉他名字。 另外,让臻黎停步不前的,还是因为无赖身边多了一个他认识的单雪卿。他们离臻黎太远,以至臻黎也没听清他们在谈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赖与单雪卿,认识。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单雪卿好像很气愤,还拉扯着无赖的衣袖?说到最后,无赖还拂袖离开了。 臻黎也没想到,无赖就这么将他忘了,直到隔天,他吃完单雪卿熬的最后一幅药,他也没再见到那个人。 单雪卿要留下他,说是可以一直住下来,不必担心花缘楼那边的事情。 “你要为我赎身?”这说出口的话是臻黎想也没想到的自嘲口吻。 他拒绝了单雪卿,虽然这人是到目前为止可以信任的。 而当臻黎回到花缘楼,他也很意外,没人问他消失了两天到底去了哪里,而且从此花妈妈不会再过问他做任何事。很可笑啊,他成了花缘楼里的自由人,连包养他的那个四皇子,也从来没有来。 时间就这么从指间流淌,直到他回来的第六天,就在他已经相信那个曾经会偷着进屋调戏他的无赖消失了的时候…… “花妈妈,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着什么急,没见老娘还要招呼客人么?”花妈妈香巾一挥,立即赏了兀尘一个栗子,这里头的客人可是大有来头,容不得下人这么莽撞。 “是虞美人……”兀尘上气不接下气,很着急。“虞……虞美人被慕容公子拉进房了。” 花妈妈一听,吓得差点连魂都没了,慕容公子是何许人也,可是一个色名昭彰的浪荡公子,但他动了谁也不能动虞美人啊。 “还愣着干嘛,快点带路。” 兀尘领着花妈妈来到了楼阁走栏之西,这里四处弥漫着淫靡的香味,不时传来某位姑娘房里的娇笑和客人的调笑。 着急的花妈妈,眼皮直跳,当然她也没有注意到尾随她身后的人。 “慕容公子?”拍打着房门,花妈妈还算客气。 “滚,别来烦少爷快活。” 滚!?花妈妈抽抽眼角,不发威当她是病猫。早在她来的时候,已经叫上楼中的打手了。 她使了一个眼神,花大、花三立即一脚将门踢开。 这门一开,屋内的气味立即扑鼻而来,任谁都知道里面之前正在干什么事。 “慕容少爷,妈妈我是来带人走的,花缘楼的姑娘任少爷选,但就独有他,您不能动。” 花妈妈的晓之以理,在色心大起的慕容少爷那里,那是相当刺耳,他父亲也算是官拜一品,平日里谁敢对他这么说话,现在一个花楼的老鸨竟然这么嚣张,大言不让自己动美人,真是岂有此理! “本少爷今天就要动了他又如何,你这花缘楼的姑娘哪一个没被少爷我玩过。今天少爷我还真不信邪了,就要动!” 花妈妈正要示意花大动手时,她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 “是谁敢在本殿面前无礼!” 醉醺醺的慕容拾哪里不知道眼前人是谁,这人化成灰了他都认识,不就是每次都来跟他抢姑娘的四少!长得好看点了不起啊,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皇子,与自己又有何不同,不过,人家再怎么说也是皇族,自己还是得卖面子的。 慕容拾一改飞扬跋扈,脸上堆起了笑,“原来是殿下的人,在下喝醉了,竟然走错了房间。在下想起来另外还有约,就不打挠殿下春宵了。”最后的“春宵”两字,慕容拾加重了语气,也说得相当暧昧,只是还多了几分可惜。 接下来,所有人都识相地离开了。 花妈妈走到大厅,自言自语道:“四殿下今天变得好奇怪。” 不过转瞬,花妈妈又笑得一脸荡漾,英雄救美之后不就是春宵一刻?嘿嘿……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十七章 黎的魅惑 臻黎难过地扯着衣服,眼前已经变得模糊,他记得自己被一个恶心的人拽进了房间,之后他身体就开始不妥,那种感觉他不陌生,可是他不能也不愿意被别人碰! 他不断地咬着唇,试图让一点疼痛换来自己的清醒。 越来越热的身体证明他所做都是徒劳,他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意识也开始不清…… 好讨厌那人的淫笑,好恶心、好恐怖…… 不要这样! 前世带来的恶梦不断晃过他眼前,两张狰狞的面孔如魔鬼,向他走来…… “不要过来……不要……” 臻黎痛苦地抱着头,卷曲着身体,试图将自己深埋,他很无助很害怕,但只能颤抖着哭泣着。 “不要怕。” “不要碰我!”他护着身体,一直后退着,尽管那人手指的冰冷刚刚在接触自己的时候,让他又升起另一种异样。 “不要怕,没人会伤害你。” 这人的声音他在哪里听过?现在对方背对着光,臻黎更是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有一点,这个人不仅声音连外形也是他熟悉的。 这种熟悉,让他安心。 “无赖……,你终于……来救……我了……” 昏暗的室内,空中弥漫着的香和臻黎所中的媚药早就有了反应,这让他喘得更厉害,他胸前不断地起伏,脸色潮红,那一身白晰的皮肤更是染上了粉红色,臻黎受不了那种灼热的煎熬,拼命拉扯着自己的衣物,他只想让自己尽快散热。 “无赖,帮帮我……”臻黎想到了刚刚那一刻冰冷接触,他想要无赖的体温。 被他捉住手的无赖怎么那么僵硬着身体,难道无赖不愿意? “借我用……一下……就好。”无赖的手好凉,放在自己身上,好舒服。 “不够……不够……”臻黎含糊不清地说着话,摇着头,他委屈地乞求着,但不够什么,他说不出来,他想要更多对方的碰触,他只是想要降温,仅此而已,一定是。 突然男子的手碰触到臻黎胸前的敏感,让他禁不住呻|吟了一声,糟了,身体里的那种欲|望越来越强。 另外,自己不知羞耻的叫声,让臻黎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不想在无赖面前这么淫|荡。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无赖,帮帮我……”臻黎将涨疼得紧的下身呈现在对方面前,那里的渴望比起他的表现更积极。 对方在犹豫,也迟迟没有动作,有那么一刻,如果不是臻黎死死缠住他,他应该逃离了。 “不要走,留……留下来。”臻黎纤美的一双长腿一并缠上了男子的腰上。 人儿衣衫凌乱,双眼迷离,俊美脸上的情色简直就是男子的致命毒药。 “你……会后悔的。”男子好听的声音暗哑了几分,这一次,男子没再给臻黎开口的机会,炙热的吻已经覆了上去…… ——————爱爱插花—————— 墨墨:站住,无良蓝爱!谁先推倒? 四四:那还用说,非本少爷莫属。 爱爱(慢慢后退,随时撤离):当然是…… 墨墨、四四:别跑!赶快回来更文,说是谁上了。 爱爱:……上?你们不好好表现,谁给你们上。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十八章 荣宠美人惹风寒 虞美人病倒了,这是花缘楼里无人不知的事情,有人妒忌、有人泛酸、有人嗤之以鼻,当然也有人不爽,不过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花妈妈,她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怎么她家美人生病了作为妈妈的会这么高兴?那还不是因为人家殿下对咱们虞美人恩宠有佳。花妈妈也终于把一直悬于心头的不安扔了,她只相信,捉住男人的心,一定要有实质的关系,以前殿下从来不碰虞美人,让她好不担心,现在终于……哇哈哈…… 花妈妈擦了一把海堂泪,笑咪|咪地掂量着金币的重量,光是今天,她的小金库就丰盈了不少呢。 只是,有些奇怪,打赏的人不仅有那个石头侍卫,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也说是奉殿下之意送来,管他呢,只要有钱进账就行。 臻黎躺在床上,发烧的他脸色透着红,他真的丢脸死了,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因为被男人那个了才生的病,现在连单雪卿也送他治伤的药膏,看单雪卿吞吞吐吐的,他更要呕血。 昨晚,根本没进行到最后那步,本来两人天雷勾地火地一发不可收拾,但在最后关头,那人急煞车了,还将他抱到水池——浸泡了一夜,他就是因为泡冷水泡到严重感冒。 “雪卿,我不要。”是我根本用不着。 “不擦的话,那个……那个……会很辛苦,而且你也只能吃流食……” “我真的没事,你要不要检查?”臻黎瞪着面前的人,那层白纱真是碍眼,看不清又有些若隐若现,关键是,他也误会了。 不顾美人的眼刀,单雪卿还是将药瓶塞进臻黎手里。臻黎只能无奈地看着手中的东西,哎,收下算了,说不定以后可以用到。以后?不知想到什么,臻黎的脸串起了更多红晕。 “雪卿,其实我真的没有做房事,我只是受了寒而已,你开药时可不要弄太补的,那样我更麻烦,而且你还没看脉,等你看过就知道了。”臻黎伸出手,他想以单雪卿的能力,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也太高估医者的能力了,房事进行一半或者做全套,脉象都差不多,而且臻黎现在还发烧,之前也重病过,肾也很虚。 单雪卿选择了相信,但还是坚持,“药你也留着。这药含有百花的精华,还是以天然霜露提炼,药效很好,内服外用都可以。” 这么神奇?臻黎重新拿出小瓷瓶研究了起来,比起里面的东西,他更喜欢这个小瓶子。 “对了,雪卿,像我这样的成年人,还会不会长骨?最近,我老是觉得自己身体很奇怪。”臻黎想起夜里偶尔嘎嘎作响的骨头声音,就觉得诡异。 单雪卿则是神秘一笑(臻黎当然看不到,否则就不会被蒙骗啦),药起作用了,相信不久的将来,臻黎就可以恢复健康,也许连恢复武功也可以,但要不要让他恢复武功?单雪卿现在还不想帮臻黎实现。 “那只是你之前伤到的骨头在恢复而已,没什么。” 医生都这么说,臻黎也就将这件事情抛至脑后了。 “雪卿,你真的只有二十岁吗?你的医术那么好,在我们那里,能当上主治医生的,也得三十几岁,有些人还得更年长。而且,你还长得很帅,这样的男人很受欢迎,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单雪卿怔了怔,臻黎的话里,一下子就包含了那么多问题,要是平常,他可不耐烦别人这么问,但今天很意外地他的心情很好,“你都没看过我的相貌,怎么知道有人会喜欢?” “哪用看,你不知道,半遮风情又神秘又引人遐想,楼里都不知有多少姑娘为你暗送秋波、芳心暗许,只可惜有人不识浪漫女人心,踩踏一片芳心,碎一地。” “那你呢?” 单雪卿话锋一转,臻黎本滔滔不绝张合的唇立即停顿在那里,他疑惑了,关他什么事? 等他回神,这才发现单雪卿离他好近,透过那层轻纱,他的轮廓更清楚了,根本不必掀去纱帽,纱帘后面的男子长得是那么的妖孽。 “好美。”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十九章 冷峻太子 “好美。” 单雪卿的美有说不上来的诱|惑,如果能再看清楚的话…… “你想看吗?”不仅容貌魅|惑,连声音都是这么的蛊惑,但,臻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被拒的单雪卿倒愣住了,“你真的不想看?我看你总是盯着我的纱帽,好像要毁了它似的。” 对方言语中的轻笑,让臻黎簿簿的脸皮升起了红晕,他哪有要毁了纱帽,好吧,他是觉得那纱帽很碍眼。 “我是怕如果看到雪卿的容貌,到时你要以身相许就麻烦了。”臻黎煞有介事地说明,让对方听了大笑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也许还真的被你给说中了。” 赫!难道掰中了? 呼,还好真的没看。 “你不会以为是真的吧?”单雪卿将臻黎的表情全看在眼里,那一会惊讶一会庆幸的表情更让他乐了。“我是男子,怎么有可能立那种规矩。你真是太可爱了,黎。” 可爱?这是第二个说他可爱的人,他一个大男人,不是跟“美人”挂勾就跟“可爱”接轨,这个世界的审美观还真是奇特。 放开了的单雪卿,很健谈,不像别人说的清高、孤傲。 臻黎跟他很谈得来。 在花缘楼,臻黎确实没有打发时间的事,便要求跟单雪卿学点简单的治病之法,其实也就是如何预防小疾病之类的,对方爽快答应了,但是作为报酬,臻黎要给单雪卿表演一个节目,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个报酬还没来得及实现,又有了突发事件。 ————分隔线———— 今天是单雪卿教他药理的第三天,臻黎还如平常一样等着那人的到来。 突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臻黎高兴地跑去开门,这个时候,只有单雪卿会来访。 “雪……” 当臻黎打开房门,就被外头下跪的众人吓到了,花妈妈也在,而且还被士兵押着。 “皇上恕罪,臣等救驾来迟!” 为首的那人将头压得非常低,但臻黎记得他的声音,那分明是上次来的姬大人。 随着姬无心的叩首,花妈妈立即晕了过去,而其他军士则全部跪首,大喊:“臣等救驾来迟!” …… 直到被请上了大轿,臻黎还是莫名奇妙,他就算是想破头也想不到今日唱的是哪出。 “皇上,请您移驾。” 臻黎收回思绪,轻皱着眉头,也只有跟着姬无心往前走。 好几次臻黎都想问姬无心,他们是不是在演戏,可是这位衷诚刚正的男子说是自己的侍卫统领,除了满心内纠不安地请罪外,再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看着四周的环境和姬无心的介绍,他来的地方,不是皇宫,而是一处漂亮豪华的庭院,还是某位皇子的府院,如果他是皇上,那位皇子不应该来接自己?想什么来什么,府院的主人立即出现了。 “太子殿下安康。” 看着来者的意气风发、俊秀丰姿,臻黎怔住了,这人不就是那日在戏院里看到的美貌公子? 不过今日他穿着一身修剪得体的银白蟒袍,头戴金冠,面容冷峻,全身散发着不同于当日的不羁气质,那是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还有,这么近的距离,臻黎终于看清了这人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着一双深邃如墨的璀璨眼眸,闪着耀人的光茫,张扬如鹰,冷漠如冰。 “儿臣给父皇请安。”绝美的唇型轻吐出几个字,声音煞是好听,却不带一丝情感。 PS:看到催文,爱爱这就来更。 亲亲给力地收藏、砸票票~~~~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十章 让你再揉,我咬 面前男子的叩首并不是在敷衍,但在之后抬起来直视着你的墨黑眼眸中,那种冷漠,是一种拒人于千里的寒。 臻黎心里暗暗可惜,想这男子这么英俊,如果能稍稍化去冰冷,肯定可以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像现在,男子的视线一扫,没有几个敢与之对视。明明年纪也不比自己大,却有与生具来的唯我独尊和霸气,这也许就是皇家培养出来的独特吧。 “姬待卫,小王要与父皇独处。” 宗政墨宇语气不容拒绝。 姬无心不愿相让,只保持该有的君臣之礼。 臻黎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暗流,自己现在夹在他们的低气压之间,难受。 “姬侍卫,小王又不会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难道姬侍卫也想听听我们父子之间的体己话?” “臣不敢。” 宗政墨宇散发的冷气更加明显了,臻黎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游戏,对他来说,今天的一切,一定就是贵族之间的游戏。 “姬侍卫,你退下吧。”臻黎学着一般主子对下人说话的方式,命令姬无心。 他话音刚落,两个对峙的人都同时看向他。 有什么说不对吗?他看看宗政墨宇,再看看姬无心。 姬无心眼中有着担忧,臻黎看不懂,美貌公子有微微的笑意,他更是看不懂。向来也会察言观色的他,迷糊了。 最终,姬无心领命退下,还有其他人也跟着全部退下了。 突然只留他一人面对冷酷男子,对方还肆无忌惮地审视自己,这好像有哪里不对,有什么不对,臻黎说不上来。 单凭两个人对自己的称呼,臻黎觉得不可能就将自己定为那个高高在上的身份。 难道这是美貌公子的嗜好? 以前在暗夜蔷薇,也有客人喜欢他们扮演这样的高贵角色,客人觉得那种高贵又冷静的上等人,被蹂躏起来更刺激……那种变|装或者角色扮演在古代也流行? 两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饶是臻黎看开了,被这么看久了也不舒服,他可不是货物! “看够了没有!” 对方的剑眉微微舒展,眼眸从疑惑慢慢变幻出一丝危险,眉又再一次拧住了。 臻黎还没有反映过来,他已经被对方一只手掐住了脖子,而另一只手则拽住他的下巴,力气之大,让臻黎忍不住疼痛,低吟一声。 早知道这些人就在玩把戏,看吧,现在就不把他当皇帝了,接下来又要让他扮什么? “放……放手……”就算要扮其他,也让他透一下气吧,臻黎觉得自己都快断气了,求生的本能让他推着男子,或者拔开那掐着自己的手,可惜,无劳。 慢慢地,臻黎觉得透不过气,难过,他眼底里的雾气越来越多,让他开始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英俊的人也有暴力倾向,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倒霉,每一次都让他遇到这样的人。 突然,一阵冰冷滑过他的脸颊,冷与热的碰撞,让他不由自主颤了一下。 “真是精致……姬无心这次找的假货竟然这么真实,再看这身细皮嫩肉的,等会可受得了皮肉之苦?” 男子的手指慢慢从上往下滑,臻黎已经没有一点反抗力气了。 “现在跟小王坦白的话,小王可免你皮肉之苦,否则……” “啊,疼……” 臻黎觉得自己的下巴快碎了,也因为这个疼痛,让他的意识又清醒了几分。 男子冷哼了一声,带着鄙夷的语气,说:“这么点苦头也忍不住,姬无心怎么放心让你来潜伏?” 臻黎摇摇头,表示他不明白,姬无心的事跟他无关。 可是宗政墨宇根本听不到他内心的辩解,又一次捉住他的下巴,抬高了几分,同时那冰冷的手指开始不客气地摩挲着他的下巴,像是在找什么。 越来越大力的揉搓带来的皮肉刺激,很痛,也让臻黎厌恶这个身体了。 干嘛长得这么细皮嫩肉,一点也经不往折腾,现在肯定都破皮了。 明明都破皮了还在揉搓! 疼! 疼得受不了了! 臻黎趁着男子有一刻怔忪的时候,摆脱了对方的钳制,狠狠地将面前的手指咬了一口。 我咬死你!让你再揉! “啊——该死!竟敢咬我!”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倒霉黎黎的受难日 宗政墨宇本能将手一挥,而这个力道尽管是控制了的,还是让臻黎摔出老远。臻黎本来就因为缺氧而晕乎乎,再加上风寒刚好,倒地之后只觉天旋地转,眼前漆黑一片,他那原来固定好的发髻随着玉簪哐铛一声落地,全部发丝抛落下来。 一旁的宗政墨宇微拧着眉,他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么弱,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绢秀的黑锻,倾刻间披散开来,与那红艳的纱衣绘成一朵盛开的虞美人,妖娆妩媚,那人的脸全部隐在发丝之下,一直寻着支撑点,却又因为无力而摇摇欲坠。 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这一头美丽的发丝…… 对了,他就是那日的男宠! 他竟然是老四的男宠! 以他的势力派出去查探过这人,但却有诸多阻挠,老四对他很保护!还有,这男宠的相貌是如此与父皇相像,老四到底意欲何为?当日是那么珍惜这人,不惜暴露自己,那时自己没有看清这人的相貌,现在想想,老四可是越来越狡猾了。 臻黎试着站起来无果又摔了下去的时候,他没有等到该有的疼痛,而是被人抱住了,有力的臂膀刚好让虚弱的他有了很好的支撑。 “谢谢。”稳了稳身形,臻黎道了谢。 而宗政墨宇却顿住了,眉不由得收紧,自己为什么要接住他?难道也动了恻隐?不,那不是他该有的。 宗政墨宇像丢烫手山芋一般,将臻黎撇开。 突然离开了支撑对象,让臻黎有些手忙脚乱,暗忖对方就是一个怪人,明明帮了他,又要装作冷漠。 他所穿的衣服本就是花楼为他准备的,一来二去的动作让领口开得更大,如果不是胸前凉飕飕的,他还没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整理,就又被人一把扯下了。 跌跌撞撞又让他几欲摔倒,还好对方一手搂住他的腰,他本想道谢,可再看清两人的情形……谢字咽了回去。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臻黎当然不会尖叫,面对眼前人的目光,他伸手就想挡,可他的手,也被制住了。 “放手,我叫你放手!” 宗政墨宇轻易脱……呃,扯去了臻黎的衣服,触及臻黎半LUO的身体,他再一次困惑了,心里极不情愿看到这些印迹。 他,久久震惊于臻黎左胸口上的红痔,还有隐在肚脐下方一道浅浅的疤痕。 如果不细看,根本瞧不出。宗政墨宇纠结了,无视臻黎的叫喊——扣着红痔,不是做的;揉着疤痕,不是假的。 “不……不要揉……”臻黎尴尬的俊脸上,绯红一片,男子有些粗糙的指腹不断地袭击着小腹那处,竟带来了久违的异样。 “别这样……” 美人在怀,衣衫半解,欲语还羞,泛着浓浓雾气的水眸在抗议……宗政墨宇看着眼前的景色,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竟做了挑|逗美人的动作。 “真是敏感……”宗政墨宇那不羁的脸上,簿唇微微翘上,嘴角漾开了邪邪的笑容。 “又不是我想的。”臻黎纵使想挖个地洞埋了自己,但还是嘴硬狡辩。“要是换成你,也会这样好不好。” 美人的抗议竟让他心情大好,有那么一会,他心里有了一阵难以捉摸的情愫,但又有个声音在提醒着自己,美人可能是别人派来的奸细,而且他还是老四宠爱的人,想到这里,宗政墨宇又冷下脸来,“小王可不会这么饥不择食。” 什么意思? 臻黎不解面前阴晴不定的主又为何生气,表情也越来越冷,还带着一丝嘲笑与轻蔑。 “啊……”臻黎又被人甩开了,而且今天还是他有史以来最倒霉的日子,他的膝盖竟是硬生生地跪落在铺着大理石的地面上。 痛……真正刺骨的痛不过如此。 跪地的那一刻,他听到骨头被硬生生撞击撞裂的声音。 完了,不会骨盖裂了吧?这是保护腿骨的“安全帽”,坏了可就……那人肯定是自己的克星,以后一定要远离……臻黎还没想完,就直接晕了过去。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 “你们都退下吧。” 屏退了众人,宗政墨宇阴沉着脸,目光幽幽地看着床上的人。 那人微皱着眉,紧闭着双眼,昏睡着。 宗政墨宇再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个性格完全与父皇迥异的男子,还真的就是父皇。 太医的诊治和他府里的武功高手确认了几番,父皇重伤初愈,记忆全失,气血虚弱…… 还有,现在手里暗卫的报告…… 本来,找到父皇应该喜悦,但他却有不打一处来的闷气。 床上的人,还是他们当初的父皇吗?这么柔弱的人,怎么会是那个一直强悍冷酷的皇帝?虽然他们父子之间交流不多,但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宗政墨宇走近床边,他从来没有一次可以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现在的父皇是多么恬静,原来冷硬的轮廓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柔和了? 父皇一直都是公认的美男子,自修习的武功提升到心法八级时,容貌就没再变过,都快要四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就像二十几岁,以前没人敢直视和评价皇帝的相貌,而且父皇也很忌讳别人说他的美。 不知不觉,宗政墨宇俯下身子,如此近的距离,连长而翘的睫毛都能数出几根了,父皇的皮肤比起自己的,更加细腻光滑,如果他们两人站一块,别人只会认为是兄弟吧。还有这一头长发,也保养得如此……让人爱不释手…… 赫!! 宗政墨宇惊讶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捧起了父皇的长发,虽然知道不应该,但他,放不下。还鬼斧神猜地捋到自己的鼻尖,发丝带着一阵清幽的香味,淡淡的…… “嗯……” 床上的人不舒服地挪动身体,可能是碰及受伤的膝盖,发出一声细小的呻|吟声。 原来盖着的丝质锦被随着臻黎的动作,滑落下来。 这一刻,宗政墨宇久久没能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的手动了动,伸过去想为床上的人掖好,也就在这时,臻黎突然睁开了双眼。 那一双迷茫的黑眸,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许久才惊醒过来。 “你……” 臻黎想起身,却扯动到了伤处,疼得泪花在眼里打转。 宗政墨宇也被惊到,先不说这人已经确定是自己的父皇,更不必说眼前的人扯到伤口疼痛的模样。 “你走开!碰到你准没好事。” 宗政墨宇的手被臻黎打掉了,他注意到臻黎对自己的排斥,仿佛视他为灾星一般,骄傲的他脸色变了变。 “来人——” 臻黎也知面前的人是阴晴不定的主,这么一声来人,让他朝里缩了缩,拉着被子戒备地看着宗政墨宇。 “主子有何吩咐。” “去请何太医,父皇醒了。”宗政墨宇冷冷抛下一句话,没再看床上的人,转身就走了。 臻黎又莫名困惑了。 怎么他又成了皇帝? 接下来,那个他视为灾星的太子并没再为难自己,而且自他醒了之后,太子也没再出现。 他因为腿伤,出不了门,在这里一直有一个来自皇宫的何太医和众多太子府的下人们伺候。他们都将他视为皇帝,在他面前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臻黎从这些人嘴里,问不出什么,想必,他们都被太子警告过。 何太医医术很好,就是总开那些苦如黄莲的药给他吃,这让他想起温柔俊逸的单雪卿,同时,随着时间的一天一天过去,他不愿再呆在这里了,太子府让他感到压抑,自己像是从一个牢笼换到了另一个牢笼,而且比起花缘楼,这个牢笼还更可怕,他总有一种预感,好像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展颜一笑 “皇上,是……是不是头疼?” 臻黎按着太阳穴,揉了揉,他没有头疼,就是被“关”了这么久,全身哪里都不舒服,整日没见阳光不说,还被限制了活动,之前是治伤需要不能移动半分,而现在呢,何太医都说他可以下床活动了。 这里的人几乎不敢跟他说话,也就现在眼前这个精灵的小女孩愿意跟他接近了。女孩叫玲儿,长得秀美玲珑,笑起来很讨喜,还有两个小酒窝,只有十三四岁,但很会察言观色,这些日子都是玲儿在照顾臻黎,也只有玲儿,慢慢敢跟他讲话。 “要不要奴婢帮皇上揉揉?”玲儿见臻黎话不多,神色有些郁结,也是试探地问问。 她也听闻过齐旻帝暴戾残忍,但这些天以来,眼前的帝王虽然少言寡语,却有说不出的……客气,怎么说呢,这样形容一个主子,很奇怪,但就是觉得皇上不像是外人所说的那般,而且皇上的周身有一种让人想靠近的和煦光芒,那浅浅的笑,淡淡的柔和气息,没有高傲冷淡,是一种天然而成的高贵优雅,更重要的是,皇上长得极好,除了自家太子殿下外,皇上是她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了。 不过,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皇上,都是高不可攀的人,都不允许她们评论和仰视。 “玲儿,发什么呆呢?” 玲儿这才清醒过来,自己怎么能这样看着主子发呆走神呢。“奴婢该死!” “什么该死不该死的,快起身,然后扶我到外头走走。”玲儿的小心翼翼让臻黎有些无奈,但他知道无法改变她们的奴性的话,不必做太多,况且他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呆久,小丫头也不会一直服侍自己,臻黎本身的性格不会太容易相信人,只有他觉得可以交心,那么哪怕对方身份再低贱,他都可以赴汤蹈火。 他一直在观察周边的人,可惜,从穿越到现在,很多人,他看不懂,有些人是很简单,但与自己结交,只会让对方限入更为难的局面,所以,他选择了独立,这也让他有些孤独。 孤寂的时候,想到那个突然闯进美人阁的无赖,他会莞尔一笑。也许正是因为那个人,自己才不会那么寂寞呢。 “皇上,太子殿下为您准备了软椅,有轮子的,奴婢可以推着到处走走。” 臻黎有些意外,太子竟然会为他准备轮椅,之前不都是限制自己的活动? 夏季的晨,阳光明媚,干净的碧蓝天空一望无际,就算是在庭院走动,臻黎已经满足了,他示意玲儿不必遮挡,好让他快要发霉的身体与阳光亲密接触。 风,吹来了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花草清香,很舒服,让他很满足,不必想太多,现在的时光正是享受的时候。只是臻黎不知道,他在阳光下仰望蓝天、展颜微笑的情景,全部都落进远处八角亭中谈话的两人眼中。 PS:本来想早点来发文的,今天是参赛的第一天啊。于是,还是晚了,不好意思,明天早点来发。 求枝枝~求收藏~求票票~~ 《太上皇的宝贝们》正文完结了。欢迎亲们去踩踩哦~~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男男之爱说 “是我太久没来太子府了吗?怎么今日运气这么好,见着了这么美妙的景色。”汤宇宸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失神的宗政墨宇,这是他的挚友,那个冷酷的太子殿下吗?何时他也这么关心长辈了?况且那人还是太子一直以来又敬又恨的人,虽然没了记忆。 突然,宗政墨宇的脸色变得阴沉,汤宇宸本还以为这是因为他上面所说的话,但太子的目光,紧锁着的是前方,根本没鸟他,他循望过去。 什么嘛,不过是一个婢女扶着皇帝走路而已。 “殿下还不加快脚步吗?如果再等群臣中个别精明的捉住了把柄,那可就让那人有机可乘了。我父亲是亲皇派,皇帝莫名礼佛数月,已让他生疑,还有,殿下也得为我着想下啊,我可不想做个忤逆子。” 宗政墨宇收回目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眼眸微凛,但嘴角却是勾起,漾着笑容,“那些老家伙不足为患,倒是有只大老鼠,要有劳我们的汤公子辛苦一阵了,话说回来,我们汤大公子何时变得这么孝顺了?也不知是谁气得汤相国要与之断绝关系?” 汤宇宸潇洒地一个扬手,随身所带的金边黑扇撑开,他悠然扇了起来,那扇面上赫然有两个白色张狂的大字——“才子”,“是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可是每一年都有认真准备老爷子的寿礼,谁见过像我这么积极孝顺的儿子?” 话刚说完,只见宗政墨宇俊眉上挑,掉了几根黑线。先不说那两个碍眼的“才子”二字,再者,每一年他汤大公子都是准备的什么寿礼,没有一件没被汤相国当日就退还的。 想到汤大公子的寿礼,连冷酷如他都会笑上一会,这皇城怕是没人不知道这件趣事,老相国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要与汤宇宸断绝关系。 “哎,不过是给老爷子送个三妻四妾嘛,还不是老爷子自己反映太过激烈,枉费我的苦心啊。” 如果别人不知道老相国的脾气那是正常的,但他这个儿子不知道就奇怪了,汤相国就一相濡以沫的发妻,而且在生了一子后早早死了,汤相国那时就发过誓言,此生只爱发妻一人,不再另娶。连皇帝想为其选妻都被拒,可想而知汤相国的痴情程度,但偏偏就是这个独子,一心想促成汤相再娶。 “我在想,老爷子是不是不喜欢女子。” 宗政墨宇微抬起眼帘,眼眸里有一丝幽光,他对面的汤宇宸收起了黑色金边扇,严肃地看向他,问道:“殿下,您觉得男人有可能喜欢上男人吗?” 男人爱男人?在这个世上,应该没有吧。那种爱,只能隐于阴暗的角落里,不可见光。但男人上男人,这个世上倒挺多愿意尝试,那是属于想体验刺激的糜烂一族的喜好,当然也不缺他们这些贵族,而且贵族豢养男宠,不稀奇。 只是,在汤宇宸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模糊影子,这让宗政墨宇瞬间觉得烦燥。 “这个问题是难回答了点,不过,以殿下您见多识广,有没有好的建议?我要给老爷子送什么样的男子好?” 见多识广?他连男子一根手指头都碰过,府里更没有男宠,竟然问他这个问题。 “呵……,殿下不想帮忙就算了嘛,脸色干嘛这么臭,真是浪费了一张俊脸,老是冷得吓走一堆美人。” “汤宇宸!” “在!”某人不惧冷气,摇啊摇扇子,突然,汤宇宸收起扇子,指着远处,感叹道:“子岚的武艺大有长进啊!” 顺着汤宇宸所指的方向看去,宗政墨宇顿时黑透了脸…… “谢谢。”臻黎心惊未定,如果不是眼前的男子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他肯定随着轮椅一起掉落石阶了。 回想之前的一幕,真是太险了。 他本来练习着走路,累了就想坐轮椅回去,但又看到远处的花园有很多争奇斗艳的花草,他就让玲儿推着去,只是没想到,刚好这里有一个大斜坡,而那轮椅的设计根本没有什么煞制的装置,玲儿又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一时没控制住,他就随着轮椅滑下,如果是他之前没有受伤的话,他是可以控制得住,想也是倒霉,这个斜坡并不光滑平整,一个颠簸,他连人带车,一起向前摔去…… 就在一阵眩晕之后,臻黎只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扯了上去,等他睁开眼睛,他已经被人救下了。 救他的是一名青衣少年,以少年的身手,应该是习武之人,再看少年,那是一脸的阳光,长得是英气飒爽。 少年将臻黎放了下来。 臻黎站定之后道了谢就要离开,他不想跟府里的人过多接触。不想才走一步,膝盖立即传来一阵刺痛,让他混身打了个冷颤,无法站稳。 少年揽住了他,赶紧让臻黎坐下来,他按住臻黎腿上的穴道,再将臻黎的裤腿撩高,等少年看到臻黎膝盖上的淤伤,还有之前旧伤的痕迹,立即明了。 “你的伤白养了,回去之后再让他们好好调理吧。” “什么!?”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是流年不利?哪里有烧香的,他要去拜拜! “那边的小丫头是你的婢女?你还是让她叫人来抬你回去。” 臻黎试着动一动,每动一下就很疼,少年说的是对的,他只能让别人抬回去。再看不远处的玲儿,小丫头被吓得无法言语,脸色发青,臻黎觉得她挺可怜的,估计他这么一摔,回去之后肯定要受罚。 “你是府里的客人?”臻黎没有先让玲儿去找人,倒是问起了少年。从少年的衣着来看,显然不是下人。 “无论是与不是,请你不要提及见过我和之前发生的事情。”臻黎在少年审视的目光下,直接挑明,首先,他不能牵连玲儿受罚,再者,以他的身份,他想这里的主人并不希望他与陌生人接触。 “玲儿,还愣着干嘛,去找人来。” 臻黎吩咐完毕,才发现少年并没有离开,可是没等他反映过来,少年就将他打了横抱。 “你……”臻黎根本没想到少年会这么做,着实吃了一惊。 “你不是不想被别人知道?那我送你回去。” “啊?” “如果不想让那小丫头被人责罚的话,你更应该让我送回去。” 臻黎沉默了,他说得没错,不过,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 “我的伤势加重了,再怎么瞒,也会有人知道。” 少年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让玲儿领路。 这一路走来,并没遇到府里的其他人,玲儿也是心思灵巧,带的路很安静,她虽然被吓到了,但还是能明白他们两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一方面她心存感激,另一方面又担心臻黎的伤势。 等臻黎回到房间,少年才说:“你的伤,我能治,而且你原来的伤都是何太医所治,他留下来的药足够将你医好。” 少年熟练地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并为臻黎上了药,不过,他处理骨伤的手法与何太医不一样。 臻黎觉得这少年真的不简单,又会武功又会医术,但他还没想完,就被少年接下来的话呛到了。 “你是我医的第一人,以前都是医自己或者是马。” 马?难道是兽医? 以少年这么娴熟的手法,还真的看不出来是兽医。 不过,臻黎还是笑了,兽医也无妨。 少年这时刚好抬起头来,撞到臻黎如沐春风的笑,顿住了,“你不怕我乱医?而且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信任陌生人?” “嗯,我好像太随便了,但是你让人相信啊。”臻黎直接说出了想法,他认为,自己没什么可让别人图的,而这人再怎么不会治伤,是不可能将他医残,因为他的手法,并不普通。 接下来,少年异常沉默,等整理好少年就离开了。 “皇上,千万别怪罪杨公子的无礼。” 玲儿的话让臻黎肯定了判断,少年原来真的是府中的常客。 虽然今后也许不会再见面,但臻黎还是从玲儿的口中,得知了少年的情况。 原来少年是太子党成员,名叫杨子岚,是杨威将军的二公子,还是年轻的中朗将。 PS:爱爱尽量日更,然后每周会有两次更三千+,如果枝枝多的话,会有多更。 求包养啊~~~有枝枝的亲亲们,点点文右上角的按扭哦~~~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缘璃居前始发威 “宇宸,今天殿下好生奇怪,平常不都会跟我们出去一聚?而且,殿下跟我们在一起从来没有这么烦燥过。还有,那些人罪不致死,搞个什么流放或者以罚代罪也可以……” 一把突然袭来的黑扇断了杨子岚的话,汤宇宸灵活又快如闪电的攻击,毫不留情。 杨子岚似乎早已知晓会有此攻击,回避要害,轻巧跳离数丈,那轻盈的落地姿态,足见其轻功之高。 “果然有进步哦。”汤宇宸收势,撑开他的才子扇,一幅鉴定完毕的表情。 “子岚。”汤宇宸认真地看向眼前数月未见武艺突飞猛进的杨子岚,“欲速则不达,这是我的忠告,当然,鉴于我们多年好友的情份上,我还有另一提醒,别接近缘璃居的那人。” 杨子岚顿了一下,俊眉微拧着,他之前才去过缘璃居。 “他就是齐旻帝。今时不比往日,那人已经失了武功和记忆,相信你已经在之前确认过了。子岚,你要明白,今日殿下为主,我们辅之,明日殿下如为君,我们为臣,不要挑战殿下的任何限度,有些事,我不必讲明,你也该有分寸。” 杨子岚沉默了。 “这么久没见面了,为兄请子岚风花雪月去,别绷着一张小脸,来,给爷笑个。” 黑色的扇子挑起了杨子岚的下巴,杨子岚正失神,刚好就被汤宇宸得手了,如果是平时,哪有被“调戏”的份,杨子岚抽了抽眼角,指尖拨开金边黑扇。 “没兴趣。” 杨子岚话音刚落,轻功一施,走掉了。 这么俊的轻功,汤宇宸可追不上,当然他也没想追,只是看向杨子岚消失的方向,扬起了笑。 今天,人人失常,殿下如此,子岚亦如此。还有,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殿下下定了决心? 会是缘璃居的那个人吗? ————分隔线———— “玲儿,外面怎么那么嘈?” 臻黎本不想管那么多,但实在是外面的嘈闹声太大也太久了。 “皇上,那……那是……” “你扶我出去。”看玲儿吞吞吐吐的模样,想是问不出来,臻黎便索性自己出去看看,他的腿脚好多了,而那些嘈声是在他的缘璃居旁,这很不正常。住的日子久了,他已经知晓这个地方,被隔离了。 来到外面,远远地就见一群家仆装扮的下人,正在砍树,再看旁边,站着一个背对着他的女孩,那女孩加油着还指挥着家仆,旁边有人帮忙擦汗摇扇。 “住手!” 所有人被这一声颇有威严的声音吼住了,都看向臻黎这边。 那些下人们不认识臻黎,他们平常不被允许接近这里,但从这院子被重视的程度来看,他们也不敢造次。倒是站在一边的女孩子,先是一愣,然后小脸一沉。 “你是谁?” 女孩估计才十六七岁,穿的是绫罗绸缎,肤凝如玉,娇美可爱,但有些趾高气扬。 “哎呀,你们快动手,时间来不及了。”女孩像是想到什么,又命令下人们接着干活。 “不许砍!”这树,叫相思,臻黎在屋内,透过雕花窗看到的风景,就只有它。 这时臻黎的魄力和气场,威慑到了众人,也包括了刚到不久的宗政墨宇,他是不知不觉走到了缘璃居,也正好看到了臻黎发威的一幕,那模样,仿佛眼前人已经恢复了记忆一般,他停住了脚步,站在阴影的暗处,鹰眸微眯。 “本小姐说砍……就砍,何时轮到谁来管,就算太子哥哥来了,只会依我。”女孩也被吓住,但平常她在府中也横行惯了,太子又宠她,这会就觉得脸面挂不住,见众人还停在那里,怒道,“你们还不动手,如果让本小姐输了,你们今天都不许吃饭!” 臻黎也不慌忙,嘴角扬起了笑,那是温和的微笑,却让人感到了一丝寒意。 “玲儿,告诉他们,如果违背皇帝的旨意,该当何罪。” PS:继续求枝枝~~ 晚上连叔老进不来。。终于能更上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相思树下 围绕在臻黎周身的高贵威严是与身俱来的,那一种只能让人仰视的气息,让在场的人,心里颤了颤,那与太子几分相似的面容,还有太子对此处重视的情况,如果真的是皇帝,那恐怕就是杀头欺君之罪。 小婢女站了出来,昂首又大声地道出了她所知道的罪罚,玲儿很聪明很识体,而且她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在府里横行的太师府千金左娴淑,仗着太师与太子的关系,都快将自己当成府里的女主人了。 不过,他们倒错估了左娴淑会知难而退,左小姐是娇横了点,但也有观察之心,本来她也被吓到,但静心细看眼前人的容貌,就觉得有些怪异,“皇……皇上哪……哪有这么年轻,别开玩笑了,你不会是假冒的吧。” 臻黎还是笑容不变,如果女孩知道自己是假冒的,那为什么她还那么没底气,想来她也没见过皇帝,再看女孩,娇蛮了点,不过那双漂亮的清澈眼睛,很大很圆,明明是害怕自己,却还是强撑面子,估计也是被大人从小惯坏了,他不必跟小女生计较。 收敛了之前的气息,臻黎笑着说道:“小姐还是带着下人们走吧。这里很安恬静谧,相思树又那么美丽茂盛,任谁都不舍得毁了这份宁静,毁了它。” 灿烂和煦的笑容让站在阳光下的臻黎,亲切又温和,俊美又闪光,他,一直都有一种让人想接近的温暖气息。 纵使是蛮横又娇滴滴的左小姐,也被臻黎的笑容影响到了,她的周围,最缺的就是这种温暖,就算是父亲和大哥,就算是她最喜欢的太子哥哥,也从来没有给她这么和煦的笑,一个个都是冷情的人。再者,臻黎的长相也有几分与太子相似,而太子的一切,都让她无法抵抗。 如果,太子哥哥能有几分这样的笑容,就好了。 想着想着,左娴淑小脸暗淡了下来。 臻黎没有看错,女孩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但她,并不是是非不分,再细看,女孩是很美丽可爱,只是被娇惯了,太可惜了。 “哼,算我倒霉,我们走。还愣着干嘛!” 见左小姐发话,一堆下人总算松了口气,赶紧随着气呼呼的左小姐撤走了。 风,拂过臻黎的脸,带着少许的热度,虽然是夏季,但还是清爽宜人,风中夹着香草的气息,那是来自眼前的相思树。 这棵树,已经有很久的年份了,可惜,被人砍成这样,不知会不会伤到不治?也许,他救下了它,它也活不了多久,只能慢慢枯萎。 不过,能保下它,见到它翠绿而茂盛,就算是曾经拥有生命,也已经足够了。 思念,臻黎觉得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情感,很奇怪,不过他的思念里,多了一些今世的际遇,也许,忘却过去把握今朝,对再一次被赐予的生命,才是公平的。 不知道,花缘楼那两个照顾他的小鬼如何了?单雪卿之后还有没有去找他?那个无赖,还会去爬他的窗吗? 还好只是爬窗,不是爬墙,呵…… 不知不觉,抚|摸着相思树的臻黎,笑了。 一个阴影为他挡住了阳光,臻黎转过身,直迎迎面而来的阳光,让他眯了眯眼睛,而这人背光的身影,让他愣住了。 这轮廓、这身高……还有慢慢变得清晰的鼻尖、唇型、下巴……,怎么那么像? 靠近了的宗政墨宇,原先是被臻黎温柔的眼神吸引了,再被他的笑容定格了,而如今,愣愣看着他的臻黎,脸上几分迷茫,还有一点点欣喜,那双墨黑的眼眸里全都是自己的倒影,他忘了该有的身份,忘了自己靠近的目的,他越来越近,直到臻黎背靠上了相思树,无力地捉紧自己,稳住了身体…… PS:亲亲们读完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给爱爱留言~群啃个~~~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他很缺父爱吗? 可能是夏日的闷热让太久没出来的臻黎头晕,也可能是他的腿脚还不宜站这么久,他就是突然觉得身体发软,有些无力。 还好,臻黎有些站不稳的身体被宗政墨宇扶住了。 “谢谢。” 一声简单的道谢,让宗政墨宇顿住了,他为什么刚刚想靠近?不只是靠近,他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很阴暗很狂热,他想占有这人的温暖或者毁去他的笑容。 “儿臣扶父皇进屋。” 臻黎一边走一边不由自主地瞄向旁边,是不是他多心了?现在的侧脸,好像也很像…… “父皇,儿臣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好窘,他怎么突然转过来!还跟自己两眼对视。 幸好宗政墨宇很快撇开脸,并不当一回事,继续扶他进去。 这下,臻黎还要说的话,也卡进喉里,其实他想说,他能自己走。 玲儿早早就被宗政墨宇示意回到院内,现在见两人进来,立即迎上去。这个院子,除了玲儿还有两个仆人,那两人现在在整理内屋,好让臻黎回来就能舒服地躺上。 “在院里就好。”臻黎扯了扯宗政墨宇的衣袖,简单地说。 听到声音,屋里的下人都赶紧出来请安,然后退在一边等候主子的吩咐,这些人,都是宗政墨宇安排过来的能手,把这院子处理得井井有条。环视一周之后,宗政墨宇很满意。 院中有石凳石桌,也有很多花草,而且炽热的阳光被大树遮去,只在院中停留,就已经很舒适清爽,况且现在,臻黎也不愿进屋去,他有些郁闷,古代的休闲活动真的很少,他在这里,除了睡觉还是睡觉,下人们也觉得受伤的他应该如此。 “玲儿,顺便把木盒子拿出来。”正在奉茶的玲儿,摆好茶杯,退了下去。 “如果不忙的话,留下来陪我……”话未说完臻黎这才发觉,自己怎么没问太子有没有时间,就擅自作了决定,而且太子一直沉默着,也许太子并不乐意,臻黎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如果有事,那就……” “我有说要走吗?”宗政墨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简单的反问就是他的答案。 臻黎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你能留下来我很高兴。就怕你没时间,而且我已经好久没练手了。” 宗政墨宇看着眼前褶褶生辉的人,有片刻晃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冰冷已经有了软化,他心中的障碍也有了裂痕。 臻黎要玲儿拿出来的就是装着象棋的木盒,自从臻黎偶然发现,在他住的房间里也有他前世喜欢的东西,他就想找人玩了。无奈玲儿告诉他,这棋,府里没有几人会,她唯一知道懂的,是太子殿下,那是贵族玩的,他们这些平民碰不得,除非有主人允许。在臻黎院里的三人,没一人敢碰,他想教,几人都恳请他放过他们,臻黎也不想为难几人,就放弃了,今天,难得有人送上门,嘿嘿…… 臻黎不敢夸口自己的棋艺有多高,但至少他也有七段,这是他上一世的骄傲,虽然离那遥远的九段有一定的距离。 啊!!!这太子也太强了吧,每一次自己都被“杀王”! “哎,我又被‘困毙’了。”臻黎不死心,回顾了这次输局的前后,哎呀,如果……“我的车没有‘守丧’的话,他的‘篡位’车就不可能直逼王……” 啪—— 棋盘上的棋子乱了,而打乱棋子的宗政墨宇,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儿臣先行告退!” 宗政墨宇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臻黎不解地呆在原地,为什么太子那么喜欢称儿臣?难道那么缺父爱?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生下这么大的儿子吧?还有,他今天竟然连一次“打和”都没有,棋艺竟然下降了那么多,也难怪太子不愿再跟他下了。 一心回想着太子几着漂亮的杀王技,臻黎根本就没发现太子的异常。 ————象棋知识恶补———— 象棋中,“杀王”就是杀“将帅”取胜的称法,杀王法有很多种,如:海底捞月、马后炮、……;判断棋局取胜,则有将死、困毙等等情况;困毙也是行动术语,即走棋一方无棋可走,称困毙;“守丧车”、“篡位车”,是棋子术语,守丧车:被牵制而动弹不得的“车”,篡位车:“车”置于将帅的原位。 如果看文的亲有哪位是象棋高手,又如果文里有哪里应用出错了,请“一笑而过”,娃也是象棋无能~(脸红地飘过~~~)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五皇子宗政旭南 每天固定的时间里何太医都会过来为臻黎疗治,但是,许多天过去了,本来有好转的骨伤,却一直不见好,反而总觉得腿脚使不上劲来,臻黎的行动还是不方便,也只能在自己的院里活动而已。 入夜,已经没有了闷热感,相思树发出的沙沙声,还有花草间的虫鸣,更显得这里的宁静,臻黎不愿回屋,他坐在院里,他的前面多了一把古琴,这是他消磨时间用的。 四周的空气很好,清静的环境让他更能将前世的技艺回顾,他会的乐器很多。 其实他的舞蹈更好,在以前的那个圈里,他是十八般武艺全能牛郎,从小又是舞蹈科班生,柔韧性和技巧性都强,爆发力又好,那些艳情的舞蹈在他的诠释下,发挥得更淋漓尽致,所以在后来他不再坐台之后,培养后辈的技能,是他的主要工作,而且还有其他场会有人用高价请他编舞。 有人曾经说过,他是性|感的堕天使,专门来诱|惑人间的精灵,又如鬼魅般的暗夜蔷薇,看过他的舞蹈,就逃不离他的掌心,流动于他周身的黑色风情,让人无法忘却,只会越来越着迷,越来越想深入他…… 所以,那个人勒令他不能再跳舞了,他也为了那人收山。舞,是他释放的一种方式,是他灵魂能得到安慰和寄托的唯一。 但是,在那个人离开之后,他却无法再碰触曾经令他骄傲的舞了,手脚都不想动,脑海里空空的,舞,也是需要情感来表达,他的感情被那个人带走之后,就被掏空了。 只有乐器,他是捡回来了,在绝望的那段时间,他其实连碰触乐器的想法都没有,还好现在,他终于又能碰乐器了。 这里的乐器跟他以往所接触的古乐器有些不一样,但凭他的领悟力,他慢慢掌握了技巧。 “皇上,今夜的这首又叫什么?”玲儿奉上茶水,甜甜笑着,自从她在臻黎这里听到许多好听的乐曲,而臻黎总是不厌其烦地跟她讲曲,她现在会在一曲结束之后或者中间停顿的时候,习惯性地问一问。 “潇湘水云,刚刚只是它的前面四段而已。” “奴婢听着听着,就觉得其中有些思念的味道。”玲儿随口的接话,让臻黎满意,玲儿的悟性很好,这曲,有十段,前面四段的洞庭烟雨、江汉舒清、天光云影、水接天隅,意境是从抑郁忧虑开始转向云水奔腾,直到第四段才破了之前压抑的气氛,而且那原作曲的古人,本就是因为看不惯世态,借水光云影,抒发自己的思念以及抑郁,当然,在接下来的几段里,会奔放热情。 臻黎继续拨弄琴弦,才起了一段,就被人打断了,具体来说,打断的是一阵嘈声。 “主子,别再往前走了,太子殿下再三吩咐过。” “不行,今天本殿一定要看个明白,别拦着,否则小心本殿回去处罚你们。” “主子,求您饶了奴才吧,太子殿下那边不好交代。” “滚,别来烦人,否则就不是处罚而是砍头了。” …… 臻黎停了下来,那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臻黎勾起了嘴角,这里又要热闹了。 “该不会是太子哥哥藏了什么美人,让本殿看看又有何不妥,而且每天太子哥哥都往这里走,别以为本殿不知道,让开!” 不久,大院的门口,闯进一个容颜细致的少年,娃娃脸上稚气未脱,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圆又亮,一身锦袍,玉冠金带,再加上他自己的称呼,臻黎也能猜得到,这人又是一个皇子。 只是当小少年左望右盼,再寻到他的时候,一脸惊恐,一个踉跄,摔倒了。 那随着他而来的几个仆人,慌忙跪下,也不敢去扶那小少年。 玲儿来不及向请来者请安,就见臻黎已经走了过去,便跟在臻黎身后。 “摔疼了吗?” 臻黎温柔地握着小少年的手,取出手绢,擦去了尘土,都破皮了,还有血珠,而且少年的华袍也脏了。 “玲儿,快去取药还有清水来。” 小少年的模样让臻黎很奇怪,“我有那么可怕吗?来,先起身到那边坐下。”见少年看着他愣愣地,还是很害怕,臻黎让仆人扶少年到一边坐下,他本身腿脚也有些发软了。 小少年一幅小兔子模样怪让人怜爱的,眼圈里红红的,不敢看他,与之前要闯进来的模样是天壤之别。 等臻黎处理好伤口,小少年才吞吞吐吐地、声音微小地说:“父皇,儿臣不是有意的。” 臻黎洗着手,顿了一下,小少年也称他为父皇?不过小少年模样可爱,他前世也一直很想能与爱人有个如此的儿子或女儿,他听了之后只是一笑置之。 “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儿臣叫宗政旭南,再过一个月就满十岁了。”宗政旭南有些失落,父皇竟然不记得他,也是,他一年也只有几次能见到父皇,而且每一次他都是离父皇好远。 宗政旭南什么表情都在面上,臻黎想不知道他失落和失望也难,少年很乖巧,那双大眼睛一开始不敢看他,等他觉得被允许了之后,就一直注视着自己,那眼里的渴望,臻黎看得出是什么。 “等会跟我一起吃夜宵吧。”想来想去,臻黎也觉得只有这个邀请能让小少年开心,其实他也不知道少年会不会高兴,就是试着说说而已。 这对宗政旭南来说,是天大的恩赐,他不饿,但是很想跟父皇在一起,父皇今晚很不一样,这样温柔的父皇,也许只有今次能看得到,所以,宗政旭南拼命地点头,他的眼里闪着光芒,如果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真的肚子很饿。 宗政旭南的闯入是个意外,这晚,臻黎也很高兴,他终于有机会体验一把父亲的感觉,对他来讲,要想有下一代那是一种奢望。 可是,小少年也只是一个意外,接下来几日,他的院子又恢复平静,宗政旭南那晚离开时眼红红地承诺以后要常常来看他,却再也没有出现。 偶尔他想起小少年怯怯地拉着他的手,等到确定之后就大胆地握紧着,再然后激动地柔柔叫着他父皇的时候,他感觉就像是儿子在叫爸爸,当时,他揉着少年的发,将他搂进怀里,激动的不仅是小少年,更有他,际遇真的很怪,他觉得这个突然送来的儿子,他很满意,过后他也在期待宗政旭南的到来,只是,最后还是失望。 皇子也不应该随便就来这里,也许他还要上学之类的,臻黎总是这么想。 连玲儿也看出他喜欢宗政旭南。 “小家伙很惹人爱,我很喜欢他。而且他很聪明,可以陪我下棋。”世上像太子那样高超棋艺的很少,没想到一个只有十岁的小皇子也能与他旗鼓相当,臻黎感到意外。 “是啊,五皇子天资聪慧,是咱们大齐国的小神童呢。” 听玲儿崇拜地讲完五皇子的事,臻黎才知道,宗政旭南从小就是个名人,三岁诗词闻名,五岁棋艺闻名,他的诗赋早在八岁的时候就赢过才高八斗的汤相国,现在,棋艺在齐国排名第二,他的排名还在太子之前。原来,并不是旗鼓相当,这下,臻黎更被打击了。 “皇上,还不进屋吗?” “玲儿先进屋去。”今天他有心情要将整首《潇湘水云》弹奏出来。 而玲儿也知道,臻黎不愿被别人打挠,也就退了下去。 潇湘水云含画影,暗香古怨弦绝委婉;一曲跌宕,天光云影,情音交融,清、微、淡、远…… 曲毕,臻黎望着月色,思绪飘远,直到头有些涨,更有些昏沉,他手撑着额,迷迷糊糊入了睡。 梦如曲境,这里烟雾缭绕、碧波荡漾,仿佛耳边有着泉水流动的声音,轻风拂着他的脸和发丝,那感觉,像是情人抚|摸着他的脸,一股淡淡的麝香萦绕在他的鼻尖,是在哪里闻过? 还有,好像有人在他耳边细语……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夜半低语人 隔天,臻黎醒来,但不记得自己昨晚什么时候躺到床上,玲儿告诉他,是她让侍卫大哥帮忙一起扶着进屋的,臻黎不疑有它。 接着有好几个晚上,都连续如此,他总是在外面呆到不知不觉睡着了,隔天起来又回到床上。 这几晚,他总是梦见有人摩挲着他的脸,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他被阵阵迷惑人心的香味缭绕着,却睁不开眼睛看清那个人,而且那人骚扰他是越来越进一步,不过,倒也没做太出格的。 他反复问了玲儿几次,每一次玲儿的回答结论是他多心了。梦,总会有,只是奇怪了些。臻黎摸着自己的唇,昨晚,这里有温热的软物碰触,轻轻的,本来前几天只有碰触他的额或者脸颊而已。 但是接下来几天里,他不再失常地睡着在院子里,也没有了奇怪的梦。 只是,又闯进了不速之客。 “玲儿?”在臻黎身边伺候的玲儿突然倒了下去,同时,一个黑影跳跃了下来。 那人近了,跪了下来,“皇上,情况紧急,恕臣无法具细陈述,还请皇上立即跟微臣离开这里!” 姬无心?! 臻黎对这人的印象只限于将他从花缘楼接出来并送到这里。 “皇上,臣无礼了!”在臻黎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姬无心已经将他掠走了。 臻黎隐隐闻到血腥味,而且搂着他的姬无心,身体很灼热,那热量很不正常。 姬无心的轻功很好,带着他跳出了院落,臻黎只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当然,他已经有体验过这样的“飞行”,现在并无惊叹。 不过,姬无心只身一人来带他离开,他到底要不要喊人?这种情况,是姬无心来救人还是来掳人? 突然,黑暗的四周亮起了明亮的火光。 “大胆贼人!胆敢夜闯太子府,还不将人留下!” 臻黎看清了周围,姬无心的身边聚集了四五名黑衣人,显然是来接应的,只是他刚刚没有发现,而更多的是太子府的侍卫,且团团围住了以姬无心为首的几人。 在这些侍卫中,臻黎看到了那天帮过他的杨子岚。 只见杨子岚缓缓逼近姬无心,与那日见到的阳光气质不同,他一身煞气,而且这里的众人都听令于他。 “反抗者,杀无赦!” 臻黎微微心惊,他算是人质么?如果他与姬无心是一伙的,也应该是在杀无赦之列吧,今天的这种情形,很耐人寻味,但是,姬无心为什么要来救他,明知道太子府里危险重重,还设有圈套,只要细细观察,就知道这里的埋伏并不是没有准备的。 姬无心带着臻黎后退,而另外的黑衣人与逼近的侍卫搏斗,姬无心的人,武艺不弱。 “皇上,恕臣之前被太子蒙蔽而让您陷入困境,如果今次无心死于太子府,请您务必防范周围的任何人,再亲近的人也不能相信。还有,……” 臻黎怔怔地听着姬无心在耳边的话,他,是不是早已经卷进了一场政治斗争里?他到底是谁?姬无心的话,是什么意思? PS:因为留言系统爱爱无法回复,所以在这里答一下亲亲们的留言,首先此文V不V呢,还是要看情况的,另外,也多谢一直支持娃的亲们。群么个~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三十章 惊疑血色之夜 臻黎怔怔地听着姬无心在耳边的话,他,是不是早已经卷进了一场政治斗争里?他到底是谁?姬无心的话,是什么意思? “花缘楼已经不存在了,但臣将皇上的东西藏在了……”姬无心的话很小声,不过足够让臻黎听清。 花缘楼不存在了?! 是怎样的力量才能让那间有着后台的花缘楼消失?又是怎样的关连才让它务必消失? 那血腥味越来越重,是来自姬无心的,他紧贴着姬无心身体的地方,有些粘稠,臻黎低头一看,吃了一惊。 姬无心受了重伤,而且血已渗湿了衣服,也湿了他的。 “你的伤势很重。放开我,你先逃走吧。”臻黎要求道。 “皇上,臣不能让您继续呆在这里,您武功尽失,也没有了记忆,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就在这时,太子府的侍卫逼得更近了,而且弓箭手也出来了。姬无心只有几人,就算是武功再好,对方更多的力量和远处的威胁,让他们开始吃力,而且,地形的缘故,他们无法逃离,困于瓮中。 臻黎与姬无心并无交情,但他不愿看到有人因为自己而死在这里,还有,姬无心的那些帮手,已经有人受伤了。 “你们走吧,来日方长。” 臻黎推开了姬无心,姬无心也没有预料臻黎会这么做,而且受伤的他失血过多,确实有心无力。 “走!” “弓箭手!射——” 与臻黎一起开口的,还有杨子岚的命令。 顿时,闪着寒光的箭,全部向他们的方向射来。 “皇上,小心!”姬无心抱住臻黎,反身将臻黎锁在安全的区内,自己却迎着无数的寒箭。 臻黎那时也是慌张,等到被姬无心护着,那些寒箭从他的身边闪过时,他冷汗直流,有些流箭,就掉在他眼前,或者擦过他的脸颊,在他身后的姬无心,更是做了他的肉垫! 第一次,他面对这样血色的攻击,冷兵器的残忍射杀,还有姬无心闷哼的痛苦声,一直回响在他脑海里。姬无心的身体,重量慢慢地压在他的身上,而且在生命岌岌可危的最后时刻,竟然还在跟他宣誓。 臻黎转过身,接住了姬无心,这个才见过两三次面的人,对他来说还是陌生人的皇帝侍卫,就这么死在他的眼前。 还有其他人,不是被射杀就是被斩杀了。 眼前的一片血色,让臻黎窒息,他现在的身体到底是什么身份? 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正在擦去剑上血水的杨子岚,还有随后出现在人群之后的太子,他们都要他死,可又何必搞得这么复杂,在这之前,他们有的是机会杀了他,那接下来,杨子岚或者太子是不是要了结自己的性命? 现在,杨子岚在等太子的命令,不,应该说是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子的命令,只要那人一声令下,他就得死。 不远处,宗政墨宇越过众人,向他走来。 臻黎并没有畏惧可能随着而来的死亡,死,对他来说,已经经历过一次并不可怕,但是,这里却有个人因为他而死了。他真为姬无心和那些黑衣人不值得,臻黎抱紧了姬无心,迎上向他走来的人。 PS:明天发枝枝了,娃来求一下枝枝。。。。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堕入深渊 向他走来的太子,身影变得有些恍惚,这个阴晴不定的人,是站在权力云端的天之骄子,将自己囚于府内,对他的态度,真的很奇怪。这时,臻黎才觉得自己很可笑,以前,他怎么会认为太子有异装嗜好,这些日子以来,不断有人将他错认为帝皇,也许并不是错认,他的这个皮囊,估计真的就是那个人了,只是万般的疑问他是无法得到解答了…… 等到那人冰冷的手指碰触他的脸颊,臻黎才回过神来,指腹的温度让他不由得缩了缩,冷……还有刺痛…… 原来他的脸被割伤了。 接下来,太子并没有要杀他的任何举措,就是盯着他,臻黎在这人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变化,只有那如墨般的眼眸里,色彩在加深。 他望进太子的眼睛,深邃如往昔,那里面只有他的影子,突然,一阵晕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的眼皮重得很,身体就这么无力地倒了下去。 他撞进那人的怀,周围的血腥味被另一阵香味覆盖,若有若无,似曾相识,耳边还能听到那人的声音。 “前御前侍卫统领姬无心,刺杀皇帝,当场伏诛!……” ————分隔线———— “子岚,留步。” 杨子岚顿了顿身影,他这次没有用轻功走掉,所以,汤宇宸轻易地赶上他,还堵住了他的去路。 站在他面前的人,盯着他的脸颊,若有所思地研究着。杨子岚微眯着双眼,这时他才感觉到那里被割伤的痛仿佛加深了几分。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别碰触殿下的底线,今天只是割伤了脸,明天,也许就是掉脑袋了。” 杨子岚连抬眼都没有,直接绕过汤宇宸,不过,再一次横在他前面的扇子,又一次阻止他离开。 “瞧这俊俏的小脸,殿下也真的,花了多可惜,将来要是讨不到老婆就麻烦了。” 杨子岚:“……” “接着。”汤宇宸取出一个小瓷瓶,随手扔给了杨子岚。 接过瓷瓶,杨子岚脸色才稍缓和了些。 “子岚,你不道声谢再走?” 杨子岚破例勾起了嘴角,“你确定这不是殿下让你送来的?” 被戳破的汤宇宸也不脸红,不紧不慢地说:“让我跑腿送药,你也算是有面子了,别老绷着脸。还有,这药可是皇室专用,保你用了之后不留痕迹,将来皮肤还是滑嫩如昔。” “……” 杨子岚也是用药高手,单是开瓶之后闻到的药香,他已经知道这是世上千金难求的“琼花露”。回想起当时太子划伤他的情景,杨子岚还是心情复杂,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太子对他有了杀心,原因就是他伤了齐旻帝。整件事他不会怪太子,太子永远是他的主子,而他介意的是,太子开始有了破绽。 ————分隔线———— 臻黎醒了过来,很意外地看到床边坐着的人,而且,他的手被紧握着,他想扯开,没抽出手来。他心中的疑惑还没有解决,在他醒来之后,太子看他的神色更让他莫名。 冷酷的他为什么看起来有点温柔有点欣喜?不过,那种异常也没持续多久,太子又恢复到平常的神色,这么快的变脸速度让臻黎认为那只能是‘错觉’。 “等等。”臻黎叫住了要起身的宗政墨宇。 “那些夜晚,是你抱我回屋的?”就在昨晚,臻黎确定了一件事,只是他很奇怪,太子好像不会也不应该那么做,他不觉得古代有那么开放,开放到能那样亲吻自己的父亲,虽然他还不能十分肯定自己与太子的亲子关系。 宗政墨宇微眯双眼,脸色变了变,他的反映在臻黎看来,那就是承认了。 “你不应该那么做,也请你……啊……” 臻黎的疏离,还有否定的口吻,让宗政墨宇怒火蔓延,他的抑郁和痛苦,没想到在这一刻被眼前人的一句否定而戳乱了,臻黎是要跟他撇清关系,可是,他已经无法抽身了。 宗政墨宇欺近床上的人,一手掐住了臻黎的下巴,仿佛要将骨头捏碎,他是该毁了这个人,毁了自己就不会堕入那样阴暗的深渊。“那我该如何做?” 臻黎吃疼地皱紧了眉锋,这样的太子很恐怖,前一刻是怒气正盛,下一刻那冷峻的脸上则是痛苦和憎恨,仿佛要将自己毁灭。太子越来越近,臻黎不由得往里缩了缩,让两人的距离拉远一点。 “你冷静点。” “我该怎么冷静?我又该怎么做!”宗政墨宇有些失控,痛苦的就只有他一人,可是,他偏偏下不了手,他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杀了这人。 “那你应该杀了我,就像杀姬无心一样!” 掐着他的下巴的手顿住了,“父皇希望如此?”眼前的臻黎这么冷淡,完全无视了他的痛苦,也许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异样情,但就这么想摆脱自己? “啊——” 宗政墨宇的手掌按住臻黎的后脑勺,暴力地将臻黎拉近自己,这突然的动作让臻黎惊呼一声。 “别试着惹我生气。”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想死,而且这时还提起姬无心,如果不是姬无心想掳走人,他也不会下令杀死姬无心,姬无心该死!如果还有人想来掳劫,也是同样的下场! 这时,臻黎与太子的距离,已经近到可以感受对方喷出的气息。太子给他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阵阵的难受让臻黎想推开近身的人。 “放开,我……透不过……气……” 眼前是念想了许久的人,还这么柔弱地求着,宗政墨宇有些松动了。那些夜晚,他总是不知不觉就走到这个院子,远远注视着父皇,倾听着悠扬又动听的乐曲,直到控制不了慢慢地接近,并用手段靠近父皇,他也很不耻自己的做法,但是,只要能接近和触碰父皇,他就很激动,很满足,他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父皇,这本是天方夜潭的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那深渊一旦掉进去,从此便堕落得无法爬上来。越是劝自己不要靠近,就越是念想,那疯狂的欲望几乎燃毁了他的意志,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还是最不应该的人。 宗政墨宇那如鹰般的眸暗了暗,他的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红唇上,那里微张喘息,唇色的润泽让他有些心动,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想咬下去。 也就在这时,臻黎挣扎着摆脱了他的钳制,等他反映过来,已经扯坏了臻黎的衣领。 臻黎喘着气,胸前不断起伏,因为拉扯的原因,他衣襟大开,胸前大片的春色也裸落了出来。 “别碰我!” 臻黎的斥声让宗政墨宇这才发觉,自己不由自主想去触摸那一片雪白肌肤,现在臻黎的愤恨眼神让他心里的火又冒了起来。他矛盾了很久,忍耐了很久,对父皇的旖旎禁断之恋让他煎熬,以他的条件,招一招手,女人一堆,就算找男宠也行,可为什么会对父皇有了不应该的想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父皇有了霸占的心思?是从缘璃居前他一展和煦的笑容开始?还是更早之前在自己怀里无力喘息? 宗政墨宇又一次强迫臻黎面对自己,就是这张我见忧怜的脸让他无法自拔。 “你……你别乱(来)……唔——”臻黎怔住了,瞪大了双眼看着放大在眼前的脸,太子竟然吻他! “唔唔……”不要!太子竟然还将舌头伸了进来,那霸道的吻长驱直入,像在惩戒又像在宣言。 臻黎推拒又争扎着,怎么突然会演变成这样?太子的吻太猛烈太灼热,让他仿佛有被那份滚烫灼伤的错觉,他不应该是皇帝吗?太子就是他儿子啊,太子这样对待自己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羞辱他? 一阵眩晕,他被压倒在床上,太子欺身上来,那眼中的欲|望他非常熟悉,他怎么会招惹了太子?这人现在根本是头发情的兽,那随后而来的攻击令他无法阻挡。 “不要……我是你父皇!”臻黎走投无路,只能试各种方法。 宗政墨宇顿了顿,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父皇,可他控制不了,是父皇先勾引他的,为什么要笑得那么好看温柔,为什么总是忧郁惆怅,为什么总让自己日思夜想! 臻黎没想到这话根本没什么作用,更让太子眼中的火花燃烧得更旺,情况真的不妙,他的衣服快被剥得差不多了,还有,太子的力量真的很强。眼看太子又要吻下来,臻黎闭上了眼睛,大喊:“你是我儿子啊,你会后悔的。” “后悔?那是什么,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臻黎吃了一惊,太子明明知道两人的关系还要继续,但这违反伦理的事让他接受不了,“你不介意我介意,跟自己的儿子做,你是要恶心我吗?” 恶心? 难道父皇是这么看自己的亲吻和行为?宗政墨宇瞬间冷静了下来,眼前人的鄙夷让他难受,他恶心吗?他也觉得自己很荒谬,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了。 宗政墨宇停下了动作,心里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晓,如果之前只是觉得自己很喜欢接近父皇,那么现在,他更是绝望地明白自己更想得到父皇,身体的接触那一刻,他的心早就沦陷了。可是,父皇却说是恶心。 一句话,成功让他堕入万丈深渊。 宗政墨宇握紧了拳,立即离开了床,离开了臻黎的房间,再呆在这里,他不能保证不会再侵犯父皇。 …… 臻黎按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地喘息着,如果不是太子离去时的痛苦,他会厌恶太子,但是,太子也不是真的那么坚不可摧,原来,人性的伦理之常也让尊贵冷酷的他备受折磨。 PS:系统又抽了吗? 亲亲多支持推倒哦~ 还有,‘假女人’亲亲,乃够狠滴,哇咔咔~枝枝来得更猛烈些~ 其他隐身的亲亲,也群么个~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这般讨好 看着一屋的东西,各种精致高档的物品还有吃食,那是太子每天送来的堆积物,他以为那天之后太子会恨他,或者会收敛一些,但恰恰相反,除了第一天他过得较平静外,接下来的日子,他总能收到礼物,这,很像是在追求他,可是一想到“追求”两字,臻黎就觉得怪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那个大好青年一直对自己念念不忘? “玲儿,这些拿去分了吃吧。”他不喜欢吃甜食,如果不吃掉就会坏了,浪费挺不好。 玲儿不敢接,所有东西,臻黎都没动过,这样,不好向太子交待。 臻黎看出了玲儿的为难,在他院里的人,也都不敢分食他送的东西,他除了必要的三餐,从来没碰过另外的食物。他发现,送东西过来的下人也好,院里的人也好,一次比一次小心翼翼,他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 “水晶糕看起来不错。”他随手挑了一样,吃了一口,然后留下一盒精致的食盒,其他的才让玲儿分给了众人。 果然,只要臻黎有吃过了,其他人才敢接赏赐。 下人们和侍卫都得了福利了,但是从此之后,臻黎每日可以收到几百种各式各样的水晶糕。这让臻黎黑线了很久,他现在一看到水晶糕,就后悔,而且这么多怎么解决? 慢慢地,连玲儿和侍卫们见到水晶糕,都有些抗拒,谁叫臻黎吃不了那么多,他们要帮忙解决,而臻黎的原则是,不能浪费。 “我最近好像喜欢吃玉酥了。”是得换口味了。 大家听了臻黎的话,如大赦般,暗松了口气,但是,接下来又得有一段时间吃玉酥了。本来嘛,他们是难得吃上皇家御食,但是吃多了,也很可怕。 “皇上,其他的还有没有喜欢的?今天顾管家来时您还在休息,管家有提及,下午司衣御(裁缝)要过来。” 顾管家是太子府的大总管,这些天几乎都是他来送东西。 臻黎没什么需求,但总收一些没必要的东西,现在还要给他做新衣,让他觉得太子把他当成女人在讨好。 “玲儿,你去找顾管家,就说我要见太子。” 臻黎才说完,玲儿立即高兴地小跑着走了。臻黎眼角抽了抽,小丫头临走前那是什么表情,他不是太子的妃子,有必要那么暧昧么。 “玲儿,怎么又回……”站在院中的臻黎,突然感到身后有人,他以为是玲儿回来,转身却是空无一人。 他奇怪了,但闻得一阵玉兰花香,在他的琴边,多了几朵盛开的白玉兰。 他走了过去,拿起花儿,也就在这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顿时,白玉兰掉落在地,那人埋在他的脖间,嗅着,将他抱得紧紧,两人紧密地相贴着,那人的气息落在他的耳边、脖胫间,臻黎还能听到那人有力的心跳声,那脉动,从他的后背一直传来。 久不闻到的气息让臻黎的心跳不断加快,那人的唇有意无意碰着他的耳廓,低低呢喃:“小黎黎,想我了没有?”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什么在悄悄变化 耳廓和脖间都被弄得好痒,这人还得寸进尺了,见自己的反映还在嘻笑,臻黎按住那腰间不安分的手,转过身想推开来人,没想到推不成还被反拉了过去。 他双手抵在宗政倾华的胸前,让自己与男人保持些距离。 “放开。”臻黎不敢说得太大声,怕引起守卫的注意,而且他院子里的下人,偶尔也会路过这里。 “不放,小黎黎还没回答呢。” “无赖,快放手,被人发现了,不好。”臻黎脸色潮红,全因为男人太近的气息,或许还因为男人的毛手毛脚,他的推拒并没有太过用力,反而有些欲拒还迎,他的声音在宗政倾华耳里,那是一个温柔好听,根本就不是要他放开。 当然,也不能做得太过火,惹毛了臻黎,他以后的福利就没了。现在臻黎的表现,他已经很满意了。 当宗政倾华放开了臻黎,他们同时开口了。 “你怎么来这里?” “我找了你很久。” 两人兼是一愣,随后宗政倾华便开心地笑了,“原来答案是这样。” 臻黎反应了过来,什么答案!他哪有想无赖,这人就是无赖透顶。轻哼了一声,臻黎撇开脸,不过呢,无赖说找了他很久,他还是有些小小开心的。 “我没想到太子竟然这么堂而皇之把你禁在太子府上,他放了许多误导的信息,而且……”而且将他引到水面,原来,他的另一个身份与朝堂无关,现如今,也难逃纠葛了。另外,江湖上对他的质疑和近些时间搞出来混淆视听的种种事故,让他无暇顾及皇城,他是好不容易才脱身,在得到姬无心的密信之后才寻到这里,太子府也不一般,单是缘璃居外的五行阵,就费了他很多功夫,太子也有高人相助,那高人与伤了父皇的人好像也有关系,太子是否也是当初暗杀父皇的凶手?…… “而且什么?” 宗政倾华回神过来,在臻黎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将人揽进怀里。“一切小心,我不能多停留。时机一到,我会救你出去。” 臻黎难得地没有反抗,任由宗政倾华抱着,而宗政倾华也是难得严肃。 这些话,不华丽,实在而郑重,臻黎很相信。 就在宗政倾华要离开的时候,臻黎拉住了他的衣袖,“你叫什么?” 宗政倾华愣住了,他一直没有跟小黎黎说自己的名字,虽然他很希望告诉臻黎真姓名,但是他没把握不把臻黎吓跑,再怎么失去记忆,终究还是同宗,自己无法抹去两人的亲子关系,他再爱这个人,也依然是宗政郦的四皇子。 “臧轲。”宗政倾华最后还是用了另一个身份的名字,“不过,我更希望小黎黎叫‘夫君’。” 还真是无赖,这也要占便宜。那名字还真拗口,还不如无赖叫得顺口。 “唔……”一个揽腰,一个偷袭,某黎黎又被偷香了。 “小黎黎,要记得我说的话。” 臻黎捂着唇,懊悔自己总是走神,要是没走神,才不会被无赖偷袭成功。不过心里骂归骂,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目送宗政倾华离去。 唇,被碰触之后,他并不反感,有什么已经在悄悄变化了。 望着宗政倾华消失地方向,臻黎有些惆怅。 这时来到院里的宗政墨宇,阻止了玲儿的通报,只是静静地看着臻黎的侧脸,微微的风,轻拂着臻黎额前几缕散落的发,纠缠着那份惆怅,但就是这份该死的忧郁,竟然让人想搂他入怀,抹去他的愁。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惩戒之吻 宗政墨宇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被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男人牵动自己的情感,无论是这人的笑容还是忧郁,总能让他想霸占与爱怜,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并不喜欢男人,那日回去之后,他破天荒叫了男人侍寝,可是,却成为他最不快的记忆,那送来的男子很美、很妖娆,但一碰触,他立即全身起疙瘩,而且觉得恶心,更让他受不了的是男子求饶的哭泣,这辈子,他算是不会再碰其他男人了。 真是纠结啊,而现在面前的这人,他却想拥入怀,好好怜爱。是错生孽缘还是上辈子欠的债? 就在臻黎转身的一霎那,宗政墨宇有种呼吸停滞的感觉,再随后臻黎的脸色变得暗淡,他亦觉得心情沉重几分。 宗政墨宇立即将手上的白玉兰丢掉,那不过是他路过玉兰树下,想送给臻黎才顺手摘的,他原以为臻黎很喜欢玉兰花,也曾见过他戏玩花儿的情景,怎么今天却不高兴? 就算宗政墨宇再怎么猜,他猜不出,在他之前,已经有人送玉兰花给臻黎了,而且还就塞在臻黎腰带处。 “请你停止那些可笑的行为。”臻黎很冷静也很冷淡,他知道这样违抗太子对他没好处,不过他得表明态度,太子不就一直在等他的“回心转意”。 果然,站在他面前的太子,脸色变得很难看,本来就很冷酷,现在更让人尤如置身于冰窖,太子的怒气和冷厉已是旁人无法承受,就站在他们身边的玲儿,颤抖着跪了下去,直接趴着地面不敢抬头。 臻黎与太子对视了很久,久到连臻黎自己都觉得脚麻,他的腿伤,总是反反复复,现在,好像又要发作。 不行,他绝对不能在太子面前倒下去! 就在臻黎以为快要坚持到底的时候,竟然腿一软,整个人就倒了下去,而他肯定又被宗政墨宇抱住了。臻黎十分懊恼,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胜了。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宗政墨宇则勾起了嘴角。 还是这样的父皇好,软绵绵的,一点也反抗不了,全身还趴在他身上,有点像别人所说软香温玉,抱在怀里喜滋滋。 “父皇不喜欢的话,儿臣不再送东西过来就是了。” 这是什么口气,仿佛他是闹别扭的小孩。还有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嘛,一点体力都没有。臻黎别开脸,错开宗政墨宇的视线。 “父皇走不动的话,就让儿臣送您进屋吧。” 嗯?让他进屋,那还不引狼入室。这么一想,臻黎的手捉紧了对方衣服,“不……” 臻黎的不用两字还没说完,人就被宗政墨宇打横抱了起来,他能喊吗?他应该可以抵抗,可是,这好奇怪,而且他再看向太子,人家好像并没有异样。臻黎只能安慰自己,太子真的只是要帮自己而已。 “你很紧张?” 臻黎低着头不理采,他才没那么逊呢,就是有点小小的害怕,但他不会承认。 这一次,好像太子也没为难他,直接将他抱到床上放了下来,很规矩,只是臻黎才要放松下来,他的唇就被擒住了,事情发生得那么迅速以致他都没反应过来。 真是狡猾,明明都要离开了,还回头来这么一个偷袭! 果然还是狼,再怎么摇尾巴还是当不了狗! 他的双手被宗政墨宇固定住,全身无法动弹,再加上本来就很虚弱,他被吻得很无力,还喘不过气来,臻黎无意识地张开唇想喘息,却被一直霸住不放的唇舌侵占得更深入…… 终于在他差点要断气的时候,吻才结束了。 臻黎瘫软地靠在宗政墨宇的肩上,这场较量,他输得彻底了。刚刚,宗政墨宇用自己的方法,让臻黎知道,如果反抗,只会让他用疯狂的方式“报复”。 “父皇如果乖乖地,就不必这么惩戒了,不过,父皇这么好吃,不乖也没关系,儿臣可以再吃得更深入些。” 臻黎怔了怔,他明白话里的暗示。 “等会司衣御要给父皇做的是参加典礼用的衣服,父皇好像变瘦了,以前的衣服不合身,还是重新做的好。” 宗政墨宇从臻黎的后脑勺慢慢地抚|摸下去,很满意臻黎的敏感反应,和这一身体的细致触感,不过,他今天还有事,吃吃豆腐就行了,警告到这里已经够了。 ————分隔线———— “顾管家,殿下在府里吧?” 汤宇宸不耐烦地扇着扇子,他都等了一个时辰了,这次可是殿下招他过来,从来没有哪一次有等这么久过。 顾管家的回答当然是在府里,但去了哪里,管家不能多嘴。 “难道是被哪个美人赖住了,脱不开身?” 顾管家被看得流下一颗冷汗。 汤宇宸手肘顶了顶顾管家,“殿下对雨儿还满意不?” 顾管家再一次流下了冷汗,雨儿就是汤少爷送来的美公子,可惜,还没被太子享用就…… “不是吧,雨儿那样的尤物都还没让殿下满意?殿下不会是将雨儿……咔嚓了。” “汤少爷,您真爱开玩笑。”太子怎么会将人杀了,不过就是直接打入“冷宫”而已,可惜了那么一位年轻貌美的公子了。 “话说回来,顾叔,殿下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只要想跟顾管家套内幕,汤宇宸就会称管家为顾叔。不过,顾管家没那么多嘴,丝毫不会透露半点口风。 汤宇宸也只有自顾自地猜想,“殿下竟然会问我平时是怎么讨好美人欢心的,怎么看殿下的表情怎么像是情窦初开……哎呀,殿下您终于来了,您今天是红光满面、英俊潇洒……” “汤宇宸,你今天有喜事?” “何解?” “否则怎么跟媒婆一样叽叽喳喳。” “……”还真是不留情面,他这么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会像那嘴角带黑痔又一脸菊花的大妈吗? 今天高兴的应该是宗政墨宇,刚刚才吻得心仪之人,也就不理会汤宇宸之前的不敬了,这世上,敢在背后说他“情窦初开”的,怕还没说出来就得死了。 “那事情办得如何?” 开始说正事,汤宇宸便收敛了笑容,他将情况具陈汇报给了主上,而宗政墨宇拖着下巴,细细听着,中间没打断,直到汤宇宸提到了武林盟主。 “他不愿归我麾下?” “有些难办。那些江湖人本是草莽英雄,我们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还是可以继续争取。” “嗯,你再去办。” “那,可要子岚去参加他们的聚会?” “近来皇城稳定,就让子岚去吧,他是鬼医之徒,去参加也合适。另有一事,你让他暗中查探……” 汤宇宸与太子会面完毕,直接找到杨子岚,将宗政墨宇交待事项一一转告。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暗香浮动 月满西楼,枝头凝光,夜已深,院落寂静。西边楼阁之上,烛光摇曳,主人未寝? 透过雕花窗,只见阁内一位英俊男子撑额假寐,案前刚完成的画作,墨迹末干。 柔和的烛光将男子的周身包裹着,更折射着刀削般俊脸的丰润盈彩。 突然一阵知更凉风,烛火忽灭,烛泪落尽。男子没有醒来之意,只是剑眉微拧,仿佛进入梦境,寻觅…… 眼前所及只有浓雾,看不清四周,但宗政倾华知道这里是通向御花园的一条石子路。 曾经有多少次,他偷偷从这条路溜进来,再到假山之后自己的秘密园地。不过自从十二岁搬离皇宫后,他就很少再来了。 他按记忆的方向走去。似乎这里都没什么变化。 “啊——” 一个声音让宗政倾华寻声走去,他惊住了,眼前摔倒的小孩不就是他四五岁时的模样? 他走过去想扶起“他”却意外地穿过小孩的身体,而这时,在他眼前,多了一双华贵的靴子和一抹明黄色。 宗政倾华转身,震惊地站在原地,这容貌……是令他魂牵梦系、暗然魂消的罪魁祸首。 世上,怎会有如此的际会?偶然的相遇、碰撞竟然让自己的心沦陷,在无法回收之时,又告诉他,自己心想念的人是父皇。 他有逃避不愿面对现实,也有试着摆脱。 但冥冥之中,他控制不住的心还是走向了这人,那晚父皇是那么让人心怜心爱,他知道不应该在那种时候趁人之危,只是一切发生得让人无法预计。 一个深吻和一场缠绵,他再也逃不掉了,明知道这人的身份、和自己的血缘关系,还是执手堕落。 父皇没有了记忆,这才让他有机可趁吧,现在的父皇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时,也开始有了变化,但如果哪一天,真相揭露,父皇又会如何? “你是哪个宫的小孩?” 威严又熟悉的声音将宗政倾华的思绪唤回,眼前的这位父皇,才是原来的那个帝皇,也是他以前认识的父皇,父皇一直都很冷酷,自他懂事,就极少见到父皇的笑容,或者说亲切。 这时的父皇应该是破例问话和关怀。 “父……父皇,儿臣不是故意弄坏的。”小倾华很害怕,不敢抬头,也没回答宗政郦的话。 宗政郦微拧眉峰,本来想伸出来扶小倾华的手顿住,缩了回去。 “你是朕的皇儿?”从宗政郦的表情来看,眼前的皇子,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时的小倾华知道皇帝不是要怪罪他,才缓和了表情,想起自己没有回之前的问话,赶紧低声言:“父皇,儿臣排第四,叫宗政倾华。” 宗政郦听完,表情没什么变化,看似今天的心情不错,并不像平常一样绷着脸,也没追究小倾华乱闯之罪,当然,那片被小倾华压倒的花也没有追究责任。 旁观的宗政倾华突然记得了,这是他五岁时的事情,怎么就给忘了。 这一天,父皇破例与他同桌用膳,也难得地赏赐了东西,虽然这次的恩赐让他回去之后更受排挤,但是,这件事足足让他高兴了一年。 可是之后,父皇并没有再召见过他,他原以为父皇会喜欢自己。 慢慢地,他知道了他所期盼的亲情只是奢望,他便不再追求,那时又失落又憎恨,当然,没有人理会他这个不受重视皇子,他只能将祈求永远埋在心里。 他现在就站在父皇与“小倾华”身边,很奇怪,有一种错觉,父皇其实是一个不会表达情感的人,他也许是希望“小倾华”不要那么害怕他、然后亲近他。 再看父皇,原来从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很孤独了,只是以前的自己不懂。 宗政倾华向宗政郦走近了,伸出去的手还是一样穿透了过去,而这一次,他眼前的情景变化了。 眼前的雾缭绕着,很簿,他能闻到阵阵的玉兰清香,白玉兰树清晰了,树下的人儿清晰了。 那人手里捧着含苞的白玉兰,目光温柔,一身红艳的衣服与他白晰的皮肤形成明显的对比,让那人更加艳丽,但又不失高贵,红,只让他更加高雅妖娆。 宗政倾华可以听到自己那加快的心跳声,这才是令他爱上的人,可当也想走近,却有人捷足先登! 只见宗政郦转身,带着耀眼夺目的笑容投入那人的怀抱。 不!绝对不是这样,小黎黎,我就在你身边啊!快看过来! 宗政郦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那两人更无视自己的存在,身体更加紧密地相抱,然后拥吻…… “不——”宗政倾华惊醒了过来。 “啪——”站在他旁边的人拿着的衣服掉落在地,一脸抑郁,显然被吓到。 宗政倾华按着太阳穴,原来只是梦。等他收了情绪,再看向来人,“雪卿,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单雪卿将衣服扔给宗政倾华,撇了一眼案上的画,没发一言,在宗政倾华没有注意的时候,他收起了自己的手帕。 “雪卿,师叔有没有说何时下山?”宗政倾华没有注意到单雪卿的表情。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会发现,就算是单雪卿没有带着纱帽。 单雪卿再转身之时,已经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师父应该已经下山,这次只说先去看望故友再去樊城,不过师父信中有提到,一定会准时参加,到时再与你拼酒,让你做好准备就是了。” “那师叔可得将他的宝物管好了,我肯定会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宗政倾华一脸笑意,他可是对师叔的宝贝垂涎了很久。 “其实,师父的宝物是……” “是什么?”说到底,宗政倾华只是想赢而已,他还没证实师叔宝物的真实性,不过师叔贵为一代医圣,世称鬼医,没有一两件宝物也说不过去。 “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你真的想取?” 宗政倾华想也没想,回道:“那当然,不得到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年陪他打发‘闲暇’时间。” “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之言。”单雪卿则是回了个莫测的笑,他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那案上栩栩如生的画像,画里的人一身红艳的衣袍,有着如沐春风的笑,那迎风吹着的长发绊着落叶…… 世间奇妙之事很多,偏偏都让他们遇上了。 “药都在这里,没事我先回了。” “嗯。”宗政倾华全心倾注着画,等到单雪卿说话之时才抬起头,他们的相处很自在很随意,这个单府,是他送给单雪卿的,只是单雪卿坚持没要,也就作为他在皇城的另一个住所了,虽然他平时能回来的时间很少。 “对了,雪卿,早点睡,明日跟我一块走。” “你不多留几日?”单雪卿知道宗政倾华在皇城还有其他事。 “不了,这里暂时不会有问题。” 宗政倾华在那日见过臻黎之后便接到密信,宗政墨宇已要将皇帝送回皇宫,那应该跟外使来访和日后的典礼有关,如果臻黎回到皇宫,他可以安排更多的眼线,而且还有其他势力盯着太子的行动,所以臻黎那边暂时不会有危险。 可能双生|子之间都会有些感应,他觉得宗政墨宇似乎并不是像他所想的那般,只是单纯地囚禁臻黎。 这几日,那感应越来越明显,要不然,他刚刚做梦,也不会梦到…… “你也早点休息。”单雪卿不意外宗政倾华的走神,而且好像越来越频繁了,跟他相处了多年的人,有了自己的秘密。 “好。” 吱嘎—— 门关上了。 室内,暗香浮动,烛火在之前又被点燃了,只是宗政倾华不知道它曾经灭过。 宗政倾华轻抚着画上人的容颜,他竟然梦到了皇兄与臻黎接吻,而且还是臻黎投怀送抱。 “黎,我想让你知道真相,你会逃掉吗?”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就拉小手,别得意 臻黎被唇边的瘙痒弄醒,等他睁开眼睛,唇便被含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他混沌的脑海里终于想起来。 那日吃完晚饭他正在休恬,然后太子过来了,听他弹琴还陪他下棋,还一直赖着不走,等到他困得不行,又把他抱进了屋里睡觉,咳咳……那时昏昏沉沉的,就莫名又不清不楚地被抱着进屋,有够丢脸的,但之后他隔天醒来,便来到一个陌生的大屋。 太子说这里是皇帝的寝殿,以后他要住下。太子将他丢下就消失了,只留下两人照顾他。那两人负责教他该知道的礼仪和熟知宫中之事,其中一个是宫里的太监总管,另一个是总管的跟班,那小太监很精灵很懂事,相处一段时间下来,就很清楚臻黎的个性,有时臻黎不必要求,小太监就已经先帮他做好了。 在这里,真的有当人上人的感觉。 但今天醒来,便又被这个恶魔太子偷吻到了。他终于来了,不是消失了很久。 “父皇挺热情的嘛。” 谁热情!他的手都被压住在两边,身体不能动弹,热情个头,是男人都有早晨那个什么反应。 当宗政墨宇放开臻黎,臻黎立即掩着自己的尴尬,不过现在的宗政墨宇并没有再进一步的心思,反正他觉得来日方长,要是吓跑了人那才是得不偿失,而且等会还有正事要办。 “父皇这些天过得可好?” 宗政墨宇看着那丰盈不少的脸,还有刚刚的身体鉴定,他也知道臻黎过得比在太子府上好,这多少让他有些无奈和苦涩,如果父皇能被他圈养的话,该有多好;如果父皇没有这样的身份,那更好;再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们只是平凡人又没有这层关系,他就可以不必顾忌地言爱并霸住父皇,虽然父皇也许不乐意。现在自己只能等,等到父皇明白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里,宗政墨宇心里惊了一下,怎么突然会有如此的想法?他以往是那么看中身份,现在竟然会想到抛弃,还有,自己并不是会犹豫思量不定的人,今天也有这么多的假设。 “父皇没有看到儿臣,应该过得更逍遥吧。” 臻黎怔了怔,太子的落寞有些不应该,就算他人在这里,但四周也是太子的人,他随时可以来找自己。 好像,不知从何时开始,太子在自己面前不再高傲,这变化,到底是好是坏? 臻黎的心里还是有些排挤那隐隐的猜测,他不想往某些方面想,他告诉自己,等太子过了新鲜感之后,就会放过自己了,太子毕竟还年轻,有些事还没那么容易看透,或者,他真的缺父爱而已。 两人各有所思,沉默了许久,直到宗政墨宇将臻黎抱出被窝。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臻黎的抗议无效,而当他被抱出帘帐之外,他更红了小脸,外面站着一堆的人。 虽然人人低着头,可臻黎还是难为情,刚才他惊慌地被自己儿子被出来,还有之前他们两人的对话以及太子对他做的事情,无疑全被这里的人知晓了。 宗政墨宇看着这样的臻黎,宠溺地笑了,更加不愿放手。 臻黎非常大方地送了几记眼刀,太子的笑让他更别扭。 幸好这一屋的人职业质素很好,之后服侍穿衣和洗漱都很专业很安静。 慢慢地,臻黎不再尴尬。 他今天穿得很华贵,这身锦袍真的是传说中的龙袍吗?这是他不曾在现代见过的古代皇帝龙袍款式,但却也是一样的庄严霸气。他可以看到镜中的自己,更加英俊、气宇不凡。当然如果没有那道炽热的视线,他会多欣赏一下自己着装后的形象。 “从今天起,儿臣将会如影随形跟着父皇。” 啊?!还要时刻跟着! “难道父皇有把握应付之后的一切?” 当然没有,太子刚刚跟他说,他要去接见大臣、接见外使、参加迎宾宴、阅兵等等,一堆该是皇帝做的事情,自己以后得亲自做了,老板他做过,皇帝,这可是头一遭。 臻黎的沉默宗政墨宇就当是默认了。今天的臻黎格外引人注目,他知道父皇是美男子,容颜从前到现在就没变过,现在看得越多就越觉得看不够,真是奇怪,以前,他也没曾发觉父皇的容颜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你……” 臻黎的手被握住了,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宗政墨宇拉着他手的情景,但太子也太大胆了吧,这条路,有很多侍卫,他们的身后,更是跟着很多人。 手挣不开,再见太子一脸笑意,活像是捡到宝一样,臻黎想开口的话不知不觉咽了回去。 拉着就拉着贝,他不怕我还怕什么!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夏国美人引发的争论 臻黎见远远走来两人,手立即扯了扯,示意太子得放手了。 宗政墨宇当然知道有人来了,不过,还是不想放。 “那是二皇叔宗政康,还有他的侍卫戴韫珩,戴韫珩被二皇叔视为亲子,现在待遇有如小王爷般。”宗政墨宇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瞄向旁边,看着他牵着手的人。 宗政郦与宗政康是两种类型的男子,一个玉冠俊颜又冷酷,健美身姿已经十几年不变,一个是豪放爽朗,而且宗政康自下战场之后,身体就发福变形,昔日的威武身躯变得圆墩,脸也挤得有些变样。 不知以后父皇会不会变成那样?想到这里,宗政墨宇的嘴角向上勾起,那漾开的笑有些甜。 “二皇叔比父皇年长五岁,从前一直驻军领战,是父皇仰赖的长胜将军,他的长子因护父皇而死,次子则在战场上受冷箭而伤及骨筋,从此不能行走。现在二皇叔回皇城从文职,而且父皇以前对皇叔及其一家都很关心。” 在旁的臻黎也是一样在惊叹自己与宗政康的不同,五岁只是一个小差距,自己好像只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而他的哥哥却是发福的中年男人。 另外,宗政康劳苦功高,对皇帝更是衷心有佳,以宗政康的贡献,以前的宗政郦应该对这位康王很敬重。 这时,臻黎也有些担心,宗政康会很容易发现自己是假冒…… “父皇不必担心皇叔会有疑惑,等会父皇只需按之前所讲行事,一切由儿臣处理便好。” 臻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看向太子,他心里想的,太子都知道了! 突然臻黎觉得跟他并肩而走的年轻人,很厉害,心思缜密又很有野心。无论是宫外还是宫中,太子什么都安排妥当,就算他真的是假冒,估计其他人没那么容易看出破绽或者拿到证据,如果自己不是皇帝,那么太子的野心昭然若揭,另外,自己如果就是真的皇帝,他就这么轻易地软禁了皇帝,还几乎统政摄政,只要再拿到适当的理由,那他便可以废帝登上皇位了。 “父皇这么看儿臣,是不是觉得儿臣很不一般?” 赫!自己什么都被太子看透了。如果不是手被太子握着,相信臻黎此时已经退离太子几步远了。 就在臻黎心惊之时,他的手被放开了,那走来的宗政康已经在给他请安。 宗政康与戴韫珩跪了很久也不见皇帝让平身,还是一直跪着,只有宗政康稍抬起眼帘…… “父皇,二皇叔以前曾受过伤,不宜久跪。” 宗政墨宇的话让宗政康又低下了头。 这时,臻黎才回神过来,“平身。” 一直以来宗政郦都是冷冷的个性,就算是宗政康再如何德高望重,也只能受如此待遇,所以臻黎可以不必跟这个康王讲太多话,他也很庆幸,讲多必失多。 此次外使的接待由宗政康操持,对于国家来讲,如果皇帝不能出面,由皇叔或者太子这样的皇族接待,才显得更加尊重对方。宗政郦在位期间,外使接待都会交给宗政康。 碰到的四人,一起走向议政殿,还未到议政殿,宗政康先将议事提出,想知道宗政郦的意思。 “皇上,此次夏国想让我国回复之前联姻之事,而且夏国誉王爷说是要皇上实现以前的承诺,如果皇上没有想起,就托臣将锦盒呈上。”因为誉王爷是私下与宗政康谈起此事,他想还是不要在议政殿里提出较好,也许是皇帝私下的一些承诺也说不定。 臻黎也是一愣,他哪里知道以前宗政郦答应别人什么事,他看向太子,从太子的反映看来也是不清楚此事,所以,臻黎先收了锦盒,合计着回去跟宗政墨宇商量之后再作定论。 “此事再议。”臻黎收起锦盒,率先走进议政殿。 宗政康不再问,随后跟着进了大殿。宗政墨宇则对于臻黎的表现,很满意,但就是对那个答应的承诺有些敏感,而且到底是哪个皇子联姻,当时父皇也没说清楚,在他们这几位适龄皇子里,均有机会被选上。 议政殿内,只有为数不多的股肱大臣,品级较高,此次议的内容还就只有围绕着联姻之事。臻黎从大家的口风里,大约也知道了一些,这次大夏国的联亲之选背景很好,所以大家都争相为自己支持的皇子争取机会,但听来听去,臻黎慢慢也有些纳闷了。 就在大家争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他咳了几声,果然,大家立即安静地等候他发言,臻黎有看到太子的警告,也有看到下面大臣的期盼,更有宗政康和汤相国的翘首。 “各位爱卿可弄明白了夏国的联亲之选?对方好像没说他们具体是哪位皇子还是公主来联亲,仅凭一首诗,大家都认为是要跟我国的皇子联亲,万一他们是要跟我国公主联亲或者是要送给朕皇妃,那么众卿家现在之论言善过早。还有,康王招待此次的联亲使,可有明确对方的意图?” 众人皆是一惊,如果是皇帝之妃,那他们现在所有争取都是欺君,顿时冷汗淋淋。 宗政康立即请罪,他不懂今日皇帝的变故,但皇帝如此做也应有皇帝的道理,很明显,现在的皇帝并不喜欢他们在这里讨论谁能得到夏国美人,他顺着皇帝的意接下了话,禀明会再思量,等商议后再回禀皇帝。 汤相国则是微笑着,他并不支持哪方,皇帝这样做可以让大家安静一段时间,甚好。 接下去的议政,臻黎不必参与,大臣们也能讨论出来,那些方案的结论,以他的判断,没什么问题,他就当场拍板了,其实他也有看向太子询问,只是太子让他自己决定就好,那他就不客气地使用了权力。 只是臻黎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让宗政墨宇有了危机感……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戏到父皇 第一次议政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臻黎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这里还有一人非常希望能与皇帝对话,相国汤儒明已经有数月未被皇帝正式召见,他的多次晋见也总是隔帘与君王相谈,每次君王并未有多少言语,对他的政见也不发表看法,此次对他来说,是个机会。 “汤相国,父皇累了,有何事启奏都先呈上,待父皇批阅后再与相国。” 汤儒明见皇帝真有倦意,只得作罢。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汤儒明是走在最后,就在离开大殿的那一会,他不小心瞥见殿内的情景,只见太子扶着皇帝,不一会,皇帝的身体几乎都靠在太子身上…… 议政殿的大门被关上,断了他所看到的情景。 汤儒明有些疑虑地走了。 “父皇真的累了。” 臻黎确实很累,但也不应该累到全身无力吧,他的体力真的那么差?他趴在太子的身上,手捉紧着太子的衣袍,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臻黎觉得不应该是偶然,而且太子刚刚的表情和温和的话,带着一丝危险。 “啊……” 宗政墨宇突然将人抱了起来,而臻黎显然没想到太子会这么做,失声惊叫,这是在议政殿,外面一堆侍卫,那些大臣也才走。臻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就怕自己的声音传到外面。 太子绕到大殿高座之后,就将他扔到软塌上,这大殿内,设有皇帝休息的阁间,而且设施齐全。 “你要干什么?”臻黎的声音有些虚弱,一双手撑着自己要下滑的身体,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刚才没有按太子的意思做,现在要惩罚自己,之前不是都有询问太子,是太子让他自己看着办的,现在倒好,又来秋后算帐。 “你……你不要过来……”宗政墨宇欺身将臻黎压住,他一直盯着臻黎,看到臻黎的惊慌,他眼眸里幽幽的光芒变得更明亮。 宗政墨宇不是第一次欺负他,现在的情形让臻黎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双手推拒着,思索着如何让宗政墨宇放过他。 “你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下次按你的意思办不就好了。” 宗政墨宇听了,挑着眉,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再欺近臻黎,现在的父皇,更让人想怜爱,到底父皇知不知道他总是在不知不觉勾引男人?现在一身华丽的皇袍覆着妖娆又没抵抗力的父皇,就让人想撕去这层尊贵,好好蹂躏父皇的骄傲,之前在殿上父皇的表现,有点像是恢复了记忆,让自己不安,他现在就只有阴暗的想法,直接毁了这个男人,让他在自己身下哭泣承欢,或者使用手段让父皇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还是不能逃离的囚徒。前者,更容易让父皇变成自己的囚。 “不要……”臻黎弱弱的抵抗没有任何作用,只会更加刺激宗政墨宇。 华丽的龙袍很快被解开大半,那固定的腰带很牢固,这让宗政墨宇没了耐心,他直接将所有上衣散开,本来臻黎这段时间瘦了很多,龙袍就有些宽大,如果不是臻黎反抗,估计都得被褪至腰间,现在衣服敞开着,更让他风情无限,胸前的春光暴露在宗政墨宇的眼前,这诱|惑太致命了。 宗政墨宇忘了之前臻黎曾经说过的厌恶,忘了自己想慢慢等待的决定,与其让臻黎慢慢恢复记忆再离开自己,不如现在霸了他囚住了他,然后再慢慢得到臻黎的心。 “你别这样,我是你父皇。” 臻黎是护了上面护不了下面,他拼命遮着胸前暴露的风景,但下身的龙袍就被拉上了,等他想阻止,裤子已经被宗政墨宇扯下。 腿间的凉意让他害怕,太子是要来真的。 “宗政墨宇,你再这样下去,到时真的会后悔的。” 宗政墨宇没想到父皇会叫自己的名字,他抚摸臻黎腿上的细腻肌|肤,心更陶醉了几分。 臻黎暗暗叫糟,他也没做什么,怎么太子的表情反而更加痴迷了?他今天不会真的被自己的儿子给OOXX了吧。 当宗政墨宇摸到了关键部位,臻黎被一阵异样击败了,他咬紧了唇,脸上浮着越来越深的红晕,太子的动作很生涩,但却很容易引起他的反应。 “不要再碰……你……你给我滚……开……” 臻黎忍耐着又像是痛苦的表情,让宗政墨宇低笑了几声,“明明都有了感觉,父皇不要再拒绝了,儿臣想让你快乐,更想让你留在儿臣的身边……” “你想要我快乐,就让我走……啊——”疼……那个地方是那么脆弱,被宗政墨宇这么一拧,臻黎疼得惨白了俊脸,现在才是真正的痛苦,臻黎紧咬着的唇渗出了血珠,他的双手捉紧了对方的衣领。 臻黎冷汗直流,皱紧了眉锋,那唇上的血色让宗政墨宇心惊,也心慌了。 “父皇!怎么样?父皇,你别吓我,我去叫太医。” 臻黎真的快被太子给打败了,现在这么慌张,而且太子好像根本不懂男男之爱,为什么还要一直相逼,现在好了,将他的宝贝给“掐”了,如果真的掐出事,那还真是欲哭无泪,更不得了的是,太子要叫太医,那还不给丢脸死。 “别叫太医,那里怎么给……太医……看。” “不行,父皇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臻黎捉紧太子的衣袍,阻止他离开,也担心他来那么一喊,“你别叫人,要不然我……我……我以后不理你!”为什么是他让太子不要叫人,明明被非礼的是他,而且他也没有可以威胁太子的事。 臻黎自顾捶胸,他并没有发现宗政墨宇那一脸狡猾的笑。 “那父皇让我看看,没事就不叫人了。” 看看?不要。臻黎捂着自己的宝贝,撇开脸,皱着眉,那里还很痛。 “那还是叫太医。来——” “不要!”臻黎妥协了,瘪着嘴,恨不得咬死眼前的人。 “看就看了,快点看。”臻黎心一横,双手离开了下身,那里再也没有遮挡物,只有龙袍的一些衣料,往下掉了几分,但还是没有盖住。面前的人一直盯着那里看,看到臻黎脸上开始发热,手捉紧了龙袍。 “这怎么看,你再打开点。” 忍,不过是看看而已。臻黎安慰自己,慢吞吞地打开了双腿。 “衣袍挡住了,撩上去。” 忍……忍不了了,太子的目光实在是……“我没事,不用看了。” 臻黎收不回了,他的双腿被太子按住,那里被一览无遗,只见嫩色之间浮起了青紫之印,宗政墨宇暗骂自己,但如果不是父皇激怒他,他又怎么会弄伤父皇。 此时的臻黎忍着痛,不甘的小脸一直没有看向他,那双美丽的眼眸里,泛着雾气,眼角之处片片泪花闪闪。 “是儿臣不好,父皇要是疼的话,就咬儿臣吧。”那个地方,确实很脆弱,是他没控制好力道,让父皇受苦了,自被臻黎咬过一次后,他觉得臻黎有咬人报复的习惯。 这是宗政墨宇自己送来的,不咬白不咬,况且,他真的很疼,疼到无处宣泄。臻黎抱着宗政墨宇的胳膊,就咬了下去,而被咬的人,再疼也只是轻皱剑眉,他的目光只有柔和宠溺。 宗政墨宇将人揽进怀里,默默承受臻黎的宣泄。 …… “放我下来,让人看到了不好。”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臻黎嘴角抽了抽,这大殿上站着的一堆侍卫和宫仆,不是人?而且他住的地方,要是突然来个访客什么的,看到皇帝被太子抱上抱下,成何体统。 “别闹脾气了,就算涂了药也没那么快好,你自己一走不就喊疼,不如让儿臣服务。”宗政墨宇又发现一个秘密,臻黎很怕疼,疼的时候就喜欢咬人,而且这时最没有抵抗力,就像是要让人关爱的小孩,总是委屈又瘪着嘴。 “都是你的错,要不然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是,都是我的错。乖了,把汤喝了。”还有,要适当服软,那么臻黎更没有抵抗力了,还会变得乖顺,总之一句话,臻黎喜欢别人宠着,臻黎很心软,臻黎很喜欢温柔的人,也许,臻黎还怕别人的深情,要想走近臻黎,很简单,也有些难度,现在,自己好像摸到一点门道了,但是如何突破臻黎的那道防线,可还得再“摸一摸”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讨男人欢心不比女人 大理寺外,侍卫张锦远远看到一行人,待看清领头的主子,吓得赶紧跑进里堂报告,谁叫他们老大可能也许就在打盹。 果然,等张锦小跑进殿,他家老大竟然真的就赖在椅上睡大觉,睡得是那个香啊,那鼾声大得……还有,案上还堆着一堆还没阅的卷子,旁边连墨都没有磨,随侍的文书王成估计又被老大叫去干活,也没在。 “汤大人,快醒醒。” 睡着的人翻了个身,没点其他反应。 “汤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啊?谁啊,让他等等……啥?!”汤宇宸几乎是立即清醒过来,三两下就将自己和周围整理好,并站起身。 张锦目瞪口呆,老大现在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了,才一眨眼,已经是精神抖擞完全没有刚睡醒的惺忪,连行头案头也一并给整理好了,高手! “还愣着干嘛?去迎接啊。” 话音刚落,太子已经到了殿门口。 “哎呀,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汤宇宸赶紧迎上前,那模样看在别人眼里那是一个诚惶诚恐。 宗政墨宇也不挑破,一踏进大殿,挥手让旁人都下去。他走在前,汤宇宸在后。“老师也放心你一个人独守大理寺?” “瞧殿下您说得好像我是留守儿童似的,左太师不是公干去了么,这里上上下下大事小事全都理清处理妥当,我这个师爷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休息了。” 师爷?这个比喻还真贴切,汤宇宸乃三品少卿(大理寺: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庭,掌刑狱案件审理。少卿为大理寺二把手,一把手由左太师兼任大理寺卿),从进大理寺当职开始,就是左太师的“特别文书”,全部案件都是先呈他审阅批注再呈左太师过目,另外,这里的大事小事现在几乎都是汤宇宸一手掌握,他要是真师爷,估计左太师就是撒手县太爷了。 汤宇宸瞄到宗政墨宇的笑容,就知道今天自己有好处了,最近,殿下总是春风满面,这种情形,真的很像是正在恋爱中,到底是哪家小姐那么幸运?不对,最近殿下几乎在宫中,也没让哪个女人进宫,难道是宫女? “宇宸,你那几招很管用。” 啊!真的猜中了。汤宇宸很想知道那人是谁,竟然能让不开化的太子为其花尽心思,话说回来,太子还真把他说的几招擒美心得拿去实践了,那天他也是信口说说而已。 “你的要求我答应了。虞武。” 宗政墨宇打了个响指,不久,在他身后立即闪现一人,此人一身黑衣,全身包裹严实仅剩眼部,那露出的眼低垂着,看不到眼里的任何情绪。 汤宇宸不是第一次看到虞武,但跟太子接触那么久,他也才第三次见到这人,虞武隐在太子的周围,淡到无人知晓他的存在,他的武力极高,常常护得太子的安全,这些年来,在风头浪尖之上的太子,有那么几次,如果不是这人,怕早就被人暗害了。 现在太子叫他出来,就是要答应自己的要求,他当然不会要这个人,要不然太子的安全谁来负责,他只是对这人很好奇,今天就利用这个机会仔细瞧一瞧了。 “那我什么要求他都会照做?”虞武一向只听一人的命令。 “可以,他听候你差遣一个月。” 汤宇宸又被太子的话惊到,那个影响太子的人到底是谁?连虞武也能让出一个月,太子的安危不是开玩笑的,他的要求可不会那么过分。 “我也用不到他,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 宗政墨宇却很坚持,“我向来说话算数,除非你没要求,否则虞武会有一个月听候你的命令,当然是那种你希望的随传随到。” 汤宇宸自是知道太子的脾气,他哪能现在说没要求,汤宇宸还没考虑好如何处理掉这个棘手的要求,虞武已经站到他面前了,他能要求虞武做什么?从来都是一个人惯了,如果身边跟着别人,他会难受,就算虞武不会影响自己,但总有一种隐私被窥视的感觉,天啊,他不会自己挖了个洞又得自己来埋吧,他还要去约美人,还要跟美人花前月下……这一个月还得带这么个大灯泡! “殿下,你别整我了,跟着个人我怎么跟美人相亲相爱。” “汤大人,虞武会回避。”虞武语气淡淡地开口。 汤宇宸是第一次听虞武说话,虞武的声音很轻柔很好听,并不是想象中的暗沉低哑,这意外的声音让汤宇宸有了另外打算。 “回避也不行,我不习惯带着个人,我要用其他要求换。” 宗政墨宇只是想给对方所要的,想换,只要他能接受,不超过他的底线,可以。 “让我看虞武的容貌就好。” 宗政墨宇意外地看向汤宇宸,汤宇宸不是不知道暗卫规矩之一,除主人不能看真容,而且他的暗卫,他已经说过,如果他们不愿意,他不会命令他们向别人展真颜。 “主子,虞武可以。” 虞武眼里的情绪没有起伏,比起让他听候别人差遣一个月,他更愿意被人看真容,他在得到主子的同意后立即摘去了面纱。 “咚——”某人的才子扇掉落。 汤宇宸还没欣赏完,虞武已经戴回面纱了。 “后悔了?” 汤宇宸拼命点头,早知道这个暗卫长得这般合他胃口,他就不该……当看到虞武消失在大殿,他更是捶胸啊。 “我怎么不知道汤才子也喜欢男子?” “殿下,我是男女不限,不是喜欢男子而已。”汤宇宸的声音还带着懊悔,这时他并没有发现,宗政墨宇的脸色又亮了几分。 “宇宸,那你……”宗政墨宇终于吞吞吐吐地向汤宇宸要了几本春宫,他是第一次这么尴尬,而且是暗示了很久,汤宇宸才知道他要的是男男的那种。 汤宇宸哀悼自己珍品的时候,也终于焕然明白一件事,太子最近的反常是因为一个男子。但太子到底喜欢谁啊? 管他呢,只要不是自己就行,要不然,以太子的强势,自己肯定悲催地是下面的那个。 但是擒美心得是针对美女而不是美男,太子可不要用偏了,到时就麻烦了。话说,这擒美心得十招,还是四殿下总结出来的,他只是剽窃而已,到时有什么问题他就不必获罪太多吧? 汤宇宸再看太子的表情,简直是深陷其中,如果真的出问题,估计他是难逃罪责了。 “殿下,讨男人欢心不比女人,书上说的不能尽信,而且还得视对方性格来定,如果操之过及,会适得其反。” 宗政墨宇回想当初送礼物,父皇并不高兴,投其所好这招虽好,父皇也高兴了,就是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 于是宗政墨宇接着听下去,将汤宇宸的建议都记在心上。而另一边,臻黎正悠哉游哉在殿外晒着阳光,还有了几个意外访客。 “你们别拦我,我要见父皇!父皇,我是旭儿,父皇——” 臻黎站着的位置,可以看到大门之外的情景,他很快认出来人是五皇子。 “让他进来。” 众人有些迟疑,太子吩咐过,任何人除了太子本人是不能进殿。 臻黎脸色转暗,他也明白个中道理,不过是见一个小孩也没啥政治相关,这一次,他会坚持到底。 “你们没听到吗?让他进来,朕要见皇儿。”臻黎只要脸一板,那齐旻帝的威势就能表现个七八分,这一群宫人和侍卫立即惧了,就在侍卫松开之时,宗政旭南跑了进来。 “父皇——” 宗政旭南小跑地扑向臻黎,他虽然已经十岁,但总是长不高,而且又是娃娃脸,总让人以为他只有七八岁,身高也只到臻黎的腰处,他抱着臻黎,委屈地撒娇。 “父皇,旭儿好想你。” 臻黎抱着小皇子,很喜欢,很温暖,他很早就想有个能向他撒娇的儿子了。 “都是太子哥哥,老是霸着父皇,我和母妃都求见了很多次,都没被允过。我好想父皇,所以就闯进来了,父皇不要生旭儿的气。” “父皇不生气,旭儿先起来,到这边坐。”臻黎搂起要跪下的宗政旭南,有些心疼,他也知道这些皇子要见皇帝很难,以前的宗政郦听闻也是很冷情,对后宫和皇子公主更没有多少关心,现在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能这么独立,而且很聪明,要是他,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 PS:连叔抽了这么久,娃今天才能登陆更新,亲亲们多见谅。 谢谢大家的支持!这段时间娃有时间就来更,等连叔抽完了,娃再回来日更。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四十章 是谁侵入殿? 午后清风吹进大殿,暖洋洋地很容易唤起睡意。这一天,宗政旭南终于如愿,不但可以与帝皇共进午餐,还被留了下来。 茶过几旬,小旭南开始眼皮打起了架,向来他都有午睡的习惯,等到终于睁不开眼皮,又得到臻黎的允许,他终于趴着睡着了。 “不是让他到床上睡的,真是的,就这么睡着了。”臻黎走过去将宗政旭南抱起来,放到他的床上,他不知道,皇子是不可以随便睡皇帝的龙床,那是规矩,所以就算是宗政旭南之前被允许了,他也不敢这么做。 小孩的睡颜真很可爱,宗政旭南也遗传了宗政家的好因子,生得一幅好皮相,这么一看,就如洋娃娃一样,惹人怜爱。臻黎为宗政旭南盖好被子,这时他也有了睡意,于是也上床睡下。 不一会,他便闻到淡淡的香气,他想也许是宫人们燃的安眠熏香,不久就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隐隐中,臻黎感觉到有人搔弄他的脸颊,那指尖的冰冷让他一个激灵,他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对方。 一片亮色让他眯紧了眼。 入眼的是一张银光闪烁的面具,四周的光线很亮,亮到让银制面具更加耀眼,不过除了面具之后,他看到的影像还是很朦胧。 “无赖?” 是幻觉吗?他终于来了? 臻黎发觉自己原来期待那人到来,现在就在眼前了,却不敢相信。 臻黎还没有摸到那银制的面具,人便被抱出了床铺,当他撞进那人的怀里,他却疑惑了,这人身上的药香,好浓,无赖身上虽然会有淡淡药香,但却只有佩兰这味。 此时的臻黎,很混沌,这人有力的臂弯,似曾相似,难道是他太久没见无赖而忘了那人身上的特征? “无赖,你……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无赖要解他的裤带?他那里还没好,而且尿尿时都好痛,他不敢跟太子讲,就怕太子要给他上药。 臻黎的手无力地挡着那里,他感到对方炽热的视线,这与被太子看的不同,那种感觉好奇怪,也好难为情。 “疼……”无赖在帮他揉……还有凉凉的膏体涂抹在上面,刺痛慢慢散去,换来的是清爽舒服,而且以前的所有不适都随后消失了。他不知道原来无赖也懂看男科,而且还有良药。早知道就让无赖看嘛,他就不必遭那个罪。 “嗯……不要再弄,我……”臻黎觉得很丢脸,他好像有了反应,无赖只是给他治伤而已。 幸好,那人停下了动作。 臻黎懒懒地趴在对方的肩上,然后乖顺地被那人抱到软塌上,那人让他摆着羞耻的姿势,他想起身,被那人按住,这时,他的里衣也滑落了几分,他感觉到那银面具之后的人有了异样,这……好奇怪,他好像不排斥无赖看他的身体……或者现在的行为…… “别动,药才擦上去,等吸收了就穿上。” 赫——这声音并不是无赖的! “你……你是谁?”臻黎涨红了脸,慌张了,“你别碰我!走开!”他几乎清醒了,本来朦胧的眼前也变得清晰,这人只有与无赖一样的面具,其他的都不像。他怎么会让别人碰自己! “滚开!别过来——” 那人还想说什么,但因为殿外有了声响,不得已只得不舍地看了一眼屋内激动的人,然后消失了。 先冲进来的宗政墨宇,一脸阴沉地看着一屋昏睡的宫人和侍卫,当他再到宗政郦所住的内室,更是脸覆黑云。 “全部下去。” 那些还未跟上脚程的宫人吓得软了脚,赶紧退了出去,他们都知道这里出事了,室内的情景他们都还未曾看到,他们也庆幸没看到,否则以殿下如今的心情,他们一不小心就得掉脑袋。 “别碰我——走开!” 宗政墨宇还未碰及臻黎,臻黎已退缩着避开了,现在臻黎衣衫半解,下身也未着半缕,情绪又是这样抗拒,宗政墨宇直接断定臻黎肯定遭遇了什么。 他才离开两个时辰,竟有人能突破重围而潜进皇帝寝宫行凶,相信刚刚他侍卫长已经着手去排查追综了,如果捉到那人,他一定要将歹人碎尸万段! “父皇,是我。”宗政墨宇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很自责。 臻黎最近对太子的印象是改观了,但太子所做的事情与那歹人也差不多,所以,他也不打算理宗政墨宇。 “你也不要过来,你们都一样。” 一样?宗政墨宇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犹豫了一会,但还是强行将臻黎拉了过来,尽管臻黎还在抗拒。 他将臻黎抱进怀里,原来,没能保护到心爱的人,心里是如此难受。 “是我的错,我不该走开,让你受罪了。” 太子的示弱和痛苦,让臻黎也有了委屈,“不要你假好心……非礼我又欺负我,你也有份!把我的那里掐成那样,嘘嘘都疼……刚刚那人又跟你一样,我都很疼了还揉……” 宗政墨宇越听脸越黑…… “你比歹人还可恶,至少他把我治好了……” “你说什么?”宗政墨宇听糊涂了,还有强奸犯来治病的? “你干什么!又要非礼我!” “我就看看。” 当宗政墨宇看清了那里,不由得暗暗赞叹那人高超的医术,而且从药香来判断,药全吸收了。 “混蛋,你还要看多久,快放开我……唔唔……” 宗政墨宇捂住了臻黎的嘴,刚刚龙床上的宗政旭南翻了个身,他这才发现在床上的被堆里,原来还藏着他的五弟。“父皇,五弟怎么在你床上?” 啊!臻黎眨眨眼,脸又开始泛红,他忘了床上还有个人,要是刚刚的所有事被宗政旭南听去了,那他老脸往哪里搁。 臻黎的心虚让宗政墨宇有些不爽,五弟竟然光明正大跑上龙床,还好像是父皇允许的。 “他过来陪我,吃完饭困了就睡觉而已。”臻黎见太子脸色不善,立即解释,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害怕宗政墨宇,只要他一个脸色,他就管不住嘴巴。 宗政墨宇不再说什么,他帮臻黎穿戴好,然后命人将床上的宗政旭南打包送回了宜妃处(五皇子母妃)。 整整连继戒严皇宫三日,宗政墨宇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无所获,那人仿佛凭空消失了。 重重的保护之下,皇宫本就是铜墙铁壁,在如今看来,其实也是危机四伏,如今皇宫内住有外使,更得加大力度守卫了,于是,宗政墨宇便决定在烷麟殿住下,臻黎反对无效。 PS:娃想欺负父皇蹂躏父皇,灭哈哈……时间还不到,往后再说。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太子的初恋情人 这日早朝之后,汤儒明如愿等到了皇帝的召见。 “皇上,臣的奏折是否还有不妥?” 臻黎看过汤相的奏折,言辞中肯且有先见之明,就是被太子压着,他也不好回复,如果不是汤相国请见太多次,他也不想面对这位衷心耿耿的臣子。 臻黎的沉默让汤儒明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着等待,圣意难猜啊,他于是转到其他话题。“皇上,臣以为此次联姻之事,为绝众人之争,还是皇上纳了夏国美人为妃最好。” 现在议政厅内虽只有臻黎与汤相国两人,但事先宗政墨宇已经交待好所有事情,臻黎只能含糊其词。 “容朕再想想。朕记得汤相国的公子到了婚配年纪,到时国宴,让令郎参加吧。” 汤儒明没想到皇帝会记得自己的儿子,开心又忧心,他那儿子是聪明也有能力不假,但却总爱挑事,要是在皇帝面前又惹事…… 算了,皇命难违,回去再让那不孝子收收心。 汤儒明谢过皇帝后,又想起日前的行刺事件,顾忌太子在宫中的作为,他又向皇帝建议。 “皇上,太子孝心值得佳许,不过重兵把持,怕会引起他人非议,虽皇上疼爱太子,但太过偏倚,恐会引起更多的纷争。” “汤相国所言极是,朕自有考虑。”臻黎点着头,心里暗想,汤儒明着虽然像是在维护太子,却是针对太子,如果自己是皇帝,应该采用他的建议,削弱太子之权,而且太子如真要继大统的话,太过锋芒毕露,也不是好事。 “臣听闻许多皇子也想效仿太子随侍皇上左右,臣也听闻太子白天为辅政操劳,夜晚为君王端水照顾,太子将来是一国储君,能为皇上如此确实让众臣感动,但接下来又遇大典又有联姻,皇上有没有考虑让四皇子参与?” 汤儒明所说的话,让臻黎嘴角抽搐,想到每夜总要面对太子,还总担心太子会不会偷袭,害他总是睡不好,现在一听汤相国推荐另一个皇子,他立即应了,虽然他没见过四皇子,但能被汤相提起,必然也能与太子抗衡,就算实力不够,有那人来拖太子一把,耗太子的精力也好。 这一次谈话后,汤儒明心满意足地走了,走之前还很隐晦地提醒臻黎,要适当去后宫走动走动,平衡和安抚各方势力也好。 哎,这皇帝当得……原来是这么不容易啊。 臻黎接触得越多,越明白做皇帝的难处,后宫之地,从他来就没见过长啥样,有空去看看也好。皇帝的女人那么多,现在还每三年一次选秀,今年又要选了,刚刚汤相就在提,还好他没让汤相说下去。 “想什么呢?” “选秀。” 呃……“你……什么时候来的?”面对逼近的太子,臻黎吞了吞口水。“我其实在想后宫……你听我说完,汤相让我到后宫多走动。”臻黎看到太子脸色缓和了一些,他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是那个欲哭无泪,到底谁才是皇帝啊。 “确实得去走动走动,否则那班女人个个想尽办法接近你,哪一天我不在烷麟殿,不得脱光了偷跑上龙床。” [就算脱光了,我也不稀罕。] “你在嘀咕什么?” “呵……我是说,我不喜欢送上门的。” 宗政墨宇狐疑地看着某人,这没了记忆个性和喜好都完全不同了,也不是说以前的父皇会喜欢送上门的,但那种在父皇眼前露脸较多的,一般也会被翻牌,现在,以他接触这段时间看来,父皇是接近清心寡欲,他有找一些女人包括长得娇美的宫女试探过父皇,都不曾引起父皇的注意。 算了,反正父皇不喜欢女人更好,但父皇也许是对宫中的女人失了兴趣而已,所以,今年的选秀,一定得注意了。 因为宗政墨宇还有要事,只呆一会就走了,臻黎便打算开始见见“他”的老婆去。 只是他没想到,那些妃嫔竟然会是这般如狼似虎。他不过是刚巧碰到她们的聚会,但这么多老婆他可招架不住。 “各位爱妃,如果哪位表演的节目得朕欢心,朕就到她那里去。” 因为后宫无首,四大妃也是平级,其他各种不同等级的妃嫔各有帮派依附,几派是势均力敌,而臻黎的目标只是来平衡几方势力,今日去了这家,明日再去另一家便好,他只要想一个办法让众老虎,不,众老婆冷静就好。 另外,跟着他的小李子还有侍卫,将他看得很紧,只要自己和妃嫔不做太过份,大家都会安全。 最后,他选了一个有美妙歌喉的妃子,在众女人虎视眈眈之下,离开了。 臻黎暗暗挥了把汗,也为这些女人可悲,个个青春貌美,却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人前娇滴滴,人后勾心斗角,手腕连男人都自愧不如,还有,如果他是正常男人还好,像他一点也欣赏不了美女,放着也是摆设啊。 “那个……”臻黎想开口叫身边的女子,却不知道名字。 “皇上,真讨厌,妾身想容啊,皇上曾经说过,云想霓裳花想容,妾身的名字取得妙,才赐妾身云妃。” 女人那娇滴滴的声音和柔软的身体,臻黎真的受不了,不过这女子长得确有天人之姿,还是在小李子有提及的几位他应该先走动的妃嫔名单里,他忍了。 走着走着,他改了主意,如果到云妃住的地方,难免到时会有尴尬,不如到外头走走就好。 于是,臻黎忽视了云妃给他的诸多暗示,直接带人到御花园赏花。 云妃想啊,这暗示不成,不如给皇帝留个好印象,便乖巧地依偎着皇帝赏花。 “五皇子,请回吧。” “本殿要见父皇,你们让开!” …… 听到嘈声的臻黎与云妃,一个高兴,一个郁闷。 “皇上,是五皇子呢,不过,今天五皇子不是应该到国子监?” “让他过来。”臻黎并没搭理云妃的话。 宗政旭南高兴地跑到臻黎身边问好再撒娇,而云妃暗里咬着银牙,她听闻皇上最近挺宠五皇子,到时估计宜妃也会得好,心里很不平。 “皇上,您不觉得五皇子越来越像一个人?” 宗政旭南一听,骄傲地说:“本殿下当然越来越像父皇了。” “真俊,特别是这眉眼,臣妾总觉得越来越像太子了。” 臻黎没听出里头的猫腻,而宗政旭南则是脸一黑,拉着臻黎的手便要离开,“父皇,儿臣有功课要让父皇瞧瞧……” “皇上,您答应要陪臣妾的。” 臻黎权衡两方,后妃不常来,还是安抚妃子先,于是让宗政旭南先走,当然,他也注意到宗政旭南的失落。 等回去后他再去安慰小家伙就行了。 又只剩下云妃和他,云妃轻皱柳眉,委屈地说:“皇上,臣妾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爱妃,怎么啦?” “臣妾不该听信他人之言,刚刚臣妾只说五皇子与太子长相相似,五皇子就不高兴了。” 这次,臻黎也听出了云妃是话里有话,但这五皇子和太子都是皇帝的儿子,相似也是正常的,能拿出来作文章,怕也是不一般的故事了。 “原来宜妃与太子青梅竹马,还差点成为太子妃,但也是往事,如今后宫竟还有那些传言,臣妾也只是道听途说,皇上还是管管那些不知羞的人,尽给宜妃和五皇子蒙黑。” 臻黎怔了怔,难道这皇帝也像李隆基,抢了自己儿子的老婆? 后宫,确实是传说中的混乱。 “也怪当初太子对宜妃太痴情,又对五皇子那么关照,才让后宫有了那些传言。” “太子对宜妃……” “皇上息怒,臣妾只是听来的,而且大家都在说,连太子自己都承认,宜妃是他的初恋情人。”云妃跪在臻黎脚边。 臻黎将人扶起,心里有些高兴但也有点奇怪,高兴的是,太子有初恋情人的话,只要转移了对象以后就不会再找他,但,他心里,好像也有种古怪的感觉,他说不出来所以然。 突然,臻黎觉得,眼前这位只会示弱的女子,怎么越来越讨厌。 “朕想起来还有要事要处理,下次再陪爱妃。” “皇上……皇上——” “娘娘请留步。” 小李子挡住了云妃,而臻黎飞快地离开了原地。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倾华归来 绕着绕着,臻黎走到了一处幽静的竹林,他打发了跟着的众人,虽然那些人只退到数丈远而已,但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周围有沙沙的竹叶声,满眼望去是一片翠绿色,还有一阵阵的竹香飘荡着。臻黎心里盘算着一个计划,难得让他知晓了太子的秘密。可能是想得太入神,他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有一双臂膀将他牵住。 “小黎黎。” 耳边熟悉的声音让臻黎僵着身体,待他站稳,他惊喜地转过身,“你怎么会来!?” “欢不欢迎?”宗政倾华揽着臻黎的腰没放,这时的臻黎没反对而且见到他也欢喜,他很高兴臻黎如今的习惯。 臻黎突然想到什么,将人拉到一边,“你赶紧走吧。有人跟着我。” “别理他们。”与臻黎的焦急不同,宗政倾华根本不担心,他从臻黎来御花园开始就跟着了,臻黎跟女人相携观赏游玩让他恨得牙痒痒,那女人赖在臻黎身上的那会,他差点就冲出去了,现在,臻黎自己跑来这幽静的竹林,他才可以接近,想让他这么快走,可不行,除非…… 宗政倾华将人拉得更近,他想念了很久的香味,这会就近在咫尺,尝尝再走吧。他埋在臻黎的肩窝,嗅着味道,如果现在臻黎的长发没有被绑起来就更好了,他喜欢臻黎那一头漂亮的乌发,透着淡淡的虞美人之香…… [我们的邂逅与虞美人有关,你却偏偏是我的至亲,可就算是血缘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定,你还是如虞美人一般,让人无法不思念。离开皇城的这些日子,我也想再一次理清自己的情感,但,我还是无法不想你。父皇,你可知道,儿臣中了你的美人毒了。我决定不再向任何人妥协,留在你的身边,就算是三哥,我也不会相让。] 臻黎被男人的摩挲弄得很痒,也慢慢有了异样,他的心跳变快了,他的脸上,浮起了漂亮的绯红。 “有人来了,我得走了。”政宗倾华就只想抱抱臻黎而已,现在人也抱到了,他得走,他与相国有约,之后还得再来拜见父皇。 就在政宗倾华离开臻黎的时候,他被扯住。臻黎捉紧着他的衣袖,忘了放开,他再看向臻黎,那脸上的红晕没有散去,还透着失望,他这才焕然大悟。 “原来,小黎黎在埋怨为夫不解风情了。”就在臻黎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宗政倾华吻住了他,那灼热的吻仿佛想溶化一切,让臻黎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臻黎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正常,他现在应该明白了,自己对眼前的男人,好像开始喜欢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明这人那么无赖那么讨厌,却让他心动了,就算他还不清楚这人的底细,无赖只有跟他讲一个名字,而且无赖的身份及其他一切,都还是迷。 每一次无赖的出现,总是那么突然,无赖的神秘让他现在开始没底,如果这一次离开,下次他还会出现吗?或者是什么时候出现?之前,无赖就消失过一次,自己差点就以为无赖不会再回来。如果自己喜欢无赖,那么他希望能更了解无赖。 就在宗政倾华要离开之时,臻黎问:“我能看你的容貌吗?” 被臻黎握着的手臂,有片刻的坚硬,宗政倾华没有说话。 宗政倾华的犹豫,让臻黎心里一沉,手随后放开了。 这时,宗政倾华不得不走了,他还来不及开口说的话只能留到下次。他只留下一句:“我还会再来。” 臻黎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又一次陷入迷茫,他的唇上,还留有男人的味道,现在自己的处境,让他不安。 “皇上,汤相国和四皇子求见。” “知道了,摆驾。” “皇上……” 臻黎见小李子还有话,停下脚步。 “请皇上先移步到偏殿见太子殿下。” 臻黎明白太子的用意,便跟小李子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两人的介意 小李子没跟臻黎进偏殿,还在到偏殿必经的走栏前停下,臻黎虽然奇怪,但还是一人缓步走去,这通向偏殿的走栏,四周亦是花团锦簇,又有假山之类的园景。 突然,他听到一阵细小的谈话声。 不是他想偷听,而是对方——几个宫女说得非常投入,也没有注意到他,他本不想打断宫女们的聊天,想直接绕着走,却在听到“四皇子”“太子”后,停了下来。 “我觉得太子殿下好,太子在殿上的威仪,很男人又迷人。” “哪里好,我都不敢看太子一眼,太子表情总是严肃,而且……” “嘘……那是宫人没眼色,谁让他们乱嚼舌根,被砍了也活该,我们做好本份就好。其实要说好,还是四殿下。” “嗯,我超喜欢四殿下,英俊潇洒又会讨人欢喜。” “哎哟,你们瞧瞧,脸红了,不就是送了你一朵花,就变成花痴。” “我也喜欢四殿下,而且大家都在说,四殿下不会在意我们低贱的身份,只要被殿下看上,殿下也会娶回去。所以,你们也别将宝压在太子身上,太子根本是对我们视而不见。” “太子殿下喜欢的是那个贵人,你们想也别想,还有四殿下,很花心,宫里有姿色的宫女,都有收过四殿下的礼,今天讨好这个,明天讨好那个,你们还是老实本份点,别指望攀高枝了,而且,听说两个殿下都要娶妃了,有了正妃后,还能让我们那么容易进门?还不如参加皇上的选妃,也许有机会。” “我看姐姐是喜欢皇上了,可是皇上总是冷落后妃,现在很多娘娘都是望穿秋水也盼不到皇上,真的参加选秀被选上了,估计也是没有什么奔头。” “皇妃总比皇子妃强,我要去选秀,而且我家里送我进宫本来就是让我早些学习宫中礼仪,然后再去选秀。” “你平常也总有机会在皇上身边走动,皇上也没留意到你,到时选秀皇上就能看到你?” “好啦好啦,殿前还有任务,我们赶紧走,到时误了事李公公又得骂人了。” …… 那是四个十六七岁的美宫娥,估计平时较要好,还总会呆在一起唠嗑。 等她们离开,臻黎才继续走。四皇子不就是那个在花缘楼包了自己的皇子,汤相国举荐他来制约太子,能行吗?在他印象里,那人就是风流皇子一个,不爱政事只爱风花雪月。 也还好以前四皇子没去找过他,要不然现在见面不得尴尬死。 另外,宫女们对太子的评价,确实就那样,太子冷硬得很,想不到像他那样的人,竟然对初恋情人那么深情执着,刚刚宫女说的贵人,应该是指宜妃吧。 “父皇喜欢那个小宫女?” 宗政墨宇双手环住臻黎的腰,将人拉进。这突然的动作让臻黎吓了一跳,而且太子的气息让他气息微乱。 “说什么呢,放开。”臻黎不知道宗政墨宇听了多少,那些宫女所说,足够让宗政墨宇有理由撤了她们的职赶出宫去,另一方面,臻黎也担心被人看到,他们现在就站在栏道上,随时都有可能有宫人走过。 “如果喜欢,不如今晚就招来侍寝。” 宗政墨宇呼出的暖气喷在臻黎的耳廓,那暧昧的距离让臻黎不适,更让他的红了耳根。他明明是长辈,为什么宗政墨宇总是这么调戏他?难道是要报复皇帝抢了他的初恋? “你要侍寝自己叫,我不需要。”臻黎认为他不是皇帝,不应该罪由他受,所以说话的口气很不善。 “父皇怎么会不需要,过些日子的选秀,后宫又得增加许多如花似玉的美人了,到时父皇就可以天天沉醉在美人怀里。” 宗政墨宇本想好好讨好臻黎,但一听到有宫女喜欢皇帝,而臻黎还看着宫女到消失,这让他又做出了有背初衷的事,可是臻黎也没有按他所预计的,还总是与他抬杠。 “放手!”臻黎被宗政墨宇的冷嘲热讽激怒,想起太子一直念想着宜妃,还有宫中的种种传言,他口不择言了,“你不是有喜欢的女人,干嘛老来招惹我?我是男人,还是你父皇,你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就算我以后睡女人,那也是我的自由,你不争取自己的女人,老来烦我,算是报复我吗?” “你听到了什么?”政宗墨宇怔了怔,抱着臻黎的手臂反而更紧了,臻黎的生气为什么会是意外的可爱? “父皇要相信我,我并没有喜欢的女人。” “那宜妃不就是,难道所有人都说假的。”话才说完,臻黎自己也怔住了,再看太子脸上的笑容,他懊恼地咬着唇,又着了太子的道。 “你想要宜妃,我成全你。啊……”那搂紧臻黎的手臂,勒得臻黎腰疼,他没说错,成全了太子,后宫少了一个怨妇,自己也少了一个骚扰者。 “放开,你不能这样对我,就算我不是皇帝,我也不喜欢你。” “父皇说的是真话?” 宗政墨宇终于放手了,一方面是臻黎痛苦的表情,另一方面是臻黎的无情否诀,他也是骄傲的人,爱上了会小心翼翼,但是他更希望得到同样的回报。 这些日子父皇还看不出他的心意吗? 没有谈过恋爱的太子,有了疑惑,但更多的是哀伤。 臻黎咬了咬牙,不敢看宗政墨宇眼中的伤,“是。还要我再说一遍?” “不必了,儿臣知道了。中午儿臣宴请四弟,还请父皇出席。” 宗政墨宇没再说其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臻黎看着太子的背影,倔强地不愿承认,宗政墨宇走时的哀伤刺痛了他,他其实想叫住人的,可是他哪里能让这样的情感再继续下去,他已经听说了,确定他是否是皇帝的方法,就在祭祀庆典那时。 他一直在害怕。 如果他不是皇帝就好了,那他有了更大的理由离开这里。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宜妃是她!? “啊……” “对不起,你没事吧。”臻黎刚刚失神,没想到走着走着竟然撞到了人,还是个娇弱的宫装女子,都被他撞到跌倒在地上。 等他看清女子的容貌时,他震惊到忘了所有动作,他全身的血气仿佛下降到冰点。 秋町南的未婚妻!? 当秋町南与她同时出现在杂志封面上时,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大家闺秀,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臻黎更忘不了他在电视上宣布与她结婚的话…… “皇上恕罪,臣妾失仪了。”女子温婉端庄,还是那样的气质,那绾起的发髻高贵优雅,她是后妃的装扮,不过女子只身一人出现在这里,她又是谁? 臻黎疑惑又不可置信,女子虽低着头,可那容貌就是那么像,像到让他现在心脏都闷痛着。 “皇上,您怎么啦?” “别过来。”臻黎很难受,女子发现了他的不妥要上来扶他,他避开了。 没想到,另一个世界里,这女人是“他”的老婆之一。“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后妃? “皇上,臣妾在这丢了一只簪子,所以……” “宜妃娘娘……宜妃娘娘……”一个宫女冒冒失失地闯进臻黎的视线,他刚好被柱子挡住,所以宫女一开始并没有看到皇帝。 臻黎则又一次怔在原地,女人居然就是宜妃!? 她只身一人在这里,之前宗政墨宇也在这里,然后又很多守卫也被调离…… 太多事情,让臻黎突然觉得头痛,脸色更加不好。 “皇上息怒,奴婢不知皇上也在,奴婢该死!不过五皇子从马背摔下来,所以……” “旭儿在哪里?”宜妃又一次失仪了,她的皇儿可是她的命啊。“皇上,旭儿…… 臻黎回神,大吸一口气,他知道宜妃想叫他一起去,他有些动摇但又纠结,“叫太医了没?让太医瞧瞧再跟朕说说情况,朕还有要事,等处理完再去看皇儿。” 臻黎揉了揉太阳穴,他该怎么处理这些乱其八糟的关系? 这个时候,臻黎只想远离,他本也心疼那小孩,可现在他没理由去看。 “皇上……”宜妃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失望也落寞,皇上还是一样无情。 “娘娘,五皇子掉下来后就不醒人事,您还是先去看看吧。” 宜妃咬咬牙,转身离去。她那风华绝代的俏脸上,滑落一颗泪水,可擦干之后,她还得面对后宫的冰冷和残酷。 “娘娘,您的簪子?” “谁捡着就送给谁了,也许谁也不在意。” 宫女小雨不懂了,娘娘一直很重视那玉簪的,而且那是娘娘进宫之时带进来唯一的称心嫁妆。 PS:亲亲们,娃下个月参赛,就来日更滴,这个月只能尽量啊。。。 卡神心,泪奔~~~~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美人心计 才走一段路,臻黎冷静了点,他停了下来,自问:为什么会那么介意?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 他暗忖自己的反应太不正常了,宗政旭南又怎么可能是太子的儿子,现在那小孩落马受伤,他应该去看才是。 正想着,他看到不远处候着的太监总管顾公公,遂命人传口谕给等候的四皇子和汤相国,然后赶去看望伤患。 臻黎来到白泌连宫,此处环境幽雅,四周花香四溢,宜妃也是爱花之人,还特别喜欢兰花。之前他来后宫的那次,并没有见到宜妃,而刚刚碰见宜妃之后,那女人给人的印象,正如这里的幽兰,高雅迷人,也只有那样的气质,才让她住进了白泌连宫吧。 夏国后宫一后四妃历来都安排住在叫泌连宫的宫殿里,皇后所住叫金泌连宫,其他四妃所住的则分别叫玄泌连宫、水泌连宫、红泌连宫、白泌连宫。 在这里,皇子公主在五岁之后便会搬离后妃宫殿,14岁之后皇子必须出宫择地建府,而公主则没要求。 现在五皇子被抬到宜妃居所,臻黎有些芥蒂但最后还是进去了。 白泌连宫中所有人看到突然出现的皇帝,意外又惊喜,宜妃更是惊讶到忘了该有的礼节。 “皇上,臣妾……” “爱妃请起,皇儿如何了?”臻黎避开了宜妃的视线,他向周围看了一圈,现在众人进进出出的那间,宗政旭南应该就在里面了。 “旭儿不会有事的,爱妃不必太伤心了。”眼前为皇儿担忧的女子,就只是一个母亲,她的焦虑和愁伤让臻黎只得安慰了几句,他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能与以前情敌相似的女人并肩而坐。 不过,他有多久没回想到前世的事了?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啊,如果今日没有被宜妃唤起以前的记忆,他也许可以真的深埋过往了。 “太医,旭儿如何了?” 治疗的太医才出来,宜妃便上前急切问话,宗政旭南是她在这个世上的寄托和希望。 臻黎在等待治疗的时间里,看到了屋内来自宜妃书写的诗词,从中看到了宜妃的孤独和惆怅,。 这个女人,很有才气,也不屑后宫的争斗,但又不得不在这里争取。 如果宜妃喜欢太子,太子也一样情钟于她,那么自己应该给他们制造机会,这是他之前的计划,现在,当他看到宜妃为了晕迷的儿子哭得死去活来,还有宜妃看着皇帝眼里流露出的哀怨,臻黎这才觉得自己好天真。 太子和宜妃,会因为爱情而放弃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吗? 就算是清高优雅的宜妃,也逃脱不了“皇宫”的禁锢,她一定会为了尚未成人的皇子,选择不择手段、向上攀爬吧。 她之前出现在那里,是在等太子还是在等他?还是两人都想傍住? 美人的心计如此,其实情有可原,她不过也是个想保护雏鸟的母亲罢了。 “爱妃,别太伤心,皇儿吉人自有天相,会醒过来的。”臻黎靠近的同时,宜妃顺势扑进了臻黎的怀里,而臻黎又怎么拒绝得了,就算他觉得很不是味儿。 突然,一道射线让臻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奇怪地抬头,正好撞见了一对他非常熟悉的深邃如墨眼眸,那人的双眼里全都是怒火。 臻黎撇开脸,搂紧了怀里的女人。 这么快就跟过来!到底是初恋情人!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双生皇子 气闷的臻黎根本没有发现来人的衣服与之前才见过的太子已不一样,而且那人身后还跟着一同到来的汤相国。 宜妃还是柔弱地靠着臻黎,泪水仿佛止不住,臻黎搂紧的力气也鼓励了她,她发|泄着伤心,又安心地享着皇帝的关怀。 在瞥到来者后,宜妃只有小小的惊讶和失望,她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没人察觉。 “儿臣见过父皇。” 臻黎搂着的手松了几分,那人话里透着几分冷硬,也没有低头恭敬,那双眼眸冷冷地注视着自己,里头有着警告,更重要的是,眼前的人给自己的感觉,怎么好像换成了另一人似的?也不是说这人的相貌不同了,而是气质,不,这人的气质也一样有尊贵的王者气息,但眉眼间是与太子不同的桀骜、不羁。 “臣叩见皇上,宜妃娘娘。”汤相的出现让臻黎怔了怔,再看眼前酷似太子的人,衣服也是蟒袍,但却不是今早看到的玄色,而是华贵的紫色,他是谁? 等等,与汤相一起出现,不会就是四皇子吧? “难道是倾华太久没有回宫,宜妃娘娘认不得了?” 同样的脸,俊美的五官在宗政倾华的演绎下更加张扬,眼眸里流转着的桃花春意,盈盈熠熠,嘴角勾起的邪气笑容,怎么看就怎么像是传闻中的花花皇子,气质不一样了,但一样无视他这个皇帝存在。 宜妃这才擦拭去泪水,拜了个宫礼。 几人在一起寒暄了几句客套的,那昏迷的人也不见得宗政倾华和汤相会有多关心,他们为什么会来?臻黎有些疑惑,按道理他们也应该在殿前等候。 还有,谈话间,那个四皇子为什么总盯着自己,而他之前也总带着怒气看着自己。如果是太子,那还可以理解,难道……这个皇子也曾经喜欢过宜妃?! 臻黎惊讶地看向宗政倾华,这时宗政倾华刚好转身,与那目光相遇,他被突然的眼神看得莫名,但在他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惩罚臻黎的“出轨”了,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抱着女人不说,还温柔、关怀地安慰女人! 两眼相对的那一刻,臻黎被宗政倾华眼里的火焰吓了一跳,他赶紧回避,他应该没有出现幻觉吧?四皇子眼中的神色很……不对劲,但奇怪的,又很熟悉。也许是他跟太子相像的缘故吧。 “哦,三哥来了。” 众人望过去,果真见到走来的太子殿下。因为臻黎怕影响五皇子的诊治,让宫人不能喧哗,谁来了也不必报唱,所以也害他之前有了误会。 臻黎有些不自在,之前才与太子有了冲突,而他还发现了自己竟然不能对太子与宜妃的事无动于衷。 不过,太子从一开始的目光就落在臻黎身边的宜妃身上。 臻黎眼眸的色彩暗了暗。 现在两个骄傲的男人站在了一起,他们暗中有着较劲,他们却不知道,现在那坐于宜妃身边的臻黎,正在暗忖两人竟然同时喜欢上了皇帝的女人。 站在臻黎面前的双胞胎皇子,有着灼灼光华与傲然尊贵,任一个都有傲视天下的能力,今日的碰撞和今后的争夺,又何止是权力。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疯狂的妒忌 回到烷麟殿,臻黎打发了宫人,他需要静一静,旁边准备着的沐浴热水正好可以让他放松一下。 他不过是出席一个午宴又得沐浴更衣,他看看身上的衣服,挺好的,也可以参加宴会的吧。臻黎腹诽着浪费水资源却还是认命地脱去衣服。臻黎不知道,这只是某太子因为他抱过女人而洁癖地让他洗澡而已。 突然,臻黎感觉到身后多了个视线,他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 那人一直不走开,那他要如何脱了衣服进浴桶啊? 啊! 他的手被那人按住,那人走近了,从背后将他环住。 顿时,男人的气息都包裹着他。 男人的力气很大,臻黎想摆脱却被按住动作,那人双手不安份地开始带领着臻黎的手从上自下顺着曲线抚着,那人喷洒在他耳边的气息,越来越重,臻黎突感不妙,他想逃开却被那人直接按在浴桶边上,双手被扣死。 臻黎感觉到对方灼热的气息快要将他的侵吞,还有不安份的手在撩拨着他,他咬了咬唇。 连日来的骚扰,那人可没像今天做得这么直接,而且还带着危险的怒气。 “别……别总这样……” “总这样?” 一阵天旋地转,臻黎被翻身过来,近他身的人压迫着他。待臻黎看清了对方,怔住了。再看自己的衣襟大开,对方肆无忌惮地窥视着里头的风景,臻黎微恼,赶紧扯开那人的钳制,护住自己的衣襟。 只是臻黎没想到,他的这个动作更让对方生气了,那火气透过那墨黑的眼眸,传递着对方的冰冷和殇痛。 “他总这么对你?如果刚刚是他,你还会反抗吗?” 臻黎不明白这个乱闯进来的人话中的意思,像是在责问他,活像他出墙,呸,什么出墙。 “四皇子不觉得进皇帝的寝宫是要先禀告的。”臻黎努力蓄起的气势应该可以压住来人的,可是,这时的宗政倾华怎么不怕?而且给臻黎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禀告?那他进来可会有禀告?父皇为什么纵容他这么做?” 臻黎向后挪了挪,四皇子为何这么生气?而自己怎么有可能允许太子那么做,只不过太子总来相逼,他阻止不了太子那无止镜的骚扰而已。 臻黎背靠着桶边,无路可退了。 一个太子已经够了,现在连四皇子好像也…… “啊……你……你要做什么?”臻黎慌张地推开期近他身的人。 “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父皇都没推拒他,为什么要推拒我?”宗政倾华的理智在知道太子可能对臻黎做过亲密接触后,没了,如果他不在意,就不会计较,不必生气,可他已经无法控制得了自己的心了。 在他不在的日子,臻黎好像也适应了太子的攻势,他隐隐感觉到那两人的不对劲,在之前宜妃那里,臻黎就因为宗政墨宇而黯然神伤,他尽量骗自己那是错觉而已,而现在呢,从他刚刚进屋,臻黎就以为是那人。其实更早之前,他也有收到一些信息,所有的一切,他总是不愿相信,直到现在身有体会,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来没那么大度,妒忌的心一度让他想毁了那两个人,包括臻黎。 “放开!放开我……唔唔……” 宗政倾华一想到心念之人也被别人膜拜过,妒忌和不甘让他疯了,他按住那想推拒的双手,俯身直接封住了臻黎的唇。 臻黎的拒绝和反抗让他又心疼又心伤,疯狂肆虐的吻,牵扯着深深的情,不愿停。 [小黎黎,你不会已经喜欢上了宗政墨宇了?你知不知道我的痛苦,我不希望你背叛我。 看到你抱着女人就已经让我妒忌得要死,再如果你还爱上别人,你让我情何以堪? 吻上了你,我已经不能停下了。 就像我对你的爱,再也无法放手。] “不要……”臻黎害怕了,唇间的血腥味慢慢渗入口腔,虽然总有种淡淡的情殇透着吻传递给他,但随着男人的吻慢慢往下,还有一双手要拉扯他的衣服,接下去要发生什么,他知道。 但,不可以这样,这人是四皇子,也是他的儿子吧,为什么也要跟太子一样这么对他? 四皇子霸道和深入的吻只有恋人间才会这样,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啦? “不要,放开!我是你父皇……” “父皇又如何?我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啊?!臻黎不可思议了,明知道是父子关系也要这样做!眼前男人眼中的火焰越来越浓,他今天不会被第一次见面的四皇子给暴了吧?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前有狼后有虎 撕裂了衣帛,近身的攻占臻黎无法抵挡,宗政倾华完全只是一个想要爱欲的男人,守不住反抗不了,臻黎只有深深地害怕和无助,他想要求助,此时脑海里晃过的影子让他深深知道了自己的心。 无赖,快来救我! 不要就这样被别人占了身子! 你在哪里? 无赖—— “哐铛——”一声清脆的玉落地声响让宗政倾华清醒了几分,美丽无暇的佩玉是他送给臻黎的,原来臻黎一直都贴身带着。 “还给我!”臻黎以为宗政倾华眼中变化的喜色是看中了玉佩,大惊失色,他怎么可以丢了玉。 臻黎很在意。 这个定论让宗政倾华握紧了玉抬高了手,而本来避他都唯恐不及的臻黎忘记了现在这只想吃了兔子的狼,反扑过来。 “还给我。” 宗政倾华做了个障眼的手势,将佩玉与另一块调换了过来。“这种玉皇家宝库里一堆,你要什么我去拿给你,这块就丢了。” “不要——” 哐—— 宗政倾华随手扔了玉,那玉瞬间落地,碎了。 臻黎想都没想,直接扑过去,不过他没有接住,他被宗政倾华搂住了腰。 “啊——你扔了!那是我的玉,你还给我!混蛋——”臻黎反扑过来,拽住了宗政倾华的衣领,一幅想拼命的模样,臻黎很伤心很气愤,他忘了自己的处境,满脑满眼都是玉溅落的残景。 “我的玉没了!你还来……还给我……” 宗政倾华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份了,他想要疼爱臻黎啊,刚才不过是试探而已,他没想到臻黎会哭,还哭得这么伤心,臻黎重视佩玉,也就是重视自己。 “别哭……”宗政倾华想拭去那泪水。 “别碰我!走开——” 嘶啦——臻黎自己的扭动让那原来就已经残破不堪的衣服彻底报销了,而他刚刚为了抢佩玉,自己攀在宗政倾华的身上,还是骑在人家身上的那种。 此时此景,有多暧昧可想而知。 就在臻黎还没啥反应之时,宗政倾华翻身调转两人的位置。哭泣的臻黎,爱护佩玉的臻黎一直都在诱|惑着他,这一次,他要好好爱臻黎。 “不……呜(要)……”宗政倾华吻住那总是要开合的诱|人红唇,直接翘开侵入,不过,他是温柔地勾着臻黎的唇舌,引导着臻黎配合。他双手一把扯下臻黎身上最后的一件袭裤,臻黎的手推不了上面更阻止不了下面,最后手和脚双双被固定在两旁。 裸诚相见的身体被宗政倾华跪着的腿撑开,那最重要的地方与男人的火热之处隔布相磨蹭着。 慢慢地,两人都有了变化,也印证了一句话:男人是下半身话事的。 臻黎被自己给男人蹭出的欲|望懊悔得流下了泪,他才失去了玉,那是无赖的东西,也许马上又要失去了另一种他想守着的执着。 “别哭,玉还在。” 这么一说,臻黎不再挣扎了,碎去的玉还能在?别说笑了,但是自己无法反抗和阻止男人倒是真的。他不再动了,整个人像死尸一般,趴在他身上亲吻的男人就跟太子一样可恶,被吻被暴就当被狗咬了,又不是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臻黎心是这么想,可他的泪水却更加没办法止住,能当被狗咬了么?受伤的身体受伤的心永远没办法治愈,就像那破裂的佩玉。前世被爱人抛弃又被客人蹂躏的一幕幕无法控制地在臻黎脑海里播放。 “该死!真的还在。”宗政倾华抱起了臻黎,搂紧了,有那么一刻,臻黎的绝望和悲伤让他感觉到会失去眼前的人,是他太操之过急了。 “对不起,对不起。” [好不容易才知道你是我的宝贝,我却自己差点毁掉了一切。] 宗政倾华十分懊悔,他取出完好无缺的佩玉,塞进臻黎的手中,紧紧包裹着比玉更易碎的人。 以后还有的是时间,今天就先放过臻黎吧。 哎,小黎黎真的太容易让自己失控了,但小黎黎就像肥嫩嫩的肉,诱着男人去吃,放在这里安全吗? “今天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如果你再让太子近身,我一定加倍惩罚你,然后再解决他。” 宗政倾华按捺自己欲|火,宣|泄地再一次狠尝臻黎的红唇,以示自己的决心后,离开了。 而拿着完好的佩玉,坐着发愣的臻黎,完全没想通自己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他是否在做梦? 这场激烈可怕的梦让他心有余悸,他什么时候又招惹了一个狠角色? 这皇宫怎么就这么奇怪,现在又多了一个喜欢霸占侵犯皇帝的皇子,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四皇子的回归好像还是自己同意的,当初怎么就同意了呢?四皇子不会罢休,太子很执着,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日子……越来越暗无天日了啊——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誉王燕澶煌 “皇上,这是太子亲自剥好的海蟹。” “皇上,这是四皇子挑的蟹黄虾盅。” 这放上来的两道菜,都是臻黎喜欢的蟹,不过,四皇子送来的汤盅里头,色美质嫩的腿肉和蟹黄香浓膏肥,那美丽的颜色很诱|人,臻黎是喜欢吃蟹,但更中意蟹膏和有劲的腿肉。 这道菜的汤很鲜,他吃过一次后回味至今。 但是,能挑四皇子的么? 那两个人是吃饭还是来比拼的?一个午宴他都不用叫菜,全都是那两人点来的。 臻黎吞了吞口水,先撕了一点蟹肉再挖了一块肥膏,一口含入,心满意足。 “父皇,配点姜醋更好吃。” 嗯,吃着蟹腿膏黄,再配作料,味更鲜,等等,这四皇子怎么都知道他的口味的。 拜托了,他是来吃饭,不是来被夹击啊。现在他附和了宗政倾华,那头宗政墨宇就开始不高兴了。 “皇上真的好福气啊,太子和四皇子都很有孝心。”宗政康举杯敬座上的皇帝,同时也表扬了两个他看好的皇子。 福气?宁愿不要。臻黎一口将酒饮尽。 宴正高潮,门外突然来客。“启禀皇上,夏国誉王爷求见。” 这誉王爷已经有很多次求见,不是被太子拒了,就是太子自己去接待,夏国与齐国国力相当,而齐国君主总避而见,怕会引起猜疑,臻黎是不懂太子的安排何意,现在久了,他也有些想法,总觉得,太子不愿让他去见那个誉王或者是誉王带来的美人。 “宣。”臻黎就是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誉王爷。反正现在他最大,太子也奈何不了他。 听说,他是夏国最年轻且有皇族背景的将军,他的军事能力是这个世界的牛人,拥有一只无与伦比的亲兵团,还是很优秀的外交官,应该说,那人是个传奇式人物,不见见哪成。 有道是,好奇害死猫,在臻黎下旨之时,两个双生皇子都一致投来警告的视线。 “夏国誉王爷到——” 果然,那头走来的是意气风发的男子,深刻的五官,俊朗伟岸,有军人的豪气、不拘一格的贵气和自信,更有爽朗的笑容。他,是旭日阳刚的男人,那看不透的笑意背后,带着掌握全局的笃定。 臻黎怔了怔,那越来越近的人,像极了一个人,他在宴桌之下的手,捉紧了衣布。 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勾起他的记忆?面容不一样,但那种气质,却是他迷上秋町南的开始。 他以为可以忘记,可现在心脏隐隐作痛,又是为何? “燕澶煌拜见陛下。” 殿上寂静,全因为高座上皇帝的诡异脸色。 燕澶煌微抬眼帘,直接看向这个国家的最高掌权人,他有些意外,却也不算意外,那人,还是一样瞧不起他,今次可还多了些厌恶。今日今时,他可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被玩耍的小王爷。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五十章 十年前的初遇 夏国皇宫之东,太子殿内的众宫人焦急地寻找着本应去国子监的太子以及太子的伴读。 “这可怎么办是好?”东宫负责的太监来回走动,太子与小王爷失踪也不是一两次了,每一次都是时间到了两个小祖宗就会自动出现,可今天不一样啊,国子监好混过去,但皇帝要所有皇子公主出席庆典还有国宴,那是迎接齐国皇帝的盛宴啊,迟了不好交代。 “煌哥哥,我记得小泰子好像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我们是不是得早点回去?” 燕澶煌微恼怕事的小跟班,连头也没甩就说,“不就是出席什么庆典,要不你先回去吧。”他想着自己的父王总是对齐旻帝赞不绝口,就郁闷,再怎么说父王是夏国人,还是夏国的王爷,怎么老教训自己要跟齐国人比照?他才不出席什么国宴,多他一人不多。 话说回来,有谁见过十四岁就成了将军的皇族?他倒是相信齐旻帝能在十六岁以血腥残忍的手段登上皇位,毕竟,他自己现在就十四岁,同龄人该有怎样的能力他清楚,也许父王就是不爱他,才浮夸了那人的伟绩,总是说自己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再怎么不好也比现在这个跟屁虫强。 燕澶煌突然停了下来,而紧跟着他身后年仅十岁的太子燕孜寐没留神,撞了上去。 “对……对不起,煌哥哥。”等了很久,燕孜寐很意外平时都会吼他一两句的燕澶煌竟然没有动作,他疑惑地朝燕澶煌的视线看去。 美人耶!燕孜寐大大的葡萄眼睛闪着红心,他在宫里还没见过这种类型的美人。 但那跟美人在一起的男人……是皇叔! 燕孜寐突然感到站在前面的堂兄一身冷意,难道是因为皇叔跟美人在一起?也是,皇叔跟皇婶一直感情很好,也没有纳妾室,还很宠堂兄,堂兄会吃醋吧。 “煌哥哥,你……你要干嘛去?” “当然是去捉奸了。” 啊?皇叔就算要了美人也没关系啊,谈何捉奸,像自己的父皇,后妃都一堆了。 “煌哥哥,你这样过去,皇叔会不高兴,我们是偷跑出来的。” 燕澶煌身体微顿,可是他一想到自己的母妃,就气不过,虽然父王如果再娶是没问题,但现在母妃身体不好,卧床不起,父王倒自己出来快活。 “煌哥哥,等……等一下。” 燕孜寐没能阻止上,只能跟着去,他才跑一段路,又撞上了停下来的人。 “煌哥哥,你要停下来可不可以先说一下啊。”燕孜寐摸了摸他可怜的鼻子,等他定睛一看,原来在街口看到的美人和皇叔都不见了。 “他们肯定在这附近,我一定要将他们找出来。” 两个人就这么在街上寻找了起来,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被歹人给盯上了,他们富贵的打扮,一个玉面皎洁,一个玲珑可人,光那身上佩带着的玉就是难得的宝物,看起来没有家人跟随又很少涉世,很好骗,于是,他们两人不但没找到人,还被骗到了偏僻之所。 “你们要干什么?”燕孜寐捉紧堂兄的胳膊,面对之前才答应他们寻人的男子还有突然出现的其他高大青年,有些害怕。 “笨蛋,我们被骗了。”燕澶煌很沉着,他本身有习武,虽然不知对方的底细,但对付起来,应该可以,而且这里是皇城,他就不相信这些人真的不怕王法。 “哥几个,他说自己是小王爷,我们能相信吗?” 几个青年明显都不信,笑得阴险,他们已经有很久没打一票,这两只小肥兔刚好让他们饱饱肚。 “少反抗,省得大爷不高兴,把你们卖到馆子去,到时叫爹叫娘都没人理,也许到时叫爹叫娘还得叫床……” “哈哈……” …… 那一天,是十年前的一个夏日早晨,燕澶煌与太子中了恶人的阴招,差点就被掳去,在他被迷药迷倒之前,他清楚地看到他寻了很久的美人从天而降,原来美人是男子,还有高强的武功,是美人救了自己。 “誉王可还住得习惯?” 燕澶煌从往日的回忆中回神,也许齐旻帝早就忘了一切,不过,他可是记忆犹新。 “多谢陛下关心。”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誉王的请求 宴上誉王的座位,自然是坐在臻黎的右手边第一座,原来那里空出来是留给久未回宫的襄王爷宗政覃,在那个血腥夺位之年,全部皇族皇子只剩下两个,他们都是协助过宗政郦大统的有功之臣。臻黎不知道为何一个排行第八的皇叔会坐在排行第二的宗政康之前,同时,那个位置,很多场合,大家都会固定摆好,就算那个襄王爷总不能来。 这一次,臻黎让誉王坐在那里,他明显感到大家的不可置信,不过,那也要等结束之后再了解吧,说不定,等会他的儿子们就会来找他了,现在那两人的脸色比自己的还更不好。 还好宗政郦只有四个儿子两个公主,而且有一个公主还不是亲生的。说实在,宗政郦的子嗣对于一个皇帝来说,非常少,不管何原因,现在对臻黎来讲,却很庆幸也很不幸。 誉王来者不善这自然不必说,宴中便提出要尽早得到答复,这商讨之下的定论,臻黎并不拿主意,也不好答。 燕澶煌取出一丝质白色锦帕,呈给皇帝。 “在澶煌离开齐国之前,希望陛下能答应实现曾经的许诺,另外,澶煌受人之托,转交此物给齐国陛下。” 随侍的小李公公将物品呈给臻黎,臻黎取下托盘内的物品,一碰触那绵帕,十分柔滑,其价值非同一般,不过他总觉得这条锦帕十分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等他摊开,入眼的是一首诗。 臻黎看完微怔。 “那位贵人可是生病了?” 燕澶煌意外抬起眼帘,齐旻帝也会关心人了?整个宴会,他都在观察座上之人,宗政郦还是以前的容貌,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现在更多了些温和,难道是上了年纪性格也会有所变化? 不,他不相信,也许是那人隐藏的功力加深罢了。 “请转告那位贵人,放宽心,心病自然好了。” 燕澶煌这次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心病之药在于高座上的帝皇,怎可能一句“放宽心”就能好。 臻黎捕捉到了誉王的轻蔑表情,这男人的一挑眉或者一个轻笑,还是让他心情不好,誉王的出现,让臻黎有些后悔刚刚的召见冲动,他手中的锦帕,那诗句中的意思,隐藏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那字里行间控诉帝王的无情和保守秘密的痛苦,惆怅和病痛折磨着那个人,那人希望在死前能见上一面。没有落款,没有对象,这也许只是一首对方拿来试探他的诗句而已,再说,宗政郦的过往,他无从得知。 宗政郦的秘密,又怎么会被人轻易掌握,这些日子,臻黎不是没有了解一些帝皇的事,因为他不想被人利用,所以对所有事都敏感,就像那两个儿子对他的压迫,他也很怀疑是否有什么动机。 真的融入身体的身份之后,过得真累。 假如可以,臻黎想尽早摆脱。 臻黎很疲惫,结束宴会之后竟自来到御花园,宗政郦怎么会答应誉王那样的请求?而且是在很多年前就应下的。不过,皇族没有几个公主,皇亲中倒是有一些适龄女子。 誉王要求带一个王妃回去,这也许不难,但那个王妃是给重病的老王爷——誉王的父亲选的。也是这个原因,那些大臣才觉得过份而且总上奏拒绝婚事。 两国的关系,可能因为一次联姻变得牢固,也可能因此破裂。 此时,风吹起臻黎的衣诀,伴着飘落的粉紫花瓣,臻黎抬头才发现,自己走到樱花树下,夏季的燥热和强烈的光线让他突然感到不适,他寻找着依靠在樱花树下,这些香气很像是在哪里闻过,对了,那个突然偷袭他的四皇子,当时身上都是这样的味道。 想到这里,他按在自己藏玉佩的位置。 以后,不可以再让人那么容易发现它了。 “好香的花儿。” 臻黎戒备地转过身,盯着来人。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倾心桦 “樱之花瓣,随风飘散;空卷碎浪,永驻我心。”宗政倾华走近臻黎,他打开的左手一下子接到了无数的粉紫花瓣,四周迷漫的香味,让人陶醉,那站在樱花树下的人,是风景中的焦点。“没想到父皇比儿臣还更早到,那么隐晦的诗父皇竟然能看得懂暗示。” 暗示?臻黎觉得四皇子话中有话,而且还说得好像他们两人是事先约好的。 一个闪神,宗政倾华近了他的身,还从他怀里掏出了那条锦帕。那帕里的字宗政倾华看都没看,就这条皇帝使用的锦帕就足够他生气了,这是齐国每年只进贡两条(一双)的苏锦,这个世上,只有皇帝或者皇帝下赐的人才有资格使用,到现在,连他都没听过有谁拥有过苏锦白帕。 这一条锦帕的主人,对父皇而言,并非一般的意义。 “父皇收起来了,可是要去见那人。” 臻黎退了退,他已经靠着树干了,他不知道四皇子干嘛生气,这诗所讲的他是看得似懂非懂,他不是宗政郦,很多人和事根本不清楚,再者,四皇子好像是在质问情人,这…… “父皇,别去见他。而且你也已经忘了他了,以后,我也会一直在父皇身边,父皇不会再孤独寂寞,他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臻黎被突然揽进宗政倾华的怀里,他忘了反抗,他是被四皇子的话震惊到了,原来,宗政郦有自己的爱人,还是夏国人,如果是这样,何必搞得如此复杂,直接娶进宫就行了,还能增进两国的友谊。 “燕夜桦根本不配得到父皇的眷顾,他早就背叛了父皇。” 原来宗政郦也有被女人背叛,以他的条件是不错,但那性格脾气,估计没几个人受得了。 不对,燕夜桦不就是誉王的父亲! “他宁愿要他的爵位和家族,负了父皇,现在他变成那般模样才想起父皇……” 宗政倾华后面说什么臻黎没听清楚,他想起燕夜桦是谁了,原来,“他”竟然跟誉王的父王有一腿,那么今天誉王表现出来的敌意,可是因为自己与燕夜桦的关系? “放开,你弄疼我了。”宗政倾华很不正常,他不是很自信和骄傲,如今在担心什么。 宗政倾华没听臻黎的任何话,反倒是将人拽着离开了原地,藏了起来,因为有人靠近了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 臻黎被捂着嘴,他惊讶宗政倾华会轻功,更震惊出现的宗政墨宇与燕澶煌。 …… “太子殿下可是满意了?” “誉王倒真会演戏,父皇如今肯定相信那个人病危,思君情切。” “好说,本王再会演戏也比不上太子殿下,相信那个太子殿下喜欢的美人,不日就会投|怀送抱了。” “彼此彼此。” …… 两个人就这样交谈着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他们说的话臻黎听得很清楚,可是他却不愿意听清楚。他盯着远去的背影,直到模糊。 宗政倾华将臻黎掰过身来,他皱紧了俊眉,臻黎很介意很伤心,是因为听到了宗政墨宇的话。 现在沉默的臻黎,眼圈有些红,那份落寞完全没办法掩饰。 父皇,你还是真的在我不在的时候,喜欢上了他。 苦涩的闷痛,敲击下来,宗政倾华按着臻黎肩膀的手,放开了。 “你知道我名字的由来吗?从前你为了男人冷落后宫,现在,你失去记忆,一样还是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臻黎怔怔地看着松开手的人,宗政倾华无奈又哀伤地转身离去,他留下的话慢慢敲醒了臻黎。 宗政倾华,倾心桦,宗政郦喜欢的男人是燕夜桦! 怪不得宗政倾华会那么紧张。 为什么是“怪不得”?宗政倾华没理由为了自己变成那个模样,但是,他走时的颓废竟然让自己动容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酒解愁来更添愁 金迷街,第一花楼·赛欢楼。 “死丫头,还不来,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陈妈妈焦急地探着头,以前花缘楼风光的时候就把现在在这阁内的金主抢走了,如今花缘楼被朝廷封楼,一直都没见着的四皇子,好不容易给盼来了,却没挑中哪一个姑娘。所以,陈妈妈不得不把宝拿出来压一压,白凤儿可是她楼里要参加下一届花魁大赛的人选。 其实,陈妈妈也没底,她家的几大花魁都无法吸引得了四皇子,这才进楼的新人也不知能不能合四皇子的口味。 正想着,盈盈美人在小丫鬟的搀扶下走来。 “我的女儿啊,总算是来了。”陈妈妈迎了上去,赶紧拉住美人儿的小手,细细地交代,“里头是贵人,千万别使什么性子,他好你也就好,否则凤儿就得呆在月阁一些日子,咱家的凤儿这一身的细皮嫩肉,估计也抵不过月阁那些粗糙家伙的伺候。” 陈妈妈至始至终都是在笑,却让白凤儿起了一身的疙瘩,月阁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她的傲气早就被月阁给磨光了。“以前是凤儿不懂事,妈妈不要跟女儿一般计较。” 白凤儿的乖巧讨好了陈妈妈,陈妈妈笑开了花,“想开了就行,今晚啊,什么事都得由着贵人,能上得了他的床就是你的福气。” 白凤儿心里一惊,陈妈妈一直就让她们守着贞洁到花魁比赛之后,这里头到底是不一样的人物啊,连陈妈妈都这般讨好,也许,只要让那贵人看上了自己,以后她在楼里就有好日子了。 吱嘎—— 白凤儿进门后,阁间的门便被关紧了。 室内,熏香袅袅、酒气扑鼻。 “碰——” 一声闷钝的碰撞声,让白凤儿吃了一惊,那贵人趴在了桌上,应该是醉了。 “四郎……”陈妈妈教过白凤儿,就要这么叫着,不能叫四皇子或者四殿下。 那趴着的人没有反应,白凤儿慢慢地走上前。那里,桌上和地上都堆满了酒瓶,难道贵人只是来喝酒的不成。 白凤儿才想着去扶贵人,不想她的手被握住,一股力量将她拉了过去,一阵晕眩,她被贵人压在身下。 “美人?本殿下不是说……不必来打扰……”宗政倾华松开了对白凤儿的钳制。 白凤儿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贵人,原来这位就是四皇子,他竟然长得是如此俊美丰神,慵懒的姿态随性的动作,都不能掩住他贵气,那一双似乎会让人深陷其中的凤眸,只要一个眼神,就让她脸红心跳。 这是什么感觉? 如果第一个客人是他,她愿意奉献。 “四郎,一个人喝酒多无聊,让奴家陪陪四郎吧。” 宗政倾华没有推开美人的靠近,他漂亮的斜长凤眸看不出喜怒。突然,他握住美人举杯的纤手,嘴角漾着一丝笑意。 “四……郎……”凤儿颤着眼睫,不敢看眼前俊美的人物,那张扬奔放的男人气息向她挨近,男人的冰冷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啊……”凤儿被突然搂紧的手臂吓了一跳,她的脸上浮起了一层绯红,欲拒还迎。 “本殿怎么没见过如此美妙的人儿呢?” 白凤儿低垂了眼帘,男人的赞美让她心花怒放,她少女的心不知不觉陷进了宗政倾华的俘获陷阱。 越来越近气息,带着酒香和樱花香气,温柔的目光正如那樱花之香,让人拒绝不了。“美人叫什么?” “白凤儿。” “凤儿可是喜欢本殿下?” 沉静了很久,白凤儿才红着脸,轻声地回道:“喜欢。” 白凤儿的痴迷眼神没由来让宗政倾华厌恶,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就如此放浪,如果他现在就要了这个女人,她应该高兴都来不及吧,可是,他竟然一点兴趣都没有。 如果臻黎能像她一样看着自己…… 可能吗?如果那人没爱上宗政墨宇的话…… “碰……”就在宗政倾华将女人压倒在地上之时,阁门被撞开了。 宗政倾华从容地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慵懒的神色没变,他静静地看着来人。 “本殿可不喜欢床上多一个男人。” 那人无话,不过周身都是冷气,他一把拉起宗政倾华,然后拽着人走了。留下白凤儿莫名失望又奇怪地坐在阁间,刚刚来的人到底是谁?楼中守卫森严,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闯进来,那人跟四殿下是熟悉的,要不然,四殿下也不会没拒绝任何。 “雪卿,轻点。” 拉着宗政倾华的人不管不问,直到将人带离了花楼才放开手。 “你想醉死花楼我不管,不过现在有人找你。”单雪卿拍拍双手,那隐藏在纱帽下的表情别人无从得知,不过他话里透着的怒气,旁人一听就明了。 “雪卿,生气了?”宗政倾华笑嘻嘻地走到单雪卿面前。 单雪卿甩也不甩人,直接运了轻功跑了。 宗政倾华有些无趣,他不过是去一解郁闷,顺便让世人知道,他这个四皇子有当今武林盟主的照应罢了。 可是酒啊,不是好东西。 醉也醉不了,只会愁上添愁。 “主子,等等我。” 宗政倾华转身,他的跟班来了,“石头,武功退步了哦。” 好不容易追上来的龚石腹诽:你们都是武林上排行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追不上那是正常的吧。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回来的另一个情人 夜静谧而风轻,暖风吹过脸宠,像轻拂而过的棉絮,今夜明月高挂,柔和的凝光散落在大地上。 宗政倾华只身来到相约的地点,等他到达目的地,对方已经到了。 “师父,怎么来了旬缁城也不让我去迎接?” 那人只留一个后背,风吹起的发丝与衣诀在空中轻荡着。 “我要你做的事,做得如何?” 闻言,宗政倾华低下眼帘,遮住了他的情绪起伏。 “为师知道你无意朝政,不过今次既然是你自己要回归,那就得先铲除不利,不是吗?你这般心慈手软,可不像是一个武林盟主的作为。皇家从来没亲情,华儿可不能再忘了为师的告诫。” “师父教训得是。” “那就把夏国公主娶了,明日开始,自己的行为收敛些。左翰明和宗政覃即将归朝,而左琏夜与宗政昊翼、戴韫珩来往甚密,你应该知道其中厉害关系,如果不能让左琏夜归附于你,至少让他中立,老太师应该不日便会卸甲还乡,他的位置,非左琏夜莫属。” [注:左太师-左翰明,八皇叔-宗政覃(襄王爷),左太师之子-左琏夜,宗政康亲子-宗政昊翼(排二),宗政康养子-戴韫珩] “师父,除了第一条,其他的徒弟早就有安排。” “你不愿娶妃?多一个女人,对你没坏处,况且还能得到夏国的支持。” “师父,我不会娶。”太子应该早就有了行动,夏国女人归谁都好,只要不让他接手。如果是从前,也许他会跟宗政墨宇抢,但现在,没那个必要了。不知道臻黎知道宗政墨宇已经安排好了娶妃,还是正妃,会作如何感想? “你……哎,为师知道你有安排,也许失去这次机会也未必让我们失利,你好自为之。” “师父,这么快就要离开?” “不,我还留在皇城几日。如有急事,再传信于我。” 话音刚落,宗政倾华面前站着的人就消失了,那漂亮的轻功炉火纯青,宗政倾华也是练了十年,才追上那种速度。他的师父与单雪卿的师父是师兄弟,从他入门开始,与自己的师父是聚少离多,每一次师父教习完之后一定离开,反倒是他跟单雪卿还有师叔经常在一起。 现在师父留京,师叔好像也在,他们似乎有什么聚会,宗政倾华有时也在想,师父有好几个师兄弟,但其他的师叔至今都是无缘相见,而且他的师父一直都是带着面具,就如同自己以另一个身份出现总带着面具一样,相处了十多年,他连师父的长相都没有见过。 师父说过,只有等自己打败他,才能看他的长相。 长相又有什么重要,自己不也不敢让臻黎看真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师父也是一样。 ————分隔线———— 清新的熏香飘逸着,透过薄纱,与一室柔和的烛光相映衬。宽大的明黄床上,美人似乎睡得不安稳,轻薄的龙纹绵被早就掉在地上,美人如果再向外翻身,那就得掉落龙床了。 突然,身上压下的重量让美人皱紧了眉,那骚扰美人的动作没有停下,美人终于不耐烦了,但扫也扫不走在他身上摸索的骚扰者。 美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微恼。 那冲鼻而来的脂粉香气和酒气让他更加恼怒。 “下来!” “父皇这几个晚上一个人可是寂寞了?” “寂寞你个头,重死了,臭死了……啊……政宗墨宇,你起来!醉成这样干嘛往我这里跑!”臻黎护着胸前,政宗墨宇到底是真醉假醉,捏到他敏感了。 “父皇真是让人意外啊,身体美得胜过女人,肌|肤更胜碧玉……” “啊……你滚开,才从女人那里回来,没摸过瘾吗?我要睡觉,你快给我离开!” 撕啦—— 酒醉的宗政墨宇嘴角挂着轻挑的笑,他的力气和进攻性比以往都强,臻黎很快被他制得死死,内衣也被撕破。 “睡觉还穿那么多,我今晚陪父皇睡觉。” 包裹着臻黎的气息里,那令他作呕的脂粉香随时都在提醒着,宗政墨宇之前才抱过女人。 “不要,找你的女人去。” 宗政墨宇无动于衷,臻黎的反抗也是无力,“只不过几个晚上没陪父皇睡觉,父皇生气了?” 啊啊啊,说得好像真的陪睡觉似的,从来没有同床好不好,宗政墨宇总是在外间,他一直在里间的,还有,今晚的宗政墨宇有些不对劲,他不是要得到美人了?现在应该高兴吧。 “父皇,我没抱女人,你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吧,那就帮我脱掉,我们去洗澡……” 不行!一起去洗澡,更不能让人放心。 “你……放开……” “父皇,快脱。”宗政墨宇握着臻黎的手,让臻黎一件一件地帮他除去。 “父皇,你最近总不太高兴,有什么心事吗?我很忙,也想陪你,等我处理那些事情后,以后一定陪着你。” “父皇,八皇叔回来了。” 臻黎才想着八皇叔叫什么来的,就被宗政墨宇抱紧了,两人上半身的衣物除得差不多,紧贴的身体,温度互相传递着,臻黎能感受到对方火热的身体与有力的心跳。 “父皇,八皇叔不适合你,他没有能力保护你……” 臻黎又一次被雷劈中了,“他”又跟八皇叔扯上关系了?那些男人长得如何他都不知道,现在倒被两个儿子一起劝着跟情人分手。对了,今天他有收到一份急件,说是襄王爷宗政覃明日就到皇城,那位是宗政郦的八弟,是宗政郦相当看中的皇亲,每一次自己的位座边,空着的肯定就是给宗政覃的。 “今天父皇收到急件后就很高兴,还在期待八皇叔吗?父皇有我就够了,我现在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将来……无论我做什么事,父皇一定要……相信……” 宗政墨宇将臻黎压倒在床上,趴着就睡了过去。 臻黎怔怔地看着床顶,没办法消化宗政墨宇的话。 PS:求下个月的枝枝。。。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借你的肩膀一用 “陛下?” 臻黎抬起头,有些歉意,他又走神了。今天,他才颁了赐婚诏书,还亲手将夏国美人拉到宗政墨宇的手里。 现在,他正跟夏国使团庆祝两国联姻的成功,另外,齐国也有了送往夏国的联姻之选。 臻黎根本没听进去在座其他人说的话,而现在誉王正等着他的回答,誉王之前到底说过什么? “皇上,誉王很想念我国的美酒。”还好臻黎身边的小李公公提醒了。 “赐酒。” 这个庆祝宴真是无聊,许多大臣都来向他敬酒,说的都是恭喜自己得了好媳妇,他们应该更想过去恭喜太子得了美王妃吧。 太子正妃,不过如此,到时还要跟左太师之女同嫁太子。一场婚姻,宗政墨宇得到了两个势利,终究是自己没有深刻了解皇家的潜规则啊。 “皇上,熏酒的后劲足,可是头晕了?”小李公公上前扶了臻黎一把,他也在提醒着臻黎,在这个场合里,不能喝多了。 小李公公也许提醒得太晚了,臻黎还是醉了。 “朕不胜酒力,各位爱卿要……好好招待誉王……”臻黎站着的身体有些不稳,最后只得靠在小李公公身上。 众人见状,恭送了皇帝,没有皇帝,他们可以更自由些,想巴结哪个现在就可以行动了。以今天的情形来看,皇帝将所有好处都给了太子,这谁受宠多点当然看得出来了,而且夏国的誉王明显也是站在太子这一边,当然,四皇子也不能怠慢了,二皇叔、丞相还有武林人士都支持着他,另外左太师也还是不稳定因素,有传言,太师将归田休养,而太师的接班人到目前为止都是中立的。 正所谓,皇帝正壮年,将来情况还是瞬息万变。 走出来的臻黎,被晚风一吹,立即清醒了一些,他在殿上呆不下去,原因,是他介意啊。 他现在就要去找血如意证实自己的身份。不久前,他已经摸清楚了,在藏宝阁里有一支国宝血如意,一遇帝王之血便会通体亮红,润泽无暇,现在他等不到庆典了,越来越多的压抑让他想早日知晓秘密。 刚刚他佯装醉酒就是想借此机会去实验,以他的酒量,还不至于喝倒,不过那熏酒确实后劲挺强,他现在头还是有些晕,但是还没到最惨的那一步。 等回殿,众宫人侍候他睡下离开后,臻黎立即坐起来。 宫中的环境,他早就熟悉了,去藏宝阁难不倒他,而且一般能进那里的只有皇帝或皇帝准许的人。 臻黎偷偷来到藏宝阁前,守卫的护卫一见到是皇帝立即请安放行了,虽然他们觉得皇帝一人来有些疑惑。 进去竟然是这么简单,臻黎也是没想到,管他呢,赶紧找。 那东西相当于国宝,估计等会不好找,臻黎暗忖。 但也不知道臻黎是被什么好运砸到,他竟然很轻松地找到了血如意。其实臻黎所想像的国宝根本没有,在藏宝库里,比血如意更高级的宝贝更多,血如意的功能只在于每一次的庆典上,吃一次帝王血而已。 臻黎取出好不容易才藏起来的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血口,他将流出的血抹在血如意之上。 不一会儿,原本翠绿的玉幽幽地变化着。 臻黎祈祷着:不要变红,不要变红…… 可是上天没听到他的祈祷,在他面前的玉马上变得通体艳红了,那漂亮的色彩让臻黎脸色暗淡了下来,他使用的身体,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帝王! 宗政墨宇、宗政倾华真的是他的儿子。 那么,他该是放手了吧, 现在知道了那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断了情丝应该是来得及的。 臻黎站起来的身体摇摇欲坠,酒精的作用和知道真相之后的刺激让他眼前开始模糊。 明明觉得荒唐,但他还是伤心和心痛? 他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儿子,谁来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皇兄,原来你在这里。” 一声陌生的男声闯了进来,那人走近臻黎,扶住了有些异样的人,他却没想到,皇帝转身扑进了他怀里。 “借你的肩膀用一下。” “皇兄……”声音的主人有些惶恐和惊讶,但随即软化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阴谋阳谋一起来 靠着来人直到心情平复之后,臻黎也已经知道眼前这位便是久未回皇城的宗政覃,他原以为宗政覃应该有更多的军人豪爽之势,因为宗政覃也曾领过兵打过战,后来不知何故消失了好多年,只说是游历去了。 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人,带着书卷之气,那柔和的目光里并没有一丝别样之情,而更多的是距离,臻黎疑惑了,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也许是以前的皇帝与宗政覃过密来往或者某些有人心制造了假象,才让人误会了,还有,这个突然出现的宗政覃,那周身的坦荡让臻黎安心。 当然,如果宗政覃是能将自己情绪隐藏得极深的人,臻黎也认了,现在,整个皇宫里,他无人可依赖了,不如相信宗政覃。 “朕喝多了。” “让臣弟扶皇兄回殿吧。怎么也没有带着宫人?还有这些宫人怎么做事的,也该治他们疏忽懒惰之罪。” 臻黎将所有重量交给了宗政覃,微微一笑,“是朕没让他们跟着。” 宗政覃怔了怔,今夜的皇帝很不一样,就在他想开口说话之时,突然一道冷光闪过,宗政覃没有预期地推开了臻黎。 臻黎本就微醉,这措手不及的动作让他直接倒地,他吃痛地爬起来,质问的话被眼前闪着寒光的暗器吓得咽了回去。 眼前,宗政覃正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缠打起来。 刺客! 臻黎头脑清醒了,四周幽暗的光反射着那黑衣人身上的银器,等臻黎看清楚了反射之物,怔住了,怎么会是无赖?不,仅有面具是他第一次见无赖时戴着的,如果是无赖,怎么会暗杀自己。 臻黎极力不去想无赖没有杀自己的理由,但也不一定没有不杀他的理由。 臧轲,那是武林盟主的名字,最近他有听过这个名字,那人与四皇子来往甚密。黑衣人的出现,又有什么阴谋? 臻黎嘲讽地笑了。 这时,宫中侍卫也赶来了,为首的人是杨子岚,他带的人并不是普通的侍卫,而是皇帝的御林军。 “拿下贼子,保护皇上!” 那黑衣人见势不妙,摆脱了宗政覃,逃走了。宗政覃并没有去追,而是杨子岚的人马分几路行动,一路当然是留下来保护皇帝。 “皇上和王爷受惊了,还请皇上回殿。” 这留下来拜请的人是御林军的一个副将,臻黎记得之前他是跟随着御林军副统领的,而现在,是听从杨子岚的指挥。 原来,宗政墨宇已经控制了御林军,其实姬无心死了之后,御林军一直无首,如今已经安排好了。 他这个皇帝总是最迟才知道。 回到烷麟殿,宫人正搬动着物品,他们见皇帝回来,回禀了话又继续干活。 搬就搬走吧,最好把这里一切属于那人的东西都清理走。 “太子一直都住这里?” “不过是前些时候朕病了,太子担心才搬过来守候而已,现在朕已无事,而太子也快大婚,他该回府休整。”臻黎扶着额,头晕得更厉害了,他干嘛要跟宗政覃说那么多,只是宗政覃一脸疑惑,他看着就有些心虚,心虚个鬼,现在是自己不正常了,儿子回避自己,那不更好?省得以后乱伦堕落,对太子的名声不好。 不久,杨子岚回来了,他没捉到刺客,但所有信息都指向武林盟主。 “爱卿如无确凿证据,不得臆测,朕累了,你们全都退下吧。” 众人退了下去,这时臻黎已经无法平静了,四皇子也好,那个武林盟主也罢,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暴露自己来行刺,而且杨子岚也出现得太及时了。 无赖,就是武林盟主,却也搅进这倘浑水,四皇子收了那些民间势力有功,最近也得了些好,对朝庭而言,四皇子立了大功,而他自己,更得到了后援。 “皇兄,你的武功……” 臻黎这才发现宗政覃还在,宗政覃应该很了解宗政郦,自己还是疏远他吧,有些事,自己也坦白算了。 “你别让他人知道,朕受过伤,记忆损失武功也废了。” “是谁做的!?”宗政覃很激动。 臻黎这时才从这位王爷眼中,看到了不同于温和平淡的另一种情绪,宗政覃应该是敬重“他”更多,当然也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不能超越君臣之线。 臻黎反握住宗政覃的手,两人的距离很近,臻黎望进那双生动的眼眸里,直到它的主人有些不自在,俊脸上终于有了可疑的红晕,他顺势一倒,带着宗政覃双双倒在宽大的紫檀椅上,臻黎突然觉得自己也开始变坏了,他不利用宗政覃还能找谁来帮自己? “朕头很晕,抱朕上床。”臻黎那双迷离的眼眸微眯着,仰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他说得很平淡,没有半点情欲相关,而正直的宗政覃,只有服从,也会自责自己的不敬行为。 宗政覃没有犹豫地将他抱起来,走向龙床。 “朕过几天就要送联亲使团……到夏国,终于……了了一桩……心事……”臻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了对方宽阔的胸膛上,他的动作引起了宗政覃的身体僵硬,也许这时宗政覃的反应还跟他的表达有关,宗政覃应该知道他颁了的圣旨,自己给燕夜桦选了一个王妃。 臻黎嘴角勾起,满意地睡了过去,宗政覃将他抱到床上,为他掖了被子,坐在龙床边,一直盯着自己看着。 这个男人,真的太会隐藏了,连自己都差点被骗了,但这样的人,心里也更痛苦吧。现在自己心里的罪恶感又增加了。 晕晕乎乎中,臻黎真的入梦了,他开始想念自由,想念无拘无束的生活,也鄙夷自己从前为失爱而自杀的行为,那时的生活比现在好几百倍,为什么自己会因为失恋而让人糟蹋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有比原来的好吗? 这一觉,比没睡一宿还难受,隔天,等臻黎睁眼睛,天才蒙蒙亮,宗政覃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道,他身上的衣服却没有脱去,他可以断定,宗政覃并不是宗政郦的情人,只是一个暗恋自己皇兄为情所苦的人而已,为什么宗政墨宇会给他那样的信息?到底当时宗政墨宇是有意还是无意? 罢了,两个儿子,一个深谋多疑,一个笑面狐狸,也该是他拒绝反抗的时候了,无论是谁,都该清楚自己的位置,血缘相关,将来伤得会更重。 啊!他的玉佩呢?! 臻黎惊慌地找着原本应该藏在衣内的佩玉。 宫殿之内,他仔细找了,没有。 接着,他匆忙洗漱后就出去找了。 昨晚他走过的地方,他小心仔细地找着。 他没让宫人帮忙,打发了人,这些宫人,他没有可以相信的,他更不想让人将他做过的事传给他的两个儿子,他的宫殿之内,除了有宗政墨宇的人,也有宗政倾华的。 找着找着,不远处的一个熟悉身影让他停住了。 这么早,宗政墨宇就已经在宫中?他是刚从白泌连宫出来。 一个宫女跑出来拿了一样东西给宗政墨宇,然后宗政墨宇就直接走向去朝堂大殿的路。 而这时,小李公公也来找臻黎去上朝,臻黎不得不离开。 等早朝结束,他又回来找丢失的东西。 到底在哪里? 失魂的他不知不觉走到了荷花池边,他记得昨天是有站在池边看了一会池中的夏莲。 臻黎走了过去,却不知怎地,踩到了池边的松土,脚一滑就要摔下去…… 这时他眼前一阵恍惚,等他回神,他已经被人抱离了危险。 “谢谢……”待臻黎看清楚来人,他立即扯开手,这人握紧他手腕干嘛,他们很不熟。 “誉王还在宫中,怎么没有随侍的宫人?”让一个外国使臣随便在宫中走动,这宫中的各级管理也太松懈了。 “澶煌与太子相约在宫中司茶御品茶,故在此等候,宫人也没怠慢,只是跟不上澶煌的脚程罢了。” 哼,扯吧,你与太子秘密相约,才打发了宫人吧。 果然,臻黎瞥到了向他们走来的宗政墨宇,也是独自一人。 PS:为啥框框没出来~~~囧那个囧。。。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誉王也喜欢男人? 那边走来的人容光焕发,还是一身朝服。宗政墨宇还未及弱冠,但其运筹帷幄的能力已足够登大统了,他会甘愿等到皇帝老去再退位让贤吗? 臻黎眼中的色彩暗了暗,突然,他耳边传来搔痒,一股压迫的气息让他不自觉缩了脖子。 “陛下是否在找什么东西?” 臻黎眉头皱紧,誉王这么靠近和如此的动作,过份了,而另一边,宗政墨宇正走过来呢。 “如果想要东西,午时之后来找小王……” 连自称也改了!那佩玉有可能在燕澶煌处?臻黎看向誉王,不相信。不过接下来燕澶煌从怀中取出的东西,让他无话可说。 那不就是他找了许久的佩玉! 臻黎下意识就想抢过来,但他不是燕澶煌的对手,这么一抢,也暴露了许多事。只是焦急的臻黎没有想到深处。 燕澶煌表情愉快,那笑容是臻黎这些天接触之后从未见过的,燕澶煌从来都是紧绷着脸,酷得让人以为他没有“笑”这样的表情。 “太子来了。”燕澶煌好心地提醒着。 臻黎收回了手,心里则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去拿回佩玉。 而接下来,他没有机会跟誉王独处,就算他跟着两人一道喝茶,也没有下手机会。在宗政墨宇眼皮底下,肯定做不了什么,况且誉王也是狡猾之辈。 喝了不知第几泡茶的最后一道茶汤后,臻黎无趣地站起身。 “父皇可是累了?儿臣让宫人送父皇回去。” “不必。” 臻黎的冷淡拒绝,让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固。 在场的另外两人,一个脸色难看,一个饶有兴趣。 “誉王不日将离开齐国,太子好生招待便是,朕乏了。”这够官方了吧,臻黎说完后也做够了礼节,走了,他知道宗政墨宇由始至终,一直都看着他。 午时之约啊,他该去找燕澶煌吗? …… 臻黎终于摆脱了尾巴来到誉王在宫中的住殿,这地方在皇宫北面,是白天提供给誉王临时休息的场所,晚上,誉王都是得回驿馆的。臻黎来的时候,守卫很少,越近目的地,越看不到人影。 “吱嘎——” 臻黎推开了房门,刚才有人让他自己进来。 “你来了。” 啊!?大白天洗澡,燕澶煌是不是故意的,都跟自己约了这个时间,还洗澡来拖时间。 “陛下既然来了,再等一会又有何难?” 燕澶煌突然从浴桶站了起来,臻黎有些措手不及,他慌张地转过身去,等他听到燕澶煌的一声轻笑,他不得不懊恼,再暗骂自己的心虚。臻黎假咳了一声,强装镇定地转过身,他看向不慌不忙披上衣物的人。 身材确实好,再加上脸蛋,估计坐台费可以拿他店里最高的,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进候。 “东西呢?”臻黎直接开口要他的佩玉,他不想跟誉王处一室太久。 在臻黎面前,随意穿戴的燕澶煌慵懒地靠着软塌,没有要回答,他也完全没有以前的恭敬之色,现在,他披下的发还沾着些水珠,微凌乱的发丝也不整理,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着臻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没想到一块普通的汉白玉就能让你这么紧张,早知道我应该早点拿出来。” 臻黎一听,立即皱着眉峰。难道燕澶煌早就有预谋偷自己的东西?那是什么时候动手的?整个宴会,好像也没跟他接触过,对了,在去牵准新娘之时,那美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然后燕澶煌有扶过他。 就在臻黎走神之时,他眼前一个恍惚,原来半躺的人来到他面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整个过程,他都没看清对方的动作。 臻黎吃痛地握住对方的手腕,想掰开燕澶煌对自己的钳制。他眯紧的眼眸看到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危险,反倒是吃惊,然后还带着失望。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弱?” 燕澶煌脸上的不甘让臻黎不解,但总有种感觉,就是燕澶煌将宗政郦一直视为对手或者是目标,这次燕澶煌来齐国就是想跟“他”一较高低。 臻黎回答不了,索性不答,他沉默着,他只想要那块佩玉,燕澶煌心里如何想,与他无关。 “你的经脉无损,但武功全废,一点内力都没有,你会甘愿将一身绝学送人?” 送人?就算他不是宗政郦,也没那么白痴,那是有人谋害了宗政郦,好不好! 不对,宗政郦也有可能将武功送人,然后在没保护的情况下再被人谋害的。 “这与你无关。” 臻黎淡淡的语气让激动的燕澶煌顿住了,之后,不知道燕澶煌是否想到了什么,他竟然生气地拽起臻黎的衣领,“无关?是谁说将来学了本事再来挑战?是谁将我父王逼进绝境?如果你不记得十年前的事,我可以提醒你,陛-下。” 十年前?他是一丁点有关宗政郦的事都不知道,谈何记忆?不过,是他穿越来到宗政郦的身上,变成如此孱弱让燕澶煌的坚持绷断,燕澶煌才会如此激动。 如果燕澶煌知道了原来的宗政郦死了,他又会如何? 一直以来燕澶煌总要接近自己,都被宗政墨宇处理掉了,如今燕澶煌帮着宗政墨宇,背后可还有什么交易? 宗政墨宇对自己周围的监控很密,今天他跑出来却这么轻易,而且现在这个宫殿在之前他来之时,还那么冷清,没多少守卫…… 原来,宗政墨宇又安排好了。 如果此时燕澶煌想对他不利,他今天就栽了。 “他来了。”燕澶煌深吸了一口气,等眼中的神色平复了些,他才松开了手。 臻黎则心中一惊,“他”让他想到的是宗政墨宇。 “陛下怕太子?” 臻黎咬了咬唇,心里有什么东西乱搅了起来,有些难受。 “现在来的是四皇子,不过他是不知道陛下在我这里,还有,我们现在的模样让他看到了,不太好。” 臻黎看了看自己,衣服有些乱,再看燕澶煌,除了一件外袍,里面什么都没穿,还有,对方刚洗浴后未擦试的水珠湿了他的龙袍。 等臻黎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找地方藏,他也不知道原来自己除了怕太子外,还怕那个四皇子。 真是两个恶魔,阴魂不散的。 “那里,藏不了。这里也不行,床下更不行……” 床上!对了,臻黎直接爬上了床,打开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燕澶煌看着眼前嘀咕着话,再爬上自己床的皇帝,有些想笑,宗政郦总是让人意外。 他索性也坐到了床上。 “喂,你去应付客人,别上来了。” “陛下不觉得,如果我也在床上,四皇子会更相信里头藏着的确实是男宠?” “你……谁会知道里面藏着男的,啊……” 这时,门敲响了,臻黎赶紧躲了进去,他只有暗忖,敢把皇帝当男宠,这家伙以前的恭敬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喂,你出去。” “不行。” 燕澶煌按住了被子,也不管某人的抗议,就让外头的人进来了。 推门而进的宗政倾华,意外地看到了总是正经的誉王如今竟不介意自己的在场,还在戏着床上的伴。 “誉王,好兴致。” “四皇子有话直说,小王可还有事要忙。”燕澶煌没有要下床的意思,他如今没有穿戴整齐,更不好下去。其实,之前本想让宗政倾华看一出好戏,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现在藏在被中的人,他还有疑问。 “誉王可是猜错了,我今日只是代一个朋友,送来了贴子而已。” 燕澶煌接过宗政倾华抛过来的金边贴,不必打开,他已经知道了送贴的主人。 “他在皇城?” “誉王看了贴自然知道,我就不打扰了。”宗政倾华任务完成,也不愿见别人恩爱,没多作停留便走了。 就在宗政倾华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房中一声轻微的低|吟声,他怔了怔。 誉王也是喜欢男子? PS:页面上的那个框框,还得老大去弄,娃在等着……大家要保住枝枝啊~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求治 臻黎被突然拽出了被子,燕澶煌直接掐着他的下鄂,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将一颗黑色药丸塞了进去,还强迫他吞了下去。 臻黎不敢惊呼,宗政倾华才离去。 但他是吃了什么? “陛下,别担心,只是补药而已。脸色变得这么难看?世上有种药,专门用来补心,叫‘莲心’,陛下不也让我父王吃过?” 难道是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宗政郦干嘛给情人吃毒药!“没想到誉王这么孝顺,不过以前的事朕忘了,也不感兴趣。” 听完臻黎的话,一丝嘲讽在对面男人的脸上闪过,燕澶煌的眼眸里,更有一种阴扈之色。 “那陛下可感兴趣这个?” 废话,他不就是来拿回佩玉的。 “等等!”臻黎阻止了誉王的动作,刚刚誉王想扔了它。 “看来,小王有谈条件的筹码了。其实,与其跟皇子合作,小王更愿意跟陛下合作。” …… 臻黎走在迂回的宫栏走道之上,想着之前与誉王的对话,他限入了沉思中。 燕澶煌好像知道了自己没了武功还有失了记忆,又说是要跟自己合作,谁会蠢得让他介入朝政,现在佩玉是拿到手了,但他却被喂吃了毒药,燕澶煌说不是毒,但会比毒更难受,如果受不了就找他。 心的补药,又关系孽缘,总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当时燕澶煌的表情,是在嘲笑。 如果是宗政郦能用到燕夜桦身上,也许也不一定是致命的,最多就是痛苦身心罢了,以那两人的关系还有了解到的情况看,也许,真的是一种试心之药,护情之毒。 明明说药不毒,怎么自己开始冒冷汗了? 燕澶煌没必要骗他,但他却有野心,在他背后的夏国主宰者也希望看到齐国的分裂。 自己总是单纯又容易冲动,根本没有身在漩涡中的认知,…… “皇兄。” 一转身,臻黎就觉得眼前有些恍惚。 “皇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臻黎没让宗政覃碰他,现在,他的手指冰冷得很。“只是走得累了,八弟陪朕坐一会。” “好。” 宗政覃应该是来找他的。现在他只能通过宗政覃出宫或者找解药,他想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 这时,臻黎突然想到了单雪卿,之前治过自己的神医。 臻黎与宗政覃,就近找了石凳坐下,此时夏味正浓,流些汗本就正常,所以臻黎的状况只让宗政覃疑惑了一会而已,况且,臻黎的脸色很正常很健康。 “八弟,你刚回皇城,府中如有添置需要,尽管跟皇兄开口。另外,朕还没有给八弟接风,不如朕让小李子安排个时间,朕到时过府一叙。” “皇兄,有难事八弟肯定帮忙,千万别放在心里。”宗政覃听出了几分意思,如果皇帝要出宫,怎么会让一个太监安排,他不在的这些年,朝政也发生了变化,他的几位皇侄,翅膀也硬了。 臻黎松了口气,宗政覃听出来了就好,他就是要宗政覃带他出宫,接着,臻黎索性跟宗政覃讲明了,他想找单雪卿,等宗政覃联系到单雪卿他便到宗政覃的王府去。 “皇兄如果能让单雪卿治疗,也许就能恢复到从前了。皇兄的筋脉并无损,如能恢复内力,武功也是迟早的事。” 末了,宗政覃的一句话,又让臻黎有了疑惑,以前,单雪卿给他治的时候,已经断定过,他不能再练武,现在却又有可能恢复。而且,誉王和宗政覃的说法一样,都说他一切正常,只是内力被散走,没有固元之本。 单雪卿对自己是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他,这个残破的身体也不会复原成如此,他也没理由骗自己什么吧。 臻黎在宫中等了两天,就等到了宗政覃带来的好消息,单雪卿答应到王府了。 ——————本文连|城首发,www|lcread|com—————— 枝枝可以投了,那个倒霉的框框终于出来了,咱有大家的票票和收藏也高兴啊~~~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是施了魔法吧 驿馆之内,燕澶煌正看着属下送来的几份信件,在他面前,跪着的是他的心腹之臣,亦是追随燕澶煌多年征战的将士,名林擒。 “属下该死,还是被甩掉了。” “起来吧,那个人也不是好对付的。齐旻帝最近可还有接触其他人?”燕澶煌将所有信件毁于火盆,他那不苟言笑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倒没有,活动圈也很小。主子是否怀疑齐旻帝是故意示弱?”林擒起身,心中暗忖:在之前,誉王有拿着一块佩玉让他辨别真伪,那是江湖中亦正亦邪的百花教信物,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信物。 “也许。” 接着,燕澶煌沉默了一会,然后让林擒安排出去。他该是去赴四皇子之约,而宫中的那位,是否与百花教有关,还得等待时机让那人露出破绽吧。真正的百花教教主他也领教过武功,也是与宗政郦一样偏阴属性的内力。之前他探过齐旻帝筋脉几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变化,在没中他的莲心之前,已经有另一种潜伏许久的抑制内功之药,也就是说,有人不想齐旻帝恢复,又或者是齐旻帝设了个圈套,毕竟,现在他的皇子都强大起来,威胁到他的所治。 只是燕澶煌也奇怪,以齐旻帝的治理之才,怎么会被取缔了军权,还有被底下的几个势力强大,把持了大部分朝政。 强臣弱帝,也许就是他们夏国的机会了。 只是现在他也不敢断定齐旻帝真的弱了,回来的宗政覃和在野的汤儒明站在皇帝一方,左家势力还是个未知因素。 给齐旻帝下的“莲心”真的有用吗? 如果真的有用,那么父王痛苦了十年也该有“回报”了。 “主子,准备妥当了。” 燕澶煌拿的是金边贴,这是他第一次去旬缁城的花楼,弘虚子跟宗政倾华能走那么近,真是臭味相同。 此次,燕澶煌正是被邀请去做花魁比赛的评审,当然,四皇子的用意,可没有那么简单,还出动了弘虚子。弘虚子一向不与朝庭之人来往,这次却破例了,看来宗政倾华也有一些手段。 ————分隔线———— 另一边,臻黎与单雪卿相约的时间就是今日,早在早朝之时,宗政覃就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请皇帝亲到府上相聚,而臻黎也爽快答应,如今,他已坐在轿上。 如果护送他去王府的不是杨子岚,那应该更完美些。 宗政覃不是省油的灯,三两下就打发了杨子岚,话说有谁对皇上和王爷有贴己话要说有意见。 “草民拜见皇上。”单雪卿进来时,先是见到王爷再看到皇帝的背影,他才拜下,便被人扶起了。 “雪卿!” 单雪卿错愕地抬头,他看着面前的人,开始混乱了,他一直没有见过当今皇帝。 “不认识我了?” “草民不敢。”单雪卿面对热情的臻黎,很意外,宗政倾华与眼前的人竟然是父子!那宗政倾华选择回朝堂和这段时间的变化,全都是因为皇帝了。 宗政倾华到底抱着什么心态? 不管如何,现在的单雪卿豁然开朗了。 “雪卿,别见外,你可是我的救拿恩人。”臻黎觉得单雪卿是他的朋友,在那段抑郁的时间里,只有他和无赖让自己开心,开始相信生活。 “八弟,雪卿不是外人,我们先坐下再聊。” 宗政覃有意无意看着臻黎拉着单雪卿的手,对于皇帝与神医的交情有些介怀。也怪他当初要离开,否则失去记忆的皇兄应该先认同自己。 坐着的时候,臻黎与单雪卿默契地没提起花楼之事,臻黎也不想让宗政覃知道,过往的追查宗政覃应该正在进行,他就等宗政覃自己有了答案再说。 当臻黎提起当初答应单雪卿之事,单雪卿没有拒绝也没有要求,这时的单雪卿有另外的计较:能让一国皇帝为自己做事,也许他应该保留起来。 有关齐旻帝的种种传言,再与眼前的人对比,单雪卿只以为失去记忆之后的人应该会有所变化吧。 不管是臻黎还是政郦,他看到的温润男子,与以前传闻中的残暴皇帝相差甚远,没想到自己原来厌恶皇帝的心情会轻易被眼前的人化去。 宗政郦,你到底又给宗政倾华施了什么魔法?让他可以为你做到那般。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六十章 愿做一对青鸾鸟 “你怎么会中莲心?”单雪卿一脸疑云,莲心是鬼医所炼,而鬼医是他师父的死对头。 臻黎没说原委,单雪卿这样的表现肯定是知道药效及解毒之法了。 “莲心没解药。” 啊!?臻黎懵了,莲心即是无解之毒,誉王怎么还说是补药? “我的意思是不必解药就能解。” 啊!! “但也不容易。” “雪卿,你寻我开心啊,到底莲心是什么?” 单雪卿在宗政覃离开之后就取下了纱帽,与臻黎的相处也回到了从前,在看到臻黎一惊一乍一喜的表情时,笑了,不过,他的笑容不久也消失了。 莲心,连心,花开情开,情灭花谢。 服了莲心者,如若爱上了人却没有得到对方回应,那将痛不欲生、心如刀绞,如若得到了爱情回报,则只是普通的补身之药,不过,就算是与人真心相爱,只要有情感变化,也将引起中毒者身体不适。当然,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有生命危险,莲心只会疲身累心而已。 “只要皇上选一个爱自己的人或者一生没有情爱,此毒并不会影响任何。” 爱自己的?一生没有情爱?前者就是一场赌注,后者怎能预料,臻黎如今吃了莲心,他也已开始了人生的赌注。 “原来莲心是如此,看来,还真的无药可解了。” 单雪卿看着叹气的人,觉得这句话透露了一些信息,但之前的皇帝也好,现在的臻黎也好,能有真爱吗?假如臻黎真的有心,从此刻开始,就得祈祷没有情的波折,有一个词,叫“雪上加霜”,就跟莲心的功效一样,如果你痛苦,它让你更痛,如果你高兴,它让你更欢快。 莲心只有鬼医才有药方,只有鬼医赠送才能拿到,否则你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买不到,听说,世上莲心只有三颗。 “我以后估计得做横尸走肉了。雪卿,如果可以,你常来看我。” 单雪卿微怔,就算是以前在花楼,臻黎也没有这么要求过,现在臻黎的表情透着寂寞,他恢复成皇帝身份后,后宫佳丽那么多,怎么会有如此的愁思?也就是因为那样的表情,让单雪卿鬼斧神猜地问:“你在皇宫过得不好吗?” “皇帝不总是高处不胜寒?”臻黎笑了,单雪卿挺敏感的,自己的处境,不足以跟单雪卿说,他只希望单雪卿继续做他的朋友。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雪卿,你真好。” 望着笑颜和煦的温润男人,哪有一点皇帝的架子,他真的太单纯了。 [雪卿又怎么会是好人,臻黎,我还是这么叫你吧,你失去了记忆变得如此光彩摺摺,连我也不知不觉被你化去了阴暗,更让我无法下得了手。] “雪卿,你很美,笑起来更美,男人长得像你这般妖孽,可让女人汗颜了。” “是吗?可是当初花妈妈不敢招惹我,倒是把你捧上了天,孰美孰优,早就有分晓了吧。” 臻黎微愣,没想到被反将了。 今天,他心情终于晴了,还是多跟朋友走动,才好。 之后,单雪卿并没有停留多久,便从王府后门离开,宗政覃刚好没回来,臻黎便在府中院子逗鸟。 笼中美丽的一对鸟儿让臻黎惊奇,这种鸟全身翠绿,喙和爪子都是嫩黄色,玲珑可爱,很活泼,还总爱两只一起碰着头。 玩得起兴的他,也没发现有人接近。 “啊!?” 臻黎被人突然抱紧了,他吓了一跳,不过随后来人的气息让他松了一口气。 无赖,很久没出现了。 “你来了多久? “你和单雪卿很要好?” 这时的臻黎有些不满,他的不满不是因为来人的质问,而是对方来了却没有现身,而且还消失了很久。 宗政倾华知道单雪卿要来王府,但他确实不知道单雪卿与臻黎好到无话不说,而且臻黎总对着别的男人笑,那样的表情只能属于自己,就算单雪卿是自己的好友,也不许,另外,宗政覃回来之后,也总是缠着臻黎,他自己则被宗政墨宇纠缠住,也根本没有时间进宫。 自那次离开皇宫之后,已经有很久没见到臻黎了,之前那么介意臻黎喜欢别人,但到头来看到臻黎明媚的笑,还是软化了。 他是真的无法回头了,就像现在玩耍得欢快的青鸾鸟。 青鸾一生一侣,如失侣,至死守孤单。 “雪卿是我的朋友,以前在花楼时就很聊得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臻黎最后还是先解释了,无赖片刻的沉默让他心里有些闷,而且无赖的那双眼睛,只适合神采飞扬,不适合忧郁。 宗政倾华将人揽进怀里,深抱着,等他完成所有事情,将人骗走也好劫走也罢,他与臻黎将一起离开这里。 现在,宗政墨宇控制得很紧,没放松对父皇的监视,一直以来三皇兄的野心那么大,希望三皇兄不要对父皇不利,否则鱼死网破,他不会罢休。 “最近我很忙,你有一两个朋友也好,皇宫里很闷的话,让宗政旭南陪陪你。” “喂,我又不是留守妇人,你怎么说得像是……” “像跟妻子说的?我不就一直把你当妻。” 臻黎知道自己完了,脸肯定红透了,无赖不会看出什么吧。有时他自己也奇怪,他喜欢无赖,所以才会珍视佩玉,但却会在意宗政墨宇,也许是自己并没有明确心念,现如今,无赖站在眼前,他清楚自己的心都随着眼前的男人走,如是这样,他应该确定下来。 以后,只对眼前的人好,要念,只念一个人。莲心,只会是美好的锁情之药。 “小黎黎就是我的妻,我和你就是一对青鸾鸟,你可不能抛弃我啊。”宗政倾华说完,学着女人乖巧地蹭着臻黎,撒娇。 “你……”臻黎哭笑不得,无赖就是无赖,什么妻啊,但看似嬉笑的承诺里,无赖给了最深情的,那就是一心只对一人。 “小黎黎不答应?” “哪里……” “那就是答应了。太好了,我的信物还在吧。” “喂,你别乱摸,我自己拿。” “不要,我来拿。”顺便吃个豆腐,看信物是假,戏父皇是真。 就在两人玩得不亦乐乎之时,宗政覃回来了。 宗政倾华挑了挑眉,他的八皇叔对父皇可还是余情未断吧,一股酸意让宗政倾华在那人杀过来之时,抬起臻黎的下巴,吻住了那片柔软。 “小黎黎,为夫走了,可别让宗政覃占了便宜。” 臻黎抽了抽嘴角,占便宜的一直都是你,宗政覃比正直还更正直。 “八弟,不要追了。” 宗政覃意外皇帝拉住了他的衣袖,而且,臻黎唇上的轻肿和脸上的微红,很刺眼。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色老头 夜色下,飞檐走壁的黑影跳跃到目标屋顶后,停了下来,空气中的一种气息让他寻找着来者。突然,一道银光闪过,黑影两手挥舞之后,他的双手指缝竟然是满满的暗器。 “别丢!”袭击的人想阻止黑影丢掉暗器,不过,黑影没理。 “你这败家子,八根暗器打造要花很多时间,买原料也是要钱的。”夜光下,那正在可惜被丢掉的人露出了真面目,他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本是道骨仙风却被嬉皮笑脸给破坏掉了。 “喂,等等我。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敬老的,也不知道是谁请我……”老头念念叨叨,等走在前面的人停下来,也就不念了。 “弘老头,你怎么在这里?”这时,转身过来的黑影,月光也照见了他的脸部,他便是宗政倾华,这时的他,一脸狐疑,正在猜测着对面老头又想搞什么手段。 弘虚子是他的师叔,却是老顽童一个,他与单雪卿从小便被弘老头整到大,也多亏弘老头的各种恶作剧,才让他的轻功进步及快。 “我,不就在赏月。” 弘老头四处张望,那模样很心虚,这么多年的认识,让宗政倾华知道老头的表情变化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像挑左边眉就是心虚,挑右边眉是得意…… 就在这时,他们站着的屋檐之下,传来了一个声音。 “公子,还要再加热水吗?” 宗政倾华一听,立即抽了抽嘴角,敢情弘老头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没改,现在单雪卿正要洗澡。 “不许去!”宗政倾华才一走神,弘老头已经消失了。 跟这种人有关系,还真丢脸,时常都在他们洗澡的时候偷袭,美其名曰训练,其实就是偷看加调戏再折腾人。 自从他十六岁逮住过弘老头之后,弘老头便不再骚扰他,而单雪卿就变成了唯一的受害者,单雪卿武功不好,但用药也不会比他的师傅差,如今两人一碰面,就是比试斗药了,可怜的单雪卿在十八岁之前,都没有斗赢过,也就没少忍受色老头的魔爪。 现在,无论是谁,用药都在提高,单雪卿如今能不能赢弘老头,他也说不准。 反正他是看色老头不顺眼,肯定救美先! “弘老头……”跳下来的宗政倾华,突然眼前有点晃,“老头,你又给我下药!” “是你自己接的,我本来没想用在你身上。” 没想?都涂在飞镖上,还说没想,晚上与誉王约好,等会如果出了状况…… “别瞪我,晚上誉王的事我搞定就行,你只需负责搞定里面的。”弘老头说完踢开了房门,自己一溜烟跑了。 “喂,老头,给我站住。”今天晚上怎么放心让弘老头一人去,到时非搅场了不可。想到这里,宗政倾华也运起了轻功,飞走了。 靠在桶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离去的单雪卿,轻笑了一声,他从水中抽出来的手掌,挥了一个掌风,那敞开的门,便关上了。 他纤长的手指拨弄着水面上的芳华,捧起的清水流淌在细腻的肌|肤之间,细细摩挲着。 水中还有美丽人物的倒影,怎么看都是倾国倾城,不过眉间多了淡淡的忧郁。 他的母亲因为美丽而早早香消玉殒,他承继了母亲的美,这份美只有一个人欣赏过。 [雪卿,你好美。] [雪卿,你好妖孽啊。] 他与他,竟然是父子。 ————分隔线———— 又是金迷街,这时夜色正浓,人气却比往常更加鼎沸,原因,不就是花魁大赛嘛,还云集了齐国与夏国的一流青楼的名妓以及参选的各式美人。 虽在齐国举行,不过往年都是被夏国夺冠,所以这次,现场有些紧张。 “美人……美人……” “哎呀,哪来的老头!”突然,在美人群里闹开了,只因为钻进来一个色老头。 “美人别怕……哇!宗政倾华!你干什么!” 这不,只见老头正想扑向一个美人怀里,就被帅哥一脚踢开了。 宗政倾华已经掉了很多黑线外加井号,这老头还真不知羞。 “四郎……”女人们一见帅哥,立即像蜜蜂闻到了甜,苍蝇闻到了腥,粘了上去,再说,只要是齐国的花楼美人,谁不知道这位英俊多金又多情的皇族公子呢,甚至连一些夏国的花楼美人也听闻过,她们此时正遥看着美男,春心荡漾着。 论优秀,夏国美人当然更支持现在已经在评委座上的誉王了,只是,誉王好酷,对她们的媚眼一个都没接收到,要是誉王也跟齐国的四皇子一样,那就好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这是啥药!!! 整个晚上,宗政倾华看似注意力都在台上,却无心节目,他所喝的酒,最平常不过,今日怎么让他特别容易醉?正当他疑惑之时,脑海里不知不觉浮起了一些旖旎之事,他的全身也因为那些情景开始发热起来。 [小子,你想到了什么?] 宗政倾华托杯的手顿了一下,该死的老头竟然跟他内力传音。 [别那么哀怨地看着老头我,我已经将心爱之物借你用了,你也该让我试试药吧。] 宗政倾华挑起眉,师叔的新药哪一次会让人好过,他现在的异样又是老头搞的鬼!这次不会又是…… [这次的药并不是媚药啊,哎呀,我忘记提醒你了,不能喝酒的。] “四郎……”坐在宗政倾华旁边的美人委屈地两眼汪汪,只因她想接近四皇子,却被推开了。 “四殿下可是不舒服?”燕澶煌视线从台上转到身旁。 宗政倾华有苦说不出,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确实没喝酒之前,并无异样,但现在酒下肚了不少,他体内的药慢慢发作了,刚刚那女人才一碰到他,他身体就会兴奋。现在,就算没有燕澶煌在,他要跟老头要解药,老头也不会给。 “四皇子不是身体不适,而是怕我抢先包了台上的美人。” 众人一听,心里都鄙夷之,宗政倾华更是黑线掉落,死老头,有没有看到台上的美女被你吓到脸色发青了。 “既然两位都在意第一名的花魁,怎么还不报竞价?”誉王语不惊人,淡淡地提醒着弘虚子。 原来,就在之前弘虚子给宗政倾华传音之时,评选已结束,接下来便是拍初夜了。那两人只顾(?)眉目传情(恶汗),都没注意到开始竞价了。 “哎呀,等等,我出五十万两!” 台上的美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凤儿,她本是满眼炽热地望着宗政倾华,希望男人可以拍下自己。不过,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竟叫出了全场的最高价,而且还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头。 全场寂静,很多人正在观察老头身边的两位皇亲是否会开价,在场的人就算是再有钱,也不会跟那两位抢,更何况,现在老头出的钱已经是大大超过了预期。 “本王弃权,不知四殿下……” “弃权。” 两位金主都发了话,大家骚动了起来,更是不解此次第一名的行情会是如此的差,而台上的白凤儿,已经惨白了脸色,她不是拿了第一名了?怎么还没入得了贵人的眼? 宗政倾华这时哪里管得了台上美人的怨,台下誉王的狐疑,他身上的药发作得厉害,他得赶紧回去找单雪卿。现在跟誉王的合作已经谈妥,只要誉王离开,他便能遁走。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包一个美人,然后避开所有眼睛,走人。 于是,宗政倾华随便点了台上的花魁,扬言包出场,然后与誉王道了别,光明正大地坐着轿子离开了。 “四……郎……”轿子才走一段路,里面便传来了美人的娇嗔,接着便是女人嗯嗯尹尹的断续喘息声。 声音接着又消失了,也许轿中的情景旁人光是想象都会流鼻血,只是旁人又怎么知道,里面的男人正受着煎熬,他仅有一点理智而已了,这时他如果不再将女人丢出去,怕是真的得大开杀戒。 突然,一阵薄荷清香飘了进来,宗政倾华这才清醒了些,这种香气,代表着单雪卿来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等他掀开轿帘,外头站着一人,便是白衣飘逸的单雪卿。宗政倾华现在恢复了一些,刚刚吸了单雪卿的药,总算是能在最后关头克制下来。 现在跟随着宗政倾华的都是他的心腹,他才跟单雪卿离开,那些人便迅速抬着轿,往四皇子府院去了。 “怎么了,还不舒服?”单雪卿停了下来,宗政倾华脸色很不正常,明明他已经解了毒了。 单雪卿才靠近,便被突然袭击的男人压倒在地,他仰望着压在身上的男人,宗政倾华似乎神志不清,又极力在抑制内心的浮动,药效,更加重了! “雪……雪卿,我……我控制不了……,你快把我……打晕……” PS:重点不在花魁赛上,爱爱就不描写那啥比赛了,8过,四四跟誉王相谈之事,就先卖个关子了,这周末的两天,咱白天从早上8点到晚上6点都得听课,米时间写啊,等周一再更多点。 最后,求个枝枝啊~求个收藏啊~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走火入魔 豆大的汗开始冒了出来,流下的汗水渐渐迷了宗政倾华的眼睛,眼前的人影,开始变成他心中最深爱的那人。 身下的人伸出了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宗政倾华全身颤了一下。 不是他!绝对不是他!宗政倾华,你可不要做后悔的事…… 宗政倾华立即将全身的内力全往内腑压进,企图冲破药的控制,他只觉腑脏真气乱搅,一阵攻心之痛,随之而来的剧烈冲击让他胸口沉闷,喉口腥甜。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倾华!”单雪卿吓得叫出了男人的本名,他们在一起,从来只是叫宗政倾华的化名。单雪卿快速点住了几个主要穴道,止住了宗政倾华乱窜的真气。 他,竟然宁可走火入魔也不愿碰自己。 这个认知,还有心中隐隐的疼,让单雪卿不可置信,这么久以来,自己对宗政倾华到底存的是什么样的心思? 怎么会变成如此?刚刚他竟然在期待宗政倾华接下去的动作。那时,就在他以为宗政倾华喜欢上了花楼美人,他接近了当时还在花楼的臻黎,之后阴差阳错与臻黎变成朋友,却因为妒忌宗政倾华对那人的好,给臻黎下了药。也因为宗政倾华总是为臻黎做事,他还曾一度怀疑宗政倾华爱上了男人,要不是后来知道他们是父子,自己还总是耿耿于怀…… 以前的种种,足够说明一些事了。 “倾华,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会将十多年的功力全废了。你努力了那么久,功亏一篑了,值得吗?” 单雪卿将闭着眼睛的人抱进了怀里,朝夕相处的时间里,他竟然喜欢上了宗政倾华,到今天,他才敢大胆地承认。 “黎……” 宗政倾华微弱的声音让单雪卿顿住了,没有意识的宗政倾华,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看着男人眉间蹙起的峰,痛苦着,单雪卿赶紧将人带回去治疗,他没有再研究下去也不敢深入地想,他心里不愿猜,宗政倾华可能叫的人是臻黎。他们是父子,臻黎怎么有可能是宗政倾华心里住着的人。 这一次,弘虚子是用了改良后的“爱欲”,宗政倾华一碰酒才会引起药效,这种药,还含有一种迷惑心智的成份,可以让中毒者心甘情愿地欢爱,也是那种成份,让宗政倾华出现了幻觉,他的眼前和脑海里,只有他喜爱的人。 单雪卿自然是知道药效的。 “碰——”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臻黎看着倒翻的墨,污了他刚刚才画好的竹,这是他自己打翻的,并不关宫人的事。 “撤下去吧,清理之后你们都退下。”刚才是自己心神不宁,才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怪这皇宫可以消遣的事太少了。 宗政旭南的伤也该好了,要不,去看看他吧,今天出去了给那小子买了礼物呢。 臻黎取出一只萧,这只萧他已试过音,音质很好,就当作教宗政旭南的教具了,以后等宗政旭南学得好些,再送更好的。 自从来到宫中,臻黎就没有抚弄乐器,一是以前的皇帝并没有这样的爱好,他的宫殿一件乐器都没有,再者,最近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哪来的时间弹奏,他喜欢宗政旭南,自然就想让宗政旭南更懂音律。 现在,宗政旭南已搬回自己的宫殿,他也不必介意会见着宜妃。只是臻黎没想到,他不想见着的人,都在耀和宫。 “儿臣给父皇请安。” “臣妾见过皇上。” 原来宗政墨宇与宜妃都在,这屋里的三人在他没来之前就说说笑笑,等他进来之后,安静了,他有那么多余吗?还让宜妃这么不自在。 “父皇……” 臻黎按住想起床的宗政旭南,让他不必起身行礼。 “旭儿好点了没有?” “父皇,旭儿偶尔还会头痛。”宗政旭南小兔般的眼睛,渴望着大人的爱怜,臻黎见可爱的娃儿撒娇着,被蹭了几下,心情立即抛去了阴霾。 “旭儿下次可不能再任性了,旭儿伤了,父皇心疼啊。” 温柔的臻黎让宜妃看傻了眼,她刚刚被突然而来的皇帝吓着了,毕竟,她跟宗政墨宇的流言很多,现在被皇帝撞到在一起有说有笑,也许皇帝会误会什么,也不是她多心,而是皇帝从进来后就有点不高兴。 现在皇上如此关心自己的皇儿,还送了礼物,这可是前所未有,她该是将宝压在宗政旭南身上。 “父皇要教我吹奏?” 臻黎点了点头,轻揉着投进自己怀中的宗政旭南的发,他直接忽略了宗政墨宇的视线,这个时间,他以为宗政墨宇应该回府去了,没想到还逗留在宫中。 臻黎等宗政旭南睡着了,才离开,同时,宜妃和宗政墨宇也一起走,期间,宜妃有暗示他去白泌连宫。 就在臻黎答应了宜妃,宗政墨宇却告诉臻黎,今天议政还有一些要皇帝裁决才能最后定夺的内容。 “皇上以国事为重,臣妾先行告退了。”宜妃很乖巧地说道。 宜妃才走,臻黎就甩了甩袖,郁闷地往另一条宫道走去。 “父皇,可是月色暗了走错了?” “朕没走错。”他要回烷麟殿,刚刚宗政墨宇不就是阻止自己去太子旧情人那边,现在目的达到了,他不应该回去自己的宫殿睡觉! 臻黎没有停下来,而宗政墨宇也一直跟着。 回到烷麟殿,全部宫人一看到皇帝和太子都脸色不善,自然是在小李公公的带领下,退了出去。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五师弟是我? 两人才进殿不久,殿外立即有了动静,接着人声也嘈杂了起来。 宗政墨宇面带郁色,就在他要走出去看发生何事时,殿内的烛火和熏香变得诡异起来。 “父皇,小心!” 臻黎只觉得眼前变得模糊,他突然有了困意,很想睡觉,接着,一个黑影闪过,他被掳走了!在他的宫殿里,护卫森严,再说太子还在,谁还能在宗政墨宇眼皮底下做这样的事? “父皇——” 声音小了,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臻黎知道自己应该是被擒离了宫殿,但这有可能吗? …… “殿下,属下该死!” 宗政墨宇看着空荡荡的大殿,那些人竟然就在他面前将人劫走了!这里残存的药味还在,他的手下,全部被那几个武林高手制服,有些还被迷倒,他自己也被药迷了,当时动不了身。 这些人,竟然用那种卑鄙的手段掳劫皇帝!而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上一次并没有将臻黎劫走。 宗政墨宇握紧了拳,他的天罗地网竟然抵不过那些人的药。现在,人也跑了,父皇也不见了。 “传令下去,即刻封锁皇城,皇宫再换调御林军,不许任何人传出皇宫任何消息。” “是。” “杨统领留下。” 杨子岚不意外太子会留他下来,他追踪之时,发现了刺客竟然是他所熟悉的人。 殿内,就只有两人。烛火映亮了宗政墨宇的半边俊脸,严峻的表情透着些担忧。 “这里平时有几个势力在关注?” “还是跟以前一样,但最近多了百花教,不过他们倒没什么大动作。” 百花教是江湖组织,他们的目标也是皇帝?是哪个势力请了百花教?如果皇宫里谁与百花教有联系,那就得挖出来,除去。宗政墨宇的黑眸里,闪过杀意。 “子岚是否还说少了什么?这里的药香,可是鬼医才有的曲灵粉。” 杨子岚一听,马上跪下,刚刚那些人里,有他的师父,师父不仅将他制住,还迷倒了很多护卫,而跟着师父一起来的,怕就是他以前只听过没见过的师伯,那些人,每一个在江湖上都有很高的地位,是不可能被人收卖来行刺皇帝的。 师父又不可能跟他说明,而且师父一向都是居无定所,行为不定,喜怒无常。 宗政墨宇审视了下方的人许久,“本殿再给子岚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是鬼医之徒,怎么营救父皇你应该更有底。退下吧,希望明天子岚能带来好消息。” 杨子岚领了命,退了下去。 此时,殿内的药味已经退散了,冷冷清清地只剩下一人,宗政墨宇后悔了,他为什么要用疏离臻黎的方法来引蛇出洞呢,现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父皇,千万不要有事啊。] 懊悔,这是多么陌生的情绪,他,宗政墨宇,从来就没有过像现在这般悔过,本来,刺杀父皇的幕后之人就要浮出水面,现在就只等时机一到便可收网,但如果父皇的安危都没有保障,就算找出策划者,也没意义了。 ————分隔线———— 臻黎清醒之后,有些尴尬,他竟然是被一个女子抱着的,女人的轻功很好,带着他轻松地飞着,他已经不再惊讶“飞”的轻功,但应该惊讶的是,将他掳出皇宫的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 原来,这么容易就逃离皇宫了,不如趁这个机会远离这里算了。 也因为臻黎这么想着,他非旦没有害怕,心里反而轻松。 过不了多久,他被女子送到一座住宅,今夜没有月色,再加上臻黎之前没清醒,现在清醒着,他也是分不清方向,不过,他肯定还没被带离皇城。 落地之后,臻黎险些倒地,他之前所中的药药效没过。 女人扶住了他。 “谢谢。” 女人立即惊讶地看向他。这时,臻黎才终于看清了这女人的样貌,美艳得很,但年纪应该不小。 “五师弟,你……没病吧?要不要师姐免费帮你治一治?” 五师弟?谁?宗政郦? 臻黎还没反应过来,那女人直接拉着他的手,就要按脉。 突然,一阵银光闪过,女人才放开了他。 臻黎什么动作都没看清,就只见女人手中握着飞来的暗器,之后女人骂了句娘,就与来人打了起来。 “女人,你还是改不了吃师弟的豆腐啊。” “死老头,你妒忌啊,有几个师弟就有多少人被你调戏过,枉你还是师兄!” “女人,人家师妹都是娇滴滴的,我家的怎么是母夜叉……我没说错,你还投药!你的药哪一种能斗得过我!” …… 臻黎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缠打,他们相互撒着药粉,那些粉末…… “阿嚏——” 果然,臻黎被殃及池鱼了,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突然,他身后又有一人,将他抱离了原地,还好有那人,要不然他就得被接下来的药粉投中,而且那药粉的腐蚀性很强。 臻黎看着满是粉末的地面,有些后怕,他原来就站在那里。 “五师弟,二师弟与四师妹打斗,得离远点。” 啊?臻黎被突然出现的另一个人吓到了,因为他……他竟然也带着无赖的那种面具。 臻黎尴尬地逃出这个男人的怀抱,这个人又是谁? “五师弟,先把解药吃了。” 臻黎怎么觉得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不是因为他的相似面具。 这时,臻黎确实中了毒,他全身无力,他一想到那两个打斗的人撒下的粉,直接就让院中的花草烧焦了,他赶紧将药吞了下去。 宗政郦跟这些人,真的是师兄弟关系?按他们所讲的辈份,他貌似是小师弟。 “你真的忘了我?” 臻黎确实“忘”了,不过他还没回答,对方又接着说:“华儿说你失了记忆又失了武功,我还不相信。” 淡淡的伤感透过面具传了过来,臻黎鬼斧神猜地问:“臧轲跟你是什么关系?” 对方有一时的停顿,臻黎明白了,对方不愿意讲。 “大师兄,你真狡猾,趁我们打着,就接近五师弟!”女人打断了臻黎接下去的问话。 原来臻黎面前的面具人,是宗政郦的大师兄。这些人的武功,好强!掌风一过,那逼出的煞气,让臻黎有些透不过气。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爱意横生 “羽师妹,五师弟内力全无,你这是要他命么?”龙祺(大师兄,宗政倾华的师父)运气压住了羽玲珑的煞气,也还好他压得快,臻黎只有头晕胸闷而已。 “我给忘了,谁叫以前五师弟的内力最强,武功又那么阴狠。”羽玲珑收势,但却没停下对龙祺的进攻,今日,是他们五人相约切磋技艺的时间,每年五人也才聚一次,不过今年,估计只有她的死对头弘虚子还有大师兄龙祺可以跟她一较高下。 另外两人一个废了武功,一个重病在床,一场孽恋啊。 但如果没有龙祺师兄,三师兄和五师弟会有那样的误会吗?羽玲珑不是当事人,她也说不清。 “龙祺师兄,别太谦让了,师妹可还有绝招没使。” 弘虚子见他们已经开打,再回头看到臻黎独自一人呆在原地,挺不安全的,那一身明黄的龙袍也太过耀眼,而且师弟没了武功,他们要使个全力还怕影响到师弟。 “五师弟。” 臻黎看着跳到他面前的老头,刚想问话,便被老头抗起来。 “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等我们几人打完再来接你。” 臻黎只觉眼前的情景晃过,头晕脑涨,过不了多久,他便被老头推进一间屋子,还给反锁了。 这屋子很黑,今夜又没半点月色,他只能摸索着走着,希望能找到窗户之类的来逃离。 屋里头的药味好浓,还有些闷热。 “啊——”突然,一个人从他身后将他抱了起来,吓得臻黎叫了一声,那人一身侵略的气息,有力的臂膀圈着他的腰身,勒得生疼,臻黎还没反应其他,那人直接将他扑倒在地。 好疼! 臻黎被压趴在地上,也被撞得头晕骨疼,偷袭他的人全身重量全压下来,那人身体的热度高得吓人,而且头埋在他脖间,嗅着,男人的喘息很急促。 男人入侵的动作分明是求欢! 臻黎挣脱左手,左手被压,挣脱右手,右手被制着,而他的龙袍下摆,正被那人撩起来。 “住手!放开我!”臻黎的处境让他惊慌了,他挣扎着,摆脱不了,于是对准了男人的手臂,毫不迟疑地咬了下去。 撕啦—— 龙裤被撕碎了。 “不要——呜……”他的腰带被抽了出来,绑住了他的嘴,让他只能发现呜噎的声音而已,如果臻黎没有咬对方,那人估计也不会绑了他。 臻黎拼命摇头挣扎着,他的双腿被那人撑开…… 事情来得是那么突然,臻黎还没反应任何,就在恐惧无措中被侵犯了。 一阵撕裂的疼让他差点晕了过去,凝聚在眼里的雾气化成了泪水,随着身体的摇摆,流了下来。 “小黎黎,你哭了……”沙哑的声音刺透着臻黎的耳膜,臻黎震惊了,强暴他的人竟然是无赖! 有些怨有些委屈,还有被无顾忌深入的疼,让臻黎的泪水没有止住。 无赖很粗暴很狂野。 也许是本能,也许是知道压他的人是无赖,臻黎慢慢放松了身体。毫无技巧而言的爱,慢慢寻找到了方法,空气中迷漫的欲香更加旖旎。 这个晚上,被人推进黑屋子的臻黎,莫名地成为宗政倾华的肉肉,被吃干抹尽了。 这一夜,让人挣扎、迷失与沉沦,夜,能更长些吗?爱不够、释放不够…… 等天亮之时,面对已坦诚的人,臻黎还能平静吗? 臻黎平静不了,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他的儿子!他拧着眉,抱着身体,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宗政倾华是无赖,无赖就是宗政倾华,一直以来调戏他玩耍他的人就是自己的儿子! 臻黎顾不了身上的疼,眼圈红了,退着不让宗政倾华碰他。 “走开!”下身不断流出的液体提醒着臻黎昨晚的一切,他该恨宗政倾华吗?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配合,他自己也有过错。 为什么?命运这么捉弄他! “黎……” “别碰我!” “对不起。”宗政倾华眼眸里的光彩转暗,他是多么高兴能占了臻黎,但臻黎却是这么强烈的反应,他还以为,臻黎跟他的心情一样。 低垂着眼帘的宗政倾华突然抬起了头,他的手背,滴落了几颗滚烫的泪水。 昨晚,他也将臻黎弄哭了,不管了,就算父皇恨他,他也要让父皇跟他一起堕落,宗政倾华制着抵挡的动作,将臻黎揽进了怀里。 “我爱你,就算你恨我,我也爱你,我没办法克制这份阴暗的禁忌之心,是你的一切绑住了我的心,我也要用我的臂膀圈住你,还要用我的爱绑着你。黎,别哭……”宗政倾华怀中的人慢慢不再挣扎了。 “我怕你知道了真相会厌恶,但我绝没有要欺骗你的意思,你之于我,不是父亲,而是爱人,你知道吗?我小心翼翼地爱着你,就深怕你知道无赖就是宗政倾华。” “上天剥夺了你的记忆便是给我最大的恩赐,让我能住进你新的记忆里,我已经无法自拔了,黎。” 宗政倾华抬起臻黎的下巴,慢慢吻干臻黎脸上的泪,这些涩咸的味道,正如他的心他的爱一样。 臻黎的心没被宗政倾华感动那是假的,他的灵魂是来自现代,也并不是宗政倾华的亲人,只不过是他用的身体刚好与宗政倾华有了血缘羁绊。 臻黎想笑也想哭,他到底在烦恼什么,他也爱宗政倾华啊,何必这么为难爱人。 “你都把我这样了,还有把我当作父亲么?”臻黎想着的跟说出来的,内容根本不一样,但他已经心平气和了。 “黎,我不要你是父皇,你就只是我的黎而已。” “无论我们再怎么相爱,我还是你的父皇,你永远也改变不了。以后你要如何面对别人?”臻黎还想试探。 “我爱我的,与他人何干?”宗政倾华霸道地宣言。 “那如果我也爱你,你会如何?”臻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皎洁的光。 “那我……你说什么?黎!”宗政倾不可思议又惊喜地按紧了臻黎的双肩,惹来臻黎的不适。 “不要紧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我什么,昨晚是我的初次你知不知道,那么做会让我难受很久。” “疼吗?”宗政倾华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疼啊,你要不然在下面试试,撞那么深,要我死吗,好疼……” 宗政倾华竟然听着臻黎的话,脸红了,臻黎在娇嗔耶,还那么直白地说那事,而且,他竟然要了臻黎的第一次!太太好了!!! “喂,宗政倾华,别舔啦,快让我洗澡……嗯……你干……干嘛……别又来,我……受不了的……” “黎,是你诱|惑我的,你要负责……” 谁负责啊,别说反了!“宗政倾华,快起来,你属狗的啊。” …… 脸红心跳的清晨,被门外的声响打断了。 外面站着的人,停顿的身影有些颤,在没得到屋内人的回应后,离开了。 “你跟单雪卿……” “朋友。” “我以前在雪卿那里见过你……” “那一次,是我把你送到雪卿那里,得更正一下,这里,是我在皇城的另一个住所,当时你也住在这里。” “雪卿住你院里?” “是啊,我本来将这里送他,不过他不要。” 臻黎回想了一下,怪不得这里叫“单臧”府。 “啊,都是你,雪卿肯定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了,黎的声音那么好听,要不,我再让黎……哇……谋杀亲夫啊……” “我才是夫!” “行,你是夫,让夫人快乐是本公子的责任!” “是夫,不是夫人!” ……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护郦使者 一室的温暖,凝聚的光线笼罩着床上的两人,宗政倾华觉得自己仍在美梦中,安恬的男人懒懒地靠着他,长长的乌发正如它的主人一般,温顺柔和,那发间的虞美人之香,让他舒心甜蜜,他拥有了!这是多么不可思议,他要抱着,一直抱着…… “宗政倾华,你累不累?”慵懒的声音非常轻柔,宗政倾华都不敢相信这就是父皇在跟他说话,还有,要说累,是他把父皇累到了吧,现在父皇软|绵|绵的,一动不动,自之前洗了澡就没再睁开眼睛。 “你把我放下来吧,这么抱着不辛苦吗?” “不要。”我就要抱着,一直抱着,也不要下床了。宗政倾华心里补上了一句。 臻黎听着话,嘴角笑意浮起,心间一阵暖意划过,他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臻黎仿佛回到了童年,那时有爱他的父母,温暖的家,他一直都是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如果不是一场突然的事故,他会一直那么快乐吧。 现在,这份快乐中,加入了一个新成员,宗政倾华小时候的模样真可爱。 为什么他会有宗政倾华小时候的长相记忆? 或者是因为宗政旭南的缘故吧。 臻黎睡得很好,直到肚子抗议了,他才醒来。他期待的第一眼所见到的人,果然还在身边,而且还一直抱着他。 朦胧之间,他的唇上又多了一份温柔的探索,接着便是热情的问候,那挑进的舌尖一直勾着他,直到将他吻得清醒,吻得气息凌乱。 臻黎瞪着偷吃者,他都不饿的吗?而且精神倍爽、神采奕奕,与自己懒洋洋又没力气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饿了。”臻黎不得不提醒,心里暗忖:宗政倾华到底会不会照顾伴侣的。不过这个花花皇子估计也从来没照顾过别人。想到这里,臻黎也有些发酸,宗政倾华可是劣迹斑斑,虽然他是无赖,也说喜欢自己,但臻黎是宗政倾华的唯一吗?他会不会转身就不认账了? 宗政倾华却自顾沉浸在喜悦里,完全不知道面前的臻黎已经在批判他了,要说,宗政倾华虽然整日游戏花丛,但是真正付出真情肯定没有,有时,缘分就是那么怪,就算是有血缘和仇恨的羁绊,只需在正确的时间对上了眼,便从此交了心。 那夜月光下的清丽身影,定格了的记忆,成了宗政倾华的永恒。 “别气,我想等你起来再一起吃,东西都有准备。” 宗政倾华帮着臻黎整理,从头发到衣裤,连鞋袜都亲自帮着穿上,昨天的龙袍是毁了,臻黎只能穿宗政倾华的衣服。 宗政倾华一丝不苟的动作,有点生疏但却是真诚的,他眼中流露的爱意让臻黎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 [算他表现可以,以后还得继续观察。] 臻黎算是给了很高的分,就是他心里还没能把宗政倾华的劣迹抹去,现在他还想到了从前宗政倾华也有一次想强暴自己,还骗了他摔了玉,让人伤心害怕,昨晚,无论最后如何,也是从强暴开始的。 不过臻黎没有刁难的机会,宗政倾华完全是个天生的情人,他讨好的本事没一样能让臻黎挑剔,另一个重点是,宗政倾华没刻意做这些事,他很心甘情愿。 天啊,臻黎,你好像真的被无条件攻陷了。臻黎只觉自己沉溺在被爱之中,他也只有感觉到自己被人捧在手心。 宗政倾华就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一会霸道、一会温情、一会无赖……不过,他也年轻,前途无量,又是皇族贵胄,会总是这样围着自己转吗? 就是因为捉摸不透他的性情,臻黎才在高兴之余有了担忧,有过一次失败的经历,他也不会百分百相信这一次真正来临的爱情。 “原来是弘老头把你关进来的,那老头就从来没做过如此正确的事。”宗政倾华说着,看到臻黎瞪了他一眼,立即转移话题,“师父跟师叔们切磋,没个两三天是不会结束的,也还好你遇到我,要不然得关在这里好久。”宗政倾华暗暗偷笑着。 关三天?那老头怎么就没考虑到他的生存问题,哎,什么都是注定的。 “哼,你是不是在心里感谢老头?” 宗政倾华是很想点头,不过呢,为了爱人的面子,打死他也不能说真话,他也没时间说,这时,门外又有了动静。 “师父他们回来了。”宗政倾华有些意外,但还没等他上前开门,门便被撞开了。 臻黎手里正拿着的糕点,被进来的老头抢走了。 “师弟,先给师兄填下肚子。”弘老头挤在宗政倾华与臻黎之间,坐下。 “活像饿死鬼投抬。”羽玲珑也挤到桌边,拿起茶杯就倒茶喝。 “师叔,这一杯不能喝。”宗政倾华轻巧地夺过羽玲珑手中的茶杯,然后换了一杯新的,这鬼医也是不好惹的,如今不是几人打得元气伤了,他也许也没办法取走羽玲珑的东西。 羽玲珑此时也没空计较,后生可谓,宗政倾华敢如此做也算他有胆识。她喝了几口茶,再看到师侄将茶杯放到臻黎的面前,再将盘中差点被洗劫一空的糕点,抢了一块也交给臻黎,她才后知后觉发现,她刚错拿了师弟的茶杯。 切,又一个护郦使者。跟以前的三师兄真像。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世事难料 臻黎将最后一小块糕点含进口中,配了口茶,淡然满足。 “师弟,你以前不吃甜的东西。” 羽玲珑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看向臻黎,他们知道,宗政郦很挑剔,也很高傲冷淡,从刚刚他们进门之后,就似乎看到了重生过的人一样,现在的五师弟,还有一种奇怪的表情,那就是温柔的笑。是他们出现幻觉了吗? “是吗?我不记得。”臻黎推得一干二净,宗政倾华跟他在花楼相处的时间里,早就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类型的糕点,像今天吃完饭喝茶时配的茶点,就是杏仁酥。 的确,宗政倾华并不知道原来的“宗政郦”喜欢什么,只知道臻黎的喜好。桌底下,没人看到的角落里,宗政倾华踢着臻黎的脚,他只怨着师叔们的突然出现,破坏了他与黎的两人世界。 一句话,也堵住了羽玲珑的嘴,是她又忘了五师弟被废武功又失忆的事。 “对了,弘老头,你昨天不是买了花……”宗政倾华无视弘虚子对他挤眉弄眼,想讲一个事实,如果没有弘老头,他不会中媚药还差点走火入魔。 “色老头,你不会又逛花楼还包了女人吧,你还能抱得动?”羽玲珑戏谑地调笑着,就想看老不羞有何反应。 “师叔,我还没说完,弘老头昨天好像是买了什么花,是要送师叔的。” 碰—— 宗政倾华才说完,他立即抱着臻黎远离桌子,而他们也才跳离,面前的桌子就已经被羽玲珑劈成了两半。 弘虚子一边瞪着宗政倾华,一边闪躲着羽玲珑的进攻,倾华小子是在报复他做的试毒了,真是小气。 “臭小子,我再找你算账。”弘虚子说完,向外一纵,飞身逃离而去。 臻黎目瞪口呆地看着凌乱的现场,那两人的破坏力,真够强啊。 “黎,我带你到外面走走。” 这屋里,估计也坐不下去了。臻黎颔首应了。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风轻气爽,两人漫步着,很惬意。 “我不想回去了。”臻黎突然开口道。 而这句话,正中宗政倾华之意,他握着臻黎的手紧了几分,心里兴奋难言,他本身喜欢江湖,如果臻黎愿意跟他离开,他求之不得。“那我们一起走吧。” “你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 臻黎怎么可以怀疑他!“这里的一切,总归是浮华,我……”突然一阵诡异的气息让宗政倾华声音嘎然而止,他将臻黎护于身后。 风卷过树枝,沙沙轻响。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师父!” 臻黎捉紧着宗政倾华的衣袖,这突然出现的人,压迫的气息让人难受,那面具之后隐隐透露着危险,为什么这位大师兄总是给人奇怪的感觉? 他与宗政倾华的关系,那人是否知道了?好像羽玲珑就叫那人龙祺,龙祺到底听了他们讲话有多久了? “华儿,让为师与你父皇聊一会。”龙祺的说法是肯定的要求,他对宗政倾华也有明显的影响力。 就在宗政倾华离开留给臻黎与龙祺空间的时候,臻黎认清了一个事实。这认知,让臻黎隐隐感到了不安,但或者是他多心了。 龙祺在臻黎还没回神之时,握住他的手脉,臻黎想扯开龙祺的钳制,没扯动。 “你中了莲心!”龙祺很意外。“你们还真是一对同命鸳鸯。” 听着对方话中的嘲讽之意,臻黎可以猜到,另一个人应该说的是燕夜桦。 “你失去了记忆真的忘记了他,他可是被莲心折磨得不成人样,而你却红光满面。” 龙祺顿了顿,严肃地说:“师弟,放过华儿吧。” 臻黎皱着眉峰,龙祺真的知道了!但他虽然是自己的大师兄,还是宗政倾华的师傅,就有理由劝他们分手吗? “华儿年少贪玩,很容易误入歧途,而且你们就算没有血缘也是为世俗所不容。你失了忆就忘了,你从来都没把他当成骨肉,那么小就扔给我训练,有很多次,要不是他自己意志坚强,估计都得早夭。现在,他好不容易才闯出如此的成绩,你真心想看他堕落,前功尽弃?” 臻黎心里动了动,龙祺的轻描淡写足够让他为宗政倾华的过往伤感,还有,以现在宗政倾华的成绩,如果真的跟他浪迹江湖或者隐姓埋名,结局会如何? “你不仅没有考虑华儿的将来,连你以前最重视的国家也放任不管了,你离开了,朝政也将四分五裂,外邦也会趁机攻击。就算宇儿控制得了,他做了皇帝,更不会放过你们。” 这最后一句,才是真正敲击到了臻黎。龙祺,到底知道了多少?连宗政墨宇的事也算上了。 宗政墨宇有能力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夏国誉王也是两面三刀的人,而且谁都只顾自己的利益,这个天下,他们能藏在哪里?没有解决掉一些难题,他们真的走不掉。 他本身,还有着许多迷,当初是谁要杀他,现在皇宫里,又是谁要杀他,有好多次,没有太子或者四皇子的人马,他几乎都得死于非命。 “师弟,你好好想想吧,华儿的前途也许你不看重,但他的母亲肯定不愿意看到他们亲兄弟兵戎相见。” 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的母妃,就是他们师父的唯一女儿,一个娇弱多病的女人,生下了两位皇子就离世了。臻黎有了解过,宗政郦对那个女人很特别,也是唯一被他封后的妃子。 不过,龙祺用那位妃子来劝自己,是算错了,对于他来讲,他真的“忘”得一干二净。 但龙祺提到了方方面面,有让臻黎动摇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也没顾全大局,他用了这个身体,宗政郦该有的责任就一直存在着,在朝政没有隐固,国家还动荡的时候,他走不了。 宗政墨宇是不可多得的治理之才,如果他能一登大统,总比自己霸着帝位还要好吧。 ————分隔线———— 宗政倾华不知道他的师傅与臻黎谈的内容,自个还在计划着先带臻黎到哪里玩。 “黎,我们去南方的古镁镇吧,那里青山绿水很悠闲,闻名的莫离湖跟你的名字同音,不过,它是分离的离。” 离? 臻黎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就听外面嘈杂声四起。不久,只见家丁来报,府院被官军包围了。 果然,他会害了宗政倾华啊,如果被朝庭查到了蛛丝马迹,宗政倾华肯定会被牵连,他的另一个身份也将面临危机。 “单公子已经去应付那些官军了。……”府中的管家于老简单说了外面的情况,而且话中之意都在强调,现在无论是哪一种身份,宗政倾华都最好不要出现。 “其实只要我不在这里,你在不在都不会影响。”臻黎握住宗政倾华的手,他望进宗政倾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想说的其他话都压回了肚里。 “黎……”宗政倾华深皱着眉。 “我先让龙祺带我离开,躲过这一次再说吧。你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宗政倾华还没张唇,官军已经开始冲了进来。 在关键的时候,龙祺抱起了臻黎,离开了。 最后,官军没有搜查到任何,撤离了,但谁也没想到,无论是谁在府上,宗政倾华也被人盯上了。 过不了几天,朝庭下诏书并公布皇榜,将出动五万精兵围剿百花教。一时民间议论纷纷,这百花教亦正亦邪,虽没做啥好事,也惩治过一方霸主消灭过地方害虫,当然,也劫过富劫过官,只不过那些被劫者都不敢告官。 百花教也是武林之中的一个派系,朝庭真的灭教,那就将激化武林人士与朝庭的关系,没被灭教,那也得看与武林人士有着密切关系的四皇子要如何做,还有作为武林盟主的臧轲,该如何调节。 宗政倾华自那日之后,就被各方势力搞得应接不暇,根本没时间去找臻黎。他也在两日后,知道了臻黎回到皇宫的消息。 当时,臻黎就想要回皇宫了吧,如果那时他没有放手,也许他们早该远走皇城。世事,怎么那么难料?宗政倾华握紧了手中的佩玉,这是与臻黎的那块一对的。 PS:各位亲亲,明天发枝枝了,咱先求一下枝枝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注定亦毁之 烷麟殿里烛光摇曳,丝丝熏香穿透过金晃晃的帘帐,侵入华丽的蟠龙大床,床里头是使华丽逊色几分的一抹罂粟红,那人被艳如火般的蝶羽丝绸包裹着玉色的肌|肤,此时透着几分惨淡雪白的肤色与同时艳红得怪异的唇,显得他妖异却很妖娆,那是虞美人的化身? 床上晕开的发丝有些凌乱,额前的发丝被汗湿了,他的眉宇间蹙起了痛苦的隐忍之色,长长的眼睫轻抖着。 他摸索着寻找可以缓解心火的清水,有些无力,最后的努力只能让覆着的锦被滑落。 “父皇!” 冲进来的宗政墨宇大惊失色,还好他接住了,要不然床上的人就掉到地上了。触及的身体温度,滚烫得吓人,被他抱着的人,脸色透着惨白。 是莲心,在发作! 宗政墨宇小心翼翼地擦去了臻黎的汗水,将人搂紧了,臻黎失踪了一日夜,回来的他更加妩媚生动,有些事,提醒着他,臻黎之前做过什么。莲心之毒是更早前才中的,臻黎如果没有自己的意愿,做那种事他只会更痛苦,甚至是心竭而衰,衰败而亡。 是谁动了父皇!? 该死! 就算是宗政墨宇想摇醒臻黎问个清楚,他也无能为力,昏迷之后的人,完全只沉潜在自己的世界,被淘空的心情就应该是如此吧,昏迷的他与自己一样,都在心痛,痛与痛之间,谁在折磨着谁。 殿内,惶恐的宫人一个个退了下去,每个人即庆幸也后怕,皇帝的身体情况不佳,太子也跟着阴晴不定,先前太子大怒,将前一夜值守的宫人和侍卫免职获罪,如今留下来的还有补充来的,人人自危。 这回宫的第一夜,臻黎睡得很不安稳,他作了恶梦,梦中宗政倾华被刺伤,然后不知为什么,总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他们不能在一起。心悸又不安,让他很难受,而且,他总觉得自己体内有股火在燃烧,烧着他的喉咙干渴发痛,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过,后来他碰到了一股冰凉的泉才舒服了些。如果这一夜没有那泉水,他恐怕会被烧死,最后,他反抱住了给他以清凉的源泉,寻找着更舒服的位置,才真正睡了过去。 …… 臻黎一早醒来就有宫人来为他换上新制成的九龙袍,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还没有谁跟他说过,就算是昨日很晚才离开的宗政墨宇也只字未提。 “皇上,怎么啦?” 臻黎按住胸口,与宗政倾华分开已有好几天了,他总会不时心悸。他示意无事,让宫人继续着装。 “太子的眼光真准,让司衣御减去了半寸衣长,现在正合适。” 当时是司衣御那边亲派人来量体,现在减了半寸竟然还更合体了,原来是他瘦了。 “小李子,等会先去看一下旭儿。” “皇上,等会接驾的龙辇就到了,五殿下也会跟着一块去。” 臻黎顿了顿,到底要去哪里? 算了,等会就知道了。 靠着龙辇,臻黎回忆着那天的事,那时龙祺带他落地的地方,怎么会有宗政墨宇的人?宗政墨宇在他回来后,对外只字不提皇帝被劫之事,自己还是照旧住回宫殿,过着与以前一样的生活,但每次宗政墨宇来他这里,总是很古怪,有时看着他的眼神总带着几分痛苦…… 一阵摇晃,臻黎才回神过来。 前面,不就是举行大典的昭阳殿?这里比平时更加热闹,宫灯彩棋五彩缤纷,仪仗宫人整装如新,四处透着喜庆之色。对,就是喜庆,就在他下辇之时,迎面而来的相国跟他道了喜。 这时臻黎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太子大婚。 步入大殿之内,一路走来,都有臣子的道贺,殿内,臻黎搜寻着的身影,没一个在。 宗政倾华这几日一点消息都没有,而臻黎抱病没上早朝也就没有见过他,不过臻黎有听说宗政倾华确实忙得很,之前同意围剿百花教的一些官员,他正在做工作。臻黎很想帮忙,毕竟圣旨是以皇帝的名义发出的,只是他也得找时机,就算是没被作为傀儡的皇帝,也有为难之处,更不必说现在他的处境也很尴尬。 殿中,誉王倒是早早就到了,他与臻黎目光相碰之时,只是颔首,不过那人幽幽的眸光,却也是深不见底的颜色,让人看不透。 臻黎的旁边,坐着的先是皇亲贵胄,再是股肱大臣,今日相国和左太师各带着的一位年青人,都是骄阳夺目之人,他们应该就是汤宇宸和左琏夜,汤宇宸师承左太师,与太子是同窗,亦是太子党成员,更是齐国闻名遐迩的风流才子,所有人曾都以为他会被委任翰林院,却没想到最后进了刑部还成了左太师的助手。 左琏夜,有其乃父当年之仪,三公的爵位过不了多久,便会由他继承,现在他也是太子的姻亲,可是他的立场却很奇怪,臻黎很多时候,都有收到此人的善意之举,也就是说,他跟汤相国一样,是支持皇帝,但又有偏向的一位皇子,在皇帝与皇子的比重里,他们分得清也更重视皇帝。 臻黎只需扫过一圈,殿上的各色人,他就一目了然,没有谁是永远的朋友,也没有谁是永远的敌人,他现在可以将这句话感悟得更深。 不过,他倒希望大家尽快选出一个可继任之人,这个皇位早点有了归属他才能放松。 一道炙热的视线,让臻黎回了神抬起了头,只需那人的一个眼神,他郁闷的心情立即舒展开了。 宗政倾华来了! 举手投足的意气风发,并没有受连日来阴影的影响,他的春风得意还如以前一样,透着桃花美眸,波光流转。 臻黎一改萎靡,脸上的气色不知不觉红润了,连一旁的宗政覃也奇怪地随着臻黎的视线望去。 不仅是宗政覃,刚刚到会场的宗政墨宇,也目睹了这一切,臻黎被莲心折磨,只有见到他心里欢喜之人才会缓和痛苦,臻黎的变化,不就说明了一些事。 那边,与自己有着相同长相的宗政倾华,是在什么时候引起了父皇的注意? 是在他抄了花楼之前? 早了,并不是注定,就算是注定了,他也会亲手毁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侵入殿中 杯觥交错,盈光摺摺,大殿喜庆热闹,座上皇帝斜卧宝座,双颊微红,一双迷离的眼眸透着醉意,大家看不出皇帝喜怒,倒是敬上的酒皇帝都喝了,这是前所未有。 喜宴,肯定要不醉不归了,现在宴才过一半,新人刚拜堂送走,等会,太子才会出来招待,四皇子和襄王爷宗政覃都不知去向,大家也只有向皇上和左太师及誉王道贺先,当然,庆王爷宗政康那边也得表示一下。 宗政康平常就爱喝点小酒,他是来者不拒,还经常跑去跟皇帝碰杯,今日,跟着他来参加庆典的除了平常跟着的戴韫珩,还有难得出席的小王爷宗政昊翼。 宗政昊翼曾受过伤,行走不方便,凡外出都坐着轮椅,而且他还在几年前患过恶疾,几乎很少出现在公众场,今日,怕是例外。 臻黎见那人也只有二十岁左右,眉目清秀,身体看起来确实孱弱,以前本来是健康的小将军,却是因为保护皇帝而受伤,所以他有留意那人。宗政昊翼很安静,好像还与此种热闹的场合格格不入,可能是经常不见阳光,他脸色显得惨白。 臻黎叫来小李子,送上一壶上等贡酒到宗政昊翼的那桌。他在跟宗政康说话之时,也关心了几句,宗政康一听皇帝如此关心,一高兴,又跟皇帝拼起了酒。 应酬一多,臻黎慢慢也扛不住了。 “皇上,是否先到内殿休息?” 臻黎应了,让小李子扶着进内殿去。没有皇帝在场的宴会继续进行着。臻黎这次是醉定了,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应付到傍晚宴会开始,他才有得休息,而且宴会一开始,酒就不断。 太子大婚,皇帝也辛苦啊,而且还有外国使臣不能怠慢,这样的应酬不累人那是假的。 疲劳喝酒,醉得更快。美味的熏酒,后劲又足,这一醉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多久,臻黎就在内殿昏睡了过去。 风侵入殿轻纱飘,层层罗纱似羽蝶,明黄帐内醉美人,诱惑香气似酒浓。 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了醉死的虞美人,那明黄的华丽皇袍下,原本玉色的肌|肤泛着粉红色,一阵撕扯,尊贵的九龙袍被褪了去……固住一头秀发的金冠,取下之时,似瀑布倾泄而下,晕成了美丽的风景,更衬得肌肤的光泽盈盈,散开的发丝中,隐隐散发着虞美人之香,而且还混了醇厚的酒香,似邀请人去品味。 美丽的红唇轻启,舌尖似乎感觉干燥而探出唇,却被人含进火热的吻里,仿佛要吸走美人口中的香醇,争夺之中,美人发出轻微的嘤吟,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他的眉间轻皱着又舒展着,身体的扭动和不安在一双略粗糙的大手抚|摸下,慢慢轻颤而配合着。 旖旎开始迷漫着整个殿内,低喘和浓重的气息就算是前殿的喧哗也掩盖不住。 臻黎在迷糊之中,看到了宗政倾华欺上他的身,解去了他的衣物,缠上了他、挑|逗着他,那一波波的攻击让他意|乱|情|迷,理智让他不能在内殿与宗政倾华做这事,但身体本能地接受男人的爱,而且也无法停下来。臻黎控制着自己不要叫出来,但那人根本就是来折磨他的,有好几次,他就在男人猛烈的撞击下释放叫喊。 会不会被人听去?在沉沦中臻黎也无法再思考这些了。有时他还会用前世的技艺回馈对方,让男人也享受被折磨的滋味。 这是梦吗?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一阵清冷的风吹过面颊,臻黎弹跳起身,是梦!他怎么就在内殿做起了春梦! 等等!他衣服真的被人动过了,是谁敢对皇帝如此? 臻黎脑海里闪过两个身影。 “吱嘎——” 臻黎看着打发了宫人进来的人,微微一笑,伸手与他拥抱。 “黎,怎么啦?你不舒服吗?以后别喝太多酒了。头还痛吗?” 臻黎靠在宗政倾华的肩上,轻声嗯了一声,是头痛了,刚才本来还没发觉,现在有人疼着,才觉得痛了。 有人疼,真好。 但他好像还不止头痛,身体某个位置,也痛。“都是你,又痛了。” 宗政倾华愣了愣,不过还是揽着人,揉着美丽的墨发。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七十章 宴中迷案 突然门外闪过一个黑影,宗政倾华微皱起了眉峰。 “黎,我出去一下。” 臻黎看着走出去的人,在门外与另一个身影低声交谈了几句便离开了。他正准备唤人来,又进来了一人。 “皇兄,身体不适就先回吧,外面有二皇兄和皇侄在就行。” 臻黎在宗政覃眼神的探究下,避开了视线,臻黎有被人看透之前在这里做过旖旎之事的心虚,而他却不知宗政覃只是被他披散着长发不自觉显出来的妩媚美丽诱|惑着。 还好,一个紧急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不自在。 “皇上!大事不好了。”门外小李子有些焦急。 宗政覃开了门,让小李公公进来,李德显然不知道会是襄王爷来开门,拜见了之后再看臻黎时微微顿了顿,然后才低头禀告:“皇上,太子喜房有人行刺!请……” 李德还没说完,臻黎猛地站起身来,“太子如何了?” “皇兄,太子应该不在喜房那边,还是先让宫人梳洗再过去不迟。”宗政覃及时阻止了臻黎,这也是李德想说的,皇上如此关心太子,让李德也稍微放下心。 “王爷说得是,还好太子在外应酬,没有伤到殿下,而且刚刚御林军也出动精兵加强了防护,但就是伤了夏国公主还死了一个夏国人,誉王正不高兴。现在刑部正在调查,所以皇上和王爷得移驾朝晖殿。” 整装后的臻黎与宗政覃来到朝晖殿时,那里重要人物都齐了。现在,大部分无关紧要的臣子,经过盘查都已放出宫,而有重点嫌疑者还有一些股肱之臣,都留了下来。 负责夏国宫女被杀案的是汤宇宸,臻黎来时,他正在例行公事询问在场的重要人物,就连皇帝也不例外,等会也得回答,因为是涉及到了两国邦交,而且所有证据指着行凶人混在了宴会的人群中。 “那个时间本殿与汤相国在一起,左少卿后来也加入我们的谈话。” “老夫与四殿下还有左少卿并没有踏进过后殿。” “我先与太子殿下饮了一会酒,接着在外面碰到了相国与四殿下,便聊了起来,直到被人告知发生了血案。” …… 其他人是怎么回答问题的,臻黎直接忽略了,他心里只有一个疑问。那个时间,也就是他在内殿睡觉的时候,宗政倾华却有证人证明他一直跟别人在一起,那……他的“春梦”对象就不是宗政倾华?! 臻黎听得手心冒着汗,而且另一个有可能偷袭他的人,也被左链夜和左太师证明在那个时间没离开过众人视线。 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到底是谁抱过他? “父皇,你没事吧?”离得较近的宗政墨宇扶住了臻黎,触及的手指冰凉让他担忧,但随后臻黎扯开的动作也让他不满。 “父皇喝多了,还是请父皇先回去休息。”宗政倾华紧盯着扶着臻黎的手,他与宗政墨宇一样重视臻黎的心意,他们两人心知肚明,谁让他们是双生子。 “皇帝陛下还没回答贵国查案的少卿大人的询问呢。” 臻黎看向要开始刁难的誉王,这里所有人就他没有人证,当时他就在殿内睡觉,还莫名失了身,而相隔不远的另一殿内,发生了凶杀案,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奴才可以证明皇上一直在内殿休息,而且皇上当时醉得不省人事了,除了奴才外,杨统领也可以证明。” 杨子岚也在?臻黎心里咯噔一下,杨子岚是太子党,有人闯进殿的话,以他的武功不应该没察觉,还是说那偷袭的人武功在杨子岚之上?可是,当时发出的声响,不可能在外头的杨子岚听不到吧。 又或者,其实杨子岚和小李公公只是在帮他开脱而已。 臻黎心情开始低落,这时,刑部官员进来报告,说是发现了证物还有了头绪。 “这是臣等几人在尸检之时,发现的几件奇怪的物品,并不属于宫中或者夏国宫人应该有的。” 等官员慢慢掀开红布,露出证物的时候,臻黎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摸向自己藏着佩玉的地方,心跳迅速加快,他的佩玉丢了!而官员捧着的证物之一,就是那块他摸了千百次的玉。 殿上,宗政倾华很平静,宗政墨宇眸色幽幽,誉王勾起了嘴角。 “经臣等查证,樱花佩玉乃百花教圣物,此玉是夏国宫人与对方搏抖之时扯下的。” 百花教?樱花佩玉?臻黎更加晕了,他头痛得厉害。 一场婚礼中的刺杀,为了给誉王及夏国一个交待,缉拿百花教孽贼已定事实,无需再研究。 PS:求收藏~求枝枝~求票票~ 爱爱最近被《霜花店》虐到了,王真的太可怜了,从门缝看情人爱爱的痛苦,好可怜啊~娃泪奔啊,让娃也码字不下去了,囧。。。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测试之毒 秋老虎张牙舞爪地肆虐着皇城,带来干旱和持续的高温,皇宫内院也抵不住酷热,而府库最热销的怕就是冰块了。臻黎并不怕热,但也开始受不了而失眠,每晚,他体内总像有着一把火在燃烧,逼着他不断地喝水才能稍降体温,就连冰块之类的降温之物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也因此,他白天一到午后就得补个眠。 今日的气温更难耐,但眼皮打架得厉害的臻黎,不知不觉也靠着软塌睡了过去。午后,宗政墨宇总会过来,瞧一瞧臻黎的睡颜坐上一会才走。 臻黎一睡着就不容易被吵醒,这其中就隐藏着问题,而且臻黎每晚都会被莲心折磨,杨子岚没找到鬼医也就没办法给臻黎看看。 宗政墨宇伸出的手,摩挲着臻黎的脸颊,触及的肌|肤很柔滑,但也带着不正常的高温。 突然,他的手被握住,还被睡着的人扯着做降温用。如此毫无防备的人,也就只有睡着时才会有吧。现在臻黎一旦醒着,对他总是拒之千里。 一阵脚步声让宗政墨宇坐正了身,但他没有把手抽出来,来人正是杨子岚。 “还没有鬼医的消息?” “是,师傅日前与弘虚子比试后就消失了,至今都没能找到。”杨子岚是鬼医之徒,用他们师徒常用的联系方法也不能联系上,那其他渠道更不必说了。 “誉王那边如何了?” 杨子岚抬头眼帘,皇帝就睡在旁边,能说正事吗? 宗政墨宇示意直说,臻黎没那么容易醒来。本来确实是没那么容易醒,而今天也不知为何,睡着的臻黎突然感觉到有人接近,就醒了,发现是宗政墨宇,他索性就装睡了,他想等人走了再起身,却没想到因为装睡而听到了一些内幕。 “誉王那边想派兵参加围剿行动,我们的队伍里至少得有他们的一个参军。而百花教那边并没有任何动作,现在江湖人士继续搞他们的武林大会,百花教也在参加之列。” 宗政墨宇轻哼一声,百花教并没有把朝庭放在眼里,也应该说,武林人士更注重的是他们的盛会,朝庭灭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组织,并不影响他们对强者的崇拜。 “誉王想干政也太早了点,他可以派参军来,但此次行动的一兵一卒都只能是我们自己的人马。另外,我们也应该给武林盟主送份好礼,预祝武林大会成功举行。” “是。” “那个宫人招了没有?” “那人嘴很硬,估计再拷问下去,也撑不过几天。不过他倒是一直咬定,佩玉是他捡来,并不知道它有何意义。” “签字画押也未必用得着他的嘴,一切按计划进行就好。”平淡的话语中透着的杀意,让臻黎手心出汗,而这时好死不死宗政墨宇握住了他手。 臻黎手一抖,扯动了一下,他只得在宗政墨宇的视线下,假装翻身。 接着,他听到了杨子岚的告退及走开的脚步声。许久,宗政墨宇并没有走开,而是一直坐着。 一阵气息拂过臻黎的耳边,他被扭过头,一个吻也随之而来,对方探进的动作让臻黎装不下去了。 等他张开眼睛,正与一双戏谑的眼眸相对,眼眸的主人并不在意臻黎的生气,继续尝着味道,直到觉得尝够了才放开。 “被吵醒了吗?” 臻黎还没开口,便被揽进对方的怀里。 “你只属于我,别想逃开。父皇中了莲心,如果没对我有意,根本没办法接受我的吻。” …… 宗政墨宇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这让臻黎再也无法静心睡眠。 [父皇中了莲心,如果没对我有意,根本没办法接受我的吻。] 又是莲心。 那毒结果变成了测试之药,臻黎刚刚就想问,在大婚的当日,是不是宗政墨宇侵入殿中做了那事。 他转念又想,宗政墨宇已经是有妇之夫,结了婚,还一下子有了两个美貌妻子,如今应该只想与娇妻温存,也不会找上自己吧。所以,他最后还是问不出口。 他的佩玉肯定是那日的采草贼偷了,然后又丢在了案发现场。 臻黎一想到佩玉,又开始郁闷。 原来佩玉就叫樱花佩,还是百花教圣物,当时自己除了震惊就只有担心。宗政倾华跟百花教还扯上了关系,怎么都不跟他说一声。 明天围剿的队伍就要出发了,宗政倾华这次也要一起参加,助太子一臂之力,还宣称要为武林人士清污浊,但如果有人冤枉了百花教,只要对方能拿出证据,他便会支持追查下去。 宗政倾华挺聪明的,但宗政墨宇也不笨,最后也不知将有何结果。 臻黎总觉得,百花教会是个牺牲品。 另外,誉王的归期将近,他也着急着在齐国拿点好处,如果不趁此机会让齐国答应更多条件,誉王也不会那么容易离开。 臻黎也在猜,誉王也许当时还更希望夏国公主死了。 现在一想到他们的暗流,就让人寒毛耸立,臻黎希望自己并不是他们算计的人,否则将来肯定被折腾得够呛,但有些事,也不是他想一想就能决定的。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夜迷情,人迷情 夜临,闷热让臻黎觉得浑身黏糊,他唤来宫人准备沐浴。他现在几乎一天冲洗三四次,洗过之后至少让他能清爽舒适一段时间,他从宗政墨宇那里也得知自己身体的不对劲,而且只有他的师兄师姐才能看得了。话说回来,莲心还是羽玲珑整出来的,之前都没机会让她解了…… 吱—— 坐在浴桶里的臻黎吓了一跳,他房间的窗户竟然自己开了。就在他想起身去关窗之时,跳进来一人,他赶紧又坐了回去。 “师弟,这么巧啊。” 臻黎只觉乌鸦飞过头顶,眼前嬉皮笑脸的老头,还真会挑时间,另外,这弘虚子一直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很让人不自在。 臻黎还未说什么,弘虚子已经神神秘秘地关了窗,再在他屋里四处溜达着,他在找什么? 不多时,弘虚子跳上了高高的房梁,也不知在上面捣鼓着什么,许久才下来。 “师弟,如果那女人跑来找东西,你千万不要让她找上面,最好是不要让她进你的屋。” 臻黎听得莫名奇妙,还是接下来弘虚子的话帮他解了惑,“那女人最看重的医策被我偷了,我没啥地方可藏,就先放你这里保管。” “那女人”应该是指羽玲珑了,可是老头,你可不可以别老往桶里看,人家光着身呢。 “师弟,别害羞嘛,你的身材还是跟十几年前的一样啊,想当初咱们……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尽管臻黎很黑线,但他没忘记弘虚子也是一代名医,在弘虚子跑路之前,他刚好捉住了老头的衣袖。 “师弟,你不会让我侍候吧?……嘿嘿,别生气嘛,开玩笑的,那人走到这里还要一盏茶时间,你赶紧说吧,什么事?” “师兄能治莲心吗?” 弘虚子顿了顿,然后摇头,再一脸不甘,他就这一项没办法赢羽玲珑。 “那算了。”臻黎也看出来了,心情有些低落。 “莲心我是没办法治,但你体内与莲心相克的‘幽慈’我可以帮你除了,以后你就不必被‘火’烧身啦。幽慈本是慢性毒,会把你的内力吃光,在你中了莲心之后,它们相互作用,才会让你虚火上扬,不过,这种毒你自己不也会解?我还以为你想留着当纪念。” 纪念?谁会这么自虐。 “哎呀,我给忘了,师弟失忆了。好吧,给你药。” 臻黎接过药丸,在弘虚子的热切目光下,狐疑地吃了。 “哎呀呀呀!” 又怎么啦?这老头总是大惊小怪、大呼小叫。 “应该是另外一瓶的,不好意思啊,师弟。” “你确定这次拿对了?”臻黎抽了抽嘴角,他可不是给老头试药的,老头的表情真让人怀疑药有问题啊。 “当然了,快点吃。我真得走了。记得别让人把上面的东西取走哦。” 弘虚子的话音刚落,便由原路离去了,他的速度快得臻黎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臻黎再看自己手中的药,到底要不要吃? 主要是弘虚子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人不敢相信。 正想着,臻黎又感觉身体不适了,他泡的水温度也在变化,已经没有之前的清凉了,这时他计较了一番,总觉得弘虚子也不会害他,于是,他又将另一颗药也吃了。 确实,这一颗的药香更浓,还带着薄荷味,在胃里化开的感觉他都能感觉得到,丝丝清凉直达全身,体内的气流也在盘旋,然后下压。 “嗯……”舒服的气流直达脚根,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臻黎轻呻了一声,通体的轻松夹带着异样的柔软触动,那种像火焰燃烧的感觉消失了又回来,这一次,并不是将人侵吞的干裂灼热,而是让他的所有细胞跳动起来的欲|望。 “不要进来!” 站在门外的身影停顿了一下,但只有一下,最后他还是直接推门进来。 宗政墨宇进来就只看到光|裸的肩以及延伸而下的曲线,水位还深,也看不到多少,臻黎趴在浴桶边,背对着自己。 屋里,热上加热,全因那点春光。 “父皇,怎么啦?” “不要过来……”臻黎的声音软柔无力,他的气息很不正常,如今这样的激动,让人不可理解,宗政墨宇此时倒是怕臻黎泡水太久而虚脱,等他走近触及臻黎的皮肤时,那滚烫仿佛会灼热人,跟平常发病时的一样。 难道是莲心又发作了?宗政墨宇不顾臻黎的反抗和躲闪,将臻黎从浴桶里捞起来。 “不要,我没……事……” 臻黎懊恼地咬紧了唇,离开了水的遮掩,他的全部状况完全暴露在宗政墨宇的眼前。 “父皇……你……”宗政墨宇神色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其中还夹杂着欣喜。 “快放……我……下来……”臻黎的眸光瞥向一边,如今眼眸里头只有迷离和恍惚,泛着水雾的美丽带着几分情|欲,他全身的滚烫只因欲|望开始高涨,接近他的男性气息让他更受不了,所以,他之前才会大声斥责不让宗政墨宇进屋来,更不让宗政墨宇接近自己而知道他的变化。 应该是之前吃的药才让他有如此的变化,他的理智快没了,“宗政墨宇,你……你快离……开……” 臻黎断续的话还不说完,他已经被扔在了华丽的宽大龙床上。宗政墨宇在干嘛,不要脱衣服……不要继续下去…… 他动也动不了,只有喘息着,接着他身上一重,欺身上来的宗政墨宇开始覆吻在他的唇上、脖胫上、锁骨上……再一路直下…… 臻黎只觉控制不了自己,眼前也开始恍惚,他的体内那股柔软的气流开始四处游移,让他轻飘飘,每一次覆吻的时候,那感觉还更明显。 “别……”臻黎伸手挡在了下腹处,再往下,他受不了了。 “父皇,这一次是你诱|惑的,你可比新婚的那一夜更热情。” 新婚?谁结婚了?再说……“我……不是你……父皇……” 臻黎的手直接被扯开按在一边,露出来的平坦领地又被覆上了爱吻,“对,你不是父皇,我的新婚之夜可是跟父皇一起的。” 后面的话臻黎再也听不清了,那侵上来的包裹还有体内急需释放的情|欲让他弓起了身,扯住了被子的手,拽紧着,破碎的呻|吟冲出了喉咙…… …… 红烛,摇曳着的火苗,闪动着昏黄的光,散遍一室,旖旎的交织尽在这个漫漫长夜,晃动着的金幔龙纹纱帐,也无法掩去那无限的春光。 “弘老头,你又在偷看!” 一阵掌风袭过,两个黑影快速地移动缠打,末了,弘虚子还是没能打得过对方。 “我说年轻人怎么就不懂得尊老爱幼,没看我气喘吁吁的,让我先休息一会,我都跑了好几百里路,……” 宗政倾华轻哼一声,直接跳走离开,只是他在听到接下来弘老头的一句话,差点跳歪了而掉下屋顶。 “新药不知成不成功啊,也不知道师弟有没有招人侍寝。” 杀气! “华儿啊,我还有约,嘿嘿……”识实务者为俊杰!赶紧溜啊。 那逃走的弘虚子轻功也是一流,一会功夫,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宗政倾华也没想追老头,他使了轻功,直奔皇宫,药,他自己就有尝过,如果没有阴差阳错遇到了臻黎,此生就会遗憾了。 现在,臻黎也中了那种药,…… 他的心跳好快,手也在发抖,他竟然在害怕,他讨厌直觉!这是双生子的直觉,千万不要…… 漆黑的夜,幽灵般的黑影潜进了宫殿,而所有人都没察觉。 高挂的宫灯摇摇晃晃,那是被轻风抚弄着,而华贵雕花窗里摇曳的影像,还是轻风的罪过? 一声声的爱吟刺透着宗政倾华的双耳,更刺进他的心,很痛。 划破静夜的高亢声响,还有他们一起步进巅峰的拥抱,让他眼前模糊。 “谁在那里!” 还来不及思考,已经有侍卫发现了他,宗政倾华握紧了拳头,杀过来的侍卫还有随后出现的杨子岚,估计早就在此撒了网。 眼前的这些人,以为这样就可以捉他? 一阵搏杀之后,宗政倾华跟随后接应的人逃离了皇宫,他连回头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一夜的迷情将带来明天的何种变故? 谁又能说得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坐立不安 杨子岚站了很久,等不到主上开口,他奇怪地抬头,太子正把玩着一件珠宝,嘴角勾着可以称为温情的笑容,这种表情…… “子岚看过之后,情况如何?” “皇上的热症解了,但莲心还在,属下学艺不精,没有发现原来潜伏着的幽慈。” “幽慈?”显然宗政墨宇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毒。 “那是一种消耗内力的慢性毒,毒无色无味,服者轻易被骗过,中者也不容易被发现,以前皇上的筋脉损过一次,应该是被属下的同门救治过,但却也被那人下了幽慈阻止恢复功力,其手法很精妙。” 宗政墨宇幽深的眸光闪过一丝阴暗之色。 父皇的武功可以恢复?昔日,他的武艺全来自父皇。 “皇上的内力恢复之后,武艺也不一定能回到从前水平,毕竟,皇上失忆了,而且内力的恢复期,还得有三个月。” “子岚,你越来越了解本殿的心意了。”宗政墨宇继续摩挲着他手中的宝石,他已经在想着臻黎戴上的模样了,这对红似血的兰稽石做成的对戒,刚刚才拿到手。 “殿下,誉王不日就会回国,而且夏国后方送来加急文件有好几次,此次出征,誉王估计会应接不暇而无法顾及。” “那就好,夏临帝不足为惧,誉王的一举一动,还是得多关照下。对了,杨将军今日就要出征,早朝之后,你不必急着回来。” “谢殿下。”杨子岚又禀告了一些事情,然后才退了出去。 他离开时关门的那一霎那,又看见了太子脸上的柔情,太子拿着天下人人争夺的至宝——兰稽石,走进了内殿。 殿下在改变着,那种沉浸在爱恋中的甜蜜,对象是皇上!? 在太子府时就已经有了一点苗头,现在估计是无法抽离了,如果不是这些天的保护,他和汤宇宸一直都以为太子是另有所爱。 这多么不可思议,太子真的爱了,那还能将计划进行得彻底吗? …… 一个激灵,臻黎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快速地翻开被子,检查身上,这一系列的动作,显得很多余,虽然他全身清爽也换好了新的衣袍,可是感觉是存在的。 他跟宗政墨宇,不是第一次。 突然,手上多出来的美丽红玉戒让他微吃惊,他之前就有听到有人在耳边呢喃着,要为他套上了什么石,以后不要再分开之类的。 天啊,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死,现在这戒指都拔不下来了! 有了,等找到顺滑剂就可以拔下来。 “父皇可是要取下戒指?” 臻黎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乱之中他将手藏到了身后。 宗政墨宇走过来,坐在他床边,将没有退路的人拉近,“想取下的话那就得直接剁下来,这世上,除了我,没人能取下它。” 在这时,臻黎惊讶地看到了捧着他的脸的手,也戴着相同的戒指,那一瞬间他睁大了双眼,那个位置,只有结婚的夫妻才可以为对方戴上,现在他们两人都…… 就在臻黎走神之时,他的唇被擒上了,压下来的软物紧贴着他,毫不客气地吃着,他只要一反抗,搂着腰身的手就会越往下,还专挑他最难忍的地方挑|逗,进攻的一方最终是赢了,臻黎还是被吃透了。 还好等会要早朝,否则这一个吻恐怕会延伸延长。 坐在殿上高坐的臻黎,心不在焉,直到听到底下的臣子在提议送行宴之时,他才记起今日是征讨百花教出发之日。 这次,太子和四皇子并没有亲自出征,太子一方推荐扬威将军为领帅,四皇子则推荐宗政康义子戴韫珩,这两人分别为左右将军,也代表着两方势力。 谁要去臻黎也没多在意,倒是殿上宗政倾华面无表情的冰冷让他心生不安,宗政倾华的桃花眼眸不再是波光流转,而是静如止水,眼底还有浅浅的黑印,宗政倾华在殿上一改往日作风,犀利又决策千里,从此次出征再到其他的政见,都是咄咄逼人,逼得太子也认真对待了起来。 这次的早朝,送来了誉王的请辞文书,臻黎本想找个机会在早朝结束后能碰上宗政倾华,但是,就因为誉王要走,他又不得不去“看望”誉王。 臻黎的心不在焉,慢慢流露了出来,他也接收到了宗政墨宇的警告,但还是控制不住。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宗政倾华,宗政倾华的冷淡目光仿佛是看透了一切,让他坐立不安。 “父皇,五皇弟早前学了一首新曲,想演奏给父皇看,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 面见过夏国使臣,臻黎又被“请”走,本来他想拒绝,但宗政旭南正向他们走来,也听到了宗政墨宇的提议…… 宗政墨宇似乎知道了什么,不仅是当天,还有接下来的好几天,都给臻黎安排了满满的事务。越来越焦急的臻黎最后真的如愿见到了宗政倾华,却是在……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那情何苦 摆脱了无聊的议政,结果臻黎在大殿上看着奏折又失神了,连宫人退了出去,还走进来一人也不知。 “陛下就这么招待小王?” 臻黎微愣,然后惊讶,再有些不高兴,誉王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还有,怎么没有通报就进来了。臻黎四下一看,殿内就只有他们两人,他脸色一沉,眸光暗了暗。 如果没有人给誉王直通车,誉王还能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吗?显然,那个人就是宗政墨宇。 “誉王有话请讲。”臻黎就偏偏让这人站着,自己就算是坐着,也能居高临下地看着燕澶煌。 只是燕澶煌本身的气势还真没办法被压下去,他泰然自若,直视臻黎的眼睛,“陛下还没考虑小王的提议?” 臻黎放下奏折,回想誉王的提议,提议虽好,但他不想做,究其原因,是他没有王者的冷血冷情,更下不了手,如果誉王与其他人达成协议,那还有可能成事,再说,誉王也许在试探他而已,再深究下去,如果誉王还是某人的托,那他估计会被算计得很惨,他没把精力放在政治上,现在一个帮手都没有,怎么能斗得过总在权斗的皇子亲王们。 “陛下真是仁慈,可惜两位殿下可没有陛下这般的胸怀,接下去小王还得不到陛下的承诺,那么两位殿下的橄榄枝小王就会选其一了。” 臻黎心中冷笑,誉王明明都跟宗政墨宇合作了,还说这么多干嘛。另外,宗政倾华会跟誉王合作吗?这时的臻黎宁愿信宗政墨宇会放弃跟誉王合作,也不愿听到宗政倾华与别人合作。 “誉王明日回国,朕在今晚设下晚宴,誉王到时多喝几杯。”臻黎插开了话题,而誉王却接着他的话绕到其他。 “说起夜宴,小王倒想起一事,陛下的宝贝是否还在?” 燕澶煌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樱花佩在那个晚上丢了,不过燕澶煌倒没向谁提过樱花佩的主人,算他聪明,就算是说佩玉是皇帝的,有谁会相信。 “陛下不高兴了?小王可不是说血案中的那块佩玉,而是太子手中的那块。”燕澶煌颇有兴趣地盯着臻黎手指上的血红润泽美玉。 臻黎错愕,不明所以。 “陛下不知道樱花佩玉是一对的?百花教的圣物只持其一根本没用,只有一对佩玉同时使用,才能真正派得上用场。” “誉王,朕对佩玉不感兴趣,如果誉王喜欢,让人打造几对把玩便好,还是誉王想要朕送一对?” 燕澶煌轻笑一声,只是说:“现在打造估计来不及送了,陛下。不过小王会记得陛下将来会送一对佩玉,多谢陛下了。” “陛下,月霖殿外赏月极佳,有时还有无边春色,也许今晚的夜宴,小王还能有日前的幸运。陛下别忘了,澶煌一直在等陛下的回复。”燕澶煌临走之前,丢下了一个炸弹,然后逍遥离去。 这些日子,燕澶煌并没有找他任何麻烦,难道真的在等自己的答复而已?而燕澶煌的那句话,意味着什么,估计臻黎和太子大婚那晚与他共度一夜的人都心知肚明。 朝晖殿的内殿,就叫月霖殿,也是那晚臻黎醉死沉沦春梦一场的地方。 ————分隔线———— 一室轻风吹拂着纱幔,绕着的酒气和熏香混在一起,其中夹杂着的药味淡得微不可闻。 府中西厢是整座大院药香最少的地方,这里,是宗政倾华选中的一处清静书房,而这些日子却不见主人动笔弄墨。 酒,主人并没有多喝,但主人偶尔露着的苦涩比酒味更浓。 在单雪卿的认识里,宗政倾华永远不会消极,这几日宗政倾华其实比往日还更认真做事,但他就觉得宗政倾华心有困扰和愤怒。 宗政倾华没有宣泄才更让人担心,这些天他的失眠和烦燥,还有偶尔的失神,总是因为现在他正看着的画中人。 那是对情人的恨,那眼神是对情人的占有,但这有可能吗?他们是父子! “黎,你怎么会背叛我?” 站在外面的单雪卿仿佛被雷劈中,动弹不了、心闷难受,他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黎,是宗政墨宇胁迫你的,对不对?” …… 单雪卿美丽的眼睛里,情绪复杂,眼眶也红了,那里面的水雾固执地没有凝聚,里面的男人,与他相处了十多年,却没有看到身边的他,爱上了应该是父亲的另一个男人。 不小心听到了宗政倾华的呢喃,是天意让自己认清吧。 单雪卿悄悄离开了西厢,回到自己的炼药房,他强迫自己静下来制药,却总是静不下来。等到他发现夜黑了,他一整天也没做成什么,他走出药房,正遇卫管家走来。 “单公子,殿下今晚不回来了。” 单雪卿颔首,拖着脚步走在栏道上,不知不觉又来到西厢。打开厢房之门,那一幅虞美人让他觉得刺目。 “你明知道有陷阱,还是去了。” 话语中的自嘲和苦涩之味,比起西厢的主人也差不了多少。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父皇爱你 巍峨宫殿的无数华丽宫灯仿如烁烁星辰,夜空的美丽也被其掩盖,雕龙画凤的九曲回栏蜿蜒连通着两个宫殿——朝晖殿、月霖殿,其横架于荷塘之上,在夏季的夜,此处水中映月、花香扑鼻,是如同优美诗歌般的美景。 “父皇喝多了。” 回栏之上华丽锦袍的两人,相扶走着,不,应该说是醉意熏熏的皇帝被太子扶着,他们走向月霖殿。 一个踉跄,酒醉的臻黎险些跌倒,他与宗政墨宇拉扯之上,撞回宗政墨宇的领域。 “好漂亮……”抱着支撑的人,等定睛之时,臻黎看到了夜空中飞舞着的萤火虫,还有那水天一色的荷塘月景,周围幽幽清香萦绕着鼻尖,让他清醒了几分又陶醉了几分,晚上的酒他喝不多,也不知怎么的,醉得很快,之后他便被太子搀扶出来。 现在,看到美景的臻黎,不愿再走了。他耍赖又抗议,一定要停留。 “儿臣捉几只给父皇,父皇随儿臣走,可好?” “好……”臻黎才说了个好字,就突然闭上了眼睛,身体倾斜倒下。他被宗政墨宇打横抱了起来,直接送到月霖殿。 一路上,还可听到醉梦之中的人轻声呢喃,“……不要骗我……骗人是小狗……” 骗?不止要骗还要抢,父皇,你好好睡上一觉吧。 两人踏进月霖殿,当房门紧闭,烛光映着窗纸上的人影交叠在一起,殿外出现了一个身影,他,一直跟踪着。 月光下他的俊脸阴沉而痛苦,这一次,他没有再忍住,冲进了大殿内。 一室的迷香,摇晃的帘帐随着清风摆动着。 人呢?在哪里?! 宗政倾华直冲到床前,掀开了锦被…… “啊——” ————分隔线———— 臻黎突然闻到了清新的气味,再一个激灵,他清醒了过来,头很痛! “师弟,你醒了。” 羽玲珑?臻黎揉揉眼睛,再看清楚,真的是鬼医羽玲珑。他再看自己所处的房间,应该是月霖殿的一个房间。 “师弟,你快告诉我,老头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臻黎刚想开口,便听到了殿外嘈闹。 “别管了,还不是你儿子偷人被逮到。师姐的东西要紧……” “哪个儿子!”臻黎不愿多听羽玲珑之言,下床穿了靴子就走,当他开门后,发现外头就站着几个护卫,而羽玲珑就那么容易地潜入了房里,等他回头看房里的人,早就没有了羽玲珑的身影。 不管了,先去看看情况再说,今晚夜宴怎么又搞出了事? 那边的清月阁紧闭着,门外站着御林军,杨子岚也在。 等臻黎到了阁前,杨子岚为其开了门,臻黎先是看到了宗政康和宗政覃,再是汤儒明、左琏夜,还有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 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都是臣妾的错,不关四皇子的事,请皇上饶命……” 这,唱的又是哪出? 对了,这屋里怎么还多了个一个御医?那女人下身正出血,脸色惨白,身上是衣不蔽体。 女人被强暴了?还是孩子没了? 他的妃子怎么有可能有孩子。 这时的宗政倾华并没有解释,他的脸色很不好,而这里的证据在指着四殿下淫乱后宫。 “倾华不会做这种事。”静默了很久的屋里,响起臻黎的话。因为臻黎的这句话,那原来默不作声的人脸色才缓和了些,对于宗政倾华来讲,他等的就是臻黎的信任,他会陷入如此境地,也是因为担心臻黎。 皇帝的说法,在外人看来,是在维护四皇子,证据面前,就算是有皇帝之言也无法开脱。此时的宗政倾华,更需要其他的证人证词。 在这屋里,宗政康本有意倾向帮四皇子,但他本身的职责是管皇族的礼法宗谱,这淫乱之罪可不是轻罪,另外,四皇子以前的劣迹很多,在皇宫中的过往流言对四皇子相当不利。就算摆在世人面前,大家也会相信此事便是向来流恋花丛的人做的。 就在气氛诡异之时,一声轻响打破了室内的凝重。 哐哐……碰…… 竟然在所有人想都没想到的桌布下,滚出了一个小人儿来。 “宗政旭南!” 迷迷糊糊的宗政旭南望着四周,再看到臻黎惊讶地叫着自己,他一扫害怕,跑向臻黎。 “父皇!”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所有人面面相觑,四皇子偷情的话,也不会在屋里藏着个人,而且,现在只要问清楚证人,就可证明四皇子是否清白了。 臻黎也是突然间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他双手敞开,迎着宗政旭南,给了个海抱。 好儿子!没白疼你。 “旭儿……”臻黎捧起肉肉的小脸,狠狠地亲了亲。 室内,只有臻黎一个人高兴得欢,宗政旭南傻傻地笑着,臻黎把他的脸亲得都是口水,两个王爷则是目瞪口呆,两个臣子则是觉得不可思议,两个皇子是那个生气再加妒忌! 完全无视了整屋人的各种表情,臻黎拉着宗政旭南的小手,回他的宫殿去,当然,前提是宗政旭南证实了四皇子并不是奸夫之后。 “旭儿真可爱,父皇再教旭儿一首曲子吧。” “父皇,很晚了……” “晚上在父皇那里睡就行。” “可是……” “明天父皇陪你玩一天。” “好耶,旭儿最爱父皇了!!” “那表示一下……” “么!” 最后的这个响吻,更让人无法言语!可怜咱们的小旭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位吃醋外加妒忌的皇子用眼神咔嚓了好多次。 众人散了去,宗政倾华与宗政墨宇之间的隔阂又加深了一步。 今晚,横在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浮出水面,他们更是心知肚名对方的所想,未来可还有许多交手之时,他们不愿让臻黎加入,但最后三人也不得不一起争斗。 翌日一早,臻黎被挖了起来,因为他要送行。他昨天晚上被宗政旭南“缠”了一个晚上——宗政旭南的睡相很不好,老踢被子,当然也踢他。 带着黑眼圈的臻黎,心里腹诽着:同是他儿子,怎么小儿子没有另外那两个那么好抱的。一开始抱着小旭南,软软的身体就像抱枕一样舒服,可后来被小孩一折腾,他就没折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臻黎睡得不好,那黑眼圈很明显。 “陛下昨晚可是被美人纠缠到天明?” 臻黎不理那笑得很暧昧的誉王,反正人家也要走了,就让他说吧。 “等你有了儿子就知道做父亲的辛苦了。”臻黎本是抱怨被宗政旭南折腾到睡不好觉,但听在两个大儿子耳里,味道就不一样了。 当然,这句话也让燕澶煌更笑得不怀好意,臻黎的身后,两位天之骄子,为了这个父亲可是费尽心思,连不应该露出的破绽偶尔也会因为这个人而显现。 远在夏国的父王,你的爱人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呢,等你得到的只是宗政郦让你成婚的消息,你又会如何? “陛下,将来父王大喜,还请您能参加。” “齐国事务安排妥当,朕肯定参加。”臻黎早就忘了自己与燕夜桦那茬,回答得很爽快,也很“没心没肺”。 而他身后的两人,已经在心里盘计着,他们肯定会安排很多事务,父皇将来肯定抽不出身。 ————分隔线———— “皇上,前方捷报。”李德笑意盈盈,将捷报程给臻黎。 臻黎并没有接,让李德直接念。 “……百花教已破,其教众不服者诛杀,投诚者送至宗仁府……” 总之李德念的就是一个信息,围剿战争朝庭胜了,但也是用了血腥镇压之法。 哎,百花教就这么没了? 臻黎突然想起了樱花佩,想起了宗政倾华,倾华也应该知道了吧,虽然不知道百花教与宗政倾华的真正联系,但也至少让他折损了元气。 这时的臻黎不知道的是,捷报的内容送到他手中,是另一个版本,真正的版本在宗政墨宇手中。 “殿下,百花教突然消失,只留一座空城,我们的人马还在暗地里进一步查探。”杨子岚禀报后,等着宗政墨宇的指示。 许久,宗政墨宇才做了安排,并让杨子岚与其他人尽快着手进行。 朝庭是胜了,但也只是围剿了一个虚壳,百花教的消失匿迹,对宗政墨宇来说,就是定时炸弹。 PS:魅帝群137786599,欢迎亲亲们加入。嘿嘿~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夜下萤火 清晨的风很舒爽,那风拂过百花丛带来的香气,馥郁芬芳,沁人心脾,娇艳的花儿敞开的笑脸儿与站在它们之中的华服之人形成了对比,那人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愁。 “父皇父皇……” 臻黎转身,一改愁思,微笑着为跑来流汗的小皇子擦去汗水。 “父皇,皇兄……皇兄说晚上才有空……” “别急,旭儿有说是谁请的吗?”臻黎一边整理宗政旭南的衣冠,一边问着。 “旭儿怎么会说露嘴,父皇放心啦。”宗政旭南皎洁的眼眸一闪一闪,很自豪地自夸着。 臻黎这才放下心,宗政倾华回避他很多天了,他自己离不开皇宫,又跟那人讲不上话。早上的朝会,宗政倾华也同意了选秀,都是汤儒明啦,大家都忘了选秀这事,还提起作什么,不但让他选,还建议让皇子也选,现在太子才大婚也要选,没有妻妾的宗政倾华,更得选了。 殿上宗政倾华连看向他都没有,也没考虑就同意了。还有最近这些日子情形,让臻黎十分迫切要找机会与宗政倾华单独说个话,他知道宗政倾华武艺高强,来找自己更容易于他偷着去找人,但宗政倾华就是没有来。 自从那次宫中丑闻之后,别人都说四皇子收敛了很多,进宫少之又少,是在避嫌,只有臻黎心里清楚,不是宗政倾华要避嫌,而是宗政倾华不想进宫,更深的一层,臻黎不敢想下去。 背负着两边的压力,臻黎现在就算没有幽慈的侵扰也总是失眠,最后,他想了个办法,就是让宗政旭南将人约来。 两位皇子都喜欢宗政旭南,可能是皇室里只剩这三兄弟,所以,宗政墨宇与宗政倾华相斗着,却同时默契地没有动这位么弟。有时臻黎在想,如果大二皇子还在的话,宗政墨宇与宗政倾华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交恶吧。 宗政旭南完成了臻黎交待的事,自然得到了臻黎的奖赏,他又得到了新的乐器,但小皇子似乎还不满意。 “父皇什么时候也能教旭儿武功啊?旭儿也想要哥哥们那样的武艺。” 臻黎怔了怔,舞艺他就有,武艺他可一点都不会。说到武功,有时他会想,原来的宗政郦便是武林高手,自己会不会也有朝一日跟他一样? 自从吃了弘虚子的药,他自身有了变化,他会感觉到身体里总有源源不断涌现的力量,每个夜晚都会从他的丹田,散发至全身,那暖|流时而微弱时而强烈。 有了如此的变化,他又开始在想象着是否能恢复宗政郦的武功,只是,那好像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吧,他也没发现自己能飞能跳,或者跟以前不一样的一丁点不同,如果有谁愿意当他的师父指点一下,也许才能恢复吧。 现在,他能找谁来解惑? 宗政倾华不理他,宗政墨宇不会帮他,宗政覃打不到关系,宗政旭南还小…… 总之,以近期观察来看,他没人可以找。 那个倒霉的皇帝有了武功还不是一样被人算计暗害,所以臻黎只有想想而已也没有那么强烈地欲|望要恢复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就行了。 到是想见宗政倾华想得紧,所以最后也只有靠宗政旭南了。 晚上啊,就能见那人了。 臻黎一想到晚上的约会,立即愁绪一扫而空,整日笑意盈盈。夜临之时还特别将自己梳洗打理了一番。挑选的衣服是再三考虑,他记得宗政倾华挺喜欢他穿红色的,以前他不喜那艳丽的色彩,在花楼里的性感红衣总是被他挑三捡四,如今做了皇帝,衣服里肯定没有那种色彩了。 最后,臻黎选中了一件红白相间的龙纹华服,高贵中带着妖娆。衣装从来只能是点缀,臻黎的魅艳俊容,才使他风情无限,他修长的身姿,腰间红艳的腰带束起的身段,比起女子的水蛇腰,更具有别样的诱|惑。 在臻黎神采奕奕走出大殿之时,已经有人被他的风华定格着,一路尾随,这一切,心里只想着等会能见情人的臻黎自然是不知道。 “旭儿,你带父皇来这里做什么?” 臻黎被宗政旭南带到了与原来约定地点不同的御花园,四周也不见他相约之人。 “父皇,皇兄说要给您惊喜啊。” 宗政旭南话音刚落,臻黎就见四周原来他认为是群星的小点移动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多,一个个闪光的“星星”飞舞着,花景与夜空接连一片,美丽圆月下的点点星光与之相映成辉,构成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 在哪里就见过这样的美景? 臻黎的脑海闪过一幕荷塘夜色,那时他酒醉,以为是梦境…… “父皇,美丽吗?” 臻黎惊讶地看着来人,再看宗政旭南,小家伙已经倒在那人的怀里“熟睡”着,接着,跟随而来的杨子岚将宗政旭南接走,只留下他与宗政墨宇。 这时,臻黎才明白过来,他被宗政旭南那小子给骗了,但是,旭儿也叫宗政墨宇皇兄啊,他好像也没骗自己吧,难道是自己表达有问题? 就在臻黎怔愣之时,他的手被握起,放进了一个纸制而成的精致小盒子,透过纸面,里面有点点的光点。 “这是父皇要儿臣捉的萤火虫。” 臻黎错愕了,他何时要求了? 虫子虽美,可惜生命有限,现在还被囚于笼中,有种同命相连之感,让臻黎直接打开纸盒,放走了萤火虫。 月光下放飞的人儿今晚更加魅惑,那双举起来的手带着魔力,让萤火虫缠绕着几圈,才飞离而去。夜风忽袭,卷起的发丝纠缠着眼眸,掀起的衣诀纷飞,凌乱的花瓣被带着围住了那人,宗政墨宇只觉呼吸一窒,着了魔般,擒住臻黎的双手,将臻黎压倒在花丛里。 在放飞的那一瞬间,光华笼罩着的臻黎仿佛会淡化然后消失去,迷蒙缥缈,宗政墨宇提起的心只想捉住那飞仙之人。 臻黎被撞得头晕,再加上昏眩带来的不适,他低呼一声,紧闭着眼睛,那固定着他盘发的玉簪掉入花丛,他的长发立即铺开来,等他再睁开眼睛,撞进眼帘的是居高临下,带着异样的俊脸,他们是何其相似……侵略性的气息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放开,让我起来……”臻黎才动了一点,就被压了回去。“这里是御花园……你……唔唔……”臻黎睁大了双眼,宗政墨宇就这么吻下来了! 臻黎挣扎无果,这一夜宗政墨宇仿佛化身成兽,比起以往还更具进攻性,偏偏在这个时候,臻黎听到了有人走近的窸窸窣窣声音……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撞破那情 臻黎的走神和抗拒让宗政墨宇不满,有人走近宗政墨宇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还更想让那人看到。 “啊……”臻黎因为被突然扯下了裤子而慌乱地惊呼,等发觉自己叫出声已无法收回,他懊恼地咬住嘴唇,宗政墨宇就是故意让他丢脸,如果被人看到听到,那…… 这时,不远处突然冲出来的身影让臻黎灵动美丽的眼眸一缩,他被吓得忘记了所有动作,脸色变得苍白脆弱。 不!怎么会是宗政倾华!? 臻黎的双手有些颤,他的心跳飞快,张了张口又无法讲出话来,宗政倾华脸上的冰冷和淡漠的表情让他害怕。 “倾华——别走!不是这样的……倾华……”臻黎被拦腰抱住着,他眼睁睁地看着宗政倾华从他面前离去,带着痛苦和哀伤,还有恨和愤怒。 臻黎绝望地哭喊着,拼命地挣开宗政墨宇的禁锢。被人抛弃已不是第一次了,那心痛还是一样仿佛被利刃刺割着,宗政倾华最后的眼神他看得明白,是要跟自己决裂啊。 “父皇,你冷静点。” “宗政墨宇,我恨你!你放开我——别碰我,你明知道倾华来了还这样做,倾华不要我了你高兴了吧!走开……”臻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心的位置再也撑不住袭来的剧烈疼痛,他的声音突然嘎然而止,接着一个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臻黎只觉全身冰寒,周围的冷气冻入骨,如万虫啃咬心脏的疼一直持续着,让人求死不得求生难熬。 但就算是这样,这些身体上的疼痛根本比不上宗政倾华离去时的决然给的打击。 …… 柔和的阳光充斥着一室,华贵的蟠龙床折射着摺摺金光,床上的人不愿醒来,他簿淡的唇色如今在华丽色彩下更显苍白。 这个曾经帝座上的王者,怎么会如此脆弱?捧在手里都觉得是那么地易碎。 宗政覃目睹了昨晚的一切,也心揪了一晚,皇兄的心又被别人占满了,这次还是他意想不到的人,两位皇侄到底是因为争宠争位才争床上的人,还是真的爱了? “皇兄,你总是站在光华的前端,回头看一眼会是那么难吗?至少,我不会像他们那样伤你啊。”宗政覃想到昨晚宗政郦装扮后的魅惑生动,恐怕也是为情而悦,他的眸光也幽暗起来。 但不管如何,昨晚人好好的出去,回来时却昏迷不醒,那就是他们的错,皇侄年轻又血气方刚,从来没顾及皇兄的立场,如果他们三天两头都让人伤得体无完肤,那不如切断他们的情。 捧起宗政郦的手,宗政覃的深邃眼眸里只有一汪柔情,他轻吻着那人的手背,也只有现在这种时候,才允许他这么做。 “原来八皇叔来了。” 宗政覃没有起身的意思,还是坐在龙床边,他一改向来温和的长辈口吻,直视着来人,“本王没有太子殿下忙碌,听说皇兄病了,自然能第一时间来了。” “哦?皇侄还以为皇叔是为了挑选未来的皇婶早早进宫,父皇可是亲自批示,此次一定要为八皇叔觅得贤良淑德的襄王妃。” “皇兄能这么关心本王,那这次本王可得留心挑选了。太子殿下刚刚大婚,估计应该会让着皇叔吧。” 两人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这时床上的人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带着绵被滑落而下,他们都同时伸手,想为那人盖好被子。 最后,宗政覃没抢过宗政墨宇,悻悻地收了手,他眸光幽幽地看着面前的宗政墨宇,昨晚宗政墨宇对宗政郦做的事,可不像是第一次…… “皇上呢?昨天不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宗政康大咧咧地闯了进来,边走边喊。“原来八弟也在,下了朝怎么也不叫我一起来。” 宗政覃赶紧阻止了来人的嘈声,微皱着眉,数落了一句:“二皇兄,小声点,皇上怕嘈。” 宗政康拍拍脑袋,讪笑了几声,怪他怪他。大方找了个位坐下来的宗政康,也没发现室内两人的异样,一边喝着宫人送上来的茶,一边询问着。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左琏夜 四周鸟语花香,清香飘扬随轻风而来,卷起宫道上行走之人的华袍,那人一幅文儒优雅,眉宇间透着温和,棱角分明的俊脸,总带着轻描淡写的微笑,他是满朝文武敬佩的襄王爷,不仅是因为他的功绩,还有他也曾是先帝培养的储君,无论在文在武,都无可挑剔,在宗政郦登基之前之后,他都辅助了王,成为宗政郦最信赖的亲王。 一抹紫色身影挡在宗政覃面前,他没想停下,只是身形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 “王爷这么怕我吗?怎么跑得这么快?” 就算是脾气甚好的宗政覃,也被眼前的年轻人激到,他再看这年轻的面孔上桀骜的表情,就在比较与老太师之间的不同。 如今老太师已经请辞回家颐养天年,他的位置自然是交给了长子左琏夜,左琏夜有其乃父之风,同样是名动天下的智者,现在还与太子结了姻亲。如今找上他,到底意欲何为? “王爷不必担心我是太子派来的,朝堂之上,我并不支持谁,到是这些天,让我有些冲动想支持谁了。” 左琏夜突然压近,本就站得不远的两人,更加“亲密”,而左琏夜还捋起宗政覃的衣带,宗政覃一时怔愣,他根本没想到左琏夜会有如此动作。 “王爷的衣带乱了。”左琏夜看着对方俊眉微蹙,则是愉快地笑了,然后再站回该有的距离,仿佛真的就是“帮忙”而已。 “难道王爷不想知道我会帮谁?哎,王爷别急着走嘛,如果想我帮忙,随时恭候。” 整个过程,左琏夜都没有看到这个稳如泰山的男人露出半点破绽,不过,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人亲自找上门的。 [好玩,甚是好玩。] “琏夜,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先跑了。”汤宇宸找来的时候,宗政覃已经走远了,但他还是看到了左琏夜意气风发的俊脸,今日的笑有别样的意思。 “怎么?是哪位美丽的宫奴让我们新上任的左太师心花怒放?” 汤宇宸与左琏夜是爱好相同,当然也是臭味相投,除了立场不同外,他们平时能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吟诗作对,那就是风花雪月了。 “汤才子如今没有父亲的管束,也是心花怒放啊。” “哪里哪里,宇宸自当为左太师尽心尽力。”汤宇宸手中的才子扇一晃一晃的,让左琏夜也想揶揄他,不过,汤宇宸和他后方的势力,在自己上任之后,估计也没那么自由自在了,当然,如果那人不要他帮忙的话,就另当别论。 “今儿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吧。”汤宇宸竟然发现面前站着的人还会有走神,这精明的人眉毛动一动,他就能知道那人肚里的蛔虫想干嘛。 汤宇宸与左琏夜因为两位父亲的关系,从小认识,虽然他们也奇怪两位父亲那不紧不松的朋友关系及剑拔弩张的朝堂关系。 他们两人算得上要好,但如果接下来左琏夜插手更多的政务,他们会慢慢变成两位父亲那样的相处方式了。世人都知道,左太师和汤相国在朝政上水火不相容,但却不知道私底下左汤两人却是朋友。 以后,他们也许会跟父辈一样吧。如果是,也不奇怪,现在左琏夜已经没有要站在太子一边的打算,而汤宇宸早早就是太子党了。 话说回来,左太师还是太子的恩师,左琏夜与宗政墨宇的感情理应比对宗政倾华的好,但是,世事就是那么怪,左琏夜竟也是宗政倾华的好友,他们两人也常常会一起饮酒作乐,左琏夜自己也说过,他更喜欢宗政倾华……的性格。 另外,整个皇城里,坦诚自己喜欢男子的贵族,就只有左琏夜,他无论跟谁出去风花雪月,只用男人,曾经有多少女子为了这个英俊前途无量的男人喜欢的不是女人而伤心呢。 左琏夜喜欢养男宠那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讨好他的人,最好选礼物了。曾经,有人送了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左琏夜看也没看就退了,后来送了妖娆男宠,却意外地被收了起来。这事,当时还把老太师气得整整半年没跟儿子说过话。 “你今天肯定有什么高兴的事,或者是昨晚被伺候得意尤味尽?春天可是早就过了。” “汤才子的毒舌可别用在我身上。走吧,今天去尝尝新酒……”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走出宫,就等着换了官服去他们常去的酒楼一尝新出炉的美酒,酒如同美人,也是他们的爱好。 PS:求枝枝~~~~求票票~~~~~~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没有捌不了男人 还在是风语馨的雅间,许多年不变的语焉阁,左汤两人叫上美酒佳肴,品酒谈美,他们两人都是以文著名,很多人都以为这两人到这里应该是以酒与文,再论古谈今,或者再说些朝堂政事,可惜人们都想法单纯了,两人最大的风雅趣事,就是品美论美,再来是诱美,这个美,当然指的是美人。 酒饮过半,刚好酒保开门送来新品。 “两位大人,……”酒保被突然诡异的气氛还有大人们奇怪的眼神盯得有些害怕,难道是自己来错了时间? 不是来错,而是酒保刚好开门之时,从他身后走过去的一人,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进来。” 汤宇宸一改垂涎的面孔,喊那酒保。“去查一下刚才那公子走去哪间。” 酒保有些吞吐面带难色,一边的左琏夜就不耐烦了。这新上任的左太师可是三公之一,朝堂之上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得罪了没好果子吃,另一个是刑部和宗仁府的大官,犯了大罪的皇亲都照样砍了。 “两位大人稍等,稍等。”想通了之后,酒保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等只剩两人,汤宇宸立即表明美人是他先看到的。 “不必担心,那人虽美,但不是我喜欢的,另外,那可是朵有毒的花儿,可别把自己给赔了。”左琏夜刚刚看到美人只是惊奇为何那么清高的人会出入这里,而且那人几乎与药为伴,要不然就总围着另一个男人转而已。“那人并不是能玩玩的,你可得想好了,一旦招惹上,没有受伤是收不回……心的。” 心?有点严重,他汤才子永远都没有放“心”在美人身上,难道是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左琏夜也看出自己的势在必得? 其实,无论是左琏夜还是汤宇宸,都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人,而且也都已经见过那人轻纱之下的妖孽美貌,他的医术在皇城很有名气,还是个怪脾气的医者。 “云岭冰峰素色寒,雪莲典雅峭崖欢。娉婷仙韵无尘染,蕙质冰肌献玉兰。雪卿之美,早留吾心啊。”既然被看透了,汤宇宸大方承认算了,这样也可以阻止左琏夜对单雪卿出手。 “哈哈……原来如此。雪卿的冷艳之美并没有我想要禁欲之美,你懂的,所以啊,老友加把劲吧。”左琏夜拍拍酒友的肩,觉得汤宇宸是任重而道远啊,当然,这也比他好,至今,他还没有遇到自己心动的那个人。 汤宇宸为两人面前的空杯都倒满了酒。左琏夜的那种挑战,虽然有点刺激,但不是自己的做法。左琏夜喜欢将正常男人变成同好之人,喜欢将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变成床上的风骚淫|荡之人,各种男人只要对味,都有可能被他拐上床,就连他的好友,也曾被下毒手,嘿嘿,虽然没成功,这也是左琏夜不小心说漏了嘴,否则谁能相信,左琏夜竟然肖想到那人身上去。 正说话间,酒保回来了,说那人去的是语伈阁,不过语伈阁是个大人物包的雅间。 大人物?能在他左太师面前称得上大人物的,只有几个皇亲而已,总不会是汤宇宸的老爹吧。 左琏夜给了汤宇宸一个眼色,汤宇宸立即掏出大把银票,直接砸给酒保,虽然他肉痛啊,不过谁叫他要捌那美人。 “小的见人不多,不过那位贵人见过一面自不会忘记……”酒保见大人们不耐烦了,才直接说道:“那是襄王爷包下的雅间。”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没传话别来打扰。”汤宇宸将人赶走,他有些意外对象是宗政覃,满朝文武最不好拿捏的就是这位王爷。就在汤宇宸拿起酒杯之时,竟然看到他对面的人,正在若有所思,似乎有什么打算,而且那表情…… “琏夜,你不会是……” 左琏夜嘴角漾着邪气的笑容,摩挲着酒杯,再一饮而尽,“不会什么?你自管好你的美人,可别染到那人,我可是有洁癖的。” 汤宇宸目瞪口呆,下巴都快要掉下来,左琏夜这次的对象竟然是那个总是泰然自若的襄王爷?! 这不是闹着玩的吧?可别玩大了,一个是太师,一个是王爷,打起来可是震撼朝政的。 “你担心个什么劲,我又不是玩玩的。” 你这句话才真正让人担心啊,你哪一次不是说“不是玩玩的”,又有哪一次不玩到别人倾家荡情,然后拍拍P股走人。 汤宇宸也希望面前这家伙不要太认真,而且襄王也不是吃素的,左琏夜估计还没碰到人家就被襄王给剁了也说不定。 两人喝着酒,估计时间差不多,等着自家下人报信再走出去,一人追着刚出来的单雪卿,另一人,则走向语伈阁。 刷—— 门被打开了。 宗政覃抬起眼帘,看着进门的人,能让他的侍卫放行的人,果然不简单,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那个好用的太师身份。如今朝堂之上,三公的权力比起他这个亲王还大,以前他见到左老太师,都要忌三分。 如今这年轻气盛的左琏夜,很狂很傲,将来朝政格局与他的加入有密切关系。 “怎么王爷也不请我坐会?” 宗政覃表情如常,再看面前的人,早就自己入座了,还用他请? “王爷一人喝闷酒,不如让我陪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酒逢知已千杯少,不知王爷能否暂时将琏夜当成知已?”左琏夜自个儿挑了个杯,倒上了酒,这屋里的熏香可还没有宗政覃的忧愁浓。 “我怎么喝到了一股愁?酒可无没办法解愁,王爷也应该听过,借酒消愁愁更愁。” 宗政覃将酒杯放下,对面的人道出了他的心思,他当然知道酒入愁肠愁更愁,如今那人因情而郁郁寡欢,整日愁眉,自己又没办法让那人开心。 宗政覃继续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也没搭理左琏夜,左琏夜无所谓,也是一杯再一杯地陪着喝起来,越喝越多,越喝起起劲,可再喝下去,就算他是千杯不醉也得倒了,这宗政覃竟然也是海量,现在只有脸色微红,还很清醒。 酒色熏人啊,眼前这个总是冷静的男人,举止文雅、气质翩翩,那种不动泰山的表情就让人想将他压倒、撕毁,再将他折腾到求饶…… 这么想着,左琏夜身体也有了异样,总觉得室内突然闷热,他心里祈祷着面前的男人醉倒,所以倒酒也勤快了许多。 突然,他的手被握住,男人看着他,“你想灌醉本王?” 左琏夜悻悻笑了一声,“王爷海量,估计您还没醉我先醉了吧,还是王爷在担心什么?” 宗政覃放开了手,又将倒满的酒喝光了,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本王就算再喝几坛都没问题,如今想要买醉也没得买啊。” 听了这话,左琏夜心里暗暗呕血,再这么下去,可陪养不了感情。“王爷,不如我们换一种酒喝?” 酒混着喝,更容易醉,他就不信了,今夜灌不倒这个男人!光看不能吃,很难受的,像这个男人,不造个酒后乱性,估计以后没啥机会近他身。 “嗯。” 一得到同意,左琏夜是那个热情啊,立即让人送来各种他知道的好酒,而且还特别选了后劲特强的那种。 宗政覃呢,是酒来不拒,于是这么喝着,直到两人都有了醉意。这时,宗政覃突然想到还得回去带他府里的青鸾鸟给臻黎,于是起身,可就是这个普通动作,让他突然一阵昏眩,一个站不稳,便往左琏夜的方向倒下去…… 没有预期的疼痛,宗政覃揉了揉太阳穴,再看清之后,才发觉自己压倒了左琏夜,还将他当肉垫。 宗政覃撑起身,却被身下的人搂了回去,两人的唇就这么巧地碰到了一起! 宗政覃错愕地怔在当场,而左琏夜却仿佛得到了糕点,不客气地舔吃来,宗政覃一扯动,左琏夜双手就搂紧,还让人往他身上帖。 这个突袭的动作让宗政覃炸了,他有些恼怒,一个用力扯动,推离了强吻他的人。 宗政覃厌恶地擦去唇上的印迹,狠狠地警告左琏夜,可他不知道,他的迷离醉态和冷清神色,看在左琏夜眼里,是一种难言的诱|惑风情,对左琏夜来说,尝了这个男人的味道,才知道罂粟之味,原来让冷静的人有了裂痕,会是这么有成就感。“这可是王爷投怀送抱的,王爷就这么吻了我,我再讨个好处是自然的吧。” 这句话让宗政覃无法反驳任何,刚刚的情形确实如此。这小子哪一点像老太师了?根本与市井流氓一个样。他没功夫跟左琏夜耗,一想到臻黎还在等他,宗政覃赶紧收拾就走人了。 宗政覃的匆忙离开,落在左琏夜眼里,那就是落荒而逃了。 反正他左琏夜的名言,那就是来日方长,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而且,没有捌不了男人。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八十章 谁在冷落谁 金秋仍有百花争艳,满庭芬芳,还有鬼斧神工的假山碧泉、睡莲幽香四溢的绿湖、雕龙画凤的九曲回栏……这应接不暇的美景全来自能工巧匠精雕细镂,细心护养的皇家园林。 今日园里多了比百花更娇艳的美人儿,个个娇羞粉黛、婀娜多姿,姹紫嫣红又千娇百媚的群芳美人,各式各样,都以最完美的姿态等着贵人们的到来。谁都想俘获君心,占得六宫一席,或者成为前途似锦的王族妻妾,当然,前些时候,大家也被告知,今次来挑选秀女的,还有皇帝喜爱的臣子们。 宗政倾华早早被左琏夜从床上挖起来,今日好不容易不必早朝,而且他昨晚也同这人喝酒到天亮,现在困得只想睡回笼觉,哪里对什么选秀感兴趣,他现在邪魅的桃花美眸,就只有不耐和慵懒。“我怎么不知道左太师改变口味了?” “佳人藏园中,我不是来帮你参考嘛,而且,……”我更想知道,你的意中人是谁。左琏夜除了偶尔跟汤宇宸混,其他时间见的人最多的就是宗政倾华了,宗政倾华的变化太多,肯定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而他因为前些时候离开皇城错过了精彩的部分,现在他就只想知道是谁让游戏花丛的四皇子收了心,可惜,直到现在,就是撬不开宗政倾华的嘴。 另外,现在跟他同龄的几个人,陆续都有了心仪对象,可每个人都藏着掖着,他就不信了,以他的实力,还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这首先要知晓的,当然是宗政倾华,然后接下来就是宗政墨宇了。 这两位风格迥异的翩翩俊公子,最先到了选秀场,一个明目朗星,流光萦绕,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勾起春风荡漾,眉眼一挑,惹来少女芳心跳动;一个意气风发,棱角分明的五官藏着睿智和桀骜,前者是传闻中的多情皇子,后者是传闻只爱男人的新任太师,但传闻只是传闻,这么英俊的两位贵公子都没有正妻,那就是希望,再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这些女人中,有一部分人也因为见到了四皇子,心里暗猜想:皇妃虽好,可皇子都这么大了,那皇帝估计不是老头也是大叔,跟着一个可以作父亲的皇帝,不如选现如今的两人。 宗政倾华不留痕迹地看了一圈,他的桃花眸里带着浓浓的戏谑,“这可是你自找的,非要这么早来。”左琏夜对女人很反感,甚至有严重的厌女症,被这么多女人花痴地看着,估计心里在捉狂吧。 这时的宗政倾华虽然自己藏着心事,可他没忽略左琏夜的那份急迫,他太了解左琏夜了,很显然,今天选妃(妻)的人里,有他的下一个目标。 到底是谁?管他呢,只要不是他或者是臻黎。 宗政倾华一想到那个名字,眸光转暗,心里堵着的气就没法散开。这些日子,到底是谁冷落了谁?他忍受不了别人拥有臻黎,但却离不开,狠不下心,拒绝见那人,冷落那人,可到后来,自己反而是被冷落遗忘的。 听说他病倒了,熬不到一天他就让单雪卿去看,那人三天抱病没早朝,他鬼斧神猜地跑去偷看,结果又撞到更气闷的,一个宗政墨宇还不够,现在还多了一个皇叔,皇叔眼里的那种爱恋和霸占任谁都看得出心思,可臻黎还能跟皇叔谈笑风声,那温柔艳丽的笑容,迷惑了多少人? 突然又有了一阵喧哗,宗政倾华这才回神,他身边坐着的人动作轻微,但却被他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神色和捕捉猎物的势在必得。他朝左琏夜的视线看去,毫无预期的美景将他震得微微怔愣,接着他的心里又再一次闪过难言的疼痛。 美人们交头接耳,为出现的几位不凡人物哗然,直到一个细尖的嗓子喊着皇帝驾到,她们还猜不出那里头哪位是真龙天子,在她们看来,已过而立之年的皇帝,再怎么年轻,也不可能跟之前的四皇子或者现在才出现的太子一样,有着令百花失色的摺摺光华。 众人等到一个温和的声音让她们起身,她们才震惊地发现,那位传闻的暴戾皇帝,竟是如此温柔俊郎,也许是经历过更多岁月的沉淀,那份成熟和平和,让人意外的安心,传闻果然就是不可信。 “皇上变了,那气质和散发的味道,真的很……”左琏夜感受到身边站着的人传递来一股很强的敌意,将话收了回去,他很想说,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感觉到皇帝也跟他一样,是同道中人,而且还有被压的潜质,这是他采了这么多年草积累的经验,不会错的。 等等,宗政倾华干嘛这么愤恨?他没有恋父情节吧,在记忆里,宗政倾华向来讨厌他的血亲,还厌恶出生在冷情的帝王家。该不会是…… 左琏夜接下来的观察之中,还察觉到了两位双生皇子日益激励的碰撞火花,原来朝堂的争夺好像真的发展到了后|庭,他回来之后接而连三发生的事情,综合起来,有些事也终于浮出了水面。 怪不得刚刚他在惊艳皇帝的笑容时,宗政倾华在警告自己,可他并不是只惊艳这一束笑容,还包括了以皇帝为中心的另一个男人——襄王,襄王看着皇帝的眼神可不太妙哦,他的猎物竟然有了心仪之人。 左琏夜突然握住宗政倾华的手,“我支持你!” 宗政倾华像被触电一般,甩开了左琏夜,“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那就劝一劝当局者迷的人吧。“爱情是超越性别,更超越血缘的,走到一起已经很难了,但如果你们逼得太紧,估计那人会破釜沉舟,到时谁也得不到。” 宗政倾华只带着一阵苦笑,当他与那人的凤眸不期相撞之时,他不留痕迹地别开了脸,而他也就没有看到那原本灵动的凤眸渐渐失去了光芒,还有好不容易恢复了红润的双颊,慢慢没了光泽和亮丽的色彩。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暗流 满园景色和如百花争奇斗艳的美人们全都没能引起君王的注意,座上的那位玉面郎君,带着的忧郁与内敛气质,越发激起女人们的天性,不需要咄咄逼人英气,只需一份成熟的尊贵优雅,就能俘获许多人的心,更重要的是,还有皇帝权力的诱|惑和家族让她们来的目的。 今次,皇帝旁边的座上,还来了皇帝后宫的四位妃子,这一次性就来了四个,那也是因为后宫无后。这四人里,地位孰轻孰重,众秀女也有计较,四妃中,只有那位淡雅脱俗的宜妃,有一个甚得皇帝宠爱的小皇子外,其他人并无子嗣,以皇上对小皇子的喜爱,那肯定是宜妃更受宠些。 所以秀女中与宜妃有点“沾亲带故”的,自然是打了定心丸。 每一位秀女上御前走了一遭,臻黎就得写个批语,批的分数高了,自然就是要留下的。 这些人再美,臻黎也批不了高分,但有个美人,倒让他注意了。 那美人好像是大学士千金,古琴弹得很好,也是唯一得到皇子赞扬的女子。 这时,臻黎的朱笔未下,宗政倾华站起了身。“父皇,儿臣能否跟张小姐讨教琴法?” 臻黎握着笔的手一抖,朱红色的墨洒落纸上,他停着的地方,迅速晕开一大片红色。宗政倾华的意思,大家自然明白,估计没有人会想到,宗政倾华会在皇帝没有确定人选之前有如此要求,而跪着的张小姐则是腮晕潮红、羞娥凝绿。 女子的心思,臻黎也看得明白,于是他在人名上打了个叉。 选秀就像是在海选,时间过得飞快,却只走不到一半人,这时的臻黎早就想离开这压抑的地方了。中间休息的时候,他一进自个的专用房间,就打发了人,独自静静。 今天他终于是体验了各种复杂无奈的心情,他总有一天又要为宗政倾华主婚,为宗政倾华牵新娘,将来也许还得为宗政倾华的下一代祝福等等,有了宗政墨宇的先例,其他的将接踵而来。 该是看开了,如若宗政倾华真的选了妃,那他再也没有理由留下来独自承受这份痛苦,至少,他得活得有尊严些,不能轻易言爱,现如今爱了,还是趁自己的那层唯一的保护色没被人戳破,离开吧。 “皇兄。” 臻黎微抬头,看了一眼又靠回塌上,这绣屏斜倚又懒如猫的人,总让人想抱着搂着。 “皇兄,没事吧。”靠近了朝思暮想的人,塌上的人早就接受了自己的探温动作,宗政覃只等人儿没有防备的时候,直接压上了那一片柔软。 臻黎毫无防备,这突袭的吻让他怔在当场,他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一直温和伸士的人会这么做,而且还选在今天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臻黎想推开,可他挣出来的双手,立即被宗政覃按住在两边。 一阵暗香,只带进蠢蠢欲动的情欲。 平常温文尔雅的人,力气大得吓人,唇与唇的碰撞,全是对方的颤抖和激动。 臻黎想摆脱,他希望有人能出现,这时他脑海里闪过的人影,却都无法出现,宗政倾华应该正跟美人相约树下,宗政墨宇也在早前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分隔线———— “宇郎……” 宗政墨宇不留痕迹地摆脱了女人的碰触,他那微凛的脸色,让意欲再接近的女人缩回了手。 “宇郎,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行动?”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 “可是我等不下去了,宫中的寂寞和争夺已经让我心力交瘁,如果不是宇郎,我……”女人犹豫着,试着想提出自己的看法,“皇上回来之后,一切变数对我们很不利,而且四皇子那边也开始察觉到些什么,估计不久之后会查到我头上,到时我怕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这些你就不必操心了,我怎么会让你和旭儿近祸事。再说,不引老四出手,我也不好全力拔去他的势力。” …… 以园林的假山为屏障,幽会的两人密谈一阵,然后在女人不舍地拥抱之后,两人悄然分头离去。 这似乎没人察觉,但女人匆忙离开的背影却被一双桃花眼眸锁定着,立在风中的身影稳固镇定。此时的宗政倾华,性感的唇角只漾着残忍且冷酷的笑。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八十二章 龙祺的条件 芙蓉香气随风潜入室,萦萦绕绕,拂过清冷的脸宠,那双潋滟的灵动眼眸现在满是受伤,触及这眼中的冷,让宗政覃心中只有苦涩。宗政覃艰难地离开了那让人眷恋的柔软蜜唇,他最不想看到的是这份清冷,不过下一刻,宗政覃只闻一阵异香,便不省人事地倒了下去。 砸下来的身体压住臻黎,臻黎眼睛眯了眯,他看向室内突然出现的人。那人银制的面具闪着寒光,让臻黎眼前一阵恍惚,似乎是他希望到来的人,可却不是。 这位宗政郦的同门师兄,宗政倾华的师傅,为何此时出现?总不会是来参加选妃的。 “师弟,你的生活可真精彩?”来人话里透着不认同的语气,还带有一种微不可察的鄙夷。 是精彩吗?宁愿不要。 臻黎没有接话,只将倒下的人推到一边,他起身整了衣装,再静静地看向眼前的人。这几日,这些师兄弟频频进宫,但并不是找他,他从宗政墨宇那边偷听来的消息总结起来,他们都在找皇宫中的一件重要东西,还应该是那一天弘虚子藏的。 臻黎总觉得弘虚子并不只藏一处,而且每个地方还都藏得很隐蔽,现在皇宫内院的护卫因为他们的时常光临,都处于高危警界中。 这些人,并不都是无所求无所欲,特别是这位大师兄,那么鼓励宗政倾华入朝堂,也不知自己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师弟,弘虚子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寄放在你这里?” 果然是这样。 “没有。” 面具之后的表情无从得知,但臻黎可以感觉到一分焦急,但这又关他什么事,弘虚子那个老顽童总是戏弄他人又喜欢玩闹,等他玩够了,自然就将东西还回去也说不定。 “弘虚子失踪了,现在江湖人士个个在找他,他偷了所有名门大家的武功秘籍,也包括我的,这如果让他人拿到,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各门派都在找他,而且武林大会再过不久就要开始,到时现任的盟主估计也得接受大家的建议,讨伐医圣,要一份公道。” “师兄,弘虚子的脾气你应该知道,他爱玩,但不会做过分的事。再说,他也爱护倾华。”臻黎才说完,就被脑海里忽闪而过的假设震惊了,他假意起身并转过身,不去看站在眼前的人,也不让龙祺观察他的表情。 龙祺在试探他,而且他自己竟然不小心就把知道宗政倾华是武林盟主的事说露了嘴,如果他自己真的是宗政郦,还怎么有可能允许自己的皇子背着他称霸武林。 另外,龙祺与其他的师兄弟的关系,也很奇怪,虽然弘虚子一直很另类,但也不可能让龙祺一直这么客气地叫着名号而已。 “师弟不相信师兄?” 感觉到龙祺走近自己,这让留着背影给别人的臻黎更加后悔了,他总觉得龙祺对自己有戒心和敌意,而且不像其他人一样,认为自己因为失忆而改变。 “师兄!”臻黎握了握拳,下定决心地转身,不过他还未说什么,龙祺已经欺近身,这让臻黎惊到倒退还差点往后摔去,还好龙祺将他拉回来。 还好?去他的还好,这位大师兄,总有种让人莫名害怕的气息,臻黎想扯回被龙祺握住的手,不过龙祺扣得死死,那扣住的力量,前一刻让臻黎疼痛难忍,下一刻改成了压脉。 “原来这么多人不想让你的内力恢复。”这话中带着一丝嘲笑,臻黎也听出了几分意思,不管谁不让他恢复,他自己本来也没想过要恢复,当然今天总被有武功的人制住,让他开始有些想法了。 但能让龙祺帮忙吗? “你不像他,却又是他,如果真的想恢复内力,我倒可以帮你,只是我有条件。” 龙祺如此跟自己说话,让臻黎也忐忑了,这人语气中的笃定,已经证明了什么。 “只要你继续扮宗政郦,然后在外面的女人里选一个封后。” 这一句话无疑惊起了千层巨浪,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个人如此直接地说他不是宗政郦。臻黎的脸色可谓十分精彩,被揭穿并不可怕,他惊讶的是这人竟比其他熟悉的人更能看透自己,龙祺所说的帮,已经不止恢复内力而已。 就在臻黎陷入迷惑时,龙祺扔给他一个木牌然后消失了。臻黎看着手上的木牌,赫然就是外面秀女的点选桃木牌。 那银制面具之后,隐藏的身份又与皇室有着怎样的关联?一直以来龙祺都以宗政倾华的卫道者出现,现在要自己这么做,难道还是在帮宗政倾华?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如他所愿 一个激灵,宗政覃翻身而起,却对上一双戏谑又仿佛在审视猎物的锐利眼眸,这人棱角分明的外貌和个性,一点都不像文官、酸腐之人。 “醒了?” 宗政覃微眯双眼,突然回想起之前的事,迅速起身,结果眼前一黑,又跌坐回去,而他前面的人还维持那个姿态,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放心,是皇上让我来的。”那意思是,他想找的人没事。 宗政覃直视他面前的年轻人,手捂着头,猜测着:他被弄晕,是不是左琏夜做的? “你不相信,那也没办法。”左琏夜并不知道宗政覃的想法,只是帅气地丢了一块木牌过去。 宗政覃反手一接,然后打开一看,愣了。 “皇上给王爷挑的,请王爷收下吧。如果不喜欢,也许现在也没时间退了,王爷睡得太久了,现在估计也要收场了。”左琏夜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面前的人,宗政覃很震惊他所听到的,不相信,还有一种不甘和受伤。 那种殇,让左琏夜的心里忽然闪过一种莫名的异样,对于一个总没有将他人或事放进心里的左琏夜,选择了忽略,因为在左琏夜的世界,只有追逐的乐趣而已,他不会像宗政倾华一样,投入感情。 “是他让你送来的?”宗政覃握紧了木牌,淡淡地问着,那仿佛并不是疑问句,因为他自己知道从来不可能在那人心里留下任何涟漪。 “是。”宗政覃的表情让左琏夜开始烦燥,仿佛是失去了艳丽色彩的芙蓉,很颓废,所以他直接让宗政覃死心,如果能绝望更好,这个总不动泰山的沉稳男人,终于有了裂痕。 当然,左琏夜是不会说,是他自请过来送牌,然后借此逃脱选妻,还呆在这个房间很久,直到宗政覃清醒过来。 “如他所愿。”宗政覃淡淡地吐出几个字,然后缓慢地站起身。 而左琏夜则紧锁着剑眉,盯着那块木牌,他怎么觉得那牌子,非常碍眼!! “你干什么?还来!” 左琏夜趁宗政覃不备,抢走了桃木牌,抢到之后,他心中也吃惊,他是没想到自己还真的如此行动派,他不喜欢这个牌子,还有男人要死不活的神色。 “王爷想要?这是我送来的,现在我反悔了,拿回来而已。” 现在换宗政覃蹙眉了,左琏夜的说法和做法,那是违背皇命。“拿来!”有习武的他,让左琏夜这么容易近身还偷了东西,这让他很不悦,而且这人还敢这么藐视王权,更让他生气!另外他的愤怒还有包含了其他,只是刚好这人要来撞枪口,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左琏夜愉快地勾起了嘴角,他终于可以惹怒温和王爷了,这肯定是很好的开始,这样的宗政覃才有生气嘛。不过他估计自己不是宗政覃的对手,赶紧溜了。 “左琏夜,站住!” “王爷别气啊,我喜欢的是男人,你的王妃我不稀罕的。” 这是哪跟哪,他要的只是那个牌,宗政覃中了药之后身体也不太利索,但要追左琏夜还是绰绰有余,只是他并没办法从左琏夜那里抢回木牌。 没有桃木牌,也改变不了襄王点选妃子的权利和事实,宗政覃已经记下了牌上的名字,当然他能记下牌上的字,只因这是那人赐给的。 而且让宗政覃更加心情沉入谷底的还有另外一件随后宣布的事情。等他赶回选秀场时,他的皇兄,站在芙蓉花旁,带着脆弱的笑意,宣布了皇帝的封妃意思,而且,那几个被封皇妃的女人中的一个,还是接下来的皇后之选,只需明日早朝议政之后就会决定。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只剩他 宫殿外的灯冥冥灭灭,晚风突然大了起来,摇曳的情景,还有突然藏去月牙儿的厚厚云层、偶尔闪过的银光,预示着接下来将有一阵入秋的雨。 这雨也是知时节,久旱的大地正期盼它的到来,可将到的秋雨与皇宫的喜事,又有何干?它酝酿着自己的驾临,哪管得了人间喜或悲。 室内的尊贵男人,并没有喜悦,紧绷的脸,让往常倍受爱护的众宫人噤若寒蝉,那张看不出岁月痕迹的俊容,将以前的清冷展示无疑,虽然没有那时的冷酷,却也让人知道主人的心情不佳。 自早前回殿之后,皇上的表情就一直是这样了。今天不是皇上纳妃宠幸之夜?也许是皇帝的女人太多了,多一个也没有必要高兴,不过今次的这个,可是有可能封后的人选。 宫人在主子没注意的角落里,打着眼色,谁都觉得还是不应再猜了,只管服侍好就行。 臻黎已经习惯了让人伺候着换衣服了,想他以前,是有多么排斥,他再看自己一身的明黄的华贵龙袍,微微叹了口气,因为不是大婚,他不必穿成红包一样,还有那位等着他的新娘子,也不能穿大红的凤袍。 他等会该怎么面对等着他宠幸的妃子? 他根本没办法碰,他与宗政墨宇或者宗政倾华不同,并不是男女兼可。 “王爷,您不能进去。” 臻黎转身,那边是李德在拦谁闯入?他刚刚走神,而且离得远,听得很模糊,只是心里多了个猜测,让臻黎的心微跳快了些,不过等他看清了闯进来的人,心情又恢复了平静,那只是他克制的静而已。 “你们都下去。”宗政覃面无表情,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冷静。 臻黎示意所有人都离开,宗政覃应该有什么事要跟他说,而之前他没有征得宗政覃同意就给他挑了个妃子,这让臻黎有时会觉得亏欠宗政覃什么,经过那一次偷袭,宗政覃对他的情谊属于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现在的宗政覃来干什么?在他要去宠幸妃子之前。 “八皇弟有急事?” 宗政覃握了握拳,想说的话其实早就说过了。 “今晚是朕的春宵良景,八皇弟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臻黎硬是没让宗政覃开口,转身不再看来人,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冷硬心肠。为什么自己没有先遇到宗政覃?这么温柔又体贴的男人,比起年轻气盛又总是让人揪心的皇子殿下要强很多,而且,最后来阻止他洞房的,竟然是这人,却不是曾经与自己有身体纠缠的另外两个。 朝堂上,那两人也没有任何表态,但他们的派系,已经替他们说了支持皇帝纳妃选后的意愿,皇帝选了谁,将关系到哪家势力的强大和今后的重视、未来的掌权。 [我该如何看待我们当初的承诺? 倾华,你也是今日迎娶。 世人皆认为这是皇帝对皇子的无上荣耀,可谁都不知道,这是你逼着我赐下的婚。] “皇兄!”宗政覃迎上了那双清冷的眸,改了语气,“皇兄可否陪臣弟饮几杯酒?而且时辰未到。” “好吧。”也许是因为宗政覃的苦涩与自己的相同,臻黎答应了,但他在看到宗政覃嘴角美丽的笑容后,又有些后悔了,不该让人有了期望,又将他生生地扯进痛苦深渊。而且,宗政覃并不是无知少年,就算是现在留下自己来喝酒,也改变不了午夜的宠幸。 不久,李德备上了好酒上来。 臻黎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李德的暗示,臻黎眼里波光转动,立即明白了。 他只能在心里对宗政覃说对不起了。 以前的宗政覃肯定不会像今天这般鲁莽地跑来,他会变得这般焦躁,那肯定是因为对象是软弱的自己。 不过,宗政覃怎么也没想到,他将娶的王妃,是龙祺要自己封后的人选。估计米已成粥,龙祺不久之后就会来揭穿自己了,或者利用皇子们给自己大大的打击。 也许,将来会帮他的人,只剩下宗政覃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殿上之欢 一阵无名的大风卷过,长长的宫栏忽暗,华丽宫灯的烛火甚是顽强,风弱之后又开始转明。耳边是沙沙的声响,臻黎转向风头,迎面而来是一阵的凉意,下雨了,毛毛的雨珠洒在他身上和脸上,风刮起他的发丝,吹乱了纠缠发间的秋翦瞳里复杂的情绪。 再走下去就到妃子的宫殿。 “皇上。”李德将准备的雨具撑起。 “不必了。” 现在只是偶尔的几泣雨点散落,大雨未至,而且他人就在走栏下,所以臻黎命人撤去了。 又走了几步,臻黎停了下来。 “李德,你不必跟着了。” 李德小心地看着皇帝的背影,今日的皇帝总让人有些害怕和担忧,其实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也知道皇上失了忆,但万一哪天恢复了呢,一开始回到宫中的皇帝,像是很好欺,但越接触下来越觉得皇上也是心思缜密,大巧若拙之人,而此次的选妃,乱了太子殿下的计划,但太子殿下不也顺了皇上的意,如今的几个主子,他总有些拿捏不准。 “怎么了,李总管?” 李德赶紧低下了头,他刚刚撞上的锐利眼神,就是昔日帝王拥有的。 “皇上……” “万万使不得?朕也不是小孩,这点路还走不过去?或者是李总管觉得自己要提前退休,把你的总管之位让给小李子?”[小李子也是跟着臻黎的太监,是李德李总管的干儿子,一老一少同姓,爱爱在这里说明下。] “奴才该死。” 听到李德话中带着颤音,臻黎就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他确实能有办法让李德死,就凭宗政墨宇这么喜欢自己,想到这里,臻黎脸上的笑意都是自嘲和涩味,宗政墨宇那是喜欢吗?把他当父亲或者情人尊重,臻黎已经不指望了,无论是哪个方面,都将他逼到死角,一次次利用自己,当每一次让自己觉得应该是喜欢的时候,就会给他当头一棒。 而且臻黎永远也忘不了那次御花园的设计,如果没有他诱骗宗政旭南,怎么会知道自己约了宗政倾华,还在宗政倾华来到之前,强迫求欢,绝望也还不止那一次,宗政墨宇娶妃也就罢了,但为何还要跟宜妃有着暧昧? 而他想寄托所有的宗政倾华,又总是推开了自己,难道要怪天意捉弄吗? 他们还真的是双生子,一次次总做着同样的事,宗政倾华也是在这个染缸里打混的皇子啊,没有计谋和圈套,估计早就跟那个领着莫须有罪名而被流放的大皇子一样了吧。 最后,臻黎的阴霾越聚越浓,心也越来越疼,他那难看的脸色成功地吓退了众宫人。 心的疼痛并不影响他走去前方的宫殿。 …… 哎,还是无法进去。 臻黎竟然就站在宫殿之外,很久很久,直到雨滴的凉意提醒了他,再不进去,雨就要变大了。 望向前方,臻黎有些恍惚,他终于选择了另一个方向,转身走进了夜色。 这时的他却不知道,从栏道到宫殿,都有人跟踪着。 忽然前方有着嘈声,臻黎回神之时,他只觉身体一轻,腰间多了一只手臂,他被带离了原地,臻黎不知不觉颤了一下,那包裹着他的气息,笼罩而来的不就是让他难忘的无赖味儿。 他来了! 虽然手臂紧得让人难受,虽然突然的飞翔让人晕眩,不过臻黎的心情就如从地狱噌上了天堂,扑通直跳。 臻黎无法抵抗无赖,就算之前有误会,但臻黎的自身永远是诚实的,因为那人来了,他的心疼也缓和了。 谁也没有开口,臻黎不知道宗政倾华会带他去哪里,等他冷静过后,他察觉了他们的路线,俊眉蹙紧了。 “那里是宫中处置犯事宫人的地方。”宗政倾华终于开口了。 臻黎则有些不懂,他现在跟宗政倾华在藏在隐蔽处,刚好可以看清前方的情景,而前方有很多侍卫严守着。 “弘虚子被关在那里,这里都是太子的人……” 臻黎没等宗政倾华说完,挣脱着,不过宗政倾华按着他,他们的位置也并不是最安全。“你绑我来,是让我帮你救人?”臻黎冷静了,也清楚了宗政倾华真正来的目的。 “连武功高强的武林盟主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认为我是宗政墨宇的枕边人,才更容易取得他的信任,能帮你除去现在的武林危机?” 按着臻黎的手松了松,宗政倾华全身散发着冷气盯着那张倔强的脸。 最是伤人的是什么?近在咫尺的两人就算是知道,还是不可避免地用了。 “我答应了,你该送我回去。我没去合欢殿,墨宇很快就会知道……”疼!宗政倾华按紧着他的肩,生疼。 “黎,别任性。” “我是说真的。”臻黎顿了顿,把他这些日子所想,告诉了宗政倾华,“你不觉得你更应该属于江湖而不是朝堂吗?我们不合适,请你按自己的心意过你的人生吧。” “黎!” “你的人生规划里头,本就没有臻黎这个人,而臻黎是一国皇帝,离不开皇宫,更何况…… 我喜欢墨宇。” 这时,雨哗哗落下,拍打在两人身上、脸上,臻黎颤抖的眼睫渐渐沾满雨珠,让人看不透秋瞳之中的那种哀戚和恳求。 “你再说一次!” “我爱墨宇,你走吧。”臻黎趁宗政倾华不备,推开了人,还将人推开了很远,臻黎意外地看着自己的手。 而被他推开的人,还想上前,在看到后方黑暗里藏着的人后,撤退了。 “御林甲队保护皇上,其他队跟……” 臻黎对于突然发现自己的力量觉醒很意外,在他后退着撞入另一个怀抱后,他更惊讶。刚刚,他为什么能察觉周围有异动?而且还猜是宗政墨宇来了,结果就真的是。 “父皇,雨大了,我们回去吧。” “回哪里?”臻黎顺着话开口,宗政墨宇听到了吧,如今这般温柔和深情,还带着勿庸置疑地态度。 “父皇想去哪里?儿臣都陪着。” “那如果我要去合欢殿呢?” 握着臻黎的手扣得更紧了,宗政墨宇要看透眼前人的想法。“那就去合欢殿!”语气中的怒气渐浓。 臻黎愣愣地被拖着走了。 “皇上吉祥,太子殿下万福!”一路上遇到的宫人虽然很奇怪,但也不敢抬头看急匆匆走过的两位主子,今日这情景可是宫中怪事,竟然是太子架着皇帝来临幸! 啪—— 屋内的众人吓了一跳,撞门而进的两人,被雨湿了一身,一个是阴霾的太子一个是脸色苍白的皇帝,这组合,这情形……他们赶紧跪了下去。 “出去!” 太子的咆哮让宫人颤了颤,有眼色地赶紧拉着被吓得腿软的人离开,而坐着的颤巍巍的新贵妃,完全不知所措。 “你没听到吗?” 新人脸色也吓白了,随后进来的两个利索的侍卫,架走了吓傻的女人。 等门被带上,臻黎才惊醒地挣开被握着的手。 臻黎是挣开了手,但却被宗政墨宇打了横抱,扔进了原本属于皇帝宠幸新贵人的华丽大床里。 撕裂绵帛的声音让臻黎清醒了,“不……你不能这样……”铺天盖地而来的男人气息,只有雄性的侵略性,宗政墨宇撕毁了能覆体的所有衣料,所有破碎的华袍成条状挂在臻黎的四肢…… 这样的情形难道是自己做了什么触怒宗政墨宇的事? 好像有吧。 但是,…… “不要——” 没有任何的前戏,宗政墨宇一分开臻黎的双腿,直接就压了上去。 疼痛和痉|挛让臻黎的身体弓起身,那一刻,他应该有了觉悟。 …… “墨宇……” 压在臻黎身上的人被一声带着沙哑又虚弱的媚声喊得轻颤。 该死!差点就控制不住了。宗政墨宇按着身下人的腰肢,没有停下的意思,现在双眼迷离又美丽得如罂粟般惑人虞美人,已经在自己的身下叫喊了很久,也终于愿意叫他的名字了。 “我……只剩下你了……”臻黎颤抖的手,捧着上方人的脸,轻声且断续地说着话,然后晕了过去。 太累了…… 好疼…… 就是着了这张脸的魔, 一样的面孔,为什么不能是同一个人? 一样的面孔,为什么总要互相争夺? 倾华,对不起。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接受 耳边一直有些模糊的声音,还总闻到熟悉的熏香味儿。终于幽幽转醒的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头顶的金爪蟠龙,明黄而刺眼。 臻黎抬起沉重的手挡在眼前,遮去了光亮,他的头脑先是一片空白,再接着,一幕幕的记忆还是无比清晰地回放着。 他何时回到烷麟殿? 那些在耳边的呢喃是梦还是现实? 宗政倾华已经带他的新妃子晋见过了? 今天这个时间早朝过了吗? 还是宗政墨宇又代劳了? “王爷,皇上还在休息。” 臻黎眨了眨眼睫,眸光动了动。“李德……”这是自己的声音?沙哑成这样,而且干涩得难受。“让襄王进来。” 昨天他把宗政覃灌醉了,现在那人是来找自己算帐的吧。 李德请进了襄王爷,同时赶紧跑到臻黎床边,伺候着皇帝。 臻黎一点力气都没有,示意李德将他扶着靠坐着,他每动一下,身体撕裂的地方就会抽疼,“咳咳……” 一杯清水送到他眼前,臻黎没有抬头,接过水直接饮下,他不希望假手他人。清甜的水润着干哑如火烧的喉咙,人也舒服了很多。甘泉也不过如此,重病也不过如此吧,已经很久没体验这种过度欢爱的后果了,不过,这身体比前世的要健壮得多,玩的时间还更长。 “皇兄,你该珍重身体。” 臻黎沉默着,他如此的情形,宗政覃应该知道,他不是去临幸妃子而是被别人临幸了。如今宗政覃满眼的受伤和疼惜,不该是对自己,因为受不起,也不应该是这样。 “八皇弟这么早就进宫,可别冷落了王府里的弟妹。” 宗政覃又重新倒了水,拿给臻黎。 早吗? “现在已经是申时。”[下午三点至五点] 臻黎顿了顿,接过水再喝下,怎么要打发宗政覃就这么难?之前一脸焦急还有点生气的人,现在又变得如沐春风,真是温柔的男人。 反正臻黎耍些心眼或者脾气,宗政覃照单全接了,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让臻黎鼻子一酸,心里一暖,“八皇弟……” 坐在床边的宗政覃不明所以地转身,下一刻他就被臻黎抱住了,“借我抱一下,就一下。” 臻黎只想抒发一下委屈,没有人能听他叙说,就算是宗政覃,也不能。但却可以借一下这个男人的包容。 “皇兄……你是自愿的吗?” 臻黎怔了怔,想离开他抱着的人,不过这时宗政覃反手将他抱紧了。 就算没得到臻黎的答案,宗政覃也能从臻黎的表现得知一二,他的皇兄是有了变化,但骄傲还是没变的,皇兄怎么有可能让别人糟蹋自己,但皇兄如此尊贵优秀的人,怎么能如此不被珍惜! “放手!” 突然一声怒吼,那是来自盛怒的宗政墨宇,他才处理好了事情心情愉快地跑来看臻黎,结果看到的是这幅情景。 宗政覃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就算臻黎有了反抗的动作。 “八皇弟,我难受,放开。”臻黎示弱地把全身重量压在宗政覃身上,他确实身体虚弱,也承受不了宗政覃如此的拥抱。 可臻黎不知道,他的模样更让宗政覃不愿放手,因为他也确定了把臻黎折腾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疼……”终于在臻黎脸色苍白,隐忍着疼痛的时候,宗政覃才无奈地放了手。 “墨宇,你来了,我要喝水。”靠回床上的臻黎,向怒火冲天的人招了招手,柔柔的声音是在跟情人对话。 仿佛有一盆天降清泉,直接就将宗政墨宇的火气压了下去,他的心情也明艳了,当然,也有些得意。 “八皇弟,你不是还有事?我跟宇儿还有话要说。” 宗政覃愣着,臻黎的态度,让他一时无法接受,但宗政墨宇出现之后,臻黎的眼神变得很依赖又灵动,这也许是他无法触及的领域啊。宗政覃最后有些担心地请退了,他需要缓和一下,臻黎好像在接受皇子的爱了,但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美丽在秋 臻黎温和的眼眸锁着走近的俊容,他伸去拿水的手被握住,宗政墨宇拿着的水没有交给臻黎,而是自己含进了口,然后哺给了两颊还带着红润的人。 温唇碰触间,清泉过给了对方,然后侵略的吻代替了暧昧的哺水,这一次,柔软的嫩舌主动迎合了入侵的动作,与之共缠绵。 宗政墨宇很惊喜,也激动,互相的摩擦和求索就快要爆发了。 “墨宇……”轻声嘤吟之间,那眉宇间的隐忍是来自昨日造成的疼痛,宗政墨宇心生自责,压下了欲火,只是不甘地啃咬已经是红得滴血的唇,久久才放开。 “父皇,对不起。还疼吧。” 纵欲的结果,害苦了承受方,虽然有秘病补救,但是让面前心爱的人受伤,已是事实,既然父皇愿意放弃其他接受自己,那么今后他会更倾尽所有而爱。 但,父皇真的只爱他一个吗? “父皇,这几天好好休息,不久之后,所有新妃都会进宫晋见,包括四皇子妃和襄王妃。”宗政墨宇不留痕迹地观察着臻黎的表情。 那表情先是平静,接着有了疑惑,再有愠色。 宗政墨宇皱起了剑眉,握紧了臻黎的手,臻黎扯开,“是不是太子妃也要来。” 太子妃?宗政墨宇差点忘了太子妃是谁的,这也许说出去就得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都忘了自己府里还有妃子,但是,这一刻,全天下任何妃子都没有“太子妃”让他满意,因为臻黎在吃“太子妃”的醋! “你还笑,侧妃也会来吧,想当初还在太子府给我下马威,你的女人不会以后一个个都来挑衅……宗政墨宇,别趴下来,你不是属狗的……唔……” 天底下,也只有一个人敢说太子殿下是属狗的,还说了两次。 “父皇,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臻黎愣了愣。 “如果父皇敢背叛我,我肯定会拉着天下跟父皇一起毁灭。” “别说傻话,我怎么会背叛你。” 如此甚好。 …… 臻黎累得又睡着了,连晚膳都没办法吃上。 宗政墨宇小心地为他掖被,嘴角挂着宠溺的笑,想着等会取补气的药丹来给臻黎吃下,他终于能体验到情人间相通心意之后的甜蜜了,另外,改变之后的父皇,竟然有从来没见过的调皮,那种随性而自然的相处,很舒服。宗政墨宇再望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走出了房门。 这时门外站着的人,等了很久,但却不敢抬头看太子。 “下午还有谁来过?” “还有宜贵妃。” 宜妃?愚蠢又总是自作聪明的女人。宗政墨宇深幽的眼眸里,闪过杀气,那个女人估计是知道了什么。 宜妃是自己初恋的事,当初如果没有他刻意宣扬,哪来的这个流言,恋人啊,只有殿内的那人才配。 接下来的几日,是宗政墨宇最幸福的日子,父皇总是对着他温柔地笑着,明媚的双颊那漂亮的红云,时不时对着自己绽放。父皇很容易被自己挑得情动,不同于女人的矫揉造作和柔韧的身体,每一处都漂亮到让人想狠狠“蹂躏”,也不知道父皇是从哪里学来的,那种撩人的风情和肢体动作,往往都是先让人缴枪投降。 美丽的扭动韵律如同乐章,秋翦水眸漾着雾气,微微凌乱却很野性的发丝覆着优美的曲线,总让人欲|罢不能。 宗政墨宇更加坚定了守住这份美丽决心,不过,臻黎的身体也并不总能承受他的爱,为了不让臻黎再受伤,他学会了克制、忍耐。 今日秋高气爽,御花园迷人的风景如常,淡淡秋风轻抚着大地,也抚弄着园中各式贵人的发与衣装。 “啊……”臻黎被突然停下来而欺近他的人吓了一跳,放大的俊脸上满是笑意,然后擒住了艳红的柔软丰唇。 “唔唔唔唔唔……”这里都是人 “他们不敢看。”宗政墨宇终于放开了美味,桀骜的俊脸上,是满意,那抹红色,更加红润了,还微微肿了。 “父皇,他们都在前面,我们过去。”宗政墨宇拉着臻黎的手,走着,他们宽大的袖子下,相握着的手别人看不到,所以,宗政墨宇不会在没到地点前放开。 …… 近了,臻黎眸光闪烁了。 花亭之前,种满了樱花、芙蓉牡丹,昔日,曾经有人在樱花树下,对着自己吟送了一首诗,那人桃花眸中是满满的春风得意,今日,同样的树下,花谢了,却站着他与他的妻子,不过,周围盛开的牡丹,犹如他的娇妻,芳菲妩媚。 “儿臣(儿媳)参见父皇。” PS:今天枝枝飞涨,所以娃决定近期有时间一定多码,每天都能二更。。。 嘿嘿,如果忙时,就只能一更了。 求收藏~求票票哦~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因祸得福 御花园里笑意融融,不仅有新嫁娘,还有后宫的宫嫔和王亲贵族的女眷,主角是新媳妇,而场里的男主人们利用这个时间,又开始了交际,另外,主座里头的皇帝和势力日益膨胀的两位皇子气氛很是诡异,这也许就是权势三分之后的结果,皇亲贵胄之间,目前也都有自己支持的对象,只是今日,他们不敢贸然上前攀谈,貌似那三人,除了皇帝表情较正常外,另两人,板着脸儿,气压很低。 还有件怪事,就是太子殿下的表情,总是冷酷的人唯一的一次微笑,竟然是因为皇帝将一盒甜食递过去。算了,他们还是不要过去,太突兀了,太子殿下一笑,那可是天要下红雨。 所有新嫁娘,都向皇帝请安,而且也表了一番孝心。 每个人都是大手笔,也花了心思,唯独四皇子妃是送上了亲自做的糕点。 “臣媳听殿下提起,皇上很喜欢杏仁味的酥脆甜品,于是做了些糕点。”揭开食盒之后,所有人都看到了里头的糕点,非常精致,这比其他人的显得更用心,这让场中的人们低声赞扬四皇子妃的心灵手巧。 臻黎点了点头,说明他的满意,但是,他却没有胃口吃。 “父皇不试一试?艺嫣花了很大功夫做的,与福兴堂的比,差不了多少。”宗政倾华在李公公收起糕点的时候,淡淡地开口。他的新婚妻子则因为丈夫的夸奖和直呼闺名而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 福兴堂的杏仁酥是臻黎的最爱,曾经无赖每次爬窗,都会带一盒来,也许,这一盒,会比以前的好吃。 “李德,放下吧,朕要尝尝。” 宗政墨宇看着糕点,再看欲吃糕点的人,他也知道臻黎喜欢吃,但他是送了无数种糕点后才证明了父皇只喜欢这种。 突然,宗政墨宇瞥到了一股幽光,那来自后宫妃子。 “父皇,别吃!” 迟了,臻黎吃了一块,早将东西吞进了肚里。 众人看向太子,太子殿下很紧张,还将四皇子妃送的糕点扫落地上,这,不就是打了四殿下的脸面么。 “都怪糕点做得太诱|人了,宇儿竟然要跟父皇抢,现在好了吧,都没有了。” 大家松了一口气,皇上的微笑缓和了气氛,没事了。 不过,臻黎开始不适了。 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眼前有些恍惚,他以为是自己没休息好出现的症状,忍了忍,又赞扬道:“简妃做得很好,香甜可口。” 接着,他的肚子绞痛了起来,冷汗直冒,事情来得是那么突然,臻黎拽住了他旁边的桌布,关节泛白。 “哐当——”所有桌上的器物推落在地。 “父皇!” “皇上——” “啊——” “皇兄——” …… 臻黎只觉喉口腥血直涌,他按在唇间的手也挡不住咳出来的血,而且,他的全身开始刺痛,四肢也在发抖,不,那是痉|挛抽搐。 竟然就这么中毒了。可是他只吃了杏仁酥,这样会让宗政倾华陷入困局…… 臻黎只想到这层,然后眼前一阵晕眩,便被身边的宗政墨宇抱了起来,他竟然没有晕过去,全身这么疼,怎么就不晕过去?更糟糕的是,他意识模糊,却知道身体的变化。 他看到了倾华也在担心自己,那惊慌的神色已没有了之前的冷意,够了。 “父皇,不要睡,再等等,我一定找人救你。” 为什么有种感觉,宗政墨宇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而且之前还不让他吃东西。 臻黎耳边只剩呼呼的风声了,宗政墨宇用了轻功送他去医治。 “快点救他!” “师弟?天啊,你竟然用那种毒害他,你不知道那种毒……” 是弘虚子的声音,那怪老头医术很好,自己应该有救了。 臻黎想活命,如果他现在死了,会连累宗政倾华,可是越来越虚弱的他,还是在呕血。 …… 猛地坐起身来,臻黎先是怔愣,然后第一反应就是检查自己的情况。 没啥事?好像御花园的中毒只是梦一场,他身体很爽利,精神很好,体内还有种活力的气流在窜着,让人感觉充满了力量。 “醒了?” 突然放大在他眼前的菊花脸,让臻黎吓了一跳。 那菊花脸就是弘虚子整出来的鬼脸,他被臻黎的状态搞得无趣,臻黎确实有被他吓到,但也不应该是这么点反应——只是双眼睁大而已。 “嗯,没事了。”弘虚子为臻黎切脉,最后下了定论。 臻黎终于知道自己被弘虚子救了,但他现在很想知道宫里是怎么处理皇帝中毒的事。 “安心啦,华儿没事。” 臻黎松了口气,但转念又想,这么好的机会,有心人肯定借机打压宗政倾华啊。 “都说安心啦,不是有治你的条件嘛。” 臻黎掉了掉黑线,到底要不要他说话了。不过,弘虚子很聪明,竟然用皇帝的性命与宗政墨宇谈条件,这下他可以真正放心了。 “师兄,我睡了多久了?” “师弟!你刚才叫我什么!?” 臻黎看着捧着他的手,然后很激动地问话的人,再次掉黑线,老头两眼泪花花,不就一个称呼而已,再说弘虚子确实是宗政郦的师兄,这有什么好感动的。 “师弟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叫师兄等了多久,555……该死的燕夜桦就是霸着你,哼,现在我终于得到了,哇哈哈……” 黑线,黑线,弘虚子一下子假哭,一下子笑得那么奸诈,臻黎觉得自己应该是叫错了。 “师弟师弟,再叫一声听听。” 臻黎表情古怪。 “叫嘛,然后我帮你恢复武功。” 挺诱|惑的,但臻黎并不是太着急恢复武功。 “我可以帮你提升功力,还可以让你百毒不侵,再送你解毒圣药,或者你要全武林的武功秘籍也行。” “师兄,我要那么多武功秘籍干什么……”臻黎眼前一晃,被点穴了,嘴里被塞进了一些药丸,是一些!上次只吃了一颗春药就变成那样,现在吃了十多颗!弘虚子不会拿他当小白鼠吧。 弘虚子见药都吃了,就给臻黎解了穴。 “师弟,放心啦,之前替你解毒的时候,就已经帮你再次打通筋脉,但要让你的内力短时间回来,就得吃药,这些药得消化三天,三天之后,保你恢复到从前的水平!嘿嘿……而且,除了莲心我无法解,还有你不要去碰世上另三种无解毒,也可以算是百毒不侵之躯了。” 听着弘虚子得意的话,臻黎理顺了前因后果,他因为中了巨毒而因祸得福了。 “恢复内力,我还是不会武功。” “不是有师兄在嘛,本门的武功也好,其他门派的,只要你想学,我都能教你。” 这能相信么? “师弟,我就那么不可信?” “信。”臻黎无奈地肯定了,他受不了弘老头这么哀怨的表情,很不适合,就像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如花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一阵低气压笼在四周,臻黎还感觉到有一股灼热的视线盯着他,他奇怪地转身,当他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臻黎愣在当场。 弘虚子赶紧放开臻黎的手,他可是宗政倾华的师伯啊,怎么就被这小子的眼神看得心惊的说,当然另一个他不敢招惹的,是宗政墨宇,想他一世英明,竟然就被太子给网住了,还住了那么久的地牢,师弟也太会生了,生了两个小恶魔。 “你们聊,我还有事。” 弘虚子赶紧溜,宗政倾华那眼神,就是在说他是多余的,不赶快消失,到时就没好酒喝了,弘虚子可是肖想着宗政倾华的宝贝很久了。 “师兄,别走。” 撕—— 臻黎不假思索地想拉住弘虚子,他还没有心里准备跟宗政倾华独处一室,只是他没想到,他能快过弘虚子的轻功,还将人家老头子的外衣拉破了。 当然,就算是被拉破了衣服,弘虚子还是消失了。独留臻黎看着自己手中的破布,不可思议。 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宗政倾华了,臻黎被那灼热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是他推开了倾华,让倾华娶妻,现在再见到这张思念的脸,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只是他没勇气开口。 而且他跟宗政墨宇的情,又该如何处置?宗政墨宇很容易走极端,如果知道自己还跟宗政倾华藕断丝连,估计整个世界都得塌了。 PS:爱爱是亲妈,小虐怡情,虐虐更健康嘛~,顺求收藏。。 以后更三千一章的话,就一更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以爱为名 宗政倾华的视线一直固定着他,那憔悴的俊脸上,满满的是深情凝视,还有几分责怪又有些无奈。 可不可以假装晕倒?或者让自己消失算了。 臻黎只有鸵鸟地撇开了脸,宗政倾华向前走一步,他退一步,这越退心跳越快,越退越紧张。直到臻黎的腿碰撞到床沿,因为没有依靠而向后跌坐。 宗政倾华欺近,臻黎只能向后仰,越来越近的气息,让臻黎退不了,他也无路可退,而且他的身体总比其他的诚实,他的脸颊开始浮上一层绯红。 “黎……” 突然的用力拥抱震撼了臻黎,这一声嘶哑的男声和男人眼中的血丝,带着失而复得的高兴,也说明着宗政倾华在他中毒之后所过的日子,很苦。 “对不起。” 臻黎的眸光闪了闪,这一句对不起应该是他该说的才对。 “是我让你吃了那见鬼的糕点,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失去你……对不起……” 宗政倾华抱得很紧,紧得仿佛怕这个人就这么消失了。这么紧这么疼,可就是偏偏这么温暖。 “啊……”臻黎突然被抱着的人推倒在床上,宗政倾华脸色变了变,带着怒气,他的双手支撑在两边,让他完全在男人的掌握范围内。 “我可以让你任性,但不允许你逃离!你要我娶妻,我娶了,你要我随着自己的心意走,我也如你所愿……” 臻黎的脸被掰正,宗政倾华要臻黎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就是要这双灵动的眼睛,倒影的全都是自己的身影,以后也能随时锁着自己,臻黎与宗政墨宇的关系,他不追究了,只要臻黎愿意回来。 “我想要黎……” 宗政倾华的眼神灼灼,他俯身吻住了那微张的淡色柔软,已经很久没有替它润色了,而且这一次,他要这个人知道痛。 臻黎被啃咬得麻痛,痛却快乐着,他的身体会因为这个人而雀跃,每一个细胞都因为这个人的吻而躁动,另外,这也是宗政倾华在用行动告诉自己,男人会放下芥蒂,以前的事不计较了。 “倾华……唔……”臻黎脱离了吻后还想说什么,宗政倾华立即让他不能再开口,这个时候,臻黎也许还会故伎重施,看破了这一点,宗政倾华怎么还能让这个只会口是心非的人说些再推开自己的话。 “啊……倾华,住手……”臻黎被突然为他脱衣服的人吓了一跳,他还没有心理准备。 “我问过弘老头了,他说你醒了就没事了,身体会比以前更好。”那句尾的好字,是加了重音。 臻黎一听,窘红着脸,无论宗政倾华的话有多正常,那突然变得邪气的魅惑俊脸,就是在说臻黎可以跟他做爱做的事。 “黎,别拒绝,我忍了很久。”宗政倾华一边按住乱动的人,一边扯去碍事的衣服。 因为臻黎不怎么配合,最后他火了,直接将臻黎的里衣撩高,抬起身下人的腰,直接撕开了裤子,瞬间,臻黎的所有弱点都暴露在对方之手。 慢吞吞等臻黎同意的话,那就等于什么都干不成,宗政倾华才不做傻事,反正臻黎没说不,那就是同意。[乃有给他时间说话?] 前戏也不做那么多了,宗政倾华掏出一瓶膏体,取了一些软膏直接润滑,他的手指探着交合的地方,拓了一阵,便大开城门进攻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快得让臻黎有些无措也被动,而且进攻的人是双管齐下,他顾了上方顾不了下方,顾了前面顾不了后面,另外,令他惊讶的是,宗政倾华竟然会随身带着润滑剂。 “啊——” 走神的臻黎被狠狠地顶了一下,还顶到了最脆弱的地方,只见臻黎脸上的潮红更加娇艳,眼中的水雾湿得可以融化全部春光,他的双手紧拽着床单,凌乱破碎的布挂在他的腿上,一幅被欺负的软弱和大大打开的接纳,这旖旎的美景让宗政倾华颤了颤,动作更加积极猛烈了。 …… “没想到师弟的叫声是这么销魂荡漾……啊——”弘虚子感叹的时候,被突然砸过来的瓶子正中目标,他是那个痛啊。 算了,不再偷听了,到时有人找他算帐他可吃不消,另外,这是什么? 顶级的润滑剂?!这不是他徒弟的大作? 没收了!嘿嘿…… 杀气! 弘虚子一个漂亮的翻身,成功地接了另外的一个暗器,但跟着暗器袭来的杀气让他赶紧溜了,最后,他可没漏掉师弟的“娇嗔”,罪过,罪过。 “外面有人你还……嗯,别这样……不……不行了……” …… [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我们的情,还会继续,我不允许你逃避; 我不是旁观者,而是你的主宰者,就算是以爱为名,也要拉你一起堕落,囚住你、霸着你; 我可以宠你、爱你,让你任性、让你幸福,但就不允许你再无所谓我的努力。] ————分隔线———— 昏黑的囚室,散发着一阵阵糜烂味道,让人作呕,这里是重犯关押的甲字天牢,从没有人进了这里还能再出去,就算是皇亲国戚。 一阵锁链碰撞的声响回荡在牢室,这让牢中昏昏沉沉又面目全非的犯人惊醒了。 “宇郎!”女人惊喜地爬过去,隔着牢柱的外头,站着的不就是她思念着的情人,也将是来救她的。 “宇郎,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女人伸出去的手,完全碰不到男人的衣角,那个男人一脸厌恶,还退到了她碰触不及的地方,她心里凉了凉,有些没底了。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愿相信,这些天让人折磨她的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东西在哪里?” 女人的脸色开始变化,如果不是她藏起了男人重要的东西,她还有可能活命吗? “哈哈……” 她该觉悟,不是吗?从她那一年进宫,不小心碰到了这个男人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将来堕入深渊,永无翻身之地。 等她笑到没有力气再笑了,她有些悲戚地问:“你有没有爱过我?”虽然答案她早就知晓,而且还看到了这个男人与另一个人的纠缠,为了应该是父亲的男人,他竟然义无反顾,留下了弱点,放弃了以前的努力。 男人的冷酷表情,根本没有任何松动,她是白问了。“你爱宗政郦吧,哈哈……原来太子也是有心有肝的,而且还愿意做宗政郦的众多情人之一……哈哈……” 女人的突然反常举止让宗政墨宇意识到不对,他命人打开牢门,可是迟了,那女人笑到岔了气,还口吐白沫赴了黄泉。 “殿下,是中毒身亡。”侍卫有些胆颤心惊,他们看管的人,就在太子殿下面前出了差池,之前也没有其他人进牢房,而女人就莫名被下了巨毒,见血封喉。 “处理妥当,其他相关者均处极刑。”宗政墨宇留下了话,连尸体也没看一眼就离开了。 宜贵妃,一个进宫之后就总来勾引他的女人,配作父皇的妃子么? 这样的死法,太便宜她了。重要的是宜贵妃身后隐藏的势力没办法挖出来,他们的目标是锁定皇帝,能得皇权者都是嫌疑犯,那个人,竟然隐得那么深,连已经被他迷惑的宜妃也不曾透露任何有用信息。 棋子已毁,之后再查难度更大。仅是皇宫,已危机重重,以他之力,要保护那人,还得继续丰盈自己的势力啊。 宗政墨宇有些心神不宁,从之前就开始了,他担忧的人,不知道醒了没有,让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摇摇欲坠消逝生息,原来是这么可怕。 当时抱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瞬华湮灭的人,他的手颤抖得厉害,如果让他用权力换那个人一命,他愿意,这在以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设想。 [父皇,我愿意为你守江山,只要你呆在我身边,你的微笑只是属于我……]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九十章 马车的主人 臻黎是在一阵摇晃中醒来的,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所在,他睡在马车里,车里只有他一人而已。而他在昏睡之前的影像,还是…… 想到跟宗政倾华的颠龙倒凤,臻黎的脸颊浮着红晕,这一次回来的宗政倾华,很霸道,也不给他任何拒绝的理由,可是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车外有了一些嘈声,那好像是……闹市!? 就在臻黎想掀帘一看究竟时,那个折腾他很久还让他现在腰酸背痛的人进来了。 “醒了。”宗政倾华坐近臻黎身边,将吃的东西端给臻黎,“吃点东西吧。”宗政倾华伸手在臻黎的脸上摩挲着。 好像又瘦了。 “多吃点,抱着都撂到骨头了。” “咳……”臻黎含进去的东西,就这么呛到了他。 宗政倾华赶紧端水过来,为臻黎拍着背,臻黎还是这么容易害羞,脸上的红润看起来很健康,比起以前好多了。 “我们要去哪里?”臻黎边吃着东西边问,宗政倾华就在旁边为他服务,却没有说任何去向问题,所以臻黎问了。 宗政倾华顿了顿,有点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臻黎,但他不能不回答,“我带你散散心。” 就只是散散心?臻黎也是玲珑之人,他立即反应过来,宗政倾华应该是将他“劫”了出来,宗政墨宇不可能放他离开,而且皇宫怎么能少了一个皇帝,就算是他中毒不能理政,只要好了,还是得回到原位。 “倾华……” “黎,你想去哪里?” 宗政倾华抢先问着,他握着臻黎的手,就算臻黎没有想要去的地方,他已经想好了。 臻黎沉默了,能去哪里?现在他都可以想象他们两人离开皇宫被宗政墨宇知道之后的情景了,宗政墨宇会拉着所有人陪葬,而且也不会顾忌亲情,宗政倾华毕竟还是比宗政墨宇少了许多朝堂权力和支持者,一旦被安了什么罪名,宗政倾华根本逃不掉,何况现在开始割据朝政权力的宗政覃,也会一起围攻宗政倾华,宗政覃握有的军权,几乎可以与太子一较高下。 “你安排就好。”臻黎回握这双温暖的手,笑了笑,他心中有了打算。 而宗政倾华并不知道臻黎所想,很高兴,臻黎的同意无疑肯定了他的做法,他放弃了荣华也要跟这个人远走天涯,他以为这个决定是没错的。 臻黎猜对了,他们没办法走出皇城,太子和襄王爷一起合力追击着他们,而且全城封锁,还挨家挨户地搜查着,过往的行人全都得盘查,连四皇子府或者跟四皇子原来有密切联系的府院,都被严密监视,暗中还有很多埋伏。 宗政倾华没有让臻黎接触其他人,但有时宗政倾华会离开一阵,应该是去跟别人谈事,从他每一次回来之后的状态,还有一次不小心被臻黎听到宗政倾华与外人的谈话,臻黎也知道了一些内情,宗政倾华的支持者和下属,很多都不支持他这么做,而且现在正是反攻的大好时机,宗政倾华一离开,就前功尽弃了。 是谁任性? 就算是宗政倾华要抛开这里一切,还是会有很多人拖着他。时机,他们现在没有。 “黎,累吗?先睡会。”宗政倾华轻吻臻黎的额头,他自己扛起了一切,没有跟臻黎说起任何,在臻黎睡着之后才离开去处理事务。 很多时候,宗政倾华不在,就会让他的随身护卫龚石保护着臻黎。 这一次,也是龚石。 “皇上。”起身要离开房间的臻黎,被龚石拦下,这里是他们暂住的客栈,很不安全。 “不必担心,我只是去方便。” 简单换装过的臻黎无害的脸和温和的笑容,让龚石放下了戒心,不过龚石没有掉以轻心,他想吧,皇帝起恭他就跟着,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龚石就算是再精明,他也被臻黎甩掉了,现在的臻黎,恢复了大部分内力,三天还未到,内力却已经回来很多,臻黎从来没感觉到如此奇怪的现象,他变得耳聪目明,走路可以轻飘,内息可以自控,如果以前宗政郦那高深的力量真的全部回来,他都不敢想象会是如何的情景。 臻黎才跑到客栈后院,就见宗政倾华已经回来了,他正牵着马系着缰绳,臻黎心里一慌,见不远处有辆马车,立即逃进了那辆车里头,也就在臻黎跳进马车的那会,宗政倾华正好回头看向刚才臻黎站着的方向,不过,他只看到马车的门帘动了动。 “不好意思,打扰了,有人在追我……”臻黎上马车时较急,一头撞进去不说,还撞到了里头的人,他只好道歉,然后请求车主不要赶他下车。 也不知道是臻黎的肯求还是慌乱无害的脸,车里的人相信了他。 “我刚好要离开,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臻黎听了这话,顿了顿,他没想到会遇到这么热情正义的人,而且他这时整理好之后看清了车主,是一个睿智又带着贵气的中年人,言语之中透着真诚。 臻黎稳了心绪,然后感谢道:“谢谢,麻烦你了。” “等我的随从办好事,就走。” 主人很和颜悦色,淡淡的笑容让人心安,有一种错觉让臻黎认为,面前的这人,比他还更有皇家风范,而且举手投足散发的华贵,并不能掩藏在普通华服之下。但是,宗政家族的所有人他几乎都见过了,并没有这一号人物,也许是他多心了。 这时的臻黎虽然同意了主人的建议,但他还是心急,宗政倾华会很快发现他丢了,到时找来的话,估计他就跑不成了。 “罢了,现在就离开吧。”主人话音刚落,他们的马车就动身了,至始至终,臻黎都没见到这位主人的下人。他之前跑上来的时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害他以为这是空车。 算了,人家的下人在哪关自己什么事。 现在真的要离开了,臻黎反而有些犹豫,他掀开车帘的一角,探着外头,想看情况,突然,一个焦急的身影跑了出来,他赶紧丢下车帘,按着自己起伏的胸口。 宗政倾华这么快就追出来了! “放心,他不会知道的。” 放心?也许没有自己的拖累,宗政倾华就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了。皇宫估计也是乱成一团,虽然襄王不会作乱,但失了他这个平横的人物,到时几方打起来,可是很惨烈的。 PS:今天没状态,先这么多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九十一章 苗月溪 坐在马车里的臻黎,拼命挥去一个让他留下的声音,他从来都不是坚决的人,以前秋町南跟他说分手的时候,他踌躇了很久,不愿相信,直到电视、杂志宣传着,所有亲朋好友都知道了劝他离开,他才死了心。 他就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从来没有正面质问过秋町南,也怪以前他太享受那个霸道男人的宠爱还有男人的强势安排,太过顺利的爱情让自己一直被圈爱着,当突然的打击来时,他才会绝望到想自杀。 现世,臻黎有在改变,他不愿自己的懦弱再继续下去。可偏就这一世,他又碰上了如同秋町南一样强势的情人,还是一样总替他安排好一切,对于现在爱情的未来,臻黎没有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希望自己变强,他不能再一味地依赖另一半,况且他的另一半,还意外地多了一个,虽然臻黎总不愿承认。 如果真的要跟宗政倾华走到一起,那么他自己也得有点实力。他不喜欢权势斗争,但不得不走进那个浑水。 车内,沉默着。直到臻黎面前出现一块锦帕,他愣了愣。 “擦擦汗吧。” 臻黎一抬头就见主人温和的笑容,他不假思索地摸着自己的脸,真的流汗了。 “谢谢。” 臻黎本有些担心主人会问他一些事,但至始至终,那个主人都不曾提出任何,而且还按臻黎的要求,将他送到了指定地点。 臻黎没有让人送他到皇宫,而是到宗政覃那里,他所指定的地点,也还离宗政覃的王府有一定的距离。就在臻黎告别了马车主人,他突然感到一阵异样的气息,有人在接近他,那速度快得像飞…… “哐当——” 臻黎才转身,一件铁制暗器在离他脸不到十多公分的地方,被一件兵器阻止了,掉落在地,接着有一个人挡在他的面前,为他清理了其他的暗器。 这个人,是马车主人的仆人。好厉害的武功!那些暗器的速度几乎是几秒钟就闪过一个,密得让一般人招架不住,而这个大个高,不但出手他看不清,还轻易地将暗器扫落。 原来马车主人的身边,都是深藏不露之人。 “得罪了。”高个子将臻黎拦腰抱起,然后跳到安全的地方,而另一个与高个子一起的文质彬彬的儒生,则飞快地向暗处袭去,高个子随后也加入战斗,那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臻黎看得目瞪口呆,他本以为是文人的儒生,好像比大个子的武功还更上一层,他所使的武器就是臻黎之前有觊觎过的乐器。那是上等的玉石制成的笛子,精致而且设计独到,他本没注意这个乐器,在他之前跟马车主人告别的时候,那位儒生挂在腰间的乐器与一件玉器相罄,发出的悦耳声音甚是美妙,那时他曾想,如果能借来吹奏,肯定很好,只是他也要离开,那想法就只是一闪而过。 “公子,我家主人请您回车上,这里不安全。”儒生摆平了一些人,就来到臻黎身边,请他上车。 臻黎点了点头,他也隐隐感觉到,有人阻止他去宗政覃那里,但没见着宗政覃,皇城的戒严肯定还得继续,不过,还是先避过这次暗杀先了。 衡量再三,臻黎再回到了车上。 “你回家的路,真不太平。”主人淡淡的口吻,很镇定,这让臻黎又佩服了,他何时才能有这位主人一样的泰然自若?这时,臻黎才想起,他们之间都没有相互介绍,他要如何称呼马车主人呢? “我叫臻黎,主人如何称呼?” 马车主人微挑英气的剑眉,回道:“苗月溪。” 苗月溪并不多话,他的温和总带着威严,臻黎觉得他很亲切,现在又救了自己,也没什么戒心。“是我耽误苗大哥办事了。下次我做东,再请苗大哥喝酒。” “我不喝酒。” 臻黎顿时有点小小尴尬,不喝酒的男人还真有点少,特别是这个时代请客都是离不开酒的,而且如果你的酒准备的档次低了,还会被人认为是你待客不周。 难道是自己太唐突了? “喝茶好些。” 臻黎一听,才松了一口气,不喝酒的男人,真的很稀罕。喝茶也行,到时他将皇宫里藏着的好茶,拿来送苗月溪算了。 正当他们聊天之时(是臻黎认为他们应该算是在聊天),外面有了动静,臻黎听出来是不同的两种脚步声,是苗月溪的两个仆人回来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原来是故人 臻黎纳闷了,苗月溪很不爱说话,他的仆人更不爱说话,如果不是马车应该有人驾着才会动,他都几乎可以忽略外头的那两人,而现在回来的仆人也没有回报任何情况,苗月溪好像就能知晓事情,还是说苗月溪根本不关心? 苗月溪是深藏不露之人,这勿庸置疑,臻黎能感觉到这人深厚的内力给自己的压迫,但那种压迫也只是一时而已,当时臻黎想去触碰一件物品,那是苗月溪挂在扇子的佩饰。 那红绳制成的佩饰退色了,显得有些旧,但主人却不舍得换,以苗月溪的富贵,如果不是很珍惜的东西,不应该还留着。 臻黎并不是好奇之人,只是当时他不小心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之后还真让他想起来在哪见过,所以,他就想确认而已,只是,他没想到当时苗月溪会有那样的反应,还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天下之物,不可能总有联系,也许是自己多心。 “接你的人来了。”主人轻描淡写,很笃定,臻黎先是不懂,然后才发觉自己走神到连外面喧闹都没听到。“恕苗某腿脚不便,就不相送了。” 臻黎这才注意到,一直那个主人都是坐着,也没有移动半分,原来是不能行走,如果不说,还真的看不出来。 现在,外面有马的嘶叫,还有阵阵的整齐脚步声,分明是军士将他们包围了。臻黎掀开车帘,果然看到了统一整齐御林军,而为首之人,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是脸色阴郁的宗政墨宇。 “苗某还等着黎的请客。” 就在臻黎下车的时候,苗月溪开口了,臻黎怔了怔,苗月溪说的是黎还是郦?再回望时,车帘合上了。 “父皇,快过来!”宗政墨宇跳下马,喊回臻黎的思绪,臻黎回头干嘛,再不走那些人可不一定是善男信女,到时发生什么事都无法预料。 不过,马车主人及他的仆人一点都没想反抗。 臻黎带着浓浓的疑惑走向宗政墨宇。 “墨宇,别为难他们。”臻黎被握住的手,疼了一阵,然后才被松开。臻黎看到了宗政墨宇眼中的杀意,他赶紧扯住了欲发号施令的人,重复了一遍。 宗政墨宇的眸光更加幽深了,不过下一刻他轻笑了一声,欺近臻黎,在臻黎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父皇可得为此付出代价。” 耳边的声音很低沉,又带着几分深意,听得臻黎眸光动了动,耳阔红了。 臻黎没有反驳,那就是同意了提议,宗政墨宇向杨子岚示意,然后与臻黎同乘一马离开了。不久,皇宫派来接皇帝的轿子也来了,臻黎换了乘,他才进轿子,宗政墨宇也随后跟进来。 臻黎也许都没曾想到,他走向宗政墨宇的时候,宗政倾华就在远处看着,他更没有想到,御林军才离开,宗政倾华接到了马车主人的邀请。 “好久不见。” “久?确实很久,至少十年了,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宗政倾华眯着桃花眼眸,此时眸光只有犀利。他之前接到暗器时,根本不敢相信,这个发誓不再出现在皇城的人,竟然来了。现在他与这人,就在皇城的一个茶楼里,当然他可不是跟这人来叙旧。 “约定的时候到了,自然可以来。” “如果我没记错,还有十多天。”宗政倾华有心挑骨头。 “哈哈……四皇子可比小时候有趣多了。”苗月溪似乎想到了从前的事,顿了顿,然后再是感叹,“他的孩子也这么大了。” 宗政倾华紧蹙着剑眉,之前父皇跟他见面,有说了什么? PS:爱爱华丽丽地卡文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如此要求 宗政倾华被对面的人左一句小时候右一句小时候,搞得郁闷,他应苗月溪之请,是给了自己不阻止臻黎的理由,现在他心情恶劣,可不是来听这老头说啥回忆。 老头?苗月溪最多看起来也就四十,并没有任何风霜之感,但,苗月溪却与宗政一姓,有密切关系。 “你有急事?”见宗政倾华心不在焉,苗月溪问。 宗政倾华推开面前的茶水,取来酒壶为自个倒了一杯,喝下,他已经没有急事了,现在的他,没有做任何事的积极。 “你跟我走吧。” “咳……”宗政倾华酒才咽下,就被苗月溪的一句话,呛到。十年前他也才十岁不到,那时的事情这十年里没人敢提起,之后面前的这个人消失了,再回来就说这么劲暴的话。 宗政倾华索性不理,他走不开,只要臻黎还留在皇城。 “你跟宗政墨宇,至少有一人,必须跟我走。” 宗政倾华一听来了精神,他的反应自然被苗月溪看在眼里,虽然苗月溪有些意外,而且他也听闻这两人关系并不好,而此时宗政倾华的反应,并不是因为宗政墨宇离开了能让他得到皇位。 “我还没有听过你喊我一声外祖父。” 趁机要挟吧,老头!宗政倾华撇嘴,他可从来没承认苗月溪这个亲,以前苗月溪也没承认过他们,而且母妃只是养女,当初苗月溪发誓不回皇城,不就是因为要断绝跟他们的关系,现在一回来就要求认亲,可不带这样的。而且,苗月溪只是想要个继承人吧。 宗政倾华站起来,觉得没啥可谈的,“多谢东临侯招待,本皇子还有事在身,不奉陪了。” 苗月溪的表情很少,让人很难以捉摸。宗政倾华离开时,苗月溪没讲任何话,倒是他身边的儒生想拦下宗政倾华。 江湖高手排名前十的沉心公子,最近几年销声匿迹,原来是跟随苗月溪去了。宗政倾华不留痕迹地打量着沉心,他还没有机会跟沉心比试,既然知道这人的去向,以后再找机会跟也比划比划。 “让他走。” 沉心只得侧身让出道来,宗政倾华总是吊儿郎当,一双桃花眼盈光流转,一点也看不出与苗月溪或者宗政郦有血缘关系,长相是一方面,气质是另一方面。 离开的宗政倾华,心里打着小算盘,他要不要让苗月溪不认同自己,然后直接带宗政墨宇走呢?苗月溪这只老狐狸,可不像表面那般冷淡,只要他有心要一件东西,估计就算是要另立太子,也能让天下人服心。 而且,东临侯的名望和东临家族,在齐国,可有着很大的影响。 或者,他该拐走臻黎,然后去东临做逍遥侯爷去。 黎现在钻牛角尖,估计拐走他还有点难度。宗政倾华压着心中的抑郁,叹了口气,臻黎还是没相信他啊。这对他打击挺大的,估计没有让臻黎看清自己真正的实力,不可能让臻黎下定决心。 ————分隔线———— 与此同时,臻黎被宗政墨宇架回了皇宫,可想而知,就算不是自愿离宫的人,又惹到了太子。 一回烷麟殿,宗政墨宇不由分说,先检查。 “宗政墨宇,你当我是什么!”臻黎被脱衣服,肯定生气,宗政墨宇就是想检查他有没有出轨。 “父皇,别气。”宗政墨宇在看了敞开的衣衫里头的漂亮光洁,并没有痕迹,松了口气,他抱紧了臻黎,示弱地道歉。 臻黎想推开,但之后宗政墨宇索性除了衣服,将他抱进龙床,还靠着他就睡下了。 这大白天,向来宗政墨宇没有午睡习惯,而这时也不是午后。臻黎不困,更不想睡。“父皇,陪我睡一会。” 懒懒的声音,不似人前的威严冷酷,而且,宗政墨宇还真的就只想睡觉而已,他的疲惫尽显。 “你昨晚没睡?”臻黎不知不觉就问了出来。 “很久没睡了……”宗政墨宇也老实,轻声地回答,臻黎中毒后他没怎么睡眠,臻黎失踪后他更睡不着,这时的他,终于找到了人,才可以真正放松下来。 于是,臻黎就这么被当了抱枕。 直到当天夜深,他才想入睡,那熟睡了一天的人,醒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国丈回朝 臻黎本想装睡,但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犹如豹子虎视眈眈着猎物。睡容上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早就暴露了一切。 宗政墨宇看穿了装睡的人,没有揭破,手脚不规矩了起来,他很想确认这份真实,之前是他累到就算是坦诚相见都没有欲想,可是现在软香在旁,邪恶因子马上就冒上来了,他,想吃肉肉了。 宗政墨宇撬开臻黎的腿间,压了上去,就在他埋进臻黎的肩窝,一声很不和谐的声音闯了进来。 臻黎有些发囧,肚子饿到在叫,咦?不对,他是一整天没吃啥东西,但并没有感觉到饥饿感啊。等他半睁眼睛,偷偷看到眼前一脸懊恼的人,他才明白,原来那声音是来自宗政墨宇。 “噗嗤——”臻黎从来没有看过宗政墨宇这么可爱的发囧表情,高兴得忘了,他正在装睡。 而看到臻黎的笑颜艳丽,宗政墨宇心情变得很明艳。太子殿下估计是第一次在人前这么发窘,而且敢这么大方取笑他的人,也非臻黎莫属了。 “啊,别闹,墨宇,很痒……我不笑了……”可是臻黎还是停不下,发现这个新大陆,臻黎一扫阴霾,只是他也有疑问,为什么自己不会觉得饿? 这时的臻黎倒将自己功力恢复的事情忘了,在他休息的这半天,又恢复了许多,想他以前拥有的功力,就算是几天不吃饭,也不会感觉饥饿。 两人闹了一阵,宗政墨宇传膳,与臻黎吃了丰盛的一顿。回来的人,还如以前一样,温情脉脉,这让观察了一阵的宗政墨宇也放心了,宗政墨宇并没有传太医查臻黎的情况,他想以弘虚子的能力,定能完全治好人,但也就是他的这个不查之举,让臻黎安全度过三天之期,当杨子岚发觉臻黎功力已全面恢复之时,他也没有办法再次压制了。 宗政墨宇不愿臻黎恢复,他希望臻黎能依赖自己,如果强大起来的人,跟以前一样强势,他不敢想将来能不能制服这个帝王。饭后,宗政墨宇收到了一个意外的请贴,他不得不出宫去了。 送贴人就是东临侯,也已经住进了皇城里的东临候府,只有东临侯才有资格在皇城建府院,还是皇帝御写府名,这十年之间,那里按着规矩打理,不管东临侯有没有来。 宗政墨宇也不清楚十年前发生的事,不过,东临侯回来的事情,朝庭并不知道,他的手下也没有密报,想想,要探到东临侯的消息,也不容易,整个齐国,有三份之一的国土属于东临,当初东临是一个附属国,后来因为东临国主不喜政治,便交了权力,只当了一个逍遥侯,如今,东临的管治也是由苗姓一族负责,但苗月溪并无继承者,而唯一的养女也就是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的亲娘,早就死了。 宗政墨宇知道苗月溪早就跟宗政郦有约定,将来双生|子之一,要继承东临侯之位。这不就是好机会?如果宗政倾华被苗月溪看中,那不就解决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对于宗政墨宇来讲,他不怕宗政倾华来抢皇位,怕的是宗政倾华跟他抢皇帝,臻黎对宗政倾华的喜欢,不会比自己的差。 这一对双|生子,估计从来都没有这么齐心想过同一件事,如今东临侯的出现,让他们有了新计策。 完全蒙在鼓里的臻黎,还在想着白天苗月溪的佩饰,相同中的挂饰,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都有,只是大小用途不一样。想不明白的臻黎,在隔天的早朝之时,自然就有了答案。 当臻黎坐在高座之上,看见远远走来的人,他眨了眨眼睛,他以为不能行走的人,只是小小的腿脚不便,并不是真的不能走路,这个被他称为大哥的人物,竟然就是国丈大人!有谁见过四十岁,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风华正茂的国丈么? 怪不得当时他问苗月溪名字,那人挑着眉,疑惑地看着自己,另外,那佩饰是东临家族的标记,只是苗月溪所拥有的那个掉了色的配饰,估计并不是他自己的,后来证实,那是宗政郦的皇后,苗月溪的养女的。 说起来,苗月溪收养苗素心时,他自己只有十八岁,而苗素心已经十二岁了,也就是说,苗月溪比宗政郦也才大几岁而已。 臻黎突然发觉自己好像知道这个世界的东西,还是太少了,而且之前大臣们提到的防范外敌,本来他以为是夏国,但却是突然冒出来的外邦,而且燕澶煌之前焦急回国的原因,也是因为别国的威胁。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羽翼渐丰 国丈归朝,所有人都是惊讶,朝堂之上站着的许多老臣都知晓当初苗月溪离开之时,可是与皇帝剑拔弩张,这次两人都这么平和,好像已经尽释前嫌,估计接下来不会发生不愉快之事。 谁都在观望,另外他们也在看两位皇子的表态,太子和四皇子可是东临侯的继承人之选,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天突然到来的国丈,怕就是要求皇帝实现当初之约。 老相国自然是知道这些事,在他看来,只要皇上立了哪位皇子为皇储,那么另一个自然就得跟着苗月溪离开了。汤儒明最近也偏向四皇子,但如今东临侯的出现,他觉得应以大局为重,四皇子肯定是牺牲的那一个,再说,做东临侯本就更适合四皇子的随性,其实当初如果不是四皇子找到他,估计他也不知道四皇子有抢皇储的意向。看来,还是天意了。 所以在苗月溪直接提出要求之时,汤儒明附议,并觉得不能动摇现如今太子的位置。 而其他大臣,不敢马上表态。 最为震惊的,肯定是臻黎,他一直以为宗政倾华会留在皇城,就算是做武林盟主也只是兼职的,他万万没想到,有那么一天,宗政倾华会被封侯,然后永住封地。 “臣以为,此事还得再商议。”寂静的大殿之上,只有宗政康站了出来,臻黎从来没觉得这个哥哥今天是这么的亲切。 “皇上,臣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加紧外邦制敌之策的商议,夏国被袭属国临近我国,金人狼子之心,昭然若揭,四皇子也是军事大将,理应先帮出谋划策。”这次,站出来的是宗政覃。 已经有两位宗亲王爷阻止,那东临侯的要求就得缓一缓了。臻黎松了一口气,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被宗政墨宇看了去,这让多疑的人又开始思索了起来。 等臻黎撞到宗政墨宇幽深的眸光,他才惊觉起来,可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晚了些。 早朝结束,讨论政事还得继续,与军事相关,所有股肱大臣与军将之臣都集中到议政殿,苗月溪找了个理由,请退没有参加,大家也都知道,东临侯只拥有为数不多的护军,在大政商议时,可以不参与,只是他的经济实力很强,东临之地又是丰硕之处,此次如果派兵或者日后更多的军事举措,还是得有东临侯相帮,所以,苗月溪的请辞,也让一些大臣担心。毕意,之前东临侯的提议没有得到满足。 汤相国也是担忧人之一,在议政过后,他留了下来,提议皇帝应安抚东临侯。 臻黎答应了。 也刚好东临侯找上了臻黎。 臻黎之前答应过请苗月溪喝茶,他平时也有自己煮茶品茶之好,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都有送好茶给他,就连宗政覃也在早前送了一些高山乌龙茶,说是南方之地一个相识的茶商所赠。他以前就有喝过乌龙茶,不止如此茶能直接冲泡,此类品种还有用于膳食制作。很久前,他自己也做过一些茶食物,当时也就是好玩,那时用的就是乌龙茶。 宗政覃所送,茶质优且茶气清香,正好可以跟也同好乌龙茶的东临人一道品品。 两人相见,已经算是熟识了,对于他们十年前的恩怨,知之者亦不敢跟臻黎说什么,既然苗月溪是如此淡定又无法看透,臻黎并不想追问,如果苗月溪有问题的话,那么宗政墨宇是不可能让他跟苗月溪见面。 现在见到了苗月溪,臻黎倒不知应该如何称呼了,这个国丈很年轻,而之前他不知道身份时,叫错过,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合适。 “东临侯请坐。” 苗月溪行走不多,总是坐着轮椅,听说是因为以前旧疾复发,大夫让他少行走以保护腿脚。如今来见皇帝,没有用代步工具,臻黎先让人引入座,另外,东临侯是全国唯一免了拜君之礼的臣子。无论是先前的早朝还是现在,臻黎都观察着苗月溪,他至始至终都认为,苗月溪很有王将之风,也没有因为东临侯的特别而趾高气扬。 “谢皇上。” 此时,宫人刚好将煮开的水送上,臻黎接水烫杯,取茶冲泡,一道道工序做下来后,他将盛着漂亮茶汤的杯,送到苗月溪之前,茶道之仪,臻黎做得不错,苗月溪虽然还是很少表情,但看着的眼神热度算是有了提升。 几道茶下来,他们的谈话少之又少,苗月溪不想提起任何,臻黎也不会提,他们之间的话题,只有东临侯的继承人问题,而臻黎怎么有可能自个先去问,无论继承人选谁,现在几乎没那么容易放手,他选了谁,那个人必定都会找他算帐吧。 在苗月溪参加早朝提出要求的那次开始,两位皇子已经先后警告过他了。 “皇上十年前的话,可还作数?” 十年前,谁记得。 “只要朕说过的,当然作数。”硬着头皮,臻黎答了,十年前的约定如果宗政郦有记录下来就好了,现在估计苗月溪瞎掰的话,也没人能分辨真伪。 “那我要带走皇后的遗物,还有一个继承人。” 苗月溪的语气没有尊卑,也并不是跟皇帝在商量,就他所说的这件事,他很坚持。前者臻黎可以答应,后者,真的很难办。 所以,臻黎打算将难题交给两位皇子了。 “东临侯如果得到皇子的首肯,朕也没异议了。” 这时,茶又刚好可以再上,这一次新的茶水,色泽还如第一道一样,果然好茶! 两人喝着品着,慢慢时间也就过去了,他们真的如同一般老友,叙旧。苗月溪得到了皇帝的回答,虽然并不是太满意的答案,但皇帝已经如此说了,他也没再提其他的。 臻黎看着苗月溪的平静,他有时会冒出一个想法,苗月溪为什么看上去总是那么寂寞?这人现在的淡定好像是经历了大喜大悲之后的无所欲无所求。可他听说东临侯其实一直很过得很逍遥,只不过在十多年前突然性情大变,开始喜乐无常。当然,他对自己的养女倒是疼爱有佳,在苗素心嫁入皇室之后,曾经有段时间,一直住在皇城,也总为她营造故乡之景。 苗素心死得早,那时苗月溪痛失爱女,但他本就年轻,却没有娶妻培养接班人,而是直接宣布苗素心的儿子将是以后的继承人,那时宗政郦有四个皇子,也并不差一个,可谁曾想,等皇子们长至十岁之时,也只有苗素心留下的双生|子较合皇帝的意,于是,苗月溪与宗政郦发生了冲突。 当然,具体的情况,别人无从得知了。 东临侯走后,宗政覃如约而至。 臻黎已经开始关注起了军事,这个世界的版图,还有行军趣闻,他从宗政覃口中得到甚多,宗政覃也总能滔滔不绝,将他所知的事情,讲给兴趣极浓的臻黎听。 从臻黎崇拜的眼神和关注的神色,宗政覃也得到了满足。这两人也算是各有所需,另外,臻黎很聪明,军事之事以他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身份来说,他的“见识”可要比这个时代的任何将军多,应用行军布阵,他立学即会,而且宗政覃的实践作战经验,完全可以满足他的应用。 臻黎在变化着,这是接触多的人慢慢体会到的。 东临侯的到来,两位皇子更少来霸住皇帝,特别是太子,也几乎只能在夜深之时找臻黎,次数很少,而且,他们两人,好像都同时忌讳被苗月溪知晓与皇帝的事情,虽然臻黎觉得这有点怪,只是他不知道苗月溪的网络人脉之大,如果他知道,就不会在心里埋怨两人的小心谨慎了。 所以,臻黎的变化,两位皇子发现得极晚,等他们发现之时,臻黎已经跟宗政覃走得很近,而且还有了他们预料不及的“政变”之措。 长久的议政,臻黎的参与表现被两皇子的派系观察着,汤宇宸找过宗政墨宇,暗示其要注意皇帝的意向,不仅他,杨子岚也有些担心宗政墨宇吃了枕边风的亏。 左琏夜乐见其成,皇帝之势一旦恢复,那么整个朝政会更平横,那么制约夏国更成可能,现在内部这么不团结,外邦一旦控制夏国,那么下一个遭殃的就是齐国了。 整个朝庭,由于皇帝得到了更多的支持,慢慢地,更多发现还在壮年的皇帝有了反攻之势,大家也开始了静观。臻黎的羽翼开始丰满,有了三公和宗亲的支持,他开始能打压任何一位皇子的势力,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站到了权力顶端的同时,他就再也无法退缩了。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九十六章 郦现梦境 这里,有着淡淡的桃花香气。 一阵带着湿气的风,吹拂过脸颊。 望着满天飞舞的粉色花瓣,臻黎疑惑着,这里如仙境一般,他是入梦境了? 前一刻,他还在烷麟殿。 “郦。” 臻黎转身,一个声音叫着他,就在耳边,但却没有人影。 他慢慢走向前,周围的淡雾有如早春的晨,这一片桃花林,他应该没来过,却好像很熟悉,他竟然知道前方有一个水潭。 湿软的轻风,从潭的方向吹来,很温柔,当来到碧光粼粼的潭水之边,眼前豁然开朗,很舒服,池面映桃花,美景水天一色,仿如国画般诗情画意。 “郦……” 声音,是从水里发出来的! 臻黎站在边上,望向水面,那里面的倒影,是他又不是他。 “你才是宗政郦!”臻黎发现了影像的不同,倒影的人,有着帝王的睿智和高贵的气质,眉眼间的冷、霸是他所无法比拟的。 水中的人嘴角漾开笑容,从容优雅,他语气肯定地说:“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 突然,水中的影像换了一幅表情,还有笑意,却是指责,“你太软弱了,如果做不惯,那就换我出来,而且,你不应该跟我的儿子牵扯不清。” 他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希望你能给夏国的那人送一封信。” 臻黎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就被宗政郦的哀戚表情转移了思考,宗政郦说的人,应该是燕夜桦了。 “我心神不宁,他过得很不好,我不想他……死。” 几句简单的话,道出了宗政郦的思念和情感,臻黎能明白这种感觉,就在他想再问些情况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变黑了,消失了…… “皇兄,醒醒……” 臻黎睁开眼睛,放大在眼前的是宗政覃的脸,臻黎很不满,竟然在这个时候叫醒他。 宗政覃先是有些尴尬,臻黎突然睁开眼睛时,他离臻黎很近,而接下来,臻黎又有些埋怨他打扰了清梦。可是,这不是臻黎交代他的,如果来了在睡觉,直接叫醒就好,这几天不都这样过来的。 “我作了个怪梦,所以……八皇弟别见怪了。”臻黎清醒之后,道了歉,现在宗政覃是他的老师呢,可别到时不教他东西了,除了武功还得靠弘虚子,其他的一切,宗政覃相帮甚多,就连联系宫外的一切,都是透过这位王爷。 最近,臻黎也感到自己的气场有点不同,宗政覃也说过,有时,臻黎在发布施令时,很像从前的宗政郦,刚刚,他的一个眼神,让宗政覃吓了一跳,那情景让臻黎想起了梦中的话。 “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可这有可能吗? 臻黎的动摇并不是没有根据,他总会莫名地开始熟悉一切事务,记起一些错宗复杂的片断,特别是做梦的时候,那些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场面,让他每一次都是满头大汗,半夜惊醒。 他能掌握回一部分朝政,跟自己的变化有关,臻黎从来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有一次他竟然说赐死一个贪污的官员,那时,他没有任何疑虑也觉得应当。 另外,臻黎也有些隐隐担心,他无法不每天不担心朝政,只有接触那些政事,他才会兴奋。这与从前的他,很不一样。以前,如果能让他悠闲地弹奏乐曲,他才会安神,但现在却只能是听一些枯燥的汇报才能有相同的效果。 “皇兄,是怎么样的梦?” 臻黎摇摇头,梦,也许只是由心生的一种假想,也许是他适应做皇帝,才让自己代入了那个角色。 宗政覃以为臻黎不想说,也不问了。他将密信交给臻黎,等着臻黎答复。 不过,看完信后的臻黎,却冒出一句话,“你能帮我送一封信给燕夜桦吗?” 宗政覃的脸色有变,燕夜桦是宗政郦最在意的人,虽然两人分隔两地很多年。 难道皇兄又想起那个旧情人吗? “八皇弟有没有夏国那边的消息,他现在如何了?”臻黎想知道梦境里的事,是否会成真,而且,他也知道,宗政覃会有燕夜桦的消息,宗政覃的网也是遍撒的。 犹豫了一会,宗政覃才回答:“燕夜桦病入膏肓,求医无治。” “等死?”真的如宗政郦所言,臻黎按着心,刚刚听到这个消息,他会心痛!很怪。 “请你秘密送过去,越快越好。”臻黎挥豪写了两封信,然后拜托宗政覃能送到,他的要求,宗政覃无法拒绝。而臻黎的两封信,一封是送燕夜桦,另一封是给单雪卿。 本来臻黎是要找他师兄去治,但弘虚子行踪不定,有时不想找他,那人就自动出现,有时要找他,就算是挖地三尺也无法找到。所以,臻黎想到了单雪卿。 一时半会,臻黎也没想到单雪卿与宗政倾华的关系,他这么关心燕夜桦,宗政倾华马上也知道了。 其他人宗政倾华也许不会在意,但那人是燕夜桦,没有恢复记忆的臻黎,忘了以前的事那是正常的,但最近,臻黎似乎有记忆复苏的迹象,一旦臻黎记起所有,那么他也无法确定,自己还能在宗政郦心里占多少位置。 臻黎没有恢复记忆时是软弱和犹豫不定,但最近,臻黎果断又睿智,对于帝王来讲,那是福,但臻黎也会慢慢变得无情冷酷,宗政倾华害怕的是,将来从臻黎眼中看到陌生的表情,或者还跟他说,以前的爱,只不过是一个插曲,他只爱燕夜桦。 倾此一生,只爱桦。宗政郦给了燕夜桦最重的誓言,可从来没跟他表明过。 宗政倾华冷静了,他终于可以明白,为什么宗政墨宇会放手让臻黎收复权力,只有让臻黎逃离不开政权,适应了帝王之心,他才不会离开皇城,更不会让自己有儿女情长,臻黎会像宗政郦一样,斩断情丝。 但宗政墨宇也做得太大胆了,如果真的逼那个帝王回来,谁也不能得到臻黎啊。 夜深人静之时,皇宫也敲响了二更天,无法入睡的宗政倾华,悄悄来到烷麟殿。就在他踏进寝殿之时,龙床里的人呢喃着:“不要……燕夜桦……” 其他的声音很模糊,但一个人的名字,就是那么清晰地从臻黎口中叫了出来。而且,臻黎还因为梦到了什么,惊醒了过来,看到他,吓了一跳。 臻黎的脸色有些不好。 宗政倾华忍着想问清楚的心,坐到床边,为臻黎擦汗。“做恶梦了?” “是啊,我梦见燕夜桦快死了,然后,心好痛。”臻黎捂着心的位置,他没由来心悸,只因梦中的宗政郦伤心。 “梦而已。”宗政倾华深吸一口气,梦,便是说明着一切,臻黎还是潜意识地,在意那个人。 “倾华,我总觉得奇怪。”臻黎本想说,他自己变得好奇怪,但话的意思听在宗政倾华耳里,就成了臻黎在疑惑与燕夜桦的关系。 宗政倾华握住臻黎的双肩,直视臻黎,他应该要直接面对问题了,所以,他问:“黎,你是想呆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我们走不了的。” “算了,你不走,我也陪着你了。”宗政倾华真的得到答案了,臻黎被绑住了,他真的在变。可是,如果臻黎不走,他也许不能呆在这里,否则,会有真正的血亲相残,这些日子他想通了一件事,臻黎没能跟他走,是没有断了臻黎的最后稻草,也就是说,臻黎的心里并不是只容下他一个人,应该有别人或者还有其他的事。 就在臻黎安心地靠着宗政倾华的时候,宗政倾华已经想要跟着东临侯离开了,他想用这次的离开,试探臻黎的底线,就不知道最后会是谁嬴。 宗政郦如果回归,还会有很多不定因素,与其在这里与宗政墨宇相争一个天下,不如分而治之,东临的实力,不会差。 退,才能进。宗政倾华希望臻黎能清楚自己的心,如果臻黎爱墨宇,那他更无话可说,他们两人都长得这般相像,也许一开始,连臻黎都分不清楚,到底是爱上了谁。 PS:推荐爱爱的完结文《太上皇的宝贝们》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立储封侯 “哐当——” 一声清脆的瓷器摔落声,让大殿里的所有人屏住了呼吸,而送东西给皇帝的小太监则颤巍巍地跪下,君心无常,本来殿里喝茶小恬的皇帝温和平静,但下一刻,在看到东临侯送来的东西后,立即脸色变得严肃可怕,这种压抑的皇气从来没有过,近身的宫人也都极少看到皇帝如今的恐怖。 “皇上息怒!新来的宫人笨手笨脚的。”李公公在旁劝着,却引火烧身。 “李总管,这是你管教的人?一点礼数都不懂,可该如何处置?”臻黎冷冷地看着李德,反问。李德到底认谁为主,他今天可得让这位老人家记得。 李德心里咯噔了一下,皇上的语气透着危险,那种居高临下的气息让人胆颤,这大殿的新宫人都被吓到腿软,而他自己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李总管年纪大了,记不得了?” 李德赶紧跪了下去,趴着回话,“老奴该死。” “死?念得多了,也不会长命百岁,如果知道怎么做,就起来吧。”臻黎的意思已经转到了,他的干脆也让李德更加忐忑,而且就在他站起身后,两个侍卫进来将刚刚的宫人拖了出去。 那小太监何罪?不过是送了一份东临侯的礼物,只是众人不知道,那份礼是宗政郦丢失了多年的东西,而那时臻黎看了,突然就激动了。 苗月溪为何有宗政郦跟燕夜桦的订情信物? 臻黎很疑惑,而他知道自己的激动和变化,全都因为宗政郦的思想,那小太监可能还得庆幸,当时连臻黎都感觉得自己想杀人,最后生生忍住了。 这些日子,苗月溪跟两位皇子走得很近,也会进宫来,而苗月溪最近一次来时,曾说过他有一份特别的东西要还给宗政郦,而且说是要等今日才能拿来。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臻黎没研究出来,但是收到这样的礼,却很蹊跷。苗月溪知道自己失忆?如果不知道,想用这份礼来换什么?突然,臻黎也被弄糊涂了,难道要他放弃一个皇子就得用这份定情之物来换? 宗政郦应该不可能让苗月溪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还有其他的约定,或者,苗月溪想让宗政郦想起什么,这皇帝与侯爷之间,到底还有哪些矛盾? 臻黎也无奈,他最近梦变多了,跟宗政郦有了交汇,也不知道是喜是忧。每一次,宗政郦都没有跟他说些有用的事,倒是让他知道了很多前情,臻黎想知道的,一件也没问到。 今晚如果再一次遇到宗政郦,他一定要问明白。 只是,臻黎却没想到,这一晚,他一睡不醒,直到两天后,他才睁开了眼睛。这期间,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但也像是在做梦,他沉睡着,而宗政郦跑出来活动了! 多诡异的事情,不过这个身体本就是宗政郦的,他想用的话,臻黎也无可奈何吧。 现在,无论是上早朝还是他所到之处,臻黎发现了人们对他的惧怕,这两天,那个帝王估计已经立威过了。 只是臻黎并不知道宗政郦为什么会突然出来,还有,这两天那个帝王做过的事,让他隐隐感到了不对劲。 “李德,去请襄王来。”臻黎见李德没回话,抬起头,他发现李德有些欲言又止。“说吧,什么事?” “皇上,襄王伤重休养,恐怕……” 不过是两天,宗政覃就受了重伤?也没打丈,那个斯文的人也不会跟别人打架,难道是宗政倾华或者宗政墨宇跟那人打架了? “伺候更衣,朕去看望襄王。”臻黎没有发现李德的奇怪表情,整装完之后,他就走了。一路上,他偶然听到了侍卫的讨论,他更震惊了,是他本身打伤了宗政覃!宗政覃向来对自己都是没有防备,如果真的要伤他,也只有宗政郦最有可能,可宗政郦为什么要打伤宗政覃? 这下,臻黎更加肯定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了。 当臻郦赶到襄王府时,宗政覃开始是避门不见,如果不是他硬闯进去,肯定会吃闭门羹。 远远看到宗政覃,那人脸色苍白,唇色淡白,也没见到伤了哪里,近了,才看清,原来总是温柔的目光里,如今是暗淡,像蒙上了灰。 “你不是说不愿见到我。” 臻黎错愕,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两天出现的宗政郦做了什么事,让宗政覃灰心了。 “你的伤如何了?”臻黎见宗政覃连拿药碗的手都有点颤,抢了过来。“我帮你。药撒了不好,喝吧。”臻黎动手喂药,而宗政覃愣了。 他不明白,一日之间,就有这么大的变化,之前冷酷绝情,现在温润知心。眼前的人,波光流转的眼眸里,很明亮,不像昨天的寒冷。他的皇兄还是关心自己的,但就要求他要摆好立场,不能对皇兄有任何念想。 “我打伤了你,喂你吃个药就当陪罪了,不赏脸吗?” 宗政覃回神,含了药汤,喝下。 伤好治,殇不好治。 想回到原来的无情无爱,无法做到。 默守之心,君王不惜。 “我该怎么办?”宗政覃咽下最后的药汤,呢喃的话臻黎也听不清。而风起的院落,沙沙的树叶声,反而清晰了,臻黎当时望着外头,他正惊讶这里也种了相思树。 太子府的那棵有几十年的年轮,当时他还在缘璃居,左娴淑叫人砍伤了它,之后树就开始枯萎,后来不知何故,宗政墨宇直接让人砍掉,还换种成其他的品种。 臻黎回神,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便问宗政覃关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至始至终,他都忽略了宗政覃的眼神。 原来,宗政覃被宣进宫的时候,还将夏国的消息带去,只是他没想到,看完之后的宗政郦很奇怪,而宗政覃不小心抵触到了帝王的底线,被宗政郦打伤了。 臻黎听得一愣一愣,从别人嘴里听着他沉睡时另外的人做的事,他就觉得有点毛,这一个身体两个灵魂使用,竟然被他碰上了。 宗政郦真的沉睡在身体里,还找了时机出来了,那现在为何回去? 很多时候,他都能感觉到宗政郦的灵魂很不稳定,也很暴躁。 “那你拿什么给他……呃,给我看的?” 宗政覃对臻黎的临时失忆症说法半信半疑,他有点犹豫。 “八皇弟,我必须知道。” 宗政覃观察着臻黎,许久之后才说,“皇兄,你听了要冷静点。夏国那边,燕夜桦十日之后娶妃。” 听了之后臻黎明白了,不过他却很奇怪,现在的他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竟然没有心疼,也就是说,宗政郦在封闭自己,沉睡着。 但那个帝王能忍多久? 臻黎突然为宗政郦和燕夜桦感到了悲哀,他们两人还能走到一起吗?如果燕夜桦是中了莲心,估计也是心病,如果宗政郦能去找他,也许才有希望。现在自己占了宗政郦的身体,也不知道会不会还回去,老天真的很奇怪,非要将他拉来,还用不属于自己的肉身,自己在的存在,好像也会阻碍他们的相聚。 回到宫里的臻黎,有些无精打采,当他见到同时等着他的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很意外。 “你们怎么都在?” 两人错愕,因为他们是接到臻黎的信才来的,而且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兄弟也会来,等都到了目的地,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很久,臻黎才悠悠从宫外回来。 臻黎看着他们的表情,有疑惑也有吃惊,这两人同时出现的机会很少,另外,他并不知道宗政郦叫他们过来干嘛。 突然,臻黎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奇怪,他竟然会自己动了,而他本身,并不能控制思想、说话。 就在这时,殿外传汤相和左太师求见。 …… “朕有事要宣布,请汤相记录。” 汤儒明和左琏夜被传唤得不明不白,但此时的帝王严肃,估计是有大事了。 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都感到了不对劲,眼前的人,即熟悉又陌生,这分明是他们的真正父皇! “吾皇儿宗政墨宇,有君王之仪,屡为朝庭立功,立为储君,朕大限之后,传位于太子。宗政倾华,本是东临侯之孙,理应继东临侯之爵,永住封地,不得回朝。” --------------- PS:今天有点事,发晚了。 内个,各位亲亲,我家蓝蓝的《君子之欢》正在参赛,大家有枝枝的,投一投吧~ 推倒魅帝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意欲何为? 谁都很震惊,皇帝是在拟遗诏! 谁也都还没有心理准备,或者说他们都还在计谋,就突然大局定了乾坤! 帝王的决心在两位皇子心里,挑起的是轩然大波,而且,接下来,他们所认识的爱人似乎都没有再出现的迹象,华服威严的人,跟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 宗政倾华的几次求见,都被拒了,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再化成另一个身份见皇帝。 但以皇子的身份出现,他总是感觉到自己的父皇有意在回避他,宗政郦会召见宗政墨宇,他也看出来宗政墨宇每一次见过皇帝之后,会变得更加严肃,也就是说,宗政墨宇的遭遇,跟自己的一样。 “父皇。” 就算是这人变了,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始终这个人是自己的爱人,宗政倾华终于找到了个机会拦下了皇帝。 宗政郦将外袍丢给李德,慢条斯理地取下固发玉簪,他冷淡的眸光只是瞥了一眼闯进来的人,然后举着双手,让宫人帮他脱衣。 那清冷的视线让宗政倾华觉得全身的血液被凝固住了,他的臻黎忘了他,他盯着眼前帝王,没能寻到曾经的一点痕迹,眼前的人,就只是父皇。 这里是龙清殿,皇帝正要洗浴。宫人们没有拦下四殿下,见皇上也没有怪罪,只得站在一边侯着。就是这么多人在,皇帝的视无旁人的除衣,让宗政倾华控制不了情绪了。 “下去。” 宗政郦轻挑优雅的长眉,终于看向了敢在他面前大吼的人。 宫人们小心地看着皇帝,又看黑着脸的四皇子,这个时候的四皇子,倒可以跟太子有得一比,要是不嬉皮笑脸的四皇子,其实跟太子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宗政郦挥手让宫人都下去。 “倾华就是跟着丞相学了这些礼数?” 宗政倾华眸光闪了闪,这是最近,宗政郦跟他说的最长一句话,以前,臻黎从不让别人代他宽衣解带,刚刚,宫人还要帮皇帝解袭裤。 望着一点也不在意他存在的人,转身除光了自己的衣裤,走下池去,宗政倾华站在那里,顿时说不出要问的话。 靠在池边的人,闭着眼睛,很久才说:“你走吧,虽然朕很少关心过你们,但也不想看到你和宇儿兄弟相残。” “走?”之前一直没注意宗政郦的手上,这时在池里的人突然抬手放在池边,那手上的艳红兰稽石让宗政倾华更受打击,走字从宗政郦口中说出来,原来是这么残酷。宗政倾华上前擒住那只手臂,质问:“你总带着他的信物,是你爱着他才不愿跟我走?!” 宗政郦蹙着眉,他被宗政倾华的愤怒和殇震惊到,而且,自刚刚宗政倾华进来,他就很奇怪,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想冲破出来。最后,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没想到倾华也是深藏不露,朕记得十岁之后,就不允许你习武。” 可是宗政郦也没想到,宗政倾华下一刻并不是惶恐或者是放开他,他的帝王威严根本威胁不到这个人,对方是趁他不备,直接将他拉上池边。 “放肆!” “父皇,别推开我。” 被抱着的宗政郦,举起的手停顿着,宗政倾华的哀伤和乞求让他难受,更让他下不了手,而且,他的意识快被另一个人替换了,那个懦弱的人,竟然能冲破出来! “父皇,你真是无情,本是我想试探你的底线,没想到却还是被你捷足先登,你赢了。” “倾……华……,你想勒死我吗?” 宗政倾华愣了愣,父皇的口气变了,而且还反手抱着他,这变化,让他反应不过来。 “赢了什么?”臻黎脑袋还是很混沌,他只听清最后的那三个字。 “没什么。”宗政倾华才不会再重复一次,他兜兜转转,总是无法干脆放手,如果他没有找来,臻黎是不是在他离开之前,都不会放软,见他一面? “啊,痛——”臻黎的手被宗政倾华捉住,宗政倾华要除去他带着的红色戒指,“你干什么,只有墨宇才能取下……倾……倾华,那个……”臻黎发现自己失言了,其实真的是拿不下来,否则他也早取下了,他的话听在宗政倾华耳里,变了味。 “真的……真的是拿……拿……啊——”宗政倾华突然将人抱起来,直接跳进了龙清池里,臻黎知道他真的惹到人了,想解释,却被宗政倾华顶在池壁。 “倾华……你衣服……湿了……”宗政倾华变得危险的眼神让臻黎更加思路混乱。 “湿了就脱了,父皇帮我脱。反正我也要走了,父皇也该赏赐儿臣点什么……”宗政倾华邪气的脸上,隐约之中还带着不甘,慢慢还有压迫,他将臻黎的手放在自己的衣带上,而他的双手开始游移在美丽的身体上。 这双手早就知道了臻黎的弱点,臻黎的呼吸开始加重了,这样的诱|导,和宗政倾华的忧郁,让他记起了之前宗政郦下的圣旨,倾华要走了。 “你真的要走?” “君无戏言,父皇很清楚。” “如果那里更适合你,也……啊——”臻黎还没解开倾华的衣服,但宗政倾华的动作,已经开始入侵了,温热的水,随着动作,也一起进入体内。 “父皇还是放弃了我,那今天我们不做个够本,以后就没机会了。” “倾……华,其实……”其实不是我的本意,而且,宗政郦还有另外的打算。可是后面的话,宗政倾华几乎没给臻黎开口的机会。 再说,臻黎还没猜透宗政郦的用意,只是有种奇怪的预感。 宗政倾华当然不可能做个够本,宗政郦约了苗月溪,而且后来宗政墨宇也带着宗政郦要求的东西进宫求见。 另外,臻黎出现的时间也很短,等跟苗月溪约定时间一到,另一个人自然就冒了出来。 当只有宗政郦一个人时,在外面的宫人就听到了寝殿之内的人,大摔东西,之前,皇帝才被四皇子抱进去,现在醒了之后,就开始生气了。 宗政郦当然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虽然他完全没有那个记忆,但这个身体留下来的爱迹,让他排斥,那个懦弱的人,就这么糟蹋了自己的身体,还是被自己的儿子上。只是他不知道,后来他在面对宗政墨宇,露出了隐约的爱痕之时,又让另一个儿子化身成狼。 宗政墨宇忍了很久,父皇一直都以君臣之仪对待他,之前突然的举措让他也不得不改变计划,得到了那个位置,却让他不安,父皇仍是壮年,但是字里行间的表达,总觉得是要马上离开,父皇有可能英年早逝?不会! 而且现在让他看到了衣领口的红痕,让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是不是父皇想跟宗政倾华一起去东临? “宇儿,你……” “父皇忘了吗?我们不都一直用这种方式交流?” 宗政郦脸色变黑,异常难看,他的武功并没有全面恢复,光有内力抵不过宗政墨宇的钳制,如果不是他之前没有宗政倾华的武功好,也不可能让宗政倾华得逞。 “下去,否则你会后悔!” “父皇,没办法了……” 宗政郦瞪大了双眼,他的儿子用情人的方式吻着他,而他也开始动摇了……眼睛闭上了,再睁开时,已经是朦胧疑惑。 “墨宇,不行……”臻黎才醒来,又发现自己被胁迫做那种事,他之前是在浴池,而现在已经回到烷麟殿。 “怎么不行?父皇也喜欢啊。” 臻黎发窘,有反应那也是你挑起的。 “墨宇,如果以后我跟你说什么话,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再做。”臻黎捉住宗政墨宇正在捣弄的手,不过下一刻,就被宗政墨宇拉着一起揉弄。 “这是自然的。” 看着宗政墨宇的桀骜和自信,臻黎还是不放心。“墨宇,我说真的,你向来都很理智,不要被我影响……嗯——” “父皇怀疑我的定力?我的定力也就只有在你面前差而已,无法避免了。” 臻黎还想说什么,唇被宗政墨宇堵住了,他所说的,宗政墨宇没有理解,而臻黎更没办法说清楚各种关联。 宗政郦先是让宗政覃离开朝政,回家养伤,又调宗政康去查军务,再是让宗政倾华离开皇城,立下宗政墨宇为储,这段时间对宗政墨宇的宠巩固了太子地位,那么当一切风平浪静之后,这个帝王就可以…… 第九十九章 阴阳相隔   夜色清冷,云遮皎月。烷麟殿烛光摇曳,红烛默默垂泪,几欲吞噬的幽暗,冥冥灭灭,挑光的宫人昏睡着,殿内熏香依旧,没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西边宫门紧守,案例不得在子时后开放,此时御林军却迎来一个意外的人。   “开门。”   “皇上,夜深出宫,还请让御林军护卫。”蒋副统领参拜之后,见皇上只带一人出宫,并不符规矩,顾忌皇上安危,便冒犯上之罪,柬请皇帝多带护卫。   皇帝很好说话,允了蒋副统的请求。   宗政郦匆忙出宫,带着一队御林军,在他出宫之后,便有几个不同势力的追踪者,跟踪着。   宫门接着紧闭,而所有人没有注意的角落,一个黑衣人跳出宫墙,消失在夜色。   皇上出宫此等大事,几方势力的为首者很快都知晓了,但他们等来的却是皇帝被行刺的噩耗。   怎么会有如此的变故!?   赶到现场的众人,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皇帝被刺当时,   宗政倾华还在接待相送官员,因他明日就要出发至东临之地,;   宗政墨宇正看着宫中送来的消息,说是皇帝突然出宫至国丈府;   宗政覃与刚回来的宗政廉正相谈军政之事。   消息秘传之后,   大臣们意外、猜测,这个突变的天,本没有预兆,却也正常。天道无常,权力更替,新的皇帝就要出现了。   怎么就这么阴阳相隔了?那个安静躺着的帝王,仿佛就只是睡着而已,宗政倾华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他推开拦着他的侍卫,冲到前方,同样冲进过去的人,还有宗政墨宇,两人相遇,眸光里的恨意比以前更多了,他们的相争,到头来换的是臻离的永远离开。   宗政倾华刚想捉住臻离的手确认,就被宗政墨宇打掉了。“你确定这就是父皇?”   宗政墨宇挑挑眉,“我与四弟一样的想法。”宗政墨宇说完,举起皇帝的右手。   在他眼前,光线下闪烁着美丽耀光的红色宝石,如假包换。   两人兼愣在当场。   他们的心情再一次跌进谷底,他们不会相信,再冷静之后,两人立即同时想检查皇帝的身体,可是,皇帝的身体哪能随便让人亵渎。两人相视,同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这时其他宗亲和大臣都被他们赶到外殿,这里只有宫人而已,如果不留对方下来,惹了事自己也不好做其他。   两人终于妥协,默认对方的动作,否则大家都检查不了,这该死的相让让两人恨得牙痒痒。   只是一个是要脱上衣,一个是要解龙裤。   “你要干什么!?”宗政倾华拦下宗政墨宇,脸色黑的可以,虽然他允许了对方看父皇的身体,但脱龙裤,这可超过了他的忍耐极限。   “我是看他腹部的痕迹。”宗政墨宇的脸色也不好,他都允许宗政倾华脱上衣,现在宗政倾华看光了风景,还要阻止他确认!   宗政倾华还是没相让,他忍不了,所以两人一来二去动了手,期间,竟然将裤子给扯下了。   不过这次,两人竟然都没有生气,反而是高兴,宗政倾华先反应过来,立即冲出大殿。   本来宗政墨宇也是要冲出去,但被他们拆包的“皇帝”如果这个德行被外面的宗亲和大臣看到,不就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前做了什么事!   该死的宗政倾华,留下收尾让他处理!下次在一起算账!   宗政墨宇不会让手下来处理,因为这具假尸,带着的人皮面具逼真的很,没有专门的药水是不能摘除,顶着父皇的脸,然后被别人看光,他也不会乐意。   赶紧处理之后,宗政墨宇也发出了追击令,但他却无法离开皇城,皇帝驾崩,朝政不稳,各方势力没有完成收服,而且,他被宗亲个大臣的许多问题绑在了皇城,没有他坐阵,朝堂乱成一团。   太子党众多支持者,观形势,劝宗政墨宇尽快登大统,现在四皇子已经不在朝,也失了踪,四皇子的势力已不成阻碍,其他的一些小势力,也只得随大潮流而走。而且,太子也得防暗流,越早定夺越不会提心吊胆。   当然有些人也说了,为皇帝守孝期间,不宜做得太过明显,否则也会引起几方势力的反感,而其他势力还会大做文章,因此,小心谨慎些较好。   宗政墨宇的想法如何,大家没办法猜透,但他却接受了丞相的请奏。   帝薨三天后,太子为监国皇太子,军政大权统管,待帝孝百日期之后,再选吉日登基。新权力中心,在太子上任之后,逐渐产生。臣子总赞太子有先帝之风,帝王之绝、决,而宗政墨宇更早前已经涉及朝政中心,他的帝王之仪慢慢深入人心,当然,表面之后还有很多暗流,新上台的宗政墨宇,得慢慢处理。   帝座之上,威严的人听着臣子的奏请,走神了。   这是父皇每日必坐的位置,以前那个人能从这个角度看到站在下方的臣子,也包括他自己。如今,烷麟殿人去楼空,每日去那里,只留暗香,那人离开的决心如此,他的人马追踪不到,另一边,宗政倾华也没有找到。   到底在哪里?   不过无论如何,他与宗政倾华都知道要寻哪一条路,因为父皇只会去找夏国的那个人。   爱他,学会了隐忍;爱他,学会了了解;也因为爱他,就算是明知道他的温情只是假象,却还是贪恋。   允许他的欺骗,允许他的固执,允许他的犹豫,但就不允许他冷漠,害怕的无非是他再也看不到自己,奔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宗政倾华也跟自己一样,守护着他,可现在,父皇是将他们都抛弃了。   [但,就算是恢复了记忆的人,怎么有可能再逃离得了!   如果毁灭一切能留下你,我将不惜一切代价,既然我已经有了这个权力。   而且,这都是你给我的,我的父皇!]   ————分割线————   扈城,凭其绝佳的地理位置,又逢太平盛世,一直都是商贸繁华的重镇,同时,这里是三角地带,由此处出发至东临、夏国水路,畅通方便。   扈城有三绝两险,光是这两险,就算是扈城商贸不闻名,也早就让世人知晓这个古城。它的一险天堑,二险急流;三绝为:高山瀑布云雾奇景、河豚肉、皇家贡秀。齐国人不可能不知扈城,同样,他国之人也是对它很向往。   这些天来,扈城突然戒严,商户和过往之人多有抱怨,但谁也不敢得罪朝廷。   “天下之最”,这个名字看起来还挺气势磅礴,但却只是扈城一家小食店,下层民众都知晓这家店,也常光顾,这里做的河豚肉,可媲美城里最高档的酒楼,而且河豚肉不是一般师傅能处理的,大家都知道,河豚肉好吃,但却有毒。   今日,天下之最来了一名客人,清秀面孔,是赶路的读书人,身上穿的衣服也猜不出其家世,就是风尘仆仆,面带憔悴。   店家走近招呼,那人却后退几分,保持距离,店家也不介意,各种各样的客人他见得多了,这位公子有点怕生,反正他是觉得读书人赶路也不容易,能到他店里吃东西的,本就是不富贵,出门在外的,挺难的。   “这位公子,要来点什么?”   “就你们的特色菜吧,够吃就好。”   店家觉得这人挺随和,说话也简洁,交代一句后便不再理他,他有点好奇地打量起这个客人,真是有教养的人,秀气儒雅中透着贵气,举手投足之间,不是山间匹夫能比拟。   果然是读了圣贤书就不一样,他应该让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去熏陶熏陶,不要整日游手好闲,老去鱼龙混杂之所,到时都讨不到一房媳妇。   “店家,可还有事?”   “没……没有。”店家吓了一跳,那双眼睛很犀利,只是一对眼,他就不敢直视了。乖乖,还是赶紧准备去。 第一百章 倾华追逐   就在店家回走时,他店里又进来一名客人,此人带着纱帽,穿着斗篷,一身轻便劲装,衣襟都是有讲究的,不像是会来他这种小店的客人,不过,他家店出名之后,也有不少闻名而来的他乡之客。   店家走过去招呼,不过那人扫视了店内一圈,直接绕过他,走向之前落座的读书人那桌。   难道是相识之人?   “店家,多上一份菜。”来人向店家要求。   应该是认识的。店家应了一声,这才走了。   “你找错人了。”   后进来的客人,没理对方的不欢迎,就在读书人对面坐了下来,他摘下了纱帽。纱帽底下是丰神俊秀的男子,特别是那一对会笑的桃花眼眸,勾人,也暗藏着睿智,店中的人,很少见到如此美男子,频频向那两人的方向望去。   “我不会找错,你再怎么变,我都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你。”桃花眼眸里是满满的深情,凝视着对方,温柔的目光可以融化所有,但他对面的人,根本不为所动。只见读书人蹙起了眉峰,脸色微变,坐在他对面的美男子继续补充:“你身上的味道是那么独特,我这狗鼻子当然闻得到了,那……”   本来没有任何动作的读书人,将茶杯放在对方面前,那意思是,别说下去。读书人总没有任何破绽的脸上,在听到美男子胡言乱语之后,破功了,在这之前,他已领教过美男子的口无遮拦,而现在,店里关注他们这边的人,都翘着耳朵听他们的谈话。   美男子满意地笑了,而读书人则微懊恼地默默喝茶。两人给别人的感觉,很奇怪,读书人像是很文弱,但他却有威严,在美男子面前,并没有矮一截。   读书人很安静,美男子也不说话,一个在思索着事情,一个观察者对方。   突然,读书人抬起眼睫,他放下手中的杯,道:“四皇子很有空?全齐国人都知道四殿下继承东临候,不久之后还要去夏国支援抗敌,陪一个读书人在此悠闲喝茶,不怕别人指责四殿下玩忽职守?”   美男子就是宗政倾华,他一听前言,笑容开始灿烂。   逃离了还是逃不掉那份责任心,就算是宗政郦卸下责任,他的帝王之心还依然存在。   “如果你愿意陪我,我一定会做个好侯爷、好将军。”桃花眸邪邪盈光,流转着。   读书人轻咳一声,脸色古怪,任谁被自己的儿子穷追不舍,还这般挑逗,那眼神又是赤裸裸的暗示,都会不自在吧。这不仅让他有点脸面挂不住,还无法反驳。如果痛斥宗政倾华,那么就承认自己是宗政郦,如果回避,那就默认宗政倾华的说法。   关键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偶尔会跑出来,一旦出来,就会回应宗政倾华,而宗政倾华已经知晓了他本身的古怪,也以为是自己有多重人格。宗政郦懒得解释,而且他现在心里也焦急,再跟宗政倾华耗下去,永远也导弹不了夏国。   宗政郦眼中的神色变化,逃不了宗政倾华的观察,父皇为了那个男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可是为什么不早十年前这么做?如果以前跟那个男人私奔了,那也省了之后发生这么多事。抱怨归抱怨,如果早十年前宗政郦跟燕夜桦跑了,那么如今,他也不会寻到真爱。   有点纠结,有点心痛,但无法改变的心意让他只能跟着这个人,他已经给了宗政郦很多时间,如果再没办法唤起他与自己在一起的记忆,那么只有使非常手段了。   扈城里,有他的武林盟主府第,现在武林大会早就开始,而扈城之郊的皑山还是今年的武林人士相聚之地,青山派是此次主办的门派,青山派掌门是他的好友,就算他没出现,青山掌门也可以搞定一切。   最近扈城戒严,也跟武林人士相聚有关,朝廷怕他们聚众闹事,当然,宗政倾华知道宗政墨宇也想拦截逃离的宗政郦。   这时,店家来上菜,两人的气氛让他也不敢多话,只说:“客人是第一次来,我们小店特别送上特色小菜,请品尝。”   店家退了下去,也不知道他送的东西是不是不合适,只有后到的年轻男子有动筷,那读书人都不碰的。   宗政郦不吃,那可不是他挑剔,而是他过敏。   宗政倾华看着这一盘的花生做的菜,感触颇多,当时,他并不知道臻黎就是皇帝,还让臻黎吃了花生,那时臻黎的过敏反应很强烈,如果没有及时让单雪卿治,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眼前的人恢复了记忆,应该也不记得当时的事了。   那段时光,他总跑去调戏臻黎,过得很开心。但在那之后,臻黎也被带到太子府,然后开始了他们三人之间的禁恋。   “你忘了花缘楼的事。”   宗政郦对“花缘楼”这三个字很反感,他哪会忘记被带到花楼的事,但他到那里时,早就快魂断归西,而后来突然出现的灵魂,代他挨过了身体恢复期,要不是那个人坚持活下去,也许现在,自己应该不存在了。   在花缘楼的事情,除了刚到那里的情形,其他的宗政郦一点印象都没有,以他的骄傲,不会问别人在花缘楼时遇到什么事,而他回到自己身体之后,也听闻花缘楼被宗政墨宇抄了,他也没得调查一些过往。   现在,宗政倾华提起那里,带着伤感,让他这个骄傲的儿子伤感的事情,其实很少。   以前,宗政倾华一直流连花楼,难道……宗政郦突然有不好的猜测,只是他开不了口质问宗政倾华,是不是在花缘楼就打自己的主意,好别扭,虽然这些儿子他一个都没曾用心过,也并不是合格的父亲,但血缘总是存在的。   看到别扭着的宗政郦,宗政倾华以为他想起了什么事,他想吧,也许可以多提起以前的过往,让宗政郦回忆起来。   “以前我包养过那里的虞美人。”   “咳咳……”宗政郦差点被噎到,他被那里的老鸨叫做虞美人,该死。   “他很孤独,很美丽哀伤,那种寂寞总让人心疼,他有种让人想靠近和爱护的冲动,哎……我是一见倾心,从此没得回头了。”   宗政郦知道,宗政倾华说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灵魂,当时那种心思莫过于大哀的绝望,让他沉睡的时候,也不安稳。是宗政倾华化解了臻黎的痛苦,他们是相爱的。   现在拆散他们,就像当初他与燕夜桦被人拆散的一样。宗政郦犹豫了。   “你忘记了所有,我以后每天都跟你说从前的事,我可以当你的记忆。”   突然被握住手的宗政郦,睁大了双眼,然后扯开。   “我不是他。”   宗政倾华手中空空,有点失望。   宗政郦知道宗政倾华听错意思了,只是他还是懒得解释,就是他没有回应任何,让他接下去错过更多。一切,仿佛都是已经注定,宗政郦在十年之后,才明白一些事,等他再回头,那人还在灯火阑珊处?   现在,宗政郦的掩护在宗政倾华眼中,早就没有,宗政郦索性用起了身份。   “你不该放下东临和军务。”   “那你也放弃了朝政和我们。”   宗政郦叹了口气,“有宇儿和你就足够了,而且你的两位皇叔和三公都能辅助宇儿。”   “天下与我何干。”   宗政郦微眯凤眸,宗政倾华直接否定了自己的安排。很早之前,宗政倾华就无意朝政,这个儿子的回归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体内的那个灵魂,所以他安排宗政倾华去东临之地,也是为了不让两个儿子相争相残。他欠素心太多,太多儿子应该得到更好的。   本来这两个儿子很优秀,他很放心,但是现在,两个儿子都很执拗,追踪他的人,也有宗政墨宇的,那个灵魂怎么能让两人都这么痴心?   或许,以后不应该让那个灵魂再出来。   宗政墨宇将继承皇位,更不应该有这样的爱情。   而且宗政倾华也是安定一方的大将,一旦相争,国家内乱必起。 第一百零一章 他的警告   -天下之最-   厨房里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趁着四下无人,溜了进来,那灶上的美味,正在炖着,肉香四溢。   “老头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寻香流着口水,下垂的眼角有淡淡的黑色,除了是熬夜积累外,还有被殴打过的痕迹,让细小的眼睛,眯成了线,而且,那打他的人,估计也是讲究对称美的,左右眼睛并没有厚此薄彼。   “臭小子!快给我放下!”店家才走开一会,回来就看到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又来偷吃东西,是那个恨铁不成钢啊!   “哇——”年轻人吓了一跳,他才取出的自制的香料配河豚肉呢,结果,被烫到了,还将香料抖进了肉煲里头。他是那个可惜啊,可惜了他收藏的配料,也可惜吃不到好货。   当然,他也没时间再可惜,他家老头子,拿着菜刀砍过来了。   “爹啊,你儿子都伤成这样,不给我吃点好的就算了,你还要砍人。”   “我砍死你个不孝子,成天混吃混喝,不做事哪有吃?哪天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与其让你死在外人手里,不如让我先砍了你这不孝子!”   年轻人很容易地避开了店家的追砍,估计也是熟悉套路,再七转八捌的,便逃遁走了。等年轻人跑到安全之地,他突然停下来,摸着自己怀中的药包。   怎么都没有了?   他有两包不同的药,一包撒了,那另一包却没了,而且那包东西还是刚从严老大那里好不容易讨来的。   李山突然想起来了,也呼了一口气,还好刚才他没有配河豚肉吃了,要不然,晚上非得破财不可。谁说去花楼不必破财,他现在可是手头非常紧,又没有想好的可以解决,但丢了好药,也是心疼。   ……   “客官,这是我们店的招牌菜,包您满意。”   上桌的菜,肉色诱人,香气丰富,厨子做的不错。   宗政郦尝了一块,,点了点头。   站在旁边的店家见到客人的满意,才退了下去,他上过这么多道菜,也只有这一道,能得到读书人的肯定,这一桌的客人,很奇怪,有说不出的贵气优雅,店家也在想,这两人为何会选择他的小店,像他们这样的人,应该选择城里的大酒楼才是。   眼前的这道菜,味道鲜美,还是扈城名菜,宗政倾华看面前的人吃得满意,就多为宗政郦盛了些,他自己就没怎么吃,以前他也吃多了。   饭后,结账想要离开的宗政郦,突然身体有点异样,但想尽快赶路的他,也没多在意。   “黎,怎么样?”   宗政郦的脚下有些虚浮,在走了一段路后,不得不停了下来。他有用银针试过刚才的菜,并没有毒,但现在这种情形,很不对劲。   他变成这样,想要摆脱宗政倾华,估计是难上加难。   “没什么。”宗政郦没让宗政倾华扶他,而且宗政倾华碰到他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如何怪法,他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一队军士从他们身边走过,又是加兵驻城门的。   看来今天要混过扈城的两个关卡,有点危险,但没有通过扈城,就不能去夏国。本来是有可以不过扈城关卡的方法,但是那些天险,几乎凭个人力量很难通过,地形如果不清楚,也有可能绕不出去。   也许,该去试试另外的通路。   宗政倾华似乎看出了宗政郦的想法,他不会让宗政郦去试险。还有,现在的宗政郦,很不对劲,脸色也潮红,还在冒虚汗。   现在是秋天,扈城靠近南方,气温较皇城高些,但也不至于中暑吧。宗政倾华觉得是宗政郦赶路多了,也没怎么休息,也许就是累了。   “黎,不如先休息再作打算。”他想啊,不如现在就拐了宗政郦到他的盟主府去。那边他很久没去了,也该是去看看,而且那里的环境很清静幽雅,宗政郦会喜欢的。   宗政郦思索了下,觉得宗政倾华的建议可以,但就是儿子眼神中的皎洁,让他有些怀疑。   “扈城里有我认识的朋友,不如我们去他家吧。”   “不好。”宗政郦隐隐中觉得宗政倾华不太可靠,他总觉得那眼神太诡异地灼热,看得他全身不舒服。   宗政郦扯了扯衣领,解开了些,太闷了。   “黎,你……”   宗政郦撇开脸,向前走去,还真的不能相信宗政倾华,那眼神盯着他解开的衣领处,还有往下看的倾向。   走着走着,宗政郦突然脚下一软,直接向前倾去。   “黎!”   “别碰我!”宗政郦暗咒,他中媚药了,不会是宗政倾华下的吧?   那责问的眼神,瞪着宗政倾华,宗政倾华有些受伤,他怎么会下药。   “黎,你知道我只会直接上,怎么会用药?”尽管受伤,但痞气不变,而且以前也有一次这种情形,他都没上垒。   当然,这次又让他遇到了,真是天助我也,现在可不会再放过了。   “黎,你这个样子怎么赶路?我扶你去休息。”柔声的安慰着,同时宗政倾华直接搂住宗政郦的腰身,飞檐走壁地赶往盟主府。其间,宗政郦微弱的反抗,根本没能改变什么。   宗政郦趴在宗政倾华肩上,暗忖宗政倾华的武艺和轻功,特别是轻功,估计连逃跑最厉害的弘虚子,都只是这种水平,宗政倾华的武功,跟他同门,以前早早就不让大师兄继续教宗政倾华。   看来,大师兄还是违背了约定。   还有,不是去相识的朋友家?怎么是翻墙进来?   宗政倾华对这里的民宅倒是熟悉。   虽然他们移动得很快,但足够让宗政郦看清了他们来到地方的一部分院景。   很清幽的一处地方……   “啊……”宗政郦的眼前突然一阵晕眩,他倒进软被里。现在他的意识很清醒,他皱紧着眉,宗政倾华直接送他来的卧房,这……   “华儿,我中的药有解,你帮我取……”宗政郦知道药理。虽然他只从师尊那里学武,但毕竟师尊也是医术高明,有些药和毒,他也能自解。   可是,宗政倾华可不会让他解。   “黎,你中的药对身体有害吗?”   宗政郦以为宗政倾华要帮他,就说:“这药就是催情之用而已,我可以忍,只要有解药,没什么后遗症……你……”宗政郦盯着欺身上来的人,并不打算帮他找解药,错愣了。   他怎么会忘记了他儿子只有那种想法。“宗政倾华!下去!”   “黎,我不就是解药?”   宗政郦虚弱无力,也反抗不了,现在对于宗政倾华来讲,他就是一道美味菜而已。   宗政郦掌握身体的时候,从来没有被人侵犯过,现在竟然就在他意识清明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儿子侵犯自己!   “你再做下去,会后悔的……”宗政郦喘着,他的手被压着,宗政倾华正在脱他的衣服,而且,宗政倾华的气息好像让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激动。   “我才不会后悔,要是让你跑了,才后悔。黎,别走了……”宗政倾华吻住总是开开合合说话的红唇,一边除了两人的多余的遮蔽物。   宗政倾华感觉到他身下的人颤得厉害,好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第一次?!   宗政倾华放开了宗政郦,他熟悉的人,脸色红润,双眼已经迷离,而且眼中的水雾朦胧得下一刻就会汇成水珠,中了媚药的黎,果然是妖孽啊。   “倾……华……”臻黎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是他爱着的人,他已经很久没出来了,他双手攀上了宗政倾华的脖子,邀吻。   同时他也发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沸腾,很需要宗政倾华来慰藉。   身下人的变化,还有邀请的媚态,让宗政倾华低吼一声,再一次欺上去…… 第一百零二章 桦殇郦随   清晨之时,臻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还在睡梦中的人,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心里突然窝火。   “啪——”   宗政倾华直接被踹下了床。   他揉揉手臂,掉下床并没有摔痛,倒是他的手臂被枕了一个晚上,麻了。等他看清床上的人已经清醒过来,立即凑过去。   与宗政倾华的热情相比,臻黎则转过身,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圈进床里头,不理人。   宗政倾华摸不着头绪,怎么就惹黎生气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硬上?后来黎也有享受到啊。   难道是比黎晚起床?   估计宗政倾华再怎么样,也想不到臻黎生闷气是因为宗政倾华昨天一开始吻的是宗政郦,霸上的也是宗政郦,只是到了一半才换成他。而且臻黎还是搞不清楚,宗政倾华到底有没有对宗政郦做更深入点,虽然身体都是同一个,但灵魂不一样。   所以,臻黎决定不搭理宗政倾华,任宗政倾华再讨好,也没松口。   这时的臻黎却从没想过跟宗政倾华坦白他与宗政郦共用身体的事,在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后,臻黎偶尔想到此,也唏嘘不已,如果他早就跟宗政倾华讲,会不会就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   “小心!”   臻黎下床的那时,他眼前一片黑暗,又被宗政郦召唤回去。   宗政郦推开扶着他的人,清冷的眸代替了之前的温润。宗政倾华不自然地放开,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总觉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虽说人能有双重性格,但这样的不同仿佛就真的是两个人。   宗政郦取来自己的衣服,穿上。他已经警告过宗政倾华了,昨天那个灵魂很妒忌,而今天除了怨还有不安。   如果以后宗政倾华再做些过分的事,估计那个灵魂会因为不安而不愿出来,那么,以后也就不会就两个灵魂共用身体的事清了。与其他来压制那个灵魂,不然让那个灵魂自己选择不再出来。   因为宗政郦的态度,宗政倾华以为爱人在闹变扭,他想吧,只要等臻黎不生气在多哄哄就行,他也没想到,宗政郦想离开的决心是那么坚决。   武林盟主回府,那些江湖人的拜见和请帖多如牛毛,宗政倾华之前也没打理,现在既然人在扈城,他也就抽些事件处理了。所以对于宗政郦的关注,就少了一些。   以宗政郦的聪明,慢慢也猜到宗政倾华与武林盟主的关系,但他还没有做最大胆的假设,而且以他目前的精力,也不在调查宗政倾华的身份或者宗政倾华与民间组织的关系。   等宗政郦内力调整到最理想之后,他摆脱了宗政倾华人,悄然离开了盟主府。宗政郦惊讶的是,宗政倾华其实没有软禁他。给他的自由很多,只是有找人保护他而已。   跃到外墙,立即有几个黑衣人向宗政郦请安,并帮宗政郦除去尾巴。宗政郦掌握回身体之后,他原来培养的秘密组织也开始启动,之前皇城的金蝉脱壳也多亏他们。   他在离开皇城的那段时间,命哪些人化成几队,引开了各方的追踪,而他则化身为一个读者人独自上路。   不想,还是让宗政倾华截到。所以,宗政郦让其中一部分人回来了,现在,他们跟宗政郦取得了联系。   接下来,宗政郦要走天险,这些人的绝技和能力,绝对可以帮助他。   青山绿水,本市一幅优美的水墨山水画。但这水,在皑山大瀑布之下,白浪滔天,有一个暗礁遍布的旋涡之流,两边的山林密集,又有陡峭的岩壁,这里,没人敢渡河,没人敢爬山,所以,通向第二个城镇,大家都只选折从扈城而过。   宗政郦来到河边,望着天险,观察之后,他俊眉皱着,心理暗忖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里果然没有捷径可走!   也并不是没有捷径,以前扈城有很多人,在这山这水里打猎,为了生计,就算是再险,他们也能走,只是那些路,后来也没人走,慢慢也就没了人的痕迹。   “主子,还是另寻他处吧。”站在宗政郦身后的黑衣人,劝道。   这里的人武功都不错,但环境太恶劣,他们不能保证不让宗政郦受伤。   宗政郦点头,命人撤走,就在他们往回走这时,所有人都听到了飞奔过来的马蹄声,宗政郦叹了口气,他的行动还是让宗政倾华知道了,这么快就追来。   但他们进来的峻谷入口,被官兵围住,然后那后方缓缓走来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宗政郦更是吃惊,本应该坐阵于皇城的人,竟然追他到这里!   迎着风,宗政郦眯着凤眼,他本来想开口说话,却在看到那人身后还出现了另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他沉默了。   追来的人,是宗政墨宇,而跟宗政墨宇一起来的人,是东临侯。   以宗政墨宇现在的精神状况老看,他应该跑了很久,然后直接赶到这里截人,如果宗政郦是臻黎,那么他应该感动,但他是宗政郦,他将皇权交给的人,竟然也会儿女情长。在宗政郦那映象里,宗政墨宇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也因为宗政墨宇有帝王之绝,所以才会当上太子,甚至是以后的皇帝。   “父皇,更我回去。”   宗政郦还带着假脸,但宗政墨宇就是能认出他。   “太子认错人了,在下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读书人而已。”   “宗政郦,你跟宇儿回去吧,夏国的那个人,死了。”苗月溪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开口劝了一句。   这一句,可比任何话更有效。这句话,直接否定了宗政郦之前所做的牺牲。   燕夜桦死了?   不可能!   宗政郦怎么会相信这样的前面之词,但他该向谁要真正的答案。   “你说!是不是真的?”宗政郦将他们的暗卫之首拽过来,他有让这些人先去探路。   “主子……”   暗卫的欲言又止,隐隐中说明着,他们没有向宗政郦汇报真正的夏国情报。   啪——   宗政郦将拽着的人推开,他的内力将那人拍打到吐血受伤。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宗政郦有发疯的迹象。   “宗政郦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本就知道燕夜桦的寿命不长,他能熬到现在,也是命大了……”   “住口!”   宗政郦怒吼一声,他的脸色很不对,他按着自己胸口的位置,喘不过气来,他的莲心在发作。   “父皇!”   “黎!”   宗政郦只觉自己的头很痛,心也很痛,喉口像有把火在烧,他看向宗政墨宇的方向,又多了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连宗政倾华也赶到了。   “你们别过来!”宗政郦退到了河边,他的继承人到齐了,现在,该是让他们彻底死心了,方正,等着他的人,也魂归西去。   “黎,别做傻事,你都没亲自确认,怎么就相信了?”   “花儿,我不是那个傻灵魂,而且,你也不用再骗我了。我赶去夏国,不过就是想见他最后一面,他的情况,我一直都知道。”宗政郦那面带哀戚,已经绝望了,任谁再劝,也无法再劝动他。   “父皇……”   宗政墨宇读懂了那眼神包含的意思,宗政郦接着要做的事情,让他心惊,就在千钧一发时,他拽到了宗政郦的衣摆,而宗政倾华手里的武器……软链,也缠住了宗政郦的手腕。   清风微凉,那一刻翻动的衣袂让两个人都提起了心,快停止了呼吸。   欲跳漩涡的宗政郦被拉住了,这一双生子用行动证明了留下他的决定。可是,他们都在圈套里。   当宗政郦发觉四周的异样,还有像宗政墨宇射来的暗箭之时,他反身抱住了宗政墨宇,那暗箭直接射穿他的肩骨。   “父皇!”“黎!”   一个惊慌,一个震惊,宗政郦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宗政墨宇,而同时射向他们的箭,可不止一根。   宗政倾华握紧了拳,即那个他手中的箭捏了个粉碎。   “父皇,你怎么样?那些箭伤不了我 。”   宗政郦惨白的脸,并没有说什么。宗政郦捉紧宗政墨宇的手,“宇儿,小心苗月溪还有……咳咳……”   宗政郦说得太晚了,现在东临侯代替了宗政墨宇的统帅之位,指挥者众军士围住了他们,原来宗政郦的暗卫,全部被苗月溪下令杀死了。 第一百零三章 苗的身份   带着湿气的清凉风儿,越来越大,后防倾泄而下的大瀑布,那冲击水面的浪花和漩涡之间的汩汩水流,伴着兵甲撞击的声音,周围的气氛冷凝起来,空气中还飘荡着血腥之气。   “华儿,过来。”   被宗政墨宇扶着的宗政郦,眯着凤眸,看向前方开口的苗月溪,苗月溪为何只给宗政倾华抛橄榄枝?   其实,苗月溪一直就只喜欢宗政倾华而已,虽然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都是苗素心的儿子,但是因为苗素心先诞下宗政墨宇时,受了惊吓,在日后更喜欢倾华多些,而且宗政倾华晚些出生,身体也没有宗政墨宇强健,所以,苗素心对宗政倾华的关心爱护,也影响到了苗月溪的喜好。   苗月溪的爱女成痴,是有点变态地宠溺,如今回想起来,是有点过了。   宗政倾华微皱眉峰,不明白苗月溪为何总是对自己那么好,明明这个挂名的外祖父已经支持了宗政墨宇,现在却转过头来支持他,但就是因为苗月溪的做法,好像引起了宗政郦怀疑他了。   “黎……”宗政倾华欲碰触宗政郦的时候,被宗政郦躲过了。   宗政郦的肩骨被箭射穿,流血过多。脸色苍白,现在他用点穴止血的办法,展示控制了,宗政墨宇一直扶着宗政郦,现在因为宗政郦的躲闪动作,几乎变成宗政郦在寻宗政墨宇的保护。   在宗政倾华看来,宗政郦躲进了宗政墨宇的怀抱,受伤的人,只想得到宗政墨宇的保护。   宗政倾华再一次收回了手。   “华儿,苗月溪不会放过我,是我害死你们母妃,他现在是找我报仇,你却找他吧,至少现在他会扶你登基。”   “黎,你以为我会对你放手吗?”   “四弟,父皇的情况很糟,你放手吧。现在只有你,可以让我们安全离开。”   “住口,三哥,你会这么软弱吗?就算苗月溪暗算了你,你也可覆手为天!”宗政倾华拉住宗政郦,他怎么会被三言两语就劝离了。   “四弟,皇位可以给你。”   这次换宗政郦震惊了,他不敢相信,连宗政墨宇也会这么做!到底那个灵魂做了什么,让这两个人着迷到如此?   而另一边的苗月溪,也等得不耐烦了,宗政郦察觉到了危险,如果不是宗政倾华在他们这里,那些隐在暗处的弓箭手,又应该向他们射击了吧。   宗政郦扯开宗政倾华的手,这时他自己有拉裂了伤口,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的衣袖。宗政郦站的不太稳,值得靠着宗政墨宇。   “宗政倾华,你的名字就是我的誓言,如今再听你的名字,我只有悔,此生,我只有给一个人一个誓言,所以,你们都不必再为我做什么了,如果真的想为我做些事,那就回去继承齐帝之位。”宗政郦的话,是将给宗政倾华听,也适用于扶着他的宗政墨宇,他明白地告诉两人,也代那个借他身体的灵魂说话。   “不!黎,那是我给你的誓言,倾此生年华爱你一生一世!”   宗政郦也错愕了,竟然可以这么解释。   “可是,我并不爱你。你倾付年华,只是白忙一场。”宗政郦只能狠心的拒绝宗政倾华,两个儿子,他并不能全部保全,苗月溪潜伏这么久,到今天才露出真面目,如果他想留下宗政倾华的命,那么,他就让宗政倾华死心吧。   “华儿,过来!别傻了,他跟宗政墨宇早就定了终生,就算没有找燕夜桦,他也不会应你任何承诺。”   宗政倾华怎么会相信,可有怎么说服自己消化这些从宗政郦口中说出来的话,他总是这么残酷,明明知道自己的真心,却总是推开这份爱情。   爱上宗政郦,注意就是一场折磨人的情。   “我不相信!”   “华儿,没有燕夜桦,我也不可能选你。”宗政郦拽住宗政墨宇的衣袖,现在扶着他的,也是一个痴心的人,注定有人伤心的话,特选择宗政倾华明白。现在也没多少时间了,这两个人没一个想动手反抗苗月溪布置的局,所以,宗政倾华,只能被选中。   而且,宗政倾华也并不是没有坐上帝位的资格。   “你骗我!”   宗政倾华碰不到宗政郦,宗政郦被宗政墨宇带离了原地,就像宗政郦所说,宗政墨宇还有自己的另外势力,现在宗政郦一旦承认了他,他就会站出来反抗。   “华儿,快过来!”苗月溪等不下去,他直接跳下马,走进宗政倾华,事情紧急,苗月溪不知不觉表露的内功让宗政郦很吃惊。   苗月溪的腿脚,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而他的武器确实宗政郦所熟悉的。   原来,苗月溪一直就在策划了,一直就隐在身边。   “你就是大师兄。”   宗政郦的话,激起了千层浪,也后方的大瀑布一般,飞流直泻,让宗政倾华不可置信。   事实就是如此,龙祺只是化名,真正的大师兄就是眼前的苗月溪。   怪不得龙祺一直带着面具,估计除了师尊之外,没有人知道龙祺的真正身份。宗政郦暗忖,一边给宗政墨宇暗示。   “哼,被你看出来了,师弟。”苗月溪直接承认了,现在承认之后,宗政倾华就是他的徒弟,他更有发言权,宗政倾华这些年的成就,都是在他的指挥下完成,他他相信宗政倾华肯定会听他的命令。   “华儿,为父不仁,宗政郦并不是一个好,你自能取而代之,况且,你比任何人都有权力继承,别犹豫了。”   宗政倾华后退了几步,嘲讽地笑了,“你就是我师父?”   苗月溪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宗政倾华从来没有用这样的不敬语气跟他说话。   “我拜师学艺十多年,今天竟然才知道东临侯原来是我的师父!”   “华儿!”   “那边一个是我的亲兄弟,一个是我的父皇,你这么多年来让我记得仇恨,就是为了今天吧。”宗政倾华今天已经被打击了两次了,现在,他谁也不相信了。   “华儿,宗政郦根本不配当你的父亲,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将他当成儿子。”   “我也没想他把我当成儿子?”   就在这时,宗政墨宇的人赶到,从外往内反包围起来,立即,两派人厮杀起来。但是,毕竟宗政墨宇一开始并没有防备苗月溪,这些后来支援的人,显得寡不敌众。   而还没能从大打击回复过来的宗政倾华,则愣愣地看着他们厮杀,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只有当被宗政墨宇怀抱的人受到威胁,他才回过神来。   宗政倾华心里的痛苦,无法言语,那个人已经表明了,他要跟宗政墨宇走。   走,怎么能让他走!   昨日的缠绵,今天的分离,那个人怎么就可以这么残忍,不!就算你要走,也稚嫩更是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苗月溪看到了宗政倾华的举动,宗政倾华面无表情,眼里只有杀气,他以为,宗政倾华已经被说动了,结果好像真的如苗月溪所料,变得血腥的宗政倾华,发挥了最高的武艺,将宗政墨宇的人逼到了死角。   所有人都见识到了四皇子的恐怖,特别是当宗政郦突然开口跟他断绝关系的那时。   “宗政倾华,皇位是你的了,希望你以后做个明君。”宗政墨宇已经伤痕累累,他无法保护宗政郦,而现在,无论是苗月溪还是宗政倾华,都不会放过他。   宗政倾华一直没有显露自己的武功,今天,他终于是见识到了,这样的技艺,几乎都已经是父皇当年巅峰时的水平。   如今,宗政墨宇没有想到他,只想着他怀抱的人有可能被宗政倾华抢走,那么此生他将不会再见到爱人,谁为主,那么另一个肯定为寇,就算是他自己当上天子,他也会这么做,谁也不会允许别人觊觎自己的爱人。   宗政倾华的想法,谁也不清楚。   “宗政墨宇,你要干什么!”宗政倾华透过那双鹰一般的眸,看到了一些性息,疲惫的宗政墨宇,如果不是中了苗月溪的计,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的亲兄弟,也是一样爱着周礼,就算是死,宗政墨宇也会拉周礼一起陪葬。   宗政墨宇的真正想法,谁也不清楚,不过稍微喘息后的宗政郦,却不想宗政墨宇跟他陪葬,他趁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对峙之时,,推开两人,那时,宗政郦用尽了他的功力,而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就算是能力再好,也已经来不及再就跳下漩涡的人了。   对于宗政郦来讲,他已近知道了,他的江山会后继有人,而他的存在,只会是让两个皇儿堕落的源头,他心已止水,所以只有带着另一个灵魂,走了。 第104章 如此选择 帝王的爱恋,始于祈连山,当初梧桐真人收了五个来自各方有着不同身份背景的徒弟,他早就知道这五人将来任何一人都是能影响一方,无论是成为一方霸主还是一代医圣,他们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所以对他们的教导,严格苛刻,还更注重摒除杂念,学习治国平天下之理,学习天下最强医术、最好的武功。 真人收徒,只要能被他看中,就能上山,上山之后只按先后排辈分,不管其地位身份,也不管性别、年龄,大徒弟龙祺是五人中最早上山,学艺最多者,而后来的几人,都只挑选一两项技艺学习,二徒弟与四徒弟选了医,三徒弟和五徒弟则选了武,当然,既是同门,他们有侧重的学习,其他的技艺,也能学上一二。 道骨仙风的梧桐真人,被世间誉为活神仙,自收了五个徒弟之后,连续有几十年未现世,有人曾传言,梧桐真人早就功德圆满、羽化成仙,但真正的真人所在,无人知之。就是这么个半仙之人,大家只知道其有收徒,并不知道具体收了谁。 其实连徒弟之间,除非是他们自己向同门道出身份,恐怕他们也不知道对方的来历。而且他们自身的身份本就特殊,也不会向他人轻易言明。 同进同出的相伴,更容易日久生情,同是习武的宗政郦与燕夜桦暗生情愫,这一个是未来的皇帝,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年轻王爷,在青山学艺期间,一份比友情更深的感情,默默滋长,这一份道不清说不明的情,在压力之下,没有见光。 最先道破他们的感情无果者,就是他们的师父——梧桐真人。 “世间事,万变兮;你们之间,既是无缘,何必强求。除不去你们自己的枷锁,吾徒儿,还是放对方一条生路吧。” 真的爱了,可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断了,但他们的情,就真的这么断了。拜师学艺时间一结束,他们各分东西,两人各自回国。 也就在同年,一个娶了王妃,一个登基做了皇帝,好像一切都回归到了他们该有的位置,他们却不知道,那又将是另一个漫长羁绊的开端。 只不过,故事的最终还是一场无果的结局。 经过风风雨雨,二十年后的他们,一个等不到宗政郦的回复不甘地死去,一个走不到夏国,在半路遭遇劫杀而掉落旋涡急流,不知生死。 ————分隔线———— 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最痛恨的是什么? 明明就在眼前,只距几尺的距离,却动弹不得,不能阻止他的自杀。 [明明知道我的爱,却将我打伤。] [你允许了宗政墨宇追随你而去,却让我独留下来承受一切。] “华儿,别废力气了,你冲不破穴道的。” 苗月溪在最后的时候,制住了被宗政郦伤到的宗政倾华,他也震惊当时绝然跳下漩涡的帝王,以宗政郦的骄傲,他辛苦经营的大业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下?这一次,估计真的是看破了。 但是,苗月溪最后却高兴不起来。 宗政郦就算是死了,素心也活不过来。其实,至始至终,宗政郦都赢了他,这个倔强的帝王离开之时,还带走了素心的一个儿子,同时也让留下来的另一个儿子发疯发狂。 “华儿,你再固执,会走火入魔……”苗月溪心惊地看着青筋直暴的人,再不采取措施,宗政倾华一生所学,也将报废了。一种酸涩和难言,让苗月溪下了狠心,砍晕了宗政倾华。 清风,冷冽,万里无云的晴好天空,瞬间聚集了乌云,天色渐暗,瀑布和漩涡的磅礴依在,而被它所侵吞的身影,却寻不到了。 那个帝王就这么死了? 苗月溪其实还不能真正相信,虽然他知道这个天险是绝地无逢生,但宗政郦可是师傅预言的帝王星,否则当初没曾想继承王位的师弟,怎么会在下山之后的短短一年,就以残暴血腥的方法拿下了政权。 而且,上一次他设计引诱师弟出皇城,就差点毁灭了宗政郦,可是,最后阴差阳错,不但宗政郦活了过来,还收服了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让那两个儿子为之神魂颠倒还为他守护江山。 是算错了什么? 就是算错了宗政郦的帝王星命格! 人定能胜天,他才不相信师傅的预言,师父让他放下一切,可是,他想放下一切的时候,宗政郦却没给他机会! [素心,你不该爱的是宗政郦,我也不该收你为养女,师傅将你许给宗政郦,遂了你的心愿,却是害了几个人。] [你的儿子,我只留一个,他将是未来这个世界的王,就算他恨我,我也扶他上帝座。而且,他跟你一样,会憎恨夏国,还会毁灭夏国。] ————分隔线———— “黎——”惊醒的人,眼里的瞳孔微缩,一身冷汗。 宗政倾华掀开被子,立即下床,他希望那只是一场梦,他随便捉了一个在屋里伺候的人,问:“他在哪里?” “他……”侍者吓得说不出话,当然,那个“他”,谁也不敢说。 “华儿在找我?” 宗政倾华推开侍者,侍者没站稳,倒退几步之后撞上身后的墙上,当看到苗月溪的示意,侍者如临大赦地逃了出去。 “你知道我在找谁。”如今,宗政倾华的语气,已不再有从前的敬,苗月溪既是他的外祖父又是师父,一个本像是父亲存在的人,十几年对他的教导,只是把他当成报复宗政郦的工具而已。 是苗月溪教他憎恨,教他背叛父皇,其实想想前因后果,以前父皇受伤失踪的事情,与他还有些关联,父皇失了记忆,散了武功,他也许还是最大的帮凶。 “华儿,冷静点,谁也不可能逃得过天险,也许连尸首都没办法找回,你自己也是清楚。” “住口!” “华儿!你就这么跟师父讲话!” 苗月溪直视宗政倾华眼中的杀意,宗政家的暴戾因子,也存在于宗政倾华身上,反正他需要的是一个能一统天下的王者,宗政倾华这样的变化,才是他需要的。 这时的宗政倾华,只想要出去,他要去找臻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快急疯了。所以,他不想跟他无法出手的师父耗时间。 苗月溪当然知道宗政倾华的想法,他也不急于阻止,现在的宗政倾华,走不了。 果然,还没走几步的宗政倾华,捂着肚子,痛得抽搐起来,然后那痛慢慢扩展到全身,只要他一想动,那痛就会蔓延得更广。 “这里交给你了。”苗月溪对着门外说了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当苗月溪离开之后,门外走进来一人,那人一身白衣带着纱帽。 “雪卿,你……来得正……好。快给我解……药。” 单雪卿眼里的情绪复杂,他的所有表情都被白纱掩去,他没有给宗政倾华解药,只是将人扶起来,再让宗政倾华回到床上休息。 “倾华,忘了他吧。” 宗政倾华顿了顿身形,扯掉单雪卿的纱帽,这份妖孽的容颜,确实如假包换,并不是苗月溪找来的替身。可是,单雪卿不该跟他这么说,从来,单雪卿都会听他的话。 单雪卿看出了宗政倾华的不信任,“我没出卖你,也不是苗月溪的帮手,我只想你爱惜自己,而且你有自己的责任……宗政郦有留信给你。” 宗政倾华紧皱着眉,信又有何用,他要的是人。“雪卿,如果你不是他的帮手,现在就证明。” “倾华,没用得,我不会解。你还是看了信,再决定吧。” 任宗政倾华再焦急也没用,单雪卿也是执拗之人,他将宗政郦的亲笔信取出,那信封上赫然就写着“倾华亲启”四个字。 宗政倾华接过信,拆开,一目十行地看信,笔迹确实是宗政郦的,但是信一看完,他本已压下去了火,又飙涨了起来。 [父皇,这就是你要的吗? 平天下,治大业,与我本无关系,你竟然用你的生命为赌,逼我走上那条路。 我与宗政墨宇,你只选得天下之人。 你这么爱那个人,还为何让我用铁骑平扫夏国,统一天下?] 第105章 交换条件 素素清风伴花香,漫天桃花迷人眼。 这如仙境的四周,不就是与宗政郦第一次相遇的梦? “臻黎,你来了。” 一个磁性的男声,伴着花香气,飘来。 臻黎转身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他并不惊讶,这个人卸去帝王的责任后,尊贵优雅依然存在,眉宇间多了温润之色,就是美丽的秋翦,泛着的是无尽的殇。 看着如此美丽哀伤的人,臻黎也不自觉想要去安慰,但宗政郦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除非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寄托。 “我要把身体交给你。” 臻黎怔了怔,在消化宗政郦的意思。自最近一次他用宗政郦的身体后,他一直都沉睡在迷境里,如果不是今次宗政郦唤他来这里,估计他只会在无尽的空间里游荡。 “好不容易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结束生命,可老天还是跟我作对。”美好的唇线微向上翘着,那是一种自嘲。“我竟然死不了。” 臻黎慢慢从宗政郦的言语里,知道了一些事。 那个宗政郦最在意的人,死了,而宗政郦选择了自杀追随,但是宗政郦却没死成,他的命太硬,还没到该死的时候,阎王没收。所以,现在宗政郦要跟他做交易,换他出去。 “你也不想一直呆在这里吧,这里只有孤独和我的梦境。” 臻黎觉得宗政郦不可能就这么简单把身体交给他,顺着宗政郦的话,他说道:“你有什么条件?” “找到我师父。” 臻黎一听,有些莫名了。 “如果你做到了,我的身体和武艺全都是你的。你也别奇怪,我师父就是梧桐真人,无论是谁,一生只有一次因缘际会见到梧桐真人,当年我在学成下山之后,师父已经言明,此一生我已无缘再见他,不仅我,我们所有师兄弟都是如此。” 好奇怪的规矩。 “你好好想想,而且,现在宇儿受伤了,需要人照顾。” “墨宇他怎么样?”臻黎轻咬唇,他轻皱的眉和眼眸中的不安透露了他的心思,他是没想到,宗政郦跳入漩涡之时,宗政墨宇会奋不顾身地救人,而最后却被一起拖进了危险的急流。 “他很不好。”宗政郦面带担忧,宗政墨宇是他一手教导起来的皇储,不仅让他学为君之道治国之理,还亲自教了武艺,可就是这么个优秀的孩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异世界灵魂放弃大好前程。宗政郦很生气,但他自己也面临过彷徨与心伤,他也不想再评断宗政墨宇的对与错。 “你究竟喜欢华儿还是宇儿?” 臻黎被问得哑口无言。 这次,宗政郦脸色变得不好了。“宇儿为你如此,你也并不是对他无情,希望你别负了他。” 宗政郦知道自己的之前的提议,这个灵魂接受了,因为在现实里,这个灵魂有太多留恋的电脑关系,但是,有关系到皇儿的幸福,他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个喜欢犹豫的灵魂。 “既然你答应了提议,那就走吧。” 臻黎又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话,眼前一黑,意识也模糊了。 痛…… 全身都酸痛,头也很疼。 不知等了多久,臻黎终于有了知觉,这跟梦境不一样,在梦境里,总不会这疼痛的感觉。他试着睁开眼睛,接着入眼的光亮让他眯紧了眼。 他举手挡住了光线,就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比平常要辛苦几倍。 等臻黎看清四周,他才发现自己在一个茅屋里,这里很简陋但收拾得干净。 对了,墨宇呢?宗政郦说墨宇是跟他在一起的。 “啪——” 臻黎掀开被子,可是他并没有注意自己的情况,一个不察,从床上掉了下来,这又加剧了之前的疼痛了,原来,他的腿脚受了伤,而现在,他掉下床时,左手刚好先着地,也光荣地负伤了。 吱嘎—— 臻黎听到了声音转头一看,门被推开,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背着光,他看不到脸,这个男人很健壮、四肢发达,有点像宗政倾华身边的那个石头,那人没有进来的意思,估计以前被宗政郦警告过。 “你怎么样了?”终于,那人还是开口问了,声音很暗沉沙哑,但却是老实忠厚的那种。 臻黎很艰难地移动着,让自己靠着床边,那个傻大个,宗政郦有留记忆给他,是个木讷的老好人。臻黎为刚刚在脑海里闪过的信息惊讶,他的记忆与宗政郦的,融合了。 臻黎感叹了,宗政郦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帝王把身体完全交给他使用了,包括了他的记忆和能力。 “你过来扶我一下。”虽然有了宗政郦的能力,但是现在的情形,还是需要别人帮忙的。 傻大个还是犹豫,他被宗政郦嫌弃过也警告过,这位他从没见过的俊美人物,就如仙人一般,他也担心自己亵渎了仙子啊。 “过来,站在那里当门神吗?”臻黎有些好笑,如果不去掉傻大个的阴影,估计他得在地上坐很久了。 臻黎不知不觉流露的笑意,那熠熠生辉闪耀的光芒,让傻大个有些不好意思,只见他呆愣地移动了脚步,然后按臻黎的指挥做事。 接着,这里让傻大个取来原来宗政郦留下来的药草,还让傻大个取些热水与工具,他需要疗伤,臻黎按着宗政郦的记忆,给自己敷药,还学着用内力疗治。 这一身的技艺,让臻黎很佩服,他决定这几日好好温习脑海中的东西,让宗政郦的所有真正变成自己的,因为,还有一个人需要他。 一开始臻黎焦急要找的人,在臻黎融合了宗政郦的记忆之后,他知道了情况。 宗政墨宇一直昏迷不醒,就像植物人一样,但是与植物人不同的是,他有感觉,只是在他们被傻大个救上来之后的十天里,宗政墨宇就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仅如此,宗政墨宇还有内伤和严重的外伤。 那个桀骜的人,如果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才残破成那样,会不会心里有阴影? 臻黎心里自责着。 以傻大个描述他们被救时的情形,臻黎也该知道,如果没有宗政墨宇以身体为护,他应该不是简单的腿骨断裂,在那样的危险川流里,遍布暗礁,任何东西都会被冲击粉碎。 处理好自己的伤,臻黎让傻大个带他到另一间屋里,他要看宗政墨宇。 “傻大个,你叫什么?” 傻大个挠头,仙人竟然问他的名字,而且仙人给人的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当然,这种感觉很好,以前都觉得仙人太不近烟火,现在才是活生生的人嘛。“我叫大傻。” 臻黎掉黑线,原来他一直叫对了。 “我叫臻黎,那个人,是我的朋友,小宇。” 大傻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不是你儿子?” 大傻虽憨直,但也感觉到臻黎不喜欢听到他说得,只得换一种方式,试着说:“以前你去看小宇,我不小心听到,我以为……”大傻拍拍脑袋,“我怎么这么笨,小宇都那么大了,哪会有这么年轻的爹。” 臻黎不想解释,大傻没说错,但是现在既然摆脱了以前的事,他就不想再提起与宗政墨宇的亲子关系。 而且,当他真正看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时,他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补偿宗政墨宇了。 宗政郦说得对,墨宇的付出应该得到自己的回馈,而以前,他竟然有想过利用这份禁爱,逃离、背叛。 [对不起,墨宇,命运既然这么安排了,我会珍惜你的情,你也快点醒过来。] 臻黎摸着宗政墨宇额头至脖子的伤痕,狰狞的模样并不可怕,但每一条都很触目惊心,都在提醒臻黎曾经对墨宇的不公平。 “我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是那么优秀,根本没必要付出这些,你让我吃惊,也赢了,以后,我会试着埋了对他的情。”臻黎握着宗政墨宇的手,这手,没有温度,也有伤痕,臻黎将整理出来的答案,轻声告诉了昏迷的人。 两个双XX间的较量,他不是不知道,因为以前他许了宗政倾华相恋,所以回避宗政墨宇,甚至也做了些伤害宗政墨宇的事,但现在,宗政倾华会去继承王位,宗政郦也要他只选一个人相守。 这个选择,在看到宗政墨宇闭着眼睛躺着的时候,臻黎就有了答案了。而且宗政郦说过,宗政倾华还有更多的使命,也许,宗政倾华不仅是齐国的皇帝,还会是一统天下的霸主。 宗政郦曾想一统天下,这个想法存在了二十年,齐国的国力和军政,远远超过夏国,而且东临侯回归之后,宗政倾华如有霸业之心,将如虎添翼…… 臻黎摇摇头,挥去了心里的所想。 就让那个名字,变成曾经的记忆吧。 现在,他已经有了宗政墨宇。 第106章 青色红果 飞流直下的千尺瀑布,急流漩涡、高山岩壁还是一样的险峻。 站在陡峭岩边的人,急风与湿气吹得他的发丝凌乱。发间的桃花眼眸如今没有往日的春风得意,更多的是深沉阴郁。 找不到!为什么没有找到!? 明明留了线索,却无法亲眼看到他是否安全。 宗政倾华手里,握着的是宗政郦跳下漩涡时的衣物,那是搜找的人发现的,十天、二十天、一个月……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能找到那人留下的线索越来越少,从最初的一些衣物,到后来的一些饰物,现在已经没办法再找到任何东西了,找不到尸体那才好,至少知道他还活着。 难道真的要按信里所提去做,臻黎才会出现吗? “皇上和太子的本事都很好,没有发现尸首,那么就是逃离了。”单雪卿一直都在宗政倾华身边,他不断提醒宗政倾华,是那个人不愿见倾华,而且就如信中要求一样,只有实现了宗政郦的愿望,才能让消失的人再出现。 对于单雪卿来讲,他也并不知道那两人的生死如何,但是,他不愿宗政倾华消沉,好不容易宗政倾华才愿意放下其他,跟苗月溪约定好两个月期限。 现在,只要再有一个月,让宗政倾华死心,那么宗政倾华就会回皇城去。 前方站着的人,离危险太近,总有种感觉,如果不紧盯着,宗政倾华也会跟随宗政郦跳入漩涡里。 “倾华,别做傻事,就算你用这种方法找他,也许只会便宜宗政墨宇和其他人,他们也许命大逃过一劫,但你如果从此就这么消失了,那臻黎就只属于宗政墨宇了。” 啪—— 岩边的碎石子,在宗政倾华转身的时候,纷纷掉进了激流中,看到旁边的人胆颤着。 宗政倾华眯着眼睛,盯着单雪卿,单雪卿猜到了他的想法,也激将成功了,他不可能让臻黎属于宗政墨宇,只有自己活着,才有寻回臻黎的资本,他不会傻到跳下去找。 确实,万一他死了的话,肯定就便宜另一个人了。 这一天,还如之前一样,一直等到天黑,宗政倾华还是没能有新进展的消息。 这溪流的源头和流向的各处,他们都有找,还少了哪里没有找过? 宗政倾华转身,抬头看向瀑布的上方,按水流的方向走,是不可能跑到上方去。于是,他又命令接着在溪的下游继续寻找。 宗政倾华的判断,这次错了,寻找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此时的臻黎和宗政墨宇,被大傻救了之后,暂时休养的地方,正在瀑布之后,那里也算是与世隔绝,而且必须穿过瀑布顶端的水帘才可到达,当初,那里是一个猎户无意间发现的去处,最后因为猎户犯了事被官府通缉,这才让猎户带着一家人躲进那里。 没错,大傻就是那个猎户的儿子,一家人现在就死剩下他一人。 不过,大傻的年纪,成了臻黎最大的疑惑。相处的时候,臻黎问到了一些事情,大傻说起他的父亲躲进水帘之后的世外桃源的时间,算了算,应该是一百年前的事,而大傻自己也说他在这里呆了七十多年。 大傻的外貌,看不出年纪,因为与世隔绝的缘故,保留了最憨厚的淳朴,他熟悉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懂得野外的生存,除了对外界不熟悉外,大傻其实知道的事情很多,包括相助臻黎治疗。一个人要生活在这里,那该有多寂寞。 “大傻,如果有一天我们要离开,你会跟我们一起走出这里吗?” 大傻摇摇头,他现在生活得挺好的。 粗线条的大傻,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孤单,他有动物朋友,能与动物交流,他在这里的生活其实也挺丰富的,每日的安排,比起外界的人,更精彩,他要生存,所以也有自己的劳作和食物获取方法,无疑,大傻是一个很优秀的猎手,如果臻黎看得到的想吃的,大傻都可以帮他捕来。 有一天,臻黎意外地发现,“能工巧匠”的大傻,有内力会轻功,臻黎在自己恢复了一些武艺后,有试过大傻的身手,一般般,不过就是力气大得很。 总结一下,这个大傻,倒像是世外高人。 “黎,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大傻憨笑地将装满物品小袋子放到臻黎面前。 臻黎接过来,拆开之后看到里面是他没见过的水果。 “这是小花(一条巨毒蛇的名字,大傻给取的名)看护的红果,不容易结果,今年结的颜色很多种,我以前用过,能治外伤,也许给小宇用,会有效。” “谢谢你。”已经一个月了,宗政墨宇就是没有醒来,所以,臻黎为了治他,都有想出去找好的大夫来治了,但是宗政郦留下来的医术,比一般的大夫都要好,也只有找到他的师兄,才有可能治好宗政墨宇,臻黎思量了一番,才打消了想法。现在,再等几天看看,如果宗政墨宇还不醒的话,他就得带宗政墨宇去找弘虚子或者羽玲珑,虽然这两人就跟找到师父一样难。 臻黎没有走出去的另一个原因,那是大傻有探到一些消息回来,外面还有很多官兵在搜找落水的两个人。他不能冒险带着宗政墨宇自投罗网。 洗好了红果,五颜六色的果实很诱人,还带着一阵清香,臻黎不假思索,取其中一种颜色,试吃起来。 这种果实,无核,鲜甜美味,完全不像是治外伤用,臻黎所选的颜色,是亮丽的草青色,是所有果实里唯一一颗这种色彩,臻黎以为那是不成熟的果实,结果他再试了一颗橘黄色的,竟没有草青色甜,他本身喜欢吃甜不喜欢吃酸,所以,带酸的橘黄果实他只吃了一个,在以后他也没再吃那种色泽的果实。 臻黎带着红果来到宗政墨宇身边,轻声说道:“小宇,我带好吃的给你哦,大傻说这是神奇果,有一次他就是靠红果救回一条命,你又不喜欢吃甜也不喜欢吃酸,所以最成熟的果就给你吃了,我试过了,没有毒。” 臻黎将人揽起来,但紧闭着唇的人怎么吃下果实?平常要喂食的东西都是糊状,容易搞定。没办法,臻黎只得用自己的嘴来喂了,这些天,如果是宗政墨宇吃不了的食物和药汤,他都是用这种方法,算是已经熟练了。 当臻黎将果实哺给宗政墨宇时,他感觉到碰触的软物有了动静,这是以前没有的,但臻黎离开后,昏迷的人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小宇,每天我都来跟你说话,每次都希望你能听到,然后清醒过来……小宇,对不起,我没有能力治好你,你再不醒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吧。”以前,活生生的人在眼前,没有珍惜,现在等他变成这个样子,才觉得自责难受,如果宗政墨宇一辈子都这样,以后他也会一直照顾这个人。 “小宇,出去之后如果找不到师兄们来治你,我还可以找我师傅,我一定要让你恢复以前的模样。” 这一夜,臻黎照顾到很晚才离开,疲倦的他,在走之时并没有发现,原来一直昏睡的人,开始有了变化。 “啊——” 清晨的第一缕晨光照在茅舍时,一声尖叫突然响起,震撼了周围的各种鸟兽,扑腾飞走。 “怎么啦?黎,没……” “大傻——你昨天拿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的?!”臻黎拽着还睡眼惺忪的大傻,大声质问,而等看清臻黎的大傻,则呆愣了老半天,回不上话。 “黎……你变……变年轻……漂亮了……” “啊……怎么变成十几岁的样子,我一个男人要漂亮有什么用!”而且原本都已经不错了。 原来臻黎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全身的皮肤不但变得水嫩,连原来留在身上的伤痕都不见了,等他跑到附近的湖边看清湖中倒影,他更加郁闷了,他变小了,而少年时代的宗政郦,根本就是一个妖娆漂亮人物,所以臻黎受到不小的惊吓。 “大傻,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吃了红果保持现在的模样的?” 大傻有些结巴,变得更不似凡人的臻黎,生气的模样也是漂亮。“我……我是每十年吃一次青色的红果……但我……我也不知道会……变年轻,其他颜色的……我没吃。” 看来,真的是返老还童的果实了,真是稀有啊。对了,宗政墨宇身上的伤痕,不就可以用青色红果来治?但昨天是给墨宇吃了艳红色的,不知道会不会有相同的作用? 臻黎放开大傻,跑到宗政墨宇那边,结果…… 第一百零七章 亲亲小宇 推开大门的那霎那,臻黎愣住了,原来床上躺着的人清醒了,可现在这个坐在床头蹙着眉的人,竟然是缩了水的宗政墨宇! 精致的娃儿披散着乌黑的长发,脸上那些原有的疤痕正在脱落,有些已经被小墨宇擦去了,超大号的衣服,挂在他身上,衣服包不住他的小肩膀,垂了下来。如果不是那张小脸的五官是宗政墨宇的,这茅屋也不可能住进另外的人,臻黎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瓷娃娃般的小男娃儿,就是墨宇。 红色的果实,效果更加明显,真的还童了! 一边是高兴宗政墨宇终于能醒来,一边心里是无力感,臻黎根本无法说出他现在的心情。 “福子在哪里?本殿下醒来那么久了,还不来伺候!”小墨宇小脸一沉,很不满身上穿着发酸的衣物,一边扯着衣服,一边又喊:“本殿下要沐浴更衣,人都死到那里去了!” 臻黎见墨宇摸索着要下床来,还差点摔下床,赶紧跑过去接住了那个小身体。 “你不是我宫里的人。”宗政墨宇戒备地推开臻黎,可惜变小了,好像武功也没有了,没有推开臻黎不说,还被臻黎抱回了床上,顿时,小俊脸上有些懊恼。 “等一等。”宗政墨宇揪住臻黎的衣服,好像发现了什么,在臻黎要起身的时候,叫住了臻黎。 被捉住衣襟的臻黎,这时才发现,至始至终,宗政墨宇的都是没有焦距的。 “你是父皇?” 臻黎伸手在宗政墨宇的眼前摇了摇,果真没有反应! “父皇别走,没有掌灯我看不到。” 被宗政墨宇握住手的臻黎,百感交集,宗政墨宇不仅变成比宗政旭南还小的孩子,还失明了。 “我不是你父皇。” 宗政墨宇沉下小脸,如今再不见当初的桀骜和冷峻,只有傲气依然存在,精致的面孔有着固执,“不要骗我!”他突然奋起,然后拽着臻黎的衣服,再趴在臻黎的身上,闻着,仿如一只小狗儿,“明明是父皇的味道。” 臻黎想说的话,被卡在喉里了,以前宗政墨宇最喜欢压倒他,然后蹭在他身上闻着他的味道。 “父皇,你已经很久没来看宇儿了。”宗政墨宇抱着臻黎不放,他突然发现他抱着的身体送来的温暖,很舒服,也很熟悉,自小他都没有撒娇过,现在,他很想霸住总是冷漠的父皇。这时的宗政墨宇心里还闪过一丝异样,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小宇,我……”真的不是你父皇。后面的话,臻黎说不下去,他只有放开双手,将宗政墨宇抱紧了。 是命运让他们重新做父子吗? “父皇,让宫人掌灯好不好?我想看父皇。” 一听这话,臻黎的心有点揪痛。 “小宇,现在是白天,太阳早就晒进屋里了,而且,我们也不在皇宫。” 宗政墨宇如此聪明,心思一转,就知道了臻黎话中的意思,他可以感觉到周围,再摸着他穿的粗布衣,宗政墨宇的脸色黯然了,“父皇终于也赶我出来了,而且我还变成了废人,父皇是来看我最后一面吧。” “什么最后一面!我会把你的眼睛治好的,而且,我也住这里。” 宗政墨宇不相信,起身摸索着回到床里头。 “小宇,你要振作点,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那你下旨让倾华来陪我。” 臻黎顿时无法再说下去了,他一直在回避那个名字,没想到现在让墨宇给提起了。另外,宗政墨宇的行为和用词,并不像是他所认识的。 “小宇,你今年多少岁了?还记得一个月前的事情吗?” 宗政墨宇那双葡萄眼里,在听到臻黎的问话之后,又有了受伤之色,“父皇连我的岁数都忘了,一个月前还说要给我跟倾华过八岁生辰的。” “你真的忘了一个月以前的事?!”臻黎开始激动了,老天爷还真的开了一个大玩笑,真的要让他来当父亲这个角色吗? “好痛,父皇,一个月以前的事我当然记得啊,而且,你都不让我跟倾华在一起了,以前我们都在一起玩的。我很想倾华,父皇你让倾华也跟我一起习武吧。” 臻黎开始认命了,宗政墨宇与宗政倾华是水火不相容,怎么有可能这么亲密地叫对方的名字。 “要不然,这段时间让倾华陪我一阵,直到我眼睛好了……”小墨宇感觉到臻黎的气息有些急燥,还有些阴郁,说话的声音也慢慢变小。 “小宇,我陪你不好吗?”臻黎平复心情后,才问。 “当然好啊。” “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以后不许再提起宗政倾华。” 臻黎与小墨宇达成了协议,在臻黎的观察下,他确定了宗政墨宇确实变成了八岁时的模样和记忆,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他可以亲身照顾八岁时的墨宇,也亲眼看到了双生子小时候的模样。而且,他们两人的外貌都有了变化,如果现在出去产的话,就可以避开官兵的追查。 从这时开始,臻黎与宗政墨宇可以相依为命了,而且宗政墨宇并不像长大之后的那般难搞,虽然平时不太爱说话,但是只要是有臻黎在的时候,必定很乖巧。宗政墨宇的眼睛看不到,但却有玲珑心,有些娇纵但却皎洁,他喜欢跟臻黎学习东西,对现在的宗政墨宇来说,臻黎就是他最敬佩的父皇。 一开始,宗政墨宇总爱叫臻黎“父皇”,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也只称他喜欢的人一个单字。 “这样叫很好。”臻黎抚去宗政墨宇眉间的小川。 宗政墨宇坦白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应该叫黎,很顺口,另外,我总觉得你不喜欢我叫那个敬称。” 就算是变成小孩,偶尔还是有大人的思维,本来生在皇室的人,都早熟,而宗政墨宇时常表现出来的大将之风,让臻黎有些感叹,他自己八岁时都不知在干什么,但是宗政墨宇在八岁之前所做的事情,都比他在二十岁之前做的事情还要多。 “黎跟以前不一样了。” 臻黎笑了笑,为宗政墨宇盖了被子,在他俯下身的时候,宗政墨宇的小手突然捋着他掉下的发丝。“好香……” 接着,臻黎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双小手捧着他的脸。 “黎,让我摸摸,好吗?” 宗政墨宇为什么会这么镇定?从醒来之后就知道自己看不见到现在,都没有小孩应该有的情绪。而且,他的要求都是那么简单。突然,臻黎的心里又开始难受和自责。 “对不起……” “黎?你……为什么在哭?!”宗政墨宇有些慌张,也不知所措,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情闪过心间,他为什么会因为臻黎的泪水而心痛? “对不起。” “黎,别难过,如果想说对不起,不如吻我一下。”两人都因为宗政墨宇的要求而怔愣住,一个小孩,怎么有如此的要求? 先回神的臻黎揽住宗政墨宇,在墨宇的额头上,轻印下一吻。 柔软的冷凉在碰触的时候,让宗政墨宇身体一震,有些不自在,他的小脸上,也浮着可疑的红晕。 等臻黎离开额头的时候,宗政墨宇突然问臻黎,“为什么吻在额头?” “这是晚安吻。” 宗政墨宇疑惑地挠着脑袋,然后手指指着自己的唇,说:“我怎么觉得应该吻在这里?” 撅着的红唇,泽润亮色,很诱人,如今这么可爱的小娃像是在撒娇地要求亲小嘴,臻黎心里也是复杂。 波~ 臻黎怔了怔,眨了眨眼,宗政墨宇竟然吻了他! “吻到了耶!” 见宗政墨宇这么高兴,臻黎想吧,这不过是纯纯之吻,就算了,但是,墨宇不是失明了,怎么对他的一切,都掌握得那么准? “黎,以后晚安都要亲一下哦。” 这一晚,宗政墨宇缠着臻黎答应要求,否则就不睡,臻黎最后无奈地答应了。但等晚安吻执行了不久之后,又多了例行的早安吻,臻黎也地疑惑了,宗政墨宇以前是不是也有跟皇子们这么亲亲? 第一百零八章 童言无忌 不会表达情感的宗政郦怎么会有可能与皇子玩亲亲。臻黎挥去了可笑的想法。 之后,臻黎每每想起宗政墨宇的这个亲嘴爱好,总会会心一笑,他也喜欢小墨宇这个小动作呢,说起来有点恋童,但是他突然有了想等宗政墨宇长大的决心。 有时看着宗政墨宇假深沉的小俊脸,臻黎会感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黎,你又在偷看我了。” 被捉包的臻黎,不自在地找借口,“哪有,你头顶有小虫子……好啦,还不是我家小宇长得太帅了。” “帅?”精雕细镂的脸上,浮着疑惑,可爱的小人儿做怎么样的动作,都太萌了,臻黎每次看到,都想捏一捏,搂进怀里抱一抱,臻黎太喜欢小孩了,而这个小孩还是他喜欢的人,他没办法控制。 “黎,你抱得太紧了。” “小宇,你太可爱了,我忍不住就……”臻黎松了松手,他想起一件事,于是跟墨宇提出来,“小宇,我还是没办法治你的眼睛,我们出谷吧。” 在山谷的生活也快二个月了,宗政墨宇还是没有恢复视明,而变小的事情,估计也是钉了板子,再拖下去,也没啥进展。所以臻黎决定带宗政墨宇一起出去,运气好的话,会有人治宗政墨宇,还可以解决答应宗政郦的要求。 宗政墨宇听了,有些不开心,他只能说得出一个原因,如果离开这里,好像会有人跟他抢臻黎,在山谷里,父皇迁就他,也只围着他转,他们过得很简朴却很安逸,这样的生活比起皇宫里的枯燥、勾心斗角,更让他安心快乐,特别是他现在可以成为唯一享有父皇温暖的人。 “我一定会找到治好小宇眼疾的大夫,到时小宇就可以看到我了。” 大手牵小手,臻黎让宗政墨宇的小手摸着他的脸,这是宗政墨宇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宗政墨宇最大的心愿,确实就是能看到他喜欢的人。 所以,最后宗政墨宇也妥协了,相处这么久,他总觉得臻黎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虽然他也喜欢啦,可是,总有种感觉,臻黎之于他,不仅是父皇那么简单。 “小宇答应了,那我去做饭,这是我们跟大傻告别的最后一顿饭。” 宗政墨宇心里空了一块,是突然离开的手的温暖还是生命中的记忆?不想跟臻黎分开,不想他劳累,为了治他,臻黎常常跟大傻在山谷里找草药,而且也因为治不好他而伤心。 “黎,我一起去。” “好,等会小宇坐一边看着就好。”臻黎起身,就被宗政墨宇抱住了,“小宇,怎么啦?” “黎,别离开我。” 臻黎揉了揉小宇的发,只有他能碰墨宇,想当初大傻也惊艳小宇的可爱,还没碰到墨宇就被墨宇嫌弃了。“我当然不会离开小宇了,以后我们都在一起。” “黎有皇妃,哪里能老跟我在一起。” “我哪来的皇妃,我只有小宇啊。”臻黎回答的时候,也在计较,宗政墨宇可是有自己的妃子。 “不要骗我,你发誓,就算我长大了,你也不会去抱皇妃,就只跟我在一起。” 如今人小,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 这个要求,臻黎可以答应,“那小宇长大了,会娶妃子吗?如果小宇不娶,我也不会抱妃子。” 宗政墨宇一脸笃定,骄傲极了,“我不娶,我就要黎。” “那就好。”同时臻黎心里也补充了一句:我会等你长大,墨宇。 从此,这对父子更粘在一起了,大傻被他们排斥在外,总有些哀怨,等臻黎跟他告别的时候,大傻也舍不得了,这谷里,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同类,因为有温柔的臻黎和活泼的小宇,这里才有了生气。 但是,大傻也不愿出去,留不住这两人,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你们以后要常来看我。” “会的,大傻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臻黎对这个像傻哥哥一样的憨厚男子,也有了感情。 “放开他!”宗政墨宇虽然看不到,但是傻大个抱着臻黎挥泪,他怎么也能感受得到吧,他不允许别人抱着臻黎,就算是已经被他认可的傻大个。 “嘿嘿,小宇,别生气,我不抱了。”大傻很喜欢小宇,可惜小宇不给做摸头之类的亲昵动作,天底下应该除了臻黎外,谁也不能碰小宇吧,真是羡慕臻黎呢,当然,他也羡慕小宇,有这么好的人一直照顾着。 “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哭!以后我跟黎会来看你的。黎,别墨迹了,快点走吧。“ 大傻被训得无话可说,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结交的朋友啊,所以在他们走之前是,大傻送了一袋好东西给臻黎。 臻黎收起了东西,然后抱着墨宇走了。 “我一定要治好眼睛。” 一路走着,宗政墨宇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臻黎不解。 “我要自己走路。” 看着宗政墨宇别扭的小脸,臻黎恍然大悟,原来小墨宇被他抱着,难为情了,可是这里的路不好走,墨宇看不到,只有委屈被抱着啦。 “等你眼睛好了,再说吧。” 走过瀑布之后,臻黎跟宗政墨宇做了些改装,他们自然是得带人皮面具了,两人虽是变化了容貌,但太过招摇可不是好事,而且臻黎现在的容貌在细看之下,还是可以认出是宗政郦。 “小宇,以后无论遇到谁,都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也不能说自己是皇子。” “好啦,我又不是傻子,知道利弊的,以后我只叫小宇,是你的弟弟。”搂着臻黎脖子的墨宇,淡淡地说。 “还有,小宇必须叫我哥哥,没人的时候才叫名字。” “好。”这个好字,宗政墨宇回得很不干脆。 “小宇这么配合,应该给个奖励。”还没征得宗政墨宇的同意,臻黎就亲上了小嘴,响亮的亲嘴声让宗政墨宇的不快全给抛了。 “我还要奖励。” “小孩子不能要求太多。” “我不小了。” “对我来说,你就是小孩。” “还要!” “怕你了,只能再亲一下……” …… 两个月了,这是第一次走出与世隔绝的山谷。外面的青山绿水,还如以前一样没有变化,身处其中,只有宁静。 当然,臻黎的心里,还是慢慢有了紧张。他带着宗政墨宇,避开了山谷官兵的搜查,他以为,都两个月了,宗政倾华和苗月溪应该都放弃搜找了,没想到,还是一样的戒严。 如今他想去找宗政郦的师父,方向没有,但是他突然有了去夏国的打算,那也是他身体里的那个灵魂的希望,如今他们合二为一,有时宗政郦的想法会让他感受到。而且,他还可以去一次祈连山,到那里找找看有没有线索,虽然宗政郦说他的师父消失了很久,但终究那里是他们学习武艺的地方。 要支夏国,那么应得走扈城。现在臻黎再踏上扈城,他也有些感叹,之前由宗政郦控制身体的时候,就在扈城呆了好几天,那时,宗政倾华还带他到了一座扈城府邸。 扈城,很繁华,臻黎顺便看看古代的城市,这是他接触的第二个城市,以前他也只见识过皇城而已。 对于外人来讲,带着一个小孩的臻黎,只是一个长相平凡又两袖清风的异乡人,扈城里的花楼招揽顾客也不会招到他身上,但是,臻黎路过春菱楼里,却被人热情地招呼着。 “不好意思,我赶路。” “官人还要不好意思,楼里的姐儿随您挑,包君满意。” 致黎被女人身上的香味呛到直想打喷嚏,他抱着一个小孩,也不想跟女人一般见识,客气婉拒之后,正欲走时,臻黎被里头走出来的一个人,吓到了,他又回避不及,被那人给叫住了。 “等等。” 臻黎抱着的人,也有了疑惑,但他看不到,他也跟臻黎有过约法三章,只是臻黎的情绪有了变化。“哥哥,为什么不走?” “嗯,这就走。” 左琏夜也奇怪自己为什么就叫住了一个男子,看他们也是赶路的人,跟他认识的人相差甚远,也没再理过路人了,而是转过身,看向里头正在按太阳穴的人,调笑道:“四殿下是太久没逛花楼了,竟然差点醉死……” 臻黎顿住了身形,不敢转身,他总是控制着不去想的人,就在身后…… 一百零九章 两个方向 外头的光线有点剌目,宗政倾华也头痛,他眯了眯眼睛,按着太阳穴。昨晚他喝太多了,后来怎么就留花楼了?还有左琏夜怎么从皇城跑来?左太师可没那么闲吧。 等缓过神,宗政倾华想起昨天的事了,他昨天是被左琏夜花楼,后来两人一起喝到快天亮,因为顶不住才睡过去,结果两人一直睡到现在。宗政倾华想起了所有,他疑惑地看着身边总是吊儿郎当的人,左琏夜最近也有苦闷的事?这人也是浪子一个,到底是哪家良男被他看上了?这次估计也是难搞的对象,要不然他左太师也不会放下公务,找他喝苦酒。 “殿下……” 宗政倾华被身边出现的香味呛到,皱着眉头。 “你落下的东西。”追上来的女子,可是精心打扮过的,她专门等着两位贵人,而贵人包过的屋里刚好有落下的东西,她立即抢了机会,送上来。 宗政倾华接过物品,连看对方一眼都没有,然后就与左琏夜打道回府了。他与左琏夜走上早就准备好的轿子,也没注意周围。所以,这时的宗政倾华,并没有看到不远处停留的一个不起眼的身影。 “哥哥,怎么还不走?”宗政墨宇有感觉到臻黎的变化,而且臻黎抱着他的手,在颤。 “这就走。”臻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了心里的躁动,天知道他刚刚看到那个女子拿着东西送到宗政倾华手上的时候,他有多难受,但宗政倾华也是正常男人,去寻求慰藉也不为过,况且,他也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哥哥,我饿了。”宗政墨宇只恨自己什么都看不到,臻黎的伤心传递一了他,那种殇,让他也痛,他只能用其他方法,引起臻黎的注意。 臻黎回神,他忘了两人还没吃饭呢,“小宇想吃什么?” …… 是幻觉幻听吗?他好像听到了黎的声音。 “停轿!” 宗政倾华冲出轿子的时候,臻黎已经抱着墨宇拐进了一个胡同。 四周查看无果,宗政倾华顶着头痛,在还不算热闹的街上寻找着,左琏夜随后跟了下来,他没有阻止宗政倾华,只是陪着寻找,宗政倾华的疯,他早就见识,只有这个倔强的人知道找不着,才会停下来。 果然是幻听! 宗政倾华失望了,最后无力地靠着左琏夜,“扶我一下。” 左琏夜摇摇头,本是强壮的身体,如今也无法消受多日的奔波和煎熬,昨天,他不该请宗政倾华到花楼。 光看宗政倾华往死里喝酒,他就担心宗政倾华会不会就这么喝死在花楼里。 爱的滋味并不好, 太执着也用情太深,合家欢到的殇,很痛。所以,他才不愿投资感情,可是,情之事,谁又能算准,今天能流连花丛不沾湿一身,明天就得栽在哪些一朵小花小草身上。自己不也是栽了吗? 左琏夜无奈了,宗政倾华问他怎么来扈城,他还不是追着那个男人来了。 再过不久,宗平覃也会到扈城。 宗政覃,温润的模样还真是装出来的,在他面前,就是一只猛虎。左琏夜一想到宗政覃将他压倒,然后高姿态地说:“如果左太师愿意在本王身下承欢,也许本王可以对左太师的建议考虑考虑。” 身下承欢?他左琏夜尝过的草有多少,有哪个不都是被他伺候得非君莫许,以他的技术服务宗政覃,他能证宗政覃欲仙欲死。但是,宗政覃有尝过男人吗?好像调查的结果,证明这个王爷几乎都没碰过女人,更不必说男人了,让他被一个不懂得怎么和男人做的人上,那不是要他命! 就算他真的愿意让宗政覃上,宗政覃心思也不在他身上。 真是郁闷! 左琏夜永远也不会承认,也许他拔光衣服打开大腿,那个男人也不会有兴趣。 ‘啊啊啊啊——气死人了!’ 左琏夜恋爱了,他真的恋上了一个表里不一的男人,所以他现在追到了扈城,他想吧,只要宗政覃知道宗政郦死了,或者宗政郦没死,让宗政覃看清宗政郦与宗政倾华的爱恋,那么他就可以趁虚而入! …… “皇叔也来了。”宗政倾华看着不远处高头大马之上的人,没有任何表情。 宗政覃也看到了街那头许久没见的皇侄,总是温和的脸上,如今带着一丝冷意。他下马走近宗政倾华…… “啪——” 宗政倾华接下了宗政覃的一掌,脸上的痛如今变得麻木,皇叔是气他去了花楼吧。 “跟我走。” 宗政倾华没说一句话,默默地跟着宗政覃。而另一个被宗政覃忽视的人,也灰溜溜地跟着,而且他心里在想,如果让宗政覃知道,是他带宗政倾华去花楼,会不会连他也一起讨厌? 宗政覃忍了两个月,自宗政郦假死之后,他就闭门不出,而宗政郦没死的消息传到他那里时他才高兴不过一天接着又收到了宗政郦又失踪的消息,几天之内,他从天摔到地上,再从地上飞上云霄,接着又被狠狠地再一次摔下来,纵是心里承受力极好的他,也快疯了,他真的失心疯了,整日恍惚,性情也变了,要不是宗政郦留下来的江山需要他,他早就奔来寻人。 ‘皇兄是早就有预料变故吧,才会早早就准备好了信,等一出事就送到他那里。’ 就是一封托孤之信,让他留在皇城守着。如今,宗政墨宇也失踪了,他没有办法再坐得住,如果没来亲自查看情况,以后他还怎么见皇兄? 刚到扈城的宗政覃,要宗政倾华带他来到当时的事发地点。 几人来到河边,面对着咆哮的漩涡浪花,只有无尽的伤感。 宗政覃接着询问了查找的结果,再看了看地形,他突然看着瀑布,说道:“也就是说,除了最危险的瀑布和上游地段没有查,其他的地方都找过了。” 但瀑布之后,有可能吗?如果按当时的情形,也只有冲到下游而已。 很快,天色变暗,几人只有按原路回去了。 宗政倾华与苗月溪相约的两个月,也到了,如今宗政覃的到来,是跟宗政倾华“换岗”了,因为宗政倾华必须回皇城去继承皇位,而这里的搜找工作,他们不想放弃,宗政覃要留下来继续找。 “黎,我困了。‘宗政墨宇拉了拉发呆的人,自白天开始,臻黎总是遗忘他,而且白天臻黎带他到一个地方,站了很久才走,现在,他们还在扈城,也在扈城找一家客栈住下来。好像,臻黎不愿离开扈城。 ”小宇,被铺好了,过来睡吧。“致黎安顿好墨宇,然后一直坐在床边,直到宗政墨宇睡着了,他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臻黎打开东边的窗户,并站在窗边。窗外夜色正浓,清凉的风拂着他的脸,让他清醒了几分,但就是这份清醒,让他突然觉得好冷,眼睛也酸酸的。臻黎抱着自己,眼前模糊了,再怎么埋,也埋不掉那份情,而今天让他再一次见到倾华,他更加难以深埋那一份情了。 他,好想倾华。 “无赖……” 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臻黎的哭泣,让假装睡着的墨宇,陷入了重重的疑惑里。 臻黎是他的!那个让臻黎难过的人,到底是谁? 任谁也想不到,本是纯良的小人儿,眼里竟闪着浓浓的杀意。 两个月,要有多久?也许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该是要走了吗?这个问题,萦绕在宗政倾华和臻黎心里。一个想着回去完成臻黎交待的事,然后能早早见到思念的人;一个想着分离以后,也许随着时间的消逝,他们就会慢慢忘了对方。 终究,宗政倾华选择回了皇城,臻黎选择了相反的方向,不过在扈城的臻黎听到了宗政倾华要离开的消息,他也去送行。 宗政倾华怎么会知道,他所思念的人,其实就站在送行的队伍中,望着他的背影,直到队伍出了城门,远离了视线。 “哥哥,又是沙子进了眼里了吗?我帮你吹吹。” “小宇。”臻黎搂紧了宗政墨宇,宗政墨宇是他选择的啊,怎么老是忘了。可是,如今抱着宗政墨宇,心里全都是歉意。 爱,怎么就这么痛? 心好痛。 “黎,你怎么啦?”宗政墨宇慌了,臻黎全身发冷,他碰触到的手指,更冰冷! 这一次,宗政墨宇开始讨厌自己了,为什么他是这么小?为什么他眼睛失明?如果他是大人的话,他一定能更好地保护臻黎的,臻黎是那么脆弱,他不想看到臻黎伤心。 “黎,别难过,我会保护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宗政墨宇暗暗下着决心:‘我一定会长大!我一定不会让你伤心落泪。’第一百一十章 襄王执念 这是嗜心之痛。 原来,莲心一直还在。 纵是武功在好,内力再强,也受不了发作时的疼。 臻黎脸色苍白,手脚冰冷,他不得不放下宗政墨宇。就在臻黎症发之时,盯了他们很久的人群中的地痞,找到了时机,凑了上来。 如今变装之后臻黎是平凡可欺的老实人模样,脸蛋不怎么样,但温润和熙,双眼流光异彩,乍一看不怎么滴,可他的身段可是一流,细腰翘臀,而且习武的柔韧和优雅的肢体动作,让他在城里走动之时,便被人盯上了。 再说宗政墨宇,变得清秀之后,还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娃,贵气掩去了一些,但是看在有人心眼里,也是一颗好培养的苗苗。 异乡人,更好出手,地痞最近手头也紧了,刚好找到肥羊,不宰了不行。 “哎哟,撞疼老子了啊。” 这是王二是人见人逃,鬼见也愁的流氓,平日里好吃懒做,就爱跟几位同好者在城里闲逛,收收保护费,打打小劫,再偶尔强抢强卖人口,这几人也算是人神共愤的地痞,但就是有那么一个好后台,于是也没有人敢过问。 大伙一听王二开口,立即为今次王二的目标捏了把汗,再附上同情,很多人自然地让出了道,还离的远远的。 “就说你,撞了人了,知道不?” 臻黎本来就难受,现在的情形他能看出点门道,跟他讲话的人,并不是好角色,他将宗政墨宇拉到身边,按着胸口。 突然一阵更强的揪疼感,臻黎脸色又白了几分,他扶着墨宇,也没有开口回应王二,而宗政墨宇只关心臻黎而已,其他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所以,唱独角戏的混混火大了。 “兄弟们,今天你们大哥被人撞了,可人家不道歉,该怎么办啊?” 混混,当然是没事找事了,就算臻黎回应了什么,他们也是找借口捉人而已。几位高壮的青年,在王二的示意下,冲到臻黎身边。 臻黎忍着痛,带着宗政墨宇,避开地痞的攻击,他也不好发挥内力和武功,一方面是一运内力,连心发作得更厉害了,另一方面,他不想惹事。 而地痞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有这么灵活的身手,竟然并不能近小白脸半分。 “把你们干婊子的力气拿出来!给老子活捉他们,晚上老子给你们庆功。” 庆功?那就是到最红的妓院XX头牌,这可是王二最喜欢用的奖赏,几人一听,心动身燥,都将看家本领使了出来。 一阵疼痛又袭来时,臻黎四肢抽疼之外,还瞬间无法使力,连被他拉着的宗政墨宇被迫放开了。 “小宇!”臻黎一个不察,墨宇就被擒住了。小默宇是看不见,二是完全如平常孩童一般,被大人架在空中,也只有踢打反抗而已,对于现如今的小墨宇来讲,力量极小。 捉住小的,还愁捉不住大的? 可惜臻黎还没平复莲心的疼痛来袭,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宇被捉,而且,他就算有能力反抗,现在也不能做任何,对方,已经将刀架在了墨宇的脖子处。 宗政墨宇握紧了拳,他看不到!看不到就算了,还这么弱!该拿什么帮臻黎? 等到臻黎欲束手就擒,宗政墨宇更是心在滴血。不应该是这样!他怎么就成了累赘? “不要乱来,小宇!”臻黎慌了,当他看到那明晃晃的刀在墨宇的脸前划来划去,他就怕歹徒一不小心划破了墨宇的脸蛋,或者伤了墨宇的性命。 “阿——”那个劫着宗政墨宇的男人,被宗政墨宇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一痛,立即松了手,但是这举动也随后让男子更加恼怒,他直接用刀柄敲晕了宗政墨宇。其实臻黎的担心是多余的,歹徒不可能划花宗政墨宇的脸,那是他们卖货的资本。 就在此时,人群中又有了另外的骚动,那几个欲攻向臻黎的人,被打飞了出去。而且,接下来还有官兵围住了现场。 “不许放走一个!” 群众面面相觑,官,何时这么及时雨了?好像是京官,帝都来的还真不一样。 宗政覃本就心火旺,还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这让他大为震怒,同时,被围攻的男子,让他的记忆被挑了起来,这人的背影,是多么像十年前他一直的追随,如果不是这人的年纪和脸皮相差太多,他还真的以为是那个人。 “你没事吧?” 臻黎怔了怔,他被宗政覃救了,宗政覃也是追他而来的。臻黎没有让那伸手过来欲扶他的人碰到,他压低了声音,说;“谢谢” 忍着疼痛,臻黎赶紧将小墨宇抱起来,“小宇,醒醒。” 臻黎按压着被袭击的后脑,揉着,许久,宗政墨宇才缓缓睁开眼睛,虽然还是一样没有焦距,但眼睛里头已经是满满的自责,“都是我不好,我要长大,我不要这样,”宗政墨宇抱紧着臻黎,他好难受,好无奈,不仅让臻黎被欺负,还帮不上忙,他就是一个累赘。 宗政覃看着两人,心里有着说不上来的感觉,明明不是宗政郦,却让他似曾相识,更奇怪的是,连那个小孩也给他同样的错觉。 也许是他太牵挂那个人,才会有幻觉吧。 宗政覃提出想帮这对兄弟,对方拒绝了。 臻黎怎么有可能让宗政覃跟他接触太久,但宗政覃的热情和真挚,让臻黎妥协还被请吃了一餐饭。 那时刚好宗政覃一个手下来汇报情况被臻黎听到了,要不然臻黎也不会心软。宗政覃代替宗政倾华在寻找他,而且花了更大的心血。另外,宗政覃赶路到扈城这些天并没有怎么休息,来到扈城更是日以继夜地寻找,他俊逸的脸上,满是疲倦,眼里也都是红丝。 如今,没人相信这个年轻的皮囊会是宗政郦,所以,臻黎决定应下宗政覃的邀请,如果有机会,他会劝一劝这个痴情的人。 给不了他什么,能让他放手,才能让人心安些。 “哥哥,我们不走了吗?”宗政墨宇对于臻黎应下宗政覃的邀请,有小小不满,他八岁的记忆,宗政覃是闻名皇城的俊美小王爷,也深得宗政郦的喜爱,皇帝对于襄王的宠可比他们任何一个皇子多。 “小宇乖了,吃了饭我们就走。” 被臻黎软言安抚,还奉上了几个亲吻为补偿,宗政墨宇才勉强同意了。现在的小墨宇,草木皆兵,任何有机会抢走臻黎的人,他都警惕。 两人的亲密让一旁的宗政覃也羡慕,这一辈子,他挺少有嫉妒的情绪,人家也是一对兄弟,怎么宗政郦就没有这样对他呢? 一想到宗政郦也一样亲吻作为弟弟的他,宗政覃俊脸浮着可疑的红晕。 “喜欢吃什么,尽管点。”宗政覃本想让人直接做上来就行,他吃饭不讲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男子与宗政郦相像的缘故,他竟然想先让人挑一挑,宗政郦很注重饮食。 “小宇想吃什么?”臻黎避开宗政覃的视线,转向宗政墨宇,温柔又宠溺地问。 “我想吃梨(黎)¨¨呜呜¨¨” “呵呵,小宇,先吃饭再点水果。”臻黎有些汗颜,赶紧捂着小墨宇的嘴,只有两人的时候,随便说都行,现在可还有一个老熟人在呢,而且等会宗政墨宇叫一些名贵的菜,那会露陷的。他转向宗政覃,笑着说∶“我们乡野之人,不懂得叫菜,还是请王爷点吧。” 宗政墨宇嘟着嘴,鼓鼓的两颊正好用来捏,当然臻黎不舍得捏,他揉了揉可爱的小脸蛋,让炸毛的小猫咪别扑过来咬他。 看到如此温馨的一面,宗政覃不知不觉将疲倦抛了去,跟这个男子在一起,男子如沐春风的微笑让他安心,原来移情移景都有治愈之效。 这边三人很温馨地笑淡,另一边,还留下来左琏夜可就不爽了,他被抛弃在路边不说,还被遗忘了,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宗政覃放下去搜找宗政郦的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然是那个有着与宗政郦很相近气质的人! 左链夜有些哀怨,接着是气,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也能得到宗政覃的眷顾。 “欢迎我加入吗?” 臻黎怔了怔,又来一个熟人,他不知不觉就轻皱了眉头,这看在别人眼里,自然成了不欢迎。 左琏夜心里火本就燃了一点,这下被桌上两个成年人的态度,催化成了大火,不过,他是谁,他可是被人封为笑面虎的左太师。 “多一个人吃饭,也热闹,我可是被王爷爽约了很多次呢。” 宗政覃一听“爽约”,挑了挑眉头,好像他从来就没应下左链夜的邀约吧?何来的爽约之说? “哥哥也一起吃吗?”宗政墨宇倒是挺欢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这人跟他记忆里的小玩伴很相似,而且,这人的出现,可以不让宗政覃总是注意着臻黎。 左琏夜听了,对小鬼的友好很满意,同时,他也发现小鬼的眼睛失明了,于是他好意提供信息。 “我听说鬼医最近在皑山的青山派做客,不如你去试试,虽然鬼医总有不近人情的要求,但说不定会应了你们,救治……” 其他话臻黎没听到,他只听到第一句话。 “谢谢!”臻黎激动地握紧左琏夜的手,道了谢,饭也不吃了,抱起宗政墨宇就跟宗政覃告别。 左琏夜看着自己的手,再看抑郁着脸色的宗政覃,只有悻悻地笑了笑。 “呵……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着急……喂,宗政覃,菜快来了!” 宗政覃的食欲在臻黎高兴离开之后就没有了,他也搞不懂这个情绪,有点郁闷,有点燥,他也随后离开了酒楼。 推倒魅帝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黎的宝贝 一听消息跑出来的臻黎,等走了一段路才发现,他又没给宗政墨宇吃东西,小孩子不比大人,现在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且小宇很乖,就算是真的饿了,也不会跟他说。 “小宇,我们到前面吃个东西再走。” 皑山是齐国第二大高山,但名气却是齐国之最,这原自它盘居着四大门派之一的青山派。最近武林大会刚过,绿水青山、风景秀丽的皑山还是比平时热闹了些,有些门派才陆续撤走。 臻黎跟小宇来到山脚下时,找了一间客栈休息吃饭。 虽然小宇吃饭很讲究,但真的饿到了,平时也不怎么爱吃的蔬菜,只要是臻黎夹来的,都吃个光光。臻黎一看,本欢喜小宇不挑食了,但之后一阵自责也由心而生,他真的把小宇饿到了,真是不合格的父亲。 其实嘛,小宇被饿到也是真的,但他这么听话地吃蔬菜,那也是臻黎吓过他,如果不吃青菜,将来长不高长不大,现在谁跟宗政墨宇说长不大,他跟谁拼命,以前住谷里,他没感觉到小人的坏处,现在一出外面,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快快长大,他要保护臻黎,假如能一下子长得路臻黎一样高,让他把天下的青菜都吃了,他也愿意! “黎怎么不吃?”鼓着两颊的小人儿,看不到,他也感觉到臻黎光看着他发呆,还没怎么吃。 “我也在吃。”臻黎顿了顿,小宇变了很多,跟着他吃苦也是不得已,等以后找个地方住下来,再给小宇好的环境,毕竟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子,他也不想小宇受委屈。 小宇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放下碗筷,宣言道:“黎不会又在钻牛角尖吧,我是男子汉,受点苦不要紧。” 臻黎被可爱的认真表情逗乐了,如果是成年人来做,那也许就也发誓言,但是由小宇来说,严肃不起来,还有点像是在跟大人讨好。“小宇,快点吃,吃完我们就上山去。”臻黎笑得很开心,也顺便吃了小宇的豆腐,这小脸肥嘟嘟的,随时都让人想啃一口,捏一捏。 两人开心地吃完饭,打听了上山的路和上山的情况,才继续赶。皑山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上去,但如今有各式各样的武林人士来往,也方便臻黎混进队伍里摸上去。 但毕竟是下山多于上山,臻黎只混过山脚的盘查,其它的他都用自己的武功,逃过眼线,直上青山。 皑山本就很大,又因为门派的盘居,将山开发了,寻找的目标就很散,他们到底得去哪里才能找到鬼医?没办法,臻黎只有慢慢打听。 半山风景美不胜收,现如今已是初冬,但这里却是一派深秋之色,红枫绿林,近处的野花、远处的高山松,无论是小家碧玉还是花劲有力之景,都让人感叹自然界的鬼斧神工。臻黎在半山之时,回望扈城,朦胧一片,而他所在的高山,连续不断的山峰也有如水墨画般,诗情画意。 如果,以后能跟小宇找个像这样的地方住下来,就足够了。 就在这时,臻黎的思绪被拉回,树木中有了阵打斗的声音。他跟小宇回避不了,那声音越来越接近他们,臻黎只有抱着小宇跳上了树,静观其变。 当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出现在眼前,臻黎的下巴快掉下来,原来真的有得来不废功夫之事。 那打斗的两人,正是鬼医羽玲珑和医圣弘虚子! 这两人,真是冤家。在臻黎有的记忆里,从他们上山拜师学艺至今,他(宗政郦的记忆里)就没有见过两人见面没有打架相斗的。 一下子就有了两个可以医墨宇的医者,臻黎高兴到忘乎所以,抱着小宇就跑下来。这可“吓”到了两个对打的人。 “哎呀!你又乱下药了。” “我可是一般的迷药,你下的,可就不知是什么不入流的了。”羽玲珑轻拍双手,来到被她和弘虚子弄倒的人身边。 原来是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小孩。 “哟,还是一个好男人,这腰还真细,臀……” 羽玲珑被凑过来的弘老头的动作恶心到,在那手要碰男子的臀部时,阻止了。 “喂!这是他偷看的代价!” 羽玲珑抽了抽嘴角,这个老不羞,真是不可理解,一辈子就喜欢色色的东西,刚才下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给这个年轻男子下那些淫药。羽玲珑是女性,母性天成,倒下的男童立即引起她的兴趣,这一细看,倒让她发现了奇怪之处。 “哇,羽玲珑!你不能跟我抢!”弘虚子盯着那张被羽玲珑揭去的人皮面具的小脸时,双眼放光!开始视为己物。 羽玲珑更加无语了,再怎么说,也是她先发现的宝,这次可不能像从前一样,让出徒弟了,当初收单雪卿之时,弘虚子就是看上了人家的小脸蛋,跟她死磨硬缠,最后小徒弟竟然被弘虚子给收走了。 “让给我嘛,大不了我将东西还给你。” 羽玲珑心动了动,但是,她的东西寄放在弘虚子那里,也许还更安全,任谁也不可能找到,被她鬼医视为宝贝的东西,被医圣偷了去,还藏在连她也找不到的地方。 “师妹……” 就在他们争抢之时,宗政墨宇醒了,他吸入的药不多,当时臻黎反应算是及时,掩了他的口鼻,那时臻黎是没想到两位熟人会这么对付他们,江湖经验不足啊。 “好了,小鬼清醒了,让他自己选。”弘虚子最会用这招,当初,单雪卿也是自己选了他,才让鬼医放弃。 羽玲珑又一次抽嘴角,师兄赖皮成这样,真是老顽童,跟他一般见识有损自己的威望,不跟他一般见识,好徒弟就这么没了。 他们两人看上小宇,可不是因为小宇的相貌,更多的是小宇给他们的惊喜,这个小身体里,竟然有百年以上的功力,那力量没有开发出来,而且小人儿的筋骨,可不是一般的好,再加上长得灵气,一股贵蔓延在周身,这小鬼,不会是凡胎。再细看,小鬼的长相,真的太像……他们心中最优秀的小师弟! 不,应该是像他们小师弟的儿子。难道是倾华或者是墨宇的私生子? 两人盯着小宇看着,同时内心已经将各种假设想了个遍。 “你们做什么盯着我看?”宗政墨宇摸着身边的人,等摸到了臻黎的手,才稍微放心了些。他看不到,但刚刚的一切让他以为是遇到了歹人,只是现在歹人在眼前,他不得不镇静了解对方的意图。 两人相视,他们同时发现了小鬼的异状,这小鬼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焦躁,这下,两人更心生怜悯,小师弟的孙子竟然失明了。 孙子?!赫,让臻黎听到,会不会先吐血。 “小鬼,让爷爷奶奶帮你看……喂!羽玲珑,你干什么不讲规矩偷袭!” 羽玲珑脸色是那个黑,“奶奶”,亏弘老头想得出,这是女人最忌讳的事,她还是花一朵,就这么被叫奶奶,哼哼,只是打你没下药已经很好了。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也。我就说嘛,还是男人好。” 羽玲珑索性不理,现在是勾到小鬼要紧,小鬼明显已经更加注意弘老头了。 “小鬼,我可以治你的眼睛,但你要拜我为师。”羽玲珑单刀直入,比起弘老头想着拿什么东西来诱惑更强。 “小鬼,我也可以治哦,你可是医圣,而且我还可以教你武功。”要比条件,弘老头也不差。 “你个老不羞,到时不会教什么不入流的,别教坏小孩。那些淫药什么的,有什么好学的,还是跟我学毒理好。” “那是让人快乐的药,再说毒有什么好学的,我都可以破!”弘虚子不满,再三强调自己是为了人们服务的神圣医者,所以才会被称为医圣。 …… 两人的对话,宗政墨宇全听了,也计较了一番。今天如果真的遇到了名医,那无论是谁,只要能治好他的眼睛,他做谁的徒弟都可以。 “你们……先让我哥哥醒来。”宗政墨宇在两人斗嘴斗得不可开交之时,冒出了一句话,这话可比什么都强,从来那两人吵架打架都是无法停下来的,但今天,他们争的徒弟,一句话,就让他们停下来了。 这话也说明小鬼愿意做他们的徒弟,而且,现在是表现的时机。 两人于是抢着救醒臻黎。 “不要碰我哥哥!”宗政墨宇捍卫着,很生气。 “没碰,我们救人,哪里用碰,呵……”弘虚子讨好地说,这讨好让羽玲珑白了一眼,羽玲珑手一挥,她下的药就解了,而弘虚子下的,她自然留给弘老头。 果真如他们所言,不必碰,药就解了。 臻黎慢慢清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地到几人都同时看向他。“师兄!” “别乱叫人……咦?”弘虚子发现了这人的声音,竟然是小师弟的! 臻黎揭去面具,露出本来的样貌,然后对着弘虚子和羽玲珑笑了笑,弘虚子还是一样爱搞怪,而羽玲珑也还一样冷艳。 “我是不是眼睛花了?”弘虚子揉了揉眼睛,趴到臻黎面前细看,当然,他肯定被宗政墨宇挡着。“还没有没天理了,你又变年轻了!!还变漂亮了!!!!” 连羽玲珑也有同感,这次她并没有跟弘虚子呛声,比作为女人的她还妖娆的少年,怎么看怎么养眼,还让她也自卑呢。从第一次见到师弟开始,她就已经不把自己当女人了,呃……是不把自己当美女。 弘虚子蹲到一连,自个画圈圈去,突然,弘虚子看了看抱着臻黎的小男孩,更加哀怨了,“师弟,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孙子了?” “咳……”臻黎被呛到了,弘虚子那是什么想像力。“他是我的……” “我是黎的宝贝!!”才不是孙子。 啊!?臻黎怔了怔,然后被小宇这一句大声的宣言弄红了俊脸,他好像没教小宇这些吧。 推倒魅帝 第一百一十二章 青山之行 臻黎的脸红还有小宇的霸道与占有欲,让两人怔了怔,他们更加好奇了。 弘虚子看着发飙的小猫,真想戳戳小鬼的小脸蛋儿,接着,他发现大陆,他被心里的所想吓到结巴,“他……他是宗政墨宇?!” 对,就是宗政墨宇!这两人都可是看着两个小鬼长大的,这不就是小时候的双生子! 连羽玲珑也大为震惊,他们两人行医多年,长生不老药可从来没见过,他们师父的武功里,有一种内功心法,可使容顔长驻,五位师兄弟里,就只有弘虚子没学。 如今,宗政郦又变得年轻,在这么短的时间,肯定不是他们所学的武功所致,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这两们返老还童者,肯定吃了被誉为长生不老药的“妖色”,而且传闻中的妖色,有五种颜色,各有不同的效果。 细问之下,对比医书记录,两位医者立即肯定了,臻黎和宗政墨宇吃的就是妖色! 羽玲珑大为羡慕,立即向臻黎了解妖色,她从来没想过得到,但对于医者来说,妖色该有多珍贵啊。就算是最差的青果,也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下,臻黎总算知道他们以前吃的是什么东西了,那妖色的五色果都可以长驻容颜,但又各不相同。 妖色有青、橙、黄、紫、红五色果,每十年结一次青果、毎二十年结一次橙果、第三十年结一次黄果、毎四十年结一次紫果、毎五十年结一次红果,如果要同时结五色,那可是要百余年的时间,按顺序,青果作用最差,只有驻容颜之效,红果最好,是最佳的长生果,还有助长功力之效,吃了一颗果就相当于拥有百年功力。 臻黎吃了青果和橙果,功力有所助长,同时容颜在原来的基础上又返回了十年前。 而宗政墨宇就“惨”了,当时仅在的一颗红色“妖色”,进了他的肚里,所以,他回到了孩童,但却得到了世人间羡慕的最高功力。 看着两个师兄(宗政郦一直称鬼医为师兄,补充一下)羡慕又流口水的模样,臻黎其实很想告诉他们,他现在还有妖色,那是他在走之前,大傻送的东西之一。但是,该给这两人吗? 不如,做个交易算了。不是臻黎小心眼,而是,他太想治好宗政墨宇了。 “师兄,我还有妖色。” 两人立即两眼放光,就算让他们看一看也可以,这世上的药草,妖色最为宝贵啊。 “但是只有一颗,还是紫色的。” “师弟,我的好师弟,我们感情这么好,让我看一看,就看一眼就行。”弘虚子最厚脸皮,但他的献媚之色着实让几人汗了把。 紫色,有起死回生之用,容颜之效倒比青果更次之,想想,生命能重来,这其实比起红色果,更加诱人。 在外面如此风险的江湖行走,臻黎在听到紫果的效果后,其实是想留给宗政墨宇。但现在想治墨宇的心让他也小人了一把,他也许不会想让给师兄们,但却拿出来当诱耳。 幸好弘虚子和羽玲珑并不贪果实,而是真的想看妖色而已,他们答应了无条件治好宗政墨宇,五色妖色的任何一种都不能治好失明,宗政墨宇的情形,只有现代医学才能解决,所以以前臻黎用古代医术一直无法根治失明之症,这失明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宗政墨宇在原来落水之后,撞到了脑袋,颅腔内有淤血,大量的血块压迫着视觉神经才导致了不能视,当然,更多的原因,还有待医术更加高明的医者诊断,说到底,原来宗政郦并不是真正的学医的。 眼看夜色已暗,羽玲珑让几人一起到青山派给她安排的地方,这也方便给宗政墨宇确诊。 鬼医与医圣,是武林人士中的传奇人物和长者,要请来任何一人,都很困难,之前感会之时,两人都没有同时出现,这结束了,倒都同时出现了,一时间,没有撤走的门派,也不想那么快离开,求药,一直是他们的愿望,求医,可遇不可求。 这两个医者,是先后到了皑山,他们都是看在宗政倾华的面上赴的武林大会,当然,医圣是先到,而听闻弘虚子也到来的羽玲珑,是被弘虚子给激过来的,他们都是行踪不定的怪胎,但两人都比谁都清楚对方的位置。此次武林大会有意要更换武林盟主,因些才请了各方的得高望重之人,可惜,换主易说不易做,竞争很激烈,又逢朝廷干涉和齐夏两国紧张局势,各在门派,不仅落地生根于齐国,也有很多在夏国,这让选举之事,备受压力,最后,等到结束了,也没有谈成换届之事。 有了开始,就有接踵而来的事情,武林盟主不是今次换,那也是不久之后的事情。所以,有强大竞争实力青山派,也得动一动脑子,得到武林前辈的支持,将来才有最好的筹码。 所以,在鬼医和医圣双双回来时,青山的掌门和堂主都出来迎接。 臻黎看着前方的青山掌门,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深厚内力,但更强大的应该是青山掌门巫清扬旁边站着的年轻人,巫清扬个性豪放,是差不多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爽朗的笑声中气十足,正气的五官,黝黑的皮肤,还留着小胡子,他的威望从父辈积累到如今,也有号召武林的优势,而且此人的风评甚好,此次的武林大会又在武林盟主的授意下办得风风光光,其能力也颇受江湖人士的肯定。 之前还有人在说,武林盟主的做法,是有意授权,让巫清扬积累些口碑,好接任下一届盟主。青山派只是四大门派之一,掌门武功也只是勉强挤进江湖排行榜前十而已,不服之人大有人在。 说话回来,那站在巫清扬身边的两们青年,皆二十多岁的模样,其中功力被臻黎肯定的是巫清扬之弟——巫汶悠,是青山四堂东堂之主,另一个是西堂堂主白肃。 臻黎拉着宗政墨宇走到后头,他们都尽量低调,所有人都以为臻黎和小童是两们医者的仆人,但是,从一开始就没讲一句话的巫汶悠,突然开口问道:“这两位可是前辈的高徒?” 在行走之前,臻黎和宗政墨宇的脚步,暴露了一些底,还是得说一句,这两人都是江湖经验少啊,臻黎能知道巫汶悠的功力,而对方又怎么没探他们的,再者,高手之间,有些东西也没能藏住。 这巫汶悠也是狡猾,并没指出是哪人的高徒,而且,他更善于察颜观色,比起掌门的巫清扬,巫汶悠更不好蒙混,那双锐利的鹰眸,有看透一切的可能。 臻黎索性抬起头,回答了一这个问题,“非也,我们只是鬼医和医圣的朋友而已。” 众人一听,大骇,又都面露不可置信,这小子也太猖狂了!任一位前辈都是武林泰斗,谁又能做得了他们的朋友,这少年看似才出茅庐,稚嫩而平凡,真是大言不惭。 令他们吃惊的还在后头,两们前辈认可了少年的话,他们话说间,是用平辈的身份。 “原来是前辈的朋友,在下失礼了,招呼不周。”巫清扬老练地打了圆场,他的兄弟总有出其不意之举,脾气也怪,千万别得罪了两位前辈。 臻黎客气地颔首,举手投足间,与平凡双有些格格不入,这让巫清扬和另两人堂主开始侧目,人不可貌相,他们见过世面的,也懂得。 对于臻黎来说,他本不想太过出众,但是他之前已经暴露了底细,想要掩饰的话,只会欲盖弥彰,不如直接让他们了解自己的身份,将来在这里走动,也不会有太多阻碍。 想法是好,但跟臻黎想法相反的是,巫汶悠更加注意他了。 巫汶悠落下后面,盯着臻黎的背影,若有所思,突然,他觉得这个人,怎么那么像臧轲画中人? 巫汶悠与臧轲,才是真正的朋友,武林大会之托,宗政倾华实际上是托给了巫汶悠,而并非掌门巫清扬。 宗政倾华爱用笔墨抒发自己的感情,所以巫汶悠有幸见到一幅虞美人,画中美人他印象最为深刻,他认为,那是好友的挚爱。 推到魅帝 第一百一十三章 青山迷阵 巫汶悠所见的画中虞美人,仅在背影,所以他才会将伪装之后的臻黎与那画中人联想在一想。另外,也是臻黎散发的独特气质和走过时留下的味儿,让巫汶悠起了疑惑。 曾经,有人赞美一个人的发香,那份眷恋和深情,让巫汶悠起了酸,也觉得不可思议,究竟要有多深爱,才会有如此的沉迷。而且,臧轲身边的单雪卿是为数不多的妖娆美人,他对臧轲的情却没有换来一样的对待。 宗政墨宇感觉到不一般的视线,他转身盯着那处,臻黎的好,让人发觉后会慢慢吸引别人靠近,这个堂主,他很不喜欢。 大家寒暄之后,先到主厅,而接下来是一场饭局,有很多武林人士希望见一见医圣或者鬼医,臻黎本不喜热闹,但是突然想起了墨宇应该肚子饿了,他就应下了饭局。巫清扬也是老练世故,只需几句话几个眼神,他就看出来了,医圣和鬼医会听少年的“定夺”,所以,刚刚在留人吃饭时,他先问臻黎,反正实现目标就好,他向一个年轻人软言好语也无所谓。 饭局开始时,臻黎选了一个离主人最远的位置坐下,他只希望能专心吃饭,这里的所有人,各存心思,他也看出其中一二。但是,弘虚子和羽玲珑,偏偏就喜欢挨着他坐,这下,最冷门的座位变成了最抢手之位,而那些打点一切的有势力门派,倒一下子失了优先权。 臻黎的这一桌,有个少女,年纪十八左右,她跟别人一样,很激动,但总没有机会开口,还差点被挤出了饭桌。 这样的趋之若鹜,也让臻黎见识了两们师兄的江湖地位,连主人都变成了此宴的配角,但是,大家也很过分,就会欺负弱小。 “你叫若兰?”臻黎轻描淡写的问着少女,他的问话,成功地让大家安静了些,这个宴里,很多人都在猜测臻黎的来历,能与鬼医和医圣平起平坐之人,不多,如果得到少年的相助,说不定他们的愿望可以实现。 “你过来坐下。”那本是少女的座位,但是被告人挤抢了,她只能站着,一听臻黎的话,她的双眼大放异彩。 “寝不言,饭不语。我家小宇真的很乖。”臻黎注意到了少女,还知道少女的名字,宗政墨宇有些意外,便随后臻黎握着他的手,关心地照顾他,还有桌上众人尴尬的反应,宗政墨宇也知道臻黎的用意了,虽然被小小地利用了下,但还是开心,反正臻黎的目光,只会在他身上。还有,这里的人都很讨厌,也很吵,就不能让他跟臻黎好好吃饭。 “对,寝不言,饭不语。如果谁不能做到,我很乐意帮他。”羽玲珑动手夹菜的同时,开口了,她所夹的菜,是臻黎夹给墨宇夹得最多的,她在想那是不是最好吃,于是就试试。鬼医可以很多天不吃饭,她来到饭桌上,这是第一次动筷。 鬼医的话,大家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们即使有再大的想法,全都先压了回去,谁想下一刻变成鬼医的练毒体,鬼医的医术与她的毒术一样,出神入化。 吃饱之后,臻黎当然想尽快让两位师兄查看症状。但是原来那位被臻黎点名的少女,懦懦地叫住了鬼医,不仅拦住,还跪了下来。 “鬼医大人,请您放过家父,为家父解毒吧。” 先不说这少女的奇怪称呼,再者,羽玲珑也想不起来,这少女的父亲是哪位,所以,羽玲珑根本没理少女的请求。 少女也许是刚踏进江湖,但能混到宴里来的,也应该是武林世家的子弟,像臻黎所选择的这最远的一桌,其实坐的也并不是全没来头,只不过他们不愿打点,有些也看不惯世俗的一套,跟臻黎一样挑远了坐。 再细看,少女的服装,并不是齐国的。 “哥哥,我们走。”臻黎才多注意了一下少女,宗政墨宇就要拉着走,少女的父亲与鬼医之间就算有恩怨,他们也不了解,不好插手。 青山派给鬼医与医圣分别安排住在云烟阁、连月阁,为方便医治,臻黎与宗政墨宇跟弘虚子都住进了连月阁。 第一个晚上,鬼医先用针法确诊,这一针炙,却让宗政墨宇昏睡了三日。羽玲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最后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接着,弘虚子也用自己的方法处理,结果,更糟糕的事情出现了,宗政墨宇只是在中间清醒了一下,之后再也没有醒来。 “你那是什么破医术,还医圣,之前不是嘲笑我的方法不行,现在结果呢,宇儿怎么样?” 弘虚子是第一次没办法跟羽玲珑呛声。 “你自己也没法治,跟我大小声干嘛,没看到师弟很难过吗?” “师兄,你们让我静一静吧。”臻黎的心情,又回事了以前在谷里的状态,当时也是等了一个月,宗政墨宇才醒来,难道又要再等一个月吗? 上一次和这次的情况又不同,为什么墨宇会变成这样?同样是吃了妖色,为什么他是各种症状都没有,而宗政墨宇却有了排斥。 现在弘虚子和羽玲珑都同时确定了,只有让宗政墨宇体内的妖色与他的体质真正结合,才能让他醒来,本来致使失明的脑部血块,可以很快去掉,但出在的情况,也不宜做其他了。 臻黎守到夜深,等到应该入睡时,他还是睡不着,索性就在外头走走。 青山派在山顶,而现在是初冬季节,夜晚的风大又清冷,臻黎有着强大的功力护体,衣服就算是穿得单薄,也无所谓。 他走着走着,也忘了身处的地方,外面他极少出来,虽然在山上住了四五天,但这里,他了解甚少。青山派毕竟是大门派,他记得有些地方是不允许别人到处乱走,于是,他按记忆往回走。 咦? 越走越奇怪。 臻黎只看到假山和一些树木变化着位置,而他找不到出口了!难道他走进了传说中的什么阵里吗?看来,当初那位什么堂主的警告,应该指的是这个。 可能是几日来废寝忘食地照顾宗政墨宇,臻黎有些精神不济,他怎么觉得这个阵里,会让人迷惑和迷失?臻黎赶紧运轻功逃离,不知方向的他,只能碰碰运气了。 闯阵,是要讲究生门和死门,这设计的阵的人,不简单,臻黎在宗政郦所学之中,很快找到了破解的方法,他赶紧在关键时刻运功朝生门飞去。 等臻黎跳出阵外,他轻擦额前的汗,真正运用五行八卦破阵,他可是首次,没想到成功了。 “谁!?” 臻黎转身,一个身影立即向他攻击而来。 “大胆贼人,竟敢夜闯醉霞阁!” 臻黎很惊讶,他竟然能看清攻击者的套路,当然他也能轻易地避开来者的剑击。 “等等,我不是歹人。”臻黎一个眼疾手快,擒住攻击者的手腕,还反手将那人的另一只手反剪。 “放开我!还说不是歹人,明明就私闯迷魂阵,还有脸说不是!” 这时,借着清冷的月光,臻黎看清了袭击他的人,分明就是一个水灵的少年,如果不是少年的声音和体态,他都以为是哪家女子女扮男装。 “我是走错了。”臻黎想解释,不过少年哪里会听,而且他见自己是被同龄人制住,更加不甘。 “这里不允许外人私进,你都进来了才说走错了。识想地放开我,要不然等一会我叔叔来了,让他打得你满地找牙。” 好一个娇纵的少爷脾气,难道他是巫清扬的公子?臻黎有听说过,那小公子今年十八岁,但这少年的娃娃脸,也看不出有没有十八岁。 “巫清扬是你的谁?” “住口,我父亲的名字你也配叫!”少年开口之后,立即又懊恼了,他不打自招,这本是他自己的失误,但他全部都算到了臻黎头上。 臻黎笑了笑,他是想放开少年,可是他这一放开,少年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他吧,正想着,被他擒住的少年突然双眼发亮,朝着臻黎的身后喊了一声。 “叔叔!” 推倒魅帝 第一百一十四章 突发状况 臻黎一松手,少年立即跑到巫汶悠身边,哪还有之前的凶狠样,现在月色明亮,少年皮肤白皙,罩着光华又娇小的他站在皮肤黝黑健状的巫汶悠身边,就宛如一只可爱的小白兔,而且小白兔还忘了他这个“入侵者”。 “叔叔,明天我想要下山去,好不好?” 巫汶悠没有回答,却是意味深长地看向臻黎,他看到了臻黎破阵,而臻黎与臧轲的武功,似乎是传承一脉,前者阴柔,后者可柔可钢,所以他一直呆在暗处观察。 小白兔有些委屈,一直宠着他的叔叔,竟然关注着陌生人,对了,这个陌生人可是乱闯者。 “叔叔,就是他破了阵,乱闯醉霞阁,还弄伤我了。” 臻黎微挑眉,少年嗜着嘴告状,但却有点怕巫汶悠,而且要下山还得跟巫汶悠报备,看来,平时管教他的人,是巫汶悠了。 “他是我请来的,琳琅误会了。” 巫琳琅小脸儿一沉,有些不满,醉霞阁是叔叔住的地方,平时生人勿近,连他都很少进来,这个陌生人到底跟叔叔是什么关系? 最吃惊的,应该是臻黎,眼前巫汶悠在为他开脱,那他不如顺着绳子爬吧,要不然,被小兔子逮着不放,也有点儿麻烦。 “琳琅不是应该歇息了吗?”巫汶悠提醒板着小脸的小兔,巫汶悠的作息时间在他的高压下,很有规律,而且明天还安排了很多事给巫琳琅做,巫琳琅是门派少主,不能总是这么贪玩,像这次要求下山,估计又是想去扈城玩。 “呵呵……睡不着嘛,叔叔。再说大家也没睡啊,我不要那么早睡啦……好嘛,我回去了。”小兔儿乖乖地投降,谁叫他的生杀大权在巫汶悠身上,而且巫汶悠不仅是亲叔叔,还是他的师傅。 “琳琅明日还要跟我去东堂。” “知道了。”小兔儿回答得极不情愿。 “如果做得好,三天后可以给你放假一天。” “真的!?”小兔儿眼睛一亮,精神起来,那双大大的眼睛圆亮如葡萄,脸蛋儿也是红润可爱。臻黎不由得笑了,墨宇要是跟巫琳琅做一样的动作,估计会更可爱吧。 轻声的笑,犹如风铃声般清脆,宁静而湿润的男子,并没有给叔侄带来突兀之感,倒让他们好奇地看着这个本是平凡却总能做出人意料之事的人。 站在不远处的臻黎,总是优雅如煦,此时清冷的夜下,因为有他而有了温度。他是平凡,却是神秘,再看他的总是散发着流光的眼睛,不知不觉就会被他吸引了去,里头蕴藏的宝藏,似乎很多。 “你笑什么!”小兔儿不满,叔叔的目光被这人吸引了去。 “琳琅不得无礼。” 巫琳琅没想到自己的叔叔会维护外人,而且还说大声话,咬着唇,呕气地别过脸。 “现在时候不早,还不早点回去。” 巫琳琅瞪了一臻黎一眼,都是这个人,要不然叔叔也不会赶他走!但是,他总是最听叔叔的话。 “走就走。”可是这么走,好不甘呢,而且还在外人面前失了脸面,巫琳琅不服气,走了两步还回头来喊了一句:“叔叔真讨厌!” 臻黎突然发觉,这叔侄的感情,可不是一般好呢,呕气是假,吃味是真。小白兔真不像是十八岁了,也许是被大人太过保护了,才会这么可爱纯真,这样的小鬼,也更能被他人宠爱。 “琳琅被我哥惯坏了,别见外!” “是我不小心乱闯了进来,堂主别见外才是,夜已晚,黎某不打扰堂主休息,告辞了。” 臻黎作揖欲离去,却不想巫汶悠开口道:“既然是我邀请来的,黎兄弟应该赏脸喝个茶吧。” 臻黎想回绝,但刚离去的巫琳琅正趴在远处的拱门处,盯着他们看。 “既然如此,应该的。” 等臻黎跟着巫汶悠走进阁内,见巫汶悠很随意,也熟悉阁内之物,而且这里都是巫汶悠的日常用物,他才发觉,醉霞阁是巫汶悠的住处。偌大的醉霞阁,没有仆人,很宽敞的室内却打理得很有条理,刚刚巫汶悠说起不允许别人来时,臻黎吃了一惊,也就是说,巫汶悠是自己打理屋子的。而且,巫汶悠还喜欢舞文弄墨,臻黎以为像巫汶悠这样的大侠,应该是更喜欢兵器之类的。 突然,一级字画吸引了臻黎,那干净利落的字体不就是…… “黎兄弟也懂字?” “只是读过几年书而已,刚刚看着裱起的帛挺值钱的。” 巫汶悠听了一愣,然后笑道:“是很值钱。臧轲的东西,价值连城的不少。”说话的同时,巫汶悠观察着臻黎的表现,他想从臻黎的表情里,得到这个男子跟臧轲是否有关系。 臻黎刚不留痕迹地避开了视线,他当然知道这是宗政倾华的字,巫汶悠跟宗政倾华既然是好友,那自己原来的戒备也可以放松了些,只是,他不能让巫汶悠知道他与宗政倾华即臧辕有关系。 这一次的夜淡,喝茶期间,巫汶悠试探了许多次,臻黎的淡然处之让巫汶悠开始排除眼前的平凡人就是那个画中人。 跟臧轲相处久了,巫汶悠也被影响到,他心里还真想见识一下真正的虞美人,以臧轲曾经描述过虞美人的美丽,那也跟眼前的少年不相符。 等到该告辞之时,巫汶悠没让手下送人,而是亲自送臻黎离开。 出去的路,臻黎无从下脚,他以为还是得走之前进来的迷魂阵,所以最后让巫汶悠相送。 “前面……”走出阁院不久,臻黎发现再走下去的路他认得,正想谢巫汶悠,不想却被巫汶悠打断,巫汶悠一定要送到连月阁,理由很简单,就是夜晚并不是到处都安全。 就在他们走到曲栏尽头,弘虚子从天而降。臻黎只是微张嘴,就被急性子的弘虚子给拉着走了,臻黎不得不用轻功跟着弘虚子的脚步。 弘虚子这么焦急,不会是小宇那边有事? 一想到可能是宗政墨宇又有状况,臻黎不知不觉就暴露了更多,他忘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青山派的堂主。 臻黎的身手让巫汶悠再一次有了疑惑,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能有那么高的武功修为,很难得,还有,前方有事发生。于是,巫汶悠跟随着两人,到了连月阁。 碰—— 臻黎刚到连月阁的时候,原来宗政墨宇的屋里,暴发一声巨响。 “小宇还在里面!”臻黎想都没想就要冲过去,那里的气场很重,屋内有重物落下的声响,他必须去抱墨宇出来! “不能去!”弘虚子拦下了臻黎,刚好这时,屋里跳出一个黑色身影,有些踉跄,那是羽玲珑,而且羽玲珑受伤了。 这下,事态严重了,虽然鬼医不是主修武学,但她的武功也不是一般,显然,屋里的情况,很糟糕。 “放开,我要救小宇!”臻黎摆脱了弘虚子,他真的要去救人,羽玲珑和弘虚子也是没办法拦下。 臻黎赶到房门前,这时,一道强劲的气向他冲击而来,他没有防备,正面接住了冲击,他向后退了好几步,毕竟也是内功深厚,他还能顶得住突然的来袭,可是,内息有些混乱的他,胸口一阵闷痛,喉口便喷出一口血来。 “师弟!” 弘虚子和羽玲珑扶住了臻黎,三人一起看向屋内。 令臻黎高兴双震惊的是,墨宇醒了!但是墨宇的表情…… 是那么暴戾和血腥,他的双眼,充斥着血红,墨黑的色,因为内力散发而飞扬起来。 “小宇……” 宗政墨宇泛红的眼睛,幽幽变换着色彩,红色有淡化的迹象。 “师弟,他好像对你有印象,快多叫几句!”羽玲珑捉住了那一瞬间的变化,她在宗政墨宇跟前叫了很多声都没有臻黎轻轻一声呼唤有效。 臻黎看着变了样的宗政墨宇,竟然连他都不认得了,他挣开两们医者,走了过去。 “师弟……” “不会有事的,小宇怎么会伤我。” 现在宗政墨宇的脸上,被划伤了,血流过脸庞,渗到衣领上,那双眼睛如兽一般,盯着臻黎,有疑惑有警戒。 “小宇,是我不好,是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别生气了……”臻黎抬起双手,伸向宗政墨宇,就在其他人屏气之时,奇迹发生了,宗政墨宇眼中的红色全退去了,还乖乖地被臻黎抱进了怀里。 推倒魅帝 第一百一十五章 墨宇醒来 宗政墨宇只是褪去了些暴戾,他被臻黎安抚的其实只有不安而已,所以当他闻到了熟悉的味儿,他紧紧地捉住臻黎。 可他又跟平常时不一样,那双眼睛里头,映着清晰的影像。接着,宗政墨宇的小手捧着臻黎的脸,盯着那两片润色的柔软,突然“咬”了下去。 臻黎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唇被吃痛了,他才知道墨宇吻他,跟平常的碰碰式纯洁吻不同,现在的吻,有点像大人时的宗政墨宇,可就是人小,很多技艺发挥不出来。所以吻他的小人儿也很懊恼。 还有,现在也不是做这事的时候吧,宗政墨宇脸上的血凝固了,看不出来伤势。所以臻黎推开宗政墨宇,检查他脸上的伤。 原来只是擦伤,就是血流得多,看起来有点恐怖而已。 “小宇……”臻黎还在检查,宗政墨宇又要开始缠上臻黎,现在身边的弘虚子和羽玲珑脸上的表情可算非常精彩,臻黎后知后觉地发现还有旁人在,脸上有点发热。但宗政墨宇却不顾忌这些,还是要抱抱亲亲。 “小宇乖了,我们清洗一下。” “黎也一起洗?” 一边是宗政墨宇的期盼,另一边是两位师兄看好戏的表情,臻黎突然意识到,他跟两个儿子的事情,弘虚子应该知道了,但羽玲珑,怎么也是知道的样子? 难道是弘虚子嘴巴…… 臻黎宗政墨宇的手,然后看向那两个看戏的人,说:“师兄,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何时感情变得这么好了?” 果然,被问到的两人立即各闪一边,远离对方。“师弟,你平时不怎么开玩笑,一开起玩笑吓死人,谁会跟男人婆感情好?” “谁是男人婆?老色鬼!” 可想而知,两个不对盘的人,又开打了。臻黎可是看出来了,弘虚子有意在让受了伤的羽玲珑。 他们两人,感情真的不错,都打了几十年,还是天底下唯一最了解对方的,也许他所说,也不全不对。 臻黎想着,笑了。 对了,别光想他们,他怀里还有一个小八爪鱼,醒来的宗政墨宇有点奇怪。 他还是先帮小宇清洗吧,小墨宇都弄得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的面貌呢,几处伤口,也得上药。 这时,谁都没注意到尾随着的人,巫汶悠隐藏的本事很强,他除了是青山派的堂主外,还有另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身份,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武功是勿庸置疑的好。 小墨宇之前散发的功力之强,震慑到了巫汶悠,现在还有让他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臻黎兄弟的亲吻,小人儿捧着臻黎索吻,这本不会让人联想什么,但是那时突然间有一种触动,他看到了臻黎的隐忍,还有脸上的薄红…… 巫汶悠跟了过去。 也许,巫汶悠不应该跟过去,没有跟去,那么他这一辈子才不会堕入靡丽之色。 “小宇,别闹了,快来洗。” “好,我脱一件你脱一件……小宇……我自己来……” 臻黎无奈一解着自己的衣带,让小宇那双小手帮忙,就只会在他身上摸索,然后煽风点火,特别是今天的小宇,好像有点色色。 “不行,小宇!”臻黎才解去了外衣,宗政墨宇已经等不耐烦了,他上前去撕掉臻黎的衣服,臻黎阻止得迟了,只听几声清脆的衣帛撕裂声,臻黎穿在身上的,几乎报销了。 宗政墨宇的功力,竟然在臻黎之上,武功虽着,但在臻黎没有防备的时候,却也足够让臻黎散失了防守。而且,这时臻黎发现,宗政墨宇的眼睛,明亮有神,目光紧锁着他。 “小宇,你看见了!” “黎,好美。”宗政墨宇答非所问,但却肯定了臻黎的猜想。 怪不得刚刚他就发觉宗政墨宇总是盯着他看,以前墨宇看不到时,也常盯着他,所以,一时臻黎也没有想到。 背靠着木桶的臻黎,被宗政墨宇掠夺式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宗政墨宇恢复记忆没有?这样的情形不可能属于小宇的。 “小宇,你做什么!”被一双小手滑过脸庞,接着从上往下,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竟然停留在臻黎胸前挑逗,臻黎被突然而来的异样吓到了,他怎么可能在小宇面前有了感觉,他没恋童…… “别这样小宇,我们……不……行……” 眼前的人不可能是小宇!那么熟悉他的身体,一个激灵,臻黎再看宗政墨宇的脸,那上面多了几分邪魅和桀骜。 宗政墨宇回来了! 臻黎忘了挣扎,忘了被一个小童“猥亵”,他心里全是惊喜,想开口说的话,因为高兴全都乱了。 宗政墨宇突然停下来,皱了皱眉头,接着骑在臻黎身上,宣言:“别以为跳下去就能逃离!现在,你没死,我也没死,我会一直纠缠着你到天荒地老。”再后来,宗政墨宇趴到了臻黎身上,舔咬着,以身形年岁来讲,他这么做,总有些滑稽。 “该死!”宗政墨宇也厌恶自己如今的形态了,要变小也可以,可竟然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 “小宇,以后……” 宗政墨宇瞪了臻黎一眼,以后再来?嫌弃他了? “不是,小宇,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身体刚好……那个,身体也……”臻黎本想说,小宇你年纪还小,不如等长大了再说,可是,现在的小宇可是如假包换的宗政墨宇,哪里允许别人说这些,而且,对于宗政墨宇来说,无论怎样委婉的说法,都伤到自尊了啦。 人是变小了,但是让臻黎快乐的事,还是能做。 等臻黎意识宗政墨宇改变了方向,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这时,宗政墨宇的眼神,瞄到了他的下身。 “不行!”臻黎护住裤裆。 宗政墨宇却是看到如此反应的人,笑了。“黎,我又没要对你做什么。” 天使的笑容让臻黎有些尴尬,是他看错亟待?面对宗政墨宇的笑容,他都觉得自己思想龌龊了。 “黎,不是要洗澡吗?抱我……” 面对天使的要求,还不照做吗?臻黎自然是言听计从啦。 只是臻黎才想站起来,他的裤裆就掉了。 “黎,不是一起吗?” 无邪的笑容,让人看不出破绽,而且你想歪了,倒觉得对不起良心。 但怎么看这天使都像是小恶魔,明明如此纯美的脸蛋,却在等你落入他的圈套之后,而带邪气地想吃掉你。 臻黎被吃得死死,等他发现自己与宗政墨宇坦诚相见,而宗政墨宇的双眼里闪着的光芒时,好像晚了。 “黎,你真的很美。” “小于,你什么时候……”会点穴,臻黎暗恼自己的愚蠢,宗政墨宇什么都记得的话,那些功力又化成他所有,那么他的武功也早应该回来了。 这时,那双小手攀上臻黎的脸,慢慢揭去臻黎脸上的假脸皮,还解去臻黎头上固定的玉簪,这头长头,散发的香味总让人沉醉。 “我很想看到黎在身上喘息,扭动身体,黎是属于我的,我会让黎,快—乐。” 臻黎脸上派着可疑的红晕,小孩模样的宗政墨宇做那样的动作和用成人的语气说着话,意也能让他回想到以前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 “小宇,别……” “黎,闭上眼睛。” “不能这样……小宇……”臻黎被磨蹭到气息乱了,而且身体的兴奋点全被宗政墨宇点燃,一方面他的道德底线在被摧毁,一方面也被久违的感觉冲击着,那些冲破口发出的细碎呻吟声,还有隐忍的绝色靡丽容颜,在慢慢催化着木桶里水的温度,这情景,同时也被外面偷窥的人全数看光了。 宗政墨宇不是不知道外面有人,这人可是对臻黎有好感的堂主,还是今晚陪着臻黎回来的人,只要他想知道,他以前沉睡时小宇的记忆就能回来。 现在,越是被那人盯着,宗政墨宇越做得过份,臻黎是他的,就算是他的身体不能跟臻黎结合,但他也还是可以让臻黎“快乐”!臻黎会喜欢,更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是,这样对偷窥的人来说,是一种打击,但同时也是另一种开始,如果说以前巫汶悠只是对少年好奇,那么今晚他是彻底被那张绝色的容颜勾去了所有心神,少年隐忍的痛苦和快乐,已经不可磨灭地占满了他的心。 第一百一十六章 黎的承诺   隔日,两位医者带着人下山去,欢送的认伍蛮大的,对于被宗政墨宇毁坏的东西,青山派自然不敢提半句。臻黎他们不得不上路,那是因为宗政墨宇身体内的妖色问题还没有解决,如果没有完全治好,接下来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宗政墨宇会再一次昏睡,那下一次再醒来的时间,也是不能确定的。   与上山时不同,现在宗政墨宇不再溺着臻黎,他自己走路,臻黎几次想拉墨宇的手,都被甩开了,是啊,宗政墨宇在生闷气,想起昨晚的事,他就郁闷,而且现在被臻黎拉着小手,更是在提醒他,他们两人有身形差异。   臻黎当然知道宗政墨宇一直很介意昨晚的事,那个……怎么说呢,想那时宗政墨宇揉弄他的下身,他自然会反应啊,可是被一个小孩弄他受不了,等冲破穴道之后,他趁人不备,反制了宗政墨宇。   其实,那时墨宇那双小手弄得他很痒,如果再弄下去,也许他也会缴械投降。   现在宗政墨宇在不爽什么,那自然是无法做男人做的事啦。一直等到出了扈城,坐着马车上赶往祁连山,宗政墨宇都没说话。   话说回来,臻黎在青山派之时,提起他要回祁连山,两位医者立即表态,祁连山那边有师尊使用的药谷及药室,也许可以去那边寻治宗政墨宇的方法,而且以他们所学,还没有让妖色与身体融合的技艺,也只有去那里碰碰运气。   于是他们一起上路,但是羽玲珑和弘虚子都是急性子,根本没办法乖乖坐着马车到祁连山,所以,臻黎和他们约好十天后在祁连山汇合。   这边,臻黎带着宗政墨宇在扈城买了辆马车,赶往祁连,他们却不知道,自他们下了祁连山,就被几方人马盯上了。   现在臻黎和墨宇坐在车内,外面是他们雇的车夫,车夫只知道他们是去祁连山附近的廊坊城,他们还是一对投奔亲戚的兄弟。其实兄弟的身份是臻黎告诉对方,只是他不知道车夫是那么热心肠又爱联想,将他们猜成去找亲戚的,那车夫对臻黎的热情当时还让宗政墨宇老大不高兴了很久。不过那车夫也是粗线条,竟然将宗政墨宇的煞气视无旁物,还一个劲地向臻黎推荐这一路走去的几处好风景。   祁连山,在夏齐两国的边境交汇处,由于自然条件不好定国界,两国多年相争不下,所以最后谈妥,共拥使用权,不过,在祁连山上有一个区域,是不归齐夏两国管,那里不仅有山的最高峰,而且还有梧桐真人的修齐殿。   臻黎有了宗政郦的记忆,知道如何去那里,他现在如果静心时,闭上眼睛,都可以回想到当初祁连山的一些事,还有祁连山上美丽的景色。不过,他可以想到的东西,还是不多,印象最深的是,是那里总是白雪皑皑。   因为将来他们要去的是最高峰,那里的温度比其他的方低,而现在,已经是初冬季节,所以臻黎打算在去的路上,购些衣物,以他和墨宇的功力,现在几乎只要穿一件就能御寒,但那边山上,他不敢保证,凡事还是细心些的好。   还有墨宇,也不知道何时会犯疾,到时一昏倒之类的,就没办法用内力防寒了。   “小宇,喝水。”宗政墨宇已经不理他很久了,都已经走出扈城半天了,没有记忆时的小宇,不时就要喝水,现在臻黎倒了水凑过去。   “好小宇,别生气。大不了吃饭的时候,我不逼你吃青菜了。”   宗政墨宇一听,撇开脸,转到另一边去,这分明是逗小孩说的话,他确实最讨厌吃青菜,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规定他什么。这时,宗政墨宇心里有被一阵温充斥,他不承认,另外,臻黎讨好的模样,还是让他有点小小的满足。   “小宇,我们下一次吃饭,就点你最喜欢吃的兔肉。”   还真把他当小鬼了。宗政墨宇跃身而起,将没防备的臻黎压倒,“我要喝水,不过可是口水。”   这是发生那件事之后,墨宇第一次跟臻黎说话,虽然内容上太痞,可是由一个可爱的男娃儿做起来,还是精神可爱的。   所以臻黎不在状态的反应,更让宗政墨宇懊恼,他的气势、他的魅力全没用,再这么下去,臻黎不会一直把他当成儿子吧?   不行!   “小宇?”臻黎疑惑地看着小墨宇纠结着脸色,然后一个不察,又被吻到。吻,柔软得很,肉肉的碰触很痒,臻黎很想笑场,可是一想宗政墨宇的坚持,还是让小墨宇吃豆腐了。   过后,臻黎有点傻气的微笑,还有一幅家长看小孩的模样,让宗政墨宇彻底被激恕了,但他再生气,看在臻黎眼里,都只是在闹别扭。   臻黎看着墨宇越来越抑郁的脸色,还有头顶上似乎盘旋着雷阵而,意识到自己又不知不觉表露了宗政墨宇不喜欢的神色,宗政墨宇是在担心什么吗?   宗政墨宇远离了臻黎,自个蹲到角落去,就是不愿再看臻黎那光辉的慈父形象。   这时,臻黎终于想明白了,他欠墨宇一个说法。   现在两人变身成这样,已成定局,但他们其实不会一辈子都是以父子或者兄弟的身份生活下去的。   “小宇,听我说。”   背对着他的宗政墨宇还是没动,那个小小的背影,看着就让人想抱一抱啊,臻黎想到做到,直接将小墨宇搂进怀里,这种悬殊的身形,让宗政墨宇又闹了一阵,不过接下来臻黎的话让宗政墨宇定格了很久。   “小宇,我还是喜欢叫小宇,小宇可是我心中最可爱的人。小宇,我会等你长大,而且我们要选一个宁静的地方,生活在一起,到时,你可不能嫌弃我比你大哦。”   谁会嫌弃你大,要嫌弃早嫌弃了……臻黎的话,就如春天雨露,滋润心田。其实,变小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至少,臻黎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比起以前,是截然不同的,他总希望臻黎能心甘情愿地爱他,在他有权势、风华正茂的时候,没有得到这个承诺,反而是现在这种尴尬的阶段,他得到了。   等宗政墨宇高兴过后,他突然又被浇了冷水,想起那天臻黎压抑着欲望的模样,还有臻黎不喜欢跟小孩的他做那种事……   到时臻黎有需要,他该怎么办啊?   臻黎估计没想到,现在在他面前皱着眉头思索的小墨宇,正在想着他的性福问题。   “小宇不高兴吗?以后可能没有锦衣玉食了,也没有权势……”   “不!那些没关系,没什么比你重要。”   没什么比你重要…… 这一句话,让臻黎压着的情绪,又浮了上来,他对宗政墨宇的内疚,让他总觉得亏欠这个男人太多,如果先遇到的是宗政墨宇,会不会他们之间又是另外一种局面?“墨宇,其实……”   “有人!”   臻黎的话,压了回去,他好不容易想坦白,罢了,以后会有机会的。而现在,外头确实有一些人跟着他们,正想着,他们的马车摇晃了起来,接着是一个紧刹车。   再接着,外头帮他们赶车的老顾,说是马车卡住了,得下来推车。   车卡在一个泥泞坑里,他们合力就可以推上去,就在臻黎帮忙的时候,他们的周围,变得诡异了,宗政墨宇望向路边的丛林,眼神幽幽。   跟着他们的人,应该是来自三个不同组织的。   其中一队,他认得,那些人用什么工具通迅,他一清二楚,他们可是皇叔的亲卫呢。   宗政覃竟然这么心细,连现在变化了身形的他们,也被追踪着。这些人毕竟不会对他们不利,但另外的两队追踪者,可有些玄乎了。   宗政墨宇也想不通,这些人都不上来打,而是都隐在暗处,难道现在他们身上还有让别人觊觎的东西?   臻黎那边,他身上都搜过,什么都没有,除了山谷的大傻送的东西外,但别人是不可能知道那些东西是宝贝的,他们也一直很小心,没有外露过。   “搞定了!”臻黎拍拍的,见小宇还在观察周围,他叫人回来,反正绕在周围的暗中人,没对他们不利,那就不管了,如果他们去打草惊蛇,反而不好。“小宇,上车。”   宗政墨宇终于确定了一个信息,他上车了,其实他刚刚在车上的时候,感到的气息是来自青山派的那个东堂堂主,而现在,他在那三队人马之一里,有感应到那人的气息。   宗政墨宇再看臻黎的时候,明白了,臻黎就算是扮成如此平凡,还总是吸引人啊,那天晚上,他不该揭去了臻黎的假脸。   现在后悔估计也来不及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宫梓兮   风儿叮当响,遥远的叮当声,越来越近,当臻黎掀起窗帘时,他看到了一支队伍正从另一条路走来,队伍前进的方向跟他们一致,在里头,他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不是当天向羽玲珑要解药的人?   这一队伍像是商队,而不是武林人士,有些高大的护卫,武功还好,但更像是保镖。   “他们是夏国的宫家商队。”车外的老顾像是知道臻黎的疑问,道出了队伍的身份。臻黎也看到了那队伍里,有“宫”字的锦旗。   队伍中一辆豪华的马车,引起了臻黎的注意,他所听到的风铃声,是来自那车外的装饰品,真是暴发户,整辆车几乎用黄金打造,那些金子,不就是明摆着让别人去打劫?   想必,那些风铃,拿到一个都可以换很多银两吧。   当然,风铃的价值并不是吸引臻黎目光的东西,是那一串串的风铃,大小不一,精致的工艺让他惊叹,金很软,但是却能拉出那么细的线,而且每一串中会有一个嵌上红色宝石。在阳光下很亮眼,如果他是山贼,肯定抢那辆马车,光是车顶的耗费已是天价,更不必说里头的装潢了。   里头猜一猜就知道很奢侈,古代的马车,重在车里头的摆置,像他使用过的豪华马车,里面都是别有洞天。   想一想,他做皇帝时,都还没有搭过那么奢侈的车呢。   臻黎放下车帘时,坐着的宗政墨宇老神在在,那外头的事,根本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你很喜欢那辆车?”   臻黎怔了怔,明明宗政墨宇都没看向他,怎么就知道……“只是太过招摇,多注意了几眼罢了。”   “那种车,只是哗众取宠而已。”   臻黎点了点头,宗政墨宇毕竟是比他有见识,宫家商队和豪华马车根本影响不了他。   “宫家,确实是能撼动夏国命脉的大商人,崛起的时间也是在近十年,我跟宫梓兮打过交道,那人就是一只狐狸,很狡猾无耻。”   咦?宗政墨宇说话时,有点咬牙切齿哦。   “小宇,你跟宫梓兮……”   “没关系。”   臻黎相信才怪,墨宇的小脸上,明显摆着那人欠他很多债。   “他欠你钱?”   宗政墨宇怔了怔,臻黎兴奋个什么劲,钱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觉得臻黎那两黑白分明的眼睛,因为“钱”字明亮了许多。   “真的说欠的话,倒真的欠我很多……”   “真的欠你钱啊,小宇一定要跟他收回来,就当我们的养老金。”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养老金?现在他们两人很年轻,这么早就已经想到养老了,但是,臻黎如果想要养老,反过来是不是说臻黎是要跟他一辈子了。   跟着一辈子啊。   宗政墨宇乐了,傻了,一辈子,多好啊。   是,一定要有很多养老金,然后他们就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了。   “嗯,我一定要将钱拿回来。”宗政墨宇确实存了很多钱在宫家的钱庄,但他之前所说的欠,并非欠钱的意思,反正臻黎高兴,要怎么理解就随臻黎了。   但是现在,他是不可能去见宫梓兮的,宫梓兮也不一定会认得他。但是他存的钱,是可以凭借他的亲笔信和信物去取。   信物,有点麻烦,应该在宗政倾华那。   想想,他拿了宗政倾华给臻黎的定情之物,而宗政倾华也拿了他给臻黎的。那对红戒指,便是取钱的信物。   等去祁山之后,再找个时间上皇城取吧。   但是,绝对要瞒着臻黎,不能让臻黎去。让臻黎跟宗政倾华见面,那他无疑就是自杀。   臻黎他们的马车,是等宫家车队过了才走,但他们没想到,竟会那么快又见面了。   日落之时,他们与宫家人同住一家客栈。那时前不着树后不着店,也没得选。只是他们才下车,就被游若兰见着了。   游若兰便是那日求医的女子,今天她的装扮也很干练,比起当日,更加英气,当然,行走了一日,她脸上满是疲倦。   “这位兄弟可记得我?”   臻黎现在看起来的年纪,跟女子差不多,而他当然记得这个女子。   “你是若兰。”   女子身边凑过来一个高大的男子,对于臻黎直呼女子名字,很感冒。   “游小姐,我弟弟累了,我们先行一步。”男子虎背熊腰,也虎视眈眈,就深怕臻黎对女孩有肖想,于是臻黎就换了称呼,拉着宗政墨宇走了,其实,宗政墨宇也不喜欢他跟女子搭话,另外,高大男子让宗政墨宇不快,臻黎可不想宗政墨宇跟别人打起来,这么小的人儿,打倒一个大个子,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的。   “哥哥,你干什么!他们认识鬼医。”   臻黎听到身后的女子之言,暗讨: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两人长得那么悬殊竟然是兄妹。   等臻黎去订房时,却被掌柜告知,客栈被包了。现在天色已晚,去哪里再找一家可以住的?   “跟我们住一起吧,宫家主人不喜欢别人打扰,现在天晚了,也不好再找住处。”游若兰又一次上前攀谈。   臻黎想了想,正想应了。这时楼上下来一个侍者,穿着体面,言行举止得体,“我们家主人可以让出西边的一间。”   所有人吃了一惊,跟随了一段时间的人,想不明通宫家主人为何突然改变了态度,之前让人隔离所有闲杂人等,而且那人是近乎到洁癖的完美主义者,臻黎并不是宫家主人喜欢的美公子类型,如果单是身形,那还过得去,但是一张平凡的脸,怎么会让宫家主人侧外?   游若兰还想说什么,臻黎已经被宗政墨宇拉上楼去了。   “小宇,我们要先付订金。”   “宫家人怎么会稀罕你的小钱。”宗政墨宇不以为然地拉着人走了,那宫梓兮要住的地方,都有人提前打扫,并讨了几倍的费用,臻黎根本无需再付钱,如果臻黎拿了,反而是让宫梓兮觉得是看不起宫家。   所有人都不知道宫梓兮为何会让出一间屋,只有宗政墨宇知道,那是游若兰不小心说了一句——臻黎认识鬼医。   鬼医救过宫梓兮的命,但却不要宫梓兮报答,所以,宫梓兮只能通过其他方法寻找答谢鬼医的方法,只是鬼医不想你答谢,你就算是再花心思,她也不会让你得逞。所以,臻黎既然认识了鬼医,先不管是真是假,宫梓兮会先给他优待。   再说,鬼医曾经出现在青山派,那时游若兰找过鬼医,游若兰不会骗人,所以,宫梓兮可以让自己破一次侧。   既然这样,那不住白不住了。   臻黎可不知道这里头的缘故,但宗政墨宇让他做,自有道理,臻黎也不管其他,上楼了。   “黎,我们在屋里吃。”   等收拾好一切,臻黎想带宗政墨宇去吃饭,宗政墨宇不想去。   “不好,到时屋里都是味道,要很久才散,晚上睡觉老闻着,不好睡。”   最后,宗政墨宇还是拗不过臻黎,当然,那是他学会了迁就。   臻黎很高兴,能被他说动的墨宇,孺子可教也。以后可还要培养宗政墨宇做一个合格的情人,可不能再像以前,乱弄一通,连送个礼物也乱送。   “黎,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在缘璃居时,总是可以收到这个呆子的一堆礼物罢了,那时到底是谁给宗政墨宇出的主意?真是笨方法。   宗政墨宇狐疑地盯着贼笑的人,真的很可疑。   “黎,你干嘛捏我!”   “没办法,控制不住,谁叫你老诱惑我啦。老做那么可爱的表情。”   可爱?宗政墨宇又撅起了嘴。   “啊,你又捏了!”   “我是爱,爱护我们家小宇,呵呵……”   少年银铃般地笑,穿透过栏道,细柔优美,更是动听。让楼下的人,不由自主地向上望去。   “他们的感情,真好。”游若兰喃喃地说。   其他人则是看了一眼就转回视线,少年的声音真的很诱他们去看清少年的容貌,但那容貌,是平凡无奇的,所以,大家很快就撤去了好奇。   “主子,他们就是您允许住进来的一对兄弟。” 宫梓兮细长的单凤眼,波光粼粼,那是一对总带着笑意的冷眸,他柔美的脸部线条,优雅的笑容,让知情的人不寒而栗,不知情的人着迷其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解九环扣   没有身份的拘束,真的不错。   宗政墨宇想,他总算是随心所欲做对了一件事,跟随臻黎掉落漩涡的时候,他并没曾想,有朝一日两人能这么地相处一起。   而臻黎总做些不是帝王时的举动,随性而自由,连他也被感染了。   这时的宗政墨宇也只是认为那是脱离身份之后的真情表露,并不曾想,一个身体已换了灵魂。   也就是说,无论是他还是宗政倾华,太不了解宗政郦,他们不曾在意过一个人,等真的在意了,就算是如今的宗政郦身上有很多疑点,也被他们“忽视”了。   “打扰了,这是我家主人的心意,请两位慢用。”   又是那个体面的侍者,臻黎看着这人的表情和长相,有点滑稽,细尖脸上是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小八字胡,他的眉毛尾部还是向上翘起的,如果再戴小眼镜的话,跟柯南里的毛利还真像,当然,这势利的人那小眼睛里,可都是精光呢,人不可貌相,能跟在宫梓兮身边的人,可不一般。   “我们不需要。”宗政墨宇代臻黎回拒了。   来者讶异,眉毛挑了挑,看了一眼宗政墨宇然后眼神回到臻黎脸上。   “主人说了,公子不喜欢,就倒了,公子喜欢什么,尽管说。”说话侍者,有点傲慢。   真是浪费,暴发户就是暴发户。臻黎暗忖的同时,面带微笑,回那侍者:“贵主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也吃饱了,再吃也消化不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了。”以为他会怕得罪宫家而勉为其难收下?侍者太自大了,臻黎便要有意为难,从他回话之后侍者脸色的变化,臻黎就知道,如果侍者完不成他家主人的命令,回去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臻黎之前点的菜,普通但不寒碜,够他们两人吃,现在宫家主人送来的,可是山珍海味,也多得可以十多人吃。   何必呢。   侍者估计也没想,有人敢给他这样的回复,他还想说其他,臻黎已经跟宗政墨宇离席而去。   “等等。”   臻黎稍停,他且看侍者有何话说。   “这可是宫家当家送的东西。”   那又如何?臻黎笑了,他的笑让侍者有点难堪,也让楼上的人本来波澜不惊的眼眸,动了动。   “我是山野之人,怎么会知道宫家?我弟弟困了,告辞。”   是山野之人么?宫梓兮握着酒杯的手,手指摩擦着杯沿,优雅的山野之人?那人和小孩的气质,可不一般,而且还身怀绝技,他的手下可是打不过的,少年话不多,但气势和流露的贵气,让金术吃了亏,金术这么老练的人,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如果不是他示意不要去阻拦,金术也许还会更失分寸。   “主子,金术办事不利。”   “该领什么罚自去领,我从不留无知之人。”   金术大骇,好不容易才争得留在主人身边的机会,这么快就没了!?   “金阙来之前,你还留着。”   “是。”金术深深惧怕眼前的主子,并不是因为这人杀人越货,而是宫梓兮的那种俯瞰众生的姿态,让人望而生畏,宫梓兮年纪轻轻就能接下宫家家主之位,并让宫家在夏国的商界地位永保龙头,可不是简单的一个能干所能描述的。这人黑白两道通吃,多谋多智,也是心狠手辣,如果说国必有君王,那么商界的帝王非宫梓兮莫属,在宫梓兮手下做事,得到的报酬很优厚,但要求也高,有多少人想成为当家的左右手?多不胜举。金术与金阙,两兄弟都是理财管理高手,他们也是一路破关斩将才来到宫梓兮身边。   金术,才干是有,就是性情和内修比金阙差,以前他可以趾高气扬,全因为金阙深得宫梓兮的信任,如今,金阙不在身边,金术以为自己可以有作为,可他不知道,宫梓兮的容忍度没那么好,只要犯一点错,那么再好的前功也得尽弃。金术也是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竟然能让他思路不清晰,还犯了重要的错误。想想前后,如果少年不拒绝的话,应该就不会让主人不快了。   这么想着,金术将过错都归在了让他吃瘪的少年身上。   金术也没曾想,宫家的名号,臻黎他们根本没奉为神明,而他的高姿态只会让臻黎反感,拒绝时更不会留脸面。   臻黎的拒绝让在场的人唏嘘不已,而宫家主人并没有追究,这又让人好奇也替臻黎捏了把汗,现在没追究,可不代表以后。不过,也有人想,宫家主人都送东西了,臻黎不接也就算了,竟然还不留一点情面,现在不追究,那也是宫家主人不屑而已。   “黎,我以为你会接受。”一路来,臻黎从来不允许宗政墨宇奢侈,也常灌输节俭思想,像什么“浪费是最可耻”的,那是他听到最多的一句。   “我是很想接受的。”   宗政墨宇再看臻黎时,臻黎一脸的可惜,一时,他心里又起了排斥,臻黎还没见过宫辞兮,那人最喜欢征服一切美丽骄傲的人,如果是臻黎的话,肯定会被宫梓兮看上的。   “不过,接受了,以后宫家主人还会送更多的过来,那会更浪费啊,与其现在浪费一些,免得以后浪费更多。对了,宫家主人怎么那么神秘,我到现在都还没见过他的长相呢。”   “没什么好看的。”   臻黎瞄着宗政墨宇,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不会是宫梓兮长得很好看吧。”臻黎就是猜猜而已,宗政墨宇什么时候开始,也藏不了心事了?   “那我得去偷看!”   “不许去!”   “就只是看一眼……”臻黎拉着的小手,不动了,宗政墨宇停了下来,他们两人其实是在栏道上说前面的那些话,楼上没住任何人,他们本不怕被人听了去,但是,现在……   臻黎正想回头,就被宗政墨宇拉着走人了,三两下就捌到了他们的房门前,门开,进去,再关上。   “可爱的小家伙……”,宫梓兮仵着柱子,不知不觉嘴角有了向上的弧度,他说的是宗政墨宇还是臻黎?   那双幽幽的眼眸里酝酿的,谁又会知道是什么。   当隔天臻黎上路之后,他发觉,宫家商队怎么走也走不快,以商队的脚握来讲,有点奇怪。   笨蛋,那是跟我们耗上了。宗政墨宇暗不爽,宫梓兮的为人,他知道,到底是何时他们的哪一个动作或者说话引起了宫梓兮的注意?   肯定是臻黎的拒绝了。那人想送礼,死人也会给你送到坟里去。不行,下次他要送,一定代臻黎收了,否则这么纠缠下去……   宗政墨宇瞅着臻黎的侧脸,暗忖:到时让宫梓兮知道臻黎的好,难保将来不会来死缠烂打。   果然,等他们停下来要吃干粮时,又有人送来了东西。   臻黎觉得无功不受碌,这送得莫名奇妙,他不想收。   “这么好的东西,留下吧。”   臻黎不明白,但既然墨宇要就留吧。   可是,宗政墨宇算错了,收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是第N次,他扔不得,收也不是,宫梓兮到底要干什么?这可比他以前讨好臻黎时还细心,那时,他只会猜臻黎的喜好,然后全部搜买了来,臻黎那时是没一件喜欢。这宫样兮不愧是经常讨好男宠的,第一次送的东西都很有新意,一开始臻黎也不在意,但在看了一些物品后,后来也开始取来玩了,还玩得很高兴呢。   “小宇,这个很好玩的,我们来玩魔术。”   “不了,你自己玩就好。”   臻黎有听过九环扣,一直都没机会玩,没想到宫梓兮送来的东西里,竟然有这样的难解益智魔术玩具,这一路也挺无聊的,宫样兮送来的东西,就权当消遣了。   “我家主人想问公子,九环钥扣可有解?”   “这算不算解了?”臻黎将他解出来的九环扣放到来人面前,反问。   来人面上一怔,随即恢复了表情,答:“解了。可否请公子为我家主人演示一次?”   “不行!”   臻黎抱住宗政墨宇,宗政墨宇生给气呢。   “九环扣是别人送给我家主人的玩具,主人很想解,无奈总是解不了,如果公子能演示解法,这里还有另外两样相同好玩的相送。”   臻黎再看来人摆上来的两件物品,知道这两个比之前的九环扣还更有难度,想想也没给损失,便答应了。   “小宇也一起去了。”   宗政墨宇从臻黎看玩具的表情就知道了,臻黎很喜欢那两个新玩具,以前他怎么不知道臻黎喜欢玩这样的东西,早知道他请人造个十几件的,让臻黎玩个够啊。   现在,也只有同意了,就是宫梓兮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心思吧。   且去看宫梓兮玩什么花招也好。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变幻戏法   “主子,公子请到。”   “请上来。”   车内一个男声,慵懒又带着磁性,其话简言明,又透着少许的威严。   那侍者照自家主子的意思请臻黎请车,但拦下了宗政墨宇。   “小宇不上去,我也不去了。”   侍者为难,左右不好做,好在这时车内又响起主人的话音,那是让两人都上车。   臻黎上车前,看了一眼侍者,这人与之前的傲慢侍者很像,他们都应该是宫家主人的得力助手,服装和气质能看出他们的地位,无论是之前的那位,还是现在的这位,品极都很高,但他们却也跟普通侍者一样,随时听从主人的差遣。看来宫梓兮的管理很苛刻也很严谨。另外,这人叫金阙,上次那个好像叫金术,现在再看金光闪闪的马车,臻黎就觉这个主人真的太喜欢“金”了,他心里暗想:等一会车内该不会也都是金光闪闪吧?   车内当然不可能还是全金子打造了,里头也是别有洞天,但奢侈的程度令人呕舌,现在踩在脚下的纯白狐狸毛地毯,别人可是穿在身上,他家却是拿来垫脚!臻黎觉得取动物的毛皮本就残忍,等会他们踩脏了,估计这张高级皮毯也得报销了,他有听说过,宫梓兮的洁癖很严重的。   斜靠着的宫梓兮,估计没想到,进来车里的人,并不是关注他,而是关注脚底下的白狐狸毛,他等了许久,也不见这人正眼看他。   “咳。”不得已,宫梓兮轻咳一声引起他们的注意,一个是关注脚下,另一个似乎不待见他,真是奇怪的兄弟,另外,这两人也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巴结献媚。   臻黎的目光转向宫梓兮,他第一眼就很惊奇宫梓兮的年纪,他知道这人很年轻就掌管家族事业,但现在真正打了照面,才发觉此人不过20岁左右,心里很佩服。   宫梓兮看到这个表情,却是在想:无论多么清高的人,也不过尔尔。但他可能没想到,臻黎并不是惊讶他的相貌或者财富,只是在肯定他的能力。   这个时代,对商者不推崇也不打压,像宫梓兮能做到叱咤风云实属罕见,这等风云人物又还是年轻的黄金单身汉,齐夏两国趋之若鹜者很多,在宫梓兮眼里,面前的少年,会跟其他人一样的。   之前冷淡的表现,不过是要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听说你解了九环钥扣?”   “算是吧。”九环钥扣解法好几种,各有不同,臻黎因为无聊,在拿到九环钥扣时,解了拆,拆了解,反复玩了几遍。   “可否说一下解法?”   臻黎先找了个位置坐下,还让墨宇坐到他身边,然后再将钥扣取出。“说不如演示,请当家看一看,便知。”   宫梓兮觉得少年的胆量很好,也很随性,他并没有让少年坐下,要是别人,根本不敢自个挑位置,还是坐在他对面的,另外,九环钥扣,他不是不会解,而是当初送来时他根本没兴趣,随便玩了玩就扔在一堆礼品里了。   看着臻黎摆弄,那双手纤长灵活,骨节分明,很美的一双手,而这双手解出来的方法,比他当初做的更快还少了几个步骤。   “其实还有其他解法,比如,在第三步时,扣三进五……”   臻黎边演示边讲解着,慢慢地,宫梓兮嘴角又勾起了笑容,就是这笑,让宗政墨宇回神来,他刚才也沉浸在臻黎的声音和扭动的手指情景中。   “我这里还有一个朋友送的箱子,不知你能不能玩。”臻黎能玩出十种解九环钥扣的方法,那么应该可以用那个箱子了,当初宫梓兮拿到那个箱子时,对方有提到,凡能用两种以上方法快速解九环钥扣的人,就可以使用那个箱子,至今还没有人能同时用两种方法解,就算有解,解的速度也很慢。   只听宫梓兮手掌一拍,金阙便送来一个箱子。箱子有一米高,足可以装下一个人的容量,当然里面的东西,得打开了才知道。   金阙在宫梓兮的授意下,打开了箱子。   臻黎看了,然后不解。“当家是要我表演魔术?”   魔术?这里估计只有宗政墨宇听过魔术二字,但所有人都不知道魔术为何物。   其实,那箱子里,就是一个魔术师的道具,很完整,也做得精致,当初送礼的人应该只是想送欢乐吧,像宫梓兮这么有钱的人,这些道具只是新奇,根本也值不了多少钱。   但是送礼的人,估计忘了送一个魔术师来,臻黎了解了一下,宫梓兮身边,并没有人会用这些东西。   “魔术,就是一种变幻莫测的戏法。”解释的同时,臻黎打了个响指,手伸到宫梓兮的眼前,只是晃动了一下,立即多了一枝红艳的花。快得让宫梓兮没反应过来,他当时本来以为臻黎要对他不利,脑海里已动了杀意。   这看得旁边的宗政墨宇提起了心,臻黎怎么能这么大意。   “没想到当家随身带着漂亮的花呢。”臻黎从宫梓兮胸前的领口处,又掏出了一朵红花。“好像不止一朵……”接着,臻黎手中的花一下子变成了一束。   这一切看在旁边金阙眼里,即是称奇,又是替少年捏把汗,主子今天是太好说话了,要是平时,估计没人能这么近身……   “金公子,借你的玉牌一用。”臻黎才说完,金阙的腰牌已经到了臻黎手里,那手法,快得出奇,而接下来,臻黎的手擦碰宗政墨宇的脸颊,“小宇好可爱。”   宗政墨宇一下子脸也红了,臻黎竟然在外人面前,公然调戏他。   “哎呀,玉牌不见了。”摸墨宇的脸,只是障眼法。   在场的三人,没一个人看到臻黎将玉牌收起来啊。宗政墨宇见金阙欲上来检查臻黎到底藏在哪里,立即护住臻黎。   “金公子,别着急,已经还给你了。”   臻黎笑得很无害,而金阙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玉牌,那牌可是重要的信物。   “真的在金公子身上,小宇,你帮我去证明一下。要不然当家证明吧,也许小宇是我的托。”   让宫梓兮证明!?金阙大汗淋淋,他看向自家主子,好像并没有生气的征兆……   “真的在他身上。”臻黎带着宫梓兮的手,按在后退不及的金阙腰间,“我说的没错吧。”   臻黎皎洁一笑,再对他们三人讲解:“这就是魔术,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是用来变魔术的道具,有些我也没见过,估计还得试过才知道用法。”   “当家得找一个魔术师回来,以后就可以给你变变小戏法。”臻黎边挑着道具,左瞧右瞧,然后“直言不讳”,宫梓兮家财万贯,其实也挺寂寞的,就跟皇室的人一样,高处不胜寒,当初送礼的人还真别具心思。   “你要是喜欢,这箱东西就送你了。”   臻黎摇摇头,“送礼的人,应该是当家的知心好友,当家还是多珍惜。”   宫梓兮带着笑容的脸,一下子失去了温度。   可臻黎却是无视对方板着脸,带着宗政墨宇,从容地告辞,也留下了一句话,“接下来我们就不同路了,有缘再见了!”   臻黎决定不走官道了,而宫家商队有自己的方向,他们应该是回夏国,走祁连山的方向,没有通往夏国的道路,他们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今天来看看宫梓兮,就是感谢他一直送东西而已。   “主子。”金阙没得到宫梓兮的命令,也不敢擅自主张,他看得出来,自家主子挺喜欢那个少年,同时也挺关注少年身边的小童。   “让你查的情况,如何?”   宫梓兮不打算拦下那两人,到是这两人的背景,他急于知道。   “查不到,他们是突然出现在扈城的一对兄弟,在青山派逗留过数日,跟鬼医和医圣的关系不一般,而且,我们之前拦下的追踪者,分别是襄王、左太师、百花教的人。”   这对兄弟,到是让齐国的正邪两方关注啊。   “襄王和左太师到扈城,听说是寻找一个重要的人物。” 第一百二十章 没有如果   “你是说宗政墨宇失踪了?”宫梓兮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对于自己熟悉的当朝太子,可没那么容易就消失了,另外,宗政倾华已经赶回皇城去了,这可又是兄弟间的争夺吧。如今谁先到皇城,谁为王,而根据探得的消息,东临候已经帮宗政倾华辅好了路。如果宗政墨宇没能及时出现的话,估计下一个齐帝,便是宗政倾华了。   宫梓兮摸着下巴,心想下个月夏国两帝的聚首,到时可得看是谁来参加了,无论是谁上位,他的生意总不能落下。   “是。如今在扈城寻人的传言,有说是找太子,有说是找另一个神秘人,具体还没有定论。另外,那位黎公子和小童,他们要去廊坊城。”   “廊坊城的旁边,有祈连山,那座古城,从前去过一次。”宫辞兮喃喃自语着,对那两人的关注,从小童开始,那小孩很像一个人,会不会是那人的私生子?   “主子,二当家来信了,夏国需要您回去主持。”   宫梓兮脸光转冷,看得金阙低着头不敢再抬起来,他不该妄断主子的意思,只是主子,真的像是要去廊坊城的样子啊。   “去吩咐众人,立即回去。”   最终,宫梓兮下令回国。   他是有想去廊坊,只不过是要去廊坊附近的祁连山,那山上,可有他要的“宝藏”,他听来的是否是真?想他财富丰硕,先让人去探探也成,也无需自己去冒险。   “金阙,让金夕带一队人还有我的密信,去祁连山。”宫梓兮把安排事务的工作,交给了金阙,他吩咐分毕,就靠着软塌假寐了。   [送礼的人,是当家的知心好友,当家还是珍惜。]宫梓兮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少年的话语。   知心好友?那个箱子,是二弟送的,他那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什么时候也这么有心了?   [当家得找一个魔术师回来,以后就可以给你变变小戏法。]哄我开心?这个建议到不错,但去哪里找个魔术师?   那个少年应该不错。   等少年玩够了,再找些高手掳回去算了。   一念之间,宫梓兮已打定了一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他将来掳劫臻黎能不能实现呢。说到底宫梓兮就是一个唯我独尊的独裁者,如果这时是其他人有变魔术的能力,他也会想掳回去,何况现在是一个他还看得顺眼的少年。   ————分隔线———— 很快,臻黎他们赶到了廊坊城,这也跟弘虚子和羽玲珑相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告别老顾之后,臻黎跟宗政墨宇就得立即赶到祁连山,但是他们的尾巴,似乎总是不断。   以臻黎和墨宇的轻功,要躲开那些人很容易。等他们来到祁连山脚下时,天也黑了,山脚下有间小店,店家告诉他们,夜晚是不宜上山的,山上的猛兽很多,夜里出没得更多,有时还会下山来光顾他家店呢,所以,他在接待完臻黎这两个最后的顾客后,就要关门了。   “多谢店家收留,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哪里的话,应该的,你们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对了,小哥是不是听说山上的宝藏才上去的?老细劝你几句,山上危险,就算是有命上山,怕是没命享那些富贵。”   “细伯,不是你所想的,我弟弟有重症,必须找山上的修行者医治。”   “哎呀!”老细这才打量起臻黎两人,他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之前有两人上山,让我把一封信交给一对兄弟,你叫黎,你叫小宇?”   臻黎点点头,这个老细,在他的记忆里,其实一直都在祁连山脚,就是这个人记忆力很差,经常忘了他们。   “那就对了,我赶紧把信给你,否则不知道要到下次什么时候,我才能记起,我就是记性不好。”一边说着,老细把一封牛皮信交给了臻黎。   臻黎打开一看,一目三行,看完,他嘴角抽了抽。   弘虚子他们先上山了,让臻黎上山时,在老细这里带几斤牛肉和小酒上去,说是来回走不方便。   “黎,以前你在祁连山住了很久。”   “嗯,很久,那时很惬意,没有宫斗和压力,师兄们对我也很好。”   宗政墨宇真想自打嘴巴,他不过是想了解臻黎以前在这里住时的情形,毕竟那时他还没出生,但好像提起了臻黎过往的记忆了,现在发呆的臻黎,怕是想到了他的师兄——燕夜桦吧。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臻黎呼了口气,宗政郦要他找师尊,到底是为了何事?自上次交换之后,他没再梦到宗政郦,他从来没有感觉到那个灵魂的存在。   “黎,以后有我在你身边。”   “嗯,我以后有小宇。”   隔天一早,两人在老细处吃了饭,带上了干粮和弘虚子要求的东西便上路了,而这一天,刚好天气降温,下了一场细雪,这是今天的第一场雪。   雪花飞扬的天空,朦胧,四处披上了淡淡的银妆,他们越往高处走,雪越多。对他们来说,体力和保温都不成问题。如果不用轻功的话,他们要到山顶,估计得走一整天。   这里是白皑皑的一片,如记忆中一样美丽,但走起来却危险重重,如果不是臻黎记得一些安全线路,怕得掉进陷阱或者峡谷中。   上高峰,有险峰,很多地方,道路崎岖,只能容一人走过。   “小宇,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坚持一下。”   宗政墨宇的脸色已经变得很差了,他缺氧又头晕,而且,有点想睡觉,臻黎也应该发现他的异常,才会这么鼓励吧。   “小宇!”臻黎看到滑落的小身体,慌张了,也还好他抱住得及时,否则宗政墨宇就会落掉山峡。   越往上爬宗政墨宇越在思考,如果妖色一直没办法治好,他是否能这么自地留下臻黎?就在刚刚他几乎要晕过去时,他看到了臻黎的焦急和慌张,他心里有了触动。   “黎,如果……我……不能醒来,我说……的是永远不……能醒……”   “闭嘴!我们上山之后,就会有办法治你的。”   “黎,我……真的要睡了,撑不住……我如果没能……醒来,你去找……倾华吧。”   “别说了!你真的想我去找他?快点给我撑住!”   “黎……”   一阵大风夹着雪吹来,呼呼作响,臻黎听不清宗政墨宇之后的话,而说完话之后的墨宇,闭上了眼睛,任臻黎再怎么叫,也没有醒了。   抱起宗政墨宇,臻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山峰最高处。   “师兄——”   臻黎大声呼喊,希望两位师兄会在修齐殿内而没有去药谷。臻黎按记忆的方向找寻,却没有一个人。   难道要去药谷?   再看昏迷的人,臻黎只得继续找人了。   修齐殿的右边方向,十里不到,便是药谷,以前药谷只有两位学医的师兄进去,他很少进去,那里的机关,并不是他能轻易破。   就在臻黎站在药谷前进退两难又焦急之时,谷内传来了声音,那是弘虚子的,臻黎大喜,立即传音下去。   很快,弘虚子上来了。   当弘虚子看到昏迷的人时,暗忖不好,但又不敢说出来,他让臻黎跟着进到药谷。   鬼医正在谷中关内制药,没制好她不会离炉,等她出来时,跟弘虚子交流了一阵后,才安置宗政墨宇。   “如今之计,先让宗政墨宇睡寒床,保住筋脉先,他的功力很强,万一一下子暴发的话,会震断经脉和内腑。”   等臻黎被弘虚子哄回修齐殿,弘虚子才问羽玲珑关于她的看法。   “如果半年内宗政墨宇不能吸收掉功力,他必死无疑。”   弘虚子亦是一样的诊断,“千万不能让师弟知道,否则师弟又得钻牛角尖。”   那当然会保密了。羽玲珑心想着,然后继续摸着宗政墨宇的筋骨,其实,还是有疑点的,现在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灵峰取物   “羽师兄,你跟我说实话吧。”对于叫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作师兄,臻黎慢慢习惯了,已经在山上住了一周,弘虚子总是在他问有关宗政墨宇病情的事情上支支吾吾,臻黎也能猜到,两位师兄并没跟他说实话。“师兄,告诉我吧。与其现在不知道,等到突发事情后才了解,到时我可能更受不了。”   “好吧。反正说出来我也能舒坦点。宇儿……”顿了顿,羽玲珑才继续说:“宇儿要赶紧接受妖色产生的功力,时间最多只有半年,如果情况糟糕,那么他命不久亦。”   听到了真实的情况,臻黎那总提着的心反而能放下一点,“小宇能醒过来吗?真的没有治的方法吗?”   “醒来也得看造化了,宇儿的脉像很诡异,不在我所知之内,治的方法除非是师尊现世。”羽玲珑看着平静的人,那平静之后估计是一场风暴吧,她最近一直在看师尊留下的记载资料,刚好有查到一种方法,但是师尊并没有留下配方。   看来,找到师傅是最好的方法了。宗政郦也让他找人,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有用的消息。   “师兄这些年有师尊的消息吗?”   羽玲珑摇摇头,她学成下山之后,就不曾再见师尊了,而且,师尊曾说过他们五人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他老人家。   师尊是得道之人,行踪不定,不在祁连山而去云游四方的话,他们肯定无法知道方向,还有,如果师尊不愿别人知道他的消息,你再厉害也查不到。   “为什么师尊会说我们五人只有一次的机缘?”臻黎想起以前宗政郦的话,再加上羽玲珑和弘虚子的,他可以确定“一次机缘”确实是事实,但好像那句话还隐含着其他信息。   梧桐真人在哪?   臻黎是无从下手。   现在臻黎所表现出来的平静让羽玲珑有点担心,她却不知道,臻黎已经下定决心去找梧桐真人,如果祁连山上找不到,那么臻黎就要下山了。   “小宇,我离开一段时间而已,很快会回来的。”臻黎是想到就做的急性之人,当天,他便收拾了行装,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然后来跟宗政墨宇告别。   望着像是熟睡的人,脸上和身上都结上了一层冰,臻黎心情复杂。如果没有他出现的话,宗政墨宇会按自己设计的路线走他太子的人生,而且现在本应该是登上帝位的。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让宗政墨宇早日醒来,所以他自己更不能太容易放弃。   臻黎转身,惊讶地看到他的两位师兄就站在屋外等着他。   他们应该知道自己的想法了。   “师弟,在下山之前,跟我们去灵峰一次,以前我们曾经许过诺,如果同时回来的话,就去灵峰取下师父留给我们的东西。”羽玲珑先开口。   臻黎心想,大师兄不是没来?   结果弘虚子不以为然地说:“大师兄啊,原来竟然是苗月溪,你不知道以前苗月溪是怎么恶劣的,跟你抢老婆,还逼师尊出关,而且因为师尊欠苗家的人情债,答应了苗月溪一些事,反正,现在大师兄是东临侯,他不会回来的。”   能逼迫梧桐真人的苗月溪,倒也要有本事,罢了,那些事已过去,只要他能协助宗政倾华登帝位就好。   “大师兄的野心,很大。”   “华儿不会被利用了吧。” ……   羽玲珑和弘虚子的谈话,也是臻黎所思考的,但总的来说,现在的局势,苗月溪不会作乱,宗政倾华不会那么容易被苗月溪控制的。   “我跟你们去。”   五个师兄弟,只有三人相约上去灵峰,怕是当初他们相约之时也不曾想过的。另外,现在弘虚子和羽玲珑要臻黎一起上灵峰,也是怕以后再没机会聚首。   灵峰在祁连山的冰川屏障之后,以前就算是武功再好的梧桐真人也很少上去,上去的险是整个祁连之最,但那里却是他们闭关之所,当初五人学习时的每一次考核,都是得在灵峰进行。   现在,上去的路对于弘虚子他们来说,轻车熟路。不一会,几人就用轻功,来到灵峰。   臻黎跟在他们身后,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宗政郦有反应了!   等臻黎落脚之时,他眼前有些恍惚…… “郦,你又比我慢!”   谁?!臻黎望着四周,声音刚刚就在耳边。   “师弟,快过来。”   [师弟,你们快过来!学武的人,怎么比我们学医的还慢!] 不远处的弘虚子,跟一个年青人的影像叠在了一起,那……不就是年轻时的弘虚子!   臻黎摇摇头,他好像把记忆和现实混在一起了。   “很久没来了,以前我们总比三师兄和五师弟更早到。”羽玲珑说完之后,看了一下臻黎的表情,因为三师兄可是宗政郦的禁忌。   那时他们两个学武的,也总是打得不可开交,连上来灵峰也是一路打上来,可不像她跟弘虚子,怕功力不济掉下万丈深渊。也因为燕夜桦和宗政郦总打着上来,反而到达时是最慢的。最可怜的是,每一次宗政郦都会比燕夜桦迟上来,而师尊有规定,那个最晚来的人,要受罚。   想到这里,羽玲珑笑了,宗政郦从来都是被罚的那个人,但陪着宗政郦一起受罚的,肯定是燕夜桦。   对了,也并不是总是宗政郦最晚上来,有一次,也仅那一次,宗政郦早上来了,但那次宗政郦却很不高兴,考验也没通过。以宗政郦的资质,怎么会没通过考验?那不就是因为有人一直都没有上来,而宗政郦放弃考验了。   “师弟,你怎么啦?”   “没事。”臻黎扯了一个笑容,然后继续跟着他们走,他刚刚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一样,闷得慌,在这里,肯定有宗政郦最深刻的回忆,否则不会这么难受。   灵峰上有一座楼阁,也不知道当初是如何建在这里,那里面就是师尊和他们闭关的地方。风雪的侵袭下,那楼阁依然屹立着。   臻黎他们走进去,开启机关,他们每个人对这里都很熟悉,越走进去臻黎眼前的影像越模糊,他的记忆突然出现了一个对他微笑的男子。   [郦,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但现在不是看的时候,等十年后,你要亲自取来看哦。] [十年?你要是很有空,不如去抄剑谱!浪费时间。] [不要这么冷淡嘛,以后一定记得来看,到时叫上我也成。] …… 原来那个阳光少年就是燕夜桦,而另一个则是少年模样的宗政郦,他们相约十年取信,有来取吗?   臻黎搜索了一下记忆,应该没有,十年之后,他们变成陌路人了。   那东西,也是放在这里。   “师弟,是这边。”   “师兄,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臻黎一定得去拿,他身体里的宗政郦,也希望他去拿,宗政郦很想看。   绕过中堂,臻黎独自来到东边的阁室,那东西就在东阁的屋顶,臻黎跳上高高的房梁,四处找着,很快便找到了当初燕夜桦放的东西,那是一个盒子,上面布满了灰尘。   臻黎跳下来之后,轻扫上面的尘,慢慢打开。   一张纸?   由于年月太久,都老黄了,但里面的墨迹还是看得清。   等臻黎看完,他有点站不稳。   虽然他不知道信里所指的真正意思,但毕竟,信让宗政郦看到了,刚刚有一会,宗政郦很激动,但不久又平复了。   现在臻黎之前出现的症状都消失了,他有些奇怪。   算了,先跟弘虚子他们取梧桐真人留下来的东西吧,希望会有梧桐真人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臻黎他们走到一个高炉之前,弘虚子将炉移开,并在地面上敲击了几下,机关启动之后,地面裂开,地底放着的五个坛子升了上来。这五个坛子每一个有脑袋一般大小,都是青花瓷,按顺序放着的是他们五人的东西。 第一百二十二章 孤独新帝   “殿下,您的朝服……”女人面带惧意和紧张,她帮着倒忙了,眼前冷冽脸色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她不过是想为他做点事,可是现在,她带来的早膳,其中一碗杏仁汤洒了,还污了朝服。   “来人,请王妃回屋。”   作为妃子,她一直想亲自为自己的丈夫服侍更衣,这个做不了,那至少做一点妻子该做的吧,可是她能做的,殿下都不喜欢。本来昨天殿下回府的消息让她激动了一个晚上,现在……   简艺嫣欲言又止,男人有急事,是她没做好本份吧,现在应该误了殿下上朝时间。简妃退出去的时候,只有自我安慰,她回望那个俊逸的背景,想起了殿下唯一对她的一次好。   那日,是在皇宫的樱花树下,他深情为自己摘去头上的花瓣。   但也是在那日之后,一次糕点事件,殿下从此对她冷漠。   殿下没休了她也算是好的了,虽然后来证实不关她的事。   “殿下,这是东临侯送来的信,侯爷请您先到南门。”龚石递上密信,退到一边。   重新整理好衣冠的宗政倾华,取信看后便毁了。   南门?当初父皇拿下帝位的做法苗月溪还想用一次?   父皇的手法真的很血腥,但很有效,之后却得用很长时间才平息大臣的恐惧,现在这个时期,可不必用到极端方法吧。宗政倾华颇不赞同,他令龚石先去打点一切,皇宫内卫还有朝政之上,可不全是苗月溪的管辖范围,他不会做一个残暴君王。   黎……放下了他的心血,而自己将代他管理这片江山,他一定要做得更好。   突然,宗政倾华觉得心有些闷,随着而来的是一阵不安。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感觉不到宗政墨宇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信息,他们之间的感应,从来很准,也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臻黎不可能死。   他不会放弃寻找的,现在帝座就是他的囊中物,就算苗月溪是祖父也是师父,他不会让谁为所欲为。   “吩咐下去,简妃要回娘家住几日,跟随的侍者务必要侍候好王妃。”宗政倾华交代府中管家之后,才出门。   当初下赐的婚,给他的是全朝庭最刚正不阿的简御史之女,简树狄的职位仅次丞相,主管弹劾、纠察官员过失诸事,对他这个往日的花花皇子颇有微词,如不是皇帝之旨,怕是简树狄不会参加皇婚,也不会认他这个女婿。   简树狄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到处树敌,这也许是官职和其性格决定,如今自己要坐上帝座,那个老头虽不会跟别人同流合污,怕只会找借口辞官了。简御史是难得的好官,他要留下那老头。   简妃回去,必会说服她的父亲。这个女人很单纯,她在严厉的家教下,只会以男人为天,她容貌秀丽,端庄贤良,这本是无可挑剔,但在他看来,她只有依赖和懦弱。   臻黎为他选的王妃,也是将来的皇后,她会母仪天下的。   齐国孝康十八年,齐帝薨,太子失踪,同年,齐帝四子出奇不意归都继位,称齐惠帝,始用辕德之号。   齐惠帝登基在新年的除夕,举国欢庆。   三天国庆之后,有臣提出立简氏为后,帝默认却无下圣旨,十日之后,有臣提出帝之后宫空虚,夏季选秀可提前至春,帝允之。   “父亲,女儿有礼了。”   “快起来,女儿已是皇贵妃,该是为父拜礼才是。”简树狄耿直,该做的礼节必须要做到,而简贵妃也无法改变顽固老头的思想。   简贵妃不知老父来找她何事,平常简树狄极少与她见面。   “女儿做了贵妃,可不能恃宠而娇,后宫女子不能独宠,皇帝会有三宫六院,女儿多劝劝皇上才是。”   简贵妃听着,她的父亲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白,就是让她有宽容之心,不能独霸皇恩,还得劝皇帝纳妃。父亲何其残忍,让女儿劝夫君娶其他女人,但皇家规矩,她独宠后宫必是失德。   简贵妃其实是有口难言,皇上对她是相敬如宾,自登基以来月余时间,无一日在她处留宿,新皇难免事务多,她不能胡思乱想,况且皇上能让她掌管后宫,已是对她最大的恩宠了。   “女儿知道。”   送走简父,简艺嫣带着她准备好的东西,送去给皇帝,虽同在皇宫中,她也很久未见帝王。   简艺嫣听得宫人讲,这个时间皇帝必在御书房,她整好仪容便去那里。   此时严冬,女子包裹得严实,一袭红色皮裘,那装点的白狐狸毛温暖又让其高贵雍容,不点而红的唇与娇嫩的容颜,比外面的梅花艳,比白雪还纯美。   “简妃娘娘吉祥。”   “皇上可在里头?”   宫人犹豫了一阵,没敢回答,还是小李公公出来打了个圆场。   “娘娘来得很不巧,皇上刚走,娘娘有事可让奴才代呈皇上。”   小李公公是前李总管的义子,在新帝登基之后,升为内务总管,如今后宫权力日涨,当然,小李公公对人还是和蔼,也不会仗势,另外,这个小李公公也曾服侍过先帝。   “有劳李公公,将这参汤交给皇上。”简艺嫣有点失望,将东西交给小李公公才离开,她也松了口气,本来是来劝皇上纳妃的,现在见不到,也不必说了,皇上纳与不纳,关系重大,但对她来说,劝与不劝,压力很大也纠结,哪个女人会在劝自己男人再娶时潇洒?她也一样不愿,但是传统的教育让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此时,皇帝真不在御书房。   宗政倾华留恋的地方,是昔日恋人的住处,那里暗香依旧,却早已人去楼空,他的寂寞在独自一人停留烷麟殿时,流露无疑。   只不过一年之间,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刻骨铭心。   一年前的风流皇子潇洒大侠,如今孤独的帝王,为知己为蓝颜,这可不仅是一份固守。   宗政倾华的霸业,在他登基之日起,便已启动。如今众人看到的帝王,是有为之君,人心所向,这为今后的改革打下了基础。   “黎,你在哪里?”宗政倾华胸口突然沉闷,室内一阵无名风吹起了虞美人画像一角,画像摇晃,虞美人的笑容有些恍惚。   红花映佳人,落樱纷飞,那人回首,眼眸波光流转,仿佛要走出画来一样。   宗政倾华上前抚平画。   有点难受,是黎给了什么预示吗?   ————分隔线———— “师弟……”   “师弟醒了!”   臻黎眨眨眼睛,他眼前两人,放大的面孔赫然出现,有点……   “师兄,我怎么啦?”臻黎揉揉太阳穴,坐起来,他不是在跟师兄们在打开师尊的东西,然后…… 对了,他还没看到坛里的东西,就晕了。   也不对,他要看坛里的东西时,就跟宗政郦换了灵魂,也就是说,之后是宗政郦出来活动了。   现在看着四周,已不是灵峰之顶了。   “师弟,你睡了三天三夜,你再不醒来,我们可会使非常手段了。”   臻黎知道那所谓的非常手段,这两人能让他平静地睡三天,也应该是宗政郦跟他们说不要打扰吧。   好像之前应该还有什么事发生……臻黎纠结着眉峰,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头绪。   等弘虚子和羽玲珑走开之后,臻黎突然发现,他怀里,多了一样东西,他取出来一看,愣了愣。   墨宇有救了!   怀中是一封给他的信,信的笔迹是宗政郦的。难道这三天,其实宗政郦是在找治疗的方法?但弘虚子他们不是说“他”一直在睡吗?   臻黎挠挠头,还是一无所知,脑海里空白一片,他就算是想跟宗政郦对话,也无从下手。   只是,这一次,他怎么有种感觉,宗政郦不见了!   是真的不见了,这个身体就只有他一个人在用。   奇怪……   再一次看着信,臻黎心情复杂,要治墨宇需要三样东西,这三样东西在三个人手中,第一件,就在夏国誉王府,是燕夜桦传给燕澶煌的传家宝;第二件在宫梓兮手中;第三件,在苗月溪那里。   如果三件东西他都拿到,再破译宗政郦最后一句话就能治了。   有点诡异,他想不起来跟宗政郦约定过什么,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他们之间的协议。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宫家有请   臻黎将宗政郦留下来的治法与两位师兄交流,羽玲珑较为吃惊。   “原来如此!”她拍案而起,然后将她一直看的医策取出,“我就说为什么要治病得先准备好三宝才看后面的配方,师尊看来还是偏心,就独告诉师弟。”羽玲珑有点不满,她跟弘虚子可是学医,而宗政郦是学武的。   “师弟,你还藏了其他的没有?”羽玲珑作势向臻黎讨要。   臻黎耸耸肩,说:“就算给我也没有在师兄们手上发挥的好,如果有,我肯定双手奉上。”   这么解释,两人也没辙,臻黎确实没必要藏着。   “师兄,墨宇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去找那几件东西。”   “不用我跟你去吗?”弘虚子拍胸自荐,其实他是不想跟羽玲珑一起呆在山上。   “师兄还是在这里好,羽师兄万一有什么要帮手的,你也熟悉,如果墨宇突然醒来,你们两人加在一起的功力都不是他的对手。”臻黎很担忧,如果墨宇突然醒来又看不到他的话,会找他,而墨宇离开祁连山的话,会有变数,目前,只有在这里的医庐才有治疗的辅助东西。   “啊——我还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弘虚子有点捉狂了,他呆不住。   “师兄,我会在半年内回来,到时会把你要的东西也一起奉上,可好?”   弘虚子一听,双眼亮了起来,他可以为了那个条件同意,但他还是打着商量:“不如两个月吧,呃……取那些东西确实很难,那三个月好了,我只能在山上呆三个月。”   “行。我会尽快回来。”臻黎回头看向宗政墨宇“睡着”的地方,只要找齐,他一定会马上回来,三个月,还太长了。   当再转身跟弘虚子与羽玲珑告别的臻黎,已经一扫阴霾。   这一天,臻黎整装下了山,下山比上山花的时间少,当他路过山脚的小店时,店家老细正在门外站着,臻黎正想过去打招呼,这时,店里头走出来几个人。   “客人好走。”   等臻黎走近,老细也发现了他,这一次老细突然就记得臻黎,以往,他总记不得客人的模样和名字。   “黎兄弟,下山了啊。”   刚刚才走的几人,停了下来,臻黎感觉到那些人的视线看向他,他也没在意,能从祁连山上下来的,毕竟也是少数,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他被别人注目吧。   “是啊,我来吃点东西就走。”   臻黎说着,在店里找了个位就坐下来。   “客人,怎么又回来了?”老细转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坐着的臻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不关注其他,等有人坐在他对面,他还是没注意,小店的位置不多,跟别人拼桌也无所谓。   但是,这些人挤在小店里,有种盯着猎物的气息,让臻黎不得不收回神,他再看店中的几人,那意思是:有何贵干?   “我家主人邀黎兄弟到长洲玩。”   臻黎愣了愣,再审视眼前的人,他本就要去夏国的水上城——长洲,那里是宫梓兮的地盘,这几人,该不会是宫梓兮的人吧。   “宫梓兮可是你们的主人?”臻黎很直接。   坐在他对面的人,对这个面带微笑却很镇定的少年观察着,他表情没有变化,回道:“是。”   “我想不起来宫家主人为何要请我去,我们很不熟,再说我还有其他事。”   少年既然知道是宫家主人的邀请还拒绝,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故作清高?   总之,金夕心里对眼前的少年开始有了小小兴趣,宫梓兮本是让他不管少年同不同意,一定要将人带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到底是什么引起了只喜欢美男美女的宫梓兮注意?另外,祁连山他们也上去过,某些位置,他们连上去都困难,也没办法到达传说中的修齐殿,他们在山上,也不曾见过少年,但刚刚店家的说法,是少年从祁连山下来。   “在下金夕,黎兄弟是我家主人指定找的人,无论黎兄弟到天涯海角,必然不能逃过宫家的邀请。”   臻黎故作惊讶,“这样啊,那我是非去不可了,可是……”故意顿了顿,臻黎接着说:“不如等我吃了老细的面再走吧,现在我肚子很饿。”   少年俏皮地耸肩,一幅认命的模样根本没有害怕,这一份从容,带着随性,金夕不疑有他。而且金夕本来性子就好,他并不怕臻黎反悔。   “啊,太好吃了。”摸着肚子,臻黎吐了口气。   所有人,包括老细都侧目,吃了八碗啊,少年那是什么肚子,难道真如他所说,很久没吃?这么瘦的人,在山上饿成这样,真可怜。   老细心生怜悯,死活不收臻黎的钱。再说他挺喜欢这个笑容温暖的少年,总觉得,以前应该还见过少年……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   臻黎耍了个障眼法,将钱放到老细的腰包。   “再见了,细伯,以后我一定再来吃你的面。”   等臻黎走远了,老细突然惊起,“那个……梧桐真人的徒弟!”   可是,好像过了很久了吧,怎么还没长大?   他总是记忆不好,下次少年来了,如果还能记起的话,再请少年帮忙转一件东西吧。   一路,金夕对少年的礼遇让其他人不解,他们以为少年应该是主子看中的人,在不清楚关系之下,众人也没敢对臻黎不敬。   路上,臻黎有在想宫梓兮为何找他,他从金夕那里肯定问不到什么,金夕很冷淡,整天一张扑克脸,不过他发现,如果他要求的事,只要不过份,基本能满足。   他想吧,自己也算是一个被绑架的人,如果太配合了,那肯定会让人怀疑吧。于是,他会想些办法折腾这些人,当然,臻黎也不会做过份的事。   但是臻黎的折腾,都还是有分寸,有时,倒让沉闷的路程充满了一些笑声,笑声有臻黎的开怀嬉笑,偶尔也有几个兄弟互相的调笑,除了臻黎不怕在金夕面前搞怪外,其他人,依然很怕金夕。   “金夕,宫梓兮为什么要找我?”臻黎想吧,现在一定要打好关系,也好为以后打基础,这一路上除了金夕难搞定外,其他人,应该问题不大。   “见到主子时,不能称主子的全名。”   臻黎愣了愣,金夕开口了!这些天从来没有跟他说话的,刚刚他不过也是想试试而已。“金夕,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那么长的话。喂,别走嘛,跟我说说,好让我有心理准备。”   金夕的兄弟们,可是很佩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几乎很少人敢直呼金夕的全名,少年不仅很随意地叫了,还总找冷面将聊天。不过,少年都敢叫主子全名,当然也敢叫金夕的了。   他们几人,可是宫家的家将,也是暗中的杀手,金夕是这个队伍的头头,他们很多时候是隐于暗处,一些普通的任务,金夕是不必亲自出马的。   “等到长洲,主子会亲自告诉你。”   臻黎一听,表面上无所谓,心里在想:白问了。   臻黎拿着个像硬币一样的银币在手中翻动,他只要一手便可以将银币玩得不亦乐乎。难道宫梓兮想要他去变魔术?可是,他当时变化的魔术很平常,仅是因为这个而引起了宫梓兮的注意,还是说不过去。   “金夕,你说硬币在哪只手?”臻黎玩了一会,就双拳紧握,然后问金夕,难得可以“骗”金夕,以前金夕只看他们玩,并不参与。   金夕还如以前一样,没有要参与的意思。   臻黎有些无趣,只得问另外四人,那四人有的猜右手,有的猜左手。   “金夕,你呢?”   这一次,金夕竟然破天荒地指向左手。   “好了,答案揭晓!”臻黎摊开左手,手心手背都展示了一遍,“没有哦。”   “我就说在右手!”   “你们好好看哦。”臻黎在众人的注目下,打开了右手……   “啊,明明看到是在右手!”   “我看到的是在左手!”   “不好意思,左右都不是,其实,那币币,被金夕拿走了。”   众人一脸不信,还有,敢说被金夕拿走,真大胆。   “真的在他那里,要不然,我们请金夕自己掏出来吧。”   谁敢啊。肯定又是少年在整他们了,众人四散而去,金夕也刚好接到宫家的传信,回避到一旁。   “金夕,银币是要还给我的。”   金夕不理。   “算了,送你了,那可是我的幸运币。”   金夕信吗?鬼知道,臻黎这么折腾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   不过,金夕在离开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摸他的怀里。   赫!   这是……   等金夕从他怀里掏出一个银币,他的眉峰,皱了,这是何时放进去的?   金夕想到了在祁连山脚时,臻黎以一种极快的手法,将钱还给店家……那么快的身手,可不简单,主子查了这么久这个少年的身份,一直都没有查到。   神秘的少年,留在主子身边可安全? 第一百二十四章 城主健忘   人间天堂,长洲水上城也,它是城中之城,它是世人向往的桃花园,繁华熙攘、井然不紊的城中街景,在水雾朦胧中,有些缥缈,如今冬雪覆盖,环城大河与城中小桥流水,依然未有结冰,流水清澈,鱼群嬉戏,水上人家和富贵华丽的楼船,妆点着不一样的城市,长洲的大部分居民,择水筑屋而居,还有很多平民,更是以船为家,而水上城,在长洲中央,它四周环着的是水域,城仿佛是水中升起,与水中倒影的城成为一处绝景,城的巍峨和鬼斧神工之建筑,让人们称奇和赞叹,能到长洲,当然得看一看水上城,如果能进得了水上城,那是三生之幸。宫家支撑着长洲的命脉,有了宫家的庇护,长洲是全夏国唯一享有独特权力的城市。   不多久,臻黎随着金夕来到长洲,踏进这个城市,干净整洁和繁华的城貌让他为之一振,眼前一亮,这将是他印象深刻的第三个城市。城景别具一番水上人家的风味,但臻黎无心观赏,他心里只锁定一件物品——绿灵水,宫梓兮手中的宝物。   在来到长洲之后,他也感到金夕他们稍放松了对他的管制,而且金夕一进城里,那张扑克脸更加冷峻,这一路上,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宫家的人,从路人一脸的崇敬看来,金夕的地位似乎不低,其实,人们只是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就能知道级别,这是臻黎之后才知道的,与金夕的长相和名字无关。   “原来这就是水上城!”连宗政郦都没有来过水上城,所以臻黎看到那仿佛置于水中的古城,特别兴奋。   在别人眼里,臻黎也应该有如此的表现,无论是贵族或者平民,谁第一次来,都会惊叹水上城的奇观。 站在岸边,金夕给对面打了暗号,那时,臻黎只看到一阵闪光,他还没来得及研究金夕是用何物品发光,那对面就已放下掉桥。   随着铁链与桥身的摩擦声响,城门也一并开启。   “三令主。”   果然如臻黎所猜,金夕的地位很高,一路进城时,有些衣装高级点的,还得向他行礼,特别是眼前的城中主事管家,正向金夕行礼。 “当家可在城里?”   管家中年偏胖,眼小喜笑,就算是跟金夕说话的时候观察着臻黎,臻黎也看不到痕迹,要不是他能察觉到视线,还真得被管家给骗了。   “今天幽夜停靠,当家怎会在。”   管家还是在笑,接下来走到臻黎前面,上下打量。   “刘管事,黎少就交给管事打点。”金夕与刘管事接着寒暄了几点,就离开。   臻黎心里想,他虽说是被“请”来,估计也是来当下人,等会这个刘管事安排他住下后,他再查探。   可是臻黎没想到,城中的规矩极为严厉苛刻,他也确实被管事以初等下人身份安排住下,以他现在的级别,他能出入的地方,少之又少,而且还派有指定的人看管他,呃,教导他。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宫家的一个成员,能进得宫家做一个小小仆人,那是你的福气……”   面前指点他的人,叫沈四,如果不是臻黎的到来,这个人是现在臻黎来到的大院仆人级别最低的,今天终于有了下个“下级”,平常被别人训的话,统统拿出来,臻黎只当是左耳进,右耳出。   沈四也不省事,除了一开始来个吓马威之外,对臻黎还是不错的,也许是觉得大家都是同龄还是同级,慢慢地,他也开始找总是不多话的臻黎搭话,而且,沈四本是比臻黎还早入行,却总是事故不断,直接说,就是笨手笨脚。   再后来,如果没有臻黎相帮,沈四连过级考核都不能通过,当然,这也是后话。   臻黎白天无法分身查探,便从沈四那里了解一些水上城的信息,沈四是靠关系进来,他的关系在帐房做事,帐房是宫家最重要的地方,沈四做事是笨,但是套话却是一流,跟各级人相处也有一套,臻黎能在沈四这里,得到很多有用的资料。   到了晚上,臻黎就会摸出去。   宫梓兮一直都没有回来,臻黎想要查的东西也一无所获。本是宫梓兮让人将他请回,现在却将他丢在这里,怕是如果宫梓兮真的回来,应该会忘了他吧。   臻黎想了想,觉得接近宫梓兮才能更快取得信息。   可是宫梓兮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想到这个,臻黎郁闷了,他第一天听到管家所说的“幽夜靠岸”,其实幽夜就是长洲闻名的花船,而靠岸是花船招待客人的意思,那幽夜可是在夏国声名远播的,听说它的花魁比起曾经在齐国比赛夺冠的美人还更胜一筹,没能争得了第一,那是因为花魁赛只能女子参赛。   也就是说,宫梓兮从那天之前,早就开始包下幽夜的花魁,寻欢作乐去了,这几天应该醉死温柔乡。   另外,水上城里,宫梓兮的情人很多,男女兼有,无论出身,只要宫梓兮宠爱的,在城里的地位就很高,但宫梓兮不会娶妻妾,所以那些人,只是宫梓兮的情人而已。到现在,臻黎还无缘见那些听说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宫城主的情人们。   话说,那些人关他什么事?最重要的是,那个醉死花船的宫梓兮没回来,他无从下手找宝物。   臻黎“埋怨”的人,在第四天下午时,晃悠地抱着一个美滴滴的佳人,回城了,而又那么凑巧,最低等仆人身份的臻黎被拉去充数侍候新美人。   按道理,肯定轮不到臻黎去,能侍候主子的,要经过几级的严格考验,那时,可以用的仆人,不是被管事调走没法调回,就是被那些城主情人叫去做事,所以,臻黎以平时的优秀表现,被破格提拔了。   臻黎乐见其成,如果没被挑上,他还得花些心思。   宫梓兮真的忘了他,还是说自己真的没存在感?至始至终,那人不是与美人嬉戏就是与管事说话。   美人倒让臻黎多看了两眼,因为他不小心瞥到美人的侧脸,真的很像一个故人,那人长得妖绕倾城,却总是用纱帽遮住容颜。   突然,美人眼眸一挑,看了一眼旁边的仆人,然后高傲地转回,美人发觉臻黎的视线,他认为臻黎也跟其他人一样,在偷看和惊艳。   就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宫梓兮搂着美人纤腰的手,缩紧了。   “雪儿可是走神了?”宫梓兮抬起美人的下巴,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惯的邪气笑容,没有让美人说话的机会,宫梓兮直接覆吻上美人的唇,他的手也摸上了美人的腰际,从上往下。   “嗯……”突然被宫梓兮抬高大腿,美人颤了一下,但宫梓兮加重了吻,唇舌的攻击,让美人无暇顾及被侵犯的下方。   臻黎怔了怔,偷瞄着周围,管事老神在在,而跟他一起来的仆人,更是若无其事地站着,他们都视眼前的现场秀和耳边的声音为无物。   佩服!原来高级仆人的素质,就是要这样的。   臻黎汗颜,他好像还真的没达到高级仆人的素质呢,现在有点不自在。   “你是新来的?”   呃,那人不是很专注地享用美人?怎么就注意到旁边不起眼的他,臻黎一时也忘了要回话。   宫梓兮脸色微变,何时仆人的素质变得如此差,在他享用美人时会躲避,在他问话时会变成哑巴。   “抬起头来。”   管家心里暗付不好,宫梓兮在生气了,平时黎少表现还可以,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变呆了,也是,没有通过真正考验的仆人,还是不适合。   “主子,他是……”刘管事才想说明,就被宫梓兮的眼神阻止了,宫梓兮不会不知道,这里的人肯定是刘管事安排来,刘管事是老人,怎么会安排一个生手?   “不关管事的事。”这个色城主,把他请来就丢在城里不管,自己玩男人,别人看不下去就来找麻烦。   屋内众人大惊,而宫梓兮则不同于之前的冷峻,他盯着臻黎看了一会,突然好像是想到什么,开口:“是你。”   “当然是我,也不知道是谁请我来,然后就让我自生自灭了几天。”   更让众人吃惊的还在后面,臻黎语出不敬,而宫梓兮不旦没有怪罪,还起了兴趣。   “是金夕带你来的,怎么没有安排好?”   刘管事小眼睛一转,他跟随宫梓兮多年,自然知道简单的几句话中,透露的信息,他以为是金夕带来的一个小仆人却是宫梓兮“请来的客人”,从宫梓兮对少年的兴趣,有点像是情人的性质…… 都怪少年一脸的平凡长相,否则他又怎么会安排少年从低等仆人做起,至少也应该安排主子的贴身书童之类的吧。   “金夕,我也有很久没看到他了。”臻黎耸肩,他的意思是想说,让他来的人并不是金夕,主人要自己有表示。   臻黎的话听在别人耳里,就有点不一样了,大家觉得少年在可惜没见到金夕,金夕冷落了少年。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见故人 宫梓兮的性情,屋里的人应该都知道,就算是才被宫梓兮带进城的美人也不敢出声插话,只是宫梓兮的全部注意力给了一个似乎是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让总被人捧着的思雪心里不是滋味。   那双打量着臻黎的眼睛,没有透露任何情绪,但那眸里的精光,在无人察觉的地方,一闪而过。   说话间,臻黎有注意到一旁的美人,那似曾相识的容貌,无法让他不侧目。   世上相似的人应该有吧,等有机会,到时问问单雪卿算了,现在可不好老盯着别人爱宠瞧,很失礼。 之后,宫梓兮让管家再另外安排职位给臻黎。   只是让他来表演魔术?有可能吗?臻黎还是怀疑。   尽管有疑问,臻黎觉得也无所谓了,反正是他要接近宫梓兮,现在宫梓兮自己抛了橄榄枝,他顺着人家城主的意思,要实现自己的目的,还更快。   如果能做到宫梓兮的侍者,那就更好了,因为只有宫梓兮的随侍和护卫,才有更多机会进宫梓兮的大院——潇湘院。之前臻黎有查探过,要混进潇湘院难度很高。   现在,臻黎脱离了仆人的身份,变成一个城主随传随到的自由人。城中很多人不明白,一个颇受宫梓兮关注的少年,即不是情人也不是仆人甚至还达不到艺者的要求,少年的工作也相当轻松,在接下来宫梓兮在城的日子里,被城主传唤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总能让城主满意。城主的脾气向来总是阴晴不定,就算是城主身边再优秀的人,也不一定能让城主总是保持好心情,如今,只有少年是个例外,也不知道少年是用了什么方法。   如果别人的想法被臻黎听到,他估计会呕血,枉他想了很多魔术,每一次总是拿最好的过去,最后他还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而且,就算是进了宫梓兮的大院,他也被人看管得紧紧的。   难道是他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偷?   “黎少,城主传唤。”   终于有了一个机会。之前臻黎打听到,宫梓兮喜欢将宝物锁在一个地方,跟大家所知道的宝库不同,那外人所知道的宝库,有时宫梓兮都还会带他的宠侍去挑选东西,之前偶然有一次机会,臻黎也跟着去看了,后来他再去查探,并没有发现里头有他要找的东西。   而这一次,臻黎被传唤,他去的是潇湘院的内院,到了那里,宫梓兮正与美人戏玩,宫梓兮从未带宠侍来他的房间,而且这一次,竟然也让他过来。   也许,只要美人合宫梓兮的意,到时宫梓兮就会去取宝物“赐”给美人,那他就可以知道那个传闻中的秘室在哪里了。   臻黎有调查过,若是平时他能潜进来,最多就只有一盏茶时间找宝物,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可得好好利用。   “雪儿嘻欢看什么?”   对于新人的宠爱,雪儿达到了最高,从他能进宫梓兮主室就可以看出来。而臻黎也猜想,他现在能到来应该是思雪的要求了,如果之后思雪能让宫梓兮打开秘室的话,那更好。   “就看釜底抽薪吧。”思雪已经看过臻黎的表演,他想了想,点了个节目。   “呀,衣服脏了!”宫梓兮搂着美人亲小嘴时,思雪欲拒还迎,那时,他手中的水果,不小心掉了,思雪身上白红相间的衣衫,立即沾到了紫色的葡萄汁。   宫梓兮有洁癖,所以,思雪提出洗漱。   臻黎以为宫梓兮会一起去,毕竟这是能亲近偷香的机会,但宫梓兮还是一样懒懒地坐着,接着还让旁边的一个侍者按肩。   臻黎巴不得宫梓兮跟美人进去,然后他可以四处查看。可惜……人家不急色,平常不是挺急色的!   正想着,宫梓兮让他退下了。   臻黎出来的时候,没有人跟着,现在他常出入潇湘院,护院只要看着他离开就行,也没有太过注意其他,臻黎到了院外,然后用轻功又回到院中。   咦?有人跟他一样!?   一个身影,比他更早潜入院里,又或者早就在院中了,正向内院飞跃。   臻黎没想什么,就跟了上去,那人转了几圈就从一扇窗户跳了进去,他的轻功不一般啊!   但这个窗户,不就是……   里头是思雪洗漱的地方!登徒子?可屋里头也没有尖叫……如果是色狼,才会让思雪大叫,估计直接砍晕或者迷晕思雪还好些。   臻黎凑了过去,透过窗户的细缝,他只看到一个美背,还有褪下衣服的瞬间。   什么嘛,思雪正在脱衣服。   这时,屋里的思雪突然转过身,而那时,臻黎除了惊讶就被一个力量拉走。   “金夕!?”   为什么刚刚没有听到金夕的脚步声?汗,现在连这点警惕性都没了。而且,如果不是金夕拉他离开的话,刚刚他肯定被思雪的暗器袭击到,也许思雪不会击中他,但是那时他竟然没有将思雪与那个鬼祟的人联系在一起。   “不该看的,最好别看。”在金夕的监督下,臻黎又一次离开了大院,臻黎以为金夕会上报宫梓兮,但接下去宫梓兮那边并无异样,是金夕没有上报,还是宫梓兮已经开始在暗地里查他了?也从那一次开始,他好像再一次被宫梓兮遗忘。   直到,思雪出事了。   “黎少,你知道雪公子的事情吗?”   现在跟臻黎要好的沈四,一见到臻黎,又滔滔不绝起来。   “大家都在传,雪公子被打进冷宫了。”   呃,城中也有冷宫?臻黎不算太吃惊,他隐隐约约知道思雪可能是因为某些事而被宫梓兮捉起来,并不是沈四所说的,打入冷宫。如果思雪出了事,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   宫样兮身边的高手,像金夕,深藏不露,心思缜密,以金夕对宫家的忠诚度,怕是自己迟早会被召唤。   正说着,门外来了一人,说是城主有请。   沈四挤眉弄眼,直说臻黎受宠,只有臻黎知道,这一次,可跟平常的召唤不同。   但到了大堂外,臻黎开始有些疑惑,四周的护卫比平常多,而且在其中,他看到了齐国的军士。   又走了几步,他想起来了,这些人不就是宗政覃的护军!   宗政覃来夏国了。那么那人也快来了吧。   宗政倾华才继帝位,夏国就邀请新帝来赴缔结联盟之约,两国的共同外敌,屡次骚扰边境,之前还曾夺去夏国的一个郡,后来夏国打得很艰辛才夺回。   两国此次相约的地方,就是长洲宫家水上城。   臻黎以为可以在两国皇帝来之前偷到宝物,离开长洲。   要不要见见他再走?   反正东西也没找到。   不行,真的见到了,那么自己才下定的决心估计不会很坚决。   一定要快点找到东西,在宗政倾华来之前就走。   心里想着事情,臻黎也没注意到,他才来到大堂,几方人物的不同反应。   宫梓兮从一开始请臻黎来水上城,就不单纯,现在他唯一能查到的,仅是少年与宗政覃认识,以他的势力,没能查到一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的底细,很匪夷所思,他心里,有将少年跟宗政覃联系在一起。   而且,臻黎在水上城,表面安静,底下也有目的,宫梓兮曾有想过,少年会不会是宗政覃的暗探?但是,某些调查结果看来,这里头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今次让他们直接见面,宫样兮也想看看,打乱了一盘沙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我当向导?”臻黎听了安排,有点吃惊,表现上他对水上城只能说是一般熟悉,虽然他夜里已经几乎将每一个角落都探过,宫样兮应该有其他用意吧,也许顺便还可以试他的底细或者他跟宗政覃的关系。   本来臻黎并不想跟宗政覃有过多接触,但他心里又想从宗政覃那里得到齐国新帝的信息,对于宫样兮的安排,也是默认了。   他在这里,偶尔还会听到关于齐惠帝的零星消息,就算再怎么避开,他心里其实还是想知道。   宗政倾华终于坐上了帝座……   哎,怎么又想起这些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在臻黎与另一个侍者送宗政覃去休息时,宗政覃跟他攀谈起来。   “我也没曾想能在这里见到王爷。”   臻黎笑了笑,他知道,现在宗政覃对他的好,只是因为他“像宗政郦”,这人还没放弃搜找宗政郦的下落。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百花教主 夜凉如水,天空只有几颗暗淡的星辰,而月也被浓云给掩去,早前才下了大雪,如今四处积着厚雪,寒冷更甚,所有人都不愿出屋,躲在屋内各自取着暖。 如此的恶劣天气,也还有暗中活动的人,其中有包括臻黎。 突然,西边的方向,有一个黑影引起了臻黎的注意,他本来要去的方向是西南的钟楼,那个黑影移动的速度很快,而且去的地方是关押重犯的地牢,失宠的思雪就被关在那里。 那人会不会是思雪的同伙?思雪当初也是要找宫家的宝物才被捉到,那件东西如果与自己是一样的,不如现在跟过去看? 等臻黎到了地牢,那些守卫都东倒西歪地躺着,他顺着地牢的微弱光线,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你还来干什么?” 是思雪的声音,果然是同伙的。 “我已经没有价值了,没想到教主还会亲自来。” 那个黑衣人一直没有开口,倒是思雪有点激动,黑衣人正在打开牢门,但思雪一点感激都没有。 不过,思雪称那人为教主?什么教的教主? 臻黎正想着,外面有了动静,估计还有一会宫家的人就来了,那名黑衣人也应该知道外面的动态,三两下先除了思雪的手链,但是脚链一时间也砍不断。 “没用的,他们用了玄铁。你走吧,宫家人很阴险,以后小心。” 思雪后面说得有点哽咽,也许她之前对黑衣人那样,只是想赶走人而已。 臻黎暗忖这两人的关系,思雪明摆着很关心这个教主,黑衣人也并不是不重视这个人,让衷心的下属来做卧底,如果没有心的话,失败了也是可以不必来救人的。 当然,也不排除思雪身上还有重要的东西,让这个黑衣人重视。 正想间,那黑衣人突然转过身来,看向臻黎站着的方向,那时臻黎躲得很快,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个捕捉到。 臻黎转身赶紧溜了。 不多久,逃出来的臻黎感觉到身后有股异样的气息靠近,他回头便看见刚刚的黑衣人追他来了。 KAO,你不继续救人倒来追我,这次救不出思雪的话,下次可没那么容易。对了,这个人这么晚了怎么过那片水域的。 入夜之后,如果没有宫梓兮的手谕或者令牌,任何人是不能进出水上城的。 臻黎很快被追上,一方面,他不能回自己的大院,另一方面,那个黑衣人武功不差,臻黎便停下来,面对追来的黑衣人。 “大侠,只要往东南方向走,会安全点。”臻黎觉得摆脱不了黑衣人,索性告知人家逃走的路线,他要以诚心告诉这个人,他不会与人为敌,大家各走各的。 可惜,人家不领情。 “大侠再不走,宫家的卫队可就都来了,到时想逃也困难,也许还会连累旁人。” 对方一听,轻笑了一声。臻黎挑了挑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黑衣人没有杀意,也只是单纯跟着他而已。 话说,有单纯追踪别人的刺客吗?这黑衣人还真是奇怪。 “活捉百花教教主者,城主重重有赏!” 不远处,飘来的高亢声音还有脚步声,说明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该死,这个啥教主别害他。等等,百花教?怎么这么耳熟。 “你是百花教教主?”臻黎想起来了,百花教与宗政倾华有关联,以前宗政倾华送他的樱花偑,还是百花教的圣物。 眼看追踪的人都向他们靠近,臻黎也没多想,他做了一个有点愚蠢的决定,他拉着黑衣人按他探查过的路线,躲避着宫家护卫的搜查。 到了一处安全地,臻黎停了下来。 “你到底是不是百花教教主?” 夜色下,对方的脸是蒙着的,不过那双眼睛却露在外头,教主的眼中,是一股玩味。 “你很大胆,都没弄清楚我的身份就带我逃走。” 臻黎听了,无话反驳,只要是宗政倾华有关的事情,他的智商总会变差。 这人如无意外,肯定是百花教教主了,臻黎看到这人所持的武器,配饰就是樱花玉,而且黑衣人的话外音,就是承认了身份了。 “你快走吧,这里也不安全。” “等等。” 臻黎被叫住,他避开了黑衣人的碰触。 黑衣人收回手,只是说道:“后会有期。” 莫名其妙……叫住他,就只是说再见?这个人的内息,好熟悉。当然,黑衣人不会是宗政倾华。 他到底是谁? 臻黎总觉得他应该认识这个百花教教主,另外,他也开始有了疑问,为何宗政倾华会有百花教的圣物? 说起来,樱花偑丢了臻黎怀念也可惜,在离开宗政倾华之后,他身边没有宗政倾华的一件纪念品,太遗憾了。 罢了,赶紧回去,这里也不安全。想到这里,臻黎赶紧抄小路回自己的院子。 但是,臻黎还是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在路过宗政覃的住处时,看到宗政覃的护卫匆忙回来。 臻黎避开视线,来到宗政覃屋外。 “主子,刚刚百花教闯进水上城,现在城中戒备,我们的人也出不去。” “明日再走也不迟。” “主子,那牢狱的人,也是偷圣水宝物的。” “哦?百花教也关心圣水,野心可不小。你们再探,宫家一有动静立即来报。我们务心在皇上到来之前,确定圣水是否在水上城。” …… 圣水?会不会是他找的绿灵水?按宗政覃的说法,如果圣水不在水上城的话,宗政倾华不会来。 臻黎的俊眉,微皱。宗政倾华这次来,会不会有危险? 虽说水上城是一个中立的城市,但毕竟是夏国所管辖,皇帝一进来,到时宫家真的想扣押,很容易。 臻黎想了想,摇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担心,宗政倾华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入瓮的,宗政覃的提前出发,已经在部署,而且夏国外敌压境,目前不是对付齐国的时机。 思来想去,臻黎觉得他要找的东西,身价在升级,接下去要偷难度会越来越大,但反过来想,如果绿灵水是两国谈判之物,那么在两国皇帝到来之时,肯定会现身,那他只要等待时机就行…… 只要再等三天,两国皇帝就来了。 臻黎听完室内的谈话,在别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撤退离去。 这三天里,水上城的保卫更加严密,臻黎比之前可以探到的消息更少,直到第三天,他终于有了一个机会。 也许是天意,这天宫梓兮接待一个神秘人后,不知道是啥原因,竟然跑去钟楼。 钟楼,就是臻黎锁定的藏宝处,开启藏宝秘宝的方法,只有宫梓兮掌握。 宫梓兮令其他人都守在钟楼外面,他自己进去。臻黎找准时机,悄悄溜了进去,今天真是天助他啊,金夕和其他城主的得力干将,都被外派,而宫梓兮的武功一般。 臻黎在暗处,看清了一切。 宫梓兮进去了秘室,不久后就出来了。离去前特别吩咐了钟楼守卫要多加注意。 谁会知道一个普通的钟楼里,就藏有一个秘室,而且,这里的守卫还是全城最弱的,只是里面的机关重重,轻易进不了,但偷盗者一般都会被表象的情形骗了,更多人都会去光顾另一处大家所知道的金库。 臻黎心情很激动,秘室他顺利打开了,而且取物也很顺利。 没想到所谓的绿灵水,就是装一个瓷瓶中的绿色液体,绿灵水无毒无味,一般得跟雪莲搭配入药方可产生它的真正功效,如果再用其他两宝配制,还会有更神奇的药效。 在城中呆了二十多天的臻黎,终于得到了绿灵水,那天晚上,他几乎都没有睡着,现在他只等着隔天热闹的时候,就可以离开水上城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见倾华 这一天,天突降大雪,两帝抵达长洲城。 宫梓兮亲带众城民迎接。 臻黎化了妆混在跟随出城的侍者和城民中,成功混出了水上城。现在,他就在长洲城的大街上。 本来,臻黎可以出长洲城了,但是一路听着路人在讲两国皇帝的到来,特别是听到了大家谈论齐惠帝风采时,他又控制不住,停留了。 “回避!” “回避!” 长洲城的街上,人群被护军拦在两旁,臻黎因为注意着不远处走来的队伍,失了神,被人撞了出去,在当时就显得有点突兀,更麻烦的是,他被人注意到了。 这人好死不死,就是金夕。 臻黎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心中暗忖:自己的化妆技术还可以,金夕不可能认出他。 “你是异乡人?”金夕多看了几眼眼前瘦小的男子。 “呜呜……”臻黎急中生智,手笔画着,装哑巴,他刚刚见到金夕没有像其他城民一样行礼,金夕应该有疑问,不如来个装傻充愣糊弄过去。 还好这时皇帝的队伍来了,金夕也没有再问话。 当夏帝通过时,人们全都跪了下来,臻黎也不例外。 “那就是齐惠帝……” 身旁的百姓有胆大的,小声地议论着。 臻黎按着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倾华就在他面前,他已经成为一个帝王了。 能这么近的距离看他,足够了。 就是,倾华周身的冷厉能去掉一些,更好。 队伍,很快就过去了,人们又可以自由行走。 臻黎却是站在原地,久久无法挪动脚步。 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夏国国都,现在都动身,否则三个月内取回宝物的约定,会延迟。咬咬牙,臻黎整理了情绪,出了城。 城外风景,皆是白色,这让臻黎想起了祁连山。这几天的雪是历年来最大的,现在,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臻黎前世是南方人,以前只有在影视剧里才能见到雪景,他本以为自己不能适应这样的天气,只是他有高深的功力御寒,冬天再冷,他也不会感到不适。 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这些天也不必穿成跟棕子一般。现在走起路来,也怪异呢。 突然一阵异样的气息让他提高了警戒,很快他就知道了对方是那晚的黑衣人。 “出来!”臻黎站住,向树林的某一个方向喊。 不久,他前面树林,走出来一人,果然就是那晚的黑衣人——百花教教主。 黑衣人跟着他!而他刚刚才发现,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的? 这人这时候出现,可有点不寻常,而且,他们的目标本都是宫家的绿灵水。 “这么巧。” 不是巧吧。臻黎心里否定,嘴上却说:“教主不必客气,相送千里终需一别。” “哈哈……黎少可比在宫家里能言善辩了许多。” 臻黎心里一惊,这教主潜伏在宫家很久了?对他的情况好像知晓不少。 “在下可是在此恭候多时了,想要邀请黎少去表演节目,不知道黎少是否赏脸?” 臻黎当下心里不快,要绿灵水也不必使这些花招吧,好像跟他很熟似的。“不好意思,本人从不为陌生人表演节目,现在也刚好要赶路。” 对方听了,也不恼,只是耸肩道:“真可惜,我是难得这么客气地请人到百花教做客。” 这人终于不打自招了吧,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臻黎心想自己根本没时间去百花教,打定了主意之后,便运轻功逃离。 可是,跑不到几里路,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怎么好像内息乱了?而且还有使不上劲的感觉? “咚——” 臻黎全身一软,整个人趴在了雪地上,在倒下那刻,他心里暗骂:小人!竟然给他下药。怪不得那人也不急着追他。 不多久,一身黑衣的教主来到了臻黎面前,他蹲了下来,啧啧了几声,“真是的,害我多跑几里路,要是让某人等太久,我可会受不了他的冷气。” 接着,臻黎就被人扛上了肩,劫走了。 重要的是,他被点了哑穴,想喊想问都没机会。 另外,臻黎也纳闷,这教主为什么不搜他的身,他身上可有绿灵水,或者百花教主根本不知道绿灵水在他身上。 且看这人会带他去哪里吧。这人真的很像…… 臻黎联想到一个人,但有可能吗,一正一邪,但这个世界总是奇怪啊,就像别人准猜不出,齐帝是当今的武林盟主。 大约有半个时辰时间,臻黎才被带到目的地,不过,早些时候,他的眼睛被蒙了布,现在他也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不过教主之前不是有说,要带他到百花教。 想他还是皇帝的时候,百花教就被“灭教”,那时其实是百花教弄了个空城计,他们早就金蝉脱壳,连宗政墨宇也被摆了一道。没想到百花教其实是搬到了夏国,还在水上城附近。 其实臻黎被带到的地方只是百花教的一个分坛而已,地点就在长洲城。也就是说,他才逃离又被人给带回来了。 臻黎被带到百花教分坛之后,被安排住下,他除了被点穴限制了自由外,百花教的人并没有为难他,而那个说是要带他去见某个人的教主,来了之后就消失了。 但进来的人,让臻黎差点掉下巴。 “巫汶悠!”这个人便是臻黎一直猜测的对象,现在的巫汶悠光明正大地去了遮掩物,站在他面前。 “你竟然就是百花教教主?!” 巫汶悠笑着,然后坐到屋里的椅子上,他的笑就是在承认臻黎的猜测。 世界还真是太奇妙,而且巫汶悠可以争取做一下任的武林盟主,像宗政倾华如今肯定是分身乏术,没想到他竟然就是邪教之主。 巫汶悠伸出手,手指轻轻一弹。他看出了臻黎已经冲破穴道了,关键时刻发了暗器,又打在臻黎的穴道上。 臻黎怒,问巫汶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的身份?” “我想让你知道,没有理由。” 臻黎一听,表情古怪。这人敢情是要拉他入伙?他可没兴趣。 “我是无党派人士,不加入任何组织。” “哈哈……”巫汶悠听了,又笑了,比起原来总是绷着脸的少年,如今会冒些奇怪话语的他,更有活力。 “放心,我不会让你加入组织,但我相信你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真是怪人。虽然他是没兴趣到处宣扬正派人士巫汶悠就是邪教教主,但是,这个人这么相信他,这让臻黎心生怪异,而且,巫汶悠眼中的异样情绪,他非常熟悉,再发展下去,可不好。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保密,教主还是另选他人吧。” “太迟了。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现在人两个选择,一是杀人灭口,二是选择沉默。” 真是固执。巫汶悠刚刚不高兴,应该是听出他的话外音,强求又能换来什么? 臻黎思来想去,他是什么时候引起巫汶悠的注意的?在青山的时候,好像跟巫汶悠的接触也不多。 而且,巫汶悠身边的小兔子,对巫汶悠的感情可不一般,巫汶悠如果能抛弃伦理,选择小兔子,那应是更好的选择。 “他来了。” 臻黎还有思考时,就被巫汶悠搂起来。巫汶悠要带他去见一个人,之前巫汶悠在绑他时,就有提到过。 “他是我的好友,听说有个黎少很像画中人,他也想见见。” 咯噔—— 臻黎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百花教跟那人的关系,本就不一般,而且在青山时,他就知道巫汶悠的好友,就是宗政倾华。 宗政倾华不是应该在水上城里吗?怎么就跑到百花教来了。 臻黎心里拼命地祈祷,等会要见的人千万不要是宗政倾华,但是上帝、太上老君、圣母玛利亚没有一个神听到他的祈祷。 “怎么那么慢?” 臻黎鸵鸟地缩着,这一声慵懒的声音,不就是宗政倾华的! 他就在眼前! 可是自己并没有心理准备见到倾华。 被解开穴道的臻黎,缩在巫汶悠的身后。 宗政倾华突然坐起身,他听说黎少很像臻黎,所以不顾其他就跑来了,结果真如巫汶悠所言,非常像,只是皮相不同,还年轻了。但是,这个少年的气息,太像了! 感觉到宗政倾华变得严肃,巫汶悠有点后悔,他想护着身后的人,宗政倾华从来不会对不在意的事物产生这样的情绪,而且宗政倾华不是已经有虞美人了,怎么还…… “别怕,他是我的好友,今天是要介绍你们认识的。” 宗政倾华一听巫汶悠温柔的语调,心里暗不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友对一个跟臻黎相似人的保护,让他也吃味。 少年只是像臻黎的人罢了。 想到这里,宗政倾华按捺自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不再严肃,因为他是带着半边的皮制面具,自身的功力又好,只要没有控制住,散发的一股煞气会让人胆寒,少年应该就是被他的煞气惊到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做我的皇后 臻黎的心虚,让他坐在里头双手不时总是揪着衣物,他低垂着眼帘,只看自己前面的茶杯,他心里只有希望在场的两人赶紧说完话,赶紧让他离开。 可惜,久不见面的两人,一直喝着茶,话不多,但也不结束会面,当然更没有要让臻黎离开的意思了。他们一个奇怪少年突然变得安静,一个奇怪少年给他的感觉。 “是不是茶杯有问题?” 臻黎一惊一怔,他坐着的椅子发出明显的磕碰声,因为宗政倾华突然拿走他的杯子,他挪到了椅子。 另外的两人,立即知道了少年的紧张。 宗政倾华又多看了几眼少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动作,怎么会吓到少年?而且听巫汶悠描述,少年应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沉着冷静之人。现在那些遮下来的刘海,他还真想拨开,而且,虽然是平凡无奇的脸,但是少年那双隐藏着的眼睛,很明亮,这时眼帘低垂着,完全看不到里头的风景。 “臧轲总爱吓人,来,我再换一个杯子,这茶必须是热着喝,味道才更佳。”巫汶悠打了个圆场,少年的紧张让他也意外,少年连邪教教主都不怕,怎么会怕武林盟主?况且宗政倾华一直很淡陌,如果不是少年的躲藏和紧张,也许也引不起宗政倾华的注意。 “你叫黎少?” “是。”臻黎的面前刚好放下一杯新茶,尽管他表现得极其冷静,还是有少许不自在,当他看到茶水,直接就拿起,饮了。 “咳咳……”水是刚开的,茶汤很熟,臻黎被烫到了。 有人比宗政倾华更快作了反应,连忙取了温开水和湿巾过来。 “谢谢。”臻黎接过之后,不忘道谢,其实就是这声谢,才让宗政倾华本压下的心又抬高了。 接着,有很长时间,房内寂静。 “吃点东西吧。”巫汶悠打破了冷场,将茶食推到臻黎面前。 之前巫汶悠怕少年喝不惯茶,又拿人送了些茶食进来,就是一些糕点和花生。 花生,那可是宗政郦的杀手。 宗政倾华微挑着眉,注意着少年的动作。 臻黎前生本是很喜欢吃花生,可惜今生的身体体质特殊,一碰花生就会有过敏,严重时还会有生命之忧。 “我不喜欢喝茶吃东西,食物只会淡了茶香。” 巫汶悠不疑有他,宗政倾华俊眉又挑,臻黎表现淡然处之。 宗政倾华不会逼少年吃花生来证明,如果他爱臻黎,更不会让臻黎冒险,所以,再怎么说,宗政倾华想通过吃花生来确认,只有失败。 但事情就是那么巧…… 喝完茶就到了吃饭的时间,臻黎又不得已跟他们一起吃饭,只是他才吃了一点菜,就出事了。 当时,他开始只有肚痛,后来症状立即冒了上来。 “黎少,怎么啦?” “没……事。”臻黎直冒冷汗,脸色可不像是没事。 “碰——”臻黎痛得手撑着桌上。 那时宗政倾华反而懵了,不过他还立即反应了过来,他急忙捉住臻黎的手,将衣袖掀高,那皮肤上的红疹起了很多。 “汶悠,快点请大夫来。”宗政倾华立即将臻黎打了横抱,冲了出去。 巫汶悠愣神在当场,这是怎么回事? 救人要紧,巫汶悠只有立即让教中的医者过来。他才吩咐好,立即跟了过去。 宗政倾华是将少年抱到自己的房间,向来连作为好友的自己也不能挨到他的床或者床边。巫汶悠更加疑惑了。 “黎,怎么会两种东西都吃了!?你不知道那样会中毒而不是过敏!” 巫汶悠站在外面,听到宗政倾华的话时,他怔在当场,黎少就是宗政倾华口中的虞美人!? 怎么可能? 那年纪就不对,不过容貌…… 臻黎很痛苦,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误将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吃了,现在宗政倾华这么担心他,应该是知道所有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我……怎么……知道里头……有那两种东西……”臻黎还没有说完,就被宗政倾华抱进怀里,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在宗政倾华颤抖的手臂中,传给了臻黎。 臻黎忍着痛,他靠着的熟悉胸膛,很宽大,他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压抑的情绪一过,他忍不住地想落泪,为抱着他痴爱的人。 “为什么还不来?”宗政倾华碰及那掉下的泪水,无措也心慌。 这时,医者刚好匆忙赶到,他还没有站稳,就被宗政倾华强拉到床边。“快点治。” 来人是一个老者,被宗政倾华的煞气吓到,手抖得厉害,几次没有握好脉。 臻黎想劝宗政倾华,想安抚焦急的人,可是他无法开口,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这时的臻黎,是开心的,尽管他全身都痛。 不必再隐藏身份,不必再强装对倾华无动于衷,就算之后无法醒来,他知道倾华一定会在身边。 …… “倾华!” 臻黎惊醒过来,他梦到了宗政倾华还没有跟他告别就离开了。 他四周看了看,他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时屋内没人。 难道真的走了? 哎,倾华是以齐帝的身份来夏国,怎么有可能总陪在他身边。臻黎一脸默然,他心里自然是失望的。 下了床,他取了旁边放着的衣服穿上,打算找巫汶悠要解药。 要不是他中了巫汶悠的散功药,他肯定早就偷跑了,才不可能留下来。 有人来了! 臻黎正想转身,就被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包裹着,来人从身后抱着他,臻黎知道是谁,他没敢动半分。 “黎,你又想走?” 宗政倾华说话的语气,带着克制着的怒意,对于臻黎能醒来,他很高兴,但是一想到臻黎又要离开,而且以前还想尽方法逃离自己,他非常生气,甚至是怒到胸口生疼。 “我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很绝情的人,没想到你更绝……”抱着僵直着身体的人儿,那日日夜夜的思念让宗政倾华放软了口气,他恨,但更爱,这个世上,也只有臻黎能让他如此。 想走吗?已经被他找到的人怎么有可能轻易放手! 宗政倾华猛地将人抱起来,只听到臻黎惊呼一声,他已经被宗政倾华“丢”床里头。 虽然被铺很软,但臻黎被撞得有点疼,眼也花,随后宗政倾华立即压上来,还没等他反应任何,他的下鄂被掐住,那上仰的迎合之势,被宗政倾华咬往。 宗政倾华即生气又激动,那么久的压抑如今在碰触到唇瓣的柔软,暴发了。 “黎,别逃了。我对你如何,你不会不知道。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 臻黎一开始被动地承受着宗政倾华的爱,慢慢地,他放弃了挣扎。宗政倾华对他的思念之浓,也正如他对宗政倾华的相思之切。 唇舌间的争夺已经不够证明他们对彼此的渴望,宗政倾华稍一用力,就轻易扯去了臻黎的衣物。 当两人都没有了任何遮掩,宗政倾华反而小心翼翼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现在抱着的人就是消失了那么久的人。 “倾华?” 当他再看臻黎的隐忍与迷情,宗政倾华知道身下的人已经情动了,他摸索着臻黎戴上的假脸,慢慢掀去。 等一张脸皮去掉后,宗政倾华愕然了,臻黎真的是变年轻,并不是他所想的用了缩骨功之类的。 “倾华……” 美人水眸迷离,脸色潮红,红唇轻吐自己的名字,那一双纤长柔韧的手攀上了他的肩,他的脸。 什么疑惑在这时都给抛开了,宗政倾华脑中的弦绷断了,更何况臻黎还做了让人心跳加速的媚态邀请。 迷情正浓,漫漫春色无边,摇曳的轻纱芙蓉帐内,他们倾诉心声,索求彼此的温暖…… 青丝虞美人香,铺满一床的错乱,纠缠着汗水和泪水,不能放手。 “黎,跟我回去。” 那时,臻黎嘶哑的嗓子轻轻哼了哼,他懒懒地趴着,暂时忘了自己要做的事,任由宗政倾华在他身上刻着印迹。 “黎,我没立皇后,以后也不会立。” “嗯……” “你就是我的皇后。”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请叫娘子 经过一场颠龙倒凤之后,宗政倾华非但没能放心反而将臻黎看得更紧,他该有多后悔让臻黎不再带假脸。 这要从早前说起,话说两人恩爱之后,宗政倾华突然瞥见被他扔在地上的精致人皮,一时火大,便毁了,他总觉得之前说不定在什么时候,臻黎就带着这个假面混过视听。 “倾华,那是好不容易才做的……” “不必带,带着就碍眼。”宗政倾华一心想着以前的种种,气愤到忘了收敛口气,等他说完,他才发觉事情大条了。臻黎当时就瞪着他,然后将他推开。 “碍眼?那以后我永远不带假脸,还有,你很有空?”臻黎哼了哼,不管想辩白的人,他将宗政倾华的衣服整理出来,扔给想解释的某人。 “皇帝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黎,听我解释,我不就是气……” “气什么?做了至高无上的皇帝,哪有这么随性的?”臻黎本不会较真,但是宗政倾华毕竟出身尊贵,又做了帝王,如果变得喜怒无常,那可离喜新厌旧差不多了,古代的男人,特别是皇帝,根本没有几个是痴心人,更何况两人都是男子,他还是年纪较大的血亲,臻黎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臻黎也会钻牛角尖,但他却不知道宗政倾华心里也是小心翼翼和担忧。 臻黎如今十七八岁的风华,耀眼灵动,就像当年那站于云端的少年君王,十八岁的时候,宗政郦就已名满天下,当时他才从祁连山回朝,却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让全齐国朝野认识了一个风云皇子,那时的宗政郦睿智、残忍、果断、桀骜、矛盾体的他却让很多人追随奉承。 宗政倾华想毁的,并不只是一张假脸皮那么简单,可是面对已经蜕变的人,他无从下手,再加上他想起臻黎一直以来的逃跑,所以才会突然冒出一句气愤的话。 之后臻黎生气地说以后不再带假脸的时候,宗政倾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算没人知道当年的帝王容貌,单是以去了戾气和威严的美少年模样,准得吸引一堆狂蜂浪蝶。 “黎,别气,是我错了。” 知道错了? 臻黎不理会,自个整理着衣衫。 “黎,以后我敢再跟你大小声,你就罚我。”宗政倾华将置气的人搂回身边,拉着臻黎的手,“要不现在就打我吧,只要娘子大人消气就好。”说完了,宗政倾华一幅准备挨打的模样。 “你以为我不敢打!”臻黎只顾回前面那句,倒忘了后一句被占了便宜,等他发觉,立即气呼呼地抗议:“都说了,我才是夫!” 水灵灵的脸蛋“横眉怒对”的模样,有说不出的可爱。 惨了,宗政倾华觉得自己更加无可救药地迷上了各种风情的黎了,臻黎无论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他都觉得是世上最动人最可爱的,而且现在还变得如此娇小可欺(武功还没恢复)。 “好,你是夫。”谁是夫无所谓了,只要臻黎高兴就行了。 “那夫人叫声相公来听听。”臻黎确实高兴了,高兴到忘了之前他们还在呕气,而且他直接趴在宗政倾华身上,乐滋滋地等着“夫人”“娇羞”的一声夫君。 “相公,你可坐到咱家的宝贝身上了,宝贝有意思,可否由相公安慰安慰?” 臻黎一听“相公”就乐了,哪里听出宗政倾华的话外音,他还继续不经意地扭动身体,等他感到异样时,已经来不及躲了。 “倾……倾华,你很忙的吧。”臻黎有点紧张,这次的紧张是来自他之前被做得筋疲力尽。 “很忙啊,其实你离开多久我就轻闲了多久,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活动,实在忍不住啊。而且相公太可爱,夫人我顶不住诱惑,我忙点无所谓。” “你别忙,大不了我不做相公了。” 被雾气浓浓的眼睛哀求着,那张合的小嘴其实不是在说话,而是在诱人犯罪。 “给你做夫了,不要再继续……”臻黎拽着刚穿上去的裤子,就是不放手。 这情形,这对话……怎么有点像在强那啥暴? “黎,我愿意做夫人。” “不要……哪有这么强壮的夫人……” 宗政倾华心里偷着笑,他确实还想索要,再怎么说这么可口的美味放着不吃很难受,但臻黎确实真的很累,他本来就想忍着,只是一个邪恶的念头闪过,他想吧,可以换个福利,也不错。 “那好,叫声夫君,娘子。” 裤子保住了,臻黎松了口气,面对笑嘻嘻的某人,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扭捏地叫了一声。 “太小声了,听不到啊。其实,我还是喜欢实际行动的好……” “夫君——” 尽管那声音吼得很大声,某人也叫得很不情愿,但宗政倾华乐得直点头,当下搂过臻黎,在臻黎脸上波了一口,觉得不够,再轻咬了一下嘟起的红唇。 这么一来二去,臻黎没得到好,反而被逼着做了娘子,所以更不想带假脸了,就算是宗政倾华取出另一张假脸来。 最后,宗政倾华也没办法。 宗政倾华终究不能在百花教呆太久,他如果回水上城,肯定带臻黎在身边,这一次,没有将人绑紧紧的,他不会放心,就算是臻黎没有恢复武功。 那有什么身份可以一直呆在皇帝身边呢,想来想去,凭臻黎如今的美貌,当然是男宠最适合不过了。 臻黎莫名地感到一阵寒,他看向宗政倾华,拉着宗政倾华的衣领,让高他一个头的人低下身来。“你在算计我什么?” “哪敢算计我娘子,不过是想让娘子随时呆在为夫的身边嘛。” “少贫。” …… “这是给我穿的?原来的不是很好的?” “那些?我太粗暴,有裂开的,还是换新的。” “//////” 臻黎看着手上的精美华丽衣装,最后还是按着宗政倾华的意思穿上。 “喂,流口水了。”臻黎觉得别人夸张地目瞪口呆就算了,怎么连宗政倾华也像是花痴一样,盯着他直看。 “小娘子好水灵……” “是娘子!”臻黎很感冒小娘子三个字,那怎么说都是调戏良家妇女用的,他是男的,最多让宗政倾华叫娘子。 “是,娘子教训得是,为夫错了。娘子美如天上仙,让为夫惊为天人啊。” 臻黎脸上有点发热,不是他听不了肉麻的话,而是现在屋里还有很多人啦,他也不知道外面大厅候着很多人,等宗政倾华拉着他的手出来的时候,他懵了。 那时臻黎难为情时的脸上浮上的一层绯红,更让人惊艳。 “很多人。”臻黎掐了一把口无遮拦的人。 “没事,都是我的亲卫。” 臻黎无语,亲卫就不是人了?再说,不还有一个巫汶悠。 其他人都不动声色地站着,就只有巫汶悠看着两人无视旁人,在打情骂悄的一对,少年的美,现在被宗政倾华点亮了,如果黎少就是虞美人,那么他只有退出了,宗政倾华是他的好友,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夺友之妻。 宗政倾华拉着臻黎在厅里坐下,然后与巫汶悠谈了一些事后,就带着臻黎离开大厅。 臻黎其实不太满意自己的衣装,很不方便,漂亮是漂亮,但总觉得累赘,穿在屋内还可以,现在宗政倾华是要带他出去吧,他正想说什么,这时才注意到,宗政倾华没有带面具。 现在宗政倾华的打扮更像是微服的皇帝…… “来,带上。”宗政倾华从手下那里取来一顶纱帽,让臻黎带上,然后推开前方的院门。 这里……是哪里的酒楼吧。臻黎边走边猜。 不久,他被宗政倾华带着从一个秘道转进了一音豪华包间,里头有人候着,当看到来人时,到臻黎愣了半天,以前只有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两人站在一起,才会有如此的场面,如今,屋里竟然有一个跟宗政倾华一模一样的人。 “他是我的影子,我这两天不在,全由他代为处理事务。”宗政倾华解释的同时,挥手让人退下,他并没有注意到臻黎眼里的复杂神色。 臻黎心里正在纠结,刚刚见到影子,提醒了他,宗政墨宇需要他,现在还有两件宝物没有到手。 “我们走。”宗政倾华又带着臻黎离开酒楼。 臻黎知道是要回水上城了。 他才从那里出来。 “我们去水上城,那里面很漂亮……” 是很漂亮的一个城堡。 臻黎静静地听着宗政倾华为他介绍长洲城和水上城的一切,虽然他早就知道了,他靠着倾华的肩,听着听着,睡着了…… 第一百三十章 湘妃怨 一室浓郁醇烈的酒香,沁人心脾,冬日煮酒每天一饮那是宫梓兮的习惯,此时杯中温酒热气不如之前,主人可是忘了酒该是热着饮,才更有韵味? “宗政倾华很喜爱的宠,倒让我惊讶,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喜欢男人。” 顿了顿,宫梓兮指腹碰着杯沿,轻敲几下,然后将酒倒了,再为自己换了一杯新煮的。他一手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然后问站在一边的金夕。 “宫耀何时回来?他送来的酒可都被煮光了。” “应该就这几日,之前说是因为大雪在路上耽搁了。” “我可是想念他的酒想念得紧。”想到自己那不定心性的弟弟,宫梓兮不太认同金夕的话,“估计他不是被雪给耽搁到了,而是被人耽搁了。” 金夕微抬眼帘,城主明鉴。宫耀的品性与宫梓兮南辕北辙,不喜欢打理商业事务,整日带着把竹萧,找志同道合的人把酒谱乐。宫家兄弟看起来都不像是生意人,特别是宫耀,整日浸淫在音乐词曲中,而且他也爱酒,以收集美酒和乐器为志向,在水上城,就有专门一音乐器室,传供二城主使用。 “没事就退下吧。”宫梓兮挥退所有人,独自品着酒,这时他突然想起宫耀之前送的箱子,而且那个箱子只有他在路上碰到的少年才能用,到时宫耀回来,该有多惊讶。 对了,很久没召唤那个少年来了。 宫梓兮想起了臻黎,便让人去找,可想而知,臻黎消失了将会有什么结果,这些日子水上城本就很忙,而臻黎又将水上城的一切安排妥当,这几天没有一个人找他,他平时常常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就算没看到人也属正常,要不是因为突然宫梓兮想起,怕是还要更长一段时间有人不知道臻黎不见了。 宫梓兮脸黑如墨,想他引以为敖的水上城,竟然无缘无故消失了个大活人,竟然没有人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他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接着,让他措不及防的事情还在后头,他的机关被人破了,而绿灵水被盗了! 这下,被他带来的叫黎少的少年成了首要嫌疑犯,宫家立即下令暗中追查。 当初带黎少来城里的初衷,是要让一直追着少年的几个势力浮出水面,毕竟跟少年有关系的,都是重要的角色,宫梓兮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没错的,宗政覃跟少年很熟悉,而且宗政覃很喜欢少年,齐国几个势力同时关注着少年,所以少年不会是一个简单人物。 随着少年的失踪,某些查探也只得停止不前。 宗政倾华那边倒是没必派人盗绿灵水,只有想破坏和谈的人,才有可能这么做,少年会跟政治有关吗? 怎么看怎么不像。 一时间,连看人很准的宫梓兮,也犯了迷糊,他看不透少年,一个普通老百姓家里很难培养出那么自信又引人注目的人…… ————分隔线———— 这一天,下了小雪,宫梓兮邀请两帝品酒,那是一个会谈之后的聚会,当时宗政倾华并不太乐意参加,夏临帝开玩笑道:“惠帝怕是思念美人香胜过些酒香。” “闻香识人,吾只识虞美人之香。” 所有人其实只是听闻齐帝身边的美人之貌但总是无机会见到美人庐山真面目,齐帝越是喜爱,而且还总是深藏着,更加挑起了众人的窥美心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夏帝所宠之人,总有在公共场合露面,美则美矣,并没有神秘感,而宫朴兮的美人,无论男女,都是妖娆,美艳太多,就显得没有特点。相比而言,那位被齐帝闻香识人的虞美人,不知不觉中,成了众人谈论的对象。 其实连宫梓兮和夏帝这些见惯了美人的贵人们,对虞美人的好奇,也是与日俱增。 ————分隔线———— 空灵琴声,不绝如缕,如鸣偑坏,回荡绕梁。 “好!好!好!”三声好字,让琴音突止。 臻黎看向好墙头翻越过来的人,他叫住了护卫。虽是生人,但那人腰处别着的乐器可是价值连城之物,那三声好,是同是爱乐之人的赞美。 “你是何人?”来者惊叹弹琴者的风华卓越之姿。 但这话,不应该是臻黎来问?臻黎看着这个有点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总觉得像一个人,但这人的不修连幅,却跟那人搭不上边。 “客人不觉得唐突?”臻黎本是客,不过来到他住的地方,他人亦是客,更何况是突然而至的访客。 “哈哈……我是第一次在家中被人说是客。” 臻黎猜到眼前人的身份了,这人应该就是二城主宫耀了,他有听说宫耀经常不在城内,喜欢四处结交朋友,喜欢喝醉,对了,传闻中二城主是个爱乐成痴的人。 “我叫宫耀,你叫什么?” 臻黎微怔宫耀的直接,这个人的性格完成不同于宫梓兮,想那宫梓兮就是表里不一的狐狸。 “臻。”在水上城,黎字他不会再用。 “真?好你叫我耀就行了。” 两人对话着,而一旁的护卫开始为难了,他们的主子要是知道公子跟一个陌生男人谈得来,怕是会先灭了他们吧。但是公子他们也不敢得罪,万一吹个枕头风之类的,他们可是会万劫不复。 “刚才那曲,不错,叫什么?可否将前面的再弹一次?”宫耀只从中间听起,然后被乐声吸引而来,有这么好的音乐,他肯定要收集了。 “这曲叫湘妃怨。” 宫耀愣了愣,左右看了看,护卫是齐国衣装,眼前的男子又长得如此超凡脱俗,再加上曲名叫什么妃什么怨,宫耀立即明白了,他前面的人,是齐帝的男宠。 但男宠又如何,能弹出那么空灵的音乐出来,那就是才子。 “你真想听,我便再弹一次。”臻黎也不矫情,他反手一按,纤指一挑,音符便在手下拨弄出来。 听者如痴如醉,弹者沉浸曲中意境。 户外,此时小雪翩然而下,如棉絮般。 一身红装的冰肌玉骨佳人,是雪中美景,这曲就是景中华丽的装点。 就算是宗政倾华早就看过如此美景,他还是禁不住失了神,连多出了陌生男人也被暂时无视了,他不打扰那份和谐。 不过曲毕,这和谐可就得扫一扫了,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让陌生人接近臻黎!!! “你现在不受宠吗?是谁会这么挑剔,连你也厌倦?” 臻黎有点汗颜,他看起来有那么哀怨吗?而且,宫耀也是口无遮拦的人啊,现在,宗政倾华可在后面,冒冷气…… 连护卫都替宫耀捏了把汗。 “倾华……”臻黎赶紧走到宗政倾华旁边,拉着要暴走的人。 宫耀看了看眼前的,连连称奇,他要把之前的话收回!来人应该就是传闻中几乎不近女色的齐惠帝?暴躁倒是真的,但却是美人的绕指柔哦,只是美人轻轻的一声叫唤,黑压压的脸色立即春光明媚。 那美人干嘛还弹湘妃怨?明明也是一幅爱在其中的模样。 喂喂喂,他可不是透明人,你们浓情蜜意的可别当着他的面啊,好在他已经有一个好色的哥哥常光明正大的表演春宫秀,现在定力才好了些。 突然,宫耀迎上了齐帝的目光。 哟,终于正视他了嘛。“齐帝陛下,在下宫耀,水上城的二城主。” “原来是二城主。” 寒暄了几句,宫耀开门见山地跟臻黎说起自己的想法。 臻黎一听,就是要让他看些乐器和乐谱,古代的谱,他可看不懂,另外,他的心思不在这里,虽然宫耀有很多名乐器和名曲,最后,臻黎拒绝了。 宫耀让臻黎再考虑,臻黎一口拒绝,这让宫耀很失望,宫耀觉得自己是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高手,而且留在水上城的时间也不多。 “二城主请见谅了,我真的无法答应。” 没办法,宫耀只得失望而回。 等宫耀离开,宗政倾华对臻黎说:“如果你想看好些乐器,可以去玩玩。” 臻黎摇摇头,“乐曲只是消遣罢了,我没有宫耀那么执着。” 是不执着还是另有所想?宗政倾华真希望是前者。并不是只有宫耀能听出臻黎心中的情绪,湘妃怨的表达,更深处的东西,宗政倾华真的不敢去想。 到目前为止,宗政倾华还不敢给臻黎散功散的解药。 ————分隔线———— 宫耀直奔阅香阁,他想啊,比他早到的美酒,他的哥哥应该是在品了吧。 “咦?金夕!”宫耀拦下金夕,他是很久没见金夕了,以前金夕常在暗处,现在已经调为明线了,“一起过去喝酒吧。” “二城主,属下还有急事。” “还有什么急事,交给手下去做就行,走!难得这一次是几十年的女儿红啊。”宫耀拉着金夕往阅香阁去,其实金夕也才从那里报告情况出来。 见到同时出现的宫耀和金夕,宫梓兮也没意外,他只是坐正了,然后简单地问宫耀,道:“你留下金夕,是否是要替金夕之职?” 闻言,宫耀立即放手,他才不要替金夕的职位,那根本不是人干的,很久以前,他其实就怀疑金夕不是人,呃,不是一般人,那么多的事,他一个人怎么包得下来。 宫梓兮挥手让金夕立即去办事,然后取了个玉杯倒了酒,放到宫耀面前。 两兄弟一起饮酒,每天宫耀回来的第一件事必然是这个,但今次,宫耀可是先去了其他地方。 水上城还有哪里能让宫耀那么关注? “哥哥,我之前见到一个美人,弹琴好厉害,可惜啊,只能藏于深宫,君王独赏。” “我怎么听着有股酸味呢?”宫梓兮不以为然地口气下,其实已经在猜测,宫耀所说的应该就是虞美人了,这美人还有让音乐才子都为之倾倒的才情,更加不简单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丢了圣水   宫耀比臻黎想象中的还要固执,之后每日会取珍藏乐器来让臻黎演奏,臻黎很喜欢那些古琴,就算以前在皇宫时,也不曾见过音色如此纯而且工艺价值连城的乐器,所以他总是在看到宫耀带乐器之后改变初衷。   “我那里还有更好的古琴,名曰知音,我走遍国内各地,还没有人能配得上知音琴,不如臻公子随我去试试?”   这些日子,臻黎在宗政倾华不在的时候也无聊,现在又有名琴的诱惑,他动摇了。   宫耀是这个世界的音乐才子,熟知各种曲谱,对各家之作也有自己的见解,与臻黎很聊得来,臻黎还能从这个年轻人身上,得到更多的知识。以前在太子府时,他就开始学习古谱,有了一定的基础,现在听宫耀的讲解,更是获益匪浅。   宫耀见臻黎动了心,加强了游说,而且他特别下了注,只要臻黎能用知音琴弹出一首古乐,他便让臻黎在之前见到的乐器里任选一件。   任一件可都是世上难求的宝贝,但是知音难求嘛,这乐器虽价值连城,但有知音,不如送之。宫耀是个爽快之人,说到做到,他的性格和为人,在短短几日里,臻黎也略知一二,于是臻黎应下了。   臻黎跟随宫耀在拦道上,以前,他是以仆人的身份走在这路上,现在换了身份,看着四周的风景似乎不一样了。臻黎从前是要混入内部,争取早日偷得绿灵水,那时他虽将水上城各处查探了遍,但哪有闲暇之心观看风景,另外,自跟宗政倾华来水上城,臻黎是很少走出住处。如今他是雍容华贵的客人,自然慢走且仔细地观赏风景。   水上城的景致,设计精妙而且奢华,宫家的钱,恐怕是多到恨不得将自家的墙上也粉刷成黄金的。当然,各处也有一些幽静别致的设计,像他现在走去的院落,从当前脚下的回栏开始,清幽雅致,院落间严冬之下的梅,幽香扑鼻。宫耀的琴室,就处于一处梅花林中。   知音之琴,在古色古香的室内,臻黎第一眼便被知音迷住了,他惊叹琴的美,那古木还有紫檀之香。   “我能用它吗?”   宫耀见到臻黎这么喜欢心里也高兴,谁家的宝贝被赞美谁不得意。这知音本就是要知音之人来用嘛、   “真的吗?太好了!!”臻黎一得到主人的同意,立即坐下,他激动得都不知道要选哪一首乐曲了。   “广陵散?幽兰……还是流水……还是广陵散吧。”当下,臻黎在脑海里搜出了他的得意之作,比较之后,他觉得还是广陵散适合当前的古琴。   臻黎所说的曲子,都是宫耀没听过的,当下,他赶紧取来纸和笔,只要臻黎奏过的,他要马上记录下来。   起势,其调平稳,接着万马奔腾,节奏平仄跌宕如玉珠落盘,其曲如观沧海、宿仙台,月光泻泻,清风徐徐,碧波荡荡,仙岛渺渺,天台巍巍,星汉迢迢。   宫耀兴奋地记录下来,回顾了内容后,发现并不完整。   臻黎笑着说:“当然不可能完整,我弹的时间也不长。广陵散大序五段、正声十八段、乱声十段、后序八段,我连正声那部分都还没弹一半呢。”   宫耀惊奇又惊叹,他人弹琴需盥手焚香,臻黎非但不用,还很随意,且弹奏之时带着一种入曲意境的大和,人、曲、境,浑然一体,他听着曲,仿佛被带进一个故事情节中。   广陵散是怎么样一个故事?以曲的跌宕起伏就可以知晓那里面有激昂曲折的情节。   “我们换个地方再弹奏接下来的故事?”   这时,突有一阵莫名风,带来窗外冷香。   “外面梅花林不错。”臻黎望向外头的梅花,说道。   宫耀眼睛立即明亮,他也有同感,“就去梅花林。”   ————分割线————   “宫城主真是福气安康,美人不缺,城中美景宜人,怕是天下山庄城堡都不及水上城。”燕孜寐说话之时,隐隐听到悠扬乐声,回首望去,应该是从远处的梅花林传来。“原来梅林深处也是别有洞天。”   宫梓兮淡笑,说:“那边梅花林后有舍弟的琴室。”   随行的人们,包括宗政倾华,都被琴音吸引,那飘来的乐声,跟他们听过的宫廷乐不同,豪迈中带着柔情,随意而张扬。   “令弟是闻名天下的大家,今日听得琴声,大家之名当之无愧。”燕孜寐点头称赞,接着有意让宫梓兮请宫耀过来。   “临帝且慢,此曲未结束,打断了岂不可惜?”宗政倾华有听臻黎弹奏,知道忌讳,不过之后他可是非常非常后悔当时自己的多嘴。   “嗯,惠帝提醒得是,不如我们过去?”   当下,几人走向梅花林……   冷香花飞红,冰肌玉骨美人似仙子,温润如玉、清幽委婉,神曲如玉珠,高潮跌宕。   一株红梅寒香,谁摘得?   落在凡间的圣洁之人,幽雅恬静。   震撼了几人的心。   美人停下弹奏,惊觉多出来的不速之客,他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所爱。“倾华?”   众人兼惊,这惊世美人定就是虞美人了,当下,众人有羡慕有嫉妒。   “怎么跑出来了?外面很冷。”宗政倾华见着臻黎的第一反应,是走近,握紧那双手,手有点冰凉,再见臻黎穿衣不多,他要说的话就只变成一句关心。   “宫耀的琴很好,我来看看。”   美人一颦一笑,霎时芳华艳压群花,没有矫揉造作的人儿,比起那些庸脂俗粉更加让人心动。水上城不缺美人,但如此超凡脱俗之人,独一无二。   宗政覃是第一次见到虞美人,他更是惊呆了,他怎么会忘了那张让人又恨又爱的脸,十岁的他,是齐国太子,当初站在城墙之上的他,跟随父皇,检阅大军,那人桀骜地骑着战马,从天而降,那时他只听过这个皇兄的大名,从未正式见过面,没想到那一次的相见会是那么震撼,以至从此之后让他念念不忘。   宗政倾华与宗政郦之间的事,宗政覃是知道的,宗政倾华曾为宗政郦的死而发疯,也发誓言要守住帝王的江山,现在将爱情转移到一个与宗政郦相似的人身上,是好是坏?   是爱情的转移吗?   这人也太像皇兄了。   宗政覃无法确定,少年时代的宗政郦不曾有如此的气质,但如今的人,跟失忆之后的皇兄是一样的。   种种的疑惑无法解开,所以之后宗政覃就只想找机会与少年相见,之前宗政倾华的虞美人他的确有听过,本身他自己也没在意,现在想想,好像一开始宗政倾华就在隐藏虞美人,怕他与虞美人相见。   因为一曲广陵散而曝光的臻黎,之后不得已总得出席一些场合,他不想让宗政倾华为难,现在的他倒希望自己像以前一样,只要呆在屋里不必出来。另外,宗政覃有好几次都想找他确认身份,他可以骗别人,就不想骗宗政覃。   反正留在水上城的时间也不多,就算宗政覃起疑也无所谓了。   另外,让臻黎欣慰的是,两国和谈并没有因为圣水而瓦解,齐国放低了要求,而且两国还口头应下了下一次合作的内容,很多签约的事情只要明年春暖花开便可以定下。   夜色降临,天空无云,月牙儿明亮,几颗暗星闪烁。   大院之内的阁室,有人正慌张地找着东西。   那人就是臻黎了,他将绿灵水藏了起来,今天却发现不见了。   不可能啊,千万别丢了。臻黎心里念着,找到后来,他都快绝望了。   “黎,在找什么?”   臻黎被突然的声音惊到,跌坐在地。   “瞧你,这么紧张。”宗政倾华将人扶起来,然后用衣袖擦着臻黎额上的汗,那并不是因为宗政倾华的突然出现而紧张,而是紧张丢了绿灵水。   臻黎看着宗政倾华,心里突然想,会不会是倾华拿走了?   “倾华,你有没有看到……”倾华就算是拿走了,又怎么会承认。想到这里,臻黎没有再说下去。   “看到什么?”   “没什么,我记错了。本来以为丢了一件东西。”   “是吗?”宗政倾华墨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臻黎,他是多么希望臻黎能说出来,能直接问东西是不是自己拿走了,但是臻黎没有。   “我倒是捡到了一件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臻黎怔了怔。   “不过既然黎说是记错了,那件东西应该就不是了,不如丢了吧。”   “别丢!”臻黎拽紧了宗政倾华的衣袖,宗政倾华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那双眼睛地下的冷意,越来越浓,他知道宗政倾华在生气了,但是他能承认吗?他能说绿灵水的事情吗?   还是算了吧,宗政墨宇与宗政倾华是水火不相容,要是知道那是小宇的救命药,怎么会放手。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到不夜城   看着倔强的人,宗政倾华暗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事不能跟他说的,绿灵水之于他,不过就只是一件普通的药水罢了。   “我可舍不得丢,那可是花了我几两银子买的。”宗政倾华手中变化出一根色泽通透的玉簪。玉簪玉质精美、做工精细,哪里有可能只用几两银子买得到。   臻黎怔了怔,他以为宗政倾华说的是绿灵水,原来是其它。臻黎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宗政倾华已经打开他的发。   “黎,我为你梳头。”   臻黎傻傻地任由宗政倾华扶到梳妆镜前坐下,臻黎看着镜中的两个人,再将目光移到宗政倾华的身上,他对自己的发——爱不释手,他轻梳爱抚,道无尽的爱恋。能为爱人梳妆,如此良人夫复何求?   “嗯,真好看。”   “倾华……”   “我是说簪子好看哦。”   臻黎想说的话,被打断了,他也就不再说下去了,不过,什么叫簪子好看,“没有我带上,他哪里能有表现的机会。”   “是哦,新嫁娘总是‘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黎是梳了妆,但是为夫好像少做了一件事……”   臻黎听了,真的在想少做了哪一件事。   “在‘待小堂前拜舅姑’前,不就是‘洞房昨夜停红烛’?”   臻黎这下总算是知道宗政倾华的意思了,“又占我便宜!哪里去拜舅姑,只是梳了发又没有化妆,不算。”   “那为夫应当全力而为了,虽然夫君从为给别人化过妆,但这个初次,可是要好好表现了哦。”   等宗政倾华将胭脂和画眉笔之类的东西搬出来,臻黎赶紧逃了,哪来的初次,他才不要被化妆,而且宗政倾华会不会化啊。   “不要……”   “要嘛,娘子,为夫来了。”   “不要,不要。”   “要的,要的。”   “你画哪里啊?不要,好丑……”   ……   “娘子真俊,这可是为夫的第一次,不要害羞嘛,来,让为夫看一看。”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等臻黎看着镜中的自己,他嘴角抽搐,宗政倾华那手艺,完全是失败中的失败,将他好好的一个人,楞给化成妖怪,小新的蚕眉、如花的丰唇、脸颊红得成猴子P股……   “娘子可满意?”   “满意你个头!”臻黎抢过宗政倾华手中的化妆工具,杀气腾腾地瞪着宗政倾华。   “娘子,夫君这是第一次……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啊呀呀,娘子要轻点嘛,为夫真的是第一次。”   臻黎头顶掉黑线,他都被画成猪头了,这“仇”一定得报,“哼哼……,夫君,娘子我可是贤良淑德,也给夫君服务一次吧。”   ……   不久,臻黎华丽丽的作品出炉了。   “哈哈哈……”臻黎看到自己的作品,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现在终于也把宗政倾华画成妖怪了。   宗政倾华挑着眉,在镜前一照,立即也乐了,他被黎化得更恐怖了。   “黎,现在咱们都梳妆了,可还没有补办洞房呢。”   臻黎还是没停下笑,他现在太开心了,连宗政倾华欺近他,要扯掉他的腰带,行洞房之礼他也没有反应任何。   “黎,没回答可就是答应了。”   “嗯……哈哈……”现在放大在面前的宗政倾华的“绝色”脸蛋没由来让臻黎接着又大笑起来。   宗政倾华挑挑眉,迅速捧起臻黎的脸,吻上那不在状态人儿的“红唇”。   等宗政倾华吻够了,放开臻黎后,臻黎眨了眨眼,再看宗政倾华那因为接吻而化开的口红,立即又暴笑起来。   到底刚刚想到给臻黎化妆的灵感是对是错?现在臻黎完全没有一点要进入状态的自觉。不管了,洞房哪里管得了娘子的状态,夫君卖力就行。   等宗政倾华脱了两人的衣服,臻黎还是没办法总是要笑场,宗政倾华怒了。   “啊……”被翻身的臻黎,终于是看不见倾华的脸,而且他是被宗政倾华提起腰部,臀也向上翘着,整个人的姿势是最容易接受欢爱的那种,但是,宗政倾华并没有直接上垒,而是……   “啪——”臻黎被打P股了。   谁叫臻黎至始至终总要笑场,结果惹怒了某人,挨了几记巴掌。   “倾华……疼……”   终于没有再笑场的人,却是楚楚可怜地求饶,宗政倾华立即受不了缴械交枪了……   [和谐内容,省]   夜间,臻黎谁得不太安稳,他翻了个身,探着身边的人。   没在?   臻黎睁开了眼睛,起床四周查看,宗政倾华不在,他很少不在自己身边的。臻黎披上了衣服,向外间走去,突然外间的声响让他停了下来。   “主子,东西放我这里安全吗?”   “石头只管收着,另外散功散的解药,也得一并收好。”   ……   原来都在龚石那里。臻黎庆幸自己听到了关键的,他听到了也就撤了。   等他回屋不久,宗政倾华也回来,然后搂着他继续睡觉,臻黎转了个身,依偎在宗政倾华的怀抱里,宗政倾华调整着姿势,让臻黎靠得更舒服。   等到宗政倾华的鼻息渐稳,臻黎以为他抱着的人已经睡着了,他轻声呢喃了一句:“倾华,我爱你。”   抱着爱人,还能享受温暖的怀抱,臻黎说出了心语,但他那闭着的眼睛,眼角处却是泪光闪闪。   两国皇帝离开水上城之时,是阳光明媚的冬日,与之前来时的大雪纷飞迥异,大家都说这是个好兆头,预示两国的永结友好。   齐国队伍是在夏国军队的护送下离开,走约半日,帝命停下用膳,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虞美人一起走的话,估计他们得走一天才有得休息,当下,众人欢喜准备。但等侍者送膳之时,大家却十分惊讶,帝只是一人。   大家不敢多话,送膳之后立即离开低气压之所。皇帝的抑郁谁都看得出来。   “龚石,你是何时发现?”   “回主子,散功散很早就丢失,绿灵水是早上才丢。”   宗政倾华挥了挥手,让龚石退下,他要一个人静一静。   退下的龚石有点不明白,主子明摆着就是让臻黎知道哪些东西在哪里,臻黎一旦得到肯定会离开,既然不想要臻黎离开,又为何放手?   宗政倾华看着一桌臻黎喜欢吃的东西,他早知道准备了也没有用。可还是让人准备了。   到底是什么事不能让他知道?作为帝王,能力还不足以帮臻黎吗?   臻黎逃脱了他的眼线,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这一次,连个留书也没有。   思来想去,宗政倾华立即飞书给巫汶悠,让他们也一起搜寻臻黎的下落。   虞美人的位置,宗政倾华会继续留着,等臻黎回来之后,臻黎还是虞美人。   另一边,巫汶悠接到飞书之后,立即行动,同时一并在行动的有宗政覃和宫梓兮,宗政覃暗中得知臻黎离开的消息,而宫梓兮则是在查找偷盗之主。   一时,臻黎的不同身份被几方人马追踪着。   不到两天,他的行踪暴露,那时他正在赶往夏都的路上。几方人马将他围堵,恰巧刚好夏帝的队伍走过。   臻黎立即混进了夏帝的队伍里。所有追踪他的人,也不敢贸然行动。   跟着夏国的队伍走了半天,来到一个人称不夜城的鹿城,夏帝便不走了。队伍停靠的时候,臻黎想找个时机溜走,不想,他刚出鹿城,又有人追来。   真是阴魂不散!   这次追踪他的人,是金夕。以金夕的能力,臻黎要逃脱有点困难,臻黎的兵法和计谋,远不及金夕,光有一身好武功也总会掉入猎人涉及的陷阱。   臻黎逃回了夏帝的队伍里,他一身的黑衣在回到不夜城之后,立即换回了普通衣服,现在他不再使用假脸,就算是穿着普通的衣物,也还是风姿卓越。   “公子,请留步。”   臻黎奇怪地看着叫住他的人,这些人看似是一些侍者,这不夜城是宫家的一个逍遥娱乐城,现在是金夕来追踪的话,他的胜算不大,现在不如静以待变。   “公子,请不要让我们难做,跟我们回去吧。”   难道是他们认错了人?臻黎正想解释,离他不远的地方,金夕已经出现了。   “好,我跟你们回去。”   臻黎总算是摆脱了金夕,但是他又被带到了哪里?   现在他所在的房间,只有他一人,房间挺豪华的,听那些人讲,他要招待一个贵客,也就是说,他又得干男宠的活。   等一下无论是谁来了,可就对不住了。   臻黎正想着,门吱嘎一声,开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青莲君   门被推动的同时,臻黎飞身闪到门边,本欲等那人进来,将人砍晕。但门只推开一条缝,那外面的人却停了下来。   “主子,誉王已经提前赶回皇城……”   那声音压得很低,还带着惶恐,耳力极好的臻黎已经听清了全部,原来被叫住的是夏帝。对于夏帝臻黎没有好感,这个帝王年纪轻轻就一脸萎靡,明显是纵欲过度,当时看到他还一脸色迷迷的,比不上燕澶煌的稳重城府,更比不上宫梓兮的老练狡猾。   短短的对话中,再加上以前听到的信息,综合起来,夏临帝与誉王之间的关系,矛盾日益加剧,而且夏临帝处处被誉王制约,誉王有摄政之嫌。还有,以从前燕澶煌在齐国的所作为,如果誉王谋权夺位的话,臻黎也不会奇怪,按能力来讲,其实誉王也更具有竞争力。   臻黎看过以前的军报,宗政覃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夏帝按步不前、保守不攻,夏国怎么有可能失了一个郡。   突然,臻黎有了想法,他要得到誉王的那件宝物,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个好色皇帝。   心一动,臻黎回到了华丽的轻纱帐内。他被送到这里之前,已经换了一身雍容华贵的衣服,质优的丝绸柔顺轻贴身子,衣服上精致的手工饰物很有分量,当时换穿时衣服的价值让他赞叹了一阵子,本想走了也顺手将衣服捐了,为广大百姓谋福利,现在看来,还得用一用了。   臻黎躺回床上,装睡,也不知道侍者将他误认为是谁,但肯定不想留在不夜城的主,那些人让吃一些使神志模糊的药,那时臻黎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就当着他们的面喝下了药汤,过后立即将药吐出来了,现在,如果药效真的发作,也应该是昏睡。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了,接着是一阵风动,还有一阵接近内室的脚步声。   燕孜寐才听了近卫报告,心情很不爽,推开门之后,也不见美人出来相迎,正想发作,突然一阵暗香,撩动一室的蠢蠢欲动,拂起的帐内,有了若隐若现的风景,那透明的花纹纱帐之内,一个人影让他莫名心跳。   难道是美人的欲擒故纵?之前不是听说那人清高,连他这个皇帝贵人也不买账?   这种地方,再清高不也得臣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看来美人也是想开了。   撩起轻纱,层层的薄纱之后,真的是睡美人!   燕孜寐被眼前的睡美图震撼到,最关键的是,那美人竟然是那么像他心里垂涎的虞美人!虞美人那是宗政倾华的男宠,他眼巴巴干想着,只是每天想着又碰不着,真的是心痒难耐,现在,在不夜城竟然有这个际遇。想到这里,燕孜寐欣喜万分。   就在燕孜寐看得晃神之时,美人翘长的眼睫颤抖着,似要醒来。对于虞美人,连阅人无数的燕孜寐也觉得那是一种不可亵玩的神圣,现在如此相像的美人,对他来说,也有相同的感觉,他伸出去的手,竟然停留在半空,没下手去碰触。直到美人睁开眼睛,懵懂地看向他。   一时间,燕孜寐呆在当场,他惊喜到连平常行为也变得紧张。   “呵呵……”美人笑了,看着呆傻的贵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瞬间的芳华,不就是当日梅花林中的笑颜倾城?   “你怎么不说话?”   “咳……”燕孜寐假咳一声,掩藏自己的失态,现在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当初他想要的那个,但却是意外的合他的意,燕孜寐更想知道美人的名字,急急上前,握住美人的手,问:“美人叫什么?”   美人脸一撇,欲挣开被握着的手,手没有扯出来,“你这人怎么回事,人家问你先,不回答就算了,拉拉扯扯作什么?”   燕孜寐没恼美人的不敬,虞美人就是那种青莲高贵之人,如果太随便或者对他太讨好,反而感觉不对。   “美人别气,我叫燕孜寐,你晚上的贵人。”   美人一听,还是不高兴,“我才不稀罕什么贵人,不过是恩泽是雨露,浮萍仍漂泊。”   燕孜寐微怔,美人已经知道自己是皇帝,还用暗语来拒绝,如今美人近在咫尺,那美人香气隐隐诱得他心神荡漾,他可不许美人从手中逃脱!   “吾愿拾浮萍,美人可愿相随?”燕孜寐的意思就是要带美人离开。   美人疑惑不信,还是拒绝,“君王后宫佳丽无数,青莲如相随,以后也将是众宠之一,在君淡忘青莲之后,那时将比不上不夜城。”   “青莲,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妙!”妙人儿!燕孜寐赞叹名字与眼前人的气质相搭,他也第一次将美人的怨听了进去,“如青莲愿相随,吾心不相负,青莲自不必担心其他。”   不担心才怪!臻黎心里对这个色君的话是零分的信任,当然,夏帝以后要移情就移情,现在可得先对青莲“执迷不悟”。   “皇上……”臻黎一脸欣慰地起身欲拜皇帝。   “青莲,快起来。”燕孜寐欲扶美人,美人还是拒绝,他不解,这一声皇上,不就是美人应了他?   “皇上,青莲看多了薄情浮华,这一拜,是感谢君王的错爱,青莲……”   “不必说了,青莲的意思是不相信朕?朕要宠你就不会弃你,谁家薄情与朕无关,朕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这一次,朕是认真的!”   “皇上……”臻黎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这么激动,而且握紧了他的手腕,好在燕孜寐不会武功,他也不怕探到什么,但是这人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青莲,有没有弄疼你?”燕孜寐看到美人的隐忍,才发觉自己的鲁莽。   小心翼翼的人,确实有点像那么一回事。臻黎觉得得先给他点甜头,便假装勉强地应下了燕孜寐的要求。臻黎想做的青莲君,可是个祸国殃民的美人,燕孜寐与他无冤无仇,他以后尽量不会做得太过分。   令臻黎想不到的是,燕孜寐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这一个晚上都很君子。   隔日,夏帝一早便离开不夜城,还带走了青莲美人。臻黎很幸运,原来被夏帝看中的那个男倌,其实根本不是男妓,因为在一次倒茶水时被夏帝相中,便被不夜城训练,那男子不愿委身男人身下,在夏帝来的前一日就逃走了,臻黎替换了那个男子,而且不夜城的主事等到后来还一直以为被夏帝带走的美人是当初的那个。   不夜城的金夕,连查数日,他的很多线索被他人破坏,而两日之后,臻黎早就到了夏国的皇城。   青莲君?   宗政倾华拿着手中的密信,坐不住了。臻黎要干什么?竟然去勾引那个好色皇帝!   如果他直接破坏臻黎的计划,他怕看到臻黎的失望,如果不破坏,他焦急不安。   哎,现在有巫汶悠在暗中相帮臻黎,臻黎应该不会有事……   [黎,你要什么?为了你,我可以拿下夏国,只要给我时间。]   宗政倾华撕毁了信,拳握得紧紧。   最终,宗政倾华还是按捺着不去找回臻黎的心,让队伍捉紧赶路。他的霸业关键是拉拢宫梓兮,宫家势利就算不站到他一边,只要保持中立就行,以前,宫梓兮跟宗政墨宇的关系很好,如果是宗政墨宇想要称霸,那个狡猾的商人会有六成站到宗政墨宇那边,而且宫家与燕氏的关系,维持的关键在于如今宫家的财富,当初夏国对宫家可是极其迫害,像宫梓兮那般记仇的人,他就不相信,那人不会利用机会打压夏国皇室。   这一次,宫梓兮给的答案,模棱两可,还好,接下来还有一战,宫梓兮马上会做选择的。   誉王府。   “王爷,两位尚书大人正在偏厅等候。”   燕澶煌一听,立即停步。   府上管家荣诚被自家主子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好像做错了,王爷似乎不想见客。   果然,下一刻燕澶煌转身又出去了,临走之前只丢下一句话,“就请两位尚书在府中吃顿便饭再走。”   荣诚苦着脸,王爷真会开玩笑,明明知道那两人很难缠,留他们下来吃饭不是在整他,不过主子不想见客,客又是他留下来的,只能由他去处理了。   燕澶煌这次重新出门,只带上了林檎,最近找他的人多是说关于皇帝专宠的美人,现在府中的两位,肯定也是围绕那个主题。   燕澶煌一到琉香楼,下马便有侍者牵马,誉王是常客,他还没到酒楼,估计就已经有人闻风而动了,只见酒楼管事亲迎上前,恭请誉王到楼上专用的雅间。   “小二,我来取莲香酒。”刚好这时有个客人来取定好的酒。   燕澶煌一听酒名,是他没听过的,便停下了脚步。“管事可是失礼了老主顾了。”   管事听了,一惊,“王爷,小的岂敢啊,那莲香酒就是桂花酿。”   “桂花便是桂花,与莲香又有何关系?”   管事也听出誉王的语气不佳,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骗权倾朝野的誉王啊。“确实没有关系,但是美人一句话,皇上便让人改了名。”管事边说边瞄着誉王,他说这话,也有点忐忑。   燕澶煌沉默了。   青莲,到底是何方神圣?   “林檎,你说本王要是请青莲君出来一叙,皇帝给不给?” 推到魅帝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冰封的他 青莲君现在那是什么身份,谁敢去请相见?就算是青莲君真的要跟你会面怕死也得准备被皇帝的妒火秒杀。 青莲君的出现让夏国上下知晓了什么叫蓝颜祸水,也让大家知道原来频繁的换宠的皇帝也会专一,至少到现在还很专情。 也因为皇帝为了蓝颜做下虚度让人震惊的事,而青莲君又被藏于楼阁中,神秘的男子便被大家越传越神乎。 当然,这让帝都也开始谣言四起,青莲是仙子还是妖孽也成了众人谈论的话题,如果没有皇帝的一道圣旨,怕是如今百姓的饭后茶余之谈,肯定有青莲君。 誉王对身边得力助手林檎所说的话不是随口说说,但他也并不是真的要林檎或者谁去请,而是突然想会会那个传闻中让君王神魂颠倒的美男子。而且,让燕璮皇真正要去见一见青莲,应该是皇帝之前下的禁令,能让皇帝跟他的隔阂更进一步的人可是奸细? 夏临帝与誉王本就貌合神离,那日笑场点兵皇帝为获战功的军将授奖,当时青莲君被皇帝允许一同前往,夏临帝回程之时问青莲对他的军队有和感想。青莲来自皇城,对于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没有关注,偏偏对一个才见一面的王爷大家赞赏,也就是从青莲的一句赞扬开始,夏临帝心里不快还私底下命众人不得让这两人有见面的机会。这件事当然传到了誉王耳里。 夏国皇宫的南面建有摘星楼,那里的楼台庭院是君王与爱宠戏玩之所,夏临帝花巨资建此楼宇,也没曾想会迎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如今本是热闹的摘星楼,那些被君王遗忘的宠侍有许多被赶走,能留下的是愿意侍奉青莲的。当然,如果不是青莲喜欢,这些引不起君王兴趣的人怕都得长期居于西面冷清宫殿。 摘星楼的侍宠皆是男子,就算是再受宠也没有半点宫阶,后宫许多人都在等着他们的落势之时,想想,如果不能留摘星楼不如出宫,可偏偏宫廷的规矩,他们只能老死于宫中,没有半点仪仗的人,可想而知在后宫将有何结果。青莲能留下他们也算是仁厚之举。 今夜明月高挂,冰雪融化的冬夜特别冷清。这夜也是夏帝没有陪伴青莲的唯一一次,初春的国事和军务更多了,而且听闻下一次敌邦的大举进攻,也要到来,夏帝不得不重视。 难得清闲,臻黎为自己的乐器调音整理,正在她擦拭之时侍者走近送来热气腾腾的茶水。 “公子,这是之前佟大人送的秋茶,味道还不错。” 臻黎闻到了香味,心里也肯定茶的质量。他没有看向侍者,侍者紫音是他留下来的夏帝男宠,这个男子长得清秀,那干净的气质比起其他宠者的妩媚少了竞争力但却是独特,这里原来的男宠多是偏向阴柔的那种,紫音本身长得中性但却很帅气,他擅长乐器和舞蹈,舞者的身体比例和柔韧性都好,当初,夏帝也是为此而喜爱紫音。 臻黎观察了一段时间,对于紫音他较于其他人放心,现在紫音是他的贴身侍者。只是紫音跟楼中的其他人一样也并不单纯,楼中皇帝的男宠们除了皇帝自己搜罗的就是各方势力送来讨好皇帝的,其中当然就不缺奸细。 就在紫音放下茶杯的那时臻黎不小心让琴碰到了桌旁边的器物,那时器物砸向茶杯。 在臻黎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茶杯被救下,那瞬间的速度还有掩饰的手法让臻黎更加肯定了紫音的不简单,紫音平常尽量藏着自己的气息,便却犯了一个错,藏得太深太完美反而会弄巧成拙,很多时候臻黎假寐或者睡觉之时紫音会去饲鸟,也会跑出阁楼,在皇宫中像他这样的宠侍以前要出去都难,但却在变成侍者之后还能出入摘星楼,其中的道理不言而喻。 不过紫音不像是皇帝派到他身边的人。 “紫音,今晚我想早点休息,你帮我先燃个香。” “是。”紫音不疑有他,退出去。 臻黎继续为琴调音,几个悦耳的音符在他拨弄下响起。紫音刚刚的暴露也会是因为太心急了,这茶水中可是加了什么东西? 臻黎闻到了一丝不寻常,他取过杯子,手沾上了了一丝茶水轻舔,心中明了,是安眠之药。其实紫音完全可以在他的卧室的香料下手,估计是想双保险。臻黎放下茶杯之时他已经确定了:这次紫音对任务很是重视。 紫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也许,今晚会有分晓。 果然,臻黎睡下不久就有了动静。 对方进来时脚步沉稳却无息,必是高手,而在门外,是紫音,看来这人定是紫音的主子或者同伙了。 那人慢慢地靠近,臻黎有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不过那视线突然变得有点凌厉,臻黎有感觉到一股很强的煞气。从一开始他都以为对方很沉得住气,没想到在见到他之时会有如此的变化。 不久,视线从臻黎身上移开,接着臻黎却感觉到紫音在靠近他最后将他抱起来。 紫音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劫他? 他们没有说话,所以臻黎也猜不到任何,且看看这两人要干什么吧。 虽然臻黎被下了药,但对方还是将他蒙了眼。他们出入皇宫如自家大院,这倒让臻黎深深疑惑,而且很明显的他们出宫门的那会儿禁卫军没有查他们的轿子。 紫音跟臻黎同轿,臻黎有感觉到紫音也有疑惑,所有的谜底还得等晚点揭晓,之前紫音的同伙可不是看中他的美色,也并不是每一个男人呢都喜欢男宠,之前的那一阵煞气带着怨恨。臻黎想了想,在夏国会怨他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皇帝原来的宠爱者,另一种是那些想清君侧的人,思来想去也没能判断出谁会劫了他。 只有一炷香时间臻黎便被带到了目的地。 冬天的寒越入夜越明显,臻黎感觉到了自家被带到的地方更为阴寒,还好他有内力御寒,否则肯定现在打哆嗦。 “弄醒他。” “是,主子。” 突然听到两人的声音臻黎心中暗惊,那主人的声音......竟然是誉王!! 至此,紫音背后的主人浮出水面。而且臻黎也没有想到誉王会跑到摘星楼去。 燕璮皇眼神幽幽的盯着紫音的动作,他突然拽拉着昏睡的人,粗鲁的动作让紫音不解,而且誉王还扯掉了臻黎遮眼的黑布,如果青莲醒来不就暴露了? 被弄痛的臻黎暗骂燕璮煌的神经。就算是青莲惹到了他,在还没有对话之前也没必要这么示威吧,这样的冲动并不像是平时的誉王。 “你留在这里。”简单的命令之后燕璮煌带着人进了密室,紫音愕然,密室里头不是王爷的...... “啊......”臻黎被推进去,他现在是扮作无武功的人士,还被粗鲁对待,被推攘的时候他跪落地面,那时一半是做戏一半是真的没有料想到会有如此待遇。 不过等臻黎缓过神来,室内的阴气和屋中的一个躺着的人让他惊讶。 四周的环境就如冰柜一样,这样的低温明显是用来保存这具“尸体”。臻黎没办法确定那是否是尸体,因为躺着的人面如常色,有如睡着一样。 等等,这人不就是燕夜桦?! 臻黎只在宗政郦的记忆里见过少年时代的燕夜桦,该是多么雍容华贵的皇族。 “宗政郦,看着你的爱人被冰封起来有何感想?” 臻黎不免心惊,他强装镇定,如今自己的模样不可能这么快就被第一次见面的誉王识破吧! 臻黎还在思考,他又一次被拽起来,燕璮煌将他压到前面并让他趴在燕夜桦“睡”着的冰床边,燕璮煌掐着他的下巴,让他面对燕夜桦。 推到魅帝 第一百三十五章 侍寝代价 从以前初见誉王时臻黎就有感觉到燕璮煌恨宗政郦,现在有了宗政郦的记忆,臻黎觉得燕璮煌不能接受他的互望爱一个男人,甚至还因为那个男人而发疯,一个他崇拜的王者一夜之间变得颓废、一蹶不振,他有理由恨宗政郦。燕夜桦不是个好丈夫却是个好父亲,在十年前性情大变之后对燕璮煌以及王妃是不闻不问,期间发生什么事,臻黎是无法了解,但也是因为燕夜桦与宗政郦之间的感情才让那些事情发生吧。 “王爷......请您放手......”那掐着下巴的手劲大得让臻黎吃痛,臻黎坚信自己的身份不可能暴露,所以他不会对号入座,再说齐国那边已经堆天下宣称宗政郦的死亡。 燕璮煌幽幽的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的厉色也去了一些,长久以来积压的怨恨让他看到与宗政郦相似的人后做了不应该做的事。现在眼前的人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稚嫩的所有很冷静,他们容貌很像,但现在的人像雪莲,柔弱易碎,没有那种王者的霸气,他们是不同的。 “你是谁?”燕璮煌松开手,青莲的冷静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所有。 没有了钳制,臻黎站起来揉着下巴,那里估计都有留印了吧,誉王下手也真没留情,如果他知道自己真的是宗政郦,会不会起杀心?看他之前那么愤怒,应该会的。 “王爷不是知道么?我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宠侍。” 真的是男宠的话,这样的人胆子还真不小,誉王在夏国可是权力倾覆朝野的人,连皇帝都惧三分。“哦?真的是男宠?如果本王也要你,你会如何?” 臻黎怔了怔,平复情绪后的誉王又恢复了那种城府,到目前为止只有燕夜桦的事情才让这个人有破绽。“王爷是在开玩笑吗?就算是王爷要青莲,那种事是不是在其他地方讲比较好点?” 果然,臻黎话中影射的意思让燕璮煌变得严肃了几分,燕璮煌确实忌讳冰床上的人,更确切的说,将冰床上的人保护起来的燕璮煌在冰室里不会做过分的事情,除了现在真的是宗政郦在场。 只见燕璮煌嘴角勾起,如老鹰般的眼眸眯了眯,那里头的波动现在没人能知道他结束了谈话,将臻黎带离了密室。这之后臻黎很是庆幸那一次燕璮煌有带他去藏着燕夜桦的冰室,当然这是后话。 啪—— 粗鲁的将臻黎丢进一个房间,燕璮煌带着居高临下问:“青莲君,现在可适合了?” 适合什么?难道“要”他?连夏帝都没碰一根手指呢,誉王的掺和该不会是因为要与夏帝作对? “青莲斗胆的猜,王爷应该还有其他事要跟青莲说吧。”臻黎故意挑明誉王的用意。 冰封燕夜桦肯定是秘密,现在让青莲知晓了,如果青莲没一点用当然只有死路一条。臻黎庆幸青莲的身份对誉王还有用,否则他辛苦了一番又得重新再来。臻黎心里计较着与誉王合作能给他带来好处与否,燕璮煌又接着开口了,“本王希望青莲君会是站在本王这边,青莲君可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吧。臻黎要的是宝物,不想趟这趟浑水,他想啊,目前先应了,等他拿到宝物立即抽身。 青莲应了之后燕璮煌立即放了忍,而后还将青莲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了摘星楼。至始至终誉王都没让紫音出面,回到摘星楼之后臻黎亦故作不知情,如果没一个监视的人在身边估计誉王也不会放心。 到底燕夜桦死了没有? 臻黎总有个疑问,就是自祁连山之后他身体里的宗政郦不会再出现,现在连见到了燕夜桦也没有动静,按道理说应该不是这样。 “皇上吉祥。” 臻黎抽回思绪,夏临帝来了。臻黎没有走上前去迎接的意思,反倒是进门来的燕孜寐,走向美人。其他人也见怪不怪,还识趣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莲儿,这么冷了还在外面。”燕孜寐的手中是刚刚从侍者手里接过来的狐狸毛皮裘,他见青莲衣衫单薄,赶紧为青莲披上,这个时候可以借机握美人小手,以暖手为名吃吃豆腐。谁让青莲至今没给让碰,吃点豆腐谋点福利已经是他这个食色君王强忍之后的退让了。燕孜寐也恼当初自己怎么就应下了青莲的条件,如果不明媒正娶就不给洞房,当时他是忍痛答应了,可后来要实现阻力却是不小。夏国没有娶男妃的先例,单是想让青莲位及贵妃等同的官阶,他就让朝堂上反对声给淹没了。 “皇上可是有好消息?” 燕孜寐才想要如何跟青莲那件事就被问到只得笑而带过,软声安抚:“莲儿别急,朕的圣旨直接拟了,那班迂腐老头也管不到朕的家务事。” 闻言,再看燕孜寐的信誓旦旦,臻黎轻点头,再顺势靠着皇帝的肩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主动,燕孜寐当下乐滋滋的享着美人香,该果断就果断,只不过就是封个贵妃,又不干别的事,惹怒了美人才是得不偿失。 “我们进去,外面冷。”燕孜寐一手揽住美人的腰乐呵呵的走进屋内。 室内有酒肉香味,燕孜寐看着一桌原封不动的菜,又怜惜美人的等待,“下次朕如果没有按时来莲儿就自己先吃了。” “怎么能不等皇上,皇上将是莲儿夫君,莲儿应该等。” 一句夫君更让夏帝心花怒放,青莲冷傲中带着的倔强显然又打动了君王的心。对于燕孜寐来说青莲是特别的,那份得不到的心情总让他心痒,现在酒菜吃着美人在侧,他又开始心神荡漾,让一个食色之君守信很难,酒意下肚本色也就暴露,而且燕孜寐有很多天没招寝他人,那份难熬的心思在再一次碰触美人身体里蠢蠢欲动。 “莲儿,今晚能......” 臻黎手挡住凑过来的人,这一挡刚好被燕孜寐吻到了手,臻黎吃惊,好色的人倒变得手脚麻利了,接着还握着他的手不放一直摩挲着。 忍...... “皇上!” “莲儿,晚上破一次例可好?” 果然,相信这个好色皇帝母猪也能上树,“皇上,如果真要破例那您可要用其他的来换。” “是什么?”燕孜寐双眼明亮。 “请皇上赐青莲一样东西。” 燕孜寐又一次欺近美人,原来只是要一件东西,什么宝物就随便美人拿吧,春宵一刻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青莲要的是脂露凝玉。” 本来色急的皇帝在听到美人要的宝物倒停了下来,脂露凝玉目前在誉王那里,那是先皇赐给前王爷的宝物。 “莲儿换一样吧。” 臻黎假装不高兴,他态度明确,就是要脂露凝玉。皇帝支吾半天,臻黎是看出来了其中原因,他推开皇帝说:“皇帝难道还怕誉王不成,只不过是一块宝玉,皇上再赐誉王其他的不就行了。” 燕孜寐一听面子过不去,谁敢说他怕誉王!现在朝政上太仰仗誉王而常常受制,他气宗没地方出呢,现在美人要誉王的宝物不如就让誉王出一次血。思来想去,燕孜寐又爽快的应下了。 “莲儿,既然答应了是不是......” “皇上不是还没拿玉过来?不行。” 燕孜寐是太喜欢青莲了,他想啊,明天下旨让誉王奉上宝玉,不久就可以送来,嗷吃青莲也是这几天的事情,不如等等。 “行,晚上且放过你,不过青莲是不是得表现一下?” 臻黎表面带羞,心里直捉狂,最后还是不得不在燕孜寐脸上亲吻了一下,可这怎么够,美人香一近身燕孜寐就想多吃点豆腐,要不是臻黎闪得快怕是得嘴对嘴了。 这一晚燕孜寐还是留到很晚才离开,那时已经是子时之后了。 臻黎命人打来洗漱用水,接待燕孜寐之后他不洗干净晚上肯定无法入睡。 侍者送来热水,臻黎命人退下,包括紫音也让他早点休息去。 总算是安静了。 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臻黎才能放松,他轻拂热水试了试温度,刚好。于是解开衣衫准备下水,正解着衣带的臻黎突然发觉室内闯进来一股他人的气息。 “谁!” 推到魅帝 第一百三十六章 劫走青莲 感觉异常的臻黎抽出一把小匕首,猛地转身,但在看清来人时他震惊的将手中的武器松开了。 一身黑衣又带着半边皮质面具的人不就是...... “倾华!” 宗政倾华眼疾手快地接住要落地的匕首,同时一手搂起傻站着的人让臻黎贴近他。 面具下的一双墨黑眼睛带着火花。 难道是气他的不告而别? “倾华......” 宗政倾华没说话,搂住臻黎的手紧了紧,解着近乎粗暴的扯去臻黎的衣物,臻黎还没来得及反应灼热的唇就覆上来,许久没有感受宗政倾华的爱,那种滋味让人难以抑制的欢愉,臻黎被挑起了情欲。这时宗政倾华的情绪他还是知道的,今天这般“粗鲁”,其中有他们久不见的激动,但也包含着其他的因素。 倾华来了多久? 臻黎突然领悟了为何今天宗政倾华的表现总带着怒气,在自己上身种下的爱痕也比以往更多更深,倾华的霸道和酸味轻易闻道、知晓,如今没说半句的人是在包容他吧。跟别人逢场作戏伤害了倾华那么就让倾华“惩罚”吧。 “你叫了他夫君。” 果然倾华很早就来了,那么倾华肯定是忍了很久了。“在我心里你才是夫君。” “不许你再叫别人夫君。” 那时臻黎已经到了顶端,他回答的声音掩盖在浓重的喘息和爱吟声中。 ...... “黎,要是明天燕孜寐拿到了东西......” “拿到了他也不可能占我便宜啊。”臻黎懒懒的靠着宗政倾华,宗政倾华的担忧是多余的,要是明天真的能拿到就好了,誉王的东西怎么有可能那么容易拿到,再说今天让皇帝呀誉王的东西怕是紫音早就将情况送到誉王那里了,燕璮煌早就做好应对的话,有点不好办,而且燕璮煌还有可能要找自己的麻烦。 “我帮你,你不要留在这里了。” “嗯,有武林盟主和百花教主帮忙,我求之不得。” 臻黎是戏言,宗政倾华却是真正要帮忙。臻黎所言意有所指,臻黎知道一直以来百花教主都在暗中跟踪他。现在两人对彼此很多事情都心照不宣,臻黎想吧,以后有机会再听一听宗政倾华与百花教的渊源,以前的樱花佩玉他可是很喜欢,那对玉佩不见了,还好后来有一只玉簪作为定情信物。 对了,还没送宗政倾华定情之物。臻黎想了想,他身上并没有一件可以相送的东西,最后只能作罢,他想日后再挑合适的再送。 “倾华,你干什么?”臻黎被抱了起来,还被打包,看样子宗政倾华是要带他走了。“倾华,放我下来,我不能走。” “黎,你在这里并无牵挂,玉的事情就交给我。” “不行,你不要冒险。” 臻黎的意思就是她不会走?宗政倾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停了下来。 “而且,我怀疑燕夜桦没死。”臻黎自顾自的说话,完全没有注意身边人的表情。 “你留下来是想见燕夜桦?” 感觉到宗政倾华的语气冷硬了几分,臻黎这才发现宗政倾华误会了,他急忙解释,“倾华,我已经见过燕夜桦了,他......” 好像越解释越摸黑,宗政倾华那脸色阴云满布,“不是你想的那样臻黎倾华,我不爱他。”臻黎反抱住宗政倾华,这种情况只有干脆说明。其实臻黎更想说他连燕夜桦都不认识。如果宗政倾华愿意相信的话。 “真的?” “真的。” “那你不跟我走。” “我......”臻黎才想说什么,宗政倾华点了臻黎的穴道,然后将人带走了。 趁着夜色,宗政倾华如鬼魅般成功的出了皇宫,等他停留再某处屋顶时有一个黑影向他奔过来。 “做的如何?” “天衣无缝。” 臻黎不能说话,他从声音知道现在来跟宗政倾华街头的就是百花教主巫汶悠,而且这两人有计划。 倾华隐瞒着他什么? 臻黎再回想,他被宗政倾华这么抱出来那屋里的一切痕迹不还在?明天如果发现青莲不在皇宫内也将大乱。这两人搞什么鬼? 宗政倾华与巫汶悠碰头之后分头行动。接着臻黎被宗政倾华带到一处宅院,他们人刚落下就有几个武功极好的人迎接他们,看装扮应该是宗政倾华的侍卫。 等走到一处别院,侍卫为宗政倾华推开房门,等宗政倾华进去后便关紧了房门,然后站在外头守着。 屋里头,宗政倾华将人放下来,还解了臻黎的穴道,得到自由的臻黎直接问:“你来夏国多久了?”臻黎有点生气,这里的一切并不像今天才匆忙准备的,宗政倾华来夏国之后并没有立即找他。 “我前日才到。” 前日?那等到今晚才去找我! 不过,臻黎倾华在不知情下也不能贸然行动,今晚来找人也算是快的了。但无论如何臻黎还是有点生气,总之,他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黎在生气我没有早点找你?”宗政倾华的语气很是高兴。看着臻黎气呼呼的样子宗政倾华没由来想揉揉那鼓起的联大,“我也想早点找你,不过要进去找你也不容易,而且昨日誉王不是将你劫走。” 被说中心事的臻黎有点沮丧,倾华不但没早点找他而且还跟巫汶悠密谋了什么事,也许还把他算计在内。不过他自己也有事情瞒着倾华,现在要跟倾华问清楚也没有底气了。 宗政倾华将臻黎揽进怀里,揉着臻黎的发丝,“我说过,要帮你。” 臻黎靠着宗政倾华的肩膀,他是能相信宗政倾华的路程,随口问,齐国的使团也才离开夏国一个月不到,现在宗政倾华折回来,齐国那边没问题吗? “不是计划有变嘛。”宗政倾华简单回答,他要做的事情不会有纰漏,臻黎的问话中也透着关心,这就够了。 “你要小心点。”臻黎没有想到可以帮倾华的,就只有叮嘱几句了。 “会的,为了你,我会加倍小心。那我可以要奖赏吗?” 看着凑近的人臻黎又一阵脸红,虽然已经坦诚相见了但是每一次宗政倾华欺近还是让他心跳加速,“不是才刚刚那个......你又要......” 宗政倾华哀怨的蹭着臻黎,“巫汶悠没个哦我那么多时间让我回来再做个够。” “/////////////,你怎么跟别人说那些事......唔唔......”臻黎的抵挡显得是那么多余,宗政倾华只想就地正法把多日的感情一次性抒发。 ...... 臻黎被带到那座宅子之后便和宗政倾华一直呆在那里,他与外界消息隔绝,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三天后,巫汶悠回来了。 当时巫汶悠与宗政倾华谈话臻黎是避开的。 “你们聊完了?” 宗政倾华坐到臻黎身边问:“你知道脂露凝玉的功效吗?” “知道,两位师兄都有说过。”臻黎这才想起宗政倾华是大师兄的土地,也常跟着弘虚子,玉的功效肯定知道,现在问他做什么。 “如果拿走脂露凝玉,燕夜桦活不下去你还会拿走吗?” 臻黎怔了怔,宗政倾华的意思是现在燕夜桦是靠着脂露凝玉生存的?! 一边是墨宇一边是宗政郦的爱人,就算不是跟宗政郦有关系的也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生命而让另一个人放弃生存。 臻黎也彷徨了。 “你要脂露凝玉做什么?”宗政倾华很早就想问,他尊重臻黎才一直没问,现在他觉得在臻黎心里还有比燕夜桦更重要的人,还让臻黎几次三番放弃了他,然后寻找那些稀世珍宝。隐隐中宗政倾华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却想从臻黎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 “倾华,我拿脂露凝玉不为了自己,还有今天你带来这个消息后我不得不走。”臻黎如果要偷跑以他的武功可以做到,但是宗政倾华还会追到他,与其让宗政倾华以后知道不如现在直接说自己的方向。 “不许!” “我要自己确定事实。” “不行!燕璮煌在等你自投罗网,而且你消失之后夏帝与誉王的矛盾也全因为青莲。燕璮煌将玉藏在燕夜桦的冰室内,那里机关重重,你去了很危险。”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玉之迷底 “倾华……”臻黎伸出手抱住宗政倾华。 这时,就算是再怎么生气怎么激动的宗政倾华,全都只能咽回去,宗政倾华懊恼却又无可奈何,臻黎的倔强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要求臻黎为他而留下,但在这个时候,也许臻黎会拒绝,与其听臻黎不负众望的回答,不如暂时放开。 “我该拿你怎么办?” 臻黎沉默着,他靠着宗政倾华,手搂紧了,他的所作所为总是对倾华不公平,几次三番想要放弃倾华,兜转了几圈之后,倾华还在身边,到现在,他还能独享倾华的爱恋,这可是奇迹?也许更应该说是宗政倾华的坚持。 自己一开始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父皇,让宫人掌灯,好不好?我只想看父皇。] [父皇,我们留在山谷,不要治眼睛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就行了。] [黎,要是我没办法变回去,你会等我长大吗?] …… “黎,你怎么啦?”宗政倾华感觉到抱着他的人,身体有片刻的僵硬,情绪也不对。 “我要拿脂露凝玉……” 臻黎的声音很轻,讲得很慢,足够让宗政倾华听清。宗政倾华惊讶,内心复杂的情绪一时全上来,他握着臻黎的双肩,一字一顿地问:“你拿玉是为了宗政墨宇?” “是。” 没有半点犹豫,臻黎很肯定地承认,连给宗政倾华半个理由都没有。 宗政倾华真希望臻黎能说理由,那块玉用来救人的成份更多,如今绝然的人,并不是单纯的救人而已。臻黎越不想解释,那么答案越明显。 想想,臻黎前一次的离开,也是跟宗政墨宇有关系吧。 给了自己皇位,然后跟宗政墨宇两人在外过隐姓埋名的生活,这让他情何以堪? 许久,宗政倾华才又说话。 “要进冰室,晚上有一次机会。” 臻黎怔了怔,面前的宗政倾华,脸色很难看,却强装镇静,还跟他说冰室的事。那时臻黎真想坦白:只要治好小宇,他会回到倾华身边。但这个承诺,有点重,现在也还不是说的时候。 所以,臻黎最后将话压了回去。 “你一个人去很危险,让汶悠跟你一起去。” “谢谢你,倾华。” 都到了这个份上,臻黎还能拒绝么? 只是,为什么听到倾华让别人跟他一起去,心里莫名地疼。 “等你能安全回来,再谢谢我吧。”宗政倾华笑了笑,臻黎如果真的拿到玉了,怕是直接消失了。“还有,燕夜桦现在是活死人,也治不了了,黎取了玉也不要有负担。” 不会有负担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臻黎觉得自己得去看一次燕夜桦,才能知晓情况,拿不拿玉,他还是很犹豫,莲心之毒要让燕夜桦油尽灯枯,也没那么容易,除非是燕夜桦自己受不了,选择自杀。 祁连山上,燕夜桦留给宗政郦的字条还有东西,都是什么意思?任臻黎怎么想,他也不能想到被宗政郦使用身体时的那些记忆,按道理,他连宗政郦以前的所有记忆都接收了的,怎么就只有那些重要又关键的记忆没了? 这次谈话之后,宗政倾华没再出现,本来打算要走的臻黎,反倒有点失落。 臻黎自嘲地想着:人,真的是贪心懦弱。 “出来吧。”臻黎淡淡地开口,巫汶悠来了很久了。 不多久,屋内闪现一个人影,正是巫汶悠。“他一整天都跟宫梓兮在一起。” 巫汶悠是在替倾华解释? 臻黎收拾妥当,向外走去。“走吧,教主。” 巫汶悠被臻黎的“无所谓”弄得莫名,这两个相爱的人,一个送人走,一个要离开,他们之间有种无形的牵挂和羁绊,如今的纠结让旁人看着也焦急,再说臻黎既然爱着倾华,何必离开?再难的事,以宗政倾华的能力,还办不到? 跟在臻黎身后,巫汶悠将疑问先压下,现在可不能让臻黎有半点闪失,否则将来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非灭了他。 两人停在靠近誉王府的一个街道隐蔽处,这里,已经被百花教控制着,巫汶悠在誉王府四周,也设有暗桩。 接着,臻黎和巫汶悠一组,其他巫汶悠的手下分成几组,有掩护也有设防和断后。进去很顺利,而且誉王府也因为主子不在,只有那些重要的地方防卫严密。他们很容易就潜进去,以现在几人的武功,誉王府除非是特别请了高手,否则很难防得了他们。 “前面就是冰室。”巫汶悠告诉臻黎,然后先打头阵。 臻黎之前来过一次,凭记忆他知道方位,但那些机关,他就不清楚了,现面,巫汶悠走在前头,臻黎跟在后面,同时,臻黎也观察着机关。 “你们做了很多工作嘛。”臻黎惊讶地发现,巫汶悠对于躲避机关,很有一手,这如果不是很熟悉陷阱的人,是不可能这么熟悉的。 巫汶悠笑而不答,这里的机关设计很精妙,虽然他能破除,但是为了不让人怀疑,只能小心为上,他选择最不易被人察觉的方式,这当然也得相对地增加了时间和难度。 “等等。”臻黎叫住了巫汶悠,现在他们正接近冰室了,而这一处的机关,臻黎懂得,那是用他们师傅创的遁术设计,巫汶悠刚刚差点被误导。 “这可是梧桐真人的遁术,假真很难判断。”臻黎边说着,边走到前面,他熟练地按着墙上的砖块和暗纹。这时,臻黎突然有个想法,这个冰室不会是燕夜桦设计的吧?以前挖角过燕澶煌,他的内功心法并不是燕夜桦所传授,没有本门的内功心法,就不能学这些奇门遁甲。 看着臻黎操作的巫汶悠,心中又起疑惑,以前在青山派时,他就发现臻黎与宗政倾华的内功心法很像,现面几乎可以确定,这两人是同门。这时的巫汶悠肯定不会想到,他怀疑的对象,就是父子,还算是师侄关系。 可能是燕澶煌太相信这里设计的机关了,除了进入冰室的机关防护外,在这里,其他机关都没设,冰室顺利被打开了。 当冰室的门打开之时,臻黎这次有了心悸。 “怎么啦?” “没事,走……”臻黎眼前突然一黑,失去了知觉。 …… 他又来到了宗政郦的梦境。现在站在桃花林下,臻黎觉得马上会有人来找他,而且还会有惊喜。 果然,不久之后,水雾散去,湖的方向走来两个身影。他们是宗政郦和燕夜桦,臻黎看着两人的表情,觉得眼前的两人肯定不是刚刚碰面。 “臻黎,你终于来了。” 臻黎怔了怔,不是每一次都是你招我来才能来?怎么说是我终于来了? 宗政郦像是猜到臻黎所想,笑了。这一次,臻黎终于看到真正的和煦笑容,想那原来冷漠的帝王,何时能有如此笑颜?“我在等你来取走脂露凝玉。” 这句话,更让臻黎不解,“那块玉不是维持燕夜桦生命的?” 对面的两人,相视瑞笑,宗政郦的手被燕夜桦拉着,他们完全没有怪臻黎直呼名字。“我怕你这么想,才让你来见我们,桦的灵魂没办法跟我一起离开,全因为那块玉。而且,那具躯壳早就残破不堪,就算是灵魂回去,也无法复活。” 燕夜桦接着补充:“师尊为我们点明了方向,我们不再留恋这一世,只要你将玉拿走,不仅可以救宗政墨宇,还可以成全我们。” “你们要去投胎?”臻黎问的问题对方还没有回答,他眼前的情景已经模糊了。 [真不够意思,每次都不让他知道答案!] “臻黎?” 臻黎皱着眉,头有点痛,这一次跟以前清醒的情况不同。但无论如何,他要感谢宗政郦告诉他,否则取走玉,他肯定会良心不安。 “我没事。” 巫汶悠还是担忧,却见臻黎起身,向前走去。 啪—— “别随便动。”巫汶悠握住臻黎的手,不让臻黎碰躺着的人。 “相信我。”臻黎知道巫汶悠担心什么,他反握住巫汶悠的手,将手拿开。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无赖无赖 臻黎将自己之前准备的手绢取出,按在燕夜桦的双愕处,他不能直接碰触,否则将中毒。由于被玉保存的缘故,要撬开燕夜桦的口腔还较容易,很快,臻黎就取出了里头如普通石头一般的不起眼玉石。 就在臻黎高兴取出之时,巫汶悠说了句小心,然后将臻黎往后拽,那时情形快得让臻黎没注意,谁会想到,臻黎取出玉石不久,燕夜桦的身体就开始化浓水。 只听到滋滋作响,那具身体上还冒着白烟,并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散发。 臻黎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燕夜桦竟然就在他眼前,化成了一堆白骨!臻黎转身,刚好身后是巫汶悠,他拽着巫汶悠。 巫汶悠奇怪一直很大胆的臻黎变得害怕,而且突然被臻黎拽着,他没由来心里一惊,然后脸上浮着可疑的红晕。 这时的臻黎不是害怕眼前的情景,而是他突然想到,宗政墨宇会不会跟燕夜桦一样,因为没有玉石而化成白骨。等臻黎发现自己的失态,他带着歉意地放开巫汶悠。 “赶紧离开吧。”巫汶悠四周看了看,臻黎脸色不太好,这里也不安全,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嗯。” 于是,两人按原路线撤退,他们在冰室里花的时间不多,现在王府里还是很平静。等他们顺利出了王府,却出现了异常。 “该死!”巫汶悠发了暗号并没有百花教的人出来按应。 不久,他们的周围出现大量的夏国官军。百花教在外头的暗柱,被破坏了。 “我们分头离开,在先前约定的地点汇合。”巫汶悠说完,就往原来预计撤退的相反方向走。 臻黎握紧玉石,不敢多停留,逃为上。追他的人,很快就被他摆脱了,可站在城门外的臻黎,却犹豫着要不要立即离开,他能摆脱,全靠他人引诱夏国的追踪者。为了他,巫汶悠陷入包围,而且,巫汶悠似乎并不是不知道他拿了玉石之后就会逃走。这是宗政倾华的放手? 正想着,远处的夜空越来越明亮,巫汶悠刚刚逃走的方向,起火了。 臻黎咬咬呀,左右思量,之后折了回去。 夜空下,明亮的大火旁,臻黎竟然看到了宗政倾华,原来宗政倾华是他们的救援,而且应该很早就来了。 这时的臻黎可谓是百感交集。 等臻黎落在宗政倾华身边,帮宗政倾华一起除去阻碍,某人欣慰地笑了,他眼底里的笑意,还带着得意和一丝坚决。 宗政倾华趁臻黎不备,搂住身边的人。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臻黎有点焦急。 “你回来了!” “小心!”臻黎被搂着腰,只得用暗器将接近他们的人,特别是宗政倾华身后方向的人除去。 “回来了,就别想走了!” “你……”臻黎才开口,就被宗政倾华抱离了原地,然后抛下了追踪的人,离开了是非之地。 跑到一处安全的幽暗小道,宗政倾华停了下来,任由臻黎怎么挣扎,宗政倾华就没再放开,他将臻黎按到墙上,禁锢得臻黎不得动弹,还霸道地要求:“如果要走,就要带我一起走,否则哪里也不许去。” “你真……真无赖。” 臻黎是在骂还是在娇嗔?无所谓了,“我不就是无赖?”很久没听臻黎这么叫了,有点怀念呢。 臻黎哑口无言。 静而幽暗的四周,他们两人的呼吸声那么清晰,这时臻黎才反应过来,现在他被宗政倾华压着的姿势是不是有点…… “放开我。” “不放!” “你压到我了,啊——”臻黎突然被撑开双腿,宗政倾华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才意识到,宗政倾华对他所做都是故意的,现在对面倾华的双眼,在暗夜之下,明亮如盯着猎物一般的狼。 “我就是故意在压……” “嗯……” “再叫几声听听。” “……” 软硬兼施,便尽无赖手段,宗政倾华就是跟定了臻黎,臻黎不从,那也只有床上伺候。 “黎,你确定不是送我回齐国?” “……”我本来就是要去齐国。最近被榨干的臻黎,腰酸得很,他还在气罪魁祸首,所以不理。 “好黎黎,我不是跟定你了嘛,你要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别气啦。”宗政倾华狗腿地上前,按压穴道排解爱人的酸痛。 臻黎被某人按摩着,这按摩到后来,又有点变质。“别来……我不行……好了,我说,我本来就是要回齐国。” 宗政倾华挑着眉,一幅不信,还想“大刑伺候”。 “真的要回齐国,我要找苗月溪。” “苗月溪?”宗政倾华一听,停了下来,苗月溪估计是天底下最恨宗政郦的人,还是自己的师父加外祖父。 交待完结的臻黎有点懊恼,现在找苗月溪的事情被宗政倾华知晓,会不会又不让他去找人? 果然,宗政倾华又接着“行刑”,他是不会让臻黎冒险,不问清楚不行,“黎还是坦白找苗月溪有何事,否则,接着来几天我们都留在客栈了。” 宗政倾华说的是什么意思,臻黎自然知道,留在客栈就跟留在床上的意思差不多,而且现在宗政倾华已经准备在大干一场的样子。 “我要的是鹜石。” 已经有了两样宝物,再加上鹜石,黎要做的事情还真神秘。边思量边看到臻黎害怕到逃离得远远的,宗政倾华想啊,来日方长,如果吓到臻黎以后连性致都没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我觉得黎还是拜托我容易点。”宗政倾华说的是事实,现在能轻松接近苗月溪的人,估计就他这个徒弟加外孙了。 臻黎想了想,好像也是,他狐疑地观察宗政倾华,现在宗政倾华提任何事,都是有附加条件的。 “这次免费帮忙。” 会有这么好? “当然还附加一个优厚条件,送你美男一个。” 啊!?臻黎嘟起了嘴,无赖无赖!这根本就是赖着人嘛。 “黎,你不想包养我?”宗政倾华哀怨。 “我哪里能包养得了皇帝。” “我是皇帝,我命令你包养。” “不要,不要——”第二个不要,声音已经带着委屈了。不要也得要啊,只不过情况是反过来的,臻黎反被包养,然后他们两人一路嘻嘻闹闹,直到回到齐国皇城。 回皇城那是正中宗政倾华下怀啊,他心里可是非常感谢苗月溪有那个什么石,如果苗月溪将那什么石藏得紧紧的更好。 “黎跟我进宫吧。” “不……” “那就住在我宫外的府邸,其实我更希望你能跟我回宫,这样我才可以随时看到你。要是我不是皇帝多好。” 宗政倾华只是随口说说,但这话却让臻黎心里有了亏欠。 “别想太多,我只是随口说的,帮你分忧我很高兴。” “倾华……”臻黎已经养成了情绪波动就要抱宗政倾华的习惯,宗政倾华倒是挺受用的,他允许臻黎任性和倾诉,他还要宠爱臻黎一辈子。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每天晚上会出宫出看你的。” 臻黎心底高兴,表面上没表现出来,某些执着也在贪恋时暂时遗忘,他陷入宗政倾华的爱情陷阱中。 现在,宗政倾华采取了另一种留住臻黎的策略,目前效果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分隔线———— “雪卿,药煮好了。” 臻黎在章臧府住了下来,有空就帮着单雪卿练药,单雪卿不需要要他帮忙时,他就自个弹琴。 “让它们冷却,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单雪卿跟这个叫黎的人住久了,疑问多了起来,对于药理的认识,少年很清楚,现在都可以帮他处理其他人无法完成的煮药,而且他总怀疑,臻黎跟少年是一个人,就是试探了几次,少年总是聪明地避重就轻,没一次能成功。 现在的少年比以前的臻黎要开朗活泼,想想,宗政郦要是这种性格,那也让人一想起就恶寒。少年的思想和动作,也并不是来自宫廷,就是宗政倾华爱着这个人的心思跟以前的一样,每每让单雪卿才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你们都在这里啊。” “倾华!”臻黎发窘,单雪卿都在这里,倾华就抱着他亲,而且倾华最近都是晚上才能来,现在大白天就出现。 “雪卿,人我带走了,今天不回来。” 臻黎根本没弄明白,就被夹着走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墓地之险 外面冬雪正在融化,寒气更甚,臻黎坐在马车内,他是不太明白,在这样的天气里,倾华要带他去哪里赏风景?而且,还越走越往郊外。 等马车停了下来,臻黎走出来,疑惑地看着周围,这里萧瑟得荒芜,雪覆盖着的山头,有些化开的地方还见到黑土,枯枝上也停着黑压压的鸟儿,这么冷的天,难为乌鸦还在守坟,也难为他们跑到坟场来了。 “我们要见母妃。” 臻黎被牵着的手,僵了一下,宗政倾华的母亲是他用的这个身体的老婆,这辈分、这关系,真是混乱。 宗政倾华将人搂近了,虽然臻黎有了功力不再怕冷,但他总是希望能给臻黎温暖,握着臻黎的手,臻黎的纠结传给了他。让父皇来见母妃,到底应该用什么身份?任谁遇到这个问题,也会为难吧。对于宗政倾华来讲,他应该是妒忌宗政郦唯一一个皇后的女人,他印象里很模糊的母妃在他们出生之后不久就死了,听老一辈讲过,母妃很宠爱自己。 “鹜石同母妃一起下葬。”宗政倾华终于解释了。 而听了话之后的臻黎,心中一怔,他以为这些日子以来,宗政倾华一直在拖延着寻找。臻黎眼帘低垂,为自己的想法羞愧。 “苗月溪最近请求将母妃的墓移回东临,然后他也回封地去。我怕夜长梦多,而且我得答应他的要求。” 短短的几句话,臻黎听明白了,现在他们要在东临候行动之前,将鹜石拿走。 收拾了一阵,宗政倾华带着一些必要东西,带着臻黎往山的更里头走。宗政倾华其实也有想过不那么积极找臻黎要的东西,但他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与其拖延时间,不如让臻黎尽快完成要做的事情,然后好安心留在他身边。 “这张图给你。”宗政倾华取出一张地图塞给臻黎,边走边讲解里面的线路。 很快,两人便来到第一处的入口。 要说苗月溪真的很重视苗素心,不假,连设计墓地都亲自上阵,而且还用了遁术,与燕夜桦的冰室机关有得一拼,当然,现在的墓地更为复杂,如果不是宗政倾华拿到了地形图和墓地的机关图,他们肯定很难进去,也怪不得苗月溪会放心让苗素心葬在一处普通的墓地群之中。 当然,按妃子的安葬要求,所有皇室女眷都得在这里挑一个穴,地位高的,可以挑一个较大环境较好的,但无论是谁,在皇帝没死之前,都不能弄得豪华。 苗素心的不算是豪华,却应该是“独具匠心”,那墓里头的“装潢”肯定是这里最豪华的,想想,连鹜石都给陪葬了,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好在臻黎知道遁甲之术,宗政倾华也知晓一些,他们进入墓穴还是容易的。 宗政倾华至始至终都是拉着臻黎,还让臻黎躲在他身后,墓里的机关虽然在图纸上能显示,但是如果突然冒出难以招架的,他可不能让臻黎受伤。 被握着手的臻黎,是很想自己走就好,毕竟以他现在的能力,是可以应付,但他也不想松开,有人关心保护的感觉真好,他心里现在都是甜蜜。 正如他们所想,墓里的危险比想象中的多,不是有软体动物就是有毒气。 越走近主墓室,臻黎越发觉奇怪,按道理一个妃子的墓修得再好,也还是妃子的墓地,干嘛要这么兴师动众? 另外,宗政郦“死”了,那具替身也早就埋在了帝王墓那边,如果苗素心是皇后,其实是可以移墓到皇帝墓地的旁边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有动工。 终于到了主墓室,两人来到棺木边,在四周找不到他们要的东西后,也只有开棺。 那时正等着开棺的臻黎,突然瞄到了棺木前的牌位,前面写得很正统,但是背后……如果不是他站着的位子,估计也看不到。 宗政倾华也看到了,两人皆是吃惊。谁会想到,苗月竟然这么大胆,公然在皇后的牌位上,写上吾爱素心。 臻黎不会认为苗月溪是说爱女的意思,虽然宗政郦记忆中的这些都是抹去的,但是有个隐隐的猜测,那就是苗月溪爱着苗素心,而被宗政郦娶走之后,苗月溪恨宗政郦没有真心对待苗素心,所以才拆散宗政郦和燕夜桦。 十年间的错综复杂,随着宗政郦和燕夜桦的消失变得不可知,臻黎觉得逝者已成过往,也不必太过研究,所以,他与宗政倾华只是赶紧找鹜石。 开了棺,里对躺着的人,鲜活安详,有了燕夜桦的经验,臻黎知晓如今苗素心的“睡颜”是鹜石的功劳。 不过,这一次鹜石并不是用来含的,而是带着的。 “母妃,借你的东西一用,我和黎都会感激你。”宗政倾华带上事先准备好的手套,然后摘下了苗素心的项链。 取下项链之后,苗素心并没有立即变化,但迟早也会跟燕夜桦的情况一样。两人合力盖上棺木之后,这时墓室突然机关发生了变化,糟糕的是,原来的生门都变成了死门。 主墓室被关死了,臻黎他们出不去。 “难道母妃想要留我们下来?”宗政倾华那时握紧着的臻黎的手,调侃地笑着。 臻黎被宗政倾华的阿Q精神给逗乐了,“我们要是真的留下来,也许你母妃会不高兴吧。” 宗政倾华想了想,突然袭击臻黎的脸颊,坏笑地说:“黎说得对,母妃怎么会高兴留我们下来,看我们亲热多难受啊。” “……”精虫充脑的臭小子!“好啦,赶紧找出口。” 这一次,任臻黎想遍了遁甲术内容,就是没能开启机关,而他们留在墓之室里,已经超过二个时辰了,室内是密封的,久了,空气就少了。 臻黎和宗政倾华虽然武功好,但是没了空气也一样活不成。 “如果真的出不去,索性在这里让母妃作证,我们拜堂吧。”宗政倾华很想娶臻黎,但是以臻黎的情况,他没底气臻黎会答应,所以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对臻黎提这个事情。 臻黎愣了,在生死边缘,宗政倾华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很不容易,想想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还能在一起,这是上天给予新生命之后的另一个恩赐。 前世,他希望能嫁给秋町南,结果人家跑去娶了女人,现在他能答应倾华吗?倾华也是娶妃了。 看到臻黎的犹豫,宗政倾华笑得有些不自在,但他能强求么?本来路还漫长,他想以后再实现愿望,现在突然有了变化,他很想立即让臻黎变成他的所属。 “如果能出去,我嫁给你。” 宗政倾华一听,立即丢了失望,活了过来。 “其实,嫁是一种形式,我一直都当你是夫君,你也当我是娘子……” “不一样,我要给你一个宣誓和忠诚。” 臻黎错愕,在听到这句跟誓言般的话语时,他差点就投降了,不过现在情况,还是给倾华出去的希望好点,人的求生本能会有鼓励时,变得更强。 现在两人情况还好,但如果空气越来越少,生存下去的机会可能就得靠自己的毅力了。 四个时辰过去了,他们还是没能找到出口,里面的空气变得稀少的同时,还出现了迷雾,臻黎自己一开始还能控制住,但越到后来越难以忍受,迷雾会让他看到前世的情景。 “混蛋!走开……走开……”臻黎的眼前,出现了两个猥琐的男人,一胖一瘦,都拿着调教用的器具,胖男人举高了皮鞭,作势要打下。“不要……不要——” “黎!” 宗政倾华也快要陷到迷境,但是臻黎情况比他糟,是臻黎的撕心裂肺叫声让他清醒过来。 “黎,不要想!那些都是假象!” “不要……不要……” 抱紧着臻黎,宗政倾华心里被什么堵着,臻黎以前受过什么虐待吗?从臻黎断断续续的话里能听出来,他被别人折磨。 “别这样,黎,我一直在你身边。” 第一百四十章 一个婚礼 “为什么要跟她订婚……你明知道我爱你……没有你,我也活得很好……” “黎!清醒点!”宗政倾华按着臻黎的双肩,他知道臻黎变成这样全因为迷幻,臻黎流下的泪让他明白,受了心伤的人,将过往埋在心里,以前是情不到深处没有表现,现在一次性暴发了。 没想到这种迷雾药效那么强,一时陷入迷幻,便会将生平记忆深刻的所有情景翻出来,沉于心魔之后,便会走火入魔,臻黎的功力越高,越容易被反嗜而筋脉爆裂。 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宗政倾华只得点了臻黎的昏睡穴。 现在抱着倒入他怀里的人,宗政倾华也有点疲惫,稀薄的空气和迷雾,任是再厉害的武林高手,如果没有尽快出去的话,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摩挲着臻黎的睡颜,宗政倾华要活着出去的信念只增无减,他不相信,这奇门遁术就没半点破绽,再说,他还是苗月溪嫡传徒弟。 心静下来,再环视四周,一一排除之后,突然,苗素心棺木外的一道亮光,让宗政倾华疑惑。 这个主墓室,除了他带来的夜明珠外,并无发光体,之前也并没有发现那处的异常,现在由于角度不同,那边反射夜明珠的光,显得突兀,在遁术中,那处本就是死门。 死与生,有时只需调整一步即可。 宗政倾华放下臻黎,走上前,观察着苗素心的牌位,他思索了一阵,觉得此处便是关键,当宗政倾华的手放在牌位上,他顿了顿,心想:如果操作错的话,他们两人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不做,也只有死。心一横,宗政倾华将牌位按顺时针扭了个方向,将“吾爱素心”的内容显示出来。 “轰隆——” 有门。 宗政倾华赶紧将臻黎打横抱,准备逃离。 但是,这次开启的门,有两个,还不是他们进来时的那扇。左右怎么选?一旦选错又是一场生与死的结局。 “黎,你应该相信我吧,现在我选择东西的方向,如果真的要我们死,只要能跟你死在一点起,也认了。”搂紧了臻黎,宗政倾华向东边走。 东边是一条暗道,里面倒是干净,似乎是专门提供进出之用,这倒让宗政倾华心里有了底,他应该是选对了。 走了半个时辰之久,终于到了路的尽头,现在在眼前的是一扇石门,宗政倾华发现,石门打开的方法,只需用普通的术法便能破解。 真的让他走出来了! “黎,阎王不敢收我们啊,看来,你得嫁给我了。”宗政倾华搂着昏睡的人,心情愉快地亲了一口,然后开石门出去。 走出石门,宗政倾华将石门按术法关回去,还原了原来的掩护。他是没想到,他们回到了进陵墓的入口处。 ————分隔线———— 齐国皇城近来最热闹的新闻是什么?那当然是齐惠帝将娶男妃的事了,传闻中的虞美人有不亚于女子的倾国倾城之貌,琴艺超群,连夏国名家宫耀亦赞叹不已,还以古琴相赠。齐国虽然没有娶男妃的先例,但此齐惠帝提出之后,主要势力的代表人物都支持,连东临候亦无反对。 当皇帝下旨告知天下之时,全天下几乎是炸了锅,齐国多数贵族喜欢豢养男宠,男宠的身份连妾室都比不上,而普通百姓都较传统地选择女妻,现在皇帝开了如此先河,今后男宠的身份不仅能提高,也许世间还会有更多娶男妻的。 帝王对虞美人的痴心,同时也被传得沸沸扬扬,他们的爱恋也被编成故事,流传着,大家同情虞美人的无奈,欣赏帝王的选择。 “是你放了那个传闻吧。” 臻黎在府里听到下人们的谈论,也听到了那个所谓的痴情故事,这些都是宗政倾华很久前就策划好了的,自那日有惊无险地回来后,宗政倾华向他求婚,他也答应了,没想到不到三日,圣旨就下来了,这圣旨能下这么快,没有宗政倾华做手脚,哪能啊。 宗政倾华笑得光华槢槢,答道:“反正我要抱得美人归,天下人的认可本不重要,但是让你更安心留在我身边,使点手段也无防。” 臻黎又一次投降了,宗政倾华的爱情攻略让他无法招架,每每都是被“设计”得心甘情愿,他是主动跳了进去,每一次想到那天宗政倾华的求婚,臻黎心中甜甜又幸福,也不知道宗政倾华从哪里学来的,不仅有花有礼物还有誓言。 “真期待洞房花烛夜啊。” “////////” 宗政倾华本想一次性就让臻黎当皇后的,可是,能让天下承认男妃,他竭尽全力,连苗月溪那边也是答应了迁坟之事才让其妥协,这一次娶妃,他有争取到帝妃之礼,但却不能行拜堂礼,有点遗憾。想来一个帝王还不如普通人方便,连要跟心爱人拜堂还都三堂会审。 ————分隔线———— “明天就要嫁给倾华了!”臻黎对着窗外的明月,低语。过去的事情恍如隔世,今天的感叹来自明日的婚礼,而且臻黎近来心情总是紧张,特别是今天,想来所有新人都会是这样的心情吧。现在大婚将近,宗政倾华不能跟他见面,这是宫中规矩。才几日不见,臻黎又想人了,平日里倾华总在身边就没发现,原来身边少了他,就会让人牵肠挂肚。 看了看手中的东西,臻黎低垂了眼帘。 这是他找齐的三样宝物,宗政倾华拿到鹜石后,便直接交到他手上。 正想着事情的臻黎,被不远处的异常提起了戒备,那边一个黑影闯进了他现在住的宫殿……不会是小贼吧? 等等,弘虚子?! 臻黎心惊,弘虚子的到来,意味着什么,他隐隐有些猜测。 “师弟。”弘虚子扶着腰,他行动有点奇怪。“苦了我这把老骨头了,竟然将我关了那么多天,都是你那个好儿子!师弟,你得为我报仇,恩将仇报的臭小子!还有那个胳膊往外拐的小雪,当初真的是收错了,早知道就应该让那老女人摧残小雪!……” 弘虚子噼啪啦讲了一大串,臻黎听得明白,弘虚子定是来找他的,然后被倾华关起来。 “对了,忘了说正事。师弟,赶紧跟我回祁连山,宇儿出事了。” 回祁连山? “老女人为了治宇儿,消耗了大半功力,我也一样,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被那两个臭小子捉住。” 臻黎握紧了拳。 “师弟,我们得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我怕老女人支持不住。师弟?” “好……等我一下。”臻黎握紧的手,指甲嵌入肉中。 “别拿太多东西,赶路不方便带。” 弘虚子的意思是,他们会用轻功日夜赶回去,祁连山的情况不容他们怠慢。 无奈地笑了笑,臻黎只收起了宝物,其他的东西并未取一样,他留恋地望向另一个宫殿的方向,在弘虚子的催促下,离开了皇宫。 “皇……皇上,虞美人不……不见了……” 啪—— 宗政倾华拿在手上的玉镯盒子,掉落到地上。这几日,他总有种预感,事情也许不会这么顺利,没想到千防万防,却在最后一夜让臻黎逃掉了。 唤来暗卫,宗政倾华了解到了昨夜弘虚子逃离的时间。 “皇上,让属下去……” “不必了。”宗政倾华阻止了龚石。都过了几个时辰,以那两人的功力,追也追不上了。“知情的,该怎么做你知道。今天是朕大喜,等明日再处决。” 龚石领命,他有点担忧主子的情况,臻黎的离开让主子大受打击。该是怎样的执着才让自家主子这么坚持?还好自己至今无情无爱无牵挂,否则也许也会跟主子一样吧,总是大起大落的,头发也易白啊。 这一天,齐帝娶妃,盛况空前。多年以后,很多人还能记得当时的情景,但人们却不知道,那时新娘已经不在皇城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血灵救治 天色渐暗,灵峰上的风雪突然大了起来,祁连山的最高处,常年积雪,在这个季节,也总有暴风雪,如不是训练和汇合,以前五师兄弟也不上灵峰。今天臻黎不知不觉就跟到灵峰,他只是待在灵峰的挽月阁,忘了回程,便被突然而来的大风雪留了下来。 臻黎望着楼之外的呼啸风雪,皱着眉头,他得回去,现在的每一天,墨宇都有可能醒来。 想想,他回祁连山已经有一个月,当初他带着三件宝物跟弘虚子回来之时,羽玲珑情况很糟糕,如果再晚一点,不是羽玲珑走火入魔,也许就是沉睡的小宇永远不醒。之前,羽玲珑与弘虚子发现小宇情况不对时,他们是用自己的内力护住小宇的心脉,却不想妖色嗜内力,以他们两人之力亦应对不了贪婪的妖色。 本以为三件宝物能顺利治好妖色,但羽玲珑和弘虚子两人合力之下,成效见微,方法是对的,但为什么就是不能见效? 直到现在,宗政墨宇还是躺在冰床上。好在宗政墨宇体内的妖色正在与寄体融合,相信再过不久,便可以完全让妖色消化成宗政墨宇的一部分 妖色可以让宗政墨宇变成世上无人能敌的高手,也能让他被毁灭无形,现在每天臻黎都要观察妖色的变化,而且他一直都睡在宗政墨宇身边,就怕宗政墨宇突然发作或者醒来。 夜色暗如墨,呼呼风声和楼阁门窗的吱嘎声,伴着臻黎的焦急,风雪没有停的迹象,渐渐地,臻黎放弃了回去的想法。 挽月阁里,他打扫了一下还是可以住人。臻黎有点累了,就躺靠下来,他望着楼阁房梁,之前他就在上方取下燕夜桦给宗政郦的东西。现在,他终于明白那里面放着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了,当初两人学艺之后要下山,燕夜桦问宗政郦的答案,宗政郦选择了江山,那时燕夜桦故作潇洒地分手,却在灵峰留下了他的承诺,他希望宗政郦有朝一日回头时,能来取信,那么自然就明白他之后所作一切,但是宗政郦没有看信,更不知道为什么燕夜桦一回夏国就娶妻。 如果能坦白点,会不会就没有那些误会?那些往事外人无法评断,唯有可怜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 “碰——” 臻黎被西边房间内的巨响吓了一跳,他坐起身,想是风雪让老旧的楼阁毁坏了什么。心下思量,他觉得还是得去看一下。 来到西边楼阁,眼前的情景确实是风雪吹坏了窗户,然后卷了些器物,并砸坏了阁内桌椅。 这些并不重要,而是大风刮走原来挂着他们师父的画像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暗门。那里头似乎很深,臻黎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查探。 这时,好像有个声音让他要进去,而且这里一直只有梧桐真人修行,他们也是拜见师父时才进来,以前并不知道这里有个暗道。 反正也睡不着,不知去看看吧。这么想着,臻黎向暗道走去。 暗道的方向是往下,越走寒气越重,里面是干爽的,想来寒冷的山顶,也必然会这样,但又有些不同其他地方的地下室,这里的设计结合了奇门遁术,如果是本门弟子进来必不会有问题,同时四周的墙壁结了厚厚的冰,这让臻黎想起了夏国时燕夜桦的冰室,只是这里比冰室更冷,连臻黎也有些受不了。 越往内走,臻黎越顶不住低温,就在他想撤回之时,里头微弱的光亮引起他的好奇,他想,都来了,就再走近一点,如果还没有发现什么再走不迟。 光亮是从石门缝隙透出来的,臻黎在石门外发现了标记,他按着门上有雪莲标志的地方。 “轰隆——” 门开的同时,刺眼的光线让臻黎紧闭了双眼,等他慢慢适应,他看清了里头的一切,他怔住了。 这里全都是发光的水晶石,除了厚厚的冰层外,还有亮闪闪的黄金器物。 宝藏! 臻黎慢慢走进去,一件件地看着,这里的东西应有尽有,金银珠宝多得堆积成小山,还有黄金制成的日常生活用具,连书都是黄金制成的,原来的主人该是多富有! 不过也太暴发户了吧,床和椅子什么的也都用黄金来做,难道主人是金子多得没处用了吗? 这里让臻黎想起宫家,当然,宫家虽然富有,也拿黄金来崇拜,但却不会跟这里一样,清一色用纯金打造。 另外,这里还有多好多宝石,黄色、红色和蓝色……还有一颗美丽硕大的翡翠绿宝石,它是嵌在一块玉佩中间,玉、宝石、黄金三种物品要一起打造工艺品,很难,这里的器物肯定是出自名家之手,而那块玉嵌绿宝石的环佩,更是这里所有宝物之最。连臻黎也爱不释手。 臻黎走了一圈,就只有那本黄金书有点用之外,其他的最多就是财富而已。他应该幸运的,黄金书竟然是师父手记的单本医书。之后,臻黎也没发现其他异常,便将医书放进怀里,沿原来的路走出去。 西阁被毁的东西,这天晚上臻黎抢修了好久,等他抢修完毕,天也亮了,那时风雪变小,他见可以下山峰,没有休息就赶了回去。 臻黎没想到自己消失了一个晚上,两个师兄竟然都没有发现,而且他都在宗政墨宇那边守了半个时辰之后,那两人才睡眼惺忪地走进来。 “哎呀,师弟你去哪里了?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那不就是雪化了,湿了外衣么。臻黎见师兄们也来了,就去换衣服然后才折回来。 等臻黎跟两人说起灵峰上的奇遇时,两人皆惊,羽玲珑和弘虚子并没有学深奥的遁术,要想找到并进去秘室也难,好在他们也并不稀罕宝藏,他们更喜欢的是臻黎带回来的黄金医书。 “师弟,你真是宇儿的福星!”羽玲珑兴奋地指着黄金医书中的第二个医方。 臻黎大喜,当即将黄金医书的所有权让给了两人,想他要这些医方也没用。接着,羽玲珑和弘虚子拿着黄金医书研究去,他们要尽快找出方法,现在前后已经耗了四个月的时间,再拖下去,只会更加没有胜算。 研究了三天三夜,两位医者终于有了眉目。 “怎么样?”臻黎急着问。 “师弟,本来有师父在的话,成功机率会更高,现在我跟弘老头决定试一试,你要有心理准备。”羽玲珑委婉地给臻黎打预防针。 “你们会不会在危险?” 弘虚子和羽玲珑相视,他们是没想到臻黎会问他们的安危而不是宗政墨宇的。弘虚子一手按在臻黎的肩上,说:“我们互相护法,不会有事,倒是你……” “我?”臻黎不明白。 “你得给小宇输功力还得让他饮你的血。”两样一起做的话,有生命危险的应该是臻黎,如果中间出了差错,宗政墨宇也一样有危险。 “我没事,什么时候开始?” 羽玲珑拉起臻黎的手,探起臻黎的虚实,臻黎也吃过妖色,所以他的身体体质相当好,很符合结宗政墨宇做血引。等羽玲珑探了脉之后,好说:“随时可以开始。”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动手吧。”臻黎将手腕伸出来,伤势要割脉。 “师弟,别急,得等宇儿能自主吸血,而且他得喝含有绿灵水的鲜血。”羽玲珑说完,取出绿灵水装在碗中,然后让臻黎喝下。 “另外,因为寒气太重,会影响治疗,弘虚子做了热药浴,等一下你抱宗政墨宇一起下去浸泡。”羽玲珑边说边给臻黎作暗示,她要臻黎等她引走弘虚子才下去。 臻黎开始不太明白,后来想到要脱衣服才能药浴,而弘虚子从之前就一直很兴奋,还很积极地去做热药浴…… 臻黎抽了抽嘴角,那个好色的师兄。 …… 浸在热药汤中的臻黎,体内的绿灵水也迅速有了反应,他全身热得快爆炸,而他抱着的没有生气的宗政墨宇却还是一直冰冷僵硬,两人一冰一热,在不时的药物催化下,开始有了变化,致黎就像是融化冰雪的暖阳,宗政墨宇的身体本能地吸收着,也有了变暖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众人以为当天不能完成效果时,趴在臻黎身上的小身体,有了动静。 “他碰了我一下了!”臻黎兴奋地向两们师兄嚷着。 守在他们身边的弘虚子和羽玲珑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欣慰的笑:“师弟,现在可以让他喝你的血了。” 臻黎的过来,取来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在左手腕上割了一刀,然后将手腕放到宗政墨宇的嘴边,一开始,闭着眼睛的宗政墨宇只是皱着眉,不喝。 “小宇,不喝就不会好,不好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了。” 臻黎的话也许传给了宗政墨宇,之后宗政墨宇的唇开始动了,他先是尝试着轻舔着,然后再含住那个血流出来的口子,吸吮起来。 这时,臻黎心里的高兴比被吸血的疼痛还要强烈,而且在宗政墨宇喝着他的血的同时,两人的体温都开始变正常。 血里头的治愈功效让宗政墨宇贪婪地吸吮着,似乎永不止尽,这让旁边的两人看得心惊肉跳,他们可不能将师弟也给赔了进去。 “我没关系……别前功尽弃了……”臻黎见弘虚子想中断,羽玲珑也有了动摇,赶紧劝着。 “师弟!” “不要过来!!”臻黎抱紧着宗政墨宇,他不过开始头昏而已。 哪里只是头昏,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羽玲珑拉住弘虚子,臻黎的决心让他坚持到最后的。 眼前开始迷糊,头也晕得厉害,身体更是轻飘飘的,臻黎觉得自己好像是灵魂出壳一般,他被一个声音呼喊着。 “徒儿……” “你是谁?” 致黎的眼前,出现一个白发白须的慈祥老者,其道骨仙风和超凡脱尘,臻黎惊讶道:“你是梧桐真人!?” “是。你是到秘室里的缘人,而且你只取了医书,很难得。” “你怎么知道我到过秘室?” 梧桐真人笑而不答,“取我医书者,就是我的徒弟,而你还一直用着我五徒弟的身体,以后跟他们一样唤我师父便好。” 臻黎怔了怔,眼前的梧桐真人只是一个影像,并无实体,而自己也一样。 “你确实只是看到我的影像而已。我托梦于你,就是让你保管好暗室的秘密,那里头的东西,足以让世界失衡,但如果你能将它们化成普通财富,便赠与你。” “我不要财富,我只要墨宇。” “你只要宗政墨宇?那远在齐国皇城的那个,又如何?” 臻黎无言以对。 “罢了,那是你们的缘……” 臻黎见影像就要消失,立即跑上前,“师父,救救墨宇!” “他不是已经被你救了吗?” 随着声音缥缈减弱,臻黎也陷入一片昏暗中。他可以感觉到,有一双臂膀抱着他,紧紧的…… 第142章 空穴来风 “师弟……” “黎……” 掩在师兄们的声音中,有一道微弱的声音被臻黎捉捕到,那声音让他在怎么难受也要清醒过来! 可当臻黎的眼前由模糊到清明时,他呆愣了许久,不敢相信,现在抱着他的人,身体还是小小的! “师弟!”“黎!” 臻黎受不了打击,才醒来又华丽丽地晕了过去,历经艰辛万苦找了三宝还奉献了自己的鲜血无数,竟然没能让宗政墨宇恢复。 等臻黎再一次醒来,看到趴在他身边的小人儿,他那是百感交集,心里也酸酸的。 “嗯……”宗政墨宇感觉到有人摩挲着他的脸,立即醒了,他揉着眼睛,定睛时看见臻黎一脸抑郁,便挪近了,然后抱紧着臻黎。“他们都告诉我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无话,臻黎的愁和心里的疼无法抑制地流露,尽管他已经在努力地控制。 臻黎的表现,宗政墨宇不会认为是单纯的找寻三宝时受了气,弘虚子和羽玲珑并没有说得很仔细,期间臻黎遇到什么事他是很想知道,却问不出口,他有感觉,如果问了,也许会是无言答案,还会让臻黎更加难过。 那是自然的,现在的臻黎,心里埋了 一个月之久的情绪,在看到还无法全面治好的宗政墨宇时,崩溃了。 等宗政墨宇理顺了臻黎的心思之后,他赶紧安抚臻黎:“黎,不是没有治好啊,鬼医和弘虚子说过妖色已经解了,等我能自己掌握功力,再修本心的内心法就可以了。” “但是你没有长大啊。” 宗政墨宇怔了怔,原来臻黎是因为他还是小孩态度才判断他的病情,“哪有说长就长的。”宗政墨宇见臻黎一脸委屈不甘,还捏着他的脸,摆弄这他的身体,有些苦笑不得,他外表是小孩,但是内心可不是,可是臻黎如今的低落情绪让宗政墨宇只得乖乖地任由臻黎揉捏。 要是宗政墨宇知道现在臻黎想的是什么,估计会吐血。这是的臻黎是这么想的:又得做奶爸了—— 祁连山的生活又开始了。有了黄金医书,弘虚子和羽玲珑整日研究,乐此不疲,就连弘虚子也改了突然消失的习惯,宗政墨宇在苏醒之后,内功反而降得比没有吃妖色前还弱,他每天都得再重新修习内功心法,起早贪黑,这四人中,结果还就真如臻黎所想,他变成奶爸了。 每日臻黎得料理这些人的衣食住行,然后打理山上的一切,其实一开始也并不是臻黎在做,因为弘虚子和羽玲珑互相嫌弃对方的手艺,结果都不做饭,臻黎却想给宗政墨宇最好的营养餐,而且他还是几人中最没事的,所以就接受了工作,没想到一接手,几人觉得还是臻黎的手艺好,于是更有理由推给臻黎做了。 当然,臻黎承包了工作,也是他太好说话了。要是在以前,弘虚子和羽玲珑也不敢让他们的五师弟做饭,连想估计也不会,一方面是宗政郦的性情,另一方面是以前的宗政郦的厨艺可是相当的差。 这一天,臻黎整理了购物清单,打算去祁连山附近的廊坊城采购,因为另外几人各自忙碌,臻黎也没打扰他们,他只留了纸条便独自下山去。 廊坊城就是一个普通的边陲古镇。人们淳朴好客,因为它近祁连山又挨着另一个军事重镇,这里的安逸也只有在和平年代。 要说想上祁连山的人那可是非常的多,臻黎只在城中随便走动,便听到许多欲上山的不同阶层的人士,有武林中相求武求医者,也有一些寻宝者,因为有天险,这些人慕名而来,总是望峰兴叹,那些不怕死的勇敢者,每每上山不到一半,比试折回便是死于山上。 臻黎现在总算是明白,寻宝人并不是无风而至,而且有些人还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寻宝而来,更甚的是,廊坊城时公然在卖上山地图和寻宝地图,各种装潢各价位不同。 “这位公子,要不要买一份?” 这不,就有人找上了臻黎,臻黎拒了,然后走进旁边的布庄,他想为宗政墨宇定做衣物,现在他带着自己量下来的尺寸,简单说了要求,然后多付了钱,跟店家说明要在傍晚时取。 店家的生意很灵活,给臻黎挪了时间制作,应下傍晚交货。 臻黎才离开,布庄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客人。 “客人随便看看,是要买布还是定做?”店家上前热络介绍,来人走了一圈,说要定做。 “那是客人自己穿还是他人?”店家已经让伙计带着软尺出来,但觉得客人的要求不像是自己要穿的。 “你按之前那位公子的身材来做。” 店家明了,之前的公子虽然带着纱帽,骨骼身架可是漂亮,他不必量体就能目测,少年真的是难得的衣架子,当然眼前的这位,也是不错。 这边店家着尺寸让伙计记下,同时还跟来人攀谈,他们谈了一阵之后,客人离去,而店家则往内室走去。 “当家来了?”店家边问伙计边整衣冠,当家难得来,如果不是有重要事情必不会光临,而且当家对他们要求很严格,不能衣冠不整出现,所以,店家不得不重新检查一遍自身上下,然后才急忙赶往后院主厅。 后院严阵以待,店家心里暗忖:这一次当家带了这么多人,难道是要开始实际计划?店家步入大厅,只见坐上神态慵懒的贵气男子,正听着手下人的报告。 “金邪来了。”贵气男子看了一眼进来的人,阻止身旁之人的汇报,淡淡地说。 座上之人正是宫家大当家宫悻兮,而店家正是宫家派到廊坊城的金邪,金邪服务过宫家两代主子,是宫家的悲愤较高这,他因所接任务,一直呆在廊坊城,前前后后算起来,已有十多年。 金邪中规中矩地问好,然后候着等主子的问话,他心想,面前年轻的主子可比老当家更有魄力,如今怕是要问自己在这里的成绩了。 但是宫悻兮只是先让他拿布庄的业绩来,然后听他说着城里和周边的风土人情。 “嗯,很久没来,今日走了一趟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街上的人多了》”等金邪降该说的说完,宫悻兮只是做了如此结论。 确实是人多了,也不知道是谁传出话来,说是鬼医和弘虚子如今都在祁连山,而且已经有一份真正的地图流传出去,天下无数人希望得到那两位医者的帮助的,或者是想得到祁连山上乘武功秘籍的,又或者是为了传闻中的巨大宝藏的,全都在这段时间聚集于以廊坊城为中心的几个城镇里,特别是廊坊城为景。 想宫家已经是夏国乃至齐夏两国的富足殷实之家,宝藏之事可不必挂记心上,再说那传闻的宝藏也许只是空穴来风,上山也有很大的风险,但宫家却是从上一代当家开始,就在查探那笔宝藏。 怎么说,如果是自家的东西,还藏有当初夏帝欲毁灭宫家的理由,那么宫悻兮会找,他的父亲也算是因为宝藏郁郁寡欢而死,从前一家人的阴霾全因宝藏,而且他也答应父亲在有生之年,寻找宝藏中的一件物品,并将其物归原主。 他已经有了掌握商界主舵的能力,其他事情一直以来也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但就是那个宝藏之事,总一无所有,所以骄傲的他心里也有了挑战因子。 寻,那是必须的。 这个世上就只有宝藏的事是他没有突破的吗?其实宫悻兮也有没有掌握到的事情,那就是他上次带回水上城却莫名失踪的少年。 金夕之前回报,在廊坊城有一点线索,这让宫悻夕觉得此行也并不是无聊,能耍了他的人,他倒是要看看,还能跑到哪里去。 不过,这时的宫悻兮也没想到,之前他想找的少年就在前面大堂买衣服,而且还在傍晚时取走了东西。 等到宫悻兮再一次听金夕的汇报,他是如何的表情? 当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而且他们也被自家主子嘴角勾起的笑容吓出了冷汗。 第143章 血色少年 现在上下经过老细的小店,臻黎都会打声招呼才走,老细就是健忘的主,每每臻黎打完招呼,老细会疑惑再喃喃自语:“这小公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这片人烟罕见的山区,臻黎一直将老细当成邻居,这个老人家,无儿无女,孤苦一人守在祁连山脚,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一直维持着小店,也不见他想搬回城中,像老细的手艺,在廊坊城开个小店的话,肯定会客似云来,收入多了,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清苦了。 老细自己倒是乐在其中,每每看到老细脸上的淡然笑容,臻黎觉得这老人家很开朗,也许人家就是专门跑到这里来避世的也说不定。 背着物品,臻黎正走在林中,他身后的尾巴之前已经甩掉一次,现在又跟上来,他猜想是那些上山寻宝者,他不想跟她们多纠缠,便又运轻功快速上山。 这一次跟踪他的人,武功不错,虽然不能立即追上他,但也紧跟着,而且对方会采用追踪术,他自己因为不想让人知道上山的方法,绕了很多路,现在那些人分成几队正向他围攻过来。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臻黎,心里一转,决定调虎离山,他轻巧地穿梭于雪林之中,还放慢速度让那些人追上,只要他引那些人到迷林去,追踪的人一时半会是转不出来的。 “公子请留步!” 臻黎才不理留步留步的事,就在臻黎想再逃离时,他感觉到一股压迫又强大的气息向他们冲来。 “啊——” 追踪臻黎的黑衣人,那个刚刚叫住臻黎的人,捂着胸,到了下去。 这突然而来的袭击,让追踪者震惊,他们立即摆了阵势,那个受伤倒下的人,是他们的头头,也是他们中武艺最好的,没想到这里竟然藏有高手,竟然让他们老大一招毙命。 雪地上的鲜血,从黑衣人的身上流淌出来,慢慢染红了周围。 臻黎皱了皱眉,山上并没有其他人。隐藏者明显是针对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手法快得他都看不清。 黑衣人也感觉不到对方的位置,开始瞄向臻黎,他们在猜测那人是否是臻黎的同伙,而且臻黎是他们要带回去的人,任务完不成,他们也是死路一条。 其中几个黑衣人前向上一步……那煞气又接着袭来,只听刷刷几声,他们的手脚被凌厉的暗器击中,痛得他们缩回了手。 等看清暗器,众人兼大惊,暗器是枯树枝,如果换成其他利器,他们的手脚怕是会被废了。 臻黎不知暗处的人是敌是友,现在明显是帮他的,但这又与他何干?臻黎立即转身运轻功跑了,只是他才跑出一里路,身后便传来了嚎叫。 臻黎知道那惨叫代表什么意思,那些黑衣人并不是弱者,先前已有一名黑衣人被杀,他离开后,其他人怕是…… 祁连山上,除了他们四人外,还有谁?山脚下的老细?不可能,现在山顶上的三人也不可能下山吧。现在这人残忍杀人的方式,臻黎很不认同,那些黑衣人没有对他不利。 就在臻黎停留之时,他闻到了血腥味,寻着味,他望向味道的源头,等他来到铺满尸身的雪地上时,臻黎只觉恶心,这些人装扮不同,像是武林人士,被杀的方式都一样。 不行,他得回去看到底是谁! 那人的气息强大到盖过他的力量,无论怎么样,不能让那人的暴行继续! 臻黎这么想着,当下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那是一个少年的背影,血色下的他衣服残破,长长的发在风中摇弋,站在雪地中的他,仿佛是一尊高高在上的雕像,周身的散发的没有收敛的炎,要侵吞这个世界一般。 臻黎沿原路回来之后,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少年手中握着武器,还在滴着血,那武器还是黑衣人的。 这是,少年突然转过身来,那鹰一般的眼眸盯在臻黎身上,下一刻却瞬间化成了柔水。 “黎!” 臻黎怔了怔,双眼睁得老大,这是成长之后的变化?前一刻带着嗜血的屠宰者,后一刻的光华少年,不就是……“墨宇!?” 丢了武器的人,三两步就赶到臻黎身边,将臻黎抱进怀里,仿佛找寻了许久的宝物突然出现,“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我找了你很久。” 臻黎还是怔愣,他有跑掉?之前宗政墨宇昏睡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这样下山的,想来是练武之后的宗政墨宇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下山找人。但这不是重点,而是现在的墨宇…… “你怎么变成这样?”臻黎被抱得很紧,好不容易将头伸出来,他先问墨宇的情况。 宗政墨宇被问到疑惑处,他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发现臻黎不见了,心火一上来,体内爆发的力量让他痛苦得全身绞痛,接着他神智也有些模糊,只有一心下山找人,等他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堆死人面前,不过让他欢喜的是,臻黎刚好也在现场。 现在抱着臻黎,他才发觉自己长高了,他很开心,一方面是臻黎找到了,另一方面是,他不再是小孩子的身体了。 臻黎挣开墨宇的怀抱,从墨宇脸上的表情来看,他知道墨宇估计也是在不知情中变化,在看墨宇身上的衣服,都破城不像样了,臻黎这是突然想到自己才订做的衣服,心想,那些衣服派不上用场了,墨宇现在跟他差不多高,也不知道是长到几岁了。 “你冷不冷?”臻黎握着宗政墨宇的手,破碎的衣服连墨宇的手脚都包不住,臻黎动手脱下自己的外衣,让宗政墨宇穿上。 “黎,不要在随便离开。”宗政墨宇反手握住臻黎的手,天知道当时他的心情有多糟糕,现在看到臻黎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他能猜到臻黎只是下山办事而已。 “下次不会了。”臻黎顿了顿,然后严肃地要求宗政墨宇,“你不能随便乱杀人,我不希望我的小宇变成个刽子手。” 宗政墨宇傻傻笑着应下,因为臻黎说“我的小宇。” 就在他们谈话之时,又有了异常,臻黎见宗政墨宇不知不觉眼中流露的杀气,他按照宗政墨宇,“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宗政墨宇将臻黎拉到身后,这一次,来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小喽。 “金夕!”臻黎心里叫了一声,这人的武功和智慧,他都忌惮。难道宫悻兮在廊坊城?宫悻兮在廊坊城有暗桩,而且也在部署上山的计划,上次他从水上城逃出来之后,宫悻兮对他的追踪没有放松。 想来之前的黑衣人,应该是宫家的人了。 金夕与手下四将很难一起出动,他们面对眼前的两名少年时,被挡住前面少年的戾气和煞气震惊到。 那少年的功力如何能达到如此的高度? 他们派出去的人,从来没有失手过,却一去不复返,而且,上山来的一些武林人士,也莫名糟了毒手,那些杀人的手法,出自一人之手,是这两名少年中的哪一个?还是说他们都有份? 凭金夕认人的本事,他觉得站在后头的少年,必是他们要找的人,所以,这次他肯定不会在放过。是怎么的少年才让宫家屡次受阻?还让邪教和朝廷出面的势力?金夕不仅要完成任务,还更想解惑。 咣—— 金夕身后的四大护卫,立即亮出武器。 面对前面的人,宗政墨宇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体内嗜血的因子,闻到了对方放出来的剑气后,又开始沸腾了,虽然他应下臻黎 不会杀人,但那仅是限于别人不来犯。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是要带臻黎走,他更不会手下留情! “元强,元礼先上。”金夕要试一下对方的身手。 只听两声剑裂短碎的声响,元强和元礼手中的剑,变成了废铁!而所有人只看到宗政墨宇移动了一下身形而已,那时宗政墨宇的手似乎连东都没动过。 不是没动,而是速度快得让人以为不曾动过。 连站在身后的臻黎也没有看清,他暗惊:宗政墨宇这些天的修炼已经将妖色融合了,还迅速提升到一定的高度,妖色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 第144章 他的残忍 元强和元礼接过另两位兄弟送来的新兵器,四人联手一起攻向宗政墨宇,他们出招痕、准、快,这是宗政墨宇之前的气势,迫使他们使出绝招。 过招十几回合之后,四兄弟兼已气息凌乱,而宗政墨宇却无半点波动。孰高孰低,立即见分晓,金夕立即让四人撤回,如果不是对方相让,四人兼会受重创。 没想到祁连山上藏龙卧虎。这时的金夕对传闻中的武林绝学也有点忌惮,他亦不能失了四个得力助手。 看来,他们此次得无功而返。于是,金夕命四人退下,然后迅速撤离。 “跑得真快。”宗政墨宇刚才不是没想过杀人,只是那四人的实力太差,他不愿动手,四人的头头倒是让他有点兴趣,只是那人闪得太快,没有要过招的意思。 站在旁边看着的臻黎,他在宗政墨宇的眼里,看到了一种火花,那是被人挑衅之后的兽光,好战而血腥,这跟以前是太子时的宗政墨宇很不相同。妖色,到底改变了什么? “小宇,我们回去。”臻黎有点担忧,这时他再看想宗政墨宇,宗政墨宇已经恢复了平常神态,仿佛之前的嗜血只是错觉。 一路上,臻黎陷入沉默。宗政墨宇察觉臻黎的不妥,就是他弄不明白臻黎为何会有那样的情绪。 “小宇,以后别跟他人打架,就算是别人挑衅的也不行。”终于,臻黎开了口,一方面他不想墨宇变得嗜血残忍,另一方面,再强的高瘦也有弱点,万一那一天别人寻仇,墨宇也会有危险。 “黎在担心我吗?” “嗯。”臻黎才点头。他立即被宗政墨宇拥住。 “我不会有事的。”现在宗政墨宇的高度,跟臻黎差不多了,他的高兴不仅仅只要一个拥抱而已,在抱到臻黎时,臻黎的发香及让他迷失的体香,比血色更让他澎湃,况且他好像很久很久‘抱’谁,在解除了紧张,又拥住了想念的身躯之后,宗政墨宇更不想放开了。 “小宇,东西掉了……呜……”猝不及防,突然袭击而来的吻,还有硬闯进来的软物,让臻黎愣在当初,他手中的东西,这下全部都掉了一地。 按着他头部的手,劲道很大,那加深的吻,热辣辣,让碰撞的唇,滚烫激情,也让他们身体的温度攀升,雪地的寒根本阻止不了一种叫做情欲的念想。 宗政墨宇的进攻很急迫,铺天盖地的吻,连给臻黎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宗政墨宇不会让臻黎拒绝,他已经不再是原先小小的身体,在他以为臻黎离开祁连山之后,有让他找回了人,他最想做的是证明臻黎对他的热情是否依然还在。 之前弘虚子不小心说露了嘴,三宝之一是要回齐国皇城寻找的,臻黎也许会碰到宗政倾华,臻黎的种种表现,是他们又发生了什么事? 宗政墨宇开始爱上臻黎之后,他会研究臻黎的一切,他是不懂讨好情人,但是臻黎的变化他察觉到深层的意思。 这是吻着臻黎,宗政墨宇遇到了一点抵触,臻黎会因为他的举止而不自在,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臻黎的心不在焉,是为了另一个人。 他害怕臻黎的全部心思爱上那个人。现在,皇位已经是宗政倾华的了,臻黎只能是他的。 “小宇,别……别这样……” 天空,洁白的雪花开始飘下来,那雪花碰到两人滚烫的身体后,慢慢融化,争夺之下拆开衣物而裸露的肌肤,被冰凉的雪花亲吻,引得臻黎更加颤抖,他的力量在宗政墨宇之下,而在这个时候突然要他跟宗政墨宇亲密,他没办法做到。 “你想为谁守身?”宗政墨宇能没感觉到吗?他凉凉的语气戳破了臻黎的伪装,待见着臻黎灰色的眼睛里,透着一层水雾时,他受不了了。 “啪——”身边的积雪,被宗政墨宇一拳扫开,雪下的黑土也陷了下去。 “啊——”宗政墨宇向天长吼一声,起身运气便离开了现场。 臻黎心惊地坐起来,宗政墨宇刚才眼底里的血色又冒了出来,而且他走的方向,是要下山。赶紧整理衣物后,臻黎立即追过去,以他的速度限制没办法追到人。 站在雪地上,臻黎为找不到宗政墨宇而自责,白茫茫的祁连山,下山的方向四面八方。 “噗腾——” 难道在那边?望向声响的来源,臻黎心里猜想宗政墨宇的去向,当即想那方向在追过去。 站在山脚下的臻黎,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老细的小店被破坏的惨不忍睹,石头砌起来的墙大部分倒塌。 “饶……饶命……啊——” 屋里头,惨叫不绝于耳,那里头背着他的身影,处理宗政墨宇还有谁! “怕——” “放了他。”臻黎握住宗政墨宇的手,目光里透着心寒,不过宗政墨宇并没有听他的,另一只手还要举起来。 “啪——”这一次是清脆的巴掌声,臻黎下手没有留情,很快宗政墨宇的脸上,显现了红色的指印。 宗政墨宇的手松了松,那被他捉住的男子,本意为必死无疑,现在有机会,他立即倒退了几步,然后连滚带爬地逃了。 四下全都是血腥味,那些死人都是宗政墨宇下的手? “嗯……”这是,微弱的声音在死人堆里响起,臻黎发现了气若游丝的老细,等臻黎跑过去想看老细的情况时,老细的呼吸没了。 老细临死前是看向宗政墨宇,然后捉着臻黎的手,那是他似乎有话要跟臻黎讲。 “别碰我!” 宗政墨宇的手停在半空,他不希望看到臻黎难过,他有话要跟臻黎讲,刚刚的冲动让他有些后悔。 “你怎么能杀了他们!他们跟你有仇?老细一直悠然自得守在山脚,他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你为什么杀了他!宗政墨宇,我看错你了!你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宗政墨宇皱着俊眉,眼睛直盯着臻黎 “你听不懂吗?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不走?那我走!” 转身的臻黎,手还是被宗政墨宇握住。 “别拿你沾满血腥的手碰我!放开——”臻黎挣脱开了,是他冷冷的目光让宗政墨宇松开了。 等臻黎走出小店,他的身后传来了巨响,臻黎的身形顿了顿,然后他咬咬牙,继续走了。 走了一段路。臻黎突然想到什么,便往廊坊城方向走去。他想去买些祭奠的东西,老细一个老人孤苦伶仃的,现在死了也没安葬,他该让老细入土为安。 买齐了东西,臻黎赶回山脚下,但他却找不到老细了,严格来说,是一具尸首都没看到,现场已经被人清理过了。 这时,臻黎心里的难受还没消去,站在小店前,他又想起老细那平淡的笑容。他还是可以为老细立个牌的,要是没做,他心里过不去。再怎么说,老细的死跟宗政墨宇有关。 臻黎在山脚下寻了一块空地,为老细立了个碑,再将他买的东西全数用了。 这时天也黑了,他无精打采地回山去,连那些之前掉在山上的东西,都不想找回。 “师弟,快进来,你怎么弄成这样?”羽玲珑招呼臻黎进屋去,臻黎的状态不太好,同时,臻黎的身上,衣服也被雪打湿了。“快去换个衣服,然后过来喝个热汤。” “嗯。”臻黎轻轻点头,转身回自己的屋去,走了几步,他还是回头问:“墨宇回来没有?” “宇儿不是练功室……对了,一整天都没看到他了。”羽玲珑跟弘虚子面面相觑,他们也是研究自己的医书,并没发现其他异常,而且宗政墨宇这些天进步神速,他们并不能立即察觉什么。难道宗政墨宇下山了? 两人看见臻黎望向外面,面露担忧,就知道宗政墨宇肯定是下山了,但这个时候还不回来,怕是得等到明天才能回了。 祁连山晚上如有暴风雪,就算是他们如此熟悉地形,也不可能贸然出门的。 雪下得越大,臻黎越是坐立难安,他担心宗政墨宇晚上如何安身,也担心宗政墨宇会不会遇到危险。 “师弟,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站起来又坐下去?宇儿是大人了,他懂得找地方避一避,明天他会回来的。”现在弘虚子的劝说反而让臻黎更加垂头丧气,他早前发了狠话,宗政墨宇明天说不定就不回来了。 第145章 不识归途 一夜无眠,天刚微亮臻黎就起身了,臻黎走到院中时,弘虚子也在,看样子是刚醒,弘虚子见着臻黎就拉着人去做饭。 昨天臻黎罢工一天,今天本跟羽玲珑说好他来做,但弘虚子想啊,有个更好的出自当然自己要退位让贤啊。 臻黎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去做饭,心想,也许等会宗政墨宇就回来了,刚好可以吃饭。说到吃饭,昨天墨宇到底有没有吃啊? “哎呀。”弘虚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忘了……”但他没再说下去,瞄了瞄没理他的臻黎决定还是等臻黎做完再说。 很快香喷喷的早点端上来了,弘虚子咬着馒头,鼓着嘴,这才说道:“师弟,我们都忘了教宇儿上山的路了。” 刚拿了筷子的臻黎,手中的东西掉了,他心忖自己怎么也如此大意,到了半山如果还要往上走,没有本门的遁术和迷阵破解双重技能,根本上不来,宗政墨宇以前的武功是跟宗政郦学的,但仅限防身制敌的武术而已,宗政郦是按培养帝王的方式栽培宗政墨宇,那些遁术教的很少。 “可怜的宇儿,昨天一天没吃饭呢,今早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师弟,你去哪里?还没吃饭呢……”弘虚子边吃边喊,他看着臻黎的背影,眼底里藏着一丝笑。 “你又整蛊师弟了,也只有现在转了性的师弟才被你耍的团团转,小心到时他的两个儿子找你算账。”羽玲珑坐下,取了自己的那一份早餐,优雅地吃着。 “这哪里是整师弟,再说宇儿会感谢我的,师弟明摆着担心得要死,却硬着心肠不去找人。” “山脚下的那些尸首是你处理的吧,让出一两个好的来。”羽玲珑突然转了话题,她泰然自若地吃着饭,谁会相信她竟然是冒出那般恶心的话题。 “不行!我的要也要实验,那些还用不够。”边说着,弘虚子又喝了一碗豆浆。 “那我可能会不小心就跟华儿透露邪信息了。” 弘虚子一听,咬咬牙,“吃饭别谈这些恶心的事,等吃完再说。” 羽玲珑知道自己成功了,便不再谈下去,专心吃自己的。谁会想到,他们两人最近在试药都得用人体,偏偏又有一堆人跑来祁连山送死,只可惜有些被断了手脚或者已经开膛破肚,不太合适试验,昨天弘虚子再去寻,就让他寻到了一些合适的,那时也让他见着了宗政墨宇变化后的武功。 当然,臻黎与宗政墨宇的纠结,弘虚子也是看在眼里啦,只是他觉得不好插手,左右要帮谁?他心想宗政倾华已经是皇帝了,再纠缠进来,毁了江山可不妙,所以,选择帮谁他有了分寸。 另外,弘虚子也存着坏心,想看那两兄弟争抢,然后在适当的时候,他便可以从两兄弟哪里要回自己的东西,想当初,宗政墨宇可是囚了他很多次,还拿他的宝贝威胁,这一次,就让他在外面冻一夜。 羽玲珑自动屏蔽弘虚子那笑得奸诈的嘴脸,心思:算计谁不好,去算计他们宗政家的,以后他们任何一人要讨回,有得你躲的。 另一边,出来的臻黎跑的焦急是不假,但是在大山里找一个人,却很困难。当初上山时宗政墨宇时昏迷的状态,如果真要回山顶,也只能跟其他人一样,寻不到方向。 这是臻黎也有了疑问,当时宗政墨宇时怎么下山来?虽然下山比上山容易,但也有许多迷阵。 正想着,臻黎听到了一丝响声,他循声过去。 金夕!怎么又是他。 臻黎有些失望,他听到声响还以为是墨宇。 “金少侠久等了。” 另一边走出来的黑衣人,正是邪教教主。臻黎心里并不吃惊突然出现的巫汶悠,最近这么热闹的寻宝之旅,邪教不凑热闹可就不像他们的作风了。 而且传闻中真正的地图,有说是在邪教教主手中,又说是在宫家当家手里。金夕是宫悻兮的心腹,而宫悻兮本身无疑不行,这要上山的任务,定食交给金夕。现在两方人物倒是齐了,等一下也许有戏看。 再有戏瞧也吸引不了臻黎了,一来他是找人的,二来宝藏他早去看过了。但臻黎现在要走也怕那两人会发现,所以就一直藏着。 “武林盟主也有兴趣?”金夕接过巫汶悠扔来的东西,问。 其他话臻黎没听多少,倒是其中刚好提到了武林盟主让他提起了精神。 “我只接受出价最优的人提出的合作,请金少侠回去告知宫当家,本教主不会脚踩两条船。” 接着那两人分开,然后朝不同的方向离去。 臻黎等他们走后,再去下一个迷阵,到了那里,他发现阵眼被破了。这是他才明白,为什么那两人回来山上,应该是宫家想找邪教合作,然后邪教应宫家要求,先破了祁连山迷阵的首阵让宫家放心跟他合作。 能破了迷阵,有可能是宗政倾华提供了破阵之法。 那么倾华会来吗? 哗—— 站在树下的臻黎,被突然从天而降的积雪,洒了一身,他本可以躲,刚刚因为走神没有避开。 “谁!”臻黎转身,有人跟踪他,而且武功在他之上。臻黎等了老半天,没有一点动静,于是他又开始往山下走。 那人一直跟着他。 等等,这人的气息……还有故意的躲藏…… “出来吧。”臻黎已经知道是谁了。“墨宇,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现在,臻黎开始不喊小宇了。因为宗政墨宇长大了,虽然他还只是少年模样。 “我是来找你的,你处理吧。”臻黎不得不放软口气,他不给宗政墨宇理由有的话,估计骄傲的他不会承认在跟踪自己。而且冰天雪地的,在外面呆了一夜,也难为墨宇了。 不久,在树林的某棵大树后头,走出来一个少年,他黑发飞扬,稚嫩的脸跟成人之后的棱角分明,很不一样,如果少了眉宇间的英气,臻黎根本无法将眼前的美少年与桀骜、风神俊秀的墨宇联系到一起。原来,都是有遗传宗政家的美貌的,现在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很像是兄弟吧。 宗政墨宇只是站前几步便不再走了,臻黎见状,只得自个上前去。一见墨宇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他的外衣和那些残破的衣服时,臻黎有点心疼。“饿吗?我们回去吧。” 被臻黎拉着手的宗政墨宇,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一直看着臻黎。 “我做了早餐,如果不快点回去,弘虚子肯定全给吃光了。”臻黎没转头碰撞那看向他的目光,然后言其他而回避。 宗政墨宇停了下来。 臻黎察觉到宗政墨宇相松开手,他只有握得更紧了,然后拉着人往山上去。 “回去的路一定要记得,下次我可不会再来找你了。” 等快到山顶时,臻黎又开口说道:“你没回来,我很担心。还有,昨天我说的话太重了。”臻黎这次没拉动宗政墨宇,他的手被一个力量往相反方向一拽,他整个人扑向宗政墨宇。 臻黎撞进了宗政墨宇的怀里,被宗政墨宇拥着,他可以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感觉到宗政墨宇的热量往他身上送,一个人的体温总没有两个人的互相取暖强,这是谁说过的话? “黎,我控制不了……那是脑海里就只有杀人的念头。还有,老细不是我杀的。” 臻黎沉默着。 “你不信?虽然有时发生的事会超出我的控制,但老细绝对不是我……” “墨宇,我信。”臻黎不只是怪宗政墨宇杀了老细,而是宗政墨宇对生命的定义,但这个弱肉强食的冷兵器时代,又怎么会知道尊重所有的生命?以后再慢慢跟宗政墨宇讨论就好,现在追究也不能让那些人复活,再说,游戏而也是咎由自取。这么想着,臻黎也没有像昨天那样生气了。 “快点走……”臻黎再抬头的时候,只觉有温暖湿润的软物贴着他的唇,墨宇又在吻他,不过这一次,臻黎没有逃避,那个轻轻的吻,碰触之后就离开了。 “咳……” 他们身后响起了弘虚子的咳嗽声,然后弘虚子还嬉笑地调侃道:“年轻人啊,恩恩爱爱的,也想一下咱这个老人家孤独的心情啊。”弘虚子满意地看到臻黎脸颊绯红,挣开宗政墨宇的怀抱然后匆忙地进屋,而他同时也接到了宗政墨宇杀伤力极强的眼刀。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服从命令 回来之后的宗政墨宇,不再独自闭关修炼,他整日跟着臻黎,就算他没办法帮臻黎做什么,也会呆在旁边看,好像怎么看也不够的样子。 “墨宇,你捉着我的手,怎么洗衣服啊?”像现在,臻黎和平常一样,跑到由冰融化成的泉池边,清洗四人的衣物,他才放下衣物泡到水里,宗政墨宇就不让他继续了。 天寒地冻,臻黎的手被冻得红红的,冰水的刺骨尤其伤手。 “我帮你。” “墨宇,别……还是我来。”臻黎将衣服抢回来,指望墨宇他可不敢想,墨宇洗过衣服吗?他可没忘记之前墨宇说要帮煮饭,结果越帮越忙,墨宇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子,日常生活琐事什么都不会。 宗政墨宇最近变得很听话,臻黎既然开口了,他就蹲在旁边看着,宗政墨宇从来没有看过忙碌的臻黎,而且做家务的臻黎,很像是守家的妻子,他很享受看着“妻子”做家务这一份乐趣,如果臻黎的发乱了、流汗了,他在旁边帮忙拨发和擦汗,那就更加幸福了。 臻黎转头时,就看到傻笑着的宗政墨宇,他手一抬,冰冰的手指轻拍着宗政墨宇的脸,“有什么好笑的?” “黎帮我洗一辈子衣服吧。” 臻黎一想到自己要成煮饭婆兼洗衣婆,瘪嘴,“让你老婆帮你洗。”他不干。 宗政墨宇也不恼,反问:“你不就是我老婆?” “我不洗了,占我便宜,你自个来。”臻黎将手中的衣服塞到宗政墨宇手里。 之前不愿让他洗,现在倒是扔过来。宗政墨宇接过衣服后,竟然真的有想要动手,只是,他才搓第一下…… “啊——败家子,衣服哪里这么洗,坏了啦!” 宗政墨宇再换一种方法。 “啊——不行,不是这样洗,我的衣服……还给我!”臻黎很后悔自己干嘛将衣服送给宗政墨宇当练习,一动手就把衣服弄破了。 “坏了我们再买。” “败家子!不许你再洗,坏了我补了你再穿!”哀悼衣服的臻黎,根本没发现旁边的人,一脸笑容、眼底里全是温柔。 谁会想到,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太子殿下,会甘心穿某人补过的衣服,而臻黎之后还真的补了那件衣服让宗政墨宇穿,臻黎想啊,没有让墨宇体验一下,下次肯定还会再弄坏衣服。 “我们有穷到让宇儿穿有补丁的衣服?师弟啊,别太抠了,明天下山去买衣服给宇儿吧。”弘虚子看不下去某人总是穿着臻黎的补丁衣服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而且还笑得让人寒碜,弘虚子终于跟臻黎提议。 “也好,上次订的不合身。”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十多天了,本来臻黎以为宗政墨宇再练功下去还会长大,没想到就算是宗政墨宇的功力有了提升,他还是保持着少年的模样,现在宗政墨宇都是穿着他的衣服。如果真的身材保持不变的话,那么该是为墨宇订做衣服了,老是被弘虚子说他虐待儿子也不好。 “嗯,顺便把那些阵脚补一补。”弘虚子再加上一句。 臻黎抽了抽嘴角,原来游说他下山,是让他去防止山下的人上来。这十多天,山下很动荡,有好几处迷阵都被破坏,时常都是他们几人轮流下去补阵。 一切仿佛很平静,但就在这个晚上,宗政墨宇的情形却不稳定了。 “师弟,宇儿的情况很不对……”弘虚子找臻黎的时候,臻黎正在整理床铺,之前宗政墨宇才说要出去一会,没想是有状况。 等臻黎跑出去,宗政墨宇见着人反而逃开。 “墨宇,快回来!” 现在的天气估计晚些时候又得有暴风雪啊,宗政墨宇跑的方向,是灵峰,那里夜间很危险,而且宗政墨宇并不熟悉地形。 羽玲珑和弘虚子这时才告诉臻黎,妖色有嗜血的副作用,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作,现在只有臻黎体内含有绿灵水的血才能压下宗政墨宇的变化。 “估计宇儿不愿让你看到他的状况才跑了。”羽玲珑猜到了原因。 “两位师兄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墨宇。” 也不等两人回答,臻黎便朝宗政墨宇消失的方向追去。 羽玲珑和弘虚子知道自己去了帮不上忙,他们也相信臻黎能找回宗政墨宇,两人并不阻止。 “以前师弟也有一次那么焦急去找人。看来,师弟对于宇儿的感情,并不比华儿差。”羽玲珑陷入了回忆,宗政郦发觉自己对燕夜桦的心意,就是从那次风雪夜的寻找,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作为旁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如今对象是宗政墨宇,结果又会不会跟从前一样? “有种感觉,这个师弟并不是从前的那个。”羽玲珑望着远处的暗色夜空,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弘虚子摸着自己的胡子,“如果不是他那么熟悉我们的事情,我也觉得他不是宗政郦。” 两个经常掐架的人,第一次有了同感。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承认了新面貌的师弟,而且师弟有个新名字,叫臻黎。 呼啸的北风,夹带着雪花,开始袭击山峰,寻不到宗政墨宇的臻黎,心凉焦急。 “墨宇,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被周围的风雪声掩盖着,好在他的功力不错,可以穿透风雪,传到很远。 “墨宇,我很担心你,别藏起来……墨宇……” 突然一阵强有力的风,吹卷过来,臻黎拼命抱住岩石才得以不被吹倒,这样恶劣的气候,得快点找到人,再寻避风雪的地方,任他们武功再好,也不能与大自然对抗。 “啊——”一个不察,臻黎被脚下的树枝绊到,他摔在地上,还好有厚雪并不疼,但是接踵而来的大风,刮得他睁不开眼。 突然,风好像小了。 不,那是有人帮他挡着。 “墨宇!”臻黎惊喜地抱上前,他有感觉到宗政墨宇的挣扎,还有身体上的异常的热量。只要他抬头,便可以看到宗政墨宇已经变得血色的瞳孔。 仅存的理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消失,所以,被抱住的宗政墨宇进退两难,只是,他不能让臻黎有危险,所以,他最终,还是出来了。 “墨宇,我们快去灵峰。” 宗政墨宇抱起臻黎,按臻黎指的路线走,很快便来到挽月阁楼。臻黎发现,宗政墨宇又比之前的功力强了,他的轻功很轻松就能上灵峰。 “你去哪里?”臻黎拉住要出去的人,不肯松手。外面如此大的风雪,墨宇怎么能出去! “放手,我怕伤了你。”宗政墨宇体内暴虐的因子,那股嗜血的兴奋,在抱着臻黎时,加强了几分,而且,臻黎身上流着的血,有绿灵水的成份,宗政墨宇很想喝,这种想法强烈得很,所以,他更不能留在这里。 “不,外面你不能去。你只要喝我的血就行!”臻黎知道,之前宗政墨宇盯着他脖间血液流动最快的地方,很久。 臻黎将袖子卷上来,在宗政墨宇还没反映过来时,他用匕首划开了一道血口。 “快喝了,你不会等我的血流干了再……唔——”臻黎的手臂一痛,宗政墨宇犹豫了一阵,便开始吸吮,这一次,宗政墨宇是有意识的,他不会像上次一样,永无止境地要。 “撕——”宗政墨宇撕下自己衣料的一角,迅速为臻黎的手腕绑止,止了血。 绿灵水的作用,慢慢让血色的瞳变成黑色,有了臻黎的血,宗政墨宇度过了难关。当他再一次看向臻黎时,他眼眸中的黑色还带着痴痴的神色。 宗政墨宇的眼神,臻黎误以为是妖色的发作还没有过去,他动手拆开布条,想再让宗政墨宇吸食。宗政墨宇阻止臻黎拆布条的动作,还按住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接着,他很灵巧地解开了臻黎的腰带,臻黎的外衣立即敞开。 “墨宇,别闹了。唔——”宗政墨宇俯下身,刚好埋进臻黎的肩窝,他舔咬着锁骨和动脉的地方。 湿滑的碰触让臻黎身体颤动,他以为宗政墨宇想吸动脉的血,所以没敢挣扎,这时臻黎心里只告诉自己:不管墨宇要哪里的血,给他就是。 好像有点不对劲……光是舔着也没咬,但也有咬……这种等待着疼痛到来的时间越长,越让臻黎觉得不妥,就像医生跟你说,要打针了,但药水喷射了、皮肤上消毒水也擦了,医生却迟迟不给个痛快。 “你到底要不要!”臻黎按着宗政墨宇的额头,不让他继续动作,责问。 宗政墨宇顿了顿,他因为这句话,双眼冒起了绿光,他还怕臻黎拒绝呢。 刷—— 臻黎只觉下身一凉,裤子被脱了,他懵了,吸血跟脱裤子有什么关系? “嗯——”宗政墨宇又“咬”了下来,那动作让臻黎发出闷哼,也让臻黎的思想被打乱了,磨蹭在脖子的湿滑软物移到了其他地方,他的腰也被抬高。 “墨……墨宇……,你干……嘛……啊——”痛,不是脖子的痛,而是下面突然被撞进的疼。 臻黎没有受伤的手按在宗政墨宇的肩上,手指紧拽住衣料,如果没有被圈紧着腰,他肯定会被“撞飞”。 “停下!不对……” 现在才挣扎可显得有些多余,况且力量也悬殊,结果,臻黎被要了,而‘要’还是他命令的。 等某人做完,可想而知臻黎有多生气。 “啪——” “我有让你做吗?”臻黎下手没有留情,这次的五指印可比上次还要深。 某人也委屈,“不是你让要的……”在臻黎的凶狠目光下,宗政墨宇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得退下来,然后站起身,再转身。 “等等!”臻黎咬牙,他估计是史上最窝囊的被强暴者,墨宇现在还打算离开这里吗?外面暴风雪没停不说,天也没亮。 “没有天亮不许离开!”扔下一句话后,臻黎转身收拾房间里的床铺,忍着那处的疼痛,自个睡觉去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他的改变 隔日一早,一前一后回来的两人,特别是带着明显巴掌印的宗政墨宇,让弘虚子和羽玲珑惊到快掉下巴,这与多年前的情景是那么相似,那时燕夜桦脸上带着指印回来时,他们一开始奇怪了半天,不过之后就知道那是燕夜桦调戏宗政郦才讨来的。 现在,好像不是简单的调戏,看臻黎走路的那姿势…… 好小子,霸王硬上弓了!弘虚子挑眉,笑得很贼,他问臻黎:“师弟,今天还下山吗?” “不去!”这不提醒,臻黎差点忘了今天本来答应宗政墨宇下山去购物,还买衣服?老子现在屁股疼得很,不乐意去,就让他穿破衣服! “宇儿啊,做人家儿子的,凡事要让着点。” 臻黎一听,更加不满了,好像说得是他无理取闹似的,但是自己的闷气又无处可出,索性由着弘虚子说去。 “师弟啊,我们都等着你的早餐呢。” “……”臻黎无力,弘虚子这个老顽童,能不能老来提醒有的没的。 “我们再吃这一餐,下一次再吃上师弟做的,可得等一个月之后。” 臻黎收了表情,疑惑,心想这两人不会是要下山吧。 “我要闭关,老女人刚好也是。” 臻黎看向羽玲珑,只见羽玲珑点头,然后补充道:“宇儿的情况,师弟得多注意点,而且山下并不太平,我们使用的药谷跟修齐殿不一样,带人进不去,所以,修齐殿这边的一切,就得靠师弟了。” 大事面前,臻黎郑重点头应下,两位医者不希望修齐殿乃至灵峰被外人破坏宁静的这一份心,他也同样。灵峰的宝物及修齐殿的练功口诀,会令天下人争夺。 “我去做饭。” 等臻黎走了,宗政墨宇却没有跟上去。 “宇儿有话要问我们?”弘虚子说话的时候,盯着那明显的巴掌印,他就是那种不知死活的性格。 宗政墨宇嘴角微抽,他跟臻黎的关系,这里的师伯不是不知道,就是弘虚子会帮着谁他说不准,羽玲珑倒是中立,另外,两人要闭关也让他意外,要是妖色突然犯了,他担心会伤了臻黎。经过昨晚,他知道妖色出了嗜血外,还会让阴暗的负面情绪,一并暴发,那时,他只想抱臻黎去缓解身体的空虚,抱就抱吧,可好像还有暴力的倾向。 像昨晚那么莽撞,确实会让臻黎难受,臻黎也不知道那里受伤了没有。 “两位师伯能否在闭关前,告诉我如何控制妖色?” 师伯……弘虚子听了这个称呼,目瞪口呆,之后却很受用,没想到骄傲、不可一世的宗政墨宇开始用敬称了,连宗政倾华那臭小子都总是老头前老头后地叫的。心下高兴,弘虚子立即全盘托出,最后还特别腔调,“房中性事得注意节制,妖色会让人更加暴力。” 宗政墨宇从来是万年冰冷的俊脸,听着听着也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这下,弘虚子心里又痒了,好像华儿跟师弟,师弟在下,那跟宇儿呢?现在宇儿的外貌和身材条件,都有在下的可能。他小声地,不让羽玲珑听到,然后跟宗政墨宇说:“如果不让师弟受伤或者生气,就让他在上面,肯定不会发生不愉快的事。” 让黎在上?宗政墨宇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而接受到宗政墨宇脸色变化的信息,弘虚子已经可以非常肯定并确定,他的师弟,在下,万年总受啊。 “你们聊什么?可以吃了。”臻黎将煮好的东西端来,他习惯伺候这群人了。 “他们还能聊什么,还不就是你的性福问题。”羽玲珑也就一腹黑,时刻能算计弘虚子。 果然,臻黎立即撤掉了另外两个男人的碗筷。 “师弟,你不能这样,我这么一把年纪了少吃点不碍事,宇儿可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不能虐待你儿子!我严重抗议。那老女人一直也在偷听!” 被一直叫“老女人”,羽玲珑心里都不爽了,现在弘虚子还来抗议和揭发,“为老不尊,也不知道谁刚才在刺探师弟的闺房密事,师弟在上在下,关你什么事!” 接着继续掐架的两人,完全无视了一旁脸色由青变红,再由红变黑的某人。 “都给我住嘴!”臻黎暴发了,丢下一桌东西转身回屋去。 外面的三人,安静了片刻后,两个掐架的人又开始动手抢吃的,很快就将东西都扫光。弘虚子拍着肚皮,然后哼着小曲,再拍拍屁股,走人。羽玲珑也随后跑了。 也就是说,两位老人家,留下两个残局让宗政墨宇去收拾。 其实,如果不是那两人的打闹,还有“直言不讳”,估计臻黎会气闷更久,这一下子让他发泄了之后,他反而轻松了。 等臻黎理了心情再出来时,见着外头收拾得干净,有点意外。 他本来以为得收拾很久那些师兄们留下来的残局。这里谁整理的,除了宗政墨宇还能有谁。 想当初,某位皇子连扫帚都没见过。 会不会自己太刻薄无情?当时墨宇会那样子也许还有其他因素……正想着,宗政墨宇从厨房走出来,然后端着热气腾腾的粥,那时臻黎看到了不一样的人,从前冰冷的脸部线条,都化开了,宗政墨宇很俊很温柔,他,也只是因为生长的环境让他变成桀骜和不懂人情,有时甚至是残忍冷酷。 “黎,吃饭。” 臻黎移动了脚步,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东西,疑惑地问:“这些是你弄的?” “他们都吃光了,但你没吃。” 虽然答非所问,但也足够回答那个问题了。臻黎心里有点感叹,他举筷试吃。 味道还行。 现在臻黎也饿了,便大口吃起来。 “你怎么不吃?快吃。”臻黎发现宗政墨宇没动,便催促。 宗政墨宇这才拿起筷子,吃他人生里做的第一份像样的早餐,那时幸福感的充斥是因为他为爱人做了一件事,还有他们一起享受的用餐氛围。 只有两人的时光,能停止就好了。 ————分隔线———— “墨宇,你去哪里了?”臻黎今天要去补阵,山下的人太猖狂了,破坏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有每一次都更加严重的趋势。有时臻黎会跟宗政墨宇一起下山去,宗政墨宇慢慢有了修补能力后,他的工作量也减轻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臻黎找不到人了。臻黎心想,宗政墨宇是大人,也有自己的隐私,所以之前他一直不问,现在,他找遍了所有宗政墨宇可能去的地方,也没发现人,等他有点焦急时,宗政墨宇反而自动出现了。 其实,每一次他的寻找都是徒劳的,只有等宗政墨宇自动出现。臻黎开始有了疑惑和担心,当然,后者居多。 “没去哪里,喂小鸠去了。” 小鸠是宗政墨宇养的黑鹰,也许就是训黑鹰去了。这么想着,臻黎没再问下去。 “今天我还是跟你一起下山。”最近是宗政墨宇一个下山处理那些阵脚的事情,今天臻黎除了要了解情况外,他还要到廊坊城。山上的东西,每半个月他会去采购一次,后来宗政墨宇提议让他去办理,臻黎便没再下山过。 山上呆久了,肯定会想出去,宗政墨宇也知道某人闷坏了,便应了。 他们先来到几处迷阵,检查情况。 看了之后,臻黎突然有个想法,好像那些破坏的人也不急于上山一样。但有可能吗? 臻黎觉得疑点重重,但只要没什么威胁,他懒得理,现在有宗政墨宇在身边处理这些,他是全部交给了宗政墨宇去做。 两人乔装了之后,很快来到廊坊城。臻黎已经发过誓不再带假脸,所以只有带上纱帽,这让他有点郁闷,因为总看不清啊,再透明的纱,那也是一层阻碍,更何况宗政墨宇故意挑了最遮脸的一款。 好在他们在酒楼时可以拿下帽子,他们来到的廊坊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这里高楼层的包间很舒适,一打开里头的窗户,便可以看到热闹的街貌,而且还能见着廊坊城出名的两个场所,都是古代娱乐城,一个是妓院,一个是赌坊。 但本是兴致极好的臻黎,在窗边站了一会,便匆忙回到桌上。 宗政墨宇不留痕迹地观察着臻黎,在那之后,臻黎有些心不在焉。 第一百四十八章 狐狸与黑鹰 香气依旧缭绕着,紫渊阁的客人只剩下一人,那本要留下陪伴客人的红衣女子,依依不舍地退下,想她的姐妹都被另外的客人带走了,她还以为留给自己一个不错的,没想到这人却是如此冷漠的主。 有说那男子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另一个是夏国宫家的当家,她们这些花楼女子,知道的秘密不少,就是只能藏在肚里,再说这里还是被百花教控制的一个点,她们都是被训练过的。 女子虽是新来的,眼色还是有,就是心里有点可惜得不到阁中客人的眷顾。 她才刚关上门,身边就多了一个压迫的身影。 “主……主子……”女子惊讶,教主难得来一次,她们很少见到这个主子,她们在这种场合,不应该称教主为主子,但因为刚刚的突然,她直呼出来。 “下去。” 女子一听,如临大敌,她庆幸自己的运气,再看教主进了屋里,她有点明白,客人等的是教主,教主应该跟武林盟主熟悉。想到这里,女子赶紧离去,因为不该她知道的,还是少知为妙。 巫汶悠进来时,就见喝着闷酒的某人。 “我这里可不是酒楼。”抢过宗政倾华握在手里的酒壶,巫汶悠为自个倒了一杯,花楼里提供给贵客的酒自然不会寒酸,光是闻着,他的酒虫也闹了。 “你不是让我找人?”巫汶悠见某人脸色不好,便挑了个敏感问题。 果然,本来慵懒靠着椅背的某人,正眼看他了。 “有点眉目而已,也不太肯定。” “巫大教主跟我说不太肯定?你的情报组织和追踪网只给你这些不太肯定的线索,那也该整治整治了。”宗政倾华会相信才怪,如果不是巫汶悠在消遣他就是在忽悠他。 “祁连山,会有你想要的。” “你知道我要的是……”宗政倾华一时以为巫汶悠是说宝藏或者武功秘诀,等他看到某人戏谑的眼神时,才反应过来。“他在山上!” 宗政倾华心里暗骂自己的粗心,他想了很多臻黎会去的地方,就是没想过祁连山。 如果这样,他立即动身去找。 “他们下山了。”巫汶悠等到宗政倾华走到门口时,才幽幽地说。 他们?跟臻黎在一起的,还会有谁?也许宗政倾华能猜出来,但他自动将那人屏蔽了。 最后,宗政倾华走回来,重新坐到桌边,他有点鲁莽了,他该相信巫汶悠的能力。 “你也别急,先听我说说这段时间的事。”这么久了,巫汶悠也才刚见着宗政倾华,之前很多事他们都是用密信方式相系,现在他得将情况跟宗政倾华说说,免得到时出了什么状况,某人怨他的组织能力不好。 “我按你的方法,屡次破坏阵脚,但在这一个多月里,总会有人下来补阵。”见宗政倾华眼眸里闪动着什么,巫汶悠顿了顿,再补充道:“确实就是你要找的人下来修补,不过,还有另一个人也在帮忙,他的背景可不一般,还跟‘暗飒’暗中有联系。此人武功了得,我都接近不了他,有好几次,还险些被他发现。” 暗飒,是在齐国的一个隐蔽的组织,几年前就一直存在,虽然很有实力,但很低调,它黑白都不沾边,不过,那个组织的实力可是连作为皇帝的他都忌惮几分。 臻黎身边也有高深莫测的人,这人会是宗政墨宇吗?想来想去,也只有曾经的太子殿下是能猜测的,那人培养的武士和暗卫一夜之间,消逝殆尽,很多明面上的东西也伴随着宗政墨宇的失踪而没了踪迹。 宗政倾华从不相信宗政墨宇会那么简单就被打败,也许,从一开始宗政墨宇就有打算走两条路。 要说现在宗政墨宇没有动皇位的念头,以后可不一定,宗政墨宇一生下来就是被父皇培养成接班人,而他本身也很努力地掌握一切,如不是突然变故,还有苗月溪的策划等等,现在也不可能被更换国君。 有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宗政倾华觉得齐帝很‘偏心’,其实齐帝是要他们两人之一去承担那个重任,然后让另一个人能平凡安静地生活,最后事与愿违,他被苗月溪培养成了武功高手,另外还教会了帝王术。 一山容不下二虎,迟早会有相互残杀的结局,想想,他们这对双胞胎也真够可怜的,长大之后因为利益而埋没了血缘之亲,到现在还一直敌对。 “你是不是有‘暗飒’的资料?”宗政倾华接着问。这些年他也有让百花教暗查‘暗飒’,当初宗政墨宇围剿百花教之时,暗飒便有推波助澜。 宗政倾华所问,可是问到了巫汶悠的痛处,暗飒的资料,他几乎没有查到有用的。 想他百花教在江湖中也有一定的地位,他们想要追踪的目标,可从来没有失败过,偏偏是那个暗飒,让他们有了不光彩的一笔。 好在,这次跟暗飒有莫大关系的人,出现在祁连山,帮宗政倾华追踪逃跑的臻黎,还能顺便查暗飒的主人,其乐无穷啊。 有种感觉,宗政倾华会遇到对手。 巫汶悠这时也不点破,反正宗政倾华自己已经对暗飒起了莫大兴趣。狡猾的狐狸与低调的黑鹰,会是怎么的斗法?巫汶悠也有些拭目以待。对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贪婪的猎人呢。 “宫梓兮最近的行动很频繁,山顶上的东西,他是势在必得。”巫汶悠好心地提了个醒。 思索了一阵,宗政倾华嘴角勾起,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只是跟巫汶悠说:“他想的,我可以给。” 巫汶悠怔了怔,心思宗政倾华是不是转性了,放人上去的话,将来祁连山就不再神秘,那些蜂拥而来的各方人马,肯定乱作一团,到时天下之乱可会让宗政倾华的双重身份都会麻烦。 “如果他能归顺于我,只是送他宝物,无碍。” 听了之后,巫汶悠只能心里暗忖,他是得舍命陪君子了,现在就算是能顺利上山,山上的风险还不得而知,那宝物也不好找,况且地图都没拿到手。 真的地图在哪里? 宫家手中确实有一幅地图,只是他们没有上山突破迷阵的方法。 所以,百花教有迷阵破解法,便吸引了宫家的合作,不过,从现在开始,宫家便是宗政倾华眼中的肉,要攻占夏国,从他们的经济面脉开始,可是比战争带来的灾难更少,宗政倾华所选,在日后也印证了他的明智。 就在他们谈话之间,巫汶悠的手下送来急报,巫汶悠一听报告,立即笑着对某人说:“你的宝贝可又要跑了。” “他在哪里?”宗政倾华立即让那前来报告的人说清楚地点。 “就在琉香楼。” 那臻黎也应该在酒楼很久了,现在才来报告!宗政倾华拽着报告人的衣领,煞气直冒。 “我说,也别为难他们,要追上那两人,可不太容易。” 报告的小弟非常赞同他们教主的话,他们那么多人可是花了多少精力才追踪到的啊,而且他们还有不少损伤的。 像是看出来手下的想法,巫汶悠看向气极的人,说道:“我教里的损失,盟主可得赔哦。” 巫汶悠才说完,宗政倾华已经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他说的话宗政倾华听到了多少。 “我也应该是去看戏才是。”巫汶悠打定了主意,他先给属下安排了一些事务后,随后便跟着宗政倾华出了花楼。黑飒也不是好欺负的,现在宗政倾华贸然出现,想要接近目标人物,还是有点阻碍的。 “墨宇,我们走那么急干嘛?”臻黎才吃一点东西,宗政墨宇也不知怎么了,硬要他立即回去。现在臻黎边走边问,宗政墨宇就是不回答,看着那严肃的侧脸,臻黎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离开就离开吧,之前他看到了来廊坊城的宗政倾华,无论宗政倾华是以哪种身份来的,碰到面了也只会尴尬,自逃婚以来,与宗政倾华再碰面的情景,他从来没敢想。 推到魅帝 第一百四十九章 暗飒之主 宗政墨宇拉着臻黎,脚下不着地面,轻点运功,他们很快就远离城中闹市。从出了琉香楼臻黎就有感觉不对劲,他们的周围有人跟着,但却没有敌意,反而像是在保护。 突然宗政墨宇将臻黎抱起来,那是公主抱,而且还准备全力再运气离开,臻黎被惊吓到,搂紧两位墨宇。这时一股煞气冲他们而来,还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那人风中的披风和墨发飞扬,皮质面具下的目光幽幽。 接着他们的周围冒出十多名黑衣人,个个带着寒光的武器。 臻黎下意识反抱住宗政墨宇,那时他的心乱了,拦住他们的是宗政倾华,虽然他带着遮脸的纱帽,可是这个时候他仿佛被宗政倾华看透,他心里很紧张。 宗政墨宇有感觉到臻黎的异常,但这时的他并没有猜到之前在酒楼时臻黎的心不在焉有可能是跟眼前的武林盟主有关。宗政墨宇心想:他与武林盟主并无瓜葛,但要拦住自己去路的话就不要怪他客气。 “墨宇,我们快离开这里。”臻黎附在宗政墨宇耳边低声要求道。 宗政墨宇就算是有想战之心也不会在这里留下,武林盟主来者不善,现在还有臻黎在场,如果只有他一人,倒是要会会这个年轻又傲慢的武林盟主,这人从以前他是太子时九没有将其收编成功。 臻黎拽紧了宗政墨宇的衣服,他的要求再一次传给了宗政墨宇,臻黎紧张的情绪让宗政墨宇不解。 “不要打,我们回去。”臻黎看到了宗政墨宇,深怕其嗜血因子又冒上来,害怕接下来两人的纠缠等等,于是他再一次说道。 臻黎抱着宗政墨宇手环紧了几分。而宗政墨宇被钻进来的香味和贴近的温度弄得也有片刻闪神,要是平常臻黎这么投怀送抱的话他可就要享受美人香了。 这么想着,宗政墨宇更加不恋战,如果因为一个陌生人而让臻黎生气得不偿失。 等宗政墨宇抱着人再一次撤离时周围的十多名黑衣人立即包围住宗政倾华。 另一边,宗政倾华在见着故人时他的心情很复杂,带着纱帽的人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啊,而另一个人却让他大吃一惊,那人的面容是他少年时的容貌,想来不可能事臻黎的私生子,而且凭双生子的感应再加上少年的气质,他知道对方是宗政墨宇。 为什么宗政墨宇也变成少年的模样? 还有,宗政墨宇跟臻黎太亲密了! 臻黎见着他反而躲着。 逃婚的阴霾现在还存在宗政倾华的心里,想念那个人,想捉住他,他的妃,他的爱竟然不想认他了! 现在围攻他的人,每一个人的武功都了得,他们听命于宗政墨宇。 宗政墨宇定是他要找的暗刹幕后的主宰。 这些黑衣人所使得武功和武器便是暗刹的专属。 越是焦急越是无法冲出十多人的围攻,宗政倾华每一次才摆脱黑衣人的纠缠黑衣人又能追上来,等巫汶悠赶到,黑衣人见势便撤离了,那时宗政墨宇老早就带着臻黎跑远了。 “该死!” 巫汶悠见宗政倾华气急败坏的模样,暗暗称奇,他认识宗政倾华有多少年了?很久很久了,可是还没曾见到宗政倾华如此懊恼的样子呢,看样子宗政倾华与暗刹的相碰撞,黑鹰赢了哦。 “那些人训练有素,是暗飒最顶级的杀手,刚刚那个人肯定是暗飒的主人了。”巫汶悠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暗暗佩服这群杀手的行动力和配合默契。 宗政倾华则沉默着,他思索现在追也追不上了,而他还不能上山。想到此他沉声道:“回去!” ——————分割线—————— 一场黎明前的雪让祁连山又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其他地方早已春末,就连廊坊城也是四处春意盎然,而这里的高山仿佛还在浓冬。 迷雾森林此刻更加神秘,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它也将被入侵者毁掉那层裹紧着它的层层纱帘。此时迷雾森林的入口处,一名玄衣少年不动声色的站在参天大树下,他的发和肩上有一层薄薄的水珠,如此冷的天气能将冷雾化成水珠,该是他的功力有多深厚?而且少年刚到,但他的身后,雪地洁白无垠。 “主子。” 不多时,玄衣少年的身后出现一个黑衣人,他恭敬的拜礼,然后等着少年的命令。 “一切按计划进行即可。”玄衣少年轻吐了几个字,他那双带着耀眼光芒的璀璨眼眸犹如鹰一样露出寒光,俯视着旷野的猎物。 “等等,调几个人暗中保护他,不得让他发现。” 黑衣人领命,不动声色的表面下,心里在暗想:主子要离开吗?他们所有人都希望主子能回去,现在应该是时机到了。另外,主子安排的任务还有点挑战,要他们保护的人武功不弱,单这项“不得让他发现”,可就为难了,好在大家都是练过龟息功和隐匿之术,尽力而为。 等黑衣人再汇报了主要工作,在得到少年的许可后他便消失在雪地。 寂静的林中不久之后响起了雄鹰长鸣,少年仰望天空,他的左手抬起。一只黑色的刚成年的鹰拍打着翅膀停在少年的手臂上。 那时,展翅的黑鹰与玄衣美少女构成的画面,完美张扬。一直以来高贵冷峻的他总如黑鹰般残酷,连是培养他的皇帝——他的父皇都无法让他动摇和心起暖意。 “小鸩,吃得太肥别到时候飞不起来。”带着几分威胁,少年抚摸着黑鹰的头顶绒毛,少年看见黑鹰表现的害怕脑海里想到了另一个画面,他因为那个画面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有个人也是说同样的话,但那时小鸩听到了是蹭着某人的手,很乖很可爱。 想到她培养的嗜血的雄鹰竟然有可爱得表情,少年也无奈,他是要觉得自己的失败还是佩服那人的亲和力? “我们回去吧,黎还在等。” 回应少年的是黑鹰有点欢快的叫声,等少年挑眉盯着黑鹰,黑鹰这才发现自己又做了不该做的动作,只得拍着翅膀站着少年的肩上,不再发出其他声响。 少年这才满意的带着黑鹰离开原地。 ——————分隔线—————— 今天,臻黎总觉得眼皮跳得厉害,他不迷信,就是这种不好的预感让他不得不下山一趟。刚好宗政墨宇不在,他便自己下山。 越走越觉得不对经,祁连山因为人烟罕见,整片山区一直都很宁静,而他下山的这一路远远地听到鸟兽被惊起的声音。如果偶然一次那么并没有问题,主要是次数太多,发出异常声响的地方却是来自不同的地方。 臻黎比较了一下几处地方的危险性,最后觉得选择东北方向,那里,有一处薄弱的迷阵,如果不是知情人他们不会选择东北方向的天险上山,所以那里以前也没设计多复杂的迷阵。 突然一声响亮的名叫划过长空。 朝声音的方向望去,臻黎看到了一只黑鹰,个头比小鸠打,正展翅飞翔,盘旋在天空。等臻黎再走近点,他惊讶的发现天空上并不只是一只黑鹰,他在祁连山这么久也没有见过数十只黑鹰同时盘旋天空的情景。 那些黑鹰如果有攻击性,十几只那么大个头又凶猛的兽常人可消受不了。还有,能让黑鹰出现,那边估计也是...... 臻黎跳到一颗参天大树之上,那里他完全可以隐藏自身,还能看到前面的一切。 等他看到前方的情景他非常震惊,竟然有很多人从这里上祁连山,而且还因为冲突而相互砍杀,死伤者很多,那些残伤的尸体正被黑鹰突击啃食。现在黑鹰盘踞的那块是之前经历过大搏斗的。 令臻黎拧眉的是这里的搏斗并不是今天才开始。 臻黎没想到这些人已经找到了上山的捷径,还不惧天险,到底山上的财富和武功有多么吸引他们?性命不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中部缺钱不缺高强武功的。 对了,宗政墨宇为什么这几天都没跟他说起这些事?按道理宗政墨宇下来巡查的布阵的话,这里的情况可以发现的。 臻黎的疑惑还没解他便在人群中看到了巫汶悠,这一次巫汶悠是以青山派堂主的身份出现,他正被围攻着。 这时臻黎也想不出方法阻止,他思索着的时候又看到人群中的一个身影,那人混在乱战中。 是巫琳琅!那个青山派的小公子以巫姓对巫琳琅的保护,不可能让巫琳琅来冒险,再看巫琳琅的情况,观察了一阵之后臻黎几乎可以肯定,巫琳琅是头头跟着上山的。 “啊——” 正在这时,巫琳琅被人推下山崖,本来以巫琳琅的武艺勉强可以应付一些小兵小将,可他偏偏去挑战对方武功更好的侠士,这才反被对方一个掌力一推,他没站稳后退了几步后踩了空...... 臻黎当时也没多想其他,他立即飞身上前接住了往下掉落的人,并将巫琳琅托了上去。臻黎那一身漂亮的武功、绝妙的轻功让崖边的众人惊叹,同时他们也起了戒备,来这里的都有可能是对手。 “你没事吧?” 惊魂未定的巫琳琅腿软的跌坐到地上,臻黎不得不再一次去扶他。 推到魅帝 第一百五十章 三人之痛 望着在背光的人影,巫琳琅仰视的角度下,那随风而动的轻纱之下,隐约的能看到如刀割般的优美下巴。 “谢......谢。”哪个巫琳琅不由自主的道谢,也就是这一声谢,才让臻黎对巫琳琅改观。 “他是从山上下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开口,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打斗,他们再看向臻黎时 ,都是虎视眈眈。 真理轻哼一声,这些人的嘴脸让他只觉恶心。 要是上山,先过他这关再说! 众人被臻黎的敌意和突然冒出来的一股强大煞气震慑到,不过,臻黎的少年模样对于武林众家各派来说,虽然忌惮却也没真的将臻黎放在眼里。 臻黎冷视着众人,脚步轻移,他心里已准备好了拼杀。就在这里,巫汶悠纵身一跃,跳到他面前。 “巫堂主可是想独占上山的方法?”各派人士中没有能真正与巫汶悠抗衡者,他们联手的话,也是勉强与巫汶悠打成平手,如今,只有职责巫汶悠。 巫汶悠脸色一沉,看向说话者,“挑眉说道:龙少主刚刚可是差点让青山派的少掌门坠崖。” 龙千秋心里一怔,面上只得稳住,巫汶悠眼中的杀气,很浓,有听过巫汶悠才是青山派的掌舵人,巫汶悠很疼爱他的侄子,原先那少年打扮成一般武夫的模样,还混在人群里,当时觉得碍手碍脚的,还想自己挑战,本来以为是高手,没曾想只是三脚猫功夫,结果他只是一个掌力过去,少年自个没有站稳还退到了危险之地......那时,龙千秋并没有有那个本事放这句话。想至少年于死地,否者他出的一掌就不是六层功力了。 这一切,巫汶悠并不是不知道,要不然他不会对龙千秋客气,但是,让巫琳琅掉落的事实摆在眼前。 “谁敢动救了我侄儿的人,就是跟我巫汶悠过不去!” 巫汶悠在江湖中,有本事放这句话。众人思量着后果,大部分按兵不动,少数人暗叫劲不服,但却不敢上前。 臻黎见状,只觉得没有必要留在现场,他随后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那人跑了!” 因为有巫汶悠挡着,再加上臻黎的武功,众人没来得及追上。好在上山的路已经开始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也就是一个调味剂,各派有吃还派出代表人物,谈好上山计划,他们知道,再这样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撤走的臻黎,也没走远,他回到原来的苍天大树上,看着那些想上山的众人,拧眉思考。 巫汶悠刚刚有那样的动作,不过是因为他救了巫琳琅,而作为与宫家有联系的邪教之主,他肯定有自己的计划,现在,无论是正在邪的哪个方面,巫汶悠肯定会上山,这个人再加上龙千秋的之辈的力量,无论抵挡。 思宗政墨宇再三,臻黎决定回去跟宗政墨宇商量,同时,弘虚子和羽玲珑还得再过几天才出关,要等他们出关估计也来不及帮忙。想到这里,臻黎立即撤退。 咦?那不是墨宇? 路上,臻黎见到前方闪动的玄衣之人,他的身边还跟着标志性的宠物——小鸠,只是还没等臻黎开口喊人,宗政墨宇就到了迷雾森林的入口,又过了一会,身后出现一个黑衣人,那人跟宗政墨宇报告了什么之后,便离开了。 臻黎眼看宗政墨宇要往回走,他赶紧藏起来,等宗政墨宇离开之后,他才现身。终于,臻黎的疑问有了答案,宗政墨宇一直都与外界有联系,刚刚来找宗政墨宇的黑衣人与之前在廊坊城出现的黑衣人,是同类。 之前的很多时候,臻黎都不想问宗政墨宇的隐私,但刚刚,那黑衣人与宗政墨宇的谈话,他听到了一些,内容让他大吃一惊,同时也有些失望和失落。 原来让武林人士和寻宝者上山的,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这两兄弟,都有份,他们不能算是直接的策划者,但那些人都是在他们的诱导下,踏进了陷阱。 以他们的能力,天下人被他们玩于五指之间又有何难?宗政墨宇明知道自己在守护山上的宁静,宗政倾华也应该知道自己在山上...... 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事到如今,臻黎也不能找宗政墨宇商量了。 站在雪地上的臻黎,陷入深思,并不知道有人正在接近他。 等臻黎回过神来,他只觉自己的腰间一紧,便被人抱离了原地。原来是宗政墨宇回来了!臻黎双手抵在宗政墨宇的胸前,他并不知道,有一个人死死地盯着他。 “盟主不觉得不请自,来有失礼节?” 臻黎身体一颤,胆怯的没回头。 “放开他!”宗政倾华忍无可忍,宗政墨宇将臻黎视为所属物,三番两次当着他的面搂抱着臻黎,他的冷静再就没了。 对方的煞气直冒,这让宗政墨宇冷峻的眸子深沉了几分,武林盟主用这样的口吻,还有臻黎的种种反常......难道臻黎还跟这个男人有牵扯? 臻黎心里藏着宗政倾华已经够让他嫉妒吃味,现在又多了一个男人! “盟主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宗政墨宇的挑衅,还有毫无收敛的杀气,直逼向宗政倾华,宗政倾华被问到了,他如今的身份能大声宣布臻黎是他的所属吗?承认,又有何不可? “如果说,我跟臻黎早就拜堂,阁下认为我还有没有资格?” 宗政倾华指名道姓,话中有话,这让宗政墨宇更加确定他所想的事实,不过,任凭对方的一句话,又能说明什么?所以宗政墨宇直接问臻黎。 低垂着眼帘的臻黎,他想开口,这是喉咙仿佛被卡着异物,难受,他挣扎了一会,才说:“我不认识那人。” 宗政倾华拧紧了眉峰,握紧了拳,真理道现在还说这般无情的话?不!臻黎是骗他的。就算是宗政倾华心里否认了臻黎所说,但他的身形在当时也有些不稳。 只见宗政倾华移步,内力全集中在掌上。 那是宗政墨宇看透了宗政倾华的想法,他将臻黎搂紧了,并转身避开宗政倾华的抢夺,两人你挣我躲之间,宗政倾华处于下风。 突然一个回旋倒勾,宗政墨宇看准了宗政倾华的弱点,直逼对方脑门。 “不要——” 宗政墨宇打出的掌,因为臻黎的阻止,偏离了一点,那点偏差刚好可以让宗政倾华躲开要害,不过,最终还是击中了宗政倾华的右胸口,那一阵强大的力量,将宗政倾华撞飞出去。 “噗——”受不了巨大的内力冲击,宗政倾华气息大乱,胸闷如针锥,接着吼口腥甜,吐出一大口血。 臻黎咬牙不让自己慌乱,而更糟糕的是,他发现宗政墨宇开始不太对劲了,宗政墨宇的体温开始攀升,等臻黎抬头,他惊讶的发现,宗政墨宇变得血色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前方。 “不——”臻黎死死地抱紧宗政墨宇,不让人动半分。 “不要,墨宇,他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会山上去。墨宇——” 宗政墨宇像是没有听到真理的话,硬是拖着臻黎前进。 “墨宇,不要这样......" 那是,宗政墨宇听到臻黎的哀求,所以眼眸中的血色更加浓郁,他知道臻黎在保护令一个男人,所以更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他被怒火掩去了理智,再被臻黎困着手脚时,他失了分寸。 “啊——”宗政墨宇把臻黎推开,真理失去了重心,倒在雪地上。 “黎!” 宗政墨宇眼眸紧眯,掐住了宗政倾华的胳膊,宗政倾华本可以逃开,却想扑到臻黎的身边,一股相反力的作用,撕裂了肌肉也断了手骨,空荡的四周,只听到骨头吱嘎作响的扭断生,还有宗政倾华的闷哼,清晰而刺耳。 宗政倾华疼得咬紧了牙关,那种疼还在不断扩大,而紧接着,他还接了一掌近距离的攻击。 “倾华——” 真理双眼模糊,他装不下去了。 “墨宇,不要,他是你弟弟啊。” 宗政墨宇那双充血的眸子,在臻黎叫“倾华”的时候,闪过难掩的疼痛,只看到宗政倾华受伤的人,哪里知道宗政墨宇当时脸色的苍白。 第一百五十一章 被压垮的床 “黎,你的脆弱总是因为宗政倾华,我的脆弱总是因为你。” “现在你哭泣地哀求,可有看到我滴血的心?” “墨宇,不要……” “从来没见你这么伤心,你的泪水比什么都锋利、滚烫,刺伤也烫伤了我。” “他会死的!” “现在燃烧在体内的并不止是妖色,真想连你也一起毁了,我的弱点也就没有了。” 宗政墨宇终于是停下了伤害对方的举动,他苦笑无言,瞪着慢慢爬起来的宗政倾华,现在杀了宗政倾华,什么都是他的了。 但就会永远失去臻黎。 所以他抑制着自己,不能让宗政倾华得逞,都怪他自己的莽撞,现在宗政倾华的试探成功了,也得到了臻黎的承认。 宗政倾华不要命了?还是下了大赌注?后者吧。 宗政墨宇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看着臻黎爬到他的孪生兄弟身边,心疼地检查那些伤口,他便是心情复杂。 “嘶———”本想擦去臻黎脸上泪痕的人,一伸手就扯到了伤口,痛得宗政倾华龇牙咧嘴。 “怎么样?别乱动啊。”臻黎止了血,从他自己的外衣撕了布条,将宗政倾华受伤的手绑住也固定住,他再探了宗政倾华的脉,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了,另外,脸上还有伤痕。 “死不了。” 听宗政倾华这么说,臻黎的眼圈又开始红了。 “墨宇,我带他上山去。”握着宗政倾华的手,臻黎转身看向还是雕塑般站着的人,说道。 宗政墨宇愣了愣,臻黎有点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宗政倾华讶异地看着臻黎与宗政墨宇之间的互动,在他没在臻黎身边的时候,臻黎也依赖着宗政墨宇。 宗政墨宇沉默着,臻黎就当他是同意了,于是动手扶宗政倾华起身,宗政倾华全身的力量交给臻黎,臻黎的身高身形都小于宗政倾华,搬起人来,有点奇怪和困难。 突然,宗政墨宇拦下了臻黎。 臻黎眼神乞求着。 “我扶他。”简短的几个字,沉重又咬牙切齿。 宗政墨宇竟然做出如此的退让,这着实让臻黎也让宗政倾华意外。 臻黎还真的将人交给宗政墨宇,宗政倾华撇嘴不满,宗政墨宇更不满,两人眼神交流的那一刻,一个是说,苦肉计不是那么好玩的,另一个是说,没让你这么大肚。 如果这时臻黎转身看着两人的话,肯定可以看到这两人兄弟一直“眉来眼去”的战况。 ——————分割线—————— “倾华,别乱动,你是骨头断裂,得固定很久……”回到修齐殿,臻黎将自己的床让给了宗政倾华,还悉心照料起来,有时臻黎要给宗政倾华上药,宗政倾华总能趁机吃点豆腐,这时臻黎会按住那毛躁的手,不让宗政倾华乱动。 “我是右手断了,左手可没事。” 左手不是没事,那时手筋可差点被宗政墨宇挑出来,当时宗政倾华染满血污的双手,让臻黎惊魂了很久,后来上山之后清洗干净,才发现左手受伤不大,不像右手,骨折又骨裂。 “不能乱动就是不能乱动!” 见臻黎要拿着东西起身,宗政倾华眼疾手快地用左手将人拉近,那时臻黎怕再一次弄伤宗政倾华,他自己也不敢乱动。 “我就是想动,黎,我想你了。”宗政倾华在臻黎耳边低声蛊惑,吐出的气绕着臻黎的耳廓,弄得臻黎的耳朵都红了,脸上也浮有红晕。 “不行!”臻黎才说完,他的下巴便被某位不安分的色狼抬起,深深地咬住,宗政倾华好不容易才逮到这次的独处机会,不干点事还真的对不起这样的机会了。 突如其来的吻,让臻黎吃了一惊,但随后他手指甘之如饴,还回吻了对方…… 很快,魅惑迷人的脸色便浮在臻黎的脸上,只有迷离情动的时候,臻黎才有如此的表情,就在宗政倾华的手蹭进了臻黎的里衣,一个煞风景的人站在门口盯着他们。 臻黎反应过来,扯离粘着他的人,然后慌张地准备离开,就在臻黎路过宗政墨宇身边时,他的手一紧,眼前一晃,便被宗政墨宇拉过去,宗政墨宇盯着臻黎唇上的红润色泽,不由分说,按住臻黎的后脑勺,就压上那两片唇瓣。 宗政墨宇是在示威和警告,他的吻可不比宗政倾华的色情少。 “唔唔……”臻黎双手低着宗政墨宇的胸前,推不开,宗政墨宇感觉到阻碍,将臻黎的双手握住,不让臻黎乱动,臻黎只有发着小兽的声音,不断地抗议。 宗政墨宇在向宗政倾华挑衅,他可以看到某人想杀人的表情,但最后却没办法下得了床来,只有宗政墨宇知道,他在宗政倾华的刚刚的药里,可是下了一些软筋散,宗政倾华对臻黎最没有防备,药还是臻黎上的。结果可想而知,宗政倾华只有干看着,他受伤又没有力气,可怎么能阻止得了宗政墨宇想干活的内。 不过,宗政墨宇也只有吃小嘴的福利而已,臻黎怎么可能让他做其他,有了之前灵峰的那一次强暴,那之后宗政墨宇一直都没碰过臻黎,他也不会再勉强臻黎。 ——————分割线—————— 闭目养神的宗政倾华,正等着臻黎过来上药,突然一阵诡异的声响让他真开眼睛。 那时,他睡着的床,有了一阵动静。 见鬼了,现在又不是鬼压床或者他在干活,怎么会有动静?也没感觉到有任何其他人的气息在屋内。 “倾华,怎么啦?” 也许是自己错觉吧,宗政倾华这么想着,也没跟臻黎说起之前的事情。 “黎,他应该不会过来,我们……” “墨宇是下山了,但他很快会回来。”臻黎想到宗政倾华的持久,没做就拒绝了。 “黎———”宗政倾华哀怨地看重臻黎,心里的邪恶的虫子正计划着,如果臻黎接下来拒绝,他直接扑倒! 果然,臻黎要拒绝,这次,宗政倾华直接将人拽进床里,反身将臻黎压在身下。 “不要这样,你……那个……很久,我怕……” 宗政倾华挑眉,臻黎的神情愉悦了他,而且臻黎是在赞扬他的男性能力,只见他邪气地咬去了臻黎的束缚,拆解包裹着他许久没曾碰到过的想念身躯的衣服。 就在宗政倾华将臻黎的腰抬高……挑眉只听到吱嘎的声响,他们所用的床,突然直往下坠,那时宗政倾华抱紧了臻黎,没来得及逃出去,就连同大床一起掉到了地底。 “碰———” 在掉落时,宗政倾华保护着臻黎,他以自己为肉垫,结果才修养好的一些伤又前功尽弃了。 “倾华,你怎么样?” “没事……”宗政倾华忍着痛,他心想自己肯定最近走什么霉运,接二连三地受伤。 就在他们两人谈话之时,他们的头顶,掉下来的大窟窿,出现了一个人,“黎?” “是墨宇!墨宇,我们在下面。” 宗政倾华来不及掩住臻黎开口。 难道臻黎不知道他们之前在做什么,现在还叫宗政墨宇下来的话…… 看臻黎不在状态,也怕挣扎碰到自己的伤,宗政倾华觉得让某人看到他们两人恩爱,也许可以小小报仇了。 跳下来寻找臻黎的宗政墨宇,见到两个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的人,顿时气得冒烟,敢情床掉下来,是因为宗政倾华正在做某种运动! “墨宇,倾华受伤了,你扶他一下。” 宗政墨宇脸色更黑了,而宗政倾华一脸喜感,他从来没觉得臻黎是那么的可爱,想到就做,宗政倾华于是俯身想亲吻臻黎,却没想到亲到了宗政墨宇伸过来挡住的手。 “呸呸———” “倾华,你下来,好重。”臻黎见宗政倾华恢复了,立即赶人下去。现在他们掉在地下土坑里,可不是在这里谈话的时候。 三人想法是一致的,也都有疑问,特别是臻黎,他不记得这里有地下室,而他们掉落的地方明显是一个地下通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地富巨兽 漆黑的地下通道,以几人的功力还可以看得清,但通往更深处的,谁也看不见,更无法预知,这时的三个人里,只有臻黎想上去。 祁连山的神秘,牵动着天下许多人,包括他们这两个有着特殊身份的权贵,也许,天下一统也会在祁连山的宝藏里。 沙沙…… 他们站着的地方,落下一些粉尘,那时臻黎更要求回去,地底的情况很危险,要是坍塌下来,埋在这里逃生也困难。 于是,在臻黎的坚持下,三人先回到地面,但各自心里的盘算,不得而知。臻黎原来的房间不能再住人,修齐殿房间也挺多,这里便被锁起来,只是,这个房间,却开始诡异起来。 有时,他们会莫名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有点像风声,也有点像怪兽声。而且,地面会轻微摇晃,被闭紧着的房间门,不到一天就有了裂缝。 “原来我一直住在危房里。”臻黎看到那些越来越大的裂缝,有感而发,他猜想那些奇怪的声响,定是那个窟窿深处的风声产生的回响。 “你们不得私自来这里。”鉴于房间的危险,臻黎也做了一次大家长发话。 明月高挂,清冷而寂静的夜,还是有人来到危房前。 宗政墨宇的全身隐在阴影里,他正等着另一个人的出现。不久,走来另一个人,此人正是宗政倾华。 “他睡下了。”宗政倾华简单地说。 两人本来是水火不相容的人,怎么碰在一起?还这么“友好”? “地底的活物怕麟粉,也怕光线,你可要注意了,别到时候拖累我。”宗政墨宇说完,便将房门打开。 宗政倾华耸肩,随后也进了屋里。 两人深夜来到危房,动机可不纯,还有,那个他们认为睡下的人,随后也尾随跳进地底通道。 臻黎跳下来之后,观察着四周,这里有很久年月没使用,异味难闻,空气也稀薄,其实,上一次他们掉下来时,还没有这种的腥臭味。这时臻黎想起平常听到的古怪声音,脑海里出现一个不好的信息,他的俊眉拧到了一起,心里暗骂那两个无情的小子,竟然无视自己跑下来找危险。 哎,那两人对宝藏也很看重。 没由来,臻黎也莫名无力,宝藏在灵峰上,而这里是修齐殿,一又不能跟那两人直接讲明宝藏的位置。寻找两人的足迹,臻黎边走着边察看四周,他发现这里真的很大,跟迷宫一样,他也开始有了疑惑,那两人怎么像是有地图一样,走过的地方像是有规则的。 天底下流传的地图,难道真的货真价实的? 如果梧桐真人在的话,肯定可以阻止这一切吧,而且大家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明目张胆地上山。 梧桐真人说他也是徒弟,而且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能见一见那个老人家呢? 有时臻黎对于梧桐真人与五个徒弟间的缘分之说,也好奇。梧桐真人曾经说过,他们五兄弟一旦下了祁连山之后,他们的缘分就止了,至此以后,他们无法再见到梧桐真人,好像也确实如此,只是出了宗政郦特殊之外,其他四人可还有机会再碰面的吧,除非是梧桐真人想断了他们想再见面的想法。 碰——— 突然一声巨响,让臻黎抽回思绪,赶紧跑上前。但是他前面的路,被挡住了!只有一条回头路而已,但那两人是从这里通过的,因为宗政墨宇与宗政倾华身上都有带磷光粉,凡是走过的地方,都很明显。 臻黎四周探索着,没找到可以将挡着的石墙打开,以他的内力也是无法打破它。他只得撤回,然后再看其他地方有没有道路。 往后退了五六米,便是一个交叉路口,他该选另一个吗?另一边无路可走,也得选这个仅剩的了。 吱吱…… 臻黎被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好家伙,这地宫这么冷,竟然还有老鼠!真是适应力强大的品种啊。 现在不如跟着老鼠走的方向? 实在是没办法的臻黎,真的让一只老鼠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还好他是跟着老鼠走。在臻黎走后不到一盏茶时间之后,臻黎原来站着的地方,便爬满了软体的冷血动物。 蛇鼠相克,老鼠带臻黎去的地方,也安全。 又有磷光粉!! 臻黎兴奋地追过去,结果令他大失所望,他又回到了原来走过的路。 惨了,他跟丢了。 不过,臻黎惊奇地发现,那只小老鼠待在这个地方,就不走了,而且这个位置的异味最少。 “看来还是只爱干净的小家伙。”这个时候臻黎还能调侃小老鼠,那也是没办法,他也想找到人啊,可是现在,连他自己要怎么出去也不知道,估计也得看运气了。 想他们原来安逸地住在修齐殿里,却没曾想脚底下竟然是如此的危机重重。四下看了一番,臻黎又继续寻找。 心思了一会,他也有了目标。之前,那两人走的方向,异味越来越浓,古怪的声音也很频繁,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只有闻到声音去找就行了。 “嘶———” 赫!臻黎心惊地将向他袭击的东西砍了,那时一条口吐红信子的小蛇。等他收拾了小蛇再看四周,他察觉恶心,地上都是断断碎碎的蛇身,怪不得味道真的…… 不过,这里既然有人为的砍蛇,还有磷光粉,肯定是那两人有走过。 臻黎捂着口鼻,继续往前走。 接着,地宫越来越暖了,他的眼皮也开始跳起来。蛇是冷血动物,在寒冷处只会冬眠,而这里变得温暖,才走不到十几米,温度至少上升了十度。 好怪的地宫! 所以之前才会有蛇爬行,看来,他得小心点了。 前面有亮光! 但也有嘈生,还有更加恐怖的动物嘶叫声。臻黎的心七上八下的,那两人留下的磷光粉,在这里变得很少了。想来磷光粉就是克制蛇的,变少了意味着慢慢会有更多的软体动物来攻击。 这个时候臻黎还有心思担心那两个人,他不如担心自己,许是他的运气好,这一路都很安全,但他不知道,另两个人可是频频遇难,而且现在,正面临更大的险境。 啊!倾华! 臻黎终于找到人了,但他却看到宗政倾华被一个巨蟒困住。那巨大的蛇身将宗政倾华卷困着,那双绿得发光的眸发着寒光,吐着红信子的血盆大口,尖尖的牙毒液正不断冒出来,滴落下来的液体一碰到地面,便发出嘶嘶的声响,那时酸性的浓稠物,如果碰到人体的话,也得将宗政倾华烧了。 “倾华!” 臻黎冲了出来,他的叫声或者说他的气味让那巨蟒的注意力从宗政倾华身上转移,本来,宗政倾华身上的血腥味,让巨蟒极度兴奋,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臻黎体内有绿灵水,在巨蟒蛇的神经探视和舌尖的敏锐捕捉中,它更中意那含有绿灵水的血液。 宗政倾华和隐在暗处的宗政墨宇完全没有想到臻黎会突然跑出来,还打断了他们的计划,那蟒蛇变得异常的残暴和兴奋,谁都能感觉到。 “该死!”宗政墨宇知道了原因,连他自己也很喜欢臻黎的血,那巨蛇喜欢也有原因。 臻黎完全懵了,那时他只听到宗政倾华的喊声,然后眼前一晃,他被一个黑影抱离了原地,而他原来站在的地方,巨大的蛇尾将地面扫了一个大坑! 救他的人是宗政墨宇,而且宗政墨宇的脸色很不对。臻黎只觉手中粘稠,他抬手一看,惊呼:“墨宇,你受伤了!” “没事。” 肯定是刚刚被蛇尾扫到了。正想着,臻黎被宗政墨宇护到身后,那巨蛇对臻黎虎视眈眈,它已经弃了宗政倾华,向臻黎的方向爬来。 这蛇的蛇身巨大,速度却很快,宗政墨宇和臻黎在蛇袭击过来时,迅速跳离原地。 见巨蛇的目标是臻黎,两兄弟首次默契地互递眼色,并同时向巨蛇的要害攻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地宫冰棺 巨大蟒蛇的弱点,只在蛇头的三角状那里,两兄弟深知蛇这类软体动物的死穴,但鉴于此类蛇的不知名和强悍,他们分别进攻的部位不同。 那时锐利的刀器,一把深深插入蛇的头部,另一把刺入了蛇的腹部并从上往下割下,蛇皮厚而钝,两人全力而为,如果不是他们的果断和心狠,当时可无法将巨蛇刺到。 臻黎蹙眉,那巨蛇的嘶叫极为惨烈,垂死挣扎时,刺于头部的宗政墨宇,差点被蛇头顶撞到,那时,两兄弟的拼命控制和蛇的顽强,让臻黎心惊肉跳。 墨宇!? 臻黎从身一跃,跳到岩石上,相助宗政墨宇,宗政墨宇的后背,血流汩汩,而且在巨蛇挣扎下,墨宇有点力不从心,按宗政墨宇的功力,还不至于如此脆弱,定是之前受的伤影响到了。 “兹———”巨蟒本已无力,但突然猛地摇头,宗政墨宇也被甩开。 臻黎跳上前,接手宗政墨宇的工作,另一头宗政倾华也是在拼命,如果蛇还不死,就是他们三个人亡了。 碰——— 大蛇终于软倒在地上,血色弥漫着整个地宫。 在臻黎身边的宗政墨宇,有点站不稳,臻黎赶紧扶着宗政墨宇,这时他才发现,墨宇中毒了。 “墨宇,你喝我的血,快!” 宗政墨宇有点虚弱,那蛇尾怎么会有毒?不过他本身就有妖色,毒伤只是暂时而已,也不必喝臻黎的血。 可臻黎不听,他举起匕首就划开了血道,连宗政倾华都阻止不及。 “喝了它!” 宗政墨宇怔了怔,稍后他嘴角勾起,捧起臻黎的手,吸允着。觉得差不多之后,宗政墨宇不再吸血,之后打坐闭目运功,将余毒逼出,露出灵水的成分,让他的筋脉更加畅通,现在宗政墨宇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功力与妖色的结合,每一次都更密切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妖色便会化成他的一部分,不会载偶尔作祟。 臻黎被喝了血也有些晕,只是不致于晕倒,主要是这地宫的空气太让他不舒服了,还有那巨蛇的尸体,让他作呕。 “倾华,你做什么?”臻黎见宗政倾华又走向蛇尸,拔起了长剑之后,也不离开,便想喊他回来。 蛇本身有没有毒,他们都不知道,宗政倾华徒手伸进了蛇腹里,这让臻黎心惊,他跑过去,可是也来不及阻止。 “我吃了弘虚子的百毒解药。”宗政倾华算是说了让臻黎安心点的话。突然,在蛇腹里摸索的他,顿了顿,然后掏出两件东西。 之前宗政倾华砍蛇的时候,就被蛇腹里的异物阻碍到,而且,破身之前,他发现蛇腹内有发亮的物体。 两件东西都被蛇胃里的酸液腐蚀,外皮都很斑驳,但还算完整,那时两个盒子。 宗政倾华擦了手,便打开了盒子,这时的他,也真大胆,如果里头是更糟糕的东西,那可就麻烦了。 还好,并不是。 “钥匙?!”臻黎指着一个盒子里的东西,惊讶了,有点像是现代的保险库钥匙。另一个更让人吃惊,里头是钻戒! 他不会是头晕眼花了吧?两样现代的东西都出现在古代巨蛇的腹中! 宗政倾华看着奇怪的物品,那个钻戒他倒是看得懂,但是钥匙就有些奇怪了,毕竟古代的东西可没有那么先将,这钥匙所用的材质,让宗政倾华好奇了一阵,另外,钻石的宝石切割,属于现代工艺,古代要做那些精细的东西,也困难,这样成色优的钻戒,在古代确实也是一件宝物,臻黎也有见识过价值差不多的宝石戒,按他的估价,这戒指也不是普通人能买的。 这时,宗政墨宇也打坐完成。 他们来的目的可不会因为蛇灾而退却,现在蛇也死了,他们更没有了阻碍。臻黎犹豫再三,拉住要再往里走的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 “墨宇,倾华,其实……” 两人回头,看着纠结的臻黎。 “其实宝藏不在这里,你们不要浪费精力了。这里很危险。”臻黎终于说出来了,不过,那两人是半信半疑,他们有理由相信臻黎,但也相信臻黎为了他们的安全而说假话。 “真的不在这里。”臻黎见两人的神色,有点着急了,急忙中的他一脚踩到一处石板,这时,突然室内摇晃起来。 地震吗? 不,那是四周的地宫墙壁在移动。 三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宫墙原来在大蛇卧着的地方,空出一个平台来,另外深处的墙壁变化成一扇巨大的石门。 这时他们周围的温度在急剧变化着,本来还是温暖的石室,突然开始降温,从石门里头,散发来的寒气,很重。而且,那石门正在缓慢上升中。 啊?!里头是一个巨大的冰室! 臻黎目瞪口呆,打开的石门处冒着烟。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 三人走进。 宗政墨宇让臻黎留在外头,然后对宗政倾华说:“你在外面保护他。” 那时,宗政倾华没有反对,他拉住臻黎,不让人跟着进去,里头说不定就有危险,在不知道情况之下,不能随便进去冒险,宗政墨宇这么做,让宗政倾华心里对这个哥哥还是肯定的。 “你们进来!” 许久之后,里头传来宗政墨宇的声音。在外面的两人迅速跑进去。 臻黎一进去就抱紧自己,好冷。待他看清里头的情景,他愣了,这里竟然冰封着一个人! “师父!” 宗政墨宇与宗政倾华对视,再回头看那冰封的老人,心思:原来这位就是梧桐真人,传闻梧桐真人云游四海,没想到却是早已作古。 臻黎现在终于可以明白之前的疑问了,梧桐真人死了,那他们五师兄弟肯定是无法再见师父的,以这里地宫的情况再加上冰封上的时间,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已经说了,这里没有宝藏。”臻黎低着头,喃喃地说。 两兄弟一时无话,臻黎的心情很低落。 “既然如此,走吧。”宗政墨宇先作了反应,也许时间争得你死我活的东西,都只是传闻而已。 宗政倾华当即也表示,要离开。 “等等。” 两人顿了顿,现在他们要走了,臻黎反而让他们停下。 “师父的冰棺……”臻黎发觉,冰棺正在融化,而且由于融化,冰棺的旁边,有一个压在底下的盒状物体显露出来。 “你们将师父的棺移开,我取出东西。”臻黎想吧,既然来了,又让他发现师父的遗体,那也许是梧桐真人想送给他们什么,而他心里也有一个声音,让他取走东西,所以,他要取那东西再离开。 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按臻黎要求,移开了冰棺,等臻黎取出东西后,他们将棺移了回去。 “我们走吧。”臻黎一时没法打开,而外头的温度正在影响这个冰室,他看了看四周,便决定出去,如果不让冰室关掉,师父的冰棺就会化了,他不想打扰梧桐真人安眠。 三人出来之后,怎么关那个冰室也花了他们一下功夫,结果是那个开启的地板就是关闭的关键。 整个地宫,哪里能走的地方,都找不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也肯定,之前臻黎所说的是正确的,当然,臻黎能知道宝藏的位置,这时两兄弟都猜测是以前梧桐真人相告。 ————分割线———— 再一次回到地面,已经是午时,疲惫的三人,各自收拾了之后,先做休息。 就在这时,臻黎被两人的视线看到有些为难,宗政墨宇之前中毒,需要他再确定治疗,而且那后背的伤,也需要他上药;宗政倾华受了严重外伤,还被巨蛇弄得以前的旧伤也成新伤。 “你们都来药堂吧。”最后,臻黎只能作如此决定,一起治疗。 两兄弟互瞪了一眼,眼神都在说对方明明受伤没那么重,偏偏都装可怜。 再到药堂,相似的情况还是经常发生。 “我身体强壮些,先治他。”宗政倾华谦让了起来,只因宗政墨宇之前不甘示弱地说:“我身体年轻,他先。” 臻黎抽了抽嘴角,之前抢着先治,现在倒是客气起来,反正谁严重谁先,臻黎也不顾宗政倾华的不满,直接按住某人,治了再说。 结果,宗政倾华很哀怨:臻黎嫌弃他老了,无论是臻黎还是宗政墨宇,都只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而已。 “你很强壮,我知道。” 臻黎在转向宗政墨宇,说:“你也很年轻。好了,都回去睡觉去,我也去不眠。”拍拍手,臻黎便离开了“战场”,现在那两人已经筋疲力尽,不可能再打架,所以,他可以放心去睡个好觉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同室同池 高楼远阁花飞遍。 争雨捎池面。 杨柳不知门。 多少乱莺啼处、暮烟昏。 银钩小宇题苏芳絮。 宛转回文语。 可怜单枕梦行云。 肠断江南千里、未归人。 ——《虞美人》 磅礴华丽的宫门内,琴音悠扬,今夜春雨伴春风,美人行宫依旧是帝王的眷恋,虞美人成为皇宫一个传说,从男妾到妃升到众妃之首,如今几个月过去了,本要看笑话的众人,暗暗称奇。 “虞妃今天出宫?”宗政覃看着手中的信,疑问越来越大,皇帝最近深居简出,而虞妃倒是每隔五六天就出宫一次,如今虞美人正值盛宠,皇帝也是对其有求必应。 那个虞妃,如此像他,却又不是他。 宗政覃在宗政倾华大婚之后,便有着手查虞美人,另外,他自己后来也接触过几次,他确定,现如今在皇宫的虞美人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想想突然变身少年也不太可能。这个像宗政郦男子,很神秘,对自己也总是防备。 许是因为跟那人相像,自己时不时便会观察。 “继续再探。不可让他知道。否则后果你也该知道。” “是,王爷。” 待手下退出去,宗政覃觉得该是把奏折写好,审好再承上,宗政倾华很信任他,对于夏国的军事行动也迫在眉睫,另外,外番的克罗王也来示好,这是好时机。提起笔来,宗政覃瞥到了桌案上放着的盒子,他心里疑惑:这是从哪里来的? 正想喊待童过来问话,外面就响起了待童的声音。 “左太师,您来了。” 宗政覃一听,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他面色不改,不过笔尖的墨汁弄脏了纸他竟也不知道。 等宗政覃看到纸面的污迹,心里一顿,便将折子收起来。 “王爷,心情不好?”左琏夜明知故问,他最近来王府,可不必通报便可直入内室,谁叫宗政覃干了坏事,把柄在他手上呢。 “大理寺很轻闲吗?本王可不知道左太师审案总能审到王府来。”宗政覃索性靠着椅背,直视走过来将他面前的盒子打开的人,左链夜每天必来报到,如果哪一天他好心允许左琏夜住在王府,也许这个男人就直接住下来了,太师府可不比王府差吧。 “王爷怎么都不喝?” 宗政覃眸色动了动,他这时才知道,原来这是左琏夜送来的茶,什么时候送的他不记得。要说左琏夜没有当面送的东西,待童或者官家都会跟他报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左琏夜自己跟到书房将东西放在这里。 “我去泡给王爷喝……” 啪—— 宗政覃握住左琏夜的手。 左琏夜怔了怔,再看到宗政覃微蹙的俊眉,你低下了眼帘,不过就是想给他泡个茶,也不行吗? “让下人做就好。”宗政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看到这个男人受伤的神色,心也软了几分。 “不,我想做。这是我专门挑的雨门龙井,这个天气喝很好,而且你最近比从前事情多,多喝些茶也可以缓解疲劳。” 现在面前滔滔不绝说话的人,可还是那个人前骄傲的太师?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心有所属,不会喜欢他。其实,自己并不是喜欢男人,只是对于特别的人会有那种情感,而左琏夜喜欢男人,以前常听闻这个风流男人的事迹。 “左太师,你不必……” “让我做吧。” 左琏夜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宗政覃无法理解。接下来左琏夜陪着他在书房,直到他重新拟了奏章,再抬起头的宗政覃,突然与左琏夜的目光相撞。 原来,这人一直在盯着他。 “咳,你该回去了。”反倒是宗政覃先避开了那道灼热的目光,他想时间也差不多,这个人也该回去了。 “王爷,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哦,我也饿了,王爷不准备请我吃饭?” 真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但是,今天看这个人,怎么没有从前那样不顺眼?反正多一个人吃饭,也吃不了多少,陈管家应该有多准备吧。 见宗政覃起身,也没拒绝他,左琏夜眼睛明亮了,这说明宗政覃允许他留下来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能跟宗政覃一起吃饭了。 其实左琏夜从早上审案一直到下午,就只吃过早餐的一点东西而已,现在提到吃饭,他才发觉自己真的饿了。 现在的左琏夜比起从前,私生活可是收敛了很多,要是以前做完事,才不可能被绑在一个地方,如今,他可是每天都到王府报到,就算是只能看着某人的背影。 有人说他吃错药了,放着美人不要偏要跟着宗政覃,以前宗政倾华也提醒过他,宗政覃不可能在下面。宗政覃不想在下面,那就委屈自己嘛,谁在上在下无所谓的。 “我脸上有东西?” 左琏夜怔了怔,宗政覃跟他说话呢,等等,宗政覃的自称…… “吃饭别傻笑着,快吃。”宗政覃说完才惊觉自己的语气,多了些什么,他脸色立即严肃起来。 “好饿,我吃了。”左琏夜捕捉到了宗政覃的纠结,心里可别提有多高兴了,这可是一大进步,以后再努力,定能俘获这个男人的心。 宗政覃虽是武将,但毕竟是皇族出生,以前曾经还是太子,他的任何举止都是优雅沉稳,左琏夜来自书香世家,本也应该带那么点优雅格调,但偏偏这个人就是个异类,他就是一个文痞子,可以出口成脏,也能斡旋在手,现在这么狼吞虎咽的,让宗政覃反而觉得这个人还是有点小可爱,不做作,也爱恨分明。 左琏夜有时像狡猾狐狸,有时像无害的兔子,有时又可以是老虎,这人到底有多少面? 也许这个人就是用他的多面去俘获那些男子吧。 如果不是左琏夜一直纠缠着自己有不良的企图,他本可以跟这个年轻人结交,但偏就是孽缘。 又假如,从前没有为皇兄沉沦的话,这个年轻的人,也许会是不错的人选。 宗政覃摇摇头,他今天是怎么啦,这种假设不会成立。 “左太师,慢用。” “你去哪里?” 站起身的宗政覃,被左琏夜握住了手臂。 “本王沐浴,左太师要一起?” “一起!” 宗政覃看着双眼冒光的人,挑了挑眉,他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能反悔!我吃饱了,走吧。” 被拉着走的宗政覃,有点无奈,这人这么兴奋干嘛,另外,左琏夜怎么知道浴室在哪?进出王府各个角落这么熟悉,就算在他家里一样? 疑惑的宗政覃怎么会知道,左琏夜偷窥过浴室很多次啦,而且王府的任何动静,左琏夜一定会买通下人知道的,宗政覃才娶一妃,他不过是想防着宗政覃去偷腥嘛。 仆人见王爷与太师一道来,满肚疑问却也不敢问,他们布置好之后,便被左琏夜赶走。 “你们王爷不需要伺候了,下去。” 众人一听,看向他们王爷,见王爷颔首指示,才退了下去。仆人们只留两人守在门外,听候差遣,其他的,都各忙其他去了。 浴室,就只剩两人,气氛显得有些怪。 跟男人一起洗澡从来没有过,不过都是男的,也无所谓。宗政覃这么想着,便除了衣服,以前都是仆人侍候的,现在人都被左琏夜叫走,他也只有自己来做。 “我帮你!” 宗政覃眉一挑,看向伸手过来的人。这双手,可脱过多少男人的衣服?没由来,一种莫名的不快,闪过宗政覃的心里。 “不是下人被我叫走了,我帮你嘛。” “不必。”三两下,宗政覃便除去了衣服,仅剩一条裤子。他也想全脱,主要是左琏夜的目光,太…… “你不脱?” 左琏夜只顾看着,没曾想宗政覃会突然靠近他,男人的气息逼迫自己,而且还带着几分慵懒的声调,蛊惑了自己。 “脱。”当然脱了,不是要洗澡的。左琏夜边回答边除衣。 宗政覃双手交叉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盯着左琏夜,这个男人的身材,其实不错,修长挺拔,腰细臂翘,文臣的体格能有左琏夜这样的,也算不错了,而且,脱光了之后的身体,肌肉的线条不太冷硬,很结实,左琏夜平常也应该有锻炼,小腹很平坦,而且还有腹肌…… 宗政覃有点不自在,左琏夜脱光了站在自己面前,腹部以下的,他可全看到了,那时他突然心里紧了紧,而且,从一开始看到这个男人身体,他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宗政覃被莫名的躁动弄得心烦,除了裤子便下了池。这时,狼与虎同室,是谁会扑倒谁? 左琏夜清楚男人的弱点,如今宗政覃对他印象有改观,而且刚刚有那么一刻,他接收到了狼的眼神,宗政覃禁欲太久,只要给他点刺激,哼哼,可就会缴械交枪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选择之后 四周都是呼呼的风声,冷风扫过众人的面颊,很冷也刺骨,他们带着恐惧,盯着大开杀戒的少年,少年的武功诡异且高强,在他们还没看清动作时,就已经将几人毙命。 回想为什么要对他们赶尽杀绝,众人最后下了定论,那些已经被杀死的,刚刚偷袭了另一个白衣少年,还将那少年的纱帽掀了。 想他们几人在武林中的身手可是有前二十,他们也才将那人纱帽摘了就惹了杀身之祸,着实说出去让人笑大牙,现在面前站着的两个少年,他们的武功估计得进前十,不,也许还更前。他们一定是梧桐真人的弟子。也因为这么猜测,所以他们才更加没有放弃对这两人的进攻。慢慢地,他们力不从心,后来,他们十几人竟然被杀了大半,现在只剩的五人还都受了伤。 如果不是那个美貌白衣少年拉住嗜血少年,他们都已经见阎王了。 突然,嗜血少年摆脱美貌少年,用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五人面前,那时,五人听到了仿如风声的剑气声,然后就躺在血泊里。 “你……”臻黎没拉住宗政墨宇,眼前所有人就在他面前被杀死了,他气得说不上话,不过接下来宗政墨宇的一句话,却让他无法开口。 “不杀他们,山上可不会安静。”这些人先是攻击臻黎,又想捉住臻黎为他们带路,所以才会惹了杀身。宗政墨宇看向臻黎,“他们都是该死的人,而且如果心肠软,被杀死的也许就是你。” “就算是这样,也有其他的解决办法。生命才有一次,你连给他们悔悟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是贪山上的东西,可让他们的贪婪变得最大化的,不就是你们!” 臻黎说的是“你们”,而不是只指宗政墨宇。 宗政墨宇一怔,臻黎这么激动,应该感觉到他与宗政倾华的谋划,他望着走在雪地里的瘦小身影,那一点苦涩从臻黎身上传给了他。 臻黎的生气不仅仅是他滥杀“无辜”,敏感的人不戳破事实,可是,臻黎到底是得选择一方,他们如今表面和平私底下暗涌不断,也都是在等臻黎的选择。 扑腾—— 宗政墨宇的肩上,落下一只雄鹰,跟随它而来的几只苍雄开始啄食雪地上新鲜的尸体。 “小鸠,如果他选择了别人,我们可就一样孤独了。” 雄鹰本就是孤独的王,它不需要陪伴,就算它能听得懂宗政墨宇的话,也只会觉得自己应该永远飞在高处,独霸天下。 回到修齐殿的臻黎,见着宗政倾华时就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直接说了出来,“倾华,你让那些人下山吧,你要的东西,我给你。” 随后踏进修齐殿的宗政墨宇,也听到了臻黎所说。他们两人在山上这么久,没找到任何线索,虽然都知道臻黎应该知道内情,但也默契地没有动臻黎的意思,如今臻黎自己倒说出来了。 “宝藏对于你们来说,也只是一笔可观的费用,如果倾华拿到宫家要的东西,得到夏国首富的支持,比宝藏更有价值。还有武功秘籍……”臻黎知道宗政墨宇在他身后。 “墨宇是不能修那种武功的,你的武功与秘籍的心法绝然不同。再来,倾华你要做的是一代明君,武功你也不会看中的,是不是?” 能拿到东西固然是好,只是……宗政倾华看向臻黎,臻黎今天的摊牌,是要说他的选择了吗? “墨宇,你到练功室等我。” 宗政墨宇顿了顿,臻黎是要做选择了,现在也只有到练功室等,希望等会不要让他太失望。 很久之后,在练功室等得快要坐不住的人,终于等来了臻黎。 “他对你做了什么!?”宗政墨宇将人拉近,臻黎的眼圈红红的,衣服有点凌乱,看他时眼神有点闪躲。 “墨宇……明天,我们离开这里。” 宗政墨宇蹙着的眉,抚平了些,他的忐忑等待可以稍安心了,但,臻黎真的放下了那个人吗? 时间,是可以让人磨灭对另一个人的记忆。 不是重来,只是让臻黎忘了而已。 ————分隔线———— “主子就要回来了!” 单雪卿停下手中捣弄的药物的工作,转身看向眼前兴奋的人,同样是美丽纤瘦的少年,被改了相貌之后的生活,似乎很快乐。 元熙,他同父异母兄弟,五年前被宗政倾华机缘巧合救下后,便一直追随着宗政倾华,这次宗政倾华给元熙的任务,就是假扮虞美人,元熙一直称呼宗政倾华为主子。 单纯的弟弟?在跟宗政倾华的假戏中,情也成真。 “你怎么又跑出来?” “哥哥,我想确认他有没有来这里嘛。” 愚蠢!元熙时不时就跑他的府里来,虽然现在有皇帝包庇,但已经引起多方面的猜测,是可以看病为由,但那些精明的人,如宗政覃之辈,已经在怀疑和调查了。 “你想害倾华吗?” 元熙嘟着嘴,知道自己有过错,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啊。 “啊!主子——” 单雪卿以为元熙又在无病呻吟,本不想理,他再转身时却见那人站在门外,单雪卿怔往了。 元熙冲过去迎接他的主子,因为一直以来宗政倾华的宠,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想抱就抱,想撒娇就撒娇。 这样的待遇,单雪卿没有,他只能是宗政倾华的朋友。 在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妒忌与怨,慢慢滋长着。 回来之后的宗政倾华,变得更加寂寞和沉默,有很多次,单雪卿不得不进宫去看这个转了性格的人,帝王业也不是好守,宗政倾华忙碌和孤单的身影,应该多点别人的关怀。 依照被宠着的元熙,越来越幸福的模样,让单雪卿也越来越怀疑,宗政倾华跟元熙,也许就假戏真做了。 有几次,单雪卿想问的时候,就被各种情况打断了。 ————分隔线———— 樱花开满庭院,花飘落,音乐起,有人抚琴烂漫樱花树下。 宗政覃寻声而来,远远看到一个背影,所有的思绪如潮涌来。他的手突然一紧,有人近他的身,握着他的手,手的主人在担心。 再转身,看着身边风华正茂的人,宗政覃眼中尽是复杂的神色,他心里还有宗政郦,但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年轻男子已经闯进了他的世界里,还要了他的承诺。 “很好听,不是吗?”最后,宗政覃笑了笑,伸手将左琏夜头上的花瓣摘走。 左琏夜上前抱住男人,刚刚宗政覃的神情,让人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离得好远。如果没有捉住那断线的风筝,他就会随风而去。 “等……”宗政覃被左琏夜缠上,左琏夜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拉下,就吻上了唇。 这里怎么合适做这事……宗政覃虽是这么想,但他也没有推开人。 “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说过要负责的。” 面对左琏夜的提醒,宗政覃有点不自在,他从来没想过男人也可以是那么性感,自从浴池同浴之后,左琏夜几次三番都来诱惑自己,这个男人真的很妖精! 也是从那次同浴之后,他才知道,用男人很不错。 “原来皇叔在这里啊。” 宗政覃一听,下意识地拉开与左琏夜的距离,无奈某人无视皇帝在场,死赖着就不放手。 “如此,那朕不打扰两位爱卿了。”宗政倾华转向向花树下的美人走去,他的抑郁脸色在转身的那一刻,才浮上了脸庞。 左琏夜眨了眨眼睛,无视宗政覃的气急败坏,依然抱紧着,宗政覃完全可以推开,现在不推开的话,就再也推不开了!另外…… 看着离去的明黄色身影,左琏夜嘀咕:“皇上不是天天拥美人,怎么好像总是欲求不满。” 宗政覃抽了抽嘴角,什么脑袋,不是欲求不满,是愁眉不展!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允许你爱 轩德二年,齐惠帝收编东临,不设诸侯,东临划为郡部,由帝都派郡守管理,至此,齐国高度中央集权。原东临候尊称还有,苗姓族人享有继续爵位之权,对于种种旨意,苗月溪无半点反抗,接了圣旨也退出了政治舞台,但他拒绝了齐帝的封赏。 轩德三年春,外番楼兰国侵犯齐夏两国,夏国受损失巨大。 同年秋,夏国向齐国求援,需齐国接济粮食。此前,夏国在夏季遇洪灾,水灾一过便是大旱,全国疲惫,粮食无收,经济衰退,战争留下的阴影一直笼罩着夏国边郡,现在,国内仅有的粮食储备,完全不能满足军队之需,而同时楼兰国又在初秋,开始了第二次进攻,此次的火力,全部集中对准夏国。 对于齐国来说,借粮便预示着一个兆头,他们的机会来了! 夏帝沉迷酒色,继们至今,一直政绩平平,若大的朝纲在誉王的维持下得以平衡,而夏帝却不信任誉王,自从青莲君事件之后,夏帝总爱挑誉王的错。对于外番入侵,夏帝理应笼络民心,但他却带头讨好外番,这颇让爱国人士痛恨夏帝的昏庸,上下不能一心,人民也不能安心。 现在,夏帝整日唯恐誉王谋反,时刻监视着誉王的一举一动,借粮还是两派争论许久之后的决定。 借粮与借军,都会在议程。 齐帝应下要求,并称两国友好邦交,除借粮之外,作为娘家人也应该派军一同抗外敌。齐帝三姐,嫁给誉王之父,而齐国前太子亦娶了夏国公主,两国姻亲之说,夏帝深信不疑,便不顾众臣反对,大开国门,迎进齐国大军。 领军进入夏国的是齐国将军,乃宗政康义子——戴韫珩,此人熟读兵书,在齐夏两国交恶之时,是夏国军队忌惮的常胜将军,在夏国,仍有很多人对这个姓戴军将印象深刻、深深佩服,当然也有很多人对戴韫珩是深恶痛觉,死于戴韫珩刀剑下的夏国人,多不胜数。 “王爷,皇上这不明摆着引狼入室吗?我们守的是他的江山,最后还是……”一个大胡子军将,终于求见到誉王,一见面就说的主题,但是他的上级,现在泰然坐于座上的主子,不太乐意他来提这些事,誉王的淡然传给了厅中众人,说话的参军领会到了,他的声音嘎然而止。 所有人不服夏帝,他们的主子更有帝王威仪,主子也是姓燕,如果誉王一声令下,他们定全力支持誉王。 “都回去吧,晚上庆宴都要到。”誉王示意王府主事送客,他也不理会厅中众将的恳请,起身步进内厅。 众将有些失望,但全都相信他们的主子现在如此是韬光养晦,庆宴便是迎接使臣与齐军高级将领,他们不惹事,到时只是刁难刁难。 燕澶煌有没有野心?如果有,现在时机还不到,如果没有,那么他也不会修善其身、密度诛事,燕澶煌本没有野心,成长的诸多环境让他不得不让自己变得更强、再强,他想让两个男人看到自己的本事。 那两个已经离世的男人,留给他的,只有无尽遗憾。 尤记得那一年的巧遇,他与如今的夏帝,被宗政郦救下。他们年少不知人间险恶,被恶人欺骗落入圈套,待陷入危险时,是宗政郦从天而降,救出险境。 “你跟我父王是什么关系?”当时,被救下来的第一句话,燕澶煌是这么问的。 那时也许是自己的敌意和倔强,宗政郦偏不解释,还误导,“我跟桦,很亲密,你认为是什么关系?” “父王有王妃了,你还是男的。”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也有。” 那时真想撕了宗政郦的嘴脸,笑得太……太艳丽了,男人长成他那样子,真是妖精!没想到父王会喜欢这个男妖精! “不要脸!他不会喜欢你的,也不会娶你。” 宗政郦笑了,却带着些许苦涩和淡淡无奈,那些情绪只是转瞬即逝,而随后,变得邪气的人反问:“难道就不是我娶他?” “你作梦!” “我的武功可比你父王厉害,如果要保护你父王的话,记得把自己变强,否则……”宗政郦寻时是否看出了自己的意图和情感? 他还是带着笑意,但说话中透着的危险,让那时的自己不寒而栗。 宗政郦的武功在之后也证明了,很强,但父王并不是比宗政郦弱,而是每一次都相让,就算是被宗政郦打伤,父王还是会刻意隐瞒自己的能力。 父王是他心中的神圣,从记事起,他对父王的感情就很奇怪,那种感情他一直以为就是儿子对父亲的爱,但在出现了宗政郦之后,他才知道,会在嫉妒和怨恨的情感,早就不是一般的亲情了。 真是无稽之谈啊,他喜欢了父王,以前父王对母妃的无情和冷淡,让他觉得父王的爱跟自己一样,还很天真的以为,父王也会一直这么宠爱自己。宗政郦不过是比他更早认识父王,那个男人以帝业为重,冷血残酷,又怎么配得上父王。 …… 过往似云烟,消散之后,回忆时,感叹世事总有不能掌握的,争得天下又如何?那人化成白骨,至死也没能忘记宗政郦。 燕澶煌来到书房,坐在平常他看书的位置,闭上眼睛,脸上的疲倦慢慢流露。不久,一人来到他跟前,跪于地上。 “王爷,那人口风很紧,属下探不到多少有用的。” “起来,不必请罪。”再睁开眼睛,燕澶煌脸上只有桀骜,之前的脆弱之色已淡然无存。 “不过,属下查到,宫大当家密会的人,有可能是齐国的人,而且那个被宫当家宠爱的思雪,有很多疑点。” “如果查到是奸细,怎么处置你也知道,不过,不能打草惊蛇。” “是。” 来人没有立即退下,待看到燕澶煌看向他的眼神,他赶紧低垂下眼帘。 “过来。”燕澶煌上下打量着这个他培养的暗子,虽然没有天下无双的美丽,但却能明白他的心情,照顾他的需要。 燕澶煌一把搂过男子,拥进怀中,练舞者的身体是柔韧美丽的,他是第一个享用这个男子的男人,那时,他派男子进宫,男子义无反顾,在进宫之前便献身示爱。 “紫音,让本王抱一次,再走……” 紫音怔了怔,今天的王爷怎么啦?而且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脆弱的情绪,王爷有什么伤心事吗? “啊——”紫音被突然抱起来,那时他也吓了一跳,王爷的眼中,那种带着火花的眼神,很少见,王爷从前的眼眸里,都只有冷意。 “我允许你,爱我……”燕澶煌撕碎了紫音的衣服,有些急不可待。他爱得很累,从来没有享受过回报,从现在开始,他要别人的爱,他无法承受每日的煎熬与痛苦,如果能从别人那里得到暖意,他应该要! …… “王……王爷,紫音受不了……”今天的‘爱’,比平常更加疯狂,纵是练了魅音的紫音,也承受不了。“王爷,紫音爱您……永远都不会背叛。” …… 梦紫音,原名楼长卿,他本是夏国一个小官的次子,参军投奔誉王,在一次战役中差点丢了性命,那时,救他的人便是夏国的战神——誉王。 楼家本是书香世家,楼长卿母亲是妾,还是从花楼里买回来的,身份低下,小时候的楼长卿便跟母亲学舞练琴,因为母亲的不得宠,连带他在楼家也不得意,所以他学习母亲的技艺也没有人反对,但是在他敬爱的父亲死了之后,他在楼家更加没有地位,那时刚好军队招人,他便去试了,没想到还真的合格了。 从此他被誉王相中培养,习了魅音也学了武功,学成的那一年,他刚满十八岁,留在誉王身边的这三年,其实可以见到誉王的次数十根手指都可以算出来,但他不是无法忘记这个男人。 在他拿到任务时,他主动献身,那时,誉王心情刚好很低落,对他很粗暴…… 就这么四年过去了,他一直是誉王的棋子,誉王明知道他的爱,却总是不允许他说出爱。 不过,总算是在今天,誉王允许他可以爱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宫家婚礼 “公子,晚上又是思雪被大当家唤去伺候。” 待童嘟囔着,为紫音不值。 而紫音却暗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任务未完成,他又怎么会一直留在水上城当一个男宠,以前是不得已身待人,现在他全心全意,包括身体也都中忠诚一个人。 思雪,那个从前花楼的男花魁,深得宫梓兮的宠爱,宫当家没娶一妻妾,而最近,有传言要娶思雪为男妾。 紫音与思雪之间的暗流,一直不止,思雪并不是表面上只是男宠那么简单,虽然平时表现都像是争风吃醋,但紫音能感觉到,思雪与自己来水上城的目的一样。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请紫音去见宫当家。 紫音虽有疑问,还是吩咐待童准备,然后随来人去见宫梓兮。 等紫音来到宫梓兮的寝室,步进之时室内那股充满爱欲的情味,浓得让紫音蹙眉。 “吱嘎——”领紫音前来的待者,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紫音刚站定,挡住了室内风情的屏风之后,便传来一声不可抑制的呻吟,接着是开始猛烈的床战声,思雪的叫也渐大了起来。 “当家骗人……不是说好了……不来了……” 嘿嘿吟吟声掩了思雪的埋怨。而站在外头的紫音,听着有些进退不得,宫梓兮没有发话,他也不能出去。 “进来。” 突然慵懒的男人声音响起,这一声命令让紫音脚步沉重,宫梓兮那方面的能力他知道,难道是要一晚御二人?以前宫梓兮并不曾…… 紫音慢慢移到屏风之后。入眼的是被绑着双手的思雪,玉体横陈,还有架着思雪还性致勃勃的男人。 在宫梓兮的目光下,紫音走近了,突然,紫音被搂紧了腰,他被接近的同时,宫梓兮吻住他的唇。 紫音有些僵硬的动作,让宫梓兮不悦。 “当家,紫音哥哥不喜欢就算了……啊……” 思雪没想到宫梓兮会突袭,只得又一次放软身体接受,他那双带着春色的眼睛,瞄了一眼被宫梓兮推开,还险些要倒地的人,里头藏着不为人知的狠毒。 宫梓兮喜欢紫音,还打算要娶他,好在紫音一直不在意。 思雪很不明白,自己的魅力怎么说也比紫音强,无趣的人又怎么总引起宫梓兮的注意?如今宫梓兮在紫音面前的所作所为,可有点儿戏。 一场戏里,不该投入的感情的主角们,总是假戏真做,思雪的身份又何尝跟紫音不同,他也是齐国派到宫梓兮身边藏着的卧底,阴谋与爱情之间,虚以危蛇,真真假假。 “什么!?”紫音处于完全震惊中,十天后他要穿嫁衣,嫁的人是宫梓兮,那个男人不是不娶任何人的,如果只是男宠,那上男人也不必做这些多余的事。 而且,宫梓兮也不是没怀疑他,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事? 此时紫音只想到会不会是自己暴露了什么,而且被宫梓兮发现之后会不会带来什么影响。 紫音有点懦弱地不想成亲,他宁愿只是宫梓兮的男宠而已,事情他无法预料,而且接下来,誉王授意他成亲。 紫音的懦弱就是因为誉王,但誉王都这么授命了,他又有何话可说?也许把接下来的婚礼当成是嫁给了正确的人,他就不必那么无奈和苦涩了。 ————分隔线———— 坐在桃花林间,抚着琴,沉迷音乐中的人,完全没有注意他人的靠近。 弦停乐止。 “啊,墨宇!” 臻黎惊讶,现在环抱着他的人,从来在这个时候,不是在练功便是在议事。现在,宗政墨宇已经控制了妖色,还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原以为不必花太多时间,但最后还是用了整整两年。 两年前,臻黎被宗政墨宇带到了暗飒的总部后,他们就没再出去过,暗飒在齐国最北的群山之中,那里是齐国的天险之一,这里刚好是外番与齐国的分界,算是三不管地带。 高山之中的堡垒,表现上与世隔绝,实际却是一个神秘的暗部组织,隐蔽而坚固,如果它愿意,齐夏两国可没有与之匹敌的情报和杀手组织,当然,暗飒一直是低调的,在宗政墨宇回来之后,对暗飒有新的整理,但却没有太多动静。 按道理,宗政墨宇曾经差点就登上皇位,以现在重整之后的实力,也是可以相争。但这只黑鹰,就这么呆在山谷堡垒里,安静从容,只有那么一股萧肃之气,让人不敢冒犯。 只有臻黎知道,这只本是翱翔于天际的黑鹰,如今的停靠只是为了自己。 有时,他在想,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他从来没曾想过会在墨宇心中有这么重的位置,几年的相处下来,墨宇的诚心和爱恋,让他无法不相信,这个男人,确实在拿生命爱他。 宗政墨宇总是说,他的生命是臻黎给的。 确实,他们是父子,宗政墨宇的生命是宗政郦给的,再来,几次的事故里,臻黎的治疗和献血,才让宗政墨宇活到现在,这般健康强壮。 臻黎曾经说,命是自己的,如果你想反悔,就早点放弃。 两人坦诚之后,相濡以沫,宗政墨宇也放弃了原来的计划,只与臻黎停留在属于他们的堡垒里。 两年的时间,不长,臻黎的笑颜逐渐恢复,他们好像都遗忘了一个长相跟宗政墨宇一样的人。 “黎,我要出谷,可能时间很长。” 宗政墨宇很少出去,如果真的要出去,一定会跟臻黎说去哪里,去多少天,但这一次,宗政墨于没有说具体。 臻黎捕捉到宗政墨宇那眼里的一点担忧,是担心他一个人在谷里的寂寞,还是担心外面的事情? 也许这一次,宗政墨宇遇到了难事,毕竟,管理一个那么大的组织,宗政墨宇也得花精力的,虽然臻黎总觉得宗政墨宇是整个暗飒里最闲的人,因为其他人总是见不到影子,而他每天总能看到这个堡主。 “早去早回。” …… 十天过去了,宗政墨宇还没有回来,好在第八天时,宗政墨宇有让人送信给臻黎,说是事情被耽搁到,要推迟几天,这一次,具体时间还是没有说。 “主子,担心堡主吗?堡主在时,也不见主子这么关心。” 臻黎手指轻点可爱娇美的小女生鼻尖,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但貌似还是他惯坏的。 “主子,人家的鼻子会被刮扁的。” “扁了有人要就行。”臻黎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现在还被女孩的俏皮逗乐了,本来心里的紧张也烟消云散,他相信墨宇会处理好一切。小丫头叫小美,是黑飒的灵长老之孙,早就许配给了人,现在只等小丫头满十六,便要过门。 “主子笑我,我才不嫁人,我就要一直呆在主子身边。”因为有臻黎的宠溺,小丫头撒娇的本事也见长了,如果这时宗政墨宇在的话,小丫头也不敢这般,在堡里,谁都怕宗政墨宇,他们的堡主那么喜欢臻黎,也都知道堡主最喜欢吃醋,谁敢在堡主面前跟臻黎套近乎? “嫁是嫁了,等小美嫁人的时候,我再送小美一份特别的礼物。” “那主子什么时候嫁给堡主?” 啊,怎么说到他身上了。臻黎怔了怔,嫁人的事,他没想,宗政墨宇也没求婚。 “其实堡主去婚礼了,真想去看呢,听说宫家很有钱,那场婚礼肯定也很气派。” 小美自顾自己说着、幻想着,等她发现臻黎蹙眉时,好才惊觉自己多嘴了,她也是偷听爷爷的谈话才知道的,现在臻黎这样的表情,明显是不知道的。 “小美,饭菜去的熟一下。” “是。”小美见臻黎终于想起要吃饭,便高兴地下去产准备了,堡主不在的时候,她的主子总是不能准时吃饭,今天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呢,还好她的多嘴没让主子生气。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夜梦回 这几天,臻黎确实没多少胃口,今天暑气更闹,他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见天色近黄昏,想着外面应该也凉了些,臻黎便让小美收拾了东西,他自己准备到外头走走。 小美愁眉苦脸地看着桌上完整的饭菜,心想堡主回去肯定会生气,当时堡主走之前,可是让他们将黎主子养胖的,现在倒是越来越清减。 “别苦着脸,晚上煮点绿豆汤,我肯定多喝几碗。” 小美眼亮起来,随后还是瘪着嘴,“主子,绿豆汤也不能多喝。” “好啦,我散步回来,再吃点。”许了诺之后,臻黎出门了,他不喜欢别人跟着,只是在自家庭院散步,更无须过度保护。而堡中的人都被吩咐过,只要臻黎没踏出安全线,就不必跟着。 这黑飒堡的建筑,有点像欧式城堡,防御性强,外面宏伟,城内如同城市结构,应有尽有,堡中所有用度,很多无须外界供给,但由于堡内事务和人员繁多,粮食等日常用品,多是从外购进储备,黑飒倒是不必担心危机,堡内的仓库,存的粮食与其他用品,足以供整个堡内所有人用一年以上,再加上各分管之人的精密筹策,暗飒真的很严密坚固。 臻黎来到黑飒堡的灯楼,这里是一个明哨,他喜欢在这远眺堡外的风景,而且堡中的许多地方的街景,他也是能一目了然。 目光往北,此时是一片暖调的红色,想必明天也会是闷热的天气,那些红云,漂亮妖娆,而它底下是一片灰色,那是高低起伏的群山。 群山的尽头,是另一个国家。对于这个国家,臻黎会好奇,因为山的那边说是一片沙漠,走过沙漠之后,便是一个外番强国,跟他所认识的历史上的古国一样名字——楼兰。 他认识的楼兰是一个被沙漠侵吞的神秘古国,关于楼兰的历史,也是一个迷,但历史学家和文学家对于楼兰的赞美,很多。 这个世界的人,对于楼兰认识不多,如果不是楼兰来犯国土,根本没有多少人重视那个崛起的外番之国 臻黎听过宗政墨宇说起过楼兰,而且宗政墨宇去过那个国家,听了描述之后,臻黎觉得那边的文明程度还要更高于今天的齐夏。 曾经,数百年之间,楼兰的商人总是不远千里,跑到齐夏两国来交易,带走了齐夏两国的精华,对于楼兰的崇拜和赞扬,齐夏之人认为是必须,但他们却不知道,人家慢慢学习了优秀的技术,超越了自己。 直到现在发生了战争,还是有很多人认为楼兰还是当初那个落后国家。 也因为齐夏两国的不重视,才会让那边壮大的狼开始对自己虎视眈眈。 现在,夏国岌岌可危的社稷怕是不久就要归于齐国了。 臻黎吐了口气,两年而已,宗政倾华已经有了拿下夏国的时机了。如果维持夏国安稳的誉王之辈被打压下去,那么再过不久,这个世界,将不会有夏。 楼兰肯定会在这个时机挑更多事非。 目光从北边移回到了臻黎,突然发现,堡内的路上,行走的不熟识且服装异类人,几人都是高头马大,其中还有棕色卷发者。 楼兰人!? 臻黎惊讶,因为堡内的事务是分到堂部处理,各堂责任明确且在序,他本岙也有参与一些事务,但他也没管那么全,分担的内容只是生活总管。 待臻黎吹完风,他回去的路上,刚好碰到了平常协助他做事的钱染,他随口问道:“今天堡内是否有客?” 暗飒在三长老、三管事、三堂主、钱染是三管事之一,平常是负责代堡主接待客人,协商谈判,臻黎刚刚看到那几个楼兰人是被钱染接走的。 “黎主子,是来了几个客人,不过没谈妥合作之事,明日便离开。” 平常都是宗政墨宇在管这些,钱染其实也不必跟他汇报太仔细,如此说明也足够了。 所以臻黎便没再问,之后他返回了住处。这时他好像有了点食欲,他想如果再喝点共茶的话,应该可以再吃点什么,便让小美准备东西去。 夜风渐起,室温宜人,臻黎本是让小美送吃的东西来,但他却是等着等着睡着了,还进入了梦乡。 [徒弟。] 谁在叫他?臻黎转身,看着四周,他又一次来到奇怪的梦境。 [我在这里,徒弟。] “啊!梧桐真人……不,师父!”眼前微笑的白发白须的慈祥老者,鹤发童颜,不就是他才见过两次的梧桐真人! [徒弟,你取走我的东西,至今还没有打开 ] 臻黎怔了怔,两年前在冰室拿的盒子,不是他没打开,而是他没办法打开。 反正只有点好奇而已,但并不是真的想打开看,而且,他骗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已经打开了,里头就是武功秘籍,还说是对他们没用的,那两人深信不疑。 [以后我会教你打开的方法。] “其实,不必了师父,我真的不想知道。” [你会有需要的。 徒弟,你且听我说。有些事情确实很匪夷所思,但是,为师也是受人之托,应该要告诉你,在他取走东西之后,我本要立即托梦于你,不想那南极老翁总是缠着下棋,这一下便是两天……] 臻黎听是得一愣一愣的,南极老翁该不会是南极仙翁,师父不会就是神仙吧? [呵呵……猜得对,你们几人除去了镇住我的火灵蛇,你还保住了我的肉身,所以在那之后,我便羽化归仙,而且也才了能力将他们的魂魄送到你的世界去。] “师父,你说的他们,不是会是宗政郦和燕夜桦?” [是的。 你原来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的魂魄与宗政郦的相近,便在当时三界混沌之时作了交换,但是宗政郦也是执着,不愿离开,他本可以重生做人,却还一直等着燕夜桦那臭小子,结果也还是因为你,才遂了他们的愿。 徒弟,你来的当时,还有另一个魂魄一起跟跟随而来。] 臻黎怔了怔,随后在梧桐真人的笑意中,领悟了意思。 但怎么可能,那个人背叛了他,早就结婚生子了。 [你应该知道是谁了,他本来也应该跟你差不多时间到,但是好像出了什么差错,竟然比你提前到了…… 还变成了你儿子。我刻不是投胎……] 听到这里,臻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他真的是做梦吧?要不然怎么会听到如此荒谬的事,如果秋町南是他儿子…… 不,怎么可能! 往事的记忆,一点一点回来,臻黎如今已经没有当初的心痛,那个人永远是自己的一个回忆而已,为什么还要提起他! [徒弟,你也不必较真,你前世的那个男人,没有背叛你。 而且现在,你不是也爱着他? 哎呀,南极又在找我了,就跟你说这么多了,还有,他就是……] “喂!师父……” 梧桐真人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臻黎根本没有听清梧桐真人说的名字。 “师父——”臻黎猛地醒来,他呆了片刻,一直反复地想着梦中的话,一阵冷风吹来,他才惊觉自己出了很多汗。 “吱嘎——” 臻黎转身,开门进来的就是数日不见的宗政墨宇,还没等宗政墨宇走来,臻黎已经跑过去,扑进宗政墨宇怀里。 臻黎享着宗政墨宇的温暖,似乎也跟前世那个男人差不多呢,那种安心和幸福,是他最希望得到的。 “黎……”宗政墨宇惊讶变得热情的人,而且还搂着他的脖子开始索吻了,这就会就是别人所说的小别胜新婚? 柔软的唇瓣碰着自己,舌间也在探索着引诱自己,另外那双纤手,也开始扯着衣物……两年之间,宗政墨宇没有强迫臻黎做除了接吻以外的其他,今天,臻黎的热情超过了以往,还有邀请的动作。 “黎,我可以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情敌出现 早晨醒来,臻黎又出了一身汗,其实昨晚好像出更多汗……呃,从来没有那么多活动量,结果他现在腰酸得很,好像两腿都合不拢,就不该挑逗禁欲太久的年轻人!腿软啊……都站不起来了。 现在那个罪魁祸首已经跑不见了。 一边埋怨,一边揉着腰,臻黎挪到室内备好的浴桶,他得先清洗一身的粘稠,其实,墨宇已经帮他清洗过了。但哪里是帮忙清洗嘛,就是趁机吃豆腐,还有,他们是天刚亮才睡下的,真怀疑墨宇怎么那么有精神,能早早地爬起来议事去。 靠在桶边,享受温水缓解疲劳,水中还加有特殊的药物,倒是让酸痛去了些。 “哼,算那小子有良心!” 现在臻黎的身体状态一直保持在十八九岁,两年来也没见长,另外,原来他所中的莲心也被解了,至今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他就不能跟宗政墨宇一样长大。 当然,宗政墨宇倒是挺喜欢臻黎现在的模样的,因为娇小好保护、也好揉捏。为此,臻黎可是郁闷了很久,还人偷偷练习心法啊,他想啊,如果再提高一层的话,肯定可以长大,可惜,那个第九层,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练到的。 再又说到心法第九层,臻黎更加不服气,比他晚练的宗政墨宇,只是用了短短的一个月就提升了,而且现在已经达到顶峰的第十层了。 这一天,臻黎都是趴在床上渡过的,期间宗政墨宇连来看他一下都没有。 “小美,堡主在哪里?”臻黎说话的语调,有点怨。 “那个……主子,先吃饭吧。”小美眼神闪躲,还转移话题,不太对劲哦。 那小子吃了就不认账? “主子,您去哪里?”小美见臻黎收拾好了就出门,那架式,明显是要找人算账的,心忖不好,可脚程却没有臻黎快。 “主子,您等等,堡主有客人啦……主子……”小美的武功也不弱,就在她要追到臻黎时,臻黎突然停下来,让她差点来不急刹住撞上去。 等小美看清前面的情景,她眼皮跳了起来,他们的亲爱堡主大人,平常也不见笑一个,结果对着一个小帅哥笑得灿烂无比。 啊啊啊……堡主,您怎么能让小帅哥抱,这么亲密……还……还…… 小美瞄了一眼臻黎阴深深的侧脸,小声地解释:“黎主子,那是楼兰的礼节……那个……”小美解释得有点心虚,她明明记得,楼兰的礼节有拥抱不假,但不必亲脸吧。 “宇哥哥,那人是你的兄弟?” 臻黎还没走过去,倒被人家先发现了,那个撇开宗政墨宇,直接奔到臻黎面前,上下打量,“好俊俏的小哥哥,给我做王妃吧。” 臻黎眨眨眼,反应不过来,眼前娃娃脸的美少年,足高他一个头,棕色的卷发很长很飘逸,翡翠绿的眼睛圆圆亮亮,里头波光槢槢,特别是额上的黄色饰物,在阳光下折射着光线,映亮他的肌肤,那是通透和玉润,完美无暇,他那长长的浓密睫毛眨巴眨巴,整个人就是洋娃娃的翻版,这么皎洁纯美的少年,说的话总让人不忍拒绝。 宗政墨宇一听,黑着脸,一手就将美少年拎起来。 “宇哥哥,我还是喜欢你的,你做大王妃,他是小的。” 这下,现场的众人,但凡听到的,都憋得再也忍不下去了,还好,宗政墨宇好心地示意他们下去,否则他们不是被憋死,也得被宗政墨宇眼神秒杀吧。 臻黎摸不着头脑,再看美少年挣扎着抱住宗政墨宇的手臂,不知怎么的,他不生气了,反而是忍俊不禁,扑哧地笑了。 天底下也就这个少年敢这么说吧,再想想,宗政墨宇做大王妃……不行,他笑得肚子好疼。 “宇哥哥,他不是傻了吧,做我的王妃何必乐成这样子?我都跟你提亲了,也不见你这么高兴过……” “主子,小美……先告退。”本来就喜怒哀乐总能表现有脸上的小美,真的忍受不了了,美少年还不是一般迟钝,她再呆在现场,准会失礼。 “下去吧。”臻黎捂着肚子,好心让小美离开。 “墨宇,你过来。”臻黎向宗政墨宇招招手。等某人走近了,他埋怨道:“你太高了,低下头。” 宗政墨宇看到了臻黎眼里的促狭,虽不知道臻黎要干什么,还是低下了头。 “你们……” 臻称出奇不意,搂着宗政墨宇的脖子,便献了一个热辣辣的湿吻,他的眼角瞄到了那震惊地指着他们说不出话的少年,再继续缠绵。 “不好意思,他是我男人。”臻黎歉意地说明,再见美少年愤慨的模样,他总觉得这个可爱少年真的是太逗了,就算是再无理,也总能让人怜爱他,但他的王妃,可不能是墨宇。 他是楼兰的第几王子?楼兰的皇帝是女性,听说共生了十多个儿女,而且楼兰传统是最小的皇子继承皇位,他们的大皇子都有四十岁了,想必小皇子也该是这般大的年纪。 “哼,原来就是你让宇哥哥不答应的。宇哥哥,以后我会继承皇位,到时你想执政也行,而且,我可以拿夏国为聘。” 好大口气,看来真的是那个可以即位的小皇子了。 这个条件,挺诱人的嘛。 臻黎眼神询问某人,同时也心语道:你想嫁也可以。 宗政墨宇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环着臻黎的腰,“我是你男人啊,怎么可能嫁。”那个嫁字,宗政墨宇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有皇位和夏国为聘。”臻黎提醒。 “那我再考虑考虑。”宗政墨宇假装思考。 “你敢……唔——” “喂,你们别当我不存在!”某位小皇子眼红得直叫,但他也觉得这两人配在一起,挺那个赏心悦目的。“你们不当我王妃,总得让我带走一个体面的。” “体面的?”臻黎被放开之后,心思这小王子是不是还没情窦初开啊,他眼神问宗政墨宇,宗政墨宇点头肯定了臻黎的猜想。 “如果伊翎满意谁,还是直接说,当然,可是除了站在这里的。”宗政墨宇直接许诺。 臻黎拉了拉宗政墨宇,宗政墨宇会意,接着补充,“王子选中的人,如果愿意跟您一起走的话,我黑飒堡不仅放人,还会送上一份丰厚的贺礼。” 前一句,伊翎还算满意,后一句,他不满意,他在黑飒里挑过的人,没一个愿意跟他走的。但是,人家堡主都退了一步,他总不能小家子气,而且现在这眼前的两人恩恩爱爱的,肯定是来刺激自己的。 “那我要你们的二堂主。” 二堂主是谁?臻黎也不知道,他来这里这么长时间,长老和堂主都没见全,他们因为有某些原因,不会呆在总部,偶尔回来,总是秘密会见堡主之后便离开了。 “其实二堂主你也见过。”宗政墨宇解惑,“就是杨子岚。” 从前的禁军统领哦,而且学是鬼医的徒弟,伊翎这个小身板,怎么总是挑那个强势的男人,难道伊翎就是小零?以前给他取名的女皇,估计不会知道,她的小儿子会是受吧。臻黎有些坏心,杨子岚好像不喜欢男人,小王子肯定又得伤心了。 “如果他不答应,以后我还向你提亲。” 臻黎再看嘟着嘴的小王子,他错了,这小王子根本就是喜欢杨子岚,然后一直逼着杨子岚的上级,害他以为这个小王子想跟他抢墨宇。 啊,害他就这么当众吃醋,还当众跟宗政墨宇热吻了! “你早知道他要杨子岚吧!” 宗政墨宇眼神别向它处,轻咳几声,其实那个小王子一开始确实老缠着他,然后被杨子岚收拾了几次之后,便转移了目标。 “你们又眉来眼去!快叫杨子岚出来!” 哪里眉来眼去了?臻黎哼了哼,转向离开了,他还没吃饭呢,肚子饿了,这个麻烦还是让宗政墨宇自己处理去! 第一百六十章 失踪的人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请神容易送神难”,小王子就这么赖在黑飒不走了,因为杨子岚当时并不在黑飒,而且又是在执行秘密任务,估计就只有身为堡主的宗政墨宇知道杨子岚的情况。 这神没送走,接下来的日子臻黎的两人世界就有了个超大电灯泡,臻黎对可爱的事物无免疫力,结果可想而知,‘受伤’的总是宗政墨宇,而且发展到后来,臻黎能留给宗政墨宇的时间,很少很少,就连晚上,某王子也以各种理由,要求跟臻黎同屋。 也许也刚好宗政墨宇忙着,想是有个人陪着臻黎也不会让臻黎太寂寞,而且有了小王子,臻黎的笑声总是那么爽朗,所以,宗政墨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夜黑风高……呃,夜色迷人,咳咳……,总之,在一个黑夜,宗政墨宇让人骗走了小王子,然后将臻黎绑到自己的房间去。 该做什么事?大家清楚滴,此处就省和谐的爱爱。 “墨宇,你什么时候去楼兰的?”两人相贴相拥着,臻黎突然问道。 臻黎是有继承宗政郦的记忆,但有时记忆这东西,并不是所有事都记着,他并不知道何时宗政墨宇去过那个国家,而且在这个世界的很多人的印象里,楼兰是个蛮夷之地,他们鄙夷也不愿意去,但宗政墨宇是皇族,又怎么会去? “那一年我才十五岁,父皇很残忍地让我去闯沙漠啊。” 臻黎一听,愣了,原来是宗政郦的考验啊,十五岁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在干嘛,宗政墨宇却得做很多事情,而且都是些性命相关的。 “我也想去楼兰。”如果蜜月去那里玩,也不错。 “现在去可不好,如果哪天楼兰跟我们建交的话,你才可以去。”宗政墨宇永远也忘不了沙漠的残酷环境,那里的黄沙随时可以侵吞生命,如果不是没有建交,没有开辟一条通往两国贸易交际之路,去那边很危险。 望着宗政墨宇的远望的眼神,臻黎看到了这个皇子的远见,如果宗政墨宇当皇帝的话,也应该是明君的,现在墨飒也有跟楼兰交易,其实也是在打开两国的通路。齐夏两国的战争会很快来的,也不知道那条路会有什么时候开通…… “嗯……,墨宇,到时我们一起去。还有,你……”臻黎有点别扭,墨宇总没说结婚的事,他其实是想说到时蜜月时去,但说法是开不了口啊。 突然,宗政墨宇将被子拉高,将臻黎包了个严实。 外面接着传来一声——“哎呦”,再接着是“放开我!粗鲁的人……放开……” 因为周围的所有保护都被撤走了,所以伊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跑来。 “伊翎的武功,是你教的吧。” “嗯,当初我刚穿过沙漠,可是身无分文,不谋个行当可无法在楼兰活下去。”那时宗政墨宇做了王子的武术教导,得了王子的庇护,也才能在那个国家安危轻松。 “那他就是我的徒孙了。” “应该算是。” “你说我的大儿子有没有结婚生子?”臻黎突然想起他还有另外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二在宫斗中丧命,但其实是老大偷偷逃到了楼兰,宗政郦有大儿子的情报,但没有再追查下去。 宗政墨宇也是知道的,但是,臻黎干嘛一提到孙字辈的,就那么兴奋。 “哎,这辈子估计我是无法离天伦了,要么,只能将希望寄托到小五身上了。”臻黎挣扎着起身,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现在包着被子,很热的说。 宗政墨宇看着转身的背影,臻黎有点在回避另一个人。这么久了,宗政倾华的后宫也没有半点子嗣的消息,现在这个时候,又该是选妃的时间了,自己是不是该庆幸臻黎的选择?否则独守皇宫寂寞的,应该是自己吧。 ————分隔线———— “当家,人已经捉到了。”金夕等候着自家主子的发话,许多之后,也不见宫梓兮开口,沉默的宫梓兮,那从寒冽的阴扈,金夕是从来没有看到过。 “加倍偿还。你再跟齐国表明,如果他们将誉王生擒交与我,还能合作愉快,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账。” 金夕领命,誉王并不是好欺的角色,主子的这一招借刀杀人,不仅警告了齐国也泄了恨,这一次,主子可是为了一个男宠这么做。 思雪,不该伤了紫音啊。 温暖的室内,光线充足,可以听到外面的鸟儿叫声,也能闻到清新花香,宫家的装潢到哪里都是奢华,唯独这里高雅别致,庭院中是绿竹和海棠,那些浅紫色的花儿,随风摆动,仿佛舞动的人儿,摇曳优美,那些竹香,跟这里的主人一样,安静、高风节气。 宫梓兮走到坐着的人身边,那人却浑然不知,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听觉和视觉,连站立也无法,这辈子,他只能永远坐在轮椅上。 “紫音。”宫梓兮将人搂进怀里,这时紫音才知道,原来有人来了,闻着味道,他便知道是谁。 但是紫音一直没有再开口,自从发生那些事情后,有时,他的安静都让宫梓兮以为这个人连说话的能力也被剥夺了。 “你再不说话,我会用尽办法杀了誉王。” 紫音颤了颤,宫梓兮在他手中写字,还将杀气传给了他。 “你……何必……”紫音的声音沙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艰难,一场大火,他被毁去的东西,很多,而且他身中巨毒之后,如果不是宫梓兮救治,也许他该是见阎王了。 “夏国尽早是齐国的囊中物,誉王将是败者为寇,齐国人不会放过他。” 紫音拽紧宫梓兮的手,摇头。 “你想求我什么?” “求——你……放过他……” 紫音的下巴被抬高,随之而来的是灼热的吻,带着妒忌,吻得有些生疼,他那没有焦距的眼眸里,有些雾气。 “其实……”紫音没办法说完,如果他的说话能力还正常的话,也没办法说,他被宫梓兮抱了起来,被带进了内室。 紫音想说,宫梓兮可以选其他健康的人,他有喜欢的人,但是,好像已经跟宫梓兮说过了,那时宫梓兮没有赶他走,反而是囚了起来,而囚着他的秘室起了火,才发生了之后的悲剧。他可以感受到宫梓兮的悔意和自责,不知为什么,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男人他没再忽略,在失去了很多之后,他想了很多,他爱的人另有所爱,而这个男人爱他,那么,在他还能偿还的情况下,他可以试着接受男人,只要男人不嫌弃他。 靠近的宫梓兮,发现了紫音今日的不同,紫音没有反抗了,而且在他解开紫音衣服的时候,紫音脸上的红霞,好漂亮,紫音的双手摸索着,探到了他的脸,描摹着他的五官。 “当家长得……很好看。”紫音的声音里,带着可惜,以前,他很少认真观察,他总觉得宫梓兮很冷很残酷。 宫梓兮捧着紫音的手,轻吻,再写上:“叫我名字。” 紫音怔了怔,随后他便被推倒在床上,当他敞开自己面对宫梓兮的时候,他沙哑的声音响起,“梓兮……” 那时,宫梓兮根本分不清紫音的眼泪是喜还是哀,可能连紫音自己也分不清楚吧。 ————分隔线———— “堡主,堡主……” 小美忐忑不安,连闯几道关才冲到议事厅,那时她虽然有令牌,还是被人拦下,不得以,她只得冒着被处罚大叫起来。 “让她进来。” 小美听到堡主的命令,这才松了一口气。 “堡主,黎主子不见了。” 宗政墨宇猛地站起身,站定了许久,他唤来暗哨,一一问清,结果,暗哨的答案让宗政墨宇眉头拧成了川。 臻黎会跟着小王子去楼兰吗? 臻黎是有说过,但他也答应自己要等以后再去。小王子确实一直在力邀臻黎,但以小王子离开黑飒的时间,有点说不过去。 另外,伊翎王子是被女皇召回去,怕是楼兰国内会发生大事,伊翎王子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闹这样的绑架。 “分头找!另外,召三位堂主回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至宝至宝 轩德四年初秋,齐军软禁夏临帝,保皇党主张投降,誉王一派仍顽强抗争,齐大军将誉王及其拥护者赶至南边巫郡,因巫郡有一通天大河能截住来势汹汹的齐大军,而巫郡本就是夏国一个丰饶大郡,内设有夏国第二大军营,齐军在之后连续打了数个月,亦未能攻克。 “陛下,为表我们的诚意,是否先验收我们的礼物?” 宗政倾华端坐高位,他的左边坐着的是楼兰的克罗王和伊翎王子,右边是他的股肱之臣,说话者便是楼兰的使者——克罗亲王,他矮胖的身体,掂着一个大肚子,留着八字胡须,有典型的棕发和碧绿眼睛,较之身边那位甜美的小王子,谁也无法相信有着那么大差异的两人是有亲属关系。 在场的人一听,都猜测对方的礼物到底是什么,而且之前他们中很多人都看到楼兰人抬着一个华贵的巨箱,对方此次还真的是大手笔。当然,齐国人也并不会太稀罕普通的宝物,现在老奸巨滑的克罗王和下一任楼兰皇,会拿出什么样的宝物? “哦,既然这样,不如王子和克罗亲王将礼物呈上,朕与众卿家一同鉴赏。” “陛下,伊翎觉得您会更愿意亲自拆封礼物,那可是无价之宝,哦,错了,那是陛下的无价之宝。” 大家对于年纪轻轻就有大将之风的伊翎王子,也没小觑,如今伊翎王子这么说,应该只是故作神秘,在大家眼里,伊翎王子也跟克罗王实属一丘之貉,众人怕楼兰人使乍,有人阻止皇帝亲自动手。 “陛下如不愿意亲自动手,那可以请王爷代劳。”克罗亲王环视一圈,接着伊翎王子的话又提出了“建议”。 不过楼兰使臣的激将法并没有用,只见宗政倾华老神在在地喝了一杯御酒,然后才转身,说:“有劳皇叔代朕过目,可好?” “是,皇上。” 伊翎闻言,也不急,反正他知道,齐帝肯定会反悔的。他举手击掌三声。 一听王子指示,殿外候着的楼兰使者,便将箱子抬了进来。 “王爷,请吧。”伊翎引着人到箱子旁边,箱子是放在殿内大厅的中间,伊翎示意让人打开,但也只是打开一角,只足够让人看清里头的东西。 现在宗政的覃只觉对方也应该是故作神秘而已,但当他看到里头的东西时,他奔上前,按在箱边。 众人不解襄王爷为何失礼于殿前,能让这位向来稳重的王爷失态的,想必箱里是世间罕见的宝物了。 “王爷,可看清楚了?” 宗政覃转向伊翎,他目光如炬,还事着危险,宗政覃此时对于楼兰的做法,更加疑惑了,而且,楼兰人调查得很清楚,如果皇家的秘密全被楼兰人掌握的话,那对方的做法可得深思了。 “本王以为殿下与克罗亲王是带着诚意来的。” 伊翎与克罗一听,心中皆怔,这个礼也是个赌注,成不成可得看齐帝的反应。于是,伊翎为自己打了气,再说:“王爷的意思可代表贵国皇帝陛下的意思?” 宗政覃轻皱俊眉,对方开始挑他与皇帝的关系吗? “伊翎王子不必介意,朕的这位皇叔,从来都是直言不讳,想必是陛下的礼太过罕见,连皇叔也被震撼到。” 同在场的左琏夜,跟其他人一样惊奇襄王的表现,他更知道宗政覃不可能无事失仪,现在楼兰与齐国之间的关系,紧张也缓和,但并不是要战的时候,伊翎王子百分之八九便是将来的楼兰之主,现在做任何事都在三思而行。 “皇上,王子的礼物很稀有,乃世音至宝,皇上可独自品鉴。”宗政覃站到殿中,意味深长地看向宗政倾华,他启禀的内容更让大家好奇了。 而宗政倾华与宗政覃的目光相碰之时,宗政覃的不明眸光让他大为不解: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就请陛下将礼物收下。” “那朕便谢谢伊翎王子的大礼。”宗政倾华虽然是收下了,但也并没有太大兴趣立即品鉴宝贝,随后上来的歌舞,也让献礼之后淡化。 夜月明、花醉香、香随风、风入殿,殿无欢。 “皇上,该就寝了。”李德劝了几次,然后挑着灯芯,让烛光明亮些,今天皇帝宴请楼兰使臣,本来已经醉酒三分,但还是没有早早歇息,而且又在美人图旁边发呆。 “李德,今天有谁来过这里?” 宗政倾华突然不悦地责问李德,烷麟殿的一切,只要动过一处东西,他便能发现。 “皇……皇上,那是……”李德跪了下去,皇帝眼中的戾气渐浓,“皇上,奴才劝不住虞妃。” 宗政倾华拧着眉,没有松开的痕迹,他站起身,然后吩咐道:“回去!” 李德擦了擦冷汗,赶紧跟上前去,心思:还好是虞妃,要是其他人,怕是得砍头了。 回到自己寝殿的人,才一进殿门便见摆在明显位置的大箱子。 “皇上,这是王爷吩咐的,还说请皇上务必亲自打开。”李德再见主子的不悦,赶紧说明,现在主子的不耐烦非常明显,但又不去找虞妃渡过漫漫长夜的话,他也担心皇帝把自己憋成内伤。 宗政倾华直走进内殿,但后来还是折回来了。“李德,将箱子打开。” “是,皇上。” 等李德唤来几个太监,要推开箱子的盖子时,宗政倾华叫住了他们。 “还是朕自己来。”他倒是得看看,楼兰送的是什么,宗政覃又是被什么稀世珍宝震住了。 李德伸长了脖子,他也想看的说,不过他才抬高了一点,便被转过来警告他的眼神吓到,李德只得赶紧缩了回去。之后,李德悻悻地赶走了其他人,然后候在远处等皇帝主子的吩咐。 “碰——” 李德吓了一跳,那厚重的盖子被宗政倾华推到地上,然后宗政倾华一脸惊骇之色,不,好像是震惊加惊喜,哇,他也想看啊,里头到底是什么宝贝! “李德,你可以下去了,还有,没有朕的吩咐,全都不得进来。” “是。”李德有点小失望,没看到宝物啊,不过,皇上高兴就行,许久没见皇上这么高兴了,看来楼兰人也是有两把刷子的,竟然一招命中,一次就送准了皇上喜欢的。 …… 宗政倾华伸向箱子的双手,顿了顿,他真的不敢相信,箱里的真的是世上至宝,两年不见的臻黎竟然就睡在里头! 是在做梦吧? 他不敢去碰臻黎,就怕一碰梦便醒了。 他晚上是喝了很多酒,但还是清醒的,宗政倾华收回了手,然后重重捏了自己一把。 痛…… 原来不是梦。 “黎……”宗政倾华颤抖地将里头的人抱出来,轻唤着他已唤了数千万次的名字。 “咚……“随着臻黎被抱离箱子,从臻黎身上掉下一个小瓶子,还有一张字条,字条内写着:欲唤醒美人,取瓷瓶内药水,闻过片刻即可。 宗政倾华握紧了拳,眼底闪过微不可察的杀气,楼兰人熟悉幻术,能催眠控制人心,他们对臻黎做了什么?千万别发生不太愉快的事情,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将臻黎抱着平放到自己的床上,宗政倾华检查了药水成份之后,才给臻黎闻,果然,如纸条中所言,臻黎慢慢清醒过来。 那长翘的睫毛轻抖着要张开的时候,宗政倾华紧张,他赶紧整理了自己的形象,他更不知道在臻黎醒来之后,他要跟臻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终于,臻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初醒时有点不知所措,但他似乎没有看到宗政倾华,他脑袋里有些混沌,还有点头疼,臻黎不知身处何方,等眼前景象变得清晰之后,他愣了愣。 “墨宇……”臻黎挣扎着起身,然后扑进宗政倾华怀里,依偎着,“墨宇,我们在哪里?” 被抱着的宗政倾华全身僵硬,他心里发堵,一股难忍的郁结之气冲到脑袋,他的手停在半空,他想说的话,在臻黎的叫唤后,变得实在可笑。 “墨宇,你干嘛?我不是听你的话没乱跑……伊翎只是个小孩子,别跟他计较……” 第一百六十二章 替身无言 绛云殿,偏殿之内。 “主子,熙儿想回暗部。”元熙现在已经不需要做替身,真正的虞美人回来了,但他却彷徨了,虽然知道这不应该,只是两年来的一切,让他慢慢适应了虚情,还将那份爱想象成了自己的爱情。让他变得如此的,是宗政倾华的痴情,现在他连明卫都不能做,暗卫又在规定,由暗转明者,不得再转回暗部,也就是说,暗部只能出不能进。 元熙想留在宗政倾华身边,他盼切的目光,背对着他的人怎么会看到。 “暗部总管朕也不插手,熙儿不必多言了,有空多去雪卿那里。” “……是。”熙儿求无果,只得离去。他摸着自己的脸,暗自神伤:去了那个假面具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宗政倾华对他有任何注意。此时,元熙才知道什么叫寂寞和心痛,而且,他心里的不甘和妒忌也越来越盛。 刚出殿门,元熙被单雪卿叫住,当时单雪卿叫了几声,失魂落魄的人完全没有听到,要不是单雪卿直接挡在元熙的面前,估计元熙会这么走着而没有注意到。 “哥。”待元熙看清了人,他突然鼻子一酸,抱住了单雪卿,寻求一点安慰。 单雪卿并不喜欢被这人这么抱着,但见元熙伤心,也没推开。单雪卿了解宗政倾华,所以元熙会有这样的结果他很清楚,也因为如此,他自己才不敢越那条线,否则连朋友也做不成。 想想,他的两个弟弟都为齐国卖命,后来的命运都很悲惨,派到宫梓兮身边卧底的思雪,便是他的亲弟弟。而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元熙,没有摆好自己的位置,如今的受伤也是注定的,不过,宗政倾华对于元熙的宠,让元熙无法招架,最后沉沦,宗政倾华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安抚了元熙,单雪卿进殿面圣。 单雪卿看着背对他的人,他心里的复杂只有自己知道,他终于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宗政郦返老还童了,还变成了宗政倾华的宠妃,宗政倾华一直都知道两人的血缘关系,但还是一直爱着那个本就是父亲的人。 宗政郦就是臻黎,臻黎就是虞美人,现在臻黎中了幻术,神智不清,施幻术者给臻黎下了什么样的禁锢,那么臻黎只会按那个命令走。 如今,到处印象最深刻的是近两年的记忆。 就在单雪卿以为宗政倾华会一直这么无视他下去的时候,宗政倾华突然转身问他,“两位师叔有没有消息?” “没有。两年前他们都在祁连山,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宗政倾华俊眉皱起,他派人去查施幻者的还没有回音,可以想到的医者也都看过,到现在,臻黎还没有恢复的迹象。 “哐——” 偏殿虽然离内殿还有一定距离,但他们还是能听到那边有一声瓷器摔落地的清脆声响。 宗政倾华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直奔内殿。单雪卿也跟着过去,他才走近内殿,便停下了,殿内的声响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墨宇,你去哪里了?这里不好,我们回去……” “黎,没事了,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等我处理好手中的事,我们就去楼兰。” …… 单雪卿有些苦涩且自嘲地笑了,连宗政倾华自己也变成替身,元熙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更伤心?因果循环吧,臻黎如果不再清醒,那么宗政倾华会一直是别人的替身。 “墨宇,那个……去楼兰的事情,其实我是想结婚之后去啦。” 臻黎的脸上,有着害羞的红云,他肯定很期盼跟那个的婚礼。宗政倾华将臻黎搂进怀里,像是承诺,说:“那我们成亲后去。” “真的?可是你还没求婚……” 宗政倾华顿了顿,曾经他花了很多心思才求了婚,臻黎是答应了,后来也逃婚了,而宗政墨宇就这么轻易地让臻黎“逼”婚!真是不同待遇…… “你想反悔?不许反悔——你是我的人……”臻黎捧上宗政倾华的脸,吻了上去,就像那一次他在人前证明,宗政墨宇是他的男人一样。 “黎,你再说一次。” “不许反悔。” “最后面的那句。” “你是我的人!啊——你偷袭。”臻黎被抱了起来,他看到某人眼中的火花,那是他吻得走火了。自臻黎回到皇宫,宗政倾华都只能光看着碰不了,而且也不知道以前宗政墨宇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臻黎一直不让他上床。可能是臻黎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他搂着宗政倾华,下了大赦:“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允许你上床。” …… 单雪卿转身离开了,身后嬉闹声渐大,那两人“闹”了很久,单雪卿在偏殿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再回来的宗政倾华,是春风满面。 “楼兰的幻术师不久就到,雪卿跟他们接触接触,目前伊翎王子那边我暂不会动,希望雪卿能早日有好消息。”心情更不错的宗政倾华,改变了方法,找鬼医和弘虚子还继续,但是楼兰那边的动作,他要加快。 另外,伊翎这次送他这样的礼,怕是后头还有更多的阴谋。目前他才接到一个消息,楼兰皇突然一病不起,楼兰大皇子有谋位的准备,所以伊翎王子在这个时候更不应该来向他挑事。还有,楼兰人对一些秘闻竟然能调查得这么清楚,他的周围可就得彻查一番了,楼兰对于中原大陆的觊觎由来已久,如不是楼兰国内有变数,最近一年的军事有了减少,他也才有了时间针对夏国。 未来,风起云涌的战争,还会更激烈啊。 ————分隔线———— “你们都下去。”使馆内,伊翎吩咐众待者离开,等众人离去之后,他才走进内室。 此时室内烛火不亮,有一人站在窗边,月光打在他半边脸上,印出这个英俊的面容。 伊翎走到男子身边,伸手环着对方的腰,有点像是在邀功:“齐帝很喜欢那个礼物。” “是吗?那很好。”男子抬起伊翎的下巴,王子比女人更美上几分的面容和不逊色于女人的性感,他喜欢。“那我是不是得给翎一些奖赏?” “嗯……”男子的手慢慢在伊翎的身躯上滑动,待伊翎不可抑制地发出轻吟时,他吻上了向上仰的红唇。 伊翎很快便从男子那处领回了“奖赏”,情事过后,伊翎如猫儿般趴在男子身上,轻声问:“浩,不如先跟我回国吧,那时我有更大的能力助你。” 男子沉默,随后翻身将伊翎再一次压在身下。“在翎回国前,多享受几次,可好?” 不待伊翎回答,男子已经开始了动作。 这时在男子的眼底,那深处的仇恨,又怎么是伊翎看得到的。伊翎不过是初尝爱恋还恋上了一份无法掌控的柔情蜜意,某些事情,傲然的王子,纯得像未经事世的少年,男子在享受和利用的同时,偶尔也厌恶伊翎的天真,皇室的残酷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少年,他一直被女皇保护得很好,直到现在,女皇还是为其铺好了登天之路。 “浩,三个月之内,我会搞定国内的一切,来找你。” 埋首的男子轻声应着,那时的喘息声,掩了他们的其它话语。 三个月,会有很多变数。就在楼兰使者离开齐国的一个月之后,齐国与夏国残部对抗中,齐军大败,宗政覃调兵支援,亲任主帅。 宗政倾华为国事忙碌,但总会准时到臻黎那里报到,而且在臻黎允许他上床的隔天,他们就拜堂成亲了,臻黎的要求很简单,宗政倾华也有办法立即办到,结果一点悬念也没有,臻黎就嫁给了宗政倾华,当然,如果臻黎知道他是嫁给谁,那会更好。 宗政倾华也没有太多郁闷,楼兰的幻术破解已经有了眉目,相信过不了多久,臻黎便可以清醒过来。 “小德子,帮我开下门。”臻黎端着他亲自做的东西,来到御书房,在门口见着李德,他又不好腾手出来开门,就让李德帮忙。 李德吓得话也说不出来,刚刚不过进去一虞妃?怎么又来了一个?难道是他头晕眼花或者白日做梦? 虽然是这么想着,李德还是赶紧帮忙,他想啊,肯定是自己昨晚没睡好,等会一定得吃点安神的补品,否则做不好事,皇上会怪罪的。 啊!两个虞妃?惨了,他才二十多岁啊,怎么就老眼昏花了?好像真的晕了……李德念叨着没完,他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臻黎看到跟他相像的人,却很镇定,他放下东西,等着对方开口,而对方也一直研究着他,还带着明显的敌意。 第一百六十三章 幻术控制 对方弄晕了李德,还对自己满是敌意。臻黎知道对方也是有武功的,但迟迟没有动作,是有什么要跟他说? “我才是虞妃。不,在你来之前,我一直是虞妃。”少年用他的面孔,对他大吼,臻黎是很奇怪,同时,他很想听少年接下去会再说什么,有些时候,他自己也很混沌,很多事情在他快要想来时,就会头痛,而且总是会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他要找人却总是找不到,那人的声音就像是咒语一样中,让他的头痛。 “是我跟皇上行大婚之礼,我才是他迎进皇宫大殿的妃子。这些年也是我一直在他身边,如果你没有出现,他会一直宠我爱我,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有了别人!” 臻黎张了张口,说不出话,他不明白,但又好像有点明白,“你说我还有谁?”其实臻黎自己心里也纳闷,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心里的某处,除了朝夕相处的人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人。 “别装了,你不是喜欢宗政墨宇!那你就回去啊。现在把皇上当替身,你算什么?皇上这几年那么苦,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臻黎蹙眉,再见那人拨起武器,心想不惹事,他也就只是避着,但他没想到这人的武功,很不错,同时在男子近身之时,他闻到了一些令他精神开始恍惚的味道。 缠战之间,臻黎有好几次差点被对方击中。 “碰——”一阵晕眩,臻黎来不急扶住可靠着身体的,他将桌案上的东西,推倒一地,自己整个人栽在案上,在感到杀气接近时,他一个转身,避开了要害。 就在男子的剑离他只有几寸时,一切似乎都停了下来。 “皇上!”男子惶恐地喊了一声,他的手被人握住。 宗政倾华一个用力,将人推开,再怎么说,这个人是他用了两年的虞美人,还是单雪卿的弟弟。 臻黎被扶起身,这时宗政倾华没有为难假冒者,让他更加疑惑了,而且随后跟来的单雪卿,拉着假冒者跪到一边。 “请皇上恕罪,看在元熙年少无知,还有两年尽心尽力的服侍上,饶他不死。” 单雪卿的维护之词,宗政倾华之后的免罪,臻黎还能说什么,有一件事,他开始耿耿于怀。 臻黎总着宗政倾华的侧脸,想着一个问题,睡在他身边的人,到底是谁?谁是谁的替身?少年说的几成真? “皇上,皇上……不好了……虞妃发病了……” 正在议事的宗政倾华,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遣了李德找单雪卿,然后自己立即赶到绛云殿,从臻黎回皇宫之后,虞妃就搬到他的寝宫同住了。 “皇上,虞妃在庭院散步,走着走着就突然晕倒了,跟几天前一样。”小太监侍候着皇帝进殿,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番。 宗政倾华来到床边,臻黎正昏睡着,看到臻黎的脸上有不太正常的红晕,他探了一下温度。 只是偏高而已。 就在宗政倾华的手离开额头时,臻黎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黎,怎么样?”宗政倾华扶臻黎坐起来,臻黎脸上的红晕渐散,之后不久便恢复了正常,在单雪卿赶来的时候,臻黎已经像没事人一样了。 四下无人,单雪卿担忧地劝宗政倾华,道:“楼兰的幻术确实厉害,犹觅大师还没有找到破解的关键,而且虞妃现在因为没有被提醒到关键的幻术咒,无法履行任务才让他总是晕倒,我们不知道那句关键的幻术咒,恐怕不仅对虞妃有危险,对皇上也有危险,皇上不如跟虞妃暂时分隔一段时日。” 宗政倾华摇头,不同意,“他没在身边,我才担心他的安危。” 现在宗政倾华的坚决让单雪卿无法再劝,他只有回去跟楼兰来的犹觅继续研究幻术解法。 现时齐国对夏的军事还有继续,楼兰又总是毒蛇猛虎,时刻能反咬人一口,好在国内整治之前打下良好基础,宗政倾华又勤政,忙碌的宗政倾华让站在他身后的人,只能是担忧。 之后,单雪卿被召进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他总在找什么东西,找不到就头痛,如果真的是皇宫里的东西,你们能猜出是什么?” 这一次,单雪卿是跟犹觅一起面圣,宗政倾华的问题让两人面面想觑。之后两人查看无果,宗政倾华便安排他们住在皇宫,随时召唤。 不过,三日之后,皇宫发生了命案,楼兰来的犹觅,死于秘室中。 皇宫封锁消息,首先,死的是楼兰人,其次,犹觅此次来夏国甚至是皇城皇宫,都是机密的事情,能被有心人发现甚至杀死,对方肯定还会有所行动。 单雪卿当时刚好跟宗政倾华在一起,等回去检查了犹觅的死状,宗政倾华和单雪卿都沉默了,只有单雪卿知道,封锁消息的首要原因,那是宗政倾华想保护某个人。 “皇上,还是请您跟虞妃分开住,他的情况……” “不必再说,他会好。倒是雪卿加紧找到方法,朕还会再找楼兰高人过来。” 单雪卿该说什么?想必是犹觅已经找到破解的方法了,但是犹觅也被用残忍的方法杀死,如果是宗政倾华刚好碰触到解幻咒,那么犹觅的死法,也将会用在宗政倾华的身上,另外,宗政倾华完全对那个人没有任何戒心。 回到内殿的单雪卿,拿着犹觅留给他的线索,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思考间,走进来一人。 “哥。” “元熙,坐。”元熙不被允许进皇宫,只有在单雪卿的看管下才能进来。单雪卿怕元熙又去惹祸,已经给元熙吃了散内力的药,如果不是这样,宗政倾华怕是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宗政倾华忙得无法顾及其他,元熙只要不危害到虞妃,宗政倾华也不会管。 “哥哥,帮我把这个拿给他。”元熙将手中提来的保温瓷瓶,放在桌上,眼神恳求。“他不会见我,只有你拿去,他还会喝。他很忙,很累……” “好了,我帮你。”本来单雪卿还想劝其他话,见元熙可怜,便答应了。 “哥,你干嘛拿着相思草?” 相思草?狗尾巴草……他怎么就忘了这草的另一个名字!单雪卿突然想起了一种可能,他再看旁边的元熙,心想以元熙对宗政倾华的爱恋,他可以拿元熙来试试。 “对不住了,元熙。” “哥?” 单雪卿手一扫,宽袖里的粉末散在空气中,让没有防备的元熙闻了去,接着单雪卿使用了他平常只能动物才做的迷魂幻术,他从楼兰人那里学到了八九分,一直没用在人身上。 “元熙,看着我,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你所做的所有事,必须按我的指令,听到了吗?” “听到了。”元熙变得双目呆滞,完全听从单雪卿的操作,接着,单雪卿将相思草制成药水,让元熙服下。 他再说了一些幻术语,规定元熙的行动应如何。然后才解了控制。 只见他双手一击掌,无邪便恢复了过来,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 “元熙,哥哥有话要问你。” “嗯?”元熙看着严肃的单雪卿,不解。 “元熙最喜欢的人是谁?” “哥,你很奇怪啊,我当然最喜欢你了。如果找回思雪,我们三个人要一起回钥族。”元熙不假思索,说的全是单雪卿给他的全新记忆。 单雪卿总算是明白了,幻术的力量虽然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但对人的精神控制也是很强大,元熙对自己没有半点防备,才会中得如此深,那当时又是谁让臻黎中了幻术?只有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能更有效。 “你忘了宗政倾华?”单雪卿故意提醒元熙。 一语毕,只见元熙会突然脸色大变,眼眸如血,捧着脑袋痛得抽搐,那瞬间的变化让单雪卿也惊恐,他不会是害了元熙了吧? “元熙,命令停止了,你别想……” 哗——元熙身边的所有物品全被他推倒,他的痛苦和悲伤,在那时头痛持续着,单雪卿无法,想到楼兰人有交待的方法,便上前制住元熙,在风池穴和关元穴两处扎下银针,控制接近失心疯的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相思之毒   等单雪卿收拾妥当,又让元熙睡下,这时刚好殿外有宫人送来皇帝的口谕,来者正是李德公公。   “单御医,这次您肯定得去,皇上说了,奴才如果请不到人的话,就不必回去了。”   单雪卿不喜欢宫宴,有时宗政倾华请他之意在于介绍名门淑女,这次宗政倾华事先有提过。怕又是哪家想进皇家又进不成,被宗政倾华推给了臣子,其他人会感激皇帝的恩德,但他可不会。   请人的李德,像是早知单雪卿会推拒似的,脾气好得很,反正他现在啥事也没有,磨人本事还行,再说皇帝交待的事情他定不好的话,就得守皇陵一个月了。   “皇上还说了,单御医只是陪伴虞妃而已,近来虞妃经常发高烧,今天更是厉害,如果没个可靠的御医在身边,到时怕是大家会七手八脚,乱成一锅粥,国体尽失……哎呀,单……”见单雪卿转身,李德赶紧跟上,谁知道单雪卿突然停下来,害他差点撞上人。   “你说虞妃老发高烧?”   “确……实如此。”单雪卿的美貌及说话的语气,让李德有点口吃,有时李德也在想,单雪卿怎么就没打动过皇帝?女人见着如此俊颜也汗颜啊。   “那皇上最近有跟虞妃行房?”   “那当然了。”皇帝回来就没出去,哪天不是跟虞妃在一起?单御医这不是多此一问么。   “你可有记录?我是说,你知道这些天来皇上什么时候跟虞妃那个……”单雪卿正色问着,不过他的脸上,除了担忧外,也有一点点红润之色。   看得李德也是称奇,他是没想到清冷的单御医,还是纯情之人。另外,他是大内总管,皇帝干什么事,特别是行周公之礼,他肯定是会记下啦。这时单雪卿会焦急,李德也看出来,肯定跟虞妃的病有关,所以他便一一告知。   “单御医……单大人……”李德叫不住人,便只得跟在单雪卿身后跑。之前单雪卿一点都不想去,现在倒好,跑得比谁都快。   以前单雪卿并没有显露自己的武功,现在因为着急,还略施了轻功,这让李德如何能追得上?   ————分隔线———— 宗政倾华作为一国皇帝,后宫子嗣不是稀少,而是为零,虽然在登基以来皇帝以国事为重,可以做为借口,但朝政议事之时,还是总会有人以此为题,劝皇帝多造福将来,有些启奏也暗示不能总宠虞美人,毕竟虞美人再好,也是男人,无法为齐国诞下继承人。但是,每四年的选妃,在这位新帝即位以来,除第一年的纳妃外,第二次的纳妃,已推迟了整一年,今年大家很期盼国君能在众位优秀的女子中,选到一些扩充后宫。   这选秀时间前前后后总有两个月,先是民间初选,再送至中央的储秀阁筛选,再经过皇宫规矩设定的几关甄选后,便能让皇帝挑选。如此,已经是宗政倾华废除了一些旧制后的简单选妃,每天给他的秀女册和画像,多不胜举,迫于舆论压力,他也会挑一些人出来,不过,这些人最后总是让他转手给有功之臣。   在这一天,秋高气爽,皇帝选秀定在御花园,其实宗政倾华要选妃的话,怎么有可能让臻黎到场,他本身怕惹臻黎生气,再者他也只是走过场,只是没想到李德在请单雪卿之时,提起了虞妃,那时单雪卿以为臻黎会在会场,直接就冲到会场。   “雪卿。”宗政倾华看到远处的单雪卿,眉开眼笑,因为他有看中一个能配得上单雪卿的女子,想单雪卿一人总是守着那个偌大的单臧府,周围总是药,该是有人相陪。   宗政倾华站起来相迎单雪卿,此时的单雪卿因为赶得急,也忘了带着他一直必备的纱帽,结果,会场里的众人,全以为单雪卿是皇帝的一个爱宠,而且皇上对其是非常热情,误会也就开始了。   单雪卿四处找不到虞妃,再看会场的情况,他就知道被李德给骗了,但是,他也是因为担心宗政倾华,才会这么冒失地跑来,等单雪卿了解众姑娘们火辣辣兼带妒忌的眼神是啥意思时,好像他早就被误会深了。   单雪卿想,反正都这样了,也省得宗政倾华把他介绍给其他人,估计所有秀女都认为他是皇帝的某个男宠,现在只不过一起来玩而已。   接下来,皇帝的任何问题,秀女们果然都是三思而后答,特别是皇帝问她们对单御医的看法,没有一个人敢表示倾慕之意。   到后来,宗政倾华也纳闷,单雪卿也是一表人才,医术极好、人品也不差,怎么就没有一个女人中意?   烈阳照射湖面,折射的光线亮得让宗政倾华眯紧了眼,随即眼前一片晕眩。   “皇上?”   宗政倾华被李德和单雪卿扶着,单雪卿一见不对,立即把脉。   “你们看……”秀女们的惊讶,窃窃私语,她们猜得对嘛,现在皇帝与单御医两人就在湖边亭中搂搂抱抱的,皇上还靠在单御医的身上呢。   “还好英娆姐姐没有说真话。”一个娇小的明媚女子,拉着一个俊巧的大家闺秀,言语中为她身边的女子可惜,被拉着的女子不发一言,本来她就不想进宫,如果皇帝有意让她嫁别人的话,她愿意,而且那个单御医在皇城的盛名极丰,她仰慕已久,只可惜人家是皇帝的爱宠。   不久,秀女们散了去,皇帝跟单御医离开的背影还是让她们耿耿于怀,再有一次选秀,就要决定她们能不能留下了,现在皇帝如此喜欢男子,她们留下之后可还有机会争宠?当然也有不少人是各方势力送来的,她们的目标不仅是妃子,还是皇帝的龙精,自古帝王兼薄情,只要皇帝恩泽雨露,让她们有一儿半女的,也就行了。   宗政倾华让人摆驾御书房,到了御书房,只留下单雪卿和李德一个侍候。   李德见皇帝面色苍白,着急之下,便问:   “单御医,皇上的情况如何了?”   “李德。”   “皇上有何吩咐?”李德见皇帝脸色微愠,知道自己多嘴了,赶紧低头听安排。   “朕暂时另住月霖殿,你去准备一下。等等,别让虞妃知道朕的情况。”   “是。”李德退了下去,皇上留着自己宫殿给一个妃子,倒是自己跑到一个已经久不起用的院子去住,哎,主子想什么他别猜了,刚刚皇帝有那么一会,想要杀他,他就应该知道,不能多嘴,不能多话。   等李德关了殿门,宗政倾华虚弱地靠着椅背,问单雪卿,“我中毒多久了?还有多少时间?” “皇上怎么不问能不能治好?他的情况也不比你的好。”   “他也中毒?”宗政倾华惊起。   “要不然,你以为你的毒从哪里来?”单雪卿将相思草往桌上一放,叹了口气,“估计是他开始发热之后,每一次你们行房事就将毒过给你,然后你们那个……越多,两人的毒就越来越严重,可能你自己没有感觉到,但是虞妃会晕倒和发热,全都是毒发的症状,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幻术的原因,我们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楼兰幻术,却没曾想,他们在被施幻者身上,也种下相思草和百灵草的毒,两种毒本是相克,但是在药师的调制下,配出了慢性巨毒,这种新配的毒,很难发现,只有等到毒发……”   宗政倾华愕然,没想到他的一次次求欢反而让两人都走向死亡。   “解药配制你需要多久?”   单雪卿见宗政倾华的笃定,心思宗政倾华估计现在身陷难题,解药可能是他成事与否的关键,他思考再三,给了宗政倾华十天。   “估计那背后的人,五天之内就会出现了,到时我还有命的话,再吃你的解药吧。”   单雪卿一听,站起来转身便走。   “雪卿,生气啦?”   单雪卿走到殿门,才回头,道:“我这不是去配药,要是你死了,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思?”   宗政倾华一怔,嘴角扯上一个笑容,那个笑有点痞,“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就这么死了……咳……” “吱嘎——”碰—— 御书房的门关上了。   “雪卿还真是认真。”   宗政倾华收起笑容,坐起身,打坐试运气,之前吃了单雪卿的药现在才起作用,但是毒太深,他察觉得太晚,现在是逼不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有人作梗   一时间,皇帝与虞妃分居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猜测却不得其果,要说皇帝将寝殿让出的做法,还有之后的关心如常,倒不见虞妃有失宠,另一个消息可比分居传得厉害,那就是继虞妃之后,皇帝似乎又有了新的男宠。   但凡见过单雪卿容貌的人,觉得被宠那自不在话下。众家势力也在暗自思量,想选秀也快落幕,谁家被选上还未有定数,突然又冒出一个跟虞妃一样的角色出来,他们的胜算便不大,也有很多人暗捶胸顿足,怎么他们就没想到送年轻男子选秀的,说不定上选的机会还更大。   听到这些消息的宗政倾华,一笑了之,他就怕单雪卿会没有姑娘家要而已,另外,现在他没跟臻黎同居之后,毒控制得比预期的还要好,而臻黎本身也不再总是突然发烧和晕倒之类的。   “雪卿,要不要我现在就对外澄清,你的压力也挺大的吧?”   单雪卿微抬眼帘,他那美丽的眼眸里,滟涟闪闪,笑道:“不必了,他们要说就说去,清者自清。”现在能这么跟宗政倾华在一起,单雪卿也高兴,虽然治毒不太轻松。而且,单雪卿还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之前元熙做替身时,根本就没有跟宗政倾华上过床。那日元熙受了刺激,在治疗之时道出了实情,想这两年,宗政倾华其实只是单纯地透过一个相似的人得到精神慰藉,如果跟外人说元熙还是原封不动,怕是没有一人会相信吧。   “敢情好,将来你娶不到老婆,可不能埋怨我。嘶——”宗政倾华说话间,已经被单雪卿在各处穴道插了无数根银针,可能是为了报复宗政倾华所说的话,最后一针,单雪卿插在了下关穴,那是无关紧要的穴位,只会引起疼痛,还能让宗政倾华闭嘴角。   宗政倾华龇牙咧嘴,单雪卿就算是公报私仇,他也不能立即报复回去,谁让他的小命捏在单雪卿手里,再加上现在要入药,他得运功了。   不久,宗政倾华在单雪卿的引领下,睡下运功,逼毒的方式是睡梦疗法,只要用药和下了针,没到规定时间,宗政倾华是不会醒来。   单雪卿收起剩下的几根银针,再回头时,他为宗政倾华睡熟了的俊颜凝住了神,这么靠近安静的人,总有点让人情不自禁。   一双素手,摸上了宗政倾华的脸庞,描摹着脸的形状,再停留在紧闭的唇线上。   “倾华……”   碰—— 一声异响突然打破宁静。待单雪卿冲出房外,四下已无人,他追不上了,那人的轻功极高,再等单雪卿看到地上的一摊血,他拧着眉,走近且闻了闻,血中的味道…… 单雪卿鄂然,刚刚在外面的人,是臻黎。还有,他算错了,臻黎体内有绿灵水的成份,在后期没有加重的时候,可以发挥药效克毒,现在幻术才是臻黎的最致命的。有了绿灵水,宗政倾华有救了。单雪卿赶回房里,拨下了所有银针,那时宗政倾华必须要几个周天才能醒来,单雪卿就算是着急,也不能马上唤醒人。   等宗政倾华睁开眼睛看到一脸焦急的单雪卿,他不解,这一次单雪卿浪费了一次治疗。   “你赶紧去追臻黎。”单雪卿本来想了各种方法来说明,到后来他觉得不必拐弯抹角,直接说反而效果更好。   “什么?”   “他……他有点误会我们了,而且,他体内有治毒的绿灵水……”   宗政倾华赶紧整理衣服,他也听明白了,臻黎来这里找他,然后误会他跟单雪卿的关系,接着跑掉了。宗政倾华有点担心,臻黎如果没有回绛云殿,那么这么久了,他想要找到人,估计困难了。   果然,等宗政倾华跑回绛云殿,那里空空如也,皇宫内全面搜索之后,也是没有臻黎的影子。臻黎如果出了皇宫,更是难找了。   宗政倾华下了密令寻人,皇城戒严,在臻黎可能会走的几个方向,分别派出暗部追踪。   但是,外头忙得焦头烂额的宗政倾华完全不知道,他想找的人,一直就在皇宫,还被困在了冷宫。   那日,臻黎听闻宗政倾华与单雪卿的事,想也不可能,只是多日不见爱人,心念心思,便瞒着宫人偷跑出去,等他来到月霖殿,却刚好看到了单雪卿的情不自禁。   在那时,单雪卿还意外地叫了宗政倾华的名字,当时臻黎只是听到名字就血气倒流,头痛欲裂,口吐黑血。他下意识就想躲开屋内的人,所以,当时臻黎跑了。那时一乱,也不知跑什么方向,结果在路上,臻黎气血倒流,受了重创,晕迷过去。   等臻黎再醒来,他只知道自己在一个破败的屋里,也许是那口黑血的缘故,他竟然开始在恢复,幻术被控制的意识,逐渐清明。   臻黎被锁在黑屋里头,他没办法断了绑他的铁链,在黑屋的两天,他也找不到逃走或者联系外面的方法。   “谁?”   一个黑影闪现在屋内,虽然光线不亮,但足够让臻黎看清这人的轮廓,只是脸有些看不清,这个人有意遮挡着。   难道是他认识的人?   那人欺近,然后掐住臻黎的下巴,抬起来。   “真的很像。”男子的声音很低沉暗哑,像是刻意压抑的,这更加深了臻黎的疑惑。   “那对双生子怎么都喜欢老子?难道是宗政郦有何不同的滋味?”   “你到底是谁?”臻黎摇头扯开那人的钳制,对方的鄙夷让他不爽,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喜欢他又怎么啦?   到此,臻黎终于解了幻术,可能连对方都不知道,当然,有没有彻底摆脱,这个时候也说不准。   对方并没有要回答臻黎的意思,而臻黎突然想起来了,他之前中了伊翎的圈套,他最后看到的画面除了伊翎外,就是这个男人了,当时这个男人是以守卫的身份站在伊翎的身后,而且也遮了大半的脸,反正就是看不清。   “很快,你就会知道。当然在那之前,还是先让你看一出兄弟残杀的戏。”   墨宇要来?   是啊,他已经“不告而别”那么久了,以黑飒的力量,如果不是宗政倾华或者这个神秘人的阻止,相信早就查到了。   还有,倾华有没有事?   一想到宗政倾华,臻黎神色暗然,他竟然将倾华当成了墨宇,这些日子倾华是怎么过来的?   [对不起,倾华。] [虽然说对不起没有用,如要我能出去,一定当面告诉你,其实你并不是谁的替身,一切的错,在于我。] “嗯——”臻黎被拽起了头发,那突然而来的疼痛,让他呻吟了一声,对方专门挑那些痛穴揪头发,痛死了!   这人肯定跟他们有仇!   会是谁?跟宗政郦、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有仇的人,估计多得去了,现在要猜,嫌疑人也太多,而且,也可能是想谋位的贼子。   所幸那人也没有在屋里呆太久,只是虐待了臻黎一会,可能感觉不到乐起便撤走了,臻黎觉得也可能是那人有事或者怕他的声响惊动到外面才不再折腾他。   这时,任臻黎再怎么想,他也不可能猜到,自己就在皇宫的冷宫里,而且锁着他的房间,正是以前他的妃子被贬至冷宫后的住所之一。   “倾华、墨宇,你们可别太大意啊。”臻黎该偏向谁?墨宇来了,肯定会跟倾华打起来,他不想两人相斗,如果哪一个人死了,他都会伤心,更不可能跟另外一个走到一起。   臻黎无奈地发现了这个令他痛苦的根由,他自问:我到底爱的是谁?   黑屋里的思考,没办法让他冷静,臻黎无法给自己答案,想想,他同时爱着两个人也不可能,所以,臻黎只觉得自己有点荒唐,他想公平点,到时出去之后自己再从心出发,真正确定喜欢的人,这一次,他会给两人一个答案,给自己一个答案。   被关了四天,臻黎是滴水无进,他的武功及内力可以让他几天不吃饭,但是水份的流失也让他痛苦,再加上天气枯燥,臻黎之前还受过重创,很快他也虚脱。   很快,那个神秘人又来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黑手出现   黑屋里呆久了,再加之自己还有夜视能力,现在进来人的面容,臻黎终于看清了,只是,这人却是带着假面具。   他扮成李德的模样,终于是要开始向倾华下手了吧。臻黎如是想着,而那人见臻黎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有些不耐。   “你难道不想问我之前做了什么事?”   男子走到臻黎面前,将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匕首之上沾了些血迹,本来这把匕首是锋利且质理极优的,就算是刺入血肉,也可以不沾血,如今带着斑斑血迹应是说明当时被刺者血流之多。   臻黎微蹙眉头,如果真的杀了或者伤了倾华和墨宇中的一个,这人应该不会这么快来耀武扬威,他可以趁机颠覆外面的世界,那现在来了,又想干什么?到底谁又是无辜的受害人?   “你还真是沉着冷静,要杀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还难些,我不过是在他们面前杀了你的替身而已。”‘李德’脸上得意地笑着,那邪恶的笑堆满苍白的脸。   臻黎怔了怔,那个代替他的少年么?他还没见过少年的真容,那人是单雪卿的弟弟,想来长得不错。宗政倾华很爱护那个少年,在他不在的两年时间里,少年以自己的样貌和身份陪伴倾华,对于倾华来讲,少年会有些特殊意义的吧。   那时元熙在御书房与臻黎对峙,而当时宗政倾华放过元熙的做法,让臻黎以为两年时间里,少年与宗政倾华可能有了更亲密的关系,这让臻黎一直耿耿于怀。   少年就算与宗政倾华有什么关系,现在死了,也是替他而死,少年的死是神秘人在试探自己对于双生子的重要性。臻黎想着原因,心情更加糟糕了。   如今神秘人这么高兴,应该是试验成功了。   “看着我。”   臻黎戒备地扭过头,神秘人又要给他施幻术,幻术其实就是现代所说的催眠术,他不能看对方的眼睛。   “看着我!”   臻黎被掐着下巴,那人的手劲大得用,掐得他下巴发疼……   ————分隔线———— 皇宫的每一处皇帝出入的地方,现在基本由御林军严守,而且御林军统领更是亲自作为亲卫随侍皇帝左右。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奏。”站出列的是御史大夫郑忠,此人平常耿直,与国丈简树狄一样不惧强权,更不属任何党派。   “臣请问皇上确定秀女单名否?”   宗政倾华凝视朝堂之上多次与他为难的人,秀女之事本就被压下去,接连几日不曾有官员再提起,偏偏这个郑御史,多次提出,还一直强调皇帝不得宠男妃。   “皇上,一国皇妃本应以贤良淑德女子居之,皇上宠虞妃几载,后宫子嗣无出,此乃皇上之过还是虞妃之过?”   “郑御史,觉得是谁之过?朕所定秀女名单爱卿还有何异议?”   殿上众臣已闻到了皇帝的火药味,偏偏郑忠还不怕死地接而连三地否定帝王。   “君王断袖龙阳,谁之过?恐怕女子再进后宫,君王还是无法宠幸,我齐国将来的继承者在哪里?”   郑忠咄咄逼人,直骂齐帝无能,所说之事已经超过了谏臣范围,就在宗政倾华命人请郑忠下去时,郑忠血目爆裂,抗议辱骂尽是更难听之话。   郑忠被气疯了!?   众臣窃窃私语。   之后,接而连三都有相似的事情发生,朝堂之上人心惶惶,而且皇城亦有不利于齐帝的言论流传着,再雪上加霜的是,齐夏之战,宗政覃未能获得先机,被困于河西险境,夏日战事拖至秋,已经超过原来的预计。   宗政倾华的寻人,不能再大张旗鼓,单雪卿没有绿灵水这个药引,解毒之事没有大进展,控制发作还可以,但根除的难度很大。还有,原来预计五天内会出现的暗后黑手,竟然并不是真身出现,而是用幻术控制了元熙,并在他们面前让元熙自杀。   “你还有能力保护他吗?”宗政墨宇现身在烷麟殿,烷麟殿是宗政郦原来的寝宫,现在他们都找不到人,所以两人暂时和平相处,但毕竟宗政墨宇的身份较敏感,他出现在皇城之后便没有公开露面。   如今宗政倾华腹背受敌,宗政墨宇这时也不是落井下石,而是要求宗政倾华让出臻黎,他们都有共同的默契,那就是谁强谁保护臻黎。   谁强?两人怎么有可能认为对方强?   “背后的人,目标不止我一个,你和黎也都是,黎现在肯定在他手上。”所以他才总是被动,宗政倾华默默地心里再补充一句,那个幕后黑手就是看准这一点,屡屡使小动作,而他却不能动任何。   “那又如何?这一次,如果我先找到,我就带他离开,皇位我还是不会跟你抢。”   “不行!”   “两样不可能同时得到。”   “我要他。你也有能力治理这个国家,我在位四年的孤独你无法知道,不做这个皇帝也罢。”   “孤独?那个位置本就注定寂寞空守,因它,多少人争夺多少人死亡,现在背后的黑手不也在争这个孤独的位置?我们其中一人必定得替他守江山,谁留下来,就让他选吧。”   “哈哈哈……”一阵内力传音,传到烷麟殿。   “出来!”   四周一阵异香,殿外全是兵器和人倒下的声音,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对视之后,立即明白了那人已经要跟他们决战了。   “没想到一直是对立的你们,也有默契的时候,父皇如果看到你们相亲相爱的情景,会不会很欣慰?”   那人还是在暗处,刻意压低的声音很古怪。   “明人不做暗事,既然要跟我们决战,那就出来!”宗政墨宇朝声音的方向喊,那人的功力不弱,武功并不会高过他,但是总是使用阴狠招术,也不知道有多少帮手,他是防不胜防。   “前太子也知道明人不做暗事?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宗政墨宇拧眉,这人跟他的仇恨看来不小,但他在当太子的时候,铲除异己也很多,他一时想不起有谁会来报复。   “你们在想我是谁?”   那声音说完便停止了,静到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以为他又跑了,紧接着又有了一阵铁链声。   “咣——”   “黎!?”   臻黎被那人扔了出来,而身处暗处的人始终没有出现。臻黎手脚都是绑着铁链,不至于走不了路,就是很沉重,而且臻黎像是虚脱一般,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这明显是诱饵。   “墨宇……”   宗政墨宇的脚步移动了几分,宗政倾华眸色暗淡。   “倾华……”   宗政倾华怔了怔,臻黎是否记起他了?再看臻黎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宗政倾华的脚步也移了一下。   “趴——”臻黎想走向他们两人,但却站不起来。   黑暗中,有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这一切,一旦他们接近臻黎,就落入了猎人的圈套。   “你们都是胆小鬼吗?不都爱这个男人?你们已经见过那个替身之死了吧。”   替身的死?   当时元熙就是这么在他们面前自杀的,那时两人跟元熙的距离,比现在还近,但他们却无法阻止到。   宗政墨宇突然撇到暗处的亮光,那寒光闪现是兵刃发出的,它们的方向是臻黎,不假思索,宗政墨宇将宗政倾华往后一推,自己冲向前去。   待宗政倾华再想向前,已经晚了,宗政墨宇是将臻黎抱离了危险之地,但是臻黎手中的利刃已经刺向了宗政墨宇。   臻黎还在被控制下,宗政墨宇是被臻黎亲手刺中的。   “哈哈哈……被自己爱人刺中的滋味,如何?宗政倾华,你也羡慕吧,臻黎如果醒来,应该也会离开你,你们争到头来,谁也得不到,哈哈哈……太可笑了……宁愿美人不要江山……哈哈……” 殿角的阴暗处,慢慢走出来一个人,这人没再带着假脸也没做遮掩,更没有再穿着他国的服装。   两位双生子和茫然的臻黎,都看向出现的幕后之人,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睁大了双眼,这人竟然是…… 第一百六十七章 配合无间   “怎么?难道亲爱的皇弟们把我这个哥哥给忘记了?”   “宗政名浩!!”他们怎么可能忘记这张脸!   从阴暗处走到众人面前的,竟然就是消失了许久的大皇子宗政名浩!宗政名浩亦是继承宗政家出众容貌的男子,更值得一提的是,宗政名浩更像宗政郦,无论是残暴、阴晴不定的性格,还是眉宇之间的邪祟霸道,那紧抿的唇线如是上扬,风华绝代的美与宗政郦如出一辙。   可是宗政郦一直不喜欢大皇子,一方面是宗政名浩的内心太过阴暗,另一方面,以宗政郦的孤傲,他并不喜欢一个他的翻版,长大后的宗政名浩,还总学着宗政郦的神态和举止,这本是讨好宗政郦之举却不想让宗政郦更加厌恶,在五个儿子里面,估计就只有被定为接班人的宗政墨宇最受宗政郦器重。   其实,因为身在皇室里,他们兄弟谁也不曾在宗政郦那里得到一点亲情,在被磨灭和扭曲的亲情中,这群冷傲的皇子们,走着他们的光明大道,道上只有血腥争夺、尔虞我诈。宗政郦放任这群长大的皇子们相争,一方面在培养宗政墨宇,另一方面又警告他,如果不努力,随时会有人取代,也就在那段最残酷的相争中,宗政郦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一个失踪,另一个死于非命。   现在失踪的人又突然出现,该是来报仇的,皇位到底是令人贪婪和念想的东西,与其说宗政名浩恨让他流离失所的前太子宗政墨宇,不如说他更恨宗政郦从来的偏心。还有,谁继承了皇位谁就是得到宗政郦的肯定,从小到大,自认比其他皇子优秀的大皇子,在宗政郦的冷眼和无视下,却有自卑,特别是在宗政郦面前总是无法很好表现,所以他现在也讨厌登上皇位的宗政倾华,在他看来,宗政倾华一直都很散慢,是游戏人间的闲散皇子,根本不配当皇帝。   “原来你们都还记得我。”上扬的声调带着轻蔑与嘲笑,在宗政名浩眼里,面前两个被父皇肯定的人,被他玩得团团转,他很得意。   “可喜欢皇兄给你们送的礼?”宗政名浩自个挑了一个座位,优雅坐下,他的形态像极当年的宗政郦,在种种自我要求下,习惯的他已经改不了。“齐国的渡江计划、戴韫珩失守万伺台、火烧军粮、楼兰人的背信……”宗政名浩一件一件地数过,当他在宗政倾华脸上看到藏不住的杀气时,他大笑起来。“还有,黑飒的长老被困梵落城、三堂主毙命、盗取女皇玉玺,现在楼兰人将黑飒视为眼中盯,你们的商业肯定是止步于死亡沙漠。特别是今天的这一刀,可是回馈多年前三皇弟的礼遇。”   宗政名浩很记仇,往事的点滴他都记得很清楚,如果他真要翻旧帐,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只有甘拜下风。   “既然如此,如今一切也是听天由命,大皇兄可否解了臻黎的幻术。”宗政倾华按着胸口,看着他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定是毒又发作。   “你们还真是患难鸳鸯,解了幻术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答应退位让贤。”   “咳咳……”宗政倾华目光幽远,他那双黑耀的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淡定从容的姿态让宗政名浩烦燥。   “难道你不愿意?你们三个人的性命,可都在于你的一句话。”   “大皇兄不必着急,皇位你可以拿去,传位玉玺在哪里,大皇兄应该知道。我可以撤离所有防护。”宗政倾华轻咳几下,再继续道:“现在就看大皇兄的诚意了。”   宗政名浩笑容明艳,很满意宗政倾华的配合,诚意不就是解去那个男宠的幻术,很简单。   只见宗政名浩走近臻黎,就在他抬手之时,臻黎原本涣散的神色凝聚起来,犀利且具有攻击性。   宗政名浩来不及收回手,便被他一直认为最弱的男人擒住手臂并反剪至身后,而原来被刺伤的宗政墨宇突然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快点住了他的几个穴道。   “你们……”宗政名浩震惊又不可思议,臻黎怎么会没中他的幻术?   “不好意思,早在你掳劫我到冷宫之时,就解了。”臻黎捧着自己的左手,现在伤口更痛了,他之前刺向宗政墨宇时,是割自己的左手,才营造了流血场面,实际上,他并没有刺得很深,那点伤对于宗政墨宇来说,并不碍事,而且今天的这把匕首,并没有抹毒。那时宗政墨宇也聪明,两人将计就计装作宗政名浩要的效果。   “你们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心意相通的人,就是不一样。”   臻黎将人交给宗政墨宇,并不理宗政名浩的言外之意,他走近宗政倾华,扶起摇摇晃晃的人,宗政倾华本就中毒很深,再有室内的相思草的作用,现在能站着已经是极限了。   “倾华,怎么样?”   紧张一过,宗政倾华见势态扭转,才敢放松,臻黎一走过来,他便将身体的重量交给臻黎。   “刚刚真的被你们骗了。”宗政倾华有点在意臻黎与宗政墨宇的配合无间,但只要臻黎最后安全了,他也不该小气。   “其实墨宇也不知道我没事。”臻黎边解释边扶着人坐下,宗政倾华的状态很糟糕,以他的医术也不能做什么。   “不必输内力给我,没用的。”宗政倾华阻止臻黎的动作,再瞥到一旁的宗政墨宇也一样吃味时,他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臻黎想了想,起身走近被擒住的人。   所有人以为臻黎想报复回去,却不想臻黎在宗政名浩身上摸了一通,当臻黎想再往里衣伸手时,他的手被宗政墨宇握住。   臻黎看着黑着脸的某人,先是不明白,再是解释:“他身上也许有解药。”   “但也许也有毒药。”   臻黎一时无法反驳,但见宗政墨宇自己在宗政名浩身上搜找,他才焕然大悟。   “解药在哪?”宗政墨宇搜找不到,拽着宗政名浩的衣领,语气不善。   “解药?那可是无解之毒。”像是看出宗政墨宇的气闷,说话的时候,宗政名浩更多了藐视,当然,他也是吃惊,两个骄傲的人,全部为了一个男宠而放低姿态,现在宗政墨宇应该是最想宗政倾华死的,只要宗政倾华一死,江山美人一并得了,但竟然最后宗政墨宇会替宗政倾华找解药,真是可笑之极。   “你们也许该担心外面的情况,而不是解药。”宗政名浩是对宗政墨宇说的,他的人应该已经控制了皇宫了。   “你以为我们就那么容易上当?”   宗政墨宇脸上的嘲笑,让宗政名浩拧紧了眉,他们在此对峙了很久,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一点担心都没有,更没有其他动作,难道……   “我黑飒一个堂主的命,换你的全部主将性命,可是值得?其实,我的算法不太好,大皇兄倒可以自己算一算。另外,大皇兄亲爱的伊翎殿下,早就在一个月前琵琶别抱了,援军估计是不会来了。”   “不可能!”宗政名浩脸色黑沉,他的全部主将与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所有人经历过死亡沙漠的考验,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宗政墨宇擒了?而且他最有信心的就是伊翎,那个小王子其他什么都不可取,就是对他的痴心,这一点他还是有信心的。   “你以为小王子尝过别的男人送他的销魂滋味,还会喜欢你的虚情假意?我的二堂主可不会比大皇兄差……”宗政墨宇坏心地打量宗政名浩的下盘。   宗政名浩铁青着脸色,他的底细宗政墨宇一清二楚,估计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老早就联手了,只等他自投罗网。   “墨宇。”臻黎扯了扯宗政墨宇的衣袖,“把他身上的黑色瓶子拿给我。”臻黎突然想起烷麟殿应该还存着以前宗政郦留下来的解毒之药,其中不缺弘虚子和羽玲珑的治毒圣品,之前宗政墨宇从宗政名浩身上搜出来的像是毒药的瓶子,可以当药引,并不是宗政名浩所说的无解,至少能在单雪卿来之前,先保证宗政倾华的情况不恶化。   臻黎先是在殿内翻找出锦盒,取出其中一个淡蓝色的瓷瓶,将药取出让宗政倾华服下,之后他再取出锦盒中的银针,再粘黑瓶中的药粉,直接找准了几个穴道,针灸疗毒。   宗政名浩再一次震惊了,这个人对烷麟殿那么熟悉,还知道黑瓶中药的应用,再看那张脸,也跟宗政郦一样莫名地给他巨大压力,臻黎真的太像那个帝王了。想想,如果不是如此,之前他施幻术肯定不会失水准。   “碰——”大殿的门被撞开了,御林军冲了进来,单雪卿也在人群中,另外还有几个御林军装扮的人,直接走到宗政墨宇身边,那些人明显是黑飒的高手。   “启禀皇上,乱党兼已擒获,不服者诛有百余名,其他暂收大理寺监。东城闹事百姓由左太师安抚,亦擒得主犯数名,兼等皇上发落。” 第一百六十八章 驯服伊翎   哨虎岭,原夏国境内一处山地险境,群山密林,盗贼出没,夏临帝时,官府屡治无效,招安无果,两国开战之后,哨虎岭招安不了了之,另外,此处危机四伏,却是通向楼兰的要塞。多年来欲通往者,有个无文规定,便是交纳一定的通行费,无论是楼兰人还是夏乃至齐国人。   哨虎岭山贼彪悍,却也不会为难一般百姓和商人,当然,钱财多者多打点那自不在话下。听说哨虎岭的山贼有做大卖买,那便是杀人越货,也有做小卖买,那就是买卖人口。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伊翎手持短刀,护在身前,他萧瑟的身体抖得厉害,浑身的不适和害怕让他节节后退。那些前进的高壮男人等会做什么事,他十分清楚,但不能这样对他,他是楼兰的继承人,他的骄傲和尊严不许他被这群男人玷污。   这个黑屋他已经呆了一个月之久,那些人一次又一次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让他只能任由摆布,好不容易有了这次反抗的机会,如果反抗不了,他就自裁!   “走开!啊——”一条如蛇般的皮鞭,套住伊翎的手腕,一个后扯的力道,伊翎吃痛地松了手,他好不容易才抢到的兵器,就这么掉落,而且他被套住的手被皮鞭再一拉,整个人便以极不雅观的姿态摔倒。   现在伊翎更如待宰的肉,他被摔得头晕,四处疼痛,而且现在全部的身体都展示在别人面前,他所穿的衣服极其暴露,那些人的贪婪和欲望,全部都灼烫他身上的每一寸,他是得罪了谁?为什么要囚禁他这么久,还总是这么羞辱他?难道是大王子授意的?还是……   这一切,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那时,他们刚从齐国谈判结束回国,途经哨虎岭。   “怎么回事!”本躺在美人怀里睡大觉的克罗,被一阵马车的颠簸弄得肝火旺盛,但他大吼之后外面竟然一时静悄悄,静得很诡异。   嘶—— 突然马声乱响,蹄声由远及近,纷杂的四周充斥着萧瑟刹气。   克罗怒气未平,心起疑惑,就在他要掀帘之时,有人比他还更快,而且一把带着寒光的锋利大刀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   “克罗亲王阁下,欢迎到哨虎岭做客。”   克罗不敢动半分,刀的主人只要稍用力,定是要他的命,那刀刃挨着他的脖子,已经割破了他的皮肤,一阵刺痛让他知道,堵住他们的人,是玩命之徒,现在无须对方多言,克罗已知危险。而且现在架着他的人,马脸瘦长,脸上还有狰狞的刀疤,全身阴寒,说的话没有让人缓和的余地。   刀疤脸很满意克罗的识实务,转向车内的另一人,上下打量。   女人吓白了脸,刀疤脸长相恐怖不说,那种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眼神,让女人害怕颤抖。   “跟大爷去山寨玩玩。”刀疤脸肆无忌惮地摸了女人一把,然后再将两人一同赶下车。克罗以为同队的护卫队应该迟早会来赶来,结果等他下车,他大骇,外面哪里还有护卫队,一地死尸,而且本是跟在他后头的王子的马车,残乱不堪。   “你们不是收了我们的钱!”克罗觉得自己的身份还是应该起些作用,这些强盗再怎么说,也不该会跟他们楼兰为敌。   “老子不知道,现在我们当家请克罗亲王到山上一游,王子已先行上去,克罗亲王不去可不行。   克罗瞪大了眼睛,他观察了现场,知道刀疤男是这群盗贼的小头目,他怒视道:“你们把王子如何?难道你们要与楼兰为敌?”   “三当家,别跟这死胖子废话,大当家可在等着。”一个尖嘴猴腮的跟班,上前催促,他的一句死胖子让克罗更是气得冒烟。   刀疤男低声交代尖嘴猴腮几句,然后向众手下打了个手势,之后跃上一匹棕色彪马,刀疤男赶马策向女人,一个打捞,便将女人拦腰抱到马上,再扬长而去。   克罗恨得牙痒痒,那女人是他宠爱的一个妾室,这群盗贼欺人太甚!如等他获得自由,定领楼兰军扫平这哨虎岭。   “走!”   一群人将楼兰车队打劫一空,将幸存者包括克罗,蒙上了眼睛赶上了哨虎岗。   伊翎比克罗早到哨虎岗的大寨中不过一刻而已。   “你们知道我是谁?”瞪着满室的人,伊翎倒没有怯场,各种大场面他也见过,而且他也认为自己还有点小功夫,这群粗鲁的人,不过是强壮点的野蛮人,而且他的舅舅克罗亲王是已经打点过这帮贼子,向来,峭虎岭的山贼并不会与楼兰为敌。   “哈哈……真是有意思的小王子。”   “没想到楼兰的男人长得挺娘们的,这小子,我喜欢。”   “我也喜欢。”   伊翎被众人无视他、眼神和言语轻簿他的作法,激怒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   “这种辣口味的,适合大当家。”   “是,王全到是说对了一回,我们可就不跟大当家争了。”   “哈哈……”   “大当家来了!”   伊翎随着大家的目光,看到了一个高大黑衣男子,那人带着黑色的面具,张狂的面具下,一双冰冷寒潭般的眸子,在与他交汇时,让他有种被击溃的感觉,这人好冷,也很危险。伊翎在对视了一会之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之后,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冷酷的大当家将他囚了起来,还以克罗及其他楼兰人的性命相威胁,克罗虽然为人刻薄,但是对他极好,在众多王子中,克罗一直就支持他,从小他就将克罗当作父亲一样。   在伊翎来山寨的第一天,他就在山寨的大厅上,被那个冷漠的大当家示意手下当场洗礼,那是接近强暴的洗礼,而做的理由很简单,大当家不喜欢王子身上的衣服,也不喜欢王子身上的味道。   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伊翎被脱得精光,刚上山寨的气焰早就在众人狂热的目光下,消逝无存。骄傲的他,也是第一次哭泣和求饶,如果不求,排着队折磨他的人,多得去。那个不动声色,整场冷视的人,他在当时才知道,只有求得这人的庇护,才能委曲求全。   之后,大当家一次次让他在众人面前受辱,虽然没有实际上最后的侵犯,但让他的清白跟尊严一样,早就跟被玷污一般。如果他不求饶,每一次受侮辱的时间更长,只要求饶了,那个大当家便会像安慰小孩一样,让他坐在大当家的身边——“呵护”,别人也才不敢动他。   一个月,人的意志能被消磨成如何?高贵的伊翎如今只像是容易受惊的兽,领教过那个大当家的手段之后,他才知道一直以来自己被完全保护在一个温室里,母皇的爱护、周围人的阿谀、爱人的温柔陷阱……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他爱着的人竟然也利用他,而且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的情人,甚至还有了孩子,口口声声说爱他的浩,勾结了大王子一派,在他出国门的那一天起,大王子已经策动了暴乱,现在楼兰的局势大半控制在大王子手中。   “宗政名浩将你卖给我,楼兰的大王子又跟我要你的人头,这么美丽的人,让我寨里的兄弟高兴之后再死,才值得。”这应该是大当家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之后,他便被推进黑屋。   伊翎开始绝望了,寻死的念头开始频繁,像是知道他要寻短见一般,那些人给他喂了药,他没有力气,整日除了被玩弄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干不了。   就在这一天,他顽抗不从那群暴徒,就在他以为今天真的会被分割肉食,那些人却接到命令,将他带出黑屋。   拖动着沉重脚步的伊翎头脑昏沉之间,突然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这让他心起希望。   “子岚!”   那人一开始似乎没有听到,在伊翎叫了几声后,才转身。   “子岚,真的是你!”伊翎跑过去拽着人,深怕这个人从眼前消失,在这里终日不得安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救命的人他不敢放手。等伊翎确定清楚之后,他的身体瘫软下来,他刚刚也是豁出去,现在定神下来,虚弱的他有点头晕和气血不足,没有好好睡过觉也总是吃不下,在后来就算是对方不再给他吃药,他也没什么力气逃跑。   杨子岚一直没有开口,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伊翎的求助好像就要无望之时。子岚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伊翎披上,那时伊翎刚好瞥见押他壮硕男子,害怕地往杨子岚怀里钻,他也就没有注意到杨子岚不动声色的眼眸底下,有不可察觉的涟漪,另外,在场的人,其实更害怕杨子岚,并不可能再对伊翎有任何强迫。   [这一对CP,有点虐] 第一百六十九章 雪卿失踪   伊翎有了扬子岚的庇护,可以稍安心些,他知道扬子岚是山寨大当家的结拜兄弟,而且这里的人对扬子岚很忌惮,所以,他只求呆在扬子岚身边。   “子岚,你去哪里?”   伊翎见扬子岚起身,扑过去抱着扬子岚的手臂,扬子岚不可能总住在山上,他好像听山贼小弟说起扬子岚跟大当家要离开一阵。   “没去哪里,等会就回来。”   伊翎一惊,抱得紧紧的更不愿放开,上一次扬子岚也说要离开一阵,结果是一晚没回来,他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而且外面那些看管的人对他是虎视眈眈,送饭菜来的人更是借机摸他,没有扬子岚在身边,他没敢反抗,忍着恶心和害怕,直到后来扬子岚回来。   这一次,扬子岚肯定是要离开,当他是小孩骗了。   被死死抱着的扬子岚,扯不开人,其实他真的要让伊翎放手,自有手段,他确实是要离开哨虎领,被他们放走的克罗果然引来了楼兰军,现在正好可以实施宗政墨宇交代的事。   “不要……”伊翎是变了,但他更加会观察别人的脸色。“不要走,要么带我离开……”再见扬子岚没有表情变化,随时都有可能丢下他离开,伊翎改成接抱着扬子岚的腰,然后双手拉扯着对方的腰带。   扬子岚微顿身形,按住那双手。   “子岚,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伊翎见扯不了扬子岚的衣服,便动手脱自己的,伊翎的手有点颤,当他的光洁身体开始呈现在扬子岚眼前,扬子岚也没有转身离开,伊翎大胆地捉起扬子岚的手,带着那双手游移在自己身上。   手与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人的心里都有些微秒的变化,只是一个被害怕充斥,另一个在做天人交战。“子岚,你要我吧。”伊翎死死按着要挣开的手,眼泪掉了下来,“我除了以前给过一个人,就没被侵犯过。这里的人都侮辱我,再过不久也许会让我像妓子一样服侍别人……如果……你……觉得我还可以……就要我……”   扬子岚脸色动了动,这一次真的抽离开来。“子岚!不要走——我是不干净……你就当可怜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望着那离开的背影,伊翎绝望了,其实扬子岚给了他五天的保护,已经是对得起自己了吧,他对黑飒做的事情,宗政墨宇也不会再认他这个朋友了,而且以前自己也利用过扬子岚的,现在还能再奢求什么。   之后的三天,伊翎一直不敢出房门,他总是卷缩在床里头,好在没有人为难他,也没让他再回黑屋。   每当夜深人静,伊翎脑海里会浮现一个人的影像,他很奇怪影像并不是他曾经爱过的人,现在这个盘踞他脑海的人,会给他安心和莫名的温暖,虽然那人总是不爱笑。   伊翎算着日子,已经是第四天了,他真的希望门会在下一刻打开,然后那人开门进来,再坐到床边,为他盖被子,就算是没说一句话,只要能来就行。扬子岚从来不做过多的表达,但在那五天里,很照顾他,本来他还以为扬子岚不会看他一眼。   或者,扬子岚是在可怜他吧,现在不也嫌弃他了。   突然外面一阵嘈声,随后可以听到几个人的谈话。   伊翎竖起了耳,不是他真想听,而是现在那些人就站在门口徘徊着,他现在随时都在警惕。   啪—— 伊翎惊吓地再后退,那些人真的打开门了!   “你别做过火了,小心……”   “小心什么?滚开,爷今天高兴……再说……那……大当家不…………是……不喜欢………”   “三儿担心什……什么?不就是一个玩……偶……大当家才……才不会……吝啬……”   几个喝得酒醉熏熏的男子,冲进来了之后自说着话,他们的话让伊翎只有警铃大响,他赶紧拉着被子裹紧着自己,他什么反抗的都没有,只有窝囊如女人一样这么保护自己而已,以前他还有点武功,现在都被废了,而且说实在的,现在他也许连女人都不如,心理的承受力和被欺凌的压力一直都将他困着。   就如同伊翎想的那样,这些人除了一个叫三儿的没有参加外,另两个冲到床上……   梦魔吧,为什么都不让人醒来?   现在自己如同一片枯叶,萧瑟抖落,无声哀怜,怎么不让他直接死了。   “啊——”   “大……大当家……” 全身冰冷又麻木的伊翎,呆滞的目光在见到那个男人的影像时,还是有闪动一下,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打击,出现的“大当家”一直都是他信任的那个人。   以前造了那些假象,也是在骗他的,是他太笨了,一直都信任那个害他如此的人,五天的保护是真情还是假意?   伊翎冷眼看着骑在他身上的人被大当家刺死,大当家?扬子岚?眼泪模糊了他的双眼,这时连恨都没办法了,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扬子岚面前,他更想死,为什么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害他的人,他无法恨?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还觉得无颜见扬子岚?疯了吧,多么可笑!   “伊翎。”   不要这么温柔,不要可怜我!不需要……   那一夜的事情仿佛成了伊翎的护身符,从此没人敢再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了,伊翎有了大当家这个保镖。   “什么时候放我走?”男人握紧他的手腕,很疼,伊翎在那时认真地看都会站在对面的男人,他猜不透,也不敢猜,道破了就只会是伤害,有时近在咫尺,却离得非常遥远。   冷静之后,伊翎知道该是谈判的时候,是他先对不起宗政墨宇他们的信任,现在扬子岚的上级要的只是教训自己,目的达到了,那么该是主题了。   “你们助我回国,如果拿回王位,大王子答应你们的,我一样可以做到。”伊翎的坚强在一点一点恢复,他的心竖起的墙,都只是防护色。做一个被可怜的弱者,不如做一个站在高处俯瞰的王者,是这里的一切教了他,做人不能太天真!   “我可以劝克罗停手,而且我有女皇的密令及半数以上的支持者,你们跟我合作成功的机会,比起大王子要高很多。”   在逆境里成长,会很快,伊翎要想重整并不难。   宗政墨宇事先也有授意让扬子岚全权处理,在合作对象的选择上,伊翎本就是第一选择,如果他没有绑架臻黎的情况下。   如今,报复也够了,齐国皇城的逆党也伏法,扬子岚还接到命令,尽快处理此处的事务回去交差。   “王子殿下的诚意,我会转给堡主。”   就这样,有点萌牙的爱情,被扼杀在襁褓里,但这两个人的纠缠,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分隔线———— “保护皇上——”   烷麟殿外火光明亮,没想到宗政名洁还有残党赶来营救,那时本是受伤的宗政名洁,突然擒住了单雪卿,而宗政倾华的毒正好开始发作,这一乱,殿内的形势就无法接原先的预计走。   单雪卿武功也有,但没有宗政名洁的强,而且宗政名洁像是知道单雪卿的强项,封了单雪卿的穴道。   眼见宗政倾华已经开始吐血,单雪卿只有将希望寄托在臻黎身上。   在宗政名洁没有注意的时候,单雪卿用唇语告诉了臻黎解毒之法,而随后,宗政名洁控制着单雪卿这个人质,逃出了大殿。   “追!”   御林军撤退的时候,宗政墨宇的人也悄然退下。   “你要干什么?”宗政墨宇握住臻黎拿着匕首的手。   “我有绿灵水的血,能救倾华。”臻黎望进宗政墨宇的眼睛里,他虽然不必征求宗政墨宇的意见,但是他想用心告诉宗政墨宇,他救人的决心。   这样的眼神,宗政墨宇如何看不懂,所以他松开了。看着臻黎为宗政倾华忙碌和献血,他仿佛看到了当时在祁连山上的情景。   臻黎,到底爱着谁?直到现在,臻黎对他的心意很肯定,一定是爱,但对于宗政倾华呢?   一样的脸并不可能一定获得同样的爱情,臻黎分得清楚,宗政墨宇也清楚,在选择上,谁都有可能被臻黎舍弃,谁也都有可能成为臻黎的终生伴侣。   如果没有这次的出错,臻黎一直呆在黑飒,那么他们应该那样一直到老。   宗政倾华总是成为他们在一起的绊脚石,但他却没能下定决心除去。   这些,都是天注定的吗? ……   终于,宗政倾华有了起色,就在臻黎焦急地等着单雪卿的消息时,御林军送来报告:御林军在大运河围堵乱党,除宗政名洁外,其残部全部擒获,但宗政名洁和单雪卿在混乱时,都掉落大运河,之后就再也没有打捞到。现在大运河全部戒严,如果在明天还不能找到人,怕就是让宗政名洁逃了。   宗政名洁有没有逃,臻黎不关心,关键是单雪卿失踪了,这样宗政倾华的余毒该怎么治?   臻黎再焦急也没用,他就只能怪自身没有足够的本领。 第一百七十章 兄弟过招   乌云遮月,突然一阵疾风,树像群魔乱舞,沙沙声响,风卷着树叶,刮落一地,而随后,雷声大作,闪电破天。   哗—— 雨淅沥而下,浸漫着整个皇宫,洗去了些皇宫的压抑。   宗政倾华在用绿灵水解毒后,转好两个时辰不想毒又开始复发,没有人看得懂症状的起因,而且逐渐爬满宗政倾华身体的偏暗色青筋,十分可怖。   那是药物开始反嗜,体内凌乱的内力寻不到出口,只有冲破血脉,再这么涨下去,血管说不定会爆裂。   皇帝中毒之事,皇宫早就封锁了信息,现在皇宫中的紧张一日强过一日,皇帝的生命安全关系到未来的局势,因为才刚刚经历一次暴乱,而隐藏着的不稳定因素如果再来一次,会对整个政权有影响,齐夏的决战即将开始,齐国的后方不能给前线任何压力。   “墨宇,你会留下来吧。”虽然这么要求宗政墨宇有些强人所难,但臻黎盼着宗政墨宇能代替宗政倾华维持平衡。   宗政墨宇好像早就知道了臻黎会有如此要求,他深吸一口气,说:“如你所愿,我会代他打理朝政。”那时宗政墨宇全身散发的涩味和无奈,又何尝不让臻黎难受。   臻察走近抱紧了宗政墨宇,靠在宗政墨宇的胸膛上,他能感觉到,宗政墨宇更加宽广的心与胸怀,已原谅了自己的自私。“墨宇,你如果生气的话,就用自己的身份。”   许久,臻黎的头顶上传来一声叹,宗政墨宇带着包容的语气道:“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生气了。   如果宗政倾华就这么死了的话,他就不该纠结了吧,为了臻黎,他竟然希望宗政倾华能好起来,如果现在宗政倾华死了,那么宗政倾华将永远留在臻黎心里,怎么能这么便宜了宗政倾华!他们从小到大,特别是长大后的相争到现在,可还没有结束!   “墨宇,你如果要用自己的身份处理国事,也不是不可……”   宗政墨宇阻止了臻黎说下去,“不,我要用他的身份,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我扮成他,可能连你要认出来也难。”   “那好吧。”   就这样,宗政墨宇让人大跌眼镜地答应扮成宗政倾华在皇宫坐阵,而寻找单雪卿一直都没有线索,另一方面,鬼医也好弘虚子也好,都没有消息,一时间,宗政倾华的命便悬于危境。   “到底是救你还是害了你。”臻黎看着宗政倾华的睡颜,心思着对与错,只有小心翼翼才会有如此的犹豫吧,臻黎不敢再让宗政倾华喝带着绿灵水的血,他更做不了其它。   “轰隆——”越下越大的雨,沉闷也压抑。   臻黎怔了怔,外面似乎有嘈声,他没作多想立即冲了出去。   滂沱大雨里,走来一人,臻黎擦了擦眼睛,“单雪卿!?”   没有带雨具,单雪卿被淋湿了一身,原本无暇的雪白衣服有些残破,甚至还能看到带着些血迹。   “他在哪里?”雨水嘀嗒地从单雪卿的身上滴落,他全身都湿透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在单雪卿接近臻黎的时候,臻黎感觉到这人身上的冰冷气息,原本,单雪卿的体质就偏阴寒,现在这么淋雨……   再看单雪卿的坚持,臻黎直接带人到殿内,再命人打热水和取干净的衣服来。   “雪卿,先洗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再说。”   单雪卿不发一言,只接过布巾擦干了脸和手,然后探脉,待看得有些眉目,他转身跟臻黎要一碗新鲜的血液。   臻黎二话不说,举手在手腕处割了一刀。臻黎本是光活的手腕处,有着数道伤痕,新旧兼有,甚至有些已变成了狰狞的疤痕。   望了一眼臻黎的手腕处,单雪卿别过脸,继续为宗政倾华施针,他专注屏气,不敢马虎,也深怕一个失手,造成永无挽回的遗憾,汗珠开始冒在额头,顺着脸部的线条流下,单雪卿眯了眯眼,脸色严肃。   一旁的臻黎有些担忧,但他也不敢打断,单雪卿的执拗他今天算是见识了,床上的人,对单雪卿来讲,有非一般的意义,这些臻黎在先前就知道了。很久之前,他曾经碰到单雪卿曾经用一种近似忧愁的爱恋目光看着宗政倾华,那代表什么,他自然是清楚的。但爱一个人没有错,爱上了不爱自己的人,那已经是让眼前如仙滴般的男子受尽煎熬。而且在他没在的两年里,单雪卿的默守没有感动宗政倾华,倒是触动了自己。   “你的血里含有太多药物,刚好有一种引起了病症加剧,现在倾华喝下提取后的绿灵水,再以施针为辅,只要醒来,便可以再用内力慢慢调节逼毒,不日便可痊愈。”单雪卿解释之后,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的身体有些晃,紧张之后的放松和淋雨之后的不适,让他险些晕过去。   臻黎适时扶住人,他见湿透的衣服贴着单雪卿的身体,他握着的手只有冰冷,只有蹙紧了眉头,接着赶紧将人扶到屏风之后,那里本就有准备好的热水和衣物。   “你……”单雪卿握住臻黎的手。   “不换掉湿衣,你会生病。”臻黎不容置喙,迅速拔了单雪卿的衣服,再帮着擦拭干净后换上衣服。整个过程,单雪卿有想拒绝,但吞吐了几次便没再说其它。   “你不怕有人吃醋?”单雪卿问。   “谁吃醋?你好像有点发烧,我让宫人煮姜汤来或者你先吃些药,普通人这么淋雨都受不了,况且你还损了精气。”臻黎边说着边用干净的布巾,帮单雪卿擦干湿发。   而单雪卿听了,微顿身形,脸上本来只有一点不自然的红晕随后变得红透了,那个“精气”还真的会让人误会。   “你很温柔,某人可真有福气。”   “他肯定福气了,没有醒来的这几天,全都是我为他做全身服务的,做得比你还全套。”臻黎呵呵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单雪卿的话里头,带着一丝调侃,臻黎有时也很迟钝,屏风的另一边,那床上的人,早就醒了他也不知。   而单雪卿想小小报复一下这两人,所以,一直也没提醒臻黎,当然,不是他不想提醒,而是臻黎一直没给他机会。   等臻黎收拾妥当走出屏风……   “啊,倾华,你……你醒了!!”臻黎奔到床边。   床上躺着的宗政倾华,睁着眼睛,一脸不爽,而且他被插着银针,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连内力也被暂时控制着。   “雪卿,倾华醒了!”   “嗯,先让他在床上呆几天,等气血运行畅通些,再拔针。”   宗政倾华的眼神更加阴沉了,还让他呆在床上?他看向单雪卿,那意思是要单雪卿立即拔针,反正他不允许谁勾引臻黎,单雪卿也不行,之前单雪卿也不见得不能自己脱衣,偏偏让臻黎脱,更过分的是,还让臻黎洗澡!反了反了……就在他眼皮底下。   “倾华,乖乖呆在床上养伤,外面有墨宇帮你,不用担心。”   倾华:我哪里担心外面,我先担心这里的,等等,墨宇也在……   “说到墨宇,他也该回来了。对了,雪卿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   单雪卿先是被那个“乖乖”怔住,再被“墨宇”两字震惊到,最后听得臻黎的安排,他笑了笑,摇了摇头,这三人的缘和孽,该将终结了,就算现在没理清,接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其它人已经没有再能插足的余地了。   单雪卿刚刚打了一个周天,身体好了些,是可以自己回去的,只是……   “雪卿,你还不舒服?那我送你回去。”臻黎不疑有它,扶着看似孱弱的人,走了出去。   倾华:笨蛋,没看到那家伙已经恢复了!竟然在我面前搂抱!   “墨宇……”   “让宫人送他回去,或者我送?”   外面响起的声音,让宗政倾华顺了口气,他心道:干得好,兄弟!   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宗政倾华的太阳穴处,黑线又冒。   果然,他的兄弟强拉着臻黎进屋,不由分说就跟臻黎热吻起来。   “墨宇……等……等下……呜……嗯……啊——”   现在宗政倾华的太阳穴不只是黑线了,而是青筋和突出。   “停…………停下……倾……啊……轻点……不是……等等,墨宇,倾……呜呜……”   宗政倾华胸口起伏得厉害,他也是禁欲太久,臻黎销魂的叫声还有如兽一般的轻吟,让他的血气全往下冲,那处立即涨得厉害。他暗骂自己的冲动,也骂宗政墨宇的故意,宗政墨宇进来这么久,是不可能不知道他醒着。   猛的一个气流冲撞,宗政倾华身上的银针全数挤出了身体,他动了动身体,不想正干活的宗政墨宇一个飞身,搂着臻黎靠在床边,飞快地将他点了穴。   “卑鄙小人,宗政墨宇,有本事解开!”   宗政墨宇挑挑眉,很满意地看到某人黑着脸色……   当然,有人是高兴了,但也惹恕了臻黎,“倾华才醒,你干嘛又整他!”   于是,有人是得意了,但也郁闷,臻黎又被宗政墨宇往“死”里那个…… 第一百七十一章 如此结局?   雨已经渐小,走在廊道上的单雪卿,望着外头的雨线发愣。突然他望向走廊尽头,神色有点不自然,在昏暗的光里,走出来一个人。   光线下渐显的面容是这几天经常在他面前晃的人,这个人有些像宗政倾华以前的调调——吊儿郎当,甚至是好色。   “怎么?单御医可是才进去两个时辰而已,就把我忘了?”   昏暗的光有点柔和了这人的脸部线条,如果去掉他的痞气,这人也是眉清目郎的男子,他虽然是宗政墨宇的属下,但却得到宗政倾华的破格录用,大学士的位子也一直为他留着,外界对这个人的传言,有褒有贬,不过提起才子之名,倒是一致地肯定。   汤宇宸,前丞相汤儒明之子,与自己有那么多次的“巧合”相遇,每一次都是那么让人咬牙切齿,怎么会忘记,特别是这次。   大家都知道他是跟宗政名洁一起落水失踪,但有谁知道,他与宗政名洁落水顺流而下,就被这人带的一队人马救了,宗政名洁更是被掳,而后他不知道宗政名洁被带到哪里,但是他却是被这个人给囚禁起来了。   以养伤为名,让他在前相国府住了那么久,皇宫里的人找了他那么久,可谁人知道他就在相国府?一开始,他也想过这是宗政墨宇默许的,只要他没出现,就救不了倾华,那么宗政墨宇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灭掉一个对手,但直到昨天,宗政墨宇找到了汤宇宸,跟汤宇宸谈了一席话,并让汤宇宸送人回皇宫,他才知道一切。   汤宇宸想了一天,也才在这个雨夜送他进宫。   因为之前他一直反抗和不从,在相国府也跟汤宇宸发生过不愉快,甚至还是……算了,现在宗政倾华也救了,汤宇宸的事就到此为止。   单雪卿又开始往前走,正当他要越过汤宇宸时,被汤宇宸出手拦下。   “你该知道我的用心。”汤宇宸眼神锁着胜似碧玉的剪水秋瞳,这双无波澜的眼睛里,他怎么也看不透,但连恨也看不到,这算是他的失败吧。   就在汤宇宸失落也快失望之时,单雪卿嘴角微微勾起,说道:“没想到汤大才子会是这么没自信。”   汤宇宸怔了怔,随后突然会意,他的心怦怦跳着。   “你……你是说,会接受我吗?”   单雪卿不留痕迹地退开,淡然一笑,“其实,你跟他有些像,但又不像,我不会拿你当替身,但可能还得有些时日……”单雪卿还没有说完,他已经被一个力量拉进男人的怀里,被另一个说爱他的人怀抱着,那种感觉并不是排斥,而且,他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热情和听到男人有力的心跳。   在释怀之后,他也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   “我可以等。”汤宇宸承诺。   许久之后,单雪卿挣扎着,汤宇宸也抱得太久了,他不舒服,他之前淋雨后虽然有换衣服和吃药,但是现在头很晕,还有点想呕。   “雪卿?你身体很烫……没事吧?”   真是笨,连我生病了也看不出来!   “雪卿!我带你找御医。”   “等……等下,我不就是御医,我头晕,你抱我回去。”单雪卿索性将XX的身体交给汤宇宸,这得了美人同意的人,反倒是愣了很久才反映过来,当然,这时是治病要紧,汤宇宸倒也没真想到哪里去。   只是,这夜两人的暧昧也不知道是谁看了去,从此之后便谣传起单御医和汤才子的流言蜚语。   另一边,臻黎好像开始过着有点混沌的日子,因为在宗政倾华清醒之后,他整日面对的就是两个长相一样的双生子轮流夹击,有时模糊之间,他会被突然抱他的人吓一跳,然后还得过一会才看得出是谁。要不是他为自己的小菊花着想,还有宗政墨宇宗政倾华的高压,有几次,臻黎差点问宗政墨宇干嘛一直都留在皇宫不走,还有几次,他也差点问宗政倾华为什么有时总是那么有空,可以不用理朝政。   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痊愈的宗政倾华变得内敛,而宗政墨宇变得开朗,两人越来越让人混淆,当然,这对双胞胎再怎么变,永远有些性格和小动作之类的,不会变。   在过了一个月这样的日子后,臻黎自己反而觉得不自在,那两人来见他的规律他也摸清楚了,他们是三天一个轮流,两人不会同时出现。   其实除了那一次雨夜有点混乱地抱一起外,他们都没有三个人一起。有时臻黎想起那个雨夜的乱情,他会自责,觉得好像对不起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就算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想,臻黎也不会同意。另外,这种不自在和自责,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在臻黎心里也开始翻了倍。   “黎最近有些古怪。”宗政墨宇手中握着一个黑子,说话的同时,找到了棋盘上的一个点,落子有声。   “黎不能接受这样的错乱关系吧。”宗政倾华也随着落下一个白子,再说:“我还以为他会先纠结父子关系,到没想到是纠结这一层。不过黎能接受儿子的爱情,其他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也许吧,希望他不要纠结太久。”   “要不然,我们带他出去散散心。”托着下巴宗政倾华说着,谁能猜到现在的宗政倾华并不是在想快要输掉的棋局该如何解决,而是在想带着爱人去哪里玩好。   “这个主意不错。夏国残军已除,楼兰不久便会传来好消息,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休息休息。”   “现在派个合适的人选接手夏国的事,之后便无忧了。你有理想的人选?”宗政倾华问。   “皇叔继续留在那里,挺不错的,你不也是这么打算的?”宗政墨宇终于落下最后一颗黑子,定下了胜局。   “我怕左琏夜整天来烦我,他已经成怨夫了。”   “那左太师去观察不就行了,顺便让他监督皇叔有没有偷懒。”宗政墨宇眼中闪过笑意和算计,最近臻黎一直都在问宗政覃什么时候还朝,宗政覃也不知道对臻黎的感情还有多少,所以,最好的让宗政覃先呆在夏国。   “也只有这样了。”   这里商量着的两人,并不知道,再过不久,他们也跟左琏夜一样,成了怨夫,因为臻黎突然偷跑出宫了。   臻黎是留书出走的,信中大约言,他想出去走走散心,他总觉得以这样与两位爱人一起混乱下去是不行的,但他真的选不出到底爱谁,或者爱谁多一点,选不了那就只好先让自己冷静,等他想通了自然就回来了。   两人想吧,有人会暗中跟着臻黎的,他们在臻黎身边也安排了一些暗线,但是过后他们各自的下属都来报,那些人都没有跟到臻黎,暗卫都被臻黎使计调虎离山给骗了。   要不要追?臻黎说过,谁也不能去追,他就是单纯想一个人走走。   追,臻黎也许会有过激反应,但不追,他们哪里放心。最终,当然是暗中搜查了,怎么能放着臻黎在外面,万一就……呸呸……什么万一,臻黎的人生里,除了他们两人就再也不许多一人!除非那是臻黎身上再掉下一块肉!   这一次臻黎走得也是很有计划,这两人派出去的人马,迟迟没有臻黎的消息。   ————分隔线———— 又是一年的寒冬,臻黎再一次踏进水上城,他来时,刚好下小雪,但与之前来时的相比,这次的雪景没有上次的那么华丽。   一进长州,要去水上城有陆路和水路,当时臻黎也并不是想真的去水上城,水上城里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情,只是有些人或事,他依稀有些印象,在他漫无目的的路途里,他突然就想来水上城,想到就做。   臻黎租了船,船家听他说要去水上城,见臻黎并不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至始至终也好说话,便告诫说是水上城可不是谁都能进,要是以前,像臻黎如此的风华正茂的男子倒可以凭姿色进去,但现在的城主已经不再随便到处沾花惹草了。   臻黎听了之后,有些惊讶,道:“船家多虑了,我并不是去投靠城主,只是想去见见老友罢了。”   臻黎所说老友,有紫音、金夕,甚至还有宫梓兮。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最终章   臻黎感谢船家后跳上宫家专用的码头,一眼望去,水上城的美,依然让人心动,接连水天的城堡,十分宏伟气派,绝妙的环城水域,清澈见底,映着天空景色,也侧影着壮观的建筑。   “是谁这么大胆子?不知道这是宫家的禁区?”很快便有人要来赶臻黎离开,这个码头离宫家水域禁区还远,所以臻黎才选择在这里上岸,没想到现在禁区已扩大了一些。   对方与臻黎打照面时,见臻黎的仪表和气度不凡,暗暗赞叹,同时也警惕,而且他们更多是认为,眼前身姿曼妙的人,应该是那种想以姿色进城的。   “兄弟还是走吧,城主不会要你的。”那两人倒还好心地提醒。   臻黎怔了怔,一直以来都有人以色来讨好宫梓兮,不怪他们会往那方面想。   “两位兄台,在下是来找人的。还有,在下要找的是金夕令主。”   臻黎的客气和意外的回答让两人面面观,金令主是城主面前的红人,如果是令主相识的,那不能怠慢。他们之中身材较高些、长得老成的男子问臻黎,道:“你可有什么信物?”   臻黎与金夕交手有好几次,倒并不是真的知己,而是他觉得金夕是可以与之相交的朋友,真要信物他就没有了,但他却有紫音的。   就在臻黎犹豫着是否拿紫音的信物时,通往水上城的浮桥,走来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   那两个本盘查臻黎的人,不再问了,让臻黎回避,他们赶紧站于路边迎接。   队伍近了,那是宫梓兮的车,车外一威风凛凛的冷面人物,不就是金夕?   得来全不废功夫,既然宫梓兮也在,那更好。臻黎运气飞到浮桥上,他的身姿轻盈,翩然的衣袖如蝶一般,落在浮桥的铁柱之上。   那队伍里的侍卫全部警备,但却被金夕喝住。   一开始金夕也察觉到异常,不过,等臻黎现身,金夕已经知晓这个带着纱帽的人是谁。他转身禀告宫梓兮,说道:“主子,有故人来访。”   帘子轻动了一下,然后便听到宫梓兮的声音,“既然如此,回城吧,我也很久没见毒人了。”   众人愣了,他们的城主与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到底是什么关系?从风吹起的纱帽下,可以看到这人如刻的唇线和优美的下巴,少年肯定是生得绝色,也应该比那个残了的紫音公子强很多倍。他们不好猜,为了紫音公子,城主的改变大家有目共睹,还有,现在这个少年的身份也不该他们猜。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又回去了。臻黎轻而易奉地被迎进了水上城,宫耀也在水上城,臻黎本以为宫耀也许又去找哪个音乐家逍遥,没想到却被告知,宫耀数月前拿得一份奇特曲谱,回到城里研究了很久,废寝忘食不说,还很少走出琴室。   “既然虞公子来我水上城,那么有空可相帮劝劝宫耀。”   臻黎见宫梓兮如今的变化,有点难以致信,他先是答应了宫梓兮的请求。现在的宫梓兮并不是不知道他的秘密,没有要揭晓的话,那么他就当不知。   “紫音很喜欢你,他最中意的跳舞曲子,也是由你演奏,虞公子可以多住些日子,陪陪紫音。”   这是宫梓兮的第二个请求。   这对臻黎来说不难,他应下了。不久,臻黎见着紫音,那时他才明白宫梓兮也是个多情之人,以前没有寻找到陪伴一生的他,才游戏人间,待明白自己今生所爱之后,他便专情待一人。臻黎有些同情紫音的遭遇,紫音不但脸被烧伤了,有一些感官都废了,甚至站都不能站。   “如果鬼医和弘虚子愿意医他,紫音应该不至于如此。”   这是宫梓兮对臻黎说的第三个请求,虽然那时宫梓兮一点请求的语句都没说。   其实,以宫梓兮的能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祁连山上的事情,他拿到了宫家之宝,并不代表他没有再追查一些事情,现在,齐夏一统,他也是齐帝的人,他不入朝为官,他的很多势力化整为零,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能治紫音的高人。臻黎送上门来,对于宫梓兮来说,那是求之不得,这个像是少年的人,可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当然,臻黎背后的故事,他不想知道,只要臻黎帮了他,他亦会回馈臻黎。   “如果我说你要的一切,需要水上城来换,你可愿意?”臻黎问。   宫梓兮笑了笑,捋着紫音的发,爱恋地注视着爱人,然后再对臻黎坦言,“你不过是要我对宗政家忠诚,我可以签下你要的卖身契约。”   臻黎怔了一会,他完全没想到宫梓兮还会开玩笑,不过,既然宫梓兮有这么大的诚意,他就收了,反正宫梓兮的几个要求,他都能完成。   “如果我还要你认我为主,怎么说?”   “承索齐文帝看得起宫某。”   不愧是奸商,连认个主子还抬高了身份。就这样,臻黎成了水上城城主的主子,宫梓兮当时还有一个补充,就是他只效忠齐文帝。言外之意就是,他与宗政倾华是盟友,但与臻黎之间,才是真正的主仆。   “我不需要仆人,我需要的是朋友,你和紫音都是我的朋友。宫城主不必担心我之前提出的条件,我只是在试你的诚心。”   这次,轮到宫梓兮怔愣,以他的性格,这时的他是半信半疑,等以后的日子里,臻黎真心待他们为友,并无条件找到鬼医和弘虚子治好紫音之后,宫梓兮不仅承认了臻黎,还决定倾宫家之力,护得臻黎安全。也因为有了宫家的支持,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在找臻黎时,遇到了重重阻力,等他们知道臻黎在宫家里,已经是臻黎离家出走的几个月之后。   “你真的不见他们?”紫音的声音是最早恢复的,现在他与臻黎要好,每日和臻黎、宫耀会有一段时间一起讨论曲乐,谁叫他们有共同的爱好。   “想。”   紫音在那肯定的语气里,听出了臻黎的无奈,这种无奈因何而来?那两人如此爱臻黎,都愿意为臻黎放下身段,还共侍一夫。   “紫音,你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只会跟一个人携手白头,但他们却……”   “却是一双?是啊,三人成灾。臻黎,你可知道,我心里一直并不只有宫梓兮。”   臻黎征地一惊,紫音和宫梓兮如此恩爱的一对,紫音竟然也……不过紫音不同啦,现在紫音只跟宫梓兮相守。   “他的生死我不知道,但是我一直爱着那个人,只是后来被兮感动,兮的包容让我无法不爱他,所以我决定藏着心里的人,一心一意爱兮。我不比你幸运,另一个人也许就死了,兮说过会帮我找他……兮爱我至深才会这么说,我如果还纠结着爱谁不爱谁的问题,那么真正对不起的,是爱着我的人,我希望我的爱人开心幸福。”紫音陷入往日的回忆里,他的细长眼眸里,泛着雾气,就在要汇成泪水时,他又接着说:“臻黎,随心而走一回,别等到知道错了,后悔莫及,我的情况跟你也不同,你有一颗玲珑的心,应该能解决的。别辜负了他们。”   臻黎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说他开始有些想通。   两人正沉静时,突然一个下人慌张地跑来,“虞公子,那两个要见你的公子,打起来了!城主都劝不了,他们打得很凶……” “他们又打!”臻黎站起来,受伤之色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恕气。“快带我去!反了他们!”   紫音跟在臻黎身后,捂嘴偷笑,明明就很着急,还得让那两人找台阶给他下。   等来到出事点,紫音也被那阵式吓到,不会是真的打架吧?一地的残物……金夕也受伤了……   “墨宇!倾华!给我住手——”   那两人身形稍顿,然后都丢了手中的武器跑到臻黎身边。一个划伤了脖子,一个划伤了手臂,只有臻黎知道,刚刚这两人是真的在打,并不是做戏,难道他不在的日子,他们都是在打架?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难过中带着心疼,眼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怎么能受伤,又怎么能去伤害对方?   “本来我这些日子想通了就要回去的,现在……”   两人屏住呼吸。   “现在我不回了。”   “为什么?”连问题和表情都如出一辙。   “没为什么,旭南都比你们贴心,我去跟他相依为命。”宗政旭南被鬼医带去修练,就住祁连山,而一直以来,宗政旭南都很粘臻黎,臻黎也喜欢这个小儿子。   “不行!!”两人同声,一个说宗政旭南是他皇位的继承人,另一个说宗政旭南是未来的黑飒之主,最重要的是,臻黎跟宗政旭南只能是父亲与儿子的关系,如果将臻黎放在宗政旭南身边,那危险。   “旭南还小,我照顾他也是应该。再说你们的表现如此差,还有什么好提反对意见?我不就才离开三个月,又不是三年,就将自己弄成这样,比旭南还不让人放心……”   臻黎不一会就心软了,本来很有气势训话的人,结果说到后来,眼里都带着湿润,那关心的模样,谁都看得出来,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自觉理亏,只得同意臻黎的要求,可他们却不知道,这一次,臻黎上了祁连山住了好几个月,还是不愿下来。臻黎这次的理由是,他想知道谁是他前世的情人。   两人得到答案,兼是心头一恕,立即上山绑人,他们是不能再纵容了。   “你们可别乱来……我真的在等师父给我托梦啊,他三个月前才托梦给我,说是这一次一定要说清楚的,你们……住手……快放我下来……宗政墨宇,快放开我!倾华,救我……”臻黎再求救也没用,宗政倾华肯定是帮凶。 ……   “呜呜呜……不带你们这样的……”某人眼泪汪汪,那是他被双生子弄得腰酸背痛,而且他还被两人绑下山,没给衣服穿,没给下车,没给自由……   “倾华……我不跑了嘛。”扯了扯身边的人,好像没啥动静,臻黎又转向另一边,“墨宇,我会感冒的,我要……”见墨宇双眼放狼光,臻黎还是省了后面的话,但是,但是,他要穿衣服啦,师父,你不是说要托梦的,都三个月了。 ……   天界,梧桐真人打了个喷嚏,然后继续跟福神下棋,这么一下,他便跟福神斗了三天三夜,等他想起答应臻黎的事,赶紧打座,才要入定,他又想,现在下界已经过了三年,刚刚从镜子里看到臻黎幸福的生活,好像也没必要说了吧。   嗯,就这么决定了!不要说也许还好些,谁让跟臻黎有缘份的是两人。   赶紧再找财神喝酒去。早就约好的,这次一定要跟那老家伙喝个几天几夜。 ……   就这么滴,一直在等梧桐真人托梦的臻黎,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该来的梦,可是梦有没有来,应该也不重要了,从他被绑下山之后,跟双生子生活得那么美满,他又何须再知道一个灵魂的归属?再说,灵魂只有一个,而现在臻黎爱着的,是两人。   辕德十年,正值壮年的齐惠帝,将帝位传给宗政旭南,然后与胜宠不衰的虞美人双双消失在公众视野。   至此,故事的主人公三人,终于踏上了臻黎一直希望的蜜月之行,那一年,刚好是齐国与楼兰贸易通道建立的第二年,而且在那之后的五十年里,齐国与楼兰和平共处、共同繁荣。 【正文完】 推倒魅帝 最爱蔷薇(宗政郦篇) 第一章 魂入黎体 “许医师,快看!他动了!” “快准备……” 宗政郦头痛欲裂、身体仿佛被什么碾过一般,魂魄都差点要再一次脱离而去,他虽然有心理准备承受新身体的冲击,却没想到会是这般,模糊间,他听到了有人在对话,具体什么内容他不清楚,那些人估计是救治他的,现在都在摆弄他的身体,他只有麻木地任由动作。 接着手臂上一痛,一股清凉的药注入臂膀,他可以感受到药随着血液在快速流动,那药可以让他的身体麻醉,但却没有麻醉他的意识。 “快做心脏激活!” …… 很久之后,所有围着他的人都散去了,宗政郦可以感觉到身体与自己的灵魂开始融合,原来的身体被救过来了。 这时他又感到了疲惫,反正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先睡一觉,理顺一下思路再说,就算他再着急着找到同时重生的人,也得等身体好了再说。 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等宗政郦再醒过来,他的床前,站着一个陌生人。 这人的装扮……白色长袍不文不类,头发也只到耳上…… 宗政郦蹙着眉,这里的一切他得适应,就算这些人的装扮他不喜欢。 许是察觉到宗政郦的视线,站在床边的人转过头来,男子先是怔了怔,然后微笑地对宗政郦说:“你醒了。” 很简洁的问候。宗政郦打量着对方,这人可以很好相处,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夫,不知道医术如何?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许于凡。”许于凡见病人不答,男子那一双冰潭般的美丽眼眸和不怒而威的气质,很有气场,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病人的同时,开始他的工作。 就在他想掀开被子的时候,病人阻止了他。 许于凡愣了愣,对方有气无力,碰触他的手指很冰冷,像没有温度一般,再看病人的警惕,他不以为意地笑了。“我是例行检查。” 宗政郦再一次蹙眉,这男人刚刚的眼眸里,闪过一种奇怪的情绪,他在笑自己吗?反正是被这人救活过来的,就随他吧。 见病人松开手,许于凡掀开了簿被。 立即,露出来满是伤痕、无着半缕衣衫的身体。这具身体真的很完美,那些伤痕忽略不计的话,完全是T台上男模的标准,身体的主人平常都有锻炼,平坦小腹上还能看到腹肌,而且这人是精瘦纤长型的…… “看够了没有?” 作为一个专业医生在病人面前失水准,许于凡先是震惊自己的反应,再理了一次情绪后,他才动手,很多伤口愈合得不错。 “嗯……”被碰触的疼痛和不适,让病人发出轻声的呻|吟。 因为更多的伤口是在隐蔽处,甚至还有排泄的地方,所以,只能让病人做不雅的动作配合,许于凡已经很专业很温柔地检查,没想到病人还是会痛苦。 “其实你愈合的情况是好的,这些伤还得半个月以上才能完全好,这段时间的食物得清淡些……” 宗政郦的脸色越来越差,臻黎的身体竟然被人糟蹋成这样,他自己打开腿也能看到那些伤,等着瞧吧,等他好了……痛……那个该死的医生,动手也不轻点! 推倒魅帝 最爱蔷薇(宗政郦篇) 第二章 甜美BOY 鉴于自己只知道臻黎的身世而已,宗政郦养病期间,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围,通过电视或者杂志、网络等途径,他慢慢了解这个高科技的世界,随着身体的康复,还有他每日按前世的方法修炼,他发现新的身体如果长期修习下去,是可以恢复他前世的武功,而且这身体的柔韧性和灵活性都很好,体质也不错。 说到体质,宗政郦有点郁闷,臻黎的身体耐力是不错,但太敏感了,那些疼痛会加倍,而被人碰触到某些地方时感觉也会很明显。现在检查身体就是他最头痛的,原来一开始检查全身时,痛感掩盖了许多其他方面的感觉,但随着后来的伤口的愈合,他有时竟然会无法控制地起生理反应。 想他本就是冷情帝王,一生对所有事情都很冷漠残酷,在那方面的需求更不多,现在突然钻到一个不同的身体里,敏感的反应他无法掌控,还有,想尽快寻找燕夜桦的心思越来越强烈,所以,他的烦燥与日俱增。 在住院的这段时间,是一个叫阿苍的男子来照顾他的,阿苍是暗夜蔷薇炽手可热的MB,在他受伤住院时便代为管理暗夜蔷薇,与男子的干练相反,他留着及肩的棕发,很柔顺,配他柔美又娃娃气的脸,完全看不出他已经有二十四岁,甜美派的阿苍很受女人欢迎,住院时所有护士和女医生都喜欢跟他搭讪,阿苍招牌式的天使笑容总能让女人们迷得神魂颠倒,还有爱心泛滥。 在这里,宗政郦学到了很多新词,包括MB,MB跟古代的男倌意思差不多,他自己就是MB们的老板,他使用的身体也曾是红极一时的MB,在阿苍崇拜的眼神和往日事迹的回忆中,宗政郦知道了臻黎的光辉往事,但这个阿苍,似乎隐瞒了他很多事。 阿苍眼中的神色包含了太多东西,就算是宗政郦在爱情方面很迟顿,他也能察觉到一些,目前,这个男子对他很忠心、照顾,而且还很有眼色,知进退,他没必要赶走这个人。 “黎哥,以后我替你换药。”阿苍撅着嘴要求着,如果是其他人,估计无法抵挡阿苍的可爱招牌脸蛋。阿苍很不满那个长相不错的男医师总来病房跟臻黎说话,当然还抱括换药,而且每一次换药,旁人都被赶走,就只留臻黎和男医师两人,也不知道那个男医师吃了臻黎多少豆腐。 宗政郦沉默,如果可以,他谁也不要。 “以后我自己来。” 阿苍很失望,但如此的答案总的来说算好的了,反正不要让那个男医生接近臻黎就行。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阿苍的。 阿苍看着号码便按掉,他先给宗政郦整理好被铺,让宗政郦躺好,然后再到走栏回电话。 许久,阿苍回来,说是暗夜蔷薇有急事他得先去处理,等晚些再来。 “嗯。”宗政郦给了点反映,再见男子依依不舍,而且也是真的在为暗夜打拼,每天那么辛苦还坚持来这里服侍,心动了动,宗政郦叫住阿苍。“太累了,明天再来。” “黎哥……”阿苍那双本就黑白分明的眼睛更加明亮了,而且这时他就像一只可爱犬,在得到主人的认同时,讨好的乖乖模样。 宗政郦早知道男子有扑过来的习惯,用手一挡,阻止了男子亲吻的动作,虽说这个时代亲吻也有其他意思,但他不习惯。 “黎哥,我走了哦,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阿苍走时,按宗政郦的要求,吩咐护士或者任何人都不必来上药。 结果宗政郦真的自己处理后背及以下的所有伤口,但他太高估自己的自力更生之力了。 推倒魅帝 最爱蔷薇(宗政郦篇) 第三章 未雨绸缪 宗政郦也并不是做惯了帝王然后一切都依靠别人打理的人,像这样的治伤他不在话下,就是有些部位,确实是力所不能及。以他所知的医术,他很感叹这个时代医疗技术的先进,而且伤口的处理也精妙,如在古代,估计得花几倍于现在的时间恢复,当然古医法与现代医术各有所长,像鬼医与弘虚子的医术,放在这个世界,也是没有多少人能与之匹敌。 既然擦不到药,宗政郦想后背的伤也应该差不多结疤,也不差这一次上药,索性就不管。 “吱——”门被打开。 进来的人是许于凡,宗政郦没意外,这个许医师在这间医院的权力很大,再说又是他的主治医生,出入哪里都很自由,就算他锁了房门,许于凡也会有钥匙进来。 打量了一下四周,许于凡拿起没有盖上的药膏,温和地笑道:“就知道你会偷懒不上药。” 宗政郦微挑眉,这医师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现在还敢用这用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我帮你。” 宗政郦没有动,很明显,他不想动,更不想让许于凡帮忙。 “难道你还怕我弄疼吗?” 宗政郦脸一沉,因为许于凡的话让他回忆起最前面几天的不愉快记忆,这个笑面虎医师到现在还以当时的情况来提醒他。 “再上几日药,就看结痂后脱落的情况如何,然后我们还得做一次整肤手术。”许于凡戴上手套,取了药膏,也不管病人的答复,因为病人的情况是不能后背靠床单睡觉的,现在的宗政郦只是侧卧,而且因为之前宗政郦也才自己上药,什么都没穿,也没盖被子,所以他能直接上药。 两人都如此坦然,宗政郦也乐于享受后背的轻按,除了上药外,医师帮忙按摩让药吸引的手法,很不赖,到后来,宗政郦就趴躺着。 “我去过暗夜蔷薇。” 宗政郦不以为意,那个地方很多人都可以去,不过许于凡是在承认自己是GAY?但又何必跟他说。 “还享过你提供的优惠,不过,你应该忘了吧。” 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忘’了,他又不是臻黎,另外,许于凡的外在条件和经济实力都不错,到暗夜也应该是受欢迎的,说不定还会有MB赔本招待,优惠的事情,也没有什么。 “你跳的舞,配那首午夜探戈的紫色精灵,让人难以忘怀啊,但这么久了,我也只看过一回,等你的伤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按着按着,许于凡瞥到了躺着的人,竟然就这么睡着了。那么他刚刚说的话,不就是自言自语了? 轻笑一声,许于凡收拾了工具,见药吸收得差不多,为床上的人盖上了被子,才离开。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像是睡着的人,睁开了眼睛。宗政郦起身活动筋骨,睡了这么久,他该练功了,今天他应该可以冲破心法的第二层,现在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可以开始了。 闭目入定,打坐运气,全神凝聚,几个周天下来,他全身的真气顺序流动,汇集于丹田,他熟悉地将心法默念,直到一股热流冲向四肢,破! 再睁开眼睛时,宗政郦全身都是细汗,发也微湿,他试着运气。 不错!很顺利,才用了一个时辰而已就已冲破第二关了。 等他擦拭了汗后,才又接着睡眠,现在睡觉的时间很多,所以他都用睡梦修习法,等过些时间身体更加灵活,他可以试着用武器了,就是这个时代的武器很怪,他只能让阿苍卖小匕首或者短刀而已。 新的环境需要宗政郦强大起来,在重生之前,梧桐真人说过他与燕夜桦要经过三个劫难才能在一起。 最爱蔷薇(宗政郦篇) 第四章 有些兴趣   随着功力提升,宗政郦的伤势以非常人的速度恢复着,别人只以为这个患者自身有优异的条件,再加上许于凡的非凡医术,自然会有如此结果。   只有当事人知道其中道理,而许于凡也并不是没有疑惑,在查看病人的情况与常人无异之后,此事便不了了之。   一线暖阳射进玻璃窗,照在办公桌上放着的鲜花上,温馨的香气和阳光,充斥着整个房间,这里是许于凡专属的办公室,简洁明朗,却又与其他人的不同,许于凡是A市知名医院院长的公子,将来这间医院将由他继承,在他的要求下,他只使用主任医师级别的办公室,只是大家对于这个未来的院长接班人,并不敢怠慢,而且许于凡本人对于近身的物品要求相当严格,所以许于凡的办公室,也并不会普通。   “许医师,这份是你要的病历,还有咖啡。”   “嗯。”许于凡接过文件,正准备翻阅时,见来人还没走,他微抬眼帘,问道:“李医师还有事?”   李兴娜与许于凡是一个级别的医师,分属不同科室,这种送病历和添咖啡之事,并不应该由她来做。在整个医院里,想接近许于凡的人多如牛毛,更有人一心想被这位大少爷看中然后一步登天,只是,两年前加盟的一个留学回来的高级医师打破了许多人的美梦,这人便是李兴娜,现在医院里都在传李兴娜是许于凡的未婚妻,很快就要订婚。以李家的背景,与许家自然是门当户对,而且消息的来源非常可靠,所以大家几乎默认了这两人的关系。   而事实上,确实李许两家有意要结亲,许于凡目前没有什么恋爱对象,在家长的高压下,也有些任由摆布的意思,订亲也许就是近几个月的事。许于凡对于外界的传言不感兴趣,对他而已,结婚不过是完成一个任务而已。所以,对于李兴娜,他是若即若离,再说,李兴娜的条件很不错,拿的是留美医学博士学位,身材高挑又凹凸有致,是美丽性感于一身的尤物。但就有一个条件,工作时间他不喜欢谈私事。   “于凡……我爸说晚上请你过去吃顿饭。”工作时间是不能叫许于凡名字的,李兴娜知道许于凡的脾气,但现在说的是私事,男人应该不会怪她的。   许于凡微挑眉毛,神色也还正常,应该说现在还没有触到他的底线,“下班前我再给你回复。”简单说完后,许于凡继续埋头。   李兴娜很想呆在这里看男人工作,许于凡很迷人帅气,在医学界更是前途无可限量的新星,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话,她当初肯定不会答应家里的安排,但是许于凡公私分明,现在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要是在下班时间,那还有可能对她温柔点。   反正认真工作的男人肯定靠谱,作为女人不应该这么小气,还得在背后支持,想通之后,李兴娜只有悻悻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许于凡才抬起头,他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咖啡,那杯中飘起的热气,让他的思绪飘到老远。   [有点苦,不过味道细腻,慢品之后自有一番别样的香味。] 那人竟然不知道咖啡,那时他本想戏弄,买了最纯的黑咖啡,结果第一次喝的人,皱着眉头数秒后,便称赞咖啡的美味。   “臻黎……到底是怎样的人?”许于凡手中,便是臻黎的病历,另外,他还通过其他手段拿到了臻黎的详细资料,对于这个病人,他有说不出的感觉。   当初被人送来时那样残破无声息的身躯,却如堕天使一般苍白美丽,那张无血色平静的脸孔,已经是走进天堂的解脱,不知为什么,那一刻他想救这个人,而且并不是什么挑战权威,因为在送来之前,医学界的泰斗已经宣布病人无法救治。   这人从一个MB自力更生到独剑暗夜蔷薇,并让暗夜蔷薇成为a市的高级娱乐城,还与秋家少爷暧昧不明,再后来被那个富家公子抛弃,最后被变态客人残害……   从接触的这些天来看,臻黎给人的感觉是冷漠却高贵不可侵犯,而且那个人一直很慵懒,似乎没什么能让他动摇、关心,与他冷漠相反的是,他很怕痛,身体也很敏感…… 敏感……确实是敏感,能让冷漠的人变色的,估计就是那个了,有几次,竟然在他面前有了异样。   那一身柔韧,让自己也忍不住想做超出医师职责之外的事,还有,那人的反应更是……可爱。   想到这里,许于凡优美的嘴角,有了向上的弧度。 第五章 名门之宴  自从练第三层,宗政郦可能有些操之过急,在这几天总觉得胸口微微作疼,反而影响了进度。就在距第三层还有一个阶段的时候,他照常睡梦练功,突然,丹田一股乱气冲上胸膛……   “噗——”喉口一阵腥甜,胸闷得呼吸要停止一般,随着而来的是心脏被针锥似的疼。   缓了口气后,宗政郦倒在床上,不得动弹。   终是太着急了,适得其反。   ————分割线————   “喂。”接起手机,许于凡的口气有些冷,本来一看号码他没想接,不过对方竟然连续打了若干次,最后不得已才不耐烦地接,手机的另一端,是他的父亲,不过又要让他去应酬罢了。   [于凡,李叔叔的邀请,你必须去。]   微微好看的眉,许于凡眼中更多了几分不耐,难道是李兴娜告知了家里今晚的饭局?确实,他本来不打算去。   许于凡并不是第一天对他的父亲如此不冷不热的态度,电话的另一头稍顿了顿,冷硬的声音有了妥协,[于凡,你在听没有?]   今日不同往常,李家摆明着要做个舍取,许于凡总是冷落没人,婚期一拖再拖,李家家长才会设今天的局。   [晚上的客人还有几位跟我们有来往,去了对你也有帮助……]   许于凡沉默地听着父亲的唠叨,确实是唠叨,许父直截了当当命令了事,不过如今儿子长大,已经能独当一面,不再是从前那个可随便揉捏的人,所以就算再怎么冷战,终归为了儿子和许家,许父作了让步。   [你之前的提案明日就交董事会,我和你妈妈都支持你。]   “我去。”简短回答后,许于凡挂了电话,许父如此重视与李家的联姻,不过是许家的事业遇到了一些阻挡,而且许家也较之从前退步,但他是许于凡,自有手段再将许家的事业整顿甚至是洗牌,现在他从医院的低层做起只是便面,他已经暗中着手一些计划,许家的衰败不可能在他手上出现!   今晚的夜宴,他倒是得去看看,李家确实能成为许家的支持,但也能成为许家的绊脚石。   夜幕低垂之时,许于凡才看完文件,他看外面的天色,再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里头的等待不过2、3秒,马上传来女子的声音,“于凡……”   没给女子说话的余地,许于凡简短地说了意思,“你先回去,我再整理一下文件,随后便到。”   “嗯。”其实李兴娜是想让许于凡接她一同下班,但转念又想自己应该早点回去收拾打扮,便也同意了,另外,李兴娜知道,许于凡喜欢温顺但又自立的女孩,她从来知道掌握这个度,对于别的男人,她是相当有把握,但对许于凡,她总是有些忐忑。   挂了电话,许于凡靠着椅背松弛了一下肌肉,他坐了很久,每天他除了一些预约的手术外还有一堆文件要看,经常是忙得没有时间放松。   其实也有放松,自从有了那个病患,去探病房便是他的放松了。再过不久,那人就要出院,也许就再也没有放松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本应该整理出发的许于凡,走出办公室,向病房方向走去。宗政郦的病房是在最顶层的私人套间,这时候又刚好是换班时间,许于凡来的时候,顶层没有半个人。   熟悉地打开病房门,再见那人熟睡着,许于凡走进房间,想坐一会便走。   此时屋内只亮着昏暗的壁灯,许于凡自然也没有瞧见宗政郦苍白的脸色,其实当时宗政郦正在闭气内修,假如许于凡真的有履行医生的职责,怕是会当他突发病症进行抢救。也还好许于凡有事,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分割线————   当许于凡开着自家的限量产跑车来到李家,派对已经开始。不过不同于其他人的待遇,李家大小姐是站在门口等候许于凡的。   脱下白大褂的人,换穿上修身的黑色休闲时尚西服,像是随意整理的短发有些不羁,却增添了吸引眼睛的堕落韵味,本就长相俊美的人,越发有王子的气息,再加上许于凡习惯性的礼貌笑容,让人总以为他就是一个温和派的迷人帅哥,情人眼里更是出西施,对于李兴娜来说,今晚情人的体面让她有了些虚荣心,因为晚上不仅请了很多优秀男士,还有一些名门淑女,其实说白了,晚上的宴会就是给她跟她哥哥的相亲宴,但她已经心有所属,相亲的任务就留给哥哥去了。   李家的人,不是从政就是从商,兼是界中的大哥大(大姐大),李家的长男李翰思,目前是李氏集团的行政总裁,李父早就退居二线;李家二男李雨泽是炙手可热的年轻外交官,现是Z国驻亚洲某国大使;李家长女本事检察院处级干部,去年才嫁进a市的另一名门,做起少奶奶。   李兴娜是幺女,与李家其他人不同,她自小叛逆,坚决学医,还一意孤行地读到博士并进许家医院工作,最后李父见其对许家的儿子有意思,便遂了小女儿的意,想与许家结亲,无奈许家总是拖着,这让李父很失面子,于是趁二儿子回家,以接风洗尘的名义,请了一班有为年轻人和名门淑女,一次性想解决三个老大难问题。   要说李父也是头痛,儿女们都已成人,一个个老大不小,可就是没有心思结婚,两个儿子更是一个比一个风流并坚持独身,小女儿呢,却痴心一个男人,反正,想让三人成功结婚,估计得让他多增加白发。   许于凡很绅士地让李兴娜挽着手,两人没走几步,便听到一声口哨。两人兼知道老者是谁,李兴娜先于对方接近便挡在许于凡身前,“二哥,他是我男朋友。”   谁会猜到,光鲜的外交官李雨泽是双向恋者,而且喜欢美男不亚于美女。   “小妹,你还怕自己的魅力不足以驾驭咱们迷人的未来院长?”   “二哥!”李兴娜才不听这些,她家二哥最没节操,她不放心,永远也不放心。   “好啦,我就借你的男朋友一小会,等下还你,可好?”打了个商量,李雨泽便将自家小妹先哄进宴会场里。   李兴娜哼了哼,要不是许于凡让她先进去,她才不听二哥的,其实二哥与许于凡是好友也是不争的事实,想二哥才回来,也许他们真的有话要说,她不方便在。冷静之后,李兴娜努嘴先进去了。   “怎么啦?真的像娶我妹?”李雨泽看透许于凡那双细长眼眸里的冷淡,也就他家二妹不知所以,被这种眼神电到神魂颠倒,当然,他也喜欢,只是许于凡跟他是同一种人,他们只能惺惺相惜,凑不到一块。   “不,我想娶的是你。”   “咳咳……”李雨泽把想放到对方肩上的手迅速拿开,笑话,他是永往无利的上位者,许于凡这个玩笑开大了。不过,这也是许于凡在警告他,反正这家伙从认识到现在,从不开玩笑,一开玩笑准吓死人。   “敬谢不敏。”   “怎么?国外混不下去了?”许于凡斜挑一眼,问的也挺敏感,李雨泽可是有个小情人,两人如胶似漆,李二公子连国都不想回,还不全是因为小情人。   “许久不见,于凡的笑话本事倒是长进不小,得了,我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说吧。”   两人都直截了当,一直以来都这样。   “有个朋友,你应该不陌生,前些日子受了打击便一直疯疯癫癫,后来不知为什么,清醒后一直傻傻的,现在连照顾自己都有问题,所以想请你这个权威帮忙了。”   许于凡有些意外,他们共同的朋友,并不多。   “那人就是秋町南。”   “他?!”许于凡更加意外了,前些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全都是因为这个人,更重要的是,他现在主治的病人,也跟秋町南有关。   “另请高明。”   这次,换李雨泽意外,他明显捕捉到许于凡的不快加怒意,这两人貌似并没有任何冲突吧?秋町南变成那样,非常可惜,作为多年的朋友,他不能放任下去,秋家也已经跟秋町南脱离了关系,那一家人根本不认这个让他们丢尽脸面的儿子,秋町南自己王国里的助手在这个时候却背叛 了他。    第六章 危险危险!   整个会场,李家兄弟相当惹眼,当然许于凡也备受瞩目,许于凡与李雨泽经常碰杯交谈的模样,亲密到让许多人妒忌或者羡慕,两位型男兼是阳光王子型,虽然性格不同,气场比不上李大少爷,但是让人更愿意接近,要说这个会场里,让女人们又爱又怕,肯定非李家大少爷李翰思莫属,一米八八的身高,一身全黑的西服,酷劲的脸,当然是很帅很MaN,但太过于冰冷的人,怎么让人接近?   可就是怎么个酷哥,却是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他是商界里的撒旦,超强的手腕让同行很忌讳,现在李家商业帝国在全国乃至全球的知名度极高,这个上市公司的实际掌舵人,如今快要三十岁,也不见要结婚,所以今天才被李父软硬兼施拉到宴会场。   现在冒着冷气的人,明显不满这次变相的相亲宴,但又有何办法,李父的手段挺多的,老奸巨猾的狐狸瞧准了李翰思的唯一弱点,愣是将人骗来,还让李翰思答应了条件。   可惜,小狐狸明显不情愿被老狐狸骗,结果谁胜谁还很难说,李父也知道个中道理,早早就找了个理由遁了,还将会场交给大儿子打理,这下还不让李翰思更加郁闷。   在商,交际也是不少,所幸会场很多人都是跟李家有合作关系的,寒暄也是必须的,李翰思发冷气的最后一个原因,怕就是自己弟弟跟许于凡的亲密了,李翰思很保守,在某些方面,例如同性之爱,很不赞同。   李雨泽的性取向,作为大哥的自然知道,因为所有李雨泽的同性伴侣都只是玩玩,包括最近的那一个,但许于凡是李雨泽从小就交往到大,而且一直以来,两人关系好到不让人怀疑都不行。特别是李雨泽还曾经说过,他如果结婚的话,只跟许于凡。   “你挨得太近了,你大哥的视线快把我秒杀了。”   李雨泽耸肩,轻松说道:“他一直以为我们俩有奸情啊,都怪你长得太好看,跟我他相配了。”   许于凡抽抽嘴角,这人的脸皮,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厚,不过,李雨泽还是有本钱说这样的话,许于凡便不再搭话,反正,他知道李家大哥最厌恶的就是同性恋,而他自己较喜欢同性,有时出去玩也喜欢去GayBar,所以,李家大哥的这种歧视,让许于凡尽量较少与之碰撞,当然,以后还会有业务来往的话,他们还是得碰面的。   “我在想,也许得让大哥明白男人的好,才能让你我解脱。”   许于凡一笑了之,李雨泽的说法不无道理,不过他没兴趣去做这样的事,浪费精力也不讨好。   “嗯,我得帮大哥物色一个绝色,然后让大哥一陷进去拔不出来!”李雨泽自顾说着,同时还往会场里瞄,他在想,会场里也许会有合适的。   可惜,看了一圈,还真的没有。   “于凡,你好自为之了。”突然,李雨泽拍拍许于凡的肩,然后拿着酒杯离开。因为自家小妹也快将他秒杀了,今晚他霸占许于凡的时间太多了。不过,许于凡不喜欢他家小妹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现在许于凡自己不想说清楚,而自家小妹又那么沉迷人家,最重要的是,许于凡有分寸,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如果许于凡想玩玩而已,是不会选择他的小妹。   李兴娜终于能跟许于凡独处,挑了些话题,许于凡与她算是有说有笑,看许于凡的酒杯已空,她赶紧将拿来的酒为许于凡倒上。   许于凡在会场呆久了,突然有点怀念医院的宁静,还有想起那个病人,也因为他的走神,便没有看到李兴娜眼中的期待和少许的闪烁。   “于凡,今天喝得太多了……就不要开车回去了。”李兴娜诱导地说着,身体往男人方向靠近。   “等会叫司机来就好。”许于凡不留痕迹地避开了些,女人的香水有点刺鼻。   李兴娜被堵住了,虽然还想再说什么,不过她看男人微红的俊脸,便不再说其它,今晚就看男人能不能把持住了。那酒里,她有加一些东西,因为他们两人都是医师,所以加的东西,肯定不会是太明显的,但是却能让人兴奋,现在她又摆明着让许于凡占便宜,等今晚一过,就不信捉不住这个男人。   许于凡本来就喝得太多,一时也不能判断他的兴奋到底是酒还是药,而且按道理,李兴娜也不比这么做,他完全忽略了女人其实也跟男人一样,不择手段也不亚于男人,更何况李家出来的人,可不会弱。   拉了拉领结,试图挥去躁动却无效,许于凡找了个借口便去洗手间。李兴娜本想跟去,她看男人的样子,有点像是爆发了,但是关键时刻,她竟然被自家大哥叫去作陪。李兴娜在李家唯一不敢忤逆的人,便是大哥,只有心有不甘地跟李翰思走。   “于凡,你怎么回事?”李雨泽发觉许于凡有点不妥,便跟去洗手间。   在被李雨泽拍到肩膀时,许于凡抽了口气,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是中招了。   “你……”李雨泽惊讶,他妹妹干的?没想到妹妹是这么强,霸王强上弓!   “我先走,你帮我应付下。”许于凡解开领结,还跟李雨泽要司机。   “我也不想留在这里,走,送你去个好地方。”李雨泽挑挑眉,宴会太过无聊,想到他喜欢的a市娱乐会所,便建议同行,当然,许于凡现在的情况,也是得到那边去解决,跟许于凡这么久的朋友,他当然知道这个另类的公子哥没有半个情人。   许于凡不同意也得同意,找个人来慰藉怕是逃不掉了,就是这个外交官,怎么比他还清楚那些地方。   于是,两人轻易地逃离了会场,然后驱车来到了a市的GayBar——暗夜蔷薇。   许于凡有点惊讶李雨泽带他来暗夜蔷薇,这个地方他自己也常来,而且最近他跟暗夜蔷薇还是挺有缘的,像这里的老板,就是他的病人。   以前来暗夜蔷薇只是偶然的机会,那时是第一次看到跳堕天使之舞的男子,从此他便经常光顾这里,那是他还不知道跳舞的男子是老板,时常打听那人也问不到,现在是终于知道个中原因了。   “今晚是双人夜,可以自由带人出场的哦。”李雨泽眨了眨眼,表示许于凡不喜欢在会所里做的话,也可以带出去,今晚要带人出场很容易。   许于凡也不点破,他是这里的常客,又怎么会不知道规矩,倒是李雨泽,以前并不会来这种地方,这几年倒真的改变了不少,也许眼前的人真的确定了自己的性取向也说不定。   将车交给泊车小弟,两人走进去,门口的迎宾者熟悉两人,一脸笑意,甜甜叫了两声哥,再热情将贵宾送到大堂。   两人一到大堂,立即有领班招呼,他们都是Vip客人,自然是被重视的。   “两位先生要交哪位少爷?”在这里,各式的MB都叫少爷。   李雨泽点了一位,许于凡说是要挑牌,他并没有特别相好的,不像李雨泽能叫出名字,而且哪一位来估计也差不多。   等人来了,两人便各自玩。许于凡已经忍了很久,搂着人一进屋便直奔主题,可是,情况却发生了。   他要的人,很性感很有技术,可是,他却要命的,不想进,心里的排斥让他做不下去。就在MB想为他动口服务的时候,许于凡推开了他,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   那时,还在外面的李雨泽,见到许于凡的慌乱的背影,叫也叫不住,怕他出什么事,于是跟了上去。   许于凡出了暗夜蔷薇便打的走了,李雨泽只得开车跟在的士后面,绕着绕着,竟开到许家的医院。   李雨泽心想:该不是许于凡在医院藏了什么没人吧?但想想他妹妹也在这里上班,想藏什么美人也不太可能,只是朋友的情况不太乐观,他也都跟到这里了,不去看看也不好。   等李雨泽跟着人到了病房时,他开始纳闷,后来豁然开朗,原来许于凡这小子跟病人勾搭成奸!好啊,竟然在他妹妹眼皮底下就养小三了!要捉奸肯定得成双,于是李雨泽便侯在门外,等里面差不多了,他再冲进去。   也许是许于凡太过急了,们也没锁好,李雨泽一扭门锁,便打开了。   啊!美……美人……绝世大美人!!!真的是藏了私货,还是个绝色的私货!李雨泽光看床上的睡美人,都看的口水直流。   “嗯……”宗政郦被突然的压迫弄得胸口又疼起来,忍不住闷哼一声,结果就他一个声音,成功地让进门的和没进门的听得销魂。   宗政郦蹙眉,睁开眼睛之后,朦胧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是这人打断了他的内修!结果变得更加严重了,现在他全身的力量全无,内伤更加重,怕没有半个月是不能再恢复了。等他完全清醒过来,看清趴在他身上的人,更让他眉头锁得更深,这不就是许医师?今天的许医师喝了很多酒,神色也不正常。   等等,这种情形还有许医师的眼神……   “下去……”宗政郦现在发出的警告哪还有什么用,一点威胁都没有,不过他清冷的眼神倒让忍着的人有些犹豫,只是,犹豫才一会而已。   “对不起了。”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欲望。   哗——   薄被被掀开了……    第七章 较劲较劲   橘黄的灯光霎时打在那具光裸完美的身体上,柔和美感,诱惑禁欲,因为痛苦而隐忍且苍白的无暇俊脸,却意外地让人想征服并让这人再显痛苦的欲望神色,黑蔷薇般的罂粟花,引人犯罪,更不必说现在正忍受着情欲煎熬的人,这眼前的刺激对他该有多么深刻。   但美人有刺,就算是没有反抗的能力,那向上仰起的姿态,就是帝王,冰霜刺骨的视线让想犯罪的人,不得不再三思量。有时,对抗不在身体的肉搏。   明明是接受到了对方的警告,许于凡还是揽上了他不知不觉喜欢上的人,宗政郦的神秘、忧郁、冷艳、淡然……所有的神色丰满着这个人的全部,他从想了解到喜欢,也许就在一瞬之间,现在宗政郦冰凉的体温与他灼热的手掌是两种极限的碰撞,身下的没人,肌肤完美得让人爱不释手,柔韧的触感比任何情药更加催情,他不想让美人痛苦,所有一而再再而三地忍着,希望他能将美人的欲望也撩拨起来。   许于凡与宗政郦两位美感十足的男人,如此暧昧的近距离挑逗,成功地让外面偷窥的人,鼻子一痒,华丽丽的鼻血喷了出来。   妖孽啊!冷美人的姿态虽然没有逢迎,却他妈的性感,也不知道许于凡怎么就能忍这么久,还中了药的,他光是看着,下腹都躁动不已了。   许于凡的技巧不错,但冷美人还是一副冷若冰霜,一点也没有情动,要不是美人身体轻颤得厉害,还有那痛苦的表情,还真以为冷美人是性冷淡。   “嗯……”宗政郦备受煎熬,他的痛苦盖过了身上的敏感,突然胸口像是被重重一击,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臻黎!?”   原来美人叫臻黎,原来美人真的是痛苦,而并不是享受着的痛并快乐,这下,两个男人都慌了,只是站在门外的人握紧了拳,压制着自己的冲动,才没踢门进去。   内伤极重的宗政郦,开始意识模糊,昏重的脑袋不能再思考了。   宗政郦是晕过去所有事就不理了,这可苦了另外的两个男人,一个发泄不成还得护理重症之人,一个本是无意的追踪,结果被罂粟美人迷了个神魂颠倒。要说宗政郦吐血本事血腥恶心的事,但那时的一抹红艳却让这个看起来脆弱的帝王更加堕落美色,还有种让人更加拥有的欲望,李雨泽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这么快被一个猎物俘虏过,今天莫名其妙地就在医院病房的门口,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了,所以,他这个晚上,是注定兴奋得睡不着觉,他也终于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要找的是什么,浑浑噩噩这么多年,他有目标了!   早晨的温暖阳光,照进病房,让一片枯燥白色的室内,充满了生机。桌上的鲜花含着薄露,散发着清香的气息,萦绕着四周。   宗政郦醒来时,室内空无一人,见放着鲜花和食盒,想是阿苍已经来过,只是不好打扰他,现在估计回去了。他再感觉自身没什么异样,只有内伤依然在,才吐了口气,想他也有这么被调戏无法反抗的时候。还好,在他昏迷之后,许于凡没有把他怎么样,后来救他的人也应该是许于凡。   昨天许于凡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宗政郦想着的人,开门进来。   许于凡有些踌躇,他担心昨晚自己的行为让病人厌恶,整了整情绪,他才走到床边。“昨晚,……”   “咳……”宗政郦刚好稍移动了一分,引起胸口的闷疼,便咳嗽了起来,打断了许于凡的道歉。   许于凡赶紧倒水,取药,扶着宗政郦喝了水,再喂下药。许于凡并没有查到病人的情况为什么突然变糟糕,但他有些小小高兴,因为便糟糕了,至少病人留在医院的时候延长了。   “昨晚卧中了药,做得有点过分了,不过,如果没有中药,我也想……那个,其实……我好像喜欢你。”许于凡有点语无伦次,他懊恼自己平常很厉害的表达能力怎么在这个时候变得如此逊色。   宗政郦微怔,中药……喜欢,这人说话的跳跃性挺大的。等缓和了痛苦,他才道:“许医师,我们不可能。”为了说这句话,宗政郦已经尽了很大努力,内伤很重,他本不想说话。   但他不会给任何人希望,所以必须说清楚,重生之后,他不再是那个为了政权和皇位经营的帝王,他想做普通人,要一份普通的爱情就好,而这份爱情,他早就有了许诺。   许于凡听了,本不应该意外,但被如此绝情地拒绝,眸色也暗淡下来,再看对方的表情,除了冷然之外,其实还有种向往,有时他在接触病人时,病人那冷硬的线条会因为想到什么东西而柔和下来。   难道臻黎有喜欢的人?   对了,他怎么忘了,臻黎跟秋町南的事,臻黎还记着那个抛弃他的人吧。   许于凡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的第一次表白,竟然就这么失败了,不过,他不可能就这么气馁。眼前的人,那种与人的冷淡,需要慢慢融化,心理学是医师的必修课,他刚好是强项。   许于凡的‘无动于衷’,让宗政郦反而有些疑惑,这个医师不单纯也不简单,只是一言两语就这么打发了?   “放心,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许于凡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宗政郦,他熟练地正好药物,检查情况并记下日志,等一切做好,他将放在花旁边的食盒取来,温柔地笑着道:“果然买了你也没来得及吃,等中午再换些其他的。”   宗政郦微愣,原来花和食盒是这个男人送的,他还以为是阿苍,阿苍不都是每天都来报道,难道暗夜蔷薇那边出了什么事?   这是宗政郦的重点,是放在后面,谁送花盒食物,他并不在意。   这稍微打击到了许于凡,想能让他送东西的人,除了眼前这个不识风情的人还有谁?可偏偏人家一点都不在意,这应该是报应吧,谁让自己老是对别人不冷不热,现在终于尝到个中滋味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午,这时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那人抱着一大束鲜花,手中提着精致的食盒,站在宗政郦的病房门口。   宗政郦的第一反应,有人走错了;   来送午餐的许于凡,一脸黑线,脸色更黑得可比锅底;   路过的医生和护士,频频瞄着突然出现的俊美年轻人,这人跟许医师一样的俊朗,还有如明星一般的气质,这是什么病房啊,几乎是美男集中地嘛。   “黎黎,亲爱的。”   所有人差点掉下巴。   帅哥走进病房,不理会别人的愕然,自个将原来的花瓶中的鲜花扔了,换成他的,再将宗政郦眼前摆着的饭菜推到一边,将他的食盒摆好。   “都瘦成这样,吃些平常的怎么行,总得好好吃些好的。”   许于凡捏紧了拳头,这人是他认识了二十多年的李雨泽?公众面前人人称赞的年轻有为的外交官?   “于凡,你也在啊。”   我一直在!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许于凡眼神回答这个突然造访的人,怎么李雨泽跟臻黎认识?他可没听过。   李雨泽不管许于凡的疑问,他的目标就在眼前,许于凡是朋友不假,但也是竞争对手,从现在开始,他们将公平竞争。要是别人,他可不会留竞争的机会给对方。   宗政郦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流,明显这两人认识对方,他不知道突然出现的男人意欲何为,总之,不关他的事。所以,就在另两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宗政郦挑了他喜欢的东西,自个吃起来。   等两人发现,再转身时,他们为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多么优雅迷人,多么有气质的美人!多么跟自己相配!最后一句是李二公子的心声。   但是,他选的是谁的食物?   宗政郦自然没有发现两人的暗中较劲,他自己也会些医术,现在受了内伤,没什么胃口,自然只挑看得上眼又不妨碍病情好转的,两人送来的东西都跟高档,他各有喜欢。   也还好宗政郦无意中选的是平均的,在他面前的两人才不再纠结一个幼稚的问题,还有,他们记下了宗政郦的爱好,为下一次做准备。   吃了饭,宗政郦不发一言便睡觉,他倒是老僧入定,而那两人则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再较劲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许于凡先开口,今天的李雨泽有些不同,就是一种叫做认真的东西,让他头疼也意外。   “坦白告诉你了,我喜欢他。”李雨泽一直都这么直接,站在他对面的人,可是要娶他妹妹的人,如果真的要成为李家的女婿,那么许于凡就失去了竞争的资格。   许于凡沉默了半晌,他昨晚才理清自己的心意,要是在以前,他不可会跟李雨泽抢一个男人。“我不会跟你妹妹订婚。”   “那意思是,我们要公平竞争了。你可得先搞定许伯伯还有我那可怜的妹妹。”   许于凡抽了抽嘴角,他也提醒对面的人,“那你可得搞定你家大哥再说。”   一语中红心,李雨泽现在就是忌讳这个,估计他的追求计划被大哥知道,现在他半年的休假就暗无天日了,只不过,许于凡的处境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第八章 绝症求治   两人谈妥回去,再推开房门,一起火大起来,又是谁将花弄掉了?(又是谁帮他换衣服了?)   “请让一让。”甜腻的声音,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但这人确实已经是成年人,还是娃娃脸的美男子,不过声音当中,可有相当大的挑衅在里头。   这时,三个男人齐了,就差开一桌麻将。阿苍面对势力和条件强于自己的两人,心想自己应该争取,便抬头挺胸地想对抗起来。   “他是谁?”李雨泽转身问好友,来人除了长得好点外,一点威胁也没有,但就这么把他的东西给换了,他不爽。现在病房里,还有个重要的人在睡觉,他可不能做影响形象的事,所以先问清了再说。   许于凡挑眉,敢情这家伙一直去暗夜都没碰到过当红的MB啊,不过这个MB已经洗手了,还一直为臻黎的俱乐部操持生意。“他是臻黎的工作伙伴。”   轻描淡写间,许于凡的意思中透露出一个信息,这个人无关紧要,无威胁性。   这句话,让李雨泽舒服了些,却让阿苍怒气上来,要不是有人最讨厌吵闹,他估计自己已经跟两人斗一斗了,这些富豪少爷没一个会对臻黎真心的。   阿苍多看了几眼李雨泽,他觉得这人有点眼熟,猛地,他突然记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外交官,还常去店里,李雨泽对自己的敌意很明显,有点问题……阿苍正猜着,李雨泽已经跑到睡美人身边,花痴般地注视睡美人。   这人……怎么就光明正大地……阿苍现在势单力薄,他能将李雨泽赶走吗?李家的势力是他所忌惮的,这人的背景也太硬了。   咬咬牙,阿苍努努嘴,道:“黎哥要休息,请你们出去。”比较之后,阿苍还是做出了决定。   “嘘,小声点,Boy。”   Boy?阿苍要炸毛了,当他是小孩吗?不过是长得年轻点,就被人看轻,但这男人还有那个假仁假义的医生,都一个德行,妄想肖想黎哥!   “难道医院里,谁都可以随便进别人的病房吗?黎哥跟你是什么关系?快离开。”阿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明自己的立场,再说这两人可都是有重要职务的人,怎么就浪费时间在这里,快点滚蛋,看着就讨厌。   “NO,NO,我是追他的一号男友,这位是追他的二号男人,我们跟黎黎的关系匪浅。”   许于凡这次是太阳穴都抽了,凭什么他只是二号,还是男人不是男友!   也就在这时,床上的人轻哼了哼,皱着好看的眉,睁开了艳涟的眼睛,那头里蕴着雾气,是浓浓的不满,无须多言,大家都知道美人生气了。   霎时谁都闭了嘴,谁不想在美人面前争取好印象。   等清净了,宗政郦又再闭上了眼。   这时,三人中的某人,手机突响,谁都知道在医院是要弄震动的,但就是室内太安静了,这震动和突兀。   三人都自查了一下,原来是阿苍的,阿苍见号码后便按掉,死也不出去接。   “嗡……”接着,又是手机的震动声,这次阿苍举手示意不是他的。   结果是大医师的,许于凡有点为难,他得出去,但很明显,现在谁先出去,谁先落败。   “嗡……”   这一次,是三人的手机一起大响起来。   “出……去!”宗政郦猛地睁开眼睛,一脸不善地清场,那一阵犀利的眼神让三人一个激灵。   “都出去——”   三个人立即灰溜溜地跑了,临了还得帮忙关紧门。   宗政郦的清净日子,到头了,也从这日开始,他的病房估计成了全医院最热闹的,三个人不约而同都来烦他,而想接近这三个人的女人,几乎隔三差五地找借口进来,烦!   鉴于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宗政郦还是按捺着脾气,没有摆帝王的架子,但这些人也越来越过火了!好在他想休息的时候,不会有人打扰,晚上的时间,他也可以享受独自的时光,同时还可以运功治疗内伤。   这三人送来的东西,几乎都是上等的良药和补药,而且许多利用职权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医治,现在内伤已经在七天之内恢复得差不多。   想起打扰他生活的三个人,特别是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美男子,说是要追求自己,宗政郦很无力,比许于凡更露骨和无赖的手段,应接不暇,令他有点招架不住,而且还有一次,竟然被这人扑到,亲到了!   也不知道吻到脸颊有什么好开心的,那几天李雨泽就像摘到金子一样,整天都傻傻的。   等他办了出院手续,应该就不必再见到那些人了。   宗政郦闭目养神,调理内息,一个周天的运气之后,他判断自己的内伤无碍,已经没必要再继续住院,他决定离开。   他是时候去看属于自己的产业,在这段时间,阿苍都会拿一些报告来给他,暗夜的运作他一清二楚,而且他也有拟一些方案让阿苍先去试行,在古代,他是一路披荆斩棘、踏着众多尸体上位的王者,在这个科技发达的现代,他一样要做一个帝王,为了将来,他得未雨绸缪。   想到即做,宗政郦收拾了一下,之前他已经打电话给阿苍,让阿苍等会来接他。这里他也住了一段时间,想想,许医师和李雨泽也不是没帮他,特别是许于凡,这个救命恩人,他还是感激的,现在要离开了,先去跟那人告别吧。   宗政郦很简单就问道许于凡的办公室地点,一路走来,他很引人注目,如果不是他的一身清冷,要跟他搭讪的人,很多。臻黎的长相跟宗政郦原来的有的一拼,气质和身材都是一流,只是穿普通的衣服站在人群,就像是鹤立鸡群,很耀眼的一个男人,注定会成为大家的焦点。   突然,一道异常的视线让宗政郦放慢了脚步,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便又向前走去,他想低调,但还是有人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望着栏道上的挂着的牌名,宗政郦终于找到了许于凡的办公室,正当他举手想敲门时,里头的声响让他停了下来,而且他还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你不治他,该不会是因为臻黎与他的关系?”   “……”   “你不会这么缺心眼吧。”   “不是。秋町南的病历我已经拿到手,那不是我一人之力能治的,况且那样的手术,我还曾经失败过。”   “COMEON,我找你就是无条件相信你,任何事情都会有失败。”   “那是脑癌,已经是压迫到神经血管,手术比没手术生存的时间也许还短……”   啪——   宗政郦手中的提包掉到了地上,他听到了什么?燕夜桦使用的身体有脑癌?他之前有翻过一篇关于癌症的文章,那些癌症几乎都是绝症。   不会的,他们才重生,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在一起……   许于凡听到声响立即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怔愣片刻,再看宗政郦脸上的神色,心里像是被什么蛰到,揪疼。   两个刚刚在讨论的人,看到了从来都是处事不惊、冷淡的人惊慌失措,脸色突变,他们也该明白宗政郦心里与那个男人的情意有多深。   “他在哪里?”   他们更没想到,宗政郦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要找那个人。深深的危机感,这时才充斥在两人心里。   “他在哪里?快告诉我!”   过了许久,李雨泽沉了口气,“他在丹麦疗养院,很快会回国。”李雨泽见面前站着的人摇摇晃晃,早先听到秋町南有脑癌大受打击的模样,他又怎么说,秋町南现在被他的未婚妻照顾着,两人将药一同到国内求医。   宗政郦还是不能冷静,转头问许于凡,“他的病要治好有几成希望?”   “黎,他是脑癌晚期,现在没有几个医生敢说有希望,但……黎!”许于凡扶住快要倒下的人。   许于凡与李雨泽对视一眼,默契地觉得不应该再谈这个话题,或者应该先骗臻黎。   “等他回国,我可以找国际权威一起研究下他的手术,你现在着急也没用。”许于凡做了承诺,但这个承诺怎么就这么沉重?现在这个一脸脆弱的男人,原来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早就超越了原来的预计啊。    第九章 帝王相会   既然知道了秋町南的情况,宗政郦拒绝了再留院观察的要求,一意回暗夜。   等待的日子里,宗政郦几乎比他坐上地位之前还刻苦,也忙碌,不但要学习现代的文化还有了解商业的运作模式,发展暗夜扩展事业,好在有经营一个帝国的基础,让他操控一个俱乐部轻而易举,另外,他发现俱乐部的发展空间很大,还有,简单的娱乐城不足以发展他的计划。   现在秋町南有脑癌,要给秋町南最好的治疗和为了他们今后的生活,必须得有能跟秋家相抗衡的能力,秋家现在虽然放弃了秋町南,但再过不久,还是会回来纠缠。   同时,宗政郦还发现,臻黎将暗夜办起来,并在黑白两道都有支持,这还得归功于臻黎的养父——一个暗中支持臻黎的人,只是那人现在也是生命垂危。臻黎管那人叫老爷子,在固定的日子里他会去看老爷子,所以,身体换了灵魂,宗政郦还是按臻黎的习惯,准时去看那个老人。   老人住的地方很偏僻安静,但在那种地方建立起来的犹如私人疗养院兼别墅,还具有超强的监控安保的工程,老人可不是普通人,宗政郦也是在后来才知道,这个老人曾经叱咤风云的黑道老大,直到老人死去,他的影响力还一直都在。   ————分割线————   李氏大楼的99层,这里是总裁独自使用的一个楼层。李翰思坐在办公桌边,看着电脑屏幕传来的信息,眉头紧锁。   他的背后是巨大的落地窗,阳光穿透进来,照亮整个办公室,却唯独没有光顾他,这个工作狂的男人,有连阳光都害怕的超级酷劲,很多人来总裁办公室汇报都恨不得马上能出去,一方面是总裁给他们的压力,另一方面是呆得越久,越会被总裁挑出毛病,李翰思像是有完美强迫症一样,那些常人想不到的缺陷总能被他挑出来,所以,一般情况下,企业里的任何人,要拿给总裁的报告之类,都是再三审查过的,就算是层层把关,还是有可能被挑毛病。   当然,在李氏的工作相当有挑战和磨练,有工作一年的实习生转到其他公司工作,竟然轻而易举地成为公司的骨干。更多人愿意留在李氏,因为李氏的工资和福利相当的好,企业也是前景光明,在种种的考验下能留下来的人,总是引以为荣。总之,一个商业帝国的总裁,李翰思让自己的员工都佩服。   现在就是这个魔鬼总裁,正在看着自己弟弟和妹妹相关的信息,然后纠结得眉头深锁,怕是他的属下看到,还以为是总裁遇到了超级难事,要说,他们就还没见过能让总裁皱眉的事情。   “暗夜蔷薇……”李翰思突然喃喃自语。   一个同性俱乐部,它的老板竟然让他的弟弟和未来妹夫都陷入疯狂的追求,无稽之谈啊。   翻到最后一页,一张相片跃入眼帘。   李翰思轻哼了一声,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带着藐视鄙夷,他那双鹰一般的眼眸里,已经盯上了这个猎物。按下桌上的按铃,李翰思顺手关掉了文档。   不久,他的办公室便走进一人。   “你去打听下暗夜蔷薇的后台,另外,去包下他的场。”   李翰思将一张相片交个来人,他要去会会暗夜的老板,一想到去那种会所,他就不自然,现在他认识的人怎么就一个个喜欢往那种地方跑?真想不通,男人的屁股有什么好?   汪泉,李大总裁的特别助理,一个被誉为万能特助的男人,他很奇怪上司这一次的举动,还有,李翰思那么厌恶同性恋,但二少却偏偏痴迷。   “是。”很简洁的回答,汪泉取走相片之后,便立即行动,他的办事能力向来最有效率。   以汪泉的能力和李家的势力,要拿到李大总裁要的东西,难度还是挺大,汪泉用了三天,买通了几个黑势力才得到信息,顺便也摸清了一些事情。但是李翰思要求的包场,却很困难。   “嗯,有老爷子的帮助,怪不得……原来蓝帮是因为这个人被灭的。”李翰思当初也在奇怪,到底蓝帮惹了什么麻烦,在一夜之间竟让人血洗,从此在黑道上消失,那两个龌龊的领班人,死法更是奇惨无比。   “暗夜前些天有一个招投标项目,你去搞定,一定要不择手段。”   “是。”还是一样简洁的回答。   这一次,汪泉没有让李翰思失望,就汪泉拿到项目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李翰思将与暗夜的老板会面。   与此同时,坐在暗夜办公室的宗政郦,亦在看李翰思的资料,李氏花那么大的心思拿下他的招标项目,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但能让李氏来做,他很放心,就是李翰思有多少诚意,这个还有待证明。   宗政郦嘴角勾起,李翰思是李雨泽的大哥,如果说李翰思的目的跟李雨泽没有关系,那这次的谈判估计不会那么顺利,听说李翰思是谈判高手。以宗政郦了解李翰思的材料来看,他会佩服这个年轻的企业家,商业帝王的称号,给了那个人,实至名归。   对于李翰思要求在指定的地点会面,宗政郦没想多久便同意了,这时的宗政郦并不知道李大总裁不喜欢暗夜和同性恋。   “您好,请跟我来。”   宗政郦独自来到指定地点,这里是高级私人会所,许多行业高级交际时也会选择这里消遣,一身暗红色修身唐装的宗政郦出现在会所,相当吸引人的眼球,连服务生都不敢怠慢这个透着尊股霸道气息的英俊男人。   “臻先生,里面请。”侯在包间门外的汪泉,已经不止一次跟宗政郦打交道,今天的宗政郦不同于以往的打扮,又是让人眼前一亮,他心想:这个男人不做MB也真是暴殄天物。当然,做了老板也很合适,手腕自不必说,单是将暗夜扩展的实施,令人不可小觑。   就在帮忙关上门的那时,汪泉偷偷想,老板能不能收服这个男人?   虽然说法上很别扭,而且老板不喜欢爱男人,但世事难料啊。   宗政郦一进门便见大厅内的沙发上坐着的黑衣男子,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如以往地喜欢黑色,在他拿到的资料里,曾提过,李大总裁的脸色三百六十五天跟他的穿的衣服一样,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一身冷峻的男人,正在看着他,跟自己一样,大家都想在第一眼第一招给对方下马威。他做帝王时,还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个人能有与他平起平坐的压迫。   对方最后站起来,商务性寒暄,再请人坐下。宗政郦得到了应有的尊重,他对于黑面神的感觉换了另外一种,他也是第一次没把握看透一个人。   “不知道阁下能给我设计如何不拘一格的娱乐城?”宗政郦开门见山,试探地问,他没了一个人造岛,开发的项目交给李氏,按道理不必李氏的总裁直接来见面,只要负责项目的经理便好,就算是外面的那个特助,也是不必跟他见面。   “项目方案会在一周内有个初步方案,两周内磨合重定案,在三周内有一个完美工程项目方案出来。”李翰思顿了顿,继续说:“我想以李氏的招牌,必能让臻先生相信我们的能力。不过……今天我又另外的提议。”   “愿闻其详。”宗政郦淡然一笑,那是自信的笑意。   李翰思今天接触了宗政郦,从进门到目前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有感觉到旗鼓相当,很少人能让他有如此感受。现在既然对方这么直接,他也直接点,“我想收购暗夜。”   收购,其实是在刚刚才定下来的,李翰思不否认,他自己开始欣赏眼前的人,还有,似乎他一直以来的想法,有点偏见,排除同性服务这点外,他很喜欢臻黎的项目,也想将暗夜收入囊中,如果是没有见到臻黎之前,他最多是想毁了暗夜。   今天之行,还是有意义的。   但是,事情没有他预料的那么顺利。   “我应该有拒绝的权利吧。”这是很平常的陈述句,却是冷硬得没有回旋,宗政郦拥有的资本很弱,但他却知道,他的后台可以支持他与这个商业帝王对抗。   “我会等你答复,现在不比着急着回答。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这一天,李翰思有很多意外,接下去的谈论,他有意无意刁难,对方有些迎刃而解,有些委婉转移话题,暗夜的老板并不是他一开始认为的花瓶,而且,真如资料里所写,这个男人神秘、骄傲。   资料里还有提,他多才多艺……   李翰思觉得太完美的男人很少,有这么强大手腕的人,就算没有才艺也足够了,但臻黎却还是在音乐和舞蹈方向造诣极高的艺术家。   也许那两个男人喜欢的是眼前这个漂亮男子的神秘与能力,但他还是不能接收自己的弟弟喜欢同性! 第十章 当众热吻 暗夜的少爷们,瞧着大厅里走进的李二公子,纷纷抛媚眼,当然献殷勤不敢,这个男人是追求老板的,虽说老板有N个追求者,但这个李二公子可是黑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转正了,所以,他们不可能撬这个墙角。 李雨泽现在还是会回应少爷们的热情,只不过,会变得客气,他今天打扮得体,难得穿得正式,还不是因为来接某人去参加家庭企业的宴会。 自从李雨泽知道自家大哥已经跟臻黎接触过,便有些担心李翰思从中作梗,要是李翰思真想破坏,他要应付起来还真有些难度,所以,他只能看紧心上人,这些天,他观察过心上人很久,跟以前也没什么变化——一样的冷淡,好像自家大哥并没有做什么动作。之前一听今晚的宴会邀请,他便自告奋勇来接人,也还好他抢先一步,要不然大哥肯定会派汪特助来。 熟门熟路地来到宗政郦的房间,那时刚好阿苍在为宗政郦整理衣装,李雨泽一见那情景,脸色变了变。这么久了,宗政郦的衣装还是由外人来服务,在古代宗政郦一直被这么服侍,到了现代,他并不以为有问题,只是在外人看来,那就在大问题,特别是想追宗政郦的这几人。 李雨泽很懊恼,他就应该早点来,那么就可以看到出浴图,还能为美人整衣装。今天美人还是一身唐装,是难得的白绸中式服装,很少人能将白色唐装穿出韵味,美人现在已长长的发配上忧郁的脸孔,一身清冷的他犹如冬雪中傲立的冷梅,雍容治艳,太喜欢了!无论美人穿什么,都是那么耀眼啊。 抛开之前的不快,李雨泽轻执美人的手,很绅士,他微笑地戏说道:“陛下,随臣出巡吧。” 玩笑的话让宗政郦怔,竟忘了摆脱对方握他的手,已经很久没听人这么称呼了。 “黎哥,晚上我也去。”阿苍不满两人忽略了他,晚上老板点了另一个助理一同去,让他在店里坐阵。 宗政郦知道自己因为想起以前而失神,轻咳一声后才说道:“你留下,我放心。” 就这么简单的决定,让阿苍拒绝不了,可见李家二少得意的嘴脸,他又恨不得随时跟在黎哥身边守着。 最后,李雨泽得意地带着美人离开暗夜,他的名车也不开了,跟美人挤在一起,坐在后座,一路上盯着美人看就够了,也就是李雨泽的火热眼神,让前排的司机和宗政郦的特助不敢吭声,倒是宗政郦老神在在,完全无视李雨泽的爱意绵绵。要说,以前为宗政郦争风吃醋的妃子太多了,现在这些围在宗政郦身边的男人就仿佛跟以前后宫的妃子一样,只不过这几个男人很优秀,还没有后宫女子的脂粉味。 如果李雨泽和许于凡知道自己被宗政郦以后妃置之,不闻不问不理,任其自由发展,相斗之后,谁胜便站在他身边,这两个骄傲的男人会不呕血?也许连阿苍都一样,他们再呕血也是无尽于事。 这次李氏举行周年盛典,还要宣布与暗夜的合作,有许多业内外人士参与,盛典肯定是盛况空前,注定在这个场合里,会有一些意外的人或者事出现。 宗政郦一进会场,环视一周,从容跟着司仪走到他的座位,他的姿态没摆得高,但却因为有李二公子护航,而且李二公子一路像宝贝什么似的看着,谁不另眼相看?李雨泽这位政坛新起之秀,本就是招惹名门淑女们关注的公子哥,现在这么爱护一个男人,当然令许多人妒忌,再看那个神秘英俊的男子,优雅高贵如蔷薇般透着致命诱惑,那是超出了性别的美感,所以嘛,人们惊艳的同时,也有些理解李二公子的专注。 其实,暗夜的老板还是现在上流社会里的一个传奇,除了传闻中令李二公子痴迷外,连本要跟李家订婚的许家公子,竟然也加入了追求的行列。 接着,入口处又一阵哗然,大家再看去,原来传闻中的另一个绯闻男主角来了,一时,看戏的人又多了几分兴趣。 只见许公子一身优雅的白色西服,得体贴身,剪出的身材也尤如模特,王子啊,会走到哪个公主身边?无疑,大家把目光转到了正慵懒地注视着高脚杯中血色红酒的雍容男子。 “黎。”许于凡打了个招呼,坐在宗政郦的另一边。 这下,看戏的人,下马都快掉下了,左拥右抱???美人一边坐一人,这两人还有说有笑,他们还能像好友一样地交谈,奇迹! 大家也先别猜什么,在公众场合,许于凡与李雨泽怎么有可能做争风吃醋的事情?再说,他们已经讲明要公平竞争,而且除了争夺美人外,他们还是好友不假。 就是许于凡和李雨泽也有些头痛,美人一直以来并不理会他们的相争,谁斗赢了谁便能与之并肩,这点认知让他们有时也郁闷,也许再来个更强的,他们被斗下去,以后就不会有机会跟随美人左右了。怎么说,美人犹如帝王般,只有别人去追随他的脚步,如果不愿意追,那么就视为自动放弃。能让他们无奈又不得不这么追随的,这世上除了这个冷美人,恐怕再无第二个。 “秋家……” 喧哗声中,宗政郦听到了秋姓,他本无动静的秋水剪瞳,动了动,宴会的入场,又有名贵出现。 那是一对老夫妇,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十八岁左右,还是混血小帅哥,金发碧眼,身高比同龄人要高许多,估计已经是超过一米八。 “那不是秋家的自闭儿童?”李雨泽噙着洋酒,眼中带着一丝惊讶,谁都知道,秋家女儿也就是秋町南的姐姐与人私奔后,生下一个男孩不久夫妻发生车祸双双死亡,秋家领回私生子,养大后发现是个自闭儿,且从小不会说话,一直都是傻傻的,现在长到十八岁,都从未出席过任何场合,如今秋家两老带这个长孙出席活动,倒不知道那两位老人又是卖什么药。 “他的自闭症不是绝症,能治。”作为医师,秋家长孙的病症,许于凡自然是知道,他的一个美国同行,曾经在一次交谈中,提到已经治好了这个自闭儿的病症了,再从少年进会场的种种举止来看,虽然还是有些懵懂或者生涩,但已经看起来很正常,说不定秋家人就是想通过各种场合来磨练这个长孙。 “哦?那么严重的病症也治好了。” 说着说着,两人兼发现美人的神色变得不快,估计是想到秋町南的病情,于是都闭嘴不再说秋家的事。 宗政郦对那个自闭儿不感兴趣,不过,刚刚那少年的目光与他有碰撞,那双碧眸里头,竟然闪过他看不懂的熟悉,好怪…… 等他再想看清楚,少年已经进了会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秋姓,确实是引人思念的姓氏,不知燕夜桦来到这个世界,过得如何?想必脑癌的病症折磨让他很痛苦吧。 不知不觉,宗政郦陷入思念的俊脸上,攀满了忧郁,那也是一种令人想爱怜的表情,可惜,没人能将他拥入怀,只有被他允许的。 宴开始之后,宗政郦被邀上台与李大总裁握手签约,那时闪光灯照在这两人的身上,让宗政郦有一阵恍惚。 也就在这时,早就不会再有客人进出的宴会入口,又一次打开了通道。 在场的人一阵哗然,大家不约而同朝那个方向看去。 燕夜桦?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宗政郦就知道入口的地方,向会场走来的男人就是秋町南,在那具身体里,有他想念的灵魂啊。 宗政郦很想抛开一切奔过去时,但是…… 他止步了。 秋町南身边的女人走近男人,挽紧着男人的手臂,然后双双入场。 闪光灯已经不再对着自己,为什么还会那么刺眼?宗政郦只觉得心口沉闷,再见男人注视着女人,微笑着一起走进来,他有些摇摇欲坠。 李翰思轻揽身边变得一脸脆弱的宗政郦,这是他布的局,而且秋町南跟传闻说的一样,早就抛弃了这个同性情人,现在进场的一对壁人,并不是做戏,他早前才接触过秋町南,秋町南表示,他会跟未婚妻结婚,婚期已定,只是碍于现在的病情不稳,所以一直拖着。 好像想打击宗政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怎么会有种奇怪的情绪扰乱自己? 李翰思是第一次碰触到宗政郦的身体,这时他并没有恶心的排斥,而且变得更加忧郁的人,那眼中的受伤与痛苦慢慢击碎了他冷硬的心…… 李翰思被吓到了,怎会被一个男人牵动了心? 想不通的李翰思在接下来被人推开的时候,他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哗——” “咔嚓!咔嚓——”突然,所有的记者,都将闪光灯转了一个方向,台上的精彩他们怎么能放过!! 那个有一头亮眼金发的混血美少年,冲到台上,捧着冷梅般冰肌玉骨的美人亲吻啊!!还是激烈的舌吻! 第十一章 都在等待 混乱中,谁也不曾想,一个自闭的小少爷会突然矫健地跳上台袭击暗夜的老板,所有人惊呆了,连许于凡和李雨泽都没反应过来,最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就站在宗政郦旁边的李翰思会被少年推开,那时李翰思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完全对这场突击没有任何动作。 宗政郦太沉溺于痛苦中,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会场里的金童玉女身上,他脆弱到连防备都归零,这个大家都以为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少年,擒到他的嘴唇后,便死死没有放开,狂疯的吻很重很疼,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宗政郦蹙起了眉想推开与他身高着不多的少年,但按着他的手的力道,大得惊人,他自己已经恢复到三成功力了,却还无法挣扎开来。 突然少年按着宗政郦肋骨下三寸的一个弱点,宗政郦大惊,一脸不可思议。 就在宗政郦失神之时,对方趁机撬开他的唇齿,湿滑灵活的舌头就这么长驱而入,卷着他舌根,打转着,再用力地吸吮着。要说宗政郦上辈子一直都很清冷,他很少在宠幸妃子做任何挑逗,亲吻更不可能,在他接触的人里,怕只有燕夜桦敢这么做。 可是,这么近的距离,他感觉不到燕夜桦的灵魂,而且在重生时,师傅好像说是重生到臻黎的爱人身上。而那本该是燕夜桦重生的人,却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还搂着一个女人。 等唇上传来一阵刺疼,宗政郦的视线才回到近处,少年已经放开了他。这时有人比他提前擒住少年。 “雨泽!” 李雨泽冲上台,揪住少年的衣领,刚好要挥起来的拳被李翰思握住,李翰思叫住了人,现在的场合,李雨泽一旦出手伤人,明天报纸上的消息立即满天飞,对于从政的李雨泽,他本应该在顾忌的事情很多,以李家的背景,他的种种劣迹总可以用钱扫干净,但今天如果动了秋家的人,那就不太简单处理了。 李雨泽最终松开了,他推开一脸痞笑又得意的少年,这少年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自闭儿?在那双碧眼中闪动的眸光,有太多的挑衅,中西结合的美貌、招摇地笑容,带着桀骜,并不是一个容易驯服的人。 就在大家都在看好戏的时候,被强吻的主角,转向离开了台上,清冷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生气或者悲愤,甚至是一种毫不在意,这样的宗政郦,让与他相处久了的几人,竟然有些动容地想拥他入怀,他们都知道,宗政郦的旧情人就在会场的一个角落,而且之前还以出奇不易的情形出现。 冷美人现在筑起的心防,有点让人心疼,却该死的他们都只能是旁观者。 “各位……”会场的主席台上,李翰思宣布,“这位是秋家的未来继承人——秋翼,秋翼将加盟李氏,李氏与秋氏的合作项目正式启动。” 秋翼站在闪光灯下,向大家致敬,并代表秋家与李翰思签下了合约,也就是说,秋家已经取消了秋町南的继承资格,今晚秋家借这个平台,让秋翼公开身份。但作为有着不断绯闻的秋町南,意外地同时出席,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秋家似乎已经不在对秋町南制裁,在现场,秋家人亲情融融。 这豪门之事,谁也说不清,就在大家猜测着的时候,秋家二老被请上台, 而秋町南与未婚妻也走近主席台。 “借此盛宴,我宣布秋家长男的婚礼将在本月月底举行。……”秋父向媒体宣布道。 宗政郦还能坐得下去?四周的鼓掌声不绝于耳,他紧紧地盯着秋町南,那人身上有着他思念的痕迹。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从见到秋町南到现在,这人一点都没在意自己。 不久,秋家人与李翰思都来到宗政郦坐着的地方,这里还有许于凡和李雨泽,秋父自然认得与自己儿子纠缠不清的人,臻黎的底细他再清楚不过。 宗政郦可以感觉到秋父的不善和鄙夷,秋母甚至还不愿意坐下,要不是碍于在场李家的面子,秋家二老估计是会转身走人。本来就对一个下贱身份又勾引自家儿子的俱乐部老板很不屑,再看李家二公子和许家公子还围着宗政郦,秋家二老自然心情更加不愉快。 “李家与许家结亲的话,我们一定送上最好的贺礼。”秋母摆明是要挑起李许两家的痛,直言不讳,要是现在李许两家家长有到场的话,怕不是简单的脸色难看了。 “秋叔叔与伯母能到的话,那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李翰思接着话,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秋家长辈的刻薄让他变得心情糟糕还是另有其他,另外,在这里的几人,估计只有他会搭理秋家长辈,于情于理,他是李家长子,只有礼貌回应。 李翰思与秋家人还没有寒暄几句,宗政郦便站起来,也没打任何招呼便离开,他今晚的任务完成了,不必再呆着,秋家人对他那么深的敌意全天下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秋町南却像是陌生人一样,他承认,不想看秋町南与那女人亲密。 “怎么不想跟旧情人坐一起了吗?” 宗政郦停下,转身看向说话的秋翼,微眯了眯眼睛。 许于凡和李雨泽则先按兵不动,他们本来就是很担心宗政郦会有什么表现,如果宗政郦离开会场的话,那也许好些,不必在这里难受,而他们也可以顺便跟着回去安慰美人,说不定能借此捞点好处,但是,他们心里也想知道宗政郦能不能放下秋町南,如果在这个场合里,让两人的情灭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痛苦,当然,他们得防着小鬼,竟然强吻到美人,他们肖想了多久的美味,竟然是被这个臭小鬼抢先了!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宗政郦只是停留了一阵,然后就面无表情地转身,那时,他清冷的眼睛里,带着的寒意不容别人阻止,从一开始到最后不发一言的他,让人不敢触碰,一种称为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阻隔着别人的靠近。 这种“不礼貌”自然令秋家二老又是一阵不快,但他们不能失了身份,当然,他们自认为是臻黎不愿看到自家儿子与别人亲亲密密,知难而退。 宗政郦的离开,顺便也带离了许多人的心,能抽身的,像许于凡和李雨泽立即跟上去,不能离开的,只能看着背影,心起涟漪。秋翼的表情更是让人看不懂,他还是在微笑,与他年纪不符的作风,引起了李翰思的注意。 一年不见,少年的变化很大,今晚的所有举动,超出预料,特别是强吻宗政郦。李翰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秋翼,这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有一种叫妒忌的心思。 回程的路上,宗政郦的特助被挤下了车,只能开着某许公子的名牌车,第一次尝试名车,那特助在之后是感动了三天啊。 车内宗政郦的表情还是跟平常一样,他静静在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长长密密的长睫毛,偶尔轻抖几下,令冷然的人带着一种脆弱感,仿佛被打断的蔷薇花,暗自神伤。 爱有几分,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被激发出几倍于原来的,不是他们想像小青年一样愤青,他们真想揍那个让冷美人受伤的人,他们接近美人,却不能让美人敞开心扉,如果是从前,谁会想到一直骄傲的他们会像小跟班一样追着美人跑,既然让他们都变成如此,那么如果等美人的答复,他们是不会离开的。 “停车。”轻声的话语,在安静的车内很明显、轻幽。 司机立即停下,并靠在路边。 “老林,下去。” 许于凡和李雨泽隐隐觉得宗政郦会有什么话跟他们说,而且不会是好事。 果然,司机关上门之后,宗政郦又再一次开口,“你们回去,就算再跟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回应什么。” 这就是答复? “我心里藏着的人,不会变。” 是答复了,但他们能离开吗? 走不了了。 无奈地发现,就算是知道宗政郦心里有人,他(们)也无法放下。 “无论你心里藏着谁,我是没办法放下你的,与其找一个伤害你的人,不如试着接受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就算是站在你身后,也不怨。”许于凡深情款款,留下他的承诺,然后开车门离开。 “你比我还无情,一直游戏的我被你套住了,现在想赶我走?不可能。你可以选择许于凡,可以选择别人,就是不能选那个混蛋。”顿了顿,李雨泽表情严肃,“我不会放弃,你是我命定的爱人,我不是玩玩而已,我要你嫁给我!” 宗政郦动了动唇,最终没有说什么,李雨泽的求婚颇让他惊讶。 最后,跟着宗政郦的两人都下了车,他们没有过多的纠缠,他们懂进退,也知道捉摸宗政郦的心思。 所以,一直以来,宗政郦无法讨厌这两个人。只是,他早已许下了情,只等着一个人的到来。到现在,他还是一直在等,他也相信,燕夜桦没来找他,是在原因的。 第十二章 不如离开 这一夜,注定是许多人的无眠夜。 回来的宗政郦,就这么坐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阿苍来送早点时,才发现合衣的人,侧靠在休息的软沙发上,有点颓废。 早晨的新闻,已经有报导昨晚的事情了,阿苍知道了宗政郦肯定是那里受了委屈,那个男人害得黎哥变得如此,之前的伤害都还没找他算账,现在又再给一次伤害,真是不可原谅! “阿苍,今天的行程安排等会送来。” 阿苍本想劝一劝宗政郦休息,但倔强的人,在恢复之后,比以前更加变本加厉,真不知道宗政郦要那么拼命干嘛。 而对于宗政郦来说,他需要的是工作,只有更多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吧,他需要等,等待总是难熬的,而且,燕夜桦使用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恶化,他想帮那个人,就算秋家的财力足够去治疗。 “这位先生,我们还没开店。”本来打着哈欠的某个少爷,一眼瞧见要进大门的美少年,混血的美少年很养眼,但他们才工作到早上五六点,现在也没有多少精力去接待客人啊。 “我不找少爷,我找的是你们老板。” 啊?又是一个老板的仰慕者?好吧,这次更年轻更美貌了,就不知道与许公子和李公子的家世比,又如何?老板连两个贵人都看不上,这少年估计也没什么希望,不过啊,以后又有美男可以看了。 “你先等会。”这位少爷见少年一身的装扮也是价格不菲,自然不会为难,将少年安排在大厅后,便去跟老板助理汇报。 “老板……”少爷不知道老板在,进去之后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宗政郦微抬头,他不喜欢有人打扰,这个员工太随便,阿苍是怎么教育手下的?再看进来的男子是底下的少爷,估计也是没怎么睡觉,也就没责怪,当然,前提是得说清楚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找特助。 “有个金发少年,说是要找……找老板。”某少爷见老板板起了脸,吞了吞口水,赶紧说清楚,可怜他还没睡觉呢,就遇到这样的事,早知道就不代小弟看大堂。 所幸,老板没有为难他,于是某位少爷在得到赫令后,溜之大吉。 宗政郦继续工作,好像将找他的秋翼抛到脑后,就在他开始注意时间的时候,他办公室闯进来一人。 这人正是秋翼。 宗政郦示意保安下去,也请特助离开一会。 看着走近的人,站着的秋翼,这少年眼里都是桀骜,他们之间从那个吻开始,总觉得什么微妙的东西在变化,而且两人的气场,分不出高低。这少年,不得不让宗政郦另眼相看。 “秋先生有事?”最后,还是宗政郦打破了两人的对视和安静。 秋翼耸耸肩,表示没事,他说:“我想你,所以来了。” 宗政郦微挑俊眉,秋翼怎么会给他一种错觉,是在跟某个老朋友说话?但他在秋翼身上,找不到一点旧识的痕迹。 “怎么?不相信?我昨晚一夜没睡。” 前面这句很正常,但后来,“光想着你柔软的唇,婀娜的身体就亢奋得一夜无法入眠……”再加上肆无忌惮盯着宗政郦上下打量的眼神,完全就是一个痞子。 宗政郦是谁,哪会被三言两语就击败的,所以,秋翼无法在宗政郦的脸上,看到任何他希望看到的。 于是,秋翼趴在宗政郦的办公桌上,挨近,两人双眼相对。突然,秋翼俯身,他又一次成功地吻上那两片柔软。 很奇怪,为什么他会将少年与燕夜桦混一起?宗政郦就在那时失了神,还被少年得逞,而且,他并没有讨厌少年的碰触。 “嗡……”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宗政郦的思绪,少年也停下了这个吻,少年像是得到一点奖赏一样,乖乖地站在一边,让宗政郦接电话。 “我是李翰思。” 电话的那头,是声音低沉的男声。 “合约有点问题,今天下午我会在办公室等黎总大驾。” 宗政郦顿了顿,然后应下,合上手机,等他再抬头时,发现少年竟然用狐狸一般的眼神盯着他,而且笑咪咪地说道:“又一个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宗政郦蹙眉,他的冷视线让秋翼不再说下去。 这个早晨,宗政郦被突然的访客一直骚扰着,但他没有请少年离开,这着实让阿苍等人大为不解,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老板如此包容,阿苍知道这个少年的来历,而且今天各大主要新闻,都有少年强吻宗政郦的特定。 阿苍本想想尽办法想赶人,但不到中午,秋翼就自动消失了。 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每天秋翼都会出现,而且他不想消失的话,没人赶得走,更何况,宗政郦也不赶人。 久而久之,没出现得那么频繁的两位富家公子被人以为是下堂了,秋家新一代的继承人才是暗夜老板的新欢。 ————分隔线———— 这一天,全世界的电视、网络平台都不约而同播同样的新闻——秋家婚礼。 但在暗夜,电视和网线几乎都被拔掉,没人敢提半个字关于婚礼的事。 而宗政郦就算是没看新闻,他也清楚地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包括那场婚礼的隆重。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他一口饮尽杯中带着涩味的美酒。 他已经喝了很多了吧,就是没有醉。 “别喝了!” 宗政郦没看许于凡,今天第一个来看他的是许大医师,难道医院都没人求诊了吗?最近跑来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了,许于凡真的想站在自己的背后? 接着,第二个人来了。李雨泽不该去参加婚礼?这些公子哥一个个不去宴会到是老跑暗夜。 “想跟我一起喝,那就坐下来,这点酒还不至于喝倒我。” 宗政郦的身心都是寂寞的,重生之后,还没有哪一天有这么深刻的想法。 “那算我一个吧。” 秋家长孙?这人会出现,更奇怪。 这一天,四个人在宗政郦这里喝了很久,时光过得缓慢,几人最终也是醉态尽显。 “很高兴你们能陪我。”重重吐了口气,宗政郦稍轻松了些。这几人如果都只是朋友,其实也不错,他一直都很寂寞,但在这个异世里,他得到了很多东西——平等、爱,所以,他不能再拖着他们。 “许于凡,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也谢谢你一直站在我身后,但是我需要的是一个携手并肩的人,很抱歉,你不会是。” “李雨泽,你就当是在猎奇,我也不适合你,你尽早放手,否则受伤了,我赔不起。” “你们别用那样的眼光看我,我选择秋家的人,所以,只能对不住了。” 宗政郦转身,就在那两人的目光下,搂着秋翼的脖子,将唇印上去,那时,他主动地伸出舌尖,与秋翼的交缠,热吻之下的忘我,让两人刚刚的失恋的人,愤怒。 那两人一直坚持着,就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宗政郦动手扯着秋翼的衣服,而秋翼也按捺不住地撕开宗政郦的衣服…… 他们还能继续看到什么级别? 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愤然地转向离去。 “嗯……”秋翼一个翻身,将走神的在压在身下,问道:“你在意他们两人?” 宗政郦别开脸,语气变得冷淡,跟之前主动献吻的人完全像是两个人,“是,我本来就是喜欢他们,所以利用你赶他们离开,他们如果还爱我,会回来的。” 秋翼怔往,所有的热情瞬间降至零度,直到宗政郦推开他,起身穿好衣服,他都愣在那里。 再等宗政郦收拾了开始打开文件办公,秋翼还没能从之前的状态恢复过来。 “啪——” 宗政郦望着被秋翼狠狠摧残的房门,苦笑,他合上文件,抚着头,头痛欲裂啊。 第十三章 秋翼得逞 “喂,你们谁去跟小公子对练?” 健身房的休息间里,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向室内的陪练员喊了声,只见平时都很积极的陪练员们,个个愁眉苦脸,有些脸上还有些青淤。 “阿术,你去!”中年人见不得大家慢吞吞,就钦点了一人。 那被叫阿术的男子,嘴角一扯,立即撕痛,“教练,秋公子这几天心情很不好,你看我都挨得这么惨了,换个人吧?” 其他人一听,立即起哄道:“阿术伤得最轻,就该你上。” 阿术瞪了众人一眼,再看向中年男子,不过中年男子并没有同意他的说法,一脸威严,不容拒绝。 阿术只得认命地走出休息间。 这里是a市出名的健身中心,每们办卡的VIP客户都能在这里享受最好的服务,除了能健身,每个客人都可以指定一个陪练或者教练。在这里,拳击也是一种健身,很多富家子弟也很喜欢这种暴力性的对抗。 陪练们口中的秋公子便是秋翼,现在站在场中一身紧身劲装的秋翼,看不出只有十八岁的稚嫩,谁都知道秋公子的拳法向来都是快、准、狠,在这里,鲜有人能与之对抗,而这几天,也不知道是谁惹了小公子生气,那小公子整天都来这里出气,他们这些陪练的,自然就成了出气桶了。 阿术上台,才与秋翼互碰了拳套,结果秋翼没有动作,而是向他身后看去。阿术好奇地转身。 原来是老板和一个帅哥,不过老板今天怎么又来这里招摇?那种美到人神共愤的男人,根本令异性同性疯狂的嘛,秋少爷好像认识老板…… 宗政郦迎上了看着他的视线,稍愣片刻,然后就别开走向另一边,而他身边的李雨泽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要说宗政郦已经跟他们坦白喜欢秋翼,那么现在这两人貌合神离的状态,就有点不对劲了,而宗政郦很少对一个人有那样的情绪变化,刚刚他都可以感觉宗政郦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李雨泽再看秋翼的时候,秋翼收回了追随宗政郦的视线,改成与他对视,那眼中是浓浓的挑战,而且,秋翼拨下手套后,向他比了一个中指。 靠之! 李雨泽拉了拉领带,一手扯下来,他也是这里的会员,拳击他也学了很久,在国外,他不仅喜欢玩拳击,还有参加黑市的黑拳赛。 秋翼这小子没打听过他的底细吧,想挑战,今天让你爬着回去! 秋翼很满意李雨泽接受他的挑战,现在脱了外套戴上拳击手套的人,颇有那么回事。 两人敌意满满地撞了一下对方的手套,然后便在陪练的喊声中开始激烈的交战。 李雨泽的拳很具有杀伤力,而且黑拳讲究的是你死我活,秋翼一开始有些轻敌,吃了几个拳头,再后来,两人不相上下,各有受伤。两人本都是喜欢拳击,现在对方的漂亮出拳让他们开始有些欣赏对方了。 “小子,小心你漂亮的鼻子。” “谢谢提醒,我觉得你的眼睛更得注意。” 两人互相戳对方的短,这些都是已经受伤的,越打到后面,他们越受伤更多,他们是情敌,也互相讨厌,就算有点互相欣赏,仅止于一点而已。 仿佛这声战斗谁赢了谁才能站在那个人的身边,所以,大家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打到的后来,陪练也慌了,再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这两个公子哥,任何一人有事,他们都赔不起啊。阿术不得已,求助教练,可惜教练过来后,两人也没有停。 “老——老板……” 阿术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喊了一声,可惜他们英明神武的老板,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便冷冷地转身了。 老板啊……您这里……阿术刚想埋怨老板的不近人情,结果这时两个本在打斗的人,突然停下来了,而且还都同时去找老板。 “嗯……”李雨泽闷哼一声,捂着肚子,愤恨地盯着已经跑远的秋翼。 臭小子,偷袭! “李公子,没事吧。” 李雨泽举手示意没事,但是他痛得龇牙咧嘴,怕是短时间内离不开这里了。 ————分隔线———— “哗哗……” 浴室的水,从喷头冲下来,宗政郦让水冲前着他的脸,顺流而下的温水湿了身体后,他才关掉,就在他想取沐浴乳时,外间有一声轻响。 宗政郦顿了顿,又继续动作,他从健身房回来后,进门时是有反锁的。 “咔——” 突然,浴室的门被推开了,宗政郦还没有转身,冲进来的一个身影已经扑向他,将他顶在浴室的墙壁上,而他的双手,也被按到头顶,沐浴乳就这么顺手一路流下。 待看来人,宗政郦还是一脸平静,能袭击他的人,目前就只有秋翼。 秋翼抵着他,一双眼睛里的神色变得火热,那里头的赤裸裸欲望可以灼伤人。宗政郦刚张口,秋翼的唇便压下来了。 秋翼没有半点温柔,他霸道又急促,仿佛想吃了人一般,疯狂地吻着被他擒到的美味,宗政郦没有一点反抗也鼓舞了他,他越吻越深入,另外空下来的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抚上了宗政郦的身体,已经湿了的肌肤,还有一些沐浴乳的润滑,让抚摸更加顺利。 突然,秋翼架起宗政郦的腿,见被他吻着的人也有了**的变化,并不是排斥,秋翼越来越大胆,手也探得越来越深…… “嗯……唔……”秋翼堵住了唇,那些痛苦的呻吟声全部被他吻化掉,直到声音开始变得愉悦,他才放开了美人的唇,再大胆地开拓。 美人越享受,秋翼越是卖力,浴室里头,春光无限…… [他们的爱爱,亲们自行想像吧] ————分隔线———— 隔天,宗政郦本来时,屋内只有满室阳光,却不见秋翼,如果不是他身上有明显的感觉,他还以为是自己做了春梦罢了。 秋翼很简单就打破了他的防线 ,他们的交欢他很有感觉。 宗政郦起身,他一身清爽,是清洗过的,他再见自己身上的爱迹,他的俊眉微挑,秋翼很孩子心性,仿佛是在在他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迹一般,他身上的每一处都不放过,而且年轻人的体力,太……好了,干了那么久。 腰那处传来的不适让宗政郦按了按。 那小子就是爽了,他今天可就麻烦了,他还有会议,还有重要接待事务。 艰难起身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嘴角,挂着的是无奈的笑容。 这一天,宗政郦只有将自己包得紧紧的,外露一点肌肤都可能让别人看到他身上的痕迹。 “老板今天怎么啦?” “不知道,反正总是按着腰,估计是昨晚太操劳了呗。” “嘘……小点声。我也觉得是,就是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命。” “在洗手间怕什么,我要说,估计是许公子。” “怎么说?” “昨晚我都看到他上楼了。” “不对,早上我看到的是秋公子下楼。” “我觉得还是许公子,老板不像会喜欢年纪小的。他们相差快十岁……” …… 两个谈话的中层干部哪里知道,他们谈论的主角,就在洗手间的某处,散着冷气,哼哼,开会到一半,宗政郦腰太酸了,所以跑到洗手间放松下,结果有人来,他有些心虚地跑进隔间,结果就听到了底下员工的谈话。 不听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昨晚干了什么事。 但许公子又是怎么回事?昨晚他没见许于凡啊。 第十四章 三人碰面 自那日发生关系之后,秋翼就像消失了一样,不再出现在宗政郦面前,不过小公子的新闻,却总能在各种电视执导和杂志上出现,作为热门的新一代秋家掌门人,暴光率高自在话下。宗政郦无意发觉那张自信桀骜的脸,阳光英俊……还很年轻,秋翼的品味很好,装扮甚至被评选进全球性感有魅力男人之列。 一个才刚要十九岁的年轻总裁与二十七岁的俱乐部老板,两者之间,很难让别人想到一块去,更何况是宗政郦本身。 久而久之,宗政郦从一开始的不在意,也慢慢意识到这一层关系,秋翼总像迷一样,他有疑惑,到现在还没能解答秋翼给自己的感觉从何而来。 秋翼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出现,那夜的欢爱仿佛就在昨天,想到此,宗政郦开始有点浮躁,说来也怪,秋町南的结婚的事,反而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难道要自己去找秋翼问明白? 宗政郦拉不下这个脸,如果他猜的是错的,那么就是自己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了。 夏末之夜,闷热难熬,还好到哪里都有冷气,只是冷气也不能总是吹着,宗政郦洗了澡后披着浴袍,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室内冷气被他关掉了,橙色的灯光披在他身上,整个人更显柔和,他才洗去了一身的疲乏与热量,靠着靠着,他睡着了。 “咔——” 门锁被扭开的瞬间,宗政郦醒了过来,进来的是许于凡。宗政郦稍翻了个身,还是继续躺着,冷静的外表下,谁知道他刚刚其实是在期待另一个人的到来。 许于凡将门反锁,走近沙发,在沙发旁边坐了下来,他的视线,被长长的流海掩了一些,而继续闭目的人,自然看不到那里头闪烁的东西。 这时的美人一点防备都没有,浴袍开敞的领口,很大,在不经意的转身时,露出的春光也多,那浴袍底下美丽的身躯,他早就见过,每一次回想,总会带来不小的刺激。 “黎……”声音比平常的低沉暗哑很多。 美人只是轻声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回应还是睡得不舒服,就在美人再一次转身之时,许于凡突然趴下来,抱住了想念了很久的人。 宗政郦蹙眉,现在他不得不清醒过来。 “就让我抱一会。” 许于凡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一丝伤感。宗政郦知道前几天许于凡的亲人过世,也许是亲人的突然离开让这个男人有了不堪一击的一面。 “我姐姐跟我感情最好,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以前我就反对她嫁到没有感情基础的夫家,为了家族,牺牲了她,她死了,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害死了人。” “如果我早点有能力,也不会让她牺牲了……” 今天的许于凡,心情沉重,姐姐嫁人的时候,他不过十岁,那时的他怎么有力量叫停暗箱操作的婚姻,他知道姐姐有一个爱人,已经确定终身,姐姐出嫁之前,那个本来带着姐姐私奔的人,突然放弃了计划,之后他姐姐便无奈地嫁人了。 “那个男人总是朝三暮四,根本配不上姐姐……” 许于凡的断断续续话中,讲了许多他内心藏着的没有向人倾诉的事情,宗政郦静静地听着,男人的脆弱让他没有推开对方,但室内没有冷气,抱在一起的话,温度一上来,又要开始流汗……许于凡的身体温度真的很高,而且来之前还有喝过酒。 突然,许于凡抱着他的手开始在动,正确地说在摸索,再接着是抚摸,有点急。 宗政郦按住了那不规矩的手。 “黎……”许于凡直接欺上去,将人压在身下。 宗政郦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许于凡就算是喜欢他也并不会像今天这样急,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再说,宗政郦想通过时间让这个男人忘了对自己的感情,结果,相处得越久,许于凡越是没办法放下。 就在许于凡想亲吻时,宗政郦按在许于凡肩上的手,沿着脖子直上,好像是要迎合,但在那时,许于凡只觉后颈一痛,整个人便无力地软倒下去。 宗政郦只是用点穴的方法让许于凡平静,现在没有力气的许于凡,整个身体趴在他身上,无法再动弹,但是…… 宗政郦稍移动身体,对方身下的硬物便碰到了,他微眯凤眸,许于凡发情了,这种情况跟以前的那次一样,如果那时不是他晕过去,也许该是被许于凡做成功了。 想想,许于凡也算是君子。 他总是这么压抑自己,将来不会出事? “我给你找个少爷?” “不……你帮了……”许于凡还是不放弃,他的脸色微红,胸前起伏很厉害。 “你不介意我上你?” 许于凡这次到是愣了愣,随后他想通了,如要对方不想在下面,他在下面,然后能抱得美人归的话,无所谓。他动了动手指,发现可以活动之后,便开始扯开自己的衬衫扣子。 宗政郦只有自打嘴巴了,他以为许于凡不可能这么做,结果人家的觉悟很高,他只有尴尬。 许于凡看到脸色微变的人,心情沉了几分,就算是他想奉献,人家也不会要,可是,美人却愿意让秋翼上,那天晚上,他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两人的动静,呻吟,那对他是多么打击。 “你还是找个人给我吧。” 闭上眼睛有点颓废的人,让宗政郦有片刻的迟疑,许于凡并不是真的想找人来,而是自我堕落,许于凡的心情很低落。 “今天的少爷,都有安排了。” “你……真是残忍。”许于凡嘴角扯上了有些涩的笑,为什么就爱上了这个人……这么冷漠又想跟自己做朋友的人,也许,真的做朋友,才能永远留在他身边吧。 “我去洗澡,等会出去,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想留多久都行。” 许于凡一听,差点要吐血,他都这么热血沸腾了,竟然还提洗澡的事…… 那时宗政郦哪有想那么复杂,因为没开冷气又出了一身汗,他想出门把房间让给许于凡,结果就这么阴差阳错又一次成功刺激到许于凡。 等浴室传来嘀嗒不断的水声,还有看到里头移动的窈窕身影,许于凡全身血气直涨,手开始伸进内裤里…… 就在宗政郦开门的那会,刚好人家到了顶端,其实如果没看到宗政郦的出浴图,许于凡也许得打很久。 可怜的许帅哥,才兴奋过,宗政郦就在房里里换衣服,诺大的室内,清晰地听到衣服的悉琐声音。 等宗政郦再看到许帅哥的DIY,他嘴角微抽,心里也感叹,都是一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突然,宗政郦想到了一个人,那人有着漂亮金发和迷人的碧眸。 也许老天爷真的是听到了宗政郦的心声,这时门锁突然转动,咔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开门的人,竟然就是消失了大半个月的秋翼。 三个兼愣。 秋翼俊眉紧锁着,室内的旖旎味道让他的心微抽痛,许于凡衣衫不整,宗政郦外衣没穿,微温的发还在滴着水,整身清爽,脸颊微红,像是刚沐浴过。 最爱蔷薇(宗政郦篇) 第十五章 无心招惹   秋翼直接转身离开,他强装着的镇定在转身之后才有了裂痕,他这半个月是在为了两人能在一起计划着,秋家长辈不可能让他跟一个跟叔叔有关系的男人有关系,只有他完全掌握了秋家,才能“为所欲为”。   可是,宗政郦竟然等不到半个月,竟然跟别的男人有关系。   秋翼面露自嘲的笑,宗政郦不是跟他说过,喜欢那两个男人?现在不过是撞见现场,自己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外人,又不是…… 又不是前世与郦相约来生的燕夜桦,自己转世的条件就是将灵魂洗净,不再有燕夜桦的痕迹,而且不能跟宗政郦表达自己的身份,只有宗政郦认出来,否则,他们两人都将遇到不幸,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郦……不希望他出事,只要郦这辈子能幸福,就够了。   如果,郦真的喜欢别人,他也应该祝福吧,只是,他完全没有那么大度,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只有心里揪疼。   另一边,宗政郦完全傻在当场,要说他是暗暗希望秋翼能出现,毕竟自己有点喜欢那个大男生,但是,突然出现的秋翼就这么转身离开,还误会了他,这让骄傲的宗政郦,怎么也迈不出脚步去追人。   “我可以跟他解释。”许于凡心疼宗政郦受伤的神色,只得出声说要帮忙。   “不必。”宗政郦索性将外套丢了,不再出门了。他转身走到冰箱,取出了百年红酒和两个酒瓶,“洗个澡,再来喝一杯吧。”   许于凡想从宗政郦的表情看出什么破绽,但是宗政郦太会伪装,他丝毫看不出宗政郦的喜怒。   只是许于凡不知道,等他进了浴室,这个人前总是冷漠骄傲的人,眉头开始深锁,一脸失落。   在这之后,秋翼又很长时间没再出现,宗政郦发觉自己越来越在意那个人,有时竟然会在办公的时候,走神,每一次想到那一个夜晚的相拥,他会变得更加寂寞。   爱上一个人,原来是那么容易。   “桦,你到底在哪里?”这之后,他常做梦,而午夜梦回醒来之后,他总喃喃自语着同样的话。   ————分隔线———— 一年一度的油轮拍卖会,在立秋之日举行,宗政郦应邀参加,此次宗政郦只带一个随行人,那就是阿苍,这次大型的拍卖会是在公海的油轮进行,参加的大部分人是各国各界有头有脸名流,在公海进行,那是不想触犯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其中拍卖之物更有许多是禁品,甚至是人。   登上油轮之后,宗政郦便被侍者带到贵宾间,他知道今次许、李、秋三家肯定会到,不过一到贵宾间,却只见到李翰思,宗政郦其实有些失望只看到一人,平常三家人都会聚到一块,本来他有点小小期望能看到秋翼。   李翰思伸士地请人入座,作为总裁特助的阿苍,只能候在外间,阿苍也搞不懂,他们自己也能有独立包间,干嘛非要跟李翰思挤一间。   每间VIP包间里头,都有可以看到外面的闭路,还有各种方便的控制器与通话器,室内一个超大投影,清晰地看到会场的各个角落,包间里头很安静舒适,主办者很细心,还提供其他人的出价信息以及拍买物品的资料之类的,现在等待的时间里,宗政郦跟李翰思两人就在翻阅物品的资料,当然有些特别保密的他们并不能看到。   “来,我们喝一杯。”   宗政郦应声举杯,突然画面中的一个物品让他惊讶,还让他回想到从前的事情,也因为他的失神,他并没有太过注意周围的事。   就在他喝酒后不久,宗政郦发觉身体变得奇怪,很热很躁动,他疑惑地看向李翰思。   “哐——”酒杯落地,掉在皮制地毯上,发出闷响。同时,宗政郦软倒在沙发上。   向来冷面的李翰思,正向他靠过来,而且一改冰冷,变得一脸温柔,那眼中的神色带着些欲望的神色。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说着话的同时,李翰思伸手将人揽过来,另一手按在宗政郦的额头上,像是在探温。   就是这个动作,让宗政郦倒吸一口气,他全身无力,而被李翰思碰到时,热与冰冷之间,他如火的身体有了反应。接着,李翰思的手改成抚摸他的脸,慢慢地刻画脸上的线条, 再一路往下,一把将他的衣襟撕开……   宗政郦大惊,外面还有人,李翰思怎么敢这么做?他太小看李翰思,难道是要报复自己与李雨泽的关系?   “放心,外间没人。”李翰思继续脱去宗政郦的衣服,此时的宗政郦,就如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跟李雨泽没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我知道。”   宗政郦眯了眯凤眼,这是什么意思?李翰思不是很讨厌同性恋?如果他的弟弟没跟自己有那种关系,他们还是合作伙伴,怎会这样对他?   “跟他无关。我只是爱上了你。”   这下,连向来淡定的宗政郦也被突然的告白震惊到,天底下最不可能跟他有牵扯的人,竟然说爱上他?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啦?他无心招惹,却有这么多人跟也说这句话,可那个跟他已经发生关系的人,却一直未说过任何柔情蜜语。   刺啦—— 宗政郦突然身下一凉,他才回神过来,李翰思很暴力,脱不了他的裤子竟然一把撕了,他的唐装质量很好,这男人的手劲很大,但现在不是赞扬手劲大不大的问题,而是菊花保不保的问题。   “停手……”宗政郦有气无力,最后挤出这两个字,也不知道对方是用了什么药,他全身更加敏感,而且说话时都觉得舌头是麻着的,那药效发挥得很快,现在他竟然觉得后面奇痒无比,很想……让人操弄……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想要?不要这么克制着,吃了药没有发泄出来的话,会憋坏的。”李翰思的声音十分暗哑,里头带着的是浓浓的情欲,他分开宗政郦的双腿,身体挤在中间,然后拉下自己的裤链…… “嗯……”宗政郦想抵住男人不要靠近他,没想到双手无力不说,还被扯拉到头顶,被压到头顶时撞到墙的痛,让他低闷呻吟了一声。   此时摆着羞耻、不雅姿势的宗政郦,完全是一幅任君采颉的模样,李翰思只觉体内如火烧般的欲望越来越强,所有的热量全部往底下聚集…… 最爱蔷薇(宗政郦篇) 第十六章 被暗算   秋翼正跟几位合作人寒暄,这种大型场合,走不到几步都能遇到重要的客户或者是世交,从登船以来,陆续有人来找他,他走不开,否则应该是早去自己的VIP包间了。   正说话间,他瞄到不远处几个鬼祟的身影,他们扶着一个像是晕船的人。   一开始,秋翼并不在意,但那个被扶着的人,有点像一个熟人……阿苍?!   秋翼眼皮跳了跳,那不是宗政郦身边的助理?阿苍跟宗政郦在许多场合都是形影不离。而且扶着阿苍离开的人,并不像是暗夜的人,那些黑西服的领头人,他在李氏大楼那边见过。   不过,以李家与宗政郦的关系,如此情形也有可以解释的理由,他不能随便怀疑。   “秋先生……”   秋翼扭头,继续应酬。   ————分隔线———— “嗡——”手机声大作。   埋在美人肩窝里的人顿了顿身形,最后不忘在美人脖颈处再舔咬一口,美人响应地颤了一下,李翰思才满意地离开,从被他扔到旁边的衣服堆里,取出打断好事的手机,如果不是有预料会来这通电话,就算是出再大的事,他也不可能停下动作。   “哥,我去不了了,于凡出车祸,我先去看他,嘟——”后面是忙音。   电话那头传来的话音,有点焦急,内容简短,声音很清晰,就算是意识变得飘忽的宗政郦,也听到了李雨泽所说的。   原来,李翰思是有备而来,李雨泽也好,许于凡也好,一旦来到现场,肯定会随时粘着他。不过让许于凡出车祸,这未免太…… 宗政郦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冷面帝王的残酷,与他又何其相似,从前,他自己对于想要的东西,也都是不择手段。   “你担心那小子?我的手下做事有分寸,而且雨泽会处理好……现在,你好美……”   “嗯……”那双手有意无意总是抚过宗政郦的敏感带,引得宗政郦早就紧绷的身体受不了刺激而弓起身体,这样的情形,真像是在邀请、很迫不及待,这与宗政郦的意愿根本是相反,但没有人的意志力能强过药物,身体的诚实让宗政郦只觉羞辱、气愤。“停手……你……”   不是宗政郦词穷,一方面他作为帝王冷情已久,不会大动情绪像妇人一样骂强X者,另一方面,对手不是一般角色,毫无犹豫,在勾起宗政郦发应之后,男人强壮的身体立即覆上来,叫嚣的凶器立即入侵,疼痛、耻辱、随之而来的异样刺激让宗政郦咬紧牙关。   “出去……你会后悔的……”   “你要杀了我?”李翰思微喘,他还是有顾及身下人的感受,他是有些急,但这身体如此妖精,他破天荒地没控制住,美人的疼痛他看在眼里,美人的仇恨他自然知道,宗政郦不是女人更不是一般的男人,能要了这个男人的,不会是尔尔之辈,李翰思自认他有那个资本爱宗政郦,就算等过了今晚宗政郦要报复。   在吻到这个如蔷薇般神秘而美丽的男人之后,他才发觉自己早就陷入情网无法自拨,那种碰到爱人忐忑激动的青涩情感,早就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但还是在碰到宗政郦时,迸发出来。对于宗政郦,他会珍惜和爱,他有作好长期作战的心理准备,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   “我随时恭候。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是你亲自动手。”李翰思用力压住宗政郦,他本性如奔腾野马,对一切不屑的他,在说出这句话时,眼中却尽是柔情、认真。   “嗯——”看着李翰思,宗政郦脑海里只闪过一个人影,那一年雪山之上,有个人将他困在山洞,骗得他的信任,然后“偷袭”他,也就是在那一夜,他被强上,对方所说的话,跟李翰思一模一样。   宗政郦眼前有些模糊,身体摇动得越来越利害。“不要——”帝王之心,总归有软弱的时候,“桦……”他脑海里,一幕一幕与燕夜桦在雪山之上或打斗或戏玩的情景,像放电影般,切换着。“不要……做……桦……”   李翰思棒起宗政郦的脸,这个骄傲的人在流泪?!他在叫谁?他在想着谁??被自己侵犯竟让他这样绝望?   可是,就算是明知道会摧残掉他,还是停不下来。   “啪——”   就在李翰思乱了分寸时,房门被踹开,那时一股煞气冲破房门,对方是徒手就将防弹门打破。李翰思震惊得忘了动作,但就是他这个保持着侵犯的姿势让进来的人更加怒火中烧。   “秋……”李翰思瞪大双眼,秋翼移动身形的速度,快得他都看不清,这样的动作跟武侠小说中所使的轻功相同。不过李翰思没来得及更深入分析,他已经被来人拽起来,扔到角落,同时还挨了一记铁拳,秋翼的拳和力量,根本不是常人所有,那时的冲击让李翰思直接就晕死过去。   “桦……”   虚弱的声音,唤回了秋翼的一点理智,算是李翰思就这么逃过一劫,要是秋翼再补一拳,怕是他非死即残。   模糊中看到近在咫尺的人,是秋翼的脸庞,宗政郦欣喜,他直接攀上对方的脖子,吻上对方的唇,“桦,是你吧?我知道是你……” 最爱蔷薇(宗政郦篇) 第十七章 最爱蔷薇(完结)   滚烫的红唇印在冰凉的软物上,压抑的浅吻,在求索,更是在回忆。   “挥……”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意,宗政郦的意识已经真正变得混沌。   秋翼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来,那时他明明有心里感应,现在郦如此的模样,完全是中药的结果,现在郦是真正记起他了吗?也不知道现在叫着他名字的人,是在梦中还是知道现实这个顶着秋翼面孔的人,就是故人。   “桦……好难受……帮帮我……”终于确定了对方身份之后,宗政郦放松下来,他攀附对方的身体,不断地蹭着,一双手开始撕扯秋翼的衣服。   秋翼刚刚被美人的主动献吻弄得体内火在上升,现在美人还如此主动,他早就不想控制,他只想压住美丽妖娆的人,狠狠地爱,但,这里是别人的VIP房间,旁边还有一个晕倒的男人,还有敞开的大门外,是他的保镖,就算要做,也不能在这里,他才不想让其他人听到郦销魂的叫声。“郦,我们到里面……” 直接就着美人攀附的姿势,秋翼将人抱起来,步进内室。这时晕过去的李家大哥完全不知道,他设的局、定的房,到最后全送给了秋翼,不过,他也是有尝到点甜头,就是因为那点甜头,在以后却让他得到了更大报应,对于一个真正付出爱情的人来说,报应可不是钱、名誉之类的受损,而是他爱的人,永远不会正视这份感情,他的追求只会换来越来越多的痛苦与折磨。   海,依旧平静,夜空群星璀璨,月色皎洁,豪华轮的精彩与往年一样,那里头的明暗交易、或阴暗或旖旎的种种,正在发生。   昏昏沉沉间,宗政郦只觉自己被抱离了大床,一路有他感到心安的怀抱,他什么都不必想。   秋翼竟然就是桦,他发现得太晚了,如果早点确认的话,就不会…… “少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秋翼颔首,随后踏进手下准备好的私人游艇,今天的拍卖会本有他想要的东西,但他已经有最宝贵的东西,现在只想带着爱人离开这里,回到他亲手为爱人建造的世界,为了这个人,他最近也才摆平了家族,他几乎掌握了秋家,现在还有些权力在秋町南身上,不过,那个人只是要跟他的妻子平安生活。   与此同时,VIP包间里,昏迷的人渐醒过来。李翰思艰难起身,一股闷气一吐,才轻松些,他整理了前前后后的事情,脸色只有越来越黑,他的人全都被暗算了吗?一个个等到现在都还没来! 不久,李老板的特助才踉踉跄跄地跑进来,见李翰思狼狈和难看的脸色,不敢吭一声。   李翰思没有为难特助,是对方的能力超过他原来的预计,特别是秋翼那身诡异的武功,令人匪夷所思。   “老板……” 接着,一个仓促慌忙的声音打断了李翰思的思绪,来人正是他雇佣的保镖之一。   看到李翰思脸色不佳,也怕他们的表现再惹怒这位金主,来人小心翼翼说道:“老板,秋家少爷带着人刚走,我们要不要追综。”   “追?追还有用吗?”李翰思此时的怒气更盛了,来人的提议愚蠢之至,以秋家的背景,他派人去追又如何要得了人。   不过,秋翼放弃争货,他就不客气了。   “高秘书,那份电子书里我打勾的,无论如何,都给我拍下!”   高秘书领命,赶紧办事去,他熟练地翻查电子文档。其中有一个翡翠如意,是此次最后将展示拍卖的古物,听说还未能确定其来自古代的哪个王朝,有传说,此如意有着神秘的力量,在夜晚会发出亮红的盈光。   翡翠不该是发绿光吗?这个发红光的,更加稀奇了。怪不得那么炙手可热,连秋家都非得不可。高秘书心里寻思着。   ————分隔线———— 宗政郦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中午了,他才翻动了身体,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宗政郦赶紧闭上眼睛,他回想到昨晚的所有,现在面对桦,他有点心慌,昨晚在桦之前,那个李翰思对他做了那些事…… 但他也是被人暗算的。   正想着,他身边的床辅塌了下去,很明显,有人躺下来。接着,一个热源贴近他,虽然室内有空调,现在温度很适中舒服,但那个热源明显是要挑逗他,不断在耳边呼着热气,好痒…… 装不下去了。   “醒了吗?”某位得逞的人,笑眯眯捧着怒瞪着自己,情人红扑扑的小脸,受不了美人红唇的诱惑,在美人没反应之时,咬了一口。   宗政郦的忐忑和不安在这一吻之后,全抛到太平洋了。桦比从前更加有恃无恐、更好色无赖!   “真是精神抖擞……要不要……”某人邪恶地掀开簿被,露出美人正被他猥琐的某部位,秋翼的手一直没停,要不是这么做,美人还想装睡吧。   “别……嗯……”别再来。宗政郦缩了缩,昨晚有人说是要解药,已经折腾了他很多次。   反正目的达到,秋翼会忍着,爱人的情况他自然知道,这一世,宗政郦使用的身体只是普通人,并不是从前的武功高手,什么事都要细水长流,以后再慢慢享受。不过,已经掩起了美人的火,还是得帮忙去了再说。 ……   “我昨晚有看到血如意。”宗政郦被伺候了之后,洗漱干净吃着爱心餐,突然想起昨晚拍卖场上的宝物,随口道。   秋翼当然知道血如意的事,他接到拍卖宝物的图册时,首先就想将血如意拍下来送宗政郦,那是齐国皇室的宝物,本来只是用来祭天之用,他不知道血如意还有其他什么功能,只是单纯想送人而已。“嗯,不过被别人拍走了。”   宗政郦不在意,他发现秋翼的口气中有些可惜。   “本来想送你作礼物,结果被人从中作梗,拍走了。”   宗政郦顿了顿,心里温暖,他笑道:“那东西有没有不要紧,血如意如果没有帝王血,是不能发挥作用的,我现在用了臻黎的身体,就算是取我现在的血也不一定有用。”   两人有说有笑,享受着难得的团聚的气氛。   这时谁也没想到,仅仅在半个月之后,秋翼在一次出席公开场合的典礼上,猝然晕倒,送到医院抢救后只有靠着重症病房护养才能维系生命。   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众人直指暗夜老板克夫,大谈秋家的倒霉,秋家先后两个有为的继承人,拜倒在暗夜老板的西裤下,然后又都生命有险。   这些迷信之说宗政郦不会相信,就算他们都是魂魄再次转世,也见过神仙。宗政郦最后只得一搏,现在他得用帝王祭天之咒和血如意来唤回桦的生命活力。   在秋翼昏迷的这些时间里,宗政郦每天都能察觉秋翼体内生命力或者说是人类的灵魂的活力越来越弱,如果活力全无的话,那么秋翼就真的不会再醒了。   血如意目前在李翰思那里,宗政郦深思后决定找李翰思借宝物,他有想过偷,但这个时代的安保极为复杂,他本身的轻功很差,武功也只恢复到四层不到,以这样的情况去做偷,成功机半不大。   当宗政郦来到李氏找李翰思时,李翰思久久不敢相信,自那拍卖会之后,他也有搞些动作争取美人,但每次不是被秋翼阻挠就是被宗政郦自己扼杀,而且宗政郦很恨他,还以实际行动多次证明不屑他的爱,说实在的,总是顺风顺水的李翰思,受了很大打击,本想再弄一次新的夺爱计划,就发生秋翼突然生命垂危的事情,而现在,宗政郦又突然来找他。   “我要跟你借一样东西。”宗政郦开门见山,他的表情只有向来的冷清。   看到如此的人,李翰思心里只有苦涩,他暗中让人跟踪宗政郦与秋翼,每一次手下送来的像片里,都是宗政郦与别人的亲密照,而且宗政郦还是面露那种人前所没有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什么东西?”李翰思盯着眼前人,现在有了谈判的条件,他是不是能留下宗政郦?   “我要的是你半个月前拍下来的翡翠如意。”血如意的名称,只有宗政郦和燕夜桦知道。   “哦?借是没问题,但是……” 李翰思的声音拉得老长,宗政郦自然明白现在自己有求于人,李翰思肯定会提要求,所以,他直接打断了李翰思。“除了我的爱情和身体,其他条件我都会答应。”   李翰思沉下脸色,他要的不就是爱情和身体?这些不能要,其他条件又有何意义?   “我真的很需要血如意。”情急之下,宗政郦将血如玉的真名暴露。   “血如意?”李翰思是有不解,那宝物至今都无法考究年代,现在的名称还是拍卖方命名的,血如意并不怎么适合通体翠绿的宝物,但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名字就是它的。“你要如意做什么?”   宗政郦听了之后,沉默,心思:如果按真实说,李翰思肯定不可能交出血如意,如果要找理由,现在眼前的狐狸不会那么容易相信。   “不能说么?那么……”   “我喜欢这件宝物,我出钱跟你买,你要多少钱?”宗政郦见对方的口气是要拒绝,连忙找个理由。   但这个理由,明显不能打动李翰思,李翰思不缺钱,他所要的东西这里的两人心知肚明,所以,接下去的谈话注定是失败。   宗政郦没有放弃,接二连三地拜访。   就在第四次去李家的路上,他接到了院方的紧急电话…… ……   “少爷,有位先生找您。……”   李翰思听完吩咐了家里下人后,放下对讲机,他若有所思,最近秋家的小少爷情况越来越糟糕,宗政郦除了整天在医院照顾就是来找他要如意,到底如意有什么特别值得宗政郦几次三番来求他?   不久,李府的下人带宗政郦来到李翰思书房,仆人送上茶水后便自觉退下,还将书房的门关紧。   “你的要求,我答应。”   李翰思眯了眯眼睛,目光锁在宗政郦的脸上,今天来妥协的人,一脸疲惫,眼底下的黑色很重,那完全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为了秋家那小子,这个人付出很多。   “我需要看看你的诚意。”李翰思试探地说。   宗政郦握了握拳,眼帘垂下,然后抬手解开衣服的纽扣,一颗一颗……   当衣服落下,完美的身材裸露出来,李翰思才真的确定,宗政郦不是开玩笑的,他伸出手掌,示意宗政郦的手给他。   握到朝思暮想的情人,手掌的冰凉让李翰思微怔,李翰思现在是疑惑多过于激动,他从来都很理智,唯一不能理智的原因,就是因为眼前的人。   一个用力,宗政郦便被拉过去,他被抱着坐在男人的腿上。   如此配合,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李翰思挥去想法,难得美人投怀送抱,他又胡思乱想什么?但等他勾起美人的下巴,要吻下之时,他捕捉到美人眼中的躲闪和厌恶。   “下去。”李翰思语气冰冷,他是喜欢宗政郦,但宗政郦这样做又当他是什么?他要的是宗政郦的爱情,不是宗政郦的服从,交易之类的更不必要。   如果是以前,宗政郦肯定不会这么死皮赖脸,现在可是关系到秋翼的性命,在路上,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秋翼在他离开不久,心脏停止过跳动,现在还在抢救。   所以他不能轻易放弃。   僵持了很久,直到李翰思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如意你拿走吧。”   宗政郦疑惑。   “不要你付出代价。”宗政郦对他的信任应该是零,看透宗政郦的想法,李翰思心情更加糟糕。   之后,宗政郦拿到了血如玉。   宝物已在手,但他还是不敢相信,竟然是这么简单就拿到了东西。随后,宗政郦也没在李府停留,匆匆赶回医院。   回到医院时,刚好手术也结束,主治医生说手术是成功的,只是秋翼的情形很不稳定,还是得做好心理准备。反正就是无法让人松口气。   那天夜里,宗政郦独自一人守在病房,他将门反锁之后便取出血如意,然后开始尝试血如意的招唤法术。   在割手腕的时候,宗政郦还有些担忧,就怕现在的血不能用,结果,血如意很喜欢宗政郦的血,一直吸收了很久才呈红亮色,宗政郦大喜,随后盘坐念咒。   突然,他觉得头晕得很,不久之后便昏倒过去……   “徒弟……”   师父?   “徒弟,是我。”   宗政郦看清雾中的人,大喜。现在师父出现,秋翼肯定有救了!宗政郦正要表明,梧桐真人先开口了,“为师知道你的请求,你们已经经历三次劫难,公德圆满,为师必将救醒桦儿,但你此世的桃花债不少,凡事由心出发,珍惜为上,切不可与前世一般倔强,闹得永不相见。”   “是,徒弟谨记师父训话。”   “好吧,既然……”   后面的话宗政郦听不到了,梧桐真人让他回到现实。   “你还好吗?”   宗政郦醒来时,发觉身边的人是许于凡,而自己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嘶——”宗政郦想起身,不想弄痛了手,那是他割脉取血的伤口,现在已经被包扎了。   “他没事了,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宗政郦对于“做傻事”三个字,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指的是什么,等接下来许于凡绕了几个圈将事情说清楚,宗政郦只有哭笑不得,原来大家都以为他为了秋翼要自杀。   “我不会做傻事。”   宗政郦抱以一笑,他的桦没事了,怎么有可能再做傻事。 ……   故事到这里貌似已经结束了,宗政郦与燕夜桦终于可以在现代继续他们的今世缘,两人甜甜密密、恩恩爱爱,可是,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其他阻挡了吗?   就算有,他们也会一起应对。   那些爱慕宗政郦的男人们,能否打动美人或者抢走美人?   抢?那是不可能的,打动嘛,还是得努力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