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 作者:豆腐捞屁 文案:当朝太师年逾三十膝下无子,老母殷切盼望香火为继。 林敬仪乃当朝太师,年逾三十膝下无子,府中一妻一妾和睦得很,原来太师大人少年时坠马伤了根本不能人道,此事不可为外人道。林家只他一个,老母盼望香火为继,无奈之下听从她荒唐的建议。(双) 第1章 林敬仪深夜才回,他夫人慕容琬得了通报匆匆迎出来,在小花厅接住了人,大冷的天,她轻声埋怨道:“怎么不撑伞。”她垫脚拂去他头发眉毛沾上的零星白雪。林大人披着厚厚的狐毛大氅略显臃肿,其余跟在他身后的人看见夫人自觉退下各自休息去。 “几步就到,何必麻烦。”林敬仪浑不在意,慕容琬欲言又止,回到房里无旁人才说:“你如今什么身子,和以前能比吗。” “我没什么,倒是你,这么晚不睡,明日又要闹头疼。”他说着喝了杯热茶,转去净房更衣洗漱去。二人隔被并躺在床上,林敬仪这一天忙得陀螺一样,实在累得很,如今小腹一抽一抽的,他却不好意思说,想着忍忍就过去了,便跟夫人说起他的安排,“夫人,你明日收拾一番,我们到陇西去住住。陛下现在也大了,我早该放放手,我同他说夫人有孕在身在京不得清静,跟他告假陪你回乡安胎,今日准了。” 他把该交代的交代下去,才忙到这么晚不得脱身。 慕容琬笑了笑,应答他:“这便好,都六个月了,拖不得,只是舟车劳顿不知吃不吃得消。”她突然把手伸进他的被子里,摸索到那毫无掩饰的高耸腹部,掌下的皮肉在她触碰到时蓦地一紧,过了一会儿放松下来任她摸去。 “你怎么了?”林敬仪察觉到不对劲,她平日不会靠这么近。 “过不久要当娘了,心里高兴。”她轻声说。 林敬仪的神情掩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听他满怀歉疚道:“是我对不起你。”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能嫁给你是我的福分。” 谁人不说太师夫人定是菩萨转世,样貌佳性情好家世又显赫,更是嫁得如意郎君,妾室是她做主抬进门的,可听说林太师一步未曾踏进过妾的房门,即使多年无出仍旧恩爱如初,如此鹣鲽情深真是羡煞旁人。 慕容琬起了个大早,雪早就停了,院里的老梅树枝条被积雪压得老弯,七弯八拐到了林老太太的琼通院,老太太比她更早,这会儿在廊下散步,一干丫头婆子伺候着。 “不是说端方半夜才回的,怎么这么早过来了?”老太太还不到五十,精神得很,婆媳二人向来慈孝,握住儿媳妇的手笑眯眯问道。慕容琬说:“他和我说,今天到陇西住几个月。”她边说边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接过丫头递来的燕窝羹慢慢吃着。 “难为你了。”老太太知道是怎么回事,心疼她,也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娘,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难为’,说起来,还是夫君更辛苦一些。” 老太太帮着收拾带去陇西的东西足足装有两大车,丫头四五个,护卫七八个,午后出发的,雪后初晴,路上滑,林府的马车一路缓慢前行。林敬仪靠在软褥上闭目养神,慕容琬掩嘴打哈欠,撑着额睡过去了,手上的针线和一只小小的虎头鞋落在脚边。 林氏是陇西大族,一族之长林彦邱乃当世大儒,林敬仪回来必然要去拜访他,旁人自不必说,知道林太师回乡的没有几个,为了避免应付不完的拜帖,他们没有住在老宅子,而是往乡下山里的别院收拾住下了。这处别院依山傍水绿竹环绕,最近的人家隔着半里地,再清静没有了,是从前林敬仪的父亲少年时苦读的居处。 一早让人收拾过,慕容琬颇为满意,丫头护卫各找事情做,她拎了一张小杌子坐在篱笆院里晒太阳继续做那双虎头鞋,大丫头晴妞赶忙生起一盆炭火端来。 天边擦黑了林敬仪才回,慕容琬等着他一起用膳,林敬仪脱下斗篷自己挂上,屋里的人都是知情者,倒也不忌讳,他的近身护卫阿巧实乃他的奶哥哥,他吩咐晴妞下去多拿一副碗筷。阿巧绷着脸坐在主位下首,慕容琬给他斟茶,“巧哥喝茶。” “多谢。”阿巧端起来一饮而尽,林敬仪也坐下,唇角含笑眉目生花似的鲜活,笑话阿巧,“从家里带来的顶级庐山云雾,你这一通牛饮,连香味都没尝出来。” “我是个粗人。”阿巧笑笑,也揶揄他,“你是斯文人,茶不也一壶随意泡了,泡茶的功夫省得轻松。” “巧哥此言差矣,这是夫人怠慢了,可不是我。”林敬仪肚子早饿了,碗筷齐备便动筷吃饭,眼见他们两个眼神相撞互相尴尬的别过眼,边吃边笑,“你们总是这么见外,显得我很不会做人似的,开个玩笑罢了,来,快吃,这冬笋美味至极。” 天寒地冻的不知哪里扒拉出来的冬笋,亏得他们记得林敬仪爱好这一口。 第2章 孩子生在春日,林敬仪疼了一天一夜,生了一个六斤六两的大宝贝,小脸儿憋得通红,被拍了一巴掌小屁股才细声细气的哭起来。林敬仪整个人浑似水里捞出来一般,有进的气无出的气,慕容琬把孩子抱到他眼前,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室内灯火通明,接生的稳婆低着头不敢再看,默默收拾着这位贵人身下脏污,她像一个空心的木偶。慕容琬温声与林敬仪说话:“孩子很像你,眼儿如星,鼻儿高挺,是个男孩儿。” 林大人年逾三十,好不容易得了嫡长子,几日都未出门在屋内陪伴妻儿,春雨连绵,敲打竹林噼啪作响。林敬仪未曾束发,额上勒着妻子亲手做的抹额,少些威严更添温润。孩子在他身边躺着,慕容琬倚在窗前不知绣些什么,他这个月子坐得极难受,胸前胀得难受,偏是如此难以启口,无人时自己悄悄查看过,似乎有一点点肿胀,他在这方面极其讳疾忌医,那个稳婆当日便被远远打发了,他就这么胀着痛着,蜷在床内侧自己羞耻地揉一揉便罢。 孩子突然哭喊起来吓了林大人一跳,慕容琬连忙过来查看,没注意林大人尴尬通红的脸,她熟练地摸一摸孩子屁股下垫的尿布,果然湿热热的,笑道:“是尿了,小东西吃得多尿得多。” “劳烦夫人了。”林大人咳嗽一声,默默忍受着。 陇西老家实乃钟灵毓秀之地,待到孩子足月,林敬仪便接了一些拜帖,隔三差五见见人,其中不乏一些青年才俊,他毫不吝啬地夸赞鼓励一番,以期他们有更大的造化。在这里每日晨起竹相伴,夕暮竹影随,远离上京诸多纷扰繁杂,回程这日叫人生出许多不舍,一应物什收拾好了,慕容琬抱着孩儿上马车,左等右等不见林大人出来,正想着人去催,他就来了,提着两捆箬叶,清脆碧绿满是春的气息。 这簇箬叶生长在一处墙角,早前包过一次角粽来吃,林敬仪极爱,觉得和上京家里的口感大不同,他平日不是贪口的人,也未多说,慕容琬没留意,哪想到他还记着,自己去摘了些箬叶。 “大约是水土的缘故,总觉得这箬叶格外清香。”林敬仪放在鼻端轻嗅,一时无处放置,左右逡巡,便把壁灯取下来箬叶挂上去。 慕容琬笑他,“头一回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好物难得。”林大人也笑笑。 林太师好不容易得了儿子,上朝的时候逢人前来道喜,他都笑颜以对,可见是极开心的,因他常年不苟言笑,总是不好亲近,这回不同以往,都要跟他讨酒吃。于是小儿百日宴这日,真真是宾客满堂,甭管交情几许,就连朝堂上屡屡与他作对的徐太傅都到坐了。 孩儿排到香字辈,起名香明,乳名明月儿。 “夫人生产伤了身子,未免冲撞,儿子今日起搬去书苑。”如此禀了家中老太太,他自搬离家中主院。 老太太得了乖孙不好再多做要求,瞧着儿子的背影只得暗暗叹气。 林敬仪搬到书苑很是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一个人睡自在得多,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胸前那一对乳好似生了怪病一般,竟如同发面馒头渐渐地大起来,实在难堪。 第3章 连日刮风落雨,林府与隔壁徐国舅宅邸之间的高墙整面倾塌,这里离林敬仪的书苑近,一片小竹林正是个偏僻所在,百十来年的经年积累,说倒就倒了。徐国舅历来是个热心肠,好管家长里短的事,他说这墙不够结实,地基也要撬了重打,按说一堵隔墙有甚要紧,国舅爷却是个遇见路旁狗打架都要劝一劝的闲事公,事情交到他手上没有不尽心的。 十八九的年纪,上无父母管束,哥哥手握重兵戍守边疆,姐姐贵为后宫之主老远管不着他,他又未曾娶妻,家里大事小事一概自己做主,两家做了多年邻居,林敬仪算是看着他长大,便由着他闹腾。 林敬仪现在是有子万事足,好不容易天晴了,他抱着儿子在家里四处走走。明月儿真是格外可人儿,极少哭闹不说,小小的一个就很会逗人笑,也不认生,谁抱他都傻乐呵。 走过小竹林,竹叶上未干的水正好滴到明月儿额心,引得他咯咯奶笑起来,小手抓住他爹一根指头兴奋地摇晃。 这孩子半岁大鬼灵静一般,没有不招人疼的时候,林敬仪面上的笑就没下来过,抱着他边走边逗:“爹的小乖乖,长大了莫要淘气才好。” 他拐过来看看院墙砌得如何了,却正好赶上泥瓦匠在用饭,这事儿徐府出钱,林府管饭,粗略一看饭食都过得去,每人各捧一个大海碗三两人坐一处,他的书苑隔着一个小竹林,平时他们干活的时候声响能听见。监督的张大瞧见林敬仪连忙过来作揖,“老爷,少爷,这儿正吃早饭,您用了不曾?” “呀呀!”明月儿挥舞着小手。 “明月儿说吃过了。”林敬仪面上带笑,略看了看,觉得不错,听张大说道:“赵师傅手下都是熟手的老伙计了,因国舅爷说要砌石砖的,另请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子,喏,可结实。” 林敬仪朝他指的看过去,俩小伙也抬头,都是未及弱冠的少年人,其中一个颇为高大,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短褂,眉眼如星很是俊俏。 林敬仪脚下一顿,面上的笑容僵住,可他怀里这个呀呀叫着往前扑,不知道看上了什么,实在野蛮得很,一个劲儿扑过去,林敬仪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由自主凑过去了。 “诶哟,我们小少爷可馋。”张大哈哈笑起来。 可不是嘛,明月儿肉呼呼的小手抓住人家的碗边不放来着,林敬仪立刻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口称抱歉,要哄明月儿放手,岂料那小子也是呆傻了一般,“你......你是不是......” “林香明!”林敬仪显是生气了,用力扳开明月儿的手指。旁人见他因这等小事大怒,个个喘喘不安十分害怕被迁怒。赵师傅见状只得先告罪,“大人莫怪,乔青穷苦人出身不懂规矩,您息怒。”张大也从旁劝着,心里直犯嘀咕,老爷是个鲜少动怒斯文人,今朝是奇了,想是小少爷淘气的缘故? 那叫做乔青的直盯着林敬仪看,方才鼻间嗅到的一丝清香,那人的声音,是自己魔怔了还是可巧遇上了?若真是自己魂牵梦萦的人,他原来是这般遥不可及的人物么? 第4章 老太太盼了十年,儿子膝下都没有个一儿半女的,把儿媳妇叫到跟前,许多事还说不出口。老太太忧思成疾,病了好些日子,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来。 这日老太太精神不错,把儿子儿媳叫到祖宗牌位前。 案桌上的长明灯有些昏暗,林敬仪上完香顺便给它添了一盏香油,他母亲跪在蒲团上幽幽开口道:“林家素来香火不旺,到端方已是九代单传,或是时也命也。” “当年我到武威侯府求亲,一眼相中了琬儿,你家大姐儿虽然人才出众,可我心里担忧啊,我的端方恐怕得配一个温柔娴静的姑娘才好,琬儿,是老身对不住你。” “娘,说这些做什么,媳妇心甘情愿的。”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说着,林敬仪就要拉着慕容琬走,每次他娘这般都没甚好事,室内烛火一跳一跳的,他额上的青筋也跟着跳。 “慢着。”老太太深叹一口气,直说道:“这些年各种方子试遍了,起不来便罢了,也是端方小时候堕马伤得狠些,到今日只得认下,可是林家万不能断了香火,端方你......你的身子想来能孕育孩子呢?你给娘生一个孙儿吧。” “母亲荒唐!”林敬仪脸上一阵红白交加,又恼又羞又怒。林敬仪不肯答应,遂拂袖而去,有风穿门而过,灯火摇曳,映照在墙上的影子晃动不安,余下婆媳二人蹙眉相对。慕容琬十五为君妇,婆母从未为难过她,丈夫始终尊重于她,她做梦都想为林家继后香灯。 老太太第二日粒米未食滴水未进,林敬仪是个孝子,他是寡母抚养长大,自幼情分非同一般,他母亲这样逼他,无法,只得同样不吃不喝同她耗下去。老太太熬得病了,在房中整日的哭,慕容琬也求他,几日下来个个憔悴了一圈。 阿巧外出办事回来得知此事,好半晌才问道:“你媳妇也同意了?” 林敬仪愁得,染了个唉声叹气的毛病,“她们俩简直是黑风山上的妖怪,完全招架不住。” “这事......这事不好办啊。”阿巧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得找个万无一失的人才行,更有可能事情不成怎么打发。” “况且这种事也讲究机缘,倘若能成,岂是朝夕可得?”林敬仪给阿巧续上一杯茶,到底是为难,他端看阿巧生得魁梧硬挺,面貌俊朗,二人年岁相当,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于是开口问上一句,“缘何巧哥老大未曾娶妻生子?” 阿巧同他一同长大,对林敬仪的了解真是他翘起屁股便知是屙屎屙尿,看他稍显扭捏的神色知是他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不免好笑,“端方,你我兄弟多年,咱们俩能成吗?” 林敬仪摇头,他们真是比旁人家亲兄弟还亲厚,他在朝中,而家中的产业都是交到阿巧手中打理的,这是再稳妥不过的一个人了,林敬仪想不出还有哪个比较妥当的了。 “我多年未娶,是因已有意中人,若我心里没有她,帮帮你自是无妨,可她在我心中是九天玄女,唯恐想想都是玷污,岂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来?”阿巧头回吐露心事,五大三粗一个汉子,面皮竟然羞涩染霞,露出既向往又情怯的神色来。 “不知是哪家女子,我去替你求来。”林敬仪立刻转了心思,觉得即便是王公贵女,太师府的门第总能相配的。 “诶,那女子非我所能肖想,你只当听我倒一趟苦水罢。”阿巧站起来走了走,道:“你的事才是要紧,得商量一个万全之策。” 林敬仪又想叹气,阿巧在他右肩捶了一下,打散了他一口气,便道:“身边的人不成;有妻有子的不成;老翁不成;偷奸耍滑者不成;愚笨蠢钝者不成;体弱有疾者不成......”林敬仪将一一列举不成者,再另补充一个:“相貌丑陋者,亦不成。” “......” 林敬仪便和母亲与夫人说定:三月为期,不成便罢,此后休得再提。 阿巧于各处寻访许久,后找到一乔姓少年。 阿巧引林敬仪暗中看过几个都不大合意,这一个观察一段时日的品行,觉得尚可,脾性样貌都不差。 “会不会小了一点,我比他大得多了。”林敬仪问道。 阿巧答:“越小越好,我打听过了,年纪小的男人精力足,生出来的孩子聪明。” “你从哪里听来的?” “府上的李妈妈柳妈妈时常聊,偶然听来,有时候别人说嘴也听到。” 林敬仪并未出面,一切自有阿巧料理,这个乔青的母亲长年病重,家中姊妹三个,一家人穷得快喝西北风了,因为穷得叮当响,无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长姐嫁给葫芦巷子的地痞流氓,两个小妹别说嫁妆攒不攒得齐,肚皮都饿得瘪瘪。 乔青惯来做力气活,身量高高,虽然有些瘦,但身上肌肉匀称,很是有力的样子,模样更不必说,俊朗可人极了。这日下工,天色微微暗,乔青脖子上搭一块青灰汗巾,揣着新发的工钱打算去药铺买药,半路被人拦住,只见那人一身绸缎衣裳,穿戴俱是十分阔气,身后却跟随无人,乔青拱手,“这位老爷有礼,可是有事?” “乔哥儿,我这里有一桩买卖与你谈。” “老爷见谅,在下除了一身力气实在是没有拿得出手的,请我帮你搬抬倒是可以。” 阿巧爽朗一笑,请乔青到玉宇阁的单间内边吃边说。乔青有些忐忑,他从未来过这等气派的酒楼,只怕一碗茶水都要他半月工钱了。 小二上完菜关门出去,这一间是玉宇阁内上好的单间,名叫秋鳞堂的,是林敬仪常来之处。 “乔哥儿不必拘谨,乃是我有求于你,不若先尝尝这里的招牌菜,极是可口。”阿巧热情为他布菜,“我姓梁,你可称呼我梁哥。” “不知梁哥找我何事?”乔青并未动筷,他年纪虽不大,多年来养家糊口,什么坑蒙拐骗没见过,因而不觉得有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落到自己头上,因此十分谨慎。 阿巧放下筷子,因笑道:“梁某对乔哥儿家中了解颇多,令堂病重在身,长姐受夫家欺辱,家中小妹无所依靠,若你帮我做成一事,我都能替你解决你的烦忧,你看如何?” “我身无长物,此等重恩,莫不是要我以命相报?” “非也。”阿巧好整以暇,殷殷道来:“是有极重要的事相托。” 乔青:“何事?” “家中夫人多年未孕,想求乔哥儿相帮,你放心,为期三月,不管得与不得,期满后另付白银八百两。只要你答应,梁某立刻延请名医为你母治病。” 蟹蟹大家喜欢这个文,有兴趣可以关注下同名微博吼,是个废材画画博主来着,没事可以唠唠 第5章 乔青没有当场答应,说要考虑几日。 阿巧胸有成竹,原先看过几处宅院,又亲自走了两趟,买下锣鼓巷子尽头的一处三进小宅院,东西置办起来已是有模有样。果然,到了约定答复这日,乔青应下了。 今日正巧十五月儿圆,林敬仪沐浴后出来,慕容琬站在他身后为他梳头,一头青丝比缎子还要顺滑,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二人夫妻多年,慕容琬年少时也曾心存爱意,后来渐渐地就淡了,他们互相尊重着,互相体谅着,也是亲人一般的感情。 慕容琬挑了一支当年成婚时他曾戴过的玉簪子,重新看过衣裳配饰,并无不妥才作罢。 好半晌房内丁点声响也无,香炉中燃着瑞脑香,房内各处笼在烛火的昏黄中。 林敬仪系上一件靛蓝斗篷,慕容琬接过晴妞递来的灯笼,她一路送他至东边的一处角门,哪怕没有引路的灯笼,天上月明晃晃光耀大地,小路旁青草尖上蟋蟀引吭高歌,倒也清越动人。 阿巧已在那里等着了,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倚在门框上都没有别人走的路。 慕容琬在距小角门五步远的地方驻足,林敬仪低声道:“那我走了。” 慕容琬点头,想为他理一理衣襟,可见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妥,遂有些不安地抚了抚自己的鬓角,回转去了。林敬仪闷闷的转身而去,行至门前见阿巧一动不动地堵在那里,拿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硬邦邦的胸膛,没好气道:“阿兄想什么想得入神?” “没什么,走吧大人。”阿巧挠着后脑勺跟在林敬仪后头,伺候他上了一顶平平无奇的青皮小轿,前后两个轿夫生得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乃是心腹之人,内外兼修很是了得,行走间无声无息,一行几人来至锣鼓巷子。月儿高照,道旁一株枣树张牙舞爪清晰可见,周围人家都已安歇,阿巧上前一声急两声缓拍了三下门环。来应门的是一个佝偻身子的老仆,躬身行礼将人迎将进去。 廊上并未点灯,只有正房红烛高烧,林敬仪戴着兜帽站在门外,阿巧在他肩上拍了拍,甩袖而入。 屋内陈设极简,最应景的莫过于一张黄花梨的拔步床,床上大红鸳鸯戏水的锦被,床沿坐着一个神色紧张的少年,两手交握身前,用力到指尖泛白,他显然是沐浴过了,头发有些潮气披散于肩颈,衣襟处湿痕重重,端的是一个鲜嫩少年。阿巧暗暗叹一口气,走上前去,“乔哥儿,夫人在门外等候,可熄灯安歇了。” “不能点灯吗?”乔青起身到立着红烛的檀木案前,外面的人影映在窗上,黑漆漆一团什么也看不清。阿巧道:“不能。” “我想着......想着......”算了,乔青低头把烛火吹灭。 只听得关门的吱呀声,眼前陷入黑暗,眨眼间又隐隐约约能看见周遭物品的轮廓,乔青知道梁哥出去了,另进来了一人。 那人并不说话,乔青见他看着自己,胸膛中好似踹了一只疯兔子,跳得几乎要蹬出去了,他登时慌张起来,手忙脚乱的行了一礼,二人隔着数步而立,半晌没有动作。 阿巧提回来一个小酒坛席地而坐,靠在门上许久没听见动静,大饮一口酒,出声提醒:“天儿不早了,夫人早些歇下罢!” 乔青一惊,这位夫人的丈夫竟然在外头等着的吗? 林敬仪先行移步,乔青捂着心脏闷头闷脑跟在他后头,两重帷帐放下来,已是伸手不见五指。林敬仪把斗篷脱下,感觉到有人坐在自己身边。他们各自脱了外裳,并排躺在床上。 林敬仪此刻是有一种宿命的荒唐感,他一会儿觉得这孩子未经人事整个人木头一样,隐隐有些后悔,应该多看几个人才是;一会儿又觉得巧哥办事不牢靠,怎么也不找人教一教他,就这么干躺着什么时候才能成事?林敬仪心里是有些恼了,他原想自己只需要躺着。 林敬仪翻身将乔青压在身下,他们身高相仿,交叠在一处呼吸可闻。乔青鼻端一直闻到香香的味道,从身边人的衣裳、发间散发而来,淡淡的十分相宜,光是这样就让他醺醺然起来,忽然一具身体压上来,没有想象中那么柔软,胸腹相抵间,他昏着脑袋想:是这里太小了她相公不满意?不、不,他们是生不出孩子才来找他,是那个梁哥不行吧?或者是她的乳儿小了生不出来,有孩子的女人那里都是鼓囊囊的......正胡思乱想间被人抓住底下那根,他便好似被人捏住喉咙,梗着脖子僵成一根柱子。 半软不硬的一根,像前几天吃过的粘糕。林敬仪隔着裤子抓住掂量片刻,忍不住和自己的比较起来,他自己的那一套早没用了,还比不上粘糕呢,不一会儿手中那物勃动硬涨起来,热烫灼人。 乔青真是成了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林敬仪利落地把他的裤子扒下来,抓住了揉来捏去,直弄得它硬得流水,林敬仪的手心潮乎乎一片,看不见的黑暗里,他脸上蒸起一层红晕,神色有些迷离,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凑到鼻端前一嗅,稍有涩腥味。 他撑起身子悬在乔青上方,双膝分跪在他大腿两侧,身体上异样传来让他想并拢双腿却不能。 第6章 林敬仪脱了亵裤,腿间痒意更甚,看不到之处一线银丝与亵裤相粘连,凉凉的落在乔青大腿上,引得他浑身一颤,他不敢乱动,两手握住身下的锦被,身体绷得紧紧的喘着粗气,任由身上的人摸索动作。林敬仪一手封住自己前头的东西,一手扶着乔青那物直直往腿间那个穴里塞。 塞不进去。 林敬仪满头大汗坐在乔青身上,好痛。 他坐着慢慢地动,穴口的两片肉压着乔青的粗壮孽根来回蹭,蹭得水意潺潺,黏黏腻腻发出咕叽声响,蹭得上头一粒小豆肿胀起来,蹭得他腰眼发麻穴口抽动,黏腻的淫水一股一股涌出来,浇湿他们挨连的肉体之间。乔青忍不住了伸手想摸一摸,他干活干得粗糙的大掌偷偷摸摸扶到林敬仪娇嫩的那处,一摸一手的水,林敬仪却不许,他一把挥开他的手,身下穴口仿似开了一般,虚虚撑着身子坐着含吮光滑的龟头,含进去,吐出来,或含着吮动数下又放开,如此这般,如小儿食吮饴糖。 林敬仪心里有气,原先你一动不动,我好不容易弄开你就想上手,哪有那么好的事!他这么弄了半天,身上没力了,气不过还是抓着乔青扶住他的腰腹,一身好肉滑腻非常,手上一片绵软像发得上好有劲道的白面团。林敬仪抬起腰臀缓缓坐下去,痛还是有点痛,穴里涨热难耐,吃到一半便无力趴下去了,身体里的东西一跳一跳的突然胀大几分,耳边传来急促呼吸。 乔青闷哼着泄了身。 “我不是有意的。”乔青缓过一阵爽意,他先前忍着是怕唐突人家,可是他也知道现在刚一进去就射了是万万不成的,因而急急道歉,再顾不得旁的,铁臂一搂翻个身把人压在身下,“你等一等,很快就好了。” 他有些着急,胡乱地挨着林敬仪磨蹭,没一会儿又硬起来,试探着往里插,这下容易了一些,慢慢地插进去他就不敢动了,是林敬仪死死掐着他的手臂,那么大的一根插进窄小的穴里,胀痛间又有一种奇异之感,林敬仪不由自主缩了一下,引得乔青叫了一声,从喉间发出,低沉难耐,直听得人面红耳赤。 “我想动一动,夫人,我可以动一下吗?”乔青把脑袋拱到他胸前,双手将右边的乳拢作一团吸了几下,糊了一片口水便吐出来,随它娇润热硬不理会,拱到他耳边舔来舔去。 林敬仪一手挡住他的头脸推开,他这么拱着,那里也连着动,何必要问。 一夜做了三次,不知道是几更天了,林敬仪含着一肚子精水出来,腿脚软得站不住,他里头的衣裳脏乱得很,一件斗篷全都遮去,阿巧搀着他走了两步,贴着他问:“我抱你?” 林敬仪摆手,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回去后重新沐浴过,独自在书苑歇下。 乔青坐在床上睡不着,闻着一室淫糜的味道,脑子里回转着方才种种,心绪久久未能平静。 第二日天已大亮,林敬仪还未起,阿巧急忙过来唤他,在门外遇上慕容琬,慕容琬低着头进去,身后跟着晴妞端着一应洗漱之物。下人都不知道他没在正房睡,可巧阿巧也起迟了。 “夫君,该去上朝了。”慕容琬坐在罗汉床踏脚上,推了推林敬仪的肩。 “......”林敬仪艰难睁开眼睛,手抵在额上,声音嘶哑不已:“不去了,头痛。” 慕容琬拂开他的手,伸手探他的额,触到一片滚烫,心里一惊,扭头焦急的看着阿巧,“发热了。”阿巧立刻过来,一拭他的额头,果然,许是昨夜就不舒服了他却没说。 “别急。”阿巧踱了几步,即刻安排人去请大夫,又差人去宫里告假。慕容琬拧了布巾子为林敬仪净脸擦手,看他有些烧糊涂的样子,满面担忧无从说。外头廊下养的画眉啾啾叫得人心烦,阿巧满屋子独步,浓眉一皱显得凶巴巴,几次欲言又止心焦不已,慕容琬便说:“晴妞去把那画眉鸟儿提到小竹林里去玩。” 晴妞一走,阿巧去把门关了,犹豫着开口:“夫人,仪哥儿昨夜头一遭经事,我怕那小子莽撞,趁现在你给他瞧瞧,可有伤着身子?他惯来爱憋着事。” 慕容琬一听,脸色涨红,她别过头去,口中喃喃,“会伤着的吗?” 阿巧这下不知说什么好了,他看着她耳朵微微发热,避到屏风后头。慕容琬手里扭扯着帕子,看阿巧影影绰绰背身站在屏风后的身影,掀开林敬仪身上搭的斗篷,秋夜寒凉,他竟然不盖被就胡乱睡去。剐下他的裤子朝他腿间那处看去,慕容琬觉得自己的脸皮被滚水烫过一般,偏偏阿巧还问:“如何?” “有些红肿。”慕容琬心跳飞快,她第一次清清楚楚看见林敬仪这处,只见毛发稀疏,许是用过头了颜色深粉带亮,两片蚌肉红肿不堪,中间一条小缝微微裂开,穴上的小肉蒂倒是不分明了,她看得浑身一个激灵,夹紧自己的双腿,腿根处一阵发麻,竟然无端有些湿意。她看向穴儿上头的物件,软塌塌搭在那里,像只胖胖的大肉虫子,原是这般模样,林敬仪和其他男子不同,不知别人是否如此,她不敢再看,七手八脚的替他整理好,脑子里乱哄哄的。 慕容琬并拢双腿规矩坐着,阿巧见她弄好了便走过来,详细问道:“可有撕裂流血?” “没、没有。”她不由自主将视线放在阿巧腰腹腿间,心脏狂跳飞快移开目光,好在阿巧转身去把门打开并未发现异样。林敬仪烧得迷迷糊糊,呼吸灼热,对此毫不知情,大夫来看了直摇头,说这样的天最易风寒入体,一定要注意添衣盖被云云,林敬仪服了几贴药便大好了。 第7章 林敬仪在家里养了几日,他连日告病,亲近者亲来探望,陛下亦差人来送上一堆滋补养生的好物。因非是下旨,倒不必劳师动众出来跪迎,林敬仪坐在上首听自幼照顾皇帝长大的大太监卢生絮絮叨叨念着皇帝近日如何,“朝堂上一会儿六部禀事,一会儿御史弹劾,事赶着事,陛下愁得饭都吃不香,偏太傅还日日追着他考校学问,盼着大人快些好呢。” 林敬仪这时还未大好,身子虚虚面色苍白,时辰赶巧,是当着卢生的面喝了汤药又用丸药,便笑道:“我恐怕站都站不稳,万一晕倒在太和殿前,岂不是叫陛下担忧。” “陛下是依恋你,你不在,他没了主心骨。”卢生笑着摇头,心里还当皇帝是小孩。 林敬仪不搭这话,低头抿了一口茶。卢生回过神来,拍了拍大腿,“你看小老儿,老糊涂了都,尽说胡话。”喉咙里发出嘶着气声的笑。 “陛下长大了,往后事事都该自己拿主意。这两年他做得都好,你回去说与他听,不管是我还是太傅,虽然不说,心里是赞许他的。”林敬仪撑着额,有些疲累,“我近来身体不好,想休养一段时日,卢公替我向陛下求个恩典罢。” 如今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林敬仪在家中养病,看看书会会客打发了。 锣鼓巷子那头,乔青心里打鼓,一连几日来人说早歇,不免忐忑起来,又无从说。他同母亲说自己遇着一个大主顾,要往南边去一趟,去前预支了工钱请来医工为她诊病,她年轻时操劳过度,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能靠药拖着,药好就少受些罪,没钱买药的时候便干耗着。 他小小年纪看惯了人情冷暖,当时听梁哥一说他踟蹰几日还是答应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他不是英雄,赤脚穷汉卖身所得,比娇媚可人的姐儿身价还高了。 他如今的心情和人家姐儿差不离,总有一种把身子给了谁心就跟了谁的意思,坐在廊下发呆,雨儿丝丝的下,他燥得把脑袋耙成鸡窝,既惦记人家又担心人家嫌他。乔青眼下哪里都不能去,和看大门的老仆大眼瞪小眼窝在一处,老仆水烟啪嗒啪嗒抽着,指着乔青搬花盆,收拾屋顶,打扫院子,乔青闷头干活,一停下来他胡思乱想,不如这么忙活着。 老爷子耳背,他俩不怎么说话。乔青记挂着家里,母亲有好药养着应该舒坦些了,两个妹妹从前整天绞尽脑汁帮扒拉钱,帮人浆洗衣裳做绣活跑腿什么能干干什么,他拿了钱回去她们应当宽泛了,至于长姐那里,只等他有银子傍身底气足好去为她撑腰好好收拾癞子刘! 乔青夜里一个人躺在那张喜气的拔步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惦记主家的夫人,忍不住想这三个月是实打实的三个月,还是按弄那个的日子算三个月,又不免担忧,若他不能弄得夫人怀身子,她往后怎么办,还是继续找人么,可真是难为她。那位夫人身量颇高,这么高的女人少见,她干那事很有自己的主张,乔青隐约感觉到她似乎不大高兴,一声不吭地,恼了会把人推开。乔青感觉到夫人有个怪癖,老拿手封住小腹,他怕她是不爽快肚子疼,可那手背碰着自己总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兴奋感,不知道是怎么金尊玉贵的人,为着怀一个孩子,有没有人管她愿不愿意不知道。 可是一个嫁做人妇的女人没有孩子肯定不好过,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高官富户,就是贫贱人家,生了女儿尚且受挤兑,更别说没有儿子了,乔青有些难过,希望老天眷顾让她怀上个儿子,至少过得好些不必再像这样买卖一般糟践自己。 乔青拿被子蒙住自己脑袋,她怎么不来呢? 他突然拥被坐起来,别是伤了吧?乔青把蜡烛点起来放床边八足圆凳上,把裤子退到膝弯,低头认真观察起腿间的物件来,一层皮裹住耷头耷脑地倒在腿沿,他拎起来左右摇晃了几下,没好气嘟囔着:“定是你这东西丑陋,让人嫌弃了吧。” 搓起来更是没法看,他握住撸动,想着那晚上洞中快意,很快硬成一根棍儿了,果然是不好,粗长硬热的一根,颜色不重,就是青筋缠绕显得狰狞,他恐怕夫人是吃苦了,别说那么大的,就是拇指哥戳进鼻孔还痛得很。 这么想着,他几乎要跳起来,那天是在被面上干的,于是拿起蜡烛凑近仔细摸看,红彤彤的锦被滑不留手,终于摸到一块硬硬的,他鼻子埋上去闻,是血腥味,真是伤着了,乔青下腹一紧,替夫人疼着。再看,还有别的东西干在上头,他脸上热腾腾的红起来,一头倒在上面。手在下头动着,最后射出来的白浊覆在那干涸的血迹处。 第二天他赶紧把被面拆下来,从井里打水,拿一张小杌子坐在木盆边搓洗,来回洗了三遍,拧得一滴水不掉才晾起来。雨见天的下,等他的被子晾干,主家带着夫人来了。 第8章 “大人啊。”廊下没有别人,黑漆漆的夜寒凉如水,阿巧做贼似的拉住林敬仪,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塞他手里。 “什么东西?”林敬仪打开瓶子,狐疑闻了闻,有股清香,不知何物。 “你抹上这个,身子能好受些个,要是水儿少,用它替一替,不疼。”阿巧在他耳朵边说话,林敬仪听得好一身鸡皮疙瘩,把瓶子还给他,“你一天天瞎琢磨什么呀?” 两人推来推去,阿巧不耐烦了,“给你就拿着,我费了老大功夫。” 林敬仪:“我不要这个。” 人快步走了,且回头撂下一句:“明天让太太给你张罗亲事。” 阿巧捏着瓶颈发愣,白操心了,悠哉悠哉继续听壁脚去。林太师面上一向四平八稳,内里倒不见得,他和阿巧两个自小亲近,倘若自己养成个纨绔,只怕被撺掇得兄弟俩天天秦楼楚馆里泡着。这个巧哥,不定心里想着怎样的淫事呢,会不会听壁脚听上瘾了? 林敬仪摸黑进门了,没走两步复开门,阿巧靠门上坐着向后摔一个屁股墩,他站起来比林敬仪高,鼓眼睛瞪着他,“干嘛呀?” 里头乔青坐在黑咕隆咚的床上,伸长脖子往外看,什么也看不见。 林敬仪悬着手腕作推拒的动作,意思是你走赶紧走。 阿巧噗嗤一笑,撩开袍子坐到台阶下头去,回头做口型:“害什么臊啊,大老爷儿们的。” 天黑,林敬仪看不大清,不管他了。 林敬仪靠近床前,两人依旧如上回坐着,他把人推到在床,各自脱了衣裳。林敬仪办事利索,一来直奔主题,花样他不懂,直来直往地插他也得趣,按照前头那次来。上半身用不着,他的上衣好好穿着,乔青扶着他的腰感受他在上头颠弄,克制的喘息像敲打在鼓膜,肉贴肉的啪打不绝于耳。等他颠得累了,体内含着肉棒子坐住休息,整个人趴下去,侧脸放在乔青脖颈处,肉棒从穴里拱出来,挑动着穴口,这么一弹又啪打上去,啪嗒一声响儿,水沫子溅开,林敬仪懵了一下,穴儿急速紧缩不已,一股水喷溅出来,漏下去湿了乔青一屁股。林敬仪咬紧牙不发出一丝声音,下半身一抽一抽的,整个人叫那股滋味激得半撅过去。 乔青有些错愕,怀疑夫人爽得尿床了,然后是满心的欢喜,不管不顾搂着瘫软的人滚做一团,林敬仪的手没力搭在一边,乔青急着回洞里头泡着,不经意间碰到了什么也不晓得,埋进去就好了,那里头自己吸,吸出精来,一滴不洒的堵在肚子里头。 等林敬仪缓过来,乔青早扛着他一条腿活动开了,人站到床下,慢悠悠挺动腰胯前后抽插,他一动,乔青见他醒过神了,便两扇大掌托住挺翘的屁股,大开大合快速耸动,啪啪声不绝于耳,林敬仪肚子都扶不住。穷小子发起狠来,这让林敬仪极不受用,他别扭极了,这么干过于激烈一点都不温和,娃儿都要撞出去了。他不能说话,被人抓住两瓣饱满臀部,腻滑的肉抓不满从指缝挤出去,他也起不来,腰悬空控住,这种惊天动地的癫狂爽快撞得他满脑子空白。 乔青爱煞他又软又有弹性的屁股,揉搓出各种形状,想要吼叫出声,他实在是太快活了,这辈子能有这一遭快活事竟不敢奢求往后,往后再遇不到这么一个人。林敬仪叫他干得不知东南西北,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一连两次这么近的极致高潮简直要了老命了,乔青激动得啊、啊叫出声,低沉的,难耐的,从喉管里冲出来,最后百十来下撞击进去,饱满坠胀的子孙袋一紧,耸着臀射进一腔温柔容纳他的紧致肉牢中。 乔青趴在林敬仪身上,眼泪流出眼眶,滴在林敬仪乳上,他张嘴含住乳首,卷着舌头无声嘬弄,眼泪止不住地流,是爽的,也是做一次少一次的悲伤,他不舍得难过得无以复加,头埋在人家胸前,企图得到一点疼爱似的,想要这人摸摸他的头安慰一下,可惜没有。两人都出了一身热汗,浑似水里捞出来,林敬仪缓过劲儿来便要推开他,和之前一样,一掌盖在乔青脸上往外推,他干完就要走,毫无留恋,抽身无情说的大概就是他了。乔青不肯放,牙齿轻轻噬咬那里泡胀的奶头,拉扯起来让林敬仪吃痛嘶了一声。 林敬仪认为刚才太过了,他身体有些吃不住再来一次,站起来腿一软跌坐下去,坐乔青腿上了,叉开腿骑坐着,里头的东西争先恐后流出来。乔青以为他回心转意,来拉他的手,黑暗中头一次牵手,乔青五指分开渐渐地十指相扣。 我该走了。林敬仪在他的手背写道。 乔青松开他,忍不住问出来,“夫人,我想问一问,我们是算我住进来那天起三个月还是做一天算一天的三个月?” 我又来啦 大家的评论我每一条都看啦,谢谢大家我很喜欢哦 第9章 身体上的欢愉仅是暂时,林敬仪未免耽溺其中,隔三差五才会过去锣鼓巷子,乔青的话他思量了几个来回,对这孩子的心思了然,不免叹息,遂置下不管了之。 奶母过世好些年了,生前一直愁火阿巧的亲事,林敬仪自从得知他有钟意的姑娘,多番询问未果,他口口声声说不敢肖想高攀不起云云,林敬仪某日与慕容琬闲话,说请她为巧哥操心,或能看上别人也不定。 武威侯府是将门,他家教养出来的姑娘譬如名声在外的大姑娘打马蹴鞠打擂台样样皆能,二姑娘却不同,她是温柔娴静的性子,一切风雅之物都能信手拈来,她也很会排解寂寞,参加这个宴那个宴是她的乐趣。上京各世家俱对慕容琬赞不绝口,事事周到进退得宜谁不称赞呢,但凡露出个意思得来一大箱仕女图。 林敬仪原在临窗读书,见慕容琬在那里翻看,卷轴名帖铺就一床,他挪腾到罗汉床坐到床沿,挨着她一起看。 “这个李翰林家的庶女瞧着弱不禁风,和巧哥十分不搭配,不消看。” “这个詹事府杨詹事的妹子名声不好,听说太凶了,有一个‘夜叉’的称号。” “这个姑娘不错,可惜家世不大好。” 林敬仪在一旁指点,一个个看过去,他没一个看得上的,不是这不好就是那不好,慕容琬一向觉得他同阿巧看人的眼光相近,一大堆理由说出来都是对这个人不合意罢了。 “大人你看,李翰林家的姑娘在家是掌上明珠,兄弟七八个,只一个妹子,千般宠爱加身,生得温婉可人,和巧哥十分相称;再说杨詹事的妹子,杨詹事不仕时生活拮据,里外全靠他妹子张罗,她不泼辣些,不等杨詹事出息就要被人欺负死了,和巧哥更是相称了;另个姑娘是貌美才佳,她是贤王府教授的女儿,身家也算相当。你看这些姑娘们的家世只有好的没有差的,人品不好我也看不上,大人你挑拣些不打紧,回头巧哥一个看不上,万一迁怒我呢,巧哥一向不高兴我的。”慕容琬意兴阑珊重新卷好画轴归置整齐。 “我是看他孤单,再说什么高兴你不高兴你的,我拿你当妹妹他自然也拿你当妹妹。”林敬仪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道。无关官场不事朝政,他对感情是迟钝的,有时候好以己度人,见慕容琬端庄优雅,颔首温柔的样子,忽有感,“你体态微腴,作养得肤如凝脂,家世才学样样都好,是我所见最美的女子了,若世上再有一个你,予了巧哥不是再好不过?” 他这说的什么话,慕容琬听前头半句还不大好意思,再听下半句心中一窒复一跳,沉着脸呵斥:“你浑说什么!” 林敬仪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哪有拿妻子给他人做媒的丈夫,又说:“我是说太太娘家姊妹想必都同你一般贤良淑德,若有合适的,舍一个给巧哥岂不欢喜?” “我们家都是将门虎女,我是个例外。”慕容琬背对他整理东西,气性上来说话刺人,“原本当年和你说亲的是我大姐姐,要你们成了,府上的花园全得变成演武场,大人你叫她压得死死的,好做一个‘缁衣大夫’。” 林敬仪连连道歉,慕容琬生起气来是无声的,她通常不搭理你,眼风不扫过来一个全当你不存在,神情冰冷比别人大呼小叫吓人得多,他惹她不高兴了还不知道怎么哄,只得避开去。 阿巧来找他,嘻嘻哈哈进门来,“我给乔哥儿送了一些书。” “他识字吗?”林敬仪蓦地想起来他在人家手背写过字来着,都没管他懂不懂。 “说小时候他爹在世时学过两年私塾,认得两个字。” 林敬仪点头表示知道了,放下手边的事要领他去慕容琬跟前看看画像,一定要他自己挑一个喜欢的,哄她笑颜重展,毕竟全都是为着阿巧他才说错话得罪了夫人。 我们林大人是太师不是太傅耶,徐太傅老和他作对来着,而且太傅他老人家五十多岁了,和徐国舅家是同宗 第10章 寒蝉鸣,声息低若未闻。 锣鼓巷子住的平常人家,三代同堂乃至五代同堂的,家家住得逼仄,烟火气却浓,一天到晚吵吵嚷嚷。午后日光正盛,数小童在枣树下抛石子儿玩耍,稀疏枣叶漏下斑驳光点,树尖上挂着两个摇摇欲坠红透的枣儿,扎着丫髻的女童咬着手指仰头流口水。有人抬着一口樟木箱进了旁边的宅子,箱子朴实无华,人也没什么稀奇的,众小童扭头看一眼仍自顾自地玩。 乔青在后院的菜畦锄地,听见说主家来人了把锄头把子一丢,心急跑过去,竟然踩到锄头,锄头把子猛地立起来重重打到他眉心,痛得当即捂住额头双眼紧闭蹲在地头,头昏脑涨眼晕晕,看大门的蔡老头哎哟一声,围着他团团转,“不着急不着急......” 待他再睁开眼已是两眼汪汪,可见是痛极,额上一道粗粗红痕现出来。 箱子摆在堂屋,人却不是他期待的人。 颓然垂手而立,耳中嗡嗡的,听不清来人说什么,人走了他瘫坐在圈椅上,好似魂没了。 蔡老头摇头走开,乔青痴坐半天,失魂落魄把樟木箱子搬回自己的屋子里。说“梁大爷让送的”,打开一看,是一箱子书,才打开一本便啪地合上! 忍不住再看,什么《鸳鸯秘普》、《风流绝唱》、《春宵秘戏图》......好些字乔青都认不得,可图画谁都会看,里头插图之精彩令人心头狂跳,翻看来去,不止男女的春宫图戏,更有男子与男子交合的画册...... 真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乔青先是蹲着看,后来干脆坐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连头上的痛处都忘记了,每看到一个新奇的姿势便代入自己和夫人,叹息无缘得见夫人样貌。倘或能见,他是万分想亲眼看一看女子的牝户,将他容纳其中的温柔,柔软最是堪怜,是否如画中所描述?画作中有的毛发大盛,有的光溜溜纳物其中,姿势万千,又看男子后穴相交,乔青心燥不已很是鼓动,一箱子书粗略翻看泰半,不知不觉倒在地上睡过去。 到底是年轻少年郎,身强体壮气血旺,在地上睡到掌灯时分起来屁事没有,除了被敲肿的额尚余隐隐作痛。蔡老头说主家刚派人来传过话了,叫“留灯”,说留灯就是说主家夫人会过来,来了偏偏是要把灯熄掉的。 林敬仪今晚自己过来的,阿巧为了躲议亲事连夜窜到北直隶查账去了。 厮混一个来月,他对这里算是熟门熟路,路上琢磨着事毕后把宅子赠给乔青亦无妨。房前栽有两株四季桂,暗香浅浅动人,轻嗅了下,他唇角含笑推开房门进去。 林敬仪才坐下,黑暗中乔青伸过手来主动帮他脱衣服,他身心放松很是随意,被熟悉的这人碰一碰身体有些发软,其实叫人发现是男子不要紧,反正不泄露身份就成,怕只怕乔青知道他不男不女心里有阴影,念及此他拂开乔青的手,自行除去衣物躺下了。乔青覆在他身上,一手探到他身下撩拨,一手揉捏乳首,把白日在书上学来的用到他身上。 乔青手指粗糙,来回在下阴刮蹭,穴口湿意潺潺,指头并不进去,前后滑动着,直把淫水涂得到处都是,然后按住前端赤珠转圈,转得林敬仪身心皆痒,下体不住缩动,那股若即若离的力道忽然加重,速度加快,没多久他便去了一次。 乔青一心一意想伺候好林敬仪,在他浸在快感的余韵中,遛下半截身子,将林敬仪双腿折在身前,臀部稍抬,凑近他腿间闻了闻,说不清什么味道,干净的,淫糜的,勾引人的,他伸出舌头从下往上一舔而尽,在赤珠小豆狠吸一口,林敬仪受不住这个,腿反射性夹过来,双手推拒着,挣扎着,内心震惊非常,怎么能这样做呢,那里是可以上嘴舔的吗? 他那里叫人舔得水淋淋黏糊糊,嘬得啾啾响,林敬仪羞耻又亢奋,脚趾头蜷紧,大腿用力绷住。 “夫人,我舔得你舒服吗?”乔青百忙中问道,“你喜欢吗?” 第11章 林敬仪自然不会回答他,连这个臭小子上哪学来的下流招数都不及思考,他整个人春情荡漾、泉涌奔流几近失了神智,做这样的快乐事时,他终于忘了自己是谁,仅单纯地获得了灭顶的愉悦,比插进去更加令人难以克制颤抖,抛开了怀孩子的目的,不是谁的儿子,不是谁的丈夫,仅作为他自己。 眼不视物,只有感官的知觉。 乔青的舌头伸进穴内搅和,呼吸火热喷在上头,他描摹着形状,沿着缝儿往上,舌尖点在林敬仪的手背,温软的触感在指关节流连,林敬仪如今酥软无力,那手虚虚遮挡,唇舌待做叩门砖,舔开几道缝,把食指和中指一同叼在嘴里,轻轻吮着,他的指节粗大,摸下去拨弄。 下巴触到一截软乎乎的东西,他心下诧异,不动声色感受一番,即便摸黑,是男人总归熟悉,这个和他十二三岁时的小棍儿差不多。林敬仪身体敏感,知道乔青勘破迷障了,他也不再装,长腿一勾,把个发愣的乔青带向自己,他一双手搂住乔青脖颈,两个人翻滚了一圈,你想压住我,我想压住你,都大喘着气,仿佛打了一架。 最终还是乔青身强体壮又年轻,仗着力气大把人制住了,他一掌作钳锁林敬仪两只腕子压过头顶,一手在他身上乱摸。林敬仪并不瘦弱,他从小养得好,除了幼年丧父没遭过苦难,体格匀称,肤质细腻,许多女孩子都比不过,摸上去温润滑腻,体毛近乎于无,乔青原先就以为他是个高大些的女子,摸到两腿间,穴前头的软物不陌生,总不是生怪病长的瘤子吧。 “夫人你......”他既同情又怜惜,“是因为这样才孕嗣艰难吗?” 偏林敬仪是头一次叫别人捉住他撒尿的地方翻来覆去检查,感觉甚是怪异且激动,那时候骑马不慎伤了根本,十二岁时不懂事倒没什么,直到感受过乔青的,想他在自己身上激越万分刹不住脚的样子,他就有些迷恋,也很想看一看乔青做那事时的表情。他那根虽说没用,可是被粗糙手指摩擦顶端,撸开包着的皮,顶端小孔搓得火辣辣,一股尿意袭来,鼓胀感未消,尿是没有,不管怎么折腾仍是软的。 摸完一处换一处,最终撩拨到后穴,仅在外沿羞怯的褶皱探了一圈,不敢戳进去,实在是林敬仪腿脚不配合,乱踹间一脚踢上乔青面门,力气还不小,踢得他一个倒仰,鼻血溢出鼻孔,太阳穴青筋一跳一跳的,加之额上的肿包,愣愣仰在床上。今天受罪大发了,胸腔窒闷,委屈之情无法宣之于口,眼睛一酸,想大哭一场。 林敬仪无措起来,想他年纪这样小,让一让他何妨,听不见乔青有什么动静,把人踢坏倒不至于,料想是心里接受不了的缘故,可他不便开口,身体上一片黏腻,心里打了退堂鼓,刚才触到脚踏,让小牛犊扑了个满怀,两人又滚做一团。 日子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林敬仪的肚子毫无动静。 反倒是说皇后有孕,林敬仪感到十分开怀,陛下同乔青一般大,延平十九年生,今年整十七岁,一个八月,一个九月,乔青是小的。 那时候林敬仪年轻,官从太子少师。他自幼得先帝赏识,十二岁中得探花郎,十五六行走东宫,太子四岁登基,他常常抱着幼帝穿梭漫长的宫道去往前朝,一晃眼他就长大了。 说实话,想到乔青的年纪,他总不免有一种淡淡的羞耻感。 他亲自去恭喜了皇帝,国祚绵延是好事,林敬仪夸奖了一番,对近来政事好的、不足的点评一二,又说可以恢复上朝了。 回去的时候指着人往锣鼓巷子去,半道上一拍脑袋改主意了,暗道自己昏了头。 慕容琬照常出来迎他,梳堕马髻戴珍珠簪,身穿蟹青竖领对襟大袖衫,打扮素净又大气,嘘寒问暖无一处不体贴,林敬仪脱了官服换上家常穿的道袍。 “老太太去金云寺礼佛可有参悟?”他在净手,随口问道。老太太、慕容琬并一干得脸的仆妇去了有半旬,林敬仪多半时候去了锣鼓巷子。 她们回来小半天,林敬仪和皇帝下了半晌棋,回来见着慕容琬更高兴。 “参悟想是有的,捐了好些香油钱。”慕容琬轻笑,“金云寺的素斋很是不错,母亲带了他们有名的如意糕给你。” 才说没几句,晴妞掀起帘子,“老太太叫过去。” 第12章 更深露重,林敬仪绕路穿过小竹林回书苑,但凡他去了锣鼓巷子回来,不好再去正室打扰慕容琬。他走得慢,拖着疲惫酸软的身体独自走着。 因为常走夜路,他喜欢走这里,早前命人将林中小道两旁劈掉的竹子余下十寸来长,中间添上灯油,灯光点点,虚弱弱的惹人怜,生有两扇小翅的虫子不惧这点热意,扑棱飞着,被烫了才退后稍许,一而再再而三重复着。他走了一路,体内的浊液无论如何都裹不住,一时汹涌而至一时流淌而下,裤裆内湿滑一片,亵裤宽松,沿着腿滑下来,渗进袜口,他怕这样,莫名有种无法挽留的失落之感。 次日一早,推窗一看老梅树枝头挂雪,怪道昨夜那么冷,今年雪倒是下得早。 林敬仪近来劳累,常觉腰酸背痛,捶腰顿足深呼吸片刻,自己挑了一身新做的杭绸直?,外罩鹤氅。慕容琬生辰,他正好休沐日,原托人寻了一只品相极佳的猫咪作生辰贺礼。伺候的人跟在他后头捧着手炉,这猫很是贵气,才送过来就和他颇亲近,毛有二寸长,让他把头顶一撮毛扎起来系一颗红珊瑚珠,又漂亮娇俏,窝在人怀里还很老实。 这场雪有点美不胜收之意,宴客的场所在连接正房的花厅里,好些精心培育的菊花姹紫嫣红开在雪里头,慕容琬一袭大红立领杏林春燕纹长袄,蓝色狐腋披风,领子袖口团鹤妆花织锦,手里拢着一个圆形竹节柄手炉,匆匆出来,边回头数落耷拉着眉眼的晴妞,“你怎也迟了,一会儿多少事呢,弄不好我要羞死了。” “天儿冷,竟没起得来,奴婢错了。”一干丫头都低着头,倒是没瞧见林敬仪。 林敬仪在阶下笑,和怀里的猫儿交相辉映似的,那真是面如冠玉翩翩佳人一般,“迟一点要什么紧,母亲又不会怪你。况你今日生辰,不去也不会说你。” 慕容琬见是他,没绷住也笑了,这一院子花啊美人啊,天地同春万年长。 “恭贺夫人芳辰,萱花挺秀,芝阶秀毓。”他抓着猫的两只前爪拜贺,通体雪白双瞳碧蓝,头顶点一粒胭脂珠子,粉红小嘴喵喵叫,慕容琬一看就喜欢,连忙伸手接到自己怀里。 “多谢。”她眉眼间韵致天成,开怀之态同少女时一般无二,近身伺候的丫头们也高兴,纷纷过来逗,晴妞是最贴心的,也玩笑几句。 相偕去琼通院问安,老太太也喜气洋洋,“咱们家就缺热闹,一会儿我去你那里坐坐。”叫王妈妈取了一套红宝石头面送她。 “她这日子选得好。” “那是的,她娘家太太常说她神仙娘娘投胎来的。” 没说几句,阿巧也来了,托着个盖红绸的什么宝贝,先问首座,“老太太大安。” “好得很,你奔波辛苦啦,快坐快坐。”老太太笑眯眯,家里人少,阿巧和林敬仪好,又管着府外一应事物,和她儿子差不多,他母亲去后正式认过干亲。 “你给端方媳妇带来什么贺礼?” 掀开一看,是尊巴掌大的白玉观音,瞧着慈祥悲悯,温润无暇。 谢过他后,慕容琬摸了摸,也很喜欢,爱不释手,却不想抱着的那猫咪两爪搂住观音的身子,亲昵地用脑袋蹭,引得人直说可爱,有灵性。 “观音好,回去供起来。”老太太什么都说好。 在琼通院用过早饭便回去了。玉清院是正房,位置好占地大,客人晚些才会到,又接受院子里丫头的祝贺,府上管事娘子并各庄上代表的祝贺,还有她嫁妆铺子的掌柜,一波又一波,礼物收了一大堆,她抱猫端坐着,间隙问一句,“佛龛收拾出来没有?” “快好了,碧云去取香炉蜡烛了。” 已经不早了,等这些人退下去,慕容琬将那白玉观音请进去,小丫头拿一根干柳枝涤尘。 雪悠悠然飘落,慕容琬望出去,听见来报说“英国公夫人和承宣布政使夫人一同来了,刚过二门。” 丫头打开帘子,慕容琬低头换鞋,忽听得哐当一声,她错愕地看过去,心跳一窒,喝问道:“何物碎了?” “香炉掉了。”小丫头扑通跪地,十分惶恐。 一地的碎瓷片香灰渍。 慕容琬开始头痛,头皮内筋脉扯着痛,“先收拾干净。” 当先来的是她大姐慕容琦和闺中好友莫汝道,两位夫人带着儿女,说说笑笑过来,一见面把臂言欢,莫汝道原不在京,多年未见执手泪眼。 “今日吃什么,你的花养得好,不像我们家光秃秃的,不若弄个吃花宴?”慕容琦生得英气,说话并不拘什么,“你还请了谁?” “常在一起玩的人家,你大都认识。”慕容琬说。才拉着手坐下,看孩子们七嘴八舌祝愿,没多久林敬仪和阿巧过来了,花厅里暖和,他把手炉递下去,转头说:“大姨姐、‘小姨姐’有礼了。” 陆陆续续有客人来,其中多是女客,林敬仪后来就避出去了。 谢谢大家捏着鼻子夸我,鞠躬鞠躬~ 以及为啥突然涨了那么多收藏???惶恐中 再以及十分感激关注wb的小可爱,偶尔推个文以表谢意,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第13章 慕容琬吃醉了酒,靠在北边坑上闭目养神,丫头给她捏肩捶脚,一日的热闹散去,更显冷清,她幽幽开口:“今日不光是我生辰,母难日,母难日,可惜我娘去得早。” “人这一辈子总是不知足。” “飞花流春尽,扬雪化冬来。”慕容琬头脑昏沉自言自语,满室馨香寂寥难掩。 打碎香炉的小丫头被晴妞带进来,流着眼泪磕头认错,倒是不敢求饶。她撑着额坐起来,“你年纪小,打碎个东西原也寻常,本是想抬举你,没想到毛手毛脚的,千不该万不该碎了香炉,搅得我一整日心绪不宁。” “下去吧,放到下面田庄养两年性子再说。” 伺候着喝了一碗热汤才好受些,问起那猫,“玉丸呢?”晴妞四处看了看,疑惑道:“才刚还在脚边绕来着。” 找了一圈没找见,猫竟然丢了? 林敬仪正伏案作画,好一幅冬日初雪赏菊图,仕女猫咪凑做堆,小写意笔法松快意趣盎然,刚要收笔,蓦然窜上来一物,他吓了好大一跳,题的字污了一块,墨点洒得四散,画儿彻底毁了。 “真是个孽障。”林敬仪气得一拍桌案,那被起名唤作玉丸的猫儿忽地逃走,他书苑这里向来不用书童丫头贴身伺候,这要逮猫唯有亲身上阵。 猫爪子沾了墨,一路上踩着梅花印,他的气渐渐消了,玉丸并不怕他,又来绕脚,他拨开它软绵的小身子,慢悠悠跟在它后面走,权当散步了。出来得急,衣裳不算厚有点冷了,小腹不知为何隐隐抽痛,想转回去,一看周遭,到了府中最偏僻的一处。猫带他过来,然而这会儿又不见了。 “玉丸?玉丸?”可能是猫不熟悉这名字,也可能他喊得轻,不见它应。 林敬仪感觉不太舒服,正要回去了,忽然听到一点细碎的声音,他以为是猫,往那不落叶花圃而去。 这边住着他那没甚存在感的妾,草木极盛,亭子假山流水一样不缺,却没什么人过来,更别说主母生辰,宴上没用完的赏给他们,丫头小厮都去沾福气吃酒了。夜里没下雪,地上还湿,可是天上月亮早挂上去了,又是一个月圆夜,十六的月儿更圆更亮,朦朦月晕半拢着,所以他才有兴致逛了那么许久。 地上水光淋淋,拨开生长到小道中的枝叶,没人来倒不修剪了,林敬仪这时想到的还是横生野趣,可是拨开一看,那小亭子里的景象吓人得很。 一盏灯笼立在石桌中央,林敬仪瞪大了一双眼,两个衣衫凌乱的男女正在交媾! 女人仰着半身在栏杆,屁股垫在座凳上,云鬓乱颤,男人背对这边,肩上扛着一条大白腿耸动下身,两人战得情热,不知冷,亦浑然不知私密事叫人看了去。 “啊......”女人渐渐忘情呻吟,“刘郎慢些,捣烂我了......” 嗯嗯啊啊淫声浪语高低起伏,叫做刘郎的回应她:“心肝茯苓儿,你夹紧些个,爷们一杆金枪叫你逼儿浪头一高赛一高。”又听得啪啪拍打声不绝于耳。 林敬仪委实开了眼界,双耳燥热不已,这些淫话听都没听过,可闺名茯苓的是他的妾他总知道,他对此不悦,但是心里是羞愧的,便有心成全,回头请慕容琬做主把她嫁出去得了。 谁料一转身,脚下不慎一滑,屁股着地摔倒,霎时间尾椎钝痛,小腹刺痛,难耐痛呼出声,惊扰了亭中人。 玉丸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喵喵叫着,赵姨娘手忙脚乱穿衣裳,男人提着灯笼跑出来,“什么人!” 他怕事情败露了,后悔着今夜猴急找刺激,灯光一照,慌得他也一屁股跌倒在地。 赵姨娘软着腿追过来,这一看魂飞魄散,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林敬仪哪有力气理会他们,一张脸痛得发白,冷汗豆般大小从头发缝里滴落颊边,他捂着肚子画都说不出。 腿间湿哒哒流出来什么东西,林敬仪又慌又怕,“快,叫夫人过来。” 那两人哪里敢,夫人来了指定是狠狠地发落了,打死了都算不得什么,双双跪地求饶,“老爷啊,老爷仁慈饶了我们吧,求求你,饶命啊老爷。”刘三儿眼珠乱转,开口就说:“老爷明鉴,小人在前头吃多了酒,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来,赵姨娘勾引小人与她奸淫取乐,小人原本不从......” 岂有此理。两个愚钝不堪的蠢货!林敬仪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玉丸,你去......” 那边找猫的人转了一圈不见猫,慕容琬担心一只小猫跑没了坐立难安,醒神后也跟出来找,去了书苑见桌案狼藉,顺着墨梅脚印去,没多远越来越淡,想着大概林敬仪和猫在一起。顺着脚印消失的方向找过来,她们也到了这边。慕容琬只当消食遣神,只她和屋里几个亲近的,不觉走到了赵姨娘的梨花落,白天没见她露面,不如顺道瞧瞧她去。 还未进院子,竟听见争执声夹杂喵喵叫,一行人改道而行,晴妞口唤“玉丸”,人声消停,靠近才见林敬仪倒在地上。 “怎么了这是!”慕容琬急忙上前,“发生了什么事?”她目光剜人般投向狼狈跪地的两人。 “老爷摔倒了不知道喊人去?”晴妞厉声呵斥。林敬仪握住慕容琬的手慌乱不已,“好像不成了,去请王大夫来。”数盏灯笼照见他臀下洇出点血迹,不多但是惊人万分,慕容琬想到那个可能,冷汗眼泪齐冒,“怎么会这样?”晴妞见状知道不好了,叫人立刻去请自幼给老爷看病的王大夫。 “没事,没事的,是不小心摔到石头上了。”慕容琬吩咐人找架子来担人,又说:“把这对谋害主人的奸夫淫妇捆起来扔到柴房。” “不要惊动母亲。”林敬仪虚弱道。 这一夜忙慌乱的,老太太那边酒酣耳热早早睡了。安置好林敬仪,王大夫背着药箱快步跑来,他在里头看诊,慕容琬两手紧握急得转个不停,“妞儿,叫人把巧大爷请来,快去。” “听说巧大爷没出府,歇在前院了。”晴妞问了一句,得到这一回答,忙来禀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慕容琬双手合十拜观音,“观音娘娘大慈大悲,保佑夫君吉人天相。” 回头王大夫要人帮忙,只留了慕容琬和晴妞在里头。 “胎没了。”王大夫胡子拉碴,面容凝重,“月份小,一个多月罢了。” 林敬仪目中空洞,直直看向前方,想到的是两个月来的日日夜夜,想那个男孩在他身体里进出,遗留精水,不知道的时候种下胚芽,他自己粗心大意又遗失了它。 他原本是不在意的,等混过三个月,没有就是没有,没人能再说什么。 手放在肚子上,人还是恍惚。 第14章 乔青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好似做了个什么噩梦,光怪陆离回忆起来全不记得。 过了一日,梁大爷亲自来了,和乔青面对面坐着,把一个匣子推到他面前,示意他打开。乔青打开一看,是些银票珠宝之物。 阿巧面无表情道:“今日便当做约定既成,银货两讫。” 乔青甚是恍惚,张了张口,未能言语,继续听人道:“原说给你八百两,现提到一千两,换了庆丰号的银票,另有些珠宝首饰,不算贵重,只是平常。再有就是这宅子也赠予你,地契房契在银票底下压着。” 乔青在这场交易里被动无比,轮不到他说开始,也轮不到他说结束,像一场好梦倏然破碎,然而他仍是春闺梦里人,不愿醒来的可怜虫。道尽来意,阿巧不管他如何,径自走了,他却追出来问:“是有孩子了吗?他好吗?” 阿巧不回头,和蔡老头一并离开了。乔青独自失魂落魄坐在廊下,他两眼酸胀,回房趴在床上好半天。 他回到阔别两月有余的家门口还是一脸麻木,这一带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他一家住在一个破败的犄角旮旯。邻居看见他都说“哟,七哥儿赚大钱回来了”,人多吵杂,不少人说话阴阳怪气,乔青不多理会,他的妹妹闻声在房门口张望,“哥哥!” 乔青这才面带笑容,大手在小丫头头上一通揉,“母亲呢?” “里边儿呢。哥哥,娘现在晚上安睡些了。”乔黛十岁模样,生得瘦小性格活泼,和哥哥最是亲近,从他搭在肩上的褡裢里摸出一包饴糖,眼睛亮晶晶望向乔青。 “去和小妹分着吃吧。” “哥哥真好。”乔墨仰着和乔黛极为相似的小脸。乔青进了家门,一对双生姐妹排排坐坐在门槛,手里捏着一块饴糖珍惜地舔着,引来一堆邻居孩子流口水看她们吃。乔黛哼了一声,小声叨叨势利眼黑心鬼。从前爹爹在世家境尚可的,都是这些人,还沾亲带故的呢,侵占家财欺负孤儿寡母,苦哈哈等哥哥长大有出息,说起来尽是辛酸。 “你看,哥哥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是啊,他这回可好多了,以前做工回来都累得半死。” 屋里头地方极窄,乔母在墙角掏腌菜,“回来就好,娘给你做饭吃。” 天色说早不晚,做好饭刚刚好,一家人围坐小台子,菜色有素有荤,乔青回来路上割了几斤肉和骨头,打了二两酒半斤卤肉,他原来没喝过酒,刚抿了一小口被辣得退却了。乔青简单编了个谎,“那人是爹的旧识,贩茶叶认识的,说爹救过他的命,他现在也是走南闯北的大茶商了。” “是这样啊,以后他都请你干活吗?要不请人家吃个饭吧?”家里这个样子,乔母也不好意思说请人来家里坐坐,请吃饭多少算个心意。 “他太忙了,待两天又要南下,闲工夫少。”乔青不多说这个,转话头道:“我这趟赚了点钱,想重新走爹的路,我自己去闯。” “娘都听你的。”乔母从来不做家里的主,丈夫在时听丈夫的,丈夫死了听儿子的,儿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因而欣慰的给儿子女儿夹菜,嘱咐他们多吃点。 “他知道我们家艰难,借了一座宅子给我,明日我们搬过去,以后我赚了银子再买下来。” “哥哥,是真的吗?” 乔青嗯了一声,闷头扒饭,看两个妹妹雀跃心喜不由得高兴了些,见他娘眉目间尚有忧愁不展,便道:“娘,不必担忧,儿子会处理好的。” 乔青:“搬家后把大姐接回家,好好敲打癞子刘一番,实在不行就合离吧。” “能过下去还是过下去的好。”乔母叹息,这个家全靠儿子撑起来,女人没有男人顶着天都不知道怎么活,孩子爹去那年儿子刚八岁,又生天花,过不下去啊,家都散了,后来把长女送到刘家当童养媳,靠卖女儿把儿子从阎王手里拉回来。 再说太师府上,老太太到底是知道了,哭天抢地连天也骂了,她在儿子床前抹眼泪,说天道不公,“我一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罪都要我儿来受?” “母亲,不碍的。”林敬仪靠在大迎枕上,垂眸平静道:“命里有就有,没有强求不来。” “呜呜呜。”老太太哭得停不下来,待将将劝住了,她手握成拳垒在胸口,“那两个杀才何在?” 第15章 慕容琬心绪不宁,毕竟是在她生辰当天出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有治管不严的过错。 她知道老太太肯定要过问,好在那天边儿上都是信得过的人,具体事情瞒得死死的。关了两天都不成样子了,把人提到毓秀堂,堂上人不多,老太太和太太高坐,各自得力的人侍立两旁,几个健妇看压着,赵姨娘跪坐在地惶惶惊惧不已,双颊啼泪我见犹怜的样子。 老太太沉着脸,砸了个杯子下去,正碎在那二人脚边,茶水洇入地毯中,见水处湿痕重重。 “通奸已是罪无可恕,意图谋害老爷死一万次都不够!” “老太太明鉴,奴婢怎敢谋害老爷,奴婢当时被吓傻了......”赵姨娘十六岁进府,她连林敬仪的面都没见过几回,被他撞破这等事,三魂去了七魄了。 “老爷乃重中之重,一旦有差池十个你也赔不起。”老太太气愤道:“不管怎么样都该先紧着老爷的安危。”因为林敬仪滑胎,老太太一时的重点不在通奸而在见主有难不施救上头了。 赵姨娘是慕容琬成亲后第三年抬进来的,选的是娇艳可人的良家女子,和她的端庄沉静截然不同,林敬仪一直和她相敬如宾没有半点越轨之举,他是独子,婆母不催她却不能心安理得,纳了妾室倒迫得他坦诚。 “腌臜事我也懒得听,两个都打死算了。” 那奸夫刘三儿死到临头,双腿一哆嗦污臭黄尿濑了一地,随他呼喊如何,一块布堵住嘴拖下去。轮到赵姨娘了,辩无可辩不过一个死字,关着的时候刘三儿一气儿的攀咬令人心灰意冷,床上的甜言蜜语全是狗屁,一颗心糟践成了粪坑里的一窝蛆。 慕容琬脸色发白,略沉吟,拦了一下,“母亲慎重。刘三儿打死无妨,赵姨娘是有纳妾文书的,随意处置不得,传出去就不好了。” “这倒是。”老太太是气过头了,摆摆手说:“先打她板子,过个一两年病死了无人可说。” 卑微贫贱的命如草芥,怨只怨本心难守一头撞进虚妄情障。 阿巧坐在炕沿陪林敬仪下棋,嘴里念叨:“你今年告的假比往年加起来都多。” “慢慢地三公之位会同前头的一样不再握权,到时候我就去游览名山大川,做个醉仙翁。”林敬仪抿笑道,不多时把阿巧杀得片甲不留。阿巧哀嚎:“你干什么?我不跟你玩了。” “小时候我在轩窗内念书,你在外头练武,三伏数九从不懈怠。”他一颗颗收回白子,“你这棋艺烂得很,和你下棋最没意思了,臭棋篓子。” 阿巧翻了个白眼,撑着脑袋,“你真是不讨人喜欢。” “是吗?”林敬仪歪着头问他:“那谁讨人喜欢啊?” “当然是......”阿巧的头没撑住砸在棋盘上,一颗棋子将他头脸砸出个坑印来,“太讨厌了!” 林敬仪哈哈大笑,阿巧狐疑地看他,问道:“你从来都不难过的吗?小时候总关在家里,大了叫你成亲就成亲,不管娶的是谁,逼你生孩子也听话,我有时候都替你难过。” “有时候是会难过,可是这些事我不去做谁去做。” “仪哥儿,不如把乔青叫回来,我看他对你上心,就当置个外室......”阿巧这话说得剜心,他自己亦不好受,为着心里牵挂那人,不说更是话顶着肺,总觉得手心手背都是肉的难割舍。 “这样不好,对谁都不好。”林敬仪苦着脸,“啊,真是造孽。” 他捂着心口,想到乔青,一股酸意涌上心头。勾勾连连当断不断是害人害己,既耽误人家,且是撂下慕容琬的脸面。他不知道她们怎么处置赵姨娘二人的,他从不管内宅事物,对此并不会去过问。阿巧似乎有不痛快的事,可他不说。林敬仪手放在小腹处,眼睑低垂,眼窝落下一小片阴影,万般心事藏于其中。 膏粱玉树琉璃碎,富贵荣华转头空。 第16章 转眼过了年关,回头到了上元节,一茬接一茬的团圆日子令人无暇他顾,递拜帖走亲访友的,赴宴的,空闲日子少了许多。 过了上元节这个年才算是过去。太平年间,百姓的日子甚是安乐,边关邻国偶有骚扰,幸国有良将驱之,其实十数年前三王争位的祸乱景象仍历历在目。徐太傅、英国公、林太师、韩王、大将军房达等人力保太子登基,诸文臣武将功在社稷,立有配享太庙不世之功绩。 年前太师身体多有抱恙,暗地里常有人猜测他是否早有退意,朝堂上明里暗里自有一番风起云涌。 时日不待留意,溜到了五月上头,炎炎日头当空照,皇后大肚便便日子难熬,于是宫中大小贵人主子连带半个朝廷沾光移去畅德的九华宫避暑去了。 林敬仪不爱挪动,就每日清闲在家放大假。 月中旬某日慕容琬的长姐慕容琦过府相邀,说去焦容县的绿玉山庄玩,问林敬仪去不去,他应下后一家子便都去玩一玩。绿玉山庄是武威侯府的别院,往年暑热常去之处,老武威侯卸甲后夫妇二人更是长居数年了。焦容县位处入京必经之处,是个沟通交流发达所在,他们的马车和许多南北来往的车马人流划辙而过,绿玉山庄依山而建,傍溪流水淙淙,恐怕比九华宫更自在宜人。 “家里许多小辈都在,只怕要揪着三姑爷讨教学问了,先头我没说,怕你不来。”还没进门口,慕容琦开了嗓:“我们家老侯爷说那么多个姑爷谁的学问都比不过你,让我务必请你们同来,说不定得你指点,出个把状元那是不在话下!” 林敬仪不置可否,“我倒不知道侯府好学问的子弟有多少了。” 她们家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别看慕容琬文静,她小时候也是耍过红缨枪的。 果然绿玉山庄相当舒适,来玩的不止他一家,许多姻亲家的孩子都在,一年中最热闹就在这时。这些翩翩少年们有志考学的把林敬仪缠了个严实,其中不乏装模作样应付长辈的。庄外有一个自挖的大荷塘,占地十几亩宽,塘周绿树成荫,亭台漪澜一样不缺,林敬仪像个游方而至的先生,在亭中席地座谈,荷风徐徐,悠然度日。 如此过了几日,好学的少年们比先生还先坐不住,上山的上山,下塘的下塘,呼啦散了个干净。 “年轻真好啊。”林敬仪感叹着。路上遇见阿巧手提雉鸡野兔往回走,惊奇道:“这羽毛太漂亮了。最皮的要数大姨姐家的老大,可是这些小子日日上山,竟都空手而归。” “凭他们?乳臭未干。” “他们只是闹腾些,我算是体会到坐馆先生的为难了,陇西老家的族学太了得了。” “你不做官应当能成一代大儒,臭小子们长大了会后悔的。” 说着把野味放到了厨房,回到他们住的院子,见慕容琬早回来了,坐在廊下揪叶子,叶子掐得碎碎的落在地上。 “不是说打叶子牌去了吗?”林敬仪和她并排坐着,“缘何不悦?”阿巧也坐在林敬仪旁边,道:“难得你们两个都得闲了。” “还不是我二姐。”慕容琬在一片叶子上掐了一个叠一个月牙印,“她就是个属棒槌的。” 说到二姨姐确实是个不好相与的,嘴巴厉害还没眼色,她会说些什么大体能猜到。林敬仪想了想道:“巧哥说得对,焦容县风光无限,县城更是繁荣,往常没有逛过,咱们这就去。” 套车出门,就他们三人,丫头小厮都不带,阿巧赶车。之前说今日刚好是焦容县的灯节,举国难有制灯手艺及规模超越他们的,每年五月二十三都会办一场灯节,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 原说都来看看的,老侯爷在德兴楼订了个最好的看台,他们提前出来,暑热未散,街头上较之来时所见已大不同,各家各户都挂上了最好的灯笼出来,沿街有许多展台出示式样新鲜的灯笼,又有买卖玩意儿和吃食的小摊,广场中央有一盏最大的宫灯拔地而起,仿似一座宫殿美轮美奂,难以想象晚上点上灯的景象。 这些都是路过时看到两眼,更多惊喜留待晚间欣赏,好的客栈人员爆满,连走几家方找到一家角落里的稍有些破旧的,安顿好车马,林敬仪和阿巧陪着慕容琬去买了许多东西,逛到华灯初上,又吃了有名的全鱼宴,街上暖黄明亮,将世界罩在一层朦光中,熙熙攘攘的人,人群中有戴上面具的,叫人眼花缭乱,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最高的德兴楼楼上楼下挤满了人,林敬仪懒得再上去,他们随着人流而动,慕容琬手里拿着一堆灯笼,笑颜如花轻快无比。这里不是京中,可以暂时做一个没有束缚的“天真少女”了。 一恍神间,林敬仪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很像乔青,他想问阿巧是不是,可是周围尽是陌生的欢笑面孔,没有阿巧和慕容琬,更没有了乔青。 他心里说不清的失落,自己朝前走,偶尔驻足观看,然后阿巧和慕容琬回转来找他。 今夜过得开心极了,热闹久久不散,夜深不便归去,回到那家客栈,订的两间上房,各自沐浴后本该歇息,大家却仍未困。慕容琬在房内,林敬仪在门口略站了站,凭栏眺望,河上天上都有人放灯,灯上总是寄托了人的美好心愿的。这么一低头,天井处是阿巧和一个相熟身影在说什么话。 阿巧若有所感一抬头看见他在那里,旁边的人跟着望上来,他立刻转身,背靠栏杆,像落荒而逃。 阿巧上来了,在暗沉沉的光晕中开口,“他现在做贩茶的生意,小打小闹的,正巧赶上灯节了,给家人买些礼物。” 林敬仪低头盯着鞋面,神色未明。 “你要见见吗?” “不了。”林敬仪摇头,要回房了。 后来慕容琬出来,阿巧还在门前没走,她问:“怎么了,进去一声不吭的?他好久不曾这样了。”阿巧一指下头,坐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影,她不解道:“这是谁?” “孩儿他爹。” “......” ......房内,林敬仪侧躺在床上,双目望着未关的窗出神,慕容琬走近,低声道:“难得有缘,就见一见吧。今日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我很开心,你也开心一些好不好?” 慕容琬没等他答话,吹灯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再进来一人,门从外关上。 “我、我是乔青。”来人紧张到结巴,一个在门边站着,一个在床上躺着,暌违数月,以为此生不会再相见的。 乔青自说自的,“我听梁哥说孩子没保住,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听说滑胎都不好受,你身体吃不吃得消?” 说了一大通口都说干了,乔青不自觉靠近,小小的挪了两下步子,靠近窗户的地方不是那么暗,可以模糊地看见他的影子投在地上。 “你过来。” 乔青听见床帐中传来的声音,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儒雅的,温和的,他知道是他,里头伸出来一只手,有力而坚定地把他拉进去。 “你看,人都是虚伪的,道貌岸然。”林敬仪冷笑,讽刺着自己。 林敬仪不由分说开始脱乔青的衣服,乔青抓住衣襟不松手有些躲避,林敬仪皱紧眉头,“干什么,不就是做这件事吗?不做有什么见的必要?” “我怕你是不愿意的。”乔青重操父业,走了两趟江南,赚了点辛苦钱,只是不至于赔本,他得空下来想的都是林敬仪,“近乡情怯”得很。 “臭小子,松开。” 嗷!嗷!嗷!七夕过了!昏厥!!!!!! 艹,好多错别字,改了几个 懵逼选手请看这里:前三章怀孕生子,生的是林香明,他是滑胎之后怀的孩子;第三章 是重遇,所以是有缘人,这里是帮赵师傅的忙,乔青以前在赵师傅那里干过活,赵师傅帮过他;第四章开始倒叙,写了阿巧各处寻访后找到一乔姓少年,“阿巧和林敬仪暗中看过几个都不大合意,这一个观察一段时日的品行,觉得尚可,脾性样貌都不差。”,这里表明林敬仪是有暗中看过乔青的,看了好多次才决定和这个小子生小孩;从第四章到后面都还是倒叙的内容,只有我写回到第三章俢院墙的情节才是现在进行时哦,有些没有写得太直白,还有一些蹩脚粗糙的隐喻啥的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没有,比如林敬仪滑胎前一章(十二)观音、猫和香炉什么的,虽然是瞎鸡巴扯淡哈哈哈哈哈,还有阿巧选的锣鼓巷的宅子,外面有枣树,房外有桂树(应该有,我不记得了),早生贵子!!没文化写法呜呜呜(┯_┯),好多也没有写得在详细,做了点取舍,就是这样,布局无力的瞎扯蛋选手 第17章 此刻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乔青的手放在林敬仪的臀上,越揉越贪恋,手感绵软又有弹性,五指缝里漏出抓不完的肉,左右手都不闲着,凭林敬仪上下颠弄渐渐体力不支,他的手法和揉面团一样,抓、揉、聚、拢,搞得自己口舌生津,极想咬上一口。 林敬仪骑累了,趴在乔青的胸口喘气,热热的呼吸拂在他乳首上,脸颊还压着一颗,穴里热热的含住肉棒,汗湿的脑袋退了退,试探地伸出一点舌尖舔上乔青小小的奶头,乔青浑身一个激灵,过电般抖了一下。被火热口腔唇舌裹挟逗弄,引得乔青如同着了火的干草垛。乔青急不可耐地一次次顶胯干进那销魂洞中。 粗重的喘息压过了隐匿在皮肉下的悸动心跳。 窗外繁华盛景,灯影重重。 乔青用力钳住林敬仪柔韧腰身,现出同以往不同的狠劲,层层软肉顶开研磨,简直叫人溺死在里头。 “孽障......你轻一点,嗯......”林敬仪泌了一滩涎水在身下人的胸口,含含糊糊说不清话,腹下狂浪抽插间阵阵抽缩紧绷,股股春水流淌而出,肉棒搅弄出羞人声响。 “夫人,你真好。”乔青情不自禁赞美,可他好多字都认不全,什么文采风流自然是没有的,听得多的是市井言语和一些胡咧咧下流话,他夸林敬仪好是满肚子搜刮出来的最高称赞,觉得一个人好真是哪里都好,哪里都爱极了。 后头他又说:“夫人,小穴儿紧紧吸我,水都出不来,你松松开,再尿一些给我吧。” 他都要到了,整个阴户颤抖抽搐不停,那孽障突然拔出去啵地一声响,加上那话一同林敬仪听得羞愤不已,穴口张开一指宽的小洞合不拢,淫水汹涌奔出。乔青立刻把中指塞进去,水顺着在掌心积了一窝,小心送到嘴边。 “是甜的。”乔青话里含着欢欣和眷恋,身下插进去捣弄数十下射出来。林敬仪恼得伸手糊在他嘴巴上,不想听,不敢听。乔青张嘴吃进他两根手指,嘬得咂咂作响,再从指间舔到指缝,模拟插穴的动作进进出出,耳朵灌进他无力低声骂的“小淫棍”三字,心里一颤,遂不再作弄他的手指,挪换到虎口处,讨好地把脸送到人手上,牙齿轻轻啃咬,发出唔唔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林敬仪有点好奇,叹息着问,妥协于他的粘人,放任他的动作。 乔青不舍地松开嘴里一块肉,“遇见你太好了,我一辈子爱你。” 肉体的极欲交缠都不及这话来得令人羞耻,林敬仪瞬间面红耳赤,一颗心偏又软成一团絮,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爱不爱的混口一说!乔青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重新衔上他虎口,那人两指收力捏住。这一下真是,晃两下头甩开了,乔青搂住林敬仪,手脚缠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脖颈间像条大狗般拱动,伸出舌头舔来舔去。 林敬仪痒得无声笑起来,身体一抖一抖的,四肢瘫软任由小淫棍摆弄去。 乔青口手都不闲着,手在“夫人”的肉臀抓揉,他是极爱这一处的,抓着抓着发了狠,把人翻过来趴跪着,沿着脊梁骨一路往下舔到尾椎骨,舔了一屁股口水,再在阴户伺候一番,手不老实地摸到了紧闭的后穴,前面流的水弄得到处湿淋淋滑溜溜的,他脸贴在上头道:“好想捅屁股,也是紧紧的,我看书上捅起来很是爽利,夫人你让我也捅一捅......” “不要。”林敬仪软绵绵拒绝,摇了摇屁股,想把黏糊糊的小子摆脱,他却估错了形势,虽然看不见,可他摇着屁股不是求欢是什么。乔青当即撞进阴穴中,抱着爱不释手的肥嫩屁股肏干, 林敬仪床笫间习惯隐忍不出声的,粗壮的东西大开大合肏进去抽出来做出了他的魂。乔青听了林敬仪的声音,确乎是个男子无疑,这使他更喜欢更兴奋,也因为他愿意跟他说话而仿佛浸在甜丝丝的蜜罐中,忍不住和他说更多,得到他更多的回应,多是些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当下感受,甚至问些没头脑的问题:“水那么多,每次我的屌毛干了都黏在一起硬硬的,别人的水也这么多吗?” 林敬仪当然不肯理他,他是没完没了的,摸到上面一点的软芽儿:“含一下会不会硬呢?我想吃一吃。” 摸到胸口:“会不会大起来?又软又大的摸起来肯定很舒服,可是长大好像会痛的,小时候我不小心撞到我大姐,她痛得眼泪都出来了,那还是不要大了,现在摸着也很好。” “啊......又夹我了,多夹几下吧夫人,我射给你......再怀一个孩子好不好。”乔青是个感情充沛的人,他不像林敬仪,这会儿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感到特别难过,默默流出眼泪挂在腮边,“我那时猜你肯定是有身子了,我没机会见见,没资格当你孩子的爹。” 林敬仪口中溢出一声收不住的呻吟,主动缩着身子夹他,可是这个小淫棍大骗子,他都夹到酸胀力竭他还不射,要吃他一滴精得磨上许久,这才到什么时候,只夹得他爽叫连连,动作悍勇,床架发出不堪承受的声响。 床贴墙放置,一堵墙分两边,隔壁不知道谁的,大约做着同样的事,听见乔青干人的动静便不甘示弱起来,闻得嘭一声,那边似乎按着人顶在墙上肏,嗯嗯啊啊婉转腻人的吟叫传过来,还有隐约男子粗声浪语:“爷的好娇娇骚狗儿,真个销魂的妖精洞,屁眼儿比女人的骚穴还浪,让爷奸死你去。” “啊哟,重一点,撞到了,啊~”好像并不是个女的。 啪啪地重重打屁股的声音,痛且爽的浪叫,隔壁一切传入林敬仪的耳中,真是连脚指头都羞红了,他往前拱着头似乎想找地方躲起来。乔青年轻气盛,还以为他想逃,不得了了,插着穴抱起林敬仪囚住,两人都是跪立,林敬仪变成趴贴在床帐墙壁,高高翘起屁股给他肏。 乔青便仿佛和隔壁打起了擂台,林敬仪都快气死了,小孽障还把盛过他淫水的手掌贴到他嘴上,黏糊糊带着淡淡的腥味一点也不甜,摩擦着他的嘴唇,期待地开口:“夫人你叫一叫,你叫得比他好听。” 我来啦啦啦啦啦啦,中元节也要快乐(......) 嘤嘤嘤,我真是一滴也没有惹!!! 第18章 房中一夜酣战,比起来似乎是乔青更胜一筹,隔壁偃旗息鼓了,他还磨着林敬仪叫给他听,八爪鱼一样缠着。林敬仪实在累得很,抬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乔青在那里亲亲抱抱,三根手指一直塞穴里堵住他射进去的精水,穴里时不时自己吸一吸抖一抖,像是真要连那指节粗大的手指吞下去。 关于私事乔青一概不敢问,何况问了不一定得到回答,他觉得林敬仪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肯定不希望因为一场交易影响正常过日子。未料在焦容县偶遇,梁大爷甚至关心了一番他的近况,说及夫人小产忧心,数月不曾开怀,他的心都揪了起来。在乔青的猜想中,林敬仪是被当做女子嫁给梁大爷的,出门在外作男子打扮的多,他给他脱过几次衣裳,那款式都不是女子的。 想到高大俊朗的梁大爷,夫人想必更是姿仪不凡,估计夫妻燕好如初,不然多年无处何须借种求子,莫如休妻另娶岂不更好?乔青明白自己是个局外人,不由得酸苦直冒意难平起来,可他又能如何,说些不合意的话出来讨人嫌是不可取的。 “你会不会忘了我?”乔青委委屈屈问得一句,手覆在手上,一个一个捏林敬仪圆润的指尖,小时候跟他娘和长姐就是这样多小动作,七八岁了都没改过来。 不止要捏手指,一整条手臂不放过,两只手握住手臂的软肉,和小猫踩奶的动作差不多,捏舒服了还要含着下嘴唇嘬,长大了不嘬自己的嘴巴过干瘾了,轻轻地嘬林敬仪身上肉多的地方,浑然不知这样的行径给他身上留下多少印迹。做完以后从未有过的温存片刻,乔青格外的珍惜, 林敬仪哑着声音劝他:“你还年轻,要不了多久忘记了无大碍,将来娶了贤惠知心的媳妇,自有你的滋味。” “我只有你。” “你我不过一场露水姻缘。” 乔青手脚僵住,难过得无以复加。 林敬仪咬了咬牙根,狠心了断,“你走吧。” 乔青是不会违背他的意愿的,林敬仪叫他走,他只能走。默默地摸到衣裳穿好,坐在床沿把心揪成一团,最后俯下身捧着他的脸克制地在脸颊亲了一下,随后扯过被子替他盖好。 而后凄声道一句:“我走了。” 阿巧果然又在门外,开门来一打照面,两人未发一言,一个入一个出,各自心境各自兜藏。 阿巧靠窗而坐,下巴磕在交叠手上,如一条无家可归的犬有着无边落寞。 “太太安置了吗?”林敬仪很少叫慕容琬“太太”,她是有封诰在身的夫人,他便大多叫“夫人”,可想到今晚情事中乔青一口一个夫人地,再不好意思称呼她为夫人了,问心有愧了。 “嗯。”阿巧闷闷不乐,懊恼地一锤脑袋,“你快睡吧。” 没人给林敬仪张罗洗浴,好在他是累得不行了,歪头不多时睡了过去。 彻夜未眠的大有人在,阿巧早早出得门来,立在昨夜林敬仪站过的地方,看乔青和两个人牵着几头驮茶叶的驴子趁朦胧天光赶路。 太阳高照时林敬仪三人准备回绿玉山庄。 慕容琬在左边隔间睡了一夜,实在想不到竟然落枕了,林敬仪暗暗扶腰,两人尴尬对视一眼偏开头去。阿巧这么一转身正和慕容琬四目相对,阿巧欲言又止,她直接偎到林敬仪身边,不想理会的样子。林敬仪自顾不暇,根本没有注意他们的异样。 恰好这一幕不意落入人眼,却是右边隔间的两位,倚在门边好整以暇看戏,一个是泥金扇面公子哥,一个是油头粉面春倌儿。公子哥暧昧笑盈盈,抱拳表佩服,春倌儿娇娇娆娆学女子福了福身,遂相偕去也。 “咳。”林敬仪半掩面道:“我们回吧。” 从另一边楼梯下去的,好在那两人前头走了,没再相遇,不然林敬仪要羞愤欲死了。 在绿玉山庄玩到八月初,回京路上林敬仪吐了好几回,被折磨得蔫了吧唧。回了府,阿巧最当先请王大夫来一趟。 王大夫一把白胡子尖尖摸了半天,眉头大皱地切脉,在阿巧和林敬仪之间逡巡几眼,沉稳道:“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九成九是喜脉了。” 老太太本就十分关切林敬仪身体是否康健,守在一边听音大喜,一通阿弥陀佛敬谢天恩的样子,对孩子怎来的浑不关心,总之有了就是好的。 “可真是太能干了。”阿巧凑到林敬仪耳边小声说。 第19章 这一胎怀得稳健,害喜之症倒不严重,吐过一阵就好了,吃好睡好的,无甚烦心事。 自从诊出林敬仪怀孕,家中从上到下皆是喜气洋洋,除了少数几人知道是老爷有了,其余人只道夫人嫁过来十余年终于遇喜,林氏香火有继,老太太高兴得年轻好几岁似的,亲自张罗着酬谢八方神明。 一直到生下来都是太太平平,老太太常说“这孩子合该我们家的”。 林敬仪真正孕子乃头一遭,老太太是个粗心的娘,慕容琬没有生养过,好些常识无人与他说明白,说到底他不全是男人亦不全是女人,他不开口说别人都以为他挺自在的,“怀相好”“不遭罪”云云全部照单全收了,至于手脚略微浮肿仅是正常的小毛病。 怀到六七月上乳房有隐涨感,原来那么平,生完以后两只乳如豆蔻少女般,长成两个桃子尖尖,他暗暗翻看许多关于妇人孕育方面的医书,知道孩子生下来要吃奶,妇人涨奶都不好受的。他这两个应当是受怀孕影响,好在是不出奶水。有时候还会想起乔青床上的胡言乱语,问什么“会不会大起来”,真叫他说中的,什么乌鸦嘴的臭小子啊!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俩桃红尖尖娇娇的挺立起来,衣裳总会磨到,实在无法忽略,没多久,奶头比原来大了许多,更显娇嫩了。 从陇西回来上京,林敬仪偷偷摸摸从府里的库房拿金剪子铰了一段御赐的细滑月棱布缠胸口。 他的书苑门口有两个大瓷缸,他都在那里洗毛笔,换下来的月棱布没法洗,用一块丢一块,十分败家,幸好他家大业大。 陇西林氏是个大氏族,为官者众多,林敬仪算是嫡支一脉,他家多代单传且辈分大,守祖业的林氏族长林彦邱都是他的侄孙了。 常有来家中玩耍的,头发花白胡子一大把的逗明月儿:“诶哟,叔叔小手‘力拔山兮’耶,健壮,善!” “来,到这儿来小叔祖。” 明月儿将将半岁大的小娃娃,坐得算稳当,爬地稍欠缺。 今年五六月雨水奇多,到八九月又下雨,浸倒了和徐国舅府相隔的院墙,重修院墙对两家来说花费不算大,就是里林敬仪的书苑近,叮叮哐哐略吵闹,明月儿大多养在慕容琬房里,偶尔过来好奇不已,只想着出去玩和看新鲜的。那天林敬仪抱着他过小竹林,偶遇乔青,林敬仪整个人不免心慌气短,这一见一下子勾起他许多压都压不下去的绮思。 要了人命了。 若是没开过这个头,哪里会有惦念。 筑院墙干活的吃了饭食可以休息一阵,这是在厚道人家干活的好处,不仅吃得好工钱多,人家还体恤你,遇上一家都是天老爷看顾了。 乔青直着眼睛望林敬仪离开的方向,那阵馨淡香气他只在夫人身上闻到过,说话的声音也熟悉。只是大千世界人有相似,他怕会认错人。可是这个人偏偏样样都符合他对他的想象,身材高挑的,气质儒雅的,模样清俊动人,或许不是他对上了他的想象,而是他心里的人恰恰长成这样。 他想他就是那个人,直觉上一定是他,人一靠近的感觉骗不了人。他抱着的小孩那么精灵可爱,会不会是他生的?会不会是在焦容县怀上的呢?也不一定,哪来这样的运气,可能是找了别人,找别人会像他那样温柔对他吗? 是我好还是别人好? 乔青心中发出无人回答的问题。 乔青原来可能想错了。听他们说过,这里一边是国舅府,一边是太师府,达官贵人住的地方,看他这样风光霁月的人,再不济梁大爷是个赘婿都成...... 不成了,想得头都大了。 赵师傅见乔青失了魂的模样,过来安慰他,“没啥事吧?” 乔青摇头,赵师傅坐下和他唠,“你大义哥跌伤腿,多亏你仗义来帮我,你自己生意事倒耽搁了。” “没有,我大姐原来怀了几个没留住,癞子刘太不是个东西,这回我得在家看着,不出远门,你帮我我帮你,赶上了。”乔青转话头问道:“刚才那是主家的谁赵师傅认识不?” “头回见着,这边太师府做主的我就见过张管事的,才刚那个气派得哟,不是家里的老爷就是少爷吧。”赵师傅竖起一个大拇指,“太气派了!” 是啊,气派得不容亵渎,他一个皱眉,谁敢放肆,这是上位者独有的气场。乔青身量比他高,可是往他面前一站,无端矮了一截似的,根本配不上呢。 哈喽我来了,回到修院墙那里了 好多问更新时间的,本文缘更的 曾有过一天两更,唯一一次! 第20章 林敬仪因为身体原因,除了幼时奶母亲近照顾,七八岁知羞耻就不要了,身边连贴身伺候的丫头小厮都不要,沐浴都是别人打好水走了他再去洗。 搬到书苑居住,夜里敞怀坐在廊下看星星都无妨。 明月儿晚上不是跟慕容琬睡就是跟他奶母睡,慕容琬是个贤妻良母的典范。 眼前浮现白日明月儿抓住乔青饭碗的场景,暗自诽腹道:谁的种认谁么? 算起来一年多不见,乔青似乎更不同了。他初初和阿巧悄悄看他时尚是满满的少年气,性格坚韧纯良,两年不到,十九了,将及弱冠,有了男人的轮廓,肩膀更宽阔目光更灼热。 恐怕之前无数次缠绵的黑夜里他都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林敬仪倒在雕花罗汉床上,两脚胡乱蹬了几下,一不留神被子掉地上了。他穿着白色里衣,小奶子突出两个点,腿缝间已绵有湿意,夹得紧紧的,回忆粗棒子插在里头的感觉。蚌肉涨涨的发热,水润润滑腻不已,春兴忽然上来,脑蒙蒙伸手去摸。先前偶尔梦见都忍了过去,这次见着乔青,多少压下的情潮一齐涌了上来。 隔着裤胡摸一通,后将指尖沿着穴口转圈研磨,心中激荡,念想乔青的好处,粗大圆溜的龟头触感更实在,大大的堵住口浅浅戳刺,重重操进去,他还会问“痛不痛”或者“顶到吗”。 林敬仪翻个身趴着,软腰下塌,臀儿高高翘起,细嫩的秀美指尖揉弄阴蒂,至泄了身,面上苦苦的,像吃了一碗馊饭。 自己的手指捅进穴里感觉不大,也许是体质的原因,他更喜欢和乔青一起做这种事,虽是苟合,然则快乐。 不启于口,掩于心。 皇帝四岁登基,自此三公地位尊崇,权柄极大,内阁形同虚设。到今日皇帝长大成人,从容谋议权衡之下,将三公分权尊为虚衔,重新启用内阁,徐太傅任内阁首辅,林太师划到翰林院主事兼任太和殿大学士,李太保年事已高中风偏瘫在床许久不参与政事,仍旧荣养着,辅臣卸权,君臣得宜,任用贤能者,皇帝治下是太平盛世,史书的笔墨总是不吝夸赞的。 林敬仪如今轻松多了,这两年告假多了,都给他们留下体弱多病的印象了。他是个富贵锦绣堆长大的公子爷,偏又聪明豁达,看局势看得稳,从不重权贪欲更无执念,是个再通透不过的人了。因此老得都比别个慢。 不少人在他的年纪当起了祖父,他尚娇儿在怀,和人家站在一起,倒确实不似一辈人。 林敬仪甚至觉得他和乔青站在一起也是般配的。 他一点儿也不老。 内心的成熟和人生阅历挂在一起,到底活了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过来的,他处事一向冷静无比的。 当他发现阿巧和慕容琬都不大对劲儿的时候,似乎已经晚了。 林敬仪一直对慕容琬非常尊重,她是他的家人,是孩子的母亲。 最近慕容琬在通县的大庄子出了一桩离奇的人命案,她不得不走一趟,林敬仪让阿巧陪她,去了这一趟回来,他们两个便都怪怪的。林敬仪回忆起从前,这两人相处总有些别别扭扭,自己竟从未注意过。 成亲两年他和慕容琬都没圆房,她以为他是不喜欢她,终日闷闷不乐,老太太心虚亦不催问,从她知晓他身体的毛病,有一段时间常常往各个庄子上跑。林敬仪还不放心,硬要阿巧陪护她左右。 林敬仪联想到阿巧说过的心上人,莫名打了一个抖。 我兄弟喜欢的是我媳妇??? 第21章 林敬仪怀疑他府上风水有问题。 而且他是不是眼睛撞过什么不好的东西,怎么老遇见这种事? 他火急火燎找阿巧以求正解,找不见人,于是拐道去正房。并不是要去问慕容琬,傻子才去问她。正值午后,人影都不见,不会是去琼通院了吧?明月儿多半是在那边。 林敬仪的爹在世时曾种过一株葡萄,花架子搭了好几个,光长藤和叶子,葡萄没结过几回,来了就想过去看看,其中夹杂了一株紫藤萝,也是几十年的老藤了,杂七杂八的花树更多,一个老师傅规整过的园子,美感当然是有的,不好的是一不小心容易迷路。 秋蚊子凶得很,叮上一口奇痒,林敬仪摸着脸往深处走,玉丸突然窜出来,跟着他绕脚。 天呐,他看到了什么! 比撞见小妾偷汉子更震惊的是撞见妻子偷情吧? 果然猜对了。 阿巧这个大流氓,自己撩起个袍子掏出东西,把慕容琬的下身剥了个精光,一双白皙嫩滑风情无限的腿被他迫住盘在腰间。她躺在石桌上,他站着挺动身子。 林敬仪隔着重重叶幕看个依稀,脸上如火烧起来,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手却小心揭开叶子看过去,可见慕容琬不大情愿,头偏开神情纠结,似愉悦似痛苦,百感交集又欲罢不能,阿巧比乔青狂浪多了,慕容琬也是个娇的,却咬紧牙关不求饶,两人都不说话,但比之前见过的赵姨娘六三甚至打擂台的春倌儿公子哥深刻得多,有无情义尽在其中,阿巧的狠劲和他的温柔毫不冲突,他的左手是垫在慕容琬后脑勺下的。 林敬仪昨夜想通的,今日当场捉奸,老天爷够眷顾的。 林敬仪把乖巧的玉丸抱起来悄声离开,玉丸叫几声都惊动不了,相比一早跟过来了。 才出来没出门见晴妞和奶母抱着明月儿回来。 “上哪儿玩去了?”林敬仪随口问,他脸上还发着热。 “小少爷先头吃了奶不肯睡觉,抱出来走一走。”晴妞答道,“我们夫人头痛歇午觉呢,可是醒了?” “还痛着。”林敬仪抱着玉丸,明月儿白天不爱睡觉,精神抖擞要扬手抓猫,他避了壁身子,又道:“让她多睡会儿,来,我们去老太太那儿。” 林敬仪这几天过得不好,看了一场香艳的活春宫,隐隐有些背德感缠绕其中,频繁梦见和乔青滚在床上的场景,更甚者梦见他自己重新站在花架底下隔叶窥到乔青肏着别人。 这天又下起雨来,蒙蒙细雨不打紧,做工的人照常干活。张大不是时时在这里看着,他离开没多久又回来,说要找个力气大的帮老爷搬个东西。 这里干活的就没有力气小的,赵师傅一指乔青,“乔哥儿去吧,咱都比不过你咧。” 张大带着乔青走了一小段,指明前路,“那边是我们老爷的书苑,沿这条小道你快点过去,他在门口等你,我还另有要是,你自己去吧。” 乔青头发潮乎乎的,肩背洇湿,越走越快,几乎是跑着过去的。 青石路不染黄泥,干干净净,雨渐渐大了,冲刷而下,草木打得劈啪响,阶前果然站着一人,芝兰玉树秀挺挺的,乔青烟云过目迷了心智,痴痴看他,傻傻立在雨中。 “劳烦替我搬这两个大缸上来。” 玉石之声当真悦耳,乔青收回如炬目光,默然搬动装着水的大瓷缸,水中墨黑不见底,细幼幼几片荷叶亭亭伸出水面,像一幅羞怯怯的墨荷出水图。 “放这里么?”乔青问。 “左边一点。” 搬好了大瓷缸,滴水未撒,只是乔青所过之处湿漉漉一滩水迹,他不自在地退了退,寒寒酸酸地扯了下粗布衣角,这下眼睛不敢盯着人不动眼睛的看个不停了。 林敬仪低笑一声,为他大着痕迹的遮掩局促,小动作透着一股可人劲儿,十分怜惜人地道:“你看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你身上淋湿了,要不要进来擦擦头发躲个雨?” 乔青见到他魂全被摄去了,跟进去,多艰难问一句:“是你吗?” 门关上,上栓。 “不是我是谁?”林敬仪缓缓摸上他湿漉漉的脸,“你看得上我吗?” 乔青一腔情意裹在一个莽撞怀抱里,将人抱了个满怀。 第22章 乔青缠着林敬仪亲昵,抱着不撒手,挨挨蹭蹭两人倒在罗汉床上,衣衫缠作一团,捧住他的脸端看,越看越爱,一寸一寸抚摸触看。 他眉如远山含黛,澄清双眸碧荡秋波,高挺鼻儿似玉雕琢,口唇殷红最是多情,英气中更兼带丝丝艳媚,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他来。揭开衫儿挂在肩头,半掩的自是风情无限,解开缠胸的月棱布,酥乳微鼓,海棠枝头俏娇羞,乔青心如擂鼓,望着林敬仪欲语泪先流,他有许多想问的,不知从何说起。 “爱哭鬼。”林敬仪指尖接住一滴豆大晶莹的泪,抹在他的鼻尖,捏住他脸颊的肉轻轻一扯,“我还以为你长大了,怎么又哭起来?” “我忍不住,眼泪自己掉下来的。”乔青羞臊不已,正不知往哪里躲,林敬仪按下他脑袋,靠坐起来,搂孩子一样抱住他,扯开衣襟,是一个喂小儿吃奶的姿势。 他把奶头放到乔青唇边,硬硬一粒戳在柔软的嘴唇,舌头立刻卷裹吮吸,“好了,不哭了。” “你的手放这里。”林敬仪捉住他的手放到胸口,可这手比那乳儿大了不知多少,一手握住两个想必仍有盈余。却和他无意中看到奶母喂明月儿吃奶的样子太不一样了,奶母的胸脯鼓囊囊,里头奶水充足,明月儿小拳头擂在上头按挤,那时正是他双乳胀痛难忍之时,因此一直记挂在心头,渴望有人替他如此疏解一番。 乔青咂弄得津津有味,左右手都不闲着,爱极了林敬仪这对嫩生生的小乳,脑中忆起曾看过的淫书,学着上头的描述百般伺候。所有无望的思念和渴求都被安慰了。 林敬仪的身体对他来说极为诱人,光天白日得见是头一遭,哪怕一根汗毛都令人心动不已。 乳尖红艳欲滴,玩弄后的痕迹着实羞人,林敬仪用手肘遮挡。乔青埋头在他的小腹处,委屈不已问道:“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 “我名敬仪,字端方,乳名唤作仪哥儿。”林敬仪满目温柔,及时行乐心随意动再好不过,又说:“更多人叫我‘大人’‘老师’,你想叫我什么?” 乔青抬眼看他,眼睛湿漉漉的,如一只林间小鹿可怜又可爱。乳名哪里会随意告诉别人,乔青内心激荡显现于面,林敬仪笑他,“我比你年长许多,恐怕不便直呼姓名。” “......大人。”乔青明白他们之间云泥之别,不管怎样都是冒犯,霎时间将他的名字在心里念了个来回,妥善藏起。叹往后:久长岁月催人老,漏夜低声眷郎君,春情缱绻思难遣,侧身浸凉空余寂。 “我更想听你唤我‘夫人’,我是你一个人的夫人。” “夫人。”乔青连声唤夫人,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手撑在林敬仪身体两侧情不自禁探身亲上去,唇舌濡沫 相交。乔青感情充沛,林敬仪喜欢他这般模样,包容着他,爱怜着他,两条手臂搂缠在他肩上,手指插入发间。乔青越发情热,一路亲下去,退了身下人的裤儿,微张着嘴屏住呼吸朝林敬仪腿间秘处看去。 前头一根小软条耷拉着,下边的阴户风韵成熟,肥嫩可爱,艳丽丽吐露汁水,洞里含着一根通身光滑圆润数寸长的玉,雕成憨态可掬的小豹子露在外头。乔青看向林敬仪的脸,见他神情从容,便用嘴叼住个豹子头拿将出来。 “想得狠了,昨夜翻找许久才找到一根合意的,本是上好的做印章的料,未雕琢完成,是我幼时的拙作。”林敬仪手指伸进他嘴里,逗弄一番他的唇舌,待他咬不住了那玉便落在他掌心,不及掌长的小物件,浸润得水光淋淋,如今又沾上乔青口涎,因笑道:“不如送给你了,拿你这个来换。” 他的手探到乔青裆下,摸到粗长一根物什,隔着粗布裤子来回撸动,“乔青小哥儿,你不知道,我怀着孩子的时候想,孩子生下来更想,我原来忍得住,谁叫你又晃到我眼前来。” 他主动起来叫人毫无招架之力,变作一个摄魂的妖精,他欺上身去,就拿出乔青的阳物,拿腿间的娇花挨蹭。 “夫人你受苦了,我、我......”乔青自然是恨不能以身替之,想问孩子却更踟蹰不敢相询,林敬仪三指封住他的嘴,喘息道:“怀的时候倒还好,就是生起来痛。” 嗯......林敬仪心急吞吃肉棒,口中发出一声长吟,才吃进去,竟缩穴夹弄,弄得两个人心颤不已。 第23章 黑夜里看不见彼此的交欢都不及此刻令人心神荡漾。欲肉交缠涨得热烘烘,林敬仪这般华贵雍容的人儿,原算是久旷之身,及至乔青胯下之物入了身才是解了馋。 同先前一样,林敬仪半道上软了身子,依着他乖乖的挨操,换乔青从下边发力顶他。身份贵重的太师大人被穷小子肆意侵犯,乔青早就想尝试其他姿势,待林敬仪去了一次,连着身体,抱着人到大人常用的桌案。走动时体内那根肉棒往深处钻,乔青坏心眼儿的只肯虚虚托住他的腰,另一手横过腋下牢牢把住个小奶子。林敬仪怕掉下去,修长手臂自然要紧紧攀着乔青脖颈,穴儿死死绞住作为支撑点的狰狞肉棒,光着的双腿儿盘在他肌肉紧致的腰,走一步滑下去一点,全靠林敬仪缩着臀往上爬。盛不住的淫液将乔青的裤子濡湿一大片。 “你倒是走快些儿。”林敬仪喘息着说,额间急出了汗,这么几步路,乔青偏要慢步缓移,存心折磨他一般。 乔青身前缀着一个大男人丝毫不见吃力,“我想抱着你久一点,如果可以一辈子这样抱着夫人该多好。” 林敬仪在他后背捏住一点皮肉一拧。 乔青乐得大笑,两手挪下去捧住他的屁股挺胯顶撞数下,在他脸颊狠狠香了一口。 玉白丰润的臀儿垫在一纸新作的文章上头,林敬仪无意间扫到,长长的折子垂到地上,他已无暇照管,乔青一次次破开他身体敏感万分的甬道,抽出复入百十下,低吟一声抵住花壶深处射出浓稠浊液,打成沫的黏滑淫液及刚刚喷涌而出的清亮汁水并浓白精液混合着滴落在上佳的澄阳纸松烟墨写就的墨宝上,渐渐晕开墨迹,沾在臀瓣尖儿。 林敬仪如今依赖心渐重,在有了明月儿后总是渴望拥抱,相隔短短一刻接连高潮两次令他有些受不住,手尚未抬起来,迷离的眼望着乔青,乔青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低下身子,把人抱住。 乔青如同开闸的堤坝,洪水倾泻而出哪里还阻得住,一连来了三轮不见累,已经换到椅子上干了。林敬仪的衣衫裹布缠在腰间,敞着腿儿门户大开,乔青半蹲着查看,见有些红肿,穴肉晶亮充血,使用过后糜艳非常,便暗自懊悔自己的粗鲁,大人却还哼哼着不满于他突然停下。 他的穴这般娇嫩不经用,此刻淫性正堪浓,乔青怕他过后吃痛难忍,强忍着不依他哀哀求着要吃,拿个龟头揉压肿立着的阴蒂,就这么也干得他挺着小奶子又流了一滩水出来,小小春芽在前头歪着脑袋无知无觉。乔青硬涨未消,忍得着实辛苦,林敬仪握住他套弄,“你进来吧,我没事。” 林敬仪抓住往里头塞,头部入了一半,乔青顺势重重一插,他便皱眉痛呼了。乔青拔出来听得啵地一声响,林敬仪懊恼地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力气早已卸尽,和挨碰了一下差不多,埋怨道:“你不会轻一点来吗?” “不来了,要是明天肿成个桃子,你如何行走?”乔青轻轻在他奶尖儿啄了一口,硬硬的肉棒在外阴慢慢蹭动,由于水多滑腻,老是滑到后面去。后穴今次吃进了不知多少淫水精液,早已泡得软乎乎娇艳艳。乔青早前便觊觎那方宝地,恨不得一探究竟,只怕夫人不乐意。 林敬仪兴致被他高高吊起,那东西在股沟间刮蹭渐渐有些趣味,阴茎划过后穴褶皱给他带来战栗感,于是收缩不止,海棠初绽。 后穴本不是天生承欢之所在,林敬仪心中生怯,然而看乔青顾及他的身子忍得辛苦,不由得疼惜于他,腿儿依旧架在圈椅扶手,手摸索到下方,指尖拨开褶皱滑进去了,两指将个紧致小穴儿撑开一个小口,颇为羞耻对着情郎发出邀请:“你且入得此处尽一尽兴罢。” “我的好夫人,我真是前世积得了多少功德,叫我死在你身上也是甘愿。”乔青得了他的同意,喜不自胜又抱住他亲亲舔舔,接着手扶着下边儿的肉棒塞进林敬仪撑开的那个小口,才进去就牢牢箍住龟头,再往里不甚顺利,加上林敬仪小声呼痛,直说太涨了。 乔青不敢立时插进去,只得抽出来,从花穴摸了许多水过去摸摸揉揉,耐心开拓,林敬仪用手抚慰他,用时愈久,乔青泄在了他手上。 待到水淋淋的后穴能够顺利进出三根手指,乔青再提棒入肉,一下慢似一下,进了大半止步不前了,见林敬仪并无不适,缓缓抽动起来。果然又是一处宝地,林敬仪很快得了趣,不意间撞到哪里令他快意升腾,呻吟不止,放开声的交媾体验同先前大有不同。 “啊......乔青,乔青,我想更衣。” 乔青起先不明白“更衣”何故,再三发问,林敬仪耻道:“涨涨的,尿......” 林敬仪前端从未有过如此强烈之感,要推开他起来,乔青不肯,手握住那里,说:“夫人溺到我手上。” “混账。”林敬仪已是高潮迭起不大清醒的状态,仍极是抗拒在他面前行不雅之举,便溺实在污浊,软绵绵地推拒不起作用,乔青退一步说:“那你尿在我的衣裳上。” 话音刚落,乔青深深一顶,趴将下去,捞起来半退的粗布衣服刚好兜在那里,林敬仪控制不住地尿了出来,那尿略清淡并无骚味,乔青凑上去嗅了嗅,还说:“一点儿也不臭。” 林敬仪偏开头,不肯开口说话了。 歪歪缠缠地研磨许久,林敬仪都不想搭理他了。后来云歇雨收回到罗汉床上,乔青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他贩茶叶时的见闻,又说家中人口,林敬仪都快睡着了。 雨停了,天色已是不早,乔青舍不得离去,此番离去不知下次几时,不禁又难过起来,亲了林敬仪满脸的口水。 “你我得一次是一次,那都是天赐的缘分。”林敬仪摸摸他的脑袋,劝说道:“乘兴而来兴尽而归方是道理。” 乔青呜呜咽咽:“我不想走。” “我忘了问了,你娶了妻子不曾?” “未曾。”乔青扁着嘴,想到日日催婚的老娘头痛不已,一头扎进林敬仪胸脯间不起来了,闷声传来:“我不会娶妻的,我只要你。” “这不是小孩儿话么。”林敬仪捧起他的脸,认真道:“日后你成亲了,我们自然会断了。” “不。” 林敬仪无奈笑起来,“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起来吧,该回去了。等我想你了着人去请你来。” 乔青怀里揣着一个小圆玉,穿着湿了一滩尿渍的衣裳出了书苑的门,依依不舍回头看,见林敬仪强撑着身体靠在门边送他,装了满心的甜蜜离去。 第24章 直到乔青走没影了,林敬仪站不住缓缓滑坐在门槛上,披散着发,把脸埋进膝头,豁出礼义廉耻找由头叫来乔青,搞到暮色四合,舍不得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揪着,他甚至想长长久久的和他在一块儿。不同的人给予的陪伴不同,乔青于他,是闯入心扉的人,或许肌肤相亲的缘故,总有一种托付之感。 将我身托付于你,望君珍惜,爱重。 所幸乔青是个赤城男儿。倘若他不是乔青,恐怕林敬仪不至耽溺其中。 慕容琬娉婷行至,提着个剔红雕花的食盒,到跟前了他尚未知觉,她在门沿轻扣两下,惊醒了自怜的人。 林敬仪的衣裳是乔青给穿的,穿得妥妥帖帖,就是坐在地上十分反常,慕容琬因而发问:“夫君身体有恙么?可是着凉了?” 他摇头不语,扶正门框站起来,和她相偕入室。 慕容琬注意到他眼角似有春情,一身绵软无力,入得室内闻到一股未散的味道,她自己经了事了,明白过来他为何没去用膳,脚下正踟蹰不知是进是退。林敬仪此刻意识到了不妥,虽然乔青粗略收拾了一下,里边儿依旧是不适合见人的。 他二人一前一后驻步静立,一时无言,天幕低垂又欲雨,灯未点上,书苑内一切只剩个轮廓。 慕容琬将食盒的提手抓得汗津津。 “终归是我对不住你。”林敬仪半晌说出这么一句来,心绪纷扰,无从排解。 “爱欲渴求人之常情,其情难掩。”她浅浅笑意荡开来,内心的煎熬愧疚渐渐消散,“你我同命人,说不上谁对不起谁。” 林敬仪领慕容琬到隔扇门处小坐,她要给他摆饭,他忙拦了一下,表示没甚么食欲,不想吃。慕容琬偷眼瞧他,咬了咬唇,嗫嚅道:“早两日晌午,我听晴妞说你去找我了?” “嗯。”林敬仪呐呐。 花下风流销魂烬,无端挑惹春心起。 慕容琬这下肯定他是看见了,飞霞浮面情难堪。 “行无端何惧,人之大欲,天理能容。”他和她相对而坐,各自神情如何俱收眼底。她说得对,同命人同病相怜罢了,他对她始终只有怜惜之情,这一生,遇乔青是幸运,遇他人倒是未知,只怕他是天生心系男儿了。林敬仪忽然觉得一切自有天意,让他们各自心儿另有归处,遂坦荡言道:“今日同我一起的是当初在焦容县你见过那个,他很好,我心里一直惦记他,放不下,我有时候总想和人说说他,和巧哥说么话到头了竟说不出口。” 他眼睛里好似盛了一捧星光,望着自己的妻子说起情郎来。 未尽之言是:你能明白我的吧,我说不出来他到底有多好了,你总能明白我的。 慕容琬懂得了,她的心境和他是一样的,体会只比他长久,胆怯纠结,压抑难舍,种种,正因那个人是那么的好啊,明知不会有结果,竟飞蛾扑火一般,这样的不容于世的情愫,说出来谁又能理解呢? 爱一个人多么的难。 “那时巧哥带他上来,我躲在门缝里瞧过他,和你很是般配。”慕容琬只记得是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年岁不大,人却极稳重的样子,带着期待而来,奔赴一个不期然的鸳鸯会,她当时又羡慕又怅然。 太太说丈夫和别的男人般配什么的,林敬仪倒不大敢看她了,忍不住还是要说:“他比你都小上七八岁,还爱撒娇。” “小孩儿么,足见可贵。” 这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抛开世俗,坦心相对,互相知道了各自的心落在了哪一处。 乔青回到家中猛灌了两碗水下肚,浇下了燥热的身心。住在锣鼓巷子自在多了,经济稍宽裕一点,人的病气都去不少,就说乔母拿出十二分力气给儿子张罗亲事,左右邻舍沾亲带故的都相看了一遍。 “哥哥,娘又给你相看了一个姑娘,这回的可漂亮能干了!”两个妹妹一同拦住乔青准备溜走的去路,一通说,一个扯衣袖,一个推后腰,搡着他到母亲跟前尽孝心。 第25章 乔母将那姑娘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口儿说干嗓儿冒烟,可惜儿大不由娘,她儿子从小在自己认定的事上就倔得不行,他梗着脖子说暂时没有成亲的想法,一次次的,说来说去皆非挑剔人家姑娘。乔母渐渐心灰意冷,对儿子爱答不理,竟是恼了他了,好在身体没有气出个好歹。 她的一生可以用不幸来形容,酸儒秀才家的庶女出身,长及嫁得邻家青梅竹马的郎君,婚后过得几年好日子了,哪想到丈夫意外过世,家里没了顶梁柱,孤儿寡母受尽欺凌,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儿子顶门立户了,开始做抱金孙的美梦。乔母的病有名医看过,慢慢调理是无甚大碍的,这几次三番被乔青气恼,到底是茶饭不思在床上蔫了几日。 除开不顺心的儿子,她另有一个更不幸的长女要操心。那可怜的女儿从父亲离世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癞子刘是个天杀的。早前乔青赚了银子回来,有了十足的底气,满以为能救姐姐出苦海,可那癞子刘不肯放她,百般保证痛改前非,求得妻子心软,老实了一段时间。 长女从不诉苦,可她的模样岂是过得顺心的样子,做母亲的唯有暗自垂泪。近来她有了身孕,乔青强制将她接来娘家养胎。 乔母长吁短叹,抱怨着乔青不懂事,“说到娶媳妇竞像要了他的命了。”乔碧摸着微鼓的腹部,缓缓说出一个猜测来:“青儿为何抗拒娶妻?他从小是个听话知轻重的孩子,会不会他心里有惦记的人了?” “诶呀!”乔母一拍大腿差点跳起来,“是了,臭小子时常魂不守舍不知道想些什么,我以为他苦恼生意上的事。” 乔母更是着急起来。 急得嘴上燎泡都没用,乔青在这事儿上绝不退让,拿他没法子。 乔碧在母亲做出跟踪的举动来之前劝说她:“娘,青儿年纪不小了,他主意大,由他自己做主吧,咱们何必为了一己之私逼迫他。” 她眼中光芒暗淡,叫人看了不忍心。 如此过得一两年,某日乔青和林敬仪温存过后,林敬仪脑袋枕在他胳膊上,状似无意道:“我都没有见过你娘亲,不知她如今身体可好?” “还不错,多亏当初你们请的好大夫,就是病根难愈,需用药养着。”乔青眼巴巴看他,总也看不够。 “她就许你这么跟我混着么?” “嗯?”乔青突然警惕起来,琢磨他话中之意,他们并不能总是在一处。乔青的贩茶之道逐渐稳定了,隔三差五往外头跑,踏踏实实地干自己的,回来了相聚总是有用不完的热情,身心都熨帖极了,他甚至体会到了长辈式的包容与引导。林敬仪似乎格外宠爱他,乔青能够感受得到,有时候他会把他揽在胸前亲额头。林敬仪也会抱着熟睡后的明月儿给他看,那孩子真是不知道像谁,睡着了雷打不动小猪一样。他们并不是每一次都不管不顾地滚到床上,林敬仪很喜欢教他念书写字,他们连灵魂都渐渐契合了。 乔青怕他多想,坦言道:“以前我娘催我成亲,后来看我实在不愿意便不再费口舌了,她如今的心思都在我小外甥身上呢。” “原来如此。”林敬仪又道:“你为何从不同我讨名分?” 从林敬仪口中说起这个,乔青顿时委屈起来,打蛇随棍上:“那你要给我名分吗?” 这么久了,林敬仪都跟他说过自身情况了,他都能理解,对慕容琬更是充满尊敬,他们如何能有光明正大的名分,但求一辈子相依偎而已。 林敬仪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爱不释手,“我看你母亲是个开明的,我有个主意你看使不使得?” “你回去同她说你有个心爱的姑娘,可她呢乃家中独女需得守家业,如今可以论婚嫁,但不住在一处,生了一个孩儿得随母姓,你看她能否同意。若应下这门亲事,我托人造一个户帖,另置办一份家业,扮作女子嫁到你家去。” 乔青瞪大个眼口儿呆呆,傻了一般。 “当然了,以后若我再生一个,自是你家的孙儿。” 乔青感动得泪眼儿花花都飚出来,多少情意附着在一个深吻中。 回家后如此这般同母亲说明,乔母早有心理准备,更甚者早怀疑他爱上的是个烟花女子或有夫之父或寡妇,想不到还是个清白人家的,如今愿意结良缘了还有什么好反对的,自是答应了下来。 乔青憋着没说她的孙儿都两三岁了。 婚期定在来年三月草长莺飞之时。 那一日在另一座商户林府中,慕容琬为林敬仪上妆,她眼泪直掉,林敬仪握住她的手道:“以后我也为你们办一场婚礼。” 阿巧背他上了花轿,他的新郎官在前头志得意满。 锣鼓喧天迎亲至,雕梁画栋红烛照。 后记:这是我第一次在文后打上“完”这个字,好激动!虽然是篇小短篇,正文四万来字,想不到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好多不足之处希望大家多多海涵。 这篇文我自己是挺喜欢的,文章中主角都是温柔的人,林敬仪、乔青、慕容琬、阿巧,包括两位母亲,没有一个是特别强势的人,笔力有限不能周到了,就这样吧,结束在一个暖融融的春日。《香火》不开放下载,预计会有两三(?)个番外,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得出来。接下来没有空写,要考一个试,为了避免裸考上阵,不能再浪了!!!两个月内没有指望更文,暂时跟拜拜大家。 另外新文《秦焉》,先放上来,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同样要鸽着先,等我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