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于离 作者:端木妤 作品关键字:赫连决,宇文瑛、 他是西端王遗弃的儿子,在东离做了三年的质子,倍受欺凌; 他是东离王嫡亲的胞弟,性格古怪,阴晴不定,视人命如草芥; 一场不堪的相遇,到底是开始还是结局…… 小受很单纯,小攻很腹黑还有点鬼畜偏向,微虐 第一章 羽亲王的生辰办的十分壮大,京城里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从没有像今天那没齐备过,连皇上都来坐了一会,但是见百官们见到他都束手束脚,怕拂了自己弟弟的兴致,随意只坐了一会便摆驾回宫了。 宴席上觥筹交错,流光杯影,谈笑声连连不断,赫连决似乎兴致大好,随手拖过来一个侍女拦在怀里,灌了口酒,那侍女明显不会喝酒,被呛得脸通红,连连咳嗽,羽亲王哈哈大笑,侍女慌忙跪下去,连声道:“王爷饶命。” 赫连决挥了挥手,示意让那个侍女下去,于是大家知道这位主儿今天心情不错,谁都知道羽亲王性格阴晴不定,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会打发慈悲,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十条命都不够他折腾的。 宇文瑛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只是稍稍动了几筷子素菜就放下筷子,低着头,不看别人的闹腾。三年的质子生涯,已经让他学会低眉顺手,学会忍气吞声,平时在自己的府邸的时候总是会被那些奴才暗中欺负,克扣他的奉饷,连饭菜都是冰冷的,所以这么长时间下来,他的饭量也变得十分小。 突然,一壶酒泼了过来,宇文瑛的身上湿了了一大片,这是南诏特有的美人离,色泽鲜艳,把宇文瑛纯白色的衣服染出一大块殷红,宇文瑛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已经有人看了过来,似乎还在偷偷发笑。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刘尚书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真是失礼啊,十三皇子,下官不是故意的,这样吧,我带你下去换件衣服可好?” 宇文瑛立刻警觉的知道他的意图,连忙道:“不……不用了,没什么的……” 刘尚书的脸上透出一丝阴险:“怎么可以不用了?难道十三皇子不接受下官的歉意。” “不,不是这样的,真的没什么……”宇文瑛缩了缩脑袋,想躲开刘尚书灼热的视线,但是她自己都知道这样毫无作用,越来越多的人看向这里,甚至连羽亲王都似有似无的投来一丝目光。 刘尚书见一招不成,便上去拉起宇文瑛:“走吧,十三皇子,难不成你还跟下官客气吗?这可是折杀下官了。” 刘尚书的手劲极大,几乎就要捏碎宇文瑛的骨头,宇文瑛被他拉着,不得不跟着他走,这样小小的插曲,羽亲王从头到尾只看了一眼,并不介意。宴席上的一切事宜童伯处理就好,他才不想管。 过了一会,羽亲王突然蹙起眉,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吵死了,都给爷退了吧,吵得爷头疼。” 深知九王爷个性的百官们立刻全部都噤声,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人走的差不多了,童伯走到赫连决面前弓着腰道:“爷,要不要安排给您休息了?” 赫连决不耐烦的挥挥手:“也给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来烦我。” “是!”童伯闻言也静静的退了下去,只留下赫连决和站在他身后的贴身侍卫康齐安,康齐安笔直的站着,耳朵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赫连决坐了一会,似乎有些烦躁,站起来向后花园走去,康齐安一步不落的跟在他的身后。 后花园很安静,赫连决信步走着,晚风迎面吹来,赫连决的酒意去了几分,这时才隐隐约约的听见急促的喘息声,作为早已过了弱冠年岁的赫连决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回头看了看康齐安,他显然是一脸尴尬的模样。赫连决的眉头阴郁的纠结起来,倒是有人活腻了,在他的地头上苟合。 声音是从一个客房里传来的,走得越近,喘息声越大,走到门口,赫连决轻轻推开门,看见里面不堪入目的画面,床上交缠着两个赤裸的身体,宇文瑛衣衫凌乱的被一个男人压在床上,一双大眼睛因为耻辱而充满水汽,紧紧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似乎感觉到赫连决的目光,他看了过去,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像鹰一样充满杀戮的气息,宇文瑛一下子就被吓得没有任何反应,只知道呆呆的看着他。 一道冷冷的声音刺破寂静传来过来:“尚书大人好兴致,在本王的府中做这等风流之事。” 听见他的声音,宇文瑛身上的男人明显一僵,连忙放开他,从床上爬下来,胡乱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跪了下去:“下,下,下,下官叩,叩,叩见九王爷。” 因为脱离了刘尚书的桎梏,宇文瑛赶紧缩到床角,用衣服遮好自己的身体,低头咬着唇,浑身不住的发抖。 “怎么?刘尚书似乎很不待见本王嘛,是在怪本王坏了你的好事?”声音中染上了一丝危险的色彩。 “不,不,不,不敢,下官不敢,下官是,下官是……”刘尚书突然指着身后那个缩成一团的人道:“是,是十三皇子叫我出来,下官就跟他出来了,不想十三皇子竟是为了这等事。” 赫连决眼睛不悦的眯了眯,声线陡然提高:“刘铭士,你当本王的眼睛是瞎的吗?” 此时的刘尚书三魂去了七魄,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磕头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不敢?”赫连决冷哼一声,“我看你已经胆大包天了,还会有什么你不敢的?康齐安!” “属下在!” “把他给我拖出去杖刑一百,打完后还有气就扔出去,没气就拖到城郊埋了!” “是!” 康齐安走过去二话不说的拖起那个已经滩成一团的刘尚书往外走,杖刑一百,一百杖过后能活下来的人他还真没见过,依据东离的律法,对朝廷命官动用私刑是不小的罪过,但是,对他赫连决来说,律法算得了什么? 回头看见那个缩在墙角的如小动物一般的宇文瑛,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宇文瑛见他走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恐惧,忍不住又缩了缩自己的身体。赫连决走过去,冷冷的俯视了他一会,忽然伸手一把捉住宇文瑛,提着他走到外面扔到湖中。 残忍的声音响起:“给本王洗洗干净再爬上来。”真脏!赫连决心中暗想道。 早春的湖水,寒气刺骨,宇文瑛本就不会游泳,被寒气一刺,腿居然抽经了,心中顿时充满了绝望,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岸上那个孤傲的身影丝毫没有要救他的意思。眼前发黑,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宇文瑛心中暗暗道:母妃,儿臣不孝,没有办法活着回去了。 第二章 宇文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猛地坐起来,突然全身一股无力感,又重重的倒了回去,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被那声巨响吓的赶紧回头,一看见他的样子,连忙去扶:“你没事吧,十三皇子?” “没事……”宇文瑛虚弱的说,全身都感觉好重,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我这是怎么了?” “十三皇子你受了很重的风寒,奴婢是奉了管家的命来照看你。” 风寒?宇文瑛微微皱起眉,那天晚上的事又浮上来心头,他抬头问:“是九王爷救我上来的。” 看见那个侍女躲闪的目光,宇文瑛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而对,有那样冰冷眼神的人怎么可能回去救他,人命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及草芥,“那么,是谁救的我?” “是管家大人正好经过那里命人把您救了上来,也是管家让人把您放在这里修养。” “管家大人真是个好人。”宇文瑛低低的念叨,那侍女离他近,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她又何必跟他说这些,管家只是怕他死在羽亲王府会有什么麻烦才会救他,况且救了之后只让她来照看,连个大夫都懒得请,若不是她有照顾风寒的经验,眼前这个清秀的小皇子怕是早已死于非命了。 “对了,”宇文瑛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那侍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妙言,我叫妙言。” “妙言,你也是个好人。”宇文瑛对着她露出一个柔柔笑容,看的妙言突然就失了神,这时怎样美丽的笑容,干净的仿佛没有一丝世俗的尘埃。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妙言连忙道:“那……那些是奴婢应该做的。” “才不是,”宇文瑛反驳道,“别人都不会对我笑,只有你肯对我笑,而且你不对我凶,所以妙言,你是一个好人,妙言,你做我朋友好不好。”宇文瑛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妙言愣了愣,突然有些心酸,这样单纯的一个孩子,明明是个身份高贵的皇子,却被自己的父亲送到别国来当质子,被送来的时候只有十三岁,靠着一个尴尬的身份在别国生活了三年,这其中的多少心酸又有谁会知道,她眨了眨发酸的眼睛道:“十三皇子别拿奴婢说笑了,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怎么配跟皇子这么尊贵的人做朋友。” 宇文瑛脸上毫不掩饰的出现了失望的神色:“妙言不肯吗?我懂的,根本不会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我懂的……”宇文瑛垂下眼帘,看上去无比委屈的样子。妙言心一软,连忙哄他道: “十三皇子若是不介意,奴婢当然肯跟您做朋友的。” “真的吗?”宇文瑛又展开笑脸,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那,你以后叫我名字吧,叫我宇文瑛好不好。” “这可不行,”妙言连忙说道,见到宇文瑛又塌了下来的小脸,妙言无奈的笑笑道:“我若是这样教您了,让有心人听去,奴婢会被管家斥责的,这样吧,妙言还是称呼你十三皇子,但是心里把你当做朋友好不好?” “嗯。”宇文瑛点了点头,脸上又出现了笑容。 在妙言的照顾下,宇文瑛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但是由于身体底子很弱,宇文瑛还是不能下床走动,常言道病来如山倒,虽然只是个风寒但已经折磨的宇文瑛痛苦不已。虽然这样,宇文瑛却依旧觉得这些日子是他三年来最开心的时刻,羽亲王和他的管家完全把他的事抛到脑后,根本就没有人来烦他,而且身边有人愿意做他的朋友,又不会被那些是不是跑到他府邸的那些大臣欺凌,所以虽然痛苦,他却心中暗暗希望,这样的日子不要过去。 案牍上青烟寥寥,赫连家两兄弟各坐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棋盘,赫连默沉思良久,终于落下一子:“多日没跟你下棋,你的棋艺倒是有所精进。” 赫连决的嘴角翘了翘:“臣弟不像皇上你这么日理万机,在这些方面强一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赫连默摇了摇头,无奈道:“九弟啊九弟,你就不能让我一会吗?每次都是你赢,你不会觉得没有意思?”赫连默在赫连决面前还是保留了多年以前的习惯,从不自称“朕”。 赫连决抬起头挑了挑眉毛:“难不成皇兄想让我犯欺君之罪?” “咳咳……那个九弟啊,最近有人说你把宇文瑛藏匿在自己府邸中,可有这回事?”赫连默转移话题。 宇文瑛?赫连决皱起眉头思考,显然是已经不记得有那么回事,赫连默并不催他,倒是趁赫连决思考的时候,偷偷拿走赫连决的几个棋子,过了良久,他才回想起几天前的事情,恍然大悟道:“那个人,”脸上明显露出了不屑,“怎么了,皇兄不会也对他有兴趣吧?”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赫连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而神色又严肃起来,“九弟,这个宇文瑛命虽然不值钱,但是留着他对我们还是有好处的,若是他死了,即使西端王顾忌东离不敢说什么,但是这西端的民愤我们不可不顾,况且,这个宇文瑛看上去就不成气候,今后若是他做了西端王比西端王其他几个养在身边的狼好控制多了,这样的道理,九弟不会不懂吧?” “所以,”赫连决冷冷的看向赫连默,“你是在警告我不准动他个家伙是不是?”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不下了!”赫连决重重的放下棋子,拂袖走了出去,赫连默无奈的看了看棋盘上的一片狼藉,叹了口气,他这个九弟,果然是被他惯坏了。 第三章 赫连决怒气冲冲的回到羽亲王府,下人们看见自己的主子又发脾气,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的作事,赫连决重重的坐到椅子上,随手拿起一个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给我把那个废物带上来!”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下人们不知道他指的是谁,都手足无措的看着管家,童伯是从小看着赫连决长大的,深知他的一言一行,童伯叹了口气,跟站在他身边吓得瑟瑟发抖的来念道:“去吧住在东园的十三皇子请来。” 来念刚说了个“是”,赫连决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什么请来!不是病的半死不活的吗?给爷把他拖来!” “是……奴,奴才马上就去!”说完来念赶紧跑了出去。 不过一会,宇文瑛果然是被来念拖上来的,来念的身后还跟着满脸焦急却又素手无策的妙言,妙言刚跟进去就被童伯一把拉到一旁,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宇文瑛被来念扔在大厅中央,本来就苍白的连经过这样的折腾,更显得没有生气。 赫连决无端被自己皇兄教训了一顿,怒火中烧,一看见宇文瑛倒在大厅中央,走上前去,狠狠的踢了一脚:“你这个以身事人的下贱胚子,竟然还值得皇兄特地来警告我一顿,你配吗!”说着一把揪起他,狠狠的甩了两耳光。赫连决本来就是武冠东离,这样不留情面的拳打脚踢,宇文瑛自是受不了,“哇”的吐出一口血,血溅到了赫连决雪白的衣服上,赫连决的眼神危险的闪了闪。 一边的妙言一见情况不对,连忙跪下来:“王爷,您饶了他吧,他不是故意的,他已经病的不轻了,再这样下去会死的,爷,您行行好,就放过他吧。” 赫连决的目光转向妙言,仔细的打量着她,妙言被看的心中一寒,这才想起来他们家主子根本就不是可以用常理去劝服的人,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不错嘛!”赫连决看着宇文瑛咬牙道:“在外面可以勾引那些王公大臣,到了我这里也勾引起我的人来的!童伯,那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给我割了他的舌头!” 妙言一听,脸色白成一片,嘴唇不住的颤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她知道以他们家主子的个性,若是求饶,就不会是光割了舌头这么简单了:“谢……谢谢主子开恩……”妙言的声音颤成一片。 “不!不要!”宇文瑛立刻紧张的抓住赫连决衣服的下摆,“不要这样,若是你这样做我就咬舌自尽,你们还用得到我对不对,我发誓以后会很配合你们,求你不要那样做。” 妙言吓得赶紧向他摇头,可是这是的宇文瑛抓着赫连决下摆的动作已经是用尽了全力,根本没有精力去看妙言,只见赫连决蹲了下来,大手捏住宇文瑛的下巴,眼神冰凉的只是着他:“知不知道,本王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 “我不是在威胁你,为是在求你,求求你放过她好不好,根本不管她的事。”大大的眼睛瞬间蒙上了水汽,眼泪滑落在赫连决的受伤,竟然有一种被灼伤的感觉。 赫连决突然妖冶的笑了,另一只手极度温柔的抚上了宇文瑛没有血色的脸颊上:“看不出来,十三皇子还真是有情有义呢,这样吧,你做我的男宠我就答应你好不好?”声音温柔的像是情人在耳边的呢喃,但是讲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伤人。 宇文瑛一听也愣住了,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赫连决,最后眼神变得更加空洞,声音从干涸的喉咙中传了出来:“……好……”果然,他是注定不能有幸福的人…… 那天以后,宇文瑛就变成了赫连决的男宠,当然也就不能再住在东园的客房了,而是搬到了主院,离赫连决的房间只有几步之遥。自那天以后,妙言也被贬成了浣衣女,宇文瑛是十分了解浣衣女的工作是有多辛苦的,只是那天以后,他又大病了一场,根本起不了床去看她。 好不容易熬了好多天,宇文瑛终于可以下床了,一能走路,他就想到要去看妙言,他并不清楚羽亲王府里的路,只能胡乱摸索,王府里的人看见他根本不屑一顾,没有人管他为什么会出现他不该出现的地方,他也乐的没有人理,这样他就可以慢慢的找妙言了,但是……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说过你可以在府里面到处走动吗?”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宇文瑛先是一愣,继而缓缓的转过头来,胡乱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对赫连决已经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声音有些发抖道:“我,我只是想去看看妙言,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赫连决脸上露出讽刺的笑:“看来我们的十三皇子还真是常情啊,还这么惦记着你的那个小情人?” 宇文瑛抬起头,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妙言不是我的……情人啊。” “哦?那十三皇子为何这么念念不舍?” 宇文瑛有些沮丧的低下头,“因为妙言是唯一一个同意做我朋友的人。” 听到他的话,赫连决微微愣住了,不言不发的看着眼前那个小小的身影,宇文瑛见他不说话,强提起胆道:“你让我去看看她好不好,我,我,我保证不会惹麻烦,好不好?”声音中充满了祈求。 赫连决眯了眯眼睛,突然走到宇文瑛面前,宇文瑛见他走过来连忙下意识的退了几步,赫连决眼疾手快的把他拦进怀里,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唇,“本王陪你去。”赫连决说的话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你也去?” “是,我也去。”赫连决冲着他笑了笑。 浣衣殿的浣衣女没从来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会见到自己正牌的主子,浣衣女的身份低微,一般情况下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自己的主子,而宇文瑛的母亲是因为西端王喝醉了酒误闯进浣衣殿。 浣衣殿里跪成了一排,浣衣女们个个大气不敢出,都听说自己的主子心狠手辣,一个个生怕自己有什么过错叫赫连决见了。宇文瑛一眼就看见跪在人群中的妙言,刚想跑上去,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征求似得看着赫连决,赫连决存心逗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静静的与他对视,知道看见宇文瑛的眼中几乎快要出现了绝望才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得到赫连决的同意,宇文瑛发自内心对这赫连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飞快的飞奔了过去,赫连决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是因为那个笑容吗?做了三年质子的人竟然还会又那样纯净无暇的笑。他看见赫连决欢快的拉起妙言,兴高采烈的对她讲着什么,而妙言似乎有些心事,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讲,是不是的朝着赫连决的方向看一眼,过了一会,宇文瑛似乎也发现了妙言的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不远处的赫连决,然后也低下头沉默着。 赫连决突然觉得有些心烦,声音一改刚才的和气,“宇文瑛,给我回来,我们走了。” 听见赫连决的声音,跟他虽只有过几次接触的宇文瑛已经完全明白这个时候的赫连决不好说话,于是赶紧听话的跑了过去,出了浣衣殿,宇文瑛还是不时的回头看,当然他这样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赫连决的目光。 “宇文瑛,从今天开始你去我书房伺候。” “嗯?”正在神游的宇文瑛听见他的话明显一愣 赫连决又道:“若是伺候的我满意,还可以让你来看妙言。” “真的?”宇文瑛的眼中突然有了光芒。 “本王有闲情逸致跟你开玩笑吗?”赫连决瞪了他一眼,“若是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哪天把她调出浣衣殿,不用做那些杂事。” 第四章 在书房平没有什么事做,宇文瑛每天只要帮赫连决磨墨,压纸,偶尔也让他帮着拿拿书什么的,十分清闲的活,但是唯一一点的不好就是要他长久的面对那个阴晴不定的九王爷,经常有些折子上写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别人被骂一顿也就可以走了,但是他却要每天面对着那个比老虎还要危险的男人,有时候他的余怒未消, 宇文瑛即使没做错什么事也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宇文瑛这才发现当初这么轻易的答应来他书房伺候是多么的欠缺考虑,因为让赫连决开心更本是少之又少的情况。当时只是因为在浣衣殿临走的时候妙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赫连决根本不好男色,所以他就稀里糊涂的认为呆在赫连决身边不会有什么不妥,但是事实证明,赫连决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一头危险性极强的猛兽。 “宇文瑛,你在发什么呆!爷让你磨墨没听见吗?”赫连决不悦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宇文瑛的思绪。 “啊!我马上就磨,马上就磨!”宇文瑛连忙动手,看来那天他对自己和颜欢笑根本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时候,一个月下来,赫连决根本就没有再有过一次好脸色给他。 刚才据说是赫连决的封地贺州地街上出现了情况很严重的旱灾,前来通知他的小官吏被他骂的差点没尿裤子,走的时候两腿直哆嗦。赫连决此时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去,眉头紧皱着盯着书桌上的一处摆饰。这时,康齐安的声音在外面想起。 “爷,京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赫连决冷冷的声音响起。 话音刚落,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人就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砰”的一声直直的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王爷,老臣有罪啊……” “京大人,站起来说话吧。”赫连决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起来,可是京准并不敢起来:“王爷,就让罪臣跪着说吧。” 赫连决皱了皱眉头,也没再坚持:“所为何事,京大人说来给本王听听。” 京准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头上立刻出现了一片血红,宇文瑛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别过脸不去看京准,他一直都晕血,赫连决听见他的吸气声,皱了皱眉,对那个京准说道:“有话就快点说,别给本王搞这些有的没的,在本王这里不兴这套!” “是!王爷,刚才贺州地街上传来消息,说贺州太守缪克远携打量赈灾粮款,连夜出逃了,王爷啊,是老臣教导失职啊……”京准痛哭起来,缪克远是他的得意门生,想不到也会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天下谁人不知,得罪了羽亲王,就是逃到地狱,他也会把你揪回来百般折磨。 赫连决眯起眼睛,目光阴冷,看的宇文瑛大气不敢出,这时的赫连决是极度危险的,只听赫连决淡淡道:“京大人,本王知道此事与你无关,本王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自然不会怪罪于你,至于这个缪克远,”赫连决停顿了一下,“犯了这等错误,京大人也就别怪本王不给你面子了。” 京准又重重的磕了个头:“王爷英明啊……”嘴上这么说,却早已经老泪横流,那孩子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一直以来待他都如自己的孩子般,现在看上去根本没有活路了,怎叫他怎能不伤心啊。 京准刚出去,赫连决就狠狠的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好个缪克远,本王把自己的地方交给你管,不仅给我弄出个旱灾,还敢携款私逃,当本王死了吗!康齐安!” “属下在!”康齐安跪在门口。 “给我派人追查贺州太守缪克远的行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爷记住了,抓活的!”赫连决声音阴冷的说道。 “是!”康齐安领命退了下去。书房里又是一片安静。 地上一片狼藉,砚台被摔成两半,墨汁也撒了,宣纸散的到处都是,白玉制的花瓶被摔得粉碎,宇文瑛走过去,手刚碰到花瓶的碎片,赫连决暴怒的声音就自身后响起:“你别给我乱动!” 宇文瑛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手一颤,被碎片割开,鲜红的血液立刻冒了出来,宇文瑛眼前一阵眩晕,赫连决立刻上前把他捉了过来,狠狠的教训:“谁让你去捡的?这些东西让下人弄就好了,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宇文瑛你好大的胆子!” 宇文瑛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自己的伤口,咬着下唇,忍受这赫连决快要把自己骨头捏碎的力道,可是是在痛的受不了,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赫连决的衣袖上立刻出现了两个水滴的痕迹。宇文瑛见到自己的泪滴到了赫连决的衣服上,吓得惊慌失措:“王……王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宇文瑛一直都知道赫连决嫌他脏,出现这种状况说不定等会又会被打,宇文瑛对一个月前那场毒打记忆犹新。 低着头等待着赫连决的怒火,谁知,没有等到毒骂或是毒打,而是脚下一轻,被赫连决抱了起来,宇文瑛诧异的看他:“王……王爷……” 赫连决没有理会他,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把刚才顺手从书架上拿来的药瓶放在桌上,宇文瑛惴惴不安的坐在他的怀里,像极了一个受到惊吓的兔子,两只眼睛红红的偷看他,赫连决突然觉得有趣,恶作剧似得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怎么这么吃惊?这样对待自己的男宠才是最正常的吧。” 宇文瑛经他这么一提醒,才记起自己那个屈辱的身份,低下头不说话,赫连决见他乖巧的模样,心情竟突然没那么烦躁了,捉起宇文瑛的手,替他上药,包扎,他可以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因为痛而时不时的颤抖一下,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的轻了下来。 包扎好了伤口,小东西还是不抬头,赫连决的眼睛眯了眯,伸手勾起他的下颚,使宇文瑛被迫与他对视:“怎么?做本王的男宠很委屈?比伺候那些肮脏的老不死委屈?” 闻言,宇文瑛大大的眼睛中立马蒙上一层水汽,嘴向下一撇,似乎要哭,但又使劲的压抑着自己不要哭出来,身体委屈的一抽一抽的,似乎是觉得有趣,赫连决嘴角微微含笑看着宇文瑛一系列的反应,终于,宇文瑛没忍住,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赫连决戏谑道:“要是再哭,我会让妙言比现在更辛苦一些。” 宇文瑛一愣,赶紧胡乱的擦掉脸上的眼泪,大大的眼睛闪了两下,可怜兮兮的看着赫连决:“我,我不哭了,你不要罚她好不好?” “我考虑考虑。”赫连决懒懒的说道,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宇文瑛就真的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考虑的结果,赫连决好笑的看了看他,拇指轻轻描绘着他的唇形,“那么,看在瑛儿的面子上,我就不罚她吧。” 宇文瑛的眼睛立刻弯了下来,眼中流光一片:“谢谢你,你真好。” 好?赫连决心中暗笑,这世上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好,不过,感觉还不错。 第五章 接下来几天,赫连决只要呆在府中,时时刻刻都会把宇文瑛带在身边,宇文瑛也搬到了赫连决的房间中睡,在旁人眼里看来,宇文瑛早就已是赫连决名副其实的男宠了,只有宇文瑛心里清楚,赫连决根本不会对他有什么兴趣,因为他是不喜欢男人的,而且在赫连决的房间里,他从来都是睡在偏房的,而不是下人们想的那样跟赫连决同寝。 这天,赫连决一本一本的看着贺州官员呈上来的折子,这种事还真是累人,所以他只愿意辅佐皇兄登位而死都不愿意自己做那个位置。三个时辰过去了,折子终于看完,赫连决舒了一口气,微微一偏头,就看见在一边低眉顺手的磨墨的宇文瑛,安静可爱的犹如一头幼兽,心中泛起一股一样的感觉,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他,等恢复意识的时候,宇文瑛已经被他圈在怀中,狠狠的吻着。 由于宇文瑛没有没有防备赫连决会有这样的举动,被拉过去的时候,手中的砚台也被带了过去,墨汁溅到了赫连决月白色的衣服上,宇文瑛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赔罪:“王爷,我,我不是故意要弄脏你的衣服。” 难得自己会有主动想要亲吻一个人的冲动却被人打断,赫连决心中满是不快,本欲发火,但是看到宇文瑛大大的眼睛里习惯性的充满了水汽,又改变了主意,对他做了个手势:“瑛儿,过来。” 宇文瑛听话的走到他面前,赫连决又把他圈到怀里,手指轻轻擦去宇文瑛睫毛上的水汽,这样难得的温柔,让宇文瑛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呆呆的看着赫连决,赫连决突然扬起一丝笑,低下头在次吻住他,这次的吻不像刚才那么粗辱,而是极尽温柔的,在他的唇上辗转反侧,宇文瑛突然反应过来赫连决对他做了什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赫连决这次没让他得逞,只用一只手就牢牢的固定住他,依旧不急不慢的吻着。 宇文瑛一见挣扎不成,嘴一扁,眼泪流了出来,赫连决一阵心烦,他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这样被打断两次,他现在只想杀人,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哭什么哭,明明被这么多人上过还装什么坚贞,再哭,我挖了你的眼睛。” 宇文瑛果然停止了哭泣,但是这次的眼神却不想前几次那样充满祈求的看着他,而是一种绝望,看的让人心碎,连带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赫连决承认自己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但是见到他的那种眼神,赫连决竟然有些不忍心。 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道:“以后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宇文瑛的目光依旧那样的空洞,看的赫连决忍不住想摇醒他,但是他现在的样子,仿佛一摇就会碎掉,赫连决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瑛儿乖,刚才我说的不对,你就当没听见。” 宇文瑛又是好久没有话,几乎耗尽了赫连决全部的耐性,他难得会有那种闲情去哄人,只听宇文瑛小声的嗫嚅到:“那些人是坏人,他们欺负我,可是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是坏人,连你都欺负我。”声音中充满了对赫连决深深的信任。 赫连决叹了口气,把他抱的跟紧一些,竟然说他不是坏人,难道第一次被他打的那些全忘了吗,这个傻东西,只要人家对他有一点点的好,他就把自己完全交给人家了。赫连决突然莫名烦躁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在烦些什么。 “王爷……”宇文瑛声音弱弱的响起,小脸扬了起来看着他。 “嗯,怎么了?” 宇文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道:“您不饿吗?” 赫连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抬高声音道:“康齐安,让伙房多做几个菜。”然后又看着他道:“本王还真是饿了,你来陪我一起吃吧。” 这是宇文瑛第一次与赫连决同桌吃饭,虽然菜色十分丰富,但是宇文瑛看上去显然很不自在的样子。 “怎么?菜色不和胃口?”赫连决见他久久不动筷子道。 宇文瑛连忙摇头:“不是,这样已经很好了。”比起他以前的那些,这些才可能就已经算是仙品了,但是让他与赫连决同桌吃,他还真是不习惯。 一抹坏笑爬上了赫连决的嘴角:“还是,瑛儿想换个方法吃?” “嗯?”宇文瑛满脸疑惑的抬起头,赫连决已经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微笑着对怀里还没吃惊的宇文瑛说道:“瑛儿喜欢吃什么?”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刚吃饭,还是吃点素的吧,嗯,就素笋尖吧。”赫连决根本没理会宇文瑛的反对,直接夹了个笋子送到宇文瑛的嘴边,“张嘴。” 宇文瑛只得听话的张开嘴,让赫连决把笋子送到他的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刚咽下去,赫连决又夹了块鸡肉送到他嘴边,整顿饭,宇文瑛的嘴就没有停过,不一会,宇文瑛就道:“我吃饱了?” “才这么点就饱了?”赫连决皱了皱眉,难怪看上去这么瘦弱,“在给我吃点,我说停才可以。” 晚上,宇文瑛感到肚子疼得厉害,又不敢惊动内室的赫连决,强忍着不发出声音,额头上渗出密密的一层汗,身体缩成了一团,这时内室突然亮了起来,赫连决以身亵衣走了进来,宇文瑛根本连头都缩进被子里,赫连决道:“怎么叫了你几遍都没听见?还要本王亲自来找你?” 宇文瑛乍听见赫连决的声音下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王爷,你,你怎么来了?” 赫连决听他声音有些不稳,走过去点起灯,见到宇文瑛脸色白的吓人,微微愣了一下,走出去抬起他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 “这个样子叫没什么?”赫连决不高兴的说道,扬声对外面道:“来人,去把御医叫来。” 御医把完脉,收回手,赫连决问道:“你给本王说说,他这是怎么回事!” 御医恭恭敬敬道:“回九王爷,十三皇子这是积食所致,许是今天吃的东西超过他平时的饭量太多,再加上十三皇子平时身体太虚,致使现在虚不受补……” “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且说他这个样子怎么治。”赫连决不耐烦的道。 “老臣开个方子,只要按这方子上喝下一剂药,我想十三皇子很快就没事了。” “该怎么做你赶紧去做。” “是,老臣这就去。” 御医退下去后,赫连决走到床边,看着那个已经睡着,却依旧满脸苍白的宇文瑛,低声道:“既然疼不会叫人吗?” 被他这样说,宇文瑛想做错事一般垂了垂眼帘,似乎这个样子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他总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听骂,赫连决坐到床边,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感叹道:“真是的,似乎你乖的有些过头了啊。”十六岁的孩子,不是应该很调皮吗? 感到手上一片湿润,赫连决发现睡梦中的宇文瑛在哭,嗓子中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似乎再说:“娘……” 赫连决手指轻轻转动,擦去他的眼泪,突然笑了笑:“这点倒是还像个小孩子。”低下头,在宇文瑛的唇上轻轻啄了啄。 第六章 第二天,宇文瑛醒的时候,发现已经正午了,吓出一身冷汗,他竟然比赫连决晚起,胡乱的穿好衣服,洗漱晚就往外面跑,刚要到门口,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宇文瑛看清来人,顿时愣在原地,微微张嘴道:“妙……妙言……” 妙言看到他也吃了已经,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杏目一瞪道:“十三皇子,你怎么起来了?快点躺会去!” 宇文瑛这才回过神来,又慌张道:“我要快点去书房,今天起的这么晚,又要被他骂了。” 妙言知道他说的“他”指的是谁,冲宇文瑛笑笑道:“不用担心,是王爷说让你多休息的,王爷上朝去了,你现在就算去书房也没事做啊。” “哦……对了,妙言,你怎么会在这里?”宇文瑛突然想起来,妙言不是应该在浣衣殿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赫连决的房间。 妙言又是一笑:“王爷今天一早派人把我带来,让我好好照顾你,所以,为了让我不会再被罚到浣衣殿,十三皇子,你就快点躺回去吧。”因为没有外人在,妙言又对宇文瑛显得格外的亲近。 宇文瑛乖乖的躺倒床上,因为看到妙言又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宇文瑛也十分高兴的样子,“妙言,其实我已经没事了,又不是什么大病。” “那可不行!”妙言边说边在桌上放上一些清淡的饭菜,“王爷说,你要是有任何闪失,就直接把我丢出去喂狗,你知道,王爷可是一向说一不二的。” 那样的话,的确是赫连决的语气,宇文瑛垂了垂眼帘,不知怎么回事,心中竟然会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正发呆,妙言已经舀了一勺粥递到他面前:“诺,快点吃吧。” 宇文瑛连忙自己结果碗,认真道:“妙言,我自己吃就可以的。” 妙言扁了扁嘴:“十三皇子,你这样我会被王爷骂的。” 宇文瑛笑了笑:“没关系,我不告诉他。” “什么是不告诉本王?”一个声音传来,于此同时,宇文瑛房间的门也被推开,赫连决一声月白色长衫,腰间系了一跟明黄色的腰带,完全把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映衬的恰到好处,只见他一双丹凤眼充满邪气,嘴角也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妙言看见他,连忙下跪问安:“奴婢见过王爷。” “起来吧,”赫连决走了进去,“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是。”妙言又作了个揖,轻轻的退了下去。 宇文瑛的身份是不用跟赫连决行李,所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王爷,您回来啦。” “嗯。”赫连决应了一声,坐到床边,从宇文瑛的手里拿过碗,微微荡了荡,咬了一勺送到宇文瑛的嘴边:“来,张嘴。” 这次宇文瑛没有推辞,乖乖的张开嘴吃了赫连决送过来的粥,赫连决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见他那么听话,对他笑了笑:“不错,瑛儿今天挺乖。” 宇文瑛闻言,面上一红,低下头,声音低低的说道:“谢谢你放过妙言。” “为个女人谢我?除了这个没有想要跟我说的话了?”赫连决的声音降下几度。 宇文瑛抬起头,纯黑色的瞳孔映着赫连决有些不高兴的面容,怯怯道:“你,你生气了?” “不想我生气?” “嗯。”宇文瑛点点头。 赫连决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碗,突然笑道:“想我不生气也可也,吃了这碗粥。” 宇文瑛听见他的这个条件,仔细的打量了赫连决好久,确认他不是头脑发热才愣愣的点了点头:“好啊。”说着就伸手想拿回赫连决手上的粥,谁知赫连决却缩回手,宇文瑛疑惑的看向赫连决,只见赫连决笑的坏坏的样子:“我是说用另一种方式吃了这碗粥。” “什么方式?”宇文瑛不疑有他的问道。 赫连决笑意更甚,低头含了一口粥,凑到宇文瑛的唇上,用舌头撬开他的唇,把粥渡了过去,但是赫连决似乎意犹未尽,依旧不放过他,用舌头尝遍他的每一片味蕾,直吻的他喘不过气才放开他,宇文瑛脸上升起来一片红晕,气息不稳道:“你,你又……” 话没说完,赫连决又含着一口粥吻住了他的唇,这样反反复复,一碗粥喂完,宇文瑛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的倒在赫连决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赫连决放下碗,捧起宇文瑛红的可爱的脸,指尖轻轻划过他被他吻得红肿的唇,而宇文瑛嘴又是微微一扁,垂下眼帘,弱弱的道:“你又欺负我。” 赫连决被他的样子逗的一笑,本来就放在宇文瑛脸上的手轻轻一勾,抬起他的头:“怎么?不喜欢我吻你?” “不是!”宇文瑛连忙下意识的否认,而后脸又是一红,低下头。 “笨蛋……”头顶上传来赫连决的声音,说着又把他抱到自己腿上,赫连决现在似乎越来越习惯把宇文瑛放在自己的怀中,“过两天我要去贺州一趟。” “嗯。”宇文瑛轻声应道。 “想不想一起去?” 宇文瑛猛地抬起头,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可以吗?” 赫连决笑道:“本王想带什么人不可以?” 第七章 这次的出行,倒是宇文瑛在东离的第一次出门,在西端的时候,宇文瑛也只跟着他的四皇兄宇文晗出去过一两次,去的地方也无非是城里喧闹的集市,但是宇文晗常年在边关,不常在朝中,而其他的兄弟或对他不屑或是无视,他不想招惹麻烦,所以并不常出现在他人面前,到了东离后,顶着这样尴尬的身份,宇文瑛更是不必要的时候不出门。所以当 马车驶到郊外的时候,宇文瑛脸上露出了惊奇的面色,趴在马车的窗口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模样可爱至极。 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妙言忍不住捂嘴笑笑:“十三皇……不,公子,”赫连决下令,王府的人不用叫他十三皇子,而是叫他公子,“公子是第一次到郊外吧,已经行了这么久的路,等会王爷定会叫停下来休息,到时候公子可以趁机到处看看。” 宇文瑛回头笑着跟妙言笑了笑,指着窗外的飞鸟道:“妙言,那是什么鸟?我头次见到。” 妙言伸头看了看:“我也没见过,不过听叫声应该是子规吧,大家都说,子规的叫声就像是在说“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最是容易引起离人的愁思。” “是吗?”宇文瑛又回过头去,小声道:“可是,我觉得它叫的一点都不想是在说那样的啊。” 妙言挠了挠头道:“好像真的是那样耶……”妙言的看着窗外的飞鸟,错过了映在宇文瑛眼中的那抹沉郁的夕阳。 马车停了下来,小太监来念笑嘻嘻的走到宇文瑛的马车前,道:“公子,前面王爷的马车停了下来,估摸着是停下来歇脚了,公子若是在马车里呆腻了就出来在周围走走吧。” 话音刚落,宇文瑛就跳下了马车,正是春天,郊外春意盎然一片,空气中都是甜腻腻的气味,到处开着不知名的小野花,五颜六色的散落在每一寸土地,蝴蝶到处飞舞,像是飞翔着的花朵,宇文瑛不由嘴角微微上翘,信步在周围行走,贪婪的想要将这里的情景都映入眼中。 宇文瑛本就是少年心性,平时一直压抑着,这个时候似乎被空气中的自由的空气感染,回过头来,一把拉住来念的手:“来念,我们一起去玩。”说着,不由连年拒绝,就拉着来念往不远处的小河跑去,妙言看着他们俩的背影,不由捂着嘴偷笑,来念和宇文瑛年纪本就相仿,加上这几天一直呆在一起,来念又不像王府里其他人那样对他的男宠身份很是鄙视,事实上,来念可能根本连男宠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两人显得跟外亲近。 宇文瑛和来念在小河中互相泼水,追逐,打闹,像是所有平常人家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一样调皮,无忧无虑,没有任何身份问题阻在两人之间,宇文瑛从没感到这么快心过,放开声的笑着,小声传到马车里正皱着眉阅看贺州太守的来信的赫连决那里,赫连决跳开帘子,因为练武,赫连决的视线清晰,一眼就看见了在小河里打闹的宇文瑛,没有了在他面前的畏畏缩缩,显得十分快乐的样子,因为奔跑,脸上红扑扑的一片,充满少年特有的活力,赫连决放下书信,修长的手指抵住下颚,看着宇文瑛若有所思的样子。 赫连决下令继续前进,妙言连忙跑过去叫到:“公子,来念,快点回来,要启程了。” “来了。”宇文瑛欢快的挥挥手,和连年一起奔跑了回来,飞快的跑到马车上,换下刚才因为打闹而弄湿的衣服,来念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一会儿,妙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公子,王爷让你去前面的马车上。” 赫连决的马车明显比宇文家的马车大得多也豪华的多,在赫连决的面前,宇文瑛收起在来念面前的随意,知道赫连决在注视着自己,宇文瑛根本连头都不敢抬,过了良久,便听见赫连决的声音:“瑛儿,过来。” 宇文瑛听话的向前面走了两步,突然,脚下一轻,整个人被赫连决带进了怀里,下一刻便被他压在身下,宇文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变化:“王……王爷……” 赫连决把头埋在与宇文瑛的颈间,轻轻一嗅,便闻到一阵少年特有的清新的味道,丹凤眼微微一提,笑的十分魅惑的样子:“瑛儿很香啊。” 宇文瑛微微挣扎了一下:“王爷,放,放开我,好不好?” 赫连决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嘴角依旧笑着:“放开?好啊,那瑛儿给我一个理由,说本王为什么要放开你,你是本王的男宠,这么对你难道不应该吗?还是,瑛儿嫌本王做的不够。”眼神暗示性的向下移,宇文瑛当即面红耳赤,连连摇头: “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不愿意让本王抱是不是?”面色突然冷硬了下来,随后坐了起来,冷冷的道:“来人,带上来。” 宇文瑛正疑惑间,就见到来念被人推进了马车,脚下不稳,一个趔趄,跪倒在赫连决的面前,刚才那件湿透了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来,全身瑟瑟发抖,宇文瑛看到他身上多处鞭痕,原本清秀的面庞也红肿起来。 赫连决根本不看来念,而是煞有兴趣的样子看着宇文瑛吃惊的反应,愣了好久,宇文瑛的僵硬的回过头,看着赫连决道:“王爷,来念犯了什么错了吗?” 赫连决的眉脚微微跳了跳,伸过修长的手指捏住宇文瑛的下颚,声音充满诱惑的说道:“瑛儿这么聪明,不如瑛儿来猜猜好不好?” 宇文瑛迷茫着看着他:“我,我不知道。” “瑛儿怎么会不知道?给你个提示,这个狗奴才可是因为你才受罚的哦,你若是说不知道,那么谁会知道?”声音依旧是那么的魅惑,但是眼神却愈见森冷。 宇文瑛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赫连决,他今天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啊,看着他迷茫的样子,赫连决笑笑道:“你说,他身为奴才,动了主人的东西,是不是该死?”赫连决挑起宇文瑛的下颚,“瑛儿的笑只能是属于我的,被着狗奴才看去,你说,我应不应该挖了他的眼睛?”说着眼神一沉,“来人!把这狗奴才的眼睛给本王挖掉!” “不要!”宇文瑛大喊着拉住赫连决的手,“王爷,求你不要那样好不好,求你不要伤害他。” “哦?”赫连决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可是瑛儿有什么筹码求我?你已经是我的了,这次有什么可以与我交换?” “我……我……”宇文瑛的脸上露出沮丧的表情,是,他有什么资格求他,连他自己都是赫连决的。见他绝望的低下头,赫连决的手放在他的心口道:“不如就用瑛儿的心来换吧。” “嗯?”宇文瑛抬起头。 赫连决的吻落了下来,宇文瑛没有再拒绝他的吻,似乎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赫连决随时袭来的吻,但是除了吻,赫连决还没对他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果然妙言说得对, 赫连决根本就不好男风,可能对他也只是一时兴起。知道吻得宇文瑛喘不过气,赫连决才停了下来,直视着他道:“本王要你,心中只能有本王一个人。” 赫连决在贺州的府邸竟然比在京城的还要豪华,赫连决的马车还没到,门口就已经跪了一地的人,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赫连决从马车中下来,那君临天下的气势,那样的灼目,让人不敢直视,只见他环视一眼跪在他面前的那些人,手随意一摆:“都起吧,该去干什么干什么去,人这么多本王看着头疼!” 众人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一个个的退了下去,只留下几个穿着珠光宝气的年轻少妇,其中一个绿衫女子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含情脉脉的看着赫连决,但似乎又有些估计,不敢接近,直到赫连决的目光对上她的,声音十分缓和道:“潇儿。” 听见赫连决叫她,那女子立马眼泪汪汪的扑到赫连决的怀中,赫连决毫不吝啬他的温柔,轻轻的在她背上拍了拍,赫连决的马车里,宇文瑛原本是趴在窗口旁观,看到这里吓了一跳,原来赫连决也会这么温柔啊,全然忘了赫连决平时对他的样子,这时站在马车外的妙言压低声音道:“她是礼部王大人的小女儿,是王爷最宠爱的妃子。” 其他的妃子似乎并不敢这么放肆,都是一脸敬畏的看着赫连决,赫连决安抚好了他的那个妃子,缓声道:“好了,都进去吧!”说着转过头,看见那个趴在他的马车窗子上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张望的宇文瑛,不由笑了笑,从那天起,他就让宇文瑛一步不离的呆在他的马车里,那天过后,宇文瑛本来又回到了之前看见他就害怕的要死的模样,但是几天相处下来,他似乎又渐渐习惯了,赫连决心中暗笑,那个小东西似乎就是比较没记性,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瑛儿,下来吧。” 宇文瑛听见他的话连忙走了下来,然后安安静静的站到他的身后,那个被他唤作潇儿的妃子好奇的看了看宇文瑛道:“王爷,这位是?” 赫连决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她连忙笑着赔罪道:“王爷赎罪,是妾身僭越了,不该过问王爷的事。” “潇儿,你素来明事理,我也就不多说了,下次这样的事情别再发生。” “是,王爷,妾身记下了。”潇儿言笑晏晏的说道。 第八章 在贺州,赫连决似乎比在京城更忙,贺州的灾情比起临近的聚雉县要好得多,所以每天都有很多聚雉的难民逃到贺州,本来粮草就很紧张,这下又加上聚雉的百姓,朝廷的粮食显然是供不应求。宇文瑛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赫连决了,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他在西端的时候,不怎么出现在其他人的眼前,不被人重视,但是也不会有人敢光明正大的欺负他了,这倒让宇文瑛看出赫连决治家的严谨,虽然很多人掩饰不住眼中的鄙视,但是从来看不到也听不到会有人聚在一起说什么闲话。 宇文瑛甚至渐渐喜欢上了这份清净,但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难道是因为赫连决不在?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宇文瑛呆呆的愣了愣,然后赶紧摇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想起临走前四个在边关给他寄来的书信,十三弟,四哥现在保护不了你,但是你一定要等到四哥足够强大的时候,那个时候谁也欺负不了你,但是在那之前,不要丢失你的心,你永远不会想到,爱上自己敌国的人,回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和无奈。 这样,握着弓箭的手更加用力,“嗖”随着划破空气的声音,射出去的箭直直的射向箭靶,正中红心,宇文瑛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开心的笑了笑,回头对身后的两个人道:“康齐安,妙言,你们看,我射中了!” 那两人本来也是呆愣愣的看着,妙言听见宇文瑛的话才回过神,高兴的跳了起来连连拍手道:“射中了!射中了!公子果然天生聪慧,才学了没多久就已经可以射中红心了。”而康齐安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还是对宇文瑛点了点头,到贺州以后,康齐安就被赫连决调到了宇文瑛身边负责他的安全。平时没事做,宇文瑛便随口说要跟康齐安学功夫,本没报什么希望,但是没想到康齐安却同意了,自那日起,康齐安就真的认认真真的教起他武功。 看见师傅肯定,宇文瑛更有斗志,再次挽弓,瞄准红心,“嗖”,再次射中,连续几次射中,宇文瑛好看的眸子闪出异样的光芒,显得那样的耀眼,宇文瑛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些不一样,继续认真的练习,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技巧已经掌握的很好了,只是这力道还有欠缺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宇文瑛连忙回头果然看见赫连决慵懒的眼神,妙言和康齐安两人十分恭敬的站在一边,薄薄的双唇微微抿了抿,道:“王爷。” 不过半月没见,宇文瑛的眉间竟然已经带了些英气,赫连决走了过去,把宇文瑛的身体转了回去,然后从背后环住他,抓着他的手拉开弓,感觉到他的气息离自己那样的近,宇文瑛微微低下头,马上便听见了赫连决带了些笑意的话:“瑛儿,你前几次都是不看箭靶的吗?” 宇文瑛听见他的话,脸上泛出一丝红晕,连忙抬头看着箭靶,赫连决拉着他的手,又把弓拉开了一点低低在他耳边道:“瑛儿,看好了哦。”说着一松手,宇文瑛甚至没有看见剑是怎么出去的,再看的时候,箭靶上竟然只有刚才他自己的射的几只箭,而刚才赫连决拿着他的手射出去的箭竟然穿过箭靶不知落在何处,宇文瑛愣愣的看向那个方向,若是刚才是赫连决一个人射的话,可能力道远远比这个都要大。 赫连决从他手里拿过弓递给康齐安,康齐安连忙接了过去,然后和妙言微微行了个礼退了下去,赫连决看着面前这个眼前这个依旧在发呆的宇文瑛,走过去不由分说的抬起他的头狠狠的咬了一口,眼中闪着妖媚的光芒,嘴角含笑:“瑛儿,只是半月不见,想不到本王心中竟然会如此挂念,告诉本王,你有没有想我?要说实话哦。”眼神分外暧昧的看着他。 虽然嘴上要他说实话,但是赫连决的眼睛分明就在说“你敢说不想试试!”,宇文瑛可不想触怒他这种随时可能翻脸的人,稍稍点了点头。赫连决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低下头对着宇文瑛的脖颈就是一阵啃咬,就在宇文瑛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赫连决抬起头,啄了啄他的唇:“瑛儿怎么突然想起要跟康齐安学武?” 宇文瑛用依旧不甚清明的眼睛看了看他,继而仿佛有些委屈的说道:“会武功你就不会把我当成女孩子了,女孩子都是不会武功的。” 赫连决失笑道:“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女子了?” “不然你怎么总是咬我?男人不是应该亲女子的吗?你们都把我当成女子,都欺负我。”最后那句话虽然说的很小声,赫连决还是耳尖的听见了,抬起宇文瑛的头道:“瑛儿,你给我记好了,你现在是我羽亲王的人,以前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最好给我都给我忘干净。” 见赫连决突然变脸,宇文瑛连忙听话的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这样的赫连决是不能去惹的。赫连决见他听话的样子,眼神缓和了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练练功也没什么不好,权当是强身健体。” 赫连决只呆了一会便走了,看来贺州的灾情果然很眼中,晚饭的时候,宇文瑛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几次夹了东西却不知道往嘴里送,妙言终于看不下去,问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宇文瑛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没事。” 妙言笑着道:“不对哦,公子这几天总是发呆,让我来猜猜,公子是不是因为王爷不在所以才总是魂不守舍啊?” “才,才不是,妙言,你不要胡说。”宇文瑛涨红了脸。 “呀,被我说中了吧,公子,你这是恼羞成怒。” “妙言!” 妙言见宇文瑛气急了,连忙吐了吐舌头,“好了好了,我跟公子闹着玩的,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宇文瑛红着脸,赌气似得吃着,也不管夹了什么在碗中一股脑的往嘴里送,妙言偷偷笑道:“怪不得王爷这么把你放在心上,公子生气的样子真的是好可爱啊。” “妙言!”宇文瑛不满道。 “我又没有说错啊,王爷这些日子那么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连潇王妃那里都没去,就来看公子你了,这可是来念告诉我的哦。”经过那天的事后,赫连决不同意来念再呆在宇文瑛身边,便把他调到潇王妃那里。 “他,他可能只是刚好路过这里。” 妙言摇了摇头:“公子,这个借口很没说服力耶。” 宇文瑛默默地低着头,好久才道:“妙言,你不觉得很怪异吗?我又不是女子,他怎么会喜欢我,再说你说过他不好男风的不是吗?” 说道这里,妙言也哑口无言,的确,赫连决从前根本就不好男风的,很多富贵人家,甚至其他几个王爷或多或少都会有几个男宠,但是赫连决从来没有过,可是,王爷现在明明对公子很好啊,以前王爷总是对自己的妃子很好,但是对除了妃子以外的人冷淡淡。想不通这些事,妙言摇摇头,道:“公子,快些吃饭吧,明早还要练功,那可是很废体力的。” 第九章 这天,宇文瑛本是一个人呆在院子里练习昨天康齐安交给他的剑法,忽然隐隐约约的听见有女人哭泣的声音,不由得停下剑,稍稍迟疑了一下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声音越来越清晰,女人的声音是那样的凄厉,痛苦而绝望,回事什么样的事,让一个女人失态到这种地步?要知道,东离国最在乎女子的形容,这种放肆的哭泣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哭声是从前面的月亮门里传出来的,宇文瑛走了过去,偷偷朝月亮门里看去。 只见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痛苦的哭喊着,那个女子,似乎在哪里看见,皱着眉想了一会,突然感觉到有人看着他,一抬头就看见赫连决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宇文瑛忙下意识的缩回头,过了一会,他再次伸头看的时候,刚一伸头就对上了赫连决依旧看向这边的目光,赫连决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过来,宇文瑛迟疑了一下,赫连决的眼中立刻闪现一丝不悦,宇文瑛不敢再多想,连忙走到赫连决身边。 宇文瑛还没有站定,就被赫连决一把拉进怀里,庭院里除了那个女人和她抱着的那个男人,还有几个侍卫,宇文瑛有些发窘,立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却被赫连决紧紧的箍住,手指轻轻的划过宇文瑛的脸蛋:“几日不见,瑛儿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嘛。” 宇文瑛挣扎不开,气呼呼的瞪了一眼赫连决,可能是由于接触久了,而赫连决根本没再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宇文瑛在他面前都是比以前随意多了,看着他赌气的样子,赫连决失声笑出来,拧了拧他的鼻子。这时,女人的哭声再次吸引了宇文瑛的注意,由于比刚才近的多,宇文瑛这才看清那个女子竟然是潇王妃,不由暗暗吃惊。 宇文瑛看见来念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样子,一名侍卫模样的人端着一瓶不知道是装了什么东西的瓶子跪在潇王妃面前:“王妃,请上路吧。”而潇王妃只顾着抱着那个男人哭,压根没有注意那个侍卫的话。 宇文瑛扯了扯赫连决的袖子,小声问道:“王爷,潇王妃做错事了吗?” 赫连决目光扫了潇王妃一眼,手指绕着宇文瑛常常的头发道:“只是一个背叛了本王的女人,瑛儿不用管她。” 背叛?宇文瑛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只见潇王妃看着怀里的男子,目光凄厉的几乎要流血。难道是潇王妃背着赫连决偷汉子,想到这里,宇文瑛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的妻子偷汉子对任何的男子来说都是一个奇耻大辱,看见那个侍卫依旧跪在那里,那里面应该是毒药吧。 赫连决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声音略显烦躁的说道:“潇儿,别浪费时间了,本王没有功夫和你耗着。” 潇王妃抬起头,那双美丽绝伦的眼睛中满是泪水,眼神中满是绝望,声音颤抖的说道:“王爷,您竟然一点也不顾惜你我的夫妻之情吗?就这样急着想要置我于死地?” “一个背叛了本王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讲情分?潇儿,容你拖了这么久,本王已是仁至义尽了。” “哈哈……”潇王妃凄厉的笑了起来,听的宇文瑛心头发颤,“我真是想不到,我还以为,你多少回是对我有些留恋的,没想到,赫连决,你果然是无血无泪的人,我王潇潇果然是太高估自己了,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的感情,赫连决,我恨你,我恨你!我对你痴心一片,却被你这样的践踏,赫连决,来世,我只求来丗不会在遇见你!”说完,拿起毒药一饮而尽,宇文瑛就这样看着潇王妃死在自己的面前,他看见潇王妃在笑,但是看着的却是他,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一直大手轻轻的盖在他的眼上。 “瑛儿,不要看。” 宇文瑛僵硬的转过头,看着赫连决:“她不是你最宠爱的妃子吗?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会舍不得?” 赫连决皱了皱眉,不满的说道:“你这是在教训本王吗?” 宇文瑛低下头:“我怎么敢?” 赫连决大力的抬起宇文瑛的头,面色十分不悦:“你这是不敢的样子吗?看来我是太宠你了吗?竟然敢为了一个女人违抗我,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不,我怎么会那样想,宇文瑛本来就是谁都可以捏的软柿子,羽亲王若是想要了我的命易如反掌,我怎么敢自命清高,我不过就是你高兴的时候随便戏弄的玩物。” 赫连决的眼中顿时燃起怒火,大手狠狠的掐在宇文瑛的脖子上:“真是够大胆!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手指渐渐收紧,手中纤细的颈项随时都可能被拧断的模样,宇文瑛痛苦的皱着眉,好难受,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样。 看见宇文瑛涨红的脸,赫连决猛然收手,一把把宇文瑛扔在地上,负手转过身道:“来人,把这个胆大妄为的东西关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给他食物!” “是!”立刻有两个人上来拉起宇文瑛把他带了下去。 透过那唯一的窗子望着外面的月亮,或者,那根本算不上窗子,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风口,宇文瑛已经被关第二天了,果然没有任人递食物来,宇文瑛无力的倒在一堆干柴上,他该庆幸的不是吗?赫连决那样的人,竟然没有当场要了他的命,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大胆说那样的话,或者,自己潜意识里想知道自己在赫连决心中到底是不是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已经没有办法否认了,他,爱上了赫连决,不仅爱上了一个残酷的男人。四哥,对不起,我终于让你失望了。 第十章 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宇文瑛站起来,从哪个小小的风口看出去,只见外面火光阵阵,一群群侍卫到处搜查着。这样的情景再熟悉不过,宇文瑛很清楚是王府里闯进了刺客,心中顿时不安起来,他不会有事吧?随意嘴角一丝讽刺的笑,他怎么可能会有事。 突然传来大力撞门的声音,宇文瑛吃惊的看了过去,门被撞了开来,宇文瑛知道门根本就没有上锁,可能是赫连决料定他不敢逃,更本不屑上锁。闯进来的人似乎也没料到柴房里会有人,微微怔了怔,便立马关上门,剑飞快的驾到了宇文瑛的脖子上:“不准出声,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宇文瑛配合的点了点头,那人见他并不慌张,但也没有要暴露他行迹的样子,收起剑,突然手一抖身体支撑不住自己猛地一下跪了下去,吐了一口血,宇文瑛顿时觉得一阵眩晕,心中勇气一阵不舒服的感觉,连忙转过头去:“你,你没事吧?” 那人擦了擦嘴角的血,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冷漠的答道:“没事。” 宇文瑛慌张的从自己身上掏出一瓶跌打药递到背后:“这个你用吧,用了就不疼了。” 那人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调息了一会,又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显然侍卫们都没有想到他会躲在这里,根本没有人过来搜查,转头看向那个静静的坐着的宇文瑛,“犯了错被你们家主子关进来了?” 宇文瑛愣了愣,继而又点了点头,那人冷哼一声:“谁让你甘愿做那人的奴才,那个人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混蛋。” 听见有人骂赫连决,宇文瑛虽知他说的没错,还是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才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要杀你主子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那人又冷笑一声,“赫连决不给我活路,既然我活不了了,自然要托他一起上路,这样才公平。” 没有在给宇文瑛说话的机会,那人见外面的侍卫渐渐往别的院子散去,一把拉上宇文瑛:“你给我带路,记住了,不准出声,否则……”说着那人扬了扬手中的刀。 那人的功夫果然不凡,也是,能闯进赫连决的守卫森严的府中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那人轻易的躲过了巡逻的侍卫,逃到府外,宇文瑛对他说:“你走吧,我该回去了。”说着转身想走,突然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王府中,侍卫上来回报道:“禀王爷,王府都搜查过了,没有找到刺客!” “一群废物,难不成他还能飞了?再给我去找!” “是!”侍卫缩了缩脑袋,王爷明明前一阵子心情还很好,最近又变得易怒起来,不过在王府呆了那么久他也习惯了,这时身后又传来了王爷的声音:“回来!” “是,王爷!”那名侍卫连忙回过头来。 “后院的柴房有没有查?” “属下等认为那刺客不会躲在柴房,柴房只有门一个出口,若是去了柴房明显就是自寻死路,而且公子又呆在里面,可是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什么动静!” 一听见他这么说,赫连决脸色一变,气的站了起来:“什么叫你认为?难道刺客还照着你想的走?我养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说着立刻脸色苍白的走了出去。那侍卫吓出一身冷汗,刚才王爷的气势简直想要把人杀了一样。 赫连决从来没有感觉到像现在那么后悔,脸色阴沉的吓人,柴房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滩不知是谁留下的血迹:“废物……废物……一群废物!”赫连决突然吼了出来。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那家伙,只学了一点点三脚猫的功夫,又被他饿了两天,怎么可能反抗得了武功高强的刺客?更何况,若是那刺客认为宇文瑛没有什么价值的话…… “立刻去给我追!务必把公子带回来!”赫连决对这那些低头听训的侍卫吼道,“若是找不回来,你们就别回来了,全给我自我了结了!” 宇文瑛感觉到后脑的痛楚,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年久失修的屋子里。 “你醒了?” 一个声音传来,宇文瑛连忙回头看去,是那晚的那个刺客,沉着一张脸冰冷的看着他,突然露出一抹笑:“你到底是赫连决的什么人,竟然让他这样的紧追不舍,害的我这几天不停的换地方。本来掳走你是怕你暴露了我的方向,想在看来反而更坏事。” 神智渐渐清晰,宇文瑛问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三天,这三天我既要拖着一个像死人一样的你,又要逃开赫连决的追杀,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要杀了你,只是……”那人走进宇文瑛,在他前面蹲下,“恐怕我太低估你的价值了,赫连决的人虽然紧追不舍,但是却不冒然出手,定是顾忌到在我手中的你,说,你到底是赫连决的什么人?” 宇文瑛低下头:“放心吧,他才不会在意我的死活,只不过是因为他气你刺杀他,你也该知道他的报复心有多重,你得罪了他,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是吗?”那人微微一笑,“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一把揪起宇文瑛把他扯到窗口,“给我看看!竟然惊动了堂堂羽亲王亲自驾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瑛看出去,最前面的那匹马上,竟然真的是赫连决,赫连决似乎也看见了他,本来紧绷的脸色微微缓和,夹了夹马背,上前几步:“放了他,本王饶你不死。”即使这个时侯,赫连决依旧是一副王者的气势,让人有压迫感。 那人微微一笑:“赫连决,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若是我放了人,你却要我的命,我去哪说理?” “缪克麟,本王说出去的话自然不会言而无信,你放了他,我就不再追究你的事。” 缪克麟?宇文瑛微微皱了皱眉,这名字好熟悉,对了,不是说贺州太守缪克远携赈灾粮款出逃,那么这个缪克麟是…… “哼!我哥哥已经死在你的手下了,这样的仇叫我怎么能忘掉,赫连决,看来你倒是对这个人很上心嘛,那我就让你尝尝失去自己在乎的人是什么滋味!”说着手上一用力,宇文瑛闭上眼睛,够了,已经够了,他知道自己在赫连决的心里不是完全没有地位的,那样就已经足够了。 第十一章 宇文瑛的耳边传过风被刺穿的声音,既然禁锢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突然褪去,睁开眼睛便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缪克麟,两只充满的仇恨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瞪着他,像要把他撕碎一般,宇文瑛就这样看着,直到自己被拖进了一个暖暖的胸膛里,赫连决大手罩住他的眼睛:“不要看了,瑛儿。” 宇文瑛手指颤抖着拿下赫连决的手,无神的眼睛看向赫连决,突然头一偏,无法遏制的吐了出来,他蹲了下来,一直吐到再也吐不出来,赫连决轻柔的为他拍拍背,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死人,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血,以至于那个晚上在很久很久以后还会一直出现在他的梦中。 赫连决坐在马上,被他圈在怀中的人一直到现在还在发抖,脸色白的吓人,赫连决低下头,轻轻在他耳边道:“瑛儿,不要怕,没事了。” 宇文瑛听见他的话,身体一僵,茫然的看向赫连决,嘴唇微微颤了颤:“……血……好多血……”声音几乎颤抖的听不出音调。赫连决把他搂的更紧:“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到了王府门口,赫连决身轻如燕的跳下马,继而打横抱起宇文瑛,宇文瑛头下意识的把头缩进他的怀里,妙言焦急的迎了出来:“公子,公子怎么样了?” 赫连决瞥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去让御医开几味压惊的药来。” 赫连决轻柔的把宇文瑛放在他的床上,盖好被子:“乖,好好休息一下。”说着转身想走,不料刚走一步便发现有什么勾住他的衣服,回头一看,宇文瑛用被子把头蒙的严严实实,但是却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他的一摆,赫连决不由轻笑:“瑛儿,出去看看妙言怎么还不来,一会就回来。” 过了好久,被子里传出弱弱的声音:“我不吃药,你不要走。” 赫连决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好,我不走。”说着脱去鞋子,转进了被子中,宇文瑛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你……唔。”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赫连决压在身下,疯狂的吻了起来,舌头轻易的滑到宇文瑛的嘴中,越吻越深,宇文瑛的眼中渐渐出现了迷离的色彩,细碎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冒出。赫连决原本只是想转移宇文瑛的注意力,但是看见宇文瑛的样子,小腹一股热气只冲上来,他的吻渐渐下移,在宇文瑛光滑细嫩的脖颈上徘徊,宇文瑛好不容易得到了呼吸的机会,张开嘴使劲的喘息,却不知这样的声音听在赫连决的耳中更是加重了他的欲火。 一只手探进了宇文瑛的亵衣,顺着他光滑的曲线,直接滑到了那个小小的突起上,时轻时重的揉捏,宇文瑛猛地睁大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赫连决正在对他做什么,连忙伸手去推,但是他的手却被赫连决单手轻易的按住,另一只手毫不受干扰的在他的突起上肆虐。 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宇文瑛的全身,“不要,不要这样……”眼中因恐惧而聚满泪水。 而此时的赫连决被情欲控制着,根本不理会他的求饶,三下两下剥去宇文瑛的衣服,胸口一阵冰凉,紧接着,赫连决突然含住一个突起,舌尖不住的挑弄,手指也没有放过另一个突起,不住的拨弄,直弄的宇文瑛语不成句,手指下滑,滑过他的圆润,来到他的身后,缓缓的探入一根手指。 “唔……不要!好痛!”宇文瑛痛苦的说道。 赫连决加重了吻他的力道,“乖,忍一下就好。”说着,又伸入一根手指,宇文瑛疼的拱起身子,表情万分无助:“好痛,好痛……” 等到扩张的差不多,赫连决一挺身进去了宇文瑛的体内。 “啊!”宇文瑛睁大眼睛,眼中不知是应为痛苦还是因为快感流下了眼泪。 清晨,赫连决敞着衣服半倚在床头,看着旁边熟睡着的人,露在外面的肌肤到处红红点点,无一不显示出昨晚的狂乱,赫连决伸手摸了摸他眉心紧锁的额头,看来昨晚的确有些不知轻重了,俯下身咬了咬他的耳垂,宇文瑛感受到耳朵上有点痛又有点麻的感觉,轻轻的嘤咛一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两只眼睛迷茫的看着赫连决,赫连决扬起一抹笑:“瑛儿,再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可又要被我吃掉了。” 听见他的声音,宇文瑛猛地坐了起来,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我,我,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赫连决叹了口气:“看来瑛儿把昨晚的事全忘记了,”说着凑到宇文瑛面前,声音妖冶动听,“本王倒是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 昨天的记忆猛地浮到了脑海,赫连决见他震惊的表情,微微一笑:“看来瑛儿想起来了。” 宇文瑛吸了口气,嘴扁了扁,赫连决心中暗叫不好,这时宇文瑛每次要哭之前的预兆,果然,宇文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赫连决捏了捏眉心,果然是这段时间太宠他了吗?以前只敢自己一个人低低的哭,现在竟然学会了这样耍赖的哭。 赫连决把他揽到怀里,胡乱的拍了拍他的背:“乖,不哭了,不哭了……”宇文瑛一点都没有收声的趋势,依旧哭的很大声。不过一会,赫连决就不耐烦了,狠狠的威胁到:“再哭的话,就把你扔出王府!” 宇文瑛连忙停止哭泣,眼神幽怨的看着他,赫连决嘴角微微一翘,这个小东西,这招每次对他都管用,只要稍微吓吓,他就立马不敢哭了。宇文瑛见他笑,眼中的眼泪落得更猛烈了,但是依旧不敢哭出声,小声的嘀咕道:“你又欺负我,你总是欺负我,你坏,你不好,他们说你不好男风,都是骗我的……” 宇文瑛嘴里咕噜了一句话,若不是赫连决听力极佳还真是没法听见,这次更想笑:“你听谁说的?” 宇文瑛抬起头,眼神有一丝不满,但是即使是此时,宇文瑛心中还是清楚不能害到妙言,于是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赫连决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惹得宇文瑛又是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好不容故意停止了笑,伸手抬起宇文瑛的下颚,直视着他道:“昨天吓坏了吧?” 宇文瑛点了点头,眼生中又露出恐惧,下意识的往赫连决的怀里钻了钻:“你,你不要再关我了好不好,我以后不惹你生气。” 赫连决叹了口气,把他抱的更紧:“不会了,不会再关你了。”说着,抬起宇文瑛就以苍白的脸,低头吻了一下,皱皱眉道:“瑛儿,怎么这么瘦,该多吃点了。”说到这里 ,想起宇文瑛上次被他折腾的样子,又道:“慢慢来,不用一次吃太多,好了,快些起床吧。” 宇文瑛听话的想起床,谁知刚动一下,刚止住的眼泪便又流了出来。 “又怎么了?”赫连决问。 宇文瑛的挎着小脸,过了好久才低低的说:“痛……” 赫连决闻言,嘴边的邪笑再次扬起,走到门口对外面吩咐道:“妙言,准备两套干净衣服,本王要沐浴。”宇文瑛顿时脸红的几欲,说他自己要沐浴,却又让妙言准备两天衣服,再傻的人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啊。 赫连决见他脸红,心中更起捉弄之意,慢悠悠的说道:“怕什么呀,昨晚你晕过去后,妙言过来送过药,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果然如赫连决所料,宇文瑛脸立刻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赫连决走过去,一把抱住他往外走,宇文瑛大惊失色:“做,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带你去沐浴啊。”赫连决说的理所当然。 “我自己走。” “你这个样子,走得了路吗?” “我就要自己走。”宇文瑛坚持道。 赫连决想了想,道:“好啊。”说着真的把宇文瑛放到了地上,刚走两步,宇文瑛腿一软又跌回了那个熟悉的怀抱,耳边传来了赫连决痛快的大笑声,宇文瑛红着脸把头埋进他的怀中不肯抬起来,任由赫连决抱着他走了出去。 第十二章 “你,你又干什么?”浴池里传来宇文瑛惊诧的声音。 “帮你脱衣服啊,不脱衣服怎么沐浴?”赫连决说的理所当然,说着,不理会宇文瑛的拒绝,三下两下除去了他的衣服。看着宇文瑛的脸被水汽蒸的通红,赫连决忍不住又亲 了亲他,宇文瑛的全身上下都是赫连决昨晚留下的痕迹,赫连决轻轻的替他擦洗,宇文瑛只是低着头。 赫连决的手指慢慢下滑,来到那个隐秘的地方,宇文瑛身体一僵,猛地抓住他的手:“不要。” “傻瓜,”赫连决抽出手,“不洗干净会生病的。”说着,手指已经探了进去。 “唔……”宇文瑛闷哼一声,然后赶紧咬住下唇,长长的睫毛被为氤氲的热气打湿,赫连决不由呼吸又粗重了起来,感觉到他下身的变化,宇文瑛吓了一跳,赶紧挣扎着想要逃出他的控制。 “别动!”赫连决沉着脸说道。 宇文瑛连忙停下动作,过了好一会,赫连决才继续为他擦洗,低头咬了咬宇文瑛的耳朵:“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吃完饭,因为宇文瑛练不了功,赫连决又把他抱回了房间,只是,回的却不是宇文瑛的房间。 “我要回我的房间。”发现不对的宇文瑛说道。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丝毫不理会他的反对,赫连决把他放到床上。 “那你呢?” “我?我当然也住这里。”赫连决说的理所当然。 宇文瑛一把扯住赫连决的袖子:“我不要,我要回原来的那个房间。” 赫连决捏了捏他的鼻子:“瑛儿,别胡闹。”声音中隐隐带了些威胁的气势。 宇文瑛松开手,委屈的撇了撇嘴,赫连决忍不住笑了出来,勾起他的下巴:“不准哭哦,哭的话今天就不让你吃如意卷。” 看见宇文瑛眨巴眨巴眼睛,收回眼泪,赫连决脸上露出来难得的宠溺的表情:“好了,乖乖躺着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书房,康齐安站在赫连决面前,缓缓道:“启禀王爷,自从潇王妃和她的兄长被王爷刺死,那些叛贼就已经失去主心骨,现在缪克远,缪克麟相继被杀,他们更是乱了阵脚,昨日属下带人已将那些叛贼一网打尽。” “嗯。”赫连决低低应了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嘴角突然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的康齐安一时发愣,不是没见过赫连决笑,只是没见过他笑的这么温暖,赫连决似乎发现康齐安在看他,猛然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康齐安慌忙跪了下来。 “王爷赎罪!”该死,他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竟然直视着王爷这么久。 赫连决不悦的皱了皱眉,挥挥手:“罢了,看在你这次立了大功的份上,自己下去领十丈。” “谢王爷开恩!”说完便退了下去。 赫连决摊开桌上的信纸,上面是赫连默龙飞凤舞的大字:“速回京都!”手指烦躁的在桌上敲了敲,真是,又要回去面对那群读书读到腐了脑袋的掉书袋,想到这里就头疼,更何况,比起这个,赫连决更不想让宇文瑛回去,想到这里,赫连决突然心烦意乱起来,真想将那些玷污过宇文瑛的混蛋一一手刃了。这时忽然响起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谁?” “是我。”外面响起了宇文瑛焦急的声音。 “进来吧。”听见是他,赫连决的声音不禁柔和了下来。 宇文瑛匆匆推门进来,赫连决看见他走路的姿势还是很别扭的样子,不由上前两步揽住他:“什么事,这么着急?” “你为什么要打康齐安?他犯什么错误了吗?”宇文瑛仰起脸问他。 赫连决不悦道:“怎么?就因为我打了他你就这么急匆匆的跑出来质问我?” 宇文瑛低下头,小声道:“可不可以不要打他。” “宇文瑛,你倒是谁都关心的嘛?”赫连决心里的不痛苦越来越重。 听见赫连决叫他的全名,宇文瑛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你生气了?” “怎么?在我面前护着其他男人,还想让我高兴?宇文瑛,你未免太高估我的忍耐力了吧。” 宇文瑛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因为康齐安教我武功,所以他也算是我的师父啊,我怎么可以看着他受苦呢?” “那我呢?我算你的什么?” “嗯?”听见赫连决的问话,宇文瑛愣住了,为什么他会感觉赫连决在撒娇,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于是宇文瑛低下头,“我只是你的男宠。” 赫连决狠狠的捏住他的肩:“只是这样?” 宇文瑛抬起头:“是你这么说的。” 赫连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宇文瑛头一缩,又低了下去,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你说的嘛,还跟我生气。” 赫连决叹了口气,敲了敲宇文瑛的脑袋:“瑛儿,要是我真拿你当男宠,怕是你早就没命了。” 第十三章 康齐安来回报受完罚的时候,宇文瑛顿时脸烧红起来,明明说要来救人的,结果自己却与赫连决在这里热乎起来,赫连决看见他涨红的脸,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便让康齐安回去休息两天。三日后,羽亲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京都。 “皇兄,这么急着让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赫连决直奔主题道。 “为了什么?亏你还好意思问,自已一个人跑到贺州去快活,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些朝堂上这些没事找事的老头!”赫连默不满的说道。 赫连决嘴角扯了扯:“怎么?他们又联名上奏要你不专宠竹贵妃了?” “可不是吗,听得我想杀人。” 赫连决一派悠闲的样子端起茶杯晃了晃:“那可不成,你还是做好你的明君吧。” 赫连默突然发现赫连决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遇到什么开心事了?说来与我听听。” “没什么,”赫连决放下手中的茶杯,“皇兄,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干嘛这么急着走?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在宫里吃晚膳吧。” “不了。”赫连决拒绝道。 赫连默眼中精光一闪:“莫不是有人在府中等你?”赫连决回过头来看他,赫连默微微一笑:“是宇文瑛吗?”看见自己弟弟眼中的异样,赫连默叹了口气道:“果然是这样,本来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赫连决挑了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赫连默呵呵笑道:“九弟啊,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随便跟你聊聊,听说你把宇文瑛收在府中当做禁脔,本来我还以为他们小题大做了,现在看看果然如此。” 赫连决冷笑一声:“看来又有哪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向你告状了吧。” “这个先放着,九弟,你这样做也有些过了,宇文瑛好歹也是西端的皇子,你把他当成禁脔,要是给西端留下话柄……” “哼,他们敢怎么样?若是谁人不服,我带人踏平了西端!”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桌子顿时碎成一片,赫连默眼疾手快的救下了他的那杯茶,不由叹了口气,好险啊! 赫连默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九弟,这个样子多少有些不合礼数啊,何况宇文瑛若是因为这种事被宇文浩其他几个儿子拿去做把柄做不了西端王,这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赫连决的眼中迸出冷意:“不合礼数?哼,他我就让他变得合礼数!”说着一拂袖走了出去,赫连默不禁摇了摇头,不知这次又是哪里遭殃,不过,只要赫连决能堵住那些朝臣的嘴,他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赫连决回到府中,在书房和他的房间都没有找到宇文瑛,不由心中奇怪,这么晚了能去哪?在院子中刚走几步就看见妙言焦急的站在一棵树下仰着头看着什么。 “妙言,公子呢?” 妙言一听见他的声音,连忙跪下请安:“参……参见王爷。”嘴里说着,眼神还不时偷偷朝树上瞄两眼。赫连决当下心中了然,仰头朝树上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躲躲闪闪的藏在树中。 赫连决走到树下:“瑛儿,别躲了都看见你了。” 树的间隙中这才露出宇文瑛沮丧的面容,扶着树慢慢移了两下,竟就直接跳了下来,赫连决一惊,连忙伸手接住,宇文瑛抬起脸道:“我不是要做坏事才爬树的,是小贵追我我才爬上来的。”小贵是童伯养的一只狗,脾气噪的很。 赫连决邪邪的笑了笑:“你是想告诉我,你没有做错事吗?” 宇文瑛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不料,赫连决却突然翻脸:“还敢说自己没错?就算爬到树上去不是你的错,谁让你就这么跳下来了?宇文瑛,你越来越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宇文瑛缩着脑袋听训,但是很快赫连决就把他的脑袋揪了出来:“自己说,有没有做错!” 宇文瑛跨着脸,撇撇嘴道:“错了。” 赫连决眯起眼:“看你好像不太服气的样子嘛。” 宇文瑛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赫连决脸色依旧不太好的样子,动作粗辱的擦了擦宇文瑛脸上的灰:“怎么弄得脸上脏兮兮的?”转头有对妙言道:“让膳房准备晚膳。”妙言应声退了下去。 “王爷……” 听见宇文瑛的称呼,赫连决细长的眼睛一闪,语气骤然温柔无比:“瑛儿刚才叫我什么?” “王……决……”在他威胁的眼神下,宇文瑛只好改口,嘴上喊着还立马抱住了赫连决的脖子,讨好的在他身上蹭了蹭:“决,我好饿。”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赫连决心中暗笑,这个小东西,竟然这么快就摸清他吃哪一套,但是依旧板着脸,扯了扯他的脸:“别以为这样就不罚你了。”这时,突然想到刚才跟赫连默谈的事情,目光骤然冷了下来,刚才竟然忘了问是哪个老不死的刚管到他的头上来了。 吃饭的时候,宇文瑛不时的偷看赫连决,刚才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阴着脸,害的他半天不敢说话,赫连决突然看向他,眼中全是狡黠的笑意:“被本王的容貌迷住了?连饭都不想吃了?” 宇文瑛被他揶揄的脸一红,低下头,大口的吃饭,最近因为一直跟着康齐安练功的原因,他的饭量也变大了很多,脸色也比以前好了许多,过了一会,宇文瑛抬起头发现赫连决又在沉思,眼中不时闪过寒意,不由怯生生的叫道:“决,你还在生我的气?” 赫连决的手指轻轻刮过宇文瑛的脸蛋:“不是因为你,只是有人活的不耐烦了。” 第十四章 因为是太平盛世,没有什么大事可供人们做茶余饭后的话题,所以只能说一些琐碎的小事,这不,驿站里坐着几个人有看是讨论起来。 “敢问这位兄台是从京都来的?” “是啊,商号缺货,这不,刚从京都进了货回来。” “京都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啊,不过小事到有几件,听说啊,西端皇子的府邸走水,整个府一夜间化成灰烬,你是没看见那个场面啊,那简直……咳咳咳,不提这个,后来,我们的九王爷大义的让西端的那个狗屁皇子住进了他的府邸。” “都说羽亲王虽然英勇善战,但是却是脾气古怪不易相与,看来果然是谣传,我们的羽亲王还是十分贤良的。” “可是要是这样说吧,走水的事情刚发生不久,王爷就当庭弹劾了几个老官,听说啊皇上还准备做和事老,劝劝就算了,谁知王爷一点都不肯退步……”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天下谁人不知我们东离的皇上是出了奇的护九王爷的短,既然王爷这样坚持,皇上也就默许了,那几个人也都或近或远的被贬到一些小地方去当官,你说这当了一辈子的朝臣,突然被贬去做地方官,这谁受得了啊……” “是啊是啊……” “敢情是这几人得罪了九王爷?” “这些官场里的事我们这些小商人也只是道听途说,哪知道的那么详尽啊……” 小驿站里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清晨,赫连决练完功回到房间,宇文瑛小猫一样的蜷在被子中,丝毫没有转醒的趋势,透过那松开的亵衣还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昨夜欢好的痕迹,赫连决眯了眯眼,走到床边弯下腰,拧了拧沉睡中人的鼻子:“瑛儿,起床了。” 宇文瑛嘤咛一声,不满的咕噜了几句话,转个身又继续睡,赫连决把手撑到他身体的两边,凑到宇文瑛的耳边道:“瑛儿,再不起床就没有早饭吃了。”宇文瑛这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有些不高兴的看了赫连决一眼,赌气似的慢慢腾腾的穿着衣服,赫连决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他眼中是怎样的宠溺的眼神。 见宇文瑛没精神的样子,赫连决又说道:“本来还想趁着今天是落英节带瑛儿出去看看,结果瑛儿这么不乖,我看还是算了。” 宇文瑛听见赫连决的话,停下手中穿衣服的动作,愣愣的看着他:“我可以出去?” 赫连决露出他妖冶的笑:“当然,只不过要看瑛儿的表现,可是……” 宇文瑛突然跳到赫连决身边,两手抓住赫连决的衣袖:“我马上就起床,不要取消好不好……”眼中透露出小小的祈求的样子。赫连决忍俊不禁,把他收进怀中:“好啊,不过,你要先吃了早饭。”赫连决点了点他的鼻子。 “可不可以不吃早饭啊。”宇文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赫连决扯了扯嘴角,脸上明显的写着“你说呢?”三个字,宇文瑛识趣的低头道:“知道了。”但是可以出门的喜悦还是能快冲淡了这一点点的不快,宇文瑛自从住到羽亲王府就没有出过门,天天闷在羽亲王府的确挺难受,宇文瑛笨拙的亲了亲赫连决的脸,眼中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谢谢你,决。” 赫连决一时愣住,虽然早就抱过宇文瑛很多次了,但是这却是宇文瑛第一次主动吻他,一抹邪邪的笑意浮上唇角,一把拉住准备逃出他的怀抱的小东西,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狠狠的吻了下去,直到吻得宇文瑛两腿发软站不住完全倒在他的怀中,挑起他的脸,“瑛儿,下次记得要象这样吻。”不出意料的看见宇文瑛的脸上浮出红晕,赫连决放开他,哈哈大笑的走了出去,“吃了早饭去后花园,我在那等你。” 赫连决坐在后院中擦拭着自己从小到大随身携带的匕首,那是赫连默在他九岁的时候送给他的,那样精制的匕首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之物,赫连默当时的对他道:“九弟,我要除了太子,但是这样做会很危险,我可能保护不了你,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现在要学着保护自己。”目光根本不像他那个年龄的孩子,或是说,皇家的孩子更本就没有一个像孩 子。当年他们俩亲眼看见皇后是怎样害死他们的母妃,他们怎么可能会让皇后和太子好好的活着。想到这里,赫连决目露凶光,手指一紧,手中的酒杯便已呈碎片状从他的指缝间落了出来。 这时,赫连决听见康齐安有力的声音:“爷,皇上亲临王府。” 与此同时,赫连决便看见不远处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背着手不急不慢的往这边走,敢在他赫连决面前这样摆架子的除了他的哥哥,当今圣上赫连默外还能有谁,赫连决并不理会,依旧坐在石桌旁,又拿了个酒杯自斟自饮。 “看见皇上都不见驾?”赫连默的声音传来,话音中并没有指责之意。 赫连决毫不在意的瞥了他一眼:“不是你说人后这些虚礼就免了?难不成二皇兄不懂君无戏言这句话的含义?” “哈哈……”赫连默不在意的笑了起来,“我还没说你什么,你到说起我的不是了。”赫连默自顾自的坐到了赫连决的对面,自己拿了个酒杯喝起酒来。 “今天不用早朝的吗?” “今天就算是我为人君主大发善心,让各位老臣休息一天。”赫连默说着喝了杯酒,声音沉了下来,“最近西端那边不太安宁啊,宇文浩的身体好像越来越不行了。” 赫连决闻言稍稍变色,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一副不可接近的面容:“哦?是吗?” “西端的二皇子和四皇子不日回来东离,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不是说只是普通的出使吗?当作一般的使者待就好了。” 赫连默冷笑一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使东西,未免会让人怀疑西端的目的。” “哈哈……”赫连决好像听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二皇兄,你觉得我会让那些虾兵蟹将掀起什么风浪吗?” “这倒也是。”赫连默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两人同时警觉的感觉到有什么人跑了过来,转头看去,便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的奔向这边,赫连决脸上冰冷的表情立刻褪去,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只见宇文瑛一脸慌张的样子往这边跑了过来,赫连决定睛一看,竟然他的后面还紧跟着一只狗,确切的说,是小贵追着宇文瑛,赫连决脸上出现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上前两步伸手 接住一头扑进他怀中的宇文瑛,然后眼睛一凛看向小贵,“小贵,下去!” 虽说是条狗,但是也知道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谁,只是委屈的低吟了两声便乖乖的走了下,赫连决这才端详起怀中的人,只见宇文瑛偷偷抬起头看见小贵已经跑出了好远脸上才松了口气,一回头便看见赫连决那张要找他算账一样的脸,委屈的道:“是小贵要追我,又不是我要乱跑。” 赫连决挑了挑眉,“那么,你来跟我说说,小贵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追你?” 宇文瑛低下头,支支吾吾的道:“刚才走的太急了,没注意踩到了小贵的尾巴……”一见赫连决脸上出现“我就知道的”神情,宇文瑛连忙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是是是……”赫连决狠狠的拧了拧他的鼻子,“你总是有理由。”似乎是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看官,赫连决看过去,果然,赫连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言不发的打量着宇文瑛们,赫连决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不快,道:“看够了吧。” 宇文瑛这才注意到还有个人,随着赫连决的目光看去,竟是赫连默,宇文瑛怎么会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自己呆的这个国家的王,不免有些尴尬,微微往赫连决身后缩了缩,似乎是感觉到他的不安,赫连决不落痕迹的遮住了赫连默的目光:“皇上,时辰不早了,臣弟还要出门。”赫连决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赫连默的脸上现出不安好心的笑:“羽亲王不亲朕一起出去?”两人在人前总是会自然的改变了称呼。 看见赫连决不满的目光,赫连默连忙识趣的说道:“呵呵,朕跟羽亲王开个玩笑,好了,我也该回宫了,竹贵妃该等急了。”说着转生离去。刚装过身,年轻的皇帝脸上就露出了深思的面容,严肃的与刚才形同两人。 第十五章 京都原本就繁华无比,加上是落英节的关系,街上更是挤的容不下马车行走,所以只能改成步行,由于落英节素来有室内焚香的风俗,所以走在路上都会有阵阵香味飘来,康齐安和几个王府的侍卫紧紧的跟在赫连决和宇文瑛身后,由于人多,康齐安也比平时更加警惕。 宇文瑛第十一次被人群集散的时候,羽亲王的耐性终于被磨光,一把提起宇文瑛,径自走到揽仙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又随意的点了几个菜,对宇文瑛道:“揽仙居的甜合锦是全京都最有名的,吃吃看吧。” 宇文瑛因为还没有玩够就被赫连决拎了进来,不满的用两只手在桌子上胡乱的抓:“我刚吃过早饭,不想吃。” 赫连决眯了眯眼睛,“是吗?怎么童伯告诉我今天的早饭怎么样端进去的就怎么样端出来的?” 宇文瑛停下了手中的行为,赶紧拿起筷子夹了个甜和锦放在嘴里,看到他的举动,赫连决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也不计较宇文瑛早上没有吃饭的事。这时,赫连决的目光无意的扫到楼下刚进来的一个年轻人,那人穿着紫袖蓝领宽襟衫,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杀戮的气息,掌柜的连忙迎上去道:“姚将军,里面请里面请,小的为你准备了最好的座位。”说着就把年轻人往里面领。 那年轻人刚坐下来随意的环视了一下整个揽仙居,原本偷偷打量着他的人们立刻低下头各自吃饭,年轻人不屑的笑了笑,这时突然感觉到二楼不可忽视的目光,定睛看去,姚必凌当真吓了一跳,竟然是当今的羽亲王亲临揽仙居,赫连决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遥遥的对他举了举酒杯。姚必凌连忙走上楼去就要拜,赫连决先他一步道:“免了吧,姚大将军,本王现在是私访。”赫连决又道,“既然遇到,不妨一起喝杯酒,姚将军坐吧。” “是,末将遵命。”姚必凌点了点头,坐到了赫连决的对面。 宇文瑛原本是在埋头吃东西的,听见刚才赫连决与姚必凌的对话,不由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原本就是因为宇文晗的原因,宇文瑛对武将有一种特别的崇敬之情,何况眼前站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将军,感觉到宇文瑛的目光,姚必凌看了过去,对上宇文瑛的那双黑亮的眼睛,看多了尔虞我诈,这样毫无心机的眼神让姚必凌不由自主的产生意思好感,“王爷,这位是……” 刚才就看见宇文瑛看姚必凌的时候眼中毫不掩饰的透露出钦佩的神情,心中就有些不悦,现在姚必凌更是直接的问他,赫连决冷冷扫了他一眼,姚必凌立刻识趣的不再多问,赫连决转头对宇文瑛道:“瑛儿,吃好了没?” 宇文瑛点了点头,“吃好了。” “刚才不是想要出去玩吗?现在去吧。” “啊?”宇文瑛惊讶的看向赫连决,“不是说不可以吗?” “现在去吧,康齐安,你跟着去。” “是!” 见赫连决同意,宇文瑛兴奋的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赫连决目送他走了出去,才看向姚必凌:“姚将军什么时候回的京都?怎么没见你上早朝?” “回王爷的话,末将两日前刚回来,还没有开始上早朝。”姚必凌毕恭毕敬的回答。 “嗯。”赫连决低低的应了声不再说话,自顾自的饮酒。 另一边,宇文瑛在街上到处张望,处处对他来说都是无比的新奇,康齐安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既可以不妨碍到他又可以不至于跟丢了人,眼前的那个孩子想平常人家的16岁的男孩子一样,脸上透露着属于那个年龄的男孩特有的灵气和活泼,眼中闪着调皮却又什么可爱的光芒,康齐安不由想到几个月前的宇文瑛,那时的他总是畏畏缩缩的样子,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恐惧,眼睛是那样的茫然无神,无论是谁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不爱与人多有接触的羽亲王会对这样的人另眼相待,而今的他却仿如脱胎换骨,王爷仿佛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宠坏他,不论什么条件,王爷基本上都会答应,即使是对那些妃子,王爷也从来没有做到这个地步。这些日子,因为宇文瑛想要学功夫,王爷竟然自己抽时间出来教她,王爷的功夫自然是不容置喙,而宇文瑛又是出乎人意料的聪慧,什么都学的很快,也许王府里的人跟他朝夕相处所以都没发现,宇文瑛的眉间渐渐绽放着英气,越发的引人注目。 “哎呀,这不是十三皇子吗?”精锐的声音打断了康齐安的思绪,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一身锦衣的男人拦在宇文瑛面前:“真是难得,十三皇子也会出门了,对了,前一阵子不是说因为你的府邸走水,所以暂时住在羽亲王府了吗?怎么样,羽亲王定是被你伺候的很开心吧。”那人故意把伺候二字说的无比暧昧,身后一群朋友立刻会意的笑了出来。 宇文瑛自然是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气的咬住下唇,但是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康齐安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道:“不得对皇子无礼!” “皇子?”那人似笑非笑的看向宇文瑛,谁都知道,宇文瑛的身份尴尬无比,皇子这个身份形同虚设,“哎呀,下官口无遮拦的,皇子您还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吧。”说完又是一阵哄笑。这样赤裸裸的嘲讽连康齐安都听不下去,这时却听见宇文瑛朗如清泉般的声音响起: “各位大人的言行代表的是东离的朝廷,原来东离朝廷的待客之道是这样的啊。”宇文瑛说着还侧着脑袋皱了皱眉,模样可爱至极。 似乎是没有料想到宇文瑛会出言反击,那群人一时呆愣住,好久才回过神来,只听带头的那人冷哼道:“不要以为住在王爷府王爷就会给你撑腰,谁都知道王爷的心性,等哪天玩够了你,你的下场连狗都不如!” 宇文瑛听见他的话顿时脸色一白,赫连决现在对他是超出寻常的好,好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在做梦,从来没想过,确切的说是不敢想如果赫连决哪天对自己不再有兴趣了回事怎样一个光景,突然想到了潇王妃,曾经也一度受宠与赫连决,最后还不是被赫连决毫不犹豫的处死了,宇文瑛顿时感到手脚冰冷。 “本王的心性,看来王大人很懂嘛!”一个不是很大但是却威严的足够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传了过来,所有人都回头看去,只见赫连决背着手悠闲的走到宇文瑛身边极尽温柔的把他收到怀里。 “臣等叩见……” “行了行了,即是在外面,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赫连决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赫连决端详了一下宇文瑛发白的脸,心中顿时燃起一把火,眼睛冷冷的扫过对面前的眼前那几人道:“十三皇子是我请到府中去住的,难道几位大人心有不满?” 见赫连决如此袒护宇文瑛,那几人也是吓得一头冷汗,还以为九王爷也只是想奚落西端才会让宇文瑛入住府中,今日看来传言果然不能尽信。 “王爷恕罪……” “恕罪?”赫连决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个为首的王大人,过了一会低头看向宇文瑛,眼神瞬间柔和无比,跟在他身后的姚必凌叹为观止,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能让赫连决有这样温柔的表情,只听赫连决放缓声音:“瑛儿,这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可不是跟在我身边的人该有的,这些个东西今天你来处置,如果处置的让我不满意,可是会有处罚的。”说着,赫连决点了点宇文瑛的眉心。 他所说的处罚是什么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宇文瑛怎么回不知道,顿时眼中嗔怒的瞪了赫连决一眼,赫连决不以为杵,反而哈哈大笑出来,那些人连忙跪下来三拜九叩,羽亲王的手段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若是被羽亲王盯上了,革职流放那可是最轻的了。 赫连决冷眼看着一群人跪在他面前磕的额头上都冒出血,宇文瑛一见血,头有些发晕,回过头对赫连决道:“决,放过他们吧,我又没什么事。” 听见宇文瑛直呼赫连决的名字,姚必凌更是吃惊,放眼当今天下,敢这么直呼赫连决名字的人除了宇文瑛恐怕只有东离王赫连默了。赫连决倒是很受用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挑起宇文瑛的下颚,一双丹凤眼邪气的看着他:“瑛儿,这样的处理方法我可不满意。” 宇文瑛回头看看刚才还趾高气昂,现在却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几个人,皱了皱眉,被人如此奚落怎么可能心中毫不生气,只是他们已经磕头磕到头都撞破了,再跟他们计较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又对赫连决道:“决,我走路走了好久,好累,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不好。” 看着宇文瑛脸上依赖的表情,赫连决也不忍心再拒绝他,看向那几人道:“今天的事以后再说,各位大人散了吧。”说着挥了挥手。 那几人立刻应道:“是。”继而迫不及待的退了下去。 第十六章 不知不觉已到了傍晚,姚必凌跟赫连决道别离去,赫连决低头看了看满脸倦容的宇文瑛,对手上侍卫吩咐了一句,不一会,侍卫就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赫连决翻身上马,连同宇文瑛一起带上了马,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继而一夹马肚,走了出去,侍卫们立刻小跑着跟在身后,赫连决驾马的速度并不快,马儿走的又十分平稳,宇文瑛在马上不一会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快要到王府的时候,宇文瑛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赫连决小心的护在怀里,心中突然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喉头不由一酸,或许,除了母妃和四哥,赫连决就是他的一切了,他可以肯定自己可以为了赫连决做一切事情,想到这里,赫连决似乎能够感应到一样低下头,正好看到怀中的人慌忙的闭上眼睛假装睡着,赫连决低下头,呼出的热气直喷到宇文瑛的脸颊上。 “瑛儿,再装也没有用,这顿罚你是逃不掉了。”赫连决连声音中都充满诱惑的邪气。 宇文瑛不甘心的睁开眼睛,撇撇嘴道:“可是,又不是我做错事情,为什么要罚我?” 赫连决低下头,伸出湿热的舌头挑逗性的舔了舔宇文瑛的耳垂,宇文瑛顿时感觉到一股电流袭遍全身,看见他的反映,赫连决满意的大笑出来,笑的宇文瑛顿时红了脸,狠狠的咬着赫连决胸前的衣襟,赫连决不理会他小猫一样的举动,径自抱着他跳下马。 一下马,宇文瑛就挣扎着跳了出来,看见迎面上来的妙言,高兴的跳了上去:“妙言,我好饿,决骗我,说外面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外面的东西根本没有你做的好吃。”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做了个嫌弃的表情,看的妙言忍俊不禁。 这时,赫连决也走了上来,毫不介意道:“看来瑛儿是嘲笑本王没有品位啊。” 宇文瑛仰起脸看了看赫连决,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要是决不逼我吃很多很多的话,我就喜欢吃。” 赫连决怜爱的抚着宇文瑛的发丝道:“要是不逼你吃,总这么瘦瘦弱弱,连抱你都不敢用力,更不用说……” 宇文瑛见赫连决不顾妙言在场便说吃如此露骨的话,连忙踮起脚捂住赫连决的嘴,赫连决正好就势抱住他,眼神暧昧的看着宇文瑛,妙言见此,掩嘴一笑:“我去给王爷和公子做晚膳。”说着弓了弓身子退了下去。 赫连决拿下宇文瑛的手:“瑛儿看上去比我还迫不及待啊,既然这样的话本王也不好拂了你的好意。”说着低下头,吻向宇文瑛,宇文瑛见势一闪,赫连决的唇落到他细嫩的脖颈上,细细的啃咬着,不时的伸出舌头来舔舐,宇文瑛不一会便沉沦在赫连决技巧性的攻击下,发出弱弱的喘息声: “决,不要在这里……” 赫连决仿佛就是在等他这句话般,宇文瑛话音刚落就被他抱着,径直向房间走去,赫连决一脚踢开门,走了进去把宇文瑛放在床上,继而俯下身吻住他,三下两下便扯下宇文瑛的衣服,仔细的挑逗着宇文瑛的每一根神经,不一会,宇文瑛便发出难耐的呻吟:“嗯……不要……难受……” 宇文瑛平日说话便是轻轻柔柔的,现在更是带着情欲的味道,使得赫连决身下的欲火烧的更甚,前戏只是草草做了下便挺身进入宇文瑛,宇文瑛顿时疼的浑身发颤,无助的叫到:“啊……好痛……不要……” 赫连决低头吻他苍白的脸:“乖,忍一下,瑛儿……”说着他再次用力推进,让自己完全进入宇文瑛。 “啊……” 过了一会,痛苦的呻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宇文瑛不成语调的娇喘和赫连决重重的喘息声,不过一会,两人就双双达到顶峰。 宇文瑛趴在赫连决裸露着的胸膛上,两眼迷离的细细喘息,赫连决抓着宇文瑛的发丝放在鼻尖轻嗅,嘴角依旧是邪邪的笑意:“瑛儿,你的味道真好。” 宇文瑛抬起头,却被赫连决肩上深深的牙印吓了一跳,那是刚才激情的时候他在他身上留下的,心中有些歉然:“决,痛不痛?”说着伸手扶了上去。 赫连决拿下他的手,翻个身把他压在身下,细细碎碎的吻了一阵:“笨蛋,明明知道自己晕血还去看。” 宇文瑛原本有些清明的眼神再次变得迷离起来,无意识的说道:“好奇怪,看到别人流血都会有很难受的感觉,可是看到你流血却不会。”原本就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现在看来更像一只小猫,赫连决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身下又膨胀了起来,不一会,房间里又传出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 第十七章 西端皇子出使东离,东离王出于友好在宫中大宴宾客,当然,羽亲王赫连决也在东离王邀请之列,傍晚,赫连决悠闲的和宇文瑛下棋,不是传来宇文瑛悔棋的声音,和赫连决无奈的叹息,走到门口的妙言不由掩口轻笑,她敲了敲门手中捧着一见镶金边的紫色长袍和一件月白色的衣服,虽是在门外,妙言依旧恭敬的弯着身子道:“王爷,宫里的公公已经来催了,再不更衣,怕是来不及了。” 房间里的人沉吟了好久才道:“知道了,把衣服拿进来吧。” “是。”妙言的到应允,推门而入,低眉顺目,踏着小碎步走到赫连决身旁,赫连决站了起来,妙言赶紧替他换衣服,宇文瑛依旧趴在棋盘上皱着眉盯着棋盘上的棋子,思考着自己下步该怎么走,赫连决看着不由弯下腰,两手撑在棋盘上,脸上露出妖媚的笑:“怎么样,要不要我再退回一步?” 宇文瑛抬起头,澄明的眸子眨了两下道:“那你干脆多退几步好不好。” 赫连决哈哈大笑,随手推开妙言,走到宇文瑛身边一把把宇文瑛捞到怀里,宇文瑛抗议道:“快点放下我,还没有下完,你赖皮……” 赫连决不理他,丝毫不在意妙言还在场,把宇文瑛按在床上,转头对妙言道:“把公子的衣服拿来。” “是。”妙言上前把宇文瑛的衣服递给赫连决,赫连决接过衣服,就帮宇文瑛换装,宇文瑛不满的挣扎。 “我自己可以的,不要你帮我换!” “我知道你自己可以,但是本王就是喜欢帮你换。”赫连充满邪气的笑着,丝毫不把宇文瑛的挣扎放在眼里,三下两下便帮他换好衣服。好笑的看着宇文瑛气急败坏的捶着床道:“讨厌,我不要去了,不要去了。” “这可由不得你想不想哦。”说着,便抱起他,宇文瑛死死的抱住床柱不肯放手。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但是终究是比不上赫连决力气大,不一会赫连决就毫不费力的抱了出去,任凭宇文瑛小猫挥爪似得在他怀里乱动,稳步向外面走,宇文瑛见反抗无望,渐渐的安静下来,小小的脸显得无比落寞的样子,声音弱弱的问:“我真的不想去,决,真的不可以不去吗?” “小傻瓜,都不想见见自己的亲哥哥吗?”赫连决的无比温柔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想。”宇文瑛说道,“真的不想,哥哥中只有四哥跟我好,可是四哥去了边境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说道这里,宇文瑛的眼睛黯了黯,“我不喜欢别的哥哥,真的不喜欢,决,我不想去,你帮我跟皇上说说好不好。”宇文瑛的眼中全是乞求,看的赫连决几乎忍不住就想答应他,但是,赫连决还是理智的说道: “西端的皇子出使,而同时作为西端皇子的你却不出场,这让两国百姓怎么想,再说,”赫连决眼中露出笑意,“你不是想见你四哥吗?现在让你去你怎么有不愿意?” “四哥也来了?”宇文瑛眼中一亮,从赫连决的怀中跳了出来,抓着他的袖子问道,“真的吗?” 赫连决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嘴上的笑意带着些不满:“瑛儿倒是对你这个四哥另眼相看嘛。” 宇文瑛没理会他的询问,而是直接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决,我们快走,四哥会等急了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光彩,赫连决只得作罢,任凭他牵着。 宫廷盛宴,赫连默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西端出使的王子观赏歌舞,丝竹管弦的声音缭缭的传入各位相互客套的敬酒的臣子和西端使者的耳中。 宇文瑛一贯是喜欢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的,这次是他第一次和赫连决一起出席这种场合,赫连决坚持要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宇文瑛拗不过他,只好乖乖的坐在那个除了赫连默的位置外最是扎眼的位置。 这样的位置当然离这次宴席的主角西端二皇子宇文然,四皇子宇文晗很近,多年未见,宇文晗依旧跟小时候看他的眼神一样,柔和的不带一丝杂质,宇文晗会时不时的想他头来一瞥,似有似无,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想要跟他说话的样子。 宇文瑛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四哥,席间宇文晗多次向赫连默,赫连决敬酒,举止大方得体,连他都感觉到有些陌生的感觉,记得四哥以前是所有皇子中最沉不住气的,只要被他看见谁欺负自己,都会不计后果的跳出来帮他出气,所以也经常被后宫那些得势的妃子因为要为自己的儿子出气而暗地里使坏。就是凭着这样的一腔热血,当听到八皇叔要带兵镇守边关时毫不犹豫的恳求八皇叔带自己一起去。 突然感觉被赫连决握着的手被收紧,宇文瑛回神看向赫连决,赫连决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见声音道:“你这样看着别的男人,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哦。” 宇文晗看见赫连决在低声跟自己的弟弟说着什么,虽然听不见内容,却看见宇文瑛的脸上浮出两片可疑的红晕,似乎是要发怒,但是眼中那种含羞的神情却泄露了他的感情,宇文晗心中一怔,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赫连决,只见赫连决那满身的妖媚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似乎感觉到宇文晗的目光,赫连决丹凤眼微微一挑,扫向他,宇文晗一惊,只见赫连决露出魅惑的笑意,遥遥的对他举了举杯, 然后自顾自的饮下暖酒,继续与上前敬酒的官员闲聊,宇文晗心有余悸,刚才被赫连决扫了一眼,竟然连他这样久经沙场的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寒的感觉,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死亡,就是死亡的感觉,那个眼神的最深处掩藏着浓浓的杀气,没有经历过死里逃生的人是绝对感觉不出来的,这样的人,竟是瑛儿喜欢的人吗?宇文晗微微皱起眉头。 “四弟?四弟?”宇文然抵了抵身旁心不在焉的人,“东离王在跟你说话呢。” “嗯?”宇文晗这才回过神来,立马礼貌的对赫连默笑了笑道,“实在是失礼,小王刚才在想写心事,敢问大王刚才说了什么?” 赫连默哈哈大笑:“看四皇子如是忧虑的样子,怕是在想那个妃子吧。” 宇文晗笑了笑,顺着他说道:“真是让大王见笑了。”既然赫连默给了他台阶,他为何不顺着下来。 “四皇子不必介意,哪个英雄逃得过温柔乡呢,”赫连默这样说着,两边人配合的笑了出来,“朕刚才问,既然十三皇子住在我九皇弟的府中,那么二位也暂时在那里居住吧,也方便你们兄弟之间走动,九皇弟,你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赫连决冷漠的答道,继而举杯喝酒,谁也没有看到酒杯后那流转的眼神。 “既如此,小王就却之不恭了。”宇文晗含笑说道。 第十八章 回到羽亲王府,宇文瑛一直不停的探头向外看,赫连决端起酒杯放到他面前,他心不在焉的给赫连决满上一杯,但是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赫连瑛轻咳一声:“瑛儿,你要把酒往哪里倒?” 宇文瑛回头,先是看到赫连决那张充满魅惑的脸上邪邪的笑意,继而才发现自己把酒都到了出来,湿了赫连决的手,这才“呀”的一声叫了出来,手忙脚乱的用衣袖去擦赫连决的手,赫连决不声不响的看着他的认真擦拭自己手的动作,从他的眼中,赫连决看见了关切的神色,突然心中一暖,在冰冷的皇城呆久了,心怎么可能不跟着一起冷掉,但是赫连决今天却破天荒的有那样的感觉,赫连决眉间一冷,甩开那种不必要的感情,他手一伸,把宇文瑛捞到自己的怀里,手指把玩着他细如丝绸般的黑发,宇文瑛先是一愣,但是很快放软身子,乖乖的依在赫连决的怀里,吸吮着那种熟悉的味道。 “瑛儿,你爱我吗?”宇文瑛突然听见赫连决说道。 “嗯?”宇文瑛低低的应了声,想抬起头,却被赫连决不是很重的力道按压住,赫连决不想让宇文瑛看见他算计的眼神,他低下头,湿热的气息吐在宇文瑛的耳朵上:“小傻瓜,回答我的问题。” “……爱……”低不可闻的声音很久后才响起,接着脸蛋涨的通红的人赶紧把自己埋在赫连决的怀中。赫连决低低一笑,像是鼓励他一般捧起他的头在他的眉间吻了吻他:“那么,告诉我,有多爱?” “有多爱?”清秀的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宇文瑛看来,爱了就是全心全意的爱,从来没想过还有爱多爱少的问题。 看出他的迷茫,赫连决充满诱惑的声音响起,继续诱导宇文瑛说出自己想听的话:“如果,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你会恨我吗?” “不会!”毫不犹豫的声音响起。 宇文瑛这样的坚定倒是让赫连决愣了一下,继而问道:“为什么?” 虽然回答的毫不犹豫,但是被问到原因的时候宇文瑛却不知说什么了,只是潜意识里的觉得不管赫连决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恨他,“因为,我很喜欢你啊。”宇文瑛说完这句,又把脸埋进赫连决的怀中,嗅着那让他安心的气味。没有看到赫连决眼中流转的眸光。 “决……”因为闷在赫连决的怀里,宇文瑛的声音细小的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 “嗯。” “……我,我想去看看四哥,可以吗?”宇文瑛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跟宇文晗,宇文然不是坐一辆马车回来的,而回到羽亲王府,童伯又张罗着要带西端皇子到处看看,赫连决却非要让宇文瑛回屋休息。 赫连决嗤笑一声:“笨蛋,皇上让他们住到我的府中不就是为了方便你见他们?想去就直接去吧。” 宇文瑛的眼中闪过雀跃的喜色,笨拙的在赫连决的唇上亲了一口,拉着他道:“决,你跟皇上都是好人。”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余下赫连决一个人愣愣的摸了摸自己唇上的余温。 “……好人……吗……” ****************首次出场的分割线************** 宇文瑛推开客房的们的时候,童伯还在陪宇文然他们聊天,宇文瑛大刺刺的出现在门口,童伯了然的站起身,眼中满是慈爱,宇文瑛在王府中露出的真是性情让王府里每个人都很疼惜,虽然有的时候也会做一些小小的恶作剧让他哭笑不得。 “皇子们兄弟几年未见,定是有很多话要说,那么,老奴就先告退了。” 宇文然,宇文晗也站起身,宇文晗礼貌的笑了笑:“那么,童管家请走好。” 送走了童伯,宇文然原本只是带着疏离的目光瞬间染上嫌恶的看向宇文瑛,嘴角恶意的翘了翘:“你这废物,来这干嘛?难不成还真想联络一下兄弟感情?” “二皇兄,说话也要懂点分寸!”宇文晗听见宇文然的话,不禁怒目相向,原本就是在沙场上浴血生存下来的人,发怒的时候也是压迫感十足,宇文然一时语滞,虽说是自己的弟弟,但是现在西端兵权大都掌握在宇文晗的手中,不到万不得已,宇文然也不愿与他发生冲突,为了那个废物而开罪这样的人是不理智的,所以宇文然道:“刚才看见王府的景致不错,我去看看。”说着提步走了出去。 宇文然走了后,屋内阴冷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宇文晗像小时候一样向宇文晗伸出双臂:“瑛儿,来。” 原本宇文瑛眼中还有些犹豫,毕竟和宇文晗分开这么些年,要说毫无隔阂是不可能的,但是所有的犹豫却在听见宇文晗一如往常的温柔语气中化为乌有,宇文瑛跑上前去,“噌”的一下挂到宇文晗的身上:“……四哥……” 宇文晗紧搂住怀中纤细的人,心中涩成一片:“瑛儿,让你受苦了。” 宇文瑛摇了摇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一步流了出来,本来还是扁着嘴委屈的抽了两下,但是看到宇文晗露出焦急的表情是便再也控制不住的“哇”的哭了出来。宇文晗手忙脚乱的拍着宇文瑛的背:“不哭不哭,瑛儿,乖,四哥在,四哥在……”像哄小孩子一样的极具耐心的哄着宇文瑛。 好不容易哄好了宇文瑛,宇文晗无奈的看着那个依旧爱哭的小东西,“你啊……” “四哥,我好想你……”宇文瑛小声的嗫嚅道。 宇文晗心底一软,便又把他抱进怀里,真是,即使不是同一个妃子所生,宇文晗也是从小就对这个弟弟就比对比人更上心七分,直到现在宇文瑛依旧是他的软肋:“你这个小笨蛋啊……” “四哥,我母妃好吗?”宇文瑛急切的问他关心的问题。 “穆妃很好,只是很担心你。”宇文晗的声音仿佛有着穿透灵魂的能力,让宇文瑛不由自主的安心,“倒是你,”宇文晗的眼神黯了黯,目光心疼的在宇文晗的脸上逡巡,“吃了很多苦吧。” “还好……”宇文瑛想到进了羽亲王府以前的生活,有些闷闷的说道,但是想到了赫连决,宇文瑛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扬起笑容,“四哥,决……九王爷对我很好,他会护着我,不让人欺负我。”说道这里,宇文瑛眼中暖成一片。 “赫连决吗……”宇文晗低低念道,看到宇文瑛这样的全心全意的相信着别人,胸腔中突然有些气闷,直觉上这个叫赫连决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他绝对没有任何目的的做某件事,宇文晗勉强笑了笑:“是吗?瑛儿,如果让你跟我回去,你会愿意吗?” 回去?宇文瑛一愣,虽然见到四哥很开心,但是却没有想过回去这个问题,或者,是自己潜意识里太依赖那个人了,心底根本不想离开。 “四哥,即使我想回去父皇也……” “父皇那边你不必在意,只要你愿意,不管怎样我都会带你回去,”宇文晗的眼中透出寒意,“不管用什么办法。” 第十九章 两人因为分离太久,有说不完的话,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色很晚了,宇文然也回来了,屋内的两人同时停止说话,看见宇文瑛还没走,皱了皱眉头往内室走去,这时,屋外传来妙言的声音:“公子,王爷说天很晚了,让你回去休息。” “我知道了,”宇文瑛道,继而转头看向宇文晗道:“四哥,我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刚想走,手腕却被宇文晗先一步拉住,只见宇文晗阴沉着脸,面色复杂道:“瑛儿,你跟赫连决同住?” 宇文瑛的眼神退缩的闪了闪:“四……四哥……” “看来我没猜错,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宇文晗的脸色变得更坏,但是忧心的成分占得更多一些,“原本我还以为只是他对你好点所以你多少对他有点依赖,瑛儿,你忘了我跟你说活什么了?” “四哥,对不起,我……” “瑛儿,”宇文晗的声音软了下来,大手安慰似得摸了摸他的头,“傻瓜,不是说过让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吗?那赫连决不简单,你……” “四哥!”这一向软弱的弟弟这次破天荒的打断他的话,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四哥,我相信他,而且,”说着宇文瑛低下头,“我是真的喜欢他。” 赫连决的房间里,康齐安躬身向他汇报着什么,赫连决的眼睛眯起,看不清眼中的意味,修长的手指迎着琉璃杯上的光芒,显得更加妖冶:“他真的这么说?” “是,那个人是这样告诉属下的。” 赫连决垂下眼,流光陡转,这样不是更好,这样才会更加方便他的计划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中会有些迷乱,哈哈,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可以扰乱他的心?若不是因为他宇文瑛还有用,这样可以扰乱他心智的人怕是早被他杀了一百次了,想到这里,赫连决目光瞬间寒了下来,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紧。这时,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赫连决向康齐安使了个眼神,康齐安立刻从窗口跳了出去。 宇文瑛偷偷摸摸的走进门,又轻轻的把门阖上,一转身却被搂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决?你还没睡?” 赫连决轻轻一笑,“不抱着你,我怎么睡的着?”说着吻了吻,“小东西,让你去看哥哥也不用看这么久吧?” “决,”宇文瑛一反常态的主动勾住赫连决的脖子,“要是我以后走了你会很快就忘了我吗?”想到宇文晗今天跟他说的话,宇文瑛心中不安起来,是的,就算这次不跟宇文晗走,他迟早也是要回西端的。 “走?”赫连决眯起眼晴,拇指轻抚宇文瑛粉雕玉琢的脸颊,“有我在,还能让你走到哪去?” “可是……” “嘘……”赫连决把手指放在宇文瑛的唇上,“瑛儿,现在这个时侯,说这些太有损情致。” 宇文瑛脸上飞起两篇可疑的红晕,他从赫连决的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情欲,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宇文瑛便已经沉沦与赫连决给他的温度中。 宇文晗吃惊的看着眼前那个白衣飘飘宛如仙人下凡般舞剑的人,一招一式都仿佛就要羽化,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当年总是畏畏缩缩躲在他身后的十三弟,红润的面色,配着那双灵动的眼睛,不禁然人叹为仙人,早上习惯性的很早便起身,闲来无事想在王府转转,没想到竟看到这样的一幕,饶是宇文晗也不有心中感慨万千,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宇文瑛微微偏头,一看见是宇文晗,顿时喜笑颜开,随意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 “四哥!”宇文瑛欢快的跑到宇文晗身边,在王府呆的几个月,由于赫连决的刻意的护养,宇文瑛的身高又窜了几分,走到宇文晗身边,竟只比他矮上那么一点点,“四哥怎么不多睡会?” 宇文晗笑着摸了摸宇文瑛的头:“四哥在军中呆久了,一到寅时便再也睡不下了。” 宇文瑛的眼睛亮亮的,在他眼里,可以参军的人都是真正的英雄,而他的四哥,是他小时候就视为天神一样的人,见到宇文瑛神采奕奕的样子,宇文晗不由轻笑:“瑛儿若是想,回去后我可以带你到军中小住。” “真的吗?” “只是小住哦,那里太危险,不宜久居。”宇文晗无奈的笑了笑。 “哼!”一声冷哼传了过来,“这样没用的身子,即便是见了血都晕的七荤八素,边关地处大漠,你这样的人,住不了几天,怕是连小命都没了。” 不用看,便已知道来人是谁,宇文晗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就感觉到宇文瑛拉了拉自己,宇文晗不解的看了看他,只见宇文瑛轻笑着道:“若是没有试过,二皇兄就怎知我不行?” 没想到宇文瑛会还口,宇文然和宇文晗皆是一愣,宇文瑛素来都是个淡漠的人,别人即便是说的再过分,他都不会放在心上,默默地忍受一切,但是现在,好像有什么,真的变了。 “去边关前的大多数士兵大多数都没经历过那样的恶劣不堪的环境,他们也一样是经过了那些磨练慢慢适应大漠天气,既然别人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宇文瑛的脸上满是倔强。 呆滞的二人渐渐清醒过来,但是两人的直接反应却是不同的,宇文晗是嘴角渐渐的浮上笑意,而宇文然确实沉下了脸:“哼,那些士兵以前大都是些农民,自然是受过苦的,不似你这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宇文瑛的脸上扬起轻轻一笑:“二皇兄又怎知我便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笑话,幼时太傅,武师给众皇子授课怕也只有你这个低贱的浣衣女产下的贱钟没资格去听吧,这样的你怕是连个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吧。”宇文然的眼中满是讥讽之色。 宇文晗心中十分不痛苦,这样的场景小时候便经常上演,每次他都会出面替宇文瑛解围,但是这次他却没有,而是去看宇文瑛的反应,只见宇文瑛的眉间不再是懦弱之色,而是洋溢着一股英气,大大的眼睛中射出的愤怒是那样的不可忽视:“二皇兄,我母妃再不济也是父皇的妃子,似你这般不分长幼,目无尊长,难道这就是博闻强识的太傅和功夫最好的武师教出来的品行?”由于太过气愤,宇文瑛的胸口急促的起伏着,“若是这样,怕是我还看不上让这样的先生教导。” 宇文然看向宇文晗的眼中仿佛可以喷出刀子,身份高贵如他,何曾被人这样不留情面的指责,只听他一声冷笑,拔出剑:“那么好,既然你看不上教导我们的武师,倒让我来见识一下你的武学修为,是不是可以让我甘拜下风。”说着便毫不留情的拔出剑,这时宇文晗再也做不到冷眼旁观,一把拔出腰间的匕首挡了上去,剑和匕首相碰,放出“锵”的一声响。宇文晗的眼中发出警告的神色:“二皇兄,这好歹也是人家羽亲王府,这样闹大了可不好看。” 宇文然收回剑,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宇文瑛:“十三皇弟,这样一直躲在兄长的身后就是你口中的磨练?”眼中净是不屑,说完收回剑转身想走。 “二皇兄留步!”宇文瑛清亮的声音从宇文晗的身后传来,宇文然回过头,看见宇文瑛向他走来,在接近自己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依然二哥想要比试,我自是奉陪到底。” “四皇弟,你听好了,这可是十三皇帝亲口所说。”眼睛看向宇文晗,宇文晗不悦的沉下脸,有些责备的刚才那个沉不住气的弟弟。宇文瑛神色倒是微变一分一毫:“四哥,你不用管,只管一边看着便好。” 宇文晗沉吟了好一会,才有些不情愿的站到一边,宇文然再次拔出剑,犀利的剑锋毫不留情的劈开空气,直指宇文瑛…… “爷,要去阻止他们吗?”康齐安问从刚才起便一直站在这里的主子。 “不必!”赫连决默然的说道,“本王亲手教出来的人,岂会连这等人都摆不平。”赫连决说着继续观战,康齐安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会觉得刚才主子的语气中带着些……骄傲,没错,是骄傲,主子再为不远处的那抹小小的白色身影骄傲。 宇文晗呆呆的看着掉落在一边的剑,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连宇文瑛都打不赢,绝对不可能!宇文瑛走到他的眼前:“二皇兄,是你输了!”说着收起剑,剑入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宇文瑛转身和宇文晗渐渐走远。 “康齐安,我们也走了。”赫连决说着不再看不远处那个还未回过神的人,转头离开,康齐安立刻跟了上去,一声风吹过,扬起赫连决的长发,狭长的眼中不停的闪过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第二十章 宇文瑛挣扎着睁开眼睛,感觉到头痛的像要裂开一般,浑身使不上力气,手脚发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野外的夜晚分外空旷,时不时的有几声野兽的嚎声传来,冰冷的空气刺激着他的皮肤,宇文瑛一个哆嗦清醒起来,渐渐的他恢复了知觉,这才发现他的手脚被绳子绑住,细嫩的手腕上勒出一道鲜红的印子,看上去触目惊心。 “醒了?” 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宇文瑛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的竟是坐在一堆火旁的宇文然,火烧的树枝枯叶劈啪作响,火光把宇文然的脸映的恍如复仇的修罗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宇文瑛凝气眉毛努力的回想,他记得赫连决被东离王招进了宫,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不过一会就闻到一阵异常好闻的香气,由于宇文瑛一向不喜欢显山露水,宫中的那些伎俩他并不谙熟,没有意识到不对,不一会他的神智便模糊起来,醒来便是这般光景了。 “二皇兄,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宇文然起身,满面慵懒的模样走向宇文瑛,伸手狠狠的扼住宇文瑛的喉咙,眯起眼睛,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看不出来吗?赫连决,你喜欢的那个人,不要你了,想借他人之手杀了你!” 因为被勒的难受,宇文瑛不适的皱起好看的眉,努力的发出声音:“你……胡说!明明就是……” “是啊,”宇文然接过他的话,“明明就是我暗中下手把你掳了出来,但是,我的十三皇弟,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羽亲王府的守卫如何牢不可破你不是不知道吧,即使我的计划再完美无缺,若是没有羽亲王的放水,我怎么可能带这个大活人这么轻松的出来?” “胡说!胡说!你胡说!”宇文瑛渐渐激动起来,“若是他不想要我,直接赶我走就好,根本没必要做那么多余的事情。”宇文瑛因为心急,眼眶不由的发红,目眦尽裂的模样看的宇文然竟有些心慌,他是怎么回事,竟会被这个废物吓得胆怯,更何况他现在还出于下风。 “啪”宇文然狠狠的扇了宇文瑛一耳光,鲜红的掌印立刻出现在宇文瑛玉雕一般的脸上,嘴角渗出一道血,配着那完美无缺的皮肤,竟显得无比华美。宇文然恶声恶气道:“都落到我的手里了,竟然还敢跟我吼,宇文瑛,你真以为赫连决把你当块宝了?” 宇文瑛依旧保持着头偏到一边的姿势,柔软的头发轻轻贴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安静极了,宇文瑛不再激动,声音温和低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我只信他的话。” “哈哈……”宇文然狠狠的甩开宇文瑛,站起来,不可遏制的大笑起来,宇文瑛并不理会他,过了好久,宇文然才停止狂笑,目光冰冷的看着宇文瑛:“真是可怜啊,被人利用了还完全不知道。你以为,赫连决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少做梦了!他那样冷血的人,除了亲手带大他的哥哥还会喜欢谁?哈哈!真是可笑,东离出了名风流不羁的羽亲王,竟然喜欢自己的哥哥。” 宇文然残忍的看着那个刚才坚定的说只相信赫连决的人此刻却抖得如狂风中的树叶,那样无助的模样让宇文然心中充满报复的快意,不理会他的痛楚,宇文然继续开口道:“你心尖上的人,怕是心中想的只有怎么帮那个野心勃勃的哥哥扫清统一天下的障碍,所以,你就自然逃不过赫连决的眼,这样好利用的人,你怕是还蒙在鼓里吧,那些大臣对你的做出的事,无一不是经过你的心上人的唆使,包括你遇上他的那次!”眼前的人抖得更厉害,宇文瑛想到了在东离这些年的种种折磨,不可能,不会是那样的! “真是可惜啊,枉费你对他一片痴心,他做了那么多,确实想要你对他忠心不二,继而让你把西端国土拱手让与赫连默!”宇文然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 “你胡说!”宇文瑛发出凄厉的吼声,喉头一甜,气血上涌,血的腥味在口中散开,竟无比苦涩。 “胡说?”宇文然冷笑道,“哼哼,这种伎俩,稍微换一个激灵一点的人怕是早有警觉,偏生你这般愚钝,便是给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吧,哈哈,赫连决果然睿智,果然懂得如何识人。” “你骗我,若是因为这样的话,他一直骗我就好了,为什么又要帮你?” 宇文然的笑容更甚:“十三皇弟变聪明了嘛,还知道要问这个,真是可惜啊,这个时侯还这么相信他,若是让你知道赫连决把你当做物品一样把你给我你会怎样?”果不其然,地上的那人身体一僵,继而抖的愈发剧烈,“呵呵,十三皇弟,你知道我们交换的是什么吗?你知道吗?赫连决也会嫉妒人,他嫉妒的便是那个受尽恩宠的柳妃,他想杀了她,但是却不想自己动手以免赫连默知道真相会恨他,于是跟我做交换,把你给我,而我,帮他除去柳妃。” 宇文瑛脸上的血色猛地散去,只留一片苍白的吓人的神色,仿佛被剥去生命一般,宇文然走过去抬起他的脸,啧啧叹道:“真是没想到,赫连决的戏做的真够足,把你养的这么白嫩,若不是我对男人没兴趣,怕是我也被你迷住了,十三皇弟,”宇文然的声音突然变了调的温柔,手指轻轻划过宇文然的脸颊:“原本我只想听太子的直接除掉你,但是,你那天让我那样出丑,若是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我岂不是太亏了,你说是不是?” 看着宇文瑛无神的眼睛,宇文然眼中冷光一现,手中银光一闪,冰冷的触感迅速掠过宇文瑛的手腕,“啊!”剧中是的宇文瑛眼中终于有了涟漪,却是让人心碎不已,宇文然……竟然挑断了他的手筋。 看着倒在地上因为痛苦而缩成一团的宇文瑛,宇文然心中扬起阵阵快意,这就是开罪他的后果,这就是开罪西端太子亲弟弟的下场!他一脚狠狠的踏在宇文瑛的腹部,宇文瑛猛的咳出几口血,痛苦的蜷缩起来。 “十三皇弟,这样就受不了了?还没完呢。”声音是无比的温柔,但是做出的事情却叫人发指,只见宇文然施施然的慢慢的挑断了宇文瑛的手筋脚筋,宇文瑛根本无从闪躲,任凭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这样的你,还打得过我吗?宇文瑛,还想给我比试比试吗?”宇文然抬起宇文瑛的头,迫使他与他对视,后者已经完全被冷汗湿透,长发黏在脸上,气息紊乱不均。 “你……杀了我吧……”宇文瑛不想求饶,此生他都是活的那样的屈辱,死前绝对不要再求任何人,绝对不会! “杀了你?想得美!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告诉你,在我气没笑之前,你都别想着死!”宇文然抓起宇文瑛的手指,那恍如骁葱根一眼细嫩的手此时已经因为受不了疼而扣着泥土变黑,宇文然冷笑,“你说,是一根一根的剁掉,还是一起剁掉?要不,先把指甲给切了吧?”宇文然带着残忍的口吻刺激这宇文瑛,刀落,指断!空旷的夜晚,只余下宇文瑛凄厉的痛呼。 “才剁下一根手指呢?十三皇弟就吼成这样?”宇文然冷眼看着宇文瑛的痛苦,继续喃喃道,“剁小指实在没意思,你说,接下来剁哪一根呢?好,就中指吧。”说着,完全不顾宇文瑛眼中极度的惊恐,再次举起剑。 “锵”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显得十分刺耳,宇文然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的很远,回过神来时,看到的便是宇文晗满脸焦急的把宇文瑛抱在怀里景象。 第二十一章 “锵”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显得十分刺耳,宇文然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的很远,回过神来时,看到的便是宇文晗满脸焦急的把宇文瑛抱在怀里景象。 “你怎么……”宇文然忍不住发问,他的行踪,宇文晗应该不知道才对。 “瑛儿,瑛儿……”宇文晗不理会宇文然,着急的看着怀里的人,身上的道道伤口触目惊心,宇文晗连抱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触及到他的那条伤口,宇文瑛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丝人气,宇文晗心中痛成一片,他竟然让瑛儿在他的眼皮地下受了这么多伤!宇文晗看见宇文瑛手腕上还帮着绳子,连忙伸手去接,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也是血肉模糊成一片,宇文晗倒吸一口冷气,那个畜生,竟然挑断了瑛儿的手筋!要不是因为自己早有准备,在宇文然的茶里下了追踪香,又正好晚上去发现宇文然不再觉得不对,循着香气追来,他真不敢想象结果会怎样。手指颤抖着解开绳子,狠狠的扔在一旁,又掐了掐宇文瑛的人中:“瑛儿,四哥来了,四哥来了,没事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瑛儿不是最听四哥的话吗?”宇文晗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连声音都在颤抖,他只知道,他很害怕,怕那个小小的人再也不会对他笑了,他才十六岁,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宇文晗突然想到宇文瑛是晕血的,这样多的血,瑛儿一定害怕极了吧。 宇文然本是呆愣的站在一边的,当看见宇文晗双眼赤红的看着他时,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回流,那样的眼神,恐怖的不似人类,出于求生的本能,宇文然转身就跑。跑着跑着,猛地一下停了下来,低下头,看见血液汩汩的从心口流了出来,轰然倒地。 收回仇恨的目光,宇文晗低下头轻声的呼唤自己从小就十分疼爱的弟弟:“瑛儿,快点醒过来,四哥带你回西端好不好,只要回了西端,四哥跟你保证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你了,瑛儿……”久经沙场的人,竟然就这样毫无准备的留下大串大串的泪水。 一滴泪自宇文瑛的眼角流了出来,宇文瑛缓缓睁开眼,看着欣喜若狂的宇文晗:“四……哥……我好痛……” 宇文晗失声痛哭起来,极度轻柔的抱起宇文瑛:“别怕瑛儿,四哥带你去看郎中,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时,远处想起阵阵马蹄声,火光人声由远及近,来人把宇文晗团团围住,宇文晗阴起眼睛冷冷的扫了一圈,赫连决骑着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原本看着宇文晗的目光缓缓下滑,在触及道宇文晗怀中的人时顿时浑身一冷,目光再也无法移开,他听到自己朗声说道:“把他给我,我便放你走。” 宇文晗冷笑道:“放我走?若是今天换了个人跟我说这句话或许我还会相信,但是你是赫连决,怎么可能容忍知道这么多事情的我活着回去?更何况,”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我不会再把他交给任何人,特别是你,赫连决!”目光如钉子般刺着赫连决。 “本王再说一次!把他给我!” “绝不可能!”宇文晗坚定的说道。 两边就这样对峙着,这时,宇文晗突然感到怀里的人有些移动,他低头看见宇文瑛正拉扯着他的衣襟,十分费力的想要说什么。宇文晗面露不忍,自己的生死无所谓,可是瑛儿的伤必须要快点看,否则以后怕是会留下病根。 “四哥……把我交给他……你……走……”只是说这么几句话,宇文瑛已经气喘吁吁,随时可能要断气的样子。看到宇文晗心中极端的恐惧,加重了几分抱着他的力度。 赫连决的眼中也露出几分松动,宇文瑛又看向他,目光中却不是以前那样热切的爱慕,而是无尽的漠然,赫连决突然觉得心底的某个部位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唇齿颤抖道:“我……跟你……回去,像……以前一样……听话,放了……我……四哥……” 等宇文瑛用尽全力的说完这句话,赫连决想也不想道:“好,本王答应你。” “本王”吗?宇文瑛嘴角一丝苦涩的微笑,以前他不喜欢在自己面前说本王的,总是“我”来“我”去,害的他认为自己跟别人不同,不,是不同,因为他跟别人比起来稍微有些利用价值。赫连决根本不用费太大的力来骗他,只是稍微给他几个好脸色他便找不着北了。可是,明明他已经把自己交给别人处理了,为什么还要来?来看他的笑话吗?还是觉得,用自己做控制西端的傀儡比杀了他更有用写,想到这里,心中涩成一片。 “我不同意!”宇文晗愤怒的吼道,“让我眼看着瑛儿在落入你的手中吗?做梦!” “四哥……” “不要再说了!”宇文晗打断宇文瑛软糯糯的声音,无比温柔的看着他,“瑛儿,即使是死,四哥也要守在你身边,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四哥……”宇文瑛眼眶一热,忘记了周身叫嚣着的痛楚,明明泪水还在脸上四溢流淌,但是却无比幸福的笑着,是,他还有四哥,还有四哥。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宇文瑛紧紧的抱住宇文晗,再也不看赫连决,赫连决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竟然会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叫嚣着让他去分开这两人。 “既然这样,本王也不必再客气!”赫连决鹰隼般的眼神尖锐的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冷冷开口道,“西端二皇子四皇子挟持并想刺杀十三皇子,传本王命令,救下十三皇子,其余的,杀无赦!” “是!”众人的声音响彻山谷,回响淹没在厮杀声中,黑暗的夜空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杀戮,血腥味强烈的刺激着人的嗅觉,让人胃中翻滚,但是这样强烈的味道却对一向晕血的宇文瑛没有作用了,他两眼呆滞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断崖边,不,不会的,不会的…… “四哥———”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吼叫,宇文瑛终于昏了过去,一滴泪绝望的砸在地面,他真想,就这样永远不要再醒过来。 第二十二章 现实总是不遂人愿,即使受了这样重创,宇文瑛还是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见赫连决那样冷峻的脸孔,是的,这样才是他的真正的样子,对他好,对他温柔,原来都是假的。 “我四哥呢?”清醒后的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宇文晗,赫连决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山崖太高,怕是尸骨无存了。”赫连决残忍的说道。 “呵呵……”宇文瑛笑的凄惨极了,一边的妙言看的几欲落泪,只听他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是我害了你,四哥,是瑛儿害了你,你不该死的,不该死的……”心已经死了,人还活着作甚?宇文瑛狠下心,重重的咬断了自己的舌根,怕被人发现,不停的吞咽着涌出来的血,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安然的模样。 赫连决看着宇文瑛不停抖动的喉结,心中一慌,连忙上前掐住他的下颚:“宇文瑛,把嘴张开。” 宇文瑛死死的咬着牙齿,不肯张开,即使赫连决用的力道几乎捏碎了他的骨头,但是却依旧没有办法让他张嘴,赫连决大惊失色,急的几乎连呼吸都要忘记:“把嘴张开,本王命你把嘴张开!你们是死人吗?还不给我过来撬开他的嘴!”赫连决气急败坏的对着那些已经完全呆滞着不知该怎么做的下人们吼道,宇文瑛的床边立刻围满了一圈人,七手八脚的去撬宇文瑛的嘴。 “哇……”终是抵不住众人的力量,宇文瑛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血多的骇人,两赫连决瞬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快……把御医叫来,快点去给我把那帮御医叫来!”本是无意识的呢喃,到后来几乎是在用尽全力的嘶吼。下人们没有见过自家主子这么失态的时候,吓得屁滚尿流的出去找御医。 赫连决见宇文瑛的瞳孔逐渐溃散,狠狠的一拳打在宇文瑛的小腹上,瞪红眼睛对他道:“宇文瑛我警告你,不准死!本王没准许你死你就不准死,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你死了,妙言,来念,童伯,所有照顾过你的人都得死,你听到了没有?本王说得出绝对做得到!” 原本扩散的瞳仁因为先前的殴打和后来的威胁竟然又聚到一起,两只水盈盈的眼睛怨恨的看着赫连决,无声的指责着他,御医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几乎呆在当场,被赫连决的一声怒吼招了过去,诊脉,翻眼皮,验伤口,开药,忙成一团。 等到处理好了伤口,又喂下了药,宇文瑛再度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赫连决坐在床边,看着宇文瑛熟睡的容颜,不由伸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着的眉头,怎么?梦中依旧那么难过吗?想起自己故意放走了劫持宇文瑛的宇文然后,心中竟然不是预想中的清明,可以除掉柳妃而不留下话柄,他明明应该高兴的,那个夺走皇兄一切注意的女人,那个怀了皇兄骨血的女人,但是,他却慌了,满脑子都是宇文瑛平日里对他的笑颜,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进肠中,一向酒量极好的他,竟会感到这酒无比的辛辣。好吧,就算不用宇文然的帮助,他想到的东西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得到,没有必要借助他人的力量,想到这里,赫连决几乎是冲了出去,跳上马便走,康齐安吓了一跳,连忙带了一小队人跟了上去。当看到宇文晗怀中那个毫无生气可言的小人儿时,赫连决几乎失去呼吸,宇文然,宇文然,为什么不能亲手断他性命! 这时,熟睡中的人痛苦的低吟了声,赫连决紧张的看了过去,发现宇文瑛刚包扎好的手在颤抖,心疼的拿过他的手轻柔的给他按摩,直到他的眉心渐渐平缓下来,可恶,那个宇文然竟然会挑断瑛儿的手筋脚筋,想到这里,赫连决周身又被杀气包围。手指有些颤抖的抚上宇文瑛的脸,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么关心,这世上,他关心的人只有赫连默而已,现在是怎么回事,连他自己都乱了,不是为了赫连默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吗?难道,自己也开始有了不愿为皇兄牺牲的人了吗? 瑛儿…… 不!赫连决站了起来,连退数步,怎么可能,一个身份尴尬的质子,怎么担得起他赫连决的重视?难道自己做的戏连自己都骗过了?一定是这样!赫连决眉间一寒,拂袖而去。 再次睁开眼时,没有看见赫连决,果然懒得管他了吗?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公子,你终于醒了吗?”妙言又惊又喜的面容映入眼帘,呵,连来念都在,这是在威胁他吧,让自己这么屈辱的活着,就是为了得到西端吗? 宇文瑛挣扎着想要说话,舌头上突然传来钻心的疼,使得他面色发白,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来念连忙紧张的走上前道:“公子现在还不能说话,要是公子有事吩咐,就直接笔写下来吧,公子,要奴才给您拿笔来吗?”来念小心翼翼的问道。 宇文瑛微微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全身都好痛,这样的痛楚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身体不由得蜷缩成一团。 “公子,你把粥喝了在睡吧,都好久不吃东西了,御医说公子舌头上的上现在只能吃清粥,公子,你多少吃点吧。”妙言的声音传来。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双眼紧紧的闭着,若不是因为微微起伏的胸膛,妙言真的要怀疑他是否还活着,过了很久,久到妙言以为他已经睡着,宇文瑛轻轻的点了点头,妙言几乎感激涕零,连忙擦擦眼泪,上前扶起宇文瑛,然后一口一口的喂他,因为舌头的关系,宇文瑛吃的十分慢,妙言也不催他,每次看见他咽下一口,都会露出雀跃的表情,一碗粥吃完,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妙言欣喜的收起碗,本来还以为公子会不肯吃饭,一直担心公子这样会触怒了王爷,现在总算松了口气。 宇文瑛默默的注视着妙言和来念忙忙碌碌的身影,眼泪字眼便流了出来,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连死的权利都不能有,决,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四哥,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该死的明明是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第二十三章 宇文瑛住的屋子是他以前住过的地方,那个偏远的几乎看不见什么人的地方,以前只有他和妙言,现在还多了一个来念,但是这个空旷旷的院落并没显得更加热闹,而是更加寂静,寂静的几乎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公子,外头凉,还是进去吧。”妙言轻轻披了件衣服在宇文瑛的身上,宇文瑛拿下那件衣服还给妙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并不冷。妙言的眼神黯了黯,静静的站在一边,公子,变了……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无条件的相信人,而是对谁对充满防备。 这时,来念端着药走了进来,不知为何,脸色一片苍白,端着药的手不住的发抖,妙言见他不对劲,连忙迎上去顺手接过药,走到宇文瑛的面前,“公子,该吃药了。”宇文瑛低头看了看,不声不响的接过药,一口喝光,妙言心中一酸,以前这么苦的药公子总是打死他也不肯吃,每次都是王爷软硬兼施,哄着她喝下,现在的公子,安静的让人害怕,妙言总觉得公子并不仅仅是因为舌头有伤不能说话才会显得这么安静,而是公子连眼中的光彩都消失殆尽,不言不语,不经意的会让人有种他的灵魂不在身体里感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宇文瑛垂了垂眼帘,又是一天…… 转身走进屋内,随意的拿出本书看了起来,随意的翻了几页,竟开始有些走神,知道听见妙言和来念压低了声音的聊天。 “来念,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抖成那样?”这是妙言的声音。 “你不知道,我今天竟然见着皇上了……” “见到皇上有什么好稀奇的?皇上这么疼我们王爷,来府中的次数自然很多,我们能见到皇上当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知道,可是,可是,今天皇上跟我说话了,皇上竟然跟我说话。”来念的声音都高兴的发颤。 “真的?”妙言也来了兴致,“皇上跟你说了什么?” “皇上本来是跟王爷在后花园散步的,后来见我路过,就问我府中何人生病了,我就说是公子,皇上不解,就问我什么公子。我刚想回答,王爷就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然后就让我走了,妙言姐姐,王爷不是很喜欢公子的吗?为什么喜欢还说是无关紧要的人?” “嘘!”妙言连忙道,殊不知,她的公子,习武之后听力就远远比以前敏锐的多,刚才的话一句不拉的停了进去,“要是让公子听去了可怎么是好!公子的身体已经堪忧了,要是再气出个什么可怎么办!”妙言责备道。 “没关系,公子在看书,听不见的。”来念吐了吐舌头道。 赫连决阖上书,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不一会突然感觉到眼角湿湿的,用手一摸,才知道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流出了眼泪。 赫连决来到盆邶斋的时候,屋中已经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个太监一个宫女照顾着,怕是要是来了刺客完全就可以长驱直入了,赫连决径直走到宇文瑛的房间,宇文瑛已经睡下了,但是睡梦中的他似乎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眼角的泪痕还没干,又哭了吗? 赫连决低下头吻了吻宇文瑛的唇,宇文瑛自再次搬到这里来睡眠就十分浅,被他一吻,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见是赫连决,眼中闪过一片复杂的声色,继而蜷缩到床脚。赫连决被他这下意识逃避自己的动作弄的不高兴了,原本还有些疼惜的心情骤然消失,冷冷道:“过来!” 宇文瑛眼中闪过恐惧,身体有些瑟瑟发抖,没有任何要过去的动作,赫连决鹰隼般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挑,上前一把抓住宇文瑛把他按在床上,眼睛直逼着他:“怎么,瑛儿忘记了以前跟本王是多么的相爱吗?本王答应你,若是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本王可以像以前那样待你。” 宇文瑛的眼中流出泪水,继而闭上眼睛,不再理他,赫连决只觉胸腔中腾的烧起怒火:“宇文瑛,你忘记自己身份了吗?问你意见是本王看得起你,不要给你得寸进尺了!”赫连决怒斥道。 妙言和来念被巨大的响动吵醒,跑过来看见这样的场景,两人顿时吓得跪在地上:“王爷,你饶了公子吧,公子舌头上的伤还没好,不能说话,不是不想会王爷的话。求求您,就饶了公子吧。” “是啊王爷,公子的身子骨还太弱,上次能救回来已经实属难得了,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你们两个给我滚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只要谁敢进来,我连他一起杀了!”赫连决冷冷的说道。 妙言和来念瞠目结舌的看着赫连决,最后只得低着头退了下去,赫连决看着身下不知是因为触动了他的伤口还是因为刚才的残忍的话,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赫连决低下头啃咬着他的脖颈,仅仅是几天不见,宇文瑛竟然能让他食不知味,真是不知道,这样的人,他怎么可以容忍着他活到现在。 粗暴的撕扯开宇文瑛的衣服,低头含住他胸前粉嫩的乳尖,意料之中的宇文瑛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赫连决极尽所能的逗弄,轻咬,舔舐,手滑到了宇文瑛的私密之处,轻轻的握住他软软的脆弱,手指恰到好处的刺激着,赫连决原本就熟悉他的身体,加上他高超的调情技术,宇文瑛很快就咬住他的肩膀在他手中释放。 宇文瑛高潮前会咬住赫连决的肩膀已经成为习惯,但是现在的赫连决已经不同了,宇文瑛连忙紧张的看向他,只见赫连决并为生气,反而笑的更加诡谲:“瑛儿舒服过了,该轮到我了。”刚说完,宇文瑛就感觉到他的凶器抵在他的后庭,惊恐的睁大双眼。 赫连决进去的并不顺利,以前有着宇文瑛的配合,每次进去的都毫不费力,而这次,宇文瑛仿佛是要跟他作对一样,后庭紧的容不下任何外物,试了几下,赫连决就没有耐性了,不悦道:“放松,不然受苦的是你自己,让你放松,听见没有!”宇文瑛两眼噙着泪水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放松,只是发生了那么多事后,身体好像已经不愿接受赫连决了。 见他还是不肯放松,赫连决所有耐心终于磨光,狠狠的一查到底,宇文瑛疼的发不出声音,只得把脸埋在枕头里,死死的咬住牙,好痛,身体好像被硬生生的撕成两半一样,大滴大滴的泪水流了出来,映入枕巾中。就着后庭流出的血,赫连决奋力的抽查着,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渴望这具身体,那些小倌没一个可以满足他的,只有他,只有他。狂烈的抽插了一阵后,赫连决叫着宇文瑛的名字释放了出来。 情欲渐渐退下,赫连决这才发现身下的人不对劲,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赫连决连忙把他翻过身,发现宇文瑛死死的咬着牙,因为把脸埋在枕头中而憋得通红。 “混蛋!你想把自己憋死吗?”赫连决忍不住怒吼道,发现宇文瑛依旧咬着自己的牙,连忙捏住他的下颚,“把嘴张开!上次咬舌这次想把牙都咬断吗!”赫连决气的几乎失去理智,几次扳不开他的嘴,赫连决急了,抬起手重重的给了宇文瑛一个大大的耳光。 “哇!”由于用力过猛,宇文瑛头一偏吐出血来,眼前一片昏花,什么都看不清楚,等他刚恢复一点,紧接着就又是一个耳光,伴随着赫连决的骂声:“本王宠幸你是你的福分,竟然敢给我搞这些,破坏本王的兴致,别当本王真不敢杀你,等我玩腻了你,定让你这个贱东西死无全尸!” 宇文瑛被打得耳朵轰鸣成一片,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几个年老的御医三更半夜又被人叫了起来,一进盆邶斋就看见九王爷脸阴沉的吓人,床上躺的人几位御医都认识,上次就是因为他,王爷几乎急的要杀人,原本以为王爷很重视他,后来看看也不过尔尔,但是现在王爷竟然又为了他把御医全叫来了,王爷的心思果然不可捉摸。宇文瑛这次伤在尴尬的地方,所以稍微年轻一点的御医都被王爷赶到外面等着,留下的都是一些年过半百的花甲。 “他怎么样?”检查完,赫连决低沉的问。 “回王爷,公子是气急攻心才晕了过去,公子上次的伤并没有完全好,只能静养,但是公子……原本上次的伤好好的静养应是不会留下什么病根的,但是这次又被伤到了,怕是……”老御医迟疑的斟酌着语句。 “怕是什么?”赫连决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森。 “怕是以后每到雨天,全身上下都会奇痛难忍。” “混蛋!”赫连决重重的一拍桌子,御医们吓的都跪在地上,“朝廷养你们是作何用处?连个病都治不好,还当什么御医!” “王爷赎罪,王爷赎罪……” “罢了罢了,”赫连决不耐烦的挥挥手,“怎样治最好你们怎样治,再名贵的药也没关系,本王用得起!” “是。” 赫连决走到床边,看着那样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中某个地方好像被重重一扯,硬生生的痛着,不是错觉,真的是在心痛,在自责,赫连决伸手极尽温柔的抚摸着那张小脸,真是的,刚才只要像以前一样顺着他一点点,他可能就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弄伤了他了。微微解开宇文瑛的衣衫,全部都是刚才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加上宇文然留下的旧伤,竟是触目惊心。赫连决低头,轻轻的咬住宇文瑛小巧的耳垂,小笨蛋,以前不是一不依你就会哇哇大哭的吗,不是知道这招对我最管用吗?刚才要是那样,怕是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做下去了。 赫连决轻柔的抱起赫连决,走出盆邶斋,对着跪在院落中等待的两人说,“你们跟到我的屋中伺候。” 全身上下都好痛,稍微移动,那个地方就会传来烧灼般的痛楚,宇文瑛皱着眉头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格局,但绝对不是盆邶斋,这里是……风隐居,宇文瑛倒吸一口冷气,挣扎着想要起来,脚刚一着地,整个人就软软的倒在地上。 “啊!公子!”妙言一进来就看见宇文瑛倒在地上,连忙搁下手中的东西,跑上去扶他,宇文瑛看向她,眼中满是疑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懂了他的意思,妙言边扶他便道:“公子那晚……伤到太重,所以王爷把你带到风隐居来住,公子,看来王爷心中还是有您的。” 看着妙言真心的为她高兴,宇文瑛心中一阵悲哀,赫连决想要做什么?还想再骗他一次吗?自己还有什么能让他骗的吗?正想着,下了早朝的赫连决回来了,径直向内室走去,看见宇文瑛醒了过来,心中一松,转而问妙言道:“公子今天的药吃了没有?” “回王爷的话,公子刚醒,还没有吃药。” “嗯,去把药拿来。”赫连决嘴上吩咐着妙言,人便已经坐到床边,宇文瑛立刻如受惊的兔子般往后缩了缩,一双大眼睛无意识的泄露了他的恐惧,赫连决皱了皱眉头,一把抓住宇文瑛,把他塞进怀里,低头就是一个深长的吻,分开的时候,还煽情的带出一道银丝,赫连决坏坏的笑了笑:“瑛儿的吻技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看来我还努力的不够。” 宇文瑛低着头不看他,仿佛没有听见赫连决刚才的调笑一般,脸上的漠然那么的明显,赫连决猛地一把抬起他的头,“不准给我哭丧着脸,像死了人一样!” 宇文瑛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继而又低下头,赫连决微微一愣,想起了连尸首都没找到的宇文晗,原来是为了他才这样的吗?赫连决蒙的把宇文瑛按倒在床上,那晚的记忆排山倒海的回到宇文瑛的脑中,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赫连决根本没有想到宇文晗的反应会这么剧烈,连忙坐了起来,把他抱到怀里:“瑛儿,别怕,我不会再强迫你了。”边说边轻轻的拍着宇文瑛颤抖着的背。 宇文瑛突然猛地推开他,抚着床边吐了出来,因为肚子里没有什么食物,只吐出来一些酸水,赫连决皱着眉头看着宇文瑛,现在排斥他排斥到这种地步了吗?这时妙言端着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赫连决一把接过药,对她说道:“再去拿点点心来。” 妙言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宇文瑛,赫连决眉毛一挑,“还在这里愣着干嘛!” 妙言吓得一个激灵,明明刚才王爷的心情还很好,现在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可怖?妙言立马软声道:“回……回王爷的话,御医说公子现在的身体只能喝点清粥。” “那就去拿点清粥。” “是。” 赫连决走过去,扶起宇文瑛,直直的看着他那双无神的眼睛:“把这个喝了!”他命令道。赫连决在这一刻竟然有种期望,他期望宇文瑛想以前一样跟他耍赖着不肯吃药,以前即使赫连决因为他的耍赖被弄生气了,宇文瑛也一点都不怕他,但是,宇文瑛没有,他接过药,看都没看一眼,一口灌了下去,这个药很苦,赫连决私下也尝过,纵使是他赫连诀都觉得难以下咽,但是宇文瑛却连没有都没有皱一下,喝完药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完全忽视赫连决的存在。 赫连决拳头一紧,拼命的安奈下心中的不快,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看了看根本不在意一个人兀自睡觉的宇文瑛,赫连决不由无奈一笑,世上竟也会有人能让他控制脾气,想了想,赫连决也躺上了床,伸手把宇文瑛抱在怀里,宇文瑛惊讶的睁开眼,看见赫连决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瑛儿,本王在自己的房间午休一下总可以吧。”说着闭上眼睛,不理会宇文瑛会有什么反应。 宇文瑛倒是没想到赫连决竟然也会有这么耍赖的时候,本来只是想装睡让赫连决觉得无趣而离开,没想到赫连决就这样赖了下来,睡了这么久,他根本已经睡不着了。赫连决眯着眼睛看着怀里不知所措的人,终于看到了他除了漠然以外的其他表情,赫连决发现自己心中竟然有些窃喜,他真是疯了,算了,赫连诀懒得再去揣摩自己的心思,他只知道,怀中的那个人,他是不会放手了。想到这里,赫连决发觉自己真的有点困,闭着眼睛,呼吸渐进平缓,不一会便睡着了。 第二十五章 半个时辰后,赫连诀慢慢醒了过来,下意识的低头看,只见宇文瑛睁着眼睛呆呆的盯着窗子看的出神,像是被剥离了灵魂人偶一般,眼睛中虽然倒映着午后太阳的光芒,但却毫无生气的样子,赫连诀眼睛微微眯起,突然有一种想要狠狠把他晃醒的冲动,赫连诀坐了起来,宇文瑛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赫连诀心中烧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大声对门外吼道:“来人,把那些庸医都给本王带上来!” 几个御医一上来,就被赫连诀铁青的脸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参,参,参,参见王爷!” “你们几个是怎么做事的?已经一月有余了,为什么他至今都不能说话!本王说过不管什么药材都尽管用,你们给本王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你们是吃闲饭的吗?”赫连诀怒吼道。 御医们面面相觑了一阵说道:“臣等愚钝,王爷赎罪!” “愚钝个屁!”赫连诀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就知道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堂堂羽亲王府竟养了一群废物!再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他还不能说话,你们一个个提头来见我!” 一听这话,御医们脸色俱是一白:“王爷开恩,王爷开恩……” “开什么恩?本王府上从不养废物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王留你们何用?!” “王爷,”终于有一个稍微冷静一点的御医说道,“公子舌头上的伤的确是全好了,照理来说,应该可以说一些话了,只是……”那御医有意无意的看了宇文瑛一眼,宇文瑛的反映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半点情绪。 听了御医的话,赫连诀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宇文瑛,继而又道:“都给我下去吧,记住了,本王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 看着那些御医退了出去,赫连诀看着宇文瑛久久不语,宇文瑛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沉默,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未变,倒是自认耐力极好的赫连诀坐不住了,欺身上前,若有若无的鼻息喷洒在宇文瑛的耳边,声音极尽温柔的说道:“瑛儿,不想跟我说话吗?好,既然这样,三天之后我每天杀一个御医,直到你肯说话为止,”赫连诀突然笑了笑,“我的瑛儿不是最善良的吗?那些人可是在你受伤的时候拼了老命的救你,你不想见他们就因为你不肯说话而丢了命吧?”看到宇文瑛意料之中的微微一抖,赫连诀带着蛊惑声音继续诱导他,“我来想想,若是杀完那些人你还是不肯说话怎么办?就杀来念吧,杀完连念还有妙言……” “够了!”宇文瑛突然吼道,眼睛的绝望显而易见,“到底要我怎样凄惨你才能放了我,你到底要什么?我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你就尽管利用,何必管我说不说话,那根本对你毫无影响,赫连诀,你好狠,你好狠,你让我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要我是怎么样……”宇文瑛突然吼道,由于急怒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赫连诀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他,下意识的捂住他的眼睛,知道他晕血后,每次见到血赫连诀总是会以最快的速度捂住他的眼睛,没想到,这已经慢慢成了习惯,宇文瑛突然大笑起来,和着嘴边的鲜血,看上去无比凄凉:“赫连诀,你以为,经历了那些我还会怕血吗?我见过比这更多的血,”宇文瑛轻柔的拿下赫连诀的手,看见他严重的痛色,宇文瑛嘲讽的一笑,到了现在还有必要做戏给他看吗? “二哥剁下我的手指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只是剁下一根手指就会流这么多血,四哥掉下山崖一定留了更多血吧,他一定很疼,比剁了一根或者更多的手指痛的多……”宇文瑛边说着边在手上比划,脸上却依旧在笑,看的赫连诀胆战心惊,心脏的某个部位狠狠的抽痛着。 赫连诀小心的捧起宇文瑛瘦的可怜的小脸:“瑛儿,别笑了,想哭就哭吧,我答应你再也不逼你。”赫连诀抱着宇文瑛的力道渐渐增大,瑛儿,我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第二十六章 “公子,王爷说公子的身体好了很多,若是想要出去走走也是可以的。”妙言微笑着走到宇文瑛身边,把他扶到镜台前,为他梳起发髻,镜中的人经过她的一番精心装扮渐渐显现出原本就很俊秀的脸,这时,来念走了进来,一眼看到镜中的宇文瑛,不由看的呆住,宇文瑛以前是很俊秀他是知道的,但是只不过几月的功夫,宇文瑛竟变得更加引人注目,因为在想事情而微微有些失神的眸子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高挺俊秀的鼻子,薄薄的唇瓣微微抿着,整个人看起来引散发着魅惑的味道。连妙言都忍不住赞叹道:“哇,公子,您真是越来越美了。” 美?宇文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身为男子,被人家说美,因该是高兴还是生气,宇文瑛又想到昨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窗口发呆时,一个巡逻的侍卫经过时偷偷塞给他一张纸条,宇文瑛先是一愣,继而连忙把纸条紧紧的握在手中,潜意识里他感觉到这张纸条必然是要告诉他一件很重要的事,趁着房间里只剩他一人的时候,宇文瑛飞快的展开纸条,纸条上只有简短的五个字:“明日,笠凤亭。”看完后,宇文瑛烧掉了纸条。 原本还担心根本出不去,谁知赫连诀会这么适时的结了他的禁足令,对那人的身份不是不怀疑,但是总得知道他的目的。这几日来赫连诀果然如他自己所说,没有再逼他,甚至可以说对他宠爱有加,若是以前,宇文瑛一定会以为他找到了肯真正对他好的人,但是,现在的他却只会怀疑赫连诀的动机,赫连诀几次被他怀疑的眼神弄得暴跳如雷,但是却再也没有对他动手。 “公子,这里风大,我们去别处看看可好?”来念见风毫不留情的吹在宇文瑛消瘦的的身体上,不由得道。 宇文瑛回过头,这么多日来第一次对他开口道:“来念,我想去笠凤亭,带我去。” 来念差异的看着妙言,对方也是一脸惊喜的表情,来念重重的点点头道:“好的,公子。”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却不见任何想要靠近的人,宇文瑛心中正暗笑自己傻的时候,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柳树后站着一人,对他简单的做了一个收拾,宇文瑛惊得心口一重,那是西端靖骑兵的手势,靖骑兵是宇文晗的亲兵,那人手势的意思是:“支开那两人。” 很快镇定了下来,宇文瑛喝了口妙言准备的茶道:“你们两人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这……”来念和妙言面露难色,王爷让他们寸步不离的守着宇文瑛,要是有什么差池…… 看出他们两人的为难,宇文瑛道:“不要紧的,我会跟他说是我的主意。”说着竟还破天荒的露出一抹微笑。 来念和妙言又是一怔,两人互相看了看,皆是有些迟疑,妙言道:“公子……” “放心吧,我只是坐一会,半个时辰后我便回去。” “可是……” “难道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的自由都没有了吗?”宇文瑛脸上出现了伤神的表情,让人看着心生不忍。 来念终是心软,被宇文瑛软硬兼施的说了一会,拉了拉妙言的衣袖:“妙言姐姐,就让公子呆一会吧,公子难得有心情这么好的时候。” 妙言叹了口气,“那好吧,公子千万不要乱走,王爷回来若是寻不着你,又得发脾气了。” 支开了两人,赫连诀飞快的想着怎样让那人靠近的方法,这王府中,到处是赫连诀的眼线,若不是这样,妙言又怎会轻易放他一人在此。 宇文瑛站起身,慢慢的走到走了下来,沿着河边信步走着,突然什么东西掉了出来,宇文瑛一慌,连忙弯腰去捡,眼神却别有深意的看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注视着他的那个人一眼,身子一歪掉进河里。 “啊,公子掉进河里了!”惊叫声四起,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侍卫在所有人还没从震惊中醒来时从了出去,跳进河里。 赫连诀刚从宫里出来,就得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冲进风隐居,看见宇文瑛穿着白色的里衣,乖乖的捧着药小口小口的着姜汤,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满屋子的人见到赫连诀连忙跪了下来:“参见王爷。”宇文瑛也看了过来,蒙上水汽的一双眼睛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只无害的小兽,招人疼爱。 赫连诀走上去摸了摸他还有些湿湿的头发,眉毛一挑,神色严厉的看着妙言和来念:“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的跟着的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奴才该死!” “奴婢该死!” 赫连诀正想发难,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股温温的气息包围住,回头一看,之间宇文瑛抓住他的手:“决,是我想一个人呆一会,然后不小心掉到河里,不关他们的事,你不要罚他们好不好。”宇文瑛因为落水的缘故,长长的睫毛上还是潮潮的,小鼻子通红通红,两眼充满祈求的看着他。 赫连诀微微吃惊,良久,才僵硬的摸了摸宇文瑛的额头,宇文瑛头一缩闪了过去,小嘴厥了厥,不高兴的说道:“御医说我乖乖了喝了姜汤就不会生病了,不生病就不用喝很苦很苦的药了,可是这个姜汤也好难喝哦。”小脸皱在一起,表示姜汤有多难喝。 赫连诀原本还很严厉的表情立刻变成宠溺,捧起宇文瑛的小脸,亲了一口:“瑛儿真乖……” “那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喝了?”宇文瑛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恩,”赫连诀笑着迎了一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问身后的童伯:“他怎么会掉到河里去?” “回王爷,老奴问了几个当时在场的几个人,有的说是公子不小心摔进去的,有的说是……公子想要自尽,总之,不是刺客所为。”童伯知道赫连诀最关心的是是否有人要对宇文瑛不利,所以加上了最后一句。 “自尽……”赫连诀狐疑的看了看同样看着他的宇文瑛,又要自尽吗?心中不由浮起一层怒气,但是看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赫连诀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他发脾气,只得压抑这情绪道:“瑛儿,为什么又要做傻事?” 宇文瑛扁了扁嘴:“我才不是自尽,我本来就是不小心掉进去的嘛,水那么冰,我要自尽去不往水里跳啊……”说着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惹得赫连诀发出一阵低笑,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瑛儿,以后不准再做傻事好不好?”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我都说了不是自尽,你就是不相信我。”怀里传来宇文瑛闷闷的声音。 “好,好,好,我相信你还不成吗?”赫连诀摸了摸宇文瑛的小脑袋,声音一冷,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妙言,来念,和几个暗卫,“但是该罚的人还是要罚!童伯,这几人办事不利,你按家法处置了吧。” “是,王爷!” “不要!”宇文瑛突然从他的怀里伸出小脑袋,认真的看着赫连诀,“是我让他们走的,又不是他们的错,不要罚他们好了好。” “不好!”赫连诀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好久没有这么亲近,赫连诀发现自己竟然发了狂一样的想念这样的感觉,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瑛儿肯再对他笑,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你这样纵容他们,他们会变得更加不知好歹,做错事就要罚!” “那你罚我吧,”宇文瑛耍赖似的躺在床上,不高兴的看着赫连诀,“反正是我不小心掉进河里的,要错也是我错,要罚罚我吧!” 赫连诀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那个赌气似的瞪着他的小人,欺身上前,趁他不备偷了个香,宇文瑛的脸一红,气势顿时弱了下去,赫连诀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童伯,把他们带下去吧,看在公子的分上,从轻发落。” “是,王爷!” 宇文瑛知道一向治家严谨的赫连诀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只得不服气的嘀咕了几句,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忽然感觉脖子痒痒的,宇文瑛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赫连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啃咬他的脖子,不由吓了一跳:“王……王爷……” “瑛儿,不要叫我王爷,像刚才那样叫我,乖……”即使在吻他,赫连诀还是偷空说道。 “决……” “真乖……”赫连诀说着呼吸越来越重,手不安分的伸进宇文瑛的衣服里,上下游走。 “恩……决……”宇文瑛不安的扭动着。 “瑛儿……”赫连诀苦恼的声音传来,眼中是慢慢的情欲,“要不是你身体不好真想马上吃了你。” 而宇文瑛这是脑中想的确实那名靖骑兵借着救他而在他耳边说的话:“十三皇子,四皇子没死,他让您想办法减轻赫连诀的警惕,他会来救您回去的。” 第二十七章 这日因为不用早朝,赫连默闲来无事,再次驾临羽亲王府,此时几经日上三竿,下人说王爷还没有起床,赫连默心中纳闷,九弟向来不喜赖床,又见下人们支支吾吾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大半,不由叹息,九弟以前再怎么宠爱哪个妃子也不会如此不知分寸,便命下人去把他叫起来。 赫连诀出现在赫连默面前时一副兴致被打断的不甘的样子,简单的问了个安,单刀直入的问道:“皇上有什么事吗?” 赫连默心中暗暗称奇,是谁能把赫连诀迷成这样:“怎么,朕没事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皇弟吗?”说着喝了口茶,“九弟,这几日你总是下了早朝就不见了踪影,多日没跟你对弈了,朕还乖怀念的。” “皇上,宫里的王公大臣随便拖一个都是各种高手,你大老远的跑一趟就是为了跟我下棋?”赫连诀不满的看了赫连默,赫连默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朕就是想跟九弟下棋啊。” 赫连默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摆上棋盘,赫连默也收起嬉笑的样子,认真的思考着棋路,赫连诀的棋艺向来令人称绝,那样的步步为营,险象环生,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入他的圈套,即使赫连默从小到大都跟他对弈,但是这种不按常理的棋路往往还是会杀他个措手不及。 过了好一会,赫连默叹了口气,“朕又输了,九弟的棋艺如此高渗,朕还真想知道这世上是否有人能赢的了你。”赫连默笑道。 赫连诀原本缺乏表情的脸顿时柔和了下来,眼角含了一丝笑意:“怎么会没有。” “哦?”赫连默顿时来了精神,“还真有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高人能让九弟你甘拜下风,朕还真是想要见识见识。” “高人?”赫连诀脸上的表情甚为怪异,无奈的笑了笑,“嗯,还真是高人。” 赫连默见他的表情更加好奇,“到底是何人?” 这时一个侍女走上来,“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王爷。” “嗯,公子起来了?” “是,公子问王爷要不要一起用膳。” “好,”赫连诀站了起来,看向赫连默道:“皇上,不是要见那位“高人”的吗?一起用膳吧。” “瑛儿,别光顾着低头吃饭啊,也吃点菜。”赫连诀看着那个一直把脸埋在碗里的人,不时的替他夹点菜,宇文瑛连看都不看,直接往嘴里送,刚才宇文瑛见到皇上的时候身体明显的一僵,现在坐在他身边,赫连诀更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他到底在不安什么? 赫连默时不时的投来一瞥,脸上的疑惑渐重,赫连诀知道他的怀疑自己口中的高人就是宇文瑛,不由心中暗笑,摸了摸宇文瑛的头:“慢点吃,别噎着。” 刚说完,宇文瑛便应了他的那句话被噎住了。 “咳咳……” 赫连诀脸色一变,连忙帮他顺气,妙言见状急忙递上一杯水,赫连诀接过水杯,喂他喝下,一边皱着眉头道:“慢点喝……” 赫连默从来没见过赫连诀会有这么表情丰富的时候,不由呆了呆,自从他和赫连默亲眼目睹母妃被害死的那一天起,赫连诀就再也不肯把情绪表现在脸上,性情也开始大变,阴冷而嗜血,除了他以外根本没人敢接近这个多变的王爷。 “决……好难受……”好不容易顺了气,宇文瑛抬起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赫连诀,因为被噎住,原本通透的双眸中水汪汪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赫连诀胸口一涨,要不是因为赫连默还在,他一定把宇文瑛揉进怀里好好的享用一番,他的小猫动情的样子,他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即使是赫连默。 “真是个小傻瓜,”赫连诀揉了揉他的头,脸上虽是责备,眼中却更多的是心疼,“都让你慢点吃了。” 赫连默突然笑道:“十三皇子还真是小孩子心性,不过我倒是好奇,听闻十三皇子棋艺精湛,连我九弟都自叹不如,不知朕有没有机会和十三皇子切磋切磋。” 宇文瑛咬着筷子,一听此言,脸先是红了红,然后求救似的看了看赫连默,低头小声嘀咕:“我,我又不会下棋……” “不会下棋?”赫连默愣了愣,看向一旁笑的十分促狭的赫连诀,只见赫连诀先是端详着宇文瑛低头柔顺乖巧的模样,然后好不容易移开视线看着他道:“皇兄,这世上能下的败我的只有十三皇子,而十三皇子,也就只能下的败我。” 赫连默听的一头雾水,但是看见宇文瑛和赫连诀下棋,赫连默终于懂了是怎么回事,刚开始因为赫连默在场,宇文瑛还规规矩矩的走,但是这样的棋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刚学下棋没多久的人,但是宇文瑛下着下着就忘记了赫连默的存在。 “呀,这里怎么会有黑子,我不要走这里了。”也不管赫连诀有没有同意,直接把棋子移了回去。 “我的白子少了好多哦,不公平,你也要少一点。”说着便把一些关键地方的黑子拿走。 “不行不行,你这样走我就不好走了。”宇文瑛自动自发的把赫连默的棋子发配到边远地区,赫连诀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吧宇文瑛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啊……” 一旁的赫连默也不由露出一抹苦笑,如此下棋,换了个人跟宇文瑛下,怕是脸早就气绿了,真亏得赫连诀还笑的这么开心。 “九弟,那个十三皇子注定是西端未来的王,你不会真的对他动了感情吧?”赫连默有些担忧的说道。 “那又有何不可?” 赫连默摇了摇头:“做了西端王,性情多少会变的,别看他现在对你千依百顺,说不定将来咬你一口的也是他,我只是提醒你,对他还是留点戒心。” 赫连诀看了看窗外阳光下那抹单薄的身影,眉心渐渐舒展开:“没那个必要。” 第二十八章 送走了赫连默,赫连诀回到府中,看着玩累了昏昏沉沉靠在树上睡着了的小家伙,心中不由一暖,轻轻一跃跳到了树上,小东西睡得毫无知觉,粉雕玉琢的脸上粘上了小小的黑点,一定又是刚才蹭到哪了,赫连诀摇了摇头,伸手轻轻为他擦去,宇文瑛像赶苍蝇一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赫连诀低低笑了笑,一把抱起他,跳下树,动作轻柔的如流水一般。 妙言远远的看见宇文瑛被赫连诀抱了回来,迎上去刚想行礼就被赫连诀用眼神制止住,径直把宇文瑛抱进屋中,轻轻的把他放进被子中,掖了掖被角,睡梦中的宇文瑛配合的抬了抬小下巴,让赫连诀方便与掖被子,赫连诀被他这下意识的动作逗得一笑,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赫连诀开始厌恶起亲王这个职位,若不是有那么一大堆的公文要处理,他便可以一刻不离的守着他的小猫儿了。 端详了良久,赫连诀终于站起身,向书房走去,天色渐晚,晚风透过窗棂吹进赫连诀的书房,把书页翻得沙沙作响,赫连诀随手拿起砚台压在书上,灯芯燃烧不是发出“噼啪”的声音,如水一般泄进来的月光与灯光交缠在一起,更现出室内的静谧。 忽然,赫连诀眉心一紧,在紧逼而来的寒光碰到他之前闪身躲开,冷眼看着眼前的几个黑衣人朗声道:“什么人!” 黑衣人没有回答,继续第二波的攻击,门外的侍卫们听到书房内因刀剑碰撞发出的声音,立马冲力进来,原本安静的羽亲王府突然火光重重,附近巡逻的侍卫们听见“有刺客”的叫声后迅速冲过来支援,因为侍卫的到来,几个黑衣人无暇顾及赫连诀,赫连诀坐了下来,冷眼旁观这种没有悬念的打斗。这些刺客未免太过愚蠢,这样毫无准备的刺杀行动注定是以失败告终。 瑛儿!赫连诀脑中突然想起不远处风隐居的宇文瑛,脸色猛地一变,不理会继续打斗的众人赶往风隐居,风隐居的刺客竟比书房的更多,不大的空间却到处是刀光剑影,摇曳的灯光把这嗜血的片段映的分外妖娆,赫连诀扫了一眼屋子,竟没有宇文瑛的身影,脸色已经又紧张转为铁青,妙言和来念已经被迷药迷的昏倒在一旁,想来也是不知道什么,赫连诀抬手一劈,一个黑衣人应声而倒,一把抓住刚才和那名黑衣人打斗的侍卫,焦急的问道: “公子呢?有没有看到公子去哪了?” “公,公,公,公子……”那名侍卫显然是被他的表情吓到了,结了几下才说出完整的句子,“公子刚才追着一个刺客出去了!” “混账东西!怎么可以让公子一个人去追刺客!”赫连诀一听勃然大怒,狠狠的把那名侍卫丢在地上。 “王爷,已经有一对人跟过去了,公子不是一个人。”那名侍卫连忙跪下解释。 赫连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急促的问道:“往哪个方向去了?” “后花园。”侍卫刚说完,便发现已经不见了踪影。 赫连诀刚出风隐居几步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刚才恍如被人狠狠扯住的心这才能如平常一样跳动,快步走上去,把宇文瑛捞进怀里,慌张的上下检查,宇文瑛被他突入起来的举动吓得一愣,很快便反映过来他的目的,伸手握住他那只手,“决,我没有受伤。” “是吗,”赫连诀的面色稍稍一霁,很快又换上愤怒的神情,“谁让你去追刺客的?你的那些功夫最多也就算是三脚猫的水平,能给我好好保住你那小命就不错了,还去追什么刺客!连对方的底细还不知道,竟然就敢没头没脑的追出去,你有几条小命够丢,嗯?” 宇文瑛被他骂的抬不起头,一句都不敢回的乖乖听训,赫连诀刚才的担心也因为训斥了他一顿而发泄的差不多,有见宇文瑛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便也发不起火,勾起他的小脸,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愫,有担心,也有心疼:“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宇文瑛见他语气缓和了下来,讨好似的用小脸在赫连诀身上蹭了蹭:“可是,我又没有受伤啊。” 赫连诀被他娇憨的样子逗得一笑,泄愤似得重重了点了一下他的鼻子:“等到受伤就晚了。” 宇文瑛摸了摸鼻子,抗议道:“好痛哦!”表情眼神都在指责赫连诀的手下不留情。 “你还知道痛!”赫连诀揉了揉他柔软的如同婴儿一样的头发,对着那双如同夜空一样干净清透的眸子,那些烦乱的情绪仿佛瞬间就消失了。 “决……”宇文瑛小小的摇了摇赫连诀的衣袖。 赫连诀的新因为这个细小的但是却是明显在撒娇的动作弄得更加柔软,连带这声音也缓了下来:“嗯,怎么了?” “决,你让他做我的侍卫好不好,刚才是他救了我。”宇文瑛指了指身后的人,那人见提到他,连忙走上前来,跪下行礼。 “属下见过王爷!”不管是声音还是动作,都规矩的仿佛用什么精密的仪器测量过,那样的分毫不差。 赫连诀打量了他一眼,身边的宇文瑛还是满脸期待的看着他,赫连诀不愿扫了他的兴,回过头对他笑道:“好啊,既然瑛儿想要就把他留在身边吧。”转头对那个侍卫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属下名叫殷天和。” “好,殷天和,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公子身边负责公子的安全,不得让公子有一丝差池,听清楚了吗?”赫连诀冷声道。 “是!属下定不负王爷的重负,护得公子周全!” “很好!”赫连诀满意的笑了笑,回头扯了扯宇文瑛的脸蛋,“瑛儿的眼光倒是不错。” 宇文瑛本是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的,被赫连诀一扯,有些不明状况的呆了呆,赫连诀没发现他的不对,像往常一样把他抱进怀里,自顾自的迈开步子:“困了吧,先睡吧,风隐居今晚是不能住了,先去意涵隔吧。” 宇文瑛把头埋在赫连诀的怀中,紧紧咬住下唇,勾着赫连诀脖子的手收的更紧,赫连诀只当是他撒娇,轻轻一笑,在他耳边落下一吻。 第二十九章 宇文瑛从来没有想到,宇文晗竟然很多年前就在羽亲王府安插了人,当殷天和出现一手解决了那个难缠的刺客,跪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真的是吓了一跳,在跟过了的那队侍卫来这前,殷天和迅速的交代宇文瑛要想办法让自己成为他的侍卫。那天看见赫连诀惊慌失措的表情时,宇文瑛有一瞬间觉得或者他真的是喜欢自己的,心开始动摇起来。 那天发生的事情明明和历历在目,那些伤痛明明也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但是宇文瑛就是忍不住的想到忘记,甚至在想那些真想他要是不知道该多好,赫连诀这些日子以来对他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让他有种真的被爱着的错觉,即使是殷天和也感受到了他的动摇,带回来的宇文晗的手信中,宇文晗不止一次的暗暗提醒他不可以相信赫连诀,已经错过一次,宇文瑛怎么忍心让四哥再失望一次。 手指渐渐收紧,指关节开始发白。 “公子,公子……”康齐安的声音传来,“该把箭放出去了。” 宇文瑛的沉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一慌神箭已脱手,直直的向着一边端着凉茶走过来的妙言射了过去。 “当心!”宇文瑛发现情况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补救,吓得脸色发白。 只见身边一个身影一晃,妙言几乎感觉到了箭尖的寒气,就在那个时候康齐安凌空夺下了刺穿空气的箭,回过身来时,依旧是神定气闲的样子:“公子,下次放箭的时候可要看好方向。” 宇文瑛呆呆的看着康齐安刚才放在他手心的那只惹了祸的箭,心头一颤,康齐安的身手竟是这般深不可测,即便是手下都是这样,那么作为能让这样的高手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的赫连诀呢,宇文瑛感觉到心几乎跳到了嗓子口,在这样一个人的眼皮底下做手脚是可怕的,四哥根本就不了解。 殷天和!对了,他好像一整天都没看到殷天和了,宇文瑛想到这里,放下手中的弓和箭不顾妙言在身后叫他,就慌慌张张的往院子外面跑。 “咚”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个人,好痛,宇文瑛秀气的眉因为痛而纠结到一起,抬头一看,对上的竟是赫连诀无奈的笑:“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乱冲乱撞的,”说着一只手把他抱起,另一支手轻轻的替他揉着被撞得通红的鼻子。 “决,天和呢?今天早上起来就没有见到他。” “怎么?刚这么点时间没见他就这么想得紧?”赫连诀的眉间一跳,挑起宇文瑛的下巴,“怎么没有见你这么想我过?”说着,泄愤似得不轻不重的咬了咬宇文瑛的耳朵。 被他用这样调笑的语气一逗,又加上最后的那个调情的动作,脸皮本来就薄的他瞬间连耳朵都发热起来,低着头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妙言和康齐安,他还是不习惯赫连诀当着别人的面和他亲热。 “才,才不是这样的……” “哦?”赫连诀见他一急脸都发红的样子,更加想惹急他,眼中狡黠的神色更甚,“那瑛儿来告诉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我,他是我的侍卫……”宇文瑛结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赫连诀点了点头:“然后呢?” “可是他现在不见了。” “所以呢?” “所以我要找他啊。” 赫连诀叹了口气,捏了捏宇文瑛依旧通红的鼻子,“不用找了,我让他去替我办点事。” 宇文瑛脸上扬起疑惑的神色,“办点事?” “我都忘了,”赫连诀笑道,“我已经把他送给你了,现在他是你的人,要用他还要经过我们宇文公子的同意,怎么样,宇文公子,这个面子总得给我吧。” 赫连诀做出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的口气,宇文瑛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弯了弯眼角,宇文瑛本就清秀,笑容更是有着少年特有的明媚的色彩,赫连诀不由做出苦恼的表情。 “决,你怎么了?”宇文瑛关心的问。 赫连诀重重的在宇文瑛的唇上映了一下:“我在想,这样一道诱人的美食放在眼前,若是不享用,未免太对不起老天的一番心意了。” “美食?” 宇文瑛还在疑惑,赫连诀滚烫的吻已经落了下来,额头,眉心,鼻尖,嘴唇……一路向下,他所吻过的地方像是燃起了一把我,燃的宇文瑛意识都快模糊了。 “不,不要……嗯……还有人……”宇文瑛在他强势的攻击下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人?”赫连诀的唇没有离开宇文瑛,从缝隙中挤出一两句话,“放心吧,瑛儿那么诱人的样子,我怎么会让别人看见?” 宇文瑛转头看了看,果然康齐安和妙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胸口一凉,衣服已经被赫连诀扯了下来,滚烫的吻立刻落到了他的胸口上,赫连诀一口含住一颗红樱。 “嗯……决,不要……不要在外面……”宇文瑛不安的推着他。 赫连诀的舌头极尽温柔的在宇文瑛胸前挑弄,时不时的轻轻的咬一咬,惹得宇文瑛一阵战栗,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嗯嗯啊啊的发出一些单音节词。 “没关系,没人敢进来。”赫连诀说着把宇文瑛放在石桌上,手渐渐滑到了他的下身,探进衣服里,已经熟悉了宇文瑛的身体,了解他的每一个敏感点,不过几下就把宇文瑛的兴致也跳了起来,感觉到在手中胀大的小小的脆弱,赫连诀突然一笑,低下头一口含住。 “啊!”宇文瑛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而更多的却是被这样突然的快感刺激到,他感觉到赫连诀温热的口腔,湿漉漉的舌头一下一下的舔舐着那个地方,酥麻感从脊背直冲向头顶。 “……不要……啊……嗯……” 赫连诀感觉到宇文瑛在他口腔中胀大,竟然有一种成就感,从来都是别人为他做这样的事,没想到他也会心甘情愿的为别人做,看见宇文瑛被快感刺激的几乎昏厥的模样,赫连诀只想给他更多,更多,手指探到了他的股间,在穴口反复按压,想让宇文瑛放松下来,宇文瑛了解他的意图,顿时紧张起来。 “不行,不要,决,啊!!!!” 宇文瑛倒吸一口冷气,赫连诀已经探进一根手指,同时舌头加快了对他前端的侵略,赫连诀的手指在他的体内不端的戳刺,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那个会令身下的人发狂的地方,有节奏的按压了起来。 前后同时被侵犯,宇文瑛只觉得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意识混沌起来,只知道呻吟着借以发泄那多到让他无法承受的快感。手指紧紧的抓住赫连诀的肩膀,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中已经因为太过强烈的刺激而流出眼泪。 赫连诀喘着粗气抬起头,看着宇文瑛在他身下无助的样子,低头吻住宇文瑛通红的唇瓣,他的吻来的如此狂烈以至于宇文瑛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任由他在自己的嘴里肆虐,赫连诀像是要把他吞噬一般,用尽全部力气去吻,他的舌头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寸味蕾,最后缠住那个畏畏缩缩的小舌,让它无处可躲,只能接受他的热情。 分开的时候,宇文瑛已经被吻的神志不清,以至于赫连诀握住他的脚腕并分开的时候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啊!”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赫连诀的粗大已经进入了他的身体,由于刚才的激情,赫连诀插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宇文瑛体内的温热紧紧的把他包围住。 赫连诀眯着眼睛把宇文瑛的腿架在肩上,忘情的抽动着,肉体相撞的声音和宇文瑛压抑不住的呻吟声,形成强烈的刺激,让赫连诀更加卖力的在宇文瑛身上驰骋。越来越高的温度在他们周围升起,赫连诀腹部一阵痉挛,终于在宇文瑛体内释放了出来。 反复又做了三次,赫连诀从宇文瑛的体内退了出来,见宇文瑛几乎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由心疼的吻了吻他皱在一起的眉头,心中不由暗骂自己没有节制,宇文瑛身体刚好,这样程度的可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第三十章 宇文瑛的衣服已经被他撕得不能蔽体,赫连诀拿起他的一件长袍裹住宇文瑛,后者因为刚才的激烈运动目光迷离的倒在赫连诀的怀里,赫连诀抱起他走进屋内放满了温水的浴池里,一点一点的清洗这宇文瑛身上情欲的痕迹,赫连诀洗的很仔细,当他为宇文瑛清洗他在他体内留下的液体时,下身不有又硬了起来,而宇文瑛因为这种温暖而安全的环境里,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赫连诀苦笑,头上渗出细密的汗,宇文瑛的身体已经不能在接受他更多的热情,堂堂的羽亲王破天荒的自己解决其他的欲望起来。 当他终于释放出来时,赫连诀懒懒的倚在池边,再看怀里的人,睡得一脸安详,没有一点危机感,赫连诀突然心中忿忿起来,竟然自己睡得这么熟让羽亲王自己解决欲望,不由伸手恶作剧似的捏了捏熟睡中的小人的鼻子,宇文瑛的脸立刻皱成一团,抗议似的撅了撅嘴,模样可爱之极。赫连诀先是一笑,继而目光变得深沉下来,细细的端详这熟睡中的宇文瑛,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在他心里已经占了这么大的空间了? 赫连诀摇摇头,抱着宇文瑛站了起来,走出汤池,小心翼翼的把他擦干披了件衣服走进卧室,宇文瑛一接触到床就自动的往被子里钻,像是急切的要寻找温暖一般,摸到被子以后缩成小小的一团,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下意识的动作吧。 赫连诀坐在床边良久,最后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动作及其轻缓的走了出去。 宇文瑛感觉到很不对劲,他已经很多天很有看见殷天和了,每次向赫连诀问起,赫连诀不知推说因为事情还没有办好,所以殷天和暂时回不来,要不就是直接吻住他,直到把他问得昏昏成成记不起自己的初衷。 即使再迟钝也知道这里面定有什么,殷天和是宇文晗的手下,即使因为赫连诀拍他做事需要离开一阵,但是以靖骑兵的做事风格,即使事发突然需要离开他也会想方设法的与他联系上。 自从宇文瑛被在此带进王府后,赫连诀除了上朝几乎不怎么离开王府,即使事早朝,也尽可能的快点赶回府,宇文瑛得以自由的时间少之又少。这日,因为边关大捷,名震四方的姚世渊姚老将军难得回京,赫连默大宴群臣。 赫连诀本想带宇文瑛同去的,奈何因为前一天做的太过的原因,宇文瑛根本下不了床,吩咐妙言好好照顾宇文瑛后,赫连诀这才磨磨叽叽的离开。 赫连诀刚走不久,宇文瑛便支开了所有人,偷偷从后窗跳了出去,刚一落地,身后便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 “嘶……”宇文瑛皱了皱眉,刚才跟赫连诀说不去的时候有一大半不是撒谎,他的确是痛的受不了。强忍着痛,宇文瑛摸索着路,自从那次发生刺客的事,赫连诀加派了风隐居的人手,但是只是加重了对外面的防守,连个苍蝇都飞不进了,但是却没有对里面的人加以防卫。 宇文瑛对王府的地形非常熟悉,但是这样毫无线索的还真不知道应该去哪找人,除了但是王府里除了殷天和应该还有宇文晗的人,宇文瑛想殷天和告诉他的那样找到了后院中央的那颗大榕树,随手拾起一根枯枝在树上敲了三下,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属下参见十三皇子!”声音虽然是被刻意压低了的但是却依旧掷地有声。 “你是……” “属下南漳,专门候在这里接应殷队长!” “对了,殷天和,既然你是专门负责接应他的就因该知道他现在哪。”宇文瑛说道。 “是,属下知道。”南漳依旧一板一眼的回答。 “那你快告诉我!”宇文瑛急切的问道。 “王府的地牢!” “地牢?”宇文瑛大惊失色,“怎么会在地牢?” “赫连诀对殷队长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所以把他抓起来拷问。” “只是怀疑他就抓人啊?”宇文瑛瞪大了眼睛。 虽然南漳的眼神十分恭敬,但是宇文瑛却分明看见一丝不屑和重重的疏离,“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抓人只凭怀疑就已经足够了。” “你们为什么不救他,你们救的了他的对不对?”宇文瑛着急道,王府的地牢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听说从来没有人能里面走出来。 “我们的任务是要把您救出去,若是要救队长势必会对计划有所影响,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而且,队长命令我们绝对不准轻举妄动,否则便逐出靖骑兵。”南漳面无表情,但是宇文瑛却明明白白的看到他眼底泛出的一丝苦涩和恨意。 是啊,对南漳来说,自己只不过是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一个流落他乡,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废物皇子而已,跟朝夕相处的队长比起来,他自然是觉得不值。 宇文瑛转过身,隔开那道冰冷的视线:“我知道了。”说着默默地走开。南漳见那道身影走远,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便隐入夜幕中。 地牢的地理位置很偏僻,若不是宇文瑛又一次无意中发现,一个人他还真的找不到,地牢外甚至连个看守都没有,宇文瑛几乎怀疑自己来到了一个荒芜人际的孤岛,冷清的可怕,黝黑的天空映着萧条的景色透着浓重的森冷的感觉。 冷气逼人的铁门上僵硬的挂着一道锁,宇文瑛从腰间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这是东离的附属国呈上来的贡品,造的十分精细,匕身上的每一颗宝石都是千里挑一的上好色泽,而刀锋据说是削铁如泥的,赫连诀见着有趣便想皇上讨来送给宇文瑛玩,并跟他开玩笑说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让他一刻不离的戴在身上,要是让赫连诀知道他把这个做这个用途一定会气绿了脸。 “锵”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铁链哗的一下落到地上。 黑暗的地牢,潮湿的空气裹着腐烂的气息不断的扑面而来,宇文瑛强忍着不适往前走,分外空旷的地方时不时的出来水滴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隐隐约约传来锁链轻微的哗哗声,即使还是夏日,宇文瑛还是感觉到露在外面的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谁?”一个微弱的声音想起,嗓音残破不堪,连带着空气也微微颤抖起来。 突如其来的人生让宇文瑛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定眼看了看发出声音的人,只见他衣服已经破损的不能太破,那些被刑拘伤了的伤口毫无遮挡的露在外面,一片触目惊心,头发散乱的披着,脸上满是血垢。 “殷……殷天和……”宇文瑛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第三十一章 锁链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殿下,您来这里做什么!”声音中隐隐含着责怪。 宇文瑛连忙冲了上来,殷天和对他来说就像是溺水时候的救命稻草一样的存在,看到他被打成这样,宇文瑛紧紧抓住锁链的手不由一抖,脸色苍白的说道:“是他对不对,他发现你的身份了,他知道你的目的了对不对。” 即使是这样,宇文瑛还是不愿意用陌生的语气说出赫连诀的名字。 殷天和面上毫无血色的强撑道:“殿下,你快走,赫连诀根本还不知道,他只是怀疑,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手段逼我说出实话,您现在在这里,若是被他发现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不行!”宇文瑛果断的拒绝掉,“怎么可以因为我让你受这样的折磨。”宇文瑛倔强的看着殷天和,继而四处看了看想找出什么尖锐的东西。 “您快点走吧,天和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是您不一样,请殿下看在西端数千百姓的分上保护好自己,不要管我,快走吧。”殷天和急的头上渗出一层汗,因为讲的太急气息不顺咳了几声。 这时的宇文瑛手中已经拿了一个黑硬的石块,丝毫不理会他的话,一下一下认真的砸了起来。 “殿下……” “不要再说了,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 殷天和愣了愣,继而苦笑:“殿下说笑了,您是主子,我是奴才,我的命本就不能跟您相提并论。” 宇文瑛只是皱着眉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一下一下的砸着锁链,这样粗的链条,每一次砸下去殷天和都可以看见宇文瑛的手被震的抖了两下,但是他自己却恍然不顾,突然想到了那把别再腰间的匕首,连忙拿了出来。 “殿下!”殷天和无奈的叫着他,这个十三皇子,平时看上去一副软弱的样子,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犯了倔,“若是被人发现,殿下前段时间为了迷惑赫连诀所受的委屈可就白费了。” 宇文瑛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右手颤悠悠的停在半空中,少去一根手指的手依然如陶瓷般细嫩,却不复曾今的无暇。他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在眼睑下投了一片阴影,两片淡色的嘴唇抖了抖,嗫嚅道:“可是,我是一定要救你出去的,你是因为我才被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会死的……” 声音显得那样的无助,连殷天和这样跟着宇文晗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都不禁动容,宇文瑛根本就是一个完全跟他们这些从小在尔虞我诈中跌打滚爬的人生活在不同世界中的人,他的世界几乎只有他自己,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他自己,虽然孤独,却很简单,而现在突然被推到了风暴的中心,那样的恐慌又是谁能了解的? “殿下……”殷天和不忍心,刚想出声安慰,却猛然惊觉到空气中有些异样,狭长的剑目一凝,“谁!” 宇文瑛手一抖,连忙紧张的向后面看去,身后瞬间变得明亮,光芒从拐角处漫了出来,阴郁的地牢里立刻亮堂起来,受不了这突来的明亮,宇文瑛用手臂挡住眼睛,等到他适应了那个亮度慢慢放下手,站在他面前的郝然是赫连诀高大的身影,身后还站着几个侍卫,不由吃惊。 “你,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在府里是吗?”赫连诀接过话头,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但是眼中凛冽的光不由让宇文瑛脊背发寒。 “不留在府中,怎么会知道我的瑛儿会怎么样背叛我呢?”声音中的寒气几乎能冻住人的血液。 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直直的看着宇文瑛:“我这样费尽心思的宠着你,想不到你竟然是利用我对你的宠爱来欺骗我,宇文瑛,你好大的胆子!枉我对你那么信任!” 宇文瑛咬着下唇,垂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宽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抓着匕首的手指慢慢收紧,指关节间一片青白。 赫连诀焦躁不安的来回踱了几步,猛然停下脚步,看着宇文瑛:“只要你答应本王不在动回西端的念头,本王可以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 又是“本王”!又在想让他了解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吗?一片惨淡的笑容浮现在宇文瑛的嘴角,然后越来越大,最后整个人笑的无比凄凉:“怎么可能不动回去的念头,那里才是我的家啊,即使在怎么样不好也是我的家,你知不知道,我连做梦都想回去,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说到最后,宇文瑛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 宇文瑛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赫连诀说过话,果不其然,从来没有被人反抗过的赫连诀立刻勃然大怒,抬手一拍,石桌应声而碎。 “就这么想回去?就这么不想呆在本王身边?” 宇文瑛抬起头冲赫连诀微微一笑:“王爷,有那个男人喜欢被想禁脔一样的对待?” “禁脔?哈哈哈……”赫连诀怒极反笑,眼中射出的光几乎要吧宇文瑛千刀万剐,咬着牙道:“说得好,看来本王真是教的太好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血性?好,很好!” 赫连诀走了过去,狠狠的捏住他的下颚,迫使他与他对视,赫连诀下手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宇文瑛吃痛的皱了皱眉:“那么你知道,禁脔与侍卫私通在东离应该怎么处置吗?” 宇文瑛不出声,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赫连诀手指异常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说出来的话却正好相反:“侍卫当割去四肢五官,放在盐罐里让他慢慢死去,死去尸体不得入祖坟,直接丢到城郊去喂狼。”成功的感觉到宇文瑛身体一僵,赫连诀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声音悠缓的继续说道,“充入军营,供众将士享用,最后无一例外的被凌虐致死。” “不!”宇文瑛突然抓住赫连诀的手,赫连诀似乎是在等他求饶般,眼神有些缓和的看着他,只听宇文瑛焦急的说道:“求你放过殷天和,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都是因为我,你放过他,至于我……随便你怎样处置。” 赫连诀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现实一愣,继而被怒火充红了眼睛,狠狠甩掉宇文瑛的手,愤怒之极的瞪着他,咬牙道:“来人,把那个奸细呆下去,就按我刚才说的那样处置!”然后一把卡住宇文瑛的脖子,冷笑一声道,“十三皇子果然体贤下士,只是可惜,你没那个资格跟我谈条件!” 宇文瑛被他掐的几乎要窒息了,涨红着脸,这一刻,他毫不怀疑赫连诀会杀了他,不带一点的犹豫,宇文瑛难受的拉扯着赫连诀的手,但是那样的力道似乎对赫连诀一点作用都没有,宇文瑛难受的咳了几声,拼命的挤出几个字:“赫,连诀,你要是……那样对他,我……会恨你,做鬼……做鬼都恨你!” 赫连诀听见他的话气的磨牙,一把把他甩在地上:“来人,把他关到暗室,听候发落!” 立刻有两个侍卫上前押着宇文瑛,宇文瑛没有做丝毫的反抗,似乎是知道了即使反抗也没有用,但是两眼发红的瞪着赫连诀,异常讨厌这样的眼神,赫连诀背过身去,却依旧感觉后备被火灼烧般的疼痛,直到宇文瑛完全被拖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宇文瑛被关到暗室,也不闹,安安静静的坐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着烛台上忽明忽暗的两根香上的火焰,眼神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当晚赫连诀来的时候,他依旧只是看着那两点弱弱的光。 “你把他怎么样了?”宇文瑛没有转头问道。 赫连诀挑了挑眉毛,不在意的说道:“把他怎么样了,刚才你不都听到了吗?自然是照着我说的做了。” 宇文瑛还不太明显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下颚抖了抖,过了良久幽幽道:“我真的恨你……” 赫连诀冷哼一声,音调怪异道:“你倒是挺关心他的嘛?这才多久就这么护着他了,怕是私底下早就有了来往了吧,让他做你的侍卫也是你有意为之吧。” 静默了一会,宇文瑛淡淡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当然是有意为之,若不是这样,他怎么和宇文晗通消息。但是这话听在赫连诀的耳朵里显然是变了味。只见他三两步跨到宇文瑛面前,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拉至眼前,几乎是鼻子靠鼻子的距离。 “真是没想到,你还学了这种招惹男人的本事,真是不错啊!但是你给我听好了,你这辈子除了我别想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哼,想逃?你以为,你逃得开我吗?”说着便开始撕扯着宇文瑛的衣服,疯狂的吻着他。 胡乱的吻了一阵,宇文瑛却丝毫不反抗,赫连诀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宇文瑛,只见宇文瑛紧紧的闭着眼睛,像是忍受一件不堪至极的事情一样,感觉到赫连诀停了下来,睁开眼睛,便对上赫连诀有些恼羞成怒的眼神,宇文瑛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王爷不是要把我充入军营供众将士享用吗?跟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区别吧。” 赫连诀脸上的青筋瞬间爆了起来,想也没想的扬起手,宇文瑛看了一眼,垂下眼帘,静静的等待他的巴掌落下来,赫连诀终是没有打他,只是十分生气的拂袖而去。 宇文瑛当然知道赫连诀并不是因为对他还有情,心有怜惜,所以下不了手打他,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还认为赫连诀或多或少是喜欢他的话他也就太傻了,见识过赫连诀对他宠妃的薄情,宇文瑛怎么可能再对他有什么期望,赫连诀,大概是只会因为觉得打他会脏了他的手吧。 果然,接下来的很多天赫连诀再也没有露过一次面,像是已经把他完全忘了一样。也没有把他充入军营,赫连诀果然是知道怎么折磨人,他知道死并不可怕,等死的过程才是最漫长难熬的,这样把他丢在这里也不说怎么处置让宇文瑛焦虑起来。下人会按时送饭来,但是下人却明显是被人吩咐过了,一句话都不跟他讲,他就这样被彻底的与外界隔绝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能通知四哥什么。 赫连默明显感觉到赫连诀最近往宫里跑的很频繁,前一段时间想让他来比登天还难,就连那次姚世渊回朝他命令任何不可缺席他还是没来,但是自那天以后他这个懒散的逍遥王爷就天天来早朝,朝中群臣皆称奇。这天赫连诀又是一大早的便找他去狩猎。 皇上出行狩猎不是小事,以前从来都是让准备了好一阵子,确保他的安全万无一失才会去猎场。而今天赫连诀却坚持要立刻就去,说是出了安全问题都由他负责,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就这样带着一批侍卫和武将轰轰烈烈的去了猎场。 猎场上马蹄震耳,扬起的黄土笼罩着那些拉弓射箭的矫健声音,虽是不合规矩,但是偶尔出来放松一下,赫连默自是精力十足,不会一会,射到的猎物已经一大堆了,惹得那些跟来的大臣们不住的说“我王神威”之类的恭维话。 猎场除了皇上,有一个人也一样尽兴,姚世渊的小儿子姚必凌自小习惯了动刀动枪,在京城呆的几月以来闲的几乎骨头都僵硬了,只见他拿箭,搭弓,射箭,一些都是那样的娴熟,像是印在血液中的东西,英姿飒爽的模样引得众人惊呼不断。 等到大家都觉得累了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到处见不到赫连诀的身影,赫连默眉头皱了起来,吩咐让人立即去找,过了好一会,出去找的人回来复命:“回皇上,到处都找不着九王爷。” “怎么会找不着,猎场就这么大,一个大活人还能就这样不见了?”赫连默勃然大怒,赫连默自小心狠手辣,但是对赫连诀却十分上心,即使已经给了他封底还总是把他召回京。 “皇上息怒,奴才们确实是到处都找过了,就是没有看见九王爷。” 赫连默眉头皱的更紧,众臣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成为赫连默的出气筒,这时姚必凌站出来道:“皇上,若是猎场找不到的我,臣认为王爷说不定是已经跑出猎场的范围了。” 赫连默猛地站了起来,神色复杂起来,御用的猎场虽说有些野兽,也都是一些小型野兽,根本不足为患,但是出了猎场的话,可就是危机四伏了。 “还愣着干嘛?都给我去找啊!”赫连诀下令道。 还没等侍卫们接话,就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遥遥的传了过来:“不用了,本王死不了。” 只见赫连诀骑着马慢慢的踱了过来,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卫,抬起头,对这赫连默便是一笑:“皇上,臣猎了只熊,回去让人给您做成袍子。”说着对地上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去猎场外的林子里把熊给带回来。” 猎到了熊并不是新奇的事情,但是那都是在很多人配合下才能做到,一人单枪匹马猎到熊在他们看来是不可思议的,顿时惊叹声一片,一扫刚才的低气压。 赫连默也忍不住惊叹,但是还是板着脸道:“在狩猎期间一个人跑出猎场有多危险你是不知道吗?身为堂堂羽亲王,做事怎可如此不知轻重!” 赫连诀微微笑了笑:“是臣欠缺考虑了,皇上息怒,不要因为臣扫了兴致。” 赫连默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摇摇头作罢,猎场里又恢复了刚才轻松的氛围,姚必凌跑到赫连诀的身边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十三皇子没有跟王爷一起来吗?”说完立刻有又想到了什么的模样,抓住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倒是忘了,十三皇子定是受不了这种血腥的场面吧。” 赫连诀原本还带了些微笑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姚必凌没想到他会这种反映,一时愣在那里手足无措,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话,赫连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愣着脸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直到傍晚的时候,每个人都收获颇多,队伍又轰轰烈烈的出了猎场,一出猎场,就有一个守在猎场外的侍卫迎了上来:“启禀皇上,有个家仆模样的人自称自己是王爷府上的人,说是又事求见,问他有什么事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赫连诀侧目看了看不做声,赫连默道:“准他见驾。” 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被带了上来,扑到在赫连默面前:“小的参,参,参见皇上。” 赫连诀这才看清来人是来念,挑了挑眉问道:“怎么回事?” “王爷……”来念“哇”的一声哭出来,“府里走水了!” “什么?”赫连诀眼中精光一闪,“损失了多少?” “回王爷,火已经被扑灭了,火势也没有扩展到很多地方,只是……只是……着火的地方是暗室那里……” “你说什么?”赫连诀的语调陡然上升,脸色变得什么吓人,还没等众人看清,便已经策马而去。 第三十三章 赫连诀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没有丝毫火光了,只余一些烧焦了的断壁残垣僵硬的杵在那里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仆人们各个都忙的脚不沾地,所有人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赫连诀冷冷的扫了一眼,一把抓住一个侍女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是要把她的手臂拧断,侍女强忍这不敢痛呼,只是眼中已经变得湿润。赫连诀静默着,像是好不容易鼓足了力气才问道:“公子呢?公子在哪?” 侍女微微愣了愣神,继而用手指了个方向,赫连诀的神色顿时轻松下来,这么说就是没事吗?赫连诀赶紧往刚才侍女指的方向走去,那个侍女的手得到了解脱顿时松了口气,看着赫连诀的背影,不由露出悲伤的神色,公子单纯的性子使得府中很多人都很喜欢他,但是现在…… 隐隐的听到啜泣声,赫连诀的步伐有些迟疑,远远的看见一块白色的布铺在地上,妙言跪在地上哭,挡住了他的视线,童伯站在一旁俯视着地上,也是一脸悲伤的样子,不经意的一抬头,看见赫连诀踟蹰的样子,现实一愣,继而拍了拍妙言的肩,妙言顺着童伯的视线看见了赫连诀,红着眼睛走到一边,对着地上烧的发黑,只能勉强看出人形的人说道:“公子,王爷来送您了,你要走好。”说着又哽咽起来。 她的话打碎了赫连诀最后的希望,慢慢的向那具尸体走去,每一步都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一般,走到他旁边时,赫连诀仿佛抽尽了浑身的力气,轰然跪了下来,两手剧烈的颤抖着伸向已经那具烧焦的尸体,轻轻的抱起他,把他圈到怀中,牙齿打着颤:“不对,瑛儿,不是你对不对,一定不是你,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逃不出来。” 童伯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暗室被从外面锁了起来,钥匙只有赫连诀有,每次送饭给宇文瑛的时候其实赫连诀都在外面,宇文瑛怎么可能逃得出来。只是,现在这种情况,童伯怎么忍心说得出来。 赫连诀的那份不确定在不经意看见放在白布一角的匕首时被彻底击溃,那把匕首是他送给宇文瑛的,他怎么可能不认识,经过火光的洗礼匕首上宝石越发明亮的诡异,但是那个如阳光一般明澈的少年却再也不在了,赫连诀发出低低的哭声。 “你在惩罚我是不是?你怪我对你不好是不是?瑛儿,我……没有想把你充入军营,我怎么会……我只是想吓吓你,我,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赫连诀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整个人都在颤抖,“我也没有怎么样殷天和,我,我怕你恨我……”赫连诀哭的说不出话,不在意还站在周围的下人们。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赫连诀猛然怒吼起来,双眼红的可怕,几欲滴出血来。 “不,不要这样,瑛儿,”只是一瞬间赫连诀又露出迷茫无助的眼神,万分柔情抚摸着宇文瑛的脸,“不要死,你不可以这样的,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就算要我的命也可以,只要你醒过来……” 赫连默赶到羽亲王府看到的便是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的赫连诀,他抱着的那具尸体,赫连默只是看看便觉得腹中翻滚着十分难受,但是赫连诀却寂静温柔的吻着那具尸体,像是要把他吻醒一般,过了良久终于放弃了,赫连诀扯着自己的头发,失控的嘶吼了出来,那样的凄惨,在场的人都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赫连默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早知道就不会同意赫连诀当时那样的玩笑般的提议了,一直想要好好保护的人,此时却露出那样绝望的恨不得立刻死去的表情,赫连默走了上去,手搭在赫连诀因为痛苦而剧烈颤抖着的肩膀上:“九弟……”话一出口,赫连默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当年十岁的赫连默带着八岁的赫连诀躲在母妃的宫中玩,目睹了自己母妃被父皇刺死的过程,他仍然记得赫连诀当时拼命想要冲出去,却被他死死的拉住,当母妃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赫连诀整个人都呆掉了,用空旷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但是很快眼中就慢慢的被仇恨充斥着,那样凛冽的让人窒息的仇恨,赫连默甚至觉得赫连诀也是恨他的。 但是即使是那个时候赫连诀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向来注重自己华美的外表的九王爷就这样不顾形象声嘶力竭的宣泄自己的痛苦。 宇文瑛被埋葬在王府后山的小竹林里,据说他生前很喜欢那片竹林,三天两头的往里面跑,害的赫连诀一度嫉妒那片竹林。 羽亲王变得更加残暴,更加阴晴不定了,即使是没犯什么错也可能会莫名其妙的挨了板子,王府里顿时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唯恐一个不留神得罪了王爷,朝中大臣们更是见到他远远的就绕道走。赫连默虽然心中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第三十四章 赫连默本以为赫连诀最多只会伤心个几天,没想到两个月过去了,赫连诀没有缓和下来的趋势,虽然已经开始上朝,但是却不复以前笑看苍生的姿态,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即便是对他也一样,赫连默终于看不下去了,暗中到处令人搜集跟宇文瑛长相相似的少年送到羽亲王府,谁知赫连诀看见那些少年后勃然大怒,不仅把他们一个不剩全赶了出去。而且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脸更加阴沉了。 宇文瑛的死,赫连默给西端的理由是十三皇子体质羸弱,爆病而死,质子客死他乡的例子不在少数,各国多是以爆病而死来粉饰太平,但是其中的内幕又有多少人知道。 这之后没过多久,西端便乱了,老王的病一直时好时坏,这样苟延残喘了一年多后,终于一命归西。本来这样老王死了太子继位的是顺理成章的办了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谁知,就在这个时侯,前段时间一直不见踪影的西端四皇子宇文晗突然出现,列出新王没继位前的十大罪状,起兵造反。 宇文晗本来就掌握西端大部分兵权,而新王也又自己的势力,这样一来一去,两边竟势力相当。 “关于西端的事,朝堂上一部分认为我朝应当坐山观虎斗,一部分说是西端是交好国家,主张以让西端让出部分领地帮宇文恩清楚叛贼,还有人则认为当趁这个时候吞并西端,你倒是一句话不肯说,九弟,朕想听听你的意见。”早朝后,赫连默非拖着赫连诀去了御花园,现在的节气,百花齐放的时候,御花园里五彩绚烂,空气中都荡漾着各种各样宜人的香气,蜂蜂蝶蝶的这时候也忙的煞是热闹。 “该说的都已经被他们说了,再听我的想法未免太过多余,”赫连诀丝毫没被御花园中满园盎然的春意感染,目光凝结在一起,仿佛结成了冰块,散发出阵阵寒意,让人如坠冰窟,“而且,我的想法对你并不重要。” “哦?”赫连默嘴角翘了翘,眼中带了些笑意,“我可不认为你的想法会不重要。”顿了顿,赫连默又道,“即使你想胡闹也得让我事先有个数吧。” 赫连默扫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不会以东离的名义出兵。” 赫连默的眼中毫无意外,静静的看着他:“你可要想好了。” 赫连默没有回答,眼睛看向远处的河流,阳光洒在河面上,散落成一片一片的金子,耀眼却也易碎,赫连诀眯了眯眼睛:“不管怎样,有个人,我不得不杀。”说着,目光渐渐变得阴冷,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毁灭。 赫连诀眉梢一挑,说道:“既然这样为何不趁这次机会把西端也一起吞并下来,西端本就有外寇相逼,本就动荡不安,现在又起内乱,若是在这个时侯拿下西端也不是什么难事。” “皇兄,”赫连诀挪开视线,直直的看向自己的兄长,“你想要哪我都可以替你得来,但是西端那个地方,谁都不可以动。”赫连诀顿了顿又道:“而且你未免太低估宇文晗的能力了,他能在短短几年内得到兵权说明他绝不简单,既然会选择内战,那么说明他完全有把握控制住外寇,否则凭他的兵力不会只与宇文恩弄个势均力敌,想要吞并了西端,也不会像是看上去那么容易。” “我只是好奇,”赫连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到底是会帮宇文恩还是宇文晗。”赫连默多少了解到宇文瑛和宇文晗的感情不一般,他不信独占欲如此强的弟弟会毫无反应。 “谁都不帮,我只是要毁了宇文恩。”赫连诀紧紧的捏住拳头,指骨间一片青白昭示着他心中的压抑。暗室那个地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火,早就在宇文瑛遇刺的时候他就派人暗中调查,没想到两件事竟是同一人所为,西端太子宇文恩,因为宇文瑛的存在威胁到了自己的宝座,竟然三番两次在他眼皮地下作祟,赫连诀眼中的杀意昭示着他浓烈的愤恨之心,他要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单单只是杀了他未免太过便宜他。 “既然这样,”赫连默收起笑容,一反刚才嬉笑的模样,“羽亲王听令,宇文恩作恶多端,有西端王四子宇文晗所列罪状为证,朕命你带我东离五万兵士助盟国四皇子一臂之力,以扫清祸国殃民之徒。” 赫连诀微微有些错愕,本来想用自己的兵力暗袭宇文恩,没想到赫连默竟会让他举着东离的大旗光明正大的去西端,意识到周围很多人听着,赫连诀跪了下来,用满园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臣,遵旨!” 五千兵力,在战争中不是什么大数目,赫连诀和赫连默都明白,这五千兵力不过是个幌子,既可以让赫连诀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攻打西端太子,又可以让宇文晗欠东离一个人情,东离何乐而不为? 西端内乱的四个月后,东离发兵相助宇文晗,赫连诀亲自带兵赶往西端,单单只评五千兵力,不过一月便攻破连阳,一举拿下南方十三郡,天下人无不感叹东离羽亲王的神威。有了西端王的相助,北方的兵力因要调往南方而变得薄弱,使得宇文晗的大军也连连大捷。 但是越往珞灵城兵力也越精,攻打的进度也便被拖缓了下来,一来二去慢慢的入了秋,对方的兵力明显看出了弱态,攻破宇文恩的老窝珞灵城指日可待,此时赫连诀接到了赫连默的信。 第三十五章 看见赫连诀看完信后不语,姚必凌好奇道:“皇上是要王爷回宫吗?” 赫连诀转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这段时候跟在我旁边多少有点长进。” 姚必凌抓了抓头,原本在京城已经养的细白的肤色经过长时间艰苦的日子而变得粗糙,眼神却越发的精灵,他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笑道:“是属下错了,属下保证以后不该问的东西绝对不问。” 赫连诀没说话,坐在椅子上沉吟了好一会,又道:“过了七月,我要回东离一趟,这里全权由你负责,”说着看向姚必凌,“珞灵城眼看着就要攻下来了,别再这个时侯给我出现什么差错,听见了没?” 八月初九是当今圣上和九王爷生母的忌日,赫连默继位后把每年的八月初九作为国丧,作为次子的赫连诀自然要守在灵前。姚必凌立刻单膝下跪,行了个军礼,声音洪亮的说道:“末将遵命!” “嗯,”赫连诀低低的应了声,“你出去吧。” 姚必凌出去了以后,赫连诀清淡的眼神立刻变得沉郁,习惯性的从腰间摸出那把匕首,由于经常的抚摸,匕首上的光泽已有些黯淡了下去,匕首上参与着赫连诀身上的体温,缓缓的匕首放至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姚必凌走出帐篷,迎面就碰上了小士兵小马,小马是今天刚入伍,经验尚浅,姚必凌便怕他在混账中莫名其妙的一命呜呼了,便总是把他戴在身边,极尽全力的保护。 小马刚过十六的年纪,虽然皮肤因长期的日晒而变得黝黑,但是脸上依旧有着少年特有的红晕,身形纤细却格外的强壮有力,一个人往往能同时与三四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对打,姚必凌有的时候觉得自己保护着他的举动有些多余,但是被一个孩子全心全意依赖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将军!”小马笑吟吟的走了过来,一双狭长的眼中充满暖意。这样的眼神让姚必凌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变得飞扬起来,上前摸了摸小马的头。 “呵呵,小马好像又长高了一点。”前段时间还矮他一个头,现在便已经及他的鼻尖了。 “所以,将军,你危险了哦。”小马压低声音的说道,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 姚必凌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危险了?” “没什么,没什么,”小马连忙岔开话题,“刚才九……王爷跟您说什么了吗?” “哦,他……”刚想说什么,一道清冽的声音便从帐内传了出来。 “十……小马,你给本王进来。” “是,王爷,”小马嬉皮笑脸的应道,而后跟姚必凌做了个鬼脸:“王爷叫我,我先进去了。”说着一溜烟跑进帐篷。 小马被叫进帐篷很久都没有出来,直到傍晚时分姚必凌才看见他嬉笑着跟在一群将士身后去吃饭,上前叫住他,小马回头见是姚必凌,顿时笑的更灿烂,走上前去:“姚将军,您也没吃饭吧?一起去一起出!”小马勾着姚必凌的臂弯硬是拖住他。 姚必凌无奈的任由他拖着,将士们本就都是一群粗人,聚在一起自然是脏话满天飞,小马刚来的时候听到那些话也会微微的皱眉,但是现在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果然习惯很可怕。 “小马,刚才王爷跟你说了什么?”姚必凌偷着空问他。 “王爷啊……”小马故意拖长了声音,然后猛地一回头,扬起一抹笑容,促狭的说道:“当然是要我好好照顾将军您喽。”说着把用头在姚必凌的身上撒娇似得蹭了蹭。 姚必凌因为他暧昧不清的语句脸色稍稍有些不自然,无奈的瞥了他一眼:“你啊……话说回来,王爷还没有用晚膳吧?等会你给送过去吧。” 小马嘿嘿一笑,凑到姚必凌的耳边,随之而来的是少年特有的干净清新的气息:“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王爷已经回东离了,但是这个消息过两天才可以说哦,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什么?”姚必凌猛的站了起来,诧异的看着他,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这里,小马孩子气的嘟嘟嘴:“将军真是,我只不过是说今晚要跟您一起睡,也不用这么生气,二狗总是大呼,我晚上跟他们一起睡真的睡不着嘛。” 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虽然知道是假的,姚必凌连忙手忙脚乱的安慰起来:“哎,你别哭,你别哭,我,我答应你就好了,别哭啊……” 刚说完,姚必凌就后悔起来,小马眼中一副诡异得逞的样子,哪像是要哭的模样,但是当着这么多人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哎,虽然自己习惯一个人睡,但是小马个子这么小,应该不会影响到他。 战争已经接近了尾声,赫连诀的离开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在七月末,珞灵城在东离和西端宇文晗的人马两面夹击下终于被攻破,宇文晗依照约定把宇文恩交由东离军处理。 经过近达一年之久的西端内乱终于在与东离军会师后以宇文恩惨败告终。当晚,宇文晗犒赏三军,连带着东离的将士一起邀请。 经过一年后再见到宇文晗,姚必凌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宇文晗竟然一点未变,即使是在这样残酷的日日与血肉为伴的日子里,宇文晗还是如一年前在东离的晚宴上那样清新儒雅的如同一个文人,甚至连眼中都没有一次凌厉的气息,这样的人,不是因为太过习惯嗜血就是真正的是个温柔至极的人。 “姚将军,这杯酒我先干为敬,所为大恩不言谢,东离对我西端百姓的恩德,宇文晗必然牢记心上。”说着便一口饮尽象牙背中的酒,即使再像文人,宇文晗就是宇文晗,在边关带了十几年的真正的大将,举止间不带一丝造作,挥洒自如,与每一个边关的热血儿郎无异。 “四王爷言中了,我等不过是听令于我东离王上,我东离王宅心仁厚,心系西端百姓,我等自然是拼劲全力为王上除优。”姚必凌说着也喝下了手中的酒,头有些微微发晕,果然是今晚喝的太多了。 宇文晗微微一笑,“东离王宅心仁厚,我西端百姓自然是会放在心上,那么,今晚就让我们喝个痛快,不醉不归,来啊,把所有的酒都搬出来,今晚大家一个喝个够!” 宇文晗的一声令下,顿时响起了冲击耳膜的欢呼声,长久的战争让每个人的弦都绷到了极限,能活下来的都是难能可贵,这声令仿佛让将士们把一切的防备都丢了下来,尽情的享受着这等待已久的时刻。 姚必凌微醺的转动着眼眸,流转的视线无意间看见远远的坐在一个魁梧大将身后的小小的身影,不由一滞,宽大的铠甲包裹着瘦弱的身子,显得无比的空旷,光滑的脸蛋上闪着健康的色泽,一双剑眉微微上翘,显得英气十足,眼中流转的目光坚定而陌生,这样的人他应该是没有见过的,但是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那样的眉目…… 姚必凌恍惚的站了起来走了过去,那人似乎也发现了姚必凌向他走了,眼中稍稍闪过一抹惊慌,但是很快的平复下来,姚必凌看着他,皱了皱眉,讪讪道:“十……十三……” “姚将军,他是我朝大将殷天和的亲弟殷天祥,莫非姚将军以前见过他?”宇文晗不知什么时候跟到了他的身后,笑着说道。 第三十六章 姚必凌回头看了看挂着笑容的宇文晗,再回过头来仔细的大量着眼前的少年,虽然眉目间依稀透露着与十三皇子相似,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之间少年咧嘴一笑,声音出奇的好听:“姚将军见过我?” 那样流光溢彩的眼眸充满活力,跟宇文瑛总是畏畏缩缩的样子没有丝毫相似,姚必凌奇怪自己怎么会把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放在一起比较,连忙摆摆手道:“哈哈,认错了人,真是对不住,我好像喝的太多了,怎么会犯这样的错,殷小将军多多包涵。” “不要紧的。”殷天祥微笑着抿了抿嘴,干净清逸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又亲近的欲望,姚必凌刚想再说什么,只听见身后一阵杂乱的声音,他连忙回过头去,殷天祥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只见小马软趴趴的倒在桌上,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念些什么,谁试图上去扶他他便立刻攻击谁,平时跟小马熟识的几个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后再也不愿意上前了,这孩子看来是喝醉了,姚必凌无奈的走了上去,试探性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马不但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攻击他,还整个人缠到了他的身上。 小马的脸蛋红扑扑的,两双大大的眼睛因为醉酒而显得迷离,艳红的双唇不满的嘟着:“将军,我好热哦,头好晕,也好疼哦~~~”声音中慢慢的撒娇的意味。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少年这样缠着,姚必凌稍微有些尴尬,连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各位见谅,小马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说着就想把小马抗起来,谁知他却是意料之外的沉重,什么时候这个孩子重了这么多。姚必凌只能改着用肩膀搭着他回去。 几日后,东离军陆陆续续的从西端撤了出来,西端的内乱使之被破坏了大半,开始了大规模的重建工作,这样持续了一年多的内乱终于真正的结束了。 自从西端把宇文恩送过来以后,赫连诀几乎是想尽办法的折磨他,以为心中可以舒服一点,不料整个人却越发的空虚起来,心中怪异陌生的感觉如藤蔓一样,弯弯蜒蜒的爬满了整个心脏。 因为越发烦躁,赫连诀对宇文恩下手也越发的狠毒,骄奢惯了的宇文恩终于受不了折磨,一命呜呼了。宇文恩死了后,赫连诀更加暴躁,原本还有可以泄愤的对象,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满心的空荡。 这天,十七王爷赫连征跑到羽亲王府,赫连征今年刚满一十六,跟赫连诀并不是一母所生,只是两人的母妃生前交好,所以比起其他兄弟来,赫连征跟赫连默,赫连诀更亲近一些,这也是赫连默登基后赫连征没有收到波及的缘故。 赫连诀拿着一本书细细读着,并不理会书房里多出来的一人,赫连征见自己的四皇兄并不理会他,撇了撇嘴,只得自己找事做,赫连诀稍稍移了一下视线,便看见赫连征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书桌上的东西,粉雕玉琢的小人,垂着眼帘,微微嘟着嘴,柔顺乖巧的样子,让赫连诀无意识的想到了另一个人。 “放下!”赫连诀阴冷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响了起来。 赫连征微微一愣,随即听话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他一直都知道,九哥高兴的时候可以由着你胡来,但同时翻脸也特别快,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忽视。 “出去自己玩。”赫连诀又把目光移到书上。 后者委屈的撅了撅嘴,小声嘀咕道:“凌也不理我,九哥也不理我,从西端回来后就什么都变了,早知道还不如不会来……” “凌?”赫连诀眯着眼睛看了看他,“怎么了?身份被拆穿了?你的将军不把你当穷人家的小孩子疼了?” 一说起这个,赫连征立马来了脾气,“还不是那些个死奴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孩子到底是记不住事的,刚发完脾气,想到那个带着点羞涩的男人时,脸上又翻出点点傻笑:“九哥,你不知道,凌好笨的,他在东离闹笑话了,把人家一个将军的弟弟认成西端的十三皇子……” 赫连诀手一抖,书掉了下来,声音陡然绷紧:“你说什么!” 赫连征被他瞪的一缩,小心翼翼道:“他认错了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九哥,你不会要罚他吧?人家都不介意的……” 赫连诀站起来,咬着牙道:“我让你再说一次,姚必凌说那个人是谁?” “十……十三皇子,九哥,凌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赫连征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来人,立刻把姚必凌找来!”赫连诀大声说道,门外人刚要应声,便又听见赫连诀道,“不,不用了,给本王备马!” 赫连征看见赫连诀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一时傻了眼,愣了一会连忙跟了上去。 第三十七章 姚必凌看见接踵而至的赫连诀,赫连征时不由吃了一惊,赫连征倒是没什么,这几天虽然对他冷淡,但是他还是经常过来缠着他,但是赫连诀这样的人亲自登府那就必定有事了。 但是,一盏茶的时候过去了,赫连诀只是坐着,并没有说什么,似乎有些迟疑的样子,姚必凌第一次看见羽亲王有这种类似于迟疑的情感,看了看另一边坐立不安的赫连征时不时的投来有些愧疚有些担心的神色,姚必凌心中渐渐了悟,能让九王爷失态的人只有一个,姚必凌不是笨人,立刻便猜到了赫连诀想要问什么。 “敢问王爷,您是不是想问末将有关在西端的酒宴上认错人的事?”姚必凌的声音掷地有声。 赫连诀抬起那狭长的眼睛,目光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你是见过他的,我不信你的眼力劲就这么差,连个人都认不出来。” 姚必凌微微一笑,看的一旁的赫连征顿时失了神,只听他道:“末将刚开始的确是以为自己喝醉了酒眼神不好,以为那位殷将军只是跟十三皇子眉目相像,但是……” “但是什么!”赫连诀猛的站了起来,吓得赫连征恨不得马上跑到姚必凌面前挡住赫连诀的那种戾气。 “但是,末将次日醒来后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末将又想起王府出事那天,那具尸体,并没有证据证明那一定就是十三皇子。”说到这里,姚必凌顿了顿,看了眼赫连诀一片青白的指关节,后者咬着牙道:“接着说下去!” “末将生怕自己推断错误给王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末将擅自做主,留下了几个人暗中观察,发现那个殷天祥跟宇文晗异常亲近,两人之间并不像是君臣那般简单,而那个殷天祥的过去,末将竟然一点都查不出来。” 姚必凌说完后,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闷闷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姚必凌和赫连征皆是看着神色异常的赫连诀,过了良久,赫连诀出乎意料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继续监视着,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 说完,人便已经走了出去,姚必凌只来得及对他的背影说了声“是”。 赫连诀回到王府后直接去了后山的那片竹林,空中时不时的飘下一片碧青的竹叶,悠悠扬扬的飘落到那块冰冷的石碑上,赫连诀轻轻掸去叶片,轻柔的摸着石碑。 “是你吗?” 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手指渐渐收紧,“瑛儿,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像你。” 宇文晗看着眼前的人,如一年多琪前那个夜晚一样,妖魅的不似人类,看着他如无其事的与他喝酒聊天,像是阔别多年的好友一样,一点都看不出那是曾经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人。 东离军撤出西端的两个月后,赫连诀便“奉命”前来“慰问”西端,这其中的缘由宇文晗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从赫连诀到西端那日算起已经七日有余,但是他决口不提殷天祥的事,一副不紧不慢,悠闲自得的样子。 “四皇子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赫连诀露出一抹微笑。 “哦,没什么,只是不知这饭菜是否合了王爷的胃口。”宇文晗笑了笑扯开话题。 “西端精心准备的饭菜怎么会有不合口的说法,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赫连诀挑了挑眉梢说道。 “哦?何事?” 赫连诀突然笑起来,“可能由我来说显得不合理,只是,国可一日无君,四皇子想等到什么时候登基,还是,这个位子,你根本就不想要?”赫连诀说的一脸云淡风轻,宇文晗却后背发冷。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宇文晗放下象牙制成的酒杯,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赫连诀但笑不语,手指轻轻的弹着桌子,在不很大的空间里有节奏的响着,这是,门突然被推开,没有任何通报的,一个白色身影便窜了进来:“四哥……”刚发出的声音在看到赫连诀的时候陡然降了下来。 宇文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孔,久久僵硬的跪了下来,道:“属下参见四皇子殿下。”胸口剧烈的跳动着,眼睛根本不敢抬起。 宇文晗惊的站了起来,衣袖碰翻了酒杯,紧张的看了看一旁的赫连诀,只见他并不说话,紧紧的抿着嘴唇,神情严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宇文瑛。 宇文晗强作镇定的坐了下来,道:“天祥,你怎么回来了?凉城那边的事都解决了?”明明已经派人告诉他不要回来。 宇文瑛不解道:“不是殿下说抱恙在身,让我立刻赶回来的吗?” 宇文晗一听他的话,立刻就看向赫连诀,只见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向了宇文瑛,宇文瑛只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把头垂的更低。赫连诀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轻轻勾起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细细端详。 难怪姚必凌会以为自己认错了,瑛儿果然是不一样了,脸上焕发出健康的色泽,整个人的骨架也长开了,虽然依旧纤细,去不想以前那样几乎弱不禁风,一年的时间变了那么多,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但是他不会。 宇文瑛的眼睛转动了一下,连忙推开赫连诀,之后似乎也觉得自己举动不当,连忙道:“请王爷见谅,属下无意冒犯。”努力平复声音中的颤抖,但是收效甚微。 赫连诀不以为杵,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直到宇文瑛说道:“既然殿下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回凉城了。”刚转头就听见赫连诀轻笑。 “殷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聪慧异常,即使没见过本王也可以一眼便认出。此等将才,果然不可多得。” 宇文瑛直觉的后背一僵,面色渐渐发白,这时,宇文晗走了过来,笑道:“殷将军一直都知道王爷亲临西端,只是苦于凉城事务繁忙,一直未来得及拜访,刚才看见王爷与我同坐,可能便由此猜出。” “哦?”赫连诀微微一笑,视线依旧落在宇文瑛的身上。 “殿下,属下先行告退。”宇文瑛说着逃也似得奔了出去。 第三十八章 宇文瑛跑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步履僵硬的走到床边,直直的坐了下来,脑中乱成一片,接到四哥的信他就火烧火燎的赶了回来,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赫连诀,突然一个激灵,宇文瑛猛地站了起来,快步向门口走去,他得快点回凉城,一开门,他便愣住了。 一个清瘦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口,正欲敲门的样子,见门被人朝里面猛地拉了开来,先是微微一愣,但在看见开门的人的时候露出笑容。宇文瑛也是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赫连诀立马向前走了一步,宇文瑛又向后退了一步,赫连诀立马又向前一步,走入了房内,反手把门关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宇文瑛惊慌失措的说道,而后想起自己根本就不必怕他,扬了扬头说道:“我要回凉城,请王爷让开。” 赫连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端详着他,但是也没有要让开的趋势,宇文瑛又道:“王爷,凉城事务繁忙,我以为殿下生病才会赶回来,想在殿下没事,我得立刻赶回去。” 又是没有回音,宇文瑛只觉得自己的舌头打结,喉咙发紧,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王,王爷……” 赫连诀眼中闪过些失望,终于开口道:“想跟本王说的只有这些吗?”说着,又往前逼进一步,宇文瑛后背碰到书桌,不由趔趄了一下,双手下意识的在身后扶住桌脚。 “王爷认错人了,末将只是一介小小武将,怎么可能见过王爷的尊驾。”宇文瑛扬了扬连,誓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他不敢想象要是承认了的话自己将会遭遇什么,又会给四哥带来什么麻烦。 赫连诀但笑不语,伸手细细的抚摸他额间如绸缎一样的长发,眼中一片柔和,挑起他的一缕鬓发低头吻住,宇文瑛大惊失色,猛地推开赫连诀往门口跑去,就在他手手碰到门把刚要拉开的时候,一只大手在他的头顶上压在门,宇文瑛转过头,立刻便被欺身上来的赫连诀压在门上。 “王爷,请您自重。”宇文瑛的脸因为薄怒而涨得通红,“您认错人了,我不是十三殿下,殿下已经在贵国抱病而死,我是殷天和,不是十三殿下!”说道后来,宇文瑛的声音变大起来。 赫连诀突然一笑,用另一只手点了点他的鼻子:“我什么时候说你是瑛儿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宇文瑛一愣,的确,从头到尾,赫连诀根本没有说他是宇文瑛,反而是他自己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看见赫连诀有些促狭的笑,宇文瑛感觉到自己的耳梢都有点发烧,恼怒的推了一下赫连诀,“既然这样,王爷作甚还缠着我不放,放手,我要回凉城。” 赫连诀一笑,竟然真的拿下自己压在门上的手,宇文瑛撇了撇嘴,心中竟生出些失望,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但是很快发现自己刚才放松的太早了。 “王爷还跟着我做什么?”宇文瑛在赫连诀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后终于忍不住回头抱怨道。 赫连诀悠然自得道:“早就听说凉城春洪让人叹为观止,将军不介意带我参观一下吧?” 宇文瑛惊讶道:“你要去凉城?” “怎么了?有何不可吗?” 宇文瑛头上急的出现细细的汗:“王爷在西端的行动还是跟我们四殿下交代一下的比较好。” 赫连诀笑着打量了他一下,缓缓的说道:“难道本王在西端连到处走一下的自由都没有?” “不是不是,”宇文瑛连忙摆手,“只是现在西端出于多事之秋,山贼盗徒也多,为了王爷的安全着想,您还是呆在珞灵城比较好。” “哦?”赫连诀狭长的眼梢弯了弯说道,“既然将军这么担心的话,本王在凉城的安全,就由将军来负责就行了。”赫连诀顿了顿又道,“将军不会不给本王这个薄面吧。” 赫连诀说着一吹口哨,一匹通体全黑的骏马长嘶一声,串到他们二人面前,宇文瑛认识这匹马,那个时侯捉到这匹野性十足的马时,赫连诀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它驯服,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云珞。没给他时间多想,赫连诀跳上马,一把把他也拉了上来,一夹马肚,云珞又是一声长嘶,奔了出去。 “王爷,您还没跟四殿下说,殿下不知道您的去向,盖着急了,还有您的手下,他们找不到您也会着急,还有……”宇文瑛焦急的说道。 “嘘……”赫连诀修长的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直至他的废话。 凉城离珞灵城并不远,骑普通的马只需一个时辰的时间,而云珞又是不可多得的神驹,就在宇文瑛心中忐忑不安之际,他们已然入了凉城的境内。 威武异常的宅门上,两个烫金大字极为惹眼——殷府。 机灵的门童迎了上来,“二公子,您回来了?”说着瞥到坐在马后的赫连诀,又道:“有客人?” “恩,”宇文瑛跳下马,赫连诀也跟着跳了下来,宇文瑛结果缰绳递给门童:“带到马厩喂些草料,还有,准备一间客房。”宇文瑛说着抬了抬眼睛看了眼赫连诀,“殷府是小地方,希望王爷住得惯才好。” 赫连诀低低笑了笑,眼中闪过调笑的神色:“这是你的地盘,你让我住马厩都可以,不用说客房了。” 宇文瑛一滞,真是无法想象这样流光溢彩的王爷要是住了马厩回事什么光景,摇了摇头进了殷府。 “大哥还没有回来吗?”宇文瑛问送茶上来的侍女。侍女低眉道:“是,大公子还在军营,说是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哦,”宇文瑛抬头偷偷看了眼赫连诀,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捕捉到他的目光,赫连诀立刻露出笑容,宇文瑛连忙尴尬的转过头去,这时那个门童适时的走了进来道:“二公子,客房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不要带客人是看看?” 宇文瑛的“要”字还在嘴边,就听到赫连诀朗声道:“不用了,你们二公子会带我去看的,你先下去吧。” 赫连诀周身散发出的气势让门童无意识的应声道“是”,说完才发现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主子,有些无措的看向宇文瑛,看了眼赫连诀眼神,宇文瑛呐呐道:“你下去吧。” 第三十九章 穿过构造别致的后院,走在长的看不见尽头的回廊上,冰凉的晚风被后院中的假山隔成一缕一缕的,吹在脸上带着浓郁的泥土的气息。 随着“吱呀”一声推门声,一间客房的门被宇文瑛推来开来,宇文瑛站在门口,并不走进去,赫连诀随便看了一眼,房间的构造很淡雅,几件装饰随意的放着,没有可以的摆放反而显得很自然。 赫连诀走了进去,环顾一圈,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只是有一种空荡的感觉,他回过头,说道:“不进来吗?” “不了,我要先回去了,等会晚膳做好了我会让人送来。”宇文瑛说着转头想走,却不料腰间一紧,真个人被收进一个散发着熟悉气味的怀抱里,下一刻门就被关上了。 “放开我!”宇文瑛的脸上出现恼怒的神色,用力的挣扎着。他的力气不必以前,赫连诀制服他还真是废了点事,但是最后还是把他死死的禁锢住自己的怀中,宇文瑛也渐渐没了力气,只得涨红着脸任由他抱着。 赫连诀见他安静下来,缓缓的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被他灼热的气息灼伤一般,宇文瑛身体一僵,这样的姿势就像两个深爱着对方的恋人一般,宇文瑛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想摆脱这种感觉:“王爷,请您放开我……”在犀利的语言对赫连诀都没有一点作用,宇文瑛只得放软声音,有些恳求的意味。 “不要说话,乖,我什么都不做,别怕……”赫连诀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柔和,如同哄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说着还安抚性的缓缓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仿佛怀中的人是玻璃制的一样。 久久的拥抱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用脖间感觉到一波一波的热气,感觉到那只放在后背的大手的温度,宇文瑛几乎快要沉溺在这种温柔当中时,但在就在此时他突然想起了赫连诀过去也是这样,高兴的时候由着你胡闹,但是也可以随时用你的命去换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一丝犹豫。 宇文瑛猛地发力推开赫连诀,自己向后一连退了好几步,侧过脸说道:“请王爷自重,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说着转身飞快的逃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空空如也,赫连诀的怀中还残留着宇文瑛身上带着些阳光的味道的干净气息。看着自己那只刚才抚摸着宇文瑛头发的手,抬到唇边,轻轻碰了碰,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婪于宇文瑛的味道。脸上原本的笑容渐渐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心疼,瑛儿虽然样子变得健康了很多,但是,刚才抱着他,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消瘦,几乎感觉不到他身上还有肉。 傍晚的时候,殷天祥回到府中,一听下人说二公子带回来一个客人,立刻让人摆出晚饭要款待他,当他见到那个所为的“客人”竟然是赫连诀时,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看了看一边低着头的宇文瑛,殷天祥脸上带了一丝变扭请赫连诀坐下。 整个过程,殷天和脸上一直都是有些别扭,还有些阴沉,而宇文瑛根本脸他的脸都不敢看一眼,几乎把脸埋进碗里,倒是赫连诀一点都不在乎,时不时的问几句话,宇文瑛又不好不回答。 黎明,天色还泛着隐隐的黑,宇文瑛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跟在大军里一年多,他已经完全习惯了早起,伸出去想去莫床边的衣服,突然摸到一个温温的身体,宇文瑛吓得手一缩,剩余的倦意全被吓得无影无踪,下意识的去莫手边的剑,就这微亮的天色,宇文瑛看见睡在他旁边的竟是赫连诀,胸口随着呼吸有节奏的一起一伏。 仿佛感觉到身边的人的不安似得,赫连诀狭长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到宇文瑛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懒懒的伸手又把他拉的睡了下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乖,再睡一会。” 宇文瑛挣开他的手,三步两步跑下床,站在离床几尺远,好看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赫连诀侧身,悠闲的用手托着头,丝质的亵衣滑落到胸口,露出健康强韧的肌肉,整个人一副慵懒的感觉,微微一笑,露出带着蛊惑一般的笑容:“昨天那个房间太冷了,所以我就过来了。”赫连诀理所当然的说道。 懒得跟她争,宇文瑛拿起衣服穿了起来。 “你要去哪?”赫连诀做起身。 “我要去军营,王爷要是无聊的话没事可以让人带您到处逛逛。”宇文瑛一边穿衣一边说道。 “可是,我更想你带我到处走走。”赫连诀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宇文瑛不自在的闪到一边,“我是要去军营,没什么意思,王爷还是去别处吧。” 赫连诀见他总是下意识的跟他拉开点距离,有些不高兴,手一用力把宇文瑛拉了过来,抬起他的脸,宇文瑛有些吃惊的样子,不由又心软起来,手指轻轻的划过他的唇,心中有些像被羽毛轻轻拂过的酥麻感。 “瑛儿,别在闹别扭了。”声音带着些沙哑。 这是赫连诀自见到他以来第一次像以前那样叫他,宇文瑛一惊,连忙逃开他的控制,站到门口:“王爷要是想来就跟着吧,只是不要嫌没意思就好。”说着便推门出去。 第四十章 殷天和远远看见走过来的宇文瑛,刚露出笑容,却发现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悠闲的赫连诀,殷天和顿了一下,迎了上去。 “大哥。”宇文瑛看见殷天和,笑着迎了上去,殷天和脸上僵硬的线条柔和了下来,揉了揉宇文瑛的头,继而转头看向赫连诀。 “王爷,您难得来凉城,本该亲自带您好好好好游玩,只是事务繁忙,下官实在是脱不开身,昨晚已经吩咐过下人让他们今天陪王爷到处走走,不想天祥竟把你带到这种无趣的地方,”殷天和低头看了看宇文瑛,笑道,“天祥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赫连诀并不看殷天和,眼睛不悦的盯着他自然而然的放在宇文瑛头上的手,声音淡淡的说道,“殷将军客气了。” 殷天和不在意的笑笑道:“既然已经来了,就请王爷进帐喝杯茶吧,凉城的红阳毛尖在别处可是喝不到的。” 赫连诀那双丹凤眼轻轻一眯,扬起一抹笑容,“既然殷将军这么说,本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红阳毛尖,只要泡入茶中,那种清冽的香气就会立刻溢出来,整个屋子中都能闻到,一入喉,那种清香更是会渗入五脏六腑。而且这种毛尖,只有凉城产的出,在其他地方种植或是运到其他地方都会失去原来的味道。 宇文瑛没有跟他们两人进帐,茶香四溢的帐中,两个人并不多说话,各有所思。 悠悠扬扬的青烟寥寥的环绕着,帐外传来兵士们阵阵整齐的口号,帐内却静默异常。良久,殷天和终于开口道:“王爷准备在凉城呆多久?”说完又笑了笑说道,“没有要催您走的意思,下官自然盼望王爷多呆,只是,西端如今完废具新,事务也很繁多,天祥和我都抽不出空来好好招待王爷,您看……”殷天和谦恭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刚才下逐客令的人是他。 “这个,”赫连诀丝毫不在意,嘴角擎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不用劳烦将军,只等本王拿回自己的东西,自然便会回去。” “哦?”殷天和缓缓的刚下酒杯,依旧十分客气的笑道:“凉城有什么能入得了王爷的眼?”言下之意,灵城没有任何东西是他赫连诀的。 赫连诀喝了口茶,红阳毛尖,顾名思义,跑出来的茶泛着淡淡的红色,这种颜色,配着赫连诀,竟显得十分妖艳,连殷天和心中都不由暗自感叹,怎么会有人可以把刚强和妖媚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这么协调的集于一体。 “本王看得上眼的是什么,将军难道不知道吗?”说话的人明明是在笑,殷天和却感觉到后背渗出阵阵寒意,这样震慑人的气势,他不得不承认只有赫连诀才会有,只有他赫连诀才会让人正真了解到什么是天生的王者之气。 强撑着不让眼中露出退缩,殷天和又道:“若真是王爷的东西,下官自会双手送上,但是,属于西端的,下官恐怕做不了主。” “哦,是吗?”赫连诀还是淡淡的笑着。 从刚才开始,帐外的操练的声音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散乱的嘈杂声,结束了操练的兵士们自行娱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助威的声音和口哨声,更是有一阵阵的欢呼声,就像现在这样。 赫连诀微微侧头,听着外面的声音:“好像很热闹的样子,将军不介意本王见识一下西端将才的风采吧。” “王爷说笑了,只是我们私下里的娱乐而已,王爷要是不嫌弃的话,下官陪您一道去……” 掀开帐帘,果然很多人围成一圈,又是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剧烈,赫连诀不由看向被人围在最中间的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获胜者,只见他高举着剑,有着年少特有的张扬,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获胜后欣喜的表情就这样被无限的放大。 赫连诀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瑛儿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比以前强了,只是,他却有点怀念以前那个终是畏畏缩缩躲在他身后的样子。这时,宇文瑛不经意的看向这边,对上了赫连诀的目光,脸上的表情立即顿住,继而连忙转过头去。 将士们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比划,宇文瑛骑着马从人群里踱了过来,跳下马,没有看赫连诀,对着殷天和露出灿烂的笑:“大哥,我这次又赢了哦,你说过我连赢十次就给我奖励的,不可以食言哦。”自然而然的亲近,赫连诀眼中泛起了一阵冷光。 殷天和露出宠溺的笑,揉了揉宇文瑛柔软的头发,柔声道:“那自然,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宇文瑛毫不犹豫道:“我要昨天人家送给你的那匹马。” “不行!”殷天和断然拒绝,“那匹马野性还没去,要是弄伤了你怎么办,等它被驯服了,再送给你好不好?”殷天和跟他商量着。 “不要,要去驯服了跟普通的马有什么区别,我就是要没有被驯服的马。” 殷天和沉吟着,这时,赫连诀走过去,仿佛不经意一样,手搭在宇文瑛的肩上,暗中一用力,把宇文瑛往自己的怀中收,宇文瑛原本抓住殷天和衣袖的双手不得不放开。只见赫连诀笑吟吟的说道:“殷将军不用担心,本王恰好对驯马很在行,我在旁边看着,不会让令弟受伤的。” 不顾殷天和迟疑的表情,低头看向宇文瑛:“你说是不是,小将军?”低头在宇文瑛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要是不说‘是’的话,那匹马你可拿不到喽。”说完冲着宇文瑛眨了眨眼睛。 宇文瑛只得呐呐的对殷天和说道:“是啊,大哥,不会有事的。” 殷天和担忧的看了看宇文瑛道:“真是不懂事,王爷万金之体,怎么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你伤了在家好好休养便是,要是伤着了王爷,你让我怎么跟殿下交代?我还是让别人……” “不用了,”赫连诀断然拒绝道,“反正本王闲着也是闲着,再说,驯马而已,这种事情还伤不到我。” 还没等到殷天和的点头,赫连诀就揽着宇文瑛道:“小将军,我们去看看那匹马吧。” 第四十一章 由马夫印着去马厩,那匹马因为性子烈所以是与其他的马匹分开饲养的,隔得老远,那马就感觉到人的气息,不安的踢着木门,马夫说道:“两位大人小心,这匹马性子不是一般的野,自打捉住它那天起就一直不肯吃饭,都已经三天了,现在脾气更是爆的很,两位大人还是不要靠的太近,免得伤着。” “三天没吃饭啊……”宇文瑛惊叹道,纯黑的眼中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看着宇文瑛露又不自觉的露出小动物一般的表情,不像平时那样勉强自己不露出那些毫无心机的表情,赫连诀原本冷峻的脸柔和下来,察觉到他的目光,宇文瑛连忙摆出漠然的样子,赫连诀顿时心下又不悦起来,既然这样,看我等会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马夫把他们带到马厩前,就退了下去,黑马满眼敌意的看着外面两个人,眼中是孤军奋战的决绝,宇文瑛心中不忍起来,原本可以在野外自由自在的奔跑,却突然被人捉住送到这么陌生的地方,跟曾今的自己何其相似。握了握拳头,宇文瑛伸手想打开马厩的门,却被一只大手制止住。 抬头便看见赫连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说道:“做什么?” “现在放他出来他可不会感激你,说不定还会给你两脚,”赫连诀笑了笑,用另一只手勾起他的下巴,“小将军这么纤细,我怕抵不住它的一脚,那我可不就失责了?” 宇文瑛推开他的手:“就算他弄伤我,以你的身份也没有人敢责怪你,放心吧,不会连累到你。” “是吗?”赫连诀眼带笑意,突然把宇文瑛收到怀中,低头吻了一下,熟悉的味道,赫连诀竟然有些失神,手指抚上他细嫩的脸颊,“是没人敢责怪我,可是,我不想你受伤。” 那样真诚的语气,让宇文瑛的心跳有一刻的停止,不,不能相信他,宇文瑛挣扎起来:“王爷,请您放开我。”声音冷漠到了极点,赫连诀甚至听出他厌恶的情绪。讨厌他的拥抱了吗?赫连诀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说的话也不由自主的恶劣起来。 “怎么了?不喜欢?以前不是挺享受的吗!现在有了新的男人就想推开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休想!”赫连诀的眼神变得万分阴冷,捏着宇文瑛下巴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宇文瑛的脸因为疼痛而拧在一起,心中寒意阵阵,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变,他只是把他当成附属品,从来没有当人看过。 想到这里,宇文瑛目光坚定起来,直直的看着赫连诀:“王爷,请你不要再搞错了人,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是殷天祥,是西端的将军,只可能喜欢女人,不可能喜欢上您。”刚说完就感觉到下巴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吃痛的拧起眉。 赫连诀咬牙道:“你再说一次试试!”赫连诀觉得自己现在十分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宇文瑛顿时也倔了起来,梗着脖子道:“我……唔……”刚想说什么就被赫连诀吻住,辗转反侧的汲取他口中的空气,拼命的想要挣开赫连诀的束缚,无奈他的力气对对方丝毫不起作用,宇文瑛反驳的声音便化在这个异常激烈的吻中。 过了良久,赫连诀才放开他的唇,宇文瑛软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赫连诀微笑着看着他,等他平复的差不多了再次吻住他,这次比上次吻得更加深,这样反复几次,宇文瑛因为无力反抗脸气的通红,眼中急的出现湿意。招人心疼的模样惹得赫连诀想好好的欺负他一下,但是想到了自己的目的,赫连诀强忍住自己使坏的举动。 “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殷天和了?”想到刚才宇文瑛亲昵的拉着殷天和的袖子,像个撒娇的小猫一样,赫连诀心中再次不畅快起来。 “他是我哥啊!”宇文瑛一脸荒谬的表情。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你只管回答我,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他。”赫连诀心中暗自发誓,要是宇文瑛敢点头的话,他一定会杀了那个殷天和,管他宇文瑛会不会生气,他绝对不允许他的瑛儿对别人生出什么情愫。 “不管你的事!”宇文瑛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却被他的手指又掰了回来,只见赫连诀阴阴的笑着:“既然不愿意说的话,我们就继续刚才的事吧,或者,我们再做点别的?”说着,赫连诀的眼神色色的从宇文瑛的领口扫过。 宇文瑛顿时涨红了脸:“你,你,你,你无赖,不讲道理,哪有这样的……” 赫连诀嘴角带笑看着他急得要死,却又说不出什么骂人话的样子,最后一时急不过,宇文瑛抓住他的衣领,啊呜一口咬住,赫连诀哭笑不得,他的样子活像一直被人惹急想要咬人却又没什么利牙的小兽。 “好了,”赫连诀小事哄孩子一般,把自己的衣服从他的嘴里救了出来,“现在说要不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宇文瑛一脸不甘的模样,瞪了赫连诀一眼,“我说了,那是我哥,我怎么可能喜欢上我哥。” “恩,”得要满意的答案,赫连诀动作也温和起来,看着宇文瑛下巴上红紫成一块,不由心疼起来,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这么不知轻重,手指轻轻抚摸着红紫的那一块,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 这时,马厩里的那匹黑马不合时宜的长嘶一声,宇文瑛一吓,赶紧把赫连诀推开,赫连诀不由愤恨的瞪了那马一眼,他还没有跟他的瑛儿温情够呢,这个死马! 黑马似乎读懂赫连诀眼中恨不得吃马肉的意思,不由更加焦虑,不安的跺着马蹄,宇文瑛见他突然的反常反应,一时手足无措,向赫连诀投去求助的眼神。 对宇文瑛那种下意识的依赖的眼神十分受用,赫连诀决定暂时不跟这匹死马计较。 第四十二章 得到一匹骏马,宇文瑛到底还是有些孩子心性,高兴的很晚才睡着。睡梦中,宇文瑛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身体温柔的抱着他,而他竟然也十分依赖那具胸膛,自然而然的想要靠的近一点,更近一点。 清晨,天刚蒙蒙亮,因为有暖炉的原因,外面清冷的空气丝毫不影响屋内,宇文瑛低吟一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赫连诀那张华美的脸,嘴角噙着坏笑,显然是早就醒了。 “早啊,”赫连诀懒洋洋的打着招呼,“今天没有错过你醒来的样子哦~”笑的一脸灿烂,在宇文瑛看来却更像做坏事得逞的奸笑。 “你怎么又在我房里!”宇文瑛迅速跳了起来,“昨天我已经让人给你加了床被子,也放了暖炉,房间里不会再冷了吧。” “房间里是很暖和,”废话,这还没到大冬天呢,添了这么一床厚厚的被子,又加了几个暖炉,要不是他了解宇文瑛的性子,肯定以为他要谋杀他呢,“只是,我不习惯一个人睡啊。” 宇文瑛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刚刚满是愤怒的脸顿时只剩一片淡然,准过身去背对着他若无其事的穿着衣服:“原来王爷是不满这个啊,这样的话,今晚我会让人给王爷送几个美人过去……”宇文瑛到底皮嫩,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还是不禁红了一下。 而赫连诀却在这是“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宇文瑛顿觉难堪,气呼呼的站了起来,胡乱的套起衣服,也不理他径直走了出去。赫连诀看着被他使劲甩上的门因为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后,颤幽幽的抖动了几下,不由叹道:“脾气真是越来越坏了。” 空旷的后院,赫连诀带着笑意看着一人一马僵持着,宇文瑛只要试图接近它,它便前蹄腾空,昂头嘶鸣,把后腿崩起,一副警惕的模样,每当这时,宇文瑛便目露不忍的退了回去。赫连诀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果然外表再怎么变性子都不会变多少。 没过一会,宇文瑛垂着头走回来,小声道:“还是算了,我让我哥放了它吧。” 赫连诀抱着胸道:“为什么?” 宇文瑛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它很可怜啊……” 赫连诀叹了口气,抬起宇文瑛的头,让他与他对视:“傻瓜,你给我听好了,它现在是不喜欢你,抗拒你,常言道英雄惜英雄,好马更是不肯屈服与比自己弱的人,只会臣服于强者,只要你让它觉得自己的主人强到配得上它,它会觉得在你身边是它的荣幸,而不是你说的可怜,”赫连诀看着那双明澈的大眼睛,声音柔和了下来,“明白了吗?” 仿佛收了蛊惑一般,宇文瑛微微点了点头。赫连诀满意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好了,去吧。” 这次,宇文瑛果然没有在心软,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纵身跳上马背,马一受惊,猛地四蹄腾空飞奔起来,宇文瑛紧紧的抓住缰绳,但是没过一会还是被甩了下来,赫连诀见他摔到地上,只是脸色稍变,但并不上去帮忙,宇文瑛很快站了起来,再次跳到马背上,一次一次的摔到地上,又一次一次的爬起来,渐渐的,宇文瑛在马背上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知不觉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宇文瑛已经掌握了诀窍,在马上稳稳当当的坐着,赫连诀脸色稍霁,这是,一个家丁跑了过来,远远就道:“二公子,大公子让你回去吃饭。” 宇文瑛一个分神,这时,马仿佛突然受惊一般,长嘶一身,两只前蹄腾空,宇文瑛摔到了地上,由于他的失神,没来得及站起来,这个时侯的危险连那个家丁都看得出来,要是被马蹄踏到……家丁吓得面色苍白。 眼见着马蹄就要落下来,宇文瑛下意识的用手臂遮住眼睛,这时,他猛然感觉到腰间一紧,自己被人抱住,紧接着又听到马的一声惨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宇文瑛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就看见那匹马整个的被人扳倒在地,在回过头便看见赫连诀有些发青的脸。 “你傻的啊?我刚才没跟你说不可以分心吗?还是你根本活的不耐烦了?”赫连诀冲他训道。宇文瑛因为理亏,也没反驳,低着头任由他训。 家丁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忐忑不安道:“二,二,二公子,您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突然叫您的,我……” “没关系的。”宇文瑛见他吓得脸色发白,柔声劝慰道,“我又没事。”说着还冲他笑了笑,但是看见赫连诀那张冷的几乎可以结冰的脸,笑容硬生生的被吓了回去。 赫连诀没有他那么好脾气,不满的看了那个家丁一眼,“你没有眼睛吗?没看到你家二公子在干什么吗?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当的起吗?”赫连诀心中愤恨的很,若是他府里的人,一顿打是定然逃不过了。 明明不是他的主子,但是被他这种浑然天成的气势吓到,那家丁被他训的连连点头,就差跪下来求饶了,宇文瑛看不过去了,说道:“又没什么事,就算了吧,永云,你下去吧,还有,找个人给它看看,”宇文瑛说着指了指倒在地上到现在还起不来的马,赫连诀下手有多重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连对马都这么不留情。心里想着,抬头看了看身旁的赫连诀,只见他一脸不满他的处理方法一样,但是倒也没有说什么。 “哎,去那点金疮药送到你家二公子房间里去。” “是是……” 第四十三章 赫连诀当着家丁的面打横抱起宇文瑛就走,宇文瑛当即挣扎起来:“放我下来,去哪?我不会房间,我哥叫我吃饭呢……” “等上好药再去也不迟!”赫连诀无奈的看了看怀中不安分的小东西,把头凑到他的耳边:“你要是再乱动,我可要当着你家下人的面打你屁股了。”意料之中的,怀中的人立刻就不动了,安安静静的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虽然刚才没有被马蹄踩到,但是整个驯马过程中摔了很多次,而且都摔得不轻,赫连诀把药涂在他身上青紫的地方,然后技巧性的帮他按摩着。看着宇文瑛倒吸着冷气忍者痛,力道不由轻了下来。 “衣服脱了。” “什么?”宇文瑛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他。 赫连诀凑到他面前,邪邪的笑道:“不把衣服脱了,我怎么给你其他地方上药?” “不用了!”宇文瑛立刻拉下脸,快速的整理好衣服就要往外走。 赫连诀没有拦他,只是摇头笑了笑,要是真的让他对这宇文瑛裸露的身体的话,他还真不抱着自己会做出什么,他课不想在做出什么伤害宇文瑛的事来。 马厩周围很安静,已是戌时了,时不时的传来马匹打响鼻的声音,并不很响,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钻进了马厩,来到一个被单独关起来的一匹马前。 马见到他不安起来,尝试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宇文瑛见到他排斥的反应,也不管他能不能听的懂连忙道:“我没有恶意的,你不要害怕。” 马儿是不再试图着站起来,但是依旧两眼发出警惕的光,一副不易接近的样子。 趴在不太高的栏杆上,宇文瑛继续自顾自的说话:“你是不是很痛啊?一定很痛吧,他气力一直都好大的……”宇文瑛说道这里还不满的蹙了蹙眉。 “……但是你今天也摔的我很痛啊,我们扯平了,所以你也不要再怪他了……人家都说受伤的有人陪着说话就不会很痛了,刚才天和大哥陪我说话的时候我不痛了的,所以我也来陪你说说话……” 马儿似乎感觉到他没有恶意,也渐渐平复下来,时不时的喷几声粗气,听着宇文瑛没很条例的废话,静如止水般的夜空下,除了一匹马,还有一个人静静的听着宇文瑛说话,黑暗中他的轮廓看的并不清晰,却依旧可以感觉到脸上刀刻一般的锐利。 可能是由于白天太累的缘故,宇文瑛说着说着,声音便慢慢小了下来,坐在马棚外,靠着隔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马儿似乎也不想吵醒他,静静的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一时马厩内外安静的只能听见秋风扫过草地发出的“沙沙”声。 月光想安详的画面让人不忍心去打碎,刚入冬的空气吹到脸上冰凉凉的,宇文瑛哆嗦了一下,蜷缩成一团,赫连诀走了上去,脚下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响,但是身上的气息让嗅觉敏锐的野马不安起来,刚想发出嘶声,赫连诀冷冷一眼扫了过去,可能是由于赫连诀给它的教训很难忘,马儿立刻就噤声了,站在角落充满敌意的看着他,赫连诀走到宇文瑛面前,脱下裘袍把宇文瑛包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进怀中。 抱着宇文瑛缓步走到将军府,冷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赫连诀把宇文瑛裹得更严实,看着怀中熟睡的小东西微微的皱起眉头,一个温热的吻便落到了宇文瑛的眉心,像是得到了安慰般,宇文瑛的眉头舒展开,撒娇般又往赫连诀的怀里拱了拱,赫连诀知道这一刻他的眼睛里肯定是涌的满满的温情。 轻轻踢开宇文瑛房间的门,赫连诀把宇文瑛放进被子里,可能是被子里没有什么温度的原因,宇文瑛皱了皱眉,死死的抓住赫连诀,赖在他的怀里不出来。下意识的依赖,让向来冷酷无情的赫连诀心中软成一片,无奈的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脱去两人的外衣,抱着他钻进被子里。看着眉宇间依稀带着点稚气小脸,赫连诀忍不住想象明天早上宇文瑛看见他又跟他睡在一起回是什么反映,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果然如他所料,第二天早上宇文瑛见到他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吃惊,但是不免又涨红着脸跟他说一些什么不合礼数之类的话,那样娃娃一样的面容说出这些话,赫连诀不由觉得好笑,宇文瑛见自己的话像对牛弹琴一般,赌气似得一整个早上都没有再理他。 拜赫连诀那一摔所赐,宇文瑛的宝贝马伤到了筋骨,不适合在拉出来骑,宇文瑛心疼的整天都呆在马厩照看他的马,果然是应了患难见真情一般,马儿不再排斥宇文瑛的接近,反而跟他越来越亲近。见到它放下心房,宇文瑛几乎高兴的手舞足蹈,时不时的把它牵出来在空地上到处溜溜。只是见到赫连诀的时候,初语(宇文瑛给马取的名字)依旧还是会不安的跺着步子,一副退缩的样子。宇文瑛见她害怕,连忙抱着它的头拼命的安慰。 赫连诀看见这一人一马其乐融融的样子,倒也无奈了,虽然跟他想象中的驯服马匹的结果不太一样,不过,这应该也算是驯服了吧。 吸取前几个早晨的教训,宇文瑛每天晚上回到房间都会吧门窗关的严严实实,但是每天早上一睁眼依旧会看见赫连诀那样妖媚的笑容,再看门窗,竟然没有一点点被破坏的痕迹。宇文瑛终于投降了,既然赫连诀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要在哪睡也就随了他的便。 第四十四章 宇文瑛在马场里与军营里的军士比箭术,旷阔的马场里到处弥漫着马蹄扬起的尘土,和着马鸣声和军士们吆喝的声音,显得紧张异常。初语已经完全接受了宇文瑛,好马就是好马,虽然在狂奔,但是却步履平稳,这让宇文瑛比起别人更具优势,箭箭正中红心。 赫连诀最近不像前段日子那般缠他缠的紧,即使不说,宇文瑛也知道他是在忙着回国的事宜,怎么说也是堂堂羽亲王,在西端逗留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虽然早就想到会这样,宇文瑛心中还是说不出的慌乱。思维一乱,手中的箭飞了出去,却没有射中自己的靶子。 “哈哈,小将军,想哪家姑娘想分心了吧?”宇文瑛天天混在军营中,又生来好脾气,所以这些士兵对他并没有什么敬畏感,反而如同自家兄弟一般,说话毫无顾忌。 “路平,我们小将军皮嫩,不像你这么皮厚肉粗的,你可别乱说,不然小将军等会该脸红了……呀,还真的立马就脸红了,哈哈……”贺光肆无忌惮的大笑出来,其他的人见了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知道跟他们发火也没什么用,宇文瑛赌气似得收起箭,“不玩了,不玩了,要玩你们自己玩去!” “呦,我们小将军生气了……哈哈哈哈……”路平见宇文瑛小孩子一样发脾气,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 宇文瑛被惹急了,抽出一支箭,弯弓,射箭,那支箭堪堪落在路平坐骑的蹄前,马甫一受惊,前蹄腾空,昂头嘶鸣,然后像疯了一样狂奔出去,路平也被吓了一大跳,幸好他骑术好,反映又快,及时抓住缰绳才没有掉下马。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其他人均是想笑不敢笑,怕小将军又报复到他们的头上,宇文瑛得意的抱着初语的脖子咯咯的笑着:“初语,你看,我也很厉害的吧,看下次还有谁敢小看我。”说着冲着强忍着笑的众人扬了扬头,初语倒是也很配合的也扬了扬头,跟他的主人活脱脱的一个模样,这时士兵们再也忍不住大笑出来。 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休息,这时奔了一圈在马上被晃的七荤八素的路平才被带回来,一下马就用十分幽怨的眼神看着宇文瑛,宇文瑛只当没看见,自顾自的跟初语说话。 “我怎么觉得小将军最近变了?”路平突然说道。 宇文瑛顿了顿回头看了过来,站在宇文瑛旁边的贺光立刻模仿宇文瑛抱着马头的样子,然后回头抛给路平一个大大的媚眼:“讨厌,人家最近便漂亮了呗。”说着还顺带着翘起一个兰花指。 宇文瑛立刻竖起眉,猛地出腿把贺光扫到地上,然后坐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道:“敢说本将军像女人,看我不掐死你!” “咳咳咳……将军,冤枉啊,我什么时候说你像女人了?”嘴上说着求饶的话,眼中还是带着笑意。 “你就是这个意思!”宇文瑛说着,还不解气一般,使劲的扯着贺光的脸,贺光顿时脸苦了下来,口齿不清的说道:“烧刚军,我浪还织个我考个刚脸给卡苦个媳妇呢(小将军,我娘还指着我靠这长脸给她娶个媳妇呢)。” “我管你!” 说着两人在地方扭打成一团,其他人见了只是一笑,并不上前制止,有的还吹起了口哨。在军中,这种程度的打架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交流感情的方式。 军营的操练结束,将士们围在一起讨论着说要去逛窑子,毕竟军人也有需要,又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自己找媳妇,所以上面对这种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群人说着说着,路平勾住宇文瑛的脖子,大大咧咧道:“怎么样,小将军,要不要一起去,那可是男人的天堂啊……”说着,脸上露出了很向往的表情,要是被哪个读书人看到定会感叹世风日下,但是这里没有读书人,只有一群粗人,所以都是很配合的笑笑。 “妓院啊……”宇文瑛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那种地方是做什么的,虽然他没有去过,但是多少知道点,“我会被我哥骂的。” “没关系,将军也是男人,他会理解的,再说了,”路平露出坏笑,“嘿嘿,咱谁都不告诉他不就得了。” 被他们半拖半拉,加上宇文瑛因为没去过所以对这种地方有些好奇,所以也便随了他们去了。 一入妓院,满园的香浓软语扑面而来,莺莺燕燕的女人立了满楼,雪白细嫩的柔荑托着柔若无骨的腰肢,显得万种风情。 路平熟门熟路的要了间雅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做了满屋,又加上找来的姑娘,无力顿时热闹非常,屋中到处都是与女人调笑的浪言浪语,更甚者急色来不及进房间就与姑娘做出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来,宇文瑛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果然不该有这种好奇心。 “小公子,奴家给您斟酒。”坐在宇文瑛旁边的女子媚眼如丝,衣着暴露,整个香肩都露在外面,即使是斟酒还是显得媚劲十足。 “谢……谢谢……”宇文瑛紧张的说道,赶紧接过酒,一口喝下。 “云秋,这位小公子可是第一次来,你可别欺负人家。”贺光百忙之中伸过头来叮嘱一句。 那个唤作云秋的姑娘立刻用那双媚眼嗔怒瞪了贺光一样:“看您说的,这位小公子我只会好好的伺候着,怎么会欺负他,再说了,我这么一个弱女子,若是论欺负,也得是小公子欺负我呀。”云秋若有所指的向宇文瑛抛了个媚眼。 赫连诀从来没见过哪家女子说话会如此大胆,不由愣在当场,贺光顿时笑了起来:“云秋,你还说你没有欺负我们小少爷,你看他被你吓的……啧啧,你还真是……” 云秋娇笑着把柔软的身体靠在宇文瑛的怀中,宇文瑛又是一愣,一时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只能傻傻的任由她靠着,“公子,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可好?” “为什么?”宇文瑛莫名其妙的问道。 “这里太吵了,奴家有些悄悄话想对公子说嘛~~~”云秋说着撒娇似的圈住宇文瑛的脖子,“好不好?” “咳咳……好,我们走便是了。”宇文瑛被她吓得连忙站了起来。 贺光见宇文瑛和云秋往外走,老远的对宇文瑛挤眉弄眼道:“玩的开心啊~~~~”被还不知所以的宇文瑛瞪了一眼。 第四十五章 赫连诀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白天出去见了康齐安,赫连默已经传旨让他回去了,康齐安来向他汇报珞灵城那边的人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他的命令。在路边看到一个小配饰,做工十分精细的样子,赫连诀本身并不喜欢这些多余的东西,但是想到孩子心性的宇文瑛,却鬼使神差的买了下来。刚付完钱一抬头便看见宇文瑛混在一堆人当中有说有笑的样子。脸色刚缓和下来,便看见那一群人转身进了花楼,赫连诀顿时气的想要杀人。 丢下康齐安,一个人跟进了那座花楼,看着他们进了一间雅间,赫连诀耐着性子坐在外面,心中暗暗发誓,要是一盏茶的时间,宇文瑛还不出来,他一定杀光那群教坏他家瑛儿的混蛋!只是说的永远比做的简单,离自己规定的一盏茶的时间还差得远,赫连诀只觉得心中像火烧一般燎热,啊啊啊啊啊啊,不等了!赫连诀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这时,雅间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狐媚女子依偎在宇文瑛的怀中,亲昵的说些什么,赫连诀只觉的自己脸上的青筋直跳,恨不得把他个女子拖去喂狗,正要上前,花楼的妈妈似乎察觉到他的怒气,花楼一向是秉着和气生财的原则,一见赫连诀凶神恶煞的样子,那精明的老鸨立刻喊了几个姑娘上前去招呼他。 只被着莺莺燕燕挡下的那当儿,宇文瑛就和那女子拐进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他当然知道那就是那些花花草草的闺房,也就是他们做那事的地方,赫连诀顿时火冒三丈,毫不怜香惜玉的吼道:“都给我滚一边去!” 青楼的娇弱女子哪经得住他这般责骂,同时又被他身上那种强烈的气势所震摄,立刻都红着眼睛躲到一边,赫连诀快步走到刚才宇文瑛拐进的那个地方,一路走过去,房间里浪声淫语不断的传了出来,赫连诀越听越火大,跟本不知道宇文瑛进了哪间房,心中更为火光,光是想象着宇文瑛跟别的女人赤裸着交缠在一起…… 他气红了眼睛,不管了,随便踢开一间房门,房中正在兴头上的两人立刻惊呼起来,不是宇文瑛,赫连诀甚至懒得把那间房的房给阖上,又踢开另一间门……一间一间的踢开,最后终于让他发现了他要找的人…… 走道上已经乱了套,前几间房的人纷纷出来抗议,但是看到赫连诀的脸色,又都不敢靠近,只得跟赶过来安抚的老鸨抱怨,可怜的老鸨只能手忙脚乱的安慰着众人不满的情绪。 房间中,宇文瑛被一个女子按压在床上,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女子已经自行脱下了衣服,而宇文瑛也被她脱的差不多了,整个上身基本上都露了出来。看见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赫连诀,宇文瑛先是一惊,而后便转为淡然,脸上似有松了口气的样子。 赫连诀现实看着宇文瑛,继而眼神转向那个女子,面色不善的说道:“给我出去。” 女子到底是在这种风尘场所混久了的,初始的惊慌已经不见了,施施然的从宇文瑛身上爬了起来,拾起扔在一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动作依旧柔美的如同画中走下来的一般。赫连诀并不催促她,只是以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宇文瑛,宇文瑛坐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根本不看他。 云秋出去的时候十分体贴的把门给带了起来,宇文瑛低着头,看着赫连诀稳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你到这里来干嘛?”头顶上传来赫连诀努力压抑着什么的声音。 宇文瑛突然觉得窝火,抬起头,不再畏缩的看着他:“我来做什么,王爷您不是都看见了吗?” 话音刚落,宇文瑛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撞到床上,好痛……宇文瑛还没来得及呼痛,下巴就被赫连诀狠狠的捏住:“瑛儿,不要惹我生气!”即使眼神已经毫不保留的泄露出他的情绪,宇文瑛还是可以感觉到赫连诀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不要做出什么。 宇文瑛轻笑一声:“王爷,我不是跟您说过好多次了吗?我不是宇文瑛,是殷天和,那个没用的东西不是早就被你杀了吗?呵呵,他确实该死,根本就是一个废物,反正留在世上也没什么用,反而增添别人的负担!” “你给我住口!”赫连诀一拳狠狠的砸在宇文瑛的头侧,他不许任何人说瑛儿的坏话,不许任何人侮辱他,即使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床上铺着厚厚的被铺,但是宇文瑛依然可以听到赫连诀那一拳砸在床上传来的闷响。看见赫连诀眼中掠过一丝痛苦的到绝望的神色,宇文瑛别过头去,硬着心继续说道:“而且,那个没用的东西……一直钦慕着王爷您,但是殷天和对您却只有敬畏之情,仅此而已。” 宇文瑛可以感觉到赫连诀瞬间的僵硬,强忍住自己的手不再颤抖,宇文瑛根本不敢去看他,自己在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做的是对的,他对赫连诀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他不可以再让自己陷入那种无可挽回的情感中去。 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凉,宇文瑛大惊失色:“你,你做什么?” 身上的人眼中的痛楚已经不见了,只见他露出残忍的一笑:“做什么?帮你记起以前的事啊,不是不承认自己是宇文瑛吗?好,我就让你回想起来!过去的一切,我会让你完完全全的回想起来!” 没有丝毫温柔的吻带着血腥的味道瞬间向宇文瑛袭来,让他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不要!停下来,不要让我恨你,赫连诀!”宇文瑛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声音却是充满恐惧的凄凉。 “恨?,”赫连诀眯了眯眼睛,“也好,既然已经不爱我了,那就让你恨我吧!” 此时的赫连诀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没有丝毫怜惜的啃咬着宇文瑛的肌肤,宇文瑛的挣扎对他来说没有一点作用,赫连诀抽下衣服上的带子,把他的双手捆在一起,使他连仅剩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赫连诀的抚摸带着火辣辣的疼痛感游遍他的全身,口腔的温度似乎想要把他融化了一般,当他火热的粗大贯穿宇文瑛的时候,一直忍着不发出声音的宇文瑛终于痛苦的叫了出来。 第四十六章 我在做什么!赫连诀恢复理智,离开宇文瑛坐到,用手抵住头,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回头看着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的宇文瑛,手不由自主的想要抚摸他的脸,手还在半空,就听见宇文瑛强忍着颤抖的声音。 “不要碰我。” 声音虽小,但是其中强烈的拒绝却让人无法忽略,赫连诀停下了手。目光一扬便看见依旧被紧紧捆在一起的双手。不由用哄孩子一样的声音说道:“瑛儿,我帮你把绳子松开,可好?” 见宇文瑛咬着下唇没说话,赫连诀小心翼翼的伸过去,轻轻的解开他手上的束缚。只见宇文瑛脸上浮现一丝痛苦的神色,汗水在惨白的脸上肆意横流,赫连诀突然觉出不对。刚伸手捉住宇文瑛依旧保持着扭曲姿势的手腕,便听见他痛苦的呻吟,低低的,像是压抑着什么。 赫连诀的眉拧到了一起,脸色也开始沉了下来,不理会宇文瑛的反抗,赫连诀一手稳稳的控制住他的左手,然后在他的手腕处小心的摸索,动作很轻,脸色却越发低沉,放下左手,赫连诀又捉住他的右手。两只手……竟然都脱臼了。赫连诀这才想起他曾经受过的那些伤,已经脆弱至此,怎么还能经得起刚才那番抵死挣扎。 赫连诀站起身,走到门口招来了个人,低低的吩咐了几句便走了回来,“瑛儿,我来给你接骨,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宇文瑛瞪了他一眼,“不要你……假好心。” 不去看他眼中的愤怒,赫连诀直接把他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宇文瑛狠狠的瞪着他:“你又要干什……啊!”手腕间突如其来的痛让宇文瑛停住嘴,紧紧的咬住牙齿。 “还好吗?”赫连诀替他轻柔的替他擦去头上的汗,手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踢赫连默打江山的时候,他受过的伤比这更重的数不胜数,他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次,但面对眼前的情景,他却连心都疼的颤了起来。 等到宇文瑛平和了下来,赫连诀迟疑了一下,握住宇文瑛的另一只手,宇文瑛立刻下意识的一缩,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恐惧,赫连诀叹了口气,低声安慰道:“瑛儿,骨头断了不接上不行的,接好了就不疼了,乖……” “我知道!”宇文瑛撇过头,下唇被咬出殷红的一道,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接吧。” 那样孤独无依的神色让赫连诀想到被困的孤兽,绝望而落寞,赫连诀不由收紧手臂,把他抱的更紧,想要给他温暖,“瑛儿,你这个小笨蛋。”说着便吻了上去。 “赫连诀,你……唔……别……” 不同于刚才的粗暴,这次的吻温柔的出奇,轻轻的,一点一点的温暖着他,明明充满霸气,却让人有一种被保护着的错觉,宇文瑛渐渐的便沉浸在这温柔的让人想要落泪的吻中,缓缓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唇齿间的缠绵。 “咯嘣!” “啊!” 又是突如其来的痛,宇文瑛立刻又缩成一团,赫连诀连忙不停的在他脸上轻吻:“没事了瑛儿,没事了……” 委屈的想要流泪,为什么自己又会沉静在他虚假的柔情中,以前就因为贪恋他的温柔吃过这么多亏,为什么他还是这么笨,好丢脸,宇文瑛用手臂挡住脸,不想让赫连诀看见他的表情。 看见他的反映,赫连诀以为是因为太疼,不由急的心上冒火:“还是很疼吗?哪只手疼,瑛儿,别不说话,疼的话告诉我!” 这时传来三声敲门声,门外想起一个充满胭脂味的娇媚声音:“公子,你要的东西我给拿来了。” 赫连诀把宇文瑛放在床上,快步走到门口,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瓶药,先把衣服放到床头,然后又抱起宇文瑛,把他反过来放在腿上,宇文瑛大惊。 “赫连诀,你又要做什么?放开我!”宇文瑛这次几乎是拼了命的在挣扎,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赫连诀见他挣扎的剧烈,又怕他又把手弄伤,万般无奈,只好点住他的穴道:“瑛儿乖,只是上个药,不然明天会生病的。” 这样的姿势,宇文瑛再笨也明白是要在哪上药,涨红着脸喊道:“我宁愿死了也不要你给我上药!放开我!” 不再理会他的抗议,赫连诀小心翼翼的掰开他的臀瓣,拿起干净的布仔细的清理自己刚才留下东西,原本便十分娇嫩的地方经过刚才粗暴的对待已经红肿不已,甚至还带着血丝,赫连诀不由心中暗骂自己糊涂,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你混蛋,你卑鄙,你无耻……呜……混蛋!”宇文瑛从来没骂过人,骂人的话也不过就那么几句,只能不断的重复,无奈被骂的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的叫骂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原本那里是火辣辣的痛,突然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宇文瑛只觉一哆嗦,暂时停止叫骂,双手死死的扣住赫连诀的衣襟,清凉的感觉随着赫连诀的手指先是在周围反复徘徊,然后缓缓的伸入到内部。 好痛!宇文瑛咬住赫连诀衣服的下摆,再也顾不上去骂那个罪魁祸首,眉头深锁,赫连诀同样也是满头大汗,一是因为担心宇文瑛是否会痛,另一方便却被他不断收缩的紧致弄的有了感觉,可恶! 好不容易上好了药,赫连诀把宇文瑛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你先休息会,等会我再带你回去好不好。” 宇文瑛没有说话,闭上眼睛脸朝着墙背对着赫连诀,看到他双肩不可抑止的颤抖着,赫连诀既想上去拥住他,却又怕吓着他,只得默不作声的坐在床边。 第四十七章 赫连诀把宇文瑛放进他的房间里后退了出来,今天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拥着他睡了,阖上门,转身便看见不知什么时候等在外面的宇文晗。 “九王爷,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宇文晗面色不善,单刀直入的说道,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悦。 庭院幽深,不闻人语,只余风拂过树木发出的沙沙声留于耳际,靴子与草轻轻摩擦,露水打湿了鞋边,月光如流水一般温婉的刻画着两个修长的身影。 “四殿下有何事要说?” 宇文晗背着赫连诀,沉吟良久才到:“九王爷,我十三弟自由心性纯良,未曾做过任何伤人之事,即使是质留贵国期间,据我所知也不曾得罪任何人。不知九王爷为何对之紧紧相逼。” 赫连诀闻言目光一禀:“四殿下不是一直咬定着令弟已死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宇文晗转过身,直视着赫连诀:“九王爷不是早就认定了吗?似王爷这般聪明的人,我想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只是,我很好奇为何王爷一直对我皇弟耿耿于怀,他的存在根本对你构不成丝毫威胁。” 赫连诀原本就比宇文晗高出很多,居高临下看着他,一脸漠然,声音冰冷道:“这与你无关。”说完便转身想走,“若四殿下想说的只有这些,那么恕本王不奉陪了。” “站住!”宇文晗突然拔高声音。 赫连诀转过身,嘴角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人感到全身发寒:“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本王说话。” 宇文晗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你只是想要作践瑛儿,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他以为自己被人关心着,然后在亲手打破这一切,赫连诀,你做的很完美!” “闭嘴!”赫连诀的声音很轻,但去十分具有威严,连宇文晗都不由一滞。 “……为何闭嘴?难道不是事实吗?九王爷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 赫连诀一挑眉毛:“世上岂有我不敢之事?” “是吗?”宇文晗亦是冷冷一笑,“人言东离羽亲王冷血冷性,只出对自己一母所出的哥哥格外亲近,对其他人向来是视如草芥。只是,九王爷对待我十三弟的做法我却看不明白了,若是要杀,恐怕我皇弟纵使有十条命也不够您折腾的,若是不想杀,又为何还要千里迢迢赶来相见,九王爷,他已经什么都没了,只有一条命,你还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什么都没了……”赫连诀轻轻念道,怎么会是什么都没了?他明明可以活的那么逍遥自在,竟然还到妓院去招妓,想到这里,赫连诀心中又有些不畅快起来。 “难道王爷忘了您使计让二皇……不,宇文然那狗贼对瑛儿挥刀相向,瑛儿断去一指不说,更是被挑断手脚经脉,瑛儿会西端之后成天都如行尸走肉一般,总是认定自己是个废人。即使能像现在这样与普通士兵站到一起,他的力气也不低别人的三成,若不是他用的弓是特质材料,他根本连个弓都拉不开,又岂会是王爷看到的那样意气风发?” 赫连诀的眉头慢慢紧了起来,看到瑛儿一如以前灵动的样子,他不自觉的忘掉了中间那段记忆,宇文晗现在口中轻描淡写的句子,足以让当时的瑛儿生不如死。 宇文晗见到赫连诀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乘热打铁道:“就请九王爷手下留情,放过他吧。” 赫连诀抬起眼眸,静静的打量着宇文晗,“如果我说……不可能呢?”他当然不可能放弃宇文瑛,他要把他一辈子捆在身边,不管用什么方法。 宇文晗怒极:“为什么?” 见赫连诀但笑不语,宇文晗急了,上前两步道:“赫连诀,我不会让你再伤到他。” “我会等着看。”赫连诀轻轻放下一句,人已走出数米。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宇文瑛道是赫连诀又回来了,心下一怒,冷声道:“你又回来做什么!” “瑛儿……”一个温柔婉转,带着浓浓的慈爱的声音传了过来,撩开窗幔,看见的便是一张熟悉的脸。 “娘!您怎么来了?”宇文瑛又惊又喜,猛地坐了起来,挽住穆妃的胳膊,见到自己的母妃心中所有的委屈顿时冒了上来,不由眼眶发红。 “傻孩子,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上次回珞灵城又急着赶了回去,都没来得及去我那里,我说要来见见你,晗儿便带我来了。”坐上这么说,穆妃的眼中是满满的温柔,一下一下缓缓的抚摸着宇文瑛的头。 “四哥也来了吗?”宇文瑛轻声问道,乖乖的靠在穆妃的臂弯间,头任由她轻轻抚摸,头顶上传来穆妃幽幽的一叹:“哎,你这孩子啊,从小性子就这么弱,被人欺负也从来不爱说出来。这样也好,母妃只要你好好活着便好,太子他们争来争去,最后也落得个死不见尸的下场,哎,世事无常啊……” “母妃,对不起,孩儿一直都不能给你争得个什么。”宇文瑛听了穆妃的话,不由把她抱的更紧。 “罢了,母妃这辈子也没什么活头了,也没什么指望,只求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便好。倒是你和晗儿,这一国的重担可不好挑啊。也不知道你是修了哪辈子的福,能得晗儿这孩子如此保护,对了,我看你年龄也差不多了,前些日子便跟晗儿提了让你娶妻的事,晗儿也同意了,只等这些日子忙过去就给你办喜事。” “娘!”宇文瑛一惊,但是一时又找不出推辞的理由,只得道:“婚姻之事怎可儿戏,就这么胡乱决定了。” “怎么说是胡乱决定呢?”说起媳妇的事,穆妃的眼睛都眯到了一起,“这可是晗儿几夜不眠不休的看那些适龄女子的画像,又千般打听她们的品性最后决定是黄侍郎家的三女,那女子我见过,真的是没话说……” “娘……”宇文瑛刚想说什么,就听另一个声音穿了进来。 “他不能娶那女子为妻!” 第四十八章 “他不能娶那女子为妻。”赫连诀推门而入,他就知道宇文晗此次与他撕破脸是有所准备,没想到是搬出了宇文瑛的母亲,据他所之,宇文瑛自小至于穆妃相依为命,可想而知穆妃的话对他来说分量有多重。 宇文瑛见他进来,连忙下意识的把穆妃往后挡,生怕他一生气做出什么来,穆妃见来者面色不善,不由看向自己的儿子,有些迟疑的问道:“这位是……” 赫连诀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宇文瑛,等他的答案,后者脸色苍白,不可以让穆妃知道他和赫连诀之间的关系,要是知道了自己儿子有多污秽,这让她情何以堪。 “他是东离国的九王爷,羽亲王赫连诀。”宇文瑛咬咬下唇说道,时不时瞥向赫连诀的目光中充满了祈求。他不想让自己的母亲也知道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东离?”穆妃惊恐的睁大眼睛,这个传说中冷酷无情的羽亲王,现在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因为儿子被质于东离,穆妃自然而然的对东离有一份复杂的感情。虽然她不问世事,但是对关于宇文瑛的消息是异常关注,当然知道宇文瑛质留东离期间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是住在羽亲王府的。 穆妃嘴张了又合,犹豫了好久终于问道:“九王爷为何说我儿不可娶亲?” 赫连诀看着穆妃,目光中少了看宇文瑛是的温柔,清淡中带了些清冽:“那是因为他是我……” “赫连诀,你给我闭嘴!”宇文瑛惊慌失色的叫道,脸色惨白成一片,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牵动了那里的伤口,疼的浑身发抖,又怕穆妃发现端倪,强忍着脸上不表现出来。 穆妃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大量,一个让她心惊的想法在脑中冒了出来,不由沉下脸,惊慌失措的看着宇文瑛:“瑛儿,我前些时候听说人说你在羽亲王府时曾做羽亲王的……,”……禁脔着两个字让她如何也说不出口,“可否属实?” 宇文瑛低下头,双肩不停的颤抖,像是拼命的压抑着什么,见他久久不回答,穆妃心中越来越凉,唇齿都变得有些不灵活:“你,你……难道,那些传言是真的?”穆妃颤抖的声音中还带着些期望。 赫连诀见宇文瑛孤独无依的样子,心中一痛,只想上前好好安慰他,开口道:“穆妃娘娘说的哪里的话,我跟十三皇子素来以礼相待,怎么会有人编出此等浑话?” 穆妃脸色稍霁,低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之只见宇文瑛一脸吃惊的看着赫连诀,赫连诀却一眼都不去看他,不知为何,听见赫连诀那句客气而疏远的十三皇子这样的称呼,心中会有点难过。 “瑛儿,是这样子的吗?”穆妃问道。 宇文瑛收回目光,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说道:“是的,母妃。” “那么你身上的那些又是怎么回事?”穆妃说着指了指宇文瑛胸口红红点点的东西,眼尖的她早在刚才宇文瑛因为过分激动衣领滑下些许之时便已经看见,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宇文瑛低头看见自己胸口被赫连诀留下的吻痕,连忙下意识的用衣服遮住:“母,母妃……哪个是……那是……” “昨日军营里的兵士带着十三皇子去花楼,”赫连诀不在意的笑了笑,“穆妃娘娘您说这是怎么来的呢?” 听见赫连诀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纵使是穆妃这样的过来人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微微一顿,半晌才道:“那王爷何故提出瑛儿不能娶亲之说?” “这个啊,”赫连诀微微一笑,瞥了眼猛地抬起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的宇文瑛,“穆妃娘娘多虑了,只是因为前些日子十三皇子说身体有些不适,婚事对身体多有劳顿,而十三皇子需要多休养些日子才可,为了皇子的身体着想,婚嫁之事,我看还是延期再论吧。” “瑛儿,你身体怎么了?”穆妃连忙紧张的问。 “不……不碍事,过些时日就好了。”宇文瑛说的有些心虚。 “皇儿对自己可大意不得,人言病来如山倒,再小的病也不可以不在乎,娘平日不在你身边,你得多注意着点。”穆妃正色道。 “是,娘,孩儿记下了。”看见穆妃如此担心,宇文瑛羞愧之色越加明显。 “时辰不早了,穆妃娘娘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赫连诀说道。 穆妃看了看赫连诀,又看了看宇文瑛迟疑道:“那九王爷您……” “我还有些事要跟十三皇子说,晚点回去。” “好,那我就先回去,瑛儿你也早些睡。”穆妃又柔柔的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又微微了向赫连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听到门阖上的声音,宇文瑛刚想说什么,赫连诀就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宇文瑛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赫连诀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娘还在外面,不想让他听出有什么不对吧。”说着脸上泛出了促狭的笑。 宇文瑛瞪了他一眼,也低声道:“你还在这里干嘛?” 赫连诀不紧不慢的提高声音故意说给外面的穆妃娘娘听:“十三皇子今日身体欠安,我看驯马之事就暂且搁一搁。”嘴上说的正经,手却不动声色的把宇文瑛揽到怀里,低声道:“刚才扯到伤口了是不是?还疼吗?” “恩,好……”宇文瑛先是用高声回答他的话,然后小声道:“不关你的事!”因为穆妃在门外面的缘故,他也不敢挣扎的太用力,怕弄出什么动静。 “好~,不关我的事。”赫连诀笑着说道,语气像是哄孩子一样,也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 宇文瑛全身僵硬的被他抱了好一会,开口道:“很晚了,九王爷也回去休息吧。” 赫连诀闻言,背上一硬,神色复杂的看了宇文瑛一眼,淡淡道:“好,我知道了。”然后放开宇文瑛,看他脸朝里躺下,盖好被子不再理会他,赫连诀眸光微转,继而站起身,头也不转的走了出去。 第四十九章 这么多天来睁开眼最先看见的肯定是赫连诀,但是这天早上醒来旁边却空荡荡的,稍稍有些不习惯,但是注意力很快便被身后隐隐的痛吸引去,宇文瑛皱了皱眉,穿起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便出了门。 “瑛儿。”身后传来宇文晗的声音。 “四哥!”宇文瑛惊慌失措的四处看了看,宇文晗自然知道他在怕什么,开口道:“不用担心,已经没必要对他瞒下去了,而且,”宇文晗顿了顿说道:“赫连诀今日一大早便已经带着他的人回东离去了。”宇文晗轻声说道。 宇文瑛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宇文晗,宇文晗继续道:“昨晚他便整装待发,今日一早他在珞灵城的手下便陆陆续续的赶到凉城,寅时一到他们便出发了,这时恐怕已经出了凉城了。” 宇文瑛低着头静静听着宇文晗的话,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宇文晗有些担心的问道:“瑛儿,没事吧?” “没事,四哥,那我去军营了。”宇文瑛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说道。 “等等,”宇文晗一把拉住他,“没那个必要了,赫连诀已经知道你了,而且看上去也不准备再纠缠你了,不用再藏在军营了,跟我回去吧。” 宇文瑛的下唇微微颤了颤,说道:“好,我还有些东西在兵营,先去收拾一下。” “好,天和,你送他去。”宇文晗转头对站在他身后的殷天和说道。 “是,四殿下。” 宇文瑛也没有拒绝,任由殷天和把他拉上马。看着他们绝尘而去,宇文晗的表情丝毫没有放松下来,抿了抿嘴唇,转过头去吩咐下人收拾宇文瑛的东西。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这时殷府的老管家找到宇文瑛:“二少爷,外面有个女子,说是您的旧识,恳求一见。”老管家一直在殷府尽心尽责,一年前殷天和突然带了个寡言的少年来到府中,让所有人叫他二公子,上面不说,他也就不问,对宇文瑛一如对殷天和一样恭敬。 “女子?”宇文瑛感到奇怪,除了宫中的一些宫女,他并不认识什么女子,但是嘴上还是说道:“恩,我知道了,你带她来见我。” 所有的好奇在见到那女子的瞬间变成了惊讶,竟然是那日花楼里的那个女子,尴尬之下,宇文瑛连忙让老管家退下,正愁着不知该怎么开口,那女子便先一步说话。 “好久不见,公子怎生如此冷淡。”媚眼流转,便是怎样的钢铁心肠也不忍心说些什么重话。 “姑娘怎么会知道我住在殷府?”宇文瑛好奇道。 “这个啊……咯咯咯……”云秋掩嘴轻笑,“公子看上去气度不凡,凉城的富贵人家就那么几家,更何况城殷家凉谁人不知,奴家只消稍稍打听便知道了。” “姑娘打听我做什么?”宇文瑛被她的自来熟弄的有些别扭,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云秋盈盈一笑,“公子,有些话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她边说边走到门口,一双白玉一般的柔荑轻轻阖上门,“只能跟公子私下里悄悄说。”云秋走回来,全身软弱无骨一般倒在宇文瑛怀里,宇文瑛一惊,连忙推开她。 “姑娘,这里是殷府,请,请不要胡来。”宇文瑛玉器一般精致的脸蛋上飘出一片红晕,唇齿有些不灵活。 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推开,云秋做出一副伤心垂泪状:“公子,亏得奴家看那天那位爷面色不善,一直担心您会不会出什么事,想不到您对云秋竟然如此寡情。” “你,你,你不要哭啊,我不是故意的……”宇文瑛一见她垂泪,顿时吓得手足无措。 云秋再次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公子,奴家这里好痛,您帮我揉揉可好?” 宇文瑛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全身僵直的站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没有注意到云秋的媚眼中扬起一丝凌厉,冷硬的兵器发出的寒光一闪,云秋举起匕首就要往宇文瑛心窝刺去。 这时,一道黑影一闪,一手抓起云秋的肩膀往后拽,另一手抓住她手中的匕首,手臂一弯,一个用力,就听“卡擦”一声,云秋眉头痛苦的皱在一起,抱着手跪倒在地上。 那黑影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缓步走到云秋面前,眼神用没有丝毫的怜悯,举起匕首。 “住手!”宇文瑛叫道。 那人一顿,犹豫了会伸出手掐住云秋的脖子,一用力,之间云秋眼睛簌然睁大,脖子无力的垂了下来。宇文瑛见人已死,不由生气:“我不是让你住手了吗?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公子又心软了吗?他是要杀你的人,本来就该死,况且,若是刚才您和她的那些举动被我们爷看见了,恐怕她的死法会比现在惨上百倍,所以公子不必良心不安,她应该感谢您才对。”康齐安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仿佛刚才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康齐安的嘴跟他主子一样毫不留情,宇文瑛气红了脸,却又无法反驳:“……至少,我要知道她的动机吧!” “没那个必要,”康齐安嘴角冷硬的线条微微上翘,“这些事情,我们爷心里有数。” “什么叫你们爷心里有数,那是我的事,不要他管,而且,他不是回东离了吗?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宇文瑛激动的说道。 康齐安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到云秋尸体边,一把扛起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康齐安!”宇文瑛追了出去,却已经见不到他的人影,心里闷得慌,一个人踢着门栏出气。 “二……二公子,您怎么了?”不远处的老管家听见声响跑了过来,看见宇文瑛的举动吓了一跳。 “没什么事,你去跟我大哥说,我要快点出发!”宇文瑛难得有了点脾气。 “啊?”老管家迟疑道,“可是,这得要看四殿下的意思的啊,这要是被四殿下知道到了……” “不管了,你就去说就对了!”他已经厌倦了一直被赫连诀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现在就是一心想要逃脱,赫连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第五十章 宇文瑛一睁开眼,就感觉到头重的几乎抬不起来,怎么回事?他努力的支撑起自己,发现周围是完全的陌生,木制的床,木制的桌椅,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檀香味。时不时的有些摇曳的感觉,到底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他跟宇文晗回珞灵城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下了床,步履有些蹒跚的向门口走去,一开门,先映入眼帘的是竟然是海,无边无际的海,他竟然在船上!心中万分吃惊,刚想踏出一步,两只手突然挡在他的面前,他刚才竟然都没发现门口有人守着。 “请公子回屋休息。”那两人不带感情的说道。 宇文瑛心中警铃大作:“你们是什么人!” “请公子回屋休息。”两人依旧是老话,其他任何都不说。 宇文瑛皱了皱眉头,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涌上心头:“你们的主子是谁?” 其中一人道:“我们也只是奉命办事,公子有什么问题在见到我家主子后可以亲亲自问他。请公子不要为难小的们。”依旧不漏半点口风,能带出这样的办事风格的手下的,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是赫连诀吗?”宇文瑛不依不饶的问。 那俩人再次默契的回答道:“请公子回屋休息。”这次的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些严厉。 “我要见他!”宇文瑛说道,丝毫不畏惧那俩人强势的威胁,“带我去见他!” 那俩人互相看了看,同时跪了下来:“请公子回屋休息。” “若是我不回又怎样?” 两人闻言,同时拔出剑架在颈间,“主子说我们若是看不住您这件事都做不到,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若是公子执意为难,我们也只好以死谢罪了。”两人的脸上没有半丝说笑,严肃的可怕。 “好了,我知道了!”宇文瑛连忙说道,“我进去便是!”他转身回房,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是赫连诀,除了他还会有人用这种方式逼他就范。明明刚说过不要在见到他,结果转眼就落入他的手里,宇文瑛有些气闷的坐在床上。 这是有人推门而入,那人脸上的表情跟刚才的两人如出一辙,手上捧着些饭菜,什么话也不说,安安静静的把饭菜一样一样的放在桌上,向宇文瑛行了个礼,又退了下去。 没有人告诉宇文瑛他昏迷了多久,刚才急着弄清状况没觉得,现在看到饭菜才感觉到腹中空空。宇文瑛看着桌上丰盛的简直可以跟皇宫里的御膳相比的菜肴,果然是赫连诀的风格,不管是什么时候对自己的用度都这么讲究,他想的倒是挺周到。凭什么自己要一直被他这样玩弄于股掌之上! 宇文瑛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桌旁,因为迷药的缘故,脚下一个趔趄,连忙扶住桌脚,心中怒火更甚,伸手就像掀翻那些碍眼的饭菜,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那些不合你的胃口吗?是菜色不好,还是刚才送饭的惹你生气了?” 宇文瑛不看都知道是谁,恶狠狠的看过去:“又想要用杀人来威胁我吗?”看见赫连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宇文瑛道:“赫连诀,你的手下你自己不心疼,我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死活?” “好啊,既然那些人这么不得你心,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赫连诀嘴角含笑的说着残忍的话。 “你!”宇文瑛被堵的无话可说,咬了咬下唇道:“你只会威胁我。” 声音中的明显的难过和脸上落寞的表情让赫连诀胸口一堵,走上前去轻柔的替他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只要你乖乖吃饭我就不再用这些手段对你,好不好?” 宇文瑛两眼通红的瞪着他:“我有说不好的权利吗!”然后坐下来面无表情的吞着那些饭菜,就好像他现在吃的不是普通人一辈子都吃不上的美味,而是一盘没有味道的蜡一般。 赫连诀有些看不过去,一把握住宇文瑛的手:“慢点吃,别噎着。”这时,一滴泪掉落到赫连诀的手上,赫连诀有些吃惊的抬头看着宇文瑛,宇文瑛连忙别过头去,不让他看见他的表情。 赫连诀眼中心疼之色越加明显,伸手把他的脸掰了过来,让他与他对视:看见他澄清的眼中不断滑落的水珠,赫连诀的眼神越发柔和,“怎么了,生气了?小笨蛋,不吃饭是自己受罪,生我的气又何必让自己难受?” 宇文瑛抬起眼,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恐惧:“你要带我去东离吗?” 赫连诀轻柔的替他擦去眼泪,知道他在东离的那些记忆根本都是些痛苦的回忆,赫连诀把他抱到自己的怀里:“我保证这次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好不好?” “不好,”宇文瑛低下头,脸上的落寞越加明显,“我不要去东离,我要回西端,我要跟母妃和四哥在一起,我不要去东离。”除了母妃和四哥,他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感觉到他强烈的拒接,赫连诀眯起眼,伸手捏住宇文瑛的下颚,抬起他的头:“瑛儿,你听好了,你这辈子都摆脱不开我的,你是我的!”说着占有性的在唇上落下一个吻。 听见赫连诀不动声色的捏碎他的期望,宇文瑛大大的眼睛顿时变得空洞,眼泪流的更汹涌,赫连诀硬起心肠,把他抱到床上,放了下来,为他盖好被子:“你刚醒,迷药的劲还没有过去,还是给我好好休息。”说着转头离开,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第五十一章 接下来的几天,赫连诀没有再出现,而宇文瑛根本也出不去,心中越来越着急,但是却束手无策,这样下去他必定飞去东离不可了,硬闯又闯不出去。 这天,宇文瑛打开门,对门外的两人说道:“让赫连诀来见我。” “公子,我家主子现在在忙,恐怕不能来……公子!”那侍卫突然大惊失色,只见宇文瑛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片碎瓷片,紧紧的抵住自己细嫩的脖子。 “让他现在来见我!” “公子,您别……”两名侍卫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道:“我这就去叫爷来,公子请别冲动。” 见其中一人迅速跑开,宇文瑛没有丝毫松懈的看着剩下的一个人,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伺机夺下他手中的瓷片,但是还有有些顾及,没有敢出手。 没过多久,只见赫连诀就急匆匆的走来,那名侍卫紧随其后,赫连诀看到眼前的情景,眼神顿时严厉起来:“瑛儿,把手中的东西放下!” “不放!”宇文瑛说道,手中的力气有加几分,瓷片的尖端深入到白玉般的脖颈里,殷红的血液沿着瓷片的边缘流了出来,“你先答应送我回去。” 赫连诀的眼神中渐渐染上了怒火:“瑛儿,现在,马上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趁我还没生气!” 宇文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赫连诀,依旧不肯把手中的瓷片放下,反而越握越紧,赫连诀逼上前两步:“现在认错我还可以考虑不罚你。” “不要再过来!不要再过来!”宇文瑛突然激动起来,突然发力,眼看着手中的瓷片就要刺进他的脖子,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宇文瑛只觉手腕吃痛,瓷片“镪”的一声落在地上,人已经被赫连诀禁锢在臂弯中。 赫连诀眼中满是愤怒的看着怀中的人,竟然趁他不注意偷偷藏了瓷碗的的碎片,赫连诀一把拎起正在抵死挣扎的宇文瑛,对在场的两名侍卫说道:“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公子的饭菜一律用木碗盛。”说着便扛着宇文瑛走进了房间里,重重的关上门。 “怎么不反抗了?”赫连诀冷眼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宇文瑛说道。 “反正我的反抗对九王爷来说什么都不是,像我这么没用的人只配被人这样随意戏弄。”宇文瑛侧过头道。 “随意戏弄?”赫连诀眯起眼睛,“你觉得我对你做的事都是在戏弄你?还有,你叫我什么?”即使是在宇文瑛直呼他的名字的时候,赫连诀都没有丝毫的生气,但是听见他这样叫他,他只觉得想捏死眼前这个人。 “难道不是吗?”宇文瑛直视着他,“这样随意的支配我,难道九王爷觉得这样是礼遇?” “闭嘴!”赫连诀猛地掐住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宇文瑛的眉毛因为痛苦而紧紧的拧在一起。 赫连诀面露不忍之色,手上的力道轻了一些,声音缓和下来,缓缓道:“瑛儿,乖乖认个错,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宇文瑛突然笑了出来,却显得万分的凄惨:“如果我不照着你的话去做,是不是又要想以前一样对我?” 赫连诀眸光一闪,突然扬起手,宇文瑛直直的看着他,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赫连诀的手终究是没有落下去。赫连诀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宇文瑛,别仗着本王宠你就无法无天,从今天开始,在你认错之前都不准进食,我倒要看看你能挺多久!” 赫连诀烦躁的翻弄着手上的书,突然重重的放了下来,“还是没有动静吗?” “回王爷,公子从昨日起就一直呆在屋中,没有再要求见您。”康齐安答道。 一拳重重的捶在桌上,发出闷闷的声响:“真是不知死活!给我找人暗中盯着屋内,有什么情况随时报与我!” “是!”康齐安答道。 赫连诀又低头看书,没看几行便把书给扔到一边,起身走出去:“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我。” “是,王爷。”康齐安应道,脸上却是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赫连诀信步走到宇文瑛的住处,门口的两门侍卫见到他立刻跪拜:“王爷。” 赫连诀低低的应了声,继而推门进去,只见宇文瑛静静的坐在床边,赫连诀走了过去,见他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赫连诀皱了皱眉头:“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宇文瑛没有回答,赫连诀有些不悦,上前一把将他扯到自己面前,让他与他对视:“为什么不回我的话?” 宇文瑛抬头无神的看了他一眼,继而幽幽的把眼神偏开:“我不会跟你认错的。” 听出他声音中的无力感,赫连诀无暇顾及他的无礼,直接抱起他就往外走,因为突然的动作,宇文瑛毫无防备,只得猛地抓住他的衣襟来保持平衡,惊道:“做什么?” 宇文瑛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被带到外面,虽然呆了好几天,他却不知道自己乘的船长什么样子,但是在现在去无暇顾及这些,只见赫连诀抱着他一路向前走去,转进一间房,这是一间很极度奢华的房间,宇文瑛慌张的抬起头:“你,你要做什么?”那些不好的记忆用涌了上来。 赫连诀没理会他,抱着他走进层层窗幔中,将他放在中间那座大床上,俯下身去,压住身下那个惊慌失措的人,脸上带着坏笑,手指轻轻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吧?所以说,跟我闹别扭也想点自己不吃亏的法子。” 宇文瑛顿时明白他在逗弄自己,有些气闷的别过脸,赫连诀好笑的弯了弯嘴角,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爷,奴婢已按您吩咐的做好了。” “嗯,进来吧。”赫连诀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第五十二章 随着赫连诀的一声令下,端着精致白玉碗的侍女鱼贯而入,每一个都静静的把手中的盘子放在桌子上,向赫连诀行了个礼然后退了出去。 赫连诀低头看了眼正在看着自己的宇文瑛,笑道:“你自己看,是要吃饭还是……”赫连诀凑到宇文瑛的耳边,轻咬一口,如愿的感觉到宇文瑛身体顿时一颤,唇边的笑意更浓,“还是就这样伺候本王。” 宇文瑛瞪着他,“九王爷不是说我不认错就不准吃饭吗?我还没认错呢!” “唉……”赫连诀叹了口气,“真是没想到我的瑛儿性子变得这么倔,不过……”赫连诀又俯下身,拧了拧宇文瑛的脸蛋,“这样也挺好。”说着便把宇文瑛抱到饭桌边,坐了下来,“自己选,不过我可等不了多久,要是你这么想伺候本王,我可是不会客气的。”说着,大手便在宇文瑛腰间带着情色意味的拧了一下。 宇文瑛吃痛的闪了一下,大大的眼睛有些无辜的看着赫连诀,继而低下头道:“你先放开我。” “不行哦,”赫连诀摇了摇头,用一直手指挑起宇文瑛的脸,“给你的那个选择的附加条件就是——你要乖乖的呆在本王的怀里吃。” 宇文瑛气红了脸,怒道:“赫连诀,你不要欺人太甚!” 谁料赫连诀闻言不但不怒,反而又是一脸坏笑道:“难道瑛儿更想和本王共度云雨?” 宇文瑛被他噎住,只得闷闷的想去拿筷子,不想赫连诀先他一步行动,抢过筷子,在他耳边低笑道:“还是我来吧,我可不想再看见我精心挑选的菜色又被人那样糟蹋了。”赫连诀做出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样,故意把那个“又”字咬的很重,意有所指的看着宇文瑛。 赫连诀夹起一个虾饺送到他嘴边:“来,乖乖张嘴。” 宇文瑛咬着下唇瞪了那个虾饺好半天终于张嘴接过。赫连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唇边,逗笑道:“这才乖嘛。” “不要用说小孩子的话来说我。”宇文瑛不甘道。 “小孩子?嗯,瑛儿是比小孩子乖的多,来再吃一个。”赫连诀不由分说又往宇文瑛的嘴里塞了个姜汁鱼片,看见宇文瑛小心翼翼的皱着眉,不由笑道:“放心吃吧,我让下人把刺都给挑了。” 赫连诀似乎觉得看宇文瑛心有不甘的吃着他送进他嘴里的东西很有趣,又故技重施了几次,然后好笑的看着宇文瑛的反映。 “九哥,不得了了,真的被你说对了,晋泽真的开始攻打西端了,宇文秉他……” 门突然被打开,闯进来的正事此次随船队一起来接赫连诀的十七皇弟赫连征,由于一路奔跑,原本英气逼人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他一见屋内的情况,又看见自己九皇兄的脸阴沉了下来,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先发制人:“对不起,九哥,我不知道十三皇子也在,我不是故意的,我……” “什么时候我的房间可以随便乱闯了?”赫连诀的声音凉飕飕的响起。 “九哥,我一时着急,忘了,嘿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赫连征露出一副谄媚的嘴脸。 赫连诀瞥了他一眼,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毫不意外的见到宇文瑛一脸震惊,瞪大眼睛看着赫连征,身体都僵硬起来。赫连诀不由叹息道:“果然不该一时心软把你带出来。” 宇文瑛怔怔的的抬起头,满脸的难以置信:“晋泽攻打西端,是真的吗?” “那个,都是我刚才胡说八道,我……”赫连征还想说什么,却被紧随其后赶来的姚必凌制止住。 姚必凌上前两步,拱手道:“九王爷,十七王爷刚才是无心之失,还望九王爷不要与之计较。” “行了,你们两人都下去吧。”赫连诀皱皱眉道。 这种时候,饶是赫连征这种平时不识时务的人都知道乖乖闭嘴,任由姚必凌拉着他出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瑛急切的拉住赫连诀的衣服。 赫连诀捧住他的脸,一双丹凤眼中没有丝毫犹豫,“瑛儿,这些事情你没有必要知道。” “没有必要?怎么可能,西端,是我的家啊,什么叫我没有必要知道。”宇文瑛急的声音都有些湿意,单薄的双肩微微颤抖。 赫连诀把他抱的更紧些,“就算你回去又能如何?” “即使什么也做不了我也要陪在我四哥和母妃身边!”宇文瑛激动起来,他怎么会理解这种感觉,亲人们都在水生火热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逍遥自在,自己怎么可能不心急! 赫连诀眼神沉了下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回去,不要白费力气了。” 傍晚间,赫连诀又出去了,宇文瑛一个人抱着腿坐在床上,小脸上愁云惨淡,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怪不得赫连诀来的时候走旱路,回去的时候却突然变成了水路。要去东离,必须要经过西端与晋泽的交壌处,那么他们必定会被战事波及到,原来赫连诀早就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他,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遭难。 这时传来了开门声,宇文瑛抬起头,本以为是赫连诀回来了,却不想来者是下午突然闯进来的赫连征,只见赫连征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他,时不时的发出啧啧声。 “你……”宇文瑛对他那毫无遮拦的目光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下午的时候他记得这个人叫赫连诀九哥,那么他应该是赫连诀的弟弟吧,“请问,王爷有什么事吗?” “哇!”赫连征眼睛中突然闪出光芒,一把抱住宇文瑛,一脸崇拜的说道,“果然是九哥的人,竟然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这个……”谁都能猜的到吧,宇文瑛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不习惯别人太过亲近,宇文瑛有些别扭的挣开他的拥抱。 “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赫连征很果断的摇了摇头,“我就是想来看看九哥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说话的人脸上满室灿烂的笑,宇文瑛甚至都觉得这样的笑容有些耀眼。 宇文瑛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赫连诀喜欢他吗?或许有点吧,像看待家里养的小猫小狗一样。 “其实我以前也见过你哦,”赫连征继续说道,“在西端的时候,你还记得我吗?”赫连征满脸的期待,在看见宇文瑛明显的茫然之后,有些失望的撅了撅嘴。 “看来你忘记了,也对,当时你就光顾着跟凌说话了。” “凌?”宇文瑛脸上出现困惑的表情,很快恍然大悟道,“姚小将军?” “对!”提到姚必凌,赫连征突然变的很有精神起来,“我家凌很厉害吧,长的好看,打架也厉害,我告诉你哦,我家凌十六岁就中了武状元……”赫连征滔滔不绝的讲着。 宇文瑛礼貌的笑了笑,但是神情又落寞下来,刚才被赫连征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思绪,一时忘了担忧,但是现在又想了起来,宇文瑛又开始沉思起来,赫连征的声音仿佛渐渐跑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还真是没想到,九哥肯为你做到这种程度。” 不同于刚才的欢快的声音,赫连征的声音仿佛突然沉了下来,宇文瑛吃惊的看过去,刚才心不在焉,竟然没发现赫连征已经安静了许久,现在再看他的表情竟然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成熟,连宇文瑛都要怀疑他跟刚才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只见赫连征翘了翘嘴角,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脸上依稀可以看出赫连诀的影子:“就因为你,九哥竟然遣出他的秦屿军,秦屿军可是我九哥亲自带出来的军队,对九哥死忠的很,除了九哥,连皇上都用不动他们。东离没有任何一支军队的战斗力能与之相提并论。西端跟晋泽打,会死多少人,死什么人,我九哥他根本不会在乎,但是就因为你的几句话就让他肯出手,连九哥自己都不轻易动用秦屿军的力量,没想到会为了你毫不犹豫的送去西端。” “大队很快就会接到九哥的令牌然后出发去西端。” 赫连征抬头细细端详着宇文瑛,突然笑道:“你知道吗?若我是九哥的敌人,肯定先对你下手,我猜这样比直接对付他容易多了。”赫连征虽然笑着,但是笑意却没有通透到眼中,让宇文瑛不由得想起赫连诀,原本以为赫连征跟他们不同,是个性子单纯的少年,果然兄弟到底是兄弟。 “好了,”赫连征站了起来,“我九哥快回来了,要是让他见着我又得发脾气了,最后告诉你,我九哥呢,是个典型的既不吃软也不吃硬的人,但那是对别人,若是你的话,我可不敢说。”赫连征说完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然后转身往外走。 他是在教他怎样说服赫连诀让他回去的方法吗? “等等!” 走到门口的赫连征应声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帮我?”宇文瑛问,他跟这个赫连征毫无交情可言,而他看上去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人,怎么会突然告诉他这些。 “这个啊……”赫连征突然转过来,脸上又恢复了刚见面时候的带着点稚气的天真,“因为我家凌好像挺喜欢你的样子,我帮你,我家凌自然会对我多一分注意喽。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去陪我家凌~~” 第五十三章 赫连征走了之后,宇文瑛静静的坐了一会,然后站起来在房间里走走,赫连诀的这间房间很大,每一寸布置的都是极尽奢华,路过门口的时候,宇文瑛突然发现竟然没有守卫。吃惊之余,宇文瑛试探性的走出房门,竟然真的没有人拦。 突然可以自由走动,宇文瑛心中有些兴奋,连忙快走几步走到甲板上,来来往往有很多侍卫,看见他都会恭恭敬敬的叫一句“公子”,但是却没有人上前拦他。 赫连诀远远的看见宇文瑛有些好奇的四处张望,脸上浮出一丝笑,突然又见他突然跑到栏杆边,正纳闷他要做什么,只见宇文瑛抓出栏杆,一纵身跳进海里,顿时大惊,继而便是愤怒,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开他了吗?休想! “来人,吩咐下去,给我拉网!”赫连诀冷冷的下令。本来在船上装了这么大一张网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跳海这种笨法子他还真会用。 船上的人都是赫连诀的亲兵,跟着赫连诀久了各个做事都是训练有素,该巡逻的依旧巡逻,该搬东西的依旧搬东西,只有几个被特别交代过负责收放渔网的人迅速的开始收网,一切进行的都是有条不紊。 赫连诀见浑身湿透伏在地上不停咳嗽的人,没有像平常一样上去抱他,而是冷眼看着,声音中充满寒意:“不错啊,抓紧一些机会逃跑。” 见宇文瑛依旧不停的咳着,眼睛似乎被海水冲的有些发红,赫连诀更加恼火,一把拎起他快步走回房间,“轰”的一声关上门,直接把湿漉漉的宇文瑛扔到软软的大床上。 宇文瑛看见赫连诀脸色铁青,眼睛难得的狠狠的瞪着他,心知他这次真的把他惹怒了。果然,瞪了他一会后,赫连诀猛地把手边的砚台扫到地上,接着便是看见什么摔什么。 从来没有见到赫连诀发这么大的火,宇文瑛紧紧抓住被子一动不敢动,看着屋内的东西一件一件被赫连诀摔得粉碎。 能摔的都摔的差不多的,赫连诀猛地回头三步两步跨到床边,一把抓住宇文瑛的头发,把他揪了起来,“亏得本王放你随便走动,竟然敢给我跳海!你想游回去是不是?你游的回去吗!你要是想死直接跟本王说,我一把掐死你死的比较快。” 宇文瑛被他抓的疼的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道:“我……就算死,也要,死在……母妃和……四哥身边……” 赫连诀瞳孔的颜色蓦然加深,脸上肌肉的抽搐昭示着他愤怒到了极点,“好!好!很好!”赫连诀连说几个好,“你游都要游会西端是不是?好,我成全你!”赫连诀说着迅速自从床单上撕下一条碎布,三两下吧宇文瑛的手捆住,然后又一把拎起他,一脚踹开门,走到外面,就在大家还在惊讶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的时候,只见赫连诀一把把宇文瑛扔到了海里。 “能游的动就游吧,我这次保证不抓你!”赫连诀冷冷的说道。 “九王爷,您这样他会死的。”姚必凌吓白了脸,心道九王爷果然是气糊涂了,连忙上去劝慰。 “九哥,再会游泳的人这样下去也撑不了多久……”赫连征见姚必凌开口,也连忙上前劝慰,那个笨蛋,不是刚跟他说过要他撒撒娇就可以了嘛,干嘛还做出这种惹九哥生气的事,亏得人长的还挺机灵的样子。 “谁再多嘴一句,我立马把他沉下海!” 如果这句话换一个人说可能还可以抱侥幸的心理,但是说话的人是赫连诀,他说要你死,你就绝对没有活的可能性,姚必凌和赫连征立刻闭了嘴,不敢在多说一句。紧张的看向海面,因为手被缠住,宇文瑛没浮几下便沉了下去。两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刚才还立在一边观看的九王爷已经跳进了海里,赫连征脸上立刻出现了懊恼的表情,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刚才就不该多嘴的,还捞了一顿骂。” 姚必凌也松了一口气,赫连征见姚必凌脸色缓和下来,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凌,我今晚去你房间睡好不好?” “你休想!”姚必凌甩开他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赫连征有些委屈的撅起嘴,原本就是娃娃脸,做出这个表情更是惹人怜爱,“我最近都很乖啊,也很听你的话啊,你还不让我抱。” 姚必凌脸一红,知道再理会他他定然会说更多的胡话,索性不理他,任他一个人在那里叽叽咕咕,一转头便看见海面上有些动静,连忙到:“快放绳子!” 赫连诀抱着宇文瑛浮了上来,单手抓住绳子,脚一蹬船身便跃了上来。他的脸色依旧难看,一上船便把宇文瑛翻过来放在腿上使劲压了几下,由于沉的水里时间不长,宇文瑛并没有喝多少水,吐出一口水后便慢慢转醒。 赫连诀依旧脸色不善,“海水好不好喝?” 宇文瑛不甘心的看了他一眼,嘴硬道:“还好。” “王爷不是说绝不抓我的吗?” “抓你?”赫连诀冷笑道,“刚才在水下的时候是谁紧紧抓住我不放的?”跳进海里的时候,宇文瑛还没有沉的太深,赫连诀抱住他就解了他手上的绳子,出于本能,宇文瑛紧紧缠住赫连诀,若不是他九王爷水性好,早被他一起拖下去了。 “亏他也敢,要是换了我这样的话,早被九哥剁成几段扔深山老林里去了,”站在一旁的赫连征说道,“凌,你还说他挺聪明,聪明就不会惹我九哥生气了。” “所以说,可能你都没他聪明,你看看九王爷的脸色,”姚必凌说道,“恐怕,他已经快到达到目的了。” 赫连征皱眉想了想,惊道:“他不会是故意折磨自己的吧?” “不然呢?谁真笨到要从海里游回去?” 赫连征面色难看道:“我九哥这样聪明的人,不会没看出来吧?” “王爷恐怕早就看出来了,不点破而已。” “凌~~”赫连征突然换上一副撒娇的口吻,“今晚就让我睡你那好不好,不然我会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然后就会生病,生病了也吃不下药,小病就成大病……” 姚必凌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竟然给他现学现卖。 第五十四章 “九王爷,有什么话还是进去说吧,春寒料峭,况且您现在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身体要紧,其他事还是等先换件衣服再说吧。”姚必凌上前劝道。 赫连诀看了看地上瑟瑟发抖的宇文瑛,面色冷硬道:“让人送一桶水去我那里,本王要沐浴。”声音显示出他的余怒未消。说着便上前把宇文瑛收到怀中,往屋中走去。 “你干什么?”宇文瑛挣开赫连诀的手,连忙往床的更里面爬去,缩在床角。 “还能干什么?你想把湿衣服穿到什么时候?” “不要你管!” “本王偏偏管定了,你又如何!”赫连诀冷声道,猛地逼至眼前,一手轻易的抓住宇文瑛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剥掉他身上湿答答的衣服。 “赫连诀,你住手,你混蛋……” 赫连诀丝毫不理会他,拿着软布皱着眉用毫不温柔的动作把宇文瑛浑身上下的水给擦干。 隔着层层床幔,外面有几个人低着头往一个大桶里倒水,雾气氤氲,忙活了一会,一人跪下到:“爷,水调好了,让奴婢等伺候您沐浴吧。” “不用了,把床整理一下就下去吧。”赫连诀说着用一层薄被严严实实的包住宇文瑛,撩开床幔走了出来,几个侍女盈盈一拜,走上前去整理那团被蹂躏的乱七八糟的床铺。 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添了几个暖炉,一时屋内的温度热的有些闷人。赫连诀先用一手试了试温度,然后抽掉薄被,把怀中的人放入浸满花瓣的温水中。冰冷的身体被温暖的气韵所包围,宇文瑛感觉到全身的血液迅速往头顶上冲,微微缓了口气,就见到赫连诀抬起双臂,立刻有两个侍女过来帮他宽衣。 赫连诀低着眼睛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缓和,剩下的几个侍女也手脚麻利的换好了床铺,赫连诀挥挥手,几个人便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赫连诀跨进桶里,悠悠闲闲的坐了下来,宇文瑛立刻挪到离他最远的地方,赫连诀用的浴桶很大,两人间的距离可以让他完全碰不着他。 赫连诀眯着眼睛看他,突然嘴上泛起一丝危险的笑,“我在想放你回去的理由,瑛儿你不妨帮我想一个。” 宇文瑛猛地抬起头:“你答应放我回去了?” “如果我说答应放你回去同时就会撤回我的兵力,你要怎么做?”赫连诀冷冷说道,看着宇文瑛略显惊讶的双眸,赫连诀笑道:“天下没有便宜的事,这点你该懂的,十三皇子。” 听见赫连诀冰冷的声音,宇文瑛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否则在两人独处的情况他他绝对不会那样称呼他。 “我……”宇文瑛紧紧握住拳头,他该怎么办?他知道应该选能真正帮到四哥的方法,让赫连诀出兵,但是,看着亲人都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一人逍遥在外,这种事他怎么也做不到。 看着宇文瑛皱着眉咬着冻得发紫还没缓过来的下唇,赫连诀终于不耐烦的把他拉至面前,圈到怀中,火热的吻立刻落到宇文瑛的唇上,舌头霸道的席卷他口腔中每一丝温度,虽然浸在温水中,宇文瑛的身体还是有些凉,赫连诀把他抱的更紧,手指不安分的滑到他胸口,逗弄着那两个点。 “赫连诀,你又做什么!”宇文瑛的情欲被他挑弄起来,声音中带了点煽情的喘息。 赫连诀轻轻的啃咬着宇文瑛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声音湿漉的更显性感:“你说呢?” 这次赫连诀吸取上次的教训,小心的护住宇文瑛的手,生怕又发生上次那样的事,他的吻一路向下,反复的亲吻啃咬宇文瑛玉琢一般的脖颈,直到上面印满了他的痕迹,才满意的继续向下。 赫连诀把宇文瑛放到他的腿上,曲起腿,让宇文瑛的身体稍稍露出水面,满意的看到那两颗红樱因为触碰到冰冷的空气而挺立起来,赫连诀低下头,一口含住一颗左边那颗,同时右手捏住了右边那颗,满意的听到了宇文瑛难耐的呻吟,赫连诀的呼吸猛地粗重了起来,火热的舌尖极尽所能的挑弄着那出敏感至极的点。 宇文瑛的呼吸越来越急,强烈的快感闪电般的游遍他的全身,无助的呻吟不断的从他那张微张的口中溢出。 像是受到鼓励般,赫连诀的手指慢慢在他绸制般的肌肤上游走,每到一出都仿佛点燃一团火焰一般,嘴上依旧没有放开那颗被他挑弄到红的几乎可以渗出血的樱桃。 赫连诀的手指缓缓来到了他的私处,动作细柔的抚摸着他的大腿内侧,继而握住了那根微微抬头的脆弱。 “啊……不要……”宇文瑛无意识的低吟道。 技巧性的抚弄着脆弱的根部,手指打着圈,感觉到它在手里慢慢变硬,赫连诀猛地按了一下它的尖端。 “啊……”宇文瑛的手指紧紧的扣住赫连诀结实的后背,用以发泄这种几乎让人疯狂的快感,赫连诀自他胸口抬起头,低头吻住他那张娇艳欲滴的唇瓣。 趁着他意乱情迷之际,赫连诀的手探到了宇文瑛的后庭,在赫连诀长久的前戏下,那里已经变得松软,赫连诀没费什么气力便伸进一指,宇文瑛瞬间的清醒在他疯狂的亲吻的攻势下稍纵即逝,手指在甬道里轻轻扭转,开辟者更大的地方,探进第二指第三指的时候,赫连诀用同样的办法让打碎宇文瑛微弱的意识,让他沉浸与如潮水般涌来的情欲中。 感觉到自己被赫连诀的火热抵住,宇文瑛的眼神霎时清明起来,熟悉的恐惧感随之而来:“不,不要!”他不安的挣扎起来。 “乖,不怕,不会弄痛你的。”赫连诀在他耳边安慰道,继而挺腰他的身体里刺进。 “不要,不要……”宇文瑛摇着头,无助的攀住赫连诀的肩,身体害怕的有些发抖,他对性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记忆。 “没事的,别怕。”赫连诀极富耐心的在他耳边软语安慰,下身毫不大意的继续往里挺进,在他全部进去的时候,宇文瑛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满水,眼眶有些发红,赫连诀替他擦去汗水,万分怜悯的吻了吻他的眼眶,反复的抚摸着他有些僵硬的身体。 感觉到宇文瑛的僵硬慢慢褪去,赫连诀开始在他体内抽动,顿时听见宇文瑛呜咽一声,一口咬住他的肩,多么熟悉的反应啊,赫连诀轻轻吻了吻怀中人的头,慢慢加快了律动的速度,疯狂的侵略着他身体的每一寸领土,每一个敏感的点都被他最大程度的挑逗着,听到宇文瑛在耳边越来越迷茫的呻吟,赫连诀在他的体内驰骋的更加卖力,直到两人双双达到了顶端。 第五十五章 屋内青烟缭绕,水花溅的到处都是,宇文瑛伏在赫连诀的怀中急促的喘气,眼中一片朦胧,赫连诀怜惜的低头印上一吻,手却伸到他的后庭,帮他清理残余的污秽。刚刚经过激烈的欢爱的内壁此刻温软无比,赫连诀不由坏心肠的戳弄了一下那一敏感地方,听见怀中人倒吸一口冷气,赫连诀低笑起来。 “这么乖的让我抱,要是我依旧不答应你的要求,你怎么办?”赫连诀露出危险的笑。 宇文瑛猛地抬头,诧异的看着他,赫连诀又笑道:“不过,我倒很喜欢你这种方法,若是再有几次,说不定我真的会考虑。”说着他低头摇了摇宇文瑛的有些发红的小耳朵。 宇文瑛猛地推开他,脸色苍白起来,“不答应就别这样耍我。” “耍你?”赫连诀挑了挑眉毛,又把他揽了回来,“我怎么舍得。我只是好奇,既然你连让我抱都肯,为何不用用十七教你的方法?” “你怎么知道?”宇文瑛满脸诧异,继而又有些露出自嘲的神色,这里原本就是赫连诀的地方,他的眼线自然到处都是。 “有用吗。”宇文瑛无力的说道。 “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有用无用?”赫连诀地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眼神却又突然森冷下来,“但是今天的事只要再发生一次,我的秦屿军会立刻变成晋泽的盟军。” “不可以!”宇文瑛全身颤抖的看着赫连诀,眼中是无边的恐惧。 “你乖乖听话,这种事自然不会发生。”赫连诀揉了揉他的头发,“水有些凉了,出去吧。”他抱着宇文瑛站了起来,拿起软布快速的替他擦干身上的水,又立刻用薄被把他包了起来。 床上已经被收拾干净,那条被弄得湿湿的被子而被换了去,赫连诀把宇文瑛塞进被子里,然后擦去自己身上的水,钻进被子中抱住宇文瑛。宇文瑛心中有些好奇,明明自己比赫连诀早进来,但是身上依旧冰凉,刚才还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而赫连诀的身上却温暖的像是一直抱着火炉一般。 “那个……”宇文瑛嗫嚅着,太久的生疏,让他在这种氛围中不知该怎样叫赫连诀。而赫连诀却像看透了他一般,眼睛睁都没睁的说道:“还像以前一样叫我。” “……诀……”隔了这么久,这个字叫出口却是万分的别扭。 “我……真的不能在这种时候抛下四哥和母妃,让我回去好不好?”宇文瑛的声音中充满了乞求。 “就算我说要退兵你也一定要回去?”赫连诀精明睿智的眼睛不断的打量着他。 “我……”宇文瑛眼中露出激烈的挣扎。 赫连诀叹了口气,抱起宇文瑛,让他趴在他结实的的胸膛上,“小傻瓜,那个地方太危险,要是弄伤了怎么办?”话音刚落便感觉到有滚烫的水滴落在心口。又被他弄哭了,赫连诀低低叹息道,“罢了罢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宇文瑛连忙抬起头:“你,你答应了?” “嗯。”赫连诀有些不高兴的应了一声。 “也不会退兵?” “嗯。” 宇文瑛眼中顿时露出欣喜,“谢谢你。” “但是我有条件。”赫连诀说道。 “什么条件?” “等西端的战乱平复后,必须乖乖的跟我回东离,这次可没任何回旋的余地。”赫连诀挑起他的脸,看见原本兴高采烈的脸霎时耷拉下来,有些心疼,但是心知这此不能再心软,抬手抚摸着他的头,不再去看他的表情。 良久,才听见宇文瑛闷闷的一声:“好……” 清晨,宇文瑛在甲板上随意走动走动,经过昨天的事,赫连诀并没有再次把他关在屋里,只是在他身后安排了几个侍从。虽然有些别扭,但是这总比被关在屋子里哪也不能去要好得多。 “啊,瑛儿起的好早啊……”一声精力十足的声音,紧接着宇文瑛就感觉到突然有人自身后跳到他身上,死死的抱住他。 不用看都知道来者是谁,宇文瑛有些不习惯的说道:“王爷,您快点下来。”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叫他瑛儿?乍一听还真是有些别扭。 “别叫我王爷,听着多生疏啊,像我九哥那样叫我十七吧。”赫连征大大咧咧的说道。 宇文瑛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王……那个,你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赫连征这才从宇文瑛身上跳了下来,扳过他的身体,手连忙探到宇文瑛的额头上。宇文瑛一脸奇怪,“怎么了?” “好奇怪,你竟然没有烧,”赫连征一脸难以置信,“现在天气这么凉,你还在海里游了两遭,连我九哥都有些风寒,像你这样体质的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九王爷,生病了?”宇文瑛有些迟疑的问道,自他认识赫连诀以来,他好像从来没有生过病,身体好的不像凡人。 “对啊,今天跟我说话时候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宇文瑛突然想到昨天赫连诀几乎一刻不离的抱着他,自己的身体中也一直有一股暖流涌动,他这才反应过来赫连诀是在替他输入真气,难怪昨天赫连诀的身体一直这么温暖。 “九王爷……现在,在哪?”宇文瑛心中有些愧疚,迟疑的问道。 “哦,九哥在跟凌谈事情,所以我才被撵出来了。”赫连征有些愤恨的说道,又拍了拍宇文瑛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九哥的身体好得很,这种小病三两天就好了,而且,你也不用找他,谈完事他自然回来找你。”赫连征冲着宇文瑛眨了眨眼。 “我没有担心。”宇文瑛小声说道。 “好,没担心没担心,九,九哥!”赫连征原本嘿嘿笑着,声音在中间却陡然抬高。 宇文瑛抬起头,果然见到一身火红裘袍的赫连诀向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姚必凌和康齐安。 赫连诀走到宇文瑛面前,习惯性的把他揽到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是放了心,转头看见赫连征,不由皱眉道:“我让你去看书,就跑到这里来乱逛?”刚出声,宇文瑛便听出他的声音果然不同于平时的低沉,带了些鼻音。 赫连征吐了吐舌头,“九哥,我都看了好久了,刚出来一会会。” 第五十六章 “怎么了,在想什么?”赫连诀见宇文瑛低头不语,低声问道。 宇文瑛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道:“其实我是想说,送我回去就便好了,不用劳烦你们都去西端。”原本以为赫连诀会让船队中的一条送他回去,没想到他却令整个船队掉头,浩浩荡荡的向西端驶去。 赫连诀但笑不语,倒是姚必凌先开口说道:“我奉旨护送王爷回朝,自然要随王爷一起回去。” “我家凌去哪,我就去哪!”赫连征连忙开口说道。 “我有些乏了,瑛儿,陪我去休息一会。”赫连诀脸上露出些倦容,也不管宇文瑛有没有同意,便一下把他扛到肩上,迈开大步走进屋子里。 怀中抱着一个软软的身体,赫连诀安然闭上眼睛,只是怀中的人不安分的扭动了起来。 “我不想睡,九王爷,请您放开我。”宇文瑛说道,因为昨天的事,两人只见的紧张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向往就能忘记的,宇文瑛承认自己做不到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话音刚落,耳朵上便找来惩罚性的一咬,头顶上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昨天我让你叫我什么来着?” “……”宇文瑛瞬间的沉默,“……可是,请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赫连诀的声音有些模糊,显然人已经开始昏昏欲睡,“放心吧,你的饭菜里加了防风寒的药,我不会传给你的……”说道后面,声音已经几乎没有,只是手依旧毫不含糊的抱着宇文瑛,宇文瑛试了几次都没有挣开,只得放弃。一抬头便看见赫连诀的睡脸,平时看起来张狂至极的脸,只有在这个时侯才会显得柔和下来。明明发誓再也不要跟他有牵连,却依旧躲不开他,赫连诀就是这样,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只是一味的掠夺,是的,这才是他的本性,自己想要的便不惜一切手段弄到手,然后在厌倦了以后便会自己亲手毁掉。 宇文瑛心中一寒,这样危险的人,他从一开始就该敬而远之的,如果可以的话。 宇文晗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地图,听着殷天和分析现在的战况,屋中的气氛紧张的令人窒息,哪怕一点点的声音,这时候都恍如惊雷。 屋外突然有人道:“殿下,殷小将军求见。” 宇文晗猛地抬头,吃惊的与殷天和对视,立刻站起来道:“快请!” “末将参见殿下!”宇文瑛进屋便道,毕竟屋内还有其他几个将士,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 “快起!”宇文晗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对屋内人道,“今日就到这里,各位先退下吧。” “那臣等就先告退了!” “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除了殷天和,其他人都退了去,宇文瑛迫不及待的问道,赫连诀根本什么都不愿告诉他,所以他至今对为何突然开展一事一无所知。 “瑛儿你怎么这个时侯回来了!”宇文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板着脸训斥道。赫连诀带走宇文瑛后竟然还留了张纸条,若是平时,他定会追上去,但是现在情况复杂,带回宇文瑛反而是陷他于水火。赫连诀就是知道之中情况才大大咧咧的留条寒碜他,想到这里宇文晗不禁气的冒火。 “这种时候我自然是要回来与四哥共进退。”宇文瑛说道,单薄而显得苍白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眼中满是坚定。 “你!唉……”宇文晗无奈的叹息。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瑛回头问殷天和,殷天和不止一次的让他私下里要像宇文晗一样称呼他,但是一年中大哥大哥的叫着习惯了,宇文瑛一时也改不过来。 殷天和道:“回十三殿下,事情是这样的,太子夺政的时候,五殿下在战乱中失踪,一直下落不明,直到前段时间,晋泽突然借由说帮西端清楚内贼开战,我们才知道五殿下一直藏身晋泽,晋泽当今皇上是五殿下的外公,自然是鼎力相帮。” 难怪!难怪会有人想要刺杀他,宇文瑛想到了云秋的事,想必是姚必凌认出他的时候有人告知了宇文秉,这才派人想要除去他。 “所以才说,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四殿下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随着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赫连诀推门而入。 殷天和顿时一脸诧异的向外面张望,赫连诀笑道:“殷将军觉得几个侍卫就能拦住我吗?”事实上,他进来根本没有惊动外面的一兵一卒。 “羽亲王不是已经启航会东离了吗?”宇文晗笑了笑,说道。 “怎么四殿下不欢迎吗?”赫连诀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那倒不是。”宇文晗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宇文瑛,后者眼神有些闪烁,见到宇文晗望着自己,宇文瑛连忙道:“四哥,九王爷答应出兵相助。” “嗯?”宇文晗微微一愣神,他倒是没想到赫连诀会出手相帮,他这个时侯出兵形势会有很大的扭转,“那我倒是应该好好谢谢九王爷了。” “没那个必要,本王只是希望西端百姓早日过上安定的日子。”赫连诀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场面话,说着冲一旁脸色有些异样的宇文瑛挑了挑眉。 “四哥,现在战况如何。”宇文瑛连忙转移话题。 “若是加上九王爷的人马,守住白龙岭一带不成问题,张渚关一带已经控制下来了,只是思阳县一带……很难说。”宇文晗皱眉道。 “思阳县?不是在南贾州的交接处吗?”宇文瑛道,“南贾州是七皇兄的封地,若是说服七皇兄一起的话……”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瑜阳那样的性子,定然不可能让自己卷进这样事情,”宇文瑜阳自成年起除了先皇的大寿,他不得不回来以外,其他时间都是呆在自己的封地做他的逍遥王爷,内乱的时候,他也不曾偏帮任何一边,坐在一边舒舒服服的看热闹,“但是,我们能想到借助瑜阳的兵力,宇文秉他也一定想得到,若是宇文秉他们说服了他,情况就危险了。所以,我已经派人去了南贾州,现在就等那边传来的消息了。” 第五十七章 没过几天,被派去南贾州的人便回来了,替宇文瑜阳带话道:“久闻殷小将军大名,希望与之共同商榷出兵之事。” “为何单单指名要瑛儿去,这个宇文瑜阳,他意欲何为!”宇文晗皱眉说道。 “看来,宇文秉已经告知他十三殿下的身份,如若不然,殷天祥这个身份还远远不足入了七殿下的眼。四殿下,会不会是他已经跟宇文秉达成一致,想要帮宇文秉除去四殿下,”毕竟要是宇文瑛恢复身份的话,他才是最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不管怎样,我都得去一趟南贾州,若是他们没有结盟而我们也猜错了七皇兄的想法的话,我若不去,便给了五皇兄挑拨的机会,若是正如你们所想,那么也可给你们警戒,提防着七皇兄。”宇文瑛说道。 “胡闹,什么叫给我们警戒?若是你被他抓了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你知道吗?”宇文晗板着脸训斥他,但眉宇间却是掩藏不住的担忧,他抬起手揉了揉宇文瑛的头,“傻瓜,这江山我可是为你而打,你要是被……那我才是功败垂成。” “四哥……”在他心里宇文晗更适合做西端的王,只是,现在说出来定会招他生气,宇文瑛只得到,“南贾州去是一定要去的,我们事前做些防备,决不会轻易落入他手中的。” 宇文晗沉吟一会,说道:“我看,找一个跟瑛儿长相相似的人去,瑜阳没见过别人口中的殷天祥,单凭宇文秉的一面之词也不可确认殷天祥就是瑛儿,我们就来个死不承认好了。” “四哥,”宇文瑛忍不住轻笑,“像七皇兄那样的人,想骗到他并不容易,弄不好,还会弄巧成拙的。”宇文瑜阳从小便是兄弟中最聪敏灵透的一个,但是他的母妃的身后却没有什么势力,于是他从七岁起便开始便韬光养晦,掩饰起自己的聪慧,装出一副平庸的样子,先皇便对这个儿子根本不多看一眼,这也使得皇后在替太子排除异己的时候根本不屑与对付他。 宇文晗沉默,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若真的让宇文瑛去南贾州,实在是太冒险了。 “说不定就是我们想太多了,四哥你别太担心,一切等我去了才能见分晓。”宇文瑛冷静的说着。 “四殿下,既然这样,就让我跟十三殿下一起去,这样在身份上也说得过去。”沉默了良久的殷天和说道,他是“殷天祥”的大哥,最正常不过。 宇文晗沉吟良久,看向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懒懒的坐在一边喝茶的赫连诀:“九王爷,不知可否请您和我十三弟共同走一趟?”赫连诀看起来多少是看重瑛儿的,若是他与他同去,恐怕其实瑜阳要动瑛儿也不是那么容易。 赫连诀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挑,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出现在嘴角:“哦?四殿下认为本王凭什么要答应呢?” “四哥,没有那个必要的!”宇文瑛连忙说道。 闻言,赫连诀的眉宇一丝莫名的情绪闪过,即使眼力尖锐如殷天和都没有捕捉到什么。 “我是想,”宇文晗笑道,“王爷呆着也是呆着,不妨到处走动走动,凭王爷的实力,应该是不会怕被什么人恶意攻击吧?” “这倒也是,”赫连诀懒懒的说道,“不过,只是本王不知道十三殿下肯不肯与本王同行,若是十三殿下不愿意,本王也不好为难啊。”赫连诀状似苦恼的叹了口气。 “四哥,根本没那个必要,有天和配着我就行了!根本不用多此一举,麻烦九王爷。”宇文瑛道。 一抹凌厉之意闪过赫连诀的眼眸,只是瞬间的,一转眼又恢复了慵懒状,“本王倒是不嫌麻烦,”说着一转身站了起来,笑道:“不过既然十三殿下不愿意此事就暂且不提,时候不早了,十三殿下不是说要带我去见识一下珞灵城的夜灯吗?现在就去吧。”说着带笑的眼眸就投向宇文瑛。 他根本没说过要带他看什么夜灯,但是见到赫连诀眼中隐隐有威胁之意,宇文瑛知道此时不可再惹怒他,说道:“那,四哥,我就先跟九王爷出去了。” 宇文瑛低着头跟在赫连诀的身后,赫连诀并没有走太快,但也没有说一句话,看的宇文瑛有些胆寒。今日逆了他的意,他心中必定恼怒,不知这次又会怎样惩罚他。 忽然,赫连诀停了下来,宇文瑛诧异的抬起头,便看见赫连诀转过身脸色不悦的看着他,宇文瑛刚想发问,就被毫不温柔的推按在身后的那棵树上,下颚被粗暴的抬起,对上赫连诀强压住怒火的双眸,“天和?叫的可真亲切。” 宇文瑛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刚才无意识的叫的殷天和的名字惹怒了赫连诀,嘴上说道:“他是我西端的臣子,我这样叫他有何不对?” “对!很对!”赫连诀咬牙说道,刚才瞬间意识到,他的瑛儿,心中可能装着别人,一股怒火便从心头生起,“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男人?我要听实话!”赫连诀眯起眼睛。他发誓,若是宇文瑛敢说是,他会立刻宰了那个人,绝不会又因为宇文瑛的几句话而心软。 雾色渐渐沉重了起来,但即使都过沉沉的浓雾,宇文瑛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出赫连诀眼中浓浓的杀意,就着早春的寒气,宇文瑛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不,他决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到其他人。 “不,我对他,只如对兄长一般,别无其他。”宇文瑛连忙否认。 “是吗?”赫连诀到,手上的力道和眼中的凌厉同时缓和了下来,“那么对你的那个四哥呢?”平时总是见着宇文瑛看向宇文晗时候眼中满满的依赖,而对他却是充满防备。 “也是如同兄长一般吗?” “那是自然!”宇文瑛有些生气的拂开他的手,他当他是什么了! 第五十八章 出发的那天,赫连诀果然没有来,甚至连面都没露。 “十三殿下,您在看什么?”殷天和问道。 “没有。”宇文瑛连忙收回张望的视线,眼神略微有些暗淡。明明从来不会理会自己的拒绝,为什么这次这么容易就听了他的话?眉宇间有丝淡淡的失望,抿了抿有些发白的嘴唇,抬头大声说道:“出发!” 顿时身后拿着长矛,身着铠甲的几百亲兵立刻跟在宇文瑛和殷天和的马后齐齐迈动步伐。 早春,依旧是寒风猎猎,色泽沉黯的铠甲穿在身上把宇文瑛的身形显得更加瘦弱,凛冽的春风如鞭子般抽到脸上,他的两颊显得异样的红,殷天和如影随形般跟在他左右,宇文晗站着目送他们,直到最后一个人消失在城门口。 “爷,公子他们已经出发了。”康齐安说道。赫连诀此时半躺在梨花木榻上自己与自己对弈,头发随意的放了下来,一身白衣胜雪,如此儒雅的打扮不但不显书生气,反倒更显得妖冶如鬼魅一般。 仿佛没听见康齐安的话,一双媚眼如丝般眯在一起,认真的看着下到一半的棋局,过了好半天眉头才舒展开,如白玉般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一枚白子,笃定的放在棋盘上。 嘴角扬起一丝笑:“不错,胆识倒是见长了。” 虽然他没有指明是谁,但是看见他眼中透漏着的柔和,康齐安立刻明白他说的是宇文瑛,于是接口道:“我已经按按王爷的吩咐,让冯宁,冯立带着几个好手混在队伍中,同时也派人暗中注视,定不会让公子出任何闪失。” “嗯。”赫连诀懒懒的应了声,继续注视着棋盘上的战局。 见赫连诀一副漠然的态度,康齐安不由有些讶异,王爷平时恨不得把公子绑在身边才好,根本不允许他踏出自己的视线一步,话到口边又顿住,王爷的事哪是他能管得了的。 赫连诀瞥了他一眼道:“是好奇本王为什么不去南贾州是吗?” 康齐安脸色微变,连忙道:“属下不敢!” 显然赫连诀的心情不错,只见他笑道:“无妨,至于南贾州,去,为何不去?那个人我也该会会了。只是还有些事需要做。”说着仰头饮尽杯中清冽的酒水。 南贾州中,丝毫没有被战乱影响到的痕迹,一片祥和的景象,集市上热闹非凡,看到宇文瑛一行人,眼神带了些讶异带了些恐惧,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着什么。 “十三殿下,你看。”殷天和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宇文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骑马飞快驶来,殷天和举起手让身后的亲兵停下,静等他人靠近。 不到一会,马奔至眼前,马上人迅速跳了下来,跪在殷天和与宇文瑛面前:“臣南贾州戍边军孔将军麾下副将赵安明,奉七殿下之命前来迎接两位大人。” 殷天和连忙下马扶起他:“赵大人快请起。” “谢殷将军,殿下恭候已久,两位请随我来。”赵安明说着又上马在前面带路,殷天和也跳上马,压低声音对宇文瑛说道:“十三殿下,此人确是赵安明没错。孔将军乃忠良之士,素来以治军严谨著称,您但可相信这个赵安明,不但如此,还要尽量把这个赵安明和孔将军收为己用。” “怎么收?听说孔将军对七哥忠心耿耿,岂是说收就收的了的?” “殿下,您别忘了,士为知己者死。七殿下只守着南贾州而不管西端的事务,现在西端大难当前,孔将军一行乃热血男儿,心中自然会想着为国出征,如今七殿下坐视不理,孔将军心中定然焦急。” —————————— 宇文瑛等住入宇文瑜阳的的府邸已几日有余,对宇文瑛等人的吃穿用度倒是十分周到,独独不见宇文瑜阳的人。宇文瑛终于急了,这样下去会延误多少战况。 “我要见七殿下!”宇文瑛对几日来一直服侍他们的下人说道。 因为宇文瑛有些焦急,语气倒是把那下人吓了一跳,连忙哆嗦道:“小将军,殿下这几日公务繁忙,殿下吩咐大人们现在厢房中好好休息,等殿下空闲下来,自然会见两位大人。” 宇文瑛心中越发焦急,战场上战况瞬息万变,时间拖得久会延误战机,哪经得起这边折腾,“我现在就要见殿下!”说着就要往外闯,那下人下意识的想去拉他,却被殷天和迅速拦住。 那下人见形式不对,连忙把院子里的护院叫了进来,拉扯间,一个下人装的男子小跑进来:“两位殷将军,殿下有请,请两位移步凝松厅。” 宇文瑛和殷天和两人走进凝松厅的时候,厅内丝竹管弦,中央几名纤挑美人偏偏起舞,一片悠闲自在的场景,丝毫没有下人说的公务繁忙的迹象。宇文瑜阳坐在坐首,身着紫色烫金滚边长袍,一排悠闲的喝着侍女喂到他嘴边的清酒。 见到宇文瑛和殷天和,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两位大人请坐。” “谢七殿下。” 两人依言跟着下人走到座位旁坐了下来。 “赐酒。”宇文瑜阳挥了挥手道。立刻有人手捧着酒壶,躬身递了上来。 宇文瑛拿起酒刚想喝,就被殷天和拦住,向他使了个眼神后,殷天和自己拿起酒尝了一口,之后才示意宇文瑛可以喝。却不料那么这些举动却被宇文瑜阳完全的看在眼里,淡然一笑却不动声色。 “七殿下,出兵拒敌之事……”殷天和见宇文瑜阳继续欣赏大厅中央翩翩起舞的美人们,于是率先开口,却不料立刻被宇文瑜阳打断。 “哎,殷将军,如此良辰美景,谈论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岂不有伤风雅,来,小王敬你一杯,就敬你……为国杀敌,累累功勋。”宇文瑜阳笑道。 殷天和不得已,只得举杯应尽杯中的酒。 宇文瑛见状,又道:“殿下,现在战况紧张……” “早就听说殷小将军长相酷似我客死异乡的十三皇弟,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言中一般无二啊。”宇文瑜阳眯起眼睛道。 “臣不敢。”宇文瑛道。 “不敢?有何不敢,听闻东离九王爷今日做客凉城,与殷小将军形影不离啊。”宇文瑜阳接过身边女子手中的酒杯,轻抿一口,略有失神道:“还以为你来了他便会跟着来,原来归根究底,他还是个冷血冷性的人啊。” 宇文瑛闻言一愣,立刻明白宇文瑜阳口中说的是赫连诀,不由问道:“七殿下与九王爷相识?” “不错,”宇文瑜阳笑了笑,眼中露出别有意味的神色,“的确是旧识。” 宇文瑛身体一僵,唇边立刻有些发白,“让七殿下失望了,臣下与九王爷只是一般相识,若是七殿下相见九王爷,为何不直接相邀?” “唉,”宇文瑜阳无奈的抵住额头,“若是九王爷这么容易请到,我又何必这么大张旗鼓的劳烦小将军来南贾州一趟。” “七殿下指名要天祥来,就是为了要见九王爷?”宇文瑛皱眉。 “不错。”宇文瑜阳直言不讳。 宇文瑛顿时血液上涌,如此重要的事,宇文瑜阳却视同儿戏,如此举动,置西端与何处,置几十万大军性命与何处? 殷天和见宇文瑛脸色有些发白,知道他心中怒极,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继而恭敬的说道:“如此说来,七殿下并不打算出兵相助。” 宇文瑜阳沉吟半晌,说道:“小王倒也不是目中无国家大义之人,不过出兵并非小事,容小王再行忖度后在给两位将军答复。” “那么,七殿下可否说明到底何时可以答复臣下。”殷天和说道。 “这个嘛……”宇文瑜阳嘴角微微一扬,“三天吧,三天后小王自会给两位一个交代。” “好,臣下静候殿下的决定。”殷天和道。 宇文瑜阳笑道:“那么,现在就陪小王畅饮一番吧。”他遥遥向坐下两人举了举白玉杯。 “如此美酒,青昱如何不叫上本王?”一道声音先行传进厅中。 这样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口吻,宇文瑛顿时知道了是谁,手中一个不稳,杯中酒撒了出来。他来了?宇文瑜阳也是一愣,诧异的看向大厅门口。 不出所料,赫连诀一身殷红的长袍如同滴血残阳般,缓步走了进来,却没有看宇文瑛一眼,而是直直的看着宇文瑜阳:“青昱,好久不见。” 第五十九章 宇文瑜阳面色复杂的看了眼宇文瑛,笑道:“果然九王爷待小将军不同于他人。” “这你可就说错了,本王如今专程为青昱而来,与旁人无关。”赫连诀漠然扫了眼宇文瑛说道。 旁人?宇文瑛紧咬下唇,果然他只拿自己当玩物,现在失去了耐心,便毫不留恋的摔到一边,连正眼都懒得给。青昱是宇文瑜阳的字号,他只记得小的时候听宇文瑜阳的生母叫过,自他生母过世后便再也不闻有谁如此亲昵的称呼他。如今却听见赫连诀这样叫他,两人的关系必定非比寻常。思及此,宇文瑛只感觉胸口闷得慌,喘不上气。 宇文瑜阳用余光瞄到宇文瑛的反映,唇角露出些笑意,心中不由轻叹,枉费之前自己竟然会以为赫连诀对宇文瑛十分看重,现在看来,不过又是赫连诀手下一颗随意摆弄的棋子。 “既如此,今日酒宴到此为止,两位将军也请回屋休息,九王爷随我去内室叙旧如何。”说话间,宇文瑜阳看向赫连诀的眼中充满情色的意味。 宇文瑛脸色越发青白,放在桌下的手抖得越发厉害,殷天和见状连忙道:“那么臣等先行告退了。”说完拉起宇文瑛退了下去。 淡淡的檀香气味漂浮在屋中,屋内正中央放着一张檀木大床,床柱唱雕着几个仰天长啸的蛟龙,似要穿入云端,层层帐幔垂下,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声传了出来,隐约看见床上交缠的两具身体。 身下之人肌肤呈现健康的色泽,因为情动而泛出淡淡的粉红,眼中被快感刺激的带上了水汽,迷茫的看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见他神色迷离,赫连诀嘴角意思讥笑:“只是随意挑弄挑弄就兴奋成这样,要是你这副样子被你的属下看见会是什么反映?” 宇文瑜阳双手环上赫连诀的肩,眼中净是媚笑:“你觉得我宇文瑜阳会是在乎旁人眼光的人吗?况且,能与你共赴云雨,青昱死都愿意。”说完大张双腿,迎着赫连诀的火热,紧紧环住他的腰,充满挑逗的上下磨蹭。 赫连诀目光稍凝,“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着,一挺身把滚烫的巨大猛地刺入没有经过足够的润滑的甬道。 “啊——”宇文瑜阳难掩疼痛的吼了出来。 身下迅速的收缩强烈的刺激着赫连诀,没等宇文瑜阳缓过来,便开始不停的抽插,每一次都完全拔出,又完全插入,床上渐渐染上了血,赫连诀却依旧快速进出,没有丝毫怜惜可言。 痛苦和巨大的快感同时侵袭着宇文瑜阳,让他备受折磨却又无法推拒,只能毫无反抗的攀住赫连诀的肩,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驰骋。 情动处,宇文瑜阳难耐的想去啃咬赫连诀宽广的肩膀,却被一直大手粗暴的掐了回来,赫连诀眼中出现一丝冷意:“好好的躺在本王身下享受便是,不要有多余的举动。” 宇文瑜阳佯装委屈:“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偶尔照顾一下床伴都不行吗?”赫连诀以前就是这样十分霸道,只准自己随意摆弄别人的身体,却不准对方碰自己分毫,跟他上床总会给人一种自己被用来做发泄工具的感觉,连个吻都吝啬与给,就像刚才,做到现在根本都没有吻他一下,只是一味的在他身体里进出。 赫连诀冷笑一声从他体内退了出来,引起宇文瑜阳倒吸一口冷气。 “既然想要跟本王上床,就乖乖做好你该做的便好。” “那么,那个又是怎么回事?”宇文瑜阳见赫连诀穿起衣服,略有不满的坐了起来,眼睛有丝狠意的看了眼赫连诀肩上的淡淡的牙印。 赫连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头,脸上冷硬的线条稍稍缓和了下来,不在意的说道:“猫咬的。”他家的小猫,以前最多能在他面前挥挥并不锋利的小爪子,现在倒是爪子和牙都长齐全了。想到这里,赫连诀唇角染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不会是宇文瑛吧?宇文秉这个家伙平时没用,消息倒是很准嘛。”宇文瑜阳披上了件白色长袍,把被赫连诀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包住,但是胸口还是露出了一大片肌肤,挺立的红樱若隐若现,“没想到,那个没用的东西也能入得了你的眼。” 赫连诀目光如冰凌般射向他,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这样的话,本王不希望听到第二次。”顿了顿又道,“你果然答应了与宇文秉联手。”说着俯下身,勾起他的下颚逼视他,“本王认识的青昱可是对这些争王夺霸之事没有丝毫兴趣,怎么突然答应帮宇文秉了?想得到什么?领土还是权利?” 宇文瑜阳拂开他的手,脸上出现了点怒容,“我宇文瑜阳岂是那种贪图名利之人?” “只是实在很好奇,竟然有人能让九王爷您驻足,哼,只是稍稍帮宇文秉一些小忙,除掉挡在我宇文瑜阳面前的障碍,又何乐不为呢?”宇文瑜阳眼中闪过些阴冷,刚说完,就感觉一道寒气直逼面门,来不及躲闪,就见赫连诀手中不是何时多出来一把匕首,直指他的眼睛,只差毫厘,他的眼睛就废了。宇文瑜阳甚至可以感觉到匕首锋刃上的寒气,瞳孔剧烈的收缩着。 赫连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气,足以让任何人腿软,宇文瑜阳清晰的感觉到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出来,赫连诀的声音格外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肯定:“听好了,任何人伤他分毫,本王都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你也一样。不要让本王找到杀你的理由。” 说完,赫连诀慢慢的挪开了匕首,见宇文瑜阳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嘴角轻轻一勾,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动作十分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当然,你若乖乖的听话,本王自然不会做对不起姨母的事,为难青昱你了。” 宇文瑜阳冷笑一声:“哼,对刚上过床温存过的人都如此狠心,决,难怪你到现在还搞不定我的那个十三皇弟。”看着赫连诀面色未变,宇文瑜阳唇边一抹得意的笑,“据我所知,我那个弟弟,只要别人对他有一分的好,他便还人十分。现如今他看见你就这么畏畏缩缩,看来,他也受过你不少的苦吧。” 几句话直戳赫连诀的痛处,见到他的脸上有些恼怒的神色,宇文瑜阳心中也略微平衡了些,果然宇文瑛也吃过他赫连诀的亏,不由大笑道:“想不到九王爷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丝毫不记得刚才自己刚才险些变成瞎子。 “听闻宇文秉在凉城的用于收集情报的妓院被人一把大火烧了,该不会是九王爷您吧?”宇文瑜阳突然说道。 赫连诀嗤笑:“哼,天灾人祸多得是,一个小小的妓院着火,怎么赖到本王的头上了?” “哈,我道不信,这世上还有谁有这个能耐。况且,”宇文瑜阳偎到赫连诀身边,“跟我也用得着保密吗?” “闹够了吗?”赫连诀冷冷看他一眼,“闹够了就老实告诉我宇文秉的人埋伏在何处。” —————————————————— “天祥,不早了,还不睡?”殷天和见宇文瑛久久的站在门外,不时的假装不经意的看了眼宇文瑜阳的宫室的方向,他这一站使得院落里的侍卫更加紧张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有些不忍,刚才他的人暗探到赫连诀与宇文瑜阳在殿内行房事,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告诉宇文瑛。 “大哥,你先去睡吧,我还睡不着。”宇文瑛说着,眼睛快速的看了眼那个灯火最盛的地方。 “别看了,九王爷今晚是不会出来了。”殷天和终于狠下心低声说道。 宇文瑛一怔,木讷的抬起头看向殷天和。到底还是不忍心,殷天和把宇文瑛拉到房中,强行把他按坐在床边,“好好睡,不要胡思乱想。” 宇文瑛仰头看着他:“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殷天和见他眸中有些期待也有些退缩的神色,迟疑了起来,他终是不忍心看见他伤心的,只是这迟疑间,宇文瑛仿佛明白了什么,默默地躺了下来,盖好被子:“我明白了,大哥你也早些休息去吧。” 殷天和见宇文瑛背对着他的身影,那么瘦弱,那么孤单,从他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知道他鲜少见他笑,其实若是宇文瑛愿意,他也可以照顾他一辈子。只是,宇文瑛心中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赫连诀,的确,当今世上,能与东离的羽亲王匹敌的又能有几人?叹了口气,殷天和替他掖了掖被角,退了下去。 第六十章 一早,宇文瑛便起床在院落里练起前些日子殷天和教他的剑法。他的剑比普通的剑轻的多,于是剑在他手里更加如行云流水一般快速敏捷。 一套剑法下来,宇文瑛轻轻舒了一口气,还来不及擦去额头上的汗滴便满脸期望的看向一边的殷天和,只见殷天和一脸笑意,“剑法精进了许多。” 宇文瑛灿然一笑:“多亏有大哥指点。” 殷天和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道:“若不是天祥聪慧,这么复杂的招数怎么会短短几日便从善如流了。” 此时,一名护院走了过来,一作揖道:“两位大人,殿下有请二位共进早膳。” 走到兮芷殿门口,迎面正碰上一身华服,缓步走来的赫连诀,宇文瑛有些呆愣在当场,倒是赫连诀,只是满脸倨傲,淡漠的瞥了两人一眼,便转进兮芷殿。 宇文瑛好半天的缓过神来,见殷天和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我没事。”继而便也踏入兮芷殿。 宇文瑜阳似乎兴致很高,席间不停的说笑,时不时的还会问问宇文瑛菜色如何,宇文瑛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过去,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宇文瑜阳脖颈间的红红点点,他自然知道这些是如何得来。虽然找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些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寒气直直渗到心间,一时思绪如藤蔓般杂乱的蔓延开来,根本没听见宇文瑜阳都讲了些什么,直到殷天和推了推他他才回过神。 “天祥,天祥,殿下问你话呢。” 宇文瑛一个回身,发现一桌人都在看着他,就连正端起酒杯放在唇边的赫连诀都看向他,嘴角一抹讥讽的笑意。他在看不起他!意识到这一点,宇文瑛顿时双眼充的有些发红。 “小将军,在想什么呢?”宇文瑜阳笑道,眼中有抹戏谑的笑意。 强压住心中的不舒服的感觉,宇文瑛站起来说道,“刚才是天祥失礼了,天祥自罚一杯,还望殿下见谅。”说完便一口饮尽杯中的酒。酒一入肠,顿时心头便腾起一片火辣辣的感觉,直呛得宇文瑛难受。宇文瑛手指紧紧扣住桌边,忍住腹内翻腾的感觉。 “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将军就不必太较真了。”宇文瑜阳说道,“小王刚才说明日便是南贾州三年一度的南湫节,按照惯例,全城上下焚烧芝兰,届时小王会带亲兵去城西的同心寺祭天,不知小将军是否有兴趣一同前往。” “我……”宇文瑛看了眼殷天和,见他点头,便道:“末将愿随殿下左右。” 宇文瑜阳笑着转向赫连诀,“那么,决你意下如何。” 赫连诀也笑道:“青昱要去,本王焉有不去之理?” 宇文瑛脸色如常,只是双唇却青白异常。席间,宇文瑜阳又说了几个南贾州的趣闻,气氛好像变得平和下来,只是席上几人此时的心境却又是番光景。 ——————————————————————————— 第二日,就在宇文瑜阳准备出发的时候,宇文瑛却突然感觉腹中绞痛难忍落下马来,殷天和连忙跳下马来跑到他身边。赫连诀眉宇间闪过一丝戾色,似想上前,但又连忙把目光转到前方。 殷天和查看了一下说道:“殿下,天祥的样子实在是不能与您同行了,还望殿下见谅,请允许臣下留下照顾舍弟。” “准。”宇文瑜阳道。 “多谢殿下。”殷天和说着便抱起宇文瑛往他们住的院落走去。 宇文瑛的病来的很急,丝毫没有什么预兆,而且经大夫诊断,竟然看不出一丝端倪。摸不清病因,看着宇文瑛疼的死去活来,殷天和额头见聚满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见殷天和在屋内着急的转来转去,眉宇间全是担忧,宇文瑛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叫了他一声,“大哥。” 殷天和闻言浑身一颤,连忙做到床边上,“怎么了?是不是更疼了?不行,我得出去找找其他的大夫,这样下去不行。” 刚要起身,被子里便伸出一只瘦弱苍白的小手轻轻的拉住他的衣袖,殷天和回头安抚道:“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宇文瑛摇了摇头,勉强一笑:“大哥,我没事,不要担心,我休息一下便好。” “那怎么行!”殷天和立刻反对。 “我真的没事,兴许睡一会就不疼了呢?而且,市集上的大夫又能比王府里的大夫好多少?” 殷天和沉吟良久,道:“那好,那你先睡一会,若是等会还是疼一定要叫我。” “好。”宇文瑛笑着应道。 殷天和替他掖好被子,宇文瑛闭上眼睛,只是在疼痛的折磨下,还是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睫毛不停的颤抖。 就在腹部一阵一阵的绞痛下,宇文瑛就这样胡乱的睡着了。不知道殷天和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的只知道天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突然感觉到口干舌燥。宇文瑜阳他们大概还没有回来吧,以前好像听说过南贾州的祭天要进行到亥时。 腹中疼痛的感觉已经不那么严重,只是时不时的会再疼一两下,经过刚才的折腾,宇文瑛全身已经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爬了起来,倒了杯水,刚喝一口,突然有人破窗而入,宇文瑛连忙下意识的去摸剑,没想到对方身手敏捷,手掌一翻,剑被震的飞开,伸手直向宇文瑛抓来,若是平时,宇文瑛或许可以勉强避开,但是此时他手脚无力,即使想躲却心有余力不足。 守在外面的殷天和听见屋内动静,连忙推门进来,一见屋内场景,连忙飞身过来,一章震开黑衣人。黑衣人见状,一个手势,立刻又进来了几个同伙,后进来的人立刻围住殷天和,这些杀手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一时殷天和招架的竟有些吃力。殷天和立刻感觉到情况不对劲,外面明明有很多护院,打斗的声音这么大,他们不可能没听见。难道宇文瑜阳真的与宇文秉联手了?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连忙继续去捉宇文瑛,宇文瑛已经拾起自己的剑,但是没接几招,便被黑衣人生擒。 黑衣人带着宇文瑛原路返回,殷天和刚想追上去,被其余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发出更猛烈的攻击。 第六十一章 黑衣人扛着宇文瑛一路奔走到树林中,夜晚的树林荒无人烟,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不知道是哪种鸟的叫声,桀桀作响,分外吓人。黑衣人脚下生风,丝毫没有一丝松懈,唯一的纰漏是他没有想到,宇文瑛竟然冲开了穴道,只见他轻手轻脚的拿出藏在袖子中的匕首,只是稍一犹豫,便狠狠的刺向黑衣人的后心。 黑衣人脚下一顿,跪了下来,宇文瑛乘机挣脱逃开,黑夜中的树林根本辨不清方向,只能毫无目的的跑,黑衣人稍稍一调息,连忙追了上来,但是由于受伤,动作明显有些迟钝。宇文瑛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依旧手脚疲软,跑的并不快。黑衣人渐渐不耐烦,从腰间拿出一枚信号弹放了出去,明亮的颜色,似乎突然把天空烙出一个洞来。 那树林仿佛是没有边境的,又或者说他根本就在兜圈子,跑来跑出他总感觉跑不到尽头,心中的绝望慢慢滋生,难道他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突然黑衣人停了下来,宇文瑛心中狐疑只余又跑两步,顿时撞进了一个宽广而温暖的怀抱。慢慢回过头来,出乎意料竟然是赫连诀,他不是跟宇文瑜阳去祭天了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宇文瑛问道,语气中尽显疲惫与恐惧,显然刚才被吓的不轻。 赫连诀不语,只是温和的摸了摸他散乱的头发,脸色并不太好。 “你是何人?”黑衣人问道,凭着他多年作为杀手的只觉,他明显可以觉察到对方的周身包涵着危险的气息,此人并不简单。 赫连诀轻笑:“将死之人,无需知道。” 黑衣人皱了皱眉,好一幅张狂的语气,“这个宇文瑛我要定了,还望阁下休要多管闲事。” “闲事?”赫连诀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宇文瑛,修长的手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站上的泥土,“真可惜,本王就爱管他的闲事。”抬头看了眼黑衣人,突然笑了起来,“本王原想锁阳阁的人虽是杀手,但好歹也是有些脾性的江湖门派,没想到也会帮朝廷办这种龌龊的事。唉,你们的阳阁主可真是让本王失望啊。”赫连诀十分可惜的样子叹了口气。 黑衣人冷哼一声,“锁阳阁本就是谁给钱替谁办事,至于给钱的是谁,我们素来不管。” 赫连诀突然感觉到越来越多的杀气,想来是刚才黑衣人放的那颗信号弹引来了同伴。遂沉声说道:“康齐安。” “属下在!”康齐安的身影至黑暗中走了出来,黑衣人又是一惊,他刚才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仅仅是一个手下的内功都高到如此地步,面前这人又当如何。黑衣人不敢大意,立刻全身心的警备着。 “把他给本王好好的带回去。”赫连诀把宇文瑛推至康齐安面前。 “是,属下遵命。” 黑衣人见康齐安要走,连忙做了个手势,众多的黑衣人至四面八方的树上飞了下来,目标直指宇文瑛,康齐安连眼都没有抬起下,扛起宇文瑛边走,只见赫连诀手一挥,顿时冲在前面的几个落到地上,一口鲜血喷出,这一击让黑衣人怔住了,他们刚才只看见赫连诀手抬了一下,甚至没有看见赫连诀如何出招。 飞奔出数里,一直很安静的宇文瑛突然开口:“放我下来。” 康齐安依言放下宇文瑛,见宇文瑛神色焦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踟蹰了半晌,宇文瑛才道:“我们等等他吧。” 康齐安点点头:“好。”说完静静的立在树边。 不过一会,宇文瑛又道:“康齐安,你回去帮他吧,我没关系。” 康齐安微微一笑:“公子,王爷让属下好好保护您,属下就得一步不离的守着您,就算死都得死在您旁边。” 宇文瑛气结,果然是赫连诀的手下,能把别人气的半死自己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王爷的命令是让属下送您会去。” “王府不是一样不安全!”宇文瑛反驳道,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惊慌的问道,“大哥,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那些人的目的是公子,自然不会为难您的部下。”况且宇文瑜阳已经回去,他本来就是不想这件事牵扯到自己才不让他们在王府里就把宇文瑛解决了,不然的话,宇文瑛中的也就不会是一般性的只是让腹痛一会的毒药了。 “既然这些人的目标是我的话,我在哪都一样,那还有什么逃的必要。” 康齐安淡淡一笑:“公子是在担心王爷吧?” 宇文瑛一愣,下意识的反驳道:“不是。” “那您为何非要回去不可?” “因为……他,他刚才救了我,所以我不能……” “公子,”康齐安淡淡的打断他的话,“锁阳阁的人一个一个自然不是王爷的对手,但是他们擅长集体攻击,那样的话,王爷不一定敌得过他们。” 宇文瑛呆住,“他……怎么可能被人打败?”的确,从认识到现在虽然见过赫连诀受伤,却从来没见过有谁能凌驾与他之上,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王爷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康齐安淡淡的说。 宇文瑛的身体一僵,好半天才道:“那我们更应该回去!” 出乎意料的,康齐安这次竟然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唇角沾上一丝笑:“好。” 第六十二章 等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时,地上到处躺着黑衣人的尸体,浓烈的血腥味弥散在空气中,黑暗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像人间地狱。连康齐安这样的人都忍不住想吐,但曾经晕血晕的厉害的宇文瑛却毫无异象,只是满脸青灰的到处查看尸体,却怎么也找不到赫连诀,黑暗的树林中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康齐安却清楚的看见他抖得厉害。 康齐安面露不忍,他蹲下身,查看周围的泥土,泥土上一些杂乱的脚印,康齐安努力辨认,最终说道:“别找了,王爷不在这里。”他站了起来。 宇文瑛回过头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让康齐安有些不忍打碎,但是还是不得不说:“他追着一个黑衣人去了,不过……王爷好像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月光透过树叶流了下来,照在康齐安的脸上,那一直不有太多表情的脸上竟然不太好辨认有些凄然。 读出他眼中不太好的寓意,宇文瑛不可抑止的剧烈抖动起来,腹痛似乎又厉害起来,不止如此,曾经的那些伤,手腕,脚腕都开始剧烈的痛疼,痛的他几乎直不起腰。 过了好久,宇文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我去找他……” 康齐安点点头。 一路跟着康齐安,宇文瑛心中忐忑不安,从来没有这样的害怕过,脑海中全是赫连诀的面容,记起的全是他的好,他的冷酷无情,他的阴险狡诈却一点也记不起。即使再努力的想也想不起来。如果能想起来会不会就不像现在这样痛了。 康齐安突然在他前面停下,宇文瑛知道赫连诀就在前面,却没有勇气抬头。 “……爷……” 他听见康齐安低低的叫了一声。 没有回答…… 宇文瑛缓缓抬起头,瞳孔渐渐变大,只见赫连诀被一把短刀钉在树上,全身上下都是血,素来喜欢穿血红色衣服的他这次穿的却是一件金色滚边的月白色长袍,血染在身上,分外的触目惊心。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在风中不停的飘动,依然让人感觉到分外华美,仿佛这个人根本没有死,只是站在树下静等着谁一样。 康齐安走了过去,试了试鼻息,目光顿时沉了下来:“……公子,爷去了。” 宇文瑛恍如刚从噩梦中清醒般,迅速的跑过去推开康齐安,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怒容:“你胡说什么!” 转过身来看着赫连诀,像是跟谁置气一般的语气:“他才不会死。”手颤抖着抬起,紧紧抓住赫连诀的衣襟,“你又骗我是不是,你才不会死呢。你说这次不会放开我的,你不可以食言……”宇文瑛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充满委屈和绝望,康齐安似乎不忍心再看,转过头去。 忍了好久,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宇文瑛环住赫连诀的腰,把脸贴在赫连诀的胸膛上,没有在听见那熟悉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宇文瑛岂不成声:“不要,不要丢下我,我错了,我不该总惹你生气,不该总装作讨厌你,我只是在害怕,害怕你又向上次那样不要我了,你不要死,我知道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你说过要带我回东离的,决,你在生我气是不是?我错了,不要这样,我错了……”宇文瑛断断续续,语不成句的说着。哭泣的声音在树林中久久回响,显得格外悲凉。 过去的种种不断在眼前回放,其实赫连诀一直对他不同于他人的,赫连诀虽然总是对人笑,但是只有对他笑时才会充满暖意,他想起赫连诀总是像逗弄小猫一样把他放在怀里,要不就是捏捏他的鼻子,要不就是点点他的嘴唇;赫连诀也经常被他惹得跳脚,却从来不忍心真的惩罚他……那些种种仿佛闪电般在他脑中瞬间闪现,宇文瑛只感觉胸口想要裂了一般,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为什么明明根本不愿意逃开他却还总是强迫自己离他越远越好。 痛苦的呜咽至喉间溢了出来,赫连诀原本可以好好地呆在东离做他的逍遥王爷,却偏偏跑到西端来陪他东奔西跑,若不是因为他,赫连诀又怎么会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是在惩罚他吗?曾经他也用诈死的方法离开赫连诀,是你在惩罚我吗? 情绪激动之下,宇文瑛突然记起自己袖中的那把匕首,眼泪顿时止住,仿佛找到了可以与他再见面的方法一般,擦干眼泪,宇文瑛调皮的对着赫连诀笑了一下:“我才不让你得逞。”说着没有丝毫犹豫,直刺自己的喉咙。 手心一痛,匕首被一股气流震开,接着后脑一痛,眼前霎时暗了下来,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赫连诀轻轻抱紧软软的倒在怀中的人,脸上疼惜之色溢于言表,不由不满的咒骂道:“赫连征出的鬼主意。”刚才看见宇文瑛悲痛欲绝的样子,赫连诀几乎就像真的被人捅了一刀一般。什么用些假血涂在身上,一把断刀夹在腋间,再用内力让心跳暂时停止,他是糊涂了才会听赫连征的鬼话用什么苦肉计。 轻轻抚摸那张瘦弱的让人心颤的小脸,赫连诀唇边一丝笑:“小东西,我当然不会放开你,你想都别想。” 脱掉身上那件被血染的不成样子的一副,赫连诀嫌恶的皱了皱眉,要不是想听宇文瑛的心里话,他才不会允许自己的衣服弄成这样。 “爷,公子醒了以后该怎么说?”康齐安面上有些别扭。 赫连诀一听顿时头疼起来,看来他的小猫少不得又要发一顿脾气了。 第六十三章 慢慢睁开眼睛,宇文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王府,熟悉的镂花檀木床,熟悉的熏香,屋内只有两个小侍女在轻手轻脚的整理房间,偶尔也低声说一两句话。宇文瑛的意识渐渐的清醒,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慢慢想了起来,他被谁救下来了吗?应该是康齐安吧。 宇文瑛有些失神的坐了起来,摸了摸袖子,果然匕首已经被拿走了,心间钝痛的感觉又逐渐清晰起来,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手指紧紧攥住被子。 一个精灵一点的侍女一回头见到宇文瑛坐了起来,连忙说道:“小将军您终于醒了,奴婢着就去告诉九王爷。”说着便要往外走。 宇文瑛此时失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听见那个侍女的声音。倒是另一个侍女一把拉住刚才要出去的那个:“梓月,九王爷在跟殿下商量事情,不可以去打扰的。” “巧书你忘啦,九王爷吩咐说只要小将军醒了,要立刻告诉他,不管什么时候!”那个叫梓月的侍女模仿起赫连诀的神态。 巧书掩嘴一笑:“好,那你快去吧。” 梓月脆生生的笑了一声,溜了出去。巧书走到宇文瑛身边问道:“小将军要吃点点心吗?您都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九王爷守了您好久,刚刚才走没多久。” 宇文瑛低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到被子上,两眼空洞,样子憔悴极了,巧书被吓了一跳:“小将军,您,您怎么了?要不要奴婢给您找大夫?” 见宇文瑛不说话,巧书更急了,连忙扯出手绢,想要替他擦又觉得违矩,只得把手绢塞到宇文瑛手中:“小将军,您别哭了,等会九王爷来了,该以为奴婢照顾不周了。” 宇文瑛茫然的抬起头,大大的眼睛中还蓄满了泪水,九王爷?他产生幻觉了吗?嘴唇颤抖了几下才发出声音:“九王爷……什么九王爷?” “就是东离的羽亲王呀。”巧书被问的莫名其妙,还能有那个九王爷? 宇文瑛惊讶的张着嘴,连眼泪都忘了擦,激动的抓着巧书的手:“东离的羽亲王,是赫连诀是不是!就是前几日刚到南贾州的那个是不是?他,他没有死吗?” “是,是啊。九王爷明明好好的,怎么会死呢?昨日王府闹刺客,您被劫走,还是九王爷带您回来的呢……哎,小将军,您穿好衣服在下床啊,外面还冷的很呢……” 只见宇文瑛直接从被子里跳了出来,鞋袜都来不及穿,赤脚下床直奔到门前,一打开门,就见到刚想推门而入的赫连诀,赫连诀见了他的样子,不赞成的皱了皱眉毛,沉声道:“怎么连鞋袜都不穿?” 说着便抱起他,走回房中,把他塞回被窝中,宇文瑛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他,眼眶通红通红却没有再流出泪,赫连诀捏了捏他的鼻子:“怎么不说话?饿晕了?” 宇文瑛抬起手,颤抖的伸向赫连诀的脸,赫连诀笑着看着他,并不阻止,一股温暖的感觉从冰凉的手心传来,宇文瑛这才如梦初醒,“你……没有死?” “是,还没死?”赫连诀低声应道,抬头抚摸着宇文瑛的头,一碰到他,宇文瑛便像被雷击中一般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的任由他抚摸着。 “可我明明看见你死了,流了好多好多血,身体都变的好冷好冷,连心都不跳了……”宇文瑛声音颤抖的说道,眼睛中充满恐惧。 赫连诀叹了口气,轻轻把他揽到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看到这样的画面,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赫连诀低声安慰道。 宇文瑛原本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手指渐渐抓紧他的衣服,在他怀中放声大哭出来,像是要发泄什么一样,赫连诀眉宇间全是愧疚,怜惜的把他抱的更紧,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过了好久,宇文瑛渐渐平静下来,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低着头不说话,赫连诀看着他红肿的厉害的双眼,心疼的吻了吻,“瑛儿,饿吗?” 宇文瑛轻轻的点了点头,赫连诀这才有点笑意,“我去拿给你。”刚想走,发现自己的袖子被宇文瑛紧紧攥住,赫连诀试探性的扯了扯,宇文瑛便的攥的更紧。 赫连诀只得又回床边,对身后的巧书说道:“去拿点点心来。” “是。”巧书立刻应道,她刚才完全看呆了,照顾小将军期间,她不止一次的见过传说中的九王爷,虽然俊朗的让人忍不住动心,但是那天生带着疏离和阴狠气息的他又让人感觉胆寒,根本不敢接近,但是他对小将军竟然如此不一般,那样宠溺的目光她是第一次在九王爷的脸上看见。 填饱了肚子,宇文瑛渐渐发现其中的不对,仔细一想,越想越不对劲,好像自己被骗了,赫连诀明明是死了,他亲眼看见的,现在却又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连一点伤都没有,那么,自己昨天根本就是被人设计了,顿时抬起头,眼睛几欲冒出火花:“你骗我!”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宇文瑛很确定自己被骗了,刚才见到赫连诀心头一松,竟然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 赫连诀不自然的笑了笑,咳了两声,回头对巧书和梓月说道:“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是。”巧书,梓月双双应声退了下去。 回头对上了宇文瑛那双依旧充满指责的双眼,赫连诀软语劝道:“好了,这次是我不对,是我骗了你,乖,别生气了好不好?”说着便又要去摸宇文瑛的头,却被宇文瑛躲开。 宇文瑛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直接掀了被子就要下床,还没着地便被赫连诀抱了回来,又塞进被子里,宇文瑛生气的骂道:“放开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我!”宇文瑛气红了眼睛对着把他按在被子中不让他出来的赫连诀又是捶又是咬。 忽然,赫连诀在他耳边低笑道:“瑛儿,怎么用的都是女人的招数。” 宇文瑛咬牙梗着脖子道:“我高兴!” 赫连诀点了点头,突然低下头吻住那因为生气而微微撅起的小嘴,宇文瑛没防备,毫无阻拦的就被吻住,下意识的狠狠的赫连诀一口,铁锈的味道立刻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散开来。赫连诀丝毫没有放开他,反而越吻越深,伸出伸头撬开宇文瑛小嘴,先是试探了碰了碰他温热的小舌,宇文瑛下意识的退缩了一下,接着便咬住赫连诀的舌头,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忍心咬下去。 赫连诀心中一软,顿时吻的更猛烈起来,疯狂的攻城略地,宇文瑛到底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猛烈的攻击下变得浑身无力,只能气喘吁吁的任由他在自己唇齿间肆虐。这样全身心投入的亲吻着,连赫连诀都不由的失神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宇文瑛喘不过起来,捶打了赫连诀一下两人才分了开来,看着宇文瑛张着小嘴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睛中水蒙蒙的一片,赫连诀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宇文瑛横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不过眼中委屈之色越来越明显。 “不公平。”宇文瑛小声的嗫嚅道。 “什么不公平?”赫连诀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脸,真是瘦的让人心疼,心想回东离以后一定要把他喂得白白胖胖。 “你又没死我……我还说了那种话……”越说声音越小,脸火辣辣的红成一片。 赫连诀顿时意识过来他说的“那种话”指的是什么,低声笑了出来,宇文瑛听见他笑,脸红的更加厉害,竖起眼睛瞪着他。 “难道真的要我死了,你才肯说?”赫连诀笑着说道,谁知宇文瑛立即红了眼,赫连诀连忙改口道:“当然想要本王死也没那么容易。” 第六十四章 “九王爷可真是心急,不是说一起来的吗?怎么就先跑来了?”一个玩笑中带着点指责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便有人推门而入,来人竟是宇文瑜阳和殷天和。 “大哥。”宇文瑛叫道,不安的看了眼宇文瑜阳。 殷天和立刻迎了上去,看见宇文瑛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这才松了口气:“太好了,总算是醒了。” 宇文瑛浅浅一笑,“让大哥担心了。” 宇文瑜阳见状,连忙乘机说道,“是啊,可把你的大哥吓坏了,决,还是让他们兄弟两个好好说说话,我们两个嘛……出去谈吧。”说着向赫连诀投去一个挑逗意味十足的眼神。 赫连诀低头看了看宇文瑛,宇文瑛本来也正抬头看着他,见他看向自己,连忙转过头去,目光顿时变得十分冷漠,一脸与他无关的表情,显然气还没有消。赫连诀的眼中闪过促狭的光,抬起头对宇文瑜阳说道:“也好。”说着便作势要走。却不料衣袖突然被宇文瑛拉住,他这一动作明显让屋内的另外两个人十分意外,而赫连诀眼中却是满满的笑意。 宇文瑛脸色涨的通红,明明知道赫连诀又在逗自己玩,但是心中就是不舒服,想着前些天在宇文瑜阳身上看见的青紫,胸口还是会有一种堵堵的感觉。 赫连诀垂目看着那个低着头不说话,但是手还是紧紧攥住他的袖口的小东西,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柔和,抬头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青昱,看来我是不能随你一道出去了。” 宇文瑜阳立刻冷下脸来,“九王爷可真是薄情,喜欢的时候便和颜悦色,对腻味了的旧人便弃若蔽履了?”眼神似有似无的飘向宇文瑛。 宇文瑛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宇文瑜阳的话明着是在指责赫连诀的寡意,实则是说给他听,暗讽他也不过是暂时得了赫连诀的宠而已,不是哪天便也会被赫连诀扔到脑后。原本抓着赫连诀袖口的手渐渐放松,最后讪讪的收回,的确,他对赫连诀来说算的了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因为他跟别人在一起而不开心。 赫连诀看着宇文瑛的面色变化,不禁皱起眉头,声音逐渐冷硬下来:“宇文瑜阳,我与你是何关系早先我就跟你明说了吧?如今却又如弃妇一般,也不觉的难看吗!” 宇文瑜阳读出赫连诀的怒意,要知道这个赫连诀平时开开玩笑还可,但是且不能触摸他的底线,惹他生气无异于虎口拔牙,作为他表兄的宇文瑜阳从小便吃过很多次苦头,自然懂得如何见好就收,连忙笑道:“你可真是,随便说笑,你变当真了,九王爷的气度可是越来越小了。” 见赫连诀皱眉又要开口,宇文瑜阳连忙又道,“对了,殷将军,刚才说的那事儿还有很多细微处没商讨好,你这就随我一块再看看去。” “这……”突然被点到名的殷天和一滞,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宇文瑛。 “还这什么这啊,可没时间磨蹭了。”说着便拖走了殷天和,还十分体贴的关上了门。 看宇文瑛无力的趴在床上,赫连诀走到床边一把拎起他,宇文瑛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哇哇叫了两声,胡乱的抓到赫连诀的衣襟后便紧紧的抱了上去保持平衡,宇文瑛笑道:“瑛儿,从昨日起便没沐浴,该变臭了,趁着本王有心情好好给你洗洗。” 宇文瑛一听,连忙放开他,连踢带打的吼道,“才不用,你放开我!”可惜他的拳脚压根脸赫连诀的衣角都碰不到,赫连诀就一路把宇文瑛拎到他的住处。赫连诀的住处明显与他有很大的差异,看来这个宇文瑜阳也是分外了解赫连诀的习性,给他安排了一个分外奢华的住处,赫连诀径直走到后面的清池,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水面腾出的热气氤氲成一片,打湿了赫连诀的衣摆。 “好了那就开始吧。”赫连诀把宇文瑛放到臂弯间,手指伸到他的胸前去结他的扣子,却不料大手被宇文瑛双手抱住狠狠的咬了一口。 赫连诀吃痛的收了回来,手上竟然出现了一排血淋淋的牙印,皱了皱眉,赫连诀手一转扣住宇文瑛的下巴,几乎是反射性的,宇文瑛缩了缩脑袋,像是害怕挨打一般,手竟然不自主的在颤抖,赫连诀微微一怔,目光中露出怜惜之色,手指轻轻拂过宇文瑛薄薄的嘴唇,然后把自己的轻轻贴了上去:“傻瓜,我不是要打你。” 宇文瑛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做的有些过分了,嗫嚅道:“我刚才不是故意咬那么重的。” 赫连诀笑笑,这种伤,他倒是受的也心甘情愿,手又伸至他的领口,见宇文瑛向后缩了缩,轻轻一笑,咬住他的小耳垂,“我这次尊重你的决定,你若是说不要,我便立刻停手。” 说着便抬起宇文瑛的头让他与自己对视:“……要,还是不要?” 宇文瑛目光躲闪着看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过了良久,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赫连诀在他额上烙下一吻,大手翻飞,不过一会,宇文瑛的衣物便散落一地。宇文瑛脸色异常的红,紧咬着下唇,死死的攀住赫连诀的肩头。赫连诀三两下扯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抱着宇文瑛走进清池中。 赫连诀贴着池边坐进水中,然后把宇文瑛放在自己腿上,看着涨红的小脸不知什么时候擦到了什么黑乎乎的东西,赫连诀忍不住一笑,撩了点水替他擦去。 感受着他的温柔,宇文瑛眼眶突然红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接受了赫连诀这样的决定到底对不对,若是以后再次被他抛弃,他想他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像是看出他的心思一般,赫连诀勾起他的下巴,“小笨蛋,又在胡思乱想?” 宇文瑛摇了摇头,突然攀住赫连诀的脖子,与他对视:“决,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 赫连诀做苦思冥想状:“条件啊……我可不喜欢人家跟我讲条件。”顿了顿,意料之中的看见宇文瑛的一双眸子迅速暗淡了下去,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当然我的瑛儿可以例外。”说着便在他小脸上亲了一下,“说吧,我看看是什么样的条件。” 宇文瑛抿了抿嘴唇说道,“若是你以后厌倦了我,放我会西端好吗?” 赫连诀胸口一滞,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宇文瑛,半晌才道,“真的就那么不想跟我去东离吗?这还没走,便心心念念的想要回来。” “不是这样,跟着你去哪都可以,但是若是将来你对我也腻烦了,还不如让我回西端自生自灭。” 宇文瑛说完,见赫连诀半天没有回应,抬起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头紧锁,不知在想着什么,怯生生的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赫连诀低头吻住他,“只是想告诉你,你那个条件,恐怕今生都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了。” 宇文瑛推开他,别过脸,“骗人。” 赫连诀眉梢轻轻一挑,“好,那现在我就来证明,本王到底是不是骗人。” 第六十五章 一阵天旋地转,赫连诀翻到了宇文瑛的身上,而宇文瑛后背抵着池壁,被压在了池边,紧接着,一阵狂烈的吻带着他熟悉的霸道像雨点般的袭来。 “……嗯……”赫连诀吻到他细嫩的脖颈时,宇文瑛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赫连诀吻到他的耳后,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宇文瑛的身体一僵,只感觉自己被雷击中一般,赫连诀满意的放开他的耳垂,吻住他软软的唇,一个绵长的吻,宇文瑛笨拙的回应着他,这让赫连诀吻得更加起劲,舌头伸进他的口中,粗暴的其中四处翻转,两只大手滑到他的胸口,不间断的揉捏抚弄起来,直弄的宇文瑛全身无力,若不是赫连诀支撑着他,他早滑入池中。 胸前的手指力道渐渐变大,宇文瑛开始觉得紧紧作痛,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嘴里无意识的说道:“……嗯……痛,决,轻点……” 从欢爱中的情人嘴中吐出自己的名字,这无疑让赫连诀很高兴,于是便减慢进攻的速度,手上的力道轻缓下来,右手伸入池中,揽住宇文瑛的腰,把他抬得高一些,让他胸前大片大片的皮肤暴露与空气中,因为刚才的肆虐,宇文瑛的胸前红成一片,特别是那两颗诱人的红樱,娇艳万分的挺立着。赫连诀低头含住其中一颗,如火一般灼烫的炙热感刺激着宇文瑛胸前的敏感点,让他不受控制的弓起身。 “……不要……啊……嗯……”双臂无助的环住赫连诀,如同下意识的想要向他寻求保护一般。 丝毫没有放松对那个点的攻击,反而变得更加猛烈,宇文瑛的眼睛冲的通红,全身的快感四处游走,把他折磨的眼泪都快留出来。 一只大手伸到宇文瑛的推腿间,顺着大腿渐渐向上,不遗漏任何一个点,细致入微的抚弄着,赫连诀的手像带着火星一般,每摸到一个地方都想燃起一把火一样,最后渐渐摸到了那个最脆弱的地方。 在眼中打转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宇文瑛惊恐万分的紧紧扣住赫连诀的胳膊,下身被赫连诀的大手紧紧包裹住,快速的套弄起来,宇文瑛仰起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一般,拼命的大口呼吸着,喉咙中溢出如哭泣一般的声音。 赫连诀的手指丝毫不停歇的游走到了他的后庭,先是在周围抚弄一番,然后挤进一指,手指在甬道中慢慢推进,宇文瑛连忙咬住牙关,忍受着异物的入侵,大大的眼睛中蓄满更多的泪水,样子楚楚可怜,分外惹人怜爱。 一根一更手指的增加,经过半晌的扩张,赫连诀这才放心的退出手指,拉开宇文瑛的双腿,用它的坚挺对准洞口顶了进去。 “啊……不要……拿出去,我不要了……”宇文瑛这才后悔起来,巨大的快感在身体里流窜,让他不知所措,只能连抓带咬的攻击起赫连诀,显然他的攻击在赫连诀看来不过像是一直闹脾气的小猫,没有让他有分毫的退却,却让深埋入他体内如烙铁一般的硬物又变大一圈。 赫连诀轻笑一声,低头咬住他的耳垂,轻声说道:“小笨蛋,我要真的开始了哦……”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宇文瑛白玉一般的颈间,赫连诀开始抽动身体,水花四溅,水渍声在空旷的浴池里显得异常清晰,昭示着里面发生的淫靡景象。 “……啊……不要……不要了……嗯……啊……” 赫连诀渐渐加大了抽送的力度,使得宇文瑛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只能被动的随着赫连诀的抽动上下晃动,嘴里只能发出似痛苦又似快乐至极的声音。 终于在宇文瑛的体内释放出来,赫连诀只稍稍让他停息一会,便把他翻过身,自他身后再次贯入,这次的攻击比第一次来的更加狂烈,宇文瑛几乎叫的声嘶力竭,手无助在池边乱抓。 前前后后不知被贯穿过多少次,这一天几乎两人就在清池里度过,激情过后,宇文瑛精疲力竭的瘫在赫连诀的怀里,任由赫连诀替他清洗去污秽,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上。 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一声声有力的心跳传入耳中,让他觉得分外安心。刚才欢好的时候,前戏做的比任何一次都要长,就连扩张都做了很久,而且整个过程中赫连诀都小心翼翼的护住他的两只手腕,自从上次在船中发现阴雨天他的手脚便会疼痛难忍,赫连诀便对他格外小心,宇文瑛知道他是生怕弄伤了他,这样体贴入微的心思让他不由更加依赖这个怀抱。 “瑛儿,疼吗?”替他擦干身体的时候,赫连诀才发现宇文瑛的后庭已经红肿起来。 十分费力的摇了摇头,全身瘫软了一般,根本动不了。赫连诀看出他的倦意,用干衣服包起两人的身体,抱着他走进内室,把他放在松软的大床上,落下床幔。 眼皮越来越重,再也支撑不了,宇文瑛在赫连诀的怀中安然的睡着了,就像小婴孩依赖母亲一般紧紧的抓住赫连诀胸前的衣襟。 ———————————— 会不会H的太多了==。 第六十六章 一睁眼,天又是大亮,宇文瑛全身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只要稍稍一动,酸麻的感觉又排山倒海的涌向全身。赫连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宇文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坐了起来,刚一坐定,突然想起今天是宇文瑜阳承诺做出选择的日子,心头一急,连忙站了起来,刚没走两步腿一软便跌倒在地。 混蛋!宇文瑛心中暗暗把赫连诀骂了几百遍。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以为是赫连诀,宇文瑛连忙看过去,不料来人却是宇文瑜阳。看出宇文瑛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宇文瑜阳讥讽的一笑:“不是九王爷,而是我,你很失望吧,十三皇弟。” 宇文瑛惊讶的看向他,宇文瑜阳不予理会,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倒在地的宇文瑛:“很惊讶?说实在的,宇文秉跟我说你还没死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不过还是很好奇,能让我那个心高气傲的表弟千里迢迢的跑来西端的人到底是长个什么样子。虽然你跟以前相貌差了不少,但是那天的宴席上,我见殷天和替你试毒时便明白宇文秉说的果然没错,只有臣子替主子试毒,倒没见过兄长替自己的弟弟试。” 宇文瑛脸色微变:“原来那天的刺客果然是你故意放进来的,你与五皇兄早就串通好了。” “错!”宇文瑜阳慢悠悠的说道,“宇文秉那种货色哪配让我与他合作?我只是稍稍给了他些方便,但是若能除去你,对我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七皇兄为何心心念念想要除去我,若是我没记错,从小到大我与你并无任何过节。” “哈哈哈……”宇文瑜阳突然大笑起来,好半天才停下,“过节可大了去了,我花了这么多的精力都没得到赫连诀的半分注意,还以为他果真如传说中一样不好男风,不想却半途却冒出个你,你说我会不会记恨你?” 宇文瑛皱眉了好久,缓缓道,“七皇兄不是也说过,九王爷对人终究是不会真的上心,被他宠过的人多的很,不知什么时候对我便也会失去兴趣,七皇兄又何必单单针对我?”说道后面,宇文瑛的胸口堵得难受。 宇文瑜阳先是一愣,继而轻笑,“若是他知道你是这样想他,非得气的吐血不可。他宠过的人的确不少,却很少会溺,你以为,堂堂羽亲王会因为一个玩物而东奔西跑吗?”宇文瑜阳眯起眼睛,“若不是这样,我还真是懒得对付你。” “若真像你说的那样,他又怎么会跟你……做那种事……”后面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 宇文瑜阳冷笑,“任谁都看的出,那只不过是因为男人的需要而已,哼,真不懂他是看上你哪里。”嘴上这么说,心下却一片清明,赫连诀从小便强的可怕,所以所有人都认为只有一个足够强的女子才会入得了他的眼,但是后来娶得正侧妃却全部都是政治联姻,并且赫连诀那个时侯不论看哪一个妃子目光都是一模一样,表面宠爱,眼底深处却是十分漠然。没想到真正会让这样一个人上心的却是一个懦弱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男子。或者,正是因为宇文瑛的弱势,才让赫连诀生出想要护住他的心。 宇文瑛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时侯还坐在地上,十分费力的站了起来,直视宇文瑜阳道:“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并且,九王爷现在不在府中吧,”若是赫连诀在府中,以他的性格,恐怕宇文瑜阳前脚刚踏进门,赫连诀后脚就赶到了,“为何不趁这个时候杀了我?”这是宇文瑜阳的地方,即便是杀了他,也可轻易的做出是被刺客所害的情景。 “哈哈哈……我的十三皇弟,你可真是天真,谁敢轻易动赫连诀想要保护的人?宇文恩,宇文然,看看现在都是什么后果,还有现在的宇文秉,恐怕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宇文瑜阳以为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况且,恐怕你刚才问我为何不趁机杀你的时候,便已经有人握剑时刻警惕我的一举一动了。至于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原因连我都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太闲了没事干吧。” 宇文瑜阳唇角一抹笑,也难怪宇文瑛不知道一直有人在暗处保护他,一路上宇文秉的人曾有多次刺杀举动,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便被赫连诀的人给结果了,即便是宇文瑛被刺客掳走那次,也是因为赫连诀想要一网打尽那伙人,否则赫连诀岂会如此轻易的找到他,要知道,在黑暗的树林中找人谈何容易。 “他让人监视我?”宇文瑛瞪大眼睛。 “没错,是找人监视你了,”宇文瑜阳笑着顺着他的误解说下去,“而且,我们现在的对话,恐怕赫连诀稍微晚一些便全知道了。” “他现在在哪?”宇文瑛问道,脸色因为生气而微微发红,反而显得更加灵动可爱。 问到这,宇文瑛突然想到了刚才自己急着出门的原因,却被宇文瑜阳一阵搅和给忘了,还没等宇文瑜阳回答他的问题,便连忙又改口问道:“不知七皇兄出兵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宇文瑜阳轻轻一笑,“仗都开打了,还论什么出兵不出兵。” “你说什么?”宇文瑛吃惊不小。 “我说,在你还睡的昏天黑地的时候,我的人早被人强行拖去思阳县的城头上了。” 第六十七章 思阳县城门紧闭,宇文秉原本决定在五日后的攻城行动却被赫连诀一番搅合给弄乱了,这几日原本一直在筹备兵力,这还没准备齐,便有一队人骑马狂奔如军中,到处扔火把,大多数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人也连忙扑火救粮草,那些人扔完火把便又狂奔而去,守护粮草的兵力并不多,大军并不是集中于此,所以慌乱之下,竟没有一支箭射到那些人。 更有探子来报,思阳县的城头上多添了兵力,思阳县的城头上原本只有宇文晗的几千兵力,虽然思阳县易守难攻,但是这千号人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敌不过他的几万兵力,原本只要宇文瑜阳不答应出兵,或是在拖延个几日,攻破思阳县应该不成问题。 赫连诀的架势,是非逼着他提前开战不可,宇文秉原想不理,静等粮草和兵力赶到,谁想他们运粮草的路线竟被赫连诀切断,三面都被团团围住,而剩下的那条道是水路,谁不知道赫连诀极擅长水战,只要一到水中,没有人能或者逃出来,赫连诀这是存心要把他往水里逼,若是他下水,怕被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若是再不硬攻,恐怕几万大军都要被活活饿死。 宇文秉几乎气的吐血,原本羽亲王只是作壁上观,没想到不仅突然出兵制住白龙岭一带,还竟然亲自到思阳县的城头上。 “快点快点……”思阳县的城头上忙成一片,不停的往城头上运巨石。 宇文瑛四处看着,寻找赫连诀的身影,人多杂乱,根本看不见赫连诀人在哪。 宇文瑜阳随便抓过一人,问道:“九王爷在哪?”那人指了指城头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宇文瑜阳同宇文瑛一道过去,看到的情景几欲让他脸部抽搐,只见九王爷一身华服,哪像是置身战场中的人,更像是去参加什么酒宴,九王爷睡在不知什么时候搭起来的凉棚里,一旁的小几上竟然还有几盘瓜果小菜和糕点。 听见脚步声走进,赫连诀皱皱眉睁开眼睛,先是看见一脸不满的宇文瑜阳,继而又看见了跟在宇文瑜阳身后的宇文瑛,脸上顿时出现不悦的神色,看着宇文瑜阳道:“谁让你把他带来的?” 宇文瑜阳瞪了他一眼道:“他自己非要来,我有什么办法!” 赫连诀站了起来,脸上不是平时的宠溺的表情,而是一脸冷漠,“回去!” 突然,城下传来号角声,赫连诀更加不悦,声音越发阴沉的对身后的康齐安说道,“康齐安,送公子回去!” “是。”康齐安应道。 宇文瑛见康齐安走过来,连忙跑到赫连诀身边,紧紧抓住赫连诀衣袖,一脸倔强道:“我不回去!”见赫连诀皱眉,连忙又补充道,“我不捣乱,就在旁边看。” 这时,一名士兵跑过来,“禀九王爷,乱军已经攻到城下。” “传令下去,所有兵将准备迎战。”赫连诀冷静的说道。 “是!”那名士兵得令立刻奔向城头。 宇文瑛的神情也紧张起来,毕竟他也是赴过战场的人,自然知道最重要的时刻已经到了。一只大手轻轻覆在他的头上,宇文瑛仰头与赫连诀对视,赫连诀看着他眼中的赖皮劲,倒也无奈,面上还是冷硬,“跟在我身边,别乱跑,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 宇文瑛忙不迭的点头。 刚走几步,赫连诀回头看向原地不动的宇文瑜阳,“你不去看看?” “不用了,”宇文瑜阳懒懒的在凉棚里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嘴里,“那些都是我的人,你不在乎,但是死一个我都心疼,让我在上面观战,还不要了我的命?” 跟着赫连诀走上城头,密密麻麻的人嘴里喊着杀像城头涌了过来,城头的士兵迅速在城墙上摆上盾牌,弓箭手也迅速张弓准备迎战,等城下的乱军一靠近,只听一声令下:“放!”弓箭便密密麻麻的射了出去,顿时一片又一片的人倒了下去,没死的继续向城头靠来。 紧张的气氛让宇文瑛呼吸渐渐重了起来,这时,殷天和迎面走了上来,看见宇文瑛站在赫连诀身边,微微一惊:“天祥,你怎么来了?” “你们都在战场上杀敌,让我一个人呆在府中,哪有这种道理。”宇文瑛不甘的说道,“都没有人告诉我一声。” 殷天和尴尬的笑了笑,当时赫连诀说宇文瑛睡得熟,不让任何人吵他,他倒也不想宇文瑛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便也没多说,“哦,对了,”殷天和道,从肩膀上拿下一只弓,递给宇文瑛,“你的弓。”宇文瑛的弓一直由他保存,出发的时候猜到宇文瑛在府中坐不住,便把他的弓也带上了。 宇文瑛接过弓,殷天和便去别处应战了,宇文瑛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了眼赫连诀,赫连诀垂下眼睛看了看他,最后无奈道:“康齐安,去拿几只箭让他玩玩。” “是,王爷。” 宇文瑛脸上立刻露出雀跃的表情,赫连诀报复性的拧了拧他的鼻子,把他拖到一只盾牌后面,“就只准呆在这里,不准乱串!” “是,王爷!”宇文瑛学着康齐安说道。 康齐安拿着一把箭走过来,递给宇文瑛,赫连诀又吩咐道,“你就在这里看着他。” “是。”康齐安应道。 赫连诀这才开始注意城下的场景,已经有人突破重围,在城墙上架起了梯子,顿时便有很多人蜂拥而至,赫连诀轻笑,微微点了点头,身边的传令的人立刻明白,扯开声音喊道:“放石头!” 一直等在后面的士兵立刻开始搬石头,弓箭手连忙给他们腾开写地方,一块块巨石轰隆隆的滚了下去,连人带梯子都被砸坏。城上士兵一看,士气更足,个个拉开满弓,奋勇杀敌。 第六十八章 这一战,思阳县大捷,宇文秉的人马暂时退回营地,夜间,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他人都倚在墙角休息。除了远处的狗吠,和时不时的一两声低声对话,城楼上一片寂静。宇文瑜阳与赫连诀一道在城楼上视察,查看受伤的士兵。 “还好,损失并不大。”宇文瑜阳松了口气。 “嗯,”赫连诀应了声,转头俯视城下,“其实玩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也挺不错,只可惜,本王不想再继续跟他耗下去!” “你要做什么?”宇文瑜阳意识到赫连诀不准备再继续等着了。 赫连诀轻笑,“自然是打开城门,出城迎敌喽。” “你疯了!”宇文瑜阳顿时紧张起来,“现在的形式已经对我们有利,你又何必冒这种险,即使成功,我们的损失也不会小,万一失守,他们大可以毫不费力的长驱直入。” 赫连诀哈哈大笑起来,“青昱,枉你自称了解我,你不知道本王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吗?” 宇文瑜阳一愣,皱了皱眉,“你想到怎么做了?” 赫连诀轻笑:“这个宇文秉,挑的地方还真是差,思阳县向来易守难攻,他却偏偏要逆道而行,也活该他死的不甘不愿。” “决,你到底想要怎么做?” 赫连诀轻叹,“青昱,这护城河的水果然是养育了一方人啊。” “我跟你讲怎么作战,你跟我提什么护城河的水,你……”宇文瑜阳突然停下,继而恍然大悟,瞪大眼睛道,“你该不会是……” 宇文瑜阳顿了顿继续道:“你在水里下了毒?” “没错。”赫连诀云淡风轻的说道,“放心吧,此处是上游,宇文秉的营地恰好在下游,毒水不会殃及到思阳县的民众。” 宇文瑜阳的脸上也露出笑意,“我知道了,我这就带人乘胜追击。” —————————— 赫连诀回到城楼上,看见宇文瑛依旧缩在墙角睡觉,刚才所有士兵集合那么大的动静他竟一点都没听见,城上只还留下少量的士兵做守城,其余的兵力几乎倾巢而出。见宇文瑛缩了缩,赫连诀走上前去用披风把他包住,然后抱在怀里,这么一动,宇文瑛反而醒了,缓缓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睛迷茫的看着赫连诀,“决,你怎么还不睡。” “嗯,我等会就睡,你先睡吧。”赫连诀低沉的声音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哦。”宇文瑛很听话的又闭上眼睛,往赫连诀怀中拱了拱,刚没多久,突然觉得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伸出小脑袋环顾四周,“人,人怎么都不见了?” 赫连诀轻笑着把他放了下来,拉到城墙前,指了指前面的一片火光,“都在那里。”火光几乎烧红了大半边的天空,几欲滴出血一般,煞是吓人。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宇文瑛吃惊道,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啊……”赫连诀佯装思考,趁机把手分别放在宇文瑛身体两侧的墙上,把他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大概在一炷香的时间前。” 宇文瑛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低着头神情落寞的样子,赫连诀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怎么了?” 宇文瑛把头垂的更低,“我好像什么用都没有,做什么都不行,不像七皇兄可以跟你并肩作战,其实,七皇兄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呀!”宇文瑛惊呼起来,赫连诀竟然一把抱起他把他反过身放在城头上,身后离地面有几丈高,宇文瑛偷偷看了一眼,连忙抱住赫连诀的脖子。 “放,放我下来。” 赫连诀大笑道,“没事的。” 宇文瑛稍稍放开他的脖子,神情依旧充满不安,赫连诀轻轻抚弄他软软的头发,托住他的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你什么都不需要会,你想要的,本王尽数替你取来便是。” 这样的气氛,让宇文瑛突然鼻子发酸,嘴扁了扁,眼中蒙上一层雾气,这样熟悉的举动,惹的赫连诀眼中一片柔和,突然,眼中的光芒猛地变得凌厉,宇文瑛只觉自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扯了下来,摔在冷硬的地上,一回头,便看见赫连诀侧身徒手接过一支箭。 “竟然还有漏网之鱼。”赫连诀眯起眼睛说道。 城上的士兵发现异常,连忙架起弓箭对准城下的黑影。 “谁都不准放箭!”赫连诀阴沉着声音道,一把拿起身边一个士兵的弓,把刚才接在手中的箭放了上去。 “嗖”的一声,箭射了出去,那个黑影的身形猛的一顿,过了好半天才轰然倒下。赫连诀把弓扔给身边的那个小士兵,继而又道:“都给我眼睛放亮点,一个活口都不能放进城!” “是!”城上的士兵齐声应道。 宇文瑜阳随大军一起回来的时候,便在凉棚里看见宇文瑛被赫连诀抱在怀里,坐在他腿上替他把整个手掌都包了起来,赫连诀倒是一脸享受的样子,丝毫不在意毫无包扎经验的宇文瑛把他的手包成什么样子。 “我刚才在城下看见晋泽大将毕文庭的尸体,好家伙,箭都整个的穿过他的身体,赫连诀,你这箭可真够狠的。”看了看忙的不亦乐乎的宇文瑛,宇文瑜阳又道,“你也受伤了?” “嗯,接了他一箭。”赫连诀轻描淡写的说道。 “接,接,接?!你说就用手这样抓住他射出去的箭?”宇文瑜阳大吃一惊。 “嗯。” “你疯了吧?毕文庭射出的箭你也敢接?”宇文瑜阳大声说道,声音之大吓得宇文瑛一抖,停下手中的动作,无辜的看着他。 赫连诀用受伤的手轻轻碰了碰宇文瑛的鼻子,“哎,还没包完呢。”见宇文瑛又低头忙活包扎,赫连诀抬头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我不是也没死。” 宇文瑜阳看了看他怀中的宇文瑛,道:“你的手,就让他这样随便包包就完了?你都不让军医看看是否有倒刺刺到手掌里?” 宇文瑛手上动作一滞,抬头看向赫连诀,满脸的担忧:“会有倒刺啊?” 赫连诀安抚性的一笑,“没关系,刚才我处理过。”眼中染上些倦意,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宇文瑜阳沉默了半晌,道:“这仗也打完了,你们也快回珞灵城了吧。” “嗯,就这两天吧。”赫连诀闭着眼睛说道。 “好,我知道了。”宇文瑜阳点点头,眼中有些黯然,见赫连诀很累的样子,只得站起身离开。 宇文瑛好不容易包扎好,却发现赫连诀已经睡着,无所事事的端详了一下他的睡容,又玩了一会手指,实在太无聊,想要偷偷的从赫连诀身上下来,刚一动,赫连诀却睁开眼,宇文瑛吓了一跳:“你,你,你没睡啊。” “这么晚还想去哪玩?”赫连诀审视他。 “就……”宇文瑛伸手指着身后,“去天和那里看看。” 赫连诀敲了敲他的脑袋,“明天再去看,我乏了,乖乖陪我睡会。”赫连诀把他揽进怀里,让他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可是,可是……我刚刚才睡醒,不困啊。” “我数到三,谁再不好好睡觉,我把谁扔城下去,一,二……” 宇文瑛一听他怎么说,连忙紧紧抱住赫连诀,紧贴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赫连诀轻笑一声,大手盖在宇文瑛的头上,并把他的腿提到自己的膝上,用裘袍盖住,以防寒气入侵,接着也闭上眼睡去。 第六十九章 入了珞灵城境内,宇文瑛远远就看见等在那里的宇文晗,一激动就想跳下马,却一把被与他共乘一骑的赫连诀捞了回来,狠狠的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不要命了?” 宇文瑛顿时伏在马上,扶着侧腰,可怜兮兮的哀嚎:“好痛……” “知道痛就安分点!” 宇文晗没看清他们的小动作,却清清楚楚的看见宇文瑛状似痛苦的脸上有一丝熟悉的赖皮劲,这样的表情,明明就是在撒娇。宇文晗愣了一下,在南贾州发生了什么吗?这当儿,马已行至面前。 宇文瑛扶着赫连诀跳了下来,跑到宇文晗面前:“四……殿下,”突然想起来要行礼,又连忙跪了下去,手忙脚乱的样子,引得宇文晗一笑,扶起他,“好了,什么话都等回宫再说吧。”抬头看了看赫连诀,那桀骜不羁的面容上,依旧是遮挡不住的强势,骄傲而狂放,唇边一抹微笑,如君临天下一般俯视着他。 “多谢九王爷出手相助。”宇文晗道。 “无妨。”赫连诀的声音沉沉的威严十足的气息。 宇文晗又道:“如若不嫌,也请九王爷宫中一叙可好?” 赫连诀看了看站在宇文晗身后的宇文瑛,只见他仰着头,大大的眼睛清澈的几乎可以看见水汽,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赫连诀笑道:“也好,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四哥,”回到宫中,宇文瑛四处看了看,没看见穆妃的身影,于是摇了摇宇文晗的衣袖,低声问道,“四哥,我母妃呢?” “穆妃娘娘去庙里拜佛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她,应该等会就该回来了。” 正说着,就见穆妃娘娘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见到宇文瑛,顿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立刻斥退左右,上前拉住宇文瑛的手,左右端详一阵:“好,没受伤就好!”说着,便泪眼涟涟。 “母妃,”宇文瑛连忙替她擦去眼泪,“我没事您干嘛还哭啊。” “母妃是高兴。”穆妃哭着哭着又突然露出笑,“来,我看看有没有变瘦……怎么感觉还变胖了些?还白了些。”去南贾州之前宇文瑛还瘦的可怜,现在看上去到丰润了些,脸色也因此变得红润了许多。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赫连征立刻面露得意之色,扯扯嘴角道:“有我九哥看着,怎么可能不叫他变得白白胖胖的。” 赫连诀走的时候连告都没告知他一声,害的他和姚必凌两人在珞灵城一阵好等。但心中也明白,他九哥这人虽待自己手下严苛,但对外却是护短护的紧,既然已经出了自己一部分亲兵助战,便不会再让更多自己的人卷入无端的战争。这次去南贾州便只带了康齐安,其余人均留在馆驿里。 穆妃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出现狐疑的神色,看了看赫连诀,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只见赫连诀恍如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雷打不动坐在那里品酒,而宇文瑛倒是一脸慌乱的神色,“母,母妃,十……十七王爷的意思是九王爷这么厉害的人,自然不会让身边的人遭罪。” 赫连诀手动动作一滞,继而饮尽杯中的酒,赫连征又想说什么,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住,举杯饮酒,宽大的衣袖遮住他的面容,使得桌上其他人没有看清他的表情,但坐在他旁边的赫连征倒是看的清楚,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充满同情的看向宇文瑛。 “哦,是这样啊……”穆妃面色稍安,只是还有些怀疑的成份。 “如此,本宫要多谢九王爷了。”穆妃遥遥向赫连诀端起酒杯。 赫连诀轻轻一笑,道:“娘娘客气了。”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宇文瑛,宇文瑛自然看出他的怒意,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宴席散去,宇文瑛走回自己的房间,心中忐忑不安,刚才赫连诀先行离席,不知去了哪。心里想着,手上便推开门,房间内一片漆黑,正想提步走进去,就猛然被一道巨大的力气拖了进去,门“轰”的一声被关上,宇文瑛被粗辱的按在门上,如骤雨般的吻带着一股狂乱而熟悉的气息向他袭来。 宇文瑛刚开始有些惊慌,但是很快明白了对方是谁,于是只轻微的挣扎一下,便由着他吻。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撕咬,疼痛感让宇文瑛不由皱起眉,轻轻哼了一声。 赫连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粗暴的撕开他的衣服,胸口的肌肤因为暴露在空气中而感觉到一阵冰凉。但很快,赫连诀的热情便燃烧上去,在胸口上留下一片红印,又猛地含住一颗红樱,毫不留情的啃咬起来。 好痛!宇文瑛身体一抖,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委屈的瘪了瘪嘴,拍打起赫连诀粗犷的背,嘤嘤的抽泣起来。赫连诀这才停了下来,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到脸上,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宇文瑛的连,果然湿漉漉的一片。 叹了口气,赫连诀放开宇文瑛,走到桌旁点起灯,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宇文瑛裹着凌乱的衣服,眼睛湿湿的瞪着他,这样的景象反而惹得人更想欺负他一番。赫连诀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打横抱起他,走到床边重重的放了下来,床铺铺的很厚,所以也不是很痛,但是一震之下还是有些吃不消,宇文瑛皱了皱眉。 赫连诀欺身上来,手按在宇文瑛身体两侧,丹凤眼中聚满了凌厉的神色,宇文瑛有些退缩,撇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赫连诀捏着他的下颚转过他的头,声音冰冷道:“说!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那个……”宇文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赫连诀眯起眼睛,散发出危险的光,“不肯说啊?”手指自宇文瑛脖颈处下滑,一直到他的胸口,轻轻捏了一下,引得宇文瑛发出一声如小兽哀鸣般的呻吟。 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肯说会有惩罚的哦。” 宇文瑛眼中有些怨恨的看着他,依旧不说。赫连诀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又在那个敏感的地方捏了一下,这次加重了力量,惹得宇文瑛痛呼出来:“啊!好痛!”小小的脸蛋皱成了一团。 赫连诀不知怎么就有些下不去手了,在他小脸上轻轻落下一吻,“乖,说出来就放过你。” 宇文瑛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委屈越来越浓,原本的眼泪就没干,这下更是涌的厉害,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哭出声来,哭腔堵在嗓子中,身体一抽一抽的,眼睛还怨恨的看着赫连诀,可怜兮兮的样子。赫连诀看着实在硬不下心了,伸手想帮他擦掉眼泪,谁知手刚触到他的脸,宇文瑛猛地抓住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赫连诀一惊,收回手,显然宇文瑛虽然咬的动作看上去挺凶,却没有咬的太重,手上只是出现一排整齐的牙印,却没有破皮。赫连诀一把拎起宇文瑛,翻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扬手在他屁股上就是几巴掌。刚开始宇文瑛还忍着不出声,几下过后便张开嘴哭了起来。 赫连诀把他翻了过来,帮他擦掉眼泪,“打重了?” 宇文瑛边抽边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赫连诀依旧板着脸,神色却不那么冷冽,“过来!”赫连诀张开手沉声对宇文瑛说道。 宇文瑛乖乖的拱到赫连诀的怀中,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一下一下的抽搐着,赫连诀叹了口气,“让你说你就说不就没事了吗?” 宇文瑛扁扁嘴,“可是我本来就不算你什么,人家都说我最多算你的玩物。” “谁跟你胡说八道!”赫连诀剑眉一挑,怒火冒了上来。 “以前在东离的时候大家都这么说!”宇文瑛也赌气似的仰起脸。 赫连诀哭笑不得,恨恨的在他的脸上拧了一下:“你见过什么叫玩物吗?” “没见过,但我就是知道!” “知道个屁!”说着便又在他脸上拧了一下,宇文瑛顿时垮下脸,伸手揉揉自己的脸,惹得赫连诀忍不住轻笑,在他嘴上啄了两下,“等回了东离,我带你去见见什么才叫玩物!” 第七十章 “来,再说一遍,我是你的什么人?”赫连诀没有放过他,继续问道。 想了好半天,最后老实的说道:“不知道。” 话音刚落,脸上又被拧了一下,宇文瑛终于来了脾气,一脚踢过去,却被赫连诀稳当当的接住。赫连诀脸上一丝邪邪的笑,脸越来越靠近宇文瑛,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自然是你的夫君。” 宇文瑛的脸登时便气红了,猛地推开他,恶狠狠道:“我又不是女人!” 赫连诀见他气的几欲跳脚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宇文瑛见他笑的厉害,心里更加火光,扑上去咬他的衣服,赫连诀无奈的捧起他的脸,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不是女人又如何,你是本王的人不是吗?” 宇文瑛撅了撅嘴,“决,你刚才弄得我好痛!” “是吗?”赫连诀坐起身,“我看看。”说着便把掀开他的衣襟,查看他的红樱,红樱被他刚才那番对待,充血般的通红,宇文瑛气急,推开他合上衣服:“不是这里。” 赫连诀的手又抚上他腰身下浑圆的臀瓣,“那是这里?” 宇文瑛气的几欲吐血,“也不是这里!” “那还有哪里疼?” “这里,”宇文瑛撩起衣袖,胳膊上一团浅浅的青紫快,“刚才撞到床边了。” “来,我看看。”赫连诀结果他提过来的胳膊,仔细查来了下,并无大碍,于是便用两根手指按上去,不轻不重的揉着,宇文瑛静静躺在他的怀里,也不出声。赫连诀唇边的笑意渐浓,宇文瑛向来皮嫩,轻轻碰撞一下皮肤上也会出现青紫,而且刚才自己也控制了力道,所以胳膊上也见不得有多痛,他的样子,明明就是在跟他撒娇。 赫连诀轻轻勾起他的下颚:“瑛儿,今晚我就睡在这里可好?” 宇文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红着脸点了点头。赫连诀的头渐渐落了下来,宇文瑛闭上眼。 屋内喘息声渐浓,一片春光迤逦。 穆妃回到房中,看时辰还早,又想到多日不见自己的儿子,很多话还没来得及说,便带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往宇文瑛的寝宫走去。 初到门口,刚想敲门,却听见一两声可疑的声音传了出来,穆妃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对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宫女道:“你们俩先出去候着。”两个宫女盈盈一拜退了下去。 穆妃推开门,顿时淫乱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耳里,她如何会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只是,那个带着哭腔的呻吟声却分明是自己儿子的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笼罩了她的全身,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穆妃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撩开窗幔,床上原本赤裸着交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立刻停了下来。 穆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是做噩梦一般。她看见自己的儿子竟然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脚被抬得高高的放在那个男人的肩上,身后被硕大的性器贯穿着,眼中满是迷茫和无助,手却不知羞耻的紧紧的环住那个男人的脖子。 宇文瑛看到穆妃,整个人都呆住了做不出任何反应,而赫连诀面色却无太多的变化,早在穆妃在门外的时候,他便已经感觉到,只是他不想停下来,或者,他心里就是想让穆妃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赫连诀从宇文瑛身体里退了出来,冷静的拉过被子盖在宇文瑛身上,自己则披了件外袍在身上,看着穆妃道:“娘娘可否先在外面等候?” 穆妃呆愣了好半天,终于回过神来,顿时气血上涌:“你,你们!你们竟然做这种事!” 赫连诀冷笑道:“那又如何?” 穆妃气的浑身颤抖:“你们都是男人!” 赫连诀回头看了看宇文瑛,只见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发抖,赫连诀面色沉了下来,看着穆妃道:“穆妃娘娘要是不介意本王穿成这样与您说话,本王倒是也不会介意。”赫连诀顿了顿又道,“还请娘娘在外间等候!”声音里充满不可违背的强势。 “好,好……我就在外面等着,瑛儿,等会你给母妃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穆妃强忍住怒气说道。 见穆妃走了出去,赫连诀转过头轻轻拉下被子,见宇文瑛缩成一团,眼睛红红的,样子可怜的紧。赫连诀俯下身来安慰道:“要是你不想去,我去跟她说便好。” 宇文瑛抬起头,用红红的眼睛看着赫连诀:“不,我也去。” “好,”赫连诀轻轻的抚了一下他的头,“来,穿衣服吧。” —————————— 穆妃情绪不稳的等在外头,过了一会,就见赫连诀与宇文瑛双双走了出来,宇文瑛有些退缩的躲在赫连诀身后,赫连诀倒是一脸坦然,仿佛刚才被人撞到情事的人不是他一样。 “说吧,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穆妃问道。 “就是娘娘看到的那么回事。”赫连诀轻描淡写的回答。 穆妃显然是不能接受那样的答案,目光凌厉的看向宇文瑛:“瑛儿,你跟母妃说,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是不是?”说道后面,声音中竟然带着祈求的意味。 对上穆妃的目光,宇文瑛手足无措的抬头看向赫连诀,赫连诀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一股温暖的感觉萦绕着他冰凉的手,赫连诀的目光坦然淡定,宇文瑛突然就不再害怕起来,看向穆妃道:“母妃,他没有逼迫我,我想要跟他在一起。对不起,孩儿以前骗了您。” “你,你怎么可以!”穆妃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快步走到宇文瑛面前,扬起手刚想扇下去,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接住。 “穆妃娘娘,您再过不久便是太妃了,请您注意自己的风范。” 穆妃恨恨的收回手,“我教训自己的儿子,岂要你这种外人插手!” “很可惜……”赫连诀幽幽笑道,“您的儿子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外人了。” “你!你……”穆妃被赫连诀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时气血不顺,昏死过去。 “母妃!”宇文瑛见穆妃晕了过去,顿时惊慌失措起来,连忙去扶。 第七十一章 “娘,您先把药喝了吧。”宇文瑛的寝宫中,宇文瑛捧着碗,却不敢看向穆妃一眼。 穆妃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着,看了看满脸担忧的宇文瑛,终究是不忍心,接过药慢慢喝了下去。宇文瑛面露欣喜之色,穆妃看了看坐在桌旁的赫连诀,说道:“不知九王爷可否先回避一下?” 赫连诀目光转向宇文瑛,后者也只抬头飞速的看了他一眼,便迅速低下头,赫连诀鹰一样狡黠的双目露出一丝异样的光,唇边却还带着一丝笑:“也好。”说完便依言转身走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宇文瑛与穆妃,气氛渐渐凝固起来,穆妃沉吟良久才道:“皇儿,那赫连诀现在不在,你跟母妃说,到底是你心甘情愿还是他逼迫与你?” “母妃……”宇文瑛只觉得自己的舌头有千般重,“不是九王爷他……逼我,我……” “够了!”穆妃打断他的话,面色凌厉起来,“我不管是何缘故,母妃命令你别再与他有什么纠缠,乖乖听母妃的话,早日与黄侍郎家的女儿成亲,也了了你母妃的一桩心愿。” “母妃,我不能!”宇文瑛惊慌失措的抬起头。 “为何不能!你当那九王爷是真心待你吗?你父王当年也养过很多男宠,结果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有几人能得善终?即便是宠极一时,但君王心又怎会驻留在同一个地方?这赫连诀为人强势,若是有朝一日他不再正眼看你,你当如何自处?你好好的呆在西端难道不比在九王爷府中做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男宠来的好!”穆妃情绪激动的说道,由于说的太急,竟一时咳嗽不止。 宇文瑛连忙上前轻轻的拍着穆妃的背,替她缓缓气,脸色更加惨淡:“母妃,您说的这些孩儿都懂,可是,对不起,母妃,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他的眸光不停的颤动,没等穆妃再次开口,他连忙补充道,“而且,他答应我了,若是他当真厌倦我了,便会放我回西端。母妃,九王爷是寡情,但是他的承诺却是不容质疑的,母妃,你就顺着我这一次好不好?” “不可!”穆妃愤怒道,“瑛儿,母妃不奢望你能有什么过人之举,但只这点,你得听母妃的,好好娶妻生子,忘了那些荒唐的想法,如若不然,母妃便是死也不愿看着你被人作践!” “母妃!”宇文瑛大惊失色。 “好了,我不想再听什么,你只说,那份所谓的感情,是断,还是不断!”穆妃冷着脸,硬邦邦的说道。 “……” 宇文瑛满脸的无主,他没有想到穆妃会这般以死相逼,一时不是该如何是好,断,即便是他愿意,以赫连诀的个性定会大肆报复,到时即使是宇文晗护着他,这几乎被战乱折腾的千疮百孔的西端又怎么敌得过他九王爷的手段;不断,穆妃虽看上去贤良温顺,但骨子里却是万分刚烈。 穆妃看着宇文瑛痛苦万分的面容,心下心疼难当,但面上却是冷冷一哼,“母妃的命竟然还敌不过一个男人,瑛儿,你真让母妃寒心。” 宇文瑛艰难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无力的垂下手,声音颤抖道:“好,我答应您。”话一出口,心头便如被狠狠一扯般,痛的让他几乎痉挛,没想到,自己已经到了离不开他的地步了。 穆妃的脸色缓了下来,拉着宇文瑛的手柔声道:“瑛儿,母妃知道你难过,但是世人都道九王爷刻薄寡恩,他现在是宠你护你,但将来呢?瑛儿,你已经死过一次,母妃不想让你再死第二次。” 宇文瑛低着头,连连点头道:“我明白的,母妃。” “好,好孩子,你去把九王爷叫进来。”穆妃道。 赫连诀进来的时候脸色很差,连宇文瑛都不怎么爱搭理的模样,高大的身体往房中一站,几乎把宇文瑛完全盖在阴影里,宇文瑛心头的不安愈来愈重,下意识的往旁边站了站,不敢靠他太近,却不料这一举动让赫连诀更加不悦的阴沉下脸。 穆妃又恢复了平时端庄镇定的模样,指了指椅子道:“九王爷请坐。”赫连诀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等待她的下文。 穆妃淡淡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紧抿着唇的宇文瑛,继而转向赫连诀道:“九王爷,你跟瑛儿的事我大概也都知道了,难得他能这么被九王爷您这样的人看重,只是,这实在不合礼法。” 赫连诀挑了挑眉,看着她:“哦?那,穆妃认为,怎样做才合礼法。” 穆妃顿了顿道:“我也老了,想让瑛儿常伴左右,还望九王爷理解。” “理解,当然理解。”赫连诀表面笑着,但说这句话时却是狠狠的咬着牙,只见他状似不在意的转向宇文瑛,“所以,十三皇子的意思也是同穆妃娘娘一般了?” 突然被赫连诀问道,宇文瑛猛地抬起头,眸光迅速流转,最后暗淡下去,艰难万分的点了点头。 赫连诀“哗”的站了起来,习惯性的露出慵懒的笑容:“既如此,我也不便太过打扰,本王在此耽搁太久,明日便会启航,还望二位多多保重。”说完便毫无留恋的走了出去,与宇文瑛擦身而过,却没有再看他一眼。 宇文瑛却呆愣在原地,他走了,竟然就这样毫无异议的走了,明明可以用众多手段威胁他的,但这次却没有,因为已经厌倦总是被他这样拒绝了吗?自己以前做梦都想得到的自由,现在明晃晃的放在眼前,但是他却觉得整个心都被掏空了。 宇文瑛就这样站着,手脚冰冷,直到感觉到有人有他入怀,是穆妃!这是他才感觉到自己长久没有喘息,简直要窒息一般,双唇拼命的想要止住颤抖,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母妃,我胸口疼。” 穆妃心疼的替他揉了揉胸口,柔声安慰道:“瑛儿,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以后会渐渐淡忘的。” “可是,我哭不出来。”宇文瑛张着嘴拼命的喘着气,胸口涨得要裂开一般,喘息都变的困难。明明喉头发干,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傻孩子,为什么会让你遇见他。”穆妃搂着他,自己先哭了起来,她只是要她的孩子过着简单的日子就好了,这样简单的愿望为何老天都不答应,偏偏要让他过的如此坎坷? 第七十二章 不知何时在穆妃的怀中睡去,这一夜宇文瑛睡的并不安稳,感觉自己像是脱离了地面一样,摇摇晃晃的飘到空中,这样的感觉让他心中更加恐惧,蜷缩成一团,感觉到有人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像是要替他驱走不安,母妃还没走吗?宇文瑛心中迷迷糊糊的想着,嘴里却不由自主的小声呓语:“决……别走。” 那只手停了下来,继而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息,他又让母妃失望了吧…… 第二天,宇文瑛睁开眼,突然感觉到不对。这里,根本就不是他的寝宫,八足鼎天檀木高床,极尽奢华的蛛丝窗幔,极品水云毡,这里是…… “赫连诀!”宇文瑛大声叫道,一时所有的情感都涌现了出来,这里竟然是他曾经住过几日的地方,船上!赫连诀的房间! “怎么了?一大早起来,就这么惦记着本王了?”赫连诀出现在门口,脸色淡漠。 以为永远见不到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宇文瑛一激动掀开被子就像跳下床,谁知脚刚要着地时却听见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你敢赤脚走路看看!” 宇文瑛闻言,讪讪的把脚收回被子中。一想,又猛的抬头:“你竟然又把我掳到船上。” 赫连诀慢慢走向他,面色阴沉:“十三皇子不会不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了吧?本王也说过,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 语气中充满疏离,宇文瑛眸光黯了下去,他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吗?赫连诀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叫他十三皇子。 见他委屈的低着头,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又想起刚才看见自己时他眼中闪过的狂喜,赫连诀心中的怒火消了一大半,脸色缓和了下来,动作不太温柔的摸了摸宇文瑛的头:“小笨蛋,饿了没?” “还好。”宇文瑛低着头低声道。 赫连诀做到床边,捧起他的脸:“怎么了?不高兴了?” 宇文瑛摇了摇头,“决,你在生我的气吧?” 赫连诀淡淡的看了看他:“算了,你母妃都以死相逼了,你若不答应,都不是你了。” “你怎么会知道?”宇文瑛诧异的看着他,突然又恍然大悟的指着他道,“哦,我知道了,你听墙角!” 赫连诀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以为本王是你?” 宇文瑛可揉着自己的手,可怜兮兮的小声嘀咕道:“我也没听过人家的墙角啊。”其实他知道以赫连诀那样的性格才不会做那样有损身份的事,不难猜出,又是赫连诀吩咐在暗处保护他的人向赫连诀汇报的。 突然,宇文瑛猛然惊醒一般,惊慌失措的抓住赫连诀的衣袖:“母妃,我母妃她……” “放心吧,”赫连诀打断他,“你现在是被我掳来,不是心甘情愿的跟着我来,你母妃他是不会自尽的。而且,我派人看着了,她不会出事的。” 宇文瑛张着嘴,脸上的表情呆呆的,赫连诀敲了敲他的脑袋:“傻了?” 宇文瑛意识到自己的呆相,缓缓闭上嘴,有些迟疑的说道:“我再也见不到我母妃了吗?” 赫连诀叹了口气,把他揽到怀中:“等过些时日,你母妃心平定些,我会派人把他接来让你照顾好不好?” “真的?” “真的。” 宇文瑛闻言,使劲的抱了抱赫连诀,“决,你真好!” “是吗?”赫连诀挑了挑眉,“我再好你不是还是选了你母妃?”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这样啊,那我想想不一样在哪,”赫连诀做思考状,“是因为有的事情你可以跟我做,但是不可以跟你母妃做,比如……” “唔,决,现在还是早上……” “……” “不要,别……啊……嗯……” “呼……决,你……慢点……” “啊……” 阳光照了进来,两具赤裸的身体躺在一起,赫连诀结实的身体在阳光下散发着一样的光芒,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宇文瑛细细的端详着他,这个人虽然给过他伤害,但却也给过他无边无际的宠爱,不管是什么事,总是事先替他想好并做好,这样的人,即使大家都说他刻薄寡恩,但却总是给他最好的保护。 赫连诀似乎感觉到了宇文瑛的目光,低下头来看着他道:“在想什么?” 宇文瑛冲他笑了笑,“没有。”说完往他怀里拱了拱。 ————END———— ____________________ 正文到这里就写完了,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亲们,后面我会再贴几章番外就真的结束了~O(∩_∩)O~ 番外1 某日,赫连诀奉命调查贪官祝国书,冯宁得到他的应可进入书房时,发现赫连诀正手把手的交宇文瑛写字,冯宁有些尴尬,心里暗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赫连诀倒是不以为杵,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样了?” 冯宁连忙正色道:“回王爷的话,受贿,搜刮民脂民膏,暗中克扣朝廷拨下去的银两等罪行都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已经足够扳倒祝国书,只是属下发现祝国书竟与陆林陆主事暗有来往,并且得知今晚两人会在祝国书府中会面,您看是不是……” 宇文瑛听说要调查贪官,抬起头好奇的看向冯宁。 赫连诀淡淡的看了冯宁一眼,冷冷的说道:“该怎么做自己拿主张。” “是,属下明白了,”冯宁连忙说道,他何尝不知道该如何做,只是着祝国书好歹是朝廷二品官员,他的府第其实他冯宁可以随便埋伏在里面的?但现在等于是得到王爷的同意,一切都好办得多。 “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冯宁作揖,继而转身准备退下,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等一下,我也要去!”宇文瑛连忙从赫连诀的臂弯中拱了出来,追过去抓住冯宁的衣襟。赫连诀倒也没拦他,任由他追了去。 “啊?”冯宁吃惊不小,苦着脸看向赫连诀。赫连诀看懂他的意思,拉下脸对宇文瑛道:“冯宁是去办案,你跟着去算是什么?” “可是我也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办案的。” “胡闹什么!刀剑不长眼,若是被碰到一下可够你受的。”赫连诀训斥道,“过来,别妨碍冯宁办事。”赫连诀正色道,脸上明显出现了不悦。 宇文瑛撇撇嘴,继续跟讨价还价道:“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就在一旁看着。” 一旁的冯宁倒是被吓的坐立难安,虽然听说过九王爷及宠公子,但是跟他亲眼看见竟然有人与王爷僵持不下还是不由后背吓出一层冷汗。 赫连诀瞪了宇文瑛一会,只得无奈的叹息,道:“冯宁,去把冯立叫着一起,再带几个人,务必不得让公子有丝毫闪失。” 冯宁呆愣着半天,才道:“是,属下遵命。” “你先过来!”赫连诀对宇文瑛招了招手,宇文瑛乐颠颠的跑了过去,赫连诀板起脸道:“听好了,你就给我在一旁好好呆着,不准乱跑,也不准发出任何声音,要是敢带伤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是,属下遵命!”宇文瑛学着冯宁的语气道,然后又抬起头,试探性的问,“真的会打断腿啊?” 赫连诀挑了挑眉,凤眼中闪出威胁的光,宇文瑛连忙点头:“知道了,我绝对不乱动,不乱说话!” ———————— 宇文瑛跟着冯宁等人早早的伏在祝国书府中的墙头上,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祝国书房中的一切情况,只见祝国书悠悠闲闲的呆在屋里喝茶。 “另外一个人什么时候来啊?”宇文瑛压低声音问冯宁。 “大概在戌时左右。”冯宁回答他。 “那我们为什么这个时侯就来啊?”宇文瑛问道,现在才酉时,还有一个时辰呢。 冯立接口道:“防止他们有什么变动,公子,您是不是呆着闷的慌。”冯宁和冯立一直负责保护宇文瑛,所以回到东离这些日子也慢慢熟络起来。 “没有没有,就是问问。”宇文瑛连忙道。 这时,有人推开祝国书的门,他们立刻噤声,屏住呼吸,只见是一个老仆,身后领着一个长的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年似乎有些害怕,身体不停的抖。老仆把他带进来后便自行退了下去。 不知祝国书与少年讲了什么,少年乖乖的褪下衣服,躺倒床上,墙头上的几个人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冯宁冯立脸色立刻苦了下来,要是王爷知道公子看到这种画面,还不得暴跳如雷。宇文瑛的脸上也出现了尴尬的神色。 只见屋中祝国书慢慢踱到床边,细细的把少年抖的厉害的身体端详了个遍,然后伸手充满色情以为的挑弄了几下敏感的部位,直惹得少年弓起身体。祝国书似乎很满意少年的反应,又突然自床头摸出来一个盒子,少年一见那个盒子,立刻激动起来,“不,大人,不要……”少年的声音异常的凄厉,连伏在墙头上的冯宁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祝国书不理会少年的哀求,一手按住他,先拿出不知从哪得来的锁链,把少年的双手锁在床头的柱子上,又自盒中拿出一根如孩童手腕那么粗的玉器,抬起少年的腰,慢慢的自他的后庭插入,少年疼的紧紧抓住锁链,锁链不停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他的脸色惨白,那打开的盒中还陈列着一根比一根粗的玉器,最粗的一根看着都挺吓人。 祝国书见到少年痛苦的神色,脸上出现猥琐的笑,继而又自盒中摸出一根针,少年刚缓过一口气边用针毫不留情的从少年胸口的那一点上穿了过去。 “啊——” 少年的声音中充满痛苦,听的外面的人都毛骨悚然,接着,那些针更是残忍的一根一根的刺穿少年的下身,越来越凄惨的叫声,令冯宁嫌恶的皱起眉,没想到这个祝国书还有这种癖好,平时在外面倒是一个儒雅书生的样子,没想到竟是人面兽心。头一偏,这才发现宇文瑛的脸上满是恐惧,身体微微发抖。糟糕,他竟忘了公子还在这里。 冯宁立刻跟冯立交换了个眼色,于是冯立微微起身,一手蒙住宇文瑛的眼睛,不让他再看屋中的场景,另一手托起他的腰,一纵身跳了下去。 冯宁见冯立把宇文瑛带走,这才又开始观察祝府里的情况。 赫连诀前脚刚从宫里回来,冯立后脚就带着宇文瑛也回到了府中,赫连诀心下奇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宇文瑛一见他,连忙扑过去拱到他怀中,感觉到他的手脚冰冷,身体有些颤,赫连诀脸色沉了下来,逼视向冯立语气森冷道:“怎么回事?” 冯立被赫连诀的怒火吓的心头一颤,心中暗把冯宁骂了个遍,竟然把苦差事推给他,他倒宁愿去抓祝国书,嘴上连忙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刚才我们在祝府看见祝国书……娈童,公子怕是被吓到了。” 赫连诀目光一闪,沉声道:“是这样。好了,我知道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番外2 赫连诀一手抬起他的脸,果不其然,小脸一片苍白,赫连诀好笑的点了点他的鼻子:“吓到了吧?不是早说让你不要去还偏要跟着?以前说过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玩物,这下正好省了。” 宇文瑛脸色突然涨红,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赫连诀莫名其妙,只得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慰:“怎么吓成这样了?放心,我替你杀掉那个祝国书好不好?” 宇文瑛老半天喘过来一口气,眼神有些幽怨的看着他:“你的书房也有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赫连诀皱起眉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大笑起来,宇文瑛见他大笑,不由哭的更加委屈,“呜呜……决,我不要……那个好痛的。” 赫连诀捧住他的脸,好笑道:“你自己想要我还舍不得呢,就你这样,够你受的吗?嗯?” 宇文瑛听他这么说,止住了眼泪,愣愣的问道:“那你要那些东西干嘛?”刚问完,发现不对,难道赫连诀要去找其他人做那种事?心里想着什么,不会掩饰的他脸上便一览无余的现了出来。 赫连诀狠狠的敲了敲他的脑袋:“乱想什么?本王是那种喜欢强迫别人的人吗?” 宇文瑛捂着脑袋,小声低估道:“你本来就是。” “你说什么?”赫连诀眯起眼睛,笑里藏刀的看着他,宇文瑛连忙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决是全天下最好的人!”说着两手便换上赫连诀的脖子,笨拙的吊在他的身上。 显然他的这些话让赫连诀很受用,嘴角一丝抑制不住的笑,微微弯下腰,轻轻一用力便抱起宇文瑛的腿,让宇文瑛坐在他有力的臂弯上,宇文瑛习惯性的两只手更紧的环住他的脖子。 赫连诀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宇文瑛的嘴唇,“还有呢?” 想起赫连诀平时教他说的那些肉麻的一套,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但在赫连诀眼神的逼迫下,他只得照做:“我最喜欢决,比喜欢任何人都要喜欢。”说完抱着赫连诀的头,在他脸颊上“啾”的亲了一下。 笑意爬满了赫连诀的眉梢,他托起宇文瑛的头,轻轻的吻了上去,舌头深入到他的口腔中,辗转反侧,就在宇文瑛几乎迷醉在这样一个深情十足的吻中,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拧着眉道:“那那些东西你是准备做什么用的?” 兴致正高的时候,被突然打断,赫连诀颇具无奈,怕是不告诉这个小东西,他就一直不的安心,只得老实告诉他:“那些东西,是十七让我带给他的。” “十七王爷?”宇文瑛很吃惊的样子,“赫连征?” “嗯。” 得到赫连诀肯定的回答,宇文瑛脸上顿时露出担忧的神色,“那姚必凌不是很可怜?” “是啊,”赫连诀笑道,“所以十七那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不要老是跟他一起玩。” 前段时间,赫连征老是喜欢跑到羽亲王府来把宇文瑛带出府玩,赫连诀见宇文瑛高兴,便也就有着他们去了,但是一个月后,他发现原本自己是想把宇文瑛养的白白胖胖的,但是被赫连征每天带出去绕京城大半圈,宇文瑛不但没变重,反而有点变轻了。 于是九王爷终于看不下去了,多次把自己的弟弟拒之门外。无奈,不让赫连征进来,过了几天宇文瑛倒是发现不对了,自己跑出去找赫连诀玩。九王爷只得对其威逼利诱,无奈这个小东西现在对他的威胁根本不买帐,依然我行我素,仿佛吃定了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正好利用今天的机会,吓吓宇文瑛,果然,宇文瑛听见赫连征有这种癖好,连忙面露惧色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皱眉道:“可是,姚必凌怎么办呀?” “你放心吧,他不是姚必凌的对手。”赫连诀笑道,这赫连征不知从哪看到人家玩那种东西,于是非要弄到几个玩玩,那天在羽亲王府对赫连诀说起时,赫连诀随意的吩咐手下去弄一些,也没有太上心,等弄到之后他随手放在书房也就忘了,没想到却被宇文瑛看见。 ———————— 次日,赫连征想往常一样来找宇文瑛玩,这次奇怪的是,守门的并没有拦他,而是看着他长驱直入,心里正纳闷之际,看见宇文瑛赤着脚,提着裤子,在河边找寻着什么。赫连征偷笑,随便在地上捡了个石头,想宇文瑛扔去,没想到还在半空中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道弹开,根本连宇文瑛的衣角都没碰到。 赫连征撇了撇嘴,九哥找的这些护卫跟九哥一样没趣。于是他只得自己跑过去,在宇文瑛耳边狂吼:“啊——————————” “啊!”宇文瑛被突入起来的声响吓的扑通一声坐在水里,赫连征一见,得意的笑了起来。 “哎,九哥家的小猫,你也太不禁吓了。”自从回到东离后,赫连征便一直都叫宇文瑛做“九哥家的小猫”,开始宇文瑛总是不高兴的撅起嘴,苦着脸看向赫连诀,但是赫连诀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并不阻止赫连征,时间长了,宇文瑛便也习惯了。 宇文瑛一见是赫连征,先是一愣,既然满脸的恐惧,迅速的跑上岸,拾起鞋子,迅速穿上,飞快了跑开。赫连征一时傻了眼,这是哪一出啊?他有这么吓人吗? “哎,你别跑啊,等等……”赫连征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去,可恶,九哥还说宇文瑛身体不好,不让他老去烦他,看看他跑的速度,哪像身体不好的样子! “哎,你跑什么呀!”赫连征郁卒的边追边吼。 无奈,宇文瑛这时的速度堪比离弦的箭,他根本就追不上,这也就算了,好歹也让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吧?但是那个家伙连说都不说一声,埋着头跑,最后还不知道躲到哪去了,十七王爷只好垂头丧气的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