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诚则灵BY流亡贝壳   贪财神棍受x中邪骚话攻,世界观和《折辱》一致,封建复辟背景 第1章   “插哪?这儿?”   话音未落,于迟便觉得自己股间剧痛,腰腹淌水似的淌出一茬汗。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一个半吊子神棍,揽下了自己兜不住的事。   被干了也活该。   真他妈活该!   他在心里骂自己,也骂骑在他身上的贺诚。   贺家四少成日癫狂,有人猜他是中了邪,可没人敢接他这桩差事。   说这位贺公子,是非不分,极难敷衍。   于迟穷疯了,偏要试试。   试出问题来了。   贺诚垂眼看他,一双眸子透着淫靡的邪性。   “小道长的腰真软,可以被折成这个样子还不断。”   于迟一激灵,卯这一股子劲往前爬。先前贺诚把他的手腕子拴了,他只能用指头抠着桌腿一寸一寸地挪。   把那湿漉漉的东西拔出来,屁股疼得他想哭。   贺诚任他爬,爬到了尾端再压进去。   于迟被压得没声,指头哆哆嗦嗦地撞向桌脚的木头边沿。   “四少…要死人的…”   “呵,”贺诚咧嘴,“我喜欢死人。你脖子上的味儿真骚,骚得我想干死你。”   于迟讲究,平时爱在脖子上搽一点膏脂滋润皮肤。不知道那点橘子味的膏,怎么就触到贺四的霉头了。   整个人被压住,是一个避无可避的蛮横姿态。   他要挣脱,便要向上顶,腰一抬,吃得更深。开始的时候贺诚都不需要怎么动,几乎全是让于迟自己撞进去的。   “真紧。”贺诚捏了他一把。   于迟一抖,闭着眼睛把头扬起来,下巴上先前磕出了一点血,血痂周围被咬出一圈牙印。红的血,白的皮,艳得很。   生挺着没叫人,熬到贺诚倒在他身上,于迟才软着腿提上裤子,把人潦草捆住。亏已经吃了,总不能再砸了自己的饭碗。   打着晃走出门,在门外候着的小厮见了他,反而大吃一惊。   他以为对方是惊讶于自己下巴上的伤,连忙摆摆手,说:“降住了,不碍事。”   “降…降住了?”小厮一边嘟囔着“怎么可能”,一边把他迎向前厅。   贺老爷与贺夫人对他千恩万谢,酬金丰厚得于迟有些飘飘然。被挽留时,他居然就真的留下了。叫“衣食无忧”的承诺蒙了心。   住了几天,他终于发现问题。   “这…往四少房里抬的铺盖卷都装着什么?”他拉住给他打扫房间的小厮询问。   小厮压低了嗓子答:“道长现在是自己人,告诉您也无妨。这里面装的呀,都是人。女人。”   于迟打了个寒战。   “女人?”   “对呀。您先前不是把邪祟给压住了嘛,好一些了,可这几天少爷又闹得厉害。可能不久又要麻烦您出手了…这次务必压得久一点呀!那些女孩子好可怜的…”   “为什么可怜?”   小厮摇了摇头,没有细说。   于迟背过身去咽了一口唾沫。 第2章   当天晚上于迟就收拾好了细软准备翻墙跑路。   穿过花园的时候总觉得希希索索的有什么在跟着自己。   “不要疑神疑鬼、不要疑神疑鬼!”他捏着耳垂给自己打气。   绕过一处假山的时候,忽然被拉了进去。   “啊!”尖叫被两根指头拦住,指尖向他的喉口拼命地钻。   “别叫。”来人呼吸粗重,鼻尖贴着他的后颈深深吸气,“小道长这股骚味,叫我在梦里都能闻见。要不是我及时追出来,以后岂不是无处可寻了?”   “你胡说八道!那是橘子味!”   “嗤!道长明明很骚,屁股会夹又会摇,为什么不承认?没了你,我都射不了。那些女人越来越没意思了……还是道长好。”   “不干了、不干了!我不干了!我把钱还给你们家还不行吗?不要脱我裤子!不要脱我裤子呀!”   指节被口水润湿了,钻进衣服里揉捏他的乳首,“道长不是女人,但胸口却很软,腰也软,怎么弄都能扭起来。生来就适合被人干。你不做道士了,专门给我暖床可好?”   简直鸡同鸭讲,于迟打算省点力气,不再多费口舌,眼下脱身才是最要紧的事。   否则被抓住了真把钱退回去,他才舍不得。   贺诚在舔他的脖子,把他压在凹凸不平的假山上模仿交媾的姿势耸动。   没有真的干进来,只是剥了他的裤子操弄他的腿弯。   “道长姓于吧?于迟对不对?”   “嗯。”于迟皱着眉,抱着一块石头,面红耳赤。那东西太大了,又热,顶着他的性器往前送,起起伏伏,他很怕自己那给人家戳烂了。还没怎么用过呢…   一块木牌抽出来刮过他的耳腮,是他的铭牌。   “上次道长落在我这里的。若是找不到道长,我就只能去你们观里寻人了。”   沧萍观也回不去了。   于迟去抓那块牌子。   贺诚忽然顶进来。   “呜哇!”于迟疼得想吐。   月光洒下来一点,映出了他上臀的弧度,中央插着的器物狰狞进出,翻起一点淡粉色来。臀肉被撞得充血,绷了一层汗,粒粒如珠地朝下滚。   “都怪道长没干两下就要分开腿,你一直夹着不就好了?还是没怎么样呢,就腿软了?”贺诚亲他的后颈:“被人干,就这么爽吗?”   “道长?说话呀。”   “我…”于迟艰难吐字,“疼…”   贺诚没忍住,笑了一声,按住他的肚子,重复道:“疼呀?”   于迟发抖。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兴奋。   “真好,我喜欢看你疼。”五指重重压下,像是要把他最后一丝反抗一起挤压出去。   于迟喘不过气,抓着石头,想探出去看月亮。看月亮在哪里,还有多长的时间给他逃跑。   贺诚把他翻过来,按住他的头,“朝外看干什么?看这,看我怎么弄你的,嗯?”   颜色的深与浅混杂交错,于迟失了抓手,难以着力,他看着自己泥泞的腿间吓出了两行泪。那东西退出来的时候,足够让他产生疑惑:先前怎么塞得进去?   贺诚身体力行地告诉他塞得进去。   于是越哭越厉害,说不上来为什么,眼前的场面令他格外害怕。   这不是被狗咬了一口,或是被人打了一顿。   这是难以启齿的内里的敞开和入侵。   “停下…快停下…”他有点慌,按住贺诚的肩头往上蹿。   “你硬了。”贺诚弹了一下他的前端:“被我干得硬了。还说疼呢?”   于迟晃脑袋,拼命否认。   “操射你,好不好呀?”   于迟打了一个哭嗝,吓愣了,“不可能…”他说。   射的时候被贺诚掐住了脖子才堵住了他的尖叫。 第3章   夜色阑珊,宁静异常。   于迟被揪着头发抓回房里。   下人都去睡了,门扉四合,屋里黑漆漆的没有点灯。贺诚抓着他的胳膊要把他拽起来,腰却被死死地搂住。   “你当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于迟不应,他裤子还留在花园,一路是光着腿被拖回来的。屁股里的东西往外流,那股酸麻的余韵意味着他今夜可能要倒大霉。   “那些女孩子好可怜的…”小厮的话在他耳边回荡。   “贺、贺少爷…我、我们打个商量…成吗?”   “商量?”   “跑…我也…不成了…”他颤巍巍地把脑袋朝上转,无奈四下黑且静,除了一点大致的轮廓,贺诚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他半点也看不清。   “您、您能从小的身上,找到、找到乐子…也是小人的荣幸。”   头顶的发丝被扯得更紧,贺诚像是打算就直接这么把他提起来。   疼得要命,但是话没说完,他硬撑着不肯撒手。   “但、但小人这条贱命也是命…求少爷给我用一点膏脂吧!”说完了于迟扁扁嘴巴,心里感叹自己提得起放得下,能伸能屈也是个人物。   他听见贺诚在笑,笑够了才松开他的头发,放轻了声音说:“好啊,你起来,自己趴到床边。不用上去。”   于迟把手和额都抵在床边上,咬咬牙,撅起屁股。   背后是箱匣翻动的声音,大概为了便于行动,贺诚还燃了一盏油灯。   于迟借着灯光回头偷看,贺四敞怀披着一件袍子,倒真像在睡梦中就匆忙出门一样。他用的橘子膏,就真有那么大的味道吗?   他贴着自己的肩膀去闻,却什么也闻不到。灯芯忽然抵上来,差点燎了他的睫毛。   “道长要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我自己来!”于迟脱口而出,觑见贺诚嘴角一丝笑,也觉得这话抢得太积极了些,好像是自己食髓知味,迫不及待了一般。   但说都说了。   他接过贺诚手里的盒子。   膏体是淡红色的,一闻,果然是一股橘子香。   唉,算他倒霉。   人家用于房中术的物件,他拿来擦脖子了,这怪谁?   先前在假山那里,贺诚并未出精,倒是他自己射了一回。指尖探进去,只有一点点湿,却还不够软。他狠心去按,把自己按得腰上一酸。   “道长很熟练嚒。”   油灯的光是从身后来的,贺诚一直举着灯在看。   于迟不敢回头,把膝盖往前蹭了蹭。   “以前常做这种事?”   “没有!”   “那怎么一操就射,一摸就硬?还是摸后面…你自己摸的…”   这下于迟百口莫辩。   他涨红了脸,重复着贫乏的辩解,念叨了几次“没有”,又觉得自己实在矫情。反正到了这步田地,说不说清楚又有什么关系。于是咬着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可身后的光打上来,仿佛贺诚的目光凝为实质,让他怎么样都无法放松。膏脂用了许多,大半融化了淌在他腿间,自上而下地攀爬,又痒又热。   “还没好?”贺诚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于迟停下手,身后却没有停下水声。   他鬼使神差地朝后一看,吓得他一屁股坐住自己的手指。   贺诚在自渎。   笔直的一条,匿在衣摆里,只露出一点尖。已经是油灯照不到的地方。   于迟凭想象就烧得满脸通红,身体里的两根指头失控地蠕动。他越并紧两条腿,指尖进出的侵入感便越清晰。   贺诚蕴满情欲的一双眼睛和他对视。   于迟忽然抬起胳膊遮住脸。   “啧…口是心非。” 第4章   膏脂的幽香溢出来,融在腿根处。   先前已经进去过一次,于是贺诚便压着他的腰进得极深。   本以为是与初次一般无二的寻常纾解,在细枝末节处却渐渐显露出危险的气息。   穴口绷出细密的血丝,可二人全都毫无察觉。   于迟隐约觉得疼,可越疼越舒爽。颈子上几乎被咬下了一块皮肉,血珠滚下来,染了半只手掌,才记得害怕。   “流…流血了!”   在他的提醒之下,贺诚终于睁眼,有些诧异地打量四周,仿佛刚刚记起自己身处何地。   眼前的一小团红色与记忆相接,阴郁瞬间便爬了满脸。   “看来道长也不顶用…最后还是,非要见血才行…”   分不清贺诚究竟是在生谁的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久不能泄的现实使他的五官渐渐扭曲。   扳过于迟的下巴,几乎与他贴上一个吻。但毕竟不是一个吻,只是间隔极近地告诉他,“小道长,你运气不好,我怕是真的要把你干死了。”   语气中散发着仓皇又绝望的恶毒。   于迟没能挣脱,最后勉强保下一条命,在贺府养了一个多月的伤。   这件事情贺家没有声张,但“降得住”的谎却再也圆不下去。贺老爷要把于迟丢出门,却被贺夫人拦下来,说她“自有安排”。   能下床以后,于迟喜欢趴在栏杆上看小厮喂鸟。   这名小厮便是以前来他房里清扫的小厮,两人讲过几句闲话,有些额外的亲近。见于迟恹恹的,小厮便拿话给他解闷。   “于道长,你别瞧这鸟灰扑扑的不起眼。这还是司长大人在四少爷中秀才那天,亲自送到府上来的呢!”   司长一职,算不上多大的官,大约只是某县某道的管理者,为了便于统辖,常与地方乡绅交好。贺诚这样的出身,送一只小玩意儿来做拉拢,不应当作一件稀罕事来讲。   除非…   从那以后,便风光不再。   栏杆之下有一方池塘,小厮喂了鸟以后还要喂鱼。这些消遣的东西,平日里几乎无人惦记。养来浪费。但也许显示着浪费的资格,才称得上尊贵。   于迟抓了一把鱼食,一粒一粒地当水漂丢,想着自己将来发迹,绝不做这种无聊事!   发泄似的把剩下半握鱼食一同倾洒,雨滴一样的坠落,惊扰了池中倒影。   对面的人循声看过来。   那是于迟第一次见到阳光下的贺诚。凤眼细眉,金冠红衣,不嗔不怒时,倒有几分玉人之资。   养得真精贵呀。   于迟冲他点点头,没想到会把人直接招过来。   见到贺诚朝这边走,小厮无声无息地带着鱼食与鸟食率先溜了,留下腿脚不便的于迟愣在原处。   红衣渐近,于迟攥了攥衣摆。   非他故作女儿情态,只是直觉地紧张。他点头可能就是想招人来的,怎么人来了,他又怕呢?   可贺诚原来并不是朝他来的,走到近前,直接越过了他,提起一根签子,去逗那笼中的灰鸟。   “贺少爷…”于迟不自在地去摸自己脖子上的伤。   贺诚把签子放下,轻佻地转过身来打量他:“青天白日的,小道长就想着要来求欢了嚒?”   “…没、没有啊…”于迟觉得莫名其妙。这贺诚不说话还像个人样,一开口便原形毕露。   “没有还不快滚?”   于迟一抖,连忙一瘸一拐地走远。   贺诚望着他的背影,摩挲着手中一枚纽扣。 第5章   枯夜长,更漏短。   于迟抓着竹片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药,窗外一个人影映上来,叩着窗棂:“于道长,睡了吗?”   抓起被子蹿到床上,把药味盖住。   外面的人见房内并没有熄灯,轻轻推门进来。   “于道长?”拍了拍铺盖卷,试图把装睡的于迟唤醒。   “于道长?”又喊了一声,见仍然没有回应,便转身带上了房门。   “夫人,那道士睡得很沉。”   一道纤柔的女声响起,在外等候的居然是一向寡言的贺夫人:“睡了?睡了叫诚儿来也是一样的。”   “四少爷怕是不肯来。”   “这次,不是他自己挑的嚒,怎么会不肯来?”   下人语焉不详。   “说清楚!”贺夫人在私下里的行径并不如表面温柔。纤眉微皱,就叫对方吓得跪倒在青石砖上。   “…回夫人…四、四少爷说…‘不过是用别人的命来换我的命,不见血便停不下,我又算个什么东西?’…”   巴掌刮在小厮的脸上,候在一旁默不作声两名杂役直接破门而入,把于迟连人带被子一起架了出来。   于迟不敢装睡了,夹着腿回避贺夫人针一样的目光。   “道长睡得还好吗?”   于迟不敢说不好。   “道长睡得好,我的诚儿却睡不好…诚儿睡不好,我贺家上下,全都日夜煎熬啊…”   “贺、贺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度过此劫,必、必有…啊!”   这次是杂役动的手,于迟的脑袋被扇向一边,牙齿咬破了舌头,唇间滚出一点血。   “道长既主动上门,应承消灾之事,怎么又将应下来的事情,托给上天?”   于迟一直没赶上秋后算账的场面,还以为整个贺府都把他忘了,谁知道清算起来,连辩解的余地都不给他,上来就打。   “我…我错了…夫人,小人贼胆包天,欺瞒了夫人与四少爷…小人愿意将酬金尽数退回!您、您可以另请高明!”   贺夫人冷笑一声,命杂役掀开了他的衣服和被子,草药渣簌簌地落下来,羞耻之处一览无余。   “女子柔弱,就算是训练过的身体,也受不住太多,道长的伤看起来已经愈合得很好了,又何必再去麻烦他人?”   于迟臀间被推入一只浸满油膏的玉茎,被杂役扔进贺诚的房里。   房中人低眉垂首,阳物怒张,听见开门声后便笑了,“哦,原来是耐操的小道长…真好…”   于迟瞪大了眼睛,“好什么!”   他发现贺诚双手被缚于床头,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他这次可不会蠢到被对方的三言两语骗得将他解开了。   “你还活着,这事不好嚒?”   四下并无遮蔽之物,于迟的衣服鞋袜都被扒了,只留一个赤条条的身子裹在一层薄被里。他慢慢蹭到屋子的角落,缩在被子里,想把身体里的东西取出来。可贺诚始终赤红着眼,直勾勾地盯住他,和白天不苟言笑的时候判若两人。   那时候的贺诚,看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现在又仿佛对他多么热切似的。   “你别看我。”于迟嘟囔。   “我想要你,为什么不能看你?”   “你想要的可不是我,现在就算是一条狗,你也肯上的!”反正贺诚被捆着,于迟自以为暂且安全,由着怒气与委屈发泄出来,说话口无遮拦。   贺诚偏着头抿嘴笑,笑够了唇角一收,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我想要你。”   房门“吱嘎”地一声开了,来人径直走向贺诚替他松了绑。而后立即转身离去,像是进来是专门为了做这一件事。   于迟反应不过来,指着门口瞠目结舌:“怎么、怎么就解开了?他们不怕你发狂吗?”   贺诚转了转手腕,回头看他,“小道长想错了,在贺家,我唯一不能伤害的人,只有我自己。”   于迟愣住,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   “我已经说了两遍了,小道长为什么还不过来?”   “什么?”   “我想要你,想你跪在我的腿间,含着我的性器,想你撅起屁股,吃下每一滴我射出来的东西,想你疼,想你怕,想你哭着流血和挣扎…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   于迟把被子裹得更紧。   “过来。”   “我会上你,不会上狗。我可能会用胯下这根东西直接杀了你,但没关系,我愿意为了你,多背一条人命。小道长,这样还听不出我的诚意吗?”   汗水从睫毛上滴下来,于迟不敢去擦。 第6章   “夹紧一点,对,再紧一点。”玉器已然抽出,被贺诚握住了根部,向于迟的嘴巴里塞。   两个人之间还隔着那层被子,于迟淌下的汗与泪被尽数吸附。只有腿上的汗滴滑下来,滚到脚腕上,落地的时候是“滴答”的一声。   于迟吞不下那柄冰凉的玉制品,牙齿与茎身碰撞,颅内嗡鸣。最终“啪”的一声把东西摔在地上,碎成几段。   他抓着贺诚的手腕去咬他,留下一枚圆圆的带血的牙印。   贺诚把头埋进他的颈间,反复舔舐着上次的伤痕。   是一个狰狞到丑陋的伤口,和于迟咬他的那个,完全不能相比。大腿内侧的血痂脱去,露出淡粉色的新皮。摸上去,于迟便会一抖,格外敏感。   “疼吗?”   于迟又抖了一下,仿佛因为过度恐惧而丧失了语言功能。上次他疼得昏了过去,膏脂里的催情成分却在疼痛的尽头催出诡谲的快意。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分不出自己究竟坠到了什么样的漩涡之中。   贺四是希望他疼,还是希望他不疼?   他分不清。   两股之间只剩下涨与酸,贺四一直要求他“夹紧”,可根本使不上力气。扯着最后一点用来蔽体的布料,最终放弃了思考。   “好累…”   再次失去意识。   贺诚的手指抚过他的眼眉。   下人进来清扫房间时,照例蹑手蹑脚地把食指放到了贺四怀中之人的鼻子底下试探,发现于迟居然还活着。两人周身唯一的一点血迹,居然来自贺诚自己手腕上的伤口。   性器还埋在于迟的身体里,但分明是顺利泄出来了。   想搬开贺诚的手臂把人拖出来,扯了两下却发现纹丝不动。   于是只能先退出去。   先醒过来的是贺诚,惊醒一般推开了怀里的身体。又小心翼翼地翻转了于迟的下巴,细细地打量他的脸色。发觉人只是睡着,皱紧的眉头才慢慢放松。   连他自己也奇怪,分明上次是同样的失控,险些把人折磨得死了,为何这次又恢复了“正常”?于迟到底是运气好,还是的确特殊?   “小道长,你是不是真的…能救我?”贺诚撩开于迟额间的一缕发丝,喃喃低语。   而后又立即自我否认,“呵,我也还值得救嚒?”   于迟忽然睁开了眼睛。   贺诚立即翻身下床。   “唔…肚子疼…”   好在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东西都射进去,存了一晚上,当然会肚子疼。   贺诚穿上亵衣,径直出门。   没多久,房里送来一缸热水。   于迟把头钻进水里,“咕噜咕噜”地吐泡泡。   有钱真好,他在想。   贺诚坐在亭子里喝茶,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享受过这样清明的晨间。   牙印里的血痕凝了,看得出齿痕的始作俑者长了一颗小豁牙。   抿了一口茶,用衣袖把手腕盖住。   笑了。   于迟还藏在水里艰难地摸索。   每次都射得这么深,清理起来非常困难,不清又会肚子疼。   愁得他眉心凝出川字。   一点都笑不出来。 第7章   是夜,杂役又来敲门,于迟硬气地摆摆手:“我自己走!”   阔步挺胸地来到贺诚门前便又蔫了,犹豫之时被人一把推进去。   屏风之后的贺诚端坐着,似乎并没有失控发狂。   “来了?”   于迟“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绕出来,嘴里嘟囔着“做白工”。   贺诚敲着膝盖,听得很清楚,吊着眼睛看过去,要寻一个答案:“莫不是在道长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于迟绞着手:“不是这个意思…”   偷看了贺诚一眼,继续解释下去:“第、第一次,还有钱拿呢…怎么之后就没了?明明、明明都是一样的法子…我还受伤了!”   “哦?”贺诚把手撑在背后,脊柱后倾,似乎原来的坐姿让他并不舒服,“难道道长从前,就是做这样的营生?”   “什么营生?”于迟朝前进了一步,皱着眉,不自觉地要与对方争论一番。   “才不是呢!但、但我出力了,你们什么都不给,不就是做白工吗?”   “只要钱是吗?”贺诚的下巴扬起来了一些,戏谑的滋味更浓,“要多少呢?”   于迟比出两根手指,想了想,又加到三根。   贺诚笑了,偏了偏头,“钱匣在床头,自己过来拿。”   于迟在贺诚的注视下拿了钱,揣到怀里,依然有些忐忑:这么容易?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多要一点了!贺夫人那个样子还以为要把钱退回去呢!   目的达成,面上就带了点喜色。   “够了嚒?”   于迟抿着嘴角不说话。   舔的时候依然是不那么情愿的。   贺诚眯着眼,把他垂落颈侧的发丝撩起来,露出整张脸。今天不似往日急切,尚有余地去欣赏于迟蹙眉呕逆的神情。   钱给得到位,可以进得很深。张嘴之前于迟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被绕进了一个荒谬的逻辑里。   贺诚的食指划在他的喉结四周,问他:“进到这里,要多少钱?”   又挑开了他的衣领,“看道长主动更衣,要多少钱?”   “我要是让道长跪下来,自己掰开呢?”   问题好像无穷无尽,主动送上一笔又一笔的丰厚补偿,开始于迟还在硬着头皮定价,后面却被问得不敢答了。   “玩坏道长,买你一条命,要花多少钱?”   于迟红着眼睛咬住下唇,腰带被人一把抽下,刚揣进去的银钱争先恐后地坠下来,“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这些钱,拿早了吧?还有的是酬劳,道长没有收呢!”   贺诚捏着他的腰让他坐了下来,于迟刚挨着他就要挣扎着起身。   “不赚钱了吗,小道长?”   于迟的大脑疯狂运转,回不过味,刚刚不还是自己占上风吗?   发觉他的走神,贺诚手上用力,捏得他叫了一下。   “我在问你呢,于迟,是要把你自己卖给我吗?”   贺夫人的脸仿佛在眼前一闪而过,于迟呐呐地回了一句:“不、不卖…好像也不行啊?”   贺诚的手指钻进他的嘴里,后腰也一同被勒住。   “那你听好了于迟,从此以后你不再是什么沧萍观中的道士,我也不管你从前是以何为生。你今后只能是干干净净的,我的人。我生,你亦生,我死,你同死。听清了吗?”   于迟惊讶地咬住嘴里的两根指头。   贺诚轻轻地“嘶”了一声,抽出手,发现咬破了皮。连着手腕上的痕迹,这是于迟第二次咬他了。   “舔了!”   贺诚命令他。   于迟低下头,抓住他的手,闷闷不乐地伸出舌尖。 第8章   钱袋子在腰间叮当作响,绸上绣的是一朵白色水仙。   贺诚给他的。   一笔一笔地在他身上清过了账。   “抱着你的时候,知道自己踩着凳子抬起腿,出入时,摇晃得也自在…”贺诚把匣子里的钱倒在于迟的腰上,一枚一枚地划拨,不疾不徐地回味着刚刚结束的情事,“叫得好听,可以再加十文。”   钱币从腰窝排到臀缝,渐渐地摆不下,于迟屏息,害怕自己一抖,就把摆好的钱又晃落了。落了又要重来一遍。   于是冰凉的铜钱开始在他的穴口浅浅摩擦。   “啊…”意外的刺激让口水顺着唇角滑下。   “一。”轻轻推进去之后,贺诚还要计数,咬着于迟的耳垂,告诉他,“还有九文,要不要?”   “拿别的…装…不行吗?”于迟不敢说要,也不舍不得不要。   “可以。”贺诚又舔了一下他脖子上的伤,“你想用什么?”   于迟转着眼珠在房内找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床头挂着的荷包上。   贺诚捻着那枚钱币缓慢滑出。于迟实在熬不住,打了个摆子。   “都掉下来了…反正荷包也装不下,掉下来的就不给你了。”   剩下来的钱已经不少,可得而复失的滋味让人更不好受。   于迟汪着泪,把荷包攥在手里,听贺诚吩咐他,“下次来,记得拿钱袋。不然,夹着回去可夹不了多少。你不是不喜欢‘做白工’?别浪费了。”   那枚抠出来的钱被于迟捏在手心。   贺诚泡在水里。   这是他第一次完全没有失控,事后也没有昏睡不醒。故而今夜的情事是他头一次体会到真正的鱼水之欢。没有血腥也没有畏惧,于迟在他怀里缩着发颤,叫声却是软绵绵的。迎合自不必说,兴头上还很喜欢咬人。除了手腕和手指,自己的身上又添了几处牙印。   张开五指去打量那泛白的齿痕,想起那人捏着钱袋一脸委屈的样子。   抖落的钱又被收回匣子的时候,于迟心疼的表情好像是被活活割了一块肉。   真的嗜血吮骨好像都没让他那么心疼。   “卖给我了…”贺诚摸着水面发笑。   同于迟交媾,除了使用膏脂的那次,都能顺利地缓解他的异常。也就是说,于迟确实特殊。初见时骗他解开自己,也并不是故意要欺负他,只是闻着那股味道便立即失控。   看来,膏脂非但没有起到减弱攻击性的作用,反而使情况加速恶化。   “病”了许久,甚至已经记不清使用膏脂是谁的主意。   手腕上的牙印之下,是几道愈合了的刀伤。他曾数度自戕,所以在身边离了人的时候,便总被绑着。   本来已经不想再活,偏偏于迟又来了。   于迟让他看到了希望。   只是过去从没想过这希望的滋味会又软又甜。   贺诚闭上双眼。   而此时“希望”本人已经回到房间,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数钱。   没想到却发现钱堆里混进了一颗扣子。   “这不是我的扣子吗?”   那天裤子落在了花园,捡回来以后,扣子却丢了。比着自己的裤腰,刚好能对的上。   “它怎么会在贺四的荷包里?”   于迟皱紧眉头。 第9章   在贺诚的房里连宿几夜还能安然无恙的于迟终于又招来了贺夫人的“关心”。   且笑逐言开神清气爽的样子和带着杂役来收拾他的那天完全不同。   “妇道人家见识浅薄又爱子亲切,先前多有得罪,还请道长不要见怪。”   于迟眨了眨眼,没料到这位贺夫人比自己更加能屈能伸,话说得这么客气,还不知道又打他什么主意。   警惕地挺直了身板,不放过对方说出的每一个字。   “方才,我去见过诚儿,比之前,好得多了。”   每说一句话,贺夫人便面带笑容地扫他一眼,观察着于迟的反应,见他不说不动,才沿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了下去。   “从前种种,也都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有道长相助,想必诚儿也能渐渐地重回正轨…所以,今夜,道长可否同一位适龄女子,一同到诚儿房里去?”   “一起去?”于迟觉得喉咙上梗着一块,莫名其妙地不舒服。   “从旁协助。”贺夫人说话的时候嘴角刻意上扬,眼里却看不见一丝笑意,“早些了结此方俗务,回到沧萍观,对道长来说,不也是一桩好事吗?届时,贺家一定不会亏待道长。”   于迟抬头看了贺夫人一眼,立即低下头去,嘴里道:“我…我没意见。”   贺夫人安排的女孩杏眼蛾眉,举止得体,一看就与往日卷在席子里的那些姑娘身份不同。   站在贺诚面前的时候,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行大礼,两人之前大概就见过面了。   “欣姑娘。”贺诚一口叫出她的名字,令其面颊绯红。   “诚少爷。”   一来一回,好像自然地把剩下的第三个人隔成了局外人。   于迟捏了捏腰间的水仙荷包,默默后退,想要躲出贺诚的视线,做到贺夫人要求他的“从旁协助”。   “欣姑娘,请你移步屏风后座稍等,我与这位于道长,还有些细节有待商榷。”   冯欣对自己此行的目的十分明确,听贺诚这样交待,不疑有他,立即迈步走向屏风之后。只在绕过屏风的时候略略侧身,留了一个娇媚的笑影。   把于迟笑得有点呆。   连贺诚靠近了都没意识到。   “荷包带了嚒?”耳边炸开了暖融融的湿气,吹得于迟一哆嗦。   “带、带了呀!”哆嗦完了老老实实地把荷包奉上。   贺诚盯着他仔细看,好像要把他看出花来。   “有了欣姑娘,可就没了你的位置,你带荷包来干什么?”   于迟心上一涩,眼眶发热。白天贺夫人和他说的时候还不觉得,同样的意思从贺诚嘴里说出来,却忽然有了完全不同的滋味,叫他牙根泛酸。   “带、带来还你…”贺诚这样逼问,除了这种解释,他不知道还能怎么说。其实没想过要还的。   毕竟水仙绣得那么好看,指不定连袋子也能卖几个钱。   “还我?”贺诚忽然加重了尾音,说出来的话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手指陷进于迟的腰侧,用着像是准备直接嵌进去的力道。   “我说了,不要钱袋,就只能夹着回去…那次只塞了一枚,你便欲迎还拒,没想到,原来小道长果真是喜欢的…”   于迟拼命摇头,脸憋红了,退着撞到了桌子,引来冯欣的问询。   “诚少爷,您还好吗?”   “无事。”   贺诚压下怒意,松开手,收回荷包,半嗔半笑着自嘲,“不愿意?”   于迟还是摇头。   “你不愿意,我自然怎么样都留不住你。”   “欣姑娘,请进来吧。”   冯欣走出来。   于迟想躲,手腕却一直被抓着。   “既然不愿意,为何每次都把屁股捧得那么高?”这是贺诚压低声音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10章   冯欣虽有心理准备,脱衣服的时候被两个男人一起看着,还是会觉得别扭,因此剩了个肚兜和裙子,便伸手来挽贺诚。   于迟比她还紧张,在她坐到贺诚身上的时候,吞咽口水的声音极为明显。   贺诚一手扶住冯欣的腰,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欣姑娘,于道长的非常之处,想必你也听说了。”   冯欣微微垂首,答,“夫人的确交待过欣儿,今夜…还要于迟道长多多费心…”   “听到了吗,小道长?你低着头什么都不看,怎么费心?”于迟被拽得更近,险些直接贴到了冯欣光裸的后背。   他从没摸过女人,手指挨到那温润皮肤,瞬间脸就红到了耳根。   “我…我…尽力…”   “寻常的尽力可不够,小道长一定要,竭尽全力。”贺诚慢慢撩起了冯欣的裙子,露出一寸一寸雪白的皮肉。   于迟眯着眼睛不敢细看,只能分辨出贺诚并未真正插入。   “这位姑娘的腰…要、要靠后一点才行…”   冯欣想动,却被贺诚按得动弹不得。   “小道长还在这里,他既然是来帮忙的,自然要帮人帮到底。”   被贺诚的目光锁住,于迟颤巍巍地伸出手。冯欣配合地把腰抬高,方便他把炽热的阳具握了满捧。   他的手心都像是要被烫伤了。   只是根本不敢去看姑娘的腿下风光,握着那东西送了几次都堪堪滑出。   贺诚“啧”了一声,把冯欣推到一旁,拽起了于迟的领子:“道长这样不尽心,难道是非得亲自示范才行?”   冯欣拢着裙子,站在一旁打量二人,脸上的红晕已经褪了,剩下一片泛着莹润的白。   于迟被掰开双腿,掐着腰坐了下去。腿根是纵横交错的淤痕与齿印。   论围观,冯欣比他大方得多,眼睛细细扫过几圈,把所有细节看了个一清二楚。   看到了于迟咬着牙发抖,也看到贺诚皱着眉的沉溺。   “道长现在摆着腰,湿成了这样,也还是不愿意的嚒?”于迟的手指被拉向后方,沿着肠壁的缝隙向里塞。之前伤过一次,自那以后,贺诚便很少选用这样强硬的扩张方式。   “疼、疼…贺诚我疼!”手上拗不过劲,只能用牙反抗,一口咬在了贺四的颈窝上,暴虐的扩张才立即停止。   手上还是沾了些晶莹的汁液,于迟抱住贺诚大哭,借机把黏糊糊的东西都抹到了他的背上。   被人看着,他本来就放松不了,贺诚还这么弄他,心里就憋了一股子气。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开。一松开才想起来,坏了坏了,他这是在咬谁呢?   赶紧欲盖弥彰地捂住伤口,支吾着:“贺少爷…小伤…”   贺诚拿拇指去擦下他唇边的血,摊开手来一看,是一抹清晰明艳的红。   视野越压越近,于迟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然而双唇即将相触之时,一直像个隐形人立在一边的冯欣却忽然发声,“这样的伤,夫人见了怕是要心疼的。”   “哦?也就是说,不是小伤。”贺诚压在于迟后脑的手掌渐渐收紧,指尖钻进对方柔软的发丝里,“伤了我,还要骗我,协助时也不肯尽心尽力…小道长,你说,你该不该罚?”   于迟要说话,声音却被颠得破碎,咿咿呀呀地叫起来,催得冯欣双目泛寒。   “诚少爷!”   喊了几声,才使贺诚终于抬首,语气仍是懒洋洋的,像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欣姑娘急什么?早前这小东西没来的时候,欣姑娘不是耐心得很嚒?连一步都不肯迈进我这个院子。贺某这样的不祥之人,未必能够一直走运。欣姑娘不如继续斟酌下去,三思而后行,才是上上策。”   说话时的分寸不好掌握,于迟被几下撞得哭了起来,口齿不清地抱着贺诚的脖子哀求:“轻点、轻点…又要弄坏了…呜…”   贺诚觉得好笑,捏着他的下巴还要吓唬他:“弄坏了又如何?罚你难道是让你享福的?”   于迟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虽然嘴里讨饶,可自己的东西却翘得老高,弄得他很不好意思。拿一只手去捂着,把身子往贺诚身上去贴,就以为别人看不着他的反应。   见贺诚没追究了,又去舔了舔他脖子上的伤。   冯欣摔门而去。 第11章   “唔…欣姑娘走了…”于迟扶着贺诚的肩膀,自觉起伏,无人旁观,终于使他自在许多。   水声搅动得更大了些,他扭着脖子去看贺诚的侧脸。   “看什么?”贺诚原本盯着二人结合之处,注意到他的目光,又抬起头与他对视。   “想…射…”   贺诚用拇指抵住他湿润的顶端,用指腹的茧层可以在上面碾了一转。碾得于迟“呜呜”地叫唤。   “想射为什么要看我?”   于迟抖了一下,哽咽着说不出话。用手把对方牵制自己的指头抓着,频繁地摇头。   “说啊。”   “好好说清楚,为什么看着我,夹着我的东西,就能这么硬了?小道长是要看着我的脸射出来吗?嗯?还是本来就这么骚呢?”   “不是…不是我…”   “不是你骚?”   “嗯…”于迟咬着牙,撑着不想落泪,但全身滚烫,像要把眼眶里的液体都蒸融了,由不得他自己来控制,“不是我骚…我不、不骚…”   “不骚为什么要射?”贺诚一手捏着他的要害,一手搭在他的肩头,死命向下一压。   “啊——”于迟吃不住地要朝上挣,泪腺与唾液腺全然崩溃。   稠白的液体从贺诚的指缝里渗出来,堵都堵不住。   于迟哭着发颤,絮絮叨叨地抓着最后一点逻辑去解释,“不、不是我…是你…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呀…”   “所以是怪我?你不愿意,我却强取豪夺,把你弄得前后水淋淋?不仅是前面,后面的水也出了很多嘛。”   哭得急,被眼泪呛着了,于迟咳得惊天动地,想要借咳嗽回避这个话题。   可贺诚耐心地等他咳完,依然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掌心在他的腰腹间留连,抹下一层细汗,“问你呢,小道长,是不是怪我?”   “咳、咳…”见假咳蒙混不过去了,于迟小声嘟囔:“是因为你呀!”   “那怎么办?赔你钱?不是喜欢钱吗?我赔你钱好不好?”   “行…啊…”高潮过后,于迟的脑子转得更慢,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有这样的好事砸过来了。   贺诚塞给他一吊钱,端端正正地包在他的手心里,又替他收拢了五指,更没提要他夹着走的怪话,温柔得像个甜美的陷阱。   “收好。”于迟把铜钱攥紧。   “现在还怪我吗?”   “不怪了…”其实他本来也没怪啊。贺诚为什么要自己找罪领,又主动给他钱?   “那你钱已经收了,也不怪我了…”贺诚说到这里,有意停顿,后半句放轻了声音,贴着于迟的耳朵,“等一下,可不能再这么骚了。”   于迟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呆,“什么?”   “拿着我的钱,今晚都不许再射。”   贺诚说完,把他抱到床上趴着,抽出一条红色的绸布,仔细地束住他的前端。   于迟捏着那吊钱,被快感催得求死不能,回头控诉:“你、你是不是嫉妒我?”贺四的毛病便是过于持久,难以登顶,一夜能有一次便能称为顺利。这样变着法地捆住他,不是嫉妒是什么?   “也可以替你解开,但钱就要先还了,二选一,小道长自己挑好了。”   于迟抱着钱哭了一场,最后还是选择憋着。   夜很长,贺诚把人翻过来的时候,于迟是双眼紧闭的。   “睁开。”情不自禁地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耳垂。   “不睁…困…”   答完话,性器便被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这么精神,也叫困?”   “不睁…睁开更精神…难受死了…”那吊钱都叫他捏出了汗,身上也反反复复地像淌过水。   “看着我。”   “就是不能看你呢!”   “噗嗤”一声,贺诚笑了,捻着他的耳垂不依不饶,“看我会如何?”   “想射。”说完了便紧紧闭上嘴,露出一副倔强顽强誓死不屈的神色。虽然想,但他收了钱,会努力抵制诱惑的。   本来贺诚先前的话只为了揶揄他,没料到他倒真的有着一份色胆。   “就那么想吗?”   于迟打了个颤,铜钱在他手里“咯吱”响。   “既然这么想,闭上眼睛,又有什么用呢?看不到,还可以听,可以闻,可以摸…”贺诚的手指从耳后滑向他的喉结,抚弄由轻变重,本来是无关情欲的一个部位,却激得于迟渐渐抖动起来。   只是轻微的颤抖,却似痉挛一般,抖个没完。   喘息和悲泣一起滑出来,于迟乍然睁眼,悲愤至极地把钱串甩在床上。   “还你!还你!”   边吼边自暴自弃地伸手解绸带。   但手腕还是被拉住了。   “钱还了!让我射…我好想射…我受不了了,贺诚…唔…求你…”眼前一阵一阵地变幻着各色光辉,反应不过来贺诚是什么时候压过来的,压过来便把他吻住。   灵巧的舌头带进黏湿的甜味,舌苔被坚硬的齿尖划过,于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舌头伸进了对方的嘴里。两人双唇相贴,像容不下任何多余的缝隙那样试探着黏合的角度。挤压与吞噬倒也并不可怕,当贺诚模仿交媾时抽插着侵入时,才逼得于迟彻底崩溃。   绸带被拉开了,贺诚在他耳边说,“射吧,小道长。”   于迟初始毫无反应,继而便像丢了魂似的眼前一白,脑中空空。   “好舒服,贺四,我好舒服…”   贺诚没让他继续毫无营养地重复下去,用软湿温热的舌尖封住了他的唇。   余韵之中,敏感至极,一点轻柔的吻啄都像要受不住,可贺诚偏偏挑着这个时候射进他的身体里。   于迟哆嗦着绷紧了脚尖。 第12章   贺诚的身体见好,偶尔能够出入书房。有时把于迟带在身边,让他沏茶磨墨,增加一些额外的收入。把人拴着,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这于迟从前在道观时便学艺不精,见着纸笔就要走神。墨盘在手底下画着圈地走,眼睛就盯着贺诚纤长白皙的五指反复打量。   贺四的指尖是圆润的,白里透粉,养得滋润精致,若不是骨节明晰,几乎不太看得出来是一双属于男人的手。   “又在看什么?”贺诚写完了一帖字,正对上他一脸怔忪的神情,摸不准像于迟这样整日无所事事的人脑子里都喜欢盘算什么。   “看手,贺少爷,你的手可真好看。”   “手?”贺诚照了照自己的手心,又翻过来看了一眼手背,是自己见惯了的双手,辨不出美丑。去把于迟的手拉住,握在一起才见出差别。   “怎么这么多伤口?”   “不多呀,观里的师兄弟都是这样的。只有师姐的手才和你一样,要养着才漂亮。”   “哦?那小道长可曾求过那位师姐,用她漂亮的手,抚弄你这具不知餍足的身体呢?像这样…或者这样…”   “我没有!”贺诚的手指说话间已经攀到他的嘴角,被于迟皱眉厌恶地躲开。贺四总是话里话外地影射他行为不端,说他就算了,好好地拉上师姐干什么?把贺诚攥住的那只手也抽回来,整个人架出防备的姿态。   贺诚大概没料到一句调笑会引来这么大的反弹,错愕地顿了一下,问道:“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没有和师姐…也没有和别人…”   贺诚饶有兴味地盯着他,“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只有我,只同我有过肌肤之亲?”   于迟犹豫着点点头,又觉得自己想的和贺诚的解读有些偏差,差在哪他又说不上,可贺诚的话也挑不出错。   贺诚短促地笑了一声,对他勾手,“过来。”   于迟光眨眼,脚不动。   一吊钱轻轻放在贺诚手侧。   于迟慢吞吞地走过去。   贺诚站起身,替他把钱串收入怀中,细心地掩好衣襟,没有停顿地吻住他。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轻车熟路,像是构想和演练过无数遍了一样。   侵入温柔得于迟忍不住发抖,腰和腿一起软了,手指攀住对方的腰,还是一直慢慢地下滑。滑了一段,又被贺诚托起来,想到贺诚正是用那双精致修长的手来揽着自己,喉间便溢出闷闷的呻吟。   “诚儿!”房门开启时二人都未曾留意,贺夫人一抬头便撞见他们拥吻的画面,面沉如水。   “母亲。”贺诚睁眼,替于迟擦净了嘴角之后才回身,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把人挡在身后。   “送于道长回房。”第二次被人架着走,已少了许多惊惶,只是经过贺夫人身侧时,于迟还是忍不住觉得如芒在背。心里纳闷,这个贺夫人怎么就又看他不顺眼了呢?他不是一直照着吩咐办事的吗?   莫不是贺家还有只能干不能亲的规矩?   夜里是冯欣一个人去见贺诚。   于迟没睡,趴在窗户缝上巴巴地看着对面的灯光。贺诚给他的钱整整齐齐地码成一摞,他从来没这么富过,抱着一堆钱,却没心思再做一个关于雕梁画栋的梦。   贺诚喜欢抱着他,把他堵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咬他的脖子。   并不急切,慢慢地操他,等他自己耐不住,主动蹭起来。   耳鬓厮磨,想着就叫人脸红。   还有吻。   试过一次之后便总有亲吻,他叫也要亲他,不叫也要亲他,罚他的时候亲,奖他的时候也亲。哪来那么多缠绵的劲头?   于迟把手伸进胯下,低一声又高一声软绵绵地叫,喊的内容乱七八糟,习惯性地堵住前端积蓄快感,忽然发现这本来是贺诚爱做的事情。   抬起胳膊挡住眼睛,于迟不敢再看向窗外。   贺诚把他教坏了。   教坏了又不理他。   射的时候哭起来。耳根和脖子一起发红。   他不想撸射,他想看着贺诚的眼睛,被他操射。 第13章   冯欣拎着裙子朝前走,这次是她一个人来,说不怕也是怕的。但富贵险中求,若是此时不动,她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便只能付诸东流。她原本只是荒年里贺家从乡下买来的丫头之一,获得如今的地位,又取得贺夫人的信任,步步为营,又岂是一件容易事?当年一起进来的姑娘,伤重了便会销声匿迹,数来数去,已经剩不下几个。   现在就是最适合她出场的时机。   如果能趁这青黄不接的时候生下一个姓贺的孩子,那她的后半生便能彻底高枕无忧了。   “吱呀呀”地推开门去,贺诚坐在烛台一旁等她。一只巴掌大的锦盒立在桌上。   “诚少爷。”上次她与贺诚不欢而散,这次见面的机会也来之不易,为了避免招致反感,她干脆低眉顺眼地跪了下去。借弱势的姿态以守为攻。   “到屏风后面去自己涂上。”贺诚把锦盒丢到她的脚边。   打开看,淡红色的膏脂溢出一股甜香。   冯欣脸上的笑凝了,露出慌乱之色,“少、少爷要给我用这个?”   “不喜欢?这可是按你们自己递上来的方子制的,其中几味香料罕见至极,即使穷贺府之力,得这样一盒膏,也很不易。此等好物,难道还配不上欣姑娘嚒?”   冯欣一味摇头,“太贵重了,我、我不能用!”   “再贵重,不过就是个物件。本来也是专门给你们用的,欣姑娘何必推辞?难道别人都用得,偏你用不得?”   “不、不、不!我不用!我不用!”   贺诚背着手踩过冯欣膝前的一块毯子,用脚尖踢了踢被掷在一旁的锦盒。   “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怕成了这个样子?一盒膏而已,又不是蛇蝎猛兽,难道它还能取你性命不成?”   冯欣不说话。   贺诚绕着她转了一圈,打量够了,把锦盒踩在脚下碾得稀碎,泛着油光的膏体淌出来,在地毯上晕出一团红。   “还是说,欣姑娘对这膏脂真正的效用,心知肚明呢?”   冯欣一下子软倒在地,对着贺诚拼命磕头,“诚少爷饶命!诚少爷饶命!我…我也只是听人说…这个东西用不得…用了…少爷便会狂性大发,比之寻常,还要…骇人。方子不是我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少爷!”   “不是你,又是谁呢?你又是从哪听说?怎么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拒绝过?”   “因为…因为告诉我这件事的人…她…她不见了…是陈晓荷,是一个叫陈晓荷的人告诉我的!”   “她说你就信了?方子是她写的?”   “我、奴婢开始也是将信将疑,但…但…奴婢验证过。方子…是大家商量好了交上来的。至于是谁牵的头…已经过去太久…奴婢也不记得了…”   “我凭什么信你?”   冯欣发狠,将前额向地上重重一磕,血迹顺着她的眉骨蜿蜒而下。   “求少爷明察。”   贺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开了以死明志的头,冯欣便只能把戏做下去,又狠命磕了几下,血滴溅出来,便顺势躺下去,把重伤昏迷的姿态摆了个足。   贺诚盯着自己鞋尖染上的血迹,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第14章   子时落雨,潮气从未关紧的门窗蹿入。   于迟把额头靠在胳膊上,压抑着呻吟。   他忆起贺诚平时对他做的事,卷着钱串尾端的细绳频繁戳弄,却因气力不足,总也泄不出来。   沮丧而倦怠地停住了。   没留意房门的开启。   跌跌撞撞地晃进来一道黑影。   “呀!”发愣时,有人拉住他的手,把那沾了水后变得极为柔韧的绳子绕住他的小指。铜钱是终于取出,但又坠在了他的指节处,扯得生疼。   想回头,脑袋却被按在原处,动弹不得。   “你…你是谁!”   来人不说话,把一条柔软湿润的软肉顶在他的穴口。等到周围的臀肉刮到了对方的牙,于迟才意识到对方正在…   舔他。   他从没受过这种刺激,只闻水声啧啧作响,舌尖过处,软得像失去了知觉,浅近的位置被轻而易举地拓开了,内部便泛出更为酸涩的渴求。   “小道长出了好多水…”   知道身后的是贺诚,于迟先是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大窘:刚刚…刚刚贺诚全都看到了?   看到他是怎么呻吟着渴求的…   用着他放在自己怀里的钱…   于迟的脸红得滴血。   想回头解释,却发现压在脑后的手指,并未在表露身份后放松。   有些不同寻常。   “贺少爷…啊!啊呃…”舌头换了手指,忽然顶得极深。   “别…那么快…唔…等一下、等等…唔…”快感累积,于迟却总有些不安。他去摸着贺诚的手,趁他不注意,扭过头。   “啊——”血滴几乎溅满了贺诚的一整张脸,在夜里看去,仿佛地下钻出来的修罗恶鬼。   贺诚把头一偏,见藏不住了便贴上来,血腥气也一同逼近,“嘘…别怕。”   他舔了一下于迟软红的耳垂,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抚,眼角不再抽搐,用梦呓似的低声勉强解释道:“别怕,不是我的血。”   于迟并没有从中获得任何安慰。   腥气与夜雨的肃杀之气笼着他,他记起贺诚上一次失控时的后果。   “不要!”双腿乱蹬,怕得紧了,面皮白了又红。   “别动…我慢慢的…”热烘烘的呼吸打在于迟的后颈,伤愈后留下的印记凹凸不平,一低头就能看得见。清醒时的贺诚也素爱于此处流连。   于迟却觉得贺诚像在舔他的骨头。   嘴里说着慢,实际的情况却全然相反。忍不住疼得向前爬,后腰便被立即按下。   “不要了…不要了!贺诚!我害怕!停下!停下来…呜…”   像是哄得烦了,贺诚一把扯起他的发丝,达到目的最快的手段,古往今来不过两招:欺骗与强要。骗不成,便恐吓:“明明是一具淫贱不堪的身子,却偏爱装腔作势,今日阻我之人,已除了一个,再杀一个,又有何难?”   于迟被吓得动也不敢动,支着手肘簌簌发抖,任由身后的攻伐如何激烈,再也不敢泄出一声。   眼泪顺着下巴滴落,像是怎么滴都滴不尽似的。   贺诚的手指碰到他的一脸的泪,表情有了一瞬间的茫然。   “把腿抱好,小道长。”   吻在他的耳根上,又加了一句:“你乖一点…”伸手去抚慰他前方可怜兮兮的一团。   于迟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记着:   贺诚是杀了人来的。发起疯来,他是真的会杀人的!   前半夜缱绻的幻想全然破碎。   雨下得密了,将天地相隔。 第15章   钱散在地上,被于迟的一只袖子盖着。另一袖子还挂在身上,然而衣衫已经完全起不到蔽体的作用。   于迟垂着头抽抽嗒嗒,贺诚来吻他,被扭着脖子躲开。   不撸就不能硬,贺诚也拿他没办法。   “看着我。”   于迟咳了一声,慢慢抬起眼,贺诚脸上的血色淡了,大概是行动间蹭到了别处,目光也清明了起来。   “你好了?”他说完便抖了一抖,含着的东西变换了一个角度,像是无端地被刺激了一下。   贺诚揽着他的后颈再次逼近,却第二次遭遇躲避。   两个人僵住了。   拥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姿态,而现在,这份亲密开始变得熬人。   “我、我已经给师父写信…明天就回沧萍观去…不、不回去的话…他们就来找我了。”其实时间没有那么急,信的内容也只是给观里报个平安。   “什么时候?”   “明天…”   “什么时候送的信。”   “两、不…三天前。”估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照实说,恐怕没什么威慑力,信没送到,拦下来也可以。   “三天?”贺诚的眼角又开始小幅抽动,不得不用手去按住左眼。   “也就是说,道长在这三天里,都是对我虚与委蛇?又或者是…一直如此呢?”   于迟不知道为什么把送信的日期提前了一点,就能延伸出这么多解读,脑子慢了半拍,一直没转过来。   “我、我钱赚够了。而且…贺夫人也说我可以走了。”   哪里存在什么‘虚与委蛇’之说?他本来也是为了钱留下的,只是再多钱也没有命重要,可千万不能再受诱惑!   “小道长好狠的心。”说着贺诚便又要贴上来,于迟用手拼命地将他的下巴向外推。   “我还当你人傻嘴笨,就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到底是,人心隔肚皮…”   推到推不动的时候,于迟终于放弃,又发现贺诚靠过来,也并不是为了亲他。只是死死盯住他的眼睛看,不知道是想看什么。   膏脂一事,本就是贺诚心里的一根刺,蜜里藏刀令人齿寒。而于迟拙劣的谎言,却正好撞在了枪口上。更让贺诚觉得这世上无人可信,无人可怜。   “你…”感觉到贺诚退了出去,危险解除,于迟却没由来地心慌起来。   “你不能走。”贺诚下了床,踢开他垂在床边的衣袖,“你走了,怎么替沧萍观继续积攒香火?”   “香火?”于迟慢吞吞地扯起衣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散了一地的铜板,大惊失色,“那是我自己的钱!不是给观里的香火!该交的份子我已经交过了!”   “哦?是吗?可为什么我看这里的钱,分文不少呢?若是于道长的同侪们见到你这样财源广进,想必不会反对你继续留在贺家吧?”   于迟急了,跳下床去把钱往自己的怀里扒拉。被贺诚一脚踩住了半个手掌。   “隐瞒不报,假公济私,在沧萍观中是何罪过?”   “我还听说,有的道士仅因行为不端,便被打得稀烂丢了出来。不知这样的传闻是否夸大其辞?”   雨已经停了,只是窗外的风还冷。于迟只披了一件单衣在地上跪坐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贺诚也像窗外望去,觑得一弯残月。   看腻了,掉过头来,冷冷发问:   “还走吗?”   于迟把头靠在地上,浑身泄了劲,气若游丝地答:“不走了…”   贺诚抬腿松开他的手。   被子罩下来,把他遮了个严实,除了一丝抽噎的泣音,再也泄不出任何东西。   一只手横在他的颅顶上方一寸,却始终没有落下。   没有轻拍,也没有安抚。   只是悬在半空。任被子里的一团,微微颤动。 第16章   桌案上列着一张名录,“陈晓荷”确有其人。   只是再往下找,便有些琐碎的麻烦。   冯欣昏迷不醒,要查清膏脂究竟为何人所献,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那夜把于迟吓得狠了,天明之际烧得浑身滚烫,汤药不进,一直叫着“没有”、“再也不敢了”。   “他好些了嚒?”来往间的脚步与交谈声音都很轻,于迟病糊涂了,易受惊扰,略微大一些的响动,便会使他惊厥抽搐。   “回少爷,刚刚喝了半碗粥,现在睡得正熟。”   帘子卷起来,于迟侧躺着,只露出半张烧红的脸。   “他很像…”   “一只小狗?”照顾于迟的是一直跟在贺诚身边的童仆,机敏伶俐,最善察言观色,贺诚的话往往只需要开一个头,他便能完全地心领神会。   看着贺诚有想和于迟独处的意思,便立刻放下水盆,转身离去。   贺诚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搂住于迟,在他颈后落下一个吻。   “小狗崽儿。”   不见血亦不沾膏脂,他已经连续三天无需强制疏解便能安眠。一直睡在于迟处,醒来便能见到于迟圆圆的后脑勺。   距离于迟所称的归期已有数日,却并没有任何人上门来寻他,细想便知,所谓书信不过是他狐假虎威的托辞。   “蠢材。”贺诚把鼻尖探到于迟的衣领中,反复闻嗅还不够,渐渐贴上去咬住了于迟的下巴。第一次见他,便是这样咬他的。一眼看穿他那不甚高明的骗术,引得他来看自己胸口莫须有的“七星之阵”。连环绳结牵一发而动全身,叫他一口气便解了,慌了神,连系回去也不会。   那时他身上便是甜的,不仅是那股淬毒似的橘香,而是另一种甜味。到现在也还有,若隐若现,又无处不在。   藏了许久的短刀便没有扎向自己,而是比住了于迟的颈子。   要他委屈巴巴地自己脱掉裤子。   那天他投入得堪称沉醉,再也记不起那些搅扰缠绵的苦痛。   女人的尖叫与畏惧,视他为洪水猛兽的被迫屈从,充斥着咒骂与血污的日日夜夜。很多面孔都变得模糊不清,但他仍记得一个叫做莲儿的女孩子。   没有那些该多好…   他捧起于迟的脸,喃喃低语:“你亦是被迫屈从,心中可曾有怨?”   “求求你、求求你”,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于迟忽然絮絮叨叨地哀求起来。   再也忍不住似的低下头去贴住他柔软的唇瓣,止住那喋喋不休的求饶之声。   “不许叫了。”   于迟的眼泪滚下来,开始艰难地吞咽。总有甜津津的东西钻进他的嘴里,吞也吞不尽。   次日终于退了烧,只是人还迷糊,被勾着下巴亲了半天,还以为自己吃着一块不会化的糖,张嘴便称:“师姐,还要。”   贺诚伸出两根指头去摸住他的牙,笑:“乖师弟,好好含着,慢些舔。”   清醒时贺诚正对着光看被他舔得湿淋淋的五指,终于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便立即闹了个大红脸。   他尤其喜欢贺诚的一双手,又白又软,无意间让自己尝了个遍,胯下便忍不住要起反应。   贺诚放下手,玩味地打量他:“明明刚才还很平静,怎么现在忽然就硬成这样?”   于迟不好意思说,偷偷地去把他被自己舔过的指头看着。有几枚小小的凹印,沾着水光,淫靡异常。   贺诚留意到他的目光,把手摊在他的眼下,让他看得更加清晰。   “因为这个?”   “嗯…”于迟小幅度地点头,不敢多看,看了两眼,立即闭上眼睛,“因为手…唔…有印子…”   “舔手你会兴奋?”   定义得如此明确,像被赤身裸体地推到阳光下那样羞耻。   于迟久病初愈,直觉自己经不起这样的刺激,背过身去想要自己平复,贺诚却不放过他。   另一只手捏住他的后颈,迫使他睁开眼。   “喜欢什么,就说出来。”   于迟的嘴唇发抖。 第17章   久病初愈,于迟的身子发虚,根本撑不起一阵情事的消耗。   贺诚让他舔湿了指头,捏起身下倒软不硬的一根时,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朝身下看。   “喜欢也是你说的,我用你最喜欢的东西弄你,你倒连看也不看一眼。好大的架子!”整个人是坐在贺诚怀里的,要向后躲,便更往贺诚的胸膛里陷,弓着背把人死死地抵住,又要做出逃离的样子,实在不像话。被弄了两下,泪珠成串地滚,“没有…不行…我受不了…贺诚我受不了…”   说话时,口水淌下来,舌尖都裹不住了似的,吐出一小截。   “求我。”   “呜…”   “说话。”   于迟倒是想说话,张开嘴了却感觉找不见舌头在哪,语无伦次地呜咽了几声,被捻着中心强射出来。软手软脚地栽了,抱住贺诚的一条胳膊直哼哼。   是被玩得话也不会说了。   贺诚的东西硬着顶着他,害怕那根弦却迟迟没被找回来。   以前没见过他这个缠人的样子,鼻尖不断地往自己怀里蹭,把脸藏得严严实实,贺诚疑心他还糊涂着,怕他喘不过气,伸手去掰他的脸。   手背却被挠了一道。   两个人俱是一愣。   于迟低头去看自己指甲缝里的血丝,又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贺诚的脸。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心爱之物的?”   一句话说得让于迟从头顶臊到脚尖,一个滚子翻下床,裤子也来不及穿,着急忙慌地去翻自己的药箱。   “你等等、你等等!马上就找到药了!”   贺诚端坐床头,憋住了笑。   捧着药瓶回来,于迟却更尴尬。   “啧,”那只受伤的手对着光线翻转,手心是污浊的黏液,手背是细碎的伤口,而手的主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下了一句评断:“被你弄得好脏。”   于迟一抖,立即蹲下身,抿着嘴,半跪在床边替贺诚擦拭。   “若是有机会,你还是要回沧萍观去,对吗?”羞也羞了,跪也跪了,贺四才像是终于玩够了,盯着于迟后脑的发旋轻声发问。   于迟把嘴抿得更紧,认识贺诚后的诸般回忆倒上来,喜悦的和恐惧的掺在一起,最后凝成一句,“我不敢…”   “没问你敢不敢,我问你愿不愿。”   “我是沧萍观的道士…自然是…总有一天要回去的…”于迟像是终于想明白了,抬起头直视贺诚,“贺少爷真想知道吗?”   贺诚皱眉。   “我确实想回去了…”   “沧萍观戒律森严,待人苛刻,抽分十之仅余二三,对你们这些小道士而言,究竟有哪里好?”   “我想师兄和师姐他们了…”   伤口已经包扎完成,贺诚捏紧了手心的白布。   正要开口,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四少爷,陈晓荷的下落,已经查到了。”   “知道了。”   贺诚捞起于迟的后脑,突然咬向他的唇瓣:“你想他们,他们又未必想你。看你这样蠢头蠢脑地自作多情,实在可怜!”   于迟吸着冷气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第18章   对着镜子去看自己的伤,贺诚是把他咬疼了,然而细看却没有什么大碍。偏了偏脑袋,把后颈的发丝撩到一边,又看了一下旧伤,贺诚清醒时用的力道果然不同了。   “他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于迟搓了搓下颌的一块红印。贺诚给他生生舔出来的,把他抱着,舔得又痒又痛。   想了一会,“嘿嘿”地笑了。   贺诚拿手给他搞,贺诚硬了也不说…   贺诚喜欢他。   走在回廊上的贺诚打了个喷嚏。   离目的地只剩几步之遥,却忽然不想走近。   “你说母亲在里面?”   “回四少,人带回来以后,便是夫人安置的,此时还在不在,小的也不知道。”   “嗯,你先下去吧。”   踌躇片刻后,贺诚推门而入。   陈晓荷的兄嫂跪在堂下,贺夫人端坐上首。膏脂的事情,贺诚一直在私下里查,但贺夫人想必在冯欣出事后便什么都知道了。   “母亲也来了。”   贺夫人吊着眼睛并不看人,手里的扇子磕在桌面上,语气蕴着薄怒:“平日里三请四请也请不到我的儿,要见你一面,还需得我这个老婆子花一些特别的心思。”   “母亲言重了。”贺诚走近,恭敬地坐向贺夫人左下,特意选了个亲近而弱势的位置,挤出了满脸的笑。   外人在场,贺夫人也无意多做延伸,达到敲打的目的,面上便云销雨霁,重挂上慈母的姿容。   陈晓荷已死。   当年送她回去,本来身体已经好了,又得了一笔钱财做嫁妆,嫁得同村屠户,却在新婚三日后跳了崖。连回门也不愿等。   屠户算是她的青梅竹马,这样一遭,肝肠寸断,料理完她的后事,提着一把刀便独自走了。远走他乡,无处可寻。   “本来有两个妹妹,接连没了,剩我相公一个孤家寡人…若不是还有我陪着他,日子可要怎么过啊…”陈晓荷之嫂陈刘氏开口便是条理清晰的诉苦,陈家之不幸,三两句之后,居然与她毫无关联似的,精明善辩,不同于一般村妇。   “两个妹妹?”贺诚心如擂鼓。   “还有…还有一个,叫小莲…”   跪在一旁一直保持缄默的陈山忽然横了陈刘氏一眼。   贺诚听到此处,撑着桌沿想站起来,却像站不稳似的立即摔了回去。   “住口!”贺夫人见场面失控,把陈氏夫妻潦草打发,叫人喂贺诚连服两粒清心丸,才算把人稳住了。   事情过去太久,连她也疏忽了陈晓荷与陈小莲的这层关系。陈小莲是第一批买进来的,而陈晓荷却是后来几年主动跟来的。这种下等人家的女孩子,谁又会把精力花在他们身上?穷的时候卖儿卖女,阔绰了之后便娶进陈刘氏那样的精明媳妇执掌家业。没有对等的因果轮回分摊给她们,死了伤了只能默默吞声。   哪里想过她们也会学着卧薪尝胆一般的筹谋,最后只为了个鱼死网破?   狠绝哀绝。   贺诚拿手盖住脸,忍下呕吐的冲动。   陈小莲是他的心病,是他的地狱,是他无可回避的最痛苦的罪孽。   她的姊妹是要他给她偿命。还给她做人的尊严。   他是魔鬼,可她们是人。   他不配解脱,也不应解脱。   贺夫人的劝说一个字也灌不进他的耳朵。   “母亲,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贺夫人忧心忡忡地走到门边,思量再三,压低声音吩咐道:“去把那道士叫来。” 第19章   阳光爬满窗格,于迟进门的时候,便带进一片明亮与火热。   贺诚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已经许久,被开门的声响惊动,才不悦地放下手,看向来人。   “是你?你来干什么?”   于迟弯起的嘴角垂下去,满脸疑惑,心道这贺四怎么总是这样忽冷忽热?   难道他会错意了?贺四并不喜欢自己?   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出去。”贺诚站起来,向门边走,像是要亲自来赶人了。走近后,发现于迟两眼晶亮地盯着他看,动作便开始迟疑。   两人对视,互相探寻。   “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啊?”于迟偏着头从贺诚的下巴尖处往上看,却只见到一片惨白和凄然。分开了半天而已,怎么这人就成了这样?两只眼睛眸若寒星,冷气从里向外渗,愁绪像被冻在里面,化不开似的。   “什么?”贺诚显然有些惊讶,扬起了眉,脸上终于带上除了惨淡以外的情绪。   于迟问完了也紧张,咬着嘴唇把脑袋垂下。   “原来不喜欢啊…”   贺诚捧住他的脸,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你…你明明听见了!”   “那你呢?”   于迟对上贺诚上翘的嘴角,知道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于是放心大胆地开了口:“我怕你…”   贺诚的脸沉下来。   “但也喜欢你!”   “又怕又喜欢!”   贺诚的喉结滚动,忽然压下唇,在于迟的嘴角处舔了舔,“再说一遍。”   于迟“咯咯”地笑,不肯听话,用手环住贺诚的肩膀,“你一个大少爷,喜欢小道士,成何体统?”   “不要体统了。”贺诚专注地看着于迟,把人看得慢慢低眉顺首,不敢张扬,耳朵尖也是红的,整个身子倒上来,靠在他的怀里。   “我腰还酸呢,你不要这样看我…”   往常这样说,贺诚一定会捡些话来揶揄他,今天贺诚却什么都没说,手掌移到他的腰间,替他揉捏起来!   “还酸吗?”末了只有这么一句。   “酸!”于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下巴硌在贺诚的肩上,想着若是他一直说酸,贺四难道会一直帮他揉?   力度适中,贺诚身上又温热,于迟觉得自己站着都能打瞌睡了。昏昏欲睡之际,贺诚才开口:“小道长,你又救了我。”   于迟听不懂,也不爱追究,眯着眼睛:“那你赏我。”   贺诚摘下手上的玛瑙扳指,套在了他的拇指上。   于迟感觉快乐得有些不真实。   哪想到更不真实的还在后面!   贺诚捏住他的耳垂,把热气灌进他的耳孔里,说:   “两次了,我想死的时候,你就来了。”   “小道长,你是我的命。”   于迟打了颤,觉得后背又酥又寒。   临近傍晚,是被贺四打横抱着走出来的。衣服全乱了。   值得惊喜的是,贺诚身上的值钱玩意儿,全在他身上拴着了。 第20章   膏脂药方权作陈晓荷所献处理,陈山被打了一顿,由陈刘氏搀了回去。   尘埃落定了,冯欣便醒了,醒了依然是贺夫人的左膀右臂。   于迟在后花园遇见她。   准确地说是于迟和贺诚一起遇见她。两人藏在假山山体内部,只有于迟通过缝隙与冯欣的目光相遇了。   他被撞得抱住石头喘了一声,冯欣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平复了神色。微微一笑,大概猜到了他们在做什么。   “贺诚…有、有人看见了…呜…”于迟在情事里说话向来爱带哭腔,贺诚尤爱他这样无意间的示弱,捞起他的一条腿,把余下的部分一气顶入,任黏腻的汁液在他腿间淋漓。   “不要顶、不要顶…流出来了!”进出几次,便把琐事全然抛却,也顾不得冯欣正看向哪里,抖着身子小声喊:“流了好多,肚子难受…”   咕唧的水声杂着肉体的相撞,贺诚故意捞起他的肩,有商有量似的:“肚子难受,那我们不做了,嗯?要我拔出来吗?”   “不行!”于迟拽住他的手,“你让我舔舔吧,就舔一下…”   贺诚整个抱起他,手指掂到他的膝盖以下,完全看不到了。于迟急得伸手去抓,摸到那一根根细腻分明的指骨,急促地呻吟:“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给我摸摸…嗯…”   “明知道有人在看,小道长还要这样叫,便是勾栏里卖骚的女人,也不见得有你这样浪!屁股再夹紧些,给我全部吃下去!”   “唔…别、别在里面…唔…哼…”射在里面他便要哭,撒娇起来没完没了,说不好洗,说肚子疼,需将钱一吊一吊地压下去,才老实了。   “还是黏黏的好难受…”贺诚给他系上裤子,仰头看他,恰好有一束光照进他的瞳仁。于迟头一次发现贺诚的眼睛颜色偏浅,棕里点红,是面相里讲的“缠”症,只是他学艺不精,不晓得怎么解。   “我连钱袋都给你了,现在可称得上是‘一文不名’。不然,你自己来搜,看我身上还有些什么是你看得上的,拿走便是。”说话时,贺诚眼睛一弯,显得有些无奈。   于迟贴上来亲他的眼睛,两个人又腻在一起。   一吻毕,于迟从脖子里勾出一枚红线串着的铜钱,摘下来挂在贺诚颈上。   “我也亲了你,给你一文,现在你不是‘一文不名’了。”   “哦?为何这一文钱这样特殊?莫不是其中有什么典故?”   于迟瞪着眼睛不说话,嘴没张,脸先红。贺诚却在他的沉默中忽然找到了答案,笑着亲在他的耳垂上。   “我就知道你是喜欢的,喜欢被我干,喜欢被我塞东西…手指,性器,钱,什么都喜欢…是个贪心的小东西…怎么偏偏不喜欢精水?说,是不是装模作样给我看?”   “你混蛋!”于迟气得打嗝,推了贺诚一把,“你每次都射得那么深!你混蛋!”   贺诚不察,倒真被推到假山壁上磕了一下,下颌角擦出血珠,顺着脖颈向下滚落。摸了一下伤口,便是满手的红。   连忙闭眼调息,再睁眼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略带粗暴地钳住了于迟的下巴,戾气四溢:“小心着些,否则一不留神,我会用你不喜欢的东西灌满你那只可怜的小屁股。”   于迟一滞,错开眼,隔着石壁的缝隙,对上冯欣漠然的神情。   冯欣对他做了一个手势。   明月高悬,于迟按照冯欣的提示重返后花园。   “欣姑娘找我来,是想聊什么?”   “聊四少爷。道长和四少爷情深意笃,我要告诉道长的事情,道长一定会感兴趣的。”   “什么事?”于迟摸了摸鼻子,在他的印象里,冯欣人不算坏,只是有些奇怪。可贺府里,好像没有不奇怪的人。他很好奇,所以就来了。   “不知道于道长来贺府的这些时日,有没有听人提起‘陈小莲’的名字…” 第21章 (完)   冯欣的一席话让于迟感觉五雷轰顶。虽然震惊,但一切的怪异之处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贺诚本是贺家最有望走向仕途的儿孙,一朝考中,前途无量。可好好的天才,为什么会染上这样的怪症?   五行有缺,便买进八字契合的女孩子意图阴阳相补。   只是第一晚便出了事。   在女子咽气之前,为了去晦气,合阴阳,居然做法干脆让她的八字合进贺诚的命里。以缠补缺,天良丧尽。   秀才自是中了,但贺诚的未来也止于此。缠相反噬,贺诚此生都不可能再正常地同女子欢好。   死掉的女孩便是陈小莲,一切的根源、起因、引子,和于迟同为十埠村人,是他的娃娃亲。两人的吉帖自出生时便上禀了天地,命也绑在一起,运也绑在一起。在陈小莲被买进贺府同年,他也被买进沧萍观。   冯欣细致地描述了小莲的惨状,意图吓退于迟,却不知道于迟的身世也自有乾坤。   贺四的异状,听起来倒并不骇人,只是沧萍观上下,最后只有他一人自告奋勇地前往贺府。缘分也好,阴谋也罢。   别人来了也没用,这本是他的亲。   缠症难解,他才是唯一的药引。   走回房,屋内却亮着灯。   贺诚坐在床头,沉默地等待。   “贺四,”于迟第一次在清醒时这样叫他,“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是我娘子?”   话音未落,于迟被人死死抱住。   “我闻得到你,于迟,我早就警告过你,我闻得到你。你若是再敢向后门多走一步,我会当着你那些师兄师姐的面干你!”   “你才舍不得!”于迟努努嘴,“你们都不知道,其实你就是陈小莲,她在你的命格里活着…我们小时候还定过亲的!”   “陈小莲”三个字使贺诚顿住,眸中的晦暗与阴郁一同翻腾。   “你是我娘子!”于迟惯不会察言观色,一根筋地沿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所以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走了!我要照顾好你!”   贺诚难以置信地托住他的后脑,按下蠢蠢欲动的负面情绪。   “你不是要逃?”   于迟把头摇成拨浪鼓。   “你要照顾我?”   于迟又点头如捣蒜。   “你要怎么照顾?”   于迟犯难了。   贺诚本来已经放弃,小心翼翼地想把他重新搂进怀里,于迟忽然开口:“你想射在里面的时候,我让你射进来好不好?多深都行…我忍得住。”   贺诚闷哼了一声,扣住他的腰,“可我忍不住了。”   “小道长,我现在就要你。”   于迟挠挠头,“那你等一等,我来脱裤子…最后一条裤子啦!可不能再把扣子扯掉了…哎哎哎…贺诚你不要急!”   贺诚什么也没脱,倒把于迟剥了个干净。夜里偏凉,又怕他吹了风,把人箍在怀里箍得死紧。不紧不慢地操,倒没有说得那么急,只是颠得于迟缩起了脚趾。   “贺诚…唔…贺诚…我刚刚说…你是我娘子,你有没有听到…”   贺诚自是不理他,只觉得他念叨得好笑,弓身去把他弄得变了腔调。   于迟失神地叫了一会,找回理智来,还是契而不舍地念着要“一振夫纲”。   “你、你命里就是我媳妇…唔…慢、慢一点…”   “我不信命。”贺诚终于回应他,亲了亲他颈后的旧伤,“我只信‘心诚则灵’。”   “心诚则灵?嗯…涨…轻一点…你求、你求什么了?”   贺诚舔过他的睫毛,又舔过他的下巴,却始终没有回答。   于迟张着嘴,唾液接连滑下,一不留神,被内射到失禁。   “贺四…呜…我舒服得要死了…”   “我说了,你明明喜欢的。”   “嗯。”于迟无意识地点点头,“我完蛋啦!”   “里面和外面…全都是你的味道了…”   贺诚咬着牙,最后只在于迟的颈侧落下一个吻。   “你再发骚,可是真的会完蛋的。”   于迟不敢吭声了,捻着贺诚颈上的红绳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