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渣攻白月光的崽》作者: 墨声如昨   简介:   意外穿进一本狗血替身文学里,傅听眠成为了被渣攻裴谦带回来的替身。   小说里白月光回国后,原主不自量力找上白月光折辱他、欺负他,被渣攻看到后,为了讨好白月光将原主送到了森林里,生死不知。   傅听眠穿过去时正好遇到渣攻跟他分手。   傅听眠:“分手可以,给我五千万,您让我滚多远我就滚多远。”   渣攻:……等等,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为了庆祝自己提前获得自由,傅听眠去酒吧玩了一晚上,喝醉后一不小心上了陌生帅哥的高铁。   一个月后,医生看着傅听眠如同在看大体老师:“恭喜你,傅先生,你怀孕了!”   傅听眠:……等等,我应该是个男的啊?   ……   江慎被迫回国后继承千亿家产,不仅被父母催婚,还时不时被合作方太子爷骚扰。   为了一劳永逸,江慎决定找到之前跟自己春风一度的漂亮男孩假装情侣。   却撞见对方从医院出来,手里拿着体检……不是,孕检报告?   江慎:……等等,老婆还没影我就喜当爹了?   #现在去跟装病的父母说你们有孙子了会吓晕他们吗##你懂什么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阅读预警】   1.哥有老婆我很爱他老妈子霸总攻X不想努力了可爱漂亮小宝贝受,先婚后爱1v1,受穿书后拥有omega体质,有生子哦。   2.渣攻有火葬场,无老婆。   3.文笔渣,不喜勿入。   内容标签: 生子 幻想空间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听眠,江慎 ┃ 配角:裴谦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你懂什么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立意:无论身处何地,勇敢做自己,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第1章 穿越了!   01   s市,位于郊区的别墅区。   周婶一向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但今天看到久久站在镜子前不动的人,还是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傅先生,刚刚管家说老板十五分钟前打来电话,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镜子里的人看上去不到二十岁,正是青春明媚的年纪,长得唇红齿白,鸦羽般的睫毛下一双乌黑清澈的葡萄眼,更独特的是鼻头点缀了一颗小痣,尤其显得俏皮可爱。   傅听眠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伸手捏了把自己的脸,镜子里的小脸瞬间浮现了一小片红痕。   疼,眼角瞬间沁出了点点的泪花,鼻头都红了,那颗痣更是明显。   他吸了吸鼻子,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熊拖鞋,发现他连身高都变矮了不少,再也不是那个将近一米八的硬汉了!   这才不得不接受现实,老天爷,他怎么就穿越了。   这种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竟然切切实实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周婶满头黑线地看着傅听眠的动作,视线不自觉挪到了鼻头的痣上。   正是这颗痣,因为跟老板的白月光长的位置差不多,深深地吸引了老板,当场将人带回了家。   一待就是三年。   然而就在上个月,白月光回国了。   要说傅听眠长得可比江少爷好看多了,可惜老板就是觉得他哪哪都不如江少爷。   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正主一回来,瞬间就要被弃之如履了。   但看他这幅天真不谙世事的样子,还不知道命运即将带给他的是什么,周婶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又叫了声:“傅先生,您没事吧?”   傅听眠这才从惊疑不定的状态回过神来,生怕对方看出什么异样,连忙道:“我没事,对了,你刚刚说老板?”   话还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伴随着汽车鸣笛、门铃交响和佣人们的脚步声,周婶脸色一变,说道:“不好,老板提前回来了,傅先生,还不快下去。”   傅听眠一愣,就听见楼下传来一个洪亮而来势汹汹的声音:“人呢,傅听眠?”   周婶赶紧带着傅听眠出去,顺着中间的楼梯飞速地下了楼,凌乱的脚步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个别墅里的人,都有些怕喜怒无常的老板。   “老、老板……”周婶缩着脖子在沙发前站定。   坐在沙发上的冷漠男人神色不善地看着由于奔跑脸颊泛起微红的傅听眠,动了动喉结,慢条斯理地丢下一个重磅炸弹:“相信你应该听说过了,江慎回来了。”   江慎?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还在状况外的傅听眠突然想起来,之前同事给他发方案时不小心发过来一个文档,虽然很快在两分钟内撤回了,但还是被他当做工作项目眼疾手快地下载下来,打开一看才知道是一本男男脆皮鸭小说。   这几年似乎兴起了这个类型的小说,公司里好几个女生在看,她们还有讨论群,有一次有个同事说漏嘴,说里面在嗑傅听眠跟老板的西皮。   嗯嗯嗯?   傅听眠云里雾里,正好发错文件后,那女同事一点也不尴尬,还大方推荐给他,说里面有个角色跟他同名同姓,让他可以看看。   然而跟他同名同姓的是个替身贱受,被小说里的渣攻裴谦带回来养了几年,自以为是裴谦的真爱,却在得知自己不过是个替身后,日日自怨自艾,完全被裴谦pua成自卑敏感的少年。   女同事还说她把老板代入裴谦,被老板折磨改方案的傅听眠跟里面的贱受待遇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说里裴谦得不到的白月光就叫江慎,江家的继承人,坐拥亿万身家,根本看不上还在靠父母吃饭的富二代太子爷裴谦,裴谦每次在他那里吃瘪之后,回来都要折磨傅听眠。   偏偏傅听眠对他还很死心塌地,即使得知江慎回国的消息也依旧爱得没有自我,在听说裴谦被欺负后,不自量力去找到江慎,让江慎不要再打扰裴谦跟自己的二人世界。   这不是上赶着找打吗,他二人正上演着白月光与朱砂痣的戏码,你追我赶打情骂俏之际,哪有你一个蚊子血什么事。   果不其然,很快裴谦就知道了这件事,还被江慎劝告裴谦珍惜眼前人,不要到处沾花惹草。   裴谦当混世魔王当了这么多年,要什么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却频频在江慎这边吃瘪,偏偏他还喜欢他……   于是来不及说出的话憋在心里,回家后全数发脾气似的撒给傅听眠。   在傅听眠心如死灰吵着闹着自杀的时候,直接毫不留情将人打包去了非洲。   眼不见心不烦,解决了家里的小玩意儿,相信江慎会感受到他的深情吧。   结果因为裴谦太渣,得到读者一致的抵制,收益锐减的作者立马将其安排成了炮灰攻,江慎独美,有更好更优质的股爱着他。   最后都不知道江慎到底跟谁在一起了,是个仿佛烂尾的开放式结局。   这狗血不要钱地洒来洒去,看得傅听眠眉头紧皱,对剑走偏锋的剧情不停地竖起中指。   ……所以现在就是他真的变成了书里那个倒霉的贱受?   傅听眠偷偷用余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不愧是本书前半段被作者大力描写的男三号,裴谦果然气质出众,裁剪得体的西装完美地包裹住他健硕的身型,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花花公子的贵气,此时漫不经心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裤管的褶皱下锃亮的皮鞋尖轻轻点动,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   没有点燃,被他用手指揉搓着,来回把玩。   动作优雅,却让人隐隐察觉其周身的蓄势待发。   看来今天就是傅听眠得知江慎回国那天,再过不久脑子进了水的他还要去针对江慎……   老天鹅,万万不可啊!   傅听眠必须要将这愚蠢的做法扼杀在摇篮里。   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同对待老板一般小心翼翼道:“听、听说了,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裴谦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别对着我笑,”看着一无所知的傅听眠,裴谦冷着脸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笑起来,一点都不像他了。”   ……   裴谦今天又在江慎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江慎是他的高中同学,两家又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前几年免不了常常见面。   先前他还觉得这斯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装逼犯,平日里在家长身前装的人模狗样,加上学习成绩好,长相出色,很容易成为他们少爷堆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直到有一次裴谦在宴会上喝醉了酒,不小心调戏了江慎的朋友,被江慎抓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丢进了酒店门口的水池子里。   那次江慎气得不轻,脸色黑得如同煞星降世。   不仅打碎了家长们心目中的翩翩少年形象,同时也在裴谦心目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然而也是从那时候起,渐渐地,裴谦感觉自己心动的对象似乎变成了江慎的模样。   可惜还没等毕业去跟江慎摊牌,对方直接登上了去m国的飞机。   而裴谦顺利进化成了m的形状,不断地寻找跟江慎相像的人饮鸩止渴。   上个月得知江慎回国,他特地在百忙之中让秘书调动行程表,抽出时间去机场接人。   结果刚到机场,就得知对方早就坐上江家的车回去了,明明对方在飞机上时他就不停地发短信说去接他,还专门买了999朵玫瑰……   不过事后对方解释是家中长辈身体抱恙,所以才尽快赶了回去,想着江家人确实注重家族和睦,更何况是江慎的父母,四舍五入就是自己的……   咳咳。   后面几天他都没去打扰江慎,只是发了几个短信嘘寒问暖。   前几天正好在父亲那里听到跟江家有一单生意要谈,他立马收起身上那股纨绔劲儿,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个单子。   那天他从老宅回到别墅的时候,心情都相当不错,还破天荒陪着傅听眠看了场电影。   傅听眠是他从学校里找来的小玩意儿,初见时觉得他跟江慎有些相像,却也不是跟江慎最相像的。   都长了双多情眼,还都有颗痣,除此之外,性格容貌各不相同。   ——但谁让傅听眠长得好看呢,替身也能替得赏心悦目,所以最后只有他被裴谦带回了家。   在江慎出国的日子里,就由傅听眠陪他消遣。   这三年来,裴谦眼睁睁看着傅听眠对他越来越依赖,看他的眼神里也带着浓情蜜意,他一边享受着这种被全然崇拜仰慕的爱,一边在心里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江慎喜欢读书,有一次去他们家做客的时候,才发现江家地下室整面墙都是江慎从全世界各地搜刮来的藏书,而傅听眠作为一个小市民家庭里出来的孩子,父母只管生不管养,见傅听眠住进有钱人的家里,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儿,天天缠着傅听眠要钱,满身都是铜臭味。   裴谦便让助理买来十整箱的书,逼着考试吊车尾中途辍学的傅听眠学习。   江慎不爱吃甜食,用餐时也是食不言寝不语,餐桌礼仪极好,但傅听眠哪里懂这些,厨娘做个小蛋糕他都能吃到肚子圆滚滚,躲在阁楼被裴谦抓住时瞪大的眼睛像是小仓鼠。   裴谦给他找了礼仪老师,训练他的吃穿住行,还勒令厨娘不许多做甜食给他。   江慎不爱笑,说话都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而傅听眠却连说话黏黏糊糊的,见到裴谦犹如小动物一般粘人又胆小,还爱对着他傻乎乎的笑。   裴谦在他笑的时候拉下脸来,手掌钳住他的下巴,残忍地说道:“笑得好,以后别再笑了。”   一晃三年时光匆匆而过,裴谦已经想不起来傅听眠当初对他笑起来的模样,但此时他望着自己讨好的笑容,还是晃花了他的眼睛。   ……   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神,裴谦迅速收拾好心底的波动,冷淡却不容置疑地开了口:“这三年我待你不薄,但江慎已经回来了……”   裴谦顿了一下,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傅听眠,继续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提,条件是从今天起你就搬出去吧。”   这就来了!   狗男人!!   傅听眠无动于衷地听他说完,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想要暴打渣男狗头的想法。   还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如果是想妥善安置替身,早就将所有条件都附带好了,等着原主签字即可。   现在问这种问题,摆明了把选择交给傅听眠。   原主对他情根深种,又怎么会主动离开……   傅听眠心底冷笑不已,脸上却流露出一付即将破碎的表情。   “你要我走?”傅听眠扑过去,抓住裴谦的胳膊,“我不走!我不想离开您!”   “放手。”裴谦一把将他甩开,直接甩到地上,手背都被拍红了。   傅听眠完全没有停顿,坐在地上转身抱住裴谦的大腿,带着泣声道:“为了那个江慎,你真的想让我走吗?”   “对,”裴谦斩钉截铁,“你比不上他。”   良久,裴谦感到抓着自己腿的手一松,傅听眠仰着头,执拗地看向他问道:“裴谦,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吗?”   “我说,没有。”裴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只见傅听眠脸上瞬间死灰沉沉,裴谦不知为何手里拿着的烟一抖,香烟从指缝滑落,掉在了地摊上,没发出一丝声音。   傅听眠感觉先前心头那股见到裴谦就波动的郁气在逐渐地消散,似乎有什么彻底从体内抽身而去。   看来从现在开始他完全成为了傅听眠,而傅听眠也只剩下他。   那么接下来,就看他的表演了。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江慎这个名字如同一把剑悬在我的头顶,听到他回来的那一天起,我几乎彻夜难眠。”傅听眠垂下眼睑,轻轻地开了口。   裴谦看到他眼底一层淡淡的乌青,傅听眠皮肤白皙细腻,稍不留神就会留下红痕,这睡不好果然会在脸上很明显地体现出来。   “但我还是奢望着,希望裴先生能被我打动,即使、即使……在裴先生心目中,我从来都比不上江慎。”   还算有自知之明,裴谦想到,但听到他毫不顾忌地直述江慎大名,还是隐隐有些不悦。   江慎也是他能叫的?没礼貌。   傅听眠简直拿出了毕生的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技,不住地抠自己的掌心,疼得眼底沁出一层细细的水光来。   “我知道我不该奢求这么多,其实这三年我已经很幸福了,真正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对方能幸福,我已经明白了,我想要裴先生幸福,就不会再枉顾裴先生的意愿。”   这么快就想通了?   裴谦直起身子,有些认真地俯视着对方。   “我还记得当初签署的那份合同,如有一方违约,则赔偿对方全部精神损失,裴先生,要我放下你我余生每一天都会努力,但我爱了您三年,您就是我心中唯一的至宝,现在您要将我的宝贝拿回去——”   “裴先生,我的至宝怎么也应该值五千万吧。”   裴谦:“……”   等等,这怎么和想好的一点都不一样? 第2章 打扰了!   02   嘶——   大部分佣人在裴谦回来的时候就回避了,剩下的都是伺候裴谦多年的元老,听到傅听眠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站在傅听眠身后的周婶更是像看怪物一样震惊地看向他。   倒是身着英式礼服的管家见多识广,稳如泰山。   一瞬间整个空旷的大厅更是死寂一片。   傅听眠整个人摊在沙发前,倔强地瞪大了眼睛,泪珠洇在飞红的眼角,却不见滴落。   “你说什么?”猛然间,裴谦一脚踢开面前摆放的茶几,方才佣人倒好的茶水瞬间大幅度晃动,有一部分还溅到了傅听眠手上,烫得有些刺痛。   裴谦怒不可遏地用手指捏住傅听眠的下巴,让其仰起头,听到他连珠炮似的质问:“这是谁教你的?是不是你那两个满身钻进钱眼里的父母?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越说越生气,裴谦的脸色瞬间变成铁青色,凌厉的眉峰更是紧蹙起来,像两座压住傅听眠作乱的大山。   活像一只愤怒的小鸟。   却不知道在生气些什么。   事实上按照裴谦对傅听眠一贯的了解,难道不应该是他听到后纵然伤心欲绝,也还是会死死地纠缠着自己,即使他并不是一个多么强势的人,相反他懦弱又无趣。   但他那样笨拙地爱着裴谦。   在每个裴谦夜不归宿的晚上,固执地开一盏灯睡觉,每次裴谦回来,他都会第一时间听到动静,然后来到楼下大门口,接过裴谦的外套,像一个温柔又贤惠的小妻子。   他还曾把裴谦比作恶龙的宝藏,就是别人拿任何东西来,都不能把裴谦换走。   简直就是一张纯真的白纸,上面唯独写下了裴谦的名字。   结果,就这???   简直完全坍塌了傅听眠在裴谦心目中长久以来的形象,有一秒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到确认后,心里蓦地升腾起一股巨大的愤怒。   傅听眠,怎么变成铜臭味了!   五千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被拿来明码标价的是他裴大少本人,多少有点便宜了!   ……   “疼……”被捏住下巴的傅听眠软软地呼了声痛,看上去确实有些难受。   裴谦回过神来,放开了手,傅听眠的下巴多了一道指痕。   “重说。”裴谦没好气。   傅听眠看到眼前人变幻莫测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担心是不是这个价格太高了,对方接受不了,于是先自己退一步,委屈巴巴地跟对方低声下气打商量:“您要是觉得多了,那再少点,三千万?”   然后傅听眠肉眼可见裴大少的脸又黑了一分。   不是吧?   傅听眠想了下书中的剧情,当初裴谦跟傅听眠签的合约里,明码标价说包养关系解除后,会给他这座别墅和一笔巨款,保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现在裴谦反悔了,不给傅听眠别墅,就不能折成现金吗?   这是原主应得的啊!   没钱玩什么包养?何况书里之后写裴大少玩得很开,动辄送给小情人千八百万的礼物不成问题,怎么在对待白月光替身初号机时这么抠门。   太崩人设了吧。   傅听眠正默默腹诽渣攻的万般不是,就听到对方的后槽牙咯吱作响,咬牙切齿道:“在你心里我就值三千万?”   ……不然呢?不是刚刚裴谦垮了个批脸,傅听眠还以为他觉得自己狮子大张口,所以才砍价砍了将近一半,怎么还不满意?   能做渣攻的果然非比寻常,这喜怒无常的邪魅狂狷一般人可学不来。   傅听眠幽幽地叹了口气,打算见好就收,赶紧跑路是正经,他垂下眼神说:“算了,我也不要你的钱……”   “八千万!”没等傅听眠说完,裴谦打断他的话头,冷峻无情的声音响彻整个别墅,“不能再少了,我给你八千万,你今天就离开。”   傅听眠:“……”   别墅里其他人:“…………”   不、不是吧?   是老天鹅觉得他开局就死太倒霉,给他点补偿,还是渣攻他其实有什么大病?   三千万都不肯,突然变成八千万?   说完裴谦深深地看了傅听眠一眼,对方这一天因为精神波动较大,脸上带着激动的红潮,泪光隐隐,裴谦的手指不由自主伸上去,想要拂去脸颊的泪痕。   这时江慎那冰冷如霜的一张脸从脑海里闪过。   他的手指僵硬地停下来,心头不忿,浑身上下突然哪哪都不自在起来,唰得起身从傅听眠身边离开。   上楼时还狠狠地踢了走廊旁边的盆景一脚。   整个一暴躁小恐龙。   待到人影消失在楼上,然后听到砸门的声音,尘埃落地之后,傅听眠才抚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   起身正想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却见站在客厅里的佣人都有各色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就连周婶也望着他欲言又止,傅听眠只好停下来,转头无奈道:“明天我就要走了,这些时日,多谢各位的照顾,就此别过吧。”   “小傅先生以后也是半个有钱人了,到时候别忘了咱们就行。”周婶率先笑着说道。   其他人只好跟着她说了几句恭维的话。   气氛并没有变好多少,傅听眠只好应了几句,跟着上了楼。   待到别墅里唯二的两个主人走后,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唱了哪出戏。   ……   傅听眠在这个别墅里住了三年,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多,但他毕竟刚代替原主来到这里,对很多东西没什么印象,愣了半天都无从下手。   最后还是万能的周婶上楼来帮他。   周婶只当他舍不得离开裴谦身边,安慰他说:“老板现在还在兴头上,过段时间肯定会后悔的,你就委屈一下先在外面住几天。”   傅听眠挠挠头,想说傻子才回来呢,他又不是傻子,干嘛上赶着找虐。   但他不敢说出口,只好装作惋惜地说道:“今天闹成这样,估计没什么机会回来了。”   “别这么说,傅先生,这野花哪有家花香……”   “你说反了吧?”傅听眠皱眉。   “不重要,好日子在后头呢,再说了,老板的心思你还不了解嘛,他那是刀子嘴豆腐心。”   “周婶,您别说了。”傅听眠挥挥手,刚刚一套蛇皮操作,太耗费体力,他有些演累了,“行李打包好我就离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最后傅听眠拿走的东西也只有一个行李箱,一个大的书包,其余的由裴谦购买的东西都没有带走一丝一毫。   裴谦站在二楼的书房落地窗前看着对方走出别墅大门外,娇小的身影吃力地拎着行李,没有人帮他一下。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向外走去,不断地远离他。   点燃的雪茄青烟袅袅,裴谦脸上的神色不明。   他看到傅听眠在别墅区可视的最后一个拐角,趁着无人发现停下来驻足了片刻,似乎回头看了一眼。   就一眼,隐秘而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别墅里似乎所有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一下子都消失了,一会儿还能见到江慎,但他怎么……   感觉心底被什么堵了一块,沉甸甸的,连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   出了别墅区之后,累成狗的傅听眠瞬间满血复活,一把把行李箱松开,就在原地转了两圈,还蹦跶了几下,感受到了新鲜的空气,还有自由的芬芳。   yes!   渣狗去死,自由万岁!   傅听眠完全掩饰不住心底的开心,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掏出手机,站在路边叫了个嘟嘟司机。   还是奢侈的豪华专车。   他走之前顺便看了一眼傅听眠手机里的余额,里面还有几万块钱,足够他挥霍一把。   更何况明天渣狗的赔偿金就到账了,从此他还后什么浪,卷什么卷,彻底咸鱼躺平。   等到车来后,他先将行李带到了刚刚订好的酒店。   本市一家有名的豪华五星级酒店。   这种装修金碧辉煌看上去就很贵的地方,要是还在原来的世界,除了公司年会之外,傅听眠可完全不会主动在这附近方圆百米内驻足。   但现在的他,劫后余生,适当的奖励自己也是应该的。   美美地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后天都黑了。   手机铃声正在不知疲倦地响着,屏保的光亮不断闪烁。   傅听眠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提示,备注名叫“乐乐”的来电。   应该是原主当初在高中读书时唯一的好朋友赵晨乐,同样是个学渣,两人臭味相投,最后傅听眠因为裴谦暂时辍学,赵晨乐也早早地开始啃老。   “喂,眠眠,我刚刚看到裴老板正在跟别的小妖精一起吃饭。”   刚将电话接起来,对方就一阵魔音穿耳,差点把傅听眠吼聋了。   听清楚说的什么事情后,更是无语。   “我已经跟他分手了,就在今天,”傅听眠语气平淡地说,“以后不管他跟谁吃饭都跟我没关系。”   “什么?你们分手了!这个渣男,前脚刚分手后脚就跟别人一起吃饭,我就知道他出轨在先,眠眠,你太可怜了……”   “也说不上可怜,你别为了我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   “放心吧,我刚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要买单走了,这会儿估计人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希望他出门必出车祸,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赵晨乐叽叽喳喳了一通,傅听眠不得不将听筒拿远一点,防止耳膜破裂。   不过经过他这么一闹,傅听眠倒是精神了许多。   “眠眠,既然你重回单身贵族行列,今晚出来玩吧,我这里加了许多优质猛1的□□,很强的哦。”   “不来,优质猛1都用□□啊,幼不幼稚。”   “来吧来吧,眠眠,我已经想好给你准备什么单身礼物了,快来嘛,就世豪酒店旁边那家bar。”   傅听眠一愣,笑道:“这么巧,我就在这边,那行,一会儿我过来。”   挂了电话后,傅听眠进到浴室洗了把脸,从行李箱里翻出为数不多的衣服,挑了身比较休闲的衣服下了楼。   等到了约定的地点时,赵晨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眠眠这边。”   傅听眠循声望去,就见赵晨乐新染了一头黄毛,站在人群里很是扎眼,傅听眠走过去,对方立马挽住自己,转身往店里走去。   经过走廊旁边的vip包厢时,赵晨乐似乎看到了什么,指着旁边说道:“咦,我怎么感觉自己看到了那个小妖精,难道裴狗走了他自己出来玩了?”   “嗯?”傅听眠顺着赵晨乐的眼神看过去,“什么?没看到。”   “没什么,我可能老想着这个,出幻觉了都,不想了,来来来,今天主要是为了庆祝我们眠眠美女恢复单身。”   “美女?”傅听眠白了他一眼。   “这是现在的流行叫法,泥塑你懂不懂?我的眠眠女儿。”   傅听眠:“……”   穿过舞池,来到酒吧中间的圆桌前,傅听眠看到座位上早已坐着四个风格迥异的男人。   赵晨乐指着他们,暧昧地笑道:“这几个帅哥,就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治疗情伤的方式就是赶紧开始下一段感情,毕竟下一个更乖。”   “你可以选一个,也可以全部都要。”   好家伙,傅听眠直呼好家伙。   打扰了,真的打扰了 第3章 强吻他!   03   晚上九点。   光怪陆离的酒吧霓虹灯艳光四射,激烈的舞曲专场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舞池里漂亮尤物和形形色色的客人正在劲歌热舞,赵晨乐原本想怂恿傅听眠跟带来的帅哥一起玩,不成想却被傅听眠一口回绝了。   “你们去玩吧,不用管我。”听上去颇为体贴。   赵晨乐的心早就飞到了舞池中央,但又不想傅听眠落单,有些犹豫地说:“我自己去玩没什么意思,再说了,你自从跟裴渣在一起后就不怎么出来玩,现在都被裴渣抛弃了怎么还怕被他看到吗?”   言下之意,傅听眠以前也会来像大部分年轻人一样,对外面的世界保持好奇。   看来原主还有不为人知的惊喜。   小说里傅听眠的名字基本都是跟在裴谦身后出现,仿佛一朵毫无个人人格的菟丝花。   要不是因为同名,傅听眠看完对这个人只有刻板的反派蠢货印象。   倒没想到他为了裴谦,彻彻底底深藏了自己的本性……   或许傅听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弥补已知的遗憾。   想到这里,傅听眠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们一起。”   舞池里人挤人,大家都跟着音乐律动,傅听眠一时冲动走进来,才想起自己其实并不会跳舞,只好学着旁边的人扭动着细腰,试图蒙混过关。   所幸傅听眠年纪轻轻,身形纤细灵动,柔韧性很强,动起来很像那么回事,甚至转身跟人撞到后,对方还来找他共舞。   傅听眠摆摆手,礼貌拒绝了。   对方遗憾地看了他一眼,又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这么一打岔,傅听眠转身去抓赵晨乐,却见他不知何时被挤到了另一边,正玩得起劲。   身边没了熟人,傅听眠只好先从人群中央钻出来,出了一身热汗,他喘着气回到了座位上,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还是不解渴,脸颊上的热度随着热闹的气氛不断上涨。   他又去跟吧台要了一扎啤酒,边用视线寻找赵晨乐的身影边喝东西,实在渴急了,脸颊鼓起的样子像是囤食的小仓鼠,不知不觉中杯中的酒见了底。   眼前五光十色的灯光变得迷离起来,一切人声鼎沸都似乎离他远去,唯有鼓噪的心跳不断响彻在他耳边。   让他只想找个清凉的地方透透气。   待到激烈的音乐声停下,换成低沉的抒情歌曲后,赵晨乐蹦蹦跳跳地回到座位上,却不见傅听眠的踪影。   ……   江慎一向不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场合。   如果不是以前的发小彭博元组局,要庆祝他回国,千请万请之下,扬言要去他家亲自来请他这尊大佛,江慎是不想出来的。   无他,这位彭大少英年早婚,二十五岁已有二胎,一家四口生活美满,彭家老夫人还经常在朋友圈发孙子孙女的照片,并且每一条朋友圈都恨不得加上我有孙子、我有孙女这几个大字,还经常艾特江慎的妈妈炫耀。   若是彭大少去了他们家,江夫人恐怕当晚就要去医院吸氧。   谁让江慎比彭大少还大一岁,结果这些年连绯闻都没能让老两口在家族群散播一下,更不可能往家里带回来哪怕一个活生生的女朋友。   这次江慎回国,都快被父母明示暗示耳朵出茧子了,但他依旧巍然不动,活像要出家的和尚一样清心寡欲。   “别说,江哥这一付不染人间烟火的禁欲气质,当年迷倒了我们班好多女生,”酒过三巡,彭博元笑着开始八卦,“可惜我们江哥那是铁石心肠,不近女色,一心只读圣贤书,高考后冷不丁出了国,打碎了一地的芳心。”   江慎听他满嘴跑火车,放下酒杯,凉飕飕地开了口:“你对这些事倒是烂熟于心,怎么看也不像个已婚人士。”   他在“已婚人士”四个字上加了重音,旁边的人立马起哄道:“对啊,今天彭少爷出来玩跟嫂子报备了吗?不会是偷偷溜出来,晚上别进不了家门……”   “别胡说,你们嫂子一听是给江哥接风洗尘,马上就批准我出门了!”彭博元的气势骤然怂了下来,他辩解道,“我可是严格遵守男德的男人,不像江慎。”   “我怎么了?”江慎凉凉地斜睨了他一眼。   “你连老婆都没有还男德,该不会是哪方面有……”彭博元正要开口挤兑他,就听到外面一阵重金属的音乐声,夜场开始了,炸开许多男人女人的尖叫声欢呼声。   他们虽然坐在二楼的包厢,但格挡是整面透明的玻璃墙,从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场景。   彭博元好奇地循声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人群中有个看上去有点熟悉的身影。   “咦,我怎么感觉看到了裴谦之前带过来的那个?”彭博元戳了戳旁边的朋友,指着窗外说,“你看看是不是,我脸盲,但不对啊,那个小男孩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白花……”   “这我哪能看得清,我也脸盲,就记得那男孩长得不错。”   “是不错。”彭博元冷笑道,“裴谦那个奇葩,江哥走后就大张旗鼓地在全城找跟江哥长得像的人,圈子里的人都传遍了,结果我结婚那次他将人带过来,也不看什么场合,那么个玩意儿,哪点像江哥了,简直就是碰瓷。”   江慎挑了挑眉,这件事他略有耳闻,找所谓的替身膈应人不说,这些天裴谦借着公事的名义来找他,也是够聒噪了。   这会儿听彭博元这么说,江慎下意识跟着往下探了一眼。   没看到什么小白花,倒是看到里面有个小矮子学别人扭腰,结果转身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旁边的人一屁股撞飞了,江慎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什么呢?”彭博元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江慎将视线挪回来。   “不说了,大家来喝一杯,”彭博元举起酒杯,吆喝大家碰杯,“以后江哥要坐镇江氏,可别忘了提点各位兄弟。”   彭博元在跟他大哥学做生意,这些天也是吃够了苦头,现在只想投奔江慎,有求于江慎,要不怎么这么积极组局呢。   江慎也不点破,端着酒杯应了。   喝至熏熏然,江慎跟彭博元打了声招呼,起身往厕所走去。   ……   傅听眠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从嘈杂的卡座出来时,他基本已经看不清前面的方向了,只能凭借着本能往安静的地方走,他似乎上了楼,上面果然声音小了许多,而且瞬间凉快了许多。   中央空调的冷风迎面吹来,脸颊冰冰凉凉的,只短暂地舒服了一瞬,体内那股热却再次涌起。   他走进旁边的卫生间,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冰凉的液体飞溅而出,他用双手鞠满了掌心,然后泼洒在自己脸上。   水流顺着脸颊下巴滴下来,浸湿他的脖子和锁骨,被顶灯折射出亮晶晶的光。   发梢湿成一缕一缕,手指无意拨开后,露出白皙干净的整张脸来,脸颊上带着红晕,红唇上满是他努力让自己清醒的牙印,迷离的双眼里潋滟着一池春水。   好热。   傅听眠扯了扯领口,恨不得把衣服直接脱下来。   江慎扶着墙从厕所里出来正好撞见这一付场面,他打眼一看,感觉镜子前的人怎么有些熟悉。   走近一看,这才想起,不就是舞池里那个小矮子嘛。   之前隔着玻璃窗,离得远,又是向下俯视,只能看到一颗圆滚滚的后脑勺,这会儿正眼看过去,饶是江慎早就见惯了大把好皮相,也不禁有些愣神。   不过也可能是他真的有些醉了,这会儿看什么都有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朦胧美。   对方似乎也喝醉了,站都有些站不稳,一只手扶在大理石台上,一只手接住流动的水,不住往脸上拍打。   这时江慎又感受到他的呼吸声加重了些,被扯开的衣服之下裸露出半边圆润的肩膀,白里透红,不知在诱惑什么。   他的脸颊更是泛出不正常的红潮,拍了好一会儿似乎才察觉到身边多出了一个人,艰难地转过头来,看了江慎一眼。   也不知有没有看清楚。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软下来,扑倒在江慎怀里。   “带我、带我出去,帮我……”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江慎吓了一跳,他赶紧将人扶起来,过度亲密的距离让他不太适应,对方呼吸出来的热气打在他的胸前,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几乎要将人烫伤。   “热……”傅听眠毫无意识地吐出甜腻潮热的声音,若是他还有理智,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发出来的。   看上去像是被人下药了。   傅听眠身上氤氲着淡淡的麦芽酒香,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清香的酸甜味道,像是喷了柑橘类香水。   头发未遮盖的地方,皮肤尤其白嫩,犹如一块上好的玉,大概是感受到了江慎身上的凉意,像小动物一样搡了搡头,贴得更紧了。   面对陌生人丝毫不设防,甚至投怀送抱。   这该不会是碰瓷吧?   江慎冷静地审视着这个人,思考着是不是竞争对手设局的仙人跳。   他刚接手公司不久,很多场合都没出过面,谁有这么大能耐消息这么灵通同时出手这么快?   难不成是裴谦?   这个人这几天在他身边上蹿下跳的,着实刷够了存在感。   负的。   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多个念头,还没等江慎得出一个结论,怀里的人反应更加剧烈了,双手攥紧了江慎的胳膊,颤抖的声音里带着痛苦的泣音。   “救救我,求、求你……”   傅听眠只觉得自己似乎要化成一团火,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下一秒就要干涸而死。   “别动。”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听眠努力想睁开眼看看救命恩人的长相,却是徒劳,只能乖乖被对方打横抱起,离开了酒吧。   怀里的人抱起来并不是很费力,江慎就近找了家酒店,正好是自家旗下的,直接挑明了身份,开了间顶楼的总统套房。   工作人员见他抱着一个人进来,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上来毕恭毕敬帮江慎开了房门,将房卡放进卡槽,就赶紧关上门溜之大吉。   等到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江慎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柑橘味更加浓郁了。   像是打碎了果汁工厂的原材料,酸涩中带着清香的柑橘完全遮盖住酒店房间里清新剂的味道,一股无形的浪拍打在江慎身上。   江慎觉得自己今晚喝的酒精随着方才的一场负重跑,就要顺着血液挥发出来了。   傅听眠吃力地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盘旋的顶灯。   那灯亮得出奇,他的眼前闪过一道一道的白光,身体却越来越软、越来越痒,自内而外地渴望着什么。   这时他听到带他回来的那个人似乎在问他什么。   富有磁性的声音略带喑哑,他仔细地听,听见他说:“……你还好吗?”   我一点都不好。   我快死了。   傅听眠挣扎着爬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人拉过来,毫无理智地吻了上去。 第4章 榨汁机!   04   时间仿佛静止了,在此时此刻。   窗外明月高悬,城市纷乱的灯火阑珊都没能遮掩它的皎洁,徐徐微风吹拂着落地窗前垂下来的纱帘。   天高云淡,夜色真美。   这样浪漫而舒适的环境里,江慎却被一个胆大包天的小矮子猝不及防地强吻了!   柔嫩的唇瓣软软的,酒精的味道已经被冲淡了,只留下了橘子汽水的甘甜。   好软。   江慎失神地想到。   有一瞬间他的大脑甚至停止了思考,等到反应过来时,对方的身体都要贴上来。   就听到说:“你鼻子上的痣,我不喜欢。”   明明是挑剔的语气,却似乎带着点撒娇。   江慎猛地将人从身边推开,几乎像触电了似的跳了起来。   他的初吻……   虽然他没什么初次情节,但初吻被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明不白地夺走了,还是令他羞恼不已。   该死!   江慎霸道的眼神瞬间沉下来,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对方,刻意忽略心头升起的燥热。   前台经理体贴地为江慎留了一套带有圆形水床的房间,床品是浓艳的玫瑰深红。   傅听眠被甩到床上,身体随着水床的晃动轻轻摇摆了两下,本就白皙的皮肤在床品的衬托下,更是白得腻人。   “嗯……”他低吟道,“难受……热,空调……”   混乱的大脑艰难地组织着语言,像是末路的旅人沙漠不远处的绿洲一般,希冀而恳求地望向江慎。   这样略带暗示的语言和神情江慎不是没见过,他冷淡地挪开了视线。   “空调开了。”声线很平,吐字清晰,似乎对眼前的秀色无动于衷。   “我要去洗澡……”   傅听眠没有被对方冷淡的态度影响到,实际上他已经无暇思考了。   他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身体内有什么燃烧的火球在横冲直撞,仿佛走火入魔了似的。   他挣扎从床上爬下来,脚下一软,差点摔了一跤,扶着墙才站定。   江慎皱着眉头,看他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心头涌上一丝不忍,妥协般的走过去扶了一把,将人送进浴室。   “你一个人可以吧?”   他虽然嘴上多问了一句,但并没有陪对方进去的想法,好在傅听眠听清楚了他的话,委屈巴巴地说:“当然可以。”   一路看到人进了淋浴间,江慎稳如泰山地关上浴室的门,厚重的墙壁将两人隔开,过了一会儿听到里面喷洒的水声。   江慎才弯腰靠在墙上,深深地舒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方才跟对方待在同一片空间里,对方基本什么都没做——   只是吻了他,或许是灯光过于暧昧,只觉唇色娇艳,比红床更甚……   之后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而他竟然……   竟然有了反应。   当然他的身体十分健康,身体上的各个器官也在正常地运作,但几乎无人知道,从青春萌动开始,他的眼神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停留。   更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产生悸动。   仿佛天生不具备爱的能力。   很奇怪吧。   甚至他对家人的感情都没有那样充沛,即使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爱爸爸妈妈了,江夫人却总是抱怨他狠心,不够体贴父母的苦心。   江夫人因此还曾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然而医生说他只是看上去比别人感情淡漠一点,不算是有什么疾病。   江慎倒是在这一方面很坦然,他并没有随便去找一个人尝试恋爱,读书时对夸他帅的女生也没有多余的欣赏,相反他选择了顺其自然。   或许未来可以等到,或许不能。   每个人都是一个盲盒,在时间的揉捏下,分别开出不同的类别。   有的人遵循自然界的生物法则,早早成家立业;有的人则宁愿孑然一身,用毕生的时间战胜孤独。   没有哪种人生是错的。   何况这些年他忙于学业、忙于事业,分身乏术,根本无从去考虑这些。   经年累月之下,莫名其妙成为旁人眼里的禁欲男神。   正因听了太多风言风语,江夫人才着急让他回国来,最好马上相亲找到伴侣,三年抱俩,赶超彭博元。   然而越是催促,江慎越是冷淡。   没成想无心插柳,不过是一时好心捡回来的小野猫,竟然勾起了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令江慎新奇又不知所措。   江慎走到落地窗前,有些烦躁地拿起一支烟,想要用苦涩的烟草来清醒自己被夜色摆弄的心。   放到嘴边刚要点燃时,就听到浴室里突然一声巨响。   “啪——”   什么情况?   江慎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在外面敲了敲门,问道:“你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里面没有人回应。   这人到底在玩什么趣有趣的东西,这一晚上都在不遗余力地吸引着他。   “你还好吗?”他今晚第二次问了这句话。   花洒还开着,水声流动,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江慎想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眼,万一有事还来得及打120。   要是没事就赶紧退出来。   进去?不进去?   他脑海里不断闪过着两个念头。   白色的小天使说赶紧进去吧,看看这小妖精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黑色的小恶魔露出尖牙嘻嘻哈哈地笑道,进去啊,怎么不进去,你不是正人君子吗,搁这心虚什么?   花前月下,江慎当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虽然不会恋爱,但身体始终还有反应,更何况就在刚刚他差点就妥协了……   江慎的手抓住把手,握住又松开,反复两次,最终下定决心打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内水汽弥漫,江慎的视线没有落点,刚想出声说话时,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斜斜地伸过来,贴到胸口。   紧接着那人像水蛇一样攀爬过来。   “哥哥,求求你,”傅听眠的声音如妖魅一般,在浴室里有些失真,却能听出娇弱的泣音,“我洗了好久凉水……但我、我好难受……怎么办?怎么办?”   他此时没了最后的一丝矜持,整个人臣服在强烈的绝望之下,大胆地抓起江慎的手,嘴唇像小动物一般贴着江慎的喉管。   分明洗了好长时间的一个澡,都没洗干净身上的柑橘味,相反更为浓郁了。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江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不随便,你是我的恩人……”傅听眠这会儿什么讨好的话都开始乱说了,黏黏糊糊地嘟囔道,“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慎的神色越发深沉,眼底的侵略性不加掩饰,仿佛天生的食肉性猛兽,在捕捉自投罗网的猎物。   电光火石间,气氛变得焦灼粘稠起来。   傅听眠被带到花洒下,这次放了热水,在江慎的钳制下冲了好一会儿热水澡,才恢复身体的温度。   “别乱动……”   冲水的时候江慎的裤子被淋得湿透,但已经无人在意了,他迎接着热情的傅听眠,浴室里的水声渐次响起。   水渍飞溅。   水雾晃动。   水声连成一片……   盥洗台前的镜子里,隔着朦胧的水雾,依稀能看到斑驳的人影。   久久未曾分离。   ……   这一晚过得十分混乱。   从浴室到房间的水床,两个人仿佛在赶赴一场末日的疯狂派对。   早晨八点,天光大亮。   昨晚忘记了拉遮光窗帘,此时晨曦亮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一片狼藉的大床上。   背对着窗户的人毫无影响,睡得一塌糊涂,而睡在另一边的傅听眠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   疲惫酸痛的身体如同被大卡车碾过一般,眼睛被光线刺得有些酸涩,根本睁不开。   然而神智已经渐渐清醒过来。   记忆复苏后,昨天晚上发生的每一幕都在他脑海里不断地播放,包括很多高难度的行为艺术都在清晰地脑内轮播。   一想到他是如何主动纠缠对方,然后这样那样,他就忍不住痛苦地揉了揉脑袋。   怎么会这样。   他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像一头不知餍足的小兽。   特别是后半夜,明明人已经很累很累了,却还是难以控制……   整整一个晚上。   差不多快天亮时,终于因为体力不支睡晕过去。   结果才睡了短短几个小时,就被太阳光照醒了。   傅听眠忍住浑身的酸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挪进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上了个厕所。   拿起放在洗衣篮里的衣服,有条不紊地穿好。   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但一想到昨晚说的报恩,傅听眠跑路的脚步一顿,又返回去,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男人。   昨晚都没仔细看,才发现对方长得极为俊美,仿佛西方人一样的高挺鼻梁和深邃轮廓,却因为熟睡而显得线条略带柔和。   经过一夜酣战,发丝乱糟糟地覆在额头,更添一份凌乱的帅气。   傅听眠听到自己心里在暗自庆幸。   幸亏是个大帅哥,不算吃亏。   他找出酒店抽屉里的便签本,在上面郑重地写下感谢的话,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仅有的现金。   权当救命恩人辛勤加班一夜的报酬。   做完这一切后,傅听眠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下楼时才发现竟然是跟自己登记了同一家酒店,本想下楼去买个早餐回酒店,正好,饭也懒得吃了,直接回去补觉去了。   ……   下午两点,江慎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坐起来时才想起之前的混乱,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却看到另一侧的床面早已空空如也。   竟然自己偷偷就跑了,难不成趁他睡着了拍了照片,想要回头勒索?   胡思乱想了一通,掀开被子下了床,脚下一滑,腿差点软了。   江慎满头黑线,难以置信昨天还是处男的自己,第一次就遇到了玩这么大的。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坏的牛。   饶是体力不错的江慎最后简直都要累晕了,对方还能像个榨汁机似的,不停地索取。   ……这药性着实太恐怖了。   江慎心有戚戚焉,昨晚穿的衣服被揉得皱巴巴的成了梅干菜。   他从地上捡起外套,抽出手机后嫌弃地扔出去。   点开就看到江夫人的未接来电,没有第一时间打过去,反而打给了秘书,让他带一套新的衣服过来。   江慎的秘书孟奂是他爸爸江远山以前的助理,跟过公司很多项目,为人机警,口风严密,短短配合了一段时间,就得到了江慎的肯定。   有些私事也一并会让对方处理。   “对了,查一下世豪的监控,务必找到昨晚跟我一起进来的人。”   如果是仙人跳,他应该没想到最后来到了江氏旗下的酒店,昨晚从电梯上来时早就留下了监控。   哪怕这人跑了,到时候就算大海捞针,也逃不出s市。   江慎放下手机,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完,这才踱步进去。   正准备去洗个澡,转头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粉红钞票,一愣。   旁边还放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几个圆滚滚的字。   “感谢帮助,男菩萨!”   江慎狠狠地盯着那薄薄的一叠钱,先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肉眼可见这叠钱没超过10张……   10张……   ……谁能想到,江家新任掌门人宝贵的第一次,被当成是出来卖的 第5章 行不行?   05   傅听眠睡得并不是很熟,半梦半醒间,便被难言的酸痛唤醒了。   不仅是身体上的痛,仿佛身体的各个零件拆开重组,已经变成了一只破破烂烂的小玩具,稍微一动就摧枯拉朽地咯咯作响。   以及脖子后面不知为何涨开一阵灼热与痛楚,越来越让他难以忍受。   艰难地睁开眼后,摸出手机想看看几点,才发现从昨晚到现在因为没怎么用过,已经关机了。   只好起身找出充电线,插上电源后好一会儿,手机才跟主人一样,延迟开了机。   正好是下午一点半,也就过了几个小时,那么大的运动量下约等于没睡。   磨损过度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时刻提醒着他昨晚是怎样的孟。浪。   有力的双臂将他抱起,从浴室颠簸到床边,简直让他小死了一遭。   男菩萨的体力相当可以,健硕的胸肌饱满而有型,抱着傅听眠的时候两个人的重心都在他那里,还能用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问舒不舒服……   ——打住!   想什么呢!   傅听眠用手扇了扇热气上涌的脸颊,转头看向手机。   刚接通信号,好些个未接电话打了过来,傅听眠瞪大眼睛扫了一眼,打的最多的是妈妈,打了三十几通,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傅听眠拨打了回去。   铃声刚响了两下,电话就接通了,可以看出对方应该是守在手机旁边。   “喂,听眠。”那边传来了有些尖利的女人的声音。   是傅听眠的妈妈许美芝。   傅听眠轻咳了一声,确保自己能发出声音,低低应道:“什么事,妈妈?”   他的嗓子还是哑了,透过电流传过来沙沙涩涩的,许美芝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说:“你怎么这么晚接电话,前面还关机了,昨晚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   “撒谎,我怎么听说你惹裴先生不高兴了。”   “嗯?你听谁说的?”何止是不高兴了,那是直接一刀两断了,就是不知道妈妈打电话来什么意思。   “裴家的管家,我今天去半山别墅找你,都没能进到别墅里面去,就被佣人在门口拦下了,说你已经离开了,以后不要再登门,发生了什么事吗?眠眠,你对妈妈说说。”   “没有。”傅听眠伸手捂住脖颈后面,想要按摩一下降低疼痛,却发现没有效果,有些丧气地说,“就是我和裴先生分开了,我从他那里搬出来了。”   “什么???”电话那边骤然炸开一声高昂的惊叫声,“怎么会分手,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还是你们小情侣闹别扭……你说说清楚,你这会儿在哪里?”   “外面,朋友家,借住一晚。”他没说实话。   许美芝拉下脸来,十分严肃地命令他:“你赶紧回来,我和你爸爸在家里等着你,快点。”   刚说完,就立马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出嘟嘟的忙音。   剩下傅听眠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根据傅听眠接收到的记忆,原主跟家人的关系,不能说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吧,只能说当樊胜美性转后。   作为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傅听眠刚出生时在家里还算是被疼爱的,傅川波和许美芝虽然是普通小职员,对孩子的教育却一点都没落下。   可惜后来他上学后学习成绩跟不上,望子成龙的父母逐渐没了昔日的欢颜。   就在那时许美芝生了第二个儿子傅听宸,宸,北极星的所在,帝王的住所,足以可见傅川波对小儿子的期待。   小儿子打小就机灵,最喜欢对着爸爸妈妈撒娇,还常常说自己以后考大学,稚嫩的小脸满是骄傲,引得夫妻俩心花怒放。   慢慢地,两人把对大儿子的爱完全转移到小儿子身上,包括家中所有的资源,都分配给了傅听宸。   他们指迫切地希望小儿子鱼跃龙门一飞冲天,带一家人实现阶级跨越。   而傅听宸也确实争气,从入学开始,基本都是班里的前五名,不像大儿子,回回参加家长会被老师训孩子注意力不集中,让夫妻俩面上无光。   更令夫妻俩不愿提起的一件事,傅听眠五年级那年,许美芝被公司裁员了。   以前傅家还能算小康之家,许美芝咬牙给傅听宸报了好几个补习班,连续好几年,可这一失业,小儿子的补习课被迫缩减到两门,最后因为付不出学费只能全部暂停。   那段时间不争气的傅听眠经常生病,三天两头不是发烧就是感冒,去医院浪费了一点钱,计算每个月开支的许美芝每次提起时都觉得心疼。   甚至觉得大儿子天生就是来克他们的。   傅听眠上初中后,许美芝让他报了一所离家较远的普通中学住宿,美其名曰可以专注学习,周末回家一趟就行了。   其实就是离他们远一点的意思。   因此周五下午回家的时候,基本都能看到父母跟弟弟坐在饭桌上言笑晏晏。   每当傅听眠尝试着说话,就会被傅听宸打断,向爸爸妈妈炫耀他在学校学习到的新知识。   夫妻俩的注意力全部被小儿子吸引走了,没人看到傅听眠落寞而期待的脸。   他这次期中考试,虽然名次还是在下游,但比入学考试前进了五名……   自那以后,傅听眠逐渐成为了家中的边缘人物,虽然他还在期待爸爸妈妈能对他有一个笑脸,但实在太少了,所以偶尔有一次他都能在心底惦念好久。   性情软弱的傅听眠实际上很渴望父母的爱,可惜早在弟弟出生时,家里的天平已完全倾斜到了另一边。   初中的时候他尚且还能努力,想要考出更好的成绩讨好爸爸妈妈,勉强考上了高中后,学习彻底跟不上了。   面对惨不忍睹的成绩单,父母越是冷淡对他,他越是愧疚,越是觉得对不起爸爸妈妈。   这样恶劣的生长环境下,敏感纤细的少年变得孤僻又缺爱,别人对他一丝善意,他便能感动许久。   因而爱上俊朗迷人的成熟男人裴谦是理所当然的,涉世未深的小男孩总被这样的纸醉金迷吸引。   却没发现温柔成熟的背后全是假象。   很快父母就知道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简直暴跳如雷,刚刚知道就把傅听眠叫回家锁到了房间里。   放狠话要打断他的腿,因为丢人。   给他们丢人了。   关了好几天后,得知自己精心挑选的替身被锁到了家里,裴谦不知抽什么疯突然来了趟傅家,带来了许多礼品,甚至还有一台最新款的电脑。   从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的许美芝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很快就接受了儿子是个走后门的事实,之后还热情地改口叫裴谦儿婿。   要是裴谦那次没上门就好了,他只是挥挥手似的一时兴起,却给傅听眠带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许美芝知道了裴谦的身份后,反而得意于儿子能攀上裴家大少爷的高枝儿,麻雀变凤凰,时不时来到别墅探望儿子,每次来都以裴谦的亲家母自居,令傅听眠尴尬又不敢说什么。   而傅听眠身上的钱,夫妻俩来的时候是一定要搜刮干净的,回去后很快用完了之后又给傅听眠打电话,哭穷,说傅听眠小小年纪认识了有钱人,却不帮衬家里。   傅听眠耳根子软,钱被父母拿走,没了只好想办法讨好裴谦,希望能得到一点小费。   傅家父母却越来越心安理得,生活质量得到了提升,完全不愿承认是他们变相卖儿子所得。   这次这么急匆匆去裴家找傅听眠,恐怕又有什么要钱的地方,偏偏吃了裴谦的闭门羹,恐怕这会儿正在家里生闷气呢。   傅听眠脑补了一下场景,忍不住乐了。   这一对父母,偏心到了太平洋,卖儿子的时候倒是毫不含糊。   ……   不管怎样,本着原主的身份设定,估计还是要回去一趟的。   收拾好了行李,赶在两点之前退了房,打车时不小心瞥到手机上多了几条短信,备注是[我的裴先生]。   [我的裴先生]:让你那愚蠢的父母别来了,他们不知道你已经滚了吗?   [我的裴先生]:你昨晚没回家?   [我的裴先生]:你为什么不回家?傅听眠,你是不是故意躺在天桥底下卖惨,希望我回心转意?我告诉你,别想了,你只是个替身!   傅听眠皱着眉头,没看懂裴谦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   随手将短信删除,把裴谦拖进了黑名单。   大功告成。   傅听眠神清气爽地登上了去傅家的路。   车上,傅听眠坐在后车座上,抑制不住疲惫,闭目养神。   本以为能睡一会儿,却不想脖子上的涨热越来越明显,且身体里的燥热又渐渐出来了。   没一会儿,他原本因为没睡好煞白的小脸浮起红潮,额头上隐隐见汗,车内狭小的空间空气都稀薄了,他赶紧放下车窗,深吸了好几口气。   但完全治标不治本。   从昨晚开始,这样的身体反应实在太奇怪了,即使再猛烈的春天的药也不至于让他像个狐狸精似的榨干打桩机,还没有将药效散下去?   傅听眠心头一凛,努力放平了呼吸,低喘着对前面的驾驶位喊道:“师傅,麻烦您先带我去一下附近的医院。”   司机估计看着他情况不对,一脚踩足马力,一个急转弯,狂野漂移似的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差点把傅听眠甩出窗外去。   到了医院,傅听眠已是头晕眼花,双脚跟踩在棉花上,努力掐自己大腿,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   先去抽了血,血样分析还没出来,又去做了一些ct之类的常规检查。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别人是大海捞针,他是大海捞病,只能一项项地查。   傅听眠灵光一现,不免想到,不会是因为他穿越后开局就打乱了渣攻贱受的节奏,所以遭到报应了吧!   等待复查的时候,傅听眠坐在门诊室外面,越想越绝望,忍不住拿出手机搜跟自己有关的病情。   癌症遍地,肿瘤先行,他基本已经是个死人了。   虽然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可能,但脑子里有个尖叫鸡的声音叫道,虽然狗血没有逻辑,但这就是狗血世界啊!   它本来就跟常人理解的正常世界完全不一样,甚至是反其道而行——   所以他不会真的是癌症吧!!   细想一下,狗血电视剧里基本都是这么演的,主角得了癌症,失去了生命但得到了爱情。   而他们配角得了癌症,失去了生命但得到了主角仁慈的原谅……   “31号,傅听眠。”   听到叫号后傅听眠猛地抬起头,脑补过度的眼神还在发直,站起身后拿着报告同手同脚进了房间。   “报告拿过来。”医生头也不抬地说,“说说吧,什么症状。”   傅听眠把报告毕恭毕敬递上去,拘谨地坐在医生旁边,不太自然地左右晃动了一下眼神,正好看到医生胸前的名牌。   内科医师陈墨   眼前的人大概三十来岁,狼奔头,瑞凤眼,戴了副金丝眼镜,看着报告时神情略显严肃。   傅听眠十分忐忑地道:“脖子疼、肚子疼、屁不是腰疼……哪哪都疼,还总是一阵阵的发热,医生,我是感冒了,还是说什么药物过度了?”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昨晚的时候我……”   “你体内没什么药物残留,最近二十四小时都没有。”   “那我怎么、怎么……”傅听眠红着脸挠了挠头,有些难以启齿。   “你是说某种冲动,而且是类似于中了某种春天的药之后的剧烈反应?”   “对。”   闻言,陈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公开处刑:“雌性激素偏高,多巴胺分泌旺盛……看起来确实激烈……”   “嗯,腹部没什么问题,嗯?等等?”   “怎么了医生?”傅听眠这会儿犹如惊弓之鸟,随便一个动作就能让他精神溃堤。   陈墨医生的神色骤然发生了变化,他站起身,走到傅听眠面前站定。   仪器一般冰冷巡视的眼神在傅听眠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落在锁骨处的红色牙印上,神色疏淡,又带着探究。   仿佛带着x光,将傅听眠狠狠地拿捏了。   他整个人都想个小鹌鹑一样坐在那里。   “你脖子后面是胀痛的感觉,有没有感受到胀热?”   略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脖子后面,傅听眠的心里升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有的,就是这种感觉。”   “那你有没有闻到过自己身上散发出奇怪的味道,就好像打碎了香水瓶?”   “有。”傅听眠回想了一下,酒店里铺天盖地的香味,“柑橘味,像是橘子汽水。”   “这就对了!”陈墨一个跨步走到自己座位前,拿起那叠报告单说,“你知道什么人会在特殊时期散发出某种味道,还希望别人咬住他胀热的后颈,以及猛烈地……”   “动物。”傅听眠接道,“求偶期行为。”   ……这届病人都学会抢答了。   但一看就是个学渣,一点都不注意审题。   “生理课没上过?”陈墨对学渣有些不满,“是隐性omega。”   “omega??”傅听眠听不懂的新型名词,只觉得有些耳熟,怎么感觉在女同事那边隐隐约约有听过。   “可以理解为非常新型又非常稀有的人类进化类型,以前人类科技没有这么发达,并没有做出相应研究,但这几年相似病例有点多起来了,第一个发现此种症状的人本身就是医生,他将这套病症体系留存了下来。”   “这个世界有大约千万分之一的几率成为隐性omega,你就是其中之一。”   陈墨的镜框反射出一道白光,他慢动作似的扶了下眼镜,目不转睛地看着傅听眠。   “这样的症状叫做潮热期,大概会持续3-5天。”   “这么久?”   “怎么,嫌麻烦?”陈墨微微一哂,“这个病症很好解决,不想吃药的话,找到昨晚那个男人,继续压榨他,直到你体内的火降下去。”   “这、这不好吧……”   傅听眠听得脸红心跳,这隐性omega是个什么鬼东西啊,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yi   乱之事!   “既然你上了车但不想补票,那就吃药控制,不过目前没有专门针对隐性omega生产的药物,样本太少,没法临床,所以只有普通特效药,吃多了未必好受,这东西还是需要比较人道的解决方式,牺牲别个男人,幸福你的一生,你自己考虑。”   陈墨噼里啪啦开了一张药单出来,将报告一同递给傅听眠,最后饱含深意地说道:“一个月后再来做检查,到时候就知道了……”   傅听眠:“知道什么?”   “你找的那个男人,他到底行不行?” 第6章 飙演技!   06   行,特别行!   别的不说,救命恩人的服务和尺寸什么的都跟傅听眠很合,要是有评论系统傅听眠肯定会打四颗星。   剩下的一颗还需要多加练习,希望他以后遇到别的人能更熟练一点。   当然这话他可不想说出来,而且听陈医生的话头似乎不像是这个意思,傅听眠不明觉厉,原本还想刨根问底,却看到陈墨敲了下电脑,已经准备叫下一个患者。   一肚子话憋回了肚子里,只好悻悻地退出门去。   回到医院大厅后,傅听眠乖乖排完队拿到药,从背包里拿出刚刚在便利店买的水,急匆匆地就地打开药吃下。   然后怏怏地坐在一边,跟体内的躁动做对抗。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药物渐渐起了效果,身体内的燥热果然消下去很多,至少整个人天灵盖都清明了,走路也不晃了,扛着行李箱一口气能上六楼。   回到傅家时天色暗了下来。   下午许美芝又打了几次电话,他忙着拎行李,没有接到,估计对方等着急了。   从外面听去,房间里静悄悄的,傅听眠爬完楼还有些喘,将行李放在旁边,敲响门铃。   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重重的脚步声,边走边埋怨:“谁啊?”   打开门后,傅听眠跟一个十多岁模样的初中生面面相觑。   “傅听眠?”   看来眼前这个孩子就是傅听眠的好弟弟傅听宸了,连声哥都懒得叫。   “谁来了?”有人在客厅问道。   “还能有谁,”傅听宸甩开手,大步流星往里面走去,“我哥呗。”   傅听眠刚把行李拎进来,还没换上拖鞋,许美芝起身冲上前来,看着傅听眠一脸怒气。   “你怎么才回来?”   许美芝四十多岁,面容姣好,即使没怎么保养依稀也能看出当年的风采。   便宜发廊打折烫卷的一头长发这会儿跟炸开的泡面一般,对着傅听眠燃烧怒火。   而她身后,本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两个男人,一听到许美芝生了气,赶紧拿起遥控器摁下暂停,齐齐转过头来。   一大一小跟复制粘贴似的,圆脑袋,小眼睛,傅川波的头顶更是锃光瓦亮。   傅听眠暗自吸了口凉气。   该庆幸他大部分继承的是许美芝的基因,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否则长得像傅川波的话,裴谦还能拿他当替身,只能说一句壮士,眼真瞎。   傅听眠回忆起原主在家人面前的相处模式,一只手局促地拎出拖鞋,边穿鞋边低着头,小声解释道:“我、我在外面,路上有事耽搁了。”   “什么事比裴先生重要?”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许美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大儿子继承了她的美貌,个性却唯唯诺诺,稍微跟人接触一下就脸红,说话都不利索。   哪有她当年名艳整个胡同的风采。   自打裴谦来过她们家,她就想通了,苦学二十年或许能让整个家更上一层楼,可是这样的话小儿子压力得多大,现在每天晚上做作业做到十二点她都心疼得不行。   而且宝也不能完全压在小儿子身上。   这些年忽略了大儿子的存在,裴谦的出现让许美芝想起大儿子来。   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大儿子早已长成一付亭亭玉立的少年模样,便是站在富二代少爷堆里,相貌也是不落于人下。   这年头,长得好看也是财富密码,只要傅听眠乖乖听话,伺候好裴先生,说不定未来能获得大笔的财产。   可这一夜暴富的美梦,在昨天猝不及防地破灭了。   “我……”良久,傅听眠才缓缓开口,却是语不成调。   从许美芝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傅听眠哭得满脸泪痕。   那泪珠连成线,簌簌地落,汇聚到尖尖的下巴,像珍珠一般滴落在地。   戏台还没搭建好,他竟已戏瘾大发!   不走寻常路,让旁人无路可走,只能静静地看他表演。   他无声地哭泣着,单薄的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因为长得娇小瘦弱,后背突出的肩胛骨犹如两瓣翅膀一般翩跹欲飞。   裸露出来的皮肤更是苍白到了极点。   “美芝,消消气,”傅川波走过来,摁住许美芝的肩膀,打圆场道,“你看眠眠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能有什么苦衷,我就说让他机灵着点,别傻愣愣地看不懂人家的脸色,这下倒好!”许美芝也被傅听眠这幅伤心欲绝的模样吓到了,但是话放出来,脸上抹不开面子,只好继续嘴硬道,“别哭了,跟我们说说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裴先生要你离开?”   傅听眠内心止不住地冷笑,脸上却是伤心至极不愿回忆的痛苦:“妈妈你不要再问了,裴先生爱的人回来了,他说我不过是一个替身,对他而言拿来解闷的玩意儿,我什么都不是。”   “什么?他还有爱的人?”许美芝一脸惊讶,“不会是他骗你的吧,这种外面彩旗飘飘的大少爷还会有真爱?”   “是啊,真稀奇。”傅川波在一旁拍了拍啤酒肚,应声道。   惹得许美芝白了他一眼。   傅川波眼神一飘,不敢乱搭话了。   “这裴谦可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有钱人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许美芝咬碎了银牙,心直口快地啐骂了两句,骂完之后才想起大儿子在这。   傅听眠对裴谦死心塌地,听了许美芝的话果然失望地垂着眼,脸色更灰败了。   许美芝想了下,走过去劝儿子:“眠眠,你可别被裴先生的花招给骗了,男人嘛,就是图一时新鲜,你跟了他三年,肯定是有情分的,明天妈妈带你去见裴先生,帮你们说道说道,这夫妻没有隔夜仇,指不定裴先生想起你的好,就让你回去了。”   “不可能了,我走了他根本不关心,昨天回来直接就让我走了。”   “这么突然?”许美芝皱起眉头,有些着急地说,“那裴先生有没有说要给你什么房子现金之类的补偿你,好歹三年的情谊。”   “钱,什么钱?”傅听眠茫然地反问道,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怪异起来,“我当时万念俱灰,恨不得死在他面前……”   说完幽幽地看了眼阳台。   傅家在六楼……   “这怎么能行!”人死了可是什么都捞不到了!   许美芝甩开大儿子的手,快步走到客厅另一边,背对着他们深吸了几口气,拍了下旁边的常青树,掉下几片叶子来,然后又转过身走过来,扫了眼傅听宸道:“宸宸进去写作业去,妈妈跟哥哥有话说。”   “我不要。”傅听宸抱着双臂,小声嘟囔道,“哥真没用,为个男人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傅听眠:“……”   饶是正在沉浸式演戏的傅听眠听到这熊孩子的话,都忍不住抽搐下嘴角,差点出戏。   “宸宸!别乱说话。”许美芝气急败坏地把小儿子轰走,生怕大儿子受到刺激,真做出什么傻事来。   她将傅听眠拉到客厅坐下,脸色十分难看地说:“眠眠,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什么死不死的,千万不要有这种念头你知道吗?”   见傅听眠精神恍惚,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许美芝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明天你去求求裴先生,说不定他就心软了,你知道咱们家现在缺钱,你爸爸刚转岗到后勤,一个月就几千块钱工资,你弟弟还要上国际班……家里实在没什么钱了,眠眠,裴先生不会突然对你这么狠心的,相信妈妈。”   “我不想去,妈妈,我很累,让我休息好吗?”傅听眠摇摇头。   “让他去休息会儿吧。”傅川波插话道。   “好,你去睡会儿。”刚应完,又想起什么似的,有些尴尬地说道,“就是你不经常回来,你房间的床被弟弟拿去放杂物了,让你爸爸去收拾一下,马上就好。”   许美芝使了个眼色,傅川波听命立马去了小卧室。   呵呵,真绝,这话都能说出来,看来如果他不演这出戏,这家人本来是打算今天就带他去裴家的。   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好的,妈妈。”傅听眠轻声应道,满脸倦容,似乎真的累了。   这昨天就不在裴家了,怎么过了一晚搞得这么累,做什么了……   许美芝心中疑惑,但看他似乎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没多问。   待到家里两个男人都走后,许美芝恢复了冷静,抓着傅听眠的手试探道:“眠眠,家里是真没钱了……爸爸好几年没买过新衣服,马上你弟弟还有个英语口语班要上,你、你身上还有钱吗,先拿出来接济一下家里,明天去跟裴先生道歉,他原谅了你,你爸爸就不用那么辛苦,你明白吗?”   “没有了,”连儿子最后一滴都要压榨,傅听眠不安地看向许美芝说,“没有钱了,爸爸不会生我的气吧,我怎么这么没用,我还是去死好了……”   许美芝怕了他了,只好打断他:“眠眠,你不要胡思乱想,去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对付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就是要比他们更豁得出去。   毕竟他们还要靠着儿子不劳而获,但傅听眠现在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当然不可能去自杀,只是在维持原主的人设时加一点猛料。   这不是更狗血了嘛。   傅听眠想得很好,现在裴狗已经打发了他,他也不会去跟白月光江慎接触,直接避免了小说里的必要伤害。   后面只要这对奇葩父母对懦弱无能的儿子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可以立马脱身。   找份工作或者继续读书,安稳地度过书中岁月,要是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就更好了。   且等他养精蓄锐两天。   不死心要去找裴谦是吧,那就去好了,让他们当场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渣攻贱受,覆水难收。   ……   李志刚是裴氏的中层员工,作为公司的非元老员工,他的升职速度之快,得益于他的机敏和被他牢牢抓住的机遇。   机会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   之前公司年会,裴少身边罕见地带了个人过来,李志刚一眼就记住了对方的长相还有名字。   傅听眠。   这名字听上去就很适合当金丝雀。   有一次接外甥女去补习班上课时,正巧见到傅听眠和一对夫妻在门口说些什么,李志刚就知道机会来了。   他主动上前跟傅听眠打了声招呼。   对方知道自己是裴氏某个部门的经理时,脸上防备的表情放下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旁边的夫妻俩立马上前跟他打招呼,是傅听眠的父母,其中傅听眠的妈妈还顺便加上了他的社交账号。   不过众所周知,加社交账号已经变成了一项社交礼仪,李志刚并不指望一时半会儿能打动傅听眠,从他那边获取到什么。   所以也只是逢年过节问候一下。   直到两天前。   这天小老板上班时脸色就不太好,开会时将几个元老总监狠狠地批了一通,李志刚远远就听到他们总监被骂的跟狗屎一样,坐在工位上美美地偷笑了一会儿。   笑完看到自己的社交账号有新消息在闪烁,还是基本没怎么联络的人。   李志刚直觉自己人生中第二个机会来了。   许美芝告诉他,傅听眠跟小老板闹别扭,小夫妻吵架,傅听眠跑回家去了。现在想跟他打听一下小老板是不是在公司,让他问一下能不能下班后去吃个饭。   难怪小老板脸色这么差,原来是小情儿闹脾气,后院起火。   李志刚笑了笑,不失幽默地回复说小老板今天很生气,原来是因为傅先生跑回娘家了。   是吗……李先生,这事就麻烦你了。   对方十分有礼貌地拜托他办这件事,李志刚当然义不容辞并且积极应对。   下午快下班时,小老板从办公室里出来。   趁着他在去电梯的路上,李志刚假装从茶水间出来,喊了声:“老板好。”   然而裴谦眼睛都没转一下,大马金刀向前走去。   李志刚咬咬牙,下定决心跟过去,在裴谦等电梯的时候,冲上去叫道:“老板,请等一下。”   裴谦皱着眉头转过头来,冷漠地问道:“什么事?”   “老板,傅先生的父母说想要见您,问问您下班后有没有空……”   “滚。”话还没说完,裴谦神色瞬间变得可怖。   裴谦的秘书   a   cy立马上前来,望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志刚说:“去把你主管叫来,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什么?等等!老板不是我,傅夫人说傅先生在家对您日思夜想,所以才来求您见一面,不是我的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志刚慌了,口不择言,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在心里把许美芝那个老女人骂了一万遍。   肯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她就是故意骗他的。   裴谦冷酷的背影一顿,停下脚步,转过头说道:“你是说,傅听眠在他家里?”   “是、是的。”   “他很想我?”   “傅夫人说是以泪洗面……很想很想……”   “那他拉黑了我!”裴谦咬着后槽牙嘟囔了句,李志刚没听清,又听到裴谦说,“去哪儿,我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把戏。”   “我问问,我问问。”   劫后余生,李志刚背上都是汗,他发誓以后以后再也不投机倒把走捷径了,踏踏实实带薪摸鱼不香吗?   ……   世豪大酒店。   宴客厅二楼包厢。   江慎手里捏着薄薄的一层纸,脸上的表情近乎肃杀。   不出两天,万能的秘书孟奂就把夺走纯情男孩江慎初次的罪魁祸首找了出来。   “傅听眠。二十一岁,高中辍学,之后再没去读书。”孟奂像个机器一般念着这惨烈的信息,“其父亲傅川波在江氏的地产子公司做销售,去年转到了后勤岗;母亲许美芝是全职主妇。”   “还有个弟弟叫傅听宸,在s大附中读初二。”   这一串泛善可陈的信息都在□□裸地告诉他,他被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睡了,还拔x无情!   傅听眠,除了脸一无是处。   江慎的心情过于糟糕。   他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对着对面的电视墙用力甩过去。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可能您会有点兴趣。”   “什么事?”江慎不相信这会儿还有什么别的事能让他提起兴趣。   孟奂一付看好戏的表情,说道:“这个傅听眠,之前跟裴谦裴少爷在一起,他就是闹得满城风雨的,额,您的替身。”   江慎猛地转过头看,一瞬间孟奂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掉了。 第7章 修罗场?   07   去了趟医院后,傅听眠卡里的钱骤减了许多,不知道陈医生开了什么药那么贵,让本就不富裕的小伙儿雪上加霜。   这会儿他不得不考虑起生存的问题。   傅听眠躺在床上用手机浏览招聘网站,看了一圈好一点的工作都需要本科毕业以上,傅听眠的学历相当尴尬,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拿到,大概只能出去端端盘子。   网页从头划到底部,还是没能找到几家合适的,傅听眠抱着微小的希望,输入了现实世界的行业论坛网址。   ……然后竟然真的登了上去。   看来小说世界挪用了一些现实世界的设定,并不是完全悬浮的,说不定他很快就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尝试着用自己以前的号登陆,显示并未注册,登陆失败,只能重新注册一个。   傅听眠的本职是it民工,上大学时上网看到很多美术相关的设计很挣钱,又自学了色彩和绘画,经常接一些私活,加上工作后工资还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买到了人生中第一套房子。   结果房子还没有交付,他就意外来到了这里。   穿越小说中天王凉破的主角没让他遇上,相反让他成为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现在还要拾起自己的老本行挣钱。   可以说,脸黑的人各有各的十连三星加保底。   傅听眠不合时宜地想起裴谦说要给他八千万的事情,两天了还没个影,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满嘴跑火车,虽然他一开始没抱希望,但。   软饭,香香。   才两天他就快要被资本主义的铜臭味腐蚀了!   不过一想到再见的时候裴谦不被他们一家人气死就不错了,傅听眠只好打消讨债的念头。   傅听眠刷出一单简单的大学生毕业设计bug修复,眼疾手快地点击接单后,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他:“眠眠,出门了。”   是傅爸爸。   他起身打开门,就见傅川波一家三口已经穿得齐齐整整,早就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   得知裴谦答应跟傅家人见一面后,许美芝就开始大张旗鼓地组织起来。   她先是在世豪酒店订了包厢,世豪酒店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高级酒店,包厢费本身就不是很便宜,但她咬咬牙,钱飞快地从支付软件上划了出去。   肉疼,但一想到现在的付出在之后获得数以百计的回报,许美芝就觉得这笔钱花的真值,   何况这钱也还是从大儿子那里薅来的。   订好包厢后,许美芝把傅川波叫过来,让他去叫傅听眠出门。   “我怎么能去叫他,他不是最听你的话……”傅川波有些为难地咽了口口水。   “你是他爸爸,他怎么不听你的,快去。”   有个懦弱没主见的丈夫是许美芝这一生中最大的败笔,要不是她坚强地支撑着这一家子,指不定哪天一家人都要留宿街头去。   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傅川波哪敢顶撞,赶紧走过去将傅听眠叫了出来。   路上许美芝拉着傅听眠,跟他交代:“眠眠,一会儿见到了裴先生,可要好好跟裴先生解释,别惹他生气,哄哄他,他自然会想起你的好,让你回去。”   “傻孩子,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傅听眠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到了目的地,下车后才发现是前两天来过的酒店。   这世界可真小。   才过了两天就故地重游,难不成这偌大的s市就只有这一家酒店了吗?   傅听眠在心里默默吐槽,表面上乖巧安静地跟在许美芝身后进了酒店大厅。   从他刚进来时,前台经理眼神就有点不太对了,看他就像在看什么恶魔的果实,虽然有一定能开出宝藏的机会,但几乎是在钢丝上跳舞。   无他,没日没夜看了两天的监控,对着那几分钟的镜头都快盘包浆了,现在他们酒店的高层都知道,老板被人睡了,睡了老板的人跑了。   现在跑路的人又大张旗鼓地来到了酒店。   傅听眠并没有发现对方探究的眼神,倒是许美芝隐隐感觉前台经理的眼神有些不舒服,难不成是看他们一家人没穿大牌衣服所以瞧不起他们?   许美芝故作矜持的咳嗽了两声,说出他们已经预定好的包厢后,经理的笑容热情了起来,示意旁边的美女服务员带他们进去。   等人上了楼,经理打通了内线电话。   接电话的是老板的秘书孟先生,经理同样不敢怠慢,言辞清晰恭敬地告知傅听眠的行踪:“对,已经跟着咱们的人上楼了,宴客厅二楼,芙蓉阁。”   ……   傅听眠刚上到二楼走廊的时候就感觉背后似乎有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他。   转头一看,又什么都没发现。   可能是他想多了,这么大的酒店,安全设施肯定不会太差劲,应该不会有坏人偷溜进来吧、   “看什么呢,快走。”许美芝突然开口。   傅听眠默默地收回眼神,才发现是傅听宸东张西望,正在好奇地打量着走廊两旁各个包厢的门。   进了包厢后,裴谦还没来,许美芝让他们先坐下来,发话等裴谦来了再点菜,于是一家人只好都先饿着肚子,干坐在一旁。   坐了不到五分钟,傅听宸摸着肚子跟许美芝撒娇:“妈妈,我饿了……”   “先等等,宝宝,等裴先生来就可以吃东西了。”   “可是我真的饿,我感觉我都要晕过去了。”傅听宸的肚子适时地咕咕叫了两声,“饿过头我会低血糖的,影响晚上写作业的进度。”   “今天情况特殊,写不完明天再补。”许美芝转头指挥服务员,“给我们再续一下茶水。”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傅听宸肥嘟嘟的圆脸立刻偷偷挤出一个笑容,眼睛本就小得像绵羊,这会儿更是笑眯成一条直线。   傅听眠一言难尽地转过头去。   一家人低垂着头,犹如四个闷葫芦一般都不说话,服务员倒完茶水站在一旁,没见过这么打肿脸充胖子的顾客,有些不耐地挪了挪脚。   “妈妈,真的好饿……”傅听宸喝了一肚子水,敲了敲圆桌上的玻璃,发出刺耳的响声,然后指着傅听眠迁怒道,“都怪哥哥,要不是哥哥不听话,我会饿肚子吗?”   “别胡说!”许美芝将他的手拍下来,又心疼地看了下,没有拍红,转头对傅听眠笑了笑,说,“你弟弟他饿昏了不懂事,妈妈帮你教育过他了,你别放在心上,妈妈也没有怪你得罪裴先生的意思。”   “那可真是太好了。”傅听眠微微一笑。   许美芝被噎了一下,不知道再接什么话,只好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时包厢的门突然打开,进来的人不是裴谦,而是刚刚见过的前台经理。   许美芝和傅川波脸上的神色从希望到失望,许美芝更是瞪了丈夫一眼,将怒气撒到他身上。   倒是傅听眠有些紧张,总感觉这个经理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对方朝着他的方向径直走过来,就要到他身边时,傅听眠站起身。   “妈妈,我出去上个厕所。”   他可不能让傅家人知道他还有余钱住过这样的酒店。   “去吧,顺便去楼下看看裴先生到了没。”   “好。”   傅听眠战战兢兢目不斜视地从对方身边经过,发现并没有被拦住,难道不是冲他来的?   不管了,反正先出去安静会儿,等裴谦来了再说。   待到傅听眠出了门,许美芝看向酒店经理,疑惑地问道:“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经理接收到的任务是将傅先生找个理由带出去,没想到还没发挥傅听眠就自己出来了,一腔理由毫无用武之地,但他依旧临危不惧,微微笑道:“这边还没收到点单,过来看看女士您这边出了什么状况?”   许美芝后悔开口问他了,只好讪笑道:“没有,没有,我们在等客人,一会儿就点。”   “好的。”经理的职业笑容像是焊在了脸上,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不打扰您家人的用餐了,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   说完就离开了包厢,许美芝松了口气,心里却在担心总不会因为他们占用包厢太久多收钱吧。   ……   傅听眠出门往走廊另一边的厕所走去。   刚经过第一个包厢,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修长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吓得他就要惊叫出声,下一秒人直接被拉进了房间里,房门从他背后关上,凄厉的惊叫声被温热的手掌完全堵住。   一瞬间什么抢劫、qia   gjia   、杀人放火的剧情在他脑海轮番播放。   不会吧,他真的就这么倒霉吗?   “傅听眠。”一个低沉又冰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隐隐还有些熟悉。   傅听眠被壁咚在门口,整个人环在对方宽厚的怀抱里。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他颤颤巍巍地睁开眼,视线正好落在对方鼻子上的痣。   紧接着一整张脸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   “你是那晚那个、那个……”傅听眠那个了半天,没好说出口。   “看来你还记得我,”江慎嘲弄地看着他,看到人之后无名的怒火不断从胸口升起,忍不住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什么?傅听眠没懂,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他刚刚被吓得小脸煞白,微红的鼻头沁出细汗,这会儿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像一只灵动的小鹿。   江慎看到他一付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更是觉得虚伪,于是凑近了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你故意假装中药,故意勾引我,故意睡了我还不负责,数罪并犯,是不是?”   在知道傅听眠是裴谦养的小情人后,先不论他们俩长得一点都不像,裴谦就是个瞎子以外,关键是傅听眠的眼光也相当差劲,孟奂说他对裴谦一往情深,别人怎么诋毁他都要跟裴谦在一起。   这样一个心系他人的男人,找到江慎跟江慎睡了。   真相只有一个,就是想要江慎不要跟裴谦在一起,他为了裴谦竟然做到了这一步,江慎简直要气炸了!   “不是。”   面对江慎的质问,傅听眠脸上没有丝毫的心虚,反而十分坦然地道:“我没有故意假装中药,我确实病了,有句话很土,但我不得不说,实际上我的药是你。”   “我也没有故意勾引你,睡你是意料之外,但滋味还不错,不是吗?”   “不是——”   “哦,你不喜欢?”傅听眠精致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失望,只是微不可见的一点点,但还是被江慎敏感地捕捉到了。   江慎下意识想要否定:“没有,但是——”   “也就是你也爽到了,但是什么,没有但是,”傅听眠逐渐反客为主,目光闪烁地看着对方,“既然你也爽到了,有什么好不爽的,你这样怒气冲冲地找到我,想跟我要什么,难不成是还想要?”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可以听到彼此交缠的呼吸声。   呼出来的气热情而又暧昧地打到对方脸上。   上次没有仔细看过,这次近距离观赏,傅听眠发现对方比想象中更为俊美,就是鼻头那颗痣,容易勾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这年头,怎么是个路人都爱长痣呢。   傅听眠漫不经心地想到,长得好,以后别留着了。   江慎的脸在傅听眠的注视下渐渐变红,原本沉稳冷静的一个人在傅听眠面前频频破防,这会儿更是被他大胆的话撩的不知所措。   然而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傅听眠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一直在鼻尖萦绕,仿佛有种特殊的吸引力,令他不断地想要靠近,靠近他……   越来越近……   他的嘴唇快要挨着傅听眠红嫩的唇,太近了,令他骤然感受到了不可预知的危险。   若是上一次还能说与人解围,那这次呢?   他按住自己躁动的心,底气不足地辩解道:“我没有想要,你不要污蔑我,我不会跟人不明不白地睡觉,都怪你——”   “好,都怪我,”傅听眠专注地盯着他,犹如盯一块肥肉,“是我想要,真的。”   他可一点都没撒谎。   话音刚落,傅听眠便挽住他的后颈亲在一起。   江慎没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心甘情愿被蛊惑。   牙齿磕碰在嘴唇上也没有人在意,他们就像一对天生吸引的吸铁石,妄图夺走对方的空气。   这感觉确实奇妙。   吃了两天药的傅听眠见到了这个男人后,瞬间感觉什么药都失效了,比嘴巴更主动更诚实的是身体。   陈医生金玉良言不说假话,看来这个潮热期,还是让眼前这个男人来帮他过渡,才会更舒服一点。   他没什么节操,活到现在还重新活过一次,更想要及时行乐,万一哪天又死了岂不是损失惨重。   至于什么傅家父母和裴谦,在这一刻都被他统统抛到了脑后。   去他令尊的!   灯影摇晃。   包厢里没有床,桌椅成了支撑的工具。   傅听眠坐在桌上,抱住江慎的脖子,忍着低低的叫声,忍着痛苦和快乐,难以克制地咬住他的颈侧。   那一口咬得极为用力,江慎痛得青筋暴起,动作也愈发粗暴。   有鲜红的血液从江慎的脖子上流下来,染红了傅听眠的唇,原本柔弱的长相被衬托得格外艳丽。   空气里渗出淡淡的血腥味。   江慎却觉得伤口的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全部的欢愉。   仿佛傅听眠在他的灵魂上,深深地刻上了烙印。   ……   那厢傅听眠的白色t恤还挂在江狂徒的身上,颠鸾倒凤不知何物;这厢裴谦裴大少姗姗来迟,好不惬意。   裴谦原本想早点过来,但一想到世豪是江慎的地盘,又想起来问候一下江慎,谁料电话刚接起来,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大发雷霆,骂了他几句是不是有病就挂断了电话。   在江慎那再次碰壁,裴谦的心情不太美妙,对于见到傅听眠也没有那么期待了。   一会儿过去随便应付一下,若是傅听眠乖乖道歉,他倒是可以把人接到另一处住所去,虽然地方偏僻,但哄哄傅听眠这个没见识的足够了。   他让司机慢悠悠地把车开到世豪,拿足了架势,才来到了二楼的包厢。   早就饿惨了的傅听宸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傅听眠出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想着让傅川波出去找人,又怕裴谦来了没人接待,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包厢的门打开了。   进来的正是风度翩翩的裴谦少爷。   傅川波和许美芝挂上一个谄媚的笑容,站起身说道:“裴先生,您总算来了,快坐快坐。”   裴谦走过来环顾了一圈,没看到傅听眠的身影,脸瞬间拉了下来。   “傅听眠呢?”   许美芝跟傅川波对视一眼,傅川波赶紧答道:“出去了。”   “出去了?”裴谦冷着脸,磨豆腐似的嚼完这三个字,眼底的神色逐渐暴戾起来,“你们俩涮我是吧,早知道你们这对夫妻的鬼话就不可信,我还真的信了。”   “不是不是,真的出去了,刚刚电话没打通,”许美芝没想到对方是这个反应,连连摆手,推搡着傅川波说,“你快去找……”   “呵呵,不用找了,他就是个我不要的玩意儿,一个不值钱的biao子,你们一家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裴谦指着门口,一字一顿,“滚!给我滚!”   如山雨欲来的阴翳脸色吓坏了傅听宸,躲在许美芝背后瑟瑟发抖:“妈妈……”   许美芝壮着胆子还想上前说话,却被裴谦随即而来的眼神逼退。   对方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下水道的臭水似的,傅川波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伸手牵住老婆,斩钉截铁地说了声:“走。”   一家三口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酒店。   “我看眠眠是指望不上了……”许美芝最后转头看了眼世豪大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徐徐地叹了口气。   傅家人走后,裴谦一脚踢翻他们坐过的椅子,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   躁郁的心情还没能平复,结果不知道是哪个客人,不好好吃饭,在隔壁突然办起事起,明明隔音良好的酒店,这会儿都是奇怪的声音。   裴谦狂躁地揉了把头发,起身到包厢外面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敢在他裴大少吃饭的地方乱搞? 第8章 修罗场!   08   裴谦刚出门,就撞见了江慎的秘书孟奂正背靠在门口抽烟。   在追求江慎的这条崎岖大道上,孟奂永远是他见江慎时翻越不过的大山。   打电话跟江慎预约晚餐时间时,第一个接电话的是孟奂,永远是“江总正在开会,恐怕不方便接受您的邀约”的人工机器重复对话。   来到江氏去总裁办公室找江慎时,孟奂站在门口拦住他,用毫无感情的语气拒绝他:“裴先生,江总这会儿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之后我会告知江总。”   下班后在江氏地下停车场准备拦截江慎的车时,孟奂打电话将他的车录入了系统黑名单,下次不能再放进来。   导致每次去找江慎他都要换新车!   再这样下去他只能步行去找江慎了。   而现在孟奂出现在这里,不就意味着江慎在附近。   裴谦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他笑着走过去,带着惊喜的腔调做作道:“孟秘书,好巧,你也在这儿。”   孟奂看到他来了,将手里的烟摁在垃圾桶的石英砂上,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但很快调整过来,微微弯起嘴角,客气地笑道:“小裴总,晚上好。”   “既然孟秘书在这,想必江总应该也在这附近吧,怎么,今天有什么大客户值得我们江总亲自接待?”裴谦假装好奇地左右看了眼,然后目光落在孟奂背后的门。   江慎应该在里面吧?   那刚刚的动静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难不成是他听错了,其实并不是那什么的声音?   因为只短短听到了几声,并没有更多的声音,裴谦有些不太确定了。   孟奂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仅仅一墙之隔,裴大少的小情人和他得不到的白月光不约而同地给裴大少戴起了绿帽,这要是说出去,恐怕未来三年裴大少都是本市富人圈的经典笑话。   裴谦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继续明知故问的寒暄道:“看孟秘书就守在这间包厢的门口,江慎应该就在里面吧,这会儿是下班时间,孟秘书倒也不必太尽职尽责,让我进去跟江总叙个旧?”   孟奂微微一笑,表面装没事人似的,公事公办说:“不好意思,小裴总,您不能进去。”   “是吗?我偏要进,你拦得住我吗?”裴谦最后一点耐心消失殆尽,他对着包厢门用一种嚣张狂傲的语气大喊道,“江慎,江总,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出声的话我就当你答应我进来了。”   ……   傅听眠刚刚从云端速降下来,正在休养生息的贤者时间,这时外面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道刺耳的声音,不可一世狂妄至极。   还十分熟悉。   紧接着他似乎听到了“江慎”的名字。   江慎是谁?   本书的男主角。   渣攻的白月光。   傅听眠的夺命刀。   “江慎……”傅听眠还被江慎半拢在怀里,舌尖喃喃叫出这个名字,因着刚经历了一场鱼水之欢,竟显出几分缠绵悱恻来。   江慎一愣,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裴谦叫的,心头不知道涌上了什么滋味,他将无端烦躁的情绪压下去,站起身恢复了昔日的冷淡清俊,转身说:“你先休息会儿,我出去看看。”   ……   裴谦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打开了。   江慎冷冰冰地看着裴谦,眼神像是淬满了毒,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裴谦现在已经毒发身亡。   聒噪,烦人,油腻。   傅听眠怎么能看上那个家伙的,是裴谦榨出来的油蒙蔽了他的双眼吗?   释放过后的身体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和慵懒的满足,袖口挽起露出肌理匀称的小臂,满是褶皱的衬衫松开了上面两颗扣子,可以清晰地看到脖子上的暧昧痕迹和血迹。   然而面对着裴谦,他的表情相当的不耐烦。   连孟奂都微微惊讶了一下。   没想到万年不开窍的江总第一次开荤,就彻底不做人了,竟然还见了血。   丝毫没关心这血到底是谁的,毕竟以江总跟傅听眠的体型对比,总不至于江总被傅听眠霸王硬上弓吧。   “你受伤了?”裴谦瞪大了眼睛,关切道,“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原本铆足了劲想炫耀自己身上军功章的江慎:“……”   “竟然有人敢在你的地盘上伤了你,江慎,这样我太不放心了,你还是去我的别墅住吧,以后我就能好好照顾你了!”   江慎满头黑线道:“你是不是眼瞎?”   “我当然没有瞎,这伤口再近一点就伤到大动脉了,好长的一道伤口,难怪流了这么多血,江慎,你坚持住,我这就叫我的私人医生来给你包扎。”   孟奂看到那一个小小的牙印:“……”   “裴总,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我建议你赶紧离开这里,趁我还不想生气的时候。”江慎说出了有史以来对着裴谦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裴谦感动道:“江慎,你从没跟我说过这么长的话,你肯定是被我打动了。”   江慎忍无可忍,正要将他赶出去,裴谦却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跨越江慎,正义凛然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惩罚伤了你的人,这个人是不是还在里面——”   包厢门猛地被推开。   正瘫坐在软椅上像条咸鱼的傅听眠:“……”   江慎:“……”   裴谦:“…………”   孟奂:“哇哦。”   “傅听眠,怎么是你?”裴谦先是心里一紧,下意识命令他,“你怎么在这,赶紧给我回去。”   傅听眠一愣,不知道他怎么进来了,他还没休息好,被迫从椅子上起身,一瘸一拐要往外走去。   经过江慎身边时,被一把抓住了胳膊,江慎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傅听眠的重心就落到了他身上。   “不许走。”江慎冷冷地说道。   “莫非,就是他伤了你?”   裴谦瞬间反应过来,原本傅家人将他约到江慎的地盘,肯定是打听到了江慎的行踪,然后在裴谦赶过来的时候,故意向江慎找茬,惹怒江慎,两人大打出手,傅听眠当然不可能打过江慎。   所以假装被江慎弄伤,由此引起他的怜惜。   想必傅听眠也没想到,江慎不仅没有还手,反而傅听眠失嘴将他咬伤了。   裴谦看着那个伤口多少有些不舒服,难怪会有声音,这打的得有多激烈啊,都见血了。   这会儿却见傅听眠装作一瘸一拐的可怜样儿,裴谦的眼神里充满了怒火:“傅听眠,都已经让你离开了,你竟然还来找江慎麻烦。”   接着残忍地说出最后一句:“给江慎道歉。”   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杀人不见血!   ……但,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   傅听眠回想了一下,这不就是原文里的原主招惹白月光麻烦,使渣攻勃然大怒的桥段吗?   渣攻他是不是眼瞎,那是被打的痕迹吗?!能不能睁大眼睛看看,是那什么啊!!!   傅听眠内心跑过一万匹草泥马。   他都跟白月光暗通曲款了还可以跟原来的剧情连上?   看到傅听眠苍白无力的小脸,似乎这几日消瘦了许多,裴谦内心闪过一丝不忍,但他还是狠下心道:“不管怎么样,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们不合适。”   傅听眠有气无力:“我没有……”   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认为傅听眠非他不爱。   “你很爱他?还想跟他走?”江慎冷冷地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威胁和审视,然后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一句只有他们才懂的话,“要是他知道你跟我……嗯?”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用性命发誓,我绝对没有!”傅听眠情急之中立马做出了选择。   “好了,我知道了。”江慎打住他,看向裴谦,客气而疏离地说道:“裴先生,你这边可以滚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孟奂,送客。”   说着一把拉住傅听眠走了出去。   “江慎,小眠!……你们不要再为我打架了!”裴谦想上前拦住他,生怕这两人再打起来,万一傅听眠惹祸上身,他可不一定帮得了他啊!   孟奂立刻挡住了他的去路。   “裴先生,请吧。”孟奂做了个请的手势,像是刚想起了什么似的顺便说到,“酒店的安保人员应该就要过来了……”   话还没说完,房间里突然涌进来一批保安制服的工作人员。   裴谦:“……”   这天,裴谦从酒店出来的方式不是很光彩。   ……   前脚放了前情人鸽子,后脚差点被捉jia   在床。   傅听眠简直就是时间管理大师。   等到完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江慎径直将傅听眠抱起来,直接抱到了房间,然后将人放到床上,简短地说了声:“坐。”   十分之霸道总裁的口吻。   刚刚就感觉他不是很舒服了,都怪裴谦这个碍事的人。   傅听眠揉了揉被捏的有些痛的胳膊,慢吞吞地坐下,腰部的酸痛有了支撑,瞬间缓解了不少,就是屁股痛,得悬空半坐着。   一时之间他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没想到,这两次跟他露水情缘的人,竟然是江慎!   竟然真的是裴谦的白月光!   原来小说设定里真的不是随随便便一个路人都会长痣!   傅听眠的三观和心在不断地破碎和重塑,恨不得当场点一根赛博华子。   每当你以为已经不能再狗血时,它还是会有更大的狗血向你泼过来。   而且没猜错的话,江慎似乎早就知道了他就是傅听眠。   这些信息一串连起来,难怪刚刚见到他的时候江慎那么生气,还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当时傅听眠并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还以为只是因为他睡了人扶着屁股和腰艰难跑路了,没想到竟然是因为知道了傅听眠的身份。   这人也是奇怪,都知道跟自己的替身睡了,竟然还能睡第二次,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爱好。   “傅听眠。”   “……”   “说话啊,哑巴了?”   傅听眠装模作样,消极应对。   江慎冷笑一声,早就藏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不是为了报复我不跟裴谦在一起,才假装陌生人来勾引我的吗?现在我彻底打消了裴谦的念头,你还不开心?”   我不是,我没有。傅听眠连连摇头。   “你最好解释一下。”江慎在他面前站定,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完全将傅听眠压制住。   傅听眠动了动喉咙,小声说道:“我跟裴谦早就分手了,而且直到刚刚听到你们在外面说话之前,我都不会到你是江慎,你、你相信吗?”   “不相信。”江慎冷静地说道,“你当我是傻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我,或许以前我确实有爱过裴谦,但是……”那都是另一个“傅听眠”的爱了,他没法解释傅听眠的灵魂换了个人,只好支吾道,“无法得到回应的爱意总会被不断地消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不爱他了,不爱就是不爱,所以他让我离开我就离开了。”   “你在为他难过?”   “怎么可能。”傅听眠垂下眼睑,微不可闻地道,“我在为过去的傅听眠感到惋惜,他真的爱错了人。”   “确实。”江慎赞同他的说法。   看着江慎脸色还算温和,傅听眠想了想,叫道:“江先生。”   “嗯?”   傅听眠生怕因为这次乌龙事件江慎觉得自己算计他,从而走上相似的剧情,决定主动跟江慎说清楚:“我没想过会跟你发生这样的关系,很抱歉,但我真的没想到是你,我要是撒谎我是小狗。”   看到江慎在认真地听,傅听眠鼓足勇气接着说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何况你也不吃亏,就不要怨恨我了,从今天开始,我肯定离你远远的,不会碰瓷你让你负责!”   江慎没想到他这么说,被噎了一下,有些骑虎难下,还有些莫名的生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冷地开口:“你最好是。” 第9章 谁吐了?   09   一时间气氛莫名尴尬,傅听眠低着头,不敢乱看一眼。   这些大少爷往往都不喜欢别人缠着他,可以表达对他们的崇拜、赞美,但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最好睡了就当做无事发生过,还会念着你是个识趣的人。   傅听眠经历了裴谦的阴晴不定后,自然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果然听到江慎那么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赶紧保证:“我很乖的,肯定不会在外面乱说话,您就放心吧。”   江慎:“……”   傅听眠太狡猾了,江慎虽然在商场上运筹帷幄,但面对感情还是一张白纸,别说谈情说爱了,就连自身的需求都少去解决,最多偶尔用用右手。   哪成想第一次就载了个大跟头。   江慎越想越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一个吸人精魄的妖怪,否则怎么感觉自己被下了蛊,竟然还对他有些意犹未尽!   想到这江慎忍不住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撂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就自己出去冷静了。   不要被这奇怪的氛围影响了他的判断!   留下傅听眠一个人在房间里。   傅听眠独自仰躺在ki   gsize大床上,不像上次那样夸张的玫瑰底色情侣房,这次就是非常正经的商务用房,不知道是不是江慎要住的。   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刚刚虽然就弄了一两次,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受控制地咬了江慎,反而大大的刺激了两个人的感官。   做下来也挺累的。   不过做完后这几天经常困扰自己的潮热倒是感觉不到了,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软绵绵的身体跟一滩水似的,慵懒又舒服。   傅听眠挣扎着看了下手机,不知道傅家父母跟裴谦发生了什么,之前还打了好多电话,自打见到裴谦后倒是都没了动静。   虽然他一个都没接到。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傅听眠神清气爽起了床,出门前酒店服务人员还推来了早餐,本来以为是送错了,但说是每个套房都有,傅听眠想了想,让送了进来。   正好还看到了昨天见过的经理,傅听眠犹豫了片刻,问道:“我想问问,江慎、江总还在酒店里吗?”   希望一会儿出去不要碰到。   “江总昨晚已经离开了。”经理对着傅听眠和善地笑了笑,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两人具体的状况,但经过这几天的兴师动众后,他们酒店的人已经把傅听眠当成未来夫人的种子选手之一,明面上自然不会怠慢了他。   “哦……”傅听眠呆呆地应了声,内心瞬间如释重负。   ……   江慎昨晚刚从傅听眠身边离开,家里就打来了电话,说他爸爸生病了。   事发突然,他不得不叫来孟奂,两人连夜赶到了江氏旗下的私人医院。   到了病房,江慎的妈妈林蓓看到儿子,顿时泪如雨下,哽咽道:“儿子,你可算来了。”   “妈,你别哭。”江慎抱住林蓓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没事的,我爸爸这会儿睡了,咱们出去说。”   走到病房外面,林蓓坐到门口的椅子上,拉着江慎坐下,孟奂远远走到了另一边,方便母子俩谈话。   江母断断续续说起了当时的情况:“晚餐的时候一切如常,就是你不在家,我和你爸爸吃饭总归是冷清一点。吃完饭不久,你爸爸在楼下喝完茶,结果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了,我一个女人,胆子又小,只能喊管家司机过来帮忙把你爸爸送到医院。”   林蓓本就是富家小姐出身,嫁给江近唐更是一点苦都没吃过,江慎愧疚道:“以后不会了,我多回家陪陪你们,家庭医生也从每周一次上访改为两次吧。”   “你还要忙公司,我可不舍得你这么累,天天来回跑,倒是家里能多几个人,你爸爸肯定会开心一点,身体好的快点。”林蓓用丝质的手帕轻轻地擦拭了下眼角的眼泪,动作优雅,就是眼神不时地瞟向江慎。   见他似乎装作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反而两只手撑着膝盖,交叠在一起,衬衫领口有些微皱。   怎么感觉儿子今天有些不一样了,说不清,但就是感觉人成熟了许多。   江母心里有些疑惑,但没多想,只当他最近公司事多,上班太累,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人老了,就是喜欢家里多一点欢声笑语,有人气儿。”   “妈,”江慎打断她的话,转过头淡定地说道,“改天我让江家那些子侄挨个来陪你。”   “那可不行。”林蓓揉揉鬓角,歪着头,一付头疼的样子,“那是别人家的孩子,怎么能让他们过来,他们的父母肯定有想法。还是自家的孩子比较亲近,别人的孩子肯定不如自己的孩子好。”   孩子应该是没有了。   她儿子睡得可是个男人。   而且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搞基了。   当然这话江慎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安慰着她:“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现在就让我爸爸好好养病。”   一连好些天,江父就住在医院里不出来了,一跃成为医院的钉子户。   从他进院第二天起,江慎问了医生,得知是因为高血压引起的晕眩,幸亏他就上了几个楼梯,没有走太高,不然可能真的会有危险。   江慎有些后怕。   之前为了让他回国,江父江母轮流装病了几次,等他回到国内,又为了逼他相亲装过一两次病,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以后,江慎都有些脱敏了,没想到江父真的病了。   虽然是这个年纪人群的高发病,但一想到江父以前一个人辛苦地支撑整个集团,倒是让江慎反思对父母的陪伴和照顾确实不够,最近工作再忙碌,下班后都要过来看看。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林蓓娇声娇气地说:“老公,你好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都怪我们的儿子,一点都不孝顺,不关心你,不听我们的话,不像我……只想好好陪着你。”   林蓓二十岁就嫁给江近唐了,本就比江近唐小了好几岁,加上她面容姣好,穿得也是私人裁缝定制的衣服,衬得整个人气质典雅,保养得宜,四十多岁了不输许多女明星,在江近唐眼里永远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女孩。   只听见江近唐低声哄道:“不听话的儿子可以拿去换脸盆,蓓蓓,你才是最重要的,跟我执手一辈子的只有你。”   “爸、妈,饭送到了。”江慎一脸麻木地听完,推开了门,拎着饭盒进来,说,“妈先去坐楼下的车回去吃饭吧,刚刚问了医生,这两天爸也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了。”   实际上早在十几天前就可以出院了,只是……   “哎哟,心脏又痛起来了,”看到出现在病房外的儿子,两人脸上带有一丝说儿子坏话被抓包的心虚,又听到出院,江近唐立马机智地捂住心脏,“不行,不能出院。”   “老公,老公你坚强点,我这就叫医生过来……”话还没说完,就见江近唐给自己使了使眼色,林蓓接收到了信号,拐了个弯说,“你好好休息,别多操心了,多住几天医院怎么了,咱们家为自己的医院创收。”   看到江近唐这些天在小小的病床上施展不了手脚躺得难受的样子,上厕所都不方便,还不舍得离开,倒是家里的园林别墅被打入了冷宫,江慎都不想说什么了。   “老婆,我怎么就病了呢,都没能陪你去环游世界,也没能亲手抱一抱咱们的孙子,”江近唐双手握住林蓓的手,语气凄凉地说道,“我真怕看不到儿子结婚那天,看不到咱们的孙子出生。”   “老公……”   “老婆……”   一时间,病房里又响起了哭哭啼啼的二人转。   江慎严重怀疑,自己的性冷淡是因为从小父母太腻歪了,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恐婚心理。   再这么下去,二老没病,江慎觉得自己快招架不住了。   ……   傅听眠这些时日反而过得十分轻松。   上次回到傅家后,傅家人竟然没来找他的麻烦,让他十分之好奇,裴谦这尊大佛到底怎么刺激到傅家人了,一连好几天,感觉傅川波看到他很不自在,恨不得绕道走,就连许美芝都经常望着他对他欲言又止。   唯有他那个便宜弟弟傅听宸,虽然上学不怎么看到他,但偶尔撞见的时候横眉冷对鼻子吹气,活像是傅听眠欠了他八百万。   那天过后第二天起床不久,有个陌生电话打过来,傅听眠接起来一听才知道是裴谦,这货不知道发什么疯,硬说他打了江慎。   “傅听眠,你说你要钱才能离开我,却一边把我拉黑一边去找江慎让他离开我,你以为使出欲擒故纵的手段就能得到我的回心转意?”那边低低地笑了笑,似乎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我本想你乖乖认错,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但你,却去打扰江慎……”   “裴先生,我是被你赶出去的,现在你却来骚扰我,这不好吧?而且钱是你要给的,结果你到现在还没给,”傅听眠无力吐槽,直接开门见山,“我也不想要了,以前你在我心里值八千万,现在经过利滚利之后,变得一文不值。”   “呵,你说气话,我不信,哪有利滚利变少了的,这才几天。”   “其次,我也不是为了你去找江慎的,那是一个美妙的误会,但——”傅听眠在再次拉黑之前他说,“我希望你永远不懂。”   小说作者大概深谙现在市面上所有狗血总裁小说的精髓,不管霸总是什么背景身份,最后的脑回路都让人拍案称奇。   对比之下,江慎真的是个正常人。   难怪他能成为主角,这代表着作者的世界观还没有崩坏。   除此之外,他基本上没受到什么影响,傅家人毕竟是原主的亲生父母,只是没那么喜欢这个儿子,但不至于害他。   正好回来后有空上了下论坛,接单的单主发了消息过来。   [再不写毕设就是狗]:你拍了?(靓仔疑惑jpg)   [再不写毕设就是狗]:你会吗?   [再不写毕设就是狗]:你这个三无小号?给我取消掉!(给你□□子一刀jpg)   拍下后,傅听眠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质疑,他早就想好了对策。   [眠哥不吃软饭]:亲,你可以先把文件发过来,我帮你改完,再给钱。咱们系统有这样的流程,你还怕什么,论坛里谁不是从三无小号开始的呢,对不对?   [再不写毕设就是狗]:话虽如此,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要来抄袭我论文的其他毕业生呢。   [眠哥不吃软饭]:……你觉得你的毕业设计目前有能被抄袭的价值吗?   [再不写毕设就是狗]:没有。   [眠哥不吃软饭]:这样,我给你免费修改,到时候老师觉得可以的话,你给我个好评,再帮我推荐一下可以吗?   光一个毕设修改能耗费多少功夫,傅听眠当然要放长线钓大鱼,这个单主在论坛里有一定的活跃度,不是什么小账号,帮他做了东西,让他帮忙宣传一下账号,傅听眠就能去接大一点的单子了。   [再不写毕设就是狗]:好吧,要不是我着急真用不上你,我们一整个寝室都还卡着,都是学渣互相指望不上,你先帮我改完我看看。   [眠哥不吃软饭]:好,感谢信任!   收到文件后,傅听眠花费了一个晚上帮他重新做了数据,画线路图,并且补充了一下大纲上遗漏的点,天亮之后交给了单主,就昏睡过去。   他们程序猿,真是不管在哪里都免不了熬夜猝死的宿命!   一觉醒来后,那边已经发来了消息。   [再不写毕设就是狗]:大佬!我早上拿新做的毕设发给导师看,导师夸我改的很好,现在就可以准备写论文,然后准备答辩的事情了!!   [再不写毕设就是狗]:我给你打了好评,把你的账号推给我室友了,还去水贴那边推荐你!   [眠哥不吃软饭]:通过就好,感谢推荐(▽)   这位大学生不愧是论坛里的水贴大王,很快就有人来敲傅听眠了,需要改作业的,还有需要做网页设计的,傅听眠选了几个有代表性的接下。   他房间里的电脑还是傅听宸淘汰下来的旧电脑,很多程序带不动,而且家里的网速较为缓慢,许美芝其实不大喜欢让傅听宸上网,怕他沉迷于打游戏,所以家里的网用的是最便宜的,傅听宸打着打着就会掉线,从而只能去写作业。   这样的环境下,傅听眠只好每天早起出门,去网吧蹲点上班。   好几次被出门上班的傅川波撞见,两个人沉默对视,面露尴尬。   过了二十来天,傅川波憋不住问道:“你最近都这么早出去做什么?”   傅听眠尴尬地挠挠头,说:“我找了份工作……”   这几年傅听眠在裴家过得还是挺滋润的,起码不用起早贪黑去工作,而他学历又不高,现在估计只能去快餐店打工……一想到这里,傅川波心里很不是滋味:“哦好,那就加油干……你还小,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继续读书……”   好像很长时间都没跟大儿子好好相处过了,彼此之间变得很陌生,傅川波嘴唇蠕动了两下,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说完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有这个打算,我先规划一下。”原主学历太低,傅听眠还是希望自己能帮他圆了大学梦,而且顶着高中都没毕业的文凭,对傅听眠本人的打击来说不啻于物理伤害。   “那就好,那就好……”   总感觉有了这一遭经历,大儿子有些不一样了,他脸上的表情少了许多唯唯诺诺,似乎长大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傅听眠反应过来,提醒道:“爸,该去上班了,要迟到了。”   傅川波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出了门。   他一走,客厅就没有人了,许美芝应该还在卧室睡觉,傅听眠出门时刚过了上班高峰期,外面的人影少起来,空气清新了许多,他去到这几天常吃的一家煎饼摊买了一个加蛋的煎饼。   热乎乎地咬进嘴里,脆脆的饼配上带着水珠的清香生菜,还有浓浓的酱料……嗯?就是怎么比往常多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傅听眠在嘴里又嚼了嚼,一股生腥的味道几乎要冲上喉咙,惹得他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难不成是鸡蛋坏掉了?   傅听眠脸色苍白地盯着吃了一半的煎饼,再回头看了眼远去的煎饼摊,现在就算去换货也来不及了,他都吃了一半了。   美好的一天心情瞬间晴转多云,自从穿越后就有些迷信的傅听眠都要在心里呐喊一声:晦气!   气呼呼地把剩下的煎饼丢进了垃圾桶,傅听眠肉疼了一把,想着今天要多写一点代码赚回来。   出了他们的小区大门,远远就看到门口停了辆高级豪车,在这小区周围从未见过,吸引了好些人围观。   傅听眠看到了,要是以往他还有点兴趣跑去欣赏一下,毕竟大多数男人都爱车,他也不例外,但这会儿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像个垂头丧气的小僵尸一样往外挪去。   “滴滴——”   结果那车的喇叭一直对着他响,明明走远了几米竟然跟着过来,傅听眠被吵得头疼,正要转头怒吼一声别摁了,就这么窄的一条街,摁个喇叭从街头传到街尾,聋子都能听到了。   “傅听眠,”后座反光的黑色车窗被放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上来。”   裴谦?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不至于这破旧的老城区附近住着一个他们家都觉得罕见的穷亲戚吧。   傅听眠翻了个白眼,问道:“你有事吗?”   “上来,我不想命令第二遍。”   “不上,裴老板,我们已经到此为止了,不要再来找我。”   让我上我就上,岂不是很没面子。   何况自己还有事,傅听眠这样想着,自顾自往前走去,丝毫不想理他。   结果还没走出半米,有人拽着他的胳膊一个猛子将他压到车门上面。   裴谦一只手穿过傅听眠的肩膀壁咚在车门上,另一只手拿开墨镜。   动作丝滑,似乎演示了上百遍,然后露出英俊潇洒的一张脸。   “我知道你这次伤心了,我以后不再说让你滚的话,我想好了,你回来吧。”裴谦像是恩赐一般地开了口。   而刚刚的动作中,傅听眠只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看着他更是心烦意乱,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捂着嘴说:“让开,我想……”   “别闹,小眠。”裴谦头一次哄人,觉得傅听眠再不顺坡下驴,就有点作过头了。   结果话音刚落,傅听眠猛地推了他一把,他没防备,向后趔趄了一下,下一秒听到傅听眠“哇”得一声,吐在了他笔筒般笔直干净的高定西装裤上。   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傅!听!眠!”裴谦面色铁青,咬紧了后槽牙,眼里充满了暴戾和怒火,“你、你恶心我?你竟然敢恶心我??” 第10章 怀孕了!   10   傅听眠跟了裴谦三年。   从裴谦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像一株怯生生的带着露的百合,在打工的酒店里被客人想着法子地调戏。   裴谦过去给傅听眠解了围,典型的英雄救美戏码。   虽然初衷只是因为裴谦看调戏傅听眠的那个b不顺眼。   跟被调戏的是谁没有关系。   但结局却是出人意料的展开。   都怪傅听眠那晚看他的眼神太纯粹又太炙热,像是在看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几乎要喝醉了的裴谦看着他与江慎三分像的脸,忍不住在想若是江慎这样痴痴地看他……   他愿意为他去死。   在酒精的作祟下,他将傅听眠带走了。   傅听眠对他一见钟情,他比谁都清楚明白。等到第二天醒来后,裴谦仔细再看他的模样,觉得其实傅听眠跟江慎不是很像。   但他面对那样满眼都是他的倒影的傅听眠,突然就有些迟疑了。   真的不像江慎吗?   那段时间他拼命地寻找两个人身上的相似性,他逼迫傅听眠去努力学得像江慎。   但他不是江慎。   即使这样,傅听眠对他依旧是那样的信任与依赖,他的人是一株纤细的随时都可能被折断的花,但他的爱却顽强地永不凋谢。   永不失色的爱。   面对傅听眠时,裴谦表面上总是嫌弃,嫌弃他的愚蠢,嫌弃他小市民父母带给他的庸俗,但其实他的内心极度地满足,满足于傅听眠在听他说话时的崇拜,满足于傅听眠每次看向他的眼神。   他说什么,傅听眠都会信。   甚至就因为他说了一句不喜欢他抛头露面,傅听眠就彻底打消了复读的念头,待在家里,好好陪伴工作忙碌的裴谦。   这是追逐江慎多年的裴谦很少得到的,虽然也有很多人表面上说喜欢他,他与他们逢场作戏,因为他知道他们都不爱他,只爱他的钱。   但傅听眠不是,傅听眠只爱他。   可是自从江慎从国外回来后,一切都变了,面对裴谦从来不计较的傅听眠开始计较,开始攀比他对江慎有99分耐心,对自己却没有1分关注,开始因为嫉妒说一些刺耳的裴谦不想听到的话。   这些让裴谦尤其的不耐烦,他带回来的是一朵美丽的十分具有观赏性的花,不是对他的爱用刻度计算的小气鬼。   这样的夹击之下,裴谦对傅听眠失去了耐性,觉得他不再适合待在裴家的温室里,最后选择了让他离开。   他说过很多次让傅听眠离开的话,每次傅听眠都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模样,博取他的怜惜。   他知道傅听眠离不开他的。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傅听眠不再忍耐,反而开始跟他谈钱,裴谦被刺激到说了八千万让他滚,等到反应过来时人真的滚了,滚远了。   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决意要走的傅听眠重重地摆了一道。   当傅听眠离开后,别墅里每天都是一片死寂。   早晨听不到傅听眠在厨房跟厨娘商量做甜品夸张的笑声,餐桌上他对面的位置成了空无一人的摆设,楼下放映厅没有了不小心乱放的碟片……   太安静了。   安静到裴谦不习惯,不能接受,甚至令人恐慌。   裴谦重新找到了傅听眠。   既然对方想要他的爱,想要待在他身边,那他可以在自己的心上开垦一角,将傅听眠揉巴揉巴放进去。   甚至傅听眠要多少钱他不是不能给,但怎么给,用什么方式给,得由他说了算。   傅听眠怎么能有自己的主意,他不该满心满眼只装下裴谦一个吗?   但没想到……对方拒绝了!   拒绝的非常彻底。   甚至裴谦专门在傅听眠家门口等他,都没等到他欣喜若狂的笑颜,反而等到了他的嫌恶。   这是怎么了?   裴谦僵硬地盯着自己裤子上的秽物,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他会去论坛发帖的话,肯定会发一篇《舔了我三年的舔狗突然不舔了,这是怎么回事,在线等!》的帖子,下面会有诸多网友给他答疑解惑,出谋划策。   但他是时间比金钱更宝贵的霸总哎,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所以他疑惑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逐渐变成了一股解不开的麻绳。   ……   “……对,对不起。”率先开口的是傅听眠。   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可能是早上那个煎饼果子的影响,也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累到感冒了,总之刚刚在裴谦的怀里,因为靠得太近,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骤然紧缩,傅听眠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高级香水的味道——那味道以前他闻过,夹杂着檀木和麝香的香味,很高级的一款沙龙香。   但现在却突然变成了臭咸鱼的味道。   仿佛一夕之间似乎所有特殊的味道都变成了催吐剂。   他根本忍不住,就直接吐了出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裴先生。”傅听眠吐过后,紧接着一些不舒服的感觉被勾出来,甚至还有点晕眩,他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说道,“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我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还是你先提的。”   “傅听眠,我知道你怨我。”   “我没有……”   “你听我说,上次是我口不择言,我不应该赶你出去,我道歉。”裴谦冷静下来,决定对傅听眠多散发一点温柔体贴,这是以前他吝啬给他的东西,希望傅听眠能感受到他的诚意,“但过了这么久,你也该消气了,我以后会多多陪你,跟我回去好吗?”   “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裴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傅听眠心头突然就涌起一阵怒火,忍不住尖酸刻薄道,“我说了什么你都不信,你信什么,你普信男啊你,我不爱你了,请你离我远一点,听得懂吗?”   他说完晃动了下身体,吓得裴谦忍不住往前一步想要扶住他。   “不许过来!”傅听眠往后退了一步,扶了把车尾,他脸色着实差劲,嘴唇发白干裂,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乎在强撑着什么。   裴谦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没忘记前一秒听到了什么,这是傅听眠第一次如此掷地有声地说他不爱他了。   怎么会这样,以前说要爱他一万年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吗,这个世界好虚假,就连傅听眠的爱都有保质期。   “傅听眠,我们都冷静一下,仔细思考你跟我之间的关系,我知道这次伤你太深,所以你才用刺将自己包裹起来,你什么时候想通了,都可以来找我,”裴谦顿了一下,折中道,“我近期也不来找你,我不逼你。”   “别来找我,你最好说到做到。”傅听眠气得只感觉头顶有东西在嗡嗡地转圈圈,完全没听清楚他的长篇大论,只听到了他说不来找他。   最好如此,傅听眠此刻恨不得立马晕倒在地。   裴谦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脸色不好,需要我带你去医院吗?”   “不需要……”傅听眠一点都不想跟他有牵扯,“烦请离开。”   说完转身慢吞吞地往旁边走去。   裴谦看他一付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今天不能再刺激他,只好悻悻地上了车,让司机赶紧开车。   车上他身上的酸臭味过于浓郁,只好让司机把四边车窗都打开。   “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裴谦阴沉沉地吩咐。   ……   裴谦走后,傅听眠坐在旁边的小卖部门口休息了会儿,等到感觉头脑舒服了点,也没那么想吐了,他又起身,原地转了两圈。   似乎真的没那么晕了,他瞬间血量上涨,感觉自己似乎还能坚持坚持。   去到网吧的时候比往常迟了一个小时,幸亏老板给他留了之前的座,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都怪该死的渣攻,傅听眠在心里狠狠地扎裴谦小人。   回到住所洗澡的裴谦对着空气打了两个喷嚏,想到平白无故打喷嚏肯定是有人在想他,四舍五入就是傅听眠在想他,他心里感觉似乎有了点慰藉。   可是下一秒,他脸色凶狠地一拳砸到旁边的置物架上,昂贵的洗护用品瞬间砸到了地上。   在空旷的房间里发出震天的巨响。   对着电脑写代码一直到中午12点,才发现到了饭点,今天整个白天都不觉得饿,傅听眠起身去前台,找网管买了一桶泡面。   “五块。”对方正在吃外卖,色香味俱全的麻辣冒菜,傅听眠看着觉得有点油腻,付了钱之后赶紧溜了。   这家网吧环境不错,还有专门休息吃东西的小吧台,傅听眠去旁边接热水泡碗面后,坐在吧台上打开了泡面盖。   刚吸溜了一口,他就觉得嘴里的味道似乎变了质。   这可是他最爱的藤椒泡面,怎么能不好吃?傅听眠本着不吃就浪费了的原则,又闭着眼往嘴里塞了两口。   不行。   呕吐的yu望越来越明显。   他放下泡面叉,直接跑到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反呕了几次。   刚刚吃下去的两口泡面全部吐了出来不算,胃里都没什么东西了,还在不停地呕酸水。   不会是真生病了吧。   吐完后傅听眠腿都软了,他颤颤巍巍从卫生间出来,径直走到开的电脑前,熟练地保存好所有程序和文档,确保已上传云盘,然后将桌面清干净,才点击了关机键。   出门时跟网管说了声,要是万一下午他回来了,给他留个位置,因为是常客了,对方非常干脆地“嗯”了一声,傅听眠才放心下楼去打了个车。   没想到司机停下车时,歪打正着又来到了上次那家医院。   傅听眠犹豫了下,没下车,对师傅说:“这家医院太贵了,师傅,能不能找家便宜点的。”   上次那个医生就看了几分钟,刷了他好些钱,没想到又来了。   谁料司机不耐烦地说:“你说最近的医院,地图上就这家,别胡搅蛮缠,赶紧付完钱下去,我还要接下个订单。”   没办法,傅听眠被司机从车上赶了下来。   只好硬着头皮进到了医院。   “您好,挂号,恶心头晕,有没有什么感冒急诊挂一个。”   “叫什么名字?”   “傅听眠。”   “傅听眠?”录入信息的前台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诧异地低下头,过一会儿把挂号单交给他,“二楼,陈墨医生。”   怎么又是这货?   而且他竟然连感冒都能看!   傅听眠持着看他有几分能耐的怀疑态度进了诊室。   一个月不见,陈墨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表情,见到傅听眠皱着眉头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是你啊,我就说一个月后你要来找我,这都一个多月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傅听眠:“……”   “傅听眠。”   “哦对,这名字我印象深刻。”陈墨抿住唇,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来。   ……印象深刻但是忘记了,这是得多深刻!   傅听眠不想听他的鬼话,直奔主题说出自己的症状。   “呕吐……头晕……还心烦意乱……”陈墨重复了一遍他的症状后,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他的腹部,意义不明地笑了笑,“先去抽个血,再去窗口拿个试纸检测一下。”   开完检查项目后,傅听眠到窗□□完钱,先去抽血室抽了个血,幸亏这医院人少,不用排队,可能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吧,他想了想自己的钱包,不知道这次看完病又得花多少出去,想想就想洗脑自己其实没病,都是他太疑神疑鬼,才觉得自己有病。   现在看来脑子有病被黑心医院骗钱的几率比较大。   毫无灵魂地抽完血后,又拿着试纸去了厕所,刚刚去窗口的时候护士还问起来说是不是给他女朋友用的,怎么他们粗糙男孩不配用试纸吗?   傅听眠弄完后,待在厕所里看了一下,看到上面很快显示出了两道杠。   嗯?这是什么试纸来着,怎么感觉这个结果莫名有些违和。   傅听眠从外套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缴费单和测试项目,上面很清晰地写道:早孕试纸,缴纳金额30元。   “……………”   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到傅听眠头顶。   那个陈墨怎么会给自己开出这样的单子,傅听眠的手都开始发抖起来,脑海里一片浆糊。   他要去找陈墨问个清楚。   这是什么愚人节玩笑吗?虽然今天根本不是愚人节。   手掌将试纸自欺欺人地藏起来,去兴师问罪之前头脑清醒了一瞬,跑到材料室等了二十分钟,拿到自己的血样报告,才风驰电掣地杀到了陈墨的诊室。   刚坐下,对方就从他手里抽走了报告,看了不到一分钟,抬头换了副仿佛看到傅听眠中大奖的夸张表情:“恭喜你,傅先生,你怀孕了。” 第11章 小别扭!   11   傅听眠的大脑有一瞬宕机。   一个月前他知道自己穿越到了看过的狗血耽美小说里,他说服自己不要慌,珍爱生命,远离渣攻。   一个月后有人告诉他怀孕,他是个男的,但他怀孕了?   他恨不得时光倒流到看到这本小说那天,仔细看看这本小说的标签包含了什么东西,要是没有生子标签的话他一定要写一篇檄文控诉这作者虚假安利!   傅听眠绷紧了身体,头脑僵硬,眼神空洞,恍惚间,两只葱白的手张开抱在胸前。   ——平的!   他又将视线微微往下瞄了一眼。   不出意外的话,他真的是个男的。   “陈医生,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傅听眠愤怒地看着陈墨,觉得自己像是被戏耍了一般,仿佛对方就是骗钱的庸医,“男的怎么生孩子?没听说啊。”   “试纸和血样都是你拿来的,你在厕所的时候没看到?”陈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在嘲讽他的自欺欺人。   “你胡说,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傅听眠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的心渐渐沉下去,整个人都像突然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阴影里,他吸了吸鼻子,难堪地说,“我怎么会……怀孕呢……”   他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片段,走马观花,他突然变得太脆弱了,一个念头就能联想到许多,更多地是不愿回忆的从前。   十岁的时候,傅听眠的父母离了婚,母亲再嫁后远走高飞,父亲整日酗酒,动辄打骂他,说他是狗娘养的畜生。   上了高中后他就开始自己打工挣钱养活自己,想着总有一日要远走高飞,等到好不容易考上心仪的大学,他几乎头也不回地逃离了那个只会让他夜夜做噩梦的家。   然而不幸的人即使那么努力地想要远离不幸,却还是徒劳。   上了大学的傅听眠因为被栽赃作弊,学校取消了他的奖学金资格,还将他从勤工俭学的名单里划去,所以他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去做兼职挣钱。   很多人遇到人力所不能及的事后会虔诚地祈求天地,但他其实很早就知道老天爷根本听不到他们的愿望,因为妈妈离开之后,他坐在家门口对着天空哭着说“天爷爷,好想妈妈,我能再见到她吗”,期望第二天美梦成真,然而从那以后他根本再也没见不到妈妈。   这样的经历让他过早的面对人生的百种滋味,他向来不贪心,不奢求有人爱他,只希望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可他好不容易靠自己买了房就突然来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现在还得知自己以性别为男的身份怀了孕。   或许几个月后他将会变成一个腹部臃肿的怪异人士,丑陋而可怕,被所有人嫌弃的眼神注视。   大概他就是天生的倒霉鬼吧。   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帮帮他,这一个多月来累积的不安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傅听眠失魂落魄地垂下头,眼泪从指缝不断地涌出。   虽然知道对方肯定会接受不了,陈墨早就做好了心理预期,但看到傅听眠这么可怜巴巴地哭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到底医者仁心,有些心软了。   “别哭了,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陈墨从桌上抽了几张抽纸递给对方,傅听眠接过去后,狠狠地擤了两下鼻子,然后抬起少年气十足的脸来,泪珠委委屈屈挂在腮上,眼睛红得像只小兔子似的。   大概是旁边突然有人出声,傅听眠有些难为情,很快收回了情绪,感觉没那么崩溃了。   “陈医生,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刚刚不知道怎么的,想哭就哭了,你别笑话我。”哭过之后似乎心里好受了许多,傅听眠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下耳垂,然后想起陈墨的话,好奇地问道,“你刚刚说转机,是什么意思?”   这调整心态的能力简直让陈墨刮目相看。   陈墨动作潇洒地转了下手中的笔,像看学渣一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生理知识看来你回去根本没查。”   傅听眠有些心虚地用纸巾擦了擦鼻子。   他这段时间忙于做打工人,早就将身体上的事抛在了脑后。   “这个世界在某个时期开始,突然出现了稀有的隐性omega,大部分是男性,伴随着潮热期,跟其他男性有过性经验的话,有一定的几率怀孕。”陈墨收敛起多余的脾气,正经解释道,“但怀孕也不是随便跟什么男人睡觉就可以怀,我们专项调查组曾经跟踪过仅有的几个样本,最后得出结论,能够让隐性omega怀孕的,必然是他的命定之番。”   “这也是我当时问你要不要吃药的原因,你事先不知道什么是隐性omega,还选择了吃药,说明你应该不喜欢那个人,哪怕对方有可能是你的命定之番,所以我给你开了药方,然而,”陈墨的眼神骤然一变,直勾勾地看着傅听眠,仿佛要他当堂证供,“阻隔潮热期的药里自带有避孕的成分,当然了,这药对身体无任何损伤,但你既然吃了药,怎么可能还会怀孕?”   轰隆隆——   陈墨的问题对傅听眠来说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们俩清醒时沉沦的第二次……   虽然他那两天吃药不怎么积极,特别难受了才会吃一次,没想到这都能中标,他的运气真的是一言难尽。   傅听眠的脸瞬间爆红成猴子屁股,春意盎然的神色全然暴露了他的内心想法。   “哦,很巧地遇到了命定之番,还很巧地睡了第二次。”没救了,下一个。   “那那那,现在,我,就是……”傅听眠有些语无伦次,舌头打卷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不是妇产科都有那种人流的项目,我这个可不可以?当然我不是说非得做……就是好、好奇……”   “作为医生,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可以。”   傅听眠的神色一亮。   陈墨接着说道:“不过需要在两种前提下进行,一是你这幅身体的合法亲人签字,按照普通人的手术流程进行手术,医院会全程保密,不过这点对于很多隐性omega而言似乎不太容易。”他意有所指。   傅听眠无暇思索,问道:“第二种呢?”   “另一种是你跟孩子另一个父亲,也就是你的命定之番的共同签字,才可以做手术,我们医院一向很人性化的,不是什么黑作坊,不会乱做人流手术。”   刚刚升起的巨大期待瞬间落空。   首先傅听眠下意识排除了第一种,傅家人都不知道最好,牵扯会少很多。   但第二种……能不能让江慎知道这件事也是个问题,贸然跑去跟对方说自己是个怪物,可以生孩子,江慎直接把他送到生物研究所怎么办?   其次上次打完pao之后貌似还是他自己说再也不出现在人家的面前,现在他堂而皇之地跑过去,岂不是言而无信,上赶着找骂。   何况他也不知道江慎的信息和地址……   难不成去江氏蹲点?   不过他好歹是孩子的另一个爸爸,似乎还是应该让他知道这个消息……   傅听眠左右为难,一想到江慎知道这件事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更是觉得难上加难。   他面露难色,却不知道该怎么跟陈墨说起。   倒是陈墨看他坐立难安的样子,了然地笑了笑:“傅先生,你最好尽早下定决心,留还是不留,时间耽搁久了,对母体的伤害会越大。”   傅听眠的脑电波瞬间捕捉到“母体”两个字,关键字精准打击,尴尬地他头皮发麻。   “好的,谢谢陈医生,我回去考虑一下。”   傅听眠站起身,同手同脚离开了问诊室。   出了门诊大楼,傅听眠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何去何从,等到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在院子里绕了好一会儿。   这所医院收费这么贵还是有原因的,环境清幽,设施齐全,楼前的小路上偶尔有护工推着轮椅上的病人慢悠悠地散步。   很少有嘈杂的声音出现,傅听眠的心也随之放松下来。   ……   江慎中午刚在医院附近跟客户吃了个饭,顺道来探望一下他在医院里快发霉的老父亲。   刚绕过门诊大楼,就看到旁边的树丛里站了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光天化日之下,他倒没怎么在意,径直走过去要越过对方转到后面的住院部时,眼角的余光突然察觉到了一丝熟悉。   “傅听眠?”   正在发呆的傅听眠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难不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想着要不要去找江慎,江慎的声音便出现在他的耳边。   傅听眠惊疑不定地抬起了头。   就看到江慎长身玉立地站在他面前,他今天穿了身色调不怎么暗沉的咖色西装,头发应该精心打理过,只是似乎行程忙碌了些,额头的发丝有一丝凌乱,反而不显得过于盛气凌人。   说曹操曹操到!   傅听眠的心里话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   “我还没问你呢。”一个月没见,江慎打量了一下傅听眠,发现他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前几次水光红润的精致小脸如今苍白憔悴,人也没以往那么精神饱满,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倒像是病气缠身。   短短的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事,竟然病成了这付样子。   难不成是癌症?还是……听说他跟裴谦真的彻底分手了,相思成疾?   江慎皱着眉头盯着傅听眠手里的化验单,假装猜测道:“你生病了,还是你家人?”   傅听眠一愣,想到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赶紧将双手背到了身后,勉强地回道:“额……可、可能是吧?”   “什么叫可能是,是或者不是。”江慎对傅听眠的回答不太满意。   倒是傅听眠听了气鼓鼓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很熟吗?”   要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他能在这里吗?   现在倒好,罪魁祸首还跑来教训他,难不成要对他说我肚子里有了你的种,你看着办?   傅听眠哪能说出口。   “熟啊。”江慎突然道。   傅听眠:“?”   “熟到负距离了,还能怎么熟。”江慎一脸正经地说出了一句带颜色的话。   傅听眠:“……”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掉沟里了,还被调戏了一把。   江慎在傅听眠面前吃瘪了两次,这次酝酿了好久说出这么一句话果然让傅听眠欲言又止,内心颇具成就感,却也见好就收,不再刺激他,反而扯开话题道:“不开玩笑了,怎么病了跟我说说,我认识这家医院的院长,到时候住院给你打折。”   “你认识医院院长?”傅听眠惊讶地叫出了声,然后忍不住吐槽道,“打折我也住不起院,来看个病都这么贵了。”   “这么惨啊。”江慎感叹道。   在裴大少身边待了三年,连病都快看不起,这无本万利的买卖,裴大少到底是怎么把人骗到手的。   求这门祖传技艺。   江慎不能理解,大为震撼,甚至有些莫名的生气。   “你什么意思?我就是没钱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傅听眠真的气不打一处来,他不去偷不去抢,穷怎么了!穷人犯法吗?   “你不是喜欢裴谦吗,你跟他三年,他不给钱?”江慎冷冷一笑,不知怎得脑海里冒出这句话来,就直接说了出来。   他头一次这么不经大脑乱开口,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果然傅听眠听到后被气得胸口急速地呼吸着,眼眶很快染红了一片,苍白的脸上都涨出了病恹恹的红晕。   江慎瞬间慌了。   完了,他把人惹哭了。 第12章 好不好?   12   傅听眠孤伶伶地站在那里,单薄的身体犹如一只萧瑟的折柳,在寒风中簌簌地发着抖。   即使今日天高云淡,风光正好。   江慎方才上头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他不是没见过傅听眠哭过。   ……在那个混乱的夜晚,两人云尤雨殢气氛浓烈,傅听眠攀着他,脸上的表情恍惚又贪婪,大胆地表露自己的快乐,生理泪水随之不断地涌出。   但那是被爽哭的,江慎又被迫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当时只想他哭得更狠些。   这会儿人真伤心了,却是另一种哭法,他大约是委屈极了,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撅起来,菱角似的下巴皱成一个小肉窝,乌黑的眼珠雾蒙蒙的,晶莹的泪水很快浸湿了长长的睫毛。   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流浪狗,可怜巴巴地呜咽着。   江慎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做,他宁愿对方在那什么的时候多哭哭,也别这么折磨人了。   何况傅听眠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说开始的那个,现在这样,活像江慎怎么欺负了他似的。   打住,想什么呢?江慎赶紧收回飘到天际的神思,让自己别在什么奇怪的地方过多联想。   他看着傅听眠,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向前走了一步,离傅听眠更近些,下意识抬起手背,在他脸上蹭了一下,想要拭去脸上的泪似的,放缓语气说道:“别哭。”   这时院子里卷起一阵微风,旁边树上粉白色的花瓣吹落到傅听眠的鼻梁上,被江慎拂去。   因他唐突的动作,傅听眠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前所未有的乖巧。   江慎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傅听眠的眼尾和眉心流连,细腻白嫩的皮肤稍微一用力就会留下红痕。   他似乎并未察觉这个动作有多么冒犯和暧昧。   指尖的温热覆在骨碌碌乱转的眼球上,长长的睫毛轻飘飘地扫过指缝。   骤然带起一股酥麻。   江慎的心跳不知为何都有些乱了。   手立马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傅听眠倒不知道他想了什么,那手停留的动作十分短暂,应该只是想给自己擦眼泪。   虽然好心是好心,但多少有点蹬鼻子上脸了啊!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江慎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刚刚的话,可能真的有些过分了,他蜷住手心,大拇指指腹在食指上揉搓打转,斟酌着用词,道,“因为我也有家人在住院……”   “你家人生病了?”难怪江慎出现在这,原来是家人生病住院需要陪伴,所以才会这么着急上火容易生气。   傅听眠下意识接嘴,情绪还没完全恢复就张口说话,跟着条件反射性地抽噎了下,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不严重吧?”   早康复了,就是要扎根在医院,做医院的钉子户,立志上下而求索,出院而不得。   江慎也不知道刚刚怎么回事就口不择言怼了傅听眠,后面随便想找了个理由解释一下,没想到傅听眠不仅听进去了,还主动cue完了流程,这会儿只好面露苦笑道:“确实有点大病,很难确定什么时候出院……”   尊敬的父亲大人,对不起了。   江慎在心里默念。   傅听眠怔怔的“啊”了一声,脸上带了一丝同情,诚恳祝福道:“这医院条件好,希望你家人能早日康复。”   “借你吉言。”江慎看着傅听眠似乎雨过天晴的脸,心头涌出一股冲动,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说完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求和也就算了,绅士礼让是江家的基本礼仪,怎么他还能带出了这么恶心的语气。   连自己都恨不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傅听眠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他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会去过多计较别人的好与不好,这会儿听江慎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看对方的时候也稍微顺眼了一点。   “我也没有那么小心眼,”傅听眠连忙摆摆手,手里的报告单跟着晃了晃,有什么东西跟着晃了出去,显然他自己没发现,自觉大度地说道,“原谅你了。”   “那就好。”江慎回道。   说完后两个人窘迫地对视一眼,都不知再说些什么了,傅听眠本身心里有事,这会儿连着发泄了两次脾气,精神上稍微满足了些,人倒是显得疲累起来,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那我先走了。”   “等等。”   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江慎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傅听眠茫然地转过头,用眼神示意。   “手机给我用一下。”   “怎么了?”傅听眠眼神戒备。   “存一下我的电话号码。”   “哦。”   傅听眠从兜里掏出手机递过去,就说这么有钱的一个霸总,不至于半路打劫他的手机吧。   “密码?”   “……我用人像解吧。”突然想起来这些天都用的人像解锁,而原主原本设置的密码……其实是裴谦的生日。   一直用不上,他就没想到去改。   回头赶紧换了,真晦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脚踩两只船的渣男呢!   这会儿傅听眠在江慎目光如炬的视线下,不知怎的,怪心虚的。   江慎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比傅听眠的要大上一些,稳稳当当地抓着手机。   傅听眠本想将手机拿过来,但江慎一直没松手,他只好自己把头凑过去对着屏幕。这个动作从远处看,就像是傅听眠对着江慎投怀送抱,然后两人对着镜头自拍。   莫名显得有些亲密。   傅听眠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解锁后就撤开了身体,江慎垂下眼睑,在他手机上捣鼓了两下,不一会儿江慎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是系统自带的铃声。   一点都不意外。   “保存好了,拿着。”江慎把手机还给傅听眠,又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别误会,只是觉得你要是来这家医院看病的话,可以提前联系我。”   嗯?他也没误会什么啊?   傅听眠压住心底的疑惑,见他一片好心,真心实意地说了声“谢谢”。   ……   看着傅听眠渐渐远去的背影,江慎转身往住院部走去,刚挪开一只脚,就发现脚边掉落了一个很小的长条试纸。   这是个什么东西?   刚过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会儿掉在这里,没被江慎踩到,大概是傅听眠刚刚挥手的时候无意间掉下来的,江慎弯腰从地上捡起来,想要将东西给傅听眠送回去。   结果从门诊大楼后面绕了一圈,见人连人影都没了,只好随手拿了回去。   一会儿看完他爸爸,回去打电话问问他。   江慎打定主意,转身直接奔去了病房,刚进门,就见林蓓和江近唐目光炯炯地齐齐望向他,眼神里充满了无穷的八卦欲。   “儿子,你刚刚在下面,是不是打人了?”林女士憋不住话,率先开口。   十多分钟前,她陪江近唐吃完午饭没多久,两人坐在一起看了会儿电视,医院的生活实在无聊,林蓓正想起身去下面走走,就透过窗户远远看到江慎跟一个小男生正面对面在说些什么。   那小孩不知道是不是被江慎欺负了,垂着头,看上去好像是哭了。   “老江老江,过来,有瓜吃!”林蓓把江近唐叫过来。   江近唐装病装得快真的装出病了,得到老婆的准许后,赶紧翻开被子,一个鹞子翻身矫健地下了床,趿着拖鞋小跑过来。   “小江有点出息了啊,”江近唐点评道,“大庭广众下把人训哭,……怎么又动手了?”   “打人不打脸,怎么打人脸上了!”林蓓踮起脚,因为看不太清,只好略带夸大事实的胡乱猜测道,“你说,儿子是不是这段时间因为咱们逼得太紧,心理扭曲了,才会这么狠?”   “有点道理,老婆,”江近唐看向妻子,试探道,“要不下午咱们就出院。”   林蓓白了他一眼,并拒绝了他的提议:“等你下次检查结果出来再说,也不是为了逼咱儿子,你上次真的吓到我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希望你好好的,等儿子彻底接手了公司,咱们就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老婆,出院后我一定注意身体,再也不抽烟喝酒烫头了。”   江近唐人到中年,因为早年工作强度大,身体逐渐发福,头发也有脱发秃顶的迹象,之前捣鼓了几次烫卷,想跟林蓓在颜值上更般配着,结果因为他发质细软不好打理,反而掉了许多,每每都会望着逝去的头发捶胸顿足。   这是他心中的伤,不轻易提及,林蓓只好摸摸他的后颈顺毛。   看到楼下的两人分开后,林蓓让江近唐赶快爬回病床,等儿子进来后正好问个究竟。   “你们都看到了?”江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又想到刚刚两个人的位置,正好在住院部跟门诊的交界处,确实很容易被发现。   “是。”   “不是。”   房间里响起两道不一致的声音。   江近唐看向老婆,自动选择在嘴巴上拉上拉链。   林蓓理不直气也壮地说:“看到了,但没有全部看到,儿子,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怎么能在公共场合打人骂人,这要是传出去,就算是自家的医院,也是一桩丑闻。”   “我没打人。”江慎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然后走过来,坐到他妈旁边。   刚坐下时,忘记了手里拿的东西,手一松,东西就掉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这是——”林蓓眼疾手快地拿起那张试纸,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震惊道,“儿子,这是哪来的?不会是你——”   “不是我的。”江慎头疼地看着他妈,总感觉自己长到这么大挺不容易的,林女士一直都没变,还是小孩脾气,他又解释了句,“就是刚刚那个人的,怎么了,这什么东西?”   他也有点好奇他妈这么大反应是什么情况。   “那个人的?”儿子脸上探究的表情不似作伪,他是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林蓓的表情一下变了,飞扬的秀眉瞬间耷拉了下来,“他不会是你情敌吧?”   “啊?”他妈的脑洞一向是很可以的,怎么就跳到情敌了。   “这不是早孕试纸嘛?”林蓓瞬间脑补完了全部剧情,“不会是你出国前有过什么暗恋多年的女孩,现在怀孕了,孩子却不是你的?”   也不能怪她这么脑补,儿子看着是个健全的好儿子,怎么可能一点感情上的事都不懂,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男主这么多年封心锁爱,除非是求不得。   原来孤寡单身贵族的背后,藏着一段三人行!   江近唐闻言震惊地看过来。   夫妻俩的目光同步落在了江慎的头顶。   总感觉,有什么,绿油油的。   江慎:“…………”   江慎也懵逼了。   没想到这个随手捡到的玩意儿竟然是测试是否怀孕的试纸,问题来了,傅听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据他让孟奂调查到的资料来看,除了裴谦以外,似乎也没见过他跟谁有不正当关系,更别说有来往密切的女孩。   总不能说这个东西是傅听眠自己用的吧?   江慎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不会吧,他们真猜中了?   林蓓和江近唐关切地看着儿子,林蓓安慰道:“你要坚强,儿子,大不了你现在也去相亲结婚,三年抱俩,让他们看看什么是中国速度。”   江近唐的手在被子下面偷偷给老婆竖起大拇指。   江慎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必须得找机会跟傅听眠问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两人只是rou体上的纯洁关系,但他也不是什么随便就能睡的鱼。   他得跟他要个说法。   现在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头顶有什么,绿油油的。 第13章 坦白了!   13   傅听眠这一天从早上到下午就吃了半个煎饼和一口泡面。   肚子饿得饥肠辘辘,嘴巴却没什么吃东西的yu望,回去的时候在小区门口随便打包了一份馄饨,准备凑合一下。   路过水果店的时候,眼神余光突然扫到店里摆放的橘子,傅听眠停下脚步,感觉嘴里不自觉地开始分泌唾液。   有点想吃。   好不容易有想吃的东西,傅听眠可不想亏待自己,进去买了两斤橘子拎回去。   回到家里的时候,客厅空荡荡的,只有主卧传来了电视机的声音,傅家另外两个男人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剩下许美芝每天准时蹲在电视机前追肥皂剧。   傅听眠不想跑去打扰她,便蹑手蹑脚进了餐厅。   傅家的餐厅是从厨房那里隔出来的一块,空间狭小,一家四口全部坐下来的时候基本就是脚挨着脚,在原主的回忆里,这个地方留给他的永远是三个人的笑容和逼仄的压迫感。   不过这说明他其实挺在乎自己的家人的,否则也不会任劳任怨让这家人压榨到最后一刻。   这些天傅听眠每天都出门,除了最开始打过招呼不用给他留中饭外,只有后面傅川波问过一次他出去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夫妻俩的意思,其他时候基本没怎么说过话。   傅听眠不在意这些,他独惯了,没怎么过过这种家庭生活,傅家人不理他,他反而乐得自在。   原本手里的一些工作逐渐步入正轨,要不是好几个单子尾款还没付,他都想找个理由搬出去。   食不知味地努力将小馄饨吃完,胃里舒服了许多,傅听眠休息了会儿,又剥了个橘子出来,吃进嘴里酸酸涩涩的,倒是压住了他的呕意。   慢吞吞吃完一个,将垃圾装到一起,丢到了垃圾桶里。   刚从厨房出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社恐如傅听眠一般都是设置震动的,然而原主心思细腻,会给不同的人设置不同的铃声,傅听眠一直本着尊重前者很多东西能不动就不动的原则,就没动这些琐碎的东西。   括弧,渣攻所有相关内容不在此原则内。   没办法,他也是为了活命啊!   眼下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生怕吵到许美芝出来两人尴尬对望,傅听眠赶紧鬼鬼祟祟窜进了小卧室。   关上门后,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傅听眠刚要接通,那边就挂掉了。   嗯?大概是打错了吧。   他没在意,但经历了这一遭,傅听眠还是决定把原主的铃声统一设置成震动,手机密码也换成了101010。工作上最常接触的两个数字,简直刻烟吸肺,深入骨髓。   晚上傅川波和傅听宸前后脚回到了家,傅听宸放下书包,去厨房看许美芝在做饭,傅川波在一旁打下手,问了下今日餐单,发现都不怎么感兴趣,无聊地走了出去。   出来后看到餐桌上放着一袋水果,旁边的垃圾桶里还有剥掉的橘子皮。   “妈,这什么东西,你买的吗,怎么藏在这?”许美芝每次买水果都会洗干净放到客厅的果盘里,今天却将东西买回来放在餐桌,傅听宸有些疑惑,想到最近傅听眠在家里,不知道是不是他将东西拿进来故意藏起来的。   哼,自私鬼傅听眠!   傅听宸从里面抓了两个,准备拿到客厅去边看电视边吃,这是他一整天内唯一的娱乐时间。   刚坐到沙发上,傅听眠从房间里出来,来到客厅倒水喝,一眼就看到傅听宸手里的橘子,他正在两只手拿着剥皮,手上汁水四溅,剥得有些狼狈。   似乎察觉到了傅听眠的视线,傅听宸转头瞪着他道:“是不是你把橘子藏在餐厅不让我吃的?”   在傅听宸的世界里,但凡出现在家里的东西,都该是他的,玩具是,零食更是,哪怕他不稀罕了,给别人还是倒掉,也得让他来选择。   “你喜欢吃这个?”傅听眠有些意外地随口问了句。   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就是不爱看傅听眠占便宜,傅听宸梗住了一瞬,然后伸长脖子犟嘴道:“当然喜欢。”   “哦?”傅听眠来了兴趣,也不点明那玩意儿是他买的,端着空荡荡的水杯好整以暇道;“喜欢你怎么还不吃?”   “没看我在剥皮吗?用得着你操心。”傅听宸被许美芝惯坏了,受不得一点委屈,傅听眠稍微用了点激将法,傅听宸立马上当,皮刚剥干净,就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了小半个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傅听眠感觉傅听宸脸上的五官都像错位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嘴巴这个集中受伤的地方,差点直接将东西吐出来。   酸,酸到了天灵盖,涩,舌苔都苦成了一团。   反季的水果,本就不会甜,何况傅听眠买的还是最新鲜的,意味着没熟透。   “不许吐,”傅听眠冷清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恶魔咒语在傅听宸耳边徘徊,“你不是喜欢吃吗?吐了可不算什么男人。”   傅听宸刚上初中,正要步入青春叛逆期,这个年纪的小男孩自尊心极强,哪里能受到这样的挑衅。   他皱着一张脸,红着鼻子将嘴里的橘子囫囵吞了进去。   “傅听眠,你故意的吧?”反应过来的傅听宸愤怒地站起了身,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打人。   但傅听眠好歹是他哥,比他大了好几岁,还比他高,所以他只敢在原地无能狂怒。   傅听宸现在才刚刚过了一米六,是个标准的小矮胖子。   “橘子是我要你拿的?我要你吃的?”傅听眠反问道。   “没有,”傅听宸摇摇头,“但是……”   “没有但是,今天哥教会你一个人生道理。”   傅听宸:“?”   傅听眠一顿,先从饮水机里倒了水出来,喝了一口说道:“看到别人的东西,起码问问是谁的,拿错了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他说完转身进了房间,关上房门,由着傅听宸在外面大吼大叫,惊动了傅川波都从厨房里出来问发生了什么。   吃饭的时候,傅听宸对着傅听眠吹胡子瞪眼,虽然他毛都没长齐,只能狠狠地吹空气。   “别吹了,吃饭。”许美芝夹了块鱼头给傅听宸,“鱼眼睛吃掉,明目。”   许美芝在公众号上看过很多科普,红肉不如白肉,小孩子要多吃鱼,特别是鱼头,补脑子。   “牙,酸倒了,”傅听眠刚将饭喂到嘴里,颌骨一阵酸软,不由得更生气了,“妈,傅听眠欺负我,骗我吃那个狗都不吃的酸橘子。”   许美芝听完责怪地看了傅听眠一眼,倒是傅川波看她要借题发挥,赶紧出来打圆场:“你哥不是故意的。”   “好好吃饭吧,慢慢吃。”许美芝这次没帮声,只交代傅听宸,“吃完饭就去写作业,今晚不仅要写老师布置的作业,补习班落下的作业也得做完。”   傅听宸上次期中考,比起开学摸底考班级名次掉了三名,年级名次掉了八十名,考出小学以来最差的成绩,不知道是不是升上重点初中后竞争压力大的缘故,许美芝去开家长会的时候被灌输了许多焦虑情绪,这段时间对傅听宸没有以前那么耐心了。   “写不完……”傅听宸一只手抱着碗,另一只手捏着筷子戳米饭。   “写不完就现在去写。”许美芝提高了音量。   许美芝还从没这样跟傅听宸大声地说过话,傅听宸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放下筷子,红着眼睛站起身,默不作声地跑了出去,几秒种后听到一声重重地摔门声。   傅听宸走后,傅听眠放下筷子,说道:“我吃饱了。”   傅川波看他没怎么吃菜,饭也没盛,就说吃饱了,讪讪地问道:“没看你吃几口啊,眠眠,是不是饭不合口味……”   菜不多,四口人吃三个菜,分量也少,却都剩下了。   但原本都是做给傅听宸补身体的菜,鱼味腥重,豆腐他又不太爱吃油煎的,剩下的竹笋吃了两口,就停下了。   主角都走了,傅听眠也不愿在勉强自己。   “什么意思?”许美芝竖起一双刻薄的眼,“嫌我做的不好吃?赶紧去外面找好吃的去,我看你就是在裴家把嘴养刁了,现在吃不到,怪谁?”   看来这些天把许美芝憋坏了,今天一下子把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可以。”傅听眠从善如流,“我新找了份工作,离家这边比较远,正想搬出去。”   傅听眠正愁怎么对傅家人开口,结果这会儿就有人扶来了梯子,虽然比原计划早了点,但也不算很大的影响。   大不了明天就去找江慎……   好歹他提供了精子,总得负点责任吧。   “什么?”傅川波大惊失色,“咱们家又不是没地方住,别这样,眠眠,别跟你妈置气。”   “让他走!”许美芝重重地摔下筷子,脸上勃然大怒,跟傅听宸的表现如出一辙,“不成器的白眼狼。”   “美芝!”傅川波连忙制止她。   却见傅听眠神色如常,丝毫不受影响地起身离开。   他多少在裴家呆了几年,接受到的餐桌礼仪跟他们不同,一连串的动作都带着说不出的优雅。   这是裴谦根植在这幅身体上的印记。   傅听眠离开后,许美芝绷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对着傅川波嚎啕大哭:“我怎么命这么苦,生了这么两个不知道感恩的小畜/生呢。”   ……   傅听眠关上卧室门,眼不见心不烦,从床头拿起手机,下定决心想给江慎打个电话,约他出来说清楚。   一看手机上多了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吃饭前后打过来的,跟下午那个号码一样。   傅听眠有些疑惑地拨打过去,几乎铃声刚响,那边就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是?”   “江慎。”磁性低沉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有些失真,落在耳边却带起微小的震颤,“傅听眠,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怎么不接?”   竟然是正要给他打电话的白月光!   傅听眠有些心虚地回道:“我在吃饭……”   “你明天有空吗?”对方打断他的话,问道。   “怎么了?”   “出来一趟,我有事情要问你。”江慎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严肃,好像不是很愉悦的样子。   正好,傅听眠也有事情要告诉他。   今天的事儿就是这么凑巧。   傅听眠应道:“好,那我们上午约个地方吧。”   “不用,你家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傅听眠报了小区名过去,对方“哦”了一声,就直接挂断了。   可真是日理万机,不浪费一滴时间。   傅听眠忙碌了一天,十分疲惫地叹了口气。   ……   江慎从医院出来,坐在车上时就想给傅听眠打电话,心里这样想着,手比心还快就拨了出去。   拨通那一瞬他就后悔了,这么贸然打过去质问傅听眠,显得他好像有多在意傅听眠有没有别的人似的。   何况也不一定是傅听眠的东西,不然傅听眠早就打电话过来问了。   万一只是大风刮来的呢?   他按下自己浮躁的心,回到公司强迫自己沉浸到工作中去,连着开了两个会议,出来后发现已经过了五点。   坐在办公室里,他划开了手机。   手指在傅听眠的电话号码页面上下滑动。   问问吧,也没什么损失,何况他只是确定对方有没有脚踏   条船这种道德问题,他这么一个帅气多金的豪门大少,怎么能被一个随便的家伙随便地睡了呢!   说服自己后,江慎再次拨通了傅听眠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您拨打的用户……”   他都主动打了好几次电话傅听眠还不接?江慎都快把助理搬来的多肉薅秃了,外面的夜色渐渐降临,公司里大部分人都下班了   江慎坐在没开灯的办公室里,背影显出几分落寞。   “叮铃——”   黑屏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光线打在江慎的脸上,他拿起一看,是傅听眠打过来的,手指飞快地滑到了接通。   第二天,江慎精神抖擞地来到了傅听眠家的小区门口,豪华的跑车甫一停下,就受到了许多注目礼,傅听眠硬着头皮来到对方的车前。   他很有先见之明地戴了顶鸭舌帽,这会儿派上用场,将帽檐拉低,谁也看不出他是谁。   “上车。”江慎放下车窗,说道。   ……看着他脸上的黑色墨镜,傅听眠一瞬间有些失语。   这些有钱人,都喜欢批发豪车和墨镜吗。   江慎带他来了家环境清幽的私房菜馆,每个卡座都用竹帘和雕花木板隔开,私密性很强。   刚坐下,江慎就把餐单推给傅听眠,让他点菜。   “不用麻烦了,我没来过这儿,你点吧。”   江慎把菜单重新拿回去,在上面勾画了几下,然后转身打开木板的一角,将菜单递出去。   原来另有机关。   傅听眠多看了一眼,隔壁没有人。   其实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家店今天似乎没什么客人,进来时连走动的人都没多少,还基本都是工作人员。   “不用看了,这边我今天包下了,”江慎看着傅听眠,说道,“你想先吃饭,还是先谈话。”   他一付严肃至极的态度,傅听眠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   “先谈话的话,我怕你一会儿没胃口吃饭。”江慎补充道。   反正他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傅听眠腹诽道,但他没说出来,只是答道:“先谈话。”   江慎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说不明的抵触,似乎在心里偷偷骂傅听眠似的,傅听眠一头雾水。   “你先看看这个。”江慎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塑封袋,推到桌子另一边。   傅听眠只看了一眼,呆毛瞬间竖起来,耳朵里都要冒热气。   什么情况?这东西怎么在江慎手里,不会是昨天不小心弄掉了吧。   “怎么在你这?”傅听眠懊恼地歪了下头,暗暗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看到傅听眠的表情,江慎一切都明白了,果然真的是傅听眠掉的。   “我算是彻底清楚了,如果不是我捡到的话,你还要瞒着我多久?”江慎脸色一变,眼里酝酿着怒气,火冒三丈地说道,“还是说像上次那样不负责任地跑掉?你把我当什么,故事里面的路人甲吗?”   这个男人,果真不简单。   “我没有……”   话虽这么说,傅听眠一开始确实想瞒下去的,站在江慎的角度上看,孩子爸变成路人甲,傅听眠的行为是有那么些不负责任的嫌疑。   江慎疾言厉色:“你还嘴硬,你不就是学电视剧上的那套!”   渣男的几种表现他全部都占了,而且还闹出了人命!   不,冤枉啊,傅听眠还没想到带球跑这一步,他有自知之明,但江慎气得不轻,傅听眠苦着一张脸,只好向他摊牌:“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你说什么?”江慎再也维持不了任何绅士风度,怒不可遏道:   “你真有别的女人?!”   “我怀孕了。”   傅听眠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秘密一旦说出来,他也就没什么羞耻了,是去是留,就看江慎什么想法了。   紧接着却听到江慎愤怒的声音传过来,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地反问道。   “你、你……是你……怀孕了?”江慎惊讶地都要结巴了,似乎很难消化这个大瓜。   傅听眠:“……” 第14章 磕到了!   14   江慎沉浸在这个劲爆的消息里,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考虑这件事情的合理性,傅听眠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回过神来只觉得荒谬。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理智回笼后,江慎冷酷地说道。   好像刚刚被惊到结巴的那个人不是他。   “我没有在开玩笑。”傅听眠今天专门带了书包出来,他拉开书包的拉链,从包里拿出自己做检查的其他资料,递到江慎那边。   傅听眠真的有被无语到。   还以为江慎那样笃定知道真相的样子,沟通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没想到他都在想些什么?   就这?   就这??   “诊断结果确实是怀孕了,就诊人是我,当然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诊断错误,”傅听眠说着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不是认识这家医院的院长,应该不是什么莆田医院吧?”   江慎拿起报告一看,还真是两人偶遇之前那段时间查的,医院也是江氏旗下那家医院。   这要是诊错了,不是打江氏的脸吗?   他的眉头拧成一团,盯着手里的报告似乎要盯出一个洞来。   傅听眠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只好自顾自地对他说道:“医生说如果做手术的话,需要跟你商量,得到你的同意才行,……这个孩子,来得比较突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他说到后面有些颠三倒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人也微微沮丧起来。   “我确实有些震惊,稍微给我一点消化的时间,”江慎将报告放到一旁,听出对方的不安,放缓语气道:“不过你先别担心,我们今天再去确认一下,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再做决定,如何?”   “也行。”虽然希望渺茫,但傅听眠隐隐也在期望这是个乌龙就好了。   两人说话间,训练有素的餐厅经理走了过来,挂上职业笑容,亲切地道:“江先生,咱们的菜做好了,现在就上吗?”   江慎的情绪收放自如,这会儿已经恢复往日的风度翩翩,对对方微笑示意:“先上吧。”   听风小筑是江慎朋友开来打发时间的一家私房菜馆,虽然在各大美食app排行榜上查无此店,但因为店长本人就是富二代,自带人脉,吸引本市好些个青年才俊的喜爱,私人约会或是商务用餐常常订在这里,甚至还会出现等不到位的情况。   江慎从昨晚跟傅听眠通完电话后,就直接打给了老板,提前包下店里的午场,虽然今天老板不在,但店里的工作人员不敢怠慢了江大少,上菜的速度也比往常快上一些。   因为只有两个人,江慎点的菜并不多,都是店里的特色,除此之外专门点了香辣蟹和蓝莓山药,据说这种偏辣或偏甜的极端口味是很多年轻人的最爱。   “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谢谢。”傅听眠缩在角落,小声回道。   还挺有礼貌。   等到餐厅经理确认好菜单离开后,傅听眠望着个头贼大的螃蟹,久违地被勾起了馋虫。   但江慎还没动筷子,他不好意思先吃,只好喝两口饮料止馋。   “慢着!”江慎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傅听眠手中的饮料,直接将那瓶东西拿过来,“这里面都是糖精,你现在不能喝了。”   “额。”也没有这么夸张吧?傅听眠有些猝不及防,刚刚眼前这人还说要消化一段时间,现在竟然已经代入角色了?   不愧是作者钦定的主角。   他暗戳戳地在心里吐槽,筷子不由自主地放到了螃蟹上。   “螃蟹是大忌,早期千万不能吃。”江慎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螃蟹,然后摁响了旁边的提示铃,离他们不到三米远的餐厅经理带着侍应生走了过来。   “这个螃蟹麻烦端下去吧,哦还有这盘青豆,这个碳酸饮料……”江慎的手指像在施法一样,指着桌上的菜转了一圈,侍应生跟着他动,桌面瞬间空了大半。   傅听眠欲哭无泪地看着剩下的清蒸鱼,花椰菜,抱紧了桌上唯一看着还不错的蓝莓山药。   “这个可以吃。”江慎大发慈悲,放傅听眠一马。   饶是餐厅经理见多识广,也很少有这种架势的,着实摸不清状况,以为菜品有什么问题,瑟瑟发抖地问道:“江、江先生,是菜品不符合口味,还是菜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您重做……”   “不是。”江慎微微一笑,对经理说,“帮我问问主厨,孕妇适合吃什么。”   餐厅经理:“……”   后面的侍应生:“……”   傅听眠:“……”   听到江慎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时,傅听眠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倒是餐厅经理稳如老狗,职业笑容迅速满电,应道:“好的,请您稍等。”   别以为她的火眼金睛看不出江慎跟那位小美人是什么关系,来过店里的二代玩咖,连周六周日带的是老婆周一到周五带的是情人过来都已经被她摸透了。   要知道这还是江慎第一次以私人方式带人来,而且两人刚进来就气氛微妙,江慎还给对方点菜,高颜值般配又养眼,很难不说一声磕到了!   就是太怪了,真的,没想到江总这么个禁欲高冷的人性。癖好几把怪,竟然开始玩起了孕夫play!   刚准备入手这对西皮的经理正在考虑脱粉。   后面上的菜果真没什么能让傅听眠提起兴趣的,可怕得是还有满满一盆鲫鱼豆腐汤,江慎盛了一大碗给傅听眠:“喝吧。”   傅听眠只好在江慎炙热地注视下,努力喝了大半碗,最后望着碗底的豆腐,揉着肚子告饶:“喝不下了。”   因为声音小,语气又软乎乎的,听上去像是在撒娇。   江慎眼神一晃,咳嗽了声说道:“那就不喝了,坐会儿我们去医院?”   “嗯。”   ……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江慎跟傅听眠起身离开了菜馆,傅听眠走在江慎侧后方,他没有对方腿长,走得慢一点,很快江慎就发现了,放缓脚步,来到傅听眠旁边。   “你慢点走。”江慎提醒道。   这会儿傅听眠站在他面前,腹部平坦,腰线柔韧纤细,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一个孩子,万一被人碰一下——   江慎如同惊弓之鸟,走在傅听眠的外侧,憋不住又道:“要不你扶着我?别让人撞到。”   傅听眠脑补了一下画面,小慎子伸出手来,傅娘娘的手搭在上面,婀娜多姿走向了江皇上的銮驾……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哦,好。”走到停车位上,江慎赶紧打开副驾驶的门,看傅听眠上了车,然后探身而入,凑近了,将安全带拉的老长,特地避开了傅听眠的肚子,拉到另一侧扣上。   这期间两人挨得很近,傅听眠闻到了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清香不腻,也没引起他的反胃。   傅听眠在心里夸了句品味不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重标准。   等坐好防护后,江慎才坐进车里。   一路上他开得很平稳,换言之,很慢,时不时还关注傅听眠的反应,一见傅听眠要捂胸口,赶紧踩稳油门和刹车,保持匀速,跑车马达不断地轰鸣,一看速度八十迈。   后面的马自达原本是想看看富二代飙车的速度,没想到这逼把跑车开成了三蹦子,偏偏还在限速范围内,气得司机直摁喇叭。   “草特么的,会不会开车啊,菜狗。”   ……   来到医院后,江慎停好车,下车来到另一边,帮傅听眠打开车门。   “谢谢。”   傅听眠下了车发现是一家没来过的医院,大概是怕同一家医院重复犯错,傅听眠十分理解江慎的做法。   两人一起来到门诊室前,等叫到傅听眠的名字,江慎陪他一起进去,刚踏进门口,傅听眠看着里面那个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叫道:“陈医生,怎么又是你?”   这个世界难道没有别的医生了吗,怎么换了个医院还是陈墨!   “好巧啊,傅先生,今天我轮班到这边来,后面那位不会是你的命定之番吧?”陈墨假装惊讶地跟傅听眠打完招呼,转头看清楚江慎的长相,脸上的表情凝固下来,“江总,怎么是你……”   “陈医生,好久不见。”江慎点头打招呼。   傅听眠诧异道:“你们认识?”   “算是吧。”江慎解释道,“陈医生是我回国之前从国外挖回来的,有过几面之缘。”   陈墨能力出众,在m国工作不久就被江氏的智囊团看中了,但猎头挖了几次没挖过来,还是江慎亲自跑了两趟,许诺他回国后继续支持他的医学研究才松口。   很是费了江慎一点功夫。   “冒昧地问下,江总,您跟傅先生是什么关系?”   江慎道:“他说他怀孕了,是我的孩子,我们想重新检查一下,顺便再给他做个体检。”   “……好的。”一向伶牙俐齿的陈墨被江慎的直白噎到哑口无言,开完单子后叮嘱道,“江总也一起去抽个血吧,傅先生身体特殊,需要确认一下伴侣的情况。”   他特意用了“伴侣”这个词,江慎皱着眉,没多做解释,倒是傅听眠连忙摆手:“别乱说,陈医生,江慎跟我不是那种关系。”   “哦~那是我误会了。”陈墨阴阳怪气,“原来傅先生跟江总没有那种关系。”   “还不去做检查。”江慎拉下脸来,冷冷地开口催促,似乎在嫌弃傅听眠磨叽。   傅听眠只好跟了出去。   江慎先陪傅听眠做了体检,然后又做了上次一样的检查,不过这次还多了b超,是陈墨亲自给他做的。   耦合剂冰冰凉凉抹在腹部,傅听眠抖了一下,似乎被吓到了,江慎抓着他的胳膊,安抚道:“别怕。”   刚刚做检查时江慎不知为何脸臭了一路,这会儿主动搭话,傅听眠勉强一笑,道:“谢谢。”   他今天说了好几次谢谢,明明是好意,但江慎总觉得过于礼貌了,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就被屏幕里豌豆大小的小东西吸引住了。   “这个小黑点就是,月份有点小,看不太清,但傅先生的肚子里,的确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用他顽强的生命力彰显他的存在。”   在两个世界重新活过的傅听眠,两个世界都伶仃孤苦,头一次真正意义上拥有了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虽然这个小东西还什么都不是,但他内心却蓦地生出巨大的感动来。   眼眶瞬间就红了。   江慎亦有些动容。   在看到那个小小的胚芽的瞬间,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请傅听眠留下这个孩子。   检查结束后,陈墨将彩超单交给傅听眠,这是小朋友在世界上的第一张照片。   傅听眠看了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内心正经历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江慎又将傅听眠的体检报告拿出来,递给陈墨道:“我看了一下有几项数据不达标,不知道对胎儿有没有影响?”   “体重过轻,血红蛋白偏低,贫血加营养不良,”陈墨惊讶地看着江慎,“江总,您不给傅先生吃饭啊?”   江慎脸色一沉,望向傅听眠,疑惑道:“家里的饭菜不符合口味?”   傅听眠摸了摸鼻子道:“最近不是吃不下嘛……”   “从检查结果上来看,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陈墨提醒道。   江慎瞬间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道:“你在裴谦那连饭都吃不饱??” 第15章 必须生!   15   傅听眠当然不是吃不饱饭。   但个中原因傅听眠不知道该不该解释,幽怨地看了江慎一眼,小声逼逼道:“还不是因为你。”   仿佛害他营养不良的罪魁祸首其实是江慎。   江慎:“?”   “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莫名其妙中了一箭,江慎有些恼怒,还突然翻起了旧账,“看你前几次都活蹦乱跳的,我以为你属藏羚羊的,没想到身体这么弱。”   堵上一些处哥的自尊,他急了他急了!   傅听眠听出了言外之意,想说他那叫身残志坚,在那样的情况下让他怎么敢留下来,生怕对方醒来不是找他负责就是把他扭送到局子,只能扶着屁股走得很不雅观。但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好蒙混过关:“我的腿它有自己的想法。”   江慎扫了一眼傅听眠藏在椅子下面的腿,将自己的腿微微往前伸了一下,轻松越过傅听眠,实在不愿降维打击他,回到刚才的问题:“那不吃饭是怎么回事?”   从吃不饱饭到不吃饭,这中间感觉傅听眠要辟谷修仙了,他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是裴谦的白月光。”   正无聊到玩人体骨架的陈墨瞬间抬起头:“!”   他听到了什么,有大瓜!   这两人可真没把他当外人!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江慎冷淡地撇开关系。   傅听眠耷拉着耳朵,忍着羞愤说出真相:“裴谦有一张你的照片,被我看到了……作为你的替身,我只能多向你学习,争做白幼瘦美少年,但哪有那么好做。”   裴谦虽然有着狗血文里霸总的所有奇怪的癖好,但也不至于在这些小事上刁难傅听眠,只是原主这个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单纯少年,为了在裴谦面前保持最美好的状态,不敢长胖,一年有大半年时间都在偷偷瘦身塑形。   只因为裴谦书房里有一张江慎的照片,是江慎的初中毕业照,少年的模样还未完全长开,唇红齿白,面容精致,傅听眠便以为裴谦喜欢的是这一款白幼瘦的审美。   实际上那张照片还是裴谦从江慎的同学那里高价买来的,年代久远,那个年纪的小男孩普遍发育较晚,而十年后的江慎,身姿颀长,宽肩窄臀,比裴谦还高出几公分……   “我?白、幼、瘦??”江慎嘴角抽搐。   “噗嗤——”陈墨忍不住笑出了声,望着一米九的江慎戏谑道,“江总和白幼瘦最大的关系是没有关系,哈哈哈哈哈哈……”   江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陈墨立马噤了声,抱紧了手里弱小无助但可怜的头盖骨。   傅听眠一脸生无可恋。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奇怪的事,你不会知道怀孕后还减肥吧?”江慎目光犀利。   “没有没有。”傅听眠头摇得像拨浪鼓。   江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放过傅听眠,转而开始问陈墨:“胎儿呢,会不会有影响?”   “现在还看不出来是否健康。”陈墨也正经起来,视线在傅听眠身上转了圈,又落到江慎脸上,两人对视了一眼,陈墨接着说道,“如果二位确定要留下这个孩子,等过了三个月就可以对胎儿进行各种疾病筛选,当然如果不想要的话,倒也不用考虑这么多。”   江慎点点头,看向傅听眠。   傅听眠其实是有点茫然的,拿不定主意,这次找到江慎之前,他是想趁着这个小胚芽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跟江慎商量拿掉他,他不想这个意外浪费他一年、两年的时间,甚至更多年。   但拿到那张b超单时,他却有些犹豫了。   不是因为什么父亲与孩子的血脉羁绊,那太伟大了,傅听眠觉得自己需要一点与世界的维系,只需要一点,证明他存在过。   仅此而已。   “如果留下来的话……”傅听眠试探性地、有些犹豫地开了口。   问题的答案似乎有了偏向。   陈墨点点头,表示理解对方的疑虑:“我这些年在国外,其实就是研究你们这一类人,虽然样本极少,偶尔会影响判断,但从目前的数据来看,他们生下来的孩子基本和普通人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江慎不太放心地问道:“可他是男性,身体还这么弱,会不会有危险,……我是说大人和孩子。”   “我明白江总的疑虑,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孕育孩子的过程就意味着会损伤身体,而且不管是做流产手术还是最后生下来,都避免不了这些伤害。”   陈墨顿了下,见对方没有问好消息是什么的意思,自顾自地接着解释道,“好消息是傅先生体质特殊,他身体内的生/殖/腔发育还算良好,后期不会像发育不完全的人那样痛苦。解释一下,生/殖/腔类似于女性的子宫——不过最主要还是江总天赋异禀,生/殖/腔并不是那么好找,需要很深、很重、很满……不愧是江总,佩服佩服!”   不经意间,一辆高铁呼啸而过。   而说这句话的人却十分自然,深藏功与名。   饶是傅听眠之前被性格恶劣的陈墨怼过几次,也没想到他还能这么直白,羞耻得脸颊浮起一层粉光。   “咳咳咳……”才脱离处男身不久的江慎,在听到各种露骨的器官名和陈墨的解释后,更是涨了个大红脸,激动地咳嗽了好几声,才镇定下来,磕磕绊绊地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跟普通孕妇不一样的地方需要多加注意的呢?”   陈墨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期待听到这个问题,用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地看着江慎,道:“隐性omega的孕期极度依赖伴侣的陪伴,他们会变得粘人,身体多出许多异样,对xi   g的需求会变大,这时候需要伴侣的安抚来帮助他们度过这个煎熬的过程。”   说完江慎那张面瘫脸似乎又红了一个度。   “陈医生,你别说了……”傅听眠捂着脸,听得快崩溃了。   人至少不能,也不应该!   “江总总要知道的,”陈墨朝傅听眠眨眨眼睛,然后说道,“如果没听懂的话我可以更直观的解释一遍。”   “回头整理成资料发给我,”江慎正襟危坐,宛如一个乖乖听讲的好学生,并不忘反客为主压榨员工老师,“最好做成ppt或是pdf。”   陈墨:“……”   嘴过瘾了,人没了。   ……   从医院出来后,傅听眠安稳坐在副驾驶上,江慎本想跟他找个地方一起讨论后续事宜,但看到傅听眠似乎精神略有不足,人困乏起来,一只手抓着安全带,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江慎临时改了注意,将人带到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   自从接管公司后,为了上下班方便,他住进了公司附近的一处高层复式,只有周末才回到家里去看望父母,而这些天他父亲住在医院,母亲也经常在医院陪伴,基本就没回过本家了。   江慎现在住的地方空间不大,上下加起来三百多平,楼上的房间被他改成了卧室、健身房、书房,楼下则基本没用过,除了隔个几天,自小带着他长大的吴妈会过来住几天,给他做饭改善伙食,监督钟点工打扫卫生等等,基本没有什么烟火气。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傅听眠被缓冲带震醒了,迷迷糊糊间发现来到了陌生的地方。   “去哪里?”傅听眠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问道。   “我家。”江慎找到自己的车位,转头想提醒傅听眠,“到了。”   傅听眠瞬间瞪大眼睛。   “想什么呢,你睡着了,我只好带你过来。”江慎解释道。   “哦。”   他也没想什么。   傅听眠跟在江慎后面上了楼,狭小的电梯里只有两个人,让他微微有些不自在,好不容易到了江慎按的楼层,两人走出去后,傅听眠才发现这边的住所都是一梯一户,旁边就是江慎的家门。   江慎站在门口输完密码,转头对傅听眠说道:“密码是六个六,记住了吗?”   其实刚刚傅听眠根本没敢乱看,也没注意他输了什么,不大明白为什么还主动告诉他,傅听眠下意识摇头道:“不用告诉我的。”   “先记着。”江慎看似毫不在意地说。   这还是江慎第一次带人回家,傅听眠在他换好鞋子后,乖乖等他找到新拖鞋出来,扶着鞋柜换了鞋,跟着他走进去。   “你坐到那边,我去给你烧水喝。”江慎打开了自动热水器,给傅听眠接了杯热水,自己则倒了杯咖啡。   傅听眠环顾四周,没见过世面似的好奇打量,江慎住的地方跟他的人很是相似,黑白灰三个色调的简约系风格,纤尘不染的桌面上几乎没有杂物的痕迹,显得房间里十分空旷。   人比人气死人,真的是太大了!   傅听眠心酸地想,他穿越前努力买的那套房子,不过是70平的二手房,勉强隔了两个卧室出来,本想着另一间房改造成书房呢。   结果人家一个客厅看上去都比傅听眠买的房子大。   不想努力了!   “这边的房子我刚住进来不久,没什么东西,所以显得比较空。”江慎不知怎么的,之前还不觉得这房子有什么问题,但傅听眠进来后,看房子看得这么认真,导致他内心有些微妙的忐忑不安,开始觉得这房子的装修怎么满是问题。   “后面有宝宝的话,楼上可以改一间儿童房出来。”江慎面不改色。   傅听眠拿着水杯的手一顿,他抬起头,终于下定决心道:“江慎,我们用三天时间考虑一下,三天后交换答案,如果一致的话就选择那个答案,怎么样?”   “好。”江慎应道。   晚上江慎叫了酒店的外卖,跟傅听眠吃了个便饭后,傅听眠提出了告辞,江慎便开车将他送回了傅家的小区。   旧城区的小区设备老旧,路灯时好时坏,江慎有些担心道:“你晚上回去上楼要小心,别踩空了。”   “好的。”傅听眠小声应道。   “要不我陪你上去,我再下来。”   “不用了。”傅听眠赶紧摆手,要是让傅家人看到他被另一个有钱人送回来了,岂不是又要翻了天。   这次江慎直接开到了楼底下,看着傅听眠一路踩亮了楼道的灯,直到某一楼层后,不亮了,他才放下心来。   ……   三天后,傅听眠和江慎的手机各多出了一条短信。   [搬过来?]   [留下ta。]   傅听眠:? 第16章 带他走!   16   作为跟傅听眠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傅听眠说好的三天就三天,江慎不敢有任由异议。   这三天里,他逐渐消化了傅听眠怀孕的事实,还在网上搜了许多关于怀孕生产的资料,充分感受到了妈妈孕育孩子的辛苦,正好江近唐快出院了,所以下午他早早下班,去了趟医院。   刚一进门,就看到江近唐大鸟依人地依偎在林蓓身边。   “蓓蓓,我生病劳累你这些天跑来跑去,辛苦你了。”   “不辛苦,老公。”   “老婆,以后我会强身健体,争取老了也能背你爬山。”   “不用了,我们还是坐缆车上去吧。”   这两人不管在哪儿都黏黏糊糊的,以前江慎只觉得不可理喻,现在突然感觉心里头涌上了一丝寂寥。   热闹是他们的,江慎暂时什么都没有。   看来还是不回的好。   过了好一会儿,林蓓才像刚看到江慎似的,带着长辈的温柔说道:“哎呀,儿子来了,快坐快坐。”   江慎没有灵魂地坐到了两人身边。   江近唐跟林蓓对视一眼,林蓓一只手轻轻地按着头,唉声叹气道:“前几天彭老太太邀请我们去她家做客,小彭那个小女儿,长得水灵灵的,一点都不像爸爸。”   “是吗?”江近唐剥了块小蛋糕,咬了一口接道,“看来不像爸爸也不一定是坏事。”   “别乱说话!”林蓓嗔他一个白眼,然后将手伸到他面前,“吃什么呢,交出来。”   江近唐作为三高人群,林蓓开始监督他控糖戒酒,没想到在眼皮子底下被抓个正行,江近唐苦着脸将蛋糕上交,然后转头看向江慎,气哼哼道:“都怪小江这个不争气的,别说孙子了,儿媳妇都没个影。”   江慎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起一个模糊的人影。   怎么看怎么像傅听眠。   他赶紧定下神来,将人影推开,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后面对父母妥协道:“这段时间忙完,我会考虑的。”   “真的?”惊喜来得太快,夫妻俩反而将信将疑。   江慎挑了挑眉,笑道:“只要你们别再折腾了,也别干扰我的工作,过个一年半载,说不定孙子有了,儿媳妇也有了。”   虽然很可能儿媳妇是男的,孙子是男媳妇生出来的。   但只要结果是他们要的结果,过程到底是怎么样的,江慎满意就行了。   “不不不用这么快,”林蓓摆摆手,有些慌乱地看着江慎,“小江,你别因为家里催你,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   江慎摸不清他妈为什么这么说,催婚不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必选项目吗,怎么他答应了反而不信,江慎不解:“比如呢?”   主要是江慎情感缺失的形象过于鲜明,突然松口,林蓓所想的都是他可能为了应付他们的招数,什么偷小孩啊,或者借腹生子,都想到了,生怕儿子本末倒置,瞬间脸色难看起来。   江近唐挽着林蓓,目光威严地教育儿子:“别吓唬你妈妈,我们催婚,是因为你这些年都没谈过恋爱,朋友也不多,怕你有什么病。”   江慎:“……”   林蓓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娇嗔道:“说什么呢。”   转头看向江慎:“儿子,也不用那么着急,不要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我们是想让你找到幸福,毕竟爸爸妈妈不会陪你到最后。”   说着说着有些伤感,江近唐拍怕她的肩膀安慰她,她接着说道:“这件事咱们有规划地进行,徐徐图之,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已经给你详细制定了两个五年计划,第一个五年计划是三十岁之前找到可以陪伴一生的爱人,第二个五年计划是有个宝宝。这份计划后面发到你的邮箱,你看一下。”   林蓓不是什么只会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富家太太,相反她不仅拥有自己的品牌,还热衷于做一些政府公益事业,只是前两年办退休下来,身上担子一松,才想起了江慎这个儿子。   把工作上多余的精力都转移过来。   计划都做好了。   还是个十年的长久规划。   江慎不知道说什么好,面露微笑,十分配合:“好的。”   ……   勉强解决了父母那边的问题,第二天江慎就拿到了陈墨的pdf大礼包。   [江慎]:资料已收到,谢谢。   [不话痨的沉默]:不客气,请慢慢享用。   [不话痨的沉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请教我。   [不话痨的沉默]:江总,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这个陈墨……江慎努力克制住自己,没有选择拉黑他。   打开pdf后,从目录看下去,上面详细记载了傅听眠这一类人的生理状况和体质变化。   江慎这才知道,原来那次傅听眠那样主动是因为潮热期的到来,而闻到的柑橘味是信息素的味道,这都是生理变化引发的!   如果当时遇到傅听眠的不是他……   江慎狠狠地捏紧了咖啡杯。   没有这种如果。   后面还详细写了潮热期来临时,隐性omega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和孕期一系列的反应,都需要丈夫帮忙纾解……   用专业科普的角度开了一辆又一辆的车,看完江慎不由得感叹,这难道不是小黄书上的设定吗!   不过既然孕期需要他的陪伴,而且傅听眠住的地方真的不利于养胎,所以江慎很快就决定了让傅听眠搬过来跟他一起住。   于是剩下的一天他找师傅过来将楼上的健身房重新装回了卧室,因为本来就是卧室改成的健身房,家具都被挪到了楼下,只用搬上来就行,不会有新家具的味道。而且就在他房间的隔壁,有什么事情也很方便。   就是家里缺少一个阿姨,但傅听眠情况特殊,还需要从长计议。   大概搞定好这些后,江慎才发了短信过去——   [搬过来?]   消息发出去后,江慎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   傅听眠很快答应了江慎的要求。   如果不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他本来就想要从傅家搬出去,只是发现怀孕后不敢乱动,只好找来了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要是两人都选择不要,手术后也能让江慎安排在哪里休息几天,重新出发,但最后他选择了要这个孩子,而江慎也是这么想的,让他直接搬过去。   看来各类富豪圈秘闻里写得真不错,果然越有钱的人越在意子嗣,老封建了。   傅听眠倒不在乎江慎怎么看待他,总归孩子生下来后怎么养,江家应该不会放任不管,倒是比跟着他吃苦要幸福得多。   打定了主意,傅听眠便心安理得地同意了。   几乎刚同意,江慎便打了电话过来,傅听眠接起来。   “不用带多余的东西,家里那边什么都有,没有的可以再买。”江慎开门见山。   “嗯。”傅听眠应下来,他现在这个身体也不好拎着东西走来走去,虽然他的东西也不多,但能避免体力活就避免掉了。   “我明天来接你。”   傅听眠一只手抠着床单,想了下委婉道:“你、明天来的时候可不可以低调一点,不要开看上去很有钱的车,也不要跟我很熟的样子,就是最好是不认识的样子……”   许美芝每天都待在家里面,万一看到大儿子再次被豪车接走,先前攀龙附凤的心刚给她摁下去,可别死灰复燃了。   他考虑得很全面,这个小区都是住了多年的老街坊,就算许美芝没看到,说得多了传到她耳边去,又要说不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就这么一次。   江慎:“……我尽量。”   挂了电话后江慎又打通了孟奂的内线电话。   别人都是希望豪车接送风风光光,这傅听眠什么意思,要他装穷?   不一会儿孟奂过来敲江慎办公室的门。   “进来。”   孟奂进来后,江慎看着他,好一会儿不说话,孟奂被看毛了,毕竟他老板平时不鸣则已,一弯惊人,万年冰山竟是基佬,孟奂默默地整理了下袖子。   “你说……”江慎慢悠悠地开了口,却似乎是在犹豫什么,“有一个人,想要搬家,然后让他朋友去接他,但又不能说是他朋友,也不能开车库里比较昂贵的车去,需要看上去很朴素,又不失内涵,你能不能帮他找一辆车出来。”   “好办,傅先生搬家是吧,搬到哪里?”孟奂很快应了下来。   江慎笑了笑:“我家。”   孟奂恨不得给江慎竖起大拇指,这就要同居了,开了窍的小老板可真是行动力惊人。   ……   第二天早晨,傅听眠早早被电话吵醒,肿着眼睛一看屏幕,八点半,再一看来电人,江慎。   “你怎么这么早?”傅听眠接起来,忍不住小声埋怨道。   他最近老是犯困,睡不够。   “借的车。”江慎将车停到傅听眠家楼下,下了车来到单元楼门口,问道,“几楼,我上来帮你拿行李。”   “不用不用,我下去。”傅听眠怕他直接上来,赶紧套了条裤子。   “你还有行李,我上来,几楼?”   江慎的语气强硬,傅听眠只好答他:“六楼,等我十分钟,我洗漱一下。”   “好。”   江慎挂了电话,站在车前,无聊地走来走去。   不一会儿从楼里出来一个人,江慎抬头一看,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对方冷漠地打量了一下他,绕到一边看了看,转过头对江慎说:“小伙子,你车挡着我车道了。”   江慎一看,好像是挡了对方的停车位,这小区停车位规划十分混乱,楼下停满了车,他真没注意到,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我这就挪开。”   正要上车,手机就响了。   “我收拾好了,你上来吧。”傅听眠在那边说道。   “稍等,这位大哥,”江慎指了指手机,“我上去一趟,几分钟下来。”   说完进了楼里,一口气上了六楼。   傅听眠已经把门打开了,行李就堆在门口。   他人坐在小板凳上穿鞋,里面的许美芝正在敷面膜,听到了动静,顶着一脸黑泥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不是找到工作了吗,离家里这边比较远,就在公司附近找了房子。”傅听眠拿出早就打好的腹稿,说道,“方便点。”   “哦,外面是?”   傅听眠犹豫了一下,说:“室……”   “嘟嘟打车。”江慎木着脸说道。   千算万算,没想到孟奂给他借了辆打车公司的车过来。   上面还有硕大的四字logo,江慎一路开过来,心情都不是特别美妙。   傅听眠:“……”   “嘟嘟打车还会上门来接人?”许美芝疑惑地问了一嘴。   “我说我有行李,让他来帮一下忙。”   “你,你在外面小心点。”许美芝叹了口气,“要是、要是裴谦裴少爷来找你,你别那么倔。”   江慎不爱听到某个名字,皱起眉头催促道:“赶紧的,还要接下一单。”   他背上傅听眠的书包,拎起行李箱,恶狠狠地说:“还不快走。”   傅听眠只好站起身,对着许美芝鞠了一躬说:“我先走了。”   好像很久都不回来似的。   许美芝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傅听眠走得慢,落下好一截,出了门洞,就看到江慎正跟傅川波争执些什么,旁边嘟嘟打车四个字尤为炫目。   还真是……嘟嘟打车啊。   “怎么了?”傅听眠走过去。   “这位大哥……”   江慎刚要开口,傅听眠看向另一边,叫道:“爸爸,你还没去上班?”   江慎:“……爸爸?” 第17章 同居啦!   17   “眠眠,你怎么下来了,”傅川波先前还一脸怒火中烧,看到傅听眠后冷静下来,又看了眼江慎,“这人挡了我的车,作为一个嘟嘟车司机真的很没有礼貌,连句道歉都没有。”   “可否容我解释两句,叔、叔叔。”江慎收起方才的不耐,有些拘谨地开口。   “这位小老弟,我可担不起你一句叔叔,大家都是出来混日子的,怎么你就是个混不吝,算了算了,”傅川波摆摆手,不愿再跟他搭话,转而跟傅听眠说道,“而且我还看到他拎着你的行李箱,我教训他两句……”   “是我让他拎下来的,爸,这个不怪他。”傅听眠解释道。   傅川波听到傅听眠的反驳,有些讪讪,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傅听眠:“眠眠,你不会是真的要搬出去吧?”   傅听眠双手藏在袖子里,小声说:“对,工作的地方离家里这边太远了,搬出去住方便一点。”   还是同样的说辞。   这几天傅听眠在傅家尽量降低存在感,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许美芝固然气消了,但这一家人一向不知道怎么跟傅听眠相处,导致傅听眠待在傅家跟做客一样尴尬。   还不如早早搬出去。   “眠眠,我以为你跟你妈置气,才那么说,想着过几天就好了,”傅川波叹了口气,“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打定主意搬出去,你一个人在外面,能照顾好自己吗,你本来在裴家住得好好的,哎,裴少爷怎么能这么狠心呢,都怪那个谁,裴少爷喜欢的那个谁,不知道叫什么,他怎么不在国外结完婚回来,我看啊,他就是故意的!狐狸精!”   傅川波其实是个懦弱寡言的中年男人,工作上没有进取心,在家也没什么话语权,日常都听许美芝的,甚至被傅听宸骑在头顶也没脾气。   今天估计先是被江慎气狠了,又得知傅听眠要离开,被刺激到了,说了好几句不中听的话。   他更没想到的是,那个白月光就是近在眼前的江慎,是他老板的老板。   兢兢业业装嘟嘟司机还中了一箭的江慎:“……”   狐什么?什么精?什么狸精?   傅川波跟许美芝一个两个好死不死都爱提裴谦,江慎的耐心逐渐消耗殆尽,但眼前这人是傅听眠的父亲,看在他肚子里孩子还要叫对方爷爷的份儿上,江慎敢怒不敢言。   他少见的,一张俊脸露出幼稚的气鼓鼓的表情,背着傅听眠的书包像个无辜挨骂的可怜小狗——虽然体型比大型犬还大,此时正很不服气地看着傅听眠。   急需被哄。   急需被主人呼噜毛。   “以后不要再提起他,”傅听眠用眼神安抚了下江慎,对着傅川波冷淡地说,“我跟裴谦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眠眠……”   “爸,不用再说什么挽留的话了。”傅听眠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其实我在家里的时候,我们彼此都很不自在,还不如我不在,你们一家三口还比较幸福,而且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帮到家里的地方了,所以没必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我先走了。”   傅听眠两辈子没感受过亲情,以前他要不来,现在他也不想要了。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直白又扎心,像是被儿子狠狠地抽打了一顿,傅川波的脸红了又紫,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走吧司机师傅,别耽误你接下一单。”傅听眠转身,头也不回走到江慎的身边。   江慎奇异地被安慰到了,大步流星走过去给傅听眠开了车门,若是幻象有实体,从后面绝对能看到江慎甩来甩去摇得欢快的大尾巴。   留下傅川波一个人在原地,失魂落魄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路上,傅听眠恹恹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江慎先前郁闷的心情早就不翼而飞,这会儿整个人都明朗起来,时不时观察一下傅听眠的表情,见他眉目舒展起来,就加快速度往目的地赶去。   跟上次来江慎家的心情不同,上次是事先不知情,突然被带过来,没有任何防备,而且只是做做客,这次不一样了,不出意外还要在这里住将近一年的时间,傅听眠这会儿倒有些忐忑起来,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会面临着什么。   等江慎停下车,先给孟奂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开走,然后拎着傅听眠的行李走到前面,让傅听眠在后面慢慢跟着。   “你……心情好点了吗?”刚进门,江慎将行李先放到了一边,从柜子里拿出拖鞋给傅听眠换上,装作随口问道。   傅听眠笑了笑:“我没有生气,这辈子第一次拎包入住这么大的房子,开心都来不及呢。”   才不是第一次住,不是在裴谦的别墅住了三年吗,江慎忍不住在心里挑刺,但他没说出来,毕竟傅听眠刚刚才说了跟裴谦没关系,现在纠结这些岂不扫兴。   说完傅听眠才惊觉自己说漏嘴了,但看江慎没注意到,就不再多做解释。   毕竟他在裴谦那个别墅里,待了不到半天,连参观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赶出来了。   “先看一下房间,上次没跟你好好介绍一下。”   江慎带着傅听眠,参观了一下房间的布置,边走边给傅听眠介绍:“楼下除了客厅和厨房外,还有洗衣房,平时的脏衣服可以直接从楼上的传送门丢下去,会有专门的钟点工来收拾。旁边的两间卧室,一间没有用成了杂物间,另一间从小带我的吴妈偶尔会过来住。”   “对了,你住进来后,家里得要一个长期照顾你的佣人,你对人选有什么要求,我到时发给孟奂,让他去挑选。”   江慎转头看了看傅听眠问道,结果却看到傅听眠一脸茫然,似乎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让吴妈过来住到你生产之后。”江慎接着道,“吴妈来我家几十年了,跟半个亲人一样,不会出去乱说,毕竟你情况特殊。”   “我都可以。”傅听眠对这一方面没什么想法,在他的认知内,只要不是孤身一人挺着大肚子还要打三份工的生活就都很不错了。   何况现在有吃有住,不必担心风餐露宿,剩下的江慎看着来就好了,江慎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不至于这件事都搞不定。   “那我后面跟吴妈商量一下。”   逛完楼下,江慎对傅听眠说:“你的房间在楼上。”   江慎带着他上了楼,木质地板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两人一前一后,声音的频率逐渐一致。   “走廊尽头是书房,比较安静,你想看书的话可以去里面,”江慎指着里面说道,“旁边是我的房间,就在你房间的隔壁,另一边是露天茶室和游泳池。”   说完江慎推开傅听眠要住的卧室门,里面空间很大,必备的家具都有,但多余的东西就就没了。   江慎解释道:“你刚住进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东西,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把清单发给我,我让助理来买。”   “暂时应该没什么要买的。”傅听眠摇摇头,伸手摸了摸柔软的床,睡上去肯定舒服,抬头朝着江慎满足地一笑,“现在就很好,后面慢慢看,我很好养活的。”   “哦,哦。”江慎有一瞬间的词穷,不自在地别过脸说,“要不你先休息,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江先生还会做饭?”傅听眠惊讶道。   别说是豪门少爷,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会做饭的也很少。   傅听眠虽然自小独立,也经常为了省钱自己做饭吃,但仅限于能吃,填饱肚子就行。   “我在国外都是自己做饭吃,”江慎倚在卧室门口,一手插兜,说道,“我们家不会溺爱孩子,家务活都会干一点,而且国外饭菜实在难以下咽,只好自己动手了,事先声明,不一定符合你的胃口。”   “没关系。”傅听眠客气道,“我不怎么挑食。”除了不爱吃的以外都是爱吃的!   “好,那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江慎将他的行李推进去,然后轻轻阖上了房门,并没有扣住门锁。   傅听眠也没在意,他走过去,靠在窗户底下的沙发上,早晨的太阳不是很热烈,照在身上还有些舒服。   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心无杂念地放松下来。   ……   江慎下了楼,立马给孟奂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来将车开走的时候顺便买点菜。   “什么菜都行吗?”孟奂问道。   “你买的时候问问工作人员,买孕妇可以吃的菜,孕妇忌口的不要买。”江慎嘱咐道。   那边死亡一般的沉默了两分钟,忍不住问道:“江总,您今天不是去接傅先生的吗?”   难不成是他听错了。   “对,就是他怀孕了,你没听错,”江慎丢下一个炸弹,轻描淡写道,“后面需要你做的事情比较多,我觉得你应该先知道这件事,同时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明白吗?”   “……我尽量。”老板每天一个劲爆消息,瓜田里的孟奂都不知如何下口了。   不出半个小时,全能秘书孟奂就拎着菜篮子摁响了门铃,他将菜和肉分批放进厨房和冰箱,还买了一些保健品,美其名曰自己的一点心意。   “傅先生呢?”孟奂礼貌地问询道。   “楼上,应该睡了。”江慎小声道。   “哦哦,那就不打扰江总了,”孟奂也放轻了声音,“对了,明天裴氏旗下的众城那边的人过来,需要您出面接待一下,案子估计就能定下来了。”   老板这几天忙于处理私人感情,翘班好几次,操碎心的孟奂只好上门汇报行程了。   “知道了。”江慎没听清楚是哪家公司,心里正计算着做什么菜,敷衍地应下。   ……   孟奂走后不久,傅听眠就下了楼,看着江慎在厨房里忙活,一米九的身高在厨房里差点施展不开,傅听眠原本想上前帮忙,洗个菜也行,但对方直接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出去坐在沙发上,等着吃饭就行。   傅听眠只好一边心不在焉听着电视,一边不时望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来来回回,他还不太习惯做个无所事事的米虫。   等到饭菜做好后,江慎将碗筷摆出来,招呼了声傅听眠,傅听眠赶紧走过去,乖乖坐下。   高不可攀白月光豪门巨子男主角亲自下厨,给傅听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炮灰做饭,哪怕不好吃也要捧场。   实际上刚吃进去一口,傅听眠就忍不住赞叹道:“好吃!”   虾仁蒸蛋做得很嫩很鲜,红烧小排的卤汁浓郁而不油腻,还有道凉拌菠菜,分量都做的很少,两个人吃刚好,最后是一道猪肚鸡汤。   江慎给傅听眠盛好汤,说道:“这汤是孟奂打包过来的,不是我做的。”   “哦哦,那也好喝的。”傅听眠小声道,“孟秘书知道我住在这里?”   江慎放下筷子,端正了坐姿说:“我告诉他你的情况了,后面很多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明白了,”傅听眠有些羞赧,他想了想还是想跟江慎说清楚,“你父母那边……”   “他们不知道。”江慎望着他。   “嗯,在我生产之前,最好不要让彼此的长辈知道这件事。”傅听眠郑重道,“等孩子生下来后再做打算,总归越少人知道越好,不会过多影响你未来的婚姻。”   傅听眠犹记得小说里虽然是无cp,但作者貌似透露过男主很有可能会和某国公爵之女联姻,一个裴谦傅听眠尚且应付不了,万一再来个公爵女儿,他岂不是被凌迟都不够。   “你放心,我本就不打算告诉父母。”江慎明白傅听眠的顾虑,他原本就对父母说好了,给他时间,不要来打扰他,就是怕他们知道傅听眠后,来打扰到他。   但他最后一句话还是让江慎有点不爽。   下午原本江慎想带傅听眠去超市买买东西,但公司突然有点事需要处理,他只好出去了几个小时,一处理完就赶紧回到了家里。   傅听眠正在客厅看电视,见江慎回来了还诧异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了。”江慎换好鞋子,径直进了厨房,给傅听眠做了顿简易的便饭。   晚上吃完饭,傅听眠在阳台走了走,以便消食,江慎的饭做的很好吃,一不留神就吃多了,肚子圆滚滚的,他现在月份还小,没有显怀,所以鼓起来的全是吃的东西!   再这么下去,孩子没长,他就要胖成猪了。   傅听眠悲催地想。   过了九点,江慎就开始催促傅听眠睡觉。   “明天要早起,跟我去公司。”江慎叮嘱他,“吴妈得过两天才能过来,家里没人给你做饭,而且你一个待在家里我不是很放心。”   “不会的,我是个成年人,可以照顾好自己。”主要是无缘无故带个外人去公司像什么话,傅听眠一瞬间觉得自己都快变成祸国殃民的妖妃了。   “就两天,等吴妈来了,你就乖乖待在家里。”江慎一锤定音,看了看傅听眠,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需要我帮忙洗澡吗,你一个人应该可以吧?别滑倒了,最好不要进浴缸……”   “不用了!”傅听眠将人推出门外,“砰——”得关上房门。   被拒之门外的江慎摸了摸鼻子,他哪里说错了对方这么生气?   ……   第二天一大早,傅听眠听到外面的动静就起床了。   虽然换了个环境,但傅听眠比在傅家时还睡得好些。傅家那个傅听眠住的小卧室,正对着卫生间,晚上一家人起夜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很容易被惊醒,现在没有这样的困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江慎做了煎蛋和三明治,傅听眠没吃两口,就冲去厕所吐了。   这是江慎头一次看到他孕吐,因为并没吃下多少东西,基本都是干呕,呕得眼眶微红,人也气喘吁吁的,江慎赶紧帮他拍拍后背顺气。   等人舒服一点了,才载着傅听眠去了公司。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傅听眠,江慎从停车场出来,就直接带着人上了专属电梯,一路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进来后唯有孟奂跟几个助理看到今天多了个人。   孟奂事先跟他们通过气,因此到没多少惊讶,就是人进去后,几个妹子立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看到了没,看到了没,江总身边的小美人!”   “长得好好看,皮肤也超好,就是好像身体不太好,江总还扶着他的腰。”   “说不定江总在揩油呢,江总一看就是大猛1。”   “大猛1跟小美人,代到了,代到了,代到我cp了,这就上网写同人文。”   “……别说了!”其中一个看着前方,笑容腼腆,“孟秘早上好。”   “你们几个,少说点话,”孟奂走过来提醒道,“小心被江总听到了,扣奖金事小,失业事大。”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家顿时做鸟兽四散状。   孟奂吓唬完小姑娘后,恶劣地一笑,以报江慎拿他当助理使唤之仇。   色令智昏,商场上令其他公司闻风丧胆的谈判高手现在要下楼去给江慎的小情儿买水跟零食,要不是江氏给的太多了,他早就想要退休了!   ……   傅听眠第一次进这种大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好奇地东张西望了一番,江慎将ipad翻出来,放到自己的桌子上,说道:“我待会儿去开会,你自己坐在这里玩,玩半个小时就起身看看外面。”   “谢谢江先生。”傅听眠走过去,“现在就可以玩吗?”   “叫我江慎或者叫哥也行,反正我比你大。”   “江……江哥。”   “嗯,你玩吧。”   傅听眠坐到江慎的办公桌前,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会享受了。   他刚准备点开软件画会儿图,之前接的单子还有几个没有清完,正好处理一下,然后听到外面一阵喧闹的动静,被吸引地抬头望去,一不留神手里的笔就掉到了地上。   傅听眠左右翻了翻,没找到,看了眼脚下,也没有,正要蹲下找找,江慎正坐在沙发上看报表,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问:“找什么呢?”   “ipad的笔掉了,不知道是不是掉到桌子下面了。”   “你别动,我来帮你找。”江慎解开袖扣,挽起袖子,“你现在什么身体,不能随便弯腰。”   傅听眠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就不玩了,这会儿又麻烦对方,心里过意不去。   但江慎已经蹲了下来,晃了一圈,动作间呼吸的热气打在他的膝盖上,桌下本就空间狭小,有些塞不下江慎,导致对方微微向前一扑,手覆在了傅听眠大腿上。   温热酥痒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裤子传到身体深处,傅听眠咬着下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怀孕后他的身体似乎更mi   感了一些……   只是单纯地搭把手都让他觉得对方在勾引他。   江慎是故意的。   他整个人蜷在下面,傅听眠润白的小腿不断蹭着他的腰,起先还以为对方是故意的,顿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这个小东西真的是折磨人,于是江慎找机会摸了摸他,直到感受到傅听眠的变化,生怕他动了胎气,见好就收,才将手收回来,在靠近桌角的地方看到了笔,钻进去准备拿出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江慎,好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迎接裴谦的是坐在江慎办公桌前的傅听眠,脸色潮红,泪光盈盈,一脸隐忍。   而他的白月光江慎,从来高贵如谪仙,在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不慌不忙地从傅听眠的腿间爬了出来……   看上去像是在帮傅听眠那什么! 第18章 赔钱货!“不是他勾引我,是我上赶着……   18   裴谦自从上次在傅听眠身边吃瘪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没去找他。   倒不他对傅听眠彻底失望了,好歹在一起相处了三年,作为待在他身边最长时间的小情人,傅听眠的确有他常人不能及的优点。   只这几年他对傅听眠太好了,惯得他不仅肖想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竟然敢给自己甩脸子!   前段时间江慎回国,让他搬出去住段时间,这就觉得心灰意冷了,当初也不不道他心里头的人本就江慎。   裴谦对傅听眠很失望。   失望夹杂着一丝似乎这个人不再那么好控制的落差感。   他没来得及深想,就裴家真正的掌权人——也就他尊贵的父亲大人找了回去。   不于江近唐对江慎的全然放权,恨不得儿子踏上祖国的第一步就立马从办公室里跑路,裴父对裴谦信任,又不完全信任,时不时会把儿子叫到身边提点一番,让不要在接管企业后得意忘形。   毕竟裴家多得私生子来接替他的位置。   这次也不例外,回去在裴父的书房领了一个小时的训,然后才松口将子公司众城的案子交给了他。   “这个案子你做成了,你的那些叔叔伯伯以后就不会对你有什么微词,我也就放心将公司交给你了。”裴父拄着拐杖,深深地叹了口气。   样本市的龙头企业,他接手公司后如履薄冰干了半辈子,最后没干姓江的,现在裴氏好些案子的甲方江氏。   裴父只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裴谦身上。   “你的私生活收敛点,前些天你的婶婶在你『奶』『奶』耳边嚼舌根子,那个江氏的小公子,你别惦念了,好好做企业上的工作。”裴父鹰隼一般的目光死死地扣在裴谦脸上,不容置疑地道,“众城的案子跟江氏那边有往来,你掂量着点。”   裴父教育起儿子来招数繁多,却不想他年轻时惹多少风流债,裴谦跟他比起来,能算痴情了。   而且他没闹出人命。   听了半天,裴谦只听到了手里的案子跟江氏有关,眼睛瞬间亮起来,看着气度威严的父亲,只好压下心的杂念,低着头应下。   回去后好几天,他在跟团队一起开会,修改方案,商量谈判的事宜,只为了在江慎前长个脸。   这天早上他比约定时间早半个小时到了江氏,就想先去找江慎叙叙旧,团队他人待在办公室,裴谦借故去卫生间,带着特助   a   cy上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出了电梯,看到外只有两个助理,他人下楼去准备开会了,孟奂也不道去了哪里,竟然没守在外,裴谦深觉今天来的真时候,去跟小姑娘寒暄了几句,就往江慎的办公室走去。   “裴总,您有没有预约,没有的话不能进去。”一个美女助理拦住了他的脚步。   a   cy熟练地迎上来,挡住江慎助理的胳膊,盈盈道:“小瑜,江总跟我们裴总可竹马竹马的关系,怎么可能没预约呢……”   “   a   cy姐,这话不能这么说,哎裴总——裴总您不能进去,不……”   话音未落,裴谦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看到里的场景时,裴谦呼吸一窒,成年人,从另一个人腿下爬出来什么概念没有人不懂,何况傅听眠脸上那一付『荡』漾的神情,根本做不了假。   那张脸他看了无数次。   以前傅听眠对裴谦时矜持而娇羞的,哪里会想这样,天真又放da   g,真tm像个『骚』狐狸!   裴谦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巨大的愤怒席卷了他的理智,几乎要震碎整间办公室。   “傅听眠,你怎么在这?你们、你们在做什么?!”裴谦的脑海里瞬间迸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怒不可遏地看向傅听眠,手指着江慎道,“你为了报复我,不惜去勾引他??”   傅听眠:“……”   ……   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   江慎的助理赶紧跑来,焦急又害怕地解释道:“江总,我们没拦住裴总,对不起,对不起。”   实裴谦的身份公司的合作伙伴,今天来谈合作方案的,助理们确实不敢去得罪对方,这事儿一般孟奂出解决。   这会儿恰好孟奂不在,而今天好死不死因为江慎带了傅听眠来,事先打招呼不让楼下的人上来,只留下几个亲信,倒让裴谦彻底钻了空子。   “裴总,”江慎将袖口拉下来,慢条斯理地扣好袖口,冷冰冰地说,“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在楼下会议室,而不擅自上江氏的顶楼,看来我们江氏的安保系统有漏洞,挡不住一个外人,通安全部继续升级系统。”   裴谦随意地一次闯入,就给江氏他员工带来了加班的困扰,估计事后会有不少人给裴谦扎小人。   “你听我解释,我本来想着好几天没见了,来跟你叙叙旧,你难道不想我吗,江慎,可谁,”裴谦目光冷凝地看向傅听眠,暗含警告地说,“我的小金丝雀怎么跑到你这里来了。”   难怪这些天傅听眠没来找他,没想到他竟然找上江慎……   妄图通勾引江慎而让他伤心欲绝,从而对江慎断了全部的念想。   “小眠,为了得到我,你竟然如此不择手段!”裴谦颤抖着声音,痛苦地说道。   傅听眠觉得自己真的躺着也枪,连忙摆摆手道:“不,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真的没有……”   “你别解释了。”   裴谦有什么不明白的,傅听眠太偏执了,爱他爱到昏了头,如今竟然把主意打到江慎身上,难不成上次在酒店里,他们俩……   裴谦恍然大悟,直勾勾盯着江慎的脖子,那截皮肤今天版式考究的衬衫立领完全遮住了,看不到任何痕迹。   “小眠,你真的很不听话。”裴谦脑补了一出大戏,如毒蛇吐信一般威胁道。   傅听眠真的无语了,原主给江慎的自信太多了,傅听眠爱裴谦这六个字就像刻在他的脑海里,哪怕傅听眠几次解释不能让江慎信服,反而觉得自己耍手段,傅听眠觉得自己比窦娥冤。   江慎听到裴谦这么亲切地叫傅听眠的名字,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傅听眠,又看了看势在必得的裴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夹枪带棒地说:“小眠也你能叫的,裴总,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裴谦立马急了:“江慎,你不会不道傅听眠他,他……”   “我道,所以呢?”江慎打断他。   “他为了我,才故意来勾引你,江慎,你没谈恋爱,什么情qu不懂,那么单纯,千万不要他骗了!”裴谦走上前两步,想要绕办公桌将坐着的傅听眠一把拉来。   不道为什么,看到江慎跟傅听眠靠在一起的画,裴谦只觉得越来越刺眼,越来越刺眼,昔日娴静温柔的傅听眠那样陌生,而刻在他心上的白月光如今却像一只戒备警惕的狼狗,像盯天敌一样盯着他。   似乎不再如以前那般完美,反而略显狰狞。   就在裴谦快要抓到傅听眠的时候,江慎一把打掉他的手,然后身形不动,一只脚却飞出去,快准狠地踢到裴谦身上。   “裴总,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收回来时能稳稳地将傅听眠揽在怀,冷冷地警告裴谦,“不他勾引我,我上赶着倒贴,别用你肮脏的思想污蔑我们,也别『逼』我动手,难道你想再扔一遍喷泉?”   怎么了瞧不起没谈恋爱的母胎solo吗?什么那么单纯,不就明里暗里讽刺他江慎不懂风情,不会谈恋爱。   江慎『色』不善地想着,多亏当初的大厦设计师真的在裴氏大楼下建造了一座人造喷泉,里全路人偷偷许愿财时丢进来的硬币。   现在把裴谦丢进去也不不行。   裴谦踢得连连退了几步,差点退出办公室的门,狼狈地靠在墙壁上才稳住身形。   “拿开你的手,江慎。”裴谦捂住踢得隐隐作痛的地方,站定后看到江慎亲密地护着傅听眠,目眦欲裂地喊道,“小眠,傅听眠,给我来!”   他的声音大到刺耳,傅听眠嚷嚷得头晕,早上并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蹙了蹙眉头,江慎察觉到了,连忙用双手捂住他的耳朵。   江慎冷哼一声,道:“裴谦,这在公司,看在你今天带来的那些人的份上,我劝你适可而止。”刚刚他就摁响了内部预警系统,安保部门的人很快就会来。   今天的事儿事后肯定要追责,有人跑到顶楼撒野来了,江慎『露』嫌恶,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温柔。   阻隔了一切噪音,傅听眠只觉江慎手上的温度灼热而滚烫,手心的纹路在耳窝处轻轻摩擦。   裴谦算人模狗样的一张脸上表情扭曲,像疯狗要咬人似的就要冲上来,人拉住后,嘴里在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而傅听眠耳边,唯独传来清晰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   a   cy一看情势不对,拉住裴谦小声劝道:“裴总,咱们今天来谈案子的,众城的总经理和两个副总在会议室里,您不要意气用事。”   裴谦正在气头上,管什么生意,甩开对方的手,想要再次冲上去,他气得眼睛红了,不道气勾引江慎的傅听眠,气对傅听眠动手动脚的江慎……   一股火在他心头越烧越旺,最后脑海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他恨恨地盯着江慎,这个人十年前就压他一头,十年后甚至抱着他的人耀武扬威……   他现在只想跟江慎打一架。   “裴总!”   a   cy厉声道,“您再这样,我会如实告老板今天的事情。”   a   cy裴父退休前专门给裴谦培养的得力干将,裴父对她有遇之恩,她效忠的始终裴氏,遇到什么事最终会以公司为先。   裴谦身形一震,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这时孟奂带着安保部门的人一起涌了进来,一把扣住即将暴走的裴谦。   江慎的手不何时放了下来,让傅听眠重新坐回椅子上。   “老板,不好意思,来迟了。”孟奂跟身后的助理两个人手里拎着几个河马超市的袋子,像个误入的闲杂人士,头疼地看了一眼不分寸的裴谦后,走去将东西一并堆在江慎办公桌上,放了满满一桌,“傅先生看看有没有合口味的。”   “谢谢您,孟先生。”傅听眠有些不好意思。   “傅先生客气了,叫我孟奂就可以了。”孟奂跟傅听眠寒暄完,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江慎,询问道,“老板,这裴总今天闹这一出,咱们怎么处理,虽然说江氏的人口风挺严实,难免没有漏网之鱼,这万一传到外去……”   “孟秘,今天的事我们不对,”   a   cy看了眼孟奂,两人以前在一所大学留学,算门师兄妹,毕业之前有所交集,指望孟奂能多美言几句,硬着头皮接着道,“小裴总年轻气盛,处事不当,我们决策层肯定会给江总一个交,众城跟江氏的案子不能再耽搁了,晚开工一天就会损失一天的钱,咱们要不先去开会。”   “免了。”江慎双手抱臂,冷淡地道,“谈判延后吧,这个案子江氏这边会重新评估。”   老板言了,孟奂当然不会说别的,莞尔一道:“实在不好意思了,   a   cy,回头重新选个黄道吉日,今天实在不宜动工。”   “孟秘,江总,”   a   cy的眼神掠两个人,最后又看向四平八稳地坐在老板椅上的傅听眠,“傅先生……”   “   a   cy!”裴谦怒喝一声。   傅听眠唐突cue,作为一个对商业谈判一窍不通的人十分受宠若惊,恨不得当场站起身来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大手一挥签下上亿订单。   这他以前幻想的美梦,真正坐在老板椅上时,他左边江慎,右前方孟奂,正对着的莫名妙一直看着他的裴谦,个个狠人,弱小无助的傅听眠只好将自己缩起来,缩成一团,让零食袋将自己挡起来。   “好了,就这样吧,”江慎不耐地挥挥手,“务必把裴总送到裴宅,至于合,等我们这边重新拟定好再联系众城。”   孟奂走去,礼貌地将人请了出去。   ……   一出闹剧结束后,办公室里剩下傅听眠跟江慎两个人,傅听眠绷直的腰渐渐松懈下来。   江慎走上前来,拉开购物袋,将傅听眠的脸『露』出来,看了眼里的东西,评价道:“没营养。”   “那怎么办,买回来了,不吃了?”傅听眠的注意力转移去,可惜地看着包装精美的小零食,以为江慎不会让他碰这些东西。   “你没吃早餐,当然不能饿着,少吃一点,到了午,跟我去吃午餐。”江慎叮嘱道。   “好的,谢谢江哥。”傅听眠脸上『露』出些丰收的喜悦,从里捞出最先看的薯片。   要道,他实很少会给自己花钱买零食,小时候馋别家小孩手里的东西,自己又没得吃,只好说服自己实根本不喜欢吃零食。   长大后自己会挣钱了也养成习惯不会去『乱』买东西,就真的不会去买了。   这他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零食,就放在这里不吃只看着也很满足。   “出息。”江慎看到傅听眠像囤粮的小仓鼠一般抱着袋子不撒手,脸上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恻隐,自打上次在医院得他吃不饱饭以后,傅听眠在他眼里就爹不疼娘不爱渣男骗身偏心的小可怜。   时也对对方的智商不抱有乐观的期望。   他的眼神渐渐从傅听眠脸上移到对方平坦的小腹上,希望他们的孩子在智商上能随他一点,别太笨了。   傅听眠正抓着开了封的薯片,察觉到江慎打量的眼神后,下意识吮了下指尖的残渣,扬起素净的一张小脸道:“你也想要?我的给你吃。”   因江慎站着,他坐着,抬眼时用上目线柔柔地看着江慎,薄薄的眼皮带点红粉,看上去无辜又让人无端联想。   “不、不要。”江慎飞速地撤开了身体,走到办公室另一边的沙前坐下来,装模作样地拿起没看完的报表继续看,眼睛看似在动,实一个数字没看进去。   “怎么了这?”傅听眠有些疑『惑』。   就在刚刚,他竟然在傅听眠简单的一个动作之下,毫无征兆地升了旗。   不道不因为裴谦今天那番勾引言论的洗脑,他看着傅听眠,似乎真的感觉自己勾引到了。   这会儿太阳『穴』臊得直跳,他将外套拉下来,遮盖住,再用报表挡住自己,默默在心里念着《道德经》平心静气。   午吃饭的时候,江慎没带他去员工餐厅,一不想人看到,二怕人太多挤到,干脆让助理下楼打包上来。   江氏的员工餐在本市企业里十分有名,而且算半开放式的,周一到周五午下班前的一个小时可以让附近园区的工作人员来打包工作餐,比外的餐厅便宜一些,民以食为天,附近的公司对江氏印象很好,别说员工铆足了劲想跳槽进来,就连老板们时不时聚个餐想江氏把他们并购了。   老板的工作餐比普通员工餐稍微丰盛一点,打包盒林蓓专门设计给父子俩的,图案各不相,他们一家人固然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很开,林蓓时常会有一些奇思妙想的浪漫举动让他们在工作也像在家里一样。   以前江慎像个假人似的,完全感受不到这种小心思,现在心里却不道为何多了许多期待。   江慎先前让助理进来,将傅听眠的零食拿出来,一一整理好放到置物架上,下带着滚轮,想吃的时候推去,不管坐那儿可以吃,十分方便。   腾出桌子来,将打包好的饭菜拿出来,傅听眠方才吃多了零食,并不很吃得下,江慎早就料到会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说:“菜要多吃几口。”   傅听眠只好戳戳鱼香茄子,尝尝铁板鱿鱼,一个盒子里装了两条德国香肠,带着淡淡的焦香,傅听眠从里拿出一根,慢吞吞地含住咬了一口。   “好好吃饭!”江慎咬着后槽牙,忍无可忍地说道。   “嗯?”傅听眠茫然地看来,含混道,“在qi啊。”   江慎绷着脸,看着那根香肠在傅听眠红嫩的柔软唇间进出,整个人要不好了。   额头青筋直跳,不可名状的地方蠢蠢欲动。   干脆将饭盒拿起来,往自己的碗里扣了些菜,走到窗户边上,眺望钢筋森林和芸芸众生,立交桥上小汽车连成一串,时而堵塞时而停摆,就跟他的心情一样一点不爽利。   江慎拿着饭盒,没一会儿站累了,干脆半蹲在地毯上,快要将自己入定成缘的僧侣。   傅听眠:“……”   转头一看江慎蹲着的姿势,和『毛』茸茸的后脑勺,这年头霸总这么内卷,挣着资本家的钱,却像农民工一样朴实无华,直接蹲在地上吃饭!   这思想,这觉悟!活该人家赚钱!   ……   江慎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下午傅听眠吃完饭后开始犯困,正好江慎的办公室里有一个隔间,里有床可以休息,他就让傅听眠进去休息一会儿。   待人睡下后,他『揉』了『揉』太阳『穴』,敲开好些天没联系的彭博元的微信。   [江慎]:兄弟,有件事想问问你……   彭博元那边的对话框上好一会儿对方正在输入,直觉江慎这货遇到了什么困难,作为他的好兄弟,彭博元当然要为兄弟『插』两刀。   [吉祥四宝]:哥,遇到什么难事想起兄弟我了,我看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江慎]:别贫,我最近遇到个小朋友,算因为某些事必须绑定在一起的合作关系,我老想着他,甚至会有冲动。   [吉祥四宝]:不她一个容你心里就冒泡泡,一句话你心里就会浮想联翩,一个眼神你就会i   。   [江慎]:?全   [吉祥四宝]:噗哈哈哈,哥我信了你真没谈恋爱了,你咋这么纯情呢,江大神仙这思凡了啊!我夜观天象,江哥你红鸾星动,不日就有好姻缘,江叔叔跟林阿姨终于不用装病催婚了。   因为上午裴谦的话,江慎实在不乐意别人说他纯情,说他纯情跟说他不会谈恋爱跟说他白痴画上了等号。   [江慎]:我没谈恋爱,也不什么纯情男孩。   不仅跟人419了,有孩子了!   [吉祥四宝]:哥,要不这样,改天咱俩约一下,我给你传授一下谈恋爱的经验,你这样自己瞎琢磨也挺浪费时间的不。   江慎就等这句话呢,作为他们小里的早婚早育特等大孝子,彭博元跟他老婆初的时候就在早恋,恋爱经验日积月累,四舍五入小半辈子在恋爱。   [江慎]:好,等我家里这边一点小事解决后,我来敲你。   等吴妈来,不用怕傅听眠一个人待在家里不放心,江慎就可以偷偷出去上彭博元的恋爱教学课。   他必须弄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上一个人,以及怎么跟一个人谈恋爱。   ……   因着下午没什么事,江慎便带着傅听眠早早下了班,傅听眠美美地睡了一觉,精神头十足,回到家里后跟江慎打了声招呼,想要去书房看看书。   “你直接去看就行了,不用问我,”江慎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走来懒懒散散地说,“想看什么书自己找,拿不到的就来叫我,别自己逞能。”   “嗯。”傅听眠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江慎,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的打算,“不怀胎十月吗,这间没什么事的话,我想看看的书,明年正好能赶上考。”   算算预产期差不多明年1月底,恢复小半年时间,然后去参加考刚好。   傅听眠脱离时好几年了,加上也不道这个界的生试卷难度如何,基本等于从头学起。   怀孕的这段时间没有生存压力,正好复习复习。   “你想上大学?”江慎诧异道。   根据调查来的资料看,傅听眠作为吊车尾,就算不跟裴谦在一起,似乎一开始就没什么继续读书的打算,现在这转『性』了?   傅听眠坚定地点点头:“对。”   虽然傅听眠道原主前科累累,也不什么读书的好苗子,这傅听眠自己的一点心愿,他前学习很好,完全靠学习改变了命运,不至于重新活一辈子,活得那么拉跨。   “挺好的,”江慎赞他的想法,鼓励道,“改天我让孟奂拿课本和试卷来,如果想要家教,也可以找。”   “太麻烦孟秘书了,”傅听眠不好意思地说,“今天让人家跑腿就很意不去了。”   江慎理所当然道:“尽管使唤他,江氏给他开的工资又不让他享福的。”   傅听眠有些好奇地问道:“有多少?”   这种大企业,他没『摸』到门槛呢。   “真想道?”   傅听眠像好奇宝宝一样点点头。   江慎可耻地萌到了,俯下身子在傅听眠耳边说了一个数字。   “有股票分红,奖金,公司配的车和房子,”江慎也跟着肉疼地说,“不多使唤他,总感觉自己亏了,你说不?”   傅听眠狠狠地赞了!   这年头,做煎饼的家致富了,人家江氏的秘书更拥有一辈子花不完的财富。   而倒霉的傅听眠,什么没有!   “考上一个好大学,毕业后去江氏打工。”傅听眠暗暗激励自己。   江慎离得近,正好听到他的碎碎念,别有深意地说:“考不上大学,也能进江氏。”   “啊?真的假的?”傅听眠不相信地看着江慎。   以某种家属身份进公司就行了,畅通无阻,一路到达顶楼,快捷又方便。   不这话江慎没说出来,他咳嗽了一声,脸『色』微红道:“你肚子里江氏的金孙,进个江氏的大门很方便的,别拿自己不当回事。”   “害,搞了半天母凭子贵啊。”傅听眠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   “你也贵,你最贵。”江慎弄巧成拙,赶紧填补道,“你现在最娇贵,好了,去看书吧。”   不两天的相处,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傅听眠现在就拿江慎当革命战友一样,对他的看法好了很多,觉得对方也没有小说里写得那样冷酷无情,相反挺会安慰人的。   又会做饭工作能力又强,这么优质的一个钻石王老五,竟然没谈恋爱,真不可思议。   傅听眠在楼上看了会儿书,因为手上没课本,他就在江慎的书柜里找了几本。   小说里写江家别墅里一整墙上书,这边的房子里也不遑多让,铺满了一整墙不说,地上有几大箱。   傅听眠挑得眼花缭『乱』,正准备踮起脚去拿看的某一本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想要的那本书拿了下来。   “说了让我帮忙,怎么自己动手,嗯?”   傅听眠接书,吐了吐舌头,一脸抓包后的尴尬:“想着不,应该可以抓得到。”   “结果错误地估了你自己的身?”江慎忍不住吐槽道。   傅听眠对比了一下彼此的身,意图偷偷踮脚缩小差距,原主实在娇小,作弊失败。   “我可以长,”傅听眠呶呶嘴,不甘心地说,“我才二十出头,能长。”   比傅听眠大了五岁的人膝盖了一箭。   ……   晚上傅听眠正要洗澡的时候,江慎厚着脸皮挤了进来。   “你一个人洗澡,我不太放心。”   昨天傅听眠一个人洗澡的时候江慎就胆战心惊的,生怕浴室的地板滑一下,让他有个好歹,虽然浴室里早就做了防滑处理,不管淋浴间浴缸旁边有扶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就在卧室外等着,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叫我,等你平安出来了,我就离开。”正人君子江慎十分正派地说道。   傅听眠无语了半晌,然后干道:“我明白,你也为了孩子……”   “嗯,你明白就好。”江慎不多做解释。   傅听眠进了浴室后,江慎坐在他卧室里的沙上,看了看房间四周,傅听眠的东西很少,衣柜里空『荡』『荡』的,他当时紧急让助理购买了一批衣物,不够,下次可以带人出去置办一点家当。   这房间里也空空『荡』『荡』的,显得冷清,早道刚搬进来的时候让人跟自己住在一起好了。   刚有这个念头江慎就恨不得打醒自己,想什么呢,傅听眠肚子里有孩子!   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响了好一会儿,江慎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一夜,颇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那天跟现在的场景如此相似,默默无言的夜,旖旎的水声,不的两个人之间又多出个小人来。   正神游间,江慎听到了一阵手机铃声,他从床上把傅听眠的手机拿起来,个陌生号码,没有署名。   “傅听眠,眠眠,你手机响了。”江慎拿着手机来到浴室门口,对着里喊。   水声在继续,傅听眠似乎没有听到。   算了,等他出来再接吧,江慎刚想把手机放下,就看到屏幕上跳出了几条短信。   ——小眠,我裴谦,接电话。   ——我似乎终于跟你感身受了,我的心居然有一丝痛……你赢了,傅听眠,回来吧。   ——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只要你离开江慎。   紧接着傅听眠的银行卡账上多了两笔50万的收款短信。   ——你的卡限额,明天再打,眠眠,回来吧,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江慎:“……”   好险,差点裴谦这个阴『逼』撬了墙角。   “你在看什么?”头顶突然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   江慎木着脸抬起头,傅听眠正抓着『毛』巾擦头,等江慎挪开身体后,正好看到手机上的信息。   傅听眠:“……”   窒息,裴谦怎么这么多手机号。   大型社死现场。   想到江慎早上就因为裴谦不太开心的样子,傅听眠正想从哪里开始解释,便听到江慎问道:“他为什么要给你打钱?”   “这一个很久远的问题了……”傅听眠松了一口气,徐徐解释了一遍他如何裴谦赶出来,如何要分手费不给的事,关于裴谦后找他的事情他一笔带,反正不说也没什么影响。   几分钟后,江慎看着傅听眠,像看个小傻子的眼神说道:“也就他说要给你八千万分手费,一直没给,今晚终于想起来要给你了。”   “傅听眠,你不缺心眼?”   “我承认我实没想要他这笔钱,因为一些原因。”   因为裴谦亏欠的始终原主,傅听眠最开始不想占用原主的身体谋取什么福利,他只想着离开就行了,包括要钱那一套只让裴谦意识到他真的不爱他。   没想到裴谦如此自作多情,在把傅听眠一脚踢开后又找上门来。   要说裴谦只一条道走到黑,只喜欢江慎,非江慎不可,傅听眠愿意称他为一条汉子,没想到对方又反悔了来死乞白赖找傅听眠复合。   甚至在找傅听眠复合后又来勾搭江慎。   这反复横跳恨不得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的种马思想,令傅听眠感到异常恶心。   “这钱要不我回去?”傅听眠看了看江慎的脸『色』,试探道,“他应该不会告我敲诈吧,我赶紧回去,反正我也不想要什么分手费。”   “要。”江慎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要要,不这么个要法。”   “啊?”傅听眠疑『惑』道,“什么办法,我拿他的钱,你不会膈应吧?”   江慎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说不管两人有没有关系,哪怕普通pao友,好歹上了一张床,现在折腾出个孩子。   自己肚子里有江慎的种,却拿到了裴谦的钱。   想想确实挺怪异的,傅听眠讨饶地一,示意他别生气了。   “了这些天他没给,不得收点利息,”江慎将心头的怒气成阴恻恻的算计,“再说了,你现在肚子里可有江氏金孙,身价倍增,这点钱就给打了,不行。”   不怎的,傅听眠从江慎的话里听出了商人的狡诈,他识趣地没去多问。   江慎假道:“明天我带你去把这笔钱退回去,停掉这张卡,让他打不进来,剩下的我来办,你只要别他三两句话骗走就行。”   “绝对不会!”傅听眠举着剪刀手誓。   江慎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来,勾了勾手指说:“来,我给你吹头。”   傅听眠乖乖走去,江慎坐在床边,他坐在床边的长软椅上,相当于半坐在江慎怀里。   房间里只有吹风机轰鸣的声音,热风吹头顶,修长的手指在间摩挲,傅听眠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江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傅听眠白玉一般的后颈,克制住了咬上去的冲动。   ……   裴谦可江慎折腾惨了,从江氏出来就直接送到了裴父前,要不他『奶』『奶』拦着,非得扒层皮不可。   幸而江氏那边后没传出什么动静来,看来压下来了,裴父也就没多追究,让他在家里闭门思。   直到晚上他才有机会『摸』到手机,第一时间就想给傅听眠打电话。   跪在书房的时候,他脑海里傅听眠的模样,不管三年前,三年后,以往在心根本不会起丝毫波澜的场景现在却清晰到历历在目,像走马灯一般一幕幕在心头亮起。   傅听眠。傅听眠。傅听眠。   他真的错了,自以为,将江慎当成了白月光,忽略了傅听眠,以为他低到尘埃里去,甚至当他为鱼眼珠子。   直到对方死心离开后,他终于学会了思念。   可对方根本不接他的电话,甚至打去的钱退回来不说,再打去,电话卡注销,银行卡注销,似乎彻底要跟他一刀两断。   就这么狠吗?   裴谦不确定地想,不会江慎这只老狗给傅听眠吹耳边风吧。   傅听眠耳根子那么软,人又听话,肯定很快就江慎拿捏了。   了两天,老爷子突然把裴谦叫去,正纳闷什么事呢,   a   cy站在裴父身后说,众城的案子有进展了,江氏那边意再谈,只可能会有一些附加条件。   “你捅出来的篓子,你去兜底收尾,”裴父敲击着拐杖,“这合必须不出一丝纰漏地给我签下来,让点利息无所谓,不然江氏那边忍不下这口气。小谦,你该长大了。”   “道了。”裴谦无精打采地道。   他现在没有了见到江慎的期待,反而惧怕看到这个人,痛恨看到这个人。   “别再打江氏少总的主意了,那不你驾驭得了的人,这次合谈完后,我会让你跟赵氏百货的千金联姻。”   “等等,父亲,”裴谦惊讶道,“这也太突然了。”   “你这么大了,该定下来了,”裴父摇摇头说道,“彭家那个小儿子,比你小几个月,二胎了,你不赶紧的。”   靠,彭博元,江慎的小,裴谦以前就不喜欢彭博元老缠着江慎,现在不喜欢江慎了,连带彭博元更讨厌了。   裴谦没再顶嘴,裴父看他这幅样子,只以为吃了教训心情不好,挥挥手让他离开。   解除了禁闭,裴谦跟着   a   cy回到了公司,两天后,再度来到了江氏。   ……   裴谦的心境跟上次来的时候大不相,这次他安静地跟在谈判团身后,做一尊华而不实的花瓶就行了,反正具体细节两家的团队应该早在几天前就对了。   刚坐到会议室里,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裴谦循声望去,江慎身着一身笔挺考究的黑『色』西装,头打理得纹丝不『乱』,『露』出英气凌厉的眉『毛』,带着身后的团队雷厉风行地走了进来。   每走一步,似乎踩在竞争对手的尸体上。   装『逼』。裴谦在心里评价道,以前怎么没现这货这么装『逼』。   进来后,江慎跟众城的各位副总点头示意了下,   a   cy起身想跟江慎握手:“江总,早上好。”   “特助好,女士的手就不握了,直接开始正题吧。”   孟奂拿出手里的件,微微一,道:“主体合没什么问题了,我方前两天提出的在合后加一点东西,就关于项目分成的问题,江氏这边因为要提供原材料,提供技术支持,现在国际贸易进出口收紧,成本蹭蹭蹭往上涨,利润太低江氏也不好做,所以我们想要提一定的百分点。”   来之前就有所预料,   a   cy脸上的表情不算僵硬,只勉强道:“不道贵方想要提多少?”   “32个点,”孟奂将件合起来,说道,“也就——”   “16亿。”   裴谦瞳孔骤然缩紧。 第19章 欺负他!“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妖精打架……   19   16亿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裴氏也不是让不起这笔钱,但这数字看上去有零有整的,丝毫不像江氏先前的作风,众城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江慎葫芦里卖的什『药』。   a   cy也有些意外,她不清楚这个数字是什含义,是本着企业做事的态度,跟孟奂太极:“我方明白贵司的考量,同时也江总抱有巨大的歉意,但现在实业不好做,众城也不想到头没点利润……”   江慎听得无聊,思绪不由得放飞出去,傅听眠在顶楼办公室里个人坐着,不知道这会儿在干些什。   是玩ipad还是在看书,也不知道有没有站起走动走动。   “当然,江总这边提价我们然是会慎重考虑的,裴氏这边的心理预期是1个亿,咱们合作这多年,不如去个零头……”   “不多不少,概不讲价。”江慎冷淡地暼了她眼,直接锤定音,省了方很多的废话。   说完后别有深意地看了裴谦眼,眼底里是无尽的嘲讽。   不给钱还想着包养小情人,这年头这精细算白嫖的人不多了。   他们富二代的风评,是这被迫害的。   “咔嚓——”声,裴谦手里的笔被他折断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   众城到场的员工咯噔下,心里叫苦不迭。   怎感觉又要出幺蛾子了。   倒是孟奂多了大场面,丝毫不慌。   公事已了,接下可是老板们的私人主场,而且涉及到不在场的第三人的隐私,旁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孟奂状,临场应变道:“合同这了,我方的要求不会更改,各位远道而辛苦了,可以移步到餐厅吃个便饭再走。”说着还促狭笑,“我们公司餐厅味道还不错,外面可不定能吃得到。”   这笔钱方势在必得,并且肯定会得到。   众城不给也得给,否则丢得不止是16亿,而是整个合作。   正是知道这切后,   a   cy再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众城的人被折腾了圈,实在不敢再待下去,正好孟奂已经敲板了合同,后面小裴总再闹腾应该也不会有什殃及到他们。   年仅四十花白了头的众城总经理连忙起身道:“既然孟秘这说了,那我们不客气了。”   行人离开后,面剩下裴谦。   “怎会知道?”裴谦愤怒地瞪着江慎,彻底撕破了脸皮。   这个数字刚被说出,裴谦懂了,难怪江氏突然松口,还主动邀请裴谦参加,原是在这等着他呢。   成倍上涨他的脸算了,还在明晃晃地告诉裴谦,他跟傅听眠之间的事,江慎知道得清二楚。   他们已经进行到了哪步,裴谦不敢细想。   要稍微脑补下傅听眠跟江慎走在起的画面,他觉得己难以接受。   但动了心,难免脆弱。   “裴总己说的话,可别己吃了吐,”江慎无视他的质问,“欠条得太久,逾期了,我替他用别的方式要回,收点利息是看得起,付他的那些手段看,我实在不算过分吧。”   他说完转头看孟奂,孟奂本在整理桌上的文件,准备跑路,突然被江慎叫道,能争做老板的第捧场王:“不过分,点不过分。”   简直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豪举啊!   firstblood。   裴谦这些天受到的刺激多了,起伏的胸膛很快调整过,冷着脸问出要害:“这是他的意思?”   他是谁,他们心知肚明。   “不然呢。”江慎笑了笑,止不住炫耀的语气道,“毕竟我们已经住在起了,他还叫我老公。”在江慎有颜『色』的梦里叫的。   “说什?”裴谦猛地掌拍在桌子上,恨得眼睛烧红了。   江慎再次给出重重击:“字面上的意思,当然别的意思也可以大胆的想象,能想象到的花我们有。”   先过了嘴瘾气死敌人再说,反正除了他们不会有人知道,裴谦更不会说出去己给己戴绿帽,江慎在心里称赞己的机智。   “不信。”裴谦冷漠脸,“傅听眠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根本不会主动。”   这还是傅听眠吗?   江慎怀疑地看着裴谦,不知道他话里的真实『性』,但他认识的傅听眠,在某方面是热情主动的,像朵燃烧的野玫瑰,『性』感又『迷』人。   难不成这是面江慎才有的面。   江慎心里有些珍宝私藏的窃喜,他微微笑道:“不信算了,能说这的福气不配拥有,哦,他还会像小野猫咬人,副没过世面的子,还以我们在架。”   doublekill。   “呵呵,那又如何,”裴谦心头滴血,几乎已是强弩之末,但面情敌气势丝毫不减,“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无价的,根本不能拿钱衡量,庸俗。”   傅听眠宁愿不要钱也要爱他,哪怕有江慎这个干扰选项,他也有信心让他回心转意。   “我们哪的感情?”这时,突然从外面传了道澄澈清冷的声音,断了两人的话。   江慎跟裴谦循声望去。   ……   傅听眠不想偷听的。   他本在楼上待得好好的,边玩ipad边吃零食,外面的助理小姐姐还给他带了杯『奶』茶,不要太美滋滋。   结不留神,喝多了。   出上完厕所后,刚要回去,撞了从楼下上的孟奂,傅听眠往他身后望了眼,没有人。   不由得问道:“江哥没上吗?”   孟奂正在思考要调动多少安全部门的人保卫会议室,以确保下面争风吃醋的两个人不会大出手将江氏大楼夷平地。   听到有人跟他搭话,抬头看了眼是傅听眠,笑道:“江总还在开会。”   “哦。”傅听眠了解情况后,没再多问。   倒是孟奂心里头略微思考了下,决定己的老板创造点机会,单车变摩托指日可待。   “今天的客户是小裴总。”孟奂装作无意间提及。   傅听眠:“!”   “真怕江总会吃亏,知道的,江总人正直单纯,不太会辨别人情世故,很容易被小裴总这种花花公子算计,而且上次两人还闹了点不愉快。”   有这夸张吗?傅听眠疑『惑』地皱起眉头,江慎他好歹是主角啊。   何况裴谦那喜欢他。   不过说到不愉快的根源,傅听眠觉得己也有责任,内心有点愧疚。   “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别让他们再起冲突。”   孟奂本意是想给江慎卖卖惨,等江慎会儿上了,傅听眠小意温柔奖励他,没想到这孩子正义感爆棚,他连忙道:“这倒也不用。”   “不行。”傅听眠越想越害怕,上次江慎控制不住脾气踢了裴谦,这次裴谦不会是复仇的吧,“我们带够人,旦裴谦要动手,让保安大哥电击他。”   好家伙,大义灭前夫。   傅听眠拿定了主意,目光炯炯地看孟奂。   “好。”受不了这期待的眼神,孟奂好应了下。   于是傅听眠被迫听了会儿两人的口水骂战,听到江慎说什花有的时候,他小脸红,瞥了眼孟奂,孟奂装没听到的子,不由得害羞又好笑。   后面直到裴谦说出那厚颜无耻的话后,忍不住站出开了口。   “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才把我赶走?这会儿假模假说这些话不觉得虚伪吗?”傅听眠开大了嘲讽技能,“裴少爷,您是时间管理大师吧,感情还带分阶段分时差的,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啧,的感情确实挺无价,因根本没人买。”   “小眠,怎在这?”裴谦愣了愣,小声辩解道,“不是这的,听我解释。”   江慎看到傅听眠过,先是脸上忍不住『荡』起阵笑意,然后努力稳住己的表情,走过拉住傅听眠的胳膊看了看,方脸『色』看着还行,转而责备地看了眼孟奂:“怎把他带下了。”   语气里傅听眠的那份熟稔,令裴谦眼热,后槽牙咯吱作响。   看到方酸得半死,江慎开心了许多,他太讨厌裴谦总是付傅听眠爱他理所应当的子,看上去像头头戴大花的蠢驴。   当然他不会承认他内心深处在偷偷地嫉妒。   “眠眠,我知道我之前错得离谱,我不该不珍惜的爱,不起,”裴谦站起身,深情地望傅听眠,“但我不会再放弃了,我发誓,想要什我给。”   “我想要滚。”   傅听眠脱口而出己的想法,说完才发现己真是仗着江慎在这,越越大胆了,连忙往旁边缩,躲在江慎身后,寻求庇佑。   江慎被他的小动作取悦到了,他跟着幸灾乐祸地说:“还不快滚。”   这两人才勾搭了几天,倒是十足十的默契。   江慎更是恨不得将狗仗人势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倒显得他裴谦像个『插』足的。   “好!”裴谦恨得牙痒痒,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忍着没有发脾气,反而望着躲起的傅听眠坚定地说道,“眠眠,我听的,让我滚我滚,谁让我真的爱上了。”   说完他绕过孟奂和江慎,不怎面地离开了办公室,装外套随着他的动作凌『乱』地摆动着,看上去像是落荒而逃。   triplekill。   由傅听眠亲狙击,杀伤力极大,侮辱『性』极强。   傅听眠没吐出不错了,等到裴谦离开后,江慎带他上楼去,进了办公室后,傅听眠捂着胸口,后知后觉有些羞涩地说:“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每次看到裴渣男,他克制不住己的脾气,似乎很想给原主出口恶气。   “不凶,很好。”江慎夸赞道,“是以后不能『乱』跑了,注意己的身,现在不是个人。”   “哦。”傅听眠还真是大意了。   江慎看他乖乖应声的子,满足地笑了笑,正要摇着尾巴邀功,下秒,傅听眠想到了什,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说……我叫老公?”   “……”   怎该听到的没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听到了!   傅听眠前走了步,靠近他,江慎狼狈地往后退去。   “我们还玩了花,到底玩了什花?”   江慎节节败退,那大的个人,被『逼』到了沙发上坐下。   傅听眠凑近他,看着他慌『乱』的眼神,忍不住起了捉弄的心思,甚至想要继续欺负他:“小野猫咬这喜欢啊,还架,”说着傅听眠恍然大悟,“的意思该不会是妖精架也是架吧。”   “……”   江慎被公开处刑了! 第20章 带惊喜!美色误国,今上昏庸,江氏危……   20   傅听眠跟江慎挨得很近。   江慎被『逼』到沙发向后仰去,长手长脚很艰难张开,笔筒的西裤裤脚翘起来,『露』出不染纤尘明光烁亮的高定皮鞋。   而傅听眠单腿卡他的双/腿间,另一只腿跪在沙发,身体向前倾去。   他今日穿了件单薄的白『色』t恤,一件299包邮,面料粗糙透薄,却完全凸显出他线条优美的纤细腰背细长的脖颈。   后面看如一只稚嫩的雀鸟落入杀罚予夺的黑手党教父手里,画面冲击感十足。   然而实际。   ——江慎退无可退。   笑意盈盈的傅听眠像是在看什么好玩的东西,目不转睛看着江慎脸细微的表情变化。   总觉得男主的人设哪里变了似的,原本冰冷无情的『性』格竟然莫名生起来,为害羞脸『色』浮起一层薄红,故作镇定的表情里还带着一丝被抓包的尴尬。   该说不说不愧是修炼无情道小半辈子的豪门贵公子男主,实在过于纯情了些,稍微捉弄一下就受不了。   傅听眠十分新奇感受着对方的反应变化,心底的小恶魔猖狂『露』出尖牙,好一会儿才压制住『揉』搓对方头『毛』的心思。   “不过明白,如果是你也会这么说的。”傅听眠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撤开了身体,坐在江慎旁边。   江慎周围的空气瞬间涌来,腿皮肤交叠的温热很快消散。   不为何,他心里微妙带了一丝遗憾。   “你不怪?”江慎不在『摸』了下下巴。   刚才他一时不忿,跟裴谦炫耀了那些话,贪图一时口快,回起来其实不该。   “怪你什么?”傅听眠疑『惑』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分析道,“裴谦的脑回路跟们正常人不一样,他可是狗血文里的霸总,老做一些相矛盾的事,有时候真的拿他没办法……”   “狗血文里的霸总?”这是什么形容词,江慎微微皱起眉头。   “呃……对啊,小说里都这么写的,”傅听眠差点说漏嘴,连忙找补道,“是白月光替身,是幡然悔悟,搁这演回家的诱『惑』呢。”   江慎对傅听眠的奇思妙很感兴趣,听他说完对裴谦的评价后,问道:“那呢,在你心目是什么形象?”   “当然是人生赢家。”傅听眠不假思索,“所有的好运都你而生,家世显赫,帅气多金,还有那么多人喜欢,绝对的人生赢家。”   “哦。”虽然都是恭维他的话,但江慎心里没什么好高兴的,只是敷衍应了声。   傅听眠看不出他满意不满意。   “真的,你看都不道拿裴谦怎么办,但经过江哥你方才鬼斧神工一般的艺术加工,竟然成功震慑了裴谦,咳咳,所以说哥,你很厉害。”   傅听眠绞尽脑汁拐着弯给江慎扣高帽,让江慎别再在意这件事,他将放在旁边的小推车置物架拉过来一点,从面拿出己最喜欢的小鱼干,放到江慎面前:“奖励你。”   虽然这是拿江慎的钱买的,抠门小傅抠了抠手指,假装没反应过来这一茬。   江慎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奖励小零食,他好笑将小鱼干接过来,装从来不会拿来装东西的西装口袋里,目光深邃看着傅听眠说:“这就有奖励了,其实还干了件大事。”   他暗戳戳引导傅听眠问什么事,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邀功了。   “什么事?”傅听眠开了一袋小鱼干,从里面拽了一条出来,吃得嘴唇油汪汪的说,“不会是向裴谦讨要了那笔钱吧?”   “……呃。”江慎一时语塞,对方太聪明了不吃这个惊喜怎么办。   傅听眠不道己猜了,满不在乎说:“江哥,没关系的,不用为那个钱费心,裴渣男的钱不要,嫌脏。”   惊喜。彻底没了。   江慎面无表情,都特么怪裴谦!   傅听眠越是云淡风轻,江慎心里越不是滋味。   裴谦这狗东西肯定做了什么罪无可赦的事情,给傅听眠带来了无法磨灭的阴影,连这么多钱放在眼前都不愿意要,只离开他的身边。   脏狗,脏钱。   幸亏这笔钱走的是公账,少了点污染,直接公司账户就行了,后面江慎可以从己的私人账户里划出这笔钱,到时候找个理由给傅听眠。   江慎在心里默默辱骂裴谦一万句,脸故作轻松说:“就是谈生意的时候多骂了裴谦两句,你不会介意吧?”   “骂得好!”傅听眠『舔』了『舔』嘴残留的小鱼干佐料,回味道,“渣人者,人恒骂。”   他态度明确,脸带着明晃晃的嫌恶,江慎心底淡淡的失望很快消散了。   下午的时候没什么工作要做,万恶的资本家江慎决定提前翘班,带着傅听眠回住所。   晚吴妈要过来,正好让他们先见个面,何况傅听眠跟吴妈关系处理好了,江慎才能够放心出门工作赚钱。   这么一,他顿时心安理得将已经过了一遍的文件交给孟奂,让他再对一下分发下去。   己却提前带着小美人早早退了朝。   美『色』误国,今昏庸,江氏危矣,抱着一大摞文件的孟奂字字泣血,瞬间戴了痛苦面具。   ……   下午快到饭点的时候,吴妈坐着她儿子的车,专门从郊区的田庄过来,还带了许多纯天然的农庄特产,大包小包堆了满满一厨房。   吴妈五十出头,打江慎两岁的时候就一直照顾着他,对待江慎甚至比亲儿子还要好。   前几年为江慎出了国,江家不需要她太『操』心,儿子们也都在江家工作,衣食无忧,她便跟林蓓提出要回老家养老。   直到江慎回国后,才隔段时间过来一次,看望一下江少爷。   吴妈来后,先跟江慎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江慎身旁的傅听眠笑道:“这位就是傅先生吧,好标志的一个小帅哥。”   傅听眠不好意思笑了笑,叫了声:“吴妈好,您叫眠眠就行。”   “哎,眠眠少爷。”吴妈喜滋滋看着他,跟看香饽饽似的,“快坐下,别累着了。”   “没关系,不累的。”傅听眠不好意思摆摆手。   来前,江慎专门跟孟奂去农庄跟吴妈见了一面,把傅听眠的大致情况说清楚,听到傅听眠是个男孩,还怀了身孕时着实吓了一跳。   后听说为傅听眠情况特殊,不让太多人道这件事,江慎连爸爸妈妈都没通,就找到了吴妈,可见对她的信任敬,吴妈心生感,不仅答应守口如瓶,当即就要打发儿子收拾东西去两人住的方照顾傅听眠。   要道这家里只有两个小年轻,遇事头一遭,两眼一抹黑,没轻没的,她可真的一点都不放心。   今日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好几天的傅听眠,见人瘦瘦小小的一只,下巴尖尖,腹部还不显怀,在江慎身边更显稚气,放在别人家正是闹腾的年纪,他却已经要当小爸爸了,不由得让吴妈心生怜爱。   “先去做饭,”吴妈先前就常来给江慎做饭改善伙食,轻车熟路,很快找到己的围裙出来,系好后问坐在客厅的两个人,“眠眠有什么忌口的吗?”   吴妈的儿子将人送到后,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估计工作有什么事,就只剩下了傅听眠跟江慎两个,江慎不用说,傅听眠摇摇头说:“没什么忌口的。”   话虽这么说,吴妈经验丰富,还是避开了孕『妇』不能吃的食材味道太冲的配料,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出来。   『色』香味俱全。   馋得傅听眠早就端着碗眼巴巴等着。   吃到的第一口菜傅听眠就要哭出来了,这才是真正的美食。   前些日子吃的,都只能算是填饱肚子。   当然不是说江慎做的饭不好吃,江慎的厨艺还是比傅听眠强了不道多少倍,不管做什么菜都很像模像样,但他在国外读书多年,最拿手的其实是各式西餐,餐规矩,而傅听眠一个生是国胃死是国魂的人,实在不爱吃西餐,每次都会为江慎的西式早餐反呕。   但江慎已经很尽心在做了,而且味道不算太差,他然没资格抱怨什么,何况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总裁给己做饭,心理的满足胜过了其他,傅听眠也就将就了起来。   现在吃到真正的美食,他一下子感得不要不要的,眯着眼喝了口鲜嫩的菌菇土鸡汤,炖得火候极好,面的油都被吴妈细细漂过,十分细心照顾了傅听眠现在见不得油腻的生理状态。   “好吃!太好吃了!”傅听眠停不下嘴。   “喜欢就好。”吴妈就喜欢吃饭吃得乖的孩子,笑着说,“这些年在乡下开了家农家乐,周围几家的厨子都不如做的好吃,眠眠喜欢吃,以后多做做。”   “唔,谢谢吴妈,汤也好好喝。”傅听眠抱着己的小碗,嘴角弯弯,满足喟叹道,“终于不用天天喝鲫鱼豆腐汤了。”   江慎其实做了不少笔记,从做菜软件看怀孕的人适合吃什么,排名第一的就是鲫鱼豆腐汤,第二是蹄花汤。于是这两道汤带资组,成了餐桌常驻。   令除了麻辣小鱼干这零食以外不怎么爱吃鱼的傅听眠变得不幸。   “鲫鱼汤?”吴妈听完笑道,“现在喝是不是太早了。”   “怎么?”江慎不明缘由,侧着头悉心请教。   “过几个月喝差不多,”吴妈瞟了傅听眠一眼,放低声量,“鲫鱼汤素来是催『乳』用的。”   傅听眠应该用不……吧?   吴妈刚一说出口,傅听眠正在喝汤,忍不住呛出了口:“咳——”   江慎来不及老脸一红,赶紧放下筷子,手伸过去给他顺背。   “当然喝这些汤都有好处……”吴妈慌忙补充道。   江慎点点头,抽出纸巾帮傅听眠擦干净嘴角,了下解释道:“是在网看的。”   他可不是故意看傅听眠产那什么的!   都是某度百科害人!   吴妈了然一笑:“网的菜谱都是针对孕『妇』来的,大少爷已经做得不错了。”   “是的。”傅听眠附道,“很不错。”   呵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要不是喝吴妈的汤那么开心,江慎就信他了。   江慎木着脸,一口干了碗里的汤,细砸一下,确实比己做的好。   看来傅听眠还是很给己面子了,每次都会夸他做的饭很好吃。   吃饱喝足后,傅听眠有些犯困,本去书房看会儿书,这会儿提不起精神来,只好去『露』天阳台坐了坐,等到华灯初,起了风,傅听眠这才起身了房间。   客厅里,吴妈正在处理带过来的各『色』特产,傅听眠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江慎的人影,问了下吴妈:“江哥在楼吗?”   “刚刚就去了,不道这会儿在干什么。”吴妈回他。   傅听眠点点头,跟着了楼,他找江慎也没什么要的事,最多就是说两句话,当然不说也没什么。   楼后犹豫了下没卧室,径直去了书房,正好去看看书。   江慎吃完饭就钻了书房,前几天太忙,都没来及看他让孟奂帮他找来的各产护育儿书籍,今天吴妈的一席话倒是让他明白一个道理,网络搜索未必可信,必要时候还是得看书。   偷偷恶补各产护识,后面照顾起傅听眠来就不会这么手忙脚『乱』了。   孟奂一股脑带了几十本书过来,江慎从里面随机抽出一本产护相关的书籍,边看边做笔记,像个积极求学的好学生。   正潜心求学际,听到书房的门一响,就看到傅听眠走了来。   “江哥,原来你在书房?你在忙吗?那先走了。”傅听眠准备带门离开。   “没关系,过来,一会儿就走。”江慎将手里的书堪堪盖,望着他道。   傅听眠走来,站在江慎面前,诚恳道:“江哥,不好意思,今天没有嫌弃你做饭不好吃的意思,就是一时感慨说了那句话,你不要放在心。”   “是功课做得不够好,”江慎摇摇头,“正在看相关的一些书籍,过几天们可以再去一趟医院,做产检。”   “哦,好。”傅听眠一愣,没到江慎这么用心,而且行力这么强,心莫名有些感还有些惭愧,“江哥,你看的是哪本,一会儿也观摩一下,们一起学习。”   两个新手爸爸初次路,就已经准备开始互相内卷了。   孟奂给江慎拿了一大堆书过来,有点混『乱』,江慎听到他的话,把己刚刚扫过的一本找出来递给傅听眠,手底下却一不小心抽出了另一本,傅听眠眼疾手快拿过去,看到书名后缓缓愣住,一字一顿念道:“《母猪的产后护理》?”   “哥,……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相关书籍?!”傅听眠气哼哼瞪大了眼睛。 第21章 恋爱课!“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21   江慎:“……这本不是!”   等等?这本书是怎么混进来的。   转念一想,肯定是孟奂在图书网站搜了某些产护关键词一起买下来的,这么多本,怎么偏偏这本就被傅听眠看到了!   “江氏有在考虑进军畜牧业。”江慎站起身,让出座位,傅听眠手中的书抽出来,按着他的肩膀坐上去,重新往他手里放上去一本《跟老婆一起怀孕》,动作一气呵成,然后稳如老狗地胡说八道,“国内对肉蛋产品的需求量很高,江氏有能力填补一部缺口,跟『政府』合作,为百姓服务,企业才能良生长,才能成为民族的企业。”   格局,一下就拔高了。   江慎正气凌然地说完这一席话,掂着手里的书解释:“所以我先从源头研究一下,额……考虑落地的可能。”   “这样吗?”真的不是买错书了吗!   他说的一本正经,傅听眠成功被带偏了,虽然是有些信疑,但,考虑到江慎是主角,拥有那么大的主角光环,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没错!鉴于主角在这个世界里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商业敏锐度,说不定养猪也能成为首富。   “江哥,你真厉害。”傅听眠由衷地赞叹道。   简直就是大格局!   江慎心里偷偷嘘了口气,谦虚地摇摇头:“这没么,你要是对管理公司感兴趣,以后给你一家公司玩玩,就跟经营小游戏一样,无聊的时候可以时间。”   “不、不用了,”傅听眠抬起头,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江哥,我没有贪图你的钱的想法,无功不受禄,更不用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给我准备这些,那成么了,毕竟孩子也是我决定留下来的。”   言语间却是定了主意,绝对没有父凭子贵的想法!   哎,他可真是个觉的妖艳贱货,以后出去工作简历上就写,区区不才曾过份金丝雀的工,就职裴家、江家,都是世界五百强。   却文不取。   有他这么高尚的人吗?   凤『毛』麟角了实属。   江慎眼神暗下来,好半晌才说:“这些以后再说,现在先养好身体。”   呵,原来不是不要裴谦的钱,是所有人的钱他都不要。   ——说来说去,都么怪裴谦!   绝对不是因为傅听眠只把他当成了孩子爸的缘故,江慎捂着一颗摇摇欲坠的少男心,决心一定要把傅听眠这根铁杵磨成针。   ……   第二天一大早,吴妈按照江慎上班的时间做了早餐,因为今天之后就不用傅听眠跟着江慎去上班了,吴妈地放轻了动作,想让他多睡会儿。   没想到傅听眠这几天的生物钟已经形成习惯了。   正当江慎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时候,傅听眠『揉』着头从卧室里了出来。   不过今天他不出门,就穿了在家穿的睡衣——说是睡衣,不过是他多件t恤里的一件,腿上穿了件小短裤,上面印着一圈傻乎乎的小黄鸡。   因为刚睡醒不久,人有些懵,头呆愣愣地翘起,看到家里的人都起来了,『揉』『揉』头『毛』了声招呼:“江哥早,吴妈早。”   “早上好。”江慎看着他扶着楼梯下楼,提醒道,“慢点,别摔了。”   “眠眠起来了,穿这些冷不冷?”吴妈给江慎端了碗粥出来,看到傅听眠从楼上下来,关切地说道,“快过来坐着吃早餐。”   说着给傅听眠拿饭去了。   “不冷,这都快入夏了。”已经是四月中旬,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他早上是被闷醒的。   傅听眠过去,坐到江慎的对面,原本想夹起江慎面前的小笼包尝尝,被江慎用筷子挡住,“你的等吴妈给你端出来。”   话音刚落,吴妈就端着另一笼小笼包了出来,放到傅听眠面前:“眠眠的没有蟹黄,吃这个。”   吴妈做事情果然细致有经验,早饭都给他们开做了不一样的。   傅听眠心里头暖洋洋的,转头乖乖应了声:“谢谢吴妈。”   然后从里面夹起一个,放在面前的小碗里,等感觉到晾凉了,拿起来吹了吹,仰起头,张大了嘴塞进去。   “小心烫,烫了就吐出来,”江慎『操』心地盯着他,看他就呼了下,似乎没被烫到,放下心来道,“怎么样?吴妈的面食也做的不错,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   这几天傅听眠早上吃江慎做的早餐,吃完了就吐,都快给江慎吐出阴影了。   “好吃。”包子皮软薄,馅儿不是平常那种大肉的,里面包了爽口的酸菜丁,量不多,但是解腻。   “喜欢就好。”吴妈欣慰地一笑,“眠眠真的是个省心的孩子,做么都吃了,看来咱们的小小少爷也是个乖宝宝,这么小就知道不能折腾爸爸。”   “才没有,”江慎语气酸酸地告状道,“我前几天做的早餐,他都吐了。”   “不好意思啊,江哥。”傅听眠吞完一口,说道,“不是我不喜欢,江哥的厨艺在我看来简直堪比米其林主厨,做么我都喜欢!”   反正他也没吃过米其林,是不是碰瓷就不知道了。   “哦?”江慎听了傅听眠的话,很快推断出了罪魁祸首,“一定是肚子里那个不喜欢。”   这么小,就开始嫌弃亲爹了。   “对!”傅听眠回答的那叫一个掷地有声。   吴妈被他俩的对话逗直乐,大的看上去挤兑小的,其实小的才是哄大的开心的那个。   甚至感觉大少爷面对傅少爷时都活泼了许多。   以后要是江夫人知道了,肯定也会很欣慰的。   江慎吃完早餐,上楼去换了衣服,下来时想起今天是一个人去上班,去了面对决策层那些老古板的脸,头顶顿时飘来了阵阵乌云。   傅听眠坐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啃着吴妈带来的家种的玉米,完全一付没事人的样子。   江慎过去,忍不住伸手捏了把傅听眠的脸颊肉。   他虽然瘦,但软绵的脸颊带点鼓鼓肉,捏上去手感不错。   有点想再捏一次。   “?”傅听眠茫然。   手真欠。   江慎收回去,假装不知道幼稚的人是谁,轻咳了一声,嘱咐道:“我不在的时候,有么事情找吴妈,别逞能知不知道?”   “嗯。”傅听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当然有事也可以给我消息,我电话,跟我视频,都没关系的,不要怕扰到我,现在你最大。”江慎补充道。   “不会的,我在家不出门,没那么多事,”傅听眠摆摆手,“江哥,你快吧,快迟到了。”   傅听眠作为一个一入职就996的社畜,对迟到这件事十恐惧,差一钟卡,就有可能失去当月的全勤!   江慎:“……”   他好歹是个老板,不至于。   “好,”江慎无语了好一会儿,是忍不住继续絮叨道,“你在家要好好的,记住不要搬东西,要是想看的书在架子上面,也不要拿,等我回来。”   “知道了,”江哥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傅听眠伸出干净的小拇指,戳了戳江慎的西装下摆,催促道:“啦。”   江慎被一根手指赶出家门。   换鞋的时候,傅听眠拿着玉米过来,站在玄关旁边的柜子后面,元气满满地挥手:“江哥,路上小心,好好工作,拜拜。”   这场景就跟日剧里演的一家人早起上班,老婆跟老公互道别的样子,江慎脑补了一下,顾地乐了起来。   等到江慎后,傅听眠转过身,正要往厨房去扔玉米棒,就看到吴妈在餐桌前边收拾东西边笑着看他。   “我脸上有么东西吗?”傅听眠头顶一个号,『摸』了『摸』脸颊,不会是玉米粒粘在上面吧。   ……   踩着点到了公司的江慎心情尚好,撞见个迟到的员工跟他招呼,他也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等到他后,迟到的员工气喘吁吁地说:“真点背,这个月第一次迟到就撞到江总,幸亏他没说么。”   “老板不会说么,但卡记录会诚实地通知我们扣工资的。”身后的老油条员工不紧不慢地跟上来补刀。   “呜呜呜,我的全勤!”一声哀嚎。   坐到办公室里的江慎,干劲十足地看完最新的报表,观察完股票的势,并且在听完孟奂交代下周的程之后,就《母猪的产后护理》这一书跟孟奂交流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经验。   “老板,您可太机智了!”孟奂听完江慎的遭遇后,连忙从中提炼出最该说的话,“不过这个真的是乌龙,我真没把傅先生当小猪的意思。”   傅先生是小猪,肚子里是小小猪,那江总岂不是——   不敢深思。不敢细想。   “了了,”江慎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眼孟奂,“给你一个功补过的机会。”   来了。   “众城剩下的合作你去谈,以及下周周三那个晚宴你代替我出席。”   美好闲暇的周三下班时光,咣当一声,没了。   孟奂面『露』微笑嘴角抽搐:“好的。”   等到孟奂后,江慎就陷入了无所事事的咸鱼状态,人一闲,大脑就容易跟着飘忽,他坐在椅子上想东想西,想着不知道傅听眠在干么。   办公室里傅听眠的专属零食架子没拿,上面有好些零食,可以给他带回去。   上次玩过的ipad放在桌子上,被江慎收进了抽屉里。   这人今天看他的时候阳光灿烂,反倒是他有点不太习惯。   正神游间,他们几个小群闪出了几条消息。   [吉祥四宝]:哥几个,好几天没出来了,晚上聚一聚?   [宋小三在挖矿]:缅甸呢,勿cue[定位]   [吉祥四宝]:你能不能改改字,小三小三,对好点。   [宋小三在挖矿]:谁让我在家排老三,不能让我不太会上网的爷爷认错了,我哥宋老大,我姐宋老二,我只能是宋小三,怪我?   [赵]:晚上有约。   [吉祥四宝]:草,小赵有情况!   [宋小三在挖矿]:草,小赵背着我脱单!   [江慎]:我来,正好跟你说点事。   [赵]:?江总转了   [宋小三在挖矿]:江哥变女的了?   [吉祥四宝]:……啧,宋小三你是在缅甸好好挖矿吧,等你回来,你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会生么样的变化。   彭博元完就跟江慎小窗约好了时间,在群里吹水去了,江慎直接开了免扰模式。   吃午饭的时候,江慎『摸』起手机,是给傅听眠了条微信消息。   [江慎]:在干嘛?   完之后他放下手机,看了会儿电脑,浏览了一会儿门户新闻。   网页在眼前忽闪忽闪,就是不知道写了么。   几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眠哥要长高]:[图片]   点开大图是吴妈做的一大桌午饭。   [江慎]:好丰盛,我都只能吃盒饭。[图片]   一些随意散开的饭盒,故意大半个画面偏向到颗粒饱满的大白米饭上面,只有角落里『露』出一点菜的影子。   傅听眠看到江慎的卖惨差点喷出来,老板的员工餐跟他们社畜的根本不一样的好么,傅听眠不是没吃过,不过他可不敢戳破他江哥不经意间的凡尔赛。   [眠哥要长高]:(『摸』『摸』狗头jpg)   “眠哥要长高”撤回了一条消息。   [眠哥要长高]:不好吃也要吃饱,晚上回来吴妈做好吃的给你。   [江慎]:撤回了么?   [眠哥要长高]:(猫猫卧倒gif)   [江慎]:可爱   [江慎]:我是说表情,保存了。   [江慎]:对了,下午我不回来吃饭了,跟朋友有约,你给吴妈说一声,别做我的份。   [眠哥要长高]:好的(/微笑)   [眠哥要长高]:我去休息了,江哥午安。   [江慎]:……安。   呵,有被敷衍到。   下午,江慎本着没有么工作要处理了就不要在办公室浪费时间的原则,早早把彭博元叫了出来,想着一会儿早点回去。   四点左右,酒吧里没么人,个人坐在空旷的包厢里大眼瞪小眼。   “哥,你这也太早了点吧。”这会儿酒吧只有工作人员和鬼,不如去某巴克喝东西。   “晚上早点回去,”江慎斟酌了一下,犹豫开口,“上次说的那个……”   彭博元假惺惺地笑了笑,说:“江哥,都过去这么些天了,你没想清楚?你想知道么?”   “我不确定我对他到底是么想法,你知道的,我在这一方面缺少实践经验。”根本没有。   彭博元心里乐惨了,他江哥可真是个活宝。   “那我你,你最近遇到这个人,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月以前。”   “所以你们当时是睡了吗?是你就见了一面有想法了。”……   “见了一面就睡了。”江慎语不惊人死不休。   “牛啊,哥,竟然已经开上车了,这不是我认识的你!”彭博元都惊到了,“所以你是睡上瘾了?看到她想睡?”   “有点。”江慎皱起眉头。   “豁,我明白了,”彭博元一针见血,“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第22章 喜欢他!江哥身材真好。   22   彭博元说完,一语惊醒梦中人。   虽然这个梦中人不是江慎,而是——   “江哥!你站起来!”彭博元神情激动,如同在看一个医学奇迹,“你竟然也会馋人家身子,我竟然也能等到这一天。”   连用两个竟然,颇有一副吾家有哥初成的老父亲式欣慰。   江慎淡淡地瞥他一。   看彭博元这幅表情,就知道平时在背地里编排他些什么,看来彭大给他弟安排的工作不够多,才由得他整天游闲不干正事。   “江哥,有话说,别瞪我。”彭博元怂怂地坐。   江慎没再去多关注他耍宝,想想,在心里得一个模糊的答案:“我可能不光馋他身子。”   诚然,他想睡傅听眠。   江慎毫不否认,在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之,面对傅听眠,梦里有许多打马赛克的东西,两个人之间是没有距离的,是肉贴肉的。   若是没发生过倒也,这些年江慎稳坐蒲团,心如止水。   一旦开戒,多年尘封的欲顿时有宣泄的闸口,心头的火不断涌,真是食髓知味。   一个多月之前的那两场鱼水之欢,一次略显混『乱』,二次略显仓促,最终余下纷杂旖旎的画面,不断刺激着大脑皮层。   就跟猪八戒吃人参似的,只能咂一砸味。   现在人到前,那些场景逐渐清晰起来,『摸』得着,吃不着,总是被傅听眠不知有意是无意的举动撩得不知其以然。   江慎只让自己静下来,思考一下根源上的问题。   ——确定是只想睡他吗?   ——确定就是他吗?   “我可能,只馋他的身子。”江慎看向彭博元,又加一层限定。   作为持证上岗的已婚男人,彭博元是不屑于跟他们这几个要么单身狗要么在过家家交朋友的人说这一方面的事情的,因为只要他一开口,群内无人能敌,到之处全是他秀恩爱的光辉事迹,可以说,无论是谈恋爱结婚是育儿的经验,在座的都是弟弟。   然,彭博元唯有一个巨大的优点,就是他跟他青梅竹马的老婆,两人携谈十几年恋爱,婚甜蜜恩爱,一如年。   他听完江慎的话,表情也正经起来:“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上她?”   “是吗?”江慎愣愣地望着桌上的水杯,“这就是喜欢吗?”   “你看吧,首先你想睡她,你的身体肯定是喜欢她的。”   江慎点点头。   “那平时呢,随便某个时刻,你有没有那想让她一直陪在身边的想法,或者突然觉得她很可爱,想捏捏她的脸,更甚者她能激起你的保护欲?”   江慎:“……”   今天就捏鼓鼓肉。   确实很可爱,不是滤镜。   有考虑在家里一个傅听眠保护法来着。   “有。”十分干脆利落。   “那犹豫什么,”彭博元一拍大腿,激动地吼道,“你就是喜欢上她!”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江慎有些新奇,有些不可思议,心底突然冒丝丝喜悦来。   “那她呢?喜不喜欢你?”彭博元理清江慎的心理路程,直切要害。   哪壶不开提哪壶,江慎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   “不会吧不会吧,竟然有人不喜欢我们江哥?!”彭博元是真惊讶到,“这得是光多高的大美人,才看不上我江哥。”   “他光差。”江慎想到那谁,咬着牙加上限定词,“曾经。”   彭博元背骤然一冷,下意识缩缩脖子,总感觉他江哥经历什么不得的事情。   “这位佳丽现在是单身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   “那不是很办,她是单身,你是单身,你追她不就行,”彭博元喝口茶水,接着说道,“女追男,隔层山,男追女,隔层纱,江哥,不管什么事都得主动点,多给人家送送花,平时带去吃吃饭看看电影买买衣服送回家。”   “谨记三点:时刻展现你的绅士风度,必要时刻表现一下男友力,不经意『露』你的黄金比例身材,有这三点,相信对方很快就会被你征服的。”   “再说,追老婆的事能算事吗,”彭博元对江慎挤眉弄地笑笑,将对方跟自己划分为同一阵营,“『舔』狗『舔』狗,『舔』到最应有尽有,江哥,放下你的矜持,人女孩肯定吃这一套。”   “他不是女孩,”江慎忍不住纠正他,“是个男孩。”   “卧槽!!!”彭博元直接站起身来,看向江慎的神像是在看星人,“想不到啊,江哥,你有这等本领!”   江慎这一下午一个炸弹一个炸弹抛来,都不带缓冲的,彭博元这颗八卦的心,简直都要爆炸。   难怪江慎这么多年都跟修炼无情道的神仙似的,原来是方向不对。   说完他想起什么,警惕地问道:“你不会对我们兄弟们产生那什么……”   “然不会。”江慎嫌弃地看他一,然回到刚才的话题,接着道,“而且他现在就住在我家,不用送他回家。”   彭博元:“…………”   “江哥,你搁这金屋藏娇呢!”彭博元觉得自己被叫来不是恋爱讲师的,而是被专门拎来一对一听江慎秀恩爱的,“你们都同居,你跟我在这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你是小学鸡吗?”   事人就是悔,很悔,很气。   “我们没有住在一起。”江慎摊开,表示自己也很无辜。   “他都住在你那里,你们没住在一起?”彭博元崩溃道,“您在进行什么钓鱼行为吗?把鱼养熟,再钓上来吃,比较肥美?”   “情况特殊,然我现在也悔,”现在问题是江慎更像是鱼,他颇为遗憾,“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对待他……”   “就我刚刚说那一套,男的也适用,”彭博元耸耸肩,“虽然不该说某人,是你就看看裴谦,整日里将自己收拾得跟个花孔雀似的,不就让那谁、你那替身,死心塌地。”   江慎冷笑着反驳:“他只有死心,没有塌地。”   “害,管他呢,反正那小角『色』,咱们一年也不到几次,再说,”彭博元压低声音,“听说没,裴家有意让裴谦跟小赵的妹妹联姻,那傅什么眠估计早就被扫地门。”   江慎挑挑眉,有些意。   “这事儿小赵让咱们先别『插』,他怕你被裴谦缠上,惹得一身『骚』。”彭博元怕江慎心里不舒服,笑笑岔开这个话题,“江哥,兄弟们等你的消息,改天上门来看看你藏得是哪位娇。”   江慎微微一笑,没说话。   ……   两人聊完,天『色』早。   本来想一起吃个饭,结刚要菜单过来,彭博元接通老婆电话,对江慎说他老婆喊他回家吃饭,因为老丈人今天来,不回去不太。   于是两人很快分道扬镳,江慎坐在车内,给傅听眠发微信说一会儿回来吃,没在面蹭到饭。   着重说明自己被放鸽子的心酸。   不一会儿傅听眠回过来消息。   “知道,是吴妈未雨绸缪,真的多做菜,赶快回来吧,江哥。”   以前江慎在面应酬,喝酒居多,不怎么吃面的饭菜,都是回来等吴妈加餐,这次对方也没有例。   江慎心情颇,坐在驾驶座上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越看越觉得对方发什么都很可爱。   正上下滑动的时候,傅听眠发过来消息。   [眠哥要高]:家里没醋,江哥回来的时候带瓶醋。[巴巴jpg]   其实这一般吴妈会自己去楼下买,几分钟的事,只是估计今天被傅听眠拦下来,专程主动过来敲他微信。   要知道傅听眠可不常常主动找他聊天。   [江慎]:。   [江慎]:你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吗?(/微笑)   [傅听眠]:没有   [傅听眠]:……如可以的话,麻烦江哥带一支多『色』圆珠笔,面划重点用。   像是不忍拂去江慎的意,临时想来的。   江慎没戳穿。   归心似箭,回去,傅听眠正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帮吴妈摘菜叶子。   听到玄关的动静,傅听眠探半个身子来,看到江慎走进来,笑道:“江哥回来。”   “坐。”江慎进去洗个,来走到傅听眠身边,将菜篮子端过来,说道。“洗去,我来。”   吴妈来笑笑,不意思道:“眠眠说他下午太闷,过来给我帮会儿忙。”   江慎点点头,吴妈估计怕他生气,赶紧来解释,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把本让傅听眠剥的菜给剥。   反而傅听眠坐在他旁边,等他全部弄完,竖起大拇指夸江慎:“江哥,你真棒!”   江慎知道他多数是恭维,听到耳边是觉得很受用。   回想起彭博元今天的话,他望向傅听眠的神多许多欲说休的意味,因着刚明白自己的心思,没有完全消化,不懂如何妥善安置,导致人神几次。   “江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傅听眠忍不住问道。   江慎摇摇头:“没什么,吃菜。”   吃饭的时候两人面对面,傅听眠刚跟江慎对上神的时候,对方立马把头转过,速度之快,似乎不愿意看到他似的。   就是耳朵尖有点红。   傅听眠疑『惑』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江哥怎么一看我就转过去。”   “没有。”江慎否认道。   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他整个人的状态一直没恢复过来,吃饭的时候盯着傅听眠神游,吃完饭甚至早一步溜进卧室。   要知道如是往常,他一般会一起在桌上说会儿话,再看着傅听眠上楼休息才行。   摆明有问题。   今天这是在面遇到什么难题?   是因为什么原因生傅听眠的气?   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傅听眠晚上睡觉之前是准备主动去找一趟江慎问个清楚。   有疑问就要去解释清楚,不然有什么误会怎么办,平白伤感情。   虽然他俩也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同住一个屋檐下,总有浓浓的室友爱吧!   去到江慎的卧室门口前,傅听眠才意识到这是他一次来江慎卧室找他。   敲敲门,没反应。   “江哥。”傅听眠叫道。   是没反应?他凑近贴着耳朵想听一下有没有人的动静。   下一秒,门从里面拉开。   “叫我有事?”   江慎赤着上身,下面靠一层浴巾裹着,刚洗完澡不久,整个人慵懒又随『性』,健硕的胸肌上水珠晶莹滑落,在暖『色』灯光下显得十分野『性』/『色』/气。   因为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清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跟傅听眠是同款。   ——不经意间展现黄金比例身材。   江慎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彭博元的话。   “江哥身材真。”傅听眠馋地看着江慎的胸肌,很想上去『摸』两把,感肯定相可以。   江慎被夸得脸『色』一红,正要微微调整一下姿势,『露』倒三角的腰腹曲线时,不小心碰到松松垮垮系着的浴巾,“唰”得一下掉下去。   傅听眠:“……哇哦!”   江慎:“…………”   “砰——”   风水轮流转,这一次傅听眠被拒之门。 第23章 摸一摸?三句话,让一个男人为你失眠……   23   孔雀屏第一步,江慎出师未捷身先『裸』。   失为另一种顾头顾腚的写实派屏。   江慎羞耻下转身扎进卧室,企图装死躲避尴尬。   傅听眠也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   其实江慎身材那么好,一般人炫耀来及,害羞了,傅听眠好笑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要是佣人们打扫及时,这会儿说定能门缝上抖落瑟缩的细尘下来。   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门外喊了一声:“江哥。”   “江哥,你别害羞啊。”   “你身材超棒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胸肌腹肌肱二头肌很完美,我可太想『摸』一把了!”   “就算『摸』,你大伙儿稍微看一眼,是绝对的男菩萨行为。”   “你——”   “哗啦——”就在傅听眠还在绞尽脑汁编下一句时,卧室门再次为打了。   这次江慎进去后专门穿了件黑『色』的丝质睡袍出来,长袖、长下摆,上半身完全包裹在里面,下面只『露』出半截腿。   可以,穿着严谨,系带工整。   且当禁欲。   就是这快五月的天,空调来了,江慎这么穿觉得累赘吗?   “你真的喜欢?”江慎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眼神傅听眠脸上掠过,落到旁边的地面,脸上带了些许的期待。   江慎进到卧室后绕着房间转了两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智回笼后反思到自己方才的反应是是过激了。   是成年人说,何况跟傅听眠,早就坦诚见过,没必要那么见外。   还一心将人关到了门外。   江慎越想越后悔,正想着衣柜里随便找了件蔽的睡衣出来解释一下,就听到了傅听眠的花式彩虹屁。   跟拉拉队似的,一人能演一出戏。   虽然想承认,江慎被傅听眠夸得心花怒放,已经忘记了刚刚那点尴尬,竭力克制住欣喜,出来问是是真的喜欢。   傅听眠笑得眉眼弯弯,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羡慕:“当然是真的,江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这么威猛!”   江慎:“!”   是吧,『色』/诱真的出了效果!   “傅听眠。”江慎叫了一声傅听眠的名字,然后将对方垂着的右抓过来。   傅听眠:“?”   “你,你要要『摸』『摸』?”鬼使神差地,江慎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你刚刚是说想『摸』……”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江慎的心温热干燥,很轻松就将傅听眠的全部盖住。   滚动了下喉结,另一只将领口拉下来点,『露』出半胸膛,结实的胸肌微微鼓。   活像鼓足勇气暴君献身的纯良妃子。   傅听眠一愣,还有这等好事?   看着江慎似作伪的脸,一时间脑抽了似的,顺着对方的话说道:“那我就『摸』『摸』?”   “嗯,『摸』,过事先申明,”江慎夹带私货表达自己的私心,“我只你『摸』。”只傅听眠看。   什么大伙儿掌掌眼,想要想!   可是什么随便的人。   傅听眠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十分期待地覆上去,顺着衣领下滑,『摸』到细腻高热的皮肤触感。   江慎的胸肌并是想象中的硬邦邦,反而带着点软,可以『摸』到块块分明的肌理。   比在公司附近健身房见到的蛋□□催出来的肌肉要好看太多。   稍微靠近心脏的位置,感受到了江慎蓬勃而鲜活的心跳。   深更半夜,卧室门口,孤男寡男,在『摸』胸肌。   ……好怪,但还想再『摸』『摸』。   傅听眠上的力道很,纤细的指划来划去,同瘙痒一般,江慎下意识往后躲,结果身后就是卧室门,后背只把门撞了。   身因为力的作用微微向前倾去。   傅听眠身上有股淡淡的柑橘味,江慎并陌生,只是惊奇这股味道似乎一直萦绕在对方身上,即使两人同款的沐浴『露』盖住那股清甜的香味。   对比下,沐浴『露』香了。   江慎嫌弃地想。   与此同时,傅听眠心底的焦躁逐渐消失了,人渐渐沉静下来。   江慎身上有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傅听眠今天一整天情绪其实有点太稳定,早上没跟江慎去上班,在书房学习了一上午。   这边的课本跟现实世界有所差别,但差别算大。   分析到可能是因为作者本人所处地区的同,描写的高考试卷也有所同,比傅听眠以前考过的全国卷要难一些。   过既然决定了要读书,傅听眠肯定会半途而废,定了定心,很快进入状态,写了一套卷子尝试复健。   因为距离高中生活有些遥远,很多知识点忘得差多了,错题率挺高,过还算意料中。   没多在意,至此还没什么问题,直到中午吃完饭跟江慎聊完天,去午睡的时候,内心莫名涌上一阵难言的焦躁,似乎感觉身边缺了什么东西,但又知道是什么。   午觉睡了到一时,睡来身上汗涔涔的,额头上太阳『穴』涨疼,导致下午有些浑浑噩噩,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下午茶的时候吴妈做了好吃的点心,才吃了一,就跑去卫生间吐了,导致傅听眠心情更郁卒了。   一直等到江慎回来。   很神奇的是傅听眠整人清醒了许多,吃晚饭的时候也多吃了点。   傅听眠感觉到自己似乎很需要江慎的陪伴。   说什么去看看江慎有没有事,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想去多跟处一会儿。   前两人除了睡觉基本黏在一,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几乎一整天见面,还有些太适应。   而且今天江慎似乎也忘记了来房间陪洗澡,傅听眠只好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会儿感受到江慎的气息,身上舒服了许多。   江慎半弓着腰,一只撑着门框,上半身贴近傅听眠,方便对方对自己上下其,下半身则尽量离对方远一点,再远一点。   睡袍一挡,什么看见。   动作间鬓角的头发扫到了傅听眠的脸上,痒痒的。傅听眠一下子回过神来,抽出了。   江慎:“……怎么了?”   其实才过了两三分钟,傅听眠勉强充了会儿电,整人变得懒洋洋的。   心满意足地笑道:“谢谢江哥,感果然很好。”   江慎也笑:“你喜欢就好。”   傅听眠喜欢的胸肌,四舍五入就是——   虽然没那么夸张,但码说明在傅听眠眼里,是有魅力的男人。   彭博元愧是们发堆里的恋爱圣,指导恋爱时也有两把刷子。   “对了江哥,你明天会来我房间吗?”这些天是江慎过来陪洗澡,吹头发,傅听眠有些习惯了,“我今天自己吹的头发。”   确定这种情况是一时还是长期,傅听眠未雨绸缪,先提前预约一下,省得到时候还要想办法去找人。   江慎呼吸一滞:“对,今天有点事耽搁了,以后过去。”   惊喜来的太突然,江慎心里头快炸一朵烟花。   傅听眠竟然主动邀请去的房里!   比前几天死皮赖脸进去后被赶出来,待遇实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我先回去睡了,”傅听眠朝着江慎挥挥,“江哥,晚安。”   说完转身就进了旁边的卧室门,带一丝云彩。   留下江慎站在卧室门口,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柑橘味,嗅了嗅,回味了下刚才的场景。   傅听眠这折磨人的东西,到底有没有被『色』/诱到另说,反而三两句话让江慎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顶着两黑眼圈精神萎靡地去了公司,还被某高层元调侃是是欲求满。   ……   好容易挨到下班,江总比谁溜得早。   晚上吃完饭后,两人在书房忙碌了会儿,听到傅听眠说要准备休息了,江慎站身,跟着傅听眠去了的卧室。   等人平安洗完澡后,自觉将吹风机拿过来帮人吹头发。   因为傅听眠身缘故,空调敢打得太低,跟其房间温度同,江慎的后背很快出了一层汗。   傅听眠还半靠在怀里,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江慎吹头发的时候还顺带帮按摩一下头皮,傅听眠眯着眼睛,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困了?”江慎问道。   “嗯。”傅听眠神『色』困顿,反应慢了半拍,这两天白天没怎么休息好,“衣服还没丢下去洗……”   “我去吧。”头发吹干后,江慎把吹风机收来,让傅听眠赶紧去休息,“你躺着去。”   “哦。”傅听眠『迷』『迷』糊糊应道。   等吹完头发后,沿着床边的椅子顾涌顾涌爬上床,拉过旁边的『毛』毯盖住肚皮,像只四仰八叉的乌龟,『露』出雪白的腿和伶仃的漂亮脚踝。   江慎看了一眼,身将『毛』毯往下拉拉,遮住对方的腿脚,才进了浴室。   浴室里水雾渐渐散去,脏衣篓里是傅听眠换下来的衣物,江慎将衣服整理好,顺着浴室内置的通道一件件丢下去。   直到篓子里面剩下最后一件。   ——是条纯棉的白『色』内裤。 第24章 睡一起!惊!眠眠的内裤消失了!……   24   傅听眠在吃穿这些方面没么特别的讲究,除了现在肚里多了个宝宝,对吃的挑剔点以外很好养活,而且因为不用他做饭,他己倒是乐得在。   江慎跟吴妈对他很好,整日里像养猪一样养着他,动手的活完全不需要他来做,有时候想帮帮忙都会被赶出去,别提洗衣服做务这些活儿了,现在能唯一动手做的事就是洗完澡后手洗一下己的内裤。   一般都是江慎走后,他进去浴室将脏衣服分好丢下去,然后剩下内裤己搓一搓,就挂在浴室晾着了,今天实在是太困了,吹完头之后浑身酥麻麻的,手脚都懒得动弹了。   人一旦从精神上松懈下来,身体基本就是懒惰的俘虏。   躺在床上的傅听眠么都不去想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床,才是世上最好睡的东西。   也没想到,这会儿里面的一点白『色』正大喇喇地放在那里,张牙舞爪地吸引着江慎。   江慎盯着那件内裤,转头看了眼浴室门,只看得到卧室的浅『色』墙壁,在落地灯的光晕下洇成了温暖的橘黄『色』,其他的都看不到。   傅听眠估计已睡着了,听不到么动静。   江慎在心里想到,这快入夏了,换下来的脏衣服必须得天天洗吧,不然容易滋细菌残留汗渍,内裤这种需要勤洗勤换的贴身衣物,当然是当天换洗比较合适。   但这会儿傅听眠都睡着了,也不能把他叫起来,他现在不是一个人,睡的觉是两个人的份儿,硬把他叫起来着实不像。   要不就扔了?后面买新的不就成了。   但毕竟是傅听眠的私人东西,这么处理好像不太好?   难不成……就让他来帮他洗洗,反正都进来整理浴室和衣物了,不差这一件小衣服,也就动手搓搓的功夫。   江慎脑海里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决定伸手将傅听眠的内裤从脏衣篓里捞出来。   还是帮他洗好了。   拿起来后又左右看了眼,怕有人进来。   明明是件助人为乐的好事,却像是做贼似的。   江慎局促地拿着内裤放到水池内,总感觉指尖沾染到了那股柑橘味。   不对劲,总好像哪里不对劲。   江慎的鼻翼条件反『射』似的动了动,深深地吸了一。   是柑橘味,没错。   这小东西怎么连内裤都是这味儿。   他用热水将内裤浸泡了两分钟,然后开始了大力的『揉』搓。   傅听眠的内裤其实很干净,没么疑的痕迹,但江慎犹怕洗不干净,倒了好几次洗衣『液』,非要让内裤只剩下洗衣『液』的味才行。   江慎干劲十足,一个一米九的总裁低着头在水池里蹩手蹩脚地舞动乾坤,像只勤劳的萨摩耶园丁。   然而在冲洗第三遍的时候,江慎的耳边传来“刺啦——”一声。   他僵硬地眨了眨眼睛,将手里的内裤松开。   水池里飘着一点内裤的碎布,周围一圈布屑。   江慎:“……”   弱小破旧的内裤在江总的大力出奇迹之下成功报废了。   实践得,傅听眠的内裤不是纯棉的。   江慎无语了半晌,原本那点旖旎的粉『色』幻想瞬间被打原形,这还不如直接扔了买新的呢。   他原地考了三秒,将水里的布捞出来,从柜里找出一次『性』浴帽来,装进去,封锁紧,企图将内裤偷渡出去毁尸灭迹。   从浴室出来时,江慎恢复了往常的表情,看到傅听眠已睡着了,身体蜷缩成一团,手像婴儿一样握起来放在头顶,双腿又从毯里伸出来。   江慎无奈地走过去,用剩下的一只手拉好毯,调好空调温度,蹑手蹑脚出了门。   第二天起床后,傅听眠醒来后想到昨天似乎忘了么事儿,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走进浴室一看,脏衣服已没有了,没记错的应该是被江慎收拾了。   但换下来的内裤呢,难不成也扔下去了?   傅听眠心里嘀咕着,下楼一看,昨晚换下的衣服,已被吴妈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晾晒了。   楼下的阳台上挂着他跟江慎的衣服,清晨的阳光不爆裂,柔和地照在身上。   空中弥漫着薰衣草洗衣『液』的味。   江慎很多衣服都是统一拿去干洗,剩下的基本是居服,跟傅听眠五颜六『色』的衣服交织在一起,还挺有人情味儿。   不过傅听眠看了一圈里面没有他的内裤,不是不是被吴妈另外拿出来洗了,略有些羞耻。   “吴妈,以后内衣我己洗就行,不用麻烦你。”早餐的时候,傅听眠小声说。   “我晓得的,小江少爷长大后内衣都是己洗的,你们小年轻有己的私人空间嘛。”吴妈笑着说,“而且篓里没见到你们的内衣,放心吧。”   “咳。”江慎被豆浆呛了一下,对傅听眠说,“一会儿要去医院做检查,陈墨说你得空腹,早餐就不能吃了。”   “哦。”吃不到好吃的南瓜饼,傅听眠失望地放下筷,很快忘记刚刚在纠结么了。   出门的时候吴妈傅听眠准备了保温水壶,还有做完各项检查后填补饥饿的小肉干小果干,都是做的,纯天然无污染。   “谢谢吴妈。”   傅听眠想将包拎过来,却被江慎一把带走了。   江慎在旁边晃动了下车钥匙,手里拎着傅听眠的包,挡住傅听眠头要继续听吴妈叮嘱的心,赶紧带人上了车。   到了医院,江慎先陪着傅听眠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最后又去做了b超。   肚里的孩比两三周前明显了许多,变成了以清晰看到的小胚芽,傅听眠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屏幕。   “胚胎发育良好。”   陈墨说完这句后,傅听眠开心地跟江慎对视一眼。   扶着傅听眠起身后,江慎用旁边的纸巾和『毛』巾将傅听眠肚皮上的冰凉『液』体擦干净。   “江总还挺会照顾人。”陈墨阴阳怪的本『性』一点没改,即使江慎是他老板,也免不了被挤兑的命运。   “说正事。”江慎白了他一眼,低头看着乖乖从床头坐起走到一旁椅上坐下的傅听眠,将背包里的小零食拿出来,让他先垫垫肚。   “但从这次检查结果来看,情况……”   江慎心头一紧,连忙朝着陈墨示意让他闭嘴,看向正在跟肉干做斗争的傅听眠,严阵以待地:“听眠,你先去外面坐会儿。”   傅听眠愣了下,然后一脸平静地说:“没关系的,江哥,我不是么打击都受不起的小朋友,就让我一起听呗。”   那不是小朋友么,睡觉会踢被,还喜欢吃零食,之前说他两句就哭得好不怜。   江慎默默想着,但没说出来,只好沉声劝他:“傅听眠,听。”   陈墨饶有兴致地看他俩跟琼瑶剧主角似的有来有往说着,十分煞风景地继续开:“我还没说完,江总别着急啊。”   江慎没好:“到底有没有问题?”   “是你太紧张了。”陈墨看了他一眼,“孩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父体,孕期信息素紊『乱』,导致孕反加重,omega的心情焦躁不安,注意力不集中,严重者还会产一定的厌世情绪。”   傅听眠一听,前几条己全中了,原来是信息素作祟,难怪这几天那么想跟江慎待在一起。   陈墨说着又看向一脸早就见过大场面的傅听眠说:“傅先,跟我说说怎么事,江总对你进行孕期冷暴力吗?”   “啊?”傅听眠的小肉干差点都掉了。   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没有!”江慎风评被害,连忙己紧急公关。   “我之前江总发过关于傅先这类人的孕期常识,胎儿在体内时以汲取父体的养分为,父体需要天命之番的陪伴,需要随时他们抚慰,才能保证父体健康地度过孕期,江总莫非是没看?”   “我看了。”江慎有些微妙地脸红,“上面不是写孕期抚慰基本在两三个月之后,怎么他这么早……”   “因为其他孕期中的omega从绑定开始就被时刻陪伴啊,”又一个不懂得举一反三的,陈墨很心累,“傅先很明显是一开始就缺少江总的陪伴,才会出现信息素紊『乱』的情况,你们该不会还没住在一起吧?”   “住在一起了。”好学傅听眠积极答问题。   “……没住在一起。”江慎扶额。   陈墨:“……”   出现了,不同的答案。   陈墨同情地看着傅听眠,没想到江总竟然是如此不负责任的江总:“傅先,你有么委屈以跟我说,或者让我去联系研究院的同学,为你申请保护。”   “怎、怎么了?”傅听眠大为不解。   “江总不跟你住在一起,分明只想要你肚里的孩,他们这些富二代真的是……德败坏罔顾人命!”陈墨痛心疾首。   “没有没有,”傅听眠摆摆手,“江哥人很好的。”   江慎皱起眉头,无奈地解释,“我们是住在一起了,但是分房睡。”   难怪他上班这几天傅听眠这么粘人,还主动邀请他去他的房间,原来不是被他的美『色』打动了!   江慎心中五味杂陈,但一想到这是傅听眠身体不舒服的征兆,又暗责备己的迟钝。   陈墨微微一哂:“啧,都有孩了还装正人君呢,这边建议二位赶紧住在一起。”   ——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等于睡在同一张床上。   江慎也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突然,他看向傅听眠的眼神逐渐热切起来。   “当然,江总不要光忙着挣钱,偶尔也关注一下傅先。”紧接着陈墨泼了一桶凉水上来。   俨然已把江慎打入了渣男行列!   江慎不想解释了,他确实做得不够好,不过傅听眠却不想陈墨这么说江慎,义正言辞地跟陈墨解释:“陈医,江哥对我跟孩都很好,他还买了许多相关的书做笔记,只是我们都不太有验,谁也不是来就会当父母的,以后慢慢学习嘛。”   “!”   怎么感觉被傅听眠的男友力保护了!   方才还耷拉着耳朵的江慎感动地看着傅听眠,心情大起大落大起起起起起,先前那点丧立马消失了。   陈墨揶揄地说:“这就开始护夫了,江总真是好福。”   傅听眠腼腆一笑,没接。   从医院出来后,江慎还沉浸在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惊喜中没有出来,坐在车上喜滋滋地规划:“今晚去你先住进去,么都不用『操』心,明天让吴妈跟钟点工把你的衣物么的整理出来,哦,对了,到时候你买一批新衣服换着穿。”   提到衣服,傅听眠不由得想到己无缘无故消失的那条内裤,里现在就三个人,吴妈不清楚在哪儿,不江慎不,毕竟昨晚是他帮忙收的衣服。   然后江慎就听到坐在旁边的傅听眠问:“江哥,你昨晚有见到我放在篮里的内裤吗?白『色』的。” 第25章 没出息!很会拿捏的猫猫和很感动的耶……   25   江慎乐极生悲。   本以为早上那样一打岔,傅听眠就会忘了这件事,就连江慎这一天下来快忘记了,没想到临了临了,阴沟里翻船。   不过幸亏他早就想了说辞。   “昨天帮你收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了地上,脏了,就擅自给你扔掉了,”江慎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歉,“不思,正准备给你订新衣服,到时候顺便订新的内裤,让他们明天跟新衣服一起送过来。”   “真的是你。”傅听眠靠在座椅后背上,回忆了一下案发现场,纯粹是奇心作祟,问道,“我房的垃圾桶里也没有,江哥你扔哪了?”   江慎谨言慎行:“……扔到外了。”   “你专拿出去扔的?”傅听眠转头怀疑地看着他,“江哥,你该不会是藏起来了吧?!”   言辞犀利,让江慎的真目在他眼前无可遁形。   不怪傅听眠这么想,主要江慎的表现太可疑了,一整天对这件事没有主动解释,是傅听眠问起时才像是想起了这件事,顺便回答了他的疑『惑』。   而且很像是现找的借口!   “没有!”江慎矢口否认,他倒是想,但内裤没给他这个机会,“真的扔了,我没那种癖。”   “不解释了,”傅听眠挥了挥手,犹如裴谦上身,霸道地说,“你的反应很不正常,江哥,原来你就是那个偷内裤的贼。”   江慎:“……”   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从此江总一世英名,毁在了偷内裤的贼这一新外号上!   “不,我不是。”江慎挣扎着解释。   “哈哈哈哈哈哈哈,”傅听眠原本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反应这么,耳后根那块皮肤红了,惹得傅听眠捂着肚子道,“江哥,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江慎松了一口气,又气又无可奈何地看着傅听眠,见他没了形状,东倒歪的,忍不住扶住他的胳膊,让他坐稳点。   “有这么吗?”江慎无奈道。   “挺搞的,”傅听眠努力压住,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了,江哥,我相信你没拿我的内裤,是内裤自跑走的,不怪你,你不是那样不正经的人。”   江慎点点头,傅听眠算识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的话有点阴阳怪气。   回到后,江慎是有些羞耻,将傅听眠的小包包放到桌上后,飞也似的逃窜到了房。   恰巧吴妈刚从储物拿东出来,见到江慎火急火燎的样子,再看着慢悠悠进来气定神闲的傅听眠,将他的水杯接过来,小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她指了指楼上。   傅听眠故作神秘地了,说:“不知道,估计工作上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在旁人前,总得给江慎足够的子。   “那估计确实挺着急的。”   吴妈拿着东进了厨房,傅听眠跟过去看了看:“吴妈,今天吃什么吃的?”   “做点开胃的卤味,你不是想吃鸡爪来着。”吴妈手底下干脆利落地给鸡爪剔骨,抽空跟傅听眠说话,“检查的结果怎么样,需不需要咱们在伙食上改善一下?不过我一会儿再问问少爷,你不考虑这些。”   “一切。”   傅听眠坐到餐桌前,想到陈墨说的住在一起,也不知道江慎什么想法,要不要一会儿问问?   晚餐时,两人对坐着,傅听眠在想要怎么开口询问,谁想江慎经自劝了,将内裤事件揭了过去,公事公办地跟吴妈说道:“吴妈,眠眠之后要跟我住在一起,明天麻烦你收拾一下他的房,有些不需要的东可以整理到储物去。”   这么直接的吗!   吴妈瞬眼前一亮,这两个孩子,打她来了就一直处于分房睡的状态,虽然是为了肚子里的胎儿,但寻常小夫妻新婚燕尔的时候分房睡能不寂寞吗?倒是这俩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她心里不由得惴惴不安的,以为两人有什么矛盾。   现在终于想通了,吴妈也为他俩高兴,不住地点头:“的,的,早就该住在一起了。”   “麻烦您了。”傅听眠小声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吴妈高兴完,转头忍不住想提醒小夫妻一句,“就是眠眠现在的身体情况,少爷你千万注,不要……太过火。”   傅听眠一愣,吴妈这是明显想歪了。   “我有分寸。”江慎不自在地瞥了傅听眠一眼,上装出游刃有余的镇定表情。   晚上,傅听眠正式搬进了江慎的卧室。   同整套住所一样的黑白灰装修,室内跟傅听眠住的那是相似的格局,只是更一些,也更空旷一些。   不同的是正中一张ki   gsize床上铺了一张红『色』芙蓉花的缎床单,跟整卧室画风格格不入。   “刚刚吴妈带过来的,”江慎无表情地说,“说是她送给我们的礼物,你要是不喜欢,一会儿我重新换掉。”   傅听眠:“算了,吴妈也是一片。”   反正江这边床单五天就会换一次,倒也不太在这个。   不过傅听眠很满的一点是江慎的床比他之前睡的那张了蛮多,就算躺两个人,空也足够。   他暗自松了口气,要是他睡相不的话,就算越界也不会太容易打扰到对方。   这就是床的处。   江慎没洗澡,等傅听眠过来后,将他的洗漱品挪了过来,拿进浴室,放到自的旁边。   傅听眠一看,一黑一白,挺和谐。   “是一起采购的,所以款式也是一样的。”江慎解释道。   “……”不解释他也明白。   “先去洗澡吧,里的东跟次卧没什么太区别,装修上是一样配置。”江慎环顾了浴室一圈,盯着淋浴说,“有什么问题叫我就行。”   “的。”傅听眠看着守在浴室口当神的江慎,指了指被他无识抓着的手,“要不,江哥先让开?”   江慎反应过来,立马松开了手。   等到傅听眠进到浴室关上后,江慎的心跳才渐渐缓过来。   也不是没陪他洗澡过,但在对方的房和自的房感觉真不一样。   江慎扭捏地在床头坐了一会儿,起身时看到床单上一个屁股坐过的坑,赶紧挥手抚平,仿佛刚铺上一样平整。   又坐到窗边的藤椅上,给孟奂发消息,让他明天买一批适合傅听眠穿的衣服过来,包括内裤。   “老板,我是您的秘,不是管。”隔着屏幕能感受到对方的咬牙切齿。   江慎接受度良:“多给你一天年假。”   “的,老板,我这就去做采购清单。”   交代完孟奂后,江慎又忍不住给彭博元发了个消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炫耀。   [江慎]:我们睡在一起了。   [吉祥四宝]:这才九点就结束了?江哥,你行不行啊?   [江慎]:想什么呢,就是他搬到我卧室了,今晚睡在同一张床上。   刚打完消息,对方就立马打来了语音电话。   “江哥,良辰吉日,不赶紧人办了,生米煮成熟饭,一夜成为咱的亲嫂子,省得夜长梦多。”   江慎『揉』了『揉』耳朵:“他情况特殊,得过一段时。”   而且也得看傅听眠愿不愿。   “有什么特殊不特殊的,嫂子是男的,又不是怀孕了不能碰。”   “……”真是,“看他吧,他同了才行。”   “啧,江哥,我怎么预感你会成为耙耳朵,我现在真的很奇到底是哪位绝世美人将你收服了?”   “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江慎对这个话题似乎不是很热衷。   “得,我江哥不说就不说,总归你俩有了飞一般地进展不是,我明天就给你送一份礼,预祝你早日心想事成。”   “送点有的。”江慎可不愿再收到丽江的水、拉萨的空气和彭博元亲笔签名的麻将桌。   “绝对有,说不定能助攻一,嫂子看了就知道什么思。”   彭博元在恋爱这一方似乎没做错过题,而且他打了包票,导致江慎内心有点期待。   傅听眠洗完澡后,江慎起身,让他坐到藤椅上,给他吹完头发,见人舒服地眯眯眼,江慎的手又克制不住揪了一脸颊肉。   “很捏吗?”傅听眠疑『惑』,说着自动手捏了一下,“没什么感觉,有点疼。”   “你小点力,别捏坏了。”江慎恶人先告状,低头仔细看了一下,没捏红,才放下心来。   傅听眠皱了皱鼻子,像只懒洋洋的小猫,不太乐地别过脸去。   江慎不再逗他,自顾自去了浴室,匆忙洗了个澡,水珠没擦干就出来了。   这次他学乖了,没围浴巾,穿着睡衣,头发上的水滴滴下来,将浅『色』的衣领洇成一小片深『色』。   “要不要帮吹头发服务?”傅听眠听到动静后,转过头问道。   “不,你自躺着去吧。”   小江子现在哪敢使唤傅贵妃,供着当祖宗来不及,自拿着吹风机重新回到浴室,关上,房里就不怎么听得到机器运转的噪音。   吹完头发后出去,傅听眠经爬上床,直挺挺地躺在一侧。   小被子也盖得齐齐整整。   一副睡相极的样子。   江慎放轻脚步走过去,身体刚沾到床边,傅听眠便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看向他。   “……你没睡啊?”   “早,才不到点,生物钟没打睡觉铃。”傅听眠含含糊糊地说着。   “以后得早点睡。”   江慎尽量轻轻地躺下去,床垫瞬陷下去一块。   这么个自带柑橘味的人躺在他身边,其实江慎这会儿也毫无睡。   脑子里异常活跃。   他侧过身子,看着傅听眠躺着的侧脸。   傅听眠其实并不是那种一眼万年的浓郁系美人长相,他整个人带着点小巧精致,发丝一点卷,发质软软的,看上去是脾气的格。   从江慎的角度看过去,正可以看到他颤动的睫『毛』,挺翘的鼻子,圆润的唇珠,轮廓被灯光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光洁的脸上有层细细的小绒『毛』,再往下,是平坦的小腹,傅听眠的双手轻轻放在上,是一个保护的姿势。   让江慎无端心软下来。   “眠眠。”   “嗯。”傅听眠斜斜地看过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眼睛里有星星。   江慎紧抿着唇,沉声道:“我可不可以……『摸』『摸』肚子?”   傅听眠愣了一下,方方地道:“可以啊。”   江慎向傅听眠那一侧挪动了一下,抬起半边身子,胳膊肘支着自,张开五指,掌缓慢地落下去,最终覆在傅听眠的小腹处。   动作轻柔,掌心温暖。   “现在『摸』不出来什么的,”傅听眠看着他紧张的动作安慰道,“再过几个月应该就会动的吧?”   江慎没说话,静静地感受这一刻。   小朋友,和肚子里的小朋友。   静谧的夜。   过了一会儿,傅听眠不困也有些困了,他正要提醒一动不动的江慎赶紧睡,抬头发现对方的眼眶似乎微微红了。   傅听眠闭上眼,假装什么没有看见。 第26章 白蕾丝!奇迹喵喵环游小江的心……   26   于傅听眠而言,江慎小说里的人物,作者描写他的时候运用了无数华丽的词藻,将他塑造成一个无坚不摧的天之骄子。   但很少去描写他的完美以外的东西,比如情感的变化,人物的成长,基都被他的光环所掩盖了。   没办法,谁让他一开始就人生赢家。   然而这天的相处下,仿佛让傅听眠重新认识了江慎。   同很多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江慎不仅工作认真,而且很会照顾别人,意外的纯情,稍微逗一下就脸红。   看江慎眼眶微红的刹那,也给了傅听眠不小的震动。   ……但不多么的触动,就觉得,怎么感觉男越越崩人设了呢。   傅听眠不敢深思,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感受江慎放在肚子上的手拿开后,窸窸窣窣地躺了回去。   两人中间隔出一道明显的楚河汉界。   傅听眠提心吊胆了一会儿,才慢慢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算安稳,概因为身边多了个人,不太习惯,傅听眠连着做了几个梦,最后梦江慎崩人设后直接变态了,整个世界随之崩塌,傅听眠彻底被关在了这个世界,而他现实世界的房子由于拖欠房贷,傅听眠被列为失信人员,可他怎么也回不去。   越想越焦虑,然后傅听眠就被吓醒了。   醒后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手和脚都缠在了某个热乎乎硬邦邦的身体上。   傅听眠:“……”   手和脚怎么那么不听话!   ?刚刚的那个触感怎么那么奇怪?   傅听眠赶紧假装翻了个身,将不听话的手脚收回自己的地盘。   “醒了?”头顶飘一道低沉的询问。   清晨刚醒,方的声音带着点磨砂似的喑哑和慵懒,落在耳边跟什么早起福利似的。   傅听眠背着他,因着刚睡醒,没什么说话的yu望,只撒娇似的蹭了蹭枕头,曲着腿,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这样一睡裤绷紧了,勾勒出屁股和腿内侧的弧线。   圆圆的,还有点翘。   江慎坐起,『揉』了把不羁的头发,看着方略显矜持的后脑勺,干巴巴地撂下一句:“还早,再睡会儿。”   有仓促地起身去了浴室。   傅听眠这一晚上可把江慎折腾得够呛。   睡前看方那样乖巧标准的睡姿,导致江慎以为前几天看的只意外,结果他这边数了一个小时的羊,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后,一只脚就横冲直撞地穿过八线,直抵敌方根据地。   睡着后的傅听眠彻底暴『露』『性』,睡出六亲不认的姿势,双手不时越过江慎的胸膛处『乱』摆放,脚就更不用说了,这边蹭蹭,那边搭搭,仿佛把江慎当成了他的宅男抱枕。   因为怕动弹一下把方闹醒了,江慎只保持同一个姿势,反而热得江慎全身汗。   差不多一夜没睡,人醒了,赶紧冲进浴室冷静一下。   江慎只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又上了一个台阶,即将化身为终极忍者。   顺带洗了个澡出,傅听眠应该又睡下了,晚上方的睡眠质量似乎也不算很高,快起床那会儿不做了什么噩梦,把江慎当成了阶级敌人,一阵拳打脚踢,猛龙过江一般勇猛。   这会儿倒睡得惬意,脑袋掉了两个枕头中间,身体斜斜地伸展江慎那边,可见半边床影响了他的正常发挥。   江慎放轻动作进了衣帽间,今天没怎么睡,就跳过了换运动服去跑步的步骤,直接换上了上班的正装,下楼吃饭去了。   ……   傅听眠一觉睡日上竿,还吴妈担心他早上不吃一点东西,午饭会没胃口,才专门上楼唤他起床。   起的时候江慎不道走了多久了,旁边的床上早就没有了温度,早上江慎走的时候傅听眠基没听什么动静,可见方贴心的一面。   原以为会忐忑难安的一夜,没想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傅听眠面未真正的“同居”生活变得越发乐观起,就吃饭时吴妈时不时用目光灼灼的眼神殷切地盯着傅听眠,仿佛在看家里刚嫁过的小媳『妇』似的,盯得傅听眠难以招架,喝完补身体的汤之后,就赶紧借口要看书溜进了书房。   下午点刚过,正傅听眠睡完午觉没多久,人也清醒过的时候,孟奂带着几个商场的工作人员了江家。   “傅先生,下午。”孟奂绅士地一笑,面傅听眠时从拥有上层精英的儒雅和礼貌。   “孟秘书,叫我小傅、眠眠就了,孟秘书不要这么客气。”傅听眠面江慎都没有这么拘谨过,但孟奂却有种高不可攀的崇拜心态。   概奋斗『逼』和天才的仰望。   孟奂笑了笑,没接傅听眠的话茬,待工作人员将手里的东西拿客厅后,说道:“江总让采购的衣物先了一批,还有一批得商场那边配货,这看放哪里比较合适?我让他们搬进去。”   傅听眠事先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被问得一愣,倒吴妈听了,想了下说:“放楼上次卧吧,眠眠概试一下,合身的就留下后面一起清洗,方便一点。”   “也。”傅听眠点点头。   于孟奂让人将东西拿了楼上,先前傅听眠住的那个房间,这会儿基空掉了,拿放衣服还挺合适。   “过会儿江总应该就回了,傅先生跟江总可以先看看这几个风格如何。”   “的,麻烦了,孟秘书。”   眼看纠正不了方的称呼,傅听眠也就放弃治疗了。   “客气了,傅先生。”孟奂也不落于下乘。   孟奂这一趟也匆匆,去也匆匆,事极有效率,留下经拆了包装的衣服,按照类别放在床上。   傅听眠粗略扫了一眼,多夏秋应季的款式,t恤外套裤子鞋子配饰应有尽有,睡衣也准备了四套,还有几套正式场合穿的正装,虽然傅听眠可能没机会穿出去,但他也细心地准备了,以备不时之需。   除了正装熟悉的牌以外,分衣物基时下年轻人喜欢的『潮』牌,而且孟奂将东西带过时,经将吊牌剪掉了,概怕傅听眠觉得贵,可谓考虑了方方面面。   “眠眠试穿一下吧,”吴妈把几件衣服从透明的防尘袋拿出,方便傅听眠穿,“长得这么帅气,穿什么都看。”   傅听眠不意思地挠挠鼻子:“我一会儿试试。”   说着楼下似乎传了摁门铃的声音,吴妈笑道:“自己在这试,我下去看看谁了。”   “嗯。”吴妈在这儿,傅听眠确实不太自在。   吴妈走后,傅听眠从里面拿了件衬衫出。   曾经作为一个it民工,傅听眠也曾格子衫爱者之一,深深地衬托出他疲惫朴素的码农气质。   不过孟奂的审美可没有那么奇葩,相反这一件纯白『色』的刺绣丝质衬衫,设计胆精巧,胸口的分镂空的白『色』蕾丝,垂坠的布料让一件普通的衬衫变得精致起。   衬衫纽扣颗粒饱满的白『色』珍珠,袖口做了一点灯笼袖设计,更让人眼前一亮的袖子上还有两条丝带,可以将袖口束起,复古又典雅。   傅听眠穿上身后,被衬衫衬托得皮肤更加有光泽感,只尺码似乎了一点,袖口笼住了一半的手心,丝带扫在他的手背上,下摆也有长了,快要遮住他的居家爷短裤。   正要从里面找条裤子搭配,就听吴妈在外面喊他:“眠眠,又有东西送过了,我一起给拿进吗?”   “的。”傅听眠应道。   吴妈从外面抱了一个箱子出,上面顺风快递的包装,看了半天上面的字有疑『惑』道:“这上面也没写什么东西,快递员说给的。”   原话给江哥嫂子的快递,吴妈一听,不就给傅听眠的,赶紧给他拿上。   “可能分批的衣服?”傅听眠没多想,随口接道,“这也太多了,怎么能穿的完。”   “不多不多。”吴妈也见过场面的人,“江家的先生太太吃穿特别讲究,夫人还开了家服装公司,每个月都有批的新衣服送过,别看少爷看上去没怎么换过衣服,那没去衣帽间看看,衬衫西装每天都不重样。”   “我还真没看出。”傅听眠汗颜。   他看江慎的西装套装,估计就跟别人看他们码农的格子衫一样,分明每个格子都不一样,但别人硬说都一样!   吴妈跟他相处了这天,都快把他当成半个自家孩子了,不由得多说了两句:“小江少爷自小没见他牵挂过什么人,以前说出就出,要走了先生夫人才道,特有意一人,现如今我看他真的,说不定以后心就留在这里了,眠眠,个孩子,可以多跟小江少爷处处看,别太生分了。”   傅听眠想说他也没多见外,真见外就不跟江慎住一起,而且还同床共枕了,不过吴妈也为了他们,他只点点头道:“我道的。”   “,先试着,这快递我帮拆吗?”   “我吧。”傅听眠正稍微运动一下,何况拆快递这种快乐的事情,他自己就能干。   吴妈离开后,傅听眠拿着剪刀,先拆了顺风送的神秘快递,傅听眠住在江慎这里估计只有少数几个人道,点名给他的,应该江慎亲自买的?   单号上隐藏了信息,傅听眠有点期待,一层一层拆开后,里面个粉『色』的盒子。   他将盒子的蝴蝶结系带拆开,从最上面拿出了一个……猫耳朵?   嗯嗯?猫耳朵??   ……   孟奂刚从江家出,给江慎发了个“送达”,江慎就从公司里出了。   他每天上班很积极,下午没什么事,也不差这两个小时,作为老板,不能老守在公司,员工们会有想法的。   一想回去后可以陪着傅听眠试衣服,就有点明白家里的七岁小表妹玩公换装游戏的乐趣。   江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回家后,吴妈在厨房忙碌,见了江慎,赶紧打报告道:“眠眠正在上面试衣服呢。”   江慎点点头,径直上了楼。   刚跨完最后一层台阶,就听卧室传一阵铃铛声。   孟奂买的衣服怎么还带铃铛,童装吗这?   江慎怀揣着奇敲响了卧室的门。   “眠眠,我进了?”   傅听眠正拿出包装盒里的清单看上面的东西,突然听有人说话,下意识“啊”了一声。   江慎以为他同意了,直接推门而入。   ——床边,傅听眠穿了件蕾丝衬衫,胸前的珍珠映衬得他整个人如玉『色』般莹润,衬衫下摆下面,『露』出小半截白皙光滑的腿,头上还戴了个猫耳发箍,耳朵上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因为江慎进的太突然,抬头瞪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傅听眠:“……”   江慎“…………”   怎么感觉鼻子里有什么东西涌出了! 第27章 露馅了!“这不是裴谦那小情儿,你怎……   27   “江哥,你没吧?”   傅听眠坐在床上看江慎捂着鼻子,促狭地笑道:“鼻血没流出来,放心吧。”   江慎面无表:“哦。”   肯定是最近吴妈炖的汤太补了,本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没处疏解,再这么一补,谁能受得了。   不怪江慎克制不住气血上涌,还以为鼻血流出来了,幸亏鼻子给他争了口气。   虽然也不是多么光彩的,江慎谨慎地放手,再三确认手上没沾到什么东西才放松来。   “江哥,这东西……”傅听眠晃了晃手里的清单。   猫耳朵,猫尾巴,逗猫棒,水手服,各类道具,还有带有蕾丝、珠串、结绳、蝴蝶结字样的小衣服……   傅听眠将里面的单品名称挑了几个念出来,每念一个江慎忍不住脑补一大堆,很快已经是满脑子不可描述的状态了。   脸『色』变了又变,欲言又止。   偏偏眼前这人还没有一点自觉,头顶清脆的铃铛晃来晃去,萦绕在江慎耳边,挥之不去。   “是你给我买的内裤?”傅听眠震惊。   野啊,宝贝。   他江哥的路子,什么时候变这么野了?   江慎:“!”   等等?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他慌忙摇摇头,否认道:“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傅听眠不太相信地歪了歪头,想不出还能有谁,总不至于是正经精英孟秘书吧,“吴妈是送给我的。”   江慎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人名。   他不太确定地问道:“里面有没有留言卡?”   “我找找。”   傅听眠十分配合,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放到床上,一件件的,比刚刚念名字更有冲击力。   “找到了。”   傅听眠从角落里找出一张巴掌大的贺卡,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什么小卡片,很容易被忽略了。   ——祝江哥和嫂子甜甜蜜蜜,夜夜笙歌,从此君王不早朝!!!   署名:你的兄弟吉祥四宝   江慎:“……”   没想到彭博元的礼物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虽然意外地爽到了,但是。   “是我关系比较的世交兄弟,”江慎收多余的绪,不紧不慢地组织着语言,“平时比较爱闹腾,知道我身边有人之后,要送礼物,我也不知道他送的东西这么夸张。”   着江慎向前一步,手心捏住粉『色』盒子,正义凛然地道:“这小子整天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我这给他寄回去,让弟妹狠狠地育他。”   江总的求生欲让他也学会了必要时候『插』兄弟两刀的技能。   如果彭博元在这都忍不住要给江慎鼓掌欢呼,在『色』轻友方面方已经无师自通了。   傅听眠斜睨了箱子一眼,想了会犹豫开口:“别人送的礼物退回去是不是不太……”   其实傅听眠也不是什么都不能接受,以前过生日的时候还有同送安全套这种礼物的,他早不是一个纯洁的小年轻了。   只是他跟江慎,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虽然孩子都有了,但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根本不会再有联系。   因此跟同有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开一玩笑,反而面江慎时,总觉得有点奇怪。   所以之前某几个话题他都是见收,不敢太过放肆。   当然也可能是傅听眠不敢想的,这东西有一天可能真的会被到……   “没关系,彭二皮糙肉厚,打不死。”江慎选择大义灭亲。   但字里行间都是为彭二卖惨,以退为进,秒变心机狗。   “算了吧,”退回去害别人挨骂算什么回,傅听眠纠结了一会,不忍道,“而且这个耳朵,我不小心戴过了。”   方才拿出来后看到这个东西,做的还挺『逼』真,傅听眠一时奇试了,被江慎撞个正着。   傅听眠着才想来耳朵还在自己头上,正要拿来,被江慎一把抓住。   “都留吧。”江慎『色』从胆边生,俯身从旁边拿过逗猫棒,拨弄了一傅听眠头顶的耳朵。   “真,真可爱。”江慎一不小心出了心里话。   “喵,喵喵?(谢,谢谢?)”傅听眠心很地配合他喵喵叫。   江慎一败涂地。   “以后可以多试试……”江慎小声嘀咕。   “什么?”   “我是衣服,剩的有试过吗?”   “还没,”傅听眠顺着他的话头问道,“你要帮我做做参考吗?”   江慎想回来的正题,点了点头。   一午两人都在试衣服的过程中消磨了时间,大部分都只是放在胸前比一,江慎开始点头。   他觉得每件都很适合傅听眠,像个觉得自家孩子什么都的父亲,如果衣服穿着不适合,一定是衣服的问题。   最后只把孟奂带来的衣服都安排给了吴妈,让她找人来分类洗涤。   而彭博元买的东西,则被江慎安排到了卧室的保险箱里。   的时候直接在卧室里拿,还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可谓是深谋远虑。   ……   第二天中午,正是周末不上班,彭博元的信息很快发过来了。   [吉祥四宝]:江哥,昨晚过得怎么样?   [吉祥四宝]:至尊享受,奢华体验,包您满意。   [江慎]:(/微笑)   [吉祥四宝]:(/惊讶)(/惊讶)(/惊讶)嫂子不满意?你不玩这个?难不成是……另外的价钱?!   [江慎]:礼物收了,不为例,你嫂子差点被吓到了,要是有个歹你立马提头去见彭大。   [吉祥四宝]:江哥,你可真有了嫂子忘了兄弟,我这不是想给你助攻一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歹跟我媳『妇』刷了俩小时购物软件。   江慎越这么,彭博元越奇他江哥这金屋藏娇藏的是何方神圣。   前天跟自家媳『妇』了之后,媳『妇』都快疯了,非要嗑cp,当拉着彭博元选礼物去了。   啧,嗑什么cp,他青梅竹马才是最甜的。   不过彭博元不敢打击媳『妇』的积极『性』,还答应她去打探一江家嫂子长什么样。   [吉祥四宝]:江哥,你午在家吧?   [江慎]:在的,怎么,你要过来?   [吉祥四宝]:到时候可能路过边,一吃个饭。   [江慎]:我考虑考虑,不了,去陪你嫂子睡午觉去了。   傅听眠现在正是嗜睡的时候,中午吃了饭,稍微在书房坐了坐,睡意袭来,准备去躺了。   江慎见人进了卧室,停了跟彭博元的话,跟着进了卧室。   “陪你睡。”江慎脸不红心不跳地。   经历了几次人间的险恶之后,江慎的脸皮逐渐变厚了。   大概是发现傅听眠其实是个很话的人,所以这么大个人有无粘过来,磨得方也无可奈何了,会更加得寸进尺。   “,一会不许话。”傅听眠嘱咐他。   江慎将傅听眠的毯子铺开,盖到傅听眠身上。   看着傅听眠困顿地闭上眼睛,他静静地看着他出了会神,不知怎得也困了。   两人头抵着头睡了个惬意的午觉。   还是傅听眠先醒来的,见江慎将身体缩在自己旁边,出了一脑门汗,哪还有个霸总样。   “醒来了?”江慎『迷』『迷』糊糊感到方身的静,从床上坐来。   他接管公司后很少睡午觉了,偶尔这么一次,还挺舒服。   “口渴,我去喝水。”傅听眠回答。   “我给你倒。”江慎赶紧身,去拿傅听眠的水杯。   水拿过来后,等人咕咚咕咚干了半杯,江慎低声劝道:“慢点喝。”   傅听眠喝完水,人清醒了。   “哥,你要不要去冲个澡?”傅听眠心问道。   “我待会上泳池游会泳,”江慎接过方的水杯,“你午有什么计划吗?”   “去看书吧,知识点我都忘记了。”   江慎一听,颇为胸有成竹地:“一会我游完泳,过来帮你一复习?”   为一个世界级高校毕业的海归精英,江慎在国内读书的时候常常名列前茅,指导一高中知识算不上什么难点。   何况最近他在傅听眠面前屡战屡败,是该体现自己绅士又有男友力的一面了。   傅听眠其实从打算复习开始,给自己制定了一套详细的复习计划,今天原本打算最近的课本温习做一套测试题的,但做了一半,肚子里开始叫唤。   他现在每餐量少,但餐数多,少量多餐,胃里会比较舒服。   感觉到饿了楼去,餐桌上有吴妈专门给他做的小食,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样,傅听眠很喜欢。   今天的是椒麻鸡腿和土豆饼。   这会吴妈没在家,应该趁着周末去采购了,这大概是出门之前做的,土豆饼还带着余热。   正慢吞吞地进食中,听到有人摁门铃的声音。   江慎还在楼上游泳,可能是吴妈忘记带钥匙了?   傅听眠身,走到玄关处,看了眼可视门禁。   不是吴妈,门口站的是个陌生男人。   方一手拎着一大堆东西,另一只手使劲摁着门铃。   走亲戚的,串错门了?   傅听眠打开讲机,礼貌又冷淡地道:“您,您是不是摁错门铃了?”   “哎?这不是我江哥的公寓吗?我看看,是这个门牌号啊,江慎不住在这吗?”   江慎的朋友?   “你找江慎吗?我让他来给你开门。”傅听眠在这人生地不熟,保险见,还是把江慎叫来比较。   男人着监控挥挥手,笑着道:“不是,你不认识我?你该不会是嫂子吧,嫂子,我,小彭,吉祥四宝,不是坏人。”   送怪东西的吉祥四宝。   也不算什么“人”……吧!   “哦哦,是你啊。”   人家都自报家门了,傅听眠不太意晾着方了,只硬着头皮开了门。   “您……”   “我靠!”彭博元看清给自己开门的人是谁后,内心何止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这不是裴谦小,你怎么在这?!” 第28章 小嫂子!江哥跟嫂子还真有夫妻相……   28   傅听眠愣,心情顿复杂起来。   头顶[裴谦的小情人][江慎替身]的自己,名头竟然这响亮。   “你你你,你不会是为了裴谦过来报复我江哥吧?!”彭博元气势汹汹地指着傅听眠说。   这神奇的脑回路,怎就跟裴谦对上了。   难要他承认区区不才确实有点报复的手段在身上?   还不等傅听眠反驳,背后,冷厉的声音传来。   “你胡说什?”   傅听眠转头看,江慎不知何从楼上下来了,手上拿着『毛』巾,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动作间,黑『色』的浴袍微微敞开,『露』靓丽的事业线。   傅听眠的眼睛不自觉在江慎胸前停留了片刻。   啧,不知检点,不守男德。   要知,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拜倒在肉。欲横流的攻击之下。   休想用胸肌影响傅听眠睿智的头脑。   察觉到傅听眠谴责的目光,江慎身形怔,不动声『色』地调整衣领,将上身包裹得紧紧的。   点肉都不让它漏来。   “江哥,我说的是实话,”彭博元没关注到方才幕,他双手拎着做客的礼,从门挤进来,地绕开傅听眠,像只横行的螃蟹般侧身并步前行,边走边斜眼问,“你是不是傅,傅什眠?”   “傅听眠。”江慎面『色』不善。   他刚刚不小心听到了裴谦这个名字,在根本压不住火。   彭博元进来后,身后的门“”得声关上了,吓得他心头紧,总感觉来了什不该来的地方。   “对,是我。”傅听眠微微笑。   已经学会了陈医生的经典笑容。   彭博元:“……”   这理直气壮的吗?   “等等,所以江哥你知不知……”   彭博元懊恼地想今天门怎忘记看黄历了,早知不宜门就不该来。   难怪江慎老不告诉他们嫂子是谁,原来背地里藏了这个惊喜。   不会来到他家的人都被杀人灭吧!   “又何,他在只有个身份,”江慎走过来,站在傅听眠身边,“就是你嫂子。”   虽然穿着随意表情平淡,语气里暗藏的威胁还是让彭博元感受到了杀气。   傅听眠抿唇笑,矜持:“不用,叫我……”   “嫂子!”彭博元字正腔圆地喊了声。   傅听眠:“……”   “嫂子,以前都是误会,江哥说得对,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谁还没有过两个渣男前任。”   “行了。”江慎怕他勾起傅听眠不痛快的回忆,赶紧打住他,“我去换个衣服,给你们切水果吃,彭二,陪你嫂子玩会儿。”   “得令。”   江慎重新上了楼,彭博元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有些尴尬地打开话题:“嫂子,你坐,你想玩什?”   “我都成,彭先生,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嫂子听着怪怪的。”傅听眠听不下去了。   “行,都行,嫂子,那玩吃鸡?”   “……行,都行。”傅听眠对这个不好好叫名字的世界很绝望。   不过彭博元玩游戏有手,跟傅听眠组队配合的相当好,就是其他的队友太菜,还有个中途挂机的,让急『性』子的小彭总垃圾话齐飞,傅听眠听得直乐。   “这坑比还打不打,组他跟组只猪没区别。”彭博元怒火中烧。   “谈恋爱去了吧,”傅听眠看了眼对方的昵称,推测,“说不定是女朋友给挂的。”   过了会儿,对方果然动起来了,没死也是个奇迹。   “不好意思啊,各位,刚刚买『奶』茶去了,女朋友帮挂了下。”   “啧,怎感觉被秀了脸。”彭博元骂不动了。   傅听眠『舔』了『舔』嘴唇:“啧,有点想喝『奶』茶了。”   “我去,咱俩想块去了。”   彭博元在家的候老婆管得严,个月只能喝三杯,好不容易来了,当然偷偷破个例,反正是傅听眠提来的。   到候还能甩锅。   打完这把后,彭博元果断点开卖软件,点了四杯『奶』茶,其中还有杯是吴妈的。   “下午蹭吴妈的饭,先贿赂下。”   游戏不愧是宅男们的社交工具,江慎多威胁都不两人亲自相处看看。   彭博元原本以为傅听眠这种小白花肯定跟他聊不来,没想到对方不仅涉猎广泛,就连游戏攻略都讲得头头是,还帮他过了某个游戏卡住的关,跟传闻的形象点都不符!   傅听眠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第次遇到跟他臭味相投的人,跟彭博元交流了喜欢的游戏和动漫后,很快就打成了片。   说到兴头彭博元个拳头伸过来,就要砸到傅听眠肩膀上称兄弟,被从厨房来的江慎眼疾手快地把挥开。   江慎放下果盘诧异:“你们聊什呢,这开心?”   不就临处理了会儿工作,缺席了个把小,这中间发生了什。   “交流些爱好。”彭博元拿起块蜜瓜,看了眼江慎,敷衍,“跟你们充讲不清楚,是吧,嫂子?”   “也没那夸张吧。”傅听眠也挺好奇,“家的童年基本都样吧。”   江慎抽纸巾擦了擦手,似笑非笑:“你们有什话题我会听不懂?”   “嫂子,那你可错了,你的童年我的童年我们都样,江哥不样,游戏不打,番剧不看,手办个都没听过,更离谱的是他连奥曼都没看过,”彭博元摊了摊手,“江哥是老古板,只会看书,看股票,看财报,这我们说什肯定都不懂啊。”   他每说句江慎就脸黑,最后快黑成非酋了。   彭博元的话明晃晃地告诉他,他被嫌弃了。   江慎恶狠狠地瞪他眼,然后受伤地看向傅听眠。   “别听他瞎说,你这样的生活多健康,”傅听眠十上,安慰他,“我也喜欢看书,最喜欢学习好的人。”   “江哥你咋这玻璃心,以前可不这样,”彭博元低头看着手机,划过新进来的电话叫,“卖来了,江哥去帮我们拿下卖,嫂子,新开了局,快进。”   江慎丢下纸巾,彻底撂挑子不干了。   “彭二。”   “怎、怎了?”彭博元这才意识到危险来临,赶紧丢下手机起身,“我去拿,江哥你跟嫂子坐好。”   彭博元拿完『奶』茶进来,就看到江慎缩在傅听眠身边,傅听眠拿着手机给他讲游戏怎怎玩,两人头凑得很近,江慎还不给傅听眠喂片水果。   这俩男的,真腻歪。   彭博元走过去,就听到他的手机音正有人疯狂输:“挂『逼』不会玩别玩,我组头猪都比你强。”   呵呵,打扰了这个世界。   彭博元把『奶』茶拿来,自己拿了杯,往厨房放了杯,剩下的都推到傅听眠面前。   江慎看了眼,帮傅听眠『插』好吸管,递过去:“只能喝点,早期也要控糖。”   “怎了,嫂子这瘦也要控糖?”   刚说完,彭博元已经吸了三之下去,还是因为里面的珍珠限制了他的发挥。   江慎拿起手机,过了几秒放下,并打开微信将图片发去。   [江慎]:彭二晚上留家吃饭,饭前怂恿我家那位点『奶』茶,人赃并获。   [姐就是女王]:收到,榴莲皮已准备就绪,打扰江哥了,祝你跟嫂子幸福美满。   彭博元在江慎家待了下午,已经完接受了傅听眠就是新嫂子的事实。   甚至觉得裴谦那『逼』真的是有眼无珠,这好的老婆说丢就丢,这不,最后谁也没捞到,反而撮合了江慎跟傅听眠走到了起。   晚饭,江慎跟傅听眠坐到排,彭博元坐在对面,看着两人,越看越觉得般配,老父亲般欣慰:“别说,江哥跟嫂子还真有夫妻相,鼻头那颗痣简直辙。”   傅听眠:“……”   江慎阵死亡凝视。   没记错的话,傅听眠说过最讨厌这颗痣。   彭博元猛回神,智商上线,想到那颗痣背后还有段孽缘,咬着舌尖找补:“不,不像,你俩点都不像,裴谦那货眼睛瞎了才那说!”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要不是下午他陪傅听眠玩得开心,这会儿江慎已经给彭打电话了。   “哥,嫂子,我错了。”彭博元欲哭无泪,“我也是片好心来着。”边说边朝着傅听眠挤眉弄眼。   江慎刚给傅听眠剥了小碗虾,放到傅听眠面前。   傅听眠用胳膊肘杵杵他:“别吓唬小彭哥。”   才个下午,就叫得这亲切,江慎用鼻子不满地哼了哼。   “知了。”江慎松。   彭博元放下心来,没想到有朝日无所不能的江慎也有了治服他的人。   而且江慎的照顾细致到了方方面面,不仅给剥虾,汤都要等温度适宜了让对方喝,随关注着对方的动向,吃顿饭跟伺候孕『妇』似的,什能吃什不能吃都熟稔于心。   这汤是吴妈炖了下午的山『药』排骨汤,喝下去浑身立马热腾起来。   “从来没见过江哥这照顾过人。”彭博元今天来也是开眼界。   “他身体殊。”饭后,江慎坐在沙发上,态度严肃地对彭博元说,“博元,原本眠眠住在我这里的事所有人都不知,包括我父母。”   彭博元瞬间认真起来,这连江家父母都不知的事儿,他却知了……   情况不妙。   “怎了这是?”这严肃。   傅听眠也收起表情,看着彭博元试探:“果说我们三个中间有个人会怀孕,你觉得……”   “江哥,你!”彭博元脸震惊,“江哥你真的变女的了?”   “是我。”傅听眠无语。   怎看他才是最像怀孕的那个吧。   原本江慎想直瞒着,看到傅听眠今天挺开心的,又改变了主意。   傅听眠没有父母陪伴,江慎也常有工作,偶尔让朋友来陪陪,或许更利于他生产前的身心健康。   “你有空可以带弟妹跟小朋友们过来玩,陪陪他也行,所以决定告诉你们,仅限于你们。”   “还请小彭哥保密,不要告诉别人。”   傅听眠后面跟江慎了解过,他这类群体的科普在近些年才渐渐在生理课本上,实际上基本没有人见过,而且能够查到的资料匮乏,最多的信息就是陈墨给的。   根本没有官方系统统计过社会上的人能不能接受。   而彭博元觉得自己已经不会思考了。 第29章 辅导课!小江总牌专属指导老师上线!……   29   江慎有老婆了!   老婆是傅听眠!!   傅听眠怀孕了!!!   这一天,震撼彭博元全家的大秘密一个接着一个砸到他脆弱的头顶。   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彭博元连着喝了好几次水,才感觉自己的嘴巴可以说话了。   “江哥,你们的假的?”彭博元颠三倒四道,“还以你们在一起不久,怎么孩,孩子都有了。”   他暗戳戳瞄了傅听眠一眼,想到他的嫂子兄弟竟然这么全能,还能生孩子。   输了,彻底的输了。   “当然是的,等可以开的时候,我们会开的。”江慎的眼神瞟到旁边的傅听眠上,希望他在意到自己的擅自主张。   彭博元还在心里默默消化,一想到这么大的秘密,要他这么一个嘴巴上了发条一爱哔哔的人保密,不能给别人分享就觉得难受。   浑上不舒服。   憋都要憋出病了,彭博元心累,只想回去抱着香香老婆恢复能量。   但谁让他撞枪口上了呢?   要不是今天看到江慎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不再像个有感情的机器,而嫂子虽然跟想象中的不一,但相处起来也跟传闻中大相径庭,明明就跟他江哥是绝配。   彭博元当然也是想他俩好。   “我道了,江哥。”彭博元咬咬牙,含泪吞这口瓜,“除了我老婆,我谁都不说。”   就彭博元这点心思,在老婆面前想瞒也瞒不住。   这点江慎早就默许了,还说了以后可以过来一起玩。   彭博元坐了半天,走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阑珊,最后带着吴妈做的小食和江慎以傅听眠名义准备的礼物满载而归。   至于回去遭遇了什么狂风暴雨,就不是江慎能掌控的了。   过了两天,彭博元拉了个群,群名叫[人类高质量情侣],江慎跟傅听眠都被拉了进去,剩的一个是彭博元的妻子。   四个人寒暄了好一会儿,说了些有的的,彭博元的老婆大人叫沈舒音,会接话,而且因是时尚网站老板的缘故,道本市多好玩的地方,还约定了次聚会的时间。   傅听眠觉得跟他们夫妻俩相处起来舒服,聊完后心情颇好,放机继续啃他的书。   他自己重拾起课本快,复习的节奏也在一步步步入正轨。   得益于江慎的照顾,傅听眠不担忧温饱问题,先前接的单子基本都完成后,他就暂停接单了,首要任务是养好体和孩子。   一个月前他还处于惶惶不安的状态,想过将这个孩子打掉,想过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后果,从而陷入巨大的焦虑当中。   想到才过了这些天,现在的心态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傅听眠不道这算不算母则刚,但他确实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沉稳了许多,而且在江家的日子里,锦衣玉食不说,吴妈跟江慎更是照看他到了方方面面。   生怕他磕着碰着,有一点点不舒服都临大敌,这的关切从未有过,两辈子第一次有了遮风挡雨的港口。   虽然在梦中,似似假,但他已经不想去计较了。   现在对于傅听眠而言,看书的时候是最纯粹快乐的时候,不管在哪个世界,书里的识不会骗人。   他足。   傅听眠不能同时做两件事,每次不管做什么,都会让自己先静心来沉『迷』进去,以至于江慎回来时他都注意到。   直到人从面打来了书房的,他才意识到已经到了班时间。   “江哥,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江慎回来后就去换了衣服,有穿着傅听眠分不清款式的西装上来,而是跟傅听眠一,穿了件简单的t恤。   胸前图案跟傅听眠今天穿的那件是同一系列的。   他走进来时,看到傅听眠正坐在书桌前,神情专注地做习题,偶尔无意识咬住中『性』笔的尾端,眉头紧锁,歪着头愣神。   像个被题目难倒的小小高中生。   “今天什么事,正好过来看看你复习的进度。”江慎走过来,“有什么不懂的题目吗?”   江慎原本周末计划得好,陪傅听眠复习,对方有不懂的问题就可以问他,从而展现自己的男友力。   看孟奂发过来的资料,傅听眠从小到大的习成绩都不太好,高中更是次次名列前茅,倒数的。   这些天一个人复习课本,想必头都大了。   正好可以辅导他,然后休息的时候,两人可以去散散步,也算是让傅听眠运动一。   想到彭博元过来一趟,就这么搁置了。   “是有点,突然忘记这个题的解法。”傅听眠挠了挠额头,总感觉最近的记『性』变差了。   “我看看。”江慎走过去,大一挥,游刃有余地拿起傅听眠底的卷子。   “…………”   这都是什么??   看了好一会儿,江慎发现这些题的字每一个他都认识,怎么组合在一起这么诡异呢。   他堂堂一海归精英,怎么就看不懂现在这高中生做的题了。   现在国内的育卷成这了?!   江慎低估了卷子的难度,内心慌『乱』,面上不动山,除了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汗。   傅听眠抬眸看他,不好意思地说:“看书看累了,所以找了套物理竞赛题放松,想到好多识点是忘得一干二净。”   竞赛题……   放松一……   “要是江哥你不太记得的话也是正常的,毕竟物理这种科你应该大就有过了,不行的话完全可以理解。”傅听眠小心翼翼地江慎解围。   男人,不能说不行。   江慎被激起了胜负欲,铁青着一张脸,瞪大眼睛努力看清题目,搜刮着脑海里的识储备,过了几分钟后,还给他想到了。   自打上了大后他确实再接触过物理了,但背不住他书看得多,看过类似的理论,套进题目里,万变不离其宗。   江慎放卷子,从傅听眠里拿过笔来,在草稿纸上刷刷写大概的步骤。   “答案是不是这个?”   傅听眠一看,还是,瞬间眸光一亮,看向江慎的眼神更是诚:“是的,江哥,而且我发现你写的竟然是不同的步骤,也不错,不过还有种更简单的解法。”   不愧是男主,傅听眠本以他后来主要是经济金融方面的,估计已经忘了物理化这种科识,想到,随便一出马就能显示出对方宝刀未老的气质。   江慎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傅听眠明媚的脸和惊叹的眼神,再扫了一眼卷子后面的题目,难度越来越高,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头皮发麻,怎么傅听眠反而在意。   “眠眠,这题难度看着挺大的,你怎么……”选了这么一套题来做,江慎惊疑不定道。   前面多都已经写出答案了。   不会是胡写『乱』画吧。   “……呃,我偏科,物理稍微好点。”差点忘了原主的人设是个普通考试都吊车尾的渣,傅听眠一时无语凝噎。   好也好不到做竞赛题的地步吧。   江慎按心中的疑『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孟奂调查到的细节。   “先打好基础再说。”江慎循循善诱,“你想考大的想法是好的,我支持你,但也不要『逼』自己太狠,基础打不好的话刷再多题都是死做题。”   “我道了,江哥。”江慎也是一片好心,傅听眠乖巧点头,指戳了戳江慎的小臂,小猫蹭蹭似的说,“以后不会的题目我都问你。”   江慎原本想这点小事,请什么题都行,现在有点不确定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来。   大不了他跟着傅听眠一起。   第二天,江慎到了司不久,机里就进了几条消息,打开一看,竟然是傅听眠。   这还是傅听眠第一次大早上主动给自己发消息,一发就是好几大条59s的语音条。   江慎心情『荡』/漾地打开。   傅听眠黏黏糊糊的声音传过来。   “江哥你看看这个题……套入式……第一小题答案……看看我的解法是对的吗……”   听的时候慢半拍的图片发了过来,是一套物理高考题。   江慎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怎么现在高考题也这么难了?!   确定自己虽然会做这道题,但好像并有完全的把握能做对这道题时,江慎在办室里坐立难安了好一会儿。   然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拨打内线电话叫来了孟奂。   一听到江慎找他,孟奂飞速去了总裁办室。   “去,在司群里帮我问问,有有物理化得好的同事。”江慎开见山。   “it一大堆都不差。”孟奂不解道,“江总,你要抽查咱们司员工的历吗?”   “不,找他们做题。”江慎面『色』冷峻,拿着机临大敌。   这是怎么了这是。   “你们总裁夫人要准备高考,找我辅导功课。”江慎语气沉重。   孟奂点点头,委婉劝说:“傅先生虽然习成绩差,基础薄弱,但勇气可嘉,人也踏实,江总你要是那么多时间的话可以试试网课。”   生怕江总因傅听眠习差不好辅导而失去耐心。   要道多少个家庭,因辅导功课而出现巨大的罅隙,从而妻离子散……   江总可不要步入这些人的后尘啊。   “不是他习差,”江慎深吸了口气,“是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导致现在的我骑虎难。”   孟奂:“……”   “再帮我找两个特级老师来。”江慎不破不立,转眼就想好了对策。   大不了傅听眠发题目过来,他找老师给他讲解一遍,再讲给傅听眠。   孟奂一言难尽:“感情江总您是要作弊啊。” 第30章 他爱我!“孟奂,求婚需要准备些什么……   30   孟奂做事一向靠谱高效。   当天先找来了两个it的高校实习生,就读于清北,正在准备考研,可以说专业对口,对于傅听眠发过来的卷子算『摸』得透。   跟江慎研究完后,确定傅听眠做的对的,两个清北生夸思路清晰,江慎听了比夸自己高兴。   最后帮傅听眠解决了一道难题,发过去后得到了对的喵喵表扬。   傅听眠原本以为只江慎的一时兴起,对本就大公司的老板,平时日理万机的,哪什么闲情逸致来教导一个要考到大学的回锅肉高中生。   没到江慎竟然真的把辅导自己当成了一件工来做。   光疑难题错题指导,对甚至提了更进一步的系统规划。   只因到两天的时,孟奂就集齐了六科精英讲师。   “这几位基本一中、实中、国际中学最好的老师,对历年高考真题和高考知识点如数家珍,其实带物理的那位参与过前两年的高考卷选题。”   孟奂将人安排在会议室里,先带江慎过去给人打了招呼。   “你……江、江慎同学!”带数学的黄老师看到江慎很惊喜,“听说你国了,怎么回来了?”   江慎:“……黄老师,您好。”   的高中数学老师怎么在这?   “老黄,你这话就对了,这人家江氏企业,回来继承家业留在国外做什么。”   语文老师老刘个人精,接下这个案子的时候早就到处打听到了江氏老板的脾『性』,这钱人呐,最喜怒无常,得顺着来。   “这江慎我们班的好苗子,我能记得?”黄老师倔脾气一上来,拉着江慎回忆往事。   从高考只错了一道选择题,到放弃清北远走国,语气里说的惋惜。   “黄老师,今天来,请你们帮我们家一位正在准备高考的小朋友制定复习计划。”江慎轻咳一声,赶紧找回话题,“几年没接触过高中课本了,而且以前的成绩并怎么理,但本人复读重考,我们家人也支持读书,各位老师见多识广能力众,相信肯定可以更好地帮助我们家孩子追求梦。”   别人家的富豪重金求子,江慎重金求孩子通过高考这种全国『性』竞争考试考大学追梦。   其实这些年钱人重视小孩的教育,早就掀起了一对一辅导的浪『潮』,但大多数家找家教为了让孩子国做准备。   大家经验了,虽然孟奂给们具体透『露』过,但基本心知肚明。   没到对竟然实打实要高考。   几位老师倒大为改观先前的刻板印象,何况江氏给的实在太多了。   “这我们在行,先给做套题『摸』『摸』底,然后对症下『药』。”几位老师自信满满。   江慎放下心来,当天回去给傅听眠带了一套卷子。   “眠眠,你这几天空做完我带回来的那套题,我看看你的基础情况,帮你梳理复习计划。”餐桌上,江慎轻描淡写地说这句话。   虽然傅听眠很早就就给自己规划好了一整年的复习计划,但一个人蒙头『乱』撞,一定完全效果,现在了江慎的帮助,肯定会事半功倍。   毕竟江慎这个字,就代表了十全十美的优秀。   “谢谢江哥,我一定会好好做题,辜负你的期待。”   傅听眠感激地看着,眸光潋滟,语气真诚。   江慎到背后的六尊大神,心虚一闪而过,但看到傅听眠看向的眼神,几乎脱口而的坦白被生生压下来。   这种被期待被信赖的感觉似乎会上瘾。   通常晚饭后过一段时,江慎会独自在家里的健身房运一会儿,这傅听眠住进来后养成的习惯。   若江慎一个人独居时,要么夜跑要么去攀岩,周末会去爬山野营,生活的节奏着实很老派。   但傅听眠住进来后,这些需要经常门的运就搁置下来,反而在家里健身房锻炼的比较多,原本江慎没多在意,但前段时发现傅听眠似乎很喜欢的胸肌,所以更加注意到了这面的塑形。   士为悦己者容,没抓住傅听眠的胃,只能从别的面下下功夫。   锻炼一个小时后,江慎冲完澡来。   傅听眠正坐在沙发上吃小番茄,跟吴妈一起看一档物纪录片,看得津津味。   “春天来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又到了物们交/pei的季节,空气中充满着荷尔蒙的气味。”   正准备孔雀开屏给傅听眠秀自己健身成果的江慎感觉自己似乎被针对到了。   过傅听眠看到,倒眼神一阵晃,虽然什么没说,只扫了几眼,但江慎感受到了的喜欢。   傅听眠本就直男,以前瞎了眼喜欢裴谦那种歪瓜裂枣,现在跟江慎住在一起,江慎自信比裴谦要好点,身材也好点,脸也勉强几分姿『色』,会竞争过裴谦。   晚上,傅听眠悠哉躺在床上,江慎回到卧室,跟江慎商量了一下,准备第二天开始『摸』底考试。   虽然能叫做考试,但傅听眠希望能按照高考的节奏进行,即分为两天进行,每次做的科目也跟高考一致。   这会显得正式一点,毕竟现在没法去学校,所以更需要在生活中培养高考生严谨考试的紧迫感。   法很好,江慎给予巨大的肯定。   “那缺一个监考老师。”江慎『摸』着下巴说道。   傅听眠了,江慎上班后,家里只剩下一个人:“让吴妈来守着我。”   “吴妈要做饭要去采购,”江慎徐徐图,“如这,我到公司后,正好开考的时,你跟我视频,我在摄像头另一边监督你,怎么?傅听眠同学。”   “这会打扰到你的工吧,江哥。”傅听眠犹豫。   “你怎么会麻烦到我。”江慎躺到傅听眠身边,手掌习惯『性』地包裹住傅听眠的腹部,这跟小朋友打招呼的式,“眠眠,我,我很期待你多麻烦我。”   傅听眠被直球低音炮撩得耳朵尖泛红:“江哥,你怎么越来越……”正经了。   “我说的心里话,眠眠,”江慎试探着说一些『露』/骨的话,其实心里也很紧张,“何况这两天,我也知道你的应试状态。”   的说法确实理据,前期老师『摸』到这个学生的底细,后期才省时省力。   “说了,我上班也无聊,”江慎侧躺着,看着傅听眠忽闪忽闪的睫『毛』,像只大狗一依偎过来,低声道,“你陪我上班,我工会更加力。”   傅听眠知道自己这神效,见江慎这么说了,只好答应下来。   江慎脸上瞬带上一丝笑意,就像个争宠成功的小孩,覆在傅听眠肚皮上的手掌情自禁地来去,掌心的摩擦轻而热,小心蹭到傅听眠的腰。   带起一阵奇异的感觉。   让傅听眠克制住轻轻地呻。yi   了一声。   “眠眠,你……”江慎一愣。   傅听眠也愣住了,反应过来时脸颊泛起一点红晕,眸光闪烁,极为羞恼地背过头去,找了个借口道:“你『摸』疼我了。”   江慎信以为真,拍了下自己的手,没轻没重的,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得意忘形。   傅听眠转过身去,却迟迟没睡意。   似乎过了两个月后,身体上的适渐渐了,取而代的慢慢涌上心头的痒。   这的情况其实已经好几天了,傅听眠一直没告诉别人。   如果说前亲近江慎知情下的生理流『露』,但现在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变化因为什么,反而更难启齿,更难说服自己。   倒留下江慎,一脸的若所思和无限的怅然。   刚刚怎么能没多『摸』一会儿呢,这会儿『摸』到了。   但看到傅听眠刚刚的反应,其实喜欢自己的亲近吧?   ……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五分。   江慎已经端坐在了办公室里,点开微信,拨通傅听眠的视频。   几乎刚连线过去,对就点了接听。   傅听眠在书房里正襟危坐,昨天江慎拿回来的卷子一点没,视频接通后,才将档案袋拿过来说:“江哥,我要拿卷子了哦。”   “你拿吧。”那边的声音些失真。   傅听眠先拿最上面的卷子,正好语文,大概率早就按照考试顺序排好了,将卷子铺平,看了眼时。   江慎察觉到的,被逗笑了:“两分钟,可以先喘口气,深呼吸。”   “江哥……”这人越来越会开玩笑了,傅听眠无奈。   指针划过九点。   “可以开始了。”江慎收起调笑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   傅听眠埋头写了起来。   江慎透过小小的屏幕看过去,只能看到认真地垂着头写字,半晌抬起来看一眼,看上去很快进入了状态。   手里要过的项目案瞬香了。   时时瞥过去,观察着傅听眠那边的小小细节。   傅听眠写字的时候感觉浑身上下在用力,笔头握得很紧,像在写什么书法,过江慎看过的一手字,写得些许潦草恣意,跟本人的外表反差巨大。   遇到确定的题目时习惯『性』咬笔头,知道跟谁学的,江慎很提醒别咬,但怕中断的思路,只好忍着,忍住在电脑桌面上开了个记事本,上面一一写着自己观察到的傅听眠行为手册。   1遇到难题时首先咬笔头,然后耐烦地皱眉。   2做题发呆一次,拔头发两次。(回去必须提醒能拔头发)   3做题做开心时,会傻笑,脸颊小小的酒窝。(酒窝吧?)   ……   傅听眠专注做着卷子,江慎专注望着傅听眠。   语文试卷其实每年差了太多,除了文偶尔会惊喜外,基本容易翻车,傅听眠聚精会神做到11点,文收完尾,又检查了一遍,才深吸了一口气,人松懈下来,当众伸了个懒腰。   被现场唯一观众江慎一眼就捕捉到了。   “写完了?”江慎也沉得住气,看人写完了才开口道。   “写完了。”傅听眠懒洋洋道,“江哥,你一直看着我吗?我没注意到。”   “嗯,”江慎淡淡应了声,叮嘱,“你今天坐的点久,下楼去休息一下。”   “好咧。”   固然身体累,但傅听眠心情极好,脸蛋粉扑扑的,关切地看着江慎道:“你也坐了这么久,累累,江哥?”   “累。”看漂亮男孩的事怎么会累。   江慎表示精神得很。   将心比心,陪一个人坐两个小时也很无聊的,傅听眠看着江慎英俊的脸,容道:“江哥,你真好。”   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点浅笑,眼睛亮晶晶的,生生让江慎看几分真情来。   “没关系,眠眠,我……”江慎支支吾吾,没说完,就听到傅听眠那边人在叫。   “吴妈叫我下楼休息啦,那我先走了,下午见!”傅听眠切断了视频,下楼去看吴妈做饭去了。   江慎:“……”   这小混蛋,撩完就跑。   一连两天,两人白天视频,晚上江慎听傅听眠复盘,别说让傅听眠模拟高考,其实也在锻炼江慎,到时候送孩子上考场肯定也很紧张。   全部做完后,江慎把卷子收起来,交给了老师们,当天就了全科成绩。   真正见多识广的黄老师扶了扶眼镜,看着江慎说:“这位小同学几年没接触高中课本了?”   孟奂:“……三四年没接触了。”   “以前成绩怎么理,复读?”   孟奂:“对。”   “重新追梦?”黄老师拿着成绩单道,“总分617,超过去年一本线34分,这叫成绩理?”   孟奂:“……”   江慎:“……”   “过看得来忘了很多考点,”教英语的张老师分析道,“好多陷阱题做得来,倒犯了很多细节错误,英语文写得一般,但很多词汇又用得很高级。”   “确实,数学也差多的题,感觉个好苗子,一年时,复习复习,我看清北成题。”   “江慎同学,其实这类学生最省心,你叫我们来,就点浪费了。”黄老师心直口快,说完见几位老师面『色』善地看着,赶紧解释道,“复习规划我们可以做,但主要看小同学自觉,错题尽管发给我们,辅导这的学生,我们很乐意的。”   江慎麻木地点点头。   人走后,一向老神在在的孟奂也些疑『惑』:“我调查过傅先生的档案,也去傅先生的高中过一些同学,确实说成绩挺差的,而且因为学习好,所以傅家人才把家里所的教育资源砸到了傅先生的弟弟身上。”   “弟弟学习怎么?”江慎道。   “班级十左右,已经傅家人给报了许多补习班的结果,知道傅先生为何……”   江慎转身走到电脑前,翻了翻邮箱,从里面找孟奂当初发给的傅听眠的资料,里面也包括了傅听眠的高中档案。   傅听眠基本每年的成绩确实很稳定的中下游,这一所升学率特别低的高中。其中进步过一两次,但被老师质疑过否弊,基本算什么光彩的过去。   最主要的高考成绩更一塌糊涂,江慎注意到一个日期,高考后一天正好傅听眠的生日,距离现在剩下到一个月的时。   “也一种可能。”   江慎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裴谦个学渣,近墨者黑影响了,”江慎主提起裴谦,给合理的傅听眠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而我,学霸。”   傅听眠喜欢学霸,而学霸。   所以……   从傅听眠这些天的反应就能看来,对自己并全无感觉,说定早就喜欢上了自己,只喜欢而自知,所以只为变成更好的人。   按照傅听眠弟弟的学习成绩来说,们家的基因并差,所以傅听眠如此努力复习,提高成绩非常可能的。   这就爱的正能量。   江慎刻意忽略掉了成绩前后差别太大的bug,心中洋溢着从天而降的惊喜。   ——傅听眠喜欢。   “孟奂,求婚需要准备些什么?”   时候该准备起来了。   孟奂:“???” 第31章 帮帮我!“江慎,帮帮我!”……   31   孟奂不知道老板的思维是怎么从“傅先的学习成绩后差距过于离谱”直接过渡到“求婚需要准备什么”,恋爱中的男男似乎总有些奇思妙想,作为一个拿工资的打工人,他可没有打破老板幻想的资格,而不管老板给了多么离谱的需求,他只需要保质保量完成好了。   “我回去整理一些参考资料给您,到时候可以设计几款方案出来。”   江慎赞同地看他一眼,拍了拍孟奂的肩膀:“辛苦了,下周一发我。”   “好的。”孟奂微笑,再微笑。   下午江慎将傅听眠的『摸』底成绩发到他的微信上,其实傅听眠自己估『摸』着差不多,但还是比估分高出一些。   傅听眠本想问他是不是给自己高分了,但他更意考出这个成绩江慎竟然一都不意外,连一质疑都没有,这难道是男才能有的理素质?   “虽然这是一次简单的『摸』底考试,但你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江慎像溺爱孩子的宝爸,“想要什么奖励?”   傅听眠很想说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但江慎兴致很高:“眠眠,带你去附近大学城逛一逛怎么样,熏陶一下境,你也好久没出门了。”   住进江家后,傅听眠基本不怎么出门了,一是怕认识原的人看到,打招呼尴尬,二是出去后对哪里都熟悉又陌,总归没有什么强烈的归属感。   何况傅听眠以是个公司和家两一线的死宅,本不爱逛街,其实不出门不觉有什么。   但江慎和吴妈眼里,他这种习惯是不太健康的,人还是要保持一定的社交活动。   而且肚子里有孩子后,更需要适量运动,这吴妈找机会跟他说了一两次,但傅听眠当场应了,之后又没什么后续,估计直接跟江慎说了。   “什么时候?”傅听眠另一只手拿着中『性』笔不自觉草稿纸上画着线条,内摇摆不定。   “选个周内的时间,学们上课,没有那么多人。”江慎提议道。   “哦,可以。”傅听眠小声同意了。   所以考试的奖励是出门去校园里旅游。   傅听眠跟着江慎出来时,总感觉自己似乎套路了。   不过这里不需要戴口罩和健康码,省了许多不便,也不跟别人交流,傅听眠妥协了,其实出来走走也还不错。   江慎带傅听眠来的这所大学是本省最好的大学,虽然跟清北不能比,但全国也算的上数一数二,其中学和土木工程是本校的『色』专业。   傅听眠一听,可以,这很理工科。   “以后可以把这群学校当成志愿学校之一。”江慎说道,“离家近,不住校也行。”   傅听眠头,现的他去哪儿都一样,江慎说的确实值考虑。   晚饭时间刚过,暑气还未完全散去,落日余晖映学校的林荫小路上,偶尔有行『色』匆匆的学赶着去上晚课。   傅听眠走慢,江慎走到他的外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两个人肩并着肩,跟约会一样。   傅听眠穿简单,t恤外原本套了件运动外套,但从车里出来后太热了,留了车里。   而江慎也配合傅听眠穿很休闲,装备充足,甚至戴了顶棒球帽,上班时精打理的头发压的东倒西歪,成了无辜受害者。   “还真的有些怀念……”微风徐徐吹拂傅听眠的脸上,他望着远处热闹的体育场感怀道。   江慎一愣,不知道他是不是怀念高中时代,便带着他转了一圈,来到篮球场外。   场地里应该都是附近的大学打球,个个五官分明有棱有角,打起球来小腿肌肉发达,弹跳力惊人。   比傅听眠上大学时更有青春活力。   傅听眠看眼花缭『乱』,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都跟男的相处比较多,他现也开始有事没事盯着男的身材看,里悄悄跟江慎做对比。   都还行吧,比江慎确实还差。   江慎刚把人带过来后悔了,这小小一个球场藏龙卧虎,论龄跟傅听眠差不多,全是小妖精,还都比他轻。   看到傅听眠目不转睛盯着这些人打球的眼神,危机感一下子涌上来了。   这时场地里有人喊道:“我去吃晚饭,谁替我一下。”   傅听眠转头看了眼江慎,揶揄道:“江哥,你不是想玩?”   要不怎么直接溜达到了『操』场。   “你怎么知道我想玩……”江慎原本还酸溜溜的,听到傅听眠这,反应过来,挑眉笑道,“你想看吗?眠眠。”   “去吧。”傅听眠不答,推了推他。   别说,还真想看的,傅听眠也不扭捏,鼓动他上。   江慎笑出几分少意气来,举了举手道:“我来。”   “眠眠,你再往旁边站。”江慎入场叮嘱他。   傅听眠很听地往后面退了两步,走到广告牌旁边,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只『露』出一个好奇的小脑袋来。   江慎平时自律锻炼果然效果卓然,虽已是一介社畜老板,但跑动时的速度和爆发力丝毫不逊于这些学,刚开始配合时不太默契,他也不抢风头,致力于给队友喂球。   等熟悉几个队友的个『性』了,江慎不知何时成为了队里的领导人。   剩下的配合打分精彩,江慎个人还带球回场跳投,一场下来拿下将近分。   虽然不如队友分多,但傅听眠觉,场上的中是他。   江慎也是张扬而夺目的。   “怎么样?”江慎下来时,跟那些小轻一样,身上汗津津的,像个小火炉一样,因为怕汗味冲着傅听眠,稍微站远了,意道,“你江哥,帅不帅?”   还故作潇洒地撩了下刘海。   傅听眠“噗嗤”一声,逗笑了:“帅,但后面的动作不要了。”略显油腻。   江慎故作矜持地抿了抿唇,最后没忍住,喜滋滋地偷笑了一秒。   等到热气散尽,江慎带傅听眠绕着教学楼实验室走了一圈,才恋恋不舍地带人离开。   这算是两人第一次约会吧,江慎默默里想到。   以后一定要将散步当成日常任务来做,既能锻炼身体,还能聊聊天培养感情。   晚上回去后吴妈感觉两个人出去一趟,氛围似乎都有些变了,江慎亲昵地蹭傅听眠身边讲,吴妈不小看到了,捂着嘴偷笑。   傅听眠也察觉到了江慎的变,似乎是这两天,这人像是了皮肤饥渴症似的,时不时跟他贴贴小臂,或者『摸』『摸』他的头。   “江哥,热。”傅听眠气鼓鼓叉着腰,强烈谴责。   “这会儿开空调了,还热吗?”江慎疑『惑』,手背试了下傅听眠额头的温度,“别是感冒了。”   傅听眠:“……”   身上热,而且江慎老蹭着他,总让他拼命压制的一些需求不断破土而出。   傅听眠现内像住了一个渴望抚『摸』安慰的小兽,『逼』急了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丧病狂的事来。   他超凶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江慎只到了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不知道为什么,江慎觉这个后脑勺莫名带委屈和怨念。   “眠眠。”江慎轻声叫他。   傅听眠没有动,似乎睡着了。   洗个澡的功夫睡着了,江慎联想到后,安慰自己肯定是今天散步的时候多走了会儿,累着了,所以才入睡这样早。   只是还没有『摸』『摸』肚子,江慎有些遗憾。   他起身关了床头灯,房间里一片漆黑,很快他的呼吸变平稳。   ……   江慎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高中时代,而且竟然跟傅听眠做了同班同学。   同样是班里的尖子,傅听眠『性』格怪异,几乎跟班里同学很难有共同语言。而且据说他家境不好,因为学习好学校免了学杂费,每还能到一笔对学群体来说数量不少的奖学金。   但他学习好,而且经常代表学校去参加一些竞赛,基本都能拿到荣誉回来,所以没有人会去质疑他凭什么拿奖学金。   只会嫌弃他洗发白的衣服,还有不合群的奇怪脾气。   倒也不是全然的孤僻,找他讲题他挺热情细的,但他是仿佛活自己的世界里,总之别的不合群。   这是同学们最常说的。   江慎从来没跟他说过,只是偶尔同学嘴里听到这个人名。   然而是这个陌的同学,一次大扫除的时候,突然叫住他,让他帮忙去扫厕所。   什么,让江慎去扫厕所,江慎当然不干。   “傅听眠同学,请你让开。”   刚上完下午最后一堂课,江慎一只想去放水,但中途来了个拦路虎,冷若冰霜的小同学手里拿着拖把,固执地看着他。   “江慎,今天应该是你去扫厕所。”   江慎这辈子值日都是扫『操』场的,从来没扫过厕所。   “让开。”江慎发了狠,想推开他赶紧去厕所,结果这个冥顽不的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硬把拖把放到他手里。   “去扫厕所……扫厕所……扫厕所……”   傅听眠红了眼,不断重复这句,他手灼热发烫,贴着江慎的皮肤越来越热,江慎感觉一口火直接从上面烧到了下面。   “让开——”   江慎从梦里惊醒过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多么不妙。   浑身发热的傅听眠像一尾抽了骨头的美人鱼,恨不将全身都缠绕江慎身边。   他的呼吸热切而沉重,嘴里泛出隐忍的低yi   。   “眠眠,你怎么了?”   江慎刚要动,身体却猛地一僵。   难怪他梦里老想着找厕所,没想到傅听眠的手竟然——   “江慎……”似乎察觉到江慎醒了,傅听眠小猫一般软绵绵地叫道,“帮帮我。”   名为理智的弦,绷断了。 第32章 变态了!用另一种方式帮他。   32   空气中已是浓稠馥郁的柑橘香味。   原本宽阔的卧室都似乎变得窄小起来,甜得要拉丝的空气紧紧包/裹着床的两个人。   交织的呼吸声清晰可见,热意不知道从谁的身体传导过来,最后化成心难以言喻的灼热。   傅听眠小声啜泣着,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江慎根本听不懂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在撒娇。   这看不见闻得到的场景经过江慎的番修饰,清晰地跃然脑海中,被刺激得血脉砰张。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把抓住对方『乱』的手,像拎猫崽样把将人提溜来,好好地躺到枕。   两人对着,黑暗中道黑『色』的影子逐渐下沉,靠近另道影子。   铺天盖地的柑橘味透过曾经鉴赏过各食的灵敏舌尖,刺激贪吃的味蕾,分泌出余的唾『液』。   傅听眠的手不安分地环在江慎脖子,软而轻地叫道:“江慎……”   这会儿倒是个江哥都不爱叫了,直接叫江慎本名,语气里透『露』着焦急和淡淡的不安。   “不、不……”   江慎快疯了,被傅听眠这个小坏蛋撩得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里,但几乎要溃提的理智尚且还有丝不知如何生出来的强大防线。   “还不到……三个月……”江慎掐住自己大腿,强迫自己冷静,断断续续地安慰着傅听眠,也是在劝说自己做个人。   在傅听眠面前唯有臣服的份儿,分明自己都快爆炸了,但必须忍住那些不可描述的邪念。   书说不到三个月,胎儿不算稳当,稍微剧烈的运动都可能会导致胎儿流产。   可不能时混账让老婆陷入危险之中。   虽然傅听眠暂时还不是,但相信用不了久,可以求婚成功,跃成为已婚成功男人。   “只剩下几天了……”傅听眠倒是听到了的话,异常委屈地反驳道。   四舍五入不是三个月!   “明天先去看看医生确下再说,眠眠。”江慎身体往后退,退到床边,“我帮,用另种方式帮,好不好?”   耐心十足地低声诱哄,说着似乎是跪在了傅听眠腿边……   ……   切结束后,傅听眠困倦极了,眼睛都睁不开,只留了最后丝力气,将埋在枕里,用小腿蹭了蹭不知道为何还没动的江慎:“江哥,快去洗……”   话音未落,傅听眠听到江慎“咕咚”声,不知道咽下去了么。   方才散去的热瞬间爬了耳后。   幸亏黑夜里,看不到傅听眠的羞赧,恶狠狠地闭眼,破罐子破摔,随着江慎去了。   江慎喘了口气,爬起身,拿起不知道么时候被褪下来的小内裤顺便带进了浴室。   草草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冲了个凉水澡,反正现在天气热,也不怕冒,何况现在火气这么旺,不浇灭了怎么。   然后开始洗放在旁的内裤,自从次把人内裤洗破后,江慎给傅听眠准备了批新内裤,人搬进来后偶尔还会顺带着帮傅听眠起洗掉。   这也是提前适应,毕竟等后面肚子大了,动不便,可不能让傅听眠顶着个大肚子在浴室里弯腰。   只不过前几天开始,傅听眠似乎不太喜欢让顺带着洗内裤了,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干,江慎也没想,只说现在可以让动动手,等后面肯要来帮忙。   傅听眠心不在焉地应了。   但现在江慎看到眼前这条皱巴巴的小内裤,那面沾染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湿漉漉的,带着散不开的柑橘味。   江慎还有么不明白的,估计是那时候开始,傅听眠的身体开始产生更强烈的孕期反应了。   有些恼,怨傅听眠憋着不愿说出来,自己个人承受,同时也气自己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不过发现了也没办法,只能自己想别的办法。   指尖依稀还残留着柑橘味的水渍,在那个时候,傅听眠总是格外的听话。   洗完后,两条不同size的内裤被江慎并排挂在起,logo模样,江慎才心满意足地从浴室里出来。   第二天午,傅听眠睡了个囫囵觉,懒洋洋地睁开眼,眼睛有些刺痛,估计肿了。   人正躺着床醒神,昨晚那些不堪入目的回忆瞬间涌进脑海里。   ……真的变态了! 第33章 小流氓!我下面给你吃。   33   后面竟委委屈屈咬着枕巾哭,江慎的嘴和手都要忙不过来了,他硬是缠着江慎。   还觉得怎么都不够。   其实就算是真枪实弹做了什么傅听眠都不会觉得害臊,两人也不是第次,傅听眠在这方面并不会扭捏,反而会坦诚表达自己的感受。   但让他崩溃的是昨晚后面他竟莫有些无理取闹,似乎非要江慎满足他的各种想法,而他却又说不出所以来,竟把自己急得眼泪直掉。   幸亏江慎没说什么,现在傅听眠股脑反应过来,觉得实在太丢人了。   不愿再回忆第二次。   他生无可恋躺在床上,目光放空,陷入漫无目的的冥想,似乎这样就能清除脑海里那些画面。   完全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眠眠,醒了吗?”这时,门外传来道感的声音。   等等?什么时候他开始觉得江慎的声音是感的。   昨晚正是这声音,在自己耳边不断问他感觉如何……   江慎打开门走了进来。   傅听眠还在神游,脸上变化无常精彩纷呈的表情直接暴『露』在江慎面前。   “醒了就起床洗漱吧,”江慎跟没事人似的来叫他起床,还十关切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傅听眠方才做的心理建设就基不稳,还被江慎中途突闯进来砸穿了承重墙,现在直接坍塌,此时他恨不得让自己变成鸵鸟蛋,圆润滚开。   “点了。”他不知道自己耳朵红得要滴血似的,在江慎看来可爱得过,“江哥,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顾左右而言他,战略转移话题。   “今天去医院做检查。”江慎叮嘱他,“也快三月了,正做产检,早餐就不吃了,我们早去早回。”   “哦,哦。”傅听眠动僵硬起身,踩着拖鞋手脚进了浴室。   脑袋后面翘起的头脑迎风凌『乱』。   ……   了医院,江慎陪着傅听眠做完些常规检查,并且确定了后面检测胎儿的些项目,最后惯例来了陈墨那里。   算算日子,还不三月,就迫不及待来医院检查了,陈墨看着眼前这对气氛诡异的小情侣,心里门儿清。   “胎儿没什么问题,傅先生的身体这两月调理得不错,江总照顾得不错,再接再厉。”陈墨笑道。   江慎点点头,其实检查结果他都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想要让陈墨看下。毕竟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几月,傅听眠的身体都要交给他,所以还得及时跟进情况。   “江总,您还有什么想要咨询的吗?”陈墨看破江慎的欲言又止,受不了这么磨磨唧唧,只主动打开话题。   果江慎看了眼傅听眠,佯装正经道:“我想知道,安抚孕期的隐omega,特别是三月前,能否进正常的……”   “可以。”陈墨笑了笑道,“孕期自要慎重点,不过傅先生也差不多有12周了,隐omega跟普通的孕产『妇』还是有点不样的,适当的xi   g生活可以提omega的激素泌,还能给胎儿更的生长环境。”   傅听眠尴尬用脚指头抠鞋底,恨不得抠出幢别墅来。这两人真的是,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公事公办的语气探讨这些问题。   “所以不用特别担心,有时候伴侣的过度紧张也会给孕『妇』带来定的心理压力。”   陈墨现在完全可以算半『妇』产科大夫了,连怀孕者的伴侣心理状况都有所研究,几次检查后都给了江慎不少的建议。   去了趟医院,江慎心中的紧张扫而空,取而代的是为上更加的粘人。   这是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开心。   跟狗狗得了心爱的肉骨头样,江慎恨不得时时刻刻叼着傅听眠的后颈,将他挪自己的窝里去。   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手动帮傅听眠熬过了几天,三月刚过,两人就忍不住黏糊糊滚在了起。   傅听眠躺在床上,脸上折『射』出滢滢的光,下颌的线条柔和而优美。   不知道是不是男的缘故,他的肚子还没有显孕,只是腰腹间多了些软肉,『摸』起来绵软舒服,令江慎不住摩挲那里。   江慎心中充满了得偿所愿的喜悦,尽管他的每动都写满了小心翼翼。   极其温柔,极其缓慢,极其折磨人,很快两人身上出了身的汗。   “呜……”   傅听眠忍不住又要哭了。   慢动拉长,缱绻暧/昧,汗滴从脖间滑落。   傅听眠突就想吃烤肉了。   他想起有次跟事聚餐,服务员端上来盘香菇,事将几颗香菇放在烤盘中炙烤。   随着温度不断升,香菇饱满的汁水被烘烤干净,用夹子稍微翻动下,油水便处飞溅,很快,便被烤成扁扁的小香菇。   表皮皱巴巴的,但味道确十鲜香。   傅听眠感觉自己就像颗排队等烤的香菇。   而江慎则是技术越来越熟练的食客,不住将香菇翻过来翻过去,把握着火候,待香菇最鲜美的时候,将其吃干抹净。   ……   过了三月,傅听眠的孕吐基没影了,食欲明显了起来。   前都是吴妈想着法子让他多吃进去些,现在倒,半夜躺在床上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   “饿了?”江慎问道。   傅听眠想刚刚在脑海里不住徘徊的烤肉,吞了口口水,点点头:“想吃烤肉。”   不过这会儿都快深夜两点了,哪来的烤肉,但傅听眠实在馋得不,就自而说出来了。   “家里有烧烤架,但晚上吃太油了。”江慎坐起身,想了想,“退而求其次,下面给你吃不?”   啧,江慎都会说荤段子了,这真是技术和理上的惊人进步。   男人奇怪的胜负欲出来,根收不回来。   傅听眠大爷似的瘫在床上,白嫩的脚尖踩在江慎脚背上,故意像小流氓似的说道:“不是刚吃过吗?”   就差来根事后烟了。   江慎脸腾得红成片,纯良说道:“眠眠,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下碗面,当,也可以是碗半。”   着实有些招架不住,江慎说完仓促下床,下了楼。   因为怕吵醒吴妈,江慎穿围裙后,放轻动开火煮面,回味着刚刚发生的切,   越想越觉得,傅听眠似乎,真的喜欢死他了! 第34章 告白了!“嫁给我吧,傅听眠。”……   34   傅眠下楼时,江慎的面刚煮好,他端两碗出来,放在餐桌上。   见到傅眠下来,压低声音道:“快来吃,吃完得消化会儿才睡。”   傅眠浑身都是未曾散去的慵懒春情,带着残存的橘子汁味,软绵绵地坐到餐桌前。   江慎煮两人都爱吃的炸酱面,炸酱是吴妈天就弄好的,只有面条是煮的,虽然有些软,但傅眠实在太饿,觉得这一碗面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特是吃到一半时,从碗底挖出一颗藏在下面的荷包蛋,简直就是深夜的小惊喜。   “surprise!”江慎略显幼稚地笑道。   “可真是个不起的惊喜,”傅眠也笑,“很好吃,江哥。”   被夸。   江慎心里美得冒泡泡,但他忍住没说自己正在准备一个更大的惊喜,到时候傅眠肯定会更开心吧。   正式步入六月后,天气越发炎热,骄阳似火,透过落地窗形成一圈一圈的光晕。   虽然住在高层顶楼,傅眠依稀感觉可以到阵阵的蝉鸣。   夏日炎炎,似乎平日里很寻常的声音在这会儿都变成难以忍受的噪音。   傅眠一整天坐在房间里,空调温度适宜,但他还是觉得热,身上时常汗涔涔的,一天洗两遍澡就不够。   吴妈说是因为怀孕的人本身体温就会高一,但为孩子跟自己的身体,还是得忍忍。   “想想些在六七月坐月子的产『妇』,才是煎熬。”   虽然吴妈是安慰傅眠,但一想到几个月后自己也跟其他孕『妇』一样,傅眠的心态瞬间又要崩。   只好多刷几套卷子让自己冷静。   六月里,还有一件事,就是傅眠的生日要到。   自打上次江慎跟孟奂谈完,孟奂已经给好几版方案出来,江慎总觉得缺什么,每次都忍不住在上面修修改改,结果改完还是不满意。   他将彭博元跟他老婆拉过来,将方案发给他们,让他们帮忙修改,最后再确定一套完美的方案出来。   [吉祥四宝]江哥,你这是要奉子成婚啊,我觉得这几个方案都挺好的,但嫂子怀着孕,去郊区个旧游乐场忆童年会不会有奇怪……哦,你可不道,前两年边发生过一起命案。   郊区的美乐迪游乐场是他们这代人小时候必玩的地方之一,虽然江家专门建造给自家孩子玩的游乐园,但江慎好多次同学聚会都去过里,忆满满,相信傅眠肯定也去过,必然是美好的记忆。   然后江慎还在游乐场里安排烟火大会,他再在烟火中祝他生日快乐,同时跪地求婚。   这可是江慎在孟奂些方案的基础上,魔改很久的浪漫求婚方案,没想到第一个就被否决。   ……但一想到发生过命案,还是算吧。   [吉祥四宝]:江哥,不是我说,你是从网上找来的创意吗?怎么做到又土味又『迷』『惑』的,实在把我整蒙。   [江慎]:(/微笑)……   [姐就是王]:在打,江哥。   [吉祥四宝]:我错,哥,我不是故意挑刺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可没谈过恋爱,在这一方面经验不足,但也不要被网上的人给『迷』『惑』,其实他们更多的是噱头,咱们是过日子……   [姐就是王]:其实求婚只是个仪式,两个人心意相通天天都是纪念日,所以江哥不么纠结,只需要选择让嫂子比较舒服的方式来庆祝就可以。   [姐就是王]:想想嫂子最需要什么,或者最期待什么,你再送出惊喜,就是恰如其分的浪漫。   不然,还真挺油腻的。   对方没说出来,江慎微妙地get到。   办公室里,即将摆脱单身的江慎跟纯纯单身狗孟奂大眼瞪小眼。   “小彭总跟夫人说得还挺有道理……”孟奂咋舌道。   江慎神『色』凝重地头。   “眠眠,你觉得你在比较缺什么?”晚上刚去,江慎就开始光明正大地套路傅眠,他想要什么。   傅眠不道他要干什么,突然这么无聊的题,不太愿意答,支支吾吾打着哈哈:“在好像也不缺什么。”   他在江家住着,吃穿不愁,要什么只需要开口就行,完全是两辈子最舒服的一段时间。   还要啥自行车。   “就是你没有什么特殊需求吗?”江慎完感觉怎么有奇怪。   傅眠脸『色』微红:“你、你想要干什么?”   玩得不大的话也不是不考虑。   江慎无意之间开辆高铁,本人也闹个大红脸,强行拉着傅眠的胳膊,放低声音道:“不是种,是很正经的,你不觉得你生命中缺什么东西吗?如果上天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希望拥有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普通人卷调查吗?傅眠很不理解,但江慎黏他一晚上,就连傅眠这个温吞的好脾气人都觉得他略微有些烦人,只好说一个世上大部分人包括他最想拥有的东西。   “当然是钱啊。”   “我做梦都想成为一个有钱人,早晨从五百米的大床上下来,被管家抱着去吃饭,全程不我走路。”   江慎:“……”   江慎欲言又止:“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傅眠望着他,力地头:“当然是认真的啊!”   “好,我明。”江慎目光灼热,不道在想些什么。   得到傅眠的复后,江慎忙几天,在彭博元和其夫人的鼎力协助下,最终做出一套最为完美的约会计划,包括衣食住行四个大类,约会地、餐品、礼物   个小类,堪比一次大型活动策划。   [江慎]:晚上九零六分的时候再放烟花,烟花放完进行无人机表演,一定要准时。   [吉祥四宝]:收到!   [姐就是王]:我就一句话,求婚戒指不放进蛋糕里。   [吉祥四宝]:放心吧,媳『妇』,放蛋糕里这个方案已经out,在准备放花里。   [姐就是王]:……虽然区很大,但又感觉没什么区。   [吉祥四宝]:傻媳『妇』,我驴你的,戒指当然是由我江哥本人送上。   [姐就是王]:小彭子,你今晚想要哪种死法?   [江慎]:这样,对彭二好。   [吉祥四宝]:江哥,你是我哥,你真好。   [江慎]:彭二还有,我求完婚再打。   [吉祥四宝]:……   夭寿啦,他江哥也会开这种玩笑!   ……   6月9日,傅眠生日这天。   江慎早早起床,没去上班,反而在家吃完早餐,到九出头,上楼将傅眠叫起来。   “眠眠,起床。”   傅眠睁眼就到一张放大的俊脸,离自己很近,似乎稍有不慎就会亲到对方。   “今天没去上班吗?”傅眠瓮声瓮气。   “今天出门。”江慎笑笑,“你陪我一起。”   “啊?”傅眠有些懵『逼』。   但他没为什么,估计江慎有什么事,需要带他在身边,他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洗漱后下楼。   “眠眠,动。”江慎起身,将他一把从床上抱起来,“今天由我抱你去餐厅吃饭。”   傅眠:“…………”   傅眠无语凝噎:“你认真的吗?”   “是的,主人。”江慎瞬间切换好角『色』,“我就是您的专属管家江慎。”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傅眠算是见识到。   被抱着到浴室,被迫坐在对方腿上,羞耻地刷完牙,洗完脸,还被对方洗脸巾细致地擦完脸,抹完宝宝霜,傅眠已经麻木。   “眼屎没擦干净。”傅眠挑刺。   江慎转头,凑近他,俊美无暇的一张脸再次毫无防备地出在傅眠眼前,然后像给小猫清理眼睛一样帮傅眠抠完眼屎。   根本不带慌的,反而傅眠难以招架。   接着步伐矫健地抱着傅眠下楼,将人放到椅子上,准备手把手伺候傅眠吃早餐。   傅眠受不:“江哥,我不要。”   “主人,不可以不要。”江慎一脸无辜。   傅眠恼羞成怒:“我是主人,你得我的,给我变原来的江慎。”   “好吧。”江慎还有些意犹未尽,放下手中的勺子,起身站在旁边。   “你快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吃饭就行,你待在我旁边我食不下咽。”傅眠干半杯『奶』,一不小心留『奶』胡须。   江慎这只妖精恢复原型后,挑挑眉,俯身将他嘴边的『奶』渍擦干净:“我先去换衣服。”   吃完早餐后,江慎已经穿戴整齐,出在客厅。   “你今天怎么不太一样?”傅眠愣下。   其实入夏后,江慎也耐不住暑气,穿polo衫和衬衫比较多,西装都被打入冷宫,没想到今天他竟然穿整套挺括贵气的西装,领带是他不常的酒红『色』,上去凌厉张扬。   头发也是精心打理过,喷许多定型喷雾,将刘海梳上去,只留下几撮,自然又野『性』。   同时『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浓黑的眉峰,令人平觉得气质成熟许多。   “你也去换套。”江慎没扣西装扣子,让傅眠会儿,就将西装脱下来。   上去要去的是什么正式场合,傅眠压下心中的疑,上楼去换衣服。   他的衣服除上次孟奂添置些,后面江慎见到觉得合适的也会陆陆续续带来,搞得傅眠以为他要在家里开服装店,毫不夸张,次卧直接成傅眠的更衣室,比江慎的衣帽间可大多。   刚到房间里,镜子旁边的衣架上就挂一套『色』西装,似乎是江慎早就准备好的,上面还有羽『毛』形状的暗纹,低调又奢华的感觉。   换衣服的时候傅眠对着镜子发自己的腰腹粗一圈,原本以为会穿不上,没想到裤子扣上时刚刚好,他突然就意识到为什么上次试的衣服有些尺码偏大。   穿好后,傅眠在镜子前踌躇好一会儿,他太少机会穿正装,担心自己撑不起来这套衣服,左照照右,不时捣鼓一下头发,直到江慎在外面喊人,才放弃镜子,鼓足勇气走出去。   刚一出来,江慎的目光就黏在傅眠身上。   傅眠皮肤皙,『色』丝毫不会影响他的气『色』,反而衬托得他更加贵气。   里面的衬衫没有扣上面两颗扣子,松松垮垮敞开,增添几分『性』感。   他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每一步都走在江慎的心上。   “可,可以吗?”傅眠走到江慎面前,不确定地。   “太漂亮。”吴妈忍不住说出自己家乡夸人的话,要不是没来得及,她都想拿出手机录好几个视频出来。   江慎含笑着他,然后做个绅士礼,弯着腰伸出手道:“今天可否邀请王子殿下跟臣下共进晚餐?”   傅眠被哄得心里头的紧张消散不少,像模像样伸出手去,搭在江慎手心:“本殿下允。”   江慎笑意更加真切。   换完衣服后,江慎便带着傅眠出门,出门之前江慎想起什么,专程上趟楼,下来时手里拿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   “突然想到这个跟你今天的衣服很搭,觉得不拿下来给你戴上会是一种遗憾。”   江慎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羽『毛』胸针,俯身过来,到傅眠衣领上,胸针整体镶嵌细碎的钻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傅眠手指『摸』『摸』上面凹凸不平的形状,内心闪过一股奇异的感觉。   今天的江慎,真的很不一样。   江慎先带傅眠来到一处环境清幽的墅,周围山清水秀,墅外还建造人工湖,上面凫一行小鸭子。   两人过来时,墅这边的管理公司让工作人员过来给他们做介绍,园里不仅有人工饲养的各种小动物,墅附近还有果园、蔬菜园供应给这个园区的业主。   “每天都会给各位业主送来最新鲜的食材,园区里还有便利超市,提供加工好的熟食甜零食酒品,跟其他大型国际连锁超市是统一供应链,如果有您想要但超市没有的商品,可以将信息提供给超市管理人员,到货后会给您送上门。”   这真是金钱的力量,傅眠得连连吸气,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张望着游览车外面的风景。   不愧是有钱人的世外桃源,湖边还有提供钓鱼的场地,旁边栅栏拦住的观赏动物区,傅眠似乎到一只公孔雀在开屏。   羽『毛』翠丽耀眼,只不过正好屁股对着他们……   咦……辣眼睛。   “你要买房子吗?”   从车上下来,正好来到湖心正对着的套墅门口,傅眠跟在江慎身边,好奇地道。   “先。”江慎卖个关子。   墅内部空间很大,装有电梯,上下很方便,卧房也比江慎在住的套大很多,傅眠『迷』『迷』糊糊地跟着参观,生怕在哪个房间『迷』路。   “这边儿童房专门做突出的l型,可以改造成小型儿童乐园。”   江慎头:“安全『性』还需要再检测一下。”   “您放心,江先生,墅这一块住户住进来前我们每周检查一次,住进来后也可以随时预约。”带他们参观的人是个伶牙俐齿的年轻人,早就『摸』透他们的一切顾虑。   傅眠心念一动,内心深处似乎隐隐有猜到什么,但害怕道答案。   从墅出来后,两人在园区里的米其林餐厅吃个简餐,这才驱车离开。   “接下来要去哪里?”傅眠道,“晚上要去见朋友吗?难不成是小彭哥。”   上次约好要出来玩,都还没凑出来一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   “不是,眠眠,今天就你跟我两个人。”江慎观察前面的路况,没他,“车里开冷气,把毯子盖在肚子上。”   傅眠:“哦。”   “算是……约会吧。”傅眠拉好毯子,江慎突然又接一句。   傅眠:“……”   没说有人约会是跑去房的吧。   紧接着江慎带他来到一家私人影院,虽然比较俗套,但还算是约会的一种。   不过他跟江慎在这个关系,一起电影没什么,但冠上约会这个词就有奇怪。   傅眠心想,充其量是亲子互动时间。   “你在车上打盹,正好这边可以躺下。”   两个人躺在沙发床上,大屏幕上在放一部比较俗套的爱情电影,男主角是个机器人,因为异产生人类的情绪,且爱上主,最后为拯救主的生命,被剥去异,最终成为一个普通机器人,忘记对主的爱,但永远陪在主身边。   故事没有什么新意,而且爱生爱死的剧情部分傅眠也不是很理解,一半就猜到结局,然后缩在江慎身边睡过去。   睡梦中,『迷』『迷』糊糊似乎感到额头被什么东西轻一下,还带着温热柔软的触感。   一觉醒来后,电影不时早已播完,江慎察觉到傅眠的动作,侧身对着他,『摸』『摸』傅眠的额头:“刚刚空调打太低,我让工作人员调一下,希望睡感冒。”   傅眠有些懵,头往他怀里蹭蹭,嘟哝道:“不好意思,我怎么睡着……”   “本来就是怕你错过午睡的才选择这个地方,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总要给你休息的时间吧。”   短暂的休息过后,江慎又带傅眠去他的高中校园走一圈。   刚高考完,低年级的学生还在放假,学校里几乎没什么人影,夕阳将影子拉得好长,傅眠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下。   两人下车时没穿外套,里面的衬衫也是一黑一,走在学校里格外格格不入,又有些诡异的浪漫,像是在拍什么mv,离开时还有两个路过的学生夸他们俩很帅。   “要是一对我就磕疯!”   “着就像一对……他们今天就结婚吧,穿得这么郑重。”   “……”   车内,傅眠恍惚到外面传来的讨论声,低头眼两人的衣服,这才发今天穿的真的很像情侣装。   但其实他当时没有往这一方面想去,要是想得到,他就不穿。   纯粹是因为傅眠觉得江慎准备的这件『色』西装『骚』包好!   最后一个目的地,江慎带傅眠来到江边的餐厅。   夜幕低垂,星河洒落下来,江边灯光闪烁,水面波光粼粼。   装修典雅的餐厅里只有傅眠他们这一个包厢的客人,甜美亲切的适应生安静地给他们上完菜品,就出门,不再做打扰。   江慎订店里有名的玫瑰套餐,所有的菜都由玫瑰花搭配而成,旁边的桌子上还放一束红『色』玫瑰。   “菜品我都有过,不适合的已经更换,这些你都可以吃。”   江慎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好肉块,放到他的餐盘里。   傅眠无奈地道:“江哥,我自己来,你赶紧吃你自己的。”   他这会儿已经有些明江慎的想法,心情实在过于复杂,不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好不容易吃完一餐饭,江慎眼手机,微信上彭博元的信息发过来。   [吉祥四宝]:一切准备就绪!   [吉祥四宝]:江哥,你边怎么样?   [吉祥四宝]:这会儿怎么起风,我去。   江慎又眼手腕的百达翡丽,指针还差几分钟就要划过九时,他站起身,从旁边拿起准备好的玫瑰花,走过来。   “眠眠,生日快乐。”   悬在傅眠头顶的剑往上提溜半截,悬在心口的大石没掉下来。   还好是生日祝福,真怕他突然说想跟傅眠交往。   今天是原主的生日啊,他其实没有关注过这个,傅眠拿过花,也在心里默默祝福对方生日快乐。   “还有礼物。”江慎从旁边的小推车上拿过来几个礼品盒,“拆开。”   傅眠一个个拆开礼物。   第一个是高考必做真题,可以,这个礼物不错,傅眠微微一笑,但还是没放松。   第二个是房产证,地址是今天两人去的套,户主是傅眠。   第三个是一张黑卡,旁边还有一张卡片,里面写着给眠眠的零花钱。   “生日礼物,人有的你也有,眠眠。”   傅眠被太多惊喜砸中,他有些感动地说:“江哥,你真的太好——”   话还没说完,紧接着江慎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不傅眠清是什么,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地单膝跪在傅眠面前。   似乎练习好久,仰起头时面容俊朗,目光深情专注。   “眠眠,不管我们的开始如荒诞,但我想我们的结局肯定是皆大欢喜。”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想在未来,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照顾你、爱护你。”   “嫁给我吧,傅眠。”   这怎么直接跳过谈恋爱的步骤直接步入婚姻的坟墓?!   傅眠倒吸一口凉气。   他感觉自己头顶的剑终于落下来。   “江慎,我不答应你。”   江慎跪着的身体一僵,背倒是挺得笔直。   “为什么?”江慎被拒绝得懵『逼』又茫然,他不道是哪一个环节出错,几乎是本询。   傅眠喜欢他。   他也喜欢傅眠。   不是这样吗?   “可是今天其实不是我的生日,也可是因为……”傅眠蹙起眉头,有些艰难地说,“你不是人?” 第35章 纸片人!耶耶重新做狗。   35   江慎的身体定格在了单膝跪地手捧戒指的动作中,半晌动了动脖子,喉结滚动。   “你在跟我玩么情/趣吗,么叫我不是人?”江慎解不能,他冲着傅听眠叫道,“汪汪。”   “汪汪汪,这是通关密码吗?”   江慎的语气些幽怨。   傅听眠:“……”   “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傅听眠叹了口气,起身扶住他的胳膊,想要将人拉起来,“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江慎不敢让他用力,刚贴上他的手自己就主动站起来了。   自主『性』极强。   就是周身都被一巨大的怨气球包裹住了,随时都爆炸的可能。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江慎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他的脸上带了些许期待,眼神格外专注地看着傅听眠漂亮的脸,手掌偷偷藏在身侧,紧张地摩挲着没送出去的戒指盒。   简直就是灵魂一击。   这问题问得实在些猝不及防,傅听眠张了张口,半晌不知道该做出么样的答案。   “我……”傅听眠尝试着开口。   江慎的心一紧。   “砰——”   还没出口,窗外突然升起一朵绝大的烟花。   紧接着一场绚丽盛大的烟火表演在江对岸上演,而餐厅大厅里,早已准备就绪的乐队开始奏响浪漫的古典乐。   傅听眠他们所处的这包厢,正是听觉和视觉结合的最佳观赏场地。   彭博元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策划果,光这次烟火表演,他就专门找人请来了一位来自h市的技术顾问,设计的图案都比别的团队新颖漂亮许多。   “江哥江哥,怎么样,看到了没?”彭博元拿着手机给江慎发语音,“这可是根据迪某尼的标准来的,足足半小时,嫂子这种二次元肯定喜欢吧!”   发过去好久没人他,彭博元想了,估计在如此良辰美景之,人已经从蜻蜓点水快进到法式热吻,最后当场上演活春/宫!   打住!彭博元惭愧地想,他江哥应该不至于这么没节『操』,最多接吻。   不能用这么猥琐的想法玷污了他江哥和傅听眠。   这种事只裴谦那种不知检点的家伙才干得出来!   “哎哎,那边的人机团队做好准备,二十分钟后烟火表演结束,咱们的人机就可以上了。”彭博元穿了件黑『色』t恤,拿着对讲机,像大导演似的坐在监视器旁边装模作样地指挥。   『色』彩斑斓的烟花照在傅听眠莹白如玉的脸上,江慎楞楞地看着他的侧脸,心中一片黯淡。   这原本会是多么浪漫的一夜晚,现在充沛的感情戏却戛然而止,只剩突兀的烟火和琴音。   江慎脸上的表情如丧考妣,他起身走出去,乐队就在包厢门不远的地方,江慎用仅存的冷静和涵养要求他们停来,同时表示晚上的小费会一分不少。   然后他翻开门上请勿打扰的挂牌,新进去后关上了包厢门。   步履沉地走到傅听眠旁边,双手握拳,像是即将要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狗,目光忐忑而助地看向决定他去留的人。   “江哥,其实你应该猜到一点吧,”傅听眠抓着桌布置,想着如何开口,“我们在酒吧那一晚,作为你的替身,被你影响了三年的人,竟然没认出你,还跟你发了关系。”   江慎不赞同地摇摇头:“那是你喝醉了。”   些人喝醉了连爹妈都分不清,更何况是一根本不熟的外人。   “那会怀孕也奇怪吧,你应该调查过我的档案,里面体检报告,上面可没写到傅听眠会怀孕。”傅听眠换一种法。   “我问过陈墨,他你们这种体质形的原因不,些也并非天……”   “那我本来就是吊车尾学渣,高考都考不上大学,结果随复习一月就能超过一本线。”   傅听眠拔高了音调,到这里他甚至还点气愤,虽然这绩不错,但竟然只超过一本线三十多分,要知道这绩在他们现实界都可以上本了。   小里这么卷的吗?!   “正因为我调查过你的经历,”江慎异常坦诚,“我知道裴谦曾让你读过一些书,当然我不觉得这是他的功劳,但你在跟我住在一起后这样上进努力,我只是觉得……或许是因为你喜欢我呢。”   要没怀疑是不可能的。   就连彭博元跟傅听眠相处了一天,就发现对方跟传闻中完全不一样,何况江慎跟傅听眠日夜相处,早就习惯于这些巨大的反差了。   他最开始也想不通为么一人前后差距会这么大,但快就不愿去想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对这人不止是喜欢,他从前不懂爱情,但现在逐渐白,其实可能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他了吧。   喜欢他,就默许他自己的小秘密,甚至为了保护他的秘密,为他的共犯。   “不是,不是,”傅听眠摇摇头,“是因为,我不是真正的傅听眠。”   “、么意思?”江慎的脑筋转不过来了。   “我们回去再吧。”傅听眠脸上带着一点疲倦,“我怕完了,一会儿你不会开车了。”   即使心中再多疑问,江慎的手还是稳,一路上稳稳当当回到了家里。   傅听眠带江慎来到书房,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日记本,上面用潦草的字体写着“日记本”三字。   “我已经示过你多次了,你竟然根本动于衷。”   自从发现江慎似乎良好地接受自己的各种离谱变化时,傅听眠就准备了一本日记,上面补充了自己这几月来的心境,虽然是想给江慎看,但其实自己也写得是入戏。   然后将其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江慎进来数次,看到这本子数次,硬是没翻动一。   “我不会『乱』动你的东西。”江慎自小受到的育是这样,即使再好奇,也不会主动跑去窥探别人的隐私。   ——洗内裤除外。   傅听眠是语,他只好自己动手翻开日记本第一页,上面写:虽然奇幻,但是我真的来到了一虚构界,这里的人都是小里的角『色』,俗称纸片人。   “所以你不是人,”傅听眠残忍地,“你是纸片人。”   江慎:“……”   他拿过傅听眠的日记本,快速地翻动起来。   “第一天过来就跟人睡了,还是男的,难怪我孤寡了一辈子,原来是没找对『性』别,但回想一,身边的同事也没几帅哥,还是小界好,随来男的都长得挺帅。”   “补充:原来跟我睡觉的人是男主,裴狗的白月光,呵呵,么叫事常,原本看小的时候站他是受来着,没想到是金刚芭比,处男,最开始其实活挺烂,后面好一点了,但不是我,真的大。”   “补充:第二次进步神速,这就是男主的学习能力吗,我大为震惊。”   “我怀孕了,真奇怪,我与这界格格不入,甚至还为了小界都没法接受的异类,怎么,我愿称之为傅听眠,牛『逼』。……其实真的不是能接受,难受,想哭,需要saber手办安慰。”   “作者脑子进了x,写出裴渣这么油腻的狗东西!多看一眼我都想吐——对不起,是孕吐。”   “学习,是唯一改变命运的方式,所以我要学习,人类不能停止学习,拿出我拿国家奖学金的实力来,惊艳所觉得傅听眠是小废物的人,就是你,拥一切幸运的男主,江慎!”   “呵呵,男主作为一大学学金融毕业好几年的社畜老板,竟然会做物竞赛题,还给我改了不少错题,不活了,钱颜还eq200,这样完美的人不愧是小男主。”   “男主怪怪的……怪纯情的,完美的人再加上纯情buff,难怪人气这么高。”   “哎,男主越是完美,就越让我觉得跟纸片人之间的距离越大,越让我难以融入这界。”   “我怪怪的。”   “……”   看完后的江慎:“……你在写小吗?”   他想了千万种原因,从来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种荒诞离奇的由。   “所以你觉得我是纸片人,你不能接受我?”怎么会这样,傅听眠是小看多了吧,江慎震惊道,“我怎么会是纸片人呢?眠眠,你『摸』过我,我体温……”   傅听眠知道他的由别人难相信,但是:“你确实是纸片人啊,你岁的时候掉进湖水里,没被淹;五岁的时候出车祸,司机都受伤了,你却毫发损;九岁的时候喜欢你的男女排到了巴黎,而你不屑一顾;你留学的时候更是英国老牌贵族邀请你参加女王的晚宴,甚至你拿到了女王的礼物……这些都是已经发过的,对吧?”   江慎呼吸一滞,傅听眠得丝毫不差,如果是小时候的事听别人过也就算了,但留学期间的事他连父母都没提起过。   “眠眠,你怎么知道……”   “小里写的,小里一笔带过的情节就是你人的组部分。”话匣子打开,傅听眠些所顾忌,他心里憋着这些话,已经久久没人听他吐槽了,“你不仅家优越,容貌出众,你回国后接管江氏,吞并裴氏,联合彭氏赵氏宋氏为四大家族,后来你的商业帝国更是让全界为你让路,西班牙的主『迷』恋你,英国的爵小姐爱上你,甚至就就连a国总统,都叫你一声bro。”   “因为你是男主,所以你会收到所的优待、偏爱和财富。”   江慎:“……”   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而且你作为一金融学的总裁,还会写那么难的物竞赛题,你还能给高中做系统指导,你……你也太完美了吧!”   可见是多残念了,日记里记一笔,单拎出来还要一次,傅听眠恨不得咬手绢控诉他不给普通穿书人活路。   江慎:“……”   这,这是他背后六尊大佛的功劳,他就是为了展现一男友力,其实并没那么聪!   江慎再次骑虎难。   “不管你想要么,你都能得到,完全不用担心。”傅听眠了然地看着他,“作者会给你穷的金手指。”   “那你呢?”江慎脸上一片晦涩,他看上去精彩纷呈的人里,傅听眠在哪里?   “我嘛,我是一配角,”傅听眠耸了耸肩,“就是之前的傅听眠,因为你回国后,裴谦对他失去了兴趣,但他是心塌地的人,认准了裴谦不放,为了裴谦跑去跟你作对,最后被裴谦送到了远方,……大概早就了吧。”   “眠眠,你不会,你不是他……”江慎握住了傅听眠的手,他的掌心依旧温热,只是手指不住地颤抖,“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傅听眠。”   “嗨呀,你终于相信我了是吧!浪费了我好多口水啊江哥。”傅听眠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不要笑,眠眠。”傅听眠脸上的笑容些刺眼,江慎难受得要命,“你已经在这里了,眠眠,你能不能考虑……”   “可是我不属于这界啊。”傅听眠大概知道江慎要么,但他能为力。   他就是穿书界里最倒霉的那人,以前看小时,穿书的主角要么拥系统提前预知结果,要么拥金手指抵抗一切未知,他因为是炮灰,么都没,原主还给他留了一言难尽的家人和莫名其妙的渣攻。   即使开局这样不利他也服自己随遇而安了,他就像一株蒲草,不起眼,但韧得。   跟男主睡了就睡了,反正不吃亏。   怀孕了就怀孕了,反正饭吃。   甚至身体上各种奇怪的反应他都释怀了,与其能挣扎,不如躺平享受。   但若是人让他把心留在这界,他不敢。   这是他除了自己的小房子之外仅剩的东西了,他吝啬得。   “我不知道你为么突然喜欢我,如果是因为身体上的契合,其实可能是因为你只跟我一起过,”傅听眠冷静来,“也可能是我们这段时间相处久了,给了你某种错觉,让你觉得对我这人产了爱情。”   “这些都是费洛蒙的影响,江哥,人时候会产我好爱这人的冲动,但都是一时的,这股感觉消散后,快对方就了面目可憎的垃圾。”   “我不是,你不能这么想我,眠眠。”   江慎否定了他的想法,但这是傅听眠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地同他话,仿佛是豁出去了以后再也不见似的,他才不上当呢。   在傅听眠漏洞满满的话语里,江慎快捕捉到了点,他问:“那你呢?”   会觉得在某种时候产爱上别人的错觉,那傅听眠呢,会不会也曾过同样的想法。   “你也过喜欢我的……错觉吗?” 第36章 粘人精!耶耶追妻第一步:咬住眠眠不……   36   傅听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   江慎万分恳切地着他,意图观察他脸上变化的表情,想从中寻找一个最为合理的答案。   “你知道吊桥效应吧。”过了半晌,傅听眠轻轻开了口。   江慎皱起眉头。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你认识了我。”江慎忍不住彰显自己的独特『性』。   “对,我认识了你,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虽然究其原因是因为我肚里有个孩,但我感激,在我提心吊胆独自过吊桥的时候,是你站在了我的身边,带我这辈都不敢想的生活。”   江慎陪伴他这些天,对他的好点滴都在心头。   即便他每次都劝说自己对方是纸片人,他们俩不是同一个世界,他这样都是为了孩……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何况。   “不仅仅如此,我这‘酒池肉林’的体质也严重影响着我的判断。”他说到这颇有分自嘲,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还不如直接穿越到里/番,这会儿完全不用纠结了。   正是因为慎重,被纸片人爱上不怕,被世界嘻弄不怕,怕的是他。   一个活生生的人,失去了对命运的主宰,将全副心意寄托在纸片人身上,甚至纵情享受纸片人带他的快乐。   他不能麻痹自己不断向对方索取,也不能为了一晌贪欢随意答应江慎的求爱。   傅听眠思考了良久,斟酌道:“我不能确定我喜不喜欢你,同时我也会疑『惑』你的喜欢的……真实『性』。”   他们真的只认识了短短三个月,这个突如其来的喜欢有那样浓烈吗?怎么能确定不是一时起意呢。   傅听眠内心有太多疑问,即使真话最是伤人,但作为一个理科生,他更愿意对方一个严谨的答复。   “是我太自负了。”江慎明白了傅听眠的顾虑,深深地叹息道。   傅听眠非常冷静地将自己剖析来,相当的坦然,只为了让江慎得清清楚楚。   江慎不得不承认,他从小的生活都是顺风顺水,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连国留学都能结实多对他有帮助的贵人,被称之为天之骄也不为过。   他理当然地认为傅听眠肯定会爱上他,会答应他的求婚,他在今晚之前甚至根本没考虑过会不会被对方拒绝。   这也导致了刚刚被拒绝时他内心充满了难置信,有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现在激烈的情绪已经渐渐消散了,这会儿涌上心头的却是后知后觉的心疼。   “我应该先了解你的想法,尊重你的选择,对不起,眠眠,但是,”江慎摊开双手,有些笨拙又无奈地说,“我喜欢你,只喜欢你,这是真的,我希望你知道。”   “江哥,谢谢你。”傅听眠恬淡地笑了笑,他发自肺腑地说一句,“你是个好人。”   咔嚓——   江慎的心像妙脆角一样碎掉一块,他被发了好人卡。   他止不住内心的沮丧,怜兮兮地着傅听眠,分明人高马大,此时却像个再脆弱不过的大狗狗。   “我不要当好人。”江慎嘟嘟哝哝,但他知道这是傅听眠的真心话,甚至是夸他的,他不想借机抱怨对方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江慎委委屈屈地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裴谦是吧?”想了半天,心里莫名惦记着争风吃醋的问题。   傅听眠被他无厘头的问题问笑了,他耐心告诉对方:“之前那个喜欢他,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喜欢裴谦的那个傅听眠已经消失了。   “那好,那后我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江慎故作凶狠,他得到了喜欢的答案,将心底的苦涩压下来,勉强笑了笑:“我会证明你的。”   他没说证明什么,语却意外地笃定,仿佛永远都有安慰自己的办法。   能天生是男主,心态都比其他人强大一些。   忙活了一天,傅听眠实在太累了,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   “早点去睡吧。”江慎语恢复了熟稔自然,“今天辛苦你了,眠眠,没能你过一个好的生日。”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傅听眠不由得多他一眼。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傅听眠摇摇头,“但已经好了,江哥,第一次有人我过生日。”   江慎又开始心疼了,前他为被裴谦辜负的那个人是傅听眠,心疼的时候还带着“他眼光不好”的愤。   是现在知道了眼光不好的不是他,他喜欢的傅听眠每天战战兢兢地活着,还没有人他过过生日。   他嚅了嚅嘴:“那我等着你过你的生日,吧。”   江慎将傅听眠从椅上拉起来,掌心扣住他纤细的手腕。   刚刚拒绝了对方,这会儿竟然跟着对方来到了主卧,也意味着晚上还得跟彼此同床共枕。   “……”傅听眠蹙起眉头,“我去次卧睡。”   “次卧没打扫,而且你有东西都搬到了这边,再搬过去多麻烦,再说了肚里的孩还要早睡早起。”江慎打消他的念头,“你要是不能接受,我去隔壁睡。”   “那怎么行?”哪里有将主人赶的道理。   “那我留下来吧。”江慎刻意潇洒地勾唇一笑,目光灼灼着他。   “……呃,”怎么感觉被套路了,傅听眠僵硬道,“委屈江哥去次卧住一晚,明天请吴妈过来收拾。”   江慎套路失败,垮了个小狗批脸。   话虽然是这么说,他还是赖到了傅听眠洗完澡,硬是帮傅听眠吹头发洗内裤,其实天热了,随便吹吹能干,他却借机磨蹭了好一会儿。   还要『摸』『摸』宝宝,宝宝讲故事书,趁机吃了好下豆腐。   “江哥,去睡吧。”傅听眠小力地推搡着他,根本没撼动对方一分。   “我真的要过去睡了,眠眠。”江慎依依不舍地起身。   “江哥,晚安。”傅听眠『迷』瞪着眼睛,舒服地伸展了腰肢,肚将小毯顶起一个小小的鼓包。   江慎发现自己现在连小毯都有些嫉妒。   怎么傅听眠都能穿越成傅听眠,他江慎不能穿越成小毯?   最后江慎一步三头地去到了次卧。   次卧原本作为傅听眠的衣帽间来用了,床倒是空着,吴妈每天都会过来打扫,其实随时都能住人。   江慎躺在床上半天,从衣柜里找了间傅听眠的衣服来,放在枕头下面。   衣服早被洗得干干净净,但江慎闻久了,似乎感觉上面还有傅听眠身上的柑橘味。   江慎躺在上面十分的安心。   不过他准备早上偷偷放去,不然被发现了,还为他多变态呢。   正闭上眼睛幻想傅听眠在自己身边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十分突兀地响了起来。   “喂,江哥,你人呢?”电话那头,彭博元对着听筒大呼小叫,耳畔还传来呼啸而过的风。   “家里。”江慎兴趣缺缺地答。   他边接电话边打开微信。   彭博元一个晚上他发了99+消息。   [吉祥四宝]:这烟火表演真力,我在这边坐了一会儿,有三对情侣接吻,一对直接求婚了,全是蹭江哥你的福。   [吉祥四宝]:江哥,坏了,风太大,无人机表演了点问题,你嫂解释一下,不是10vc,是love啊。   [吉祥四宝]:江哥你怎么了,我这还没拍照呢。   江慎:“……”   彭博元急冲冲道:“我去,江哥你这不够意思了,烟火表演没结束你迫不及待把嫂拐家了?”   彭博元本来打电话过来是要兴师问罪的,之前江慎发了好些信息不,甚至无人机因为刮大风了点问题对方这强迫症竟然没来问责他,他原本还为逃过一劫,结果到了对岸的酒店一打听才知道,烟火表演还没结束对方离开了。   虽然理解对方能有那么点迫不及待和『色』令智昏,但这好歹是他们策划了好些天的浪漫求婚方案,主人却一点都不赏光,这也太打击人了。   “不是,”江慎思考了一会儿,“我的福好像被蹭没了。”   “怎、怎么了这是?”彭博元下意识觉得这是个危险的话题,他本来坐在渡轮船头,见状赶紧换了个里面的座位。   “我被拒绝了。”江慎平淡地说这个事实。   “阿这。”彭博元也是没想到两人有了孩,他江哥还被拒绝了,半晌讷讷道,“节哀,江哥。”   “今天谢谢你彭。”江慎还不忘道谢。   “咱们兄弟之间客什么,”他江哥这道德观太强了,彭博元『摸』『摸』自己快被风吹秃的头发,“江哥,嫂那人其实挺好说话的,人也实在,你多对他好,他肯定会被你打动的,有道是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们现在差个名分,但其实缘分已经来了不是。”   “那是,”江慎学着彭的语,“追老婆的事能叫事吗?”   “对啊,你才追嫂多久,嫂都要你生孩了,想当初我追媳『妇』儿是花了好年时间,你别丧,也别觉得人家拒绝了你你拉不下脸。”   “好像也没有,”江慎想了想,“反而更心疼他了。”   “得,江哥,你有这份心,肯定能跟嫂在一起的,过些天我带媳『妇』儿和孩来你家玩。”   挂了电话后,江慎翻来覆去睡不着,他重新拿起手机,翻了会儿微信,又点开了置顶的头像。   傅听眠从加上他开始,一直用一张风景图当头像,朋友圈也设置了三天见,但江慎知道,两人相处这两个月,他没发过一条朋友圈。   江慎推测能是因为微信里多都是原来那个傅听眠的朋友吧。   他滑动着手机,翻两人寥寥的对话,其实过头,傅听眠从来没有他发过什么暧昧的信息。   或许在对方来,他们俩不过是被孩绑定在一起的合作关系,睡在一起也只是遵从医嘱。   再往上滑动时,加载信息时有些卡顿,导致江慎手指不小心多点了下,成了拍一拍。   [我拍了拍“lp”的2米身高]   江慎在幽幽的蓝光中绽开一个笑容,上去还有点诡异。   已经是深夜两点半,傅听眠恐怕早已陷入沉睡,他睡着后像只小猪,手脚沉甸甸地搭在江慎身上,醒来后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搞得江慎投诉无门,最后只好让自己小心点,别一翻身压着他。   这么会有这么过分的小坏蛋呢。   江慎这样想着,心里藏不住的话不小心发了去。   反正傅听眠的手机晚上基本都会关机或者静音,他根本不到,这增长了江慎的焰。   [江慎]:竟然有点不习惯一个人睡了,眠眠,关于你今天说的话我都会认真考虑的,我也想请你认真考虑我的想法,……不是你压力,我真的真的认真。   你撤了一条消息   [江慎]:我从小到大都不懂爱是什么东西,能按照你说的,因为我是纸片人也不一定,但我现在清楚地知道我喜欢你,或许从一开始我被你吸引了,否则我怎么会跟你……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冲动。   你撤了一条消息   [江慎]:你不拿我当人,把我当成小狗也啊,人对小狗也有感情的,我妈妈养了一只马尔济斯,现在都成为她的小儿了,我怎么不能成为你的小狗老呢。   [江慎]:我睡不着……我想过去跟你一起睡,你不答是同意了……我开玩笑的!   你撤了一条消息   你撤了一条消息   [眠哥要长高]:……我到了   [眠哥要长高]:过来吧。 第37章 狗骗人!耶耶追妻第二步:不完美小狗……   37   傅眠看到了他的深夜emo语录!   江慎欲哭无泪,将头埋在枕头底下,对着傅眠的衣服一顿猛吸,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紧接着傅眠发过来的下句,让他直接从床上弹来。   过来吧,过来吧,过来吧。   这三个字在他脑海里不断循环着弹幕。   [江慎]:……怎么还没休息?   [眠哥要长高]:睡不着。   睡不着!   江慎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像是什么精准扫描仪器,谨慎细微地分析着这三个字代表的真正含义。   傅眠这些天睡眠质量很好,没睡不着的情况,就连半夜夜的频率少了,怎么偏偏是今天竟然睡不着。   睡得着跟睡不着之间只一不同,那就是江慎没在他的身边。   但经历了失败的求婚之,江慎不敢轻易地得出答案,他矜持地问:“在邀请我吗?”   ……   傅眠其实很早就睡下了。   他现在的身体熬不住夜,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昏过去。   然而睡了没多久,隐约在睡梦翻了个身,手脚没搭到熟悉的人形搭上,身体蓦得『荡』空,小腿一蹬,还以为自从悬崖上掉下去了,心余悸地醒了过来。   凌晨两多。   正是平常熟睡的好时候,被这样一吓,扫去了不少睡意。   傅眠去了趟卫生间,回来躺在床上,闭上眼好一儿没睡着,又拿手机看了看,久违地刷了儿接单的内部论坛,但他心不在焉地滑动着屏幕,并没什么兴趣进去任何帖看一眼。   这时顶部弹窗突然弹出了一条微信消息,傅眠愣了下,开了微信。   他的微信里好友不多,大部分没来主动联系过傅眠,倒是之前跟傅眠交好的学渣朋友赵晨乐约过几次,但大部分不是酒吧就是密室逃脱,全部被傅眠搪塞过去。   最新聊天的人也只江慎还跟彭博元他们拉的群。   然就看到江慎的一连串消息开始狂轰『乱』炸。   对方边发边撤回,大概是觉得就算傅眠二天问来,还能装作无事发生过,结果根本没到傅眠这儿醒来也在刷手机,被逮个正着。   看到江慎最说要过来时,傅眠些犹豫,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空着的位置,手指在手机壳边缘来回摩挲,过了好久才回他,让他过来睡吧。   傅眠脑海里的两个小人左右互搏,一个说不是说好了分房睡吗,让他进来不就是相当于答应他的求婚了吗?   另一个说不是吧,只是单纯过来睡,让江慎履行父亲的责任罢了,而且江慎这么粘人,一分房睡就失眠,万一他一晚上睡不着,二天不来,耽误了上班,还对身体不好,生病了可怎么办?   傅眠道理,为了江慎的身体健康,还是让他过来睡吧。   没到江慎来了一句:“在邀请我吗?”简单的几个字就能看出他的激动『荡』漾。   傅眠:“……”   什么叫得寸进尺!   [眠哥要长高]:我要睡了,晚安。   [江慎]:我错了,我这就来   傅眠刚放下手机,就到外面出现一些微小的动静,很快一个狗狗祟祟的高大身影从卧室的门缝里挤了进来,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壁,手机屏幕还散发着幽幽的光。   “过来。”傅眠坐身来,朝他招了招手。   江慎慢吞吞地走过来,手机的光灭了,只剩下一圈暗影,江慎仿佛近乡情怯,难为情地叫了声:“眠眠。”   “江哥,我们隔离了不到一个晚上,两个人还没完全冷静下来,”傅眠些无奈地扶住额头,跟他说清楚,“贸然让过来,却又没法答应,感觉我挺不负责的……”   明明才拒绝了他,现在拒绝了跟没拒绝一样,傅眠方才鬼神差地接他的,自也是来回犹豫,要是狠心当没看到就好了。   江慎摇摇头,摇完到对方估计没看见,沉声道:“我躺在床上四个小时,一直一直,还是觉得很喜欢。”   “眠眠,不是的错,是我离不开。”江慎了一晚上,脑还处于相当活跃的阶段,属于备而来,他甚至还故作轻松的自嘲道,“就算没看到我也办法让心软的,谁让我是一个阴险狡诈的霸道总裁。”   “不是。”傅眠了半天,干巴巴地反驳道。   江慎『摸』黑爬上床,按着傅眠躺下来,顺势找到他的手握住,感受着掌心的那片柔软,抿唇道:“我就是,不能小说里片面的固印象固化我,其实我真的不是个好人。”   也不是一个所谓完美无瑕的人。   “我给了解我的机。”   傅眠吸了口气,刚要如何开口,江慎伸出一根手指,精准地覆在傅眠唇上:“嘘,睡吧,眠眠。”   宁静的夜晚让人失去了倾吐的yu望,傅眠不再发动大脑深究什么,江慎躺在他的身边,熟悉的气息让他的心绪渐渐稳定下来。   “晚安,宝贝。”黑暗之,不知是谁在呓语。   二天早上来,两人各自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萎靡地坐到了餐桌前。   吴妈看到两人吓了一跳:“眠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大少爷昨晚干了什么?”   江慎:“?”   他没干什么啊。   江慎仔细看了眼傅眠,对方皮肤白嫩,平时脸上水润润的,稍微蹭一下就变红,这也导致他因为没睡好而产生的黑眼圈看上去更为明显,脸『色』也透着青白。   “别看我了,”傅眠指了指江慎的脸,很不服气地说,“的黑眼圈比我大。”   吴妈叹了口气,给两人盛好了粥,端过来,放在桌上。   她这些时日跟傅眠相处甚好,加上又是自小带着江慎长大的,早就像人一般,所以些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提一下什么不懂的小夫妻也行。   “眠眠虽然度过了三个月危险期,但总归是身的人,”她瞥了眼傅眠,生怕这孩脸皮薄不了,但见他正低头专心致志喝粥,根本没注意到,只好语重心长地朝着江慎劝说道,“们还是要节制一,别闹太晚了……”   大半夜的,吴妈夜时,还到了楼上人走动的声音,真是不省心。   傅眠:“……”   江慎:“……我没。”   “我今天早晨打扫次卧的时候,看到眠眠的衣服在床上……『乱』糟糟的,我已经拿下来洗了。”吴妈一脸人赃并获还敢狡辩的表情。   江慎:“…………”   昨晚太得意忘形,直接从次卧冲了出来,忘了把傅眠的衣服收回去,没到被吴妈误成了那什么!   江慎看向傅眠,生怕傅眠也误了,挣扎道:“我不是那种变态。”   “嗯,我知道。”傅眠头,转而对吴妈乖巧地笑道,“吴妈,我们知道了,谢谢提醒我们,但这次误了,昨晚我们正经事要处理,所以睡得晚了些。”   “哦哦,这样啊,”吴妈红了脸,看向傅眠道,“那一儿再去睡儿,午饭我晚叫。”   江慎因为要上班,没这种特殊的关怀待遇,愤而离开这个温香软玉的地方。   平时严肃冷酷的老板一次迟到时,大侥幸带着窃喜,害怕带着放纵。   二次迟到时,多了些疑『惑』和『迷』茫,直到三次、四次……   次,大就已经见惯不惯了。   就连孟奂些受不了了,委婉地提醒江慎最近的工作多懈怠,好几个宴是他代总裁去参加的,这不好吧。   “也看到了,我里老婆孩,实在不放心。”江慎『摸』着下巴,辩解道。   孟奂微微一笑:“这几日几个高层元老已经去老宅做客了,说不定哪天江总和江夫人登门拜访。”   江慎接手公司,动了不少高层元老的蛋糕,估计正攒着劲儿,憋波大的。   江慎挑了挑眉,并不意外地道:“我父母过段时间就要去欧洲度假,搬救兵是来不及了。”   不过是时候回一趟,给他爸妈一定心剂。   孟奂看着成竹在胸的老板,内心也跟着开始算计来。   直到下班,江慎感觉今天似乎少了什么,但到底少了什么他一时半儿没来。   马不停蹄地回到里,意外地没在客厅看到傅眠的身影,一般这个时候他下来准备吃饭了,探头过去问在厨房里的吴妈:“人呢?”   “上楼去了。”吴妈关掉抽油烟机,拿着锅铲说,“最近天气热,他身上重,估计心里闷,在下面待不了一儿,大少爷,多关心关心他。”   江慎头,转念又吴妈跟傅眠感情越来越好了,现在竟然隐隐胳膊肘戳向江慎的危险。   他上了楼,在书房里找到了傅眠。   可能是觉得太热了,傅眠将自的头发扎了个小揪揪出来,像天线一样矗立在头顶,看到江慎时还些不好意思,捂着头说:“刘海长了,所以扎来。”   了又补充道:“吴妈给的小皮筋,不是我的。”   殊不知某些人心肠歹毒,早在刚进来时就拿出手机拍到了一手罪证,将傅眠扎啾啾的形象彻底留在相册里。   “挺可爱的,”江慎装作若无其事地双手『插』兜走过去,“明天出去剪个头发?”   “好。”傅眠将小皮筋拿下来,但怕头发炸成烟花,只好忍着,“刚刚是不是偷偷拍照了?”他似乎看到江慎将手机放口袋了。   “没。”江慎揣着明白装糊涂,转移题,“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到时候顺便再约彭二跟他老婆吃个饭吧。”   “我没什么意见,安排就行。”傅眠放弃了遮掩他的揪揪,正好见江慎来了,自今天整理的错题集还没好意思问,反正人送上门了,便破罐破摔道,“江哥,过来帮我改正一下错题,这几个我不太懂。”   江慎:“……呃!”   原来少的这个就是傅眠没来请教错题!   上午的时候江慎本来到了,但忘了去问傅眠,结果下午还没发过来,江慎还以为傅眠今天没什么错题要问,这儿突然被cue到,如同上课睡觉被老师名的差生一样猝不及防。   江慎磨磨蹭蹭地走过去,看了眼傅眠的错题本。   好伙,除了语和数学,其他科目整理了错题,他『摸』了『摸』藏在裤兜的手机,现在宴请六位大神还来不来得及?   江慎又双叒骑虎难下!   “眠眠,我……”江慎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尴尬了好一儿,最终放弃治疗道,“我其实是骗的。”   “什么?”傅眠不解地问道。   “这些题,大部分我其实根本就不做,是我让孟奂找来了六科高级讲师,发过来的错题我让他们做好发给我,我再给,还那个复习规划,也是我让他们给的……”   “所以我并不是什么完美的人,”没到崩人设来得如此之快,江慎哭丧着脸说,“我就是在面前装全能学霸,让对我欲罢不能。”   “因为我,因为我其实很自卑!”江慎急得口不择言,“毕竟我除了钱,一无所。”   傅眠:“……” 第38章 大可爱!耶耶追妻第三步:突如其来的……   38   “我不是那个意思!”   向来运筹帷幄的小江总在傅听眠面前手足无措起来。   傅听眠“噗嗤”一,道:“我知道,江哥不是在凡尔赛,只是实话实说。”   钞能力也是一种能力。   试问谁不想拥有钞能力呢!   “眠眠,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江慎像只憨憨的大狗,抓耳挠腮地想跟傅听眠求饶,“我想在你面前保留一个完美的形象,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给你造成了困扰。”   他的恋爱期来得比较晚,是不同于成熟外表下的稚嫩,即使听彭二这位资深专家指挥,实战验还处于见习期,追人的手段跟高中生一样,在喜欢的人面前恨不得展示己所有的羽『毛』。   傅听眠深深地了他一道:“江哥,你本来就很优秀,不要这么说。”   “我也不是生来就优秀的,眠眠。”江慎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就从傅听眠最感兴趣的说起,“我读高中的时候,次次列前茅,别人都以为我上课不听讲也能考满分,其实不是的,我每次回到家后其实都在偷偷书刷题到二点。”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小说里根本没有提过这些细节。   傅听眠饶有兴致地竖起耳朵。   “而且我记得我们班第二跟第三上高二的时候早恋了,这就导致我的优势加明显。”江慎凑过,跟傅听眠总结道,“大部分早恋是真的影响习成绩,你没有早恋过吧?”   还挺会找话题,傅听眠摇摇头,诚实道:“没有。”   两个字都让江慎磕到了:“我们都没有,眠眠。”   “没想到江哥以前也这么八卦?”傅听眠抚平手底下的卷子,脑补江慎读书时的样子,道。   “彭二他们几个,常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傅听眠想到江慎似乎拥有一个庞大的书库,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江哥,那你家里整面墙的书你都完了吗?”   “怎么可能。”江慎了他一,他又不是什么一目行的超人,“大部分书买了就等于过。”   原来天才也跟他们一样,习惯买书,但不一定全部完,傅听眠心里平衡了一些。   “而且每月会有一批新书送过来,跟衣服一样,不一定是我点想的。”江慎进一步解释道。   傅听眠:“……”   万恶的资本家……!   傅听眠狠狠地慕了。   “别说了,江哥。”傅听眠大为破防,“我们穷人听不得这些,人被杀,就会死。”   “眠眠,你现在有钱了。”过了一会儿,江慎扭捏道,“而且我可以带嫁妆。”   他说说开始夹带私货,傅听眠假装没听到,把己的错题本拿过来,不在地转移话题道:“我这些错题后面直接发给那几位师吗?”   “我明天给你们拉群。”江慎神『色』黯然了一秒,转而又跟没事人一样。   现在傅听眠还能跟他说说话,正如彭二所言,其实已很幸福了,只是还差一点,江慎相信以己一米九的身高,多跨两步,总能走得到。   毕竟他腿,理应比傅听眠多走点。   第二天正好是双休日,江慎原本想带傅听眠出剪头发,结果刚起床不久,就被江近唐传召,让他回本家一趟。   “没关系的,江哥,明天出也行。”   过这几天的练习,傅听眠扎头发的技术已是炉火纯青,早上起来先把刘海薅上,扎在头顶,吴妈还给了他两个小发卡,将多余的散发别起来,这样额头上就分清爽了。   男人的尊,终究败给了炎热的天气!   江慎站在旁边明目张胆地偷拍了好几下,全部存在加密相册里,傅听眠都有些无奈了:“这有什么好拍的?”   “想拍。”江慎打觉醒后,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毕竟我了双善于发现美的睛。”   傅听眠被逗了:“江哥,真的好土,你进修了什么土味情话大全吗?”   “那是什么?”江慎一脸无辜,“我说的是己的心里话。”   霸道总裁不知道土味情话是什么,傅听眠也就不敢给他科普了,生怕这人知道后变本加厉。   “没什么,江哥,你赶紧走吧,一会儿路上堵车。”   江慎像幼儿园暗恋女同的小男生一样,伸手揪了下傅听眠的头发,叮嘱道:“我今天不能陪你,不过彭二跟他婆应该会过来,今天你们就在家里玩,下午要是回来得早,就带你们出。”   傅听眠前一亮:“小彭哥跟舒音姐要过来。”   正好可以组队打游戏了。   “我不在你怎么这么开心?”江慎开始酸言酸语。   傅听眠一听,奇怪地了他一:“怪我?”   江慎的嚣张气焰立马消失不见,顶大个人恨不得原地撒个『毛』绒绒的娇:“那你们玩得开心,不用管我死活。”   傅听眠叹了口气,他也是渐渐『摸』清江慎的脾气了:“江哥,早点回来。”   江慎被哄得又开心起来。   江慎走后没多久,彭博元就带沈舒音上来了,两人过来时,还带了他们的大儿子沈乐乐。   傅听眠虽然在群里跟沈舒音聊过几次,但这还是第一次面基,原本以为会很尴尬,但她刚过来不久,傅听眠跟夫妻俩融入到了一起。   沈舒音了一张娴静美人的脸,格却是格外的大大咧咧,见了傅听眠第一,就真心实意地夸了句:“小傅得真漂亮。”   傅听眠尚且有些羞涩,红脸说:“舒音姐才是大美人。”   两人在口进行了一波商业互吹,后面一手抱娃一手拎东西的小彭总望天道:“你们俩先夸,让我先进。”   傅听眠这才到彭博元怀里的小宝贝,而且特别巧的是小朋友的头上也扎了一个小揪揪。   “巧了,乐乐头发了,本想今天带他出来剪个头发。”沈舒音道。   “那等江哥回来,下午一起出。”傅听眠不好意思地。   乐乐快满三岁了,八月底的生日,九月刚好可以上幼儿园,正是狗都嫌的年纪。   但他完全不同于夫妻俩的格,安静乖巧,彭博元把他抱进来,让他靠在沙发上,在陌生的环境也没哭,只是瞪黑珍珠般的大睛,滴溜溜地转来转。   “小乐乐。”傅听眠他,心都要了,在他面前拍了拍手,“叫小傅哥哥,不对,叫叔叔。”   “哥哥。”沈乐乐望在他面前做鬼脸的傅听眠,咯咯地了起来。   “不对,叫叔叔!”啊啊啊啊傅听眠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脸,就好像鸡蛋一样滑嫩,内心一阵姨夫,“好乖,好q弹。”   “哥哥!”乐乐清脆地叫,脚脚往上一翘,全身都在用力。   一大一小坐在一起,还都扎小揪揪,画面上又搞又可爱。   沈舒音见他这么喜欢小孩,不由得了他的腰身,假装不意地问道:“小傅,你这还有几个月要生?”   傅听眠比他们几个都要小个五六岁,就跟家里的弟弟一样,沈舒音又是个爱『操』心的人,不免多问几句。   “还有五个月,”傅听眠低头了肚子一,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舒音姐,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沈舒音知道他害怕什么,了道:“奇怪什么,我还生过两个呢,小傅,有什么不懂的跟姐姐说,他们那些大粗,什么都不懂。”   她了厨房给吴妈帮忙的彭博元,安慰道:“我知道你辛苦,心理压力也大,但别己憋在心里,有事就尽量使唤江哥,别累己,而且你这整日待在家里也不好,平时锻炼不?”   “……散步算吗?”傅听眠底气不足地回答。   沈舒音不赞同道:“你这可不行,一会儿吃完饭,我教你几套动作,在家里做做瑜伽,也有利于身体健康,你小彭哥跟我练,都瘦了。”   小彭总跟吴妈一起端了水果和小食出来,见到两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连忙放下果盘,腻到沈舒音身边,小声叫道:“婆,你们聊什么呢,我隔大远听己好像被夸了?”   被迫吃了一把狗粮的傅听眠:“……”   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中午小彭总打下手,跟吴妈一起做了一桌子菜,家里人一多,吃饭热闹一点,沈舒音又很健谈,逗得傅听眠直乐,比平常还多吃了些,吃完后,消了会儿食,孩子交给彭博元,傅听眠带沈舒音了江慎的健身房。   房间里瑜伽垫什么的还都有,估计是搬进来时一起采购的,两人在里面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出来时孩子被吴妈带到房间里睡午觉了,彭博元正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三个人闲得无聊,开始拿出扑克围桌子打起了斗地主。   天真的傅听眠还以为这是一场公平的游戏,最后却发现不过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彭博元跟沈舒音夫妻搭档干活不累,没多久傅听眠脸上就多了好多纸条。   傅听眠:“小彭哥,你们不带这样的,怎么嫂子叫地主你就弃权,我叫你就跟我抢,强烈谴责!”   “谁让江哥不在,”小彭总分嚣张,“催催他。”   傅听眠忿忿地拿出手机,给江慎发了条信息。   [眠哥要高]:江哥,什么时候回来?   [眠哥要高]:小彭哥让问的。   5分钟后。   [眠哥要高]:你快回来!我被欺负了qaq   ……   江近唐退下来这段时间,不用过多『操』劳,烦心事也少了许多,每日跟林蓓一起养生,整个人变得那叫一个气定悠闲。   江慎回时,正好撞见他爸正抱他妹妹——那只叫恬恬的马尔济斯,在别墅外面遛弯,恬恬冲他的方向叫了两声。   “哟,真是稀客啊,小江总。”江近唐到家儿子后,仿佛不是他把人叫回来的,阴阳怪气地打了个招呼。   “爸,最近身体还好吧,”江慎探头了一,压低声音道,“我妈呢?”   “还在后面的花房。”说话间,恬恬往江近唐怀里钻了钻,可怜巴巴地嘤了一下,惹得江近唐赶紧低头『摸』了『摸』它的头,“还是女儿好,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江慎:“……”   江近唐这次把江慎叫回来,一是因为小江总被几个元抓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把柄提醒一下他,二是林蓓有点想儿子了,正好趁欧洲度假之前跟儿子见一面。   顺打探一下小江总最近迟到早退的原因。   “听说你前段时间带人了公司?”餐桌上,林蓓边给恬恬丢小零食边漫不心地问道。   夫妻俩在公司里有不少线,前段时间传闻小江总带人了公司,只是江慎一向谨慎,带来的人基本只在总裁办公室待,周围还都是江慎己的人,嘴严得很,愣是没能打探出到底是谁。   “听谁说的?”江慎挑了挑眉。   “这还能听谁说,风言风语都传到我耳朵里了,”林蓓拿起旁边的手帕擦擦手,“你今天就给爸妈交个底,是不是有人了?”   江近唐趁母子俩说话间,多吃了几块拔丝地瓜。   江慎把拔丝地瓜挪到林蓓面前,想了想道:“还不算有。”   “那就是有了。”林蓓警告地了江近唐一。   “还在追。”江慎倒是没卖关子。   “还真是有了!”林蓓吓了一跳,艺术家的思维立马跳脱起来,“儿子,什么时候上提亲?”   江近唐也相当捧场:“婆,你猜得真准。”   江慎本来就没打算瞒,他对林蓓无奈地说道:“妈,我还没追到,这次回来也是想跟你们说一声,别『乱』听别人的传言,也别多打探什么,万一我人没追到就给吓跑了……”   他故意说话说了半截,剩下的留给林蓓脑补。   “那可不成,”林蓓一听,原来八字还没一撇呢,那几个头子光想给她上『药』,这儿子好不容易有个心动对象,高兴都来不及,给吓跑了从此彻底封心锁爱了怪谁,赶紧道,“我跟你爸爸不会主动打探的,过两天了欧洲,公司那些人也别来烦我们了。”   江慎点点头:“要是有了好消息,我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其间省略一些关于傅听眠的具体情况,主要是他情况特殊,江慎也不想『乱』说,给双方增加负担。   话音刚落,林蓓眶一红,望江近唐道:“江,咱儿子终于铁树开花了,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一个人了。”   “蓓蓓,是你教得好。”江近唐挪过,赶紧安慰她,转头乜了江慎,不太友善地警告道,“你己的事情先处理好,公司的事我就当没听到,万一有处理不好的事情再来问我。”   “公司的事我有分寸。”   江近唐松了口,江慎省了后顾之忧,原本还想在家里多待一会儿,陪父母说说话,倒是林蓓说她要安排管家收拾行李,让他赶紧回。   江慎只好灰溜溜地从家里出来,正好到傅听眠发给他的消息,他喜滋滋地了半天,回他。   [江慎]:好可怜,怎么被欺负了?   [江慎]:再等我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这会儿太阳还未下山,天气闷热,江慎的心情却好的不得了。   园子里的花错落有致地盛开,空气中传来清淡的花香。   江家的园丁会按照节令换不同的花种,保证花园里时时有花开,但凡来过江家宅的人,都会对这一片花海赞不绝口。   可惜傅听眠没能到,江慎心里难免有些惋惜。   他这样想,转身又偷偷溜进了花房。   乐乐睡醒后,憋嘴带哭腔找妈妈,被吴妈从房间里抱出来,正好到傅听眠贴满了纸条的脸,吓了一跳,赶紧走过护短:“小彭少爷快别欺负眠眠了。”   吴妈把孩子抱到沈舒音身边,傅听眠立马把己脸上的小纸条撕下来一个,贴到乐乐软乎乎的小脸颊上。   乐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懵,但一点都没哭,反而好奇地傅听眠。   “他喜欢你。”沈舒音跟傅听眠说。   傅听眠点点头,偷道:“舒音姐,你们俩欺负我,我就欺负小乐乐。”   “瞧这没出息的样。”沈舒音了儿子,感觉还挺可爱,大度道,“可以,大小揪是一派的,这下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傅听眠负隅顽抗,没多久,外面的锁“咔嚓”响了一声。   江慎从外面走了进来。   只见他手里端了一大盆盛开的桔梗花,边走脚下边掉新鲜的泥。   “眠眠,我给你带了礼物。”   抬头就到满脸纸条的傅听眠跟满脸纸条的沈乐乐坐在一起,头上都扎冲天的小揪揪,四只圆溜溜的黑睛齐齐望向他。   江慎一愣,这、这也太可爱了吧!!! 第39章 小可爱!耶耶追妻第四步:眠眠是世上……   39   江慎进门第一件事,赶紧掏出手机对着两个宝贝一通『乱』拍。   “哎哎,江哥,我摆个帅气的姿势。”彭博元放下手中的扑克,往沈舒音身边一靠,龇着牙比了一个大大的“v”。   傅听眠一边陷入“这到底有什么好拍的”“为什么管哪个地方的人类都那么喜欢拍照”“我是谁我在哪”的脑内弹幕中,一边僵硬地对着镜头比了个心。   江慎差点拿动手机。   “好了没好了没好了没?”小彭总脸都快笑僵了,江慎的手还没停下来。   江慎翻看了下相册,满足地点了点头:“好了。”   “江哥,发群吧。”彭博元拿手机,准备存图。   江慎看了看,从挑了五张发了出去。   “怎么都只有嫂子跟乐乐啊。”彭博元点开一看,真正入框的只有两个揪揪,媳『妇』占据有利地形,后三张勉强还算在合照,而只有最后一张『露』出了半个身子,“江哥,你这拍照的手艺真是咋行。”   “你来拍?”江慎看一眼。   彭博元摆摆手:“算了算了。”   以为知道江哥打的什么主意,去拍照就连半个身子都没了,才上当呢!   江慎将花盆搬到墙边,彭博元夸张地叫了声:“江哥,这是你准备的礼物?从来没见过有人送花……一盆花?”   送花就算了,送花盆算什么回事,江哥,好淳朴一人。   “专门从林女士的花房搬回来的。”江慎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上次送的玫瑰花两三就枯萎了,这次搬了盆花来,以让傅听眠看好几个月,多好。   但听彭博元这么一,也有些确定了,蹲在地上,无助地看向傅听眠。   傅听眠没什么养花的经验,只是单纯觉得花挺好看的,安抚道:“好看的。”   彭博元:“……”   难成上次江慎求婚成是因为太接地气了!   江慎欣喜地站身,走过来坐到傅听眠旁边,看着脸上的纸条,问道:“输了多少?”   “146。”   没错,输了仅要贴纸条,还有赌注,傅听眠十分肉疼。   江慎:“……”   从没打过这么小的牌。   “我们都打1块钱的。”傅听眠底气足地补充,打1块钱还输了这么多,这往哪理去。   “江哥,你看看,我们这打得多费劲,为了这一百多呕心沥血。”   彭博元也委屈,原本打100的,傅听眠同意,寻思反正只是玩玩,就让傅听眠提筹码,结直接缩水了100倍。   江慎点点头,拿扑克:“玩两把?”   沈舒音立马抱儿子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江哥,你跟嫂子小彭三个人玩吧,我带乐乐看会儿动画片。”   小彭总:“老婆!”   沈舒音给了彭博元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也打太大,就100的吧。”话间江慎已经洗好了牌。   傅听眠还以为江慎是故意装『逼』,搅『乱』对方心理战术,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仅会算牌,最主要的是运气超好,次次都能抓到大牌。   局势彻底发生了逆转,在江慎跟傅听眠诡计多端的配合之下,到半个小时,彭博元便叫苦迭节节败退,傅听眠脸上的纸条都转移到了的脸上,漂亮的脸蛋重见日,手机上收红包收到手软。   傅听眠瞬间心疼那一百多块钱了。   直到最后一把,江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己抢到了地主,以三个炸弹碾压两个长工,傅听眠方才收到的红包一次『性』给吐了出来。   “江哥,狠人。”疯来连老婆都狂轰『乱』炸,简直就是吾辈楷模。   傅听眠无语凝噎,刚赢的钱还没捂热乎,就被炸没了,虽然都是小彭哥发的红包,是的钱,但怎么比输了100块还心疼。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小赌怡,大赌伤身。”江慎晃了晃手机,“眠眠,愿赌服输。”   没看出来,傅听眠人菜瘾还大,越输越想玩,后还劲了,大有宁愿今吃晚饭也要多打几场牌的趋势。   “好了,时间早了”小江总及时叫停,身道,“晚上出去吃吧,我请客。”   彭博元反应过来:“这还是我的钱!”   傅听眠悲愤欲绝:“还有我的……微足道的一小点。”   然而反驳无用,两人只能用目光断地『射』杀□□地主。   傅听眠跟乐乐都要去剪头发,一行人合计一下,先去吃饭,再去沈舒音朋友的理发店。   彭博元跟江慎各开了一辆车出来,原本想着晚上用做饭带吴妈一出去,结吴妈儿子下午过来附近有事,家没人的话就跟儿子一吃个饭,江慎想了想,觉得也挺好,就没再强求。   因着江慎请客,彭博元嚷嚷着要吃顿贵的,便去了一家日料店。   餐桌上,江慎先拿出免洗洗手『液』让几个人洗完手,再把傅听眠的保温水杯拿过来,晾好热水,放到傅听眠前。   “宝宝的。”沈乐乐坐在儿童座椅上,指着坐在的傅听眠,上身向前,想要往爬去。   “什么是宝宝的?”傅听眠现在对婴语完全一窍通。   “叔叔是宝宝的。”彭博元将沈乐乐扶正坐好,故意欺负小孩。   “是叔叔,”沈乐乐一下忘记自己刚刚要什么了,歪着头忽闪着大眼睛纠正,“哥哥。”   “怎么还是哥哥啊,那对那个叔叔叫什么?”彭博元指着江慎。   沈乐乐瞅了一眼,抓着圆圆的脑袋想了半:“江江伯。”   “完了。”彭博元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江哥,是我,是是你长得有点着急,怎么孩子非要把你俩差辈了。”   江慎脸一黑。   彭博元赶紧缩回去,仗着沈乐乐听懂,意有所指道:“哥哥也是你的,宝宝,哥哥是你江江伯的,你抢过。”   江慎脸又没那么黑了,仔细一看原来是餐厅光线太暗了。   傅听眠被小彭总挤兑得有些好意思:“小彭哥,乐乐都要被你绕晕了。”   只见沈乐乐一脸的茫然,嘴津津有味地含着小指头。   沈舒音直接锤了彭博元一拳:“什么呢!”   “生气,老婆。”彭博元速速滑跪,本意是想多撮合撮合这两人,明明看着两人的相处挺谐的,怎么江哥就讨来一个名分呢。   也为这两个人着急啊。   沈舒音对傅听眠解释道:“乐乐有个水杯跟你这个一模一样,以为是自己的。”   刚刚傅听眠斜挎着水杯出来时沈舒音就想了,这个牌子的水杯特好用,但主打儿童市场,外形稚嫩了一些,沈舒音买了好几款给小朋友用,没想到江慎竟然这么富有童趣,给傅听眠准备了这些。   “这样啊。”傅听眠挠挠头。   菜上来后,江慎动作自然熟练地给傅听眠布菜,盛汤,还帮剥焗虾,就差喂到嘴了,否则跟彭博元给沈乐乐喂饭有什么区?   彭博元一边给儿子喂饭,一边接受老婆的投喂,两头忙,还忘贫嘴:“江哥自从跟嫂子在一后,都变□□了。”   “□□?”江慎疑『惑』地看向彭博元,从字上看应该是妻子的意思?   傅听眠绞尽脑汁解释道:“就是你会照顾人。”   “那我是挺□□的。”江慎信以为真,毫吝啬地推销自己。   彭博元一乐,差点喷出来。   饭后,几个人在商场逛了逛,消消食,然后开车去了乐乐固定剪头发的儿童理发乐园。   路上听沈舒音科普小朋友到了陌生场合,没有安全感,容易像小猫崽一样产生应激反应,像乐乐这种有点内向的小孩,第一次剪头发,剪刀刚剪过鬓角就哭得喘过气来。   但幸好有个朋友是造型师,开了家连锁理发店,其中就有专门的儿童理发乐园,而这位朋友在乐乐小的时候去彭家做过几次客,乐乐对是抵触,一来二去成了乐乐的专属理发师。   沈舒音后来干脆投资了这家店,因就为了给孩子们剪头发。   托了乐乐的福,傅听眠跟着蹭了次免费洗剪吹,只是刚一进这家店,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五彩缤纷的卡通主题晃花了眼。   就感觉相当社死。   “车车。”被彭博元抱在怀的小乐乐挣扎着要下去,彭博元将放下后,三头身的宝宝迈开小短腿踉踉跄跄跑到自己最爱的红『色』小车旁边,伸出肉乎乎的一截手指头,软糯糯道,“宝宝坐车车。”   沈舒音蹲下来跟乐乐平视,温柔地谈条件:“妈妈让你坐车车,但一会儿叔叔剪头发的时候你以哭闹,好好?”   乐乐抱住手,飞快地点点头:“嗯。”   “真乖,来跟妈妈签订契约。”沈舒音伸出小拇指,跟乐乐拉钩。   拉钩完,才把孩子抱上去,坐进小汽车。   “谢谢妈妈。”乐乐艰难地抱住沈舒音,在脸颊上重重地吧唧了一下。   “好爱。”傅听眠望着这一幕,脸上泛一阵阵被萌化的笑容。   江慎站在旁边,笑了笑道:“确实好爱。”   “小傅先去按个头吧,这的小哥技术还行,”沈舒音嘱咐道,“洗护用具用我寄存在这边的,『毛』巾都是一次『性』的,之前带孩子过来剪头发的时候,偶尔我也会放松一下。”   “谢谢舒音姐。”傅听眠跟着小哥身后走了进去。   傅听眠出来时穿了件宽大的黑『色』t恤,有效地遮住了微微隆的小腹,在路上基本看出来,但洗头的时候要躺下,免会暴『露』端倪。   帮洗头的是个健谈的小哥,见状委婉道:“帅哥你长得这么好看,感觉就算有点小肚子也没什么影响。”末了补充一句,“过现在女孩子都喜欢瘦的。”   傅听眠被按得舒服,热水温地冲洗头皮,正闭目养神呢,只含混听到了最后几个字,下意识反驳道:“我受。”   “,帅哥,你一点都胖,胳膊什么都挺细的,只需要减减肚子就行。”   傅听眠嘟哝了两句什么,后太舒服就懒得话了。   过了知多久,头顶有人了句“好了”,傅听眠坐了来,被店耀眼如白日的灯光刺激得眨了眨眼睛,刚要下台阶,旁边就伸出一只手来。   “当心点。”江慎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向,见洗得差多了,就走了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傅听眠怪好意思的,但江慎也是关心,只好低垂着眉眼,假装什么都看见,一路被带到了椅子前坐下。   乐乐坐在傅听眠隔壁的小汽车上,小朋友太方便在外洗头,理发师给喷了薄薄的一层水,就开始用小剪刀在头顶咔嚓咔嚓剪了来。   镜子前放了小电视,正在播放小朋友都爱看的动画片,傅听眠前的也有,江慎笑了笑:“眠眠虽然没有车坐,但是有动画片看,也算小朋友。”   傅听眠整个人都包在围布,只『露』出个圆隆冬的脑袋,刘海长了遮住了眼睛,看清江慎的脸,无奈道:“江哥,你还是过去坐着吧。”   江慎没动:“我看动画片。”   傅听眠再理,闭着眼一动动地坐在椅子上,任由理发师动作。   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傅听眠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动画片死了一只恐龙,沈乐乐就哭了。”江慎搞了实况转播。   沈舒音原本『摸』着孩子的头以为是小心剪破哪了,听到江慎的话,一看沈乐乐嘟嘟的脸颊挂着两包泪,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放下心来。   “还是江哥厉害。”   彭博元从前台那边走过来,手拿了只棒棒糖,是店专门给小朋友准备的,将糖递给沈舒音:“给乐乐块糖,怕后还哭。”   沈舒音低头跟沈乐乐打商量:“宝宝剪完头都没再哭的话,妈妈奖励你一颗糖。”   把糖在沈乐乐前晃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骗人,沈乐乐忍住眼泪花,犹豫了几秒点头:“嗯,宝宝哭。”   傅听眠分神听着两人温馨的对话,转头见江慎知道去哪了,以为去休息区坐着了没太在意,一会儿江慎走过来,敲了敲傅听眠的围布,低声:“手伸出来,眠眠。”   傅听眠明所以,还是努力从下伸出了一只手。   然后感到手上被放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眠眠没哭,”江慎望着镜子的人微微一笑,“给眠眠的奖励。”   傅听眠用手掌捏了捏,是一颗棒棒糖。 第40章 睡不着!耶耶走后的第一天,想他。……   40   傅听眠跟沈乐乐前后剪完头发,沈乐乐刚从小车上下来,就抱紧了沈舒音的大腿,眨巴着大眼睛,用眼神萌死别人。   沈舒音笑了笑,把糖果从背后拿出来,剥糖纸,递给他。   “谢谢妈妈。”沈乐乐立马松抱着沈舒音的,接过糖果,塞到嘴里,圆圆的糖体将脸颊撑起一个大包。   他美滋滋地嗦着甜味,抬头看到江慎正站在傅听眠背后,捡着傅听眠脖间掉落的头发。   “低头。”江慎说道。   傅听眠听话地低下头,双放下,右的棒棒糖『露』了出来。   “哥哥,也有糖糖。”沈乐乐指着傅听眠的,含混不清地说道。   沈舒音被儿子的动作吸引过去,正看到了傅听眠里的糖果。   啊啊啊啊!   不用想,这肯定是江慎拿给傅听眠的!   一不小心就磕到了的沈舒音内心化作尖叫鸡,恨不得立马宣告世界这俩男的真的很会!   她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顺抓住旁边的东西,狠狠地揪了两把,让自己清醒一点。   “疼,老婆!”专注看动画片的辜群众彭博元忍不住自己辩解,“我这会儿做什么错啊……难道是因我给你拿棒棒糖吗?你也不能跟小孩子吃醋啊。”   怎么突然被捏。   傅听眠听到夫妻俩的话,不太意思地将缩了起来。   沈舒音回过神来,看了眼彭博元的胳膊,着被捏出来的红印子吹了吹:“老,喜欢你才捏捏你。”   彭博元:“……”   这样的喜欢太猛烈了,以后还是少点比较。   一大一小各自顶着清爽的头型从店里出来,楼下正是童装玩具早教区,傅听眠主动跟江慎商量,下楼买几个礼物送给乐乐跟能带出来的小妹妹。   江慎含笑看他,道:“你来做主就行。”   看得傅听眠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沈舒音牵着乐乐走在最前面,傅听眠跟在旁边,他身侧还背了个水杯,打后面看一大一小就像一小兄弟。   江慎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内心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   “江哥,你心定了。”彭博元笑着道。   江慎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前面,不由得点了点头。   “以前觉得你这个人轻飘飘的,似乎心里头根本有在意的人和,跟我们兄弟几个在一起也是仙气『逼』人,像个假人。”说着怕自己的用词有点过分,彭博元连忙解释道,“江哥你别打我,我说说心里话,现在真觉得你心定下来了,人也定下来了,挺的,有这么个能让你定下来的人。”   江慎明白他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买了沈乐乐最喜欢的小汽车和小妹妹喜欢的玩偶小熊,沈乐乐高兴地附送给傅听眠一个大大的亲亲,结果江慎在旁边说了句伯伯也,沈乐乐被迫营业,只不太情愿地亲了一下江慎。   江慎本就比较严肃,平时去彭家时基本都穿正装,在沈乐乐看来,江江伯就跟大伯伯一样,是会吃小孩的。   小朋友满载而归,大人们寒暄了几句,分道扬镳。   后面两家又约了几次,有时候会带着乐乐,有时候就四个人,傅听眠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交到朋友,沈舒音跟彭博元都他很。   虽然大部分是看在江慎的面子上,但他也很珍惜。   “这么心呀?”   江慎下班回到家后,正听到傅听眠在客厅哼着小曲,听了半天听出来他哼的什么,遂放弃。   “江哥。”傅听眠打了声招呼,跟江慎分享自己的喜悦,“小彭哥送了我一套皮肤。”   还不是花钱买的种,是限定活动集齐碎片才能拿到的皮肤。   他们组队时傅听眠看到彭博元穿了套,随说了句自己拿到,他平常打游戏的时间比较少,江慎还特地嘱咐他少看机和电脑,所以活动期间就错过了。   彭博元二话不说送了他一套,还给他展示自己大小号仓库里的皮肤和武器,光这套就有几套了。   “都是代练打的,小傅,你时间打可以找代练啊。”彭博元很是费解。   傅听眠:“……”   从来有这么奢侈的习惯。   江慎听闻他的快乐后,相捧场道:“是挺值得心的,”   他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傅听眠里的菜,三下五除二摘完后,起身上楼去阳台照顾送给傅听眠的花。   上次回到家后,江慎想起自己辛辛苦苦搬回来的这盆东西,时有客人在,他仔细问,不知道傅听眠真实的想法,又忐忑地问了遍傅听眠喜不喜欢。   “江家有一个很大的花田,很多人去老宅做客后都会夸家里的花看,”江慎『揉』了『揉』叶片,有些羞涩道,“我想分享给你,而且这个是红『色』的桔梗花,外面很少见的,是林女士自己种的。”   最吸引江慎的就是它的花语,时搜了几种花的花语,直到看到红『色』桔梗花代表着永世不忘的爱,江慎二话不说,背着林女士偷偷『摸』『摸』将花抱了回来。   “喜欢的,江哥,很漂亮。”傅听眠笑了笑,怕江慎觉得他敷衍,看着花盆说,“就是我不太会养花。”   这可真难不到江慎,作一个自小耳濡目染,还会给自家花园浇过水的男人,养一盆花算不了什么:“我来养,你负责观赏。”   之后每天下班回来,江慎都先去阳台看看他的花。   但想到,江近唐跟林蓓定了过两天去欧洲,正几天江氏海外也在欧洲谈一笔生意,江近唐大一挥,让江慎提前两天跟他们一起出发,孟奂只含泪给江慎安排了一周的欧洲行。   餐桌上,江慎想到自己即将出差,十分舍不得地跟傅听眠说:“孟奂压榨我,安排我去欧洲出差,得一周的时间,我可怜,眠眠。”   傅听眠夹菜的一顿,下意识道:“什么时候,现在是不是准备行李了?”   他以前只出过一两次差,从b市分部去s市总部,三四天的时间都有点受不了,感觉比上班还忙,而且换个环境根本吃不下饭。   “随准备一下,到了欧洲再让助理买就行,我是不太放心你,眠眠。”江慎转头吴妈叮嘱道,“吴妈,我不在,你多『操』心一点。”   “少爷,这说的什么话,眠眠现在就是我自家孩子,心疼都来不及。”吴妈和蔼地笑道,“你放心了,眠眠的味我都已『摸』透了。”   “……嗯,我是说别让他老是看书,看一个小时就得起来走走,还有下午出门散步别忘了,不可以偷懒,眠眠。”   傅听眠奈地笑道:“哥,你就出去一周,别担心,自己照顾自己就行,我在家里的。”   傅听眠大概意识到,自己特别自然地说起“家”这个词,江慎一愣,心中很是熨帖,想到这小小的三百多平的房子,真的就成了他的第一个小家。   “了,眠眠,还有我送你的盆花,我不在的时候你想起来的时候浇浇水就行。”   “阳台的花是吧,我来帮你们照顾。”吴妈十分热心肠地接道。   江慎欲言又止。   “系的,我来就行了。”   花被江慎放到了主卧的阳台,让吴妈照顾其实不大方,而且这几天看江慎照顾,不就是浇浇水松松土施施肥么,感觉还是挺简单上的。   江慎宛如交代后一般,跟傅听眠絮絮叨叨叮嘱了多遍,说的傅听眠耳朵都出茧子了,恨不得催着他赶紧去出差。   两天后,江慎早早起床,先回老宅跟父母汇合,所以被迫比往常还起得早一点。   傅听眠『迷』『迷』糊糊感到旁边人起身离了,搭过去『摸』着残余的温热细细的嘟哝:“走了吗?”   江慎其实动静极小,洗漱都是去隔壁的房间进行,只是他的衣帽间连着主卧,穿衣服出来时正听到傅听眠的呓语,黏糊糊的带着甜味,江慎依依不舍地走过去,一只撑在枕边,俯身在他额头蜻蜓点水了一下,小声道:“我走了,眠眠,照顾自己。”   “江哥。”傅听眠将头缩到他胳膊上,困得又睡过去。   傅听眠再次醒来时,江慎不知道离多久了,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剩下额头上依稀残留的触感。   是亲吻吗?他有些不太确定。   他从楼上下来,『摸』着扶看了眼四周,吴妈做了早餐,自己也吃完了,从旁边的储物间出来,见到傅听眠,笑道:“眠眠,赶紧下来吃饭,我先去给你热汤。”   “江哥已去出差了吗?”傅听眠问道。   “六点就出门了,估计这会儿已到机场了吧。”   傅听眠拿出机,打微信,一眼就看到江慎给自己的留言。   [江慎]:眠眠,醒了?起来吃饭。   [江慎]:跟江先生和林女士顺利汇合了,偷了林女士的花,被揪着耳朵训了一顿(/偷笑)   [江慎]:上飞机了,我会早点回来。   傅听眠脑补不来江慎被妈妈揪耳朵的样子,但就是觉得很可爱,着机傻笑了一会儿,才始打字。   [眠哥长高]:知道了,我都记得的,也会照顾你的花。   [眠哥长高]:下飞机了通知我一声   [眠哥长高]:[见过很多猪还是你最可爱]   江慎走后,其实就跟他上班一样,上午的时候傅听眠看看书,下午吃完饭休息,起来后做做题,再去健身房锻炼,沈舒音给他发了几个视频,都是孕期可以做的运动,傅听眠锻炼了会儿,出来吃下午茶。   六点左右的时候,他从楼上下来,看吴妈做饭,一般只能在炒菜前打打下,炒菜的时候吴妈说油烟大,就让江慎带他去客厅待着。   今天江慎不在,只有傅听眠坐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传来一阵阵回音,傅听眠心不在焉的,不知道看了些什么。   滋味地吃完饭,傅听眠想着下午做瑜伽了,就懒得下楼了,直接上楼去书房看书。   江慎一直发消息过来,大概还在飞机上,晚上傅听眠独自洗完澡后,去到阳台给江慎的花浇了水,然后拍了张桔梗花近照发给江慎。   他每次想起浇水时,就去拍一张,往上翻,早晨中午下午晚上,已发了有四张。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机猛地震了一下。   傅听眠飞快地点。   [江慎]:到了,刚下飞机,你应该已睡了吧?   [江慎]:发了几张花啊,养得很,但是眠眠,想看看你。   [江慎]:一天见到你了qaq   傅听眠就是咬直钩的鱼,看到后毫警惕心地回道:……还睡。   [江慎]:?怎么还不睡,熬夜长不高   [眠哥长高]:一会儿上个厕所就去睡   傅听眠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思前想后犹豫不决,然后拿着机点了前置摄像头。   咔嚓咔嚓咔嚓——   他不大会自拍,找不角度一通『乱』怼,想发送时才发现自己拍的照片多都是死亡角度,甚至因躺在床上还突显了双下巴,妥妥的直男拍照法。   明明他一点都不胖!   他很不满意地翻完所有照片,想重拍,结果一滑,直接就发出去了最后一张。   江慎看着话框里的“方正在输入中”等了一会儿,生怕傅听眠生气了,刚想着不难他了,照片就发了过来。   点后,这个小笨蛋仰躺在床上,镜头里都把胳膊拍到了,因着枕枕头的姿势,下巴多了一圈嘟嘟肉,圆圆的眼睛傻乎乎地盯着镜头。   怎么做到纯天然的可爱又笑的,江慎的滤镜拉到满格,觉得嘟嘟脸的傅听眠也可爱到爆棚。   他坐在副驾驶上,忍了久憋住笑。   “你儿子傻笑什么呢?”林蓓杵了杵江近唐的胳膊,示意他看过去,“还着机傻笑,像个痴汉。”   江近唐坐在江慎后面,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江慎半个后脑勺,挠着头道:“我也不知道啊。”   林蓓翻了个白眼,想凑过去看一眼。   只看到了被放大的工作表格。   “妈,说了不打探的。”   林蓓:“……小气鬼。”   傅听眠边赶紧忙脚『乱』地撤回消息。   [眠哥长高]:啊啊啊啊我已撤回了,你看到吧   [江慎]:有   傅听眠松了气,紧接着江慎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江慎]:[见过很多猪还是你最可爱] 第41章 白月光!“你不会是找了个白月光的替……   41   说谁是猪呢?!   傅听眠表示己完全看不懂,并恶狠狠地狂轰了几个表情包过。   [眠哥要长高]:[格局小了]   [眠哥要长高]:[你这是跟男神说话的态度吗]   [眠哥要长高]:[你这态度很容易失我的]   [江慎]:男神,我错了   [江慎]:男神,赶紧睡觉吧,都十二点了   傅听眠十分冷酷地丢了一个晚安,退聊天界面,将手机关机。   有了江慎这一通睡前直男式『插』科打诨地陪聊,傅听眠里在了许多,『迷』『迷』糊糊睡过,一夜无梦。   只是早上醒来的有点早。   傅听眠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帘和落地窗,一时看放在阳台上的花。   清晨太阳刚升起来不久,正是夏日里最清爽的时候,微风徐徐吹来,红『色』的花骨朵随风招展。   静谧又美好的画面。   傅听眠吭哧吭哧给花松松土,浇完水,然打开手机相册,对花儿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在己的照料中,感觉这花更为眉清目秀长势喜人了呢。   他挑选了两张发给江慎,又将昨天拍的挑了两张,踌躇了好一会儿,内不断地天人交战要不要发个朋友圈。   脑海里一个小人说不要了吧,万一被不认识的人看到多尴尬,另一个说没关系啦,这么久了应该要学会接纳己的新生活,小眠眠冲鸭!   正想,江慎发过来消息。   [江慎]:早安,眠眠,今天起得这么早?想一个小时叫你起床的。   [江慎]:[图片]   [江慎]:这边太阳公公下山了   傅听眠打开江慎发的图片,他拍了张非常漂亮的落日霞光。   金『色』的夕阳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桥上旅人或是拍照,或是沉醉在古老的欧洲街头,远处漂亮的欧风建筑不小被现代化的镜头窥到一角。   [江慎]:给你分享我此时看到的风景。   [眠哥要长高]:很好看!   [眠哥要长高]:[巴巴jpg]   [江慎]:下次我们一起来。   [眠哥要长高]:好呀!   两人东扯西扯聊了一会儿,吴妈上来叫傅听眠起床吃早餐,傅听眠跟江慎说了拜拜,然下定决,发了己在这个世界的一条朋友圈。   文案:分享我此时看到的风景   附图四张。   前两张是花,另外两张被换成了他刚刚随手拍到的窗外的风景。   风朗气清,阳光热情,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   发完就回到了卧室,傅听眠放下手机美滋滋进了卫生解决个人卫生问题了,很快将发朋友圈的事抛之脑。   等到吃完早餐,他再次回到卧室,看到手机放在床上震个不停,有人打电话过来,傅听眠拿起手机看了,未接来电有三个是赵晨乐打来的,有几个陌生号码,不知道都是谁。   他点开微信,发现朋友圈的新消息已经超过了50条。   什么情况?大家都这么热情地给他点赞吗?   傅听眠不明所以,点开了消息栏。   江慎点了一个赞。   [小彭哥]:这是江哥带回来的花吧,长得真喜庆   [舒音姐]:小傅终于发朋友圈了,以多发发,姐给你点赞   [赵晨乐]:小眠你最近修身养『性』呢,竟然在家养花不来嗨?   [赵晨乐]:等等,你拍的这地儿我怎么看这么熟???   [三班徐文文]:赵晨乐你是不是瞎,你看看这个视角,对面是江氏地标大楼,下面有环宇广场,这明显就是一平10w+的某高级公寓。   [初恋未满]:哟,怎么没住在之前的半山墅了,是因为不喜欢吗?   [七班李阳]:兄弟原来你才是深藏不『露』的富二代   [刘禹]:好久没见你发朋友圈了,真稀奇   [赵晨乐]:楼上那几个人你们瞎比比什么呢,一群柠檬精   ……   傅听眠看到这消息有懵『逼』,他急忙慌点开图仔细看了,好像确实不小拍到了对面的大楼,但他其实并不知道那是江氏大楼。   之前被江慎带过时,都是直接走的地下,从来没有在外面围观过江氏的建筑长什么样。   下面好多评论开始猜测起来他怎么会住在那里,或者说他好有钱之类的,傅听眠看得一头黑线,原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这条朋友圈删掉,但手刚点到删除,又迟疑了一下。   这不是他的本意。   既然决定发了就是动接纳这个世界,删掉了又算什么。   傅听眠想清楚,手指顺下面的评论一条条看过,不怎么友善的评论点进直接删除好友。   为一个手速达人前程序猿,拉黑人也是那样潇洒中带不羁。   无他,唯手熟尔。   先前他将己龟缩在傅听眠这个身份的背,装死苟活,给己背上重重的壳,不敢动对方的社交好友,除了拉黑了裴谦以外,基本都是放置,不敢多踏一步,怕被人发现他不是他。   但现在看来,很多人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保留善意,不如早早断舍离了比较好。   踏一步,剩下的就轻松多了。   将这人咔咔一通拉黑删除,傅听眠神清气爽地吸了口气,他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那几个评论不会戳伤他什么,反正跟这几个人再无瓜葛了。   [赵晨乐]:干得漂亮!你终于舍得将那几个臭傻b拉黑了,小眠,爸爸很欣慰。   [眠哥要长高]:你不喜欢他们吗?   [赵晨乐]:早就跟你说了这群人上学那会儿就喜欢叽叽歪歪,你偏不信,觉得他们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倒好,看你住得好就变本加厉阴阳怪气,要真骂人我都没这么恶,mua的,最讨厌装b的人了。   [赵晨乐]:对了,小眠,你怎么会住到环宇那边?   傅听眠跟赵晨乐接触了几次,对方其实就是个直口快的小孩儿,有什么说什么,毫不见外,但是肠很好,明显拿傅听眠当真朋友,傅听眠没打算彻底瞒他。   [眠哥要长高]:我住在朋友家里,他家境比较好,这是他的一处房产。   都是实话,只是省略一细节而已。   [赵晨乐]:不用解释了,我懂,被渣男伤害过的你被富二代捡回家,他,带你走失恋阴影,他,对你一见钟情,亲爱的,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   [眠哥要长高]:……   [赵晨乐]:小眠,你可要擦亮睛,不要再遇到渣男。   [眠哥要长高]:不会的,他人很好的   [赵晨乐]:???我只是随便猜测一下,原来是真的!   傅听眠:“……”   我这只打字的手,也太不经大脑了吧。   [眠哥要长高]:没有,我们没有在一起。   赵晨乐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宝,要是人不错的话,你可以试一试,反正应该不会有比裴渣更差劲的吧。”虽然人不能比差。   傅听眠躺在床上想了想道:“我在考虑,毕竟我们认识的时不长。”   “认识不久就想跟你在一起?”赵晨乐提高音量,直接破音了,“那的确不行,咱们虽然是遍地飘零,但也不是谁都能钓到的,这货指不定是个海王渣男,看你一答应他他指定会觉得太容易得手了,立马把你甩了。”   赵晨乐这个小孩,估计就是因为『性』取向跟傅听眠打成了一片,所以总对傅听眠掏掏肺的,而傅听眠也拿他当最好的朋友来看待。   “没有没有,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傅听眠翻了个身,抠床单上的花纹,小声为江慎辩解道,“他很会照顾人,会做饭,身材很好,在人里估计是优质钻石王老五了。”   细细想来,江慎身上的优点多得傅听眠都要数不清了。   “这都是虚的,这表面越优质的男人越喜欢养鱼,因为他知道己的外表就是武器。”赵晨乐无情地戳穿他的幻想,“你这终极颜控真的太容易被坏男人骗了。”   傅听眠努力为江慎洗清冤屈:“他之前没谈过恋爱,不是海王。”   “等等,没谈过恋爱,处男吗?”赵晨乐疑问道,“是说只走肾不走,那也是没谈过恋爱。”   “算是处、处男吧……”   赵晨乐这家伙,越问越离谱。   虽然他们俩已经走完肾了,但这怎么好说口。傅听眠决定略过这个话题,不然不知道赵晨乐这家伙会说什么话来。   “啧,处男,没谈过恋爱,会做饭,的钻石王老五。”赵晨乐宛如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一般,沧桑点烟道,“这男人,一般我只在小说里见到过。”   傅听眠抿抿嘴唇道:“现实生活中很多这样的人啊。”   的不说,上辈傅听眠除了穷了点,其他方面照样不差,上学时期学习成绩众,工业务能力强,平日里也洁身好,靠己的努力买到了房,虽然只有70平,但他己觉得也很不错了。   “你瞧瞧你这护短的语气,”赵晨乐啧啧两声,“我看你是喜欢上他了吧?”   “不是……”傅听眠下意识想要否认,但脸上的热度蹭得一下升上来,似乎是揭『露』他的虚,他支支吾吾解释道,“我就是实话实说,他以前忙于学业,晚上十二点要读,来又外留学创业,近期才回来继承家业,根本没时谈恋爱的。”   “等等,你说的这个人我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呢?”赵晨乐打断他,“这怎么跟那个白月光小蹄的经历一『毛』一样呢!”   傅听眠:“……”   赵晨乐惊讶道:“你不会是找了个白月光的替身吧?是说……你住在江氏大楼旁边……”   傅听眠:“……有没有一可能,他就是白月光本人?”   死一般的沉默。 第42章 想你呀!想你,江慎。   42   “咚——”   傅听眠听到对面有什么落地的声音,关切地:“你事吧?”   “事!”不过是被这一消息震得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一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而已,坚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后,赵晨乐再次提高了分贝,“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我的崽,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傅听眠语平淡,赵晨乐热心人,就是跟他说话有点费耳朵。   但其实细究起来,当初傅听眠什么能跟江慎相遇,并且生了后面这事,源还是因赵晨乐。   “看你这态度就是真的了,宝,我就一句话,你别是因裴狗才跟那谁在一起的吧!!不可以啊,人狗有别,那是孽缘啊!”   赵晨乐在电话那夸张的演戏,傅听眠被逗得直接笑声来。   傅听眠都有无奈了,怎么每个人听到他跟江慎勾搭在一起后,都是这个反应,就有点新鲜的吗?   裴谦怎么还能在他们的故事里找存在感!   “我已经把裴谦拉黑了。”   傅听眠同步了最新八卦,勾得赵晨乐眼抹泪老怀欣慰:“不容易啊崽,虽然老话说美女都眼光差,但要是你都不幸福,我怎么能相信爱呜呜呜呜。”   “靠别人不靠自己,晨乐,”傅听眠心情颇地安慰他,“不过我努力努力?”   努力让赵晨乐早一点相信爱。   傅听眠脑海里突然就蹦这句话来,似乎之前一悬而未决的题不经意间已经有了答案。   “虽然我怀疑你是来秀恩爱的,但是,”赵晨乐却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收起了情绪说,“我就是随口嘤嘤句,有想要你上赶着便宜对方的意思,走肾不走心就算了,谈恋爱一定要慎重,小眠眠,毕竟咱们是容易受伤的小gaygay。”   最后一句话简直了历经情伤后的痛彻心扉大彻大悟。   实际上赵晨乐这小孩从来只会撩人不会谈情说爱,现在还在致力于做最忧郁的情场纯情浪子。   “不会的。”傅听眠不该从哪里说起合适,很多事情大概只能等未来某个合适的时刻再添注脚,他想了想,只选了最万能的一句话,“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正是因慎重考虑,才犹豫了许久,傅听眠抓着床单想,江慎给了他进一步或是退三步的空间,他退过一次,不算成功,又待在了江慎给他建造的舒适区里,后面也有了再退一步的勇。   那就只能向前走了,起码这次不会是一个人。   赵晨乐“啧”了一声:“我有点感觉不一样了,看来对方人真的不错,你说话的时候听着有底多了。”   话已至,赵晨乐放下心来,不再多说什么,转而聊了聊最近听到的八卦,然后提醒傅听眠:“前日子我碰到你父母了,他们说你离开家里断了联系,还我不你在哪里,我只说我跟你绝交了,久再联系。”   “我了。”傅听眠,“我跟他们断绝关系了,以后我的生活都跟他们无关。”   傅听眠对原主的父母什么感觉,也有想要重新联系的打算,果说是赡养的话,原主前几年给他们的钱可比他们养大一个孩子的钱多多了,何况他不是他。   跟赵晨乐通完电话后,傅听眠整个人豁然开朗了许多。   心情一,就去阳台赏赏花,回书房看看书,再点开微信,看江慎给他的消息。   江慎在国外待的这几天,每天都会给傅听眠报备自己的行程,诸“今天陪父母去了法国那边的庄园,农场上的小动物成群结队的,晚上就吃到了新鲜的牛肉和鸡肉,依稀还能回忆起它们的音容笑貌”、“继续回到英国工作了,这边最近总在下雨,很不方便”、“挪威人的工作效率实在太低了,我想回家”等等。   有想到江慎也有这么爱吐槽的一天,言辞犀利幽默,逗得傅听眠直乐。   相隔地,又是在网上交流,江慎变得更加会撒娇了。   [眠哥要长高]:可怜,那怎么办?   [江慎]:挪威人还差回来,还得等,晚餐陪司的人喝了点红酒,疼,急需吸一口眠眠治愈。   言下之意又想傅听眠自拍给他。   傅听眠还记得前天表情包之仇,能从胖了的阴影中走来,相当小地拒绝了江慎的要求,连连了几张桔梗花的图片过去刷屏。   [眠哥要长高]:看你的花就行了,最看o(╯□╰)o   隔着屏幕,江慎不他是真的在意,还是故意撒娇,但还是笑着认错求饶。   [江慎]:我错了,眠眠一点都不胖,我给你赔礼歉。   [眠哥要长高]:诚意   [眠哥要长高]:[强忍泪水]   [江慎]:那眠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傅听眠估『摸』了一下时间,猜江慎这会儿应该在酒店休息,被欺负过后那点不服输的劲又上来了。   [眠哥要长高]:礼尚往来,点我爱看的(/偷笑)   [江慎]:?   刚洗完澡的江慎直接打了越洋电话过去。   手机铃声响了几下,那边慢吞吞地将电话接起来。   “喂,江哥,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傅听眠的声音细细的,适当地带着微的惊讶,仿佛根想到江慎会直接打电话过来。   简直就是明故。   “眠眠,你说的礼尚往来,是那个意思吗?”江慎『揉』了『揉』太阳『穴』,赶走高强度工作后的疲惫。   傅听眠握着笔,假装漫不经心地:“就是那个意思呗。”   反正江慎这么聪明的人,多一点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东西,对每个人的身心都有处。   许久不见江慎的答复,傅听眠正要开口,却听到那边一点微小的动静之后,江慎低沉慵懒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礼尚往来,给你了。”   傅听眠开的是免提,退通话页面,打开了微信。   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江慎过来的照片被点开后,满屏劲瘦肌肉的冲击力瞬间让傅听眠脸上的热度一路飙升,皮都要冒烟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让傅听眠心虚地瞄了眼紧闭的房门。   “可以吗?”江慎接着酒劲壮胆,耍了点流氓,过去后有紧张地,“你应该喜欢看腹肌的吧。”不仅喜欢看,还喜欢『摸』,江慎在心中估量着对方以往的“恶行”。   胸肌拍来感觉不太看,江慎对着镜子找了几个角度,才挑选了看的腹肌,顺着腰胯一路看下去,剩下的部分都被内裤遮挡住了美景。   傅听眠抿着唇,将图片保存下来,很是矜持地肯定:“还可以吧。”   就是很可以、多来点的意思。   江慎抓着,躺在床上傻笑了一会儿,他在国外这几天,实在太想念傅听眠了,现在光听他的声音,心中就涌起无限的柔情,不要怎么抒比较。   万万想到傅听眠似乎也在挂念着他,才会故意装作不经意地让他拍照,这怎么能让人不开心。   “眠眠,你是不是想我了?”他沉沉地笑,这句话滚过喉无数次,最终吐『露』于舌尖,他的内心祈盼着最想听到的回答。   傅听眠被得呼吸一窒,直球打的他措手不及,突然紧张得不该做什么回答,从旁边手忙脚『乱』地拿起草稿,在面前扇了扇风。   结果不小心将电话挂断了。   傅听眠:“……”   [江慎]:怎么挂了?   [江慎]:眠眠,我就是随口一,别在意,今天喝多了qaq   傅听眠见不得他这么说,像能脑补到江慎真的是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瞬间心软到不行。   他将书压在手机上面,一字一顿地斟酌着回过去的消息。   [眠哥要长高]:有生,不小心挂断了   [眠哥要长高]:想你,江慎。   [眠哥要长高]:早点回来   说这句话后,傅听眠心中长久以来悬挂的大石块终于落了下来。   像就该说这句话的,只是前时日总觉得不到合适的时日,紧绷着自己。   想到会是在时刻,十分自然地说了来。   该。   完消息之后,那边一直动静,傅听眠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但怕江慎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只按捺住自己的动作。   心不在焉地看了会书,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江慎再一次打电话过来。   “眠眠,你说的想我,是那个意思吗?”江慎放轻了呼吸,小心谨慎地再次确认,生怕自己会错了意表错了情,搞得对方尴尬。   傅听眠心里的那点紧张瞬间烟消云散了,他笑了笑:“就是那个意思。”   “真的吗真的吗?”江慎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我不会是红酒喝多了现幻觉了吧?”   “你可以明天起来再我,果你还记得的话。”傅听眠感受着他的喜悦,自己也忍不住咧开了嘴角。   “眠眠眠眠眠眠。”江慎现在变成了一个不会思考的小学生复读机,不断地重复着傅听眠的名字,“想回国,想你,喜欢你。”   从看到傅听眠的消息那一刻起江慎就疯了,他在狭小的酒店房间里来回走动,在地毯上做了100个俯卧撑,又进到浴室冲了个澡,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才敢给傅听眠打电话过去。   “我听到了,”傅听眠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我也一样。”   江慎躺在床上着急地想,这大英帝国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第43章 干坏事!“江哥,没有偷偷干坏事吧?……   43   江慎一夜没睡,第二天精神抖擞、两眼发光来到了公司办事处。   进办公室后,江慎首先来到窗边拍了一张伦敦灰蒙蒙的天空发给傅眠,抱怨了一下天气。   把傅眠发给他的小花照片发到了发小群里。   [吉祥四宝]:?   [赵]:?   [宋小三在挖矿]:?   [吉祥四宝]:江哥,花很好看,然后呢,想说什么?   [江慎]:我不在国内,来伦敦了。   [吉祥四宝]:然后呢?   [江慎]:家里现在有人帮我照顾这盆花   [宋小三在挖矿]:王叔?还是李叔,哥这话说的,家不差花匠   [赵]:懂什么,江哥这是在炫耀   [江慎]:嗯(/微笑)   [赵]:炫耀江家拥有顶尖的花匠,我记得有一位还是林姨从意利请过来的   [江慎]:……   [吉祥四宝]:都闪开点,们两个傻蛋,这是江哥专门送给嫂的花   [吉祥四宝]:怎么?江哥们的关系有什么重进步吗?   [江慎]:猜?   [江慎]:赏花   [江慎]:(/偷笑)   [吉祥四宝]:得,我问嫂   [江慎]:问完记得发截图给我   [宋小三在挖矿]:都说人谈了恋爱会变傻,没想到我英明神武的江哥也……   [赵]:恐爱了   吉祥四宝将群名改成“男德男德瑞古德”。   江慎似有若无地秀了一波恩爱,心情颇好地叫孟奂进到办公室来。   “合方那边的方案修改发过来了吗?通知一下江氏这边可以提前一天谈判。”江慎如意算盘打得贼响,满脸都写着“我要提前跑路”的迫切感。   “哦,不明白,”江慎『露』一个浅浅的笑容,带着三分得意和七分甜蜜,“毕竟现在还是单身。”   刚进来没多久就攻击的孟奂:“……”   孟奂手里稳稳地拿着记录好的行程表,公事公办的语气打碎了江慎美好的幻想:“江总,昨天下班时应该说过,艾佛森先生明天才能回到英国,修改的方案后天发过来,……也就是说,咱们的行程起码要往后推迟三天。”   原本三天内就能定下来的案,却因为合方那边的负责人中途要北欧一趟差,耽误到了现在。   “……”江慎的微笑瞬间定格在脸上,成了一个扭曲的表情,“说什么?”   “您没有错。”孟奂耸了耸肩。   江慎方才的心情有多么灿烂,现在的心情就有多么惨败。   他坐在办公室里,双手抱臂,两眼一闭,脸『色』黑得像锅底。   总裁迫加班也是很痛苦的,且还是在他迫切想要回国的档口,他通知要留下来,江慎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动,次三番看着孟奂欲言止。   “江总,这是您接手江氏后第一个海项目。”孟奂好心好意提醒了一句。   且英国这边本就是江慎一手发展起来的,要是这笔生意最后做不好,岂不是给那个不服小辈的高层留下把柄。   其实不用他说,江慎也知道分寸,他更多得是无可奈何和没有好好遵守约定的歉然。   过了片刻,他摆摆手,示意孟奂工,自己则惆怅地到窗边,望着面『乱』七八糟的风景,给傅眠打了电话过。   “眠眠。”语气中多了一丝委屈的情绪,在安静的环境下尤为明显。   “怎么了?”察觉到江慎起伏的心情,傅眠小声问道。   “我这边要晚天回了。”江慎含着分歉意道,“项目上还有些事情要处,因为是个挺不错的合项目,需要我亲自坐镇,所以还得在这边待天。”   “没关系的,工要紧。”傅眠倒不觉得有什么,成年人当然要以工为主,但感受到江慎的心情低落,傅眠只好轻声安慰他,“江哥,打起精神,要好好挣钱养家昂,宝宝的『奶』粉钱就靠了。”   傅眠一句话勉强安抚好了江慎沮丧的心情,他低垂着眉眼,想着待在家里的傅眠和宝宝,浓郁的思念充盈着心脏,其中逐渐生了巨的责任感。   他现在可是要养家的男人。   江慎感动地叫道:“眠眠……”   “好了,江哥,”傅眠打断他的话,“我有点困了,要先睡了,晚安。”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十分干脆利落。   江慎:“……”   忙碌的一天正式开始了,江慎在这边的工并不轻松,伦敦分部在他回国之后积攒了许多待处的事件,这次过来后,基本都要他过一遍邮件和文档。   这天除了参加晚宴和开会以,部分时间都在公司处这些,等到再次抬头时,天黑了。   从工中抽身来后,江慎的内心尤为空虚,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思念织就一张巨的网,让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焦躁起来。   想做点什么。   他的手指不住地摩挲着手机屏幕,看着手机里存放的傅眠的照片,相隔万里之,看着这些经看过无数次的照片无异于饮鸩止渴。   江慎想到傅眠那边应该经起床了,还是发了条信息过。   [江慎]:早安,眠眠,起床了吗?   [眠哥要长高]:起了   [江慎]:好想,眠眠,可以视频吗?   过了会儿,江慎收到了“lp”的视频邀请,他独自一人待在办公室里,也不怕别人看见,直接点开了。   画面刚一打开,傅眠脸『色』微红,鼻头沁了细细的汗珠,低低的喘息声传过来。   江慎呼吸一滞:“眠眠,在干什么?”   傅眠伸手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不好意思地说:“刚刚运动了一会儿。”   “在楼下的健身房吗?”   “对,舒音姐了我许多孕期可以做的运动。”   “做瑜伽了是吧,用了里面的瑜伽垫吗?”江慎问得很是细致。   “用了,江哥,的健身房里好多器材。”   江慎脑补了一下傅眠在健身房伸展着身体,做着很多柔软的动,低垂着眉眼,轻慢地说道:“那个瑜伽垫我也用过……”   傅眠:“……”   用过就用过,都是男人,用同一个瑜伽垫也没什么,就是这话从他江哥嘴里说来,怎么那么暧昧。   “下次我们可以一起运动,”江慎一只手捂住颈侧,“以前上健身课的时候接触过孕『妇』健身,家里很多器材也能用到,我可以手把手地。”   “可以啊。”正好,跟着视频做,很多动都有些不到位,傅眠爽快地答应了。   他身上汗涔涔的,跟江慎聊了一会儿天,衣服都黏在皮肤上了,不是很舒服,无意识抓了下衣领,『露』一片白皙的皮肉来。   江慎盯着他精致的锁骨,眸『色』深沉,眼底暗藏着流动的火。   “江哥,我要洗澡了。”傅眠嫌弃地吸了口气,“我感觉我身上的汗味儿太重了,不好闻。”   没有不好闻,江慎想,是柑橘味的,怎么会不好闻。   “洗吧。”江慎感受到手心之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接着到自己的声音提了十分无地要求,“眠眠,可不可以,不挂断?”   “江哥!”傅眠声地提醒他,“我这边是白天,一日之计在于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就是想,”江慎采取了另一种手段,他摇晃着尾巴,可怜巴巴地说,“眠眠,只是不挂断,可以把摄像头关掉。”   傅眠:“……”   就怎么江慎经开始熟练运用通关密码。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傅眠那边的摄像头果然关掉了。   “江哥,”傅眠边脱衣服边坏心眼地说道,“我就洗十分钟,很快的。”   江慎了他的弦之音。   汗湿的脏衣服随手都进了脏衣篓里,傅眠进淋浴间,他只打算快速冲个澡,打开淋浴头后,水洒的声音从手机这端传到了那头。   江慎静静地坐在办公椅上。   没有了画面之后,声音成了唯一的传播来源,在静谧的空间里无限的放。   水流噼里啪啦地砸到光滑白皙的身体上,顺着发丝滑下,亲吻着每一寸皮肤。   傅眠的手会打开旁边的沐浴『露』,手掌随着水流,从脖一路向下,最后滑到突起的小腹下面。   江慎的喉咙里咕嘟咕嘟地泛一阵兴奋的喘息,他抚『摸』着自己的脖,当初傅眠咬过的那块地方,骤然爆发无比灼热的痛感,痛得他只好更为专注地着手机里的动静。   身体随之产生种种变化,是雄『性』动的天『性』和冲动,嚣张地宣告着它的存在。   江慎的身体一动不动,背部绷直了,所有的yu望都压在了办公桌下。   十五分钟后,傅眠拿起了手机,重新打开了摄像头。   冲完澡后,他自己是感觉清爽多了,但在江慎的角度看过,水汽带来的热晕清晰地印在他的脸上,眼神带着猫咪一般的漫不经心,轻易地抓住江慎的心脏。   傅眠抵着舌尖,故意调笑道:“江哥,没有偷偷干坏事吧?”   “没有。”江慎沉沉地说道。   他很话的。 第44章 大笨蛋!“距离江慎还有0米。”……   44   “好乖哦,江哥……”   傅听眠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逗逗江慎,毕竟十几分钟想想都不可,但没想到对真的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傅听眠可耻得被取悦到了。   江慎重打开了办公室的灯,刹那,隐秘而旖旎的快意如『潮』水般褪,   他凑近摄像,单只手托住下颌,歪着,得寸进尺道:“我这么听话,可以奖励吗?”   傅听眠听完笑了笑,笑得有几分促狭:“随便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不用你拍的花凑数。”江慎眼疾手快地排除了一个可疑选项,然后帮傅听眠拓展思路,“发跟你有关的……”   “不会发花的。”话还没说完,傅听眠果断摇摇,垂下眉眼,专注地在屏幕『操』作了两下,“发给你了、”   江慎打开来一看,是一篇专业词较多的英语阅读理解。   “江哥,奖励你读这篇文章。”傅听眠学江慎托着腮,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学的时候老师都是美式发音,基本听不到正统的英式发音了,想听你读。”   江慎是语言的天才,不仅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都会,还会一点法语和德语,勉强可以跟本地交流。   而傅听眠口语有逊『色』了,做题时的巨,说话时的小哑巴。   江慎都被气笑了:“这是给我的奖励吗?”   “奖励你当我偶像的机会。”傅听眠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脸皮太厚了,内向强烈谴责自己的无耻行径,并期待地看向江慎。   好像一只小猫举着爪爪,等待主的投食一样,江慎快败下阵来。   “好吧。”   空『荡』的房里,江慎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环绕在傅听眠耳边,纯正严谨的英伦腔多了几分优雅绅士,特别是此时江慎装革履地坐在办公室里,更显得禁欲冷淡。   妥妥的声控福利。   傅听眠早想这么干了,奈何以前还有拉不下面子,现在趁着不在自己身边,反而放开了手脚,一通瞎撩。   一点都不怕被江慎秋后算账!   傅听眠美滋滋地听完,脸带着羡慕和崇拜:“太好听了,洒家值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读,江慎在心里默默记一笔。   虽然没有讨到奖励,但两个坐在一说说话,江慎的心情快舒畅来,甚至还多加了一个小时班,为了早点回。   第天继续干劲满满地准备工作,而傅听眠在例行的花图之后,又发了条语音过来,是矜持地夸奖道:“江哥,宝宝说喜欢你的声音。”   到底是谁喜欢啊,江慎可真是完全猜不到!   只是听得嘴角都咧开了,整天都和颜悦『色』的,逢三分笑,连孟奂都有不适应。   “江总,我有一个微小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忍了六个小时后,孟奂终于忍不住了。   江慎侧耳倾听,示意他有屁快放。   “众所周知,英国和挪威都不是过度热情好客的『性』格,您明天别笑成今天这样,把艾佛森吓到了。”孟奂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委婉了。   “我会告诉艾佛森我坠入爱河了,向他分享我的喜悦。”江慎拍了拍孟奂的肩膀,以一副过来的目光真诚道,“孟秘,如果你感受不到这种快乐,我会为你而遗憾,我建议你回我家拜一拜我养的花,心诚则灵,早日脱单。”   江慎十分佩服自己带了那盆花回来,不仅是他跟傅听眠共同培养的孩子,还是代表他们爱情的爱神之花,实在是太灵验了。   孟秘:“……”   谁告诉他跟着这么个恋爱脑的老板有前途吗?   这种小学鸡式的谈恋爱式,他,小孟,高中不玩了!   因为时差,两只有在江慎加班或是早晨班的一两个小时才进行视频,江慎粘的功夫日益增长,盯着傅听眠的眼神也愈加热切,有时跟饿狼扑食似的。   但他确实辛苦,傅听眠也随他了,反正他爱看看吧,看几眼又不会掉肉。   在江慎快离开英国的前一天,傅听眠早来后,惯例跑到阳台摆拍一下江慎的花。   然而刚瞄了一眼,看到昔日婀娜多姿的花朵变得蔫了吧唧,青翠的叶片也没精打采地蜷缩了来,傅听眠一愣,不禁哀嚎道:“这是怎么回事?”   恰好吴妈楼来准备叫傅听眠床吃饭,听到房里的动静,被吓了一跳:“怎么了,眠眠。”   “吴妈,你快进来。”   傅听眠把吴妈叫进来,吴妈翻来覆在面捣鼓了几下,猜测道:“这看着像是水浇多了,有可根烂了。”   “我浇的水不多啊,”傅听眠疑『惑』道,“也一天浇个四五六七次……”   说着说着,傅听眠的声音十分心虚地小了下来。   前两天还好,他是拿着洒水壶随便浇一浇,想让植物的外表更干净更富有光泽感,这样比较适合拍照,江慎看到了也会觉得他养得真好。   后面这天,给花浇水似乎成了一个玄学,他坐在书房无聊的时候过来看看花浇浇水,躺在床莫妙身往阳台走,甚至吃饭的时候也惦记着阳台的花,实回过神来傅听眠都不确定自己浇没浇水,浇了多少。   傅听眠抿唇想到,特别是江慎延期回国这两天,他无聊的时不知道为什么被无限拉长了,他好像隔不到一个小时进来一次。   “不我把这花搬下,一会儿把根挖出来看看还不活。”吴妈看到傅听眠的脸『色』变了又变,安慰他,“是活不了了,往花盆里种点小葱。”   傅听眠犹豫道:“可是江哥快回来了,一回来发现他的花被我养死了……”   有点怕江慎伤心,毕竟他在家的时候,一天照看好几次,跟养孩子似的,临走前还特意嘱咐了傅听眠,是看到自己的花没了,指不定多难受。   “不这样,”吴妈跺了下脚,提议道,“咱们先看看花店里有没有这个品种的花代替,到时候买回来后修剪一下,跟这盆花大差不差行,毕竟少爷也离开了十来天了,花这种东总会长的是吧。”   还是吴妈镇定,三两下想好了解决办法,傅听眠思索了一下,还真想不出别的办法,这是现在可行的了。   他赶紧网搜索附近的花店,花了一个小时没找到,花店大都是已经『插』好的捧花,是真需盆花还得预约。   没办法,后还是吴妈让儿子郊外的花卉市场高价买回来了一盆相似的桔梗花带了过来,但还是不如江慎拿回来的那盆好看。   “这行吗?”傅听眠有点怕穿帮了。   “别怕,修剪一下,再把花盆换回来,浇点水,第天会好看多。”吴妈虽然不是专业养花的,但她之前在农庄种点蔬菜瓜果,还是有经验的,几句话让傅听眠放下心来。   忙活了一天,搞了出狸猫换太子。   吴妈让儿子帮忙换好花盆,原先的花果然根都烂了,只好装进垃圾袋一扔了下,而换下来的那个普通花盆则被吴妈拿到自己房,顺手撒了一把蔬菜种子下。   “眠眠,明天我回来了。”晚,江慎在视频里开心道。   接连工作了三天,江慎终于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情,前一天晚便开始倒计时回家的时,可谓是归心似箭。   傅听眠被他的开心感染了,快忘记了花的事,弯着眼睛道:“嗯,终于回来了。”   第天早晨,江慎收拾好行李后,给傅听眠发消息。   [江慎]:[定位]   [江慎]:距离眠眠还有9521公里。   出发前还勉强有点阳光,路突然刮了大风,江慎忙着处理工作没注意到车外面的动静,等车停到机场时,才发现天地之都连成了雨幕。   “这鬼天气,今天还飞吗?”刚下车,听到从旁边车下来的游客抱怨道。   “趁着七八月份天气好的时候来英国玩,还撞大暴雨了,这是什么运气?”   “兄弟,意思是你别再氪了。”   “先进先进,大不了今天睡在机场了。”   两个小时后,江慎坐在机场休息室里,神『色』阴沉地看着玻璃墙外瓢泼的大雨。   本雾蒙蒙的天气此时被加了层浓重的阴影,别说飞机了,小汽车出行都谨慎再谨慎。   机场大厅,已经滞留了大批着急赶路的乘客,工作员正公式化地安抚大家的情绪。   得到暂时还不飞的通知后,小助理一脸无奈地回到休息室,小心翼翼地给boss跟进情况:“机场那边说未来三个小时内的航班暂时都飞不来,也是说,还等。”   听到这个消息后,江慎脸『色』一变,眉骨都抽搐了一下,“啪”得一声将平板按倒。   助理吓得连忙给孟奂使眼『色』。   孟奂对她扬了扬眉,示意她不用紧张,接着开口道:“极端天气原因,谁也没法预料。”   天气预报倒是说了近期有雨,但突然下这么大的还是没想到,原本孟奂想说再推迟一天回,但看到江慎急不可耐的心情,也只赌赌运气了。   但天公不作美。   江慎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哪怕他的眼睛都气红了。   这天,因为为原因延迟了加班,让他不早点回国,好不容易给公司交了一份满意的报表,结果现在老天也在跟他作对,让他等,让他在九千里之外等一个回家的机会。   他是想早点见到喜欢的,怎么那么难呢?   江慎在休息室里急得告诉转圈圈,像一只焦躁的得不到主安抚的大狗,恨不得掀了桌子,宣泄自己的怒火。   然而越在这个时刻,他的脑子越发冷静下来,不断思考着对策。   这个动作这几天倒是时有发生,孟奂也发愁,生怕小江总气出个好歹来。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孟奂捧着咖啡递给江慎,“不我这边有几个应急案……”   江慎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干净,一把把杯子放下来,给助理安排道:“查查这附近有机场的城市,天气,距离,都查一下,找一个合适的,我们坐车过。”   不管还有什么困难了,他没耐心等下了,傅听眠算是天的织女,他也跨过银河见他。   江慎『摸』了『摸』脖子的齿痕,实已经淡的几乎看不清了,但似乎已经在他灵魂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导致他看不到他的时候,内心深处自动产生了疼痛的幻觉。   “不用找了,我这边已经有了。”孟奂不愧是顶级特助,在老板开口前已经想好了对策。   江慎看了一眼,看到十分钟前那个机场还有飞机飞,立马让助理拿行李。   “走。”   傅听眠半夜突然惊醒,拿手机来看了江慎留下来的消息,得知对机场了,正好天气app弹出了伦敦的天气。   大暴雨。   [眠哥长高]:飞了吗?江哥,应该没有吧,改签了吗?赶紧回休息,别淋雨。   [眠哥长高]:江哥,在干嘛?   [眠哥长高]:江慎,快回我消息。   傅听眠不知道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坚持到太阳都快升来了,一直没等到江慎回消息,后忍不住睡意,提心吊胆地眯了过。   再次醒来时,是被手机吵醒的。   [江慎]:还没醒吗?眠眠。   [江慎]:[定位]   [江慎]:距离眠眠还有46公里。   [江慎]:距离眠眠还有15公里。   [江慎]:距离眠眠还有2公里。   傅听眠接通了来自江慎的视频请求。   “眠眠,醒了吗?不好意思昨晚在飞机,没看到你的消息,我已经回来了。”   看着江慎有疲惫的脸,傅听眠一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距离眠眠还有300米。”略带沙哑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悦耳。   车驶进了地下车库。   傅听眠从床跳下来,动作轻盈地往楼下快步走下,正在整理次卧卫生的吴妈看到一个身影啪嗒啪嗒下楼,着急地喊道:“别跑别跑,慢点走,怎么回事?”   “距离眠眠还有2米。”江慎顿了下,笑道,“距离眠眠还有1米,你在门后面吗?”   下一秒,傅听眠打开房的大门,看到风尘仆仆却满脸喜悦的江慎,向前一步,扑到他怀里。   “距离江慎还有0米。”   老天啊。   后一步,由他来走吧! 第45章 亲吻怪!“我把自己送给你赔罪吧。”……   45   “等等……眠眠!”   江慎还没来得及反应,傅听眠已经扑来了,他直接将手里公文包往旁边一甩,丢给后面拎大包小包推行李箱孟奂和助理,腾出手来一把接住傅听眠。   他满足嗅了嗅傅听眠身淡淡柑橘味,心里头先前所有愤懑不平和焦灼难熬全部化成了一缕烟,只剩下了止不住熨帖:“让我好好抱抱你……”   傅听眠脑袋被江慎按怀里,隆起小腹抵在江慎肚,他受江慎身温度,瓮声瓮气道:“辛苦你了,江哥。”   两人腻腻歪歪抱了好一会儿,直傅听眠觉得这个姿势有点累了,挣扎了下道:“先进去再。”   江慎恋恋不舍看他,两人身体分开后,江慎抓住傅听眠手,意图占便宜:“牵手进去。”   “咯吱——”后面突然出现了一声滑轮摩擦声音。   “不、不好意思,行李箱滑了一下。”小助理瑟瑟发抖。   傅听眠一愣,然后看了站在江慎斜后方孟奂和江慎助理:“……”   还牵什么牵,他连忙将手抽出来,门口腼腆笑了笑:“不好意思,刚刚没看你们……”   “傅先生好。”孟奂报以绅士一笑,转而江慎道,“江总,要不先把行李拿进去?”   孟奂只是帮敬爱小江总把行李带来,迎面被迫吃了一大波狗粮,还手忙脚『乱』接住了江慎丢来公文包,现在双手完全被占用,只能站在门口艰难打断他们甜蜜故。   活像个阻挠小情侣谈恋爱王母娘娘。   江慎:“……”   怎么一点都没有眼力见呢。   虽然他本来还记孟奂来,但傅听眠一扑来,他直接将人抛了脑后。   将行李送进去后,孟奂十分有分寸带小助理离开了,下楼时,小助理解锁八卦封印,小声道:“老板和傅先生好登。”   孟奂随口道:“下次再见,估计就不能叫傅先生了。”   小助理一听这话,很快咂『摸』出味儿来,激道:“谢谢孟哥提点。”   ……   江慎回来后,傅听眠再也不楼楼下这个房间那个房间有没『乱』窜了,他被江慎乖乖按在沙发坐。   吴妈放下心来,忙要给他们做饭去。   早餐时候傅听眠实在困得紧,没下楼来吃,这会儿已经是饭点,两人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又晃晃悠悠了楼。   傅听眠没睡好,江慎在飞机也睡不好。   吃完饭没多久,江慎洗了个澡,就抱傅听眠躺在床睡了一觉。   这次是傅听眠先醒来。   他醒来时江慎还在睡,正好有机会看江慎睡颜,描摹深邃轮廓。   傅听眠鬼使神差『摸』江慎脸颊,因为这两来回奔波和倒时差疲累,他眼眶下还带一点青紫,下巴隐隐胡茬冒出来,扫细嫩指腹,痒丝丝,带点酥麻。   似乎是察觉有人『乱』,江慎眉『毛』微微蹙了起来,傅听眠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不再打扰他休息,准备下楼去喝水去。   刚一转身,一只大手伸来,有力将他捞了回去。   “眠眠。”江慎将人带倒在床,用刚睡醒还有些鼻音声音蛮不讲理道,“不许走。”   江慎手掌在傅听眠腰侧『摸』了『摸』,然后『摸』圆滚滚小腹,受了一下,道:“才几天没见,长得好快。”   傅听眠被『摸』得有些痒,笑道:“江哥,别『摸』了。”   “叫我什么,眠眠。”江慎彻底醒了来,虽然脸还带点倦意,但声音里却多了几分调笑。   半坐起来,将傅听眠揽在怀里,点了点傅听眠鼻:“你之前在电话里叫我,我喜欢你叫我那个。”   “哪个?”傅听眠看他睡得一塌糊涂头发,莞尔道,“我可一点想不起来。”   江慎酷盖人设立马破功了,他『揉』了『揉』傅听眠耳垂,手根本停不下来:“就是——”   他名字。   “江慎。”傅听眠轻轻叫道,“喜欢我叫你名字是吗?”   江慎心满意足笑道:“嗯。”   两人身体靠得很近,江慎深邃专注眼神落在傅听眠脸。   “眠眠。”江慎目光扫傅听眠红嫩唇,还有因为仰躺姿势微微张开唇缝『露』出两颗白『色』贝齿,再往里探去……江慎手指摩挲傅听眠唇瓣,他下巴凑得越来越近。   “眠眠……”这一声如同呓语一般,却像是大战开始前预警。   傅听眠伸出一只手探他颈侧,大拇指在江慎滚动喉结处下滑动了两次,然后将手挪后颈,往下压了一下:“江慎,我准许你了,亲亲我。”   他出了江慎未曾出口要求。   江慎眼『色』一变,先前犹豫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清醒克制下疯狂和即将得喜悦。   “眠眠,眠眠。”江慎一声一声叫他名字,语气里带珍重和旖旎。   他没有直达目,反而如同刚捕获猎物雪豹,把玩属于己猎物,挑选一个适合下口方。   他率先吻了吻傅听眠额头,蜻蜓点水一般,跟傅听眠梦里那个吻一模一样位置。   傅听眠就知道了那不是梦,是江慎一次道别。   现在他要宣告己回来了,重新盖章。   紧接落了傅听眠眼皮,傅听眠下意识闭眼,眼珠不断抖动,扑簌睫『毛』扫在他下唇,像遭受惊吓小鹿一般怯生生,让人心涌现无尽怜意。   然后是柔软脸颊,在江慎跟吴妈共同努力下,傅听眠稍微胖了一点点,脸颊嘟嘟,很是好亲。   最后他终于叼住了最想亲吻唇。   两人互相解决生li问题次数不算少,但亲吻还显得生疏,江慎吻技甚少能够得实践,偶尔尽兴时忘记了互帮互助界限,江慎会抱傅听眠,毫无章法一通『乱』亲,但很多时候傅听眠不愿意,他也不会故意越那条防线。   这次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亲得比任何一次都纯情,啄木鸟一般在傅听眠唇角唇瓣啵来啵去,勾得傅听眠心里头不不下,恨恨『露』出粲白小兔牙,一口咬住他下唇。   “江慎!”傅听眠羞恼白了他一眼。   江慎笑了笑,顺势伸出舌尖来,『舔』他牙齿。   亲吻就像是一种本能,江慎很快无师通,将各种技巧运用起来,亲得傅听眠败下阵来,缺氧导致他小口喘气,求饶话软乎乎叫出口,就在他按捺不住即将崩溃时候,江慎放了他。   嘴唇被rouli   成嫣红一片,小小唇珠被研磨得充血,乌黑双眸水汪汪,鼻头都带点红,一副被欺负狠了样。   不江慎也没讨好,下唇不知什么时候被锱铢必报小气鬼傅听眠咬破了,他完全没觉得疼,反而得寸进尺亲得狠,这会儿嘴唇正不断往出渗血丝。   两人喘匀了气,江慎又单纯亲了下傅听眠,恍惚道:“眠眠,这几天我好像在做梦。”   傅听眠听闻笑道:“是美梦吗?”   “我以为我可能会等你一年两年三年……”江慎摇摇头,“没想你这么快就答应我了。”   仿佛是天突然掉下来了一块金,被江慎捡了。   江慎在英国那几天,精神亢奋根本睡不好,而且总是怕醒来后发现是一场梦,其实傅听眠并没有答应他。   “是一场要是在梦,就让我不要醒来美梦。”江慎故意用棒读语气出这句话,逗得傅听眠一乐。   “那就恭喜我们美梦成。”傅听眠眼神明亮,是江慎很少见张扬。   江慎笑了笑,一个翻身从床下去道:“我得去拜拜我们花。”   “等等——”   傅听眠眼疾手快拉住江慎衣服下摆,仰头,一脸无辜道:“江哥,我想下楼去喝东西,你陪我一起去吧。”   虽然吴妈将那盆花修剪得跟之前大差不差,但很少做坏傅听眠还是很心虚,只想晚一点面。   等晚再让他去看,趁夜里光线暗淡,看得没那么清晰,正好蒙混关。   “好啊。”傅小妖妃枕边风一吹,江慎直接忘掉花,带傅听眠下了楼。   喝完东西吃完东西,磨磨唧唧了好一会儿,江慎倒是很有耐心,出差忙碌了这么多天,回来正好休息两天,见傅听眠不吃了,他问道:“吃饱了吗?”   “饱了。”太饱了,傅听眠『摸』了『摸』肚,觉晚都不用吃晚饭了。   江慎很是然将他剩下小面包拿起来吃光。   “吃完了我们去健身房锻炼一会儿吧。”傅听眠提议道。   江慎神『色』幽幽看了他一眼:“我还在倒时差,眠眠,今天休息一天好么。”   傅听眠悻悻点了点头。   然后他以复习英语名义将江慎拐书房待了两个小时,直吴妈喊他们下来吃饭。   “我去躺卫生间,你先下楼去。”江慎嘱咐道。   “好。”傅听眠没多想,直接下了楼。   “少爷嘴唇怎么破了?”吴妈刚一看江慎,惊讶道。   傅听眠:“……不知道。”   “眠眠脸怎么这么红?”吴妈惊讶了。   江慎:“天气太热了,干,太干了,火。”   “明天做点清淡菜。”   江慎没有异议。   “可算回来了,”吴妈在餐桌道,“少爷不在,眠眠一个人待,连个话人都没有。”   “还有你陪我,吴妈。”傅听眠有些难为情。   “我年纪大了,跟你们共同语言少,不像少爷跟彭少爷那样什么都懂,”吴妈赶紧道,“我都看出来了,少爷一走,眠眠就魂不守舍,经常跑去浇放在阳台花,一看就是睹花思人。”   傅听眠挠头:“有吗?”   他己都没察觉出来。   江慎点点头道:“所以我花是被浇坏了,然后被掉包了?”   傅听眠:“……”   吴妈:“……”   傅听眠没有想这么快就被当场处刑了,他咬勺,特别心虚道:“你怎么知道?”   “刚刚厕所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江慎解释道,“林女士花是有标记,而且阳台那株花长得就不像我带回来。”   傅听眠也不大会撒谎,打他提出了看花之后整个人都心神不宁,很快就让江慎察觉了端倪。   其实那花是因为他送给傅听眠,而且花语比较吉利他才爱屋及乌,就算被傅听眠养死了也没什么。   最重要是他已经拥有了己花。   江慎故意没戳穿,就是想看傅听眠还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没想两个人很快就漏嘴了,是,江慎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吴妈叹了口气道:“少爷,眠眠他怕你回来见花死了伤心,我才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你不要生气。”:   “吴妈,我没有生气。”江慎淡淡道。   话是这么,傅听眠还是有点愧疚,晚楼洗澡睡觉之前,傅听眠像个小跟屁虫一样在江慎身边黏糊道:“江哥,你别生气了。”   “没生气。”江慎想己看去是那么小气人吗?   呵呵,别当傅听眠不知道,有些人,生气了也不让人看出来,还要假装己没生气。   他觉把江慎当成女朋友在哄,想了想,豁出去,主动抓住江慎手,凑他耳边可怜兮兮道:“别生气了,实在不行我把己送给你赔罪吧。”   嗯???   嗯嗯嗯??? 第46章 香草味!夏天还帮忙做运动,真的是真……   46   “……我其实是挺气的。”江慎吞了口唾沫,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猎物跳进了不存在的陷阱,自己送上门来。   江慎好整以暇地『舔』了下上颚,只好收下了这份惊喜礼物。   夏天的夜热情而浓稠,肌肤碰撞在一起时,谁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两个人的眼神仿佛被安装上了吸铁石,一旦对上,就黏在对方上下不来了。   江慎的犬齿掠傅听眠的耳垂,嗅了嗅他耳后的那片皮肤,手绕后,在傅听眠的后颈处弹来弹去。   像确定领地上的所有物一般,江慎在嗅属于自己的东西。   傅听眠上带着淡淡的柑橘香味,还有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两个人衣服上的味道是一样的,这又为江慎的占有欲增添了一份佐证。   傅听眠察觉到了江慎眼底的侵略,但他尚且还领悟到随之而来的危险,伸手软绵绵地将人推了一把,推到床边,故意放低了声音,为逗弄江慎添了一把干柴:“那今晚都听我的。”   听我的意是傅听眠想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想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到时候欺负得江慎汪汪叫。   这句话傅听眠有说出口。   江慎挑了挑眉,眼底兴味十足,他就是再纯,听懂了傅听眠撩拨人的小心。   “先等等。”江慎抓住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傅听眠被打断了节奏,挺了挺腰:“怎么了?”   “我去洗个澡,”江慎撩了把t恤下摆,『露』出八块腹肌来,“我新陈谢快,出汗多。”   看得出来,江慎是个相当有洁癖的人。   傅听眠噎了一下,十分想说事,我不嫌弃你,但他怕江慎觉得自己太不矜持了,只好撤开,坐在离江慎远一点的地方。   “那你快去。”傅听眠摆摆手。   江慎进了浴室好一会儿,傅听眠只听到了面的水声,其他的都听见,他一会儿看着手机,一会儿抬头望着浴室门,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到江慎是不是不行了,考了一路,直到不知了多久,浴室门突然打开,一个打湿的脑袋探了出来。   “眠眠,来。”   傅听眠坐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江慎脸上什么奇怪的表情,稍微放下心来,恍恍惚惚起跟着进了浴室。   刚一进浴室,江慎就压住门,将傅听眠抵在门后。   “眠眠,我刚刚洗澡的时候突然反应来。”江慎的手在他突起的小腹上打转,“不是你给我赔罪吗,怎么是听你的?”   傅听眠:“……唔。”   合着在浴室这一会儿,江慎就琢磨这些东西去了。   “我想了想,应该听我的吧。”江慎将傅听眠抱起来,像拎猫猫条似的转了个,在傅听眠耳边说,“今晚用那个浴缸,我放好水了,下面有扶手和台阶托着你,很舒服的。”   简直就是在打击报复傅听眠方才的坏心眼!   两人除了第一次在酒店的浴室亲密接触,其他时候都挺中规中矩的,想到江慎又提起了这茬,傅听眠一眼看穿他的小心,但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江哥,我发了,你真的是一个特别有仪式感的人。”   江慎跟着笑,笑得十分宠溺:“我是处女座。”   “你还知道星座?”傅听眠有些意外,毕竟江慎活得像个老古董。   “公司的员工吐槽,我就记下来了,”江慎淡淡道,很快略这个话题,“别打岔,眠眠。”   傅听眠拿他办法,索『性』放开了手脚,抓着江慎的胳膊叫道:“江哥,来吧。”   两人虽然刚谈恋爱,但之的关系经老夫老妻了,什么好害羞的,傅听眠随便一个眼神,江慎就能产强烈的兴趣,何况是如此坦诚的邀请。   不管是何方式,最后江慎上了勾,傅听眠损失什么,可谓是一拍即合。   ……   傅听眠抓住了浴缸外面的把手,闭上眼,感受着周围晃『荡』的动静。   下面的台阶很好的固定住了傅听眠的,柔软的水波托着他的肚子,让他不用像在c上那样费力。   波浪一层又一层地涌来,淹圆圆的小小的肚脐眼,翻滚的水声时而轻柔动听,时而嘈杂激『荡』,像是在空旷的浴室演奏一首节奏感十足的曲子。   “眠眠,下次试试游泳池好不好?”   喑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望无边的『性』感,穿透傅听眠薄薄的耳膜。   这套房子住宅面积虽然只有300多平,但其实楼顶还有一个私人游泳池,是不算在房面积的。   傅听眠不知道这中是怎么『操』作的,江慎周末的时候时常会上去游游泳,有时候傅听眠想放松了,会去在下面的玻璃房等江慎下来泡茶喝。   于是他知道了,楼顶的游泳池是『露』天的……   周围有任何的遮挡,楼之上,幕天席地。   仿佛抬手便可摘星辰,江慎却想着、却想着……   “不愿意吗?……怎么不说话,眠眠,宝贝?”   江慎越是如此,傅听眠越是不愿开口,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跟『露』怯似的。   江慎喘了口气,一手托住傅听眠的腰,一手『摸』上去,捏了捏傅听眠的下巴,手指在他唇边把玩,渐渐地,作『乱』的手指故意趁着傅听眠无意张口喘气的时候,顺着牙缝滑了进去,不让他闭上嘴。   “ho   g蛋。”傅听眠含混不清地嗔怒道,舌尖努力将那根手指推出去,却差点当成了俘虏,“拿zhou!”   “眠眠,眠眠。”江慎松开手,一声更比一声温柔地叫着傅听眠的名字。   他望着傅听眠『露』出的脖子,手指漫不经心地上面划。   想咬一口,狠狠地咬上去。   咬到最深处,犬牙戳破皮肤,血『液』交融。   甜美的柑橘味不断地引you着他,最后他克制住了所有不堪的念头,俯下,在他的锁骨上落下轻柔一吻。   “宝贝,是甜的。”   ……   一场兴风作浪的打斗后,傅听眠像块被泡软发皱的浴巾一样趴在浴缸的壁沿上,整个人湿漉漉的,明明方才在水洗了个澡,这才了几分钟,就觉得上腻着一层看不见的汗。   强烈的心跳声渐渐平息下来,酸软的大腿泡在热水,傅听眠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不一会儿缓来,傅听眠只觉得又闷又渴,原本温度适宜的浴室在此时如同蒸笼似的,傅听眠的胸膛起伏不定,感觉自己呼吸起来的空气都要被引燃了。   夏天还帮忙做运动,真的是真爱了。   傅听眠欲哭无泪地想,这会儿恨不得躺在冰箱,旁边都是各味道的冰淇淋。   江慎起将自己随手擦了擦,然后起将傅听眠浴缸捞出来,方才他经帮人洗头了,脑袋后面还残留着冲干净的泡沫,直接将人半抱到淋浴冲干净了头发。   关上淋浴头,外面拿了一块浴巾将人兜头擦干净,抱了出去。   “你在房休息会儿,我去收拾一下浴室。”   地上全是溢出来的水渍,一会儿有人要是进去上厕所,不小心滑倒了就不好了。   江慎将傅听眠裹在小毯子,像一块摊平的『毛』巾卷蛋糕,浴室的热气将脸蛋蒸得红扑扑的,一看就是新鲜出炉的糕点。   这会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在骨碌碌地转。   “好的。”傅听眠乖乖听话。   等到江慎进了浴室,傅听眠休息了会儿,恢复了点力气,想狠狠凉快的想法又涌上了心头。   但是下楼又觉得好累好麻烦,傅听眠犹豫了半天,最终嘴馋战胜了懒惰,他床上下来,轻手轻脚出了房。   太热了,热得傅听眠卧室出来,哒哒下了楼,『摸』索到了厨房,直奔主题打开了冰箱。   动作相当熟练,哪怕晚上外面的灯开得少,他依旧步履稳健丝毫不慌。   就着冰箱的灯,傅听眠拉吴妈平时放在厨房的小凳子,慢吞吞地坐下来,下面几层翻出了最喜欢的香草味冰淇淋。   因为他还挺着肚子,其实吴妈跟江慎不爱让他吃这些东西,只是傅听眠平日很是听话,不大挑食,零食爱的就那么几样,太乖了,江慎反而不想克扣着他什么,即使偶尔才能吃一次,要经常备着。   要是储备的小零食临近保质期了,大部分会分发给别人,剩下的吴妈来处理。   总得让他想吃的时候就有,不然像什么话。   江慎浴室出来后,发床上人,在房转了转,阳台看了眼,跟着出了卧室,最后在厨房逮到了偷吃的小仓鼠。   傅听眠坐在冰箱旁边,吮了吮冰淇淋的小勺子,抬头望着江慎,十分理直气壮地说:“热,下来吃一点点冰淇淋。”   他手往上抬了抬,给江慎看冰淇淋盒子,确实只挖了旁边的一个小坑。   “反而我只是偶尔吃一次嘛。”   江慎蹲到他面前。   “我不在的时候吃了三次冰淇淋。”江慎开口道,“这是第四次。”   傅听眠:“……”   原来吴妈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偷吃零食啊。   傅听眠心虚地想。   “夏天,太热了……”他干巴巴地解释道,“江哥,江慎,以后不会偷吃了。”   说着依依不舍地又『舔』了下勺子。   “好吃吗?”江慎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好笑道。   傅听眠地点点头。   “又凉又甜的,”傅听眠不怕死地怂恿道,“江哥,要不要吃一口?”   他狠狠地挖出一大勺,递到江慎面前。   江慎看了眼冰淇淋,然后看了看傅听眠唇边沾染的白『色』冰淇淋残渣。   嘴凑到勺子旁边的时候,突然掠勺子,以一个猝不及防的动作凑来『舔』了下傅听眠的嘴唇。   嗯,香草味的,确实很甜。 第47章 独角戏!“你若是对他厌了倦了,就将……   47   八月下,正是彭家乖孙沈乐乐的三岁生日。   早在半个月前,彭博元就给江慎和傅听眠发了请柬。   这些日子,江慎总是有没在他们小群里秀恩爱,只是等到宋三跟小赵每次问么时候能见到嫂子时,江慎就开始装看不到,彭博元对他江哥敢秀不敢当的行嗤之以鼻,并主动出来打圆场,毕竟傅听眠现在身体特殊,能不见人就不见人。   但这里面不包括彭家小口。   沈舒音专门让彭博元跑了一趟,来到江慎家,分别给江慎跟傅听眠送上请柬,人现在没公布关系,所以沈舒音专门写了张请柬,一来彭家人跟宾客们看到了不打眼,二来又给了傅听眠该有的尊重,沈舒音这一出可是给傅听眠做足了面子。   “小傅到时候要是有空,就跟江哥一起过来。”被沈舒音纠正了一下,彭博元现在也毫不见外叫起了小傅。   “我一直都挺空的。”傅听眠很实诚,他也挺想见见乐乐的,不过……   “别担心,你不用跟彭家沈家的宾客接触,”彭博元过来时,自然是想好了一切对策,“这次来的都是些小辈,像江叔叔跟阿姨他们这一辈的都没请过来,也不需要你跟他们打招呼,最多见见宋小三跟小赵他们几个。”   这也是彭博元问过江慎的意思后给出的方案,江慎虽然嘴上同意了,但是让他自己来问问傅听眠的意见。   “宋、宋小三和小赵是你们的朋友吗?”傅听眠虽然是接彭博元的话,眼神却落在江慎身上。   江慎这次不能置身外了,笑了笑道:“我们这几家来往比较密切。”   这么一说傅听眠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书里写的四大家族。   “我跟江哥一起吧。”傅听眠应道。   虽是应了下来,但这是傅听眠第一次参加小朋友的生日宴,又或者说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宴,给乐乐的礼物他挑选了很久,最后定下来几套乐高玩具,有一些适合启蒙的书籍。   彭家的孩子自然么都不缺,只是傅听眠自己的一点心意,选好后给江慎看过,见江慎点才放下心来。   八月十八日。   傅听眠早早就醒了,江慎『迷』糊着,旁边的人翻来覆的,不道在做些么,闹得他将人一把捞过来,扣在怀里。   “再睡。”江慎一只手捂住傅听眠的双眼,浓密的睫『毛』一下一下扫着他的手心。   “睡不着。”傅听眠装睡未遂,江慎怀里挣扎出来,拉了下睡衣领口,有些嫌弃道,“热。”   江慎叹了口,替傅听眠可惜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你说么?”   傅听眠没听清楚,就再次被人拎小鸡崽似的拎过来,压在身下,不一儿房间里响起清脆的啵啵声。   “江哥!”傅听眠恼羞成怒,“你怎么可以咬我的脸?!”   本来以只是早晨腻歪一下,谁道江慎亲着亲着,莫名其妙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让傅听眠愤得是他脸颊真的有被揪出一坨肉来。   “想咬。”   想咬就咬了,晨起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浓浓的暧昧,江慎的身体小心翼翼避开他的肚子,倒是下面不道多了么东西,不听话抵在傅听眠腰侧。   傅听眠的手被带下『摸』了一把,江慎难耐“嘶”了一声,焰好像嚣张了,引得傅听眠直接想将手抽出来。   “别动。”江慎咬着后槽牙抽着道,“我不做么,忍一儿就下了。”   想得美。   傅听眠趁他忍过这一波早起反应的时候,找准机抽出手来,一脚踢在江慎小腿上:“自己解决。”   大清早就欺负人,小鬼傅听眠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借给他。   江慎幽怨看了他一眼,却没起身,过了一儿自己平复下来,才跟着傅听眠起了床。   白天彭博元边要招待亲戚,不用么早过,所以江慎才让傅听眠多睡儿,但他睡不着,起来后清点好要送的礼物,在房间里走来走的,被看不过眼的江慎直接带下楼吃饭。   下午江慎的助理将人要穿的衣服送过来,虽然款式各不相同,但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其中江慎的领带和傅听眠的帽子用了同一款花纹,若是懂的人仔细琢磨,说不定能发现里面的巧思。   换好衣服后,司机将礼物已经拎了下,今天江慎自己没开车,跟傅听眠一起坐在后排,估计晚上是要喝一点酒的。   生日宴订的方是靠近江边的一处山庄,车子直接停到宴客楼侧门,江慎下车后,牵着傅听眠侧门进,来到彭博元一早发给他们的包厢。   刚进,宋小三和小赵已经在里面坐着了,见江慎牵着个人过来,都不由得站起了身。   “江哥,这位就是嫂子吧,我是小赵。”赵时益其实上次见过傅听眠一面,个时候配在他身边的人是裴谦,所以彭博元提前跟他透了底,怕他说出么不该说的话来,结果仔细一打听,人家一开始根本没注意过裴谦身边跟的都是么人,这儿见到傅听眠也不是特别惊讶,只是中规中矩打了声招呼。   宋季序就不一样了,常年在国外,没见过傅听眠,要不是这次听彭博元说江慎带嫂子过来,让认个人,他未必回来。   一见到傅听眠,宋小三龇着牙,亲切道:“嫂子好,我叫宋季序,宋家排名老三,你跟江哥一样叫我宋三就成。”   彭博元没跟他们说傅听眠怀孕的儿,傅听眠今□□服穿得宽松,加上打完招呼后就坐着了,挡在桌席下面,反倒没人在意。   江慎一边给傅听眠夹菜,一边听宋三说他在缅甸的些,几个人说起话来,氛很是融洽。   正说着彭博元外面进来,见江慎已经来了,笑着道:“江哥,正好你来了,一儿晚宴快结束的时候,劳烦你们几位陪我出敬个酒。”   要说沈乐乐的一个生日不至于排场这么大,主要是大人们的社交场合。彭家家大业大,旁支众多,彭大掌权后,上面长辈一不管,下面其他人心思就多了。   正好趁着这个机,彭博元想着把江慎他们叫过来,出席一下,跟彭家人打个照面,无非是给不省心的人一点警醒。   傅听眠兴致勃勃吃着瓜,听了儿,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歪歪绕绕,不由得对看上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彭博元刮目相看。   过了儿沈舒音抱着孩子过来,陪傅听眠玩,彭博元便带着江慎他们几个到了外面的大厅。   江慎是江家的独子,他一出现,就代表了江家要掺和彭家些龃龉,彭大见了他倒是客,他比江慎他们大了小十岁,却没有一点架子。   酒过三巡,彭家些巴结的人想要过来打招呼,江慎愿意给彭大彭二面子,但不等于其他人能得寸进尺,他冷着脸刚想放下酒杯离开,转身就看到彭家某个族叔身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总。”裴谦端着酒杯,遥遥向江慎示意,眼底带着恶意的嘲弄。   自上次差点丢了生意,被江慎坑了一个多亿之后,裴谦被裴老爷子关了三天禁闭,出来后又被派南美蹲了几天工,生生熬了个月。   好不容易等老爷子消了,前几天刚得到允许回到了家里。   他心里根本咽不下这口,正在这个时候彭家的请柬送到了裴老爷子的面前。   一个孙辈的生日,裴老爷子自然不亲自,何况彭家跟江家走得近,往年最多差遣小辈送上一份礼物,裴谦便说服老爷子捞到了这个机。   他就是想给彭博元和江慎找找不自在,而且要是江慎真的看重傅听眠,说不定能带傅听眠来。   江慎将人看得紧,前几个月他偏偏不在国内,没能再见傅听眠一次,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他当然不能错过。   “我没请裴家人过来。”彭博元脸『色』不好看,他儿子的生日,请的宾客都不能由他完全做主,实在够打脸的。   江慎点点,毫无温度的眼神没分给裴谦一星半点。   他冷着脸,拼命压着心底的火,小孩子的生日宴是大喜,他自然不能做出么出格的来,对彭博元不好。   但这不代表他不恶心。   “江总。”裴谦没有一点羞耻心,紧跟着江慎一行的脚步走上来,“好久不见,你哪里,不是见小眠吧,难不成你把人带过来,却不敢让他『露』面?”   “裴谦,你可别恶心人。”宋季序比彭博元心直口快,虽然是完全误了裴谦的来意,“你不道吧,江哥现在是有主的人,你哪凉快哪呆着。”   江慎这几个发小是真看不上裴谦,就他前些年干的些傻『逼』,谁听了不想啐一口。   何况江慎找的老婆虽然『性』别跟想象的不一样,但长得可比裴谦漂亮多了,就是傻子也道该喜欢谁吧。   “你把他介绍给他们了?”裴谦脸上假惺惺的笑意淡了下来。   “裴谦。”江慎挑了挑眉,冷声道,“我们的情,与你无关。”   “别生啊,江总,我这不是关心一下小情人的第二春么,”裴谦微微一哂,厚颜无耻说道,“江总身份高高在上,恐怕连谈恋爱都不,眠眠个小东西心细得很,想要的不过是爱人的疼爱,江总若是对他厌了倦了,就将他送回来,可别让他伤心了。”   “你也配?”这人颠倒黑白的功底越来越强了,彭博元冷笑一声,他江哥碍于他的情面,不愿在这个场合闹大,但彭博元可不能缩起来,“裴谦,你就是个烂到根里的赔钱货,江哥看不上你,小傅看不上你,少特么的在这自多情了。”   他说着撸起了袖子:“今天我儿子生日,不代表我不打人。”   话音刚落,他一把揪住裴谦的领口,拳攥紧,狠狠扫过,差一点就落到了裴谦脸上。   “博元。”有人制止住了他的动,宋季序跟赵时益上前一步,不动声『色』钳制住裴谦,下一秒江慎的拳就挥了上。   没打脸,打得别的方,虽然痛,但不见血。   几个人站在大厅旁边的走廊,虽然有假山和常青树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但依旧有探究的视线不断望过来。   “不好意思,乐乐生日没控制住脾,”江慎转过,淡淡道,“回我带乐乐家里玩。”   “江哥,你别这么说。”彭博元不好意思挠。   “裴总,好自之。”江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丝质手帕来,嫌弃擦了擦手,笔挺的西装不见一丝褶皱。   裴谦却若无其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狰狞笑了笑,仿佛这一拳其实打在了别人身上:“江总,彼此彼此。”   不一儿,彭家人得这边发生的,彭大亲自过来带裴谦宴客厅坐了儿,然后客将人送了出。   傅听眠尚且不道发生了么,他跟乐乐玩了一儿,后面沈舒音又将只有几个月的小女儿悦悦抱过来,小婴儿的身上带着『奶』香味,但小小的轮廓已经逐渐显出了夫妻俩优秀的基。   “好漂亮啊,悦悦。”傅听眠抱着香香软软的悦悦,喜欢得不得了。   沈舒音笑道:“等以后宋三他们也有了孩子,咱们几家常常走动,看到谁的孩子可爱,就多抱抱。”   傅听眠脑补了一下一群雨雪可爱的小朋友排排坐的样子,简直萌化了。   这导致他的心情一晚上都很不错,跟后面进来后乌云密布的四兄弟截然相反。   “怎么了这是?”傅听眠不明所以。   沈舒音也有些意外。   彭博元最清楚这中间的情况,憋着简明扼要讲了一下经过,听得沈舒音“啪”得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敢在我儿子生日宴上闹,这笔账我记下了。”   江慎英俊『迷』人的脸上表情淡然,倒是看不生来,就是话少了。   傅听眠现在听到裴谦的名字都觉得嫌恶,他在桌子底下拉住江慎的手,轻轻柔柔『摸』了『摸』,小声哄道:“擦一擦,以后别跟种人打架了,脏了自己的手。”   江慎反握住他的手,没说话。   回程的时候,车子中间升起了挡板,隔开了前座和后座,司机看不到后面的场景,傅听眠心虚左右看了眼,然后凑过亲了亲江慎的下巴,在他耳边用音说悄悄话:“生呢,别把自己坏了。”   “没有。”江慎面无表情嘴硬道。   “哦,不生了就行。”傅听眠闻言,直接将自己的手收回来,身体也往旁边坐了坐,跟江慎中间隔开了瓶水的距离。   他望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整个人相当定悠闲。   过了几分钟。   “在生。”江慎绷不住了,蹭过来道,“你不让我打他,是不是心疼我?”   “我不心疼你,难不成心疼裴谦?”傅听眠终于道他别扭么了,都给笑了。   江慎当然明白,也十分清楚傅听眠的心里没有裴谦,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   “他故意激怒你们,谁道是不是有么阴招,”傅听眠套入些豪门恩怨,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以后不理他就是了,我怕你吃亏。”   江慎敢打人,自然是打得起人,裴谦点伎俩不够看的,但傅听眠担心他,他是配合着点了点。   ……   昏暗的酒吧包厢里烟雾缭绕,空了的酒瓶东倒西歪丢在上,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很快被主人拿起来点开了屏幕。   旁边坐着一个妖娆入骨的小男生,见对方能分出神来手机,立马倒了杯酒,端起来矫『揉』造笑道:“裴总,再喝一杯。”   裴谦喝得不少,整个人的质变得加阴翳,烟雾中他眯着眼睛,将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掐住对方的下颌。   “不许笑。”裴谦的『性』情越发喜怒无常,“笑起来,么都不像了。”   裴谦是店里的大客户,几个前辈都提醒过他说裴总不好伺候,但他自持外貌出众,心里早有攀上枝的想法。   今天裴谦在好几个人里选了他,他以自己即将过上好日子了呢,没想到裴谦如此阴晴不定,一个笑容就能让他翻脸。   “对不起,裴总……”小男生瞳孔一缩,小心翼翼道歉。   假。   假了。   裴谦嘲弄撇了撇嘴,他看着小男生空洞的眼神,原本只是看中他身上点单纯笨拙的质,没想到褪表面,只剩下了蠢,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滚出。”裴谦松开手,将对方手里的酒杯抽出来,一把摔到门后,玻璃瞬间碎得满都是,“滚。”   小男生吓得站起身,夹着尾巴溜了出。   剩下裴谦一个人,他点开刚刚收到的邮件,将里面的图片下载到相册。   放大后眼睛一眨都不眨盯着屏幕,照片里是江慎亲密走在傅听眠身边,人坐到车里,江慎凑过,与傅听眠的脸挨得极近。   仿似接吻。 第48章 小三儿!“我可以让你们分开。”……   48   裴谦的喉头一阵翻涌,很快嘴里充满了腥臭的铁锈味。   但他完全没感觉到痛。   酒精和血腥味让他的大脑更为兴奋,他整理好所有的图片,将这些照片分开发到海外的邮箱里。   游戏正式开始。   很快孟奂就在当地的几家报社和门户网站拦截到了这些照片,不过出乎江慎意料之外得,发给媒体的有江慎殴打裴谦的照片。   “这应该一批。”孟奂将资料发给江慎,“不确定对方里有什么东西。”   一般情况下,很少有媒体会大胆到直接将龙头集团层的私家照片发出去,到时候能不能搞出个大新闻事,更多时候能会吃到一个大官司。   在媒体长期的生存套路之下,如收到有人匿投稿的豪门照片后会一时间先报给各家企业公关部,让他们报价或者进行资源置换。   “让他们正常发吧。”江慎看着这几张照片,神『色』自若,“没记错的话裴氏快上市了,我们给裴老爷子添把火。”   “江氏总裁宴会上殴打裴氏太子,豪门贵公子人设崩塌,多好的噱头。”   孟奂会心一笑:“将计就计。”   与此同时,江慎跟裴谦在彭家孙子生日宴上的不愉快在圈子里传来了一些风言风语,彭夫人作为被卷进这场事件里的当事人之一,对于这件事从来都讳莫如深,回到家里不免有些奇怪。   这一出,倒像冲着江家来的。   她跟林蓓自一起长大的帕交,情谊不旁人能比的,平时都有什么说什么,这会儿心里有疑问,直接给林蓓打了个越洋电话。   彭博元跟沈舒音两口子没告诉她到底什么事,不过这几日到的八卦消息太多了,彭夫人也有自己的猜测。   “蓓蓓,我他们说江慎找了个男人……虽然我们也不什么老古板,但我怎么看都裴家那子作的妖,让他们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知道你跟你们家老江没过这事儿?”   林蓓刚带着江近唐从法国的庄园来到意大利时尚大街,才扫『荡』完米兰的奢侈品店。   这些时日完全沉醉于田园生活和购物,连儿子都很少联系,更别说去打探儿子的八卦。   不过彭夫人这么一说,林蓓大概也明了对方的意思,好摇摇头说她不清楚,不过相信江慎有自己的主意。   她说得都实话,彭夫人得出来,好提醒她多上上心。   挂了电话后,江近唐投来询问的眼神,林蓓没对他说什么,转念拨通了江慎的电话。   江慎正在书房里办公,傅眠坐在他旁边看书,两人互不干扰。   铃声响起时,为了不打扰傅眠复习,江慎拿着机出了书房,到另一间房间里,接通了视频。   “慎,晚上好啊。”   林蓓那边天,她穿着某大牌的定,妆容精致地出现在屏幕里,身后的背景米兰的广场,旁边闪过江近唐半个脑袋。   “不说要去看秀吗?”江慎坐在卧室的吊椅上,姿态放松,声线沉稳,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   “我们已经到会场附近了,车子能停在外面,我好先跟爸爸在这边的广场旁边喝东西。”林蓓将镜头往旁边转了下,江近唐里端了杯咖啡,见林蓓拍他,好朝着屏幕示意了一下。   “祝你们玩得开心。”江慎对着面无表情的江近唐微笑道。   “谢谢慎。”林蓓笑得明显心实意多了,不过很快她突然换了个话题道,“闻你前几天在乐乐的生日宴上大打出,怎么了,我的乖儿子?这么些年很少见到你这么生气,发生了什么让你连场合都不顾了。”   “事,你跟江先生不用担心。”江慎起身换了个姿势坐下,镜头正好扫到了旁边的大床,凭借着对『色』彩的敏锐捕捉,林蓓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随便团了一团的卡通『毛』巾被和并排的两个枕头。   林蓓若有所思道:“你自己处理好就行,妈妈不担心,不过之前你说正在追喜欢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话题,江慎含蓄地抿着唇,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微微扬起,他略显保守地说道:“正在追。”   脸上的甜蜜都快藏不住了。   林蓓静静地看着他表演,配合着笑道:“希望我们回国后能到你的好消息。”   “什么时候回国?”江慎问道。   “下个月吧。”林蓓望向旁边的江近唐,眼神带着点暗示。   “好的,具体时间到时候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们。”   挂了电话后,江慎没再回书房,反舒舒服服窝在椅子上,拨通了孟奂的电话。   “查出发邮件的邮箱ip了吗?”   “查查出来了,但发给媒体的每一封邮件账号不一样,ip也不一样。”   江慎挑了挑眉:“他倒花样多。”   “技术部从里面锁定了五个ip,要进行再一轮筛选。”孟奂顿了一下,“看上去像故意为之。”   “知道了,总要给他点甜头。”江慎低声道。   两天后,江氏技术部破解到了所有海外ip的邮件信息,却不知林蓓的工作邮箱里,收到了一封mrpei亲自发的邮件。   ……   傅眠大概知道裴谦最近正在谋划些什么,江慎跟他透过底,但他不懂商战,帮不上什么忙,好多给江慎鼓励。   这些天傅眠生活也挺充足的,每日除了读书之外,又『迷』上了拼乐。除此之外,晚上吃完饭后,得空出一个时来,让江慎陪着做运——江慎单方面说要纠正傅眠的许多作,往往教着教着就教到别的运上去了。   江慎开荤不久,又刚刚跟傅眠两情相悦,火气旺,傅眠孕期本就经受不住you『惑』,虽然有心克制,但偶尔也会刹不住车。   傅眠皮肤嫩,很容易在上面留下红痕,吓得吴妈以为江慎做了什么,唉声叹气了许久。后来傅眠拿东西时,不心将撞到桌子上,落下好大一个印子,几天没消下去,吴妈那些怪罪的话才渐渐少了起来。   江慎知道后,又将之前没关注过的地方加了许多防撞垫和地毯,生怕傅眠出点什么意外。   这天下午,傅眠趁着休息的时候,坐在客厅地毯上拼乐,忽到外面的大门发出了什么静,他赶紧喊了声“吴妈”,然后撑着茶几慢慢站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衣着优雅气质贵的人旁若无人地了进来。   “您?”   “夫人,你怎么来了?”吴妈拿着围裙出来,吓了一跳。   “夫人……”傅眠一愣。   原本应该在欧洲街头扫『荡』的贵『妇』林士此时却现身于江慎的家,正在来回打探着房间里的摆设。   这边的公寓林蓓来过两次,都江慎搬进来不久,家里空空『荡』『荡』,林蓓本想多往里面搬一些装饰进来,但都被江慎挡了,说用不着,他就喜欢简单的。   结短短几个月,这家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客厅和楼梯的家具尖角都贴上了彩『色』的防撞贴,电视旁边的柜子里摆放着傅眠网购回来的乐玩具,桌子上放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地上铺了花『色』各异的猫咪地毯……   要不门牌号对的,密码对的,有熟悉的人在房间里,林蓓以为自己上错了楼层。   “玲姐,没想到江慎将你也请来了,”林蓓举止从容淡雅,微微朝着吴妈点头示意了一下,转望向傅眠,客气温婉地问道,“你就傅眠吧?”   “、的,”突然被点到字,傅眠吓了一跳,人都紧张得结巴起来,“阿姨,您好,您赶紧坐下,喝、喝点什么?”   他待在家里,身上穿着宽松舒服的居家服,『露』出纤细的脖颈来,胳膊也细细的,有肚子十分突兀地挺起来。   这会儿猝不及防见到江慎的妈妈,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心里更忐忑难安,精致的脸变得煞。   林蓓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见这孩子似乎不怎么健康的样子,尽量放缓语气道:“你别怕,先坐下。”   “哎,对,太太,眠,你们都坐着,我去倒水。”吴妈回过神来,赶紧去沏茶。   傅眠拘谨地坐到林蓓旁边,对方看似春风细雨的眼神不断地在他脸上打量审视,想装作不知道都难。   “眠。”过了不知道多久,林蓓再次开了口。   傅眠身体条件反『射』似的一顿,他背后都被汗湿透了。   “很抱歉,今天突然过来,我这段日子原本在国外度假,但前两天意外知道了你们的事,便赶紧赶了回来。”林蓓慢悠悠道,“江慎不知道我们回来,也不知道我今天自己过来找你,你别害怕,我想知道,能让江慎做到这个地步的人到底什么样子。”   “阿姨……”   林蓓说话不疾不徐,语气也很温柔,傅眠一时不知她什么意思。   但江慎连谈恋爱都一次,估计父母根本没想到他跟个男人在一起,想来心里也很不好受的,傅眠觉得自己应当承担起这个责任,好尴尬地低下头,惭愧道,“对不起。”   傅眠看上去年纪,五官精致,唇红齿,一双眼睛清透又懵懂,怎么看都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   “我知道,归根结底不能怪你。”林蓓不由得叹了口气,她问道,“你在这边住了多久了?”   傅眠想了下:“快四个月了。”   “四个月你都没机会跑出去?”林蓓猛地提了音量,说完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指优雅地轻抚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我的意思,这四个月里,江慎不让你一个人出去吗?”   傅眠一愣,没懂林蓓的意思,但他知道不好瞒着江慎的父母,何况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叫对方一声『奶』『奶』,他好『摸』了『摸』肚子,低着头声道:“我这样,也没法出去。”   “这生病了吗?”林蓓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好的想法,她刚进来看到时就有些好奇,但没有主去问。   “不。”傅眠表情怪异,他抿了抿唇,干巴巴地说,“肚子里个宝宝,以说怀孕了。”   “怀孕了???”林蓓瞬间花容失『色』,惊得表情管理彻底崩坏,直接往后一退。   “太太,您声点。”专门给林蓓泡好了她喜欢的花茶,端出来,就看到他家夫人一惊一乍的样子,跟年轻时一样,这辈子都没变过,吴妈无奈道,“眠怀着孩子,别吓出个好歹来。”   林蓓抚着胸口,半晌难以置信道:“的假的?”   “的。”傅眠点点头,他鼓起勇气看向这个美丽大方的人,犹豫不决地问道,“您……要不要『摸』『摸』?”   “啊?”林蓓脑袋空空,重复道,“『摸』『摸』,『摸』『摸』吗?”   “嗯。”傅眠脸蛋红红,跟着重复道,“『摸』『摸』。”   林蓓心翼翼地坐过来,指慢慢地探过去,跟慢作似的,轻轻地搭在傅眠肚子上。   软的。林蓓在心里想道。   刚松了口气,想静下心来『摸』一『摸』,就感到腹侧有个地方凸起了一下。   等等???   傅眠也感受到了,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专注盯着肚子,自己的也『摸』上去,这次又『摸』到了凸起的包。   “了,吴妈,”傅眠转过头,看着呆若木鸡的林蓓,用指点着腹部,激道,“阿姨,孩子了。”   这一次胎,傅眠心情复杂,最后都化成了惊喜和激。   没想到在这个场合下。   “了,了……”林蓓这辈子生过江慎一个孩子,感受胎也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早就没什么印象,今天突然来这么一出,人已经傻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看向吴妈。   见吴妈热泪盈眶,看向林蓓哽咽道:“太太,看来这个孩子喜欢你呢。”   江慎不声不响,干了一件大事。   林蓓现在惊大于喜,她皱着眉,看向傅眠,欲言又止,过了半晌,问道:“你不会因为孩子才选择住在这里的吧?”   “……嗯。”当时因为孩子,傅眠点点头,心下却一沉。   江慎母亲不会以为他想用孩子威胁他们家什么吧?   “了。”林蓓明了,江慎一定拿孩子威胁傅眠留下来,所以对方才甘愿被锁在这里。   林蓓心惊肉跳地窥探着这些怕的相,端起茶杯毫无形象地喝了一整杯下去。   压压惊。   “夫人,眠眠该吃下午茶了,你们俩一起过来吃点东西吧。”吴妈欣慰地笑了笑,林蓓从嫁到江家时,她就在林蓓身边待着了,要说最有感情的,除了江慎,就林蓓。   现在多了个傅眠。   她自然希望他们这一家子都和和美美的。   傅眠起身道:“阿姨,我们先过去吃点东西,再聊?”   林蓓“啊”了一声:“好,好的。”   两人坐在餐桌上,林蓓原本没胃口,就喝了点东西,然后看傅眠吃,见对方遇到喜欢吃的东西,眼神都能亮半截,吃得也更多一些,像仓鼠一般,她忍不住也跟着吃了一点。   家长都喜欢看孩努力吃饭的样子,林蓓心里头松懈下来,不由得疑『惑』,这孩子怎么看都不被江慎qiu禁之后郁郁寡欢的样子啊?   吃完饭后,林蓓舒了口气,趁着吴妈进去收拾餐盘,心情冷静下来,跟傅眠坐回客厅,她盯着对方的脸问道:“你之前不跟裴谦在一起过?”   傅眠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了,能凝神坦道:“之前在一起过。”   “你们处了几年?”   “三年。”傅眠轻叹。   都对上了,难不成裴谦说的的,江慎的趁她跟江近唐不在,搞了出横刀夺爱?   林蓓再往下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见傅眠的耳垂和脖侧,好几个明显的淤青和红痕,她一把按住傅眠的肩膀,惊道:“你脖子……天呐!”   傅眠先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林蓓看到了什么,顿时脸通红,羞耻地不知道该怎么办:“阿姨,不……”   大型社死现场。   “……江慎这孩子,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轻重。”   林蓓有心想为儿子辩解两句,但又觉得说这些话太虚伪了,能看到的疤痕都这么多了,更何况没看到的。   恐怕已经伤痕累累。   江慎个二十几岁的宝宝,傅眠就不个宝宝了?   林蓓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她看到了裴谦跟傅眠在一起的照片,对方笑得很甜蜜,但……   “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阿姨也明,你舍不得离开他。”   傅眠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解道:“阿姨,您……什么意思?”   “我以让你们分开。”林蓓头疼地扶了扶额头。   她应该让江近唐来处理这件事的,但她怕这个人知道后,要么把自己气出好歹来,要么回来将江慎训出好歹来,所以才选择避开江近唐自己过来解决。   没想到见了傅眠,对方怀着身孕,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觉得心好累。   “但我那个儿子,个固执的人,认死理,时候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现在你们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劝他,所以能先委屈你——”   “我不同意。”江慎的声音从天降,拯救了足无措的傅眠。   江慎跟着吴妈一起站在玄关处,看上去刚回来,在微微地喘着气,他过来,坐到傅眠身边,慎重地斟酌着用词,“以后他就我的伴侣,妈妈,我希望你跟爸爸能够祝福我们。”   “我知道,但……”林蓓脸上带了点着急和难耐,望向傅眠的眼神带着心虚和愧疚。   傅眠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杵了下江慎:“你让阿姨说话。”   “江慎。”林蓓深呼吸,十分郑重地叫了江慎的字,“我知道喜欢没有什么错的,但你的行为不对的,你不强行将人囚ji   在家里,限制他的人身自由,让他怀孕,用孩子要挟他,不让他离开,……这些我都知道了,且我知道他跟裴家那子深爱了三年,你却突然横刀夺爱,对方都找到咱家要人了……”   林蓓一言难尽道:“慎,你告诉我,你不,的当了三?”   傅眠:“……”   江慎:“……” 第49章 计中计!“你连你妈妈都算计。”……   49   “裴谦都你发些什么?”   林蓓女士一向不会让人失望,江慎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语,冷静地否认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几张照片,还有一封情真意切的长信。”林蓓瞄旁边的傅听眠一眼,欲言又止。   “阿姨,不用避开我,我可以跟您解释。”傅听眠主动接上去。   裴谦信写他与傅听眠如何相识,如何拯救对方于水火之中,人如何相爱,傅听眠又是怎样温柔小意,可惜现一切都被江慎毁。   他写得字字泣血,昔日的合照又是那样真切地摆林蓓面前,不由得让林蓓先入为主地相信他之间的感情。   “裴家那孩子,看上去是个痴情种。”林蓓唏嘘道。   若是普通家长,到这封信,恐怕从多个方面迁怒子,不仅是让江慎父母面前突然出柜,江家如此豪怎么忍受得子喜欢男人这种事,而且找的人还与别人牵扯不清,这样下来连带着对傅听眠也不喜欢起来,单纯只把他赶走就不错。   一箭好几雕,裴谦算是动真格。   但他错估林蓓的『性』格。   整整一封信,林女士只相信浪漫的爱情。   江慎看着林蓓发过来的照片,虽然知道跟裴谦拍照的人不是他的傅听眠,但他还是冷着一张脸:“他根本就没喜欢过眠眠,眠眠也没喜欢过他,都是假的。”   “啊?那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林蓓大为不解。   “我来说吧。”傅听眠没想到裴谦将人的照片发江慎妈妈,虽然面没有特别出格的,但他依旧恶到连连吸气,好不容易镇下来,林蓓解释他与裴谦认识的经过。   “我那时候刚成,什么都不懂。”就被渣男骗,傅听眠变本加厉地说着裴谦的坏话,努力撇清关系。   “我就说,我子不可能当小三吧!”林蓓忿忿道,“这个裴谦怎么这样,亏我还以为裴家出个情种,合着跟他那个风流的父亲没什么不同。”   裴父的风流韵事早间就传遍整个圈子,他也从不藏着掖着,小三上差点气死原配的事都干过,这人也不阻拦一下,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阿姨,不管怎样,我跟裴谦的这些烂事污染您的眼睛,实对不起。”傅听眠难堪地抿抿唇,朝林蓓鞠一躬。   “道什么歉,你才是受害,”林蓓摇摇头,不甚意道,“这些照片也没什么,尺度还没有我米兰街头看到的大。”   江慎握住傅听眠的手,对林蓓说:“妈,现相信我是自由恋爱吧?”   林蓓笑容可掬,过半晌,说道:“信,真信,但这裴家那孩子颠倒黑白的事不能就这么算。”   林蓓对媳『妇』是男是女这个结局其实没有什么概念。   曾经设想过江慎可能会找一位漂亮大方的女孩作为伴侣,但这么多过去,得知江慎会主动爱人之前,她甚至以为子会养只宠物一起单身一辈子。   现苦尽甘来,找的人也不差,林蓓想想,根本想不到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很快将傅听眠纳入自家人的范畴,不能让他白白吃亏。   “我想从裴家入手,”江慎将他妈思维带过去,“裴谦现不就仰仗他爸爸的势吗,欺负到我头上来,我忍不这口气。”   “你跟你爸爸谈吧,我不懂这些。”林蓓道,“不过妈妈支持你跟小眠。”   傅听眠暼眼面『露』微笑的江慎,这人就是个大忽悠。   林蓓留下来吃晚饭,吴妈的饭菜做的格外精致些。   “我看着小傅太瘦,只有肚子长,怎么其它地方都不长肉呢?”餐桌上,林蓓说着傅听眠,眼神慈爱,还带着一丝怜惜。   傅听眠『摸』『摸』自稍微厚实一圈的腰,更别提现一捏一个准的脸颊肉和双下巴,毫不夸张地说,还是胖一点点吧。   “他以前底子太差,”江慎也跟着往傅听眠身上看圈,“现比以前强点。”就是亏空得多,一朝一夕也补不回来,得慢慢来。   “吴妈的饭好吃,我一天吃五顿。”傅听眠腼腆笑道。   吴妈被哄得开,连忙道:“太太,眠眠,你都多吃点,多吃点。”   “好久没吃吴妈做的菜,我还挺想念。”林蓓也笑,即使不饿也多吃几口,放下筷子。   江慎看向他妈妈,林女士似乎又有什么想说的话,好笑道:“妈,你想说什么就说。”   “小慎,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也直说,”林蓓淡雅地一笑,温柔地看向傅听眠,“眠眠,你的婚礼是不是该提上日程。”   傅听眠:“……咳。”   江慎这『性』格跟他妈妈学的吧,怎么都这么直接。   “妈,我不着急,”江慎别有用地说道,“而且眠眠还没答应我的求婚呢。”   “只是先计划着,就算办估计也得明下半,到时候必须办的隆重些。”林蓓说着,反应过来江慎的话,疑『惑』道,“你都有孩子,难不成不准备结婚?”   “应该还是会结婚的。”傅听眠乖乖回答道,“阿姨,我会对江慎负责到底的。”   林蓓感动地捂住嘴巴:“太好。”   这一趟来的真值,媳和孙子突然就都有,林蓓自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暗下来,司机还下面等着,林蓓依依不舍地又坐下来跟江慎他说会话。   “这房子太小。”林蓓皱着眉头,“我来的时候看旁边还连着广场,人多口杂,环境也不好,小傅出去散步都不方便。”   江慎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不如搬到家去住。”林蓓不死地说道,“那边人手多,方便照顾小傅。”   “妈,我暂时不去老宅住。”江慎接着道,“老宅那边还住着几个叔伯,周末经常有亲戚跟公司的人来做客,都是熟悉的人,我反倒不放。”   林蓓迟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正好眠眠名下有一套别墅,等那边整理好,过一段时间我就搬进去住,到时候是你和爸爸想过来住就过来,也很方便。”转瞬间,江慎已经解决好林蓓犹豫的各种问题。   “我看你早就想好。”林蓓嗔他一眼,她也不恼,但也不如江慎的意,“那等你搬过去,我也带着爸爸一起搬过来。”   “说到爸爸,他现一个人家?”江慎皱眉道,一般这种情况江近唐的电话都爆。   林蓓被子一提醒,赶紧拿出手机,果然屏幕上未接电话多十几条,她站起身,愣半天道:“差点把爸爸忘。”   怕草惊蛇,林蓓没跟江近唐说,自个出来的,这会估计江近唐找不到人着急坏,林蓓也不敢耽搁,赶紧起身走。   生怕把江家唯一空巢老人气坏。   送走林蓓后,傅听眠松口气,他瘫坐沙发上,跟没骨头似的,外都透着懒劲,江慎从外面回来,到他这幅样子,疼道:“今天累着?”   “还好,家待着也没做什么。”傅听眠伸个懒腰,“你怎么没送阿姨回去?”   “她来的时候带司机,司机是江家的老人,林女士觉得他开车比我稳当,让我赶紧回来陪老婆。”   “说什么呢?”傅听眠听到最后个字,有些脸红。   “都过家长,而且你答应林女士的,对我负法律责任。”江慎走过来,蹲到沙发前面,牵着傅听眠的手,将脸埋进去蹭蹭,“眠眠,我好兴。”   傅听眠捧着他的脸,想到今天跟江慎妈妈聊天,笑道:“没想到阿姨这么好说话。”   “林女士是艺术家,想法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意的东西也不一样。”江慎起身坐到沙发上,将傅听眠的头挪过来,枕到他大腿上,“这样舒服吗?”   “舒服。”   江慎点点头,帮他『揉』着太阳『穴』,继续说道:“我外公家家显赫,我妈妈是家的小女,自小没受过什么罪,后来嫁我父亲,人常如胶似漆,很是恩爱,也没婚姻受过苦,所以平时不会去多计较什么。”   “哦对,以后你到外公他,就知道什么是贵族做派,古板得很,我都不大爱去外公家玩。”说到这,江慎顺便吐槽道。   傅听眠脑补不出贵族生活是什么样,他只好奇八卦:“叔叔阿姨的关系就像舒音姐跟小彭哥那样吗?”   江慎摇摇头,对比一下,道:“那还是林女士更自点,沈舒音家不如博元,也不如博元嫂子家,所以她婚姻更强势能干一点,想多抓住手的东西,包括他的二个孩子,是沈舒音主动的,因为博元哥哥和好几个堂哥哥家都有个孩子,……当然这跟彭家内部的『乱』斗分不开干系。”   “也不一那么复杂,舒音姐大概担家只有乐乐一个孩子,比较孤单。”傅听眠没想到沈舒音的日子远没有他想象中的舒,不由得有些怅然。   因为每次沈舒音都他展现最完美最轻松的样子。   “也有可能。”江慎顺坡下驴,能屈能伸,“林女士恰恰相反,她不乎这些,想法也很简单,就拿她开公司来说,盈不盈利都不重,只设计出来的衣服她觉得好看就行,最后经营公司的事就落江先生手上,不过我看他挺爱干这个。”   江慎朝傅听眠促狭一笑,江近唐将江氏交子之后,全权老婆起下手,有事没事就朋友圈发一发林女士的新作。   听到这,傅听眠漫不经地翻翻眼皮,用根手指抵着江慎的下巴,凉凉道:“所以你连你妈妈都算计。”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   “聪明死,眠眠。”江慎故作惊讶道,“这你都猜到。”   裴谦既然会拿照片试探,江慎相信他手不止那点东西,媒体那条路被江慎堵死,剩下的就是公司的人和江家父母,这人肯不会放过他,找准机会从内部击破才对。   这中间最好『操』作也最有发言权的就是江慎妈妈,只她一出马,傅听眠被赶走都是最轻的。   “阿姨看到那些东西,你就不怕……”傅听眠想想都尴尬到窒息,“我现只想把那些照片全部撕毁。”   傅听眠真的厌恶透穿越后每一次都被迫跟裴谦扯上关系,他终于摆脱以前的傅听眠重新生活时,裴谦差点又将他回原形。   “眠眠,你相信,我的底线是你,”傅听眠眼眶微红,江慎轻轻抱住他,他额头亲吻,然后沉重又冷硬地说道,“正因为我解我妈妈,她个『性』非常随所欲,不会被这点俗偏束缚,让她看到是最不可怕的,相反她会很配合我,这是裴谦算不到的。不管怎样,我得知道他手还有什么底牌,裴谦这个人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江慎承认,自也藏私面,借着裴谦作妖的机会索『性』直接跟家摊牌自携手一生的人是傅听眠,并且一个低分区的开局解释清楚,省得一家人到后面猜来猜去,反而被人利用。   这样即使裴谦手还有更可怕的照片没曝出来,也不用怕太具冲击力,甚至林女士只会疼傅听眠遇人不淑。   家人会为他守护所有的秘密。   这是江慎的父母带他的底气。   一箭好几雕,江慎也会。   江慎叹口气,坦诚道:“我已经做好最坏的算,不光是现,眠眠,……不过目前看来情况也不算太坏不是吗。”   傅听眠的情绪很快被江慎安抚下来,他后知后觉道:“万一他发你爸爸,你怎么办?”   江慎想想,故作愁苦道:“那就只能带你私奔。”   傅听眠翻个身,背对着他,不想面对这个花言巧语的人。   “说服林女士,就相当于说服老江,”江慎笑笑,转念道:“等到9月19日那天,我就私奔。”   傅听眠竖起耳朵,半天没想明白,咬着直钩又转过头来傻乎乎问道:“为什么是9月19日?”   江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冷酷道:“你自猜!”   “不说算。”傅听眠假装自一点都不好奇。   回头等江慎去忙,傅听眠拿出手机,没搜到9月19是什么特殊日子,就关闭网页时,突然鬼使神差搜索一下江慎的名字。   刚一加载出来,一张仪表堂堂的证件照就出现右侧,上面大概介绍江慎的学历和工作经历。   因为不是什么大明星,而且很多信息都是保密的,科普的字数很少,有用的信息更少,不过即使如此也确一件事。   江慎的生日9月19日。   这是变相跟傅听眠讨奖励呢。 第50章 传家醋!“我要还网民一双明亮的眼睛……   50   晚上睡觉前,傅眠感受到了肚子里又传来了似有若无的动静,转头直勾勾盯着要哄他入睡的江慎。   “怎么了?”江慎疑『惑』道。   “手拿过来。”傅眠吩咐道。   江慎不明所以,是将手拿了过。   “放肚子上。”   江慎的手掌话地放在肚子上。   过了一会儿。   “怎么了,眠眠?”今天经『摸』『摸』过了,不睡吗?   傅眠有些失望道:“刚刚孩子动了,想给你『摸』一下来着,结你的手放上,就不动了。”   “啊???”江慎惊叫了一声,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我没『摸』到!”   “对啊,不过第一个『摸』到的是你妈妈。”傅眠回忆起来,好笑道,“没想到,这个宝宝这么机灵。”   江慎重新凑过,挪了下身体,心翼翼地将脑袋凑到傅眠肚子上,企图出什么动静来。   “咕咚咕咚——”   “动了!”江慎惊喜地叫道,“他是不是在肚子里翻身?”   傅眠:“……那是我肚子饿了的声音。”   “是是吗?”江慎起身,不好意地抿了抿唇,“我给你煮点面。”   傅眠点点头,刚想说话,江慎心领神会地补充道:“再卧一个蛋。”   江大厨经学会自主下单了,傅眠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等到傅眠打了个饱嗝准备起身上楼时,江慎拿着碗放进厨房,傅眠一动,感受到肚子里又有动静了。   连忙挺着腰走进厨房杵到江慎身边:“快『摸』快『摸』,一会儿没了。”   江慎飞快地将手随便往衣服上擦了一下覆上,没一会儿手心似乎被一个鼓包碰瓷到了。   “力气挺大。”江慎扬起眉头,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   他蹲下,头抵在傅眠腹上,两手包圆了抱着肚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摸』过,下一秒脸颊又被鼓包怼了一下。   “我当爸爸了。”江慎在傅眠的肚子上亲了一下,双手滑下抱着傅眠的大腿,仰着头感慨道。   傅眠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没说出其他话来,点着头应道:“我当爸爸了。”   两个傻蛋在厨房里站了好一会儿,出来起夜的吴妈给吓了一跳。   “怎么没睡?”吴妈吸了口气。   “锻炼锻炼身体。”傅眠僵硬地做着扩胸运动,从厨房出来,无视身后的眼神自顾自上了楼。   吴妈转头看了眼厨房案板上的碗,对若无其事的江慎声道:“晚上得少吃点,对胃不好。”   “嗯,我做了半碗,他要吃鸡腿我都没给。”江慎赶紧认错。   江慎近来心情颇好,好到每天都沐春风,让总裁办公室这一层的员工觉得他们江总像是换了个。   “看吧,谈恋爱使年轻,自从有了老板娘,咱们江总啊,容颜一日似一日朝气蓬勃,跟换了个似的。”   “怎么以前的江总是『色』衰而爱驰是怎么滴,被你们说的跟七老八十了一样。”   “以前是冷,寒风凛冽,别说,江总冷冰冰的模样有老江总的风范。”   “啧,姐妹们,别说江总心情好了,我昨天晚上看到个八卦,好像咱们江总又跟隔壁的裴总打起来了,估计现在的笑容都是假象。”   孟奂手里拿着一堆材料走过来,到姑娘们一大早叽叽喳喳的,皱着眉咳嗽了两声。   几个姑娘立马噤声,动作娴熟地打开了群。   江慎打的事件经过公部的润『色』,逐渐从媒体处暴『露』出来,原本是在当地传来传的瓜,后来经过有匿名爆料,投递到八卦百家号上,引起了不的轰动。   “谁能告诉我这两个是谁?现在放瓜都不前因后的吗?!”   “别说,打的那个挺帅。”   “天呐吃到我们本地瓜,这不是江家彭家裴家那几个子爷,打的那个不会是江慎吧。”   “某度回来了,江慎竟然是某top2学校毕业的,瑞拜。”   “你们这些三观不的键盘侠,有钱当街打你们叫好,zb家的走狗啊你们。”   “楼上说的对,最恶心这些仗势欺的垃圾了。”   “可是被打的那个也是子爷啊,而且也不是当街,没看旁边写的是彭家乖孙三岁生日宴吗?眼瞎啊。”   “册那,搞了半天是狗咬狗啊,散了散了,他们有钱打有钱,我们这群穷比凑什么热闹。”   “别说。jia   gshe   挺帅,我看他比被打的那个帅,而且他学习成绩那么出众,我看打也是有不得的苦衷。”   “江慎的名字是打不出来吗,被打的那个家也有名字,裴谦,挺帅的好么,就算家里有钱,被有钱的打了也惨的好么。”   打的讨论没过多久,大家的话题从江慎凭什么打,到江家跟裴家哪个有钱,后来一个娱乐八卦公众号突然起一个投票:你觉得谁帅?   1江慎   2裴谦   江慎以碾压的票数实力领先。   快比帅的热度超过了其他相,没有再心江慎到底什么打了,心现在有钱怎么都长得又美又帅,难怪娱乐圈新好多都自带背景,甚至有盘点出了“豪门里有颜任『性』的公主,你知道几个”、“他比吴彦祖长得帅,家世是不可估量”等大爆软文,吸引了好几个富二代自爆社交账号,热度都被带了过。   网络上的风向就是这么瞬息万变,裴氏这种做了大几十年实业的老企业,对于互联网那些事『摸』不清,是上市在即,公部恐怕这些事情会节外生枝,将大致的过程告知了裴老爷子。   裴老爷子一心里就有底了,外面的再怎么传都无所谓,要这事不是裴谦主动挑起来的,最后闹大了得江近唐亲自过来给他赔罪。   不其然,没两天,江近唐就短信过来,要登门拜访一趟,这消息传出来,大家都以江家理亏在先,风向一转,一时间好几个投资踏破了裴家大门。   倒是让裴老爷子对裴谦刮目相看。   而实际上裴谦坐在自己的别墅里,看到最后竟然展成了这样,气得又摔破了两定制的酒杯。   “那些是瞎了眼是吧,哪眼睛看出来江慎比我帅的?”   裴谦盯着助理过来的投票结,咬牙切齿地消息过:想办法让我的票数压过江慎。   能怎么办,刷票呗。   一夜之间,有2万阅读的文章投票数超过了5万,这事儿经由孟奂一本经地传到江慎耳朵里,江慎哂笑一声:“他也不怕噎着。”   “投资公司的经接洽到了裴氏,据说裴氏内部亏空不。”孟奂交代道。   “继续。”江慎边拿着手机打字边冷笑道,“裴谦那边盯紧了,他要的东西全部拦下来。”   “知道了。”   孟奂刚说完,就到某个工作群响了一下。   他点开一看,江慎那个投票链接到了运营群里,让做上亿营销活动的运营部员工给他盯着类似的投票,每次都压着裴谦追加10万水票上。   江慎放下手机解释道:“我要网民一双明亮的眼睛。”   孟奂:“……”   老板这么幼稚公司有未来吗?   临近江慎生日,傅眠不知道准备什么礼,是变得比日理万机的江总忙。   江慎每次下班回来,都见他在书房里捣鼓,想凑过跟老婆贴一贴,立马就会被赶出。   “礼啊,说了是惊喜,现在看到算什么惊喜。”傅眠边赶,边理直气壮地说道。   江慎深深地后悔了自己明示暗示自己生日的事,了那一天,每天仅有的几个时跟老婆玩的时间被迫缩水再缩水,失了前面好些天的快乐。   但傅眠看上挺乐呵的,他也就能委屈巴巴地忍着了。   傅眠以前少有机会给准备礼,一是亲近的不多,最多就是室友跟同事,但他们都有要好的,二来他没什么钱,准备的礼看上挺寒酸,导致有些收到了礼也觉得他就是直男审美。   这样一来,他就不爱精心准备什么惊喜了,最多请吃顿饭拉倒。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送礼的,自然是多动一点心,不仅仅是因收礼的是重要的,而且也因送礼的重要。   何况除了傅眠自己,江慎的妈妈也给他提供了许多帮助。   之前见过一面之后,林蓓就加了傅眠的微信,她不常主动消息过来,是偶尔会一点江慎爸爸遛狗的照片,有自己照顾的花房。   傅眠不大会跟长辈聊天,每次都斟酌着语气,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拧巴,看上爽朗又礼貌的回复,倒是林蓓见他输入的时间越来越长,反而对他说有想回的话就回,不想回就算了。   傅眠哪好意不回长辈的消息,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就个表情包过卖萌。   不过最近这两天他看手机看的少,别提回消息了,回的实在慢,好跟江慎妈妈坦白,自己在准备江慎的礼,但没想好要送什么。   得知傅眠在江慎的生日礼愁,林蓓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打电话过来。   开门见山:“你们过生日那天怎么安排啊?”   傅眠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江哥有没有别的安排,我的话就是想跟他在家吃顿饭,然后送送礼……”   “在家好,在家也不错,外面的饭菜哪有家里的好吃,”林蓓沉『吟』了片刻,给傅眠支招,“要不你过来阿姨的工作室,给江慎设计一套西装,他跟爸爸常年穿这个,恨不得纹在身上,没有比这礼实用的了。”   “西装diy吗,也可以啊,”傅眠先配合着林蓓的提议,然后犹豫着婉拒道,“不过我不大懂这个,而且这麻烦你了,阿姨,我这边出门也不方便,我怕江哥知道了想跟着,耽误你们的工作。”   “他工作有什么好耽误的,现在你们的家要紧,实在不行就让他爸爸复工多上几天班,”林蓓了止不住笑意,她是知道了,这俩的自以是在谈恋爱,其实早就跟夫妻俩一样在过日子了,什么耽误工作,这也乖巧了点,“当然是陪你比较重要,何况再过段时间你要生孩,到时候他在外面工作像话吗?”   “那也不行,”傅眠摇摇头,他一个确实不敢,得江慎陪着他才行,“不过那得几个月以后了,现在就让他好好工作。”   林蓓见说不动傅眠,退而求其次道:“要不你自己给需求过来,我让工作室的孩设计,到时候给你拿过来。”   “……也行。”林蓓亲『性』格洒脱,但其实说话时自带不显山不『露』水的气场,导致傅眠也不知道什么最后自己就开始做起了西装。   “一份礼不一定够,”林蓓又提议道,“要不你抽一天直接来老宅,我这里有上好的蓝宝石,给你跟江慎拿做戒指,不过你要是觉得贵重了就从我的花房里挑两盆花过,礼轻情意重,说起来,我花房里的花好像丢了好几盆,不知道是被哪个贼偷走了。”   “啊,好几盆啊?不是吧,那可能家里不止一个贼,”傅眠心下一惊,担忧道,“阿姨,您跟叔叔在家里要注意安全,现在贼好多。”   要说江家的安保系统也不至于这么拉跨吧。   “可不是吗,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林蓓幽幽道,“而且这贼啊,一不复返了。”   傅眠得耳热,他反应过来了,难情地道:“阿姨,您别说了,等江慎那边同意了,我们做好准备了就家里见你跟叔叔。”   机智他,先甩锅给了江慎。   “这可是你说的。”林蓓套话成功,转头见江近唐牵着恬恬走了进来,笑了笑道,“迟早都要见的,你叔叔又不吃。”   “跟谁聊天呢?”不吃的江近唐敛起神『色』,警觉道,“这么开心?!”   傅眠到那一头的动作,隐约到了江慎爸爸冷酷低沉的声音,虽然没到说什么,但那种压迫感让他迫切想挂掉林蓓的电话:“阿、阿姨,我先挂了,我有事……”   “好,后面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拜拜。”林蓓挂了电话,看着江近唐想歪了的脸,笑道,“当然是你儿媳『妇』,被你吓跑了。”   江近唐脸上表情一松,但也不失威严道:“我有这么吓吗?”   自打林蓓从江慎回来后,就开始跟他炫耀自己见了未来的儿媳『妇』,样貌好『性』情好,什么都好。   就是被江慎藏得深,好说歹说不带回来见家长,这像话吗?   “你不吓,你就是当老板当惯了,凶得。”林蓓走过抚平他拧成麻绳的眉头,“你对儿子都那么凶,万一他媳『妇』吓坏了,你儿子不得跟你拼命。”   “他敢!”江近唐装模作样地冷哼一声,吓得恬恬往妈妈怀里钻。   林蓓本想抱着女儿上楼,一看宝贝的两前爪踩在江近唐衣服上,留下两道泥泞的印子,悻悻地收回手,“擦一擦恬恬的脚,再她抱上楼,别让她上床。”   “……”   江近唐抱着女儿不动,表情是郁闷。   恬恬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妈妈。   林蓓心软地拍了拍老公的头,哄道:“别生气,等慎生日那天,我带你过,给他们俩一个惊喜。” 第51章 私奔了!“你还说你不是变态!”……   51   为一个有仪式感的人,江慎对自己这次的生日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期待,甚至每天上班的时候,都会坐在办公桌前郑重地撕下一页日历。   距离江慎本人的生日还有3天、2天、1天……   但傅听眠依旧老神在在的,仿佛过生日的其实是他似的,搞得江慎好按捺住激动,誓比比看谁沉不住气。   到19日前一天下午,孟奂通知各个部门提前下班,根据各部门的口味自己找地方去聚餐,美其名曰给江总庆生。   江氏福利体系做的很好,因为人多,各部门不用非得凑在一起,加上每次聚餐的经费不少,吃完饭还能喝个『奶』茶约个剧本杀之类的,员工参与度很高,巴不得江总天天过生日。   不知道是谁在群里突然带头喊起了江总生日快乐、江总新婚快乐、江总三年抱俩不着调的祝福语,哄着江慎在各个群里发了几百个红包才结束。   下班,江慎又约了彭小赵他们三个提前吃了个饭,意思就是生日那天他们几个别来了,省得打扰他跟老婆约会。   “江哥,有了老婆忘了兄弟,重『色』轻友是。”   再一次拒绝了彭博元干一个的求,彭博元怨气冲天,江慎指着彭博元冷笑道:“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宋季序也被小彭总逗乐了:“论重『色』轻友,在座的谁能比得过我彭哥。”   “啧。”赵时益闷了杯酒,不搭彭博元,反而对江慎说,“江哥,咱们这次祝你生日快乐,下次就的祝你新婚快乐了。”   宋季序拍了拍赵时益的背,朗声道:“说得对啊,谁能想到,我江哥都嫁出去了,牛『逼』!”   “这『逼』,”彭博元嫌弃地摆摆手,“回头出去了别说你是我兄弟。”   差不多刚到十点,江慎的手机就响了。   江慎没沾一滴酒,清醒得很,拿出手机一看,表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嫂子打来的吧?江哥这表……”宋季序一看江慎那突然变得腻歪的表,瞬间觉得他江哥跟变了个人是的,有些不忍直视。   彭博元将头偏宋季序,小声道:“你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见多识广的赵时益也有些讶然。   江慎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安静点,然拿着手机起身往旁边走了两步,确定他们三个听不到了,才接起来。   “江哥,什么时候回来啊?”电话那头,傅听眠懒洋洋地道。   江慎看了眼手表,晚上十点了,平常这个点早就回去了,忘了给傅听眠说一声,他连忙道:“再过半个小时就回来,跟博元他们几个聚在一起喝了点。”   “你喝酒了就别开车了。”傅听眠提醒道,“小彭哥没喝多吧,不给舒音姐打电话?”   “发个消息看。”江慎坏笑了一声,放低了声音说道,“你先躺在床上休息,我回来给你放洗澡水。”   “我又不是为这个……不跟你说了,你没喝就看着小彭哥他们回去才行!挂了!”   傅听眠被江慎一通撩,关切的话都变得暧昧不清起来,恼羞成怒挂掉了电话,余下江慎乐了半天,转头看彭博元他们几个。   见这三个人一脸我不认识这人的表,一言难尽地看着江慎。   “嫂子查岗啊这是。”宋季序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不过你们这些有夫之夫家教这么严吗,竟然10点就门禁?”   “笨,这叫夫妻间的关心,你一个缅甸浪子你懂个屁。”彭博元实在看不过去这个货,跟宋季序一比,他简直就是个靠谱的老大哥。   “博元,小赵,十点了,该回家了,太晚回去影响家人休息。”江慎放下手机,冷酷地安排道,“一会儿代驾过来,你们就上车回去,我你们走了再走。”   彭博元:“……”   就这么被安排了。   几个人聚会的地方离江慎住的地方比较近,他把三个人全部送走,回去时也刚过10点半,傅听眠躺在床上看动画片,美其名曰给宝宝的胎教,江慎之前扫过几眼,就是不知道什么咒术魂灵之类的跟胎教有什么关系。   不过一回家就看到有人在自己,这种心是很美好的,江慎甚至不愿破坏这样的温馨。   “江哥,这么快就回来了。”傅听眠看到他回来,抬起头笑了下。   江慎将外套挂在了楼下,里面的衣服还没换,带着点饭店的味道,没走过去,而是应了一声“我去放水”,进了浴室。   到两人洗完澡,江慎收拾完浴室出来,就看到傅听眠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出来。   “江哥。”傅听眠叫住他,“第一个礼物,必须得零点前给你。”   宝蓝『色』礼品盒包装精致,跟首饰盒差不多大,细细的丝带都透『露』着高贵典雅的气质。   江慎心跳急速上涨,有一瞬间为自己可能被求婚了。   傅听眠眯着眼笑了笑,连盒子一起递给江慎:“打开看看。”   江慎接过来,心澎湃地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了三张卡片。   “礼物盲盒,什么意思?”江慎脸上挂满了号。   “这三个空白的卡片,代表三个愿望,你把愿望写在上面,由我来帮你实,”傅听眠解释道,“有效期从今年的9月19日开始,到明年的9月18日结束。”   江慎听明白了,迅速抓住这个礼物的设定机制,道:“这会是每年的保留项目吗?”   “看你表。”傅听眠倒是很好说话,不过看着一脸坏笑的江慎,他还是补充道,“是愿望太过分了我有权驳回,而且该愿望卡一并废。”   “一年有三张,我一定珍惜,不能被废了。”江慎将小卡片塞进盒子里,径直走过去打开了保险箱,放在了下面一层。   藏在彭博元之前送的某些礼物面,位置很是隐蔽。   “你今天不用?”傅听眠有点意外。   他提前给江慎这个东西,就是为对方可能不到12点就会用到,没想到竟然给藏起来了。   江慎咂『摸』出味来,回头朝他挑了下眉:“今晚早点睡,明天我也有惊喜。”   话虽然这么说,傅听眠还是挣扎到12点之才睡,明明已经困得双眼朦胧了,还是做第一个给江慎说生日祝福的人。   “生日快乐,江哥。”傅听眠努力瞪大了眼睛,“剩下的礼物明天给你。”   第天一大早,傅听眠还睡得『迷』糊,整个人被江慎一把从毯子里挖起来。   其实时候也不早了,但这些日子习惯于懒床的傅听眠一头雾水道:“什么惊喜,竟然这么早起来?”   江慎跟上了发条似的,明明大家一起睡的,偏偏他一大早就精神十足,在傅听眠眼睛上亲了一下,语调沉稳道:“带你去私奔。”   “啊?”傅听眠愣了半天,没听懂江慎什么意思。   他被拉着洗漱完,才发房间里的有一部分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搬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傅听眠疑『惑』地看江慎,企图寻找一个解释。   “带你去之前那套别墅住,”江慎牵着他进了书房,“这边的衣服基本是夏季的,就先放在这里没动,别墅那边已经安排了新衣服过去,书架上的书都搬过去了,那边的书房大,还有你的玩具,一并带过去。”   “可是这样你不是早起去上班了么?”傅听眠犹豫道,“会比较辛苦。”   “不用担心,那边离分部比较近,偶尔有事过去就行,而且江先生下个月就复工了,我面几个月的重心在你这边。”江慎毫不避讳地跟傅听眠说着自己的计划,“这边环境不太好,是面江先生跟林女士过来探望我们,一大家子挤在这里,没地方住怎么办?”   “倒也是。”   江慎搬出父母来,傅听眠彻底没什么意见了。   虽然他对这个房子已经有了感,而且感觉再住四五个人绰绰有余,但是江慎父母来住的话,应该会嫌弃这边的房间太小了吧……   毕竟之前江慎给他看江宅的照片,没见过世面的傅听眠为那是景区。   吴妈已经跟着大部队去别墅那边收拾去了,江慎带着傅听眠转了一圈,看这房间里还带走什么,下午一起带过去,顺便搜刮到了傅听眠的第个礼物。   挂在衣帽间的一套侣正装,正意义上的侣装,还是傅听眠亲自设计的。   “这个logo,是找妈妈那边的裁缝裁剪的吗?”江慎将衣服从自己的衣帽间里挖出来,早上的时候不是怕打扰傅听眠睡觉,差点就直接收纳起来带走了。   “对啊,阿姨帮了我不少忙,这个算是阿姨送给我们俩的,”傅听眠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我提供了创意,很多细节都是阿姨让工室的人给我修改的,本来打算给你做一件衣服来着,但是……”   “但是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了一大堆由,然你就又设计了一套?”江慎笑道。   “也不是,就是觉得阿姨的建议很好,你快穿上看看怎么样?”傅听眠赶紧岔开话题,傻笑道,“我的其实已经偷偷试过了,不过在穿不下,再说。”   江慎莞尔一笑,当着傅听眠的面将衣服穿上,对着镜子整了一下袖口和衣领。   “怎么样?”傅听眠内心有些忐忑,生怕江慎不喜欢,“我觉得挺好看的。”   “我也觉得好看,”江慎对着镜子里的傅听眠笑道,“我是说衣服。”   傅听眠扫了下他的肩膀,顺着他的话头笑道:“人也好看。”   将江慎的衣帽间和卧室里面带走的东西整好,江慎带着傅听眠上了车,傅听眠依依不舍地转头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公寓大楼,直到再也看不到,才转过头来,有些失落地说道:“总感觉落了什么。”   “是缺了什么到时候再回来拿。”江慎安慰他道,“房子就在这,也不会卖给谁去。”   傅听眠:“……”   搬家的一点疑虑也没有了。   新家因为傅听眠来过一次,所进去的时候还挺自在的,之前的行李大部分都布置好了,江慎在客厅里装了一整面墙,放傅听眠的乐高和手办。   “楼上还有个陈列室,可专门放你收藏的东西,楼下这面墙就放你近期喜欢的。”   傅听眠咋舌道:“会不会太玩物丧志了点?”   “我调查过你们这种玩具爱好收藏者,有些人一个角『色』的玩具都能收藏一个房间,”江慎表示自己已经是个懂圈的人了,非常善解人意道,“就跟小赵喜欢收藏表宋三喜欢玩车一样,我都懂了,眠眠,你在那点玩具不算什么,而且你就这么点爱好,跟别人比起来也太省心了。”   有玩车玩表的大佬在前,玩手办的傅听眠被说服了。   “江哥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傅听眠道,江慎好像没在某一方面表过特殊的兴趣。   江慎倒是也玩过收藏,前跟彭他们一起收藏过车,也玩过手表,来在国庄园里收藏过好几匹马,但他都是一阵一阵的,仿佛生来没有一个专一的兴趣。   他想了半天,不知道跟傅听眠怎么说,好道:“没有,可能是因为想的东西都会有,所反而失去了收藏的快乐。”   “……好的。”傅听眠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近找到了想收集的东西,但这是一辈子的事,比较珍贵。”   “什么?”傅听眠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收集完了告诉你。”江慎没打算告诉他。   下午的时候,工人员把一批行李搬进了卧室,因为新家的卧室跟衣帽间都很大,所江慎跟傅听眠共用同一个衣帽间,东西也都被整到了一起。   带过来的大部分是江慎的正装和一些领带皮带之类的配件,可重复穿的,正好也算重新规整了。   差不多收纳好,傅听眠走进去大概『摸』了一下两人衣服的摆放位置,江慎让他们把订制的侣装挂到了玻璃柜里,旁边没有密封的柜子上随便放了几个大牌包装盒,还不知道安置到哪里去,需主人亲自来处。   傅听眠走过去,想帮江慎把这些盒子挪一挪摆放整齐,手一滑,不小心掀开了上面的一个的盒子。   见里面放了几块破旧的、泛黄的棉布。   拼凑起来,很像一种遗失许久的私人物品。   “眠眠,干嘛呢?”江慎从外面走了进来,“蛋糕到了。”   傅听眠:“……江哥。”   他指着爱马仕盒子里的破布无语道:“你还说你不是变态!”   这不就是他好久前丢得那条内裤吧!   怎么、怎么破成这个德行了!!!   江慎:“……”   的是被他洗破了,然拿回来烘干随便放了个地方想扔掉,结忘记了,这个解释说出去有人信吗?   他皱着眉头,迟疑了。 第52章 小情侣!我是变态我骄傲!   52   江慎的生日以他本人的喜惊拉开了序幕。   “没想到你是这的江哥。”傅听眠啧啧称奇。   江慎:“……”   傅听眠嫌弃地捏起布料角,揶揄地看着他:“癖好也这么异于常人。”   江慎头顶顿时飘来了阵阵飞雪。   “不是我故意藏起来的。”他声辩解道。   江慎在这忆了半天,才想起这条内裤就是当初被他大力出奇迹洗破了的那条内裤。   他本来是想等后面孟奂送新内裤过来,这条破的直接拿出去扔掉。于是先将几块破布料拿去烘干,在自己的衣帽间里随便找了个盒子装进去,准备上班的时候偷偷带出去扔了。   ……然后就给忘了。   怎么也没想到本以为经丢掉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种想让人换个星球的生活的方式重见天日。   眼见江慎眉头越拧越紧,望着盒子跟要烧穿个洞似的,都快委屈死了,傅听眠笑了笑道:“我道肯定不是江哥故意藏起来的,定是有什么原因,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傅听眠好心好意帮他找理由。   “说了。”眼看傅听眠又在故意欺负他,江慎黑化了,把将人堵在衣柜旁边,阴恻恻地冷笑道,“当然是因为我是变态。”   然破罐子破摔了。   “你要干嘛?你过来啊!”傅听眠配合着他,挺着肚子,眼神飞,警告他,语气里却柔弱又无助,副想被变态欺负的子。   “变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适应了“变态”身份的江慎邪笑着凑近傅听眠,“眠眠,现在变态要亲你了,你好挣扎,乖乖被亲,否则——”   话还没说就被傅听眠偷袭了,“啾”得下亲在他下巴上,然后啃了他下巴口,留下个的牙印,扶着江慎的胳膊乐不可支道:“没见过哪个变态比反派话还多。”   癖好变态人也变态的江慎生生被看了截,他愤而逆袭,将人堵在角落里亲成块软塌塌的草莓蛋糕才停下来。   傅听眠力不支,彻底败下阵来,他靠在江慎怀里,气喘吁吁道:“你会儿把那东西拿出去扔掉,都破成那了。”他是再也不想看到了。   江慎这会儿吸够本了,不配合地摇摇头:“这可是变态的藏品,当然要锁在隐秘的地方,怎么能说扔就扔。”   用魔法打败魔法,江慎的脸皮经修炼成精了。   念在江慎生日的份上,傅听眠后只好让步签约了某些以物换物的条约,才让对方答应将东西扔出去,并且不再提变态的事儿。   下午的,变态跟他们的安词似的,说这两个字就遭顿亲。   点多的时候傅听眠订制的蛋糕经到了,被吴妈放在冰箱里,整理好食材,正在厨房里准备着盛大的晚餐。   傅听眠坐在沙发上摆弄着ipad,江慎从楼上下来,见他还保持着个姿势,走过来道:“看了,起来走走,对眼睛不好。”   “江哥,正好你下来了。”傅听眠抬眼朝他笑了笑,“快看你的手机。”   “怎么了?”江慎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眼,“什么?”   “嗯?没有嘛,我看看。”   傅听眠将脑袋凑过去,看得有点费劲,江慎干脆把手机递给他。   “密码是多少?”傅听眠问道。   “我不是给你录入了面部解锁吗,”江慎带着傅听眠『操』了通,“密码原本是你的生日,但那又不是你的生日,就随便改了个,你把你的生日录进去。”   傅听眠听出了江慎话里的弦外之音,他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忘记跟江慎说自己的生日了,只好解释道:“我生日是12月30日,以前不怎么过生日,我都不大在意这个。”   江慎得到想要的答案后,设置好自己的密码,傅听眠也乖乖把自己的密码设置成了江慎的生日。   “以后有我陪你过。”江慎淡淡地道,“还有江先生林士。”   他说着在心里头数了数,人头还不少,勉为其难道:“彭二他们家也算,以后你还有新同学新同事,时间还长着呢。”   “嗯。”傅听眠现在连伤感都没有了,不道为什么,对另个世界的忆也越来越淡薄,可能是这边亲近的人变多了吧,他摇摇头,不让自己去想这些,补充道,“还有宝宝呢。”   “……”   江慎有瞬间理解江先生对待他的心态了。   “不说这个,你快看看,手机里的。”   傅听眠将江慎的手机打开,桌面上不道什么时候多了个ui是灰『色』人的app,傅听眠将app点开后,页面上就会跳出跟ui图像类似的q版人,在桌面上报时。   “现在是帝都时间17:05,坐标:23/112,温度:28°,宜穿t恤、外套,今日待办事宜:江慎生日快乐。”   用的是某系统有名的少音,是傅听眠氪重金买来的版权,虽然比之真人配音还是有点呆板,但很有朝气,傅听眠听着还算满意。   “以后你要是出差的话,不管到了哪个城市,这个app都会第时间欢迎你的到来,它还会提醒你穿什么衣服,你还可以当记事本来用。”傅听眠通过了手机上的定位权限,给江慎介绍道,“我也注册了个账号,加入了这个系统,除了日记本可以上锁保密以外,如你在公屏上发什么消息,就只有我可以看到。”   江慎用手指戳了戳那个q版人,人头上还会吐出文字泡来。   “聪明脑袋不能『摸』,人,请不要进行魔法攻击!”   “这边还有许愿池,累积到定积分兑换个金币,就可以许愿。”   傅听眠这些天躲在书房里,就是在写这个程序,虽然很简陋,很多功能他现在没精力去设计,但毕竟才是10版本,以后有机会再优化。   下午趁着江慎不在,后测试了遍,就霸道地捆绑到了江慎的手机上,江慎想卸载都卸载不了了。   “怎么?”傅听眠指着app右下角的菜单,这是他的得意之,“添加了许多游戏跟动漫的链接,工之余还可以放松。”   “我很喜欢。”江慎想说的很多,后只化了这句。   他感兴趣的就是许愿系统,他大概看了下,获得积分的方式有完成系统任务、互换任务、管理员任务这三种。   不管做什么任务,后通过与否都要得到管理员的确认。   “这个app没有名字吗?”   “叫江慎的天。”傅听眠道。   江慎垂着眸问道:“可以改名吗?”   “可以啊,你想改成什么?”   江慎点开对话框,上面只有管理员01发的句“hello,world”,除之外空『荡』『荡』的,急需等待收到惊喜的人来做第个内部测试的幸运儿。   “就叫跟江慎恋爱的每天。”江慎道。   “江哥,你好肉麻。”傅听眠憋不住笑场了,躺在沙发上,双腿搭在江慎腿上,噼里啪啦把自己说的话又打了遍发在app上。   两个人面对面,玩起了手机聊天。   吴妈正要去地下储物间的冰柜里拿东西,见到两人都捧着个手机,对着屏幕傻笑,擦了擦手忍不住提醒道:“少爷,你带着眠眠看手机了,现在这种电子产品,辐『射』大,对宝宝不好。”   两个腻腻歪歪的人反应过来,傅听眠赶紧把手机丢掉,坐起身,十分听话地说道:“我道了,吴妈,今天不看手机了。”   “我负责督促他。”江慎收敛起脸上的微笑,木着脸将两人的手机叠起来放在旁。   “哎,我不是想管你们什么,”吴妈不好意思地笑道,“人老了,就容易唠叨。”   “我明白的,吴妈,你是为了我们好。”傅听眠走过去,到吴妈身边亲昵道,“你肯定是看我今天下午在沙发上玩下午了,才这么说。”   他这么说,吴妈先前那些提醒的话都说不出口了,顿了半晌,笑骂道:“鬼机灵。”   吴妈拿着菜篮子走过去,正要进厨房,想到了什么,出来问道:“对了,夫人和先生今天不过来庆祝吗?”   傅听眠愣,转头看向江慎,疑问道:“对啊,阿姨和叔叔呢?”   “他们不过来,”江慎摊了摊手,“我早上就问过了,林士说是有事儿,明天我去趟就行了。”   傅听眠挠挠头,总觉得哪里隐隐有些不对,但江慎看上去跟家里关系挺好的,江妈妈说家里有事,应该是真的有急事吧。   这想着,他倒是没有什么负担了,跑去打开厨房旁边的冰箱,看他订的蛋糕,隔空流口水。   ……   江宅。   林蓓换了十几套衣服,每次出来江近唐都配合着拍手:“好看,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他是真心实意觉得好看,林蓓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觉得他在敷衍,后面不让他给意见了,后自己搭配了套灰蓝『色』的衣裙出来。   等林蓓换好衣服,江近唐也换了套正装出来,江近唐表面装不在意,实际上衣服也是前些天找师父专门定制的,这会儿两人穿得跟要去参加公司晚宴似的,庄重又不失奢华。   “先生,夫人,车经在外面等着了。”管家走进来道,“夫人备好的礼物经部装箱了,在后面那辆车。”   林蓓上次从江慎那里来都在准备这些东西,给儿子送的生日礼物倒是其次,只是之前匆忙前去,没有给傅听眠准备见面礼,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于是这些天焦头烂额的准备着礼物清单。   眼看着车都要装不下了,江近唐这才打住,毕竟以后有的是机会送礼物,况等江慎求婚后,不都是家人。   这话倒也挺实在,林蓓只好意犹未尽地收了手,要是再不拦着,大有将江宅搬空的想法,到时候江慎那个公寓都放不下。   江近唐挽着妻子的手,跟起坐上了车后座,路上两人都没了心思交谈,面『色』严肃,坐姿端正。   林蓓端的是富家夫人的范儿,外人看上去大多只是觉得仪态雍容不可亲近而。江近唐却是江家面相凶冷的个,动不动坐在后座,封闭的车厢内都宛如被泰山压顶般的威严。   司机偶尔不心瞄到后面,瞬间就被江近唐的眼神冻了来。   路车内噤若寒蝉,司机不愧是江家聘任多的老人,顶着巨大的压力脚底很稳地将车开到了江慎的公寓楼下。   “待会儿你见到人,不要板着脸。”下了车之后,林蓓带着江近唐进了电梯,轻柔地叮嘱道。   “我又不是阎王爷。”江近唐说着,努力在电梯里放松自己的面部肌肉。   “你就看看你这路上把司机都吓到了,那孩子胆子,哪经得住你这么吓唬?”林蓓嗔了他眼,到了楼层后,率先出了电梯。   “我们直接进去,给他们个惊喜。”林蓓摁着密码,声撺掇江近唐。   五分钟后——   “怎么事?”   望着空空『荡』『荡』、有些狼藉的公寓,林蓓惊叫道:“这家里是遭贼了吗?人不会被绑匪绑架了吧?老公,快看看,有没有让我们交赎金的消息。”   “慌,慌。”江近唐过神来,赶紧安抚林蓓,然后拿出手机来,“现在是法治社会,轻易不会出这种事的,况是绑了整套公寓……我给江慎打电话问问,你先下楼让他们把东西搬上来。”   林蓓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不行,你得跟我起下去,这里不安,我不能留你个人。”   无奈之下,江近唐边给江慎打电话,边带着林蓓下楼。   到了楼,正好跟管家前后脚错开。   “……老周,你去楼上跟老李说声,把东西重新拎下来。”   林蓓默默往江近唐身后躲了下,正好不道踩了谁脚,连忙转过头道歉:“不好意思,不心踩到你了……”   许美芝在这栋楼下转悠了天,怎么也进不去,这会儿心情正郁闷到了极点,还被人踩了脚,本来脸不耐地转过头来要骂街,却见对方穿着不俗非富即贵,应该就是这里的住户,正好可以打探下情况,只好将那口脏话吞了去。   “以后走路看着点。”摆摆手,然后问道,“对了,这位大姐,你道这区的楼里怎么上去吗?我想找人。”   “这里的住户都要面部验证的,访客的话需要住户提前登记,您想找谁?让他下来接你不就好了。”对方看上去确实很了解这边的情况,面上带着不解。   许美芝哪里懂得这些,只是之前听领居家的个孩子说傅听眠现在住在高档区里,看上去挣大钱了,才过来碰碰运气,结连门都『摸』不到,只好讪讪道:“我想找的人叫傅听眠,据说他现在住在这附近,我来找他。”   林蓓愣,拽着江近唐的胳膊,神情微妙道:“你是他什么人?”   “你认识他吗?”许美芝愣了下,“我是他妈。” 第53章 亲儿子!我的亲人只有江慎。……   53   “什情况?”电话头江慎的语气严肃起来。   江近唐走到一旁跟江慎小声交谈着。   林蓓拽老公的手拽动,见对方在跟儿子通电话,只好先释放了礼貌的笑意,毕竟对方很可能以就自家亲家了,轻声细语地说道:“我倒见过小傅一面,他好孩子。”   许美芝听到对方说认识傅听眠眼前一亮,颇为自得地笑道:“毕竟我一手拉扯大的孩子,这位大姐……夫,您在哪里见到的他,不会什高级宴会吧?哎哟,这孩子说出来工作,想到住到这里来了,这房价可不低啊。”   前段时间裴谦来傅家找过傅听眠,许美芝一听裴老板回心转意了,便开始四处打探儿子的消息,谁料想这一打听不得了,据说大儿子这次又认识了钱,跟着住进市中心了,这公寓虽然裴谦的别墅气派,但胜在寸土寸金,财力未必比裴谦差。   许美芝很快打起了如意算盘,原本想劝傅听眠跟裴谦好如初,现在倒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林蓓听着这话头不对,神情微微一变,但许美芝正沉浸在就要找到大儿子的喜悦中,注意到的表情,想了想,试探道:“只一面之缘,来就见过了,按来说孩子挺孝顺的,怎你来找他他都不联系你一下?”   许美芝听到的话,脸上的笑容挂不住,尴尬道:“啊,这孩子现在大了叛逆,不瞒你说,他爸爸一在外上班都累病了,我得照顾他爸爸跟弟弟的生活,结果他自己跑这里住高档公寓来了,也不想想他家过的什日子,大姐,你既然见过我儿子,肯定知道他在哪儿,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这,说不准你儿子什苦衷?”林蓓听着越发奇怪了。   “他能什苦衷,都为家里做过什贡献,一声不吭离家出走这久,”许美芝满不在乎地耸了下肩,也不管对方谁,心头积压了好几月的怨气恨不得全部倒出来,但最留一丝智,小声嘀咕道,“再说了,我他妈,他能不认?”   林蓓皱起眉头。   江慎这头先前隐约听到说了句“我他妈”,江近唐说完大概的情况,转头看了眼傅听眠。   “怎了?”傅听眠一脸疑『惑』,他脸上沾什偷吃的酱汁吧。   “江先生他们去公寓边,撞见……傅的妈妈了。”江慎捂住听筒,给傅听眠解释道。   “……呃。”傅听眠更加『迷』茫了,“为什会出现在里?”   “你不用管。”江慎安抚他。   傅听眠摇摇头,凑了过去,碎碎念道:“不要,我怕缠着叔叔阿姨。”   虽然跟傅家相处了不到一月,但许美芝的『性』格他也所了解,要知道自己跟江慎在一起了,保不齐又要缠着江慎家要钱,江慎爸妈若顾及体面,说不定真会被赖上。   “嗯……找由把打发了,你们过来再详谈。”江近唐听到听筒里传来儿子冷淡的话语,紧接着又一道清透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坚定沉稳的语气,“叔叔,我在这边的亲只江慎。”   这句话量太重,饶江近唐在商场沉浮多年,见多了心诡测,也不免敛起了神『色』。   “蓓蓓,儿子让我们俩赶紧过去,”江近唐一脸严肃地走过去,揽住林蓓的肩膀,板正道,“在外面别陌生说话。”   我们俩,不包括眼前这自称傅听眠妈妈的女。   陌生更加了重音。   林蓓看了江近唐一眼,见丈夫完全将眼前这位“亲家”看在眼里,想必已经跟儿子通过气了,心头瞬间了谱。   先头就不太喜欢听许美芝说的话,小傅好歹江慎跟都看得过眼的孩子,结果在这被贬得一无处,真不知道这不亲妈?   这会儿了拘束,林蓓也就无所谓了,捂着嘴娇笑道:“这孩子啊,不管到多少岁都离不开父母,平白无故的,怎会找不到儿子在哪儿呢,老江,你说不?”   前一刻确实找到儿子在哪儿的老江:“……”   “。”伤敌一千,自伤八百,江近唐得面无表情地应他老婆。   “这位大姐,你这话什意思?”许美芝就不明白了,怎聊着聊着对方语气奇怪起来,似乎在针对。   林蓓脸上的笑意已经了,勉强保持着礼貌道:“什,就看你也孩子妈,想炫耀一下我儿子儿媳『妇』,特别我儿媳『妇』,相貌好『性』格好,特别孝顺,不忍心花我们一钱,说怕我们挣钱太辛苦。”   礼物都快送不出去了,林蓓很委屈。   江近唐点点头,冷着脸强调道:“只孝顺我们。”   许美芝听着刺耳,忍不住心里头尖酸刻薄的话,讽刺道:“你儿媳『妇』难不成爹妈?你儿子捡了大便宜。”   江近唐:“……”   “哪什大便宜,大宝贝。”林蓓想到来这一出,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矜持地抿着唇,挽着江近唐道,“走了,老公,我累了。”   江近唐扶着上了车,黑『色』的车窗缓缓从许美芝眼前升起,最不留一丝缝隙。   “装什土大款呢,暴发户,见识,年纪大了娇气什。”   许美芝见都看不到了,忍不住朝着车屁股啐了两口,转头又一辆车就在身侧,打了声喇叭。   吓了一跳,赶紧让开。   辆车因为座备箱装的礼物太重,转弯时摆了下车尾,尾气扑了许美芝一脸,气得许美芝又怒骂了一通。   找到了傅听眠,就让裴谦娶了儿子,以也阔太太。   许美芝这一想,也不管什脸面了,又跑到物业大厅,对着正要下班的前台小妹妹好气地说:“我刚刚问过了,我儿子就住在这里,麻烦给我找出来,傅听眠,就叫傅听眠。”   “女士,咱们系统里确实傅听眠这位住户,您要不问清楚了再过来。”小姑娘已经了应付的经验,话刚说完,小区保安就拿着叉子走了进来,小姑娘赶紧喊道,“就这位女士,今天闹了一天了。”   一会儿,许美芝就被保安叉了出来。   “你们着,我一定会回来的。”许美芝气得直喘粗气。   “赶紧走,再不走我们就报警了。”保安嫌弃地挥了挥手,转头跟守门的保安叮嘱道,“以看好了,蹭门卡进入的陌生一定要抓住登记。”   许美芝以一之力提高了公寓的安保系统,住户听了都要为送锦旗。   ……   得知江慎父母都要来,傅听眠先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拉着江慎上楼去,换了好几次衣服,都不太满意,被拉着亲了好几次。   “找你来帮忙的!”傅听眠忍无可忍,“别帮倒忙啊。”   江慎将他拉过来,坐到自己大腿上,笑着道:“在我眼里你穿什都好看,你让我怎选。”   “挑一套你爸妈喜欢的?”   “你现在穿什都行,”江慎温柔地看着他,“他们就普通父母,多讲究。”   江慎随之给傅听眠讲了许多关于江近唐跟林蓓以前发生的糗事,让傅听眠放松下来。   江慎父母的车开进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别墅外面的院子里装了许多彩灯,上午搬家的时候吴妈给物业说了一声,下午很快就装好了,本来傅听眠觉得会不会俗气,但晚上灯打开,从客厅望过去,又种五彩斑斓的好看。   于傅听眠看到两衣着华贵的中年夫妻款款走进来,背的灯都成了红毯两旁的装饰品,而他跟江慎,各自穿了套简单的家居服,上面卡通玩偶的印花,怎随便怎来。   “生日快乐,儿子。”林蓓笑着张开双手。   “爸,妈。”江慎走过去跟林蓓拥抱了一下,然跟江近唐握了下手。   傅听眠跟在江慎面,拘谨地叫了声:“阿姨好。”   说完他转头看了眼江近唐,江慎得其实更像妈妈一,但眉眼之间却跟爸爸得可谓一模一,不做表情时显得开凶冷,加上年轻阅历的关系,江近唐给的压迫感更重一点。   傅听眠深吸了一口气,声如蚊蚋地打了声招呼:“叔叔好。”   然淹在了林蓓爽朗的笑声里。   “小眠,几天不见,怎感觉又瘦了。”林蓓笑着拉住他的手,江慎回头牵住了傅听眠的另一只手。   傅听眠不好意思道:“。”   莫名感觉被冷落了的江近唐:“咳咳。”   傅听眠低垂着眼眸,紧张地说道:“叔叔阿姨,先坐下来再聊。”   “去吃饭吧,你们半小时了。”江慎拉着傅听眠他妈,解围道。   “怪谁?”林蓓嗔怪道,“你把小眠拐跑了,不跟我们说一声,害得我带着你爸爸白跑一趟,以为你们被绑架了。”   “怪我。”江慎从善如流,“今晚就在这边住下吧,爸,妈。”   “这才像话。”   吴妈做了一桌子菜,见到林蓓江近唐,比江慎见了爸妈高兴,哄着林蓓多喝了两杯果酒,傅听眠喝不了酒,吴妈给他准备了鲜榨果汁,林蓓端着红酒杯跟他碰了下杯。   “这边太少了。”林蓓扫视了一圈,只见吴妈一伺候的,这面一多,难免忙不过来。   “搬进来准备再挑几过来。”江慎回道。   “不用麻烦,让老李过来。”江近唐放下筷子,开口道。   林蓓思索了片刻,道:“老李过来我比较放心,他儿子已经接管家里段时日了,老李正好可以放手了,再找两育儿师,司机,以你跟小眠上班,可以带孩子回来住。”   “要我说,不如搬回江家方便。”江近唐大手一挥,不耐道。   江慎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傅听眠,笑道:“我们过够二世界,而且眠眠现在也不大方便,再说吧。”   林蓓哪不明白儿子心思的,超江近唐使眼『色』:“不着急,总归以都一家。”   “哎,说起来,小眠的妈妈……”林蓓突然想起先头出言不逊的位女士,迟疑了一会儿,提起了话头。   江慎从傅听眠里早就仔细了解了一通,省略了裴谦一档子事,完全添油加醋地给父母陈述了对父母做过的事。   “同为父母,也想到会这的。”林女士连连咋舌,“这偏心小儿子也就算了,怎能这对待大儿子。”   总拿父母的身份给孩子施压,拿了多少钱都不满足,非得压榨出儿子的最一滴价值才行。   要不林蓓亲眼所见,真的不相信这亲生母亲。   “天下之大,无奇不,”江近唐倒看得淡,他『摸』了下手里的烟,江慎盯着他的手看了一眼,他默默又把手收回去,回瞪过去,“以怎办?你们说。”   这事总归小辈的事,他们做父母的不好直接来,得听他们的想法。   江慎想了想,道:“眠眠的意思不给他们一钱。”   “叔叔,阿姨,”傅听眠柔地开口道,“我给他们的钱,已经足够回报他们养我的恩情,只他们不知足,给一次总会下一次……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父亲,嗯,名叫傅川波,在江氏旗下的一公司工作,现在我给他们钱,应该只我父亲的工资养活他们一家三口。”   傅听眠在裴家三年,自己根本剩下多少钱,基本全给了许美芝,前前加起来足两三百万,比许美芝养育他花费的多得多,算裴谦给他的所钱财最全部给了傅家。   别说现在的傅听眠,就许美芝的亲儿子,也不曾对不起他们家什。   江慎点点头道:“以眠眠跟他的对父母什关系。”   傅听眠可说了只他一亲。   “臭小子。”林蓓忍不住起身拍了一把江慎的脑袋,又用手指点了下傅听眠,好气道,“我听爸爸说了,怎就只江慎一亲,我爸爸死不成?”   说到这江近唐也脸『色』不善地看向江慎,这儿子打小不亲父母也就算了,现在连带着媳『妇』也不亲父母,着实不像话。   “这事我知道了。”江近唐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拍板道。   过两天,正在办公室里『摸』鱼的傅川波看到公司大群里弹出一条消息来,由于公司本年度业绩达到高层的标准,公司决定采取绩效制度。   傅川波正好业绩不达标的第一位。   他慌了。 第54章 百事哀!“江慎,油嘴滑舌。”……   54   对于贪婪的人而言,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永远是要不够的,一旦给出了第一次,就会有后面无数次的纠缠,若是有朝一日彻底停止了给予,反而会责怪慷慨人的吝啬。   这样的情况下单单断绝他们的念头是不可能的,只有拿捏住他们的根本,让他们真的怕你,那么叫的再凶的狗,也是不敢咬人的。   傅川波在工位如坐针毡,平时他在公司里就不怎么起眼,现在被挂在文档第一排,一下午也就两三个同事私戳他安慰了一下,而这两三个人都不在末位淘汰名单,傅川波越发有心思跟他们周旋。   临近下班的时候,他们门的主管敲了他的工作账号,让他小办公室一趟。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傅川波汗流浃背地了会议室,主管坐在对面,望着他颜悦『色』地开口道:“老傅啊,你来公司也有十来年了,算是公司有资历的老员工一了。”   苟是一门学问,现在大分公司半年就做一次绩效淘汰,像傅川波这种在一个公司待了十来年的老员工,本身就代表了对公司有一定的贡献。   刚公司的几年他还有冲劲,参与了不少项目,但随着科技的发展,他们这个年龄层的人逐渐被新兴事物甩到了沙滩,他每天兢兢业业班,除了偶尔有事以外,从不迟到早退,但工作却是越来越吃力,多项目已经将他边缘化。   但他到底是公司的老员工,绩效跟不大家多小群吐槽一下,一般不会在他面说么。   原本以为再待个几年能一直待到退休,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十三年了,张总。”傅川波双手勾拢,放到大腿,低声补充道。   “不得了,你比我还多了八年,按理来说,我也不太好跟你说这这些话,但公司层那边的名单已经出来了,我也想到,你被放在了第一个,你这事闹的……”   傅川波额头冒了一层细汗,他嗫嚅着嘴唇,半晌了支吾道:“张、张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在公司干了十几年,还有谁能比我了解公司的各个项目吗?这些年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帮我跟老板谈谈,再给我一次机会,行,行吗?”   “不是我们不给你机会。”张总着这个耷拉着脑袋,低声下气的中年男人,在他不见的地方面『露』冷『色』,“是你不给自己机会啊。”   “张总,您、么意思?”傅川波一愣,急忙解释道,“我么工作都能做,不会的也可以学,张总,我们家靠我的工资养家,儿子还在读书……”   傅川波为人木讷,根本不懂这些弦外音。   张总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缝左右望了一眼,见周围有人围观,将门锁,一屁股坐到傅川波身边,提道:“你想想,你好想想,你近是不是得罪么人了?头名要裁你。”   就连那份淘汰名单,也是专门为了裁傅川波放出的烟雾弹。   张磊跟傅川波同事一场,当年刚公司还算受到过对方的照顾,后来他升职以后,傅川波倒是死心塌地跟在他手下做事,不管是昔日同事还是现在的下属,张磊这一句提醒,也算仁至义尽了。   要是傅川波自己也『摸』不透,那只能说他真的不适合。   傅川波身形一震,半天说出话来。   晚下班回后,他左思右想,想出来自己近到底得罪了谁,他一向不跟人结仇,更别说得罪公司层了,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到底是谁在针对他?   许芝这几天本来就心气不顺,吃了大亏后每天骂骂咧咧,就连小儿子放学回家按时做完作业都得不到她的好脸『色』,一见这个窝囊丈夫魂不守舍地从外面回来,坐在餐桌一声不吭,跟谁给他气受了似的,许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回事?刚回到家就摆着个臭脸,给谁呢?”   傅川波放下筷子,即将失业的恐慌已经让他忘记了么是害怕,他木着脸,漠然道:“么。”   “么你神气么,跟你儿子学的摔筷子啊,不吃饭就滚出。”   “我说一句你能说十句,消停吧,”傅川波头疼道,“我还问你怎么回事,这几天跟了炸『药』似的。”   “你还问!”哪壶不提提哪壶,许芝将碗重重往桌一放,吓得傅宸缩起脖子,“还能有谁给我气受,要不是你钱能力,我能被外面的暴发户欺负。”   傅川波眉头缩紧,越越不对劲,按理来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跑得罪么人了,但他枕边人却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说不准这几天跑出干了么事。   “你仔细说清楚,你到底出干了么?”傅川波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挥舞的手腕,直接将人带到了卧室,反锁了门。   “妈,爸……”后头剩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傅宸,心里头却是今晚人盯他写作业的庆幸。   许芝还是头一次见傅川波这么生气过,一双小眼吊起来瞪着她,秃顶的额头泛着刺目的冷光。   她结结巴巴解释了次找傅眠无果,反被两个暴发户讽刺的事,刚说完,傅川波就一圈砸到了旁边的衣架,面『乱』七八糟挂着的衣服都被扫到了地。   “你干么!”许芝惊叫起来。   傅川波手指着她,厉声指责道:“就是你跑出一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现在工作都快了,你就不能消停吗?”   “么?你要被裁员了?这怎么能行,现在家里靠你的工资,有工作怎么能行,你求求领导,再说了,这我么事,我就是找我儿子不成吗?”许芝心头一慌,连声道,“咱儿子现在住级公寓,不知道又跟谁在一起了,有钱,我让他从指甲缝扣一,哪用得着你累死累活班。”   “钱钱钱,你到底要多少钱才满足,”傅川波气得眼眶发红道,“我是用的窝囊废,一个月挣不了三瓜两枣,你呢许芝,你又做过么好事了吗?你从小眠那里拿了多少钱,少说有两百多万吧,还趁着小眠不注意偷了好几个奢侈品回来,那是别人送给小眠的东西又不是给你的,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么都不管,你说说那块表你藏哪儿了,还有那些包、鞋子,哪个不值钱,这家里又不用还房贷,你就是把钱存在银行里现在利息也够你吃穿了吧,你到底想要多少才知足?”   “傅川波你跟谁说话呢,我要钱还不是为了我们家,”许芝反应过来,『插』着腰撒泼道,“这房子还是我爸妈的房子,凭你那工资我们娘俩早喝西北风了,还不许我计较,再说了,儿子的就是我的,那表我拿卖了,怎么了,等眠眠跟裴老板在一起了,一块表算么,你真是头发短见识也短。”   “钱呢?”傅川波目眦欲裂,冷冷道,“我问你,小眠给的钱呢?”   “钱我……当然有用处。”许芝语气一梗,『色』厉内荏道,“家里的大小开支都是我来记账,你一个大手大脚的男人么都不懂,别这时候来问我,晚了,傅川波我跟你说,我不管你在外面受了么气,你回到家里拿老婆孩子撒气你就不是个男人”   “好,好。”傅川波了头,气得话也说不出口了,转身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   许芝跟在后面吼道:“长出息了啊,你个废物男人你敢出就别回来。”   “咣——”铁门在她跟的一刻,砸了她一鼻子灰。   傅川波在车里凑合了一夜,第二天精神萎顿地了公司,他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回头在外面等着,等到张磊班后,将人截住,到楼下星某巴吃早餐,然后给张磊了根烟。   烟雾缭绕中,傅川波叹了口气道:“张总,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事,我大概心里有数了,您跟老板说说,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不让我老婆跑出丢人现眼。”   “这事我可以再帮你求一次情,但结果怎么样,就不是我能预料的了。”张磊一,大概明白了是傅川波媳『妇』惹出来的祸,那女的张磊见过一两次,不是个善茬。   傅川波心神不属地回到了工位,刚打开工作账号,邮箱里就弹出一封新邮件来。   他以为是客户的方案发过来了,打开来一,混沌的脑海瞬间清醒过来,整个人如坠冰窖。   邮件里清晰地写着许芝这几年在外面打麻将输了好几十万,还用剩下的钱放贷,到现在本金还拿回来,而借贷的人两天刚被债主捅了……   晴天霹雳,傅川波愣在座位,头顶一阵阵的发晕。   ……   傅眠让江慎顺藤『摸』瓜调查一下,许芝的动作后面有有裴谦参与的痕迹,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本是想从傅川波那边动手,给傅家人一个教训,以后别想缠着傅眠,谁料想查到了许芝放贷的事,家里的存款都被挥霍完了,正好裴谦找门来,这才动了来找傅眠的心思。   “她倒是想的挺好,”傅眠着手里更为详细的资料,稍微琢磨了一下,笑道,“先答应了裴谦来找我,结果不是动以情晓以理劝我回,而是说我现在住的地方也不错,打起了两头主意。”   “裴家比不江家。”江慎撇了撇嘴,不乐意做对比,但还是说道,“裴谦也比不我。”   傅眠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颊,动作亲昵:“他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   “那是。”江慎是得意。   傅眠坐到他身边,拉家常一般絮絮道:“邮件发给傅川波,他就是再傻,也得明白么意思,现在倒好,傅家一家人的生活压在他身了,要是再出么叉子,就真的连工资都保不住了。”   “眠眠。”江慎默然了片刻,出声道,“要是你后面舍不得,心软了,其也不是不可以……”   就算不是傅眠的亲生爸妈,江家打发他们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有了再一再二肯定还有再三再四,她们是不会知足的。”   傅眠依稀还能记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傅家人的时候,就被赶着给裴谦送,跟他们相处的一个月里,但凡能让他感受到一丝对原来的傅眠的爱意,也不会让他厌烦到这个地步。   “其我是个小气的人。”傅眠深吸了一口气,坦白道,“不想他们占便宜,资料你也到了,那么多钱给了他们,用到正经事,以我还以为真的都用在了他们的小儿子身,现在想想其他们给傅宸报的那些班,加起来也并有花那么多钱。”   还有一,傅眠说出来,他不想平白无故耗费江家人对他的善意。   他不说,江慎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柔了神『色』,痴痴着他。   傅眠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顿了半晌,抿唇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心狠了?”   “你还心狠?”江慎震惊道,“你这么聪明,想必傅家爸妈的所作所为一早就告诉了你到底该怎么做,我都你的,你要是不想给他们一分钱,我就立马辞退傅川波,你要是想杀人……”   “不行,现在是法治社会。”傅眠他满嘴跑火车,被逗笑了,“江慎,油嘴滑舌。”   过几天,许芝得知自己东窗事发,跟傅川波狠狠地闹了一通,傅川波被『逼』急了,掐着她脖子要离婚。   这个懦弱的男人生平第一次下定了主意,唬得许芝半天动都不敢动,等到她不挣扎了,傅川波放开她,她才从沙发滑下来,趴在地板大哭起来。   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   许芝这么多年有出工作过,早就有了在外生存的能力,她死缠烂打要跟着傅川波,任谁劝也办法,连小儿子都不学了,整日围着傅川波哭。   “别哭了。”傅川波抹了把脸,“不离婚可以,别再到处惹是生非,也别找小眠了,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他身边的人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   许芝纵是心有不甘,在傅川波还有完软化的时候,只好忍气吞声答应了下来。   又过了两天,傅川波的公司不裁员了,只是给了傅川波一纸调令,调到南边的分公司,工资翻倍。张总还特地在私底下嘱咐他,带着老婆儿子一起过。   傅川波能有么办法,不就是失业,这事传出估计不管是谁都会觉得他捡了大便宜,哪怕回后跟许芝说了这件事,对方只迟疑了片刻,到工资翻倍后立马准备收拾行李了。   “这老房子卖掉吧,我早就不爱住了。”许芝哼着小曲,丝毫有心丈夫心里的想法。   傅川波望着她的背影,脸『色』逐渐黯淡下来。   这桩婚姻,就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貌合神离的异梦。 第55章 默契度!“眠眠,你是我老婆。” ……   55   秋意渐浓,落叶随风飘落,添一份萧瑟。   室外的温度越来越低,江慎早在月前准备的一些可爱的针织衣物终于发挥了作用。   因着傅听眠月份渐长,出行变得不方便来,他现在去公司上班的时间跟着缩短了,一周内去个一天,个就行。   现在有江近唐重出江湖,坐镇江氏,江慎巴不得休息会儿,在家好好陪着傅听眠。   “穿挂着的那件黄『色』的。”   江慎这段时间的一大爱好就是给傅听眠搭配衣服,往往傅听眠还没床,要穿的衣服就挂在衣帽间镜子旁的衣架上了。   而江慎准备的这些衣服,要么颜『色』娇嫩,要么花可爱,总之傅听眠觉得他似乎暴『露』了什么奇怪的爱好。   当然傅听眠其并没有什么意见,有人帮他搭配好每天的衣服,还不用自己挑来挑去,每天就跟开盲盒一的“惊喜”。   比如今天,傅听眠将江慎名的那件黄『色』套头衫穿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像一只头重脚轻的企鹅。   这件衣服属于oversize中的翘楚,胸前一个大大的金黄『色』荷包蛋『毛』绒图案,不仅可以将他现在日益增长的肚子遮住大半,而且因为下摆还很长,将他四舍五入一米八的身高衬托得很是矮小。   只袖子也很长,垂下来时手背被完全盖住了,只『露』出三根不仔细看都看不的手指。   “眠眠,穿好没?”外面有人叫他,“穿好了就跟我下楼去散步。”   “好了。”傅听眠早已不再挣扎,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江慎满足地看了会儿,肯定道:“我就知道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黄『色』不仅显得他皮肤白皙,而且很有活力。   而这个衣服的袖口做了比普通衣服长的设计,稍稍『露』出的手指细长白嫩,就是网上说的萌袖。   江慎一看这个关键词就买了,觉用傅听眠身上,很是合适。   “太可爱了。”江慎低声叹道。   傅听眠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冷淡淡地开口道:“江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这么……”   谁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江慎是个禁不住调戏的纯情男孩人设,稍微大胆一的动作,就能让他手足无措。   “都说了,我是变态。”江慎毫无被内涵的觉悟,反而自己给自己贴上了标签。   傅听眠:“……”   搬这边之后,傅听眠便开始跟江慎一去外面的园子里散步。   早晨空气清新,园子里的园丁也随着四季迭及时换应季的花卉绿植,路清澈见底的湖面时,还能看成群结队的小鸭子。   这边路上步行的住户很少,车道又不在这边,清净又舒适,非常适合晨跑。   但傅听眠跑不了,江慎便牵着他的手,快半步走在前面,但身体倾斜来,边走边跟傅听眠聊天。   “对了,阿姨说下午要来。”   傅听眠想昨晚睡前收的消息,上次江慎生日后,林蓓便说回去要给这边找个带孩子的人,让江慎不用『操』心这件事,她也怕江慎跟傅听眠没经历这些,找的人不靠谱。   回去后耽误了几天,昨天说全部找好了,时候跟管家一来。   “知道了,最近我都在家,正好跟他们熟悉一下。”江慎头道,“林女士来估计也要住几天,她在老宅被烦死了。”   “怎么?”傅听眠疑『惑』地歪着头看向他。   “这几天都是老江坐镇公司,有人就坐不住了,想来探我是什么情况。”江慎嘲弄地笑了一声,“外面的人都以为我跟老江理念不合,有人站队他,也有人支持我,这些人巴不得我们父子俩来。”   傅听眠讶然:“你们来,公司还能好吗?成天跟着老板勾心斗角去了。”   江慎挑了挑眉,转念找了个浅显易懂的解释:“高层整日斗法仙架,下面的员工出了时间浑水『摸』鱼,投机倒把的人才有机会站稳脚跟。”   傅听眠虽然知道办公室斗争这种情况,但他以前在it部,一整个部都是闷头做事的老人。   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驴用,周末抱着电脑在家加班也是常事,闷着头代码,从来没关注公司内部的风云涌。   “你不去上班,别人还以为太子爷被流放了?”傅听眠开玩笑地笑道。   “你说的也没错,在有些人眼里,我现在就是废太子。”江慎幽幽地叹了口气,一时不察竟然戏瘾大发,“废太子和废太子妃,被发配这穷山恶水之地,还有个未出生的小太孙,咱儿子真可怜。”   傅听眠乐得抱着肚子傻笑,他不得不承认,熟悉之后,越来越觉得江慎真的是个宝藏男孩。   “不逗你了,说正事,”江慎把人逗笑了,自己倒是装得一本正经,“公司内部有人听是正常的,估计也有人帮公司外面的人听。”   江慎就抓了傅听眠根手指,一不留就从手心滑走了,他不得不又凑近些,抓紧了,“至于替谁听,几天就知道了。”   傅听眠兴致满满地看向他,眨了眨眼睛,给了江慎一个似懂非懂的眼。   江慎被他的小表情萌了:“你猜的。”   “裴谦啊。”傅听眠想了想,较为有自知之明地问道,“他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对我旧情难忘,不至于吧?”   他说的坦然,而且“我”也不代表他自己,但江慎还是育他:“外面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裴谦不是好东西了,他就算对你旧情难忘也是有目的的。”   说完他抓住傅听眠的手,恶狠狠地在手指上咬了一口:“眠眠,你是我老婆,不要提别人。”   “你属狗的啊?”一都没咬疼,傅听眠笑道,“吃醋了?还有我怎么就成你老婆了。”   “现在不是以后也是,你还想反悔不成?”江慎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愤愤之下,收牙口,用舌尖『舔』了傅听眠的指尖。   湿润的触令傅听眠一愣,紧接着一把将手收了回来。   “流氓。”傅听眠红着脸,小声嘀咕道,“真是属流氓的。”   下午的时候,林蓓带着好几个人来了江慎这边,刚一进来,她就柔弱地『揉』着额头,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家里的亲戚还有公司里的人都跑来跟你爸爸谈事情,这几天吵死我了。”林蓓坐在沙发上,吴妈给她上了最爱的花茶,边喝边道,“我来你们这里躲躲清静,你们不会嫌弃我碍事吧?”   “不会啊,阿姨,只有我们个也很无聊的。”傅听眠坐在一边细声细语。   “还是小眠乖巧,”林蓓看了眼在一旁假装看文件的儿子,指着带进来的人道,“这个就是在江家干了几十年的老李,李叔,以后这边大小的事儿就交给他安排。”   老李走来,应了声:“小先生好。”   傅听眠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敢当。”   “还有个带孩子的,我让吴妈安排她们,司机的话就用小送江慎上学的老孙,都是家里的老人,靠得住。”   傅听眠头,应道:“这些我都不懂,您和江哥这边来安排就好。”   “以后总要懂的,”林蓓拨道,“这都是小事,以后你要是去公司帮衬小慎,公司里那些麻烦事了,我看着就头疼。”   傅听眠怔忪了一会儿,呆呆地“啊”了一下。   他一下子想江慎这几天总是给他旁敲侧击说些公司里的事,还有许家族往来的八卦,他还以为江慎是想要对付裴谦了,才给他做思想工作,哪怕他兴趣缺缺,也会在闲暇的时候说说。   今天听林蓓这么一说倒是证了,江慎父母跟江慎都做好了未来傅听眠可能会进公司工作的算。   “傻了这是?”江慎的手在傅听眠面前晃了晃。   傅听眠看了他一眼,愣愣道:“我以后不一定去江氏工作,万一帮不了你怎么办……”   他还真有些忧虑来。   “不去就不去,又不是只有江氏一家公司,”林蓓无所谓道,“正好,接管我的公司也行啊,比在江氏工作有趣得。”   “妈,等眠眠毕业再看吧,”江慎无奈道,“他现在复习压力大,不能给他增添额外的负担了。”   林蓓促狭地对着傅听眠嘀咕道:“小慎是真的会心疼人了,考虑方方面面了。”   被长辈这么趣,傅听眠一时半会儿还有吃不消,江慎倒是坦然,看了眼傅听眠道:“这不是好事吗?”   林蓓看着他们俩,越看越配,欣慰地笑道,“是好事。”   因为林蓓这几天都跟傅听眠江慎住在一,江慎倒是抽空跟团队开了好几次远程会议,剩下的时间陪老婆跟老妈,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   只是苦了独守空闺的江近唐,不仅要加班,回家后家里冷冷清清,只好每晚跟老婆视频诉苦,巴不得二天也住进来。   但有外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江近唐也就是说说,回头该干嘛去干嘛去。   先前裴谦跑去给傅家父母灌『迷』魂汤,没能成功,据说对着下属大发雷霆了一通,这边想要离间江家人对傅听眠的印象,又因为林蓓前些天四处扬言自己即将有个好儿媳不攻自破。   现在裴谦正在气头上,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江慎锁定了裴谦所有的外部地址后,不怕他那边出手,但裴谦是个不稳定的炸弹,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始终觉得还是不安全。   这个时候裴氏上市给了他一次机会。   因此这段日子他借着江近唐接管江氏这个烟雾弹,私底下自己带着外部的个人团队『插』手了裴氏,光投资团队他就放出去了三个跟裴父接触,最后在对方的谨慎筛选下,剩下一支入了裴氏内部。   他忙得这些事都没有瞒着傅听眠,甚至有一次会议还是在对方在场的时候开的,他针对裴氏做了好几个方案,每个方案都彰显他的野心勃勃且不留情面。   但傅听眠说他做决策的时候很帅气,而且他也希望裴谦这个人能彻底地离开他们的生活。   江慎想,他总要满足傅听眠的想法吧。 第56章 桃花源!恨他狠下心,把他留在了过去……   56   裴氏刚一上市,股票飘红,一路开走,成为了这段时间闻小报的热门。   庆功宴定在裴氏旗下自家的酒店,裴家的两份请帖送到江家,分别邀请了江近唐跟江慎,若以往,只会送一份过来,但今时不同往日,外面的人传遍了江慎在工方面不如江近唐的,现在在公司就挂了个闲职,甚至传出江家已经开始在子侄辈遴选的接班人了。   完全脑补出了一场豪门大戏,彭博元每天把这些传闻发到他们的小群里,给兄弟几个提供了不少料。   傅听眠林蓓和江慎那边也听了不少谣言,还在彭博元的邀请下,加进了本市的网红八卦群,里面不少潜伏的公子哥白富,对裴氏跟江氏的斗争分析的头头道。   [吃瓜]:裴家跟江家实业大亨,裴家这些年处于江家下游,好多项目只能江家那分一杯羹,我我也忍不了。   [世界一级抬杠专家]:这两家一向亲如兄弟,钱一起挣,你们哪里看出来他们在打架?   [包治百病]:裴家先江家一步上市不就为了抢占先机,而且你们没听说吗?裴家给老江总和小江总分别给了请帖,这不明晃晃告诉别人他们知道江家内部不和么?   [吃瓜]:这里面水很深,我只能说懂得懂,不懂的说了也不懂,你们也别问,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们没好处!   [re   ki在纽约]:上次小裴总还小江总打了,这两家我看彻底撕破脸了……   [世界一级抬杠专家]:江慎为什么要打裴谦啊?不说裴谦江慎『舔』狗么,难不成『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   [saki]:江夫人前几天喝下午茶的时候说了,江慎爱人了,两人很恩爱。   [吃瓜]:就江家当初让小江总相亲的架势,真恩爱的话早就带准儿媳出来了,我看这里面八成什么内情。   [退堂鼓大赛第一]:这种情况不会靠怀孕上位吧……   [缅甸赘婿]:别造谣了,哪来的怀孕,他怎么能怀孕你不傻?   [缅甸赘婿]:裴谦纯纯病!   [re   ki在纽约]:楼上怎么骂人呢,踢出去!   [缅甸赘婿]:你以为我愿待,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加的这破群。   [管理员5号]:本群禁止人身攻击,低调吃瓜,不要争吵,违者踢。   “缅甸赘婿”宋季序的小号,当初彭博元拉到各种群里,其曰了解本地第一八卦资料,但加了就他抛在脑后了。   要不外看到群里在谈论江慎的话题,他不乐搭话,结果刚说了两句话就管理员踢了出去,得他在小群里破口大骂,彭博元又在傅听眠沈舒音在的小群里截图过去,嘲了他好一会儿。   傅听眠其实也看到了那个群里的对话,但看来宋季序说“哪来的怀孕”之后他就默然了。   合着到现在这个粗线条的暴脾富二代还不知道这件事,估计等下次回后,就可以看到江慎凭空多出来一个孩子,也不失为一个惊喜。   裴家的庆功宴如约而至,江慎只打算去『露』个脸,不准备争抢江先生的光辉。   他小别墅这边出发,江近唐江家那边出发,前后脚错开了不少时间到达酒店,来的方向还不一样,坐实了江家父子不和的传闻。   与这段时间人心惶惶的江氏不同,裴谦跟他爸破天荒其乐融融走到了一起,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裴谦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公司小老板,给江慎使绊子的同时,抢了好几个江家的客户,裴老爷子虽然表面说这样不太好,但其实心里头很欣慰,完全放开裴谦的去干。   毕竟儿子终于抛去了儿女情长,把心思全部放在了工上,何乐而不为。   宴会上江慎没跟裴谦打过任何照面,他去跟江近唐和裴父浅浅打了招呼,又跟几个认识的合方聊了会儿天,饭没吃就匆匆离开了。   江近唐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对着裴父道:“我这个儿子真的,什么不进他的心,让我们夫妻俩『操』心啊。”   “儿女债,”裴父举着酒杯虚虚道,“随他们去吧。”   裴父光认祖归宗的私生子就好几个,没没姓的情人和孩子就更多了,确实管不过来。   江近唐礼貌一,没再搭话。   裴谦今日穿得很体面,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外搭了件长款大衣,头发做了大背头的造型,『露』出凌厉的眉峰,平常不戴眼镜的他还配了双金丝边眼镜,尤其显得斯文败类。   他远远看着江慎步履不『乱』地走进来,没一会儿又悄然离开,裴谦放下中的酒杯,借口出门抽烟的功夫溜了出去。   裴谦已经两天没睡过觉了,他一个人住在半山的那套别墅,房间里处处充满了另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清醒的时候总能感觉那个人还在身边,一旦睡去,睡梦中只当日他离开后的决然。   长夜漫漫,惊醒后无法拥抱到对方的体温,裴谦越来越不爱睡觉了,他睁着眼睛,想象对方的味道,才能让自己不怕失去。   要知道当日放他离开,会让自己这么痛苦,早在江慎回的时候,就应该将傅听眠关起来。   放他走不过给了他不识好歹的野心,裴谦来没如恨过一个人,恨他能狠得下心,把自己留在了过去,而他妄图重获取别人廉价的爱情。   既然如,那就谁别想好过。   裴谦这样想着,坐进车内,死死盯着前面开出去的宾利,江慎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将人藏得深,上次的公寓位置不安全,就立马带着傅听眠搬了家,裴谦还没让人打探到方位。   现在倒好,对方匆匆来去,肯定要去找傅听眠,他只需要跟着他,一路开过去,就能再到对方。   傅听眠跟江慎才在一起多久,半年时间,又怎么抵得过他们的三年。   江慎什么好在他面前嘚瑟的,他凭什么跟自己竞争,在酒吧里将傅听眠救出来的人他裴谦,跟傅听眠朝夕相处三年的人他裴谦,江慎凭什么,凭他迟到了三年现在想捡宜吗?   裴谦痛得双目枯涩,后槽牙咬着舌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浑身发抖,脚底踩的油门不断地加速,离前面的车越来越近,离他想要只置于死地的人越来越近。   长期的睡眠不足让他头疼欲裂,他烧红了双眼,狂跳的心脏让他的脑海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要江慎死了,傅听眠就没了靠山,他就会乖乖地、听话地臣服在自己脚下,任凭他做了什么不会再离开,只要撞上去、只要撞上去——   “小心!!”   车内突兀地传来了一道叫,紧接着江慎感觉到一阵摇摆晃动,腕不知道撞到了哪里,人差点甩了出去。   “刺啦——”   急速飞驰的轮胎在刹车的控制下大力地擦向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   老孙凝神望着后视镜,后面的车车速过快,轮胎开始打滑,擦着江慎他们的车飞驰而过,紧接着发出了同样的摩擦。   “后面的车突然加速,不能保证不冲我们来的,少爷,我要前面的路口开出去。”老孙握紧了方向盘,对着后面的江慎谨慎道。   江慎很少听到老孙这么严肃的语,瞬间打起精神来,他看向前面的那辆车,瞄准车牌号,冷然道:“裴谦的车。”   他想要这辆车上的人死,江慎一脸肃杀,万一今天带着傅听眠一起出门,后果不堪设想。   “甩开他。”江慎低头看着背上撞破的地方,血流不止。   眼看着那辆车在越过江慎的车后,放缓了速度,老孙和脚把稳了,跟那辆车前后纠缠了一会儿,在又一次差点撞上来的时候,老孙猛地一拐弯,直接冲下了旁边的车道。   “妈的。”   裴谦扑了个空,差点撞上防护栏,把住方向盘才转过来,幸亏这一路上车少,这么长的一个变道没撞到,只可惜,没让江慎出点血。   他狠狠地拍了把方向盘,急败坏地将车开了出去。   江慎虽然离开得早,但回到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   小别墅里灯火辉煌,地暖早早开了出来,傅听眠穿了件『毛』绒的连体睡衣,窝在壁炉旁边的椅子上,里拿着一本书,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他将拖鞋踢到一边,两只脚挂在椅子的扶上,连袜子没穿,在椅子上的皮『毛』坐垫衬托下,显得分外白净。   进了这所房间后,外面的喧嚣与尔虞我诈瞬间隔绝开来,仿佛江慎心中的世外桃源,处处写着岁月静好。   他走过来,将两只踢到不同地方的拖鞋拎过来,放到椅子下面,然后俯身在傅听眠额头上亲吻了一记。   “以后不许把鞋脱掉。”江慎叮嘱道,“上楼休息去,别看了。”   傅听眠知道他回来了,就懒得动,这会儿人蹭到自己身边来,早就没心思看书了,他将书阖上,放到屁股后面去,张开双臂,依赖地抱住江慎的腰。   “妈妈已经睡了,我等你呢,”他说着鼻间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使劲嗅了嗅,些不适地皱起了眉头,“你身上什么味道?”   “怎么了?”江慎紧张地看着他,“酒店的味道,可能沾了酒味,我去洗澡换个衣服就好了。”   江慎推开他,转身先傅听眠一步上了楼。   傅听眠疑『惑』地看着他,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穿上拖鞋,跟了上去。   “你怎么了?”傅听眠趁着江慎准备洗澡的功夫,问道,“你今天怪怪的,不在宴会上受了什么委屈?”   “没,现在谁敢给我委屈,”江慎身体在浴室里,头探出来,莞尔道,“除了我老婆。”   傅听眠挠挠头,他还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还刚刚江慎身上的味道,闻着就好像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江哥,你不事瞒着我,你今天去医院了?”   “我没事去什么医院。”江慎安抚他,“可能酒店的味道太大,你也知道,裴家的酒店,十八/九卫生不达标。”   傅听眠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反而些疑『惑』傅听眠的疑神疑鬼,稍稍放下心来:“那你快去洗,别感冒了。”   江慎洗澡出来,傅听眠没躺床上,他起身道:“我还没洗澡呢,江哥,你一会儿陪我洗吧。”   “这不好吧,”江慎一愣,朝傅听眠使眼『色』,“林女士还在隔壁。”   “你就问题。”傅听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站起身走过来,“前两天阿姨在家,你根本一点没在。”   他说着脸颊连带耳朵红了,回想到了两天前的白日宣yi   ,看向对方的眼神越发不善。   “这不林女士批评过了,我得遵纪守法。”   “狡辩。”傅听眠托着腰,围着江慎转了一圈,“脱衣服。”   江慎:“眠眠……”   “肯定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你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要以前傅听眠可能完全察觉不出来,但前几个月他一个月去一趟医院,现在甚至半月一次,早就对医院的味道产生了无法磨灭的印象,所以江慎一靠近他,他就闻了出来。   江慎不配合,傅听眠就开始动,把着江慎的睡衣,顺着胸肌往下『摸』,江慎『摸』得上下硬邦邦,只好求饶道:“好了好了,聪明鬼,什么瞒不过你。”   他把伸出来,『露』出纱布包扎好的伤口,解释道:“不小心撞车上了,已经去医院处理好了,你看,这么点伤口,没两周就好了。”   “怎么撞到的?”傅听眠蹙起眉头,伸出想碰一碰江慎的背,很快缩了回去,怕弄疼他。   “上车的时候外撞到的——”   “江慎!眠眠!你们没事吧?”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林蓓的音,“江慎,可把妈妈吓坏了,让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江慎:“……”   傅听眠瞪了他一眼,走过去打开卧室门,林蓓脸『色』煞白地走进来,围着江慎转了一圈,然后拿起他的一看,立马松了口道:“吓死我了,老孙跟我说了,裴谦那个孩子,这违法犯罪啊。”   傅听眠神『色』一凛:“阿姨,你说裴谦怎么回事?”   “他开着车差点撞到小慎,幸亏今天老孙开的车,老孙稳当,吓死我了。”林蓓拍着胸脯,挽住傅听眠的胳膊不放。   傅听眠深吸了一口,默然地看着江慎。   “妈,没事,就一点小伤,你赶紧去睡,太晚了,事明天说。”东窗事发,江慎硬着头皮将林女士推出去,看人进了房间,才视死如归地回到他跟傅听眠的卧室。   房间里,傅听眠坐在床上低着头,江慎走过去,蹲到他身边,小道:“生了?”   话音未落,就看到人瘪着嘴,可怜巴巴地汪着一包泪,努力忍着哭腔,哽咽道:“江慎,你怎么可以,你不能受伤。”   “对不起,眠眠,让你担心了,真的就一点点皮外伤。”   江慎快心疼死了,早知道他今晚就不回来了。   “裴谦太坏了,他怎么这么坏。”傅听眠吸着凉,恨得握紧了双拳,“他想杀了你,他差点就杀了你!”   “他不会再机会了,眠眠。”江慎低道,犹如情人的呢喃,“他不会再伤害到你了……”   傅听眠“嘶嘶”地吸着冷,肚子里的孩子随着他的心情起伏不断地动弹,急得江慎连夜找了医生过来检查。   幸好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只别太动了,江慎才放下心来,但他不敢再让对方任何闪失了。   两天后,江慎带着团队,登门拜访裴家真正的掌权人裴老爷子。 第57章 爱不得!“喜欢过你的那个傅听眠,早……   57   裴谦久违地梦到了跟傅眠在一起时的一件小事。   那天其实他心情不是很好,为江慎有事回国了几天,他一次都没到本人,还被老爷子抓去训斥了一顿——虽这是家常便饭,但江慎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足够他郁闷很久的。   他跑到酒吧里去喝醉了酒,差点跟人打了起来,旁边的朋友拿着他的手机,给他家里的人打了电话。   来的人是傅眠。   那时候他来到裴家不过半年的时间,人怯弱又胆小,刚进酒吧不久就被心怀不轨的男人搭讪了,那男人以为他是来寻欢的,傅眠好好声好地解释己是来找人的。   “找么人?”那人问道。   傅眠想了很久,非常小声地说道:“的爱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是温柔,眼神里都是抹不开的眷恋。   那人的视线在他脸上流连,饶有兴致地低着头对他说:“来这酒吧里的,哪有几个是乖乖守身玉的好男人,大家心知肚明,都是出来玩玩,不跟着,起码以带一起玩。”   傅眠的颈间都是对方呼出的热,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了一步。   “们在干么?”   裴谦被朋友从里面扶着出来,看到这一幕愤怒到了极点。   “裴先。”傅眠看到他出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完全没有管身边的人,径直走了过来,站到裴谦面前,柔柔地道:“刚刚在找。”   “来干么?”裴谦冷着脸。   旁边扶着他的人尴尬道:“打电话叫他来的,以为是家人。”   “他?算么家人?”裴谦冷哼一声,语里带着十足的傲慢,“随便养着的小东西而。”   傅眠脸上的羞怯『潮』水般褪去,剩下形容惊惶的一脸惨白。   “看看他这幅表情,谁欺负了?”裴谦醉糊涂了,凑近了,手拍在傅眠的脸上,“以后再让看到来酒吧,别想下床。”   “不明白,裴先,”傅眠浑身僵硬,他有之年唯一一次萌动的感情充满了令人难言的苦痛,他白得像纸一样的脸上,唯有一双会流泪的眼,黑得像墨,几乎要将裴谦吞噬,“做错了么?”   裴谦到己的声音:“没有错,是不他。”   是不他。   这句话否定了一个人的一切,成为傅眠最初的噩梦。   画面一瞬间转入黑白,人群被拉得很远,裴谦的脑海里响彻了这句话,他惊醒了过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没有拉窗帘,外面天光大亮,秋冬惨淡的阳光无所顾忌地照『射』在地板上。   那晚追丢了江慎之后,他开着车独回到了半山别墅,家里的佣人都被他辞退了,那些人来来往往的,每天除了惹他,没有其他的用。   还有以前跟傅眠交好的周婶,偶尔说一句语里都在暗暗指责他对不起傅眠,笑话,明明是傅眠先离开的。   “叮铃——”   裴谦从床上爬起来,脑袋里还带着解不开的晕眩,面容憔悴,眼眶还带着熬夜过度的红肿,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他放任手机在地板上响着,一直到洗漱出来,手机还在响。   裴谦穿了件外套,捡起手机,接后外放了声音。   “大少爷,裴总让您回家一趟。”电话那头,裴家的管家公事公办道,在裴谦毫无兴趣地要挂断时,又极其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出事了。”   裴谦神『色』一凛,挂断了电话,很快驱车离开。   ……   江慎动登门拜访,刚一进裴家,消息就传遍了本地的富二代群网红群,一部分人认为他是去登门道歉的,另一部分人觉得对方就是去谈合的。   不管是哪一种猜测,都不裴家客厅内氛凝重。   江慎做了万全的准备,江氏内部有裴家的人,裴氏内部肯定少不了江氏的人,该拿到的不该拿到的,这么久了,也不缺一个两个。   孟奂手里拿着裴氏的财报和一系列文件,递到江慎手上,裴父犀利的目光在江慎身上来回审视。   但江慎是接过去,将这些东西,放到一边,反而打开了专门带来的电脑。   “裴叔叔,您现看看这个。”江慎『操』好之后,往裴父的方向挪动了一下。   裴父的视线掠过去,是裴氏的股票,他愣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拐杖:“么意思?”   “再等五分钟,给您表演一个大跳水。”江慎好整以暇,脸上的表情兴味十足。   “就凭?”裴父目光冷了下来,嘴角往下一弯,明显是动了。   裴氏筹备了三年,背后是好几个大财团的支持,怎么能说动就动。   江慎身后的团队都聚精会神盯着电脑,看上去像模像样。   五分钟后。   裴父眼睁睁看着裴氏一路上涨的曲线到达某个点后,开始回落。   回落的速度很慢,但足够裴父收起方才的蔑视,开始严肃地望着江慎,把他当成一个真的商业对手。   “一个小时后,这条曲线会更加对称。”江慎指着屏幕,做了一个往下滑的动。   裴父沉默了良久,开口道:“比父亲优秀。”   “谢谢裴叔叔的夸奖,不过有件事您能还不知道。”江慎成竹在胸地看了眼股票的走势,漫不经心道,“前天晚上,就是裴氏庆功宴那天,您的继承人裴谦先开车撞了,除了行车记录仪和高速上的摄像头记录了当时的场景外,根据当晚参加宴会与裴谦先有过接触的证人所言,裴谦还喝了酒。”   这件事要是被江慎捅出去,影响到的不止是裴谦,还有裴氏的风险评估,裴氏的股票,还有裴氏未来的前景。   裴父瞬间坐直了身体,瞳仁一缩,手下的拐杖研磨着地板,他望向江慎,问道:“想怎么样?”   江慎谦虚地笑道:“裴叔叔,您儿子这么多,少了裴谦一个继承人应该影响不了么。”   放弃裴谦,交给江慎来处理,对方会对裴谦怎么样,裴父不干深思,在国内都免不了牢狱之灾,万一对方要求让裴谦出国……那就不是裴家人能掌控得了。   裴父有那么一会儿,一动不动,眼睛都不带眨的,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一道比一道深刻,身体硬成了一块石头。   江慎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答案,他相信对方不会不答应。   裴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裴谦不过是里面最有能力的一个,但即使再有能力,要是惹出了需要裴氏买单的事,裴父未必会舍得。   “把小谦叫回来。”裴父喑哑着声音,朝外面的管家开口,他这一松口,就像是一辈子的要强在最辉煌的时候乍泄了,整个人都似苍老了十岁。   “江慎,希望留他一条命。”裴父长长地叹了口。   这些小辈闹出的事来,真是荒唐又笑,而更笑的是,他跟江近唐斗了半辈子,最终输在没有个好儿子上。   裴谦回到裴家的时候,江慎经离开了,裴父书桌上摆放着江慎用来交换的筹码,包括裴氏做账的证据,裴家几个小辈出入情sedu博场所的照片,还有他带过来的投资团队手持裴氏股份的证明,谓是准备充分。   “有么事吗,爸爸?”裴谦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家里凝重的氛围。   裴父还是坐在那张书桌前,但他的势完全没有了前段时间的稳泰山。   “小谦,妈妈去得早,爸爸养这么多年,没把养到途上,是的责任。”   裴谦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他提起心道:“您突说这个干么?”   “过两天,去非洲那边的分部工吧,以后不要再回国了。”裴父狠下心道。   犹晴天霹雳,裴谦心底一震,不思议地看着裴父:“么意思?”   “大少爷,不要怪父亲了,他也是不得啊。”站在一旁的裴父新妻子无奈道。   “小谦,糊涂啊,当初让不要去招惹江慎,偏偏要跟在他屁股后面,现在又跑去撞他,怎么不一下子撞死他,”裴父咬着牙,急败坏地道,“现在倒好,不去非洲,他有的是法子对付,对付裴家,让爸爸怎么办?”   “撞了就撞了,没撞死他是实力不够,”裴谦反应过来,一脸讥讽地笑道,“但在这假惺惺的演么戏,裴志恒,从小到大教育过吗,会不停地孩子,为了裴氏做了多少贡献,不会都忘了吧?现在说为了裴家,要把交了出去,让猜猜,他是不是还拿了们么把柄,不不至于这么着急。”   裴父被梗了一下,敲了下拐杖,旁边的裴小夫人怒斥道:“少爷,怎么跟父亲说话的?”   “算个么东西,”裴谦嘲讽地看着她,“以为走了那个六岁了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儿子就能拿到裴氏的股份?再过两年就是个被抛弃的怨『妇』,儿子也会被扔到犄角旮旯去,还想要么裴家的家产,别做梦了。”   裴小夫人被讽刺得脸上一阵挂不住,倒是裴父神『色』一凛,冷声道:“出去吧,外面有人等着,直接去机场,走吧,再不走也保不了。”   裴谦站起身,怨毒地看了裴父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刚出裴家大门,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便走了过来,压着裴谦上了车。   路上他想要跳车,挣扎了两次,直接被捆住了手脚才消停。   到了机场,裴谦被低调地送到休息室,对方安排了最早飞往南非的一班飞机,巴不得立马把他送出国去。   “们是裴志恒的人还是江慎的人?”裴谦眯着眼问道。   “不能说。”带头的大哥回道。   “那就是江慎的人了。”裴谦嘲似的一笑,“裴志恒真够狠心的。”   为了裴氏,彻底地把他交给了江慎。   裴氏在非洲的项目早就结束了,现在把他送到非洲,不是裴志恒。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说道:“想跟们老板通个电话,就一个电话,帮问问。”   “不行。”对方冷冰冰地拒绝了。   “现在被们这么多人看着,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帮通个电话,不会浪费多少时间的。”   带头人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一旁,打通了江慎的电话。   “老板,姓裴的要跟通电话。”   电话这头,江慎接通后,对方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要说么,把电话给他吧。”江慎挑眉,不知裴谦葫芦里卖的么『药』。   对面一阵嘈杂,还有走动时裤子摩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边静下来,一个声音响起:“要走以,江慎,走之前要跟小眠说句话。”   “不以。”江慎想都没想拒绝了裴谦。   “呵,在害怕吗?”裴谦冷笑道,“怕他心里有,所以不敢让他跟说最后一句话,江慎,真笑。”   “一直念念不忘活在过去的是吧,”江慎不顾他的挑衅,反唇相讥道,“真以为眠眠心中还有?何必欺欺人呢,裴谦。”   裴谦脸『色』一变,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他想了想,放低姿态道:“想跟他说一句话,问完誓不会再去『骚』扰们。”   “经没有『骚』扰们的机会了,裴谦,要么在国内蹲监狱,要么在国外永远都不要回来,要稍微动一下回来的念头,就是畏罪潜逃的通缉犯,经让父亲做出选择了,是己不识好歹。”   “江慎。”裴谦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放低了语,“算求,想……跟他说一句话。”   傅眠刚在健身房做完运动出来,心情颇好,江慎站在窗边一副势虹的样子,走过去从背后准备抱住他。   结果手还没来得及伸过去,肚子先抵在了人背后。   “江哥,看么呢?”傅眠跟着望过去,外面有物业工人员在花园里劳的身影,旁边的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江慎转过身来,深沉的目光望向傅眠,顿了好一会儿,说道:“裴谦要跟通话。”   他在征求傅眠的意,即使他心里万般不愿意,但还是不想瞒着对方。   傅眠一愣,问道:“他要说么?”   江慎把手机交给他,傅眠拉着江慎坐到阳台的椅子上,将手机放了免提。   “有么事?”   傅眠冷淡又清澈的声音传过来,是久违地能在梦里出现的声音。   裴谦的头脑一瞬间清醒过来,他就像渴了太久的沙漠旅人,在到傅眠声音的时候,喉咙间不断地出咕噜的声音。   激动,兴奋,他经离开他太久了,是他命中不能承受的失去,和长久的痛苦。   “小眠,想问一句。”他放低了声音,宛在梦里一般,“那三年里,是不是真的爱?”   哪怕他狂妄大,否定对方的一切,欺欺人地将他奉为替身,却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他终于承认了,他爱上了他,却也错过了他。   “裴谦,又错了。”傅眠冷静地说道,“不该否定那三年傅眠的感情,否定他的爱,这样会让觉得真的愚蠢又恶心。”   “也不用再做情深至极的戏码,演得己当了真,而戏里的人早就离开了。”   “喜欢过的那个傅眠,早就死了。”   这句话重若千金,沉沉地压在裴谦身上。   裴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掩面痛哭道:“好狠啊,小眠,好狠的心。”   周围的人看着他的失态,一瞬间以为对方失去了么重要的人,才能不顾一切地痛哭出声。   傅眠牵着江慎的手,挂断了电话,问道:“他不会再回来了吧。”   “他得先活着。”江慎朝他温柔地一笑。 第58章 心机吊!“我来领取我的专属礼物了,……   58   裴谦去非洲之后,有一部分圈内人察觉有什对,裴人集体讳莫如深,甚至完全闭口谈,大都只敢在背地里议论。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裴老爷子在年底宣告一年后会交出裴氏的管理而宣布结束,江慎甚至从头尾没有出面,倒是江慎从裴回来后的几天里,江近唐专门给裴志恒打一通电话。   “犬子年轻盛,做事没有分寸,我豁出去老脸,替他道个歉,老裴,你可要放在心上啊。”   他得轻巧又悠闲,好像自己多抹开面子似的,裴志恒忍住当场冷刺两句,挂电话后一口没提上来,歪倒在书桌前。   管听里面有摔东西的静,在门缝里觑一眼,眼见情况对,赶紧冲进去,及时召唤庭医生。   饶是如此,他也足足在病床上躺半个月,出院后,头发几乎全白。   等他刚一出院,就宣布要交权的决定,让裴上下人心开始浮起来,他也管,任凭几个同父异母的儿子自残杀,谁走最后公司就是谁的。   与裴的风霜严寒对比,江人因为族关系简单,现任的掌权人江近唐又只有江慎一个儿子,人父子俩经此一役明眼人都道是一条绳上的,谁也分开,又何必去『摸』老虎屁股。   没有多你争我夺,冬天对于他们而言,除年底必要的一些忙碌外,大部分时间都是陪在人边。   江慎更用,基本放下手头的工作,最多在书房跟公司部门开远程会议,也是江近唐主持他旁听,偶尔做一决定,连公司都肯去。   入12月,墅区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在人行道和绿植上布置许多圣诞装饰,这些东西过年前再换掉,换成灯笼和春联,虽然住户较少,凭靠工作人员的努力,也营造出浓浓的节日氛。   窗外寒风肆虐,正对面的人工湖上空无一人,江慎和傅听眠的小墅里却温暖如春。   里也早早装扮许多圣诞节的装饰品,客厅窗户旁边还有一颗圣诞树,上面挂许多礼物盒,都是林蓓带着吴妈装上去的。玻璃上贴许多圣诞老人和麋鹿的窗纸,柜子橱窗上还多许多红『色』绿『色』的小摆件。   房间的地暖开得足,江慎穿件薄薄的羊『毛』衫,将袖子挽起来,『露』出精干有力的小臂。   傅听眠坐在沙发椅上,脸蛋被暖熏得红扑扑的,等江慎给他烤红薯吃。   墅的壁炉是装饰品,专门做可烧火的装置,笔筒粗壮的烟囱生长楼顶上去,冒出袅袅的烟雾。   傅听眠坐在旁边看视频的时候,正好看社交网站上有人盘冬天必吃的零食,进去差眼泪从嘴角流下来,忙追在吴妈屁股后面,问里有没有准备红薯。   “前段日子还有,这几天蔬菜园边的菜单上没有红薯,就没有让他们送。”吴妈回想一下,对傅听眠,“怎,想吃红薯吗?”   江慎从楼上下来,见两人正在要什东西,走过去问道:“什呢?”   傅听眠眼巴巴看着江慎:“江哥,想吃烤红薯,特想吃。”   红薯糖分比较,担心傅听眠的血糖,江慎听从陈墨的建议,早就将其从菜单上划出去,让蔬菜园送过来。   傅听眠其实平时也会主要吃这个东西,突然想吃,江慎想着一顿半顿的也会出多大问题,何况最近傅听眠的体指标都没什大问题,便笑道:“你这想吃当然要满足你,我让菜园边送过来。”   过一个小时,红薯被送过来,还顺带送两框柚子,是给每个业主的礼物。   “谢谢。”傅听眠望着篮子里的红薯,兴奋劲还没过去,就想一个关键问题,“我们在哪里烤红薯?”   江慎无奈地拎着篮子去壁炉旁边,挽起衣服准备亲自手烤红薯。   “小时候住在外公,他里也有这样一个壁炉,冬天的时候可在上面烤土豆和红薯。”江慎将红薯放进去,对傅听眠娓娓道来,“冬天周末的时候,里的小孩都围坐在大人边,听里请来的老师读英语故事。”   “你呢?”傅听眠好奇地问道,“你在干嘛?”   “我觉得群小孩太聒噪,虽然我时候跟他们差多大,”江慎看他一眼,“我自己拿着红薯跑阁楼上,边吃边看从外公书房里拿过来的书。”   “我小时候也吃过一次美味的烤红薯。”傅听眠听他诉童年,倒觉得艳羡,确实幸福许多,由得感叹道,“攒一周的零花钱,在学校门口买一个大的烤红薯,外皮烤得干干的,焦黑『色』的糖汁流出来,里面的红薯金黄酥糯,结果我吃得太专注,就吃两口,磕地砖上,摔个大马趴,红薯直接飞出去。”   江慎认真地听他讲话,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心疼。   “我当时整个小孩都懵,反应过来后趴在马路上嚎啕大哭,最开始是为红薯哭的,后来好多小朋友围过来看热闹,我羞愤安,更伤心,哭得惊老师,最后老师重新帮我买一个,我才停下来。”   “个老师是个好老师。”江慎低声道。   傅听眠头道:“嗯,江慎,我前的生活泛善可陈,遇你之后,每一天我都觉得满足。”   作为一个内秀的人,傅听眠常会表达,甚至因为前专注学业和工作的原因,纯粹的理科生思维,话是直接,当初拒绝江慎的时候毫留情,要是一般人,只会觉得他难处。   当他放开心怀,接纳一个人的时候,同样质朴又真诚,简单的话语比什都人。   红薯快烤好的时候,林蓓的车。   江近唐每日要去公司上班,林蓓女士待在老宅也是无聊得,于是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都往江慎这里跑,她一来,江近唐回看人,也要让司机开车过来。   放着好大的一个老宅住,一四口人都窝在江慎的小墅里,偏偏夫妻俩道里面最该疼谁,谁最有发言权,把傅听眠哄得哪怕答应江慎的求婚也快要叫对爸爸妈妈的地步。   她这一过来,仅幸运地蹭江慎的爱心红薯,还决定留下来多住几天,等过圣诞再回去。   江慎敢怒敢言,稍有微词林蓓就看向傅听眠,委屈地:“阿姨住在这里,小眠开心吗,开心的话阿姨晚饭后就离开。”   傅听眠算是明白江慎一套跟谁学的,他可受让长辈伤心,何况江慎爸妈对他这好,只好狠下心来,投入林蓓的阵营,无视江慎疯狂暗示的眼神。   当然背叛组织会有惩罚的,回卧室后,江慎就像可怜大狗狗一般看着他,仿佛被主人抛弃似的。   “江哥,你生吗?”傅听眠笑着问他。   江慎摇摇头:“敢。”   现在全对付他一个,他才是最可怜的一个。   傅听眠又问:“叔叔阿姨跟我们住在一起好吗,你这开心?”   江慎没答话,将傅听眠拉过来,坐他腿上,是个极其腻歪的姿势。   “眠眠,想跟你单独过节。”江慎托着他的肚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闷闷道。   年底仅代表公司里的各种年会,还有圣诞节元旦,而这两个节日中间,夹着傅听眠的生日。   想必江慎早就期待久,他这一个有仪式感的人,总希望能给喜欢的人送一些意想的惊喜。   傅听眠『摸』『摸』他的后脑勺,安慰他:“跟人过节错啊,我还没跟人一起过过节日呢。”   江慎当然明白,何况他这一,立马就心软,只好退而求其次道:“你送我一份圣诞礼物。”   “礼物还有自己要的啊?”傅听眠佯装惊讶。   “我指定的礼物。”江慎理直壮。   在江慎的软磨硬泡之下,傅听眠只好答应下来。   傅听眠是一月底的预产期,圣诞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八个多月,站着时看脚底,人也变得懒洋洋的,这段日子大乐意。   外面一冷,更是愿意出去散步,恨得整天躺着,然而躺着也舒服,里准备好几个孕『妇』u型枕,他躺着躺着就得换个姿势。   江慎只好拉着他,每天在里走来走去,还在健房里小小的锻炼一会儿,才能保证他每天的运量。   等圣诞前夜,林蓓跟江近唐在里吃完饭,就收拾着要回江宅,傅听眠愣一下,为江边有什急事要处理,本来打算一起过节的夫妻俩才准备提前回去。   “这几天都能感觉小慎的嘴角快能挂酱油瓶,我们还是早回去,耽误你们过节。”林蓓打趣道。   傅听眠好意思地叫:“阿姨……”   “妈妈,你又欺负眠眠。”江慎看破又要破,护食得。   “哎呀小眠太老实,我们回去要准备明天的晚宴,你跟小慎今年就用过来,有好些怎走的亲戚,人多口杂的,谁道会会出什『乱』子。”   “道。”江慎替傅听眠答道,“你们路上小心。”   等江近唐带着林蓓离开,傅听眠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着一脸无辜的江慎,哼道:“江哥,你该会是早就猜他们会提前离开的吧?”   江慎像是没想他这问,惊讶一下,然后摊手道:“……我虽然有些猜,确定他们底回回去。”   “是吗?”傅听眠有些怀疑。   他没再多心思去计较,直他上卧室,一眼看架在地上的三脚架,还有上面的机,懵。   “江哥,你要干什?”   “我来领取我的专属礼物,眠眠。” 第59章 小裙子!“宝贝舒服哭了。”……   59   相机、卧室、床、狗男男……   有元素加在一起,由不得不多想,傅听眠脸红道:“你想干什么?”   “拍照啊。”江慎理当然道。   傅听眠:“?”   “你想哪里去了?”江慎反应过来,朝傅听眠挑了下眉,“当然是等你生下来再说,怎么会『乱』动心思。”   进入七个月之,即将瓜熟蒂落,江慎跟傅听眠不会进行负距离接触了,生怕动静太大孩子会忍不住早点来,傅听眠需的时候,大部分时候都是亲亲抱抱,互相贴贴,因此傅听眠的手心和手腕可受了大罪。   现在即将临产,江慎更是一门心思放在傅听眠身上,算有什么生理反应也都忍着,甚至连互相抚慰都了。   “快去换衣服,眠眠,今天来给你拍写真。”   傅听眠愣在原地,有些羞耻:“不想拍这个,现在……不好看。”   低头望望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现在的自己身材臃肿,邋里邋遢,拍下来的照片肯定都不好看。   虽然不是别在意外貌的,而且本确实也长得不错,但一想到会留下黑历史,还是不能接受。   “眠眠,你之前答应过的。”江慎装可怜。   傅听眠无语:“什么时候答应的?”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灵感来源彭博元和沈舒音夫妻俩,在傅听眠肚子越来越大的时候,沈舒音曾在聊天时建议们拍一组跟宝宝的照片,还拿了自己前拍的孕『妇』艺术照给傅听眠借鉴。   傅听眠只是随便一听,嘴上说着这事再说吧,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倒是有心之听进去了,现在架好了相机,等着傅听眠入瓮。   江慎有备而来,不仅挖了之前彭博元送的大礼,还在沈舒音的帮助下买了许多适合拍写真的衣服,一并藏在衣帽间里。   “来帮你换。”   眼看傅听眠还在犹豫不决,意图劝说江慎放弃,江慎立马半抱着进了衣帽间,在里头捣鼓了好一会儿,换了第一套衣服来。   迎合圣诞主题,傅听眠穿了套红『色』的圣诞装扮,头上戴了个尖尖的圣诞帽,上面白『色』的『毛』绒小球垂下来,显得十分乖巧,身上的圣诞老装跟傅听眠的连体睡衣差不多,款式是肥大,完美地将肚子塞进里面。   这样的装扮傅听眠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总觉得自己好像过年时家长摆弄穿喜庆新衣服的小朋友。   “会不会难看啊?”傅听眠僵硬地摆着pose,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好看。”   傅听眠本身底子好,脸上基本没有什么瑕疵,最近养得脸『色』红润了许多,显得更加青春可爱,是唇『色』在镜头里显得淡了点,江慎放下相机,说道:“你等等。”   然从卧室里走了去,外面传来走动的声音,傅听眠百无聊赖地坐了会儿,起身又慢步走动了一会儿,等了十多分钟,江慎从外面走了进来,身还跟着前些天请过来的儿童保姆。   “本来想去隔壁找找林女士的红,但那些颜『色』都分不清,只好下楼请教了一下她们,正好她会化妆,请上来了。”江慎解释道,手里还拎了一篮子林女士的化妆品。   “小傅先生,你坐在椅子上,帮您稍微打个底。”这位儿童保姆是林女士请过来的,说是保姆,对外的称号是育儿师,工资不菲,而且十分抢手,林女士提前预支了她半年的工资才请过来。   对方年纪不大,说话温声细语,面对傅听眠笑容是真切。   傅听眠感觉自己也当做了小朋友,坐在椅子上,乖乖摆弄。   “小傅先生睫『毛』真的好长,皮肤也好。”对方是羡慕的语气,“给你打点修容和高光,修一下眉『毛』,然涂一层红,适合拍照了。”   不到十分钟,这个简单粗暴的妆面完成了,还顺带给傅听眠卷了一下刘海,傅听眠还为这是个大工程,没想到这么快,惊讶道:“这好了?”   “实在是底子好,稍微做一下光影过渡适合拍照,其实不化妆也帅。”   “谢谢。”傅听眠夸得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现在还早,先下楼了,有什么需帮助的尽管来找。”毕竟领了这么多工资,还白吃白住,对方也有些过意不去。   等走,江慎走过来,低头看着傅听眠,道:“现在可拍了,对吧?”   江慎让坐在床上拍了一组,又下楼去客厅的圣诞树前摆了几个姿势,夜里除非主家有什么急事,佣们基本不会门来,倒是方便了江慎做法,拉着傅听眠拍了个够,又回到楼上去。   “能看不?”傅听眠见的手指狂按镜头,都不知道有没有看过,不放心地道,“是丑图你必须全部都删了。”   “没有丑图,每一帧都好看,”问了好几次,每次江慎都不厌其烦地告诉好看,还笑道,“前爬山的时候拍的照片还获过奖,相信的技术。”   不经意间秀了一把,可谓是凡尔赛的高端段位。   眼看江慎兴致勃勃,似乎是满意镜头里的画面,傅听眠脑袋一热,想着本来是过节,而且求也不算别高,不是拍个照嘛,扭扭捏捏算什么,还不如好好配合。   然没过多久,悔了。   “眠眠,乖,这套拍完不拍了,这套好看。”   江慎拿了四五套衣服让傅听眠穿,最开始的圣诞装扮只是最为普通的开胃前菜,随着傅听眠对镜头越来越熟悉,衣服的布料也越来越清透。   彭博元买的兔女郎套装冲江湖,原来的衣服穿不了,江慎期新买了一套,黑『色』的纱遮住胸和下面,丝袜从脚底一路往上,在灯光的照耀下,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脑袋上的兔耳假『乱』真,身还挂着个『毛』茸茸的尾巴。   彻底把写真拍成了私房照!   江慎差点摁不动快门,欣赏了好一会儿,看得傅听眠脸『色』都红透了,才回过神来『摸』了把鼻子。   冬天天气干燥,一不留神会流鼻血,还是得当心。   “可了吗?”傅听眠大喇喇『摸』着自己的胸,又不是妹子,着实不理解江慎的h点。   等了半天江慎没答话。   傅听眠抬起头望去,看着江慎的眼『色』,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是吧……”   “最一套,这次肯定是最一套。”   傅听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骗精。”   “眠眠,来。”江慎牵住。   傅听眠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不每个节日都拍一套,满足你的变态爱好!”   虽然手一牵,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但是嘴上还在不服气地叭叭着。   江慎眼神一晃,道:“也不是不行。”   傅听眠:“……”   什么是得寸进尺顺杆爬,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不,你只能拍这一次,给宝宝拍的才答应你。”   “那每年圣诞们拍全家福。”当然拍完全家福再拍别的,也不耽误。   最一套几乎是江慎一手帮着穿进去的,废了老大劲,穿完之傅听眠羞愤难当,不想见,还有些累。   “宝贝,好美。”江慎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上挑的嘴角完全没下来过。   当时挑的时候觉得想给眠眠穿,脑补一下觉得好看,事实也确实如此,真穿上时让觉得更好看了。   是一条带着一层一层蕾丝花边的洛丽塔裙子,裙摆大,沈舒音建议江慎买了裙撑和各种配饰,玫瑰花和蝴蝶结的搭配增加了裙子的精致度,也增添了傅听眠的可爱。   连袜子也是蕾丝的,上面有一排小小的蝴蝶结,高腰的裙子又正好照顾到了隆起的肚子,丝毫不显得累赘。   傅听眠此刻坐在们的床上,漂亮的裙摆铺成一个大大的圆,拢在身边,一只手拿了一束白『色』的捧花,另一只手抱了只『毛』绒绒的小熊,在江慎强烈地求并强势地安排下脖子上还戴了一圈红『色』的玫瑰颈饰,映衬得格外肤白如玉。   帮忙化妆的女生卷了的头发,一点薄妆完全没有华丽的裙子压住的容貌,垂着眼睛时浓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看上去像橱窗里的洋娃娃。   ——如果忽略精彩纷呈的脸『色』的话。   傅听眠神『色』张牙舞爪,脸『色』又红又白又青,调『色』盘一般变幻多端,在江慎的镜头里生动又具体。   肉眼都看不过来,江慎甚至有些嫉妒手里的镜头了。   “快点拍!再不结束跟你绝交,不想跟你玩了!”傅听眠嘴里嘟嘟囔囔,在心里强烈谴责江慎这般奇怪的癖好。   是太宠江慎,太有男友力了,才纵容到这个地步,喜欢看爱穿裙子,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   浑然不觉在江慎的脑海里,已经闪了“可爱,想日”的弹幕。   “不拍了。”   江慎将相机丢到三脚架上去,自己凑过去道:“镜头看到的太多了,不想拍了,自己看。”   “想什么呢,这把衣服脱掉……”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字江慎的手指抹掉了,将傅听眠嘴唇上的红抹了来,划到的嘴角,眸『色』沉下来,望着香甜可的蕾丝礼物慢条斯理道:“想把你吃下去。”   怎么还发展到吃了??   傅听眠瞪大眼睛,神『色』惊恐。   实在太可爱了,江慎低头靠近,然叼住了的唇,带着巧克力味道的红交织在彼此的水里,江慎蹭了大半去,又印在傅听眠的额头、脸颊、鼻头,像是鬼混回来了似的,江慎亲了个够本。   两好些日子没有互帮互助过,漫长的一吻结束都有些气喘不匀,傅听眠不安分的小东西更是抵着裙子,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江慎穿着裤子,更加明显,傅听眠恶狠狠地想道,让你撩让你『骚』,这下遭报应了吧。   许是幸灾乐祸的表情过明显,江慎低低地笑了一声,然一把抱住的腰,将拉到床边,然掀开的裙摆,一点招呼都不打,整个都钻了进去。   “江慎……”   傅听眠惊呼一声,紧接着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让自己发任何丢的声音。   裙下风光一览无余,江慎谋得了这么大的福利,自然将伺候的舒舒服服,傅听眠的脸上一片红『潮』,泪光点点,光是简单的接触,都舒服哭了。   抱着肚子,想到前几个月,两昏天暗地胡闹的时候,江慎总在耳边压低了声音欺负,说:“孩子是不是在看着们,会不会想这两个爸爸怎么回事,会不会觉得妈妈好会叫?”   那时候孩子已经会动了,傅听眠便会代入进去,真的觉得孩子会看到,反应更加激烈,是欺负得更狠了。   而现在孩子不仅会动,而且快生了,还……还……   一瞬间腰身一弓,短暂地停滞了思考,过一会儿羞耻到了极点,竟然崩溃地哭声来。   江慎漱完了,起身吻了吻的眼角:“宝贝舒服哭了。”   傅听眠抽噎了一声,半晌没有想到什么狠话,哽咽道:“你快给脱下来,再也不穿裙子了。”   第二天,傅听眠起得晚,欺负了,眼底带着淡淡的青紫,恹恹地绕开江慎,不愿意搭理。   江慎早早起来坐在书房里p图,将可发的照片先整理来,挑选了几张发到们一家四的小群里去。   还忍不住在跟彭博元沈舒音的小群里发了一张圣诞眠眠照片。   [姐是女王]:好看!   [吉祥四宝]:不错!   两刚评论完,江慎撤回了,可说相当小气。   下午在江慎的各种求饶下,傅听眠快哄好了,也『摸』透了傅听眠的脾气,吃软不吃硬,反正先把欺负了,再迅速滑跪,用不了多久傅听眠会大度地摆摆手,让下不为例。   虽然。   下次还敢。 第60章 小生命!眠眠,我爱你,我永远站在你……   60   从圣诞节到元旦节,傅听眠每天都是在拆礼中度过的。   不仅仅是节日,中夹带了傅听眠的生日,导致整个12月底江慎在家比班还忙碌。   原本傅听眠为生日他俩随便过一下就行了,但当一家人坐在餐厅吃饭时,林蓓突然问道:“小眠的生日要怎么过?”   傅听眠就知道,江慎应该把他的生日告诉了父母。   “随便过过。”傅听眠有点不好意思。   林蓓嫌他太见外,嗔道:“这是咱一家人过的第一个生日,等到明年有爸爸妈妈的生日,年底你跟小慎的生日,再过一年还有宝宝的周岁礼,都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哪能随便就过了的。”   艺术家的浪漫第一个不同意。   “你陪他在家过,过了元旦再去?眠眠在这边没家人,我一个人陪他过生日跨年有点冷清。”当然这不是江慎最深层的心里话,他巴不得家里有两个人,让林女士夫妻俩别呆在这里,各过各的人世界去。   但傅听眠之前说过一两次喜欢跟他的爸爸妈妈过节,江慎一下就到傅听眠在这无亲无故,心里大概也是家的,江慎希望傅听眠在这里能感受到一点爱。   他转头望向江近唐,作为现在家里唯一一个在外奔波的大忙人,主要还是得看对方的行程。   “知道了。”江近唐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又对林蓓道,“礼?”   “早就准备好了。”在小辈面前,江近唐摆着一家之主的包袱,说话的时候能简则简,林蓓看破不说破,道,“小眠生得好,生日在两个节日中,有福。”   江慎看着傅听眠,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提议道:“后12月底就是眠眠生日周。”   别人过双蛋节,他家过三蛋。   傅听眠用手抠着桌布,感动得眼泪水都包不住了,深深地跟江慎对视,眼神里充满了对江慎的彩虹屁。   江慎得意地摇着尾巴,似乎在说后傅听眠会拥有最快乐的生日验。   话说出去后,礼一份份送了过来,除了江慎跟江慎爸妈的,还有家里的一些亲戚,大概是林蓓去提过,送来时傅听眠连送礼的人都不认识,还是江慎看着收起来的,说是经常跟家里走动的亲戚,关系不错,傅听眠对他家的人际关系一问三不知,一并给了江慎处理,他需要拆礼就好。   还有江慎的朋友,除此之外沈舒音还单独给傅听眠送了一份,说是沈姐送给自家弟弟的,傅听眠十乖巧地复:谢谢富婆沈姐。   有生之年拆礼拆到累是怎样一种验?   眠哥要长高:谢邀,人还在,手没了,但很开心(▽)   更夸张的是江慎的外公家也有人送来了礼,虽然是元旦礼,但贺卡写了江慎和傅听眠两个人的名字。   傅听眠整个一瞠目结舌,愣了好一会儿才讶然道:“连你外公家都知道了?”   “总要知道的,等到宝宝满月的时候,他有人过来。”江慎边帮傅听眠捏腿边解释。   “这下我不答应你的求婚也不行了。”傅听眠哀嚎道。   “你还反悔不?”江慎委屈道,“那不行,婚还是要结的。”   傅听眠用小腿肚戳了下他:“说起来我为你会在我生日求婚。”   毕竟他已经干过一次这样的事了,傅听眠提心吊胆好几天,直到江慎说让父母过来陪他才放下心来。   江慎摇摇头道:“拍下来,在婚礼放。”让更人见证他的幸福。   一家四口半其乐融融过了个节日,等到1号下午,江近唐实在没法推脱一些应酬,林蓓才陪着老公离开。   剩下江慎跟傅听眠两个人,傅听眠坐在圣诞树前继续拆他的生日礼,江慎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头发又长长了些,发尾软软地扫在后颈,动来动去像仓鼠球。   身边摞了一摞包装精美的礼,摆得整整齐齐,宛如囤积的过冬粮食。   江慎瞅着实在是过于可爱,沉『迷』了好一会儿才启动了防沉『迷』装置,走过去帮他把拆完的礼一并拿走,让仓鼠没有余粮,能乖乖来找他。   孩子迈入最后一个月,傅听眠的肚子跟吹球一样,一天一个样。   他每天躺着睡都变得有些困难,能抱着孕『妇』枕侧躺着,江慎时刻关注着他,精神高度紧绷,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其实比傅听眠自己还紧张。   林蓓跟江近唐也驻扎在小别墅了,因为到时候去的是自家的医院,连产褥包都不需要准备,但林蓓还是嘱咐江慎盯着医院那边,跟陈墨开了几次会,确保手术中千万不能出什么错。   陈墨请来了他远在国外的『妇』产科师哥,一年接生千个小孩,最重要的是,现存的几个隐『性』omega生育有一半他都接触过,实战经验比陈墨还要丰富。   陈墨跟对方解释了他在这边的情况,师兄立马推掉了手头的工作,在傅听眠预产期这天飞到了国内。   一家人严阵待,孩子却是一个别催我催我也不出来的慢动作。   早在预产期前一周,江慎便把傅听眠裹一行走的胖型企鹅,『毛』绒绒的『毛』线帽把他那张素净的小脸遮了大半,小印花的口罩又把下半边脸完全遮住,剩下乌黑明亮的双眸在骨碌碌地『乱』转。   两人穿了同款的羽绒服,因为要塞进去圆滚滚的肚子,傅听眠穿的衣服比江慎身的还大了两个码正常穿刚好齐膝盖的衣服傅听眠一穿,直接半截小腿都没了,剩下厚实暖和的雪地靴。   傅听眠完全不敢直视自己,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倒立的笔筒。   偏偏江慎看到后,还对着林蓓说:“他的很可爱。”   跟拉家常似的,傅听眠怀疑江慎得了什么“可爱滤镜综合征,”当他看到傅听眠的时候,头顶就会闪现[可爱]的不可撕标签。   林蓓配合地点点头:“比你可爱了。”   傅听眠:“……”   江慎把傅听眠收拾好卷巴卷巴就带着人准备住院了,林蓓不放心要跟着一起去,于是一家四口人让司机开了两辆车,从家里用保温箱点了点吃的,连后备箱都觉得空旷,一把子齐齐整整送到了医院,跟去春游似的。   然而在顶楼的vip病房住了一周,住到预产期过了,肚子里却毫无动静。   “这孩子『性』子慢。”林蓓安慰道。   江慎紧张的眼睛都熬红了,整个人变得有些神经质的不安,深夜很容易惊醒,醒来又睡不着,好坐在傅听眠病床旁边看着他,见人要是睡梦中抽筋了便帮忙按摩,等到对方因为难受蹙起的眉心舒展了,他才能稍微有一点宽慰。   但焦虑一直是有的,一颗心提来下不去,惴惴难安,这段时容也少了许,虽然面对傅听眠时还是假装轻松,但得很是勉强,傅听眠肉眼可见他身的疲累。   “你休息一会儿吧,江哥。”傅听眠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心疼道,“睡醒来就舒服了,这生个孩子很简单的,你不要担心。”   “我没事。”连着两夜没睡,江慎除了憔悴了点,说话时势不减,短短几天整个人的质似乎又更熟了些,变得更为沉稳可靠,像一扞卫珍宝的巨龙一样盘旋在傅听周围,寸步不离。   预产期之后的第三天,是全国人民翘首盼的除夕夜。   林蓓原本问江慎能不能带傅听眠来过年,但江慎现在整个一生人勿进,跟他提起这件事就说不行。   理由很充,现在随时都会生,万一路开始肚子疼怎么办,虽然小别墅离医院不算太远,但他一点都不愿意傅听眠来奔波。   “知道你心疼他,但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黑沉沉的,吓到小眠怎么办,”林蓓也心疼儿子,但江慎的表情着实不太好看,她不由得劝道,“小眠都没有产前焦虑,你怎么就开始了?别给自己太大压。”   江慎望向她,眼神深沉如海:“妈妈,我可能没有那么喜欢小孩,现在甚至有点埋怨他。”   埋怨小孩让傅听眠受罪,更埋怨自己,甚至后悔当初要了小孩,但仅仅是一瞬,因为这个孩子,他最开始才走到了一起。   要珍惜。   “你跟你爸爸一样,”林蓓听完无奈地了,她望着外面的花园,无比怀念道,“当初意外有了你,你爸爸嘴不说,但我知道他不太期待你的到来,总是鼓鼓的,不过生下来后还是觉得你挺可爱的。”   江慎冷哼一声:“小时候隐隐约约有感觉爸爸在吃我的醋。”   “你跟你爸爸在这一方面的很像,护食得很,别太担心小慎,小眠各项指标都挺好,预产期本来就不是说当天就得生,小朋友是在妈妈肚子里玩几天,你连几天的时都不愿意给他吗?”   “我尽量……”江慎艰难地滚动了下喉咙,“他最好识相点,别折腾眠眠。”   江慎疑似产前焦虑,林蓓又又好,把这件事告诉了傅听眠,两个人当了乐子在偷偷享,头傅听眠倒是心疼得让他必须睡一会儿,才能奖励一个亲亲。   除夕夜最后还是在病房过的,林蓓和吴妈下午就在家里包好了饺子,就让吴妈的儿子接她去过年,然后让江近唐开车,带着饺子和食材去了医院。   江慎权谋私,溜进医院食堂,将家里带过来的硬菜热好,半品的汤煮好,又炒了两个青菜,将饺子下进去住了两盘,一并带到了病房。   vip病房空很大,还带了一个小客厅,开着电视在一旁听个声音,零散的鞭炮声和烟花声从远处传过来,江慎给林蓓和江近唐倒了两杯花茶,给傅听眠把杯子里的热水倒出来,四个人碰了个杯。   “这可是最特殊的一个除夕夜。”林蓓欣慰地看着孩子。   江慎坐在傅听眠身边,两个人都是堪比明星的好相貌,便是一起出去,不会有人觉得谁配不谁,会觉得十足的般配。   要是一年前,这样的场景林蓓都不敢,现在她觉得幸福之余,已经彻底地放下心来,完了一个母亲的责任,之后她就可享受自己的人生和跟江近唐的爱情了。   “新年快乐,叔叔,阿姨。”傅听眠喝完了倒出来的水,举着自己的卡通保温水杯跟林蓓和江近唐碰杯,“祝你在未来的每一天里天天开心,身健康。”   “嗯。”江近唐颔首示意,“你也是。”   林蓓感叹道:“你后不要吵架,不要在孩子的面前吵架,吵完了也要哄一哄对方。”   “我怎么会跟他吵架。”江慎奇怪地看了林女士一眼。   林蓓给了他一记白眼,道:“要不是眠眠『性』格好,不然谁受得了你。”   前几天老垮着个脸,林蓓还为她儿子穿越到出国那会儿了。   “那是他爱我。”江慎很自然地答,然后希冀地望向傅听眠,眸光闪烁,“对不对?”   电视机里传来了春晚喜庆的声音,傅听眠纵容地点点头,江慎开心地,傅听眠心下一动,转头对着林蓓郑重道:“阿姨,后你就把江哥交给我吧。”   “我不用给,他自己跑过去。”林蓓摆摆手,“全家最长的腿,跑得比谁都快。”   傅听眠彻底开了,略显浮肿的脸一抹意,外干净又漂亮。   病房里过了个简单又不失温馨的除夕夜,等到大年初,傅听眠肚子里翻江倒海的一阵痛,江慎慌得从旁边的床翻了下来,鞋子半拉,外套都没穿,赶紧摁响了傅听眠床边的铃声。   “江哥,我有点害怕。”傅听眠疼得白了脸,抓住江慎的胳膊犹如抓住救命稻草。   江慎脚下一软,人却完全冷静下来,他握住傅听眠的手,安抚他:“眠眠,我爱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你别怕,孩子会听话的,不听话我一起教育他。”   很快医生和护士推着傅听眠进了手术室,江慎在里面陪了一段时,等到快要手术赶了出去。   这个喜欢跟爸爸玩捉『迷』藏的捣蛋小孩,终于忍不住要看一眼这个缤纷彩的世界了。 第61章 小橘子![江慎]:一家三口。……   61   术室门外的时间仿佛静止了。   江近唐带着林蓓慌里慌张地赶来。   两人本来刚从医院回去没多久,林蓓正准备整理婴儿的衣服,想着下次去的时候一带去,没想到刚进到别墅里坐下,吴妈茶还没上,江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眠眠要生了。”   江慎的声音颤抖着不成调,夫妻俩从未见过他样慌『乱』过,林蓓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一时六神无主,还是江近唐稳住了她,然后对着听筒说:“我们就过来,你先陪着他,别自『乱』阵脚,相信医生。”   司机连忙带着夫妻俩重新回到医院,直奔术室,正见到江慎从里面被赶了出来。   刚赶上正式做术。   林蓓跟江近唐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焦急地等待着。   江慎则完全坐不住,绕着一块地方来回动,不一会儿顿下脚步往门内的方向看一眼,没有一个人出来。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别晃了。”   林蓓被他晃得脑瓜疼,一对上江慎就看到他脸『色』惨白,眼眶红了一圈,似乎刚哭过。林蓓一滞,却不说什么了。   江近唐伸出看了眼表,转头指着指针对林蓓声嘀咕:“半个时。”   林蓓点点头:“估计再过半个时就出来了。”   “别担心。”江近唐觑了满脸写着生人勿进的儿一眼。   林蓓叹了口气。   指针一下一下地划过。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映出江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江近唐频繁地看着表,林蓓正在跟吴妈沟通家里朋友的用具一应怎么存放、清洗,眠的饮食需要跟营养师怎么调配,都得提前准备。   过了半个多时,门前的灯一亮,江近唐扶着林蓓瞬间站起来,江慎已经冲到了最前面。   最先出来的是位护士,她是陈墨放出来对一家人报喜的:“宝宝生出来了,是个帅哥。”   紧接着就听到里面响起一阵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听起来就很健康。   林蓓捂着嘴,缩在江近唐怀里激动地流着眼泪,江近唐抱着他,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眼睛也红了红,很快他便恢复了镇定。   “大人呢?”江慎完全没注意到宝宝怎么,他没听到想听到的人,冷着脸直冲冲地道。   气势过于暴躁,吓了对方一跳。   时陈墨跟着从里面出来,见江慎不放心,不急不缓地接道:“江总放心,父平安。”   陈墨次作为师哥的副参与了台术,男『性』的身构造与女『性』大不相同,隐『性』omega也是多了一个孕囊,因为没有产道,最后还是得做剖腹产。   他也算积累了一定的实战经验,以后国内还有样的情况,说不定能独挑大梁。   麻醉过后,术台上的傅听眠身感受不到疼痛,脑里一直很清醒。   他能清楚地听到医生在地上来回动,然后在他的肚上比划来比划去,没过多久——他早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觉得漫长短暂的一段时间后,的一团宝宝被拿了出来。   种感觉就像是他突然失去了什么,心里头有一点说不清道不的失落,很快转为无尽的感动。   要不是不听使唤,他都要为自己狠狠地竖起大拇指。   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流出来,甚至他都没感到自己哭了。   然而样激烈的情绪变化在瞬息间,他很快冷静过来,看着护士抱着宝宝,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傅听眠有些慌了。   不是说新生儿是伴随着啼哭出生的吗?   怎么还没听到哭声?!   傅听眠慌『乱』地看向一直在观察他身情况的陈墨,转头看着宝宝的方向:“宝宝……”   低哑的声音几乎微不闻。   “别怕。”陈墨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放下心来。   不知道医生做了什么,不一会儿,房间里响起宝宝的哭声。   产护把宝宝抱过来,是个红通通的肉团团,眼睛眯在一起,眼皮肿肿的,嘴巴还轻轻动了动。   能说勉强能看出一点人类幼崽的影,仔细看觉得根本不如想象中么看!   傅听眠很是沉默了一会儿,现在种情况以说有种网友奔现后的见光死。   “看看。”护士把着宝宝的屁股,让傅听眠看清宝宝的身,“是男孩,认清楚了吗?”   傅听眠方才外放的情绪现在渐渐收了回来,他看着宝宝,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亲一亲。”   婴儿柔嫩的脸凑到傅听眠嘴边等着挨亲,傅听眠勉为其难狠狠地亲了一记。   “盖章了,以后就要在父母家里做最幸福的孩。”产护朝傅听眠温柔地笑了笑道,“我抱出去给家属看一眼。”   傅听眠点点头。   婴儿被抱出去时,已经睡着了,面容恬静地躺在襁褓里,三个人围着护士,林蓓爱怜地看着宝宝声说道:“跟慎时候长得真像。”   江近唐看了一眼,没发现哪里像,他应承的有模有样:“眼睛像江慎,嘴巴像听眠。”   江慎沉默地盯着宝宝。   是傅听眠给他生的孩,要一想到一事实,江慎的所有戾气全都消散了。   “要抱抱吗?”产护看着热情的大人们,鼓励地道。   林蓓跃跃欲试,在胸前左右对比了一下,结果一碰到软软的襁褓,立马缩回去:“不行不行,太了,不敢抱。”   她上次抱孩,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过了么久,早就没有了任何印象,跟没生过孩似的,姿势相当笨拙,回去还得让育婴师重新教一下。   江近唐就更不用说了,他就是想抱,林蓓也不敢让他抱。   于是江慎成了一家人的希望,他在孕后期陪傅听眠去上过课,知道该怎么抱抱,怎么喂『奶』,怎么哄睡,他愣了一会儿,还微微颤抖着,心绪不稳。   林蓓嫌弃地将他的一把拍,心虚地看着宝宝道:“宝宝,不是爷爷『奶』『奶』爸爸们不爱你啊,就是因为爱你才不敢抱,乖乖的,不要哭,一会儿护士姨姨带你去喝『奶』。”   说完产护一笑,道:“爷爷『奶』『奶』跟我们先回病房?”   “也行。”林蓓转头看着江慎叮嘱道,“过一会儿你陪着眠眠回来。”   傅听眠被推出来时,麻『药』已经渐渐醒了,身暂时还不能动,熬了几天,人难免憔悴,精神头还,在门口看到江慎时眼睛亮了亮。   “眠眠。”江慎抓住他的,眼眶微红,声音沉闷,带着点心疼和焦急,“你感觉怎么样?肚疼不疼?饿不饿?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就去给你准备。”   他一肚的话想说,看到人的时候,讷讷地了几个最想的题,然而效果跟跟连珠炮一样,不断地从嘴里蹦出来,听得傅听眠轻轻地笑道:“江哥,你着急坏了吧?别担心。”   江慎今天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担心,是真到种时候谁不担心,他望着傅听眠,低头吻了吻他干涩的唇。   傅听眠感觉有一滴滚烫的『液』掉在他脸颊旁,然后滑下去,沾湿了他的鬓角。   “别哭。”傅听眠亲了亲他的下巴。   他仿佛一个躺着的亲亲自助点餐机,隔着一道门,在门里亲了宝宝,在门外亲了爱人。   就是他拥有的全世界。   宝宝被抱到了病房里,顶楼安静清幽,病房里宽敞净,在样的环境下宝宝睡得很安稳,在睡梦中嘴巴还一呶一呶的,像是在吮吸妈妈的『奶』水。   傅听眠在床上躺了一个时,麻醉『药』的『药』效逐渐过去,刀口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没一会儿他的背后就出了一身冷汗,江慎多给他擦擦脸。   “你进来都没看宝宝。”傅听眠歪着头,看着江慎紧张地忙前忙后,声『逼』『逼』道。   “我看了。”江慎的回答有些敷衍。   “你看了?”宝宝的婴儿床就摆在傅听眠的病床旁边,傅听眠瞄了一眼,转过头去,“你感觉他长得像谁?”   江慎:“……”   江慎的看就是字面意思,单纯地看了一眼,而且会儿他心里挂念着傅听眠,都没什么印象,他放下中的东西,回过头在婴儿床前面驻足了片刻,在心里描摹宝宝的轮廓。   “看不出来他像谁,能比较像他自己。”江慎淡淡道。   傅听眠叹了口气。   “怎么了?”江慎很快重新回到傅听眠床边,帮他掖了下被。   “虽然我知道孩刚出生的时候比较奇怪,我们宝宝像个猴。”爸爸们么帅气的颜值真的一个都没继承到吗?傅听眠唉声叹气。   江近唐没坐进来,会儿正在外面的客厅压低了声音打电话,处理挤压的公事,林蓓坐在傅听眠另一边的沙发上,听到两人的对话,不赞同道:“刚出生都样,慎刚生出来的时候比丑多了。”   她说着还怕傅听眠不相信,拿出机,调出自己朋友圈里前些天在江慎生日时发的照片,拿到傅听眠面前看:“眠你看是不是?”   江慎额头跳了跳。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颜『色』略显失真的光屁屁婴儿照。刚出生的江慎躺在床上,护士似乎准备帮他换『尿』垫,皱起的脸上带着十足的不乐意,头发稀疏眼睛眯起来,像个圆嘟嘟的老头。   哈哈哈哈,傅听眠忍着刀口痛,憋了久没敢笑出来,在嘴里干巴巴发出四个哈字,赛博大笑。   “张照片我妈给家里所有人都看过一遍。”江慎已经是个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成佛的忍者了,还是,“我以为妈妈是顾及我的颜面所以一直没给你看,是我想多了。”   她根本不在乎!   “其实挺爱的。”傅听眠话锋一转,昧着良心点评道。   “对啊,多爱。”林蓓应和道,“咱们宝宝也帅气得很,嘴巴像慎,眼睛像眠眠,我刚刚给宝宝拍了几张,发一下朋友圈。”   傅听眠掩面,儿,你爸也帮不了你了。   江慎死多年,儿不能重蹈覆辙,对他妈道:“我给你修一下,你再发。”   林蓓把机拿给他,江慎打开相册,见林蓓拍了起码有一百多张,作为他们家最有艺术家气息的人来说,其实拍得挺爱的,每一张照片里都带着满满的慈爱。   江慎选了几张不怎么『露』点的,调整了下『色』调,把周围隐私的分遮住了,剩下的都没动。   修完图后见到傅听眠眼神『迷』糊,神『色』困顿,估计想睡了,江慎立马放轻了动作,把人晾在外面的塞进去。   对方已经飞速进入了梦乡。   林蓓从其中挑选了最爱的一张,宝宝在嘬『奶』的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   [蓓蕾的蓓]:喜提橘一颗,辛苦了,慎爱人。[宝宝翘jiojio喝『奶』jpg]   一家四口在前两个月就开始给宝宝起名字了,江近唐还搬来了《辞海》《楚辞》《新华字典》等大头工具,致力于在字山字海里找出一个合适的名字。   看他在一件事上么热情,傅听眠跟江慎商量了一下,就让爷爷来给孩取名字,他们取个名就了。   就在前两天,江近唐还专门去山上找了躺大师,花了不少钱,才最终确定宝宝的大名。   “就叫橘。”江慎丝毫不犹豫,以说在傅听眠不知道的时候很早就想了。   很香很清甜的橘,是眠眠的味道。   傅听眠起先还顽强抵抗了一下,觉得橘有点奇怪,究其原因还是他自己代入感太强,江慎软磨硬泡了久,最后傅听眠不答应也得答应。   橘就橘吧,总比什么棉袄面条什么的正常一点吧!   林蓓刷新了一下,一瞬间涌进无数句恭喜,她捂着嘴无声地笑着,再一刷新,一年半载不怎么发朋友圈的江近唐也十分配合地发了一条。   [上善若水]:爷爷欢迎你的到来,江嘉言,嘉言懿行的嘉言。[宝宝翘jiojio喝『奶』jpg]   下整个圈都热闹起来了。   林蓓见江近唐很有默契地都发了,抬头看着江慎。   江慎晃了晃机,示意正在编辑。   他看了眼睡颜柔和的傅听眠,看了眼睡得一塌糊涂的宝宝,心中被幸福的热浪填满,无数的甜言蜜语在脑海里闪烁不停,他犹豫了很久,最后发了简单的一句。   [江慎]:一家三口。[宝宝睡着了流口水的脸]   他没拍自己跟傅听眠,配字已经表了一切。   很快一刷新下面就多了非常多的点赞和评论。   [盛力李总]:恭喜   [吉祥四宝]:我去竟然就生了,恭喜江哥和嫂,过几天过来看我大侄   [回复“吉祥四宝”]:红包准备   [姐就是女王]:红包早就准备了,恭喜二位!怎么感觉比我自己生孩都开心[哭]   [宋三在挖矿]:?????   [赵]:不会是我想的样吧?   [宋三在挖矿]:不会是我想的样吧?   江慎的微信弹出几条私聊来。   [赵]:天就看着嫂不对劲,原来确实是怀孕了?难怪博元遮遮掩掩的,我猜了半天还不愿意说实话。   [赵]:怎么说,虽然有点震惊,毫不意外,不管怎么样,恭喜恭喜,红包改天封送过来~   [赵]:祝江哥跟嫂幸福一生,婚礼什么时候办,到时候提前跟咱们几个兄弟说一声   [江慎]:谢谢时益,婚礼的时间暂不确定,总归是要让你们帮忙的。   [宋三在挖矿]:江哥,我偷偷你一个题[对指]   [宋三在挖矿]:你朋友圈的宝宝怎么回事,你跟嫂是……分了还是你背着嫂出轨了?   [江慎]:三,红包我就不要了,你挖矿辛苦,改天我给你空运几箱核桃『奶』补脑   [宋三在挖矿]:谢谢江哥   [宋三在挖矿]:你应该不是在骂我傻吧???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么大!   江慎给他发了个红包,短期内不想跟宋三聊天,怕影响到橘的智商发育! 第62章 满月宴!这样的傅听眠,是那样漂亮夺……   62   小橘子出生第二天就睁开了睛。   像是到大人说话的动静,黑亮亮的珠小幅度偷偷地转动,林蓓看到后,抓住宝宝的小手假装咬了一口道:“咱们宝宝看着就聪明。”   家里四个大人,外加医院配置的产护,五双睛看着这个小不,简直就是江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   但除了傅眠躺在床上外,只有江慎这个能用之人能帮着产护照顾孩子,爷爷『奶』『奶』只能在一旁充当啦啦队氛围组,在小橘子喝完『奶』或者拉完臭臭之后,特别用力地夸赞宝宝真棒。   江慎照顾起小孩来是细心的,且他学习能力强,即使不懂的产护稍微一指导就立马开窍了。   但他主要是为了照顾躺在病床上的傅眠,顺带照顾一下小橘子,一般是等到产护下班后,晚上不想太多人在房间里,扰傅眠休息,所以都是他亲力亲为看着宝宝。   “江哥。”   那头婴儿床里的小橘子刚哼唧了一声,浅眠的傅眠就醒了。   窗外明月高悬,夜幕深沉。   林蓓夫妻俩早就回去休息了,这段时间他们跑来跑去着实辛苦,傅眠便跟江慎劝说他们回去休息两天,养足了精神再过来看宝宝,这样也不用担心他们熬久了生病。   房间里就剩下江慎一个家属,他坐在傅眠床边,宝宝稍微有动静他比任何时候都敏锐,立马站起身,两步并一步跨到婴儿床边。   小心翼翼地把快要醒来的小橘子抱起来,在怀里晃了晃,见他睡着嗦着手指,无声地笑了笑。   但快他的脸『色』突然一变,动了动鼻尖缓慢地嗅了嗅。   啧,味道一言难尽。   江慎把孩子放回去,拿出新的『尿』片给小橘子穿上。   他身形高大,一只手抓着小橘子的两条腿腿,熟练地换好『尿』片,整个画面诡异又和谐。   傅眠捂住鼻子,佩服地看着他江哥。   这些日子,江慎早就面对过好次这样的场景,经修炼地面无表情气定悠闲,在病床和婴儿床之间辗转走动,宛如闲庭散步。   换好后,宝宝舒服了,快睡熟过去。   江慎洗了把手,走过来见傅眠睁着睛,掖了掖被子,小声道:“睡吧。”   “睡不着了。”傅眠看着江慎底的青黛,有些心疼地道,“我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在这边照看着孩子,下个地什的问题不大,你去补补觉。”   这天躺了睡睡了吃,早就睡饱了,这会儿被小橘子吵醒后,后一睡意都没了。   他说着手指不自觉『摸』到了肚子上,刀口快要拆线了,刚醒就能感受到那一块又痛又痒又烧,急需什去挠一下心里能爽快。   江慎疾手快一把抓住,把他的双手钳制在自己的大掌下,淡然道:“明天就拆线了,别挠。”   “我不挠,就是『摸』『摸』。”他扭动了下腰,违心地说道。   江慎对他的挣扎视若无睹,反冷酷地看了他一,神里似乎在说你看我信吗。   “哎,我是睡吧。”   傅眠在江慎强势野蛮的制裁下上诉无门,只好悻悻放弃,他没抽出自己的手来,要是松了手,江慎会一直盯着他,一旦手再动,立马人赃并获。   为了防止傅眠挠伤口江慎做过不少功夫,傅眠舍不得他额外耗费精力,只好把行凶的武器交出来,让对方放心。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拆完线后本来就可以出院了,但江慎不放心,又压着傅眠住天,在这一方面林蓓和江近唐完全站在了江慎这一边,傅眠在病房里躺得都快发霉了,硬是等江慎大发慈悲了头收拾着回家。   出院那天大包小包塞满了两个车的后备箱,回想刚住院时的潇洒轻松,可以说是遥远的一场梦了。   回家的第一件,就是赶紧去浴室洗澡。   手术完前天不能洗澡也就算了,后面江慎让他多住天,也跟淋浴房无缘,多江慎调好了水温,用热『毛』巾给他擦一擦,期间对方在浴室帮傅眠洗了次头,虽然大冬天的没什味道,但总感觉不舒服。   傅眠美美地洗了个澡,祛除物理意义上的油腻,重新恢复了清爽干净的帅气。   这下楼去亲自抱抱可爱的小橘子。   “宝宝,来爸爸抱抱。”傅眠伸出双手。   小橘子经渐渐长开了,不复刚生下里的红肉团,变得玉琢可爱,产护说是是她见过的漂亮的小孩之一,等到满月之后会更加明显,傅眠默默放下心来。   他的要求不高,起码要跟乐乐差不多好看行吧!   出院后,江慎便跟林蓓一起『操』办起了小橘子的满月宴,林蓓审美高级,以前工作时举办过多次晚会和走秀,对于满月宴这种场面更是不在话下。   江慎要分神照顾傅眠和宝宝,倒是乐得忙里偷闲,下手,甚至多隐藏流程他都不太清楚。   满月宴那天,江家老宅门口的车络绎不绝地开进来,停车场都停不下了,许多车只好开出去停在外面,这附近原本就不是什居民居住场所,马路两旁常常有豪车驻停,大家早见惯不惯。   从车上下来,能跟前一辆车的车主个招呼,相互结伴行。   江家老宅这片地,自江家发迹以来,一家人基本都住在这里,后来分支多起来,大部分人经搬了出去,但逢年过节也是要回到老宅,跟亲人们一起过节。   为了让江家人住得更舒服,别墅区每隔20年翻新,隔40年重造,园林设计也会随着现任主人的审美修改变化,此从不落于俗套,何况有林蓓亲自『操』刀的部分,即使从遥远的门外步行入,一路上赏心悦目,大家就跟来了风景区似的,完全不会觉得累脚。   道路两旁由气球和鲜花迎客,再往前走,来到湖边,湖水微光粼粼,周围的空地铺满了草坪,草坪之上,一长排桌子早准备就位,上面铺满了镂空刺绣桌布,旁边放着各式烧烤用具和水酒。   园子里的客人流连忘返,宴客厅里的客人则是热闹非凡。   十个有头有脸的夫人太太跟林蓓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有说有笑,对面的屏幕上放着小橘子的成长照片和满月写真,一群当『奶』『奶』和妈妈的纷纷捂着嘴巴大呼可爱。   “跟你们家小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瞧那小鼻子小嘴长的,”一位夫人慈爱地说道,“怎不抱出来见见?”   “正睡着,这会儿抱出来得哭,这小子哭起来那叫一个响亮,他爸爸都头疼死了。”林蓓笑道,“等醒了再看看合不合适抱出来。”   彭夫人紧挨着林蓓,望着说得头头是道的林蓓直笑,仿佛自己新得了什限定的首饰包包似的。   林蓓看了她一,怪道:“你怎比我开心?”   她是刚做祖母的那个吧。   “不是替你高兴,以后不用看着我的朋友圈在家偷偷跺脚了,这不值得庆祝一下吗?”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淘,彭夫人话语间又挤兑又揶揄,转头问宋季序的妈妈,“小芝,你说对不对?”   宋小三常年在外,姐姐嫁得不如意,前两年离了婚,老大志不在家里的生意,宋夫人一脑门难念的经,对彭夫人和林蓓的生活是羡慕,摇头道:“我看你确实比蓓蓓开心,你这样回头走的时候蓓蓓不得送你一个包,光看你笑一天都值了。”   林蓓端着茶杯,被逗乐了,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好又放回去,笑着说:“都来惦记我的包,那可不行,现在我们家要养孩子,开销大着呢。”   “怎你们家老江跟你儿子是挣不到钱了是什,你在我们姐妹面前哭穷?”彭夫人趴在她身上,假装恼怒道,“今天这包我就要定了。”   林蓓早就给要好的姊妹准备好了礼物,不仅是回礼,其中个交情匪浅的夫人都是拖家带口来给他们家小橘子增福添寿,人情更可贵。   准备这些的时候林蓓将傅眠拉到身边来,将贺卡礼物和之前的宾客名单一一对应,礼物的贵重表家族关系的亲疏,这些都得让傅眠了解清楚,好过以后有什临时抱佛脚。   “跟小慎生活,免不了要做这些人际往来的账,有时候忙起来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是挺辛苦的,但小眠,这在未来只能是你的责任。”   林蓓直来直去,把话说得敞亮,没跟傅眠藏着掖着,傅眠是受用这一套,他坚定地头道:“我认定了就不会退阿姨,我会陪着他走下去的。”   江家人对傅眠好,不管后面是什样,初的原是为江慎父母爱江慎,会毫无芥蒂地包容儿子所爱的人。   门外,江近唐和江慎将其他的男『性』宾客迎了进来,林蓓颔首道了句失陪,让彭夫人帮她招待客人,自己则大大方方地迎上去,站在江近唐身旁。   江慎则悄无声息上了楼,留下夫妻俩应付这些宾客。   宴会即将开始,各式甜、饮品都准备就绪,江近唐接过酒杯,跟在场的宾客举杯道:“感谢各位老大哥的到来,为我们家小乖孙增添福气,今天着实是让大家费心了。”   “哪里的话。”赵时益的父亲拍了拍江近唐的肩膀,“老江啊,小慎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现在成家立业,你也就放心了。”   “谢谢赵大哥,”林蓓笑了笑道,“我让江慎带他爱人下来见见各位叔伯,给你们过过,以后得请你们帮衬着他们。”   跟沈乐乐的生日宴一样,小橘子的满月宴快沦为人们的社交晚会。   江慎在衣帽间换下在外面迎客的衣服,穿上上次生日时傅眠送他的情侣西装,傅眠则穿上了另外一套,他刚生时肚子里有小肉肉,现在经差不多恢复了,且为稍微胖了,反将衣服撑得更加合身了。   两人一个面容精致,一个轮廓深邃,身着一黑一银白,衣服上添加了同样的暗纹,傅眠的领结角嵌了两颗玫瑰形状的宝石,江慎的领带夹上也缀了同样的玫瑰宝石,相互呼应,贵气『逼』人。   “江哥,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帅。”傅眠望着镜子里般配的两人,痴缠道。   江慎身型挺拔,修身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每次都给傅眠前一亮的感觉。   傅眠穿着则有像未完全长开的小子,漂亮是漂亮,但不够凌人。   江慎吻了吻他的耳尖,被取悦了似的沉声笑道:“不然怎配得上你。”   穿戴完毕后,两人互相整理好衬衫领口,扣好袖扣,前后走了出去。   房间里,沈舒音带着沈乐乐陪在小橘子身边,保姆正在一旁冲『奶』,沈乐乐瞅着小橘子惊叹道:“他小哦。”   “乐乐是大宝宝了,以后要照顾好妹妹跟弟弟啊。”沈舒音轻柔地说道。   傅眠完笑道:“舒音姐,乐乐这小,你就给他布置这重的任务,可太惨了小宝贝。”   “宝宝不小!”沈乐乐今天来的时候刚剃完妹妹头,现在头顶光秃秃的,像个可爱软糯的小和尚,两条肉肉的小胳膊分开拉得老长道,“宝宝经这大了。”   得,白『操』心了。   傅眠夸张地“哇”了一声,敷衍地惊叹道:“确实好大一个宝宝呢。”   等他们聊完,江慎挽着他的肩膀,说道:“走了。”   “舒音姐,帮我们看着小橘子啊。”   “放心好了,赶紧去。”沈舒音笑着摆摆手,一副不快走的架势。   两人出了门,傅眠小声嘀咕道:“明明是小橘子的满月宴,被我们俩抢了风头。”   江慎着不由好笑道:“他那小,抱他出去他能发表重要讲话吗?”   “你说得对。”   万一当着那多大佬的面出糗怎办?大哭大闹也就算了,要是当众那什,傅眠稍微脑补一下都要背过气去。   长宽的螺旋状大理石台阶上铺了厚厚的红毯,明亮繁复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辉。楼上佣人喊了一声:“夫人,子和小傅先生下来了。”   众位宾客抬起头齐齐望去。   无数双目光聚在一处,俊美无俦气势卓然的男人牵着另一位昳丽如玉笑容温柔的男人并肩从楼上下来,两人完全成了目光中心的焦,堪比娱乐圈明星一般的外表和他们紧牵的手形成强烈的反差,又让人觉得绝配到了极。   林蓓满足地看着两个孩子隆重光鲜的出场,江近唐也隐隐『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不明真相的客人们,有的被两人的颜值折服了,有的则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江氏未来的总裁夫人是个男的,有的曾经知晓傅眠一些微不足道的过去,心里头冷不禁一跳,不敢深思是不是吃了个超级大瓜。   倒是赵时益和彭博元早跟家里人通过气,就连远在国外的宋小三也知会过家人,此时这家人连连鼓掌,间或欢呼道:“江哥,嫂子,好般配。”   “好帅的两个人,穿这好看让在场其他男士怎办?”   “凉拌呗!”   其他人跟着笑起来,场子瞬间热了起来。   网红群里消息一瞬间99+,里面“啊啊啊”“嘤嘤嘤”“kswlkswl”地鸡叫声层出不穷,大家都变成了复读机。   傅眠则挺直了背,忽略了心底后一丝的忐忑,江慎温暖的掌心带给他无穷的力量,他的每一步都走得从容优雅,笑容也给人恰到好处的亲切,望向每一位宾客的神都带着矜持与礼貌。   仿佛一个赶赴战场的战士,身旁和身后是他要保护的人,他坚定了必赢的信念,这份自信是爱与被爱赠与他的盔甲。   这样的傅眠,是那样漂亮夺目,让江慎为之倾倒。 第63章 高考生!夏日蝉鸣,高考即将要到来了……   63   一个月来,江家乖孙秘密出生的爆炸『性』新闻已经吊足了各位吃瓜群众的胃口,各大媒体小报都在争先恐后地想要获取这个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小朋友关的第一手资料。   谁料想满月宴上江慎携手伴侣初次亮,直接震惊得大家的瓜都掉了。   一时间各家小报层出不穷的吸睛标题赚足了眼球,本地各类门户网,论坛,小群八卦迭起,众说纷纭,两人轻描淡写地一次牵手,都被吃瓜群众脑补出了几百出小说剧情。   甚至还人闲得蛋疼在论坛里写起了他们的同人文,公司里几个小姑娘先前见过傅听眠几次,也见过两人的处模式,看到文里那些虐恋情深狗血渣贱都忍不住大喊,们太ooc了,咱们的总裁和夫人那是大写的双奔赴!   然而外界再多风云变幻,小别墅里隔绝了的喧嚣,完全没人关心外界的议论,毕竟那是公关部该干的事。   自打满月之后,小橘子一一个样,现在已经是一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先前还皱巴巴的脸变得白嫩光滑,五官小小的,唯眼睛亮得出奇。   打远处望过,只觉得比巴掌还小的脸上精细地缀着两颗乌溜溜的眼眸,随着大人说话的声音不停地来回转动,很是古怪机灵的样子。   傅听眠从书房里下来,看到被抱在客厅里玩耍的小橘子,正在保姆的怀里动来动,一见到傅听眠下来了,立马伸出短短的手指指着爸爸,脸上带着甜丝丝的笑容。   “小橘子也想爸爸啦!”傅听眠笑着走过,从保姆的怀里抱起宝宝,然后在他软软的脸蛋上亲了好几口。   距离高考还不到100的时间,傅听眠开始进行最后的冲刺阶段,最近几乎整泡在书房里废寝忘食不知时间,倒是江慎嘱咐了吴妈,每隔一个小时上楼敲一次门,让傅听眠站起来走动走动,或者外看看绿植,这样对身体好一点。   宝宝满月后,江慎逐渐恢复了社畜的生活,好在江氏在他跟江近唐两人的管下,基本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他周内也能抽出两三个半来翘班回家带孩子,可说是家庭事业两兼顾,被傅听眠评选为小橘子最能干的好爸爸。   而了保姆跟江慎,傅听眠只需要陪宝宝玩就行了,这样多出了许多时间突击复习。   巩固完考点知识后,这段子里开启了疯狂的题海战术。   傅听眠早上比往早了一个小时起床,正好跟江慎上班的时间一样,两人并肩在镜子前刷完牙,附赠早安吻一枚,然后一起下楼吃早餐,再给彼此剥个鸡蛋,享受这段温馨的二人时光。   吃完早饭后,江慎上班,傅听眠上楼一头扎进卷子里,从早上到凌晨,每要做完六张卷子,下午江慎回来吃完晚饭,还会趁着跟傅听眠散步的时候盯着他背诵文言文和英语单词。   周末也不能闲着,江慎之前找的六尊大神分别调配好时间过来,为傅听眠一对一查缺补漏,划分考点,还会带给傅听眠研究出来的新题型,这是他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学习体验。   这样忙碌且充实的复习生活带给他无穷的压,并且转化为动,而且随着复习越来越深入,之前遗忘的知识也渐渐想起来,还加深了印象,错题率越来越低,他心中的把握和底气甚至超过了上一次高考。   除此之外,休息之余的乐趣就是陪着小橘子玩。   小橘子是个不怎么爱哭的宝宝,除了想喝『奶』或者拉臭臭了瘪着嘴哼唧两声,大部分时候都挺安静,经常自己啃着自己的手手和脚脚玩都能玩好久。   正是春末夏初,气暖和起来,小别墅里的地暖已经停掉了,房间里稍微点『潮』湿,傅听眠便压着他多穿了一件小外套。   然而总一种冷是妈觉得冷,这会小橘子正不听话地蠕动着身子想把衣服脱了,   “别动。”傅听眠小声呵斥道。   小橘子一愣,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两只手手挥在空中,嘴巴吧唧吧唧两下。   看上不太情愿的样子,但还是乖乖待在傅听眠怀里不再动弹了。   “宝宝真乖。”傅听眠被这幅敢怒不会言的小模样萌得爱心泛滥,手指情不自禁地『摸』到宝宝脸上,戳了戳肉肉的脸颊,捏捏他的小鼻子。   好软好滑,肉嘟嘟的,触感真的很像棉花糖。   太治愈了。   他沉醉在可爱中无法自拔。   社畜的江慎从外回来,见到大宝贝抱着小宝贝在客厅里走来走,听到门口的动静后,齐齐转过头来,傅听眠抓起小橘子的一只爪爪来,在空中挥了挥:“爸爸上班回来了,爸爸辛苦了,来亲亲爸爸。”   傅听眠把小橘子往上抱了抱,将肉肉的脸颊递上。   江慎随手解开领带扔在一旁,然后脱了外的外套,这才迎上,吧唧一口亲在傅听眠脸上。   “爸爸亲亲。”江慎眼里含着笑,然后转头亲了小橘子一下。   傅听眠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无语道:“幼稚。”   江慎接过宝宝,听了他的话挑眉道:“等着吧。”他还更幼稚的呢。   这句话到了晚上得到了证实。   晚上傅听眠做完题,回到房间洗澡时,些登徒浪子不打招呼破门而入,钻进浴缸里跟傅听眠洗了个鸳鸯浴。   装修时江慎早预谋,大浴缸不仅可容纳两人,还可容纳两人胡闹,傅听眠见他备而来,负隅抵抗了几分钟后,就『色』含春地看着对方,脑袋里早已飘飘然了。   两人自打怀孕后期两三个月就没做过,傅听眠生完后江慎心疼得很,把他当宝贝疙瘩护着,孩子都两个月了生怕傅听眠刀口没恢复好,最后确完全没问题了,才像饿狼扑食一样把人吃了个遍。   那从刚回到家江慎就抱着人啄吻,衣服丢了一地,后人上后,吴妈跟着捡到卧室门,听到里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拍着胸脯赶紧下了楼,让其他人都不要随便上楼。   两人难得迫切到那个地步,而且不比怀孕的时候,还得小心翼翼轻拢慢捻,现在完全沉浮于最原始的yu望,恨不得把对方拆吃入腹。   江慎在傅听眠孕后期医院做检查时,就背着傅听眠问过陈墨关于傅听眠后还会不会怀孕的问题,得出一概率会的时候,陈墨给他配了专门针对隐『性』omega避孕的『药』,吃了直接一劳永逸,这样后两人不小心擦枪走火时也不怕闹出人命来。   小橘子的出现源于一场意外,两人之后的决经过深思熟虑,结局看上还不赖,但江慎不能容忍未来再任何一次“意外”发生,因为那归根结底都不算意外。   何况家里的小朋友一个已经很多了。   这样一来两人恢复正常解决需求的生活后更是酒池肉林吃得满嘴流油,然而就荒唐了几,很快到了高考百倒计时,傅听眠从堕落的深渊里及时抽身出来,不等江慎反应过来便开始坐在书桌前正八经开始刷题,互帮互助的时间也从空就上变成了一周一次时点。   活像个拔x无情的渣男。   江慎抱着一道活『色』生香的美食,看得到吃不到,每逢交公粮的子时,铆足了全身的气,把一次无限延长了时间,每次还都花样不同。   这样的子过到五月底,也别趣味,他撕掉五月的最后一张历,惊觉夏蝉鸣,高考即将要到来了。   高考前一,林蓓和江近唐便来到了小别墅,说是要跟其他家长一样,陪孩子一起高考。   趁着江慎跟江近唐上楼聊公事的功夫,林蓓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平安符出来,递给傅听眠,笑道:“前几大师路过咱们家,进来做客时提了嘴说最近好多父母都专程跑到山上上香,还外地来的,说是山上人多最近就不要来了,结果爸爸第二起个大早上了山,给求了这个,别人家孩子的咱们家孩子也要,还要更好。”   傅听眠心情复杂地接过来,内心突然闪现一个冲动,当即张开双手抱住林蓓道:“谢谢您,谢谢叔叔。”   “后试试别叫叔叔阿姨了,小眠,”林蓓拍拍他的肩膀,“宝宝都快会说话了,听爸爸把『奶』『奶』叫阿姨像话吗,跟小慎虽然没举行婚礼,但早就跟我的孩子一样了。”   林蓓语气温柔细致,傅听眠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张嘴想了半,些为难地『舔』了下嘴唇,没能叫出声来。   “别着急,妈妈就这么一说,后啊,习惯了就叫出口了。”林蓓见他为难,反过来安抚他。   是她『操』之过急了。   傅听眠心虚地笑了笑。   这时,保姆将睡醒后的小橘子抱过来,林蓓一见宝宝来了,笑容满地张开手道:“来,给『奶』『奶』抱抱。”   小橘子咧开嘴,憨憨地笑了笑,像是在欢迎爷爷『奶』『奶』似的,将先前尴尬的氛围一扫而空,简直就是来拯救爸爸的小使。   林蓓将小橘子抱在怀里,他一只脚翘起来搭在林蓓胸前,傅听眠接过保姆兑好的『奶』,凑到他嘴边,他闻到味,很快就咂吧起了嘴巴,吨吨吨地干瓶瓶『奶』。   “咱们小橘子长得可真快。”林蓓感慨道。   傅听眠笑道:“他比小彭哥家的乐乐身体好。”   小橘子食量挺大,是同月龄婴里的佼佼者,沈舒音带着沈乐乐过来玩时,抱过他几次,说比沈乐乐那时候要重得多,一看长大后就是个结实的宝宝。   “宝宝健康最重要。”林蓓慈爱地『摸』了『摸』他绵软的头发,一想到孩子的爸爸还在这,赶紧佯装严肃地补充道,“当然学习也很重要,长大了爷爷『奶』『奶』的东西都留给们。”   “……”   傅听眠默默为小橘子任重而道远的未来点蜡。   6月7早上。   一家人跟着高考生的作息同步起床,吴妈与时俱进,傅听眠拿了一根油条,一块“5”字形状的巧克,还一颗剥好的水煮蛋。   “前我们都写100分,现在他们都是150分了,咱们的祝福也得改进,”吴妈笑着道,“巧克拿着路上吃,考试可是个体活。”   傅听眠哭笑不得,只好把他的150分吃得一干二净,少一分都不行。   出门的时候林蓓跟江慎陪着他考场,把江近唐留在了家里陪孩子,江近唐无表情,只是望林蓓的眼神些失望。   “家长代表陪着,爷爷在家看着宝宝,咱们都任务的,”林蓓劝好江近唐,转而紧张地问江慎,“准考证和身份证都拿了吧?没拉下什么东西吧?”   “没,没吧?”江慎在这样的气氛下也莫名地紧张起来,拿出傅听眠的包,翻了一下里的东西,“的,都在的。”   傅听眠心里暗自好笑,但些感动,他走上前牵了牵小橘子的手,塞到嘴里咬了一口,小声道:“宝宝,祝福爸爸好么。”   小橘子为爸爸在跟他玩手手捉『迷』藏的游戏,咯咯地笑出了声。   真可爱的笑容给了傅听眠莫大的温暖,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跟江慎一起出了门。   路上林蓓和江慎紧张地一声不吭,江慎的手紧紧地牵着傅听眠,手心里全是细密的汗。   抵达考点后,司机先找地方停车,三个人站在树荫下,林蓓轻声细语地叮嘱:“考试的时候不要着急,看清楚题目,不要太大的压,反正家里很多公司……”   “妈,眠眠可的。”江慎原本给他们俩打着伞遮阳,一言不发,默默听他们聊,结果发现林蓓已经紧张地前言不搭后语,他及时『插』话进来,把装东西的小包递给傅听眠,笑着说,“我们信,支持,眠眠,加油。”   “谢谢。”傅听眠道,“一会我进后们找个地方坐着等我,别被晒伤了。”   “知道的,快吧。”林蓓拍拍他的肩膀。   傅听眠转过身,昂首阔步地朝学校大门走。   人都知道,他不是在赶赴一场高考,而是要书写他重新起航的人生。 第64章 回家了!“我们回来了。”傅听眠笑道……   64   铃声响起,最后一门考试结束。   考生们收起文具,三五成群往教室走去。   十几岁的高中生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不管考场上发挥得如何,在一刻大家都前所未有地放松下来,或是找熟悉的学对答案,或是计划聚餐的地点,亦或是什么都不说懒洋洋地晃『荡』着身体,千姿百态,十分热闹。   人流逐渐从各个方向汇聚到学校门,等工作人员将门打开,一瞬间考生们蜂拥而出,而学校面早已聚集了大批接送的家长,看到孩子出来后,笑着挥舞双。   跟上一世考完试的场景没什么不,只是一次,门成千上百的人里,有了专程等的人。   傅听眠仰起头,左右环顾着淹没在人群里的家属,然而很快被人流推搡到边角,无奈之下只好准备到马路对面碰碰运气,然后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腕。   “位学,你是在找人吗?”深沉『性』感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傅听眠转过身去,见到江慎换了身非常休闲的棒球『潮』服,跟早上那套偏向商务的装风格大不相,不仔细看还以为也是刚考完试的考生,傅听眠脑海里早有了既定形象,难怪一直没找到人。   江慎跟林蓓早在半个小时就从相隔两条街的咖啡厅出来,一路步行过来,又在马路对面等了十几分钟,见考生出来了,江慎让林蓓在对面等着,自己逆流而上,去找寻熟悉的身影。   很快就从人群里锁定了那个东张西望的小脑袋,在对方面前晃了好几次,都没被认出来,只好主动送上门去。   “是啊,学,我家人被人群冲走了,现在找不到了怎么办?”傅听眠『露』出焦急的神『色』说道。   “什么家人?”江慎讶然地挑了下眉,“我看不会是早恋对象吧?”   傅听眠没想到么说,摇摇头否认道:“没有早恋。”   江慎果然眉开眼笑:“太好了,我也没有早恋,我是说……刚刚出校门就注意到你了,学,我想你交搞对象。”   傅听眠愣了下,半晌回道:“没有早恋,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好意思。”   “啊?你男朋友有我帅吗?没有的话不如考虑一下我。”江慎可怜兮兮地望着,仿佛今日不答应就不走了。   “……可能没有你帅?”傅听眠看着的眼『色』试探道。   江慎:“……”   “还是应该比你帅一点?”傅听眠很快破功了,晃了下臂,讨饶道,“哎呀,江哥,别玩了,你最帅,江慎最帅行了吧。”   么拍了一通马屁,方被忽视的心情早已散去,江慎无奈地张开双臂,抱了一下道:“输给你了,宝贝,祝贺你高考结束。”   夏日绿树成荫,来往的考生见到对颜值很高的男生站在树下拥抱,场景颇为唯美浪漫,路过时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啊啊啊在抱抱哎!好帅的俩男的,就是其中一个看起来好凶。”   “不是吧么明目张胆的吗?不过我们班就有两对百合三对基,而且我们班学都知道,谁让们基佬都爱秀。”   “你不知道了吧,高中生在晋江比师尊还高危。”   “等等,你们不觉得两个人看上去有点熟悉吗?我怎么感觉是前段时间话题中心的某一对,江氏老板老婆?”   “你看错了吧,两个人么年轻,看上去都是高中生哎!”   “不管了,真得好帅,我单方面宣布kswl!!!”   “开心了吗?”傅听眠笑着在耳边黏黏糊糊地说,“我的高中生男朋友。”   江慎秀完恩爱,心情大好,牵着傅听眠往马路对面走去。   林蓓在对面样看到了两人拥抱的那一幕,脸上还带着姨母笑,会儿见江慎傅听眠过来了,迎上去贴了贴傅听眠,道:“终考完了,辛苦了小眠。”   傅听眠也笑,跟江慎牵着的不知何时松开了,江慎走到林蓓另一边,然后两人分别牵起林蓓的。   “我们回家!”   ……   半个月后,小别墅内。   江家四半人在客厅襟危坐——小橘子最近已经可以扶坐了,不懂家长们为什么都一脸严肃的样子,只知道自己的小挺好吃,带着『奶』味的,不一会儿育婴师把『奶』瓶拿过来后,就把嗦指抛在脑后了,有真的『奶』喝,谁还要代餐。   紧绷严肃的氛围被机铃声打断了,江慎在万众瞩目下接通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感谢。”然后放下机。   “怎么样?”林蓓率先问道。   第二出成绩,但前一就有朋友查到成绩,给江慎打电话过来了,傅听眠原不太紧张,但在家里种氛围的感染下,倒是让也变得期待起来。   江慎面沉如水。   “江哥,你说吧。”傅听眠无奈道,“什么情况我都能接受。”   反根据的估分来看,成绩上下浮动应该不会太大。   江慎吊足了大家的胃,欣喜的笑容瞬间浮现到脸上,扬声道:“眠眠的总分是705分,全市理科排名前三。”   虽然只复习了一年时间,但一年里傅听眠所付出的努力江慎全部看在眼里,加上来学习成绩就很好,个成绩在江慎看来勉强对得起的付出,如果时间再充裕,再往前冲一冲完全有可能。   “太棒了!”林蓓捂着嘴,激动的双眼里不自觉闪出了泪花,“小眠,以后就是咱们家的高材生。”   江近唐偷偷舒了气,再抬头时面『色』煦地开道:“不错,后面选学校得慎。”   个成绩跟傅听眠估算的大差不差,高出了七分,估计是语文作文英语作文超常发挥了,果然单科成绩发过来之后,跟傅听眠想得完全一致。   傅听眠其实心里有数,对个成绩还算满意,比上一世的排名要高出几个名次来,但还是没能考过应届生,只能说山有山人有人,状元们实在是太强了!   还得继续努力。   填志愿就简单了,个成绩上国内哪所大学都不成问题,毕竟前面的竞争者就两个,上清北都不成问题,但现在是个拖家带的成年人,报考学校也要出自身实际条件做出选择。   “眠眠,你不纠结,不管去哪里读书,我宝宝都不是束缚你的理由。”见傅听眠犹豫不决,江慎下决心道。   “北京太远了。”傅听眠摇头道,“我之前读的大学就在北京,对再一次去一个城市读书没什么执念,何况你宝宝都在里,我想离你们近一点。”   “眠眠……”   “一次我想专注学业,读完科之后想接着读书,弥补之前的遗憾。”上一世为了挣钱读完科就出去工作了,没能继续深造,一直都是的一块心病,对江慎摊开了『揉』碎了讲,“读完硕士十有八/九还会继续读博士,江慎,总之未来十年你要做好养家糊的心理准备。”   不是读大学的四年,而是做学术的十年,期间是宝宝最关键的成长期,而且傅听眠不愿意浪费了两人最好的年华。   一刻都不能错过。   的思路十分清晰,每一条决定都不是草率为之,江慎无反驳,望着傅听眠,如释负道:“那我也要努力,不能让你把我丢下。”   在江慎的参考下,傅听眠斟酌了许久,挑选了市最好的一所大学,样也是国内名列前茅的高校,实力完全不输清北。   傅听眠的高考成绩一出,很多关心江家人动向的吃瓜群众也跟着沸腾,年头豪门越来越卷,不考个700分都不好意思谈恋爱了。   赵晨乐还特地打电话过来问真的假的,人是不是跟名姓,其实不是。结果确定就是人后,连呼无数个卧槽。   当初说好的一起做学渣双宿双飞,你怎么能偷偷学习卷死别人?!   而傅听眠的学籍当初被江慎挂在市最好的高中里,那时顺便还给学校捐了一批空调,原听说傅听眠不来学校上课在家复习,担心影响校科率的校长即使在江慎面前依旧颇有微词,结果自打们内部提前知道高考成绩排名后,学校那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甚至连夜拉好了横幅。   要知道往年前三起码有一两个被校瓜分,今年被一整个收入囊中,校长还专门给江慎发了祝贺的短信,表示后续学校会拿出一份奖励给傅听眠学,希望上了大学后可以回到学校里分享学习经验。   当然一切都跟傅听眠没多大关系,确定好报考的学校后,只需要美滋滋坐在家等着收取录取通知书就行了。   当然也没有闲着,除了带宝宝之,还跟江慎父母一起参加了许多晚宴,社恐努力踏出舒适圈进行社交行为,也是挺励志的,而且有林蓓在身边,随时会帮解围,最后也算是收获颇丰。   就是若是从晚宴出来太晚了,傅听眠只能留宿到江家老宅,气急跳墙的人从江近唐变成了江慎。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大早快递员上门,把通知书递给即将要出门的江慎,傅听眠昨晚被林蓓拐去江家,还没回来,江慎索『性』不去上班了,好留下来,准备跟吴妈请教准备一桌大餐庆祝。   中午独守空闺的江慎给傅听眠打了个电话,婉转表示通知书到了,让早点回来。   “想我了吗?”傅听眠在电话那头明知故问。   江慎从善如流:“想。”   “那我会早点回来。”   “也不很早,晚饭之前回来就行。”   傅听眠打趣道:“又没有那么想我了?”   “想你。”江慎认真地解释道,“但你按照你的节奏来就好。”   听到对面一串的忙音,傅听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机,新回到餐桌前,林蓓笑着打趣道:“就待一,么舍不得?”   “嗯。”傅听眠含蓄地点点头,认可林蓓的说,“想我了。”   林蓓转头看着江近唐,无奈地吐槽道:“你儿子啊……”   “随我。”江近唐面无表情地说道。   在江家待到小橘子困完午觉,醒来又喝了『奶』,吃饱喝足后抓着傅听眠胸前的衣服扣子就要啃,嘴里咿咿呀呀的,看上去颇为精神。   等到司机开车进来,傅听眠起身告辞,林蓓让人给装了家里做的甜品,傅听眠拎着餐盒,另一只抱着宝宝坐上车。   好遇上下班高峰期,特地嘱咐司机开慢点,不着急赶路,最后踩着点回去。   下车那会儿夜『色』还未浓稠,际霞光隐隐,道路两旁的路灯随着行人匆匆归家的脚步渐次亮了起来。   小别墅里,灯光熠熠,餐桌上早已经摆满了香气扑鼻的饭菜,的爱人坐在餐桌前翘首以盼。   “我回来了。”   傅听眠推开家门走了进去。 第65章 番外一之实习生江总吃醋记!   番外   八月,阳光灼灼,柏油马路两旁香樟树连成条绿意盎然的线。   热气蒸腾之下,进入江氏楼后,迎来股沁人心脾的清凉,令早起班昏昏欲睡的员工瞬间清醒过来。   张珉是今年刚从s毕业的应届生,去年下半年在亲戚的内推之下,进入江氏实习,期间因为能力出众,实习结束后成功跟公司签约了正式合同,等到他毕业后正式入职。   这是他成为正式员工的第三个月,作为it部的新人,他在这三个月里,早第个到办公室卡,晚加班到九点,蹭公司的加班费和报销的车费,致力把其他同事全部卷死。   但今天点不太样。   刚踏进it部,他就久违地感觉到了阵危机感。张珉抬扫了眼,见办公室里的电脑都黑着屏幕,但距离他的工位旁边再旁边的位置多出了个圆圆的后脑勺。   短,顶翘起了两根呆『毛』,是个男的。   是谁?   他那排工位只尾坐了人,分别是他和他们那组的主管,突然之间个人冒出来,是新同事?是隔壁组的小黄?听说小黄准备要转组,而张珉他们组又是it部奖金最高的,转到他们组无厚非,但这不是明晃晃挑衅他卷王的位置么?   张珉敛起神『色』,拎着包从侧边小心翼翼地溜了去。   坐到工位后,张珉放下包,拿出笔记,办公桌就两张显示屏,再加个笔记瞬间堆得满满当当。   旁边的人似乎听到了静,条件反『射』般看了过来。   不是小黄!   张珉用余光量到,那是张陌生的脸,长得很像电视里的男明星,容精致,气质卓然。   纵然张珉再直男审美,也不得不说这人出现,办公室里的平均颜值瞬间被拉去半。   至被平均的是谁,张珉不说。   “hi,你好,新同事?来得够早的啊。”张珉决定主出击,只要不是小黄就好办了,新同事都是拿来压榨的,现在抢占先机讨个近乎,以后在个组好办事。   那人似乎到他这么热情,表情明显凝滞了下,然后呆呆地点点:“是的,我也是刚来。”   “我是鸣人。”他指了指自己工牌的花名,『露』出口白牙笑道,“你是跳槽过来的,是被挖过来的?”   “叫我小傅就行,”对方些腼腆地说道,“我是实习生,今天刚进公司。”   张珉开电脑后,看了下右下角的时间,距离班半个多小时,他干脆拉开旁边工位的椅子,坐过去好奇地问道:“这样啊,你是毕业生吗?我刚从学毕业多久,之前在s读书。”   新同事套近乎很正常,对方多,字句解释道:“我才读完,也是在s。”说着他到了什么,突然对张珉说了句,“学长好。”   草,关系户。   比张珉找的关系硬的关系户。   这年优秀的科生如过江之鲫,优秀的研究生也不计其数,因此像江氏这种公司在选拔人才方更是条件苛刻。类似张珉这种四就能进到江氏实习的,了解内情的人都忍不住要说句好人脉,得知他正式入职后爸妈更是订了酒店宴请两桌,席所言无不称赞张珉出息了。   而现在前这个人平平淡淡说了句就进江氏实习了,绝对不到在张珉心中掀起多的惊涛骇浪。   张珉找的关系是人事部的个远方表姑,虽然辈分,但其实刚三十出,在江氏工作五年了,勉强混到了人事部的中层,才能稍微把握把人推进来。   眼前这个人呢?推他进来的人恐怕是事业部门的中层以领导了。   张珉的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盯着新同事眼神深沉,脸的表情变幻多端。   概是定格的时间太久了,不知道为什么后背阵阵的凉,好像被什么冷酷锐利的枪口瞄准了似的,张珉疑神疑鬼地转往门口看了眼,人。   抬又看了眼空调,是以往的温度,什么变化啊。   他摇了摇,那股感觉抛到脑后,对着新同事热情道:“既然你也是s的,而且也进了这个部门,估计专业差不多,那我就认了这声学长,以后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尽管来找我。”   “谢谢。”对方朝着他微微笑。   后背更冷了。   张珉忍不住耸了耸肩膀,邪门了今天。   会儿,部门里的人陆陆续续了进来,的是他们组的主管,后跟着两个老员工,几个人夸张地说道:“看到,刚刚是不是老板路过咱们部门了?!”   “吧,老板今天这么早来班?平常不都十点多十点才过来嘛。”   “我看着也像他,但也很正常,毕竟我们楼下就是财务部,下错楼层也是能的。”   张珉对他们的话挺好奇的,但这几位都是前辈,他不敢贸然搭话,只好竖起耳朵听着。   主管说着了过来,见旁边坐了人,也不意外,只是和颜悦『色』道:“你先坐着,会儿管器材的同事来了给你组装电脑。”   “谢谢。”新同事毕竟是新生,说话声音不,看着点害羞。   等多久,同事们差不多都到齐了,他们开部的经理亲自带着两个同事过来,帮新同事搬来了各种办公用具,新同事赶紧站起来道谢,开经理憨厚地笑了笑:“不用,小傅,到了我们这里好好干。”   张珉在心里斟酌着,内推小傅的这个人恐怕比开经理职位高些。   电脑组装好后,新同事很快加入了it部门群,公司群,部门小群,办公软件个个新消息弹出来,家都在欢迎新批同事,张珉夹带私货,了个欢迎的表情,后加了句欢迎我们部门小傅入职。   他以为人注意到,但实际电脑另已经人暗暗锁定了他。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珉带新同事去食堂转转,转人已经从工位消失了,果然来的再早,也暴『露』了经验不足的缺点,主管都下楼,怎么自己先了呢。   估计很快就坚持不住了吧。   下午午休快结束时,小傅出现在自己的工位,回来的时候他给部门的几个带了『奶』茶,送到张珉手时是冰的?   张珉爽快地吸了小半杯下去,转正给小傅道谢,疑『惑』地盯着对方的脸,问道:“小傅,你嘴怎么这么红?”   “、吗?”小傅瞪圆了眼睛,慌忙开手机前置摄像看了眼,会儿脸颊和耳朵都红了。   “你事吧?”张珉吓了跳,“不会是烧了吧。”   “,”对方声若细丝,“被蚊子咬了,最近天气热,蚊子多。”   “你这是招蚊体质啊,多注意点,被蚊子咬成这样不是小事。”   小傅讷讷不言,倒是手底下键盘敲得飞快,不知道在跟谁消息。   不出张珉所料,后几天,小傅天比天来得晚,其中两次踩点卡,后像是破罐子破摔了,迟到十几分钟也是常的,次甚至过了11点才来班,部门其他同事都静悄悄的,他个人猫步样同手同脚过来,放下包后不好意思地左右看了眼。   对张珉的视线,他到被抓包,尴尬地点了点,然后张珉看到了他脖子被蚊子咬了更的包,星星点点,漫入t恤领口内,因他长得太白,所以显得触目惊心。   张珉了,私敲小傅,给他了条消息。   [鸣人]:小傅,你是不是被蚊子咬就过敏?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眠哥]:……   [眠哥]:感谢学长提醒!   [鸣人]:不客气!   中午小傅罕见地出去,而是恹恹地趴在桌,张珉不明所以,但是问了句:“小傅,要不要起去吃午饭?”   “去哪儿,食堂吗?”   “嗯,咱们公司食堂东西挺好吃的。”张珉点评道,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小傅了下,起对张珉道:“那吧。”   张珉带人来到西楼的餐厅,整整三层,从自助餐到法餐,从寿司到麻辣烫,应尽,张珉拿了盘子过来,问道:“你今天吃什么?”   小傅茫然四顾,现餐厅太,餐点琳琅满目,时间不知道吃什么好,只好吞了下口水道:“我跟着你点,我不太熟悉这里。”   “不会吧,你第次来?”张珉惊讶道。   小傅点点。   “那你之前都是在哪里吃的?也见你点外卖,每天都出去,”张珉了,进行了个胆的猜测,“你不会是女朋友了,跟女朋友在外吃的吧?”   小傅愣,抽搐着嘴角:“……也差不多。”   “靠,连学弟都脱单了,我只右手。”   张珉羡慕嫉妒恨地看了小傅眼,谁让人家长得帅呢,懒起来连袜子都攒到起洗的张珉不由得些心虚起来。   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丑男人,就怕懒男人。   两人好饭后,找了张靠边的桌子,对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那种熟悉的冰冷感又来了,夏天的张珉突然觉得阴风阵阵,转环视了圈,食堂里各部门的同事来去晃花了眼,愣是找出哪里问题。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会儿,那股寒气变加厉,犹如冷凝湿腻的蛇在张珉后背盘旋,下秒就要张开血盆口张珉吞噬进去。   “嘶,小傅,你觉得点冷?”张珉了个寒颤,餐盘里的饭都不香了,虽然他基扫『荡』干净了。   “啊,是不是空调开太低了。”小傅毫无知觉,实际餐厅里人多,饭餐的味道漂浮在空中,空气浑浊起来,也就感受不到冷风在吹拂。   “那怎么回事?”奇了怪了,“老感觉人盯着我。”   小傅啄米饭的手顿。   这时他们部门总监堂而皇之了过来,也不管周围人的注视,来到张珉这桌前,状似无意地说道:“小傅,吃完了吗?工作个事,要跟你说下。”   “好的。”小傅挑了下眉,似乎毫不意外,起拿起餐盘对张珉说了句会儿见,便跟总监起离开了。   两人的对话言简意赅,小傅的作行云流水,就是画诡异到张珉停止了思考。   难不成因为小傅最近老是迟到,部门总监亲自来辞退他?   这得多的后台,需要用部门总监?   张珉脑袋里团浆糊,意识到小傅,黏在他冰冷如刀的视线瞬间消失了。   下午小傅是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休息好,整个人都不停地在电脑前盹,脖子又添两道新痕,看去这破蚊子是非吸他不了,怎么感觉小傅的血比唐僧肉香。   正神游着,部门小群里另个同事突然了张正在编写的程序截图,问其中个运行bug,会处理的。   张珉看了眼,不是他擅长的部分,假装看到,倒是小傅在那里坠着顿了下,茫然地醒来后,不小心点了个『乱』码出去。   [hope]:眠哥,求修改意见   小傅看了眼截图,回道:我会改。然后让hope把程序过来,不出半个小时,就把hope的系统bug找出来修改好了。   然后hope自己运行了遍无误后,在部门小群里立马『骚』了起来。   [hope]:眠哥救我狗命,以后尊称眠哥为眠神   [眠哥]:手生了,随便改改   [hope]:你这哪能是随便改改,你这是妙手回春   [眠哥]:[猫猫捂脸gif]   看样子是改好了,张珉心惊地看了眼小傅,见对方又是付昏昏欲睡的模样,内心不免『迷』茫起来。   难不成是他实力太强悍,所以被提前录取,其实并什么后门?   怀着这样惭愧又嫉妒的心思,张珉遭去卷别人,反而跟其他同事起下了班,结果刚到公司巴停车场,现忘记拿硬盘了,只好转原路返回,刚出电梯往部门办公室的时候,只见小傅跟着个高的影起了出去。   张珉『揉』了『揉』眼睛,猜错的话那是总裁办的孟奂孟秘书吧。   小傅竟然认识孟秘书???   张珉拿出手机,给跟他私交不错的主管了条微信消息,犹如爆出什么世纪瓜的语气道:主管,你知不知道,小傅跟孟秘书认识??   主管很快消息过来:小傅就是孟秘书安排过来的,你这些天是不是就琢磨这个了,我说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领导都敲我了,让盯紧你。   张珉在原地愣了片刻,转而又活络起了心思,山外山,关系户外关系户,只要他抱好超级关系户的腿,说不定以后能跟着飞黄腾达。   第二天张珉那点心高气傲全部收敛了起来,对小傅越谦和,他来就聪明,旦谦虚起来,就是彻底去油,反而让人容易生出好感。   小傅跟他说笑的,中午主要求跟他起去吃午饭。   “怎么回事,难不成跟你女朋友闹脾气?”张珉坏笑道。   “嗯,女朋友跟我闹脾气,无理取闹,”小傅冷淡道,“暂时不理他。”   “靠,到你是个狠人。”他要是女朋友,早就供起来了,哪敢晾着人家。   小傅再继续这个话题,跟张珉坐了次同样的位置。   然而刚坐下,那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张珉都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命犯太岁,后背凉飕飕的,难不成年纪轻轻的就风湿了?他飞快地扫『荡』完的饭菜,看着对的小傅细嚼慢咽。   小傅吃饭的时候很是斯文,像是不怎么饿,的分量也很少,但是刚刚张珉不小心瞄到了小傅饭卡的余额,确实吃多少,两顿饭花了不到五十,里要九千多。   他不明白,他们公司餐补,每个月1号就会把餐补到卡,吃了才会用工资充卡,所以为什么会人在饭卡里下子充万块?   “我的感觉人在盯着我,”张珉心里『毛』『毛』的,“小傅你替我看看我后,什么东西吗?”   小傅放下筷子,望向张珉后,朝着某个虚空的角落瞪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张珉心理作用,好像让傅听眠看完以后感觉就轻松多了。   而吃完饭后,小傅又不见了,甚至午休结束后,小傅出现。   张珉心里觉得怪异,但不做他,毕竟小傅是那么个关系户,应该不会出事吧。   直到下班后,同事们陆陆续续收拾回家,张珉最近不内卷了,也准备早早下班,刚收拾完,从外进来个人,见张珉在,过来说道:“张珉,领导让你去趟。”   “去哪儿?”张珉讶然道。   “顶楼。”   顶楼是老板办公室,突然让张珉去,该不会是小傅后门的事被现了,要找个目击证人对证?   张珉暗暗下定决心,会儿别人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   他的腿不能出事。   ……   顶楼办公室。   下班后,公司为了节能,外办公区的灯都关掉了,只留下几盏幽幽的廊灯,映在绿『色』的盆栽叶片,显得更加幽暗。   空旷的办公楼里,张珉的板鞋踩在地毯,几乎出丝声音。   然而顶楼的办公区很安静,张珉脑补的剑拔弩张的场景,只从忘关的窗户那边传来的阵阵微风,窗帘轻轻扬起又落下。   张珉渐渐向老板的办公室靠近。   他到门口,意外地现门并锁,『露』出条窄小的缝隙,里像是什么巨的诱『惑』般,正好够他看到里的场景。   下秒他瞳孔缩,整个人立在当场,咬着牙不敢让自己出声音来。   办公桌前,小傅坐在老板的腿,背对着门口,被小老板把住脖颈,细密的吻落在小傅的嘴角、脖间。   小傅毫无察觉,细细地出了丝声音,小老板立马捂住他的嘴。   紧接着那股冰冷而凌厉的眼神直直地跟张珉对,像之前的那几次样,阴翳凶恶的眼神里似乎在警告他离小傅远点。   激得张珉出了冷汗。   对方很快又投过来个眼神,警觉的张珉瞬间心领神会,轻轻阖房门,蹑手蹑脚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江慎委委屈屈地抱着傅听眠不撒手。   s的暑假足足两个月,傅听眠下学期就要进实验室,着暑假在论坛做做兼职练手,被江慎现后,建议他直接去江氏工作段时间。   傅听眠了,觉得也不是不以,是痛痛快快答应了江慎的提议。   但江慎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原两人都去了公司,这样相处的时间岂不是更多了,不像之前,他个人班,只能晚看到人,现在他看就看,能在公司以权谋私,岂不美哉。   然而法很美好,现实给他重重击。   最开始傅听眠经常来跟他起吃饭,午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愿意来了,而且跟别人起吃饭。   江慎听,才知道就是那个刚入职就跟傅听眠套近乎的员工,到几天时间内两人就这么熟络了,江慎气得半死。   要是跟办公室里所人要好,江慎不觉得什么,像那个hope就不错,但独独只这个人,他不免胡思『乱』起来。   这些天整个人跟泡在醋里似的,江字的三点水都变成了醋山醋海。   所以他故意在傅听眠脖子留下了痕迹,到那个员工知难而退,反而变加厉缠着傅听眠,而傅听眠得知江慎留下痕迹后,甚至警告他在痕迹消下去之前不许他再碰他。   江慎只好怜巴巴地求饶,让傅听眠不要不理他。   其实傅听眠根生气,只是觉得他小题做,点因为江慎占欲太强,他觉得不能惯着对方,才准备给江慎点教训。   但江慎这么粘人,总是要找机会来见他,表白又求爱,整个型犬般,看向傅听眠的眼神都带了祈求和好的横幅。   傅听眠吃软不吃硬,其实早就心软了。   然而江慎是心不甘,是出了这么招,奈何不了傅听眠,他奈何不了张珉?   果不其然,在傅听眠后实习的段时间内,对方安分守己,恨不得离傅听眠三米远,反而其他同事见傅听眠实力很强,跟他逐渐熟系起来。   而最的赢家江慎心事成,重新回到了早中晚老婆陪伴的好日子。   ……   小傅在it部实习了二十天就离职了,得那天张珉时隔多日对他说了唯句话,就是祝他幸福。   在江慎的死缠烂下,傅听眠戴了订婚戒指,认识他的同事都知道了他好事近,很多人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但经过这么多天相处,也拿他当好兄弟,听张珉这么说,都诚地跟着说了祝福语。   小傅后,张珉再也感受到任何眼神攻击,主管也不再突然胡言『乱』语敲他了,相反因为他踏实工作,主管透出消息,九月份会给他加薪。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估计就是关系户(划去)老板娘带给他的幸运了。   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到半个月后,张珉意外又见到了小傅。   那天小傅在老板后,远远看到张珉,笑着点了点,老板不满地瞪了张珉眼,张珉赶紧把眼神掠开,正好看到小傅胸前的工牌。   傅听眠   总裁助理   靠,感情总裁跟总裁夫人喜欢社畜play啊! 第66章 番外二之伴生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番二   江慎每年都要去英国出差一两次,分批处理海项目和他自创立的公司事宜,每次差不多都会待半个月左右。   等到傅眠大三那年,江氏在国内的项目越做越大,江慎的工作也越来越忙碌,一直忙着处理国内的事情,分身乏术,等到孟奂安排好行程准备出差时,经临近年底。   大三的学习任务没有那么重,但正值傅眠期末考试期间,他就不能像以往那样跟江慎一起出国,一大早将人送到机场后,就赶紧回到学校图馆复习。   江慎这一年忙成了空中飞人,他也不能落于人,小橘子暂时被接到了老宅那边跟林蓓夫『妇』住着,傅眠忙着考试,偶尔休息的时候便会跟江慎隔着大洋彼岸开会视频,各自都有忙碌的事,互不打扰,却能觉有个人陪在自身边,有时候看东西看累了,两人同时停来,相视一笑。   “我爱你,宝贝。”江慎在视频那头对着口型。   他总是这样,爱意仿佛永不消逝,这几年来表达爱意经成一种习惯。   江慎离开一周后,傅眠考完了最后一门,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这一周他住在学校,连小墅都没有回,考完后直接坐上出租车,往老宅的方向驶去。   回去后只看到了江近唐在园子里遛狗,傅眠朝他打了声招呼:“爸爸。”   “小眠回来了,考完了吗?”江近唐停来。   “考完了,回家里住段时间,等江慎回来。”傅眠蹲来,他的“小姑子”看到他,兴奋地扑上来。   “好,你妈妈今天带言言去了彭家,估计晚上就回来了。”江近唐很随意地将狗留给傅眠,自踱着步子往园子另一头散步去了。   傅眠抱着恬恬进了房间,他跟江慎住在江慎从小住过的房间里,里面的许多陈设基没有变过,床头的照片由江慎的单人照变成了全家福,照片里小橘子光着屁股坐在最前面,有幸成江嘉言长大后最想删除的黑历史之一。   现在江慎不在家,房间里他的味道也淡了,傅眠将另一边枕头抱在怀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时面的天经黑了,枕头旁坐着一个敦实的小黑影,傅眠吓了一跳,身子刚一动,软糯糯的小团子便一把抱住了他的头。   “爸爸,你回来了。”   江嘉言小朋友还差不到一个月就三岁了,正是狗都嫌的年纪,他比同龄人长得还快些,扑过来时像个小肉球,将傅眠的头闷在怀里,一副要弑父的架势。   傅眠拍了拍他的后背,伸进去,见后背滑溜溜的,没有出汗,又捏着后颈将人拎到一边,这才得以脱身。   傅眠坐起来,打开床头灯,见小橘子脸蛋红扑扑的,一脸兴奋,傅眠有些动地道:“爸爸回来了这么开心呀,宝宝。”   小橘子摇头晃脑地道:“对呀对呀。”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蓓拉着傅眠笑道:“咱们家这个宝宝不能要了。”   “怎么了?”傅眠拿了块糯米糍边吃边问道。   “跟彭家那个小乐乐玩疯了,一午都不睡觉,我要带他走的时候他抱着沈乐乐不跟我走,说晚上要跟乐乐一起睡。”   小橘子到大人在议论自,『插』话进来解释:“爸爸,说好了的。”跟沈乐乐说好了的,他怎么能食言呢?   林蓓想到那副场景,绷不住笑出声来:“他缠着不走,乐乐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说要跟我买小橘子,买过来小橘子就是他的了。”   “十块钱是少了。”傅眠还认真思考了一。   “不少!”小橘子掷地有声。   “那是你觉得你只值这个价,但爸爸养你很辛苦,所以你可以更贵一。”   “哦。”小橘子肉眼可见的沮丧起来,可是贵沈乐乐不愿意买他怎么办。   林蓓了小橘子肉嘟嘟的脸颊:“我就跟他说爸爸今天回来了,你难道不想爸爸吗?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爸爸明天也可以看到,但是乐乐明天就要回姥姥家了。你说说,咱们家宝宝还能不能要了?”林蓓边说边笑,笑得眼角沁出泪来,拿帕擦了擦。   傅眠:“……”   情这子想爸爸还要打个折扣。   晚上傅眠把这件事告诉了江慎,江慎在机那旁幸灾乐祸:“我就说了吧,子以后都是人的,现在一个沈乐乐就能让他忘记爸爸,以后娶了媳『妇』不得反了天,眠眠,你看,只有我是你的,所以你以后得多偏心我,不能老是帮着他欺负我。”   得,这还有个跟子吃醋的。   傅眠将机拉远了:“那你忙完早回来。”   镜头一拉,江慎隐约看到自的枕头上有个圆不隆冬的小脑袋,正在好奇地打量着傅眠里的机。   “爸爸。”对方『揉』了『揉』眼睛,“困了。”   “宝宝困了,”傅眠压低了声音,将机拿到小橘子眼前,柔声说,“跟大爸爸说晚安。”   小橘子含含糊糊地嘟哝道:“晚安,爸爸。”   江慎:“……”   小橘子很小的时候就睡在育房里,毕竟专业的育师比他俩这种各自忙于事业和学业的爸爸靠谱得多,而且无数家庭因婴晚上哭闹的问题导致内部矛盾重重,夫妻生活不和谐,江慎有先见之明,自小锻炼小橘子的自主能,何况他小时候也是这么长成的。   但小朋友天然地亲近生他的人,即使他从没有喝过母『乳』,但对傅眠依旧有种妈妈一般的依赖,晚上时常哭着找小爸爸,一岁前常常让他得逞——睡在两个人中间,那时候他还那么小,那么软,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十分脆弱,晚上江慎甚至不敢翻身,哪怕他们家的床大得离谱。   后来他长大了一,习惯了独自睡觉,但只要有机会,还是会想睡在傅眠身边,因此江慎一不在家,晚上小橘子就可以享有睡在爸爸身边的豪华至尊待遇,以前甚至还问过江慎么时候去出差这种话,气得江慎吹胡子瞪眼。   转眼小朋友经开始学前教育了,甚至有了更好的玩伴,而镜头前的傅眠却还像四年前刚认识时那样,漂亮,可爱,但比四年前更爱江慎一了。   而江慎,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每时每刻都在他心动。   “这次事情比较多,可能要多待几天,不过我尽量过年前回来,陪你们过年。”江慎交代好自的行程,看到小橘子一秒入睡,轻笑道,“子睡了,宝贝,亲亲我。”   傅眠帮小橘子掖好被子,轻轻脚了床,挪到浴室关上门,对着机超级大声地“mua”了一。   江慎心满意足地笑,两人又说了许多话,前两天江慎刚到国忙,傅眠也忙着考试,都没怎么聊天,今天正好打开了话匣子,从工作聊到父母又聊到孩子,明明很多时候他们昼夜相处在一起,仅仅分隔几天,却好像话多得说不完似的。   傅眠午睡了一觉,还不是很困,躲在浴室里跟江慎通了一个多小时的视频,直到机提示电量告急,他才放机,跟江慎说了晚安。   “晚安就是我爱你的意思,江慎,早回来。”   然而事与愿违。   两天后就在傅眠陪着林蓓在商场做采购的时候,机铃声在一片喜气洋洋的音乐声中被完全遮盖了,只有不停地震动显示着对方的锲而不舍,傅眠拎着东西对林蓓示意了一,先出去接个电话,林蓓朝他挥了挥。   傅眠挤出出口,来到通往停车场的电梯口旁边,接通了电话。   “傅先生,我是孟奂,”对方的声音严肃中带着焦急,“江总昨天去德国谈完生意,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车祸,现在经被送往了医院……”   孟奂的声音逐渐在傅眠空白的大脑里消失了,他只到了车祸,医院这几个词,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给江慎买的袖扣包装被撞开了,掉在地上发出“啪嗒”的一声响。   “怎么了,小眠?”   从商场出来的林蓓一眼就看到脸『色』煞白的傅眠,见人经魂游天,东西掉了一地,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   这时傅眠的机再次响了起来,他回过神来,慌『乱』接通,是江近唐,他经知道了这件事。   “你们先回来吧,我经在安排了。”   家里有了主心骨,傅眠抹了把脸,将东西捡起来,袖扣只找到了一只,另一只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他经无暇顾忌,林蓓见情况不对,问道:“没事吧,小眠,吓我,家里出了么事吗?”   傅眠表情难看地看着林蓓,有些艰难地说道:“江慎他出了一事。”   回到家后,江近唐坐在客厅,表情肃穆,沉默得同一座大山,林蓓走过去,被他搂住,才将泪水宣泄出来。   “哭,飞机经准备好了,收拾一我们直接飞过去。”江近唐咳嗽了一声,对傅眠说,“我把言言送到了彭家,彭家那边把他带到了沈家,要是事情解决得快,过几天接他回来。”   “嗯。”傅眠没有意见,小朋友毕竟还小,带过去并不方便,何况江慎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还得去了才知道,不带他去是最好的。   一家人根没心思带么东西,飞了将近10个小时,飞机上傅眠给两位长辈拉好毯子,想劝他们睡一会,但看着他们通红的眼神,却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好让乘务员拿热牛『奶』过来,因心情紧张焦虑,三个人从知道消息后都没怎么吃过饭,不能刚到医院,两位长辈就顶不住了。   傅眠必须让自打起精神来。   江慎出车祸的地方就在柏林周边,孟奂因要在英国帮忙处理文件,便没有去,但江慎在国的紧急联系人是公司这边的电话,得知消息后他第一时间赶到柏林,那时江慎经被送进了附近的医院。   清理完伤口后,江慎被推出来,他一条腿骨折了,背上还有许多刮伤,额头被包扎了起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过看到孟奂时还有精神说话,只是过细微,只能凑近了到。   他说的是:“告诉他。”   晚了,经在来的路上了。   孟奂没搭话,江慎眨了眨眼睛,最终奈何不了『药』效来临的困意,很快睡了过去。   梦里江慎又回到了出车祸的那一刹那,身体还残留着钝痛的记忆,司机紧踩刹车的时候,江慎有些遗憾地想到可能没法陪傅眠过年了。   再一次睁眼,入眼是白茫茫的屋顶,白炽灯晃花了他的眼睛,看向处时晃出一个黑圈来,他动了动指头,『摸』到一只冰凉的。   “动。”喑哑艰涩的声音沉沉地砸到江慎心里。   “眠眠。”江慎转过头去,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傅眠似乎整夜没睡,脸上带着困倦,眼睛熬得通红,但看到江慎醒来的时候,脸上还是带上了欣喜而忧伤的笑容。   “江慎,动。”傅眠起身摁住他,然后走出去跟门口的人说了么,不一会孟奂进来,里拎了一吃的东西。   傅眠把东西拿出来,将床摇起来,让江慎半躺着吃,江慎挣扎道:“我自来。”   “我喂你。”傅眠强势道。   江慎知道他在生气。   生江慎的气,生自的气,总是有理由的,提心吊胆的时间过去了,剩的就是浓浓的悔恨和怨气。   江慎不敢吱声,默默吃了东西,他刚醒来,吃不多少,傅眠没有勉强他,结果躺了没多久,他坐起身吐了出来。   傅眠早在医生的叮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在他说想吐的时候就拿出了盆。   吐完之后轻松了许多,他漱完口躺来,看着傅眠,小声道:“生气,我以后都会小心的。”   傅眠没有说话,只是很快眼泪簌簌地滚落来,江慎着急地想要用接住,只有指尖碰到了一滴,却似乎要灼伤了他。   那是后知后觉的害怕,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江慎,你不能死。”凡人在生死面前渺小了,傅眠伏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死了,这个世界就崩塌了,我的存在没有了任何的意,我不能死,也不能活。”   他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诅咒,语气里带着十足的恶意,但江慎出了他掩藏在愤恨的痛苦。   他爱我。   他真的有在好好爱我。   江慎有些卑劣地想到,随即他又这份爱心痛起来,因他这一次让傅眠真的伤心了。   他慌忙地哄着他哭,又跟随他发重誓,他会在傅眠死后再死去,活着的人永远是最痛苦的一个,他不忍他再伤心。   林蓓和江近唐在守了江慎一天后就被傅眠强制去休息了,孟奂带他们去附近的酒店办入住,剩傅眠一个人守着江慎,第二天他才醒来。   夫妻俩其实也并没有怎么休息好,但总比一直守着的傅眠强一,等到两人重来到医院,想要换傅眠回去休息时,他想了想,没同意,说要陪着江慎度过这两天。   他这么说了,江慎也没说么,夫妻俩就不方便发表意见了,林蓓找人介绍了一个中国厨师,每天换着花样煲汤给两个孩子,江慎这情况未必能回国过年了,一家人干脆在德国租了个公寓。   国内的事情积攒了一大堆,江近唐只在德国待了三天,就回国帮江慎处理去了,林蓓留来陪着他俩,但英国是不过年的,该工作的还是要工作,在孟奂好几次拿着文件过来时,傅眠将汤碗重重地扔在了桌上。   “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息。”   江慎把孟奂里的文件推开:“这些你看着处理吧。”   “公司里还有一些需要做决策的事……”孟奂委婉地提到,“总得有个人坐镇。”   傅眠深吸了一口,走过去牵住林蓓的:“妈妈。”   林蓓就知道他大概的想法了。   “你去吧,这几天我来守着他,让他好好休息。”林蓓拍了拍他的肩膀。   结婚的时候傅眠理所应当地得到了公司的一部分,换言之公司也是他的,即使他完全没有管理过任何企业。   “我去英国几天,会跟爸爸多通电话处理事情。”   江慎撇了撇嘴,不愿意他一个人去:“等我再休息两天,就能工作了。”   傅眠瞪了他一眼,让他乖乖噤声。   这个时候,只需要有个人站出来就行,坐镇公司,孟奂可以更好地发号施令。   傅眠跟着孟奂来到英国,随即开启了几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堆积的邮件还没有完全处理完,但大部分只要看过江慎之前的处理方式也能模仿,需要决策的东西傅眠打电话给江近唐。   江近唐在国内并没有闲着,江慎出了车祸,一时半会回不去,大事上还得江近唐拿主意。   越是忙得焦头烂额,越是觉得自不够强大。   这几年在学校的象牙塔和家里的伊甸园里无拘无束的生活,早就没有了当初了生存而奔波的韧『性』,江慎给了他富足又快乐的一生,甚至考虑到了万一自死后,小橘子不想赡养父亲的情况,给傅眠准备了一大笔取之不竭的财富。   但这都是建立在江慎这几年的辛苦之上。   他舍不得。   每天处理完工作后,傅眠还要打电话过去,但不是给江慎,而是给医院的护工,询问江慎的恢复情况,还有心情状况,问完后挂了电话,指在江慎的号码上徘徊,最终还是没有打出去。   除夕夜那天,傅眠还是赶了回去,在病房里陪江慎过年,宛四年前的场景,只是这次住院的人换了。   林蓓在给江慎盛饺子时,一不小心打碎了碗,她抚着胸口,一个劲地说:“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妈妈,你坐着吧。”傅眠接过她里的勺子,重盛好,放在江慎面前。   电视里转播着越来越不好看的春晚,林蓓盯着看了好一会,眼角湿润道:“前几年眠眠生宝宝的时候就在过年,今年小慎住院也……苦尽甘来,妈妈只希望你们都健健康康的,以后吓我了。”   傅眠坐过去,抱住林蓓,无声地安慰她。   寒假即将结束时,傅眠带着江慎和林蓓回了国,江慎恢复得不错,回来时拄着拐杖,经可以走路了,傅眠一扶着他,一挽住林蓓,短短一个月,他瘦了一些,棱角变得稍微分明了些,脸上的最后一抹稚气消失了,忙碌的工作让他变得更加沉稳,笑起来时竟然真的有一丝江慎的老狐狸笑容。   在他们几个回来时,小橘子也被江近唐接了回来,一家人在年后终于团圆了,小橘子见到江慎后,『摸』了『摸』江慎打石膏的腿,嘴巴一耸一耸,难过地哭了起来。   “爸爸,不要受伤,疼。”   江慎坐在沙发上,只好把跪在地上抱着他腿的子单拎起来,没拎动,过了一个年,在人家沈家彭家不知道吃了多少好东西。   傅眠噗嗤一笑,把小橘子带到墙角,在遍布笔痕的墙上又划了一道。   “宝宝长高了哦,再接再厉。”   “我要快快长大,把爸爸抱起来。”小橘子伸出双,夸张地比划了一。   江慎看着闹腾的一大一小,与坐在一旁喝茶的父母相视一笑。   大三后,傅眠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边准备考研,边开始辅修工管学,江慎虽然不想他忙碌,但也不会去阻挡他的脚步,因傅眠在自的领域发光发热的同时,还将自列入了未来的计划范围内,不仅仅是了并肩,而是了多帮他一。   多帮他一,他就能轻松一。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就可以更多一。   最好他们两个,来自遥远的两个时空的星辰,在以前以后的一刻交汇,最终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再好不过。 第67章 番外三之论坛体傅夫人秀恩爱记!……   s大论坛-讨论区-责任吃瓜基地   【热帖】26a栋偷外卖的那位我们已经锁定你,建议你外卖还回来,否则直接给学校举报哦(微笑)   【热帖】crush一个爱的学弟,但不知道他接不接受第四爱   【热帖】李涛,表演系系花算不算我们学校校花?   【新帖】(直播贴)姐妹们!进来吸欧气,抢到ftm的课!!!   1l楼主   明天早上就要上课,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2l:吸吸吸   3l:吸!!!我就是柠檬精   4l:ftm真的有开课吗?(茫然jpg)上次我10就坐在电脑前,到12校内网一刷,笑死,根本刷不到,最后只好随便选两门选修课   5l:啊啊啊啊楼主好欧,期待你的直播   6l:我上过他的课,他本人比照片还帅,而且上课也满有趣的,不过有一要注意,不能逃课,他会名,如果逃课的话他不会登入系统,但是会让你多写一次作业~   7l楼主   好的好的,怎么会有人不好好学习翘课呢(狗头)   15l:占位,孩子刚大一军训中,想问问这位老师为什么在这存在感这么高(刚刚一刷首页已经三个帖子)   18l:因为长得帅,公认本校校草(bushi。   19l:那校花是谁?   21l:或许也是ftm?   23l:当然是傅老师执教能力强,颜值是次要的(狗头)   26l:你们已经有福气,他年只带4个研究生,本科生是一个大班一个大班的带,本科生才是真正的幸运鹅   28l:楼上这些花痴,我来说,ftm本身就传奇啊,21岁才上大学(本科研究生是咱们学校的,以说是电信学院直系学长),但是在校期间绩相当高,一口气读到博士(据说在英国读第二个博士学位但是没锤),毕业后被聘请到本校,根据我别校同学说其实还有更好的学校他抛出橄榄枝,每年的科研经费开得也相当高,但他还是进s大,你们猜为什么吗?   30l:因为他……不爱钱?   33l:笑死,我知道理,之前有同学问过他,他说是因为离家近,开车只需要半小时!!!   36l:……草更苏,喜欢一些顾家的好男人,而且他入校后完全没传过什么绯闻,某系系花将他堵在实验室前告白过,他还以怕影响对方名誉和学习的理,让周围的人不要『乱』传   39l: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41l:那位姐己开直播贴,被拒绝后还恶意诋毁傅老师来着,结果被围观的人打脸,导致当时全校师生知道   44l:啧,我不信有哪个男人面对美『色』不为心动的,感觉傅挺道貌岸然的   47l:人家结婚好么,第一天到学校上课手指上就有戒指,不过他私生活方面低调,从来不会在社交账号上秀恩爱,也不会回答师娘相关的问题。   49l:他保护家人哎,但别人提起师娘怎么样的时候他是笑着的,感觉幸福   55l:有人脉,据说傅师娘背景深厚,而且特别爱ftm那种,当时ftm读研的时候被同实验室的同学告白,她直接开宾利到学校,车后座坐个孩子,那孩子还抱着ftm叫爸爸,是的,那天论坛被“他们有一个孩子”给刷屏。   56l:听起来师娘彪悍的鸭子   58l:既然大家又开始讨论人见人爱盛世美颜傅老板,嘿嘿。。。傅师娘虽然从未出现过,但经常会让助理给傅老板送东,多吃的的东会多带四份过来就是说……在傅老板手底下做研究生还是有风险的,会长胖的风险。   59l:楼上别!   61l:捉住大佬!蹭蹭欧气!!   66l:啊啊啊啊是女青学姐吗?!你别,开个姑妈吧求求,想磕糖qaq   69l:凸(艹皿艹)被抓到   71l:明显嘛!婧姐不仅是本专业唯一一个女生研究生,还拜入傅老板门下,就好励志,我们导员经常拿婧姐的例激励我们23333   77l:『摸』『摸』71l,没什么啦,就是头铁,大家考研也以考虑本专业(卑微jpg),除难读一以外其他好(?)不过我师父真的人好啦,就跟朋友一样相处,之前凌晨三还帮几个已经读博的师兄师姐看论文,我们说他以开淘宝店,当售后客服全年休(头发-1-1-1jpg)。   上面有一说得对,师娘确实粘人(笑),师娘基本不来学校,就算来也非常低调,尊重老板的职业,当然老板也尊重师娘,师娘出差的话老板有时候会师娘公司兼职(老板戏称吃软饭,不过我们知道他确实不怎么看重钱,我们有个同学家庭条件不好,父亲做手术就是师父垫付的手术费!   然后因为师娘是个比较有仪式感的白富美(?),不仅仅是送东这件,每次到节会请大家吃饭,不过经常是老板跟我们聊会儿天,就被师娘叫,我们怀疑师娘是为不让我们打扰到他们过节以干脆直接我们安排以绝后患(有杀气gif)   他们结婚十多年吧,感情一直稳定,师父也从没有说过师娘的坏话,是夸的(在坐的只有一个单身狗jpg),不说不说,今晚要肝数据,匿!   79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婧姐别!!   82l:甜到,甜到,这个世界真的有这么完美的爱情吗?甜死我得   85l:就我注意到“结婚十多年”这句话吗,ftm他居然是英年早婚啊我枯qaq   87l:突然失恋(滑稽)   90l:真的假的?感觉像是xhs上那种凡尔赛的爱情谁懂??我嗑yao八年涉足内鱼韩娱娱欧美圈二次元,敢说有糖是人造的,这对十有八九是表面夫妻,才会草这么完美的人设。   92l:你嗑的糖是假,但他们是真夫妻啊!营业夫妻哪有真夫妻甜?   94l:但他们是真夫妻啊!!   97l:但他们是真夫妻啊!!!!   ……   287l楼主:我,一觉醒来这楼盖这么高,大家别吵啊,涉嫌引战的我删,我是来直播上课的,不是看你们为我争风吃醋der!   289l:楼主出现!!要上课吗?求拍照求拍照求拍照!每次ftm的课人坐的贼满,想蹭课没地方蹭   291l:求楼主拍照!!!   322l楼主:靠,明明我提前两分钟到教室,前排竟然已经没座位,uu们,这节是大课在阶梯教室,我现在在倒数第一排,跟咱们傅老师谓是牛郎和织女,中间隔着乌泱泱的黑河   324l楼主:不得不说,ftm真得好帅,但又不是那种八块腹肌的帅,隔着老远我能看到他的发丝在发光1551   327l:是的是的,我感觉他好像那种旧时代的贵公子   329l楼主:名名……咦,我侧前方的人貌似没到   331l:正常,ftm的课真得有多蹭课的,大家见惯不惯   336l楼主:不是,我感觉他好像是领导,戴顶帽子,秘秘的   339l:楼主,你是不是最后一排从左往右数第九个那位,我就坐在你前面!!那个人坐在我旁边,侧脸好帅!!   342l:你们别光顾着聊天啊,康康ftm美照   345l:不是我不想拍,我刚拿出手机,旁边的人就看着我,眼犀利,我好害怕,我要不要问问他是不是教导处的?   347l:问   339l:问,应该不是,你们说他长得帅,这一就不能是教导处的   342l:39哥真相   365l:我刚刚……就是说鼓起勇气问他需不需要看我的课本,这样就知道他是不是听课的,然后他说他不是老师,是傅老师的学生,他说这句话在笑哦,因为长得帅我就多看一眼,但他气质成熟,举手投足是那种精英风范,不像是我们这种□□丝穷学生,我当时就脑子抽,说句原来是学长啊,不过傅老师才工作没几年,怎么会有你这么成熟的学生……然后那人就不说话!我是不是得罪他?感觉周围的气压变低就是说……   369l楼主:哇,原来是这样,我也觉得他好像气鼓鼓的,而且你没看到他一直在转他的戒指,视线死死盯着讲台,他是不是跟ftm有仇?   372l:不会吧,不会是……横刀夺爱??   374l:人家ftm跟老婆结婚十几年,感情好得不得,就算是横刀夺爱也是对方小三上位好么   381l:别脑补,前线学妹发来战图,快来pr我们小傅老师的盛世美颜   [傅听眠拿着书站在讲台jpg]   [戴眼镜禁欲大头jpg]   [写板书时修长双腿+骨节分明的手指jpg]   383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rprpr,ftm白到曝光啊我柠檬,那个指节上的粉笔灰简直绝杀!!!   385l:他板书写得好整齐,天啦撸,但是我怎么看不懂,哦,原来我是蹭课的啊   388l:呜呜呜放大看到戒指,我的心碎,彻底地碎   392l楼主:我我怎么能坐到最后一排我哭,我只能看到一个精致的小人在动,我拍出来的是啥   [放大看不清人脸的糊图jpg]   [正常镜头之下大半个屏幕的头jpg]   [『乱』入的前面的妹子和蹭课的称傅听眠学生的大佬jpg]   393l:哈哈哈哈哈楼主拍的是啥   395l:楼主被ftm的美貌蛊到手抖(狗头)   398l:别说,楼主后面那张拍的那位侧脸确实帅   400l:大家怎么在这楼潜水,我坐第五排,后面的uu们别拍,ftm开始提问,回答不上来要公开处刑的,今天大教室起码有300人,还不算外面偷看的   402:呜呜呜被提问也是一种幸运qaq   404l:哇,第一位就没答上来,直言是来蹭课的,还说ftm好帅,等等,ftm笑,那种有不好意思但又克制的笑容,啊啊啊啊他说谢谢,但上课还是要注意听讲哦   406l:蛊死谁,蛊死我!!!   409l:苍天啊,这个男人是不是故意的,他在诱『惑』我们集体犯罪!   410l:楼上的姐妹冷静,你傅老师冷酷的,他已经在那位姐妹还晕晕乎乎的时候学院和姓名记录下来哦(善意提醒)   412l:靠,笑得那么甜,眼镜背后竟然藏着一个大魔王   415l楼主:下一个流利地答出来,不过竟然夹带私货说考研要考到傅老师底下,婧姐,有人来砸场子   419l:咦,你们有没有觉得傅老师今天笑容好多,而且老望着后排的同学笑   422l楼主:感受到!!ftm不会注意到我吧,好激动   424l:uu们,我旁边那位风度翩翩的帅哥似乎看到我在看ftm的美图,他凑过来问我能不能发给他,难不成这位是ftm的『迷』哥?   427l:笑死,前面还在说情敌,现在就说『迷』哥,你们是来上课的还是来追星的?   429l:反正是开学第一课,ftm也说不是什么重,主要是彼此熟悉一下,楼上呛什么呢   431l:图片我发过,uu们,意想不到的情发生,那位好像直接设置成屏保……   433l:???   434l:???   435l:???   439l:别排,我偷拍一张对方的手机屏幕,你们看看是不是ftm翻书那张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覆在手机屏幕上jpg]   440l:糟糕他好像发现我偷拍   442l:楼上的姐妹别拍,赶紧手机收起来。   445l:……等等,但是他好像不准备怎么样,他怎么又在转戒指,不会是在给我炫耀吧??好像是谁买不起似的   447l:有能真的买不起,我放大看一下,依稀觉得是某珠宝品牌的定制,而且他那个表是百达翡丽的,上百万吧   449l:草,有钱人!   451l:草,土豪!打倒土豪!打倒zbj!   455l:弱弱地说一句,你们不觉得这个戒指熟悉吗………………   457l:55哥有何发现,速速讲来   459l:就会这个戒指既然是定制的,撞款的人应该会少吧,那么大家以视线转移到ftm写板书那张和他抬手那张特写,怎么感觉那个戒指跟这位手上的戒指像?!   461l:不是吧,撞戒指也不是没有能,而且戒指那么小,不一定是同一款呢   463l:是那位应该认识ftm吧   466l:以呢,难不成ftm出轨,对象竟是个男人?   468l:楼上不要造谣哦,ftm跟夫人恩爱得   512l:开始学生提问!uu们,抓紧机会!!!   515l楼主:大语件,后面那位帅大叔在举手   517l:哇,ftm笑得好开心,他这是怎么??   519l:我怎么感觉我旁边的帅哥也在笑,他看ftm的眼好专注,搞得我仿佛一个局外人怎么说,一种微妙地kdl既视感   520l:抢到!xtx我喜欢你!   521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522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525l:怎么怎么???   527l:ftm提问那位!对,就是那位!   529l:说什么??怎么没人说话   533l:大教室网断,穿回2g时代?   535l:各位直播的uu人呢??   541l:啊啊啊啊啊啊   542l楼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544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555l:怎么??鸡叫什么???   557l:我手抖刷抽筋!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572l楼主:那位帅哥问ftm:“傅老师,我想问你最喜欢的学生是哪位?”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575l:ftm回答他说:“每一位同学我平等对待,最喜欢我的爱人,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然后那位头,说:“傅老师今天帅,戒指也好看。”各位我懵,他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他意有指?   577l:sosftm怎么突然表白!!!   579l:天呐,两人的对话出来整个教室沸腾   581l:失恋就是来得这么快呢   585l:惹,我旁边那位笑得好心满意足   586l:以他们俩认识?这对话怎么这么暧昧???   588l:uu们……   589l:?   591l:??   593l:???   602l:刚刚那位看到我刷的帖子,他跟我说戒指就是一对,你们觉得信吗?   605l:什么???   606l: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别我渴死   608l:这什么意思哎呀急死我!!啊啊啊,呼叫婧姐!呼叫婧姐!   609l楼主:他们不会是真的吧?有谁见过傅师娘吗,拜托,全网征集傅师娘靓照,这对我重要!   611l:婧姐呢,婧姐呢?   613l:靠,这堂课怎么那么短,姐妹们,竟然打下课铃!!!   616l:那位!竟然在下课铃前两分钟,顿时觉得我身边的空气温和   618l:以那位跟ftm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   619l:谁知道呢,反正今天是来『舔』颜的,赚到   631l:我来,谁在呼叫我   666l:爬完楼,你们说的那位是不是鼻头上有颗痣?   671l:我坐在他旁边,从侧脸看到一,应该有?   674l:有的有的,我看你们说他长得帅,上课的时候往后面看好几眼,但是他压低帽子,我只能看到嘴巴和鼻尖,对那颗痣印象深刻   688l:哈哈,那应该就是师娘   690l:傅师娘???   691l:竟然是???   693l:个男的???   699l:学姐不要驴我   700l:我就说我就说!!啊啊啊他们真的在秀恩爱,难怪ftm笑得那么甜,天呐!!   702l:当着狗的面光明正大地秀恩爱!气死我!!我要脱粉!!   一片kswl和yswl的声音中,周婧看着手机,笑得一脸腹黑。   775l:我从来没有说师娘是女的啊(摊手)   ……   下课前两分钟,江慎从教室出来,在林荫路上,s大比十年前更大,新的实验大楼在江氏的帮助下拔地而起,现在已经成s大的地标。   他得悠闲,信步闲庭,没过多久,身后便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逐渐慢下来,直到与他并肩。   “今天怎么想到学校来?”   “听说又有小姑娘给你表白,我来宣示主权,不然我这个傅太太就白当。”   “周婧跟你说的?你给她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让她师父和师娘和和美美的,你学生这么朴素的心愿,做师娘的一定要帮她完成,你说呢?”   “她们要传疯。”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让他们处理。”   毕竟s大论坛最大的赞助商就是江氏,江总百忙之中删两个帖子,算不上以权谋私。   该秀的恩爱已经秀到位,相信未来四年,应该没有人给傅听眠告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