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郎[快穿]   作者: 张三悟   简介: 本文文案:   伍白死后穿越了,成了各种各样惨死的小夫郎。   前世,伍白从一介乡村小哥儿变成令人羡慕的丞相夫郎,他的一生除了在成亲前受过苦楚,之后便如同在蜜罐里一样,夫夫恩爱,子女孝顺又出息,临死之前他是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的。   谁曾想到他死后却开启了各种各样的人生旅程,不过还好,身旁的人一直相伴相随。   ①糟糠小夫郎 √   ②渔家小夫郎 √   ③痴傻小夫郎 √   ④被报恩的小夫郎√   ⑤自己的替身小夫郎√   ⑥真假替换小夫郎√   ⑦毒医小夫郎√   ⑧顶罪小夫郎√   ⑨科举小夫郎√   ⑩错嫁小夫郎√   11.冲喜小夫郎√   12.白月光小夫郎√   13.状元的皇家小夫郎√   14.县令小夫郎√   15.最初的世界√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伍白,萧子墨 ┃ 配角:完结文《夫郎在古代》 ┃ 其它:连载文《我陪夫郎回古代》   一句话简介:小夫郎快穿之旅   立意:守住初心,方得始终。 第一章 糟糠小夫郎(一)   虚无的黑暗空间里,伍白看着自己仿如豆腐一般白皙的双手,一脸惊奇,他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满七十多岁,身上的皮肤绝对没有这么好。   对了,他还记得自己和夫君萧子墨约定好来生,就躺在夫君的怀里幸福地阖上双眼。   他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的地方散发着一束白光,白光下面漂浮着一本书籍,伍白朝着光束走近几步,发现书皮上面写着几个字。   伍白不敢擅动,他站在原地仔细打量周围的一切,默默等待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毫无变化,伍白随意找了地方坐下,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他从小出生在大魏国辖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因为他是一个小哥儿,父母从小就不喜欢他,可家里大小事情却喜欢使唤他。   一直到他十五岁那年,村里有一户人家要找人冲喜,他的父母为了银子,就答应人家把他嫁过去,要是冲喜成功,那是皆大欢喜,要是不成功,那伍白也是别人家的鬼,跟他们没有关系。   他的家人早看他不顺眼,如今找到一个好由头正好把他打发出去。   伍白怀着忐忑的心情嫁过去,好在上天是眷顾他的,他冲喜成功,他的夫君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人也变得十分上进,他也成为村里福气的象征,而不是他母亲嘴里的讨债鬼。   那段时间,村里不少办喜事的人家都热情地邀请伍白去他们家里转转,好为他们儿女增添点福气。   成亲以后,他有夫君疼爱尊敬,公婆也很和蔼,夫君高中状元,他成了状元夫人,再之后,萧子墨步步高升成为丞相,为他争取到一品诰命,他彻底成为所有哥儿羡慕的对象,百姓们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讨厌小哥儿,认为小哥儿不吉利,多少人家开始重视小哥儿。   回顾一生,伍白是没有任何遗憾的,最后他也是躺在夫君怀里笑着合眼的。   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死后会忽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空间,并且恢复成年轻时候的模样。   时间缓缓流逝,伍白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虚无的空间里待了多久,他开始试着朝背离光源的方向走去,可惜没走几步,就被一道无形的光屏拦住。   无奈之下,他想着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就把视线转向光束下方虚浮着的书本上。   看着书面上‘将军的小甜心带球跑’几个字,伍白猜测这应该是他夫君跟他提过的话本子。   伍白试探着把手伸向这话本子,过了一会儿,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他这才缓缓地打开书本,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看完最后一页,伍白发现这本书写的是一位将军与一个官家小哥儿的生死恋情。   大致讲述的是这个官家小哥儿因为不小心与将军春风一度,之后将军由于战事奔赴战场,忽然失踪,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官家小哥儿被诊出喜脉,他的家人不忍心让他承受落胎之苦,就寻到一个家世清白好拿捏的小官儿,并把这小哥儿嫁给对方。   五年后,将军归来,无意之间发现自己同僚的孩子长得特别像自己,于是他经过一番调查,得知同僚的夫郎竟然是当年与自己春风一度的小哥儿,再之后将军派人调查了那个孩子的出生日子,发现正好是自己与那小哥儿有过一段儿之后的十个月后,最后将军确实孩子是自己的。   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叫着别人父亲,那个将军气急败坏,捏造同僚的贪污证据,报给大理寺。   于是那同僚被下了大狱,将军这时逼迫同僚答应与那哥儿和离,孩子自然是归哥儿。   最终那小哥儿与孩子在将军以及娘家的庇佑中躲过一劫,不久后,同僚被斩首。   半年后,将军娶了那个官家哥儿,孩子也被将军记上族谱,百姓们知道这件事以后无不赞扬将军大度。   从此以后,将军就和夫郎孩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看完这个话本以后,伍白内心十分无语,对那位小官充满了同情,白白替人养了孩子,结果到头来却被人陷害致死,那个将军也是行为处事十分张狂,还有那个官家哥儿与他的孩子也是个白眼狼,那个小官好歹养了他们一场,结果他们一点都没有记着对方,转头就投进了将军的怀里。   伍白随手阖上书本。   就在他刚把书本阖上以后,忽然感受到一股眩晕,眼睛也仿佛要被一阵强光刺穿,他赶紧闭上自己的眼睛。   约莫过了一小会儿,伍白感觉眼睛没那么难受了,才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虚无的空间,而是在一个木板子混合着石块搭建的屋子内。   一瞬间,伍白产生了错觉,他还以为自己又回到未出嫁前,那时候他家的房屋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很快伍白就否定地摇摇头,他以前住的房间可没有这么空敞干净,他的房间里总是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只有挨着墙角的一张小床才是属于他的地盘。   回过神来,伍白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周围,他的面前摆了一张木制小圆桌,桌上还放了一个陶制小茶壶,几个配套的小杯子,而他手里还捏着一张纸。   伍白低头一看,发现上面是一首简单的情诗,很容易就看明白内容。   忽然,伍白大脑一阵刺痛,他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手里的纸张也顺势掉落在地上。   随着伍白跌落在地上,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凳子,凳子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   隔壁正在交谈的声音也嘎然而止,接着就是送客的声音。   “砰砰砰......”   “白哥儿,你怎么样了?”   “白哥儿,你快开一下门,白哥儿!”   “老大,你赶紧把门踹开!”   “是,母父。”   紧接着就是木板倒在地上发出的巨响。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的夫郎,以及两个年轻一点的男子,还有两个年轻夫郎。   中年夫郎一看到倒在地上的伍白,顿时带泪焦急地朝着伍白跑过去,他看到满头大汗的伍白,慌忙喊道:“我的白哥儿,你怎么了?快去请李大夫过来。”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身后的四人说的。   “是,母父。”一个长相偏老实一点的年轻夫郎应声而去。   剩下的两个年轻男子见到有人先去了,也就没有跟上去,而是围着伍白,一脸着急。   看到众人只顾着围着伍白,剩下的那个略带精明像的年轻夫郎开口道:“母父,咱们还是先把小弟扶上床躺着吧。”   “对对对,你过来帮我。”那位中年夫郎这才停止了哭喊声,对着那位年轻夫郎说道。   接着两个人把伍白扶到了床上躺着,看着伍白额头上的青筋,中年夫郎急的团团转,恨不得以身相替。   “人在哪里?”一声男声在屋外响起。   “在这边,李大夫跟我来。”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两个人飞快地走了进来。   正是刚才去请大夫的年轻夫郎与一名手提药箱的大夫二人。   因为是农家的房子,并没有很大,也就没有什么隔间之类的,所以李大夫一进来就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伍白。   其他四人见到李大夫来了,赶紧从床边让开,好让李大夫能够走近给伍白诊脉。   李大夫虽然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步伐还是十分矫健,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拿出脉枕垫在伍白手腕下方,然后开始给伍白诊脉。   只是诊着诊着,李大夫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他发现伍白的身体十分健康,但是仔细观察这伍白那痛苦的面容,却不是那么回事。   李大夫重新细细地又诊了一会儿伍白的脉象,这才站起身来对其他人说道:“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我待会儿给你们抓一副安神的药,你们煎给他喝下,如果还不行,那你们就带他去镇上瞧瞧吧!”   听到李大夫这么说,几个人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大家的,去送送李大夫,顺便把药带回来煎上。”中年夫郎安排道。   “是,母父,我这就去。”那名带着李大夫来的年轻夫郎再一次跟在李大夫身后出去了。   中年夫郎看了看屋外的天色,蹙了蹙眉头,对着其他三人说道:“好了,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你们三个快去把饭煮了,你爹他应该快要回来了。”   “我们知道了,母父。”三个人答复道。   几个人说着话,并没有人发现床上的伍白已经变得一脸平静,仿佛刚才的那番痛苦模样不曾出现一样。   等到那三人出去以后,中年夫郎这才转身望向床上,遂才发现床上的人面容已经平静下来,他下意识张了张嘴,差点喊出来,但是随后又立马把嘴闭上了。   中年夫郎疾步走到床边,发现自家儿子睡得正熟,他一边思考自己是不是该退出去,不能打扰了儿子休息,一边伸手拿过被子准备给伍白盖上,却发现自家儿子的衣领都湿透了。   他只好帮伍白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抱着手里伍白刚换下的脏衣服走了出去,他得趁着天色把衣服洗起来晾干,免得衣服过夜发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17 10:48:16~2021-05-17 16:46: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心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章 糟糠小夫郎(二)   傍晚,伍村长回家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家的小棉袄出来迎接自己,心中充满了纳闷,因为他平时回家的时候,都会看到自己小儿子满脸笑容的朝着自己迎上来,再甜甜地叫一声‘爹’,每当这个时候,他一天在外奔忙的疲惫就会全部消失。   中年夫郎也就是伍村长的夫郎此刻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到伍村长回来,他开口问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伍村长听到自家夫郎问话,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处理好了,就是李老二与王栓家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每次都要我去处理一下,也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一下。”   听到丈夫这么回答,伍夫郎也是叹了一口气,随即麻利地把手里的衣服晾好,然后进屋给伍村长倒了一碗茶水,递给对方。   伍村长今天出门是去调节村民之间的矛盾,也费了不少口舌,确实有些口渴了,他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完了,抹了抹嘴角。   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没有看到白哥儿?”   对于自家丈夫,伍夫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即把伍白身体不舒服的事情说了。   “什么?白哥儿身体不舒服,有没有请大夫来看看?”伍村长急切的开口。   看到伍村长这么着急,伍夫郎赶紧说道:“请了请了,李大夫说人没事,就是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刚才我已经让老大家的给他喂了药,这会儿正睡着呢!”   这时,厨房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伍家大郎伍康平,他对着院子里伍村长夫夫二人喊道:“爹,母父,可以开饭了。”   伍村长正因为小儿子的事情着急呢,见到大儿子还有心情说吃饭,顿时心中一火,大怒道:“吃吃吃,吃什么饭,不吃了!”   见到自家父亲莫名其妙地发起了火,伍康平一脸摸不着头脑,他一脸疑惑地看向伍夫郎,似是在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父亲会发火?   伍夫郎自然看到了自家儿子的眼神,他开口道:“你先进去把饭菜摆好,你爹是在为你小弟的事情着急,不是对你发火。”   听到自家母父这么说,伍康平这才放心地重新回到厨房。   等到大儿子进去以后,伍夫郎这才板着脸说道:“你这是做甚么?不想吃饭是不是?那你就别吃了。”   说完,伍夫郎就径直朝着厨房走了。   见到自家夫郎说气话,伍村长也认识到自己刚才不应该发火,他连忙追上去赔罪:“好了夫郎,我错了,我不吃饭到时候心疼还不是你吗?”   见他认错,伍夫郎也就没有继续板着脸,开口说道:“好了,你去看看白哥儿醒了没有,然后再来吃饭。”   “好好好,我这就去。”知道夫郎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所以才让自己去看看小儿子,伍村长也没反驳,他朝着小儿子的房间走去。   伍村长轻声推开伍白的房门,朝里面看去,发现自家小儿子醒了,他立马高兴道:“白哥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饿了没有,我去给你端饭过来。”   说完他就立马转身朝着厨房跑去。   其实伍白在伍村长刚回来后不久就醒了过来,他这次之所以会这般痛苦全是因为他的脑海里忽然一下子冒出来许多画面,撑得他头痛欲裂,现在他已经整理好了脑海里的那些忽然冒出来的东西。   他现在附身的身体也叫伍白,是大靖朝辖下的一个小山村兴丰村里村长家的小哥儿。   原身因为前一世惨死,怨气冲天,无意之中得到了奇妙地指点,找到了伍白之前所待的那个虚无空间的主人,对方答应帮他报仇,但是他要献出自己的信仰给帮他复仇的人,也就是伍白。   原身见只是奉献出自己的信仰就能够报复自己的仇人,自然很快就答应了,不过原身还提出了另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帮他复仇的人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对于这个要求,伍白自然是答应了,毕竟他现在已经通过那些忽然冒出来的画面知道了原身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因为原身的父母兄弟全都是因为原身而惨死的,也难怪原身会怨气冲天。   虽然伍白也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自己来替原身复仇,但是他现在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毫不作为,让自己落到原身那样的下场。   伍白正思索着这些,就发现自己的房门被人打开了,紧接着就是原身父亲一连串的问话。   伍白还没来得及回话,对方就一阵风一样离开了。   想到对方说的话,伍白心里一阵莫名,他前一世成亲以后虽然过得幸福无比,但是他成亲前却从来没有感受到那种父母对孩子的真心的关切,此刻他却感受到了伍村长的关切。   一时间,伍白躺在床上有些发愣。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他的方向而来,伍白偏过头看向门口方向,发现伍家的所有人全都来了,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伍父伍母。   见到他们朝自己走来,伍白不好意思继续躺着,只好坐起身子。   “你慢点,小心别摔着了。”伍夫郎见到伍白坐起身子,吓得赶紧过来扶住他。   感受到他的关心,伍白眸子里浮上一丝暖意,开口道:“我没事,母父,让你们担心了。”   感觉到伍白的状态不错,伍夫郎心里放松了不少,这才询问道:“白哥儿,大夫说你是受了刺激才会这样,快跟母父说说,是说了什么刺激?”   这时,伍村长也开口道:“对对对,快跟爹讲,是谁敢刺激咱家白哥儿,我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说完他还扫了两眼伍白的大哥二哥他们四人。   毕竟他觉得自家小哥儿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欺负他的应该就只有家里人了。   伍白好歹也是做过丞相夫郎,当过一品诰命夫郎的人,见过的人形形色色都有,自然不会像原身一样单纯,所以他自然是看出了伍父的意思。   不过他晕倒这件事还真的跟伍家人没有任何关系,可不能让伍父随便怀疑家里人。   伍白心中一动,酝晾了一下自己情绪,抬起自己一双含泪的眸子看向伍父伍母,颤抖着开口道:“爹,母父,你们是不是嫌弃我烦了?”   听到自家小儿子说出如此扎心的话,伍父伍母心痛极了,他们夫夫两个平时恨不得把心都掏给这个小儿子,结果小儿子竟然说出如此之话,但是看到小儿子满含泪水的小脸,他们还是不忍心责怪对方。   伍父只得安慰道:“白哥儿,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伍白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伤人,但是他不得不那么说,伤人总比以后没了性命要强。   此刻他见到伍父如自己所想那般开口询问自己缘由,便顺势回答道:“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   听到小儿子这么说,伍村长夫夫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原来是今天有人上门说亲,这才把儿子给吓着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伍母赶紧开口道:“这不是你年纪到了吗?我也是你这般年纪就嫁给了你爹,所以才给你相看起来,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受到的刺激?哈哈......”伍母开口朗声大笑。   伍白有些害羞点点头,然后正色道:“母父,我现在还不想嫁人,我还想再留在你们身边好好孝顺你们两个呢!”   看到小儿子这般抵触嫁人,伍父伍母看了看他,觉得他确实还小,再留两年也没啥,这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他们以后见面的时候就少了。   想到这里,伍母看了看伍父,得了对方点头,他这才对着伍白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逼着你嫁人,等明天我就去回了董家消息。”   事情说开了,众人也就不继续围着伍白,伍父把他刚才端进来放在茶桌上的饭菜递给伍白,然后带着其他人一起出了房门。   几个人往厨房方向走去,毕竟他们刚才还没有吃饭呢,他们听伍父说小儿子/小弟醒了,就匆忙跑过来看了。   他们往回走的时候,伍母随口念叨了一句:“白哥儿今天怎么胆子变得这样小了,董家只是上门来说亲,还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呢,也不一定马上就把他嫁去董家。”   伍父和其他人虽然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他们并未多想。   因为伍家老二吴康安是走在最后面,所以大家都没有发现他脸上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第二天,伍母果然实现了对伍白的承诺,他走了一趟董家,向董家表达了自己还想多留小儿子两年的想法,也就是说两家的亲事不成的意思。   董母强颜欢笑地送走了伍母,然后一脸疑惑地走到自家儿子面前,琢磨着说道:“这伍夫郎昨天看起来明明一副对你很满意的样子,怎么今天就来拒绝了这门亲事?”   董恒也一脸懵逼,搞不清楚状况,听到母亲这么问自己,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见从儿子这里问不出什么来,董母只能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做饭。   等到董母离开以后,董恒想了想,来到自己的小书房,从里面翻出一本书,拿上它出了门。   董恒拿着书朝着伍家的方向而走,他打算好好问一下伍家二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伍家二郎也正好有事情要问他,两个人就这样在村里的小路上碰头了。 第三章 糟糠小夫郎(三)   一见到伍家二郎,董恒满脸高兴的迎了上去,笑道:“伍家二哥,正巧,我正打算上你家找你呢,你看,这是我新得的书。”说着他就把手里拿着的书本递到伍康安面前。   要是以前,伍康安看到董恒递书给自己看,他肯定会十分高兴。   但是他此刻来找董恒不是为了看书,而是有问题要问对方,所以他扫了一眼面前的书,没有接过来,而是直直地看着董恒,开口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昨天让我交给我家小弟的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董恒没想到伍康安会这么问,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他立马开口回答道:“就是一些赞美白哥儿的诗句。”   “如果只是这些诗句,那白哥儿看到之后绝不是这番表现。”伍康安反驳道。   “伍二哥,你相信我,那上面真的没有写其他的。”董恒解释道。   要是以往,伍康安就信了对方,可刚才董恒愣了一下才回答自己的问题,他现在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董恒,他心中已经认定了是董恒在那张纸上写了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事情,如果只是一些赞美白哥儿的诗词,绝不会把白哥儿吓成那个样子。   伍康安觉得董恒没有跟自己说真话,反而打算欺瞒自己,他顿时就很生气地一把掀开董恒的手,狠狠地对着董恒说道:“我原先把你当做朋友,才会想要撮合你与我家小弟,如今你既然敢伤害白哥儿,那咱们两个以后割袍断义,你再也不是我的朋友。”   说完这句话,伍康安转身离开这里,往家的方向走去。   留在原地的董恒满脸疑惑,他还打算找伍康安问一下两家的婚事为什么忽然就不成了,却没有想到反而被伍康安训了一顿。   虽然从伍康安刚才的那番话听出来,原因跟自己写给伍白的诗有关系,但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那首诗,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董恒看着落在地上的书本,脸色变得铁青,他本来是好心拿出自己珍藏的书本给伍康安那个蠢货分享,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领情,董恒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心想等自己将来功成名就以后定要让对方好看。   “董家小子,你站在这里做甚么?”   听到身后传来问话,董恒立马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换上一副和煦的微笑,转身对着身后的大叔答道:“大叔,你这是准备去地里上工吗?”   大叔见到董恒这个读书人居然肯搭理自己,心中稀奇,但是嘴上却说道:“是啊,我正准备下地,你站在这里做甚么?”   “我看这条小路比较清静,在这里默书呢!”董恒回答道。   大叔歪头看了看董恒身后那躺在地上的书,心想这秀才公与旁人读书的方法就是不一样,把书本放在地上默书。   董恒见到对方看向自己身后,想起了自己刚才掉在地上的书还未捡起来,顿时尴尬地转身,蹲下身子,把书本捡起来,然后故作淡定地对着那位大叔说道:“大叔,你还急着下地吧,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我先走了。”   看到董恒抱着书本往家的方向奔走,哪怕速度有些急躁,但也能看出读书人的气质,大叔感叹了一下,心里惦记着什么时候也把自己的大孙子送去学堂熏陶熏陶。   而这边,伍康安回到家中以后,发现伍白从床上下来,正在院子里走动。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局促地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该怎么向伍白道歉,他认为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不应该帮董恒传递东西给伍白,害的伍白病了一场。   倒是伍白见到对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开口问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自家小弟没有怪罪于自己,还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伍康安心里更是愧疚,他走到伍白面前,低着脑袋,低声说道:“小弟,对不起,我昨天不该替董恒传书信与你。”   伍白看着对方满脸愧疚的样子,摇头道:“二哥,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董恒心思太过歹毒,才会害的原身与家人惨死。   原身的二哥和董恒同是南平镇上书院的学生,不过董恒如今却已经考上秀才,而伍康安只是一个童生,因为两个人是同村,所以平时在书院里伍康安与董恒相处地很融洽。   伍家虽然只是农户,但是伍父作为村长,家里良田有几十亩,这在镇上可能算不了什么,在村里却是头一份,因此伍家完全可以供应伍康安在学业上的所有支出。   相反,董恒同样作为读书人,他的家境并没有伍康安好,为了支撑他考上秀才,已经耗光了董家大部分家财,如今董恒好不容易考上秀才,可他却想继续往上考,但支撑他考上秀才就已经如此艰难,更遑论支撑他考上举人。   董恒心知自己家的情况,但他认为这些苦难都是暂时的,只要他能够考上举人,甚至考上进士,就能够彻底改变董家的命运。   这时候,他想到伍父曾经放话说,原身嫁人的时候会给予他大笔嫁妆,于是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伍康安面前表达自己对伍白的爱慕之情。   伍康安得知同村好友董恒爱慕自家小弟,他心中一喜,想着董恒学问比他还好,就连学院的夫子也经常夸奖对方,说对方有更进一步的资质,要是自家小弟嫁给他,两家人是同村,家人看望小弟也方便。   于是,伍康安开始撮合原身与董恒,甚至还不时地在家里提起董恒这个人,帮他说好话,让伍父伍母对董恒产生好感。   因此当董家来人想要向伍家说亲的时候,伍康安就答应董恒给原身传递书信这件事。   伍康安身为读书人,原身又是他疼爱的小弟,他平日里自然教过原身识字,董恒也听伍康安说过这件事,所以他知道自己写的诗词能被原身看懂。   事实上,原身确实看懂了,他正看了这首诗词,向往着才子佳人的爱情,因此才会在伍父伍母向他询问亲事的时候,他点头答应嫁给董恒。   原身嫁给董恒后,董恒靠着原身以及伍家的帮助顺利考上进士当了官,当官之后,董恒就想把伍家踢开,可他又舍不得伍家的钱财,这些年里伍家做起了生意,赚了不少银子。   就这样,原身与伍家人全都被董恒算计致死。   听到自家小弟没有怪自己,伍康安十分感动,他赶紧抬起手发誓道:“小弟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与那董恒有来往,我方才出门去找他,已经与他割袍断义了。”   听到伍康安这么说,伍白面露惊讶,他没想到伍二哥竟然会与董恒割袍断义,不过这样也好,总不能继续让伍二哥继续被董恒利用。   之前伍二哥只是把那董恒当做好人,所以撮合原身与董恒,如今看来,伍二哥应该是不会再撮合两个人了。   不过嘛!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董恒既然已经打上了原身的主意,那么对方就不会轻易的放弃,就是不知道对方接下来会怎么做?   不会不管对方怎么做,自己肯定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他相信以伍家夫夫二人对自己的疼爱,只要自己坚持不肯嫁给董恒,他们肯定不会逼迫自己的,如此一来,董恒很有可能就考不上举人,以后也别想伤害原身的家人。   想通这一点,伍白眉心阴霾散去,他开心地与伍二哥说话。   这时,伍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准备叫他们吃午饭,却看到自己二儿子正对着小儿子举起一只手,像是要扇对方一巴掌的架势,他当即拿起厨房门口的扫把,朝着伍康安挥去,一边怒骂道:“好你个臭小子,白哥儿病刚好一点,你就要欺负他。”   伍康安赶紧放下自己的手,一边在院子里奔跑躲闪起来,一边着急地朝着伍白喊道:“白哥儿,你快跟母父解释解释,我绝对没有欺负你。”   伍白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他对着伍母笑道:“是是是,二哥没有欺负我。”但是那语气怎么也像是在说二哥就是欺负我了。   这时伍母也知道自己刚才是误会了,不过看到自家小哥儿笑得那么开心,他故意用扫帚扫了几下子伍康安,就累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时,出门下地的伍父与伍大哥还有两位嫂夫郎也回来了,见到院子里有些乱,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院子里怎么乱糟糟的?”   伍二哥低着头委屈的不说话,伍母看了他一眼,拿着扫帚朝着他走过去,吩咐道:“快把院子打扫一下。”说完把扫帚往他面前一递。   看到这个刚才打了自己几下的扫帚,伍二哥心里更委屈了,但是他不敢说出来,苦着脸接过扫帚开始清扫院子起来。   看到伍二哥这么委屈的样子,伍白觉得不能把人欺负的狠了,他帮着把院子里刚才被伍母不小心碰倒的凳子扶起来。   刚回来的几个人见到这一幕,顿时明白院子为什么乱糟糟的,都猜到了肯定是伍夫郎刚才又大发神威了。   想明白不是有人来家里打劫以后,他们就各自打了水开始清洗一下自己的手。   一家人在吃饭的时候,自然没有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比如寝不言食不语。   伍父提起了自己明天要去镇子上一趟,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伍白一听对方这话,心中一动,开口道:“爹,我从来没有去过镇子上,你明天带我一起去看看吧?” 第四章 糟糠小夫郎(四)   听到伍白这么说,伍村长愣了一下,因为他家小哥儿从小就懂事得很,难得向他们提出什么请求,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他们心疼。   伍村长心里一软,张口就答应下来:“好呀!”   谁知他刚答应下来,就被伍夫郎踩了一脚,顿时他就疼得脸色爆红。   但是伍夫郎却似没有看到一般,转头对着伍白笑道:“白哥儿,你这次生病还没好全呢,我明天带你去李大夫家再瞧瞧,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让你爹明天给你买回来,你看怎么样?”   知道伍夫郎是因为关心自己的身体,伍白倒是没有埋怨他,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好,这次我就不去了,但是下次爹再去镇上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哦!”   见到小儿子这么听话,伍夫郎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道:“好好好,一定让你爹带上你。”   见他答应,伍白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再多说什么,专心的低头吃饭。   第二天,伍白起床以后,发现伍父果然已经出门去镇子上了。   伍母看到他开门出来,对着他说道:“正好,我们马上就要开饭了,快去洗漱,等吃过饭,我陪你去一趟李大夫家。”   伍白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生病,但是为了能够让伍母安心,也让自己自由一些,心里是愿意跟着伍母去一趟李家的。   饭后,两个人来到李家,因为李家也是兴丰村的人,所以两个人没走多久就到了。   伍夫郎见李家门是关着的,就上前敲了敲。   开门的是李夫郎,他看到门外的两人,赶紧把他们请了进去,一边念叨着:“刚才孩子他爹还跟我说起白哥儿的病情,正准备去你家瞧瞧呢,没想到你们自己上门来了。”   听到李夫郎说起李大夫如此关心自家孩子的话,伍夫郎脸上露出笑容,开口回答道:“谢过李大夫关心我儿了,他前天傍晚就醒了过来,之后看起来倒是没有不适,今日我带了他一起过来,就是想让李大夫再给他把把脉,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大碍。”   一行人三两句话之间来到了李家专门为李大夫搭建的药房内,此刻李大夫正在整理自己的药材。   看到伍家夫郎与伍白,李大夫明白他们是为何而来,便把手里的药材放在一边,从抽屉里拿出脉枕,对着伍白说道:“坐下。”   伍白闻言,依言走到他面前那个柜子前方的凳子上,然后把手搭在脉枕上,开口道:“有劳李叔了。”   见他如此知礼,李大夫满意的点点头,开始为他诊脉。   片刻后,李大夫抬起头对着他们说道:“你的身体还是有点点虚弱,不过不要紧,在家休养两天就好了,不过切记这最近不要做重活。”   听到李大夫这么说,伍夫郎顿时就放下心来,不做重活就不做,反正他们也没有让小儿子做过什么重活。   得了李大夫嘱咐,伍夫郎付了诊费,就带着伍白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谁知刚出李家没多久,就被一个人拦住了,此人正是董恒。   见到董恒,伍夫郎有些不自在,在他看来董恒确实长得一表人才,前两天董家上门想要说亲的时候,他就对董恒这个人做自己的哥儿婿很满意,但是谁知道自家小哥儿愣是不想嫁人,他也只得遗憾,两家人没有缘分做亲家,因为是自家拒绝了别人,所以伍夫郎此刻见到董恒,心里就有些愧疚。   董恒见到他们二人走进,主动上前搭话,其实他在这里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叔么,我有话想要跟白哥儿说一下,可以吗?”董恒拱手询问道。   伍白自然是不想跟这个前世害死原主一家的人多说什么,但是伍夫郎觉得自家小儿子之前之所以这么不想嫁人,是觉得忽然嫁到别人家会感到不安,他家小哥儿以前接触的男子不多,兴许是没和董恒有过接触,此刻有自己在一旁看着,让他们两个小年轻说两句话互相了解一下,说不定自家小哥儿就不那么排斥嫁人这件事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伍夫郎点了点头,答应让董恒与伍白说两句话,他退后了几步,站在不远处。   见到伍夫郎走开,董恒这才对面前的小哥儿说道:“白哥儿,你二哥他好像对我产生了误会,你能不能跟他解释一下,那天我让他转交给你的信纸里面写的真的是一首诗词,而不是别的什么?”   伍白知道他说的是那天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拿在手里的那一张写着情诗的纸,但是此刻他却不能承认自己见过,于是故作疑惑的说道:“你是谁,你在说什么?我没见过你说的什么信纸呀?”   事实上那张信纸,在他醒过来后的第二天就放进灶台烧掉了,毕竟他现在可是一个未嫁人的小哥儿,可不能留那样的东西在身边,原身可能意识不到那东西的伤害性,但是伍白深知那样的东西绝对不能留着。   听到伍白说他没有见到那张信纸,董恒满脸震惊,不可能呀,伍二郎明明亲口告诉自己他把信纸交给面前的小哥儿了。   董恒仔细观察着面前这个一派天真无邪的小哥儿,想要看看对方有没有说谎,不过很可惜,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就在他正要继续开口询问这件事的时候,不远处的伍夫郎走了过来。   伍夫郎觉得不能让自己小哥儿与一个男子单独待太长的时间,他刚才走开了一会儿,也是为自己的小哥儿婚事着想的份上,如今两个人应该也说上了话,那就差不多了。   伍白见到伍夫郎走过来,赶紧走到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伍夫郎的胳膊,紧紧贴着对方,两个人就这样走了。   留下的董恒见到对方刚才那避自己如蛇蝎一般的模样,自然是心里暗恨,但是面上却还是只能面带微笑的送走他们。   等两个人走远以后,估摸着董恒听不到两个人的对话,伍夫郎这才开口问道:“白哥儿,你觉得刚才那个人怎么样呀?”   “刚才那个人?没怎么样呀?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和咱们没什么不同。”伍白自然是明白伍夫郎的意思,但是他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果然,伍夫郎见到自家小哥儿这副单纯没开窍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心道:罢了罢了,等白哥儿再大些就明白了。   等两个人回到家里以后,伍父已经从镇子上回来了。   见到伍白,伍父立马递上自己给他买的冰糖葫芦,他其实也不知道该买什么,但是看到镇上卖糖葫芦的小哥说镇子上的那些小哥儿都喜欢吃冰糖葫芦,于是他也掏了铜板给伍白买了一串糖葫芦。   因为这次是他先答应了带伍白去镇子上,但是最后又没有带,他心里总觉得委屈了自家小哥儿,所以买了这串糖葫芦想要补偿一下他。   因为家里还没有小孩子,伍白就是家里最小的,他拿着糖葫芦问了一圈,但是都没有人愿意吃,他只好一个人把那串糖葫芦给解决了。   他想到村长家虽然是村里的富户,但是自家人平时吃穿用度还是比较节省,要是能够让家里做点什么生意,有了长期的进项,到时候,伍父他们应该就不会这么节省了,到时候大家想要吃什么都不用只给他买独一份儿。   于是伍白开始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想着该让家里做些什么生意。   其实他脑子里倒是有不少的主意,这些都是他前世的夫君萧子墨教给他的,因为萧子墨走的是仕途,所以不可能从商,因此只能把这些都交给自己的夫郎,也就是伍白来掌管,而他在幕后掌握着总方向就行。   时间长了,伍白自然也跟着自家夫君学到了不少东西,他也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乡村小哥儿。   想到让自家发财的办法不难,难得是该怎么守住这些财产。   想到那些有钱的人守住自己财产的办法无非有两种,一种就是找一个有权的人依附上去,二就是自己成为那个有权的人。   第一个办法倒是不难,难的是以后万一与对方产生了分歧,或者对方干脆狮子大开口直接侵占他们的东西,毕竟对方有权,他们肯定不敢和对方硬碰硬,只得吞下这个苦果。   至于第二个办法,让自己成为有权的人。   想到这里,伍白把目光看向了左边屋子的窗户,此刻窗户正对着他开着,里面坐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着,没错,此人就是伍家二哥伍康安。   伍康安如今已经是一名童生,虽然比不上董恒是一个秀才,但是没关系,现在有了自己,自己可以指点他一番,到时候不图对方考上状元,但是考上一个举人应该也是可以的,等他考上举人以后,就可以想办法为他在衙门里谋个差事,这至少也是主薄以上的官员,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能补个县令当当。   都说县令是一方的土皇帝,到时候他们家在整个清怀县内绝对没有人敢欺负,甚至强占他们的生意。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伍白三两下就把糖葫芦吃完,然后来到书房,想要看看他二哥的学识到底到了哪一步,要是他二哥真的于学问一道不行,那他就早点另做打算。 第五章 糟糠小夫郎(五)   伍康安正在看书,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他转头一看,发现是自家小弟,还以为对方是来找他要话本打发时间的,就指着身后的书架说道:“还是老地方,从上往下数第三排右边,你自己拿吧。”   伍白听到对方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从原身的记忆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顿时他就满脸黑线,他对这些话本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他的夫君以前给他讲述的故事才叫有趣,尤其是其中一个叫做《西游记》的故事,可比这些时下的话本精彩多了。   不过他来书房可不是打算跟伍二哥讨论话本的,想清楚了自己的目的,伍白走向旁边的书架子,打算看看伍二哥看的书籍与自己了解的是否有所出入,等翻看完书架上的书名以后,伍白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是些四书五经之类的书籍,与自己知道的并无不一样。   他拿起其中一本《论语》,翻开第一页,发现里面的内容也与自己看过的别无二致,顿时心中一喜。   伍白拿着那本《论语》走到书桌边上,对着重新埋头看书的伍二哥道:“二哥,你书架上的这些书都看过了吗?”   伍二哥没想其他的,下意识点点头。   “那你可能把他们背下来?”紧接着伍白又再一次开口问道。   伍二哥再一次点头,但是他点到一半,觉得有些奇怪,就抬头看向伍白问道:“你问这个做甚么?”   虽然对方刚才点头点到一半,但是伍白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伍二哥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我不信,除非你背给我听。”   “好了,白哥儿,你就别闹了,拿了话本出去看,二哥再看看书。”伍二哥觉得弟弟这个要求有些莫名其妙,自然就不打算背诵给他听,相反还打算让对方离开,因为后日他就要再次回到学堂,到时候夫子肯定会好好考教他的学问,所以他想单独多看看书,免得到时候回答不上夫子的问题。   “我只是想听二哥背一下书本,反正二哥看书也是学习,背书也是学习,二哥为何不愿意背给我听?”伍白一脸委屈地看着伍二哥。   想到自家小弟说的也对,自己到时候到了夫子面前也少不得要背诵一番,此刻在小弟面前先行背诵一番,就当是练习,若是有哪里背不出或者背错了,也好及时纠正。   于是伍康安便不再说让伍白离开的话,他把手里的书本阖上,递给伍白,说道:“那行,我就先从这一本背给你听,到时候我要是哪里背错了,你记得提醒我。”   伍白点点头。   伍康安这才开始朗声背诵起来。   因为两个人是在书房内,正好伍白所在的位置被墙壁挡住了,所以院子里的伍家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伍康安是在对着伍白背书,只从窗户那里看到伍康安一个人在背书。   随着伍康安的背诵,伍白在心里默默点头,可以看得出来,伍康安对于书本上的这些知识是熟记于心的,就是不知道他对于这些知识的理解如何?   很快,伍康安就把整本书上的内容完整无误的背诵下来。   为了鼓励伍康安,伍白很直接地夸赞道:“不错,二哥一个字都没有错。”   “真的吗?”伍康安惊喜道。   伍白再次肯定地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就是不知道二哥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刚才你背诵的内容的释义?”   伍康安刚得到了小弟的赞扬,心情很是愉悦,大方道:“行,那二哥就给你好好讲讲。”   接着他就伸手拿过刚才递给伍白的书本,翻开书本从第一页开始给伍白讲解起来。   许是从未给别人讲解过,伍康安一开始讲解起来有些磕磕绊绊,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熟练起来。   慢慢的,伍康安发现自己在给弟弟讲解这些知识的时候,也会得到一些不一样的感悟。   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伍康安为了不让自己刚才得到的感悟给忘掉,就一边用笔给记在边上。   见他对学业如此有上进之心,伍白心里默默点点头,觉得自己以后好好指点他一下,考个举人应该不难。   别问伍白会什么这么自信能够把伍康安培养成举人,问就是对自家夫郎萧子墨有信心。   他的夫君萧子墨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连中六元的状元,学识渊博,伍白就是跟他学习的知识,他的夫君从来不认为‘哥儿无才便是德’,平日里更是用心教导于他各种学识,并不拘泥于四书五经,只不过伍白前世并不在人前显摆,因此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学识厉害。   见到伍康安用心记笔记,伍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对方。   因为知道对方再过一日就要到南平书院去上学,所以伍白第二天的时候,又乘着自己闲来无事,就来到书房。   伍家的其他人都知道伍白以前就爱往伍二郎的书房里待,也知道他是在伍二郎那里讨些闲书翻阅,因此这一次伍白进到书房,他们也以为伍白是和之前一样去找闲书翻阅。   至于为什么伍白如此闲着,啥事也不干,却没有任何人不满,自然是因为伍母昨天从李大夫家回来以后,就把李大夫对伍白的叮嘱对着家里人说了。   人家大夫都说了要让伍白好好休养,家里的伍父以及伍家两位兄长都点头,表示赞同。   至于两位嫂夫郎,伍大夫郎人比较老实,倒是不会有什么不满,毕竟伍母是一个好婆母,平时也不会刁难于他们,除了偏宠一点伍白以外,对其他人则是一视同仁,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而伍二夫郎虽然平时各种事情算的比较精明,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但是此刻伍白刚生病痊愈,休养一下也没什么,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出什么异议,一来是家里人都同意这件事,就他不同意的话,别说家中两位长辈会对他怎么样,光是他的丈夫伍二郎就会生他的气,再来就是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生病的时候,要是他将来生病了想要好好休养的时候,别人提出这一茬针对他该怎么办。   综于各种原因,伍二夫郎自然也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想着反正伍白平日里力气就小,也干不了什么重活,就是打扫一下院子,给家里的小鸡喂一下食之类的活计,现在这些活计落在他和老大夫郎身上,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伍白这一次来到书房,就是想着找个机会不动声色的机会指点一下伍康安。   谁知他一进来还没来及开口说话,就见伍康安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脸激动的对着他招手道:“小弟,你快过来,为兄给你好好讲解一下这本书的释义。”   听到伍康安这么说,伍白心道机会来了,他快步走到伍康安面前,然后做出一副敏而好学的模样。   见他如此,伍康安心底更加高兴,因为他发现了自己给别人讲解这些知识的时候,其实自己的收获也很大,所以他今日见到伍白一进书房,就迫不及待地让对方走过来,想要为对方讲解。   并且他还发现伍白对他而言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因为家里面识字的人不多,他的父亲和大哥两个人虽然识字,但是那两个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根本没有时间听他讲解书本上的知识。   伍村长作为一村之长,他自然是明白识字与不识字的区别很大,所以他的两个儿子小时候都被他送去过学堂,只是老大不如老二聪慧,只到了识字的地步就被学堂里的夫子劝退了,伍村长想着自己将来把村长之位传给老大,老大又不用参加科举,就没有再继续托关系让他继续入学堂了。   伍老大也知道自己不是考科举的那块料,也没有埋怨父亲不让他继续进学的事情,严格说起来,他比村里大多数人都幸运很多,因为那些人连识字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他知道父亲打算将来把村长之位传给自己以后,就更是没有一丝不满了。   伍母与两个儿夫郎都是没有上过学堂的人,所以此刻伍康安想要通过给别人讲解释义的办法提升自己的水平,他只能找伍白,一来是因为伍白在家里比较闲,二来就是伍白是识字的,能够听得懂他在讲什么,并且他发现有的时候,自己以前有些弄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在给伍白讲解过后,他却忽然明白了其间的意思。   这当然是因为伍白会在旁边旁敲侧击的提点于他,但是在伍康安看来,就是自己在给小弟讲解的过程中,灵光一现,忽然领悟到的知识。   他倒是没有怀疑这跟伍白有关,因为伍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识字也是他教的,伍白的水平他心里有数,再加上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怀疑自家小弟,所以这一切都被他潜移默化的认为是自己所站的角度不同了。   他以前学习知识是站在学生的角度,而他现在站的角度是处于一个授业者的角度,在学堂里夫子们总是让他们这些学子在破题解题的时候要记得换位思考,但是那个时候,他总是不明白夫子所说,如今,他总算是能够理解夫子的意思。   为此,伍康安提笔写下了一篇自己的感悟,然后放在一旁晾干,他打算明日去学院的时候交给夫子查看,顺便再让夫子多指点一下自己。 第六章 糟糠小夫郎(六)   第二天一大早,伍康安拿着自己早已收拾好的包裹,里面放着他的笔墨纸砚以及书籍之类的东西,就出发去南平书院了。   这一次,他没有等董恒一道前往南平书院,而是自己一个人就提前出发了。   因为南平书院就在镇子上,离兴丰村并不远,伍康安也就并没有住在书院的学舍里面,而是每天早出晚归的来往于南平镇与兴丰村之间。   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伍白每天对伍康安的指点。   伍康安有每天吃过晚饭之后去书房看一会儿书的习惯,伍白每天就是趁着这个时候进去,假借请教之名,暗中指点伍康安。   据伍康安说,还有三个月他就要前往府城参加今年的府试了,本来他的夫子之前觉得以他的学识考个秀才有些艰难,但是最近夫子发现他的学识进步的很快,所以在这次府试报名的时候,就把他的名字报了上去。   虽然他的学识进步很大,但是他的夫子还是并没有他一定能过的把握,就是让他去下场试一试,积累经验而已。   伍康安自己也明白夫子对他的期望并不如学院里另外几个学子那般高,但是他的心里却还是憋了一口气,他想要一股作气通过这次府试,让夫子对他刮目相看。   所以他最近放学回到家中以后,把自己的看书时间又增加了一个时辰。   时间长了,伍白也看出来自家兄长的问题出在哪里,伍康安虽然能够背下书上的内容,但是之前却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最近他在伍白的帮助下,倒是对书本上的内容大都理解清楚了,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他并不能把那些知识做到融汇贯通。   据伍白所知,科举考试中最容易出现一种叫做‘截搭题’的题型,这样的题型十分拉分,如果伍康安不能准确找到出题者是从哪本书中截取的题目,以及出题者的用意,那么他这次会有很大几率落选。   所以为了补足伍康安这一个问题,伍白最近又在想办法让伍康安串背文章,一会儿让他背诵这本书上的某个句子,一会儿又让他背诵另一本书上的句子,一会儿又让把两个句子搭在一起解释一下他们合句之后的释义。   总之就是想尽各种方法来为难伍康安,伍康安果真以为自家小弟是在变着法的想要为难自己,为了不让伍白看笑话,他开始绞尽脑汁的思考各种问题,逐渐的,除了一开始伍康安被伍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以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为了应对伍白给他出的各种题型,课间的时候,还主动向夫子提问各种问题,要知道他以前没事的时候,根本不敢往夫子面前多停留。   除此之外,他还去学院的书阁翻阅各种资料,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学识提升了不少,夫子虽然没有明着对他说什么夸赞之语,但是伍康安最近的努力以及进步夫子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每次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里都充满了满意。   另一边,伍白每天都会监督伍康安学习,所以对他的进步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是他知道这还不够,伍二哥现在虽然面对截搭题的时候,不会再犯什么错误了,但是科举最重要的还有一项那就是策论。   此时离伍康安去参加府试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半月了,因为府城距离南平镇有些距离,再加上各种原因,为了让考生们顺利进行科考,所以南平学院的夫子们到时候会提前半个月带着手下的学生前往府城。   如此算来,伍康安真正留在家中可以被伍白指点的时间不多了,伍白心里其实也有些急躁,因为如果伍康安这一次府试没中的话,他下次参加府试就得再等三年。   三年时间那么长,谁也不知道这中间会出现什么乱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今年一次就把府试给过了。   为了让伍康安一次就把府试给过了,伍白开口向伍父提出明日赶集的时候一起带他去镇上的请求。   对于这个小请求,伍父自然是答应的,他之前就打算带小儿子去镇上逛逛的,但是那次让伍白给拒绝了。   其实伍白那时候只是为了多一点时间待在家里,等到伍康安回到家中以后,好帮助对方提升学识,可是如今伍康安光是看书本上的知识确实无法保证他能够顺利通过府试,所以伍白这才不得不另想法子。   第二天,伍白一大早就起来了,伍康安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小弟起的这么早,感觉有些稀奇,他忍不住道:“小弟,你今日怎么起的这般早?”   伍白白了他一眼,心道:要不是为了能让你早点考上秀才,我至于起这么早吗?   另一旁的伍父看到兄弟两个都起床收拾好自己了,就牵着在村民那里借来的牛车,对他们两个说道:“你们两个快上车吧!”   伍康安瞬间明白自家小弟为何要起那么早,原来是要去镇子上。   等两兄弟都爬上牛车做好以后,伍父见伍白双眼萎靡,显然是瞌睡还没有完全醒的样子,就从转身回到屋内抱了一床被子,然后给伍白盖上,一边说:“白哥儿,你先眯一小会儿,咱们到镇子上还有一会儿工夫呢!”   感受到伍父的关心,伍白心里暖暖的,心想自己一定要帮伍父他们避开死劫,让他们无人可欺。   三人坐着牛车顺利来到镇子上,伍父架着马车,先是把伍康安送到书院门口,然后把牛车借放在学院的马棚里面。   因为学院的学生除了来自镇子上,大部分都来自周边的村子,有些村子距离比较远,学生住不起学舍,就会租牛车来学院,因为租牛车的费用要比住学舍低很多,所以大部分学子都是选择租牛车来学院,当然也有那些镇子上的富家子弟他们每日都是由下人架着马车送来学院。   学院为了不造成正门口的拥堵,就在旁边开辟了一个马棚,专门用来停放学子带来的马车或者牛车。   马棚是通过规划修建的,一排排按照顺序排列着,只要学子们按照顺序把牛车或者马车停进去就不会造成任何的拥堵。   停好马车以后,伍父把带来的被子折叠好放进牛车座椅下方的格子里,就带着伍白离开了学院马棚。   等到他们离开以后,伍康安也拿着自己的书本朝着课堂方向而去。   他刚走没几步,就有一个同窗走过来与他套近乎:“伍兄,早上好呀!”   伍康安见对方是自己并不熟悉的同窗,虽然心中纳闷对方今日怎么与自己打起了招呼,但是对方向他问好,他不可能不回答,想着不能失礼,伍康安回了他一个好。   回礼过后伍康安转身准备继续朝着课堂方向而去,谁知对方打着与他同行的借口,一直在他的身旁找话题,一直到两个人到了课堂之后,伍康安本以为对方会消停一下,结果对方趁着夫子还没有到来,硬是凑在他的身旁絮叨。   因为对方的行为实在是太打扰到自己看书,伍康安主动开口问道:“不知道詹兄今日到底有何事?我们作为同窗,若是有能够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还望詹兄直言相告。”   见到伍康安如此直接,詹鸿飞也觉得没有啥好隐瞒的,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以他徐声说道:“无他,只是愚兄刚才在马棚那里见到伍兄似乎与一位小哥儿在一起说话,只是不知道伍兄能不能给愚兄介绍一二?”   伍康安还在猜测对方到底有什么事情,结果就听到对方竟然在打自家小弟的主意,因为之前他就看错一次,打算把董恒那个同窗介绍给他的小弟,所以此刻听到身旁的同窗让自己作为中间人把小弟介绍给他,他顿时就怒了。   他开口讽刺道:“詹兄,这里可是学堂,是夫子教导咱们学习圣贤之书的地方,可不是那媒婆之间的茶话会,还请詹兄不要再开玩笑了,你刚才那番话我就当做没有听到。”   詹鸿飞其实在马棚的时候就听到了伍白曾叫伍康安二哥,因此知道对方是身旁同窗的弟弟,此刻向伍康安询问打听伍白,只是想要与这个未来可能是他大舅哥的同窗打好关系罢了,他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学识与家室,伍康安必定会欣喜若狂,主动与他说起伍白的二三事,结果对方却把训了一句。   见伍康安如此不知好歹,詹鸿飞也怒了,他气的站起身体,指着伍康安大怒道:“哼,本少爷能够看上你家小弟,是他的福气,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你给本少爷等着......”   詹鸿飞还待说些什么,就见到有人提醒他,夫子快来了,他只得甩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果然,没过一会儿,夫子就拿着书本走了进来。   而另一边,伍白跟着伍父到处走动,伍父先是带着他到镇上最热闹的集市走了一圈,然后就把他放在了一家书店,让他先在书店看书,自己则去处理事情去了,伍父这次去镇长那里处理一下村中两户家人的地契交易,村里有户人家想要在原来的地基上挨着建新房子,但是他家周围都是别人家的土地,因此两家人通过一番交涉,建房的那家决定买下对方的土地建房,伍村长这一次就是为了办这个事情。   因为要去见镇长,办得也是正事,所以伍村长不可能带着伍白一起去,只好先找个地方把伍白安置,而他选择的就是一家书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19 21:59:51~2021-05-20 13:57: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桃子 50瓶;静静宝宝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章 糟糠小夫郎(七)   不得不说,伍村长为伍白挑选的这个书店真的很不错,它是南平镇上最大的一家书店,里面环境氛围都很不错,书店的中心用一排排架子对齐的书架,书店的其中两面靠墙位置都设有舒适的座椅,可以供人们在书店里坐下看书,剩下的两面墙,一面用来安置柜台,另一面则布置了许多书桌,可以供学子们在这里抄书,一边换取自己需要的书籍。   整个书店虽然大,里面的人也挺多,但是环境却很安静,没有人在这里面大声的喧哗。   书店的后堂听说还搭了一个台子,每隔一段时间还会举行一场学识赛,胜者可以免费从书店拿一本书籍,当然不能拿原本,只能拿的是手抄本,不过内容都一样,能够免费得到一本书,对于那些学子们来说,已经是如获至宝了。   伍白在这个书店逛了逛,发现在柜台那里还贴着许多公告,那是书店每天派人从衙门镌抄来的各种告示,专门展示给来书店的学子们讨论,这些告示有很多分类,有各种案件的分析,还有各地民情的分析,以及朝廷下颁的各类文书等等不一而足。   因为这家书店的幕后老板就是县里的县令,这件事在镇上是学多人都清楚的一件事,所以这家书店会出现这些东西,大家也没有感到很奇怪。   清怀县如今的县令颇受本地百姓的爱戴,他自从来到情怀县以后,确实为本地的百姓们做出了不少的实事,从来不做欺压百姓的事情,甚至还乐于听取百姓们的意见。   之前清怀县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县令抓不到凶手,一筹莫展,把这则凶案写在了告示上,他本来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办法,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证人,结果有位学子看到这则告示以后,立马就发现了这次凶案的破绽,最终帮助县令破解那起凶杀案,抓住了凶手。   县令大人也没有揽功,他如实的把对这个案件有功之人的名字都上报了,最后那个帮助破案的学子直接得到了去府城学子监进学的推荐机会,当时惹了不少学子羡慕,当然县令也得到了上面的夸奖,只要他在这里干得三年里不犯任何错误,那么三年期满,他是绝对有机会再往上升一升的。   至于县令大人也在这次的事件中尝到了甜头,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更何况是整个清怀县的有学之士,所以他在自己开的那些书店里面都弄了一个公告栏,就是希望有学子能够帮他一起解决困难。   还别说,自从他弄了这个以后,他办事的效率那是大大提高了不少,在前两年的考核当中,他每次都是优。   伍白看到这个公告栏以后,一眼就明白了县令大人的打算,因为他的夫君曾经虽然当上了丞相,但是也从小官坐上去的,这期间经历过不少的明争暗斗,以及来自各方的算计,萧子墨为了不让自己小夫郎不小心如了别人的套,因此对于自己的公务和朝堂各方势力的情形这些东西,没少对伍白分析讲解。   所以伍白在心里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综合了一下,算出了这位县令大人将在明天五月底,也就是明年的乡试之后就会升职离开清怀县。   这样一来,要是能够让伍二哥在明年的乡试中考上举人,那么伍二哥有很大的机会由举人直接补替上县令之位。   想到这里,伍白感觉自己的压力更大了。   不过正如他夫君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一样‘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伍白立马向书店柜台那里买了纸张,借了笔墨,然后伏在柜台前就开始对着那些公告抄写起来。   因为伍父临走之前给了伍白零花钱,所以伍白此刻当时有零钱向书店租借笔墨这些东西。   伍白一心一意的抄写着公告栏上的各种有用的信息抄写,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书店的门口经过了一辆马车,马车的车帘子是撩起来的,一眼就能望到里面坐着一名男子,那名男子坐在马车上朝着他这个方向驻足观望了一小会儿,然后吩咐车夫架车离开了。   等伍白发现有人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往视线的来源一看,只看到一辆马车的车尾,并没有谁在看他,伍白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还真的是抄写这些东西有些晕头了呢!   等到伍村长办完事情回到书店的时候,伍白已经差不多抄写完毕了,只是还有最后两张纸的墨迹还没有干,伍村长倒是没有问他待的无不无聊,他知道自家小哥儿识字,这个书店这么大,有的是话本,肯定不会感到无聊的,他只是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带着伍白再多转转镇上。   天上的太阳也逐渐西斜,父子两个等了一会儿,伍白抄写的纸张上的墨迹终于干掉,他把自己抄写的纸张叠好,拿在手中,跟着伍父走出书店。   伍父是识字的,因此他自然看到了伍白抄写的内容,不过他倒是没问自家小哥儿抄写那些公告做甚么,只要自家小哥儿没做坏事,抄点东西又不算什么。   两个人朝着学院的方向走去,因为他们的牛车还放置在学院的马棚里。   因为学院的放学时间也快要到了,父子两个一边走,一边还说要等伍二哥放学以后,三人一起坐着牛车回家。   伍父与伍白回到学院之后,他们来到马棚,早上放置牛车的位置,却发现牛车不见了。   不对,应该说是车被卸下来,倒是还在原地,但是牛不见了。   两人大惊,这牛可是从村民家里借来的,丢了可不得了,牛这种东西在农家可是很大一笔财产了,别人能够借给他们使用,还是看在伍父是村长的份上,此刻牛不见了,伍父顿时急得不行,倒不是说伍家赔不起那牛钱,但是等赔了那牛钱之后,伍家少不得伤筋动骨一番。   伍父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位置,他在马棚里来来回回的查看,发现自己的位置绝对没有记错,并且那辆被卸下来的车就是证明,但是他查看的时候也发现了马棚里其他的牛,根本就不是他早上赶来的那一头。   因为兴丰村养牛的人家不多,只有两三户,一到农忙的时候,村里人少不得要去向对方借牛,伍家自然也去借过,并且伍村长平常有急事需要到镇上或者县里去办的时候,都会向村里人借牛车,甚至可以说村里面的牛长的什么样子,他记得是一清二楚。   此刻牛不见了,伍村长是急的焦头烂额。   伍白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仔细看了一下牛车架子上的绳索,发现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像是被牛自己磨坏然后跑了出去的样子。   他来到学院偏门这里,找了守门人询问:“大叔,我家放在马棚里的牛不见了,请问你有看到谁牵着牛出去过吗?”   守门的大叔听到伍白这么问,眼神闪烁了一下,开口道:“我没有看到有牛出去过,学院里的牛一般都是下午才会出去的,你家的牛怎么会不见了?你有没有在里面好好找过?”   伍白一看对方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肯定没有说实话,他正待再次开口询问,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爹,小弟,你们是在等我一起回家吗?”   伍父这会儿心里正难受,垂丧着脑袋,没有心情回答伍康安的话。   “二哥,我本来是和爹打算在牛车那里等你下学一起回家的,但是我们来了之后发现牛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马车架子在原地,你能不能请学员的夫子帮忙一起寻找一下,我们已经在马棚这里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我刚才问了守门大叔,他说没有看到有牛出去过,所以我猜测牛可能是不小心闯进了你们学习的课堂那边,我觉得还是得尽快找到它才行,免得惊吓到了学院的学子们。”伍白对着伍康安一一道来。   伍康安一听伍白说牛丢了,也是急得不行,但是听到小弟说要把这件事告诉给学院的夫子们,早点找到牛,免得惊扰到别人,他觉得小弟说的对,于是立马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课堂的方向走去。   他心里着急,所以并没有发现在伍白提到把这件事告诉给学院的夫子时,那位守门大叔的脸色青了一下。   伍白自然注意到了的,他刚才就觉得这个人眼神闪烁有些不对劲,所以他在和伍康安说话的时候,特意关注了一下这个人的脸色,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只不过他没有证据,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个人把牛给偷走了,或者是对方看到是谁把牛给牵走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一定都知道一点内情。   想到这里,伍白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于是他再次开口向对方问道:“大叔,你再仔细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要是能够顺利找到我们的牛,我们一家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守门的大叔望着伍白那双清澈透明的双眼,仿佛一切都已经明白一样,他的心中慌了一瞬,但是他很快就稳住自己的心神,心道: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哥儿罢了,自己什么人没有见过,难道还会被他给唬住?   于是,守门的大叔当即又摇了摇头,再次答道:“不好意思了,我是真的没有看见你家的牛出去过,许是想你刚才说的那样,不小心跑到了课堂那边,你们再多找找吧!” 第八章 糟糠小夫郎(八)   听到有学生汇报有牛丢失在学院,学院的山长立马带着几位夫子来到马棚处。   这时,伍父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实在找不到牛,那他就把家里的地给卖几亩,然后重新买一头牛赔偿给村民。   所以当山长他们来到马棚处向伍村长询问牛丢失之事的时候,他倒是能够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不再像刚才伍康安询问时那般,不知如何开口。   山长和夫子们听了伍村长的描述,同样找了守门的大叔询问这件事。   许是有了心理准备,这个守门大叔此刻回答山长他们的问话时,倒是表现的滴水不漏。   山长他们见在守门大叔这里询问不出什么结果,便打算让学堂里还未走的学子们帮着寻找牛。   山长和夫子都发话了,学子们也不敢反驳,大家都纷纷帮着找起了牛。   大家都觉得一头牛那么大,又不是一根针,肯定能够很快就找到,但是谁知道他们找遍了整个学院的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那头牛。   时间也不早了,再晚些,远处的学子们就得走夜路了,于是山长他们只好让学生们都先离去。   见学院真的已经尽力帮他们找牛了,伍家父子三人也不好再继续麻烦对方,便打算向山长他们道谢,然后便自行离去。   谁知在这个时候,早上与伍康安发生过争执的詹鸿飞,从伍康安身边经过的时候,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伍白,再是挑衅地看了一眼伍康安。   因为伍康安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那个眼神,但是伍白没有低头,自然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两个眼神,他心中一动,拉了拉伍康安的袖子,低声问道:“二哥,刚才那个人是谁呀?他刚才怎么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你,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吗?”   伍康安听到小弟的问话,抬起头朝着伍白示意的地方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詹鸿飞。   他想到了自己早上刚与对方发生过争执,下午他家赶来的牛就不见了。   砰的一声,伍康安脑子里的某根弦一下子就断掉了,他飞快的跑到詹鸿飞的马车前,一下子就把正打算跨上马车的詹鸿飞给一把抓了下来甩在了地上。   因为伍康安毕竟是在农家长大的,虽然他在家干得农活少,但是每逢农忙的时候,他也都是会跟着下地,帮助家里人插秧或者抢收的,力气自然不是詹鸿飞这个富家可以比拟的,再加上詹鸿飞此刻内心正得意着呢,根本就没有防备,所以才会被伍康安一把抓住并摔在地上。   伍康安的动作很快,伍父和山长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伍康安把一个学子从马车上抓了下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詹鸿飞躺在地上叫疼。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怎么都是伍康安的错,因此山长以及各位夫子顿时就把脸给拉了下来,斥责道:“伍康安,你这是打算做甚么,你家的牛不见了,大家都帮你寻找,结果你倒好,不感激别人便罢了,却反而伤害自己的同窗......”   一旁伍村长也是满脸不好愧疚,都怪他,是他没有教好儿子。   他赶紧敢在山长他们再次开口之前,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詹鸿飞跟前,把詹鸿飞扶了起来,一边说着道歉的话,自己的儿子不是故意的云云。   伍康安见到自家父亲竟然把这个偷牛贼给扶了起来,有些生气,想要询问为什么?   这时,伍白赶紧开口道:“二哥,你为什么忽然拉住你的这位同窗不让对方走,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得赶紧回家,不宜多生事端,你还是赶紧向大家解释一下吧!”   听了伍白的话,伍康安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乱掉的袖子,走到山长他们几人面前,恭敬道:“山长,各位夫子,请容学生禀报一二。”   见此,山长他们也觉得这其中恐怕有什么隐情,伍康安与詹鸿飞身为同窗,将来要是一同走上仕途,又同是南平书院出来的学生,肯定会互相帮助,要是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趁此机会说清楚,也免得两个人之间生出什么龌.龊。   得到了山长他们的点头示意,伍康安这才开口道:“学生在学院平时一心忙着学业,很少顾及其他繁杂事务,今日早上,我与詹鸿飞发生了一些争执,他当时就对学生说了一些狠话,类似于要让我好看之类的话语,但是学生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只觉得是同窗之间的小口角罢了,就是方才学生家里带来的牛丢了,也不曾往他身上怀疑过,但是就在方才,詹鸿飞冲学生挑衅一笑,这让学生明白他并未把早上发生的争执忘却,并且还记在了心中,因此学生心中怀疑是詹鸿飞把我家的牛给偷走了,所以见到他将要离开学院,故才心中一急,顾不得其他,上前将他拦住,一时没有控制住力道,便把他摔在了地上,还请山长责罚,但是学生恳请山长为学生查证真相!”   詹鸿飞刚才被伍康安一把给摔在了地上,虽然被伍父给及时扶了起来,但是他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正打算与山长他们告伍康安一状,结果就听到伍康安先向山长他们告自己的状。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转头看了看为自己赶车的那个车夫一眼,随后发现自己的动作好像过大了,惹得山长他们都看向自己,并且用一种怀疑的眼神,他心思一转,脸上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对着山长他们说道:“山长,我今天早上是与伍康安发生了一点争执,但是我今天一直是待在学院内没有出去过的,这一点有许多人都看到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时间把伍康安家的牛给牵走。”   听了詹鸿飞的话,山长他们思索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因为詹鸿飞敢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直待在学院,并且还有许多人作证,这一点应该是真的,毕竟他要是说谎,肯定就会被轻易揭穿。   听到詹鸿飞反驳的话语,伍康安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一定是你做的,我在学院从未与别人起过争执,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谁知詹鸿飞冷笑一声说道:“可不可能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我和你是同一个夫子,每天都在同一个课堂里上课,我有没有长时间离开学院,你难道不是应该很清楚吗,不对,这样说起来,你也算得上是我的证人了,来,你快跟山长他们好好解释一下,证明一下我的清白,顺便再给我道歉!”   “你......”伍康安气急,有些说不出话。   见他那副气急的模样,詹鸿飞心中更加得意,但是他也怕坏了在山长他们心中自己的形象,同时又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便开口道:“说起来,有一件事很奇怪,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跟一个叫做董恒的学子走的挺近的嘛?你们两个好像是同村,怎么最近没有看到你们在一同行走了?莫非是起了什么矛盾?”   听到詹鸿飞提起董恒,伍康安愣了一下,心中不禁狐疑,难不成真的跟詹鸿飞无关,而是董恒报复于他?   见到伍二哥的思绪快要被詹鸿飞带偏,伍白觉得不妙,赶紧开口道:“二哥,你这位同窗虽然今天没有出过学院,但是他身边不是有位车夫吗?”   没错,伍白经过刚才的那一番交谈,以及刚才詹鸿飞忽的转身看向车夫的行为,已经确定了就是这个叫詹鸿飞的人吩咐了他身边的车夫办得这件事,把他家带来的牛给牵走了。   经过伍白的一番提醒,加上在场的都不是蠢人,瞬间就明白了伍白的意思,他们一瞬间全都把视线看向那位从刚才起就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车夫。   车夫见到这么多人全都盯着自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渐渐地额头上冒出了汗。   看到车夫额角冒出的汗,詹鸿飞皱了一下眉头,在心底暗道:没用的东西,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眼见着山长他们把怀疑的视线全部转向了自己,詹鸿飞立马主动解释道:“山长,这件事跟我绝对没有任何关系,肯定是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擅做主张牵走了伍家的牛。”   说完这句话以后,詹鸿飞不待山长他们做出反应,就对着车夫怒道:“还不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把人家的牛牵去哪里了?”   车夫见到詹鸿飞打算把这件事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心中一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对不起少爷,是我的错,是我看到这名学子在早上对你说话不客气,一时气不过,所以才把他家的牛藏了起来,想要让他家人急一急,我这就去把牛给牵回来。”   说完车夫就立刻离开了这里。   因为偷牛可是要犯罪的,这个车夫倒是机灵,没有说自己要偷牛,只是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成了一个恶作剧。   就着这点,詹鸿飞倒是没有刚才那么生对方的气了,更何况这个车夫还主动认下了这件事是他犯下的,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一会儿,那个车夫就从外面把牛给牵回来了。   伍父一见到那头牛,就确认了是这头没错,他激动地走上前,一把把牛绳给抢回来。   虽然谁都知道这牛应该就是詹鸿飞吩咐车夫给牵走的,但是大家都没有证据,如今牛既然已经回来了,詹鸿飞也承诺了回去以后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自作主张的车夫,伍父他们也就不好再继续追着对方不放。   见到事情解决了,詹鸿飞乘坐马车飞快的离开了。   伍父也架着牛车,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只不过伍白在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守门的那个大叔,同时那个大叔同样也正好看向了伍家几人的方向,因此这个守门大叔就这样错过了学院内山长等人看向他的复杂目光,他还在心内暗自窃喜,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也没有牵扯到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20 15:51:38~2021-05-20 19:49: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安心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章 糟糠小夫郎(九)   一家人回到家里以后,伍父急忙就去王家那里归还了牛车,今天这事可真是把他给吓坏了,还好最后牛找回来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王家解释这个事情。   晚饭的时候,伍父与家里人谈起这件事,大家听完以后都是一阵后怕,伍夫郎更是骂了两句詹鸿飞丧良心之类的话。   倒是伍父与伍白他们三个人因为已经被吓过了,此刻看起来倒是比较淡定一些。   翌日,伍二哥又去了学堂上学,他倒是在学堂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却带回来一个消息,那就是那位替学院看守偏门的大叔被学院辞退了。   伍康安回来以后,兀自和伍白分析,他觉得那位大叔肯定是因为昨天那件事,看管不利,所以被学院给迁怒,因此才会被辞退,他的嘴里还有一些惋惜,觉得那位大叔有些冤枉,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要是他昨天早上没有与詹鸿飞起争执,应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很重要,但是伍白可是打算让伍二哥将来走上仕途的,现在人这么单纯,那将来还不得被那些个同僚吃的连骨头的都不剩。   想到这一点之后,伍白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知给对方,他开口道:“二哥你真的认为那位看门大叔是无辜的吗?詹鸿飞的车夫是把它从外面牵进来的,咱们带去的牛那么大一头,只要不是一个瞎子,肯定能够看到牛被牵到了外面,但是那位大叔在咱们向他询问牛的下落的时候,非但没有主动告知咱们牛被车夫牵出了书院,反而还误导咱们牛兴许是躲在了书院内的某个角落,你以为山长他们只是因为那位大叔看管不利所以才把他辞退的吗?你觉得山长他们的气度就如此之小吗?你错了,山长他们更加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品质!”   本来还有些为自己刚才的那一番分析感到骄傲的伍康安,听了伍白的话以后,仿佛被一桶冷水从头上浇灌而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些生活上的事情的考虑有些欠佳。   看到伍康安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伍白心里想着对方不是没救,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想到不能把人打击的太狠,伍白开口夸赞道:“二哥,其实你不是完全分析错了,山长他们确实也是因为昨天那件事才把那位大叔给辞退的。”   见到自家小弟开口安慰自己,伍康安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真的是差点走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他是分析事情比较表面,但是他发现自己的三弟对于这些事情的分析却很厉害,要是三弟肯指点他一二,他肯定会进步的。   圣人都常说‘吾生有崖涯而之无涯’,那他就更要引以为戒。   他对于有些事情分析的不到位,但是这不是还有他的小弟吗?他现在跟着他的小弟多学学,肯定会学到不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可不是他能够从书本上轻易学到的东西。   见他提出要跟自己学习生活中各种大小事情的内里分析,伍白心道:这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他还在想待会儿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向伍康安提起他昨日在书店抄来的那些告示呢!   机会就这样送到了伍白的面前,他当然不可能不抓住。   他之所以为什么没有在昨天回来以后就对伍康安提起那些告示,一方面是因为牛车的事情,伍康安也受到了惊吓,他打算让对方缓缓这股情绪,另一方面就是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向对方开口提出看告示这个事。   今天的时机刚刚好,伍康安竟然主动提出了向伍白请教的请求。   伍白立马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自己昨天放在上面的纸张,然后走到书桌旁边,再把那些纸张铺展开来。   等到看清纸张上的那些文字之后,伍康安大惊,他眉毛一皱,正色道:“小弟,你这是在哪里得来的纸张,还有这纸上的内容......”   见伍康安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伍白主动解释道:“二哥,你别多想,这是我在镇上的书店里面抄写来的,这些内容就贴在书店的柜台斜后方,我问过书店老板了,这些东西可以摘抄下来,那家书店是县令大人名下的产业,这说明这样的行为是受到大人支持的。”   “书店?哪家书店?”伍康安开口问道。   他不记得有哪家书院有这些东西?   “镇子上最大的那家书店,南平书店。”伍白回答道。   伍康安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虽然在镇上进学好几年了,但是那家书店他确是一次也没有去过,一来是因为他觉得大书店的笔墨纸砚都比较贵,所以就没有进去过,进去了他也买不起,他平日里买的笔墨纸砚都是在书院附近一家小书店里购买,那家书店是学院的山长开设的,要是能够拿着书院的牌子上门购买学习用品会便宜许多,二来他们书院的书阁里的藏书也很多,他要是想要看书一般都是直接去书阁,更是很少去外面的书店,如此一来他就真的没有去过伍白所说的那家书店,也就更加不知道那家书店还贴着这样的告示。   再来就是伍白所说的那家书店开设的时间很短,只有一年多,因为县令到清怀县上任的时间总共也才两年左右。   “你说的那家书店我没有去过,但是我好像听到几个同窗讨论过,里面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文试?”伍康安迟疑道。   伍白点点头。   他当时确实听到书店掌柜的说过这样的话。   “如此看来,你抄写这些的这些告示应当无碍,不过,你拿这个东西给我干嘛?”伍康安不解。   “二哥,你走的是科举仕途,将来很有可能会当上官,到时候你当了官,处理的事情就会是这些东西,我把这些抄写给你看,一方面是想要让你提前了解一些大人们平时处理的事情有哪些,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你通过这些事情来分析一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以及理解这些东西,我记得二哥你说过,你们每次考试的时候都会考一个叫做策论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跟策动有没有关系,但是想着是大人都重视的东西,应该对你也有用,所以就抄写下来,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仔细看看,看看能不能根据这些东西分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伍白说了自己的用意。   伍康安十分感动白哥儿这般为他着想,但是他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白哥儿,你不懂,咱们在学堂里学习的策论,写的是锦绣文章,跟这些民生的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   意思就是看这个东西对于写策论没有用。   伍白闻言,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怎么会没有用,这个用处可大了好吧!   从原身的记忆里,伍白知道这一次的府试策论考的就是民生,这是因为前世的时候,伍康安还特意打听了一下这次府试的策论题目,当然他当时是在学院的学子们考完以后再打听的,因为伍康安前世并没有参加府试。   那时候,原身已经嫁给了董恒,伍康安作为董恒的夫郎小舅子,与董恒的关系也走的比较近,所以当他拿到策论的题目之后,还特意来到董家与董恒讨论研究过,因为原身识字,所以也听得懂他们说的话。   所以此刻见到伍康安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不放在心上,伍白只好说起另一件事,他开口道:“二哥,你刚才说让我教你分析各种大小事情,刚好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别的例子,你就根据这告示上所说的内容,先分析一下给我看看?”   见伍白说找不到例子,只能拿告示上所说的内容来作为例子,伍康安倒是没有反驳,毕竟拿什么例子不是例子呢!   就这样,伍康安拿起一张告示看了一会儿,开口给伍白分析起来。   只是他刚一开口,伍白就从旁边递上纸笔给他,一边还说道:“二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看你还是把你分析的内容写下来吧,我也不拘着你写多少个字,只要你能够把自己想说的意思表达出来就行。”   伍白深知许多人都是眼高手低,用说的,肯定能够倪倪而谈一大段话,但是伍康安是要参加科考的人,他还是希望对方用写的,而不是用说的,毕竟进了考场,考官们可不会站在那里等着你背诵自己的答案,所以他此刻要求伍康安用写的,也是想要让对方养成一种记述的习惯。   每个人的笔风和记述方式都不一样,但是都有一点,那就是多写多练,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方能进步,否则脑海里就是有太多的想法,也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距离伍康安参加府试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学院的夫子特意给伍康安他们那几个要参加府试的学子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回家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明天好随着大家一起前往府城。 第十章 糟糠小夫郎(十)   伍家的人全都围在伍康安的身旁,帮他收拾东西,明天好出发去府城。   这时,院子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伍母走过去看门,发现门外的人是董恒,他有些纳罕董恒为什么会来自己家。   好在董恒没有让他疑惑太久,主动开口道:“叔么,我有话想要对你们说,可以让我进去说吗?”   虽然伍康安与董恒断绝了朋友关系,但是伍家的人除了伍白,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董恒作为村里的优秀后生,伍家与董家又没有发生过争执,更加没有仇恨,伍母自然不会把人拒之门外。   伍家人见到董恒进来,一脸疑惑的看向伍母,似在问对方董恒过来做什么?   伍母也不知道对方来他家到底是有何事,但是人现在已经请进来了,他便开口问道:“董家小子,你方才在门口说有话想要对我们说,现在我们家的人都在这里,你现在说吧!”   听了伍母的话,伍家的所有人全都看向董恒,想要知道对方想要说些什么。   尤其是伍康安,他到是要看看这个董恒到底要说出什么花来,他记得自己已经跟董恒断交了,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敢来他家,要不是此刻家里人都在,他都要冲过去揍对方一顿了。   董恒先对伍父执了一个敬礼,这才开口说道:“伯父,我知道你们今天在为伍二哥即将去府城的事情忙忧,因为我之前去过府城,所以对于府城比较了解,并且对府试的一些注意事项也清楚,因此我今日过来是想要帮助你们一二。”   听完董恒的话以后,伍父并没有很开心,他如今已经一把年纪,不再是个单纯的小年轻,自然是知道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这个道理的,因此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董恒的话。   相反,倒是伍二夫郎就不一样了,他一听到董恒说愿意帮助自家丈夫,他脸上立马就堆起了笑容,无他,要是伍二真的因为董恒的帮助过了府试,那他可就是秀才夫郎了。   他立马笑意言言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不能跟着一起去府城,以前也没有去过,正担忧着呢,董家小兄弟是个厚道人,乐于助人,真是......”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伍父直言道:“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   听了伍父的话,伍二夫郎也冷静下来,是啊,没有好处,谁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他人呢?更何况要是伍康安此次府试不过,那董恒秀才公的名号就是村里独一份儿。   董恒没有想到伍父竟然会直接询问自己的目的,他其实本来只是想要借此机会与伍家打好关系而已,但是伍父直接点出了他的行为带有目的,他要是矢口否认,伍家的人肯定也不会相信。   想到这里,董恒便直接说出了自己最终的想法,这样一来,还能落得一个磊落的形象。   董恒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快速看了伍白一眼,然后才开口道:“伯父,其实我只是想要你们给我一个机会。”   至于是什么机会,却是没有说。   但是他刚才的行为却一直暴露在伍家众人的面前,因此大家都明白董恒所说的机会是什么。   明白董恒说的机会是什么,伍二夫郎自然是面上一喜,在他看来,这个机会算不得什么大事,答应了也就答应了,董恒如今作为村里唯一的秀才公,就算伍白真的嫁给对方也不算亏,更何况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伍白有原身的记忆,所以知道董恒心中所求不过就是希望借助伍家的财力帮助他继续进学,然后走上仕途罢了。   但是伍家又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助他,所以他一进来,伍白就知道对方还在打自己的主意,因此对于董恒说的话,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   相反,对于其他人的沉默,伍二哥是反应最激励的,他满脸冰霜厉声道:“不行,我不同意。”   众人见他反应这么大,也打消了刚才动摇的想法,毕竟伍二不愿意接受董恒的帮助,而他们也不想在伍二考试之前的这个关头惹对方不快,免得影响了对方发挥,倒是要是考不好怎么办?   董恒本来都看到伍父他们几个脸上的表情,觉得自己快要成了,却没想到会是伍二这个曾经的帮手跳出来拒绝了这个事,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气的他一甩自己的袖子就离开了伍家。   而伍村长夫夫见到对方气性这么大,更是暗自庆幸,当初幸好没有把小儿子许给对方,就对方这脾气,自家的小乖乖嫁过去还不得受气。   对于董恒走了这件事,其他人并没有太失望,唯一一个比较失望的人就是伍二夫郎,毕竟在他看来,有了董恒的帮助,伍二考上秀才的机会更大一些,但是此刻把董恒气走的人就是伍二本人,偏偏他又不敢对着伍二多说什么,只好在心里郁闷着。   忽然他想到自己的娘家母父跟他提到过的一件事。   那就是在他娘家村子附近有一家寺庙,很是灵验,之前那村里有个人的母亲生病了,一直不见好,那个男子无奈之下去那个寺庙祈求菩萨保佑,结果第二天他的母亲就病情好转,还有另一件事,村里有一个妇人嫁到夫家以后一直没有孩子,被家里人一直瞧不上眼,无奈之下,那妇人也去了那寺庙祭拜了一下,果然回来之后没有多久就怀上了,十个月后生下了一对双胎。   顿时伍二夫郎在院子里就有些待不住了,他飞快的回到卧室,麻利的收拾行李,他打算明天等伍康安出门以后,他也要回一趟娘家,顺便再去那个寺庙拜拜,看看能不能让伍康安顺利考上秀才。   其他人不知道伍二夫郎内心想法,见他在收拾行李,还以为是在给伍二收拾行李,大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纷纷也忙开了。   因为想着要让伍康安更进一步的打算,伍白思索了一下,决定自己要随行伍康安一起去府城。   府城人多,有钱人更多,他打算把脑海里各种赚钱的点子拿出一个卖给府城的人,这样一来,不管伍康安考没考上秀才,伍家都有钱继续送伍康安进学。   于是,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伍白便提出想要随同伍康安一起去府城看看的想法。   虽然伍白在伍家是最受伍村长夫夫宠爱的孩子,但是乍然听到伍白提出这样的请求,伍家夫夫两个还是被吓到了。   当然,惊吓过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不同意!   伍白见他们不同意,就连两个兄长以及两个嫂夫郎也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在说什么胡话一般,心里有些郁闷!   但是他很快就又有了主意,撒娇卖萌,死缠烂打!   本来就是心尖宠,伍家夫夫哪里受得了对方这样犯规,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下来,不过,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陪同伍康安一起去府城,伍父也决定一起去,一方面是看着自家的小哥儿,另一方面就是他也担心伍康安这次考试。   其实之前伍父也很担心,但是受锢于思想限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二儿子一同前往府城的想法。   但是如今受到伍白的启发,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是可以陪着儿子一起前往府城考试的,这样一来,他还可以照顾好儿子,让对方顺利科考,也免得他在家里担心,却又不知晓对方的状况。   哪怕儿子已经说了是与学院的夫子还有同窗一起前往府城,有他们照顾着,可是自己的孩子出门在外,他哪里会真的放心,如今他自己也跟着去府城,这才是真的放心不过。   既然决定好要一同前往府城,伍父就得立刻准备起来,他吃过饭以后,重新跑了一趟镇子,花费了一些银钱,租到了一辆马车。   毕竟府城距离这里还是有些距离,牛车又不像马车那样有车厢,只有一块车板子加上凳子,毫无任何隐私以及遮蔽之处,他还带着小儿子,所以自然还是租一辆马车比较好。   他租好马车回来以后,家里的伍夫郎已经带着两个儿夫郎以及伍白把他们路上要带的干粮给准备好了。   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就把明日要带的东西先搬到马车上,免得明日再耽搁时间。   村里的牛车都比较少见,更何况是马车了。   因此,伍村长架着马车回家的时候,就被村里人传开了,大家都很好奇马车的样子,纷纷赶来村长家。   有人开口问道:“村长,你这是弄啥呢?”   还不待村长回答,就立刻有人回答道:“要我看,村长家肯定是发财了,买了马车。”   “这马可真俊啊,看起来精神极了,又高又壮!”   “嗳,村长,你们怎么都往马车上搬东西?”   “村长,你家要搬到镇子上去了?”   “搬到镇子上?村长你在镇上买房子了?”   “怪不得呢,要是我在镇上买了房子,那我也肯定要搬到镇上住。”   “村长,你家那房子买成多少钱?你们搬走了,现在这房子还卖不卖?卖多少钱?”   见到这些村民越说越离谱,村长赶紧打断他们的猜测,开口道:“大伙听我说,我家不是在镇上买房子了,也不是要搬走了,只是我家二儿子这次要去府城参加秀才考试了,所以才租了这辆马车,现在在给他收拾行李,暂时不方便招待大家,大家都先散去吧!”   人群中的董母听到村长这么说,心情有些复杂,他记得自己问过儿子的,这伍康安的学识并不好,能考个童生就已经顶天了,可是如今人家都要去府城考秀才了。   要是伍康安考上了秀才,那自己儿子在村里就不是独一份的秀才了,越想越不是滋味,董母跟着逐渐散去的人群往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20 23:56:30~2021-05-21 12:36: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茶茶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一章 糟糠小夫郎(十一)   第二天,因为要赶时间,所以伍白和之前要去镇上一样,很早就起来了。   他飞快的收拾打点好自己,然后再从他自己的房间里抱出一个包袱,这里面装的是他换洗的衣服。   他来到院子的的左边,马车昨夜就是停放在这个位置的,他迅速爬上马车把自己的包袱找准地方放好。   他刚放好自己的东西,伍村长与伍康安也拎着自己的包袱走过来了,他站在车辕上,接过他们递来的包袱,同样找到地方放置好。   等到两兄弟都做好以后,村长这才坐在车辕上,架着马车离去。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伍家其他众人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伍二夫郎见到伍康安已经走了,他也回到自己与伍康安的房间,拿了一个包袱出来。   伍夫郎见他拿着包袱,开口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对于为自己丈夫祈福这种事,说出来只会让伍夫郎对他这个儿夫郎更加满意,因此伍二夫郎也就没有刻意瞒着,老实向伍夫郎交代了去向以及用意。   果然,伍夫郎见到对方准备回娘家,是为了给自己儿子祈福,哪里会不允,当即点头同意了,还给他准备了一份带回娘家的礼物。   接着他想起来自己不能厚此薄彼,大二夫郎也好久没有回过娘家了,等到二儿夫郎走了以后,他又叫来大儿子夫夫两个人,让大儿子带着夫郎也回娘家看看。   不过大儿夫郎就是本村人,只不过他娘家与伍家一个在村西,一个在村东罢了。   他虽然很久没有回过娘家,但是偶尔也会在村里见到过自己的娘家人,加上伍家对他这个儿夫郎不错,他也就很少回去,免得引了旁人误会,还以为他是受了欺负才会回娘家,如今伍夫郎主动开口让伍家老大陪着他一起回一趟娘家,他自然是高兴的。   于是夫夫两个很快收拾好自己,再拿上一些礼物就出发了。   因为他的娘家是在同一个村里,他们倒是没有在娘家过夜,中午在那里吃了一顿午饭,和岳父岳母以及家中兄长小弟聊了一下近况,下午就踏着夕阳回来了,毕竟伍父不在家,伍夫郎此刻只有一个人,晚上会不安全。   另一边,伍二夫郎的娘家人看到他回来了,听到他说这次回娘家是为了给这次要去府城参加科考的丈夫祈福,他的娘家人都在心里感叹,这个儿婿了不得,没想到都去府城考秀才了。   要知道他们当初之所以把儿子嫁给伍家老二,纯粹只是觉得伍家是村中富户,有钱,自家儿子嫁过去绝不会吃苦,却没想到如今还有这般惊喜,儿子都快要成为秀才夫郎,他们不禁为自己的眼光感到得意。   ......   镇上,伍父架着马车赶到书院门口的时候,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选择陪同儿子一起去府城,却发现其他几位考生也是带了家人陪同的。   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带的长辈,有的带的是家中兄弟,有的带的是家中仆人,还有人带着自己的夫郎。   见此情形,伍父一开始满心的忐忑都不见了。   他高高兴兴地带着儿子先是给夫子们问好,然后才与其他人攀谈起来。   当然伍家也不是最后一个到的,在他们之后又来了两拨人。   这时,夫子才宣布所有学子都到齐了,然后开口让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考生资格证明以及户籍证明。   因为这些考生都已经是童生,考过试,所以他们也都知道考试需要带些什么东西,因此夫子就没有过多强调这一点,他只是重在让学子们记得把该带上的东西都给带上。   夫子们带了那么多届学生,自然知道有的学子比较粗心大意,曾经他们就带过一个学子,当时一行人到了府城,临到了考试的头一夜,那名考生才发现自己的户籍文书没有带上。   一开始,那名学生仔细翻找了自己的包袱之后,还是怎么都找不到,到了后来眼看考试时间将近,那名学子就开始发疯了,他在大家居住的客栈里大半夜的不睡觉,大吵大闹,希望扰的别人不得安宁,也考不好,甚至他还不承认是自己忘记带上户籍文书,一心觉得是别人陷害他,把他的文书给偷了。   最后夫子他们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这府试和童生试不一样,童生试是一年一次,府试却是三年一次,可不能叫对方给破坏了,就把那名学生捆绑起来,再把嘴巴堵住,不能叫对方破坏了其他人的考试。   谁知道第二天,除了那名学子以外,所有学子都进入考场之后,那名学生的父亲找来了,给那名学子送来了他的户籍证明,因为他把户籍证明落在家里了。   因为对方是把文书落在书房里,平日里他的家人都不会轻易进入他的书房,这还是担心书房长期没人会落灰,才进去打扫一下,没有想到却发现儿子掉落的文书,因此他的父亲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那时候考场已经关闭,再无进去的可能。   那名考生也知道是自己的粗心造成的这个后果,主动向夫子他们请罪,之后等其他学子考完试出来以后,也一一致歉了。   也是因着这件事,现如今,夫子每次在出发前往府城之前都会让每个学子再重新把自己应该带上的东西都检查一遍,如果忘记带了的,就趁现在还没有出发,赶紧返回去拿上,毕竟等人到了府城,那一来一回的可要花上不少时间。   许是有着夫子们的耳提面命,等所有学子检查完自己的东西,倒是没有任何人有东西忘记带。   得到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好的。   等夫子们也坐上马车以后,大家便开始陆陆续续地朝着府城出发了。   一开始,伍康安还是坐在自家的马车之上,掀开马车帘子,看着路边的风景,平时在车上就与伍白讨论一下哪里风景如何如何。   就这样赶了两天的路,大家也都磨合的差不多,互相都认识起来,伍白也与同行的两个小夫郎说起了话。   再之后的两天里,大家就开始互串马车了,伍康安去了同窗的马车之上,几个人坐在马车上谈论这次的考试,顺便大家再互相交流一下。   而伍白就与那同窗的夫郎坐在自家的马车上,说起一些绣花之类的东西,毕竟别人到了他家的马车上,总不能把别人晾着,只好与对方聊一些对方能够接的上话的内容。   一时之间,大家都相处的和乐融融。   马车上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   唯有夫子们的马车上没有传来笑声,夫子们已经走过这条路无数次了,自然知道这时的欢声笑语是多么难得,等到回程的路上,估计大家就笑不出来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去提醒那些学子,能高兴一时是一时,他们才不做那扫人兴致之事。   四天时间一晃而过,众人来到府城,不过他们并不是直接就进入了城内,而是在城外排起队,跟着前面的人,接受城门士兵的检查,确认身份无误之后才陆续进了城门。   他们本来是上午就到了城门外的,但是临近考期,像他们这样来府城的人一下子增多,城门口排队的人都排到了老远的位置,但是人多也没办法,他们总得进城不是。   一直到晌午过半,他们这一群人才全数进了城。   因为夫子们有经验,早就与相熟的客栈定好了他们居住的院子,因此他们中倒是没有人提出要另行别住的行为,大家都跟着夫子走。   府城可比南平镇热闹多了,哪怕不是赶集的日子,街上也是人来人往,加上府试的原因,大街上的人就更多了。   他们好不容易穿过人流,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子门前。   此时,院子门前已经候着一个人了,对方做的是店小二的打扮,他见到众人,连忙满脸笑容的迎上来,开口道:“夫子们好,各位贵人们好,小的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夫子见此,点点头,满意道:“好了,我们已经到了,你且先把钥匙给我,待会儿我会过去把房钱付了,顺便再找你们掌柜的叙叙旧。”   小二听到夫子这么说,也没有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夫子,然后就离开了。   夫子拿着钥匙,熟稔的上前开门。   等到众人都进到院子里面以后,夫子这才把手里的那一串钥匙分发给他们,让他们各自安置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出来把各自需要分摊的房费交给他,他待会儿会拿去客栈把房钱给交了。   对于夫子的这个要求,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   伍家要了两把钥匙,也就是两个房间,伍白自己一个人一间,伍父与伍康安两个人一间,不过他们两个人要的那间是大间,就算住着两个人也很宽敞,因着伍白是个小哥儿,所以两个房间,也是挨着的,中间就隔了一堵墙。   傍晚的时候,众人正在想着该怎么解决晚饭的时候,夫子带着客栈的店小二回来了,他已经交了房费,但是众人的饭钱还没有给,所以店小二过来,就是想要统计一下,看看有多少人愿意交钱让他们客栈送吃的。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让客栈送吃的,这个院子里也有厨房,你可以选择自己上街买菜回来做饭吃也行,这些客栈都是不管的,但是每到这个时候,总有那么一些人嫌麻烦,不愿意做饭,那么他们就会登记下来,看看到时候需要送多少人的饭,毕竟他们开店,可不能不赚钱,把所有人的饭都给包下。   因为是第一天刚来,大家都还没有摸清楚情况,连菜市场的方向在哪里都不知道,再加上继续耽搁下去,天就暗了,众人自然不可能选择自己做饭吃,于是这一顿饭,所有人都选择让客栈送吃的。   接过众人交给自己的饭钱,店小二脸上笑开了花,他满意的点点头,拿着银钱走了,去给众人安排晚饭。 第十二章 糟糠小夫郎(十二)   众人修整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以后,大家就都出门了,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来府城,当然要好好的逛一下,顺便再打听一下菜市场的位置,这样方便大家买菜回来做饭,要是每一顿都从客栈买,那他们等到这次科举结束以后,估计身上带的银子就都所剩无几。   就连以前来过府城的夫子几人都出门了,毕竟他们在府城是有朋友的,难得来一次府城,怎么也得上门拜访一二。   就这样,伍白跟着伍父两人也出门了。   刚好今日赶上了赶集,上街的人竟是比昨日看起来还多。   三人一边逛着府城,一边思考着既然来到了府城,总该给家里的人买些东西带回去,其实也不拘一定要给他们买些贵重物品,只要心意到了,相信伍夫郎他们应该也是会很高兴的。   这一路上,伍父与伍康安两个人对于府城的繁华与热闹,看的那是目不暇接。   倒是伍白,他曾经待过更为繁华的京城,因此见到府城的繁华与热闹,倒是没有被迷住眼睛,相反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想着自己该使用什么样的法子,合理的把银子赚到手中,并且不会引起伍家父子怀疑。   就在他目光专注着观看周围的人,想要从那些人身上寻些突破口的时候,从他们的身后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的速度不快,但是因为伍白的心神不在这上面,所以并没有发现身后赶来的那辆马车正缓缓从他身后靠近。   伍父两人倒是看到了,但是他们的反应也慢了一拍,再加上周围的人比较多,一时之间导致他们并不能及时拉开伍白。   就这样,伍白成功的被马车给撞上了。   因为马车速度并不快,伍白只是手按在地上,造成了一点擦伤,没有什么大碍,他很快就自己站了起来。   赶车的车夫见自己把人给撞了,并且对方还是一个柔弱的小哥儿,他的心里不禁冒起了冷汗。   正在这时,坐在马车里的人,发现马车忽然停下来了,还以为到了目的地,便掀开帘子,谁知一眼就与马车前的一个小哥儿对上了。   掀开帘子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他掀开帘子以后,看到自己并没有到达目的地,而且发现马车前面的那个小哥儿手上的伤痕,立刻猜测到对方可能是被马车撞伤了,便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   车夫见自家主人皱眉了,赶紧认错道:“公子,小人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人太多,一不小心就把这位小哥儿给撞上了,小人......”   年轻男子不耐烦听对方多言,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话,并且下了马车,对着还在发怔的伍白开口道:“在下萧子墨,刚才是在下的车夫莽撞了,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小哥儿,还望小哥儿原谅。”   伍白见到对方那张脸,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会见到一张与他夫君一模一样的脸。   正在他心想这是一个巧合,毕竟人有相识,物有相同的时候,就听到对方开口介绍说他叫萧子墨。   这下子,伍白再想骗自己说这是一个巧合,那就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夫君萧子墨,伍白仿佛被巨大的喜悦包裹着,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夫君居然还有再次见面的时候。   “白哥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伍家父子俩这时已经穿过人群来到伍白的身边。   听到伍父的问话,伍白瞬间清醒过来,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一下面前的这个萧子墨,但是见到对方看着自己的陌生的眼眸,瞬间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见面前的这个小哥儿一直不回答自己的话,就那样看着自己发呆,萧子墨还以为对方是因为刚才被马车撞上所以吓傻了,不知怎的,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但是很快他就收敛好自己的情绪,这时见到有两个人围着那名小哥儿问话,听对方问话,就知道他们是认识的,就是不知道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那个年长一些的倒是好猜,应该是那名小哥儿的长辈,就是那名年轻男子不知道对方与那小哥儿是什么关系。   发现自己越想越远,萧子墨摇了摇头,赶紧打消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再次开口道:“这位小哥儿好像手上受了伤,在下正好要到前面不远处的店铺查看,还请三位先上马车,等到了那里,我请一个大夫好好给这位小哥儿瞧一瞧,处理一下伤口,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伍父本想说不用,毕竟只是小伤,他可不敢劳烦面前这个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人,让别人如此劳师动众,他们父子三人到时候随便找个药铺买点药擦擦就行了。   但是伍白一想到对方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夫君,便立马点头答应道:“那就有劳这位公子了。”   “在下应该的,还望小哥儿不要怪罪在下才好,请!”萧子墨伸出一只手准备扶着伍白上马车。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挨着伍白,他就被一个人给挤开了,伍康安作为读书人,自然是知礼的,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当然不可能让一个陌生男子扶自家小弟上马车,免得败坏了名声,所以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伍白身旁,把准备扶伍白上车的萧子墨挤开了,然后自己扶着伍白上了马车。   萧子墨的手还悬在空中,他尴尬的收了回来,苦笑道:“是在下失礼了。”   伍父见到自家小哥儿一口答应下来,他也只能跟着上了马车。   过了一会儿,马车再次停下来,果然如萧子墨所说,他要去的那家铺子不远,转过一条街就到了。   几人来到一家玉器铺子,萧子墨立刻吩咐里面的店小二去医馆请一个大夫回来。   玉器铺子的掌柜一听到萧子墨要请大夫,顿时就急了,赶紧走过来,询问道:“少东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这位小哥儿的手受伤了,所以想要请一个大夫瞧一瞧。”萧子墨解释道。   随着萧子墨的指引,掌柜把目光看向伍白,仔细打量起来。   原因无他,因为他家少东家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却还是没有成亲,家里的长辈都急的不行,这次少东家之所以会来到栗州府,就是因为不满家中长辈擅做主张,想要给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他根本就没有见过的人。   为了打消家里长辈的想法,他这才借着查账之事离家出走,来了这栗州府。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到栗州府,这玉器铺子的掌柜就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信件,里面是萧家的当家主夫写给掌柜的信件,心里交代掌柜多劝劝萧子墨,让对方早日回京成亲,他们在京城已经为对方相看好了一个满意的夫郎。   也正是因为那封信,掌柜对此刻出现在萧子墨身边的伍白这个小哥儿不免打量起来,他想要知道自家少东家是否对这个小哥儿有意,要是有意,那他就得立刻报告给京城才是。   免得将来出了岔子,主家责怪他。   掌柜的心中思绪万千,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一直盯着伍白那直勾勾的目光已经引起了萧子墨等人的不快。   尤其是伍父,心中暗自后悔,他就不该带自家小哥儿来这家店,看这个掌柜的,和自己都是一般大的年龄,居然一直盯着自己儿子这么小的小哥儿看。   伍白也对掌柜的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快,他倒是能感受到对方盯着自己绝对没有那一方面的意思,但是谁也不想别人一直盯着自己不放不是?   见到伍白皱起了眉头。   萧子墨立刻提醒玉器铺的掌柜,他沉沉的咳嗽了一声,惊醒了掌柜的。   掌柜的这时也反应过来刚才的行为不妥,于是连连告罪。   “大夫,这边请!”店小二带着一名大夫来了。   大夫走进来一看,发现众人看起来都很好,个个面色红润,不像有病的样子,怀疑病人可能在后院,便开口问道:“病人在哪里?”   伍白抬起自己的手,想说是自己,却发现手上的伤痕已经结痂,顿时他就不好意思开口说病人是自己了,还把手背在了背后,仿佛这样就可以装作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萧子墨正好站在他的旁边,自然看到了伍白的小动作,他眼底浮上一丝笑意,嘴角也不自觉的往上勾了勾。   而一旁的掌柜,见到这个自从来到栗州府之后从来都是冷着脸的少东家居然笑了,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如同见了鬼一般。   察觉到掌柜看自己的眼神不对,萧子墨立马又恢复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对着请来的大夫说道:“大夫,刚才我的马车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小哥儿,还请你帮他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内伤,对了,他的手心被擦伤了,不知道大夫您有没有带上跌打药酒?”   大夫听到伍白被马车撞了,他看了看对方的脸色,觉得对方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但是他是大夫,看病不能仅凭面相,还是要把把脉才好下定论。   于是他找了地方放下自己的药箱,从里面取出脉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让伍白坐在前面来,这才开始给对方诊脉。   等大夫诊完脉后,萧子墨与伍康安同时开口问道:“大夫,这位小哥/白哥儿到底怎么样了?”   问话的两个人也没有想到对方会与自己同时开口,问完以后才发现这个巧合,顿时两个人就转头看着对方,双方眼里都冒出了火花。   确认过眼神,是个想要与自己争抢白哥儿/三弟的人。 第十三章 糟糠小夫郎(十三)   萧子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一向对于情感之事比较淡漠,但是近日却不同,他发现了自己对这个叫白哥儿的小哥儿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虽然两个人相识到现在总共也没有说上几句话,但是他的脑海里却仿佛有一道莫名的声音在告诉他,这就是你要找到的人。   “萧公子,我们这就告辞了。”伍白清脆的声音把萧子墨从沉思中唤醒出来。   却原来是大夫已经给伍白上好了治疗擦伤的药膏,伍白他们便打算离开了。   萧子墨第一次生出一种想要挽留对方的冲动,但是他却找不到借口,只能放任对方离去。   ......   玉器铺子的掌柜坐在柜台前拨打着算盘珠子,眼神却停留在一旁的茶桌上,那里坐着一个人,正是萧子墨,他正拿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脸上堆满了愁绪,仿佛把那茶当做酒一般饮下。   从那天见到白哥儿他们算起,他已经三日没有见到过对方了。   虽然对方现在居住的地方,他早已经派了下人打探清楚,也清楚当日陪着白哥儿的两个人是他的父兄,但是他却还是没有找上门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给白哥儿带去灾难,他的父母已经在京城给他挑选好了合适的成亲对象,如果他现在去找白哥儿,被他的父母知道以后,一定会找白哥儿的麻烦,想到这里,萧子墨放下茶杯,径直上了楼。   只是他刚上了楼没多久,伍白就走进了这家玉器铺子。   伍白这次来到这家铺子,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自然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这里再遇见萧子墨,不过他进来以后并没有看见萧子墨。   伍白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他很快就再次打起精神来,因为他来这里还有另一个目的。   掌柜的见到从门口走进来的伍白,被吓了一跳,他赶紧往萧子墨刚才坐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已经不在那里喝茶,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他一点儿也不希望萧子墨也伍白有些什么牵扯,毕竟要是萧子墨真的看上了伍白,带着对方回了京城,那京城的主家夫郎肯定是第一个不放过他的。   因此见到伍白走进来,他并不想招待对方,要不是因为店里还有其他几个零星的客人,他甚至都想直接把对方赶出去了。   想到萧子墨随时有可能会下楼,到时候万一让他看见伍白,那岂不是糟糕,于是掌柜的撑起笑脸,对着伍白说道:“这位小哥儿,有什么想要买的玉器吗?我给你推荐推荐。”推荐完了,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反正你也买不起。   虽然掌柜的笑脸相迎,但是伍白还是看出了他对自己的不喜,他心下纳闷,自己并没有得罪过对方啊?   算了,不想了,他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做生意的,可不是为了让别人喜欢自己。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伍白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掌柜。   掌柜也想快点把伍白的打发了,因此他接过对方的纸,先是随意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上面画了几样首饰样式,还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款式,顿时掌柜的就顾不得许多了,他抬头直直看着伍白说道:“不知道小公子这是何意?”   伍白也不打算与对方饶弯子,他明白这些生意人,说话总是要绕个几圈,毕竟他曾经也管理了许多铺子,做过不少生意,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想要压价罢了。   他方才一直盯着掌柜的,自然看到对方在看见那些首饰样式的时候,眼里冒出的精光。   “我是来卖首饰样式的,掌柜的看着喜欢就给我估个价钱罢了。”伍白开口道。   掌柜的也没有想到对方的性子这么直,他还以为对方要先开口夸赞自己的首饰样式有多么独一无二之类的话,以便与抬高价钱。   但是掌柜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性子直,伍白不过就是一个乡下小哥儿,不懂得那些做生意的道道罢了。   想到这里,掌柜的心里充满了对伍白的鄙视,他有些不明白少东家到底是看上了这个小哥儿的哪点?虽然萧子墨并没有做出什么追求伍白的行为,但是掌柜人老成精,哪里会看不出来萧子墨的小心思。   “这样吧,你这里总共有六个首饰样式,每一样我给你一两银子,但是你之后不能把这些样式再卖给其他人。”掌柜一副便宜你了的口气说道。   伍白顿时就气笑了,这些首饰样式,他敢说除了自己,旁人绝对拿不出来,因为这都是他上一世见到的一些流行的款式,卖的非常好,结果这个掌柜见自己面善好欺,以为自己不懂这些首饰的利润,一两银子就想打发自己。   本来伍白之所以选择这家玉器铺子,也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想要把赚银子的机会留给萧子墨家的铺子,但是他曾经被萧子墨捧在手心里,现在可受不了对方手下一个掌柜的欺负,当即从掌柜手中抽出图纸,想要离开。   谁知他刚转身的时候,就看到萧子墨从楼梯上走下来。   萧子墨也是听了店里的店小二提了一嘴,才知道伍白来到了铺子里,一时之间,他也顾不上许多,只想见伍白一面,谁知他刚下来,就见到对方一脸生气,就要离开的样子。   他赶紧走到门口,拉住了对方的手,拦住了对方。   伍白其实见到萧子墨以后,也并不是真的想要走,他其实内心是想要与萧子墨多接触,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都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而他自己有记忆,但是萧子墨却没有记忆。   所以当他被萧子墨拉住的时候,他也就顺势停了下来。   只是再次见到那个曾经疼宠自己一生的人,伍白眼眶还是有些红了起来。   见到伍白红了眼眶,萧子墨还以为是自己把对方的手捏痛了,于是赶忙松开刚才拉住伍白的手,嘴里还着急的说道:“对不起,是我冒失了。”   伍白摇摇头,只是看着对方不说话。   “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是有什么东西要买吗?”萧子墨开口询问道。   “我是来卖这个的,可是你家掌柜说这个只值一两银子。”伍白举起自己手里的图纸,拿给萧子墨看,语气中不自觉的充满了委屈。   萧子墨顺着图纸看去,发现上面是一些首饰样式,看着倒是新颖,他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首饰,只瞬间,萧子墨就明白了这些首饰的价值,想到伍白说的店里的掌柜只肯出一两银子的价钱,他顿时脸色就黑了下来。   “吴掌柜,你是不是底下的位置坐不太稳,要不要我给你换一个位置?”萧子墨冷声说道。   吴掌柜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急忙赔罪道:“少东家,对不住,这件事是老夫糊涂了,老夫这就把价钱加到十两银子,不,加到二十两,您看怎么样?”   见他这副模样,伍白心里憋着的那口气顿时就舒畅多了,其实他也并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做生意嘛,有来有往,你开价我还价,天经地义。   他只是因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加上要完成原身的愿望,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之前没有见到萧子墨之前,还能告诉自己能行,但是乍然见到萧子墨这个人,他前世的夫君,对方仿佛还把他给忘记了,一时之间就没有崩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心里憋了一把火,只是正好今日发泄出来了而已。   此刻见到萧子墨为了自己斥责吴掌柜,他感到心里暖暖的,哪怕夫君忘记了自己,但是下意识还是关心着他的,伍白顿时就不生吴掌柜的气了。   心里高兴的伍白也不再针对吴掌柜,他主动为吴掌柜求情道:“算了,萧大哥,这件事说来也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了,吴掌柜作为生意人想要压价也是正常的行为。”   吴掌柜没有想到伍白会替自己求情,惊讶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抓住这个机会道:“是啊少东家,我真的不是有意欺负伍小公子,我只是......”   “行了,既然白哥儿愿意原谅你,算你幸运,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还不快点给白哥儿一个合理的价格。”萧子墨不耐烦道。   “是是是,我这就算,您看我给伍小哥儿三十两银子一个首饰样式,怎么样?”吴掌柜忐忑道。   听到吴掌柜的报价,萧子墨点点头,表示可以。   “不用了,我知道,那些图纸值不了那么高的价钱,吴掌柜你给我每个样式十两银子就可以了。”伍白开口道。   听到伍白愿意把价钱降到十两银子,吴掌柜心中一喜,但是他又不敢违抗萧子墨,只得迟疑的看向萧子墨。   萧子墨眉头一皱,道:“你看着我做甚么,按照白哥儿说得来做就是了。”   闻言,吴掌柜在心里把伍白的分量往上又提了提,他觉得自己下次见到伍白一定要把对方供起来,免得萧子墨看自己不爽,导致自己丢了饭碗。   吴掌柜麻利的从柜台那里数出六十两银子交给伍白,不过他这次可不敢再跟对方说什么只能把样式卖给他家一家这样的傻话。   不过他倒是不知道,就是他不说,伍白也是不会把图纸卖给别家的。   因为伍白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哥儿,如今身上又揣着那么多银两,萧子墨自然是不放心对方一个人独自回去的,所以他邀请伍白上自己的马车,他亲自送对方回去。   对此,伍白倒是没有拒绝,一脸坦然的上了对方的马车,离开了玉器铺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21 23:57:12~2021-05-22 12:35: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茶茶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四章 糟糠小夫郎(十四)   两个人坐着马车往客栈的小院方向走,途中经过一家茶楼的时候,伍白让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   他对着萧子墨邀请道:“萧公子,不知道能不能请你进去喝杯茶?”   听到伍白的话,萧子墨哪里有不答应的,他当即点头示意。   于是两个人就进了茶楼,上了二楼,要了一个雅间。   等到小二把茶水端进来并退出去以后,伍白坐在萧子墨的对面椅子上,一边从窗户那里往下看,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一边随意的开口道:“说来我与萧公子也算有缘,只是却并未正式介绍过自己,加上萧公子今日又这般帮助于我,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伍白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叫伍白,家住清怀县南平镇兴丰村,今年十五岁,还未婚配。”   听了伍白的自我介绍,萧子墨心中一阵火热,他不禁猜测对方是否在与说些暗示,但是他仔细观察对方神色,却发现对方一派神色自然,仿佛并不知道他刚才的话说出来对于自己的震撼有多大。   萧子墨心中哂笑一下,随后也自我介绍道:“在下萧子墨,是京城人士,家中父母健在,兄弟众多。”   “哦?萧公子并未介绍自己婚配与否,莫非是已经成家,不便多说?”伍白见萧子墨并没有如自己所愿的说出他的婚配情况,心中一凝,捏着杯子的手也不自觉的暗自收紧,决定直接问清楚。   他决定了,要是对方今世真的已经有了家室,哪怕对方是自己前世的夫君,那他也绝不会纠缠对方。   萧子墨一听对方怀疑自己有家室,赶紧撇清关系道:“不,我没有成亲,只是......”   “只是什么?”伍白松了松茶杯,追问道。   “只是家中长辈给我相看了一户人家,正在催促我回去成亲。”萧子墨有些不敢看伍白的眼神。   他觉得自己太卑劣了,明明家里都已经给他说好了一门亲事,可他却在这里勾搭别的小哥儿。   不过他很快就解释道:“白哥儿,你相信我,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娶对方的,所以我才会违背他们的想法,跑来栗州府,不过,我想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缘分,现在我想娶的人是你。”   伍白的脸色缓了缓,问道:“你的家中长辈应该不会愿意让你娶我吧?”   “你放心,我会解决好这些事情的,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委屈。”萧子墨保证道。   接下来,两个人确认了对方的心意,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萧子墨才恋恋不舍的把伍白送回去。   伍白坐着马车回到小院的时候,院子里有不少的人,他们都看见了,等到马车离开以后,院子里大部分人都围上来,想要打听到底是谁送伍白回来的,伍家父子两个自然也在其中。   可是伍白并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外人,便对着伍父他们两个道:“爹,二哥,你们跟我来,我有话单独对你们说。”说着他就朝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伍家父子两个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人家伍白摆明了不想告诉他们,那他们还凑上去,那不是自讨没趣嘛,于是又各自散开了,毕竟伍白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这次的府试。   等到伍父与伍康安进了房间里以后,伍白立刻把门给关上,然后这才从兜里拿出那六十两银子,交给伍父。   伍父看着自己手里的银子,有些吓着了,仿佛拿的不是银子,而是什么烫手山芋,他紧张的问道:“白哥儿,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银子?”   伍康安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伍白。   伍白赶紧解释道:“爹,二哥,你们别紧张,这银子是我用正常的办法换来的,喏,就是昨天你们看我画的那个首饰图纸,我把它给卖了。”   “那不是你随便画着玩的吗?怎么还能卖银子?”伍父满脸写着你可别骗我!   伍康安倒是知道那首饰图纸可以卖,但是他却不认为能卖出这么多银子,于是他开口问道:“你把它卖哪里了?”   “就是我们那天去过的玉器铺子,他家也在贩卖各种首饰。”伍白老实说道。   “玉器铺子?”伍康安在嘴里念叨了一下这几个字,然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切地问道:“今天送你回来的人是不是那个叫萧子墨的男人!”   虽然他是问话,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伍白见他都猜出来了,也就没有隐瞒下去,老实承认了:“是啊!”   “萧公子?他为什么会送你回来?”伍父有些不明白。   “还能为什么,他肯定是看上咱家小弟了。”伍康安有些无奈道。   伍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会吧?那萧公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哪里会看的上咱们白哥儿?”他又不瞎!   伍白:“......”爹,我不是您最疼爱的小哥儿吗?   本以为伍父的话才是最打击人的,却没有想到伍二哥也接了一句:“人家当然不会是真的看上白哥儿了,估计是觉得白哥儿太单蠢,想要来个骗身骗心,等到白哥儿被他得手以后再溜之大吉。”   “那萧公子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啊!”伍父感叹道。   “对对对,我敢保证萧子墨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伍白保证道。   “你看,白哥儿才和那个萧子墨见过两次面,他就那么相信对方,我觉得他现在已经完全被那个萧子墨给迷惑住了,那些大家公子惯会这些手段,爹,接下来你可得把白哥儿给盯紧了,不能再让他跟那个萧子墨再见面了,要是对方骗着白哥儿做出什么错事,到时候你可怎么向母父交代。”伍康安着急的说道。   因为他自己还要准备科考,所以他就把盯着白哥儿的事情交给了伍父。   伍父也觉得自己二儿子担心的事情确实不得不防,就答应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直到伍康安府试考完,伍白都没能单独再与萧子墨见上一面。   虽然他知道萧子墨肯定不会伤害自己,但是伍父他们不相信啊,加上伍父他们也是为了他着想,所以伍白倒是对此没有任何不满,因为他坚信就算两个人一时之间见不了面,但是最终还是会在一起的。   这不,这天,他正在客栈二楼与伍家父子两个等着府试成绩张贴出来的时候,就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萧子墨写给他的,萧子墨说他回京了,因为他的父亲生病了,他得回去看看,所以就没有时间来向伍白告别,只留下了一封信让人转交给他,萧子墨还在信里说了,他回去以后一定会解决好父母为他说好的亲事,让伍白等他。   对于萧子墨的话,伍白是相信的,他相信对方会解决好一切来娶他。   边上的伍康安见自家小弟看着信纸笑眯眯的样子,有些不是滋味,他有些后悔不该带小弟来府城,自己小白兔快要被大灰狼拐走了。   伍父趴在窗户上,伸长着脖子朝着楼下看去,想要尽快看到报喜的人进入这家客栈。   府试的成绩一般是午时刚到的时候贴出来,因为此时还没有到午时,所以伍父相当于白期待了。   之后,三个人没有回到小院,他们难得奢侈一次,就在客栈里点了些吃食,继续等着成绩贴出来。   午时刚过,府试的成绩就被贴出来了,府城的人一下子就炸开了,大家全都开始讨论这一次有哪些人考中秀才了。   各大酒楼与客栈的包间也是人满为患,伍白他们还能听到从隔壁包间传来的讨论声。   “我猜那韩飞宇肯定在榜上。”   “还有那卫诚,我猜他应该是这次府试的第一人。”   “不不不,这次第一人应当是武星文才对,他可是年少成名,八岁就考上了童生,如今十岁,他的夫子都说以他的学识考个举人都不在话下,如今考一个秀才第一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对,案首应该是卫诚才对,那卫诚可是得到了从京城回老家养老的翰林院老大人的指点,人家大人可是考上了进士,那武星文哪怕年少成名,但是到底年纪太小,没有名师指点,要说他是府试前三倒是有可能,但是谁让他遇上了卫诚呢?”   “哈哈哈,各位兄台分析的有道理。”   “你们快看楼下,有报喜的人进来了,不知道是在场的哪位兄台有幸被取中了,这顿饭你必请啊!”   “木源县清河村盛子晋,谁是盛子晋?”一阵大喊上从客栈楼下传来。   “这里这里。”盛子晋慌忙回应道。   “恭喜盛兄......”一群人围着一脸得意的盛子晋拍着彩虹屁。   “快看,楼下又来人了。”   “这次应该是唐兄吧!”   “果然是唐兄,贺喜啊!”   “接下来应该就轮到李兄了吧,你可是我们这里学识最好的一个,小弟先提前恭喜了。”   “哪里哪里,哈哈哈......”   “真的是李兄,我这嘴今天是开光了吧,连猜两次都中了。”   “咦,你们快看,又有报喜的人进客栈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名次在李兄之前。”   因为府试的唱名一般都是从倒数第一名开始往前唱,所以越往后收到喜报的人名次也就越往前靠。   几个人正纳闷呢,就听到楼下报喜的人喊道:“清怀县兴丰村伍康安是哪位?” 第十五章 糟糠小夫郎(十五)   伍康安还没来及回答,因为他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砸晕了。   就见他们隔壁的包间闹哄哄起来。   “这伍康安是谁?”   “是啊,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号人。”   “你没听见吗?对方是清怀县的人,与咱们不是一个县,你没有听说过很正常。”   “切,我来府城之后早就派人打听过了,清怀县有名的学子可没有伍康安这号人物。”   “好了,好了,咱们就别再猜测了,等会儿不就知道对方是谁了么,到时候咱们过去看看。”   这话一出,大家才安静下来,耐心等待着伍康安的回应,想要看看是哪个包间的人会发声。   不过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伍康安一时之间已经呆怔了,并没有立刻回答,相反,倒是楼下的店小二有时候会给伍家他们居住的那个小院送些东西,因此倒是认识伍康安,他也知道伍康安在哪间包间,所以直接就带着报喜的人上楼,进了伍康安他们的包间。   见到报喜的人进来,伍康安这才清醒过来。   “恭喜伍秀才中了府试第十名。”两位报喜的人恭贺道。   一旁的伍白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钱袋子赏给他们。   等到报喜的人走了之后,伍康安这才激动地大叫起来:“父亲,白哥儿,你们听到了吗?我中了,哈哈哈哈......”   伍康安大声地狂笑出来,刚好就被隔壁包间的人给听到了。   伍白也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成绩,他就想早点回到小院,收拾东西,早点回家,并不想让伍康安在这里与其他的读书人过多的纠缠,免得节外生枝。   就赶紧拉着伍康安下楼,离开了这间包间。   伍父见到两个儿子都要走,他自然也是跟在后面下了楼。   三人回到小院以后,伍康安向夫子秉明了自己的情况,夫子好生的勉励他一番,就让他离开了,并没有惊讶的样子。   像府试成绩这么重要的事情,夫子自然也早早打发了人帮他盯着,所以他早就知道伍康安考上了秀才,并且名次靠前,惊讶也惊讶过了。   对于夫子来说,他这次比较看好的是另外两位学子,但是这一次那两名的学子的排名却在伍康安之后,虽然并没有相差多少名,但是夫子心中也是极为震惊的,当然,震惊过后就是喜悦了,毕竟伍康安也是他带的学生。   夫子们这次总共带了十三名学子前来参加府试,但是被取中的只有四人,有一个人还是吊着车尾考上的。   其实按照夫子预先的期望是两个人能够考上就已经很满意了,但是他们学院这次能够考上四人,夫子们在睡梦里都笑醒了。   下午的时候,院子里的众人,大都趁着这点时间,把自己在府城想买的东西买了,想游玩的景点也游玩了,想吃的美食也尝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院子收拾各自的行李。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向客栈归还了钥匙,结清了剩下的房钱,架着各自的马车打道回家了。   之所以没有继续在府城停留,实在是府城的消费对于他们来说过高,在这里多停留一天,那就要多交一天的房钱,反正现在府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他们也没有继续待在那里的理由,所以大家都一道回家,这样一来,人多也安全一些。   四天后,众人顺利回到了南平镇。   但是此时天色已经渐晚,镇子上也没有多少人在走动,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准备晚饭的当头,为了早点回到家,毕竟马车可比人走路快多了,伍父也就没有立马前去马车行归还马车,他架着马车直接就往兴丰村而来。   伍家的院子里,此刻大家都已经吃过晚饭,正在院子里纳凉,顺便算着时间,想着伍白他们三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唉,不知道老二这次能不能考上秀才。”伍夫郎叹了一口气。   “母父,您别担心,夫君他肯定可以考上的。”伍二夫郎忐忑的说道,虽然他已经回娘家,找到了那个寺庙,也去拜了菩萨,但是这些事情谁也说不准,求个安慰罢了。   “诶,我好像听见了马蹄声?”伍家老大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谁知听见这话的伍夫郎,一下子就从凉椅上坐起来,飞快地跑到门口处,向着村口方向张望着。   “有一辆马车进村了,肯定是你爹他们回来了。”伍夫郎高兴道。   伍家众人闻言,纷纷跑到门口。   马车的速度很快,加上村子比较小,这才说话的当头,马车就已经到了家门口。   见到夫子三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伍夫郎他们心里有再多的话都忍住了,他们上前帮着把车上的东西都给搬下来放好,把马栓在了院子左边的角落里,并且抱了一推草料放在那里。   等伍白三人打水洗脸,收拾好自己以后,一家人才坐在大堂里说起了话。   当然主要就是说起了伍康安这次府试的结果了。   听到伍父宣布伍康安考上了秀才,顿时守在家里的那几人全都高兴起来。   伍夫郎先开口问道:“真的吗?真的吗?康安考上秀才了!”   “是真的母父,二哥可厉害了,他还打算继续参加明年的乡试呢,是吧二哥?”伍白看向伍康安。   听到伍白的问话,伍康玉树安被噎了一下,但是仔细想想又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既然有机会,他当然要继续往上考才对,于是他点点头道:“对。”   见自家二哥真的点头,伍白心里偷偷笑了笑,很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晚上,伍家人高兴的一夜未曾睡着,大半夜的还能听到从每个房间传来的谈话声,除了伍白的房间,他只有一个人,无人可以交谈。   翌日,整个兴丰村的人都知道伍康安考秀才回来了,大家呼朋唤友的都朝着伍家而来。   等到正式听见伍村长说起伍康安考上了秀才之后,更是引起了一片哗然。   人群中的董母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震惊极了,当初看到伍康安要出发前往府城考秀才的时候,他就回到家向儿子打听了一下,儿子董恒告诉他,以伍康安的学识绝不会考上秀才,他当时听了心里可高兴了,儿子说的准没错。   谁知这才过了一个月,伍康安竟然就考上了秀才,他还没高兴多久呢!   董母有些生气地站在人群里开呛道:“村长,你可别为了你儿子的名声,就糊弄我们呀,大家都知道考秀才不容易,万一让上面的人知道了你家儿子冒充秀才,到时候追究起来可就不好了。”   人群顿时安静如鸡。   “不会吧,村长肯定不会拿这种事来骗我们。”有人还是相信村长的人品。   “可是考秀才确实不容易,有些人考到老都没能考上秀才,哪能伍康安一次就考上了。”也有人质疑道。   本来董母只是妒忌,所以才随口放出那样一句话,就是为了给村长他们家添堵,毕竟谁让他家拒绝了自己儿子的婚事,导致儿子如今还不能顺利去到县城进学。   此刻他听见有人附和自己的话,一时之间却觉得自己刚才的胡言乱语也许蒙对了,想着这一点,董母顿时腰杆也挺直了一些。   伍家的人本来各个满脸笑容的接待着村里人,大家都挺高兴,伍村长甚至还想着在村里开一场筵席,为二儿子庆贺一番,顺便也增进一下与村里人的感情,毕竟他是村长,与村民们关系好点,平时处理起村里的事务也轻松一些。   谁知道这才刚高兴没多久,就出现了一个不和谐分子,在那里大放厥词。   伍父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是不想与一个董母多做争执,但是他又不想自家儿子的名声被别人污蔑,所以他还是站了出来,准备好好的反驳一下董母。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伍白给抢先了。   “这位叔么,听说你儿子也是秀才,应是气质高洁之辈,怎么你就没有受到他的熏陶呢,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堪入鼻,难闻至极,我二哥的秀才可是得到了府城知府的亲自认证,秀才文书也到手,算是有功名在身,你如此污蔑一个秀才,这可是对知府大人的大不敬。”   伍白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在我家说说也就罢了,毕竟我们家的人都受到了我二哥的熏陶,轻易不会与你计较,但是还是要教你学个乖,那样的话可不要随便到旁人面前吐露,否则落到有心人的耳中,不光你的小命难保,就算是你儿子的秀才名头恐怕也保不住,甚者还会给你家遭灾,更严重一点还会给村里遭灾。”   一开始村里人听到伍白斥责董母的话,还在一旁看好戏,直到听了伍白最后一句话,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大家看向董母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毕竟谁会对一个差点害了自家的人好脸色。   董母自然感觉到了众人对他的不满,他赶紧反驳道:“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   还不等董母再继续说些什么,躲在院外一棵大树后的董恒就走了出来,他穿过人群走到董母面前,把对方一把就拉着回了家。   董母一边走,一边还在喊道:“你拉我做甚么,我又没有说错,他们家的秀才肯定是假的,这会儿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等回到董家以后,董恒见身边无旁人,这才对着董母沉着脸说道:“够了,我不求你能够帮到我,但是你能不能别给我帮倒忙。”   董母不服:“我怎么给你帮倒忙了?”   “我明明跟你说过的,我想要娶村长家的白哥儿,你今天那般得罪村长家,他们怎么可能再把白哥儿嫁给我。”董恒无奈道。   “哼,就算我没有去闹这一场,他们也不见得会把白哥儿嫁给你。”想到这个董母就生气。   虽然知道母父说的很有可能,但是董恒还是想要努力一下的,毕竟村里也就只有村长家的财力能够支持他到县城进学。   董母也知道自家儿子的小心思,虽然他刚才语气有些硬,但是他还是怕儿子以后真的没能更进一步后会埋怨他,他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什么,对着董恒劝慰道:“恒儿,你也别太生气了,咱们也不是非得娶村长家的小哥儿,母父前几天上街去卖点东西贴补的时候,听到镇上有一家员外郎,想要给女儿招赘,不如你去试试?那家人我已经打听过了,有钱。” 第十六章 糟糠小夫郎(十六)   因为董母闹得那一场,伍父也就没有心情请村里的人吃饭了,他想到自己平时为了村里的大小事务奔波,到头来还是有人会相信董母的胡言乱语,就只觉得心寒。   伍白倒是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会有人附和董母的话,不过是因为那些人的嫉妒心作祟罢了,那些人又哪里是真的相信董母的话。   这样的情景他早在前世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当时他的夫君也是考上了村里的第一个秀才,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上他们家,明里恭贺暗里妒忌,张口闭嘴都是在暗示他家夫君只能止步于秀才。   不过还好他夫君并没有受到那些人的干扰,不仅考上了状元,最后更是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至于当初说酸话的那些人,早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那些人整日里都担心着他夫君找他们算账,不过他夫君可不屑与那些人一般见识,当了官以后除了过年的时候回乡祭拜长辈以外,根本不回去,这也让那些想要巴结他夫君的人气的跳脚。   虽然因为董母扰了兴致,但是自家人还是要庆祝一番的,所以伍家就只简单的置办了两桌饭菜,请了关系比较亲近的邻居,以及两位嫂夫郎的娘家人,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了这顿饭。   兴丰村在二十多年前是由流民组成的,所以伍家也并没有族人什么的,村子里大多都是杂姓人家,当时的伍村长因为认识些许几个字,所以才当上了村长,这一当就是这么多年。   也是因此,伍村长知道识字的好处,所以才会送两个儿子去学堂,如今二儿子考上了秀才,更加证明了他当初的选择没有错,伍村长高兴的多喝了几杯,就开始说起了他年轻时候的事。   伍白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兴丰村的由来,因为在原身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所以伍白猜测原身也不知道这一点。   ......   这天,伍白正在伍康安的书房里,他正准备好好考考伍康安,看看对方的功课最近有没有懈怠下来,因为伍康安考上秀才之后,就忙碌了起来,村里哪户人家生了孩子,就会请他帮忙取一个好名字,又或者办喜事,让他提副好对联。   就听到外面有许多人的欢笑吵闹声,这期间还伴随着鞭炮的响声。   他有些好奇,这到底是谁家办喜事,就走出书房,想要去看个究竟。   没想到他刚走到门口,就被他的二哥么给拦住了。   “哥么,有什么事吗?”伍白疑惑道。   “白哥儿,是母父让我拦住你的。”伍二夫郎无奈解释道。   “为什么呀?拦我做甚么?”   伍二夫郎一脸复杂,看着伍白问道:“你知道今天是谁成亲吗?”   伍白摇摇头:“不知道,这不是正打算出去瞧瞧吗?听声音挺热闹的。”   “是董家。”   “董家?董恒!”伍白先是惊讶了一瞬,然后又开口问道:“那哥么知道对方娶的是谁吗?”   伍二夫郎点点头,说道:“娶的是镇上宁员外家的小哥儿,本来我听说这哥儿是在招赘的,不知怎么的竟然愿意嫁到董家来,你是没有看到,那一箱箱的嫁妆......”说着说着语气羡慕起来。   “哦,这样啊!”伍白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对于其他的事情就不关注了,他也不想再去看热闹了,转身回到书房。   见伍白回了书房,伍二夫郎完成了伍夫郎交给他的任务,就去找伍大夫郎继续刚才的话题了,毕竟他还没有聊尽兴呢!   这次董家有喜事,除了伍村长,其他人是一个都没去,其实伍村长也不想去,但是他作为一村之长,不能让人觉得他小气,跟一个嚼舌根的夫郎计较,所以他还是去了。   不过他去了之后,把自己的礼仪一送,就回来了。   他刚回来就被伍白给拦住了。   “爹,我有事跟你说,你先坐这儿。”伍白把他按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   伍父笑眯眯地问道:“什么事呀?”   “爹,咱们送二哥去县城县学吧!”伍白提议道。   他原想着董恒没有娶到自己,应该就无法通过他伤害到伍家人了,但是此刻董恒却忽然娶了镇上宁员外家的小哥儿,这样一来,董家就有钱了,到时候董恒肯定也会去县学进学,最后顺利考上举人,甚至更进一步成为京官儿。   想到这些,伍白就不得不防,万一董恒当上官员以后,再一次对着伍家下手怎么办,别说没有这种可能,以他对董家母子俩的了解,一旦他们得势,那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些跟他们有过节的人,就比如说伍家。   所以此刻伍白就希望劝说伍父送伍康安也一起去县学,这样一来,伍康安明年的乡试把握也更大一些,毕竟伍白再有才也不如学院的老师与资源,那里的藏书也多,而伍白只能帮助伍康安扩展自己的思维,能够让伍康安顺利考上秀才已经非常不错了。   伍父听了伍白的话,也没有多犹豫,他就答应了。   毕竟能让伍康安的学识更进一步,将来说不定能考个举人,伍父又不是傻子,为什么会拒绝。   他之前之所以没有想起送伍康安去县学,是他没有考虑的太周到,他当时想着反正伍康安已经在南平书院进学了。   可是如今听到伍白提起了县学,他这才觉得去县学会更好。   想做就做,加上现在家里也不缺银子,之前伍白就给过他六十两银子,这些银子送伍康安去县学那是绰绰有余。   伍父立马就让伍白叫来了伍康安,并且把想要送伍康安去县学的事情告诉给了对方。   伍康安听了自然是喜不自胜,他也觉得去县学对他考举人来说会更好一些。   第二天,伍康安就去了南平书院,向自己的夫子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以及即将要去县学进学的想法。   夫子虽然不舍,但也是支持伍康安去县学的,要是将来伍康安考上了举人,哪怕不是他亲自带出来的,旁人也不会忘记伍康安的启蒙老师是他。   得到了夫子的支持,伍康安很快就收拾好了他留在学院课堂里的所有东西,并且告知夫子在明天下学之后去镇上的留香酒楼,他已经提前订好了一桌好酒好菜答谢夫子的教诲。   果然如伍白所料,在伍康安启程去往县学才没两天,他就听到了他的二哥么说董恒也去了县学进学,并且还带着他的新婚夫郎一起去的县城。   县学的门槛不高不低,只要是秀才再把钱给交齐了就能进去,县学里有宿舍,你可以选择住校,也可以选择在外面租房子。   像董恒那般带着夫郎的人大都是选择住在外面,但是伍康安却是选择的住在宿舍,一来是因为伍二夫郎并没有跟着一起去,所以他一个人倒是住宿舍更方便一些,二来就是他自己不想把更多的时间浪费在往回上,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多抽一点时间去县学的藏书阁看书。   伍康安去了县学,伍白身边就少了一个人说话,乍然之间就觉得周围安静了好多。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伍白就想到了自己原先的第二个计划,那就是让伍家有个赚钱的进项,毕竟如今伍康安进了县学,家里的银子虽然足够,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   伍白抱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来一个适合伍家的营生,那就是卖卤肉。   因为伍家又不没有大型的养殖场,所以卤肉的原料不可避免的就要向村里面的村民们购买,到时候带动着村民们做着养殖,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如此一来,他们家的卤肉生意就不会引起别人的眼红,相反,那些村民们巴不得他家的生意越好,因为只有他家生意好了把卤肉都给卖出去,才会向村民们买各种鸡鸭或者猪肉。   这天,伍白跟着伍父去了一趟镇上,趁着伍父再次把他放在书店的时候,他一个人跑到了旁边的调料铺子里抓了一些卤肉需要的调料,为了不让铺子老板看出他的配方,他还特地让老板给他拿了一些其他的调料。   下午,伍白跟着伍父回家的时候,伍父见他大包小包的,忙接了一些东西放在自己手里,并开口问道:“白哥儿,你这都是买的些啥呀?”   “我买的是调料。”伍白老实回答道。   “调料!!对了,我想起来了,家里的调料不够用,你母父让我带些调料回来呢,嗯,还好白哥儿你给记住了。”伍父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差点把手里的调料打洒,还好他及时收住。   伍白满脸黑线:“......”他也没有记住。   也不知道母父到底让带的是哪几样调料?希望自己买的调料里面有吧!   两个人回到家以后,伍夫郎忙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放下,伍夫郎经常去调料铺子买调料,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包着调料的包装盒,他见到两个人手里拿的都是调料,有些惊讶道:“我只是让你们两个带一些盐和花椒面回来,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这得吃到什么时候?”   听了伍夫郎的话,伍白赶紧把盐和花椒面找出来递给他,然后就把其他的调料收拢起来,放在了厨房碗柜子的角落里,并说道:“母父,这是我买来有其他用处的。”   伍夫郎一向宠着伍白,见伍白这么说也多问,不过他心里猜测伍白可能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所以想要进厨房学习厨艺,那些调料就是他用来练习的。 第十七章 糟糠小夫郎(十七)   “怎么样?好吃吗?”伍白看着围在他身边的伍家众人,一脸期待的问道。   伍父仔细回味着嘴里的卤肉味道,满脸享受的回答:“好吃,我这辈子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是啊,没有想到这肉被白哥儿这么一弄,居然会变得这么好吃。”伍夫郎也夸赞道。   伍家大郎竖起大拇指:“白哥儿,真没想到你会这样的手艺。”   伍二夫郎也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是啊,这都把我和大哥么的手艺都给比下去了。”   伍大夫郎闻言点点头,满脸赞同。   “爹,母父,大哥,哥么,你们觉得我们家做这种吃食拿去镇上卖,会有人买吗?”伍白看着他们问道。   “这肯定有人买啊!”伍大哥率先说道。   伍村长夫夫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白哥儿,这种吃食的法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伍白刚才见他们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问题,赶紧解释道:“这是我之前去府城的时候,萧公子教我的法子。”这也没有说错,只不过不是这一世的萧子墨教他的罢了。   “萧公子,他怎么会愿意把这赚钱的法子教给你?”伍父有些不信。   “爹,你太小看人家萧公子了,他家做的是玉器首饰之类的大生意,哪里会瞧得上这样的吃食生意,这些吃食的做法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生活的一点添加剂而已。”   “等等,你们说的萧公子,是哪个萧公子?”伍母等人有些听不明白。   伍父这才想起来他好像没有把萧子墨的事情告诉给家里人。   “就是我们之前去府城认识的一位公子,姓萧,因为也没有多少交集,就忘了跟你们提。”伍父解释道。   “没有多少交集?人家会把这吃食法子教给白哥儿?”伍夫郎一脸你糊弄我呢!   伍白赶紧帮伍父解释道:“母父,爹说的没错,他和萧公子确实才见过一次面,当时萧公子把吃食的法子教给我的时候,爹也确实不在旁边,所以他不知道这回事。”   “那位萧公子为什么会把这吃食法子教给你?”伍夫郎接着问道。   见伍夫郎没有被自己转移了话题去,伍白无奈之下只好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   见他这样,众人有哪里不明白那位萧公子是为何会把吃食法子教给白哥儿,一时之间,大家心情有些复杂。   而伍夫郎就是生气了,他直接一把拧住伍父的耳朵,怒道:“你居然敢让白哥儿和一个男子单独相处,你是想要白哥儿的名声都给毁掉吗?”   “母父,你误会爹了,当时我就是出门随便转转,刚巧就碰上了萧公子,爹也没有想到我会碰上人家啊,再说了,萧公子人真的很好,要不然人家不会把吃食法子交给我不是?”伍白把伍父的耳朵解救了下来。   “不对呀?那位萧公子不会是对你有什么企图吧?”伍夫郎一脸警觉。   “没有没有,人家现在已经回京城了,和我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呢,他就是人好而已,母父,你真的不要思虑太多了。”伍白在心里给发好人卡的萧子墨默默道歉了一秒钟。   伍夫郎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来,他其实就是明白两家人的差距,知道白哥儿与对方不可能,害怕白哥儿受到伤害才会这么警觉。   “好了,我们还是一起讨论下这个吃食该怎么卖吧?是摆个小摊位还是去镇上租一间铺子?”伍白也怕伍夫郎一直揪着刚才那个问题,就转移话题道。   “我觉得咱们还是先摆个小摊,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卖的出去,之后再做打算怎么样?”伍大夫郎提议道。   “哥么说的没错,虽然咱们家都觉得这笔买卖可以做下去,但是咱们毕竟还是不太了解镇子上那些人的口味,那些人才是大主顾,万一那些人不喜欢,咱们大张旗鼓的租了铺子,岂不是浪费了银子。”伍二夫郎也开口说道。   伍白想要告诉他们,镇子上的那些人绝对会喜欢卤肉,但是他转念一想,还不如等伍家的摊子摆出去以后,用事实来说话,这样伍家众人心里的信心估计也会足些,就把自己的话咽了回去。   就这样,大家都没有反对先摆摊这个主意。   因为伍白之前买的调料充足,所以伍家就只需要准备一些肉。   但是农家人嘛,谁会在家里留着大量的肉,谁又有能力买那么多肉呢,所以伍家只好跑了村里的屠户家买了肉。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伍白就开始教伍夫郎还有两位哥么卤肉了。   他们趁着天色还早,卤了一大盆的肉,然后放凉,就等着第二天赶集拿到镇子上去卖。   因为想要看看生意到底好不好,所以伍家人第二天一早起来以后,就全家人都来到了镇子上。   大家各自摆放着手里的东西,伍村长摆着桌子,伍家大郎端着那盆卤肉,放在摆摊用的桌子上,旁边的伍白等人就摆放着各种碟子碗筷之类的。   卤肉的味道就是那样,哪怕你放凉了,但是从旁边经过的人,还是能够闻到那股浓香的味道,引得人直流口水。   很快就有人围着伍家的摊子询问价格:“这个吃食叫什么名字,怎么卖呀?”   见有人询问,伍父忙按照昨天商量好的价格说道:“这个吃食叫卤肉,一斤卤肉五十文钱。”   “五十文!你怎么不去抢?那卖肥猪肉的也才三十文钱一斤。”周围的人群哗然。   “这位叔么可就说错了,那肥猪肉能有我家卖的吃食这样香吗?来,您凑近些仔细闻闻这味儿,先不说这肉买来的时候,我家也花了钱,就说这肉里放的调料就不下十种,大家都知道,调料这种东西一样是卖的很贵,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这卤肉吃到嘴里不止香,它吃的也是钱啊,这钱的味道能便宜吗?要我家说这卤肉只卖一文钱一斤,您敢吃吗?您放心吃吗?”伍白见大家都觉得卤肉卖的贵,就主动开口解释道,务必让大家都觉得卤肉不贵,而是这卤肉它就是值那个价。   “虽然听你那么一说,这卤肉确实卖的不贵,可是一斤还是得要五十个大钱,这也不少啊!”有客人迟疑道。   “嗨,这不算什么,你看这是什么,刀板,半斤我家也是卖的,您说您要多少,我家这就给您切多少,您看这怎么样?”伍白指着一旁桌上摆着的刀板说道。   那位客人这才满意了:“那你先给我来半斤,我先尝尝味道。”   “好嘞!”伍白一边应下,一边让一旁的伍家大郎给客人切半斤卤肉。   伍家众人也没有想到生意还能这么做,还可以只卖半斤的,不过能够开张,他们已经非常满意,也就不在意是不是只卖半斤出去。   很快吴康平就把卤肉切好,放进一旁准备好的碟子里,伍白也赶紧抽出一双筷子递给对方,一边道:“叔么,来给你筷子,不过我家的碟子和筷子可是不卖的哦,您吃完就放在桌子上就行。”   那位夫郎端起盘子,拿着筷子尝了一口碟子里的卤肉,瞬间眼睛就眯起来了:“这也太好吃了吧,我之前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你家这卤肉能不能打包带走?”   “能,当然能打包。”   “再给我来半斤,不,一斤,给我打包。”那位夫郎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   “好嘞,您先等着。”伍白飞快的拿过一旁的油纸给对方装上吴康平切好的一斤卤肉,递给对方。   那夫郎放下手里已经吃完的碟子,从兜里掏出75枚铜板递给伍白,这才接过打包好的卤肉,高兴地离开了。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且从对方的表现能够看出来这个卤肉不只是闻起来香,吃起来也香,周围的人也就不再干等着了,纷纷对着伍父他们说道:“给我来半斤。”   “给我来一斤,打包带走。”   一时之间客似云来,伍家众人忙的不可开交。   眼看着还未到午时,带来的所有卤肉都已经卖完了,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以后,伍父就把这些桌子等东西放在集市上的一家店里寄存着,这家店靠的就是给那些在集市上摆摊的商贩存放东西赚取生计,店里收费也不高,每天一个铜板,毕竟要是收费太高,别人可能就宁愿带着东西回家了。   因为大家都累的不行,也等不及回家做饭吃,伍父就带着众人去了一家小餐馆解决了午饭。   吃过午饭,众人这才回家。   伍父把早上赚到的银子拿出来倒在饭桌上,大家一起帮着清点,最后数出来以后刨去本钱,发现净赚六百二十四文钱。   要是每天都能让赚这么多,那一个月岂不是就能赚到18两之多,一年下来简直不敢想象。   顿时大家都乐开了花,看着桌子上的铜板,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明天在向他们招手。   伍夫郎把桌子上的铜钱数了一些出来,分给了几个年轻人,剩下的就找了根麻绳穿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因为众人已经在镇上吃过午饭,所以这会儿大家都没事做,伍父就又去了一趟屠夫家,向他家买了比昨天更多一些的肉带了回来交给伍夫郎他们几个哥儿。   厨房里,几个哥儿看着那肉,仿佛见到的不是肉,而是一个个铜板,不由自主的大家的动作都加快了起来,哪怕知道这个东西明天才会卖出去,完全不用那么着急。   晚饭的时候,伍白提议割一点卤肉自家吃,伍夫郎看了眼大家,见大家都没有反对,就去了厨房,很快就端了一盘卤肉出来。   大家一边吃着卤肉,一边聊着明天的生意,甚至还聊起了租铺子的事情。 第十八章 糟糠小夫郎(十八)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就到了第二年的四月初,距离伍康安乡试还剩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这时候的伍家已经成功在镇子上买下了一家铺子,并且和村民达成了长期合作的关系,村民现在大都养起了鸡鸭鹅,种了大片的蔬菜,村里的屠户也改行不当屠户了,当起了养猪大户,他养的猪全部卖给伍家,这比他当初干屠户的时候还要赚的多。   伍家也从刚开始只卤些猪肉来卖,增加了不少其他的肉类,以及蔬菜。   至于伍家的地,他们也选择了租给村里的人耕种,毕竟要忙着店铺的生意,确实有些顾及不上田里。   董恒的母亲一开始也跟着村民们养了一些鸡鸭,但是他拿到伍家卖的时候,伍家根本不收他的鸡鸭,当初他那么得罪伍家,谁还是个没有脾气的人了,如今村里的人都向着伍家,伍村长他们自然也就不怕得罪了董母。   董母一气之下就跑到镇上伍家的店门口破口大骂,说伍家的人不讲道德,做事不仁义,说不定这些吃食里面被下了毒药,让那些食客们要小心一些,免得被伍家给害了。   一些经常在伍家买卤肉吃的食客倒是没有变化,一如既往的来卤肉店买吃的,毕竟他们都吃了那么久,东西有没有问题他们还不知道么,但是一些外客或者没有经常在伍家买卤肉的客人就不那么想了。   那段时间,伍家的生意真的是一落千丈,倒不是说完全没有客人,但是始终是没有之前生意那么好了。   伍家的生意没有之前好,东西卖不出去,进货就少,兴丰村的村民自然要找伍家询问,伍父就只好把董母来店里大闹一场,以及店里生意受到影响的事情说了。   村民们好不容易过上一点儿好日子,结果就被董母给搅和了,那段时间董母家每天都有村民往里面扔石头,吓得董母有天一大早就出发前往县城找董恒去了。   可是董恒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些事,他把这件事暗暗记在心里,想着将来金榜题名,再来收拾这些愚民不可,当然重点还是要收拾伍家。   之后还是伍白想出办法,他让伍家人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去店铺后面,直接就在店里面吃,还每个人必须都要在客人面前亲口吃下自家的卤菜。   伍夫郎一开始听到伍白这么说,有些心疼,毕竟那些东西都是钱啊,还让家里所有人都顿顿吃,本来生意就不好,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但是最后伍父作为一家之主,拍板定下了伍白的主意。   于是来往的客人们那段时间每天不管是在店里面,还是从门口经过的,都能够看到伍家人在吃卤肉,时间一长了,伍家人全都好好的,各个生龙活虎的啥事没有,客人们这才逐渐回拢,店里的生意也慢慢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这时候,伍夫郎他们才明白伍白的用意。   这天,伍康安回来了。   他马上就要出发去隔壁州府参加乡试,这次回来是向家里人禀明情况的。   乡试并不是固定在某一个州府考试,它一般是附近的几个州府轮流来举办的,只是伍康安今年运气不好,刚好轮到了隔壁州府,所以他就得远行了。   伍白这次倒是没有打算跟着去隔壁州府,一来他去了也没有用,二来只从铺子开了以后,家里忙的事情就比较多,所以他打算留在家里。   最后一家人经过一番商量,还是决定由伍父跟着伍康安一起去隔壁州府,而其他人则留在家里。   伍康安学院那边催得紧,所以他也只在家里待了一夜,第二天就带着伍父一起去往县城了,不过这次伍家倒是没有租马车,因为他们家自己就买了一辆马车,刚好伍父就架着马车送伍康安出发。   随着伍父的离开,店里越发忙不过来,刚好这天伍白的大哥么诊出来有了身孕,这可是伍家第一个孙子辈,所以伍家众人是宝贝的不得了。   于是伍白就提出招两个人来店里做事,这样一来,大家也能轻松一些,至于大哥么就只需要好好养胎就可以。   对于伍白的提议,大家都没有反对,最后大家经过一番商量,就决定从伍白两位哥么的娘家人里各挑选一个来做事,毕竟这两家人都挺靠谱的,自从伍家发达以后,也没有看到他们上门打秋风,可见人品有保障。   再加上都是亲戚,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   决定好人手的事情之后,伍大哥么与伍二哥么就准备分别跑了一趟娘家,但是因为伍大哥么怀孕了,所以最后他的娘家是伍大哥跑的。   人员也很快就落实了下来,大哥么有四兄弟,大哥么是第三,大哥么娘家来的是他家的小弟,因为其他两位兄长都有各自的营生,大哥是个木匠,专门帮人打点家具赚取银子,二哥倒是个机灵人,他见弟弟夫家在收购鸡鸭鹅,就上门询问,得到允许以后,他也带着夫郎养起了这些家禽,赚了些钱。   二哥么家里只有他和兄长两个人,所以来的就是他的兄长,他兄长前不久刚添了丁,家里也确实有些吃紧起来,此刻听到弟弟夫家店里招人,他一下子就应了下来。   店里招到了人手,伍白也变得没有之前那么忙碌了,他每天主要的事情就是负责把各种调料给调制好,再把它交给其他人。   因为这调料配方才是伍家这个店铺的立身之本,所以伍白每次调制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是待在铺子后面带着的房间里面调制的,并没有让两位哥么的兄长瞧见。   至于两位哥么,伍白自然是教会了他们的,不过从他们的行事上来看,也并不是那种只顾着娘家而不顾夫家的,所以伍白对他们很放心。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半月。   这天,伍白正出门买调料,回来以后就发现他家的店铺被许多人层层围着,一瞬间,伍白还以为是有人来找事,他的脸色也一下子拉了下来,冲忙的挤进人群,来到店里。   见到店里一片祥和,并没有人找事的样子,伍白这才把心稍稍放下。   “白哥儿,你回来了,快去后院瞧瞧吧。”只见二哥么的大哥对他这么说。   伍白几步来到后院,发现原来是伍父与伍康安回来了,这才把心里的那口气彻底松下。   “爹,二哥,你们回来了!”伍白惊喜地喊道。   看着两个人红光满面的样子还有伍家众人激动的模样,伍白一下就猜到伍二哥肯定考上了举人,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才好:“二哥,你这次去隔壁州府,考的怎么样啊?你是不知道,自从你离开以后,二哥么那是每天都要跟我们提起你,各种担忧,你可不能辜负二哥么的一番心意啊!”   伍康安闻言,看向自己的夫郎,之间对方一脸羞涩的把脸转过去,他不由笑了笑。   说起来,自从他们夫夫两个成亲以后,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两人都有些不熟,所以害羞以外,之后他就很少见到自家夫郎害羞的模样了,却没有想到今日见到了。   想到自己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院,很少陪在夫郎身边,如今大哥么都已经有了孩子,而他们两个却因为聚少离多,到现在还没有孩子,他就一阵愧疚,主动走到夫郎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伍二夫郎也没有想到伍康安会突然抓住自己的手,他看着伍家众人一脸揶揄的笑容,更加不好意思了,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手上也在用力缩回自己的手。   但是越是这样,伍康安就越不放开他的手,伍康安开口道:“夫郎,这两年你辛苦了,如今我已经考上了举人,以后定然不会再让你吃苦的,你就等着享福吧!”   伍父伍母看到自己儿子跟夫郎关系亲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到了抱孙子的时候,儿子夫郎越亲密,那他们的愿望才可能更早的实现。   因为这茬,伍夫郎干脆发话,让伍二夫郎先养养身子,两口子可以开始备孕,至于他的事情就交给伍父来做,伍父也没有拒绝这个安排,愉快地接受了。   伍家卤肉铺子门前的那些人见一时半会儿瞧不到新鲜出炉的举人老爷了,大家也都慢慢散去。   等到傍晚,店里打烊之后,大家回到家里。   伍白这才开口问道:“二哥,我听说董恒这一次也去参加了乡试,你们有没有遇到,他有没有被取中举人?”   之前太高兴了,伍康安都忘记了董恒这个人,此刻听到伍白问起,他才脸色不好地回答道:“他也被取中了举人。”   伍康安因为董母之前污蔑他家店铺放毒的事情,在学院的时候,总是与董恒不对付,这次他考上了举人,本以为可以压董恒一头,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也考上了举人,且名次与他不相上下,也正是因为两个名字挨得近,所以他当时看到榜单上自己名字的时候也看到了董恒的名字,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董恒也参加了这次乡试。   他与董恒虽然都是在县学进学,但是他们的夫子并不是同一个,所以他之前并不知道董恒也参加了这次乡试。   看着伍康安一下子就泄气的样子,伍白宽慰道:“二哥,你别灰心,你再努力一些,到时候说不定会考上进士。” 第十九章 糟糠小夫郎(十九)   因为董恒会考上举人是在伍白的预料之内的,所以他倒是没有感到气馁,如今他的二哥也是举人,要是董恒敢对他家人伸手,他就敢把对方的爪子给剁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董恒还没有对他家人伸手,但是有另一个人却打算对他伸手了。   是真的伸手的那种伸手。   这天,伍白难得空闲,就拿着自己脏衣服到村里的小河边洗衣服,就在他洗完衣服,端着盆站起身准备回家的时候。   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一双手,对方一下子就对着他推了过来。   但是由于伍白忽然发现河边有块鹅卵石挺好看,他想要捡起来带回家,就又蹲下了身子,对方没有得逞把伍白给推进河里,反而自己掉进了河里。   好在河水并不深,对方扑腾了一会儿,就从水里站起来,爬上了岸。   伍白又不是蠢人,自然一下子就明白对方刚才是想要推自己下水,于是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想要逼问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对方,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见过对方。   不过伍白很快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因为在这个村里,他不认识且没有见过的人只有一个,那就董恒的夫郎。   “你推我干什么?”伍白不记得自己与对方有仇。   “哼!”对方冷哼一声,根本不回答伍白的话。   “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清楚,我就喊人了,到时候让所有人都来瞧瞧你这幅浑身湿透的模样,想必到时候董恒的脸色会非常好看。”见对方不肯老实交代,伍白威胁道。   果然对方一听到伍白提起董恒,也明白伍白猜出了他的身份,更怕伍白真的大喊,把其他人叫来,只好支支吾吾道:“我就是看你不爽才想推你下水,戏弄一下你。”   伍白无语,道:“我和你都没有见过吧?你怎么就看我不爽了?”   “谁让你家之前欺负我婆么!”害的他去了县城,让我不好过!   “他?哼,我家可从来没有欺负过他,倒是他给我家找了不少事儿还没找他算账,是他叫你来的?”伍白问道。   闻言,对方神色闪躲了一下,这才点点头。   伍白可不会被他轻易蒙骗过去,一下子就知道这是对方自己的主意,跟董母没有关系,他就说嘛,如今村里的人都还记着董母之前办下的蠢事,董母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之前村民们给他的教训,再次对着伍家人出手。   “我给你三个数,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喊人看热闹了啊?”伍白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   “二......”   就在伍白把最后一根手指弯下去之前,董恒夫郎吓得赶紧回答道:“是我听说夫君曾经向你提过亲,再加上婆么的事情,所以我才会一时生气朝你下手的。”   见对方老实交代了,伍白这才放对方离开。   他当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对于一个想要推自己下水的人这么仁慈,所以他刚才其实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对方落了水,如果不及时换身干燥的衣服,是很有可能得一场病的,这就算是对对方的小惩大诫了。   伍白端着盆,这才慢慢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月底的时候,伍白去了镇上最大的那家书店,却发现那家店居然要关门了,因为县令大人三年期满,如今要回京述职,之后肯定不会再回来了,与其之后再派人来打理这些店铺,长途跋涉也不好管理,县令大人便决定把书店卖掉,换点银子,等他的下一次上任地点确定下来以后,再到那个地方重新置办一些产业。   不得不说这个县令真的是个明白人。   随着伍家在镇上开了一家铺子,再加上伍康安每次回家时带来的消息,伍白对于这位县令大人有了更多的了解,他知道对方是一个合格的县令,并不是那起子收刮民脂民膏的县令可比的。   如今这个县令要离开清怀县,不止伍白有些舍不得,大部分的百姓听说了这个消息以后也是十分的不舍,对于他们这些处于底层的人来说,能够有一个像现任县令这般好的父母官真的是十分的幸运。   县令走的很急,还没有等到下一任的县令到来,他就离开了清怀县,他坐着马车离开的那天,天上下着蒙蒙细雨,但是还是有许多百姓一直送着他出了城门。   县令走的时候,见到百姓们的相送,也是感动的泪流满面,其实他并没有为清怀县的百姓们做过什么大的贡献,觉得自己当不得百姓们的相送。   他在心中发誓到了下一个任上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用心为当地的百姓们多做些贡献。   县令大人走了,县令的位置空了下来,伍白也不知道朝廷这一次会选择让当地有名的举子来补上这个缺,还是会另外派人来就任。   其实就伍白自己来说,他更希望是让举子来补上这个缺,这样一来,他家二哥就有了机会直接当上本地父母官。   其实除了伍白盯上了这次的县令之位以外,董恒也盯上了这次的县令之位,他最近带着夫郎都回了好几次娘家,就是希望借助他岳父的财力,帮助他一举当上这个县令。   对于董恒的这个想法,他的岳父自然是支持的,为了替董恒疏通关系,花费了不少的银子给上面的知府大人,甚至连县衙的县丞、主薄等这些关系都一一打点好了。   也是因此,当伍家找上这些人的时候,对方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伍家的示好。   见事不可为,伍家还以为朝廷是打算派人来就任,并没有多想其他,可是谁知道董家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伍家的打算,董母一脸得意的来到伍家,炫耀道:“呵,就你们还想让伍二郎当县令,下辈子吧,知府大人已经许诺把这个县令之位留给我儿子了,哈哈哈哈......”   董母说完就一脸嚣张的离开了,随着他的离开,他的话也传了出去,村民们全都知道董恒要当县令了,想到他们大家之前联合起来向董家扔石头的事情,一时之间,村里安静不少,大家每天傍晚吃过晚饭以后,也不去村中间那块大坝上纳凉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转眼就到了六月底。   就在大家都以为董恒肯定会接到指令顺利当上县令的时候,朝廷派来就任的县令到了。   一瞬间,董母就变得消停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嚣张,每天在村里指桑骂槐。   和之前相反的是村民们变得热闹起来,每天都有人借口从董家门口路过,再说一些明嘲暗讽的话。   为此董母每天在家里没少生气,这惹得董恒越发不耐烦,他直接就带着夫郎离开家去京城了,因为他自信以他的学识一定能够金榜题名。   董恒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旁人,他的邻居们一开始都以为董恒带着夫郎回娘家了,毕竟他之前经常这样做,直到有一天,村里有个叔么与董母发生争执,拿着董恒经常带着夫郎回娘家,莫不是要入赘的话来刺董母,被董母给反驳了。   这下子,大家才知道为什么董恒这么多天不着家的真正原因,原来人家是上京城赶考去了,想要在十月份的时候参加今年的秋闱。   消息传到伍家之后,伍白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也得尽快让他二哥进京才行,不然等董恒比他家先一步得了势那就晚了。   于是他向伍家提出了让伍二哥早日进京备考的想法。   伍家众人显然也知道了董恒进京这件事,他们也知道他们家现在能够倚仗的就只有让伍康安进京参加秋闱,这样一来,才不至于在将来董家欺负他家的时候示弱。   至于让谁跟着伍康安一起进京这件事,伍家又是进行了一番讨论,一开始他们还是打算让伍父陪着伍康安去京城,毕竟伍父都陪着伍康安去考过两次试了,有经验。   但是伍白最后提出由他与二哥么一起跟着伍二哥去京城,因为伍父作为村长,一两个月不在村里面,勉强还行,但是伍康安这次前往京城,加上路上来往需要的时间,至少需要半年之久,这村里的大小事情哪里能够那么长时间没有村长来处理。   至于伍大哥与大哥么两个就完全排除在外了,大哥么如今怀有身孕,伍大哥平时都忙着照顾对方,不能分.身。   再加上伍白之前跟着去过一次府城,他也算是有经验的人,而伍二夫郎么,就是不忍心让小两口再次分别那么长的时间了,这一路上,三个人可以互相照顾,人多一点也安全一些。   通过伍白的一同分析,大家也觉得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京城比较好,最后伍白向村长他们许诺说每到一个驿站就会给他们寄一封信来,他们这才彻底安心。   远在京城的萧子墨自然是不知道伍白要进京了。   他的父母想要让他娶礼部尚书家的小哥儿,他最近正在想办法让他的父母打消这个念头。   当初他人在栗州府的时候,接到他母父写来的信,信中说他的父亲病重,希望他赶紧回京,他不曾多想,甚至来不及向伍白告别,只留下一封书信,就匆忙赶回京城。   一开始,他回来的时候确实看到他的父亲卧病在床,他还在病床前服侍过好多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吃了药却一直不见好。   直到有一天,他给他的父亲送药的时候,在门口不小心听到了父母的对话,才知道他的父亲是装病,就是想要骗他回京,他当时气急,一下子就把药碗打翻在地。   他的父母自然也知道装病的消息瞒不住了,索性就直接病好了。   就连宫里的皇上听说了这件事,都特意派人来打听,是否有妙药良方,可想而知,妙药良方自然是没有的,皇帝一时生气,就下了道圣旨斥责他家父母胡闹,萧子墨的婚事这才得已消停下来。 第二十章 糟糠小夫郎(二十)   另一边,伍白三人经过了一个月的车马劳顿,终于快要到达京城。   这一路上,他们都遵循着事先与伍父他们商量好的,只走官道,并且经过或者到达一个驿站之后都会给家里去信。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喜事,那就是伍白的二哥么怀孕了。   不过这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他们也不可能再返回去,只好带着二哥么继续朝着京城前进。   当然,为了照顾二哥么的身体,他们把原本的车速就降慢了一些。   这天,他们离开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州府,朝着京城前进的时候,路过一条小河,大家看着越发炎热的天气,都有些口渴,就下了马车,打算在小河边喝点水,顺便在树下歇口气,再继续赶路。   伍白发现自己的水袋里的水之前都已经喝光了,就想去稍上游一点的地方接点水到水袋里面。   谁知道他接着接着,发现水面变得红了起来,他顺着红色的飘来的位置一看,发现那里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伍白没忍住被吓了一跳,叫了出来。   伍康安听见了伍白的叫声,慌忙赶过来,也发现了那个人,他慢慢走过去,试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发现对方还活着,就对着伍白说道:“他还活着,你过来帮我一下,我们把他扶起来。”   作为一个质朴的农家人,伍康安做不到见死不救。   而伍白见到自家二哥已经开口要救对方,他自然也不会反对,走上前帮忙。   许是对方衣服全都湿透了,所以扶起来的时候显得特别重。   两个人费了一番功夫把人扶到马车上,伍康安把自己包袱里的干净衣服拿出来给对方换上了,并且给对方上了药。   他们出门在外,伍家人都不放心,就特意去医馆给他们买了不少药膏,这时候正好给这个昏迷的人用上。   等伍二哥做好这些下了马车之后,他准备把对方的湿衣服给洗了然后晾在马车顶部,这么大的太阳,他觉得肯定一会儿就会晾干,到时候就可以给对方收起来了。   伍白赶紧拦住了他,说道:“二哥,那个人的身份看起来不简单,如今他又受伤昏迷,咱们救了他很有可能引来他的仇人报复,之后也得尽量不让他出现在别人面前,所以你手上这身衣服不能留着,还是让它顺着河流飘走吧。”   “可是这衣服质量这么好,咱们就这样自作主张把它给扔了,到时候人家醒来不好交代啊!”伍康安有些迟疑道。   “哎呀,二哥,是衣服重要,还是命重要,咱们现在已经冒着未知的危险救了对方,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哪里还管得了对方的衣服,我就不相信他醒过来以后会因为一件衣服找咱们算账,况且他看起来挺有钱,应该不差那一件衣服,等他醒来以后,咱们问清楚他的情况,想办法送他走,等他回到家以后还怕没有衣服穿么!”伍白分析道。   “那行,二哥听你的。”伍康安点点头。   “对了,二哥,你倒是可以帮对方把衣服上或者兜里带着的东西收拾好,找个角落放好,毕竟比起衣服,那些东西应该对那个人来说更重要一些。”伍白退一步道。   闻言,伍康安按照伍白说好的,把衣服里能找到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了车厢里面的一个小角落里。   伍白也拿着衣服再次走到河边,选好了一个河流比较湍急的地方,把那件衣服往水里一抛,他这才放心的回到上游,重新把自己的水袋灌满水。   一切准备就绪,伍二哥么也修整好了,大家坐上了马车离开了这条小河边,朝着京城的方向继续前进。   他们也不知道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就有一批黑衣人来到此地,黑衣人是顺着河流过来的,不是走的官道,所以两方人并没有碰到。   黑衣人在河边搜寻了一会儿,忽然一名黑衣人从水里找到了一块碎布,他沙哑着声音喊道:“找到了。”   那名黑衣人的首领接过对方手里的碎布一看,道:“他果然顺着河流飘到了这里,大家继续追。”   接着他们就顺着河流的下游追了过去。   马车上,伍白从一个包袱里翻出他们这一路上经过其他州府,买下的脂粉,再掏出一只没有使用过的毛笔,在一盒大红色的脂粉边缘轻轻沾了沾,然后在马车卧榻的那个陌生男子的眉心点下一颗红痣,那是哥儿才有的标志。   “白哥儿,你这是做甚么?”伍二哥么不解道。   “哥么,你刚才没有看清楚,我和二哥扶他到马车上的时候却是看的清楚,这人身上有多处致命伤,应该是仇家所为,为了我们的小命着想,所以给他掩饰一下,等到了下一个地方,如果有人问起他的身份,你和二哥就说这是我们家的小弟丽哥儿,水土不服生病了。”伍白嘱咐道。   伍二夫郎看了躺着的人一眼,发现对方比起刚才看起来确实要艳丽了许多,眉间的那抹红真真是让人看了心动不已,还好他已经知道了对方是个男子,不然让一个容貌出色的小哥儿待在他们的身边,他都有些担心自己的丈夫会不会被对方迷惑住。   想到伍白刚才的嘱咐,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车辕上架着马车的伍康安自然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只是他不清楚两个人到底在说的什么意思,那不是一个男人吗?怎么就成了丽哥儿?   怀着满腔的疑惑,他们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到达了一家客栈。   伍康安一掀开马车帘子,就被对方那刺目的容颜震惊了一瞬,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之前白哥儿与夫郎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这里有一家客栈,我们就先在这里落脚,明日再继续出发。”伍康安开口道。   “好,二哥,你先去把客房开好,再来接我们进去。”伍白说道。   “行。”伍康安点头离开了。   马车内的伍白想到刚才二哥看到这名受伤男子那副震惊的模样,就觉得只是给对方点上一颗朱砂痣并不稳妥,因为这样一来,对方的容颜越发显得震人心魄,他和二哥么都有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并不觉得对方多么吸引人。   想到他们如今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低调行事,所以他又从包袱里掏出一条面纱,再给对方戴上。   果然遮住了那张脸,对方看起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点的小哥儿了,伍白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然做戏要做全套,他再一次从自己的包袱里挑出一件衣服。   这时伍二哥已经订好了房间,走了过来。   伍白先扶着二哥么下了马车,然后对着伍二哥说道:“二哥,你给他换一身哥儿的衣服,喏,衣服我已经放在那里了。”   等到伍二哥背着对方下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换好了,许是因为对方年纪小,伍白的衣服穿起来正好合身。   他们把马车交给店里的小二帮着照看,就背着对方进了客栈。   客栈掌柜看他们背着一个小哥儿,对方还带着面纱,怕对方得了什么重病传染给自己,就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伍白按照之前商议好的回答道:“这是我家小弟丽哥儿,初次跟着我们出远门,有些水土不服身体不适,脸上也长了些红疹,怕吓着旁人,所以才会戴上面纱。”   听到只是水土不服,掌柜放心了,让他们上了楼。   伍康安开了两间客房,毕竟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开的,虽然他有夫郎,但是为了白哥儿一个小哥儿的安全起见,白哥儿和二哥么都是住的一间,伍康安一个大男人住的一间。   如今多了一个男人,并且对方是一个病人,也无法照料好自己,所以他就打算让对方和他住一间,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倒也不用在意什么。   第二天一早,他们下楼拿了早饭,回到房间吃了,再给丽哥儿喂下一些粥水,换了新的药膏,就重新架着马车出发了。   这一次也是一样,等他他们刚离开客栈不久之后,就有人到客栈进行盘问客栈掌柜。   “受伤的男子?没有,我最近没有见过什么受伤的男人。”掌柜连连摆手道。   那些人在客栈搜寻了一番,确实没有见到受伤的男子,就打马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以后,掌柜这才想起忘记告诉对方,他们这儿昨日来了一个生病的小哥儿,不过掌柜转念一想,对方找的是男人又不是小哥儿,加上对方已经走远,他就随之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京城城门口   伍白他们已经在这里排了好久的队,从早上他们就一直排到太阳偏西,眼看着就要排到他们了,大家都觉得应该能够赶在日落之前进城。   却没有想到这时候从他们身后出现几辆奢华的马车,那马车还带了不少随从,这些人也没有按规矩排队,直接就架着马车来到城门口,其中一个看起来约莫是管事儿的对着城门的士兵掏出一个牌子,然后对方那一行人就顺利的进城了。   等到他们进去以后,伍白往前数了数,发现还有七八个队伍就可以轮到他们了,谁知道就这么几个人进城都不消停,远处又来了一大队人马,看起来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家。   果不其然,对方也掏出一块牌子,顺利进了城。   之后就仿佛开启了某种开关一样,不停的有马车插队进城,偏偏那些守城门的士兵没有一个敢拦,都放对方进城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排队的人群中不断传来骚动。 第二十一章 糟糠小夫郎(二十一)   “那些是什么人啊?这么嚣张?直接就进城去了。”有人不解问道。   “嗨,你是外乡人吧,所以不知道,咱们这些在京城附近的人可是太清楚了,这些人可都是皇亲国戚,身份显贵着呢,进出城从来不用排队,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怎么一下子就出现这么多皇亲国戚?皇亲国戚都赶着趟儿的进城吗?”   “当然不是这样了,我听说是相国寺那棵三百年的桂花在今年开花了,相国寺的主持在今天举行赏花节,所以才会吸引那么多的皇亲国戚出城赏花。”   “原来是这样。”   像这样的对话不断在排队的人群中谈论着,伍白等人自然也听了一耳朵。   不过他们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排在他们前面的人终于还剩下一个队伍了。   就在他们满心雀跃,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进城的时候。   守城的士兵拦住了他们,并把他们与后面一起排队的人赶到了边上,等到城门口的官道一清,陆续从城内冲出了许多骑着马的人。   伍白感觉他好像在那群人中看到了萧子墨,但是那些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他也没有看的太清楚,所以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最后守城的士兵们告诉他们今天进不了城,得明天才能进。   伍白等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得在城外寻了个有水的地方歇着,好等明日城门一开,他们就进城。   只是这一晚,他们注定得不到好的休息,且不说没有床铺这个问题,就是城门大半夜还在进进出出的马蹄声就足够扰的他们睡不好觉。   不过看到这个架势,同样候在城门口等着明日进城的人都明白,这肯定是出大事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而已。   不过他们也不关心别人的事,只担心自己明天能不能顺利进城。   不过好在他们的担忧是错的,他们第二天顺利进了城,不过就是进城的时候排查严格了一些,那些带着武器的人一律不准进城,并且还立刻被守城的士兵给抓了起来仔细盘问。   伍康安带着三个小哥儿,其中一个怀有身孕,另一个也病了,自然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性,所以他们被简单的检查一下就被放进了城内。   进了城,伍康安就被震惊到了。   京城与他当初去的府城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京城可要繁华的多,人也看起来更有钱一些,各个绫罗绸缎,玉佩荷包挂在身上,奢华至极。   震惊完了以后,他们随意找了一家看起来环境比较清幽一点的客栈。   毕竟伍康安是读书人,此次进京就是为了秋闱,要是环境太吵闹,对他也不太好。   这次他们定的一个小院儿,院子比较靠后,距离前面吵闹的客栈有些距离。   小院里面的一应物什比较齐全,他们都很满意。   伍康安把背着的丽哥儿放进一间屋子里面,然后又给对方换了药膏,这才出来收拾自己与夫郎的行李。   因为已经到了京城,不像在路上那般不安全,所以他们不用再担心伍白的安全问题,就让伍白单独自己一个房间,而他们夫夫两个则另外挑了一间屋子住下。   知道京城最近发生了大事,他们担心自己卷进去,就在院子里待着,哪怕买菜也是掏了点银子,让客栈的小二帮着买的。   几天后,他们救下的那个男人醒了过来。   对方一醒来,立刻对着伍白他们做出一副防备的模样。   “你们是谁?”那人开口问道。   “我们?我们自然是救了你的人,你呢,你是谁?”伍白开口问道。   闻言,那人先是低头想要看自己的伤口,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哥儿服饰,顿时脸上的表情有些裂开。   半晌,才道:“我是个男的。”   看着对方一脸崩溃的模样,伍白他们默默把他眉间那个红痣给忽略掉,没忍心告诉对方,你穿着的不止是哥儿服饰,脸上也画了哥儿的妆容。   “对,我们知道你是男的,但是这不是没有多余又合身的衣服给你穿嘛,索性你之前伤着躺在床上也不用出门,倒是没有人见过你这个模样。”伍白解释道。   赵承楠:“......”没人见过,难道你们几个就不是人吗?   “对了,你还没有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需不需要我们送你回家呢?”伍白再一次开口问道。   赵承楠看了看四周,只能看出来自己是在一个房间里面,便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京城,我们现在在一家客栈的小院。”   “京城!我受伤的事情应该瞒不住,这时候应该有大量的人在客栈进行盘查吧,你们怎么让我躲过去的?”赵承楠开口问道。   “盘查?没有啊,我们并没有受到过盘查,话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到底是谁,还有你说的盘查又是怎么回事?”伍康安疑惑道。   “等等,我知道京城好像是出了一件大事,就在我们进城那天,好多骑马的人从城内往城外跑,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的样子,该不会那件事跟你有关吧?”伍白盯着对方开口问道。   闻言,赵承楠沉默了一瞬,他点头承认了。   接着他又开口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把我带进城的,但是我还是非常感谢你们的,不过这件事干系重大,我不想你们牵扯进来,要是之后有人向你们打听我的消息,你们就对外一概不知吧,等有机会了,我再报答你们,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他说完这番话以后,就准备下床离开。   伍二哥他们夫夫看了伍白一眼,见自家这个一向主意比较正的弟弟都没有拦着对方,他们也就干脆不拦着了。   反正他们救下对方其实也并没有图回报,如今对方伤好醒来要离开,他们总不能拦着不让人走,否则对方肯定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企图呢!   赵承楠穿着一身哥儿的衣服,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看着身边经过的一波又一波的巡城守卫,心中十分震惊,难道他换了一身衣服,这些人就不认识他了?   谁不知道他赵承楠是京城的混世魔王,奈何身份过高,旁人根本得罪不起,但是巡城司的人对他却是十分了解。   因为巡城司的人负责维护京城治安,赵承楠又经常搞事情,引得百姓报官,这样一来,两边可不就是熟悉的很。   赵承楠今年十五岁,作为皇帝宠爱的五皇子,他刚一成年就被皇帝赐了府邸,就在朱雀大街的正中央,面积极大,羡煞旁人。   总之提起他,百姓们除了厌恶他平时的惹是生非,就是感叹他的好命。   不过最近听到有传闻说赵承楠被人刺杀,掉进了河中,生死不知,引得皇帝震怒,朝中官员每天也是战战兢兢。   百姓们每天躲在家里喜大普奔。   本来赵承楠之所以把脸上的面纱摘下来,就是想要告诉刺杀他的人,他赵承楠命大还活着,对方并没有得逞。   他知道,对方也只敢在人少隐蔽的地方冲他动手,只要他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街上,对方是绝对不敢再次对他动手的,他就是想要借此气一下对方,白忙活了一场。   顺便再让巡防司的人送自己回皇子府。   可是,那些巡防司的人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一个个的看也不看他就从他身边巡防走过了。   赵承楠无奈之下只能自己走回朱雀街。   终于,他站在自家的府门前,敲了敲门。   守门的人打开门一看,乍一看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哥儿,两眼顿时就放光。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赵承楠不悦道。   这声音?再仔细一看,这脸?   守门的人忙吓得跪在地上,道:“主子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都怪奴才眼拙,刚才没有认出您来,还请主子恕罪......”   赵承楠冷哼一声,越过对方,进了府内。   等他站在铜镜前,对着镜子洗脸的时候,延时才发现自己眉间的那抹红痣,顿时他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他们怎么敢!?   他就说呢,不过几个平民,居然有本事把他悄无声息地带进城内,原来是做了这番伪装!还有巡防司那些人居然也没有认出自己来!   等他把脸上的红痣洗去以后,他才吩咐府里的人,不准把他今天的妆容说出去。   下人们自然应是。   还没能等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毕竟他的伤并未好全,他的父皇就带着他的母君来看望他了。   接着又是一番折腾,一直到晚上宵禁之前都有人来看望他。   他的几个兄弟以及他的表哥都来看他了。   等送走了其他人之后,他唯独留下了表哥萧子墨。   “表哥,谢谢你来看我。”赵承楠开口道。   “说什么傻话,你出事了我能不来吗?你快跟我说说这次是怎么回事?”萧子墨揉了一下他的头。   “嗨,还不就是我的那几个兄弟之一,看我不爽,有着父皇的恩宠,如今又成年了,害怕我跟他们争夺那个位置,所以急着置我于死地呗!”赵承楠故作无所谓。   “那你是怎么逃回来的,我听人说看见你被黑衣人砍了好几刀,掉进了后山的池潭里,顺着水流被冲走了,还有你身上的伤,现在如何了?”萧子墨关切道。   “放心,表哥,我命大,被人救了。”   “是谁救了你,我们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他们。”   “表哥,这件事你就别问了,咱们暂时还不能暴露对方,免得他们救了我这件事传扬出去,被那几个人知道了,给人家带去灾祸,等将来......”   后面的未尽之语,赵承楠没有说出来,但是萧子墨却听出来了。   他皱了一下眉头,道:“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对,以前我是对那件事没有兴趣,但是有人却还是见不得我好,如今经历这番生死,我已经想通了,与其把小命放在别人手里,还不如牢牢撰在自己手心。”赵承楠捏紧自己的拳头,眼神坚定地说道。   闻言,萧子墨沉默了好一瞬,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帮你的。”   “嗯,我不是一个人。” 第二十二章 糟糠小夫郎(二十二)   等到那个受伤的人走了,伍康安他们也向店小二打听了一下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从店小二口中,他们得知前段时间,五皇子受到人刺杀,失踪了十几天,但是昨天居然平安归来了。   店小二一边向伍康安他们分享这件事,一边吐槽五皇子命大。   打发走了店小二以后,伍白分析道:“我猜测咱们之前救的那个人就是五皇子。”   “不会吧?这么巧的吗?”伍二哥么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不知道,刚才也只是一番猜测,不过,不管怎么样,咱们都不能对旁人说起这件事,有人居然敢对皇子下手,要是知道是因为咱们的缘故,导致五皇子没事,到时候对方说不定就要找咱们麻烦了,到时候我们可不会像五皇子那般福大命大。”伍白叮嘱道。   “嗯,你说的这个我们明白,白哥儿你放心,我们不会出去乱说的。”伍康安如今已经当父亲了,也变得成熟了许多,不像伍白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见到的那般行事冲动。   所以对于伍康安的保证,伍白还是放心的。   因为五皇子已经回来,京城的氛围变得不那么紧张,上街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这天,伍白三人也打算出门转转,顺便添置一点东西,毕竟他们现在可是要在京城待上半年,客栈里的东西虽然齐全,但是总感觉还是差了那么点东西。   许是好久没有出门,加上对京城并不熟悉,三人都有些期待,见到街上的各种小东西,凡是以前没有见过的,都感到十分新奇。   伍康安的目光主要是放在那些小孩子才能用的事物上,凡是见到孩子能用的,他就忍不住想要都买下来,要不是伍白两人拦着他,他估计得把人家玩具摊子搬回家。   这次伍白他们上京城,要在这里待的时间也长,伍父他们是给了足够的银子的,但是再多的银子,目前他们还是决定要先紧着伍康安的科考用度为先,至于孩子如今才一个月多点,也许等孩子生下来,他们都已经回到老家了。   之前他们一路走来遇到驿站都会给伍父他们寄去,可是如今到了京城,由于各种原因考虑,他们并没有给伍父他们寄信回去,因此今天出门,一是为了逛街了解一下京城,二就是为了给伍父他们寄信回去了。   三人一边走,一边向那些商贩们打听哪里可以寄信。   忽然他们打听到在白虎街有一家墨香阁,那里可以给人传递书信,不过就是需要给些银子。   问清楚了白虎街的位置,他们欢快地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墨香阁的招牌很大,他们到了白虎街,几乎是一眼就瞧到了那几个大字。   来到门口以后,他们根据门童的提示,找到一个柜台位置,再问人拿了信封,写上送信地址,把信装进去给封上,缴了银子,就把送信这事给办成了。   许是见他们初来乍到的样子,门童又给他们指引了另一条道路,那条道路通往后面的。   伍白三人跟在门童身后,一直走,忽然来到了一个大堂处,这个大堂布置奢华,靠着墙壁的位置摆放着许多雅座,挨着雅座的桌子上摆着一本书。   他们先找了位置坐下,然后打开那本书,想要看看里面有什么玄机,为什么每个桌上都放置着这样一本书籍。   结果打开一看,这根本就不是书,而是一本相当于菜单一样的东西,这本子上记录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各种吃的喝的,以及文房四宝一样的东西,且每样东西都标注了价格。   最后在这本子的后面三页记录了许多书名,比如四书五经,再比如各种奇谈怪志的书名。   伍白向带着他们来到这里的小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墨香阁只要是这个本子上面记载的东西,只要他们出的起钱,这家店都会给他们提供。   当然,像书本那样的贵重物品,他们要是实在买不起,想要借来看一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有两个条件,一个就是必须在这里面看,不能带走,另一个就是需要附上些许银两了,他们这里的定价统一都是一个时辰一百文钱,不拘你选择什么书,要是你能够在这一个时辰之内看完十本书也没关系。   楼下,伍白等人正在与小童说话,想要了解更多的情况。   楼上,萧子墨正在与店里的掌柜说话,忽然他就停住了,目光不可置信地看向楼下的雅座。   “萧公子,萧公子?”掌柜刚与萧子墨介绍店里新来的砚台,有多么的好,多么的珍贵,说完以后就准备开口问对方满不满意,结果对方却一直盯着楼下看。   见喊了两声,对方还是没有搭理自己,掌柜自己也走到窗子边缘,顺着萧子墨的视线往下看。   那里有一个雅座,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人看起来是一对夫夫,另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哥儿仿佛感受到他们的注视,也抬头朝着上面看来。   只一瞬间,那位小哥儿就对着这个方向笑了起来。   掌柜的连忙去看萧子墨的脸色,却发现对方脸上也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他在心里发誓,他绝对看到了萧子墨这个京城有名的大冰山,嘴角刚才往上勾了一下,这绝对是笑了。   哪怕萧子墨很快就把那丝勾起的弧度抿直,转而看向他时,还是和之前那般面若冰霜一样,掌柜的心里的忐忑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本来外界就多有传闻萧子墨这个人冷若冰霜,不近人情,对于旁人一向十分冷淡,导致他面对萧子墨的时候也是十分慌乱,要不是为了糊口,把自己店里的东西推销出去,他真的不想与萧子墨打交道。   但是此刻他见识到萧子墨这不为常人所知的一面,忽然就不那么紧张了。   他再次开口,向萧子墨重新介绍起他的砚台。   本以为自己还要多费一番口舌才会让萧子墨买下砚台的掌柜惊呆了,因为萧子墨一下就打断了他的介绍,对着他说道:“不用多说了,给我包起来送到府上。”   然后他就看到萧子墨迫不及待地下楼了。   掌柜的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再一次走到窗边往下一看,果然发现萧子墨走到了楼下雅座,与那三人打起了招呼。   只不过他隔得太远,听不到对方在说些什么,不过他还是能够看到萧子墨那副讨好的模样,就好像他的女婿当初讨好他那般。   想到这里,掌柜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再次往楼下看去,他倒想看看那个小哥儿长得哪般模样,竟能引得萧子墨倾心。   因为他刚才只是大概扫了一眼,并没有仔细打量伍白,这会儿等他想要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因为楼下那一行人已经要离开了。   掌柜只能遗憾地把那个砚台包起来,然后吩咐人把这东西送到萧家。   萧家可是京城有名的皇商,专门负责给宫中提供各种珍贵玉器以及首饰,家里的玉器生意同样做到大江南北,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东西有去无回。   墨香阁的大门口,伍康安一脸不耐地看向萧子墨:“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现在要回家了,不会也要跟着一起去吧?”   “不不不,我只是顺路而已,我刚好也要去长永街。”萧子墨连连摆手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长永街?”接着伍康安就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伍白,道:“白哥儿,是不是你刚才趁我们没注意告诉他的。”   伍白低着头没说话,任谁看他那个样子怎么看都是一副心虚的模样。   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告诉伍康安,不用把萧子墨当做一个感情骗子来防着,毕竟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这可把伍康安急坏了,早知道进京会碰到萧子墨这个惦记着自家弟弟的人,他当初说什么都不答应带着白哥儿进京。   他仿佛已经看到伍夫郎拿着扫把挥舞着朝他追着打的模样了。   一路无话,四人到达了长永街,送伍白进客栈之前,萧子墨趁着伍康安生气把头偏向另一边的时候,悄悄塞给了伍白一张纸条。   伍二夫郎倒是看到了两个人的小动作,但是他选择了隐瞒下来,在他看来,伍白今年已经十六岁,可以嫁人了,不然再拖下去就成老哥儿,到时候没人要怎么办?   他之前听过一次萧子墨的名字,但是那时候他根本没有亲眼见过这个人,所以不好多做判断,但是他今天见到了真人,发现对方长得不错,对白哥儿也不错,最关键的是,白哥儿显然对萧子墨也有那个心思,那他干嘛要反对两个人相处?   且不说他反对有没有用,但是只要他反对了,肯定不会得到白哥儿好脸色,他家如今能够过上好日子,全靠白哥儿当初拿出的那个卤肉配方,而那个配方据白哥儿自己承认是萧子墨教给他的。   这就相当于他家承了对方的人情,所以对于白哥儿和萧子墨两个人这件事,他觉得自己要好好劝劝自己的夫君,莫要做那多余之事。   虽然他也明白伍康安只是因为担心伍白,所以才会反对,但是如今那两个人看着互相有情,他们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做棒打鸳鸯的事。   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伍二夫郎就开口向伍康安分析这件事,务必要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担心有些过度以及白哥儿年纪不小,以后迟早都要嫁人这件事,既然都要嫁人,那为什么不让白哥儿选择一个他满意的对象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26 15:30:39~2021-06-02 15:2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茶茶 5个;啾咪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君无兮 10瓶;偃玖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三章 糟糠小夫郎(二十三)   经过伍二夫郎的一番劝导,伍康安心里倒是不那么反对自家小弟与萧子墨有来往这件事了,不过他还是在心里把萧子墨放在一个待定的观察区,要是一旦被他发现萧子墨有什么不妥之处,那他是拼着让白哥儿讨厌,也要分开他们两个的。   就这样,第二天萧子墨悄悄来到客栈门口等伍白的时候,其实伍康安已经看到了他,但还是装作不知晓的样子,放他和白哥儿两个人出门。   两个很久没有见面的恋人,终于有机会一起出门逛街,高兴极了。   萧子墨一边给白哥儿介绍京城的风土人情,一边问道:“这一年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怎么一封都没有回我?”   “信?我没有收到你给我的信啊?”伍白一脸不解。   闻言,萧子墨心中一沉,他原以为自己经过这一年的努力,已经把父母安插在他身边的人手全都清理干净了,却没有想到在这里还有漏网之鱼。   不过他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道:“就是我到京城之后给你送去过几封信,可能是因为路途遥远,所以信件不小心丢失了吧,我还在想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满心忐忑着,还担心你已经另外嫁给别人了,所以才不方便给我回信。”   说道这个心路历程,萧子墨也是满脸委屈地看着伍白。   见到对方这样耍宝,伍白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还笑,你就不安慰安慰我么?”萧子墨更加委屈了。   伍白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奈道:“好了,别委屈了,赶紧给我说说你这一年里过得怎么样吧,你之前不是说要回来解决你父母给你安排的婚事吗?现在怎么样了?”   萧子墨这才与他说起往事,不过他遇到的辛苦倒是一个没说,就说了一些趣事。   “......哈哈哈,你是没有看到我父亲和母父当时接到皇上口谕之后的那个脸色,他们本以为皇帝是口头嘉奖他们,结果是一番斥责,就因为这事,他们龟缩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招摇......”   虽然萧子墨好多事情都没有详细说,但是伍白还是能够感受到萧子墨付出的辛苦,他心疼的看着对方。   看着白哥儿心疼的看着自己,萧子墨心口一紧,干咳一声道:“好了,咱们不聊他们了,我知道京城新开了一家烤鸭店,听我表弟说过,非常好吃,我带你去尝尝怎么样?”   伍白点点头,两个人并行朝着烤鸭店而去。   “七宝鸭?”伍白眉毛一挑念叨,觉得这个名字甚是有趣,“旁人都说是什么八宝鸭,可这家店却叫七宝鸭,那还有一只鸭去哪里了?”   “......听我表弟说,这家店的老板姓七,所以才取名七宝鸭。”萧子墨汗了一会儿解释道。   这家店一经开起就生意火爆,每天客似云来,惹得不少人眼红,不过那些上门找茬的人都被挡回去了。   萧子墨当初也好奇这家店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就调查了一下,萧家毕竟是世家大族,手里得用的人手不少,很快他就调查出来,这家店是七皇子所开。   这个七皇子与他表弟可谓并列皇城双绝,他表弟是因为经常干些蠢事,所以得了个‘混世魔王’的称号,而那位七皇子却是因为爱吃,得了一个‘饕鬄魔王’的称号。   七皇子不仅贪吃,他还善于发现各种美食,哪里有什么美食都挡不住他的鼻子,他还专门搜罗了许多会做美食的厨子在身边,专门给他做好吃的。   不过这些都是皇家之事了,他也不好与白哥儿讨论皇家的事,就没有直接告诉他七宝鸭的幕后老板是七皇子。   两个人进了七宝鸭店,上了楼,来到萧子墨提前订好的包间里面。   店小二候在一边,等他们订好了七宝鸭与其他酒菜,就下了楼。   没了旁人,萧子墨这才大胆一点,拉着伍白的手,满是深情的看着对方,这一年里,他真的非常非常想念伍白,也是因为伍白才支撑着他在面对许多困难的时候没有放弃。   当初他的父亲假借着生病之事,威逼于他,想让他娶礼部尚书家的小哥儿,当时他是真的很为难,一边是自己心爱之人,一边是父母的养育之恩与孝道,但他还是顶住了这份压力,把父母的祈求给压了下来。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父亲居然是装病,他们母父也跟着一起骗自己的时候,他那个时候真的是又气又开心,气的是他父母骗他,开心的是他父亲没有生病,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处于两难的境地。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事,他和父母闹僵了。   他的父亲不成器,让他的爷爷很失望,还以为萧家要没落,但是没有想到生下了一个他,他从小就聪明伶俐,这让他的爷爷升起了把家业传给他的想法,好在他也没有辜负爷爷的信任,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整个萧家的担子。   这些年里他也算过得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萧家之主,所以他哪怕并不是什么有为官员,也并不是皇子,可是上门给他说亲的人那是不输那些人的,不过他总觉得自己的姻缘还没有到,还需要耐心等待才是。   这一等就是几年,如今他已经二十岁,和他同龄的世家少爷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他还没有成亲,更关键的是他的父母也急了,开始想要逼迫他成亲。   萧子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的等待终归是值得的,他等到了白哥儿。   本来两个人前世都已经是老夫老夫了,伍白对着萧子墨的时候也很随意,但是此刻被萧子墨这般深情地望着,他也不禁红了脸。   就待萧子墨高兴地再想继续与白哥儿说些什么的时候,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哈哈哈,表哥,我听说你和一个小哥儿一起逛街,就特意过来瞧瞧......”赵承楠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一脸震惊地看向伍白,道:“是你!!”   萧子墨看了看两人,道:“怎么你们两个人认识?”   “不认识,我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应该也不知道我叫什么。”伍白挑了下眉回答道。   赵承楠满脸黑线,他确实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对方也确实不知道他叫什么!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萧子墨斜了一眼赵承楠,示意他老实交代清楚。   赵承楠往后望了望,把包间的门再次关上,像是做贼一般走到萧子墨旁边。   这才开口道:“表哥,你之前不是问我是谁救下了我吗?喏,就是他和他的家人。”   萧子墨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方那偷摸的行为,这才看向伍白。   伍白双手一摊,无语道:“就之前我和二哥他们进京的时候,经过一条河,见他躺在河里还没死,二哥就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把他救起来了,之后我们还要赶着进京,只好带着他一起走,到了京城,过了几天他醒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没有想到他是你表弟,就没跟你提起这件事。”   见伍白没有在表哥面前提起自己之前被伪装成哥儿的事,赵承楠感激地看着他。   “看什么呢?”萧子墨连忙挡住赵承楠看向伍白的目光,不悦道。   盯着表哥锋利的视线,赵承楠委屈道:“我其实只是想要好好感谢一下表哥么他们之前的救命之恩而已。”   “好了,既然知道他是你表哥么,那你就不要在这里碍眼了,懂?”萧子墨没好气道。   闻言,赵承楠更加委屈了,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萧子墨,语气幽怨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表哥~”   看着两兄弟这么耍宝,伍白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笑意,噗嗤笑了出来。   “客官,你们要的七宝鸭已经做好了。”店小二端着一盘七宝鸭走进来,把它放在桌上,之后,陆续又进来一些店小二,把他们定好的酒菜放在桌上就退了出去。   “表哥,你们两个人怎么就点了这么一点儿菜?我们现在三个人根本不够吃啊!”赵承楠一边拿着筷子朝七宝鸭伸去,一边开口道。   萧子墨见势,伸出筷子一挡,道:“去去去,我们可没有点上你的份,再说了,我不信你出门前没有吃过午饭。”   “哥么?你看表哥这小气的样子,你快管管他。”赵承楠对着伍白嘟囔道。   伍白再次被他逗笑,然后转头对着萧子墨道:“行了,就让他吃吧,不够再点就是了。”   萧子墨这才把自己的筷子移开,趁着赵承楠得意的时候,一把夹住最肥最嫩的那块鸭肉,然后放在伍白碗里。   这下子赵承楠都有些傻眼了,他刚才一眼就相中了那块肉,只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心有亿、点痛!   三个人在楼上一边闹着,一边吃午饭,最后饭菜确实不够,他们又吩咐下去再添加一点菜,然后就开始一边聊天,一边朝着窗外欣赏风景,顺便再喝点小酒。   赵承楠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楼下,一道身影骑着马,绝尘而过。   伍白开口问道:“刚才骑马经过的人是谁呀?”竟然敢在人流如此多的地方骑马,速度还那么快!   “不知道。”萧子墨摇摇头,他刚才一直盯着白哥儿看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骑马的那个人长的什么样。   “哥么,我来告诉你,刚才那个人叫于弘毅,也是一个世家子弟,不过他从小就拜了武师傅学艺,后来在京郊大营当值,前几天他带着人去剿了匪,回来后被我父皇刚封了英勇将军,没想到对方这就抖起来了,竟然敢在大街上快马行鞭!”赵承楠有些感叹道。   “于弘毅?”伍白被这个名字刺激的闪了一下神,这不就是他在那个灰暗的空间中看到的那话本上的男主角名字吗?   可是这也太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我陪夫郎回古代》文案:   景子明只是去老哥新开的景区旅个游,没曾想捡回来一个小夫郎,两年后,他却陪着夫郎穿越回古代了。   再一次见到表面说着为自己好,想要把自己嫁给一个鳏夫,实则觊觎自己家产的叔父叔母,父母双亡的苏青涵不再任人拿捏,微笑面对:“叔父叔母不必操心我的婚事,我决定招赘!”   叔父叔母大惊:“什么?谁不知道你克亲,有人愿意嫁给你?”   景子明举手:“我愿意啊!”   叔父叔母:惊!!!   悄悄拉过景子明问道:“你知不知道青涵他克亲,尤其是克夫!小心你被克了!”   景子明摊手:“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叔父叔母:“......”   这是一个小攻陪着夫郎穿越回古代之后发生的故事。喜欢的小可爱点个收藏叭~~ 第二十四章 糟糠小夫郎(二十四倒v开始)   伍白试探着问道:“那你们知道一个叫做苏黎的小哥儿吗?”   听到伍白问出这个名字, 萧子墨心里一咯噔,没有马上回答。   倒是赵承楠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哥,然后才对着伍白说道:“哥么, 你是不是听说了一些关于我表哥的事情,不过,你要相信表哥,我敢保证,他喜欢的绝对是你, 他也不会娶旁的人,不信, 你让表哥给你发个誓?”表哥, 我只能帮你这一下了。   “对,我发誓,我绝不会娶旁人, 我只会娶你一个。”萧子墨自然是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表态。   伍白满脸黑线, 他不就是向他们打听个人吗?怎么就忽然发起誓来了?   不对,听他们说话的意思, 莫非那个叫苏黎的人和萧子墨有什么牵扯!   “老实交代清楚吧,你和苏黎的到底什么关系?”伍白敛起笑容一脸严肃道。   赵承楠给了萧子墨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就不说话了。   萧子墨干咳两声解释道:“他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 我父母想让我娶了的人, 礼部尚书家的小哥儿。”   “哦,原来就是他呀!”伍白点点头。   见伍白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萧子墨担心对方把气闷在心里, 这样对身体不好, 就劝慰道:“白哥儿,你别这样, 你要是生气就说出来,你骂我吧!”   “或者你打我也行。”萧子墨抓过伍白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捶打。   伍白快要被他给气笑了,收回自己的手,没好气道:“我真的不生气,就像你表弟说的那样,我相信你只会娶我一个,绝不会娶旁人。”再说就算你想娶也娶不到,人家苏黎根本就不会嫁给你,人家最后可是嫁给了于弘毅这个将军,哪怕苏黎中途嫁给了一个小官儿,可是那个人摆明了也不是你呀!   说起那个小官儿,伍白当初还同情了对方一把,不过他现在也是同情对方的,只不过他在空间里面看到的那本书对于那个小官的描述并不多,书里面只描述了对方在翰林院当值,官位并不高,家中只有一个母父,其他的就没有详细说明,甚至就连名字都没有一个,这让伍白想要去提前提醒一下对方都做不到。   无奈之下,伍白叹了一口气。   “哥么,你不是不生气吗?怎么又叹气了?”赵承楠开口问道。   “我只是想到有一个无辜的人将来会被人害死,就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哥么,你告诉我是谁要被害了,咱们去告知一下对方就好了。”赵承楠回答道。   “问题就是我连对方的名字,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如此一来,就有些难办。”   “这还不简单,哥么,你告诉我对方有些什么特征,我保管给你把那个人找出来。”赵承楠拍着胸口自信道。   一旁的萧子墨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只知道对方应该在翰林院当值,家中只有一个母父,家世清白,好被人拿捏的那种,年纪应该二十岁左右,应该还没有成亲,就这些了。”伍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么多信息,就翰林院那几个人,你放心,我肯定很快就找出来了。”赵承楠一脸这不是事儿,简单!   ......   之后的日子里,萧子墨经常约着伍白出门游玩。   这天,他们两个约定好去湖边游船。   两个人坐在船上,喝着茶,聊着天,最近伍白对萧子墨家的玉器很感兴趣,所以此刻他就央着萧子墨给他将一些关于玉器的好坏识别鉴定方法。   正说着话,伍白忽然感受到一道锋利的视线,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一个小哥儿正愤怒地看着他。   伍白有些不解,自己又没有得罪他,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对着萧子墨问道:“你看对面船上那个小哥儿你认不认识?”   萧子墨转头一看,他很想说自己不认识,他总共就不认识几个小哥儿,但是这个小哥儿他还真认识,因为对方去过他家,被他母父邀请到他家里做过客。   但是哪里真的是做客,还不是为了给他相看成亲对象。   见萧子墨半晌没说话,伍白一脸揶揄道:“这么说,真的认识喽?”   “嗯,他就是之前跟你提到过的苏黎,礼部尚书家的小哥儿。”萧子墨无奈道。   “我说呢,他怎么一脸要把我吃了的模样,原来是因为你呀!”伍白笑道。   “船夫,往右边划吧!”萧子墨对着船夫吩咐了一句,然后对着伍白说道:“咱们去右边看看,那里的风景也很不错,之前承楠跟我提过一嘴。”   见状,伍白也不拆穿他,默认了。   而另一条船上的苏黎却是气急了,他没有想到萧子墨竟然在两家相看的当头带着别的小哥儿游湖,游湖也就罢了,还正好被他瞧见,此刻为了避开他,对方还让船方换了方向。   于是,他也让船夫换了方向,跟在那条船后面。   苏黎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那条船后面,他看着萧子墨给伍白端茶添水,照顾的那是一个体贴入微,心中更是堵得慌。   晚上,萧子墨送往伍白回客栈以后,就回到了自己家。   他刚走进府内,就听到下人传唤,说是他老爷与老君找他。   无奈,他只得跑一趟他的父母那里。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萧子墨直接问道。   “听说你今日与一个小哥儿一起去游湖了?”萧子墨母父神色淡淡道。   “你们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们又收买了我身边的某个小厮?说吧,这次收买的是谁,我直接把他调给你们差遣,免得等到我自己查出来,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萧子墨面含讽刺之意道。   萧家夫夫闻言,心里一梗,他们倒是想收买来着,但是之前收买的人被儿子给发现了,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那个被他们收买的小厮也被狠狠地打了一顿给发卖了,如今府里这些小厮都绷紧了自己的皮,根本就收买不了。   “不是府里的小厮,是苏家派人来告诉我们的,咱们家正在与苏家谈论亲事,你却带着一个小哥儿去游湖,还被苏家的人给看见了,你说说你,这像什么话!”萧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哼,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不会娶苏家的小哥儿,他们看见就看见呗!”萧子墨语气硬硬道。   “那你想娶谁!今天跟你去游湖的那个小哥儿?”萧子墨母父有些生气道。   萧子墨只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虽然他不说话,但是萧家两口子还是从萧子墨的脸上瞧出了一丝的羞涩之意,这可把萧家夫夫给吓坏了,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这副模样。   等萧子墨离开以后,夫夫两个就商量着要不就不与苏家结亲了,反正儿子现在有了心仪之人,也愿意跟对方成亲,那他们何不满足儿子的想法,这样一来,他们也能尽快抱上孙子,不用再眼馋二房和三房的大孙子。   想到就做,第二天,他们先派人打听起伍白这个人,想要知道对方到底是哪家的小哥儿,竟然能够打动他家那个木头一样的儿子。   不过很可惜,他们打听到的结果不尽人意,对方竟然只是一个乡下哥儿,这次来京城也只是跟着他二哥夫夫两个来的,因为他二哥今年要下场参加秋闱考试。   且不说他家二哥今年能不能考上这回事,就算能够考上,将来也只是翰林院的一个小官儿,跟他家儿子根本就不般配。   别说什么他们萧家只是一个商户人家,要知道萧父的弟弟可是如今圣眷正浓的萧贵君,膝下还有一个五皇子,他们萧家可是正经的皇亲国戚,更不是一般的皇商能够比得上的,要是将来五皇子有幸登顶,他们家的荣耀就更不止这一点了,要不然礼部尚书家为什么愿意与他家说亲?   当然,更让他们担忧的是,伍白这个小哥儿才进京没多久,竟然就轻易迷惑住了他们儿子萧子墨,这不得不让他们敬畏伍白这个小哥儿的手段,要是让对方进了府,那他儿子岂不是被伍白拿捏的死死的,到时候家里恐怕都没有他们两口子说话的地位了。   两个人又经过一番商议,打定了不让伍白进门的主意。   于是夫夫两个就派了身边的下人给伍白传信,说是要见他一面。   伍白接到信以后,也猜到了对方要与他说什么,不过他根本就不担心这样的场面,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小意思,因此第二天他如约去了信里说好的那家酒楼。   谁知他经过酒楼柜台,就碰见了赵承楠。   赵承楠见到他也很惊讶,再看伍白身边并没有跟着他的表哥,觉得有些奇怪,便拦住他问道:“哥么,你怎么一个人来酒楼,表哥没有陪着你一起?”   伍白不想把萧家夫夫要见自己这事透露给赵承楠,就扯谎道:“你表哥在楼上订了房间,我正要上楼去见他呢!怎么,你要一起去见见他吗?”   赵承楠想到自家表哥那张黑脸,瞬间就不想去见对方了,他赶紧摆摆手道:“不不不,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刚说完,赵承楠就脚底抹油朝着酒楼门外跑走了。   等他出了酒楼以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啊!我想起来了!表哥一般都是直接去客栈接哥么,哪里会让哥么自己一个人来酒楼!所以哥么刚才说谎了!   但是哥么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谎?   难道是哥么遇到了什么事?   不行,我得去盯着点,要是哥么出了事,表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嗯,就是这样!   于是赵承楠又返回了酒楼里面,向店小二打听了伍白所在的位置,悄悄地来到门外,把耳朵附到门上,想要听一下伍白到底在干什么? 第二十五章 糟糠小夫郎(二十五)   包间里, 白哥儿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了,但是对面那两个人却丝毫没有要主动开口说话的意思。   他有些不明白,难道不是这两个人叫自己来的吗?怎么他都来了, 那两个人却不说话。   终于,就在他准备主动开口询问对方的时候,对方开口了:“你就是白哥儿?”   对方这一开口,可把门外的赵承楠给吓坏了,他舅母怎么在里面?吓得他差点没站稳, 直接摔进门内。   接着里面传来白哥儿的声音:“对,我就是白哥儿。”   “那你可知道我们两个叫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萧母开口道。   “不知道。”白哥儿摇摇头, 其实他有些猜到对方的用意, 但是这个时候他总不能说自己知道吧!   “行了,我也不与你饶弯子了,我们两个是来叫你知难而退的, 你和我家子墨不合适。”萧母直接了当道。   伍白轻笑一声, 道:“萧夫人,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今天来找我这件事萧子墨知不知道?”   听到伍白反问, 萧夫人有些气急地拍了手边的桌子。   “啪”的一声巨响,门从外面打开了,滚进来一个人。   原来是萧夫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把靠在门边, 本来就没站直的赵承楠给吓了一跳,他一时没稳住身形, 就摔了进来。   赵承楠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他尴尬的对着三人笑了笑, 也冲着萧家夫夫喊了人,这才说道:“舅父舅母, 我只是路过,哈哈,路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真是太巧了。”   接着他又转头对着伍白说道:“哥么,我正好有事情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上次你让我帮着调查的那个人有消息了,但是资料我给留府上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瞧瞧?”然后不断地给伍白眼神示意对方快跟他一起溜。   “等等,你刚才叫他什么?”萧父仿佛没有听清楚一样,再次问道。   伍白:“......”   赵承楠:“......没叫什么呀,叫的白哥儿,是吧白哥儿,我真的有事情找你,你就先跟我去瞧瞧吧!”说完他就担心萧家夫夫再次问些什么,带着伍白离开了酒楼。   出了酒楼以后,赵承楠这才开口问道:“哥么,你怎么会跟我舅舅他们见面?”   “那你呢?你不是离开酒楼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偷听我们谈话。”伍白一脸促狭地看着对方。   赵承楠悻悻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看你神神秘秘的,万一你出了事,那担心的还不是我表哥嘛,我可得替他看着点。”   伍白也不与他争辩,转而问道:“你刚才说查到了那个翰林院的人是谁,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你家看看吧。”伍白提议道。   “不用去我家,我刚才那是找的借口呢,其实那个人的资料我已经记下来了。”赵承楠回答道。   “那你快说说。”   “对方叫计文,今年二十岁,是翰林院的检讨,从七品官员,家中确实只有一个老阿么,家世清白,让人好拿捏的那种。”赵承楠说道。   “那你知道他家现在住在哪里吗?”   “知道,住在长宁街,那条街道住的都是像他那样官位比较低微又除了俸禄没有其他收入之人,因为那里的房价适中,旁边再过去一条主街就是巡防司的大门,那片地段还算太平。”赵承楠一一介绍道。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注意力全在那个计文身上,所以并没有发现从他们身边缓缓经过的一辆马车上传来的怨毒目光。   “哥么,你要去计文家看看吗?”赵承楠询问道。   伍白想了想,摇摇头,然后对着赵承楠道:“我就不去了,你找个人给计文一个提醒,让他今年之内最好不要娶亲,就行了。”   虽然赵承楠不明白伍白为什么要让他这样做,但是想着反正闲来也无事,他就朝着永宁街走去,想要亲自给计文提醒。   “笃笃笃”   门内的计文听到有人敲门,他走过去把门打开,发现门外站着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少年,便问道:“请问你找谁?”   “我找计文。”   “我就是。”   “是这样的,有人托我给你转告一句话。”   “什么话?”   “今年之内最好不要娶亲。”赵承楠的话刚说完,计文就把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赵承楠摸了摸自己差点被撞上的鼻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只是提醒一下对方今年之内不要娶亲,怎么那么大火气?   殊不知门内的计文却是气炸了,他的家境不好,家中母父身体病弱,哪怕他如今当上了官,但是翰林院那点俸禄也只够一家人糊口加上给他母父抓药,哪里还有什么余钱娶亲,就连媒婆一听他家这个情况,都不愿意给他介绍,要不然他哪里会拖到二十岁还没有成亲。   所以面对赵承楠的提醒,他只觉得是一种讽刺,要不是看赵承楠身上衣着贵重,身份不简单,他都想打对方一顿,出口恶气了。   门外的赵承楠见对方根本就不把自己说的话当一回事,还让自己吃闭门羹,他有些无奈,但是抱着难得哥么让自己办一件事,他一定要办成功的想法,他回府以后,就派了手下的人盯着计文的一举一动,让手下的人及时给他汇报。   于是他的手下开始关注计文这个人,每天按时向他汇报计文的行动,今天做了了些什么,明天又做了些什么,时间一长,赵承楠发现计文这个人其实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只不过是被埋没了,并没有得到重用。   几年以后,当赵承楠成了皇帝的时候,处理了一大批的官员,空出来不少位置,他发现有一个位置特别适合计文,就把计文调在了那个位置上。   那时候的计文,接过圣旨,进宫谢恩的时候不小心抬头一看,震惊的整个人都晕晕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时间转眼而过,伍白他们已经来到京城一个半月了,距离伍康安参加秋闱的时间仅剩下半个月。   不过这次他们倒是没有慌,因为萧子墨已经请了学子监退休的教谕给伍康安指点学识了。   要是从伍康安自己的角度,他肯定是不想接受萧子墨的讨好,但是一想到只凭他自己的努力,很难在这次秋闱中被取中,到时候伍家与萧家的差距就拉的更大,要是萧子墨以后欺负伍白,他也就更加的无能为力,所以他还是接受了萧子墨的讨好。   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些时日伍白跟着萧子墨出门,他都没能说出什么反对的话。   这天,伍白再一次收到了一封信,信里面邀请他到某个酒楼的包间一续,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伍白还以为又是萧家夫夫给他送的信,想着自己一直躲着对方也不是个事,就出门去了那家酒楼,进了信上说好的包间。   不过这次也许是他来的比较早,萧家夫夫并没有到,他坐在凳子上等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口渴,真好桌子上摆着一壶茶,他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正准备喝下去的时候,萧子墨进来了。   “白哥儿,你没事吧?”萧子墨一进来就问道。   他今天去了客栈小院,正准备找白哥儿,就听到伍康安说白哥儿已经出门了,他向伍康安问了酒楼地址,就赶紧赶了过来,因为他父母之前找伍白来酒楼的事情他也听赵承楠说过了,所以这一次他担心自己的父母继续给白哥儿找事,就匆忙赶了过来。   他向四周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他的父母,就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父母他们人呢?”   “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但是都不见有人来,这不,都有些口渴了,正准备喝口茶,你就来了。”伍白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茶杯。   萧子墨从小就在各种算计中长大,自然轻易就察觉到事情有异,他接过伍白手中的茶杯,低头闻了闻,冷下脸道:“这茶的味道不对,里面放了迷.情散。”   “什么?”伍白一脸后怕。   “没有想到我的夫夫越来越过分,居然对你使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萧子墨气愤道。   “呃......其实也不一定是他们下的手,我这次收到的信上没有署名,只是因为之前那件事,所以猜测是他们而已。”伍白劝解道。   “等等,我好像听到脚步声朝着咱们这里过来了,这样吧,你先躲在屏风后面,我装作喝下了这个东西晕倒,咱们再看看是谁想要对我出手。”伍白安排道。   “嗯。”萧子墨退到一旁的屏风后面,这屏风是一块深色的布打底,与萧子墨身上的衣服颜色有些接近,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后面躲着个人。   见萧子墨藏好,伍白也把杯子里的茶杯做出打翻在桌的样子,然后拍了两下自己的脸蛋,让它看起来红红的,这才晕倒在桌边。   这时,门口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对方在门口驻足了一小会儿,没有听到屋内有任何的动静,这才悄悄地把门给打开,走了进来。   看到满脸通红,晕倒在桌边的伍白,满意地笑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糟糠小夫郎(二十六)   萧子墨躲在屏风后面, 听着那个想要算计白哥儿的人进来以后,看到白哥儿晕了过去,然后对方就大笑了起来, 再接着对方竟然对着伍白开始辱骂起来。   什么‘不要脸’呀,‘勾引萧子墨同时勾引五皇子’之类的话那是脱口而出。   气的萧子墨一时没忍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想要打死对方。   而对方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正惊疑不定想要转身去看看是谁的时候, 就被萧子墨一下子敲晕在地。   连续听到两声嘭的伍白也有些忍不住眯开了一丝眼缝,然后就看见了萧子墨手里拿着一个摆件, 而地上躺着一个人。   这下子, 伍白也顾不上装晕,他瞬间就站起身来,对着萧子墨问道:“你这是什么情况?”   “他刚才一直骂你, 我没忍住, 所以......”萧子墨哼了声道。   闻言,伍白语气一软, 道:“好吧,打了就打了吧,咱们先把他翻过来看看到底是谁!”   接着伍白把地上的人一翻, 露出了来人的正面。   “是他。”伍白惊讶道。   这个人就是苏黎, 礼部尚书家的小哥儿。   “没想到竟然是他,现在该怎么办?”萧子墨问道。   “他写信把骗到这里来, 应该不只是为了辱骂我一顿, 肯定还有其他的后手, 这样,你把桌上的茶拿过来, 我也喂他喝一点,让他自食其果吧!”伍白顺着话回道。   喂着苏黎喝了茶,伍白再把他扶在了桌上趴着,然后就带着萧子墨离开了,至于在他们走后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不是他们所管的了。   总之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苏黎动了心思想要害伍白,那他就得承受自己造成的恶果。   伍白他们随后就把苏黎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也没有去打听苏黎之后怎么样了。   倒是之后没过两天,赵承楠告诉他们,边关有外族犯边,于弘毅已经启程前往边关了,伍白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于弘毅的男主。   不过他又不喜欢于弘毅,所以听见赵承楠提起这个人,也是没把对方放在心上。   ......   很快就来到了秋闱这天,伍康安等人很早就起床开始洗漱收拾各种东西,临出门前,伍白又嘱咐对方好好检查一下的考试篮子,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忘记带着。   等到一切就绪以后,三人结伴出了客栈,只见客栈前面停着一辆马车。   萧子墨从马车里面钻出来,道:“白哥儿,我知道二哥今天要考试,所以特意来接你们。”   到了这一天,所有的事情都被放在一边,自然是以考试为重,伍康安也没有矫情,也跟着上了马车。   一行人来到贡院的大门口,这里简直是人山人海,要不是有士兵在这里维护这秩序,估计早就发生了许多冲突。   伍康安提着篮子,下了马车,找了一支队伍跟在后面排着队,依次进入贡院。   伍白他们则在马车上,远远地看着伍康安走进贡院之后,这才坐着马车离开。   这次考试考生们总共要在里面待上三天三夜才会被放出来,所以他们在这里等着也没有意义。   其他那些人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等到考生们逐渐走进贡院以后,贡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人一下子就消散不见。   伍白两人先送伍二哥么回到客栈小院,然后两个人继续出门逛街。   这次他们去的是萧子墨他家开在京城的一家玉器铺子。   两个人走进去以后,伍白发现这家店铺里面居然还摆放着之前伍白卖的图纸上的首饰。   “你怎么把这些首饰拿到京城卖呀?能卖的出去吗?”伍白问道。   “当然,并且每个月卖的相当不错,京城这些人早就对以前那些老款式不感兴趣了,这不见到出了新款以后,大家都很高兴,掏起银子来那叫一个不客气,不过,这可多亏了有你的图纸。”萧子墨夸赞道。   见到自己给的图纸这么受人欢迎,伍白有些高兴,眉眼之间都染上了浓厚的笑意,他开口道:“既然生意这么好,那我再给你画一些图纸,怎么样?”   “求之不得。”萧子墨立刻招来店小二,让对方在楼上准备一套笔墨纸砚。   伍白坐在桌前,闭上眼睛,脑子里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萧子墨教给他的那些首饰样子,然后一一画了下来。   一连画了好几十张,伍白这才停下来。   “这么多!”萧子墨惊讶极了。   “嗯,今天天色不早,就先画些给你,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继续给你画。”伍白把手里最后一幅图纸放在边上晾干墨迹。   “这个给你。”萧子墨递上一个盒子给伍白。   伍白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的全是银票,他立马把盒子递回去,道:“你这是做甚么,这些图纸都是我送你的。”   萧子墨见对方有些生气,赶紧哄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这不是不想亏着我未来夫郎么。”   “哼,谁是你未来夫郎,我还没有答应你呢!”伍白傲娇道。   “你不答应我,那我答应你总行了吧,我是你未来夫君。”萧子墨顺毛道。   伍白:“......”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我是真的想尽早和你在一起,满心盼望着二哥高中以后回乡把你全家人一起接到京城来,到时候我就可以尽快上你家提亲,我父母最近一直在家里闹腾还想让我娶苏黎,所以我想尽快把你娶回去,让他们知道,不管怎么闹都没有用,我想娶,也只会娶你一个。”萧子墨深情地看着伍白,诉说着自己的情谊。   面对这样的深情,伍白无法拒绝,只能哑然片刻,道:“好。”   三天后   伍康安从贡院里走出来,整个人都感觉快要不行了,头晕晕乎乎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还好萧子墨及时扶住了他。   他回来以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一天一夜,这才醒过来,好在伍白对于他这样的表现有所了解,知道这是考试之后的正常反应,这才安抚住了怀孕的二哥么。   二哥么如今已经开始显怀,做甚么都没有之前那般方便了,所以伍白最近都很少跟着萧子墨出门,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客栈里,方便照顾着二哥么。   不过,他不去就山,山就来就他。   萧子墨厚着脸皮也待在客栈小院陪着他一起,当然,为了打发时间,萧子墨也会拿一些书来这里,他知道伍白最近对玉器方面的东西比较感兴趣,所以拿的都是那方面知识的书。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几天。   伍康安的会试成绩出来了。   会试一般只取三百个名额,伍康安倒是没有辜负那位教谕的教导,考到了第十二名。   毕竟伍康安也不是那种资质绝伦的才子,所以教谕见他考了这个成绩,哪怕其中可能参杂了运气的成分,也觉得很满意,鼓励了对方几句,这可乐坏了伍康安,因为之前教谕从来没有夸赞过他。   会试成绩出来了,接下来就是殿试。   伍康安又埋头看了两天书,第三天一大早就进宫参加殿试。   因为参加殿试的人只有三百人,所以经过一夜,第二天成绩就出来了。   这一次伍康安的运气倒是没有发挥出来,他得了第十三名,成了二甲最后一人,成功的进了翰林院当了从七品的检讨。   一甲三名,状元被任命为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榜眼与探花则被任命为正七品翰林院编修。   至于三甲的进士则入翰林院当庶吉士,暂时没有品级,待到明年重新参加一场测试,成绩好的就可以被任命为从七品的检讨,成绩不好的就要面临被外放做县令的命运。   每次科举进士任命完毕之后,新上任的官员都有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回家祭拜,伍康安自然是打算回家祭拜的。   这不,他来到翰林院正打算向翰林院掌院请假,一般这样的假期,掌院都是会批准的,所以他并不是很担心,反而一边走着,一边仔细观察翰林院的内部结构模样等等,用心记住这些,也免得以后出什么岔子。   可惜他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再一次看到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董恒。   因为是在翰林院见到的董恒,所以他明白董恒肯定与他一样考上了进士,一时之间,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之前会试的成绩是萧子墨手下的人在贡院门口守着,跑来告诉他的,因为那个下人并不知道董恒这个人的存在,所以就没有留心董恒这个名字,伍康安自然也就不知道董恒会试也过了。   后来在殿试的时候,他一心想着谨慎行事,不敢东张西望,所以也没有发现董恒这个人,游街的时候,他因为是二甲,并不像一甲那般突出,与着一大推人并排骑着马跟在后面,三百人说着少,其实看着就挺多的,他还是没有注意到董恒这个人。   但是董恒不一样,因为殿试安排位置的时候,董恒正好就被安排在了伍康安的斜后方,所以他倒是知道伍康安与自己一同考上了进士,并且对方如今与自己一样是从七品的检讨。   想到伍康安这个从小到大学识都不如自己的人,如今取得了与自己一样的成就,一时之间,董恒的心情更加复杂一些。   两个人虽然都见到了彼此,但是他们谁都没有上前打招呼,就仿佛不认识对方一般。   好在伍康安来的时候,董恒已经先行一步跟掌院请了假,如此倒是不用一同进到掌院工作的房间。   之后,伍康安自然是顺利请到了假,然后回了小院。   回来之后他就伍白他们商量这次回乡的事宜。 第二十七章 糟糠小夫郎(二十七)   伍家三人商量了一通, 因为伍二哥么怀有身孕,这一去一来,赶得时间比较急, 万一伤着孩子就不好了,但是又不能单独留下他一个人在京城,所以伍白也跟着留了下来,这次就只回去一个人,那就是伍康安。   做下这个决定以后, 伍康安还把自己身上的大部分银子都拿了出来,重新在永宁街那里买了一个小宅子, 一方面是因为钱不够, 另一方面就是那条街的离巡防司不远,对于两个哥儿来说相对安全一些。   就这,伍康安还是不放心, 他特意拜托了萧子墨照顾好他们两个人。   其实萧子墨是愿意借伍康安银子, 让对方再买一个大一点的宅子,顺便再买许多下人照顾两个哥儿的, 但是被伍康安给拒绝了,因为他不能让自己欠萧子墨的人情越来越多,否则将来万一萧子墨与伍白发生矛盾, 那他到底是帮着谁?   买好房子以后, 萧子墨还特意来帮着他们搬了家。   最后,伍康安才拿上自己的包袱以及提前给自己预留出来的盘缠, 跟着一个商队回家了。   这个商队是萧子墨给他联系上的, 因为这一点, 他对这个商队还是很信任,一路上, 商队说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休息,他都没有没有反对,跟着商队的人一起行动,这倒是让这些商队的人刮目相看,对方没有想到伍康安一个书生,居然也这么能吃苦。   商队一般赶路都比较急,很多货物都需要尽早卖出去才能赚到钱,所以他们这次南下,只花了半个月就到了栗州府。   到了栗州府以后,伍康安与商队的人约好下次碰面的时间地点,就与他们分开了,因为商队要继续南下,而他却不用。   许是回家心切,伍康安本来需要花四天的行程,被他花了三天就已经到了南平镇。   他先是去了自家的店铺里,发现铺子里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甚至他感觉比自己走之前的生意还要好上那么一分。   能不好吗?现在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这家店铺的主人有一个进京赶考的儿子,要是对方能得中,那可就是当官了,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就更不会有人给这家店使绊子了。   他家的卤肉方子,之前也有人想要弄到手,结果一打听,知道伍二郎进京赶考这事,就放弃了,就怕伍二郎考上当了官儿以后回来找他们算账。   伍康安到达铺子的时候,铺子已经打烊了,伍父正打算把店门给关了回家,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伍父被惊讶到了,赶紧用袖子重新擦了擦眼,不确定地喊道:“老二?”   “爹,我回来了。”伍康安激动道,然后朝着伍父走去,想要拥抱一下对方,结果就被对方给推开了。   “爹?你找什么?”   “你三弟他们两个人呢?”伍父往街上看了看,没发现人,便开口问道。   “他们两个还在京城,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伍康安回答道。   “什么?你居然把两个哥儿留在京城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伍父顿时大怒道,然后一把把这个蠢儿子给推出店外,打算把门给关上。   “不是这样的,爹,您听我解释啊!”伍康安急忙卡在门槛上拦着,说道。   伍父停住关门的动作,看着他道:“你说吧,你最好能说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   “我夫郎怀孕了,不能长途跋涉,所以我这才把他们两个留在京城。”伍康安解释道。   “那你有没有找人照顾好他们?”伍父脸色缓了缓问道。   伍康安赶紧点头:“当然,我肯定要找人照顾好他们,才放心回来呀!”至于找的人是萧子墨这件事,伍康安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给伍父,不然他觉得自己今天肯定进不去了。   得到伍康安肯定的答复,伍父这才闪开,让伍康安进了店里面。   兴丰村   伍康安考中了进士,在京城当了官儿的消息一下子就传扬了出去,村民都知道了这件事。   大家纷纷来到伍家给他们道贺。   当然,伍康安夫郎的娘家也知道了这件事,上门给伍家道喜,却发现他家哥儿居然留在了京城没有回来,问及原因,知道是因为怀孕,所以才没能赶回来之后,他的娘家人显然高兴极了。   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家哥儿能有这番造化,都成了官家夫郎,如今又怀了孩子,可谓是人生已经美满至极,因为是自家哥儿,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嫉妒情绪,都挺为他感到高兴。   至于村里的其他那些人就不一样了,那些人家都非常郁闷,怎么伍康安这样的潜力股就没被他们家哥儿给捞着呢!   因为伍家并没有族人,也就更没有祠堂之类的东西,以前他家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如今伍康安考上了进士,身份不可同日而语,于是伍村长关了镇上的店铺,回到家,召集了村民们帮着重新搭建一个祠堂,以后那就是他伍家的宗祠了。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伍家每天各种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完了还有工钱拿,不过短短几天,祠堂就成功建起来了。   虽说伍康安如今当了官,但是孝字为百善之首,所以还是伍村长站在最前面,带着伍家的人朝着祠堂方向祭拜。   待祭祀完了之后,伍村长拿出一本空白族谱,在上面写上他父母的名字,然后按照顺序排下来,把伍家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上去,从此以后他们就是有宗族的人了,以后凡是伍氏族人的名字都会记录在这上面。   记录完成以后,伍村长把族谱用油纸包起来悬挂在祠堂的半空中,就带着伍家人离开了祠堂。   ......   因为和商队约好的时间近了,再加上担忧伍白他们两个哥儿,伍康安就自己一个人朝着栗州府出发了。   之所以没有带着伍家其他人,是因为伍大夫郎如今肚子里的孩子仅剩两个多月就要出生了,这比伍二夫郎更加不适合长途奔波,更何况这可是伍家第一个孙子辈出生,伍家所有人都担心不已,容不得任何一点闪失。   武大郎夫夫两个又是第一次有孩子,什么都不懂,这当然需要伍家两口子留下来帮着照应,所以伍家众人就没有跟着伍康安一起进京。   不过他们倒是商量好了,等到二月份孩子生下来以后,到时候看看有机会他们再进京,不过他们都知道这个机会很渺茫。   其实南平镇才是他们的根,他们这一辈子除了伍父跟着伍康安去隔壁州府参加乡试出过远门以外,其他人根本就没离开过这个镇子,对于京城是什么样子,他们也并不好奇,只觉得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已经很满足了。   还在京城盼着伍父他们进京,然后上门提亲的萧子墨:“......”别问,问就是绝望!   伍康安跟着商队,很顺利地再一次回到京城。   等他到了自家小宅子的时候,并没有在里面找到人,而周围的邻居他又一个都不认识,无奈之下他只能去萧家,想要看看能不能从萧子墨那里问点东西出来。   结果他到了萧家之后,萧家的门房告诉他萧子墨出门了不在家。   这下子,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家里没人了,合着被萧子墨带着出门了呗,他猜测肯定是萧子墨没办法把他夫郎一个人留在家,又想带着白哥儿出门,索性便带着他的夫郎一起出门。   不过很可惜,他这次并没有猜对。   京城的七宝鸭之内,萧子墨,伍白,伍康安的夫郎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这里。   他就是赵承楠。   原来是因为赵承楠要出发去边关了,所以萧子墨他们三人在给赵承楠践行。   这段时间,因为伍康安不在,萧子墨担心他们两个哥儿,就经常来伍家看顾他们,而以前总爱跟在萧子墨身后的赵承楠自然也循着方向跟了过来。   这一来二去,伍二夫郎也从他们的对话之中知道了当初他们家救下的赵承楠竟然是当今的五皇子。   这可把伍二夫郎吓坏了,之后那几天他每次见到赵承楠都被吓得浑身发抖,他哪见过这般身份贵重之人,不过好在有伍白在一旁安抚他的情绪,再加上赵承楠又是一个不在意脸皮的,时常在伍二夫郎面前耍个宝,干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慢慢的,伍二夫郎也就没觉得赵承楠有多可怕了。   时间长了,大家相处的更加熟悉,他就更加不心慌,对着赵承楠也能笑着说话。   这不,因为皇帝派到边关的御敌将军于弘毅失踪了,边关军队人心有些散乱,所以朝臣们上奏,让皇帝再派一个身份贵重的人随同另一个威武将军一起前往边关。   身份贵重之人去边关自然是为了稳定军心,威武将军自然就是为了顶替于弘毅的位置,抗击敌军了。   朝堂上下争吵了好几天,终于选出来一个人选,那就是赵承楠。   这次去边关,和以往去边关犒劳战士们不同,这次是去鼓励军心,当然还要随时面临着战争的危险,稍有不甚就有可能丢了性命,其他的几位皇子自然不想去,只有赵承楠不像他的其他兄弟那样在朝堂上有着强有力的母族支持,所以朝臣们争吵到最后,就一致向皇帝推荐了五皇子赵承楠。   对于这个情况,皇帝其实也舍不得让自己最疼爱的皇子去边关,但是面对朝臣一致的请求,皇帝也有些无奈,只好点了头。   宫里的萧贵君也努力过,但是他一个后宫之人的力量到底有限,影响不了朝堂上那些老狐狸的决定。   不过对于萧子墨与赵承楠两个人来说,这对于他们的计划来说却是有些危险,但是赵承楠此行如果能够顺利收服兵权在手,再加上萧家的财力支持,就不愁大事不成。   对于赵承楠主动进宫说愿意前往边关,皇帝感动极了,不愧是自己最疼爱的好儿子,关键时候就是愿意为他分忧,因为这,皇帝又赏赐了赵承楠好些好东西。   不过这次他的那些兄弟们虽然羡慕,却并不嫉妒,毕竟有的好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有命拿也有命享的。 第二十八章 糟糠小夫郎(二十八)   送赵承楠离京之后, 萧子墨带着伍白他们两个回到伍宅。   发现等在大门口的伍康安,萧子墨莫名有些心虚,但是想到自己又没有做什么, 就又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一想到自己就要见到未来的岳父岳母,萧子墨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很整洁,他这才放下心来,跟着伍白他们进了宅子。   “二哥, 爹他们人呢?”伍白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人。   “他们没有来。”伍康安扶着自己的夫郎进屋,一边回答道。   “怎么会这样呢?”伍白有些疑惑。   “大哥么不是怀孕了吗, 快要生了, 爹和母父担心他们两个照顾不好,又没有经验,所以暂时留下来了, 说是等有机会的时候再来京城。”伍康安解释道。   萧子墨:“......”别问, 问就是再心痛一次!   “那我和白哥儿的婚事怎么办?”萧子墨急切地问道。   听到萧子墨的话,伍康安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心里默默为萧子墨点了一根蜡烛。   “没事,咱们白哥儿还小,之前有次白哥儿以为母父他们要把他嫁人了, 还吓得病了一场, 之后母父他们就说要把白哥儿多留几年,几年而已, 你应该等得起吧?”伍康安故作安慰道。   闻言, 萧子墨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一脸委屈地看着白哥儿。   白哥儿也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安慰他,只好溜了溜了。   ......   这天, 萧子墨回到家里以后,忽然发现耳边清净了不少,就招来下人问道:“今天老爷老君怎么这么安静,发生了什么事吗?”   “奴才下午的时候听见老爷在与老君说话,好像在说什么‘礼部尚书’,‘还有定亲什么的’,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下人回想了一下,回答道。   萧子墨一听就急了,他担心萧家夫夫趁他不在家,擅做主张去了礼部尚书府,瞒着他给定下婚事。   挥退了下人之后,萧子墨急冲冲的来到他父母所在的院子。   两个人见到萧子墨主动来他们这里还有些觉得惊讶,便主动开口问道:“子墨,你怎么来了?”   萧子墨冷着脸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低沉着声音问道:“你们是不是去苏家给我提亲了?”   萧母见他急冲冲地赶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便冷哼一声,道:“你想的倒是挺美,之前我们说要去苏家给你提亲,你死活不同意,如今倒好,人家苏黎已经与别人定亲了,你现在后悔也迟了!”   “什么?苏黎定亲了?你们没有去苏家给我提亲!”萧子墨顿时惊住了,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一脸开心地走了。   等他走后,萧母开口道:“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萧父白了他一眼,道:“我看你也是真敢想,竟然会觉得儿子会后悔,他如今一颗心都奔着那个叫伍白的小哥儿身上,哪里会后悔,我看他刚才八成是在外面听说了什么只言片语,以为是咱们两个擅自去苏家给他提亲,想要找咱们算账呢!”   “他敢!”萧母气急。   “我看他就敢,你难道没看到他刚才进来时那脸色,差点没把我吓死,刚才那一瞬间,我还以为老爷子又活过来了呢!”萧父一脸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萧母这时也想起了儿子刚才那张黑脸,顿时他就满脸黑线,把自己的袖子一甩,气愤道:“算了,算了,他爱娶谁娶谁去吧,我再也不管了!”   萧父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扇子,摊手道:“你这么想就对了,我看你最近在府里上蹿下跳的有什么用?儿子他根本就不听你的,你就应该想开一点儿,不管咱儿子娶了谁,对方都得对咱们恭恭敬敬的,毕竟咱们可是长辈,他敢不孝敬我们!”   “我上蹿下跳?如今苏黎已经与旁人订了婚事,你见事不可为,现在全都想推到我身上来,合着你就是好人,坏人全让我做了,我告诉你,没门儿,你给我站住!”萧母气急地朝着萧父打过去。   萧父自然不能让他的手,毕竟对方的指甲那么长,要是他不小心被抓到,那不得破相?   最后萧父被萧母追着满院子上蹿下跳,直到萧母体力不支,他才幸免于难,躲过这一劫!   ***   “苏黎要嫁给其他人了,并且已经订婚,我父母他们也不逼着我娶苏黎了,最近我每次回家都觉得清净了许多。”萧子墨一脸可惜道。   伍白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你后悔了,还想让府里再次热闹起来?”   “当然不是,我这不是想把你尽快娶进府,然后天天听你在我耳边说话嘛!”萧子墨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我很唠叨喽?”伍白故意逗他。   “没错,但是我喜欢。”萧子墨也反过来逗他。   “好啊,你真的觉得我唠叨!看我怎么收拾你!”伍白追着萧子墨打闹起来。   两个人甚至都没有发现他们走到了一条比较偏僻一点的巷道里面。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   之后,他们就听到巷道的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救命~~”   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陌生巷道里,伍白吓得不禁往萧子墨身后躲了躲。   萧子墨严严实实地把伍白护在身后,对着不知名的角落喊道:“谁在那里?”   “救命~救救我~”又是一阵救命声传来。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伍白迟疑地开口道。   “那我们就过去看看,万一是熟人呢?不过你还是先躲在我身后。”萧子墨这才护着伍白慢慢地往前面的小角落移去。   对方许是见到有人走过来,但是并没有看清楚他们是谁,就朝着他们再次求救道:“求求你们救救我~”   伍白悄悄从萧子墨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朝着对方看去,虽然对方此刻很狼狈,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董家夫郎?”   见伍白喊出他的身份,他这才朝着伍白看去,同样的他也认出了伍白,同时他的眼神更加绝望了,因为他不认为伍白会救自己,同时他心里情绪一激动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客栈里面。   这时,伍白走了进来。   “你醒了?”伍白开口道。   “是你救了我!你为什么要救我?”对方看着伍白问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救就救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难道不恨我吗?当初我还想把你推下水?”   “恨啊,但是我不是当时就报复回去了么,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伍白反问道。   想到他当初回去以后就病了一场,对方脸色一白,这才明白原来那就是伍白的报复,亏他当时暗自里还曾得意过,觉得伍白不过如此,被他欺负了都没有找回场子。   伍白看着对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觉得有些好玩,就一直盯着看,没有说话。   对方却叹了一口气,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我不问,但是如果你想说,那我就听一听。”伍白摊手。   见伍白这般油盐不进,宁乔心口一梗,但还是缓缓道:“我这都是被董恒给害的,他攀上了有权有势的大臣家的小哥儿,想要娶对方为正夫,所以才害得我如此。”   伍白想到原身前世也是因为董恒攀上了有权有势家的小哥儿,所以才会被董恒给害死,就连伍家人也是因为董恒想要灭口,所以才会惨遭山匪害死,如今他并没有嫁给董恒,所以对方现在是打算害死宁乔吗?   见伍白并没有回应自己的话,宁乔有些急了:“你难道就不想帮着我一起对付董恒吗?我知道你们两家关系不好,你帮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伍白:“......”   “要不是我嫁给了董恒,否则倒霉的就是你,我知道董恒觊觎你很久了。”宁乔现在已经恨极了董恒,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地拉拢着伍白,想让对方帮助自己报仇。   “好吧,我觉得你有句话说的对,要不是你嫁给了董恒,那倒霉的就是我了。”其实原身已经倒霉过一次了,看在你和原身有着一样的经历,加上我还要为原身他报仇,那我就帮你一把。   见到伍白愿意帮助自己,宁乔这才高兴起来,说道:“你打算怎么帮我?”   “很简单,你去衙门状告董恒杀夫,到时候他就会被衙门的人给抓起来调查,只要你能够有证据证明这一点,那董恒被砍头这事儿就没跑了。”伍白提议道。   “可是董恒现在就是官,去衙门告他有用吗?”宁乔迟疑道。   “你去大理寺的衙门,我记得那里好像就是可以告官的。”伍白思索了一下道。   这时,萧子墨走了进来,问道:“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告官之类的,是怎么回事?”   伍白看了一眼宁乔,见他点头,这才把宁乔的事情说给了萧子墨听。   “等等,你们说的董恒该不会是翰林院检讨董恒吧?”萧子墨诧异道。   “对,就是他,怎么了,哪里有什么不妥吗?”伍白问道。   “这倒没有,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起苏黎与人订婚了吗,订婚的人就是这个叫董恒的,没想到啊,礼部尚书竟然看走眼了,我听说他给自家哥儿挑的是一户家世清白的人家,却没有想到挑中了董恒这个竟然连发妻都不放过的人。”   “什么?苏黎要嫁的人竟然是董恒!”伍白简直震惊到极点,他说呢,原身与他在空间里面看到的那本书上写的两个主人公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就让他来到书中描写的世界里,原来关系是在这里连上了。 第二十九章 糟糠小夫郎(二十九)   等到离开客栈以后, 萧子墨想到伍白对于苏黎要嫁给董恒这件事表现出了极大的反应,便关切地问道:“白哥儿,你怎么了?”   伍白缓了缓神, 回答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和赵承楠提到过的有一个无辜的人会被别人给害死这件事吗?”   “记得,后来表弟不是已经给你找到了那个人吗?是一个叫计文的人,表弟还亲自上他家提醒对方最近不宜婚事,但是对方不领情,表弟为了完成好你交代的事情, 到现在还让府里的人继续盯着对方呢,就怕对方不小心被人给害了。”萧子墨说道。   “错了, 我们都搞错了, 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计文,而应该是董恒才对。”伍白摇头叹息道。   “董恒?婚事?难道是说苏家会害死董恒?”萧子墨猜测道。   不过他很快又道:“向董恒这样对于发妻都能够杀害的人,如今要被新婚夫郎家给害死, 那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他这也算是罪有应得。”   “不,不是苏家会害死他, 是于弘毅。”伍白开口道。   “于弘毅,他不是在边关失踪了吗?怎么又和董恒扯上了关系?”萧子墨满脸不解。   伍白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他在空间里看到的那本书上记载的内容告诉给萧子墨:“......事情就是这样。”   “这么说来, 于弘毅没有死, 苏黎现在正怀着他的孩子。”萧子墨分析道。   见他一点也没有怀疑自己所说的话,伍白心里暖了暖, 点点头, 道:“应该是这样。”   “我就说苏黎之前为什么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不再继续想把苏黎嫁给我,而是忽然选择了一个翰林院小官, 合着是觉得董恒比较好拿捏,可能他们也被董恒给骗了过去吧,没有想到董恒竟然敢干出杀害自己夫郎,谋夺财产这样的事情。”萧子墨感叹道。   “我刚才已经给宁乔支招了,让他去大理寺告发董恒,你会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伍白一脸正色地看着萧子墨。   萧子墨轻笑一声,捏了一下他的脸,这才道:“怎么会呢?咱们白哥儿最是人美心善了,那董恒敢做坏事,就应该受到律法的制裁,就算是我,也见不得有人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还能逃脱干系的。”   伍白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   得了伍白指点之后,宁乔很快就向人打听到了大理寺的位置,然后敲响了大理寺门口的鼓。   听到有人敲鼓,大理寺的人当然不能不管,很快就把宁乔请了进去。   大理寺卿高大人坐在高堂上,向宁乔询问缘由。   宁乔便把自己与董恒的关系,以及对方想要杀害自己的理由一一道来。   高大人一听作案者竟然还是同朝为官的同僚,金科进士,顿时就怒火中烧,派了手下去董家捉拿董恒,并且取证。   也是董恒运气不好,这些衙役去的时候,他正在家里装模作样的给宁乔摆灵堂,棺材摆在大堂正中央,衙役们打开棺材一看,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下人服饰的哥儿,对方就是宁乔的贴身小侍。   因为宁乔最近病了,一直在喝药,这天,董恒端了一碗药过来,想要喂宁乔,但是宁乔这个人从小就怕苦,一直就推却没有立马喝下,董恒担心自己劝久了会引起宁乔怀疑,于是便放下药碗离开了,走之前还劝说宁乔等会儿一定要把药给喝了。   等他走后,那小侍见药已经快要凉了,就端着碗想要再次喂宁乔喝药,他从小跟在宁乔身边,知道宁乔怕苦,便自己尝了一口,想要哄宁乔说不苦,结果话还没能说出口,就倒在了地上,碗里的药也撒了一地。   这下子,宁乔也明白了问题是出在那碗药里,但是一想到这碗药是由董恒端进来的,他就后怕不已。   宁乔一边忍着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被人害死的悲痛,趁着没人注意逃出了董府,但是董府很快就派了人追出来,他逃得筋疲力尽倒在了一条巷道的角落里,这才躲过了一劫。   之后他就遇到了伍白他们,运气很好的他被伍白他们救了。   公堂上   董恒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堂上的高大人一拍惊堂木,大喊道:“下跪何人?”   “下官董恒。”董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再看到同样跪在一边的宁乔,他顿时就吓得瘫在地上。   “大胆董恒,有人告你谋杀正夫,公堂之上,望你速速招来,免得遭受皮肉之苦。”高大人开口道。   见到宁乔还活着的时候,董恒就知道自己完了。   加上他家里还没有处理完毕的证据,以及药铺店小二的指证,其实无论董恒说不说实话,他都会被判刑,但是如果他不老实招供,他很有可能会被用刑,遭受皮肉之苦,想通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一劫之后,董恒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承认了自己为了迎娶礼部尚书家的小哥儿,所以才对宁乔动了杀心。   高大人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礼部尚书府牵扯在这里面,当即派人去请了礼部尚书苏明达过来。   苏明达来了以后,眼神冷冷地看着董恒,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错把豺狼当做小白兔。   “高大人。”苏明达没有跪下,但是他还是拱手向高大人行了一个礼。   “来人,给苏大人看座。”高大人吩咐道。   很快就有一个衙役搬了一个椅子给苏明达。   高大人这才对着苏明达道:“苏大人,此人说他是因为想要娶你家的小哥儿,所以才会对自己的正夫下手。”   苏明达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直接坐着回答道:“高大人,此人乃是翰林院的检讨,名叫董恒,今年的新科进士,我看他年轻有为,家世清白,就想要与他结亲,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欺瞒我,对我说他家中并无妻室,谁知道他背地里竟能干出这样残忍之事。”   “你胡说,你明明知道我家中有一个夫郎,还威胁我让我与夫郎和离。”董恒见对方颠倒黑白,一推二五六,顿时气急,脱口而出。   “苏大人,这董恒和你说的略有出入,不知道你认不认他说的这个?”高大人看向苏黎问道。   苏黎看着高大人,想着别看对方这会儿对着自己挺和气,那是没有抓住自己的把柄,要是自己继续否认,到时候被董恒拿出什么证据来,那他岂不是得了一个在公堂之上做假证的罪名,所以思索了一番之后,他重新开口道:“好吧,我承认知道董恒家中有一个夫郎,我不想儿子嫁给别人做妾,所以提出只要他与夫郎和离,就把儿子嫁给他,但是我又没有让董恒去害死他夫郎,高大人,我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错吧?”   高大人沉默了一瞬,点点头,然后对着董恒说道:“苏大人刚才所说的话,你可有证据反驳,如果没有的话,那苏大人就可以离去了,毕竟苏大人也说了,他并没有让你杀自己的夫郎。”   董恒被噎住了,苏明达确实没有让他杀宁乔,是他自己对宁乔动了歹念,宁乔作为宁员外家的独哥儿,要是宁乔死了,他不仅可以得到宁家的财产,还可以另外娶上礼部尚书家的小哥儿。   这样一来,钱也有了,权也逐渐会有,再也没有什么比宁乔去死这个对他更好的办法,所以他没有多加思虑,就立刻下定了决心要害死宁乔。   不过看到苏明达这么轻易就能够与他撇清关系,一点责任都不用承担,董恒心中愤恨,朝着苏明达一把扑过去,想要掐死对方。   嘴里还念叨着:“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想要将自己那个怀有身孕的小哥儿嫁给我,为你们家扯一块遮羞布,我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夫郎下手,我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都是你的错,我要弄死你。”   当然他作为一个书生,力气并不大,很快就被周围的衙役给拉开了。   最终,董恒被高大人判了死刑,秋后执行。   而苏明达则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大理寺。   不过他虽然人并没有什么事,可是他的官位却还是没有保住,皇帝以他持身不正,管家不严的由头把他罢免在家,京城的百姓们自然也都听说了这起杀妻案的缘由是因为他想要把怀孕的苏黎嫁给董恒而导致的。   一时之间,只要看到苏家的人出门,都会被百姓们扔臭鸡蛋。   苏明达因为苏黎的事情丢了官职,权利没了,名声也没了,他心中对于苏黎的那丝慈父之心自然也是不复存在,趁着门口没人的时候,他让人把苏黎送出了京城,送到了他们苏家的家庙,并打算让苏黎在那里好生反省,之后,整个苏府渐渐淡忘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两年后,赵承楠从边关回来了。   他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三个人,所以把他们也一起带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06 23:43:12~2021-06-10 13:0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啾咪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章 糟糠小夫郎(完)   赵承楠从边关带回来的三个人就是苏黎与于弘毅, 以及他们两个的孩子。   伍白他们这才从赵承楠的口中得知,原来当初于弘毅去了边关以后,仗着自己的身份, 不顾战场上老将们的劝告,孤军猛进,入了敌人的圈套。   于弘毅手下的士兵全都被敌军杀害,而他本人却命大的逃入深山,躲过一劫, 之后他不慎掉下悬崖,醒来以后被一户农家给救了, 但是人已经失忆了, 所以就一直没有回到军营。   至于苏黎会什么会跟于弘毅在一起,那是因为当初苏黎被送到苏家家庙以后,日子过得清苦, 而他又怀着身孕, 每天还被家庙里的人逼着做重活,最终他受不了就逃了出来。   那时候边关正在打仗, 苏黎觉得别人一定不会他会往那个方向逃跑,所以就朝着边关的方向跑了,而事实也证明他想的是对的, 苏家看守家庙的人的确没有往边关的方向追捕他。   苏家的人找不到他, 就给京城的苏明达送了信,苏明达看完信以后直接宣布苏黎已经死了, 以后他们苏家就没有苏黎这个小哥儿。   因为没有人追捕苏黎, 倒也让苏黎顺利地逃到了边关, 那时候他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见到不远处有一户农家, 就准备上前讨碗水喝,谁知道给他开门的正是失踪已久的于弘毅。   苏黎一见到于弘毅,情绪一激动,肚子就发动了。   还好那户农家的主人会一点医术,这才保住了他和孩子的性命。   孩子生下来以后,长得特别像于弘毅,加上于弘毅年纪也不小了,在那户人家的牵线搭桥之下,苏黎决定与孩子的父亲好好过下去,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搭伙过日子。   本来嘛日子过得好好的,但是于弘毅总觉得自己的夫郎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他开始经常进山打猎,于是不下心又一次在山上摔了一跤,碰到了脑袋,这一下可好,他恢复了自己的记忆。   恢复记忆以后,他自然是选择带着苏黎回军营,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是两年后,边关的战事已经停了,赵承楠正带着手下启程回京。   这不,两方人就这样撞上了,于弘毅也得知边关战事已停,便跟在赵承楠他们身边一起回京了。   回到京城以后,于弘毅因为在边关的贪功冒进,让大靖损失了不少的兵马,所以被皇帝收回了他的将军之位,其实皇帝想要砍他头的,但是念着对方以前剿匪的功劳,功过相抵,只撸了他的职位。   当然了皇帝更多的是看三皇子的面上,于府是三皇子母君于淑君的娘家,要是他这么轻易就把于弘毅给杀了,到时候三皇子那里过不去,他身后的于家等势力也过不去,为了避免在朝堂与他们吵成乌鸡眼,皇帝便决定暂且先放于弘毅一马。   皇帝以为他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于弘毅,不说三皇子,于府应该也是要感恩戴德一番才是,他以为自己会等到于府的人进宫谢恩,却没有想到等到了三皇子带着于府的人逼宫。   三皇子带着手下经过一番厮杀,终于来到皇帝的寝宫崇明殿。   大殿外,于府拉拢的禁军首领带着手下禁军把整个寝宫牢牢围了起来,三皇子这才带着几个心腹进到寝宫里面。   “大胆孽子,你竟然敢这么做!”皇帝瘫坐在寝殿床上,怒骂道。   “父皇,您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是我不这么做,恐怕不久以后您就会对我这么做。”三皇子缓缓道来。   皇帝皱了一下眉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朕何时说过要对你下手?”   “是,您现在是没有说过,但是以后呢?五弟这次从边关回来以后,您就对他大加封赏,不仅赐了他许多珍贵东西,还封他为亲王,是不是等到来日有机会的时候就要封他为太子?”三皇子满脸疯狂质问道。   “你五弟冒着生命危险前往边关,稳定军心,他这次回来,朕赏赐他不是应该的吗?你如此嫉妒他,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站出来自荐?你要是肯站出来,那这些荣誉都是属于你的!”皇帝镇定道。   三皇子被皇帝的话怼的心里一梗,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逼宫,只要他向皇帝问出玉玺的位置,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哪里还看得上那三瓜两枣。   于是他再次开口道:“父皇,您不用再拖延时间了,没有人会来救您,只要您愿意禅位于我,我就让您当太上皇,要是您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身后的人听到三皇子愿意让皇帝当太上皇,顿时急了,赶紧劝道:“殿下,你......”   三皇子立马打断了他们的话,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他们顿时就明白了三皇子的打算,先把玉玺骗到手再说,那时候留不留老皇帝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过很可信,皇帝也看懂了三皇子的意思,他自然不可能轻易将玉玺交出来。   ......   那一夜,皇宫厮杀的很激烈,最终三皇子被赵承楠带着人手给拿下,皇帝也被救了。   第二天,皇帝就下旨把参与这次宫斗的官员全部下了大狱,于家自然也被抓了起来,苏黎因为跟着于弘毅待在于家,受到牵连,也一起入了大狱,至于三皇子则被皇帝幽禁在三皇子府。   皇帝到底是年纪大了,加上这次宫变又受到了惊吓,处理完那些官员以及三皇子的事以后就病倒了。   许是感觉到自己撑不了许久,皇帝把赵承楠召进了宫,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啥,赵承楠出来以后没多久,皇帝就下了道圣旨封了赵承楠为太子。   之后,没过几天,皇帝就驾崩了。   料理完皇帝的后事之后,赵承楠就正式登基为帝,改年号为仁泰。   因为这次宫变,赵承楠的那些兄弟们这才知道对方边关一行已经收拢了兵权在手,所以赵承楠的登基大典很顺利。   赵承楠成了皇帝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关在大牢里,那些先皇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罪臣给处理了。   主犯直接处斩诛九族,从犯一律抄家治罪,于弘毅作为于家嫡系子弟,自然免不了一死,苏黎却不一样,他虽然嫁给了于弘毅,但是两个人并没有婚书,官府也不曾有资料证明他们两个是夫夫。   当初于弘毅失忆了,身上也没有户籍证明,苏黎则是担心被苏家找来,所以也就没有与于弘毅去边关的官府登记,再加上京城的人都知道苏黎当年未婚怀孕,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是谁,虽然他长得像于弘毅,但是也没有谁说长得像就一定是。   最后苏黎与他的孩子被放了出来,他带着孩子找上苏家,却被苏家给赶了出去,苏家根本不认他们父子两个,还说他们家的哥儿苏黎已经在两年前就死了。   无奈之下,苏黎只好带着儿子离开了京城,从此不知去向。   等处理完毕那些罪人之后,赵承楠做的第二件事,自然就是大肆封赏那些有功的手下,当然这些手下大部分是边关的将领,因为之前朝堂上支持他的人并不多,等封赏完这些人以后,朝堂之上还是空出来不少的职位,他就拿着萧子墨给他的调查资料,再加上他自己对于一些官员的了解,从各部下面把不少人调了上来,伍康安也因为这被提拔为礼部侍郎,这下子,朝堂才顺利运转起来。   当然他要做的第三件事就是封他的母君为太后,移居慈宁殿,因为先皇后去世比较早,先皇又迟迟未重新立后,所以倒是没有出现两个太后这样的尴尬境地,至于先皇的其他妃子,现在的太妃们则全部移居到皇宫里面的一个偏殿,那里是历代太妃都会去的地方。   最后他做的第四件事就是按照礼制要封赏太后的娘家,也就是他的舅舅为承恩公,并且把礼部侍郎的弟弟也就是白哥儿赐婚给了他的表哥,如今的承恩公世子,他知道自己的表哥早就想把佳人娶回家了,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总是没能成功,他决定就由他这个表弟帮对方一把,毕竟他能够顺利当上皇帝,他的表哥帮了他不少。   有了赵承楠的赐婚以后,萧子墨自然很顺利的娶到了伍白,当然更大的原因则是因为伍白大哥家的孩子今年已经两岁了,就算出远门也不用太担心,所以他们一家人就来了京城探望伍白他们。   不过他们的根还是在南平镇,所以来京城看望完伍白他们,之后还是要回去的,他们讲究的是落叶归根。   伍父伍母可不知道就因为他们走的这一趟,就把自己最疼爱的白哥儿给搭了出去,虽然他也知道孩子大了留不住人。   当然就算他们不走这一趟,伍白与萧子墨也是打算亲自前往南平镇的就是了。   伍白与萧子墨大婚之后,很多人都觉得伍白这个乡下来的小哥儿肯定撑不起世子君这个身份,到时候肯定会给萧家丢脸,哪怕伍白趁着现在年轻拢住了萧子墨的心,等时间久了,容颜不再,那时候萧子墨一定会休了伍白。   其实就连萧家老两口子刚开始的时候也在心里担心伍白不会打理府里的大小事务,出门做客的时候礼数肯定也不会很周全,他们两个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外人嘲笑的准备,却没想到伍白把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处理地那是井井有条,出门迎客也是表现的非常好,一点儿也没有给他们丢脸。   时间久了,两口子也不得不感叹他们儿子的眼光那是真的好,比起他们两个当初给儿子挑中的那个,简直就是没有可比性。   伍家夫夫自然也和那些人一样,非常担心哪天萧子墨就不要自家白哥儿了,但是等到他们年老去世的那一天之前,伍白两口子的感情都非常好,就如同在蜜里调过一般,他们也就放心地闭上了眼。   伍白与萧子墨这一生只有两个孩子,大的那个是儿子,小的那个是小哥儿。   两个人平时虽然疼宠孩子,但是还是会正确的教导他们是非观,两个孩子长大以后倒是没有辜负父母的教诲,踏踏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   几十年以后,伍白与萧子墨握着彼此的手,再一次约定来生之后,一起闭上了双眼,两个孩子秉承着他们的遗愿,把他们两个合葬在一起。 第三十一章 渔家小夫郎(一)   看着这个虚无昏暗的空间, 伍白知道自己又回到了他之前待的空间,而他站在空间里唯一有光亮的地方,他的面前跟之前一样漂浮着一本书, 只不过这次书皮上的字变了,变成了‘总督小哥儿的命中注定’。   根据之前的经验,伍白再一次打开了这本书翻阅。   发现个故事大概讲述的是一个海军总督的掌上小哥儿唐灵与一个年轻富商严绍元你追我赶,甜蜜恋爱的时候,出现一个恶毒小哥儿想要插手两个人的感情, 对方还把唐灵邀请到酒楼进行了一番挑衅,这事儿自然惹得唐灵父亲与严绍元大怒, 他们两个一气之下联合起来, 整垮了那个恶毒小哥儿家的生意。   整垮了对方家族以后,严绍元拿着这件事来哄唐灵开心,但是只是这一点小事也并不足以让唐灵轻易原谅严绍元这个到处招惹桃花的男人, 他决定晾对方一晾, 谁知道这一晾就出了事,他被山匪给绑架了, 这个时候,严绍元勇敢站出来只身入匪窝,最终成功将他救出。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 唐灵答应嫁给严绍元, 两个人成了亲,之后他的夫君也就是严绍元借助岳家的势力当上了皇商, 两个人也幸福的在一起的故事。   伍白阖上手里的书本, 他知道自己估计又要去这本书里的世界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次次去到这些书本的世界,但是他有预感, 他这次还能够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夫君萧子墨。   果然,就在伍白的这个念头刚刚浮起,转眼他就出现在了一个大海边。   不过这一次他的头并没有像第一次那般剧烈疼痛,他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没有晕倒在地,也接收到了原身传给他的记忆。   原身从小就与父亲和大哥三个人生活在一个叫做海宁村的村子里,这个村子靠近海边,地方偏僻,村子里的人也很少出去,虽然贫穷,但是村民们每天靠着打捞海鱼倒也能获得温饱。   有一天,原身跟着父亲他们去海边的时候,好心救下了一个人,却没曾想到救下的是一份孽缘与灾难。   伍白睁开眼,看着自己面前那躺在礁石旁边的男人,踢了对方一脚,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可不会救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就让这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因为满心想着原身的悲惨遭遇,伍白也没有注意着脚下,这不,他一不小心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在地。   摔倒在地的伍白顺着自己的脚往后看,发现绊倒自己的竟然还是一个人,他再继续顺着往对方脸上一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这不是他的夫君萧子墨吗?他不记得原身的记忆里有这个人啊?难道是因为原身救下那个狼心狗肺的人,扶着对方走了,所以并没有发现在另一个方向的萧子墨。   伍白摇摇头,把脑海里的那些猜测赶走,然后飞快地站起身走到萧子墨身旁忐忑不安的试探了一下鼻息,发现对方还活着,这才放下心把萧子墨扶起来。   萧子墨毕竟是个男人,体重自然比较重,伍白扶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礁石区,朝着家的方向行走。   出了礁石区就是沙滩,视野比较开阔,正在海边打渔的伍父以及海宁村的村民很快就发现了伍白扶着一个男人。   伍父和伍大哥赶紧朝着他走去,伍大哥一把接过萧子墨,把对方给背在背上。   同行的伍父这才对着两手空空的伍白问道:“白哥儿,这是谁呀?”   伍白故作不知,摇摇头,道:“我也不认识,就是刚才在那边发现了他躺在地上,人还活着,应该是发生海难被冲到那里来的,我想起了阿父经常说的话,您曾经也是被海宁村的村民给救下的,所以就把他救了起来。”   果然,伍父听了伍白的话,欣慰地点点头,道:“你做的没错,这人呐就是得保持一颗善心。”   对于伍父的话,伍白是赞同的,他也不认为伍父以及原身上一世救人不对,错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些不知道感恩的东西。   很快一家三口加上萧子墨就到了他们修建在海边不远处的屋子里。   伍大哥把萧子墨放在了他的那张床上,然后又出门找了村子里的村医。   村医给萧子墨看过以后,给对方开了一些补身体的药,就离开了。   傍晚,伍家三人吃晚饭的时候,伍父讶然道:“白哥儿今天煮的鱼好像比之前煮的好吃一些啊?”   伍大哥赞同的点了一下头,就顾不上说话,拿着筷子不停地夹着菜。   因为这个家里只有原身一个小哥儿,而原身又是一个懂事的,所以很小的时候,家里里里外外的大小事情都是原身在做,自然也就包括洗衣服做饭,不过原身因为从小母父就去世,所以没有人教他做饭,做出来的味道自然也就不怎么样,好在伍父两人也不是挑剔之人,只要有口热饭吃就很满足了。   今天的晚饭自然也就落到了如今的伍白身上,他刚才与伍父他们一道回村子的时候,就在村里发现了不少可以作为调料的植物,所以顺便摘取了一些回来。   “我今天在鱼汤里面加了刚才我在路上摘得野菜。”伍白解释道。   伍父抹了抹自己的嘴巴,道:“原来是这样,刚才你摘那些东西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觉得上面的小花好看,没有想到这些东西放在汤里这么好吃,明天我再给你多摘一点儿回来,你以后都往汤里放点这些东西吧!”   “好啊,不过阿父你可不能伤了那些野菜的根,兴许之后还能继续发芽长出来呢!”   伍父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这时,看着碗里已经快要见底的鱼汤,伍大哥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刚才咱们带回来的那个人好像还没有吃东西吧,要不要重新给他熬点鱼汤,这碗里的汤不够啊!”   “不用了,我刚才已经给他单独盛了一些出来,等我们吃完了,我就给他端过去。”伍白回答。   伍大哥这才放心的继续把汤碗里最后一点鱼汤消灭掉。   一顿饭吃到这里就结束了,伍白让伍大哥去洗碗,而自己则端着鱼汤朝着萧子墨躺着的房间而去。   因为伍白是家里唯一的小哥儿,平时伍大哥也挺宠他,所以对于伍白安排他洗碗这件事倒也没有反驳,他拿着碗就去了院子里的井边洗碗。   因为这个村子靠近海边,水资源丰富,打井也很容易出水,所以村里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在院子里打了井。   伍白端着鱼汤,看着萧子墨还没有清醒过来,就想了些办法让对方慢慢把鱼汤给喝下,他这才把碗给拿出去交给伍大哥洗。   因为萧子墨占了伍大哥的房间,所以伍大哥这晚是挨着伍父挤在一张床上的。   另一个房间内,伍白独自一人躺在一张床上,心里想着还好是自己来了,不然他的夫君估计就危险了。   第二天,伍白刚起床,正在洗漱,就听到有人在敲院子的门。   他走过去一瞧,发现是一个叫海珠的小哥儿,这个小哥儿和原身从小就是好朋友,长大以后海珠的哥哥海赞喜欢上了原身,海珠也想伍白做他的哥么,就整天在原身的身边各种说海赞的好话,但是原身与海珠从小一起长大,跟海赞自然也是同样一起长大,所以他的心里只把海赞当成哥哥。   原身跟海珠说过许多次不要撮合他们两个,他和海赞不合适,但是海珠觉得伍白是整个村子里长得最好看的小哥儿,又是自己的好朋友,将来要是能够成为自己的哥么,他的小侄子一定会长得非常好看,所以就并没有把伍白说的拒绝话放在心上。   其实也是因为原身当时没有喜欢的人,这让海珠与海赞都觉得有机会,才会一直没有放弃那个念头。   后来原身喜欢上了他们家救下的那个人,并且嫁给了对方,这下子海珠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让原身做他哥么的话,不过海珠还是因此与原身逐渐疏远,而他的哥哥海赞也一气之下离开了村子,最终也落得一个命丧黄泉的下场。   所以对于海珠和海赞两个人,原身其实心情是很复杂的,他有些愧疚以及后悔,毕竟要不是他救了人,就不会导致一切悲剧的发生。   “海珠,是你呀,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伍白主动打着招呼。   海珠一脸神秘兮兮地看着伍白,满是笑意地说道:“白哥儿,你猜猜我来找你有什么事?”   伍白哪里知道对方找自己有什么事,当即摇摇头道:“我猜不到。”   看到对方猜不出来,海珠这才满意的回复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猜不到,我家昨天在海边也捡到一个人,你说这巧不巧,咱们两家真的很有缘,就连在海边捡到人都是同一天,哈哈哈哈哈......”   一听海珠这么说,伍白面上一惊,心道:糟了,他还以为那个人肯定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被海珠他家给捡了回来!这真是命大啊!   不过伍白还是赶紧打探道:“那对方醒过来了吗?”   海珠点点头,道:“今天早上是醒过来了,但是对方好像脑子出问题了,想不起来他自己是谁,不过没关系,我哥说了,既然他是在礁石那里捡到的,就跟着我家姓海,暂且先叫海石,毕竟我们不可能每次都喂喂的叫对方。”   伍白有些无语,没想到那人到了海珠家还是被取了名字叫海石,上一世对方到了他家,因为是在海边的礁石那里救下的,所以才给取了个海石的名。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小天使们粽子节快乐鸭~   感谢在2021-06-10 13:09:31~2021-06-13 18:3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康康 2个;如梦清欢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康康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二章 渔家小夫郎(二)   送走海珠以后, 伍白回到房间看了看萧子墨,见对方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心中有些着急与担忧。   想到海石都已经醒过来, 伍白关上院子的大门出去了。   他来到村医家,想请对方帮萧子墨再看一看。   村医昨天跑了一趟伍家给萧子墨看完以后就被海珠家给请了过去,加上村医家离海珠家近一些,所以他知道海石已经醒过来的事情,此刻见到伍白来到他家, 村医便开口问道:“白哥儿,你家昨天救下的人醒了没有啊?”   “没有呢, 海叔能不能再去给他瞧瞧?”伍白回答道。   这村医祖上都住在海宁村, 所以他也是海宁村的人,因此也是姓海的。   村医听到伍白说萧子墨还没有醒过来,本着医者仁心, 进屋拿了药箱就跟着伍白到了伍家。   重新给萧子墨诊脉之后, 发现对方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便对一脸焦急的伍白说道:“放心吧白哥儿, 他身体没事,我方才诊了他的脉象,一切正常, 大概下午就能醒过来了。”   听见村医这么说, 伍白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是太过关心萧子墨,伍白都没有发现村医看他的复杂眼神。   村医家与海珠家挨得近, 所以他是知道海赞那个孩子喜欢伍白的, 只是如今看到伍白这么紧张床上躺着的这个小伙子, 不免替海赞感到有些惋惜,他又低头仔细看了一眼萧子墨, 发现对方长得确实品貌非凡,比起海赞那个黑小子确实要吸引小哥儿的多,也难怪会让白哥儿上心。   伍白不知道村医的心里活动,只知道萧子墨下午能够醒来,他非常高兴,拿了铜钱送走了村医。   这才走到厨房开始做饭,毕竟时辰不早了,早上出去打渔的伍父他们应该快要回来了。   果然,伍白刚做好饭菜,伍父他们两个就回来了。   伍大哥手里拎着他们今天打到的鱼,而伍父手里则拿着昨天伍白跟他说的那种可以调味的野菜。   伍父两个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先去屋子里看了一眼萧子墨,这才洗手准备吃饭。   “这个人怎么还没有醒过来,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吧?”伍父今天出门之后遇到了海赞家的人,也知道了海赞家昨天也在海边救下一个人,但是人家今天早上已经醒过来了啊,怎么他家这个还没有醒过来?   “没有出问题,我刚才请了海叔帮他把了脉,海叔说下午的时候能醒过来。”伍白回答道。   “那就好。”伍父点了一下头,然后埋头开吃,话说他家白哥儿今天做的这饭菜还有那鱼汤真的很香啊!   下午的时候,萧子墨果然像村医说的那般醒了过来。   萧子墨眨了眨眼,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小哥儿,心道:自己命真大,他还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次海难中了呢!   “你醒了!”伍白惊喜道。   “是你救了我?”萧子墨有些无力的问道。   看他说话有些虚弱,伍白点点头,然后从厨房端了碗刚才一直温在灶上的药,准备喂给萧子墨喝下。   萧子墨慢慢坐起身子,靠在枕头上,对着伍白说道:“我自己喝吧!”   闻言,伍白也没有反驳,把药递给了对方。   接过药碗以后,萧子墨感觉了一下温度,觉得不烫,这才一口把药给喝下去。   由于他喝的有点急,一下子就被呛住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伍白赶紧走过去给他拍背顺气,好半晌,萧子墨才停下来不再咳嗽。   “你才刚醒,身体还有些虚弱,先躺下休息吧!”伍白扶着萧子墨重新躺下,给他掖好被子。   这才从一旁拿出一件衣服与针线,坐在凳子上开始缝补,这是伍大哥的衣服,不小心在哪里被划了一道口子,就交给伍白帮他缝补一下,因为这些细致的活都是交给原身做的,所以伍白倒也没有拒绝,反正他也会缝补。   萧子墨躺在床上,歪着头看向伍白,看着对方认真做事的样子,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跳的有些快,眼睛也不自主的一直盯着对方看。   窗外的阳光洒在伍白身上,使得伍白身上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萧子墨的眼神也暖了起来。   看到伍白把手里的衣服缝补好,收了针,再用剪刀把线头剪断,萧子墨这才回了神,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听到萧子墨问话,伍白转头看着他,回答道:“这里是海宁村,隶属于阳江省。”   “已经到了阳江省吗?”萧子墨念叨着。   “是啊,对了,你是哪里人士,叫什么名字?”问到这个伍白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对方这一世的名字呢,之前因为上一世的影响,他下意识觉得对方应该还是叫萧子墨,所以刚才对方醒来以后他就没问。   “我叫萧墨。”萧子墨想到自己此次来到阳江省的任务,就下意识把自己的名字隐瞒了一个字。   “萧墨。”伍白跟着念了一遍,他心想还好自己问了对方,没有想到对方这一世竟然不叫萧子墨了,少了一个字,不过大体上没有变,长得也和以前一样。   “那萧墨大哥是哪里人士?怎么会遇到海难?”伍白询问道。   萧子墨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出生地隐瞒下来,说了个其他地方:“我是于怀省人士,家中几代经商,这次也是听说阳江省各种新奇的东西比较受人欢迎,所以才坐船来阳江省想要进些货带回去卖,没有想到运气不好,遇上了海难,还好你救了我。”   听到萧子墨说自己是于怀省人士,伍白也没有怀疑,因为于怀省是一个挨着京城最近的一个省份,所以萧子墨带着些许京城口音也很正常。   傍晚伍父两人回来之后发现萧子墨醒了,就进房间向他询问情况,知道了萧子墨是因为遭遇海难所以流落到了海宁村,他们同情了对方一下,不过想到萧子墨并没有像海赞家救下的那个人一样失忆,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样就意味着萧子墨身体恢复以后就会离开这里,毕竟他们家确实挺小的,没有多余的房间,父子两个昨天晚上挤在一张小床上,都有些失眠。   这天,因为伍父他们两个中午没有回来吃饭,伍白就带着饭菜前往海边,准备给伍父他们送饭。   住在海边的人最是知道大海的危险,所以海宁村的人一般都不会出海远捞,他们通常都是就近在海边近处捕捞,这样一来危险会降低很多,不过大海的海资源丰富,每天随着海浪拍在沙滩上就会为他们这个小村子带来许多收获。   因此,有时候遇到丰收的时候伍父他们中午一般都不会回家,这样一来,他们就能趁着中午这段时间多捡一些海鲜,每当这个时候原身就会给伍父他们送饭,这是伍白通过原身的记忆了解到的。   所以今天伍父他们到了饭点还没有回家,伍白就知道他们今天中午估计是不回来吃饭,因此他把属于萧子墨的那一份食物端给萧子墨之后,就把剩余的食物装好,出门了。   萧子墨虽然醒了,但是还不能下床,他这次受伤挺严重的,村医都说他命大,掉进海里并且遭到重物击打还能被人救下,如今还醒了,至于身上的伤虽然一时半会儿的不能立马好起来,但是只要慢慢养着,总能好起来。   所以当伍白拿着饭菜出门的时候,他也只能干看着,叹了口气,低头吃起了伍白端给他的饭菜。   伍白拿着装着饭菜的篮子走在去往海边的路上,哼着歌,心情感觉还不错,因为萧子墨终于醒过来了,他不用再提心吊胆的。   不过他的好心情很快就被不远处的两个人给破坏了,不,应该说是被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给破坏了。   只见他斜对面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小哥儿看到伍白之后,很高兴地朝他挥手:“白哥儿~白哥儿~”   没错,对方就是海珠与他家救下的那个人海石。   对于海石为什么能够出门这一点,伍白猜测对方应该是掉进海里以后没有被船上掉下来的东西给砸到,所以对方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至于为什么会失忆,伍白觉得可能跟他夫君以前跟他说过的现象有关吧,就是有的人溺水之后会造成大脑缺氧,从而形成失忆,不过他记得这种失忆并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伍白仔细思考了一下原身的记忆,果然在原身的记忆里找到了海石有段时间变得非常奇怪的行为,那段时间海石变得非常狂躁,脾气非常不好,看着他们的眼神都阴恻恻的,看到这里,伍白就已经明白海石是在这个时候恢复了记忆的吧!   因为也是从这之后,海石就经常借口离开村子,往城里跑,当时原身还没有多想,只以为对方是因为不会捕捞鱼,所以才想去城里找份工做。   见到海珠热情地跟自己打招呼,哪怕伍白心里不喜他旁边的海石,但是还是扬起笑脸回答道:“海珠,你也要去海边给你阿父他们送饭吗?”   海珠开心的点点头,道:“是啊,白哥儿,我们一起去吧!”   接着两个人就相携朝着海边走了,海珠是想为自家大哥找个像白哥儿这样好看的小哥儿做哥夫,加上两个人从小关系就好,所以缠着伍白很近,而伍白是不想搭理海石,因此就加快了自己脚上的速度,两个人很快就把海石甩在了身后。   因此两个人都没有看到落后他们的海石看着伍白的眼里带着的惊艳,海石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他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被海边一个村庄的人家给救了,家里的小哥儿海珠常年被晒的有点黑,导致他还以为海边的小哥儿都这么黑,没想到今天出门之后竟然见到一个白净小哥儿,这能不惊艳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13 18:31:44~2021-06-15 21:54: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11雨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三章 渔家小夫郎(三)   海边, 伍父两人与海宁村的村民们正低着头捡那些被海浪冲上岸的海鲜。   但是也有另外的村民坐在一块大礁石下方,利用礁石挡住太阳,在荫凉底下吃着家里人送来的饭菜, 他们见到伍白三人提着菜篮子朝海边远远走来,连忙对着伍父他们喊道:“伍老哥,你家白哥儿给你们送饭来了。”   听到喊声,伍父两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 朝伍白望去。   同样在海边的海赞自然也听到伍白来了,他从小喜欢伍白, 所以听到伍白来了自然也欣喜地抬起了头, 然后就发现了自家小弟海珠也一同来给他们送饭了,不过海赞看了一眼海珠他们身后的海石,发现海石眼睛正盯着伍白看, 他皱了一下眉头, 迎了上去。   假装从海珠手里接过饭菜,实则找了个刁钻的角度挡住了海石看向伍白的目光。   不过这些伍白都没有发现, 他像往常一样和海赞打了一个招呼,就拎着菜篮子朝着伍父他们走去了。   而海石忽然就被挡了视线,他心里一惊, 还以为海赞是故意的, 连忙朝着海赞看去,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向自己, 似乎是无意的, 他这才放下心来。   “白哥儿, 把菜篮子给我吧!”伍家大哥接过伍白手里的菜篮子。   伍白递过篮子,跟着伍父一起走向礁石下面的荫凉处。   这是海赞几人也到了礁石下面, 大家都挤在这一片礁石下方吃饭,本来是夏天,天气炎热,但是因为海风阵阵吹在脸上,带走了一大片暑气,大家一边吃着饭,一边谈论着这次的收获。   因为海石已经来到村子两天,大家都知道对方失忆了,和他聊天也问不出什么来,所以除了刚开始随口问了两句,就没有人继续搭理他,他也就默默坐在一个角落吃着饭。   伍白也拿着属于自己的碗,夹了一点菜坐在旁边吃着饭,忽然他的面前暗了一下,抬头一看,发现是海赞,对方正盯着他看,伍白便开口问道:“赞大哥,有什么事吗?”   海赞笑了一下,回答道:“白哥儿,我家小弟今天带了多的鱼汤,你要不要喝一点?”   “谢谢你,赞大哥,不用了,我家今天带的鱼汤也是够了的,你自己多喝一点吧!”伍白礼貌的拒绝了。   见到伍白拒绝,海赞失落了一瞬,重新回到了之前坐的位置上。   倒是旁边的村民们见到这一幕,开始向伍父他们打趣道:“伍老哥,你家白哥儿一晃都这么大了,这孩子从小就长得比别人白净许多,我看村里这些小伙子也就只有海赞这个能干的小子配的上了。”   边上的海赞听到有村里大叔夸自己,忙挺直腰背,一副骄傲的样子。   旁边的海石看到了海赞这副模样,悄悄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就海赞这副黝黑的样子,哪里配的上白哥儿,像白哥儿这样的小哥儿怎么着也得配自己才对。   旁边也有大叔被海赞这副模样逗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伍老哥,这两个孩子从小一起玩大,也算青梅竹马,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我们也去讨一杯喜酒喝喝。”   伍父对海赞这个踏实能干的小子很满意的,海赞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对方的人品他也放心,所以要说把白哥儿嫁给海赞,他是愿意的。   于是他笑着点点头,开口道:“我也知道孩子年纪大了留不住,不过这不是白哥儿大哥还没有成亲嘛,我想先把他大哥的婚事办了,再考虑白哥儿的。”   海赞听到伍父话里没有反驳把白哥儿嫁给自己,在一旁乐的不行。   海珠自然也听出了这个意思,心里为自家大哥感到高兴,他高兴地用手肘捅了捅伍白,眼神里充满了笑意。   看到他们都这么高兴,伍白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海赞泼冷水,让对方没面子,他决定找个时间和海赞说清楚,免得给对方希望。   大家聊着天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了伍家大哥身上,都在问他想找个什么样的夫郎。   伍大哥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围着问他的人生大事,顿时有些举足无措,只端着饭碗埋头吃,好在他的皮肤也比较黑,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脸红。   一顿饭大家吃的并不急,慢悠悠的,吃完以后就借着礁石旁边不远处水流的冲刷把碗给洗了一遍,等回家在用井水清一遍就算洗好了。   吃完了饭,伍白拿着篮子装好冲刷过的碗,和海珠一起回了村子。   海石和来时一样,走在他们两个的身后。   因为海珠家和伍家在村子的两个方向,所以到了分叉口,伍白走了之后,海石就开始向海珠打听起了伍白的消息。   海珠从小和伍白一起长大,对伍白从小到大的事情自然是很了解,再加上刚才伍父的一番话,几乎是认同了愿意把伍白嫁给他大哥,想到伍白终于要成为他的哥夫,海珠心情很激动,刚好旁边又有人问,他便倪倪谈起了伍白的事情。   海石也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从海珠口中得知了伍白的事情,也了解到这个让他看上的伍白是住在村子的东面,家里只有一个父亲和兄长,并且这两个人他刚才也见到了。   心里想着伍白那白净的脸蛋,再看看身边海珠那黑黝的肤色,海石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他旁边的海珠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他,海石赶紧把眼里的神色掩藏好。   只见海珠双手一拍,看着他道:“我跟你说,白哥儿他家也救下了一个掉海里被冲上岸的人,就是在你被我家救起的同一天,你说我们两家是不是很有缘分?”   海石没有想到对方会说这个,一时间被海珠话里的内容震惊了。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干巴巴的附和道:“是啊,你们真有缘,不知道白哥儿家救下的人长什么样子?”   “这个啊,我之前抽时间去瞧过一眼,是个男子,长得挺好看的,皮肤比大哥他们白了好多,不对,应该说比白哥儿都还要白一点。”海珠真心实意感叹道。   伍白虽然长得白,但是那也是对比的村里人,但是比起从京城来的大户人家精心养大的萧子墨来说,他确实没有萧子墨皮肤白。   虽然海珠话里的重点是在夸萧子墨的肤色白,但是海石却听出了另一个重点,那就是对方是个男子,而此刻伍白回家之后,那岂不是两个人有很大机会独处,于是他赶紧说道:“这白哥儿不是将来要嫁给你大哥嘛,现在他和一个男子独处不好吧,你要不要去陪着他?”   果然,听了海石的话,海珠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反正他现在又没有什么事,去找白哥儿玩也挺好,就点头答应了。   海珠加快自己的步伐,回到家里把碗筷很快用井水冲洗一遍放好,就从自己的屋子里拿了一匹布还有针线之类的东西,就准备出门。   海石自然也想跟着去,就跟着海珠一起出了院子门。   “你这是做甚么?跟着我做甚么?”海珠疑惑道。   “白哥儿家不是救下了一个人吗,他和我同时被海水冲到你们这里来,很有可能我们之前乘的同一条船,所以我想去看看我认不认对方?”海石解释道。   “不对,你不是都失忆了吗?怎么还能认出对方?”海珠觉得对方不仅失忆了,脑子还变笨了。   海石被海珠的话一噎,心想:不该聪明的时候却变聪明了。   他顿了一下,回答道:“没错我是失忆了,但是对方没有失忆啊,万一对方认识我,这不是一样皆大欢喜吗?”   海珠听了他这话,觉得也对,就答应带着海石一块前往伍白家了。   伍家院子里,伍白刚把碗筷洗好,现在正在院子里打扫,顺便翻晒一下院子里晾晒的鱼干和海鲜。   虽然海宁村的人是靠着大海吃饭,但是也容易遇到下雨天,让人无法出门的情形,所以这里的人会把自己吃不完的海鲜晾晒起来保存,这样可以放置很长一段时间。   听到有人敲院门,伍白放下手中的扫帚,走过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发现门外打头的是海珠,他的身后还跟着海石。   “白哥儿,我阿父前几天去城里给我买了一匹布回来,你的针法最好了,我想你指点我一下,我给大哥他们做身衣裳。”海珠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担心伍白与一个男子独处的事情,就拿着自己手里的布匹说事。   伍白也从原身的记忆里了解到海珠说的是实话,原身确实针法比海珠要好,两个小哥儿确实经常在一起讨论针法裁衣这些事情,因此并没有怀疑海珠的来意。   不过,海珠是来制衣服,那海石是来做甚么,他立马看向海石的方向,大有海石如果不说清楚,就不放他进去的意思。   海石见到伍白看着自己,赶紧解释道:“我是来看你家救下的那个人的,我现在失忆了,说不定他认识我,这样我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听了海石这么说,伍白想了想,决定放对方进去,万一萧子墨真的认识海石,那就早点通知海石的家人把海石这个祸害给领走,也免得对方在继续在这个村子里待下去生出事端。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忙着搬家的事,耽误更新了,给各位小天使鞠躬了,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了感谢在2021-06-15 21:54:10~2021-06-18 12:56: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啾咪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四章 渔家小夫郎(四)   虽然海石是用的萧子墨作为借口才能够进到伍家, 但是他也确实打算见见萧子墨,看看对方是否认识自己,毕竟他醒来以后看到了自己原来穿在身上的衣服是绸缎制成的, 所以他猜测自己家里应该是挺有钱的,要是能够从萧子墨口中得到自己的身份信息,那他就可以给家里面写信,让人来接他回家。   于是他便开口向伍白询问了萧子墨的位置。   伍白带着他来到了属于伍大哥的房间,萧子墨此刻正靠着枕头坐在床上看着书。   这书是伍白去村医那里借来的医书, 因为伍家没有书,他看萧子墨躺在床上挺无聊的, 所以早上去了村医家借了这本书, 交给萧子墨消遣时间。   萧子墨刚才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只是他并没有听得很清楚,所以此刻见到房门打开, 他抬头一看, 就看到伍白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顿时,他立刻用睿利的眼神扫向那名男子, 然后又仔细观察了伍白的神色,见到伍白对那名男子仿佛充满了不耐,这才收回自己的眼神, 把手里的书阖上。   伍白两人很快就走到床边, 伍白率先开口介绍道:“萧墨大哥,这位是村里另一户人家在海边救下的人, 和你是同一天时间被救下的, 他今天过来是想要问问你认不认识他。”   闻言, 萧子墨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道:“问我认不认识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失忆了, 不记得自己的事情了,想着你们两个同时被海浪带到海边,之前有可能乘坐的同一艘船,许是认识,所以才来我家看看你,想问问是否知道他的来历。”伍白解释道。   “这样啊,不过很抱歉,我乘坐的那艘船挺大的,上面有许多人,我并没有每一个都记住,所以我并不认识这位兄台。”萧子墨看了一眼海石,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不认识对方,也就如实回答了。   听到萧子墨说不认识自己,海石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因为萧子墨明确说了不认识海石,所以海石也再没有借口留在伍家,他想着反正海珠还在这里,伍白也并不会与萧子墨独处,遂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海石离开伍家之后,海珠见伍白关好院门,便走过来,拉着伍白让他帮自己看看他接下来从哪里开始裁剪比较好,因为他想要为海父与海赞两个人都做一身衣裳,要是剪刀裁剪料子的时候下手不准,到时候很有可能就做不成两套衣服。   海珠家也是住在海宁村,虽然一家人都挺踏实能干,但是也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所以难得有一块崭新的布匹,海珠其实并不敢轻易对它下手,所以这个布匹才会在家里放着,其实这几天,海珠就一直想找机会来找伍白帮他裁剪衣服了,但是因为伍家救了萧子墨,他家救了海石,无端多了一些事务缠身,导致他一直没有能有机会制衣。   刚好今天也是巧了,海珠有时间,且他看着伍白也有时间,这才顺着海石的建议来找伍白,又顺便把衣服给搞定。   伍白自然是会做衣服的,他前两世得了闲的时候,就会自己为萧子墨裁缝衣服,每次看到萧子墨穿着他亲手做的衣服就会很满足。   海珠虽然手艺没有伍白好,但是也是会做的,有了伍白在一旁指导与帮忙,两个人以飞快的速度就把第一件衣服给搞定了。   不过这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伍白也要开始准备做晚饭了,海珠把手里的针线收拾好,还有做好的衣服和剩下还没有做的第二件衣服的料子叠好,把这些东西全都放进自己带来的篮子里,就和伍白挥手告别回家了。   伍白进了厨房,很快利索的开始把米煮上,还有从院子的水缸里捉了一条鲜肥的大鱼,先把鱼杀好洗干净放进锅里撒上他之前发现的可以做调味料的野菜一起炖上。   再拐到屋后的小菜园子里摘了一点蔬菜,从井里打了水把这些菜给洗干净,因为蔬菜三两下就容易炒熟,并且不经放,凉了不好吃,所以伍白打算等会儿伍父他们回来之后再炒蔬菜。   等他做好这些之后,伍白又把院子里的架子上的海鲜给挪到房檐下面的架子上,防止晚上下雨把这些海鲜给打湿,虽然海鲜这种东西并不用担心打湿了会坏掉的问题,但是被雨水打湿过后再次晒干的海鲜味道会变得没有之前那么好吃。   他刚忙完这些,伍父两个人就带着自己这一天的收获回来了,看到伍白空出来的架子,两个人走到墙角拿了细绳把这些海鲜串起来,挂在院子里,因为这是今天刚带回来的海鲜,他们之前都是一直泡在海水里,所以此刻拿在手里都还有些滑溜。   伍白也帮着一起,如此一来,三个人很快就把这些海鲜给挂在了架子上,有的鱼还在蹦跶着,但是因为伍父他们绑的细绳实在太紧,硬是没有挣脱开。   这些海鲜都是新鲜的,没有被晒干过,所以倒是不用担心被雨淋的问题。   等把这些海鲜都挂好以后,伍白洗了手就进了厨房,开始炒那些蔬菜,而伍父他们两人累了一天,也从井里提了凉水到屋子另一边搭建的一个小棚子里面冲洗一下身体,再换上一身干净清爽一点的衣服,就可以开饭了。   因为萧子墨已经醒了,所以伍白就没有给他端饭菜到屋子里,而是进屋把对方扶出来,坐在椅子上,和他们一起吃饭。   这个椅子是伍父自己编制的,用的是从城里回来的路上会经过的一片竹林那里砍得竹子。   海宁村的地理位置很是奇特,他属于大齐辖下的阳江省治下的汾河县,但是实际上它离阳江省城却要更近一些,反而离汾河县比较远,所以海宁村的村民有时候想要置办点东西的时候大都会选择去阳江省。   阳江省处在大齐的南边,有一大半区域都是挨着大海,这里也驻守着许多海军,如今掌管着海军的是一个姓唐的总督。   饭间,伍父又向萧子墨问了一些对方的情况,得知对方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他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晚饭过后,伍白先把萧子墨扶到院子里的凳子上坐着,然后自己打了井水进厨房把碗筷收拾干净,这才坐在院子的小凳子上和伍父他们一起聊天。   虽然这会儿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但是大家也并没有立马就去睡觉,而是会在院子里纳纳凉,聊聊天,等差不多了才会去睡觉。   因为萧子墨的伤还没有好,所以伍大哥这段时间还是睡在伍父房间的,不过两个人确实太挤了,伍大哥就把家里的长凳子并排放在屋子里,搭成一个简易的床,再在上面放上一床被子,晚上就睡在上面,这样一来倒是没那么挤了。   伍白想到今天伍父在海边说的话,再加上此刻在院子里纳凉的都是自己人,便决定提醒一下对方,便开口道:“阿父,我对海赞大哥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您下次可不要轻易附和村里阿叔们的话了。”   伍父本来正在和萧子墨说话,因为萧子墨来自京城,见识比他们要广许多,肚子里的墨水也多,再加上萧子墨有心讨好伍父,所以两个人还算聊得来。   结果他就听到自家的小哥儿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他先是有些尴尬,然后就沉默了,他没有想到白哥儿会开口说这个,在他看来萧子墨就是个外人,在外人面前谈及白哥儿的人生大事确实不太好。   而与伍父正在聊天的萧子墨也顿住了没说话,他转头看向伍白,想要问对方这是什么情况,但是想到自己跟伍家并没有什么关系,问别人这个不太合适,于是也沉默了下来。   好在旁边还有一个伍大哥,他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家小弟,问道:“白哥儿,你为啥看不上海赞啊?我觉得他挺好的。”   伍大哥自然也算是和海赞一起长大的,所以他是知道海赞对白哥儿的心意,不过对他来说,他是支持白哥儿嫁给海赞的,毕竟海赞在村子里确实算勤快能干,关键是对方对他小弟好。   “我知道他人好,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不想嫁给他,我打算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免得耽误了他。”伍白解释道。   “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伍大哥一脸惊讶,随后又一脸愤怒,道:“是不是海清那家伙?我之前就听到他跟几个人说要把你娶回家,是不是他来哄骗你了!”   看到伍大哥拳头都捏紧,仿佛要找人打一架的模样,伍白赶紧劝道:“大哥,当然不是海清,你又不是不了解海清,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海清是村里的混子,他家里有一条小渔船,算是村子里相对富足的人家,所以从小把海清养的有些四肢不勤,但是海清却一直肖想着娶到村里最好看的小哥儿,也就是原身。   伍白来的这些日子大部分都在家里照顾萧子墨,很少出门倒是没有遇到过海清,但是原身自从十三岁以后就经常会在村子里偶遇道海清,不过原身胆子比较小,平时身边不是跟着伍大哥,就是有海珠一起,因此海清倒是没有找到机会单独接近原身。 第三十五章 渔家小夫郎(五)   接下来伍白跟伍大哥解释了很久, 才总算是让对方相信自己并没有喜欢海清,伍白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而一旁的萧子墨与伍父也同样松了一口气, 白哥儿没有喜欢那个海清就好。   因为伍父的夫郎在生下伍白之后没过两年就因病去世了,所以伍白是伍父一手拉扯大的,要是伍白真的看上了海清,并且铁了心要嫁给对方,说实话伍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不答应吧,他又怕耽误白哥儿的幸福, 要是答应了吧, 以后白哥儿万一过得不如意,那他死后可怎么和孩子他母父交待。   因为海清的缘故,话题被扯开了, 伍父与伍大哥两个人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伍白到底喜欢的人是谁, 在他们看来,只要不是海清, 这村子里的其他小子都是挺不错的。   虽然海赞是比其他人要能干许多,但是白哥儿明说了不喜欢,他们也不能强求, 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了。   第二天中午, 伍父两人是回家来吃饭的,伍白向伍大哥询问了海赞的情况, 知道对方今天也回家吃午饭。   中午的太阳比较毒, 所以吃过午饭之后大家一般都会休息一下, 等太阳没有那么毒了才会重新出门。   吃过午饭以后,伍白收拾好碗筷, 就出门了,他决定尽早找海赞说清楚,这样拖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屋子里的萧子墨透过窗户看到伍白出门,眼神闪了一下,然后就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医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伍白来到海赞家,发现院子门是开着的,他在门口对着海珠喊了一声,把对方叫出来。   海珠看到伍白,高兴地几步走到近前,开口道:“白哥儿,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你哥的,你能帮我叫他出来吗?”伍白回答道。   “好,你等着,我马上去叫他。”海珠一脸高兴的走进院子,去找了海赞。   海赞一听说伍白找他,顿时就激动地从家里跑出来。   “白哥儿......”海赞有些羞涩地喊了一声。   伍白见对方出来了,就对他说道:“我有事跟你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去那边说吧。”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大树。   说完以后,伍白就朝着那棵大树而去。   这大树里海赞家不远,但是四周也比较空旷,并不是什么隐秘之地,倒是不用担心引起别人误会。   “白哥儿,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海赞跟着来到大树底下,开口问道。   这边的两个人说着话,而不远处的海家也有两个人正悄悄地看着这里,正是海珠与海石两个人。   “赞大哥,我来是想与你说清楚一件事的,你我之间没有缘分,我希望你能够重新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不要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伍白直截了当告诉对方不要对他心存希望。   海赞:“......”   “为什么?白哥儿,我哪里不够好吗?”海赞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赞大哥,你没必要否定自己,是我有了喜欢的人,我不能继续让你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这样会耽误你一生,所以我才会直接告诉你这一点,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到适合你的那个人。”伍白解释道。   海赞闻言沉默了一瞬,喃喃开口道:“你能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吗?”要是他真的比我优秀,那我就放弃。   伍白想了想,点头告诉了对方。   听到伍白竟然喜欢上了萧墨,海赞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他之前去伍家见到的男子模样,对方长相气质确实不错,也识字,比起他来说强了许多,也难怪白哥儿会喜欢上对方。   只是,海赞又开口问道:“那萧墨并没有失忆,看起来家世极好,你确定他会喜欢上你吗?万一他并不喜欢你,你怎么办?”难道一辈子不嫁人吗?   对于这一点,伍白自然是确认的,他和萧子墨现在加起来都算是三世了,他对萧子墨有信心,所以面对海赞的疑问,他非常肯定地回答道:“你放心,这一点不用担心。”   见到伍白那么相信那个萧墨,海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己家。   海珠见到他神色有些不对,赶紧走过去询问,以至于他并没有发现海石悄悄出了门。   伍白见海赞走了,知道对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他刚才说的话,也就转身准备回家了。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前面出现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此人正是昨天伍大哥与伍白提及的海清。   海清一脸笑眯眯地走向伍白,嘴里一边说着:“白哥儿,好久不见啊!”   伍白不想搭理对方,往后退了几步,远离对方,然后转身准备从另一个方向回家,毕竟这是村子里,并没有固定走哪一条路,这些小路随便走哪一条都能够回家。   面对伍白这避对方如蛇蝎的态度,海清顿时就怒了,脸上的假笑一下子掉下来,重新挂上一脸怒容,他快步上前,想要拉住伍白的手。   伍白对他早有防备,哪里会让他轻易拉住,立马提起脚步飞快的跑走。   不过他的身体到底娇小,很快就被落后的海清给追上了。   就在伍白再次被海清拦住了去路,逐渐逼近的时候,从旁边跳出来一个人,那人一拳头朝着海清的脸上打去,海清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得一愣,没有防备,那一拳头结结实实的被砸在了脸上。   伍白定睛一看,发现那人竟然是海石。   海清挨了一拳,也从愣神当中清醒过来,他摸了摸自己被打淤青的嘴角,恶狠狠地看向海石,然后怒骂一声就朝着海石扑过去,接着两个人就这样缠斗起来。   见到这两个人打了起来,伍白翻了个白眼,转身就离开了,他并不准备去拉架什么的,打算让这两个人狗咬狗一嘴毛。   海石本来是为了给伍白留一个英雄救美的印象才会站出来对海清动手,但是此刻他见到伍白竟然就这样走了,顿时有些急了,想要甩掉海清追上去,但是海清无缘无故就被海石这个外来人员给打了,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一直死死的扒着海石不放手,顺便趁着海石去注意伍白的时候,朝着对方脸上揍了几拳。   脸上被打了,海石顿时也顾不得伍白走了的事情,他也把注意力放到了海清身上,两个人就这样一边扭打着,一边在地上打滚。   一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才互相约定停下来。   这个时候海宁村的村民们见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晒了,大家都拿上自己的家伙什出门,准备去海边进行捕捞。   海清与海石一路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不少的村民,对方见到他们鼻青脸肿的,都走上前询问。   当然海清与海石并不顺路,所以遇到他们的人并不是同一波。   海清是因为打算调戏伍白所以才会被人打,他自然不敢告诉旁人真相,到了家里以后,他的家人又是一番询问,但是他也同样不敢告诉家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毕竟他被打这事找不到说理的理由,他虽然混,可也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至少在别人眼中他就不对,因此海清只告诉他的家人他是摔着了。   另一边的海石回到海珠家里的时候,海家人问他是怎么了,他也不敢说实话,要是被海家人知道他竟然敢惦记伍白,那不是找死嘛,他可是非常清楚海赞喜欢伍白的事情。   因为伍白当时与海赞说话的地方离海家有一点距离,所以海石并没有听清楚伍白刚才来找海赞到底说了些什么,也就不知道伍白拒绝海赞的事。   面对海家人的询问,他也选择了撒谎,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他怕自己说了实话会被海家人赶出家门,毕竟他现在已经失忆,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也就是说他相当于无家可归,全靠海家收留。   不过,同样选择撒谎的两个人,海石可没有海清幸运,海清是家里的独苗苗,一家人的命根子,见他摔的鼻青脸肿之后,他母父立马杀了一只鸡给他补身子。   而海石就没有这样的待遇,相反海家的人都觉得他不应该跑出去,不跑出去就不会受伤,他之前被海家人救回来之后,就花了海家不少药钱,此刻又无缘无故受了伤,这不是嫌家里钱太多,可劲造嘛,因此,海父只拿了一瓶他们平时自己使用还剩下一点的跌打损伤药膏给他涂抹了脸上就差不多了。   看着海家人一脸心疼那点药膏的模样,海石忍着药膏涂在脸上的刺痛,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心里却对着海家恨了起来。   见到海石涂好了药膏,海赞这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刚才被伍白拒绝了,心情有些郁闷,一直丧着脸,满脸写着不开心。   但是这一幕落在了海石眼中就是海赞对自己产生了不满,海石捏了捏自己拳头,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把伍白给抢到手,本来他对着海赞还有一丝愧疚,但是此刻他完全没有了那种想法。   他现在特别想看到在他把伍白给弄到手之后,海赞那满脸后悔痛苦的表情,想到这里,海石觉得脸上的疼痛也不那么痛了,毕竟他脸上的伤可是为伍白给受的。   海石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咧了咧嘴角,他现在已经想到该用什么借口接近伍白了。 第三十六章 渔家小夫郎(六)   随着时间的推移, 萧子墨已经渐渐能下床走动了,只不过走路的时候速度有些慢。   自从能下床之后,他就不想再继续坐在床上, 而是选择在院子里多走走,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多看到白哥儿,而不是向之前那般只能透过小小的窗户观察着伍白,甚至要是伍白没有出现在窗外的时候,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天, 伍白正在院子里翻晒着各种海鲜,萧子墨虽然想帮忙, 但是奈何走路吃力, 所以他只好坐在一旁干看着。   海石就是这个时候来找伍家的,他轻轻地敲了门。   伍白打开门一看,发现是海石, 顿时就准备把门给关上, 但是海石眼尖,一眼就看出了伍白的目的, 他赶紧伸手抵住了,同时嘴里还说道:“白哥儿,白哥儿, 你先别关门, 我有事跟你说。”   闻言,伍白没有继续用力关门, 停住问道:“什么事?”   由于院门已经被打开了一点, 海石看到了刚才坐在房檐下, 现在正缓缓向院门这个位置走过来的萧子墨,便赶紧对伍白说道:“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这里还有外人,我不方便多说。”说完他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伍白身后的萧子墨。   萧子墨靠近伍白,就听到了海石这句话中的‘外人’两个字,顿时脸色就黑了下来,眼神锋利地看向海石。   海石被萧子墨的眼神吓得退后一步。   伍白趁机把大门一关,一边对着门外的海石说道:“这里只有你一个外人,我不想同你说话,你走吧!”   听了伍白的话,海石愣住了,随后他赶紧拍了几下院门,对着里面喊道:“白哥儿,你先把门开一下,我是真的有事跟你说。”   想着听听也无妨,伍白开口道:“你就在门外说吧,我听得到。”   海石哪里会有事说给伍白听,他只是找的借口想要骗伍白开门与他多说说话罢了。   但是此刻见到伍白不肯开门,他灵机一动,对着里面说道:“是海珠找你有事,他让我来传话的。”   听了海石的话,伍白嗤笑一声,虽然他和海珠相处的不多,但是也算了解了海珠的脾气,海珠是个急性子,要是真的有事,他自己就急吼吼地跑来伍家找伍白了,根本不会找人传话这么麻烦。   听到伍白的嗤笑声,海石知道对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并且还嘲笑自己,顿时他对伍白的喜欢也变成了恨意,心里的恶意也止不住的冒出来,想到伍白最近一直与萧墨独处,估计早就不是一个清白的小哥儿了,枉费他最近还对伍白心动,帮他打架赶走海清。   一想到这些,海石就怨念丛生,他看了一眼紧闭的伍家院门,啐了一口,愤愤离去了,心里想着伍白这样不洁的小哥儿根本配不上自己。   门内的伍白听到海石走远的脚步声,知道对方走了,也就不守着院门。   谁知道一转身就看到萧子墨正在偷笑,他开口问道:“你傻笑什么呢?”   “你刚才说这里只有海石一个外人,哈哈哈......”萧子墨开心道。   伍白想了想,没发现这句话有什么值得笑的,觉得萧子墨有些奇怪,便继续问道:“我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吗?”确实只有海石一个外人呀!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算外人喽!”萧子墨直直地盯着伍白,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你当然不算......”说到这里,伍白停住了,他忽然想起来他这一世和萧子墨确实算不得内人,不过,看到萧子墨眼里含着的期待,他不忍心推翻自己刚才的话,只好反问道:“那你是想要做外人么?”   萧子墨赶紧摇摇头,道:“我当然不想。”   “那不就得了嘛!”伍白笑着回答道。   闻言,萧子墨激动地上前一步抓住伍白的手,但是由于他的动作太大,一下子就没有站稳,身体直直地往后倒了下去。   被他抓住手的伍白也无奈的顺着萧子墨倒了下去,不过还好萧子墨是在下面,为他当了一回垫子,他倒是没有什么事,萧子墨却惨了,新伤加上旧伤让他戴上了痛苦面具,他一时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听到萧子墨的痛哼声,伍白正准备起身看看对方情况。   忽然从院子篱笆墙头冒出来一个人,对方先是朝着这里大喊道:“白哥儿,给我和阿父开一下门。”随后就发现伍白趴在萧子墨身上的姿势,顿时他又大叫一声:“阿父,快把门撞开!”   站在门口的伍父还以为伍白出了什么事情,听了儿子的喊话,二话不说,直接就朝着院门撞去。   好在这是院门,只是简单的两块门板,伍父一下子就把门给撞开了。   一脸焦急的他随后就呆住了!   他家白哥儿竟然趴在一个萧子墨身上,并且萧子墨还是一脸痛苦的表情。   这,这怎么看都像是白哥儿对萧子墨用强的样子!   紧跟在伍父身后进来的伍大哥脸上也是一眼难尽,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家那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小弟白哥儿竟然会干出这么狂野的事。   伍白也没有想到他的父兄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只愣了一下,他阿父就把门给撞开了,他还没有来得及从萧子墨身上爬起来。   不远处,伍家的邻居听到了伍父撞门时的那一声巨大的碰撞声,还以为伍家出了什么事情,就远远朝着这里喊了一声:“伍老哥,你家出什么事了?”   伍父一听急了,担心邻居过来,赶紧朝着门外回答道:“没事,没事,就是我家院门坏了,我正准备修理一下,打扰到你们了,我很快就修好。”   等他再次转头之后,伍白已经起身了,对方正弯着腰把萧子墨扶起来,他赶紧走过去从伍白手中接过萧子墨。   “阿父,萧墨刚才又摔伤了,你先把他扶到床上。”伍白说道。   伍父点头:“我知道了。”还不是你太过于大胆,才会摔着对方,也不想想对方身体才刚好,能不能吃得消!   伍大哥知道萧子墨再次受了伤,也赶紧出门去找村医了。   萧子墨见到伍父对着自己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纳罕,他还以为对方见到自己与伍白抱在一起,肯定要暴跳如雷,然后再把自己给赶出去呢!   等村医帮着萧子墨重新开了治疗擦伤的药离开之后,伍父就吩咐伍大哥给萧子墨上药,自己则带着伍白出了这个房间,来到厨房。   伍父低声问道:“之前说的喜欢之人不会就是萧墨吧?”   出现了刚才的尴尬场面,伍白也只能老老实实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见到白哥儿点头,伍父眉头一皱,满脸写着不赞同,道:“就算你喜欢人家,也不能把人往地上扑呀,萧墨的伤才刚好,能下地走几步,现在好了,估计又得再躺几天了。”   见到伍父话里的意思似乎没有反对自己与萧子墨的事,并且还不知道脑补了刚才的情形,伍白面上一乐,摊手道:“阿父,谁让他长得太好看,我一时没有忍住。”   听了伍白这忒大胆的话,伍父的面皮抽了一抽,无奈道:“那你也得注意影响不是?怎么在院子里就没有忍得住?那之前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你怎么就能忍的住?”说到这里,伍父忽然停住了,他一脸狐疑地看向伍白,有些怀疑之前萧墨躺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遭遇了自家小哥儿的毒手?   见到伍父这个眼神看着自己,伍白顿时就明白对方估计又脑补了什么东西,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就让伍父误会吧,这样一来,他和萧子墨的婚事应该也顺利许多,他不能让伍父对萧子墨这个未来的哥儿婿产生不好的印象。   厨房门口的伍大哥也听到了伍白刚才的话,此时他正用一脸复杂的目光看着伍白,没有想到白哥儿是这样大胆的一个小哥儿。   不过,作为兄长,他还是比较担心伍白的,所以便开口问道:“白哥儿,你这般...这般对萧墨,他还能对你有好感吗?”   伍白点点头,道:“大哥,你不用担心,遇到喜欢的人就是大胆出手,才会有更多可能,要是我畏畏缩缩的,他就能喜欢我么?”   “可是你这也太大胆了些吧?”伍大哥有些犹疑道。   “俗话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我不胆大一点,怎么能够把萧墨弄到手呢?”伍白一脸自信道。   “你从哪里听到的俗话,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说法。”伍父在一旁插了一句。   “是从萧墨那里听来的,你们知道的,他读过书,认识许多字,也知道许多大道理。”伍白解释道。   伍父:“......”   伍大哥:“......”不知道萧墨有一天知道自己是栽在了自己说的大道理身上,会不会后悔自己没有装个目不识丁之人?   厨房的饭是早就做好了的,被伍白温在灶上,此刻伍父他们既然已经回来了,也就在饭桌上坐下,伍白把饭菜都端上饭桌,然后单独拿了一个碗,乘上饭,夹了菜,就端着这个碗出了厨房,朝着萧墨的房间而去。   只留下伍父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埋头吃饭。 第三十七章 渔家小夫郎(七)   伍白端着饭碗来到卧房, 萧子墨看到他进来了,赶紧问道:“刚才伍叔叫你过去说啥了?”   “他以为刚才你躺在地上是因为我想要轻薄于你。”伍白一脸揶揄的笑道。   想起两个人方才双双躺在地上的情形,萧子墨的脸上泛起一丝薄红, 抬起拳头抵住嘴干咳了两声,这才说道:“我待会儿跟伍叔好好解释一下,不会让他误会你的,都是我的错。”   伍白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已经跟他们承认了我是因为觊觎你的美貌, 所以才会对你做出那等大胆之事。”   听到伍白这么说,萧子墨顿时满眼惊讶的看着他。   “看着我作甚, 你只要以后对我和阿父他们好就行了, 这样也不枉我在阿父和大哥面前说了谎。”伍白故作严肃道。   “嗯嗯,我一定会对你们好的,我保证。”萧子墨一脸诚恳的点头。   “我相信你, 来, 这是我给你端的饭菜,你先吃, 我也要先回厨房去吃饭,你待会有事大点声喊我就行了,我能听见的。”伍白嘱咐道。   这天, 伍白正扶着萧子墨在院子里走动。   萧子墨因为这次的伤又重新在床上躺了两天, 今天好不容易感觉身体好些了,不想继续待在床上闷着。   伍白也知道对方这次真的在床上待闷着了, 就扶着他下了床, 在院子里随便走动一下, 毕竟村医大叔也说了,多走动一下对萧子墨的身体恢复更快一些。   两个人一边散步, 一边说着话,气氛很是温馨和谐。   突然,院子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了,怒气冲冲的海珠从门闯了进来。   那院子门是伍父他们出门前随手带上的,伍白一时也忘记把院门从里面给栓上,所以才会被海珠一把推开。   海珠一进来就看到伍白和萧子墨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他顿时就更生气了,三步两步走到两人面前,他伸出一只手朝着伍白的脸甩去。   伍白一时都愣住了,不知道海珠是怎么了。   他愣住了,可萧子墨没有愣住,一把就拦住了海珠的手,抓着对方的胳膊一把就对方给甩开了,他毕竟是个男子,力气比起海珠这个小哥儿要大的多,要是让伍白来招架海珠的那个力道,伍白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海珠这巴掌没有扇到伍白,还想重新继续扇,但是萧子墨牢牢把伍白护在身后,他扇不到,又打不过萧子墨,顿时就气红了眼。   “你到底怎么了,干什么要打我?”伍白躲在萧子墨身后问道。   “伍白,你给我出来,有种别躲在别人身后!”海珠大声吼道。   “我不,你先说清楚怎么回事?”伍白当然不能站出去凭白挨人打,他又不傻。   见伍白不肯出来,海珠更加生气,但是又拿伍白没有办法,无奈之下,他强忍着怒气,道:“你那到底跟我哥说了些什么?他现在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伍白震惊了,他没有想到海赞还是选择了与前世一样的做法,并且时间还提前了不少。   上一世海赞也同样离家出走了,不过半年之后他又重新回来了,并且带了许多外面的新奇小玩意与一个小哥儿,那个小哥儿长得非常好,比原身漂亮许多,气质也很好,虽然对方不如原身能干,但是海赞一家人对那个小哥儿很满意。   因为海赞喜欢的原身嫁给了海石,导致海赞离家出走,那段时间海赞的家人受到了不少村民的嘲笑,所以当海赞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更好看的小哥儿以后,海赞的父母自觉腰杆重新挺起来了,天天见到别人就夸他家的儿夫郎人美心善。   不过那个小哥儿确实是人美心善,脑子也灵活,善于做生意,他利用海赞带回来的那些新奇小玩意在村里开起了杂货铺,这为海赞家带来了不少收益,更加让海赞家人满意,就连海珠也很喜欢对方。   不过对方这个行为引起了海石的眼红,他有一天跟着海赞后面出门,弄清楚了对方进货的地方,傍晚回来的路上一时得意被海赞发现了踪迹,于是两个人起了争执,推攘之下,海赞被石头磕破头死了。   这一幕正好被来寻找夫君的原身给看见了,海石一开始还想让原身帮他一起把海赞的尸体给埋了,因为他已经知道海赞是在哪里进货,到时候就可以带着原身飞黄腾达,但是原身明白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不肯答应海石的请求,就被海石也给掐死了。   海石把原身跟海赞的尸体埋好之后就回到村子里,把伍父和伍大哥也骗了出来寻找,再逐一突破,把他们两个也害死了,之后他若无其事的回到村子里,跟着村民们说原身可能被人拐走了,所以他回来收拾东西,准备和伍父他们一起出远门寻找原身,因为伍父他们已经去租马车了,所以他收拾好东西以后就离开了这个村子。   对于海石的说法,村子里的人也没有怀疑,毕竟原身不见了事村里人也知道,他们刚才还帮着伍父他们一起找了一下。   海赞的消失暂时也没有人发现,他的家人都以为他是去进货耽搁了,所以才没有及时回家,等到第二天,第三天,海赞还是没有回家的时候,他的家人这才意识到海赞出了事,但是茫茫人海,又没有方向,他们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寻找起,只能每天在心里祈祷着海赞某一天就自己回来了。   “对,我哥昨天晚上就跟我们说要去城里找一份工做着,但是我们都不同意,可是他就跟铁了心一样,怎么都劝不动,我哥以前从来没有想要进城找事做的想法,但是自从你那天跟他说了话以后,他最近变得有些奇怪,今天早上我们起来以后,发现他人不见了,衣柜里的衣服也少了几件,所以他肯定是进城去了,你快说,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海珠质问道。   见到海珠十分关心他哥,伍白也不好隐瞒,把他那天跟海赞说的话老实对着海珠坦白了。   海珠听完以后气急了,又准备朝着伍白打过来,嘴里一边还说着:“你为什么要那样跟我哥说,我哥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喜欢别人,你喜欢的人是谁?是不是这个小白脸?”海珠指着萧子墨愤怒道。   听到海珠骂自己是小白脸,萧子墨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冰冷地看着海珠,道:“你说谁是小白脸!”   海珠被萧子墨一时冒出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但是想到自己又没有说错,就是这个小白脸勾引了伍白,所以伍白才会拒绝他大哥,导致他大哥现在离家出走,顿时海珠的气焰一下子重新上来了,指着萧子墨大骂道:“小白脸说的就是你,不要脸,勾引白哥儿,奸夫淫夫,哼!”   “啪!”   海珠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面前的伍白。   “你敢打我?”   伍白点点头,道:“你出言不逊,我就是敢打你。”   “我跟你拼了。”海珠红着眼朝着伍白掐过来。   萧子墨再次拦住了他,可是被打的海珠已经气疯了,不管不顾的就要往伍白的方向冲。   最后,萧子墨只好让伍白找来一根绳子,把海珠给捆上了,这才让对方消停下来。   其实要不是看在海珠是个小哥儿的份上,萧子墨早就把对方踹飞了,之所以忍到现在,还是看在伍白和这个小哥儿之前的关系还不错的份上。   看着被绑着的海珠突然哭了起来,伍白顿时心里有些愧疚了,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他只好耐心地对着海珠说道:“珠哥儿,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气我拒绝了你大哥,但是我和你大哥是真的没有缘分,他早点对我死心,也许才能更早遇到那个一心一意喜欢他的人,你也不希望我心里惦记着别人的同时还嫁给你大哥吧?”   “哼!”海珠把头一扭,他现在不想听伍白说话。   见海珠把头扭开,伍白知道对方其实是把自己说的话给听进去了的,于是便开始向海珠解释两个人相处的感情问题,毕竟成亲是两个人的事,要是只有一方付出,那迟早会崩溃的。   “既然这样,那你能保证你喜欢的那个小白脸也喜欢你?看他的家世应该不简单吧,你别看他现在护着你,估计他就是现在落难了,想要利用你们家养伤而已,你现在不也算是只有一方付出,还好意思跟我扯这个!”海珠忿忿不平道。   “我对白哥儿绝对是真心的,他不是单方面付出。”萧子墨站在伍白身后,视线落在伍白的身上,深情地凝望着说道。   海珠显然也看见了萧子墨眼里的深情,感觉有些被刺到了眼,对着伍白挑拨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别现在说的好听,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闻言,伍白轻笑了一声,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见自己并没有挑拨成功,海珠有些泄气地靠在绑着他的柱子上。   见到海珠这样,伍白劝慰道:“海珠,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气,但是你相信我,将来你大哥肯定会给你找一个让你更加满意的哥么,你大哥现在不是进城了吗,从城里来的哥么怎么也比村子里好很多倍是不是?”   听到伍白这么说,海珠眼睛一转,忽然觉得伍白说的挺对,这样一想,他将来的哥么是个城里人,怎么着也比伍白好一百倍。   海珠嫌弃地看了一眼伍白,道:“你还不快把绳子给我解开。”   见海珠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并且彻底冷静下来,伍白这才把海珠的绳子给解开。   松了绳子,海珠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对着伍白两人冷哼一声,这才离去。 第三十八章 渔家小夫郎(八)   就这样, 又过了几天,萧子墨身上的伤彻底好了起来。   午饭过后,萧子墨对着伍父他们说道:“伍叔, 伍大哥,我的伤已经彻底好了,我打算明天进城去给我家里面送一封信,好让他们来接我,这段时间我可能还要继续在你家住着, 麻烦你们了。”   伍家父子一开始听到萧子墨说要让家里人来接他,顿时心里有些急了, 要是萧子墨走了, 那白哥儿怎么办?   但是他们随后又听到萧子墨说还要继续住一段时间,顿时又把心放了回去,心想:还要住一段时间好, 这样他家白哥儿就有更多的机会与萧子墨相处, 萧子墨应该能够发现白哥儿更多的好吧!   等萧子墨说完以后,伍父赶紧回复道:“不妨事, 不妨事,你可以继续住下去。”最好是能住一辈子。   “伍叔,我对阳江省不熟悉, 明天能不能让白哥儿给我带个路, 一起去城里啊?”萧子墨询问道。   “当然不......不是不可以。”伍大哥反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伍白满眼祈求下改了口。   他只是下意识觉得让自家小弟一个人和萧子墨一个男子单独出门有些不太好, 就准备反对, 但是看到白哥儿那个眼神, 忽然又想起了白哥儿在打萧子墨的主意,他这样反对岂不是坏了白哥儿的好事, 于是他赶紧改了口。   仔细思量了一番,伍大哥最后决定一起陪着他们进城,这样一来,他们不用担心白哥儿的安全,他到时候站远一些就是了,给这两个人留出相处的空间。   伍父也觉得大儿子这个办法不出错,便点头同意了。   虽然萧子墨在他家待了这么一段时间,人品确实表现的还行,但是他们也是真的没有更加深入的了解萧子墨,因此不能轻易相信对方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就是真性情。   对于伍大哥也要一起去这件事,萧子墨和伍白也没有反对,毕竟能够让他们安心一些也好。   既然决定要去城里,那不能白跑一趟,伍父就把家里需要买的东西以及他自己需要买的东西都告诉了伍大哥,并且给了伍大哥铜钱,让伍大哥替他买回来。   他们村里的人一般都是很久进一次城,但是一旦进城都会买上一些家里需要的东西。   海宁村靠近海边,这里的人都是靠着大海生活,虽然村子里有土地,但是这土地根本种不出多少粮食,所以村民们也就放弃了种田,只在这些土地上种点蔬菜,够自家吃就行了。   种菜不需要多大的土地,因此很多地都是荒着的,村民也没有精力和必要去开那么多土地出来,大家都是只顾着屋前屋后那一亩三分的菜地就好了,这样一来,村里就没有人养牛耕地,也就没有牛车这样的东西。   村民们想要进城只得靠着走路,所以大家一般情况之下不会随意出门进城。   偶尔有人要进城,也有其他村民让他们帮着捎点东西回来。   伍家就是这样,伍父告知了周围邻里他儿子要进城的事之后,就不断有村民来到伍家,想要让伍大哥帮着带点东西回来,好在大家需要的东西就是那么几样,大差不差的,没有很繁杂,所以伍大哥都记了下来。   海珠在家听说了伍白要进城的消息,顿时就有些羡慕,他从来没有进过城,以前需要什么东西都是让他的父兄给他带回来。   如今他的大哥进了城,他阿父最近又没有打算进城,他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些泄气。   “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呀?”海珠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海珠,是我,我有事跟你说。”海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海珠无奈地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着海石问道:“你有什么事?”   海石开口道:“海珠,你听说了伍家人要进城的事吗?”   “没有。”海珠有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的表情却出卖了他,海石顿时就明白海珠已经听说了这件事。   他劝诱道:“你大哥不是离家出走好几天了吗?你就不担心他吗?咱们要不要也一起去城里看看他?”   听了海石的话,海珠顿时眼睛一亮,对呀,他可以自己去城里看望大哥呀!凭什么伍白可以跟着他大哥进城,他也有大哥的好吗?   想到这里,海珠顿时就顾不得和海石继续说话,他把自己的房门随手带上,然后就去找了海父。   望着海珠的背影,海石无声的笑了。   不过他很快就收住了自己的笑容,跟了上去,他知道就凭海珠这个小哥儿,根本不会说动海父同意让他进城的,这事还是得靠他。   果然,他一来到海边,就看到海珠正在垂头丧气的在听海父的训话,海父最近因为海赞独自一人离家出走,心情不好着呢,海珠现在又来跟他说要进城,这可不把他气坏了嘛,海珠一个小哥儿进什么城,也不怕遇到人拐走。   “海叔,您先别生气,其实海珠是有考虑过安全问题的,伍家明天不是要进城吗,伍白也要去,海珠与伍白两个小哥儿关系一向要好,到时候让他们一路,这样也有个照应,要是您实在是很担心的话,那我明天也陪着海珠一起去,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五个人,倒也不用担心海珠会走丢。”海石一边说一边观察海父的神色,见对方比起刚才的脸色确实缓和了许多。   他这才接着又说道:“等我们进了城以后,就打听一下海赞大哥的消息,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样一来,您也能安心不少。”   果然,听到海石说起海赞,海父的脸上再无一丝反对之色。   海父沉默了一瞬,对着他们两个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那边问一下伍老哥,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带上你们一起。”说完就朝着伍父走去。   海珠望着阿父的背影,心情很复杂,他和伍白都已经吵架,现在根本就不算是好朋友了,但是周围的人并不知道,这说明伍白并没有跟旁人提起过那天他们吵架这件事。   海父很快就回来了,告诉他们伍父答应了。   第二天,两帮人在村口处集结,伍白跟着萧子墨和伍大哥,海珠与海石两个人。   海珠看到伍白之后,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想到自己这次能够去见识一下省城的模样还是托了伍白的福,便主动上前与伍白打了招呼。   伍白也没有与他计较之前的事,跟以前一样和海珠说话。   见到伍白表现如常,海珠也逐渐把心里的芥蒂抛开,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见到什么都要问一下。   五个人一直走到快要午时,才到达阳江省城。   他们先找了个茶铺歇歇脚,喝了一碗茶去了暑气,这才重新逛起了省城。   伍大哥之前跟着伍父来过省城,所以他知道城里有一家杂货铺子,他需要买的东西在里面都能够买齐全,但是东西如果买了就得一直拿在手里,很不方便,所以他们决定等离开之前再去那家店里买东西。   他们来到一家当铺,萧子墨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当了三十两银子,这是他被冲上海岸之后身上唯一还留着的值钱物件。   然后他们来到一家书斋,萧子墨交了一点银钱,借了笔墨,写了一封信,然后让掌柜帮他把这封信送回家。   等萧子墨带着几人离开这家书斋之后,那位掌柜立马拿着那封信来到楼上的一个套间,套间里面同样还坐着几个人。   掌柜拿出那封信交给里面坐着的那几个人,然后就退下了。   那几人打开信封一看,其中一个看起来约莫是领头的说道:“太好了,主子还活着,不过主子让咱们暂时别去打扰他,他会定期过来给咱们安排任务,走,咱们现在先去把主子刚才交代的事情给查清楚。”   “是。”   另一边,萧子墨带着他们来到一家酒楼,毕竟此刻已经是午时过半,他们大家除了刚才歇脚喝的那杯茶水,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伍大哥从来没有来过酒楼吃饭,他以前都是从门口经过,因此从进门开始就有些拘谨。   海石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惧这样的情形。   海珠以前都没有进过城,但是他们刚才逛了一下府城,看到的都是各种酒楼以及店铺,这些装修修的比海宁村好上许多倍,海珠除了刚进城那一小会儿有些不自在,之后就适应了,进了酒楼之后,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只以为在城里吃饭都得来这样的地方,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在他的心里在酒楼吃饭是一种常态,所以又怎么会一种常态产生畏惧?   萧子墨和伍白就更不用说了,萧子墨从小在京城长大,见多了各式各样的酒楼,在他看来,这里的酒楼比起京城那些根本不值一提,所以自是不会紧张。   伍白前两世还自己开过几家酒楼经营,萧子墨都特别支持他,所以他就更加不可能对来酒楼吃个饭产生什么慌张情绪。   萧子墨让店小二找了楼上的一个包间,带着他们上了楼。   进了包间以后,萧子墨先让店小二报了几个招牌菜名,然后让对方再推荐几个,一桌菜就点好了。   小二退下之后,他们就在包间里面等着。   忽然,从隔壁包间传来一句他们熟悉的声音:“小公子,我坐下不合适,您就别为难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21 16:29:36~2021-06-22 12:1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歆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九章 渔家小夫郎(九)   “大哥?”海珠有些惊讶地道。   听到海珠都这么说, 伍白等人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他们刚才确实听到了海赞的声音。   萧子墨最先反应过来,他把包间的门打开,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带着众人来到右边的包间门口,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下人服饰的小哥儿,对方打开门,看到他们这么多陌生人, 且还有三个大男人,顿时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我们是隔壁包间的客人, 刚才好像听到了你们这里传来了熟人的声音,所以才会过来打个招呼。”伍白站出来解释道。   见到站说话的是伍白这个小哥儿,并且话里的意思没有找茬的样子, 那个站在门口的小哥儿面上缓和了一下, 再仔细看了他们几个一眼,确定他家小公子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才道:“对不起,我家小公子不认识你们,你们方才许是听岔了。”   “不可能, 我刚才明明听到我大哥的声音了。”海珠大声道。   几个人在门口耽误了这么一会儿, 门内屏风后面的海赞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只是一开始海赞听到伍白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此刻又听到他家小弟的声音, 这下子他非常肯定自己没有听错。   海赞急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喊道:“珠哥儿。”   看到海赞,海珠立马激动起来, 对着守在门口那个小哥儿道:“你看你看,我没有听错,我大哥就是在这里。”   那小哥儿这时也明白了这些人口中说的熟人不是他家小公子,而是这个乡下小子,但是想到小公子最近对这个小子比较伤心,他便把身子移开,让海珠他们进了包间。   “珠哥儿,白哥儿,还伍大哥你们怎么都来了?”海赞惊喜道。   海珠仔细看了一下他大哥,发现对方好好的,海珠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一把扑进他大哥怀里哭了起来。   海赞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家小弟这么伤心的样子,赶紧安抚道:“好了好了,我没事,你先别哭了。”   这时,从屏风后面迟一步出来的一位穿着浅蓝色花软缎直裰的小哥儿,见到海赞怀里有一个小哥儿正在大哭,而海赞这个木头桩子也是一脸心疼的安慰对方,顿时就感觉心里有股怒火,但是看到这里这么多人,他还是忍了忍。   看着萧子墨似乎是这些人的领头,他走向萧子墨,问道:“不知几位和海赞是什么关系?”他刚才在里面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但是具体的确没有听清楚,只大概知道好像这些人认识海赞。   看到这个小哥儿嘴里的话似乎是在问他们这群人与海赞的关系,实际上眼神却忍不住往海珠身上瞟,萧子墨轻笑一声,指着海珠道:“那是海赞的弟弟海珠。”   见到萧子墨只回答了海珠与海赞的关系,这小哥儿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被人给看穿了,他懊恼了一瞬,怎么别人都一眼看出来他的心思,偏偏海赞这个呆子却看不穿,但他很快就收好脸上的懊恼,故作平静道:“我是海赞的朋友尹云,你们是来这里吃饭的对吗?刚好我们也正准备吃饭,要不就一起?”   “不行,我们已经在隔壁订好了,你自己一个人吃吧,让大哥和我们过去吃就行了。”海珠这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忽然就听到这个小哥儿要留他们吃饭,他想起了自己方才在隔壁好像听见了这个人在强迫他大哥做什么事,所以自然就想把海赞给带走。   闻言,那个小哥儿脸上的笑容一僵,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伍白已经通过原身的记忆认出了面前这个人,他就是前世被海赞带回家娶做夫郎的那个精明小哥儿。   眼见着海珠的行为很容易给他的未来哥么留下不好的印象,伍白赶紧将他拉到一旁提点一下。   “珠哥儿,你忘了我之前跟你提起的城里哥么了吗,喏,怎么机会到了你还往外推。”伍白细声说道。   “城里哥么?你是说他就是......”海珠用眼神扫了一眼尹云。   “对,不过现在看情况你大哥似乎还没有追到对方,你可要好好帮帮你大哥,不能帮倒忙啊!”伍白嘱咐道。   海珠看了一眼对方那通身的气派,再看了眼自己面前一身布衣的伍白,傻子都知道该选谁做哥么,顿时对伍白说道:“行,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伍白被海珠那嫌弃的眼神一看,顿时有些心塞,有些后悔提点海珠了,他郁郁地走到萧子墨身边求安慰。   “哥,我想起来了,隔壁那间包间确实有些小,不像这件,还有屏风隔着,要不我们就在这边吃吧!”海珠生硬地改口道。   尹云感激地看了一眼伍白,虽然不知道伍白是怎么让海珠改口的,但是此刻海珠这话正合自己心意,他立马重新热情地招呼道:“对对对,就在这里吃吧,也免得跑来跑去的麻烦。”   “银月,你去楼下告诉小二,隔壁包间的饭菜全部都送到这个房间来。”尹云吩咐道。   “是,小公子。”银月回答了一句立马就走出了这间包间,跑下了楼。   见到尹云都这般安排了,萧子墨等人也就不再矫情,大家穿过屏风,来到后面,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海赞如今在尹家的衣料铺子里做工,尹云算的上是他的小东家,所以他在尹云面前有些不敢造次,不过许是现下身边都是他的熟人,又想到尹云平时对他们这些工人都挺和气,海赞心里忐忑了一瞬也选择了坐下。   在场的人除了伍大哥,估计所有的人都看出了尹云对海赞的心思,所以最后当大家都坐下之后,只有海赞身边的凳子还是空着的。   对于这个安排,尹云心里满意极了,顺势就坐在了那个空位上。   海赞坐在他的旁边,刚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但是看到尹云主动与伍白他们说着话,大家相处之间的气氛也都很融洽,他也彻底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银月带着店小二进来了,店小二把手里端着的菜肴一一摆放在桌上。   两个包间点的菜加起来有点多,不过好在这个桌子够大,倒也放下了那么多盘菜肴。   众人一番酒足饭饱之后,尹云让人把这些东西撤下去,然后再了上一壶好茶。   大家与尹云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双方聊得内容大部分都是关于海赞的。   从尹云的描述中,他们大概知道了海赞的事情,海赞当初一时冲动来到省城以后想要找一份工,但是海赞除了打渔和有着一把子力气,也不知道要干啥,就这样,他在城里逛了一天碰了不少壁,工作也没有找到。   就在他已经后悔来到省城,打算回家的时候,碰巧遇到了有人偷窃尹云的荷包,海赞眼尖,加上力气大,很快就把那人制服在地,尹云为了感谢海赞,就把对方留在了他家的衣料铺子里面帮着看店打杂。   尹家是阳江省有名的布商,家里有着许多布庄,除了在府城开有许多家布料店以外,周边的县城也有涉及,但是尹家主膝下却只有尹云一个小哥儿,尹家主不想自己的家产落到旁人手中,无奈之下,只得培养起了自己的小哥儿尹云。   也是因此尹云一个小哥儿才会经常在外走动,还遇上了海赞。   喝了茶,大家消了一下食,便打算到海赞做工的那家铺子瞧瞧。   海赞是因为尹云找了借口让海赞帮他搬送布匹所以才带着他出来的,他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店里,今天出来也是运气好,正好就碰上了伍白他们几人,不然伍白他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海赞。   出了酒楼,海赞与尹云走在最前面带路,伍白等人则慢他们一步。   因为不赶时间,大家也慢悠悠地散着步朝那家铺子走去,顺便也一路逛一下省城,阳江省靠近大海,是大齐域下南面的大省,来往经商的船只络绎不绝,城内也是热闹非凡。   几个人一边走着,忽然这条道上人群就开始推攘起来,紧接着大家就闪到了街道的两边,似乎对这样的情形早已习惯。   人群闪开,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这条街道驶过,微风吹过,马车帘子轻起,露出里面一张鲜艳明媚的面容,马车里面的主人也无意之间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随后一张脸就变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皱了一下眉头,就把头转了回去。   马车很快就走远了,人群也渐渐恢复成刚才的模样。   “刚才那个人是谁呀?”伍白开口问道。   “那是阳江省海军总督的小哥儿唐灵。”尹云为他们介绍道。   听到这个名字,伍白瞬间想到了他在那个无尽空间里见到的那本书,上面的其中一个主角就叫唐灵。   想到这里,伍白接着问道:“那你是否知道一个叫做严绍元的男人?”   “严绍元?不知道,没有听过。”尹云摇摇头。   “他是阳江省的一个商人,家里是做首饰生意的,应该算的上是阳江省数一数二的大商人。”伍白回想了一下那本书对严绍元的介绍。   “阳江省数一数二的首饰商人?我没有听说过一个叫严绍元的,我只知道阳江省现在数一数二的首饰商人姓温,他家的小哥儿温可和我是好朋友。”   伍白没有发现在他提到严绍元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身后的海石脸上的表情从刚才见到唐灵之后的一脸痴迷变成了一阵迷茫,随后又恢复了平常。   海石一时之间只觉得在哪里听过严绍元这个名字,但是他仔细想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不过他却默默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第四十章 渔家小夫郎(十)   伍白与尹云打听了一下没有打听到严绍元这个人, 心里充满疑惑,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居然没有严绍元这个人的存在。   忽然伍白想到了上一世董恒与苏黎的关系, 这说明海石肯定也与唐灵存在某些关系,只是他这次看的那本书上并没有写唐灵在嫁给严绍元之前还与其他男子有过纠扯啊?伍白看了一眼海石,在心中不断的猜想着海石与唐灵会有些什么关系?   终于,伍白回想起了在那本书上提带了一句唐灵曾有一个未婚夫,但是英年早逝了, 想到这里,伍白在心中猜测该不会是因为海石发生了海难导致失忆, 所以没能及时回来, 唐灵他们也以为海石这个未婚夫死了,所以才会另嫁给严绍元这个人。   就是不知道后来海石恢复记忆,害死了原身等人之后, 回到家中发现唐灵已经另嫁他人会是什么感受?   想到这里, 伍白打住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海石最后怎么样了, 但是从他看的那本书来瞧,那个严绍元就不是一个善茬,要是看到海石回来, 估计会想办法把海石给弄死, 这才符合对方的性格。   伍白忽然变得沉默起来,萧子墨自然也感受到了, 他发现伍白是看了一眼海石之后才变得沉默起来, 又想到伍白刚才在向尹云打听严绍元这个人, 心中不免猜测海石与严绍元的关系,再想到海石如今失忆了, 或许对方就是严绍元也说不定。   萧子墨看到伍白如此在意这件事,便把这件事放进了心里,决定找个机会让他的手下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   几个人速度不快,但是海赞工作的那家衣料铺子离刚才吃饭的酒楼也就几条街的距离,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衣料铺子。   萧子墨现在除了身上穿着的这套衣服是他自己的以外,其他的换洗衣服都是借的伍大哥的,因此到了铺子以后,他也打算给自己买几身衣服,他不好再继续占着伍大哥的衣服。   几个人先随着海赞看了一眼店铺后面小院里他居住的房间,发现这里面准备的东西都置办的挺齐全,因为那是他刚来的时候,尹云为了感谢他帮他置办的东西,否则就凭海赞身上那几个铜板,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这么齐全。   房间里面整理的倒是很干净,海珠惊讶极了,没有想到他家大哥的房间会这么整洁。   听到海珠的惊呼,海赞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不是出门在外,尹少东家还免费给我提供住处,我不好给弄得乱糟糟的,不然这样多对不起人家。”   “没有关系,我们家的店员除了本身住在城内的以外,基本上都是免费安排了住处,这里以后都是你的住所,你想怎么安排都可以,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尹云解释道。   看完了这里,大家知道了海赞以后都会在这里上工,心里也放心了许多,等回去以后还可以把这个地址告诉给海父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用太担心海赞在外面过得不好了。   他们毕竟人挺多,也不好过多在这里耽搁,大家便都出来了。   来到外面店铺里,除了萧子墨买了一些布匹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买。   见到众人要走了,海赞想要预支一些工钱交给海珠,让他买点糕点带回去交给海父两口子。   不过海珠没有收,他来的时候海父给了他银钱的,其实是想要让他在找到海赞之后交给海赞,因为孩子出门在外,做父母的哪有不担心,海父他们也是一样担心海赞,海珠反过来要把银钱交给海赞。   海赞却是怎么都不肯收的,他如今在城里有了工作,每个月都有工钱,哪里还能要父母的银钱。   兄弟两个推拒了一番,谁也没法说服谁,最后还是尹云给海赞想了个办法,那就是让他把这些银钱先接过来,再去买点东西让海珠带回家。   想到父母平时确实不舍得把银钱花在那些吃食上,海赞心下一定,同意了尹云的办法,拿着银钱买了糕点让海珠带回去,同时还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多存点钱,以后找机会多买点东西给海父他们带回去。   见到海赞在买糕点,萧子墨也上前买了两盒糕点。   眼看着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众人也不再继续耽搁,直接朝着城里的杂货铺子而去,只要买齐了这些东西以后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在伍大哥进店挑选东西的时候,萧子墨看到旁边好像有一家车行,他走过去一问,果然没错,于是他走进店里面定下了一辆马车,打算待会儿回程的时候就坐马车,早上来的时候走路是因为没有条件,但是现在他们到了城里,有了条件,自然是要选择坐马车,毕竟路程确实远,他们早上都走到快正午才到的阳江省,现下回去还走路,那不是得走到天黑。   伍大哥抱着一大堆东西出来,就看到杂货铺子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其他人也围在马车边上说着话,看到他出来,赶紧上前帮他把东西拿过来放在马车上。   “这是谁的马车?咱们的东西能放在上面吗?”伍大哥有些惊疑道。   “没事的大哥,这是萧墨刚才去旁边的马车行租来的。”伍白解释道。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伍大哥这下放心了。   马车里面放着各种东西,再加上他们还有这么多人,最后车厢里面只能坐下四个人,伍大哥见到这个情形,赶紧说道:“我和车夫一起坐外边就行,你们坐里边吧!”说完他就往车辕上一坐。   萧子墨不能让两个小哥儿坐外面,他自己也不行,未来的大舅哥自然也不能让对方坐外面,最后他把视线放到了海石的身上,道:“你起来,去坐外边。”   “凭什么呀!他都自己愿意坐外边了。”海石坐着不愿意起。   “就凭这车是我租的,我想让谁坐就让谁坐,你要是不愿意我的安排,那你下车重新自己租一辆吧!”萧子墨冷漠道。   他早就看这个叫海石的不顺眼了,之前就觉得这个人心思不存,打着伍白的主意,今天他又看到对方竟然对那个叫唐灵的海军总督家的小哥儿露出痴迷的笑容,这更是让他对这个人没有好感,此刻有机会打整一下海石,顺便讨好大舅哥,他是非常愿意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海石气的骂了一句,但是他可没有银子,又怕萧子墨真的把他赶下马车,那他就真的只能走路回家了,便嘀嘀咕咕地走向了车辕。   一旁的海珠看到萧子墨如此强势的一面,更是不敢说话,毕竟他前几天还骂了萧子墨与伍白,说起来萧子墨更应该赶下马车的人是他才对,所以他也不敢为海石说话。   伍大哥见此情形,也不说话,这马车确实是萧子墨租的,对方不想让海石坐在里面,而是让他坐进去,这是在帮他谋福利,他也就更加不好说什么,只好默默的坐进去。   一番安排之下,所有人都坐好了,车夫一甩马鞭,马车就行走起来。   马车的速度比人走路确实要快许多,等他们到达海宁村的时候,太阳也才将将下山,夏季嘛,即使太阳下了山,天色也会过很久才会逐渐暗下来,如此一来倒也不用担心车夫摸黑回城。   村里难得听到马蹄声,所以这甫一听到之后,此刻正在纳凉的村民们纷纷朝着村口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聚拢。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了坐在车辕位置的海石。   海石已经来到村里大半个月了,也经常跟着海珠在村里走动,大家都认识他,也知道今天他和海珠两个人与伍家几个人一起进城的事情。   看到海石回来,村民都意识到伍大哥也回来了,这说明他们让伍大哥带的东西也买回来了。   马车刚才村口停下,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村民们你一嘴我一句的问道:“白哥儿,你大哥给我们买的东西都带回来了吗?”   “伍家小子,我让你买的皂角在哪呢?”   “还有我让你带的菜种子呢?”   “你们回来还坐马车呀,这可忒有钱了吧!”   “年轻人就是不知事,没个大人看着,就是容易乱花钱,要是走路回来能省不少钱呢!”   “对对,我下次可不能让我家那小子独自一人进城,我得跟着,伍老哥估计这次得被伍小子气的不轻。”   伍白等人:“......”   这时车夫开口说话了:“你们快赶紧把东西搬下来,我还急着赶回去呢!”   “我先来,先把我得菜种给我。”一位叔么开口道。   旁边围着的其他人也想早点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眼看着大家又要重新吵起来,伍白赶紧爬上马车,站在车辕边上,对着大家道:“各位叔,叔么,我知道你们着急,但是着急并没有用,你们现在赶紧排队,我们按照顺序给东西,不准插队,要是谁插队,东西我们就留到最后给他。”   众人一听,顿时就排起了队,谁也不想被留到最后,大家都不敢插队。   这样一来,伍白跳下马车,向排在第一个的叔么问起了他买的是什么东西之后,立马告诉了在马车里面翻找东西的伍大哥。   其实也不是不想先把东西全部搬下马车在分,但是人多眼杂,万一哪个人手快人一步,不小心顺走了某样东西,那本来东西的主人找他们要,他们可拿不出来,毕竟这事以前也曾发生过。   伍大哥自己买的东西,自然知道放在哪个位置,很快就根据伍白报上的东西,找到了,并且递给伍白,伍白再递给对方,等到对方走到一边后,他又继续让下一个人报上东西。   大家都排着队,虽然忙,但是不容易出错,很快大家就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比起以前他们也是让人带东西的时候快了不少。   等那些人都拿着东西走了以后,萧子墨把剩下的车钱结给了车夫,车夫架着空荡荡的马车,飞快地就跑远了。   海珠提着自己的糕点与海石走了,伍白帮着萧子墨分担了一点布匹,伍大哥自己手里拿着伍父让他买的东西,三个人慢慢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第四十一章 渔家小夫郎(十一)   萧子墨让他的手下不要去打扰他, 但他的手下还是轻易就调查到了萧子墨的下落,不过他们还是遵循了萧子墨的安排,并没有出现在他身边, 打扰对方的生活,只确定了萧子墨的人身安全有保障之后就悄无声息撤离了海宁村,回到了阳江省继续调查萧子墨之前安排给他们的任务。   自从伍白他们上一次去省城回来以后,海父他们知道了自家儿子的消息,了解到对方现在一切都很好, 其是他们从海珠的口中得知他们儿子将来会为他们娶到一个城里的儿夫郎,就更加不那么担忧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 平静而随和。   自从海珠知道了自家大哥会给自己找一个比伍白还好的哥么之后, 他就彻底放下了之前对于伍白拒绝他大哥这件事的芥蒂,只不过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有什么事情就经常来找伍白分享了。   这天,伍白和萧子墨一起去海边给伍父他们送饭, 没想到又一次碰巧遇上了海珠与海石两个人, 对方也是要去海边给海父送饭。   两个人还是跟之前一样打了招呼,不过这次海珠与伍白打了招呼以后并没有缠着伍白说话, 而是继续与海石并肩前行,且还加快了速度,把伍白他们两人甩在了后面。   “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伍白对着萧子墨问道。   “奇怪?好像是有点, 不过我刚才没有仔细观察他们, 我就主要盯着你看了。”萧子墨笑道。   伍白顿时就满脸通红起来。   看到伍白这样,萧子墨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说道:“我知道他们哪里不对劲了, 他们现在应该与咱们一样, 互生情谊了。”   听了萧子墨的话,伍白仔细回想了一下海珠刚才看向海石时那飘忽不定的眼神, 以及见到他们两个时浑身充满的不自在,再看着前面两个人越走越靠近的身影,哪里不明白萧子墨猜对了。   不过,看海珠的反应应该是真的喜欢上海石了,就是不知道海石是否是真心对待海珠,他待会儿得好生观察一下,不能让海珠像原身一样被海石给骗了。   想到这里,伍白让萧子墨也帮他一起观察海石是否真心对待海珠。   萧子墨想到海石之前明显对伍白有意,但是上次他们去了城里以后,海石又对唐灵一副痴迷模样,如今又看上了海珠?他感觉这事儿有些不太靠谱,所以对于伍白的吩咐,他立即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紧随其后来到海边,只看见海珠和海石两个人已经给海父乘好了饭菜,也坐在一旁开始吃饭。   海父自从得知自己大儿子将来会给他带回来一个城里儿夫郎之后,就把海赞的人生大事放下了,现在对于他来说更加关心的是海珠的人生大事,但是最近瞧见海珠与海石关系越发融洽,他满怀宽慰,只觉得心情舒畅不已,两个儿子的婚事都有着落了。   伍白和萧子墨分别给伍父和伍大哥乘好饭菜送到他们手里,让他们先吃着。   萧子墨拿了一个碗装了饭菜,然后把它递给伍白,伍白也顺手接过,两个人表现的和谐又自然。   这番行为也让周围的人都看出了苗头,大家在心里暗自感叹,伍白与海赞没有缘分,这两个孩子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本来以为长大以后肯定是一对儿,没想到如今一个人进了城做工,据海父说将来要找一个城里夫郎,而伍白也似乎看上了被他家救下的萧子墨。   伍白装作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嘀咕,与萧子墨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海石,看看对方到底对海珠是个什么心思。   只不过此刻那两个人都在埋头吃饭,倒也看不出来什么。   大家吃完饭,海珠拿着碗筷到礁石下面冲刷干净以后,因为起身太急没有站稳,差点摔倒,还好伍大哥正好站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不然他非得摔在礁石上不可。   这礁石长得凹凸不平,更何况海珠还是面朝下摔去,要是真的摔实了,他非得破相不可。   一想到自己会破相,变得不好看,海珠立马紧张地看向海石,发现对方并没有看向自己这边,当即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是转头一想自己并没有破相,乱想这些做甚么,便摇摇头把这些想法抛到了脑后。   旁边的伍白看到这里,心中一沉,他是知道海石刚才看到了海珠差点被摔着的那一幕的,但是对方竟然在海珠看过来之前就把头偏向了另一边,假装并没有看见这件事,此刻还若无其事的跟着海珠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伍白跟萧子墨说了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形。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不能让海珠继续被海石给欺骗了。”伍白问道。   “你先不要慌,一个人的感情可以装一时,但是不可能装一辈子,那海石竟然连我们都没能一同骗过去,相信他也不是一个多么有耐心的人,他此刻住在海珠家,如今哄骗海珠感情应该是想要为自己谋些什么东西,咱们只要盯住他这一点,不信他的狐狸尾巴不露出来。”萧子墨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担心他欺骗海珠...那个...啥...”伍白说的有些支支吾吾,但是萧子墨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劝慰道:“你就放心吧,海石如今住在海家,家里还有海阿么在呢,他肯定不敢对海珠下手,至于村子里面,他还不太熟悉,万一不小心碰到村里人,传了出来,他估计就被海家扫地出门,所以他不敢这么做,你暂且放心好了。”   看出来伍白还是有些担心,萧子墨道:“好了,你先别想那么多,咱们早点想办法把海石的目的找出来,然后告诉海珠,这样不就可以早点让海珠从海石的欺骗中走出来。”   听了萧子墨这句话,伍白这才把心暂时放回去。   又这样过了几天,伍白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一天天的看着海珠与海石关系更加亲近一些了,尤其是海珠看着海石的目光里充满了迷恋。   这天,萧子墨再一次提出要去城里,他要去上次他寄信的那家书店瞧瞧家里有没有给他回信,或者家里人找来没有。   对于这个理由,伍父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就是感到有些忧愁,万一萧子墨家里人真的找来了,那白哥儿该怎么办,所以听到萧子墨愿意带着伍白一起进城的时候,他们都同意了,就想让两个孩子多处处。   因为之前去过一次,所以伍父他们对萧子墨还算放心,这次就没有让伍大哥跟着一起去。   由于这次伍大哥并没有去,所以伍父没有和邻居说萧子墨和伍白要进城的消息。   翌日,伍白早早起来做了许多早饭,还把一条鱼给细火熬在了锅里,这鱼是为伍父他们的午饭准备的,因为早饭煮的有点多,到时候他们把早饭热一下,再合着鱼汤午饭就成了。   大家吃了早饭以后,伍父把门一锁,就带着伍大哥拿着手里的渔网和其他工具朝着海边走去,而伍白与萧子墨也朝着村口走去。   路上伍白遇到了几个村民,相互打了招呼,就分别了,那几个村民也没有想到伍白两人朝村口方向走是为了进城,毕竟前几天伍白才去过一趟,哪里会才几天过去又要进城,所以这些村民也没多问,拿着自己的吃饭家伙什就走了。   见别人没问,伍白也不会主动告诉别人他要进城,这样一说仿佛在炫耀一般,他不会做这般无聊之事。   萧子墨这次进城其实是想要询问他的手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顺便吩咐新的任务。   至于为什么要带上伍白一起,自然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知道自己栽在了伍白身上,等他把自己的这趟差事办完,他就决定迎娶伍白进门,为了不让伍白以后生气他隐瞒身份这件事,他决定跟伍白坦白,而且他也相信伍白不会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虽然他也不知道这股子自信来自哪里。   说完自己的一切之后,萧子墨有些忐忑的看着伍白,心中有些担心对方会生气自己的隐瞒。   “所以你就是叫萧子墨,不是叫萧墨?”伍白一脸原来如此。   听到伍白的问话,萧子墨呆了一瞬,他没有想到伍白关注点在他的名字,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伍白不生气,他就很高兴,赶紧点头道:“对,我的真名叫萧子墨。”   “那你取名字的水平可不怎么样,萧墨和萧子墨只差了一个字,还好你遇到的是我,要是遇到了你的对手,那不是很轻易就想到你的身份。”伍白一脸揶揄道。   萧子墨附和道:“白哥儿说的有理,那下次我再把我的名字想的深奥一些。”   “哦?那你想怎么深奥啊?”伍白眯着眼笑道。   “你觉得墨子萧怎么样?”萧子墨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闻言,伍白扶额,然后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个身份?”   萧子墨:“什么身份?”你的未来夫君?   “读书人啊,你还是一个读书人啊!怎么取个名字这么没有水平,萧子墨与墨子萧有什么区别吗?你当别人是傻子吗?”伍白有些无奈道。   “有区别啊,我之前不是还骗过你了吗?你还相信我叫萧墨来着。”萧子墨故意逗伍白,他觉得伍白有些时候太过于温柔沉静,很少见到这么活泼的一面,便想逗一逗对方。   “好啊,你骗了我,你还骄傲上了是吗?......萧子墨,你给我站住!”伍白朝着萧子墨追了上去。 第四十二章 渔家小夫郎(十二)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来到了省城, 萧子墨带着伍白来到了书店。   书店掌柜见到萧子墨独自带了一个小哥儿过来,眼里满是惊奇,不知道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上次萧子墨带伍白等人来的时候, 掌柜大概扫了两眼他们,并没有多想,因为他们当时好几个人在场,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只有伍白一个人, 这就凸显出来了,尤其是在掌柜要把萧子墨迎到楼上那个特殊包间的时候, 萧子墨竟然要带着伍白一起上楼, 一点也不避讳。   “主子,这是?”掌柜迟疑了一下,主动开口问道。   他决定还是亲口问清楚为好, 万一他猜错关系, 用不恰当的方式对待这个小哥儿,引起了主子不满可就不妙了。   萧子墨也担心掌柜慢待伍白, 便拉起伍白的手,回答道:“这是你们未来的主君,以后见到他要像对待我一般尊敬他。”   “是。”掌柜回答了一句, 然后赶紧带着萧子墨与伍白上了楼, 为他们引路。   三人到了包间里面的时候,里面已经等着四五个人了。   “主子安好。”众人向萧子墨行礼。   “都坐下吧!”萧子墨吩咐道。   “是。”众人坐下以后, 也一脸惊疑的看着伍白。   萧子墨被他们盯着伍白的目光弄得不爽了, 轻轻敲了敲桌子, 把众人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这才再次介绍道:“这位是你们未来的主君, 以后不可轻怠。”   众人又看了一眼伍白,这才低下头,道:“是。”   “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人?”萧子墨问道。   “回主子,其他人都出去继续打探消息了,我们是留在这里等主子消息的,免得主子来了找不到我们。”其中一名身穿棕色衣服的男子回答道。   “之前让你们查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萧子墨问道。   “这......”那名手下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伍白,随后又想到萧子墨既然带着对方来到这里,想必是不用隐瞒对方,这才接着说下去:“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但是还是没有彻底查清楚,不过我们发现这两天,对方好像在悄悄购买大量的火油。”   “火油?查到对方购买这个做什么了吗?”   “还没有,属下们还在查,不过对方用的名义是为了在敌袭的时候使用火箭,所以才会准备火油。”   萧子墨点点头,道:“嗯,你尽快查清对方火油的用处,如果是正常的使用,他应该不会这么遮遮掩掩的。”   阳江省靠近大海,海贸发达,每天来往的船只数不尽数,虽然这样一来提高了南海这些地带的经济,但是也滋生了许多海盗,为了防止这些海盗杀人劫财,阳江省特意增加了一支海军,这支海军有一万人,由海军总督唐茂德统领,平时就负责阳江省海上来往船只的安危。   自从有了这支海军以后,出海的船只遇害的几率大幅度下降,虽然并不能完全禁止海盗作案,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只是近几年,海盗不知怎的,越发猖獗,前不久竟然抢了长公主的驸马回乡祭拜的船只,导致驸马身亡,长公主大怒,找了皇帝,希望皇帝派兵镇压这些海盗,可是皇帝知道这里面水深,哪里是轻易就能把这些海盗给灭的,所以悄悄派了心腹萧子墨来到这里调查。   自古以来官商勾结,官匪勾结的事多了去了,阳江省海盗猖獗,这绝对跟海军总督唐茂德脱不开关系,萧子墨之前就是让他的手下调查唐茂德有没有与海盗勾结,但是萧子墨也不能光凭猜测就定唐茂德的罪,还是需要证据才行。   因此听到手下汇报说唐茂德最近在悄悄购买火油,他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突破口,便吩咐了手下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件事。   接着吩咐完这件事以后,他又想起了伍白之前说起的一个名字‘严绍元’,他招手让一个手下附耳过来,轻声告诉对方这个名字,让对方去查一下这个人。   见此,伍白也没有说什么,他相信萧子墨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哪怕此刻萧子墨细声吩咐着手下事情,他也没有任何怀疑。   事情都交代完了以后,萧子墨拉着伍白又来到了楼下,他让掌柜给他准备一辆马车,毕竟他以后要经常来往于阳江省与海宁村之间,有辆马车肯定会方便很多。   掌柜立马吩咐店里的小二去把栓在后院的马车给牵出来。   “不用,我们先去逛一下,待会儿要离开的时候再来。”萧子墨说道。   “是。”掌柜挥了挥手让店小二继续去做事,不用去牵马车。   他们两个刚出书店,还没走多远,伍白就听到有人在喊他,他转身一看,发现是尹云。   “白哥儿,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你们了。”尹云拉着伍白的手笑着说道。   “是啊,真巧又遇到你了。”伍白笑着回应道,接着把方向转向尹云旁边,问道:“你身旁这两位是?”   尹云放开伍白的手,改拉住身旁那位身着冰蓝色纹锦的人,道:“白哥儿,这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阳江省首富温家的小哥儿,温可,我的好朋友。”   随后他又指了一下温可旁边一身玄色锦衣的男子,说道:“那位就是可哥儿的未婚夫君薛玉书,两个人最近已经订婚了,年底就要成亲了。”   “那太好了,那我恭喜两位早日喜结连理啊!”伍白开口恭喜温可两人。   温可闻言,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他身旁的未婚夫看着他,眼里也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   看到两个人这般模样,应该是互相有意,但是伍白心里却有些纳闷温可后来为什么会喜欢上严绍元,还为了严绍元去挑衅唐灵,最后被唐灵的父亲与严绍元整的家破人亡,接着伍白又想到了自己看的那本书里好像没有温可未婚夫的出现,难道对方出事了,人没了?所以温可后来才会另外喜欢上严绍元这个人?   伍白满脑子问号,有些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着他就听到尹云说道:“早日结成连理恐怕不行哦,薛大哥再过两日就要启程去京城参加秋闱,得考了试才能赶回来娶可哥儿,到时候咱可哥儿就是官家夫郎了,嘻嘻......”   闻言,伍白眼里闪过一丝明了,是了,一定是薛玉书进京出了事故,所以之后才会没了他的消息,温可也才会喜欢上严绍元那个狠人,最后被那人整的家破人亡。   虽然与温可两人才见了这一面,但伍白对他们的印象不错,也不愿意两个人最后落到书里的那般下场,便对着他们提醒道:“阳江省距离京城遥远,路途艰苦,危险也多,薛公子到时候可得多带一些人手,这样也安全一些,年底的时候我还想蹭你们一杯酒水喝。”   伍白是好心想要提醒他们,但是听在温可两人耳中就有些不是那个意思了,总感觉透露着一丝诅咒的意味,好在两个人的家世都不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就恢复了平静。   但是他们却不想再继续与伍白相处下去,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与自己有一样的想法,薛玉书作为男子,主动说道:“抱歉诸位,我想和可哥儿单独逛逛街,就暂且不与你们同行了。”   “可以的可以的,你们两个一起逛吧!”尹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觉得两个人是未婚夫夫,想要独处很正常。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竟然一直当了个大灯泡,打扰了对方两个人相处,就觉得有些沮丧,他抬起头想要告诉伍白他刚才的醒悟,但是却看到伍白与萧子墨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顿时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了,他又忘记了这两个人也是一对。   尹云想到这里,忽然就想起了海赞那个大木头,更加沮丧了。   伍白之所以与萧子墨对视一眼,是他们都发现了温可两人对他们的拒绝,伍白有些无奈,他是真的想要提醒对方,但是这未来可能会发生,如今又没有发生,他的一番提醒听起来确实不好,如果他是个道士或者和尚,或许还可以说是出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一来薛玉书与温可两个人也不会生气。   想到这里,伍白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心道:对呀,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我刚才就不应该直接开口提醒,而是应该找个人假扮道士什么的去提醒他们,这样一来,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温可他们应该也会多做些准备,唉,不知道我现在找个道士还来不来的及?   “找道士?你找道士做什么?”尹云问道。   伍白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把最后一句话给说出来了,他赶紧摆摆手道:“没什么,就是难得来一次阳江省,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可以游玩的?”   “有啊,我知道一个,这附近很有名的寺庙,不过今天去的话肯定是来不及了。”尹云有些可惜道。   “没关系,我们改天再一起去也行啊!”伍白开口道。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等我今天回去以后,我一定要把账本早点算完,到时候我就有足够充裕的时间玩耍了。”尹云有些开心道。   看到尹云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伍白都有些把他和原身记忆里的尹云对应不上,感觉原身记忆的尹云虽然和现在一样带着一丝精明气息,但是却没有这么有活力。   几个人逛着街,萧子墨却忽然拉住了伍白,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海珠与海石了。”   “什么?海珠和海石,你没看错吧?他们怎么来了?”伍白惊讶道。   “我知道,他们来看海赞的,之前他们来店里的时候,我正好在那家店里查账。”尹云开口说道。   听了尹云的话,萧子墨有些若有所思的看着海珠他们消失的那个转角。 第四十三章 渔家小夫郎(十三)   傍晚的时候, 萧子墨与伍白架着马车回到了海宁村。   村民们听到马蹄声,心想:这是谁来了呀?   结果大家看到萧子墨架着马车从村口驶进来,并且没有停留, 直接就进村,到了伍家们门口才停下来。   大家跟着马车来到伍家,然后看到萧子墨把伍白从马车上扶了下来,接着就把马栓在一旁,便上前问道:“萧小子, 这马车被你买下来了?”   他们都看的出来萧子墨一身气质不凡,买辆马车应该也不算什么, 就是没有想到对方落水之后竟然还这么有钱, 不像海家救下的那个海石,简直是身无分文。   萧子墨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他在这个村子毕竟是外人, 万一引起别人产生不好的心思就不妙了, 便开口道:“这马车是我租的,我之前落水之后身上还挂着一块玉佩, 前几天进城把他当了几两银子,还给家里面写了信,让他们来接我, 我今天进城也是想要看看家里人有没有来找我, 但是很遗憾,所以我之后可能还要经常去城里看看, 各位叔么都知道我之前落水导致现在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我不能经常走远路, 因此不得已用当了玉佩的银子租了这辆马车使用一段时间,等家人来接我。”   “原来如此, 是这样啊!”大家点头道。   “不知道萧小子的家是哪里的,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接你?”一位大叔问道。   “我家是于怀省的,离这里有些远,等到时候我家人来接我了,我一定让他们好好感谢诸位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萧子墨笑着对着这些人说道。   听到萧子墨说要让家里人好好报答他们,这些人高兴的见牙不见眼,其实他们哪里对萧子墨有什么照顾,只是平时见到打了个招呼而已。   “好好好,那我们大家就先回去了,希望你的家人早点来接你。”   “承您吉言了。”萧子墨附和道。   等送走这些村民以后,萧子墨和伍白这才把马车上的东西拿下来,其实也没啥,就是一点糕点和一些调料而已。   伍白把糕点递给伍父,道:“阿父,这是萧大哥给您买的糕点。”   伍父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也太贵重了一些。”   “这没啥,叔,你们这段时间照顾了我这么久,这是我感谢你们的,您不用跟我客气。”萧子墨笑着说道。   见萧子墨与伍父搭着话,伍白拎着手里的调料进了厨房。   他发现厨房的灶上一边已经煮好了饭,另一边还煲了鱼汤,一股鱼汤的味道扑鼻而来。   伍白揭开煲着鱼汤的锅盖,打算看看这鱼到底熟了没有,结果看到这里面哪里有鱼,只有鱼汤罢了,并且看颜色,似乎是他早上出门前煮的那份。   看到这里,伍白满脸黑线。   赶紧把火给熄了,拿了一条湿帕子包裹着锅柄,然后把鱼汤给倒在一旁的汤碗里,再重新把锅给刷洗干净,加入干净的水。   这才走到院子里,从水缸里面重新捉了一条活鱼杀了洗净,然后把鱼切段放进刚才的锅里面,最后拿出他今天买回来的调料按照顺序放进去,盖上锅盖,把火再次升起来。   其实鱼要是整条熬煮会更好吃,但是他们今天回来晚了,还在门口与村民们耽搁了一下,眼看太阳下山,天色逐渐变暗,所以还是抓紧时间早点把晚饭给解决了为好,至于直接喝早上的鱼汤更快?伍白根本不愿意想起它。   伍白飞快的来到屋后,扯了一小把葱以及其他蔬菜,就来到院子里洗菜。   萧子墨见到他这样,也顾不上和伍父聊天,几步走过来蹲在伍白身边,帮着他洗菜,折葱什么的,这些小事他最近已经跟着伍白学会了,不过对于杀鱼这样的事他还没有学会,不然他刚才就帮伍白一起杀鱼了。   “你说这萧墨对白哥儿是有意还是无意啊?”看着水井旁边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伍父对着身边的大儿子询问道。   伍大哥看了一眼伍白与萧子墨,回答道:“这应该是有意吧!”   “可以他为什么要租马车回来呢,他租了马车回来不就是要走的意思吗?”伍父感叹道。   “他当然要走啊,他得回了家,才能让父母来给咱白哥儿提亲呀,不然就让他留在这里?与白哥儿不清不白继续生活?”伍大哥说道。   听了这番话,伍父一拍脑袋,叹了一口气,道:“看我,都糊涂了,你说的对,得让萧墨回了家才能来提亲。”   想通了这点之后,伍父也就不在心里暗暗纠结萧子墨要回家这件事了。   自从萧子墨有了马车,海珠和海石也知道了这件事。   这天,萧子墨带着伍白架着马车正准备出村,他们之前与尹云约好了一块去寺庙游玩,今天就是约好的日子,只是他们刚到村口就看到村口这里站着两个人,正是海珠与海石。   伍白一问,得知这两个人也要进城看望海赞,希望能够搭一程便车。   萧子墨看到两个人,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心里答应了,不过话说出口之后便是得由海石赶车他才愿意让两人搭车。   海石听到这个要求,脸色青了一瞬,但是他又不想自己走路,只好咬牙答应下来。   马车里,伍白挨着海珠坐在一边,萧子墨坐在对面。   成功坐上马车,海珠一脸开心的和伍白说着话:“白哥儿,你看见我的头绳了没有?这是石大哥亲自给我挑选的。”   伍白朝他头上看去,发现果然头上绑着一根新头绳,眉头一挑,便道:“他帮你挑选的?”   “当然,石大哥对我可好了,他把自己原来那身衣服给当了,也换了些银钱。”海珠满脸炫耀道。   他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伍白,发现伍白身上并没有什么新物件,心中暗道:这个萧墨看起来挺有钱,但是却舍不得给白哥儿花,但是石大哥就不一样了,虽然没有多少银钱,但是他愿意给我花钱,这一定就是戏本子里说的真爱了。   海珠最近和海石借着海赞的由头去了几次城里,也听到几次别人谈论戏曲故事,所以他不由得把自己与海石代入进去,想到戏曲故事里面主人翁最终幸福的在一起,他也有些甜蜜地笑了起来。   伍白坐他旁边,见他跟自己说了两句话就开始发呆,然后又莫名其妙笑了起来,更加觉得海珠不对劲,他摇了一下海珠,关切道:“珠哥儿,你怎么了?”   海珠正幻想着美梦了,却被伍白给摇醒了,顿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但是很快又把那丝不满掩饰掉了。   不过很可惜,萧子墨是坐在他们对面,所以很清晰的看到了海珠对伍白的不满,他心里有些生气,不该让这两个人上车,要不是因为白哥儿,他才懒得管这个海珠会不会被海石给欺骗!   海珠忽然感到一阵凉意,不禁缩了缩脖子,回答着伍白的话:“白哥儿,我没事,就是走了一会儿神。”   “没事就好。”伍白见此也不再说话,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萧子墨见到伍白这样,也有样学样的闭上了眼睛养神。   身边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车厢里面乍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车外海石不时传来的指挥马儿的声音,海珠看了身边两人一眼,再掀开马车帘子,瞧着外面的大太阳,再瞧瞧出汗的海石,顿时心疼急了,他拿出帕子走到车门口,帮着海石擦了一下汗。   这下,海石倒是没有躲开,任由海珠给他擦汗,之前海珠在大街上要给他擦汗的时候,他都是借口为了海珠的名声着想拒绝了海珠。   海石最近频繁进城就是希望能够再次遇到唐灵,他自从那天与伍白他们几人见到唐灵那惊鸿一瞥之后,顿时就沦陷在唐灵的容貌之下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让他心动之人,就连之前对伍白也没有那样心动的想法,之前他喜欢伍白完全是因为伍白是这个村子里最好看的哥儿罢了。   他现在见到过更好看的唐灵,那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他哪里还看得上伍白这样的村哥儿,也就更加看不上海珠这个黑哥儿,只不过他目前住在海家,别无去处,无奈之下才会利用海珠罢了,他决定了看在海珠这么心悦自己的情况下,等他想法子入了唐灵的眼,有了银子,他一定打赏海珠。   海石一边架着马车,一边畅想着自己将来成为海军总督哥儿婿之后的风光,不由笑咧开了嘴。   “哎呀,石大哥,你干嘛把口水留在我的手帕上!这可是用来给你擦汗的!”海珠惊讶的说道。   海石的魂被海珠的声音给叫了回来,他说着海珠的话低头一看,只见那帕子上沾满了口水与汗水,现在混合在一起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他不由有些发愁:“你还有没有多余的帕子给我擦擦汗?”   “我哪里有多余的帕子,我就这一条帕子,这还是你前天买给我的,我之前都是不用帕子的,石大哥,你要先用衣摆擦擦汗?我们之前都是这么擦汗的。”海珠回答道。   海石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干净的衣服,再想了一想海父用衣摆擦汗之后衣摆的样子,顿时打消了用衣摆擦汗的想法,他把视线再一次落到了刚才的那张帕子上,发现上面的汗水与口水已经被太阳给晒干,并且看不出脏污的痕迹,顿时眼睛一亮,从海珠手里拿过那张帕子,将就着往脸上一抹,把汗水抹净。   海珠看着他这个操作,再想到那帕子刚才沾满了口水与汗水的混合物,顿时觉得有些不忍直视,他不想接过海石递还给他的帕子,赶紧对着海石说了一句:“石大哥,你待会儿还会继续出汗,这帕子你先留着用吧,不用给我,反正这也是你买的。”说完他就把马车帘子放下来,坐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海石忙着驾车,没有看到海珠刚才眼里的嫌弃,他听了海珠的话觉得挺对,就把帕子收下了放进怀里,等出汗之后就拿出来继续使用。 第四十四章 渔家小夫郎(十四)   到了城里以后, 萧子墨两人与海珠两人就分开了,毕竟海珠他们两个这次来并不是真的要看海赞的,只是打着海赞的借口来城里玩而已, 至于海赞就在那里不会跑,他们只要回去之前去看一下就好了。   伍白他们两个与尹云约好的是在海赞店铺那里汇合,所以他们两个倒是朝着海赞的方向而去。   城里人多,他们也不好继续坐着马车,便先拐了个弯到了书店, 把马车存放在书店后院,这才朝着海赞店里走去。   到达海赞所在的那条街后, 他们远远地看到海赞与一名男子正在距离店铺不远处说着话,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以后,对方就把手里的一个大包袱交给了海赞,海赞也接了过来。   接着对方就走了, 而海赞抱着那个大包袱朝着店铺方向走去。   “赞大哥。”伍白开口喊了一声。   海赞听到有人见他, 转身一看,发现是伍白与萧子墨, 停住,点头道:“白哥儿,是你们两个呀, 你们怎么来了?”   伍白见他抱着这个包袱, 看起来有些吃重的样子,问道:“我们和尹东家有约, 所以来这里等他, 赞大哥, 你这拿的什么东西呀,感觉不像是衣服?”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是店里另外一个人的东西,他好像有急事要回家一趟,就让我帮他把东西先拿进去。”海赞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先拿进去吧,毕竟让你拿着这么重的东西与我们说话也不合适。”伍白满含歉意道。   “嗯,那好,我先进去放东西,你们可以现在店里找个位置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出来。”海赞回答道。   海赞一边拿着包袱往里面走,一边心想:自己出来这趟果然是值得的,现在看到白哥儿都没有之前那么伤心了,甚至还想祝福他与萧子墨两个人。   因为手里抱着的包袱挺大个,有些挡住了海赞脚下的视线,他也自诩对这间店很熟悉,就没有特意看向脚下,谁知他走了几步之后就被地上放着的一堆布匹给拌了一下,这是今天刚到的货,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另一个店员找了不用的旧布垫在地上,就把那些新布放在了那里。   海赞怀里抱着一个重物,被拌到之后就下意识往前倾,还好萧子墨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差点摔倒在地,吓得海赞紧张的不行,站稳以后,海赞下意识看向了自己手里的东西,他刚才无意之间抱紧了这个包裹,感觉里面好像是一个坛子,他猜测那应该是那个店员家里给准备的咸菜,但是菜坛子的盖有点歪了,他用手把坛子盖子扶了回去,就准备从萧子墨身边经过,进到后院里面去。   但是萧子墨却拦住了他,把他手里的东西抢了过去,接着就准备拆开那个包裹。   海赞蒙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就有些生气,道:“萧墨,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别人的东西,你不应该随意打开。”   然后他就看到萧子墨非常迅速的揭开了坛子上面的盖子,但是打开以后里面是一坛油,根本不是他猜测的咸菜,海赞再次蒙了一瞬,但是又想到不管人家坛子里面装的是油还是咸菜,萧墨都不应该打开,他有些生气的把萧子墨挤到一边,从柜台上拿过那个盖子,重新把这坛油给盖上。   他转身看着萧子墨道:“你太过分了,没有经过别人允许就私自打开别人的东西。”   “萧大哥,刚才是怎么回事啊?”伍白开口问道,他知道萧子墨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所以才会打开那个坛子的,只是他刚才也看了一眼,里面就是一坛油,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   萧子墨正准备给伍白他们解释,尹云的声音响起了:“白哥儿,没想到你们比我还先到。”   看到尹云带着银月到了,萧子墨一脸凝重地对着他说道:“尹少东家,我有话跟你细说,我们先进去里面吧!”他指了指店铺后面。   接着他就拿起柜子上的那坛油,朝着店铺后面走去。   伍白与尹云感受到了事情有些不简单,紧随其后跟了进去,海赞则是蒙了一瞬,然后也跟在后面进来了。   到了里面以后,萧子墨这才对着尹云说道:“尹少东家,你可知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尹云摇摇头,他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看萧子墨表现这东西应该不简单,他接着问道:“这是什么?”   “火油!”萧子墨肯定地说道。   “什么?!”伍白、尹云、海赞三人一齐惊吓道。   因为这种东西是绝对允许出现在衣料铺子的,尹云作为少东家,自然比其他人更在意这个东西,于是他立即问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这你得问他。”萧子墨朝着海赞方向抬头示意了一下。   尹云彻底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海赞,问道:“海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尹云这般看着自己,海赞赶紧解释道:“这不是我的东西,刚才在店门口,李远忽然说家里有事得回去一趟,来不及把东西放好,就托我给他把东西放好。”   “他说的没错,这东西确实是另一个人把它交给海大哥的。”伍白说道。   伍白刚才也是被萧子墨说的火油两个字给惊到了,他以前只是听说过这个东西,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所以刚才并没有认出来,而他之所以会被惊到还是想起来前几天萧子墨与他手下的对话,当时他们好像提到了一个人在悄悄的收集火油,就是不知道跟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伍白看了萧子墨一眼。   显然萧子墨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给了伍白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接着,萧子墨就对着尹云问道:“不知道尹少东家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这火油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巧合,海赞刚才说的那个叫李远的店员绝对弄不到这样多的火油。”   “得罪谁?我最近没有得罪谁呀?”尹云也是一脸疑惑。   “公子,你忘记了,你前几天在知府主君的赏花会上抢了唐灵的风头了吗?我看这件事就是他做的,他当时看着您的眼神都快要把你给吃了。”尹云身后的侍从银月提醒道。   银月是从小就跟在尹云身边一起长大的,一直服侍在尹云的身边,所以尹云的大部分事情他都知道,一些尹云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他也知道,就比如唐灵在知府主君的赏花宴上对尹云的敌意就被银月发现了。   尹云闻言,摇摇头道:“应该不是他,他只是一个小哥儿,哪里会弄来这么多火油,再说了只是一个赏花宴的头名而已,知府主君赏赐的也只是一幅字画,他应该不至于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然而伍白与萧子墨在听到尹云真的与唐灵有恩怨以后,心中都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伍白开口道:“云哥儿,也许你觉得只是一个小小的赏花宴,但是别人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唐灵因为这件事把你给记恨上也说不定,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哥儿,但是他的父亲不是一向比较宠爱他吗,他父亲作为海军总督,火油这种东西对于他而言应该很轻易就能够拿到手。”   “白哥儿说的对,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你也许觉得是小事,但是对于唐灵来说却是伤面子的大事,而且我觉得如果唐总督要对你家出手的话,应该不会只是针对你家这小小的店铺,我怀疑他在你家制造布匹的庄子也做了同样的布置。”萧子墨分析道。   听到萧子墨与伍白两个人都这么说,尹云还是收起了自己刚才的掉以轻心,毕竟他家生意如果毁了损失的可不止他家一个人的利益,还有许多在他家上工的人也面临着失业。   事关重大,尹云也不好继续耽搁,便对着伍白两人说道:“抱歉了白哥儿,今天不能陪你去寺庙游玩了。”   伍白摆摆手道:“没事,你先去忙吧,游玩的事情改天去也行。”   得了伍白回话,尹云带着银月匆匆忙忙地坐着马车离开了这家衣料铺子,并且还带走了那些火油,他现在只是少东家,有些事情他的父亲并没有完全交给他,只是在逐一放权给他而已,他并不能完全做主,为了防止他父亲说他小题大做,所以特意带上了那坛火油。   果然如她所料,一开始他对他父亲说起有人想要对他家布庄不利的时候,他父亲一脸不以为然,他父亲在阳江省经营多年,算的上是阳江省布商的领头羊,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被尹云吓到。   直到尹云拿出那坛火油给他一看,他立马就意识到这是有人想要致他家于死地,以前他遇到的那些对手使得手段不过都是一些垄断货源,降低价格,或者找人故意下订单,最后使计让他无法按时交货等等这样的小手段,可是这次的人居然连火油这样的东西都出现了。   这不禁让尹父背心一凉,他此刻已经顾不得去猜想到底是哪一个对手要致他家于死地,当即叫来管家,带着家里的大量家丁分批朝着他家的布庄而去。   因为尹父带着人去了尹家布庄,所以尹云则是带着一部分家丁开始一家家的排查各个店铺。   而这边伍白他们等尹云走了之后就向海赞问了另一个店员李远家的住址,这个李远既然参与进来,而尹家动作挺大,所以伍白他们担心对方听到风声以后逃走,反正他们此刻也无事,不如帮尹云把这个背主的家伙给抓起来。 第四十五章 渔家小夫郎(十五)   海赞来了城里有一段时间, 与店里的其他店员也算相互了解,他因此也知道李远家的位置,带着伍白他们两个人就去了李远家, 李远家在阳江省城外附近一个村子。   到了李远家以后,他们敲了门,但是一直没有人来开门,伍白等人心中一沉,心想这个李远应该已经跑了。   这时, 李远家旁边的邻居探出头,向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大叔, 我们是李远的朋友, 找他有事,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伍白开口问道。   “哦,是他的朋友啊, 他刚才还在家的, 我也没有看到他出门,许是没听到敲门声, 你们大声一些就好了。”那位大叔点点头,提醒道。   接着那位大叔就把头给缩回去了。   隐约还能听到他的家人在问:“是谁呀?”   “是李远的朋友来找他了。”   “叱!就他,刚才那几个人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和他交朋友的样子, 该不会是李远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人, 现在人家找来了吧!”   “算了,你管他的呢, 这小子平时就不干好事, 被人找上也是迟早的事, 你可别多管闲事。”   “是是是,我当然知道。”   伍白他们听了邻居的话知道李远还在家中, 但是却迟迟不来开门,顿时就意识到李远估计是心虚所以不敢开门。   海赞一马当先,一脚把门给踹开。   三人走进院子,发现里面的房屋紧闭,只有厨房的门还是开着的,走到厨房一看,发现灶台上的烧着的水还是热的,灶里的火星也还没有熄灭,更加确信了李远就在家。   他们来到紧闭的那间房门外,海赞又是用力一踹,一下子就把门给踹开了,门板倒在地上,同时还传来一声惨叫。   萧子墨走进屋内,把一块突出的门板掀开,果然在下面发现了正捂着自己膝盖的李远。   “李远?”萧子墨试探地喊道。   李远依旧捂着自己的腿,把头一偏,没有回话。   海赞见他这副态度,顿时一把拉住他的衣领,愤怒道:“李远,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要害铺子!我哪里对不住你?东家他们又哪里对不住你?”   “哼,你们是没有哪里对不住我。”李远开口说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要往铺子里送火油?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人?”海赞一脸激愤。   “那是火油?!”李远也蒙了。   “不然呢,你以为那是什么东西?”萧子墨插了一句。   “不可能,那个人明明告诉我那是普通的油!”李远反驳道。   萧子墨嗤笑一声:“既然那是普通的油,那你干嘛不自己送进铺子,而是转交海赞给你拿进去,而你自己却躲回家?”   闻言,海赞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李远,似乎想听他说为什么。   李远眼神闪烁了两下,对着海赞说道:“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没有往铺子里送什么火油,那火油是你送进去的,哦,我知道了,你们仨是不是想要找我当替罪羊,所以污蔑我。”李远仔细回想了一下与别人的交易,确信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而他把火油交给海赞这事,只要他咬死不认,那就是海赞污蔑他的。   他非常确信海赞拿不出什么证据,就连他交给海赞用来包裹火油坛子的布料也是他从乱葬岗捡来的,那料子那么好,他可买不起。   “你!”海赞气急。   “好了,赞大哥,咱们别和这个人多说了,只要把他抓起来交给云哥儿,到时候再把这个人交给知府大人处置,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快招供的。”伍白开口道。   李远听到伍白说要把他交给知府大人处置,顿时急了,赶紧朝着门口爬去,想要逃走。   可惜他的腿刚才受伤了,根本逃脱不掉,最后他被海赞给绑了起来。   三个人带着李远离开了此处,在他们走后,李远的邻居又冒出头来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道:“没想到真让夫郎给说准了,李远这个小子果然在外面又惹上了事。”   “行了行了,少操这些闲心,赶紧去把屋子给我打扫一下,待会儿杏哥儿两口子要来了,也不知道他嫁出去这三天过得好不好,唉!”   这边三人顺利抓到李远带回城内。   另一边,尹家父子两人查遍自家的所有布庄与铺子,都找出了大量的火油。   遇到了这样的事,尹家肯定要报官,知府大人也带着人来,抓了不少人带回去,这些人大部分都在尹家铺子或者庄子里上工,说句吃里扒外也不为过,尹父被这些人气的脸色铁青,还好这次的事情发现的早,要是迟一点,尹家就毁在他手中了。   伍白他们带回来的人也交给了知府大人的手下,让他们带走了。   “白哥儿,萧大哥,这次谢谢你们了,还好有你们提醒。”尹云满是谢意道。   “不用跟我们客气,我们也是正巧碰上了。”萧子墨回了一句。   “是啊,云哥儿,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咱们大家不是朋友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这次的事情是解决了,但我担心对方还会有后招,你可千万要注意些。”伍白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会注意的。”尹云郑重地点点头。   海赞有些局促不安地走到尹云面前,满脸歉意道:“对不起少东家......”   见他这样,尹云之前一直紧绷着的眉头忽然松了一下,道:“海大哥,我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跟我道歉。”   “用的用的,要是我不帮李远拿火油就好了。”海赞更加愧疚了。   “海大哥,其实这事说起来我还应该谢谢你,要是你不帮李远拿火油进去而是李远自己拿进去,说不定就不会让萧大哥发现这是火油,而我家也不会发现除了这家铺子以外还有许多地方也被人放了火油,到时候我家真的就毁于一旦了,所以你真的不必太内疚,我也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尹云解释道。   听了尹云这番话,海赞这才把心收回肚子里。   出了这样的事,伍白他们知道尹云会很忙,便与他道别以后就离开了。   他们两个来到书店,来到楼上,萧子墨把刚才的事情说给了他的手下听,并让他的手下想办法把唐茂德跟这次火油事件有关的消息传给阳江省知府,他打算试探一下这个知府,看看知府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几天之后,知府大人对这件事的判决下来了,之前被抓的李远那些人全都被判了流放,用的名头是肆意毁坏主家财物。   对此,萧子墨也是早有准备,他当即吩咐手下把阳江省包括知府在内的所有官员都加入了调查范围之内。   伍白也听尹云说起了尹父因此气的病倒,尹家被人放了火油,尹父为了让知府大人早点查出幕后凶手,给知府大人送了不少银子,却没想到知府就给了这样一个交代。   不过真正让尹父病倒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知府大人这番行为,证明了幕后之人不是他能够得罪得起的,尹父想到了尹云给他讲了与唐灵的恩怨,之前他还有些感叹尹云到底是个小哥儿,心中关心的就只有那些小哥儿之间的打打闹闹,如今看来,倒是他误会了。   又是几天后,尹家铺子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伍白打算约着尹云去散散心,最近尹云一直为了铺子的事情奔波,瞧着都有些瘦了,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且萧子墨也说过唐茂德应该暂时不会对尹家再次下手,所以伍白才会生出带尹云出门散心的想法。   之前他们就约好了要去逛一下寺庙,但是没有去成,这次伍白相邀,尹云就顺势答应了。   尹云知道海赞与伍白他们是一个村子出来的,想着人多也好玩一点,就让银月把海赞也给叫来,大家一起去城外附近的一个寺庙。   阳江省多是有钱人,寺庙的香火鼎盛,因此寺庙建的很宏伟壮观,一景一物也十分精致。   伍白几人走在游客中间,一边欣赏这里的景致,一边说着话。   顺着人群,他们来到寺庙主殿,先是拜了一下佛祖,然后捐了香油钱。   出了大殿,尹云主动给伍白他们介绍这里的景致,他从小在阳江省长大,这寺庙也来过许多次,对于这里有些什么景致,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真的?那树真的有你说的那般神奇?”伍白惊讶道。   “当然,当年我父亲和母父就是在那颗树下相遇,相知,相爱,直到现在还恩爱着呢!”尹云一脸骄傲道。   尹云的父母一直恩爱有加,这倒是没有说错,要不然他的父亲也不会在膝下只有他一个小哥儿的情况下还不纳妾,更不会选择培养他,将来把家业传给他。   “那我们过去瞧瞧。”伍白看了一眼萧子墨,开口道。   两个人说话间,几人来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院子的正中央长着一棵很大的合欢树,此刻正是合欢开花的季节,嫩黄色的小花层层叠叠,很是引人瞩目,合欢树下除了他们,另外还有几个年轻的人,手里还拿着红色丝线正往树枝上绑。   他们感叹之间,又有几个人走进这间院子。   尹云从荷包里拿出两条红色丝线递给伍白。   伍白笑着接过红线以后,红着耳朵把其中一条线交给萧子墨,萧子墨接过红线以后打了一个结再递还给伍白,伍白把两个结再次绑在一起,让萧子墨给他压下一条树枝,自己则把线绑上去。   挂好红线以后,萧子墨刚松开手里的树枝,余光就瞟到一道白光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冲过来,顿时心中一急。 第四十六章 渔家小夫郎(十六)   刹那间, 萧子墨只来得及把伍白拉到身后,再一脚把一个手里持刀的男子踹飞到一边,萧子墨作为皇帝心腹, 家世不错,从小学了一些手脚功夫,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人压制在地上。   而尹云就没有伍白这般幸运,他被人划伤了小手臂,此刻正站在海赞身后, 两个人被另一名拿刀的男子逼着慢慢往身后退去。   至于院子里的其他人,在看到有人拿出刀子, 并且一脸凶狠的模样朝着伍白他们几人冲过去之后就慌慌忙忙逃离了此地。   银月也倒在地上, 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名拿着刀子的男子逐渐逼近海赞他们两个人,尹云心中十分着急,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便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那人闻言冷笑一声, 并未停住自己的脚步,反而高高举起手中的刀朝着尹云他们再次刺去。   “刺啦~”海赞的抬起左手臂挡住了对方这一刀, 他忍着痛楚,用右手握住对方的捏着刀柄的手。   那人用力往回抽了两下,没有把刀收回来, 索性也就不抽回来, 双手握着刀柄朝着海赞的方向用力推。   海赞没有防着对方这一点,被对方得手, 手里握着的刀子再一次插进了海赞的手臂里。   接着两个人就握着这把刀僵持住了。   见此情形, 伍白搬起身下一块石头, 悄悄来到逼迫尹云他们的那个人身后,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 一石头朝着对方头部砸去,不过很可惜,他身高和力气有些不足,并没有砸到对方的头,而是砸到了对方的后脖颈处。   那人感到后颈一痛,也顾不上海赞他们,立马转头一看,发现伍白手里正好抱着一块石头,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瞬间放弃手里的刀子,正准备改变目标朝着伍白冲来,反正伍白是一个小哥儿,他觉得自己就算不用刀也能解决伍白。   谁知道他这一松手转身,海赞正往外用力的手却收不住,一刀就刺进了他的背心,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另一边,萧子墨也把脚下的人给踢晕了,他急忙朝着伍白走过来,抓起对方仔细看了看,发现没有哪里被伤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伍白笑了一下,开口道:“我没事的,萧大哥,你没有哪里受伤吧?”   萧子墨摇摇头,回答道:“没有。”   接着他才看向海赞,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海赞捂着自己两次受伤的手臂,咬着牙,忍着痛,说道:“我没事,就是少东家被伤着了,得赶紧找大夫看看。”   刚才尹云被海赞挡在身后,伍白并没有发现对方也受伤了,此刻听到海赞这么说,顿时急了,赶紧走到尹云身边,扶着他问道:“云哥儿,你是哪里伤到了?”   “什么?公子受伤了?!”银月迷迷糊糊从地上醒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吓得赶紧问道。   “我没事,就是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倒是海大哥受伤不轻,银月,你赶紧给海大哥包扎一下。”尹云吩咐道。   尹云正拿出手帕准备先给尹云包扎一下,就听到尹云的话,顿时有些急了:“公子,我先给你包扎,再给他包扎。”   “听话,先给海大哥包扎。”尹云语气坚定道。   “好吧!”银月这才答应下来。   海赞闻言,赶紧道:“不用,我皮擦肉厚,不用包扎。”   见银月磨蹭,尹云生气道:“银月!”   一旁的伍白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给尹云包扎好。   等伤口包扎好以后,伍白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对着萧子墨问道:“萧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萧子墨思索了一瞬,对着尹云他们说道:“你们三个先离开这里找大夫处理一下伤口,我和白哥儿留在把这两个人处理一下。”   尹云见到萧子墨这般说,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等他们三个人离开这里以后,萧子墨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吹响了它,又过了一小会儿,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来到此处,他们单膝跪在萧子墨面前:“萧大人,有何吩咐。”   这两个人是皇帝送给萧子墨,让他们保护萧子墨的,之前萧子墨与自己的手下联系上以后也和这两个人联系上了,这两个人平时就跟在萧子墨附近,只要萧子墨吹响那个哨子,他们就会迅速出现。   “地上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们解决了,对了,有一个人还活着,你们想办法问出他的来历,为什么要刺杀我们。”萧子墨吩咐道。   他心里有些怀疑自己这次来到阳江省是否暴露身份,导致唐茂德派人来刺杀他。   交代好这件事以后,萧子墨就带着伍白离开了这个院子,他们来到自己安放马车的地方,却见到尹云他们几人还在这里并没有走。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伍白问道。   “我们还是有些担心你们,所以等你们来了一起回去。”尹云解释道。   “那我们就赶紧回城吧,你们两个的伤口可不能再多耽误下去。”伍白开口道,说完他就朝着车厢走进去。   见他这样,尹云想要问他们是怎么处理那两个人的话也收了回去。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城内,找了大夫治疗伤口。   几个人没有注意到在他们所在医馆对面的茶楼里有人气的摔了一套茶盏。   “气死我了,那两人真是不中用,居然连这么几个人都解决不了。”一名青衣小哥儿望着对面的医馆,愤怒道。   “公子,您先消消气,那两个人只是普通的庄户人家,不是专业的杀手,没有成功是正常的。”青衣小哥儿身后的小侍从劝慰道。   然而青衣小哥儿并没有就此消气,反而更生气了,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难道我就拿这个尹云没有办法了吗?就得一辈子被他踩在脚下不成?凭什么!我不甘心!”   他身后的小侍从闻言,悄悄翻了一个白眼,默道:你是总督的掌上明珠,在这个阳江省横着走,要星星没人敢摘月亮的,谁敢把你踩在脚底下?   等到主子又发泄了一通脾气,怒气渐渐小了一点,小侍从这才敢试探着开口说道:“主子,要不你再去找老爷,让他给你想办法解决那尹云?”   “不行,父亲之前让人给尹家布庄放火油的事情被人发现了还捅到了知府大人那里,还好知府大人和父亲有些交情,帮他把这件事隐了下来,父亲回来以后已经告诉我,让我最近老实一点,他最近得到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说是......”青衣小哥儿也就是唐灵说着说着就停住了。   “说是什么?”小侍从嘴快下意识顺着话问了一句。   “你问这个做甚么?”唐灵一脸怀疑地看着这个小侍从。   小侍从:“......”   见这个侍从回答不出来,唐灵看着对方,觉得越发可疑,又想到了父亲说的话,京城那位似乎派了人来到阳江省调查之前长公主驸马被海匪抢劫杀害之事,让他最近说话注意一点,别被人套了话。   因此唐灵听到这个小侍从在打听他父亲的事,顿时就猜测对方很有可能被人给收买了,他回到家中以后,立刻让人把这个小侍从给抓起来审问。   唐茂德回到家中,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心里颇感宽慰,自己的小哥儿终于懂事一些了,不再像之前那般莽莽撞撞的,容易受人欺骗,竟然还会帮着他做些正事了。   唐灵从小跟在唐茂德身边长大,见多了海军营里各种惩罚人的法子,所以当他把这些法子用在那名小侍从身上的时候,他很快就得到了一沓供纸。   他得意地拿着这些供纸来到唐茂德的书房外,也没有敲门,直接就走了进去。   唐茂德听到开门声,无奈地揉了一下额头,抬起头一看,果然是唐灵,紧接着他笑着问道:“灵哥儿,你怎么来了?”   唐灵拿着这沓供纸,献宝一般把它递给唐茂德,抬起头,骄傲道:“父亲,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唐茂德拿起供纸看了一下,发现是几张供纸,上面交代了唐灵那个小侍从的罪行,对方承认了自己是别人派来刺探唐茂德消息的探子。   “不愧是灵哥儿,一点也没有给为父丢脸,这么快就审出来了。”唐茂德高兴地夸赞道,他其实知道那个侍从并不是别人派来的探子,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灵哥儿高兴就好。   “那当然,我可是从小得了父亲的教诲,对付这些背主之人,那是轻而易举的,父亲,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家里所有的探子都给您找出来,你不用担心家里有人刺探你的消息,就算京城那位派人来调查于您也没关系,我定叫对方无功而返。”唐灵满脸自傲道。   “好好好,那为父就放心把家里交给你了。”唐茂德得到的消息是从京城里来调查他的那个官员还有几天就要乘船到达阳江省,他最近打算在与那些海匪商议,该选择在哪里让那名官员消失,所以听到唐灵愿意待在家里调查探子,不出门惹事,他就点头答应了。   此时的唐茂德还不知唐灵因着这个由头,把整个总督府弄得是鸡飞狗跳,等他出门办事回来以后,才发现他的心腹管家已经被唐灵让人打的奄奄一息,他最近新收进府的小妾也被唐灵折磨的不成人样,他的总督府也被唐灵弄得坑坑洼洼。 第四十七章 渔家小夫郎(十七)   书房里, 唐茂德满面怒容地看着唐灵,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唐茂德生气,唐灵一脸不以为然, 道:“父亲,你是不知道,这两天可忙坏我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管家与你新纳进门的小妾居然也是别人派来的探子,还好我聪明, 识破了他们的身份, 这才趁他们不备把他们一举拿下。”   闻言,唐茂德顿感心累,无奈道:“那你把总督府挖的坑坑洼洼是打算做甚么?”   说道这个, 唐灵得意起来, 笑着回答:“父亲,我曾听人说过那些探子最是狡猾, 喜好在家里挖地道,以便偷偷传递消息,所以我才让人在府里大肆挖掘, 就是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 父亲,你相信我, 我一定把咱们总督府看得严严实实, 绝不会让探子们有机可乘。”   说完这句话, 唐灵又从怀里掏出一沓纸递给唐茂德。   唐茂德接过一看,发现这是管家与那小妾的供纸, 纸上两个人都对自己是探子的事情供认不讳。   管家跟了唐茂德二十多年,是不是探子,他还能不清楚吗,唐茂德气得把手里的供纸啪的一下拍在面前的木质桌子上。   而唐灵却以为父亲是因为管家的背叛而生气,顿时也跟着义愤填膺道:“父亲,这个管家太不是东西了,您对他多好呀,多年来把府中大小事务都交于他打理,可是他却是这般回报于您,要不是想着把他交给您亲手处置,我早就吩咐人把他......”   唐灵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注意到唐茂德已经听得额角青筋直凸。   “够了!你给我闭嘴!”唐茂德怒喝一声。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他的院子。”唐茂德忍着怒气吩咐道。   说完他就转身不再看着唐灵,他怕自己一时没有忍住拍死这个蠢哥儿。   听到父亲要把自己关起来,唐灵一脸不可置信,自己不是刚为他立下了大功,并且把探子给抓起来了。   眼见着他父亲的手下走进来,快要把他带走,唐灵急忙喊道:“父亲!”   “你们滚开,不准碰我,否则我让父亲砍了你们脑袋!”唐灵对着来抓他的两人威胁道。   闻言,那两人果然停了下来,毕竟阳江省谁不知道唐总督有多疼爱这个小哥儿。   见那两个人停下来,唐灵绕过他们,走到书桌后,对着唐茂德质问道:“父亲,你这是做甚么?”   “哼,你还好意思问,谁让你把管家打成那个样子的!”唐茂德冷哼一声。   他以为自己说了理由,唐灵就一定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谁知道紧接着就听到唐灵反问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为了管家,你是为了那个狐狸精对吗?是他找你告状了吧!哼,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打死他,不,我现在就去打死他!”   唐灵说完就转身,他一脸怒容,心中已经认定他的父亲是受了那个小妾的蛊惑,所以才会让他禁足。   唐茂德蒙了一瞬,赶紧反应过来怒道:“还不快给我拦住他。”   “是。”那两名手下得了准话,立刻把唐灵给拦下来。   “果然被我猜对了,你就是因为那个狐狸精才会想要禁足我!”唐灵一脸气愤道。   唐茂德见他这样,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和他说不明白,顿时有些泄气,他无力地挥挥手,道:“把他带下去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离开院子。”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他要是需要什么东西,都满足他......下去吧!”   ......   海宁村   伍白与萧子墨两个人坐着马车正准备出村,他们今天要去看受伤的尹云与海赞。   就在他们刚要出村的时候,再一次被海珠叫住了。   海珠从伍白这里得知他大哥受伤之后,就非常担心对方,这不,一大早就来村口守着,希望伍白他们捎上自己一程。   伍白看了一眼海珠,点头答应了。   萧子墨把手里的缰绳交给海珠身后的海石,跟着伍白进了车厢,海珠见此也没有说什么,跟着进了车厢。   车外的海石脸色黑了一瞬,僵着个脸坐到车辕上,赶起了马车。   “大哥,你怎么样了?”海珠下了马车以后,飞快冲进海赞所在的铺子后院,对着坐在院子里的海赞问道。   海赞一抬头,发现是自家小弟,忙笑着回答道:“珠哥儿,你怎么来了?”   “我听白哥儿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你,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鸡蛋。”海珠举起手里拎着的鸡蛋篮子。   “我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海赞安抚道。   伍白两人看了看海赞,发现对方状态确实不错,面色也红润,也放心了不少。   “赞大哥,云哥儿今天没来这里吗?”伍白开口问道。   海赞闻言,回答道:“没有,他这次也受伤了,正在家里养着呢!”   伍白两人看望完海赞放下自己带来的东西之后就离开了此处。   出了铺子,伍白两人上了马车朝着尹家赶去,他们还要去看看尹云。   在他们离开之后,海珠与海石两个人暂时留在了铺子里,海石与海赞说着话,海珠则是进屋拿了海赞的衣服出来打水洗,海赞手臂受伤,没办法洗衣服,他的衣服确实堆积了一些,现在有了海珠的帮忙,他轻松不少。   海石与海赞坐着说话的同时,喝了不少茶水,毕竟这一路来都是他赶着马车,是又累又渴。   喝着喝着,他想要上茅房,就向海赞问了路。   铺子的地段不错,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铺子后方除了两间给店员住的厢房,一间库房,还有一间厨房以外,并没有多余的地方作为茅房,只有在出了铺子往右拐走几步路有一个公用的茅房,海赞就是给海石指的这个路。   海石根据海赞的指路找到了茅房,顺利解决了自己的需求。   等他满意的走出茅房,将要拐出这个小巷子,回到店铺之时,他一时不查,被人撞了个满怀,他正准备大骂,低头一看,却发现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儿。   见到对方一脸惊慌,满脸通红,额角冒着汗,他朝远处看去,果然看到几名家丁模样的男子往这里追来,海石心中一动,对着唐灵说道:“你先别急,跟我来,我带你躲开他们。”   唐灵心中正恼火面前这个人挡住自己的去路,就听到对方要帮自己躲过家丁追捕,顿时把嘴里怒骂咽了回去,点点头,跟在对方身后。   海石带着唐灵回到了他刚才出来的茅房里面。   里面的味道极大,唐灵差点被这个味道熏吐,而海石却觉得开心极了,难得与佳人单独相处,尤其是在自己英雄救美帮助了佳人的情况下,一时之间,他觉得唐灵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里面充满了对自己的情义。   唐灵从来没有在这么臭的地方待过,他差点吐出来,但是他早上还没有吃早饭,什么也吐不出来,因此难受得紧,他努力憋着气,眼睛憋得通红,眼角的生理泪水也止不住泛上来,他狠狠地看着海石,心中想着自己以后一定要将这个家伙大卸八块,竟然敢带自己到这样污秽的地方来。   就在唐灵实在忍不下去,想要冲出这个茅房的时候,他听到了茅房帘子外面传了家丁的说话声,顿时他就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公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跑的这么快?”一位家丁感叹道。   “咦?这里有个茅房,该不会躲进这里了吧?”另一位家丁说完以后就准备朝着这茅房走进来。   就在他的手快要够到茅房帘子的时候,他身旁的另一个家丁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傻呀,小公子怎么会躲进这样的茅房,这茅房就连我都不会进,里面臭的要死,赶紧的,咱们上别处寻寻。”   听了这个人话,那名家丁果然放下了手,没有去掀这个帘子。   唐灵听到两个人要走了,立马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他又被茅房里的臭气熏得呕了一声。   那两个要走的家丁顿时就停了下来,道:“我好像听到里面有声音,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好。”   见到那两个人要进来了,唐灵顿时有些慌了。   海石赶紧拍了拍他的手,细声安抚道:“没事,你先别急,我出去。”   接着他就赶在那两个人进来之前,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等他出去以后,唐灵看着自己刚才被海石摸过的手,赶紧拿出自己的手帕往上用力擦了擦,直到手背都擦红了这才愤怒地把那帕子丢在地上。   那两人见到海石出来,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别人呀,不是小公子。   不过他们还是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比如一个小哥儿?”   “没有,这里面就我一个人,哦不,现在我出来了,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海石回答道。   听了海石的回答,那两名家丁果然不再多问,也不准备自己进去看看,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毕竟他们在这里耽误了好一会儿,说不定小公子已经又跑远了。   等他们两个离开这个小巷子以后,唐灵再也憋不住了,一把掀开帘子,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就在唐灵想要甩海石这个登徒子一巴掌,回敬对方刚才摸自己手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询问声:“海大哥,你在跟谁说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30 23:07:05~2021-07-02 10:17: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雪声涣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八章 渔家小夫郎(十八)   海珠把大哥的衣服洗好以后, 发现海石出了铺子就一直没有回来,有些担心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忙向海赞询问了海石的去向, 得知海石就在铺子旁边的一个小巷子,他便寻了过来。   他一来就见到海石似乎正在与一个小哥儿说话,海珠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便开口询问。   海石听到海珠的声音, 转头一看,发现果然是海珠, 他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唐灵, 有些尴尬地对着海珠道:“珠哥儿啊,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一直没有回来,便来寻你。”海珠一边朝着海石走来, 一边回答道, 同时一脸警惕地看着唐灵。   唐灵本来正准备打海石一巴掌,却没曾想被海珠的话给打断了, 此刻见到海珠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顿时心头火起,忽然他想到了海石刚才色眯眯看着自己的眼神, 决定给海珠一个教训。   于是他一把抱住海石的手臂, 故作亲密地指着海珠,对着海石问道:“海大哥, 这是谁呀?”其实他根本就不认识海石, 还是刚才听到海珠喊了一声海大哥, 他才跟着这么称呼海石。   海石乍然被唐灵抱住了胳膊,心里正美着, 就听到海珠眼含愤怒的问道:“海石,他是谁!”竟然也不称呼他海大哥了。   顿时他的美梦就被打醒,他想到自己还住在海珠家里,可不能惹了海珠生气,就想要把唐灵的手臂给扒拉下来。   可惜唐灵不是个温柔性子,见海石想要挣脱自己的手,便开口威胁道:“今天你只能选一个,要么选他,要么选我!”   海珠闻言,也一脸赞同地看着海石,准备看看他到底怎么选择!   见此情形,海石心里觉得唐灵可能是因为自己刚才英雄救美,帮他把那两个家丁引走,所以对自己情根深陷了,如此一来,他已经得到了唐灵的芳心,有了唐灵这个总督小哥儿的帮助,他还会找不到一个住处吗?   想到这里,海石心中主意一定。   他不屑地对着海珠说道:“珠哥儿,我不喜欢你,我选择他。”   听见这个回答,唐灵得意一笑,哼,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海珠听了这个回答,红了红眼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此处。   等海珠离开以后,唐灵一把松开刚才抓着海石手臂的手,嫌弃的扫了一眼对方,就打算离开此地,他已经在这个地方呆够了,他想要立马回家泡一个热水澡,好好洗洗身上的晦气。   他自从被父亲关起来之后,就一直没得自由,这让一向喜动的唐灵怎么受的了,所以他今天是偷偷溜出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他刚刚溜出府不久,就被父亲发现了,所以派了家丁来找他回去。   海石见到对方要走,忙跟了上去。   “滚开,你跟着我做甚么?”唐灵怒气腾腾道。   “灵哥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看我刚才都选择了你,我当然要跟着你回家啊!”海石开口道。   “呸,什么选择了我,我可不记得我有告诉你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认出了我的身份,想要利用我搭上我父亲吧,哼,我告诉你,这招没用!”唐灵冷笑道。   “不是这样的,灵哥儿,我是真的喜欢你。”海石满脸焦急解释道。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给我滚!”唐灵指着旁边道。   可是海石却根本听不见他说的这些话,一门心思缠着他,海石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哪里会因为几句恶语轻易放弃。   就在唐灵忍无可忍的时候,刚才去别处寻他的家丁又倒了回来,正好看到刚才忽悠他们两个的男子在纠缠唐灵,那两个家丁也生气了,顿时就冲上来把海石压在底下一顿好打。   见到海石被打的鼻青脸肿,唐灵心中那股邪火这才消了下去,满意地带着家丁回去了。   傍晚,伍白与萧子墨坐着马车准备出城回去的时候,只看到海珠一个人站在城门口等他们。   海珠上了马车,伍白开口问了一句:“珠哥儿,海石去哪里了?”   “死了。”海珠闷声道。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伍白大为震惊!!   萧子墨也是一脸惊讶。   海珠并没有继续回答伍白的话,伍白也没有继续问,海珠看起来情绪不高,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打算等海珠情绪稳定下来再问问也不迟。   就这样,三个人回到了村子里。   接下来好几天,伍白都没有见到过海珠,更加没有见到过海石,虽然海珠那天说海石死了,但是伍白心里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不过不管海石怎么样了,如今都跟他没有关系,也跟伍父他们没有关系,他也不用担心海石会害死伍父他们。   这天,伍白出门准备给伍父他们送饭,却再一次见到了海石,对方一瘸一拐地跟着海珠一起到了海边。   不过海珠并没有搭理他,而是他一个人跟在后面自说自话。   “珠哥儿,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为了别人放弃你。”   “我保证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   “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海石不停地说着话。   他前面说了许多海珠都没有在意,但是最后这一句也不知道怎么得,引起了海珠的愤怒,他气得转身给了海石一脚。   海石还想求得海珠原谅,便生生受下了这一脚,这让他本来就受伤还瘸着的腿脚更加不灵便了,渐渐地他被海珠甩在了身后,不过他知道海珠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倒是没有跟丢。   因为两个人都没有往后看,倒是都没有发现后面的伍白。   伍白看着海石,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对方竟然又来海宁村了,真是阴魂不散。   海珠到了海边以后,便把手里的饭菜交给海父,随后便找了个荫凉点的地方坐下等待海父吃完,他再把碗筷拿回家。   就在他坐着等待的时候,海石慢慢来到了海边,走到他的身边,向他祈求原谅。   旁边的其他人见着了,便对着海父问道:“海老哥,你家海珠与海石吵架了?”   海父抹了抹自己脑袋,有些无奈道:“是啊,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海石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住在哪里?我问了珠哥儿,但是他又不说。”   “年轻真好呀,吵吵闹闹的,以后感情才会好,哈哈哈......”一位大叔开着玩笑道。   对于这话,海父不可置否,没有点头也没有附和,只低着头开始吃饭。   不远处,伍白也把手里的饭篮子递给伍父他们,随后也坐在一边等他们吃完,最近他都是与萧子墨一起在家吃饭,所以他并没有把自己的那一份饭菜装在里面带来海边吃。   不过之前他们两个正准备出门来海边送饭的时候,萧子墨的属下来找他有事,萧子墨跟着他们暂时离开了,因此来给伍父他们送饭的人只有他一个人。   伍白看着海石一直纠缠着海珠,且海珠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便走到海珠边上准备帮他解围。   “珠哥儿,我有事找你说,我们去那边吧!”伍白指了指右边一块儿荫凉的石头下。   海珠看了伍白一眼,点点头答应了,便站起身跟在伍白身后。   谁知道他们两个人往那边走的时候,海石厚着脸皮也跟着走过来,海珠气急,对着海石大声吼道:“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   这一句可谓十分大声,海边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纷纷偏头看向这里。   伍大哥担心自家小弟与海珠两个小哥儿受到海石欺负,便走过来,站在他们身前,面对着海石说道:“你想干什么?”   伍大哥从小在海边长大,皮肤黝黑,身材高大,可不是海石这样的小身板能比的,加上海石之前被唐灵家的家丁打了一顿,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他就更加不敢与伍大哥动手,因此他只能干笑着道:“伍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之前与珠哥儿有些误会,想要与他解释清楚。”   “我们没有误会,我也不想听你解释。”海珠闻言立马回答道。   “听到了吗?珠哥儿不想听你解释,你走远点吧!”伍大哥开口道。   “伍大哥,你不知道,珠哥儿现在还在气头上,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我就是同他说说话而已。”海石急忙解释道。   “伍大哥,我现在很冷静,也不想听这个人说话,你能帮我把他弄远一点吗?”海珠一脸祈求的看着伍大哥。   海珠与伍白从小就一起玩耍,从小也跟着伍白叫他一声哥,所以对于海珠的一个小请求,伍大哥也没有拒绝,他一把提拎着海石,就把对方拎到另一处礁石那里。   他把手里提着的海石随手一放,也没有注意力道,当的一下摔在礁石上,这让本就受伤的海石更是苦不堪言,他一下子就痛得哀嚎了一声。   伍大哥听到了海石的哀嚎声,嘴角悄悄勾了一下,随后他却装作没有听到,回到伍白两人身边,对着他们两个说道:“好了,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就说吧,放心,有我看着他,不会让他来打扰你们的。”   “大哥,你真好,你快去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伍白笑着说道。   “嗯,好,我知道了。”伍大哥点头答应,然后走到伍父身边再次拿起自己的碗筷,眼神则时不时地盯着海石。 第四十九章 渔家小夫郎(十九)   海石虽然被人盯着, 但他并不死心,因为他实在是没地方可去,只能想办法缠上海珠, 在他看来,海珠曾经喜欢他,绝不可能轻易放下这段感情,只要他多示示弱,说不定海珠一心软就会答应让他继续留下来。   不过他很显然看错了海珠, 海珠虽然性子有些小毛病,但是并不是一个傻子, 他自然看的出来当初海石说不喜欢他的话是真的, 所以此刻海石回来找他忏悔,他根本不信。   对于一个欺骗过自己感情的人,海珠自然不会再给海石好脸色。   海父先吃完, 海珠特意耽搁了一下, 等到伍父他们吃完,这才开始装好这些碗筷, 与伍白一道走到海边冲刷这些它们。   洗完一遍之后,他提着篮子准备与伍白一道回家。   这时,海石又走过来, 拦住他, 想要跟他说些什么,可是他根本就不耐听这些, 他这一次是真的恼烦海石这个人了, 跟个水蛭一样缠着人不放。   于是他对着海父还有其他海宁村的村民说道:“阿父, 还有各位阿叔,这个海石不是个好人, 他之前勾搭上了一个城里小哥儿,就把我抛下了,如今风水轮流转,他被城里小哥儿抛弃了,就想要重新回来找我吃回头草,这是觉得咱们海宁村的人好欺负,我之前被他欺骗也就算了,我有些担心他继续留在这里欺骗村里其他小哥儿,到时候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什么?他竟然敢欺骗你!”海父把手里的渔网一扔,朝着海石愤怒地走去。   海宁村的其他村民也觉得海珠说的对,这种人绝对不能让他继续留在海宁村,这海石长得还算俊秀,之前住在海珠家的时候,他们家中的小哥儿大部分都悄悄打听过对方,只不过被他们拦住了而已,他们和家里小哥儿想的不一样,这海石除了比村里小伙子长得好点,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要啥没啥,他们可舍不得让自家小哥儿跟着对方受苦。   之前海石有海珠时时跟着,他们倒是不用担心对方搭上他们家小哥儿,如今海珠不要海石了,且海石本身还不是个好东西,那他们就更得把海石赶出这个村子,免得让海石在这个村子里继续晃荡,转过头来欺骗了他们家小哥儿,到时候闹起来他们也拦不住。   想到这里,海宁村的村民们全都朝着海石围了过去。   见到由海父打头的众人朝着自己围过来,海石被吓到了,满眼惊恐道:“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快放开我!”   海石被几个大叔拎着出了村外一里地。   村民们把他放下来以后,为首的海父对着他威胁道:“滚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对,不要让我们再看见你,否则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竟然敢欺负到咱们海宁村头上来。”众人对着海石道。   等到大家都走远以后,海石气愤地一拳捶向身边的地面,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恨意。   一直到太阳快要下山,他听着从道路两旁传来的野兽叫声,这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缓缓朝着远处走去,随后不知踪迹。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去半个月。   这天,伍白跟着萧子墨再一次来到城里,满城的人都在议论知府大人抓了一窝山匪的事情,听说这些山匪胆大包天,竟然抓了唐总督的掌上明珠唐灵,不过幸亏唐灵有人相助,成功逃出了山匪窝子。   伍白听到这里,心中一动,想起了那本书中确实描述过唐灵被山匪绑架过的事情,忙向旁边的人打听了一下:“这位大叔,不知道那唐灵是被谁救出来的?”   “嗨,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大叔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接着说道:“是一个叫严绍元的男子。”   听到这个名字,伍白心中有种果然如此,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感觉。   谢过大叔以后,伍白跟着萧子墨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来到书铺,掌柜见他们两个来了,赶紧把他们迎上了二楼那个特殊包间。   包间里面候着的人见到他们,赶紧站起身行礼:“主子,主君。”   等萧子墨带着伍白坐定以后,其中一名下属这才汇报道:“主子,您之前让我们调查唐茂德以及阳江省所有大小官员的证据都已经收集完毕,主子请看。”说完他递上一沓东西交给萧子墨。   伍白大致扫了一眼,发现大部分都是一些书信以及账册之类的东西,其间还夹杂着一些其他契书等东西。   萧子墨接过那些东西,花了一点时间查看一番,这才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那下属见到萧子墨把东西收起来,又开口道:“主子,您之前让我们调查的另一件事已经有了结果,只是......”这手下欲言又止地看了两眼伍白,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他这样,萧子墨想起了自己之前让他们调查严绍元的事情,顿时摆摆手道:“没关系,说吧!”   得了准话,手下这才不再支吾,开口道:“您之前让我们调查的严绍元只是阳江省辖下江陵县的一个布匹商人,我们派人去打听的时候,在当地只打听到他进京进货,随后就打听不到对方的下落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方竟然会出现在阳江省,还从山匪窝里救下了唐灵,之后更是帮着知府大人带路把那些山匪都给抓了起来。”   “那他现在在何处?”萧子墨问道。   “他在总督府,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唐总督非常看好严绍元,还准备把唐灵许配给他。”下属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   出了书店以后,两人找了一家茶楼喝茶,伍白歪着头看向萧子墨问道:“你怎么想到让手下去打听严绍元?”   萧子墨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之前见你与尹云打听严绍元,所以才会想着帮你调查一下他。”其实是有些好奇你与他有什么关系。   伍白斜了萧子墨一眼,心中了然,他轻笑一声,道:“其实你可以直接开口问我的,说不定我会直接告诉你。”   “哈...哈...”萧子墨干笑两声,他那时候不是想着等手下调查出来之后再看看吗,万一对方是个青年才俊呢,但是谁知道他们刚才一进城就听到那严绍元竟然与唐灵有所纠葛,而他也知道伍白心里是不喜这个唐灵的,所以刚才就直接让手下把严绍元的消息说了出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伍白也不想让萧子墨产生误会,误会他一直打听这个严绍元,是不是对别人有想法,于是他便把自己在那个昏暗空间里看到的那本书上写的故事说给了萧子墨听,不过他说的是做了一个梦,把书里的故事说成了梦境故事。   萧子墨听完这个故事以后也很震惊,没有想到白哥儿竟然会做这样的梦境,他是知道伍白从小生活在海宁村,从来没有出过村子,也就更加不会认识什么唐灵,严绍元等人的,但是白哥儿却做了这样的梦境,他认定了这个梦境在预示着什么,难道是为了让白哥儿救下自己?   他猜测如果自己没有被白哥儿救下,就此死去,到时候没有人查出唐茂德的罪行,唐茂德继续在阳江省勾结水匪,称王称霸,说不定这个严绍元还真能靠着唐茂德当上皇商,就如同白哥儿梦境里一般。   想到这里,萧子墨揉了下自己额角,心道: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如今自己还活着,并且也拿到了唐茂德的罪证,只待选个好时机便将唐茂德拿下,到时候,不管什么唐灵也好,严绍元也好,皇商也好,都是浮云。   “白哥儿,你刚才说的梦境没有跟别人说过吧?”萧子墨有些担心,要是别人因为这个关注到白哥儿,还以为对方是被妖魔附身那可就不妙了。   “放心吧,我只刚才跟你一个人说过。”伍白宽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萧子墨松了一口气。   这边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从隔壁传来了一道奇大无比的说话声:“哈哈哈,真是太爽了,那些山匪三天后就要被知府大人给处决了。”   紧接着传来一道附和声:“是啊!这些山匪也不长长眼,绑架谁不好,偏偏绑架到唐总督的宝贝哥儿身上。”   “没错没错,唐总督在阳江省多年,帮着咱们捉拿过多少次水匪,那些水匪多滑溜啊都被唐总督给抓住了,这些小小山匪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可不是么,听说那唐灵被吓得不轻,唐总督一气之下就让知府大人尽早把那些山匪给处决了,现在日子定下来在三天后的午时,我到时候要去菜市场看热闹,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去,怎么不去,哈哈哈......”   “话说,救下唐灵的那小子可真走运啊,听说唐总督要把唐灵嫁给他。”   “谁说不是呢,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怎么这样的好运就没落到我头上?啧啧......”   “呸,就你还想一步登天?”有人嗤笑道。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行了?吕平,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一人不服道。   “你什么样不会撒泡尿照照自己吗?还敢肖想人家唐灵!我呸!”   “我怎么就不能肖想了,那严绍元长得那磕碜样都能肖想,怎的我就不能,你今天要是不把话好好给我说清楚,不准走!”李道安指着吕平愤愤不平道。   “想我走?你想的美,这茶楼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让我走!”吕平冷笑一声道。   听了吕平这话,李道安气乐了,得意道:“哼!好叫你知道,这茶楼还真是我家开的,小二,去把掌柜给我叫来。”   闻言,吕平一噎。   旁边的众人赶紧劝道:“好了好了,李兄,吕兄,大家都是朋友,别伤了和气,今天不是来讨论这些山匪的吗?怎的还吵起来了?”   隔壁的伍白与萧子墨听了这番争吵,颇有些无语,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便付了茶钱,离开了此处。 第五十章 渔家小夫郎(二十)   下午, 两人坐着马车往回赶,突然从斜叉里窜出一个人来,一下子就倒在了马车前面, 好在萧子墨赶紧拉住了缰绳,这才没让马蹄从那个人身上踏过去。   萧子墨把马拉住停了下来,下了马车走到那个人面前,发现对方浑身是伤,闭着眼睛, 他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发现对方还活着, 这才松了一口气。   伍白这时也下了马车, 看到了这个人,他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放心,这个人没事, 只是昏过去了。”   “他看起来伤的很重, 咱们现在怎么办?”伍白问道。   “没事,他这些都是皮外伤, 天色也不早了,再带他进城太耽误时间了,咱们直接带他到海叔那里, 让海叔给他瞧瞧。”萧子墨说完就把对方扶起来, 朝着马车方向走去。   这没见到就算了,见到了两个人就没办法做到见死不救, 很快就把对方扶上了马车。   他们赶着马车来到海村医家门口。   海村医也老远就听到有马蹄声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而村里现在有马车的就只有伍家, 伍家与村医家离得比较远,他们轻易不会到村医家里来, 因此当他听到马蹄声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伍家有人生病了。   他快步走到院子门口,把院门给打开。   门外,伍白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就见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而海村医就站在门口里面,显然这门是海村医打开的。   “海叔。”伍白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海村医先是对着伍白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伍白旁边还背着一个人的萧子墨道:“快进来吧!”   等到萧子墨把背上的人放下来,海村医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便开口问道:“这个男子是谁?”   “海叔,这是我们回来的路上捡的,我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他现在已经昏过去了,您要不先给他看看,等他醒了再问一下他。”伍白回答。   海村医闻言,没在说什么,拿起一旁的脉枕开始给对方诊脉。   片刻之后,他说道:“这个人只是一些皮外伤,我待会给他擦点药涂上就好了,至于昏迷,他其实是被饿晕的。”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等我喂他一些粥水,让他恢复一些体力,再把药给上好,应该就会醒过来了。”海村医说道。   知道对方并没有什么大碍,伍白两人放心了些。   “那就好,拜托海叔了,这是您的诊费,还劳烦您照顾他了,现在天色也不早,我们两个得回家了,我们明天再来看他。”伍白从荷包里掏出一些铜钱递给海村医。   第二天,伍白吃完午饭,收拾好碗筷,把院子打扫整理了一下,这才与萧子墨来到海村医家。   这时,昨天他们救下的那个人已经醒了,不过还是在床上坐着,海村医不让对方下床,说是让对方好好休息,这让伤口也好的快一些,毕竟这个人受的是皮外伤,要是伤口还没合拢,一走动又把伤口挣裂开,那他不是白白浪费那些药材了嘛!   这人一见到伍白二人,便开口道谢,显然已经从海村医那里知道了是萧子墨和伍白救下的他。   “不用谢,我们也只是顺手而为。”萧子墨摆了摆手,回答道。   “你可以给我们说一下你的情况吗?还有你家住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我们可以告知他们来接你......”伍白开口道。   谁知伍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对方忽然崩溃大哭起来,伍白一下就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等这个人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伍白才再次试探着开口问道:“这位大哥,你刚才是怎么了?”   那名男子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哽咽道:“我的家人他们都快要死了,我刚才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失态,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   “他们是生病了吗?那我们找海叔过去给他们瞧瞧,你先别难过了,海叔医术还是不错的,把你家住址告诉我们,你现在还要养伤,我们替你走一趟。”伍白劝慰道。   那个人闻言,顿了一下,摇摇头,道:“没用的,谁也救不了他们。”   听到对方这般绝望的话语,伍白有些好奇,莫非是得了绝症不成。   海叔从门口进来,刚好听到了对方的话,便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你先把住址说一下,我去给他们看看,要是我也不行,那再另说,这都还没有看过,你就说谁也救不了,这样岂不是耽误了你家人性命。”   那人听了海叔的话,便知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大叔,并非是你的医术不行,而是我的家人并未得病。”   “没有得病?那你为什么说没人救得了他们,说的他们好像快死了似的!”海叔无语。   “他们是快要死了,但是不是病死,他们是两天后就要被......”说道这里,这名男子停住了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天后?”伍白念叨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吓道:“你是山匪!”   “什么?”萧子墨赶紧把伍白护在身后,海叔也一脸警惕地看着这个男子。   见他们这般,男子苦笑一声,这才娓娓道来:“大叔,我应该就是你们口中的山匪罢,但是我们真的没有害过人,我们原本也是阳江省的普通百姓,只因阳江省大小官员与唐茂德那厮的逼迫,无奈之下逃到山中躲避,所以就成了山匪。”   “山中凄苦,除了我家,还有许多人,他们都是与我家一样被逼无奈之下才逃到山上的,我们平时除了打猎维持生计以外,不会轻易打劫别人,除了冬季寒冷,猎物们猫冬之际才会下山打劫一下过往的富商,但是我们都没有伤人性命,钱财也并没有多劫,只拿了维持我们生计的一部分。”   “这次他们被抓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海石那个白眼狼带回去。”这人说道这里,满眼的懊悔。   “海石?这跟海石又有什么关系?”伍白问道。   “我半个月前在山里打猎,正好遇到了奄奄一息的海石,还以为他也与我们一样是受到逼迫才逃到山上的,我瞧他可怜,就把他带回了我们寨子,虽然他醒来以后告诉我他并不是受到阳江省官员们的逼迫,而是受到一个叫海宁村的村人逼迫才躲到了山上,但是我们也没有排斥他,带着他一起融入了我们寨子,我还教他打猎,前几天,他打猎伤着了脑袋,恢复了记忆,我们大家都很为他高兴。”   “但是就在他恢复记忆的第二天,我的邻居带回来一个小哥儿,就是唐灵,这个小哥儿我们大家都认识,也知道对方是唐茂德的掌上明珠,唐茂德害的我们大部分人家破人亡,只能躲在山上过着这样凄苦的日子,我们大家都对他恨得要死,大家决定写信让唐茂德送钱来赎回唐灵,眼看着秋冬将至,大家也要提前为过冬做准备。”   “然后呢?”   “因为我们大部分人都与唐茂德有仇,担心对方认出我们的身份,这时海石提出让他去送信,因为唐茂德与他没有仇,也不认识他,我们一想觉得他说的对,就同意了,谁知道海石真不是个东西,他居然带着唐茂德与知府大人的手下包围了我们寨子,他自己也趁我们没有防备的时候放走了唐灵,最后我们寨子的人也全部被抓了起来,就我一个人靠着在山里熟悉程度比旁人强一些逃了出来。”   说完这些,这个男子懊恼地捶了一下床板。   听了对方的话,伍白这才明白原来海石就是严绍元,难怪他当初没有从尹云口中打听出严绍元的下落,那时候的严绍元还是海石,所以他当然打听不到,而他也明白了自己与书中两位主角的牵扯在哪里。   “我要去杀了海石。”那名男子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就要从床上下来穿鞋。   海大叔赶紧把对方按了回去,他现在已经知道对方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也就不把对方当做那些穷凶极恶的山匪对待,而是把对方当做自己的病人,强行按住了对方。   “你的伤还没有好,这样冲动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甚至你可能还没有见到海石就伤口流血过多而亡了。”海叔劝抚道。   “死就死,刚好去陪我的家人,还有寨子的兄弟们,都是我对不住他们,把海石这个祸害带回了寨子,不然他们也不会被知府大人抓起来,两天后也不会被杀头,呜呜......”说着说着,这个人再一次伤心地哭了起来。   伍白叹了一口气,拉着萧子墨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   “萧大哥,你之前的计划是准备在什么时候动手,能不能把时间提前一些?”伍白实在有些不忍心那个寨子里的人枉送了性命。   萧子墨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形发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计划,立即回答道:“可以。”   “你这样会不会有危险?”伍白担忧道。   “不会,你就放心吧。”萧子墨揉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第五十一章 渔家小夫郎(二十一)   决定了要救下那个寨子里那些无辜之人, 萧子墨也很快安排了起来。   他让下属把自己已经到了阳江省城外一个客栈,明日就要到达阳江省的消息传给唐茂德,想要利用这个谎言把唐茂德引出阳江省。   萧子墨从之前那些查到的消息来分析, 判断出唐茂德是一个做事不折手段且不留余地的人,一旦对方知道皇帝派自己来阳江省调查他,唐茂德肯定会忍不住对自己下手,而城外的客栈对唐茂德来说就是一个好选择。   因为一来萧子墨出事的地点不是在阳江省,那样即使皇帝责怪下来也怪不到唐茂德身上, 二来唐茂德他明面上不知道皇帝派人来调查他的这件事,所以萧子墨就算出了事情也跟唐茂德没有关系, 三来唐茂德处理了萧子墨以后就可以继续在阳江省称王称霸, 结合这些好处来判断,萧子墨分析出唐茂德知道他的消息以后一定会带着手下去城外客栈杀他灭口。   萧子墨的这个计划也算是误打误撞吧,正好撞在了唐茂德下怀上。   他不知道的是唐茂德之前就听说他会坐船出现在海上, 还曾派人一直盯着来往船只, 一旦发现他的踪迹,就要让他消失, 可惜唐茂德盯了许久都没有发现萧子墨的踪影,但是这并不代表唐茂德就这样放弃了,他还是在暗地里一直派人打听着萧子墨的下落。   果然, 唐茂德再一次得知萧子墨出现在阳江省城外客栈的时候, 认为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也没有多想, 天一黑, 就带上自己的心腹们, 悄悄出城,朝着那家客栈方向摸去。   唐茂德的心腹大部分都是水军里面的将领, 毕竟作为心腹,他总不能让别人去当个小小的水军兵丁或者伍长,百夫长等这样的小头目。   这边,随时派人关注唐茂德的萧子墨得知对方带着手下心腹将领悄悄出城,就知道对方上钩了,他也不敢耽误这样的好时机,立马带着手下来到水军军营。   萧子墨此行阳江省是由皇帝亲自调派,作为皇帝的心腹,皇帝也是非常信任他,给了他水军的虎符,这虎符可以随意调动阳江省的水军,可以说权利是大于水军总督的,毕竟唐茂德也没有虎符,对方平时靠的是总督令调派这些水军。   之前这虎符是萧子墨贴身保管,并且缝制在衣服里面,所以并没有被大海冲走。   由于唐茂德想要杀掉萧子墨这个皇帝派来的官员这事比较隐秘,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因此他只带了心腹将领,甚至就连这些心腹,他也并没有完全相信,而是用了另外的借口,才带着他们出城。   而也正是因为他把手下的那些心腹将领都带走了,此刻水军营地里留下看守营地的将领并不是唐茂德的死忠粉,他们看到萧子墨拿出虎符,检验了一下,发现是真的以后,立即把萧子墨等人迎了进去。   这支海军总共有一万人,萧子墨命令几个还留在军营的将领们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练武场上。   唐茂德不在,他又手持虎符,很快就把这些人聚齐在广场,萧子墨把跟着唐茂德离开的那几个将领手下的人都交给还留在这里的将领管理。   这些将领他的手下也是调查过的,他知道现在剩下的都不是唐茂德的心腹,毕竟他知道有这么一天需要用到这些人,所以就调查一下这些人,看看哪些能够为他所用,而哪些又是唐茂德的人。   安排好这些事情以后,他就让这些将领挑选出五千能够信任的人手跟着他离开军营,而剩下的人则留在军营里,并且吩咐他们只要唐茂德的心腹将领一回来,就把对方抓起来控制住。   而他带着五千人手直奔阳江省各个官员的府邸,以及总督府。   阳江省这些官员身边没有多少人手,仅凭一点衙役与家丁护卫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加上又是晚上,他们也毫无防备,很快就被萧子墨的手下带着的水军给抓起来关进知府衙门的大牢里,他们人数过多,只有这知府衙门的大牢才装得下这些人。   总督府的海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思量着明日该如何讨好唐灵的欢心。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次救下唐灵之后,对方怎么着也不该再怀疑自己对他的真心了,可是唐灵却还是避他如蛇蝎,海石知道,要不是唐茂德已经交代过唐灵,不许对自己无礼,恐怕唐灵早就带着人来打他一顿了,就像上次一样。   海石知道自己如今入了唐茂德的眼,且对方还准备把唐灵许配给他,以后前途无量,所以他最近挖空心思的讨好唐灵,就是希望唐茂德看到自己对唐灵的真心,然后尽快把两个人的婚事定下来......   满脑子想着各种花前月下的海石忽然听到府里吵吵嚷嚷的,他脑子一激灵,一股不妙之情油然而生,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悄悄的打开门缝,朝外面望去,只见许多身穿海军服饰的人,手拿兵器,正在府里挨着一间一间的搜索着,只要看到有人,立马就把对方给抓起来。   见此,海石心中大骇,同时也是满脑子疑惑,这些海军不是唐茂德的手下吗?怎么这样大张旗鼓的在总督府里如此行事?难道这是唐茂德的吩咐?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想要干什么?   满脑子各种疑问的海石忍着这些疑惑,暂时没有逃走,他从来就没有往唐茂德失势这上面想,因此他猜测这些海军许是得了唐茂德吩咐,所以才这般行事,而他前几天才救下了唐灵,他也不觉得唐茂德会对自己下手,所以他只是躲在屋子里观察着。   只是看着看着,海石忽然定住了,然后就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不远处向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的萧子墨。   “他怎么会在这里?”海石满脑子都被这个事情装满了。   “大人,只剩下前面两间屋子,总督府就搜查完了。”一名海军对着萧子墨恭敬道。   听到海军这么称呼萧子墨,海石这时候再傻也知道出事情了,眼看萧子墨等人就要搜寻过来,他吓得赶紧爬到床上,他记得那里有一个窗子,窗子外面是一片竹林,只要他从窗子那里爬出去,再躲进竹林里,这大晚上的,肯定没有人能找到他。   “吱呀~”门被推开了。   萧子墨带着人进来了。   海军在屋子里搜寻了一番,对着萧子墨回答道:“大人,屋子里没人。”   从另一间屋子搜寻完了的海军也过来禀报道:“大人,那间屋子也没有人。”   萧子墨是知道海石在总督府的,他担心海军的那些人搜索出现纰漏,把海石放跑,所以他并没有去其他官员府邸抓人,而是派了他的下属萧二等人去其他官员府邸抓人,自己则来了这里,就是想要亲手把海石给抓起来,但是此刻总督已经搜寻完毕,他都没有见到海石的踪迹,这就有些奇怪了。   想了想,他让一名海军去找了一个总督府的下人过来。   “你可知严绍元住在哪间屋子?”萧子墨对着那下人问道。   这下人刚好就是被安排过来照顾严绍元的,所以萧子墨一问,他就知道对方问的是谁,再看萧子墨连总督府这样的地方都说抓人就抓人,顿时也不敢隐瞒,吓得赶紧回答道:“大人,他就是住在这间屋子。”   “那他人呢?”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我是看着他睡下了才回屋休息的,许是上茅房了没回来?”下人有些不确定道。   萧子墨再一次仔细观察着这间屋子,摸了摸还有些温热的床铺,忽然他看向了那个窗户,对着那下人问道:“这个窗户外面是通向哪里?”   “回大人,通向一个竹林。”   “萧一,你迅速带人搜寻这片竹林,务必把严绍元给抓到。”萧子墨吩咐道。   萧一是萧子墨的下属头领,闻言立马道:“是,大人。”   萧子墨坐在屋子里,默默的等着。   一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对方才把一身狼狈的海石给抓到带回来。   没办法,那个竹林实在是太大了,并且黑灯瞎火的,他们确实不好找人,一直到天有些蒙蒙亮,这才发现了躲在竹叶堆下面的海石。   海石被惊吓了一个晚上,无数次看到那些人从他身边走过,他一直不敢闭上眼睛,就担心自己一旦闭上眼睛就被别人给发现了,谁知道天色渐亮,那些人都快要放弃找他时,而他却因为担惊受冻了一个晚上,有些着凉,一时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被抓到以后,海石的心直直往下沉,他随着那些人来到萧子墨面前。   此时的萧子墨与他之前见到的时候大不一样,那时候的萧子墨看起来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而现在却是一身的官威,满脸严肃。   萧子墨扫了严绍元一眼,点点头确认没有抓错人,就对着抓住他的海军说道:“把他带下去。”   “是。”   海石被带下去之后,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不明白萧子墨为什么盯着自己不放,他又没有得罪萧子墨。   他的想法萧子墨不知道,当然知道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萧子墨现在忙着该怎么抓到唐茂德,他算了算时辰,唐茂德应该快要回城来了,想到唐茂德到了那家客栈,却发现扑了一个空,他就想笑。   没错,那家客栈早就荒废了,根本就没有人。 第五十二章 渔家小夫郎(二十二)   唐茂德带着心腹大晚上的辛辛苦苦朝着那家客栈的位置而去, 满心想着很快就可以把皇帝派来调查他的官员给灭口,他心里高兴极了。   谁知道到了那家客栈之后,才发现这客栈根本没人, 就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气急的唐茂德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他只以为是自己的手下打听消息的能力不行,尽是打听一些没用的消息,就比如之前得到的消息就是那位官员是坐船来阳江省,结果他盯着过往船只大半个月, 什么都没有发现,还因为他当时一心扑在海上导致了唐灵被那些刁民给绑架了。   想到唐灵, 唐茂德忽然想起来客栈这个消息是唐灵告诉他的, 当时唐灵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就相信了。   现在仔细想想,就唐灵那点能耐, 哪里能够真的打听到那位官员的下落, 也是他当时太着急把那位官员灭口,没有事先调查一下, 就急忙召集心腹汇合,连夜就出城,白跑了这么一趟。   明白自己白跑一趟的唐茂德只能带着心腹无功而返, 等他回到城里以后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 想着这些心腹白白陪着自己跑了一趟,什么也没捞着, 不能让他们与自己离心, 便对他们说道:“天色已经亮了, 你们跟我回府用一顿早膳吧!”   这些人一听,也很高兴, 毕竟总督府的早膳肯定比水军营里要好上百倍,当即回答:“是,大人。”   一行人骑着马,飞快朝着总督府而去。   唐茂德跟往常一样,骑着马到了总督府门口,守门的几个家丁看见他们回来,急忙走上前帮着他们牵过马匹。   此时的唐茂德一心想着等吃过早膳后就去找唐灵问一下,他之前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因此他都没有发现几个家丁的异常。   这几个家丁满心忐忑与不安,他们想要开口提醒唐茂德,但是又想到自己如果提醒了对方就不能将功赎罪,到时候说不定会被杀头,便又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进到府内,唐茂德带着手下走了几步,忽然就发现了不对劲。   太安静了,他的总督府很大,来来往往的下人也很多,不可能这么安静!   霎时,唐茂德就做出防备的姿态。   他的手下们见他这样,也下意识做出防备姿态,警惕地看着四周。   “笃笃笃......”一阵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冲出来许多水军,他们把唐茂德等人团团围住。   看见这些人身穿水军服,那几个将领顿时愤怒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围住我们?”   “是我。”萧子墨从水军后面走出来,站在前面。   这几个将领扫了萧子墨几眼,发现自己并没有见过对方,质疑道:“你又是谁?凭什么调动我们的人?”   “你们的人?”萧子墨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唐茂德,道:“唐总督,你也认为他们是你的人?”   唐茂德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再傻都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了,毕竟他昨晚出城就是为了杀掉对方,却没想到反被对方给算计了。   “萧大人计高一筹,唐某佩服!”唐茂德咬牙切齿道。   “哪里,萧某可比不上唐大人,在阳江省当了总督,勾结水匪,残害百姓,还想永远做个土皇帝。”萧子墨讽刺道。   “萧大人,没有证据的事还请不要胡说,如今你仗着皇上的名义私自调遣水军,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我一定会上书参你一本。”唐茂德反驳道。   “随你吧,等你到了京城,想怎么参我就怎么参我吧!”萧子墨一脸无所谓,随即挥了挥手,道:“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大牢。”   “是。”几百个水军瞬间朝唐茂德等人围去。   见此情形,唐茂德的心腹等人急了,转头看向他,喊道:“总督大人!”   唐茂德心里盘算了一番,就凭他们几个人根本敌不过这些水军,如果强行抵抗,说不定还会被萧子墨套上其他罪行,不如先按捺下来,等他到了京城以后,自会有人替他开罪。   于是,唐茂德放下手里的武器。   见他如此,跟着他的心腹们也各自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束手就擒。   等把唐茂德也关进大牢里以后,萧子墨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这一趟阳江省之行,他总算是把皇帝交给他的任务完成了一半。   但是紧接着各种事情也多了起来,因为阳江省的大小官员被他抓了很多,一时之间许多事务就堆积起来,只能等着他去处理,这让他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有时间回海宁村。   伍父等人见他没回去,就向伍白问起了原因,是不是萧子墨的家人找来了。   现下最大的危险已经不在,伍白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老老实实把萧子墨的身份告诉给了伍父他们。   “什么?萧子墨是个当官的?”伍父震惊道。   伍白点头。   “他来阳江省是为了调查长公主驸马被杀一事?现在他还把水军总督给抓起来了?”伍父一脸震惊,这些个消息对他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怎么听着那么不真实呢。   伍大哥也在旁边,他倒是对于那些公主驸马的消息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刚才听伍白说的另一个事。   “白哥儿,你刚才说海石恢复记忆了,他其实叫严绍元?现在也被抓起来了?”   伍白再次点头。   父子三人正说着话,就听到有人来敲门。   伍白走出去,打开院门,门外是之前被伍白他们救下的那名男子。   “白哥儿,谢谢你和萧兄弟救了我,海叔已经告诉我了这里就是海宁村,我也知道了海石为什么会被你们村子赶出去,我是来向你们道歉以及告别的,对不起,我之前听海石胡说八道,跟着他一起说了一些海宁村的坏话,对了,我的伤已经好了许多,我打算进城去送我的家人和寨子的兄弟们一程,然后给他们收拾一下遗体。”   “你不用去给他们收......”伍白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白哥儿,你不用劝我了,不过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不冲动行事,不会去找海石,我会好好活下去,替他们......一起活下去......”那人说着说着又有些哽咽起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们不会被杀头,现在他们已经被放出来了。”伍白无奈笑了笑道。   “啊?”“真的吗?”那人红着眼,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是真的,既然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你会赶马车吗?”伍白开口问道。   “会,我会。”那人急忙点头道。   “那行,你先等我一下,我把马车牵出来。”伍白说道。   等伍白转身,伍父开口问道:“白哥儿,那是谁呀?”   “那是我和萧大哥前两天在路上救下的一个山......山民,他的家人被知府大人给抓起来,本来今天要杀头的,但是知府大人不是已经被萧大哥给抓起来了吗,所以他的家人被放出来了,我打算与他一起去城里,顺便看一下萧大哥。”伍白解释道。   “是这样啊,那你去吧,对了,白哥儿,那萧子墨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娶你呀?”伍父有些担忧道。   知道伍父是担忧萧子墨一去不回,伍白宽慰道:“放心吧阿父,萧大哥他等忙完了这些事情就会来娶我的。”   “那就好。”伍父点头道。   阳江省城内知府县衙门口,伍白下了马车,带着那名男子进了府衙。   他找了一名衙役问道:“之前被抓的山匪如今在哪里?”   那名衙役是萧子墨新招的人手,刚才他见到萧大人的随从见到伍白之后的态度很是恭敬,所以对着伍白也不敢拿乔,老实回道:“那些山匪刚刚都被萧大人给放出来,已经走了一会儿,他们出了府衙是往右边走的,现在去追应该能追的上。”   伍白身旁的那名男子听到衙役这么说,忙向对方与伍白道了一声谢,接着就赶紧追了出去。   等他走了以后,伍白这才对着衙役问道:“萧大人现在在哪里呢?”   “萧大人现在在县衙后堂那里处理公务。”衙役回答道。   “白哥儿。”萧子墨的声音从伍白身后响起,他刚才听到自己萧大说伍白来了,立马把手里的笔杆一放,出来寻找伍白。   “萧大哥。”伍白喊了一声,随后就看着萧子墨笑了起来。   “白哥儿,你笑什么?”萧子墨开口问道。   “萧大哥,你是不是没洗脸,脸上的墨汁都还在,哈哈,像个媒婆痣一样,哈哈......”   萧子墨伸手往脸上摸了摸,结果把脸弄得更花,惹得伍白笑得更开心了,他眼睛一转,飞快地把脸凑到伍白脸边,然后贴贴。   伍白只感觉脸上的温热一触既离,紧接着就看到萧子墨反过来笑他,他蒙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萧子墨把自己脸上的墨汁沾到了他脸上。   知道自己也成了花脸,伍白就顾不上笑话萧子墨了,两个人说闹了一下就一起去洗了把脸。   洗完脸,萧子墨感受着脸上的清爽,道:“还好白哥儿你来看我,不然我真的快要发霉了,这阳江省的大小官员被我抓了许多,他们的事务大部分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这两天都忙的晕头转向没时间打理自己,你来了正好让我有借口忙里偷一下闲。”   “萧大哥,那你有没有向朝廷上折子,让他们尽快派遣官员来顶上那些位置。”伍白心疼道。   “有,我昨天已经把那些人的罪证都整理出来,并且写了折子,让萧三他们替我送去京城,我现在只需要把那些官员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事务完成,等到朝廷派来新的人手接替,就可以带着那些官员们回京复命。”萧子墨回答道。   “嗯。”伍白点头,表示明白。   “等我回京复命之后,我就来娶你。”萧子墨忽然开口说道。   “好。”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下一章收尾,第二个故事就结束了,然后就可以开启第三个新的小故事了哦感谢在2021-07-06 12:31:51~2021-07-07 14:0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雪声涣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三章 渔家小夫郎(完)   一个月后, 从京城调派来的,除了知府,其他位置的官员都陆续到达阳江省, 接过了萧子墨手中的事务。   至于为什么知府没有派人来,那是因为毕竟是一省的知府,也是很多官员必争的位置,朝堂上为了这个位置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又不能因为这个位置, 耽搁了阳江省的政事,所以就出现了其他官员全到位, 而知府却没有人接替的场面。   但是好歹是来了许多人, 萧子墨也终于得了清闲,不过这也意味着他此次来阳江省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得回京复命。   临行的前一天, 萧子墨在酒楼里请了伍父他们一起吃饭作为感谢他们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 同时他也像伍父他们承诺了等回京之后一定会再来迎娶伍白。   听了萧子墨的这番承诺,伍父与伍大哥心里松了一口气。   萧子墨回京的时候带着唐茂德以及阳江省那些同样被他抓起来的官员, 他知道自己回京之后还有一番硬仗要打,并不是单纯把这些人抓起来就完事的。   一路上,萧子墨带着他从水军里挑选出来的五千人手, 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朝着京城进发, 他以为自己带着这么多人,路上应该不会遇到有人来劫囚车, 这些官员背后的靠山应该等他们到达京城以后才会出手, 没想到他这一路上还是遇到了好几十拨人来劫囚车, 不过好在他也并未仗着人多就放松警惕,所以并未让那些人得逞。   这一路上他除了刚开始时候会经常有人来劫囚车以外, 越是临近京城的时候却反而没有人来劫囚车,一开始他还有些纳罕,自己都快到京城了,按道理来说不是应该攻势更猛厉一些才对,后来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些人是放弃了劫囚车,但是等他带着人到了京城,这些人的主场以后,对方肯定会更加活跃起来。   果不其然,等他顺利到达京城,把唐茂德等人关进刑部大牢里面,并且皇帝发话要让他亲自审理这个案子以后,他就收到了来自各方的请柬。   对于这些请柬的来意,萧子墨心知肚明,当然不会去赴约,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此举定会得罪许多人,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从他成为皇帝的心腹的时候,就已经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从皇帝这次给他透露出的话来看,他明白对方并不打算放过唐茂德等人,所以他这次审案决不能受到各方左右,这也是皇帝对他的考验。   要是他能够经得住这次的考验,那么以后必定官途顺畅,位极人臣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阳江省走了这么一遭,萧子墨心境早已不同,他对这次的审案已经不把它当成一个任务,一个考验,而是想要按照自己心中所想那般,为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伸冤,让唐茂德等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萧子墨虽是京城大家族子弟,但他的母父去世的早,如今家里面又是继母父当家,他的父亲膝下孩子众多,且继母父膝下就有三个优秀的儿子,他从小就与父亲关系冷淡,长大后父子关系也没有缓和。   这天,他刚从刑部回到家中,却得了府中下人通知,说是他父亲找他,萧子墨没有多想,换下身上的官服便去到父亲的书房。   “听说皇上让你全权审问阳江省的犯案官员?”萧父询问道。   一听萧父开口,萧子墨便明白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于是他直接拒绝道:“这件事跟父亲您没有关系吧!还请您不要插手!”   “你......算了,你刚入官场才几年,年纪轻不怪你不懂这里面的道道,这次你就听我的,只叛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员就行了。”萧父吩咐道。   接着萧父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萧子墨,并道:“喏,这是名单,你只要按照这上面写的把这些人判了就行。”   闻言,萧子墨心中一顿,过了片刻,接过那张纸,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果然上面没有唐茂德以及知府这样的有点权势的官员,上面几乎都是一些边缘人物。   看完这份名单,萧子墨心中嗤笑一声,没有说话,把这张纸收进怀中,退出了萧父的书房。   萧父看到儿子这副模样,甚是满意,以为对方答应了自己刚才的吩咐,他心中一喜,找来下人准备马车,他得去告知一声别人,这事妥了。   不过很显然,从小没怎么管过萧子墨的萧父并不了解萧子墨的脾气秉性。   第二天,他正好休沐,所以在家里休息,顺便考教考教下面几个好儿子,嘱咐他们都向大儿子萧子墨学习,给他长脸。   萧父正在府里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只觉得日子过得美滋滋,大日子不用他多费心思就成为人中龙凤,步入朝堂,如今还能给他帮上忙,正可谓是父子齐心,其利断金。   想到这里,萧父又看了几眼面前的几个儿子,各个英姿挺拔,精气神俱佳,眼含濡慕,想到他将来在朝堂上又会增添几个好助力,萧父眼里的满意那是止不住外露。   心情高兴,看什么都高兴,以至于萧父都没有察觉膝下的这几个孩子眼里除了在他看过来是闪过濡慕的眼神,还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大家眼神交流时产生的火花。   萧父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考教了除萧子墨以外的几个儿子,便打算让他们下去。   就在这时,萧府的管家忽然来到他们耳边,细声说了一句什么,萧父急忙说道:“快请他进来。”   正准备离去的几兄弟难得看到父亲这般急躁的样子,一时之间倒是站在原地没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一个人离开此处。   管家离开一小会儿,就引着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进来。   这男子一见到萧父,阴阳怪气道:“萧大人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萧父刚刚才考教完自己的几个儿子,心中很是自得满意的,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忙谦虚道:“王爷客气了,犬子还小,哪里能够当得王爷这般夸赞。”   见萧父脸上隐约带着一丝得意,那人面色一黑,用力一拍身旁桌案,震得桌案上的茶盏晃了晃,飞溅出几滴茶渍掉在地上。   “萧长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诓骗本王!”这位王爷直直看着萧父愤怒道。   这位王爷乃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封号平,平日里很得皇帝看重,萧长忠自然不敢得罪对方,因此见到对方生气,立马主动告罪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不知下官是哪里做错了什么,惹得王爷这般生气,还望王爷告知,我一定改之,一定改之......”   “改?哼!你拿什么改?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呀!”平王看了两眼萧长忠,接着一脸看稀奇道:“没想到啊你萧长忠隐藏的挺深,就连本王都被你骗了过去。”   萧长忠越听越糊涂,赶紧问道:“王爷您在说什么?还请王爷明示!”   却只见平王冷哼一声,道:“罢了,本王没有那闲工夫在这里跟你继续瞎耗,不过你且记住,不要让本王抓住你的把柄,否则......”   否则什么,平王没有说完就走了,但是萧长忠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后面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等到平王一走,萧长忠倒是立马反应过来平王口中的好儿子指的是谁,他想了什么,霎时脸色一变,大声吩咐道:“快备车马!”   萧父一边吩咐着,一边走出大厅,只留下他的几个好儿子各自在大厅里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刑部门口,萧父刚下马车,就见到从里面走出来的萧子墨,他顿时满脸指责道:“你这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   见到萧父这般模样,萧子墨心中感叹,没想到对方消息还知道的挺快。   萧子墨一边上马车,一边说道:“既然父亲都已经知道了,那还问我做甚么?”   见萧子墨并未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萧父上前想要拦住对方,可惜对方已经吩咐车夫架着马先行一步,气的萧父只能跳脚。   萧父本来想要坐上自己来时的马车跟上去,好好找那个逆子问问清楚的,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进了刑部大门。   等萧父从刑部那里打听清楚萧子墨做了些什么事情以后,他恨不得自己当时赶紧去拍死那个逆子。   原来萧子墨根本就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只审判了那交给对方的那张名单上的那些人,反而把唐茂德等重要官员都判了死刑,且还是立即执行,因为那些人犯下的一桩桩罪行都是萧子墨之前在阳江省的时候就让人仔仔细细调查过的,每个人犯下的案件大部分都是死刑,反倒是萧父交给萧子墨名单上的那些人能够判个秋后处刑。   听到萧子墨把唐茂德等人直接就在刑部杖毙,再想到平王从他府邸离去前说的那一番话,萧父这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还好车夫及时扶住了他。   等到萧父回到萧府的时候,他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甚至想好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他决不能让整个萧府都跟着那个逆子陪葬。   晚上,吃过晚饭以后,萧子墨没有直接离开,直接坐在椅子上不移动,他倒是想要看看萧父会拿他怎么办。   平时萧子墨吃完饭以后都会第一个起身离开饭厅,但是今天却没有第一个离开,这让萧家的其他人意识到一丝不同寻常,倒是萧家的现任当家主夫君,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因为他早就从自己夫君萧长忠那里得知了萧长忠的打算。   此刻在场的人就萧主君心里是美滋滋的。   他早就看萧子墨不爽了,毕竟萧子墨又不是他亲生的,且从小又不亲近他,而他自己膝下又有好几个儿子,如今夫君要把萧子墨赶出萧府,那岂不是说将来萧府的财产跟萧子墨再没有一点关系,全都是他儿子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到萧父开口:“子墨,你这次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为父也保不了你,我作为萧家的当家之主,不能让萧家毁在你的手中,念在你是你母父唯一的孩子,我就不亲自把你去送给别人赔罪了,只是你从今以后就不再是我的儿子......最后,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应该主动去向对方求饶,兴许还能留下一命。”   萧子墨还没说话,萧家的其他人倒是一惊,尤其是今天早上还在听从父亲的教导,让他们好好向萧子墨这个大哥好好学习的几个萧家少爷,他们更是满脸震惊,仿佛自己父亲刚才讲了个鬼故事。   看到萧家众人的表现,没有一个人为他感到惋惜,甚至他那个继母父眼里闪过一丝激动,萧子墨内心毫无波澜,他站起身,准备离去。   反正萧家从他母父去世之后,就不再是他的家。   脑海里想到阳江省海宁村的那抹身影,萧子墨感到心中一暖,如今他找到了属于自己余生的家,萧家舍了也就舍了罢。   见到萧子墨一句话不说,起身要走,本来很希望把萧子墨赶出萧府,免得他累及自己的萧父莫名感到一丝不爽,下意识喊道:“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萧子墨顿住。   见到萧子墨没有转身回话,萧父怒道:“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吗!”   萧子墨转身看着萧父,轻笑一声:“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跟你说话?”   “我是你父亲......”萧父正准备一大通指责,然而却被萧子墨打断了。   “呵......萧大人莫非是得了失魂之症,你刚才说从今以后我不在是你的儿子,所以你又如何当得我父亲。”说道这里萧子墨顿了顿,扫了一眼自己的那几个弟弟,再次开口道:“萧大人看起来不像是缺儿子的人,怎么还无端生出了乱认儿子的毛病,常言道,莫要讳疾忌医,有病还是需要尽早医治,这也是我给萧大人的最后一丝忠告。”   “你......逆子,滚!”萧父被气的不行,指着大门道。   萧子墨深深看了萧父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等他一走出饭厅,萧父气的把饭桌一掀,吼道:“滚,都给我滚!”   从来没有见到萧父发这样大的火,萧家几个孩子都被吓到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好在他们母父机灵,知道现在不能杵在这里触萧父霉头,果断带走几个儿子溜了。   萧子墨出了萧府以后,也没有往其他地方去,而是直接进了皇宫,把自己手里留的另一份供词直接交给皇帝,同时也向皇帝上表了辞呈。   他只愿此间事了以后,回到海宁村,与心中所盼之人做对闲散的渔家翁。   这供词是唐茂德等人交代出来的密辛,其实唐茂德等人也不知道这份供词,萧子墨手下有一人早年去过南疆,知道那边有一种药服下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在阳江省的时候他就向萧子墨推荐了这种药。   唐茂德等人被灌下了这种药,很轻易就招供出幕后之人有哪些,并且在药效过了之后忘记了这段记忆。   皇帝看完供词以后,面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拿起了一旁的辞呈打开一看,面色又是一黑,想要发怒,但又想到什么,按捺下来,沉声道:“你的来意朕已经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对此,萧子墨没有太意外,他之前就察觉到皇帝不会这么轻易放他离开,所以对于皇帝让他先退下的话也没有太意外。   出了皇宫,萧子墨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第二天,他刚起身收拾好自己,还准备去牙行,让牙行给自己推荐推荐房子。   是的,他觉得自己向皇帝递交的辞呈肯定不会马上批复下来,他打算先买个房子住下,要是一个月之后皇帝还是不同意,那他就装病,但是这一个月他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里面,至于为什么是买房子而不是租房子,萧子墨表示万一哪天白哥儿忽然对京城感兴趣,他们又正好在京城有房子,就可以来这里住一段!   谁知道他刚踏出客栈,就被迫迎接了一把圣旨,他被调往阳江省做知府。   对于这道圣旨,萧子墨想想,还是接下了。   接下这道圣旨以后,萧子墨也就不想再亲自去找牙行买房子,这种事情直接吩咐手下去做就行了。   送走了宫里来传旨的太监以后,萧子墨就迫不及待的收拾行囊,带着一部分手下直接架着马车前往码头,直奔阳江省。   很多一直盯着萧子墨的人,见到对方接了圣旨,成了阳江省的知府,这些人纷纷回去向主人汇报情况。   他们也没有想到萧子墨竟然不进宫谢恩,就直接奔着码头,坐船离开京城,导致他们的主人想要赶在萧子墨离京之前对萧子墨出手都来不及。   而等他们知道萧子墨坐船离开,想要再次派人追上去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他们的府邸被官兵围了起来。   皇宫里的皇帝坐在龙椅上思考了一宿,最终眼里的神色还是由迟疑变得坚定果断起来。   京城的百姓们前一天还在吃瓜阳江省的那些官员悉数被萧子墨当场处决,第二天就见到京城许多官员府邸被官兵给围住了,且大部分都是高官,其中还有一位王爷,百姓们纷纷好奇这些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不过这些都跟萧子墨没有关系,他也不知道京城的萧父此刻心中的后悔,早知道平王会被下大牢,他就不会把萧子墨这般优秀的儿子赶出萧家。   萧子墨到达阳江省之后,并没有直接前往知府衙门,而是来了海宁村。   站在伍家院子门口,萧子墨忽然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敲门的手迟迟未落,直到他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萧大哥。”   他赶紧转身,望着身后这人,眼睛一错不错,眨也不眨。   难得见他这副傻样,伍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口道:“萧大哥,你回来了,我们先进去吧!”   听着面前这人说话的语气,就仿佛自己之前不曾离开一样,萧子墨瞬间就把自己之前那些莫名的情绪抛在了脑后,他也笑了起来,一把接过伍白手里的篮子,他知道对方肯定是去给伍父他们送饭菜才回来。   碗不多,只有几个,伍白他之前已经在海边冲洗一遍,现在只要再打点井水清洗一下就可以了。   伍白不愿让萧子墨帮忙,萧子墨就蹲在一遍看着伍白清洗这些碗,只觉得对方洗个碗也是那么吸引人注目。   收拾好这些碗以后,伍白这才开口询问对方这次去京城的事情。   萧子墨自然是不会隐瞒伍白,在他心里,伍白就是他未来的夫郎,两个人这一辈子都会在一起,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也不想隐瞒对方,所以就老老实实把自己这次去京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当然,他与自己父亲断绝关系的事情也说了。   伍白对萧子墨很了解,知道对方骨子里是一个很重视亲情的人,他上一世的父母有些坑,对方都没有真心埋怨那两个老人,这一世竟然会与父亲决裂,那一定是对方做了什么事情把萧子墨伤到了。   萧子墨作为他的夫君,他当然是相信对方不会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不过萧子墨没有细说萧父到底做了什么事,伍白也就没有问,因为这世的萧子墨还是没有记忆,所以在对方的眼中把萧父当做父亲是无可厚非的。   揽着伍白,给他说完自己在京城里发生的事,到最后萧子墨还是没有跟伍白说自己小时候看到父亲在母父病了之后立马就与继母父勾搭在一起的事,当时他看到这件事,愤怒之下就去质问他的父亲,谁知道他的父亲一点也没有收敛,反而耀武扬威的带着新欢去他母父病床前秀恩爱,结果他母父一气之下加重了病情,不久就撒手人寰。   也是因此,他从小就与父亲不亲近,更加不会亲近那个继母父。   这么多年,他其实也沉沁在自责里面,要不是他去指责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应该不会直接带着继母父去到他母父病床前刺激他母父,他觉得自己的母父兴许就不会死。   但是他现在已经想通了,他的父亲骨子里就是一个自私自大的人,当年就算没有他上前指责,对方估计也不会考虑他母父的感受,就凭对方能够直接带着那位继母父在府中光明正大嘻闹,最后被他给看到之后也不收敛的态度,就知道对方只是借着他这个小孩子的由头罢了,就算没有他,他相信萧父也会找机会去他母父面前炫耀。   想到自己如今已经跟萧府没有任何关系,萧子墨也不欲继续提及他们,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现在是阳江省的知府了,等我把知府衙门的事务安排好以后,我就让媒婆上门来提亲。”萧子墨说到这忽然有些畅想自己以后的夫夫生活。   “我阿父昨天和我哥还在背着我偷偷谈起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娶我,他们可担心了,就怕你一走了之,不再回来,他们担心我伤心,还不想让我知道,不过你知道的,他们说话的嗓门实在是大,就算说的悄悄话还是被我听到了。”伍白无奈摊手一笑。   见他这般,萧子墨也被逗笑,道:“那现在我回来了,他们应该可以把那颗心放回肚子里面。”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眼见太阳逐渐偏西,两人就把院子里晾晒的海鲜给翻了个面。   翻好这些之后,萧子墨就告辞离去,他本来是打算在海宁村住几天再去知府衙门的,但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他想要尽快把伍白娶进门,这样他想白哥儿的时候只需要从前衙到后衙的距离,而不是省城道海宁村的距离。   对于萧子墨的这点小心思,伍白倒是看得明明白白,不过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就没有挽留对方。   晚上,伍父两人回来,一进院门就开心地朝着伍白喊道:“白哥儿,听说萧子墨回来了?这是真的吗?”   显然两人已经听其他村民说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点头表示这是真的。   见他点头,伍父这才满意,说道:“我就知道萧小子是个靠谱的。”   伍大哥也点头:“对,咱家小弟这么好,他肯定不会骗咱。”   ......   伍白与萧子墨的婚事定的快,成的也快,两个人很快就走完流程,再一次成为了夫夫。   两个人年底成亲以后,伍白年后就接到了来自温府的请柬,如今伍白可是知府夫郎,没有人敢轻易得罪,温家作为本地商人领头羊,家里有了喜事,自然是要给萧府发请柬,作为家眷,伍白自然是要走这一趟。   到了温家之后,看到前来结亲的薛玉书,伍白愣了一下,而后又为对方高兴起来,对方这一世能够平安,并且娶到温可,这真是皆大欢喜。   伍白当然不知道听了他当初的那一番话,晚上回去之后温可就做了一场噩梦,在梦中薛玉书进京赶考遭了劫难早逝,而他又被一个叫严绍元的人给盯上,他知道严绍元满城追求唐灵的事,自然不会答应对方的追求,所以就把这件事告知了唐灵,想让对方约束住严绍元,没想到却被唐灵认为他是在向对方示威,再后来,他家的生意被严绍元与唐灵父亲搞垮,而他也被害死。   温可做了一场梦后醒过来什么都记不大清了,只记得薛玉书会出事,所以这次薛玉书上京的时候,他就软磨硬泡让对方答应多带一些人手,薛玉书赶考回来以后向温可说起了他进京遇到山匪的事,温可听了之后,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不过还好,梦终归是梦,十梦九不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7-07 14:07:35~2021-07-21 23:46: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黎黎 3瓶;凌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四章 痴傻小夫郎(一)   伍白再一次回到昏暗空间之后, 睁开眼,发现这里发生了变化,这里变得不再昏暗, 而他是站在一个房间里,他扫了一眼这间屋子的摆设,约莫看出这是一间书房的样子,只是一旁的书架上只摆了两本书。   他渡步走到放置那两本书的书架前,拿下一看, 发现上面写字正是‘将军的小甜心带球跑’与‘总督小哥儿的命中注定’。   看到第二本书上的几个字,伍白忽然想到了海石与唐灵这两人, 当初萧子墨从京城回来以后告诉过他这两人的下场, 他们两个最终以唐茂德党羽的名义被砍头了,唐灵作为唐茂德的哥儿,被牵连很正常, 可海石并没有娶唐灵, 按道理来说他有可能被放过,但是唐灵不知怎的, 站出来指认海石是他的未婚夫,且两个人有过肌肤之亲,这样一来, 海石自然没能逃脱罪责, 跟着唐灵两个人一起被押送至刑场。   据萧子墨所说,两个人在去刑场的路上还在刑车里打了起来, 起因是海石质问唐灵为什么要害他, 而唐灵却说海石既然爱他如命, 那么两个人总是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生死相依的, 海石当时听了这话,顿时就发疯,他根本就没有爱唐灵如命,怎么愿意陪对方去死,一怒之下海石扑过去要掐死唐灵,当然他并没有成功,并官兵给阻止了。   伍白打开这两本书,翻看了一会儿,发现与之前他看到的内容别无二致,便把书又放回了原位,他走到书房门口,想要打开这扇门,看看外面是何模样,却发现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无奈之下,伍白只好先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这时,他发现书房的桌案上凭空出现了一本书,他走过去,拿起一看,封面上面写着‘长公主的小驸马’这几个大字。   只瞬间伍白就明白,等他把这本书看完以后就能够达到这本书中的世界,并且他还能够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夫君萧子墨。   想到这点,伍白不再耽搁,翻开书页,飞快的阅读起来。   很快伍白就看完这本书的内容,里面讲述的是一个长公主与她第二任驸马的恩爱故事。   这个长公主是皇帝的嫡亲长姐,及笄以后按照先帝的旨意嫁给了第一任驸马,生下一个女儿,但是她的驸马也没有嫌弃,反而十分疼爱这个女儿,对公主也是敬重有加,夫妻两过得也算恩爱,但是世事难全,在女儿三岁那年,先驸马不幸病逝,长公主悲痛万分,就连先帝当时想要再为长公主赐婚,让她早点走出痛苦之中,也被长公主给拒绝了,就这样,长公主独自守着女儿过日子。   当然,她作为公主,又是先帝的长女,在生活上倒是没有任何人敢苛待她们母子,后来先帝去世,太子登基,她又是太子嫡亲长姐,同样也无任何人敢欺辱她,只是她到底丧早丧夫,被世人认为不详,平时那些贵妇们没少在背后编排她,并且悄悄排挤她,就比如那些人举办赏花宴之类的就会下意识忘记给她发请柬,但是这些宴会对于长公主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她也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的女儿。   他的第二任驸马叫胡天成,是一个商家之子,长公主与他相识也是因为她的女儿,有一日她带着女儿出门逛街,遇到一匹疯马横冲直撞朝她女儿撞来,当时她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里,一般人也根本不敢往她跟前凑,更何况在她面前跑马,所以她并未带多少下人,只带了两个贴身丫鬟跟着,无奈事出突然,下人当时站在她的身后,也是反应不及,眼看着女儿就要丧命马蹄之下,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冒着危险救下了她女儿,而这个人就是胡天成。   因着这件事,长公主把胡天成当成了救命恩人,渐渐地便与胡家有了往来,一来二去的,长公主发现了胡天成对她的情意,但是胡天成比她足足小了十岁,所以长公主想要立马拒绝,但是又不忍心恩人伤心便没有开口直言,这种态度让胡天成心中欢喜不已,更是殷勤了几分。   胡天成一边追求长公主,一边哄着小郡主,小郡主之前被胡天成所救,自然不排斥胡天成,见胡天成追求母亲,她自幼又没有享受多少父爱,便开始明目张胆撮合两人,时常当着长公主的面说想要一个父亲。   长公主自然不傻,知道女儿的意思,一开始她还能抵住女儿的纠缠,时间长了她也在幻想有个男子呵护自己也挺好,且胡天成最近的确让她产生了可靠的感觉,胡天成之前有过夫郎的事情她也是打听过的,但是对方命薄已经去世半年,这样一来,对方丧妻,与她丧夫也是同样命运,她不由产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长公主也不再装傻,直接进宫请弟弟,也就是皇帝赐婚,皇帝听说她要嫁人,且还是一个商人之人,哪怕对方家族是皇商,但是那也是配不上自己长姐的,便劝说了一二,但是此时的长公主一心想要与胡天成相守下半生,便无视了皇帝的劝告,执意要嫁给对方。   既然长公主坚持,皇帝不好棒打鸳鸯,很快便下了旨赐婚。   长公主被皇上重新赐婚,且嫁的还是一个商人之子,不少人暗中猜测皇帝对长公主不满才会下这样一道圣旨,没看那长公主自从再次大婚之后都没被皇帝召见过几次嘛!   对于这样的猜测,长公主当然是嗤之以鼻,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这婚事根本不是皇帝强行赐给她的,而是她自己求来的,因此皇帝对她不满这种言论自然是假的。   婚后,不少人等着看长公主笑话,失去了皇帝的圣心,且还二嫁给一个商人之子,这最后还能有什么好下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发现长公主根本没有像他们猜想的那般过得不好,反而过得很好,她的第二个驸马家里有钱,夫妻两人经常带着小郡主出入各种铺子酒楼,看上什么东西直接买,不差钱,日子过得贼潇洒,羡煞旁人,且皇帝虽然很少召见长公主,但是并没有取消长公主应有的一切特权,再加上皇帝就在宫中,长公主要是有事也可以直接进宫寻他做主。   当然了,长公主日子过得好,轻易也没有人敢得罪她,她的驸马也是事事顺着她,女儿的婚事嫁的也不错,只除了她没有给第二任驸马生下一个孩子,这点让她比较遗憾以外,她后半生几乎是顺风顺水,当然他的夫家的生意也因她更上一层楼。   伍白阖上手里的书,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进到新的书中世界了。   骤然间,伍白只觉得一阵失重感袭来,‘哗’地一声,他掉进了水里,身体反应快过脑子,他急忙在脑袋掉进水里的一瞬间深吸了一口气。   被水里冰凉的温度一刺激,伍白瞬间彻底清醒过来,他赶紧伸出双手划动着朝着水面浮去。   出了水面,伍白努力睁开进水的眼睛朝着四周看去,然后就看见了自己周围的荷花,顿时伍白就明白自己是掉在了池塘里,而不是什么大江大河。   既然是池塘,那这就比较简单,再加上他落水的地方离池塘边不远,他很快就游到池塘边,并努力攀爬着上了岸。   上了岸,他才发现这个池塘并不深,他之所以会被水淹没,全是因为他现在只五岁,三寸身材。   之前忙着保命,伍白都没有注意自己变成了小孩子,现在上了岸,伍白才有把心神收回来,于是就发现了自己变小的事。   就,就很懵!   不过下一秒,伍白就把这些抛在脑后,他拖着湿重的衣服走了几步,再爬上旁边的安全栏椅坐下,打算先接受一下原身的记忆。   原身同样也叫伍白,出身英勇将军府,五岁那年不小心落水,救上来之后发了一场高热,醒来之后就变成了一个痴傻之人,他有三个同胞兄长,原身从小长得雨雪可爱,家里长辈兄长等人都十分喜欢他,因此他变得痴傻之后,家中父兄也没有嫌弃他,反而变得更加疼爱他。   在他及笄之后,家中父兄出息,哪怕他是个痴傻之人,上门的媒婆还是一茬接一茬,且介绍的对象无不是达官显贵之子。   不过因为他情况特殊,他的父亲并不打算把他嫁人,他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小哥儿,何必把他嫁到旁人家,在他们看顾不到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闪失,那可如何是好,更何况他的兄长们也都承诺照顾小弟一辈子,因着这,他母父把所有媒婆都给拒绝了。   本以为事情这么安排就圆满了,但是偏偏有一天原身带着下人出门之后再一次落水,不过这次他不像之前那样过了很久才被人救上来,而是很快就被人给救了上来,巧合的是,这个把原身救上来的人也叫胡天成。   原身作为一个小哥儿,虽是痴傻之人,但名节还是有所损失,这件事让京城议论纷纷,最终胡天成表示愿意娶原身,平息流言。   初时,将军府自然不同意,他们都已经商量好了养原身一辈子,但是很快京城的流言越演越烈,府中有下人趁将军府的主子不备,悄悄在原身面前说了流言的事,原身本是痴傻之人,不懂流言的可怕,只听下人说这些流言让他的父兄不高兴,为了让父兄高兴,加上下人的哄骗,原身竟然跑到父兄面前说是愿意嫁给胡天成,并说喜欢他的救命恩人。   他的父兄自然不信,自家小哥儿都傻了,哪里知道什么喜欢啊,便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但是原身见父兄还是闷闷不乐,想要让他们开心,很轻易地被下人偏出了府,且被人发现他与胡天成一起出现在一家酒楼里吃饭,两个人看起来相处的很开心。   这件事很快就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并且流言变成了将军府愿意将原身嫁给胡天成。   听到这个流言之后,原身父兄很生气,便狠狠揍了胡天成一顿,但是事已至此,原身看起来也不反感胡天成,且表示愿意嫁给胡天成,伍父等人无奈之下只好把原身风光大嫁给胡天成,哪怕胡天成只是一个小商人之子。   当然伍父等人之所以愿意答应,还是因为胡家势小,就算是看在将军府的面上,他们也只会把原身供起来,而不敢有任何怠慢之处,事实也确实如此,胡家表现的非常好,伍家众人也经常到胡家看望原身,发现原身过得挺好,看起来还有一丝胖了,这才慢慢对胡家放下芥蒂,开始扶持胡家的生意,以致于他们家发展成了皇商。 第五十五章 痴傻小夫郎(二)   “我的儿呀!你没事吧?”一道焦急的女声传入伍白耳中, 他抬眼望去,只见荷花塘旁的长廊那里快步走来一个身穿着湖水绿车凝针绣长袖牡丹纹蜀江锦裙女人。   有了原身的记忆,伍白认出了对方是原身的母亲。   说起来, 这个世界跟伍白之前经历过的世界都不一样,多了一种叫做女人的生物,这个世界有三种人,男子,女人, 小哥儿。   这个世界的女子与小哥儿一样,都可以生孩子, 伍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因此看着对方过来,便有些看呆了。   对方见伍白没有回答自己,反而浑身湿漉漉, 呆呆地望着自己, 顿时有些急了,赶紧几步上前, 一脸心痛地抱着伍白,一边抬手摸着对方额头,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落水发了高烧。   待在这个女人怀里, 饶是伍白经历了几世, 也有些不知所措。   “快,叫大夫。”这个女人吩咐一声, 就抱起伍白要走, 这个孩子浑身湿透, 还是得尽快换一身干净衣服。   她身旁的婆子见到主子抱起孩子,赶紧上前一步说道:“夫人, 我来吧!”   对方摇摇头,拒绝了。   一行人一路来到一处住所,伍白有了原身记忆,一眼认出这是原身的院子。   到了这里,伍白母亲这才愿意把他放下来交给婆子。   婆子动作也很利落,几下子就把伍白身上的湿衣换下来,打了热水洗澡,再用干帕子给他擦干身体,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几番折腾,伍白又被她们抱到了床上躺着。   这时,大夫来了。   “快给我儿看看,有没有发热迹象。”伍白母亲焦急道。   大夫应声答是。   他来到伍白床上,坐在凳子上,伍白见此,也配合地伸手,把右手腕搭在对方脉枕上。   过了一会儿,大夫站起身,说道:“夫人,小公子是有一点寒气入体,但是并不严重,待老夫开上一副驱寒药服下,再睡上一觉出出汗就好了。”   听完大夫的话,祝怡芳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道:“荣翠,你替我送送大夫,顺便把白哥儿的药抓回来。”   “大夫,请跟我来,马车已备好,我送您一程。”荣翠站出来对着大夫开口道。   闻言,大夫也没有说什么,跟着荣翠出了这处小院。   大夫刚离开,祝怡芳便走到床边,关切地询问伍白落水之事。   这次落水是被人推下去的,虽然伍白自己来的迟,并没有看到是何人推他下水,但是他已经从原身的记忆里看到了,推他入水的人叫伍尧。   伍尧是他爷爷的弟弟的孙子,也是一个小哥儿,比伍白大一岁。   原身爷爷名叫伍良福,是大乾的开国将军,他年轻时由于前朝四分五裂,战乱四起,天灾频发,各地起义军纷纷起义,原身爷爷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一支起义军拉走当了兵,他弟弟当时还小,人家没看上,便躲过了一劫,而爷爷跟着的那支起义军,刚开始还赢过几场战争,但是后来还是败在了太.祖带领的那支起义军手下,当时他还是个小兵丁,也没有人在意他,他也就跟着其他俘虏做了太.祖手下的小兵丁。   之前那支起义军对手下的士兵并不好,伙食很差,但是太.祖不一样,对手下的士兵都很重视,伙食也提升了一个档次,原身爷爷终于能够吃上饱饭,加上刚成年,在长身体,力气也上来了,在在战场上显得很是英勇,很快就受到了上面的关注。   其实他本来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力气相比旁人有些大,但是那时候家里穷,也吃不上饱饭,因此他的力气也没有大的特别夸张,但是现在吃上了饱饭,这差距就逐渐显露出来,发现自己力气比以前更大,原身爷爷在战场上也就更加英勇,杀敌无数。   很快,他就被调到□□麾下,做了先锋,后来更是战功赫赫,步步高升,随着□□打下了这个江山,□□黄袍加身登基为帝,而他也被封了开国将军。   被封了将军之后,原身爷爷的弟弟伍良才一家人听说了这个消息,来到京城投奔于他,因为他征战多年不曾回家,家中父母已逝,只剩弟弟这么一个亲人,便没有把弟弟拒之门外,让他们一起住进了将军府,他弟弟膝下如今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下面又生了几个孙子,而这次推伍白下水的便是伍良才的大儿子的孩子伍尧。   听到伍白说是伍尧推他下水的,祝怡芳顿时满脸怒容:“去把伍尧给我带来。”   丫鬟应声离去。   这时,伍白的父亲与三位哥哥听闻消息之后也焦急赶来了。   伍父一进门就开口问道:“白哥儿落水了?有没有大碍?”   “大夫说是寒气入体。”祝怡芳坐在床边,只顾看着伍白,没有去瞧那父子四人。   “什么?寒气入体,严不严重?”四人关切道。   祝怡芳轻轻摇了一下头,道:“大夫说喝了药慢慢养着。”   “这是怎么回事?白哥儿怎么会落水?”伍父看了一下伍白,见对方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神清明,正在看着他们,看起来没有特别严重,心中不自觉放下了一些担忧,转而问道落水缘由。   “刚才白哥儿已经跟我说了,是尧哥儿推他下水的。”祝怡芳说完便看着这父子四人,想要看看他们是个什么反应,反正她是一定要好好惩罚一下伍尧的。   伍父听了这话,先是皱了一下眉头,忽然又似想了什么,开口问道:“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看见吗?”   听见他的问话,祝怡芳回道:“我问了白哥儿,他说没有,怎么,你是不相信白哥儿的话么?”   伍父赶紧回答:“不是,夫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主要是担心父亲那里......”   听到伍父提起父亲,祝怡芳也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两年公公年纪大了,越发关心自己的那个弟弟,对于伍良才的几个孩子孙子也是疼宠的没边,如今没有人证,要是她敢处罚伍尧,伍良才那家人肯定会把这事闹到父亲那里,到时候父亲一定不会站在他们这边,说不定就会借口小孩子打闹伍尧不小心才推白哥儿下水的。   想到这里,祝怡芳叹了一口气,“那咱们就这样忍下来来吗?且不说他们那家人之前做的那些个混账事,给咱们将军府捅了多少篓子,就说这件事,白哥儿还那么小,那池塘的水对于他来说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哥儿这次是命大,我到那里的时候他自己游了上来,但是万一他这次没有上得来呢,一想到这里,我这心里就突突的,那伍尧才六岁,心思就这般歹毒,我可不放心让他继续出现在白哥儿身边。”   想起那家人做的那些槽心事,伍父心里也梗的慌,但是他父亲如今一门心思向着那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到自家父母沮丧的样子,伍白大哥握紧拳头,开口道:“父亲,母亲,要不我悄悄去把伍尧揍一顿,让他再也不敢欺负白哥儿。”   “对,对,我们两个也去帮大哥。”伍二哥,伍三哥附和道,他们三兄弟最近跟着武师傅学了不少功夫,正是自信心膨胀的时候。   见到十岁的大儿子带着两个小儿子起哄,祝怡芳拍了一下老大的脑袋,取笑道:“好了好了,这是我和你父亲该操心的事,你们几个今天的功课做了吗?”   听见这话,伍大哥倒是挺直小身子,自信满满,倒是他旁边的两个弟弟有些垂头丧气的,整个人都焉了下来。   见此,伍父与祝怡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开口道:“嘉容,你带着嘉祯、嘉誉先下去,帮着辅导他们把课业完成了。”   “是,母亲。”嘉容肯定道,他是长子,从小功课就学的比两个弟弟要好,肯定能把他们的功课辅导好。   伍嘉祯与伍嘉誉两个人还有些迟疑,不肯挪动。   祝怡芳便主动开口问道:“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伍嘉祯与伍嘉誉互相看了两眼,最终由大一点的伍嘉祯开口:“母亲,我们还想看看弟弟。”   祝怡芳正准备回话,就见到她的丫鬟荣翠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夫人,小公子的药已经熬好了。”荣翠端着药碗来到床边。   见到药来了,伍白这时候也不好继续躺着,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见他一动,祝怡芳赶紧扶住他,担忧道:“白哥儿,你慢着点。”一边说着,一边拿枕头垫在伍白的小身子后面。   做完这些,祝怡芳才从托盘中端过已经放的有些温热的药碗,拿起勺子开始给伍白喂药。   这药有些苦,但伍白还是老老实实吞了下去。   见到伍白这般乖巧懂事,伍家夫妻二人更加心疼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想到白哥儿今天遭的这番罪,祝怡芳心中对伍尧更是厌恶了几分,而伍父心中也有什么东西破土。   另外三个孩子在一旁看着这晚黑漆漆的药,再看着自家小弟面不改色的乖乖喝药,心中也更是心疼这个弟弟。   等伍白喝完药,祝怡芳重新扶着他躺下,然后转身对着三个孩子道:“你们弟弟现在喝了药,大夫说要好好休息,所以你们不能在这里继续打扰他,你们先去把功课给做完了再来看他,到时候他就睡醒了,万一他问起你们功课,你们总不好给弟弟留下一个不爱学习的坏榜样对不对?”   对此,三兄弟深以为然,不能给弟弟当坏榜样。   送走了三兄弟以后,祝怡芳见伍白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便给他放下帘子,然后带着丈夫出了屋子。   “夫君,咱们分府出去过吧!”祝怡芳开口道。   这个想法她早就有过,之前一次次给那家人处理那些糟心事,再加上二房那一家人见风使舵,见公公如今更喜欢伍良才那一家人,平时也给他们夫妻二人添了不少堵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产生这个想法,如今她夫君也是二品将军,就算将来不能继承将军府的爵位,也不用担心前程,毁了孩子们,再加上这次白哥儿落水的事,这一切的一切,让祝怡芳忍不住把心底的话说出了口。 第五十六章 痴傻小夫郎(三)   听完妻子说出心里的想法, 伍正豪大为震撼,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分家,他作为长子, 按照惯例,他是会继承父亲的爵位,以后就是这个将军府的主人,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这里对于他来说就是他的家, 因此哪怕弟弟一家人与叔父一家人再难缠,他也从没有过分家的念头。   如今听了妻子一席话, 他忽然认清自己的一叶障目。   是啊, 如今自己已经是二品将军,就算将来不能继承父亲的爵位,也能够让孩子们过得很好。   想通了这一点, 伍父当即离开伍白的院子, 去往正院。   他到的时候,发现他叔爷爷一家已经提前在那里, 且老将军正一脸怒容,见他进来,顿时抓起手边茶杯朝他掷去。   要是以往, 伍父就会像个傻子一般站在原地, 任由那茶杯砸在身上,可如今他却一眼看清叔父一家人看向他时眼中带有的恶意。   于是么, 伍父身形一动, 避开了飞来的茶杯, 任由它摔在地上,哗的一声裂成无数碎片。   看着地上白瓷碎片旁肆意流淌的茶水以及茶渍, 再看看身上干干净净,站在一旁气定神闲的伍父,伍良才一家有些傻眼了,怎么今天这个伍正豪没有老实站在原地任由老将军砸打。   是的,伍父被砸茶杯不是一次两次,伍良才一家人仗着老将军的偏心,在老将军面前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经常弄得伍父狼狈的很,如今见到伍父忽然转了性子,不再任由他们欺负,伍良才转动眼珠子,很快新的主意又冒出来。   他站出来谴责伍正豪,道:“大哥,我早就跟你说过正豪不孝顺,你看看,我没有说错吧,他果然不听话,刚才竟然敢躲开,做错了事一点也没有要接受惩罚的样子。”   伍父这次过来是打算提分家之事的,但是听到伍良才说自己做错了事,他却不再想任人污蔑,便开口反驳道:“我做错了事?我做错了什么事?”   “你还敢狡辩,白哥儿自己不小心摔进了池塘里,却无中生有怪到尧哥儿身上,你那夫人还使了婆子来想要带走尧哥儿,她是想要做甚么?把尧哥儿同样推进池塘,替白哥儿报仇吗?你不好好管管你那个恶毒的媳妇,任由她为非作歹,难道不是错吗?”伍良才一脸义愤填膺。   “这关我夫人何事,尧哥儿把白哥儿推下池塘,本就是事实,我夫人只是让人把他带来问话,并没有把他如何,如今叔父是非不分,又带着他来到父亲这里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试图包庇于他,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伍父也生气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尧哥儿从小就乖巧懂事,胆小内敛,行事周全,哪里会像你说的那般恶毒,你作为一个二品大员,是想要欺负一个六岁小孩子,强行逼他承认未做之事吗?”伍良才开始胡搅蛮缠道。   “哼,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有没有做过,我们大家都清楚的很......”伍父正待反驳回去,就听到老将军用力一拍桌子,猛地咳嗽了几声道:“都给我闭嘴。”   鉴于父亲的余威,伍父下意识停住,没有继续争执。   但是伍良才不一样,还以为是大哥在给他撑腰,正准备继续蹦跶,就见到老将军直直地盯着他看,那眼神看的他心里发毛,他只好也老老实实闭了嘴。   伍良才这个闹事头头闭了嘴,其他人也老实站在原地。   老将军年轻时候众横沙场,杀敌无数,那气势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一个眼神就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刚才还在装可怜,假装哭泣的伍尧也停住了哭声。   看了这么一会儿,其实老将军已经看出来自己弟弟一家人在说谎,那伍尧应该是真的把伍白给推下了水。   但是想到这是自己同胞弟弟的小孙子,他又不好责怪于他,再加上年纪大了,就希望看到家和万事兴的样子,也不希望小辈们因为这点事就闹僵,便缓缓道:“好了,今天这事不管是不是尧哥儿推的白哥儿下水,又或者白哥儿自己落得水,总归是现在两个孩子都没事就行,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不想看到谁之后又拿这件事说事。”当然他说的时候是盯着伍父说的。   自己小儿子被人推下水差点没命,结果父亲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要算了,伍父自然是不同意的,当即反驳道:“不可能,伍尧今天必须给白哥儿一个交代。”   见到儿子不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去,伍老将军沉着脸道:“这个家如今还是我做主,你要是想在这个家继续待下去,那就得听我的,我说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伍尧不给个交代,这件事它就过不去。”伍父扫了一眼伍良才身边的伍尧,见到对方竟然还得意地朝自己摆鬼脸,心中越发愤怒,为自己,当然更多还是为父亲刚才的态度,这让伍父想起了自己来正院的初衷。   当即,伍父冷静下来,沉声道:“父亲,这个家的确是您做主,但是您不能给白哥儿一个公道,那我们离开这里便是。”   “你什么意思?”   “我想要分府住出去。”伍父回答。   “不可能。”伍老将军怒目瞪着伍父。   虽然儿子没有说分家,但是一旦他分府别住,在旁人眼中就是分家的意思,他如今还活着呢,哪里会同意大儿子这个做法,更何况他就两个儿子,小儿子不成器,如今只是礼部的六品主薄,还是他找关系送进去的,而大儿子却是二品将军,是他心中完美的继承人,将来整个将军府都是要交到对方手中的,所以他绝对不会同意对方分府出去。   一旁的伍良才一家人听到伍父提出要吩咐别住,顿时都惊讶极了,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是他们的机会,要是伍父真的搬出去,那这诺大的将军府可就真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毕竟老将军一向偏爱他们,把将军府留给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些,这些人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全都盯着伍老将军,就希望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个令他们满意的答案。   然而‘不可能’三个字却像是一巴掌拍在了他们脸上,把他们打清醒了一些,是啊,谁会不把家产留给儿子而留给旁人呢?   听见伍老将军拒绝,伍父这一次也强硬起来,道:“父亲,这些年来您这般照顾叔父一家人,让他们吃喝不愁,但是同时也养大了他们的心,如今他们竟然对白哥儿下手,焉知他们不会对我其他三个儿子下手,像这样狠毒的亲戚,儿子可再不敢让我的孩子跟他们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最后再问您一次,白哥儿和尧哥儿您选谁?”   听到儿子这番话,伍老将军少有的沉默了,他知道自己这些年偏爱弟弟一家人,给大儿子家添了不少麻烦,但是之前大儿子一家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而这次因为白哥儿的事,也彻底点燃了对方心中的怒火,很显然他这次不可能在继续包庇弟弟一家人,否则真的会把大儿子一家逼得与自己离心。   思绪万千,伍老将军很快做下决定:“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听见父亲这么回答,伍父心中一动,明白对方是打算选择自己这边,遂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为儿子讨到了公道。   出了正院,伍父高兴地朝伍白所在院子而去,他要想妻子分享这个好消息。   正院里面,伍良才众人见到伍父离开,而伍老将军又没有责怪他们就让他们退了出去,他们脑子里也是各种疑惑。   往回走的路上,伍良才对自己的两个儿子问道:“你们说我大哥这是个什么意思啊?”   伍良才大儿子伍正宏思衬一下,道:“我觉得大伯应该是用的缓兵之计,再等过几天,白哥儿的病就好了,到时候伍正豪还拿这件事揪着尧哥儿不放,那就是他小肚鸡肠,是他不占理。”   闻言,他二儿子伍正斌也点头赞同:“大哥说的没错,伍正豪现在正在气头上,大伯想要用三天让他冷静下来也是无可厚非。”   “唉,刚才多好的机会呀,那伍正豪竟然想要分府别住,大哥怎么就不同意呢!”伍良才扼腕道。   “好了好了,爹,这件事你就别想了,就算伍正豪分府住出去了,他也还是大伯儿子,将来大伯去了,他的遗嘱肯定也会写上伍正豪名字的,再说了,就算不写伍正豪,那大伯不是还有另一个儿子伍正康嘛!”伍正宏这么劝慰着父亲,同时也是劝慰自己。   “我知道,但是大哥总不会一点儿也不分给我吧,我只是想着伍正豪都分府出去了,这样一来,说不定我可以多分一点而已。”伍良才叹息道。   旁边的伍正宏媳妇听到他们几个人谈论的话题,再想到伍正豪今天那强硬的态度,还有伍老将军最后打发伍正豪的那句话,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一件令他们无法接受的事情。   想到这种莫名的感觉,她开口道:“你们说大伯最后说的那句话真的是缓兵之计,为了让伍正豪冷静一下才那么说的吗?”   旁边的父子几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人泼冷水,伍正宏顿时有些不高兴:“去去去,你一个妇道人家,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要带好孩子就行了,记得以后都要看好尧哥儿,可不能再让他对伍白下手,我感觉大伯这次好像因为这事对我们有些冷淡,平时我们哪一次从正院出来没得几个赏赐,这次却什么都没捞着。”   对于伍正宏这番话,其他人深以为然,具都点头,这段时间确实不宜与伍正豪那家人起冲突。 第五十七章 痴傻小夫郎(四)   上一世萧子墨在阳江省做了知府, 后来有了孩子以后,伍白与他经常带着孩子去海宁村看望伍父,他们的两个孩子从小就对大海感兴趣, 伍白与萧子墨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也跟着学了游泳,因此伍白这一世被推下池塘以后能够很快反应并游上岸。   大夫说过伍白的情况并不严重,喝了药,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伍白就感觉身体好多了,不像昨天那般头还是有些许沉重, 他便想要下床走动。   祝怡芳见他要下床, 赶紧拦住他,道:“白哥儿,你身体还没有好全, 还是多休息, 等身体好了再下床。”   伍白抱住祝怡芳手臂,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 一脸祈求道:“母亲,我真的好了,你不信找个大夫给我再瞧一瞧, 好不好?”   小儿子从小长得玉雪可爱, 但也格外乖巧,很少有这般撒娇的情形, 祝怡芳哪里承受的住, 无奈只好同意找个大夫来瞧瞧。   这位大夫还是昨天那一位, 他来了之后先给伍白把了一下脉,然后笑着对祝怡芳说道:“夫人, 小公子身体已无大碍。”   送走大夫以后,伍白双手把被子往上一掀,飞快套好外套,然后笃笃冲出了门,见他这么跳脱的样子,祝怡芳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   其实伍白并不是一个性子急躁的人,只是他担心自己慢吞吞的样子会引得祝怡芳更加担忧,便表现地活泼一些让对方安心。   出了院子,伍白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就随意在府里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他来到一处演武场,演武场的两边摆放了一些兵器,中间是一块宽阔的平地,平地上方此刻正半蹲着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大哥,二哥,三哥。”伍白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三个孩子本就是半大小子,定力不足的时候,见到有人来,抬眼一看,是自家小弟,顿时就放飞自我,全都朝着伍白跑来。   “白哥儿,你怎么来了,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里风大,我背你回去休息吧!”   对于三位兄长的嘘寒问暖,伍白嫣然一笑,回答道:“我没事,母亲刚才给我找了大夫,大夫说我已经没有大碍。”   三人见伍白面色还是有些白,便关切道:“脸色这样白,白哥儿你真的没事吗?”   伍白摆摆手道:“没事的,我就是刚才走过来有些累着了,我站在这里休息会儿就好了。”   “站在这里哪行?那边有凳子,你去那里坐着吧!”伍大哥指了一下练武场的斜右侧。   “好你个臭小子,我一会儿没在就偷懒,是不是皮痒了。”几个人正说着话,忽然背后传来一记吼声,吓得伍白几人一大跳。   伍白纯粹是被忽然出现的声音给吓到,而伍嘉容兄弟三人则是被说话之人给吓到了。   “宁师傅,不是我们偷懒,是白哥儿过来了,他昨天落了水,我们不放心他,所以才会起身查看。”伍嘉容解释道。   伍白转身一看,通过原身记忆,他已经认出来这个人是几位兄长的武师傅宁仲则。   “宁师傅好。”伍白也跟着喊道。   宁仲则这时也看到了伍白,见到这么个小哥儿,乖乖巧巧用软糯的声音喊着自己,当即一颗糙汉心都化掉,他早就想要一个小哥儿了,奈何家中夫人生下的两个都是儿子,且皮实得很,一点儿也不可爱,此刻见到伍白,他不由软了声音回答道:“白哥儿,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啊?”   之前他也听说过主家有一个小哥儿,叫白哥儿,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只经常听到伍嘉容几个提过,知道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孩子,没想今日一见,果然十分可爱。   “我有些无聊,就在府中随意闲逛,无意来到这里,希望不会打扰到宁师傅你们。”伍白细声解释道。   宁仲则一听,心中点头,暗道:真懂事!   “不碍事不碍事。”宁仲则温和地对伍白说话,然后转头对着伍嘉容三人一脸凶神恶煞:“你们三个还站在这里做甚么,还不快去蹲马步!”   伍嘉容三人见到对方变脸这样快,吓了一跳,随后赶紧一溜小跑到原先练武的地方蹲好马步。   见到他们这样,伍白心中一动,起了念头。   他开口对宁仲则询问道:“宁师傅,我可不可以与大哥他们一道学武呀?”   宁仲则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即又看到伍白一脸失望的样子,当即停止摇头,开口问道:“练武很辛苦的,白哥儿为什么想要练武呀?”   “白哥儿不想被人再次推下水。”伍白老实回答道,他猜测自己将来很有可能还会去其他世界,如今这个世界有机会学武,他便起了心思想要学一学,万一以后能够用上呢。   听到白哥儿说不想再次被人推下水,宁仲则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看来孩子是被吓到了,但是再看看伍白的小胳膊小腿儿,宁仲则想了想,劝道:“我以后一定好好教导你三个哥哥,让他们好好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再次被人欺负。”   接着他又朝着伍嘉容三人喊道:“你们以后愿不愿意好好保护白哥儿,不让他受人欺负?”   伍嘉容三人闻言,全都点头如捣蒜一般,回道:“当然,我们一定会保护好白哥儿。”   对于这个回答,宁仲则很满意。   见此,伍白继续说道:“可是哥哥们不可能陪着我一辈子。”   “怎么不可能......”宁仲则说道这里又顿住了,他想起了伍白是个小哥儿,长大以后迟早要嫁人,伍家几兄弟确实不可能陪着对方一辈子,再想到这么个小可爱将来嫁人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王八蛋,宁仲则就有些气不打一处,心思转了几转,忽然鬼使神差道:“好,我答应你跟着一起学武。”最好学好以后揍扁那个王八蛋。   “谢谢宁师傅。”伍白愿望达成,开心地跳起来。   见到伍白这么开心,宁仲则心想:就让孩子学学也没啥,就当强身健体了。   得到准话以后,伍白飞快跑到下面练武场,站在几个哥哥后面,跟着他们一起蹲起了马步。   等祝怡芳夫妻二人听到这个消息赶来以后,伍白正在与几个兄长一起围着练武场跑步。   见到三个儿子带着小儿子跑步,而宁仲则在一旁干看着,祝怡芳有些生气,道:“宁师傅,白哥儿大病初愈,你怎么能够让他也跟着胡闹呢!”说着她就准备派身边的婆子下去把白哥儿带回来。   伍父也是一下衙回到家就听说小儿子在跟着武师傅学武,担心他的身体,遂急忙赶来,路上遇到夫人,两口子才会一道赶来,此刻来了之后见到小儿子跟在几个兄长身后跑步,速度不快,气息还算均匀,面色比昨天看起来也红润了许多,他自己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习武对身体的好处,因此见到夫人对武师傅发难,便站了出来。   “夫人,学武确实有助于强身健体,你看白哥儿活蹦乱跳的,看起来也乐在其中,就让他跟着几个哥哥们练练得了。”   “可是,我担心白哥儿身体吃不消。”祝怡芳一脸担忧。   “没事,你去请个大夫常驻府中,以后就让对方看顾着白哥儿身体,若有不妥,便及时停止练武便是。”伍正豪劝解道。   “好吧!”祝怡芳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见伍白确实没有不妥的地方,便向宁仲则致歉,然后悄然离去,并没有惊动伍白他们四人。   “还望宁师傅海涵,内子不懂这些习武好处,出言冲撞了您。”伍正豪再次替妻子向宁仲则致歉道。   “无妨,我不会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的,还望将军放心。”宁仲则摆手道。   场地下方的伍白还不知道他的母亲反对他练武之事已经被他父亲给摆平了。   随着午膳时间将至,伍白四人也在宁仲则的示意下停了下来,各自回去用膳。   伍白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负责照顾他的丫鬟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   因为他大病初愈,所以吃食比较清淡,伍白也没有介意这些,用下人准备的温水打理一番就来到餐桌前享用午膳。   午膳过后,宁仲则让人给他带来了话,让他下午不用去练武场,明日早上再去。   伍白明白对方是担心自己身体,也就没有强硬回绝,点头答应了下来。   宁仲则其实早上的时候虽然站在一边看似无动于衷,但是却一直关注着伍白,生怕对方有个什么闪失,至于为什么早上的时候不让伍白停下来,全是因为不忍心打击对方自信心,所以才会在用午膳的这个时间差人送了口信过来。   吃了午膳,伍白不用去演武场,他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消消食,随后才进屋子,打算睡个午觉。   躺在床上,伍白一时之间还睡不着,便思考起了在空间里看到的那本书上写的内容以及原身的记忆,只是他翻来翻去想,都想不出萧子墨如今在何处,又成了何身份。   当然原身与书中两位主角的关系,伍白这一次很轻易就猜了出来,书中说那位第二任驸马胡天成在认识公主之前有一个死了半年的夫郎,而原身也确实是嫁给了一个叫做胡天成的人,显然这胡天成应该都是同一人,只是思及原身记忆中胡家靠着将军府成了皇商,胡天成便开始对原身不耐起来,最后对原身下了毒手,想必他家就是靠着长公主的庇护躲过了将军府的报复吧。   想到这里,伍白又想起了把原身推下水的伍尧,对方不仅害的原身那么惨,最后还靠着将军府嫁进了远安侯府,成了世子夫郎,一生顺遂。 第五十八章 痴傻小夫郎(五)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很快就到了老将军与伍父约定好的时间,伍父一大早就带着一家人来到正院。   他们一家人到的时候,老将军正坐在大堂上, 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啥。   “父亲。”伍正豪与祝怡芳喊道。   “爷爷。”伍白跟着三个哥哥向老将军行了一个晚辈礼。   老将军看起来心情有些不好,扫了他们一眼,只嗯了一声。   “父亲,您之前说三日之后给我一个答复, 如今三日已经到了,不知道您的答复是什么?”伍父开口问道。   伍老将军正待开口, 门口传来说话声, 他便暂时打住了,只等着门外的人走进来。   见此,伍父也没有继续追问, 而是一起看向门外。   门外的人陆续走进来, 正是伍良才一家人与伍正豪的亲弟弟伍正康一家人,这两家人一路说笑, 看起来更显亲密一些。   两家人先是向着伍老将军问了好,然后就各自寻了椅子坐下,并没有搭理伍父一家人。   伍父已经习惯他们这个态度, 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 祝怡芳就不一样了,她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两家人, 遂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伍白的三位哥哥则是狠狠地瞪着伍尧, 丝毫不管对方是一个哥儿, 三个人动作整齐,眼神不善, 猛地一瞪,倒是还真的把伍尧吓得一抖,但是很快对方就反应过来,更加凶狠地回瞪他们。   这是伍白醒过来以后第一次见到伍尧,但是他有着原身记忆,瞬间便把对方认了出来,伍尧长相并不精致,只是普通,有着些许婴儿肥,要是乖乖巧巧站在那里,倒是显得无害,不过看到对方此刻瞪着一双眼睛,硬是生生破坏了那唯一的优点。   高堂上的伍老将军看着堂下三家人的相处情形,明白有些事不可为,在心里叹息一声,这才开口道:“我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为了说一件事。”   说道这里,老将军顿了一下,看向伍良才一家人。   伍良才的大儿媳忽然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接下来大伯说的话还是不听为妙。   果然,老将军下一句话说出口就把她给震蒙了。   现场安静了一瞬,很快伍良才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让我们搬出去住!大哥,你是开玩笑的对吧!”   伍老将军看到他激动地都站起来,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我没有开玩笑,你们一家今日就搬出去住。”   伍白来的时候就听到伍父说过老将军有可能让伍良才一家人出府去住的猜测,此刻亲耳听到,倒是没有感到太震惊,同样他三个哥哥也是一样,倒是祝怡芳眼里闪过一丝痛快。   伍正豪的二弟伍正康一家人是真正懵住,满脸疑惑:父亲不是非常偏爱叔父一家人吗?怎么突然就要把他们赶出府去了?   “大哥,你这是为什么,难道还是因为白哥儿落水一事吗?我不是早就跟你解释过了,这事跟尧哥儿无关,是白哥儿自己不小心落得水。”伍良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伍老将军。   伍老将军见对方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心中失望,也无心与他解释,只强硬道:“罢了,落水一事我也不再追究,但是你们一家人今天必须搬出府去。”   伍良才闻言退后一步,不敢相信这是他大哥亲口说出的话。   倒是他的大儿子伍正宏见到大伯一脸坚定,知道对方是认真的,他们在这个府里是待不下去了,心中心思一转,脸上挂上一副可怜相,道:“大伯,我家在京中并无房产,你这突然提出让我们搬出去,难道要让我们住在大街上要饭吗?”   “是啊大伯,您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老小啊!”伍正斌也开口道。   见到两个儿子这般说,伍良才还以为他们在使用苦肉计,当即眼珠子一转,一下跪到老将军腿下,哭诉道:“大哥,我可是你唯一的亲弟弟呀,你就忍心把我赶出府,让我无家可归吗?你这样对得起爹娘的在天之灵吗,要是他们在天上看到你这般对我,估计也会心中难安。”   伍老将军心里也不想把对方赶出府去,只是他自己也年纪大了,年轻时候在战场上受的伤导致的暗疾都逐渐引发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生怕自己哪天就那么突然就去了。   要是以前,老将军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发现弟弟一家人与自己大儿子一家人之间的矛盾,但是如今不行了,两家人因为白哥儿落水一事直接交恶,要是他继续包庇弟弟一家人,等他去了以后,大儿子一家人铁定不会照应弟弟一家人,大哥一家人也没个生计,还到时候该怎们办,但是如果他现在让弟弟一家人出府居住,他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弟弟一家人置办点家业,好让他们可以藉以生存。   想到这里,老将军从桌子上拿过那个木盒子,递给脚边的弟弟,道:“这里面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宅子房契,里面还有几家铺子的地契,不会让你们流落街头的。”   伍良才抱着手里的盒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退回去。   他家所有人吃住都在将军府,没有多余的花销,每个月还有几两月钱拿,按道理来说已经很不错,但是银子这个东西谁会嫌多呢,更何况不是银子,而是宅子与铺子,尤其是铺子,这可是能够生钱的东西,比每个月拿的几两银子舒服多了,毕竟他们一家人就算拿一辈子的月钱加起来也不可能在京城买下一间铺子,这可是好几间啊!   伍正宏见父亲抱着那个盒子发呆,赶紧上前摇了一下对方。   伍良才这才清醒过来,抱住盒子说道:“那...大哥,我们今天就搬出去?”   伍老将军见对方没有再闹,老实接受了这个事情,顿时内心也平缓下来,嘱咐道:“去吧,这两天我已经派人买了下人,宅子也打扫干净,你们收拾好东西就可以住进去了。”   等到伍良才一家人出了大堂,伍正康才收回眼馋的视线,对着伍老将军期期艾艾道:“父亲,您对叔父一家人那么大方,又是送宅子,又是送铺子的,您能不能也送点东西给我呀?”   乍然听到二儿子这么问,老将军瞬间冷下脸,道:“难道你也出府去住吗?”   一句话就让伍正康把所有小心思都给收了回去,他又不傻,自然知道对他来说住在将军府才是最好的。   住在将军府,他出门就是将军之子,别人都会高看他一眼,住在府外,他出门就是一个小小的六品主薄,到时候还会有几个人瞧得上他,就算得了几个铺子那又怎么样,他的同僚可不会在乎这些。   伍良才一家人搬出将军之后,祝怡芳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每天看着饭量都增加了不少,再也不用给别人收拾那些糟心事,且弟媳最近也不敢在她面前蹦跶,变得安分多了。   伍白也每天安安心心跟着宁师傅学武,这倒是把宁仲则给惊到了,他还以为白哥儿坚持不了几天就会放弃,没想到对方竟然都坚持一个月。   见到对方此刻一脸板着个小脸,一脸严肃地站在三个兄长身后老实蹲着马步,没有一丝偷懒,宁仲则满意地点点头,是个好苗子。   一年后   伍白提着手里的小木剑,专心地对着面前的稻草人砍着。   在他身后不远处,祝怡芳看着他,同宁仲则道:“宁师傅,当初谢谢你同意让白哥儿学武,我瞧着他的身子越来越好,我原本还担心他那次落水会导致病根,他年底的时候还跟着那三个皮猴子打雪仗都没有丁点儿事。”   “夫人不必谢我,主要还是白哥儿自己努力,性情坚毅,这才会达到这般效果。”宁仲则如实回答道。   “夫人,你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宁仲则问道。   祝怡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不过她这次来练武场确实是有事,便回道:“明日是长公主的及笄礼,我想带白哥儿一起去观礼。”   “可以。”宁仲则点头答应下来。   傍晚的时候,伍白刚刚用过晚膳,就见到祝怡芳来找他说起这件事。   第二天,伍白与祝怡芳坐的一辆马车,朝着公主府而去。   长公主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皇后所生,虽然是个女儿,但是还是非常得皇帝宠爱,因此对方刚满十四岁的时候,皇帝就给对方赐了一座豪府作为公主府,如今伍白他们要去的就是公主府观礼。   到了公主府门前,伍白随着母亲下了马车,然后走上台阶。   伍母牵着伍白站在门口,等着身后丫鬟向公主府的下人递上请柬,待那下人查看过后,他们方才被人引进公主府。   跟着引路丫鬟,他们来到一处繁花似锦的花园,花园里人来人往,有各家夫人/夫郎在随处交谈着,也有许多与伍白差不多一般大,跟在各自母亲/母父身边,眼睛却四处张望着的孩子。   伍白也同样跟在伍母身边,先随她去向长公主问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7-29 22:31:51~2021-07-31 22:47: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苹果的喵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九章 痴傻小夫郎(六)   一进大厅, 伍白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长公主,对方此刻正在与一位穿着宫装的嬷嬷说着话,不知道那嬷嬷说了些什么, 惹得长公主眯着一双丹凤眼,笑起来开心极了。   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伍白眼中只有两个词,惊艳,夺目。   虽然如今还略显稚嫩, 但是已经能够看出以后是何等的风姿绰约。   随后那位嬷嬷转身揭开身后丫鬟举着的托盘,只见上面摆放着一颗硕大的东珠, 约莫有婴儿拳头般大小, 同时,整个大厅内安静下来,只余一阵吸气声。   见此, 长公主的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察觉到又有客人进来大厅, 长公主与其他还在大厅的夫人们转头看向门口。   “拜见长公主。”祝怡芳走进些,微微弯腰福身。   伍白紧接着也跟着母亲行礼。   “起吧!”   “谢公主。”   长公主今天及笄, 来拜见的人很多,只简单与祝怡芳闲聊两句,听了对方的祝福之语便罢了。   祝怡芳也知趣, 带着伍白离开了此处, 再次来到花园。   公主府的花园比将军府的要大许多,且花的品种也要珍贵许多, 伍白见到祝怡芳与几位交好的夫人正说着话, 便离了她的身边, 打算在花园里随便走走,欣赏一下这些珍贵的花卉。   祝怡芳见他只是在观看这些花卉, 倒是没有拘着他,任由他随意逛了起来。   伍白如今才六岁,个子并不高,很快就淹没在花园的小路上。   他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凉亭,凉亭上摆着一些糕点以及瓜果,伍白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感觉有些饿了,便朝着凉亭走去,坐在凳子上,伸手拿起一个苹果正准备开吃,就听到从旁边角落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伍白停住手中动作,转头朝着声源看去,发现一丛牡丹花后面钻出来一个小男孩的脑袋,更有趣的是对方长得还有些像萧子墨,伍白心中大喜,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那男孩正好抬头,看到了伍白,顿时面色一红,把自己的脑袋给缩到花丛中,颇有些不好意思。   见此,伍白也顾不上肚子,把苹果放回,快步走出亭子,朝着对方走去。   就在他的手抬起来,刚要掀开那簇花丛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二皇子,你在哪里?”   花丛里的小人听到有人呼喊,手下意识动了一下,准备回应对方,可是看着面前的小哥儿,有些不舍得就这么离开,便整个人缩在花丛里一动不动。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伍白被人用力拉住,然后转了身子。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来人开口问道。   不过还没等伍白回答,对方再次开口问道:“你在这里有没有看见其他人?”   伍白闻言,用余光看了一下那簇花丛,随即摇头道:“我没有看到其他人,这里只有我一个。”   听到伍白这般说,那人也没有怀疑,在亭子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离去。   等她走远以后,伍白才转身对着花丛道:“她已经离开这里,你可以出来了。”   话毕,那簇花丛慢慢从中间冒出来一个小脑袋,小脑袋小心翼翼地左右查看一番,确定那嬷嬷走远,这才放心大胆走出来。   见他这般小心,伍白捂嘴笑道:“方才听那嬷嬷唤你二皇子,你作为主子,怎的还躲着一个下人?”   小男孩见到这个陌生的小哥儿取笑自己,脸上浮现一丝羞涩,随即又挺直胸膛傲娇道:“哼,我才不是怕她,只是担心他向母后告状罢了。”   伍白还从来没有见过萧子墨小时候的样子,这次难得机会让他见到,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新奇,便想要逗一逗对方。   “既然你担心她向皇后告状,那刚才为什么还要躲着她,该是直接站出来跟着她回去,这样一来,她便没了理由向皇后告状?”伍白开口道。   果然,小萧子墨连连摆手道:“那不行,我好不容易借着皇姐及笄的理由出宫一趟,还没玩够呢,怎么能够轻易回去,这岂不是白费了那么多心思。”   伍白就知道对方会这么回答。   他从知道萧子墨的身份是二皇子以后,便知道了对方这一世的性子,他想起了在空间里看到的那本书上确实写过长公主除了如今的太子这个弟弟以外,还有一个同胞弟弟,这个弟弟后来被封了逍遥王,性子不爱拘束,酷爱游历。   对方在那本书中只是简单被提及几句,也没有提名带姓,只用了逍遥王来称呼,所以伍白之前也就没有贸然把对方与萧子墨对应上。   如今确定了逍遥王就是萧子墨,知道对方性子如此好动活泼,伍白倒是没有太多意外对方的回答。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小哥儿?”萧子墨歪着头好奇问道。   “我姓伍名白,乃是英勇将军府的小哥儿。”伍白自我介绍道。   萧子墨一听,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伍嘉容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大哥。”伍白有些疑惑萧子墨怎么认识伍嘉容。   似乎是伍白眼里的疑惑太明显,萧子墨一眼就看了出来,他提点道:“因为你大哥是太子哥哥的伴读。”   闻言,伍白瞬间明了,点头示意。   “对了,你怎么也是一个人在这里,你一个小哥儿不怕走丢吗?我之前第一次来皇姐府中时就曾迷路......”说道这里,萧子墨顿时停住了,赶紧转移话题道:“皇姐的及笄礼不知道有没有开始,我带你一起去瞧瞧吧!”   见此,伍白心中笑开了花,没有拆穿对方,只跟着对方沿着小路回去。   两个人顺着小道刚来到花园中央,就碰到祝怡芳,得知了及笄礼已经完毕,大家也要各自回家,祝怡芳也正打算派人寻找伍白就见到他与一个小男孩一同从花园小径走出来,不过她并没有认出萧子墨身份,只以为是哪位大臣家中孩子。   两个人都是小孩子,倒是没有人说闲话,祝怡芳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上前几步牵着伍白的手,就要带他离去。   伍白停下脚步,与萧子墨挥了挥手,算作告别,这才老实跟着祝怡芳一起离开公主府。   萧子墨站在原地,望着伍白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转角。   “二皇子,原来你在这里!”随着客人告别离去,人群减少,终于那位嬷嬷发现了萧子墨,顿时一脸激动朝他跑去,生怕这个小祖宗下一秒又不见。   这边,伍白跟着祝怡芳坐上自家马车回到了将军府。   一进将军府,伍白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当然,他身旁的祝怡芳也感受到了。   当即,祝怡芳招来下人一问,原来是伍良才一家人来将军府了,霎时,祝怡芳脸色一黑,不用想,她也知道那家人是为了什么而来。   因为前几天那家人给将军递过口信,想要让她带着伍尧一起去公主府见识见识,祝怡芳当然不可能答应,只把对方的话当做耳旁风一样,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早上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派人去伍良才一家接伍尧,而是直接带着伍白就去了公主府。   那家人的脸皮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一年前伍尧把伍白推下了水,至今没有一个道歉,虽然他们也因此搬出了将军府,但是实际上对他们那一家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损失,反而还占了天大的便宜,如今不过一年,他们居然把那件事给放到了一边,还想让自己带伍尧去公主府,做梦!这是祝怡芳在看到口信之后的第一反应。   知道对方今天来将军府肯定是向老将军告状,祝怡芳也不杵,直接带着伍白前往正院。   她倒是要瞧瞧对方能拿自己怎么样!   两个人进了正院大堂,果然看到伍良才一家人,且他们看到祝怡芳与伍白两个人进来,全都恨恨地看向他们母子二人。   祝怡芳任由他们看,自然地带着伍白向老将军问了好,然后才让丫鬟的搀扶着坐下。   见到祝怡芳如此无视他们,伍良才脸都气红了,指着祝怡芳怒道:“没看见我还在这里吗?一点规矩也没有,亏你还是官家出来的。”   “哟!二叔,您也在呢,不好意思,刚才我只顾着给父亲请安,都无暇顾及旁人。”祝怡芳话是这么说,但是屁股还是一动不动坐在凳子上,也没有起身向伍良才问好的打算。   伍良才见此,更加气红了脸,指着祝怡芳:“你,你,,,,,,”   你了大半天,伍良才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祝怡芳的话,总不能说祝怡芳要先给他问好才去向大哥问好吧?他又不傻,如今出了将军府才发现生意也没有那么好做,大哥给他的那四家铺子,每个月虽然不至于亏损,但是盈利着实不多,只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生计,再多确实不行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大哥故意给的他不赚钱的铺子,他还愤怒地跑到将军府埋怨他大哥,结果他大哥拿出那些铺子以前的账本给他,这才发现那些铺子以前其实盈利都不错,而他之所以赚不到多少钱,全是因为他们经营不善的缘故。   而他们一家人也因此惹了他大哥不快,之前他们好几次求到他大哥身上,他们大哥都没有出手帮助他们。   其实他们哪知道老将军的苦心,老将军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当然要为这个弟弟考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什么都纵着这个弟弟,有些事还是得让他弟弟学会自己去处理,这样一来,即使哪天他不在,他弟弟一家也能够自己解决,这样才是长久之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7-31 22:47:50~2021-08-02 22:52: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南一 5瓶;黎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章 痴傻小夫郎(七)   伍良才一家到将军府想要让老将军给他们主持公道, 好好教训一下祝怡芳这个儿媳的想法最后自然是落空了,老将军别说教训一下祝怡芳,就是重话也没有与祝怡芳说一句, 就让对方离开了。   伍老将军看着下座愤愤不平的弟弟一家人,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与他们解释,祝怡芳没带伍尧去公主府这件事在他们看来是正确的做法,伍尧的身份哪里能跟伍白相比, 那公主府又岂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去的。   不过他也知道弟弟一家人不明白这其中道理,倒是没有怪罪于他们胡搅蛮缠, 只是心中难免觉得烦躁, 弟弟一家人总是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将军府,万一他将来没了,恐怕自己儿子对于弟弟一家人那仅有的一点点亲情也会被他们给磨灭掉。   思及此处, 老将军又按耐住脾性, 给弟弟一家人好好说道了一番这其中利害关系,才让他们离开。   只是他的一番心思都白费了, 伍良才一家人刚出将军府就开始埋怨起来。   “大伯怎么这样啊,祝怡芳不肯带尧哥儿去公主府就是她不对,怎么说到后面就成了我们的错。”   “就是就是, 大伯还对我们进行说教, 他说教的人难道不应该是祝怡芳吗?”   “是啊,我觉得自从我们搬出将军府以后, 大伯都不再与我们亲近, 一心向着他的那个儿子。”   “爷爷, 我们是不是以后与白哥儿的差距会越拉越大,他可以经常出入公主府, 而我们哪里也不能去?”伍尧仰着头看向伍良才,一脸无辜道。   伍良才闻言,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又没有办法,如今他大哥不肯帮他们说话,那伍正豪一家子就更得意了,怕是再这样下去,他们连将军府都进不去。   “......”   一语成戳。   两个月后,老将军的身体一下子彻底垮下去,坚持了几天就去了。   不过吊唁那几天,伍良才一家人倒是被准许进到将军府。   等到老将军下葬那天,他们都哭的很伤心,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就是他们真的很哀痛,实际上他们只是在为自己彻底没了靠山而伤心。   果然,老将军下葬之后,他们想要再次进将军府,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如今的将军府是祝怡芳管家。   老将军夫人早几年就去世了,这些年里将军府的大小事情其实都是祝怡芳在打理,老将军虽然性格强势,但是那也是在一些大事上或者跟伍良才一家有关的事情上才会过问一下,至于家里面的中馈他是不管的。   家里面的事情都由祝怡芳说了算,而朝堂之上伍正豪之前就递了折子丁忧,如今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他便留在家中,陪着几个孩子一起练练武,打打拳,日子也算过得悠闲快意。   不过他们家的练武场上三五不时的就会多上一抹身影。   “二皇子,您来了。”伍正豪刚到练武场,就见到了萧子墨,赶紧上前行礼。   “我是微服出来的,伍将军不必多礼。”萧子墨抬手道。   听见萧子墨这般回答,伍正豪眼角一抽,心里徘腹道:你虽然是穿了便服,但是我又不是认不得你,这跟穿皇子服有何区别?   萧子墨自从知道伍白大哥是太子的伴读以后,就找了皇上,指了伍白三哥给他当伴读,因为伍三哥与他同岁。   皇帝一看萧子墨也七岁多,找个伴读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了。   也是因此,萧子墨找到了机会,经常借着伍嘉誉伴读的身份来到将军府。   这样一来,伍家就有了两个皇子伴读,将来太子登基,伍嘉容定是新帝心腹,伍正豪又是二品将军兼忠勇爵,将军府的威望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恰逢老将军过世,要是按照以往情况,皇帝肯定给予安慰,进行夺情,不让伍正豪丁忧三年,只用三月代替,但是考虑到太子的情况,担心太子将来制不住这些祖上有功的老臣之后,皇帝便没有进行夺情。   伍正豪也明白皇帝的心思,知道对方在为太子做打算,这同样也是为自己的大儿子伍嘉容铺路,便没了任何怨言,哪怕三年后自己很有可能一直闲赋在家。   萧子墨来将军府的次数多了,伍正豪夫妻两个也跟他熟悉起来,但是他们总归是大人,与萧子墨一个孩子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便让膝下几个孩子带着萧子墨。   不过伍白他们每天都要跟着宁师傅学武,萧子墨有次看见了也很感兴趣,便也请了武师傅跟着练,因此他每次来到将军府,都会找伍白的几个哥哥互相切磋。   一开始,萧子墨还不会选择伍白比武,直到有次发现伍白竟然把伍嘉誉给打败,他这才发现自己小看了伍白这个小哥儿,渐渐地,他也会与伍白进行切磋。   一开始萧子墨仗着力气比伍白稍大一点,倒是能够制住伍白,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伍白为了进步,主动找了宁师傅加大训练量,慢慢的,伍白就开始与萧子墨打成了平手。   直到有一次,萧子墨不小心被伍白打趴下,他才彻底正视起学武这件事,回到皇宫后练武也变得认真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他担心自己如果不认真,那以后就会被伍白给追着打了。   想到自己以后要被伍白追着打一辈子,萧子墨就忍不住把脑海里的画面尽皆摇去,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至于为什么会被伍白打趴下一辈子这件事,他暂时也想不到那么多,就、直觉会这样。   时光如梭,转眼伍白就要满十五岁,在这期间,萧子墨的嫡姐,也就是长公主萧子莹也早就在她十六岁那年成亲,驸马是安平侯的长子,与空间里那本书上描述的第一人驸马人选别无二致。   至于皇帝也换了人选,三年前,先帝逝去,太子登基当了皇帝,伍大哥伍嘉容被新皇派去了吏部,成了侍郎。   同时,新帝登基以后也把伍正豪给起复了,让他重新回到朝中,让他掌管京郊大营的新兵训练等事务。   眼看伍白快要及笄,祝怡芳提前一个月就忙碌起来,每天进出不停,想要为伍白准备一个满意的及笄礼。   这个时代,女子和小哥儿一旦过了及笄礼,就说明可以相看人家。   要是伍白的及笄礼办得隆重一些,等将来嫁到夫家以后,也会得脸,所以祝怡芳最近才会那般忙碌,宴会上需要用到的每一样东西,她都会亲自过眼,确认满意了才会让下人们摆放好。   也是因为这件事,伍白最近都被拘着,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跟着祝怡芳特意为他请来的嬷嬷学习礼仪。   伍白本身是会一些礼仪的,行事上绝不会出什么大差错,不过他到底没有跟着旁人正经学习这些礼仪,想着多学学也不是什么坏事,伍白就老老实实跟着那几个嬷嬷学习。   宁仲则也知道伍白最近没有时间练武,早就交代过他,等他及笄礼过了再重新练武。   这些年,因为伍白的原因,宁仲则很喜欢这个小哥儿,几乎把对方当做自家小哥儿一样对待,他也见证了伍白从一个小团子长大,看着对方在学武上一点点成长进步。   伍家都感受到对方的用心,伍白也很尊敬这个武师傅,逢年过节都会与几位兄长去宁家拜年,他们也因此与宁仲则家的两个皮猴子熟悉起来。   这不,伍白笄礼礼这天,宁家一家人都来了,那两个皮猴子如今也变得成熟稳重,他们都为伍白准备了及笄礼物,伍白高高兴兴收下并道谢。   至于伍家三兄弟,那更不用说,早早就把伍白的礼物给准备好,只趁着这个机会拿出来显摆,他们兄弟三人之前就私底下比较过,都觉得自己送的这个礼物才是最好的,但是谁也没能说服谁,如今正好,干脆让伍白分辨一下。   一旁的祝怡芳见到他们三个这么大人了还这般幼稚,心下觉得好笑。   旁边来观礼的人见到他们兄弟几人这般和谐的模样,纷纷都看向祝怡芳,心中羡慕不已。   伍白推脱不掉,只好打开三个哥哥的礼物盒子。   伍大哥送的是一把匕首,把手上面镶嵌着许多细小的蓝色碎钻,伍嘉容一脸得意,他早就寻人打听过了,这样卟粼卟粼的东西最受小哥儿欢迎了,白哥儿肯定会很喜欢。   果然伍白见到这个礼物眼睛一亮,显然很满意,说了好几遍喜欢。   伍二哥的盒子一打开,里面是一只簪子,这簪子通体透明不含一丝杂质,造型新颖,伍白看着也觉得很新奇,感叹了好一会儿,脸上喜欢之情溢于言表,伍嘉祯在一旁乐的不行。   接着他又打开了伍三哥伍嘉誉的盒子,盒子里面放置的是一只镯子,都是首饰,这倒是与伍二哥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了,唯一的区别在于这镯子并不是透明的,而是彩色的,仔细观察,却发现里面的彩色并不是毫无规律,而是形成一只彩凤的形状,凤凰一向是含有祝福之意,寓意很是美好。   旁边的祝怡芳也看到这只镯子,不禁心下惊讶一瞬,没想到这几个臭小子还真弄到了几样好东西,她想到了自己给伍白准备的那对镯子,跟面前这只相比,倒是有些拿不出手。   脑海里千回百转,但是手下动作却利落,她直接从盒子里拿起那只镯子,给伍白戴在了手上。   见到白哥儿戴上了自己送的镯子,伍三哥更是高兴的不行,对着两位兄长,满脸得意。   伍二哥首先不服,当即想要把自己送的簪子给伍白簪上,但是却被母亲给阻止了,因为伍白的头发已经疏好,不能让他粗手粗脚给弄乱了。   见此,伍大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家二弟自从习武以后,整个人行事作风比以前要粗糙不少,之前还跟着父亲去了新兵营参加新兵训练,回来后风格更是不拘小节,也难怪母亲会嫌弃,哈哈!   伍白的及笄礼,萧子墨自然也不会错过。   这不,下人的通报声响起:“逍遥王到~” 第六十一章 痴傻小夫郎(八)   听到这声通报, 有人好奇道:“逍遥王怎么来了?”   旁边有人听了这话,惊讶道:“你这都不知道?逍遥王与陛下的伴读都出自英勇将军府,这可是从小长大的交情, 如今那两兄弟的弟弟伍白及笄,他肯定要来参加啊!”   “原来如此。”那人回道。   果然,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唱礼的人念道:“陛下赏赐极品翡翠头面一套~”   周围的所有人一听,没想到竟然连皇上都送了礼物, 可见这伍家真的是简在帝心!   唱礼的下人正准备把萧子墨送的礼物念出来,就被萧子墨阻止了, 他自己抱着那个礼物盒子来到伍白面前献宝。   “萧大哥, 你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伍白好奇道。   伍白与萧子墨相熟已久,这么称呼对方也习惯了,倒是没有觉出什么不妥, 伍家众人也习惯了, 这些年来,伍白都是这般称呼萧子墨的, 所以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倒是来观礼的各家夫人神色一动,察觉到这其中有深意, 顿时都有些羡慕的看向伍家夫妻二人。   看来这将军府要出一个王君了。   可惜, 他们本来还打算为自家儿子相看相看伍白,如今看来却是不成了。   萧子墨走进伍白, 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手上戴着的那个镯子, 眼睛一亮, 对着伍白说道:“你这镯子不错,很衬你。”   伍白笑着点头道:“这是三哥送我的及笄礼。”   闻言, 萧子墨顿时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个镯子,赶紧打开自己手中的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递给伍白。   看着手中的长鞭,伍白感受着它那份手感,不用想也知道是用好材料制成的。   萧子墨赶紧在一旁介绍道:“这鞭子里面使用了染成蓝色的鹿筋与白色皮革,再加上金丝线点缀编织其中,鹿筋与皮革编织成白云纹路,偶尔闪过一丝金色光芒闪过似霞非霞,煞是好看,这鞭子不仅好看,且柔韧性极好,我想着你已成年,配这样的武器最适合不过。”   越听萧子墨介绍,伍白心中越是满意,简直有些爱不释手,他正愁没有一个适合他的武器呢,萧子墨就送了他这个,想必他日后把鞭子带在身边,母亲也不会担心他这样有损哥儿名声。   没错,之前伍白有次带着一把剑出门,就被祝怡芳给拦住了,说是他一个小哥儿带着把剑出门不雅,其实伍白拳脚功夫也不差,不是非得带拿把剑出门,他只不过是觉得带把剑就好似化身成了大侠,感觉会有些侠者风范,才会带上,被母亲拦住,他也没有反驳,毕竟一把剑而已,哪里有让母亲大人开心重要。   这鞭子是萧子墨收集的材料,然后找了工部的匠人特意做出来的,质量外观自然不会有差,尤其是手柄处还有一个暗扣,可以让伍白把它缠绕在腰身上,伍白很满意地把它收起来,准备明天就用上。   一场及笄礼办得很是热闹,来将军府观礼的人络绎不绝,纷纷赞扬伍家夫妻会养人,不仅是哥儿,端庄有礼,温柔娴静,其他三个儿子也教导的非常好,大儿子在吏部做从三品侍郎,二儿子在京郊大营担任正四品小将,三儿子如今才十六岁也进了刑部做正六品右司郎中,未来可期,真真是羡煞旁人。   及笄礼过后,祝怡芳以为自家的门槛应该会被媒人踏破,她都已经准备好该怎么应付这些媒人的说辞了,谁知道愣是没有一个媒婆上门。   祝怡芳百般疑惑,但是又找不到原因,在她看来,自家白哥儿长得也不差,性子也很可耐,怎么就没有人上门提亲呢?   她之前还担心来的媒人太多,会挑花了眼,还准备假意推脱说想多留自家小哥儿一年呢,现如今媒婆不上门,她感觉自己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媒人没来,这个结果让她少了许多事,但是也让她紧张起来,担心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于是,祝怡芳接下来就开始参加各家夫人办的各种赏花宴,品茶宴,诗词宴,她也是大家出身,对于诗词这样的东西也是驾轻就熟,不过她去参加这些宴会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争个头名,而是为了打听消息。   这一日,她到了户部尚书府参加一场赏荷宴,尚书府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塘,每年到了夏季,尚书夫人都会给各家夫人下请柬,邀请她们前来赏荷,这不,祝怡芳就收到了请柬,来到了尚书府。   众人一路欣赏着,来到一处池边亭,在这里观赏荷花视线最佳,大家便也停住了脚步,走进荷花亭,各自寻了凳子坐下,一边赏花,一边聊天。   说着说着,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句,花色迷人,就被旁人抓住了话茬,说她变着法的夸自己颜色好。   那人无法,只好回了句,自己是在夸各家的孩子。   这些都是大家族,谁家膝下没有几个正值青春年貌的好孩子,说着话题就绕到了他们身上,祝怡芳也借此机会夸了自家白哥儿几句,本以为其他人听了,怎么也要开口向她打听白哥儿婚事,这样她就好开口向她们打听为何之前没人上门这件事,顺理成章的事,谁知道那些个夫人只顺着他的话夸了夸几句伍白,就把话题转向了其他方向。   顿时,祝怡芳心中郁闷不已,难道自家白哥儿这般好,还入不了这些人的眼?这太奇怪了?   伍白及笄后的生活还是跟之前一样,不,还是有一点不一样,他的腰身上多了一抹鞭子的身影,那鞭子束在他腰上,把他的腰身掐得更细,整个人显得更加纤细柔软。   当然,柔软这一点是指伍白没有动武的时候,当他甩起鞭子的时候,才知晓其中力道。   祝怡芳参加几次宴会下来,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刚好恰逢她娘家哥哥膝下长子的媳妇生了孩子,她也带了礼物上门去庆祝,看到嫂子抱着大孙子向她炫耀,祝怡芳看的眼热,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尽快为自己的三个儿子相看起来,她大儿子今年都二十岁了,之前是因为太子刚刚登基,朝中事务繁忙,她作为母亲当然心疼孩子,也不忍心多加催促给儿子增添麻烦,毕竟一整套成亲流程走下来要费不少心思与时间,但是如今倒是一切顺遂下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想到三个儿子的婚事,她又想到白哥儿,不自主叹息了一口气。   见她如此,她兄嫂纳闷,这个小姑子日子过得可好,她们几个妯娌都羡慕的不行,这下子是叹的什么气?   便有人主动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无端叹气起来?”   想着都是娘家兄嫂,没有外人,祝怡芳便把心中苦恼说了出来:“嗨!我家白哥儿及笄礼之后一直没有媒人来我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见小姑子是为了这事发愁,几个嫂子心下无语,解了她的疑惑:“你难道不知道,旁人都道你家要出一个王君,哪里还会上门说亲?”   “王君?什么王君?”祝怡芳听完更糊涂了。   “二皇子。”祝怡芳大嫂打量了一下她,发现她是真的不明白,便提醒道。   果然,听到这三个字,祝怡芳脸色一变,心中也豁然开朗,明白了这其中缘由,顿时她就坐不住了,起身向兄嫂告辞。   她的几位兄嫂见她这样,知道对方有事在身,不多挽留,送了她出门。   祝怡芳坐着马车,满脑子都是伍白与萧子墨这些年的相处,还有及笄礼那一日的相处,两个人相处自然随意,也难怪那些观礼的夫人们会觉得伍白将来要嫁入皇家。   想到自己之前脑子跟浆糊糊住一样,竟然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有些近了,要是白哥儿将来顺利嫁给萧子墨,这对外还好说,但是要是两个人没成,那白哥儿岂不是得被流言给逼死,一想到这些,祝怡芳恨不能打当初的自己一巴掌。   下了马车,祝怡芳直奔校场,她知道这个时间,白哥儿都在那里。   果不其然,伍白正在与萧子墨比试切磋武艺,之前她还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只觉得两个孩子互相进步挺好的,但是此刻明白过来这其中关键,便不能再任由他们这样,万一这被人传了出去,伤害的还是白哥儿,于萧子墨来说几乎是无关痛痒。   等到白哥儿与萧子墨最后交手,各自退到一边,祝怡芳开口道:“白哥儿,我寻你有事,你过来一下。”   伍白偏头一看,发现是自己母亲在向他招手,便与萧子墨说了声,不再继续比试,走下了校场,来到祝怡芳身边:“母亲。”   “您刚才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呀?”伍白开口问道。   “你先随我过来,我们去那边说。”祝怡芳指了旁边的一处半亭,那里处在角落,且没有旁人打扰。   “好。”伍白抬脚跟上。 第六十二章 痴傻小夫郎(九)   “母亲, 你找我什么事啊?”伍白到了半亭处,再次开口问道。   祝怡芳本来是有许多话要对伍白说的,但是临到头了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踌躇了了一会儿,这才道:“白哥儿,你如今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没有的话,母亲为你相看?”   说完后她就直直盯着伍白, 打算看看他什么反应。   伍白一开始见她神神秘秘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这会儿知道对方是在担心自己的婚事, 顿时放松下来,回道:“母亲,我还小呢, 不用着急。”虽然伍白心中是喜欢萧子墨的, 但是这世的萧子墨在感情上俨然并未完全开窍,所以伍白暂时也不着急, 反正等时候到了,他和萧子墨总会在一起,他倒是也不担心萧子墨最后会变心之类的, 因此伍白在祝怡芳眼中就是一派天真懵懂不知情态的模样。   见他脸上没有一丝羞涩, 祝怡芳心中猜测:难道白哥儿还没开窍?   想通了这点,祝怡芳也不再纠结伍白的婚事, 没开窍正好, 她刚好可以把孩子多留两年, 这孩子一旦嫁了人就难见上一面,即使双方都在京城, 但总不如还未出嫁前相处的多些。   想开了的祝怡芳整日不再愁眉苦脸,晚膳都多吃了一碗饭,惹得伍正豪惊讶地看了她好几眼。   晚上夫妻二人躺在床上,聊着天,伍正豪询问道:“夫人今日为何这么高兴啊?”   祝怡芳想了想,还是把娘家嫂子说的那些话告知了伍正豪。   伍正豪听完,皱起了眉头,半晌才道:“二皇子性子跳脱,不爱拘束,白哥儿性子稍显娴静,两个人在一起恐怕有些不合适。”   “唉,你说的这个我也考虑过,但是如果皇上下旨,咱们家也不能抗旨,我今日试探了一下白哥儿,他还小呢,一点儿也没开窍,就是不知道二皇子对他是个什么想法,你改日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要是他对白哥儿无意,咱们也能松口气,如今白哥儿都及笄了,也不适合与外男在一起打打闹闹,万一传出去,咱们白哥儿的名声可就毁了。”祝怡芳叹息道。   “嗯,你说的也在理,等改日寻了机会,我去试探一下二皇子,要是他对白哥儿无意,我就提醒他一下,以后见到白哥儿要避嫌,毕竟他也不小了,这点道理应该是懂的。”伍正豪回道。   听了夫君这么说,祝怡芳这才放下心来,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伍正豪上完早朝归来,刚进府门,就在大门内侧发现萧子墨站在那里,他想起了昨晚与夫人的谈话,便抬起脚步朝对方走去。   “二皇子,你站在此处作甚?”   萧子墨正盯着旁边的假山看着,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身一看,原来是伍白父亲,连忙回道:“伍将军,我在等白哥儿,待会儿一起出门逛街,我昨日听说了一家兵器铺子,里面的兵器各式各样,十分稀奇,正打算去瞧瞧。”   听见对方是来约白哥儿去逛街,伍正豪当即内心就炸了,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道:“二皇子,我家白哥儿已经及笄,该是寻摸一门好亲事的时候,您这般带着他出门逛街,我担心会影响他的名声,若是你对他无意,该知道怎样对他才好。”   萧子墨本来兴高采烈来到将军府,准备带伍白出门逛街,谁知道还没有出门,就被伍正豪泼了一盆冷水,当即想要反驳对方的话,但是仔细想想,对方说的不无道理,自己这般带着白哥儿大摇大摆上街,确实会影响白哥儿名声,且伍将军也是为了白哥儿着想,他更加没有理由指责对方,差点做错事情的是他自己才对。   想到这里,萧子墨满脸通红羞愧道:“对不起,是我打扰了,还请伍将军转告白哥儿,我今日有事,无法陪他一同逛街,改日定当亲自向他致歉。”说完,萧子墨就急匆匆得走了。   伍白来了之后,只看到萧子墨的背影,他想要叫住对方都来不及。   “父亲,萧大哥怎么走了?”伍白见伍父正好在那里,就开口问道。   伍父听见他问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两声道:“方才二皇子说他有急事要去处理,没有办法带你一起去逛街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声。”   见到伍父这副心虚的模样,伍白想起了昨日母亲与自己的对话,心中顿时了然,猜到了伍父肯定是与萧子墨说了些什么,所以对方才会爽约,只得无奈道:“父亲,你放心吧,萧大哥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为父明白,但是我还是不想你受到流言伤害。”伍正豪正色道。   好吧!伍白摊手,父母这般为他好,他也不能不知好歹,今日那街不逛就不逛罢!   接着,伍白关心道:“父亲,您上朝辛苦了,快去用午膳吧,母亲在正院等着您一起呢!”   “那你呢?”听到小儿子关心话语,伍正豪心里暖暖的,反问道。   “我今日本来是准备与萧大哥一起出门,早早便用了午膳,此刻倒是不饿。”伍白老实回道。   这边父子两个说着话,另一边,萧子墨进了皇宫,想找自己的皇兄倾诉倾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伍家离开以后,心里就有些不得劲,也找不到源头发泄,只好进宫找皇兄聊聊,看看对方能不能帮自己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子墨从小就与皇帝亲厚,两个人又是一母同胞,感情甚笃。   御书房   皇帝一听弟弟来了,当即吩咐把人请进来。   对方一进门,萧子洛就发现这个弟弟神色郁郁,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弄得这般垂头丧气,当然他倒是没觉得自家弟弟被人欺负了,毕竟谁不知道他疼爱这个弟弟,对方如今又有爵位在身,谁敢不敬,所以他猜测多半还是弟弟自己的事情。   “怎么了?这副模样,被人欺负了?”萧子洛笑意言言道。   见到自己大哥问话,萧子墨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就老老实实把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并且说了自己现在心情很难受。   萧子洛一听,就知道弟弟是在烦恼什么,心头一乐,面上却道:“所以你是在生气伍将军对你说话不敬?”   “才不是,我才没有那么小气!”萧子墨赶紧反驳道。   萧子洛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道:“那你是在郁闷什么?还是说你在难受今天没能去看那些兵器?”   果然,听到萧子洛这么说,萧子墨眼睛一亮,点头:“对了,我就是在为这个事情难受!”   见弟弟还是这般迷糊,萧子洛双眉一挑,对着身边内侍道:“来人,送逍遥王出宫,顺便再送他去那家兵器铺子欣赏兵器。”   接着萧子墨就被内侍引出了御书房。   看着重新关闭的御书房门,萧子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是那内侍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出了宫,去了那家兵器铺子。   一进铺子,萧子墨大概扫了几眼那些兵器,觉得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他从小到大见过的珍稀兵器多了去了,这些兵器根本一点儿也提不起他的兴趣,直到看见一把劣质长剑,萧子墨的耐心彻底耗光,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店铺。   送萧子墨回了逍遥王府以后,内侍回到宫中,向萧子洛禀告了萧子墨在那家兵器铺里的一举一动。   听完以后,萧子洛控制不住的朗声大笑起来,抚手合掌道:“看来接下来有好戏看了。”他特想看到弟弟以后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接下来,伍白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萧子墨。   这天,伍白带着丫鬟出了门,打算逛逛街,结果碰巧在路上遇到了伍尧,对方一见到他,就缠了上来,亲热的打招呼:“白哥儿,难得看到你出门,没想到今日遇上了,这可真是缘分。”   伍良才一家自从老将军去世以后就再没能在将军府占到一丝便宜,不过到底是亲戚,加上老将军临死之前的嘱托,伍白一家倒是没有刻意针对他们,只是当做一般普通的远房亲戚来相处,不过是面子情而已。   以前伍正豪这房经常给伍良才一家人处理那些琐事时,对方还对他们爱答不理,整日针对他们,伍尧更是大胆到敢把伍白推下水,如今两家没有多少来往,他们一家人见到伍白一家人的时候倒是都腆着个笑脸。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伍白虽然不喜伍尧,但也没有恶语相向,随意点头回道:“是啊,好巧。”我每次出门都会巧遇你们一家人。   见到伍白这般冷淡模样,伍尧心中暗恨,咬了咬后牙槽,再次开口道:“城南的荷花开了,我租了一条游船,正准备前往游船,刚才正在苦恼人少不热闹,白哥儿你就出现了,咱们一起去瞧瞧吧?”   说着就要上前拉住伍白的手臂,让他跟自己走。   伍白身后的丫鬟几步上前,拦住了对方。   伍尧顿时满脸委屈,一脸悲切道:“我知道白哥儿你还在埋怨我,但是当初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今那件事都过去十年了,叔爷爷临死前还让我们两家人要和睦相处,互相帮衬,我今日也是好心带你一起游湖,就算你......”   “好了好了,闭嘴,我同你去就是了。”伍白不耐听对方废话,伍尧这个人惯会装腔作势,让他再继续说下去,还不知道会乱说些什么,这大街上的人听了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他自己倒还好,不在意这些,就是怕传到父母兄长耳中,让他们担心。   伍尧见目的达成,当即换了副笑容,笑意盈盈道:“那我们就出发吧!我家马车停在了那边。” 第六十三章 痴傻小夫郎(十)   伍白跟着伍尧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行驶出了城,到了城南。   这一路上,伍尧嘴上不停, 一直说着讨好的话,但是见到伍白都没有搭理自己,心中火气已经堆积到极致。   终于,车夫把马车停下来,城南荷花湖到了。   伍尧想到自己的打算, 咬牙忍了那股怒气,笑着与伍白下了马车。   伍白一下马车, 就被湖里的荷花给惊艳到了, 当真是应了那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城南的荷花每到这个季节就会吸人许多人来观赏,此刻这里站着的也不止伍白几人, 还有其他游客, 靠着湖边还有各种小贩,有的小贩挑着吃食点心叫卖, 也有妇人贩卖各种荷花饰品,比如绣着荷花样式的荷包,手帕, 香囊等等小玩意, 看得人目不暇接。   伍白也带着丫鬟上前买了几样东西,还给他的母亲挑了一把绣有荷花的团扇。   一旁的伍尧见到伍白一下马车就把自己忘在一边, 独自带着丫鬟游玩起来, 顿时气地跺了跺脚, 再次朝着伍白走去,拦住对方继续买下去。   “我都已经答应随你来了这城南, 你还有什么事吗?”伍白望着他问道。   见到伍白装傻,伍尧语气不好道:“我明明方才与你说过,订了游船,邀你一起游湖,你到了这里就想要说话不算话吗?”   伍白看了一眼对方,想着难得这么好的风景,确实不好辜负这片荷花,就点头道:“那就走吧,船在哪里?”   听见伍白这一脸吩咐下人的语气,伍尧心头郁闷,要不是担心和对方争吵起来,可能对方就不会跟自己去游船,他早就甩脸走了。   “在那里,跟我来吧!”伍尧走在前面带路。   几人来到岸边,那里停着几艘游船,其中一艘游船上站着一名男子,只见他身穿了件绸缎素衣,腰间系着同色腰带,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站在船上对着他们这个方向挥手。   接着那人快步走下船,朝他们走来。   见到对方,伍白脚步一顿,他已经认出了对方。   伍尧也看到了对方,先人一步上前打着招呼:“胡大哥,没想到你也来游船,这可真是太巧了,我今日也打算来游湖呢!”   “是啊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胡天成笑着说道,接着转头看向伍白方向,疑惑道:“不知道这位是?”   “这是我叔爷爷家的孩子,是我表弟,白哥儿。”伍尧介绍道。   “白哥儿,这是我父亲生意上认识的好友之子胡天成,你随我唤他胡大哥便好。”伍尧对着伍白说道。   接着他又道:“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到胡大哥,也是缘分,不如我们随胡大哥去他船上看看如何?”   伍白见他们两个在自己面前演戏,有些无语,开口道:“这不大好吧,咱们两个可都是未嫁人的小哥儿,可不好随便上陌生人的船,再说了你不是已经订了船吗,咱们去那个船上就行了,无需麻烦别人。”   听见伍白说‘陌生人’三个字,胡天成眼角一抽,面色有些尴尬,看向伍尧,眼神似乎在说:你这个表弟可真不会说话!   伍尧心中也恼,但是面上却笑着道:“白哥儿,我刚才不是同你介绍了胡大哥是我父亲好友之子,不是陌生人。”   伍白不想与他争执胡天成到底是不是陌生人,直接道:“你租的船到底在哪里?要是你没有租的话,那我就回去了,你要是不怕麻烦别人,要去别人船上赏荷就去吧!不要拉上我,我不去。”说完就转身要走。   “行行行,都听你的,可以了吧!”伍尧赶紧拦住对方,改变主意道。   “那你的船呢?”   “喏,那一条就是了。”伍尧指了指紧挨着的另一条船,那也是一条双层游船。   看了一眼那船,伍白眼神一暗:据他所知,伍良才一家人经营不善,平时铺子盈利只够生活开支,根本没有多少闲钱租这样豪华的游船,接着伍白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胡天成,瞬间明白了什么。   如今胡家虽不是皇商,但也有着好几家大酒楼,酒楼里迎来送往,赚的可不少,想必伍尧这租船的银子就是对方掏的,再想起伍尧使劲缠着自己上船,心知这其中肯定有蹊跷,想到这里,伍白抬脚踏上了这艘游船,他倒要看看伍尧这次在打什么主意。   伍尧见到伍白肯上船,心下高兴,转身给了胡天成一个眼神,然后就抬脚跟在伍白身后上了游船。   胡天成也抬脚上了自己的船,然后吩咐船夫让两艘船并行,不要离得太远。   两艘船刚刚出发划行一段距离,岸边再次停下了一辆马车。   马车一停,飞快窜出一个人,正是萧子墨。   他朝着湖面一看,果然看到伍白站在一艘游船甲板上,不过对方看得方向并不是他这里,所以也没有看到他。   眼看船只越划越远,伍白的身影逐渐被湖中荷花影影绰绰遮挡住,萧子墨心中一急,快步来到岸边停置着的一艘船前,把腰间荷包解下来递给船夫,船夫打开一看,眼睛一亮,满脸笑容道:“公子可是要游船?”   “是,我现在就要出发,你给我加快速度,追上前面那一艘船。”萧子墨语气迫切道。   船夫刚才一直在这里,自然也看到伍白和伍尧两个小哥儿上了那艘游船,所以听到萧子墨说要追上那艘游船,顿时心中了然,也不再废话,等萧子墨上了游船,他赶紧吩咐水手们加速划船。   这几天来城南游船的人都是为了欣赏荷花,不是赛龙舟比速度,因此萧子墨所在的那艘游船很快就追了上来。   他终于再次看到了伍白,对方此时正在甲板上,靠着船橼与一个同样身着蓝色服装的小哥儿说话,由于伍白是背对着他这个方向,萧子墨便打算开口喊对方。   谁知正在这时,那位身着蓝衣的小哥儿大喊一声‘白哥儿~’紧接着萧子墨眼前蓝光一闪,水里‘噗通’一声,萧子墨大脑当机,来不及多想,跟着跳下水里,朝着落水的身影游去。   他的速度很快,但是有人速度比他更快跳下水中,且对方的船只离伍白所在船只更近一些,对方在水里游了两下,就到了落水人的身边,一把抱住落水之人,然后抓住船上放下来的绳子,要往上面爬上去。   萧子墨心中又着急又气愤,恨不得砍了对方那放在落水之人腰上的手。   正当他一腔愤懑无处发泄的时候,听见从上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萧大哥,你怎么在水里?”   闻言,萧子墨抬头一看,发现却是伍白,接着他又往那落水之人看去,这才发现对方面部被头发遮挡,看不清楚面容,但是肯定不是白哥儿,因为对方还好好待在船上呢!   “萧大哥,快,从这里上来。”伍白本来待在船上看戏,直到看见萧子墨,赶紧找来绳子放下去。   萧子墨顺着绳子爬上了伍白所在的游船,看着他浑身湿透,伍白赶紧先向船夫借了套干净衣服,让对方先换上。   等萧子墨换好衣服,打开船舱门,只见伍白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姜汤,看见他开门,赶紧说道:“萧大哥,这是姜汤,你先喝下,驱驱寒气。”   等他喝完,伍白这才询问道:“萧大哥,你方才怎么出现在水里?”   萧子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回答道:“我以为是你落了水......”   果然!伍白心里暖暖的!   接着又从丫鬟手中接过帕子,道:“萧大哥,你头发还有些湿,我给你擦擦吧!”   萧子墨愣愣的请了伍白进去,然后坐在船板上,任由伍白给他擦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是你落了水,怎么又成了旁人?”   想到伍尧刚才竟然要推自己下水,伍白觉得对方真是死性不改,真以为一招鲜吃遍天,小时候推他下水,长大了还要推他下水,他这是与水结下了不解的因缘么?   以伍白如今的武功,躲过伍尧下手很容易,但是他也想好好教训一下对方,让对方自作自受,也尝尝落水的滋味,所以他在伍尧向他动手之后立马反应过来把对方踢下了水。   不过伍白并没有打算致对方于死地,他打算让对方先喝几口湖水再把他拉上来,谁知道,下一秒他就见到对船的胡天成一下子跳进水中,朝着伍尧游去,这场景一下子就让伍白想起了原身记忆里及笄以后也是落了一次水,那次落水同样也是被胡天成救了起来,也是因为那次落水,让胡天成找了机会扒上原身,最后以此娶了原身,随后伍白又仔细回想原身记忆,终于想起了原身那一次会去湖边,也是受了伍尧指引!   当时伍白站在船上发呆想着原身的记忆,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了萧子墨,此刻听到萧子墨问起刚才的事,伍白也没有为伍尧隐瞒,实话实说,对着萧子墨把伍尧想要推自己下水结果被自己反过来踢下水的事说了。   听完伍白说完事情经过,萧子墨理所当然道:“他活该!”   接着两个人又说了些话,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伍白见萧子墨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便放下帕子,为他把头发束好,然后才相携走出了船舱,来到外面。   一见到伍白,伍尧的小丫鬟就哭哭啼啼跑过来,祈求道:“表公子,我家公子落水昏迷不醒,还请表公子拿个主意。”   伍白一听,有些惊讶,没想到胡天成竟然把伍尧给送过来了,他还以为对方会像前世缠着原身那般缠着伍尧不放呢?   惩治伍尧的目的已经达到,如今对方落水昏迷,且这么多人看着,伍白也不好拖着,当即道:“启程回去,尽快找大夫给你家公子瞧瞧。” 第六十四章 痴傻小夫郎(十一)   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回到了城内, 进了一家医馆,伍白让两个下人把伍尧给抬了进去,同时还让萧子墨也坐下让大夫把把脉, 打算开点药预防一下防止风寒。   同一时刻,皇宫里的萧子洛也得知了萧子墨落水之事,只是具体什么情况不甚清楚,他当即顾不上许多,放下手里的折子, 出了宫。   萧子墨这次会去城南,是因为萧子洛告诉他, 伍白去了城南赏花, 本来萧子洛是最近看着弟弟整日闷闷不乐,想要帮他一把,所以才派人调查了一下伍白的行踪, 然后告知给了萧子墨, 谁曾想弟弟去了一趟城南居然落了水,当萧子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满心后悔, 就不该告诉那个傻小子。   大夫给萧子墨把了脉,说他并无大碍,只让店里药童给他煎了一副预防风寒的药喝下, 就走开去给旁的病人看诊了。   至于伍尧则是由另外的大夫看诊开药, 伍尧的情况比萧子墨要严重许多,还没到医馆就发起了热, 大夫也同样开了一剂方子, 并且立马抓药让药童煎好灌下。   萧子洛到医馆的时候, 萧子墨惊讶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一听萧子墨喊对方大哥, 伍白顿时明白来人身份,当即要行礼,没等他开口,萧子洛摆手道:“免了。”说完又扫了两眼这个弟弟的心慕之人,心道:弟弟眼光还不错!   这才又看向萧子墨,关切道:“听说你落了水,有无大碍?”眼神一直在萧子墨身上察看着。   “没事的大哥,我身体好,大夫已经给我瞧过了,没有大碍,你就放心吧!”萧子墨转了一圈,回答道。   萧子洛来了一趟,带走了萧子墨,虽然大夫已经看过,但是他哪里放心,带着萧子墨进了宫,又宣了御医,这才放下心来。   等御医离开,他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追求一个小哥儿么,怎么还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听见皇兄说‘追求一个小哥儿’,萧子墨大脑顿时恍如雷击,心神震荡,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悠悠道:“大哥,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见他这样,萧子洛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一听到我说伍白在城南,就火急火燎赶去城南,你自己为了什么还不清楚么?”   皇宫里的萧子墨是如何恍然大悟,伍白不知道,他只知道面前的伍良才一家人挺烦的。   没错,在萧子洛等人刚走不久,得知伍尧落水的伍良才一家人到了。   一见到躺在医馆后院隔间小床上的伍尧,伍尧的母亲张淑兰就情绪激动地扑到床边哭喊起来:“我的尧哥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伍良才看了一眼同样在医馆的伍白,想着到底还是自家尧哥儿更重要,便没有急着与伍白打招呼,而是走到那个伺候伍尧的丫鬟面前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尧哥儿的,居然让他落了水!”   那丫鬟被伍良才一家人的眼神给吓到,急忙跪下,哭求道:“我也不知道小公子是怎么落水的,当时他把我给支开,想要与表公子说说话......”那丫鬟抬头看了两眼伍白,接着哭道:“后来就不知怎的公子落了水......”说完她就低下了头。   见她这样,伍白冷笑一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是我伍尧给推下了水?”   丫鬟把头埋得更低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了,可是她这样更显得是一种默认。   伍良才看着伍白面色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找伍白算账,毕竟他如今没了大哥庇护,方才知道就凭他们一家人那点能耐能够在京城相安无事活下去,全是靠了伍白一家人的庇护,要是他为了尧哥儿的事得罪伍白,恐怕他们这个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他身后的大儿子伍正宏也是一样的想法,一脸隐忍的表情,默不作声。   二儿子伍正斌就更是一脸无所谓,毕竟他的大哥都没有站出来为伍尧这个亲儿子说话,那他这个做叔叔的又有什么理由站出来?   倒是刚才一直抱着伍尧哭泣的张淑兰,起身一脸愤怒地朝伍白抬起手。   伍白当然不可能站在那里任由别人打脸,脚步轻易,躲了开去。   张淑兰指责道:“你还敢躲开!”   “你这话说的搞笑,我为什么不敢躲开,你是谁,我凭什么任由你打我?”伍白冷笑一声,敛起笑容道。   “你把尧哥儿推下了水,我打你还打不得了?”张淑兰指着小床上的伍尧,红着眼道。   “他落水是他自找的,跟我可没有关系,不信你等他醒过来问问就知道了。”伍白坦坦荡荡道。   他已经看出了伍尧这次想要算计自己的伎俩,如今看张淑兰还敢理直气壮与自己讨公道,估计伍尧并没有告诉他们想要算计自己的这件事,所以他料定等伍尧醒过来估计也是不敢说实话的。   不过,就算伍尧说了实话也没关系,反正是伍尧先动的手,自己只是反击才踢他下水,到时候就算是说起理来也是伍尧没理,更何况伍良才一家人如今还靠着伍家庇护,想必不会做出两家人再次撕破脸皮的事。   想到这里,伍白也不再继续与他们纠缠,带着丫鬟就回了将军府。   只留下伍良才一家人面面相觑。   良久,伍良才才开口道:“莫非这次真的是尧哥儿不小心落得水?”   “不可能,我不相信,伍白五岁那年被尧哥儿推下过水,所以这次定是他的报复。”张淑兰执着道。   闻言,其他人也想起了当初那件事,他们就是因为那件事被老将军赶出了将军府,还与伍正豪一家人结了怨,如今再也不能踏进将军府一步,想起这些,他们看向伍尧的目光也冷了几分,也不知道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别因为这事再次与将军府疏离了才好,否则他们这些年的努力讨好可就白费了。   最终,伍尧因为高烧不止,轻易不能移动,留在了医馆,张淑兰留下来照顾他,其他人则回去了。   伍尧发了一夜高热,期间大夫都以为对方听不过去,或者就算挺过去,就这温度,估计人也得烧傻,可是天快要亮起来的时候,伍尧身上的高烧退了下去,中午的时候,睁开了眼。   大夫上前检查一番,发现对方神志虽然有些迷糊,但是绝对没有傻,只要喝了药,休养几天就能够好起来。   听到大夫这么说,张淑兰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午的时候,伍尧终于能够开口说话,虽然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咳嗽就是了。   张淑兰便询问道:“尧哥儿,你老实跟娘说,你昨天是怎么落水的?”   昨夜她一边守着伍尧,一边又仔细回想了一番伍白说的话,对方说尧哥儿落水是自找的,而不是说不小心之类的,这说明了其中定有缘由。   伍尧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起这个,顿了一下,回道:“母亲,我是不小心落得水。”他知道家里人这些年全都相与将军府缓和关系,要是知道他敢设计伍白,肯定是会埋怨他的,所以伍尧下意识就隐瞒了真相。   可是张淑兰从他说完就一直盯着他的神色,自然看出他说了谎,当即拉下脸,不高兴道:“此刻这里没有旁人,你与我说实话,这样一来我也好为你找补,免得伍白去你爷爷他们面前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要是你连我也瞒着,到时候我可就不帮你了!”   伍尧一听母亲这么说,心口一紧,乱了心神,犹豫之下把自己对伍白的算计说了出来。   听他说完,张淑兰额角青筋直跳,指着他的额头道:“你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成功了也就罢了,如今还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说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就是看不惯伍白那副高高在上,看见我满不在乎的样子,咳咳,他凭什么,我就是要把他踩在泥地下才满意。”伍尧掩饰不住眼底的恶意,转口又道:“母亲,我做这件事可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咳咳,胡天成答应我,只要事情成了他就会给我一千两银子。”   听见尧哥儿说‘一千两银子’,张淑兰眼里闪过一丝贪婪,接着问道:“他真是那么答应的?”随即她又想到尧哥儿计划没有成功,叹息道:“可惜了!”   尧哥儿一见母亲这样,就知道对方并没有怪罪自己之前自作主张,并且瞧母亲这神情,比自己还眼馋那一千两银子,于是伍尧一把抓住张淑兰的手臂,鬼使神差道:“母亲,伍白这次是运气好,躲开了,咳咳,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可以再次找到机会。”说着他下意识隐瞒了伍白并不是运气好,还把他反过来推下水之事。   伍尧觉得自己之前只是没有考虑周到才会失误,要是他好好计划一番,肯定能够成功。   另一边,伍白回到将军府之后,怕他们担心,也不愿多添烦恼,就把自己差点被伍尧推下水的事情给隐瞒了,只说了伍尧落水之事。   “什么?伍尧落水了?”祝怡芳先是一惊,随后抚掌道:“真是活该!”   随后她又反应过来,问道:“不对,你怎么知道他落水了?”他们两家人几乎都不怎么联系,当然主要是将军府不肯搭理那一家子,所以白哥儿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见她问起,伍白老实回答道:“今日我出门逛街,正好遇到伍尧,他邀我去城南赏荷,我答应了。”   “那他是怎么落水的?”   “他看上了一朵荷花,想要去摘取,一不小心落进了湖里。”伍白说完就借口自己累了想要去休息就带着身后的丫鬟离去了,他担心母亲再继续问下去瞒不住。   出了正院,往自己院子回走的路上,伍白对着身后丫鬟交代:“要是母亲他们之后再问你今日之事,你就按照我刚才回答那般说。”   “是。”丫鬟应声。 第六十五章 痴傻小夫郎(十二)   就这样, 过了两天,伍白接到了张淑兰让门房送来的信,上面说是伍尧已经醒过来, 她问了伍尧,得知伍尧是自己不小心落水的,和伍白并没有关系,张淑兰心中十分愧疚她那天在医馆差点打了伍白之事,所以特意在明月楼预订了一桌酒菜, 想要道歉,信的末尾写到如果伍白不去那就是不肯原谅对方。   伍白思索一番, 还是决定去赴约, 把这件事给了了,免得对方时常拿这件事来说事。   第二天,按照约定, 伍白来到了明月楼。   他推开包间的房门, 走进去,绕过门口屏风, 来到隔间,里面却不见张淑兰,只有伍尧一个人。   “怎么是你?你母亲呢?”伍白语气有些冷淡, 开口问道。   见此, 伍尧赶紧起身走过来,想要拉住伍白的手臂, 不过被伍白躲了过去, 他也不在意, 反而面含愧疚道:“对不起白哥儿,之前都是我母亲误会了, 差点让你受委屈,本来她打算今日亲自过来向你致歉的,但是今早爷爷突然病了,没办法她只好让我替她来向你道歉。”   从伍尧开口,伍白就一直盯着对方,他想要看看伍尧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实,明明对方之前还狠心想要推他下水,如今却能够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面色如常的在他面前做戏。   伍尧说了一大段话,见伍白根本不接话,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劝道:“既然白哥儿你都已经来了,那就不要辜负这一桌子好酒好菜,这可都是我特意为你点的,你看看这道八宝鸭,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爱吃,对了还有这道佛跳墙,京城只有这一家酒楼有卖。”   伍白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发现都是明月楼的招牌,明月楼的酒菜的确闻名京城,虽然他是看伍尧不顺眼,但是这些饭菜可没有得罪他,于是伍白找了位置坐下准备吃饭。   见到伍白坐下,伍尧也赶紧跟着坐在他旁边,拿过桌上的酒壶,给伍白倒了一杯酒,递给对方,并道:“白哥儿,这杯酒算是我与母亲的赔罪,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   难得见到伍尧这般放低姿态的样子,伍白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杯,没接。   伍尧端着酒杯好一会儿也不见对方接过去,委屈道:“难道白哥儿真的不肯原谅我们......”   “我不会喝酒。”伍白见不得对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连忙打断他。   “原来是这样。”伍尧脸上的委屈不见,笑容重新浮在脸上,眼珠子一转,又拿了旁边的茶壶过来,先后倒了两杯茶,端起一杯再次递给伍白,道:“刚才是我考虑不周,这杯是茶水,那我就以茶代酒好了。”   伍白嗯了一声,接过那杯茶水,放在桌上,并不去喝它。   伍尧正打算劝一劝,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他为了自己的计划,这次根本没有带丫鬟,好吧,其实是那个丫鬟回家之后被打的下不来床,而他家又没有那个钱财给他准备两个丫鬟,所以不可能是自己的丫鬟。   忽然他看向伍白,想起了可能是伍白的丫鬟,担心对方坏了自己的事,伍尧立马起身走到门口,心想得尽快把伍白丫鬟打发回去了才好。   他打开门一看,门口并没有什么丫鬟,只有一个店小二端着一个托盘,对方说道:“客官,您定的八宝鸭到了。”   伍尧见不是伍白的丫鬟,且对方这次似乎也是一个人来的,顿时心中满意,对着店小二打发道:“我定的八宝鸭已经送过了,你是记错了房间。”   话音刚落,右边的包房被人打开,朝着他们这里喊道:“小二,我们定的八宝鸭什么时候上来,快点儿。”   小二这时也明白自己记错了位置,向伍尧说了声抱歉,就急忙朝着隔壁走去,嘴里喊着:“来了来了客官,马上到!”   伍尧暗道了一声晦气,就把包间门给重新关上,回到屏风后面。   只见伍白面前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喝完,他扫了一眼地上,倒是没有发现任何水渍,心里却有些不确定对方到底喝没喝,为了保险起见,他又重新拿起茶杯给伍白的茶水满上,试探道:“白哥儿,你应该渴了吧?再来一杯罢?”   怕伍白起疑心,他又端起自己面前那杯茶水,道:“我以茶替酒,先干为敬,希望白哥儿你原谅我们母子。”然后一饮而尽。   接着他就看着伍白,示意对方把那茶水喝了。   伍白却不接茬,开口道:“这一大桌子菜都要凉了,你到底是请我过来吃饭还是喝茶的?”   伍尧面色尴尬一瞬,悻悻道:“自然是吃饭的,我这不是担心你嗓子渴了嘛,你先喝了茶再吃饭也是一样的。”   “我现在不渴,倒是有些饿了,等我吃完了再喝那茶吧!”伍白摆手道。   听见伍白要吃完了饭再喝茶,伍尧面容扭曲了一下,无奈道:“那好吧,你先吃饭,吃完记得把这茶喝了就行......”话还没说完,伍尧就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发软起来,无力的趴在桌子边缘,眼角发红怒视着伍白道:“你做了什么?”   伍白摊手:“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就是把你和我的茶杯互换了而已。   他早就发现伍尧不对劲了,一来就劝他喝酒喝茶,伍白又不傻,自然不会轻易碰伍尧倒的茶水,所以他趁伍尧去门口的时候就将两人茶杯互换,并且把换过来的那杯茶水倒在了桌布底下,因为他不能确定这杯茶有没有问题,不过伍尧刚才竟然敢喝,这说明他倒掉的那杯茶水没有问题。   伍尧气急,想要起身朝伍白扑去,但是身体却不配合,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打开了,且有脚步声朝里面走进来,伍尧想到了什么,面上一喜,看了过去。   伍白同样如此,朝着屏风那里看去,同时全身做出防备姿态。   只见屏风后面先一步踏出一只脚,紧接着萧子墨就出现在伍白眼前。   见到是他,伍白把全身防备收了回去,露出笑容。   而伍尧却只觉得绝望,尤其是在他看见萧子墨手中提着的那个人的时候,对方此刻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还以为是对方进来了,这样一来,就算伍白没有喝下那茶水,对方一个大男人肯定能够轻易把伍白这个小哥儿给办了。   他这次的主意是他母亲给他出的,听了母亲的计划,伍尧想起自己原先打算设计伍白落水然后让胡天成救起对方,最后利用这件事逼迫伍白嫁给胡天成的办法简直糟糕透顶,也难怪他之前会失败。   本来以为这次是天衣无缝了吧,谁知道伍白根本没有喝下那茶水,反倒是他自己不小心中了招,随即又在他以为是胡天成进来的时候,现实又打了他一巴掌。   “你怎么来了?”伍白看着萧子墨高兴地问道。   萧子墨把手里的胡天成往地板上一扔,几步走到伍白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得了下人报告,有人要算计你,便急忙来了这酒楼。”   之前他听伍白提起伍尧要推其下水之事,便想着伍尧这个小哥儿心思挺歹毒的,因此吩咐了下人盯着伍尧,对方有什么一举一动都要来报告他,这不,萧子墨一听萧子墨一听下人说起伍尧联合一个男子要算计伍白,当即飞快赶来这家酒楼。   他上了二楼,正看到胡天成鬼鬼祟祟趴在门上,顿时几个健步走过来,一个手刀把胡天成给劈晕过去,然后就推开了房门走进来。   “我没事,我们走吧!”伍白说道。   萧子墨迟疑了一下,指着地上的胡天成与桌边的伍尧,道:“那他们两个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们?”   伍白想了想,走到胡天成身边,抬脚一踢。   “啊~我的腿~”胡天成被伍白踢醒,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地,满脸痛苦。   萧子墨也上前把对方的另一只腿给踢断,这才满意的跟着伍白离开这里。   等他们一走,胡天成忍着痛苦,对着伍尧说道:“嘶~你快去给我请个大夫来~啊好痛~”   伍尧此刻中了药,正浑身发软,哪里有力气起身给他寻大夫,便没有答应。   胡天成见他坐在凳子上不肯动,愤怒威胁道:“快去呀!要是我废了你也别想好过!”   没有办法,伍尧只能努力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走到门口,但是由于他的走动,体内药效发挥更快,霎时他就觉得全身不止发软发烫,一股欲望无端从心底升起,直达大脑。   努力保持一丝理智的伍尧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房门给关上,然后摇晃几步到了胡天成面前,朝他扑了过去。   胡天成本来就腿痛,此刻被伍尧一压,疼痛更是加剧,还没来得及惨叫出来,嘴巴就被已经失去理智的伍尧给堵上。   接下来,胡天成只能痛苦并快乐着,忍受伍尧对他的各种索取,想要逃走都不能——两条腿断了! 第六十六章 痴傻小夫郎(十三)   萧子墨与伍白一起回到了将军府。   伍将军与祝怡芳看到他们一起回来, 有些惊讶,明明之前萧子墨的态度都表明了以白哥儿名声为重,怎么今日这两个人又凑在一处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 祝怡芳先开口问道:“白哥儿,你今日去哪里了?咱家铺子下面进了一批新的布料,我打算带你去挑挑,好为你裁几身新衣服呢,还有二皇子怎么与你一道回来了?”   伍白老实回道:“母亲, 之前伍尧不是落水了么,表婶当时有些怀疑是我推得伍尧下水, 之后伍尧醒过来告诉他是一场误会, 今日我接到了表婶送来的信约我去明月楼吃饭,她打算当面向我赔罪。”   “原来如此,算她识大体。”祝怡芳点头道。   “那二皇子呢?”伍正豪眼神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萧子墨, 似乎在问对方怎么又来找白哥儿了。   萧子墨赶紧解释道:“伯父, 我不是有意违约的,实在是今日接到下人汇报说是有人要害白哥儿, 担忧之下才去找了白哥儿。”   “什么?有人要害白哥儿,这是怎么回事?”伍正豪紧盯着萧子墨。   祝怡芳也被惊吓到,急忙看向伍白, 见对方没有哪里受伤的样子, 这才松了一口气。   伍白没想到萧子墨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不过既然已经说了, 伍白也就不再隐瞒, 老老实实把自己在酒楼里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伍正豪与祝怡芳越听越气, 只恨不得当场拍死伍尧与那个叫胡天成的,一个小小的商家之子, 竟然也敢算计肖想将军府的小公子。   “别气了别气了。”伍白赶紧上前给两位顺背,让他们消消气,免得气坏了身体。   等到他们的火气慢慢降下来,伍正豪看向萧子墨的眼神都变得温和起来,这倒是让萧子墨有些受宠若惊。   “今日谢谢二皇子的帮忙了。”伍正豪站起身对着萧子墨拱手道。   “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萧子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伍正豪,他如今已经开窍,也明白自己对白哥儿的心思,所以面对伍正豪这个未来岳父就有些心虚。   伍正豪正满怀感激呢,却看到了萧子墨的心虚。   心虚?救了白哥儿有什么好心虚的?   顿时,伍正豪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打量着萧子墨,果然发现对方的小眼神时不时扫向白哥儿。   作为过来人,伍正豪一下子就明白萧子墨怕是对自家白哥儿起了心思,接着他又看向白哥儿,发现对方看向萧子墨的神情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来,这说明萧子墨应该还没有与白哥儿表明心意。   虽然明白了萧子墨的心意,且对方的身份也够高,配得上白哥儿,但是作为皇室子弟,后院就不可能清清静静的,说实话,他们夫妻二人宁愿白哥儿选择一个家世不如将军府的,这样一来,有着将军府在,对方绝对不敢亏待了白哥儿。   思绪百转,伍正豪面上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笑着邀请萧子墨留下来用晚膳,毕竟人家今天刚帮了白哥儿,他们可没有那么不讲人情。   萧子墨一听自己可以留在伍家用晚膳,顿时高兴极了,说起来他以前又不是没有在伍家用过饭,但是那都没有今天开心。   晚饭的时候,伍白习惯性给萧子墨夹了他爱吃的菜,顿时又引得伍正豪心中起了波澜,他刚才只以为是萧子墨对自家小哥儿起了心思,但是如今看来却不是那样,这两人的样子分明是互相有意。   唉!伍正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用过晚膳,送走了萧子墨,伍家众人各自分开,伍白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在院子里随意闲逛,消消食。   他不知道的是刚才明明已经分开的伍家三位哥哥此刻又再次聚在一起。   三哥伍嘉誉率先开口道:“大哥,二哥,你们刚才看到没有,小弟被萧子墨那厮给迷住了,还给他夹菜,他都没有给我夹过菜呢。”语气有些酸酸的。   大哥伍嘉容点点头,才道:“不止这样,萧子墨今天看着白哥儿的眼神也不对劲。”他总觉得自家白菜要被人拱了,心塞塞。   二哥伍嘉祯挠了挠脑袋,问道:“那还有伍尧联合旁人想要欺负白哥儿的事怎么办?要不我们去把那胡天成套麻袋打一顿?”他们刚才吃晚膳的时候就已经听父母说了这件事,因此他们吃完饭以后才会聚在一起,主要还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对,还有那个伍尧,要不是看他是一个哥儿,我也想套他麻袋,大哥,你主意多,给我们出出主意。”伍嘉誉开口道。   “先别急,看看这个,这是我方才让下人去打听的消息。”伍嘉容掏出一张纸。   另外两兄弟眼睛一亮,还是他们大哥厉害,这就把消息都打探到了。   三个人凑在一起,很快就把上面的消息给看完。   只见上面写着那胡天成的双腿断了,如今他家正请了大夫给他治腿,看完这个消息,三人是既爽快又遗憾,爽的是对方的腿断了,遗憾的是对方接下来应该不会出门,这样他们就不能套对方麻袋了。   伍嘉容心思一转,幽幽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腿好了,咱们再去套麻袋,只要他好了咱们还可以一直套他麻袋,让他以后都不敢出门,这样也算为民除害,免得他出门祸害其他人。”   果然,听他说完,另外两个人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拍手称妙!   当然这边几兄弟的计划其他人不得而知,另一边萧子墨也在计划报复胡天成,不过他报复胡天成的方式就不是简单的想要套对方麻袋,而是想要从根本上下手,胡天成如今之所以敢这么大胆,估计都是他家里给惯的,所以他招来自己手下几个管事,吩咐他们想办法打击对方生意,给他们一个教训。   第二天,伍家的谢礼送到了逍遥王府的消息传进了皇宫。   萧子洛一听,立马招了弟弟进宫。   “皇兄万安。”萧子墨行礼道。   “好了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干嘛这么严肃?”萧子洛眼角一抽,无奈道。   他知道皇弟是在埋怨自己之前没有点破对方的心思,那时他觉得好玩,想看弟弟好戏,便隐瞒了下来,如今弟弟开了窍,脑子也清醒过来,一下子就明白当初自己忽悠他去兵器铺子的事。   “哼,你之前可劲忽悠我的时候可没想着我是自己人。”萧子墨在皇兄面前傲娇道。   萧子洛见此,知道对方不是真的生气,就配合着哄了对方几句,然后八卦道:“朕听说将军府给你送了礼,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帮了白哥儿一个忙,所以他们送了谢礼给我。”萧子墨实话实说道,毕竟他是一个王爷,对方是将军府,要是这种事情不说清楚,他担心皇兄心里起疙瘩。   闻言,萧子洛一愣,显然并没有想到那茬,他自己弟弟还不了解嘛,从从小就不是一个爱受拘束的性子,哪里会对这把能够困住人一生的龙椅感兴趣?他只是单纯对弟弟感情发展感兴趣而已。   接着他开口询问道:“朕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朕给你赐婚怎么样?”   话题转的太快,萧子墨一下子差点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想要开口言谢。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萧子洛一句“我觉得丞相家的千金不错,配你正好”给吓住了,他赶紧喊道:“皇兄~你可别!”   “哈哈哈......朕逗你玩呢,知道你喜欢那个白哥儿嘛,朕给你们两个赐婚。”萧子洛难得看的皇弟这么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出来。   萧子墨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想要立即答应下来,但是想到什么,拒绝道:“皇兄,我想要去问问白哥儿的意见,我还不知道他对我是个什么想法呢,万一他不愿意......”   “行吧,那就依你。”萧子洛点头同意,毕竟他的圣旨一下,再无更改可能,万一那个小哥儿内心不满,那他皇弟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太开心,毕竟两个人成亲,结的是亲而不是仇,提前问一下也好,万一对方不同意,那就再说。   萧子墨得了这话,心下高兴,欢快地对着萧子洛道:“多谢皇兄,臣弟先告退了。”   “嗯,去吧,朕等你好消息。”   萧子墨一路出了皇宫,也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坐着马车来到了将军府,他急着确认伍白的心意。   祝怡芳见到对方又来,赶紧吩咐下人上茶招待。   “不用了伯母,我是来找白哥儿的,他在家吗?”萧子墨面怀忐忑地问道。   “他在家,你找他有什么事吗?”祝怡芳开口问道。   萧子墨郑重点点头,道:“有,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见他神情不似开玩笑,祝怡芳一时也被对方摄住,还以为他真的有大事要说,便招来丫鬟给他带路。 第六十七章 痴傻小夫郎(十四)   随着丫鬟的指引, 萧子墨来到伍白所在的院落,但是伍白却不再此处,问了留守院子的洒扫婆子, 得知伍白去了练武场,萧子墨之前去过那里,识得路径,便挥退了那个引路丫鬟,自己一个人朝着那里而去。   萧子墨到的时候, 伍白正一个人在练武场用力地挥甩着鞭子,那鞭子正是之前及笄礼的时候萧子墨送给他的。   软鞭犹如游龙走蛇, 力量与美感在伍白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伍白打完一套鞭法, 这才收回软鞭,往腰间轻轻一甩,软鞭稳稳当当缠在了腰上, 把伍白本就纤瘦的腰肢勾勒的仿佛盈盈一握便能环住。   “萧大哥。”伍白朝着萧子墨走去。   “白哥儿, 我有事跟你说。”萧子墨内心局促,面上一脸却镇定道。   伍白看着对方, 发现对方耳根有些泛红,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对方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于是他安静的站在那里, 等着对方开口。   萧子墨从刚才来到练武场的路上就一直在给自己打腹稿, 结果到了此刻,他一句也想不起来那些腹稿了, 只有干巴巴一句:“白哥儿, 我喜欢你, 嫁给我吧!”说完他就紧张地看着伍白。   伍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头:“好呀!”   “你答应了?”萧子墨一脸震惊, 紧接着又拉起伍白的手,开心道:“太好了,你答应了,哈哈哈......”   “你在干什么!”萧子墨笑得正开心,忽然旁边就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两人赶紧看过去,发现是祝怡芳。   原来祝怡芳反应过来不应该让下人带着萧子墨去白哥儿的院子,便追了过来,只是她的脚程没有萧子墨快,等她走到伍白院子,再从那里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萧子墨竟然抓住了白哥儿的手,当即她就厉声喊了出来。   ......   等下午伍正豪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伍白两人站在大厅里,而自己的妻子坐在上首椅子上一脸不高兴,气氛看着十分不和谐。   他赶紧打圆场:“夫人,这是怎么了,两个孩子惹着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们,可别气坏了你的身子。”   见到伍正豪回来,祝怡芳觉得自己找到了共同盟友,噼里啪啦就把自己刚才在练武场那里看到的情形给伍正豪说了,然后摊手道:“事情就是这样,你说现在怎么办?”   伍正豪思衬一下,打量了一番自家白哥儿与萧子墨之间的眼神互动,用力拍了一下身边的茶桌,大声道:“你们两个孩子太不像话了,都还没有成亲就拉拉扯扯,不成体统,就算想要拉手也得等成亲之后才可以,你们好好看看,把我夫人气成什么样了?”   伍白与萧子墨听得一愣,完全没想到对方是这个反应。   接着萧子墨很快反应过来,面含笑意道:“多谢伯父成全,我这就进宫请皇兄赐婚,绝对不会坏了白哥儿名声。”   “嗯,你去吧!”伍正豪挥手。   萧子墨对着伍白挑了一下眉头,示意他等着自己去请旨,然后就离开了将军府。   旁边被伍正豪这一系列操作整的目瞪口呆的祝怡芳此时才回过神来,一把拧住伍正豪耳朵,生气道:“好你个伍正豪,我还没点头呢,你就把白哥儿婚事给许了出去,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祝怡芳心里气极了,明明之前夫妻二人还在商量着给白哥儿寻一个门第低一点的夫君,这样一来,量对方也不敢欺负白哥儿,她本来见伍正豪回来,还以为对方会跟自己站在一边,谁知道对方却一口同意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如今萧子墨已经进宫,赐婚圣旨很快就会下来,到时候反悔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气,祝怡芳手下的力道猛地增加不少,伍正豪痛得求饶:“夫人,你快松开,我的耳朵都要被你揪断了~”   祝怡芳轻哼一声,到底还是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发一言。   伍正豪揉了揉发红的耳朵,感觉它好些了才腆着脸走到祝怡芳面前,讨好道:“夫人,你先听白哥儿是怎么说的,看看他愿不愿意答应这件事,再埋怨我也不迟啊?”   “白哥儿还小呢,不懂事,他根本不知道成亲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祝怡芳心疼道,作为母亲,她不得不担心白哥儿以后会不会过得开心如意,毕竟对方以后都不在身边,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没有太让她操心,但是恰恰就是因为他太懂事了,反而让她更加担心与疼爱。   见到母亲这么担心自己,伍白赶紧安慰道:“母亲,我已经及笄,不是小孩子,该明白的道理我都明白的,您就放心吧,还有就是萧大哥,你们也算看着他长大的,他的性子你们也很了解,我相信他不会欺负我的,如果要让我另外选择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作为夫君,那我宁愿选择萧大哥。”说到这里,伍白调皮一笑,道:“我现在的武功不下于萧大哥,就算他想要欺负我也要问问他送我的鞭子答不答应?”   伍正豪本来内心也是有些隐忧的,但是他看出两个孩子的感情,知道拦不住,要是他们做父母的一味拦着,说不定孩子心里会生了怨气,再加上萧子墨身份不一般,只要萧子墨去求了皇帝,圣旨一下,他们也根本无法阻拦,索性就同意了他们的婚事,这样一来也算皆大欢喜,没得凭白无故伤了大家感情。   考虑到这些,伍正豪这才答应了这桩婚事。   此刻见到白哥儿劝起了夫人,他也担心对方想左了,赶紧跟着劝道:“夫人,白哥儿说的对,萧子墨虽然是皇室子弟,但是好歹也算咱们看着长大,性子如何你也是清楚的,要是他你都不放心把白哥儿交给他,那其他人你又如何能够放心,再加上两个孩子一起长大,多年情分也在,萧子墨怎么也不会亏待了白哥儿的。”   接着伍白与父亲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终于让祝怡芳放下一些心里的担忧,不再排斥这桩婚事,不过要说彻底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作为母亲的,担心孩子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萧子墨速度很快,圣旨也很快来到了将军府。   随着圣旨下来,还有许多赏赐,这是皇帝赐给伍白的,送走了传旨太监以后,祝怡芳也没有把这些赏赐放进库房,而是搬到了伍白的院子。   伍白的院子里有一间屋子是用来做他的小库房,而今天赏赐下来的这些东西就被祝怡芳吩咐放在这个小库房里面,只等白哥儿正式大婚的时候作为嫁妆一起带到逍遥王府。   萧子墨作为皇帝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他的婚事自然不容马虎,按照礼制由礼部一手操办,需要准备的东西与流程很繁杂,虽然圣旨以下,但是伍白与萧子墨的婚事得等到年后才能全部筹备好。   不过两个人如今已经成了未婚夫夫,倒是不像之前那般出门逛街都要注意避嫌。   因此,萧子墨经常寻着时间就来将军府找伍白出门逛街,他们还去之前约定好的那家兵器铺子逛了逛。   再次进到这家兵器铺子,萧子墨没了之前的那种不耐烦,反而兴致勃勃地跟伍白介绍各种兵器来源与用法,简直如数家珍,一旁的店小二都看呆了,他都没有这位客人这般了解自家店里的兵器,只是知道它们的名字与价钱而已。   伍白家里的练武场上倒是有些兵器,但是大都是军营所用的红枪战戟,长剑,弓箭等,他没想到兵器还有这么多的样子,比如双节棍,流星锤,斧子,飞镖,暴雨梨花针等等,就连他以前曾用来收割稻谷的镰刀都成了兵器。   两个人在这家铺子里花费了三四个时辰,才把这些兵器看了一半。   忽然,店里跑进来一个人,那人往店里一扫,发现了伍白两人位置,便一个健步走到他们身边。   萧子墨倒是一眼认出对方是谁,那是他派出去监视伍尧的下人,此刻对方找来,想必是关于伍尧那边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给他。   他扫了一眼兵器铺子,见有几个人正盯着他们看,便示意那个下人不慌开口,然后携伍白出了这家铺子,三人继续朝前走,然后走到一处偏僻的巷子,萧子墨这才让那下人汇报。   听完下人汇报,伍白皱了皱眉头,道:“他这是打算做甚么,竟然胆敢算计安平侯世子。”   “他何时与安平侯世子有了交集,如何能够算计到对方?”萧子墨不记得伍尧与安平侯世子有交集,便开口问道。   下人回道:“回王爷,是五天前的下午,当时我们跟在伍尧身后,发现他不小心撞上了安平侯世子的马车,然后一下子晕了过去,之后世子就送他去了医馆,不过世子很快就因事离开了医馆,没有在医馆久留,因着这件事,伍尧第二天让人给世子递信,想要请世子吃饭,想要感谢对方救了自己,世子已经答应了,约好的时间是今天酉时一刻(下午五点过)。”   下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因为王爷您让我们盯着对方,免得对方又算计了伍小公子,所以我们发现了伍尧又去了医馆,等他走后我们问了医馆大夫,伍尧拿的是迷药,我们本来那日就要报告给您,但是后来却又发现伍尧似乎想要下手的对象不是伍小公子,这才没有告知与您,但是今日看见对方提前到了与世子约好的酒楼,忽然想起了那包迷药,担心世子会出事,这才来禀报于您。”   世子的大哥是驸马,萧子墨的皇姐夫,如今世子可能会出事,萧子墨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当即让下人带路。 第六十八章 痴傻小夫郎(十五)   萧子墨两人跟着那下人的指引, 一路来到柒湘楼,此时已经过了酉时一刻。   店小二一见他们,立马笑脸迎上来:“客官里面请~”   “我问你, 安平侯世子进了哪个包间?”萧子墨深感时间紧迫,直接问道。   安平侯世子作为京城里世家子弟之首,平时经常出入这些酒楼,店小二自然是认得对方,所以萧子墨一问, 他稍一犹豫,就指着二楼道:“在二楼的一号包间。”   本来他是想要问萧子墨找世子有什么事的, 但是迫于萧子墨的气势, 还是把那问话吞回了肚子里,索性不问了,总归不管这人什么来头, 肯定是欺负不到世子爷头上去, 如今京城谁不知道世子的大哥是驸马,谁敢得罪他呀!   问清楚了世子去向, 萧子墨也不再也小二纠缠,带着伍白就上了二楼。   来到一号包间门口,萧子墨也顾不得许多, 一把把门推开, 快步踏进房间,绕过屏风, 只见里面坐着两个人, 正是安平侯世子与伍尧。   看到有人闯进来, 屋内两人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萧子墨与伍白二人, 当然他们并没有看到萧子墨的那个下人,对方此刻是等在门口的。   看到是伍白他们,伍尧霎时脸色大变,面上很不好看。   不过还好安平世子此刻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站起身对着萧子墨开口道:“二公子,你怎么来了?快请坐。”   萧子墨想了想,带着伍白顺势坐下。   见他们坐下,安平世子笑道:“二公子与伍小公子还未用晚膳吧,正好,我们也是,刚好小二把饭菜端了上来,要不就一起享用可好?”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今日的东家不是他,而是伍尧,便转头看向伍尧,询问道:“伍尧公子,不知你可会介意这个?”   伍尧此刻心里有鬼,当然不敢拒绝,无奈点了点头,心里暗道:还好,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下药,不然就穿帮了。   一顿饭,伍尧吃的没滋没味,坐在一旁看着另外三人谈天说地,气氛欢快,而他自己一点儿也插不上嘴。   期间他见到伍白吃的很香,没忍住刺了对方一句:“白哥儿吃的这般香,莫非是在家里被亏待了不成。”   伍白瞟了他一眼,道:“这柒湘楼的饭菜与明月楼不一样,我之前都没来过这儿,自然是要好好尝一尝的。”   这话一出,伍尧脸色瞬间大变,差点崩不住,但还是难看至极。   旁边的安平世子听了没觉得有啥,就是觉得伍尧有些小气,简单一句话就甩脸子,明明他方才都已经问过他介不介意,他都已经点头说不介意了,结果现在却这样。   安平世子哪里知道伍尧在听到‘明月楼’三个字以后,差点忍不住跳起来撕破伍白那张脸,都是因为伍白,他才会经历那样痛苦的事情。   想到这些,伍尧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   不过他的动作不甚明显,其他三人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吃完了饭,伍尧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他发现了只要有伍白在的地方,自己就会倒霉,于是他很快就与他们告辞离去,只是因为他走时太急,不小心从袖子里掉出来一个纸包。   安平侯面对着他,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上前两步捡起那个纸包,想要还给对方,但是对方速度极快,转眼就下了楼,他只能先暂且作罢。   萧子墨与伍白自然也看到了安平世子捡起那个纸包的动作,一下子就想到了手下人说的话,瞬间明白伍尧果然要下药的对象就是安平世子,只是因为他们两个的到来而放弃了这个计划。   “世子可知道那伍尧是何身份?”萧子墨若有所指道。   世子不是蠢人,自然听出了萧子墨话里含有深意,当即恭敬道:“还望二公子指点一二?”   见他这么上道,萧子墨伸手指了指他手中的纸包,道:“你可以去医馆问问,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说完萧子墨就带着伍白走了,他相信对方是一个聪明人,不需要他讲的太透彻。   世子好歹也是大家族出身,见过的事情也不少,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萧子墨的意思,赶紧追了出去。   “多谢二公子与伍小公子今日相助,在下感激不尽。”世子此刻已经明白为什么萧子墨与伍白会出现在这家酒楼了,要知道他并没有邀请对方,且看伍尧那个态度应该也没有邀请,所以说当时他们二人闯进包间应该就是想要阻止伍尧对自己下药。   萧子墨见对方还算识趣,也就满意地点点头,向对方告辞离去。   等萧子墨两人一走,安平世子捏了捏自己手中的纸包 ,转身朝着一处医馆而去,他得让大夫判断一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药,如果是毒药的话,他定不会放过伍尧,哪怕对方并没有成功,想到这个可能,他背上冷汗直冒。   等到大夫说只是普通迷药,并不是什么毒药之后,世子松了一口气。   不过此刻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也是,他与伍尧并无深仇大恨,对方应该不可能要他性命,至于迷药嘛,这个东西的用途就有些心照不宣了,毕竟对方一个小哥儿,对他下这种药还能是为了什么。   知晓自己性命无忧的世子脸色好看了一些,这才出了医馆回家。   一回到家中,他就让下人去打听伍尧的身份,他绝不容许自己对这样的危险人物毫无了解。   下人很快就打听清楚了伍尧的身份,主要伍尧的身份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机密,又没有人替他隐瞒,这样一来自然就很好打听了。   “商家小哥儿?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算计我?”世子惊讶道。   下人娓娓道来:“他爷爷是伍老将军的亲兄弟,他的表弟伍白还是二皇子的未婚正君......”把伍尧的身份与背后靠山全都讲出来。   “二皇子?伍白?”安平世子闻言,玩味一笑,他可没忘记那天在酒楼发生的那一幕,那伍白似乎与伍尧关系并不好,且他能够发现伍尧的算计还是二皇子他们两个提醒的。   安平世子本来想要找人教训一下这个胆大的小哥儿,此刻心中却思量开来,那伍尧到底与将军府有些关系,要是他一味抓着之前那件事不放,未免显得太过小气,还有二皇子当时并没有当着伍尧的面戳穿对方,说不定还是想要给伍白留个面子,毕竟伍白与伍尧是表兄弟,想到这些关系,世子决定把这件事揭过,就当给二皇子一个面子。   伍尧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败落,之后又找了几次机会想要约安平世子吃饭,但是都被对方给拒绝了。   另一边的胡天成最近也不好过,他家的生意受到了打击,且他父母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知道是因为他得罪了人,所以他家生意才会受到影响,顿时就对他态度都不好了,哪怕他的腿上才刚好全,他们也没顾忌这点。   胡天成并不是家中独子,他上面还有一个大哥,且大哥年长他十岁,早早就涉及家中生意,等他长大以后根本就没办法从他大哥手中抢过那些生意,更何况他的手段并不如他大哥,所以败下阵来以后他就认命了,安安心心当个二少爷,反正家里总不会短了他的吃穿用度,平时他还可以去酒楼里支用银两,日子过得很潇洒,没有一丝烦恼。   如今这些都变了,说起来,这要从他认识伍尧开始说。   伍尧一家背靠将军,在一众商户算是背景比较强大的,按道理来说对方是绝对不会看得上他这个真正的商家之子,但是也不知怎的,他与伍尧渐渐熟悉起来,这让他原先安分下来的小心思又冒了出来,本来他还打算追求伍尧,要是能够通过伍尧与将军府产生关系,他就可以仗着这份关系让他爹把大哥手中生意交给他来打理。   胡天成想的很美好,奈何伍尧和他想的不一样,伍尧其实也看不上胡天成这个商家之子,但是他想要利用胡天成来算计伍白。   这些年,他一直都记得是因为伍白的原因,因此他们一家人才会被赶出将军,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个二进宅子里面,全然比不上在将军府的宽敞,那时候他们可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小院子的,一想到自己住在这样的小宅子,与二叔家的堂妹同住在一个小院子,而伍白却住在豪华宽敞的将军府,平时进出都被人追捧着,他的心里就特别不得劲,特别想要看到伍白从高处摔下来的样子。   伍尧认识胡天成也是一个巧合,但是认识之后他发现了胡天成对家中父母与大哥的不满,觉得他父母偏心,把家中产业都交给了大哥打理,而不给他。   发现了这个之后,伍尧心中计上心来,就想到了怎么利用胡天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然后他就对胡天成画了许多娶了伍白之后的大饼,胡天成一听,心想也觉得伍尧说的对,要是能够直接娶到伍白,那不是比娶伍尧更加有用嘛,所以他脑子一热就答应了那次游船计划。   那件事出了意外,没有成功,后来伍尧又再次给他出了计划,他心想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也答应了。   结果,结果就是他的腿被萧子墨打断,在床上躺一个月才能下床。   如今腿伤刚好,就要面临家中父母与大哥大嫂的指责,胡天成从小日子过得还算顺遂,没有经历过多少波折,就算之前没能从大哥手中抢过生意,但是他的生活质量却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家中父母还是疼爱他的,最近经历了太多,他心里也充满郁气,自然听不得别人埋怨指责。   况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他也是为了家里的生意蒸蒸日上着想,所以才会跟着伍尧去设计伍白,他觉得父母一点也不理解自己,气冲冲地出了门。 第六十九章 痴傻小夫郎(十六)   胡天成一出家门就被人给盯上了, 然而他却没有察觉,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经过一家小酒馆门口, 闻到里面传来的酒香,鼻翼一动,走了进去。   酒馆里人来人往,许多好酒之人就爱在这样的地方待着,胡天成一进去, 里面的酒香更加浓郁醉人,他也忍不住有些陶醉, 想到自己就是来买醉的, 胡天成便让店小二给自己上两坛子最烈的酒。   酒一刚上来,胡天成就迫不及待拆封一坛,顿时整个大厅里都被他这坛酒的香气环绕着。   旁边桌上一位衣着稍显寒酸的客人, 看着自己已经见底的酒壶, 打量了几眼胡天成,眼睛转了转, 来到胡天成面前,恭维道:“这家店里的‘灼心酒’每月只卖五坛,且价格不便宜, 一般人根本喝不起, 没想到公子出手就是两坛,这个真是羡慕死我们这群酒饕了。”   胡天辰斜了他一眼, 不屑道:“怎么?你想喝?”   那人赶紧摆摆手道:“不了不了, 公子您喝您的, 我就坐在这旁边闻个味儿就满足了,这样的好酒我们可不配喝它, 只有像公子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才配喝他。”   听了这话,胡天成心下十分高兴,他在家里待得憋屈极了,所有人都埋怨指责他,导致他心里烦躁的很,所以这才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在这个酒馆遇到这般投缘的人,他犹如遇到知己一般招呼道:“这位大哥,快坐快坐。”   那人见此,也不推辞,顺势坐下。   “这位大哥,你可真是太懂我了,来,喝酒,我们边喝边说。”胡天成倒了一杯酒,递给对方。   那人常年游际这些酒馆,自有一套看人眼术,自从胡天成一进来,他就看出对方心中郁郁,一定有事,对于这样的人,他早就练就一番话术,这不——对方已经主动开口请他喝酒了。   几杯清酒下肚,胡天成开始絮絮叨叨向对方诉说自己内心的苦闷与委屈。   对方一边点头听他吐露这些烦恼,一边手上动作不停,拿起桌上坛子往自己杯中倒,毕竟像胡天成这样的冤大头很少,难得遇到一次,他自然要好好喝个够,尤其是这家酒馆的‘灼心酒’量少劲大,味道醇厚,每个月只出售五坛,他早就眼馋很久了,今日终于如愿得尝。   胡天成的酒量一般,只喝了几杯,就开始有些醉醺醺的模样,他摇了摇自己脑袋,然后靠在酒馆窗口上吹吹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就在这时,窗外街道上走过一对璧人,引起旁人一阵艳羡,酒馆里的众人也不再谈论其他,而是说起那对璧人。   “长公主与驸马还是那么恩爱,他们都已经成亲九年了!”   “是啊,我与我夫人也就成亲那会儿甜蜜了一阵子,哪像长公主他们那般,成亲多年还是如胶似漆。”   “关键是他们至今都没有孩子,可是他们却一点儿也不担忧,你看见了吗,老天爷一点儿也没有在他们脸上添上一丝痕迹。”   “也不知道那长公主是如何保养的,都二十五岁的人了,看起来还如同二八年华一样,尤其是她刚才对着驸马温柔一笑,简直让我羡慕极了驸马的好运气,我家夫人自从与我成亲之后就变成了河东狮,每天对我凶的不行,要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来酒馆喝酒解闷。”   “我也是。”旁边的人点头,深以为然。   胡天成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人的谈论,心中不屑:长公主也是这些人能肖想的?呸!   那样如晈如洁的女子,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刚才那惊鸿一笑,简直勾去了他的魂儿,但是一想到对方早已嫁做他人妇,胡天成就只恨生不逢时。   想到这里,胡天成的酒彻底醒了,一时间也没有兴趣再喝下去,起身离开了这家酒馆,至于桌上还剩的那坛子酒,他早就抛之脑后了。   见到胡天成走人,旁边其他桌上的人顿时虎视眈眈盯着那坛酒,原先与胡天成同桌的那人见此,赶紧一把把那坛酒抱进怀里,匆匆离开了这家酒馆。   胡天成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顺着人流往前走,他只是出来散心,并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他被人挤到了一条小巷,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被人从背后套上了麻袋,然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痛得他大声惨叫,想要引来旁人注意然后救他于水火,但是这根本就没有用,他叫的越大声,挨得打更重。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官兵来了~”打他的那几个人才停下来,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到胡天成在官兵的帮助下,忍着疼痛把身上的麻袋取下来,打他的人早也不见,而他想要报仇都不知道该找谁,那些官兵同样没有看到是谁打得他,只是听到百姓报案,所以才会过来查看情况。   因为这场伤,胡天成再次躺在了床上养伤,回到了之前遭遇埋怨白眼的日子,这让他心中郁闷不已,暗暗把打他的那几人恨得牙痒痒。   将军府假山旁   伍嘉誉一脸畅快地大笑道:“终于让我们逮到这个机会,整整一个月,这可把我差点没给憋死,胡天成那个混蛋终于肯出门了。”   “哈哈,想必今天这一顿打,他估计又得在家中待一段时间。”伍嘉祯同样大笑道。   “好了好了,别太得意了,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我有点担心我们刚才那么打会不会吓得他以后都不敢出门。”伍大哥提醒道。   “不会吧,他胆子那么小?”二哥伍嘉祯一脸不可思议。   “我觉得不会,他都有胆子算计咱们将军府的小哥儿,哪里会胆子那样小?”三哥伍嘉誉满脸不屑道。   “行了,暂时先不管他了,你们两个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免得待会儿父亲他们问你们为何如此开心,你们怎么办?”伍大哥提点道。   “是,大哥说的对,这件事的确不好告诉父亲,咱们这样背后打人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要是父亲知道了少不了一顿教训。”伍嘉誉点头赞同。   伍二哥挠了挠脑袋,有些不明白:“可是咱么是为白哥儿出气,父亲应该不会因为这个事情教训咱们吧!”   伍大哥点了点二弟的脑袋,解释道:“为白哥儿出气的方法很多,咱们之前那手段确实不算光明正大,父亲会生气是理所应当,你且记住了,可不许在父亲面前说漏了嘴。”然后他就朝着饭厅而去,走了两步,伍大哥又退了回来,叮嘱道:“对了,母亲那里也不许说漏了嘴。”实在是这个二弟性子直,心中藏不住太多弯弯绕绕,他不得不多叮嘱几句。   “我知道了,大哥。”伍嘉祯一脸正色道,反正听大哥的准没错。   接着三兄弟就离开了假山这处,晚膳时间快到了,他们得赶去饭厅吃饭。   他们三人刚走,伍白就从假山上面坐出来,轻笑一声,这三个哥哥太可爱了,为他出气还隐瞒着,不过他都已经知道了。   萧子墨今日没有来将军府,伍白练了一会儿鞭子,觉得有些无聊,就寻了一处隐秘角落休息,还把丫鬟遣走,自己一个人待在假山后面的平台上躺着,这是他之前无意之间发现的地方,从假山下面望上去根本看不出来那里有个平台。   刚好今日太阳不大,伍白躺在上面有些昏昏欲睡,反正也没有事情,他干脆就放任了自己的睡意,一直到太阳西下,他醒来正准备起身下去,就见到他的几个哥哥行迹神神秘秘的朝着这里走来。   他想了想,干脆躺了回去,接着就听到三位哥哥大笑起来,等他们相互笑了个够,说起了话,伍白这才更加明白三位哥哥对他的维护与关心,心中感动不已。   饭厅里,三兄弟前脚刚到,没过一会儿,伍白后脚也到了,见到三个哥哥,眼带笑意的挑了一下眉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三位哥哥的意愿是瞒着父亲,他自然也不想看到他们挨父亲的教训。   一家人开开心心用了晚饭,吃过饭以后,祝怡芳把四个孩子都留下来,有话对他们说。   “三天后,长公主府上要办一场赏花宴,到时候我带你们一起去。”祝怡芳开口道。   听到这个消息,伍白愣了一下,他记得自己还是在五岁那年去过一次长公主府,当时他就是在那里发现了萧子墨。   “母亲,我之前与人约好了要比试一场,所以那天我要去京郊大营......”伍二哥摆手道,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祝怡芳打断了。   祝怡芳硬声道:“不行,你们几个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如今白哥儿都已定亲,年后就要嫁人,你们几个也赶紧给我抓紧起来,到时候赏花宴上会有许多大家小姐和小哥儿参加,你们都不许给我缺席,要是谁不去,那我可就家法伺候了~”   闻言,三兄弟互相对视一眼,看出各自眼中无奈,心中叹气:唉!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抓住了七夕最后一小时的小尾巴~祝各位小可爱们七夕节快乐鸭~ 第七十章 痴傻小夫郎(十七)   三天后, 祝怡芳与伍白一辆马车,伍家三兄弟一辆马车,众人来到了长公主府前, 这场宴会邀请了挺多人,只见公主府门前车水马龙,都快站不下脚,不过祝怡芳与伍白还是在三兄弟的保护下穿过人群,进到了公主府里面。   一进里面, 没有马车占地,一下子就显得宽敞起来, 几人跟着公主府下人的指引, 绕过假山,沿着廊道,再经过一座精致小桥, 来到了花园。   领着他们到了这里以后, 那下人便退走,他还要去接引下一波客人。   花园里此刻已经到了许多人, 祝怡芳娘家几位嫂子也在,她们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祝怡芳, 便转头对着身边其他夫人笑着说了什么, 然后朝着伍白他们这里走来。   “小妹,你来了。”她们笑着打招呼。   伍白几个作为小辈, 见到她们, 也赶紧喊道:“舅妈好。”   那几人这才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尤其是伍白身上被多看了两眼,她们对着祝怡芳羡慕道:“还是小妹你有福气, 生的孩子个个都这么出息,就连白哥儿也一点儿不让你操心,如今婚事已定,以后你可就享福了。”   “嗨,嫂子,你们哪里知道我的担忧,这几个小子如今年纪不小,但是死活不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你们说说,我这哪里就享福了?”祝怡芳顺着话回道。   伍家三兄弟闻言,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他们也想找个媳妇,但是这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嘛!   “那你今天可是来对地方了,你知道长公主为什么会选择今天办赏花宴吗?”祝大嫂一脸神秘道。   祝怡芳摇摇头,她不知道。   “为了什么?”祝怡芳追问道,她知道自己这个嫂子各种小道消息一向灵通,嗯,至少比自己灵通。   “这话我还没有跟旁人提过,这会儿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瞒你们了,听说今天是长公主与相识九年的纪念日,因为这,她给各府下的帖子上还特意注明了让那些夫人们带上家里适龄的孩子,长公主已经私下里放出话,只要是今天相看成功的人,等到成亲那天,她必会亲自上门祝贺,还会备上一份厚礼。”   “还是大嫂厉害,我们都没有听到这个消息。”祝二嫂竖起大拇指羡慕道。   “哈哈哈都是从手帕交那里听来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祝大嫂谦虚了一句。   “这肯定是真的,你没看到那些夫人们都带了家中适龄小姐哥儿和小公子了吗?”祝三嫂指了指周围的人。   “所以呀,小妹,你就别担心这几个孩子的婚事了,今天这么多人,总能让他们寻着一个看对眼的。”祝大嫂对祝怡芳笑着说。   闻言,伍家三兄弟都面面相觑。   伍白在一旁听了,觉得也不错,顿时有些揶揄地看着三位哥哥。   见他这样,伍大哥指了指小桥那里,对着伍白一挑眉,道:“小弟,你先别打趣我们,你看那边是谁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伍白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果然,背后响起一道声音:“白哥儿。”   来人正是萧子墨。   见到萧子墨,其余人赶紧见礼:“见过二皇子。”   萧子墨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然后才看着祝怡芳道:“伯母,我可以带白哥儿去那边走一下吗?”虽是询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句。   两个孩子如今婚事已定,祝怡芳自然不会拦着,点头答应下来。   然后萧子墨就高兴地牵着伍白走了。   等他们走后,伍嘉誉扼腕道:“早知道那萧子墨会把小弟给拱走,当初我就应该拒绝去给萧子墨当伴读,真是引狼入室。”   “好了,总归他现在看起来对小弟还不错,咱们小弟看起来也很喜欢萧子墨,你们没必要这般生气,不然小弟会被别的哪只猪给拱走还说不定。”伍大哥劝了一句。   伍二哥站在旁边点头,你也觉得大哥说的有理。   “好了,你们几个少操那些闲心,还是先把你们的媳妇给我带回来看看吧!”祝怡芳拍了一下伍嘉誉的脑袋,对着他们提醒道。   花园这边一片吵闹,公主府的另一处安静的角落,胡天成打了一个喷嚏。   胡天成是没有请柬的,他今天之所以能够进到公主府,全是因为他花了大钱,收买到一个纨绔子弟,这才能有一个下人名额跟着混到公主府。   当然,一进到公主府里没多久,他就借口上茅房,离了那纨绔子弟身边,独自一人在公主府里闲逛起来,每当护院询问他的时候,他就借口是今天来的客人,想要上茅房,并且还让对方给他指路,他家里有钱,因此穿着也不便宜,护院们倒是没有怀疑他的身份,这样一来,他倒是躲过了一些盘问,毕竟公主府今天办赏花宴,府里的下人都知道。   不过到底是第一次来公主府,胡天成也不敢太大胆,只好跟着那些下人给他指的茅厕方向走着。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长公主平时走过这些路的样子,就觉得心里美滋滋,胡天成自从那天见过对方一面,心里就惦念不已,晚上做梦还梦到了对方嫁给他,且在梦里公主一脸柔情地看着他叫‘驸马’。   一觉醒来,不觉有些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   接着他就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了公主府要办赏花宴,还邀请了许多人,他瞬间心里就思量开了,打定主意混进公主府,远远再看公主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心满意足了。   谁知道到了公主府,根本没有见到公主,对方不会这么早就出现,他顿时一阵失落,但很快他就打起精神,心里盘算开来,找了借口溜出花园,想着万一在其他地方偶遇到长公主就好了,只可惜他这一路走来,不停有护院向他问话,这让他鼓起来的胆子又焉了一些,他只敢朝着下人给他指的茅厕方向走着。   茅厕的位置有些偏僻,他走着走着逐渐脱离人群,一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差点迷路,也寻不到人问路,只能凭感觉随意选个方向走去。   他的运气不错,倒真让他找到了茅房的位置。   只不过他又不是真的来上茅房的,所以当即转身就准备走,正在这时,从茅房里面传来一道哀求声:“有人在外面吗?”   胡天成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侧耳听着,但是这会儿又没了声音。   茅房里面的人正是长公主的贴身丫鬟,今天公主府办宴,她作为大丫鬟,自然也很忙,这不,她忙的上茅房时忘了带厕纸,只能尴尬地继续蹲在茅房里面,想要等下一个人来上茅房时问对方借点厕纸。   她已经在里面待了许久,终于等到一阵脚步声,她一时却有些羞涩,不知如何开口,谁知外面的脚步声却又逐渐远去,她一时顾不得羞怯,鼓起勇气开口道:“有人在外面吗?”   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回应,脚步声也消失,她顿时懵了,不知所措,却在这时,外面脚步声再次响起,她这时什么都顾不上,赶紧大声喊道:“等一下,别走。”   好嘛,这声音够大,外面的胡天成听了一个真切,停了下来,对着里面问道:“是谁在里面?”   里面的丫鬟钗儿担心对方不肯帮自己,便抬出自己身份,道:“我是长公主的贴身丫鬟,忘记带厕纸了,你能借我一点吗?”   胡天成正愁没有见到长公主呢,就听到里面的人自称是公主的贴身丫鬟,顿时心中暗喜:公主贴身丫鬟在这里,那公主本人是不是也在这附近?   于是他赶紧在这附近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但是很可惜,没有看到公主的影子,这时,他想到了可以利用里面的人,当即热心道:“你等我一下。”   接着他就从腰间挂着的其中一个荷包里面拿出一些厕纸,然后捂着鼻子靠近茅房,从门缝里把它递给那个丫鬟。   丫鬟接过后道了一声谢。   胡天成这才走到远处,等那个丫鬟出来,毕竟他还打算利用这个丫鬟见长公主一面呢,哪能轻易就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等了一会儿,丫鬟走了出来,见到不远处站着一名男子,心下诧异,没想到对方还在,又想到自己方才借厕纸的行为,顿时脸上热热的。   “多谢这位公子方才相助。”钗儿上前行礼道。   “不用谢,助人为乐是本分。”胡天成满脸微笑道。   “公子何故在此处?”钗儿看着对方的样子不像要上茅房的样子,便开口问道。   胡天成自然不好直接告诉对方自己想要见公主,找了借口道:“我第一次来公主府,有些迷路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哦,原来是这样,正好我也要去花园,公主想必已经到那里了,公子请跟我来。”钗儿回道。   听到长公主去了花园,胡天成心下着急,面上却不显,故作淡然道:“多谢这位......?”   “公子唤我钗儿便好。”钗儿自我介绍道。   “多谢这位钗儿姐姐带路,幸亏有你带路,你真是人美心善,不然我真得迷路不可。”胡天成张口就来。   他本身就是一个纨绔,要不然也不会与那位带他进公主府的纨绔认识,此刻对于钗儿一个小丫鬟,花言巧语更是轮番上阵,两个人回到花园这一路上就已经聊得很熟络了。   眼看快要到花园的时候,伍白与萧子墨也一路走来,正好看见了他们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萧子墨有些不确定道:“我好像看见了胡天成,就是之前想要欺辱你的那个混蛋。”   “不会吧,他应该没有公主府的请柬吧?”伍白回道。   伍白记得自己三位大哥三天前才把胡天成打了一顿,对方此刻应该在家里养伤才对,怎么可能出现在公主府?   他哪里知道胡天成忍着身上的外伤,偷偷来了公主府。   萧子墨思衬一下,道:“我记得他身边的人是我姐的贴身丫鬟,我们去问问她。” 第七十一章 痴傻小夫郎(十八)   萧子墨带着伍白来到花园之后, 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胡天成的人,便找起了姐姐的贴身丫鬟, 发现对方已经待在姐姐身边。   于是他便朝着长公主那里走去,先是对着着长公主见了礼,然后开口道:“姐姐,可否让我与你这丫鬟钗儿问几句话?”   长公主身边贴身丫鬟有好几个,并不缺人伺候, 她只看了钗儿一眼,似乎有些好奇弟弟怎么会有话要问这丫鬟, 随即就点头:“可以, 你问吧!”   钗儿同样有些吃惊,她不记得自己与二皇子有什么交集,为何对方要问自己话。   见长公主同意, 萧子墨转头看向钗儿, 问道:“方才我见你与一名公子从后院同来,你可知道他的名字?”   原来是这个, 那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钗儿心里松了一口气,恭声老实回道:“回二皇子话, 方才那位公子姓贺, 他迷路走到了后院,是我给他带的路。”   “姓贺?你确定姓贺?”萧子墨紧盯着钗儿, 再次确认道。   钗儿见他这么郑重的样子, 担心这里面有事, 努力回想了一下,这才重新肯定了一遍:“没错, 他说他姓贺。”   听到这个回答,萧子墨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离去。   等丫鬟退回了公主身边,伍白这才开口道:“怎么,你还怀疑是对方?”   “嗯,我应该没有看错。”萧子墨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刚才与丫鬟走在一起的那人背影与他那天在明月楼二楼见到的一模一样,当时他也是先看到胡天成趴在包间门上的背影,那天情况有些紧急,所以他印象有些深刻。   伍白思衬一番,开口道:“那咱们去找你姐府上的管家,让他给咱们一份今日宴客名单,再从其中找出姓贺的人,再循着这个方向看看有没有可能胡天成是跟在对方身边混进了公主府,刚才钗儿既然说了对方姓贺,我觉得这个姓氏应该不是胡编乱造的,很有可能是胡天成并没有对钗儿说出真实姓名,而是借用了带他来府之人的姓氏。”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吧!”萧子墨有些迫不及待道,他感觉刚才白哥儿那一番话就像是在办案一样,这让他觉得非常新奇。   “你这么着急做甚么?今天人挺多的,咱们慢点走,小心撞到了人。”伍白拉住萧子墨的手,好笑道。   “你放心,我注意着的。”萧子墨点头答应。   不一会儿,两个人一路问了丫鬟小厮,寻到福管家这里,对方正在库房那里看着那些下人们把客人们送来的礼物一件件登记入库。   福管家虽然重心在盯着下人们入库,但是也是一个玲珑人,自然早早就发现了萧子墨二人朝他走来,赶紧放下手里礼单,上前行礼道:“见过逍遥王,伍小公子。”   “福叔,我们找你是有事要你帮我们。”这福管家是萧子墨母后身边的人,也算看着萧子墨三姐弟长大的老人,后来长公主出了宫,住进公主府,他也跟着来到公主府当管家,一直兢兢业业的,萧子墨也挺尊重他,所以此刻说话间并没有撑着王爷架子。   福管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不知王爷想要奴才帮什么忙?”   “福叔,你可不可以把姐姐今天的宴客名单给我们看一下?”萧子墨问道。   “这个啊,可以,烦请王爷稍等。”福管家倒是没有多想他们拿这个名单有什么用,当即转身吩咐身后一名丫鬟去取那份名单。   小太监听了吩咐,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拿着那份名单过来。   “给王爷吧!”福管家没有接过那份名单,直接吩咐丫鬟把名单交给萧子墨。   萧子墨接过那份名单,立马打开它与伍白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姓贺的人并不常见,名单上也只有两家人,伍白两人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这两家人身上。   “福叔,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两家人的情况吗?比如他们今天来的有哪些人?”伍白指着名单上的两个名字对着福叔问道。   福叔也凑过来一来,发现两个人都姓贺,心下纳闷,但是并没有开口询问,老实回答起来:“上面这个贺文宣是礼部侍郎,今日他夫人带来的人只有他的嫡子贺文良,下面这个叫贺瑾明的是翰林院掌院,他的夫人今天只带了他们的嫡哥儿来府上。”公主府毕竟不是菜市场,那些庶子庶女是不可能被带进来的。   闻言,萧子墨两人又向福管家分别打听了一下贺文良与贺瑜的为人,便道了一声谢,然后把名单递还给他,然后离开库房这里。   听了福管家刚才的介绍,两人大致已经了解到贺文良是一个纨绔,而贺瑜则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哥儿,这样一来,胡天成根本不可能与贺瑜认识,相反他与贺文良认识的可能性非常大。   事情有了方向,伍白二人也就不再迷茫,他们总要把找贺文良问问清楚,看看对方到底有没有帮助胡天成混进公主府,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等两人再次回到花园的时候,赏花宴已经结束了,伍白与萧子墨也只好向长公主告辞离去。   这时候,祝怡芳已经带着三个儿子先走了,她知道萧子墨会照顾好白哥儿,所以并没有特意让人去寻伍白一起回家,伍白只好坐上了萧子墨的马车。   马车上   伍白问道:“现在怎么办,咱们要直接去礼部侍郎府吗?”   “不用,等我回去之后就派两个下人盯着贺文良就行,一旦发现他与胡天成认识,咱们就把他抓起来好好审问。”萧子墨计划道。   “好。”伍白点头。   就这样过了两天,萧子墨忽然来将军府找伍白,说事情有了进展,那贺文良果然认识胡天成。   “我已经让下人把贺文良绑起来了,咱们一起去审审他吧!”萧子墨提议道。   伍白同意了,跟着萧子墨坐着马车走到一处偏僻巷子里,然后走进一间院子,里面站着两个人,看到他们来,赶紧过来行礼。   “他现在在哪里?”萧子墨问道。   “回王爷,他被奴才们绑在屋子里面。”其中一名男子回道。   接着萧子墨与伍白走了进去,果然看到贺文良双眼被蒙住,双手也被反绑在一根柱子上。   贺文良听到有人走近屋子,嚣张地朝着他们喊道:“你们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你们知道本公子的爹是谁吗?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绑架本少爷,要是让我逃出去,我定叫你们生不如死......”   “闭嘴,我们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爹是谁,既然我们敢这么做,肯定是不怕你爹的。”萧子墨神色不悦道。   对方实在是太聒噪了,吵得他耳朵疼!   贺文良自从被人绑了之后,一直没有人搭理他,没人跟他说话,一开始他是怕的,但是后来他发现对方只是把他绑着,并没有伤害他,顿时他的胆子渐渐回来了,所以萧子墨两人刚才进来时,他才会大声嚷嚷威胁着。   这会儿终于有个人肯搭理他,他顿时明白抓他的正主已经到了,且听对方的话并不怕他爹礼部侍郎,顿时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胆子也怂了下来,喏喏着,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小声询问道:“这位大哥,我虽然混了一点,但是平时并没有害过人,您是不是抓住了人??”   “没有抓错,就是你贺文良。”萧子墨肯定道。   见到萧子墨把自己名字都给念出来,贺文良心中再无一丝侥幸,认命了,确定对方抓的就是自己,不由得有些泄气,垂下了头叹气。   “我们有话问你,你认识胡天成吗?你最好老实回话,一旦让我们发现你说谎,你该知道后果。”萧子墨威胁道。   “认识认识。”贺文良赶紧点头道。   他与胡天成只是酒肉朋友,当然不会替对方隐瞒什么,当即老实回答了。   “之前是你带他去了公主府?”萧子墨再次问道。   闻言,贺文良心下一惊,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只可惜现在眼睛被蒙住,看不到对方是谁,他心思百转,嘴上同样老实招供道:“是有这么回事。”心里却埋怨起了胡天成,肯定是这个人在公主府做了什么,所以才会连累自己遭到被人绑架这样的灾祸,就是不知道自己老实回答以后对方会不会放了自己?   算了,不管了,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对方见自己态度好,放了自己呢?   于是贺文良接着说道:“胡天成给了我三千两银子,让我带他进公主府。”   萧子墨神色凝重道:“那他为什么要去公主府?”竟然愿意花费三千两银子,要说对方只是进去闲逛参观赏花?这话说出来他可不信!   贺文良回道:“他说他从来没有去过那样贵气豪华的地方,所以想要去见识见识。”当时他还嘲笑了一番对方没见识,只是如今看来,他被胡天成给耍了,想到这里,贺文良有些脸热,居然被一个商家之子给耍的团团转!   接着萧子墨两人又问了贺文良几个问题,见对方的确所知不多,这才停止审问,等他们离开以后,贺文良被人打晕,再次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家门口不远处的小巷道里。   他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被放了,心里先是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紧接着就被一股愤怒侵占了心神,他怒气冲冲地走进自家府门,不一会儿就带着几个家丁出了门。   他要去找胡天成算账! 第七十二章 痴傻小夫郎(十九)   就这样, 胡天成被贺文良带人给打伤躺在床上养伤,导致对方根本就没有出门,所以萧子墨派去盯着胡天成的手下只能一筹莫展, 毕竟胡天成不出门,他们也不能逼对方出门。   萧子墨与伍白两人虽然怀疑胡天成上次去公主府动机不纯,但是到底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他们只能让下人去盯着对方,只要对方再次使坏, 那他们就可以抓对方一个现形,但是如今对方不出门, 他们也只好耐心等着。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这天,萧子带着伍白来到银楼,听说这里新出了首饰, 两个人也来看看热闹, 要是遇到合适的,他们可以为祝怡芳挑选一二。   银楼掌柜一见他们二人穿着就知道身份贵重, 赶紧亲自过来招呼。   掌柜先是给他们介绍了一些楼下的首饰,见他们并没有看上眼,又带着他们去到了楼上, 二楼的首饰价格与样式质量比楼下看起来要强上许多。   伍白看上了一对儿翡翠镯子, 这镯子看起来青翠欲滴,很是适合祝怡芳, 他当即让展柜给自己包起来。   萧子墨倒是看上了一对阴阳鲤鱼玉佩, 也买了下来。   两个人在二楼逛着, 伍白忽然发现了楼下门口处有说有笑走进来的二人,顿时目光一闪。   “你在看什么?”萧子墨凑过来问道。   “你看, 那是谁?”伍白往楼下一羽纱指。   萧子墨顺着视线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楼下的胡天成与姐姐的贴身丫鬟钗儿正在打量一对耳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又走进来两个人,那两人一进来就装作买首饰的样子,实则目光却时不时盯在胡天成两人身上,萧子墨认出那是他派去盯着胡天成的手下。   这时伍白也看到了那盯着胡天成的两人,心中一动,他就明白过来,对着萧子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旁边的银楼掌柜见他们两个忽然不说话,觉得有些奇怪,也跟着往楼下看过去,他那个角度没有伍白二人的视野宽阔,所以只看到了胡天成与钗儿,并没有看倒萧子墨的下人。   接着他看了胡天成两眼,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那位公子之前也来过一次,没想到今日又来了。”   听见掌柜念叨,萧子墨也想起了前两天他的手下向他禀告过胡天成在银楼买了一只金钗,当时他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如今看到钗儿,他才意识到,兴许胡天成买的金钗就是送给钗儿的。   虽然是这么怀疑的,但是萧子墨觉得钗儿应该不至于眼皮子这么浅,她都已经是姐姐的贴身丫鬟,见过的好物件多不胜数,不至于被胡天成这么点东西给讨了欢心。   正这般想着,楼下的钗儿已经看好了那对耳环,正拿着到柜台那里付钱。   不过胡天成快人一步,飞快把银票递给小二,钗儿莞尔一笑,接受了他的好意。   付好了钱,两个人相携又走出了银楼。   楼上的萧子墨与伍白见到他们一走,相视一眼,飞快地也跟着下了楼。   被萧子墨派去跟着胡天成的两人此刻也正准备追出去,就见到从楼上下来的萧子墨,心下一惊,赶紧过来行礼:“见过王爷,伍小公子。”   萧子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们去吧!给我们留个记号。”   等那两人离开,萧子墨这才把玉佩与手镯的钱给付了,然后才牵着伍白的手循着下人留的记号追了上去。   接着他们就到了一家酒楼门口,抬头一看,好家伙,居然是‘明月楼’。   萧子墨的手下知道他要过来,还特意留了一个人在门口接应他们,这会儿看到他们过来,赶紧走过来迎道:“王爷,他们这会儿上楼了,属下知道你们要过来,特意在楼上给您订了一个房间,就在胡天成他们所在包间的隔壁。”   “王爷,请跟我来。”那人前面带路。   上了楼,到了包间,萧子墨与伍白找了凳子坐下,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隔壁传来的说话声。   他们二人从小练武,耳力远超常人,自然把隔壁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章有些短小了,我明天一定多更一些补上~感谢在2021-08-16 22:35:10~2021-08-17 23:0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后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心 60瓶;后淼 1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三章 痴傻小夫郎(二十)   “好钗儿~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嗯?”胡天成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伍白两人来得迟了一些, 刚一坐下就听到胡天成这句问话,胡天成之前与钗儿的对话他们并没有听到,而萧子墨的那两个手下耳力并没有他们好, 因此之前也只是偷偷观察着对方的行为罢了。   “你想让我帮你?这对我有什么好处?”钗儿的声音带着些不情不愿,反问道。   “只要你肯帮我把这药下到驸马的茶里,等他去了,到时候我就想办法得到公主芳心,等我成了驸马, 到时候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嘛!”胡天成把药包往钗儿手里一塞,循循善诱道。   “可是你刚才已经承诺过要娶我, 怎么现在又打上了公主的主意?其实只要你如实娶了我, 到时候你的肯定是我的,你根本没必要去当劳什子驸马。”钗儿一脸狐疑地看着胡天成。   钗儿以前也想法子勾引过驸马,但是对方根本就不接茬, 导致她没有成功, 她还以为自己将来的命运就是最好嫁给府里的一个管事,但是谁曾想峰回路转, 胡天成这个商家公子看上了她,还说要娶她,她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虽然商人地位低下, 但是还能有比下人更低下吗?嫁给管事她的孩子将来还是下人,但是嫁给胡天成, 将来她可就是正经商家夫人, 生下来的孩子称之为嫡子, 还可以继承家里的产业,所以这一来二去的, 她就与胡天成好上了。   至于卖身契鹅?她自信等禀报过公主以后,对方一定愿意放她离去。   隔壁的萧子墨自从听到胡天成要算计自己的姐姐姐夫时,就有些坐不住,差点直接站起来跑到隔壁去揣死这对狗男女,还是伍白一把按住了他,示意他继续听下去,看看对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要是这样直接就去了隔壁,他们手上又没有证据,到时候说起来就是他们理亏,所以他们得冷静,找到证据再说。   见到钗儿有些怀疑自己的目的,胡天成赶紧解释道:“我的好钗儿,你仔细想想,这一个商家之子能和‘驸马’这样的身份相提并论吗?要是我当了驸马,到时候你就是驸马的女人,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没有?你看看我今天给你买的这对儿耳环,再想想公主平时穿戴的,是不是随便一件都比这个强百倍?”   “成为驸马的女人是不错,但是你家里不是有好几家酒楼吗?之前你说过日进斗金来着,既然这样,那咱们干嘛冒这样的危险去害驸马?要是不小心暴露了,到时候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钗儿拍了拍自己胸脯,有些为胡天成的胆大给吓到了。   胡天成:“......”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家的酒楼都被人打压的快要关门大吉了。   见他不说话,钗儿推攘了他一下,带着些许生气道:“你还没回我话呢?发什么呆!”   “钗儿,你先听我给你分析。”胡天成眼珠一转,张口道:“如今长公主与驸马还没有孩子,没有羁绊,等驸马一死,想必公主再伤心也是一阵子,只要你肯帮我,到时候等我成了驸马,我再给公主用药,让她一辈子都无法生育,而你就给我多生几个大胖小子,等时机到了,公主府的一切,地位,财产可都是咱们的。”   见到钗儿有些动摇,胡天成再接再厉道:“钗儿,我大哥比我年长十岁,家里的那些酒楼现在大部分都是他在打理,要是你就这样嫁给了我,我担心你会吃苦,到时候咱们两个都得看大哥一家的眼色生活,钗儿你可是公主的贴身丫鬟,身份尊贵,怎么能看大嫂脸色过日子呢?”   听见胡天成说自己身份尊贵,钗儿下意识挺了挺胸,有些傲然道:“那是,谁敢给我脸色看!”   胡天成见她这样,心思一转,把药包从钗儿手里拿回来,故作感动道:“钗儿,要不咱们还是放弃刚才那个危险的计划吧,我现在知道钗儿你不会嫌弃我,愿意陪着我吃苦的,愿意陪着我接受大哥大嫂冷眼的。”   钗儿:“......”你想太多了,这谁愿意呀!   想到自己嫁给胡天成之后要过的日子,钗儿心下一狠,有了主意,便想要从胡天成手中抢回那药包,但是胡天成这会儿正装出一副后悔提出那个计划的样子,自然不能让钗儿轻易得手,把那药包紧紧撰在手心里。   钗儿一着急,用力过猛,一下子没稳住身体,朝着胡天成方向倒了过去。   胡天成低头一看,正好看见对方胸前那条深沟,顿时眼睛就无法移开,手上力道不由自主松开,钗儿也如愿抢回了药包,正抬头得意一笑,想说自己抢到了,只见对方盯着自己傲人的地方,顿时既羞又恼,握起拳头捶了对方一拳。   还待继续,就被胡天成一把抓住那双青葱白嫩的媃荑,紧接着腰肢被搂住,钗儿象征性挣扎了一下,就迎合上去,两个人嘴唇啃咬着,不一会儿就双双倒在了包间地毯上。   听着隔壁传来那一阵阵的羞耻声,萧子墨脸色爆红,一把拉着伍白出了屋子,离开这家酒楼,只余两个手下还在楼上面面相觑。   “他们太无耻了。”萧子墨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那两个人刚才对长公主的算计,还是在骂他们二人此刻的行为。   见他生气,伍白赶紧转移话题道:“好了,我带你去听说书吧,听说清风楼出了新的话本子,我还没有听过,咱们先去那里喝杯茶消消气。”   就这样,萧子墨随着伍白到了清风楼。   两个人这次没有定包间,而是在楼下大堂里听了一会儿书,感受到周围人那欢快的气氛,伍白等萧子墨心中的激动平复了一些,这才带着他出了茶楼,慢慢往家的方向走着。   之前见到萧子墨情绪那么激动,伍白非常担心对方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傻事,要是对方不管不顾跑去把胡天成与钗儿给杀掉,到时候即使萧子墨是王爷,估计往后也要住在大牢了,这会儿见他冷静下来,才开口道:“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胡天成与钗儿的计划,只要咱们把这件事告诉给长公主,相信她一定会好好严惩钗儿的,至于胡天成只是一个商家之子,要惩治他也很容易,你也别太生气了,嗯?”   见到白哥儿的满眼担忧,萧子墨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立马示意对方不要担心,他心里有数,不会冲动行事。   伍白见他神色平静,知道对方把自己话听见去,便也安了心。   接着两个人又说起了其他,比如他们给祝怡芳挑选的那对镯子,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喜欢之类的。   将军府   祝怡芳见到他们两个人再次一同回来,已经见怪不怪了,高高兴兴与他们两个打着招呼。   “母亲,这是萧大哥特意为你挑选的礼物,您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伍白把手里的小盒子递给祝怡芳。   祝怡芳先是一愣,接着打开盒子看到那对镯子,心下更加满意,满脸笑容地对着萧子墨道:“难得你的一份心意,我很喜欢。”   “伯母喜欢就好。”萧子墨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鼻子,其实这礼物是白哥儿挑选的,他只是付了钱而已。   几个人其乐融融地说着话,伍正豪走了进来,见他们笑得开心,开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祝怡芳得意一笑,举起自己的手给伍正豪炫耀道:“这是子墨给我买的礼物,你看,是不是很衬我的肤色?”   见此,伍正豪心里一梗,感觉心里中了一箭,受到了无数点的伤害,心里酸酸的,嫌弃地看了一眼萧子墨,心想这个未来哥儿婿怎么这么偏心,只给夫人买镯子,也不给自己买点儿东西。   萧子墨心里一愣,自己给未来岳母买点东西,岳父怎么还不高兴了?   伍白倒是看明白父亲的小心思,就是醋了呗!不过此刻当着父亲的面又不好点破这一点。   等伍白带着萧子墨离开正厅,朝着花园走的时候,他才与萧子墨讲清楚自己父亲的小心思。   “啊?那我下次来将军府给伯父买点什么东西好呢?”萧子墨后知后觉道。   “你就随便给他买只毛笔好了,他其实也不在意东西的贵重,只是想向母亲炫耀你这个未来哥儿婿给他买东西了而已。”伍白摆了摆手说道,示意他不要慌。   “那好,咱们改天逛街的时候再给伯父看看,给他买点东西。”萧子墨点头。   “对了,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萧子墨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对阴阳锦鲤玉佩,拉起伍白的手,并把其中一个放到手中。   “怎么想起要送我这个?”伍白笑着问道。   “我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今天在银楼里买下它的时候就想要送给你了,这锦鲤象征着好运,希望它可以保佑你一直平平安安,幸运十足,心想事成。”萧子墨一脸正色道。   感受到他的心意,伍白也不扭捏,当即把自己原先脖子上的配饰给取下来,然后让萧子墨把这个锦鲤玉佩给自己戴上。   萧子墨帮着伍白戴上以后,也拿出自己的那个玉佩,让伍白帮自己也给戴在脖子上,这才乐呵呵的离开将军府。   等他离开以后,伍白回到自己的院子,来到小库房,从里面挑选了一匹适合萧子墨穿的布料,打算亲手给对方做一件衣服。   伍白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也并未送过萧子墨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两个人之前好像就自然而然都忽略了这件事,如今想起来才觉得有些不应该,虽然自己有记忆,知道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夫,但是萧子墨不记得了,他应该还是希望自己送他点什么的吧。   萧子墨这世是皇子,什么东西都不缺,所以伍白在心里思索了一番,这才决定要给对方亲手制作衣服,毕竟这是自己的心意。   还好他这一世虽然学了武,但是偶尔也会学一学针线,这样一来,他亲手做衣服也不会引起旁人怀疑。   这边萧子墨离开了将军府,朝着公主府走去,另一边‘明月楼’里,胡天成与钗儿一番云雨过后,穿好了各自衣裳,然后分开。   钗儿戴着胡天成给他买的那对儿耳环,努力稳住自己的步伐,飘忽忽的回到了公主府。   胡天成则是回了家。   一进家门,迎接他的就是一个茶杯砸在脑门上,胡天成还没来得及发火,他的父亲先怒骂了起来:“你这个孽子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一天天的不着家。”   胡天成一听,瞬间也怒了,自己这么累都是为了家里的生意奔波,结果回家之后却还要面对父亲的责骂,他当即反驳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家里的生意......”   “嗤!”胡天成的大嫂柳氏冷笑一声,接着道:“二弟,你这话是哄鬼呢,为了家里的生意,也不闻闻你这满身的脂粉味,还有你脖子上的印记还没消呢,看起来像是刚印上去的。”   闻言,胡天成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并没有闻出什么味道,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隐约还能感觉到一丝刺痛,顿时想起了这是方才在酒楼时,钗儿一时激动给咬的,不由得有些尴尬。   不过他只尴尬了一瞬,很快又摆起了脸色,对着自己的父亲道:“爹,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说。”然后看向柳氏,说道:“大嫂,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切,你能有什么正经事要说的,我可是你嫂子,这个家里就没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柳氏冷下脸道。   她夫君如今可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父亲年纪大了,如今话语权也没有从前大了。   见她不肯走,胡天成急了:“爹,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与大哥说!这关乎到咱家的生意能不能起死回生。”   听了这话,胡父有些犹豫,他也不太相信儿子能有什么办法,毕竟他儿子得罪的人来头挺大,但是万一呢,万一儿子有什么好办法?所以他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让大儿媳先离开这里。   柳氏一见到胡父这个神色,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当即面色一冷,不屑道:“哼,不听就不听,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就不相信二弟能有什么好办法能让酒楼生意起死回生,想到这点,她也没有兴趣听,当即拂袖离去。   等她走远了,胡天成又把下人赶走,只待这里剩下他们兄弟二人还有父亲时,才低声开口把自己的计划说与他们听。   听他说完,胡父震惊失色,一巴掌朝着胡天成脸上扇去“啪~”   “父亲,你打我干什么?”胡天成捂着左脸,满眼不可置信质问道。   “你个逆子,你怎么敢这样大胆,你这是想要害死我们呀!”胡父颤抖着说道。   倒是旁边的胡大哥神情闪烁,没有说话。   “我做的这件事很小心,除了钗儿,没有旁人知道,当然,现在多了你们两个,钗儿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绝对不会出错,只要你们不出去乱说,那就是天衣无缝。”胡天成分析道。   他笃定了自己的父亲与大哥不会出去乱说,所以才敢告诉他们这个计划,当然也是担心自己经验不足,后续的事情还需要父亲与大哥帮忙。   “你确定这件事除了我们就只有那个钗儿知道吗?”胡大哥开口问道。   胡天成立马点头确认。   一听大儿子这么问,胡父就知道不妙,赶紧开口:“老大,你这是?”   胡文轩也不狡辩,直言道:“父亲,如今酒楼的生意与之前相比是什么样子,您也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咱们只有关门这一条路走,索性二弟得罪的人如今只是正当竞争,万一对方见咱们一直不关门,使了恶毒的法子来陷害咱们酒楼,那到时候咱们可就真是无路可走,我觉得二弟刚才的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是一旦成功了就会获得巨大的收益,咱们的酒楼以后也有了靠山,等咱们彻底站稳脚跟,将来或许有一天成为皇商那才是咱们胡家的荣耀。”   胡天成也帮腔道:“是啊爹,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你真的舍得放弃,要是咱家成了皇商,荣华富贵不说,最重要的是咱们以后子孙都不再随意受人眼色,无端低人一等,我的儿子也有可能受封爵位。”   “皇商...爵位...”胡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两个字,眼里冒出了精光与贪婪。   胡文轩自认比弟弟更了解父亲,因此瞬间就明白父亲心动了,甚至都不用他再继续劝下去,不过他也没有拦着二弟给父亲继续讲述着其中的好处。   最后,父子三人待在此处商量了一宿,已经商量好了等钗儿那边下药成功,驸马去世之后,他们就找机会制造胡天成英雄救美长公主的戏码。   眼见天色大亮,他们决定先去补觉,之后再慢慢商量后续事情。   胡文轩回到自己房中,他的妻子柳氏已经起床,此刻正坐在梳妆台打扮自己,见他回来,赶紧上前问道:“文轩,你二弟到底想出了什么法子,怎么商量一宿了才回来?”   “他......”胡文轩张了张口,想起了这件事不能随意说出去,万一妻子嘴巴不紧,泄露出去怎么办,赶紧把话吞了回去,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耐道:“我一宿未睡,现在脑袋很不舒服,你别打扰我。”说完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鞋子也没脱。   柳氏本来不觉得胡天成能有什么好办法的,但是此刻见到丈夫这个态度,顿时心里起了疑,不过她倒是没有强求胡文轩起来告诉她,而是打算去二弟那里套套话。   二弟嘛,嘴巴跟个大漏勺似的,要从他那里打听点东西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谁知道,她这一去还真就碰了壁,对方根本就不见她,理由是在睡觉,好嘛,这个理由,她还真拿对方没办法,毕竟男女有别,她还没这么不讲究,要是传出去,那她还要不要名声了?最后只能甩袖离去。 第七十四章 痴傻小夫郎(二十一)   长公主府   钗儿端着茶水, 来到客厅,走到驸马身边,刚把茶水放到对方身边的桌上, 就被两个婆子给擒住。   她本来就心虚着,这下子更是吓破了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连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奴婢知错了。”   长公主眼神一沉,站起身子, 走到她跟前, 紧盯着她问道:“哦?你做错了什么?”   钗儿见到公主这样问,心下一梗,不知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直接就承认她给驸马下毒之事吧, 万一公主是因为其他事情呢。   但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就见到长公主示意下人拿银针对那杯茶水试起了毒, 当下再无侥幸之意,无力地瘫倒在地。   “把她拉下去打死吧!”长公主眼神像是要吃人般吩咐道。   一听这话,本来已经认命的钗儿顿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用力挣脱掣肘, 往前一扑,抱住长公主的大腿, 求饶道:“公主饶命啊, 奴婢不是故意的, 都是有人指使我这样做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看在奴婢伺候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公主饶命啊......”一边求饶还一边磕着头。   长公主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方血肉模糊的额头,一脚把她踢开,摆摆手道:“把她带下去先关起来。”   “是。”那两个婆子赶紧上前拖着钗儿出了这大厅。   钗儿一听自己不用被处死,只是关起来,也不再继续挣扎磕头,任由那两个婆子拉着她下去。   这时萧子墨听闻消息赶来了。   他昨天来公主府时天色就已经不早,与皇姐夫妻二人说了钗儿与胡天成之事后,又一同用了晚膳,最后就直接在公主府歇下,索性他小时候也经常会来公主府,这里倒是有给他留的院子,那里经常有下人打扫,所以倒是不用担心落了灰尘。   萧子墨喜欢往将军府跑,每次去就是一整天,等他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大多数宫门已关,这个时候他就会选择去公主府歇歇,这个院子也是因为这样特意给他留着的。   他本来昨天都跟皇姐萧子莹说好了等钗儿一回来就把对方给抓起来,但是她皇姐偏不,决定要抓钗儿一个现形,所以就有了今天早上这一幕。   “皇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萧子墨问道。   “钗儿已经被我给抓起来,等会儿我就派人去把胡天成也给我一并抓起来,这两个狗男女竟然敢使毒计杀害驸马,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萧子莹厉声道。   萧子墨满是担忧劝道:“大姐,咱们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胡天成与钗儿身份不同,钗儿只是个下人,你处置了也就算了,但是胡天成不一样,你不能对他用私刑,不过他们既然已经出手,那咱们就报官,让京兆尹的人把他们抓起来就好了,到时候他们想必也不会好过。”   旁边的驸马也觉得萧子墨说的挺对,当即上前拉住萧子莹的双手,满眼温柔劝道:“子莹,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但是我觉得子墨说的也对,咱们就交给京兆尹来处理就行,我也不想你这双手沾上戾气。”   “可我就是气不过,平时我对那些下人够温和的吧,但是他们却狠得下心来给你下毒,你说我要是不杀鸡儆猴,那以后万一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怎么办?”萧子莹有些倔强地扭过头。   驸马想了想,开口道:“钗儿这一次犯下大错,京兆尹一判,肯定是死刑,等她行刑那天,咱们带着府里的下人都去观刑怎么样。这样也算是杀鸡儆猴了吧!”   其实驸马这招比萧子莹的办法还要狠,简直诛心,毕竟他又不是一个圣人,别人都要杀他了,他还能心平气和说放过,如今也只是换成了京兆尹来为他讨回公道罢了,确实这样来说也更妥当一些。   听到驸马这么说,萧子莹也觉得这个办法也行,这才别别扭扭同意了去报官。   京兆尹的动作很快,毕竟这是长公主府,要是他们不积极,饭碗估计是要没了。   他们一来,很快询问清楚事情经过,又迅速带走了被关押在柴房里的钗儿以及桌上的那杯茶水和钗儿房间里搜查出来的药包。   钗儿自然受不住京兆尹的刑法,甚至她都没有受刑就被吓得赶紧招认出是胡天成指使她行凶的。   就这样,胡天成很快也被抓进了大牢。   长公主府报了案,京兆府尹也不敢隐瞒,很快便进宫向皇帝禀明此事,皇帝也很快派了人到长公主府上询问情况,萧子莹自然不敢隐瞒,老实说明其中情况。   萧子墨觉得皇姐讲述的并不完整,就跟着对方一起进宫,亲自向皇帝禀明这其中起源   同一时间,胡家也闹了起来。   柳氏拦住自己的丈夫,质问道:“二弟那天到底跟你们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会被抓起来?”   胡文轩这会儿心里正烦着呢,他哪知道二弟为什么会被突然抓起来,明明二弟都跟他和父亲说过了那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那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对,可是胡文轩也不敢贸然去打听,万一把自己再牵连进去就不好了。   “你说话啊,你二弟到底与你说了些什么?”柳氏不依不饶道。   胡文轩依旧沉默:“......”   “好啊,你不肯说是吧,你连我都不肯说,一心向着你那个二弟,那你以后跟他过日子去吧,我要回娘家,孩子跟我走,谁知道你那个二弟以后会不会连累了家里,连累了我跟孩子。”柳氏怒气冲冲走进卧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见她来真的,胡文轩也急了,赶紧去拦住她,无奈道:“行了行了,我告诉你好吧,但是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大事......”   听他说完,柳氏又气又怕,颤抖道:“你们怎么敢......?”   胡文轩赶紧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小声点儿。”   “二弟如今已经进去了,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柳氏忧心忡忡道:“不行,我要带着孩子回娘家。”   说完,她又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胡文轩一脸诧异,道:“我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怎么还要回娘家?”   见他装傻,柳氏气急一巴掌甩了过去,愤声道:“胡文轩,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你们愿意陪着二弟去死,我可不愿意,二弟如今肯定是因为那件事被抓起来的,到时候肯定会连累我,我要带孩子一起走。”   “不行,你要走就走,孩子是胡家的子孙,不能跟你走。”胡文轩见劝不好她,也就不费这个劲,反正等柳氏回娘家没几天就会乖乖自己回来的。   “胡文轩,你真的狠心让两个孩子也跟着你去送死吗?”   “什么送死?说话不要这么难听,要是事情成了,他们就是跟着我享福,你就不能盼点好的?”胡文轩语气也不好。   “那万一呢,万一没成呢,你敢赌吗?”柳氏见胡文轩语气不好,想了想,先放下手里的首饰盒子,软了声音,开口给他分析道:“夫君,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孩子着想,我们不能在一条道上走到黑,总要留条后路,我就是带着孩子回娘家待一段时间又不妨事,等你们事情成了我再带着孩子回来就是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事情没成,咱们孩子还这么小就白白被他二叔连累的送了性命......呜呜呜.......我一想到这个就不安......呜呜呜......”   “别哭了。”胡文轩被她哭的心烦,但到底夫妻多年,对方的考虑也不无道理,他想了想,点头答应道:“那行吧,你就带着孩子一起回去待一段时间。”   应下了这事,他就准备离开,他觉得自己还是得派人去打听一下二弟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抓走的。   “你等一下。”柳氏一把拉住他,接着就从桌上拿过两张纸,刷刷写了两份和离书,递给他:“你把这个按一下。”   胡文轩低头一看,怒了:“柳氏,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不仅想要和离,还想要两个孩子!   柳氏赶紧顺毛道:“哎呀,你先别生气,我这不是为了多一重保障嘛,万一你们出事了,别人觉得我们有关系,到时候把儿子和我一起抓走怎么办?你放心,只要你们没事,到时候这份和离书我立马就撕掉,就当做没有它好了,作为父母的,为了孩子总是免不了为之计深远,你也为两个孩子考虑考虑。”   听见她提及两个孩子,胡文轩被说动了,态度也不再强硬。   柳氏见此,赶紧拉过他的手,一把按下去。   胡文轩一急:“你......”   “好了好了,我们这都是为了孩子。”柳氏安抚道。   “对了,你是不是要去打听二弟的事情,你就先去吧!”柳氏挥手道。   胡文轩闻言,无奈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此处,很快就带着下人出了门。   等他一走,柳氏立马吩咐下人把自己的嫁妆给收拾好装箱抬上马车,然后带着孩子急冲冲离开了胡家。   果然,等她刚走没多久,大量的官兵就把胡家给围起来,胡家不管是主人还是下人通通被抓进大牢。 第七十五章 痴傻小夫郎(二十二)   长公主报案的事情在京城一瞬间闹得沸沸扬扬, 伍白也听闻了这件事,正好萧子墨出了皇宫来找他,他就问了对方具体怎么回事。   “......事情就是这样, 现在胡天成全家都被抓进了大牢里,毕竟谋害皇亲国戚可不是小罪。”萧子墨徐声说道。   听见胡天成被长公主报案抓进了大牢,这两个人在书中可是羡煞旁人的眷侣,如今却到了这一步,伍白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也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按照书中所说驸马的确是病逝的, 可那是四年后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书中驸马的死因同胡天成有没有关系?   想到这点,伍白问道:“胡天成交给钗儿的药检查过了吗?是什么类型的毒药?”   萧子墨点点头,道:“检查过了, 这种毒药并不会让人一击毙命, 而是会让人的身体逐渐衰弱,表现出病魔缠身, 不治而亡的症状。”   听完这个症状,伍白心头一凛,看来书中驸马的死因真的与胡天成脱不开关系!   “好了, 咱们不说他了, 我们去墨香阁逛逛,给岳父大人挑选一些适合他用的书房用品。”萧子墨提议道。   “好。”伍白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再次相携出门。   刚刚下朝回府的伍大哥正好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 羡慕道:“萧子墨真是好命呀, 都不用上朝!”   一旁的伍父听见他这么说,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笑骂道:“你个臭小子,上朝这个机会可是许多人想要都没有资格参与的,你还敢嫌弃。”   “我没有嫌弃,我就是感慨一下而已。”伍嘉容回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大门口人来人往的百姓,正色道:“父亲,我现在都已经是吏部侍郎,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拍我脑袋。”   伍正豪轻笑一声,回道:“行了行了,为父记住了。”   伍白两人逛了一趟墨香阁,最后给伍父选中一只狼毫。   接着两人又去了之前去过的那家兵器铺子,伍白为萧子墨挑选了一把长剑,他又想到了自己为萧子墨做好的衣服还没有给对方,就带着萧子墨再次回到了将军府。   两个人先去正书房,把那只狼毫送给了伍正豪,然后才来到伍白的院子。   萧子墨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伍白给他倒了一杯茶,道:“你先等一下,我给你拿样东西。”   说完他就进了屋子,从柜子里找出给萧子墨做好的衣服。   “这是什么?”萧子墨看到这个包袱其实心里有些猜测,美滋滋地问道。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伍白示意他自己打开。   萧子墨三下五除二就把包裹打开,果然见到里面是给自己做的衣服,他站起身把衣服一展开,在自己面前比划了一下,傻笑道:“白哥儿,我感觉这个衣服非常合身,我很喜欢。”   伍白闻言也很开心,顺着话回道:“你喜欢就好,先把它包起来吧,免得弄脏了,你回去之后再试一试,看看哪里有不妥的就拿来我帮你改改,这样以后我就不会出错了。”   一听伍白说起以后还给自己做衣服,萧子墨一把揽住对方的腰,抱起对方腾空旋转起来,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太好了,白哥儿要给我做一辈子衣服,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伍白也跟着笑了两声,然后拍了一下萧子墨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   胡天成谋害驸马之事人证物证具在,他无法抵赖,很快判决就下来,他被判了秋后处斩,钗儿与他同罪,而胡父与胡文轩则是判的流放,胡家的下人判了重新发卖。   柳氏则因为与胡文轩提前和离,且孩子归她,母子三人倒是逃过一劫,她的娘家与夫家都是做生意的,长时间耳濡目染的,她也会一些生意上的门道,于是她用自己的嫁妆开了两家铺子,再多她就有些吃力,不过还好,就这两家铺子,再加上娘家哥哥的照应,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这天,伍白正在家中缝制自己的嫁衣,当然,王君嫁衣都是由内务府特制的,他只是在上面简单缝几针添点福气罢了。   他再一次接到了伍尧让门房送来的信,上面约他出去,有事相谈。   伍白看了一眼,没有理会,让丫鬟去给门房传话,以后不准再把伍尧的信件送进府中,然后随意把信放在一边,就忘记了这件事。   谁知道又过了两天,祝怡芳就告诉他,伍尧被京兆尹给抓了。   作者有话要说:笔芯~感谢在2021-08-19 23:07:53~2021-08-20 13:5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苏副队今天活了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715009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六章 痴傻小夫郎(二十三倒v结束)   “母亲, 你是怎么知道的?”伍白开口问道。   祝怡芳沉默了一瞬,这才道:“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们伍尧打算推你下水,还有给你下药之事?”   伍白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哼,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伍尧那个姘头把他做的坏事全都抖露出来了,现在他被京兆尹的人给抓走了,刚才京兆府尹派人来请你,想要让你去堂上作证。”   “原来是这样, 那他们人呢?”伍白问道。   “在客厅,我让他们等一下, 我来叫你。”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了。”伍白说完就要往外走。   祝怡芳见他这样, 也跟着往外走,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又气又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呢!”   伍白见还是躲不过这个话题, 蹭到祝怡芳身旁,挽住她的手臂, 撒娇道:“我这不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嘛!”   祝怡芳点了点他的额头,不赞同道:“你这样什么都瞒着我们,我们才会更担心。”   “好好好, 我下次一定告诉你们。”伍白举起手示意。   “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 我以后绝对不和伍尧待在一块儿了。”伍白赶紧保证道。   祝怡芳这才满意,然后又道:“就算是其他人也不能瞒着我们。”   “我知道了, 放心吧!”   两个人说着话, 不一会儿就来到客厅。   客厅里, 本来正在喝茶的京兆尹衙差见他们一进来,赶紧放下手中茶杯, 恭敬道:“伍小公子,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小事一桩,那我们走吧!”伍白点头。   祝怡芳不放心伍白,也跟着要一起去,伍白也没有拦着她,于是一行人加上那两个衙差,坐着将军府的马车就朝着京兆尹府衙而去。   到了京兆尹府衙前面,两个衙差先行跳下马车道谢,他们也没有想到这跑一趟将军府,回来还有马车坐,要知道他们以前办差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待遇,当即对待伍白两人态度更好了些。   本来伍白二人也不是犯人,只是上堂作证,他们当然态度也不差,只是这会儿更好罢了。   进了衙门,站在公堂上,等府尹大人把伍尧与胡天成二人传上来,看着他们二人在大堂上互相埋怨,伍白这才知道为什么伍尧会被抓,这都是因为胡天成出卖的他,把他们二人做下的事情都给抖露了出来。   原来胡天成因为给驸马投毒一事全家被抓,他也被判了死刑,胡天成当然不想死,所以他绞尽脑汁想了办法联系上伍尧,希望对方救他出去,他知道伍尧家背后靠着将军府,将军府又与逍遥王结了亲,逍遥王是长公主的弟弟,只要逍遥王劝说长公主,想必他就可以免于一死。   伍尧当然不想救对方出来,但是无奈胡天成拿捏着他们二人之前算计伍白的把柄来威胁他,要是伍尧不肯帮他,胡天成就把这些事情全部都捅出来,伍尧没办法,他只好来找伍白,想求求伍白帮帮他,谁知道信是送了进去,但是伍白根本就不肯搭理他,之后还发了话不准门房再帮他送信进府。   至于伍尧为什么不自己闯进将军府,则是因为祝怡芳自从伍老将军去世之后就发了话,不准放伍尧一家人进将军府,所以他硬闯也闯不进去。   就这样,伍尧在将军府门前溜达了两天,还是没能进府,又没有能够帮助他的人,加上胡天成那边逼得又急,伍尧心下一狠,决定把胡天成给下药。   事情自然是没有成功,不然胡天成也不会好好地跪在公堂上。   当时胡天成正心烦自己小命不保,也就没有心思吃饭,等他肚子饿了,想要去吃时,却发现伍尧给他带来的饭菜里面躺着一只死老鼠,这下子,胡天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伍尧想要他的命。   胡天成被伍尧的心狠吓到了,当即对狱卒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招供,因为胡天成想要害死驸马,这与皇家有关的事情都不是小事,狱卒一听他那么说,也不敢耽搁,赶紧去报告给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也很着急,担心自己之前出了什么纰漏,如今那罪犯再次招供,也不知道会招些什么,立马就让人把胡天成带来审问,于是就从胡天成口中得知了他伙同伍尧算计伍白之事。   本以为跟公主府没有关系,府尹大人觉得自己可以松口气,结果身后师爷一提醒,才知道对方算计的竟然是逍遥王的未来王君。   顿时府尹大人也忍不住想给胡天成竖个大拇指,这可厉害,不是要下毒害死驸马,就是要下药玷污王爷未来王君。   这是向天借了胆子吧?   想是这么想,实际上府尹大人先是让人给胡天成打了三十板子,然后立马派了手下去把伍尧捉拿归案,同时还吩咐人去把伍白请来作证。   于是就出现了伍尧与胡天成在大堂上互相指责的这一幕,胡天成怒骂伍尧心思歹毒,竟然想要给他下毒,伍尧也指责胡天成蠢笨不堪,办事不利还没有良心,他的清白都毁在了胡天成手里,如今还怀了胡天成的孩子,对方居然还想要拖他下水。   “什么?你怀了孩子?”胡天成震惊,这个他倒是没想到的。   伍尧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他刚才一着急,口不择言,就把自己怀了胡天成孩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顿时,堂上众人与门口围观审案的百姓也都惊呆了。   “没有,我没有怀孕。”伍尧慌忙改口道。   可惜他的话已经没有人相信,再加上他的肚子已经满三个月,开始显怀,人群中有经验的妇人看了一眼他的肚子,一锤定音道:“他这就是有了,我怀过孩子,就是这样的。”   胡天成一脸激动地看着伍尧的肚子,问道:“尧哥儿,你真的有了。”   伍尧听着大堂外面传来的指指点点,满脸难堪,朝着胡天成恶狠狠扑过去,掐住对方的脖子,怒骂道:“都是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害的我,要不是你,我就可以过上好日子,成为世子夫郎,都是你的错,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一旁的衙役刚才顾及伍尧是孕夫,下意识松开了擒住对方的手,他们也没有想到伍尧会发疯,反应了一瞬,赶紧上前把伍尧给拉回来重新压制住。   “咳咳……咳咳……你……你这个……咳咳……疯……疯子……”挣脱了伍尧的魔爪,胡天成一手揉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指着伍尧骂道。   重新被衙差制住的伍尧眼神一转,看向伍白,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可怜兮兮道:“白哥儿,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你就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世的份上,救救他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伍白看着他,一脸平静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算计你,可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你难道忍心让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看一眼就随我而去吗,白哥儿,我知道你最心善了,你救救他吧。”伍尧一边求着,一边朝伍白磕头。   旁边的祝怡芳担心伍白受到对方蛊惑,赶紧上前一步,拦在两个人中间,对着伍尧满脸冰霜道:“你如果真的为这个孩子着想,当初就不应该做下错事。”   闻言,知道自己的打算落空,伍尧磕头的动作一停,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温柔道:“孩子,对不起,母父救不了你,这样也好,这一世终究是咱们没有缘分,你就随母父一起去吧!”   祝怡芳见他这样,正待说话,就被伍白拉到一边。   伍白上前一步,走到伍尧面前,半蹲着低声道:“伍尧,你不必在我面前做戏,我是你可能救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犯了错就该被惩罚,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我都没有与你计较,如今你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因为你想要下毒害死胡天成。”   伍尧听到伍白识破自己的苦肉计,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很快他就变了脸色,愤怒地冲伍白道:“我好恨,为什么这一切倒霉的事情都要落到我的头上,而你却要成为高高在上的亲王君,眼看我就要嫁给安平世子,结果就因为你不肯帮我,害得我不得不对胡天成下毒,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恨你!!”   听见伍尧说他要嫁给安平世子,伍白愣了一下,随后反驳道:“你不该恨我,是胡天成要告你害他性命,你应该恨得人是他!”   说完这句话,伍白就起身退回自己刚才的位置,只留下伍尧呆滞地瘫坐在地上。   这时,堂上的府尹大人惊堂木一拍,威声道:“肃静。”   两旁衙役杵了杵杀威棒,嘴里喊道:“威武~~”   围观的百姓顿时安静如鸡,不再吵吵嚷嚷。   府尹大人正准备继续审案,就在这时,府衙门口再次传来一声:“逍遥王到~~”   好嘛,这一看就是为了伍白之事赶来的。   萧子墨飞快走进来,几步来到伍白身边,着急道:“我听说伍尧又给你下毒了?”   伍白微愣,轻笑出声,知晓对方估计是听岔了话,赶紧解释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三更奉上哦~   感谢在2021-08-20 13:51:29~2021-08-21 16:15: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权萌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云里的乐可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七章 痴傻小夫郎(二十四)   伍尧这次买药下毒的事情做的比较急, 并不谨慎,所以京兆尹很快就查到的毒药来源,至于他之前买药想要设计伍白的证据已经被他处理掉, 可惜他只给胡天成下毒一事就会被判死刑,因此并未用刑,很快就把之前设计伍白之事招供画押了。   哪怕胡天成在堂上翻供,想要狡辩说他们二人并未设计伍白都不行,因为胡天成的口供早在他揭露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画好押。   很快这个案子就尘埃落定, 伍尧被判死刑,他母亲张淑兰也被查出参与设计伍白一事, 被判了三年, 伍尧因为他怀了孩子,则被延期处决。   由于他是孕夫,因此是单独关押, 并没有与旁人挤一间牢房。   看在孩子无辜的份上, 伍白在京兆尹打点了一番,之后才让那个孩子顺利平安生下来, 这孩子生下来之后自然是被送到了伍良才家,由他们抚养。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此刻伍白与萧子墨回到将军府之后, 正面临祝怡芳与伍正豪父子四人的冷气压。   祝怡芳也是听了萧子墨那句话中的‘又’字, 才知道原来萧子墨竟然也知道伍尧设计伍白之事,知道伍白两个人联合起来瞒着他们, 导致她一时生气, 回府之后也没有注意着周围, 直接就询问起了萧子墨。   好嘛,这一问, 正好被伍正豪与伍嘉容他们几个给听见了。   大家互相面对面凝视好一会儿,伍正豪才开口让萧子墨跟他去一趟练武场,两个人好好地打了一架,伍正豪这才放过萧子墨。   然而这还没完,等他刚走,伍嘉容三兄弟也凑了上来,想要与萧子墨切磋切磋。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五个人地混战,伍白也跟着加入其中,旁边的祝怡芳与宁仲则看的直摇头,这些孩子精力太旺盛了。   胡天成与伍尧的案子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这事儿自然也传到了安平世子的耳中。   当听见伍尧怀孕三个多月之后,安平世子差点原地爆炸,好在他及时绷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才没有破功。   他想起了伍尧之前给他下迷药时间距离现在才两个月,还好最后事情没成,不然他头顶就绿了,还帮人免费养孩子,简直是愚蠢至极。   安平世子那次被萧子墨二人提醒,所以才没有被伍尧算计,事后他也调查了一番伍尧,知道对方爷爷是伍老将军亲弟弟,因着这层关系,后面伍尧再次寻上他的时候,他思考了一下,没有拒绝伍尧的示好,毕竟伍尧长得也不差,要是能够把对方收进后院,说不定也是一条与将军府扯上关系的办法,谁让将军府如今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他们当然也想要巴结一下。   虽然他大哥已经是驸马,但是驸马又不能参政,能够帮上他们的实在太少,他们也免不了汲汲营营寻求更可靠的助力。   至于伍尧口中说的世子夫郎之位自然是不可能给他的,毕竟他还是身份太低,最多给个侧夫郎之位,还是看在将军府的份上,安平世子没想到伍尧竟然想带着别人的孩子进府,一想到这点,他就如同吞了一只苍蝇在喉。   ……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来到年后,春天,百花齐放的季节,伍白与萧子墨的婚期将近。   “白哥儿,还有三天就是你的大婚之日,这几天你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许去。”祝怡芳叮嘱道。   伍白点头:“知道了母亲,您已经念叨很多遍了,放心吧,我绝对不出门。”   其实祝怡芳也知道对方听了进去,可是她就是担忧,免不了多叮嘱几句,毕竟这孩子嫁了人,以后就成了别人家的,见面少了,尤其是白哥儿还是成为王君,以后成为皇家人,他们再想管就有些不妥当,如此只能趁着这几天多多唠叨一些。   对着伍白念叨一会儿之后,他又对着伍嘉容三兄弟说道:“这几天你们既然已经请假,那就盯着点萧子墨,不许他进将军府,可不能让他进来破了规矩,坏了吉利。”   新婚夫夫结婚前三天不能见面,伍家三兄弟也知道这个道理,理所当然答应下来。   说是三天,其实萧子墨已经提前半个月就被拦在大门口,不许进将军府了,说实话,他还真的有些想念伍白,不过因为两人婚期将近,想着只要把伍白娶进门,到时候随时都可以见,他才忍耐下来没往将军府跑。   不过,萧子墨要做的事情到底比伍白要多一些,也就更忙碌一点,这让他一天也没有那么多心思放在好久没见到伍白这件事上。   由于伍白要成为逍遥王的另一个主子,府里管事并没有萧子墨更加了解伍白喜好,所以事事都得他亲自盯着,他要让伍白有一种在家里时候的感觉。   虽然费了不少心思,但是结果是喜人的,萧子墨看着最终成果很是满意,现下就只等伍白嫁过来验收了。   “噼里啪啦……”很快就到了大婚这天。   伍白早早就被祝怡芳叫起来梳洗装扮。   逍遥王府,萧子墨也是很早就起来,穿戴整齐,先把皇帝萧子洛与皇后给迎进来,然后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领着迎亲队伍朝将军府而去。   来到将军府,自然是先遭到伍家三兄弟一番为难,好在对方并没有特别过分,他都一一应付过去,来到伍白房门前,接着又对着伍正豪与祝怡芳一通保证,这才终于敲响伍白房门,成功抱得夫郎归。   到了将军府大门口,他把伍白放下来,让他与父母兄长们道别,然后才牵着他的手来到他骑得那匹骏马前。   萧子墨这次并没有准备花轿,是以他直接把伍白抱上自己来时骑的马,两个人同骑一乘,先是绕着京城主街走了三圈,这才回到逍遥王府。   这一路上,王府的下人们撒着铜钱,让满城的百姓都沾沾喜气,同时将军府的下人们抬着伍白的嫁妆,几乎饶了京城主街一圈,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盛景,哪怕是长公主与驸马大婚也稍逊一筹。   等回到了王府,已经是下午时分,一来到大堂,就见到萧子洛已经与皇后坐在了上首,他们的左下首椅子分别坐着长公主与驸马。   萧子墨与伍白在礼官的指点下来到正中间,开始行婚礼。   唱礼的人是皇帝的总管大太监来全,对方见两位新人站好,便开始唱到:“一拜天地~”   萧子墨与伍白随着话音一落,便转身朝着外面跪拜下去。   来全接着唱道:“二拜高堂~”   先帝驾崩,太后又去的早,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加上萧子洛又是皇帝,这二拜自然就是拜他与皇后。   等伍白两人拜完,来全再次唱道:“夫夫对拜~”   萧子墨二人这才转身面对面,低头拜下去,抬起头时,萧子墨可能是太激动,差点撞到伍白下巴,还好伍白会功夫,动作轻盈一避,这才免了这痛楚。   好在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没有谁敢嘲笑萧子墨。   来全也只做没有看到那一幕,忍着嘴角笑意唱道:“礼成~送入洞房~”   话音一落,萧子墨就牵着伍白的手,走出大堂,来到了他们居住的正院。   一进院子,伍白满是惊讶地看着萧子墨:“这里的摆设布置怎么与我那院子一模一样?”   萧子墨骄傲一笑:“这是我特意盯着人布置的,你看看,还有没有哪里需要整改的,说出来,我到时候让他们改了。”   伍白摇摇头:“挺好的,不用改了。”   后面跟着他们一道过来的嬷嬷嘴角一抽,这夫夫二人怎的就开始谈起了整改院子?她赶紧提醒道:“王爷,王君,这合衾酒还没喝呢!”   这嬷嬷是宫里特意为萧子墨大婚安排的,这就能看出萧子洛对这个弟弟的关心,她这会儿自然不敢不尽心,唯恐办事不力。   果然,前面二人一听,也不在院子里耽搁,飞快走进屋子,按照嬷嬷的吩咐喝下合衾酒。   等任务完成,嬷嬷也松了一口气,留下他们二人在房里,自己则退了出去。   这会儿天色尚早,萧子墨便吩咐下人给伍白先弄点吃的,他自己与伍白说了一会儿话就去了前厅敬酒。   前厅的萧子洛等他给自己夫妻二人敬了酒,这才带着皇后离开王府回宫。   等他们走了之后,萧子墨又走了几桌,随意敬了几杯酒,然后重新回到后院。   晚上,新婚夫夫折腾了一宿,翌日,到了午时才见屋里有些响动,府里的下人才敢试探着敲门,得了答复,这才鱼贯而入,端着洗漱用品走进屋内,把各类物品摆放好,然后立在一边,等着屏风后的主子起床出来使用。   萧子墨没有让他们贴身服侍的习惯,这会儿他们自然不敢进去打扰。   萧子墨穿戴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把伍白捞起来给他穿戴好。   两个人这才走出屏风,开始洗漱。   洗漱完毕,下人们这才给他们端进来膳食,首当其冲的就是一碗皮蛋瘦肉粥。   吃过了午饭,伍白吩咐下人搬了两把躺椅放在院子里的紫藤花廊下面,紫藤是四月开花,现在是二月初,但是廊檐上已经爬满紫藤的枝条,绿芽荫荫。   伍白躺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享受着偶尔从紫藤缝隙间溢出来的温暖,萧子墨也挨着他躺在另一张椅子上,侧着身子,看向伍白,眼里充满着温柔。   他原先计划是带着伍白去泡泡温泉,但是此刻看着伍白累的不想动,索性就干脆取消了这个计划,温泉嘛,以后再去泡也行的。   三天后,伍白又恢复了自己的活力,带着萧子墨回了将军府。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还有两更,   这个世界的故事等会儿还有一更收尾就完了,然后就要开始帝四个小故事了,谢谢小可爱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么么哒(づ ̄ 3 ̄)づ感谢在2021-08-21 16:15:29~2021-08-23 12:21: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慢慢的卡住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八章 痴傻小夫郎(完)   祝怡芳等人知道伍白今天会回来, 早就吩咐了门房机灵点,要是看到王府的马车,就急忙来通秉。   是以, 伍白夫夫二人刚走进将军府大门,就见到祝怡芳迎了上来,她眼睛一错不错的打量着自家小哥儿,唯恐对方吃了苦。   但是盯了一会儿,却发现好像胖了一些, 这才讪讪道:“你们人来了就好,带那么多东西做甚么。”   萧子墨赶紧回道:“不多, 这些都是应该的。”   三个人说着话, 朝着大厅而去,身后的下人们也拿着东西跟上,大厅里伍家父子四人正等着, 其实刚才他们也想向祝怡芳那样直接到大门口来, 但是想了想,还是按捺住这个想法。   到了大厅之后, 祝怡芳走到上首坐着,伍白与萧子墨这才从下人那里接过东西,一一交给伍家人。   这几样东西是特意为他们几人挑选的, 这会儿才单独拿着, 他们这次来将军府带了好几辆马车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就会交给将军府的管家, 让他直接登记入库, 当然管家那边也会根据情况挑选一些东西装起来, 等伍白他们走时带上,算是回礼。   伍白夫夫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有下人上来禀报,说是午膳已备好,一行人便转移地方,来到饭厅用膳,这期间,伍嘉容起头,带着两个弟弟不停地给萧子墨倒酒。   不过他们估计是没有料到萧子墨的酒量挺大,最后倒下的竟然是他们自己。。   伍正豪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三兄弟,撇了撇嘴,拿起酒坛子,自己给萧子墨满上,然后与他拼酒。   伍白已经认识萧子墨好几世,知道对方不管是哪一世酒量都非常大,这一幕早就不新鲜了,因此才没有拦着伍大哥他们给萧子墨灌酒,这会儿见到伍父勇者无惧,他也存了看好戏的心思,没有向伍父点破这一点。   旁边的祝怡芳自然也知道伍正豪酒量很大,是以她也没有拦着,同样存了看好戏的心理,当然是想要看萧子墨的好戏。   只是看着看着,她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自己的夫君开始眼神迷糊,而萧子墨还是稳如泰山,霎时她脸色有些窘迫。   见到这一幕,伍白赶紧悄悄在桌布底下给萧子墨左手心写字,让他装醉,萧子墨也机灵,接着给自己倒了两杯酒喝下就开始装醉,对着伍白说起胡话。   伍白一边扶住萧子墨要倒的身体,一边对祝怡芳说:“母亲,子墨他喝酒不上脸,这会儿都开始说胡话了,我先带他去休息休息,醒醒酒。”   祝怡芳见到萧子墨缠着伍白要抱抱,以为对方是真喝醉,当即摆手道:“行,你带他去你原先的院子休息吧。”   等伍白扶着萧子墨走出几步,她又追问道:“要不要我找个人帮你把他带过去,你一个人看着有些吃力?”   “不用,母亲,我可以的,你继续和父亲吃饭吧。”伍白扶着萧子墨走出大厅。   等他们走远,伍正豪眼神瞬间不再迷离,变得清醒,他轻笑一声:“算那小子识相。”   祝怡芳这下子也明白过来伍正豪刚才是装醉,拍了他一下,道:“你刚才干嘛装醉?”   伍正豪:“……”要是我不提前装醉,那可能真的要喝醉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在萧子墨那个哥儿婿面前出什么糗,刚才他还认为是嘉容他们三兄弟酒量不行,等自己下场,才知道萧子墨那小子酒量是真大!   伍白扶着萧子墨走着,直到拐过一个转角,确定伍父伍母看不到,这才对萧子墨说道:“好了,你可以站直了。”   萧子墨瞬间站直身体,给伍白揉了揉手臂,温笑道:“刚才幸亏夫郎提点。”   “这是小事,走吧,咱们去喝点醒酒茶,我刚才吩咐下人提前去我的院子煮上了,咱们这会儿过去,应该正好可以喝上它。”伍白握着萧子墨的手提议道。   “嗯。”   喝完醒酒茶,两个人在院子里下了一会儿棋,就进了屋子里午憩。   这一睡,就到了下午,伍白带着萧子墨来向伍正豪与祝怡芳道别,因为他们夫夫这两日已经决定了等回门之后,就出门去游玩,简称度蜜月。   度蜜月这个词是萧子墨无意间从伍白口中听来的,然后就缠着伍白给他解释,听完解释,他瞬间来了兴致,也想带着伍白出门游玩度蜜月。   其实伍白也是听最初的萧子墨说的这个词,当时他们两个成亲之后,萧子墨就带着他到府城游玩,美其名曰:度蜜月。   伍正豪与祝怡芳一听他们要出远门,当即开口问道:“怎么走的这样急,这才成亲没几天就要离开京城?”   “母亲,这个叫度蜜月,就是为了让新婚夫夫有一个甜蜜单独相处的时间,等以后成亲时间久了,就不叫度蜜月了。”伍白解释道。   “单独相处?在京城也可以单独相处啊,王府里如今没有长辈,我们也不会轻易去叨扰,可以不去吗?你从小到大就没有出过远门,我们有些不放心。”伍正豪脱口而出道。   伍白摇摇头,表示不行。   见他们坚持,祝怡芳退了一步,正色道:“那你们记得随时给我们写信回来,报平安。”   “你放心吧母亲,我和白哥儿会带上护卫,且我的身手不弱,我会保护好白哥儿的。”萧子墨保证道。   伍白也接道:“我身手同样不差,父亲是知道的。”   伍正豪点头,白哥儿身手确实不错。   事已至此,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也不可能护着他们一辈子,最终,伍家夫妻二人点头同意他们去度蜜月,只是让他们随时往家里寄信。   离开将军府,伍白二人回到王府就开始让下人给他们准备行李,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他们二人就进了宫,向萧子洛禀报他们要去游玩的消息。   “什么?你们要出门远游,怎么忽然就有了这个想法,前天你们进宫问安时都没有听你们提起这件事啊?”萧子洛满是惊讶。   “皇兄,我们两个闲来无事,这是突然起了念头,所以前日并未向你提及这事。”萧子墨解释道。   “是吗?那你们可定好了是哪一日出发?”萧子洛沉声问道。   “定下啦,就是今日,我们的马车都已经在宫门外侯着呢!”萧子墨语气有些兴奋道。   萧子洛心里一梗,道:“合着你们这是都要走了才让我知晓是吧?”   心里有气的萧子洛拿起身边的折子朝萧子墨扔去。   萧子墨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老老实实受了这一下,这才抬头安抚道:“皇兄,你别生气嘛,等我回来给你带特产啊!”   再次被他气笑,萧子洛摆摆手道:“行了,你要走就走吧,别再这里碍我的眼。”   宫门前,来全领着两个人拦住了萧子墨夫夫二人:“王爷,等一下~~”   萧子墨掀开车帘子,带着伍白走下马车,看向来全,诧异道:“全公公,你这是?”   “害!咱家奉了皇上命令给你送两个人。”来全指了一下身后两个人,再次道:“这两个人可都是大内的高手,皇上不放心你的安危,特意让他们跟着保护你。”   萧子墨感动不已,对着皇宫方向拜谢一下,这才从兜里掏出一把银票塞进来全袖口,对着来全说道:“辛苦全公公了,还望全公公多多照顾好皇兄身体。”   来全也没有拒绝他的银票,满意地送走了他们夫夫的马车,这才进宫向萧子洛回话。   当萧子洛听来全说起萧子墨给他银票,让他好好照顾自己时,脸上这才露出笑意:“罢了,还算这臭小子有良心。”   萧子墨他们这一次度蜜月本来是计划游玩一个月就打道回京的,但是就在他们一行人准备回京时,遇到了当地县令欺压百姓。   遇到这样的不平事,作为王爷,萧子墨自然不能让皇兄手下有这样的蛀虫,当即带着伍白,还有手下护卫,在那县令再一次欺压百姓的时候,把对方一举拿下,关进大牢,他靠着王爷令牌,暂时代管了县令事务,并且快速给京城送信,说明缘由,同时还安排了当地镖局把县衙内所有参与欺压百姓,手里不干净的大小官员押送进京,交给刑部处理。   等到萧子洛重新派了官员接手此处事务,他们才离开这里。   一想到皇兄手底下有这样的官员,萧子墨就有些担心其他地方会出现官员欺压百姓的景象,所以他忽略了京城送来催他们回京的信件,继续带着伍白游玩大乾。   这样一来,他们倒是真的遇到过许多不平事,记得有个地方官员隐瞒水灾,百姓民不聊生,发生暴乱,偏偏官员为了隐瞒自己的罪行,居然想要派当地驻兵杀光那些暴民,还有个地方发生拐卖人口,最后伍白他们循着线索跟踪人贩子,发现了原来这些人贩子幕后的主子竟然是一方大员,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数不胜数。   当然了,伍白他们也不是一直都待在外面,他们也有回京的时候,比如伍家三兄弟成亲的时候,他们就回来喝喜酒,他们前两次回来的时候都只有夫夫二人,但是等到伍三哥成亲的时候,他们回来时就是三人行了。   这一世,他们只有一个孩子,是一个小哥儿,这小哥儿从小就跟着萧子墨夫夫二人在外行走,也跟着他们二人学习了武艺,等他成年以后,行侠仗义的人便又多了一个。   伍白夫夫二人这一世帮助了不少人,不少百姓家中都为他们立了长生牌位,后世有人提起他们夫夫二人,无不赞叹有加。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接下来还有一更~耐心等待哟(^U^)ノ~YO   感叹一声,有些羡慕八爪鱼 第七十九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一)   伍白再一次回到这间书房里, 只见那书架上已经从两本变成了三本书,而他手上却是空空如已。   除此之外,伍白还发现这间书房面积变大, 原本这里只有一个书架子加上一张书桌,如今在那书架子旁边却多出来一片空地,伍白走到空地这里环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东西。   接着他又再次来到书房门口,伸手试了几下, 发现这扇门还是关的紧紧的,根本打不开, 伍白心中纳闷, 他这一世学武,力气大上不少,还以为能把那扇门打开呢。   这会儿还是打不开, 伍白有些叹息一声, 坐回书桌后的椅子上。   这时,书桌上已经多出了一本书, 封面上写着‘寨主的救命天缘’几个大字。   伍白按照之前的经验,打开这本书开始翻阅起来。   发现这本书讲述的是一个山寨寨主年轻时遭到手下反噬,重伤而逃, 最后被一个六岁的小哥儿救下, 为了感谢对方,他把自己的贴身玉佩送给对方, 伤好以后他回到山寨, 处理了噬主的手下, 重新整顿了山寨,带着山寨众人做起了生意, 花了十年时间成为了整个县里有名的大商人。   这时候有钱有闲的寨主想起了当初救自己一命的小哥儿,自认为一块玉佩根本就不足以还清这份恩情,于是他来到当初自己疗伤的那座山底下的小村子,在这里寻找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开始他还认错了人,但是经过一系例事情,他发现自己救命恩人另有其人,正好对方年纪已到,开始相亲,他这些年忙着做生意也忽略了婚事,男未婚哥儿未嫁,他向对方父母提出天价聘礼,成功娶到救命恩人,两个人相濡以沫一生的故事。   看完这本书,伍白随手把书本放在桌上,闭上眼睛,等待那股熟悉的眩晕。   一睁眼,伍白正待在一间柴房里午睡,脑海里的画面犹如走马观花一般瞬间涌来。   等接受完原身记忆以后,伍白终于明白自己这次在那本书中是个什么角色,原来他就是男主一开始误认下的救命恩人。   刚理清头绪,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别看这声音听起来挺礼貌,伍白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   伍白坐起身子,走到门口,打开柴房门,门外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门外的人迫不及待开口:“白哥儿,你快点,跟我来,陶管事正在堂屋等着你呢!”   说完她还伸手来拉伍白,伍白身子一侧,躲了开去。   对方见此,正想发火,但是想到了什么,按捺下来,只不悦道:“快点儿来。”说完就率先一扭一扭走了。   等伍白到堂屋门口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刚才那人的声音嗲声嗲气道:“陶管事,怎么今日没有见到谭大哥?”   见到伍白走进来,那陶管事面色变得严肃,开口道:“白哥儿,我家公子让我来取回婚书。”   伍白早就知道对方来意,倒也不惊讶,反倒是旁边的伍家其他人满脸震惊,看着陶管事,怀疑道:“陶管事,你是不是弄错了?”   陶管事面色一冷,面含讽刺之意道:“你这是觉得我办事不利,连公子是如何吩咐的都听不清吗?”   伍林氏赶紧摆摆手,道:“不是不是,陶管事,你误会了,我们就是觉得奇怪,谭公子与白哥儿的婚事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   陶管事这些年一直跟着谭天宇,倒是清楚这婚事为什么会变的原因,可是他又不耐烦与伍家人解释,只看着伍白强硬道:“白哥儿,婚书呢?”   伍白早有准备,他自然不会嫁给谭天宇,自然没必要强行留住这份婚书。   倒是原身当时没有准备,是以无法立马就拿出婚书,原身当时震惊加心痛极了,一时无法面对这个事实,等他恍惚间回到柴房从床底下翻出珍藏的婚书时被伍林氏一把抢去,还威胁他不准说出去,接着伍林氏就去对陶管事说是伍白不肯交出婚书。   陶管事为了完成谭天宇交给他的任务,掏出五十两银子,示意伍家人想办法从伍白那里拿来婚书,这钱就是他们的,伍林氏怀里揣着婚书,想着谭天宇已经不娶原身,以后他们再也没办法从谭天宇手中占得便宜,当即眼珠子一转,假意从去了柴房一趟,拿来了婚书,还说原身看在那五十两银子的份上才肯交出婚书。   这话一出,更是让陶管事看不起原身,拿着到手的婚书气冲冲离开了伍家,回到谭家向谭天宇复命,还把在伍家发生的事情都给说了,谭天宇听完陶管事一番话,自然也跟着鄙视了原身几句,说原身果然是贪图他的银子,当初才会冒领自己救命恩人的功劳。   此刻伍白之所以干脆掏出婚书,一方面是不想嫁给谭天宇,留着婚书没用;二方面就是不想让陶管事掏出那五十两银子,便宜了伍家人;三来就是希望改善一下原身的名声,不能让贪财的名声坐实了。   果然,陶管事见到伍白很是干脆的拿出婚书,还惊讶了一瞬,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拿着婚书离开伍家,坐上门口马车离开了徐山村。   徐山村并不是村里的人都姓徐,如今这里姓徐的只有几户,大部分还是杂姓,只是这个村子最早以前是由徐家人创建的,是以一直保留了这个村名罢了。   伍白与陶管事两人动作很快,一下子就完成了交还婚书,伍家人还没反应过来,陶管事就已经上马车离开。   到了这时,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一脸愤怒地瞪着伍白。   尤其是伍林氏与他的一双儿女,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伍白给撕了吃下。   伍林氏愤怒道:“你这个讨债鬼,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给出去的是什么!!”   伍白双手一摊,并不惧她,回答道:“我知道,不就是婚书。”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那是婚书吗,那是下金蛋的鸡!你个败家子,竟然就这样把婚书给出去了。”伍林氏气急了,开始寻找东西,想要揍死伍白这个讨债鬼。   旁边的伍蕙兰见到伍白把母亲气成这样,不禁有些幸灾乐祸,捂嘴偷笑。   终于等伍林氏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棍子,眼看就要往伍白头上敲下去,她的儿子伍小山,眼珠子一转,阻止了她,眼含恶意道:“娘,你别累着,你把他交给我,我替你收拾收拾他。”   伍林氏对这个儿子最是没有脾气,当即卸了些许火气,把手里的棍子交给对方。   伍小山拿着棍子在手心拍打两下,对着伍白指使气颐道:“你,跟我去柴房,可不能让你脏了堂屋的干净。”   正好伍白也想教训他一顿,便配合他去了柴房。   一进柴房,伍小山立马把柴房门一带,栓子一插,棍子一扔,搓着双手,一脸坏笑地朝伍白扑过来。   伍白脚步轻移,来到那棍子旁边,伸脚一挑,棍子便到了手中。   那伍小山见到伍白手中棍子,也不当回事,笃定了对方不敢对自己下手,继续转变方向朝着伍白扑过去。   谁知还没有到伍白面前,就被伍白绊倒在地,接着又被伍白拿了墙角原身擦拭柴房的抹布堵住了嘴巴,另外还从床单上撕下一根条,三两下就把伍小山给捆绑起来,伍小山还没有来得及想伍白怎么变得这样灵活,就面临着伍白手中棍子的一顿暴揍。   门外乐于看好戏的伍蕙兰想要推开门进来,但是无奈门被伍小山栓上,她气的在原地跺了跺脚,这才凑着耳朵,打算听听伍白被打的惨叫声,但是谁知道伍白根本就没有大声惨叫,屋内只传来一阵阵呜咽声。   想到伍白被自己大哥打的不敢出声,只敢小声哭泣,伍蕙兰听了好一会儿,满意地准备离开柴房这里,谁知走的时候太激动没注意脚下,摔了一跤,自己倒是惨叫出声。   屋内的伍小山听见声音,知道妹妹就在门外,更加大声地呜咽起来,希望引起妹妹注意,让她去请母亲来救自己。   可惜他的想法注定不能如愿,门外的伍蕙兰从地上爬起来,道了一声晦气,还是离开了。   门内的伍白打了伍小山好一会儿,觉得手腕有些脱力,便停下来休息。   其实要是伍白上一世的身体,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脱力的,但是无奈这一世的原身营养不良,身体内里虚弱至极,自然才打了一会儿就有些累。   伍白靠坐在柴房那张小床上,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原身是被伍家收养的,但不是捡来的,他的亲生父亲是伍大成的亲兄弟伍大全,年轻的时候,伍大全心思活络,不甘心待在这个小村子,就去了县城,在人家酒楼里当店小二,渐渐地也攒了一些钱,娶了一个城里媳妇,生下了伍白,日子过得还算和睦。   无奈好景不长,有人来酒楼闹事,不小心打死了店小二伍大全,伍大全一死,伍母觉得日子过不下去,独自一人回了娘家,很快重新嫁了人,有了新的家,也就把伍白这个才两岁小哥儿抛在脑后。   原身最后被酒楼掌柜吩咐人抱到徐山村,交给了吴大全的亲兄弟,也就是伍大成,当然,随着伍白一起到伍大成家的还有闹事人赔偿的三十两银子以及酒楼掌柜给予的补偿二十两银子,要不是因为这五十两银子,伍林氏绝对不会答应自己家里多一张嘴。   当然,伍林氏也并没有因为这五十两银子善待原身,自原身有记忆开始,便是动辄打骂,这一骂,就会说到原身身世上,说原身有爹生没娘养,是个讨债鬼,小时候原身还不懂为什么同样是伍林氏的孩子,另外的伍小山与伍蕙兰却不用挨打挨骂,渐渐长大了,原身才明白自己不是他们亲生孩子。   因着养恩比生恩大,再加上原身那个母亲从来没有寻过他,渐渐地原身也就不在心里渴盼着那个母亲,而是老老实实把伍大成一家四口当做自己的至亲之人,哪怕他们吩咐他下田干活,家务活全包,家里家外,任劳任怨,也从不反驳一句,毕竟在他看来,叔叔叔母一家多养一个他也不容易。   伍林氏虽然嘴巴大,但是心眼也多,她拿了人家五十两银子这事根本就没有往外透漏过一丝,就连两个亲生的孩子也瞒着,整个家里只有伍大成知道,但是伍大成是个焖嘴壶,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他也根本不会往外说,家里的大小事务如今都是伍林氏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完第三章 (骄傲/叉腰)   感觉自己又可以了! 第八十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二)   伍白坐在床沿边休息的差不多, 再次起身拿起那根棍子朝伍小山狂揍下去,直到揍的对方快要出不上气才放过他。   伍小山躺在地上,眼神惊恐地看着伍白, 不敢再发出一声呜咽,生怕对方继续揍自己,他这会儿倒是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只希望来个人拯救他。   堂屋的伍林氏虽然知道儿子会收拾伍白一顿,但是她心里的那口气依旧咽不下去, 想了想,她出了家门, 去了村口。   伍大成见天上太阳没有那么强烈, 拿着锄头也出门去了地里。   地里的活计一向都是他与伍白两个人一起打理,但是很明显伍白今天被儿子一顿打,之后肯定下不来地, 他也就没有去柴房那里叫伍白, 而是自己一个人去地里给庄稼除草。   至于伍蕙兰刚才跌了一跤,此刻正躺在她自己屋子里休息呢, 美其名曰养伤。   是以等伍白放过伍小山,打开柴房门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伍家其他人, 伍白刚才用力打了人, 力气有些被消耗,摸着自己有些饿的难受的胃, 伍白循着记忆来到厨房, 打算找点吃的填填肚子。   结果翻遍了整个厨房, 愣是没有找到一点熟食,只找到一小袋大米与一点调味料, 这小袋米估计有一海碗的量,这是伍林氏特意提前拿出来让伍白做晚饭时用的。   伍白:“……”   找不到熟食,伍白只能选择自己动手,他先把锅给洗了,舀了一瓢水在锅里,把柴火点上,确定一时半会儿这火不会熄灭,然后才到后面菜园子里拔了一把青菜叶子回来洗干净放在一边,等水烧开以后,伍白再把米放进去煮,等到大米差不多熟了,他又把那青菜叶子放进锅里,继续熬煮着。   伍白坐在灶台后面烧着火,终于把锅里的粥煮的浓稠,他拿起一个大碗,把锅里的粥全部舀进碗里,本来想等它冷一下,但是肚子疼得咕咕叫,伍白没有办法只好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咕噜咕噜把这碗菜粥喝下去。   一碗热粥进肚,伍白瞬间感觉肚子暖暖的,身上也有了劲儿。   正当他下意识拿起碗准备洗碗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把碗随意放在了灶台上,并没有去收拾它,而是走出了厨房,来到伍蕙兰房门前,把对方房门推开,从床上一把拎起伍蕙兰,几个健步就把对方带到了厨房。   伍蕙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伍白指挥道:“把碗给洗了。”   “你说什么!!”伍蕙兰一脸不可置信,她此刻满心都是伍白怎们敢这样大胆,居然敢叫她做事?全然忘了他大哥把伍白打了一顿,对方不应该这般行动自如。   “我说你把碗给洗了。”伍白再次说道。   “想得美。”伍蕙兰反驳道,然后看向灶台,发现那口空锅还冒着热气,瞬间明白伍白吃了独食,当即跳脚道:“好呀你,居然敢吃独食,等娘回来,我要告诉她,看她怎么收拾你!”   “她回来收不收拾得了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要是不把厨房收拾干净,我就要收拾你。”伍白冷声道。   “呵!你长本事了伍白,竟然敢对我说这样的话,看我不打死……”伍蕙兰一边生气,一边抬起右手朝伍白脸上扇去。   “啊!好疼……你快松开……”伍蕙兰满脸愤怒地瞪着伍白,示意他放开钳住自己的那只手。   伍白使了巧劲儿,用力捏住伍蕙兰的手腕,让她苦不堪言。   “只要你答应把厨房收拾干净了,我就放开你的手。”伍白威胁道。   “你先放开我。”伍蕙兰咬牙道。   伍白也不怕她耍花招,顿时放开了她的手腕。   伍蕙兰得了自由,更加生气,再次抬手想要打伍白,伍白平静看着她的手腕,道:“你这只手是真的不想要了吗?”   被伍白那眼神一看,伍蕙兰吓得缩回了自己的手,她可还记得自己手腕刚才传来的那股钻心的疼痛。   想到伍白刚才力气大的惊人,钳住她的手腕之后,她根本挣扎不开,伍蕙兰心知肚明自己打不过伍白,只好暂时先把这口恶气吞下来,她打算等母亲回来之后,让她好好给自己教训一顿伍白这个贱人。   伍白也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管站在一旁盯着伍蕙兰把碗筷还有那口锅刷洗干净才肯放过她。   一想到原身的遭遇,伍白就替他心疼,免不了想要找伍蕙兰为原身讨回来一点。   原身从小在这个家里没有得过一句好话,因此在谭天宇来村里寻找救命恩人渴了借水喝时,给了对方一碗水,原身没想到会有人跟他说谢谢,当场愣住,接着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也就是因为这个笑容,让谭天宇误认为原身就是他十年前的救命恩人。   哪怕原身跟谭天宇说过小时候根本没有救过他,并且身上也没有那块玉佩,但谭天宇还是认定了原身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只因为原身当时的笑容与十年前他的救命恩人一模一样,一样的清澈纯粹,温暖。   至于原身说小时候没有救他?谭天宇认为这肯定是原身记不得了,毕竟那件事已经过了十年,他都记不得恩人样貌,恩人记不得救过他也很正常,并且像恩人这样善良的人,肯定帮助过许多人,简直就是施恩不望报的大好人,要不然之前也不会看他口渴给他一碗水喝。   至于玉佩?那都已经十年了,就算是他自己保存着都不一定还全乎着,他又有什么理由要求恩人还把玉佩保存的完好无损呢,丢了也很正常。   这个事情原身与谭天宇解释过无数遍,但是对方根本听不进去,还自作主张找伍林氏交换了两个人的婚书,之后更是对原身各种好,像原身这样从来没有感受过别人对他好的人,自然也很轻易就沦陷在其中,还把对方的婚书珍藏起来,直到谭天宇派了陶管事来讨回婚书,原身心里崩溃不已。   伍林氏自从他的婚事落空,也不再对他带着一个笑脸,哪怕是假笑,还时常在村里说三道四,硬是把这场退婚说成了原身的错,导致原身的名声更加不堪。   村里人不明真相,加上原身又是个小可怜,自然谁都想要欺负一脚。   村里大人顶多背后嫌弃几句,但是原身的同龄人与小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止指指点点,有时候还会对原身吐口水,扔石子。   原身本来就内向的性子,变得更加沉默。   更可怕的是回到家中还要面对伍蕙兰的刁难与伍小山的动手动脚,而这些,伍大成都装作没有看见,闷声不吭,任由他这个侄哥儿被欺负。   由于原身名声被毁,村里也没有人敢娶他,伍林氏这时候提出给他找了人家,对方是她娘家的侄子,就住在徐山村翻过旁边的那座山头的另一边,一个叫口山村的地方,伍林氏就是从那里嫁过来的。   由于对方并不需要原身有嫁妆,所以也并没有给聘礼,只象征性送了一些吃食到伍家。   原身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家和村子里都不受欢迎,顺从地接受了伍林氏的安排,嫁到了口山村,他以为在这里没有人会嫌弃他,他以为自己将要重新有一个家。   这一切等到了口山村,他才知道对方并不是伍林氏娘家的嫡亲侄儿,只是一个亲戚关系饶了十八弯的表侄儿,还是一个鳏夫,并且比他大了十岁,特别爱喝酒,喝醉了就喜欢打人,对方前头一个媳妇就是被他喝醉打死的。   果然,原身到了口山村之后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三天两头就被林兴生喝醉酒之后往死里踢打。   更可怕的是,伍小山有一天竟然摸到了口山村,想要欺辱原身,当然他并没有成功,因为伍蕙兰察觉到他哥不对劲跟着他哥到了口山村,发现了他哥的想法,顿时心里起了歹意,使法子把林兴生引回家。   林兴生不敢对伍小山怎么样,因为伍林氏娘家兄弟多,他只能把对方赶走,然后关起来又把原身狠狠打了一顿,满嘴污言碎语,骂着原身勾引人。   可惜原身本来就身体亏损,这一打,没能熬过去,就这样去了。   如今伍白来了这里,看见伍蕙兰,自然就想起原身的死跟她也脱不开关系,刚才让伍蕙兰洗碗也是想要先替原身讨回一点罢了。   伍白扫了一眼干净的灶台,从碗柜里找出一块油纸,包上调味料,走出了厨房,再次回到柴房,拿了一把砍刀就出了门,然后循着小路上了后山。   他打算看看山上有没有什么猎物,打点猎物去换点银子,毕竟原身从来没有摸过钱,伍林氏把家里的银子把持的死死的,旁人轻易根本摸不得。   一进到山里,杂草树木丛生,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伍白感觉整个人都清爽起来,之前见到伍小山与伍蕙兰的那股怒气都消散了不少。   伍白仗着自己会武功,也不用担心安危问题,继续朝着大山深处走去,因为他来的一路上,在外围根本没有发现猎物的踪迹,他也只能选择继续往里走,总不能来了却空手回去。   他走着走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伍白上一世有和萧子墨在野外生活的经验,所以这时也不怵,利落地寻到一处有水源的地方,再找了柴火升起火堆,从水里抓了两条肥硕的草鱼架在大火上烤着。   同一时间,伍林氏从村口碎嘴回来了,走到厨房一看,发现厨房冷锅冷灶,一点热气也没有,顿时气地破口大骂。   屋内的伍蕙兰听见她的骂声,赶紧跑出来告状,接着母女两人就朝着柴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这是一更~还有两更~   加油加油,我现在坚持每天爱你们一万字~~(^U^)ノ~YO感谢在2021-08-23 22:18:10~2021-08-24 11:3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一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三)   伍林氏母女一进柴房就看到被捆绑在地上浑身没一块好皮的伍小山, 顿时惊呆了,伍林氏顿时哭骂起来:“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敢把我儿打成这样!”   伍蕙兰看见自家大哥这浑身是伤的样子,顿时就心有余悸起来, 还好他刚才在厨房时老老实实洗了碗,不然被打成这样的就要多一个她了。   屋外,扛着锄头回家的伍大成还没放下锄头就听见柴房传来自己婆娘的哭骂声,吓得赶紧把锄头一扔,跑到柴房那里。   结果一看, 发现自己儿子闭眼倒在地上,而婆娘正抱着儿子哭, 他脑袋翁的一下, 急忙蹲在儿子身前,颤抖地伸出自己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去试探儿子的鼻息。   伍林氏正心痛地哭喊着,结果就看到自家那个老头子试探儿子呼吸, 这行为一下子就引爆了她的火气, 她一把拍开伍大成的手,骂道:“还蹲在这里干什么, 快去请大夫来看看。”   刚好伍大成已经试探完鼻息,确认儿子还活着,他松了一口气, 老老实实去请大夫。   等伍林氏哭够了, 伍小山也喝了药睡下,她开始找罪魁祸首(伍白), 无奈翻遍了整个家, 都没有找到人影子。   最后伍林氏把目光盯着伍蕙兰, 语气不善道:“你不是一直待在家里吗?伍白呢?”   伍蕙兰也被对着这严肃的语气给吓着了,喏喏道:“娘, 我刚才一直在房间里绣花呢,哪里会一直盯着伍白去哪里,再说了,这事不是应该怪大哥吗,是他说要好好收拾伍白一顿,结果现在却被伍白给收拾了。”   伍林氏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儿子,再看看完好无损的伍蕙兰,一巴掌朝她甩下去,骂道:“没用的东西,看个人都看不好,还让对方把你哥打成这样,你给我出去找伍白,要是找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   伍蕙兰从来没被打过,当下都懵了,一气之下她跑出家门,根本就没有听伍林氏说的话去找伍白。   见生气女儿跑出家门,伍大成看了一眼生气的婆娘,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出门去寻找女儿,毕竟天色渐晚,她一个女孩子待在外面不安全,如果出了事,丢脸的可是他们伍家。   伍大成在村子里找了一遍,可惜还是没有找到伍蕙兰,他回到家与伍林氏说了这事,伍林氏心头正烦,满脸不耐说了句:“不管她了,死在外面最好,免得看到她我就火气大。”   其实伍蕙兰根本没敢跑远,只躲在了屋子后面默默哭泣,这就导致她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伍林氏那番话,顿时伍蕙兰哭的更加伤心,等她哭的差不多,准备推开院子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上了锁。   这下子,伍蕙兰心里也来了火气,不回就不回,她一咬牙,去了自己在村里的好朋友家,在那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才姗姗回家。   此时伍小山已经醒来,他正在向伍林氏告状,诉说伍白打他之事。   伍林氏正顾着儿子,看见伍蕙兰回来,也没有搭理她,而伍大成此时已经下地,伍蕙兰喊了一声‘娘’,见伍林氏没应答,气的跺了跺脚,回到自己屋子。   同一时间,山里,伍白昨晚找了一棵参天大树,趴在那粗大的枝干上睡了一觉,这会儿才醒过来。   眼见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都快午时了,伍白再次来到水边,捧了捧水简单洗漱一下,然后向昨晚一般如法炮制,抓了两条鱼填饱肚子。   伍白揉了一下自己肚子,等它不再那么撑些,这才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大砍刀,一边走着,一边做着记号,因为越往里走就越容易迷路。   这次,他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一只猎物,是一只小野猪。   说是小野猪,实际上对方并不小,得有家养的过年白猪般大小,估摸着有个两百斤左右,伍白没有打草惊蛇,悄悄离开这里,找了藤条编织成一张大网,再爬上一颗大树,从上面把那网子放下去,罩住那只小野猪。   然后顺着树枝下弯,轻盈跳下地面,趁着小野猪挣扎咬断那藤条的时候,拿着大砍刀往野猪脖子上一抹,顿时血花飞溅,伍白急忙躲开。   小野猪皮糙肉厚,脖子受了伤,但是却并没有倒下,反而更加狂躁地去咬藤条,而伍白就趁这个时候,不断的改变方向,抓住机会就往小野猪身上砍一刀。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伍白自然不敢轻视了这头小野猪,莽撞地与它对打,而是利用自己身体灵巧,一边躲避挣脱藤条的野猪追赶,一边不时地攻击一下对方,终于,野猪流了大量的血,无力倒在地上。   伍白也没有贸然接近对方,而是找来藤条,编制成绳子,再利用前世的鞭法,把野猪四肢都给套起来绑住,确定它动弹不得,这才拿着砍刀上前补刀。   等补刀成功以后,伍白把这野猪拖到之前的那条河水边,再用砍刀把野猪去毛,清理干净,留下能卖钱的部分,把它们放进用藤条编制好的板车上,这才拖着板车循着上山时留的记号,朝着山下缓缓走去。   因为拖着一百多斤的野猪肉,伍白速度自然就快不起来,等他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中午了。   伍白下了山,也没有回伍家,而是直接拖着野猪肉去了村里有牛车的李大爷家,向他们租借了牛车。   刚好今日并不赶集,李大爷家的牛车也是闲着的,就租借给他了,当然,伍白是赊账的,李大爷也不担心,毕竟伍白身后那么多肉,这要是卖出去,绝对不会少了他的车钱。   上一世伍白跟着萧子墨东跑西玩的时候学过驾驶马车,这牛车也是一样的道理,他操作了两下就明白怎么驾驶,顺利地赶着牛车去了镇上。   等他刚走,听闻消息的伍林氏赶来,只看到他架着牛车远去的背影,气的直跺脚。   旁人不知情,还对着伍林氏羡慕道:“伍林氏,你家白哥儿可真能干,那么大一只野猪得卖多少钱呀!”   “是啊,你家这个小哥儿养的不亏,之前听你说起白哥儿被人退婚,还以为亏大发了,如今看白哥儿这样能干,野猪都能打来,要是多打几只,那点儿聘礼钱就回来了,况且聘礼钱是一次性的,这只要有白哥儿在,你们家以后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有人附和道。   伍林氏心里气的要死,但是又不想旁人看他笑话,只尴尬地点点头,飞快离开了李大爷家门口。   等他回到家里,伍小山杵着拐杖走过来,问道:“娘,你见到伍白了吗?怎么不把他带回来。”   这会儿已经回到家里,伍林氏不担心旁人看笑话,就生气大骂道:“那个该死的小贱蹄子,这两天竟然是躲在了后山上,难怪我到处都寻不着他,等他回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打断他的腿……”   “娘,你怎么不直接把他带回来?”伍小山自从伤好醒过来以后脾气就有些火爆,因此听见伍林氏没把伍白带回来,当即质问道。   伍林氏也不怵他,翻了个白眼,气急败坏道:“他租了李老头家的牛车,跑的飞快,我没有来得及拦住他,你放心,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替你出出气。”   伍小山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养伤,他刚才是听见人跟母亲说起伍白,还以为母亲会把伍白带回来,这样他就可以亲眼看着母亲收拾伍白,才努力撑着受伤的身体,来到院子里,结果,就这?   躺在床上的伍小山也休息的不彻底,他心里惦记着自己被打这件事,一直支棱着耳朵,听着门外动静,就希望伍白回来时,他不要睡过头,错失看着对方被打那一幕。   镇子上,伍白架着牛车来到菜市,这里不管是不是赶集,都会有人一直在这里卖菜,镇上的人们同样也是选择这里买菜回家做饭。   伍白寻了一处空地,把牛车停在那里,直接坐在牛车上面卖野猪肉。   有人见伍白车上的肉质与其他摊位上的不一样,便上前询问,得知是野猪肉,大家都惊讶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纤纤的小哥儿竟然还打到了野猪。   他们再一问价格,比旁边的家养猪肉要便宜一文,嚯!好家伙,机会难得,必须买,这可是野味,错过了这个机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吃上。   有那财大气粗的管家,一口气就买下了五十斤,伍白这里总共也才一百多斤,加上价格不贵,很快卖的一干二净。   卖完了野猪肉,伍白又架着牛车来到一家布店,他之前穿的原身那件衣服在山里待了三天,就算他特意保护着也还是很脏了,在身后他没注意到的地方还被刺头划了几道口子,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补丁,伍白现在有了钱,索性就换了一身新衣服新鞋子。   这新衣服新鞋子不贵,总共才花了六十文钱,料子也不怎么样,但是绝对比原身那套要好很多。   至于原身那套衣服鞋子,伍白把它放回到牛车上,打算找个机会洗出来,好好放着,毕竟那是原身仅有不多的东西,他也不好随意扔掉。   把衣服用那个大砍刀压实,免得被风吹走,伍白这才架起马车离开镇子,朝着徐山村而去。   在路上,他遇到了几个二混子,对方想要抢他的银子,结果伍白刚拿出那把大砍刀,他们就被吓跑了,其中有个人一边跑,一边埋怨身边伙伴:“都说了能打野猪的小哥儿不能惹,你还想要抢劫人家,简直做梦!”   同伴回了一句:“别废话了,赶紧跑吧!”   见他们跑了,伍白轻笑一声,一甩牛鞭继续赶路,没有去追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新鲜出炉的二更来了||ヽ(* ̄▽ ̄*)ノミ|Ю 第八十二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四)   伍白架着马车回到村里, 先去了李家归还牛车,然后付了车钱,这才拎着大砍刀回到伍家。   刚进家门, 便看到伍林氏正好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个扫帚,嘴里喘着粗气,骂骂咧咧的。   伍林氏听见院门被打开的声音,抬头一看, 发现伍白回来了,他先是一喜, 这个小兔崽子终于回来了, 然后就板着脸,朝伍白走过来,伸出自己那只肥厚的右手, 贪婪道:“把你今天卖野猪肉的钱交出来。”   “婶娘, 你这是大白天的做梦呢?”因为伍林氏不准原身叫她娘,是以原身稍大些懂事了之后便改了口叫伍林氏婶娘, 此刻伍白自然也跟着原身的叫法称呼伍林氏。   见伍白不肯交出银子,伍林氏气的把扫帚一扔,自己扑过来想要动手抢。   伍白轻易躲过她的手, 趁她眼神盯着自己的袖兜, 伸脚一拌,让她摔倒在地。   “啊~”伍林氏大声喊了一声, 这把屋内半眯着眼的伍小山给吵醒了, 对方估摸着时间觉得伍白也该回来了, 立马就起身下床打开房门。   至于伍蕙兰,她这会儿正透过门板的缝隙往院子里偷偷观望着, 不敢轻易出来,她刚才可听村里一个姐妹说了伍白打死野猪这件事,这会儿看到伍白手里拿着的大砍刀上面还沾着丝丝血迹,她更是被吓得不行,双腿发软,哪怕伍白并没有看向她。   其实伍白当时在山上砍完野猪肉,就已经在那条小河里把刀给洗干净了,这会儿刀身上的血迹是因为他卖野猪肉时用它来割肉了。   伍林氏方才一心奔着伍白银子而去,加上角度问题,倒是并没有看到伍白手里那带着血迹的砍刀,但是这会儿她被拌到在地,一抬头就看见刀尖上的血迹,吓得再次大喊一声,晕倒在地。   伍小山一开房门,就见到自己母亲尖叫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且伍白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大砍刀,如此情景,他也被吓得腿软,慌里慌张把门一嘭关上,拿背抵住门口,浑身直哆嗦,生怕倒在伍白刀下的亡魂又多了一个他。   过了好久才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前那点想要看伍白被打的小心思早就飘散的无影无踪。   伍白没想到伍小山胆子这么小,诧异了一瞬,毕竟就前世来说,对方看起来胆子很大呀。   伍林氏倒在地上,紧紧闭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睁开,生怕引起了伍白注意力,其实就他这演技,伍白一眼就识破了,不过他并没有点醒对方,他乐的伍林氏在地上多躺一会儿。   扫了眼刀上的血迹,伍白走到院子旁边的水缸前,舀了一瓢水把上面血迹清理干净,毕竟他之后还要用上这大砍刀,伍白也不想看见它血糊糊的样子,确实有碍瞻观。   等洗好了砍刀,伍白把它重新放回柴房。   卖野猪的事情折腾了一中午,伍白除了在镇上买的两个包子,其他什么都没吃,这会儿也感觉有些饿了,就循着厨房传来的味道去了。   来到厨房,只见锅里已经煮好了一大锅饭,只是看起来有些夹生,灶上也炒好了两盘青菜,伍白也不挑食,自个从碗柜里拿了碗,把上面有些夹生饭赶至一边,然后舀了下面彻底熟透的米饭乘进碗里,就着灶台上的两盘青菜就开吃。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院子里才传来一声呼叫:“媳妇,你怎么躺在地上睡觉!?”   伍林氏见到伍大成从地里回来,顿时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也不再地上继续躺着,麻溜的爬起来,痛哭流涕道:“大成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家都要被人给拆了!”   伍大成扫了一眼自家院子,不像有强人闯入的样子,满脸纳闷道:“这不是好好的吗,是谁要拆我家?”   “是伍白,是他回来了。”伍林氏哭诉道。   一听伍白回来了,伍大成先是一喜,然后就皱起了眉头,喜得是伍白终于回来,他再也不用遭受村人鄙视的目光,这两天伍白没回家,村里人都怀疑是他家把伍白赶走了,人家一个小哥儿,这赶出去不就是自生自灭么,不少村人都说他们家心狠歹毒,这下子伍白回来了,他的名声总算可以挽救回来。   皱眉则是因为伍白一回来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让他婆娘躺在地上睡觉,疑似还要拆他家?   “他人呢?”伍大成平时话不多,但是一旦说起了话,在伍林氏心中还是很有力量的。   伍林氏指了指厨房方向。   伍大成看了过去,正好看见伍白走出来,他双目一瞪,对着伍白喊道:“白哥儿,你过来一趟,先别忙着做饭了,我有话跟你说。”   伍白闻言,眉尖一挑,没有解释自己并没有做饭这一点,由得他误会。   想着反正自己已经吃饱了,就过去听听对方说两句也没啥,伍白这般想着走了过去。   旁边的伍林氏心里一梗,刚想解释那饭菜是自己做的,就听见伍大成开口道:“白哥儿,你婶娘说你要拆家,这是怎么回事?”   见他问的是这个事情,伍白双手一摊,无辜道:“叔父,我一个小哥儿,手无寸铁的,哪里能够拆家,婶娘这是夸大其词呢。”   听见伍白说没有拆家,伍大成问起了另一件事:“那你为什么让你婶娘睡在地上?”   “叔父,这是婶娘说的?她这么听我的话?”伍白故作疑惑看向伍林氏。   对于伍白这话,伍大成是赞成的,他这婆娘泼辣的很,旁人根本别想从她这里占到一丝便宜,如何就能够听伍白的话躺在地上睡觉。   顿时,伍大成也一脸怀疑地看向伍林氏,怀疑是她故意生事儿,伍大成再一想到村里的流言,都有些怀疑伍林氏是想要借此机会彻底把伍白赶出伍家。   伍林氏见不得伍大成怀疑自己,刚好伍白手里也没有拿着那大砍刀,她顿时脾气就上来了,先是逮住伍大成头发一阵薅,然后还想要来打伍白。   伍白自然不会让她得逞,绕着伍大成躲着她,让她每次下手都全盘落在伍大成身上。   倒也不是伍白怕了她,只是伍白心血来潮,想让伍林氏尝尝被人误会的感觉。   果然,伍大成挨了伍林氏好些打,也忍不下去,当即一巴掌冲伍林氏脸上甩了下去。   伍林氏从未被伍大成打过,这一下,简直像是打在了她心尖上,让她难受不已,当然更多的情绪是愤怒,她一向是个泼辣性子,当即反击回去。   瞬间,她与伍大成就在院子里扭打成一团。   伍白没有兴趣看别人打架,便回了柴房,关上门,把自己袖兜里的银子与铜板全部倒在床上,他先是数了数,发现除去买衣服鞋子的六十文,以及牛车的费用,还剩下七两多。   当然,这大部分都是铜板,随即伍白又从角落找到几根麻绳,把这些散落的铜板串起来。   等做好这些,伍白重新把银子放回袖兜,接着又从枕头下面抽出原身的户籍证明与婚书,把它们全部放进袖兜里。   等伍林氏与伍大成打完架,肚子饿了,回到厨房想要吃饭时,伍林氏这才发现饭菜已经被人动过了,她立马破口大骂道:“你个讨债鬼,竟然敢吃老娘做的饭,怎么吃不死你!”   伍大成纳闷道:“你说这饭菜是你煮的?我说呢,怎么看着还有些夹生。”   这话不得了,伍林氏转移辱骂对象,指着伍大成鼻子大骂道:“爱吃不吃,不吃滚蛋!”   就这样,接下来,伍白整天待在家里,啥事也不干,但是只要厨房饭菜一熟,第一个吃的肯定是他。   伍林氏就那天煮了一次饭,接下来的饭菜都是交给伍蕙兰煮的,其实她当然想要叫伍白去煮饭,只是每次一到柴房门口,就见到伍白拿着帕子在擦拭那柄大砍刀,吓得她根本不敢开那个口,只能吩咐伍蕙兰去做饭洗衣服。   伍小山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整天也是躺在屋子里不肯出来,他事后虽然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伍白并没有拿刀砍死他母亲,但是当时那一幕还是把他给吓到了,是以他这几天对着伍白,那是能避则避,就连吃饭都是让伍林氏给他端进屋子里,好在他是伍林氏的心头宝,她并没有拒绝给他送饭。   伍蕙兰做的饭菜跟伍林氏差不多一个水平,等她做过一顿,伍白为了自己的胃着想,每次都会去厨房指点对方做饭,当然,只是口头指点。   好在她学的比较快,等她学的差不多,伍白才放心让她一个人煮饭。   能不快么,每次看到伍白,伍蕙兰都要被吓得半死,兢兢业业地学做饭,不敢出一丝差池。   伍白这段时间的休养是有用的,他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脸色不再蜡黄蜡黄的。   当然,在这期间,他每次饭后都要出门走走消消食,听了不少村里的八卦,其中就包括谭天宇的。   村里人都说伍白没有福气,没有留住谭天宇这个有钱人的青睐,才让谭天宇变心,喜欢上了别人。   这个别人,就是书中的另一个主角小哥儿,石乐。   说起来,这个石乐也是徐山村人,但是伍白来了这么久,愣是一次也没有见过对方,虽然原身记忆里有这个人的模样,但是到底有些失真。   这石乐从小父母双亡,也是一个可怜人,从小跟着爷爷一起长大。   不过他爷爷是村里的村医,平时给大家看看病,日子过得倒也可以,石乐从小就跟爷爷学了医术,经常跟着爷爷上山学习识别草药,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年纪小小,就在山上碰巧救下了谭天宇的原因。   没错,谭天宇最近一直在缠着石乐,想方设法的讨好对方,每次一到石家,总是大包小包的东西提进门,这让不少村里人羡慕不已,恨不得谭天宇看上的是自家小哥儿或者女儿。   谭天宇之前天天往伍家跑,本来都与原身定下婚事,但是他忽然发现了石乐身上佩戴着他以前送给救命恩人的玉佩,再一打听,得知石乐的爷爷是村医,且石乐也从小学医,顿时就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原来石乐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至于伍白这个冒领救命恩人功劳的小哥儿,他当然不会再放在眼里,果断让陶管事要回了婚书,转头就对着石乐献起了殷勤。   伍白整日在村里散步,也同原身一样,受到不少年轻姑娘与小哥儿的指指点点,不过这些姑娘小哥儿也同样不是家里受宠的,每天都有许多活计等着他们,伍白选择不搭理他们,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缠着伍白风言风语。   至于那些朝伍白扔石子的半大孩子,伍白一般都是让那石子原路返回打回去,让他们知道石子打在人身上很痛。   那些孩子被石子打在身上,哭着回家找父母做主。   于是,他们父母找来伍家,想让伍林氏他们赔钱,但是伍林氏是个一毛不拔的,只更加嚣张地把他们打发走,因为她不敢去找伍白。   这样的事情次数多了,伍林氏又打起了新主意,比如把伍白尽快嫁出去,只是这个人选,她还在寻摸着。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今天一万字的爱意传达完毕!(*?▽?*) 第八十三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五)   时间一晃而过, 在伍白调养身体状态的这段日子,伍小山也把自己身上的伤给养好了,再加上伍白没有在家里拿着大砍刀晃悠, 渐渐他胆子也恢复过来,敢出屋子吃饭了。   伍林氏见到自己儿子身体恢复,终于放下心,安安心心回了一趟娘家。   等她从娘家回来以后,面上充满了喜意, 还假笑着对伍白说:“白哥儿,好消息。”   伍佰眉毛一挑, 看向她:“什么好消息?”   “我娘家有个侄子, 想要娶你。”伍林氏开心道。   “哦。”伍白心道,终于来了。   “你‘哦’是什么意思?”伍林氏不满伍白这不咸不淡的态度。   担心弄错人,伍白这才开口道:“那你说说他的情况吧。”   伍林氏这才满意地继续说道:“我这娘家侄子住在口山村, 唤作林兴生……”伍林氏正待好好说一说这个侄子的优点, 好让伍白同意这桩婚事,就被伍白阻止了, 顿时心里梗地不上不下。   伍白摆摆手,随意道:“那你找个时间让他过来,我见一见。”   不过结果是好的, 她梗了一瞬, 又恢复自己的假笑:“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他捎口信儿, 让他明天过来。”   说完这话, 伍林氏就风风火火地出了家门, 奔着娘家而去。   晚上,伍林氏觉得自己今天办成了一件大事, 高兴地多吃了一碗饭,这每顿的饭都是有量的,她多吃了一碗,别人就只能少吃一碗,最后没办法是伍蕙兰少吃一碗。   第二天,一大早伍家院子门就被人敲响了,伍林氏被扰了睡眠,当时就破口大骂起来,声音太大,把伍白也给吵醒了。   直到门外传来一道男声:“表姨,你快给我开下门啊!”   听见这声儿,睡梦中的伍林氏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拍了一下自己额头,差点忘了正事,一边穿鞋子,一边回答道:“我马上就来,你别着急。”   听见她的回复,门外的敲门声果然停止。   柴房里的伍白也同样想起门外之人是谁,顿时利落起身,穿好衣服鞋子。   果然,他刚收拾好自己,伍林氏就来敲响柴门。   “白哥儿,你起了吗?我娘家侄子到了,你快出来瞧瞧。”伍林氏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道。   伍白一把打开柴门,把门外的伍林氏吓得后猛然退一步,半晌才悻悻道:“白哥儿,你起了啊,那快跟我来吧,不过你下次开门不要这么急,吓我一跳,这是在自己家里,这次就算了,等以后去了别人家里,可不能这般行事匆匆……”   “还见不见你侄子了?”伍白不耐听她唠叨,赶紧打断她的话。   伍林氏点头:“见,当然见。”好不容易有机会把你光明正大赶出家门,我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家里来客人,伍家人都知道这很有可能就是伍白未来男人,伍蕙兰与伍小山自然也是好奇的,悄摸走到堂屋后面,想要从缝隙里观察一下对方长什么样子。   伍白最近吃好睡好,皮肤也变得白皙许多,加上伍白本身气质加成,这让林兴生顿时就眼前一亮,眼珠子粘在伍白身上一动不动。   边上的伍林氏见此情形,心下更加高兴,这婚事,只要林兴生满意了就等于成了一半儿。   至于另一半儿,伍白的意见?那根本不重要,伍白的名声经过她这段时间在村口不断碎嘴宣扬,已经在村里臭不可闻,没有人愿意娶他,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林兴生愿意娶他,估计伍白心里乐意的很,不然也不会这样着急让她把林兴生叫来相看。   “咳咳。”伍林氏示意林兴生该回神了。   林兴生满是不情愿地收回自己实现,装作一副老实模样,对着伍林氏问道:“表姨,这位就是白哥儿吧?”   伍林氏点了一下头,然后转头对着伍白说道:“白哥儿,这就是我娘家的侄儿林兴生,他不仅干活是一把好手,人也老实,之前只是因为给家中长辈守孝,耽误了婚事,年纪是比你大了一点,但是男子年纪大点儿也更懂得疼媳妇,你看看,觉的他怎么样?”   伍白早就知道林兴生内里是个什么人,这会儿听伍林氏在胡扯,心中也是一阵冷笑,皮笑肉不笑道:“婶娘,我心中有个疑惑,还希望婶娘回答我。”   “什么疑惑?”伍林氏绷着脸问道。   “你这侄儿这样好,为什么不把他介绍给蕙兰呢?”伍白一脸无辜地问道。   伍林氏在心里呸了一声,撑起笑容道:“这还不是婶娘疼你,不忍心看到你遭受村里的流言蜚语,特意回了娘家,为你寻得这门好亲事,等你嫁到口山村,这里的流言慢慢的也就散了,到时候你若是得了空,愿意回来看看我和你叔父也是极好的,至于你蕙兰妹妹,她还小呢,我还想再留她两年。”   “蕙兰只比我小两个月。”伍白直接点出这个事实。   “其实是你蕙兰妹妹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所以我才没有急着给她相看。”伍林氏随口扯了一个借口,接着直言问道:“你直接说吧,愿不愿意答应与林兴生的婚事?”   伍白轻笑一声,道:“我当然不愿意,我觉得婶娘你们一家对我挺好的,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我要留在家里继续照顾你们。”   旁边的林兴生被伍白这个笑容迷住,完全没有听清伍白拒绝的话。   伍林氏倒是听清了,但是听完以后差点没气出个倒仰,合着伍白就是在耍自己玩呢,对方根本就没想着嫁人。   呸,还说什么要照顾我们,真有脸!   “我们有小山和蕙兰照顾着,不需要你照顾,你可以安心嫁人。”伍林氏不死心,继续说道。   “小山前几天刚遭了一场大罪,此刻伤刚养好,怎么能够让他来照顾你们呢,我不放心,还有蕙兰,她煮个饭都夹生,你不怕吃坏了肚子,我还担心你们两老的身体呢!”伍白反驳道。   伍林氏:“……”两老?谁老了?谁老了!   躲在堂屋后面的伍小山:“……”我受伤还不是被你打的!   伍蕙兰:“……”我除了刚开始做饭夹生以外,现在真的好很多了。   伍白最后说了一句自己要继续留在家里一辈子就转身离开了堂屋。   等他一走,林兴生彻底清醒过来,满脸兴奋地对伍林氏提议道:“表姨,我很满意这个白哥儿,我想把婚事提前,五天后,不,三天后就举办,你觉得怎么样?”   伍林氏翻了一个白眼,道:“不怎么样,白哥儿他不愿意嫁给你。”   林兴生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生气道:“表姨,你不会让我白跑一趟吧?你现在是白哥儿养母,到时候你让他跟我走,他敢不答应?”   闻言,伍林氏脑海里想起了伍白擦拭大砍刀的画面,顿时赶紧摇摇头,道:“他就是敢不答应。”   见林兴生脸色不好,犹豫了一下她又开口解释道:“这白哥儿的父亲是你表叔亲兄弟,要是我们敢这样不顾白哥儿意愿把他嫁出去,到时候村里人的吐沫星子都要淹死我们,你要理解。”   “这样吧,表姨,我也不为难你,但是我难得来你家一趟,你是不是得好好招待一番?”林兴生故作大方道。   见他这么快想通,伍林氏也松了一口气,想着确实是自己把人叫来,事儿还没办成,补偿对方一顿好吃的也没啥,就答应了。   到伍蕙兰做午饭的时候,她还特意拿出一块腊肉,让女儿给炒上加菜。   林兴生吃饱喝足,再想起自己家里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心里的坏水止不住地冒出来,打算赖在伍家不肯走。   下午,林兴生从村子里溜达回来,伍林氏惊讶道:“兴生?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表婶,我刚才去逛了一下徐山村,发现这里真不错,居然还有人住的起砖瓦房。”林兴生感叹道。   “你说的那是村长家罢,他家是村里最有钱的,房子也盖得好。”伍林氏顺着话回了一句。   林兴生眼神乱飘,打量了一家伍家的房子,在心里做起了比较,虽然比不上那个什么村长家,但是却比口山村最好的房子都要好,与他自己家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兴生,你在看什么?天色不早,再不走你等会儿就要赶夜路了。”伍林氏被他打量的眼神看的发毛,赶紧提醒道。   正说着话,伍大成扛着锄头回来了。   林兴生一脸殷勤地走过去,接过伍大成的锄头,笑道:“表叔,你累了吧,先坐下歇歇,我去给你打水洗洗手。”   哪有让客人打水的道理,伍大成赶紧阻止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伍林氏向伍大成介绍过林兴生,说是她娘家侄子,是以伍大成虽然意外林兴生怎么还在,但也没有多想,心里猜测着是伍林氏想要多留对方两天做客。   等林兴生动作飞快地端来水盆放下,刚才一脸懵逼的伍林氏回过神,走到林兴生面前,满脸不悦道:“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可以走了。”   林兴生一把躲过伍林氏拉他出门的手,装着无辜对伍大成说道:“表叔,我难得来一趟,今晚就让我在你家过夜成么,我保证我明天一大早就离开。”   伍大成刚接了人家端的水洗手,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想到这是自家婆娘的娘家侄子,就算住一晚也没什么,便点头同意了。   伍林氏赶紧接口道:“咱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所以你还是回家吧。”   “表叔……”   “算了算了,人家难得来一次,就让他住下吧,让他挨着小山住一晚就是了。”伍大成摆手道。   就这样,林兴生成功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敲响~~   ?(^?^*) 第八十四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六)   晚上, 伍白猛然睁眼,看向门口方向,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 顿时他就悄声从床上爬起来,躲在门后。   又过了一会儿,柴房门被人从外面慢慢撬开,林兴生踮着脚,蹑手蹑脚地往床边摸去, 手还没有摸到床沿,伍白就用刀背把他打晕在地, 接着把柴房的门栓重新栓回去。   伍白如法炮制, 像之前对待伍小山那般,把林兴生捆起来,再用抹布堵着嘴, 再从旁边摸来一根棍子, 劈里啪啦就把林兴生一顿揍。   林兴生本来被打晕,但是这会儿又疼醒过来, 他想要开口喊救命,却发现嘴里被塞了东西,最后只能呜咽着, 鼻涕眼泪糊满一脸。   隔壁的伍林氏晚上睡着并不踏实, 她担心明早起来以后林兴生不肯走,辗转反侧到大半夜才睡去, 结果刚入睡没多久, 就听到柴房的位置好像传来一阵阵敲打声, 之后更是隐约传来一阵呜咽声。   听见这哭声,伍林氏瞬间一个激灵, 担心是伍白故态复萌,又把他儿子抓去毒打一顿,她吓得鞋子都没穿,飞快跑到柴房门口,一边拍门,一边喊道:“白哥儿,你快开门。”   伍大成挨着伍林氏一间屋子睡,被对方翻身吵着了,这晚上也没有睡好,半梦半醒之间见到伍林氏慌张跑出房门,他也被吓醒,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跟了上去。   结果就见到伍林氏在敲伍白房门,屋子里还传来一阵棍棒打在肉上的声音,他也想起了儿子被打一事,毕竟总不能是伍白自己打自己吧,接着他也开始敲门。   夫妻俩的二重奏声音不小,很快就把熟睡的伍小山与伍蕙兰吵醒,他们也急忙跑出来看情况,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屋内的伍白早就听到他们的喊声,特意耽搁了一下才开门。   这时伍家夫妻二人已经发现伍小山好好的,顿时就有些尴尬,对着伍白说道:“不好意思,误会了,误会了。”   还是伍蕙兰眼尖,指着柴房地上的一团黑影,大惊道:“爹,娘,你们快看那是谁?”   林兴生见终于有人发现他,赶紧继续呜咽,希望他们救救自己。   “娘,那好像是林表哥。”还是伍小山想起了从刚才一直都没有见到林兴生。   几个人说着话,伍白已经转身点了一盏油灯过来,灯光霎时充满整个房间,把地上的人照的明明白白。   也把林兴生满脸鼻涕眼泪的样子猝不及防的展示在伍家众人面前,几人乍得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还好有伍大成在场,他们才稳住自己的脚步,没被吓得后退。   最后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伍林氏他们终于把林兴生扶回伍小山房间休息,并且给他涂抹了上次伍小山用剩的外伤药,才来找伍白,但是伍白却已经把柴房门紧闭,重新进入梦乡。   他们在门外说了几句,想到林兴生的惨样,到底不敢多说,只得暂时作罢等明早起来再说。   翌日,伍白睡饱起床打水洗漱,伍林氏壮着胆子来到他身边,苦口婆心道:“白哥儿,就算你与兴生婚事不成,可你也没必要打人呀!”   “婶娘,我昨晚睡得好好的,是林兴生想要做贼进我屋子偷东西,我这才动手打了他,再说了当时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是他,只当哪里来的小毛贼,你是不知道,当时我都吓傻了,只敢拿着棍子使劲挥舞着保护自己,生怕他靠近我。”伍白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似乎真的被吓到。   “……”伍林氏嘴角一抽,道:“可是你下手也太重了些,现在蕙兰去请大夫了,估计得花不少银子,你能不能……”   “不能。”伍白摆手道。   “……我这还没说呢,你就开口拒绝。”伍林氏埋怨道。   “婶娘,你常说我是一个小哥儿,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做什么都做不好,我担心你这会儿说出来,万一我又做不好,惹了你厌烦,那多不好,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了你。”伍白理所当然道。   伍林氏被他这话一怼,噎的难受,半晌才道:“我也不是让你手提肩挑的,只是想让你出点医药银子罢了。”   “婶娘,家里的银子都被你紧紧撰在手心里,我哪里有银子给你。”伍白回道。   “怎么没有,你之前不是卖了一头野猪,那些银子我可没有找你要,如今都在你自己兜里装着。”伍林氏忽视了自己想要抢伍白银子结果却被吓昏过去那一幕,脱口而出道。   伍白叹了一口气,道:“婶娘,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一件事,当初我架着牛车回来的时候,遇到几个混子,他们把我银子给抢走了。”   “你怎么不早说?”伍林氏看了一眼伍白,怀疑道:“你莫不是框我吧?我记得你当初回来后还有银钱付给李老头车钱。”   伍白:淦!忘记了这茬!   顿了顿,伍白解释道:“那是我拼命抢回来的最后几个铜板,现在已经都给了李老头,要不我去找李老头要回来?就说婶娘让他还回来的,以婶娘的威名,他肯定二话不说就把车钱还给我了,到时候我就有铜板付林兴生的药钱了。”   说完,伍白把手里的帕子往盆里一放,就要出门去寻李老头。   伍林氏哪里会想到他会来这一出,要是真的让伍白去找了李老头要回车钱,那伍家可就真的在村里丢尽了脸面,她赶紧上前拉住伍白,阻止道:“不许去。”   伍白掰开他的手,不同意对方的说法,一边作势要去找李老头,一边说道:“可是如果我不去找李老头,那我就没有银子付药钱,这大夫马上就要来了,我不付药钱,难道你付么?”   “我付。”伍林氏一着急,话就脱口而出。   “好,那你付吧。”伍白退回脚步,回到盆边,捞起自己的帕子拧干,挂在绳上。   挂好帕子,伍白心情很好的回了柴房。   留在伍林氏在院门口,风中凌乱。   她想不明白,明明她来找伍白是想要对方掏这个药钱,怎么到了最后付钱的人变成了她?   不过,她想不明白不要紧,大夫想的明白就行,大夫给林兴生开了药,留下一堆内服外敷的药包药瓶,就等着伍林氏付银子走人。   见伍林氏站着不动,伍蕙兰推了她一下,示意大夫还等着,伍林氏赶紧回到自己房间,从隐秘角落拿出自己藏钱的盒子,拿出药钱,回到伍小山房间,临了又数好几遍,确定无误才肯递给大夫。   大夫性子和蔼,倒是没有与她计较这些,拿着铜板也没有数,收进怀里直接就走了。   因着林兴生是在伍家受的伤,且对方那样子也根本走不动道,回不了口山村,伍家每天又多了一张只进不出的嘴巴,伍林氏每天气的在院子里不停破口大骂。   每次往伍家路过的人,都会听见伍林氏那中气十足的骂声,一开始还有人好心询问她是怎么回事,但是伍林氏的态度都不好,渐渐地也就没有人去问她,村人们从伍家路过时都会下意识加快脚步。   伍林氏的骂声对伍白来说一点儿影响也没有,他每天吃了早饭就拿着大砍刀上了山。   上山的次数多了,伍白也逐渐摸清楚一些山里的情况。   这不,他最近在深山里发现了一串脚印。   要知道徐山村的村民们大都会选择在外围山脚下打点柴火,根本不会深入到大山里面。   加上伍白很确定这串脚印不是他的,他的脚印没有那么大,且这些脚印大小不一,看起来不是一个人踩上去的,这就让伍白来了兴趣,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事儿不急,他打算先把伍家的事情了结,再上山仔细查看。   林兴生的身体底子到底比伍小山强上许多,之前伍小山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才好全,这林兴生才养了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等他彻底好了,伍林氏药钱也花了,伍白便开始重新找他算账了。   这天中午,伍白吃过午饭,没有向往常一样拿着砍刀上山,而是走向林兴生,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把对方按倒在地上,再用脚踩住。   “白哥儿,你这是做甚么?赶紧松开兴生。”伍大成一脸懵,赶紧过来阻止道。   “叔父,我这些天想了很多,谁不知道家里的银钱都是归婶娘管,根本落不到一文钱在我身上,这林兴生要是想要偷钱应该去你们屋子才对,怎么偏偏去了我的屋子?我怀疑他另有所图。”伍白分析道。   听了伍白这么说,伍家人也反应过来,纷纷点头,觉得伍白说的对,还是伍林氏察觉这话不对劲,反驳道:“怎么进我们屋子就是对了?进我们屋子也不行!”老娘值钱的东西都在那间屋子藏着呢!   对于这话,伍白也没有反驳,顺着话回道:“婶娘说的不错,进你们屋子偷东西肯定也是不对的,他这是犯了偷窃罪,所以我打算去县里告他,让他坐牢。”   “告官?坐牢?”伍林氏这等平民百姓最不喜欢与官府打交道了,赶紧劝道:“白哥儿,不至于,真不至于,他不是走错房间,没有偷窃成功吗?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地上的林兴生听见他们三两句就把自己定为了偷窃犯,赶紧解释道:“我没有想偷东西。”   “没有偷东西?那你大晚上的鬼鬼祟祟进我房间干什么?”伍白不信。   “我,我那是奔着你人去的,我想让你当我媳妇……”林兴生不忘扯个遮羞布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休想为了逃脱偷窃罪名污蔑我的名声。”伍白生气地踹了他心窝一脚,冷声道。   伍家众人:“……”其实我们是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ヽ(* ̄▽ ̄*)ノミ|Ю   感谢在2021-08-25 12:35:21~2021-08-25 15:01: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心 1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五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七)   明白过来林兴生并不是想要偷他们家银子, 伍林氏赶紧劝着:“白哥儿,我看兴生这小子就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做下蠢事, 你就原谅他,不要把他送进大牢了吧。”   “那不行,他可是犯了偷窃罪,虽然这次因为我警觉没有成功,但是他现在都已经知道咱家的银钱都是放在你们屋子里, 万一他再次被猪油蒙了心,跑到你们屋子里偷了银钱跑掉, 到时候再想寻他就困难了, 再者说,就算寻着他,万一他已经把银子给花光, 你们让他把银子交出来, 他也交不出来了。”伍白坚持自己的想法,还是要把林兴生送进官府。   伍家人说不过伍白, 但是又不想让伍白去告官,便使了笨法子,几个人围着厨房门口, 不让伍白出门, 这样一来,对方就报不了官吧。   见此, 伍白从桌底下拿出一根棍子。   仔细观察, 还能看出上面带有丝丝血迹, 再仔细一看,分明就是伍林氏交给伍小山, 让他好好教训伍白的那根棍子。   伍家人一惊:“白哥儿,你什么时候在桌底下放了根棍子!”他们刚才吃饭时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伍白一手拿着棍子,一手抓住林兴生衣领,拖拽着他往门外走。   伍家人被他手里的棍子吓住了,尤其是出了伍小山与林兴生这两个被打的例子,他们可不敢赌伍白不会打他们,只能不停地往后退。   终于,伍白出了院子,没了阻碍,他飞快地拖着林兴生朝着李家而去。   这边,伍大成终于想起了村长这个人,赶紧说道:“我去找村长,你们快去李家,尽量拖延一下白哥儿的行程,晚了就来不及了。”说完就拔腿往村长家跑。   伍林氏三人面面相觑一瞬,也赶紧朝着李家赶去。   只是他们动作到底慢了一点,等他们母子三人赶到李家的时候,伍白架着牛车刚出李家院子,他们想要拦住,但是伍白说了,要是被牛撞伤,他概不负责。   于是三人你望我,我望你,在牛车冲过来的那一瞬间,往两边躲了开去,最后只能看着伍白就这样离开。   另一边,伍大成到了村长家,三言两语说了伍白想要带林兴生去县里报官之事,村长到底经事多,立马喊了几个人,直接就带着伍大成往村口方向而去,想要在村口拦下伍白。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伍白架着牛车,离了那母子三人视线,远远看见村长等人在村口等着自己,顿时心思一转,趁他们没有看见自己,立马调转牛头,把林兴生一个手刀劈晕过去,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先藏着,偷偷观察着村长他们几人的动向。   果然,村长他们在村口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伍白架着牛车经过,便派了一个人去李家询问,结果李老头说伍白已经走了好一会儿,这下子,村长他们都觉得是伍白速度太快,已经赶在他们来村口之前就架着牛车走了。   事关整个村子的名誉,村长大意不得,当即立断带着那几个人转身回家,他家也有牛车,他们要赶紧坐着牛车去追伍白。   等他们一走,伍白这才把牛车从隐蔽角落牵出来,驾驶着牛车往镇上赶。   牛车的速度都一个样,再快也快不了多少,伍白为了不让村长他们追上自己,到了镇子上,就换了马车。   这下子,速度瞬间就上来了,他飞快地架着马车往县里赶。   到了县城,那是一点儿也没有耽误,花了几个铜钱,让人给他指路,很顺利就找到了县衙。   门口的衙役问他来干什么,伍白把林兴生往前一推,说道:“这个人杀了他妻子,我是来告状的。”   衙役一听是杀人罪,不敢拦着,赶紧带着伍白两人进了县衙。   县衙里有些冷冷清清,伍白给了衙役一点银子向他打听何故,才知道之前的县令因为贪污受贿,已经被抓进京城处斩了,下一任县令还没有到任,所以才会冷冷清清的,伍白又问像林兴生这样犯杀人罪的,交给谁处理,衙役说交给县丞。   最后伍白两人到了县丞面前,伍白把林兴生打死的妻子的事情给说了。   县丞推脱说像这样的大案子,他管不了,也不敢管。   最后林兴生被县丞吩咐衙役先把他关进大牢里,等新任县令到了再交给县令处理。   对于这个结果,伍白也没有什么要反对的,满意地离开了县衙。   而林兴生被伍白打晕,等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大牢里,顿时有些着急,喊来牢头询问,得知自己并没有被判罪,要等新任县令到了才会过堂审问,依据犯罪大小判刑。   他一时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被关进了大牢里,喜的是自己还没有被判罪,之前看他表叔表姨的态度根本不想追究这件事,到时候他只要想办法让表叔他们帮自己作证,说这都是误会,他没有偷钱,到时候他肯定就会被放出去。   想通这点,林兴生安心了,老实躺在牢房的茅草地上,心里还想着在牢房里也不错,管吃管住,还不用干活,他都有点不想出去了。   伍白刚离出县衙大门,就听见有人喊他,他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伍大成与村长他们几人,顿时有些惊讶,不过看向他们身后的马车,又了然了。   村长他们的确觉得他家牛车肯定追不上伍白这个已经走了有好一会儿的人,但是谁知道他们在镇上咬牙换了辆马车,结果还是没有追上。   这会儿看到伍白身边的马车,瞬间就明白过来,难怪他们追赶不上伍白的牛车,合着人家同样换了马车。   村长不想自己村子受伍白连累,影响了名声,此刻好不容易见到伍白,他一个箭步走到伍白车旁,掀开帘子,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   “林兴生人呢?”村长忍着怒气,望着伍白问道。   伍白往县衙方向指了指,道:“在里面呢,现在已经被关进大牢了。”   他特意隐瞒了林兴生还没被判刑这件事,要是让村长他们知道林兴生没被判刑,估计就要想法子把林兴生弄出来了,毕竟对于村长他们来说,林兴生偷窃是小罪,打死前妻就更是家务事了,根本没必要闹到官府来。   林兴生虽然是口山村人,但是他是被伍白这个徐山村人给送进大牢里的,村长他们之所以不想让伍白把林兴生送进大牢,自然不是担心林兴生,而是担心这件事传出去以后,旁的村子会觉得他们村子小气,因为一点点事情就报官处理。   果然,一听伍白说林兴生已经被关进大牢,村长他们还有伍大成都误以为林兴生已经被判刑,如今事与愿违,他们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伍白,道:“你……”   “村长,林兴生做了错事就是要接受惩罚,你难道想要包庇他?你就不怕大人知道了,判你们一个包庇罪?”伍白幽幽道。   听了伍白这话,村长是又气又怕,颤着身子对伍白说道:“白哥儿,你要这样说的话,徐山村就留不下你了。”   听村长这意思是要把伍白赶出徐山村,伍大成大呼道:“村长……”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村长一个眼神制住了,不敢再开口。   正好伍白也不想留在这个村子,他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没有遇见萧子墨,他知道自己一直待在村子里,估计这辈子是遇不上萧子墨了,心里也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去别处寻寻,当即点头答应了村长的提议。   村长本来是想要威胁一下伍白,想要让对方去衙门撤诉,把林兴生放出来的,可是看到伍白这么干脆就点了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好,好的很,从此我徐山村再也没有伍白这个人。”   说完就招呼带来的那几个人挤上马车,也不等伍大成一起上车,就驾驶着马车离开了此处,显然是把伍大成也记恨上了。   伍大成被留下,整个人都傻住了,最后想要让伍白带他回去,结果一转身,伍白也架着马车走了。   他追了几步,没追上,无奈之下只能自己租了一辆牛车送他回镇里,这是他的私房钱,可把他心疼坏了。   伍白架着马车慢悠悠地往镇上走,到了镇上归还马车,这才又重新驾驶着牛车往村里赶。   到了村口,被人给拦住,伍白仔细观察对方,发现对方好像就是跟在村长身后一起去县城的一个年轻人。   “你拦着我做甚么?”伍白问道。   “村长说了,不许你再进村子。”那年轻人板着脸道。   伍白被气笑了,没想到这村长气性这般小,接着冷笑道:“我是来归还李大爷家牛车的,你不让我进村,我就没办法把牛车还了呀?”   那年轻人想了想,道:“你把牛车放那儿,我等会儿帮你还给李大爷。”   “可是这牛车我还没给车钱呢,难道你要帮我把这车钱掏了?”伍白反问道。   “我没钱,你把钱给我,我会把它一并交给李大爷。”对方说道。   伍白假做为难道:“万一你把车钱私吞了怎么办?”   那人顿时涨红了脸,反驳道:“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谁知道呢?”伍白轻笑一声,出主意道:“要不你盯着我去李大爷家,我保证还了牛车就离开村子怎么样?”   “……”那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同意伍白的办法。   接着他就果然跟在牛车后面走着,就连伍白让他上车一起去李大爷家,他也不肯上车。   伍白本来好心捎他一程,既然对方不愿意,他也就没有继续提。   村子里的路本来就不太好走,伍白赶着牛车速度也快不起来,对方倒是能够跟得上。   一路到了李家,伍白把牛车归还之后,拿着那根棍子,刚走出李家,立马一个窜步就踏上一条小路,上了后山,很快就没了人影。   那个跟着伍白来到李家的小伙子都惊呆了,没想到伍白速度会那么快,他拦都拦不住。   没有完成村长交代的任务,让伍白进了村,现在还上了后山,那个小伙子没办法只能去找村长老实认错。   村长一听他说伍白独自进了后山,再看了看逐渐黑下来的天色,痛快道:“既然他自寻死路,那就任由他去吧,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几条命留在那山上。”   看到村长笑得奇怪,也没有责怪他,那个小伙子也不敢多问,默默回了自己家。   伍白可不知道村长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是直觉往上山走,肯定能寻着萧子墨,所以在村口时才会千方百计想要进村,因为从村子里经过是最近的路程。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了,今天的万字爱意成功发送完毕(^-^)V   预收《我陪夫郎回古代》文案:   景子明只是去老哥新开的景区旅个游,没曾想捡回来一个小夫郎,两年后,他却陪着夫郎穿越回古代了。   再一次见到表面说着为自己好,想要把自己嫁给一个鳏夫,实则觊觎自己家产的叔父叔母,父母双亡的苏青涵不再任人拿捏,微笑面对:“叔父叔母不必操心我的婚事,我决定招赘!”   叔父叔母大惊:“什么?谁不知道你克亲,有人愿意嫁给你?”   景子明举手:“我愿意啊!”   叔父叔母:惊!!!   悄悄拉过景子明问道:“你知不知道青涵他克亲,尤其是克夫!小心你被克了!”   景子明摊手:“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叔父叔母:“......”   这是一个小攻陪着夫郎穿越回古代之后发生的故事。喜欢的小可爱点个收藏叭(づ ̄3 ̄)づ╭??~ 第八十六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八)   到了山上, 伍白也知道天色不早,赶紧找到了上次过夜的那条小河,决定今晚还是在这里先休息一晚。   第二天, 伍白用老办法从河里抓了一条鱼烤了吃下,这才循着之前留下的记号再次来到那串脚印的位置。   他刚打算上前再仔细探查一下,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伍白赶紧找了一棵大树爬上去,借助树荫遮掩住自己身体。   不多时, 从密林深处走出两个人,他们扛着一个大箱子, 看起来沉甸甸的, 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两个人一路扛着箱子,一边闲聊。   其中一名身穿绿衣的男子开口道:“寨主可真厉害,这才没多久就把之前损失的银子给找补回来了。”   “那可不是, 幸亏我当初没有跟着那个叛徒做傻事, 否则如今怎么能够跟着寨主吃香喝辣呢!”另一位身穿青衣的男子满脸庆幸道。   绿衣男子听他那么说,嘲笑一声, 道:“呸,就你这怂样,当初那叛徒可看不上你。”   “嘿嘿, 我那是大什么若愚, 懂得藏拙呢,要是不小心被那叛徒知道我厉害, 还不得求我跟他一起追杀寨主, 这种事情, 我可不愿意做。”青衣男子不怒反笑道。   “好了好了,懒得听你吹牛, 快点走吧!”绿衣男子催促道。   接着两个人就加快脚步,消失在伍白视线内。   伍白这才从树上爬下来,远远追在他们后面。   刚才听他们说起‘寨主’,伍白有些怀疑他们说的是谭天宇,但是那本书里已经写了谭天宇早就带着手下改邪归正,做起了正当生意,是以伍白打算先按兵不动,等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前面两个人抬着一大箱东西,因着东西比较重,他们中途停下来休息过好几次,不过他们的状态都很放松,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显然是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深山老林里跟踪他们。   伍白跟着他们来到一处瀑布,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穿过一个浅潭瀑布,顿时明白里面别有洞天。   他躲在一旁树后,等了好一会儿,这才悄声来到瀑布跟前,不过伍白没有贸然走进瀑布,而是往里面扔了一颗石子,然后又躲回树后。   就这样,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出来查看,伍白才再次走到瀑布前,小心翼翼穿过瀑布。   穿过瀑布,只见里面还有一条漆黑的通道,看起来黑黝黝的,一眼见不到底的样子。   不过伍白此次上山就是有直觉能寻着萧子墨,到了此刻,自然不能轻言放弃,哪怕里面是龙潭虎穴,他也必须得进去。   伍白把手里的棍子握在身前,一步一步慢慢往里面走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到一丝光亮,伍白知道,这个山洞走出头了,但是他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加大力气握紧手中的棍子。   出了山洞,伍白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这里还是一处密林,周围不见一个人,就连他之前跟着的那两个人也早已不见踪影。   不过那两个人抬着重物,一路走过的痕迹很是明显,伍白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对方的留下的痕迹。   在右边的一处草丛处,有很明显被重物压过的痕迹,很显然,那两个人出了山洞以后还在这里歇过脚。   有了方向就更加好办,伍白一路循着杂草被踩过的痕迹追踪,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发现前面不远处升起的寥寥炊烟。   到了这时,伍白已经隐约能看到前面有人影晃动,那些人手里都拿着武器,似乎是在巡逻。   担心引起对方警觉,伍白悄悄退了回去,重新回到那个山洞口。   想着反正已经找到对方的住处,伍白一时间反倒不急了,走进洞口原路返回。   出了瀑布,伍白重新在山里不远不近处寻了一处山洞,并且找来一些干草铺上,打算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至于水源和食物问题,他就选择在瀑布那里取用,那瀑布下面的鱼儿看着鲜美的很。   接下来一段时间,伍白每天都会悄悄进山洞的另一边,想办法慢慢摸清这到底是个什么寨子以及寨子里的房屋分布结构。   起初伍白有些怀疑这是一个劫匪的窝点,但是逐渐发现这里的人并不经常离开这个寨子,就算偶尔有人离开,那也只有两三个人下山,伍白跟着他们后面从另一条山路下过几次山,发现他们下山都只是去买些生活用品与粮食,也并没有打劫别人。   时间一晃过了半个月,伍白终于把这个寨子摸得透彻,原来这就是一个劫匪老巢,他们之所以下山不抢劫,则是因为有人给他们银子养着他们。   这些人看着每天都有人在村子里巡逻,但是实际上那巡逻的人每次都是敷衍了事,根本就没有认真巡逻。   也是因为这样,伍白才能悄悄摸进村子,没有引起一丝异动。   不过这里到底是他们的聚集地,伍白一到傍晚的时候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原路返回,离开瀑布后面的空间,走到他之前寻找到的山洞落脚。   伍白在这个寨子徘徊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现萧子墨的踪迹,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心里已经在打算着离开这座山,下山去其他地方寻找。   这天,伍白终于下定决心要下山,暂时不去管那个寨子的事情。   就听到从瀑布那个方向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伍白心中疑惑,悄悄来到瀑布附近,定睛一看,约莫有二三十人从那个山洞里走出来。   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等他们全都出来以后,立马让他们集合在一起,然后大声问道:“今天的任务你们都清楚了吗?”   众人齐声回道:“清楚了,绝不伤人性命。”   “好,出发。”   接着这些人就在那位头目的带领下,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难得见到他们有大动作,伍白自然也跟了上去,想要看看他们到底要捣什么鬼。   只见一群人到了山脚之后,并没有走上官道,而是寻了道路两旁的杂草隐蔽自己的身形。   伍白也爬上一棵茂盛的树木,坐在树枝上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就这样等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两辆马车缓缓从官道上行驶而来,等马车更近一些,这群劫匪顿时冲上去把马车团团围住,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前头那辆架马车的车夫已经吓傻,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你们想要做,做甚么?这可是新上任的县令大人,你们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不想活了吗?赶紧放下你们的武器离去,县令大人还有可能饶你们一命……”   “县令大人?哈哈哈……我们就是冲着你来的,是不是啊兄弟们?”头目张狂道。   “是,三当家说对,县令大人又怎么样,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哈哈哈哈……”那群手下附和道。   树上的伍白一直观察着他们的动静,此刻见他们把马车围着,也不再耽搁,灵活地跳下树枝,来到官道上,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对着这群山匪就是一顿狂抽。   这鞭子是伍白这段时间待在山上,寻了藤条编制而成,虽然不如前世萧子墨送他的那根材料好,但是这不是没有条件么,上一世使多了鞭子,伍白觉得还是鞭子更顺手一些,就把之前用来防身的那根棍子扔掉,换成这鞭子。   同一时间,马车里的县令也掀开帘子,正好看到了伍白甩着鞭子抽打那些山匪的英姿。   这些山匪其实都是普通人,并不会学武,以前只是仗着人多势众,加上手里的武器,才会无往而不利,如今却是栽在了伍白手里。   不一会儿,这些人通通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着。   伍白这才把鞭子往腰身上一缠,看向马车方向,正好与那年轻县令眼神对了个正着。   顿时,伍白眼睛一亮,心中大喜,总算是找到你了。   萧子墨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伍白面前,行礼道:“多谢这位小公子。”   “不用客气,这是……”伍白话还未说完,官道上再次传来一阵急蹄声,把他的话打断。   两人一起看过去,不一会儿,一群人骑着马便到了他们跟前。   伍白抬头看去,发现为首的那人有些眼熟。   对方看见伍白也是大吃一惊:“白哥儿,你怎么在这里?”   听对方问话的同时,伍白其实又去翻看了一遍原身记忆,这时也认出了对方。   不等伍白回话,谭天宇已经从马上翻下来,走到萧子墨面前恭敬道:“见过县令大人。”   萧子墨眼睛一眯,看向他:“你认识我?”   谭天宇赶紧解释道:“大人,我是普昌县的商人,最近听说这一带出现了山匪,担心大人您的安危,特意带了人手来保护大人。”   接着他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二三十个山匪,面色有些奇怪地问道:“大人,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呀,他们就是你口中说的山匪,刚才已经被大人给全部拿下了,大人威武神勇,岂是这些宵小能够拿下的。”伍白插了一句话回道。   旁边的萧子墨诧异地看了一眼伍白,虽然不知道这位小哥儿为什么要说是自己打倒的山匪,但是他也不会戳破对方的谎言,遂对着谭天宇点头道:“没错。”   谭天宇心中大骇,没想到这县令看起来谦谦如玉,居然是个会武艺且深藏不露的主,难怪他之前派去打听的人没有打听出对方会武这个消息,由此可见,对方绝对是一个心机深沉之辈。   在心里给萧子墨定下一个‘不可慢待’的标签之后,谭天宇再次看向伍白开口问道:“白哥儿,我听说你被赶出村子之后上了山,如今怎么出现在这里?”   伍白摊手,毫无诚意回道:“我被赶出村子以后可没有上山,而是独自一人背井离乡,还好路上遇到县令大人,是他收留的我。”   “是吧?县令大人?”伍白笑眯眯地看着萧子墨。   萧子墨顺着话点头,温声回道:“是这样的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晚了一点,,虽然今天爱意迟到,但是字数不会少,一更奉上,,后面还有两更~啾咪33333 第八十七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九)   谭天宇还待问什么, 伍白已经先人一步开口,对着萧子墨说道:“大人,我先把地上的这些山匪绑起来, 再交给您处置他们。”   “好。”萧子墨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功夫,伍白就利落的把这些人给全部绑起来,且还用这些的袜筒把他们的嘴巴给堵上。   “大人,我仔细数了一下,他们总共有二十六人, 接下来该怎么办?”伍白看着萧子墨问道。   萧子墨看了眼自己那两辆马车,思衬一瞬, 看向谭天宇, 客气道:“不知这位公子贵姓?”   谭天宇赶紧回道:“在下免贵姓谭,名天宇,大人唤我天宇便好。”   “那好, 谭公子, 本官可以劳烦你帮忙一起把这些山匪送到县衙吗?”萧子墨询问道。   谭天宇脸色变了变,恢复平静道:“能为大人办事, 谭某义不容辞。”   安排好这些山匪,萧子墨这才走到后面那一辆马车那里,掀开帘子, 只见里面三个人团团抱住, 瑟瑟发抖。   正是萧父萧母与车夫三人,这车夫是萧子墨花银子请的, 并不是他家下人, 遇到事情躲起来并不奇怪, 萧子墨也没有感到意外。   感受到有人把帘子掀开,萧父颤巍巍地看向外面, 发现是萧子墨,顿时才松了一口气,问道:“儿子,外面怎么样了?”   看他们这样,萧子墨安慰道:“外面的山匪已经解决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们继续赶路。”   听见萧子墨说可以继续赶路,那车夫这才缓缓松开自己抱团的手,慢慢来到车门口,探出脑袋往外看,果然发现那些山匪被绑起来,这才彻底放心,坐到车辕上,等着赶路。   萧父萧母这次被吓得不轻,这会儿身子还僵着,也就没有走出来瞧一瞧,还是坐在原位,不过心底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萧子墨见他们这样,也没有说什么,默默把车帘子放下来,走到前面那辆车的位置,吩咐那个同样躲进车底下的车夫快出来赶路。   这车夫是看到伍白把那些山匪打倒在地的,当时他并没有躲进车底,后来是听见谭天宇他们的马蹄声,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声势壮大,肯定人多势众,担心是那群山匪的同伴,怀疑伍白一个人应付不了,这才往车底下躲的。   此刻已经安全,就算没有萧子墨吩咐,他也是打算出来的。   伍白跟着萧子墨坐上了他的那辆马车,一行人准备就绪,萧子墨吩咐一声,马车缓缓跑动起来。   至于那群山匪,则是被谭天宇他们,每人带着一个往马背上一扔,轻而易举就解决了萧子墨人手不足的问题。   一行人骑马的骑马,坐马车的坐马车,速度都不慢,很快就到了普昌县。   县衙门口,萧子墨拿出文书证自己县令的身份,县丞辨认了一下这文书的真假,发现是真的,当即要把萧子墨迎进去。   萧子墨摆手道:“不忙,你找几个人把这些山匪先关进大牢里。”   县丞一听,不敢耽搁,飞快招呼几个衙役过来,亲自带着他们一起把这些个山匪关进大牢。   等县丞把人带走,萧子墨转身对着谭天宇道:“这次真是多谢谭公子了,改日我做东,请你喝酒。”   “谭某不敢居功,不过能得大人邀请喝酒,是谭某的荣幸,谭某乐意之至,静候佳音。”谭天宇脸带笑容回道。   说完,他就带着一群手下骑上马,转身离去。   只不过,刚调转马头,谭天宇脸上的笑容就绷不住了,一下子垮下来。   等回到家中,谭天宇更是发了好一通脾气,摔坏不少好物件,心中怒火还是无法平息,遂一个人独自骑着马出了门,前往徐山村而去。   这边,萧子墨两个人把萧父萧母从马车上扶下来,他们见到了县衙门口,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萧母看着儿子身边多了一个陌生小哥儿,便问道:“儿子,这是谁?”   萧子墨回道:“娘,这就是刚才把山匪打倒,救我们一命的人,他叫……”   “我叫伍白,大娘,您叫我白哥儿就行。”伍白赶紧接过话茬,自我介绍道。   听儿子说就是这么一位看起来瘦弱纤纤的小哥儿把他们给救下,萧父萧母有些不敢相信。   还是跟着萧子墨同一辆马车的那个车夫作证,说伍白鞭法特别好,一鞭甩下去能打倒好几个山匪,说着,那个车夫还指了指伍白腰间缠绕着的藤鞭。   老两口这才敢相信伍白这个小哥儿真的救了他们的命,嘴里连连说着感谢的话。   “不用谢,不用谢。”伍白被谢得不好意思,摆摆手道。   看出伍白的窘迫,萧子墨赶紧转移话题:“好了,爹,娘,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去,把东西收拾好,尽快安顿下来。”   “是是是,我们知道了。”两人回道。   于是他们一行人,包括那两个车夫都开始从马车后面拿东西搬行李。   伍白也不好干看着,也上前帮他们一起搬东西。   正好那群衙役押人回来了,看见他们在搬东西,也赶紧过来帮着搬,人多力量大,一趟功夫,他们就把所有东西都搬进府衙后院,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东西本来就少的缘故。   萧子墨这一世是个农家子,努力读书科举,终于考上进士,还没来得及参加殿试,就因为拒绝了朝中一位大臣的榜下捉婿,而遭到对方报复,被吏部直接分派到普昌县做县令。   好在萧子墨之所以努力考科举也只是希望家中父母过上好日子,如今虽然当了县令,也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不用在地里刨食,所以萧子墨并不后悔,安心带着父母来了这普昌县。   他们家本就不丰裕,东西自然也少,这会儿搬完了东西,萧子墨就吩咐那些衙役先下去。   至于那两个车夫,给萧子墨赶车的那个是他考上举人之后有了钱给买的书童,对方会赶马车,平时出门也可以当车夫用,而给萧父他们赶马车的那位则是他们在京城花了银子租请的,对方今日在府里歇息一晚,明日就会自行离去。   等给父母安排好房间之后,萧子墨对伍白问道:“白哥儿,你可不可以当我一段时间的护卫?”担心伍白不同意,萧子墨又开口道:“我会给你发工钱的。”   他这会儿知道伍白其实已经无家可归,被人赶出村子,对方一个小哥儿独身一人在外漂泊,他实在不放心,只好想法子让伍白留下来。   伍白自然没有不可的,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萧父萧母没有看到伍白,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就对着萧子墨问道:“那个白哥儿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他在自己房间里收拾东西呢,暂时没空过来,你们要见他?”萧子墨顺着话回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还留在县衙内?”萧母有些惊讶道。   萧子墨点点头,道:“这个白哥儿武功不错,我已经雇用他做我的护卫,他当然要留下来。”   “哦,是这样啊。”萧母点头表示了解。   他们夫妻二人刚才还在商量怎么还伍白的救命之恩,如今可好了,伍白留在县衙,那他们就可以好好报答对方。   “那他吃饭没有啊?没有的话你去叫他来与我们一起吃。”萧母说道。   “他起得早,已经吃过了,这会儿应该不饿,娘,你们先吃吧,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平桂给你们上街买,或者你们想要上街逛逛也可以叫平桂与你们一起,让他给你们拎东西。”萧子墨回复道。   “让平桂跟着我们?那你呢,你一个人哪里忙的过来。”萧父摇头,不肯答应。   “放心吧,伍白跟着我呢,我有事可以叫他帮我。”萧子墨一边整理自己的文件,一边抬头回道,末了想起什么,又正色道:“爹,娘,昨天伍白帮着我们打倒山匪这事你们不要往外说,记得等会儿也告诫平桂一声。”   “为啥不让说啊?”这么厉害,不让人往外说,萧父萧母觉得有些奇怪。   “白哥儿他毕竟是一个小哥儿,要是让旁人知晓他其实特别能打架,那他以后还怎么相看人家,人家前脚刚救了我们,结果 我们后脚就把人家会打架的事情说出去,那咱们成什么人了,是吧?”萧子墨一通分析解释道。   其实他的直觉告诉他,伍白并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才隐瞒会武功这件事的,不过既然伍白要隐瞒,那他自然要帮他彻底隐瞒好。   果然,萧父萧母一听儿子这么分析,也觉得他说的挺对,人家刚帮了他们,他们还商量报答人家呢,可不能害了人家,于是两人一致点头答应保密,且还说会告诫平桂也保密。   等他们答应了,萧子墨戴上自己的官帽,来到前衙。   等他到时,伍白已经在前厅等着他,除了伍白之外,县丞其实也在这里等着,但是萧子墨愣是像没看见县丞,先是与伍白打了一声招呼,这才发现县丞也在场。   这落在县丞眼里,就是萧子墨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拿他立威罢了。   可惜萧子墨是真的没有看见他,后来才发现的他。   县丞面色不好地拿出这段时间他处理的公务文件交给萧子墨,然后就侯立在一旁不说话。   见他表情不好,萧子墨眉毛一挑,明白对方是为什么生气,但是他却没有解释,由得县丞误会,毕竟他初来乍到,要是表现的很好说话,说不定县丞他们这些地头蛇会以为自己好欺负。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八十八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十)   县丞虽然不满萧子墨对自己的态度, 但是萧子墨吩咐的事情都会老老实实完成,至于背地里有没有做过什么,萧子墨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只要对方没有犯在他手里,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萧子墨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吩咐县城去办,他偶尔也会把手上的事情交给县衙里其他主薄或者典史来办。   前任县令是因为贪污受贿而被抓进京城处斩的, 这个事情县衙里的人都知道,就目前来说, 他们还在对萧子墨的观察中, 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对方同样是一个贪污之人,那么他们虽然会讨好萧子墨, 却不会与跟着萧子墨的道走, 以免将来萧子墨翻车把他们也给带到沟里去。   不过如今萧子墨刚来没多久,他们一时半会儿也瞧不透彻, 所以只能暂时先收起小心思,好好办好萧子墨交给他们的差事,等大家都摸熟以后再做打算。   萧子墨之前说让伍白当他的护卫, 就真的让伍白当护卫了, 其他事情是一个也没有让伍白沾手。   县衙里的人见到伍白这个小哥儿每天跟在萧子墨身后进进出出,且萧子墨又没有吩咐对方做任何事情, 这显然不是一个对待下人的态度, 不过想到萧子墨如今还未成亲, 他们心中又觉得自己发现了某种真相。   其实他们也算猜对了一部分,萧子墨确实心疼伍白一个小哥儿, 所以舍不得吩咐对方做事。   伍白每天跟在萧子墨身边,打着护卫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看着对方办事,越看越觉得对方认真办事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且伍白还觉得萧子墨这是前世爱伸张正义的性格延续到了这一世,所以对方这一世成了县令。   一想到这一点,伍白就觉得他甚是可爱。   当然,伍白也没忘记把林兴生的事情说出来。   萧子墨一听说林兴生醉酒杀妻被关在大牢里还未判刑,顿时就顾不得手上的杂务,吩咐衙役把林兴生带到大堂审问。   林兴生本以为带自己出来是为了审问他偷东西这件事的,结果没想到却是为了他打死亡妻之事。   这偷东西与杀人罪名可不一样,林兴生当然不肯招供,可是萧子墨吩咐衙役打了他几板子,他就老老实实全都交代了,他想着大不了就比偷窃罪多坐几年牢,要是他咬牙不肯招供,说不定屁股都得被打烂了。   不过林兴生显然对法律不太了解,等他画了押,才知道自己被判的是死刑。   他当即想要翻供,萧子墨却懒得听他狡辩,吩咐下人把他关进大牢里,择日处斩。   萧子墨开堂第一审就把人判了死刑,这瞬间就让县衙内的人明白萧子墨不好惹,一时间,他们最近冒出来的小心思都暂时缩了回去。   等审完了林兴生的事情,萧子墨也想起了同样被关在大牢里的那二十六个山匪,不过那些人拿着武器想要攻击他的事情根本不用审,他自己就是铁证人,且他还是官员,哪怕只是个七品芝麻官,这也不是那些人敢对他下手的理由。   萧子墨根本没有把他们提出来审问,直接就判了他们三十年的刑期。   判完了他们,伍白又把那些山匪在山上的窝点告知与萧子墨,并且说自己可以带路。   于是,萧子墨带着一班衙役风风火火地出了县衙。   临出门前,有人拦住最后面的衙役,出门做甚么。   可那衙役也不知道要出府做甚么,他也只是听从班头安排,一起跟着县令大人出门罢了,最后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人没有从衙役这里打听到消息,无奈之下只能回到办公的地方,找其他几位手里有点权力的人讨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他们的疑惑,县丞翻了一个白眼,道:“这萧子墨都来了半个月,你们难道真的没有看出对方是个什么人吗?”   “看到是看出了,但这不是担心自己看错了么,所以找你们一起商讨商讨,看看你们是个什么想法。”李主簿搓了搓手心,一脸筹措道。   “你们说,这萧子墨也太厉害了吧,这才来多久,竟然就把衙役都给收买住了,我刚才想与衙役打听他们出去做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打听,那牙口紧的很。”有人说道。   县丞看了他一眼,道:“好了,你快去做你的事吧,只要你不犯错,那萧子墨拿你也没办法,你管他带着衙役出去做甚么呢!”   见没能从县丞这里问出点什么,那几个人纷纷散去。   另一边,伍白与萧子墨带着衙役们出了县城,赶着马车来到他们之前被山匪围住的地方,留下一人在山底下看着马车,然后一群人就上了山。   山路不好走,这些衙役心里不满,但是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埋怨萧子墨跑来这个鬼地方。   看出他们的不满,萧子墨明白赏罚兼施的道理,当即承诺道:“等事情办完,我请你们去酒楼好好吃一顿。”   一听可以去酒楼大吃,这些人顿时没有不满,满心期待着早点办完事情回去。   这人有了动力,速度就快了起来,很快他们就来到瀑布附近,萧子墨让他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自己则跟着伍白穿过瀑布,进到山洞里面,一直走到里面出口处,两个人在洞口附近仔细观察一番,没有发现有人的踪迹,这才原路返回,来到瀑布这头,对着那些衙役们招手,示意他们跟进来。   衙役们一开始有些不明就以,但是见到萧子墨都可以穿过那道瀑布,是以他们也一个接一个的穿过瀑布,接着在萧子墨的指引下,陆续进到山洞里面。   一行人顺利通过山洞,这些衙役没想到山洞里面别有洞天,顿时都激动不已,讨论起来。   担心他们引起旁人注意,萧子墨示意他们都小点声,并且把他们这次来此是为了抓之前那些山匪同伙之事给说了。   之前萧子墨不告诉他们,是担心消息走漏,如今都已经进到这里面,他不用担心那个问题,这才把自己来此的目的说出来。   原来这里是那些山匪的老巢!!   衙役们都惊呆了,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隐秘了,一般人根本找不到这里。   剩下的山匪们根本没有想到有人能够找到他们的老巢,是以就算知道之前有人被抓进大牢,他们也没有想着换个地方继续躲藏,对于他们来说,再没有地方比这里更隐蔽的了。   谁曾想还是被衙门的人给找到了。   伍白特意挑了那些巡逻去换班的时候来到这里,再加上这些人不够警惕,很快就被衙役们抓起来。   这里的山匪总共有五十多个,可惜之前被抓了二十多个,还剩下二十多个,萧子墨带的这一般衙役也有二十个,两边对起来本来应该是势均力敌,奈何对方根本没有防备,所以面对衙役就有些措手不及,他们大部分来不及去拿武器就被衙役给抓住了。   衙役手里拿着刀呢,他们要是敢反抗,肯定会挨刀子的,他们又不傻,自然就束手就擒。   至于少部分拿着武器的,都被伍白悄摸拿石子弹向他们手腕,丢了武器,他们也很快被擒住。   伍白仔细点了点这里的人,发现少了一个。   他之前在山上时经常来这个寨子,是以寨子里有些什么人,他都记得一清二楚,除去已经被关进大牢里的人,他发现这里面还少了一个人。   萧子墨一听伍白说少了一个人,立马吩咐几个衙役在这个寨子里找起来。   不过很可惜,他们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对方,就连单独问了那些山匪,他们也说那人刚才还在呢。   找不到人,天色也不早,他们出来一趟费了不少时间,也要急着赶回去,总不能为了寻找这一个人留在这里,更何况这里乔木高大,杂草丛深,想要漫无目的的找个人谈何容易,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放弃寻找对方。   萧子墨中午的时候带着一班衙役急冲冲出了门,这会儿回去的时候也是急吼吼的,他们还赶着进城,万一城门关了他们可就得留在城外过夜了。   好在上天是眷顾他们的,他们刚架着马车进城没多久,城门就被关闭上。   此时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影子,他们带着这些山匪飞快到了县衙门口,萧子墨刚下马车就吩咐他们把这些山匪关进大牢。   等事情办好,萧子墨与萧父他们说了一声自己要在外面吃饭,让他们别等自己之后,就带着那一班衙役去了酒楼。   酒楼门口,伍白方才已经提前过来订好了包间。   他定的是两间包间,一间大一间小,大的那间用来招待那些衙役们,小的那间则是给他和萧子墨用的。   等饭菜上来,萧子墨先到大包间说了几句辛苦他们的话,敬了他们一杯酒,然后就让他们随意,自己则回到了有伍白在的这间屋子。   衙役们见到萧子墨离开,霎时变得更加随意,一行人一边吃饭喝酒,一边划拳吹牛,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而伍白与萧子墨这边则没有那般热闹,要安静许多,两个人都只是以正常的音量闲谈着,伍白说他还记得逃走的那个山匪模样,等他回去以后画下来交给萧子墨,这样就可以尽快把对方捉拿归案。   萧子墨有些惊讶:“你还会画画?”   “会一点点。”伍白谦虚道。   接着萧子墨就画画方面与伍白聊了起来,他才发现对方了解的不是一点点,这分明很懂嘛,萧子墨他在书院的时候除了四书五经,也学过君子六艺,这画画就是其中一样,但他课业蛮重,所以对于画画一途也只是理论知识精通一些,要是真的下手画画,估计只能达到先生说的勉强及格水平。   酒楼这边两个人聊得很是尽欢。   在这座县城里的某座宅子里,谭天宇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面前的人,震惊道:“你说什么!寨子里的兄弟们被官兵抓了?”   如果伍白在这里,就可以认出谭天宇对面那人正是他们想抓却让对方逃掉的人。   那人战战兢兢地跪在谭天宇脚下,带着哭腔道:“是啊,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就冲进寨子,兄弟们没有防备,全都被抓起来了。”   谭天宇气的踹了他心窝一脚,把对方踹倒在地,气道:“全都抓走了,那你怎么没被抓走!”   “当时我正找了个隐秘角落方便,他们没有看到我,我趁他们去抓其他兄弟们这才慌忙逃了出来,我一下山立马就来找你了,寨主~”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惹ヽ(* ̄▽ ̄*)ノミ|Ю 第八十九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十一)   “寨主,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呀,兄弟们现在全都还关在大牢里,等着您去救他们呢!”王小六着急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 不用你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谭天宇不悦道。   “可是……”王小六还待说些什么,就被人给打断了。   谭天宇身后的陶管事站出来说道:“寨主自有打算,你先下去吧。”   “二当家,怎么你也……”王小六看向陶管事, 打算问问他是个什么想法。   陶管事跟在谭天宇身边多年,见谭天宇用食指有节奏的敲着茶桌, 便知道对方这会心里充满了怒火, 为了不让王小六这个傻小子撞上去,担心对方说多了惹得谭天宇把怒气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于是直接上前,把王小六往大厅外一推, 给他使了一个眼神, 这才道:“你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藏一段时间,记得不要露了行踪, 至于寨子里的兄弟们,我们已经打听过了,他们没有性命之危, 只是会被关一段时间, 你放心,他们也是我们的兄弟, 跟在我与寨主身边多年, 我们不会放任不管。”   王小六接收到陶管事的眼神, 又听他话里意思说不会放弃寨子里的兄弟们,这才放心离去。   临行前, 陶管事担心他没有银子,取下自己身上的银袋子递给他,并再次让他注意隐藏自己的踪迹。   等他一走,谭天宇面无表情地看着陶管事,沉沉道:“你倒是好心。”   陶管事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惹了谭天宇不悦,赶紧上前请罪。   谭天宇无声的看了他一阵,半晌才道:“下不为例。”   其实谭天宇对于陶管事这个行为也说不上生气,他年轻时不懂事,行事太过锋芒毕露,惹了寨子老人不满,对方聚集了一帮兄弟想要害死他,好在他命大,被石乐所救,从那以后,他对人总有三分防备,就连对陶管事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做事的人也是一样,是以方才见到陶管事对王小六的那几分兄弟情义,他其实没有生气,毕竟陶管事这个人讲情义总是好的。   要是陶管事真的一副薄情寡义的样子,他还真得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   “多谢寨主。”陶管事满是感激涕零道。   “你等会儿拿着我的帖子去一趟县衙,就说我请县令大人去酒楼吃饭。”谭天宇吩咐道。   “是。”   萧子墨接到谭天宇的请柬,这才从一堆事务从抬起头,接过那份请柬。   打开一看,发现谭天宇约他明日午时到天香楼吃饭,萧子墨想了想,让衙役去回话,说他答应了。   县衙门口的陶管事得了准确答复,这才轻松离去。   翌日,萧子墨带着伍白一起来到天香楼。   天香楼门口,谭天宇正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见到他们过来,赶紧上前迎接:“萧大人,您来了,快里面请——”   萧子墨抱拳告罪道:“抱歉啊谭公子,本官这段时间忙于公务,倒是把你我之约给忘记了,多亏你的提醒,本官这才想起来还欠你一顿饭,你放心,这顿饭我请。”   “哪里哪里,大人能来谭某就已经很高兴了,哪里还能让大人掏钱。”谭天宇伸手引路:“大人快里面请。”   接着几个人就上了楼,来到谭天宇定好的包间,桌上已经摆了半桌菜肴。   等所有人都坐下,谭天宇开口道:“不知道大人喜好,我就先点了这家的几道招牌菜。”   “小二,快把你家的菜名报出来,这位可是县令大人,你可不许慢待了。”   店小二一听谭天宇这么说,吓得赶紧给萧子墨下跪行礼。   “起来吧,来者是客,你不用太拘束,还是先念一下菜名吧。”萧子墨笑道。   “谢大人。”店小二站起身,开始报菜名。   接着萧子墨就点了几样符合伍白口味的菜肴,然后对着谭天宇说道:“我已经点好了,剩下的谭公子来点吧。”   谭天宇点头,接着报上几个自己爱吃的菜名。   等小二退下以后,谭天宇招呼道:“大人,他家的招牌菜味道也不错,您先尝尝?咱们边吃边等。”   萧子墨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尝了下味道,顿时又拿公筷给伍白夹了一筷子菜,说道:“这个菜不错,你尝尝。”   伍白从容接受,夹起那菜放进嘴里尝试,眯着眼回道:“确实不错,你也别顾着我,一起吃吧!”   “好。”萧子墨笑道。   旁边的谭天宇见到他们两人这相处氛围,觉得有些微妙,据他所知,这萧子墨并没有成亲,对方此刻对着伍白这般作态,莫非是看上了伍白不成?   还有伍白也是,之前他与对方订婚之时,他还能看出伍白对他的情意,但是最近这两次见面,他发现对方以往对他的情意居然消失了,难道是因为遇见了更喜欢的人,比如萧子墨?   谭天宇一想到一个以前喜欢自己的人现在却忽然喜欢上了别人,顿时心里就有些不爽快。   忽然,他又想起了徐山村的石乐,想到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他赶紧摇摇头,不再多想伍白以前喜欢他的这件事,总之不管怎们样,他们现在两个人各自有了归属。   这样一想,谭天宇倒是好受很多。   “谭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萧子墨正吃着饭,忽然发现谭天宇摇起了头,于是便开口询问。   “我没事,大人不用管我,继续吃饭吧,哈哈哈……”谭天宇打着哈哈道。   “可是我听说有的人平时看起来正常,但是突然就会发起了羊癫疯,谭公子这症状很像是得了羊癫疯,要不要找个大夫瞧一瞧啊?”伍白抬起头看向谭天宇说道。   “是谁说的?这简直就是胡言乱语嘛。”谭天宇不悦道。   “是徐山村的村医说的。”伍白开口道。   “原来是村医啊,那他医术肯定不怎么样!”谭天宇不屑道。   “我明白了。”伍白点头说完,接着低头吃饭。   “等等,你明白什么了?”谭天宇刚问完,忽然想起了徐山村的村医可不就是石乐他们一家,顿时心中一慌,赶紧找补道:“不是,我刚才是口误,不管是不是村医,人家的医术都是很好的。”   “哦?你真的这样认为?”伍白抬头看向谭天宇,似笑非笑。   担心伍白把自己刚才的话传到石乐耳中,谭天宇赶紧点头道:“当然,村医的医术不容置疑。”   “既然你认同村医的医术,那你怎么还不去找个大夫瞧一瞧,看看你是不是得了羊癫疯?”伍白诧异地看着谭天宇。   谭天宇心里一梗,再看伍白那模样,似乎自己不去找大夫瞧羊癫疯就是不相信村医的医术,顿时气闷不已。   但是他又不能不去,他最近好不容易哄得石乐对自己有了点好脸色,要是刚才那话传到了石乐耳中,估计石乐又要不给他好脸色。   最后,谭天宇只能闷声道:“那我现在就去看大夫,你们先吃吧!”   陶管事跟着他一起下了楼,经过柜台前时,谭天宇本打算让陶管事去把银子结了,但是又气不过伍白刚才的话,于是直接便带着陶管事离开了。   出了酒楼,陶管事问道:“东家,咱们现在真的要去医馆找大夫么?”东家这个称呼是陶管事在外对谭天宇的叫法。   谭天宇翻了个白眼,看向二楼方向,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楼上包间里,萧子墨笑着点了点伍白额头,打趣道:“你呀你,平时看起来文静的很,我还当你是个不善言辞的,没想到怼起人来一点儿也不客气。”   “哼,那是你没有了解我更多。”伍白傲娇道。   “好呀,那你就给我做一辈子的护卫,这样我总能了解你更多了吧!”萧子墨温雅一笑道。   “一辈子护卫?贴身护卫的那种吗?”伍白大胆问道。   闻言,萧子墨呼吸一窒,觉得喉咙有些痒,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飞快喝下,这才感觉好点。   看他喝完,伍白拎过茶壶给他续上茶水,然后用手撑着脸蛋,看着萧子墨。   萧子墨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嘴里却脱口而出道:“可以。”   等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顿是觉得一杯茶水好像不太够,赶紧又把伍白给他续上的茶水喝下。   等把这杯茶水喝下,萧子墨缓了缓心神,看着伍白正色道:“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我这个人从不说谎。”伍白点头。   听见这话,萧子墨没忍住笑了出来。   伍白不解:“你笑什么?”   “只是想到了你刚才忽悠谭天宇的样子,你刚才看起来可不像不会说谎的样子。”萧子墨回道。   “……III”伍白满脸黑线。   “好了,不逗你了,我看你好像不喜欢谭天宇,他有做什么事情得罪你吗?”萧子墨温声问道。   接着伍白就把自己与谭天宇之前的交集说给了萧子墨听。   听完以后,萧子墨也很生气:“这个谭天宇行事也太不稳妥了,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就认定你是他救命恩人,强行与你订婚之后却又发现恩人另有其人,就连退婚也没个说法,凭白坏了你的名声……”   “白哥儿,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那般对你。”萧子墨保证道。   伍白自然是相信他的,毕竟萧子墨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吃完饭,两个人下楼,付了银钱,这才离开天香楼。   两个人一路走回县衙,路上萧子墨还给伍白买了一只簪子,是伍白很喜欢的款式,上面没有太多花纹,只有简单的几道纹路。   县衙众人见到萧子墨与伍白两个人又一道回来,且这次回来以后两个人看起来气氛变得缠绵很多,顿时大家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 第九十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十二)   萧子墨带着伍白回到后院, 萧父他们也正好在后院花园亭子下纳凉,见到他们两个,赶紧喊他们过来。   “你们两个快来吃西瓜, 这是刚才我们上街买回来冰镇过的,非常甜。”萧母说着拿起一块西瓜交到伍白手中。   伍白接过道了声谢。   萧母眼尖,一下就见到伍白头上多了根簪子,开口夸赞道:“白哥儿这根簪子好别致,非常适合你。”   旁边萧父见到自己媳妇夸赞这簪子, 还以为她也喜欢,便开口问道:“白哥儿, 你这簪子在哪里买的, 我去给你伯母也买一只簪上。”   “去去去,也不看看我都多大年纪了,哪里戴的来这些小年轻这样的簪子。”萧母故作不悦回道。   “不管你多大年纪, 你都是我媳妇, 我给媳妇买只簪子怎么了,只要你喜欢, 我就给你买。”萧父理所当然道。   他们家现在日子又不比以前,不至于一直簪子都买不起,他当然要好好补偿一下这个跟着自己吃了半辈子苦的女人。   萧母听了, 果然感动羞涩不已。   萧子墨眼角一抽, 他本来是带着伍白来向双亲坦白的,没曾想却是自己先被秀了一脸。   见父亲已经揽住母亲在凳子上坐下, 并拿过一块西瓜给萧母喂起来, 萧子墨无奈, 只能带着伍白先离开这里,下次再与他们说自己与伍白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 伍白见萧子墨处理公务有些累了,就去后院给他泡茶,想让他缓解一下疲劳。   萧父见他在这里,悄悄走过来,细声问道:“白哥儿,你方才还没有告诉我这簪子是在哪里买的,这质量纹路看起来很不错,我也想去给你伯母挑选一只。”   见他是为了这个事,伍白老实把地址告诉给他了,萧父向伍白谢过乐呵呵的走了。   等他前脚一走,萧母也来了。   得了萧父去向,萧母也悄悄跟了上去。   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县衙。   伍白端着茶水来到前厅,放在茶桌上,道:“你看了一下午公文,休息一下喝杯茶吧!”   萧子墨放下手里的公文,揉了揉眼睛,听话地走过来坐在茶桌边上,温声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这个只是小事,真正辛苦的还是你。”伍白体贴道。   萧子墨端起茶杯,拿盖子撇了撇上面漂浮的茶叶,等它没那么烫了,这才把茶水喝下。   “这是什么茶叶?感觉喝下去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许多。”萧子墨满脸惊奇。   “这是我在山上采的野茶,就是那群山匪待的那座山上,在那个瀑布旁边有一排野茶。”伍白笑着回道。   “你还会制茶!”萧子墨更惊讶了。   伍白摇摇头,道:“我不会制茶,这茶是找时间去山上采来,请了师傅给制成的,师傅说这种在瀑布旁边长大的野茶树最能解乏提神。”   “原来如此。”   两个人说着话,萧父萧母一同回来了。   “爹,娘,你们什么时候出去了?”萧子墨问道。   萧父萧母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刚才我给你泡茶的时候。”伍白回答道。   “是这样啊。”萧子墨表示了解,然后又对着他们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萧父还是没有说话,萧母率先开口道:“好你个臭小子,与白哥儿在一起了竟然也瞒着我们。”   听见是为了这事,萧子墨放松下来,回答:“我们刚才就准备告诉你们的,可是你们忙着吃西瓜,我就没有打扰你们。”   听儿子说着吃西瓜,萧父萧母老脸一红,尴尬道:“那行,这件事就先不怪你,你老实交代,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旁边的伍白也是一懵,怎么也没有想到萧父萧母去了一趟琉玉阁,回来就知道了他与萧子墨的事。   “就中午的时候。”萧子墨回答道。   “那还差不多。”萧父点头道。   萧母一脸慈爱地看着伍白,越看越满意,对方长得水灵,气质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还会武功,救过他们的命。   她走到伍白面前,拉起伍白的手,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交到伍白手里,笑着说道:“白哥儿,这是我为你在琉玉阁挑选的镯子,你要是喜欢就收下,要是不喜欢,咱们改天再去琉玉阁看其他的。”   “伯母,这也太贵重了些,我不能收。”伍白拒绝道。   萧母一把按住他的手,说道:“白哥儿,你是不知道我们老两口多么希望子墨早点成家,可是他却一直不满意我们为他挑选的人,如今他终于脑瓜子开窍喜欢上你,也难得你不嫌弃他,我们老两个实在是太高兴了,这个就当做是我们的定礼,你就收下吧。”   萧父点头道:“对,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你的嫁妆我们也会为你准备,你以后就把这里当家就成。”他们早就知道伍白如今是孑然一身,身边没个亲人,到时候肯定也没有人为伍白准备嫁妆,所以他们回来的路上已经商量好既要做伍白娘家人也要做婆家人。   最后,伍白只能老实收下那对镯子。   ……   确定了伍白与萧子墨两个人的心意,萧父萧母动作很快把两个的婚事操办起来。   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萧子墨也不敢马虎,把不重要的公务先放到一边,奔着紧急的几个给处理了。   甚至于两个人的婚房都是征询了伍白的意见布置的。   时间很快来到大婚当天,他们这次的婚礼只请了县衙里的众人以及他们的家眷参加。   当然来的肯定不止这些人,县里不少富商听闻消息都纷纷赶来道喜,谭天宇也在其中。   大喜的日子,萧子墨自然不可能把人拒之府外,之叮嘱管家收礼的时候注意一点,贵重物品一律不收。   于是这就导致了不少富商纷纷赶回家,重新换上一份薄礼才得以进到县衙喝喜酒。   这管家是因着大婚导致人手不够,萧母重新买的,当然买的不止这一个管家,还有好几个丫鬟婆子。   伍白与萧子墨的婚礼就这样在县丞的唱礼下完成了。   大婚之后,不少人开始打听起伍白这个人,他们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本来他们看新来的县令年轻轻轻,长得一表人才,都打着注意把自家的小姐哥儿嫁给萧子墨呢,结果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伍白给截了胡,他们自然要好好打听一下伍白的来头。   结果打听下来,发现伍白居然是一个无依无靠,靠着叔父婶娘养大的乡下小哥儿,并且名声还不好,之前还被人给退过婚,这就更让那些人意难平。   这就导致伍白平时出门之后总会遇到有姑娘或者小哥儿在他的面前阴阳怪气。   不过人家并没有指名道姓的,伍白也不好上前与别人争论,权当没有听见。   这些人本来还等着伍白上前与他们争执,到时候他们就会当着满大街的人揭穿伍白以往的难堪,谁知道伍白根本就不搭理他们,这倒是把他们气了个正着。   偏偏他们又不能直接上去找伍白争执,这样在外人眼中就是他们先挑事儿的,是以他们也只能不了了之。   时间长了,他们在伍白这里没能讨得好,渐渐也就放弃了。   随着伍白成为县令夫郎的消息传到徐山村,整个村子的人都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伍白还能有这样的大造化。   村长听到这个消息,默默在心里打消了以前针对伍白的想法。   伍家同样也听到这个消息,不一样的是,他们震惊之后就是喜出望外。   伍林氏最为高兴,他们一家可是把伍白给养大的,哪怕之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他们受到了惩罚呀。   这段时间,村长总是会找机会针对他们一家,导致他们在村子里简直寸步难行,做什么都不顺利,如今可好了,伍白成了县令夫郎,有了这样强大的后台,谁还敢轻视他们一眼。   “笃笃笃……”   果然,他们家的院门被人敲响了。   要知道,之前村里人看出村长针对他们,也都避着他们走,更是不会上门来,如今他们知道伍白成了县令夫郎,都愿意主动上门来了。   “来了来了,谁呀?”伍林氏不耐烦地喊道。   等她打开院门一看,嚯!好家伙,首当其冲的就是村长本人!   村长见她把门打开,举起手里的礼物,面带笑容道:“伍林氏,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是上门来道歉的。”   “哪里哪里,村长您贵人事忙,我们这等小事哪里只得您亲自跑一趟……”伍林氏满脸得意地说道。   村长在村子里一言堂很久了,这次上门来道歉都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没想到这个伍林氏竟然敢这般冷嘲热讽,顿时脸色就有些难看。   最后还是伍大成看村长脸色不好,且他们家以后还要在这个村子生活,免不了有事要麻烦村长,这才拦住了得意的伍林氏,让他闭了嘴,把村长等人给请了进来,并吩咐伍蕙兰赶紧上茶。   村长看了一眼伍大成,脸色这才好看起来,走进伍家院子。   伍大成担心自己媳妇嘴碎坏事,就把她支使到厨房里与伍蕙兰一起烧热水泡茶,自己则留在大堂招呼村长他们。   经过这件事,伍家与村长勉强算是和好了,村人们也不再排斥伍家。   村里的关系缓和了,但是伍白那里却还没有缓和。   于是,这天伍大成带着一家人,租了李大爷家的牛车,包袱款款的往县里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V 第九十一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十三)   县衙内厅, 伍白同往常一样,坐在一旁偶尔给萧子墨研磨,看着萧子墨处理事情, 同时也学习一下这些事情该怎么处理,这样万一将来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用慌乱。   这时,有衙役进来说外面有人找伍白。   “找我?谁呀?”伍白问道。   “是一家四口,他们说是你亲人。”衙役老实回道。   这么一说,伍白就知道是谁了, 他摆摆手道:“我不认识他们,你让他们走吧!”   得了吩咐, 衙役出去就把伍大成他们给赶走了。   “这个伍白真不是东西, 我们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供他吃供他喝,结果他现在成了县令夫郎就翻脸不认人。”伍林氏破口大骂道。   “好了, 你别骂了, 我们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见到白哥儿。”伍大成劝说道。   “你没听那衙役说伍白不认识我们吗, 还见他做甚么。”   “哼,要我说,他一个乡下小哥儿, 肯定不会得意太久, 到时候被人抛弃了还得回来找我们。”   “现在他现在这样嚣张,到时候他来找我们了, 你可不要把他放进来。”   “走吧, 咱们还是趁着天色, 早点赶回家,免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伍林氏心情不好, 自然不肯停嘴。   “你难道忘了村长之前对我们的态度,还有昨天对我们的态度,你仔细想想这都是因为什么?”伍大成忍不住道。   他觉得这个婆娘就嘴巴厉害,脑子那是一点儿也没长。   伍林氏经他提醒,也明白过来自己家要想在村子里过得好,就得扒上伍白这个靠山,可是她不是见不到伍白么,见不到人,两家的关系就不能缓和,她也是太着急才会口不择言。   “好了,你先别说伍白了,咱们今天先找地方住下来,等明天再说。”伍大成开口道。   “行吧,听你的。”伍林氏不情不愿道。   **   “伍大成?”一道略带犹豫的妇人声音在四人身后响起。   四人转身看去,伍小山与伍蕙兰自然是不认识对方的,所以只干站着默不作声看着对方。   伍大成与伍林氏想了一会儿,倒是想起来对方是谁。   “于香梅?”他们迟疑地喊出那个名字。   “是我。”于香梅捋了捋鬓角发丝,有些拘谨道:“难得你们还记得我。”   他们已经十几年没有见面,伍大成与伍林氏都和于香梅没有什么好说的,打了一声招呼就要离开。   “他还好吗?”于香梅略带忐忑的声音再次响起。   伍大成夫妻俩知道她问的是谁,想着伍白如今都成了县令夫郎,自然好得不得了,于是便点点头,道:“他很好。”   “我方才听你们说要去找他,他是怎么了吗?”于香梅继续问道。   见到伍大成要回她的话,伍林氏心思一转,赶紧上前一步,对着于香梅说道:“他现在在城门口等着我们,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去找他了,就不与你叙旧了。”   说完就拉着伍大成转身走了。   伍小山与伍蕙兰两人一脸懵,他们怎么不知道有人在城门口等着他们,不过他们并没有出声戳穿母亲的谎言,而是急忙跟了上去。   于香梅还待问些什么,但是见对方已经走远,也就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离开了此处。   伍家人走了好一会儿路,确定于香梅没有跟上来,伍林氏这才减慢脚下速度。   “娘,你方才说有人在城门口等我们是怎么回事?”伍小山开口问道。   伍蕙兰也跟着问道:“娘,刚才那人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怎么认识的她呀?”而且那个人说话好奇怪呀,爹和娘也变得很奇怪。   “你们怎么问题这么多,记住,到了县城就给我绷紧皮子,家里的事情少往外说,尤其是刚才那个人,知道了吗?”伍林氏语气不善道。   伍大成劝道:“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她毕竟是……”   伍林氏立马打断他的话语,瞪了他一眼,道:“她是什么,她现在什么也不是,你给我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当年她来咱们家做客的时候,你看她那着迷的眼神!”   “你胡说什么,这当着孩子的面,不要胡说八道。”伍大成有些生气道。   “哼,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只是我现在懒得说你。”伍林氏冷哼道。   伍大成面上有些挂不住,赶紧转移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个事了,咱们还是赶紧找地方落脚吧!”   两人拌着嘴,他们身后的伍小山与伍蕙兰眼神却转个不停,心中越发好奇那妇人身份。   县衙里,伍白可不知道伍家人还没有放弃,还等着再找机会见他。   他现在日子过得很顺心,除了萧子墨,萧父萧母对他也很好,家里的大小事情也有萧母管着,他根本不用多操心,闲暇无事就拿着鞭子在花园的空地上练习鞭子。   当然,他现在这个鞭子早已不是之前那根藤鞭了,这是萧子墨重新为他买的。   至于他之前那条藤鞭,萧子墨也没让他扔掉,而是特意让人打造一个盒子,把那藤鞭珍藏起来,纪念他们的初遇。   这天,因为萧子墨有公务要处理,伍白就一个人上街,打算买个东西送给萧子墨。   只是他刚闲逛没多久,就发现一个眼熟之人。   虽然那个人带了斗笠,但是对方刚才不经意抬头,却正好被伍白看了个正着。   见对方行动鬼祟,伍白悄悄跟了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对方的落脚点,如今满城都在通缉这个人,这个人还敢出现在城里,不是胆大就是有人帮他。   伍白一边跟着对方,一边假装看着街边的东西,倒也没有引起对方注意。   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渐渐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那人似乎也发现了有人跟着他,对方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见他跑起来,伍白正待追上去,就被人拦住了。   “白哥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伍大成满是欣喜道。   在他看来,伍白还是在意他们一家人,没看到他们租住在这么偏僻的小巷子,伍白都找了过来,这不是在意他们是什么?   被伍大成他们拦了一下,且这片地方的巷子七拐八弯的,伍白心知自己已经追不上对方,只好先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人的藏身之所离这里并不远,就在转角处的第一家,对方拐进家里以后,就一直侧着耳朵听巷子口那里传来的说话声,确定了伍白只是来这里找亲戚的小哥儿,并不是衙门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还待在县城?”伍白问道。   “白哥儿,我们知道以前对不住你,但是我们这不是都亲自上门来道歉了么,结果你还让人赶我们走,这个巷子的房子租金便宜,所以我就租下来了,我们打算先留下来,亲自见你一面,求你得原谅才走。”伍林氏理所当然回道。   “你们如今已经见到了我,我也并不打算原谅你们,那你们接下来还打算怎么做?”伍白抱拳看着他们。   见伍白是真的铁了心不肯原谅他们,伍林氏眼睛一转,想起了于香梅,鬼使神差道:“白哥儿,你想不想知道你亲娘的下落?”   听见她提起这个人,伍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伍林氏说的是那个抛下原身改嫁的女人。   对于这个人,伍白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去了解的,于是就摇头道:“我不想。”   伍林氏不相信有人竟然不想知道亲生母亲的下落,她紧紧盯着伍白的眼睛,诱惑道:“只要你给我二百两银子,我就把她的下落告诉你。”   可惜伍白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直接冷笑道:“婶娘,你怕是忘了我如今身份吧,要是我真的想知道她的下落,有的是人帮我找出她。”   见他真的不想知道于香梅的下落,伍林氏无法,只能最后再争取一下,问道:“你让人帮你找她还要费不少功夫,这样吧,你给我五十两银子,我现在就把她的住处告诉你,这样一来你就可以直接见到她。”   伍林氏一边说,一边看着伍白神色,发现对方一丝波动也没有,不,对方还是波动了的,对方皱了一下眉头。   伍白不欲与她多说,转身就走。   见他要走,伍林氏着急喊道:“三十两!……二十两!……十两!…….”   还没等她继续降价,伍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这巷子口。   “你刚才也要价太多把白哥儿给惹毛了,都怪你,现在就连十两银子他都不肯出。”伍大成指责伍林氏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刚才白哥儿来的时候全靠我与他周旋,你自己站在一边是哑巴了吗,既然你那么会说,那你刚才怎么不开口!”伍林氏愤怒地反驳道。   门内的伍小山与伍蕙兰自然也听到了伍林氏刚才与伍白的对话,他们忽然就想到了昨天见到的那位妇人,顿时兄妹俩对视一眼,都明白双方想到一茬去了。   不过现在母亲明显与伍白没谈拢,他们就算明白过来也迟了。   伍蕙兰开口问道:“娘,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我明日还要去找白哥儿好好谈谈。”伍林氏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另一边,伍白再次回到大街上,又一次去了琉玉阁,在里面为萧子墨挑了一支墨色簪子,这簪子款式纹路看起来与伍白头上这只很像,只是伍白的这只是玉白色的,是以伍白一眼就相中了它,让掌柜用盒子装起来。   回到县衙,伍白没有立刻把簪子拿出来,而是打算等第二天早上再给萧子墨簪上。   但是他却同萧子墨说了那通缉犯的事情。   没错,这通缉犯正是当初那个逃走的山匪,之前伍白画了一张那通缉犯的画像给萧子墨,本以为很快就可以把对方捉拿归案,谁知道一直没有发现对方踪影,如今伍白发现对方有可能藏身在那一片的某个房子里,这会儿就跟萧子墨说了。   萧子墨自然不会怀疑伍白这个消息的真假,立马就派了衙役出去盯着那一片,一旦发现对方就把人抓回来。   “你刚才说见到了你叔父他们,他们还拿你母亲的下落来威胁你给银子?要不要我亲自派人去替你找她?”萧子墨问道。   伍白摆手道:“不用,我根本就不想知道对方的下落,我现在有你们作为我的家人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好吧!”萧子墨把他拥入怀中。   接下来一段时间,伍林氏每次来找伍白都没能进得来县衙,在外面蹲守着吧,又守不到伍白出门。   最后一气之下,伍林氏去找了于香梅现在的家,把伍白成为县令夫郎的事情说给了她听。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终于码出来~(*^▽^*) 第九十二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十四)   于香梅一家人都震惊极了, 尤其是于香梅与现任丈夫生下的儿子冯宝福,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个当县令夫郎的同母哥哥。   冯宝福看向母亲,指着伍林氏问道:“娘, 她说的是真的吗?”   冯全倒是知道自己这个媳妇以前嫁过人,还生过孩子,他也没有想到那个孩子如今长大以后这般出息,竟然都成了县令夫郎。   于香梅自从嫁到冯家以后就从不提起伍家的事情,包括伍白这个亲生孩子, 她也只装作没有生过对方,后来他给冯全生了个儿子, 自觉腰杆硬起来, 在这个家立足了脚,渐渐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冯宝福身上,而伍白更是被她忘在脑后。   要不是那天在街上见到伍大成他们一家人, 恐怕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个孩子。   是的, 当初伍白被酒楼掌柜派人送去徐山村交给伍大成一家养的事情她是知道,她想着伍大成是伍白的亲叔叔, 他们一家肯定会对伍白好,所以就心安理得的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但是那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十几年不见, 乍然看到伍大成他们, 她没忍住喊住了他们,向他们打听伍白的状况, 得知伍白过得很好, 她是彻底放心了。   却没有想到伍白居然成了县令夫郎, 前段时间她上街买菜也曾听人提起过县令夫郎名叫伍白,可是她想着伍白人在徐山村, 这应该只是巧合,就一笑而过了。   可是现在伍林氏却来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她的孩子真的成为了县令夫郎。   一时间,于香梅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旁边的冯宝福见自己母亲发着呆,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顿时满脸不高兴,大声道:“娘,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于香梅赶紧回神,软声道:“娘听到了。”   “听到了那你怎么不回答我?”冯宝福更加不高兴。   “她说的没错,那的确是你哥哥伍白。”于香梅老实回道。   “娘,你和大哥多年没见,应该挺想他的吧,要不咱们今日去看看他?”冯宝福提议道。   于香梅想了想,还是摇头道:“还是不去了吧,我们现在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   旁边的冯全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他对那个孩子可没有任何感情,人家也跟他毫无血缘关系,至于于香梅去不去看伍白,他都没有意见。   冯宝福却不高兴了,生气道:“他现在是过得好了,但是咱们还在这个小院子里住着呢!”   “娘,您辛辛苦苦生下他,现在正是他报答你的时候了。”   伍林氏还没走呢,自然也听到了冯宝福的话,她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这冯宝福也忒不要脸了,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不过她本来就是为了给伍白找事儿,所以才来的冯家,如今看起来目的达到,她满意地同冯家人告别,离开了这处小院子。   等她一走,冯宝福彻底不隐瞒自己的脾性,对着于香梅发火道:“娘,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肯去,那将来我可就不管你了!”   “宝福,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于香梅捂住自己心口,带泪焦急道:“你这是往娘心窝子捅刀子呀!”   “别整这套哭哭啼啼的,你晦不晦气呀!”冯全开口斥责道。   于香梅闻言,只能强忍着泪水,哽咽道:“宝福说话实在太不中听了,我这些年几乎把心都掏给他的对他好,结果他还这般说我……”   想到于香梅这些年确实做得挺好,在家里也肯吃苦,没有说过一丝抱怨的话,冯全也缓了缓脸色,对着于香梅劝道:“好了,别哭了,我等会儿会说他的。”   “爹,你凭什么说我!”冯宝福满脸不服,道:“这事本来就是娘不对,要是她肯答应去见大哥就好了嘛,大哥现在过得这么好,要是随便从指甲缝里漏出一点东西给咱们,我们也不至于还窝在这个小院子里呀!”   听完他的话,冯全也起了心思,转头对着于香梅劝说道:“香梅,儿子说的也有些道理,要不你就去县衙看看你那个小哥儿,毕竟他是你的亲生骨肉,这么多年,想必他也是想你的,嗯?”   于香梅听他说伍白会想自己,顿时心里有些不确信道:“他,他真的会想我吗?”   旁边的冯宝福见母亲有些松动,赶紧接口道:“娘,要是你一天见不着我,你会不会想我?你和大哥毕竟是亲生母子,他肯定会想你的,更何况你们都十几年未见,他肯定更加想你!”   “那好吧,我去。”于香梅终于确定下来。   县衙,伍白再次看见衙役前来禀报,说外面有人要见他,且对方还说是他的亲人。   伍白以为是伍大成他们,就开口道:“我不认识他们,之前不是与你说过吗?怎么还特意来禀报?”   衙役摇摇头道:“这次来的不是之前那四个人,而是另外的三个人,其中一个还自称是你的母亲。”   “他们怎么找上门来了?”伍白纳闷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你把他们请到偏厅吧,我一会儿就到。”   “是。”   那毕竟是原身亲生母亲,伍白也不好直接拒绝,他打算先见见对方,再做打算。   等他来到偏厅的时候,正好看到冯宝福拿着偏厅里的摆件往自己的兜里塞,顿时伍白就对这一家人观感降下来,脸上也没个笑脸了。   “你在做甚么!”伍白大喝道。   “没干什么。”冯宝福摆摆手,装傻道。   “晚风,去,把东西给我搜出来。”伍白对着身后下人吩咐道。   这晚风是萧母特意安排来照顾伍白的一个小哥儿,方才他与伍白一同过来,自然也看到了冯宝福藏摆件的那一幕,这会儿得了伍白命令,飞快上前,很快就从冯宝福袖兜里搜出那个摆件放回原处。   “大哥,你这是做甚么,我只不过拿了你家一个不起眼的物件,你至于么!”冯宝福神色不悦道。   “真是可笑,我何时多了个弟弟!”伍白冷笑道。   一旁的于香梅自从伍白进来那一瞬间,眼睛就盯在对方身上,一想到自己错过了对方多年,如今孩子长大了,她就忍不住泪眼朦胧。   “白哥儿,我是你亲娘,这是你亲弟弟,我们今天是特意来看你的……”于香梅以为当初伍白两岁不记事,所以赶紧报上自己的身份。   “我爹娘早就死了,更不可能留下个弟弟,你们可不要想冒名顶替。”伍白开口道。   “不是的,那时你还小不记得事,其实我没死,我重新嫁了人,生下了你弟弟宝福。”于香梅拉过冯全,说道:“这是你全叔,当初我就是嫁给的他。”   “你说你是我母亲,那你有什么证据吗?”伍白挑眉一问。   他知道自己身上没有什么胎记,且以于香梅当初那狠心的做法,估计也不会给原身留下什么值钱的物件作为相认依据,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于香梅果然尴尬地说道:“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你当初被送给伍大成家养着,方才也是伍林氏来告诉我你就是我儿子,我这才认出你来。”   伍白心道:原来是伍林氏撺使得啊!   “她说的你就信了?她说自己是天上的王母娘娘下凡历练,你们会信?”伍白反驳道。   “可是你的确与我儿子同名,你也是在伍林氏家长大的呀!”于香梅回道。   “巧合罢了,这天底下的巧合众多,没有证据就是胡说八道。”伍白不欲与他们再多说,吩咐晚风道:“送客。”   因着伍白现在是县令夫郎,于香梅他们不好得罪了,只好暂时先离开县衙,打算等以后再找机会来看伍白。   伍白重新回到县衙前厅,他刚才说了不少话,都有些口渴了。   一把接过萧子墨为他倒的茶水喝下,这才觉得喉咙好受许多。   萧子墨温声问道:“刚才你母亲他们来了,觉得怎么样,要认回她吗?”   “不了,我已经把他们打发走了。”伍白摆摆手,接着道:“方才听他们说的话,我才知道原来是伍林氏告诉给他们我的下落。”   “你那个婶娘他们还想纠缠于你?我帮你想个办法治住他们,”萧子墨微微一笑道。   “什么办法?”伍白问道。   “那林兴生不是按律被判了死刑么,之前一直忙于事务,还没有来得及把他处斩,正好你婶娘一家都在城里,那我们就趁这个功夫把林兴生给行刑了,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威慑,相信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来找你。”萧子墨悠悠道。   “嗯,就听你的。”伍白点头。   三天后,林兴生穿着囚衣,戴着枷锁,站在囚车里,被官兵拉到了菜市口,只等午时三刻一到就行刑。   百姓们都喜欢看热闹,叽叽喳喳地在一起讨论这个人犯了什么罪。   最后还是一名书生把官府贴的公告念出来,大家伙才知道这个人醉酒打死妻子,犯了杀人罪,经人报官,如今被判了死刑要砍头。   人群中的伍家四口本来也是来看热闹的,结果发现被拉上刑场的人正是伍林氏那个娘家表侄子林兴生,一想到林兴生是被伍白给送进大牢,如今还要被杀头,他们就忍不住腿软。   果然,行刑完毕以后,他们家飞快收拾行李离开了县城,回了徐山村,甚至连剩余的租金都没有找房东要回来。   另一边,冯家就不一样了,他们家住在城里,以前见过的砍头次数没有十次也有八次,这一点儿也不新鲜,他们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还是打算继续找机会去见见伍白,想要搭上伍白这座靠山。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08-27 22:27:47~2021-08-28 17:01: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810166 30瓶;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三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十五)   这天, 伍白闲来无事,就打算亲自到之前伍林氏他们租住房子的那条巷子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山匪。   没想到的是, 他刚到巷子口,就发现于香梅一家人在那里。   冯宝福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他,立马大声喊道:“大哥!”   于香梅与冯全也赶紧看过去,发现果然是伍白, 顿时一脸惊喜。   他们之前几次三番都没能再次进到县衙,这次来这里也是打听到伍林氏他们在这里租了房子, 才找了过来, 想着伍白毕竟是在伍家长大的,肯定与伍林氏他们更亲近一些,所以想让伍林家人帮着给牵个线, 再见上伍白一面。   谁知道他们来到这里以后发现伍林氏他们已经离开这里回家了。   正待他们失落着, 就见到伍白来到了这里。   见到伍白,于香梅是又惊喜又难过, 惊喜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们来这里一趟终究还是见到了伍白,难过的是她觉得伍白肯定是来这里看望伍林氏他们, 想到伍白更加亲近伍家, 她心里就一阵难过。   “白哥儿,你来晚了, 你婶娘他们前几天已经回家去了。”于香梅开口道。   “哦, 我知道。”伍白随意道。   “你知道?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于香梅诧异道。   “你们呢, 来这里做甚么?”伍白转移话题道。   于香梅笑着回道:“我们是来这里看望你婶娘他们的,毕竟他们养你一场也不容易, 我是来感谢他们的。”   伍白轻笑一声,道:“确实挺不容易的,婶娘每天一大早就起床叫我去做早饭,喂猪,中午盯着我洗衣服,下午还要催促我下地,晚上还要我打扫家里,她真的太辛苦了。”   “还有伍小山也挺不容易的,明明对我这个堂弟挺觊觎的,但是在父母面前还要装的人模狗样。”   “最轻松的应该就是伍蕙兰了吧,她从来不用辛苦掩饰对我的不满,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脏衣服只需要直接吩咐一声,我就得给她洗干净,闲着无事还可以向婶娘告告状,这样她的一天又可以看场好戏了。”   “嗯,你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他们,他们真的太不容易,太辛苦了。”伍白总结道。   “怎么会?”于香梅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不会?你作为亲生母亲,都能无情无义的抛下幼子,十几年不去探望一下,旁人又有什么不会的?”伍白脸上彻底没了表情。   “呜呜呜……”于香梅闻言,顿时掩面哭泣,泪眼婆娑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他们会对你好,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你以为有什么用,我还以为你会没有脸面出现在我的面前,可你还不是想方设法地要见我。”伍白根本就不想听对方的狡辩。   对方如果真的有心,只要去徐山村看过原身一次,就会明白原身过得日子是什么样,可是对方选择了逃避,装傻,如今看着自己成了县令夫郎,倒是知道上前认错,可惜对方这样的认错又能有几分歉意呢?   “我想要见你,是因为我想要补偿你。”于香梅哭着解释道。   “够了,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伍白冷声道。   旁边的冯宝福见不得伍白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当即没好气道:“你怎么和娘说话的,娘都已经说了要补偿你,你还想要她怎么样,难道要逼她跪下来求你吗?你不要忘记了,没有娘把你生下来,就不会有你的存在。”   “哼,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我爹娘早死了,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大家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伍白说完也不再继续与他们废话,朝着巷子口里面走去。   “白哥儿!”于香梅伸出手喊道:“白哥儿!”   见伍白真的不再理她,她伤心地瘫倒在地,嚎啕大哭,最后还是冯家父子俩把她扶回去的。   伍白也没有想到自己运气这样好,刚过转角,就见到有个人背对着自己在关门,且对方手里还提着一个斗笠,与之前他在街市上见到那个山匪戴着的一模一样。   他赶紧上前几步,飞快把那人拿下,结果等那人转头,伍白却发现并不是那个山匪,他赶紧松开禁锢对方的鞭子。   最后伍白只能尴尬地给人赔罪,好在那人知道他是认错了人,也没有太怪罪于他,就让他离开了。   伍白出门一趟,山匪没有抓到,还遇到冯家人,心情有些糟糕,默默回了县衙。   萧子墨见他垂头丧气的,赶紧过来哄他开心。   “白哥儿,我这里有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萧子墨笑意言言道。   “你先说个好消息让我开心开心吧。”伍白选择了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之前逃走的那个山匪被我派去那片巷子盯梢的人抓住了。”萧子墨伸手捏了捏伍白脸蛋,问道:“开不开心?”   伍白拨开他的手,震惊道:“真的!”   接着又问道:“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发现这个山寨背后还有人,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来头。”萧子墨叹气道。   “牢里不是关押着五十多个山匪么,把他们挨个拉出来审问一番,总有人知道他们幕后之人是谁吧!”伍白提议道。   “我已经审问过,其他那些人根本就说不出什么名堂,那些人只知道上面还有一个大当家与二当家,最后五十多个人问下来只有逃走的这个山匪和当初想要对我下手时的山匪头目知道背后之人真面目,可惜这两人咬紧了嘴巴不肯说话。”萧子墨回道。   “大当家和二当家?不知道长相,那可有问出他们的名字?”伍白开口问道。   萧子墨摇头道:“没有问出名字,不过他们平时都称呼大当家为寨主,这大当家与二当家几乎很少回到那个山寨里去,就算每次回去,他们都戴着面罩。”   “寨主?”伍白念叨着这个称呼,莫名想到了谭天宇,想起对方以前就是一个山寨的寨主,再一联想到谭天宇当初受伤被石乐救下的那座山,可不正是那些山匪所在窝点的那座山?   这可就有些太巧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回,那些山匪下山之前,我听见那个头目在给手下的人说什么不准伤人性命,再后来谭天宇赶来救你,那模样似乎是早就知道你会遇到山匪,你说他跟这些山匪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伍白分析道。   萧子墨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当时谭天宇一见到他,就知道他是新来的县令。   总之,不管谭天宇与那些山匪有没有关系,萧子墨还是吩咐了手下衙役去盯着对方,想要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异动,要是发现可疑的地方就把对方带回来。   不过很可惜,从衙役的禀报来看,谭天宇的行为一切正常,对方每天早上出门去铺子里查查账,中午吃过午饭就会坐马车去徐山村找石乐献殷勤。   并且从最新一次的消息来看,谭天宇似乎要与石乐成亲了,对方最近一直在准备聘礼,以及婚礼要用的东西,每天进进出出于各大店铺,各种买买买。   虽然看不出异状,但谭天宇身上有总归些疑点,萧子墨并没有把人手给撤回来,只是吩咐他们遇到有可疑之处才来禀报,像对方每天采买了哪样婚礼用品就不用说了。   ……   伍白以为他上次把话说得那样重,于香梅就不会再来找他了,结果没想到这天出门又遇见了。   对方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脸上抹了一点胭脂,可以看出特意打扮过,她一见到伍白,便高兴地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伍白。   “这是什么?”伍白没有接过来。   “这是娘给你做的新衣裳,我知道以前亏欠了你,如今我已经知道错了,这衣服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我亲手缝制,这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白哥儿——”于香梅可怜兮兮地望着伍白。   原身以前过的苦日子可比她可怜多了,伍白根本不会就这样轻易原谅对方,所以这会儿见于香梅这般作态,也没觉得心软。   “你自己留着穿吧。”伍白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于香梅追了几步,但是伍白脚程实在太快,加上街上人又多,很快伍白就消失在人群里,无奈她只能收回这个包袱,往旁边一个小巷子走去。   冯宝福正等在那里,见她一来,赶紧问道:“娘,怎么样了,伍白是怎么说的?他肯原谅你了吗?”   “没有,他还是不肯原谅我。”于香梅沮丧道。   “娘,你真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哄个人都哄不住。”冯宝福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这会儿见于香梅没能求得伍白原谅,顿时就冷嘲热讽起来。   “是,娘没用,宝福,要不咱们就算了吧,别再去找你大哥了。”于香梅祈求道。   “不行!”冯宝福斩钉截铁道。   “可是白哥儿他就是不肯原谅我,我又有什么办法,你这样是想要逼死我呀!”于香梅忍不住哭了出来。   冯宝福最不耐看她哭,脱口而出道:“那你就去死啊,你去伍白面前死,以死相逼,我看他敢不原谅你!”   说完,他忽然觉得这是个好办法,顿时抚手道:“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娘,你现在就去县衙找伍白原谅你,要是他不肯原谅你,你就是死在衙门前。”冯宝福安排道。   于香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颤抖着嘴唇道:“宝福,你这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谁和你开玩笑,你今天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那你就别回家了。”冯宝福说完就离开了这处小巷,只留下于香梅独自一人站在这里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于香梅才离开这处地方,往县衙方向而去。   她与冯宝福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伍白正坐在巷子墙头上面,往下看着这出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感谢在2021-08-28 17:01:05~2021-08-28 19:58: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四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十六)   县衙门口, 于香梅拿着一把剪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衙役说道:“让伍白出来见我。”   衙役被她这行为弄的懵了一瞬,好在他早就得了消息, 倒也没慌,而是淡定对于香梅说道:“我们主君吩咐了,只要你来就把你请进去。”   闻言,于香梅先是一愣,然后喜极而泣道:“我就知道白哥儿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这是原谅我了——”   嘴上说着,但她动作却没有停, 把剪刀从脖子上拿下来放在袖兜里, 然后飞快地跟上衙役脚步走进县衙。   还是之前那个偏厅,伍白坐在上首椅子上喝着茶,这次萧子墨也坐在他的旁边。   见到伍白, 于香梅面带笑容道:“白哥儿, 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不忍心与我母子分离。”   “呵——”伍白轻笑一声, 放下手中茶杯,看向她,道:“你脸皮可真厚, 我可没打算原谅你, 只是不忍心让县衙的大门被你给玷污罢了。”   “你不是想要自杀威胁我吗?现在我就在这里,你可以动手了。”伍白看了一眼她的袖兜。   “白哥儿, 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于香梅把右手往背后藏了藏。   “听不懂是吧?”伍白抬起手鼓了两下掌, 很快就有下人把一个鼻青脸肿的人给带进来。   于香梅定睛一看,高呼道:“宝福!”   伍白指了指地上的冯宝福, 问道:“现在听得懂了吧?”   看着冯宝福这般凄惨的模样,于香梅难道愤怒地望着伍白,恨恨道:“你怎么这么狠心,他是你弟弟呀,你为什么要对他这样!”   “我狠心?难道不是他更狠心吗?他都舍得让你去死,你真的一句怨言也没有吗?”伍白开口道。   闻言,于香梅脸色一变,虽然不清楚伍白是如何知道他们母子刚才在巷子里的谈话,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维护冯宝福。   她反驳道:“不,宝福没有让我去死,他只是开玩笑的,宝福最孝顺不过了,不像你,简直是个冷血动物,从来没有给我一个好脸色看。”   这话一出,萧子墨脸色也变得难看,他赶紧握紧伍白的手,示意他不要为这话难过。   伍白拍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并不难过。   萧子墨仔细打量下他,发现他是真的不难过,这才放下心来。   当然,他也并不觉得伍白这样冷血,他反而觉得像于香梅这样的人不值得伍白为她的几句话难受。   “娘,我好疼啊——”冯宝福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别怕,娘这就带你去看大夫。”于香梅蹲下身子,想要扶起冯宝福离开。   “等一下。”伍白喊道。   于香梅转身看着伍白,眼神充满厌恶,道:“你还想做甚么?”   “我不想做甚么,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句,要是以后再出现你拿着剪刀或者其他利刃来到县衙想要做甚么,那就可别怪我对你这个心尖宝下手太重,你来一次,我就揍他一次。”   “记住了,到时候可不是我不肯放过他,而是你这个亲娘不够心疼他。”伍白对着于香梅笑眯眯道。   于香梅没有说话,冷哼一声就扶着嗷嗷叫疼的冯宝福走了。   自从这次之后,伍白耳边果然清静了许多,只偶尔有次在街上碰巧见到于香梅,对方一见到他,就转身跑了,不过伍白看她那副比之前消瘦一些的样子,知道她应该在冯家吃了不少苦头。   这会儿,待于香梅母子俩一走,萧子墨就带着伍白到天香楼,点了伍白最爱的糖醋里脊,想让对方把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全部抛在美食后面。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道菜?”伍白一脸惊讶。   萧子墨神秘一笑,道:“我就是知道…...”昨晚你在梦里念叨了这道菜名一晚上。   伍白可不知道自己在梦里这么馋,他还以为是自己之前无意之间说过,被萧子墨记下,所以萧子墨这会儿才会知道自己喜欢吃糖醋里脊。   “嗯,这家糖醋里脊做的真不错,好吃。”伍白吃的抬不起头。   “慢点吃,下次我还带你来。”萧子墨给他倒了一杯水。   吃过饭,两个人决定散步回去,萧子墨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有陪着伍白一起出门逛过街了。   听完他的懊恼,伍白劝慰道:“我知道你前段时间事情多,不仅要处理前任县令留下的烂摊子,还要费心山匪的事情,我没有怪你,你不用自责,嗯,这样吧,你要是真的想补偿我,那就去给我买两支糖葫芦。”   顺着伍白的手望去,萧子墨果然看到一个小贩扛着大串糖葫芦在叫卖。   萧子墨拉着伍白的手,一起走到那个人面前,道:“老伯,给我两串糖葫芦。”   “好勒!”小贩飞快取下两支糖葫芦交到萧子墨手中,收过铜钱,很快又消失在人群里。   “给,夫郎。”萧子墨把手里的两支糖葫芦递给伍白。   伍白接过一支,含着笑说道:“我只要一支,另一支归你。”   “好。”萧子墨看伍白已经开吃,也拿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一口咬下去。   “唔——怎么这么酸啊?”萧子墨捂着腮帮子,郁闷道。   “不酸啊,我觉得非常甜。”伍白再次咬了一口,很快就把手里的糖葫芦吃了个一干二净。   见此,萧子墨对他竖了一只大拇指,太厉害了,这么酸,竟然吃的下去。   接着,他又把手里那支递给了虎视眈眈的伍白。   伍白满意地接纳了。   自从这次之后,伍白发现自己好像喜欢的美食又多了一样,他每天都要吩咐晚风给他买几支回来。   ……   “咚咚咚——”一阵鼓声响彻在整个县衙。   萧子墨赶紧来到县衙大堂,此时衙役已经把击鼓之人都给带进来。   没错,这击鼓的人并不止一个。   他们见到萧子墨在案后坐下,赶紧下跪道:“拜见大人。”   “你们是为何击鼓呀?”萧子墨问道。   “大人,我等都是来伸冤的,想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其中一个人向前跪了半步,磕头说道。   “你们姓氏名谁,还有状告何人,细细说来。”萧子墨吩咐道。   “大人,我是刘家村的王武,他是张家村的李前,还有他们是……我们这次来是想要状告谭天宇。”   听闻他们说的人,萧子墨一愣,接着问道:“你们状告他何事?”   “大人,小民要状告他侵占我家良田!”   “大人,我要告他强买强卖我家铺子!”   “还有我,我要告他为了抢生意,下毒害人!”   “……还有我……”   对于他们说的这些,萧子墨全部让人给记录下来。   “来人,去把谭天宇给带来——”萧子墨扔出一支签子,吩咐道。   “是,大人。”几个衙役迅速奔着谭天宇家的宅子而去。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衙役跑来禀报:“大人,那谭天宇此刻人不在县城,属下问了他家下人,他们说他去徐山村下聘了,另外几个兄弟已经前往徐山村,属下是特意回来禀报大人您的。”   萧子墨沉思一会儿,说了句稍后再审,就先退堂。   那些来状告谭天宇的人也没办法,如今谭天宇不在县城,大人也无法审案,他们只能先暂时放弃,听候大人待审。   萧子墨来到后堂,伍白上前问道:“刚才是出了什么案子?”   “是有人想要状告谭天宇侵占良田铺子等等恶劣事情,数不胜数。”萧子墨神色凝重道。   “你怎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谭天宇此刻不在县城,他去了徐山村下聘礼,一时半会儿没法把他带到堂上来审问。”萧子墨回道。   闻言,伍白眼睛转了转,说道:“那正好,咱们两个也去徐山村瞧瞧热闹?”   “我已经派了衙役前去拿他,我们就不去了吧!”萧子墨摇摇头。   “衙役肯定坐的是马车,咱们两个可以骑马,这样快一些,再加上那谭天宇带着那么多聘礼,肯定走的不快,说不定咱们两个还能比他先到徐山村呢!”伍白提议道。   见伍白一副兴致勃勃看好戏的模样,萧子墨无奈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好吧,这次就依你。”   萧子墨很快换下官服,两个人骑着一匹马,飞快的朝着徐山村而去,路上果然经过了赶着马车的衙役。   “刚才那两个人好像是县令与他夫郎?”一个衙役擦了擦眼,说道。   “你没有看错,就是他们。”   “他们两个怎么也来了?”   架着马车的那位衙役嘴里回道:“不知道。”手下赶车的速度不知不觉也快了起来。   伍白他们来到徐山村的时机正好,谭天宇带着聘礼也才刚到石乐家,刚把聘礼抬进院子里放着。   不少村民围着石家,嘴里还说道:“这石乐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是啊,你看这些聘礼,一台接一台地往里面放,他家这小院子能装得下吗?”   “不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银子?”   “我听说这谭天宇是县城首富,家里的银子与值钱物件堆都堆不下,这会儿正好送到了石家腾地方。”   “天啊,这么多,那这聘礼算的上是天价了吧!”不少人感叹道。   人群里正讨论的开心,忽然有人看着后面惊呼道:“白哥儿!!”   如今伍白的名字在村里就没人不知道的,他们听见有人喊伍白的名字,都四处张望寻找着。   伍白与萧子墨两人刚从马上翻下来,就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伍白朝着声源出望去,却是伍蕙兰。   伍蕙兰见到伍白看她,吓得赶紧把头转向另一边。   她旁边的伍家其他人同样如此,不敢看伍白一眼,生怕被对方盯上抓进大牢,然后杀头。   自从那次他们回到村子以后,可是做了好一段时间噩梦,最近才好了许多,没想到伍白竟然亲自来了徐山村。   见到伍白牵着萧子墨的手,村民们全都明白这是县令大人,赶紧下跪给他行礼。   萧子墨抬手让他们起来,然后带着伍白穿过人群,进到石家院子里面。   这时,屋子里面的谭天宇也发现了外面不对劲,他正准备走出来查看,就看到伍白夫夫俩走进院子。   见到他们,谭天宇先是一惊,然后就是笑脸迎上去:“见过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今日怎么来了徐山村?”   “我们是为了你来的。”萧子墨回道。   “为了我?”谭天宇不解。   “是啊,有人状告你欺压良民,侵占他们的田地,还有铺子等等,我们是来带你回去接受审问的。”萧子墨一边盯着谭天宇反应,一边如实说道。   谭天宇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笑道:“哈哈哈……大人不要与谭某开玩笑了,且不说谭某并没有做下那些事,就是真的做了,那也轮不到大人您亲自来抓我就审啊!”   伍白上前一步,摊手道:“那让你失望了,我们还真的是来带你回去就审的。”   闻言,谭天宇看着面前的伍白,眼里凶光一闪。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了ヽ(* ̄▽ ̄*)ノミ|Ю感谢在2021-08-28 19:58:50~2021-08-28 23:01: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五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十七)   见这里只有伍白这个小哥儿与萧子墨两个人, 谭天宇估计一下自己与萧子墨的实力,想起对方之前一个人就把他寨子里的那些兄弟打倒在地,他把握紧的拳头暂且松开一些, 对着萧子墨道:“萧大人,今天是谭某大喜的日子,您与令夫郎真的不是来寻谭某开心的吗?”   萧子墨正待回话,忽然身后人群发出一阵喧嚣,紧接着往两旁散开, 走进来几个人,正是他手底下的衙役赶来了。   萧子墨与伍白背对着门口, 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齐转头看过去。   而谭天宇面对着门口方向,正好看清那些衙役,顿时心知萧子墨没有与自己开玩笑, 他心念飞转, 一把抓过离自己最近的伍白,把他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伍白还没来得及反击, 就听到他对着萧子墨威胁道:“萧大人,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是你夫郎却是一个柔弱小哥儿, 你要是想他活命的话, 就带着你的手下先离开这个院子。”   萧子墨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伍白,只见伍白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示意他带着手下退出去, 他再次看了一眼伍白, 确定对方能够真的是这个意思,才带着人手退出院子。   看见萧子墨老实退出院子, 谭天宇松开了对伍白的控制,然后就要翻身从后墙那里逃走。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爬上墙头,就被伍白用鞭子缠住,用力摔在地上。   伍白上前一步,一脚抵在谭天宇心窝处,居高临下道:“还想跑?”   谭天宇努力挣扎了几下,又被伍白给教训一通,这才老实下来,他看着伍白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也会武功?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很正常,这是我夫君教我的呀!”伍白得意道。   “不可能,你们才认识多久,你怎么可能学的这么好?”谭天宇不相信。   伍白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继续搭理他。   门外的萧子墨估摸着伍白已经把人拿下,就带着衙役们再次走进来。   看见院子里这一幕,衙役们都惊呆了。   “把他绑起来。”萧子墨吩咐一声,紧接着来到伍白身边,打量了一下他,关切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伍白摇摇头,骄傲道:“哼,他这样的,十个都不够我打!”   旁边正捆绑着谭天宇的衙役:“……”天啊,正君也太厉害了!还好他们之前没有哪里得罪过他。   院子里动静引起了屋子里石乐的注意,他放下手里的药碗,走出来,正好看到谭天宇被绑,便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做甚么?”   这还是伍白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见到石乐,一眼望去,只觉得对方眉眼清秀,但是仔细一瞧,却又能发现对方长相清丽,整个人带着那种独特的气质,目光清澈透明。   伍白上前一对对他解释道:“有人状告谭天宇欺压良民,肆意侵占百姓田地与铺子等等,我们是来带他回去就审的,抱歉,打断了你的婚事。”   石乐闻言,眼底浮上一丝笑意,但很快又隐了下去,他平淡地道:“没事,你们把他带走吧!”   “你不伤心?”伍白惊讶道。   “他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更何况他今日上门来是为了下聘,如今下聘不成,我与他的婚事也就作罢,我们再无任何瓜葛,我为何要伤心?”石乐回道。   伍白虽然疑惑石乐对谭天宇的态度,但是也没有多问。   紧接着,萧子墨让手下把谭天宇带来的聘礼全部搬到马车上,一起带回去。   衙役他们只带来了一辆马车,这自然是不够,但是好在谭天宇把这些东西带来时也用了马车,这会儿正好方便了他们。   至于谭天宇带来的下人,他们早在谭天宇被伍白抓住后就缩在墙角一动不动,见此,萧子墨就吩咐他们帮着搬东西,反正人手嘛,就是要利用起来。   于是谭天宇一行人风风光光的来,狼狼狈狈的离开徐山村。   等他们离开以后,石乐把院门一锁,不放任何一个想要打听八卦的村民进来,然后回到屋子里,继续照顾自己的爷爷。   他爷爷年纪大了,最近得了一场风寒,好在石乐继承了他爷爷的医术,给他开了药,渐渐的也有了好转,石乐估计了一下,应该再喝两贴药就能彻底好起来。   至于谭天宇的事情,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对方,反而还很厌恶对方。   要不是对方说话间明里暗里的威胁,他根本就不会搭理对方。   他这次之所以答应嫁给谭天宇,都是因为谭天宇发现了他特别在乎他爷爷,所以用了他爷爷的生命安全来暗示他,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答应对方的无理要求。   说实话,石乐作为一个大夫,最见不得有人拿旁人性命开玩笑,谭天宇简直是触及了他的逆鳞,有时候石乐甚至都在想,要是能够回到小时候,那他一定不会救谭天宇,但是他的医德告诉他,他做不到。   如今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谭天宇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他,石乐感觉自己肩上的压力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面上不自觉带了几分笑意。   石爷爷见他难得这么高兴,就问道:“小乐呀,发生了什么好事呀,你这么开心?”   石乐笑着回道:“爷爷,谭天宇被县令大人抓去问罪,以后再也不能来找我们了。”应该是这样吧,虽然伍白说的是抓去审问。   不行,改天还是去城里打听一下才好。   “好好好。”石爷爷激动地流出泪水。   其实石爷爷年纪一大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早就看出谭天宇不是个好人,奈何形式比人强,他一个老头子,乐哥儿只是一个小哥儿,根本拿对方毫无办法,他一着急就急出了病,还害的石乐要羊入虎口。   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他病了,说不定可以带着石乐逃走,离开这个徐山村,反正他们两个是大夫,就算去了外地也不用担心饿死,可是他这把老骨头偏偏不争气,连累的石乐只能留下来照顾他。   如今可好了,谭天宇终于遭到报应。   石乐给爷爷擦干眼泪,安慰道:“爷爷,这是好事啊,您别哭。”   “爷爷不哭,爷爷不哭,等爷爷病好了,我要去县城亲自感谢县令大人。”石爷爷高兴地念叨这句话,接着就有些精神不济,石乐赶紧扶着他躺下,让他休息会儿。   石家院子外面的村民没能从石乐口中打听到消息,但是谭天宇被衙役绑走的样子他们是看到的。   这会儿大家三三两两的散开,互相讨论了起来。   有人对着伍林氏问道:“你们之前不是县里找白哥儿吗?怎么刚才他也不与你们打声招呼就走了?”   伍林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慌慌张张就带着脸色同样不好伍大成他们几人回了家。   他们都没有忘记之前谭天宇对伍白退婚的事,再看伍白今日亲自来把谭天宇抓走的样子,他们心中已经认定了伍白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一想到这些年他们对伍白一点儿也不好,他们就担心伍白下一个抓去杀头的人就是他们,所以他们这会儿能不慌乱么?   等他们一走,村民们开始琢磨起来:“你们说,伍林氏他们之前去县城里是不是没有与伍白缓和关系呀?”   “我觉得你说的对,他们以前怎么对待伍白的,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要我是伍白,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他们。”   “没错没错,没看见刚才伍白都不与他们打招呼么!”   “看来这人呐,还是不能做事太绝,谁知道你看不起的人将来会不会发达?”有人感叹道。   他没有想到自己身后站着村长,村长自然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又没有指名道姓,村长也只能冷哼一声离去。   等村长一走,他人摸着后脑勺,问着身旁的人,道:“村长怎么生气了?”   反正村长没在,身边的人也就如实告诉他真相:“你难道不知道村长之前把伍白赶出村子的事吗?”   “我没听说啊,我只知道村长之前针对伍家来着,但是把伍白赶出村子的事情还真不知道。”那人摇摇头。   “那你现在知道了吧,所以你刚才在那冷嘲热讽的,我们知道的,明白你说的是伍家人,但是村长他听在耳里说的就是他,所以他当然生气了。”   “啊?那我要不要上去给村长道歉啊?跟他讲我没说他。”   “我劝你呀,还是别去,你要是去了,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恰恰证明你说的就是他,反正你刚才也没提名带姓的,就当它过去吧!”   “……那好吧,我就不去了。”   ……   县衙门口,萧子墨进去叫来手下,人多力量大,一趟就把所有聘礼那些东西全都搬进了县衙,找了个房间先放着,接着他又吩咐把谭天宇等人先关了起来,只待明日再审,同时还派人去把谭宅给贴上封条,所有铺子也暂时先关闭。   所有事情处理差不多以后,天色已经不早,那些状告谭天宇的百姓们也只能耐心等待明日的到来。   翌日,太阳升起,县衙门口就围着了不少人,熙熙攘攘的。   经过一夜发酵,有不少百姓都知道了县城首富谭天宇被抓,今天县令大人要开审的事情,他们当然不能错过这个看热闹的好机会。   “你们快看,大人来了。”有人尖着嗓子喊道。   “你低一点啊,别挡着我视线。”   “哎呦,是踩到我脚了。”   堂外百姓吵吵嚷嚷的,但是这一切都随着一声‘开堂’消失不见。   百姓们顿时闭紧了嘴巴,对着里面跪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感谢在2021-08-28 23:01:07~2021-08-29 17:07: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81016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后淼 40瓶;LULUCHEN 20瓶;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六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十八)   萧子墨开堂之后, 那些来告状的人都拿出证据,他仔细查看,发现这些证据都是真的, 且还从几分证据之中发现了谭天宇似乎与前任县令有所勾结。   于是他让谭天宇老实招供,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谭天宇自然不肯轻易招供,他咬紧了牙关不肯透露丝毫与前任县令相关的信息。   前任县令因为贪污受贿被抓进京城处斩,谭天宇当时也是使了金蝉脱壳,让人代替他去认罪才能够逍遥法外, 如今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当然不肯开口承认与前任县令勾结之事, 毕竟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至于侵占其他人田地铺子这样的事情, 就算加起来也判不了死刑,所以谭天宇光棍的很,承认了也没有关系。   萧子墨吩咐衙役打了他五十大板, 但他牙口实在太硬, 最后萧子墨只能依据律法,侵占他人田地等需要的判的刑期, 零零总总加起来,判了谭天宇三十年,并家产全部没收, 至于谭宅的下人重新发卖。   当然, 下了公堂以后,萧子墨又带着人去了谭家, 想要找到更多的证据, 但是翻遍了整个谭家都没有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等他回到后衙, 伍白询问他情况,他老实说了。   伍白想了想, 对他说道:“之前我们不是怀疑谭天宇与那些山匪有关系吗?说不定他把证据藏在了山寨里,上次咱们只顾着抓人,都没有仔细搜过,要不咱们带人再去那里找找?”   萧子墨思衬一瞬,立马同意他这个办法,当即点齐人手,再次去到那座山上。   伍白这次自然也是跟着一块儿去了的,他是去带路的,毕竟那山洞位置偏僻,加上山上地势不平,树木丛生,伍白也是在那座山上待了一段时间,才能够摸清楚路线。   至于萧子墨他们只去过去一次,自然是找不到路的。   一众人在伍白的带领下来到瀑布这里,穿过山洞,来到寨子这里,萧子墨这才吩咐他们仔细找找这个山寨。   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他们把这座寨子搜了个底掉的时候,有衙役在一个牌匾后面发现了一个盒子。   当时这个衙役只是觉得一个山匪寨子,弄得什么牌匾,装腔作势,正好他找东西累了,就拿这个牌匾撒气,谁知道这牌匾后面还藏着东西,这不,他赶紧抱着盒子来禀报了。   “大人,您看,就是这个盒子,藏在一块牌匾后面,可隐秘了。”   萧子墨接过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大量账本还有信件,萧子墨仔细翻了翻,发现这些账册上面记载的不仅有谭天宇与前任县令的交易账目,还有他侵占别人家良田等东西的来源记录等等,至于那些信件,则是他与前任县令来往的书信。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萧子墨带着吩咐手下把找出来的金银财宝也全部装箱抬下山。   等回来县衙,他立马吩咐人把这些东西登记造册,又寻了人去贴告示,让之前被谭天宇侵害过的人家来领会属于自己的东西。   第二天,听闻这个消息的受害百姓们纷纷前来领取属于自己家的东西,好在萧子墨现在有了登记账本,也不用担心有的百姓冒名顶替或者拿错属于别人的东西。   等这件事完了,萧子墨再次把谭天宇给提上堂审问。   不过这次与之前不一样,萧子墨直接拿出那个盒子放在谭天宇面前。   看到那个盒子的一瞬间,谭天宇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萧子墨为什么会找到这个盒子?   据他所知,萧子墨把寨子里的山匪们抓起来以后就没有再去管那个寨子了,怎么又忽然去搜查了山寨!   心思百转千回,最后谭天宇试探着问道:“是不是陶良给你提供的线索?”   “是啊,就是他,他已经把知道的都招了,我劝你也赶紧把还没有交代的都说出来,不然今天这顿皮肉之苦你是吃定了。”萧子墨顺着话回道。   谭天宇摸了摸自己还未好全的屁股,咬了咬牙,想着反正陶管事一直跟在他身边,几乎他的所有事情都知道,如今陶管事都已经招供了,他在咬牙坚持也没有意义,无奈之下就把自己做下的事情,大大小小都交代了。   等他签字画押,萧子墨这才对着下面衙役道:“去把陶良也带上来,本官要好好审问他一番。”   “是。”衙役闻令而去。   听到萧子墨这么说,谭天宇再蠢也知道自己被耍了,陶良根本就没有招供,他愤怒地想要冲上来撕毁那份口供。   可惜,满大堂的衙役盯着他呢,他刚一动,立马就被几个衙役按倒在地摩擦。   等陶良被带上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萧子墨惊堂木一拍,陶良赶紧跪下。   “陶良,你家寨主都已经全部招供了,本官现在问你话,希望你也老实交代。”萧子墨举起手里的口供在陶良眼前晃了一下,立马收回,然后对着按倒谭天宇的衙役说道:“把谭天宇的嘴先堵上,他太吵了。”   “萧子墨,你个骗子,刚才是你骗我说陶良已经招供,我才……呜呜……呜呜……”谭天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不过即使他没有说完,陶良也明白萧子墨说的是真的,谭天宇真的什么都招了!   陶良无奈地垂下头,无力道:“大人,我招……”   等他供述完毕,萧子墨看了一下,发现与谭天宇说的没有多少出入,这才让他签字画押,然后吩咐衙役把两人带下去关起来。   事情参杂了前任县令,萧子墨不敢马虎,当即写了一封奏折,交代好所有事情经过,最后在奏折里夹了这两份口供,让驿站加快送往京城。   就这样,一个月以后,萧子墨接到了朝廷发来的驿报。   皇帝下达了口谕,直接处死谭天宇,陶良与他同罪,至于那些山匪,全部发配边疆。   这样一来,萧子墨彻底没有后顾之忧,遵照皇帝口谕行事,处理了谭天宇等人。   这天,县衙来了一个人,是找伍白的。   因为之前来找伍白的人,一伙说是伍白的亲人,一伙说是伍白亲娘,是以通秉的衙役还以为这次来的人也是伍白什么亲戚呢。   结果一问,什么也不是,对方说得了伍白帮助,想要亲自感谢一下伍白,最后衙役问了一下对方名字就进去通秉了。   伍白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衙役,惊讶道:“他说他叫石乐?”   “是,他说你帮助了他,想要来感谢你一下。”衙役如实回道。   “……行吧,你带他进来。”伍白说道。   过了一会儿,衙役带了个人进来,伍白一看,果然是石乐。   等衙役退下,伍白开口道:“石公子请坐。”   石乐也没有扭捏,顺从的找了个凳子坐下。   他这才开口道:“我这次来是想要谢谢你们夫夫。”   “嗯,我刚才听衙役说过了,可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帮过你?”伍白回道。   “我都已经听说了,谭天宇被处斩了。”石乐语气带着一丝轻松道。   伍白:“……这个跟帮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石乐知道伍白以前被谭天宇退过婚,如今他自己与谭天宇的婚事也没成,这让他觉得自己与伍白有些缘分,于是就把自己跟谭天宇之间的事情说给伍白听了。   听完这些,伍白懵了,他一直以为谭天宇与石乐是两情相悦来着,谁知道真相与自己的猜测相去十万八千里。   伍白同情地看了石乐一眼,道:“你真的是运气太差了,竟然会救下谭天宇这样狼心狗肺的人。”   “嗯。”对于这话,石乐深以为然。   “我听说谭天宇之前把你认做是他的救命恩人?”石乐也来了好奇心。   “是啊,当初我只是给了他一碗水喝,谁知道他就像疯了一样把我当做救命恩人,还擅自找了伍林氏他们定下我与他的婚事,后来知道我不是他的救命恩人,顿时就翻脸无情,让手下过来退婚。”伍白娓娓道来。   “这样想来,你的运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呀!哈哈……”石乐笑了笑。   伍白点点头,继续道:“以后救人的时候真的要擦亮眼睛,真的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说的没错……”石乐也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后悔,他恨不得回到过去装作没有看到受伤的谭天宇。   “对了,你刚才说你爷爷被谭天宇气病了,现在好点了吗?”伍白关心道。   “好多了,前几天已经可以下床走两步了。”石乐回道。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聊了许多,也发现两个人性格有许多契合之处,等萧子墨来到客厅的时候,两人已经成为了好朋友。   伍白对着萧子墨介绍道:“这是石乐,我的好朋友。”   萧子墨是认识石乐的,但是他没想到伍白居然与对方成为了好朋友,而且据他所知,这石乐才来县衙没多长时间啊?才两个时辰不到。   不过他想到伍白能够多一个朋友,自然是好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规规矩矩与石乐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对着伍白说道:“我是来叫你去用晚膳的。”   伍白点点头,然后对着石乐说道:“乐哥儿,你难得来一次,与我们一道用晚膳罢。”   “不了,天色不早,我要尽快赶回去,再晚就赶不上牛车了。”石乐拒绝道。   “好吧,那我下次来徐山村找你呀?”伍白说道。   石乐自然很乐意这个新交的朋友来自己家玩,就点头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感谢在2021-08-29 17:07:58~2021-08-29 20:12: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浅歌 20瓶;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七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十九)   这天, 伍白带着不少补品来到徐山村,石乐一听到他的声音,赶紧过来给他开门。   “白哥儿, 你来了,快进来。”石乐高兴地喊道。   一进院门,伍白发现院子里摆放了不少药材,他惊叹道:“这么多药材都是你亲自上山采的吗?你真厉害!”   石乐莞尔一笑,摇摇头, 道:“这些不是我上山采的,是我自己种植的。”   “药材还可以种植的么?”伍白问道。   “可以, 不过这药材与种菜不一样, 需要精心照料着。”石乐回道。   伍白点点头,道:“这样啊,那你应该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其实也还好, 以往我用在采药上的心思不比照顾这些药材来的少, 上山采药会遇到许多突发事情,一不小心还会没了性命, 但是自己种植以后倒是少了这些担忧,尤其是我爷爷这些年年纪越发大了,我不放心他上山采药, 就想了这个法子, 没想到还真让我种出了药材。”石乐讲述道。   两个人进到屋子里,伍白看着床上的老人, 乖巧喊道:“石爷爷。”接着他把手里带来的补品放在桌子上。   石乐爷爷之前就听孙哥儿说交了一个好朋友, 此刻见到伍白, 瞬间就明白伍白就是那个朋友了,他眯着眼, 看着伍白笑道:“你就是白哥儿,我听乐哥儿说过你,快坐吧。”   “是我,我来看看您和乐哥儿。”伍白同样笑着回道。   石乐从小跟着爷爷进山识药采药,就算在家里时也拿着一本医书看,很少出门走动闲逛,因此连一个交好的朋友都没有,也没个同龄人说说话,如今认识了伍白,他才意识到朋友很重要。   他们两个与石爷爷聊了一会儿,老人家毕竟大病初愈,还是要多多休息,很快他们就出来了。   石乐对伍白说道:“我种植的药材就在不远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瞧瞧?”   “好呀,不过你可不要嫌弃我不认识药材啊。”伍白打趣道。   “不会不会,那我们走吧。”石乐说完就拿起一个背篓背上,关上院门,走在前面带路。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来到一片药田。   只见药田里的药材种类分明,划分了不同的区块种植,且涨势都不错,郁郁葱葱的。   “哇!”伍白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知道这肯定是长得很好了。   “那边那个开着白色小花的是什么药材啊?”伍白好奇问道。   石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然后回答道:“那是人参。”   “人参!”伍白更惊讶了,他没有想到石乐竟然种了人参。   “嗯,那是我之前上山采药遇到的一株百年人参的种子种出来的,不过那种子只有十几粒,最后长出来的也只有这几株。”石乐介绍道。   接着石乐又说道:“现在这几株人参都开了花,应该会结出不少种子,到时候等他们落了籽,我就都给种上,你看见那边那块空地了吗?就是我特意留出来的位置。”   伍白顺着他指的位置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片空地。   接下来,石乐又给伍白介绍了不少药材,不止说了它们的药性,还说了习性,但是最后伍白只记住几样,再多,他就有些记不住了。   两个人在这片药田里待了不少时间,看天色不早,两个人就回去了。   伍白帮着石乐把院子里药材收进旁边的一间药房里,以防第二天早上的露水沾湿或者万一晚上下雨把这些药材淋湿。   晚饭是伍白与石乐一起做的,吃的石爷爷很高兴,他不停的夸赞他们两个手艺好。   因为伍白来徐山村之前与萧子墨说过有可能会在这里待一晚上,正好吃过晚饭天色也不早,伍白就在石家住下了。   石家本来地方就不大,还有一间用做了药房,是以伍白晚上是挨着石乐一起睡的。   两个人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渐渐地聊起了天,不知不觉就说到夜深。   隔壁的石爷爷年纪大了觉浅,也没有多少睡意,就这么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偶尔传来的笑声,心里欣慰地笑了。   第二天,伍白与石乐两个人都起晚了,起床后,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携手做午饭。   伍白吃过午饭,才坐着马车离开徐山村。   回到县衙,伍白与萧子墨说了石乐的那片药田,嘴里全是夸赞之意。   萧子墨难得吃味了,委屈道:“夫郎,我好像都没有听你夸过我?”   “……夫君,你最棒最棒了。”伍白张口就来。   被他这句话给逗乐了,萧子墨点了一下他的眉心,笑道:“一点都不诚心。”   伍白捂住额头,眼珠转了转,凑到萧子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萧子墨顿时耳根发红,颤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伍白点头。   “那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晚上不许反悔啊!”萧子墨满意一笑,这才去办公。   于是,整个衙门每个见到萧子墨的人都觉得他今天心情特别好,有那胆子稍大点的人开口问道:“大人,今天是得了什么宝贝么,怎么这么高兴?”   萧子墨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才说道:“不告诉你。”接着继续低头处理公务。   可是不知道是谁把两人对话传了出去,最后传成了萧子墨得了一个大宝贝,所以心情特别好。   有那不少投机的商人听说了这句话,纷纷打着送宝贝的名义想要靠上萧子墨这座靠山。   可惜,他们最后都无功而返,但这也更加让这些好奇了,到底是个什么宝贝,竟然惹得萧子墨如此青睐。   之后,伍白又去过几次徐山村,跟着石乐越是了解采药的艰辛,伍白心里的念头就越是止不住地冒出来。   这天,伍白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念头说给萧子墨听。   萧子墨听完以后,也觉得不错,接着他又跟着伍白亲自到那片药田看了看,也听了石乐介绍。   回来以后,萧子墨就同意了伍白的计划。   “真的吗?夫君,你支持我的种植药材计划?”伍白一把扑进萧子墨怀里,激动道。   看他激动得快要跳起来,萧子墨也高兴地回道:“我当然支持你了,要是这种植药材发展起来,对这里的百姓也有利,可以让他们多一些收入,我作为普昌县的县令,当然是希望百姓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了。”   “还是我的夫郎好呀,心怀天下,还懂得为为夫分忧。”萧子墨夸赞道。   就这样,伍白的计划提上日程,他先问了萧子墨县里的官田位置,然后又亲自去官田查看一番,回来以后还亲自写计划,尽量到时候不出错。   等计划写好,伍白又去找石乐买了药材种子。   其实石乐是不愿意收他银子的,但是伍白说了,公私分明,不愿意占他便宜,两个人推拒一番,石乐说不过伍白,最后只能无奈收下。   见他闷闷不乐,伍白劝说道:“乐哥儿,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那到时候你来帮帮教教他们怎么种植药材种子呗?”   石乐这才高兴答应下来。   萧子墨那边也贴出告示,表示可以提供药材种子,等药材长成,县衙还可以按照市价收购,希望百姓们有意愿的可以来县衙领取种子,这里还有人专门讲解如何种植药材。   除了贴出告示,萧子墨还派了衙役在大街上拿着铜锣宣传。   一时之间,来到县衙门口的百姓倒是挺多的,但是他们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根本就没有人愿意上前领取种子,他们可不想用自家的田地去种那劳什子药材。   大家都知道药材是从山上采来的,还没有人种出来过,对于这样的做法,他们自然是敬谢不敏。   石乐也在县衙门口站了两天,都没有人愿意上前领取种子,更没有人听他讲述种植药材的办法。   见此情形,伍白也有些着急,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第三天,伍白夫夫还有石乐同时出现在县衙门口,他们已经商量过了,既然百姓们不肯相信药材能够种植出来,那他们就带百姓们去石乐的那片药田那里看一下,这下子百姓们总不会有怀疑了吧。   可惜的是百姓们该看的热闹都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这第三天根本就没有人来这里,三人都有些傻眼。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们转头望去,发现来了一群百姓,等他们走进,萧子墨这才发现他们有些眼熟。   “萧大人,我们是来领药材种子的。”其中打头的一个人开口道。   “对对对,我们都是来领药材种子的。”接着他身后的百姓全都附和道。   “萧大人,上次多亏了你为我们讨回公道,如今我们那些田土还有一部分没有来得及种上粮食,我打算用来种药材。”   听他这么说,萧子墨终于想起来他们是谁了。   他们就是之前被谭天宇夺走良田的百姓,没想到他们会记得自己的恩情,萧子墨一时间心里暖暖的。   “好好,你们先去那里领种子。”接着萧子墨指了指石乐,说道:“这位是石大夫,他在自己家的田里种植了一大片药材,本官去看过了,涨势非常好,接下来就由他给你们讲解种植药材的注意事项,等都听明白了,我再带你们去那里瞧瞧。”   “好,我们听大人的,大人是好官,我们相信您不会害我们。”有人回道。   “对,大人是好官,我们都听您安排。”大伙附和道。   见事情进展的顺利,伍白赶紧阻止他们排队领药材,然后叮嘱他们去听石乐的讲解。   石乐毕竟只有一块药田,手里的种子也不是非常多,他们之前也想过不是所有百姓都会愿意种药材,所以倒是没有担心种子不够,这会儿,有这些百姓愿意种药材,正是恰到好处,人数再多他们就没有多余种子了。   担心他们把家里的田地全部都种上药材,来年没有粮食吃,伍白吩咐衙役只发放一块田地量的种子给他们每个人。   发完了药材,伍白也跟着他们一起听石乐讲解怎么种植药材,怎么给药材抓虫子除草之类的。   等他们在听石乐说话的时候,萧子墨吩咐已经发完种子的衙役去租几辆马车来县衙门口。   听完讲解以后,萧子墨作为县令,亲自坐上马车带着他们一起前往徐山村。   十几辆马车同时从村口驶进来,徐山村的人自然不可能没看到,他们见马车行驶方向是石家,有那脚程快的,飞快跑到石家,找了石爷爷问情况。   石爷爷倒是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没有得到石乐允许,担心坏了孙哥儿的事,也就闭着嘴巴,默不作声。   那人没能从石爷爷口中问出话来,顿时有些生气,但是石爷爷是村里的老中医,他也不好得罪,只好愤愤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码完(^-^)V感谢在2021-08-29 20:12:06~2021-08-29 22:53: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八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二十)   萧子墨一群人在石家门前的空地下了马车, 随后又跟着石乐去了他家药田。   “那真的是药材?”有人开口问道。   “既然大人都说了,那它肯定就是药材!”   “真没想到药材还能种植出来,还长得这么好!”   “那当然, 大人能诓骗咱们吗?”这人自从萧子墨为他们夺回田土之后就成了萧子墨的死忠粉,坚定相信萧子墨不会骗他们。   萧子墨怕他们踩到药材,赶紧吩咐道:“大家站在路边围观就行了,不要走到药田里,当心踩到它们, 这些都是石大夫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成果。”   “是,大人。”闻言, 他们全都不自觉往药田外面退了几步。   “诶, 那边那个药材我好像认识,之前我们村的村医还用它给我治疗外伤。”   “是吗,你这么一说, 我好像也认出一样。”   “真的真的, 我也认出了。”不少人兴奋地寻找着自己眼熟的药材。   等大家伙都看的差不多了,萧子墨这才组织他们原路返回。   这些人返回时的心情跟来时大不一样, 来的时候他们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忐忑的,直到见了石乐的那片药田,他们的心彻底放下来。   他们离开徐山村的时候石乐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 而是留在村子里。   徐山村人见石乐留下, 纷纷围过来问道:“乐哥儿,刚才那些人是来做甚么的呀?”   刚才那些人里面有县令大人, 且人数挺多, 因此他们就没敢走进瞧热闹, 只敢远远看着,现在那些人都走了, 他们自然大胆地朝石乐围过来。   对于种植药材的事情,徐山村的人都听说过,毕竟前段时间萧子墨叫了不少衙役宣传这件事,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个主意是伍白从石乐这里得到的启发。   石乐除去卖给伍白的那些药材种子,还剩下一些,于是他此刻便对着徐山村的人说道:“县令大人刚才是带人去我的药田里看药材,那些人都是自愿种植药材的百姓,各位叔叔婶子,要是你们也想要种植药材,可以来我这里免费领取种子,我可以教你们怎么种植。”   “乐哥儿,这药材种了又不抵饿,种它干啥啊?”有人问道。   “药材可以卖钱呀。”石乐回道。   “可是别人就算生病了也用不了这么多药材啊?到时候卖不出去咋办?”有人担忧道。   “县令大人已经说了,等药材长成以后,县衙按照市价收购,您不用担心卖不出。”石乐解释道。   “县衙买这么多药材做甚么?难道是要开药铺?”   这话一出,顿时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笑了出来。   “县衙不开药铺。”石乐满脸正色回道。   “切~,它又不开药铺,还收购这么多药材做甚么,难不成是想框我们,耍我们玩儿?”有人不屑道。   随着这话一落,加上徐山村的人都已经知道萧子墨这次的来意,热闹都已经看完了,大家也就渐渐离开了石乐家。   见他们不愿意种植药材,石乐也没有强行挽留,随他们去。   晚饭过后,石乐也没想到村里有几家人偷偷来了他家,问他拿药材种子。   对此情形,石乐很是高兴,总觉得自己也为好友的事情尽了一份力,他耐心地教导这几个村民如何种植药材,并且承诺之后会去他们家药田里帮着看看情况。   得此承诺,这几个村民很满意,高高兴兴拿着石乐分配给他们的药材种子回了家。   萧子墨等人坐着马车回到县衙门口,百姓们下了马车各自散去,萧子墨吩咐衙役把马车归还车行,这才带着伍白进入府内。   一进县衙,伍白就感叹道:“我还以为这个计划要作废了呢,没想到峰回路转。”   “现在放下心来了吧?”萧子墨捏捏他的手指。   伍白摇摇头,道:“这才只是第一步呢,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等以后药材长成了,我总不能让它就堆积在县衙里面吧,我得提前找到买家。”   “这件事可以慢慢来,你也别太辛苦了,小心累着自己。”萧子墨关心道。   “嗯,我知道。”伍白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年过去,官田里的药材陆续成熟,伍白也派了人去各个村子种植的药田里查看情况,确认之前那些百姓家里种植的药材也逐渐成熟,这才去到各家药铺,问他们要了药童,然后到各村里面指导百姓们正确挖取药材。   没错,伍白这半年也没有闲着,他找个县里各大药铺,同他们协商好了,把药材以市价卖给他们,至于除去各大药铺用量之外的药材,随意他们卖到外地去,至于他们卖到外地能够卖出什么样的价格,这些伍白都是不管的。   总归他这是第一年,药材的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些人就算卖到外面去能够卖到高价,也卖不了多少,也就不用担心别人扰乱市场。   石乐最近也很忙,他负责指导徐山村的村民正确挖取药材。   一开始那些没有种植药材的村民都是奔着看热闹的想法去看待那几家种了药材的人家,谁知道等这些人把药材种出来,拉到县衙一卖,回来之后,他们一打听。   嚯!好家伙,这一块药田的药材卖的钱能抵得上一大家子一年吃喝不用愁,这比他们种粮食要划算的多。   顿时他们也都心动了。   县衙里的伍白同样高兴,因为官田里的药材大丰收,也为他创造了不少收入,官田当初是他以个人名义向县衙租赁的,如今他付清了租金,剩下的银钱可都是他的。   伍白也知道这份成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这跟县衙里的每个人都分不开,他很爽快的拿出一半银子奖赏了县里的衙役们,这一年他们帮了自己不少忙。   衙役们拿到这份意外收入的时候,惊喜极了,以至于之后伍白有事情吩咐他们的时候,跑的比马车还快,他们都知道伍白是个大方的主。   对此,萧子墨倒是没有任何意见,总归他们夫夫一体,那些人为伍白办事也就是为他办事,毕竟伍白做的事情大部分还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来年春天的时候,萧子墨还没有来得及贴出告示,就有百姓主动来县衙询问今年的药材种子何时发放。   没错,之前挖取药材的时候,伍白已经吩咐百姓们把所有种子都上交给县衙,这样等来年的时候就可以重新合理分配这些种子。   因着来问的百姓不止一个,伍白就找了个衙役在县衙门口登记一下,如果有百姓愿意,就把他们的信息登记下来,并在后面写上他们想要种植的田地亩数,这样伍白就知道他们大概需要多少种子了。   衙门口在在登记药材种子用量的消息一传开,大量的百姓纷纷涌来。   他们大部分去年都没有种植药材,年底的时候只能看着那种植药材的同村之人赚大钱,他们都纷纷后悔不已,如今衙门再次发放种子,他们都赶紧来登记。   看到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伍白又找了几个衙役去做登记,自己还亲自出面让他们排队,不要一拥而上。   伍白之前经常来往于各村查看药材,因此这些百姓们都知道他,也知道种植药材的事情主要是由他负责,所以见到他发话让排队,百姓们也不敢违抗,唯恐得罪了伍白,伍白不让他们登记领取种子。   百姓们规规矩矩排起了队,登记速度也因为增添了几个人而快起来,衙役们刷刷地在登记册上写上这些百姓的信息。   晚上,伍白坐在烛光下看着这些信息,再看着萧子墨交给他的县里百姓拥有土地的登记册子,仔细对比之后,伍白确定了该发放多少量的种子给每户。   萧子墨端来一碗粥,说道:“这是娘特意吩咐为你熬制的八宝羹,你快把他喝下暖暖胃。”   伍白抬头看了一眼,道:“你先放在桌上吧,等我把这本看完了再来喝。”   “冷了就不好喝了,你来喝粥,我帮你看。”萧子墨抽过他手里的册子,推着他去喝粥。   “好吧。”伍白这才走到桌边喝粥。   等伍白喝完以后,萧子墨让他先去睡觉,自己帮他算剩下的册子。   伍白觉得自己暂时没有睡意,就拿过另一本册子,笑道:“我们一起看吧,两个人应该会快一点。”   萧子墨抬头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发现他确实挺精神的,就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萧子墨醒来时,发现伍白还没有醒过来,他也没有吵醒他,自己悄悄穿好衣服,走出屏风,拿着昨晚放在桌子上的册子离开了卧房。   他来到前衙,吩咐昨天那几个衙役按照继续去县衙门口登记信息。   有了昨天的经验,他们也不再手忙脚乱,而百姓们也知道了登记要排队的事情,显然是听昨天来这里的人说过了,这会儿都自发的排起了队。   而此时的徐山村,村民们全都跑到石家去登记,想要领取种子,就连伍林氏他们都厚着脸皮去登记了,可是村长家却无一人去登记。   石乐好奇地问道:“村长家怎么没有人来登记?”   有知道内情的村民回道:“村长家此刻正在吵架呢,哪里有功夫来登记。”   “吵架?”石乐更不明白了。   “村长之前得罪了伍白,因此他不让自己家人来登记领药种,说是石大夫你和伍白是一伙的,就算他来登记,肯定也领不到药种子,但是他儿子却执意要来,所以父子两个就吵起来了。”村民解释道。   石乐之前也听说过村长把伍白赶出村子的事情,但是他看伍白并没有把那件事挂在心上的样子,怎么到了村长这里,他却反而过不去了呢?   石乐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感谢在2021-08-29 22:53:38~2021-08-30 17:1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云里的乐可 3瓶;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九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二十一)   村长家   “我说了不许去不许去!!”村长杵着手里的木制拐杖大声道。   村长大儿子反驳道:“为什么不许去, 你难道没看见别人家都去了吗?”   “对呀爹,去年村里种药材的人家赚了那么多银子,如今大家伙都去石家领药种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犯起了倔?”村长二儿子也劝说道。   “别人家我管不着,但是如今你爹我还活着,我就不去你们去领药种,我绝对不会领伍白任何一丝人情。”村长决绝道。   “爹,人家伍白恐怕早就把那件事给忘记了, 您又是何必还记着呢,您看那伍家人对伍白那般不好, 但是人家也去领药种了, 您为什么就不能跟他们学学呢?”大儿子愤愤道。   “大哥说的对,再说了,爹, 您不能光为了您的面子着想, 而不为我们着想啊,就算不为了我们, 您也要为了孙子着想啊,您难道真的忍心他们以后过得没有村里其他孩子好?”村长二儿子焦急道。   村长听完这句话,神色一顿, 没有接话。   但是村长大儿子可等不了, 他担心自己去迟了到时候没有药种,不耐继续与村长再费口舌, 直接对着弟弟道:“我现在就要去拿药种, 你要不要一起去?”   村长二儿子犹豫一下, 看了一眼村长,然后转头对着大哥说道:“我去。”   “嗯, 那走吧!”村长大儿子示意。   于是两兄弟推开院门就走,往石家方向而去。   见他们兄弟俩违逆自己的想法,村长气的发颤,瘫坐在椅子上。   见到村长的两个儿子来领药种,石乐惊讶了一瞬,还是把他们名字登记上,示意他们过两天再来领药种。   “为啥要过两天才能领?”村长大儿子问道。   他有些担心石乐是不是已经没了药种,在拖延自己的时间。   “因为今天只是负责登记,过两天伍白发完了县城里的药种会来帮我一起发放村里的药种。”石乐如实回道。   得了准确消息,他们兄弟俩这才放心回去。   三年后,普昌县成了远近闻名玉髓的药材之乡,许多商人察觉到其中商机,纷纷来到普昌县,在这里购买大量药材,运往全国各地,使得以往居高不下的药材价格降低不少,许多没有钱,生病只能选择熬一熬的百姓都能够喝得起药。   还有不少地方见到普昌县因为种植药材,导致这里变得热闹繁荣,他们也纷纷派了人来到普昌县,想要学习这里的药材种植之术。   对于这种情况,萧子墨也没有拒绝,反而吩咐百姓们认真教他们学习种植方法。   没错,如今普昌县的老百姓就没有哪一个不会种植药材的,就连七岁小儿都能分辨出不少药材,那些成年人更是不用说,对于这些药材的名字,那是背的滚瓜烂熟。   这些药材的价格,生长时间大都不一样,百姓们有的人就喜欢种植那种珍贵值钱的药材,而有的人就喜欢种植时间短暂,一年能够收几茬儿的药材。   一开始还有百姓分辨不清楚这些药材的名字,容易混淆,但是渐渐地大家都记住了,还是那句话,熟能生巧,更何况这些药材关系到他们一家人一年的收成,他们不得不上心。   因为普昌县是最早开始种植药草的县城,更有药材之乡的名号,所以不少商人都觉得这里的药材更好一些,还是更愿意到这里来进货药材。   这天,伍白正在清点账目,就收到了石乐派人送来的请柬。   他打开一看,发现这居然是石乐的婚柬,上面写着两个名字,一个是石乐的,另一个伍白觉得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于是他拿着婚柬找到萧子墨,问他:“这个于东是谁呀?”   萧子墨接过这婚柬一看,然后道:“你先等一下,我把那小子叫来问问。”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穿衙役服的人来到夫夫面前,萧子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举起手里的请柬道:“石乐要成亲了,这上面的于东是你吗?”   于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羞涩道:“是我。”   “什么!”伍白震惊!   他说呢,怎么觉得于东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原来竟然是这个人。   这几年伍白与石乐来往更加频繁,他担心石乐安全,每次石乐回家,他都是吩咐于东用马车送石乐回去,时间长了,不用他吩咐,于东也会送石乐回去,他还当于东是个懂事的,结果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把石乐哄骗到手了。   于东见伍白脸色不好,飞快地说了一句:“到时候还请大人与正君记得来喝喜酒啊。”就急忙溜走了。   伍白气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萧子墨安慰道:“于东这小子也没有那么差劲,看起来还是挺机灵的。”   “我不是在生气这个。”伍白顿住脚步,回道。   “那你是在生气什么?”萧子墨不解。   “我是在懊恼,之前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发现他们俩的猫腻!”伍白摊手,愤愤道。   “好了好了,石乐的婚礼不是在半个月后吗?等到时候你去问问他就好了呀!”萧子墨笑着说道。   “不行,我明天就要去徐山村。”伍白握拳道。   “行吧,那你路上小心一点啊,注意安全。”萧子墨安抚道。   翌日,伍白果然等不及石乐婚礼那天,吃过早饭以后就坐上马车去了石乐家。   石乐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的伍白,见他脸上表情,瞬间明白,赶紧把他请进来。   “白哥儿,对不起啦,我不该瞒着你的。”石乐哄道。   “嗯哼?”伍白示意他赶紧老实交代。   “好吧,其实我和于东也没有瞒着你太长时间,就一个月而已,上个月他送我回家的时候,在半路上,不知道是谁搬了一块大石头挡在路中央,于东没来得及反应,马车就撞上去翻了,当时我从马车里滚落出来,差点脸着地,是于东一下子护住了我,我才没有受伤,反而是他自己背上出了好多血。”石乐讲述道。   伍白恍然大悟道:“难怪你那段时间都不怎么来找我,我还以为是你太忙了,担心打扰你,我也没有来找你。”   “是我的错,那段时间于东受伤,我每天忙着照顾他,都忘记给你写信给你说一声。”石乐愧疚道。   “我也有错,你不来找我,我应该让人打听一下的。”伍白也挺自责的。   两个人讲清楚了误会,很快就把这件事揭过,聊起了其他。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时间转瞬来到大婚当天,伍白守在石乐房门前,要于东保证以后都会对石乐好,才肯放他进门。   于东傻笑道:“放心,我一定会对他好,以后我这条命都是他的。”   有陪着于东一起来娶亲的衙役打趣道:“你这条命可不值钱,重新想一个。”   “你们到底是哪头的?我请你们来是为了帮我,怎么还出起了馊主意。”于东着急道。   接着伍白又让他背了一首诗,才肯放他进去。   好在于东早有准备,背了一首《鹅》,引得大伙哭笑不得,屋内听着于东背这首诗的石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接下来的婚事一切顺利,两个人顺顺利利成了亲。   看着石乐脸上发自内心的笑意,伍白真心为他感到高兴,送上祝贺礼。   石乐大婚之后,想要把石爷爷接过来与他们夫夫二人一起住,但是石爷爷怎么也不愿意。   好在于东早年父母双亡,家里只得他一个。   正所谓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他们夫夫二人商量过后,收拾了行礼回到徐山村住,这样方便照顾石爷爷,毕竟石爷爷年纪越发大了,他们也根本不放心石爷爷一个人住在这里。   哪怕徐山村如今已经发展的非常不错,家家户户都住上了砖瓦房,他们都十分感激石乐一家,在石乐成亲前答应过会好好照顾石爷爷。   石爷爷见到他们夫夫二人回来,心里感动,但是嘴上却没有说什么,只有在伍白来看他的时候,才会悄悄对伍白说石乐的这个夫婿选的好。   当然这些,伍白都说与石乐夫夫听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伍白也看出于东是个靠谱的,非常顾家。   徐山村如今的村长已经换人了,前任村长自从被两个儿子气过之后就大病一场,石乐还去给他瞧过病,不过对方主要还是心病,对方自己转不过弯来,他就是开再好的药也没有用处。   就这样,前任村长日渐消瘦,在去年年前病逝了。   伍白听石乐提起这个人去世的时候,脑海里还回想了一下才想起对方,他当初与对方打的交道就那么一回,还是因为林兴生的事情,如今林兴生他都快要想不起来,如何还会把村长记得清楚。   见伍白都快要想不起村长的样子,石乐又给他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伍蕙兰嫁人了,你知道吗?”石乐问道。   伍白摇摇头,他早就没有关注那家人了。   “听说伍蕙兰被人给骗了,嫁给了一个鳏夫,据说那个人伍林氏娘家嫂子给她介绍的,是伍林氏嫂子娘家的表侄儿,对方愿意出二十两银子,伍林氏还以为对方是个好的,结果却是一个鳏夫,年纪大不说,还爱打人,伍蕙兰被打了两次还逃回娘家了。”   “伍家这两年出了不少事情,那伍小山不知道怎么的与外村一个寡妇搭上了,谁知道被那个寡妇的另一个姘头发现,被打断了腿。”   听完这些,伍白心中感叹一声,但也仅此而已,转头就把伍家那些事情抛到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二更~~下一更把这四个小故事写完,明天就开始第五个小故事啦\\(^o^)/~感谢在2021-08-30 17:17:55~2021-08-30 20:24: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完)   四十年后   伍白与萧子墨都已经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 这些年,虽然萧子墨政务做的不错,但是他当初年轻时得罪的那个大臣始终打压着他, 这也导致他一直待在县令这个位置上。   好在萧子墨并没有步步高升的想法,他待在普昌县这么多年,对这里的一切拥有很深的感情,这里的百姓们对他也很爱戴,尊敬。   如今还有三个月他就六十岁, 也到了他致士的年纪,萧子墨半个月前已经把致士的折子往上面呈递上去, 现在只等着批复下来, 有人接任他的公务,他就可以彻底闲赋在家,以后也会有大量的时间陪陪白哥儿还有孩子们。   哦, 不, 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应该是有时间陪陪孙子们。   伍白端着一碗汤水走过来, 放在他的面前,温声道:“还在看折子啊?”   “嗯,我还有几个月就致士了, 我想把这些东西全部分类归纳好, 等下一任县令来了之后不至于手忙脚乱,这也算是我为百姓们做的最后一点事情吧!”   “你年纪也不小了, 这个可以等明日再看, 这大晚上的看这些东西, 多伤眼睛啊!”伍白夺过他手里的折子,放在一边。   “快把这晚汤喝下吧, 不然你晚上又要睡不好觉了。”伍白把汤碗往他面前推了推。   萧子墨含笑接过,一饮而尽,把碗递还给他。   伍白把碗交给晚风,然后走到萧子墨背后,给他揉了揉肩膀。   “夫郎,能够娶到你真是我的福分。”萧子墨转身握住他的手。   “你呀,这句话我都听腻了,你就不能换个新鲜一点的词儿吗?”伍白好笑道。   “那你能够嫁给我,真是我的福分。”萧子墨换了说法道。   “这不还是一个意思吗?”伍白推了他一下。   第二天,萧子墨醒的早,起来就开始整理那些折子,忽然,有衙役进来禀报说是隔壁州府发生了疫症。   以前的那些衙役早就退休,换上了新人。   不过这些年轻的衙役更加敬重萧子墨,毕竟他们是从小就听大人们讲述萧县令是个多么多么难得的好官,为他们修桥铺路这些就不提了,最主要的还是在萧县令夫夫二人的带领下,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消息准确吗?”萧子墨正色道。   衙役点点头,道:“准确,听说隔壁州府疫症来势汹汹,已经封城了,但还是有少数百姓在封城之前逃出城池,有些还往普昌县方向来了。”   萧子墨思衬一瞬,赶紧吩咐道:“你现在叫上人去前后两个城门,让他们赶紧把城门关上,不许人再进城。”   衙役来不及多想,立马喊了个兄弟与自己一同去办这件事。   等他走后,萧子墨又招来衙役,让他们去买粮食屯着,还有买一些衣物与用来搭建棚子的东西。   等东西到齐以后,萧子墨吩咐他们先把搭建棚子的东西搬到城门外面,并下令让他们赶紧搭建棚子。   有想要进城但是却被拒之城外的百姓还没有散去,他们见到萧子墨,赶紧上前询问:“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让我们进城了?”   萧子墨也没有瞒着,直接道:“隔壁州府发生了疫症,过两天就会有人来到普昌县,本官也不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染上疫症,为了城内百姓着想,最近大家就不要进城了,你们也待在家中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要随意接济陌生人,以防对方身上带有疫源传染给你们。”   “疫症!!是真的吗?”有百姓震惊道。   “是真的,本官刚刚得到的消息,另外,如果你们有看见可疑之人,就告知对方来县城门口,本官已经吩咐手下给他们搭建好棚子,届时还会施粥,虽然不能让他们进城,但是本官也不会轻易放弃他们。”萧子墨正色道。   “好,那我今天就不进城了,咱们听萧大人的,都回家吧,等躲过这一阵再来。”有人大声喊道。   “回家吧。”   “回家吧。”   对于这种情形,百姓们也都很理解萧子墨的做法,他们没有一丝埋怨,大家各自带好自己的东西,原路回家。   随着他们回家,隔壁州府得了疫症,并且有人逃亡到普昌县的消息很快就在十里八乡传开了。   于是城外的百姓们纷纷闭不出户,大家老老实实待在家中不外出,反正他们家家户户都过得挺富裕,家中余粮不少。   至于田里的粮食?他们现在大部分都不种粮食了,都种上了药材,然后买粮食囤着吃。   偶尔有人在屋内听见外面有人喊,他们也没有轻易开门,只大喊道让对方去县城门口,那里有人在施粥。   果然,门外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没有继续纠缠,很快就离开村子,去往县城门口。   萧子墨作为县令,不好看着那些衙役们在城外施粥,而他自己却躲在城内干看着,所以他偶尔也会带着伍白给他缝制的口罩子来到城门口,关心一下那些从隔壁州府逃难而来的百姓。   顺便从那些百姓口中打听一下隔壁州府的情况。   这天,他就从一个百姓口中得知了朝廷已经派了太医前来医治这次的疫症。   听到这个消息,萧子墨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萧子墨却突然染上疫症,他本来就年纪大了,抵抗力比不上那些年轻人,倒是那些整日给灾民们施粥的衙役们没有一个染上疫症。   萧子墨倒下了,伍白听说这件事后,立马来到城外照顾他。   他一边接管了萧子墨手里的事务,把城外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务必让萧子墨安心养病,一边从那些百姓口中打听消息。   萧子墨在床上躺了五天,一天比一天虚弱下去,他以为自己熬不下去,正与伍白说着话,想要让对方不要难过,结果峰回路转,隔壁州府有消息传来,那些太医找到了疫症源头,如今已经对症下药,配制出了治疗疫症的药方子。   伍白赶紧寻人去打听那药方子,拿来以后立马吩咐衙役熬制一大锅药汤,端了一碗给萧子墨,其余的全部分给城外百姓。   喝了两天药,萧子墨身体逐渐好转,这说明方子没错。   见到萧子墨好起来,伍白喜极而泣,他前两天面上一直故作坚强,心里却真的担心萧子墨这一世要提前离自己而去,老夫夫两个抱在一起,伍白哭的不行,萧子墨不停地安慰他。   随着萧子墨的好转,城外的百姓们也大多好起来,他们听说了这方子是从隔壁州府传来的,并且是京城派来的太医研究出来的,顿时都放了心,加上身体好了,他们纷纷结伴而返,离开了普昌县。   他们是运气好,遇到了萧子墨夫夫,给他们免费提供吃住和药材,但还有大量像他们这样的人却并没有得到救治,那些人得知太医研究出药方子,以为自己有救,同样拖着病体往回走。   等那些人回到隔壁州府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药材已经用光,不少一直留在府城里的百姓都没有药汤喝,而朝廷派人送来的药材还在路上,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   见此情形,有从普昌县喝药并且病好回去的百姓提出让他们来普昌县。   于是又是一大波百姓来到普昌县,带来了隔壁州府缺药的消息。   不过这些百姓都已经来了,萧子墨就没有让衙役把棚子收起来,而是让他们住着,每天给他们提供食物与药汤。   同时他还发了告示向整个县的百姓买药材,他打算把这些药材全部送到隔壁州府去,毕竟救人如救火,他想着如果让百姓们自愿捐献药材的话可能收获不大,所以才提出花钱买。   果然,百姓们一听说他要收购药材,纷纷拿出自家炮制好的药材来到县衙。   普昌县如今不愧是药材之乡,全县的百姓家里的药材存货真不少,很快就掏空了县衙财政,萧子墨在伍白的支持下,还拿出自己大半家产买下这些药材。   药材很快齐集,萧子墨派了几个做事稳重的衙役,吩咐对方带领那些已经病好要返乡的百姓一起把药材送到隔壁州府。   那些百姓也有亲人还在等着救命,是以这一路上他们根本没有耽搁,花了两天时间飞快赶到隔壁州府。   隔壁州府一下子得到大量药材的帮助,很快就架起了大量的锅,煮起了药汤。   这些药材简直就是及时雨,隔壁州府的百姓的疫症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一小半也喝过一碗汤药,等到了朝廷送来的药材。   这场疫症,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三个多月才彻底消散的无影无踪,百姓们的脸上重新扬起了希望的笑容。   太医们也功成身退,纷纷坐上马车,随着押送药材而来的官兵们原路返京。   这时,萧子墨之前呈上去的致士折子也被批了下来,且新来的县令已经接手了他的公务。   只是这县令看着财政亏空的县衙,脸色很不好看,但是他又不能说萧子墨的不是,对方也是为了救人,他总不能拿这一点来针对萧子墨。   最后他只能无奈咽下这口气。   随着太医们回到京城,述说了萧子墨在这次疫症中的功劳,皇帝很高兴,打算升萧子墨的官,但是吏部侍郎这时站出来说出了萧子墨已经致士的事情。   皇帝傻眼了,没想到还有自己升不了的官儿?   但是这也让皇帝对萧子墨这个人来了兴趣,他觉得对方这番行为就像是一个干大事的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当个小县令。   于是他就派了人去调查萧子墨的过往,发现对方政绩斐然,年年在地方评优。   皇帝一下子就察觉到这其中定有猫腻,经过调查,他发现原来是有人在针对萧子墨,这才导致萧子墨在那个小县城待了一辈子。   想到萧子墨能力卓绝,却因为这等卑劣小人的打压,导致朝廷损失一位人才,再加上这次没能封萧子墨的官,皇帝心中充满对萧子墨亏欠,也充满了对那位打压萧子墨的臣子的愤怒,皇帝随意寻了个由头就把对方给贬成了县令,他想让这位臣子也尝尝被打压的滋味。   处理完这位臣子以后,皇帝心中到底还是意难平,想了想,最终下旨给萧子墨封了一个‘子爵’,赏白银万两,还赐了一块上书‘仁善县令’的牌匾与他。   普昌县   萧子墨接到这道圣旨与牌匾的时候懵了一瞬,不过很快又坦然接受了。   那位新任县令也傻眼了,没想到做县令还能做成‘子爵’,他顿时满脸崇拜地看着萧子墨,这简直是就是‘县令之光’呀!   从此以后,他对萧子墨再无一丝不满,经常到萧府向萧子墨请教问题,做事风格也像萧子墨以往对待百姓那般靠齐!   这一世,萧子墨只活了七十岁,他到底还是因为之前那场疫症影响了身体,在他死后,伍白也很快随他而去。   他们夫夫二人的事迹也被普昌县的百姓广为传颂。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这个故事完了~~晚安,明天下一个故事等你们呀~感谢在2021-08-30 20:24:40~2021-08-30 22:37: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零一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一)   伍白一睁眼, 发现自己回到了那间书房里,而他随手放置在书桌的那本书已经出现在书架上,而书架旁边那块空地上多出了一张小圆桌。   圆桌上面摆放着一套茶具与一个茶壶, 他还能看到有缭缭的白雾从壶嘴处升腾而起,虽未靠近,但却能感受到那股香气。   他起身走到圆桌边,寻了个凳子坐下,伸手揭开那茶壶盖子, 往里面一看,里面果然装满了茶水, 许是离得近了些, 这茶水的香气更加浓郁了几分。   伍白深深地吸了一口茶香,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许多,他放下茶盖, 拿起茶杯,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一入口,只觉得一股清冽的琼浆滋润着自己的味觉, 伍白闭上眼睛,仔细回味这份甘甜。   待品完茶,伍白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 再次来到书房门口, 试探一下自己能不能打开这房门,结果自然是无法打开的。   无奈, 他只能再次坐到书桌后, 拿起桌上新出现的书本瞧了起来。   这次的书本外壳上写着《世子的替身娇宠》几个字, 里面讲述的是一位世子喜欢上一对双胞胎中的哥哥,但是哥哥在十四岁那年去上香遇到强盗抢劫跌落山崖去世。   哥哥去世以后, 弟弟向世子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世子以忘不了哥哥为由拒绝了一片痴心的弟弟。   三年后,世子找到一个与哥哥非常相似的乡野小哥儿,并且娶了对方,但是世子却逐渐发现自己爱上了弟弟。   奈何世子已经娶亲,弟弟不愿意做妾,他们二人只能默默相爱而不得,好在上天是眷顾他们的,世子夫郎得了一场重病,很快便去世。   原配去世后,弟弟答应愿意做继夫郎,世子终于如愿娶到弟弟,十分怜惜他,宠爱了他一辈子。   故事到了这里就结束,伍白把书本阖上,默默等待着那阵熟悉的眩晕,一边在心里猜测自己这次的身份,到底是那个跌下山崖的哥哥,还是世子后来娶的替身原配?   一睁眼,伍白就看见跪在床边,眼睛有些酸涩,而自己面前的床上有位老妇人的尸体,他被吓了一跳。   伍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他起身打开房门往外看了看,发现这是一个农家小院,再扫了一眼院子四周的树木,发现这座小院是建立在一座山上的,且以目前的情况看来,这里应该只住着原身与那位老妇人,伍白猜测对方很有可能是原身的亲人。   这般想着,伍白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他蹲坐在屋檐下的木凳子上,接受着原身的记忆。   看完记忆以后,伍白震惊了,他还以为自己这次是哥哥与原配二选一呢,谁知道两个人都是原身!!   原身出身大定国靖王府,大定国传承百多年,当初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兄弟众多,太.祖登基以后封了不少异姓王,世爵罔替,而原身太爷爷就是因为这样被封了靖王,而如今的靖王就是原身的父亲伍浩南。   伍浩南膝下有子女若干,但是他唯独宠爱的只有两个,就是原身伍白与他的双胞胎弟弟伍青,伍青同样是一个小哥儿。   双胞胎在大定是一种吉利的象征,所以原身与弟弟一生下来就备受宠爱。   不过随着长大,他与弟弟的性子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原身性子比较温婉,而弟弟性子比较急躁,是以弟弟经常会冲动行事,这样一来,家中长辈难免不会劝诫一二,时间一长,弟弟觉得长辈们偏心,每次都只会指责他,而不会教训哥哥,心中对哥哥起了埋怨之心。   原身还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对方是南王府的世子,那世子长大以后喜欢上了原身,但是原身却对他并无暧昧之意,可是弟弟这时候也喜欢上了这世子,整日缠着世子团团转。   见此情形,原身渐渐远离了世子。   转眼到了还差两个月原身就满十四岁的时候,疼爱原身的祖母病了,吃了不少汤药都不见好转,原身听说南边有个名叫‘龙井寺’的寺庙里面有一汪井水,据说这井水有灵,只要至亲之人诚心诚意把这井水取出喂给亲人,亲人就能大病全消。   听闻这个消息的原身喜出外望,当即向父母禀报自己要去龙井寺给祖母取那井水,也不知道是为何,他的父母竟然一口答应了,还让他带着弟弟一起走,并且为他们准备行李和人手保护他出行。   长路漫漫,原身一开始路上都很顺利,谁曾想快要到达‘龙井寺’的时候却遭到强盗追杀,原身带着弟弟在山上一路逃亡,最终他不小心跌落山崖,却被一对老夫妻所救。   这对老夫妻年纪不大,才五十多岁,他们老两口是山里的猎户。   原身醒来以后失忆了,想不起自己是谁,这对老夫妻就收养了他,还为他取名叫孙缘,因为老猎户姓孙,而他们认为救下原身是一种缘分。   时间一晃,又过去三年,原身还是没有想起自己的记忆,而那老猎户却因为年轻时候打猎受伤,年老了旧疾复发在半年前去世。   在老猎户去世之后,他的妻子也伤心过度,病倒在床,拖了半年,终于在今日去追随他的老伴儿。   终于弄清楚这些关系以后,伍白重新走进屋子里面,为老妇人整理好遗容,然后把她埋在了老猎户的坟墓旁边,让他们老夫妻两个从此长眠在一起。   弄好这些之后,伍白跪下给他们夫妻二人分别磕了三个响头,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以及照顾之情。   然后才重新下山回到半山腰的那个小院子,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锁好院门,离开这里。   伍白背着包袱下了山,山下有个村庄,名叫丰山村。   有村民见他下山,还背着包袱,一副要远行的样子,便询问道:“缘哥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因为孙家夫妻俩给原身取名叫孙缘,是以这李大伯才会称呼伍白为缘哥儿。   “是李大伯呀,我打算去外面走走,见识一下外面的风景。”伍白回道。   “你一个人出门?你娘能放心吗?”李大伯关切道。   伍白有些沮丧道:“我娘他去世了。”   “什么!”李大伯震惊道:“怎么这么突然就……”去世了?   “自从爹去世以后,娘的身体就一直不见好,支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伍白如实回道。   李大伯沉默一瞬,安慰道:“那你节哀顺变……”   接着他又道:“你一个小哥儿,出门在外不安全,要不你先来我家住一段时间?我在请人帮你在村里搭个屋子,这样也比你一个人住在山上强一些?”   伍白摇摇头,道:“谢谢大伯了,不过不用,我跟着爹打猎练了一点拳脚功夫,自保没问题的。”   接着伍白又回答了李大伯的一些问题,见天色不早,不能继续耽误,他才与李大伯说告辞。   这李大伯家就在丰山村山脚处,孙家夫妻二人以前每次下山卖猎物或者买生活物品的时候都会从他家门口经过,是以他与孙家夫妻二人搭得上话,也是因此,原身也与这位李大伯能够搭上话,不像其他村民,孙家几乎与他们没有一丝瓜葛。   等伍白背着包袱离开后,有村民见到他刚才与李大伯说话,就走过来问道:“李三,刚才那娃子与你说啥嘞?”   李三指了指山上,说道:“孙家那老妇人去世了,缘哥儿现在只得一个人,他打算去外面见识见识一下。”   “嚯!这缘哥儿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怕遇到拐子?”有人惊叹道。   “我问过了,他说跟着老孙头学了点拳脚功夫,能够自保。”李三回道。   “话说这个缘哥儿长得可真好呀,在咱们这十里八乡的就没有见过比他还好看的人,这老孙头也太有福气了,居然生出这么一个标志的小哥儿,难怪前些年一直藏着掖着,咱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两年才肯放出来,肯定是因为孩子大了要相看人家。”有村民猜测道。   “你想太多了,我觉得这孩子肯定不是老孙头的种。”有人反驳道。   “哦?你是有听说过什么吗?快说来大家伙听听。”   “这还用听说什么?光看长相就能看出来了嘛,缘哥儿长得白白净净,老孙头黑不溜秋的,这能是他的亲生孩子?”   李三摆手道:“不可能,我看缘哥儿与老孙头他们夫妻二人感情挺深的,应该是亲生的。”   事情有了争论,他们谁也没有证据,最后不欢而散。   这边,伍白离开丰山村,来到镇子上,找了一家看起来门庭富裕的人家敲开了门,询问他们收不收野味。   对方有些意动,就开口问道:“是什么野味?”   伍白打开自己的一个包袱,拿出里面熏好的野兔子,问道:“野兔子要不要?”   这熏好的兔子光是闻着味就觉得香,那人不再犹豫,问了伍白价钱,最后给了他一吊铜钱,美滋滋地提着野兔进了家门。   看着面前啪的一声关上的房门,伍白把铜钱揣进兜里,拎着自己装着衣物的那个包袱离开了此处。   晚上,伍白躺在客栈的床上,想着自己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前世原身一直没有想起自己的记忆,他在孙家夫妻去世以后,同样选择了离开丰山村,最后去往‘龙井寺’,在那里遇到了南王世子。   ‘龙井寺’建立在一座高山上,看着离丰山村挺远的,但是其实那座高山后面的悬崖底下就是丰山村。   作者有话要说:新故事开始~~一更~~感谢在2021-08-30 22:37:49~2021-08-31 17:14: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零二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二)   原身出村以后会去‘龙井寺’因为孙家夫妻二人根据救下他所在的地方猜测对方应该是从悬崖上面掉下来的, 当初等原身伤好醒过来之后,孙家夫妻二人还带着原身去过‘龙井寺’一趟,不过并没有从那里找到关于原身的线索。   直到原身养母孙氏去世以后, 原身想起了当初的猜测,打算再去一次‘龙井寺’打听自己的身世,所以才会遇到南王世子,最终嫁给对方,命丧南王府。   不过如今么, 伍白自然是没打算去‘龙井寺’,他都已经知道原身的身世, 所以他打算先想办法去京城。   于是第二天, 伍白就在镇子里打听起了消息,想要看看有没有商队要前往京城的。   不过打听了一圈下来,发现这个镇子小的很, 根本就没有商队要去京城, 他只能另外想法子。   最后伍白用自己身上剩余的铜钱租了一辆牛车,让对方把他送到县城。   到了县城以后, 伍白找到一家酒楼,卖了两个做菜方子,换了五十两银子。   有了银子, 伍白花了二十两在车行买下一辆马车, 再买齐了干粮,就驾驶着马车离开县城。   结果刚出城外没多久, 就有几个人拿着大刀拦住伍白的去路。   “把钱交出来。”一位彪形大汉大声嚷道。   伍白眼神一眯, 开口道:“我若是不交呢?”   “不交?不交就把你自己留下来陪哥几个好好玩玩儿。”大汉身后一位长得贼眉鼠眼的男子, 眼带邪笑地对着伍白打量道。   伍白下意识想要去抽自己的鞭子,结果却摸了空。   那人见他摸向腰间, 更加放肆笑道:“哟,比我还急呢,都开始宽腰解带了,哈哈哈……”   闻言,伍白跳下马车,拿着手里的缰绳直接往他脸上一甩,啪地一声甩在他嘴角,很快对方的嘴角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那人捂着嘴巴,愤怒不已,对着旁边的几个同伙喊道:“快给我拿下他。”   那个彪形大汉离伍白最近,他率先冲在前面,看着来势汹汹,但是伍白却比他更灵活,一个闪躲,躲到他侧边,再一记手刀砍到他手腕处,对方吃痛,松开了手里的大刀。   大刀掉落在地,伍白顺势一个脚踢,把大刀弹起,一把接住,然后把这大汉一脚踢到旁边地上,接着拿着大刀朝其余人砍去。   那些人被伍白这流畅的几个动作给吓到了,不敢再朝着伍白冲过来,纷纷吓得往后跑,这其中跑得最快的就是那贼眉鼠眼的那位。   见他们跑了,伍白也没有去追,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今还有着彪形大汉在手,就算他们跑的再远,伍白也能把他们找出来。   那大汉也傻眼了,没想到那些人就这样丢下自己,独自面对伍白这个凶残小哥儿。   “别装死,快点给我爬起来。”伍白踢了对方一脚。   这力道不轻,对方惨叫一声,不敢再躺在地上,赶紧站起来。   伍白抬首示意道:“给我带路!”   “带路?大侠,我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呀?”那大汉苦着脸道。   “带我去找他们,你应该知道他们躲在哪里吧?”伍白开口道,见对方似乎要摇头的样子,立马又道:“你带我去找到他们,我就只找他们算账,要是你不带我去,那我就只能找你算账,你选一个吧。”   这话一出,那大汉再无犹豫,果断在前面带路。   不过,他也并不老实,中途还妄想逃跑,不过他可没有伍白的刀子快,往往是他刚跑几步,伍白的刀子就插在了他面前的大树上,拦住他的去路。   如此来了几次,伍白也不耐与他继续浪费时间,厉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不老实,下一次我的刀子可就没有这么准了,到时候它会插在什么地方,可就说不准了。”说着伍白扫了一眼他的脖子。   大汉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脖子,不敢再闹幺蛾子,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   终于,经过七弯八绕的,他们来到一处山洞前。   伍白走下马车,一步步朝山洞口走去,那大汉看了一眼伍白手里的大砍刀,到底还是把提醒的话憋在了喉咙里。   越走进,伍白就越能够听清楚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呸,今天真倒霉,居然碰到这么个凶残的角儿。”   “都怪王老六,是他说遇到了肥羊,咱们才会白跑一趟,如今还搭上了大憨子。”   “凭什么怪我,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万无一失的,如今出了差池,怎么能够全都怪在我身上。”   “不怪你怪谁,你不是平时自诩最聪明吗?怎么没有看出那个小哥儿是不能惹的!”   “我是最聪明的,难道你们都是傻子吗,自己不会判断吗,你们要是能够看出对方不好惹,当初就不应该冲出去拦住对方。”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大憨子还在……大憨子?”说这话的人惊恐地看向王老六身后。   王老六与其他人赶紧转身朝山洞口看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小哥儿与他们口中的大憨子。   “你们好呀?”伍白笑着冲他们打招呼。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王老六惊恐道。   接着他又看向伍白身后的大憨子,只见对方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下子,都不用再多问,肯定是大憨子带的路呀!   “你到底想怎么样?”王老六故作镇定地试探道。   伍白轻笑一声道:“我当然是来找你们的啊。”   说完他也不再废话,拿起手里的大砍刀,就冲王老六等人砍去,王老六等人回到自己老巢之后就自认为安全,各自都把武器给放好了,是以这会儿伍白拿刀冲他们砍来,他们全都毫无自保之力,只能吓得赶紧蹲下,抱头投降。   见此,伍白虚晃一刀,把刀收回,然后走到王老六跟前,用刀背狠狠抽了他嘴角几个大耳刮子,这才把心里那口恶气给出了。   见到伍白并没有把自己的兄弟杀掉,大憨子松了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大汗,蹑手蹑脚走到伍白面前,弯着腰笑道:“大侠,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有,把你们抢劫来的银钱都给我交出来。”伍白颐气指使道。   大憨子一愣,接着苦着脸道:“大侠,我们没有银子啊,要是有银子至于抢到您的头上去嘛?”   伍白可不信他的鬼话,冷哼道:“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要是你还不把东西交出来,就别怪我刀下不留情。”说完伍白挽了一个刀花。   其实伍白擅长使用的兵器是鞭子,这大刀用起来一点儿也不顺畅,可是看在大憨子他们眼里,那可就厉害的紧。   大憨子这一路给伍白带路,自然知道伍白的刀法也很准,力气也大,这样的人,他们几个加起来根本打不过,无奈之下,他只能走进旁边,推开一个大石头,露出大石掩住的耳洞。然后走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他就拖着两个箱子走了出来。   “大侠,东西都在这里了。”   “那里面真的没有了?”伍白指了指那个耳洞。   大憨子赶紧摆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不信大侠您可以进去看。”   伍白早就发现这个大憨子看起来憨,但是心眼贼多,所以这会儿他也根本没有相信大憨子的话,真的走到那个耳洞口,朝里面望去。   结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跑’,等他转头望过来的时候,王老六他们全都跑的一干二净。   伍白追到洞口,人已经全部消失在树林深处,他想了想,放弃去追他们,反而走到马车旁边,把马儿一起牵进了山洞栓在一个石柱上,反正这个山洞够大。   晚上,伍白躺在马车里睡觉,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赶紧起身掀开车帘望去,只见几个灰蒙蒙的身影偷偷摸摸朝着山洞蹑手蹑手走进来。   他数了一下人数,正好七个人,顿时心中有数,明白王老六等人不甘心放弃这些财宝又折返回来了。   等他们进来的差不多,伍白也轻轻下了马车,走到山洞口位置,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   顿时整个山东都亮起来,王老六等人全部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还是大憨子率先反应过来,他转身对着伍白,舔着笑脸道:“大侠,原来您还在呀?”   “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地盘,我当然要继续待在这里了。”伍白一副理所当然道。   大憨子一愣,接着眼珠子一转,道:“大侠,这么说您也要占山为王?那你看,兄弟几个拜到你的山头下怎么样?”   伍白轻笑一声,点头道:“可以呀,不过你们太不老实了,我得考验一下你们。”   “可以可以,我们保证以后都听大侠的。”大憨子举手保证道。   “那行,你去那边拿几根绳子把王老六他们几个给绑起来,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伍白开口道。   “大侠,这不太好吧,我们以后都是你的手下,你把我们绑起来了,到时候谁帮你打架?”大憨子犹豫道。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如今你们还没有通过我的考验呢。”伍白示意他赶紧动手。   大憨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一边拿起了绳子把王老六他们几个的手脚都给绑上,没办法,这都是伍白要求的,形势逼人强,他一边绑,一边对着兄弟劝说道:“你们也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让你们早点通过大侠的考验,等通过考验,咱们成了大侠的手下,到时候咱们就跟着大侠吃香的喝辣的。”   等他绑完以后,伍白也扯过一条绳子把他的手脚都给绑上,接着伍白又查看了其他几人的绳子,果然发现大憨子给他们绑的活扣。   伍白默默把活扣改为死扣,心中对那个大憨子越发警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感谢在2021-08-31 17:14:43~2021-08-31 19:54: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零三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三)   第二日, 伍白用一根绳子把他们的手捆成一长串,然后带着他们重新回到县城,并把他们与那些赃物交给县衙处理。   处理好他们以后, 伍白重新驾着马车离开县城,继续往京城方向出发。   这天,伍白正赶路,天上却突然下起了大雨,他想起自己刚才经过的一个地方有座破庙, 无奈之下架着马车倒回去,准备在破庙躲雨。   谁知道等他到了破庙以后, 却发现这里已经有人在躲雨了, 并且不止一个人,他估计了一下应该有个二十多人的样子。   伍白大概扫了一眼他们,发现他们应该是一起的, 这些人全都围成一圈护着个身穿大红衣裙的女子。   不过那女子是背对着伍白的, 所以伍白并没有看到对方的容颜,只从身形判断, 觉得这女子身材高挑纤瘦。   那些人见到伍白只是一个小哥儿,且看起来应该也是来躲雨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给他腾了一块地, 可以让他安放马车。   伍白把马儿栓在一根柱子上,然后躺在马车里, 一边感叹这大雨,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 一边听着耳边传来的那一声声‘小姐’。   “小姐,您先把药喝了吧!”   “小姐, 这是奴婢特意给您留的红豆糕。”   “小姐,喝点热水吧。”   “小姐……”   丫鬟的声音听在耳里虽然显得聒噪,但是能够听出里面包含的关切之意,许是如此,那位小姐才没有让对方闭嘴。   雨一直下,直到天黑才停下来,但是却已经无法赶路,伍白无奈之下只能啃了点干粮填饱肚子,然后靠着车厢眯睡着。   伍白正睡得迷糊,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一瞬间,伍白立马清醒过来,从车座底下摸出之前在大憨子手中夺过来的那把大砍刀,然后掀开车帘子,朝着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群蒙面黑衣人手里拿着兵刃不停地攻击着那位小姐带着的侍卫。   那些侍卫一边要护着那位小姐,一边还要应付黑衣人,局面渐渐处于下风。   看着这些黑衣人招招致人死路,出手狠辣至极,再想到刚才那位小姐的手下给他腾位置的行为,伍白心下有了决断,拿起大砍刀加入战局。   这把刀在伍白手里耍的是虎虎生威,他很快就帮助那些侍卫把黑衣人压制住,那黑衣人首领眼尖,发现伍白与那些侍卫不是一路人,便开口道:“阁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废话少说,你们吵到我睡觉了,我很不高兴,今天就拿你们祭刀吧,我这把刀已经两天没有喝血了。”伍白故作血腥残忍道。   “很好,既然阁下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拿下他。”黑衣人首领下令道。   话音一落,伍白就感觉得对面的黑衣人用了十分的力道。   可是伍白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加大手上力道反向对方砍去,对方也没想到伍白一个小哥儿力气还能加大,他刚才还以为对方的力道到了极限呢。   就是这么一个疏忽,他很快被伍白打伤在地。   随着他的落地,剩下的黑衣人也逐个都被伍白击倒在地,最后只有那位黑衣人首领见势不对,虚晃一招,逃之夭夭。   伍白一个旋转稳稳落地。   却在这时,从耳边传来一阵呕吐声。   接着又传来那个丫鬟的呼喊声:“小姐闻不得血腥味,我先扶小姐到那边角落休息,你们快点把这里清扫干净。”   伍白循着声音望去,还是只看到那丫鬟扶着小姐的背影,不过他们身边还跟着几个侍卫和婆子,人太多,伍白其实也只是影影倬倬看到个红色的背影晃动。   等那小姐走开,这边方才加入战场的侍卫赶紧开始清理这块地方,他们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拖到外面掩埋好,然后又寻了水冲洗地面,还好这破庙门口有几口大缸,他们用的就是这缸里的水。   这期间,伍白已经重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第二天早上,伍白收到了那位小姐让侍卫送来的谢礼,对方说本来昨晚就想要好好感谢他的,但是担心打扰他的睡觉,就选择了今天早上,希望伍白不要怪罪。   听见他们说的理由,伍白忽然想到他昨天对着那群黑衣人说的就是因为他们吵到自己睡觉,顿时有些尴尬。   接过谢礼之后,伍白解开马车绳索,牵着马出了破庙,外面阳光明媚,正适合赶路。   只是伍白刚走没多久,就发现破庙那群人也跟了上来,想到也许同路,伍白也就没有多问,而是继续驾驶着自己的马车赶路。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伍白就见识到了这位小姐的招灾体质,这一路上,不停地有人想要刺杀这位小姐。   不过大多数都还没有到达那小姐马车前,就被侍卫们给解决了,还有小部分快要突破马车放线的则被伍白替他们解决了。   伍白也不知道这小姐到底是得罪了谁,竟然这么恨他,派了那么多人来刺杀他。   就这一路走来,伍白发现这个小姐是个药罐子,每天都要喝好几道汤药,身体虚弱的不行,时常还能传出一阵阵咳嗽声,就这身子骨,伍白每每听到她咳嗽,心里就一揪一揪的,生怕她把自己给咳没了。   不过对方很少离开马车,就算离开马车也会戴上兜帽防止吹风,加重病情。   时间长了,伍白也会在心里好奇对方到底得了什么病症,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他又不会治病。   随着京城越来越近,那些杀手也逐渐消失,伍白还以为他们是不敢在京城近郊动手,所以选择了放弃,谁知道,这天晚上,突然从树林里杀出来许多杀手,这人数是以前的好几倍。   伍白见势不对,飞快跑到那小姐马车前,钻进马车一把拉过那个小姐,抱着对方一起翻上马背,然后一刀砍断马儿与车厢的连接处,两个人飞快冲出重围。   那些黑衣人见自己的目标跑了,纷纷骑上马朝他们追了出去。   伍白带着那小姐是往山上树林里跑的,跑到树木丛深处,他搂着这小姐的腰一把攀上一颗大树,再加上天色昏暗,他们把身形隐藏在茂密的树丛中,任由那匹马儿继续往前跑,引着那些杀手全部追了上去。   等他们一走,伍白这才带着这位小姐从另一边避开那些侍卫丫鬟婆子的视线下了山。   这个位小姐的行踪一直被暴露,伍白怀疑是那些人中出了叛徒,所以这会儿不敢带着小姐出现在他们面前。   好在这小姐懂事,全程都听伍白的安排,并没有闹着要回去啥的,只安安静静跟着伍白行事,不多说一句话。   伍白下了山以后,摸黑到了一个庄子上,,他知道这些京郊的庄子大部分都属于京城里的权贵,那些人一般难得来一趟庄子,且房子还多,伍白很轻易就在庄子上找到一间空屋子安置自己与那位小姐。   带着人奔波了一晚上,伍白也累了,很快就找来水与那小姐随便洗漱一下就一同睡下了。   因为不敢点灯,所以伍白并没有发现这位小姐躺在床上时的表情带了一丝别扭。   第二天,伍白睁开眼,看着自己身边躺着的这个身穿大红衣裙的人,被吓了一跳。   伍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许是伍白目光太过强烈,对方也醒了过来,一脸迷糊地看着伍白,声音软绵绵道:“你怎么了?”   “这一定是我的错觉!”伍白摇摇头道。   “什么错觉?”软绵绵地声音再次响起。   最终,伍白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这才重新开口道:“萧子墨,你怎么成了女人?”   萧子墨眼神一暗,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见他装傻,伍白伸手把他的脸蛋往两边扯,直直盯着他:“你少给我装傻,快说,你怎么成了女人,还有你的病又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伍白的语气并没有恶意,萧子墨沉默了一瞬,才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男扮女装之事的?”   “哈?”伍白傻眼了:“男扮女装?”   他刚才是真的以为萧子墨这一世成了女人诶,所以才会情绪那么激动,结果这……?男扮女装?   “你不知道?”萧子墨眼睛一眯。   “哈哈……”伍白打着哈哈,微笑道:“我当然知道,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想给你提提神,清醒清醒。”   “啊,天已经亮了,你快点洗漱吧,我护送你进京。”伍白怕萧子墨继续追问,赶紧爬下床铺,穿好鞋子走了出去。   好在他选择的这间屋子位置比较偏僻,倒是没有人发现这里多了两个人。   伍白自己洗漱好以后给萧子墨也端了一盆水到屋子里,他知道萧子墨这一世身体不好,这种小事就没必要让对方受累了。   此时萧子墨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朝着伍白走过来。   看着萧子墨穿着这身大红衣裙,之前他戴着兜帽的时候,伍白看见了还觉得没啥,挺适合对方的,但是现在见到了萧子墨的这张脸,再配上这身衣裳,伍白总觉得有点违和。   不过现在情况不允许,他们也没得选择,只能就这样了。   萧子墨看着伍白从屋子里拿出那把大砍刀,惊讶道:“你还带着它?我还以为你昨天不小心掉了呢。”   “这可是防身的家伙,可不能丢,其实我更喜欢鞭子这种武器,不过大砍刀也能将就。”伍白把大砍刀背立在身后,对着萧子墨道:“走吧。”   “往哪里走?”萧子墨是一路跟着伍白走的,此刻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走这边。”伍白往右一转,带着他七拐八绕地来到庄子的围墙下,然后带着他翻出围墙。   “话说你进京是打算做甚么?为什么那么多人追杀你?”伍白问道。   想到伍白的武力值以及对自己的善意,萧子墨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身份说与他听。   “我是户部尚书的嫡子,年幼的时候因为大师算命,需要以女子身份在乡下养活才能长大,如今我已经及冠,命数已解,我父亲就派了人来接我回去。”   “我母亲去世的早,如今尚书府当家的是我继母,她膝下也有一个儿子,不过我终究占了个长子,自从她得知我的存在以后,我就不慎中毒,好在我命大,被乡下的老中医用土办法救了半条命回来,这次那些杀手来势汹汹,我猜测应该也是她派来的人。”   “如此说来,尚书府对你来说也并不安全?”伍白担忧道。   “没关系,我母亲还有一样东西在那个女人手中,我得想办法讨回来。”萧子墨握了握拳头道。   “我帮你。”伍白不知道这一世的萧子墨之前具体经历了什么,但看得出他吃了不少苦,因此现在无论萧子墨要做什么,他都会帮助对方。   至于靖王府,他觉得自己不能贸然行动,还是等到了尚书府,想办法打听一下靖王府的情况,再考虑要不要与他们相认。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感谢在2021-08-31 19:54:37~2021-08-31 22:49: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零四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四)   京城尚书府门口   “到了, 这就是户部尚书府。”伍白望着面前高高悬挂着‘尚书府’三个大字的牌匾说道。   萧子墨也抬头看着这块牌匾。   见他们两个站在府门前说着话,门房跑过来问道:“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伍白上前一步,指着萧子墨说道:“这位是你们尚书府的大小姐。”   门房大惊, 他是知道的,那个从乡下来的大小姐失踪了,老爷为了这件事心情正在发火,还派了许多人出去寻找大小姐。   于是他顾不得多问,赶紧把萧子墨与伍白一起请了进去。   伍白刚才本来想说萧子墨是尚书府大公子的, 但是想到萧子墨如今对外的男儿身还没有恢复,这个门房肯定不知道内情, 到时候把他们拦在门外可就不好办了, 于是改口说了萧子墨是大小姐,果然门房一听,立马把他们两个迎了进去。   门房领着他们来到大厅。   “老爷, 大小姐回来了。”门房说道。   萧大人这才看向门房后面的两个人, 紧接着把目光锁定在萧子墨身上,面上带着激动, 道:“子墨,你回来了。”   萧子墨点点头,扫了大厅一圈人, 发现他们同样也在看着自己。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萧父面带欣慰道。   随后又吩咐下去让寻找萧子墨的小人都撤回来。   “子墨,你身边这位是?”萧父这才把目光看向伍白, 他不记得自己有给儿子派去个这样长相灵动的小哥儿。   “回禀父亲, 孩儿回来的路上不小心遭遇了好几次劫匪, 多亏了缘哥儿救下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萧子墨回道。   听到萧子墨说他遭遇了好几次劫匪, 萧父身体一顿,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对着伍白说道:“多谢这位缘哥儿对犬子的救命之恩。”   萧子墨不欲萧父把视线过多盯在伍白身上,便转移他的视线:“父亲,如今我已经成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我的身份?”   这话一出,萧父面带尴尬,看着萧子墨道:“子墨啊,你之前没回来,不知道府中发生的事情,你弟弟与平阳侯的嫡女定下了婚事,当时为父太忙,一时昏了头,就在庚帖上记了‘嫡长子’三个字,如今婚事已定,还有三个月就要成亲,如果这个时候恢复你的身份,会让平阳侯误会咱们家有骗婚的嫌疑,所以为父想了想,不如等你弟弟成了亲,再恢复你的身份,你看如何?”   萧子墨早就知道自己回来以后不会这么轻易恢复身份,但是此刻听到萧父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升起一丝怒火。   于是他语气不好道:“既然如此,父亲为何不亲自走一趟平阳侯府,早点与他们说清楚情况,更何况等到二弟成了婚再恢复身份,难道这就不是骗婚了吗?”   闻言,萧父脸色有些不大好。   他觉得自己作为父亲,不管怎么做也轮不到萧子墨这个做儿子的来指责,但是萧子墨这些年在乡下长大,他自认为亏欠对方良多,是以并没有对他发火。   这时,一旁的钱氏插嘴道:“子墨,你这些年在乡下到底都学了些什么,怎们一回来就顶撞你的父亲,再说了,你父亲之所以不去向平阳侯府解释,那也是为了你着想啊,你弟弟如今已经考上举人,平阳侯府那是十分看重他的前程,而你不过一介白身,就算你弟弟把婚事让给你,你承受得起平阳侯府的怒火吗?”   钱氏这一番看着是在劝萧子墨,实则一举多得,既贬低了萧子墨见识短浅,又抬高了自己的儿子,同时还夸赞了萧父的一番慈父之心。   萧子墨身体本来就不好,被钱氏这一气,一激动,脸色就有些发白。   伍白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对着钱氏说道:“这位夫人,我记得萧子墨好像从未说过他觊觎弟弟婚事,他只是希望萧大人去跟平阳侯府提前解释清楚这其中缘由,尽早恢复自己的身份罢了,既然你觉得平阳侯府看重的是你儿子,那就算他不是嫡长子,我相信平阳侯府也一定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还是你心中认定平阳侯府就是那般迂腐不通情理之人?”   “我何时认定平阳侯府不通情理?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这里可是尚书府!”钱氏愤怒道。   “这里是尚书府不能胡言乱语?那夫人的意思是其他地方就可以胡言乱语喽?”伍白点点头,接着道:“那好,我这就告辞,还在茶馆里最自在,我可以在那里畅所欲言。”   说完,伍白又摇摇头道:“不行不行,茶楼哪有酒楼香呢?还是去酒楼好了,我最喜欢喝醉酒以后来段说书了。”   “萧大人,告辞告辞。”伍白对着萧尚书拱手道。   萧尚书哪里肯让他离开去酒楼乱说,赶紧拦住他,赔笑道:“哪里哪里,缘哥儿说笑了,你是子墨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们尚书府的救命恩人,既然是我们的恩人,那我们又怎么能够让你去外面酒楼破费呢,你放心,只要你肯留在尚书府,让我们报答你的恩情,这尚书府吃的喝的随你满意?”   伍白看了一眼满面怒火的钱夫人,然后摇摇头道:“还是不了,我怕我吃不消。”   明白伍白的意思,萧尚书转身对着钱夫人斥责道:“你以后不准对缘哥儿不敬。”   钱夫人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萧大人的眼神吓得把话吞了回去,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   “好了,缘哥儿还有什么要求吗,你尽管提出来,保证让你满意。”萧尚书开口道。   伍白想了想,道:“还算你有诚意,这样吧,就把我与萧子墨安排在同一个院子里吧,记住了,我喜欢住豪华精致一点的大院子。”   “可以。”萧尚书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大问题,一口答应下来。   “你一个小哥儿,居然和男子住在一个院子,真是不知羞。”旁边的萧子玉见不得自家父亲对伍白这讨好的样子,便出言讽刺道。   “住一个院子怎么了,我选的是大院子。”伍白指着萧子玉,对着萧尚书道:“喏,我要求也不高,就是那个院子必须得是这个女人住的院子两倍大。”   “哼,你想的倒是挺美。”萧子玉不屑一顾道。   萧尚书想起了自己夫人年前修葺了一间豪华精致的大院子出来,他还去看过,正好那院子就是萧子玉的两倍大,当即他一锤定音道:“那好,你们就住在木香园,那里够大,就算住了两个人也不会挤。”   “老爷,那可是我为子玦准备的。”钱夫人不干了。   “子玦?他不是有院子吗,难道他一个人还想要住两个院子,这也太不像话了。”萧尚书皱了一下眉头。   钱夫人赶紧解释道:“不是,那是我为他大……”婚准备的院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尚书打断了:“好了,我已经说了,以后木香园归缘哥儿与子墨住,你莫要多说,赶紧去安排起来。”   钱夫人站着不动。   萧尚书见此,满脸不悦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钱夫人还是站着不肯动。   萧尚书更生气,冷下脸道:“是不是叫不动你了?你要是不愿意管事,那就把中馈交给湘儿。”   想到湘姨娘那个狐媚子觊觎自己的掌家权多年,钱夫人这才不情不愿对着伍白二人道:“跟我来吧。”   伍白对着萧子墨挑眉一笑,然后与他一同朝着钱夫人方向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木香园,推开院门,伍白发现里面果然修葺的精致豪华,三步一亭,伍白一阁,假山流水,荷花池塘,各种名贵花圃更是多不胜数。   “不错,我很满意。”伍白点评道。   接着伍白又让钱夫人带着他们转了一圈这个院子,才肯让她离去。   当然,也并不是真的放过她,而是吩咐她去给二人准备生活用品以及柴米油盐。   是的没错,伍白在这里还发现了一个小厨房,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伍白决定还是自己动手早饭比较安全。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萧子墨诚心感谢道。   “不用谢,倒是你,身体现在怎么样了?”伍白问道。   谁知道,他刚问完,萧子墨就忍不住咳嗽起来,伍白赶紧扶他坐下给他拍背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萧子墨才止住咳嗽。   看着萧子墨本来苍白的面色因为咳嗽变得红润起来,伍白并没有感到很开心,反而更加担忧了。   他问道:“你之前说身体不好是因为中了毒,那是不是找到解药就能好起来?”   萧子墨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道:“当初那老大夫说过,我这身体有解药确实能够好起来,但是他没有解药,只能施针为我引出一部分毒性,让我活命,如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这次来京之前我又去见了老大夫,他说这余毒在我身体里侵蚀多年,就算找到解药也只能解毒,但是却无法让我的身体彻底好起来。”   听完以后,伍白点头道:“就算能够解毒也是好的,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帮你拿到解药。”   两个人正说着话,院子外面传来一阵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大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钱氏的心腹嬷嬷。   她见到伍白与萧子墨也不行礼,一脸倨傲道:“这是夫人为你们准备的东西,还有伺候你们起居的下人。”   伍白摆手道:“行了,我们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嬷嬷还等着伍白两人过来说一通感恩戴德的话语,结果却等到这么一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袖子一甩,肥腰一扭,说了句‘不识好歹’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08-31 22:49:54~2021-09-01 16:56: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赤墨 5瓶;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零五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五)   等那老嬷嬷一走, 伍白就开始查看钱氏让人送来的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被动过手脚,他上一世与药材打过一辈子交道,对药材的味道最是敏感不过, 很快他就在一套被子、一个香炉盖子、以及一套茶具上闻到了一丝药味。   伍白看了一眼拿着这些东西的下人,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他把这些东西全都放在放到杂物间去,剩下的那些东西伍白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这才让其他下人把那些东西放置好。   “等一下。”伍白叫住一个端着托盘的丫鬟。   “请问公子有什么吩咐?”那丫鬟福身问道。   “你把这些东西先放在这里。”伍白开口道。   丫鬟愣了一下,回道:“是。”接着她就把那托盘放下, 跟随其他下人去整理屋子了。   伍白拿起这托盘中精巧的首饰, 对着萧子墨轻笑道:“你这继母可真有意思,想着法儿地侮辱你。”   萧子墨嗤笑道:“她也只能使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罢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有什么计划吗?”伍白问道。   “既然父亲拉不下他那张老脸,那我就帮帮他。”萧子墨回道。   另一边, 老嬷嬷气鼓鼓地回到正院。   “说吧, 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钱氏吩咐道。   “夫人,您是不知道那个乡野小哥儿有多嚣张, 您好心派了奴婢去给他们送东西,结果他们不说一个谢字,就只要让奴婢走。”   “他们简直就是没有把您放在眼里, 这府里谁不知道奴婢是您的人, 他们不把奴婢放在眼里,就是把夫人您的面子往地下踩啊!”老嬷嬷愤愤道。   “他们真这么过分?”钱夫人眼睛一眯。   “那还有假, 他们今天在老爷面前都没有给过一个好脸色, 如何又能够给夫人您好脸色呢?”老嬷嬷顺着话回道。   “大胆。”钱夫人愤怒地往桌子上一拍。   老嬷嬷被吓到, 赶紧跪下求饶:“夫人饶命,奴婢最笨, 奴婢这就掌嘴。”说完她就抬起手往自己脸上扇,一下接一下。   啪啪啪几下,半边脸颊就肿了起来。   见她这样,钱夫人心里那口气这才稍稍降了下去,让对方停了手。   老嬷嬷赶紧跪下磕头谢恩。   “我之前吩咐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钱夫人开口问起了其他。   “放心吧,奴婢已经全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时机一到,定叫他有口难言。”老嬷嬷拍着胸脯保证道。   听了这话,钱氏心情这才舒畅起来。   “起来吧,别跪地上了。”   “谢夫人开恩。”   晚上,钱夫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把萧尚书给吵醒了。   萧尚书不悦道:“你到底要睡不睡?”   钱氏语气满含委屈道:“老爷,我这也是担心孩子,所以才会睡不着嘛。”   “平时也没见你担心地谁不着觉呀?”萧尚书皱了皱眉头。   “我说的不是子玦和子玉他们兄妹俩,是子墨,他毕竟也是老爷的孩子,今天又刚来尚书府,我有些担心他不习惯,晚上睡不着觉。”钱氏说道。   萧尚书翻了个身,一脸奇怪地看着她,道:“你会这么好心?”   见他不相信自己,钱氏心里一梗,嘴上却解释道:“是,我确实对他没有这么好心,但是我作为当家主母,要是他刚来头一天连个觉都睡不好,这不是我的失职吗,要是传出去了,那别人不都得说我对他苛刻,我可不想留个坏名声。”   萧尚书:“……”我就说嘛,你果然还是为了你自己。   见他不说话,钱氏推了他一把,问道:“老爷,要不咱么一起去瞧瞧他?这样一来,旁人不得夸赞你一声慈父心肠?”   “那好吧。”萧尚书想了想,同意了。   另一边,伍白也正抓住了一个想要翻窗进到萧子墨房间的男子。   因为萧子墨身体虚弱,睡眠确实不好,伍白是睡在他隔壁房间的,就是希望能够就近照顾对方,谁知道他躺在床上还未入睡,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朝着萧子墨房间方向而去。   虽然那脚步声很轻,但是却瞒不过伍白的耳朵,他立马起身,打开房门,朝右边走去,结果正好看到一个黑影子正打算翻窗而入。   他飞快走到窗边,一把抓过那人,把他按倒在地。   这时,屋内的萧子墨也听见了动静,拿着烛火走出来。   “怎么了?缘哥儿?”萧子墨询问道。   “抓住一个小贼。”伍白用脚踩住那个试图翻窗之人。   “小贼?”等萧子墨拿着烛火来到近前,伍白看清了对方的面容:“是你?”   原来这个人就是今日给萧子墨端着有毒的香炉和茶具那个下人。   见他们认出自己,那人也不再闷不出声,开始求饶道:“公子,大小姐,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听到他称呼萧子墨为大小姐,伍白忽然想起如今萧子墨的身份还未在府中公开,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么这个人今晚翻窗的目的不言而喻。   想到这一点,伍白更是怒火中烧,脚下加大了力道。   “啊!”那人痛呼出声。   这时,转角处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伍白与萧子墨对视一眼,示意他回到床上继续睡觉,而自己则找了东西把脚下这人嘴巴堵上,带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那脚步声逐渐逼近,一直到了萧子墨的房间门外才停下来。   紧接着萧尚书的声音传来过来:“看样子,子墨早就已经歇下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老爷,这来都来了,不进去亲自看一眼,您这能放心的下吗?”钱氏忍着心里激动,嘴上劝说道。   “你说的也对,那就悄悄进去看一眼,不过你声音小点儿,免得吵醒了子墨。”萧尚书嘱咐道。   钱氏敷衍道:“知道了。”   两个人悄悄来到萧子墨床前,借着窗外传来的月光,只见萧子墨躺在床上睡觉,但是却没有盖被子。   萧尚书想要发怒,但是又怕吵醒萧子墨,只得忍着怒气先离开房间。   而他身旁的钱氏同样也是忍着怒气,在心中大骂那个老嬷嬷废物,一点小事情都办不好。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怀着怒气离开了萧子墨的院子。   一出木香园,萧尚书就对着钱氏脸上甩去一巴掌。   “你这个毒妇,明知道子墨身体不好,居然还敢苛扣他的东西。”萧尚书指责道。   钱氏都被打蒙了,她的一腔怒气还没有发出去,就先被萧尚书给当成了出气筒,顿时她委屈极了,哭诉道:“老爷,我根本没有苛扣子墨的东西,要是我苛扣了他的东西,那我还敢带你来看他吗?”   萧尚书本来在气头上,但钱氏这话一说,他也觉得有些道理,便质疑道:“那子墨为什么没有盖被子?不是你苛扣他的东西,他怎么会这样?”   “许是下面的下人背着我做下的蠢事,老爷,你不信的话,咱们现在就去把子墨院子里的下人带出来一个个审问。”钱氏信誓旦旦道。   见她这样,萧尚书怒火全消,道:“算了,这么晚了,这件事明日再说,不能打扰了子墨休息,不过你记得明日给他补上。”   钱氏赶紧道:“是是是,一定给他补上。”   虽然萧尚书不再生钱氏的气,但事他却没有跟着钱氏一道回去,而是拐弯去了湘姨娘那里。   气的钱氏在原地跺了跺脚,但是又毫无办法,只能自己回到正院。   一进正院,她就顾不得睡觉,立马叫人去把那老嬷嬷从床上喊起来。   老嬷嬷作为钱氏心腹,比较得钱氏重用,平时自然不用守夜,是以她被人从床上叫起来时还有些不高兴,结果到了大厅,见到钱氏那双要吃人的眼,她脚下忍不住发抖,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走到钱氏身边,就被她一巴掌扇了过来。   “夫人!”老嬷嬷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钱氏。   “没用的东西,你不是说事情办好了,万无一失吗?”钱氏愤怒道。   “是啊,我已经吩咐好冯路那小子,只要等亥时一过就去行事。”老嬷嬷捂着抽痛的左脸如实回道。   “那冯路呢,我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见到他,只有萧子墨一个人躺在床上睡觉,对了,还有萧子墨的被子呢?我不是让你给他送被子了吗?怎么我和老爷去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是不是你这个老东西把东西给私自留下了?”钱氏抓起手边茶杯朝老嬷嬷扔去。   老嬷嬷知道钱氏性子,根本不敢躲,要是躲了她这条命估计就没了,只能任由那茶杯从自己额角落下,摔碎在地上。   “夫人,您就是给奴婢十个胆也不敢留下那被子呀,您不是吩咐奴婢往上面撒了药粉吗?”老嬷嬷如是回道。   这边钱夫人忙着审问老嬷嬷,另一边,伍白也忙着审问那下人,也就是冯路。   “你方才是用哪只手推开的窗子?”伍白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冯路问道。   冯路刚才被伍白一顿暴揍,这会儿早就吓得不敢说话,跪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肯说话,那好呀,我就把你两只手都给砍断。”伍白从身后摸出一把大砍刀。   萧子墨又是一惊:“你什么时候出府把它拿进来了?”   “就在刚才的时候。”伍白回道。   见到伍白手里的大砍刀,冯路被吓得个半死,用他仅有的那点脑子飞快喊出一句话:“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就把幕后之人告诉你们。”   “哈哈,你在说什么笑话,我对幕后之人根本不敢兴趣。”伍白冷笑道。   这幕后之人还用得着冯路说么?他闭着眼睛也能知道知道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ヽ(* ̄▽ ̄*)ノミ|Ю感谢在2021-09-01 16:56:38~2021-09-01 19:57: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零六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六)   最后伍白只把冯路的两只手给打断, 就把他关进柴房里面。   第二天,萧尚书上朝回来之后,就带着钱氏等人来到了萧子墨的院子。   “子墨, 昨晚休息的怎么样啊?”萧尚书笑着问道。   “睡得挺好的,就是有点冷。”萧子墨故意说道。   果然,萧尚书瞪了钱氏一眼。   钱氏赶紧补救道:“我今早已经吩咐下人给子墨多加了一床被子给送过来。”   “夫人实在是费心了,其实你昨天给我的那条被子还挺新的,就是我没有舍得用, 给扔到柴房里了。”萧子墨开口道。   一听他把被子扔柴房里,所以晚上才会没有盖被子, 害的自己被老爷打了一巴掌, 钱氏气炸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把被子扔到柴房,就是想要让老爷可怜你没有被子盖对不对?”   旁边的萧尚书看着萧子墨也皱起了眉头。   “没错, 我就是故意把被子扔到柴房去的, 打小我就喝药长大,对药味特别敏感, 你送来的那条被子药味实在是太重,没办法,我只好扔掉他, 至于你说的什么故意让父亲看到我没有被子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子墨顺着话回道。   “什么药味太重?”萧尚书没太听明白。   倒是钱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心中大呼:糟了!   还没等她有所行动, 伍白拎着一床被子走过来扔在地上, 道:“就是这条被子, 上面被撒了许多药粉。”   这下子,萧尚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愤怒的看向钱氏:“你作何解释?”   钱氏低着头眼珠子一转, 抬头反驳道:“这被子都过了一夜你们才拿出来说事,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贼喊捉贼,想要陷害我?”   萧尚书自然不能仅凭一人直言就偏信哪一边,所以他又看向萧子墨,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伍白他们说出这件事可不是为了让萧尚书为他们做主,只是说出来让萧尚书知道罢了,因此他们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   是以他很快又把冯路从柴房里拖出来扔在地上,说道:“昨晚我发现这个人想要偷偷翻窗潜进萧子墨的房间,还以为是进了小贼,就把他抓起来关进了柴房,今天早上他已经老实交代了,是因为受人指使所以才会起了歹念。”   “冯路?”萧尚书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钱氏身边那个得力嬷嬷的干儿子。   冯路耸拉着双手,跪趴在地上闭着嘴,他可算是领教了伍白这个小哥儿的手段,所以这会儿也不敢乱说话。   萧尚书的注意力很快就从那条被子上转移到冯路身上,他看着默不作声的冯路,再看了一眼钱氏身后,却没有发现那个老嬷嬷。   他对着钱氏问道:“你身边那个冯嬷嬷呢?”   那嬷嬷姓冯,丈夫早逝,膝下无子,见冯路这小子性子机灵,会讨她开心,这才认了干儿子,这次钱氏吩咐她办得事情比较重要,所以她才会把这件事交给自己的干儿子来办,就是希望能够讨好钱氏。   钱氏脸色一僵,缓缓回道:“冯嬷嬷生了病,有些严重,我就许她好好休息几天。”   “来人,去把她给我抬到这里来,我有事要问她。”萧尚书正色道。   “不用了,老爷,这件事肯定是冯路受了冯嬷嬷指使才会做下错事,你放心,等会儿我回正院,一定会好好惩罚冯嬷嬷,为子墨做主。”钱氏看着萧尚书,惊慌道。   闻言,萧尚书深深地看了一眼钱氏,过了好半晌,钱氏有些站不住脚,才道:“你回去吧,记得把库房的钥匙与账册交给湘儿。”   “老爷……”钱氏着急道。   “还是说你想自请下堂?”萧尚书威胁道。   钱氏赶紧闭嘴,欲言又止地离开木香园。   萧尚书看向萧子墨,面带歉意道:“委屈你了,你以后要是缺什么,就去找你湘姨娘说,他会给你准备好的。”   “多谢父亲。”萧子墨面无表情道。   送走萧尚书以后,伍白走进萧子墨,安慰道:“你别太难过了了。”   萧子墨看着伍白担忧的样子,展颜笑起来:“我真的没有难过,我知道真正关心我的人不会让我难过。”   “嗯,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伍白表示赞同道。   另一边,钱氏自然不肯轻易把掌家权交出来,是以她回到正院以后,立马吩咐下人给她准备马车,她要回娘家。   她前走刚一走,萧尚书就来到正院,本来是想要警告她一番,让她打消针对萧子墨的念头,结果却听下人回禀说钱氏回娘家了。   气的萧尚书直接吩咐小人把掌家的钥匙与账本直接送到湘姨娘那里去了。   湘姨娘没想到自己一场午觉醒来还有这样的惊喜,当即派了下人去打听,最后打听到钱氏是因为苛待萧子墨,才会被剥夺了管家权,湘姨娘顿时在心里警醒起来,一定不能得罪萧子墨。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根本也没有必要与萧子墨作对,那钱氏如今得罪了萧子墨,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完全可以和萧子墨合作嘛!   想着这些,湘姨娘掂掂手里的钥匙,带着下人来到库房。   一进库房,湘姨娘差点被里面的珍贵物件和各种珠宝闪瞎了双眼,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这才端着身份,吩咐自己身边那同样看呆了丫鬟,让对方从这里面挑出一盒上好的茶叶以及好几套首饰。   等她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后,就把那几样首饰放进自己的私房里,而那盒茶叶就让丫鬟送到木香园去。   丫鬟送来茶叶的时候,伍白与萧子墨正坐在院子里荷花池中央的亭子里欣赏荷花。   看到这个丫鬟朝他们走来,伍白对着萧子墨说道:“你猜这个丫鬟是谁的人?”   萧子墨朝着她看过去,很快做出判断:“定是那位湘姨娘派来的人罢。”   “真聪明,你怎么猜出来的?”伍白问道。   “那钱氏身边的丫鬟婆子哪一个头上不是朱钗环绕,这个丫鬟头上却只有简单一根银钗,这说明她的主子肯定不是钱氏,但是她手中的盒子看起来材质不凡,应该不是她能够接触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主子是湘姨娘,对方如今掌了家,才能够接触到这样的东西。”萧子墨分析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亭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那位丫鬟就出现在他们近前。   丫鬟对着他们福了福身,才举着手里的盒子,恭敬道:“这是姨娘吩咐奴婢给公子送来的上好茶叶。”   萧子墨示意她把茶叶放在桌子上,然后才道:“湘姨娘有心了。”   等丫鬟走了,伍白打开这个盒子,夸赞道:“没想到还是极品的碧螺春。”   “你喜欢喝?那咱们就在这里煮来喝,你觉得怎么样?”萧子墨看着伍白,笑着温声问道。   “可以啊,这满园的荷香再配上这茶香,美哉幸哉。”伍白有些陶醉道。   如果可以再配上糖醋里脊就好了。   “糖醋里脊?”萧子墨愣了一下,接着问道:“你喜欢吃这个?”   伍白赶紧捂着自己的嘴,他才发现自己刚才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萧子墨被他这捂嘴动作逗的一乐,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缘哥儿还是一个小馋猫。”   听见他称呼自己为缘哥儿,伍白心里不知怎么有些莫名不爽,但是想到是自己之前告诉对方自己叫孙缘的,所以只能把闷气憋在心里。   察觉到伍白好像有些不高兴,萧子墨赶紧收住笑声,悻悻道:“好了,我不笑话你了,要不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   “秘密?”伍白眼睛一眯,竖起耳朵,看向萧子墨道:“你快说。”   萧子墨清清嗓子,这才低声道:“其实你别看我身体虚弱,但是我酒量特别大。”   伍白满脸黑线:“就这?……”他早就知道了好么。   见他还是兴致不高的样子,萧子墨哄道:“我们明天出府去酒楼吃饭怎么样?我请你吃糖醋里脊。”   “还有糖葫芦。”伍白补充道。   “可以。”萧子墨含笑点头。   第二天,两个人果然按照昨天说好的,出了府。   因为萧府的那些下人都是钱氏之前给萧子墨他们安排的,两人也不想钱氏的人在一旁盯着,所以这次出府就没有带上他们。   京城的街道总是一派繁荣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两个人走在其中按道理来说一点儿也不起眼。   但是偏偏却有人一眼瞧见了他们。   不,应该说是瞧见了萧子墨身旁的伍白。   伍白高兴地咬着手里的糖葫芦,示意萧子墨再给他买一根。   萧子墨无奈笑笑,继续给他买了一支递到他手中,一边说道:“小心酸着你的牙齿。”   “没事。”伍白呲着牙,向他炫耀自己的牙口好。   萧子墨正待说点什么,就被人给撞了一下,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就要往地上倒去。   就在他的脸快要着地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腰被人一搂,紧接着他就出现在了伍白的怀里。   顿时,萧子墨满脸爆红起来,赶紧站直自己的身体。   “谢谢你,缘哥儿。”萧子墨一本正经道。   伍白还不了解萧子墨嘛,他一看就知道对方这是害羞了,但也没有戳穿他,同样一本正经道:“不用谢,待会儿到酒楼记得多点一盘糖醋里脊给我就好了。”   “好,往后你想吃了就告诉我,我都带你来。”萧子墨点头承诺道。   “走吧,我感觉说着它都有些饿了。”伍白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两个人并肩朝着酒楼走去,没想到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白哥儿~”   伍白脚步一顿,没有转身,继续与萧子墨往前走。   那人见伍白不停,飞快拨开人群,跑到前面,拦住伍白二人,主要是拦住伍白。   他一脸痴迷地看着伍白,嘴里念着:“白哥儿,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萧子墨见不得对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伍白,赶紧上前一步,挡住对方的视线,冷声道:“你认错人了。”   那人被萧子墨挡住视线,眼神也变得不再痴迷,他一脸不善地盯着萧子墨,语气不好道:“你给我让开。”   “是你挡住了我们的路,应该是你让开才对。”萧子墨皱着眉头,不肯让。   那人见萧子墨不肯让,顿时想要动手,结果却听到伍白的声音响起:“子墨,咱们没必要和一个傻子在这里争执,咱们走旁边吧!”顿时这个人就偃旗息鼓了。   “好。”萧子墨带着伍白绕过他,离开了此处。   那人被伍白的声音迷惑住了,一时忘了追上去,只呆呆站在原地。   因为他记得白哥儿的声音不是这样尖锐,在他印象里,白哥儿说话的声音总是温温柔柔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了(^-^)V看完早点睡哦~感谢在2021-09-01 19:57:48~2021-09-01 23:23: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0瓶;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零七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七)   “淼哥哥, 你在这里看什么?”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彭浩淼身后传来。   彭浩淼转身望过去,果然见到熟悉的容颜,但是他却能够一眼认出这是另一个人。   “没看什么。”彭浩淼随意解释道。   伍青顺着彭浩淼刚才看的方向看过去, 并没有发现什么,也就相信了他的话。   “淼哥哥,我昨日邀你一同出来逛街,为何你要拒绝我?你难道真的这么讨厌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出来逛街, 也不愿意我跟着吗?”伍青面带委屈道。   他知道彭浩淼最受不了自己做出这副表情。   果然,彭浩淼看着他, 眼神闪烁了一下, 叹口气,道:“我没有一个人出来逛街,我今日是跟朋友一起来的, 带上你有些不方便。”   伍青往四周看了看, 没有看到彭浩淼所谓的朋友,顿时满脸不信道:“你又骗我。”   “是真的, 我没有骗你。”彭浩淼往一座酒楼上一指,说道:“他们在那里。”   伍青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不远处一间酒楼的二楼窗户打开, 此时窗户那里还探出几个人朝着这里观望, 其中一个他认识,确实是彭浩淼的朋友, 这才相信了彭浩淼的话。   酒楼二楼包间里   那几个人见伍青他们朝他们看去, 还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接着有人问道:“你们才这彭世子待会儿还会不会上来与咱们喝酒?”   有人回道:“我猜不会。”   “我也猜不会, 这靖王家的小哥儿长得如此美貌,彭世子如何肯为了咱们几个抛下如花美眷。”   “嗤, 满京城谁不知道彭浩淼根本就不喜欢那伍青,所以我赌他待会一定会上来。”   “啧,这彭世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眼光,那伍青家室样貌样样不输人,他怎么就瞧不上眼呢?”   “嗨,你们不知道,那彭世子心里有人了,所以自然就看不上伍青了。”   “快说说,是哪家的小姐哥儿?竟然把伍青给比下去了!”   “我说你们记性也太差了点,这才过去三年,你们就把伍青的双胞胎哥哥伍白给忘记了?”   “没忘记没忘记,这不是人都已经死了吗?就没有想起他来,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彭浩淼的心上人是那伍白?”   “正是。”   “可是人都已经没了,他就算再惦记也没用啊?”   “所以啊,这也就是彭浩淼那厮明明不喜欢伍青缠着他,却还是没有果断拒绝伍青纠缠的原因。”   “他真是个痴情种啊!”有人感叹道。   “嗤!什么痴情种,就他这样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的,我最是瞧不上眼。”   “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吧,哈哈哈……”   “哼!你休要……”   “好了好了,咱们不是在讨论彭浩淼会不会上来的事情吗,怎么还吵起来了?”有人见势不妙,赶紧劝说道。   旁边趴在窗缘的人说道:“不用猜了,彭浩淼现在已经踏进酒楼了,很快就会上来了。”   “什么?他竟然舍得美人?”   话音刚落,包间门被推开。   走进来两个人,正是彭浩淼与伍青。   屋内众人:“……”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还是与彭浩淼关系相对好一点的安王世子莫清宇开口道:“浩淼,你们来了,快坐,我刚才又让小二上了一壶好酒,你快来品尝品尝。”   彭浩淼面无表情走到莫清宇身边位置坐下,伍青见此也飞快坐到他的另一边。   “没想到小青青也来了,来,喝茶。”莫清宇给伍青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   “谢谢清宇哥,不过我想要喝淼哥哥那样的酒水。”伍青回道。   莫清宇尴尬的收回茶杯,给他倒了一杯酒水。   伍青故作豪迈,一口喝下去,结果却被呛到,咳嗽不止,加上酒意上头,脸色迅速变得绯红,给他整个人添了一抹醉色。   一时间,在场的公子哥都看直了眼。   彭浩淼见不得旁人用觊觎的目光看着伍青这张脸,赶紧把他扶起来,一边道:“我送你回去。”   “好。”伍青满眼痴迷地看着彭浩淼,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出酒楼。   京城繁华,酒楼铺子数不胜数,伍白他们同样很快找到一家酒楼,走了进去。   店小二见他们两个人进来,赶紧上前招呼道:“两位客官,请问是大堂还是雅间?”   “雅间。”萧子墨回道。   “好嘞,您这边请。”店小二很快把两人带到楼上的雅间,等他们点好菜,这才退了出去。   这家酒楼内部设计呈回字形,伍白他们所在的雅间处于右边位置。   而在他们正对面的雅间里同样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不过伍白并没有往左边看,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而是一边咬着自己手中的糖葫芦,一边与萧子墨说话。   萧子墨的注意力同样全部都在伍白身上,自然也没有发现那两个人。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帕子,给伍白擦嘴角糖渍,见对方没有拒绝,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而伍白早就习惯了与萧子墨的亲密,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等对方擦完左边,还把右边也凑了上去,示意这边也要擦。   两个人这番行为看起来再自然不过,但是在对面那两人眼中简直震惊极了。   两人中的女人开口道:“那个男人是谁?青哥儿怎么与他这般亲密!”   “青哥儿这孩子怎么回事,昨天还在对我们说非彭浩淼不嫁,怎么今日又与旁人这般……这般……不行,我要过去把他带过来。”男子一拍桌子,气的起身。   女人赶紧拉住他,劝道:“这里是酒楼,你还是给青哥儿留些面子罢,等回了府再好好说他不迟,那孩子性子倔强,你要是敢让他这么没面子,估计他得记恨你一辈子。”   男子身形一顿,果然停下,又气哄哄地坐回原位,埋怨道:“都怪你平时对他太过宠爱,如今成了这般性子。”   “怪我?难道你自己没有宠着?”女子反驳道。   “算了,我不与你纠扯这些。”男子摆摆手道:“青哥儿对面那小子你认识吗?”   萧子墨虽然身份没有得到正名,但是萧尚书却也不至于还让他穿着女装,是以他现在穿的是男装。   女子仔细盯着对面的萧子墨打量一番,摇摇头道:“对方看起来气度不凡,按道理来说我应该见过,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过说实话,这仔细一观察吧,我觉得他比那个彭浩淼靠谱的多,你看他对咱青哥儿多好,不像彭浩淼那小子,每次对着青哥儿都板着个脸,活像青哥儿欠了他一大笔债似的。”女子比较道。   “哼,这个也没好到哪里去,刚才说话的时候干嘛凑那么近,咱们青哥儿也不聋,很显然是一个登徒浪子。”男子一锤定音道。   “咦,不对呀,青哥儿好像没有这件衣服吧?”女子在脑海里回忆伍青尽早是穿什么衣服出府的。   男子对衣服这些一向不感兴趣,所以只摆摆手道:“可能是刚才逛街新买的罢。”   女子不确定道:“也许吧。”   对面的伍白满眼看着新端上来的糖醋里脊,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它的香气。   萧子墨见此,轻笑一声,拿着筷子给他夹了一块在碗里。   “好吃。”伍白夸赞道。   “你慢点吃,小心噎着。”萧子墨说着又给他夹了一块。   “嗯,我知道的,你别光顾着我,你也吃啊!”伍白开口道。   伍白看着自己面前的药膳补汤,拿起旁边的小碗盛了一碗,递给萧子墨,道:“你先把这个喝了暖暖胃,这个对你身体好。”   “好。”萧子墨从善如流地喝下那碗汤。   对面的两人看着这一幕有些酸了:“青哥儿还没有给我盛过汤呢!”   女子开口道:“我不拦着你了,你去那边把那小子揍一顿吧!”   男子:“……”   一顿饭下来,伍白与萧子墨吃得是酒足饭饱,他们打算打道回府。   两个人走下楼,付了银子,走出酒楼,开始往萧府的方向走。   只是走着走着,伍白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察觉到这一点,伍白给了萧子墨一个眼神,示意他后面有人在跟踪他们。   两个人眼神对视一眼,然后脚步一拐,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很快就七拐八绕地把那两个人甩在身后,另外找了路走到主街,往萧府的方向而走。   而那两个人跟踪伍白与萧子墨的男女此时看着身边陌生的巷道,而伍白与萧子墨不见踪影,到了此时,他们哪里不知道刚才是被耍了。   男子愤怒道:“那个臭小子,竟然敢哄着青哥儿一起耍我们,下次见到他,我一定揍扁他。”   “好了,别说大话了,还是想想咱们该走哪条路出去吧。”女子泄气道。   接着两个人就在这些巷道里串走,终于走出这条巷道,回到主街,但此时天色已不早,他们两个只能选择回府。   刚一到家,门房就告诉他们伍青今天喝醉了酒,还是被人给送回来的。   两人顿时大惊,唯恐伍青被人骗财骗色,赶紧朝伍青的院子赶去。   “青哥儿~”女子看着躺在床上的伍青喊道。   伍青被他们吵醒,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不悦道:“什么事啊?”   “青哥儿,你怎么喝了酒?”女子关心道。   “喝酒怎么了?淼哥哥喝酒,青儿也要喝。”伍青说着醉话道。   “淼哥哥?”男子眼眸一眯,接着问道:“你不是与旁的男子一起逛街吗?怎么又与彭浩淼喝上了酒?”   “什么别的男子,我就喜欢淼哥哥一个,就喜欢他一个。”伍青伸出一根手指头比划着。   女子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劲:“青哥儿,你怎么换衣服了?”   伍青没有听懂她的意思,迷糊道:“什么换衣服。”说完这句话,就彻底醉过去了。   只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难道我们认错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09-01 23:23:05~2021-09-02 17:22: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零八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八)   等伍白两人回到萧府的时候, 萧尚书正把一个人送上马车,等对方一走,他赶紧走过来问道:“你们今日出府了?”   “是啊, 难道萧大人还打算限制我们出府不成?”伍白回道。   “那倒没有,就是担心你们对京城不了解,怎么出府也不带个下人在身边。”萧尚书回道。   “放心吧,我方向感很好的,不会迷路, 你看,我们这不就自己回来了么。”伍白自信道。   萧尚书接着又道:“带个下人在身边总归是要方便一些的, 你们可以吩咐他做事情。”   萧子墨回道:“不用, 我们只是一介白身,又没有公务缠身,哪里有事情需要下人做, 只是闲逛罢了。”   听他说到‘白身’二字, 萧尚书知道对方是在反讽之前钱氏说的话,于是他又想到钱氏昨日回了娘家, 刚才钱氏大哥还来找他,让他去给钱氏赔罪,他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萧尚书本来是想要提醒萧子墨在外面不要乱说话, 不能把自己的身份说出去, 但是此刻心情不好,语气就有些重:“你身子不好, 以后还是少出府。”   萧子墨面色一沉, 道:“父亲还是好好管管你那夫人吧。”   接着他不听萧尚书多言, 直接带着伍白回了木香园。   只留下萧尚书一个人在大门口生闷气。   等到了木香园,伍白开口道:“你别太生气了, 免得气坏身子,正好那钱氏如今不在府上,我去她那院子,看看能不能把你的解药找出来,你可知道解药名字?”   萧子墨收起自己被萧尚书影响的情绪,想了想,回道:“我记得老大夫说过那毒药叫‘凝霜’,吃下去之后会让人的身体逐渐虚弱,解药的名字叫‘升华’,老大夫说他虽然认识那毒药,但是却没有办法调制出解药。”   “好,我知道了。”伍白先把萧子墨扶到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休息,自己去去就来。   看他喝了水,伍白这才放心离开木香园,悄悄避过府里护卫巡查,来到正院。   偷摸着进到钱氏房间,小心翼翼地寻找起解药。   终于,伍白在床榻下方发现一个凹痕,他一把按下去,紧接着一块床板往两边分开,露出一个四四方方陷下去的空间,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   伍白慢慢地取出这个盒子,发现上面上了锁,他再次走到钱氏梳妆台这里,拿了一根金钗对准钥匙孔拨弄。   “啪嗒”一声,锁头被打开,伍白赶紧打开盒子,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两个小瓶子,拿起一看,其中一个上面写着‘凝霜’,另一个写着‘升华’。   确定找到了东西,伍白又小心翼翼把盒子锁上,放回原处,把床铺重新整理好,这才带着两个瓶子离开钱氏的屋子,再次回到木香园。   “这么快?”萧子墨震惊道。   “主要是钱氏人没在屋子里,要是她在的话就有些麻烦,她居然把东西藏在床板下面。”伍白感叹道:“我之前还计划晚上等她睡着以后再去给找,幸好没这么做,万一引起她的警惕,她把解药一毁就糟糕了。”   “老大夫有没有说过解药长什么样子,你快看看这个对不对?”伍白把药瓶递给他。   “他说过,毒药是蓝色粉末,解药是红色粉末。”萧子墨一边说,一边打开两瓶盖子。   “那就好,这样就不会担心弄错了。”伍白庆幸道。   “这两瓶药的确如同老大夫说的那样,看来是真的。”萧子墨肯定道。   “那你赶紧把它给服下吧!”伍白催促道。   萧子墨把手里的那瓶毒药放置一边,然后拿起那瓶解药,并把里面的粉末倒了一些在水杯里。   这红色粉末遇水则溶,很快就把杯子里的水染红,他端着这杯水一饮而尽。   伍白一直盯着他,发现他脸色有些发红,便开口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感觉自己浑身有些发烫。”萧子墨说出自己的感受:“不过这是正常的,过一会儿就恢复了,你不用担心。”   就这样,伍白在这里守了萧子墨两个时辰,他身上的温度才逐渐恢复到正常体温。   浑身暖洋洋的,这是萧子墨很久没有体会到的一种感觉。   “缘哥儿,我感觉自己现在浑身轻松了许多。”萧子墨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兴道。   伍白激动地回道:“太好了。”   烛光下,看着伍白为自己高兴的样子,萧子墨没忍住,把他拥入怀里,低声道:“谢谢你。”   伍白回抱住他,道:“不用谢,我说过会帮你的。”   “缘哥儿,我喜欢你。”萧子墨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萧子墨本来以为自己就算吃下解药身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等真的把解药喝下去,感受到身体里的那股力量,他才明白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虚弱。   之前他担心自己的身体成为伍白的拖累,一直不敢向伍白表明自己的心意,但是如今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还能活很久,所以他此刻才敢与伍白说出心里话。   可他内心同样是充满忐忑的,他不知道伍白对他的心意到底是怎样的?   “我也喜欢你。”伍白同样不吝表达自己的心意。   听到伍白的声音,萧子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紧接着就是高兴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咳咳……”萧子墨笑了一会儿,忍不住咳嗽起来。   伍白赶紧扶着他坐下,拍着他的背:“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我没事,就是身体受损严重,不能情绪太过激动,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萧子墨安慰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宝贝们,我今天去打疫苗第二针,左手臂有些不太舒服,今天这更就有些短小了,明天或者后天给你们加更补上哈,,今天没有三更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哦~么么哒(づ ̄ 3 ̄)づ 第一百零九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九)   萧尚书最终还是没有去钱家向钱氏道歉, 他自认为自己如今已经是尚书了,凭什么去给钱氏道歉,本来那件事就是钱氏做的不对。   之后他那大舅哥又来了几次, 但是两个人每次都不欢而散。   钱氏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用娘家人来逼迫萧尚书认错,但是她显然已经忘记了如今不必从前,从前萧尚书还需要靠着他家在朝堂上提携,可是如今她的父亲还是侍郎,而萧尚书已然升至尚书, 官居二品,比她父亲的权利还要大。   如此一来, 萧尚书如何会放下身段来认错, 更何况萧尚书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去钱家接回钱氏。   如今萧府有湘姨娘打理,萧尚书也不用担心这些琐事没人打理, 自然不着急让钱氏回来, 当然了,还是他心中认定了钱氏一定会自己回来的, 根本不需要他自己亲自去请,所以他才敢这么不把钱氏放在心上。   钱氏每天在娘家待的也难受,她回钱府这么久了, 但是她的丈夫却没有上门一次, 这简直就是把她的脸往地上扔。   一开始她刚回钱府的时候,她的几个嫂子还会巴结她, 但是随着日子一长, 还是不见萧尚书踪影, 她那几个嫂子就有些不拿正眼瞧她了,背地里甚至已经在猜测她快要被萧尚书给休掉。   乍一听到这个猜测, 钱氏顿时就坐不住了,立马吩咐下人给自己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等她回到府中,发现萧尚书竟然真的把库房钥匙与管家账本全都交给了湘姨娘,她顿时气疯了,在屋子里发了好大一通火。   等萧尚书下朝回来以后,她立马就去找了萧尚书。   萧尚书看到她回来,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还开口问她在钱府待的舒不舒服?要不要给她准备马车,继续去待一段时间。   钱氏本来就是来与萧尚书争论管家之事的,如今听到萧尚书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地与萧尚书吵了起来。   这次夺了她的管家权,本来就是萧尚书对她的一个惩罚,萧尚书以为对方回了娘家一趟,应该能够想明白她犯下的错,他还打算等对方认了错,给她一个台阶下,把管家权还给她,毕竟她为自己生了两个出色的孩子,结果对方回来之后不仅没有想明白,还要与自己吵架,萧尚书顿时脸色也不好了。   于是,钱氏与萧尚书吵了一架,什么也没有得到,管家权没有拿回来,还惹了萧尚书厌弃,被他禁足。   萧尚书从钱氏那里离开以后立马就去了湘姨娘那里,并嘱咐对方好好管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以后这管家权彻底交给她了。   湘姨娘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含义,当即对着他又是一番柔情似水,温柔体贴,把萧尚书在钱氏那里受的气散了个干干净净。   而钱氏被禁足以后,心里越发生气,她思及源头,觉得萧尚书之所以会这么对待她,全都是因为萧子墨的错。   想到萧子墨一心想要恢复自己的嫡长子身份,钱氏眼里闪过一丝毒计。   翌日,萧子墨再一次带着伍白出门,不过两人这次并不是为了逛街,而是打算找一家医馆给萧子墨把把脉,开点调理身体的药方。   两人找人打听了一下,打听到一家名为‘仁善堂’的医馆,据说这家医馆的大夫医术与医德都不错。   这家医馆位置不算特别好,但是也不算偏僻,两个人很轻易就根据路人指引,来到医馆门口,只见门口处已经排起了长队。   见状,两个人也跟着排起了队。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轮到了他们。   柜台前坐着的是一位老大夫,对方见到他们两个人,便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是谁想要看病?”   伍白赶紧指了指萧子墨,说道:“大夫,是他。”   老大夫看了一眼伍白,点点头,对着萧子墨说道:“坐下吧。”   萧子墨如言坐在柜子前面的凳子上,并把自己的右手袖子挽起来,伸过去,放在脉枕上。   老大夫诊了又诊,确认了病状,这才说道:“你这是幼时不慎服下毒物,没有清理干净,长此以往身体受到毒物侵蚀所致,最近是否服下解药?”   萧子墨回道:“昨日刚服下了解药。”   老大夫嗯了一声,心中有数,接着就拿了纸笔,刷刷写下一张药方,然后递给他们,让他们去隔壁药房让药童给他们抓药。   伍白高兴地接过方子,简直是如获至宝一般捧在手心里。   见他们要去抓药,老大夫没忍住,还是开口道:“这位小哥儿,你确定不让我给你也诊治一下吗?”   一般来说只有病人主动求诊的,没有大夫追着问诊的,这样会让人觉得不吉利,但是老大夫还是没忍住对伍白提出问诊的话,因为他看出这个小哥儿身体也似乎出现问题的样子。   伍白愣了一下,虽然他自己感觉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但是想到原身当初坠崖的事情,也许留下了什么隐患,就停住了脚步,坐在萧子墨刚才做过的凳子上,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上。   老大夫见他没生气,反而还很配合,脸色也不由自主地缓和了几分,认真给伍白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头问道:“这位小哥儿,你是否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伍白刚想摇头,但是想到原身确实是失忆了,便点了点头。   “大夫,这是怎么回事?”萧子墨在一旁急了。   大夫看了他一眼,回道:“这位小哥儿应该是脑袋受到过重物撞击,导致脑袋里面有一大块的淤血,所以才会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那现在该怎么办?大夫,你有没有办法?”萧子墨急忙问道。   “你不用担心,老夫等会儿给他开一副活血化瘀的方子,只要他每日按时服药,一个月之内必有好转,倒是你那身子,不仔细调养个一年半载的,休想好起来。”老大夫回答道。   听这老大夫说有办法,萧子墨这才放下心来,握住伍白的手,都怪他太疏忽了,竟然没有发现对方脑袋受过伤。   伍白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我没事,大夫不是说了有办法治好么。”   老大夫见不得他们黏黏腻腻的模样,赶紧刷刷写好伍白的方子,递给他们,道:“去去去,我还要给下一个病人看诊呢。”   两个人既羞又尴尬地接过方子,一起去了隔壁药房。   药童接过他们手里的方子看了看,然后开始飞快的抓药,不一会儿,好几个药包分成两堆放在他们面前。   “这么多药啊!”伍白感叹了一句。   他有些怕喝中药,那味道可太苦了。   刚才大夫说至少要喝一个月的药时,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接下来每天就要与中药为伍了。   对于这话,药童没接,只按照药方上写的给他们两个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示意他们拿着药去柜台前付钱。   付好了账,两个人提着一长串药包,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走进了一家茶楼。   见到两个人进来,茶楼小二赶紧上前迎接。   接着二人就上了楼,进了一间雅间,这茶楼的雅间与之前他们去的那家酒楼不一样,这雅间可以看到茶楼大堂搭起的说书台子。   两个人到的时机也是刚刚好,方才他们听店小二说过,今天有新的话本子。   店小二动作麻利,很快就端了一壶茶水上来,紧接着又端了几盘糕点水果,然后才退出去,不再打扰他们。   萧子墨刚给伍白倒好一杯茶,就见到楼下的台子上走出来一个人,随后在那人身后又上去几个店小二,他们有的手里拿着矮桌子,有的拿着凳子,还有人端着茶水,他们很快就东西摆放在那人面前,然后飞快跑下戏台子。   那人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下了,拿着桌上的木板子往矮桌上一拍,整个大堂顿时安静如鸡,大家全都不吵嚷了,安静听着台上的人说话。   不用说,台上那人就是说书先生了。   萧子墨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打算听一听这说书先生今天要讲个什么样的新本子。   旁边的伍白也是同样作态,脖子都往前伸长了些许,耳朵也竖了起来,同样充满好奇心。   楼下说书先生见全场安静下来,这才嗯嗯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天我给大家讲的这个新本子叫做‘状元的二三事’。”   台下有客人听了这句话,不满道:“先生,这状元的故事我们都听腻了,还不就是那点风花雪月,金榜题名的事吗?我都能够背下来了。”   “是啊,我是听说有新本子才来你家茶楼喝茶的,结果就这?”   说书先生对他们这态度显然已经见怪不怪,很是淡定道:“各位莫急,我今天说的这个故事,你们绝对没有听过。”   “是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说书先生反问道:“我知道你们都听说过各种各样状元金榜题名,榜下捉婿的故事,但是,你们又有谁听说过状元金榜题名之后,还有榜下捉婿以后的发生的故事呢?”   “状元三年有一个,我们每次都只会在意新出现的状元如何又如何,但是有谁去注意那些曾经的状元如今怎么样了?”   台下的客人不说话了,心中恍然:是啊,曾经那些状元,如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终于,有人从恍惚中清醒,看向台上,着急道:“先生,您快说啊,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说书先生见目的达到,露出满意之色,开口道:“好,今天我就挑一位曾经的状元,他从考上状元到如今的事迹,给大家伙好好讲一讲。”   “好。”台下欢呼起来。   果然是新本子,这趟没白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09-02 20:22:41~2021-09-03 17:03: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435208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十)   楼上的伍白皱了皱眉头, 道:“我怎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呢?”   “嗯,我也感觉到了。”萧子墨点头。   台上的说书先生见氛围差不多了,便开始娓娓道来。   “我们今天讲述的是二十年多前的一位新科状元……”   等他讲完, 伍白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那个状元高中以后并没有被榜下捉婿,而是按照父母的要求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姐,两个人成亲之后生下一个女儿,但是却在这时有得道高人上门说这个命带不详, 不仅自己容易夭折,还容易克父克母, 克亲人。   这状元向高人求问解决办法, 高人告诉他只需把女儿送到乡下抚养,这样就可以保家人平安,同样可以保那孩子平安, 只要等孩子成年, 这劫难就可以破解,状元为了全家人性命着想, 当即派人把那孩子送到乡下托族人抚养,如今孩子长大,劫难一破, 那位曾经的状元已经高升至尚书令, 立马派了人去将那小姐寻回来。   本来是一家团聚的大好事情,奈何那小姐是在乡下长大, 一回府仗着父亲的宠爱就与母亲产生了矛盾, 还把母亲气回娘家, 多次陷害她的母亲,心思恶毒, 天理不容。   其实听完这个故事,伍白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肯定是钱氏让人给传出的消息。   萧子墨轻哼一声,道:“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她就主动帮我一把,当真有些可笑。”   “可是她让人诉说的本子里你却成了女儿身,这样对你的身份恢复更加不利啊。”伍白有些担忧道。   “无妨,咱们给这流言再增加一把火怎么样?”萧子墨看向伍白。   “你打算怎么做?”伍白挑眉问道。   “走,咱们下楼喝茶吧。”萧子墨把手中茶杯一放,带着伍白下楼。   此时,楼下的那些茶客们同样忍耐不住对着说书先生问道:“先生,你还没有说那状元是谁啊?”   说书先生站起身,抱拳道:“抱歉了各位,那状元如今位至尚书令,我如何敢把他的名号报上,各位就当这个故事是我乱编的,看个热闹就好,哈哈,告辞。”说完就飞快下了台子。   “这先生每次都是这样,说话留一半,忒不干脆了。”有人埋怨道。   “话说你们有谁知道这状元是谁吗?”   “嗨,那都二十多年前的状元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啊,更何况那时候我才几岁嘞。”   “那先生不是说了那状元成了尚书?我似乎听说过前段时间萧尚书府上好像在找什么大小姐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这么一句话。   待众人循着方向看过去,根本没有看到人。   坐在大堂另一个角落的伍白与萧子墨淡定地品着茶,听他们各种猜测。   “别说,我还真的知道这件事,上次我出城回来的时候见到大量萧家的下人急冲冲的出城,隐约间好像听见他们在讨论什么大小姐失踪了这件事。”有人似乎想起了这件事,便提了出来。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件事,那尚书夫人前段时间确实回了一趟娘家。”   “真的吗?那看来就是萧家无疑了。”   “那个乡下长大的丫头也太恶毒了,竟然把自己母亲气回了娘家,真是大不孝。”有人气愤道。   有年纪稍大点的,记得一些事,便开口道:“你说错了,那可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萧尚书的原配去世快十八年了,如今这个是继室。”   “可是对方也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啊,她这同样也是不敬母亲啊。”那人还是有些气愤。   他想到自己在家从未敢与母亲说一句重话,如今居然见到这样不尊敬母亲的人,心里十分气愤不已。   “……”   接下来的话,伍白他们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反正他们的茶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府了。   两个人提着一大串药包回到府上,把湘姨娘都惊呆了,赶紧把这件事禀报给了萧尚书。   萧尚书匆匆来到木香园的时候,伍白与萧子墨正在拿着扇子生火熬药,毕竟这是他们要入口的东西,他们不敢交给那些下人,就连平时的饭菜他们也是选择自己动手做。   “你们在做什么?”萧尚书问道。   “在熬药。”萧子墨回道。   “我的意思是你们为什么要喝药,还买了那么多药?”萧尚书指着桌上的几大包药材问道。   其实萧子墨之前每天都要喝药,只不过那时候是钱氏管家,对方自然明白萧子墨为什么要喝药,她担心萧子墨喝药的事情传到萧尚书耳中,就一直让人瞒着萧尚书。   因为萧子墨院子里的下人都是她安排的,所以倒是一直瞒到了今天。   湘姨娘管家这么久都没有见到萧子墨去支取银子买药,则是因为萧子墨之前的药包还有好多,那些都是乡下那个老大夫亲自给他调配的,但如今他的毒已经解了,继续服用那些药就有些不对症,所以他才会带着伍白出府重新找大夫配药。   没想到湘姨娘动作这么快,竟然把人手插到了门房那里,是以她才会这么快通知萧尚书。   萧尚书之前觉得萧子墨只是有些体虚罢了,如今却发现对方在喝药,他很是震惊,担心萧子墨是不是得了其他病症,所以才会问他为什么要喝药。   “因为我小时候中毒了,一直身体不好,所以才需要喝药。”萧子墨回道。   “中毒?”萧尚书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在我三岁左右的时候。”萧子墨语气硬硬道。   听到这个时间,萧尚书一震,这差不多是他告诉钱氏有萧子墨这个大儿子的时候。   “那个毒妇…..”萧尚书嘴里念叨着。   见他这副模样,萧子墨也没有安慰他,而是自顾自的拿着扇子扇火熬药,伍白同样没有搭理他。   见他们都不肯搭理自己,萧尚书觉得有些憋闷,心里有火也发不出,只能自己开口问道:“你们两个直接吩咐下人来熬药就好了,干嘛自己动手?”   “这满院子的下人都是你夫人给安排的,我们哪里敢让他们给我们熬药,对了之前那个叫什么冯路的,你把他处理了吗?”伍白问道。   之前那冯路试图对萧子墨下手,被伍白打断手,后来他们与钱氏对峙完毕,伍白就把他交给萧尚书来处理了,这会儿想起了对方,就问了出来。   萧尚书脸色一僵,他把这事给忘了。   如今那冯路应该还被关在柴房里。   “看样子你还处理他呢,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真关心萧子墨还是假关心?”伍白摊手道。   “我当然是真关心了。”萧尚书自认为自己对萧子墨足够好了。   “那既然是真关心,你就把这院子的下人都给带回去,明天我和萧子墨自己去重新挑选几个得用的。”伍白拿着扇子指了指木香园的那些下人。   其实他也不是搞不定这些钱氏派来的下人,但他就是不耐把心思放在这些下人身上,与其花费心思与时间用来□□这些下人,还不如重新挑选一些。   萧尚书本来是为萧子墨喝药一事而来,可如今却碰了一鼻子灰,最后只能带着木香园的那些个下人离开这里。   等他一走,伍白与萧子墨的药也熬得差不多,两人倒了一碗药,放在桌上,等它不那么烫了才把它喝下。   伍白皱着个苦瓜脸,赶紧捏了一颗事先准备好的蜜饯放进嘴里。   “还是好苦啊。”伍白感觉自己嘴巴里面都被苦味包圆了。   萧子墨赶紧开口道:“我明天给你买冰糖葫芦回来备着,怎么样?”   见萧子墨一点也不觉药苦,伍白惊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喝多了汤药便不觉得苦了,就跟喝水一样。”萧子墨解释道。   伍白心疼地看着他,也不觉得自己嘴里苦了。   另一边,萧尚书带着下人回到湘姨娘的院子,把这些下人交给她重新安排,接着又来到正院,让下人把冯路与那个老嬷嬷从柴房里拖出来,通通杖毙。   接着又把钱氏的禁足时间从三个月改为一年,并且这期间不允许她的两个孩子去探望她。   当钱氏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气的把自己屋子里的物件又砸了一个遍。   晚上,萧尚书自然是在湘姨娘那里过的夜,湘姨娘便把钱氏最近砸坏了不少物件的事情说与他听。   “这姐姐如今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她要是再这么继续砸下去,咱们尚书府就是有天大的家业也不够她砸的呀,老爷,你要不去跟姐姐说一声,让她不要再那这些珍贵的物件出气了,或者她要是实在喜欢砸东西,那我去外面给她淘些便宜货,让她砸个开心?”   “不必了,以后她砸了什么东西,你也不用给她添置上,反正她愿意砸,说明她不需要这个东西。”萧尚书一锤定音道。   “是,老爷!”湘姨娘高兴地回道,然后就给萧尚书揉起了肩膀。   翌日,萧尚书出门去上朝。   但是等他回来的时候却是满面怒容,他气冲冲地来到木香园,想要找萧子墨算账,却没有找到人,接着他又去了湘姨娘那里。   湘姨娘告诉他萧子墨二人出府去了。   萧尚书愤怒道:“你为什么让他们出府!”   “可是他们要出府我也不好拦着啊!”湘姨娘满腹委屈,之前老爷并没有跟她讲过不让萧子墨二人出府啊,可是她这会儿又不能怪萧尚书没提醒自己,只能把责任往萧子墨他们身上推。   “他们出府干什么去了?”萧尚书直直地盯着湘姨娘。   好在这个问题湘姨娘知道,赶紧回答道:“他们说是想要去牙市买几个下人。”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萧尚书接着问道。   湘姨娘摇摇头,表示没有,萧尚书顿时气急了,抓起手边的茶杯就要往地上砸,湘姨娘赶紧拦住他:“老爷,这是你最喜欢的紫砂壶茶杯,摔了就凑不成一套了。”   “哼!”萧尚书再次憋闷地收回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感谢在2021-09-03 17:03:03~2021-09-03 19:04: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十一)   萧子墨与伍白走在大街上, 发现果然如同他们想象那般,随处都可以听见有人在议论萧府的事情。   “你说,萧大人这会儿应该知道这件事了吧?”伍白开口道。   “应该知道了, 此刻估计在木香园气得跳脚吧。”萧子墨猜测道。   伍白点头赞同:“他肯定觉得是咱们把消息给透露出去的。”   “先不管他了,咱们既然出来了,那就先去逛逛,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牙行?”萧子墨提议道。   “可以,咱们还去上次那家酒楼吃糖醋里脊。”伍白美滋滋道。   萧子墨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含笑道:“你呀,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饿着了你, 这么馋!”   说到这里, 萧子墨顿住了,他想到了伍白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事情,自己这样说岂非戳了他的伤口, 赶紧慌忙说道:“对不起缘哥儿, 我不是故意的。”   伍白倒是没有生气,毕竟他自己并没有失忆, 但是这个事情吧,他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与萧子墨解释,只能先让他误会着。   “我没有生你气, 大夫说过我会好起来的, 你不用这么紧张。”伍白摆手道。   “啊,是糖葫芦!”伍白满眼惊喜, 指着糖葫芦, 对萧子墨说道:“你之前说过给我买糖葫芦的, 可不许耍赖哦!”   萧子墨笑意浮上眼底,承认道:“好, 我给你买。”   接着两个人买了糖葫芦就朝之前吃过的那家酒楼而去,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有两个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安王世子莫清宇,另一个则是之前与他一起喝酒的朋友,礼部尚书家的二儿子刘恒虞。   刘恒虞用手揉了揉自己眼睛,先开口道:“我刚才是不是看花眼了,怎么看到伍青与别的男子走在一起,关系看起来还挺密切?”   莫清宇别了他一眼,正色道:“你没有看错,那就是伍青,不过他今天看起来确实有点怪怪的。”   “你也觉得奇怪?”刘恒虞用手肘捅了捅莫清宇,一脸神秘兮兮道:“不如咱们跟上去瞧瞧如何?”   “不去。”莫清宇摇头。   虽然伍青表现确实有些奇怪,但是那又不关他的事,他根本没有兴趣了解。   刘恒虞好奇心膨胀,拉着莫清宇跟了好一段路,才被莫清宇不耐烦的甩开手臂。   “要去你自己去,不要拖着我,别人的事情哪有我的美酒香。”莫清宇有些生气了。   “诶你别生气嘛,不去就不……”刘恒虞话音一转,激动道:“你看,他们进了前面那家酒楼,反正你也还没有决定好去哪家喝酒,不如就去这家怎么样?”   见莫清宇还是没什么反应,刘恒虞眼睛一转,接着劝道:“你不是和彭浩淼是好兄弟嘛,这伍青脚踏两只船背着彭浩淼与别的男人纠纠缠缠,你就不想帮他盯着点吗?”   最后莫清宇实在是拗不过刘恒虞,想着对方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便答应下来。   刘恒虞一进酒楼就向店小二打听萧子墨与伍白所在的包间,并让店小二给他们安排在萧子墨他们正对面的那套雅间。   店小二为难道:“不好意思两位客官,你们要的那雅间已经有人了。”   “有人了?”刘恒虞惊讶道。   “既然这样,你给我们安排在他们隔壁,左右都可以。”刘恒虞吩咐道。   “好嘞。”店小二欢快地答应下来。   然后他们二人就被引到了萧子墨他们的隔壁。   两个人随意点了一些吃食与美酒就把店小二打发下去。   刘恒虞听着隔壁传来的笑声,心中像是小猫挠了一样,更加好奇了:“你说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莫清宇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怎么知道。”   见莫清宇这里没问出什么,刘恒虞起身走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板上,想要听听隔壁到底在说些什么,见他这样,莫清宇再次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斜对面,那雅间的人透过打开的窗户,把他们的行为看的清清楚楚。   “你说莫清宇他们那两个小子到底在干什么?”穆舒云好奇道。   伍浩南扫了一眼他们,眼带鄙视,道:“哼,看他们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准没好事。”   “看他们那样子似乎想要偷听隔壁包间的人说话。”穆舒云接着说道:“也不知道那包间里是谁,怎么连个窗子都没开?”   “把那两个臭小子叫过来一问,不就知道了么。”伍浩南回道。   “算了,应该是他们的朋友吧,这些臭小子最喜欢捉弄人,我就不扰了他们兴致了。”穆舒云摇摇头道。   刘恒虞与莫清宇还不知道逃过一劫,尤其是刘恒虞,他正高兴地冲莫清宇比划,让他也过来一起听。   “你说等会儿我们回去以后萧大人的气消了没有?”伍白笑着问道。   萧子墨摇摇头,道:“肯定没有,不过这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收买的说书先生,他就算想要生气,也生不到咱们头上。”   “这倒也是,他毕竟是尚书令,如今京城出了这样的流言,哪能坐着干等咱们两个回去,肯定早就派人去寻找那根源去了。”伍白说道。   萧府雨水   果然如同他们所想的那般,萧尚书此刻正派人抓了那个说书先生审问呢。   “说,到底是谁让你在外面胡言乱语的。”萧尚书眼神简直要吃人。   那说书先生不过是贪图银两,才会帮人做这样的事,是以很快就招认出是收了一个丫鬟的银两,所以才会在茶楼说那样的新本子。   “那丫鬟长什么样?”萧尚书接着审问道。   “当时她戴上了兜帽,我没有看清她长什么样子,不过我记得她手背上有一颗痣。”说书先生老实回答道。   “还有呢?”萧尚书沉着脸问道。   说书先生被吓得冷汗直流,心里简直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这桩生意,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当初和那个丫鬟见面的场景。   好在作为说书先生,他的记忆很不错,他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他从袖兜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萧尚书,道:“这个荷包是那个丫鬟用来装银子的,当初她把这个一并给了我,我看这上面花纹好看就没舍得扔,自己用上了。”   萧尚书接过那个荷包,仔细检查一下,果然在荷包内侧发现了一个‘萧’字。   发现这一点后,他立马让管家召集所有丫鬟到大厅,吩咐她们亮出手背,然后让这说书先生挨个识别。   这期间有个丫鬟突然肚子疼,想要去茅房,但是却被萧尚书让人给抓住了,他抓起对方的手背一看,果然在其手背上发现了一颗痣,再经说书先生确认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个位置,这才让其他丫鬟全部退下去,唯独把这个丫鬟留下来。   “老爷,这丫鬟是犯了何事?”随后赶来的湘姨娘好奇道。   见到她来,萧尚书开口问道:“你可知道这是哪个院子的下人?”   “老爷,您这才多久没去正院,竟然把夫人的丫鬟模样都给忘记了。”湘姨娘打趣道。   听到湘姨娘说这是钱氏的丫鬟,萧尚书脸色一沉,就往正院而去。   他一把推开钱氏的屋子,只见里面传来一阵霉味,呛得他刺鼻,一时都忘记刚才那件事,只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   躺在床上的钱氏难得见到他来,挣扎着起身,差点摔倒在地,满脸泪痕道:“老爷,你来看我了?”   印象中,钱氏一直是风光满面,中气十足的模样,难得见她这样,萧尚书有些惊讶,道:“你怎么成了这样?”   “呜呜呜……”钱氏委屈地哭诉道:“自从老爷你把管家权交给湘姨娘之后,她就想着法子的虐待我,如今我病了,她还不给我请大夫,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呀!”   见她哭的伤心,模样又实在惨,萧尚书与她夫妻多年,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便开口道:“你先别哭,我这就让人喊大夫来替你看病。”然后他就走到门口吩咐管家去请大夫。   “老爷,我的命好苦啊,生病了也没个人在身边说说话……”钱氏哭得眼睛都红了。   萧尚书赶紧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允许子玦和子玉来见你,行了吧?”   钱氏抬头看向他,语气里充满着小心翼翼:“真的?”   难得见到钱氏这般小心翼翼的作态,萧尚书就算心里有火气也对她发不起来,只能把之前那件事按捺下来,先安抚好钱氏。   “当然是真的。”   “谢谢老爷。”钱氏一个激动,扑进萧尚书怀里。   萧尚书抱着她,感觉对方好像是瘦了一些,顿时心里的那股火气彻底消散的一干二净。   很快大夫就来了。   大夫给钱氏把完脉,说道:“夫人身子最近虚损过度,需要好好静养,万不可妄动肝火,需心平气和为好。”   “大夫,我夫人她这情况严重吗?”萧尚书问道。   “放心,等会儿老夫给她开一副药方子,每日只需按照这个方子服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大夫回道。   “好,多谢大夫。”萧尚书拱手道。   管家上前一步道:“大夫,请跟我来。”   “既然大夫已经开了药,那你就按照大夫的医嘱行事即可。”萧尚书叮嘱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正院。   等他前脚一走,钱氏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吩咐道:“来人,快给我把屋子打扫干净。”说完她就满脸嫌弃地离开卧房,来到院里亭子下面。   “来人,再给我拿点吃的来。”   “是,夫人。”丫鬟们闻声而动。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V感谢在2021-09-03 19:04:42~2021-09-03 21:58: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十二)   吃过饭, 伍白与萧子墨起身下楼离开这家酒楼,他们隔壁的刘恒虞赶紧拉起莫清宇一起跟了下去。   他们对面包间的穆舒云低头往窗户下面一看,一眼就看到了刘恒虞那两个小子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再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伍白与萧子墨在柜台那里付银钱。   穆舒云赶紧拉了一把伍浩南,说道:“你看,我好像又看见了那个与青哥儿长得很像的人。”   “在哪呢?”伍浩南也歪头往楼下一看,却只看见了伍白的背影, 但是萧子墨此时却还没有转身,是以他看清了萧子墨的面容。   “是那天把咱们骗去小巷子的两个小子, 走, 咱们去找他算账。”伍浩南把手中杯盏往桌上一放。   “好。”穆舒云正好也想去见识见识那个与伍青长得很相似的小哥儿。   伍白他们出酒楼走了没几步路,就发现有人跟着他们,本来想像上次一样把人给甩掉的, 但是转念一想, 他们又没有做坏事,凭什么偷偷摸摸的, 于是便正大光明的朝牙市而去。   这期间,两人经过一家兵器铺子,萧子墨带着伍白进去逛了一圈, 出来的时候, 伍白腰上多了一根细小精致的软鞭。   又走了一段路,两个人终于来到牙市。   牙市老板见他们穿着不俗, 赶紧上来招呼他们:“两位客官想要挑选些什么样的下人?我这里应有尽有。”   伍白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 发现这个地方还是挺干净的, 没有他来之前想象中的那般脏乱差。   “我们要一个浆洗婆子,还有一个厨娘, 还有两个洒扫丫鬟,以及两个看门下人和会针线活的丫鬟。”伍白说出他们的打算。   “好嘞,我这就把人带过来,让您挑选。”牙市老板说完就示意她身边跟着的手下去把人带过来,自己则是留在这里与伍白他们闲聊。   而在他们身后一处墙角那里,刘恒虞两人正歪着头往这里偷看。   莫清宇皱了皱眉头,道:“这靖王府不是有那么多下人吗?怎么青哥儿还要买下人?”   刘恒虞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伍青是靖王府最得宠的小哥儿,多添置几个下人也正常。”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必要自己亲自来到这牙市啊,你看看这里这么脏,都怪你,要不是你拉着我过来,我根本不会来这样的地方。”莫清宇埋怨道。   “哦?既然你不会来这样的地方,那你赶紧滚回去就是了。”   闻言,莫清宇满脸愤怒地看着刘恒虞,生气道:“好啊,刘恒虞,你尽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刘恒虞满脸无辜,赶紧摆手道:“这不是我说的。”   “是我说的。”两人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身后突然传出声音,他们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才慢慢把头转过去。   见到是伍浩南夫妻二人,莫清宇松了一口气,闷闷不乐道:“伍叔,拜托您不要忽然冒出来吓我好吗?”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这里做甚么?”伍浩南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起了其他。   莫清宇面色一顿,赶紧摆手道:“没干什么没干什么。”总不能告诉你在跟踪你家宝贝小哥儿吧,不然你非得把我揍死不可。   “啊,伍叔,我想起来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到您府上拜访您啊!”莫清宇赶紧拉着刘恒虞一溜烟儿跑了。   “这两个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小啊,每次见到你都像见到鬼一样。”穆舒云好笑道。   伍浩南轻哼一声,道:“他们这一辈的年轻人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所以胆子才会这么小,就连青哥儿也比不了,至少青哥儿见到我不会被吓成这样。”   “嗤!就你对青哥儿那个宠法,他能怕你才怪。”穆舒云翻了一个白眼。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见到伍白与萧子墨带着几个下人从他们旁边经过。   这是穆舒云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伍白,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想哭,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上前几步拦住伍白他们。   其实伍白已经从原身记忆里认出了穆舒云两人身份,但是他此刻是失忆状态,自然只能装傻,问道:“你们是谁?做甚么拦住我们去路?”   穆舒云忍着眼里的泪意,看着伍白,道:“我就是见你面善,觉得很亲切,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我叫孙缘。”伍白回答道。   “孙缘……那能问一下你的年龄吗?”穆舒云接着问道。   伍白言简意赅道:“十七。”   “十七!”穆舒云眼睛一亮,继续问道:“能问一下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抱歉,这个不能透露。”伍白摇摇头。   “对不起,打扰了。”伍浩南对着他们说了一句,然后扶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妻子让到边上。   等他们让开道路,伍白他们就带着身后的那几个下人走了。   “浩南,我感觉他是我们的白哥儿。”穆舒云哽咽着吐出一句话。   伍浩南犹豫了一下,对着妻子劝道:“可是他说了他叫孙缘,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惦记着白哥儿,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激动了,咱们还有青哥儿呢。”   穆舒云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加快脚步朝着伍白他们的方向追了过去,直到见对方进了萧府,确认了对方住处,这才放心离去。   这一路上,伍浩南并没有阻止她的行为,而是跟着她一起。   伍白他们回到府上,还以为会听到萧尚书又惩罚了钱氏的流言,结果却听说钱氏不仅没有被萧尚书惩罚,还解了禁足,顿时有些感到稀奇。   不过想到钱氏这个女人掌管萧府多年,有点手段很正常,两个人就当听了一个笑话,没有再去关注这个事情。   安排好买来的下人以后,伍白就吩咐厨娘给两人熬药,他们今天中午的药还没有喝呢。   接下来几天,伍白两个人都待在府里没有出去,因此他们并不知道穆舒云每天都到萧府附近守着的事情。   穆舒云是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面,萧尚书每天去上朝下朝回来的时候,虽然有些好奇这辆马车为什么停在萧府附近的小巷子里一动不动,但也并没有多事的去马车那里询问,是以他根本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   但是伍青就不一样了,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母亲最近有些忽视自己,甚至他去母亲院子里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对方踪影,一问下人,都说他母亲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情况,伍青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这天便偷偷跟着穆舒云来到了萧府附近,然后就看着她母亲的马车在小巷子里待到傍晚才打道回府。   伍青本来还以为自己母亲去做什么大事去了,结果就这??他有些不可置信,接着又跟了好几天,发现他母亲每天都去萧府附近的巷子里做同一件事。   这天晚膳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娘,你这些天到底干什么去了,我都没有经常见到你?”   穆舒云面色一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是她一厢情愿地猜测那个小哥儿是他的白哥儿,万一最后不是,那她此时说出来,事后青哥儿想起来自己为了一个陌生人忽视他,肯定又要生气的,所以穆舒云一时沉默了。   倒是旁边的伍浩南知道妻子的顾虑,他开口道:“青哥儿,你母亲最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暂时不能对你说,你就先别问了,之后我们会告诉你的。”   听见父亲也让自己别打听,伍青心里更加好奇了,不过他表面还是点头答应。   见他答应不问,穆舒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翌日,她按照之前那样,还是一大早就出府了。   不过这天伍青并没有跟上去,而是找穆舒云留在府中的一个贴身丫鬟问话。   那丫鬟起初还不肯说,等伍青威胁了她一通,她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毕竟这伍青可是王爷和王妃的心肝宝贝,这贴身丫鬟可不敢真的得罪对方。   不过这丫鬟知道的也不多,所以伍青最后只从丫鬟口中得知了‘萧府’二字,他想起了自己之前跟踪母亲到那条小巷处,那附近好像是有一个萧府,隐约记得那是户部尚书府。   于是第二天,伍青再一次跟着穆舒云到了那条小巷子,这一次他观察的更仔细一些,是以他发现了穆舒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掀起帘子往尚书府门口望一眼。   伍青也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可惜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这大门口只有两个石狮子,和两个守门的人。   门口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就说明是跟萧府里的人有关系。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伍青想起母亲以前从来没有与这萧府有过什么交情的样子,如今却愿意每天在萧府门前巴巴守着,这肯定是萧府多出了什么人,所以母亲才会来这里守着。   想到这里,伍青心里很是不好受。   他坐着马车来到一家茶楼,想要喝喝茶听听说书解解闷。   结果他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茶楼里有人在讨论萧尚书那个从小养在外面,如今接回家的嫡出大女儿。   他赶紧招来店小二给自己讲一讲萧家的事情。   等听完萧家的故事以后,伍青在心里确定了自己母亲肯定是因为那个萧家大小姐。所以才会每天在萧家门口守着,可是他还是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随着萧家的故事越传越广,就连皇帝也知道萧尚书家的嫡女去乡下避劫,如今回来的事情,正好逢皇帝几天后大寿,百官届时可以带着家中内眷一起进宫,皇帝也对萧尚书家的嫡长女很感兴趣,就在朝堂上提出让萧尚书务必带着那嫡女一起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09-03 21:58:42~2021-09-04 16:32: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十三)   “什么?让我穿女装进宫参加宫宴!”萧子墨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尚书。   萧尚书也很无奈道:“我也没办法, 皇上听说了你的事情,特意嘱咐我带你进宫。”   “难道你就不怕我暴露身份?”萧子墨问道。   “所以我才回来叮嘱你,让你小心一点, 不要暴露了身份。”萧尚书开口道。   萧子墨冷哼一声,道:“我不会穿女装进宫的。”   “你必须去。”萧尚书面色不悦,命令道。   “你强迫我也没用,反正我不会穿女装进宫赴宴。”萧子墨反驳道。   他知道自己如果一旦真的穿了女装进宫,那么以后就要彻底坐实这个女人身份了, 所以此刻不管萧尚书如何劝说威胁,通通都拒绝了。   “你这是想要抗旨连累我们整个萧府吗?”萧尚书愤怒道。   “我可以不抗旨, 但是你以后可能就要犯欺君之罪了。”萧子墨随口抛出一句话。   萧尚书震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子墨垂眸冷硬道:“如今我不穿女装进宫, 你还可以寻个借口敷衍过去,但是如果我出现在皇上面前的是女儿身,等以后爆出来我其实是个男子, 你说皇上是现在更生气还是以后更愤怒一些?”   “可是皇上已经点了名要你进宫赴宴, 你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敷衍的过去吗?”萧尚书有些烦躁道。   “那就是你该解决的事了,跟我没有关系。”萧子墨袖子一甩, 走出正书房。   书房里,萧尚书又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最后去了正院, 刚好看到钱氏美滋滋的坐在躺椅上吃着水果, 他一下子就想到这些事情都是钱氏惹出来的,顿时就怒气冲天地朝她走去。   钱氏最近解了禁足, 心情舒畅, 正在想办法把管家权给夺回来。   她见到萧尚书来到正院, 赶紧起身,满脸笑意地朝他迎接过去。   “啪!”   钱氏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   她咬了咬牙, 带泪焦急道:“老爷,你这是做甚么,妾身做错了什么吗?”   “哼!”萧尚书气愤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现在如今让我陷入这两难境地。”   “我最近都没有出门……”钱氏捂着脸,委屈道。   “我说的是你上次派人去散播子墨是个女儿身之事。”萧尚书忍着愤怒道。   钱氏辩驳道:“这件事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怎么又……”   萧尚书恨恨地看了她一眼,道:“这件事现在闹大了,就连皇上都知道了,过几天是皇上的大寿,他叮嘱我带子墨一起进宫。”   听见萧尚书这么说,钱氏眼珠子一转,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子墨扮成女儿身一起进宫就是了,至于这么生气么。”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萧尚书盯着她道。   “不是不是,妾身哪敢啊,这不是想要为老爷分忧嘛!”钱氏赶紧解释道。   “分忧就不必了,你以后少给我捅娄子。”萧尚书没好气道。   “知道了。”钱氏赶紧点头。   她见萧尚书还是满脸不高兴,接着劝道:“老爷,你觉得我刚才那个办法怎么样啊?”   “简直就是馊主意,要是子墨以后男儿身暴.露出去,那咱们犯得可是欺君之罪。”萧尚书带着怒气道。   “那咱们让子墨一辈子就当个女儿身,不让他暴露身份不就可以了?”钱氏微笑道。   “子墨性子太刚硬,这件事根本就行不通。”萧尚书有些头大。   钱氏心生一计,道:“那咱们就想办法让他答应下来。”   “什么办法?”   “咱们给他下药,这样他不就得乖乖听咱们的。”钱氏说道。   “不行。”萧尚书直接拒绝道。   “怎么不行?老爷,你总不能一直被子墨牵着鼻子走吧。”钱氏激将道。   “你这段时间没有管家,不知道你安排到木香园的下人全都被子墨打发了,咱们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给他下药。”萧尚书其实也考虑过使用一些手段来逼迫萧子墨就犯,但是却发现都行不通。   要是用武力吧,这更行不通,他问过之前去乡下接萧子墨回来的侍卫,知道伍白看起来是一个柔弱小哥儿,但是武功却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要不是如此,他又怎会处处容忍伍白这个小哥儿。   “他把人打发了?”钱氏惊讶道。   “嗯。”   “可是就算他把人打发了,那他新换上的人也是咱们萧府的,我在府里掌家多年,总还是有几个得用之人的,老爷,你就把这件事交给我,我来处理。”钱氏提议道。   萧尚书白了她一眼,道:“木香园现在的下人全都是子墨他们从牙市重新买来的,卖身契全都在他手上,根本就不可能听你的。”   闻言,钱氏再次惊讶了一瞬,但她很快又想到一个新的人选,接着她凑到萧尚书耳边小声诉说道。   听她说完,萧尚书有些不确信道:“你确定那人能行?”   钱氏一脸正色道:“放心吧老爷,这事肯定给你办好。”   “那好,我就把这事先交给你,你尽快办好,离宴会只有五天时间了。”萧尚书说完以后就甩袖离开了正院。   等他一走,钱氏立马行动起来。   另一边,萧子墨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带着伍白再次出了府。   他们刚出府,就被马车里的穆舒云给看见了,她立刻吩咐车夫小心地跟在伍白他们后面。   伍白两人这次换了另一家茶楼走进去,不过他们并没有去楼上,而是在大厅里坐着喝茶。   萧子墨自从听到萧尚书让他再次扮成女儿身进宫赴宴,就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已经到了。   他知道萧尚书绝对不敢犯欺君之罪,如此一来,只要他选择在皇帝大寿之前把自己是男儿身的消息放出去,这样一来,萧尚书必定会顺着他传出去的消息行事。   只要萧尚书亲自站出来承认他是男子,而之前说他的女儿身消息纯属谣言,那么就算是皇帝也拿萧尚书没办法,毕竟谣言终究是谣言,皇帝作为一国之君,总不好因为一个谣言是假的而怪罪于萧尚书。   伍白问了萧子墨的计划,自然是支持他的,而茶楼正是消息流散开的好地方,他们自然就选择了这个地方。   他们身后跟着的穆舒云自然也下了马车,跟了进来,同样在大堂寻了个位置坐下喝茶。   但是她刚一坐下就引起了两拨人的注意。   伍白与萧子墨从出府开始就知道有人在跟着他们,所以见到穆舒云跟进来,一点儿也不奇怪。   萧子墨开口道:“那个人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不知道,也许是有什么事吧。”伍白回答道。   “我们上次从牙市出来的时候就见到过她一次,当时她看着你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像见到了熟人,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你的亲人?”萧子墨猜测道。   “我的事情先不急,先把你的事情给解决了,我现在每天都喝着大夫开的药呢,过段时间就能想起来,等我想起来以后,我就带你去见他们。”伍白回答道。   “也是,盲目猜测总是不准确,还容易受骗,等你彻底想起来就好了,那我们等会儿再去老大夫那里瞧瞧怎么样?”萧子墨提议道。   “可以啊。”   楼下的两个人讨论着事情,而楼上的两个人也在讨论着。   “青哥儿,你看楼下那个人是不是伯母?”彭浩淼指着楼下的穆舒云道。   伍青听到他这么问,心中摇头:母亲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对方这个时候应该在萧府附近才对。   虽然心中觉得不可能,但伍青还是根据彭浩淼手的指向看了下去。   只一眼,伍青大惊!   这就是他母亲!   母亲怎么到这里来了?伍青满脸摸不着头脑。   彭浩淼接着说道:“你母亲好像在观察什么人……”彭浩淼顺着穆舒云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又失语了,看着楼下的某个人,不发一言。   伍青根据彭浩淼的提示,同样顺着穆舒云的视线看过去,顿时他也大惊失色!   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笃笃笃……   伍青风一样地跑下楼,来到伍白面前。   “你是谁!”伍青急切问道。   见到伍青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蛋,伍白饶是知道原身有个双胞胎弟弟,但是此时还是惊讶到了。   旁边的萧子墨同样也是一脸震惊,他反复地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而那边一直观察着伍白他们两个人的穆舒云自然也看到了伍青,她脸色大变,赶紧起身来到他们这边。   楼上的彭浩淼同样也是如此,跟着下楼来到这里。   满大堂的客人们也觉得稀奇的很,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相似的两个人,且都长得挺好看,这真是让他们大饱眼福。   “你还没有回答我话呢,你是谁?”伍青盯着伍白,质问道。   见他对伍白说话态度有些不好,萧子墨看不下去,反问道:“你在问别人话之前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你自己?”   见他们快要吵起来,赶过来的穆舒云赶紧拦道:“这里人多,咱们去楼上说吧。”   “对对对,伯母,正好我刚才与青哥儿在楼上开了一个包间,我们去上面说吧。”彭浩淼附和道。   对此,伍白也同意了,这楼下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一行人上了楼。   伍青再次开口道:“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我叫孙缘。”伍白言简意赅道。   “你姓孙?”伍青疑惑道。   “怎么,不可以吗?”伍白反问道。   “那你为什么长得与我一模一样?”伍青看着伍白这张脸,莫名有些不爽,再加上伍白这身气质,他总觉得好像见到了自己以前的那个哥哥。   不待伍白回答,伍青又把目光看向穆舒云,问道:“娘,你这些日子每天一大早就出门,都是为了他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ヽ(* ̄▽ ̄*)ノミ|Ю感谢在2021-09-04 16:32:32~2021-09-04 20:00: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十四)   穆舒云对着伍青解释了一通, 但是伍青根本听不进去。   见此,伍白主动带着萧子墨离开了包间,这期间彭浩淼还打算拦着他们, 但是伍白对着他说道:“你还是先把那一位哄好吧!”   彭浩淼回头看了一眼正耍脾气的伍青,顿觉得头有些疼。   下了楼,伍白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萧子墨握住他的手道:“好了,暂时先不想那么多了,等过段时间那个小哥儿冷静下来了, 咱们再找个时间大家一起好好聊一聊。”   “嗯,你说的也是, 那咱们接下来要换一家茶楼继续吗?”伍白问道。   “不用, 咱们找个人把话放出去就行了。”   然后萧子墨与伍白就找到一个乞丐,给了对方银两,让对方去把萧府那个乡下来的嫡长女身份传成嫡长子身份, 自己则带着伍白去了‘仁善堂’。   老大夫见到他们, 一眼就把他们认了出来。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老大夫问道。   “大夫,我们想让您再帮我们把把脉, 看看情况有没有好转。”萧子墨回道。   “那你们坐下吧。”老大夫示意道。   给他们两个把完脉以后,老大夫对着萧子墨说道:“你的身体好了一点,但是并不明显, 你还是需要继续服用我之前给你开的那些药。”   然后又对着伍白说道:“你脑袋里面的淤血变少了, 气脉通畅了许多,看来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好起来, 到时候你就可以恢复记忆了。”   “真的?太好了, 缘哥儿。”萧子墨高兴道。   “谢谢大夫。”伍白也很高兴, 对着老大夫感谢道。   看完了大夫,两个人就相携着回府了。   他们刚进府门, 就见到一个丫鬟狼狈地冲他们这个方向跑过来,后面还有许多人在追这个丫鬟。   丫鬟见到他们两个,眼睛一亮,飞快跑到他们面前,对着萧子墨跪下,哀求道:“小姐,你救救我吧!”   一听到这声小姐,伍白倒是认出了对方是谁,这不就是当初去乡下把萧子墨接回来的那个丫鬟嘛,当时对方对萧子墨照顾的可尽心尽力了。   萧子墨倒是没有忘记对方,他从刚才对方冲他跑来时就认出了对方。   “好你个小婉,竟然敢偷夫人的首饰,你今天就是求谁都没有用!”一个老嬷嬷带着一大帮下人朝着那丫鬟追来,见丫鬟跪下求萧子墨,不由得嘲讽起来。   小婉跪着对萧子墨磕头,满面泪痕道:“我真的没有偷夫人首饰,是他们污蔑我的……”   “呵!竟然敢无视我,给我打!”老嬷嬷一挥手,她身后的那些下人就开始朝小婉围过来。   伍白抽出腰间鞭子,挡在小婉面前,道:“我看你们谁敢!”   老嬷嬷见他这样,吩咐那些下人暂且停下,然后才对着伍白说道:“孙公子,老奴知道你是府上贵客,但是小婉是我们萧府的下人,如今她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但你作为客人总不好参与咱们管教下人吧?”   伍白点头道:“我是不会参与你们管教下人,但是我也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冤枉好人。”   “好人?你是说小婉?我呸,她偷了夫人首饰,证据确凿,这可不是冤枉好人。”老嬷嬷说道。   小婉急忙摇头哭诉道:“是他们栽赃我的,我根本没有偷夫人首饰。”   “那好,既然孙公子一心护着你,那咱们就到老爷夫人分辨一二。”老嬷嬷退了一步说道。   “行。”伍白答应下来。   一行人又去了正院大厅,刚好萧尚书与钱氏都在这里,老嬷嬷三言两语就把缘由给说清楚了。   萧尚书随意摆手道:“既然人证物证都已经齐了,那就把这丫头带下去。”   其实来到大厅的这一路上,伍白已经发现了些许不对劲,那就是萧子墨从头到尾没有为小婉说过一句求情的话。   虽然不知道萧子墨怎么回事,但是伍白也沉默下来,没有说话,任由那老嬷嬷把小婉带下去。   小婉哭的悲切不已,嘴里呼喊着一声声的‘小姐~救我’   等她彻底被带下去,堂上的萧尚书与钱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让伍白他们二人离去。   等回到木香园,伍白开口问道:“子墨,你方才为何不为小婉说话?”   伍白其实与小婉并没有相处过,只能说远远见过几面,不过想到那时候对方照顾萧子墨十分尽心,所以之前才会为她出头,但是后面发现事情不对劲,自然就不肯出头了。   “那小婉应该是钱氏的人。”萧子墨回道。   “啊?你怎么发现的?”伍白有些惊讶。   萧子墨说道:“当初她还跟在我身边时就发现了,我曾见到她用鸽子给人传信,每次她放了鸽子以后,我就会遭遇一次追杀,而那时候与我有仇的就只有钱氏。”   “原来是她,我当初还怀疑是其他人来着,一点儿也没有怀疑到她身上。”伍白深吸一口气道。   两个人正在院子里说着话,就听到院门被人敲响。   伍白顺手把门打开,只见一个浑身是伤的人朝他倒下,伍白吓得赶紧后退一步,再仔细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小婉,但是她看起来情况有些不妙,眼神涣散,意识模糊。   他看向萧子墨,问道:“现在怎么办?”   萧子墨上前一步,观察了一下小婉,然后才吩咐下人把小婉扶到一间厢房里面,又让人去请了府医过来给小婉诊治。   等小婉服下药,休息了以后,萧子墨与伍白退出屋子。   伍白开口道:“你说她们这是打算做甚么?苦肉计?”   “应该是吧,算了,不说她们了,咱们还是来下棋吧。”萧子墨邀请道。   “好呀,我们去荷花亭那里下。”伍白转眼也把小婉抛在脑后。   反正在这个关键时刻,对方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萧子墨扮成女儿身进宫赴宴,但是对于这件事他们已经做了准备,如此一来,任由对方多少阴谋诡计,到时候全都白费。   两个人一边下棋,萧子墨一边问道:“缘哥儿,你能给我说说你的事吗,我说的不是你失忆之前的事,而是你失忆之后的。”   “可以啊,你等我想一想,该从哪里说起啊。”伍白歪着头想了想,开口道:“我失忆以后醒来见到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是山里的猎户,没有孩子,后来他们收养了我,对我也很好,像亲生孩子一样看待,给我取了名字叫孙缘,因为我养父姓孙,他们觉得遇到我是一种缘分。”   “那他们人呢?”萧子墨接着问道。   “半年多前,我养父去世了,娘他也因此伤心地一病不起,在一个月以前撒手人寰,去寻父亲了,后来我把她与父亲埋葬在一起,就离开了那座山,再后来我就遇到了你。”伍白望着萧子墨说道。   萧子墨沉默了一会儿,握住伍白的手,道:“等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去给他们上香。”   “好啊,正好让他们见见你这个未来哥儿婿。”伍白笑着回道。   “你还可以再说说其他的事情吗?我都想知道。”萧子墨问道。   “可以,那我就给你说说我遇到的一伙劫匪的事情吧,那是在我遇到你之前发生的事,那时候我架着马车,刚出县城,经过一处密林的时候,他们忽然跳了出来,想要打劫我,接着……哈哈哈哈,你说他们傻不傻,居然想打劫我,这下好了吧,全都被我送进衙门大牢里去了,哈哈哈……”伍白开心地与萧子墨说起这些过往。   萧子墨也认真地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看着他为那些事情开心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了,不行了不行了,今天就这么多了,日万太痛苦了,本咕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咕咕咕?感谢在2021-09-04 20:00:59~2021-09-04 21:53: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十五)   第二天, 有下人来报,小婉醒了。   伍白与萧子墨闻言,来到厢房, 小婉见到他们,如同见到再生父母一般,拖着病体给他们磕头,说要留在他们身边报答他们。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伍白说道。   对于小婉留下这件事, 他们两个并不在意,相反还想着有机会可以利用小婉给钱氏传个假消息, 所以就没有拒绝对方留下来。   “谢谢公子。”小婉感激道。   “好了, 既然来了木香园,那就好好做事。”伍白对她说道。   “是,小婉明白。”小婉点头。   “那你先好好养伤, 等伤好以后再来伺候着。”伍白吩咐道。   “谢公子关心, 奴婢明白。”   看完小婉以后,萧子墨又带着伍白出门了, 他们想要去看看关于他是女儿身的消息有没有传开。   走在大街上,果然听到有人在讨论这件事。   “你们听说了吗?那萧家从乡下来的并不是嫡小姐,而是嫡长子。”   “切, 你这个消息根本不准确, 人家从乡下来的就是嫡小姐。”   “你说我消息不准确?那你怎么确定你的消息就是正确的呢?”   “害,你还不知道吧, 人家萧尚书已经亲自开口说了, 他家当初送到乡下去的就是一个女儿。”   “什么时候说的?”   “就今天早上啊, 他去上朝的路上,遇到同僚说的, 当时我正好在那边叫卖东西,就听到了萧尚书亲口对另一位大人说的。”   “那看来真是我的消息不准确,萧府从乡下来的还真是个小姐,不是位公子。”   伍白与萧子墨自然也听到了这样的言论,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亲口说你是个女儿。”伍白觉得有些奇怪。   萧子墨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所想,难道他真的不怕犯欺君之罪?”   “也有可能他为了你弟弟与平阳侯府的婚事,才会如此。”伍白猜测道。   “那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啊!”萧子墨叹息道。   “算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到时候不扮成女装进宫,他也拿你没办法,咱们就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吧。”伍白漫不经心地说着。   两个人边走边说着这件事,忽然一个人飞一般地冲到两人面前。   他大声地指着伍白说道:“好啊,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伍白看了一眼伍青,有些无语道:“是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好吗?”   伍青却不接这话,继续指责道:“都是因为你,如今母妃都被你气病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靖王妃病了?”伍白有些惊讶道。   萧子墨对伍白说道:“咱们去看看她吧。”毕竟她有可能是你的母亲。   伍白点点头,道:“好。”   “站住,你们不许去。”伍青愤怒道。   “我们偏要去,你能怎么办?”伍白斜了他一眼,反问道。   “你别以为长了一张与哥哥相似的脸,就能得到我父王与母妃的疼爱,你休想!”伍青毫不客气地挖苦道。   伍白凑近伍青耳边,轻轻说道:“若是我真的是你哥哥呢?那又如何?”   伍青被他这话一震,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喊道:“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到哥哥已经坠下悬崖,他不可能……活着的?   但是伍白两个人已经走远,根本没有继续留在原地与他争执。   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伍青心底一慌,顾不得与他约好见面的彭浩淼,转身往靖王府跑去。   等他到了府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伍白坐在穆舒云床边,与她说着话,床上的穆舒云看起来也很开心,满面笑容。   “母妃~”伍青委屈地喊道。   “是青哥儿啊,你来了,快坐,刚才我与白哥儿正在说你呢,他说是你特意去通知他我生病的事,你这孩子终于懂事点了。”穆舒云满是欣慰道。   伍青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王妃,您注意好好休养,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伍白站起身说道。   穆舒云一听他说要走,就赶紧坐直身体想要拉住他,但是又听到伍白说改天再来看自己,就把手收了回来。   “好,那你去吧。”   等伍白与萧子墨一走,伍青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不悦道:“母妃,这个人根本不是哥哥,他之所以接近你,全都是为了咱们靖王府的荣华富贵。”   听他这么说,穆舒云不高兴了,反驳道:“我能感觉到他就是你哥哥,他没死,现在他回来了,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我看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汤!”伍青气的甩袖离去。   “青哥儿——咳咳……”穆舒云喊了他一声,还是没把人留住,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刚好靖王下朝回来,他一进房间就看到穆舒云在叹气,便问道:“青哥儿又惹你生气了?”   穆舒云摇摇头,道:“他没有惹我生气。”   “浩南,我觉得那缘哥儿就是咱们的孩子,他听说我生病,就来府上看我了,我越看越觉得咱们白哥儿长到这个年纪就是他那个样子。”穆舒云柔声道。   伍浩南沉默了一瞬,回道:“夫人,我觉得你可能感觉错了。”   “不可能。”   “如果他真的是咱们的孩子,那他为什么不主动向咱们表明身份呢?”伍浩南回答道。   “这……他可能有什么苦衷?”穆舒云迟疑道。   伍浩南直言道:“如果他有苦衷,可以告诉咱们呀,凭咱们靖王府的实力,肯定能够帮到他。”   “或许他的苦衷不方便说给咱们听……”穆舒云还是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想法。   见她如此执着,伍浩南叹了一口气,道:“我记得白哥儿小时候背上有一颗痣,你找个机会看看他有没有,这样就能够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咱们的白哥儿,另外我会派人去调查一下他以前的事情,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好。”穆舒云点头。   伍白自然不知道有人要调查自己,他此刻正在跟踪一个人。   他与萧子墨离开靖王府回到萧府,用了晚膳,就在府里随意逛了起来,顺便消消食,结果刚到正院附近,伍白两人就见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从正院鬼鬼祟祟的翻墙而出。   这黑衣人让伍白想到了之前追杀萧子墨的那群黑衣人,他赶紧带着萧子墨躲在一旁树丛里。   等那人走远,伍白这才让萧子墨先回木香园,而自己则跟在那名黑衣人身后,追了上去。   他跟着对方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然后看着对方进到一处宅子里面。   伍白悄悄靠近拿出宅子,爬到墙头上,却发现一个让他眼熟之人。   对方竟然就是当初把原身打落悬崖之人,当时原身带着伍青去‘龙井寺’,结果在上山的路上遇到追杀,他们身边的护卫们带着他们且战且退,不知不觉来到了悬崖边。   由于对方人数比他们多,他们的护卫也一个接一个倒下,最终有人突破防线来到伍白身边,一掌把原身打下悬崖。   那时,原身身体一轻,他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就把那个打他下崖之人的面巾扯了下来,而那面巾下的面容就是伍白此刻见到的那让他眼熟的面孔。   一瞬间,伍白想了很多,想到那些追杀萧子墨的人可能与当年追杀自己的人是同一批,他就恨不得立刻翻墙进去,把他们全部解决掉,但是伍白想要弄清楚当初这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他,只好先按捺下来。   他趴在墙头上,不敢弄出一丝动静,仔细地观察着这些人,想要看看能不能发现点有用的东西,但是随着天色暗下来,这些人都熄灯睡觉了。   无奈之下,伍白只能选择先回去,等之后再来探查。   等他回到木香园的时候,萧子墨正在院子里等他,见他回来,萧子墨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伍白摇摇头,道:“放心我没事,他没有发现我。”   “那就好。”萧子墨松了一口气。   “我发现了他的落脚点,就在城西的一座偏僻巷子里。”伍白说道。   “他刚才是从正院出来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钱氏想要故技重施,再次雇人来刺杀我?”萧子墨分析道。   “有可能,那咱们最近就在府里待着,让她无计可施,先气一气她。”伍白拍了下手道。   第二天,伍白他们果然老实待在院子里不出门,这期间小婉好几次在他们面前故作无意地提起今日适合出门游玩,可都被他们无视了。   伍白他们努力忍着笑,看着小婉卖力地劝说,面上一派不为所动。   见实在劝不动他们,小婉无奈之下借口上茅房,离开了他们视线。   果然过了好久,小婉才回来,伍白发现她的左脸有些发红,便故作不知,关心道:“小婉,你这左脸怎么红了,是不是过敏了,要不要给你叫个大夫来瞧瞧?”   小婉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奴婢这是刚才不小心撞了一下,等会儿就好了。”   “真的不用叫大夫吗?”   “真的不用,谢谢公子关心。”小婉拒绝道。   “既然你不需要,那好吧,就随你的心意。”伍白回答道。   “对了,公子,刚才奴婢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老爷,他让奴婢告诉你们,晚膳的时候去正厅用膳。”小婉开口道。   “他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吗?”萧子墨问道。   小婉摇摇头,道:“老爷没说,只让奴婢通知你们。”   萧子墨沉吟了一下,回道:“我们知道了,你去回禀老爷,就说我们会到的。”   “是,公子。”小婉说完就退下了。   伍白开口道:“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呀?”   “应该还是为了宫宴吧。”萧子墨猜测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09-04 21:53:48~2021-09-05 16:5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十六)   晚上, 伍白与萧子墨一同来到正院饭厅,萧尚书与钱氏等人已经都坐在各自位置上了。   萧子玉看到他们进来,出言讽刺道:“真当自己是个什么重要人物, 让大家都等着你们两个。”   她身旁的萧子玦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也很明显地显露出他的不满。   “这饭厅看着挺干净的呀,怎么会有蚊子在嗡嗡响呢?”伍白有些好奇地左右看了看。   “我还以为只有我听见了,没想打缘哥儿也听见了。”萧子墨开口附和道。   萧子玉气的站起身指着他们,道:“你们两个……”   还没来得及说完, 萧尚书对着桌子一掌拍下去,沉沉道:“都给我闭嘴。”   见萧尚书竟然想着伍白他们, 萧子玉气急了, 想要甩袖离去,还是她身旁的钱氏死死拉住她,才把她拉住了。   见到萧子玉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 伍白与萧子墨也就没有再继续说话刺她, 而是找了位置坐下。   见人都来齐了,下人们纷纷端着饭菜摆上桌。   等摆好饭菜以后, 萧尚书开口说道:“子墨回家这么久,我们一家人也没有在一起吃过团圆饭,今天这儿顿饭算是补上了, 也希望子墨不要在心里产生芥蒂, 实在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为父有些忙不过来。”   “当然不会。”萧子墨顺着话接道。   “好, 开饭吧!”萧尚书吩咐道。   一顿饭吃完, 萧尚书愣是没有提起接下来的宫宴, 伍白与萧子墨顺着路又回到了木香园。   又过了两天,晚膳过后, 萧尚书派人来约萧子墨与伍白到正院喝酒。   正好小婉当时在他们身边伺候着,他们就一并把小婉带上了。   天色昏暗,小婉打着灯笼走在前面,三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正院。   一进院子,就看到萧尚书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面饮酒。   萧尚书见到他们,带着些许醉意,冲他们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三人很快也来到凉亭下,萧子墨与伍白坐在了萧尚书对面。   “父亲怎么想起来邀约我们喝酒了?”萧子墨问道。   “我方才又与你母亲吵了一架,她一气之下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我心中烦闷,忽然想到了你们,就让下人去寻了你们,想让那你们陪我喝一杯。”萧尚书揉了揉自己额头,略带些烦闷道。   “可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伍白好奇道。   “还不是因为子墨的事情,他不愿意扮成女儿身进宫,所以我打算让子玉代替他进宫赴宴,这是多好的事情啊,但是钱氏却死活不同意。”萧尚书气愤道。   伍白心中明了:难怪萧尚书不肯对外承认萧子墨是男儿身,原来是为了另一个女儿做打算。   “好了,不提他们母子三人了,来,子墨,缘哥儿,你们两个陪我喝几杯。”萧尚书闷闷道。   萧子墨还没答应呢,萧尚书就指着旁边站着的小碗说道:“你傻站着干什么,快给子墨他们倒酒!”   “是,老爷。”小碗赶紧上前,拿着酒杯给伍白两人倒酒,然后退至一边。   伍白端起酒杯,顿了一下,这才一饮而尽,萧子墨同样如此。   见他们把酒喝下,萧尚书很高兴,抬起酒杯,把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喝下,这才神色晦暗地看向伍白他们。   “啊,我的肚子好疼……”伍白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脸上满是痛苦神色。   萧子墨也是同样如此,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萧尚书:“父亲,这酒里……”   见他们痛苦的挣扎着,萧尚书站起身子,挥退小婉,满脸痛快地看着他们,道:“没错,这酒里被我下了药。”   “为……为什么?”萧子墨艰难地问道。   “为什么?因为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萧尚书恨恨地看着萧子墨。   伍白捂住肚子,满是痛苦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萧尚书面带回忆,愤愤道:“当初你出生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劫难,只是那位高人告诉我,你气运极盛将来一定会位极人臣,但是你却偏偏会克制到我的运势,让我一辈子只能当个小官儿,你说这是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有如此运势,而我却需要费尽心机才能够往上爬!”   “可是子墨是你的亲生孩子,你没必要这么嫉妒吧?”伍白问道。   “亲生孩子算什么,只要挡住了我的运势,那就是绊脚石!”萧尚书面带激动道。   “那你当初既然选择了留下子墨的性命,为何今日却要对他下毒?”   “我可从来没有想过留下他的性命,当初要不是我爹用孝道压制我,让我把孩子送到乡下去,你以为他还能活到今天吗?”萧尚书满脸气愤道。   萧子墨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接我回来?”   “这件事你就不用知道了,等你到了地府,记得告诉你爷爷说一句话‘我做的选择是正确的’。”萧尚书恢复了平静,默默坐在一旁,等着他们咽气。   结果又是一盏茶过去了,那两个人还是有力气开口说话,萧尚书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伍白见他发现不对,也就不再继续装中毒,而是站起身子,看着他。   见此,萧子墨也坐直身体。   萧尚书大惊地看着他们:“你们……你们怎么没事?”   “不可能,我亲眼看你们喝下了那酒!!”   伍白掀起自己的袖子,递到萧尚书面前,笑道:“你说的酒在这里呢。”   “怎么会?你们为什么没有喝下它?”萧尚书不可置信道。   “我们一早就知道小婉不对劲,当然不会喝下她倒的酒。”萧子墨冷声回道。   “我原先还以为小婉是钱氏的人,如今想来,她真正的主子是你吧,萧大人,你前天本来想让她骗我们出府,结果她没有完成,现在你是自己亲自出马了对吗?”伍白看着他,肯定道。   “当初追杀子墨的黑衣人也是你派去的吧。”   萧尚书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还不仅如此,子墨小时候会中毒,也是你指使人下的吧。”伍白冷哼道。   “这你也知道?”萧尚书是彻底震惊了。   旁边的萧子墨同样也震惊了,他一直以为那些人都是钱氏派来的。   “还真是你派人下的毒?我只是炸你一下而已。”伍白摊手。   “你……”萧尚书心里一梗。   伍白嘲讽道:“万万没想到萧大人竟然是这么一个手段果辣之人,为了所谓的命理之说,竟然几次三番置自己的亲生孩子于死地。”   萧尚书抓起桌上酒杯往地上一扔,激动道:“你根本不懂我,当初我也满怀期待子墨的降生,可是他刚过洗三,我就官降一级,处处受人打压,大师说了这都是他的错,他根本就是个灾星,绊脚石,他就不应该存在。”   “那我娘呢,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萧子墨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你娘那个愚蠢的女人,竟然想要去乡下陪着你,她也不想想我与她夫妻一体,她离你那么近,倒霉的肯定是我,她这是想要断了我的荣华富贵,既然她当不好这个女主人,那我就换个人当!”萧尚书面无表情道。   “这么说,我娘她是你给……”萧子墨语气颤抖道。   “没错,她不是想要见你吗?那我就先送她上路,等你到了黄泉路上的时候正好能够见着她。”萧尚书一派无所谓道:“只是可惜你居然活了下来。”   “如今我大业将成,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来坏我的事。”萧尚书说完,就退后几步,伸出右手一挥,正院墙头四周忽然出现许多黑衣人,他们手里拿着武器朝着伍白两人攻击而来。   伍白见状,一把抽下腰间鞭子,朝着萧尚书一缠,手上一用力就把对方带到自己面前。   他用手制住萧尚书的脖子,对着那些黑衣人威胁道:“不要过来,你们再靠近一步,那他可就没命了。”   萧子墨见状,也赶紧走到伍白身旁,抽出自己袖中匕首,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你快放开我,不然他们一定让你好看。”萧尚书威胁道。   “萧大人还是别急着放狠话,你看他们都不在意你的性命,还在向我们靠近呢!”   萧尚书闻言,朝那些黑衣人看去,果然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在意他的性命,还是在往亭子这里靠近。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黑衣人,望着萧尚书道:“大人,对不起了,我会向主子禀报你的功劳的,到时候他一定会好好奖励你的,哈哈哈……”   “你……”萧尚书呲牙欲裂地看着对方,只盐水能无奈看着对方步步逼近。   见萧尚书真的没有用处,伍白与萧子墨对视一眼,然后把萧尚书往前一推,挡住黑衣人脚步,然后带着萧子墨飞快翻墙逃出正院,飞快离开了萧府。   萧尚书捂住自己的脖子,愤恨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黑衣人。   “你刚才为什么不肯停下来?”   “萧大人先别生气,我刚才也是权宜之计,你看,要是我不那么说,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黑衣人首领对着萧尚书耸了耸肩道。   “哼!”萧尚书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见他一走,有黑衣人从外面回来,问道:“首领,他们跑的太快,让他们给溜了。”   “算了,他们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首领沉吟半晌,带着他们全部撤离。   伍白带着萧子墨离开萧府以后,不敢回头,飞快窜进一条巷子里面,利用这里的地形把追杀的人甩掉,这才从另一处巷口离开这里。   最后,两个人寻了家客栈的空房间,在那里待了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今天只有二更了宝贝们,日万时间长了手臂受不了~对不起(>人<;)   ~~~感谢在2021-09-05 16:58:20~2021-09-05 20:47: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十七)   第二天, 伍白与萧子墨醒来,再次偷偷潜伏到萧府附近,想要看看尚书府会不会有什么大动静, 但是却发现它与往常一样,萧尚书也正常去上朝,并没有派人大肆地追捕他们。   这样看起来很正常的场景,但是对于伍白他们来说却恰恰是不寻常的。   伍白想了想,说道:“昨晚那些黑衣人出现的有些奇怪, 不知道与上次我跟踪的那个黑衣人有没有关系。”   “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咱们不如去你说的那个宅子那里看看?”萧子墨提议道。   “可以。”伍白答应下来。   接着他就带着萧子墨来到那条偏僻小巷子, 然后潜入宅子里面, 躲在了大厅的房梁上。   两个人刚躲藏好,就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当初把伍白打入悬崖之人。   这人开口说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另一个看起来容貌有些阴柔的男子回答道:“放心吧,这对于我来说是小事一桩。”   见阴柔男子有些漫步经心, 那人接着提醒道:“这可是大事, 机会只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你可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对待。”   “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尚书府等萧永金。”阴柔男子回答道。   “嗯。”那人点头。   送走了阴柔男子,这男子在大厅里待了一会儿, 也走出大厅, 带着这个宅子里的所有人全部离开。   等他们走远,伍白也带着萧子墨离开这座宅子。   两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萧子墨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伍白想了想, 说道:“子墨, 我的记忆好像彻底恢复了。”   “真的吗?太好了。”萧子墨高兴道。   “嗯,我是靖王夫妻的孩子, 我叫伍白,三前年我带着弟弟伍青去‘龙井寺’,想要给我如今已经去世的祖母求得龙井水治病,但是却遭遇黑衣人追杀,我掉下了悬崖,脑袋受到撞击,导致我失忆了,刚才我在宅子看到那个黑衣人时就全部都想起来了,当年就是他把我打下了悬崖。”伍白讲述道。   “什么,这岂不是说当年追杀你的人跟萧永金有关。”萧子墨现在已经不愿意称呼萧永金一声父亲。   “应该是这样没错。”伍白点头。   “你以前与萧永金有什么仇怨吗?为什么他要派人追杀你?”萧子墨有些疑惑。   伍白摇摇头,道:“我以前与他没有任何仇怨,也从未见过他,我猜这件事或许跟我父亲他们有关。”   “那咱们现在去找靖王夫妻问一下。”萧子墨说道。   “可以。”   两个人来到靖王府,但是靖王上朝还未回来,是穆舒云与伍青接待的他们两个。   伍青一脸不爽地看着他们,不发一言。   穆舒云听伍白说完三年前发生的事情,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她激动地走到伍白面前,一把抱住他,哭泣道:“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白哥儿,我就知道我没有认错人。”   “我的白哥儿,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你这是遭了大罪了,难怪你之前不肯认我们,原来你失忆了……呜呜呜……”穆舒云哭的很伤心。   伍白也有些手足无措,赶紧安抚她:“娘,您先别哭了,我现在好好的,一点儿事也没有。”   “哼,这就喊上娘了,谁知道你的事情是不是编造的,想要欺骗母妃,你说是我哥哥,那你能拿出什么证据吗?”伍青冷哼一声道。   “我能说出你小时候尿过几次床,这样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嘛吗?”伍白斜了他一眼,道。   伍青脸色爆红,紧接着大怒,道:“你休要胡说八道,我小时候根本就没有……没有……”   伍白上前一步,捏了捏他的脸蛋,好笑道:“嗯嗯,我知道的,你就是爱哭鼻子而已。”   “你别碰我。”伍青伸手一拍,把伍白的手打掉。   “好了,我不与你说笑了,娘,你有没有其他证明我身份的办法,比如胎记。”伍白转身看着穆舒云。   穆舒云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用了,我相信你,你就是我的白哥儿。”   “娘,我知道你相信我,但是青哥儿这不是不信吗?或许父亲也不信,咱们总要有个确凿的证据啊。”伍白劝说道。   “那好吧,我记得你背上有一颗痣,与青哥儿长在同一个位置。”穆舒云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好,我们去里屋看一眼就知道了。”伍白提议道。   穆舒云站起身,道:“好吧,你跟我来。”   伍青同样站起身,道:“我也要去瞧一瞧,免得母妃你包庇他,哼!”   于是一行三个人到了里间,伍青搬来镜子,对准自己背上一瞧,果然发现了一颗痣,他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背上有痣。   紧接着伍白同样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给他们母子俩看自己背上有没有痣,与伍青相同的位置,他们果然看到了一颗痣。   顿时伍青有些说不出话。   彻底确定了伍白身份,伍青也不再冷着个脸,当然也没有摆着笑脸。   相反,穆舒云更是情绪大爆发,伍白差点没有招架住,他抱着穆舒云怎么安慰都没能哄好对方。   就这样,哭了一个上午,下人来禀报说午膳备好,穆舒云这才没有继续哭下去,她让人打了水,洗了把脸,带着伍白他们到了饭厅用膳。   这期间,她一直注意着伍白的喜好,默默把伍白爱吃的菜品记在心里。   几个人刚用好午膳,在花园里逛着,靖王上朝回来了,见到穆舒云眼睛红红的,赶紧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   穆舒云拉过一旁的伍白,对着伍浩南道:“浩南,这就是咱们的白哥儿,我刚才已经确认过了。”   伍浩南震惊道:“真的吗?”接着他看向伍白:“你是白哥儿?”   面对穆舒云,伍白还能淡定一些,但是面对靖王,他也难免有些紧张:“是我,我就是白哥儿。”   “好孩子,之前你母亲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你真是我们的白哥儿。”伍浩南眼眶也逐渐有些红。   见他这样,穆舒云赶紧说道:“咱们去屋子里说吧,白哥儿刚才说有事想要问你。”   “好,咱们进去说。”   “父亲,这件事非常重要,咱们找个隐秘一点的地方说吧。”伍白说道。   “好,去我的书房吧。”伍浩南说道。   关上书房门,伍白开口道:“我发现了当年追杀我与青哥儿的黑衣人。”   伍浩南震惊道:“什么?”   “父亲,你知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与青哥儿?”伍白接着问道。   一旁的伍青也很震惊,他赶紧看向伍浩南。   “这件事说来话长……事情就是这样,我本来是为了保护你们,却没想到害的你掉下悬崖,是父亲对不起你们。”伍浩南把当初的事情原委说与他们听。   “所以三年前你是因为参与夺嫡之争,担心失败之后连累我与青哥儿,因此才会在我提出要去‘龙井寺’的时候顺水推舟,让人护送我们离开,只是你没想到对方竟然连两个小哥儿都不肯放过,等你得知消息赶来救我们的时候,只来得及救下了青哥儿?”伍白还原道。   “对,当时看到你掉下悬崖我心痛极了,等那些黑衣人退走之后,我派了许多人去崖下找你,但是却始终找不到你,山里野兽多,我们都觉得你是被……所以才会……”伍浩南哽咽得说起当时的那段经历,眼里不由闪烁着泪花。   “白哥儿,你快告诉我,你看见的那个黑衣人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把他抓来,我要活剐了他。”伍浩南抹了把脸,眼神充满恨意道。   “我是在西城的一座宅子看到他的,但是他现在并不在那里,似乎是有事出门了,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另外一件事。”伍白说道。   “什么事?”伍浩南问道。   “我发现了当初追杀我与青哥儿的那些黑衣人与萧永金有些关系。”伍白开口说道。   伍浩南震惊道:“萧永金!你确定是他吗?”   伍白点点头,拉过一旁的萧子墨,说道:“这是我与子墨两个人一起发现的。”   “你是?”伍浩南刚才就想要问了,只是话题被伍白带到了三年前的事情上,所以没顾得上问。   “我母亲是萧永金的原配妻子。”萧子墨自我介绍道。   “这么说,你是萧永金那个从小养在乡下的女儿。”伍浩南看着萧子墨,接着道:“不对呀,你明明是个男子。”   “萧永金没有女儿养在乡下,女儿这个流言是萧永金继室钱氏传出来的,为的就是压制子墨嫡长子的身份,让他的身份永远见不得光。”伍白开口道。   “原来如此。”伍浩南点点头,问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父亲,关于子墨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以后再与你们细说。”伍白说道。   伍浩南点点头,道:“那好吧,那你先说说萧永金与那些追杀你与青哥儿的黑衣人认识这件事。”   “前几天,我发现一个黑衣人从萧府正院翻墙而出,就跟了上去,到了城西一处小宅子,结果在那里发现了当初把我打下悬崖的人,而在昨天,萧永金竟然想要下毒害死我与子墨,后来见下毒不成,又出现许多黑衣人想要解决我们,且当时那情形,很明显那些黑衣人就是萧永金叫来的,所以我才会怀疑当初追杀我的黑衣人与萧永金有关系。”   “你与萧永金在朝堂上是否有什么仇怨?”伍白问道。   伍浩南摇摇头,道:“没有,我与他接触并不多,但是他如果与三年前那件事有关系,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09-05 20:47:03~2021-09-06 16:26: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魔王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安551 20瓶;梦、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十八)   皇宫   穆舒云带着伍青走到属于靖王府的位置, 然后坐下。   坐在他们对面位置的彭浩淼看着伍青,心中纳闷,怎么青哥儿今日都不搭理自己呢?   他想了想, 主动起身走到他们面前,说道:“伯母,青哥儿,你们来了。”   伍青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穆舒云笑道:“浩淼啊, 没想到你今日来的这么早。”   彭浩淼瞟了一眼旁边的伍青,只觉得他今日这安静的样子格外吸引人, 但是嘴上却对着穆舒云回答道:“是啊, 今日我母妃她出门的早了些。”   “青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言不发?”彭浩淼问道。   “没事,他今天嗓子有点不舒服, 来之前刚喝了药, 大夫有交代让他少说点话,这样好的快一些。”穆舒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彭浩淼表示理解, 他还待说些什么,就见到与同僚寒暄回来的伍浩南朝这里走过来,赶紧与穆舒云说了几句, 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等彭浩淼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的母妃开口问道:“儿子,你不是说不喜欢伍青吗?怎么刚才又巴巴的过去与他打招呼?”   彭浩淼尴尬了一瞬, 回答道:“母妃, 我说的是不想娶伍青, 但是他就坐在我对面,我总不能装作没看见吧, 就打声招呼而已。”   “真的吗?”彭浩淼母妃不信,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伍白,但是你与他这辈子是不可能了,我看伍青这小哥儿挺适合你的,对你也是一片痴心,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想娶伍青吗?你只要说不想,那我以后就不提他了。”   闻言,彭浩淼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伍青,不知怎么的,竟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他只开口道:“母妃,你让我先考虑一下再说。”   他母妃看了他一眼,不再逼他。   对面的伍浩南在穆舒云旁边坐下,转头对着伍青问道:“还习惯吗?”   伍青点点头。   “那便好,这宫里的酒和府里的不一样,你要是喜欢可以多尝尝。”伍浩南叮嘱道。   在他们位置往外的斜对面,钱氏也在朝着这里探头探脑的样子。   萧永金见她伸长了脖子,看起来极为不雅,皱了皱眉头,低声斥责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赶紧坐正了。”   钱氏坐直身体,凑到萧永金耳边低声说道:“老爷,你看那边那个人像不像孙缘那个小哥儿?”   听她提起孙缘,萧永金赶紧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就是坐在靖王他们那桌的那个小哥儿,你看见了吗?”钱氏低声提醒道。   萧永金朝着靖王他们那里看过去,顿时瞳孔大震,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颤抖,嘴里问道:“是很像孙缘,你有打听过他是谁吗?”   “我刚才来的时候在门口就发现他长得像孙缘,也像其他人打听过了,那是靖王府的小哥儿,听说叫什么青哥儿,但是他与孙缘长得也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嘛!”钱氏感叹道。   “你的意思是其他夫人也认识这个小哥儿?”萧永金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问道。   “当然了,其实我之前也听说过这个青哥儿,只是刚才震惊他与孙缘长得一样,就没把他对应上。”钱氏开口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个小哥儿?”萧永金此时已经冷静下来。   “害,这青哥儿的名声在咱们这些内眷当中都传遍了,你说他吧,长得不错,身份贵重,靖王夫妻也把他捧在手心,有的是人追捧,可怎么就偏偏想要吊死在彭浩淼那个歪脖子树上呢!”钱氏感叹道。   萧永金接着问道:“我想起来靖王府以前有一对双胞胎小哥儿,后来其中一个小哥儿失踪了,你说那孙缘会不会就是靖王的另一个小哥儿,不然他怎么与这青哥儿长得如此相似?”   乍一看到伍青那张脸,萧永金确实被吓了一跳,但是听着钱氏的一番话,让他想起了靖王府曾经出过一对双胞胎之事,他这才冷静下来分析问题。   “不可能,就孙缘浑身野气,一点教养也没有的样子,如何能与这通身气派的伍青是双胞胎!”钱氏提起伍白的时候一脸嫌弃,她不觉得伍白有这么好命,会是靖王那个失踪几年的孩子。   在他们旁边,一个身穿大红裙装,戴着面纱的女子,见萧永金一直与他夫人嘀嘀咕咕的,便咳嗽一声,想要提醒下萧永金,不要忘了正事。   萧永金听了这声咳嗽,果然不再与钱氏嘀咕。   而钱氏听到这声咳嗽,心里的担忧一下子就提起来,她低声道:“老爷,咱们带子玉来参加宴会,真的没有问题吗?万一被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尚书目光一瞪,她只好闭上自己的嘴。   很快大殿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嗓音:“陛下驾到~~”   紧接着大殿门口出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对方朝着大殿里面走来。   大殿里面的所有人也赶紧跪在地上,高呼:“陛下万岁!”   伍青跪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一阵脚步声从远处走近,在走远,最后停在大殿上方的宝座前。   “平身!”一道具有威严的声音响起。   伍青跟在靖王夫妻二人身后,与大家一起回声:“谢万岁。”然后站起身子。   他悄悄抬头,借着靖王高大身躯的掩护,朝堂上看去,只见上方站着的天子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对方绕后案桌,坐在龙椅上,面带笑容道:“各位请坐。”   接着伍青才随着众人坐下,然后低调地看着各位皇子大臣们拿出各自礼物向天子祝寿。   伍浩南同样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把匕首,据说是用西域的一种特殊材料制成,这匕首削铁如泥。   上首的皇帝听了很感兴趣,让太监把匕首拿上去,他拿起匕首,抽出来,对着面前装着珍馐的盘子一划拉,盘子直接裂成两半。   皇帝高兴地大笑三声,表现地很满意这把匕首,并亲手把匕首绑到腰间,以示喜爱。   献礼很快完毕,事前准备好的歌舞也挨个上台表演。   上首的皇帝喝着美酒,咬着妃子喂到嘴边的珍馐,下面的大臣以及他们的家眷也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吃着这宫中做出的美食。   歌舞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皇帝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萧卿家,朕记得之前提过让你带什么人进宫赴宴?”   萧尚书赶紧起身出列,跪下回道:“回禀陛下,您说的是让臣带小女进宫赴宴。”   “是有这么回事,那你把人带来了吗?”皇帝低头望向他。   “带来了。”萧尚书赶紧示意钱氏后面那桌的人来到大殿中央跪下。   “陛下,这位就是臣女。”萧尚书指着身旁这身穿大红衣裳,脸带面纱的女子,回道。   “抬起头来。”皇帝吩咐道。   萧尚书身旁的女子缓缓抬起头,朝上首天子看去。   “好一双明眸善睐!”天子夸赞道。   “谢陛下夸赞,小女今日还特地为陛下排了一首歌舞,望陛下欣赏一二?”萧尚书恭敬问道。   天子大手一挥:“准了。”   “谢陛下。”萧尚书赶紧退下,只留下他女儿在大殿中央。   很快乐师们弹奏起了曲子,大殿中央的人开始翩翩起舞。   舞姿曼妙,翩若惊鸿,不少大臣都看直了眼,忘记喝酒,上首的皇帝同样如此,推开身边妃嫔,目光注视着大殿上衣炔飘飘的身影。   一曲舞罢,不少人看的意犹未尽,皇帝更是抚手夸赞道:“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①。”   “谢陛下赞美。”一道柔美之音从面纱之下传出。   皇帝哈哈一笑,开口道:“快上前来,让朕仔细瞧瞧。”   大殿中央的女子羞涩低头,然后朝着萧尚书方向看了一眼,得了他的示意,这才踏着莲步缓缓上前。   萧永金旁边的一位同僚,歪着身子,凑到萧尚书旁边,低声打趣道:“萧大人这手实在是高呀!”   萧尚书看了他一眼,面带微笑道:“哪里哪里,过奖了。”   同僚还待继续开口说话,却见大殿上方直接倒飞出一个大红身影,紧接着传来一声:“来人,护驾。”   他低头一看,那大红身影不正是萧尚书的女儿吗?再一看对面脸上面纱掉落,显现出来的竟是一个男子的面容,虽然那面容阴柔了许多,但还是可以分辨出那是一名男子,更关键的是对方身边还掉落了一柄雪亮的短刀。   同僚还来不及想太多,就见到殿里凭空出现许多黑衣人,那些人有的朝上首皇帝冲去,而有的却拿着武器冲殿里官员而去。   顿时整个大殿乱成一团,不少文官纷纷寻求武将庇护。   伍青也在同一时间抽出自己腰间做装饰用的鞭子,把穆舒云护在身后。   有黑衣人朝他们这个方向杀过来,全都被伍青的鞭子打倒在地。   而在伍青他们正对面的彭浩淼他们那里也有黑衣人拿着武器冲他们而去,彭浩淼惊慌之下赶紧冲伍青喊道:“青哥儿,救我们。”   伍青闻言,手中鞭子冲彭浩淼他们方向一甩,飞快就把那两个黑衣人打伤在地。   本来冲其他人去的黑衣人发现了伍青这个不可控制的人,纷纷放弃目标,冲着伍青围攻过来。   见此,伍青加大手中力道,鞭子犹如银蛇般上下挥舞,三两下就把围攻他的黑衣人打飞在地。   剩下的黑衣人没想到伍青武艺如此高超,都想要朝他攻去,但是又想到伍青并不是他们的目标,是以他们全都放弃围攻伍青,而是朝着上首的目标攻去。   伍青对面,得救的彭浩淼看着一脸肃杀的伍青,心口跳动的十分厉害,他张了张口,对母亲说道:“母妃,我答应娶伍青。”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ヽ(* ̄▽ ̄*)ノミ|Ю   注①:引用《孔雀东南飞》。   感谢在2021-09-06 16:26:14~2021-09-06 18:4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魔王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十九)   大殿上方, 皇帝手里拿着伍浩南送他的那把匕首,站在几个贴身侍卫身后,冷眼看着那些刺杀他而去的刺客。   仔细一看, 还能看到他手中匕首上的血迹。   而整个大殿里的武将人数还是比那些黑衣人多,一开始他们是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等他们反应过来以后,他们的反击比伍白一个人来的更猛厉,很快大部分黑衣人就被武将们击倒在地。   这时, 大殿外也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从殿外冲进来几百号身穿禁卫军衣服的人, 他们一进来就把整个大殿的人给围起来, 紧接着大殿外走进来一个人。   “皇兄,好久不见啊!”来人嚣张地站在大殿中央。   那些黑衣人见到他出现,顿时加快了手中力道, 更加猛厉地朝皇帝身边的侍卫攻击而去, 因为只有先突破他们,才可以解决掉皇帝。   皇帝自然也看到了大殿中央的人, 他站在上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良久才道:“五弟, 你终于来了, 朕等你很久了。”   “你知道是我?”大殿中央的人惊讶道。   “是啊,三年前要不是因为父皇的遗旨, 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吗?朕本想着只要你一辈子老老实实的, 也不是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你这些年的做法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皇帝开口道。   “我呸,什么因为父皇遗旨, 要不是我这些年躲藏的好,你肯定早就对我下手了。”大殿中央那人愤怒道。   “呵!”皇帝冷笑一声,不欲与他多争辩,便道:“动手吧!”   话音一落,大殿上方的房梁上出现许多弓箭手,他们纷纷把手里的弓箭对准大殿下方的黑衣人以及那些禁卫军。   伍青这时也退到了穆舒云两人身边,使用鞭子紧紧护住他们二人,不让任何一支箭矢误伤他们。   很快,大殿下面的黑衣人与禁卫军就倒下一大片,只余几十个人还在苦苦挣扎。   大殿房粱上面的弓箭手搭箭,又是一轮射杀,那些黑衣人与禁卫军彻底倒下。   如此一来,大殿中央的那位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上方,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计划。”   皇帝知道自己这个皇弟私下里小动作挺多,不仅勾结朝中大臣,还成立了一个刺杀组织,但是对于拥有整个江山的他来说,那只是小打小闹罢了,是以他没有想到这个皇弟竟然野心不死,想要在今天刺杀他。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下方的伍浩南以及他们面前的那个小哥儿,然后把目光落在自己的五皇弟身上,过了半晌才道:“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之事。”   “什么意思?”对方看着他质问道。   “把他带下去吧!”皇帝摆摆手。   很快他身边的一个侍卫走下去把对方带下去。   那些躲在房梁上的弓箭手此刻也爬了下来,然后走到十几位大臣的身后,把他们给擒住。   这场宴会到此结束,伍浩南带着妻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而那些参与到此事中的大臣以及他们的家眷纷纷被关进大牢,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萧尚书与钱氏。   坐在马车上,穆舒云看着身边的小哥儿,满脸感激道:“这次多亏你了白哥儿。”   伍白摆摆手,道:“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没想到白哥儿武艺这么厉害。”伍浩南也夸赞道。   “哈哈,这都是跟我养父学的。”伍白笑着解释道。   伍浩南开口道:“有机会咱们一家人去祭拜一下你养父养母,多亏了他们,不仅救下了你,还教会了这样的本领。”   “对,是该去祭拜一下他们。”穆舒云赞同道。   等几人回到府里,萧子墨与伍青赶紧围上来。   萧子墨走到伍白面前,关切道:“白哥儿你没事吧?”   伍白摇摇头,道:“我没事,你看,我好好的回来了。”伍白转了一个圈,示意自己真的完好无损。   伍青也知道这次事件重大,心里同样担心的不行,知道亲眼见到他们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皇宫的这出闹剧虽然很快解决,但是却牵扯出了不少人,许多官员的家都被抄了,午门前每天都是血流成河,整个京城瞬间冷清了许多。   同样也是因此,耽搁了南王府上门提亲的进度。   本来南王妃听到儿子愿意娶伍青是很高兴的一件事,但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答应下来,这让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南王每天去上朝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说错话牵连到南王府。   唯独还算内心平静一点的就只有靖王府了。   至于萧子墨是萧尚书儿子这件事,萧尚书在大牢里供出了萧子墨这个人,但是大理寺负责审理他的官员根本就不相信有这么一个人,全都认为是他胡编乱造的,他们甚至认为当初传出萧府有嫡长女的这件事就是萧尚书为了捏造这么一个身份出来,最终带着对方进宫刺杀皇上。   这天,伍浩南刚下朝,就被一个太监给拦住了,对方告诉他皇上有请。   伍浩南来到御书房,一进去,果然看到皇帝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他赶紧下跪行礼。   “起来吧。”皇帝抬头看向他。   “谢皇上。”伍浩南这才站起身。   “不知皇上召臣过来,所谓何事?”伍浩南问道。   皇帝开口道:“这次的事情多亏有你,朕才能够有所防备,不至于着了朕那五皇弟的道。”   “皇上严重了,这是微臣的本分。”伍浩南拱手道。   “你家那孩子不错。”皇帝夸赞道。   伍浩南知道他说的是白哥儿,回答道:“说来惭愧,他这是三年前坠崖被人所救,跟人学了这一身本事,与我倒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每每想到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学会的这些东西,我就心疼不已。”   “玉不琢不成器,他这样挺好的,朕就喜欢这样……”   听到这里,皇帝话还没有说完,伍浩南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赶紧开口道:“白哥儿那孩子确实挺讨人喜欢的,他养父母同样也非常喜欢他,他们还让自己的儿子娶了白哥儿,如今小夫夫两个整日里眉来眼去,简直让我与舒云羡慕的不行,但仔细一想,我与舒云年纪也不小了,根本就羡慕不过来。”   皇帝眉毛一挑,惊讶道:“你说白哥儿嫁人了?”   “是啊,前几日心里想着宫宴的事情,都忘记与陛下说这事,是微臣之错。”伍浩南解释道。   “罢了,朕本来看他身手不错,挺欣赏这个孩子的,想让他进宫指导一下朕那些个侍卫的,但是他既然已经嫁人,朕就不强人所难了。”皇帝摆手道。   “多谢皇上体谅。”伍浩南跪下谢恩。   等伍浩南离开御书房之后,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开口道:“陛下,您刚才怎么……”   “罢了,伍浩南刚帮了朕一个大忙,朕作为天下之主,总不至于这点儿面子也不给他。”皇帝说完就打开了手里的折子看起来。   总管太监也识趣地退到一边,安静伺候着。   伍浩南回到靖王府以后,就对穆舒云说了刚才与皇帝的对话。   穆舒云大惊失色:“那现在怎么办?”   “没事,我向皇上说了白哥儿已经成亲,皇上他应该已经打消了那个想法。”伍浩南安慰道。   “可是咱们白哥儿根本没有嫁人呐,你这样说,要是你与皇上的对话传出去,那以后谁还敢娶咱们白哥儿,难道真的让他孤身一辈子吗?”穆舒云情绪激动道。   “你忘了姓萧的那个傻小子了?”伍浩南轻笑一声。   他可是早就看出那小子与白哥儿关系不简单。   “你是说萧子墨?”穆舒云开口道。   “是啊。”   “可是他是萧永金的儿子,万一被人查出来,怎么办?”   “放心吧,他现在可不是什么萧永金的儿子,他现在是白哥儿养父母的孩子。”伍浩南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V感谢在2021-09-06 18:47:51~2021-09-06 21:4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二十)   最近京城局势有些动荡, 伍浩南心中虽知道靖王府不会有事,但圣心难测,再加上皇帝之前那番似是而非的话让伍浩南内心始终难安。   虽然他安慰穆舒云的时候看起来很淡定, 可实际上他也是强作镇定罢了,考虑到这些,伍浩南最终下了决心,向皇帝呈递了辞呈。   他打算辞去朝中职务,然后带着伍白他们离开京城, 去祭拜一下伍白的养父母,顺便也避开京城的风头。   这天, 彭浩淼来到靖王府, 想要与伍青说明自己的心意,却发现了之前在茶楼时见到的那个小哥儿与男子态度亲密的从不远处经过,他感觉到自己被无视, 就准备上前去拦住他们。   “淼哥哥, 你怎么来了?”   彭浩淼身体顿住,然后转身, 发现伍青正站在他的身后,见到伍青,彭浩淼顿时想起自己来靖王府的正事, 他走到伍青面前, 说道:“青哥儿,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 你愿意嫁给我吗?你要是愿意的话, 我回去让母妃来提亲。”   伍青本来就喜欢彭浩淼, 此刻听到对方这么说,脸色不由变得通红, 他害羞地盯着彭浩淼问道:“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要是以前彭浩淼还说不出喜欢他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娓娓道来:“青哥儿,我特别喜欢你挥舞着鞭子的模样。”   “鞭子?”伍青一愣。   “对,那天你在皇宫挥舞着鞭子,如同游龙走蛇,对着那些刺客大杀四方的清冷模样,我特别喜欢。”彭浩淼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发现伍青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还在继续说道:“青哥儿,那天幸亏有你在,救了我们全家一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如今想来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这就是我们两个的缘分……”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伍青怒声道。   “青哥儿,你怎么生气了?”彭浩淼不解道。   伍青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伍白,对他说道:“那天你在宫里见到的人根本不是我,是他。”   “什么!”彭浩淼大惊。   “他就是我的亲哥哥伍白,如今我们已经相认了。”伍青说道。   “他是白哥儿?”彭浩淼不可置信,看起来比伍青还要深受打击,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白哥儿怎么会变成对方那个样子,白哥儿最是温柔体贴不过的一个人,怎么会是那等粗鄙的小哥儿。”   “我一直知道你喜欢的是哥哥,如今他已经回来了,那天在皇宫救下你的人也是他。” 伍青捂着心口道。   “不,你记错了,你一定是记错了,那天在皇宫里救下我的明明是你啊!”彭浩淼急忙道。   闻言,伍青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彭浩淼,无力道:“罢了,你说记错就记错吧。”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去。   彭浩淼赶紧上前拦住他,眼里充满着深情,道:“青哥儿,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你哥哥。”   “不,你没有想明白,你不喜欢哥哥,也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是一个看起来风光霁月,能满足你内心幻想的人罢了。”伍青淡然地看着他。   伍青回到自己的院子,大哭了一场,伍白与穆舒云见他没去吃午饭,来到他的院子才发现他哭的双眼通红。   “青哥儿,我记得彭浩淼那小子刚才来府上了,你不是还很高兴吗,怎么这会儿哭了?”穆舒云开口问道。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伍白问道。   “没有,就是我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伍青抽噎道。   “原来是这样,我也以为是彭浩淼那小子欺负你了呢,还打算去找他算账!”穆舒云问道。   “别去。”伍青着急地回了一句。   穆舒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啊,脸都哭肿了,这样下去就不好看了。”   伍青自暴自弃道:“不好看就不好看吧,反正人家喜欢的也不是我。”   伍白与穆舒云对视一眼,开口劝解道:“真正喜欢一个人绝不是因为对方的长相,你还小不懂这个,等你以后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就明白了。”   “哼,你说的好像很懂似的,明明我们是双胞胎一样大小。”伍青嘟囔道。   接下来这几天,伍青都神情郁郁地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不肯出门,也不爱逛街了,导致穆舒云他们都很担心对方。   这期间,彭浩淼又来过几次靖王府,但是伍青都选择了闭门不见。   朝堂上,皇帝知道伍浩南想要辞去朝中职务,他自然是不答应,毕竟伍浩南是他在朝中的一个得力臣子,是以他把伍浩南的折子压了下来。   无奈之下,伍浩南只好亲自进宫见皇帝。   “你给朕一个理由。”皇帝把折子拍在案桌上。   “陛下,臣年纪也不小了,想要用剩余的时间好好陪陪孩子们。”伍浩南回道。   “你才四十多岁,哪里就老了?”皇帝反问道。   “臣怕年纪再大一些就走不动道了。”   “走不动道?你要去哪里?”皇帝开口问道。   “臣想要陪白哥儿夫夫两个去祭奠一下他的养父养母。”伍浩南回答道。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祭奠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这样吧,朕许你半年时间,够你一个来回了吧?”   伍浩南无法,只能先答应下来:“谢陛下隆恩!”   等他回到家里,告诉了大家这件事,伍白等人才知道伍浩南为了他们做出多大牺牲。   “父王,其实您没必要辞去朝中职务,祭奠爹与娘的事情交给我与子墨就行了。”伍白徐声道。   伍浩南摆摆手,道:“无妨,最近许多朝中官员纷纷落马,朝堂上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各位皇子私底下各种暗流涌动,都想安插自己的人手在其中,局势有些复杂,我们正好出去避避风头。”   “那好吧。”伍白点头道。   确定了要出远门,穆舒云很快就安排下人收拾行李。   翌日,天还没亮,靖王府的后门就被打开,从里面驶出几辆马车,悄无声息地来到城门口,等城门一开,这几辆马车飞快出城,消失在城外。   一个月后,丰山村突然热闹起来,因为他们村来了好几辆马车。   马车停在村长家门口,下来几个人,有人眼尖认出其中一个,便大声开口道:“那不是缘哥儿吗?诶,怎么有两个缘哥儿?”   村长见他们满身气势,一开始没敢仔细打量,这会儿听到村人说话,才抬起头仔细打量他们,果然发现了一个眼熟之人,他走到伍白面前,道:“缘哥儿,你这是?”   伍白回道:“村长,他们是我的家人,这次来村里是想要上山祭奠一下我的养父养母。”   “养父养母?这么说,你果然不是孙老头亲生孩子。”村长惊讶道。   “对,当初我受伤失忆,是他们收留了我。”伍白解释道。   “原来如此。”村长点头。   伍白指着伍浩南他们三人介绍道:“村长,这是我的父亲和母亲,还有我弟弟,我们是双胞胎。”   村长看了一眼伍青,点头道:“看出来了,你们长得可真像。”   “那这一位是谁啊?”村长看着萧子墨问道。   “我叫萧子墨,是缘哥儿的朋友。”萧子墨自我介绍道。   虽然他介绍的朋友,但是村长也不瞎,自然能够看明白这其中道道,村长只是笑笑就过了。   “村长,我们难得来一趟这里,想要在村子里住一段时间,您知道村子里可有什么大点儿的空屋子吗?”伍白问道。   村长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你们也是运气好,谢文他们家刚刚在村里修了新房子,如今他们家都搬到新房子去住了,之前的老房子就空了出来,正想要租出去呢,但是村里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房子,他们家到现在也没有租出去,那老房子有些破旧了,不过住你们这些人是住得下的,我先带你们去看看,要是你们满意,我就叫人把他们喊来你们签个租房契书就可以了。”   “有人修新房子了吗?我刚才进村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啊?”伍白随口问道。   “他们是修在山脚下的,这次他们家修的房子挺大,只有山脚下那一块地够大,所以他们修在那里的,你们不是要上山吗?到时候就可以看到了。”村长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先去看看那老房子吧。”   伍白他们这次离京只带了四五个下人,人数并不多,村长介绍的这个老房子除了一间主卧以外,左右两边分别有三间厢房,正好够住他们这些人,虽然是老旧了一点,但是在村子里难得找到这样能够住得下他们所有人的房子了,伍白当场就拍板定下这套房子。   村长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寻谢家人,他们就自己主动来了,其实是有村民跑到他们家通知的。   谢家人一听有贵人看中了他们的房子,想要租下来,加上他们也想看看这贵人长的什么样,所以他们几乎全家人都来了。   伍白等人穿着很明显与村里人不一样,谢家人一眼就分辨出他们来。   “村长,听说有人想要租我家老房子?”一位老妇人对着村长开口问道。   “没错,这位是缘哥儿,之前住在山上,被孙老头他们收养那个,他现在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全家来丰山村是想要祭奠一下孙家夫妻二人,我寻思着这村里只有你家的老房子能够住得下他们这么多人,就把他们带了过来。”村长解释道。   老妇人看向伍白等人,问道:“那你们想要租多久啊?”   伍白看了眼伍浩南,对方给他比了一个数,他这才说道:“我们打算租一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感谢在2021-09-06 21:48:31~2021-09-07 16:47: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慕昕羽 5瓶;梦、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二十一)   伍白与谢家签订了一个月的租赁契约。   送走谢家人以后, 穆舒云就吩咐下人把屋子打扫干净,然后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放进屋子里。   为了感谢村长,伍白打算过两天请村长去镇上吃饭。   因为房间多, 下人只有几个,伍白他们也一起帮着打扫屋子,一行人一直到晚上才把屋子打扫干净,最后大家都累的够呛,伍白就吩咐下人拿了银子去村民那里找两个会做饭的人, 让她们帮着做的晚饭。   房间总共只有六间,主屋归了伍浩南夫妻二人, 萧子墨一间, 伍白与伍青个同一间,剩下的四间厢房留了一间放东西,还有三间就归了那几个下人。   晚上, 伍白与伍青躺在同一张床上。   伍青开口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破旧的屋子, 你之前那三年过得辛苦了。”   闻言,伍白轻笑一声, 道:“没想到青哥儿能说出这样懂事的话来。”   “哼,我那是同情你呢!”伍青说完翻身背对着他。   “好了,不逗你了, 早点睡吧, 咱们明天还要上山一趟,那里才是我这三年真正住的地方。”伍白含笑说道。   一夜好梦, 许是昨天太累了, 伍青早上有些起不来, 还是早饭的味道把他吸引起来的。   今早这顿早饭是他们带来的厨娘做的饭菜,米与蔬菜都是她在村里买的, 吃起来与他们在靖王府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伍浩南与穆舒云称赞道:“没想到这些乡野小菜炒出来还挺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点,咱们还要在这里待一个月呢。”伍白回道。   “不止,我打算在村里修一座房子,到时候咱们就住在村里,等京城夺嫡之争平息下来,咱们再回去。”伍浩南开口道。   “可是皇上不是才准许您半年时间吗?”伍白疑惑道。   “不用担心,为父自有妙计。”伍浩南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伍白,说道。   穆舒云笑道:“什么妙计啊,还神神秘秘的。”   伍浩南故作高深状态,摇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见他不说,穆舒云也没有强行逼问他。   一行人很快吃过早饭,拿着在镇子上买好的祭奠之物,朝着后山而去。   到了山脚下,伍白果然看到用青砖修建的新房子,房子外面还用青砖造了围墙,一眼看过去,果然是村子里最好的屋子。   几人正打算从这房子门前经过,只见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对方见到他们很明显惊讶了一瞬。   谢文昨日去了镇子上,傍晚回来之后听到家里人说村里来了一家子贵人,气质不凡。   他没想到自己今日刚出门倒是把对方那一家子见了个正着,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与对方打招呼。   伍白等人同样与他打了一个招呼,接着就上山了。   他先是带着其他人到孙家夫妻二人坟前祭奠,跪在坟前对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带着众人来到那个山中小屋处。   伍白走到院门前的一棵大树下,在那里折腾半天,挖出一个小盒子,然后从盒子里拿出一把钥匙把锁好的院门给打开。   一推开院门,就被里面的蛛网挡住了去路。   接着众人又是一番清扫,终于把这间木屋给打扫出来,伍白也没有想到才几个月没人住,竟然荒废成这样,刚好院子里有口井,他带着人又把这屋子从里到外给擦洗一遍,才让它看起来没有那么破旧。   眼见天色不早,一行人这才下山。   经过这两次打扫与一个月的赶路,众人可谓是身心疲惫,于是接下来大家连续休息了好几天,才彻底恢复过来元气。   休息好了以后,伍白这才让下人去村长家叫来村长,一行人又去了镇子上。   众人来到一家饭馆,这是村长推荐给他们的,说这家的饭菜味道十分美味。   伍白等人一进饭馆,就看到了站在柜台后面的谢文。   谢文同样看到了他们,赶紧从柜台那里走出来招呼他们。   伍青自然也记得这个人,那天他们上山的时候还从人家门前经过,对方也正好出门来,双方打了个招呼。   于是他这会儿便开口问道:“你是在这里当账房先生?”   谢文一愣,随即摇摇头,笑道:“不是,这家饭馆是我家开的,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帮忙。”   旁边的村长也是有与荣焉道:“没错,这可是咱们丰山村的人开的饭馆。”   “既然如此,那咱们肯定要捧场了,谢公子,把你家的招牌菜给咱们上几道尝尝。”伍浩南边说,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们坐了两桌,伍家人与村长一桌,那几个下人一桌。   见他们坐下,谢文从柜台那里拿来两张纸与两支用布包住一头的炭笔,递给他们,说道:“这上面写的是我家的菜名,你们要是喜欢哪一个菜,就拿这炭笔把它圈起来。”   伍浩南眉毛一挑,笑道:“你这个方法还挺特别的,是谁教你的?”   谢文镇定道:“这是我从旁人那里学来的办法,让您见笑了。”   “没有啊,我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不用担心记混菜名。”穆舒云夸赞道。   “多谢夫人夸赞。”谢文说完就站在一边等着他们点菜。   伍白也跟着望了一眼菜单,突然发现上面有一个叫糖醋排骨的菜名,顿时眼睛发光,拿起炭笔就把这道菜勾选上。   旁边的萧子墨见到这一幕,轻笑出声。   等菜单传到伍青面前的时候,他也拿起炭笔勾选了一道‘鱼香肉丝’,嘴里还念叨着:“我最喜欢吃鱼了,就是挑刺太麻烦。”   “这位小公子,这道‘鱼香肉丝’并没有鱼。”谢文提醒道。   “什么?没有鱼你还取名叫鱼香肉丝?”伍青觉得自己受到欺骗,愤愤道。   谢文心里哭笑不得:“……”这名字不是我取的呀!   “小公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这道水煮鱼片,它里面有鱼?”谢文介绍道。   伍青眼珠子一转,说道:“我才不做选择,我两个都要,我倒是要看看那‘鱼香肉丝’到底是什么味道。”说完他手中炭笔一圈,把水煮鱼片给圈了起来。   村长之前来过几次谢家饭馆,对这里的菜单也算了解,很快也挑选好自己喜欢的菜色。   等众人全部选好,谢文这才拿着两张菜单交到后厨。   后厨动作很快,没过一会儿各种菜肴纷纷上桌,摆满整个桌子,大家也开吃起来,这期间,村长有够不着的菜肴,便把桌子轻轻转动起来,也是这个时候,伍白等人才发现桌子可以旋转。   伍青惊讶道:“这桌子竟然可以转动!”   村长开口道:“这都是谢文那小子想出来的点子,我现在来镇子上吃饭就爱来他家,每次来总会让我眼前一亮,当然了,他家饭菜也很好吃。”   伍浩南等人虽然见过不少稀奇的东西,但是像这样巧思的桌子还是第一次见,倒是伍白一脸奇怪地看向谢文。   其实伍白也见过这样的桌子,不过不是在这个世界,而是在他自己最初的那个世界,当时他的夫君萧子墨嫌弃桌子太大够不着自己喜欢的菜肴,所以找人打造了一个这样的桌子放在家里的饭厅里面。   不过伍白转念一想,这样的桌子虽然巧妙,但是做工并不复杂,许是谢文自己琢磨出来的,也就没有继续深思这件事了。   伍青学着村长的模样转动桌面把‘鱼香肉丝’转到自己面前,他想要看看这个菜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一口下去,回味悠长,伍青眯着眼睛,享受道:“虽然没有鱼肉,但是同样非常美味。”   见此,萧子墨把那盘糖醋排骨转到伍白面前,给他夹了一筷子,说道:“你尝尝这个。”   伍白夹起排骨一口咬下去,顿时食指大动,低头大快朵颐起来。   坐在另一桌上的那几个下人也是一样,他们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小镇上还能品尝到这样的美味。   一番吃饱喝足以后,伍浩南对着村长问道:“村长,我们来村子这么多天,发现丰山村是一个好地方,想要在村里建一座房子,以后就留在这里继续生活,不知道可不可以?”   伍浩南虽然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势,但村长还是看出来对方不简单,是以不敢轻易得罪,再加上对方只是提出要在村里建房子,并不是什么离谱的要求,他自然不会反对,很快便点头答应下来。   “谢谢村长,我打算找村里的人帮着建房子,工钱的话就按照三十文一天,村长能给我们介绍一些可靠点的人吗?”伍白开口说道。   “可以可以。”村长赶紧点头道。   对于这样的好事,村长自然不会拒绝,立马答应下来。   于是一行人付过饭钱,就去镇长家,办好地契,接着又到砖瓦窑子定下了砖瓦,这才坐着马车重新回到丰山村。   随着村长的宣传,很快大家都知道伍白他们要在村子里招人建房子的事情,并且每天有三十文的工钱,这比去镇上给别人干活整整多了五文钱,一时之间,那些本来与伍家不相熟的村民纷纷提着东西来到伍家,都希望伍家能够选中他们干活。   穆舒云从来没有见过这架势,有些被吓到,最后还是伍白告诉那些村民,他们已经把挑选人这件事交给了村长,这才把那些人送走。   因为伍家要建的屋子比谢家还大,需要的人确实不少,最后几乎是大半个村子的劳动力都来帮着建房子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终于赶在伍家与谢家的屋子租赁到期之前把房子给建好,好在伍白早就寻了木匠做家具,这会儿新家一建成,他们放着空了两天,就随着家具一起搬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づ ̄ 3 ̄)づ今天只有二更,这个故事快要完了,明天收一下尾就可以开启下一个故事喽   ~~感谢在2021-09-07 16:47:33~2021-09-07 21:29: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二十二)   在村子里有了自己的房子以后, 穆舒云也每天在村子里走动,放下自己的身份,与村里的那些妇人学习各种活计, 比如她最近就跟一个妇人学习了种菜,为此,她还特意把宅子里空出来种花的园子全都翻出来,撒上了菜种子。   至于伍浩南,他自然就被穆舒云拉了当壮丁。   而伍白则每天带着萧子墨练练武, 萧子墨的身体底子当初因为毒药的侵蚀变得有些虚弱,虽然他每天都喝着大夫开的药, 但是伍白觉得还是要多锻炼身体, 这样对身体的恢复有帮助。   除了偶尔带着萧子墨练武增强体质以外,伍白还会上山打打猎,给大家饭桌上添上一抹野味, 顺便在打扫一下山上的屋子, 防止它积灰。   随着伍家越来越融入这个村子,与村里的人更加熟悉以后, 伍白与萧子墨也在大家的见证下成了亲。   成亲以后,两个人相处变得更加亲密,看的伍青羡慕不已。   时间一晃, 转眼他们来到这个村子半年之久, 伍浩南也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信件,这是皇帝派人送来的, 对方在心里催促他赶紧回京, 半年之期已经到了。   伍浩南看了一眼院子里, 萧子墨正扶着伍白小心翼翼地走着,嘴里还在说叨着些什么, 他低下头,拿起毛笔,果断在信上写了几句话,并找人送回京城。   京城的皇帝拆开信件一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身后的太监总管询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皇帝把信件递到他面前,气道:“这个靖王,当初明明说好半年就回来,如今半年到了,朕给他去信,结果他信里回复说伍白那个小哥儿怀孕了,他走不开,所以暂时不能回来,你说这气不气人?”   太监闻言,没敢说话,他知道皇帝并不是真的生气。   皇帝也没管他,接着说道:“只是伍白怀孕,又不是靖王他自己怀孕了,他又不是走不动道!哼!”   “这为人父母的,关心孩子也是人之常情,老奴倒是有些羡慕靖王,再过不久就有外孙了。”老太监回道。   “你说的也是,这白哥儿毕竟是靖王的亲生孩子,且之前掉下悬崖生死未卜的,如今好不容易寻回来,白哥儿还怀有身孕,在意一些也很正常。”皇帝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那就在给他一些时间。”   丰山村   伍白自从怀孕之后,伍家众人就不许他练武,上山打猎更是不允许,还把他的鞭子都给没收了,大家每天都盯紧了他,生怕他有所闪失。   这其中穆舒云表现地最明显,她还特意从几个妇人那里问来几个偏方,每天炖汤给伍白喝,好在萧子墨拿着偏方去问过大夫,确认伍白喝下有好处才让他喝下这些补汤。   时间一长,伍白在家里有些待不住,就缠着萧子墨带他到村子里逛逛,萧子墨自然经不住伍白的纠缠,答应带他去村子里逛逛。   这天,两个人逛着逛着就来到了村口寻了位置坐下,这里每天都有许多人在这里的大树下纳凉以及说着家长里短,虽然都是些繁琐的小事,但是伍白还是把这些当做说书一样,听的是津津有味。   萧子墨跟在伍白身旁,不时地嘘寒问暖着,也没有注意旁的。   突然,有人指着出村的方向说道:“咦,那是谁家的马车?”   “应该是伍家的吧,这村里只有他家有。”有人回答道。   伍白这才抬眼看过去,却发现是一脸陌生的马车,那不是他家的马车。   马车到了村口就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来一个人,正是伍青。   一见到伍青,村口其他人顿时说道:“看吧,果然是伍家的马车。”   伍青也朝着伍白走过来,开口道:“大哥,哥夫,你们怎么在这里呀?”   伍白回道:“我在家里待闷着了,所以最近让子墨带我出来逛逛,这里人多热闹,我们就来了。”   “原来是这样。”伍青点头道。   “你呢,你怎么从这个马车上下来?我不记得我家有这辆马车。”伍白摇头道。   这时,马车上再次下来一个人,伍白定睛一看,发现是谢文。   谢文走到他们面前打招呼。   伍白盯着他,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从同一辆马车上下来?”   “哥,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回去再说吧!”伍青扫了一眼周围的村民,开口道。   “那好吧。”伍白点头。   于是伍白与萧子墨坐上了谢文的马车,一行人来到了伍家。   下了马车,萧子墨把伍白扶进去,伍青与谢文也跟着走进屋子。   路过菜园的时候,穆舒云与伍浩南也发现了他们,见伍白神情不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放下手里的蔬菜,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客厅。   “……事情就是这样。”叭叭说完的伍青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所以你与谢文是合伙做起了生意?”伍白开口问道。   伍青点点头,道:“对啊,我出银子,谢文出点子,他会得东西可多了,尤其是那个毛绒玩具,特别可爱,摸上去软软的,对了,我还给你们准备了呢,都在车厢后面,我这就去给你们拿过来瞧瞧。”说完他笃笃跑了出去。   等他一走,伍家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谢文身上。   或许伍青没有看出谢文的小心思,但是在座的其他伍家人可都看出了谢文的企图。   伍浩南冷哼一声,道:“我说最近怎么很少瞧见青哥儿,原来是跟着你去镇子上了。”   谢文也明白他们清楚自己的心思,便开口道:“我对青哥儿是真心实意的,绝对没有欺骗他的意思。”   穆舒云正准备说话,一阵脚步声再次传来,她只好把嘴里的话咽下去。   伍青抱着两个毛绒玩具,一个塞到穆舒云怀里,一个递给伍白,然后欣喜道:“看见没,这个是不是很可爱?”   “这个是什么动物啊,怎么长的奇奇怪怪的,看起来像一只熊,但是又不太像。”穆舒云看着手里的东西,问道。   “娘,这个确实是熊,你这个颜色深一点叫做熊大,白哥儿手里那个颜色浅一点的叫做熊二。”伍青给他们介绍道。   伍浩南瞟了一眼,嫌弃道:“这个东西看起来丑死了,谁会买它啊,可不要到时候卖不出去赔钱。”   伍青撇撇嘴,说道:“什么啊,你根本就不懂这个东西有多受人喜欢,我和谢文开的店里卖的那些玩具每天要限量,不然这两个也给卖出了。”   “生意这么好?”穆舒云惊讶道。   “那当然了,我们才卖了几天,成本就已经回来了,你看到门口那辆马车了吗?这就是谢文用赚的银子买的。”伍青一脸骄傲道。   “一辆马车而已,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买得起。”伍浩南别扭道。   “哼,你根本不懂这种辛苦付出汗水获得成功的那种满足感。”伍青满脸不高兴道。   伍白赶紧转移话题道:“那你们的店开在哪里的,改天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伍青脸上顿时转阴为晴,高兴道:“可以,你们随时都可以来,不过最近生意太好了,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挤在店里,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和谢文打算重新租个大点的铺子,到时候就不用担心挤着你了。”   “你们这铺子还是租的?”伍浩南开口道:“为什么不买一个?”   “租的怎么了,我们就喜欢租的,不满意了还可以换一家重新租。”伍青再次哼了一声。   “伍叔,其实是我的错,我当初担心铺子里的货卖不出去,万一让青哥儿赔钱,所以才选择了租铺子。”谢文赶紧解释道。   “算你小子有良心。”伍浩南瞥了他一眼。   “好了,我和谢文还有些铺子的事情要商量,我们就先走了。”伍青开口道。   “你们要去哪里?”穆舒云开口问道。   “去谢家,晚饭你们就先吃吧,给我留一点儿温在灶上就可以了。”伍青对着他们摆手道。   “伍叔,我们先告辞了。”谢文说完也跟着伍青走了。   “真是儿大不由娘啊!”穆舒云叹息一声。   “母亲,其实这个谢文看起来也挺好的,我觉得至少比彭浩淼靠谱,您也不用太担心了。”伍白劝慰道。   “白哥儿说的没错,这个人身上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做事沉稳不激进,脑子也灵活,是个不错的人。”萧子墨也夸赞道。   见他们都在夸赞谢文,旁边一脸郁色的伍浩南只好把自己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自从这之后,伍青也变得忙碌起来,每天很少着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铺子里,他们新开的那家大一点儿的铺子,萧子墨与伍家众人也一起去看过,客人依然很多,他们最后都是从后门进去的。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伍白也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个小男孩,长得有些像萧子墨。   同时伍浩南再次收到了京城来的信件与礼物,信里催伍浩南赶紧回京,礼物是祝贺伍浩南有了外孙的,这是皇帝估摸着伍白的生产时间,特意选在这个时候送到的丰山村。   看到这封信,伍浩南想也没想,提笔就写下自己另一个小哥儿伍青快要成亲的事情,所以他恐怕暂时不能回京。   京城   皇帝收到他这封回信的时候气笑了:“这靖王不想回京就直说,整这么多事出来做甚么?”   “陛下,这靖王膝下最宠爱的就是那两个小哥儿,如今那伍青要成亲,他作为父亲,总是不好缺席的,等伍青成亲以后,他总没有理由继续拒绝您了。”老太监劝慰道。   “但愿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还有一点没交代清楚,下一更完结这个小故事,开启新的故事~(^-^)V感谢在2021-09-07 21:29:55~2021-09-08 17:31: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昕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完)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 伍青也与谢文互相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且谢伍两家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的苗头,是以伍浩南才会果断在给皇帝的信中写下伍青要成亲之事。   成亲这种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伍浩南心里稳得很,他写完了信,安安心心地等着伍白的孩子满月,直到孩子满月以后,他这才叫来谢文, 暗示对方可以上门提亲了。   谢文得到伍浩南的暗示,心中欢喜不已, 立马表示自己很快就会让父母上门提亲。   离开伍家, 走在村里的小路上,突然有人拦住了他,谢文看向对方, 对方是一个身着袈裟的老和尚, 面带慈祥之色。   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把青哥儿娶回家,谢文心里美滋滋的, 这会儿又正好遇到一个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大师,他赶紧对着对方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大师含笑点头。   谢文平时是不信这些个佛教道教的,但是他也不排斥这个, 总归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 他开口道:“大师,我最近快要成亲了, 您能给我算一下黄道吉日吗?讨个吉利。”   “施主, 老衲观你头顶紫云, 是个福运深厚之人,只是身边有小人作祟, 影响了你的福运,若是能将他除去,必会前程似锦,飞黄腾达!”老和尚说道。   “大师,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的,没有受到影响啊。”谢文有些怀疑地看着对方,有些怀疑对方是个江湖骗子。   老和尚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掐了掐几个手诀,道:“老衲且问你,你身边是不是有人名字里带了一个‘墨’字?”   “是有这么一个人。” 谢文开口道。   “如此就对了,墨者黑也,代表着不详,他就是影响你气运之人,若是能将他除去,定能让你的气运更上一层楼。”老和尚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谢文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开口道:“大师,我胆子小,平时就连猪都不敢杀,你让我除去一个人,这不是为难我吗?”   老和尚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你明日还在这里等我,到时候我给你一样东西,定能帮助你把他除去。”   “多谢大师。”谢文双手合十道。   等老和尚一走,谢文赶紧返回伍家,并与伍白他们说了这个老和尚的事情。   伍白双目一瞪道:“你说有一个老和尚让你害死子墨!”   谢文赶紧摆摆手,道:“我没有答应。”他又不傻,马上就可以娶到青哥儿了,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江湖骗子去伤害未来哥夫呢?   “他人呢?”萧子墨问道。   “走了,不过我和他说好了明天还在那条小道那里见面。”谢文说道。   “他除了让你伤害子墨这一点,还有没有说些别的?”伍白问道。   “说了,他说我福运深厚,但是受到身边名字里带有‘墨’字之人的影响,只有除掉对方,才能恢复运道,前程似锦,飞黄腾达。”谢文回答道。   伍白听完,眼神逐渐变冷。   第二天,谢文按照约定来到那条小道处等着那个老和尚,他大概等了大半时辰才终于等到对方的到来。   “大师,你来了。”谢文激动道。   老和尚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白,他哆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递给谢文,才道:“这个给你,你把它贴在那邪祟身上。”   谢文拿起那张符纸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他开口问道:“大师,这只是一张符纸而已,你确定它可以杀人,你莫不是框我吧?”   “你懂什么,这符纸可是我用心口精血加上不少珍惜材料绘制而成,定能将那邪祟除之殆尽!”老和尚激动道。   “这么珍贵啊!大师你还有没有啊?”谢文一脸贪婪道。   “没有了,这是唯一一张,你注意点,不要弄损了它,不然会失去效果。”老和尚交代道。   “没有了啊!”谢文把手里的那道符收进兜里,这才说道:“可以动手了。”   话音刚落,一道大网从天而降,把老和尚罩在里面。   “你这是做甚么?”老和尚一边挣扎出网,一边对谢文怒声道。   伍白从路旁大树上飞快跳下来,立在老和尚面前,道路左边的一处草丛里也钻出几个人,正是萧子墨等人。   老和尚视线准确落在萧子墨身上,喃喃道:“你命真大啊,不愧是……”   “是什么?”伍白问道,但是老和尚却不肯再次开口。   村子里到底人多眼杂,伍白等人不敢在这条小道多待,担心引起村里人误会,很快就把老和尚悄悄带回去。   回到伍家之后他们把人关进柴房,这时,萧子墨忽然想起萧永金,他便对着老和尚开口道:“你认识萧永金。”   “你怎么知道?”老和尚诧异道。   听到对方承认,萧子墨肯定道:“当初是你对萧永金说我天生带煞,克父母亲人。”   确定了老和尚就是当初那个所谓的高人,伍白等人使了各种手段,终于从对方口中逼问出当初事情的原委。   原来萧子墨根本就不是命中带煞,相反对方命格极好。   当时老和尚窥得一丝天机,明白自己大限将至,却在这时,他无意之中见到了萧母,且萧母的肚子散发的浓厚紫光,这让他心中恶念顿生,想到了一个剥夺萧子墨气运的禁法,以此来延长自己的性命。   是以他才会在萧子墨出生以后来到尚书府,想要借萧永金之手除掉萧子墨,然后他再用秘法把萧子墨身上的浑厚气运转移到自己身上,而他之所以不选择自己动手,则是因为萧子墨身上是身具大气运者,他动不得对方,而萧永金是萧子墨的亲生父亲,所以他才会选择利用萧永金来动手。   可惜当初萧子墨爷爷念及这是他的大孙子,阻止了萧永金的做法,最终只把萧子墨送到了乡下让族人抚养,一计不成,老和尚又利用萧永金给萧子墨下毒,如此一来,萧子墨身体虚弱下去,老和尚趁此机会夺得一丝萧子墨的气运,靠着这丝气运老和尚多活了这二十年。   两年前老和尚发现自己身体又开始虚弱下来,他再次打起了萧子墨的主意,他又再次找到萧永金,并且告诉萧永金要想大事成功,就要彻底把萧子墨除掉,是以萧永金才会派人刺杀萧子墨。   而他之所以不选择直接派人去乡下刺杀萧子墨,则是因为萧子墨在老家待的时间太长,那个地方与他产生了一种无形的联系,只有让萧子墨离开萧家族地才能够解决萧子墨,这也是萧永金会派人去接萧子墨回京的原因。   老和尚躲在幕后,本以为稳坐钓鱼台,谁知道萧子墨不仅没有死在路上,还成功回到京城,萧永金也被皇帝下旨处死,再没有人可以帮他。   如今两年过去,老和尚身体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又发现一个身怀大气运的人,若是能让这个人帮助他除了萧子墨,他的寿命便可以再次增长,而这个人就是谢文,所以他才会找上谢文,谁知道谢文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还引来伍白等人,如今他也落在这些人手里。   听完老和尚的话,众人都觉得很玄幻,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伍白却知道老和尚说的估计都是真话,他想了想,摊手对着谢文说道:“你把那道符箓给我。”   闻言,谢文从兜里拿出那道符箓交给伍白,只见对方把符箓刚拿到手,立马就撕了个粉碎。   见到符箓毁掉,伍白这才松了一口气,而老和尚的身体却开始迅速衰败下来,很快就只剩下一口气。   众人震惊地看着老和尚的变化,沉默了一瞬,这才开口道:“接下来,咱们那这老和尚怎么办?”   突然萧子墨眼睛冒出一阵紫光,现场的所有人全都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唯独萧子墨抬起手朝老和尚一挥手,很快从对方身上抽出一缕金丝,他再一挥手,老和尚彻底消失不见,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恢复过来。   穆舒云看了看大家,开口道:“我们怎么都聚在柴房啊?”   伍浩南也摇摇头道:“不知道,我感觉我们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谢文开口道:“可能是在说我与青哥儿的婚事吧,我记得伍叔你好像问过我。”   听到谢文这么说,伍青脸色一红,道:“谁答应嫁给你了,你别胡说。”说完就打开柴房门跑了出去。   见此,伍浩南与穆舒云笑着摇摇头,也走了出去。   唯独伍白好奇地看着萧子墨,他刚才有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但是意识确实存在的,他看到萧子墨眼里湛着紫光,神情肃穆,一挥手就让老和尚消失不见,那一瞬间他仿佛都有些不认识对方了,但是此刻看着萧子墨,伍白发现对方与平时看着的并无两样。   “子墨,你没事吧?”伍白开口问道。   萧子墨看向他,笑着回道:“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了?怎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抬手摸了摸脸。   伍白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手帕,道:“你脸上沾了个东西,我给你擦一下。”   “嗯嗯。”萧子墨高兴弯腰,把脸杵到伍白面前。   “你下次注意一点啊。”伍白笑着给他脸上擦了擦,在心里默念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子墨。   时间转瞬又过去三年,在这期间,伍浩南在朝中的职务早也被其他人彻底顶替,但是皇帝还是会时不时给伍浩南写信催促对方回去,而伍浩南也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   伍青也与谢文成亲三年,他们的生意逐渐做大,加上背后有靖王府做靠山,倒是没有人敢打他们的主意。   后来,两个人还把生意做到了京城,伍青也再一次见到了彭浩淼,当时对方看到伍青还想缠上来,但是被谢文给暴揍一顿。   彭家如今在京城很出名,伍青即使没有特意去打听,也听说了对方的消息,据说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清倌,带回了家,对方长得与他和伍白非常相似。   这清倌可不是一个单纯简单的人,仗着彭浩淼这个世子的宠爱,每天与南王妃斗来斗去,把整个南王府弄得是乌烟瘴气,偏偏南王妃顾忌着儿子,不敢对那个小倌下狠手,才会被对方掣肘。   对于这样的消息,伍青听过就抛在脑后,一点儿也没有影响他现在的生活。   他现在每天数着自己赚的银子,简直美滋滋,就是有一个烦恼,谢文太粘人了,总是在他数银子的时候来打扰他。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这个小故事终于写完,明天开始下个故事\\(^o^)/~感谢在2021-09-08 17:31:35~2021-09-08 22:3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一)   上一秒伍白还在拉着萧子墨的手,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相携离去,这一秒就出现在那间书房里。   他发现这次的书房又产生了新的变化, 那茶桌左边多了一张小床。   除此之外,他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变化,伍白想了想,继续坐在书桌这里等着,果然没过一会儿, 书桌上显现出一本新的书。   上面写着《少爷的回归》几个大字。   伍白打开看了起来,发现这本书讲述的是一个富商大少爷刚出生就被亲生父亲用外室子掉包, 后来无意中发现真相, 拿回自己的真实身份,成为家族的真正继承人,最终执掌家族产业的故事。   看完以后, 伍白同之前一样把书放在书桌上, 没让他等多久,他很快就觉得一阵眩晕袭来。   等那股眩晕结束以后, 伍白感觉自己被一股温热包裹着,他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但是怎么费力都有些睁不开, 无奈之下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脚, 结果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说话声。   一道温柔夹杂着欣喜的女声响起:“玉娘,你快看, 他踢我了。”   接着又是一道女声附和道:“夫人, 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就这般活泼, 以后定然是个聪明伶俐的。”   伍白听完这两个人的对话,大概明白是一对主仆在说话, 但是他此刻无法睁眼,是以不知道这声音从何处传来,只感觉这声音的主人离自己很近。   想不明白的伍白继续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忽然那道温柔的女声再次响起:“玉娘,我肚子好疼,感觉像是要生了。”   玉娘赶紧扶着对方躺下,并对着外面的丫鬟喊道:“快来人,你家夫人要生了。”   门被推开,一个丫鬟慌忙跑进来,对着玉娘回道:“刚才老爷派人来通知我们说老天爷与老太太今天要回来,这会儿其他人应该都去迎接老太爷他们了。”   玉娘看着喊疼的夫人,对着这个丫鬟说道:“你赶紧去烧点热水,我给夫人接生。”   “是。”丫鬟赶紧跑远。   玉娘来到夫人身边,对着她道:“夫人,你先不要慌,听我的,深呼吸,对,吐气,对吸气……”   “这孩子,怎么,怎么还不出来啊?”夫人艰难地问道。   “夫人别急,生孩子都是这样,有的甚至需要一天才能生下来,您现在先别说话,节省体力,跟着我说的来做,对吸气,吐气……用力!”玉娘说道。   随着话音一落,伍白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一阵挤压,再随着耳边那一声声的‘吸气吐气’,他要是再不明白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就太傻了。   想明白这一点,伍白也开始配合着那声音,顺着挤压的方向挪动自己的身体。   随着最后一声‘用力’,伍白成功脱离黑暗,他费力眯开一丝眼睛,虽然还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与人,但是能感觉到模糊的光影。   玉娘见他没哭,赶紧抱起他对准屁股拍打两下,伍白也担心别人怀疑自己是个傻子,象征性的哭了两声。   听到他的哭声,床上的那位夫人,柔声问道:“玉娘,孩子是……”   玉娘赶紧把伍白抱到他面前,对着她说道:“恭喜夫人,是一个小哥儿,这小哥儿真懂事,都没让你遭多少罪就生下来了,可见是个心疼母亲的。”   床上的夫人看了伍白一眼,彻底放下心来,昏睡过去。   虽然她生伍白并没有费多长时间,但是生孩子总还是消耗体力的。   玉娘从旁边柜子里找来一间襁褓把伍白给包裹起来,放在他母亲身边,这才放下帘子,让那位夫人好好休息。   刚做好这些,她感觉自己的肚子也是一阵搅动,顿时她就腿软地跌坐在床边,好在她是有经验的,她扶着床沿站起身来,慢慢来到外间的软榻上。   刚躺在软榻上,她就开始发动起来,玉娘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努力吸气吐气,在关键时刻用力。   好在她这一胎,胎位很正,她也没有遭大罪就把孩子生了下来。   她正准备费力爬起身子查看孩子,突然门被人推开,玉娘以为是之前的那个丫鬟烧水回来了,顿时又半躺了回去,对着身后说道:“小婵,你快帮我看看孩子……”话还没有说完,她只感觉后脑勺一疼,她就晕了过去。   而里间的伍白刚才也一直侧着耳朵关注着外间玉娘的动静,这会儿只听到‘梆’的一声,玉娘彻底没有了声音,随后一道脚步声响起,再来就是关门声。   随着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接着就是一道女声惊慌的声音在外间响起:“玉娘,你怎么了?”   玉娘被对方摇晃一会儿,清醒过来,她赶紧看向自己膝下,发现孩子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想起了什么,她对着丫鬟说道:“小婵,你赶紧去里间看看夫人和孩子。”   闻言,小婵来到里间,掀开帘子,发现夫人睡的正香,而她旁边的孩子正握着小拳头朝着她的方向看。   发现夫人和孩子没事,玉娘这才吩咐小婵给夫人和两个孩子清理身体并换一套干净一点的被子,然后才给自己清理身体。   玉娘躺在重新换好被子的软塌上,抱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哄着对方入睡,这才对着小婵问道:“小婵,怎么其他人还没有回来?”   小婵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一直在厨房烧水。”   “那你来的时候可有遇上什么人?”玉娘开口问道。   “没有遇到,啊,不对,我遇到老爷的表侄子了,不过他当时离我有点距离,他并没有看到我。”小婵回道。   “老爷的表侄子,那是谁呀?”玉娘念叨道。   “啊!玉娘,你头上怎么肿了?”小婵惊诧道。   玉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我生完孩子,有人进来敲了我一棍子,我就昏了过去,直到你来把我叫醒,我才清醒过来。”   “是谁啊?你有看到吗?”小婵问道。   “没有。”玉娘摇摇头,说道。   “不会是老爷的表侄子吧?刚才我来的路上见到了他。”小婵猜测道。   玉娘摇摇头,道:“应该不是吧,我都不认识他,更不可能产生仇怨,他为什么要打晕我。”   小婵也想不通,索性摇摇头不再想。   内间的伍白没有听到两个人的这番对话,他现在的身体是个小孩子,体力实在支撑不了多久,他在小婵给他清理好身体以后就沉沉睡去。   等伍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他感觉到面前的光影从白色变成了暖黄色。   察觉到他醒过来,他身旁睡着的女人,也就是他的母亲,开口道:“来人,白哥儿醒了,快叫玉娘来。”   不一会儿玉娘就来到屋内,伍白母亲把他递给玉娘,让玉娘给他喂奶。   没错,玉娘正是伍家给伍白请的奶娘。   当初伍迎秋怀有身孕时,对方也正好怀有身孕,且之前已经生过一个孩子,有经验,伍家就请了她当奶娘,当然,为了孩子着想,她也是住在府中的,免得对方来回奔波。   等玉娘喂好了伍白退出去,伍迎秋一边逗弄着伍白的小手手,一边对着小婵问道:“我爹娘他们到了没有?”   小婵摇头回答道:“回禀夫人,还没有。”   “怎么回事,不是说午时就能到,现在已经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还没到?”伍迎秋担忧道。   “放心吧夫人,老爷已经带着下人去找了。”小婵劝说道。   伍迎秋叹了一口气,道:“离城门关闭只有半刻钟头,要是他们还不回来,就只能等明日了。”   “夫人别灰心,许是路上耽搁了,他们肯定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的。”小婵开口道。   “但愿如此吧,对了,我爹娘的院子可打扫出来了?”伍迎秋再次问道。   小婵赶紧回道:“打扫出来了,前日一收到老太爷与老太太的来信,老爷就吩咐下人们把院子给整理出来了。”   闻言,伍迎秋甜蜜地笑了起来,继续逗弄着伍白。   伍白躺在她的怀里,不时的被她摇晃着,本来没有困意的,但是此刻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慢慢地又再次进入梦乡。   见到孩子睡着,伍迎秋把他放在床上,便打算起身。   小婵赶紧拦住她,道:“夫人,您才刚生下孩子,不宜下床走动,还是应该在床上多休息,免得以后落下了病根。”   伍迎秋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先躺一会儿,你去找个人到城门口守着,一旦我爹娘他们回来,就立刻来通秉我。”   “是。”小婵扶着她慢慢躺下,放下帘子,这才离开屋子去寻了人,让对方去城门口守着。   躺在床上,伍迎秋一时也睡不着觉,便拿手虚虚描绘着伍白的眉毛,偶尔见着对方皱皱鼻子,她能高兴好一会儿。   就这样,又等了半个时辰,小婵来禀报说城门已关,派去城门口的人已经回来了。   伍迎秋沉默一瞬,说道:“罢了,你再去告诉那人,让他明日一早就去城门口守着。”   “是。”小婵又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09-08 22:35:15~2021-09-09 19:47: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二)   翌日, 伍白刚睁眼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老太太怀里,当然, 这并不是他看到的,而是他听到的。   这老太太抱着他晃悠,一边开口夸道:“这孩子眼睛可真大啊,水汪汪的,皮肤也白, 跟我年轻时候可真像。”   伍迎秋笑着回道:“娘,孩子才这么小呢, 都没有长开, 哪里能看出来与您长得像。”   老太太一瞪眼,回道:“你还别不信,你问问老头子, 是不是与我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是是是, 最像你了。”另一道老人声音在伍白耳边响起。   “可取了名字?”老太太问道。   伍迎秋回答道:“取好了,我之前与文彦查了不少典籍, 选取‘白’字作为孩子的名字,‘白’字五行属水,包容万物, 上善若水, 水利万物而不争①,是极好的寓意。”   两个老人听过这番话, 点头道:“嗯, 是个不错的名字。”   听着他们几个人说着话, 伍白则是在回忆原身的记忆。   原身出身与大泽国辖下的广宁省治下丽安县的富商伍家,他的母亲姓伍名迎秋, 而他的父亲则叫林文彦。   父亲本是一介秀才,在一次邂逅中与伍家小姐伍迎秋互生情谊,但是伍家家大业大,不可能将培养出来的女儿嫁给他,无奈之下,林文彦选择了入赘伍家。   两个人成亲后,林文彦对伍迎秋也很好,夫妻二人关系十分和睦,很快他们就有了孩子,也就是伍白。   伍家有了后,伍家老太爷也彻底放心下来,想要过含饴弄孙的生活,等女儿出了月子,就把手里的产业彻底交给女儿来打理,他从小就把女儿当做下一任当家人来培养,是以他也不担心对方方寸大乱。   正如他想象的那般,伍迎秋很快就接手父亲交给她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这样一来,她每天忙于生意,陪着原身的时间就减少了许多,母子俩的感情并没有原身与林文彦深厚。   是的,原身的父亲林文彦非常宠爱原身这个孩子,经常在家里陪着原身。   家里的两个老人对原身父亲的这些行为也看在眼里,心中对这个女婿甚是满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身也渐渐长大,在原身十五岁这一年,忽然有一个年轻的男子跑到伍迎秋面前,说他才是伍迎秋的亲生孩子,而原身只是林文彦与一个外室生下的孩子。   伍迎秋与林文彦恩爱多年,自然不肯相信对方说的话,更不相信林文彦养了外室。   可是那个年轻男子把林文彦养外室的地址说了出来,他还带着伍家人一起去那个地方,果然在那里发现了林文彦正与那外室翻云覆雨。   这下子,如同捅了马蜂窝,伍迎秋脾气一下子就上来,吩咐下人把床上两个人打了一顿。   确认了林文彦有外室子这件事为真的,再加上奶娘说她当初的确被人打晕过去,伍迎秋也就相信了那名年轻男子的话,相信对方是她的儿子,把对方认了回来,同时还把林文彦给休掉。   至于原身,伍迎秋本来是想要把他送还给林文彦与那外室子的,奈何家中两个老人与原身相处多年,感情深厚,再加上当初换子时原身还是一个孩子,根本做不了什么,这一切根本怪不到原身身上,是以原身被留了下来。   原身知道自己不是伍家的亲生孩子,本就乖巧的性子变得更加乖巧,可惜伍家两老的年纪也大了,过了两年,他们便都去世,在他们走之后,伍迎秋受到两轮打击,身体一时没有抗住,倒下了,伍家的生意也被伍迎秋交到认回来的儿子手中。   又过一年,伍迎秋也撒手人寰,伍家彻底由那个认回来的伍家大少爷做主,对方心中憎恨原身之前占了他的身份,就把原身嫁到乡下,一户极品人家,没过多久,原身遭受不住那家人的折磨想要逃离,却被对方给发现了抓回去一顿毒打,一不小心,原身就这样被打死了。   想到记忆里两个老人对原身的维护,伍白对着他们笑了起来。   老太太看着怀里的小白团子对着自己笑,开口道:“你们快看,白哥儿在对我笑呢,哈哈哈……”   老太爷有些眼热,也凑到伍白面前,对着伍白哄道:“白哥儿,快对爷爷也笑一个。”   伍白自然不会对他吝啬一个笑容,同样张开嘴眯着眼笑了起来。   “你让我也抱抱。”老太爷对着自己夫人说道。   老太太赶紧转身,背对着他,不肯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他抱,她自己还没有抱够呢。   旁边的伍迎秋从伍老太太手中接过孩子,对他们说道:“好了,爹,娘,你们昨日没有赶回城,应该没有休息好,快去歇歇吧,白哥儿就在这里,又不会跑掉,你们休息好了再来抱。”   林文彦也开口附和道:“是啊,爹,娘,你们先去歇歇吧,院子已经给你们打扫干净了。”   伍家老两口无奈,只能答应下来,他们这次确实累的够呛,伍老太太的母亲在前段时间去世,家中兄长给他们写了信,是以他们才会千里迢迢跑这一趟。   伍老太太娘家在另一个州府,当年豆蔻年华时看上了去那个州府做生意的伍老爷子,两个人一见钟情,虽然她家中长辈都反对,想把她嫁给另一个表亲,但是她还是执意嫁了过来,也因为这事,她每次回娘家都会被冷嘲热讽,哪怕伍家老爷子本身本事并不差,身家丰厚。   渐渐地她就很少回娘家,加上路途本来就远,她就与娘家人关系疏远了,距离上一次回娘家还是她父亲去世的时候,这一次若不是她娘去世,估计她大哥根本不会给她写信通知她回去。   他们在娘家待了半个月,这才打道回来,临行前给家里写了信送来,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在距离县城还有几里地的时候马车突然坏了,根本修不好,好在他们等来了林文彦这个女婿的马车,但是等他们到县城的时候,城门已关。   是以他们昨晚是在城外随意找了一家农家歇下的,今日一早才赶了回来。   一进大厅,他们就见到了期待已久的小孙孙,可不得稀罕稀罕抱一下。   不过此刻孙子也抱了,女儿女婿又在催促他们去休息,两个人只好先答应下来。   临走之前,两个人又看了一眼伍白,发现对着冲着他们吐了一个泡泡,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大厅去休息。   其实伍白并不想吐泡泡的,但是他的身体太小,不自觉就吐了一个泡泡,他也很无奈。   “这孩子也太聪明了,知道爷爷奶奶离开,这会儿不高兴了呢。”林文彦走到妻子旁边,夸赞道。   虽然原身的记忆中有说原身并不是伍迎秋的亲生孩子,但是伍白本人是经历过伍迎秋生孩子的那一幕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伍迎秋的孩子,如此一来,原身记忆里的身世之说就有些不可参考。   一下子想太多,伍白的身体消耗有些大,他的肚子再次咕咕叫了起来。   “迎秋,孩子肚子饿了,玉娘呢?”林文彦问道。   “在后厅呢。”伍迎秋回答完他的话,就抱着伍白朝后厅走去,林文彦自然也跟了过来。   到了后厅,玉娘正抱着自己的孩子在那里走动着,她的孩子恰好也是一个小哥儿,伍迎秋与玉娘商量过,让这孩子也留在府上,以后给伍白做个玩伴,毕竟两个小哥儿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这是天大的缘分,玉娘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玉娘的夫家姓吴,住在北街的一条巷子里,家中还有两个老人和一个儿子吴敏才,而她丈夫吴洪义也在伍家做车夫,如今算是夫妻二人都在伍家做事。   之前伍迎秋怀孕,想找奶娘,吴洪义想到自己家中老人身体不好,时常需要喝药花钱,就是向伍家推荐自己怀有身孕的妻子杜玉娘。   伍家考虑到吴洪义为伍家做事多年,没有出过什么岔子,就答应让他带妻子来看看,伍迎秋看过杜玉娘,问了她几个问题,发现对方有带孩子的经验,还懂得许多孕妇需要注意的事项,就把杜玉娘留下来。   “玉娘,白哥儿饿了。”伍迎秋把怀里的孩子递给杜玉娘。   杜玉娘赶紧把自己怀里的孩子放到一边的婴儿小床里,然后接过伍白,要给他喂食。   见此情形,林文彦对伍迎秋说了一句话,就立刻避开了。   等伍白吃饱,伍迎秋接过他,轻轻给他拍了拍背部,对着杜玉娘闲聊道:“玉娘,你这小哥儿取名字没有啊?”   “还没有。”杜玉娘摆手道:“我家那口子说还没有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伍迎秋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就与杜玉娘说起了其他。   “夫人,你把孩子给我抱吧,你还是需要多休息。”旁边的小婵对着伍迎秋说道。   这次伍迎秋没有拒绝,把伍白交给了她抱着。   小婵看着伍白开始打哈欠,便对着杜玉娘问道:“小公子才刚喝了奶,这会儿就泛起困来,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杜玉娘笑道:“没事,小孩子都这样。”   听见她这么说,小婵才放心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二更哦~~(^-^)~~   ①注:道德经。   感谢在2021-09-09 19:47:04~2021-09-09 22:20: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三)   时间一晃, 到了伍白满月这一天,伍家给伍白举办了满月宴,来了许多客人。   伍白一路被杜玉娘抱着, 跟在伍迎秋夫妻二人身后,看到伍迎秋夫妻和睦,如今还有了孩子,客人们与他们二人打招呼,大都会夸赞一下伍白长得冰雪伶俐, 伍迎秋夫妻二人听了也很满意。   把孩子抱出来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以后,林文彦对着伍迎秋开口道:“夫人, 我带孩子去后面休息一下。”   因为前两日伍家老太爷已经跟伍迎秋说过等她出了月子就把家中产业交给她打理, 是以这会儿伍迎秋也忙着与客人们打交道,确实无瑕顾及孩子,便点头答应下来。   林文彦与杜玉娘从前厅回了后院, 正好听见杜玉娘的孩子在哭, 他便对着杜玉娘说道:“玉娘,你把白哥儿交给我就好了, 你先去看看玥哥儿吧!”   杜玉娘的孩子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有了名字,叫吴玥。   “谢谢老爷体谅。”杜玉娘感激道。   “没事, 你去吧, 正好这两天白哥儿都是被夫人和老太太霸占着,我还没有好好抱过他呢, 我抱着他随意走走, 你不用跟着我。”林文彦说完就抱着伍白离开此处。   他七拐八绕地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子, 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里面迎上来一个女子,她看到林文彦怀里的伍白, 满脸惊喜道:“文彦,你真的把孩子抱来了。”   林文彦轻轻把门带上,道:“你小声一点。”   女子飞快点头答应,眼睛却没有离开伍白,她低声对着林文彦说道:“你把孩子给我抱抱?”   听见她这么说,伍白心中警铃拉响,满是防备地看着对方。   可是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女人更是心都化了,她欣喜道:“文彦你看,咱们的孩子在看我呢。”   伍白心里一懵:谁是你孩子啊!我根本不是好么!   “你快把孩子给我抱抱。”女人再次开口道。   林文彦却并没有把伍白交给她,而是说道:“今天客人很多,人来人往的,我冒着这样大的危险把孩子报给你看一眼就差不多了,我也不能继续耽搁下去,免得引起别人怀疑。”   “你这就要走?”女人惊讶道。   “没错,你也差不多得了,早点回去,注意别被其他人发现了。”林文彦叮嘱道。   女子拉住他的袖子可怜兮兮道:“文彦,你就让我抱一下吧,这孩子从生下来我就没有抱过他,你看,他还看着我呢,这肯定是咱们母子连心,他也舍不得我。”   听了这话,林文彦犹豫片刻。   伍白却心中恶寒,他一点儿也不想被对方抱,于是也不看着对方了,赶紧打了一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好了,孩子已经困了,你再抱他容易把他弄醒,这样对孩子身体不好,你也不希望孩子有事对不对,这样吧,你先回去,有机会我带孩子出府去见你,行不行?”林文彦安抚道。   女子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接着林文彦带着伍白离开这个偏僻的小院子,原路返回到正院。   正院里,伍老太爷两口子正在生闷气,见到林文彦抱着孩子回来,开口埋怨道:“你带着孩子去哪里了?”   林文彦见他们有些生气,心里一咯噔,但是面上却淡定说道:“我带孩子在花园里随处走走,让他看看蝴蝶。”   伍老太爷看到闭着眼睛的伍白,更生气了:“孩子都睡着了,还看什么蝴蝶!”   “孩子刚才还精神着,许是看蝴蝶累着了,我这就把他抱去床上睡觉。”林文彦赶紧解释道。   伍老太太本来想让对方把孩子交给自己抱的,但是见孩子确实睡着,也就没有反驳林文彦的话,任由对方把伍白给抱到床上。   林文彦给伍白盖好软和的小被子,然后对着伍老太爷两人问道:“爹,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和你爹在前面没有见到白哥儿,问了迎秋,她说孩子随你回后院了,这不,我们就过来了。”伍老太太解释道。   “你说你好好的,带着孩子到处跑做甚么,害的我们想抱他都抱不成!”伍老太爷生气道。   “爹,是我的错,我下次不带白哥儿去花园了。”林文彦赶紧道歉道。   伍老太爷摆摆手道:“罢了,你毕竟是个大男人,整日让你带孩子也不妥当,这样吧,以后白哥儿就交给我们老两口来照顾,你去书房多看点书,争取考上举人,这就是对咱们家最大的贡献了。”   林文彦不敢拒绝,立马答应下来:“是,爹,我会努力的。”   “那你去吧!这里有我们两个就行。”伍老太爷吩咐道。   等林文彦一走,伍白就睁开自己的眼睛。   随时注意他动静的伍老太太一眼就瞧见了,开口道:“这孩子怎么才睡了这么一会儿就醒过来?”   “玉娘——”她喊道。   杜玉娘很快从隔壁房间来到这里,她开口问道:“可是小公子饿了?”   伍老太太摇摇头,道:“这孩子才睡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你快帮着看看,是怎么回事?”   杜玉娘走到伍白边上,抱起他,摸了摸他的襁褓,发现是干的,再仔细观察了了一下伍白,发现他面色红润,神情正常,这才开口说道:“许是小公子觉少,刚好睡醒了,没事的。”   听到杜玉娘这个有经验的人这么说,老太爷两人也放下心来。   老太太这才把伍白抱起来,在怀里晃悠着,一边逗弄着对方,伍白自然很配合她,冲她笑个不停,可把老太太乐坏了,这孩子每次对着她都笑得很开心。   伍老太爷不服气,道:“他对着我也笑得很开心。”   “白哥儿,你最喜欢爷爷还是我啊?”老太太哄道。   看见伍白再次冲她笑,她满意道:“你看,他果然最喜欢我。”   “他都不会说话,你这是耍赖呢!”老太爷白了她一眼。   老太太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抱着伍白转身,把背对着他,老太爷急了,赶紧说道:“你别转身啊,让我看得着白哥儿啊!”   旁边的杜玉娘发现没有自己什么事情,再次回到了隔壁,抱起了自己的玥哥儿哄着,心中想着还是自己的玥哥儿好,只喜欢自己一个人。   伍白的满月宴一过,伍迎秋就彻底忙了起来,虽然老爷子还是会在大方向指点她一下,但是其余的事情还是需要她自己把握。   她陪着伍白的时间也大幅度减少,可她每次见到伍白后的表现也能看出她非常疼爱伍白,也是因为这样,伍白心中因为原身的那些不好的记忆对她产生的一丝芥蒂慢慢消失。   丽安县盛产桑树,这里的百姓大都会养蚕,而伍家做的就是丝绸生意。   这天,伍迎秋再次出门去购买蚕丝,伍老太爷两口子也因为有朋友举办寿宴去参加筵席了,家里只剩下林文彦这个主事人,而伍白就被交给他照顾。   林文彦确认伍老太爷两人都出门以后,就带着伍白爬上一辆马车,马车一路晃悠,直到两人再次下马车,伍白打量一番周围环境,断定自己出了城。   马车是停在一户小院子外边的,林文彦交代车夫先在这里等着,自己则敲响了这户院门。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从里面探出来一个人,伍白定眼一看,发现正是上次在他满月那天想要抱他的那个女人。   接着,林文彦就抱着伍白从门内走进去,女子也很快把门给关上。   三个人到了屋子里面,伍白再次发现屋内还有一张小床,且床上还躺着一个小孩子。   女子先开口道:“文彦,你怎么今日才过来?”   林文彦把伍白往她怀里一递,说道:“这孩子最近都是由他爷爷和祖母带着,我根本插不上手,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才把他带出来,你不是想抱他很久了吗?”   女子感动道:“谢谢你文彦。”   “好了,兰梦,咱们两个就不说这些感谢的话,这孩子带出来不容易,你趁这会儿多抱抱。”林文彦说道。   “好。”庄兰梦点点头,然后抱着伍白走到那个小床边,从边上拿起一个拨浪鼓对着伍白叮咚摇晃着,一边说道:“白哥儿,给娘笑一个,这可是娘特意给你买的拨浪鼓。”   伍白:“……”   “文彦,这孩子怎么不笑啊?是不是你们没有照顾好他?”庄兰梦疑惑道。   “不可能,他对着伍家那老两口笑得可开心了,许是没见过你几次,所以对你不熟悉,所以才没有笑吧。”林文彦想了想,猜测道。   听了这话,庄兰梦有些伤心道:“你说这孩子不在我膝下长大,以后会不会对我不亲啊?”   林文彦赶紧安慰道:“他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等他大一些懂事了,我就告诉他真相,到时候他知道你是他亲娘,他敢不认你?”   两个人正说着话,小床上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你快去给他看看,怎么回事?”林文彦从庄兰梦手中接过伍白,对着她说道。   庄兰梦看着小床上的孩子,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即立马隐去,满脸担忧道:“许是饿了,我给他喂点吃的就好了。”   林文彦点点头,道:“那好,你赶紧给他喂吧!”   等小床上的孩子吃饱喝足再次睡过去,庄兰梦对着林文彦说道:“文彦,这皓宇也是你的孩子,你要不要给他也请一个奶娘啊?”   “可以,这个事交给你来办,我最近被看得挺严的,没有多少时间出来。”林文彦说道。   “……”庄兰梦沉默一瞬,开口道:“文彦,我现在手头有些紧,恐怕没有银子请奶娘。”   “这个给你。”林文彦取下自己腰间的钱袋子递给对方,然后又交代对方一些琐事这才带着伍白重新离开这个小院,坐上马车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ヽ(* ̄▽ ̄*)ノミ|Ю~~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四)   从城外回来以后, 伍白表现的更加黏伍老太太两口子,而每次林文彦在的时候,他都会闭着眼睛选择睡大觉。   伍白的变化伍家人都感觉到了, 但是他们都没有多想,毕竟一个小孩子而已,想要什么时候睡觉都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如此一来,林文彦就有些郁闷了,他想不通这个孩子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他的样子, 但是想到这个孩子是自己与青梅竹马一起生下的,他又把这些想法按捺下来。   后面又一次林文彦又找到机会准备把伍白带出府, 见此情形, 伍白只好扯着嗓子嚎啕大哭,无论林文彦怎么哄,他都不肯停下自己的哭声, 最后林文彦没办法只好找来杜玉娘, 让对方把伍白给哄好。   伍白到了杜玉娘怀里自然也没有表现的很好哄,他费力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才彻底被杜玉娘哄好, 这时伍家老两口出门也回来了,林文彦只好彻底打消了带伍白出府的念头。   伍白就在这样与林文彦单方面的斗智斗勇中满了周岁,伍家自然要给他举办周岁宴。   对于伍家来说, 孩子满周岁与满月同样重要, 是以他们同样请了许多人来家里参加伍白的周岁宴。   虽然伍白已经满一岁,可以在地上慢慢走两步, 但是伍老太太还是喜欢抱着他, 这场宴会上同样没有放下他, 而是把他抱在怀里,与来参加宴会的其他夫人们炫耀伍白。   “我家白哥儿可聪明了, 现在已经会开口说话了,他开口喊得第一声就是我。”老太太骄傲道。   有人惊讶地看着伍白,对着老太太问道:“你让他说两句试试?”   老太太当即对着伍白说道:“白哥儿,来,喊一声祖母。”   伍白冲她甜甜一笑,两只小手臂挂在她的脖子上,喊道:“祖祖~”   “听到没有?他喊我了。”老太太得意道。   旁人看到这一幕,有些羡慕老太太有个这么可爱的孙哥儿,可也没觉得对方很聪明,就觉得与普通的孩子差不多,不过她们面上也没有提出来,只笑笑就过了。   见她们反应平淡,老太太还待说些什么,伍迎秋走了过来,对她说道:“娘,抓阄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快过去。”   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伍迎秋的话,一行人又从大厅外面进到里面,只见里面摆了一张大圆桌,桌子中间空出一个位置,剩下外面一圈全部摆上各种各样的东西。   伍迎秋把伍白从老太太手里接过来,把他放到圆桌中间,接着一圈人都围着这个大桌子,主要还是盯着伍白,想要看看他会挑选什么东西。   伍白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发现最多的是各式珠宝,金的银的都有,还有两个算盘是分别用金银打造出来的,当然笔墨纸砚这些东西也都摆着,除此之外,其他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也不少。   他在一堆东西里挑挑拣拣,终于找到自己心仪的小鞭子,一下子就把这个东西拿在手中。   伍家人都有些傻眼,没想到伍白竟然挑选了这个东西,老太太更是满心后悔,应该提前教伍白如何挑选东西的。   周围的人看到伍家人的脸色,心中顿时明白他们并没有提前训练孩子抓阄,有人劝慰道:“这孩子抓到根鞭子,以后定当是成为一个不输于男儿的小哥儿,说不定能带着伍家的生意更近一步。”   “对对对,恭喜恭喜伍老板。”   “恭喜恭喜……”   听了众人安慰,伍家人脸色缓和过来,心中思量着左右只是一个抓阄,证明不了什么,孩子还那么小,以后的事情哪里能凭一次抓阄就确定下来。   想通了的伍家人又高高兴兴地把客人们送走。   送走宾客,伍老太太想要从伍白手中把那个小鞭子接过来,但是伍白捏着不肯撒手,她怕弄伤孩子的手,无奈之下只能任由伍白先拿着,就当是玩具哄孩子玩儿。   抓阄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伍白自己是带过孩子的,他知道孩子该在什么年纪会说话,什么年纪会走路,所以他会根据这些来让自己在合适的时候,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子慢慢成长着。   就这样,伍白长到了五岁,这期间,他靠着卖萌装傻,躲过林文彦一次又一次地带他出府。   其实他也算是看明白林文彦确实与那名女子关系不简单,对方或许真的如同原身记忆里说的那样,那个女子就是林文彦养的外室,只是伍白非常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就是他们的孩子。   为了弄清楚这一点,伍白在林文彦再一次想要带他出府时并没有闹幺蛾子,而是老老实实跟着对方出了府。   果然对方带着他再一次来到了那个小院子。   伍白刚进小院,那个女子就看到伍白,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下来,她蹲下身子紧紧抱住伍白,哭泣道:“白哥儿,娘好想你啊!”   “哇——”伍白大哭起来。   林文彦赶紧拉开那个女子,说道:“兰梦,你先放开白哥儿,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要吓坏了他。”   被松开禁锢的伍白,立马停住哭声。   伍白故作害怕一般飞快躲在林文彦身后,探着一个小脑袋惊恐地看着对方。   庄兰梦见到这一幕,带泪焦急道:“文彦,你说现在该怎么办?白哥儿他这般怕我……呜呜呜……”   “先别哭,这孩子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你,你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他当然会怕你,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想办法带他多来见见你,你多教教他就好了。”林文彦上前一步搂住对方,安慰道。   接着他又对着伍白说道:“白哥儿,这位是父亲一个朋友,她非常喜欢你,我这会儿有事要离开,你能不能跟她待一会儿,等父亲事情办完了就来接你回去怎么样?”   伍白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   见伍白点头,庄兰梦欣喜道:“还是文彦你有办法。”   林文彦笑着对她说道:“我先去附近走走,你带着他单独待一会儿,这样一来,他肯定会依赖上你。”   “嗯。”庄兰梦激动道。   “白哥儿,你要乖乖的啊!”林文彦嘱咐完这一句以后就打开院门离开。   等他一走,庄兰梦对着伍白哄道:“白哥儿,咱们进屋子里去吧,我给你准备了糕点,是你最喜欢的山楂糕。”   伍白仰着头,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山楂糕?”   “是你父亲告诉我的。”庄兰梦没有多想,实话说道。   “那父亲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伍白问道。   “因为你父亲与我是好朋友啊,他之前与我说过要带你来我家做客,所以吩咐我为你准备了山楂糕。”庄兰梦想了想,如是说道。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啊?”伍白继续问道。   听到伍白这么问,庄兰梦心中一动,对着他说道:“你可以叫我一声娘。”说完她就满怀期待地看着伍白。   伍白却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头,道:“你说的不对,我的娘应该只有一个,怎么会有两个。”   闻言,庄兰梦心里一阵失落,可是她仍然没有放弃,继续对着伍白解释道:“白哥儿,你与旁人不同,旁人只有一个娘,你要幸运许多,你有两个,还有一个就是我。”   “姨姨,骗小孩子可不好哦——”伍白对她说道。   见他不肯叫自己娘,庄兰梦有些气馁,但还是坚持说道:“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问你父亲,他肯定不会骗你的。”   “父亲现在没在这里。”伍白嘴里回答道,眼神却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对方。   话里意思也很明显在表示林文彦这会儿人没在,而庄兰梦就是在撒谎。   庄兰梦心里一梗,这孩子怎么说不通呢!   她正想与伍白继续说话,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人,伍白也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小男孩。   对方慢慢吞吞地朝他们两个走过来,他有些胆怯地对着庄兰梦说道:“娘,我饿了。”   “饿了就自己找东西吃。”庄兰梦有些不耐烦道。   那个小男孩被吓了一跳,不敢继续朝他们两个走过来,乖乖转身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看着对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伍白心有不忍,对着庄兰梦说道:“我也有些饿了。”   庄兰梦顿时堆满笑容道:“走,娘,带你去吃山楂糕填填肚子。”   两个人走进屋子,庄兰梦看向桌子,发现盘子空了,顿时对着那个嘴角还残留着碎屑的小男孩大骂道:“谁准你吃这糕点的?”   小男孩惊恐地看着庄兰梦,不发一言。   伍白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赶紧对着庄兰梦说道:“我不想吃山楂糕,早就吃腻了,我要吃梨酥糕。”   “好好好,梨酥糕,娘现在就去给你做。”庄兰梦对着伍白和颜悦色道。   她瞪了小男孩一眼,随即离开客厅,前往厨房。   等她一走,小男孩惊讶地看着伍白,小声说道:“你真厉害!”   伍白心中叹气,这根本不是我厉不厉害的原因啊!   其实看了原身的记忆,伍白按道理来说是非常讨厌面前这个人的,可是对方这会儿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他真的很难做出针对这个小男孩的行为。   见伍白没有回答他的话,小男孩也沉默下来,闭紧了嘴巴,只默默盯着伍白看。   不过伍白到底还是没有吃庄兰梦做的糕点,因为林文彦又来了,要带他回家,庄兰梦无奈之下只能把自己做的糕点交给林文彦,让对方带着,路上给伍白吃。   马车上,林文彦把糕点递给伍白,伍白没有接,抬起头望着他,满眼疑惑地问道:“父亲,为什么我吃糕点姨姨就那么高兴,但是刚才那个小弟弟吃糕点,姨姨就打骂他?”   闻言,林文彦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伍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思衬一会儿,回道:“你姨姨可能是心情不好吧,我回头会说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V感谢在2021-09-10 17:34:36~2021-09-10 23:14: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五)   伍白与林文彦刚回到府中, 伍迎秋就从外面回来了。   她今天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心情很高兴,面上一直带着笑容, 回到家又正好看到父子两人在门口处,她以为这两人是为了出来迎接她,便笑着对他们说道:“文彦,白哥儿你们两个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林文彦先开口道:“我们估摸着你这个时候该回来了,就来这里等一下你, 好吧,主要是白哥儿想你了。”   “哈哈……”伍迎秋闻言更加高兴, 一把抱起伍白, 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白哥儿这么想我啊,既然如此, 那我明天也在家陪白哥儿一天, 怎么样?”   “好。”伍白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   翌日,伍迎秋果然如同她昨日所说的留在了府里。   伍老太爷有些惊讶, 开口问道:“你今日不用出门吗?”   伍迎秋笑着回道:“不用,我昨日刚与京城来的大富商做成一笔单子,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 所以暂时在家里休息一天也是可以的, 况且我昨日答应了白哥儿今天留在家里陪着他。”   “那行吧,今天白哥儿就交给你们夫妻俩带, 我和你娘有事先出门了。”伍老太爷说道。   “好。”伍迎秋点头道。   两个老人一走, 林文彦也提出自己要去书店买点书, 所以不能在家陪伍白。   林文彦上一次去府城参加举人考试落第了,他如今正在准备明年的乡试, 伍迎秋也理解对方,所以就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虽然说是伍迎秋一个人在家陪伍白,但是实际上伍白身边跟着的人还有杜玉娘母子二人。   吴玥就是杜玉娘的小哥儿,同伍白一般大小,伍迎秋当初就是打着把对方留下来给伍白做玩伴的,可惜伍白内里并不是一个真的小孩子,与吴玥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是以他与吴玥的关系也就一般。   对于这一点,伍家人也没有强硬要求伍白必须要和安排的玩伴好好玩耍,毕竟他都觉得只要随伍白开心就好。   伍迎秋难得在家里陪着伍白,是以伍白的情况她都想要了解,所以她先向杜玉娘打听了一下,发现和之前没有多少区别,但是伍白昨天的做了些什么杜玉娘却没有说出来,她有些疑惑,就开口问道:“你昨日有事不在府上吗?”   杜玉娘赶紧回复道:“我昨日一整天都是在府上的。”   “那你为什么不知道白哥儿昨天做了些什么?”伍迎秋问道。   “昨日老爷带着白哥儿出府了,并未在府中。”杜玉娘回答道。   “出府?他们出府做甚么,你有听文彦说过吗?”伍迎秋再次问道。   杜玉娘摇摇头,道:“老爷不曾对我说过。”   “行了,我知道了。”伍迎秋对着怀里的伍白问道:“白哥儿可以和娘说说昨日爹爹带你出府去哪里了吗?”   “我们是去一个姨姨家里,她请我吃山楂糕。”伍白如实回道。   伍迎秋点头道:“也许是你爹带你回林家了。”   伍白还以为对方会继续问下去,没想到对方竟然打住了,他赶紧装傻问道:“娘,为什么那个姨姨说我与别的孩子不同,我可以有两个娘,她还让我喊他娘?”   伍迎秋听完,脸色一僵,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对着伍白说道:“可能是白哥儿听错了,你只有我一个娘,如果下次她再说错话,你就让她来找我,我会好好教教她的,好不好?”   “好。”伍白点头道。   “玉娘,我要带白哥儿出门逛街,我允许你带孩子回家一趟。”伍迎秋吩咐道。   “多谢夫人恩典。”杜玉娘福身谢道。   大街上,伍白没让伍迎秋继续抱着自己,只让对方牵着自己的手一起逛街。   伍白人小,步子也小,伍迎秋也没有嫌他慢,兀自放慢自己的脚步,跟伍白保持一样的步子慢慢走着。   大街上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街道两旁不乏有各种小贩叫卖着各种有趣的小东西,伍白对这些一样都没有兴趣,倒是伍迎秋为他挑选了一些小玩意。   忽然伍迎秋身后有人喊道:“伍老板?”   伍迎秋转身看过去,发现是那个京城来的富商,她昨日刚与对方签下一笔大单子,这会儿发现是对方,也赶紧含笑打招呼:“萧老板,这么巧?”   “这是令子吧,多大了?”伍迎秋笑着问道。   萧景铄拍了拍自己身边小儿子的脑袋,笑着回道:“这是犬子萧子墨,虚岁六岁。”   “这是我的孩子伍白。”伍迎秋先介绍了一下伍白,再对着伍白提点道:“白哥儿,来快喊萧叔叔。”   “萧叔叔~”伍白软声喊道。   “你家这小哥儿也太可爱了,不像我家这个臭小子,板着个脸,总像谁欠他钱一样。”   “哈哈哈,萧老板虎父无犬子,这孩子从小就这么有气势,以后定能有所作为。”伍迎秋夸赞道。   萧子墨走到伍白面前,从背后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他面前,认真哄道:“你喊我一声萧哥哥,这个就是你的。”   见着这一幕,萧景铄忍不住嘲笑道:“你这臭小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哄骗小哥儿了。”   “我不。”伍白摇摇头,道:“你先把糖葫芦给我,我再想想要不要喊你。”   “给你。”萧子墨迫不及待地把手里的糖葫芦塞在伍白的小手里,心中有些得意地想: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既把这个又甜又酸的东西送了出去,又能够听到一声甜甜的‘萧哥哥’。   伍白拿起糖葫芦轻轻咬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再把糖葫芦往前一递,说道:“这个不甜,我就不喊你了,我把它还给你吧。”   萧子墨面上一愣,没想到对方还会耍赖的,他看着自己面前这被咬了一口的糖葫芦,顿时委屈地眼睛都有些红,鼻子一抽一抽的。   “傻小子,还想骗小哥儿,自己先被骗了吧!”萧景铄没忍住笑了出来。   见萧子墨眼睛更红,伍迎秋想到对方毕竟是自己大主顾的孩子,便开口打圆场道:“子墨,我去给你重新买一串糖葫芦怎么样?”   萧子墨一听这话还得了,赶紧拦住她,说道:“不要,我不喜欢吃糖葫芦。”   “啊?”伍迎秋有些愣住,她还以为对方是因为糖葫芦被白哥儿骗走才会眼框通红。   “哈哈哈……伍老板,你不了解这个臭小子,之前他在家里的时候可是大魔王,家里那些亲戚家的小孩子基本上都被他哄骗过,这会儿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你家这小哥儿给哄骗到,所以才露出这副委屈模样。”萧景铄揭了萧子墨的老底。   “原来是这样啊。”伍迎秋点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伍老板真的很会养孩子,你家这小哥儿从小就这么聪明伶俐,以后一定能够成为伍老板这样的人,做事果断,巾帼不让须眉,让人佩服。”萧景铄夸赞道。   伍迎秋谦虚一笑,道:“不敢不敢,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布匹商人罢了,谈不上什么巾帼不让须眉。”   萧景铄看了一下周围,对着伍迎秋说道:“伍老板,这大街上着实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地方,不如一起去茶楼喝杯茶,你看如何?”   “好呀,我知道有一家茶楼的茶味道不错,萧老板这边请。”伍迎秋开口带路。   “清风楼——”萧景铄念着茶楼的招牌。   “没错,就是这里。”伍迎秋牵着伍白的小手,点头道。   清风楼的小二瞧见他们四人走进来,赶紧迎上来:“几位客官里面请,不知几位客官是大堂还是雅间?”   “雅间。”伍迎秋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小二。   “好勒,几位客官请跟我来。”店小二把手里的帕子往肩上一搭,随即给他们引路。   一行人进了雅间,伍迎秋又开口吩咐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茶水端上来,再端些点心。”   “是,客官。”店小二说完就退了出去,很快就端着茶水点心进来。   萧景铄把点心放在两个孩子面前,然后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水,慢慢品着。   “果然是好茶,入口醇香,令人回味无穷,比我在京城喝过的茶都要好,伍老板推荐这个地方真是来对了。”萧景铄毫不犹豫夸赞道。   “萧老板有所不知,这‘清风楼’的茶是请了一个从宫廷里返乡的高人调制,味道很是独特,其他地方根本喝不到这样的茶。”伍迎秋介绍道。   “原来如此,那我今日是有口福了。”萧景铄眼神微闪,回道。   伍迎秋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接着给萧景铄介绍丽安县的各种特色。   伍白坐在一旁啃着糖葫芦,看着萧子墨吃着点心,心情同样很愉悦,他没想到自己今天出门竟然会遇见萧子墨。   就这样,大概过了两个时辰,萧景铄带着萧子墨告辞,伍白也跟伍迎秋回到了伍家。   这个时候林文彦同样也回来了。   看到他,伍迎秋让小婵把伍白带到一边去玩,然后自己则对着林文彦说道:“你昨天是不是带着白哥儿回林家了?”   林文彦心里一咯噔,赶紧回答道:“是啊,我带他回林家了,怎么了吗?”   “你带白哥儿回林家我没有意见,但是你能不能管一下你妹妹那张嘴,别什么话都对着白哥儿乱教,白哥儿还小,他不懂事,难道你妹妹那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吗?”伍迎秋有些生气道。   “她教白哥儿什么了?”林文彦有些懵。   “她教白哥儿喊她娘,还对白哥儿说什么他有两个娘,你说说,这种话能随便说出口吗?”伍迎秋气愤道。   闻言,林文彦脸色一白,立马对伍迎秋说道:“迎秋,你先别生气,我明天就回去一趟,我会好好教训她一顿,保证她下次再也不敢乱说话。”   “哼,最好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09-10 23:14:03~2021-09-11 18:20: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六)   第二天, 林文彦一大早就出门,他坐着马车来到庄兰梦的小院,敲响了院门。   庄兰梦慢慢打开院门, 见到是林文彦,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文彦,你怎么来了?刚才你敲门声音那样大,吓死我了。”   林文彦冷哼一声, 走了进去。   见林文彦这模样好像在生她的气,庄兰梦有些疑惑道:“文彦, 你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对白哥儿说你是他的娘?”林文彦埋怨道。   “我就是白哥儿亲娘啊,我这么说不算错吧。”庄兰梦理所当然回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与白哥儿的对话被他告知了迎秋?”林文彦有些郁闷道。   “什么!白哥儿把我与他说的话告诉给了伍迎秋!那然后呢,伍迎秋是什么反应?”庄兰梦着急道。   “她自然是很生气。”   庄兰梦赶紧拉住林文彦的衣袖, 担忧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伍迎秋她该不会来找我吧?”   见她满脸惶恐, 林文彦安抚道:“暂时没事,她以为是文澜对白哥儿说的, 不过你下次注意一点,白哥儿还小,说话没个把门, 万一把你的存在说给迎秋听就糟了。”   听见林文彦这么说, 庄兰梦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道:“那就好, 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因为这件事, 迎秋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最近我就不把白哥儿带来见你了, 免得引起迎秋的怀疑。”林文彦交代道。   “好,我知道了。”庄兰梦点头答应下来。   两个人说着话,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小男孩,他见到林文彦,赶紧上前喊道:“父亲。”   见到自己另一个儿子,对于他,林文彦虽然更喜欢白哥儿,但是这个孩子他也不讨厌,就上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温和问道:“皓宇最近乖不乖?”   林皓宇点点头,道:“皓宇乖乖的,有听娘的话,就是想父亲了。”   “好,皓宇真懂事。”林文彦满脸欣慰。   见到他们两个这副父慈子孝的模样,庄兰梦觉得有些碍眼,便开口打断他们父子谈话。   “文彦,你来的这样早,应该还没吃早饭,先进屋歇歇吧,我去厨房给你做早点。”庄兰梦开口道。   林文彦一把抱起林皓宇,一边朝着屋里走去,一边回道:“可以,你去做吧。”   见他没打算像以往那样帮自己,庄兰梦捏紧了拳头,狠狠瞪了一眼面向自己的林皓宇,随即才转身朝厨房而去。   林皓宇被她一瞪,忍不住缩了缩自己的小身子。   见怀里的孩子突然被吓成这样,林文彦拍手安抚了一下他,然后转身看去,却只看到庄兰梦走向厨房的背影,但是林文彦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那天白哥儿与他的对话,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之前一直以为庄兰梦会对林皓宇好,毕竟林皓宇是从小就被抱到庄兰梦身边养着,要是庄兰梦对这个孩子好,肯定是能够养熟的,等以后庄兰梦老了这个孩子就是一个依靠,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非常排斥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林文彦心中打定了主意。   庄兰梦端着早点来到屋子里,见父子两个玩的开心,心下不悦,面上却没显露,她笑着开口道:“早点做好了,你快放下孩子,来吃吧。”   林文彦没听她的,继续抱着孩子坐到桌边,拿起小碗放在林皓宇面前,并在里面放了一个肉包子,然后才重新拿了一个碗放在自己面前,盛了一碗粥开吃。   林皓宇不敢动手,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庄兰梦,见对方有生气的征兆,更加不敢拿起那个包子。   “你怎么不吃啊?”林文彦对着庄兰梦问道。   庄兰梦总共就拿了两个碗过来,她根本就没有准备林皓宇的份儿,这会儿听了林文彦的问话,心中郁闷,之前没发现文彦有多关心这个孩子,怎么今日突然关心起来?   她面带尴尬,回道:“我刚才记差了,还差一个碗,我现在就去拿。”   等她出去,林文彦捏了捏林皓宇的小脸蛋,笑着道:“吃吧。”   林皓宇这才放心大胆地拿起碗里的肉包子,一口啃上去,他一边吃,一边看着林文彦,心中高兴,不由自主地朝林文彦更靠近一些。   庄兰梦去厨房拿了碗,给自己盛了一碗粥,等她喝了粥,想要吃个包子的时候却发现包子已经没有了,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林文彦斜了她一眼,说道:“皓宇年纪也不小了,我打算送他去书院上学。”   “怎么这么突然,你之前都没与我商量一下?”庄兰梦惊讶道。   “家里最近也在给白哥儿找先生,皓宇与白哥儿年纪相当,送他去上学正好,他这个年纪正是调皮的时候,等去了学堂,你应该可以轻松一点。”林文彦说道。   “文彦,你知道的,我手中并无多少银两,恐怕送不起这孩子去上学。”庄兰梦一脸为难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皓宇上学的银两由我负责。”林文彦一锤定音道。   “那好吧,那你可有为他挑好学堂?”庄兰梦故作关心道。   “我想过了,就让他去‘柏松书院’,我之前也在那里进过学,那里氛围不错,书院里面还设有学舍,皓宇以后就住在学舍里。”林文彦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带他去报名?”庄兰梦问道。   林文彦摆手道:“我不能带他去报名,书院的夫子他们都认识我,到时候就由你带他去,银子我会给你准备好的。”   “那好吧。”庄兰梦勉强道。   “对了,你刚才说白哥儿也要找先生教他识字,有眉目了没有?”庄兰梦关心道。   “有点眉目,据说是从京城致士返乡的大儒,不过这事也有点难办,除了伍家还有不少人家也盯上了这个大儒。”林文彦说起这个不禁皱了皱眉头。   “可有打听到这大儒喜欢什么,或许可以投其所好?”庄兰梦提议道。   “暂时还没有打听到。”林文彦说道:“这件事你不用操心,迎秋会办好的,你只要把皓宇去学堂的事情办好就行了。”   庄兰梦咬咬牙,悠悠道:“我知道了。”   “银子我明日会使人给你送来,记得早点把事情办好,我先走了。”林文彦叮嘱道。   “好,我送你。”庄兰梦起身相送。   林文彦回到伍府,就见伍迎秋满脸喜色地拉着伍白向他走来,他赶紧问道:“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高兴?”   “那位大儒答应当白哥儿的识字先生了。”伍迎秋喜不自胜道。   “怎么回事,突然就答应了?”林文彦觉得有些懵。   伍迎秋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想了,反正人家答应了,这是对方刚才送来的请柬,让我们带白哥儿去他府上一趟,他要亲自看看白哥儿的资质。”   “好好,我陪你们一起去。”林文彦也很高兴。   于是一家三口坐上马车来到一处宅子前。   “孟府——”   孟府门前的门房一见到他们三人,赶紧迎上来,说道:“几位可是伍家人?”   “对对对,就是我们。”伍迎秋急忙回道。   “请跟我来。”门房开口引路。   “好。”三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身后,进到孟府,来到一处大厅。   “烦请三位先稍作休息,等待片刻,我这就去通知老爷。”门房说完就出了大厅。   不一会儿,大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伍白与伍迎秋两人赶紧从凳子上起身,朝着厅口迎去。   一位身穿长袍,面容和蔼,蓄有胡须,目光窘窘有神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锦衣的小男孩。   伍迎秋见到老人身边的小男孩,愣了一瞬,然后含笑对着老人行礼,道:“拜见孟大人。”   孟喻清抬手免礼,笑道:“老夫如今已经致士,你称呼一声孟老即可。”   “这位就是你家的小哥儿?”孟喻清点点头,说道:“果然钟灵奇秀,难怪我这小徒儿非要缠着我收了他当徒弟。”   “这位是?”伍迎秋看向萧子墨,问道。   “他是我最小的弟子,不过如今我收了你家小哥儿为弟子,他就不是最小了。”孟喻清介绍道。   “原来如此。”伍迎秋对着萧子墨行了行礼,感谢道:“多谢萧小公子。”   “你认识我这个徒弟?”孟喻清惊讶道。   伍迎秋点点头,道:“我与他父亲萧老板认识,昨日有幸见过萧小公子一面,没想到他竟然是您的弟子。”   “原来如此。”孟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白哥儿,快来见过孟老。”伍迎秋对着伍白说道。   伍白抬起自己的两只小手臂,放在身前,作揖道:“见过孟师父。”   “嗯,不错,是个知礼的,看起来也乖巧,如此一来,老夫应该能轻松许多。”孟喻清很满意这个乖巧的小哥儿。   “白哥儿,这是你师兄萧子墨。”孟喻清介绍道。   萧子墨挺着小胸膛,站在伍白面前,道:“来,喊我一声师兄。”   伍白看了一眼他这个臭屁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但还是出言喊道:“萧师兄~”   “不错,真乖,这是给你的奖励。”萧子墨拿出藏在身后的糖葫芦递给面前这个小哥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对方肯定会喜欢这个东西。   “多谢萧师兄~”伍白接过糖葫芦,含笑说道。   孟喻清满脸惊讶地看着萧子墨,笑道:“没想到这小魔王也有这么懂事的一天,我之前还担心他欺负你家这小哥儿呢。”   伍迎秋不知道萧子墨以前干得好事,自然没法附和孟喻清这话,只站在一边干笑着。   倒是林文彦觉得这个机会不可放过,便对着孟喻清开口道:“孟老您好,学生林文彦,是一名秀才,不知可否请孟老指点一二?”   孟喻清刚才注意力一直放在伍白与萧子墨身上,对于林文彦并没有多加留意,这会儿林文彦主动开口,他才望去,只一眼,他就皱了皱眉头,开口拒绝道:“老夫今日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指点你。”   林文彦被拒,脸上尴尬一瞬,但他很快恢复自然,回道:“是学生冒昧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09-11 18:20:15~2021-09-12 18:0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三十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七)   自从伍白拜孟喻清为师, 每日跟着对方学习,伍迎秋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重新把心思放在了生意上来。   由于伍白与萧子墨成了师兄弟, 她与萧景铄的生意自然也顺畅许多,两个人还继续签订长达五年的契书,如果这五年双方之间的合作顺利,有可能签订下一个五年。   伍家做的是布匹丝绸生意,在丽安县不算垄断, 但整个丽安县的丝绸铺子的布料质量就数她家的最好,这样一来, 萧景铄更加愿意与伍迎秋合作。   来丽安县一段时间后, 萧景铄发现丽安县出产的丝绸质量虽好,但是这里的衣服样式却不怎么好看,这让他发现了一丝商机, 他打算在这里开一家成衣铺子。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铺子与绣娘, 伍迎秋知道这一点后,给他介绍了不少铺子让他挑选, 毕竟对方的铺子若是开起来,这对于她来说又是一笔生意上门。   打着这个主意,伍迎秋对萧景铄挑选铺子这件事很上心。   这天, 两个人再次看了几家铺子, 中午到一家酒楼吃饭,由于楼上雅间没有空的, 他们选择了在大堂里吃饭。   一坐下, 伍迎秋开口问道:“萧老板, 你觉得今日去看的这几家铺子怎么样?”   萧景铄回道:“北街的那家铺子虽然挺大,但是人流比较少, 东街的铺子虽然来往的人挺多,可惜铺子又稍小了点,中街的那家铺子大小都合适,可是它只有一层楼,上面没有阁楼给绣娘裁制衣裳,后面也没有仓库堆放货物。”   “你说的这些的确是个问题。”伍迎秋也觉得对方考虑的挺周到。   “无妨,这事不急,伍老板不用这么费心,这丽安县这么大,总能找到合适的铺子。”萧景铄说道。   “客官,你们定的饭菜来了。”店小二给他们把饭菜摆上桌,伍迎秋两个人便开始享用起来。   大堂里人挺多,不少人一边吃饭,一边谈天说地,挺热闹的。   “你们听说了没有,‘清风楼’的人被抓,茶楼也封了。”有人开口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昨日还去那里喝茶来着,当时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啊?”   “是今日早上才被抓的,你昨日去自然没事。”   “这‘清风楼’的人是犯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早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当时是县太爷亲自去茶楼抓的人。”   “这可不得了,县太爷都亲自出马了,肯定是犯了大事。”   “莫非是老板杀了人?”有人猜测道。   “不知道啊,不过我有个表哥在衙门当差,等他下衙了,我去跟他打听打听。”   “害,咱们在这里瞎猜也没用,县太爷肯定会开堂审问对方,到时候咱们去听一听不就知道了。”   这话一出,大堂里的众人纷纷埋头飞快吃饭,都想赶紧去县衙,以免错过县太爷的开堂。   伍迎秋同样感到惊讶:“这‘清风楼’居然被封了!”   “许是犯了什么大错。”萧景铄说道。   “就是有些可惜‘清风楼’的茶,以后再也喝不到了。”伍迎秋叹了一口气。   “哈哈,想必这‘清风楼’的茶以后定能成为伍老板心中第一,也不算堕了它的名头。”萧景铄打趣道。   “让萧老板看笑话了,哈哈……”伍迎秋朗声笑道。   吃过饭,萧景铄对伍迎秋说道:“这几天辛苦伍老板给我介绍那些铺子了,我现在想到一家合适的铺子,到时候开业那天还请伍老板来光临啊。”   “哦?不知萧老板说的是哪家铺子?”伍迎秋好奇道。   萧景铄神秘一笑,道:“伍老板且静候佳音便是,容萧某先卖弄一下关子。”   闻言,伍迎秋笑着回道:“哈哈,萧老板真是一个风趣之人,那好,我就静候萧老板佳音。”   这边两人一散,伍迎秋回到家中,忽然发现萧子墨竟然在自己家中,她上前打了声招呼。   “没想到萧小公子竟然也在,真是荣幸。”   萧子墨看了她一眼,回道:“我是奉师父之命送白哥儿回来的。”   “原来是这样,那就多谢萧小公子了,不如留在府上吃个便饭再走?”伍迎秋问道。   “可以。”萧子墨点点头。   接着他又对着伍白说道:“师父今日布置了功课,我得盯着你完成,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伍白手里抱着一本孟喻清给他的《三字经》,对着萧子墨眨眨眼,然后对他说道:“你自己的功课好像也没有完成吧?”   “我可以一边完成我的课业,一边盯着你,总之,你别想偷懒。”萧子墨一本正经道。   见他这般小大人模样,伍迎秋也忍不住笑起来,她对着他们两个道:“既然如此,那白哥儿的功课就有劳萧小公子费心了。”   “不用客气。”萧子墨摆手,随即又道:“你以后叫我子墨吧,总是萧小公子的喊我,我觉得有些别扭。”   “好,那白哥儿的功课多谢子墨费心了。”伍迎秋从善如流道。   书房   萧子墨飞快把自己要背诵的文章背好,就走到伍白桌边看着伍白抄写《三字经》,他本来还想指点一下对方,表现表现自己的实力,却没想到对方做的比他还标准,顿时有些受到打击。   抄写《三字经》对伍白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他也很快在萧子墨的失落中完成了。   他放下毛笔,把还未干透的墨纸放在一旁晾干,然后对萧子墨问道:“你会下棋吗?”   萧子墨摇摇头,道:“先生还没有教我这个。”   “那我教你一个简单的,怎么样?”伍白问道。   “你会下棋?”萧子墨惊讶道。   伍白从书房柜子里掏出棋盘与两个棋盒,放在桌子上,说道:“我教你一种叫做‘五子棋’的走法,你要不要学?”   “嗯嗯。”萧子墨点头。   “这五子棋是执黑先行,你需要想法子让五颗棋子连成一线即可,无需拘于横竖,斜着连线也可。”伍白把黑子递给萧子墨,道:“咱们可以先来一局,这样你可能更加理解一点。”   玩了几局,萧子墨都输了,但他也渐渐明白这个游戏的精彩,开始学会布局,之后两个人伍白就没有那么容易胜,萧子墨也赢了几次。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伍迎秋差人来请他们二人过去用晚膳,两个人便把棋盘收拾好,朝着饭厅而去。   等用过晚膳,萧景铄便来接萧子墨了。   “臭小子,原来你来这里了,害得我还去孟府白跑一趟。”萧景铄拍了拍萧子墨后脑勺。   伍迎秋满脸歉意道:“是我们的错,忘记知会萧老板一声了。”   萧景铄摆摆手,道:“无妨,我也是没想到这个皮猴子跟我来丽安县一趟还能够找到一个玩得来的玩伴。”   萧子墨撇撇嘴,反驳道:“不是玩伴,是师弟——”   “罢了,我不与辩这些,我过一段时间就要回京了,你这么喜欢这个师弟,那这段时间就乖一些,不许欺负对方,不然等你小子回京以后就兴许以后这见不着这么可爱的小师弟了。”萧景铄说道。   “萧老板要回京?可有定下时候?”伍迎秋诧异道。   “我那个铺子的位置已经彻底定下来,这几天在重新装修,牌匾刚才也去定好了,约莫再过几天就可以开业,我打算等铺子生意稳定下来再出发,算下来应该还会在丽安县待上半个月时间。”萧景铄回答道。   “原来如此,到时候我亲自为萧老板践行,还望萧老板不要推辞。”伍迎秋说道。   “那萧某就先谢过伍老板一番好意了。”萧景铄拱手道。   上了马车,萧子墨对着萧景铄说道:“父亲,我可以不回京城吗,我想留在这里让孟老继续指导我的学业。”   萧景铄叱笑一声,道:“你这点小心思还瞒得住为父么,不就是舍不得伍家那小哥儿。”   萧子墨没想到心思被看穿,顿时脸色一红。   ……   “噼里啪啦——”很快到了萧景铄开业这一天。   “萧老板,恭喜发财,生意兴隆啊!”伍迎秋笑着对萧景铄说道。   “哈哈哈……同喜同喜……”萧景铄拱手回道。   “没想到萧老板还有这本事,竟然选择了‘清风楼’。”伍迎秋开口夸赞道。   这‘清风楼’掌柜涉及贩卖贡茶,已经被县令给抓进大牢,一般像这样的铺子段时间内不会有人买下,伍迎秋也是没想到萧景铄竟然会选择把这铺子买下。   “这也是萧某赶了个巧,缘分缘分~”萧景铄笑着回道。   对于这让刚染上官司的铺子,伍迎秋一般是不会马上去沾手的,如今她见萧景铄这般毫不避讳直接就买下这铺子开业,心中更是佩服不已。   其实她之前也能够看出萧景铄背景强大,毕竟对方的儿子不仅拜了孟喻清为师,还能够让孟喻清收下白哥儿为弟子,如今算是更加验证了这一点而已。   旁边,萧子墨也拉住伍白,对他说道:“白哥儿,我过几天就会跟父亲回京城了,你记得给我写信啊。”   伍白点点头道:“我会的。”   “你给我的信就交给这家店的掌柜,他会想办法把信送到京城的。”萧子墨语气有些低落地交代道。   “我知道的,你别难过了,我们肯定还能再见面的。”伍白满脸自信道。   伍白从腰间取下一条小皮鞭,交到萧子墨手里,说道:“这个是我很喜欢的一样东西,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可要好好保存它哦!”   萧子墨接过小鞭子,握在手心里,郑重点头道:“我会保存好它的。”   旁边的萧景铄看到这一幕,眼神一闪,在心中做下了某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12 18:09:53~2021-09-13 18:08: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本作者的小宝贝儿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八)   这天, 伍迎秋给萧景铄践行,带了伍白一起去,主要是让他与萧子墨彻底告个别。   酒楼里   “萧老板这一次回京, 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有缘再见了,这杯酒,我敬你!”伍迎秋端起手中酒杯抬手道。   萧景铄哈哈一笑,抬起自己手中酒杯说道:“多谢伍老板为我践行。”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同饮下杯中之酒。   “我为萧老板准备了一点丽安县的特产, 小小心意,还望萧老板不见嫌弃。”伍迎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礼盒。   “哈哈伍老板费心了。”萧景铄笑道。   萧子墨也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伍白, 说道:“白哥儿, 这是我娘给我准备的护身玉佩,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够保佑你平安。”   “不, 这个我不能要, 它可是保你平安的东西。”伍白拒绝道。   “可是我已经收下了你的小鞭子,你要是不收下我的玉佩, 我会很难过的。”萧子墨红着眼道。   伍白犹豫了一下,才把萧子墨的玉佩给接过来,然后又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道符纸递给萧子墨, 说道:“我拿了你的平安玉佩, 这个是我祖母给我求得平安符,我把它送给你, 这样一来, 我们都有护身的物件, 你这次回京,我也能放心一些。”   “可是你多送了我一样东西?”萧子墨迟疑道。   “这有什么, 你是我的小师兄,作为你的小师弟,我送你东西很正常,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把它还给我。”伍白对着他摊手道。   萧子墨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包袱,说道:“不行,你已经送给我了,它就是我的。”   旁边的萧景铄终于忍不住笑出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傻小子,我这次进京就不带你了,你留在孟老身边,好好跟他学习知识。”   “真的?”萧子墨与伍白一同看向萧景铄。   萧景铄点点头,道:“是真的,不过我留你在这里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萧子墨急忙说道。   “那好,下次我来丽安县可要考教你的学识,要是被我发现你偷懒了,那你就做好准备跟我回京吧!”萧景铄正色道。   “叔叔放心,我会监督萧师兄的。”伍白保证道。   伍迎秋忍不住打趣道:“你都才认识几个字啊!”   “好,我相信白哥儿肯定能看好这个臭小子的,到时候他要是不听你与孟老的话,你就给萧叔叔写信,我派人来接他回京。”萧景铄笑着说道。   萧子墨确定了自己不会回京,他先是开心到飞起,然后就对着萧景铄吐槽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不带我回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哼,就是要让你明白这个机会难得,不然你肯定不会珍惜这个机会,我又没在你身边看着你,万一你净给我闯祸怎么办?”萧景铄理直气壮道。   伍迎秋笑着说道:“我看萧小公子性子挺乖巧的,萧老板就放心吧!”   “这小子最近确实老实了许多,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决定让他留下来。”萧景铄回道。   “我一直都很懂事的。”萧子墨自夸道。   “得了吧,这话也就只有你自己会相信。”萧景铄白了他一眼。   “伍老板,我这次回京暂时也不知道下次何时才能再来丽安县,这小子就拜托你帮着管教一下,本来我是想让孟老帮着管教的,但是孟老年纪大了,我担心他把孟老气出个好歹来。”萧景铄无奈道。   伍迎秋点点头,道:“可以,子墨如今是白哥儿的师兄,我自当会尽心照料于他,这点请萧老板放心。”   “如此,就拜托了。”萧景铄端起酒杯再次敬了伍迎秋一杯。   吃过饭,萧景铄坐着马车离开了丽安县。   萧子墨拎着自己的小包袱,坐上了伍家的马车。   对于萧子墨这样的贵客,伍迎秋自然不会慢待对方,很快就吩咐下人给对方收拾出一个院子,且位置就在伍白院子的旁边。   这样一来,师兄弟二人每天一道出发去孟府接受孟老教学也算有了伴,孟老对于萧子墨还留在丽安县的事情并不惊讶,显然是萧景铄已经提前与他通过气。   伍家老两口见到伍白每天忙于学业,也没有经常去打扰他,只每天用膳时才会多关心他几句。   萧景铄开的成衣铺子,里面的款式都是京城流行的,一时间在丽安县很是受人喜爱,生意非常火爆,而他店里的货源全部都是伍迎秋给提供的。   多了一桩生意,伍迎秋也变得更加忙碌,每天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外面,与伍白相处的时间也变少了许多。   至于林文彦为了明年的乡试,同样每天不是在书房看书,就是出门去书店看书,总之也很忙碌,他也没有多少时间来带伍白去见那劳什子庄兰梦。   整个伍家最清闲的恐怕就是杜玉娘了,她本来每天的任务就是照料好伍白,可如今伍白逐渐长大,需要她照料的时间根本不多,她就把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了自己的小哥儿吴玥身上。   随着吴玥长大,渐渐长开了一些,杜玉娘却发现这个孩子长得与自己夫妻二人的五官没有一点相像,对于这一点,杜玉娘还试探着问了问她的丈夫吴洪义,想要看看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这样认为的。   吴洪义自然是没有看出哪里像不像的,反正对于吴玥这个小哥儿,他不太在意,他在意的只有儿子吴敏才。   时间一晃又过去三年,伍白已经满了八岁,当然在这期间,林文彦的乡试再一次落榜了。   他落榜后就把主意打到了伍白身上,想要通过伍白让孟老指点他的学识,可是伍白根本不接他这茬。   为此,林文彦生了伍白的气,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搭理伍白,后来又不知道为何才又重新搭理伍白。   对于这一点,伍白猜测是庄兰梦在林文彦面前为他说情了吧。   关于林文彦与庄兰梦的关系,伍白提醒过伍迎秋,且不止一次,但是都被林文彦用各种借口给掩盖过去,这让伍白很无奈的同时,他也下定了决心,还是要把这件事彻底摆到台面上来,不然总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这天,林文彦再一次架着马车出了门,刚好伍迎秋有事回家一趟,伍白看准时机,便对着伍迎秋说道:“娘,爹刚才接到一封信,然后就焦急的出门了。”   “什么?你爹有没有说他去哪里?”伍迎秋着急问道、   “他只说了一句出城,看样子真的很急。”伍白继续说道。   伍迎秋一听这句话,顾不得许多,赶紧转身爬上马车,伍白也跟了上去。   “你怎么上来了?”伍迎秋说了一句。   伍白赶紧回答:“我也很担心父亲。”   “行吧,那就一起去,老吴,先朝城门口去,快点。”伍迎秋吩咐道。   “好嘞。”吴洪义说道。   马车出了城,还是没有看到林文彦马车的影子,伍白掀开车帘对着吴洪义指了指路,让他朝庄兰梦那所小院的方向赶车。   “你爹不是没说往哪里去吗,你怎么知道往哪里走?”伍迎秋疑惑道。   “父亲他应该是回外祖家吧,我记得外祖家的方向是这边。”伍白解释道。   “你说的也对,他应该是回林家了,除了林家,估计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着急。”伍迎秋说道。   吴洪义根据伍白提供的方向,又走了好一会儿路,忽然发现了林文彦的马车,他惊讶道:“夫人,我看见老爷的马车了。”   他嘴上这么说,手上也不自觉架着马车来到那辆马车前。   伍迎秋一掀开车帘,就看到了林文彦的马车,然后就看到了这座陌生的小院儿,她不记得林家是这个样子。   伍白也跟着她下了马车,走到小院门前。   他们正准备敲门,就听到了林文彦爽朗的笑声:“哈哈,不错,儿子你真是天资聪慧,这么快就把这篇文章给背下来。”   院内的庄兰梦见到这一幕,心里发酸,开口道:“文彦,你还是不要太夸孩子了,不然容易把他捧上天……”   话还没有说完,院门被人砰砰敲响。   庄兰梦话音顿住,疑惑地走到门后,一边开门,一边说道:“是……”当看清门外的人时,顿时哑了声儿。   林文彦也朝着门口看去,当看清来人面容的一瞬间,脸上顿时露出惊恐。   伍迎秋一把推开庄兰梦,看向林文彦和他身边的小男孩,冷声道:“林文彦,你可真对得起我。”   “迎秋,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文彦急忙解释道。   “你刚才都已经喊他儿子了,难道这是假的。”伍迎秋指着林皓宇说道。   林皓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的视线却落在了伍迎秋身后的吴洪义身上。   “林文彦,这个孩子看起来约莫与白哥儿一样大小,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伍迎秋说完这句话,就准备甩袖离去。   林文彦赶紧拦住对方,说道:“迎秋,你真的误会我了,你再仔细看看这个孩子,他真的与我长得不像。”   闻言,伍迎秋顿住脚步,朝林皓宇看去,仔细打量对方眉眼,觉得有些眼熟。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看向吴洪义,再看向那个孩子,眼中顿时有些惊疑不定。   之前林文彦就发现林皓宇长得不像自己,他当时还高兴这一点,这样一来,就算他哪天与林皓宇同时出现,别人也不会怀疑两人关系,是以他刚才才会用长相这一点来迷惑伍迎秋。   但是这会儿看到伍迎秋的视线在林皓宇与吴洪义之间来回转悠,林文彦也跟着看了起来,然后他就发现这两个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顿时林文彦脸色就变得铁青,感觉头顶变绿的他愤怒道:“伍迎秋,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九)   伍迎秋冷笑一声, 道:“你倒是挺会倒打一耙!”   林文彦指着伍迎秋身后的吴洪义,气愤道:“那你怎么解释这孩子为什么长得像他!”   “这难道不是应该这位来解释吗?”伍迎秋推了一把庄兰梦,说道。   庄兰梦这会儿也懵住了, 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吴洪义同样也很吃惊,不明白这个小孩子为什么长得像自己,他呆呆地挠了挠后脑勺。   “文彦,你知道的,这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庄兰梦看向林文彦道。   林文彦自然清楚吴洪义与庄兰梦没有一丝关系, 他现在怀疑的是伍迎秋与吴洪义的关系,不然这个孩子不可能长得像吴洪义。   “你不要拿兰梦来混肴视听, 分明就是你与你的车夫发生了苟且。”林文彦眼神在伍迎秋与吴洪义两人之间游移不定。   “啪!”   林文彦感觉脸上一疼。   他摸着自己刺痛的脸, 眼神不善地看向伍迎秋!   见他这架势,吴洪义赶紧站在伍迎秋前面,毕竟他的雇主是伍迎秋, 他可不能让对方受到一丝伤害。   可是他这个行为却大大刺激了林文彦, 林文彦激动地对着他们破口大骂‘奸夫淫夫’。   “老吴,你先让开。”伍迎秋吩咐道。   吴洪义迟疑了一下, 让到一边,露出身后的伍迎秋。   伍迎秋满脸冰霜,慢步走到林文彦面前, 又是一巴掌甩了下去, 然后才道:“‘奸夫淫夫’难道不是你与这位叫兰梦的女人吗?”   “伍夫人,你真的误会了, 我与文彦大哥只是好朋友, 且这个孩子也不是我们的, 你看,他长得与我们一点也不像。”庄兰梦试图解释道。   “他长得是与你们不像, 可是这并不能证明你们之间没有苟且。”伍迎秋嗤笑一声道。   “对了,老吴,你该不会与她有什么关系吧?”伍迎秋看向吴洪义问道。   吴洪义赶紧摆手道:“夫人,我绝对不认识这个叫兰梦的女子。”   “你还想攀扯兰梦与他人,这分明就是你与这车夫有了苟且,才会生下这个孩子。”林文彦指责道。   伍迎秋见林文彦到了此时还在胡言乱语,颇有些无语:“你是不是被我打昏了头,忘记我的孩子是白哥儿,可不是旁的孩子。”   林文彦心里一梗,想着事到如今,再不说出白哥儿的真实身世,那么就会被伍迎秋这个淫妇给狡辩过去,于是他心下主意一定,开口道:“白哥儿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什么?!”伍迎秋破音道。   见伍迎秋脸色终于大变,林文彦心中隐隐得意,他再次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发现我与兰梦的关系,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吧,白哥儿就是我与兰梦的亲生孩子。”   “这不可能,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伍迎秋一甩袖,根本不相信。   “你不相信也没用,这就是事实,当初你生孩子那天,我借着老太爷他们归家的消息把下人们全部谴到前院候着,再安排了我的表侄子用我与兰梦的孩子换了你的孩子。”林文彦缓缓道来。   伍迎秋听他讲述由来,暗自握紧袖里的双手。   “迎秋,你再仔细观察皓宇这个孩子,是不是长得与你相似?”林文彦把林皓宇拉到前面来,本来是为了跟伍迎秋示威,可是他看着这个孩子,确实找不到对方与伍迎秋相似的点,反而是越看越像吴洪义。   想到这点,林文彦心中越发愤怒,他指着吴洪义,对着伍迎秋道:“这个孩子就是你与这车夫苟且生下的,你现在辩无可辩了吧?”   吴洪义一脸懵,他不可记得自己与夫人有过一段。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当初我生下白哥儿,就问了玉娘,她亲口告诉我,我生的是一个小哥儿。”伍迎秋忽然想起了这茬,反击道。   “不可能,玉娘肯定是骗你的。”林文彦笃定道。   “那你怎么不说你那表侄儿是骗你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换孩子,糊弄你呢!”伍迎秋反驳道。   “胡说,兰梦生下孩子的时候我就在场,当时产婆告诉我她生的就是一个小哥儿。”林文彦搬出产婆,试图说服伍迎秋。   “那估计是那产婆骗你的。”伍迎秋随口反击道。   一个时辰以后,两个人还是谁都无法说服谁,但是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结果,于是伍迎秋让吴洪义去把杜玉娘带来,林文彦也让庄兰梦去把他的表侄儿以及当初的产婆找来。   见伍迎秋吵架累了,伍白上前,准备扶她先坐下休息一下,却没想到伍迎秋避开了他的动作。   伍迎秋对着伍白说道:“白哥儿,对不起,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伍白点点头,道:“我明白。”   “你是个好孩子。”伍迎秋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自己找了凳子坐下。   半个时辰后,庄兰梦带着产婆与林文彦的表侄儿来了,另一边吴洪义也带着杜玉娘来了。   杜玉娘一听吴洪义说是因为当初生孩子时的那些事,想了想,就把吴玥也一起带来了。   她一进院门,赶紧上前给伍迎秋行礼:“见过夫人。”   吴玥胆子比较小,跟在杜玉娘身后,倒也不太引人注意,大家的目光主要还是放在伍白与林皓宇身上。   杜玉娘自然也发现了林皓宇,顿时她心中一惊。   “很好,人都来齐了,这件事今天必须得出一个结果。”伍迎秋沉声道。   “行啊,你来问。”林文彦坚信自己是对的,不然他当初的谋划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玉娘,你当初是亲眼见到我生下的是一个小哥儿,对吗?”伍迎秋问道。   杜玉娘点点头,道:“没错,夫人生下的确实是一个小哥儿。”   “产婆,你来说,当初兰梦生下的是不是也是一个小哥儿?”林文彦对着产婆问道。   “没错,老身记得清清楚楚,庄姑娘当初生下的确实是一个小哥儿。”产婆回道。   林文彦又对着他表侄儿问道:“小山,说说你当初去伍家做了什么。”   林小山眼神一转,说道:“叔父,我什么也没做啊,我也没去过伍家。”   听他这么一说,林文彦差点吐血:“你……”   倒是伍迎秋一拍桌子,道:“说,必须给我说清楚,你要是说不清楚今天就别想走了。”   “我已经说清楚了啊,我什么都没干,你可不能拿这个怪罪我。”林小山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辜。   见他这样冥顽不灵,伍迎秋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拍在桌子上,道:“只要你老实交代,这些都是你的。”   林小山从未见到过这么多银票,终于老实交代道:“当初我根据表叔父提供的位置去了夫人房间,然后打晕了您,再把您的孩子与叔父的孩子给交换了。”   杜玉娘满是惊疑不定,半晌开口道:“夫人,我记得当初是我被人给打晕了。”   这话一出,林文彦也想到了当初杜玉娘也是在同一天生下了孩子,他赶紧拉开杜玉娘,把对方身后的吴玥露出来。   顿时场面一片寂静,在场的人都看着吴玥与庄兰梦。   这两个人长得非常相似,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只不过庄兰梦眼神自带几分媚意,而吴玥眼神里全是惊慌以及无辜罢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吴玥害怕地直往杜玉娘身后躲藏,杜玉娘念及他毕竟是自己从小抚养长大的,到底有感情,也就任由对方躲在自己身后。   林小山先收回视线,他伸手去拿伍迎秋放在桌上的银票。   等确实摸到银票,并把银票揣进兜里,林小山这次腆着脸笑道:“多谢夫人。”   “你还记得当初打晕的人是谁吗?”伍迎秋问道。   林小山摇摇头,道:“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哪里还记得对方模样。”   旁边的产婆见到伍小山回答了一个问题就得到这么多银票,顿时有些眼馋,她对着伍迎秋谄媚道:“夫人,我还记得庄姑娘当初生下的那个小哥儿脚心有三颗红痣。”   听到产婆这句话,伍迎秋心底的石头彻底落下来。   白哥儿脚底没有红痣,她倒是记得吴玥脚底确实有三颗红痣,她当初还与杜玉娘打趣说吴玥这个小哥儿有福气。   产婆见自己说出这么重要的信息,结果伍迎秋却没有一点表示,她不得不出言提醒道:“夫人,这个银票……”   伍迎秋指着庄兰梦,对产婆说道:“你又不是为我接生的,你去找她要。”   产婆只好对着庄兰梦问道:“庄姑娘,你看……这银票?”   庄兰梦自然没有伍迎秋有钱,她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银票,再说了,就算她拿的出,肯定也不会给这个产婆,那么多银票,她自己花不香吗?   见到庄兰梦摇头,产婆暗自咬牙,甩手离去。   吴洪义下意识想要拦住她,结果伍迎秋摆手示意不用管对方,他这才退到一边。   伍迎秋站起身子,对着大受打击的林文彦说道:“事情到了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吴玥才是你与这位女子的亲生孩子,而这个男孩是老吴与玉娘的孩子。”   杜玉娘看着林皓宇,想到这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一面,顿时就忍不住热泪盈眶,一把抱住对方,哭道:“我的孩子……”   “玉娘,你先别哭了,带上孩子,我们走吧!”伍迎秋吩咐道。   对于多出来一个儿子,最高兴的莫属于吴洪义了,他可没有忘记刚来时还听到这个孩子在背书,看样子林文彦是送了这个孩子上学堂,自己的儿子有出息,他自然美滋滋。   伍迎秋这个时候高兴地走向伍白,一把抱住对方,心想:还好,这就是自己的白哥儿!   伍白也理解对方那跌宕起伏的心情,伸手抚了抚对方背部以作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09-14 18:52:21~2021-09-15 16:0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唐颂辞 100瓶;瑾钰 5瓶;凌轩 2瓶;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十)   伍迎秋带着伍白等人刚打开院门, 就看到门外站着许多衙役,为首的竟然还是县令。   县令看到伍迎秋等人,开口说道:“来人, 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   接着那些衙役们便把所有人都给抓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伍迎秋问道。   “本官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涉嫌拐卖孩子。”县令说道。   随即一行人又到了县衙。   伍迎秋解释道:“大人,我们并未参与拐卖人口,不知大人是从何处得知,又是何人报的案?”   县令大人沉吟一番, 示意衙役端上从林小山身上搜出的银票,说道:“既然你们没有参与拐卖人口, 那这些银票作何解释?”   见此, 伍迎秋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   “如此说来,你们几个确实没有参与拐卖孩子。”县令对着伍迎秋等人说道。   话音一转,县令又对着林文彦、林小山还有庄兰梦说道:“但是你们三人却犯了拐卖罪。”   林文彦赶紧解释道:“大人, 冤枉啊, 我们也没有拐卖孩子。”   县令冷哼一声,正色道:“枉你饱读诗书, 却没有熟知律法,需知你三人这行为与拐卖同罪。”   “大人,我是冤枉的, 都是表叔指使我这么做的, 大人饶命啊!”林小山吓得不停磕头。   庄兰梦也吓得求饶道:“大人,这件事都是林文彦做的, 当时我刚生下孩子, 根本无力做这件事, 还望大人明察!”   林文彦没有想到自己真心对待的女子到了此刻竟然这般无情,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庄兰梦。   “你别这样看我, 当初这件事的确是你自己做下的,我没有插手一点。”庄兰梦别开眼,说道。   见她这般,林文彦心下一冷,也开口对着县令道:“大人,她虽然没有插手,但是这件事是她提出来的,当初要不是她心中起了妒意,嫉恨迎秋过着好日子,非要缠着让我答应她换孩子,我是根本不会同意的。”   “你胡说,明明是你入赘伍家,心中暗生不平,才会出此下策报复伍家。”庄兰梦指责道。   接着两个人就在公堂上互相揭起了对方的短,也是这时,伍迎秋才知道林文彦对伍家心中充满了愤懑。   “林文彦,你可真是好样的,自从你入赘伍家一来,我们供你吃喝用度,从来没有短缺你任何东西,却没想到喂出你这样一头白眼狼!”伍迎秋颤着手愤怒道。   林文彦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道:“迎秋,你根本就不明白,这一切其实都是你爹娘的错,要是当初他们能够答应让你嫁给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跟我爹娘没有关系,是我瞎了眼,当初竟然会看上你!”伍迎秋听他这么说,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当初要是你爹娘把你嫁给我,而不是让我入赘,那我就不会受到同窗好友的嘲笑,我也不会一气之下与兰梦纠缠在一起,更不会交换两个孩子,若是没有这些俗事纠葛,我定然已经考上举人,高中状元,而你也成了官家夫人,不会成为一个满身铜臭的妇人,成天混迹在男人堆里与他们谈生意。”林文彦接着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听完这番言论,伍白也是大受震撼,不知道对方怎么能够说出这样没脸的话。   伍迎秋自然是气的不行,她直接冲过去对着林文彦就是几巴掌,随后就被衙役给拉开了。   “大人,可否借您笔墨一用,民妇要休掉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伍迎秋对着县令行礼道。   县令思衬一瞬,点头答应。   伍迎秋这才走到记录供词的师爷旁边,拿起纸笔,刷刷几下休书就写好了。   她拿着休书走到林文彦面前,甩在对方脸上,道:“既然你看不上伍家,那你从今以后再不是伍家人。”   ……   “迎秋,这是怎么回事?”伍老太太开口问道。   “娘,能让我先一个人静静吗?”伍迎秋有些无力道。   见她这副模样,伍老太太只好把话先吞下去,与伍老太爷一起离开了伍迎秋的院子,但是他们离开时喊上了伍白与杜玉娘。   “玉娘,你给我们说说,这迎秋与文彦到底发生了何事?”伍老太太问道。   杜玉娘不敢对他们有所隐瞒,便一五一十说给他们听,伍白也在一旁不时的补充一二。   听她说完,老太太开口道:“这么说,林文彦与他的那个姘头还有表侄儿被判了死刑?”   “是的老夫人。”杜玉娘回道。   老太爷一掌拍向桌面,道:“真是便宜他了!”   老太太开口埋怨道:“我当初就觉得这人不行,是你非说他还不错,还答应对方的入赘。”   “那我也是看走眼了,这么多年他表现挺好的,一点端倪也没让我察觉,不然我铁定打断他的狗腿!”老太爷回答道。   “行了,你就会耍嘴皮子,我看迎秋这次受的打击挺深,这段时间,你替她打理一下铺子,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老太太嘱咐道。   “我知道了。”老太爷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伍迎秋像往常一样,起床吃过早膳以后就准备出门查看铺子,但是被老太太给拦住了。   “迎秋啊,你爹已经去铺子了,要不你今日就在家里休息一下?”老太太满脸担忧道。   伍迎秋笑道:“娘,我没事,你放心吧,为那样的人难过一点儿也不值得,这些我都懂的,爹的年纪大了,我还是去叫他回来吧。”   发现女儿还笑得出来,老太太更担心了:“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我还有你们和白哥儿呢,这日子总要往前看,我想了一夜,已经想通了。”伍迎秋淡然道。   “你想了一夜?我说你眼下怎么那么黑,不行,你今天必须在家好好休息。”老太太正色道。   最后伍迎秋没有拗得过老太太,在家里休息一天,第二天才被允许出门。   伍白也很担心对方,他与萧子墨向孟老说明情况,请了假,两个人悄悄跟了伍迎秋几天,特别担心对方会做傻事,虽然伍迎秋在这件事看起来很果断的样子。   几天后,伍迎秋站在了他们两个人面前。   “你们两个不去孟府,跟着我做甚么?”伍迎秋开口问道。   见他们低头不说话,伍迎秋把他们请到铺子里,进了铺子后院。   伍白这才开口道:“我们担心你,所以才会跟着你。”   伍迎秋沉默一瞬,开口问道:“白哥儿,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你爹与庄兰梦那个女人的事情?”   伍白:“……”惊!   “那就是知道了。”伍迎秋点点头,接着道:“他们应该以为你是他们的孩子,林文彦带你去过那所小院儿,也难怪你会知道,你从小就聪明伶俐,不可能没有发现端倪。”   “也是我傻,现在想来,你明明提醒过我许多次的,但是我都没有提起一丝警觉。”   “林文彦那天根本没有收到信件,也没有急着出城吧!你是为了引我去发现真相才那么说的。”   “还有县令大人应该是你叫人喊来的吧。”   “不对,县令大人应该是子墨喊来的吧!”伍迎秋说完这句话就看向萧子墨。   萧子墨面上一惊,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猜到了,他明明记得叮嘱过县令不准把他透露出来的。   “呵,还真是你。”伍迎秋一锤定音道。   “伍姨,其实我们也是不想你再继续受到人蒙骗下去了。”萧子墨老实回答道。   “哈哈……别紧张,我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伍迎秋笑道:“相反,我觉得很欣慰,白哥儿才八岁就这么聪明,这说明我伍家后继有人,我高兴还来不及。”   伍白紧张地看向她,问道:“娘,您真的不生气,毕竟我瞒了你那么久?”   伍迎秋叹息一声,蹲下,抱住伍白的小身子,柔声道:“你是娘的孩子,且心还是向着我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伍白感动地抱住她的脖子,有些哽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经过这次谈话,伍白确定了伍迎秋不会做傻事,他也放心地与萧子墨开始恢复去孟府听孟老讲课。   这天,伍白回到家,却发现了吴玥,他感到很惊讶,就问了伍迎秋。   伍迎秋回答道:“林文彦与庄兰梦被判了死刑,玥哥儿被送到林家,没想到他在林家受到欺负就寻着路去了玉娘家,玉娘看他可怜就想留下他,但是她丈夫有些反对,玥哥儿毕竟是玉娘亲手养大的,她不忍心让这个孩子回到林家受人欺凌,就求了我,问我能不能收留玥哥儿在府上做个下人。”   “那娘——您是同意了?”伍白问道。   “嗯,玥哥儿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且他这些年看着也乖巧懂事,至于当年那件事发生时他才是个婴儿,上一辈的事情就不用牵连到他身上了。”伍迎秋解释道。   “好,娘说的没错。”伍白点头道。   伍迎秋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伍白,说道:“这是子墨他父亲谴人送来的信件,你拿去交给他。”   伍白接过信件,道:“那我现在就去拿给他。”   “你去吧。”伍迎秋摆手道。   萧子墨接过信件,迫不及待打开它,很快扫完信件内容,他开心道:“白哥儿,我父亲要来丽安县了。”   “萧叔叔有说什么时候到吗?”伍白问道。   “嗯——应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萧子墨估摸了一下信里说的出发时间,再减去送信的时间。   “那太好了,你已经三年没有见他了,他肯定非常想你。”伍白说道。   萧子墨苦着个脸,说道:“我担心他考教我,万一我没有回答好怎么办?”   “放心吧,萧叔叔肯定会先与孟师父打听你的功课进度,才会根据这点来考教你,孟师父前天才夸赞你功课做得好,你到时候一定可以的。”伍白鼓励道。   “希望真如你说的这样,让我顺利通过!”萧子墨双手合十祈求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V感谢在2021-09-15 16:05:50~2021-09-15 21:02: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十一)   半个月后, 几辆马车停在伍家大门前,伍迎秋带着萧子墨与伍白赶紧迎上去。   为首的马车很快下来一个人,正是萧景铄, 他先是与伍迎秋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才看向萧子墨。   萧子墨满是期盼地站在他面前,喊道:“爹,你终于来了,我可想你了。”   “哼, 你个臭小子,还知道想我, 算你有良心。”萧景铄轻哼一声道。   “那你有没有想我啊?”萧景铄的背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萧子墨一听这声音, 感觉要遭,他赶紧讨好道:“娘,我自然也是想你的, 你看我每个月都给家里写信了。”   萧景铄先给萧子墨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随后闪开自己的身体,露出后面的罗云音。   罗云音仔细打量一番萧子墨, 发现孩子并没有瘦,这才再次开口道:“你这是在丽安县乐不思蜀了?”   “没有没有,我还是思蜀的。”萧子墨赶紧回道。   “你就是子墨的母亲吧?”伍迎秋笑着说道。   “是我, 你是伍迎秋伍老板?”罗云音看向伍迎秋, 开口道。   “老板不敢当,做点小生意罢了, 夫人称呼我一声迎秋即可。”伍迎秋自谦道。   罗云音点点头, 然后看向伍迎秋身边的伍白, 含笑道:“你就是白哥儿吧,瞧这钟灵俊秀的长相, 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   伍白拱手道:“多谢夫人夸赞。”   “还是个知礼的,不错不错。”罗云音很满意。   “白哥儿与子墨一起拜在孟老名下,有孟老教导,礼仪这些肯定是极好的。”萧景铄赞同道。   “萧老板,萧夫人,咱们还是进去里面坐坐吧?”伍迎秋邀请道。   “好。”萧景铄颔首道。   伍迎秋之前从伍白那里得知萧景铄要来丽安县的消息,立马就吩咐了下人收拾出一个院子,这会儿刚好可以给萧景铄夫妻二人住下,她吩咐下人给萧景铄的手下带路,让他们先把行李放好,自己则带着一行人到了大厅。   “来人,上茶。”伍迎秋吩咐道。   很快下人们就把茶水端上来摆放好。   萧景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赏道:“好茶,没想到伍老板还能寻摸来这样的极品!”   罗云音以为是萧景铄夸大其词,她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赞同道:“确实是顶级好茶。”   伍迎秋轻笑一声,道:“让二位见笑了,我是个生意人,满身铜臭,就喜欢寻摸这些高雅之物去去这铜臭。”   “不知伍老板这茶是在哪里寻摸来的,我也想去买点来去去铜臭,哈哈哈……”萧景铄笑道。   “这是之前去镇里收集原料时一位老农送给我的,茶叶是他在山上的一株野茶上采摘而来,也是他亲手炒制的,数量不多,只有几两。”伍迎秋说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茶竟然这般珍稀,那我们倒是运气不错,一来就喝上了这好茶。”罗云音有些庆幸道。   “娘,你这次怎么也来了呀?爹之前也没有在信里说。”萧子墨问道。   “你个臭小子,一离家就是三年未归,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跟你爹出来。”罗云音笑骂道。   萧子墨回嘴道:“您当初可是非常赞同我随爹出门的。”   罗云音:“……”还不是你这个臭小子当初在京城太闹了。   “我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带你回去的。”罗云音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爹,娘说的是真的?”萧子墨看向萧景铄。   萧景铄颔首道:“没错,你娘早就想来逮你回去了,只不过事务缠身,一直没能成行,再加上你在这里待三年应该已经呆够了吧,是时候跟我们回去了。”   闻言,萧子墨立马转头看向伍白,然后又看向萧景铄,道:“父亲,我觉得我还没有待够。”   “胡闹!”罗云音一拍桌面,接着说道:“这里不是你的家,难道你还想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夫人,先别生气,子墨他只是个孩子,你犯不着跟他较真。”萧景铄劝道。   “哼,你总是拿这句话来搪塞我。”罗云音轻哼道。   “夫人,你赶路也累了,要不先去休息休息,我会好好劝子墨的,这件事就交给我。”萧景铄保证道。   罗云音看了他一眼,点头答应下来,伍迎秋很有眼色的招来下人给她带路。   等她走远,萧景铄对着伍迎秋说道:“让伍老板见笑了。”   伍迎秋摆手道:“无妨,萧老板这一路走来也是舟车劳顿,要不要也去休息一下,等会儿晚膳的时候我差人去叫你们。”   萧景铄看了萧子墨一眼,思衬瞬间觉得劝孩子回京的事不急于一时,就答应下来。   送走萧景铄,伍迎秋对着两个孩子说道:“你们先去做功课,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   “好。”   伍白与萧子墨来到书房,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做功课,伍白心知萧子墨这次是肯定要回京的,毕竟他母亲都亲自找来了,他也没有理由拦着不让人走。   萧子墨心中自然舍不得伍白,但是他也同样明白自己这次回京是免不了的,只是他没想到三年过得这样快,转瞬就流逝。   “白哥儿,我这次真的要回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萧子墨语气充满不舍道。   伍白安慰道:“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我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再次见面的,等我长大以后就去京城找你。”   “好,我在京城等你。”萧子墨承诺道。   罗云音来的突然,走的也很急,她与萧景铄去孟府拜访过孟老以后,很快就带着萧子墨回京了。   临行前,伍白送了萧子墨一副自己亲手雕刻的棋子,萧子墨也送了伍白一条适合他现在使用的鞭子。   萧子墨走后,伍白每天独自一人到孟府,路上也没个人说话,感觉空气都安静了许多,一开始颇有些不适应,整个人也变得沉静许多。   伍迎秋见他这样,就想着给他找点事做转移心神。   “娘,您这是做甚么?”伍白问道。   “这是咱家的账本,我觉得你也时候了解这些了,当初我也是你这般年纪开始学习这些。”伍迎秋解释道。   伍白自己是会看账本的,但是面对伍迎秋的一片好心他也没有拒绝,老实答应下来。   学习一段时间以后,伍迎秋发现他的进步非常快,夸赞道:“白哥儿果然没让我失望。”   “这两天娘经常夸我,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伍白捧住双颊,看向伍迎秋。   “哈哈……我是真的很高兴,白哥儿,我打算把东街的一间铺子交给你来打理,你也别觉得有压力,就当练练手,万一亏损也没有关系。”伍迎秋说道。   “娘,你真这么放心把铺子交给我打理?”伍白开口问道。   见他仰着个小脑袋看着自己,伍迎秋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颔首笑道:“我放心。”   伍白捂住自己额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道:“娘,您还年轻呢,我也还小,能不能过几年再让我打理铺子?”   伍迎秋摇摇头,肯定道:“不能哦~”   “好吧!”伍白趴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时间飞逝,很快又是八年过去,伍白彻底长大,伍家的生意也在这些年里全都交到伍白的手上,伍迎秋彻底过上了休闲的生活,她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找家茶楼喝喝茶,又或者寻家找人一起下棋。   喝茶的话她一个人也可以,但是下棋就不行了,可伍迎秋是个臭棋篓子,一开始她还能找到人同她下棋,但是她去棋楼次数多了,别人也都认识她,知道她棋艺不怎么样,渐渐地就没有人愿意同她下棋,她也只好站在一旁看别人下棋过过瘾。   “娘,这次有笔生意需要送货到京城,我想要随商队一起去京城,县里的生意就先劳烦你照看了。”伍白看向伍迎秋说道。   伍迎秋斜了他一眼,打趣道:“我记得这事有你李叔负责,轮不到你这个东家亲自去送货吧?”   “这批货很重要,我得亲自盯着才可以放心。”伍白一本正经道。   “这么重要啊?那行吧,你去吧!”伍迎秋点头同意。   “谢谢娘,您最好了。”伍白高兴地抱住她。   伍迎秋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道:“你这小心思都路人皆知了还想瞒我。”   “这不是之前与子墨约好了嘛,我前几天还给他写信说了这次要去京城的。”伍白解释道。   “你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这次出门,路上记得多听你李叔的安排,不要擅做主张。”伍迎秋交代道。   “我明白,放心吧。”伍白点头答应。   “还有记得每到一个驿站就给家里写信,记得走官道,千万不要为了赶时间走小道,要是遇到危险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至于货物这些能舍则舍……”伍迎秋叮嘱道。   对着这些嘱咐,伍白全都一一答应下来。   半个月后,伍白随着商队在伍迎秋的送别中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而京城的萧子墨自从收到伍白的去信,同样也是满怀期待着对方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ヽ(* ̄▽ ̄*)ノミ|Ю感谢在2021-09-15 21:02:32~2021-09-16 22:39: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安551、瑾钰 10瓶;梦、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十二)   伍白这一路还算顺利, 并没有遇到事情耽搁行程,随着商队安全到达京城。   众人排队让城卫检查一番顺利通过,伍白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样子, 就有人朝他走来。   “白哥儿——”   “子墨,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到?”伍白含笑问道。   “我估摸着你这两天应该能到,就一直守在城门这里。”萧子墨凝视着对方,回道。   伍白转身对着李擎说道:“李叔,你带着商队先去客栈落脚, 我等会儿再来找你们。”   李擎看了一眼萧子墨,对着伍白颔首, 答应下来。   “白哥儿, 你难得来一趟京城,我先带你去见见我父母吧,我爹娘也知道你要来的消息, 他们都很期待你的到来。”萧子墨说道。   “既然来了京城, 那我理应上门拜访一二。”伍白说道。   伍白转身从马车上拿出之前给萧景铄他们准备好的礼物,然后又与李擎说了一声, 才与萧子墨一同前往萧家。   “闲王府?”伍白看着大门上的牌匾念道。   萧子墨赶紧解释道:“白哥儿对不起,我们之前不是有意隐瞒的……”   “我明白,出门在外嘛, 这很正常, 只要你还是我认识的萧子墨就够了。”伍白说道。   两个人正说着话,大门口又停下一辆马车, 萧景铄从马车上走下来, 就看到萧子墨与一个小哥儿在说话, 再一仔细观察这个小哥儿的眉眼,他很快把人认出来:“白哥儿——”   “萧叔叔——是我。”伍白笑道。   “哎呀真是好多年没见了, 我差点没认出你来,快,进府里面坐。”萧景铄招呼道。   “萧叔叔还是如当年那般神采奕奕,没有一丝改变。”伍白夸赞道。   一行人进了大厅,罗云音听到消息也赶过来。   “你就是白哥儿吧,一眨眼就过去八年,当初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哥儿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罗云音拉住伍白的手,笑着打量道。   “多年不见,夫人还是如同当初那般雍容华贵,风姿绰约。”伍白回敬道。   罗云音大笑起来:“哈哈哈……这白哥儿太会说话了。”   “夫人,白哥儿难得来一趟,你等会儿让人给他收拾一个院子出来,就让他在府上住一段时间。”萧景铄吩咐道。   伍白赶紧摆手道:“萧叔叔,我这次来京城是与自家商队一起来的,他们已经订好客栈,我等会儿会去和他们汇合,就不麻烦你们操劳了。”   “那好吧,既然你早有安排,那我们就不强求了,不过你既然来了京城,那还是要多来府里走动一下。”萧景铄嘱咐道。   “好。”伍白点头应下。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伍白便开口向他们致辞。   他前脚刚出大厅,萧子墨后脚也急忙跟着出去。   “子墨是不是对这白哥儿太上心了些?”罗云音皱了皱眉头,说道。   萧景铄徐声道:“这两个孩子多年未见,这难得见一次面,情绪有些激动属实正常,你不要多想。”   “也许吧。”罗云音随口道。   “白哥儿这次是随商队进京送货,要不了多久就会回丽安县,你这些想法可不要在他面前表露出来。”萧景铄叮嘱道。   “行了,我知道了。”罗云音回道。   “白哥儿,你刚来京城对这里还不了解,我给你带路吧!”萧子墨追上伍白,开口道。   “好呀!”伍白点头。   “李叔他们是住在哪家客栈?”萧子墨问道。   “清风客栈。”   “清风客栈?那离我家还挺远的,得走大半个时辰。”萧子墨算了一下路程。   伍白一挑眉,斜了他一眼,道:“没事,慢慢走呗,总能走到那里。”   “要不要我给你叫个马车?”萧子墨提议道。   “不需要,我就想与你一起走走,这样挺好的。”伍白看着他说道。   闻言,萧子墨莫名觉得耳根有些发烫,但他也没有再提马车的事情,恍恍惚惚地跟着伍白一起走。   伍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不是要给我带路吗,怎么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萧子墨赶紧摇摇头,把脑袋里的胡思乱想抛开,回答道:“对,我这就给你带路,这里该往右边这条街道走。”   于是两个人便向右转,往那条街道而去。   到达清风客栈的时候,李擎他们正在吃晚饭,瞧见他们二人进来,立马与他们打招呼。   “李叔,你们先吃,不用管我。”伍白开口道。   “好。”李擎回道。   伍白招来店小二点了两个人的饭菜,萧子墨自然也坐下与他一起享用。   吃过晚饭以后,萧子墨问客栈租借一辆马车回了闲王府。   罗云音见他回来,便询问道:“子墨,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晚膳也没吃。”   “母妃,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你不用担心我。”萧子墨回答道。   “你是与白哥儿一起吃的?”罗云音试探道。   “是啊,我送白哥儿回客栈,就一起在客栈用了晚膳。”萧子墨说道。   “子墨,白哥儿有没有说这次来京城会待多久啊?”罗云音鬼使神差问道。   萧子墨皱了下眉头,道:“我忘记问他了。”   “这样啊!”罗云音点头道。   “娘,你还有什么事吗?我想先去休息了。”萧子墨懒懒问道。   罗云音就是担心他晚膳没吃会饿着,但是这会儿倒是没有别的事情,她摆手道:“那你先去吧!”   翌日,萧子墨一大早就来到客栈找伍白,伍白也才刚洗漱好,正在楼下大堂吃早食,见他一来,便问道:“你要不要来点?”   “好啊!”萧子墨顺势坐在伍白旁边。   早食过后,伍白问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在府里待着也无趣,索性就来寻你了,话说你今日打算做甚么?”萧子墨问道。   “我们这趟进京就是为了送货,不过这些都有李叔负责,他已经非常熟悉流程,倒也不用我特意盯着。”伍白摊手道。   “既然如此,那我带你去逛街怎么样,今天正好是乞巧节,晚上还有花灯会,我们还可以去河边放灯,到时候会很热闹的。”萧子墨抚手说道。   “可以啊,正好也见识一下京城的乞巧节有多热闹。”伍白附和道。   夜晚,华灯初上。   萧子墨带着伍白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来到一处卖花灯的摊子前。   摊主是位中年的大叔,摊前已经围满了人,摊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且这些灯笼都是左右对照,成双成对的图案或者诗词。   “老板,你这灯笼怎么卖?”萧子墨问道。   摊主满脸笑容道:“客官,我这摊子上的灯笼不卖。”   “这是为何?”伍白问道。   “你看见这边的木箱了吗?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谜语,你要是能够猜中两个就可以取走这最下面这排的两个灯笼,要是能够猜中二十个,就可以取走中间这排的两个灯笼,而要是能够猜出六十个,就能够取走最上面一排的两个灯笼。”摊主介绍道。   听他说完,伍白这才仔细打量这些灯笼,果然发现最上面的那一排灯笼更加华丽大气一些,中间的略次一些,下面那排的灯笼虽也精巧,但是个头比较小巧。   “萧子墨?”从旁边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两人循着声音看过去,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穿大红锦袍的女子朝他们走来。   伍白是不认识这个女子的,是以并没有说话。   “陈玉婷?你怎么在这里?”萧子墨皱着眉头说道。   陈玉婷走到两个人面前,没有搭理萧子墨的话,而是仔细打量了一下伍白,这才开口道:“我还当你是个清心寡欲的,没想到都是表象。”   萧子墨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瞪了她一眼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就是因为这个哥儿才会拒绝昭昭?”陈玉婷反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萧子墨生气道。   “昭昭是我的好姐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陈玉婷一脸理所当然道。   伍白从萧子墨背后走出来,问道:“子墨,这是谁呀?”   “他是我姑姑的女儿。”萧子墨介绍道。   “原来是你表妹,我还以为月老下凡呢。”伍白看着陈玉婷,开口道。   陈玉婷脸色一变,说道:“你什么意思?”   “不对,我应该是猜错了,你不是月老下凡,应该是海神降世。”伍白打量了一下她,再次开口道。   “算你有点眼光,看出本郡主不凡!”陈玉婷得意道。   萧子墨闻言忍不住嗤笑出声,却没有点醒她,而是对着伍白说道:“白哥儿,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伍白笑着点头,道:“好。”   陈玉婷这时也知道自己领会错了伍白的意思,赶紧上前拦住他们,道:“站住,不准走,把话说清楚。”   “果然是海神降世,在哪里都管这么宽。”伍白上前两步抬手一掀就把人给掀到一边,然后大步朝前走,萧子墨也紧跟其后。   人流涌动,等陈玉婷想要再次追上去的时候却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伍白直直往前走,萧子墨察觉出不对劲,赶紧问道:“白哥儿,你怎么了?”   “昭昭是谁?”伍白悠悠问道。   萧子墨赶紧解释道:“她是曲国公的孙女,与陈玉婷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不过我跟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   “那你表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伍白再次问道。   “我表妹刚才在胡说八道呢,我已经与曲昭昭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她的。”萧子墨如实说道。   “你不喜欢她,那你喜欢谁?”伍白快速问道。   “自然是你。”萧子墨想也没想地开口道。   “很好,算你过关。”伍白满意道。   萧子墨有些傻愣愣道:“啊?”   “白哥儿,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子墨筹措道。   伍白走近他,踮起脚尖,对准他的薄唇轻轻一吻,很快退回,转身反问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3)(ε ̄ *)感谢在2021-09-16 22:39:27~2021-09-17 17:1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魔王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十三)   伍白欲走, 萧子墨自然不肯放过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道:“白哥儿, 你明白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对不对?”   “你看我像个傻子吗?”伍白指着自己,说道。   萧子墨傻笑道:“你不像,是我像,哈哈……”   “你个二傻子, 别笑了。”伍白翻了个白眼给他。   “我现在非常高兴,控制不住想要笑, 哈哈……”萧子墨朗声道。   伍白看着他大笑, 本来自己是不想笑的,但是不知怎地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到,也跟着大笑起来。   过往的行人看到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傻笑, 都不自觉远离了他们, 还有几个好心的人去请来了巡街的城卫。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城卫问道。   笑声嘎然而止,萧子墨看向城卫, 说道:“我们就是遇到了一件开心的事情才笑了起来,这个应该不需要接受盘查吧?”   城卫很不高兴他们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继续问道:“老实交代你们俩的身份, 不然我抓你们下大牢。”   伍白指着城卫的身后, 惊讶道:“快看那是什么?”   城卫转头去看,却发现除了人来人往的街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再次把头转回来, 却发现刚才那两个人不见了。   “真是晦气!”城卫啐了一口就离开了此地。   河边   伍白与萧子墨停下自己的脚步, 歇了口气,再次相视而笑。   “你快别笑了, 等会儿又把城卫引来了。”伍白伸手把大笑不止的萧子墨嘴巴捂住。   萧子墨把他的手扒拉下来牵在手心里,开口道:“好,我不笑了,那边有卖河灯的,我们过去看看?”   “老板,你这河灯怎么卖?”伍白问道。   摊主回道:“这个河灯二十文钱一盏,客官要来几盏?”   “给我们来两盏。”伍白递上四十文钱给摊主。   “这些河灯都是一个价,客官您可以自己挑选。”摊主说道。   两个人选择两盏一样的荷花灯,又问摊主借了纸笔,写下各自的愿望,放进河灯,随后把河灯放进护城河里,让它顺着河流飘走。   “白哥儿许的什么愿望啊?”萧子墨看着他问道。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伍白神秘一笑,没有说出自己的愿望。   随着夜色更深,萧子墨送了伍白回客栈,然后自己一个人回到闲王府。   第二天,他一大早起床洗漱完毕,正准备出门就被罗云音给拦了下来,对方身边还跟着陈玉婷。   “子墨,你去哪儿?”罗云音问道。   “我出城去,有点事要办。”萧子墨回道。   “恐怕不是出城吧?你是去找昨晚那个小哥儿。”陈玉婷阴阳怪气道。   “子墨,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去找白哥儿?”罗云音询问道。   萧子墨摇摇头,道:“母妃,我真的有急事要出城,等我回来再与你细说。”说完他就走出府门,坐上马车走了。   “舅母,你看表哥这着急的样子,肯定是去找那个小哥儿了。”陈玉婷挑拨道。   罗云音脸色一沉,道:“来人,备马车。”   清风客栈   伍白正在大堂享用早食,忽然眼前一暗,他抬头看去,发现是萧子墨母亲,赶紧笑着打招呼道:“伯母,你怎么来了?”   “只有你一个人?”罗云音眼神扫视了整个大堂,没有发现萧子墨的人影。   “不是,还有李叔他们呢。”伍白指了指周围的伍家商队人员。   “萧子墨呢?”陈玉婷跳出来问道。   “子墨?他今天没来这里呀。”伍白满是疑惑地看着她们。   陈玉婷满脸不信,道:“我们亲眼看到他出门,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伍白有些无语道:“子墨那么大个人,我藏他做甚么?”   “这还用说,你肯定是想要攀上闲王府的高枝,以此来摆脱你的商人身份。”陈玉婷一脸鄙视道。   “听你这意思是看不起商人?”伍白眼睛一眯看着她。   “商人逐利,满身铜臭,奸猾至极,且地位低贱,本郡主最是看不上眼。”陈玉婷满脸不屑道。   “我就是一个商人,郡主还是赶紧走吧,莫要让我这满身的铜臭沾染了你。”伍白伸手往门外一指。   “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本郡主就爱在这里待着,你管不着。”陈玉婷冷哼一声。   “这里的掌柜同样也是商人,所以这是商人开的客栈,郡主此刻倒是不避讳了?”伍白冷呵道。   陈玉婷傲然道:“这整个天下都是我皇爷爷的,所以我想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   伍白郑重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郡主的意思是你可以代表圣上喽?”   见陈玉婷准备点头,罗云音赶紧开口打断他们两人的谈话:“够了,玉婷,你给我先闭嘴。”   “舅母,你干嘛凶我?”陈玉婷委屈道。   罗云音瞪了陈玉婷一眼,道:“你的事我之后再与你说。”接着她看向伍白,厉声道:“白哥儿,原是我看错你了,本以为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哥儿,却不曾想到还有这般伶牙俐齿的时候。”   伍白丝毫不慌,淡定道:“我同样以为夫人是了解我的,作为商人,若是口齿不伶俐些,岂非被人生吞活剥了去。”   “罢了,是我不够了解你,我且问你,子墨真的没来找你?”罗云音问道。   “没有。”伍白摇头道。   “难道他真的是出城了?”罗云音念叨一句,随后就带着满脸愤懑的陈玉婷走了。   两个人刚坐上马车走远,接着又有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萧子墨从马车上跳下来。   他看见伍白站在门口,开口喊道:“白哥儿——”   “子墨,你刚才去哪里了?”伍白问道。   “你猜?”萧子墨一脸神秘道。   “你出城了。”   萧子墨满脸惊诧道:“你怎么知道?”   “你娘刚才来找你,她对我说的。”伍白直言道。   “母妃?我出门前跟她说过要出城的,她怎么还来你这里找?”萧子墨疑惑道。   伍白摊手道:“她许是不相信你出城了吧,与她一同来的还有你那个表妹陈玉婷。”   “陈玉婷?定是她又在母妃面前嚼舌根。”萧子墨赶紧打量伍白,担心道:“她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就是拌了几句嘴。”伍白如实说道。   “白哥儿,这个给你。”萧子墨掏出一支糖葫芦给伍白,然后又说道:“我先回去一趟。”   闲王府   “舅母,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说话?”陈玉婷埋怨道。   罗云音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要是让你继续大放厥词,此刻你就不是待在这里与我说话了。”   “舅母,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不就是与那低贱的小哥儿吵架而已。”陈玉婷不以为然道。   “罢了,我说不过你,你先回去吧。”罗云音挥手道。   “我不走,舅母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要为我讨回公道的,现在却要赶我走。”陈玉婷红着眼道。   “你还有什么公道要讨?”罗云音不悦道。   “就昨日的事情,表哥为了那个小哥儿居然不搭理我,那个小哥儿还把我的手臂给碰青了。”陈玉婷掀开袖子给罗云音看自己乌青的手臂。   “那你刚才在客栈时怎么不说?”罗云音看着她乌青的手臂,诧异道。   “我刚才一时忘记了这茬,都是那个小哥儿的错,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把我都绕晕了。”陈玉婷愤愤不平道。   闻言,罗云音对她有些无语。   陈玉婷眼睛一转,说道:“舅母,我看得出来,表哥喜欢那个小哥儿,但您肯定不希望对方嫁给表哥,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助您分开他们两个,您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办法?”罗云音问道。   “我回去以后让母亲举办一个赏花宴,再让母亲多请一些身份尊贵的大家小姐哥儿,到时候你把那个小哥儿也给捎带去,我想面对那些天之骄子,就凭他一个乡下地方来的小哥儿,到时候不用多说,肯定会自行惭愧觉得他配不上表哥的。”陈玉婷笑意言言道。   “可是子墨喜欢他,就算他自己自行惭愧也改变不了子墨的心思。”罗云音觉得她这个办法有些不靠谱。   “这有什么,我整人的法子多的是,让他在宴会上出个丑容易的很,到时候就凭他那狼狈不堪、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再加上其他金枝玉叶的衬托,我相信表哥定会知道选择谁才是最好的。”陈玉婷满脸得意道。   罗云音沉思一番,点头答应:“可以,就按你说的试试。”   “舅母,你就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你只要把那个小哥儿带来参加宴会就可以了。”陈玉婷自信道。   “舅母,那我就先回去做准备。”陈玉婷说完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V感谢在2021-09-17 17:18:17~2021-09-17 22:31: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十四)   萧子墨回到王府的时候正好看到陈玉婷的马车离去, 他走进府内,看见罗云音正坐在大厅里一副沉思的模样。   “母妃——”萧子墨喊道。   罗云音收回心神,看向他, 说道:“你回来了,出城去做甚么了?”   “没什么。”萧子墨摇摇头,接着道:“母妃,陈玉婷那个丫头行事张狂,你为什么要跟着她胡来?”   “你什么意思?”罗云音坐正身体望着他。   “母妃, 白哥儿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允许别人欺负他。”萧子墨正色道。   “谁欺负他了, 你那白哥儿嘴皮子利索的很, 就连玉婷也差点着了他的道。”罗云音满脸不高兴。   萧子墨据理力争道:“白哥儿待人最是和善不过,这件事肯定是玉婷先招惹的他。”   看着萧子墨被伍白迷得五迷三道,什么都向着伍白, 罗云音眼睛一眯, 道:“我知道这件事是玉婷不对,但是我已经说过她了, 她也认识到自己的错,正准备补偿一下白哥儿。”   “她会知错?还要补偿白哥儿?”萧子墨满脸狐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我是她的舅母, 我说的话她还是能听进去的。”罗云音说道。   “那她打算怎么补偿白哥儿?”萧子墨问道。   “玉婷打算让她母亲在公主府举行一场赏花宴, 到时候把白哥儿一起请去观赏,以作补偿。”罗云音缓缓说道。   萧子墨听完, 觉得有些无语:“就这?”   “你还不了解玉婷那丫头吗, 她最喜欢凑热闹, 也就只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了。”罗云音解释道。   “那倒也是,确实不能指望她有所改变。”萧子墨点头道。   罗云音接着说道:“你到时候记得带上白哥儿一起去参加这赏花宴。”   “母妃, 你不了解白哥儿,他对这些赏花宴没有兴趣的。”萧子墨摊手道。   “玉婷这丫头难得知错一回,她诚心道歉,你们总得给她一个面子吧,再说了,这宴会名义上是你姑姑举行的,这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总得去吧。”罗云音劝说道。   萧子墨思衬一瞬,道:“那好吧,我到时候一定带着白哥儿一起去,你记得把请柬放在我书房。”   “可以。”罗云音见他又要出门,忙问道:“你去哪儿?”   “清风客栈。”萧子墨说完这一句,人就消失在大厅外。   罗云音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道:“你现在去公主府,告诉玉婷那丫头,让她动作快一点。”   “白哥儿——”萧子墨喊道。   伍白正在房间里核对这次送货的账本,听到萧子墨喊他,他抬头望去:“你怎么来了?”   “白哥儿,对于玉婷挑衅你的事,我母妃已经训斥过她,且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玉婷她打算举办一个赏花宴来向你道歉。”萧子墨高兴道。   “赏花宴?”伍白摇摇头:“没兴趣,我不想去。”   “真的不想去?”萧子墨问道。   “不想。”伍白摇头。   “那好吧,趁她们还没有发请柬,我等会儿就让人去公主府送个口信,不用给我们准备请柬了。”萧子墨其实也不太想去,此刻见伍白真的不想去,他也懒得去。   两个人正说着话,有人敲了敲房门,萧子墨走过去开门,发现是一个丫鬟。   “你是谁?”萧子墨问道。   来人认出萧子墨,赶紧回道:“奴婢是公主府的下人,来此是为了给伍公子送请柬。”   “请柬?这么快?”萧子墨将信将疑地接过丫鬟手里的请柬。   “东西已送到,奴婢先行告退。”丫鬟飞快离开。   “给我看看。”伍白伸手道。   萧子墨把手里的请柬递给他。   伍白打开一看,道:“还真是公主府的请柬。”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她们动作这般快,白哥儿你把这请柬给我,我拿去还给公主府。”萧子墨深吸一口气道。   “不用,我去参加就是,不就是一个赏花宴,这可是你表妹向我致歉的心意,我总要去见识一二。”伍白把请柬阖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见他答应要去,萧子墨开口道:“那好吧,三天后你等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   “好。”伍白点头道。   三天后   伍白穿上特意用自家蚕丝锦缎裁制的衣裳坐上了萧子墨的马车,来到公主府。   他们把请柬交给门房检查,然后被放行,接着又有丫鬟给他们引路。   一路上,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看的人目不暇接,伍白也着眼欣赏了一番公主府的景致,终于,几人穿过一道拱门,来到后花园,这里已经到处栽种着各色名花异草。   陈玉婷对他们可算是翘首以盼,这会儿见到他们一来,飞快向他们走来。   周围各家千金与小哥儿看到陈玉婷这般激动,顿时有些好奇是谁能够引得她这样,也都纷纷朝伍白他们方向走去。   陈玉婷故作亲密地走向伍白,想要挽住他的手臂,但是被伍白灵巧地避开了。   她只好尴尬笑道:“表哥儿,白哥儿,你们终于来了,让我好等。”   萧子墨硬硬道:“我没喊你等我们,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等。”   “郡主今日作为主家,客人繁多,不用特意招待我们,我们两个随意逛逛就行了。”伍白开口道。   “这怎么能行呢,你可是第一次来公主府,对这里不熟悉,我作为主家,自然要好好照顾你的,至于其他人,她们对这里熟悉的很,不用我特意招呼。”陈玉婷一脸诚恳道。   “白哥儿是第一次来,但是我不是,有我跟着他就行,你就不用在这里了。”萧子墨插嘴道。   这时,对面走过来一位身穿浅青色广绣云裳的女子,她打量了一下伍白,眼神闪过一丝不屑,她看着萧子墨,含笑道:“没想到萧公子也来了,昭昭还以为萧公子不耐参加这些宴会呢。”   见到她,萧子墨没有说话。   陈玉婷看不下去了,开口道:“表哥,昭昭姐跟你说话呢!”   萧子墨:“哦。”   曲昭昭满脸尴尬:“……”   “白哥儿,这里太吵了,我们去那边逛逛吧?”萧子墨对着伍白问道。   “可以啊。”伍白点头跟着萧子墨朝着另一边走去,整个过程中没有给过曲昭昭一个眼神。   毕竟他又不是傻子,对方觊觎他的人,他当然也不会给好脸色。   陈玉婷准备跟上去,曲昭昭赶紧拉住她,红着眼道:“玉婷,谢谢你,不过既然萧公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也没必要继续纠缠。”   “不行,表哥只是一时被那狐媚子给迷住了而已,我相信只要他看清对方的真面目,到时候一定会回头是岸,发现昭昭姐才是最好的。”陈玉婷握紧拳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萧公子真的会回头是岸?”曲昭昭怔怔道。   “当然是真的,我已经想到对付他的办法,昭昭姐,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陈玉婷满是自信道。   曲昭昭眼里浮起一丝笑意,柔声道:“那我就听妹妹的,暂且先等一等。”   “昭昭姐,你先去那边等着,我先去找他们。”陈玉婷指着一处亭子道。   “好,那我先去了,妹妹小心。”曲昭昭关切道。   ……   “表哥,白哥儿,你们等等我。”陈玉婷追上他们。   “你怎么又来了,我说过,这里不需要你带路,我们可以自己逛。”萧子墨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我找你们,是母亲与舅母他们找你们过去。”陈玉婷说道。   “母妃?她们在哪里?”萧子墨问道。   “就在那边的半月亭那里。”陈玉婷回道。   “那走吧,我们过去打个招呼。”伍白顺着话回道。   三人离开此处朝着半月亭走去,途中穿过一座拱桥,陈玉婷忽然身体一歪,嘴角微勾,不由自主地朝着伍白扑去。   伍白飞快拉着萧子墨退后一步,陈玉婷没想到对方这么灵活,自己一时反应不及,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来人,有人落水了。”萧子墨喊道。   “噗通”两声,两个会水的婆子赶紧跳下水中,把陈玉婷给救了上来。   “咳咳……”陈玉婷没想到自己会落水,在水里喝了不少的池水,被救起来以后她满眼恨意地看向伍白,怒声道:“你为什么不救我!”   伍白双手一摊,道:“我不会游水,没办法救你。”   半月亭那边也听到消息,长公主与罗云音也赶了过来,看到陈玉婷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立刻吩咐道:“先带郡主下去换身干净衣服。”   等陈玉婷被下人带走,长公主这才看向伍白,厉声道:“是你把郡主给推下水的?”   “不是白哥儿,是玉婷自己不小心拌了脚掉下去的。”萧子墨站出来解释道。   “我要听他自己说。”长公主盯着伍白不放。   伍白淡定道:“确实不是我,如果是我推郡主下去,那她刚才就不是问我为何不救她,而是会质问我为何推她下水了。”   长公主没有听到陈玉婷刚才的问话,沉默一瞬,对着那两个下水救人的婆子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两个婆子赶紧点头道:“回禀公主,这位小公子没有说谎,郡主方才的确是那样问的。”   见长公主没说话,罗云音开口道:“在玉婷掉下去前,你为什么不拉住她?”   闻言,萧子墨没好气道:“母妃,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白哥儿也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能怪他呢!”   罗云音:“……”   远处另一处亭子下一直关注着这里一切的曲昭昭愤恨地握了握拳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作者有话要说:o(* ̄︶ ̄*)o感谢在2021-09-17 22:31:55~2021-09-18 21:36: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预设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十五)   陈玉婷刚换好衣服, 走出自己的院子,就见到曲昭昭朝着她走来。   曲昭昭一脸关切道:“玉婷妹妹,你没事吧?”   “现在已经没事了, 昭昭姐不用担心。”陈玉婷感动道。   “方才我在那边看见你落水,恨不得立马跳下去救你上来,无奈离你太远,我还没来的及过去,就见到你已经被人救起。”曲昭昭满是心疼道。   “我明白的, 这事不怪昭昭姐,都是伍白的错, 他居然冷眼看着我在水里扑腾也不下去救我。”陈玉婷愤愤道。   见她这样, 曲昭昭接着说道:“对了,你方才怎么会不小心落水?你是没有瞧见,你母亲对于你落水这件事有多担心, 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还是闲王妃给劝好的。”   “我…..”陈玉婷眼珠子一转,继续开口道:“我是被人给推下水的。”   “什么, 是谁这么大胆!”曲昭昭满脸震惊。   陈玉婷笑而不语。   两个人来到半月亭,长公主与伍白等人都在这里。   “玉婷,你来了。”长公主急忙起身走向她, 仔细打量对方, 生怕她有一丝不妥。   “母亲,孩儿有事要说, 请母亲给我做主。”陈玉婷瞪了一眼伍白, 开口道。   “什么事?”长公主问道。   “孩儿刚才落水是被人给推下去的。”陈玉婷一脸委屈道。   长公主闻言, 怒拍桌面,道:“是谁?”   陈玉婷转头看向伍白, 然后默不作声。   见她看自己,伍白轻笑一声,道:“郡主该不会想要说你是被我给推下水的吧,可惜啊,你来晚了一步,那两个婆子已经什么都跟公主交待清楚了。”   “你什么意思?”陈玉婷不懂他的意思,赶紧问道。   伍白又说道:“公主已经查明了你落水纯属意外,如今你忽然改口说有人推你下水,也不知道你在换衣裳的时候见了谁,是不是受到旁人挑唆?”伍白说完这句话后就把视线看向陈玉婷身边的曲昭昭。   他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暗指曲昭昭在背后挑唆。   陈玉婷自然看明白了这点,她上前一步挡在曲昭昭面前,大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件事跟昭昭姐没有关系。”   见她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暗暗在心里给曲昭昭记了一笔,然后出言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了结,不准再提。”   “母亲~”陈玉婷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长公主,有些委屈对方不为自己做主。   “我已经问过两个婆子,她们亲眼看见是你自己不小心落水的。”长公主一锤定音道。   陈玉婷心里明白自己的确是故意落水,与旁人无关,可是看见长公主这般毫不在意的样子,她顿时有些心冷。   她身后的曲昭昭见长公主这样,只能心里暗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异样,她全程只做一副无辜之态。   事情发展至此,伍白也无心再继续待下去,他开口与长公主告辞。   “不行。”陈玉婷目的还没有达到,自然不想伍白就此离开。   长公主看向这个女儿,她看的出来陈玉婷不喜欢这个叫伍白的小哥儿,怎么对方这会儿要告辞,她又不准了?   “你为什么不同意?”长公主直直问道。   陈玉婷自然不肯说出实情,只吞吞吐吐道:“我……我就是……”   旁边的罗云音眉心一跳,怕她当着萧子墨的面说出实情,赶紧替她辩解道:“兴许是玉婷心中愧疚刚才的行为,所以想要挽留白哥儿在公主府多待一段时间,等会儿要补偿白哥儿。”   “对对对,舅母说的没错。”陈玉婷顺着话回道。   到了此时,伍白哪里还不明白今天这赏花宴是陈玉婷与罗云音二人给他准备的鸿门宴,她看着陈玉婷,沉声道:“郡主补偿人的方式真别致,之前说要补偿我,结果差点推我下水,如今又说要补偿我,我也不知道郡主是想要做甚么?”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我落了水。”陈玉婷跳脚道。   “到底是你自己不小心落了水,还是你们想要设计我落水却没有成功,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伍白扫视一眼罗云音,颇有些索然无味道。   罗云音被他的眼神一看,顿时觉得一股压力袭来,直到对方眼神离开自己。   萧子墨这时也明白过来他母亲所说的补偿道歉都是一场骗局,他不悦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然后拉着伍白走了。   “子墨——”罗云音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对方却并没有理睬他,很快带着伍白消失在廊檐转角。   两人一走,长公主面色沉了下来。   见此情形,曲昭昭赶紧开口告退。   等她离开半月亭,长公主再次开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瞥了眼罗云音,最终把目光定在陈玉婷身上。   陈玉婷经受不住压力,老老实实把事情全都交代出来。   “三皇嫂,你怎么说?”长公主看向罗云音。   罗云音满是歉意道:“这事都是我的错,玉婷也是好心想要帮我的忙,你就别怪她了。”   “你放心,我回去以后一定给公主府送上一份大礼补偿你们。”罗云音承诺道。   长公主现在一听到‘补偿’这个词就头疼,她摆摆手道:“不必了,我现在还有要事,无瑕顾及三皇嫂,还望三皇嫂自便!”   这话就是赶人的意思了,罗云音也识趣地提出告辞。   长公主也没有留她,只看着她离开半月亭,很快不见人影。   “蠢货!”长公主怒声道。   陈玉婷被吓得身体一抖,她看着长公主,弱弱道:“母亲~”   “来人,把郡主带回去,禁足一个月,让她好好反省反省。”长公主吩咐道。   “是,公主。”   很快长公主身后的两个婆子上前把陈玉婷带走。   马车上   萧子墨满脸愧疚道:“白哥儿,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去公主府的,还差点害你落水。”   伍白满不在乎道:“没事,她这点小伎俩还算计不到我。”   “还有我母亲,我替她向你道歉。”萧子墨羞愧道。   “哦?那你打算怎么替她补偿我?”伍白挑眉一笑道。   “我……”萧子墨话还未说完,就被伍白封唇。   伍白靠在车壁上,满意地点头,很有追问精神道:“你觉得以身相许怎么样?”   萧子墨脸色爆红,缓缓点头道:“当然可以。”   “那好,我再过两日就要打道回丽安县了,你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回丽安。”伍白盯着他道。   “……”萧子墨呆愣一瞬,很快笃定道:“我愿意。”   伍白这才开怀笑出来。   两天后午时,闲王府   萧景铄看着饭桌上的空位,问道:“子墨呢?”   罗云音皱了下眉头,道:“许是又去清风客栈了。”   “这子墨怎么总是不着家,我每次回来都没有见到他人。”萧子墨的大哥萧子旋开口道。   “大哥,你消息有点落后啊,咱们这个三弟可是去追求他的终身幸福了。”萧二哥萧子俊打趣道。   “说清楚一点。”萧大哥白了他一眼。   “子墨小时候不是在外面待了三年吗,他认识了一个小哥儿,最近那小哥儿来京城了,就住在清风客栈。”萧二哥提示道。   “那小哥儿来京城了?怎么不来府上拜访一下,我都没有见到他人。”萧大哥纳闷道。   “他来过一次,那天我与你都在外面,正好错过了,是吧,母妃?”萧子俊开口道。   罗云音不太想与他们聊起伍白这个人,只轻点了下头。   倒是萧景铄开口道:“白哥儿来的那天我正好回来,正好见到他。”   他叹了一口气道:“都说哥儿大十八变,这白哥儿倒是一点也没变,还是同小时候那般看起来乖巧懂事。”   萧子俊却像是嗅到什么,他试探道:“父亲的意思是对这个白哥儿很满意?”   “嗯,你们是不了解白哥儿,他比子墨还小一岁,如今已经全盘接手了伍家的生意,不仅没有让伍家亏损,反而还让伍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不仅如此,他每年还会拿出大笔的银子捐给县里修桥铺路。”萧景铄夸赞道。   “王爷,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罗云音插嘴道。   “你忘记了?我在丽安县有一家成衣铺子,这些都是那掌柜告诉我的。”萧景铄提醒道。   罗云音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接着问道:“掌柜为什么要同你说起伍白?”   萧景铄无语一瞬,道:“你好歹也是子墨的母亲,怎么一点也不关心他,子墨这些年一直与白哥儿互通书信,我总要了解一下对方啊!”   “那也不用了解的这么清楚嘛!”罗云音有些不满。   旁边的萧家两兄弟见气氛不对,只竖起耳朵埋头吃饭,。   “这哪里详细了?又没有了解对方每天吃几顿饭。”萧景铄嘀咕道。   “子墨最近一直往清风客栈跑,我一说他,他还给我甩脸子,你给我好好管管他。”罗云音转移话题道。   “怎么会?子墨这几年不是懂事许多?”萧景铄迟疑道。   “哼,准是伍白给他灌了迷魂药,他才会如此对我。”罗云音埋怨道。   看到她对伍白不满的样子,萧家两兄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心里给弟弟捏了一把汗。   萧景铄神色不悦道:“你怎么这么说白哥儿,人家小哥儿辛辛苦苦来京城做生意多不容易,要是名声坏了怎么办?”   罗云音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道:“看来他不止给子墨灌了迷魂药,还给你也灌了!”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萧景铄也不乐意了,他一甩袖子离开饭厅。   萧家两兄弟也赶紧溜之大吉,只留下罗云音一个人站在原地气的浑身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づ ̄ 3 ̄)づ感谢在2021-09-18 21:36:01~2021-09-19 18:04: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81016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810166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十六)   翌日午时, 伍白等人正坐在一条小溪边,小溪里的鱼看起来个大肥美,伍白特意下水抓了十几条鱼, 李擎见此,吩咐其他人搭建了架子开始烤鱼。   众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翻转着架子上的烤鱼,时不时撒上一点调料在上面。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将将看过去,那马蹄声以至身前。   抬头望去, 为首的正是萧景铄。   萧景铄翻身下马走到萧子墨面前, 满脸黑色。   “父王——”萧子墨踌躇着喊道。   “长本事了啊,竟然敢离家出走!”萧景铄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扔到萧子墨面前。   伍白低头看去,发现这是萧子墨的笔迹, 上面写了一些道别的话语。   “父王, 我有事与您单独说,可以去那边一下吗?”萧子墨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大石。   接着他自己先一步朝那里走去, 萧景铄看了一眼伍白,没有说话,这才朝大石处走去。   李擎走到伍白身边, 关心道:“小公子, 这萧公子会不会回去了啊?”   伍白摇摇头,嘴里道:“不会。”   目光却盯着大石处, 那对父子俩一开始起了些争执, 但是萧子墨接着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萧景铄面上的怒气消失,又开口像萧子墨确认了什么, 得到回复以后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儿子,很快就带着手下匆匆离开了。   萧子墨走向伍白,笑道:“没事了,我已经说服父亲,他同意让我随你去丽安。”   伍白还没来及开口,又有一人骑着马朝着他们而来。   两人看去,发现是萧景铄的手下,对方翻身下马,交给萧子墨一封信,随后打马离开。   萧子墨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张铺子的契书,正是萧家在丽安县开的那家成衣铺子的契书。   “父王想的还挺周到。”萧子墨笑道。   “你刚才与萧叔叔说了些什么,让他同意你留下来?”伍白问道。   萧子墨面色尴尬地看了一眼伍白的肚子,眼神飘忽不定,指着架子上的鱼说道:“啊!鱼快要烤糊了。”   见他不肯说,伍白没有继续追问,坐了下来,把架子上的烤鱼取下,然后递给他。   众人吃过烤鱼,再次踏上归程。   回来时没有货物拉低速度,他们只用了大半个月就回到丽安县。   伍迎秋得知他们回来,也不观棋了,飞快赶回家里。   “白哥儿——萧公子?”伍迎秋没想到会看到萧子墨也在家中,虽然他一早就知道自家小哥儿喜欢萧子墨,可是她没想到对方居然把人给拐回来了。   伍家两老口也是将近两个月时间没有看见伍白,这会儿得了消息,他们也赶了过来,对着伍白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伍白花了点时间安抚好他们,然后又带着萧子墨一起去了孟府拜访孟老。   见到他们二人前来,孟老很高兴,立刻吩咐下人准备好酒好菜招待他们。   这份热情,他们无法推脱,差了个孟府下人回去捎口信,晚膳就在孟府使用。   饭后,孟老又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得知萧子墨以后要常住丽安县,便问起缘由,萧子墨看了一眼伍白,孟老瞬间明白,接着他问道:“那你父亲和母亲同意吗?”   萧子墨点头道:“我已经说服了父亲,至于母亲,父亲会说服她的。”   孟老点头道:“那就好。”   “那你们两个的事情办在什么时候?”   “这个要看白哥儿的意思。”萧子墨回道。   伍白从善如流道:“老师,您放心,到时候肯定不会忘记通知您。”   “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孟老满意道。   辞别孟老以后,两人回到伍家,与伍迎秋说起了此事,伍迎秋有些惊讶道:“子墨如赘咱们家?萧老板能同意?”   “他已经答应了我与白哥儿的事。”萧子墨肯定道。   伍迎秋点头郑重道:“如此就好。”   “你们年纪也不小,确实该把事情早点定下来。”伍迎秋说道这里想起了另一件事,接着道:“玥哥儿上个月成亲了。”   听她说起吴玥,伍白问道:“怎么这样突然?”   “其实也不算突然,玥哥儿这些年与吴皓宇那小子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个人早就互生情谊,这次成亲也算水到渠来。”伍迎秋解释道。   “原来如此。”   ***   时间又过去两月,转眼来到十月,两个人成亲的日子。   伍白一大早起来整理好自己,然后骑着马带领着乐队就朝‘萧氏成衣店’而去。   到了这次,抬眼望去,整个双层的店铺都挂满了红布,萧子墨穿着一身红站在二楼,看到伍白前来,立马下楼,伍白把手朝他一伸,很快两个人都端坐在马上,萧子墨拥着伍白骑在马背上,一行人绕着丽安县吹吹打打走了一圈,这才回到伍家。   客人们都已经来齐,两个人来到大堂前,在伍家人与孟老的见证下拜了堂。   因着萧子墨是男子入赘,倒也没有送入洞房这一环节,他跟着伍白,二人双双行走于席间,给众人敬酒,众人知道他是‘萧氏成衣店’的东家,倒也没有人敢轻视他,只是有些佩服伍白罢了。   觥筹交错间,有下人来报,说是萧子墨的亲人到场,萧子墨与伍白赶紧离开席间来到大厅,只见两个年轻男子坐在里面与孟老说话,伍迎秋同样在一旁招待着。   “大哥,二哥,你们来了。”萧子墨惊喜道。   萧大哥颔首,然后道:“我与二弟代表父亲与母亲祝贺你们。”   “父亲他们没来?”萧子墨有些傻眼,他们之所以把婚期定在十月,就是为了让萧家人有时间赶来。   “这次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母亲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父亲得留在家里安抚她,所以只有我们两个前来。”萧二哥开口道。   “母亲真的这般生气?”萧子墨问道。   萧大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母亲就是这个性子,脾气发出来也就过了,你别太在意了。”   “两位兄长千里迢迢赶来,真是辛苦了,来人,重新准备一桌酒菜。”伍白开口说道。   下人们闻风而动,飞快在大厅里摆上一桌子酒菜。   “白哥儿说的没错,大哥二哥,咱们边吃边说。”萧子墨招呼道。   萧家两兄弟也没有推辞,依言坐下。   萧子俊这才仔细打量伍白,开口说道:“三弟眼光不错,你这般钟灵毓秀的小哥儿可不多见。”   伍白大大方方道:“多谢二哥夸赞。”   “大哥二哥,你们这次来可要多留一段时间,让我们好好招待你们。”萧子墨说道。   “放心吧,我们这次肯定会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只要赶在小年前回去便可。”萧子旋点头道。   萧子墨这才满意笑出来。   倒是萧二哥见他这个样子,难得起了捉弄的心思,不停地给他劝酒。   伍白看出他的小心思,倒也没有阻止,他知道萧子墨的酒量,这点酒根本喝不醉他。   果然,最后被下人扶下去的人是萧子俊。   萧子旋嫌弃地看了眼这个蠢弟弟,继续自己一个人喝酒吃菜,他可不像萧子俊那个白痴,对三弟的酒量一无所知,他小时候也用从父亲那里偷来的酒捉弄过萧子墨,结果发现对方一点事也没有,他还以为是自己偷到假酒,抬起酒坛子闷了一口,结果他自己醉的不省人事。   后来他多次验证,最终确定三弟的酒量不同常人,简直就是千杯不醉,他也就不敢用酒来捉弄萧子墨。   刚才他见到自己这个蠢二弟竟然想要灌醉三弟,想到自己当初犯得傻,特意没有提醒对方,就想要看这个二弟也蚀把米一次。   不过他发现伍白竟然对这样的事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心中纳罕:没想到这个白哥儿如此眼明心亮。   萧子旋虽然没有萧子俊喝的多,但这是他三弟的婚宴,他林林总总也喝了不少,还是有些微醉,最后也是被下人给扶下去休息的。   一场酒宴摆到戌时,客人们才逐渐散去。   伍家老两口与孟老年迈,早就被下人扶下去休息,最后只剩下伍迎秋与萧子墨伍白三人看起来清醒一些。   念及他们两个新婚之囍,伍迎秋把他们赶去休息,自己留下指挥下人收拾残局。   对于她的催促,伍白两个人也没有拒绝,回到新房,这里早就准备好热水,两个人打理好自己,这才坐到床边。   萧子墨望着伍白,难得局促起来,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桌上的蜡烛一滴滴滑落,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墙上的人影渐渐纠缠在一起。   第二天,两人及至午时才起床,这期间也没有人来喊他们。   两个人穿戴好衣物,打开房门,门外候着的下人鱼贯而入,奉上洗漱用品。   洗漱完毕,两人享用完早食,这才来到大厅,却发现只有伍迎秋一个人坐在大厅里。   他们刚走进来,伍家老两口随后也走进来,昨日伍白大婚,他们老两口忙前忙后招呼客人,好久没有这般疲累过,是以他们也来的有些迟了。   两个老人刚坐下,萧子旋拉着面上还带着一丝醉意的萧子俊也随后来到这里。   等众人坐齐,伍白两人端着下人准备好的茶水给他们一一奉上。   每个人都对他们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语。   他们最后敬茶的是萧子俊,对方虽是平辈,但是毕竟也是萧子墨的兄长,且他们还是代替父母来的,礼不可少。   萧子俊喝过他们敬的茶,递给他们每人一个红包,同样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最后结尾的时候却对着萧子墨来了一句:“父亲让我提醒你,男子汉说话算话,说道就要做到,别用一句空话来搪塞他。”   “什么空话?”伍白不懂就问道。   萧子墨:“……不是空话。”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祝宝们中秋节快乐(*^▽^*)感谢在2021-09-19 18:04:55~2021-09-20 17:3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章 真假替换小夫郎(完)   五年后   这期间伍白夫夫二人已经相继送走伍家老两口与孟老, 自己也有了一对三岁的双胞胎小哥儿。   大哥儿取名为伍星,小哥儿取名为伍辰。   两个小哥儿的样貌竟挑选了夫夫两人的优点,长得粉雕玉琢, 每每看见,都让伍迎秋爱不释手,要不是她没有第二双手,恐怕两个小哥儿没有落地的时候。   这天,她正在逗弄两个小哥儿, 伍白与萧子墨走了进来。   “娘,我们打算去一趟京城。”伍白开口道。   “去京城做甚么, 这几年货物不是都由你李叔负责吗?”伍迎秋不解。   萧子墨接过话回道:“娘, 是我父王五十岁大寿将至,我们打算去京城给他祝寿。”   这些年过去,伍迎秋也知道萧子墨的出身, 同样也知道萧景铄是当今的闲王, 对于这样尊贵的身份,一开始让她忐忑不已, 但是随后见到萧子墨对她的态度同以往一样,渐渐地她也放下那丝敬畏,以平常心待之。   “那行, 家里和孩子有我看着, 你们放心吧。”伍迎秋说道。   “娘,我们打算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伍白说道。   伍迎秋思衬半晌才道:“好吧, 这孩子都三岁了还没有见过王爷, 这次王爷大寿, 正好让他们去见见。”   这几年伍迎秋对两个小哥儿的疼宠程度不比当年的伍老太太对他少,伍白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可以劝说母亲,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反而愣了一下。   “我是喜欢星辰他们两个,可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伍迎秋白了他一眼说道。   “是我的错,想岔了。”伍白赶紧哄道。   “嗯哼,你们定好出发时间了吗?”伍迎秋接着问道。   萧子墨回答道:“父王的生辰是在下个月初五,时间有些紧,我们决定明日一早就出发。”   “这么突然?”伍迎秋想了想,说道:“这一去一回,我要有两个多月见不到星辰他们,今晚就让他们同我一起睡吧。”   伍白夫夫相视一笑,他们就知道会这样。   翌日,两个小哥儿还在睡梦中就被伍白与萧子墨人手一个抱到铺着厚厚软垫的马车上。   一行人走的官道,路面还算平整,但也有些许颠簸,伍白还以为两个孩子会被吵醒,没想到他们一觉睡到午时才醒过来。   伍辰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哇哇大哭起来,把伍星吵醒,他睁眼也发现自己与弟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吓得他赶紧伸出小手手捂住弟弟的嘴巴,低声说道:“别哭,小心把坏人引来。”   伍白听到哭声走过来,正好听到伍星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他掀开车帘,爬上马车,走向两个小不点。   见到伍白,两个人这才放松下来,伍星放开了捂住伍辰的小手,伍辰没了阻碍,畅快地哭了出来:“母父~”   他一边哭,一边朝伍白伸去双手。   伍白把他抱起,交给在马车门口的萧子墨,然后又抱起伍星,一起下马车。   萧子墨哄道:“辰儿为什么哭了呀?”   “没有看到爹爹和母父~”伍辰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萧子墨给他抹去眼角的泪痕,安慰道:“放心啊,爹爹和母父永远都会在辰儿身边。”   “弟弟真胆小。”伍星对着伍白挺了挺小胸膛。   伍白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含笑道:“那勇敢的星儿要保护好弟弟呀!”   “嗯嗯。”伍星乖巧地点头。   萧子墨也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这里是哪里啊?”伍辰在萧子墨怀里张望着。   “爹爹的父亲生辰快到了,我们要进京给他祝寿,我们现在在路上。”萧子墨解释道。   “爹爹的父亲,那是谁呀?”伍辰稚嫩地声音接着问道。   “你和星儿的父亲是我,爹爹自然也有父亲啊,不过你们没有见过他,等到京城就会见到他,你不是有个很喜欢的小风车吗,那就是爹爹的父亲送给你的。”萧子墨说道。   “那我知道了。”伍辰似懂非懂道。   “我们先带他们洗漱一下,吃点东西。”伍白说道。   “母父,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伍星要求道。   “好,不过我得牵着你。”伍白把他放了下来。   伍辰见此也从萧子墨怀里爬下来。   小河边,伍白帮他们洗漱好,见他们想要玩水,赶紧让萧子墨把他们抱走。   “东家,粥煮好了。”李擎走过来说道。   “好。”   一行人用过午饭,再次坐上马车赶路。   半个月后,大家平安无事地到达了京城,伍白与李擎他们在城门口分开,李擎他们还是去之前的客栈住下,而他们一家四口则坐着马车前往闲王府。   伍白这五年虽然没有再来京城,但是京城的消息还是知道一二。   五年过去,京城变了天,太子在三年前登基,闲王萧景铄与太子出自一母同胞,且这些年一直在背后支持太子,如今太子当了皇帝,他也加封闲亲王,一时风头正盛。   至于长公主府却不似以往风光,她虽然也是皇帝长姐,但并不是太后所出,与皇帝也疏远了许多。   闲亲王府门前,管家一眼认出萧子墨,赶紧迎上来:“三公子,你们来了,快请进,王爷他们早就盼着你们了。”   萧子墨与伍白一人抱着个孩子,他开口对着管家说道:“后面那辆马车放的是我们给父王准备的祝寿礼,你记得不要弄混了。”   管家又把这话吩咐给另外的下人,让他们把两辆马车带下去,自己则引着萧子墨他们进了府。   王府门前堪称门庭若市,有人见到萧子墨他们可以插队进去,且还没有请柬,有些不服道:“凭什么他们可以提前进去!”   有知情的人赶紧劝住这个二傻子,道:“那几位是王爷的儿子及家眷,你能跟人比吗?”   这位二傻子是新晋贵族,只因家中妹妹成了皇帝后妃,带领家族一飞冲天,这才有机会来参加闲亲王的寿宴。   此刻他听到别人劝话,顿时收敛自己的气焰,低声问道:“这闲亲王不是只有两个儿子吗,我之前还见到过,没有长这样的啊?”   知情人见他识趣听劝,也乐得提点他几句,道:“闲亲王有三个儿子,这是老三,只是这些年随夫郎住在外地,你没见过很正常,记得不要得罪了,这位从小可是京城的小魔王,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收敛许多,不过要是犯到他手上可有你好受的。”   新贵缩了缩脖子,道:“多谢提点。”   王府大厅,萧景铄坐在高堂,正与来祝寿的人说话,忽然门外传来一声:“三少爷到~”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对夫夫抱着两个孩子在管家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萧子墨带着伍白给萧景铄行了礼:“祝父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接着两人放下孩子,对他们说道:“星儿,辰儿,还记得父亲与母父在路上说了什么吗?”   伍星点点头,牵着弟弟的小手,缓缓走到萧景铄面前一步处,与伍辰一起对着萧景铄拱拱手,软声道:“祝祖父身体健康,福寿绵延~”   看着面前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玉雪团子,萧景铄感觉心都软化了,他高兴地一手抱起一个,朗声大笑道:“好好好——”   萧子旋与萧子俊虽然知道弟弟有了一对双胞胎,但是没有亲眼见过,此刻见到这般可爱,顿时觉得有些眼热。   伍星与伍辰本来还有些忐忑,但是想到母父说过这个祖父很喜欢他们,每次都给他们送那么多玩具,这会儿见到对方开怀大笑,他们也近距离感受到这份喜欢,对着萧景铄也没了怯意,很快被对方逗得乐呵呵。   坐在右边的罗云音见到这么两个可爱的孩子,也想抱一抱,但是有想起当年自己做的事,颇有些拉不下脸面,只好尴尬地坐在一旁看着。   萧子旋两兄弟不敢与父亲争夺孩子,便走过来与萧子墨二人叙话。   萧子俊挤眉弄眼道:“三弟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一对可爱的孩子,快给我传授一点秘诀。”   萧二嫂走过来捏住他的耳朵,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萧子俊赶紧求饶。   伍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萧二嫂看向他,与他寒暄起来,没过一会儿,萧大嫂也走过来加入他们的聊天。   几个人说着话,大厅门口忽然沉静一瞬间,伍白好奇地望过去,发现是陈玉婷与曲昭昭两个人,不过看二人此刻那针尖对麦芒的样子,却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许是伍白眼中的好奇表现的太明显,被萧二嫂看了出来,她开口为伍白解释道:“左边那位穿着大红色衣裙的是长公主之女陈玉婷,右边身穿浅霞色的女子是溧阳候的夫人,也是如今的曲侯爷之女曲昭昭,这两人本是一对好姐妹,奈何两年前曲昭昭抢了陈玉婷的未婚夫溧阳候,至此两个人断绝朋友关系,之后每每遇上都是这般模样。”   “原来如此。”伍白点点头。   “好了,不说她们了,那两个人都不是善茬,自作自受罢了。”萧大嫂转移话题道:“你还是给我们好好介绍一下怎么把孩子养的这般水灵吧。”   伍白哭笑不得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诀窍,这孩子大都是我母亲带着的。”   一场宴会结束,伍白二人本来打算立刻带着孩子们回丽安的,但是萧景铄实在喜欢星辰这对双胞胎,最后一家四口不得不多留一个月,这才启程离京。   回到丽安县,伍迎秋看着两个孩子,心疼道:“这一去就是三个月,看起来都有些瘦了。”   “娘,王爷对他们两个非常喜欢,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往他们那里送,我看他们都快乐不思蜀了,还胖了一点。”伍白捏捏他们的小脸颊。   伍星听到伍白说他胖了,不高兴地把伍白的手挪开,把脑袋埋在伍迎秋脖子里,不让他碰。   伍辰倒是乐呵呵的,在伍迎秋怀里扭来扭去。   京城的萧景铄自然明白盛极而衰的道理,他毅然辞去朝堂职务,做个清散闲人,皇帝见此,虽然嘴上不满,但心底是乐意的,对这个同胞弟弟的识趣也更满意了几分,在朝堂上也愿意提拔萧子旋两兄弟。   萧景铄辞去朝堂职务以后,整日里没啥事做,就想起了星辰两个双胞胎,他时常游走于丽安县与京城之间,有时候来丽安县一待就是大半年也是常有的事。   而伍白夫夫二人这些年虽然生意逐渐做大,但是他们每年始终会拿出部分钱财捐给县里修桥铺路,或者捐给县里的慈孤堂。   长此以往,他们自然受到了县令的褒赞,这引得县里其他商人羡慕不已,也愿意拿出一部分钱财给县里做贡献,只求能够得到县令褒奖。   星辰两个小哥儿长大以后接手家中生意,同样也秉承他们留下的作风,乐善好施,使得伍家的名声在当地流传已久。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小故事完结,即将开始下一个小故事(^-^)V中秋快乐,吃个月饼继续码字呀!感谢在2021-09-20 17:36:06~2021-09-21 15:15: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乔弋乔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毒医小夫郎(一)   伍白眼前一花, 他再次回到那间书房。   他仔细打量来了一下书房,发现毫无变化,心思一转, 伍白来到书房门口,轻轻一拉,这一次倒是很轻易把书房的门给打开。   门外还是一片昏暗无边,与他当初来到这片空间一样,只多了这间书房, 伍白想要踏出书房瞧一瞧,但是一层透明的结界挡住了他的去路。   无奈, 伍白只好先放弃这个想法,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书桌上出现了一本新的书。   他拿起一看,上面写着《叶成济的春天》几个大字, 伍白打开翻阅起来。   这大概讲述的是一名叫做叶成济男子的故事, 叶成济出身于大周朝治下宜宣省辖下一个叫做清源村的小村庄,他出身贫寒, 但是勤奋老实吃得苦,十八岁这年娶了一个夫郎,婚后夫夫日子过得很是甜美, 但是好景不长, 一年后,他的夫郎因病去世。   夫郎的去世对他打击很大, 一蹶不振, 惹人叹息, 好在上天对他还是很公平的,村里另一位小哥儿可怜他, 对他悉心照料,叶成济也渐渐恢复过来,他感动这个小哥儿对他的付出,看出对方对他有意,便娶了对方。   这一切都没什么,可是有一天,有人找上门来,说他现在的夫郎是侯府丢失多年的小哥儿,于是夫夫二人被人接到京城,叶成济靠着侯府,地位一飞冲天,引得不少人羡慕不已。   伍白眼前一花,他出现在一个简陋的小院子里,感觉到视线有些不对劲,伍白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小手臂,在心里无奈叹息道:又成小孩子了。   他还没来及接收原身记忆,身后小院的门板传来吱呀声,伍白转身望去,发现是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对方眼神阴鹜,透着丝丝冷意,就连伍白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老头子看见他,阴测测道:“我让你记得草药记住了没有?”   闻言,伍白低头看去,果然地上摆了十几棵不同种类的草药,他赶紧仔细辨认,然后说出这些草药的名字。   听他念完,老头皱了一下眉头,道:“念错了两样,今晚不准吃饭。”说完他就背着手进屋了。   伍白没有记忆,不敢胡来,默默缩到墙角的小凳子上坐着,靠着墙接收原身记忆。   原来刚才那个老头子是一个毒医,原身就是被他捡回来的养大的,不过对方倒也不是善意大发,而是想要为自己的医毒之术找个继承人罢了。   老头子名叫程肃,今年五十三岁,已经收养原身四年,也就是说原身才四岁多,两个人住在山中一处偏僻小院,原身从未外出过,倒是程肃偶尔外出带来食物,程肃对原身十分严苛,自原身四岁起,就要求原身背下大量医药知识,一旦不满意就惩罚原身不准进食,偶尔还会给原身下点小毒惩罚原身。   原身就在这样的情形下逐渐长大,十六岁这年,程肃的身体衰败下去,对方临死前留给原身一个瓷瓶,只说若是有一天他的仇家寻来,就把这个瓷瓶交给对方。   程肃虽然对原身不好,但是对方好歹把他养大,且这么些年,原身见过的人只有程肃一个,在一定程度上,原身是把程肃这个师傅当做亲人的,因此对方死后,他还是尽心料理了程肃的身后事。   处理好这些事情以后,原身选择离开这里,他下了山,来到清源村,在这里定居下来。   原身虽然跟程肃学的医毒之术,但是自古医毒不分家,他自然也是会医术,也是因此,他靠着医术很快融入到清源村,然后就认识了叶成济,后来嫁给了叶成济。   “你还不去做饭,坐在那里发什么呆?”程肃满脸不悦道。   程肃只会医毒术,不会做饭,以前两个人的饭菜都是他下山去买的干粮或者在饭馆打包的熟食,如今他开始教导原身学习医术,自然也开始指挥原身做饭,原身年纪虽然也不会做饭,但是他惧怕程肃,磕磕绊绊地也做了几顿饭。   他做的饭菜半生不熟,可程肃却仿佛没有感觉一样,每次都吃的挺干净,后来原身手艺上来了,也不见他有多么高兴,仿佛食物对他来说就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伍白考虑了一下形势,自知不敌,老老实实走向厨房,开始做饭。   等到饭菜端上桌,程肃吃了一口,面上惊讶一瞬,随后面无表情的继续吃饭,而伍白只能站在一边干看着。   程肃吃完以后,说道:“从明日开始,你卯时初(早上五点)必须起床。”   “是,师傅。”伍白不敢反驳对方,等对方离开厨房以后立马收拾好碗筷。   晚上,伍白躺在床上实在饿得不行,他悄悄溜出小院,朝着大山深处走去,循着一池潭水,抓了几条鱼烤来吃,这才悄悄满足的溜回去。   第二日还未到卯时,伍白就睁开眼,快速穿好衣服去厨房打水洗漱,刚收拾好这些,程肃的房门打开了,他看到伍白站在院子里,便走到另一边的药房,拿了五十株药材放到伍白面前,然后开始自言自语地说起这些药材的名称以及药性,用途。   他也不管伍白有没有全部记下来,只管说自己的,好在伍白认识大部分药材,对于它们的药性也了解一二,这才能记住并对应上这些药材,程肃说过一遍以后,道:“我要出门一趟,你把刚才我说的东西都给背熟,否则你今晚继续饿肚子吧!”   说完他就真的出了门。   等他一走,伍白估摸着已经午时,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走进厨房开始做午饭。   吃过午饭以后,伍白把药材拿到屋檐下的阴凉处,开始辨认这些药材,以及背诵它们的药性用途,力求把它们熟记在心。   傍晚,程肃再次拿着一些食材回来,伍白赶紧跟原身一样跑过去把这些东西接过来放进厨房归置好。   等他做好这些,程肃随手拿起一株草药,开始考教伍白,发现伍白答对,他又随机抽了十几株草药让伍白辨认,这其中还有两株药材长得挺像,伍白还是正确答对,程肃这才放过他,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去。   等他进了屋里,伍白赶紧收拾好这些杂乱摆放的药材,然后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吃过晚饭以后,程肃又丢给他一本书,道:“把这本书前五页背诵完再睡。”   晚上,伍白坐在床上,靠着微弱的油灯散发的光线努力背诵着程肃交代的任务。   第二日,程肃一起床就让伍白背诵昨日交代的任务,伍白担心他又让自己饿肚子或者给自己下毒,只好老实背诵出来。   等他背完,程肃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识字这个问题,仿佛这是正常现象,伍白猜测程肃没有养过孩子,所以没有明白这其中关窍,也暗暗松了口气。   随着程肃布置的任务越来越重,伍白也有些招架不住。   这天,他有一株草药背错了药性,程肃气急,想要给他下毒惩罚他,伍白赶紧摆手道:“师傅三思,听说毒药最伤人大脑,要是您一不小心把我毒傻可就没有人来继承你的衣钵了。”   “哼,敢小瞧我,我绝不会出现这样的差错。”程肃冷哼道。   “师傅,你先听我说,不是我小瞧你,而是我小瞧我自己,我担心自己身体承受不住您炼制的毒药,万一因为我的身体原因影响了你的判断,这要是传出去,可就有损您的威名啊!”伍白辩解道。   程肃用看死人一眼的目光看着伍白,似乎在说把你杀了就不会有人传出去。   伍白心里一颤一颤的,生怕他不听劝。   好在对方似乎舍不得这个教导许久的传承人就此死去,放弃了用毒药惩罚他的打算。   “你这两天都不许用饭。”程肃忍着怒气道。   “师傅,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两天不吃饭,我会饿傻的,到时候我同样无法继承你的衣钵。”伍白争取道。   程肃目光阴鹜地看着伍白道:“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伍白赶紧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不敢,不吃饭就不吃饭吧。”说完他就溜进厨房给程肃做晚饭。   许是试探出伍白的极限,程肃给伍白的任务没有再持续加重,伍白也松了一口气。   时间一转过去十二年,程肃把自己能教的都教给了伍白,临死之前,他同前世一样,拿出一个瓷瓶,交给伍白,并说了与原身一模一样的话。   而伍白也与原身一样处理好程肃的身后事,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了山。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o^)/~新故事开启...... 第一百四十二章 毒医小夫郎(二)   伍白同样来到清源村, 找到村长家,在村里租下一套房子。   这两年,程肃身体大不如从前, 对伍白也盯得不是那么严,伍白背着程肃下山给人看病,赚了一些银两,此刻下山行事倒也不用捉襟见肘。   至于为什么来清源村,一来是为了报复叶成济, 二来就是伍白也不知道去哪里才好,索性就选择先在清源村住下, 以后再另做打算。   叶成济家中兄弟众多, 他排行第三,在家里受尽忽视,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后来娶了原身, 夫夫两人住在原身的家里,靠着原身的医术才过上了好日子, 可是两人成亲近一年,还是没有孩子,叶成济就起了花花肠子, 勾搭上村里一个小哥儿陆秋。   陆秋同样也是被村里一位老太太收养的孤儿, 只不过老太太去世多年,如今他也是一个人住, 加上他住的地方偏僻, 是以他与叶成济两个人的事一直没有被人察觉, 原身同样被蒙在鼓里。   原身尽力调养自己的身体,可他从小就被程肃下毒惩罚, 身体受到毒药影响,轻易很难怀上,关于自己身体不好子嗣艰难这一点原身在成亲前也告知过叶成济。   当时叶成济信誓旦旦说没事,他不在意孩子,是以两人成亲将近一年还未有孩子,叶成济也不敢对原身提出不满,更何况他如今过得好日子全靠原身。   叶成济在家里表现的很殷勤,事事以原身为先,也是因此原身算是彻底被他蒙骗住,以为他是个好的。   可是事情就是那么巧,原身下山以后在清源村过了两年平静日子,这一天,程肃的仇敌突然找上门来,原身担心对方祸害自己的家人,就把他引到一处竹林处,并把程肃留下的小瓷瓶交给了对方。   对方接过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直接吞服进去,没过一会儿,对方竟然穿肠烂肚而死,临死前还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毒术还是不如你?”   随着话音落地,对方的尸身很快腐烂成一堆烂泥,当时原身也吓傻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把对方的尸体掩埋,然后战战兢兢地离开竹林处,他没有想到的事这一幕被叶成济与陆秋给看见了。   两个人当时正在竹林里幽会,后来见到原身前来,一开始惊慌不已,还以为原身发现了他们的奸情,但是很快就发现不对,他们便偷偷躲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原身当时满心紧张,更是没有注意到还有他人在场。   而叶成济看见那么凶残的一面,加上当时那个瓷瓶是原身掏出来的,他便在心中把原身妖魔化,每日待在原身身边都是战战兢兢,也不敢再去与陆秋偷情。   陆秋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就给叶成济支招,让他偷取原身的毒药给原身下毒,叶成济回到家中千方百计哄着原身炼制毒药并拿走,还偷偷换走原身配置的解药。   以有心算无心,原身很快中招,加上解药被换走,原身一时无法解毒,很快毒发身亡。   原身死后,叶成济还装模作样伤心了一段日子,与陆秋演了一出戏,最后两个人顺理成章在一起,拿着原身留下的钱财过着好日子,一直到陆秋的家人找来,两个人又随着侯府的人进京享福。   伍白在清源村住下以后,靠着给村长的小孙子看病,留下他会医术的印象,之后村里凡是谁有个小病小痛的就会来请伍白过去瞧病。   对于这些简单的病症,伍白自然是手到擒来。   逐渐的,村民们发现伍白的医术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厉害,大家内心对伍白的排斥更是完全消失不见,大家还主动拿上一些果蔬送给伍白,都希望结交好伍白这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伍白也在不知不觉间与他们熟悉起来,这不,他背着背篓准备上山采药,路上遇到一位村民,对方热情地喊道:“白哥儿,你要上山采药啊?”   “是啊,李大叔。”伍白颔首回道。   “这山上毒蛇猛兽不少,你可得注意一些啊。”李大叔叮嘱道。   “我晓得,大叔放心,我自制了一个香囊,这味道可以驱逐那些东西。”伍白举起腰间佩戴的香囊说道。   “这东西当真这么好用?”李大叔满脸好奇。   “我在香囊里添加了药材,这些药材确有其效。”伍白点头道。   李大叔接着问道:“山路难走,你一个人上山很危险,需不需要我家那傻小子随你一同去?”   伍白摆手拒绝他的好意,道:“没事的大叔,这山路我走的很熟。”   见伍白拒绝,李大叔也没有强求,只能看着他独自一人上山。   山路确实不好走,好在伍白会些武艺,这才不显得那么艰难,他一路行走,来到之前程肃的那个小院子。   这院子后面有一块药田,这是伍白之前特意开辟出来的,程肃虽然对他这个行为不满,但是也没有阻止他,任由他倒腾这块药田。   他推开院门,走到药房拿出一些药材晾晒,然后才走到药田里摘取自己需要的草药。   草药这种东西十分金贵,稍有处理不好就会影响药性,伍白自己摘取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他把摘取的草药晾在院子里,随后进厨房准备午饭。   吃过午饭以后,伍白躺在自己原先的那张小床上睡午觉,醒来以后又拿起一边的医书翻看起来。   直至太阳快要落山,伍白才把院子里的药材收进药房,然后拿着自己需要的药材装进背篓下了山。   此时天色昏暗下来,林子里更是一片漆黑,好在这条山路伍白已经摸熟,他毫无障碍的朝着正确的路线下山。   出了山林,没有大树遮蔽,外面看起来也不过稍显昏暗而已,还是可以看清路面。   突然,伍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停下来,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下来,伍白转身望去,发现是一名男子,对方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你跟着我做甚么?”伍白问道。   对方见伍白发现他,也就不再躲藏,又上前几步,走到伍白面前,一脸关心道:“走夜路太危险,我送你回去吧。”   等他走进,伍白看清他的模样,语气冷淡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叶成济没想到伍白会是这个表现,据他所知,伍白这个小哥儿平时对村里人还是挺和气的。   伍白不等他反应,直接转身继续往回走,到了小路分叉口,他往右边走,却没想到叶成济还是跟在身后,他停住脚步,转身对叶成济道:“你不要再跟着我。”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叶成济做出一副老实模样。   “这里是清源村,我很安全,不需要你相送。”伍白再次开口道。   “……”叶成济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继续跟在伍白后面。   伍白见赶不走他,只好继续赶路,只是他快要到家时却脚步一转,往左边那户人家走去。   叶成济跟在他后面,也来到那户人家门外。   伍白敲响院门,不一会儿就有人走过来开门。   村长看着门外的两人,惊讶道:“白哥儿,你们怎么来了?”   “村长,我下山以后这个人就一直跟在我身后鬼鬼祟祟的,赶也赶不走,我有些害怕……”伍白故作惊恐道。   叶成济没想到伍白竟然向村长告状,他赶紧解释道:“村长,不是这样的。”   “那你做甚么跟在白哥儿后面?”村长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这不是天色太晚,我碰巧看到白哥儿一个人下山,担心他走夜路不安全,所以想要护送他一程。”叶成济飞快回道。   “你胡说,我下山时间根本不固定,更何况你家田地根本不在山脚处,可见你早有预谋,等在山脚,想要图谋不轨。”伍白瞪了他一眼,说道。   果然,村长听完这番话,立马相信了伍白的说辞,他眉头一皱,对着叶成济道:“你自己明日去祠堂领罚,三十鞭子。”   闻言,叶成济急了,他向前走两步,慌忙道:“村长,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是好心送白哥儿回去。”   “小武,把他拉走。”村长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是,爹。”小武跨出门槛,几步来到叶成济面前,用力把他拉走了。   等他们一走,村长看向伍白,和蔼道:“希望刚才没有吓到伍大夫,都是我这个村长管教不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   伍白感激道:“多谢村长为我做主。”   “我家正在用晚饭,伍大夫进来一起用吧。”村长邀请道。   “多谢村长好意,我就不多留了,这次上山我采了不少药材,得尽快把它们拿出来处理了,不然容易换掉失了药性。”伍白婉拒了村长的邀请。   见此,村长也没有强留,目送着他走了。   伍白租的这套房子就在村长家不远处,因此这会儿伍白回家,他也是看着对方进院子才放心收回目光。   之前伍白之所以没有直接对叶成济下手,而是选择让村长来处理,也是考虑到自己还是要在村里住下去,他要是贸然对叶成济下手,估计会引得村里人不满,而如今是村长下令惩罚叶成济,到时候别人说出来也怪罪不到他头上。   第二天,叶成济被村长责罚的事情传的整个村子沸沸扬扬。   大家都知道了叶成济偷偷跟着伍白想要图谋不轨的事情,不少都在心里暗骂叶成济,这村里好不容易来个大夫住下,看病价钱也便宜,这要是把人逼走了,那可是整个清源村的损失。   叶成济的家人昨晚就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也不好意思去跟村长求情,只老实把叶成济送去祠堂领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21 22:06:37~2021-09-22 15:17: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毒医小夫郎(三)   这天, 伍白正在院子里整理草药,院门却响起,他放下手里的药篓, 过去开门,只见门外是村长与他的儿子小武,还有一个做丫鬟打扮的女子。   伍白请他们进来,然后开口道:“村长,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   村长回答道:“白哥儿, 这位是镇上刘老爷家的丫鬟,刘夫人身体不适, 想请你过去看看。”   “好, 村长,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一下药箱。”随后他便进了屋子。   这时, 那位丫鬟开口道:“这人看起来这么年轻, 能行吗?”   “白哥儿看起来年轻,但是之前村里有人生病都是他看好的。”村长帮伍白解释道。   丫鬟私心里觉得村长有些夸大其词, 可她也是奉命行事,只能按耐住不满,她家夫人病了好久, 这镇里的大夫都已经请遍, 甚至县里的大夫也花重金请来几个,都说毫无办法, 今早她家夫人忽然听到家里的帮工说他们村有个医术很高明的大夫, 便吩咐了她来请这大夫。   到了这里, 她才发现这大夫如此年轻,瞬间就起了轻视之意。   伍白拿着药箱走出来, 说道:“可以走了。”   一行人踏出院子,伍白锁上院门,便随丫鬟一起上了马车,由小武赶的马车,村长倒是没有跟着一起去。   马车一路行驶,来到镇上一座大宅子前才停下。   伍白跳下马车,跟着丫鬟进了刘府,七拐八绕来到一处院子。   丫鬟先进去通禀,没过一会儿再次出来把伍白请了进去。   他跟着丫鬟穿过院子,进到一间屋子,绕过一道绣着大红牡丹的屏风,来到床前,床上躺着一位脸色苍白,嘴唇微紫的女子。   一看对方这个样子,伍白瞬间明白对方是中毒,只是对方中的什么毒还需要把脉,他放下药箱,从里面取出脉枕垫在那位夫人手腕下,开始把脉。   “夫人这是中毒……”   伍白话还没有说完,领他前来的丫鬟插嘴道:“中毒这事之前的大夫已经说过,你直说有没有办法治好就是了。”   “咳咳……荷夏,你先闭嘴……咳咳……不要打断大夫。”刘夫人强撑着身体说出这么一句不完整的话。   见这位夫人态度还算温和,伍白没与那丫鬟计较,接着说道:“我有办法医治……”   “真的吗?太好了!”荷夏再次开口道。   伍白瞥了她一眼,荷夏赶紧吐了吐舌头,嘟囔道:“我只是太高兴夫人有救了。”   “拿纸笔来。”伍白吩咐道。   “大夫这边请。”荷夏引着伍白来到外间,飞快把纸笔摆在桌上。   “按照这个药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给你家夫人服下,一天喝三次,三天之后我会再来复诊。”伍白刷刷写下一张药方子递给荷夏。   荷夏高兴地接过药方,然后吩咐另一个丫鬟带伍白去账房领取诊金,自己则高高兴兴拿着药方子出门去抓药,由于太过高兴,她出门前还差点撞到人。   伍白领了自己的诊金,在镇子上逛了一圈,顺便买了点粮食与调料,这才搭上村里的牛车往回走。   马车上,其他人见到伍白挎着药箱,知道他肯定是出门给人看诊,便开口问道:“白哥儿今日是给谁看诊啊?”   “抱歉,这个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随意透露出来。”伍白满含歉意道。   一位大婶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就是随口一问。”   “白哥儿的医术真厉害,就连镇子上都有人听说你的名声。”有人夸赞道。   “这都是多亏了各位叔婶的帮助,他们才会知晓我的名头。”伍白一脸诚恳道。   “哈哈哈……其实我们也做甚么……”   这些人自然明白伍白这次给镇上的人看诊与他们根本毫无关系,只是此刻听到伍白这么说了,他们都忍不住在心里想着:或许可以帮助白哥儿把名声传扬出去。   回到村子以后,伍白拎着自己的东西回到家中,没过一会儿,村长过来敲门,他赶紧放下药箱过去开门,把对方请进来。   “村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伍白给村长倒了一杯粗茶,问道。   “就是想问问你这次去看诊,情况怎么样了?”村长有些担忧道。   由于村长知道伍白去刘家给刘夫人看诊的事,伍白如实回道:“放心吧村长,我已经给刘夫人开了方子,应该过几日就会好起来。”   “那就好。”村长听到伍白这么说,知道对方有把握,也放心地离去。   三天后,伍白坐上村里的马车再次来到镇子上,他刚到刘府大门口,就见到荷夏带着两个婆子神情愤怒地朝他冲过来,大声道:“好啊,你这个庸医,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就送上门来了!”   “把他给我拿下。”荷夏对着两个婆子吩咐道。   见两个婆子朝自己走过来,伍白按捺住没有反抗,他开口问道:“荷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回事,我家夫人喝了那你的药,不仅病情没有好转,反而还加重了!”荷夏语气不好道。   “不可能,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伍白接着问道。   “怎么可能弄错,这药是我亲手抓的,也是我亲手熬制送到夫人面前,这期间没有经过其他人之手,除了是你的药有问题,还能是什么原因!”荷夏回答道。   听到她这么说,伍白自然也觉得疑惑,他开口说道:“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药渣,我的药不可能出问题,这其中定是出了什么岔子。”   荷夏冷笑道:“你这是想要推卸责任?”   伍白回道:“当然不是,我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当然,要是能够让我找到线索,说不定可以拯救你家夫人,你也不希望你家夫人出事对吗?她要是出事,你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有这般风光了。”   闻言,荷夏犹豫了一瞬,道:“你真的没骗人?”   “当然,医者仁心,我肯定希望你家夫人的病情能够好转,要是我骗人,那我今日又怎么送上门来?”伍白解释道。   荷夏半信半疑道:“那你跟我来。”   她领着伍白来到小厨房,指着灶上放着的药罐,说道:“这就是给夫人煎药的药罐子。”   伍白打开药罐子一看,发现里面空空如已,什么都没有。   “我之前以为你是骗人的,就把药渣全都倒了。”荷夏有些尴尬道。   “无事,你倒在哪里的,带我去看看。”伍白说道。   “就在院子的花丛下。”荷夏回道。   两个人来到院子里,荷夏指着一丛花,说道:“就是这里。”   伍白拨开花丛,却发现药渣已经不见,荷夏也惊讶道:“我记得就是倒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荷夏赶紧拨弄了一下周围的花丛,可药渣还是没有找到,她有些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别慌。”伍白捻起荷夏所指的那丛花下的泥土,凑到鼻尖闻了闻,确认了什么,这才说道:“或许你抓的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你什么意思?”荷夏看向伍白,推卸责任道:“我就是按照你的方子去药铺抓的药,要是有错,那肯定是你的方子出了错。”   伍白没有与她继续争辩这个问题,而是说道:“走吧,我先去给你家夫人诊脉,再重新抓药。”   “之前吃了你的药,我家夫人病情加重,你还想让她病情继续加重?”荷夏站着不动。   “稍安勿躁,我从现在起就住在刘府,一直到你家夫人病好为止,诊费也不要你们出,行了吧?”伍白自然不肯背负庸医这个名头,他决心找出真相。   “这还差不多,你最好祈祷夫人好起来,不然你别想离开刘府,就算离开了也是去官府。”荷夏愤愤道。   两人再次来到床前,床上的刘夫人闭着眼睛,唇色也加深了许多,她上次还能说两句话,这次是彻底昏迷过去,伍白也明白事情刻不容缓,他赶紧坐下拿出脉枕给刘夫人诊脉。   随后又来到外间写下一张方子,然后对着荷夏道:“这次的方子由我亲自去药铺抓。”   “不行,万一你溜走怎么办?”荷夏一脸不同意。   “你派刚才那两个婆子与我同去,这样你总放心了吧!”伍白无奈道。   荷夏这才肯答应:“可以。”   然后伍白就带着两个婆子出了门,在他们出门后,身后很快尾随了一个人,对方跟着他们来到药铺,随后又绕到药铺后面,从那里进去了。   药铺大堂,伍白并没有递上药方子,只是对着抓药的药童说出一大堆药材名,让他每样给自己抓半斤,分开打包装好。   药童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要求,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客官,您是忘记带药方子了?”所以胡乱抓些药材应付过去?   “不是,我自己就是大夫,刚好缺少了这几味药材,你只管给我抓药就是了。”伍白摆手道。   “……”药童心道这可不是少了几味药材,这是少了三十多味药材!   他正待给伍白抓药,忽然后面来了一个人叫他过去,他只好先与伍白说了声抱歉,走到后面去了。   见他被人叫走,伍白心思一转,自己走到柜台后面,飞快抓起了药材打包装好。   药童一回来就看到大堆药包摆放在柜子上,他惊诧道:“这是怎么回事?”   伍白摆手道:“我见你去了后面,不知何时才回来,而我又急用,所以自己上手抓了药材包好,如今你回来了正好,给我算一下价钱。”   “你也太大胆了,万一抓错了药怎么办?”药童捏着自己袖子,咬牙道。   “放心,我就是大夫,不会抓错的。”伍白看了一眼他的袖口,满脸自信道。   药童没办法,只好给伍白算了价钱:“这些全部加起来需要四两八钱银子。”   伍白递给他五两银子,拎起那些药包,意有所指道:“不用找了,剩下的银子给你压压惊。”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ヽ(* ̄▽ ̄*)ノミ|Ю感谢在2021-09-22 15:17:36~2021-09-23 10:13: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81016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毒医小夫郎(四)   回到刘府之后, 伍白仔细检查了药罐,才把它清洗干净放在灶上,随后又把这些药包打开, 挑拣出需要的适量药材放在药罐里,加入水,亲手把它熬制成汤药。   这期间他没有让任何人接手,等药煎好以后,他亲自端着药碗来到刘夫人床前, 并使了法子让刘夫人喝下汤药。   伍白把药碗交给荷夏,自己亲自守在刘夫人床边, 每隔半个时辰都会给对方查看一下脉象。   两个时辰过去, 刘夫人缓缓睁开眼睛。   “夫人,太好了,您终于醒了。”荷夏喜极而泣。   刘夫人看向荷夏, 再次看向伍白, 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嘴唇开开合合也没有声音发出来。   荷夏作为她的贴身丫鬟, 最是了解她,看她嘴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荷夏回道:“夫人, 您之前晕过去了, 是伍大夫重新为您把脉开药,您喝下去以后才醒过来。”   伍白再次为刘夫人把了脉象, 然后对着荷夏说道:“夫人好不容易醒过来, 你快去给她准备一些易克化的吃食。”   “是。”荷夏回道。   等她乖乖退了下去, 刘夫人再次张开嘴唇说了几句话,同样还是没有声音。   “夫人此刻不必多言, 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一切待你好起来再说不迟。”伍白安抚道。   这话一出,刘夫人也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不再说话,闭眼休息。   荷夏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端着碗粥走进来。   刘夫人听到脚步声,再次睁开眼睛,朝屏风处看去,荷夏缓步绕过屏风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自己则小心翼翼把刘夫人扶起来,然后把粥喂给刘夫人。   伍白见荷夏来了,自己则重新回到小厨房,拿出之前的那些药包打开仔细检查,果然发现在其中某个药包里面多了一味相似的草药,他不动声色地把多余的草药捡出来,然后把之前用过的药罐子重新清洗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依次往里面放入药材,加入水,生了火煎药。   等他把药煎好,端到房间里时,荷夏已经喂刘夫人喝完了粥,伍白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你把这碗给你家夫人喂下。”   “嗯嗯。”荷夏现在已经不怀疑伍白的医术,她老老实实把药接过去,慢慢给刘夫人喂下。   刘夫人知道这是救命的东西,也很配合地喝药。   待她喝了药躺下,荷夏扶她睡下,这才与伍白来到屋外。   荷夏面含愧疚道:“这次多谢伍大夫,之前是奴婢误会您了,非常抱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现在去给我准备房间吧。”伍白淡淡道。   “是,奴婢这就去。”荷夏恭敬道。   两天后,刘夫人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几步,她深知这次自己能够好起来,全靠伍白,她不停的吩咐下人把各种好东西往伍白房间里送。   刘夫人可以下床之后,身体一天天好转起来,伍白也帮着她抓出了之前偷偷把药渣拿走之人,这人是刘夫人院子里的一个洒扫丫鬟,剩下后面的事情他就没有再多管多问。   时间转眼又过去半个月,这期间伍白一直住在刘家,他来刘家复诊的事情村长家是知道的,但是见他这么久没有回去,村长还特意来刘家打听他的消息,得知他住在刘家为刘夫人治病,这才放心回村。   经过这半月,刘夫人身体里的毒素早已清除,甚至伍白还为她开了调养身体的方子,这会儿对方的气色看起来与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不可同日而语。   刘夫人见到伍白挎着药箱子,开口询问道:“伍大夫,你这是做甚么?”   伍白拱手道:“夫人已经痊愈,我也该离开了。”   “伍大夫救了我一命,我理应报答,不如多留一些时日?”刘夫人挽留道。   “不了,我在这里已经耽搁半个多月,也该回家看看了。”伍白拒绝道。   “那好吧。”刘夫人见他态度坚决,不敢违背他的想法,便对荷夏道,“你去把我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是,夫人。”荷夏走进内室。   很快她端着一个木匣子走出来。   “伍大夫,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您不要推辞。”刘夫人恳切道。   “给,伍大夫。”荷夏凑到伍白身边,把匣子递给他。   伍白没有拒绝,把匣子接过,刘夫人这才满意了,对着荷夏吩咐道:“快去准备马车,你亲自送伍大夫回去。”   “不用,我自行回去便是。”伍白拒绝道。   “这如何使得——”刘夫人忙道。   “我待会儿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麻烦夫人好意相送了。”伍白解释道。   “那好吧。”刘夫人回道。   接着她又起身,送伍白到了大门口,这才折返回去 。   伍白出了刘府大门,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一路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根据之前打听的消息,敲开了一扇门,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带慈色的老妇人给他开的门。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老妇人问道。   看着这座简陋的院子,还有里面不时传来不少孩童的笑声与婴儿交杂的哭泣声,伍白知道自己没来错地方,他把手里的匣子递给对方,随后原路离去。   等伍白走远,老妇人才反应过来,她打开手里沉甸甸的匣子,只见里面装满了银锭,粗粗估计有两百两左右,她赶紧阖上匣子追上去,但已不见伍白身影。   她只好跪在原地朝伍白离去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应娘,你跪在地上做甚么?”老妇人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应娘起身,把手里的匣子举给对方看,满脸泪痕道:“小玉儿有救了。”   应娘的丈夫满面茫然道:“什么意思?”   “我们先进去再说。”应娘搀扶着丈夫,两人回到院子,进了屋子关上门,她把匣子打开给她丈夫看。   “这是哪里来的?”胡大全惊诧道。   “刚才一位好心人送来的。”应娘满面感激道。   “来路正常,那就好,咱们也别耽搁了,先把小玉儿送到医馆吧。”胡大全说道。   “好。”应娘从匣子里取出足够的银子揣进怀里,然后把匣子藏起来。   夫妻二人笑着走出房门,院子里的孩子全部围过来。   “应奶奶,应奶奶,发生了什么好事,你怎么这么高兴?”   “应奶奶,小玉儿刚才又哭了。”   “是发生了一件好事,小玉儿有救了。”应娘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是真的吗?”一大群孩子七嘴八舌问道。   “是真的,我们现在就带小玉儿去医馆,小鸣,小欣,你们就留在家里照顾孩子们。”应娘叮嘱道。   两个被点到名的半大孩子,立马答应道:“好。”   接着夫妻二人便放心的带着他们口中的小玉儿去了医馆。   另一边,伍白去菜市买了食材与糕点,再次坐上了回村的牛车。   “白哥儿,好久没有看见你了,你去哪里了?”有同坐牛车的大婶询问道。   “我这段时间给人看病去了,没在村子里。”伍白笑着回道。   “难怪我上次去你家敲门没有人应。”大婶恍然大悟道。   “婶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伍白观察了一下对方面色,不见有病魔入侵的迹象。   大婶说道:“是我娘家一个亲戚身体不服,所以想要找你看看,不过他听说你没在家,已经请了别的大夫诊治。”   “原来如此,遇到疾病确实不应该耽搁,及时就诊才会好的更快。”伍白赞同道。   牛车上坐着好几个人,另一位婶子听着他们谈话,也插话道:“白哥儿,我最近晚上总是睡不好觉,你可以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闻言,伍白朝这位婶子看去,发现她眉头微皱,但面色还算红润,又让她张开嘴看了看舌头,才开口道:“婶子,你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情绪有点焦虑,晚上睡觉前用热水泡几天脚就好了。”   大婶回道:“可不是嘛,我最近就是很焦虑,家里的臭小子要成亲,我忙前忙后的,就怕哪里出岔子。”   说完,大婶还指了指她放在马车的东西,接着炫耀道:“你看,这些东西就是我去镇子上置办的balabala……”   伍白:“……”   马车终于在村口停下,伍白的耳朵也彻底清净下来,他拿上自己的东西赶紧溜了。   许是听到他这边有开门的动静,村长再次上门来。   “白哥儿,你回来了。”村长说道。   “是啊,这段时间不在家,多谢村长惦念了。”伍白放下药箱说道。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没有别的事。”村长见伍白准备打扫家里,便主动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他又来了,通知道:“白哥儿,你才刚回来,等会就不要做饭了,直接来我家吃。”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就这样说定了。”村长说完转身就走,不给伍白拒绝的余地。   伍白无奈只好赶紧收拾好自己的院子,然后拎着自己在镇上买的糕点来到村长家。   村长见他还拿着东西,忍不住道:“你怎得还带了东西?”   “村长,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您就收下吧。”伍白把糕点递向他。   “那好吧,这次我就收下它,你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村长失笑道。   两个人正说着话,小武回来了,他满脸高兴地走向村长,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村长。   “爹,这是东家给我的赏钱。”小武笑着说道。   “刘府?他们为什么给你银子?还给这么多?”村长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夫人感谢我的,感谢我给她介绍了白哥儿,治好了她的病。”小武解释道。   村长这才松口气,他把银子递给伍白,道:“白哥儿,这个银子应该给你,是你治好了刘夫人,跟我们没有太大关系的。”   伍白摆手道:“村长,刘夫人已经另外给我诊费了,这个就是给你们的,我不能收。”   双方推拒一番,村长最后还是收下了。   吃过晚饭以后,伍白正准备打开院门,就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他转身一看,发现不远处一棵树下阴影处,叶成济正站在那里。   见伍白看见他,叶成济走出树影,来到伍白面前。   “白哥儿,我来是为了跟你解释上次的事情,那真的是一个误会。”叶成济开口解释道。   “你还敢提上次的事,看来惩罚还是不够重。”伍白脚步一转,就往村长家走去。   叶成济赶紧拦住他。   可是伍白想走的路又岂是他能拦住的。   眼见伍白就要抬手敲响村长家的大门,叶成济赶紧飞快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一百四十五章 毒医小夫郎(五)   见他逃走, 伍白把手收回来。   村长听到门口有动静,走过来开门,正好看见伍白站在外面, 他便问道:“白哥儿,你这是?”   伍白托起腰间的荷包,回道:“我刚才荷包掉了,正好掉在你家门口,现在已经找到了。”   “是这样啊, 找到就好。”村长点头道。   又过去两日   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门,伍白赶紧下床去看情况。   “婶子, 你怎么来了?”伍白问道。   这人正是前两日在马车上与伍白说起她失眠的那位大婶, 她身边还跟着个年轻的小伙子。   “白哥儿,我那天与你说起的那个娘家亲戚病情加重了,你能不能去给他瞧瞧?”大婶开口问道。   “好, 我去拿一下药箱。”伍白转身进了屋子。   “表姑母, 你们村子里的大夫好年轻啊!”年轻人说道。   “那可不,不过你别看他年轻, 医术那可是顶顶好的,之前镇子上都有人请他去瞧病呢。”大婶有些大声地说道。   这声音大的伍白在屋子里都能听到,伍白知道对方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他摇头轻笑一声, 挎上药箱走出去。   三人出了院子,伍白锁上门。   “白哥儿, 来, 坐这个快一点。”婶子指着一旁的牛车说道。   这牛车是她旁边这个年轻小伙子租来的, 她娘家在另外一个村子,距离这里还是有些路程。   坐上马车, 年轻小伙在前面赶牛车,伍白与大婶聊起来。   “白哥儿啊,我家这亲戚真是不懂事,这么大年纪了还骗人。”婶子埋怨道。   “这是怎么回事啊?”伍白不明白。   “他之前让人给我捎口信来,说他已经另外请了大夫瞧病,其实只是自己根据一个偏方挖了草药熬成药水喝下去,结果非但没把病治好,如今还病得躺在床上起不来。”大婶有些生气道。   “虎子,你怎么也不劝着点你爹?”婶子对着前面赶车的小伙子问道。   小伙子委屈道:“表姑母,我爹就是个倔脾气,我们根本劝不动。”   牛车走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双溪村。   伍白跳下牛车,随着他们一起进了院子。   虎子冲着屋里喊道:“娘,大夫来了。”   屋子里很快跑出来一位妇人,她高兴道:“快把大夫请进来。”   “白哥儿,我们进去吧。”婶子说道。   “嗯。”伍白挎着药箱走进屋子里面。   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男子,对方看着伍白坐下给他把脉,也说不出话来。   虎子母子俩与婶子站在旁边,满是担忧地看着伍白把脉,就怕听到坏消息。   伍白把完脉,自己从药箱里面拿出准备好的纸笔写了一张药方子,交给虎子,道:“你们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一日三次……”   “大夫,这是多少诊金啊?”虎子娘有些紧张道。   “十文。”伍白回道。   “好好好,谢谢大夫。”她赶紧从兜里数出十文钱递给伍白。   伍白接过来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面,收好自己带来的药箱,就要离去,婶子赶紧拦住他,说道:“白哥儿,你先等一会儿,咱们吃了饭再回去也不迟。”   “对对对,我这就去做饭。”虎子的娘亲说道。   “不用了,如今还是病人的病情要紧,你还是留着灶台等会熬药吧,我就先告辞了。”伍白推辞道。   那位婶子见伍白这般说,到底没有继续拦着他,让开了自己的身体。   伍白走出院子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那位婶子的埋怨声:“表嫂,不是我说你,表哥病糊涂了,难道你也病糊涂了,任由他胡来……”   ***   村口处,村长看到伍白坐着别人的牛车回来,等伍白下了牛车,他上前问道:“白哥儿,你这一大早又出诊了?”   “是啊村长。”伍白回答道。   村长以为伍白去的镇上,一脸神秘道:“白哥儿,你也听说了吧?”   “听说什么?”伍白有些不解道。   “就是刘夫人把他丈夫赶出刘府的事啊!”村长低声说道。   “有这事?”   “是啊,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小武给我说的。”村长诧异道,“你今早不是去镇上吗,镇子上都传开了,怎么你不知道?”   伍白摇摇头,道:“我没有去镇上,去的是双溪村。”   村长恍然大悟:“难怪你不知道。”   “那刘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伍白问道。   “我听小武说,好像是刘夫人的丈夫给她下毒,所以刘夫人一气之下就把她丈夫赶出去了。”村长接着介绍道:“这刘夫人的父亲是镇上的富商,只得她一个女儿,她如今的丈夫是个入赘的,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有刘夫人一手打理着,这会儿她想要把丈夫赶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村长说道这里有些唏嘘道:“刘夫人真是倒霉,遇着这样一个歹毒的丈夫。”   “对了,我听说他丈夫还用刘夫人赚的银子收买了一家药铺的大夫与伙计,每次刘夫人派人去抓药的时候就往里面参杂其他药材,如今那家铺子已经被刘夫人告到官府,县令大人还查出刘老爷的毒药也是在这家铺子买的……”村长说起来有些止不住话头。   伍白听了个大概,便与村长说道:“村长,我还要回去晾晒药材,这就先走了。”   村长要与他说的话也差不多说完,他就点头道:“你去吧。”   等他离开,有人过来对村长问道:“村长,这白哥儿这么好,你家小武有没有瞧上?要是没有的话,我就替我家儿子去说亲了?”   “白哥儿这身气质一看就不是咱们这山水地界养出来的,你好意思上门说亲?”村长回道。   “村长,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一成了呢?”那人带着一丝侥幸道。   “那你尽管去吧,到时候要是吃了闭门羹,可不要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村长双眉一皱道。   “村长,白哥儿有没有说过他为啥是孤身一人?”那人继续问道。   “这个我倒是问过,他说他从小是被他师傅养大的,医术也是跟师傅学的,前段时间师傅去世,他才会独身一人出来行走。”村长娓娓说道。   “那他师傅医术岂不是更加厉害!”那人惊叹道。   村长赞同道:“那肯定是师傅更厉害,不过很可惜他师傅已经走了。”   伍白挎着药箱回到家中,他不知道的是,随着刘老爷被刘夫人赶出家门这件传开的还有他的医术。   刘夫人身中剧毒,这件事镇上的大夫都知道,同样也为刘夫人诊治过,但是他们都无可奈何,却没曾想到有一天听到刘夫人痊愈了。   他们纷纷结伴上刘府,想要问个究竟。   这么多大夫上门来,刘夫人想着可以趁这个机会帮伍白宣扬一下名声,就把伍白说了出来。   于是这之后,每天都有镇上的大夫上门与伍白切磋医术,一开始伍白还愿意与他们交流一番,但是时间一久,这严重影响到伍白生活,他就开始闭门谢客。   可是这一点对于脸皮厚的人来说根本不管用。   要不是对方没有坏心眼,伍白肯定一把毒药撒下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为了避开这些人,伍白开始频频往山上跑。   那些人每次一来,就听到村民告诉他们伍白上山采药了,渐渐得就没有人来了,伍白的生活至此才重新恢复平静。   好吧,其实也没有多平静,村里的李媒婆开始来伍家闲话家常。   伍白起先不知道对方身份,还礼貌地请她喝茶,后来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再找村长一打听,彻底明白对方的来意,就对李媒婆没那么客气了。   这天,李媒婆再次来到伍家,与伍白东扯西扯说了一大堆话,下意识想要拿起碗喝茶,结果却摸了一个空,她尴尬道:“白哥儿,你是不是忘记准备茶水了?”   “没有忘记,我记性好得很。”伍白放下药篮子,看着她回道。   “那你怎么……”李媒婆这时也看出来伍白态度与之前不一样,她开口道,“白哥儿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有些可惜之前的茶叶浪费了。”伍白摊手道。   闻言,李媒婆瞬间明白伍白意思,她羞怒道:“白哥儿,我也是好意为你着想才上门给你说媒,没想到你连口茶水都舍不得给就算了,还说出这样的话。”   “我谢谢你的好意着想,但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伍白顺着话回道。   李媒婆气的发颤,回去以后便开始在村子里造谣伍白的坏话,可大家根本不敢附和她的话,毕竟谁又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呢!   不过他们也没有为伍白出头,因为这李媒婆也得罪不起,这年头他们家的孩子说媒全靠李媒婆,万一被李媒婆记恨上,给他们家孩子相看一个不好的人家可就糟了。   通过这件事,他们都了解到伍白的意思,知道对方现在还没有成亲的想法,也就没人轻易去打扰伍白的清净。   可总有那么一条漏网之鱼,他总是不时的出现在伍白面前,对方这次学乖了,不再选择晚上出现在伍白面前,而是选择白天,这样一来,显得光明正大了许多。   “白哥儿,你背着这么多药材,很重吧,我帮你。”叶成济摆出自己最好看的笑容说道。   “不用。”伍白淡淡道。   “你一个小哥儿每天独来独往,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手动手,这也太辛苦了。”叶成济满脸疼惜道。   “村长——”伍白对着叶成济身后喊道。   叶成济现在听到伍白这么喊就有些反应过度,他吓了一大跳,赶紧转身解释道:“村长,我不是我没有……”   等他看清自己面前根本没有村长人影时,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再一次转身,却只能远远看着伍白的背影。   他想要追上去,可是田地里的家人已经在催促他赶紧干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一百四十六章 毒医小夫郎(六)   伍白医好刘夫人的名声到底还是在镇上流传着, 许多人都知道他的医术好,时不时会有马车来村里接伍白去镇子上给人瞧病。   对于这些病人给的酬劳,伍白留下一部分自己使用, 另外的就捐给慈孤院了。   他来的次数多了,应娘与孩子们都认识他,也知道他就是最近很出名的那个大夫。   这天,他再一次来到慈孤院,敲响了院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小孩子。   镇子上比村里混乱,更容易发生孩子被拐走的事情, 之前有人来敲门都是应娘夫妻二人来开门, 伍白好奇问道:“应娘呢?”   小孩子认出他,倒是没有隐瞒,老实回道:“应娘生病了, 正在屋子里休息。”   一听应娘生病, 伍白赶紧开口道:“带我进去,我给她瞧瞧。”   “好吧。”小孩子犹豫了一下, 想到应娘经常告诉他们面前这人是个大好人,他这才缓缓侧开身子,让伍白进去。   等伍白进去, 他又立马把院门给关上。   院子里其他小孩子看到伍白, 有些想要靠近他,但是又犹豫着不敢靠近。   开门的孩子带着伍白进到屋子里, 应娘就躺在里面。   “奶奶。”孩子喊道。   “应娘。”伍白也开口喊道。   应娘听到声音, 转头看过来, 发现是伍白,她脸上顿时堆满笑意, 高兴道:“是伍大夫来了。”   “小鸣,你快去给伍大夫烧壶茶水来。”应娘对着小孩说道。   “我知道了奶奶。”小鸣飞快跑出去。   伍白坐下给应娘把了把脉,发现对方是风寒入体,且还是没有喝过药的样子,他开口道:“应娘为何不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都是老毛病了,忍一忍就过去了,没必要破费。”应娘摆手道。   “我前几日送了银子来,应该还未用完,应娘又何必苦苦干熬?”伍白问道。   应娘回答道:“孩子们都还小,需要花费的地方不少,能省一点就为他们省一点吧。”   “应娘这般想法可就错了,正因为孩子们还小,需要你的照顾,你才更应该看大夫喝药,早点好起来。”伍白劝慰道。   伍白也知道应娘的难处,因此才会时常救济他们,他再次开口道:“这样吧,以后若再有什么难处,你就让人捎个口信给我。”   “这太麻烦你了,你已经帮了我们那么多。”应娘叹气道。   “这没什么的,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们着想。”伍白苦口婆心道。   “那好吧,多谢你了伍大夫。”应娘转念又问道,“还未曾问过你的名字?”   “我叫伍白,应娘以后唤我白哥儿便是。”伍白温声说道。   “好好,我以后便唤你白哥儿。”应娘高兴道。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伍白看她有些精神不济,便提出告辞。   出了屋子,伍白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应娘的丈夫,他对一个孩子问道:“应娘丈夫呢?”   那孩子站在原地不敢说话,其中一位稍大些的女孩子站出来回道:“胡爷爷出门去给人帮工去了。”   小鸣这时候也端着茶碗走过来,伍白没有拒绝,端起茶水吹了吹,喝下去。   “谢谢你,你叫小鸣是吧?”伍白看着这半大小子问道。   “是。”小鸣红着脸回道。   “应娘病了,你会熬药吗?”伍白问道。   “我会,之前小玉儿病了,她的药就是我熬制的。”小鸣骄傲道。   伍白夸赞道:“你真棒。”   旁边那个刚才回话的女孩子插嘴道:“伍大夫,我也会熬药,我还会做饭。”   “我,我也会,做饭。”小鸣吞吞吐吐道。   女孩子大笑出声,道:“你做的饭菜都糊了。”   小鸣脸色更红了许多:“小欣——”   伍白看着他们说话,也觉得有趣,他看向那个女孩,说道:“你叫小欣是吧,我记住了。”   “我叫小路。”一声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伍白低头一看,发现是刚才不敢回答自己话的小孩子,他蹲下身子,捏了捏对方的小脸蛋,含笑道:“好,我也记住了,你叫小路。”   小路吓得扑进小鸣怀里,小鸣赶紧安慰他:“这是伍大夫,是奶奶说的大好人,你不要害怕。”   “……”小路怯怯地从小鸣怀里探出小脑袋望着伍白。   “小鸣,小欣,小路,我就先离开了,改天再来看你们。”伍白轻笑一声,对着他们道别。   天色不早,伍也没有多留,就此离开了。   他离开以后就朝最近的一家医馆而去,走进铺子买好草药,刚出医馆,伍白在门口就见着一位熟人。   “胡大叔,你怎么在这里?”伍白开口问道。   “应娘生病了,我来给他买点药。”胡大全回答道。   “我刚才去看过应娘,孩子们说您去给人做帮工,这又是怎么回事?”伍白疑惑道。   胡大全叹了一口气道:“应娘舍不得银子开药,可我也舍不得看她病着,就出门给人做帮工赚点银钱给她买药。”   “原来如此。”伍白点头道。   “伍大夫来这里是做甚么?”胡大全随口问道。   “我自己带的药草不够,就想要药铺给应娘买一些。”伍白举起手里拎着的一大串药包,说道,“胡大叔,你来的正好,这个给你,你赶紧拿回去给应娘煎好让应娘服下……”接着他又交代了一大堆。   “伍大夫,这怎么使得!”胡大全不愿白白接受伍白的好意,遂把手里的铜板全都递给伍白。   伍白也没有推辞,收下了他给的铜板,胡大全这才肯接过药包。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君再次出现了\\(^o^)/~感谢在2021-09-24 14:39:42~2021-09-24 21:2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毒医小夫郎(七)   从这以后, 伍白一有时间就会去慈孤院看望孩子们与应娘,时间长了,孩子们都与伍白混熟, 不再害怕他,这其中尤其是小路表现的最为明显,每次伍白一去,小路总是第一个冲过去霸占伍白的怀抱。   应娘的病情也在伍白的照看下彻底好起来。   这天,小鸣走到伍白面前, 抬头看着他问道:“伍大夫,我可以跟着你学医吗?”   伍白微愣, 他开口问道:“这当然是可以的, 可是能告诉我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吗?”   小鸣看了眼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人,回答道:“我不想他们以后再生病了。”   闻言,伍白眼眶微红, 他看着小鸣道:“学医是很辛苦的, 你有信心吗?”   “我有。”小鸣挺直胸膛道。   “那好,我改天为你请个夫子, 先教你识字。”伍白说道。   说到做到,伍白很快找到一位秀才来为小鸣启蒙。   又过两天,小欣也找到伍白, 说她也想跟着伍白学医术。   见此, 伍白思虑一番,觉得一只羊也是放, 两只羊也是放, 就询问了院子里的其他孩子, 发现他们都愿意跟着自己学医,想着他们学成以后也算有了立身之本, 伍白就让请来的夫子一起给他们所有人启蒙。   本来孩子一多,夫子就要累一些,好在这些孩子都知道机会难得,因此在夫子授课时都很乖巧听话,就算偶尔有人想要开小差,但还没等到夫子训斥,院子里懂事的孩子已经教育对方不准开小差了。   对于这样的情形,夫子每次与伍白提起都觉得颇为省心,课堂上对待孩子们也更加尽心。   伍白每次过来看到他们有进步,自然也不会吝啬几句夸赞。   孩子们都有攀比心,见到进步的人被夸赞,便在心里记下,下次一定要更加努力。   偶尔过节,伍白也会给他们带礼物,有时候甚至还会留在这里与他们一起过节。   这天,伍白刚从慈孤院回来,就见到自己家门口有人在那里焦急的打转。   “席大夫,你怎么来了?”伍白认出对方是镇上的一个大夫。   “伍大夫,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的铺子都得叫人给砸了。”席大夫满脸激动道。   “席大夫,谁敢砸你的店,你就去衙门告他就是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伍白顺着话回道。   “我倒是想去告他,但是不行啊,人家就是县衙的人。”席大夫满脸苦涩。   “这是怎么回事啊?”伍白好奇问道。   “县太爷中毒了,县衙的衙役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刘夫人解毒的事,他来到县里以后就直奔我家药铺而去,让我解毒,可我去县里看过后发现根本解不了,那县令夫人威胁我,说要是不能解毒就派人砸了我的铺子。”席大夫满脸菜色解释道。   伍白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想起了我,想让我去给县令解毒?”   席大夫竖起大拇指道:“伍大夫果然聪慧!”   “我可以随你去给县令解毒,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伍白开口道。   “什么条件?”席大夫问道,他怕伍白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而他又完不成。   “我收了几个弟子,希望席大夫能够大开方便之门,让他们去你的店里当当药童。”伍白说道。   “当药童?这简单,我立刻就可以安排,你尽管让他们来便是了。”席大夫一口答应下来。   “现在还不行,他们才刚刚启蒙,字都认不全,我说的是以后。”伍白解释道。   席大夫心中无语,这才开始启蒙就考虑那么长远做甚么?不过他转念一想,伍白年纪轻轻医术就这么好,定是有什么快速成材的法子,或许到时候他可以从伍白的弟子口中套出话来。   想到这里,席大夫顿时觉得精神一振,恨不得伍白的那几个弟子立马来他铺子里当药童。   “我的铺子随时欢迎伍大夫的弟子前来。”席大夫笑眯眯道。   伍白见他答应,才肯跟着他上马车。   马车一路颠簸,两人来到县城,进了县衙后院。   当然这期间,伍白已经从席大夫口中问出了县令大人中毒的原因。   原来是县里最好的两家酒楼起了纷争,其中一家收买对家的帮厨往饭菜里下毒药,想要把客源都抢到自己这边来,谁知道县令大人运气差,那有毒的饭菜正好被县令享用了,好在酒楼掌柜给县令及时催吐,这才让县令保住性命。   至于那两家酒楼的人全都被捕头给抓进大牢关起来,只能县令醒来再做打算。   伍白与席大夫刚走进县令的房间,就发现这里已经有十几位大夫围绕着县令,他们或把脉,或沉思,或相互讨论着。   县令夫人眼尖,一眼看到席大夫,她赶紧朝席大夫走过来。   她倒也不是对席大夫抱有希望,只是对席大夫之前说的伍大夫存有希翼,毕竟她可是听人说了那伍大夫给人解毒成功过。   屋子里大夫其实对县令的毒也是无可奈何,要是有办法他们也不至于还在这里干站着,他们大部分人做出的状态都是为了迷惑县令夫人,当然也有少许人是在真心思考救治法子。   此刻他们看到县令夫人满脸希翼地朝门口走去,心中自然好奇是谁能够让县令夫人露出如此神色。   他们纷纷转身查看,然后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席大夫,至于伍白,则被他们忽视了,他们下意识认为伍白是席大夫的药童。   “这个人是谁啊?”有人低声询问道。   “我依稀记得他好像是天祥镇的大夫。”有人不确定道。   “我今早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出县衙,怎么他又来了?”   “莫非是想到救治县令的办法了?”   “有可能。”   县令夫人往门外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后面还有人来,她开口问道:“席大夫怎么一个人来了,伍大夫呢?”   席大夫懵了一瞬,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你看不到?   接着他看向伍白,看着他那副面白无须的模样,瞬间明白县令夫人误会了什么。   他赶紧指着伍白,介绍道:“这位就是伍大夫。”   “席大夫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县令夫人冷哼一声,道:“看来席大夫的铺子是真的不想要了。”   “夫人稍安勿躁,这位的确就是伍大夫,您别看他年轻,但是论起医术,我甘拜下风。”席大夫为了让县令夫人相信自己没有说谎,伏低的话都说出口。   见县令夫人还是一副怀疑的态度,伍白开口道:“夫人,我既然已经来了且让我试一试也无妨?”   “……”县令夫人犹豫一下,点头道,“行吧,你跟我来。”   “咦?怎么跟着夫人过来的是这个年轻小子?”   “不知道,静观其变罢。”   伍白坐在县令床上,打开药箱,拿出脉枕放在县令的手腕下。   “他这是打算给大人诊脉?”   “看样子应该是。”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年纪轻轻就出来行骗,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   这话一出,大家有志一同地看向门口的席大夫,露出鄙夷之色。   席大夫被他们看得一懵,赶紧低头打量下自己的穿着,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好在那些人只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转移到伍白身上。   伍白伸出手给县令大人诊脉,发现对方体内的毒素已经扩散开来,再不救治估计活不过今晚,他眉头微皱,在脑海里思索着救治的法子。   忽然,他想起了程肃留给他的医书上记载了一个方子,正好可以应对县令大人这样情况的病症。   想到了法子,伍白皱着的眉头松开,他收放好自己的脉枕,起身来到桌边,拿起桌上随时准备好的纸笔,刷刷写下那药方。   边上的其他大夫都被他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整懵住,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看那方子的时候,县令夫人已吩咐人拿着方子去抓药了。   县令夫人此刻看着伍白的眼神尽是满意,虽然还不知道那方子起不起效,但从伍白的表现来看就与其他大夫大不相同,至少其他大夫就只是在那里思考着,没有一个人敢开方子。   其实那些大夫不开方子也是有原因的,县令大人是中毒,又不是平常的身体不适,这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们可不敢轻易开药,万一县令喝了他们开的药嗝屁了,那肯定是他们的错。   总之,他们觉得自己保持一个稳字总不会出错。   去抓药的下人很快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   霎时间,屋子里的众人全都看着对方,手里的那碗药。   喂药的过程很顺利,县令大人许是知道那是救命良药,很是配合的吞咽下去。   伍白是下午过后才与席大夫来的县衙,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暗,县令夫人送走其他大夫以后就把伍白与席大夫留了下来。   翌日一早,县令夫人就谴人来报,说县令已经醒过来。   他与席大夫又赶紧赶到县令的院子。   “老爷,这位就是伍大夫。”县令夫人介绍道。   县令大人虽然醒了,但是并没有好全,身体还是不能行动,他只能看着伍白说道:“多谢伍大夫,救命之恩。”   “大人不必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我应该做的。”伍白拱手回道。   “伍大夫,你能不能给老爷再把把脉,看看他身体现在情况怎么样?”县令夫人询问道。   “可以。”伍白点头。   县令夫人很快让开自己的身体,伍白顺势坐下,拿出脉枕给县令诊脉。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去了大半,剩下的只要按时服药就可以彻底清除,我等会在给他开一张药膳方子,等大人毒素彻底清除以后就按照这个药膳方子来进补则可。”   “好,伍大夫说的,我一定照办。”县令夫人现在是彻底对伍白服气,不敢有丝毫异议。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09-24 21:28:05~2021-09-25 10:47: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毒医小夫郎(八)   伍白在县里又住了几天, 直到县令体内的毒素清理干净才离开。   他刚一回到镇上,就有人拦住他,一位药童打扮的年轻男子拦住了他。   “您可是伍大夫?”来人问道。   “正是, 请问有什么事吗?”伍白问道。   “我是‘平安药铺’的药童,席大夫请您过去一趟。”药童回答道。   之前伍白虽与席大夫一同去的县衙,但是席大夫第二天就回来了,此刻听到药童说席大夫有请,伍白想到自己与席大夫商量好的事情, 便点头跟在药童身后一同前往‘平安药铺’。   伍白刚进药铺,就见一个人像炮.弹一样朝他扑过来, 他定睛一看, 发现是小路,赶紧接住了他。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小路开心地在伍白怀里蹭了蹭。   “小路, 你怎么在这里?”伍白问道。   这时, 席大夫走过来了,他看向伍白, 一脸无语道:“这几个人以为我把你拐走卖掉,守在我的铺子不肯离开。”   “几个人?”   小鸣与小欣一脸局促地从席大夫身后露出来,忐忑地望着伍白。   “师父——”   “这是怎么回事?”伍白看着小鸣这个最大的孩子询问道。   “昨天是我生辰, 我们见你没来, 就去清源村找你,结果他们说你跟着镇上一个大夫走了……”   席大夫插嘴道:“然后他们今天就找到了我这里, 非让我把你交出来, 不然就赖着不肯走, 我跟他们说你去了县里,正在给县令治病, 他们也不信,还让我带他们去县衙,这县衙重地,岂是我说进就能进的……”   伍白听完,并没有当场怪罪他们几个冲动行事,毕竟他们还小,需要有人好好引导,他对着几个小的说道:“你们先去门口等我一下。”   几个小的不敢违背伍白的话,老老实实走到门口等着。   “席大夫,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伍白面含歉意道。   “无妨,他们也没有碍着我行事,就是伍大夫,你这是哪里找来的弟子啊,一个个性子掘得很,怎么劝都劝不动,不像我铺子里这几个药童,个个猴精猴精的,他们以后要是来到我的铺子,就这性子,万一与客人起了冲突可怎么办?”席大夫有些为难道。   “席大夫,从明日起,我来您店里坐诊三个月以作补偿,您看怎么样?”伍白问道。   闻言,席大夫脸上堆起笑意,开怀大笑道:“这自然是极好的,老夫的药铺随时为伍大夫敞开大门。”   谈妥以后,伍白来到走出铺子,只见小鸣与小欣两个耸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而小路则是仰着小脑袋东看看西看瞅瞅,直到看见伍白走出来才学着小鸣他们的模样,低着头做出一副认错模样。   伍白差点没笑出声,他走过去揉了揉三个孩子的脑袋,说道:“我们回去吧。”   小鸣与小欣还以为他们要被责备一番,此刻听到伍白的语气还是这么温和,他们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伍白。   “师父~~”小路却没有想太多,他听到伍白说要回家,欢快地对伍白伸出双手。   “走吧,再不回去应娘他们该着急了。”伍白抱起小路,走在前面。   回到慈孤院,夫子正在发脾气,这学生无缘无故少了三个人,他自然不可能装作没有看见,可是问了孩子们与应娘夫妻二人,都没有人知道小鸣他们三人的下落。   “王夫子。”伍白放下小路,对着夫子喊道。   见失踪的三个孩子与伍白一同回来,且最小的那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王夫子便以为是伍白自作主张把人给带出去玩,这样玩物丧志的行为触怒了他。   王夫子把手里的木戒对准桌子上狠狠敲击几下,方才对伍白斥责道:“伍大夫,我知道你与这些孩子关系不错,可你也不能带头教坏孩子偷懒,更重要的是你擅做主张带孩子出门也没有通知我一声,害的我担忧不已,今天的课业也耽搁了!”   “夫子,这次是事出有因……”   “就算是事出有因,可你提前告知我一声,我会不答应?”王夫子不想再听伍白狡辩,他生气地甩袖离开。   应娘缓缓走过来,问道:“白哥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伍白缓缓把事情的经过缘由说出来,然后道:“孩子们也是担心我,你不要怪他们,至于王夫子那里,等会儿我亲自上门给他解释。”   小鸣开口道:“师父,这件事是我们做错了,我们要亲自去给夫子道歉,请您带我们一同去。”   “对,我们要亲自给夫子道歉。”小欣赞同道。   见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伍白感到很欣慰,点头答应他们随自己同去。   王夫子回到家中以后还是觉得气闷不已,他对这些孩子是用了心的,可是没想到他们如此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他吩咐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打来酒,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喝酒解忧。   “笃笃”门口传来敲门声。   王氏赶紧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小哥儿还有三个孩子。   “你们是谁?”王氏问道。   “我们是慈孤院的,特意前来看望王夫子。”伍白手中还拎着两个油纸包着的东西,他伸手把东西递给王氏。   “原来是慈孤院的人,你们快进来的吧。”王氏是知道自己丈夫最近在慈孤院给那些孩子们授课的事,此刻听到伍白这么说,再加上还有三个孩子,她倒是没有多想,热情地把他们请进来。   院子里的夫子看到他们,冷哼一声,转向他处,继续喝自己的闷酒。   “夫子,我是特意带孩子们来给你道歉的。”伍白主动开口道。   “哼,你们还来做甚么!”王夫子语气不好道。   “你这是怎么了,人家特意带着东西来看你,你还摆着个脸色!”王氏推了推王夫子,微微责备道。   “夫子,我们再也不敢让您担心了,对不起。”小鸣三人一齐喊道。   “我可承受不起你们的道歉,你们快些回去吧,这天色也不早了。”王夫子语气硬硬道。   可伍白还是听出对方话里的担心,他知道对方心里还是在意这些孩子们的,赶紧为他们解释道:“夫子,这几天我去了一趟县里,不曾在家,昨日是小鸣生辰,他们见我没有来,便去我家寻我,后来打听到我随着镇上席大夫离开,便去席大夫铺子找我,发现我没在,他们担心我被席大夫拐骗,所以才会在席大夫那里等着我回来。”   闻言,王大夫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一些,他闷声道:“可就算如此,他们也不该瞒着我,至少告知我一声,我又不是不讲情理之人。”   伍白顺势做到王夫子对面的凳子上,一脸诚恳道:“他们只是一时情急,加上年少经历的事太少,没有想到这茬,经过这次的事情,他们涨了教训,以后行事定会更加妥当,希望夫子原谅他们这次?”   他说完这句话又赶紧给小鸣他们使了眼色。   小鸣三人赶紧恭敬道:“夫子,我们真的知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罢了,这次的事情我就原谅你们,但愿你们说到做到。”王夫子摆手道。   边上的王氏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也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见自己丈夫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事情说开了就好,小孩子嘛犯点错是难免的,我家那臭小子也是个皮猴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   正说到这里,院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头顶着鸡窝头的半大小子。   “你怎么又弄成这副模样,真是不堪入目!”王夫子斥责道。   不过他这话对于那鸡窝头的小子来说完全就是不痛不痒,对方根本就不应这话,而是看向伍白几人,问道:“你们几个是谁?怎么在我家?”   “我们是夫子的学生。”小鸣站出来回答道。   “哦,学生啊。”说完他就一脸不感兴趣的进到屋子里面去了。   “让你们见笑了。”王夫子尴尬道。   “没有的事,倒是我们打扰到夫子喝酒了。”伍白笑着回道。   很快伍白他们便向王夫子提出告辞,王夫子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多留,就点头答应了。   伍白带着三个孩子被王氏送出院子,随后院门便被关上,他们还没来得及走远,就听到王夫子大声道:“你去让那个臭小子出来,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让我的老脸都丢尽了!”   接着就是王氏劝抚的声音传来:“孩子还小,多教教就好了,你等会儿可别打他啊!”   王夫子:“……你让他把论语抄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晚安感谢在2021-09-25 10:47:04~2021-09-25 23:46: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腾瑞雨 20瓶;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毒医小夫郎(九)   时间转眼过去一年, 这期间,小鸣他们已经启蒙完毕,伍白开始教他们辨别草药。   也是因此, 清源村的村民们经常能够看见小鸣他们这些孩子出现在村子里,他们都知道这些孩子是伍白收的弟子,在跟着伍白学医术,有村民羡慕不已,他们也想让自家孩子跟着伍白学医, 但是都被伍白给婉拒了。   伍白每天要花费许多心思在慈孤院的这些孩子身上,剩下的时间偶尔还会出诊, 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教导别的孩子, 且他帮助慈孤院的孩子,也是想要帮助他们谋一个立身之本罢了。   自从他救下县令之后,名声更是传扬的更快, 比之前救下刘夫人还要传扬的广泛一些, 之前救下刘夫人那次也只是在天祥镇上传的比较开而已。   不过伍白这两次救人传出的名声都是因为解毒,导致许多不清楚内情的人都以为他只会解毒, 因此除了村子里的人平时生病回来寻他医治以外,其他地方的人还是会选择去医馆。   因为伍白并没有抢走别人的生意,镇上的大夫与伍白的关系都还不错, 毕竟他们偶尔遇到不会救治的病症, 请了伍白去帮忙,最后一定都会得到解决, 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双赢, 名声归他们, 银子归伍白。   慈孤院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应娘与他丈夫年纪也大了, 挣不了什么钱,而伍白不想放弃这些孩子们,他就把担子接过来,如今院里的花销几乎都是伍白来承担,好在他会医术,偶尔救治镇上大夫推荐给他的富商,那些人出手大方,他们的日子过得倒也还行。   这天,伍白正在家中教孩子们辨识草药,忽然小鸣低声对他说道:“师父,你看外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直往这里偷看。”   伍白朝小鸣给他指的墙头看过去,发现叶成济正垫着脚透过墙头往里面张望。   叶成济看到伍白看向他,顿时高兴地对着伍白笑道:“白哥儿。”   “小鸣,你去请村长过来。”伍白大声说道。   小鸣眼睛一转,飞快跑去村长家。   “白哥儿,你别误会啊,这是白天,这里还有这么多孩子呢,我不可能对你做甚么的。”叶成济急忙解释道。   “村长叔叔,你看,就是他,躲在墙头那里鬼鬼祟祟往里面偷看。”小鸣告状道。   村长一眼认出叶成济,他皱了皱眉头,道:“叶成济,又是你。”   叶成济见村长真的来了,赶紧从墙头那边翻过来,对着村长解释道:“村长,我只是随便看看,你别误会,这里有这么多孩子呢,我一个人不可能做甚么的。”   “村长,你看他刚才翻墙的动作如此利落,肯定是练出来的,您可要好好查一查,最近村里可有什么人家丢了东西,说不定就是他所为。”伍白对着村长说道。   闻言,村长还真的思考了一下有没有人来跟他说过丢东西,但是想了下发现没有,这才松口气,他狠狠瞪了一眼叶成济,不悦道:“老实交代清楚今天又来做甚么?”   “我就是想来看看白哥儿罢了。”叶成济故作害羞道。   “我看你就是想来踩点,如今被小鸣发现了,才会扯出这样的借口来逃避村长的责罚。”伍白冷下脸道。   “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白哥儿,还有上一次,我真的只是担心你罢了。”叶成济故作委屈道。   “村长,要是有人晚上跟着你且还赶不走,或者在你家墙头鬼鬼祟祟的徘徊,还那翻墙时的利落劲儿,要说他只是担心您,您信吗?”伍白反问道。   “我当然不信。”村长立马摇头道。   “我这里如今虽然有许多人,但是他们都只是孩子,真出了事,他们肯定也是帮不上忙的,又或者叶成济就是打的这些孩子的主意,那我可怎么办才好,村长,您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可千万要帮帮我和孩子们。”伍白满脸焦急加祈求道。   这话说完,村长看向叶成济的眼神彻底变了,仿佛对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他作为村长,是十分不能容忍自己村里有人打孩子主意的,哪怕这些孩子并不是清源村的人。   “叶成济,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去祠堂那里领罚五十鞭子,还有以后也不准再出现在白哥儿家附近,要是再让我见着一次,你就滚出清源村。”村长一脸严肃道。   “村长,你真的误会了……”叶成济企图解释。   村长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再不去祠堂,那就直接出村吧。”   叶成济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伍白家。   “这是真是多谢村长了,您真是深明大义,帮扶弱小!”伍白夸赞道。   “这是我作为村长应该做的,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尽管来找我。”村长保证道。   “好,我知道了。”伍白对着孩子们招手道,“快感谢村长愿意帮助我们。”   “谢谢村长叔叔帮助我们。”一片稚嫩的声音响起,不甚整齐,但听着十分悦耳,村长满意地点头离开了。   “村长家就住在左边不远处,我之前给你们都讲过的,以后我出诊了,你们要是遇到事情,就去找他帮你们,记住了没有?”伍白叮嘱道   “记住了。”孩子们应和道。   伍白满意地点头,接着教他们辨认草药。   而另一边,叶成济领完五十鞭子以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后面,他下意识想要翻墙进去,无奈被身上的伤势扯了后腿,他不仅没有成功翻墙进去,还痛呼出声。   小院主人听到惨叫声,拿起棍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后门朝这里走来。   “是谁在那里?”陆秋鼓起勇气问道。   “是我。”叶成济回道。   听出是叶成济的声音,陆秋把棍子放下,他松了一口气道:“你在墙角那里做什么,吓死我了。”   “你快来扶我一下,我痛得动不了了。”叶成济咬牙说道。   陆秋这才走近他,把他扶进院子。   “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陆秋问道。   “被村长罚的,打了五十鞭子。”叶成济没好气道。   “村长罚的?他为什么罚你?”陆秋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他之前听说的流言,叶成济之前跟踪伍白而被村长罚了三十鞭子,此刻他看到叶成济的鞭伤,试探道:“你去找伍白了?”   叶成济点点头,承认了,毕竟就算他否认也没有用,他这事肯定瞒不住,与其说谎去圆,还不如告诉陆秋实情。   陆秋顿时脸就垮下来,不高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你去找他啊,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先别急着误会我呀,你听我解释。”叶成济拉住他的小手说道。   “那你快解释,要是解释不清楚,你以后都别来了。”陆秋别扭道。   “伍白是个大夫你知道吧?”   “嗯,你说重点!”   “你知道伍白给人看病可以得到多少银子吗?”   “人家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我认识一个人,对方是镇上大户人家的下人,据他给我透露的消息,伍白上次给他家主人治病,得了这个数。”叶成济举起三根手指头。   “三两?”陆秋猜道。   叶成济摇摇头,道:“往大点儿猜。”   陆秋惊讶地捂住嘴巴,道:“三十两!!”   “不对,你再往大点猜。”叶成济提点道。   “不会吧?三百两!!!”陆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没错,就是这个数,这还是一个病人给的银子,你想想,伍白给那么多人瞧病,如今这手里的银子加起来,恐怕你我就是花一辈子也花不完。”叶成济眼里透露出满满的贪婪。   “所以你是为了他的银子才会接近他?”陆秋这时反应过来了。   “不然你以为呢,我还不都是为了咱们两个将来的好日子。”叶成济大义凛然道。   陆秋满面感动,看着叶成济。   叶成济干咳两声道:“你快去给我拿点药抹一下,快要痛死我了。”   “好。”陆秋刚点头,就想起自己家里没有药膏,他一脸为难道:“成济哥,我这里没有药。”   “你去给我买啊。”叶成济理所当然道。   “我没有银子。”陆秋委屈道。   “……”叶成济叹息一声,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吊铜钱给他,并叮嘱道:“记得快点回来,买好一点的药膏。”   陆秋老实地接过铜钱,走出院子。   “笃笃——笃笃——”伍白听到敲门声,放下手里的药材走过去开门。   “伍大夫,我想要买点药膏。”陆秋以为伍白不认识自己,就没有去镇子上开药,而是来的伍白这里。   伍白自然通过原身的记忆认出了面前的小哥儿,他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效果的药膏?”   “我想要那种治疗外伤的药膏。”陆秋回答道。   闻言,伍白瞬间笃定对方是给叶成济买药,他说道:“我这里有两种药膏,一种药效差点,但是价钱便宜,只需要十文钱,另一种药效好点,但是需要五十文,你选择哪一种?”   陆秋没有丝毫犹豫,说道:“我要十文钱那种。”   他说完发现伍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赶紧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伤口,慢慢养着就好了,没必要浪费银子。”   伍白点头道:“那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里面给你拿药。”   来到屋内,伍白嘴唇微勾,拿起一罐药膏,往里面撒了些许痒痒粉。   “给你。”伍白把药膏递给陆秋。   陆秋接过药膏,递给伍白十文钱,然后回到家中。   “成济哥,药膏买来了。”   “这么快?”叶成济惊讶道。   “我是去伍白那里买的药膏,所以才这么快。”陆秋解释道。   “你怎么去了他那里!”叶成济皱着眉头说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想让你早点好起来,再说了伍白也不知道你我关系,我去他那里买药很正常啊。”陆秋委屈道。   叶成济摆手道:“算了算了,你赶紧过来给我上药。”   上完药,叶成济忍不住挠了挠身体,他问道:“你这药花了多少银钱啊,怎么涂上以后这么痒呢?”   陆秋满脸正色道:“这药膏可贵了,花了我整整一百多个铜板,我还贴了一些银钱进去,成济哥,果然你说的是对的,这伍大夫真会赚钱。”   “一百多个铜板?就这效果?”叶成济有些怀疑道。   “真的,不信你去问问伍大夫。”陆秋肯定道。   叶成济刚被村长警告过不准靠近伍白家附近,他哪里敢去问,只好把疑惑的话咽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感谢在2021-09-25 23:46:48~2021-09-26 14:51: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五十章 毒医小夫郎(十)   这天, 伍白正在家中给孩子们讲解医书,就听到有人敲门,小鸣本来准备站起身来去开门, 却被伍白制止了:“你先老实坐下看书,我去开门。”   他打开院门,见到一个浑身包裹着黑袍,气息阴郁的男子站在门外,伍白赶紧把院门带上, 挡住院子里传来的视线,他担心对方吓到孩子们。   “你是谁?”伍白问道, 其实他已经认出对方是程肃的仇敌历春。   历春眯着眼看向伍白, 问道:“你师父没跟你提过我?”   “你到底是谁?” 伍白一脸疑惑道。   “历春。”对方紧紧盯着伍白的眼睛,沉声道。   伍白这才脸色大变,他对着历春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先等我一下, 我去取一下师父留给你的东西,我们去别处说。”   历春听他说程肃给他留了东西, 便点头答应。   “师父,外面是谁呀?”小鸣见伍白进来,开口问道。   “那是我师父的一个朋友, 我现在有事去处理, 你带着孩子们就待在院子里看医书,不要乱跑。”伍白交代了一句就走进屋子隐秘角落取出当初程肃留给他的瓷瓶。   他已经从原身记忆里知道这瓷瓶里的东西很危险, 自然不会随身带着。   “把东西给我。”历春见伍白走出来, 伸手要道。   伍白可不想自家门口出现一摊血水, 他反驳道:“我们去别处再说。”   “不行,你现在就给我。”历春没有耐心等待, 直接伸手来抢。   可他医毒之术还行,但是身手却没有伍白灵活,伍白飞快躲开他的手,然后朝着远处跑去。   历春气急,下意识想要掏出毒粉朝伍白撒去,可伍白早就防着他这一点,飞快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让他不得不跟上去。   伍白一心想着不能让历春伤害孩子们,所以他下意识朝远离家的方向跑,历春一心奔着程肃留给他的东西,也没多想,直直跟在伍白后面追上去。   两人一路狂奔来到一处偏僻的竹林下,才停住各自的脚步。   “站住,你不准再上前一步,否则我就把师傅留给你的东西毁了。”伍白捏着瓷瓶威胁道。   历春果然不敢乱动,就连原先想要撒药的手都放了回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历春不耐道。   “我不想怎么样,也可以把师父留下的东西交给你,我刚才就说过,换个地方说话,是你出尔反尔,非要从我手中争夺这东西。”伍白平缓了下气息,说道。   “好,是我的错,你把东西给我。”历春很干脆的认错。   伍白没有立刻把瓷瓶给他,而是感到不解地问道:“你与师父同是毒医,也应当知道这里面装的是毒药,为何你却如此迫切想要得到它,对你来说,制作一瓶毒药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就算是想要自杀也没必要服用别人的毒药啊?   “你懂什么,我与程肃本是一对师兄弟,但是师父对程肃倾囊相授,对我却是藏私,我不服,这些年我苦练医毒之术,就是为了打败程肃,想要告诉他,就算没有师父指导,我的医毒术也是远胜于他!”历春满脸怨恨道。   “可是他已经死了,只留下这一瓶毒药,你如何判定能够赢过他?”伍白继续问道。   “程肃的那些手段我已经研究透了,并且制出一颗解毒丹,我事前服下解毒丹,再服下他炼制的毒药,只要我没事,谁胜谁负不言而喻!”历春满脸傲然道。   “万一你失败了呢,岂非搭进去一条性命。”伍白随口劝了一句。   “不可能,我一定不会败给他。”历春鄙视地看了眼伍白,说道,“你真不像程肃教出来的弟子,一副菩萨心肠,对于我们这些毒医来说,性命算什么,随手取之,随手抛之皆在一念之间,不过,也好在你有这副菩萨心肠,不然我还找不着你。”   伍白也不是真心想要劝他,见对方这样说,他也没有继续再问,随手把瓷瓶抛给对方。   历春紧张地看着瓷瓶朝他飞过来,横了伍白一眼,赶紧伸手抓住瓷瓶。   “哈哈哈哈……”历春接到瓷瓶,高兴不已。   伍白站在一边,看着对方狂声大笑,没有打断对方。   历春笑够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把他自制的解毒丹吞服下去,过了一会儿又打开程肃的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吞服下去。   看他真的吞下药丸,伍白心知历春要完,在心里倒数三二一。   刚好三个数,历春直挺挺倒在地上,七窍出血,不一会儿就化为一摊烂泥。   突然,竹林深处传来一声轻呼,伍白立马转头朝声源处看去,可是没有看到有人,只看到一片片竹叶随风飘荡。   如此情形,让伍白一下子就想起了原身当初好像也是在这个竹林处把瓷瓶给的历春,然后历春就倒在了地上溶为烂泥。   伍白之所以选择来到这个竹林,是因为这里离家足够远,不想让孩子们受到一丝伤害的可能,而原身也是同样的想法,原身不想让历春波及到他的丈夫。   看着地上的烂泥,伍白选择与原身一样的法子,就地掩埋。   做好这些以后,伍白踢踏着步子离开这个地方。   在他走后,竹林深处走出来两个人,正是叶成济与陆秋。   叶成济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听见他们刚才说的话了没?”   陆秋点点头,道:“听到了。”   “那个男子说伍白的师父是毒医——”   “听见了。”   “我之前多次去招惹伍白,他都没有一把毒药撒向我,我真是命大啊!”叶成济颇有些劫后余生道。   “或许是伍白学医不精,他只学会了医术,没有学会毒术,他刚才并没有亲口承认自己会毒。”陆秋猜测道。   “也许吧。”叶成济恍惚道。   陆秋靠着叶成济,提醒道:“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以后也别来这里了,这里刚死了人,我感觉瘆得慌。”   “对,赶紧走。”   两个人很快相携离去。   这时,伍白的身影却又出现在此,他无语道:“没想到还真是他们两个。”   “师父,你回来了。”小路雀跃地朝伍白扑过来。   伍白揉揉他的小脑袋,道:“有没有乖乖的?”   “嗯嗯,有的,小鸣哥哥可以为我作证。”小路指着小鸣说道。   小路今年刚满五岁,他并没有跟着学医,之前启蒙的时候也只是跟着浑水摸鱼,好在他还算乖巧,不喜欢捣乱,伍白教导其他稍大点的孩子学医时,他就乖乖坐在一边看着,此刻也是见伍白出去那么久才会忍不住离开凳子。   慈孤院里比小路还小的孩子也有,不过他们并没有来村里,他们实在是太小了,有的根本不会走路,伍白一个人根本照顾不来,就算交给小鸣他们照顾,也比较麻烦,这样会耽误小鸣他们学医,所以那些孩子都是留在慈孤院由应娘夫妻二人照看的。   解决了历春的事,对伍白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每次他出诊,一旦要离开镇子上或者其他稍远的地方,都不肯让孩子们留在自己家里,就是担心哪天历春上门,自己赶不及回来。   伍白心情大好,他对着孩子们说道:“今天我请你们吃野味。”   “师父,你哪里来的野物?”小鸣问道。   “在山上呢,你们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伍白拿起好久不用的大砍刀上了山。   清源村后面这座山已经被他摸熟,哪里有猎物,他是一清二楚,伍白顺着记忆找到一个野鸡窝,打了三只野鸡,又循着痕迹找到一窝野兔,他留下十几只小野兔,把另外的七八只大的全部打晕带走。   等他回到村子里的时候,身后已经拖着一长串野物了。   孩子们看到这些野味,全都崇拜的看着伍白:“师父,你好厉害!”   看到小鸣已经带着孩子们把院子的东西收拾好,伍白很满意,他指挥道:“小鸣,你们去那边劈点柴火,小欣,你们几个去打点水来,我们把这些猎物清理一下。”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天色也暗下来,伍白让他们点上几个灯笼放在院子里,然后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炭火架子,铺上几根洗干净的细长铁棍,把各种作料摆放在一边,等炭火升起来以后,就把切好的野味放在铁棍上烤炙,他一边刷油撒料,一边教小鸣他们。   小鸣他们闻着味道,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自己动手,等伍白让他们自己烤肉的时候,他们高兴极了。   他们一开始烤出来的肉不是太焦糊就是没烤熟,后来慢慢熟练起来就做得有模有样的。   小路太小,根本够不着架子,他只有吃的份,对此他也没有不满,吃的满嘴是油,伍白看着好笑不已。   一行人吃的正开心,有人来敲门,伍白走过去开门,发现是村长,他身后还有一个陌生人。   “白哥儿,你们在吃什么呀?老远我就闻到香味了。”村长打趣道。   伍白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请村长他们过来一起品尝,他赶紧说道:“村长,你们快进来尝尝。”   村长与那个陌生男子一起走了进来,这下他们彻底看清院子里的情形。   “原来是在烤肉啊,难怪这么香。”村长诧异道。   那边的小鸣同样看到村长二人,他人小鬼大,心思一转,赶紧把自己刚烤好的肉装进两个干净盘子里,端过来。   “村长叔叔,您快尝尝,这可是我亲自烤的。”小鸣热情地邀请道。   村长和那个陌生男子对视一眼,接过小鸣手里的盘子,夹起一块肉咬下去,两人顿时眼睛一亮。   “没想到这肉烤出来别有一番风味,与炒来的味道完全不一样。”村长夸完这句,夹起了第二块肉放进嘴里。   伍白把他们引到桌边坐下,又亲手烤制了一些蔬菜给他们吃。   “这白菜叶子烤来也如此好吃!”村长惊讶道。   那陌生男子放下盘子,夸赞道:“伍大夫真是个雅趣之人。”   “多谢夸赞。”伍白回答道。   村长这时也放下盘子与筷子,对伍白说道:“白哥儿,这位公子是京城来的,想要请你去京城给他家公子治病。”   伍白沉默一瞬,道:“抱歉,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去京城。”   “为什么?”那男子问道。   “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有这么多孩子,我不可能放下他们不管,从这里去京城来回一趟花费的时间太多。”伍白解释道。   闻言,那男子脸色有些难看,他的家主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伍白这个人,知道对方特别擅长解毒,而他家公子正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如今要是伍白不肯随他进京,他家公子岂非没救了?   见他如此激动,伍白思衬半晌,询问道:“不知道你家公子如今状况如何,可否动身前来清源村?”   “……可以。”男子最终还是选择了伍白提的这个建议。   两个月后,伍白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当时伍白背着背篓正准备上山去取点药材。   马车帘子掀开,之前来伍白家的那个京城男子率先跳下来。   随后马车里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眸。   霎时间,伍白傻愣地盯着对方,挪不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感谢在2021-09-26 14:51:43~2021-09-26 19:02: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毒医小夫郎(十一)   “你好, 伍白大夫,在下萧子墨。”萧子墨拖着病体对伍白执礼道。   伍白回过神,笑着回道:“你好, 里面请。”   “公子,您慢点。”年轻男子上前一步想要扶着萧子墨。   萧子墨拒绝道:“不用,几步路而已,我能行。”   三人走进院子,小鸣问道:“师父, 你怎么回来了?”   “师父这里来了病人,今天就不上山了。”伍白边说边放下背篓。   小鸣闻言, 很知趣的去厨房, 很快拎着一壶茶水出来摆在院子里的桌上。   “萧公子请喝茶。”伍白给萧子墨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多谢伍白大夫。”萧子墨从善如流地接过茶杯,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喝的意思,而是再次放在桌面上。   “不知伍白大夫现在可否为萧某诊治一番?”萧子墨询问道。   伍白点头:“当然可以。”   小欣也赶紧从屋子里拿出脉枕, 递给伍白。   萧子墨见他把脉枕放置在桌子上, 便掀起袖子,把手腕放在脉枕上。   ……   “萧公子体内的毒我可以解, 不过会费些工夫……”伍白说道。   “真的吗,公子有救了!”萧易满脸激动道。   “这毒素在你家公子体内潜伏多年,他的五脏六腑早已不堪负荷, 如今我也无法很快让他复原, 只能一边调养一边给他解毒,这其中需要的时日少则一年, 多则几年。”伍白继续说道。   “啊?需要这么久?”萧易傻住了。   “无妨, 我本以为自己只能苟延残喘些许日子, 没想到伍白大夫妙手回春,能让在下继续活下去, 多费些时日才痊愈又有什么关系。”萧子墨对这样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公子说的是,是萧易想岔了。”萧易拱手道。   伍白刷刷写下一副药方子,起身对着他们说道:“你们且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给萧公子熬制汤药,他这身子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   “如此,便多谢伍白大夫。”萧子墨面含感激道。   等伍白进了屋子,小路慢慢朝着萧子墨挪过来,他看着萧子墨,心中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呀,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再看看萧子墨白皙无瑕的手指,默默把自己的手缩回到身后。   萧子墨见其他孩子都在各自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不是背医书就是辨识草药,只有面前这个小团子无所事事地盯着自己看。   他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路愣了一下,指着自己,问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没错。”萧子墨点头。   “我叫小路,你叫什么?”小路回答并反问道。   “萧子墨。”   旁边的萧易见到自家公子心情不错的样子,便开口道:“公子,我出去一下。”   萧子墨颔首:“去吧。”   伍白端着药碗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萧易的背影,他问道:“他怎么走了?”   萧子墨回答道:“他去办事了。”   “把这碗药喝了吧。”伍白递给他。   “这就是解毒的汤药吗?”萧子墨问道。   “不是,这是调养身体的汤药,依你目前的身体状况,解毒汤的药效恐怕承受不住。”伍白回答道。   萧子墨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后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待他喝完,伍白随手掏出几颗蜜饯:“这药太苦了,吃点这个去去苦味。”   “不用,我已经习惯了,这汤药味道于我来说如同淡水一般。”萧子墨先是一愣,随后拒绝道。   “好吧。”伍白也没有强硬把蜜饯递给他。   最后这蜜饯就落到了小路的嘴里,他开心极了,吃得脸颊一鼓一鼓的。   想起了什么,伍白开口道:“萧公子,如今你的情况不适合受到颠簸,我建议你就在村子里住下来,正好……”我这里还有一间空房间。   伍白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易从门外走进来,他大声道:“公子,我已经问过村长,他给我们介绍了一间空屋子,就在这附近,离伍大夫家很近。”   萧子墨点头道:“那你赶紧去把屋子收拾出来,把马车上的东西放进去。”   “是,公子。”萧易又飞快跑了出去。   “伍白大夫,你刚才说正好什么?”萧子墨接着问道。   “……”伍白顿了顿,道,“我想说正好这附近有一家空屋子,没想到萧公子已经让属下去打听了。”   “原来如此,多谢伍白大夫操心了。”萧子墨很有礼貌地道谢。   就这样,萧子墨在清源村住了下来,村子里的人一开始听说来了两个京城人,纷纷跑到萧家去看,结果就发现了萧子墨的天人之姿,引得不少年轻的小姑娘小哥儿心动不已。   不过碍于萧子墨浑身的气质太冷,他们只敢远远观看,并不敢靠太近。   这时,伍白这个每天都能够接触到萧子墨的人就成脱颖而出了。   他走在村子里经常有小姑娘小哥儿冲他打听萧子墨的情况。   淦!   伍白自然不可能对他们说实话,便骗她们道:“这位萧公子身中剧毒,若无要事尽量不要靠近他,免得染上剧毒,你们这么多人,到时候我分身乏术,救治不及,白白搭了性命可就不妙。”   有人觉得伍白是在危言耸听,这萧子墨从京城赶来,这期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日,如今对方还活的好好的,说明那毒药的药性并不强烈,他们以此来反驳伍白。   “既然你们知道萧公子是从京城来的,那应该也能看得出他家世不凡,他家里能够拿出大量珍贵药材给他吊命,你们若是能够做到这般,我也就不会多言了。”伍白无奈摊手道。   从这以后,也许是被伍白的话吓到,村里小姑娘小哥儿倒是没人敢打萧子墨的主意。   不过萧子墨长得好看,比起村里那些黑小伙子可养眼多了,她们偶尔还是会远远地看一眼对方养养眼,眼里大都带着欣赏,再无迷恋。   就连陆秋也悄悄去瞧过几眼萧子墨,回来以后,他对着叶成济的态度就有些改变了。   叶成济又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对方的变化,于是他偷偷跟踪陆秋,发现对方竟然跑到萧家附近偷看萧子墨。   这一发现让叶成济气不打一处来,他回来以后便与陆秋吵了起来。   “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让你惦记成这样!”   陆秋也不怕他,当即反驳道:“人家出身富贵,有比你钱,哪哪都好,长得也好看。”   “你难道没有听说他身中剧毒吗,就这样的病秧子,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有什么好的。”叶成济气急败坏道。   “那又怎么样,伍白如今在给他治病,他以后一定会好起来。”陆秋微顿道。   “伍白只是个大夫,他又不是神仙,敢从阎王手中抢人,那萧子墨来了村子这么久还没有好起来,铁定是没救了。”叶成济笃定道。   “你少胡说。”陆秋瞪了他一眼,转念又道:“就算他短命也没关系,只要他有钱就好。”   “就算人家有钱也不一定看得上你。”叶成济愤愤道。   陆秋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呢,你看得上我,可你没钱,不能让我过上好日子,你也没什么用!”   叶成济被陆秋这句话深深刺激到,他鬼使神差道:“谁说我没有钱,我有的是法子弄到钱。”   “你什么意思?”陆秋诧异道。   “伍白这次救治萧子墨,应该会得到很多银子,加上他以前赚的,就更多了。”叶成济脱口而出道。   陆秋满是震惊道:“你之前不是怀疑伍白是毒医,怎么还敢打他的主意?”   “哼,就算他是一个毒医又如何,他总归是一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家里,只要我寻到机会,我就可以……”剩下的话叶成济没有说出口。   可陆秋还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他软下声音问道:“那你得了银子之后打算怎么办?”   叶成济得意地看了陆秋一眼,道:“我还没有想好。”   “我来帮你一起想吧。”陆秋赶紧给他捏肩捶背。   “算你识趣。”叶成济满意道,他闭着眼畅想自己以后的大好日子,完全没有注意到陆秋看着他时闪过的一丝厌恶。   这天,是慈孤院另一位孩子小玉儿的生辰,伍白带着孩子们锁好院门,去了镇子上。   他们买了许多好吃的糕点以及零嘴来到慈孤院。   大家开开心心地围着小玉儿,庆祝她两岁生辰快乐,应娘与胡大全站在孩子们后边,看着他们脸上挂着的笑容,对着伍白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孩子们还有这样的一天,多亏了白哥儿的帮助。”   “这些孩子太讨人喜欢了,乖巧懂事,他们也帮了我很多。”伍白含笑回道。   “时间过得太快了,我还记得第一次捡到的两个孩子是小鸣和他哥哥,可惜那个孩子没有福气……”应娘想到那个同样懂事的孩子,忍不住泪流满面。   胡大全拍着她的肩膀劝慰道:“好了,今天是小玉儿生辰,咱们都开心点啊,等明日我再陪你去看看他。”   应娘这才缓缓止住泪水。   有孩子见到应娘哭泣,赶紧询问道:“奶奶,你怎么哭了?”   “奶奶是太感动了,一晃眼小玉儿都长这么大了。”应娘笑着比划道。   小玉儿听到应娘提起她的名字,虽然还听不太明白应娘话里的意思,但她知道是在说起她,她羞涩地伸出小爪爪捂住自己红彤彤的小脸颊。   关于应娘,伍白知道对方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但是对方没有详说,他也从未开口问过。   小欣见到伍白站在那里发呆,她跑过去把伍白拉进孩子堆里,与孩子们一起嬉闹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感谢在2021-09-26 19:02:08~2021-09-27 13:48: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毒医小夫郎(十二)   大家玩的太晚, 伍白就留在了慈孤院,第二天早上才租了一辆马车,带着孩子们回到清源村。   刚进家门, 伍白就发现院子里不对劲,有打斗的痕迹。   柴房里也传来一阵呜咽声,他让孩子们先靠后,自己则拿起一根棍子逐步靠近柴房。   “伍白大夫——”   他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伍白转头看去。   是萧子墨。   对方满脸正色道:“伍白大夫, 你回来了,我有事与你说。”   伍白把棍子立在身后, 若无其事道:“请说。”   “昨日我来你家寻你, 结果发现有人正在你家行窃。”萧子墨说道。   “行窃?是谁?”伍白问道。   “我不认识,他如今被萧易关在你家柴房里了,我还吩咐萧易盯着他。”萧子墨说完来到柴房门口敲了敲。   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露出萧易的面孔。   萧易喊了一声公子, 然后又对着伍白喊道:“伍大夫。”   伍白没有放下手中棍子,他缓缓踏进柴房, 只见柴房的地上躺着一个被麻绳捆紧的人。   他定睛一看,发现是叶成济。   “是你。”伍白眼睛一亮。   萧子墨一直注意伍白的表情,他发现伍白见到这个人以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随即问道:“伍白大夫认识这个人?”   “认识, 他是清源村的人。”伍白点头道。   “不知伍大夫打算如何处置于他?”萧易问道。   伍白没有回话,他一脚把地上闭着眼睛装死的叶成济踢醒, 问道:“说, 是谁指使你来偷东西的?”   叶成济没想到伍白会这么问, 愣了一下,道:“没有人指使我。”   萧子墨闻言也愣了一下, 他心道,难道伍白大夫是想要放这个男子一马?   “不肯说实话是吧,等到了公堂上,你就什么都肯说了。”伍白看向萧子墨,道,“萧公子,你可否告知他,主犯与从犯的区别。”   “愿为伍白大夫效劳。”萧子墨点点头,随后说道,“按大周例律第三百七十二条第七例,犯偷窃罪名者,主,牢五年;从,两年。”   伍白摊手道:“听见了吗?主犯被关五年,从犯只需判两年,你要仔细想想,你到底有没有人指使?”   叶成济听完这些话,眼睛不停地转动着,他想到了陆秋,缓缓开口道:“好吧我承认,是有人指使我来偷东西的。”   最终他把陆秋给吐露出来。   伍白只是怀疑这事跟陆秋脱不开关系,却没想到叶成济真的把陆秋供出来。   这时,萧子墨也看出伍白的目的,他给萧易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去把陆秋给带来。   萧易会武艺,是萧父特意给儿子准备的随身护卫。   他办事动作很利落,很快就把陆秋也带来。   伍白把陆秋也给捆上,然后把他与叶成济二人扔进马车。   “萧公子,我要去县里一趟,这家里就有劳你照看一二了。”伍白说道。   “无妨。”萧子墨从荷包里取出一块令牌,道:“你把这块令牌交给县令看,想必他会给你一些面子。”   “多谢萧公子好意。”伍白说道。   两个人刚说完,村长看到了伍白把叶成济与陆秋扔进马车的那一幕,他来到伍家门口。   “白哥儿,你这是什么情况啊?”村长问道。   “叶成济伙同陆秋两人来我家行窃,还好有萧公子二人侠义相助,这才将他们拿下,如今我打算带着他们去县衙,交给县令大人来处理。”伍白说道。   “这会不会太过了,不如你把他们交给我,我替你惩罚他们。”村长提议道。   这时,萧子墨站过来,说道:“这两人触犯大周律法,村长难道还想要包庇他们不成,需知包庇者同罪论处。”   村长当然不敢包庇他们,只是觉得送官有些闹得太大了,就想要转圜一下而已。   “我没有想要包庇他们,只是……”   “没有就好。”萧子墨看向伍白说道,“伍白大夫,你先走吧,家里就交给我照顾。”   伍白含笑点头道:“好。”   接着他转身坐上租来的马车,拿起鞭子轻轻一甩,很快就架着马车离开了清源村。   他离开后,萧子墨微笑着看向村长,问道:“村长还有什么事吗?”   村长也不知为何,只觉浑身寒毛耸立,他看着萧子墨,对方虽然是笑着的,但他无端却觉得很吓人。   “没有,我现在要回去了。”村长赶紧摆手道。   说完,他就加快步子走向自己的家。   萧子墨看向萧易,问道 :“我看起来很吓人?”   “没有,公子长相出众,性子也最是温和不过。”萧易回答道。   “那村长怎么一副我要吃了他的表情?”萧子墨不解道。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需不需要我去把他带回来,您再问问他?”萧易一本正经说道。   “不用了。”   马车上   陆秋哀求道:“伍大夫,这件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都是叶成济自作主张犯下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回去吧?”   “白哥儿,你不要听他胡说,明明就是他指使的我去偷东西,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从什么来着,对,从犯,陆秋才是主犯。”叶成济反驳道。   “你简直丧了良心,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这件事明明是你自己起了贪心,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陆秋辩解道。   “怎么会没有关系,若不是你嫌弃我没钱,我会去做这样的傻事吗?”叶成济脱口而出道。   “伍大夫,您听见了吧,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嫌弃他没钱而已,是他自己起了歹心。”陆秋对着车辕上的伍白说道。   “怎么跟你没关系,就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你……”   伍白实在是被他们吵烦了,开口道:“全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嚷嚷一句,我手里的鞭子可不认人。”   “白哥儿,我……”   叶成济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鞭子甩到他的身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陆秋只觉得一道黑影闪过,鞭子就落在叶成济的身上,他满是惊恐地看着车帘子方向,生怕伍白准头不好,万一抽着自己,他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离叶成济远远的。   当然,他也不敢再说话了。   伍白的耳边彻底清净下来。   马车飞快行驶在官道上,逐渐靠近县城,在城门口时,伍白拿出萧子墨的令牌,没有接受排查,顺利通过,一路来到县衙。   县令一听有人报案,连忙戴好官帽来到大堂,刚一坐下,他便发现大堂中间的人很眼熟,但此刻是在问案,他也不好走下去与伍白叙旧。   惊堂木一拍,他肃声问道:“堂下何人,所谓何事?”   伍白回答道:“大人,草民伍白,是一名大夫,家住清源村,这两个人与是我的同村,昨日他们趁我外出,溜进家中想要行窃,幸得邻里机警,帮我抓住他们,今日我回来以后听到邻里说了这事,立马就带着他们来县衙,交给大人审理。”   县令满意地点头,道:“你做的不错,这样的事确实应该交给本官来处理,而不是徇私枉法。”   接着县令就问叶成济两人姓名,然后问他们伍白说的是否属实。   他们自然不肯承认。   伍白再次开口道:“大人,这件事不仅邻里可以作证,清源村的村长也可以作证,叶成济之前就鬼鬼祟祟在我家附近徘徊,肯定是想要打探我的行迹,这件事村长也是知道的。”   闻言,县令沉思一瞬,下令让衙役把叶成济与陆秋各打二十板子。   叶成济刚被打两板子,就承受不住,他招供道:“大人,我是受人指使的,我是从犯。”   陆秋刚被衙役按到凳子上就听到叶成济这么说,他顿时也开口道:“大人,我招,我什么都说。”   县令挥手让衙役先放开他们,随即道:“你们二人速速从实招来,若有虚假,板子随时伺候。”   叶成济一开始还想狡辩,说自己是从犯,但是被衙役又打了几板子,只好什么都老实交代出来。   这件事确实是叶成济起的主意,他被陆秋的话给刺激到,再加上想着有银子以后可以过上好日子,他就胆大包天,行了这偷窃之事,而陆秋知情不报才是真正的从犯。   案情不复杂,最后,叶成济被判五年,陆秋也被判了两年。   两人被衙役带下去,县令这才从堂上走下来。   “伍大夫。”县令亲切地喊道。   “伍白多谢大人主持公道。”伍白拱手说道。   “不不不,是我应该多谢伍大夫才是,要不是伍大夫妙手回春,我如今哪里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县令满是感激道。   伍白回道:“大人言重了。”   “伍大夫,你这大老远的过来,应该饿了吧,不如去后衙坐坐,吃个便饭再走?”县令邀请道。   伍白不好推辞,便答应了。   县令夫人得到消息,立马吩咐厨房准备伍白爱吃的菜色,之前伍白在县衙待过几天,厨娘还记得伍白的喜好,便按照县令夫人的交代准备起来。   席间,县令夫人不停地吩咐下人给伍白夹菜,就怕照顾不周。   伍白看着冒尖的碟子,无奈道:“夫人,你看,这菜都要溢出来了。”   县令夫人悻悻道:“是我失礼了。”   “无妨,夫人不要只顾着我一个人,大人还在旁边呢。”伍白打趣道。   闻言,县令哈哈大笑两声,县令夫人白了他一眼,让他把笑声收一收。   三个人吃过午膳,伍白就告辞离去。   他前脚刚离开县衙,后脚就有人来县衙击鼓,发生了命案。   县令赶紧说道:“快去请仵作来。”   衙役回道:“仵作今日请假了,没在县衙。”   “那受害人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受害人是南街烟花铺子的老板,中毒身亡,嫌疑人有两个……”   “等等,你说什么,中毒?”县令打断他的话。   “是,中毒身亡。”衙役点头道。   县令眼睛一眯,道:“伍大夫应该还没有出城,你快去把他请回来。”   “是,大人。”衙役领命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3^*) 第一百五十三章 毒医小夫郎(十三)   伍白刚到城门口, 就被衙役给拦下。   “伍大夫,县令大人有事相请。”衙役恭敬道。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伍白问道。   “大人没说,不过衙门有人来报案, 死者是死于中毒,仵作正好请假回家,属下猜测估计是跟这事有关。”衙役回答道。   “那走吧。”伍白调转马车,重新朝县衙而去。   两个人刚进县衙,就有衙役过来通知他们, 让伍白直接去大堂,大人马上要开审了。   伍白不敢耽搁, 赶紧来到大堂。   县令高高坐在上方, 他看到伍白回来,立马让衙役给伍白搬了把椅子,请他坐下, 这才开始审案。   “堂下何人, 所谓何事?”县令肃声问道。   一名老妇人上前一步哭诉道:“大人,我儿死的冤枉啊, 还请大人替我做主啊~”   “肃静,公堂之上不准喧闹,你有何冤情, 如实说来便是, 本官自会处理公道。”县令把手中惊堂木一拍,厉声道。   老妇人不敢在哭闹, 诉说道:“老妇人家住南街, 与儿子相依为命, 开了一家烟花铺子,就在方才, 我儿杜泰却被人下毒致死,还请大人为我做主,呜呜……”   她说完之后还狠狠瞪了一眼大堂之中的另外一男一女。   待老妇人说完,那名女子开口说道:“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没有下毒杀害自己的丈夫,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你姓氏名谁,报上名来。”县令问道。   女子回答道:“民妇姓方名翠翠,嫁与杜泰多年,感情深厚,怎么可能下毒害他。”   县令看向那名中年男子,问道:“你呢,姓氏名谁,与本案又有何关系?”   男子回答道:“回禀大人,草民姓王名和,家住南街,与杜泰是邻居,几日前曾与杜泰发生争执。”   “哦?难怪你也被带来了。”县令点头道。   老妇人这时又说道:“大人,老妇就是要状告这二人,定是他们合起伙来谋害了我的儿子。”   “你可有证据?”县令问道。   “有,就是这桂花糕,这是我儿子最爱吃的,经常买来吃。”老妇人回答道。   “呈给伍大夫瞧瞧是否有毒。”县令吩咐道。   伍白拿起一根银针插入糕点之中,随即拔出,银针呈现出一片乌黑,他回答道:“大人,这糕点里的确被人下了毒。”   县令点头道:“那看来毒药真是下在这糕点里了。”   这时,王和开口道:“大人容禀。”   “说。”   “大人,这毒药是放进桂花糕里,应当是亲近之人才能下手,而小人前几日与那杜泰起了争执,这几日从未在去过他家,绝无下毒的可能。”王和娓娓说道。   这话说完,县令微微点头,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堂下的老妇人更是把目光转向方翠翠,恨不得把她撕了吃。   方翠翠见大家看着自己,赶紧解释道:“大人,这毒药不是我下的,我冤枉啊!”   王和再次开口道:“大人,前几日方翠翠对我说家中老鼠泛滥,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当时我让她买点毒药把老鼠药倒,也不知道是否与今日之事有关,还望大人详查。”   “哦?还有这事?”县令开口道。   方翠翠赶紧磕头道:“大人,我买砒.霜真的是为了药老鼠,此刻我床底下还有一只死老鼠,我不敢动它,如今还躺在床底下,大人派人查探便知。”   县令闻言立马派人去调查,看情况是否属实,很快衙役回来禀报说床底确实有一只死老鼠,他还把它带来了。   看着那只老鼠,方翠翠如获新生,她激动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见她神情不似作假,县令沉吟霎那,开口道:“来人,去把糕点铺子的人带过来问话。”   “是。”两个衙役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卖给杜泰桂花糕的那家铺子的老板加上伙计全都被带来。   县令对着他们又是一番审问和排查,均没有发现什么疑点,这铺子里的老板和伙计都认识死者,因为杜泰算得上是老顾客了,但是却没有人私下里与杜泰有过交集。   衙役调查了这就几个人最近的行迹,同样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说谎的点。   查来查去,最可疑的人还是方翠翠,虽然她的床底下有死老鼠,可这也不能完全证明她没有把砒霜放进糕点里。   眼见县令就要把方翠翠关进大牢择日再审的时候,伍白突然发现王和嘴唇勾了勾,且糕点铺子的一个小伙子看了好几眼王和。   伍白开口道:“大人,我还有几个疑问,能否让我问一下?”   县令点头道:“可以。”   伍白走到那个糕点铺子的活计面前,问道:“你刚才为什么盯着他看?”   活计见伍白居然敢在县令大人面前如此随意,他不敢有所隐瞒,老实说道:“这位客官今日也来店里买过桂花糕,我才会忍不住看了他几眼。”   “哦?他也是店里的常客吗?”伍白再次问道。   活计摇摇头道:“他不是店里常客,咱们店铺是老字号了,平日里来往的都是熟客,今日忽然见到一个陌生面孔,难免多看了两眼,所以就记住了。”   王和握了握袖子里的拳头,抬头看向伍白,嘲讽道:“难道我就不配买桂花糕了吗?伍大夫这般纠缠着这件事问。”   伍白却没有搭理他,转头看向县令,问道:“大人,可否让我检查一下死者的尸体?”   “可以。”县令见伍白似乎有了思路,他当然不会阻止。   接着两个衙役把死者从后面停尸处把死者抬上来,为了尊重死者,县衙一般不会直接把死者放在大堂上摆着让人围观,都是有需要的情况下才会抬出来。   边上的老妇人顿时扑过去,对着死者大哭起来:“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你留下为娘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方翠翠过去扶住她,安慰道:“娘,您别太伤心了,您还有我与彤儿呢!”   老妇人一把推开她,恶狠狠道:“你这个毒妇,都是你害了我的儿!”   “娘,我真的冤枉,不是我害死相公的。”方翠翠哭诉道。   县令见此情形,让衙役把老妇人先挪开,伍白这才掀开帘子,检查死者。   ……   “怎么样?伍大夫可查看出什么了?”县令询问道。   “大人,死者不是砒.霜中毒而亡。”伍白回答道。   “不是中毒而亡?”县令惊讶道。   “不对,死者是中毒而亡,但是毒药却不是砒.霜。”伍白说这句话的时候余光一直盯着王和看,发现他脸色果然铁青了一瞬。   “不是砒.霜,那是什么毒药?”县令接着问道。   “是一种要做铃兰①的毒药。”   “铃兰?”   “没错,铃兰本是一种花卉,可以用作花园点缀观赏,但是它却具有毒性,不能食用,若是磨成粉末放进食物里使人服下,过量就会使人中毒身亡。”伍白解释道。   接着他又走向那盘桂花糕,仔细检查,然后再次开口道:“大人,这桂花糕里被人放了铃兰粉末。”   这时方翠翠开口说道:“大人,我从未见过什么叫做铃兰的花卉,还请大人为我做主,为我丈夫做主,呜呜……”   “我且问你,前几日你丈夫为何会与王和发生争执?”伍白问道。   方翠翠停住哭声,说道:“我家与王和是邻居,偶然一次我听说王和有驱虫避鼠的法子,正好家中最近老鼠出没,我就向王和询问除鼠法子,他告诉我可以用毒药把老鼠药倒,随后他见我丈夫没在家,就想要非礼我,结果我丈夫正好回来看见这事,就把他打了一顿,两个人也是因此起了争执。”   伍白听完,走到王和面前,问道:“你会驱蚊避鼠?”   王和沉声回道:“会一点儿。”   “如此说来,你会药理?”伍白问道。   “不会,我只是一个花匠,平日里给主家打理花圃,那些地方蚊虫挺多,就想了些土法子驱驱蚊虫罢了。”王和淡淡说道。   “花圃?这么说,你认识铃兰,并且有机会拿到这东西粉末?”伍白笑意言言道。   “没有,你别胡说。”王和反驳道。   县令在上方看得一清二楚,为官断案多年,他自然看得出王和是心虚了。   于是他立马吩咐衙役去王和家搜查,同时还去王和说的那个主家查探,看看对方家里是否有铃兰这种花卉。   很快,先去王和家搜查的衙役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包桂花糕,同时还有一小纸包的白黄色粉末。   县令让衙役把这些东西交给伍白检查。   很快伍白便辨认出那白黄色粉末就是铃兰粉末,而桂花糕里却并未被撒铃兰粉末。   刚检查完这些,去刘家的衙役也回来了。   这刘家就是聘请王和为花匠的那家人。   刘家只派了一个管家过来,这管家一来就说道:“启禀大人,这王和前两日已经被主人辞退,他如今不是我刘家的花匠。”   “这是怎么回事?”县令问道。   “王和前两日弄伤了主子喜爱的珍贵花蕊,所以就被主子勒令辞退,且他还要刘府赔偿一笔银子。”管家继续说道。   “那你家可种有铃兰?”县令问道。   “回大人,我家主子喜爱收集各种花卉,因此这铃兰也是有的。”管家回答道。   县令确定了这一点,拿起手边惊堂木重重拍下。   “大胆王和,人证物证在此,你还有何要狡辩!”   王和心知大势已去,他瘫倒在地,嘴里喃喃道:“这都是杜泰那个混蛋的错,要不是他打伤了我的手,我也不会弄伤刘老爷的珍贵花蕊,更不会被辞退,也不会身负巨债……”   最终王和老实交代了他是怎样掉包杜泰的桂花糕,并成功将对方害死的真相。   他也被县令判了死刑,秋后问斩。   案情水露石出之后,伍白架着马车再次离开县城,朝清源村赶回去。   县令也把这件案子写进折子呈递上去,最终一步步呈到御前。   金銮殿上,皇帝满意地表扬了乌华县令做事谨慎不失公正,并让朝中臣子多学习对方这办事态度。   下朝以后,有人凑到萧子墨父亲面前,问道:“萧王爷,我记得你家那个儿子似乎就是去的乌华县治病,如今情况如何了?”   萧天痕回答道:“确实如此,前几日他传信回来,只说那大夫能治好的病,就是需要很长一段时日,其他的一切安好。”   “什么大夫呀?这么厉害,连太医都没办法治好的病症,他竟然能治好?”那人惊诧道。   “我也是偶尔才打听到这个大夫,这不是没办法了吗,连太医都说我儿……索性就让这个大夫试试呗!”萧天痕摊手道。   “……”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求作收\\(^o^)/~小天使可以去专栏收藏一下我咩?(*//▽//*)   注:①铃兰:植株矮小,幽雅清丽,芳香宜人,花钟状下垂。长得还挺可爱又好看,可以作为盆栽欣赏,有喜欢的小可爱可以去百度一下哦,就是有毒性,注意不能食用哟(^U^)ノ~YO   感谢在2021-09-27 18:01:12~2021-09-28 14:31: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毒医小夫郎(十四)   伍白赶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 院子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还有一阵阵肉香飘来。   他推开敲了敲院门,很快有人来开门。   “伍白大夫, 你回来了。”萧子墨笑着说道。   “嗯,你们在做些什么啊,这么热闹?”伍白踏进门槛,朝里面望去,只见院子里再次搭起了烤肉架子, 小鸣正站在那里双手飞快地烤肉。   萧子墨摸摸鼻子,尴尬道:“孩子们太热情了, 我没能拒绝得了。”   “没事, 我运气真不错,刚回来就赶上了。” 伍白笑道。   “伍白大夫尝尝这份,味道怎么样?”萧子墨递上一盘烤肉给伍白。   伍白依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烤肉放进嘴里, 然后夸赞道:“这个味道真不错, 肥而不腻,调料放的也是恰到好处, 没想到小鸣手艺进步如此之快。”   旁边的萧易听到这话,插嘴道:“伍大夫,你手上这个可不是小鸣烤的, 是我家公子亲手烤炙的, 我家公子从小学东西就快,他才跟着小鸣学了几下就烤出这样的美味!”   “没想到这是萧公子烤的, 那我可得慢慢品尝。”伍白心情美滋滋道。   萧子墨总觉得他这话里的意思微妙的很, 但他没有深想, 只开口道:“伍白大夫随意吃,我再去为你烤些来。”   说完他就走向那烤肉架子处, 拿起准备好的肉类以及一些蔬菜放在架子上。   “伍大夫真幸运,公子的烤肉我也只尝了一块,如今他却肯亲自为你烤。”萧易一脸羡慕道。   伍白嘴角浮起笑容,赞同道:“那当然,能够遇到他,我就是最幸运的。”   萧易看着他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牙酸。   “你们在说些什么?”萧子墨端着一个盘子走过来,递到伍白面前。   “我们在说公子你烤的肉很好吃,能够吃上你烤的肉很幸运,伍大夫,你刚才是这么承认的吧。”萧易说道。   闻言,萧子墨莫名觉得耳根有些发烫,他看向伍白,想要确认对方是否真的这般说过。   伍白点点头,盯着萧子墨说道:“萧公子龙章凤姿,这烤出来肉的味道也是别具一格,我吃过一口就很难忘掉这个味道,如今可以尽情享用,自然是幸运极了。”   “既然伍白大夫如此捧场,不如我再去替你烤炙一些。”萧子墨提议道。   “不用,萧公子想必也没有吃多少吧,你也多尝尝,总不能烤出来全都入了我的口。”伍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喂给萧子墨。   萧子墨没有防备,下意识张开了嘴,等他把肉吞咽下去,他才看向伍白的手,确切的说,是看向伍白手里的筷子。   “这,这,这……”萧子墨想到什么,不由脸色微红,但在夜色的遮掩下,倒是没有人发现他面色的变化。   随后他就看见伍白放下那双筷子,重新执起另一双筷子开始享用美食。   萧子墨愣住了。   一瞬间心里不上不下,只觉得五味陈杂。   伍白见他傻站着,抬头劝道:“萧公子,你也吃啊!”   “……好。”萧子墨回神道,接着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拿起了刚才伍白放在桌子上的筷子。   旁边正准备给萧子墨递筷子的萧易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刚才都忘记问了,你们这些食材是买的吗?”伍白问道。   萧子墨摇头道:“是萧易上山打的,这些蔬菜是在村子里买的。”   伍白点头,表示明白,自从萧子墨来到村子里以后,除了因为长相受年轻小姑娘小哥儿欢迎以外,他同样还受村里大叔大婶的欢迎,因为萧子墨两人吃用的食材大部分都是同村里人购买,为清源村的村民增添了部分收入。   伍白与他一样,他也没有田地种菜,平日里同样也是选择与村民们买菜,如今他这里还增加了小鸣他们这些孩子,每日需要用到的食材更是以前的好几倍,他每次在村里来来往往,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更加亲切了。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很快萧子墨烤的那盘蔬菜就被他们吃光。   萧子墨再次站起身去烤架边重新烤炙,好在这个费不了多长时间,他就端着一盘菜回来了。   “怎么都是蔬菜啊?”伍白问道。   “伍白大夫刚才吃了太多烤肉,再继续吃荤的身体容易吃不消,不如吃点蔬菜调和一下?”萧子墨劝说道。   “哈哈……瞧你这话说的,比我还像一个大夫。”伍白打趣道。   “这约莫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萧子墨眼底浮现一丝笑意道。   “我这叫近墨者白。”伍白挑眉一笑道。   萧子墨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伍白大夫如此诙谐有趣!”   伍白放下手中筷子,用手托住下巴,盯着萧子墨,问道:“萧公子,有个事我很好奇。”   “什么事?”   “为什么你总是称呼我为伍白大夫,而不似旁人那般称呼我伍大夫呢?”   萧子墨愣了一下,回道:“我也不知道,当时就那么喊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伍白含笑点头道。   “伍白大夫这么问,莫非是不允许我再这么称呼你了?”萧子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   伍白摇头,道:“当然没有,一个称呼而已,你愿意这么喊,也是可以的。”   闻言,萧子墨嘴角微微勾起。   很快他便转移话题道:“伍白大夫怎么放下筷子了?”   “我吃的差不多了,再继续吃下去容易积食,就像萧大夫刚才说的那样,对身体不好。”伍白笑着回道。   “哈哈……”   一行人吃的差不多,把院子里收拾干净,萧子墨带着萧易往回走。   路上,萧易问道:“公子看起来心情很好?”   萧子墨瞥了他一眼,道:“你难道心情不好?”   萧易挠了挠脑袋,道:“我当然很高兴,就是感觉公子的高兴与我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不知道,说不上来,反应就是不一样。”萧易说道。   萧家离伍家很近,两人很快来到家门口。   萧子墨淡淡道:“赶紧把门打开吧,少想些有的没的。”   “哦。”   翌日,伍白刚洗漱好,就听到有人敲门,他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萧子墨与萧易两个人。   “你们怎么来了?”   萧子墨指了指萧易手里拎着的食材,说道:“萧易做的饭菜实在是太难吃了,我能不能来伍白大夫这里蹭饭吃?”   萧易满腹委屈地想着:我做饭一点也不难吃好吗?   “我们还带了食材来,伍白大夫不用担心我们吃穷你。”萧子墨接着说道。   伍白说道:“现在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呢,你们来的也太早了些。”   “没错,我也觉得有些太早,公子他非要……”萧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子墨瞥了一眼,他顿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萧子墨转头看向伍白,笑道:“没关系的伍白大夫,我们两个的早饭也可以一起在这里用,萧易做的早食也非常难吃。”   伍白退后一步,道:“那好吧,你们先进来吧。”   于是主仆二人再次踏进院子,萧子墨立马吩咐萧易把食材提到厨房去清洗干净。   “你平时早食吃的是什么?”伍白问道。   “伍白大夫会做些什么,我不挑食的。”萧子墨一派都可以道。   “我做的比较简单,就是简单的菜粥与肉包。”伍白如实说道。   “那就这两样吧,我非常喜欢吃肉包,就是萧易每次做出来里面那馅都是生的,”萧子墨满脸庆幸道,“还好有伍白大夫,我的味觉总算是有救了。”   厨房里的萧易听到两人对话,飞快洗好蔬菜,然后气哄哄地把带来的肉剁成沫。   伍白走进厨房,就见到萧易把一切准备工序都做好了,就等着他来包包子。   “没想到萧易速度这么快,这肉沫剁得也很均匀啊!”伍白夸赞道。   还没等萧易露出完整笑脸,萧子墨又开口道:“这是因为伍白大夫家的菜刀比较锋利。”   伍白看出萧子墨酸溜溜的意图,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淡定地继续捏着包子,嘴里说道:“萧易,你可不可把米给淘一下,等会儿煮粥用。”   “好……”   “好了,萧易,你今天就先休息一下,让我来吧。”萧子墨走过去把米拿过来。   萧易也不敢反驳,只好站在一边。   后来他想了想,坐到灶台后面,升起了火。   见此,伍白暂时放下手里的面皮,舀水把两口锅洗干净,再放了干净水进去,盖上盖子。   接着他再次拿起面皮包包子,不过动作却加快了起来。   等两口锅中的水烧开,伍白分别放下米和蒸笼,再把包子挨个放进蒸笼里。   这时,孩子们也逐渐起床洗漱了。   等他们打理好自己,早饭已经做好,孩子们自觉地来到厨房领各自的早食,然后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排排坐着吃饭。   小路端着小碗粥,蹭蹭蹭走到伍白身边,仰头问道:“师父,萧叔叔他们怎么来了呀?”   “你萧叔叔说他们做的早饭不好吃,就来咱们家一起吃了。”伍白斜了一眼萧子墨,说道。   萧子墨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还是师父最厉害了!什么都会!”小路满脸崇拜地看着伍白。   这话一出,其他孩子也认同地点头,没错,他们师父就是最厉害的人!   倒是萧易想要反驳,说他家公子才是最厉害的人,学什么东西都是轻而易举,但是转念想到他们如今还需要伍大夫治病,不能得罪伍大夫,那就先认为伍大夫最厉害罢。   早饭完毕,村长来敲门了。   “白哥儿,你昨日带叶成济他们去县衙,大人怎么判的他们?”村长问道。   “大人按照刑法判的刑,叶成济五年,陆秋两年。”伍白如实说道。   得了确切消息,村长很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感谢在2021-09-28 14:31:10~2021-09-28 19:51: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毒医小夫郎(十五)   很快, 伍白报官把叶成济与陆秋两个人送进大牢的消息在整个清源村传开了。   叶成济的家人当即就跑来伍白家想要大闹一场,结果自然是被萧易通通给丢出院子。   村民全都围在伍白家,有人是为了看叶家好戏, 有人则是对着伍白指指点点,觉得他做事情太绝,叶成济只是偷东西而已,况且还没有偷成,这就把人送进大牢了?   叶家人想要求村长为他们做主, 把伍白赶出清源村,但是村长哪里愿意, 自从伍白来到他们村子以后, 村民的日子潜移默化好过不少,这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说别的,清源村的村民每次去伍白那里瞧病就会少花不少钱, 这些钱省下来, 对于村里人来说,到了年底家里每人添件新衣裳不好么。   到最后, 叶家人想从伍白这里占便宜的事情自然是落空了。   对于把伍白赶出村子这件事,村长也与村民们开过几次会,大家一起讨论, 以叶家为首的自然是不同意伍白继续在村子里待下去, 但是以村长为首的,他们还是支持伍白留在村子里。   不过村子里希望伍白留下的人还是占大多数, 奈何少部分人想不通, 他们认为伍白在村子里没有田地, 所以不算是清源村的人,还是应该赶出村才对。   伍白如今住的房子已经被他买下来, 如果把他赶出去,那么他留下来的房子就会归村里人重新划分,且有极大的可能是归叶家,因此叶家才会在背后煽动这一切,为了把伍白赶出村,他们私底下还给了一些村民好处,让那些村民站在他们那边。   村长不想伍白离开村子,便来找伍白,说明缘由。   伍白听完,拍手道:“这简单,不是说我没有田地,那我在村子里买一块田地不就行了。”   他早就计划买下一块田地在村子里重新作为药田,这样他每次采药就不用去山上采摘,这样太麻烦又浪费时间。   “可是白哥儿你会种田吗?如果不会,买来的田地岂不是会荒废?”村长说道。   “我会种田。”伍白点头道,“不过这田地我打算种植药材,没打算种粮食。”   “这药材能种植?”村长问道。   萧子墨站过来肯定道:“当然可以,京城外面就有一大片皇庄是用来种植药材的,那里的药材全部提供给太医院使用。”   “皇,皇庄?太医院?”村长惊颤道,他不敢细想萧子墨的身份。   “对,村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萧子墨看着他说道。   “没有了。”村长赶紧摆手,随即他又改口道,“我还想问一下白哥儿准备买下多大面积的田地,我在村里帮你问问,看看有没有愿意卖的。”   “多谢村长,我暂时只需两亩左右就可以了。”伍白回答道。   村长点头表示了解,很快他就离开。   在村长对村民们说出伍白想要买田地,而且是两亩之后,叶家再也没有借口把伍白赶出村子,就连之前被他们的小恩小惠收买的村民也腆着脸对村长说他家想要卖土地。   他家有个读书人,再过几个月就要去府城参加秀才考试,但是无奈家中银钱不凑手,日子过得有些拮据,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被叶家收买,此刻听到村长说伍白打算买田地,他心中顿时主意已定,便与村长说出要卖土地之事。   就在他开口之后,又有几个村民开口说想要卖土地,有一户人家是因为儿子要娶媳妇,没钱给聘礼,所以想要卖土地。   见他们这么说,村长便让他们一一介绍各自要卖那块土地的大小以及位置。   一番筛选,村长还是选择了家里有人要去赶考的那户人家。   不过想到对方之前帮着叶家抬杠,村长还是免不了开口刺了他几句。   那人见村长选择他家,脸皮也顾不上,乐呵呵地与村长打听伍白愿意出多少价钱。   村子里买卖田地一向是上等田二十两左右一亩,中等田十三两左右一亩,下等田八两左右一亩。   他之所以打听价钱,就是想从村长嘴里试探一下伍白愿不愿意多出一点银子。   村长对他没有好感,要不是看在他家那个童生的份上,且他愿意出卖的田地质量位置都不错,他是根本不会选择这个人的。   这会儿见对方同他打听价钱,他自然不会高报,只说按照村里以前的规矩办。   那人见村长如此说,也没有过多纠缠,他知道村长在生他气,但他觉得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如今只能按以前的价格把田地卖给伍白。   第二天,伍白与萧子墨他们刚用过午饭,村长就带着人来到伍家。   “白哥儿,昨日你说想要买田地,我给你办好了,这个人家里想要卖土地,他家有一块良田就在这附近,正好两亩。”村长介绍道。   伍白没有立马决定下来,他说道:“村长,你们可以带我先过去瞧瞧吗?”   “可以。”   萧子墨起身与伍白一同出门,萧易却被留下来与孩子们一起收拾碗筷。   四人很快就来到那块田地边,果然如村长所说,离伍家很近,田地里还种着稻子,涨势看起预设来非常不错。   “村长,如果我买下这块田地,这田地里的稻子怎么算?”伍白问道。   村长看着那村民,说道:“王老实,你来说说,你是打算怎么办?”   王老实看着伍白询问道:“伍大夫愿不愿意出五两银子一起买下这些稻子?”   伍白轻笑一声道:“你这才两亩地,产出来的稻子能卖的上五两银子?就算大丰收撑死了也就三两银子。”   “那就三两银子。”王老实没想到伍白一个没下过田的大夫对这些还挺懂,他见没有糊弄过去,便改了口。   旁边的村长顿时瞪了他一眼,道:“王老实,你这田地还想不想卖了?”   “村长,瞧您这话说的,我当然想要卖田地,不然我也不会跑这一趟。”王老实不再看着村长,他看向伍白这个真正的买家问道:“伍大夫你觉得我刚才说的价格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只出二两银子。”伍白淡淡道。   王老实看了眼自己田地里的稻子,心中很痕量一番,这才点头道:“好吧,那就二两银子。”   “我还没说完,你需要帮我伺候这些稻子一直到秋收,我才愿意出二两银子。”伍白说道。   “什么?伺候到秋收!”王老实立马拒绝道:“不行,我不同意。”   伍白也不强求,他看向村长,问道:“村长,你还有没有其他田地推荐给我,位置远一点也没有关系,不一定要在我家附近。”   村长低着头开始思考起来。   王老实打量一下伍白的神色,发现他好像真的在考虑买其他人的田地,心里顿时有些急了。   他赶紧开口道:“伍大夫,其实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白哥儿,我想起来村西头有一块田地,差不多也是两亩大小。”村长开口道。   “二两银子就二两银子!”王老实急忙喊道。   “成交!”伍白含笑道。   听见伍白答应下来,王老实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面上还是有些不满意。   见他如此表现,伍白徐声道:“你别认为吃了大亏,其实你这田地里的粮食长成以后约莫就卖个二两银子,如今它还未抽穗,不值得我花费二两银子买下它们,所以我让你伺候它们到秋收,也是一桩公平的交易。”   闻言,王老实也不敢有任何不满,毕竟他还是想把田地卖出去,万一惹怒了伍白,对方又反悔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王老实提议道:“咱们现在就去镇上找县令把契书改办了吧。”   对于这点,伍白倒是觉得可以,因此他顺势答应下来。   随后一行人就坐上萧子墨的马车,去镇上把契书办了,路上的时候,伍白还与王老实签订一份契书,内容就是王老实负责帮伍白把田地伺候到秋收,契书交由村长保管。   时间转眼到了秋收。   伍白带领着孩子们一起到田地里收割稻子,萧子墨也带着萧易一起下田帮忙。   萧子墨经过这几个月的治疗与调养,身子骨看起来比刚来清源村的时候好多了。   应娘与他的丈夫也带着剩下的孩子来到清源村一起帮助伍白。   这些孩子比较小,就留在院子里玩耍,应娘则负责厨房的事务,给大家做饭,胡大全则负责打理院子里晾晒的粮食。   小路在家里待不住,跟着伍白他们一起下了田,他跟着其他人后面,慢悠悠地捡着稻穗,然后放进小布袋子里。   伍白总共只有两亩地,七八个孩子再加上三个大人,他们在天黑之前很顺利的把所有粮食收割好,装进麻袋里背回家。   吃着应娘给他们准备好的晚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吃过晚饭以后,萧子墨与伍白分别用马车送应娘他们回去。   回来的时候,两人共乘一辆马车,另一辆马车是应娘他们来的时候租的,他们就把它停在了慈孤院。   伍白与萧子墨两个人挨着坐在车辕上,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说着话。   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萧子墨开口道:“伍白大夫,再过两个月,我父母他们要从京城来这里看望我。”   “那太好了,你估计也很想念他们吧。”伍白笑着说道。   说到这里,萧子墨颔首道:“确实挺想念他们的,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们为了我的身体花费不少心血,我那时特别想与他们多亲近一些,可是我不敢,我担心自己某一天忽然就去了,他们会更加难过,因此我每每对着他们都是冷冷的。”   伍白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你会好起来的,他们这次来了,你可以把之前不曾对他们倾诉的话语全都告诉他们。”   萧子墨反握住伍白的手,认真道:“真的非常感谢伍白大夫,是你让我的生活变得不再是一潭死水,每天醒来以后的第一个想法也不是算着自己还能活多久,自己死后父母会不会难过……”   伍白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地听他诉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づ??????)づ今天的更新来了||ヽ(* ̄▽ ̄*)ノミ|Ю感谢在2021-09-28 19:51:47~2021-09-29 18:4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毒医小夫郎(十六)   两个月后, 几辆豪华的马车驶进清源村,停在萧家门口,从最前面那辆马车马车里下来两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女。   萧子墨赶紧迎上去。   “父王, 母妃。”   萧天痕看了一下萧子墨的面色,发现的确比以前好很多,再拍了拍萧子墨肩膀,发现身子骨也强劲不少,他满意地点点头。   他身旁的女子含泪激动地抱住萧子墨, 泣声道:“子墨~”   “母妃……”萧子墨拍了拍怀中哭泣的母亲安慰她。   “敏敏,子墨现在身体好着呢, 这多好的事啊, 怎么能掉眼泪呢。”萧天痕劝慰道。   苏敏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哭个够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母妃,你们这一路前来辛苦了, 咱们快进屋子里先休息一下吧。”萧子墨把他们往屋子里引。   看着这个简陋的小院子, 苏敏眼睛再次变红,她心疼道:“你在信里怎么没说是住在这样简陋的院子……”   萧子墨安抚道:“母亲, 这里其实挺好的,虽然看着是差了点,但是并不影响我的生活。”   萧天痕也打量着这个院子, 发现东西都归置的很整齐, 地面也很干净,他附和道:“这毕竟是乡下地方, 你也别要求太高了, 是孩子性命重要还是住的地方更重要, 如今我只盼着子墨能够彻底好起来,其他的我就不强求了。”   闻言, 苏敏倒是没有再说这个院子不好这种话。   萧易在院子外面帮着下人们搬东西,顺便指挥他们把东西搬到屋子里,这几间屋子是萧子墨与萧易为了迎接萧天痕他们特意收拾出来的。   萧子墨带着他们在这个不大的小院子里逛起来,一边给他们介绍自己的日常。   “这个水缸,我平日里就是在这里打水洗漱,对了还有这颗小树苗,这是我闲暇无聊之时种下的,还有这堆柴火,就是我劈的,我现在力气可大了。”   “什么,你自己劈柴,萧易呢,他做什么?”苏敏怒声道。   “母妃,这是我自己主动劈的,萧易他总不能管得住我吧,他其实也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你看见那边那堆草料了吗,这些都是萧易准备的。”萧子墨解释道。   苏敏轻哼了声没再生气。   “那间屋子是谁的?”萧天痕指着一处问道。   “那是厨房。”萧子墨回答道。   “厨房怎么还锁起来了?”萧天痕边问边朝那里走去,“你打开,我们进去瞧一瞧。”   “好。”萧子墨取出钥匙打开厨房门。   木门被人轻轻一推,带起一阵灰尘在空中飞舞。   “咳咳……咳咳……怎么回事?这么多灰尘。”萧天痕问道。   苏敏也开口说道:“两个大男人果然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当初我让你带个伺候丫鬟,你偏偏还给拒绝了,这厨房这么多灰,每日吃的饭食得多脏啊!”   “没错,你母妃这点没说错,刚好我们这次带了丫鬟来,干脆就让她一起留在这里给你们做饭。”萧天痕提议道。   萧子墨尴尬地摸摸鼻子,他解释道:“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和萧易已经好久没有在厨房里做过饭,我们才会把这里锁了,没想到都积了这么多灰尘,不过这里确实该清理一下,我等会儿就和萧易一起把它打扫出来。”   “你们没在厨房做饭,难道是去买来吃的?”萧天痕问道。   “不是,我们都是去伍白大夫家一起用饭。”萧子墨笑着说道。   苏敏问道:“那个医治你的大夫家?”   “对。”萧子墨点头。   “那他家远不远,我们去他家拜访一下。”萧天痕提议道。   “不远,就几步路。”萧子墨说道。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苏敏说完这句话,立马吩咐丫鬟把她特意给大夫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伍白听到敲门声,走过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萧子墨与一对中年男女,瞬间他就猜测到这是萧子墨的父母。   “请问伍大夫在家吗?”苏敏问道。   萧子墨赶紧解释道 :“母妃,这就是伍白大夫。”   苏敏面带惊讶,赶紧回道:“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   “无妨,你们先进来坐吧!”伍白把他们请进来。   小鸣他们看到家里来了客人,赶紧去厨房烧水泡茶。   “伍大夫好,在下萧天痕,是子墨的父亲,这位是他的母亲苏敏。”萧天痕拱手介绍道。   “萧公子之前与我提过,说二位要来清源村,没想到是今日,寒舍简陋,唯有一些粗茶,还望二位不要介意。”伍白端起茶壶给他们倒茶。   “哪里哪里,能够喝上伍大夫家的茶水,我们感到很荣幸。”萧天痕笑着说道。   “伍大夫,这些孩子是?”苏敏看着院子里的孩子们,好奇问道。   “他们是我收的弟子。”伍白回答道。   “伍大夫这么年轻医术就如此高绝,想必这些年轻的小大夫也是青出于蓝吧!”萧天痕夸赞道。   “父王,小鸣他们才跟着伍大夫学医一年多,医术……” 萧子墨想要提醒他,恭维人不要太夸张。   “才一年多医术就那么好,可见天赋也很厉害!”萧天痕满脸真诚地夸赞道。   伍白淡笑不语,没有附和他,也没有点破他。   萧天痕见伍白没有附和,以为对方是在默认谦虚,心里很满意,只觉得自己肯定是说道伍白心坎里了,这样一来,伍大夫对子墨的病情肯定也能更尽心一些。   “伍白大夫,你给我父王和母妃也把把脉吧,他们这次舟车劳顿前来,我怕他们累出病来。”萧子墨赶紧转移话题道。   “我……可以。”苏敏本来想说自己没病,但是转念一想,让神医把把脉也是极好的,她就答应了。   见王妃都答应了,萧天痕也就没有拒绝,也答应下来。   伍白挨个给他们两人把脉,然后说道:“王爷与王妃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许小毛病缠身,不过都没有关系,我给你们开两副药,喝上几次就能好。”   “多谢伍大夫。”萧天痕夫妇感激道。   “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伍白摆手道。   “伍大夫,我还想问问关于我儿子墨的病情,还望伍大夫如实告知。”苏敏忍不住问道。   “萧公子身体里的毒素已经驱除大半,剩下的影响不大,主要还是他的身子骨以前受到毒药侵蚀,这得需要慢慢调养。”伍白认真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苏敏激动地再次掉泪,她赶紧用帕子擦了擦,说道,“让伍大夫见笑了。”   “无事。”   “母妃,我去给你们做午饭,让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萧子墨温声说道。   “你会做饭?”苏敏惊讶地看着他。   萧子墨笑着说道:“我跟着伍大夫学的。”   “那你去吧,正好让我与你母妃尝尝你学的怎么样。”萧天痕开口道。   “好。”萧子墨说完就朝着厨房走去。   伍白也站起来说道:“我去帮帮他。”   “我们也去。”苏敏说道。   “师父,我们也来帮萧叔叔。”小鸣走过来说道。   “这次就不用你们了,下次再让你们帮忙,快去看书吧。”伍白嘱咐道。   闻言,小鸣等孩子乖乖回到位置上拿起医书开始看。   厨房里,萧子墨已经开始生火烧水,伍白走进去把米从柜子里拿出来淘洗,两个人配合地很默契,反倒是萧天痕夫妇二人从来没有进过厨房,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最后他们只好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着伍白与萧子墨洗菜做饭。   看着他们这样,伍白想了想,把边上专门用来煎药的炉子点好火,并把萧子墨等会要喝的药放进药罐掺好水,让他们夫妻二人照看这个。   好在萧天痕与苏敏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没少亲自为萧子墨煎药,对于这个倒是会的,所以才免去了尴尬。   等药煎好以后,饭菜也差不多熟了,伍白让萧子墨把药先喝下去。   吃饭的时候,苏敏试探着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她惊讶道:“没想到子墨炒的菜这么好吃。”   “那母妃就多吃一点。”萧子墨又给她夹了菜,笑着说道。   萧天痕把自己的碗往萧子墨面前一放,干咳两声。   萧子墨心领神会地给他碗里也夹了菜,萧天痕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自己的碗,继续吃饭。   饭后,小鸣他们自觉地去收拾碗筷,伍白这次倒也没有阻止,任由他们收拾。   萧子墨又带着萧父他们回到自己家,此时萧易与萧父他们带来的人已经把厨房打扫出来,煮了午饭吃。   萧天痕把手里的药包递给带来的手下,并说道:“晚饭前把这副药煎好给我。”   “这是母妃的,你别弄混了。”萧子墨把手中的药包交给对方。   安排好这些事情以后,萧子墨便把萧天痕他们赶去午睡,毕竟他们长途跋涉而来,不多休息一下怎么行呢?   伍家,伍白送走他们之后,孩子们也把碗洗了,他同样把孩子们赶去午睡,毕竟这些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午觉对身体好。   刚做好这些,又有人来敲门,伍白打开一看,发现是应娘,她满脸急切。   “白哥儿,小玉儿不见了。”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不见的?”伍白一边询问,一边爬上马车跟着应娘赶回镇子。   “是今天早上,我在院子里打扫,当时小玉儿就在院子里玩耍,等我打扫完院子以后,就发现她不见了,我们把院子里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应娘哭诉道,“你胡叔现在正看着其他孩子,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就来找你了,呜呜呜……”   “应娘,你先别哭了,小玉儿一定会找回来的。”伍白安慰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ヽ(* ̄▽ ̄*)ノミ|Ю感谢在2021-09-29 18:44:28~2021-09-30 13:3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如蔷薇 10瓶;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毒医小夫郎(十七)   两人坐着马车来到慈孤院, 刚进院门,胡大全带着孩子们便围过来。   “白哥儿,应娘, 你们终于来了,我们把院子里里外外又找了两遍,还是没有找到小玉儿。”胡大全焦急道。   “大家先别慌,应娘,你仔细回想一下, 当时你打扫院子的时候小玉儿是在哪个位置玩耍?”伍白问道。   应娘指着院门处的墙角跟,说道:“就是在那里, 当时我打扫完院子的时候都还能听见小玉儿的笑声, 等我去放了一下扫帚,转头就发现小玉儿不见了。”   伍白走到墙角跟仔细查看,接着他闻到一丝淡淡地迷药味道, 顿时伍白眼眸一眯, 他从腰间打开一个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只仿佛死掉的竹蝶, 接着又拿出一支小木棍在竹蝶面前晃悠。   不一会儿,竹蝶缓缓醒来,绕着那只木棍飞舞着。   应娘与胡大全满是疑惑, 问道:“白哥儿, 你这是做甚么?”   伍白开口道:“应娘,你去拿一件小玉儿的贴身衣物来。”   “是。”应娘虽然看不明白, 但他知道伍白是个做事有章程的, 绝不会胡来。   院子里的这些孩子看着翩翩起舞的竹蝶, 惊讶极了,叽叽喳喳说起来。   “胡大叔, 你赶紧去租一辆马车来,也许用得上。”   “好。”胡大全也飞快出了门。   应娘很快拿着小玉儿的小衣走出来,她把这东西递给伍白。   伍白用这特制的小木棍引着竹蝶飞到那件小衣上,然后把木棍收起来,他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让应娘把小衣收起来放好。   这时,胡大全架着马车回来了。   “应娘,你就在家看着孩子,我与胡大叔去找小玉儿。”伍白说道。   “你要怎么找到小玉儿?”应娘问道。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那竹蝶朝门外扇着翅膀飞走,伍白没时间解释,只说了一句:“我回来再与你们解释。”就坐上胡大全的马车,追着竹蝶而去。   “白哥儿,跟着这蝴蝶能找到小玉儿吗?”胡大全一边赶车一边问道。   “可以。”伍白肯定道。   两个人坐着马车,跟在竹蝶后面,先是沿着一些巷道七拐八绕,最后马车直接出了镇子,可竹蝶还在继续沿着大道往前飞。   途中,经过一个岔道,竹蝶终于变换方向,冲着一条小道飞舞而去,伍白立马让胡大全也改变方向跟上去。   终于,竹蝶飞向一间破庙,在这里环绕着飞舞。   伍白心知这是追上了,他高兴不已,胡大全同样如此。   两个人刚走下马车,就见到两名男子从破庙里走出来,他们一脸警惕地看着伍白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头头的人说道。   胡大全正准备说话,伍白担心他说错话万一引起这些人警觉伤害到小玉儿就不妙了,便赶在他开口之前说道:“这是我父亲,我们两人出门走亲戚,眼看天色渐晚,离亲戚家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刚好看见这里有一处破庙,就想要进来过夜。”   “对,这是我的小哥儿,我们父子俩出门走亲戚。”胡大全虽然没明白伍白为什么说谎,但他不会拆穿伍白,反而顺着话头附和道。   那两人听见他们这么说,面色果然放松了许多,再看着伍白与胡大全两个,一个是弱小的小哥儿,另一个是年迈的老头子,他们心里的警惕再次放松了许多。   “原来如此,不过这里是我们先来的,你们想要在这里过夜,先给我们一两银子才可以。”那名头头继续说道。   这话一出,他旁边的小弟顿时满脸佩服地看向他。   胡大全有些生气道:“你们这是强盗行为……”   “爹,没事的,出门在外,就当交个朋友,既然是朋友,借点银子花花也是可以的。”伍白接口道。   那两人本来因为胡大全的话还有些不高兴,听了伍白的话以后,顿时转怒为喜,大笑道:“还是你这个小哥儿明事理。”   “哪里哪里,都是朋友,出门在外,靠的就是朋友,再说了我只是借给你们,俗话说的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相信你们肯定会还给我的。”伍白同样笑着说道。   “对对对,都是朋友,我们肯定会还你的,我们还是很讲信用的。”那两人点头说道。   伍白这才取下荷包,他故意把荷包的拽的很响,里面的银子碰撞声传出来。   他掏出一个银锭,递给那个头头。   那两人从伍白取下荷包,眼睛就直直盯着伍白手里荷包瞧,自然也听见荷包里银锭子摩擦的声响,这会儿看到伍白如此爽快的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他们,顿时就断定了伍白他们是个有钱人,至于他们的穿着为什么不富贵,这肯定是想要装穷呀!   头头接过银子,就被他的小弟拉到一旁,说起悄悄话:“老大,这两个人这么有钱,不如咱们再让他多出点,这么容易就到手的好处,你也让我和三子沾沾呗。”   “可是我刚才都已经说了一两银子,这样突然改口不好吧。”   “老大,你怎么突然犯傻了,你刚才明明说的是让他必须给我们每个人一两银子,又不是只给你一人。”   “对对,我说的明明是给我们每人一两银子。”   两个人很快说完悄悄话,重新来到伍白他们面前。   “这位小哥儿,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这才发现你好像听岔了话,我刚才说的是你们给我们每人一两银子,才让你们再次过夜。”头头说道。   伍白没有反驳,继续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他们。   “不对,我们里面还有一个人呢,你还要给我们二两银子。”那小弟跳出来说道。   “可以,多交一个朋友也是可以的。”伍白又一次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他们。   “你说得对,出门在外多交一个朋友是值得的。”那头头满脸欣赏道。   随后一行人就走进了破庙,破庙里面果然还有一名男子,对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伍白与胡大全定睛一看,果然是小玉儿。   怕他们起疑心,伍白赶紧给了胡大全一个眼色,示意他冷静。   破庙里面的那个男子见到伍白与胡大全这两个陌生人,且他们一进来就盯着自己怀里的孩子看,顿时警惕地看着伍白他们。   伍白看出他的警惕,转头对着那头头说道:“大哥,你们刚才不是说里面只有一个人吗,这怎么有两个人。”   头头顿时满脸不悦道:“不该你问的别问。”   “我这不是觉得少给你们一两银子,作为朋友,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嘛。”伍白满脸内疚道。   头头与那小弟顿时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伍白,这还有主动送银子的?   不过嘛,天上白掉的银子,不捡遭天谴,他们立马堆起笑容道:“你这个小哥儿太够朋友了。”嘴上夸赞,但是他们的手却没有缩回去。   伍白笑眯眯地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那头头。   头头脸上乐开花,他对着那个抱着小玉儿的男子说道:“三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大哥,你叫我白哥儿就好。”   “对,白哥儿,这是我们新认识的朋友。”头头随后又指着胡大全,“这是白哥儿的父亲,他们二人要去走亲戚,天色太晚,就打算在这庙里过夜,你看,这是他们给咱们的过夜费,每人一两银子。”   闻言,三子看向的伍白二人的目光更加警惕了,他不认为这二人是傻子,白白送他们银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抱着小玉儿的手更紧了一些。   头头走向三子,把银子递给他,说道:“喏,这是你的那一两银子。”   三子虽然警惕伍白二人,但是对到手的银子却没那么警惕,他爽快地接过去,还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想要看看这银子是不是真的。   自从进来以后,伍白就发现三子怀里的小玉儿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伍白装作无意的想要抱抱孩子,都被三子给拒绝了,没办法,他只好慢慢等待。   随着夜色渐浓,胡大全也有些焦急,他控制不住用眼神看向小玉儿。   次数多了,不仅是三子,那头头与小弟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们满脸凶神恶煞地看着伍白他们道:“说,你们是不是为了这个孩子来的?”   “大哥,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伍白满面疑惑道。   “少在这里装傻!大哥,不管他们是不是为了这个孩子来的,反正他们只有两个人,这一老一弱的,咱们一起把他们拿下不就得了。”那小弟提议道。   “你说的对,我现在才发现这小哥儿姿色也不错,嘿嘿……”头头嬉笑着说道。   就在他们两个准备过来的时候,咚的一下昏倒在地。   三子满脸震惊地看着伍白他们,说道:“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们什么也没做啊!”伍白无辜道。   还没等三子把小玉儿作为人质威胁伍白,他也一下子昏倒在地上。   胡大全被这一幕整懵了,他看着伍白,问道:“白哥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在银子上涂了药,他们接过银子,这会药效发作,所以晕过去了。”伍白一边解释,一边走向小玉儿,把她从三子怀里抱过来。   “小玉儿情况怎么样了?”胡大全问道。   “没事,只是中了迷药还没有醒过来,不过也快要醒了。”伍白抱着小玉儿捡起一根被烧过的木棍子,用碳头那端在地上写了一行字,就转身走向马车。   “白哥儿,就这样放过他们吗?”胡大全问道。   “没事,他们明日醒来会自己去县衙自首的。”伍白自信道。   “哦。”胡大全没有多问,架着马车往回赶。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感谢在2021-09-30 13:32:29~2021-09-30 19:34: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毒医小夫郎(十八)   伍白抱着小玉儿坐在马车里面, 胡大全坐在外面赶车。   马车快要进镇子的时候,小玉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伍白的怀里, 顿时脸上满是惊讶。   “师父~”她软软喊道。   其实伍白还没有教她任何东西,毕竟她才三岁,但是小孩子最喜欢学舌,因此小玉儿和院子里的小孩子都跟着小鸣他们一样喊伍白师父。   “小玉儿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伍白关切道。   小玉儿想了想,揉着自己的肚子, 说道:“我饿了。”刚说完她肚子就咕咕叫了一声,她顿时害羞地埋在伍白怀里。   伍白轻笑一声, 掀开帘子, 发现已经进了镇子,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对着胡大全说道:“胡叔, 小玉儿醒过来了。”   “她没事吧?”胡大全关心道。   “没事, 就是有些饿了。”伍白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自己袖子被人扯了下,他低头一看, 原来是小玉儿。   胡大全开口道:“那我再赶快一些,正好现在街上无人。”   另一边,萧子墨午觉睡醒后去伍家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伍白, 他刚开始还以为伍白上山采药去了, 伍白之前说过他在山上有一块药田,但是眼看太阳落山, 天色逐渐昏暗, 还是不见伍白回来, 他与孩子们都有些担忧起来。   想了想,萧子墨来到村长家, 向他打听伍白下落。   之前伍白每次上山,回来的时候都挺早,就是怕他们担心,所以他猜测自己想错了,也许伍白根本不是上山。   村长回答说:“有人看见白哥儿坐着马车去镇上了。”   “马车,他没来我家借马车啊?”萧子墨疑惑道。   “是一个老妇人坐马车来接他去的,好像叫什么应娘,就是之前秋收的时候来伍家帮忙的那个妇人。”村长说道。   “多谢村长告知。”萧子墨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快告辞。   他来到伍家,对小鸣他们说道:“你们先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村长打听过,是应娘来找伍白大夫,两个人去了镇上。”   “可是应娘来找师父做甚么?难道是院子里出了事?”小鸣担心道。   “我去镇上瞧瞧。”萧子墨说道。   “萧叔叔,我们和你一起去吧。”小鸣他们祈求道。   “好,那就一起走吧。”萧子墨同意了。   大家一起来到萧家,正准备坐马车,这时,萧天痕与苏敏也赶来,问道:“子墨,天色已经黑下来,你们打算去哪里?”   “父王母妃,我们打算去镇子上瞧瞧,伍白大夫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们有些担心。”萧子墨回答完就坐在马车上并示意萧易赶车。   一听萧子墨说伍白到现在还没回来,萧天痕与苏敏也急了,赶紧爬上马车,让下人赶车,跟上去。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慈孤院。   应娘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伍白他们回来了,赶紧打开院门。   “萧公子,小鸣小欣,你们怎么来了?”应娘问道。   “我们是来找伍白大夫的,他倒现在都还没有回去,我们很担心。”萧子墨说道。   “是啊,奶奶,师父人呢?”小鸣张望着脑袋问道。   “白哥儿他们还没回来……”应娘也有些焦急道。   萧子墨皱皱眉头,问道:“什么意思,他不是跟着你来镇子上了吗?”   应娘解释道:“他是跟着我来镇子上,现在他去找小玉儿了。”   “小玉儿去哪里了?”小鸣他们急忙问道。   “小玉儿丢了,呜呜……”   “什么,在哪里丢的?”小欣急声问道。   “就在这个院子门口的墙角处,我们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找着人……”   “那伍大夫又是往哪里走的,他怎么知道该往哪里去寻小玉儿?”萧天痕站出来问道。   应娘回答道:“他拿出一只蝴蝶,然后蝴蝶飞走了,他就坐着马车跟着那蝴蝶追了上去,我只知道他出门是往右边走的,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蝴蝶?什么蝴蝶这么神奇,还能寻人?”苏敏觉得有些惊奇。   萧子墨没有说话,他默默坐上马车,打算自己去寻找伍白。   “子墨,你这是做甚么?”萧天痕问道。   “我要去找伍白大夫。”萧子墨凛然道。   “可是你上哪里去找,这大晚上的找人一点儿也不方便,且还没有方向。”苏敏微愣道。   “可我也不想在这里干等着,总要做点什么。”萧子墨沉沉道。   萧天痕见他态度很坚决,也没有反对,只是给萧易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   萧易赶紧上前接过萧子墨手里的缰绳,说道:“公子,我与你一起去找。”   “好。”能够多一个人帮忙,萧子墨没有拒绝。   他们调转马车头,朝着应娘说的右边而去。   看着马车的背影,苏敏愣神片刻,她对着萧天痕说道:“咱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干等着?”   “我们刚来这里,对这里环境不熟悉,就算是想要帮忙找人也无可奈何,只希望伍大夫顺利找到小玉儿。”萧天痕叹息道。   “我们对这里很熟悉,我们去找师父与小玉儿。”小鸣说道。   “你们找我?”伍白的声音响起来。   众人朝着发声处看去,只见伍白怀里抱着小玉儿,掀着帘子看向这里。   “师父!!”小鸣他们激动地喊道。   胡大全架着马车,很快停在众人面前,伍白这才下了马车。   “你们怎么来了?”伍白问道。   “师父这么晚还没有回家,我们很担心,所以来寻你。”小鸣激动地解释道。   “小玉儿——”应娘带泪喊道。   “应娘,小玉儿没事,平安回来了。”伍白把怀里的小玉儿转交给应娘,小玉儿离开怀抱前还舍不得地蹭蹭伍白,这才把手伸向应娘。   “大家都进去说话吧,别站在门口了。”伍白说道。   “伍大夫,子墨方才又去找你了。”苏敏提醒道。   “那我去找他。”伍白正准备再次坐上马车。   萧天痕拦住他,摆手道:“不用了。”说完他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对准天上,瞬间一道亮光冲向天空,散出一道绚丽的火花。   “哇,好漂亮啊!”孩子们感叹道。   还在镇子的某一处巷道转悠的萧子墨与萧易抬头看向天空。   “公子,伍大夫回去了。”萧易高兴道。   “嗯,我知道。”萧子墨满脸欣喜道。   马车在巷子里七拐八绕,很快回到慈孤院。   萧子墨飞快跳下马车,来到伍白面前,道:“伍白大夫,太好了,你没事。”   伍白眼底浮起笑意,打趣道:“我当然没事了。”   “既然大家都平安无事回来了,那咱们赶紧回去吧。”萧天痕开口说道。   最后一行人只有伍白萧子墨,萧易还有萧天痕五人坐着马车回去,小鸣他们都比较担心小玉儿,就留了下来。   萧易坐在车辕上赶车,伍白四人坐在里面。   萧天痕开口问道:“伍大夫,你是怎么找到小玉儿的,能给我们说说吗?”   “对,我也很好奇。”苏敏赞同道。   “当然可以。”伍白拿出那只竹蝶,介绍道,“这种蝴蝶叫竹蝶,对味道非常敏感,可以帮助我们寻人找物,它从小喝竹尖露水长大,长大以后喜欢沉睡,但是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可以唤醒它。”   说到这里,伍白再次拿出那根小木棍,说道:“这根木棍是用竹子所制,把它浸泡在我调配的特殊药液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这根竹棍就会产生一种奇特的味道,这味道是竹蝶非常喜欢的,可以用来唤醒沉睡的竹蝶。”   “能让我试一试吗?”萧子墨问道。   “可以。”伍白把竹棍递给他。   萧子墨拿着竹棍到竹蝶面前晃悠,不一会儿,本来再次沉睡的竹蝶缓缓扇动着翅膀,围绕着竹棍翩翩起舞。   “这真的好神奇!”苏敏眼也不眨地盯着这只竹蝶。   萧天痕则是满脸惊诧地看着伍白,说道:“没想到伍大夫如此年轻,除了医术,对这些奇营技巧也如此精通!”   “哪里哪里,这些其实也有用到医术药理。”伍白谦虚道。   翌日   清源村来了两个衙役,他们第一次来清源村,也不知道伍白家住在哪里,就问了人打听。   好巧不巧,他们问的正是叶家人。   叶家人猜测伍白肯定是犯事了,这两个衙役是来抓他的,非常积极地就把他们带到伍家门口,当然,这一路上遇到其他村民问起,他们免不了摸黑伍白几句。   这两个衙役本来想帮着伍白反驳几句,可叶家人是拐弯抹角抹黑的,又不是光明正大摸黑的,这让他们心头郁闷不已。   村民们也被带起了好奇心,纷纷朝着伍家围过来,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家一见面,就叽叽喳喳讨论起来,有人猜测是不是伍白在外面治病治死了人,不然好端端地这衙役来找他干啥?   声音太吵闹,伍白走过来开门打算看看发生了何事,正好看到两个衙役准备敲门。   见到伍白,两个衙役顿时恭敬道:“伍大夫,县令大人有请。”   伍白知道他们的来意,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衙役,并说道:“你把这个交给县令大人,他知道该怎么办。”   衙役知道伍白是县令的救命恩人,也知道对方医术高明,所以不敢得罪伍白,只老老实实拿着瓷瓶走了。   “诶,怎么这就走了?”叶家人傻眼了。   “你们没看见人家对着伍大夫那恭敬的样子,这分明就是有求于伍大夫,哪里是来抓伍大夫的,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瞎起头,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村民见衙役走了,没有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开。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祝大家国庆快乐~~玩的开心哦~~   感谢在2021-09-30 19:34:17~2021-10-01 13:46: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如蔷薇 20瓶;昙花一现 15瓶;Orcus米 10瓶;梦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毒医小夫郎(十九)   衙役来得快, 离开的也快,等萧子墨一家人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伍白正准备关门。   “伍白大夫, 我听说刚才有衙役找来,是怎么回事啊?”萧子墨担忧道。   “你们先进来,坐下再说吧。”伍白侧开身子,让他们进来,随后关上院门。   叶家人本来准备看好戏, 结果看了个寂寞,这会儿人群已经散去, 他们也只好骂骂咧咧离去。   伍白缓缓说道:“小玉儿是被一伙人贩子给带走的, 我昨日担心应娘和孩子们着急,就没有急着处理他们,而是先带着孩子回来了, 此刻那三个人贩子应该被关进大牢里了, 所以县令才会派人前来。”   “你不是没处理他们吗,怎么他们还被关进大牢里?”萧天痕好奇问道。   “……事情就是这样, 我在给他们的银子上撒了药粉,那药粉他们一旦接触,过一段时间就会眩晕过去, 醒过来以后浑身就像有蚂蚁爬过一样, 非常难受,需要解药才可以止住, 我在破庙里给他们留了字, 让他们去县衙自首, 才会给他们解药。”伍白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苏敏满脸佩服地看着伍白,没想到对方不仅医术高明, 心思还如此伶俐,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谁。   想到这里,苏敏忽然升起了保媒拉纤的心思,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像伍大夫这样难得聪慧善良的小哥儿,自然是要往自己家里扒拉才划算。   “伍大夫,哦不,我可以称呼你一声白哥儿吗?”苏敏展出一个完美地笑容看着伍白问道。   伍白不明所以,一个称呼而已,他倒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便点头道:“可以,王妃随意就好。”   闻言,苏敏笑得更加亲切了些,她靠近伍白,询问道:“白哥儿,你今年几岁了?”   “快满十八了。”伍白如实回答道。   “那白哥儿可有什么心上人?”苏敏继续追问道。   伍白:“……”他不动声色地瞟了眼萧子墨,发现对方脸色一变。   “母妃,你问这个做甚么?”萧子墨急切道。   苏敏回答道:“我这不是关心白哥儿终身大事嘛,所以多问了几句,你这么着急做甚么?”咦?不对!   她起身把萧子墨拉到另一边,低声问道:“你老实给我交代,是不是喜欢上了白哥儿?”   萧子墨脸色微红:“……”   可是他这一世皮肤白皙,苏敏又对他很了解,因此哪怕是面色微红,也很说明问题了。   她眼睛一转,刺激道:“你舅舅家的小表弟今年正好满十八,我琢磨着把他介绍给白哥儿,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不可以!”萧子墨果断说道。   “为什么不可以?这白哥儿要是成了你的表弟夫郎,以后咱们家里可就多了一个神医啊,我就觉得这事很不错!”苏敏双手一合,笑着说道。   萧子墨脱口而出道:“伍白大夫嫁给我,我们家同样也多个神医,为什要嫁给表弟!”   “哼,你这下终于肯承认喜欢上白哥儿了吧?”苏敏得意一笑。   “母妃,我没有不肯承认,只是觉得这是我的一厢情愿,不能轻易说出来坏了伍白大夫声誉罢了。”萧子墨无奈道,“母妃,你可得守好这个秘密。”   “行行行,我知道。”苏敏点头道。   母子二人再次回到刚才的位置上。   萧天痕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们两个刚才在那边嘀咕啥呢?”   “没说什么,就随便闲聊几句。”苏敏敷衍道。   萧天痕:“……”没说什么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白哥儿,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有没有心上人?”苏敏继续问道。   伍白微微一笑,坦然道:“有啊!”   “他是谁?”萧子墨急忙问道。   “他呀,他是个大傻子,生病了脑子不太好,我得想办法治好他呢!”伍白若有所指道。   苏敏惋惜道:“没想到白哥儿已经有了心上人。”就是眼神不太好,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傻子。   萧子墨也是一脸失落,他仓惶地向伍白告辞,离开了伍家,苏敏赶紧跟了上去,她担心儿子承受不住打击。   老婆儿子都走了,萧天痕也没有多留,也赶紧告辞离去。   伍白好笑地摇摇头:“真是个傻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通?   晚上,萧子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在猜想伍白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他在脑海里把伍白身边的人一个个排除掉,年纪太大或者年纪太小最先排除掉,其次就是脑子有病的他一个都没有见着,也排除掉,随后就是身体有病的,最后萧子墨把手指指向自己。   当得出这个结论以后,他拍了拍自己脑袋,脑海里想起了这些日子与伍白的相处,顿时觉得伍白说的没错,他就是大傻子!   大傻子傻呵呵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朝着伍白家飞奔而去。   他刚想抬手敲门,就想起来伍白此刻应该已经睡了,顿时把手给收回来。   萧子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院门被人打开,正是伍白。   “大傻子,赶紧回去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伍白嘱咐道。   “好。”萧子墨晕乎乎地点头,他回到家,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被伍白叫大傻子,这也就是说他真的是伍白口中的大傻子!   他也是伍白的心上人!!!!   萧子墨开心地想要嗷两声,但是又怕吵醒其他人,最后他只能独自躺在床上傻笑,直到天快亮才沉沉睡去。   早上,萧天痕夫妻二人起床以后发现萧子墨还未起,苏敏有些担心他,便来到萧子墨的房间,结果她就看到萧子墨满是笑意的睡容。   她心想:这还笑得出来?莫非受的刺激太大,人傻了?   “子墨怎么样了?”萧天痕见她出来,便问道。   “还在睡。”苏敏缓缓回答道。   “哦,那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萧天痕随口道。   萧子墨一觉睡到午饭时间才醒过来,他欢快地倒水洗漱,任谁都能够看出他的心情很不错。   由于萧天痕他们的到来,萧子墨最近都没有去伍白家蹭饭。   “公子,你去哪里?”萧易好奇问道。   他见到萧子墨还未用午饭就要出门,便开口询问。   “去伍白大夫家。”萧子墨有些得意加显摆地说道。   “公子,你先吃了午饭再去吧。”萧易劝说道。   “不用,我去伍家吃。”萧子墨屁颠屁颠地走了。   苏敏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萧子墨的背影,她问道:“萧易,子墨去哪里?”   “他说去伍大夫家。”   苏敏:“……”这是还未死心?   罢了,就让这孩子再努力争取一下。   伍白对萧子墨的到来早有预料,他特意多下了米,此刻见到萧子墨,便招呼他一起用饭。   “师父,萧叔叔今天为什么是在咱们家用饭啊?”小路迷糊糊地问道。   “因为你萧叔叔以后都属于咱们家了。”伍白笑着回答道。   萧子墨听了这话,乐颠颠点头道:“对,没错。”   “那萧叔叔以后可要乖乖的,不许惹师父生气。”小路满脸认真地告诫道。   “放心,我肯定不会惹他生气。”萧子墨捏了捏小路的婴儿肥。   时间转眼过去一个月,萧天痕与苏敏要启程回京,他们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再耽搁下去就要错过年底的宫宴,除此之外王府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拿主意。   萧子墨虽有些可惜不能够同父母一起过团圆年,但这次萧父萧母在清源村待了一个月,他们双方之间都把曾经闷在心里的话全都倾诉出来,一家人关系更胜,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倒也不用急于一时的团聚。   萧父他们离开以后,萧子墨就如同之前伍白说的那样,真的属于伍家了,他每天除了晚上回去以外,几乎全部的时间都留在伍家。   伍白每天都会给孩子们传输一些医药知识,孩子们不懂的也会主动询问伍白,这时萧子墨就会坐在一旁作画,他很认真地把伍白传授医术的画面记录下来。   之前萧易认为他家公子聪明并不是夸大其词,萧子墨从小学东西都挺快,他身体不好,学习不了武艺,因此对于书画一道倒是颇为精通。   伍白气质出众,孩子们看起来一举一动也生动活泼,是极好的素材,萧子墨无需花费多少心思匠心刻画他们,一笔下去,流畅无比,佳作已成。   等他画完,伍白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教学,让孩子们玩耍休息一番。   “哇!画的好像啊!”孩子们纷纷站在萧子墨身边,围着他作画。   不过他们都很懂事,刚才并未露出一丝声音,直到萧子墨完成以后才忍不住发出赞叹。   “这个画的是我!”   “这个是师父,这个是小路,哈哈哈……小路刚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路没想到自己睡觉的那一幕被萧子墨给画进画中,他顿时不好意思极了。   伍白走过来看了看画作,问道:“你这画纸下面还留这么多空白作甚?”   萧子墨见到伍白走进,再次提起毛笔在那片留白处挥洒起来,不一会儿,一位拿着画具作画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画中,但是画中男子面前的画纸上画的却不是伍白教导孩子们学医的画面,而是一幅丹青。   虽只有寥寥几笔,但伍白还是认出那丹青画的正是自己。   伍白看穿他的小心思,轻笑道:“幼稚。”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萧子墨面色微红。   孩子们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们围着这幅画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各自在画中的形态。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ヽ(* ̄▽ ̄*)ノミ|Ю 第一百六十章 毒医小夫郎(二十)   年后, 初雪刚化,清源村再次来了几辆豪华的马车,一路行至伍家门口才停下来。   看到这里, 村民不用细想,都知道肯定又是哪个有钱人来找伍大夫问诊,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们其实都很好奇伍白给人看病能赚多少银子,你说多吧, 可他们看伍白平时穿衣打扮也没有多么贵重,你说少吧, 这些有钱人总不能只给几两银子吧, 这要是几两银子就治好的病症,怎么也不至于到伍大夫这里问诊。   天气虽然逐渐暖和起来,但伍白还是穿着冬衣, 他走出来开门, 就看到门外停着几辆豪华马车,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站在门口, 身边还跟着一个丫鬟。   丫鬟见到伍白,赶紧行了一个礼,道:“伍大夫安好。”   伍白这才仔细打量她, 然后就发现对方原来是个熟人, 此人正是当初跟随苏敏来到清源村的丫鬟,她还差点被留下来给萧子墨二人做饭。   “我记得你, 你是萧王妃身边的人, 现在你这是什么情况?”伍白问道。   “这位是宁平侯府的夫人, 与王妃是手帕交,这次奴婢来此是为了给宁平侯夫人带路。”丫鬟解释道。   “原来如此, 那你们先进来吧。”伍白让开身体。   宁平侯夫人从刚才见到伍白的第一眼就觉得对方很面善,但是她心里清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   此刻她听见伍白请他们进去,赶紧对着身后的马车招手示意,让他们把马车里人给扶下来。   “伍大夫,这是我夫君宁平侯,他身子不大爽利,希望伍大夫能够帮他看一看。”宁平侯夫人祈求道。   “这外面太冷了,你们先把他扶进屋子,我们去里面再瞧。”伍白引手道。   “好。”宁平侯夫人赶紧带着众人进了院子,跟着伍白来到堂屋,因为这里比较宽敞一点。   小鸣他们全都围在堂屋这里烤火,见到有人进来,赶紧把堂屋整理一下,腾出位置让给宁平侯他们。   “夫人,你们先坐着休息一下。”伍白说道。   宁平侯夫人点点头,她扶着宁平侯找了个椅子坐下 。   伍白取了脉枕,来到宁平侯身边,放在他的手腕下,给他诊脉,良久,伍白才看着宁平侯夫人说道:“侯爷这是得了癔症。”   “没错,我家侯爷这癔症犯了有两年,这期间,不仅太医,就是各地名医我都请了许多,可侯爷的癔症却还是毫无起色,这次也是从萧王妃那里听说了伍大夫不仅医术高超,还会不少奇营巧技,所以才会来求助伍大夫,希望伍大夫能够帮帮我家侯爷。”宁平侯夫人如实说道。   “两年?”伍白疑惑道,“两年前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嗯,的确如此。”宁平侯夫人缓缓说道:“多年前,我与王爷生下一个玉雪可爱的孩子,可是那个孩子不小心被贼人抢走,后来侯爷还一直派人追查对方的下落,可是两年前,侯爷忽然得到消息,那贼人身死了,从此再也没有了孩子的下落,至此侯爷就成了这般模样。”   宁平侯夫人说到这里也忍不住落起眼泪。   伍白赶紧安慰她,道:“夫人不必太过忧心,令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   “伍大夫,那我家侯爷这病你能否有办法医治?”   “非常抱歉,夫人,王爷这是心病,恕我无能为力。”伍白起身叹息道。   就在他起身之后,侯爷也跟着他站起来,对着伍白痴痴喊道:“五儿~”   伍白愣了一下,问道:“五儿是谁?”   宁平侯夫人为其解惑道:“五儿是我们那孩子的名字,侯爷刚才许是听到我称呼你伍大夫,所以想起了这个名儿。”   “原来如此。”伍白表示明白。   “既然伍大夫没有办法治好侯爷,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宁平侯夫人平静说道。   说完她就起身准备拉着宁平侯走,可是却怎么也拉不动,宁平侯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伍白,他还伸手抓住伍白的衣袖,继续痴喊道:“五儿~”   伍白耐心解释道:“侯爷,我不是五儿。”   宁平侯夫人停住手里动作,她看向伍白,心中一动,说道:“伍大夫,这两年以来我家侯爷还从未对旁人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说不定你真的如同萧王妃所言,能够治好我家侯爷,不如我们先留下,你再给他仔细瞧瞧,实在不行我们再走怎么样?”   “那好吧,不过我这里地方太小,恐怕住不下你们这么多人。”伍白妥协道。   “没关系,我们在村子里随意找个房子住下,只要伍大夫答应帮我家侯爷治病就行。”宁平侯夫人忽然对伍白有了信心。   “夫人,我虽然答应你再试一试,可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以免之后太过失望。”伍白提前叮嘱道。   宁平侯夫人这才收敛脸上的喜色,对着伍白正色道:“多谢伍大夫提醒,我明白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宁平侯一直跟在伍白身边,安安静静的,就算偶尔说话也只是对着伍白喊‘五儿’。   萧子墨见到这一幕自然有些吃醋,毕竟他都没有这般黏着伍白叫‘五儿’,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个病人的面子上,他非得好好教训对方一顿不可。   “伍白大夫——”   “嗯。”   “伍白大夫——”   “嗯?”   “伍白大夫——”   “嗯!!!”   “萧子墨,你是怎么回事!!!”   萧子墨满脸委屈道:“我也想要多喊你几声‘伍白大夫’。”   “既然你这么无聊的话,不如去教小路识字,他今年六岁,也该认认真真启蒙了。”伍白悠悠道。   “好吧。”萧子墨老老实实走向小路,开始教他识字,不过就是眼神时不时往伍白这边瞟就是了。   边上的宁平侯夫人看的很稀奇,没想到堂堂萧王府的世子爷竟然对伍大夫如此言听计从。   “伍大夫真厉害,竟然能够让萧世子这般听话。”宁平侯夫人佩服道。   这话一出,宁平侯顿时围着伍白走动起来,终于他找准位置,挡住了萧子墨看向伍白的视线。   萧子墨顿时满脸黑线,可又不好与宁平侯计较,他便带着小路换了位置,继续教学。   但宁平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针对萧子墨,每当萧子墨换了一个位置,他也缓缓移动自己的身体,就是把萧子墨的视线挡得死死的。   次数多了,伍白与宁平侯夫人都发现了这一点。   宁平侯夫人惊喜地看着对方,说道:“侯爷,你是不是好起来了?”   可宁平侯根本没有搭理她,目光只在伍白与萧子墨之间来回交织,一心调整着自己脚下的位置。   见此,宁平侯夫人知道自己是白高兴一场,她顿时垂头丧气的。   “夫人,侯爷这种种迹象表明他的意识还是存在部分清醒的,他很有可能会恢复过来,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伍白分析道。   “那这个契机什么时候出现?”宁平侯夫人急忙问道。   “这个说不准,夫人不如仔细回想一下跟侯爷心病有关的人或者事物,若是让侯爷见到这些,或许可以加快刺激侯爷的清醒。”伍白开口说道。   宁平侯夫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仔细在脑海里回忆当年的那件事,忽然她灵光一现,想起了什么。   她对着伍白拜托道:“伍大夫,我现在有事去处理一下,侯爷就麻烦你照看了。”   “可以,你去吧。”伍白知道对方是估计是有了什么头绪,便爽快答应下来。   宁平侯夫人飞快来到他们租下的房子,找到正在厨房煮饭的厨娘,开口问道:“喜娘,你是否还记得胡氏家住哪里?”   喜娘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记得,她曾与我说老家是乌华县天祥镇的。”   “天祥镇?”宁平侯夫人双手一拍,欣喜道,“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这么多年了,夫人还打听她做甚么?”喜娘多嘴问了一句。   宁平侯夫人瞥了她一眼,道:“不该你打听的少打听。”   说完她就走出屋子,另外寻了下人去打听那胡氏的下落。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一百六十一章 毒医小夫郎(二十一)   天祥镇   宁平侯夫人根据下人指引来到一处偏僻小巷子, 站在了一间破旧院子外,她上前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儿,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院门被打开,她看向对方,启唇道:“好久不见,胡氏。”   胡氏,也就是应娘, 满脸震惊地看着对方。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恭敬喊道:“夫人——”   宁平侯夫人踏进院子, 打量了一下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 语气略带些讽刺道:“你真是好福气啊,儿孙满堂。”   “夫人,您误会了, 这些孩子都是我收养的。”应娘解释道。   “你倒是有这个闲心收养这么多孩子, 为何当初照看我的孩子时却那般疏忽大意!”宁平侯夫人盛气凌人道。   应娘无措道:“夫人,我当初真的不是故意的, 当时我被人打晕过去,不然我就是拼死也会护住小公子……”   “算了。”宁平侯夫人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问罪, 是有件事让你帮我。”   “什么事?只要夫人说的, 我一定完成。”应娘满脸豁出去之色。   见她这般,宁平侯夫人这才满意了, 理所当然道:“侯爷病了, 我带你去见一下他, 看看能不能让他恢复过来。”   应娘没想到对方说的就是这个,不过她想了想, 开口道:“夫人,我不是大夫,如何能让侯爷恢复,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的医术很好,需不需要……”   “不需要,我现在只需要你跟我去见见侯爷!”宁平侯夫人一锤定音道。   “那好吧,都听夫人的安排。”应娘顺从道。   接着她就进厨房找到胡大全,告知对方自己有事要出门一趟,让他看好孩子,随后就跟着宁平侯夫人上了马车。   马车上,应娘战战兢兢地坐在一边,不敢多说话。   宁平侯夫人许是觉得侯爷恢复有望,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她看着应娘,说道:“跟我说说吧,这些年都过得怎么样?”   应娘闻言微顿,接着开口道:“自从离开侯府以后,我们夫妻二人便回了老家,之后我们收养了许多孩子,日子也过得十分艰难,好在两年前遇到一个好心的小哥儿,是他一直在帮助我们,他还请了夫子给孩子们启蒙……”   “这么听起来,那个小哥儿真不错。”宁平侯夫人听完她的诉说,得出这么一句话。   “是啊,他……”   应娘还待继续说些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一声:“夫人,到了。”   宁平侯夫人飞快起身,下了马车,应娘也紧随其后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应娘就惊呆了。   这不是白哥儿家吗?   院子里的伍白听到马蹄声,知道有人来,便过来开门。   “夫人,应娘?”伍白惊讶道。   “你们认识?”宁平侯夫人一脸古怪道。   “夫人,他就是我刚才与你说的那个小哥儿。”应娘解释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伍白询问道。   宁平侯夫人解释道:“她就是当年照看我儿的人,我儿就是在她手上弄丢的,我现在把她带来,就是想要看看侯爷能否通过她彻底恢复神智,只是没想到原来她还与伍大夫认识。”   “原来如此,看来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的。”伍白感叹道。   “侯爷在里面吗?”应娘问道。   “对,你们先进来吧。”   侯爷此刻正端坐在小路旁边,与他一起听着萧子墨启蒙,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反正捧着书看起来还是很认真的。   随着脚步声靠近,宁平侯夫人来到侯爷面前,柔声说道:“侯爷,你看看是谁来看你了?”   接着她抬手往应娘那里一指,侯爷也抬眼望去,刹那间,他手里的书本掉在地上,接着他站起身子,走向应娘,激动道:“你是应娘!”   应娘没想到侯爷见到自己反应这么大,她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边上的宁平侯夫人赶紧推了她一把,她才开口回道:“回侯爷,我确实是应娘。”   宁平侯一把抓住应娘的双臂,在她怀里寻找着,嘴里念叨着:“五儿,我的五儿呢?他去了哪里?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宁平侯夫人没想到侯爷受到的刺激这么大,一方面她有些后悔不该带应娘前来,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看着失控的侯爷,她赶紧上前拉住对方,劝说道:“侯爷,应娘还要哄孩子呢,你先放开她。”   “不,我现在就要看到五儿,你让她把五儿给我交出来!”侯爷红着眼嘶吼道。   “侯爷,五儿还要睡觉,你这样会打扰到他的。”宁平侯夫人哄道。   侯爷顿时松开了抓住应娘的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抱着头痛声道:“不,你骗我,我的五儿已经找不到了,都在骗我!”   看着这一幕,伍白也不知怎么回事,不由自主红了眼,他走向宁平侯,低声说道:“父亲,我就是五儿啊,我回来了,我还在这里。”   宁平侯听见他的声音,停止嘶吼,抬头看向他,接着满脸欣喜道:“对,你就是我的五儿,我找到了,对,我找到了五儿,哈哈哈哈……”   咚地一声,他倒在伍白怀里,伍白接住他,并对萧子墨说道:“来帮我把他扶到屋里休息。”   萧子墨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刚才伍白那般说,他还以为伍白真是宁平侯的孩子,结果他就看到伍白把宁平侯打晕过去。   这会儿伍白叫他,他赶紧上前一步帮着把宁平侯扶到屋子里休息。   看着躺在床上,眉头依然紧皱的宁平侯,伍白去熬了一碗安神汤给他服下,见对方缓缓松开眉头,沉沉睡去,他才放心地走出屋子。   宁平侯夫人赶紧走过来,满脸歉意道:“对不起伍大夫,我也没想到侯爷反应会这样大。”   伍白摆手道:“没事,他不会伤害我的。”   “伍大夫,侯爷现在身体如何了,刚才那一番刺激,会不会加重他的病情?我看他那模样似乎没有好转迹象。”宁平侯夫人满是担忧道。   “我是第一次接触侯爷这种病症,对他的病情没有多少把握,这个还得等他醒过来才好做判断,不过他的意识虽然不清醒,但身体还是很强健的,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伍白解释道。   “那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两个时辰后他就会醒过来。”伍白说道。   “那就好。”宁平侯夫人松了一口气,随即满脸祈求道:“伍大夫,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伍大夫能够答应?”   “什么不情之请?”   “万一侯爷醒来以后若是没有好转,我们在这里的时候,能否请伍大夫扮演五儿,哄哄侯爷?”宁平侯夫人退一步道。   她本来想请伍白一直给宁平侯扮演五儿的,但是想想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所以便没把那话说出来。   伍白沉吟一瞬,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   “多谢伍大夫。”宁平侯夫人满是感激道。   应娘这时走过来说道:“白哥儿,我有些担心孩子们,就先回去了。”   自从上次小玉儿差点被人拐走,应娘对院子里的孩子们就更加上心许多,要不是这次是宁平侯夫人找来,她肯定是不会轻易离开那院子的。   “好。”伍白说道。   应娘给宁平侯夫人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离去,在她快要踏出院门的时候,伍白叫住了她。   “应娘,你把这个拿上,回去涂在手臂上,这个可以活血化瘀。”伍白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应娘,道:“你告诉孩子们,我改天去看他们。”   “嗯嗯,孩子们这几天正念叨着你呢,每天都要问好几遍师父什么时候来,尤其是小玉儿。”应娘提起孩子们,脸上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送走应娘以后,伍白继续给孩子们讲解药理知识,不过他却不由自主地走神了好几次。   萧子墨一直注意着他,自然看到了他的走神。   “白哥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如先去休息一下?”萧子墨提议道。   伍白也发现了自己状态有些不对,他点头答应了。   “师父,我扶你去休息。”小欣站起来说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们就在这里看书或者玩耍休息也行,但是不准太吵闹,宁平侯爷爷还在里面睡觉,知道了吗?”伍白吩咐道。   “是,我们知道了。”孩子们乖巧点头答应下来。   萧子墨放下书本,走过来扶着他进了屋子休息。   伍白躺在床上一时也睡不着,便让萧子墨留在这里与他说说话。   “子墨,你知道吗,刚才看见宁侯爷那般歇斯底里的模样,我的心里也不自觉感到很难受……”   “或许这就是你们的缘分,你看啊,侯爷与夫人的孩子叫五儿,而你的名字里也有个伍字,这两个字的发音是一样的,你说,这缘分是不是还不小?”萧子墨温声开导道。   “你说的对,这就是缘分,不然我与他们原本相隔千里,又怎会相识呢!”伍白喃喃说道。   也许是想通了,伍白睡意袭来,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萧子墨给他掖好被子,才慢慢走出屋子。   “萧世子,伍大夫怎么样了?”宁平侯夫人关切道。   孩子们也看向萧子墨。   “放心吧,他没事,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他太累了,现在休息休息就好了,你们别去打扰他休息。”萧子墨叮嘱道。   “我明白。”宁平侯夫人满心惭愧,都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才会把伍大夫累倒。   萧子墨瞥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走到另一边继续教小路写大字。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ヽ(°▽°)ノ?感谢在2021-10-01 23:06:46~2021-10-02 12:16: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81016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萌哒哒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毒医小夫郎(完)   日落时分, 宁平侯醒过来,他看着床边的宁平侯夫人,说道:“什么时辰了?”   “酉时。”宁平侯夫人下意识回答道。   紧接着她就发现情况不对, 她赶紧看向宁平侯的眼睛,只见对方眼神清明,哪里还有之前浑浑噩噩的模样,她激动道:“侯爷,你好了?”   宁平侯点点头, 回答道:“嗯。”   “太好了侯爷,你终于好起来了。”宁平侯夫人扑到宁平侯怀中, 大哭起来。   隔壁的伍白被她的哭声吵醒, 也睁开了眼睛,他起床走出屋子,发现太阳已经落山, 萧子墨和孩子正在厨房里说话。   “你们先把碗筷摆好, 我去叫伍白大夫起床吃晚饭。”萧子墨吩咐道。   接着他就走出厨房,正好看到伍白站在门口, 他笑着道:“伍白大夫,没想到你已经起床了,快来一起用饭吧。”   伍白说道:“宁平夫人不知为何在哭泣, 我们先去看看再来吃饭。”   随后两人走进隔壁屋子。   宁平侯看见他们进来, 便对着怀中人说道:“有人进来了。”   “咦?侯爷这是好了?”伍白惊诧地看着宁平侯。   殊不知宁平侯的内心同样充满惊涛骇浪,他定定地看着伍白, 没有说话。   他这副模样让伍白皱了皱眉头, 心想, 难道没有好起来?   宁平侯夫人用帕子擦掉自己的泪水,这才对着伍白他们回答道:“是的, 这次多谢伍大夫,侯爷已经好了。”   “不用谢,这都是侯爷吉人自有天相,再加上夫人的努力,他才会好起来,与我倒是没有多大关系。”伍白摆手道。   萧子墨提议道:“既然侯爷已经大好,你们应该很快就会回京,难得来一次,不如留下吃个便饭庆祝一下?”   宁平侯夫人还未开口,侯爷已经先人一步答应道:“好。”   吃饭的时候,小路看着侯爷的一举一动,只觉得这个人变得好奇怪,当然,除了喜欢盯着师父这一点没有变以外。   晚饭完毕,伍白开口问道:“侯爷刚才为何一直看着我?”之前得病的时候盯着看就算了,怎么病好了还看?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觉得你长得比较像我母亲,因此才会这样。”侯爷解释道。   “老夫人去世的早,那时我还未嫁给侯爷,因此从未见过她,倒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宁平侯夫人讶然道。   伍白:“……”III   侯爷见伍白面色不太好,赶紧又说道:“其实五儿长得也非常像我母亲,因此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你会不会就是我的孩子。”   “若是他长大了,估计就是你现在这般模样。”   “恕我直言,侯爷,夫人,你们这么多年除了追踪那贼人下落,就没有想过其他方法吗,比如那孩子身上可有什么特殊的物件,你们或许可以循着这条线索去找他。”伍白徐声说道。   “我们自然也尝试过用各种方法找到他,可是不仅徒劳无功,还让那贼人也失了踪迹。”宁平侯夫人苦着眉头道。   “既然失了贼人踪迹,那两年前你们又是如何得知对方死亡的消息?”伍白继续问道。   “这是那贼人的仇人告诉我们的,他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些年里,他与我们一起都在寻找那贼人,双方之间成为盟友共通消息,两年前他收到那贼人的一封书信,贼人在信上承认自己命不久矣,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我们以后他也消失了。”侯爷娓娓说道。   “那你们能说一下五儿身上有些什么特殊物件,若是有幸哪日我见到,就写信通知你们。”伍白提议道。   “好,多谢伍大夫。”侯爷介绍道,“五儿身上有一块镶玉金锁,金锁底部刻着他的名字。”   “嗯???”伍白有些懵,他怎么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东西。   突然,他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伍大夫,你怎么了?”拍自己脑袋?   “你们先等一下,我进去拿个东西。”伍白说完就火急火燎跑进自己的屋子,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个木盒子。   这是他刚来时原身放在身边的东西。   他抱着盒子走到外面,把它放在桌子上,啪嗒一声打开这个尘封已久的小盒子。   众人好奇地看过去。   顿时,宁平侯夫人与侯爷就仿佛被定住了,他们目光直直地盯着盒子里的小东西,正是他们刚才所说的那个镶玉金锁。   侯爷率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拿起金锁,朝它的底部看去,果不其然在底部发现了深深印在他脑海里的两个字。   他转头看向伍白,颤抖着嘴唇问道:“伍大夫,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这东西从小就跟在我的身边,我刚才也是听你们形容,才想起来它的存在。”伍白如实说道。   “你就是我们孩子……”侯爷眼眶顿时红了。   宁平侯夫人更是激动地一把抱住伍白:“难怪我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面善,你真的是我和侯爷的孩子,呜呜呜……”   伍白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等到对方情绪慢慢缓和下来,他才再次问道:“刚才你们只说了贼人二字,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那贼人名字?”   侯爷点点头,咬牙切齿道:“知道,是他的仇人告诉我们的,那贼人叫程肃!”   “这是我师父的名字。”伍白说道。   “哼!他还有脸收你为弟子!”侯爷愤愤道。   “你们说的那个盟友该不会叫历春吧?”伍白忽然想到这一茬。   “没错,他是说过他叫历春。”宁平侯夫人接了一句。   “你见过他?”侯爷好奇问道,“他自从两年前就失踪了。”   伍白点头,说道:“我的确见过他,两年前他来找我,问我讨要师父留给他的东西,然后他就走了。”   “他和程肃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程肃会给他留东西?”侯爷继续问道。   “历春说他们是师兄弟关系,但是关系不好,有仇。”伍白复述道。   “这历春真是太不靠谱了,明明都已经找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宁平侯夫人埋怨道。   “他兴许是没想到我就是你们的孩子吧,还以为我是师父另外收的弟子。”伍白猜测道。   “算了,不提他们了。”侯爷满脸晦气道,那师兄弟两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五儿,你跟我们一起回京城吧,我们一定好好补偿你,都是我们的错,才会让你流落在外,也不知道受尽多少苦楚才学会的这身医术。”宁平侯夫人红着眼睛说道。   “抱歉夫人。”伍白顿了顿,改口道,“娘,我在这里已经待习惯了,恐怕暂时不能随你们一起回京城。”   “你不回去,我们也不回去。”宁平侯夫人正色道。   边上的宁平侯也是狂点头,很同意自家夫人的这个说法。   伍白拿他们没办法,他又不可能赶他们走,只好任由他们一起留下来。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过去五年。   伍白坐在镇上的铺子里,给病人们看诊,小鸣他们也同样在铺子里帮忙。   萧子墨怀里抱着个约莫一岁左右的孩子走进来,他走到伍白身边,随意找了位置坐下,开始逗娃娃。   等伍白给最后一个病人看完诊,他才笑着对伍白说道:“伍白大夫,回家吃饭吧!”   伍白把各种开药的方子整理好放进柜子里,然后才对他说道:“走吧。”   等他们一走,铺子里开始讨论起来。   “师父和萧叔叔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小师弟好可爱,可惜我身上满是药味,不然我就过去抱抱他了。”   “这有什么,再过几天就是小师弟的周岁生辰,到时候你让师父把他递给你,让你抱个够。”   “五年过去,师父还是一点变化没有,不像某些人居然长歪了。”   小鸣一听这话,顿时满脸气愤道:“伍小欣,你信不信我告诉师父你欺负我!”   “略略略,伍小鸣,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告状精,你去告呀,看师父会不会惩罚我。”伍小欣对他吐吐舌头。   伍小鸣很委屈,他不过就是最近长了一颗痘痘,就被伍小欣拿住了把柄,经常拿话刺他长歪了。   几年过后,他们也长成大人,经过与应娘他们商讨,终于有了姓氏,随着伍白原先的姓氏改为伍姓。   如今的伍白姓赵,不过他私心里不太喜欢自己的新名字,赵五,好在旁边人都习惯称他为伍大夫,这让他感受到一丝丝安慰。   伍白与萧子墨还有孩子回到赵府,侯爷与侯夫人双双迎上来,不过一个是迎着伍白,一个是迎着萧子墨怀里的孩子。   侯爷欣喜地喊道:“五儿~”   侯夫人则是抱过小孩子,亲了他一小口,喊道:“元元~”   这孩子是伍白与萧子墨的孩子,是个男孩儿,取名为萧元,是侯爷取得,寓意为一家人团团圆圆,永不分离。   侯爷他们当年选择留下以后,就在镇子上买了一座宅子,随后见伍白喜欢医术,就出钱在镇子上开了一家医馆,如今医馆里面只有两名坐堂大夫,分别就是伍白与小欣。   伍白也没有想到小欣学医的天分如此之高,经常能够触类旁通。   不过小鸣他们有伍白的教导,自然也不差,就是比起小欣来说差那么一点。   这天,伍白正在铺子里坐堂,只见一个衙役朝他走来,对方恭请道:“伍大夫,县令大人有请。”   “好,你稍等片刻,我去拿一下药箱。”伍白说道。   这些年里,他也帮着县令破解不少案件,也救下不少被害人,此刻见到衙役前来相请,他知道又有案子了,也不敢耽搁,很快取来自己的药箱。   “小欣,我去一趟县衙,等会儿如果子墨来这里,你跟他说一声。”伍白对着旁边的小欣叮嘱道。   “是,师父。”伍小欣回答道。   衙役赶着马车,两人很快来到县衙,只见县衙大堂中央躺着一个人,七窍流血,但是从胸口震动的幅度又能看出这个人还活着。   “伍大夫,你来了,快看看这个人。”县令急忙说道。   伍白蹲下身子给对方诊脉,发现对方体内的毒素已经扩散开来,且这个人七窍流血,如今还活着不过是靠着一口气强撑着罢了。   “大人,此人已无力回天。”伍白如实说道。   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县令倒也没有怪罪伍白,只让他起身站在一边候着。   大堂里还跪着一位低着头的哥儿,县令把手中惊堂木重重拍下,肃声道:“刘氏,你快速速招来,为何毒害他人。”   “大人,我冤枉啊,这毒药是叶成济自己买的,他自己不小心喝下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哥儿哭天抢地诉说道。   “刚才受害者已经亲口指认了你,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打。”县令厉声道。   最终那哥儿遭受不住皮肉之苦,老实交代出来。   原来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后来两人因为盗窃入狱,出狱之后哥儿嫁给了别人,男子出狱之后受到家人摒弃就去找这哥儿收留,可哥儿已经成为别人夫郎,哪里还愿意收留他,就把他赶走了,男子不甘心自己沦落至此,就去买了毒药想要害死这个哥儿,但是却被这个哥儿发现端倪,最后这哥儿把毒药掉包,反过来毒害了对方。   事情明朗以后,这哥儿被县令判了斩刑,而那名男子也彻底毒发身亡。   伍白走出县衙以后,忽然觉得那位哥儿有些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他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那名受害人仿佛是叫叶成济,一瞬间,伍白把那哥儿的脸与陆秋对应上了。   想到陆秋,他就想起在空间里看到的那本书上记载了陆秋的在京城的家人寻来,认回了他,再想到如今陆秋的家人并没有来寻他,反而是自己的亲人找到了自己。   一瞬间,伍白似乎明白过来,或许前世陆秋就是拿着原身的遗物,与宁平侯他们相认了,然后随着他们回到京城,从此与叶成济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想到这些,伍白摇摇头,坐上马车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这一生,伍白只收了慈孤院的那些孩子为弟子,他们长大以后也都很优秀,秉持着伍白传给他们的善意,收下的弟子同样也是孤苦伶仃之人。   伍白与萧子墨也一直生活在天祥镇,倒是他们的孩子萧元是个活泼的性子,从小仗着诸位师兄师姐的宠爱,他颇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喜欢四处云游,好在伍白的弟子们都很有本事,医馆铺子几乎开遍整个大周,萧元这个臭小子走到哪里都有人给他兜底。   作者有话要说:第七个故事完结,下一章开启第八个小故事~~~   ||ヽ(* ̄▽ ̄*)ノミ|Ю 第一百六十三章 顶罪小夫郎(一)   伍白再次回到那间书房内, 面前的书本已经不见,他起身来到书房门口,一把打开书房的门, 果然外面发生了变化。   他的面前出现一条石子路,在路的尽头处有一方石桌,他踏出书房,沿着这条唯一的路径来到石桌前,发现上面摆放着棋盘,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伍白拿起棋盘,试着移动它, 可惜这东西仿佛被固定住, 根本无法移动,石桌上也没有棋盒,更没有棋子, 他想要自己独自博弈一番也做不到, 伍白只好踏着石子路原路返回,回到书房。   书桌上同以往一样出现了新的书籍, 伍白照例拿起这本书。   只见上面写着《重生之唯吾独尊》的字样,伍白翻开封面页,开始看起来。   这本书大概讲述的是一个小哥儿前世在宫斗之中死的很惨, 幸运重生以后他黑化了, 他发誓要把前世欺辱他的人都踩在脚下,随后他利用前世的记忆, 步步为营, 成功报复所有人, 最终成为太后,独揽大权的故事。   在这本书中角色有很多, 伍白也不知道他这一次成了谁,他在心底叹息一声,千万不要变成某个后宫妃子,就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伍白发现自己似乎是在大牢里,他第一反应是,不会吧,难道原身已经宫斗失败,被打入天牢了?   “白哥儿,你醒来了?”一声焦急地声音在伍白身边响起,随后那声音的主人朝伍白扑过来,伍白才看清对方的模样。   对方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的妇人,她眼中满是担忧地看着伍白。   伍白猜测对方可能是原身的亲人,便开口安抚道:“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想要喝水。”   那妇人听到伍白这么说,当即转身爬到栏杆前,用力拍响栏杆,喊道:“来人啊快来人——”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狱卒服饰的男子拿着鞭子走进来,他拿起鞭子冲栏杆一甩,气哄哄道:“喊什么喊什么,叫魂啊!”   “官爷,我想喝水——”妇人祈求道。   “想喝水?容易!只要你有这个……”狱卒伸出手指磨挲着。   妇人犹豫了一瞬,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观音,递给对方。   “哼,算你识相。”狱卒一把扯过那玉观音,啐了一口,说道,“想喝水,等着!”   很快他就走出去拿着个破碗端了半碗水回来,递给妇人。   “官爷,怎么只有这么点?”妇人小心翼翼问道。   “就这么点,爱要不要,你不要我倒了!”狱卒满脸不耐道。   “要,我要。”妇人无奈地接过那半碗水。   她端着这碗水来到伍白身边,对着他说道:“白哥儿,快喝吧,水来了。”   伍白这身子的喉咙的确火烧火燎,难受不已,他顾不得太多,接过碗就把半碗水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喉咙好受许多。   “好了没有?”狱卒催促道。   “好了好了。”妇人赶紧从伍白手中拿过破碗递还给衙役。   “我要先躺一会儿。”伍白看着妇人说道。   妇人点头道:“好,你多多休息。”   伍白看了她一眼,再瞥了瞥自己所在的这间牢房,发现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顿时放心不少,他继续躺回去,闭上了眼睛。   原身是大齐国辖下一个小村子丰鸣村的普通小哥儿,两个月前,因为亲眼看见村长家的小哥儿害死同村另一个小哥儿,随后就被村长一家诬陷说他才是那个凶手,原身的父母拿了村长家的银子,竟然也帮着村长家说话,还说什么要大义灭亲。   最终原身被他的父母亲手送进了大牢,人证就是他的父母,物证就是一张帕子,上面沾染了死者的血迹,而这帕子是原身父母从原身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认证物证具在,原身很快就被判了秋后问斩。   接收完原身的记忆,伍白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弧度,没想到送原身进来的竟然是他的亲人。   那妇人随时注意着伍白的动向,此刻见他睁开眼睛,急忙问道:“白哥儿,你怎么样了?”   看着这妇人,伍白已经清楚对方根本就不是原身的亲人,只是一个狱友罢了,想到一个狱友都如此护着原身,而原身真正的父母亲人却置原身不顾,伍白更加替原身感到不值得。   伍白回答道:“香婶,我没事。”他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妇人其实还未满四十岁。   香婶全名吕水香,家住在梧桐镇子上,膝下同样有一个小哥儿,与伍白差不多年纪,只可惜那小哥儿命不好,遇到歹人,香消玉殒,香婶为了给孩子报仇,杀了那歹人,所以同样被判了死刑,因此他们两个才会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   他们两个都被判了秋后处斩,如今距离行刑的日子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有了原身记忆,伍白知道他们两个都不会被处斩,因为再有一个月就是太后大寿,皇帝会下旨大赦天下。   不过死刑犯与其他囚犯还是有些区别,其他人遇到这样的赦免,直接就可以出狱,但是他们却只能被改为流放,除非运气好,再遇到一次大赦。   但原身与香婶的运气显然没有这么好,他们最终被改判为流放。   路上香婶为了救原身,重伤难愈,很快也去世,而原身磕磕绊绊到了边疆西南城,正好遇到敌军入侵,他没能躲过,很快也丧命于马蹄之下。   “香婶,你也坐下休息一下吧,我已经没事了。”伍白强撑着站起身子走几步路。   这次是原身忽然发起了高热,因此伍白来的时候才会觉得有些浑身无力,刚才伍白趁着香婶向狱卒要水的空档对着自己身上的某些穴位按压几下,接着他又喝了水,躺了一会儿,身上的高热已经退下去。   香婶见他已经能够站起来走路,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伍白与她的小哥儿年纪一般大小,她第一次见到伍白的时候,看着对方那双眼睛,就仿佛看到自己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瞬间,他把自己对孩子的感情全都转移到伍白身上。   如今伍白已经彻底成为了她生活的寄托,她不能再失去伍白,因此刚才伍白想要喝水时,她才会取下那个她珍藏多年的祖传玉观音。   想到这里,香婶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脖子,却摸了一个空,她心里失落一瞬间,可看着伍白,她又把所有的失落抛在脑后,只乖乖听伍白的话,往草地上一趟,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她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伍白的眼睛,伍白方才也看到了香婶拿出玉观音给他换水喝,他顿时心中动容不已。   伍白闭着眼睛,慢慢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突然,牢房正对面有一个人大声惨叫起来:“啊,我的肚子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刚才那名狱卒再次走进来。   伍白也睁开眼睛朝对面看过去,只见那间牢房里关着的是一位衣着富贵打扮的公子哥。   此刻对方正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大声喊疼。   狱卒走进来,一看到是这个人在大喊,顿时急了:“牢头,你快点进来,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吵到老子睡觉。”牢头听到他的呼喊,很快跑进来踢了他一脚才嚷道。   狱卒还没有辩解,那公子哥继续哀嚎道:“我的肚子好痛啊!你们快去给我请个大夫来!”   “牢头,现在怎么办?”狱卒问道。   牢头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大骂道:“蠢货,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是,我这就去。”狱卒飞快跑出去,很快风风火火地请来一个大夫。   大夫给那公子哥开了一副药,对方喝下去以后渐渐安静下来。   可是半夜的时候,对方忽然再次哀嚎起来,闹着肚子疼,牢头赶紧派狱卒去请大夫,可是狱卒却迟迟未回来,整个大牢里充斥着那公子哥的哭嚎声以及牢头的咒骂声。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小故事来了||ヽ(* ̄▽ ̄*)ノミ|Ю   今天第三更~~啦啦 第一百六十四章 顶罪小夫郎(二)   伍白心中一动, 他站起身走到栏杆边,对着牢头说道:“我有办法治好他的肚子。”   牢头正烦着,忽然听到伍白这么, 他急忙看向伍白,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帮你。”伍白开口道。   “你还敢跟老子谈条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牢头愤怒地拿起手中鞭子朝伍白抽过来,伍白灵活地往后面一避, 那鞭子哐当一声甩在了栏杆上。   “不答应就算了。”伍白摊手道。   眼看伍白再次躺回去,对面那公子哥急了, 他怒声吼道:“你快点答应他啊, 你想疼死老子是不是,等我出去以后一定弄死你!”   牢头心道:信不信老子在你出去之前先弄死你?   不过他到底还是不敢这么做,毕竟他知道这个公子哥对县令大人来说很重要。   于是牢头只能对伍白妥协道:“行, 我答应你, 你说吧,什么条件?”   “刚才那狱卒从我们这个拿走了一块玉佩, 你让他还给我。”伍白开口道。   “可以。”牢头见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了,接着他就把伍白这边的牢门打开, 一边威胁道, “你最好是能够让他好起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伍白这才起身走出牢门, 他对着牢头说道:“快去准备一根绣花针与油灯。”   “你敢吩咐我做事?”牢头双目一瞪。   “这是给他治肚子疼需要用的东西, 既然你不愿意去准备, 那就让我出去准备吧!”伍白抬脚就要往外面走。   那牢头赶紧拦住他,把他关进那位公子哥的牢房, 这才骂骂咧咧去准备针与油灯。   不过他的动作倒是很利落,东西很快就准备齐全。   伍白拿起绣花针在油灯上烧了烧,随后就朝公子哥背上快速扎下去,几针过后,公子哥松开了捂住肚子的手,他高兴地站起身来,大笑道:“诶,我真的不痛了。”   牢头也是一直盯着伍白动手的,他没想到几针扎下去公子哥真的好了,心里顿时有些微妙。   隔壁的香婶也是一直盯着伍白这边的动向,心中担忧不已,就怕伍白没把人治好,惹怒牢头。   牢头恭敬地把伍白请回他的牢房。   香婶对着伍白问道:“白哥儿,你刚才那是什么手法,竟然一下子就把人给治好了?”   这话一出,牢头也竖起耳朵,想要听听伍白的说法。   伍白神秘一笑,道:“就是一点土办法。”   听完这个回答,牢头心里对伍白刚升起的那丝敬意顿时消失不见。   这时,去请大夫的狱卒终于赶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大夫。   牢头对着他大骂道:“你掉茅坑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狱卒委屈道:“头,这大晚上的,医馆全都已经关门,这位是我大老远跑到大夫家里,才把人给请来的。”   边上的老大夫出言提醒道:“病人在哪里?”   “……”牢头尴尬地咳嗽两声,说道:“大夫,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   “你们什么意思,戏耍老夫是不是!”老大夫气地跺脚甩袖离去。   老大夫走后,狱卒满脸迷惑地问道:“头,这是怎么回事啊?”   牢头刚丢大脸,愤怒地瞪他一眼,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去外面偷懒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   “头,咱们不是在说姚公子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狱卒嘟囔道。   伍白见他们俩一直说个没完没了,插嘴道:“牢头,你刚才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忘记吧?”   狱卒看向牢头,问道:“头,你答应他啥了?”   牢头回答道:“刚才你小子一直不回来,是这位小哥儿把姚公子的肚子疼痛给治好的,我答应他,把那块被你私吞的玉佩还给他。”   “拿来吧。”伍白冲他伸手。   狱卒犹犹豫豫不肯拿出来,伍白再次开口道:“牢头,他要是再不交出来,万一那个姚公子肚子再次疼起来,那我可就没办法帮你了。”   这话一出,牢头赶紧自己动手,从狱卒怀里掏出那块玉佩,递给伍白。   伍白满意地看了看,发现确实是香婶那一块儿,他才转身把这玉佩递给香婶。   香婶看着手里的玉佩,不由流下眼泪,她没想过着玉佩还能拿回来。   牢房外面的牢头打了个哈欠,离开此处。   狱卒则是横了伍白一眼,然后才离开这里。   翌日一早,县令听闻昨晚发生的事情,匆匆赶来大牢里,并且带了一个大夫,仔细为姚公子检查一番,发现没事,这才放心离去。   对此情形,伍白闲着无聊,就随口问道:“这位公子,县令为何如此重视你?”   姚公子发现是昨晚帮助自己的小哥儿在问话,也没有隐瞒,笑着回答道:“这县令哪里是看重我,他看重的不过是我爹的银子罢了。”   “那不知公子是所犯何事?”伍白继续问道。   “路见不平,同人打了一架,那人是县令的小舅子。”姚公子如实说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公子如此高风亮节,佩服。”伍白感叹道。   两人说话间,有狱卒再次走进来,说道:“姚公子,您可以出去了。”   姚睿明嗤笑一声,道:“是不是我爹来了?”   “公子真是神人也,一猜就中,令尊听说了您昨晚受的罪,今天一大早就来接您了。”狱卒谄媚地说道。   狱卒赶紧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姚睿明从里面走出来,他转头看向伍白方向,拱手道:“昨晚多谢你,还望留个姓名,他日若有机会,睿明定当结草相报!”   “相报就免了,我叫伍白,告知姓名只是为了与姚公子交个朋友。”伍白坦坦荡荡道。   “哈哈哈,多谢。”姚睿明抱拳离去。   姚睿明出去之后就花钱打点狱卒,至此,伍白与香婶每餐吃的不再是残羹冷炙,而是新鲜的饭菜,不过也没多丰盛,就是普通饭菜。   就这样,又过去两天,牢头突然找到伍白,说他媳妇肚子疼痛,希望伍白能够给他媳妇扎几针。   伍白笑着说道:“我如今在大牢里,又出不去,如何能给你媳妇扎针?”   “我把她带进来,绣花针与油灯我也给你准备好。”牢头迟疑一下说道。   “就这?”伍白挑眉一笑道。   “那你还需要什么东西,我都去准备好。”牢头问道。   见他装傻,伍白嗤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的意思。”   牢头本来是觉得可以从伍白这里占到便宜,让他免费替自己媳妇治病,如今被伍白戳穿,他有些恼羞成怒,气哄哄地离开了。   谁知道他第二天又来了,不仅如此,他还带着两套干净整洁的被子,他腆着脸对伍白说道:“这是我特意给你们准备的被子,您将就着用,嘿嘿……”   “怎么想通了?”伍白斜了他一眼。   牢头心中憋闷,但是又不敢对伍白发火,否则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他咬咬牙说道:“伍大夫,昨日是我语气不好,是我脑子笨,没能理解您的深意,今天我才反应过来你们这里还差两床被子,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媳妇看看肚子吧?”   伍白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过火,他点头答应道:“可以,你找个时间把他带来吧,顺便再给我准备一套诊脉用的药箱。”   “好好好,我一定全都给您办得妥妥的。”牢头保证道。   下午的时候,牢头就把药箱给带进来,伍白打开检查,发现没什么问题,就把它收下来。   第二天一早,伍白还在睡觉,牢头就带着他媳妇悄悄来到大牢里,把伍白叫醒给他媳妇治肚子疼。   “伍大夫,她这几天肚子一直疼,我去医馆给她买了止痛药喝,可还是一点用也没有,您快帮她扎一下。”牢头有些着急道   伍白瞥了他一眼,没有拿起针,而是让那妇人先坐下,给她把脉。   “这脉象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之状。”伍白缓缓说道。   那妇人一听伍白这么说,顿时满脸羞红,反倒是牢头满面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媳妇有孕在身。”见牢头露出喜色,伍白又泼了他一瓢冷水,“还好你没有继续给她喝那止痛药,否则这孩子……”   剩下的话伍白没有说全,但牢头夫妻二人都已听明白,他媳妇捶了他一拳,气急道:“都是你的错。”   牢头赶紧护住她,说道:“对对,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使力,免得动了胎气。”   “哼!”牢头媳妇冷哼一声,不敢再有大动作。   “咳咳……”伍白打断他们,说道,“孩子暂时还安全,可还是需要喝点安胎药,否则会留下后患。”   “伍大夫,求你给我们开一个药方子吧!”牢头祈求道。   伍白没有耽搁,很快写下一张方子递给他们。   牢头拿过药方子,夫妻二人对着伍白说了大通感谢的话才离去。   他们夫妻二人来到药铺抓药,刚进去,铺子的大夫认出他们俩,开口道:“王辉,带着你媳妇来问诊?嗯,这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王辉闻言心中一动,他点头道:“对,我是带着媳妇来问诊,麻烦大夫给她看看。”   “我们刚才……”王辉媳妇想说他们刚才已经看诊过,怎么还要看。   “我们刚才去的那地方不太干净,让大夫给你瞧瞧,有没有沾染上脏东西。”王辉截断她的话说道。   “好吧。”她媳妇刚知道自己有孕,自然是很在意自己的身子,因此觉得王辉说的对,再让大夫看看也好,就点头答应了。   大夫把完脉以后,说道:“你媳妇怀孕了,难怪脸色看着很差,你给她带一些安胎药回去补补。”   王辉心中大定,这才拿出伍白写的那张方子,让大夫按照这个给他抓药。   “这个方子是谁开的啊?这里面的用药非常妙,每一味药的用量都恰到好处,这方子比我以往见过的安胎方子都要好,你媳妇要是按照这个方子喝,不仅自己身体能够强健起来,孩子的身子也会变得强健。”大夫夸赞道。   “真的吗?太好了。”王辉喜不自胜,心中也对伍白真正尊敬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_∩)O 第一百六十五章 顶罪小夫郎(三)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王辉带着他的媳妇来找伍白问诊的事情在整个牢里都传开了,王辉的手下们都知道他媳妇怀孕的事。   他们纷纷向王辉打听问诊的事情。   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加上都是牢里自家兄弟,王辉见他们已经听到风声,便也不再隐瞒,如实说出事情经过。   “这伍白医术当真有这么好?”有狱卒问道。   王辉敲了敲他的头,厉声道:“没大没小, 要喊伍大夫。”   “是,头儿, 我们知道了。”   “你们以后对伍大夫都得放尊重点, 要是让我知道谁敢为难伍大夫,比如喝完水还要拿人家玉观音,可不要怪我不客气。”王辉说这话的时候把目光盯着上次那个拿玉观音的狱卒。   何彬见王辉出言敲打自己, 赶紧保证道:“放心吧头儿, 我以后一定把伍大夫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这还差不多。”王辉点头,随后他拿出准备好的酒坛子递给大家, 说道,“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媳妇怀上孩子,这样大的喜事我自然要与你们庆祝一番, 这是我给你们带的酒, 大家今天可以尽情地喝。”   “还是头儿厚道,那我就在这里先恭喜头儿。”另一位狱卒王标大声说道。   王辉满脸喜意, 再次拿起另一坛子酒, 说道:“你们先喝, 我去看看伍大夫。”   等他进去里间,外面的狱卒聊了起来。   “这伍白不就是给嫂子诊出来一个身孕, 这头儿还真把对方当成神医了?”何彬满脸郁闷。   “你懂什么,头儿和他媳妇成亲多年,一直盼着有个孩子,这伍白如今给他媳妇诊出喜脉,你说他能不高兴吗?”王标说道。   “就是就是,这大好的喜事,咱们作为兄弟,难道还给头儿泼冷水不成。”   “可是咱们就真的忍着伍白那小哥儿在咱们地盘耀武扬威,什么都得听他的?”何彬有些不服。   “其实人家也没有耀武扬威,就是偶尔要点水喝而已,其他的要求也都是头儿去办的,跟咱们关系也不大。”   “没错,再说了,这伍白被判斩刑,还有两个月就要上刑场,如今吃好喝好,等到了那一天,又算得了什么,你就忍忍吧。”   牢房里面,伍白正在给香婶煎药,就见到王辉走进来。   “伍大夫,我来看你了。”王辉把酒坛子递给伍白。   伍白接过,打开一闻,道:“这是十年的桂花酿。”   “伍大夫好眼力,这是之前有人送给我的,我没舍得喝。”王辉说道。   “你没舍得喝,如今却拿来送给我?”伍白抬头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王辉嘿嘿一笑,“就是希望伍大夫能够时常帮我媳妇把把平安脉”   “可以。”伍白点头,“不过这牢房里空气污浊,对孕妇胎儿也会造成一些影响,我建议还是让她少来这里,外面也有那么多医馆,你完全可以带她去外面把平安脉。”   “这样吗,那算了,我还是带她到外面把脉吧。”王辉无奈道。   伍白把木塞子放回去,然后把酒坛子往牢房外面递出去,说道:“无功不受禄,这个你拿回去吧。”   “不用,这个就当我送伍大夫的,我也为兄弟们带了酒,他们这会儿正在外面喝酒庆祝,我就出去了,不打扰伍大夫喝酒。”王辉说完就朝外面走去。   伍白只好把酒坛子收回来。   这时,他们斜对面传来一道声音:“小哥儿,既然你不喝,不如把这酒送给我喝,怎么样?”   “你想喝酒?”伍白斜了他一眼,问道。   对方舔舔舌头,眼睛盯着伍白手里的酒坛子,说道:“对,老子好几天没喝酒,可难受死了。”   “想喝酒?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伍白没有再搭理他。   这人见伍白不肯把酒给他,顿时满口污言碎语地痛骂起来。   外面的王辉听到有人大声辱骂伍白,气得拿起鞭子冲进来,对着那人就是一鞭子甩下去。   对方不曾防备,被打了个正着,痛得哀嚎起来。   王辉本就不是个好脾性的,他觉得一鞭子还是有些不解气,就打开牢门,走进去继续赏了对方一顿鞭子,只把对方打得跪地求饶。   从这以后,那人每天看着伍白的眼神都阴恻恻的,但是却不敢再对伍白出言不逊。   前世的时候,这个人同样也是被关在原身他们斜对面的牢房里,当时他每天都对着原身出言调戏,嘴巴里没一句干净的话语,后来原身与香婶被流放,原身还以为能够摆脱这人,却没曾想这人竟然悄悄尾随他们,在流放的路上企图对原身用强,最后是香婶帮助原身把这人打跑。   可香婶也受了对方几拳,他们没有药物治疗,加上每天长途跋涉赶路,香婶很快就病倒,最后离开人世。   时间转眼过去半个月,伍白发现狱卒们最近脾气变得暴躁,每天动辄喜欢对牢里的犯人甩鞭子,好在他们心里有数,倒是没有对伍白与香婶甩鞭子。   这天,王辉焦急地走到伍白面前喊道:“伍大夫——”   “出了什么事?”伍白问道。   “县令大人的母亲最近病倒在床,结果大人不知道从哪里知晓我认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我当时脑子一热,就对县令说你肯定能治好老夫人,伍大夫,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王辉苦着脸道。   “大人知道我是囚犯吗?”伍白继续问道。   “知道,我都跟他说了,他还说若是你真的能够治好老夫人,就悄悄放了你。”王辉低声对伍白说道。   “我可是杀人犯,他也敢放?”伍白同样低声问道。   “呃,这个……这个……”   见王辉也说不出什么,伍白知道还是得与县令商量,他开口道:“那你带路吧。”   “好好。”王辉赶紧走在前面给伍白引路。   两个人一路走小路,七拐八绕来到老夫人的屋子里,此时县令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县令没想到伍白这么年轻,有些迟疑道:“你能行吗?”毕竟他请了县里好多大夫都说无能为力。   “我现在还没有给老夫人诊过脉,不敢妄言。”伍白直言道。   “那你快去把脉。”县令命令道。   “大人,若是我能够治好老夫人,你就帮我翻案,放我出狱,可是真的?”伍白看着县令问道。   “是真的,但是前提是你得治得好!”县令有些不耐道。   伍白这才坐下给床上的老夫人诊脉,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老夫人这病症很特殊,需要先服用一味药引子才能够治好。”   “什么药引子?”县令问道,“之前来的大夫都没有提到需要用什么药引子啊?”   “他们开药了?”伍白抬眸讶异道。   县令摆手道:“没有,都是些废物。”   伍白摊手道:“那不就得了,他们没想到这味药引子,所以没办法治好老夫人。”   “什么药引子,我让人去取来。”县令问道。   “童子尿,不多,一海碗的量即可。”伍白徐声说道。   “什么?你想让本官母亲喝童子尿!”县令把身边的桌子拍的震天响。   “大人,这是药引子,想要治好老夫人就得需要这味药,若您无法答应给老夫人服下药引,那我还是回到大牢里吧,我真的无能无力。”   县令思衬一番,叹息道:“好吧,你可以使用这药引子,王辉,你去取一碗来,记住,其中内情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是,大人。”王辉很快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捏着鼻子,端了一碗童子尿进来,问道:“伍大夫,这东西放哪儿?”   伍白指了指桌边,说道:“你先放在桌子上,接下来我要把这些童子尿调配一下,你们全都安静闭嘴,免得会打扰到我,影响药效。”   县令与王辉同时捂住口鼻,点头答应。   随后伍白走到桌边,拿起茶杯,提起茶壶把茶水倒进茶杯,然后端着茶水来到老夫人的床边。   对她说道:“老夫人,这童子尿经过我的一番调配,如今的味道与茶水无疑,您就放心喝下去,绝对无毒,喝下它,您立马百病全消。”   边上的县令和王辉从头到尾盯着伍白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知晓伍白手中的茶水是真的茶水,县令有些担心伍白是不是拿错了,童子尿还好好的放在桌子上呢,他想要开口提醒伍白,可又想起伍白让他们安静闭嘴,他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伍白把茶水从老夫人嘴边缓缓喂进去,一勺又一勺。   终于,在第五勺的时候,老夫人有了动静,她喉咙一涌,紧接着就对着床边呕吐起来。   “呕!呕!”老夫人不停地呕吐着。   县令见自己母亲真的醒过来,赶紧走过来扶住她。   “娘,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县令高兴不已。   老夫人对着床边吐了好一会儿,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她才恨恨地看向伍白,并对着县令说道:“儿啊,快把这个人拿下,他竟然敢喂我喝童子尿!”   伍白但笑不语,只看着县令,想听听他怎么说。   县令尴尬道:“娘,他没有喂你喝童子尿,刚才那是茶水。”   “呸,我刚才在床上听得真真的,他说了,这是他调配过得尿水,与茶水一个味道!”老夫人气愤道。   最后县令好说歹说,还把桌子上的童子尿端过来给老夫人瞧,确认过童子尿还在,老夫人这才相信自己喝下去的是真茶水。   “那你刚才为什么骗我?”老夫人指责道。   伍白往地下呕吐物中的一个黑色东西指去,说道:“老夫人,你看这是何物?”   “这好像是枣核?”县令也瞧了瞧,说道。   “没错,我猜想老夫人肯定是不小心吞下这枣核,卡住喉咙,才会病倒在床,我刚才给她把脉的时候就察觉到她喉间有异物,这才是老夫人的病根所在,所以才会似刚才那般哄骗老夫人,让老夫人以为自己喝下童子尿。”伍白解释道。   “所以你是想让本官母亲以为喝下童子尿,控制不住想要呕吐,顺势将这枣核吐出来。”县令把话接过去。   伍白点头道:“没错,大人英明。”   县令笑出声道:“不错,你和王辉都很不错,你们先下去吧,本官知晓该如何做。”   “多谢大人。”伍白两人闻言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o(* ̄︶ ̄*)o 第一百六十六章 顶罪小夫郎(四)   伍白回到大牢, 耐心等待县令为他翻案,香婶听他说了这事,也为他感到很高兴, 之前原身就曾告诉过香婶他是替人顶罪的,因此知道伍白会翻案出狱,香婶非常开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香婶已经把伍白当做自己的孩子,如今孩子有机会出狱, 她怎么会不高兴。   这一高兴,她就免不了酌饮几杯。   香婶酒量并不大, 很快就醉醺醺地倒在被子上睡过去。   伍白收拾好酒杯, 走过去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吹灭王辉给他带进来的烛火,缓缓躺进被窝里睡去。   两日后, 王辉脸色有些难看地来找伍白。   “你这是怎么了, 脸色这般难看。”伍白询问道。   “伍大夫,你可能出不去了。”王辉低着头轻声说道。   “怎么回事?这是为什么, 县令不是说好重新审问我的案子,给我翻案吗?他这是打算出尔反尔?”伍白神色不悦道。   “不是县令想要出尔反尔,而是他调查那个陷害你的小哥儿之时, 翻查到对方已于两个月前进宫参加选秀, 那哥儿如今已经是从四品的贵哥儿,县令不敢得罪对方, 所以只能委屈你。”王辉艰难地说出这番话。   对于这个结果, 王辉也不好受, 当初是他牵头说伍白能治好县令母亲,如今老夫人治好, 可县令却因为这个原因不愿意给伍白翻案,王辉也很愧疚。   伍白心中叹息,看来这西南城是必须得走一遭了。   见伍白沉默,王辉红着眼开口道:“伍大夫,你骂我几句吧,这样我心里好受一些。”   “这件事不怪你,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能先出去吗?”伍白说道。   “……好。”王辉依言离开了此处。   香婶自然也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她想要走过来安慰一下伍白,但是又听到伍白说他想要一个人静静,她停住自己的脚步,默默站在一边守着伍白。   伍白其实没什么好静静的,他心里并不难过,他满心只想着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大赦天下的圣旨早点颁发下来,这样他就可以离开这个昏暗的牢房。   接下来,县令也许是觉得太过亏欠伍白,就让手下把伍白的牢房重新修葺。   住进焕然一新的牢房,里面床铺桌子,书籍,要啥有啥,想要吃饭喝水随时都有人伺候着,伍白可算是享受了一把在大牢里从未有过的待遇。   他每天享受着来自其他牢房里的各种各样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里有些飘飘然。   等到大赦圣旨颁下来的时候,伍白都险些忘记自己是一个犯人,此刻即将被流放西南。   以往流放西南的犯人都会戴上枷锁,但是县令看在伍白救下自己母亲的份上,就给他取消了这一环节。   在一个秋日炎炎的日子,伍白与香婶在王辉等人的告别之下,踏上了去西南的道路。   押送他们的两个衙差许是被县令叮嘱,对待伍白他们倒是没有一丝不耐,四人一路慢悠悠朝西南走去,仿佛在游山玩水一般。   那两个衙差不时感叹道:“我以前押送犯人的时候怎么脑袋就这么轴呢,都没想过慢慢押送,欣赏路上风景,只一心想着早点办完差事回去。”   这天,四人来到一家客栈门前。   伍白他们这次前往西南,县令特意给他准备银两,算是彻底了断两人之间的恩情。   拿到这些银两以后,刚路过下一个镇子,伍白就用这些银两给自己和香婶,还有两个衙差都买了几身干净衣裳穿在身上。   如今他们四人走在路上,旁人根本看不出他们的关系是衙差与犯人。   衙差的月钱本就不多,他们平常很少有机会穿上新衣裳,这会儿伍白给他们买新衣裳,他们根本拒绝不了,他们也想穿的体体面面,不想一直穿着那身洗得泛白的衙差服饰。   伍白有意与他们打好关系,因此每次自己买点什么东西都少不了给他们也买上一份,几天下来,他就与那两人混的很熟悉。   这两个衙差,瘦高的那个叫张兴,稍显矮一些的那个叫郑全。   “张大哥,郑大哥,今日天色不早,不如我们就在这件客栈住下,明日再继续赶路?”伍白开口问道。   “可以,都听白哥儿的。”张兴摆手道。   四人走进客栈,伍白对着柜台说道:“四间上房。”   张兴与郑全听见伍白这么说,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掌柜抬起头,看向他们,道:“只剩三间上房了。”   “那就开三间上房。”伍白掏出银子递给掌柜。   “好嘞,客官请稍等。”掌柜接过银子,又低头从柜子里掏出三把钥匙递给伍白,并招来一个店小二为伍白他们引路。   一行人来到楼上,伍白说道:“张大哥,郑大哥,你们两个单独一间上房,我与香婶合住一间就好。”   “好好。”两个很爽快地接过钥匙,打开各自的房门走进去。   伍白与香婶拿着钥匙打开属于他们的房间,并让店小二去准备热水,他们才走进去。   这家客栈位于荒郊,里面住的大部分都是来往的商人,大家互不认识,倒也不算吵闹,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挺安静,香婶身体素质比不上伍白,一沾枕头就睡过去。   伍白躺在床的另一半边,一时有些睡不着,他就在脑海里猜想萧子墨这一世到底在哪里,要如何才能找到对方。   对于这些,伍白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尤其是他在脑海里仔细回想在空间里看到的那本书,却还是丝毫找不到跟萧子墨有关的零星线索,他如今只能先顺着原身的路线继续往下走,保护好香婶,让对方平安到达西南城。   突然,他感觉窗户那里传来纸片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一阵迷烟的味道传入他的鼻中,伍白缓缓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窗子被人打开,从那里爬进来一个人,对方靠着窗外月光的指引来到床边,想要对伍白下手,结果忽然就倒在了地上。   伍白从床上坐起来,借着月色观察对方,发现这人就是当初在大牢里问伍白酒喝,随后被王辉鞭打一顿的男子。   没想到对方这一世还不死心,竟然还敢跟上来。   伍白拎起对方,小心翼翼翻出窗外,没有惊动任何人,带着对方来到一处树林里,并把对方捆在树上,狠狠收拾一顿对方,最后给他喂下一个不举的药丸,才离开此处。   至于对方能不能逃脱绳索,或者被人救下,那就看对方是否命大。   翌日,香婶醒过来,没有发现一丝异常,她与之前那般正常洗漱,下楼吃早食。   伍白同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下楼吃饭,而张兴与郑全就更不知道昨晚有事发生,他们睡了一觉,起来以后感觉神清气爽。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这趟差事来的真值!   四人用过早食,坐上了门口租来的马车,继续赶路。   几人并不着急赶路,就算有马车赶路,可是速度却一点也没有提上去,偶尔经过一些有名的城池,几人还会留下来游玩一番才会继续赶路。   这一路下来,伍白可以算得上是花钱如流水,县令给他的那些银两早已经花光,可他有医术傍身,丝毫不慌,缺钱了就会寻人问诊,一路上救了不少人。   最离谱的一次是伍白给一位富商治病,在富商家里耽搁了半个月,这期间,富商家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伍白几个人,临走前,张兴与郑全都有些舍不得离开,好在他们还记得自己真正的身份,众人才顺利离开。   这天,众人经过一处城池,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听人说起这城附近有一座千年古寺,加上正逢重阳节,古寺周围漫山遍野都是各色菊花盛开,他们顿时来了兴趣,就打算去瞧瞧。   几人吃过午饭,下楼问人打听好了地址,就坐上马车朝那座古寺而去。   到了山脚下,由于只有一条阶梯可以走上去,几人只好从马车上下来。   古寺建在半山腰,一眼望去,满山的菊花在风中摇曳生姿,再加上时不时被风吹起的阵阵蒲公英,更是衬得这古寺神圣不已。   山脚下有附近的村民蹲守着,每到这个季节,他们就会来到这里给各种来游玩的游客们看管马车或者物品,以此获取报酬。   伍白他们也选择把马车交给一个村民看管,他们给了一半定钱,随后就相携着爬上阶梯。   这条阶梯并不宽敞,加上来游玩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伍白一心护着香婶,很快他们两人就与王兴他们分散开来。   好在他们为了防止这种情形,已经提前商议过,只要傍晚在马车那里汇合即可。   王兴两人走在前面,发现身边不见了伍白他们,于是站在阶梯上面朝下方望去,见到伍白他们落后了好大一截,想了想,还是没有留下来等着伍白他们,他们两个继续往前走,欣赏着周围美妙的景色。   伍白扶着香婶,两人互相依靠着,慢慢往山上走。   期间,伍白前面有个人没站稳朝后面倒下来,还是伍白一把稳住身体,支撑住对方,否则这要是让对方倒下去,这遭殃的可就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陆陆续续往山上爬的许多游客。   对方站稳身体以后,认真向伍白道了谢。   伍白这才发现对方是一个容貌气质俱佳的小哥儿,对方身边面色发白的下人赶紧过来扶住他。   后面的人不断地往上面走,他们也不好过多停留,随意说了几句就继续往山上走。   等到伍白与香婶到达山顶上的时候,他们前面的人不知不觉也换了个人,之前那位长相出色的小哥儿也不知去向。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了(*^▽^*)   感谢在2021-10-03 18:46:33~2021-10-03 22:0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萌哒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顶罪小夫郎(五)   伍白与香婶先去古寺大殿拜了拜佛祖, 上了香,也捐献了香油钱,随后才在古寺里游玩, 欣赏这里特有的景色。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透露着历史的沉淀,树木也粗壮高大。   两人一路走着,逛遍整个古寺,竟是没有遇到过张兴二人。   下午时分,伍白听身边一位游客在与人谈论这古寺里的斋饭味道不错, 于是他又带着香婶去古寺的饭堂尝了一顿斋饭,这才带着香婶下山。   他们到马车这里的时候, 张兴他们二人还未回来, 两人只好又等待一番,才把那流连忘返的二人等到。   张兴满脸不好意思道:“让你们久等了。”   “无妨,我们也刚到没多久。”香婶说道。   几人重新坐上马车回到城内, 找到客栈住下, 第二日买齐了路上需要用到的干粮以及其他东西才再次出发。   马车上,伍白与香婶坐在里面, 张兴与郑全坐在外面车辕上交替着赶车,他们时不时地还开口讨论着这次在古寺的见闻。   “我这次在古寺可见到贵人了。”郑全一脸得意道。   “什么贵人,有多贵?”张兴随口问道。   “宫里的, 你说贵不贵?”郑全满脸神秘兮兮道。   “你说的是皇宫里的贵人?那人长得什么样子?”张兴好奇问道。   郑全有些遗憾摇头道:“我没有看清对方相貌, 只见着一个背影,还是当时听到他身边的丫鬟称呼他‘贵君’, 嘴里还隐约说着‘皇上’什么的, 才断定对方来自皇宫。”   张兴满脸羡慕, 道:“你运气真好,只看到一个背影也是不错的, 像咱们这样的出身,哪里有机会见到那样的贵人。”   “害,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前不久朝廷不是选秀吗,我听说咱们县里有人被选上,现在成了贵哥儿,若是人家哪日回乡探亲,你不就是有机会见到了。”郑全嬉笑着说道。   “你听到的这个消息不全面,那人选中之后,他的家人已经全都被接到京城享福,人家哪里还会来这等穷乡僻壤的地方。”张兴嗤笑一声。   马车内的香婶听到他们二人谈话,顿时就想到那个陷害伍白入狱的小哥儿似乎就被选中成为贵哥儿,也不知道张兴他们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她轻轻掀开帘子问道:“你们方才说的贵哥儿叫什么名字?”   张兴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郑全插嘴道:“我倒是知道一点,听说对方出身一个叫丰鸣村的小村子,还有不少人说这村子名字取得不错,‘丰鸣村’听起来很像‘凤鸣村’,所以对方才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说的村名这个事我知道,如今那村子已经改名字,就是改的‘凤鸣村’。”张兴也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香婶听到‘丰鸣村’三个字,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他们谈论的那个贵哥儿真的是陷害白哥儿入狱的那位。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伍白欲言又止。   伍白自然看出香婶的想法,他劝慰道:“香婶不必担忧,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如今站得高,终有一日也会通通还回来的。”   “我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难免为你感到不值得,凭什么他如今在宫里想尽荣华富贵,而你却要被流放西南吃尽苦头。”香婶红着眼道。   “香婶,放宽心,你看我如今过得也蛮自在,况且皇宫何尝不是另一个牢笼,对方如今居于宫中,那里情况复杂,各种暗流涌动,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日子过得战战兢兢,他哪里有我现在这般舒坦,香婶实在无需羡慕他人。”伍白坦坦荡荡道。   听伍白说完,香婶想到这一路走来的情形,的确是无比舒坦,她最近早起照着镜子,都发现自己脸上少了几条皱纹。   顿时,香婶也不再纠结刚才那个问题。   时间转眼到了午时,张兴二人把马车从官道拐进路旁的树林里纳凉,大家顺便吃午饭。   伍白与香婶下了马车,张兴他们也从马车后面放置东西的车厢里拿出食物和水,每人分了分。   马儿也低着头啃着地上的小草,填饱肚子。   吃过干粮,太阳正是非常毒辣的时候,众人也没有急着赶路,张兴与郑全寻了荫凉宽敞的树干趴在上面午憩,香婶也爬进马车午睡,伍白没有睡意,便在树林里闲逛起来。   突然,他听到一阵潺潺的水声传来,伍白心中一动,朝着水声走去。   越靠近水声,清凉的感觉越是扑面而来,伍白有些后悔没有把水袋拿来,不过他转念一想,等找到水源,确定水源干净以后再去拿水袋也不迟,就把那点后悔抛在脑后。   “哗哗哗——哗哗哗——”   伍白拨开一处茂密的草丛,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出现在他眼前。   他高兴地朝小溪流跑去,蹲在溪边,捧起水往脸上一拍,瞬间,只感觉所有的暑气消失地一干二净。   看着小溪流游来游去的鱼儿,伍白明明才用过干粮,但他却觉得自己有些饿(馋)了。   正在他想要脱鞋下水捉鱼的时候,一块小石头落在伍白面前的小溪里,溅起大片水花。   “谁?”伍白警惕地看向周围,问道。   他刚才满眼望着溪里的鱼儿,一时大意,都没有发现周围有人。   “咳咳……”   伍白斜后方传来一阵咳嗽声,他赶紧朝那里望去,却只看到一处茂密的草丛里露出一截手臂,那手臂上满是伤痕,还在流淌着丝丝血迹。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捏在手里,缓缓朝那里走去,慢慢拨开那草丛。   只见草丛里面趴着一个人,对方奄奄一息地看着伍白,喃喃道:“救救我。”   对方浑身是伤,看起来狼狈不堪,面上同样布满血迹,可伍白还是一眼认出对方就是昨日在古寺见过的那位容貌气质俱佳的小哥儿。   许是对方也认出伍白,便放心地昏了过去。   伍白:“……”   没办法,伍白不好见死不救,只能先把对方从地上扶起来。   然后他就发现了对方身上穿着的居然是宫装,意识到这个人身份不简单,伍白从对方身上取下身份牌放进兜里,随后把对方的外衣脱下,寻了草丛掩藏着,这才背着对方朝马车那里走去。   睡在树上的张兴最先醒过来,他发现伍白还背着一个人,赶紧翻身下树。   “伍大夫,这是谁呀?”张兴问道。   “我也不认识,刚才在树丛里发现的,见他还活着就背回来了,你也知道,我身为大夫,不好见死不救的。”伍白说道。   两个人的说话声把郑全与香婶也给吵醒了。   伍白见香婶掀开车帘子,开口道:“香婶,你快帮我把他扶进去,我给他上点药。”   “哦,好好。”香婶很快帮着伍白把人扶进车厢。   那边郑全也从树上爬下来,他走到张兴面前问道:“那是谁呀?”   张兴便把伍白刚才说的那番话告诉给他。   “我怎么看着他浑身血迹,不会给咱们招来什么灾祸吧?”郑全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那人就是一个小哥儿,能给咱们带来什么灾祸,估计就是这附近的小哥儿,上山迷路摔伤了吧,伍大夫真是菩萨心肠,居然把人给救回来了。”张兴颇有些感叹道。   “那是,伍大夫这一路上救的人可不少,也不差这一个。”郑全附和道。   “就是咱们估计路程又得耽搁下去了。”张兴怅然道。   郑全瞥了他一眼,道:“你傻啊,这路程耽搁就耽搁呗,难道你真的想快点办完这趟差事?”   “也对,哈哈哈……”张兴对郑全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马车里面,伍白拿出止血药粉给对方的伤口止血,再拿出自己的干净衣服给对方换上,又给他喂了一些治疗伤口的药丸服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哥儿,这是谁呀?”   伍白担心香婶思虑过多,便也对她隐瞒实情,只说道:“这是之前咱们去古寺的时候遇到的那位小哥儿,当时他没站稳,差点摔倒,还是我们撑住了他,当时他还向咱们道谢来着。”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香婶恍然大悟道,“我记得他身边还跟着下人,怎么如今成了这样?”   “不知道,等他醒过来问一下就清楚了。”伍白说道。   傍晚时分,张兴他们赶着马车来到一处镇子,寻到客栈住下。   这位小哥儿也醒过来,他看着伍白他们,知道是这些人救下自己,顿时满面感激道:“多谢各位救了我。”   “这事跟我们没关系,是伍大夫救得你。”郑全摆手道。   伍白看向张兴他们,说道:“张大哥郑大哥,既然他已经醒过来,说明人已经没有大碍,不如你们先去用饭。”   “好,那我们俩先下去了。”张兴二人很快就下楼用饭。   “我叫文情,多谢救命之恩。”文情感激道。   “文情?”伍白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   “是,不知恩人姓名,还望告知,他日文情定当回报。”文情认真说道。   “我叫伍白,这位是香婶。”伍白介绍道。   听到伍白这般介绍,文情想到刚才那两个男子说过,是伍大夫救的自己,顿时他看向伍白,再次说道:“多谢伍大夫救命之恩。”   “小事一桩,如今你既然已经好转,那这个东西就还给你。”伍白从兜里掏出一块身份玉牌递给他。   “这……?”文情满是惊诧地看向伍白,想问对方有没有认出这东西。   伍白看出他的想法,开口道:“当时你浑身是伤躺在地上,那衣服也沾满泥水,非常笨重,我就自作主张把你外衣脱下扔掉,但是这块玉佩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我就给你留下了。”   听出伍白没有认出这牌子,文情心里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ヽ(* ̄▽ ̄*)ノミ|Ю 第一百六十八章 顶罪小夫郎(六)   晚上, 伍白躺在床上,脑袋里灵光一现,忽然想起了文情是谁。   他当初在空间里看的那本书叫《重生之唯吾独尊》, 里面的主角就是村长家的小哥儿郁嘉,这书主要讲述的就是郁嘉重生之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物,最终成为太后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面的皇帝有个青梅竹马的小哥儿,对方名字就叫文情,只不过在书中文情很早就去世了。   郁嘉长相与文情非常相似, 这也是他成功得到皇帝宠爱的原因,只不过郁嘉第一世的时候仗着这份宠爱, 行事冲动且嚣张跋扈, 最终被对手算计,落得一杯毒酒穿肠的下场。   而郁嘉重生之后收敛自己的脾性,穿着打扮, 言谈举止全都向去世的文情靠拢, 再加上有前世记忆的加持,他成功报复所有人, 最终扶持自己儿子上位,他也成为至高无上的实权太后。   想到这里,伍白坐起身子, 撑住下巴, 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他有些期待文情回到宫中,郁嘉看到对方还活着时的表情。   翌日, 众人一起下楼吃早食, 文情也下了楼, 有伍白的医治,他这些外伤根本不是啥大问题, 今天一早他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能够下床走动了。   吃过早食,伍白说道:“我们接下来要前往西南城,不知道你要去哪里?”   文情思虑一番,说道:“我要去西源城,你们去西南城的时候会路经此城,不知道可否捎带我一程?”   “好啊。”伍白没有问他为什么去西源城,反正他都已经知道其中内情。   文情这次会离开京城是因为他祖父重病,皇帝特地允许他回家探亲,而他的祖父正是西源城的城主。   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先帝还是皇子,当时先帝也陷入夺位之争,他为了膝下孩子着想,就悄悄把如今的皇帝景明越送到西源城,交由文情祖父看护,当时景明越只有三岁,他在西源城与文情一起长大,直到十三岁才被已经登基为帝的先皇接走,再后来先帝去世,景明越登基,文情也被封为贵君。   众人前往西源城的路上,遇到过好几次盘查,但是都被伍白给化解了,他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涂抹在文情的脸上,在通过妆容的修饰,愣是把文情的脸化成自己的样子。   香婶要不是一直盯着伍白给文情画的妆,她非得吓个半死不可,不然这大白天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两个白哥儿,除非是见着鬼了。   不过就算如此,她内心的震惊也是久久难以平复。   张兴与郑全就没有香婶这么好运了,当他们第一眼看到两个伍白的时候,差点没吓晕过去,还是伍白及时开口给他们解释,他们才收敛好自己的表情。   “伍大夫,你好好的干嘛把文情化妆成你的模样,吓死我们哥俩了!”郑全拍着自己胸膛,舒缓着气息道。   “他现在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伍情,你们不要喊错了。”伍白提醒道。   “伍大夫,你这恶趣味也太重了吧,不仅妆容改变,就连名字也改了。”张兴有些无语道。   几人第一次遇到盘查的时候,对方拿出一张画像对着张兴两人问道:“有没有见过这人?”   张兴两人当时瞬间就惊了,这不是文情吗,他们当时控制不住看向车厢里面。   盘查的人对视一眼,一把掀开车帘,结果却只看到里面有一对双胞胎和一位妇人,根本没有画像上的人,他们瞪了张兴两人一眼,埋怨道:“马车里面根本没有这人,你们刚才为什么往里面看!”   到了这时,张兴两人也明白过来伍白为什么要给文情改变妆容,他们眼睛一转,说道:“我们刚才只是想要帮你们问问车里的人有没有见过这画像上的人,所以才会回头看。”   “哼!”盘查的人冷哼一声,把他们放走了,继续排查下一辆马车。   后面又经过两次盘查,张兴他们应对那些人也是游刃有余,一点破绽也没有露出来。   马车里,文情好奇地问道:“伍大夫,你怎么知道我们会遭遇盘查?”   伍白捧着自己的脸颊,看着文情,摊手道:“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长得比我好看,所以才把你化妆成我的模样,这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了。”   文情:“……”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伍大夫也是很好看的。”文情夸赞道。   “嗯嗯,我之前还从没有仔细打量过,如今这面貌换到你的脸上,我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倾国倾城的。”伍白满脸欣赏道。   文情:“……”倾国倾城倒是太过了些。   经过各种关卡,一行人顺利来到西源城。   众人在客栈住了一晚,翌日一早,他们刚用过早食,就有人来客栈迎接文情,这时文情已经卸下妆容,换回自己的面貌。   文情想邀请伍白他们去城主府,但是被伍白他们拒绝了。   城门口,文情前来相送。   伍白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对方。   “这是什么?”文情问道。   “这里面是三颗解毒丸,可解百毒,算是我送给你的告别礼物。”伍白说道。   皇宫里面各路人马暗流涌动,从这次文情回乡省亲遇到袭击就能够窥得一二,伍白他还想文情回到皇宫以后把郁嘉打压下去,考虑到郁嘉有前世记忆作为辅助,伍白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够帮到文情,因此只送了对方三颗解毒丸。   “多谢。”文情拱手道。   送走伍白他们之后,文情带着这药丸去找了他的祖父,并让他祖父寻了个信得过的大夫仔细检查这药丸,确定了这药丸真的可以解毒,文情才放心把这药丸留下。   到底是从宫里出来的人,他也并不是一个傻子,这一路上,他对着伍白他们也是各种试探过,不过很可惜他没有从伍白嘴里试探出任何东西,而香婶他们三人只是普通人,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最终也只是知道伍白医术很好,他们四人要前往西南城而已。   不过伍白他们要前往西南城的原因他并没有打听出来。   香婶自己作为犯人,她再傻也不会对着一个陌生的小哥儿主动说出这么难以启齿的身份。   张兴两人同样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们作为衙差,这一路上的各种行为其实算得上玩忽职守,他们就更不会主动告诉文情他们真实身份是衙差,去西南城是为了押送伍白两个犯人。   马车外,张兴心有余悸道:“这几天真的太过惊险,时常遇到各种盘查,如今总算可以把心收进肚子里。”   “是啊,不过想起来也蛮刺激的,我竟然对着那些人说谎能够做到面不改色。”郑全有些激动道。   马车内,香婶同样放松自己绷紧的神经,躺在马车上很快睡过去。   越是靠近西南城,气温也逐渐降低下来,伍白担心香婶受凉,便拿过一旁叠好的被子给她盖上。   接着他掀开车帘子,问道:“张大哥,你们常年来往两地之间,想必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西南城吧?”   “知道知道,如今我们刚离开西源城,再走个七八天路程就能到南通城,出了南通城,再继续往前走个十几天就可以到西南城。”张兴说道。   郑全问道:“伍大夫怎么看起来好像很迫切到达西南城?”之前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怎么现在突然急迫起来?   “如今已经临近十月,天气转凉,寒气渐起,我希望早点到西南城,这样张大哥你们可以在严冬来临前赶回去,不至于被困在路上。”伍白说道。   听到伍白说起气候变化,郑全与张兴也开始重视这个事情。   他们赶车的时候也不由得加快速度,于是本来需要七八天才能赶到的南通城,他们只花六天就赶到了。   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在城内过多停留,而是买好需要的粮食和水就再次赶着马车离开南通城。   南通城是最接近西南城的一个城池,这里同样人烟稀少,城内居住的百姓并不多,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可以欣赏,是以伍白他们也并不留恋这个城池。   又是十天后,几人终于来到西南城地界,不过距离他们的目的地大概还需要一天的路程。   这一路走来也算风尘仆仆,眼看就要到达西南城,他们就打算在这个镇子上休整一晚上,明天早上再继续赶路。   翌日一早,他们吃过早饭,正准备坐上马车赶路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呼喊“蛮狄来了,大家快藏起来!”   客栈掌柜见他们四人在门口傻站着,赶紧把他们拉进店里,关上店门,说道:“你们快去找地方藏起来,咱们这一带很危险,经常有蛮狄来扰民。”说完他自己就溜进后面,很快消失不见。   伍白赶紧护着香婶上楼,张兴两人也知趣的上楼找位置藏好,他们寻得是各自昨晚住的那间屋子。   香婶也带着伍白来到昨晚他们住的房间,伍白想了想,借用巧劲带着香婶爬到房梁上,并让对方抱紧柱子。   第一次处在这样高的地方,香婶怕的浑身发抖,伍白让她把眼睛闭上,假装自己是在荡秋千。   许是伍白的安抚起了作用,香婶不再浑身瑟瑟发抖,不过她抱着柱子的手却是紧紧的。   伍白本来想要去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考虑到香婶,他还是没有出去,就留在房梁上。   大约过去两个时辰,客栈的掌柜前来挨个敲门,通知他们,蛮狄已经被西南城最有名的玉面小将军带兵全部抓起来,客栈里躲藏着人才陆陆续续走出来。   又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伍白听着外面动静,确定是真的安全,才带着香婶跳下房梁,正好张兴他们前来敲门,伍白扶着双腿发软的香婶走过去给他们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 ̄)~感谢在2021-10-04 14:32:11~2021-10-04 17:4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维无为 3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顶罪小夫郎(七)   “伍大夫, 你们没事吧?”张兴问道。   “我们没事,只是没想到这西南城后方也如此不太平。”伍白感叹道。   客栈的掌柜听见伍白这话,开口说道:“咱们西南城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 时常有小股蛮狄偷偷溜进后方扰民,刚才那只是小场面,那些蛮狄这次人数不多,才几十个,以前还有过几千人来镇子上扫荡的呢!”   “客官, 我看你们这一时半会儿恐怕走不了,不如继续再住一晚?”店里小二瞟了眼香婶发抖的腿, 意有所指道。   “张大哥, 你们觉得呢?”伍白问道。   “可以。”张兴二人对视一眼,具都点头答应下来,比起赶路, 还是性命比较重要。   香婶听到这个决定, 暗自松了一口气。   伍白从兜里掏出银子递给店小二,再次开好房间, 他把香婶扶到凳子上坐着,随后走到外面把马车重新安顿好。   等他再次走进客栈,只见客栈里的客人们已经开始谈天论地, 大声说笑。   有人大声嚷道:“你们刚才是没有瞧见, 那玉面小将军有多神勇,他被蛮狄用短箭射中以后直接把箭支拔.出来, 看也没看就冲着蛮狄甩去, 那箭支正中蛮狄心口, 对方一下就倒在地上。”   “你刚才不是躲起来了吗,怎么连这都知道?”有人问道。   那人回道:“我躲得那个地方正好有一丝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动静。”   “我听说那玉面小将军在战场上杀敌无数, 浑身血气,煞气逼人,是不是真的啊?”   “我只看到他的背影,没有看到正面,倒是没感觉有多煞气逼人。”   “香婶,感觉好些了吗?”伍白问道。   香婶笑着点点头,道:“好多了。”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些蛮狄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   “那就好,我们明天可以正常赶路。”   翌日,伍白他们收拾好东西,坐上马车,顺利来到西南城。   张兴他们以前来过西南城,知道军营在哪里,就直接带着伍白他们过去了。   等到了军营外面的时候,伍白与香婶重新换上囚服,而张兴他们也换上差服。   军营守卫拦住他们,张兴两人赶紧拿出文书证明他们是来押送囚犯来流放的官差。   随后守卫带着他们来到一处监牢,把伍白二人关进去,随后监牢负责人又与张兴两人交换文书,至此,张兴二人便可以离去。   临走前,张兴他们与伍白两人道了别。   监牢负责人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有些好奇,便问道:“你们与刚才那两个衙差是亲戚?”   伍白摇头道:“不是。”   “不是?那他们为什么与你们道别,我以前从未见过哪个衙差临走前还会与犯人道别。”监牢负责人继续说道。   “这一趟路途遥远,我们走了好几个月,互相之间也熟悉起来,如今他们要返回去,以后再也无法见到,道个别而已,很正常。”伍白坦然道。   “这倒也是,没想到你这个小哥儿人缘挺好。”   两个人正说着话,监牢外面又来了人,对着这里喊道:“我听说新来了两个囚犯?”   监牢负责人赶紧走出去,附和道:“对对,是刚来了两个囚犯,我正在想安排他们去哪里呢!”   “不用想了,我们那里正好缺两个人打下手,就让他们到我那里打杂。”来人说道。   “刘伙夫,他们两个看起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样子,你确定要选他们去你那里打杂?”监牢负责人说道。   “你这里还有别的囚犯吗?”刘伙夫问道。   “没有,就今天新来了两个。”   “那你还费什么话,就这两个,你赶紧让他们出来,跟我走。”刘伙夫说道。   “是是,我这就去把他们带出来。”监牢负责人赶紧走进去把伍白他们领出来。   他介绍道:“这位是刘伙夫,你们以后就跟着他去伙食房打杂。”   刘伙夫看着伍白两人,发现他们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能打杂的人,可是如今他那里确实缺人手,要是放弃这两个人,接下来他可就要累死,想到这两个人再不济也能为他分担一些杂事,他咬咬牙把伍白他们带走。   在他们走后,又有人来到这里,想要带走新来的囚犯去帮着扛沙袋,监牢负责人告诉他们晚了一步,人已经被刘伙夫带走。   对方听到人是被伙食房带走,倒也没有不满,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最后只让监牢负责人下次把人给他留着,就爽快的走了。   香婶不敢说话,他与伍白一样,老老实实跟在刘伙夫身后,穿过军营,来到另一处帐篷里。   伙食房里的其他人见到刘伙夫带着伍白两个人来,顿时皱起眉头。   “你怎么不挑两个壮实一点的人来?”   刘伙夫无奈道:“我也想,可这次来的就这两人,得亏我拜托那守卫将士提前给我传消息,我才能够快人一步,不然要是去晚了,这两个人估计还不知道被谁领走。”   “算了算了,那就先这样吧。”   “你们两个快去把那边的菜洗了。”另一位伙夫安排道。   既来之则安之,伍白也没有拒绝,他带着香婶走向那堆菜,又从缸里打了水开始清洗起来。   香婶也是干过粗活的,对这些事情并不陌生,做起事来也很麻利。   刘伙夫看到伍白他们做事没有拈轻怕重,拖拖拉拉,不由得点了点头。   他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会炒菜吗?”   伍白回答道:“我们会。”   “既然如此,今天的晚饭的菜就交给你们两个炒,也让我们瞧瞧你们是个什么水平。”刘火夫继续说道。   其实伙食房的人手原本是足够的,再加上他们又不用上战场,只是待在后方,安全的很,人员不会减少,可是昨日他们这里被征调走两个人,据说是中帐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单独开一个小灶。   如此一来,可就给伙食房的人增添了不少负担,今天做午饭的时候他们差点没累死,还是刘火夫想到办法与那守卫套了交情,并让对方有新犯人来的时候提前通知他,他本来还以为要再等一段时间,没想到下午就来了消息。   刘火夫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飞快赶去,最终领来了伍白他们。   炒菜的时候,香婶有些力不从心,她从未炒过大锅菜,还有这勺子也很笨重,她根本搅拌不动锅中的菜。   见此,伍白接过她手里的勺子,用力翻炒锅里的菜,只让香婶站在一边帮他递各种调料,两个人也渐渐配合的很默契。   刘火夫他们都没有想到伍白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哥儿力气这般大,翻炒着这大锅菜,看起来还游刃有余,不由投去佩服的目光。   随着锅里的菜逐渐翻炒,一阵阵香味也从锅里传出来,飘散到帐篷外面。   时不时有人掀开帘子询问今日是煮了什么大鱼大肉,闻起来忒香了。   伍白在炒菜的时候,刘伙夫他们也没有闲着,他们有的忙着烧火,有的收拾帐篷,把刚才洗菜的污水拿去倒掉,有的拿着桶去打水把缸装满,大家都没得闲。   等事情做的差不多,伍白已经把两菜一汤做好装进一只只大木桶里。   帐篷外面已经有士兵候着,只等伍白他们把这些食物递给他们,然后他们提着木桶前往各自营区享用晚饭。   送走这些人以后,伍白他们才端起自己的饭碗开始吃饭。   等他们刚刚吃完,外面的那些人又提着一只只空空的木桶回来了。   那些人纷纷向刘伙夫他们抱怨,都说今日的饭菜好吃是好吃,就是分量太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感谢在2021-10-04 17:46:03~2021-10-04 20:58: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如蔷薇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七十章 顶罪小夫郎(八)   伍白炒的菜在军营里广受好评, 不过两天功夫,大家都知道伙食房新来了两个伙夫,厨艺非常好。   每天, 军营里士兵们巡逻或者训练完毕,就巴巴地等着开饭。   伙食房里,刘火夫看着伍白翻炒着大锅里的菜,他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与自己之前炒的有什么区别, 都是用大勺子在锅里不断搅拌而已。   他开口问道:“白哥儿,你这个炒法与我的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炒出来要好吃不少?”   伍白回答道:“将士们每天训练很是辛苦, 因此口味也与旁人不一样,他们偏向口味重一些,我不过是多撒了把盐。”   这大锅饭毕竟与小炒不一样, 哪里能炒出什么绝顶美味, 伍白也不过取巧而已。   刘火夫恍然大悟,道:“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这一点。”   其实伍白也是学武那一世发现的, 他当时每天跟着师傅学武,累的汗流浃背,因此用膳的时候总觉得口味太过清淡, 厨娘知道以后就会在菜里多放一些盐, 他吃着就觉得刚刚好。   知道了伍白炒菜的诀窍,伙食房里的其他伙夫也试着按照伍白的方法炒了几次菜, 果然都受到将士们夸赞, 他们才彻底相信伍白说的是真的。   见伍白对他们毫不藏私, 伙食房里的几个伙夫对着伍白二人态度也逐渐好上不少。   中帐   两个伙夫各端着两个托盘站在帐篷外面,这时, 从来里面走出来一名小将,对方有力的双手分别接过两个托盘,再次走进去,两名伙夫也退回到不远处的小帐篷里。   “将军,饭菜好了。”小将端着托盘对一名坐在塌上的人说道。   塌上的男子抬头瞥了一眼托盘里的食物,只觉得毫无胃口,他冷声道:“先放在桌上吧。”   “将军,你昨晚就未曾用膳,今天多少吃点吧。”小将劝说道。   男子沉默一瞬,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将无奈退下去。   不一会儿,中帐帘子又一次被人掀起,进来两个人。   男子抬头看过去,见到来人,面色有所缓和,开口道:“周老,您来了。”   周老带着药童,走到他的面前,给他把了把脉,叹息道:“老夫最近翻看了不少医书,终于其中一本书上有所发现。”   听见周老这么说,男子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他出言问道:“周老有何发现?”   “唉,你所中之毒名为‘月无魂’,中此毒者一个时辰后浑身无力,后颈处会出现一抹诡异的纹路,且一个月以内无法拿到解药服下就会如同被勾魂一般,死的悄无声息。”周老诉说道。   “不知周老可有法子解这毒?”男子问道。   周老再次叹息一声,道:“那书上只记载中此毒后的反应,并未记载解法,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无妨,我已经派人潜进蛮狄,他们肯定能在一个月内带回解药。”男子淡淡说道。   “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也不能全指望着他们,老夫这就去查看其它医药典籍,希望能够帮到将军。”周老收拾好脉枕说道。   “多谢周老。”男子正色道。   “老夫先行退下,只是将军也得爱惜自己的身子。”周老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提醒道。   “我明白,为了大局着想,我不会让自己倒下的。”男子神色凝重道。   见他如此说,周老便安心带着药童离开中帐。   另一边,那个离开中帐的小将走在军营里,忽然听到前面有两个士兵在聊天。   “最近这时间过得可真慢。”   “谁说不是呢,我才刚吃过午饭,现在又饿了,这得熬到何时才到下午开饭!”   “都怪伙食房最近做的饭菜太好吃了!”   “不过你听说没有,新来的那两个伙夫是被流放来的犯人。”   “当然听说了,大家都在猜测他们以前是不是厨子出身。”   “我觉得应该是。”   “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士兵说着闲话,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小将,一起回了帐篷。   小将听完他们话,想到将军最近的胃口不好,心中一动,就朝着伙食房走去。   刘伙夫等人见他进来,赶紧停下自己手中的事务,向他问好。   “拜见甄将军。”   伍白与香婶不认识这个小将,但是不妨碍他们跟着刘伙夫等人身后浑水摸鱼。   甄和平时也很少来伙食房,他也认不全这里的人,不知道哪两个人是新来的,便主动开口道:“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两个厨子?是哪两个,站出来。”   场面一阵尴尬,没有人站出来。   最后还是刘伙夫壮着胆子说道:“甄将军,我们这里是新来了两个人,不过他们不是厨子,不知道你问的人是不是他们?”   “……”甄和面色一僵,说道:“对,我说的就是他们。”   伍白与香婶这才往前一站。   “你们两个跟我去中帐,以后就在那边的小厨房做饭。”甄和说道。   刘伙夫一听急了,赶紧说道:“甄将军,我们这里总共就没几个人,之前中帐已经调去两个,如今再把他们两个调走,这会耽搁我们给士兵们做饭。”   甄和摆手道:“我等会儿就让之前那个伙夫回来。”   “多谢甄将军体谅。”刘火夫拱手道。   于是伍白和香婶又去隔壁帐篷收拾好自己的包袱,跟随甄和到了中帐那里的小帐篷。   “你们两个以后就住在这里,专门负责给将军一个人做饭。”甄和叮嘱道。   给一个人做饭,这自然比做大锅饭轻松,伍白二人很满意。   伍白开口问道:“甄将军,不知能否告知将军喜好的饭菜,我们也好按照他的喜好准备饭菜。”   “之前将军都是跟着将士们一起吃大锅饭,看起来也不挑嘴,你们就随便做做,但是必须保证色香味俱全。”甄和说道。   香婶抬头小心翼翼看一眼对方,心道,要色香味俱全,这还叫不挑嘴?   伍白则是在心中纳闷,这将军之前都愿意与将士们同吃大锅菜,怎么如今却变了呢?   甄和想了想,又说道:“你们现在就开始做,我先检查一下你们做的成果。”   “是。”伍白二人简单收拾一下这个小厨房,就拿起架子上的蔬菜肉类开始清洗起来。   只做一个人的饭量,倒是快很多,没过一会儿三菜一汤就准备好,色香味俱全!   甄和在一旁吞了吞口水,忍着自己的手,逃出小厨房,来到中帐,果然在桌子上发现原封不动的饭菜。   “将军,我又给你找到两个厨子,他们做的饭菜非常香,我去给你端来尝尝?”甄和试探着问道。   塌上的男子本来想拒绝,可是想到方才与周老的对话,便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甄和高兴地端着那份放凉的饭菜来到小厨房,重新端着伍白他们做好的饭菜朝中帐而去。   随着甄和进来,一阵阵香味飘进男子鼻中,他不知觉滚动了一下喉咙。   甄和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忍着这香味,匆匆退了出去。   塌上的男子也慢慢坐起身子,来到桌子边,拿起桌上的碗筷,缓缓吃动起来。   伍白与香婶正在考虑该怎么处理甄和端来的那冷掉的饭菜,就见到甄和掀开小帐篷走进来。   对方问道:“你们刚才炒的菜还有剩吗?”   香婶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盘子,说道:“方才那菜碗装不下,还剩下一些在这里。”   甄和眼睛一亮,端起那碗冷饭,把盘子里菜浇在上面,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等他意犹未尽地吃完以后,他对伍白他们说道:“以后的饭菜就准备两个人的。”   伍白看得差点没笑出声。   “以后饭菜做好我会亲自来给将军送去,你们记住一点,不准去将军帐篷打扰他。”甄和嘱咐道。   这天傍晚,甄和不知道是不是有事耽搁住,他没有亲自来给将军送饭菜,来的是一名士兵。   伍白有些好奇,便问道:“这位大哥,能否问一下甄将军今日为何没有亲自前来?”   这位士兵看伍白打听甄和,又想到甄和最近总往这里跑,他心中难免有所猜测两人关系,就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甄将军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所以没来。”   “什么事情?”   “今日军中不知为何起了谣言,说将军中毒,活不了多久,闹得人心惶惶,甄将军就是去处理这事了。”士兵开口说道。   还未等伍白开口,士兵又接着说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歹毒,胡乱造谣,动摇军心,要是被甄将军查出来,非得斩首示众不可。”   伍白沉吟片刻,说道:“那造谣的人可真不用心,他们就算想要编造将军中毒,至少也得编造出毒药的名字啊,否则就凭空诬陷将军中毒,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这士兵闻言,开口道:“你还别说,他们真的说出了毒药的名字。”   “真的呀?是什么毒药?让我也见识见识。”   “我记得好像叫‘月无魂’,哈哈哈,这名字听起来也太文雅了,完全不像毒药名字,他们编造的时候确实不用心,要是我,我就说是断肠草!哈哈哈!”士兵大笑道。   “是啊,哈哈哈……”   伍白走到灶前,飞快把灶上原本放在一个托盘内的饭菜重新摆弄一下,换成两个托盘装着。   他对着那士兵说道:“这位大哥,你端左边这个托盘,右边这个汤水比较多,由我来端着,我习惯端这个,不会洒出来。”   士兵听到伍白这么说,以为伍白之前与甄将军也是两个人一起给将军送饭菜,要不然伍白怎么会说他习惯端汤菜,士兵没有多想,端起左边的盘子,走在前面。   边上的香婶见到伍白给她使的眼色,也闭上嘴唇,默默看着伍白端着汤菜走出小帐篷。   伍白跟在士兵身后,第一次来到将军的帐篷里。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看到有小可爱评论说想看伍白打开新世界大门去现代或者星际末世,首先非常抱歉,这篇文在发大纲给编编报备的时候主线剧情设定全部是古代架空,这点没法改了,不过我在专栏重新开了一本预收《伍白[快穿]》,这本预收背景有现代、星际、末世等背景,有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专栏点个收藏哦~   感谢在2021-10-04 20:58:50~2021-10-05 14:45: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牛津 30瓶;云云里的乐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顶罪小夫郎(九)   靠坐在床榻上的男子听见脚步声, 放下手里的兵书,朝门口处看过来。   见到来的人不是甄和,他皱了皱眉头, 说道:“甄和呢?”   士兵走在前面,他赶紧回答道:“甄将军有事去处理,是他吩咐我们来给将军送饭。”   闻言,男子点头道:“你们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吧。”   “是,将军。”   伍白跟在士兵后面, 端着托盘,他不动声色往将军处看了一眼, 眼中顿时闪现狂喜和惊讶。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萧子墨!   塌上的萧子墨见他们把饭菜放在桌上, 他撑着身子准备下床,一时不查,又坐了回去, 他暗暗地握紧拳头, 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这时,一道人影走到他的面前, 把他扶了起来。   等他坐到桌子边的时候,萧子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否太顺从了些?   他看向扶着他的伍白,问道:“你是谁?”   “回禀将军, 我是伙食房的人, 最近被调来给您做饭。”伍白回答道。   “这么说,最近这些饭菜都是你做的?”萧子墨问道。   “是我与另一个人共同做的。”伍白如实告知。   闻着桌子上不时飘来的香味, 萧子墨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将军。”   等两人退出营帐, 那名士兵开口问道:“将军刚才的话怎么好像没见过你,你之前真的来给将军送过饭菜?”   “也许是将军只注意到甄将军吧。”伍白如是说道。   士兵听完, 点头道:“咱们这军营除了将军,就只有甄将军最是年轻有为,将军也许是惺惺相惜。”   闻言,伍白眼睛一眯,说道:“也许是吧。”   很快他就与这士兵分开,回到自己的小帐篷。   香婶见他回来,赶紧迎上来,问道:“白哥儿,你刚才为什么要去给将军送饭菜,甄将军之前说过不准我们去将军营帐的。”   对于香婶,伍白没有隐瞒,直言道:“香婶,刚才那名士兵说起将军中毒之事,我总觉得也许不是造谣,所以才会亲自去确认一遍。”   “那你方才去确认的结果怎么样了?”香婶问道。   “将军确实中了毒,我打算为他配制解药,但我包袱里配制解药的药材还缺少几味,香婶能不能帮我一下?”伍白问道。   “要我怎么帮你?”香婶自然不会拒绝伍白。   伍白从包袱里翻了翻,找出一个瓷瓶子,倒了一颗药丸吞下去,紧接着他就面色发白,嘴唇变得有些乌青。   香婶被吓了一跳,她着急道:“白哥儿,你这是怎么了?”   “香婶,你别慌,我这只是服药之后的正常现象,你现在扶着我去医药篷。”伍白提醒道。   “好好。”香婶赶紧把他扶住,两个人来到医药篷。   这里面与医馆差不多,两人来到一位军医面前,向他问诊。   那军医给伍白把了脉,接着写下药方,又给伍白抓了药。   伍白在一旁看着,发现自己需要的几味药材全都有,这才放心地与香婶提着药包离去。   他们刚回到小帐篷,就见到里面已经等着一个人。   甄和满脸寒霜地看着伍白,厉声道:“我不是与你说过不准去将军帐篷,为何你今日去了?”   “咳咳……我久闻将军威名,心中仰慕,因此没有控制住自己,还望甄将军恕罪,咳咳……”伍白惨白着脸回答道。   “你这是怎么了?”甄和这才发现对方脸色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刚才一直觉得头很晕,就让香婶带我去看了军医,这是军医开的药,咳咳……”伍白拎起药包给他看。   甄和本来还想找他问点别的,结果这会儿见到对方病成这样,他也只好先放弃。   “既然如此,那你好好养病,我先告辞。”甄和说完就走了。   他在排查是谁把将军中毒之事流传出去的,暂时还没有头绪,结果回到中帐的时候就听到萧子墨与他说起这个小厨子,他一瞬间脑海里就冒出了各种阴谋论,本来想直接把伍白抓起来审问,但是念在对方这段时间给他们做饭的情面,他才会单独出现在这里,此刻见到伍白虚弱的样子,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误会伍白了,只好先放弃审问伍白,左右伍白一个小哥儿,他觉得对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白哥儿,你还好吗?”香婶听着伍白这一声声咳嗽,心像是被揪住一样。   “没事,香婶。”伍白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瓷瓶,服下解药,很快就恢复正常面色。   “香婶,你能去门口给我把把风吗?要是有人来你就咳嗽一声。”伍白说道。   “可以。”香婶走到帐篷门口处,小心翼翼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伍白这才打开药包,从里面找出自己需要的药材,再结合包袱里已有的药材,把他们碾压成粉末并用纸包装起来放好。   做好这些以后,他还翻出一个药罐子,把那些不需要的药材放进罐子里熬制起来。   “香婶,可以了。”伍白轻轻喊道。   香婶这才从门口走过来,她看着伍白问道:“白哥儿,这解药你打算怎么喂给将军,方才甄将军的脸色黑成碳,咱们应该没有机会再次接近将军。”   伍白指着灶台说道:“香婶,咱们负责给将军做饭,到时候只需要把药粉撒在饭菜里让将军服下就可以。”   “还是白哥儿有办法。”香婶这才转忧为喜。   翌日午时,伍白估摸着甄和快要来了,就提前把药粉撒进托盘的汤菜之中,随后自己则病恹恹地坐在炉前,做出一副给自己煎药的模样。   经过昨日一事,甄和不敢再大意,所以他即使再忙,也来到小帐篷亲自给将军送饭菜,他决不能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接近将军。   “甄将军,您来了,饭菜已经准备好,就放在那里。”香婶主动说道。   甄和看了一眼伍白,发现对方脸色比昨晚好上许多,他随口说道:“伍伙夫好点没?”   伍白点点头,指着面前的药罐,说道:“昨晚喝了药,今早起来以后感觉好多了,估摸着再喝几碗药就能彻底好起来。”   “那你好好喝药吧,我先去给将军送饭。”甄和端起托盘离开小厨房。   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看见伍白手里的药碗是空的,便以为伍白已经喝过药,他走到桌子边端起自己的那份饭菜开始吃起来。   等他吃过午饭,再去把将军的饭碗收回来以后,他准备再询问一下伍白昨天的事情,却发现伍白已经躺在帐篷边上的小床上睡着。   香婶说道:“他身子不舒服,我就让他多休息一下,这样好得快些。”   甄和:“…….”他还能说什么,难道把一个病人叫起来?   等他离开以后,香婶来到床边,正准备对伍白说甄将军已经离开了,就见到甄和再次走进来,她赶紧闭上自己的嘴巴,假装给伍白盖被子。   “刚才忘了说,将军说今天的汤菜很好喝,下午你还做这个汤。”甄和吩咐了一句再次离去。   香婶被他吓到,赶紧起身走向门口,掀开帘子往外面看,发现甄和真的走远,才松了口气。   她再次走到床边,叫了两声,发现伍白真的睡着,她轻笑一声,自己走到桌边收拾起碗筷。   伍白昨晚为了拿到药材,不惜服下特殊毒药装病,虽然事后服下解药,这到底还是对他的身体元气产生一些伤害,因此这会儿他躺在床上本来只是想要装睡,但是却耐不住疲惫,真的睡过去。   另一边的主帐篷,萧子墨同样如此,他吃过午饭以后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本来他只是坐在塌上看书,结果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期间周老来找过他一次,发现他在睡觉,就没有打扰,自觉离开了帐篷。   而甄和这边也根据蛛丝马迹寻找到在军营里到处传谣的人,他在对方的住处搜出大量金银财宝,对方无法辩驳,经过一番刑讯,终于老实交代事情始末,承认自己就是为了银子才会在军营里传播谣言,至于银子是谁给他的,他也不知道,当时对方蒙着脸,再加上天色昏暗,他也没看清对方穿着,只是通过身影判断对方是一个身形高壮之人。   听到这个回答,甄和在心里默默把伍白这个嫌疑人划掉。   下午时分,伍白从床上醒过来,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身形不够高壮,摆脱了甄和对他的怀疑。   他起床之后再次与香婶开始给萧子墨做晚饭。   甄和这一次来的稍稍有些早,他看到伍白在炒菜,有些诧异道:“你好了?”   “嗯,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伍白回答道。   “甄将军怎么今日来的这么早?”伍白开口问道。   “没啥,正好事情办完,来向将军禀报,刚好路过你们这里,就进来打个招呼。”甄和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那甄将军要不要喝杯茶水,我们刚才泡了一壶在桌上。”   “不用,我先去将军那里,等会儿再来喝茶,”甄和说完这话就走了。   中帐   萧子墨见到他进来,第一反应是问道:“你今日怎么空着双手过来?”   甄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萧子墨说的意思,他赶紧解释道:“将军,饭菜还没好,伍伙夫他们还在炒菜,要有一会儿呢,我是来禀明其他事情的。”   “什么事情?”萧子墨垂眸问道。   “前日有人在军中大肆传扬将军中毒之事,今日我已经将这罪魁祸首找到,只不过听对方话里的意思,背后还有其他人操控这件事。”甄和正色道,“属下担心他们借此生事,动摇军心。”   “不急,这事你慢慢排查就是,对方想要生事,必定会露出马脚,我如今担忧的是我这个位置该交托给谁!”萧子墨叹息道。   “将军,您一定会好起来的。”甄和红着眼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 ̄*)o   感谢在2021-10-05 14:45:03~2021-10-05 19:10: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本作者的小宝贝儿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顶罪小夫郎(十)   时间转眼又过去七八天, 萧子墨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力气逐渐恢复,他找来周老把脉。   周老把完脉以后发现萧子墨体内的毒素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将军,你体内的毒素已解, 恭喜将军。”周老高兴道。   “我派去蛮狄寻找解药的手下还没有回来,我也并未服下任何解药,为何我体内的毒却解了?”萧子墨疑惑道。   “什么,你派去的人还未回来?”周老比他更震惊。   萧子墨点点头,道:“是啊, 他们还未回来,我这几天一直觉得力气有所恢复, 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想着是不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因此才会找周老给我把把脉。”   周老:“……”我现在也觉得很奇怪。   “将军,不知道你最近可有吃下什么特别的东西?”周老问道。   “没有, 除了正常的吃喝, 再也没有碰过其他东西。”萧子墨如实回道。   “如此看来,这问题也许就是出在将军的饭食之中。”周老猜测道。   听到周老这么说, 萧子墨不自觉想到那个来给自己送饭并且扶了他一把的小哥儿。   他点点头道:“那就去厨房瞧瞧。”   甄和最近心情烦闷,他就出城去附近山上打猎,正好打到一只野鸡, 他把野鸡带回来, 打算把这野鸡炖好,等会儿给将军补身子。   萧子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甄和在给野鸡拔毛,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问道:“你这是做甚么?”   “我抓到一只野鸡, 想炖了给将军补补。”甄和老实说道。   “将军好。”伍白走过来给萧子墨问好。   香婶没有见过萧子墨,此刻听到伍白这般称呼萧子墨, 她也赶紧跟着伍白一起问好。   萧子墨冲他们点点头,扫了一圈厨房,随后对着周老说道:“周老,你开始吧。”   周老嗯了一声走到灶台周围开始检查这些蔬菜,想要发现是什么东西能够解萧子墨的毒。   “将军,周老这是做甚么?”甄和走过来问道。   “周老给我把脉说我体内毒素已解,但是我又并未服下解药,因此他来厨房,想要看看这里是否有解毒的食材。”萧子墨解答道。   甄和满脸震惊,紧接着就是高兴道:“太好了,我就说将军福大命大,一定会好起来。”   “嗯。”萧子墨淡笑道。   “周老,你要的是什么食材,我最近经常来这里,对这里很熟悉,我可以帮你找。”甄和满脸雀跃地走到周老身边。   萧子墨看着伍白,说道:“抱歉,我们不是怀疑你们的意思。”   “将军高风亮节,肯定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周老随意检查便是。”伍白一派无所谓道。   见伍白没有生气,萧子墨不知为何也松了一口气。   周老把厨房里的食材全部都检查一遍,但是发现这都是些普通的食材,并不具有解‘月无魂’的药性。   检查无果,他和萧子墨只好先回去。   结果他们刚回到营帐,就有探子来报,蛮狄派了大军压境,大概还有两天就能到西南城下。   “两天?”萧子墨冷笑一声,“他们倒是算的挺准时。”   “来人,去把各位将军请来。”萧子墨吩咐道。   帐外传来一声:“是。”   见萧子墨有大事要讨论,周老也识趣的退了下去,但他到底有些不甘心,再次来到伍白他们帐篷。   甄和见他又返回来,便问道:“周老,你怎么又来了?”   “将军接到探子来报,蛮狄两天后即将大军压境,正派人通知你们去呢。”周老对着他说道。   闻言,甄和赶紧放下手中柴火,对着伍白说道:“伍伙夫,这鸡汤就交给你看管着,我有事先走了。”   “将军有事尽管去便可,我会看着火的。”伍白徐声说道。   甄和走后,伍白见周老还站在这里,好奇问道:“周老,你这是还有事吗?”   周老摆摆手,道:“无事,你们不用管我,正常做饭就成。”   听见他这么说,伍白也就真的没有管他,只顾烧火熬着鸡汤,香婶也没有与他叙话,忙着洗自己手中的菜。   一个时辰后,伍白他们把饭菜准备好,放在托盘里,只等着甄和来拿。   这时,周老从凳子上起身走过来,他看着盘子里的各种菜色,对着伍白他们说道:“不介意让我尝一口吧?”   “我们倒是不介意,不过这份是给将军的,就是不知道他介不介意。”伍白摊手说道。   周老:“……”   正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甄和进来了,他看着那三人全都围在灶前,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老夫想要尝一尝将军的饭菜,看看能不能找到将军解毒的原因,所以才会站在这里。”周老解释着自己的理由。   闻言,甄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想他开口道:“我现在正要把这饭菜给将军拿去享用,不如周老随我走一趟,由将军自己决定。”   “可以,你多带一副碗筷。”周老说道。   甄和按照他说的准备好碗筷,带着周老离开小厨房。   香婶满是担忧地问道:“白哥儿,这周老总是盯着咱们厨房,会不会让他发现什么端倪啊?”   伍白摇摇头,安慰道:“放心,如今将军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咱们不用再对汤菜动手脚,他发现不了什么的。”   “那就好。”香婶瞬间放心不少。   没过一会儿,甄和回来了,回来用晚膳。   认识时间长了,伍白他们两个也与甄和熟悉起来,他们两个也端着饭菜放到桌子上与甄和一起用饭。   吃过饭,伍白随口打听道:“甄将军,刚才周老说蛮狄大军压境,是真的吗?”   甄和想着伍白他们刚来西南城没多久,是第一次见过这场面,就开口同他们讲述道:“没错,不过你们也不必慌,这些蛮狄人口稀少,说是大军压境,来的也不过两三万人马,咱们西南驻军人数远不止于此,完全没必要怕他们。”   香婶也从未见识过这些战场的事情,她听得津津有味。   “蛮狄人数那么少,他们为何还敢派兵压境?”香婶询问道。   甄和解释道:“这些蛮狄之前使用歹计毒害将军,他们估计以为将军一个月之后必定毙命,到时军心肯定不稳,再加上一些奸细制造混乱,他们借此机会攻破西南城就要容易很多,只是他们没想到将军成功解毒,到时候他们一番算计都会付之东流。”   “原来如此,我说他们怎么这么大胆,人数少于咱们还敢派兵攻打西南城。”香婶满脸恍然大悟。   甄和与他们说了这些以后就离开此处。   香婶也没有多想,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第二天,伍白去打水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在偷偷跟着自己,他不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不过他心中坦荡,倒也不担心别人的盯梢,他装作没有发现旁人的样子正常打水。   回来以后他没有告诉香婶,他担心自己说了以后香婶反而露怯,这样无端会引来麻烦,索性就没有说。   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两天,军营吹响了号角,萧子墨带着大军出去迎敌。   蛮狄的首领在战场上看见萧子墨时都惊呆了,他们明明得到消息萧子墨这个玉面将军已经去世,怎么会还活着!!   大齐这边有萧子墨这个类似于战神一般的将军冲在前面提高士气,而敌人的首领却产生退缩的想法,双方交战,蛮狄士气不如大齐,很快就兵败如山倒,跟随蛮狄首领仓皇逃离战场。   鸣金收兵以后,萧子墨回到帐篷,甄和压着两个人走进来,把他们交给萧子墨处理,这两人就是甄和借着这次机会找出来的叛徒。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o(* ̄︶ ̄*)o短小君再次出现~~ 第一百七十三章 顶罪小夫郎(十一)   “蒋副将、吴守备, 没想到是你们二人!”萧子墨盯着面前跪着的二人说道。   这蒋副将是萧子墨麾下一员大将,之前他身中剧毒,还考虑过把身上的担子交给这个人,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背叛他,勾结蛮狄。   蒋副将满脸无辜道:“将军,你在说什么?”   这时,甄和拿出两张纸条,说道:“还想抵赖, 这就是你们通敌的证据。”   “这是假的,将军想要陷害我二人, 这手段也太拙劣了些。”蒋副将满脸不服道。   吴守备这时也反应过来, 他一脸刚烈道:“是啊,将军若是想要我们死,大可不必如此, 只要你让我们上战场, 我们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受这屈辱!”   “呵, 还想反咬我和将军一口!”甄和冷笑一声。   萧子墨淡淡道:“不必多言,我方才已经派人去搜了你们住处,这会儿应该有结果了。”   那两人一听这话, 顿时脸色大变,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暴跳而起, 一把抽过身后士兵腰间的剑, 朝帐篷外冲去。   甄和早有准备, 他们刚一冲出去,就被士兵们团团围住, 两人只能用力拼杀,试图逃出重围。   萧子墨也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剑,走出帐篷。   那两人见到萧子墨提剑朝他们杀来,慌不择路,闯进边上一个小帐篷,正好看见里面站着一个小哥儿,蒋副将飞快把剑架在那小哥儿脖子上。   伍白正拎着空桶准备去打水,没想到迎面闯进来一人,他还没来及反应,对方就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吴守备这时也看见了灶台后面的香婶,他准备走过去把香婶也挟持在手里,蒋副将提醒道:“人质只要一个就够了,太多反而成为累赘。”   香婶看见他们把伍白挟持住,想要冲过去,却被吴守备一脚踢晕过去。   蒋副将控制着伍白走出小帐篷,大声喊道:“站住,谁要是再上前一步,这个小哥儿就没命了!”   萧子墨看着落在对方手里的伍白,挥手让周围士兵停下脚步。   他对着蒋副将商量道:“你把他放了,我做你的人质。”   “哈哈哈……将军武艺高强,我早有领会,哪里还敢让你近身。”蒋副将大声嗤笑道。   “副将,现在怎么办?”吴守备守在蒋副将身后,询问道。   “当然是想法子逃出西南城,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不成?”蒋副将喝了他一句。   接着他看向萧子墨,说道:“将军一向仁善,你也不想我手中的剑伤到这个无辜的小哥儿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甄和气愤道。   “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们要出城。”蒋副将说道。   “你休想。”甄和咬咬牙说道。   “哈哈,我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将军怎么想,就是不知道一向仁善的将军会怎么选择?”蒋副将一脸得意,他笃定萧子墨肯定会放自己离去。   萧子墨开口道:“蒋副将,我一向如此器重于你,只要你此刻放下手中的剑,我愿意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对,蛮狄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们卖命。”甄和附和道。   “将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想要什么戴罪立功的机会,我现在只要一辆马车。”蒋副将坚持道。   吴守备本来听萧子墨说愿意给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脸上还闪现过一丝犹豫,可是听到蒋副将说的话,他又觉得蒋副将说的没错,只要能够出西南城,那他们就可以天高任鸟飞,去享受属于他们的荣华富贵。   蒋副将见萧子墨还是站着没动静,他把剑往伍白脖子方向逼近,威胁道:“将军,现在人质在我们手中,你没有筹码与我们谈条件,快叫人给我们准备马车,只要我们平安离开西南城,我们就会把这人放了。”   “将军,不要答应他们,万一他们逃走之后并不放过伍伙夫怎么办?”甄和愤愤道。   “你去给他们准备马车带过来。”萧子墨对着甄和如是说道。   “将军!!”甄和震惊道。   “这是命令。”萧子墨开口道。   甄和咬着牙道:“是,属下遵命。”   看着甄和气冲冲的背影,蒋副将更加得意道:“还是将军……啊!”   蒋副将惨叫一声,手里的剑跌落在地上,他瞪着双眼看着面前的伍白,对方正用力捏着他的右手腕,痛得他不得不松开手中刀剑。   他痛恨地看着伍白,伸出左手朝伍白喉间扣去,但是伍白一个手肘用力击打在他的胸口,他的手顿时一松,伍白也趁机溜出出他的控制范围。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边上的吴守备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朝伍白抓去的时候,一直紧盯着他们的萧子墨几个健步来到他的面前,用剑尖拦住他的兵刃。   接着萧子墨就与吴守备缠斗起来。   反应过来的蒋副将瞪红着眼冲伍白冲去,伍白脚步轻移,躲过他的攻击,再顺势反击给了对方一拳。   一拳下去,伍白手腕被震得生疼,没想到对方身上肌肉如此坚硬。   伍白手中没有武器,蒋副将同样身无寸铁,两个人就这样硬生生交起手,伍白手法刚柔并济,蒋副将则是走的大开大合的路子,一时之间两人打的难解难分。   蒋副将在边关多年,上过的战场不计其数,能够爬到副将的位置,他的实力不弱,伍白没有经历过战场,身上到底缺少几分血性,加上这副身体没有经过特殊训练,逐渐地他渐渐落于下风。   而与萧子墨对战的吴守备则没有蒋副将这么好的伸手,再加上他的对手是萧子墨,没过几个回合,他就被萧子墨给打倒在地。   甄和就是这个时候牵着马车回来的,他看着正与蒋副将缠斗的伍白,简直惊呆。   萧子墨看到他出现,就把吴守备一脚踢到他脚下,说道:“把他绑起来。”   吩咐完这句话,萧子墨找准时机插进伍白与蒋副将的缠斗中。   蒋副将眼看着正要把伍白拿下,却没想到萧子墨插进来,他心知自己敌不过萧子墨,可又不想束手就擒,因此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他假装对伍白出手,实则虚晃一招,一记重拳朝着萧子墨打去。   伍白见此,心中一急,急忙挡在萧子墨身前,可是他此刻体力透支,因此没有挡住蒋副将的全力一击,自己胸口被打中,霎时,一口鲜血就从他口中吐出,身体往地上滑去,萧子墨赶紧一把搂住他,同时用力一脚朝蒋副将踢去。   蒋副将用尽力气打出那一拳,后继无力,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萧子墨一脚踢倒在地。   甄和这时插手进来,把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蒋副将轻松拿下。   “伍小厨,你先忍一下,我这就带你去找周老。”萧子墨一把抱起伍白,飞快朝军医处走去。   伍白听见他又给自己添加新的名字,有些想笑,他开口反驳道:“我不叫伍小厨。”   随着他开口,又是一口血从他嘴里吐出来。   萧子墨赶紧说道:“你先别说话。”   他飞快来到军医处,大声喊道:“周老,周老……”   剩下的话伍白没有听到,他已经闭上眼睛昏过去。   伍白是被一阵抽泣声吵醒的,他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哭泣的香婶。   香婶哭的眼睛都有些红肿,她看见伍白醒过来,破涕而笑道:“白哥儿,你终于醒过来了。”   “香婶,现在是什么时辰?”伍白惨白着脸问道。   “现在是辰时,你已经昏睡了一晚上。”香婶回答道。   伍白还待再问些什么,忽然帐外传来一声:“将军。”   接着萧子墨就从外面走进来,香婶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惧意,她一想到自己昨天被押到一个充满刑具的房间被人审问,这会儿就忍不住害怕。   “我有事与伍小厨说,你先出去。”萧子墨吩咐道 。   “是。”香婶看了一眼伍白,老实退出营帐。   伍白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在小厨房的床上,他眼睛往周围瞟去,发现床边架子上有一把剑很眼熟。   这是萧子墨的剑!   那么他此刻在哪里就不言而喻了。   萧子墨见他伤的这么重,醒来以后还有精力东瞅西瞟,就开口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我没事。”伍白想要坐起来,可是刚撑起身子,他就牵扯到伤势,痛得他再次躺回去。   “伤得这么重就不要逞强。”萧子墨忍不住说教他一句。   伍白:“……”III   “你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还会武艺?”萧子墨好奇地问道。   “萧将军已经审问过香婶,应该都知道了吧!”伍白没有错过刚才香婶看到萧子墨时的那丝惧意。   “是甄和审的她,我想听你亲口说。”萧子墨解释一句。   “我是受到一个神仙的指点,所以才会武艺。”伍白张口说道。   “那医术呢,也是受到神仙指点?”萧子墨继续问道。   “你不是没有审问香婶吗?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这是甄和告诉我的,也是他告诉我,我体内的毒是你解的。”萧子墨说道这里顿了顿,又道:“谢谢你。”   伍白白着脸,撑起一丝笑容,问道:“那他可有告诉你,我为何救你?”   闻言,萧子墨一愣,摇头道:“没有。”   “为何?”   “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这个以后再说吧。”伍白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萧子墨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缓缓走出帐篷,去寻找甄和。   “将军,你找我有事?”甄和问道。   “嗯,伍小厨说你知道他当初为何给我解毒。”萧子墨开口道。   甄和惊讶道:“我哪里会知道他为什么救你……”   “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当初我不准他去你的帐篷,后来他还是去了,我问过他,他说他仰慕你。”甄和说到这里,打量了一下萧子墨,接着道:“他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会解毒救你吧?”   “不知道。”萧子墨留下这一句,转身离去,甄和也没有看到他微微泛红的面色。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感谢在2021-10-05 22:16:00~2021-10-06 17:27: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牛津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顶罪小夫郎(十二)   这天, 伍白躺在床上养伤,香婶又来看他。   香婶满脸愧疚道:“白哥儿,对不起, 我把你的事情全都告诉他们了。”   “没事,我不怪你,这些事情说出来也好,以后在军营里行事不用再遮遮掩掩。”伍白开导道。   见伍白没有怪自己,香婶心里好受了一些, 她拿起边上托盘里的鸡汤,对伍白说道:“白哥儿, 这是将军亲手为你熬制的。”   “他会熬汤?”伍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会, 这就是他亲手熬制的。”香婶回答道。   “那他人呢?”伍白问道。   “他去医药篷看望这次交战受伤的伤员了。”香婶如实说道。   “原来如此。”伍白接着他接过汤碗,舀起一勺萧子墨给他熬制的鸡汤。   一口下去,伍白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艰难地把鸡汤咽下去, 对着香婶问道:“萧子墨熬制鸡汤的时候香婶有没有在边上,有看到他放多少盐吗?”   “我没在, 当时我去伙食房那边帮忙做事,就萧将军一个人在小厨房。”香婶悻悻道。   伍白想到这毕竟是萧子墨亲手熬制的,他也舍不得倒掉, 就对香婶说道:“香婶, 你能给我拿点热水来吗?”   “可以。”香婶很快起身去拿热水。   “多谢香婶。”伍白接过热水倒进鸡汤里面搅拌均匀。   这时,萧子墨回来了, 他看着桌上的汤钵, 发现里面鸡汤更多了些, 有些疑惑道:“我记得好像熬出来没有这么多啊?”   伍白舔了舔齁住的舌尖,才开口道:“你可能是记错了吧, 这汤这么多,你要不要尝一碗?”   萧子墨摆手道:“我就不用了,你身体受伤,正是需要好好补补,你把这些都喝了吧。”   “我喝不了这么多,肚子装不下。”伍白哼哼道。   “喝不了的就先留着,让香婶下午给你煮面吃,这鸡汤味道浓郁,煮的面条肯定好吃。”萧子墨一脸诚恳道。   伍白:“......”这鸡汤味道可太浓郁了!   最后萧子墨盯着伍白喝下大半鸡汤,才再次离去。   他刚走,甄和又走了进来,他看着伍白,打量对方,见伍□□神头还挺足,开口感叹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哥儿,不仅会武艺,还会医术。”   “这事你不是前几天就已经知道,怎么还一副惊讶的样子。”伍白瞥了他一眼。   “就是太惊讶了,我到现在还是觉得震惊。”甄和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伙夫,不值得你这么惊讶。”伍白摊手道。   甄和听完他这话,差点没吐血,他翻着白眼道:“我也想这么平平无奇。”   “话说萧子墨知道你来这里吗?”伍白转移话题道。   “不知道,我就是瞧见他去训练营才过来的,他最近把你护地可紧了,都不准我来打扰你。”甄和有些无奈道。   “是吗?”伍白闻言笑了起来。   “前几日将军来问我,说你为何解毒救他,我说你仰慕他,是这样吗?”甄和好奇道。   “那当然,将军长得一表人才,器宇轩昂,我肯定是仰慕他的。”伍白坦坦荡荡说道。   甄和没想到伍白这么干脆就承认,有些惊讶。   伍白看着甄和,还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跟在将军身边这么久,应该对将军很了解,给我支支招,该怎么……”   “咳咳,将军你怎么回来了。”甄和赶紧从凳子上坐起来。   萧子墨硬声道:“还不快去训练。”   “是,我这就去。”甄和给了伍白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飞快离开这里。   伍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睿利视线,他一下子趴在桌子上,故作柔弱道:“香婶,我心口好像有些疼,你扶我一把,我去床上躺躺。”   香婶还真以为他心口不舒服,满是担忧地朝他走过去,正准备扶起他,就被萧子墨拦住。   “你先出去,我来扶他。”萧子墨抬手吩咐道。   “好吧。”香婶犹犹豫豫地出去了。   伍白趴在桌子上,面色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与甄和胡吹吹的时候萧子墨竟然会出现。   萧子墨一把把伍白抱起来,把伍白放在塌上,给他盖好被子,随后才说了一句:“周老说你伤势未愈,最好是平心静气,这样好的快一些。”   “……”   出了营帐,萧子墨深吸一口气,朝着训练营走去,他找到甄和,和对方畅快打了一场。   ……   时间转眼就到年底这天,伍白身上的伤势也好起来,他穿着大棉袄走在萧子墨身边,朝着营地训练场而去,今晚那里有篝火晚会,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他人都在那里一起庆祝过年。   士兵们看到萧子墨与伍白一起走来,纷纷上前打招呼。   萧子墨也很和气地冲他们点头,伍白同样回以笑容。   刘火夫好久没有见到伍白,他拿着手里的烤羊腿走到伍白面前,说道:“这个给你,听水香说你大病初愈,吃这个可以防寒,小心别再次着凉。”   伍白笑着接过,道:“谢谢刘叔。”   自从伍白病愈以后,香婶没有在小厨房做饭,她又被调到伙食房,渐渐地就与刘伙夫看对了眼,这也是刘伙夫刚才为什么关心伍白的原因。   萧子墨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两坛子酒,坐在伍白的身边喝了起来,伍白也偶尔小酌一杯,两个人一边吃东西喝酒,一边聊着天。   不知不觉萧子墨仿佛喝醉了,他眼神迷离地看着伍白,深情告白道:“伍小厨,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   伍白还不知道萧子墨酒量有多好么,他看着面前萧子墨费尽心思装醉,再用余光看着旁边一直探头探脑的甄和,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   因此伍白故意迟疑道:“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萧子墨差点没跳起来问他是谁,但还是努力保持装醉的神色,询问道:“是谁?”   “他是……”伍白说到最后故意低下声音。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萧子墨急切中带着委屈地问道,他都忘记自己还在装醉。   “你凑过来一点,我告诉你。”伍白冲他扬扬眉,笑道。   闻言,萧子墨把甚至往前一倾,想要凑过去听伍白说话。   接着他只感觉唇上传来一点温热,一触既离,随后他感觉自己脑袋里面好像绽放无数烟花。   “现在听清楚了吗?”伍白含笑问道。   萧子墨舔舔唇角,盯着伍白的嘴唇,缓缓开口:“我好像还是没有听清。”   伍白瞥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再凑过来一点。”   “好。”萧子墨笑着倾过身子。   “我知道你千杯不醉。”伍白低声在萧子墨耳边说道。   萧子墨的身体顿时半僵住:“……”   听着耳边传来伍白的偷笑声,萧子墨回过神,一把揽住对方,把他放进怀里坐着。   “好你个伍小厨,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老实交代,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萧子墨捧住伍白的脸。   伍白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这下轮到萧子墨惊住,虽然之前伍白曾与甄和说过仰慕他,但是他一直也为对方是在开玩笑,可是现在看到伍白这认真的神色,他也认真起来。   “伍小厨,等开春之后我就会回京,你愿意与我一同回去吗?”   “嗯。”   那边伸长脖子的甄和看到萧子墨把伍白抱进怀里,就知道两个人成了,他顿时高兴不已,心里还有些小得意,这多亏了他给将军支招。   翌日,他到萧子墨面前,想要表功,结果反被萧子墨揍了一顿。   “将军,你这是做甚么?”甄和不解。   “你是不是不小心与伍小厨说漏过嘴,他知道我酒量很好,根本喝不醉!”萧子墨现在想到这个就脸热辣辣的。   “不可能啊,我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甄和好奇道,“既然他知道将军你装醉……”   “闭嘴,不许再提装醉这两个字。”萧子墨不悦道。   甄和干咳两声,接着说道:“将军,其实不管伍小厨知不知道你酒量,这结果总归是好的嘛,你说是不是?”   “这倒也是,伍小厨答应跟我回京了。”萧子墨说到这个,语气有些得意。   “恭喜将军。”甄和嬉笑着说道。   萧子墨收敛好脸色,问起正事,道:“这次回去,你有何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回去装透明人呗。”甄和一派无所谓道。   “你难道就不想要那个位置?”萧子墨问道。   “我当然想,可是我一个人力量有限,我知道将军不欲掺杂到这些事情中,因此也不强求。”甄和坦然说道。   “我虽然不能帮你,但我这里总归是你的后盾,你要是哪天……可以来我这里。”萧子墨如是说道。   “那到时候就多谢将军收留了。”甄和笑着说道。   “嗯,去训练吧。”萧子墨摆手道。   “是,将军。”甄和走出营帐。   不一会儿,伍白又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条鞭子,冲着萧子墨说道:“走,跟我去训练场比试比试?”   “你这鞭子哪里来的?”萧子墨好奇地问道。   “刘叔那里有许多动物皮毛,我去借了点编制成的,还没有用过,不知道好不好使。”伍白如实说道。   “那好,我们去训练场比划一下,也让我见识一下伍小厨的鞭法。”萧子墨取下架子上的一把软剑。   两个人来到训练场,找了一块空地就开始交手起来。   这动静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注意,他们纷纷跑来围观。   “这是谁呀,竟然和将军打的不分上下。”   “我记得好像是个厨子,之前在伙食房那里见过他。”   “现在厨子都这么厉害吗?”   “什么厨子,这是将军未来的媳妇。”甄和的声音在众人中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   感谢在2021-10-06 17:27:13~2021-10-06 20:4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本作者的小宝贝儿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顶罪小夫郎(十三)   二月初, 萧子墨携伍白带着六百将士回京复命。   一行人路上没有耽搁,在一个半月后赶到京城外,萧子墨把将士们留在京畿营, 自己只带二十多个护卫进城。   他先把伍白与他们安排在自己的府邸,才带着甄和一同进宫。   将军府的管家见到自家主子带了一个小哥儿回来,顿时明白这将军府以后要有新主人,他热情地接待伍白,还把伍白的院子安排在萧子墨主院的附近。   傍晚, 萧子墨从宫里回来,他找到伍白说道:“三日后有一个庆功宴, 你到时候随我一同进宫。”   “好, 不过怎么没见到甄和,他不是随你一同进宫吗?”伍白好奇问道。   “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 甄和他是皇子, 所以留在了宫内。”萧子墨解释道。   “他是皇子?完全看不出来啊!”伍白有些惊讶。   “他是先皇后所出,排行第三, 先皇后去世以后,他的母族也受到打压,逐渐没落下去, 他自己在宫中也是如履薄冰, 后来他想尽办法终于出宫偷偷来到边关,我看他是个好苗子, 就把他带在身边培养, 直到有次我在他身上发现一块玉玦, 那是皇室子弟所有,后来他向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们开诚布公谈过之后我答应替他保密。”萧子墨娓娓说道。   伍白斜了他一眼,道:“那你还告诉我?”   “我相信你不会出去乱说。”萧子墨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接着道:“他如今回来了,身份必定也会公开,我也不算食言。”   “那你呢,你这次回来之后什么时候再去西南城?”伍白转移话题问道。   “当然是等咱们大婚之后再回去啊!”萧子墨看着他笑道 。   “你家里人都不在家吗?我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看到。”伍白疑惑道。   萧子墨沉声道:“我父母早就去世了。”   “抱歉。”伍白满脸歉意道。   “没事,这事早晚也得告诉你。”   两个人正说着话,管家走过来说道:“将军,晚膳好了。”   “走,咱们先去用晚膳。”萧子墨走过去牵着伍白的手。   管家看到这一幕,更是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他看向伍白的眼神更恭敬了一些。   两人用过晚膳,萧子墨带着伍白在府里转悠起来,顺便消消食。   等转到伍白的院子时,萧子墨发现对方的院子就在自己的隔壁,便邀请伍白到自己的书房。   “你这里好多兵书。”伍白看着书架上书籍。   “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拿去看看。”萧子墨开口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伍白挑选两本拿在手中。   萧子墨点头道:“这些书籍你都可以拿去翻阅,不过不许晚上看,这让太费眼睛。”   “好。”伍白抱着书本含笑点头。   翌日,萧子墨带着伍白出门逛街,行至一家酒楼,他们正准备走进去,就见到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对方看到伍白就像见到鬼一样:“白哥儿!”   伍白立马拉下脸,翻着白眼走向他们,拖长声音喊道:“村~长~我~死~的~好~惨~啊~~”   “啊!!你别过来!!”   郁茂德夫妻二人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随后他们就发现伍白脚下的影子,他们松了口气,抬头看向伍白,惊诧道:“你没死?”   “你们是谁,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萧子墨听不得别人说出这般类似诅咒伍白的话语,他站出来呵斥道。   郁茂德这时已经站起身子,他指着伍白,说道:“你竟然敢逃狱!”   “村长莫不是老糊涂了,我可不是逃狱。”伍白皮笑肉不笑道。   “那你怎么出来的?”郁茂德满脸不信。   “这就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还请你们让开,我们要进去吃饭。”伍白一把推开他们,然后与萧子墨携手踏进酒楼。   看着伍白他们的背影,郁茂德媳妇说道:“这白哥儿怎么出来了,还来了京城,你说现在怎么办,万一他影响到咱们嘉儿的前程可就不好了。”   “嘉儿前些日子刚升了位份成为昭仪,咱们家算是彻底在京城站稳脚跟,确实不能叫伍白这个小哥儿坏了大事,我这就去写信给嘉儿,问一下他该怎么办,他一向最有主意。”郁茂德阴沉着脸说道。   “你先等等,咱们先盯着伍白要紧,看看他住在哪里,否则京城这么大,他随意找个地方躲起来,咱们到时候可就是如同大海捞针。”郁茂德媳妇一把拉住他说道。   “对,你说没错,只要咱们找到他的落脚点,到时候想要对付他就容易许多。”郁茂德点头说道。   接着两个人就走进了酒楼对面的茶楼。   伍白两人上了二楼,点好饭菜,萧子墨开口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他们就是害我坐牢的罪魁祸首其中两个。”伍白说道。   “其中两个?还有谁?”萧子墨继续问道。   伍白如实说道:“还有他们的小哥儿郁嘉和我的父母。”   “这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详细说说吗?”萧子墨神色凝重道。   “我来自一个叫丰鸣村的村子,刚才那两人是丰鸣村的村长与他媳妇,他家有一个小哥儿名叫郁嘉,郁嘉害死了村里另一位小哥儿,正好被我看见,结果他们收买我的父母反过来诬陷我杀了人,再后来我就坐了牢,遇到太后大寿,皇帝大赦天下,随后我被改为流放去了西南城,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晓的,对了,那郁嘉参加选秀如今成了宫里的贵哥儿。”伍白娓娓说道。   “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去替你收拾他们。”萧子墨握着拳头说道。   “不用,有人会帮我对付他们的。”伍白轻笑道。   “是谁?”萧子墨问道。   接着伍白就把他救下文情的事情说给了萧子墨听。   “你怎么确定这文情会对付郁嘉他们?”   伍白摆手道:“你没有亲眼见过这二人,所以不知道他们二人长相极为相似,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后宫呢!”   “这郁嘉不过一介农家小哥儿,才进宫几个月就成为贵哥儿,可见是个手段不俗的,文情也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他。”萧子墨分析道。   “有什么关系,能给郁嘉添些堵也是极好的,正好我后日要随你进宫赴宴,我也正想看看郁嘉见到我时震惊的模样,肯定非常有趣。”伍白笑着说道。   “哈哈哈,你呀!”   两人用过饭出了酒楼,没走多远就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   伍白不动声色低声道:“你猜猜是谁?”   萧子墨撇撇嘴,回道:“还能是谁,你打算怎么办?”   “咱们逗逗他们。”伍白眼珠子一转,嘴角一勾,来了主意。   “怎么逗?”萧子墨也来了兴趣,问道。   “看见前面那座翡翠阁了吗?咱们去里面逛逛。”伍白提议道。   “走吧。”   两人踏进翡翠阁,一路朝楼上而去,果然没过一会儿,郁茂德夫妻二人也跟着进了翡翠阁,不过那二人并没有上楼,只是在楼下装作买首饰的样子。   伍白让掌柜给他们介绍楼上的物品,两个人挑选中一套琉璃棋具。   “掌柜,你看楼下那两位穿金戴银的人,他们就是我家的下人,你去让他们付钱。”伍白指着郁茂德夫妻二人说道。   掌柜朝着楼下看去,果然有两个穿金戴银的人,他在心里暗暗鄙视一番,这两人的品味也太差了,居然穿的这么招摇,接着掌柜又打量萧子墨二人,发现他们穿着虽不显眼,但是都是珍贵布料制成,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萧子墨他们不会挑下人。   看到掌柜走下去找郁茂德他们付账,伍白与萧子墨拿起琉璃棋具跳上房梁看好戏。   郁茂德满脸愤怒道:“我们不是下人,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们两个是从乡下来的,最讨厌别人说他们像土包子,却没想到今日遇到一个掌柜更过分,直接说他们是下人。   “楼上那两位公子亲口说的,你们就是他家下人,他们买下了本店的一套琉璃棋具,让我来找你们付钱,总共一千两,快点给钱吧,别想赖账!”掌柜盯着他们二人说道。   “他们简直是信口开河,我们要上去和他们对峙。”郁茂德涨红着脸说道。   掌柜见他们态度这么激动,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便带着他们上了楼,结果发现萧子墨与伍白人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那套琉璃棋具。   “好啊,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想要空手套白狼,给钱,今天你们要是不给钱,别想走!”掌柜气愤地看着郁茂德夫妻。   “我们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两个人。”郁茂德解释道。   “来人。”掌柜见他们不肯承认,很快叫来几个打手,他这开的是开翡翠铺子,店里的东西很容易磕到碰到,为了防止客人赖账,他就养了几个打手,专门应付这样的情形,此刻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你们想干什么?我家小哥儿可是宫里的昭仪,你们动手之前可得想清楚了!”郁茂德威胁道。   “哼!昭仪又怎么样,咱们这铺子后面的靠山可是贵君。”掌柜得意道。   最后郁茂德夫妻二人只好乖乖付了银票,才得已离开。   掌柜得了银票,也没有为难他们,做生意嘛,他还是很讲究和气生财,他挥退打手,拿着银票喜滋滋地下了楼。   房梁上,伍白低声道:“没想到这郁嘉还真是厉害,都升到昭仪了。”   “昭仪又怎么样,就连这掌柜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萧子墨打趣道。   “哈哈,对了这棋具你打算怎么办?”伍白问道。   “既然有人当了冤大头,咱们就不要辜负人家一番心思。”萧子墨笑着回道。   “好,咱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o^)/~   感谢在2021-10-06 20:45:00~2021-10-06 23:1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乔弋乔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顶罪小夫郎(十四)   成功坑了郁茂德一手, 伍白与萧子墨翻出翡翠阁,从后面那条街道离开这里。   走在大街上,身边围绕着各种叫卖声, 很是热闹。   “卖包子嘞,新鲜出炉的包子,皮薄馅大……”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老板,给我两支糖葫芦。”   萧子墨见到一位男子给他生旁的小哥儿买糖葫芦, 他也忍不住上前买两支。   “伍小厨,给你。”   伍白笑着接过吃了一颗, 问道:“你有没有吃过糖葫芦?”   “没有。”萧子墨摇头道。   “那你尝一下, 很好吃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好极了。”伍白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真的有那么好吃?”萧子墨好奇道。   “嗯嗯。”伍白满脸认真地把手里的糖葫芦递到萧子墨嘴边。   萧子墨试探着咬下一颗糖葫芦含进嘴里, 接着他就被这又酸又甜的味道刺激的不行。   伍白弯着眼笑地像只小狐狸。   见此, 萧子墨拿起一旁摊子上的风筝挡住路人目光,一把拉过伍白对准他被糖葫芦染红的嘴唇, 一口咬下去。   “敢戏弄本将军,这就是惩罚。”萧子墨故作严肃道。   “……”伍白没想到他这么勇,在大街上就敢亲他, 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咳咳, 两位客官,这风筝你们是打算买还是不买?”摊子的老板尴尬地看着他们两个。   萧子墨刚才一心只防备街上的路人, 倒是把这摊主给忘记, 他面带尬色地掏出银子递给摊主把手中风筝买下来。   伍白摆弄着手里的鲤鱼风筝, 问道:“你会放风筝吗?”   “我会。”萧子墨看着伍白,像是发现了什么, 他开口道,“你不会放风筝?”   “是风太小,风筝每次都飞不起来,这跟我没有太大关系的。”伍白认真说道。   “哈哈哈原来你真的不会放风筝。”萧子墨大笑不止。   “是风太小的原因。”伍白纠正道。   “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去郊外,我教你放风筝。”萧子墨提议道。   很快两人去附近马行租来马匹,驾着马出了城。   另一边郁茂德与他媳妇在翡翠阁外面又盯了几个时辰,都没有见到伍白他们出现,他们只能无奈回家。   “你说这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我们明明亲眼见到他们进去的。”郁茂德媳妇埋怨道。   “肯定是翡翠阁的掌柜与他们有所勾结,让他们从后门溜走,还借机坑了咱们一大笔钱!”郁茂德满眼怒火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那掌柜可说他背后有贵君撑腰,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嘉儿?”   郁茂德摆手道:“翡翠阁的事情就先别说了,咱们不能为嘉儿增添一个敌人,倒是伍白出现在京城的事情可以想办法告诉嘉儿。”   “可是咱们都没找到伍白的落脚点,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把消息传给嘉儿,听听他是怎么打算的。”郁茂德按捺住怒火,冷静道。   “好。”   皇宫   文情收到手下传进来的纸条,看完纸上的内容,他冷笑出声:“这郁嘉的父母还真是会得罪人,竟然敢冲撞萧大将军。”   “贵君,接下来该怎么做?”一位跪在下面的侍卫问道。   “不用管他们,他们愿意自寻死路,咱们就看好戏好了。”文情冷声说道。   话音刚落,一阵笃笃地脚步声响起。   “母君,你方才在说看什么好戏?”一位约莫五六岁唇红齿白的小孩子跑进来。   看着他,文情眼神柔和些许,他对着那侍卫摆手让他退下去,才柔声回道:“再过两日你父皇要给萧大将军举办庆功宴,到时候会有戏班子上台表演,我们方才就是在讨论有哪些好看的戏本子。”   “我要看舞龙舞狮,不要看戏。”小孩子撒娇道。   “哈哈哈那咱们这就去找你父皇,让他给你安排一个。”文情牵着他小手走出自己的宫殿。   另一处宫殿,郁嘉捏紧自己手心的纸条,眼神阴郁道:“你为什么没死!”   边上的下人见他这样,纷纷低头,不敢说话。   郁嘉深吸一口气,把满腔郁气压制下去,他吩咐下人拿来纸笔,随后在上面写上一句话,并递交给为他传信之人,让对方把这纸条交给他父母,同时他还吩咐丫鬟拿出一袋银子递给对方。   郊外,伍白牵引着风筝线,在草地上奔跑着,可是身后的风筝却怎么也飞不起来,他有些泄气地把风筝线缠绕起来。   萧子墨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温声指导他放风筝的技巧。   慢慢的,风筝在伍白手中风向天空,伍白兴奋地拉着风筝线,眼见风筝越飞越高,伍白也不停地放出手里的线,萧子墨赶紧阻止道:“这放风筝不能一味放线,要适当的收一收……”   “啊,这个好像收不回来了!”伍白惊讶的话音刚落,风筝线一下子就断裂开来,掉了线风筝随着春风飘向远方。   “我去把它捡回来。”伍白说着就要跑走,萧子墨赶紧拉住他,说道:“没事,就让它飞吧,我回去给你重新做一个。”   “那我要与这个一模一样的鲤鱼。”伍白指着天空中飘荡的那抹红色说道。   “好,都依你。”   风筝断线,伍白二人也没有继续留下,他们骑着马慢慢往回走,路上也遇到不少骑着马出城踏青放风筝的年轻男女或者小哥儿。   翌日,伍白他们没有再出门,就留在府中下棋,昨日那副琉璃棋正好派上用场。   而外面满心想要找到伍白的郁茂德夫妻自然是徒劳无功,但是他们的行为却落入了有心人的眼。   文情再次得到消息,他有些好奇道:“郁嘉的父母在寻找一个小哥儿?”   “是。”   “那他们找到了吗?那个小哥儿是何来历,他们为何要寻他?”   “属下还在调查之中。”   “此事本宫已知晓,你退下吧,继续盯着他们就行,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文情吩咐道。   “是,贵君。”   经过几次与郁嘉交手,文情发现郁嘉此人有些邪门,对方仿佛有预知能力,好几次都提前识破他的算计并反击回来,之前更是利用他的算计得到皇帝宠幸,还升了位份。   眼看着郁嘉这个小哥儿一步步分走皇帝对他的宠爱,文情心中也是有些急躁的,只是他一直没能从郁嘉身上讨到多少便宜,前一阵子他的孩子差点被人下毒害死,幸亏他有伍白送给他的解毒丸,否则他非得发疯不可。   最近他的父亲给他传信,让他不要一心盯着郁嘉,要学会找到对方的弱点,是以他才会把目光放在郁嘉的父母身上,就是希望能够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   如今他好不容易从郁嘉父母身上发现异样,他当然要谨慎行事,在必要的时候利用这一点给郁嘉狠狠一击。   郁嘉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被人盯上,他这两日满心焦急,但是一直没有等到父母传来消息,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父母没有给他传信,这说明他们还没有找到伍白并且处理掉对方。   就在他的焦急等待中,时间很快来到庆功宴这天。   萧子墨带着伍白一同进宫赴宴。   他们到场的时候,只来了一些大臣以及他们的家眷,皇帝与后妃都还未到场。   有大臣见到萧子墨身边带着一个小哥儿,便走过来打探道:“萧大人身边这人是?”   “这是伍白,我未过门的夫郎。”萧子墨抓起伍白的手宣扬道。   “这是哪家的小哥儿,之前从未听说过?”大臣家眷好奇道。   “他是我在西南城认识的小哥儿,你们不认识很正常。”萧子墨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看着有些面生。”   打过招呼以后,萧子墨带着伍白做到他的位置上,他的位置比较靠前,就在右边第二个。   萧子墨担心他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也就没有离开位置去与其他人叙旧,而是留在伍白身边照顾他。   这时,他们桌前走过来一个人,正是甄和。   不,应该叫做景和臻。   对方端着酒杯走到他们面前,笑道:“萧将军,你们来了。”   “见过三皇子。”萧子墨拱手道。   “哈哈将军不必这般客气,今天是你的庆功宴,我是特意过来祝贺将军的。”景和臻笑着说道。   “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你最近在宫里待着可还好?”萧子墨转移话题道。   景和臻点头道:“还行,我父皇已经把我安排到禁军,等过了这庆功宴,我就走马上任。”   “那就好。”萧子墨宽慰道。   “不知道将军与伍小厨的婚事什么时候定下来,到时候可不要忘记给我送一张请柬。”景和臻看着他们二人说道。   “放心,肯定少不了你,你可是咱俩的媒人呢!”伍白笑意言言道。   “你们是两情相悦,跟我没有多大关系的。”景和臻摆手道。   “哦?这么说来当初不是你让子墨装醉。”伍白叹息一声道,“我原本还准备给你一份特殊的媒人礼,如今正好,这礼可以省了。”   “别啊,我承认就是了。”景和臻举手投降,接着他又问道:“是什么媒人礼?”   “这个得等我俩大婚那天才可以给你。”伍白挑眉一笑。   三个人正说着话,大殿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陛下驾到!”   殿内的所有人全都起身给他行礼。   紧接着皇帝就带着一大串妃子缓缓走进来,坐在大殿上方的椅子上。   郁嘉也是这个时候冲着下面看去,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萧子墨身边的伍白顿时瞳孔放大,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伍白,似乎想不通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感谢在2021-10-06 23:10:36~2021-10-07 17:12: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810166 15瓶;4531506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顶罪小夫郎(十五)   景明越沉声道:“平身。”   大殿下方的众人闻言一起站起身子, 随后各自又找了位置坐下。   接着景明越对着萧子墨夸赞一番,对方这次能够打败蛮狄,功不可没。   “萧爱卿, 你此次立下大功,不知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你开口,朕都满足你。”景明越盯着萧子墨问道。   萧子墨再次跪下,回答道:“回禀陛下, 臣希望陛下为臣赐婚,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哦?”景明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他接着问道:“不知道萧爱卿看上的是哪家的小姐哥儿?”   “回陛下, 他叫伍白,是臣在西南城认识的小哥儿,臣心慕他已久, 此次特意带他回京, 就是希望陛下能为我们二人赐婚。”萧子墨说着拉起边上伍白的手。   景明越这才把目光看向伍白,他仔细打量一番对方, 没有发现对方有何特别之处,但是萧子墨愿意用军功换取这个赐婚的机会,他是求之不得的。   他边上的文情也看向伍白, 顿时, 他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显然同样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伍白。   正待景明越开口答应下来, 他身边走出来一个人, 跪在他面前。   他定睛一看, 发现是郁嘉,他皱了皱眉, 不知道郁嘉这个时候站出来干什么,他面色不悦道:“嘉昭仪可是有事?”   郁嘉跪着回答道:“回陛下的话,臣妾正好识得萧将军身旁那位小哥儿,只是想到一些事情,为防陛下与萧将军被蒙在鼓里,因此不得不站出来。”   闻言,边上的文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郁嘉竟然认识伍白,且看起来两个人关系似乎不太好。   “什么事?”景明越皱眉问道。   “那位小哥儿与臣妾来自同一个村子,在臣妾进宫前,分明记得这小哥儿因为犯了杀人罪被关进大牢,按道理来说,去年秋天便应该被问斩,可他如今却还好好地站在这里。”郁嘉娓娓说道。   听到郁嘉说完这话,文情眼中闪过震惊,没想到伍白居然还是个杀人犯,想当初他还与这杀人犯同坐一辆马车,如今想来,自己还真是命大。   “你说这话可有证据?”景明越有些迟疑道。   “有的,伍白犯罪的卷宗应该被呈送到刑部,只要去刑部查找,一定能找到那份卷宗。”郁嘉满脸肯定道。   听他说的这么笃定,景明越也犹豫起来,若是事情真如郁嘉所说,那他就不好把伍白这个杀人犯赐婚给萧子墨。   想到这本来是一桩美事,结果被郁嘉说出真相,萧子墨此刻定然已经后悔,景明越看着郁嘉的眼神冷了冷。   这时,萧子墨站出来说道:“陛下,关于白哥儿的事情我也是有所了解的,事实真相与嘉昭仪说的有些出入。”   “哦?那你说说,出入在哪里?”景明越看向萧子墨问道。   “且不说白哥儿当初是被人冤枉陷害入狱这事,就说白哥儿入狱之后,恰逢遇到太后大寿,您曾下旨大赦天下,白哥儿被改为流放,之后到达西南城,臣与他正是在这个时候相识,经过相互,我知道白哥儿是个心性善良的人。”萧子墨诉说道。   “原来如此,的确有些出入。”景明越点点头。   “陛下,白哥儿是被人陷害的,臣希望能够查明真相,还白哥儿一个真相。”萧子墨恳求道。   “可以,这件事朕会交给刑部去办。”景明越沉吟片刻,说道。   闻言,郁嘉开口说道:“陛下,伍白当初的案子人证物证具在,事实证明伍白就是凶手,如何能够因为将军一句冤枉就推翻。”   这时,伍白冷笑道:“嘉昭仪说的人证就是你的父母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出这其中有隐情,文情更是勾了勾嘴角。   “当然不是,这人证还有你父母。”郁嘉辩驳道。   见事情牵扯到自己的后宫嫔妃,景明越站出来说道:“罢了,你们两个各执一词,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今日是萧将军的庆功宴,不是刑部案堂,莫要败坏气氛,此事暂时不要再提,这件事朕会交给刑部去查,孰是孰非自有公断。”   “多谢陛下。”萧子墨谢道。   景明越望着萧子墨,问道:“萧爱卿,你的婚事不如暂缓一二?”   萧子墨摇头道:“陛下,臣始终相信白哥儿是清白的,恳请陛下赐婚。”   见萧子墨执意要娶伍白,景明越也没有再拦着,他开口道:“来人,上笔墨。”   很快就有太监端着一道空白圣旨上来,景明越拿起御笔,写下赐婚圣旨。   接着太监拿着圣旨在大殿念起来,萧子墨与伍白都跪下接受这道赐婚圣旨。   郁嘉见事不可违,默默退回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景明越瞥了他一眼,到底没有开口责骂他,给他留了一丝面子。   文情看出对方想法,心中微沉,他没有想到郁嘉如此大胆,景明越竟然一点儿也没怪罪对方。   之后的筵席上,郁嘉一直保持着沉默,不敢再开口说话。   景明越把该封赏的官员都封赏完毕之后喝了两杯酒就离开大殿,郁嘉也是这个时候跟着离开大殿。   皇帝离开以后,大殿里的众臣似乎也自在许多,他们一边推杯换盏,一边欣赏歌舞。   文情就是这个时候走到伍白面前的。   “好久不见伍大夫。”文情眯眼笑道。   “好久不见。”伍白同样笑着回道。   “当初西源城一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伍大夫,却没想到会在今日见到伍大夫。”文情故作熟稔道。   “世事难料,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伍白拿起酒壶给文情倒了一杯酒,冲他抬手,接着自己也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文情没有犹豫,端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当初隐瞒身份是我之错,不过伍大夫同样对我有所隐瞒,咱们也算是相抵了,呵呵……”文情笑着打趣道。   “无妨,我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每个人都有不得已。”伍白摆手道。   “我可是一直把伍大夫放在心上的。”文情笑着说道。   边上的萧子墨闻言,顿时满眼警惕地看着文情。   文情笑出来解释道:“哈哈哈,我可不是觊觎伍大夫,我说的是另一件事,当初多亏了伍大夫送我的解毒药丸,才得以救下我儿一命,文情非常感谢伍大夫,以后伍大夫若是有事找我,文情定不推辞。”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如此看来令公子福源不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伍白诧异道。   他当初那药丸是给文情防身用的,却没想到被文情儿子用了。   “哈哈,多谢伍大夫吉言,我就收下了。”文情飞快说道。   三人正闲聊,一位丫鬟走过来,说道:“贵君,陛下找您。”   文情站起身,对着伍白他们说道:“抱歉,下次有机会再与伍大夫一叙。”说完他就跟着丫鬟走了。   他走后,萧子墨低声说道:“我不太喜欢这个人,感觉浑身算计。”   “这深宫里面,若是没有几个心眼,那还不得被人欺负死。”伍白摊手道。   “算了,咱们不说他了,你吃饱没有,咱们回去吧。”萧子墨提议道。   伍白询问道:“今天可是你的庆功宴,你这么早走好么?”   “没关系,我参加筵席一向如此,他们都知道的。”萧子墨随意说道。   “那好吧,咱们这就回去。”伍白把手放进萧子墨手里,让他牵自己起来,接着两个人就这样手拉着手走到宫门口,坐上马车回到将军府。   管家见他们回来,赶紧上前打听是否要为他们准备晚膳,他是记得自家主子以前参加宫宴回来以后都是要重新用膳的,可如今多了伍白,他也不知道萧子墨会作何选择。   “再准备一点,子墨方才在筵席上没吃多少东西。”伍白开口说道。   闻言,管家心中觉得十分欣慰,自家将军终于身边终于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好嘞,我这就吩咐下去。”管家很快退了下去。   伍白两人慢悠悠来到饭厅,管家已经等在那里,下人们也把饭菜摆好。   萧子墨把手里拿着的圣旨放在一边,管家见到,开口问道:“将军,这是?”   “这是我与白哥儿的赐婚圣旨。”萧子墨心情爽快地回道。   “真的!”管家高兴道:“咱们府上要办喜事了。”   翌日,伍白还未起床,就听到府里传来一阵阵嘈杂声。   “往左边一点,再低一点。”   “小心点儿,别碰坏了。”   “管家,红绸不够了。”   “不够就去买啊,你傻愣着做甚么!”   “管家,这个要放在哪里?”   “当然是放在那里,你连这个都要问!”   被吵醒,伍白只好穿好衣服起床洗漱。   他打开院门,看到府里已经已经大变样,他走向管家,问道:“萧叔,您这是作甚么?”   “你和将军的婚事已定,这府里自然也要准备起来,你放心,咱们府里绝对不会怠慢你的,该有的排面不会少!”管家抽出空与伍白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又被人叫走了,那边好像出了岔子。   伍白满脸黑线,他没想到管家行动力这么强,昨晚才拿回来圣旨,今天一大早就布置起来。   他拉过一个下人问道:“萧子墨呢?”   “萧将军上朝去了。”下人端着一盆花,回答道。   午膳的时候萧子墨下朝回来了,伍白问道:“管家今天一早就吩咐下人布置将军府,他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有吗?我觉得他做的很好啊!”萧子墨没觉得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感谢在2021-10-07 17:12:32~2021-10-07 19:3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顶罪小夫郎(十六)   时间转眼到伍白与萧子墨大婚当天, 萧子墨与伍白一大早就被叫起来换好喜服。   两个人坐在大厅里等待吉时的到来,突然下人来报,皇帝到大门口了。   他们赶紧去到府前把景明越迎接进府, 与景明越一同来将军府的还有文情与甄和。   看到文情,伍白愣了一下,反倒是文情对着伍白眨了下眼。   等一行人到了大堂,景明越与文情自然被迎到上首,而中间则摆着萧子墨父母的牌位。   这时吉时已到, 两人在皇帝的主持下拜完堂,随后筵席开始, 萧子墨先给景明越二人敬酒, 随后才去席间给其他来客敬酒,而伍白则留在大堂与景明越他们一起用膳。   用完膳,甄和看向伍白, 问道:“你之前说要送给我的媒人礼是什么?”   伍白从下人手中拿过一个木盒子, 递给他,说道:“就是这个。”   甄和正准备打开它, 伍白阻止道:“你还是回去再打开吧。”   闻言,甄和放下手,没有打开那木盒子。   见时间也差不多, 景明越与萧子墨闲聊几句便要回宫, 伍白与萧子墨便起身送他们到府门前。   等他们离开之后,伍白打开自己的手心, 里面是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萧子墨问道。   “文情刚才塞给我的, 不知道写的什么?”伍白摇摇头道。   “打开看看?”   “这里人多眼杂, 还是等会儿再看吧。”伍白提议道。   “也好。”萧子墨点头道。   两人再次走进将军府,与管家知会一声, 随后便去了后院。   两人来到婚房,把丫鬟下人打发出去,伍白这才把纸条拿出来。   “他想与你联手一起对付郁嘉。”萧子墨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总结道。   伍白说道:“他应该是看出我与郁嘉之间有恩怨,想要利用我的手去帮他对付郁嘉。”   “哼,咱们有仇自己报,用不着与他合作。”萧子墨轻哼一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伍白点头道。   “没想到之前咱们去的那家翡翠阁背后的人竟然是他,他就这样把这间店暴露在咱们眼中,他不怕吗?”萧子墨有些无语道。   “他如今是贵君,深得皇上宠爱,膝下还有皇子傍身,之前那掌柜还大肆宣扬背后有贵君当靠山,显然这铺子对他来说不那么重要,他名下这样的铺子应该不在少数,毕竟他是西源城城主的孙哥儿,背后还有西源城城主撑腰,肯定是不会怕咱们的。”伍白分析道。   “那郁嘉不过一个昭仪,文情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寻你合作?”萧子墨还有觉得有些奇怪。   “那日你的庆功宴上,郁嘉站出来指认我是杀人犯,结果皇上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说他,轻描淡写就放过对方,这说明对方在皇上眼中有一定的分量,文情与郁嘉长相相似,之前两人之间肯定也交过手,如今郁嘉不但没被打压下去,相反还从贵哥儿升为昭仪,也难怪文情急了,想要与我合作。”伍白解释道。   “他这是自己算计不过对方,想要拉你下水。”萧子墨对文情的这个行为感到不满道。   “好了,先把他放到一边,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呢。”伍白笑着说道。   “什么正事?”话题转移太快,萧子墨懵了一下。   “你说呢!”伍白搂住他的脖子。   反应过来的萧子墨一把抱起对方,朝着床边走去,掀下帘子,很快里面传来惹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翌日,伍白两人直到午时才起床。   他们刚一打开房门,就见到管家脸上笑得跟朵菊花差不多的站在门口。   “主子,你们起来了,午膳已经备好。”   “我们知道了。”   两个人用过午膳以后,萧子墨带着伍白坐上马车出城,他们来到西山,在山脚下停下马车。   萧子墨从马车里拿出一个饭盒,两个人牵着手往上走。   路上杂草丛生,两人来到一处坟墓前,看着碑上的文字,伍白明白这是萧子墨父母的坟墓。   不过这墓前倒是挺干净,看得出来应该是有人经常来清理过。   萧子墨放下手中饭盒,从里面掏出食物香烛摆在墓前,伍白也跟着他跪在地上。   “这是我父母的坟墓。”萧子墨介绍道。   “嗯,他们从今往后也是我的父母。”伍白握着萧子墨的手说道。   这边两人跪在墓前与萧父萧母说了许多话,而另一边的‘凤鸣村’,伍白原身的父母收到村长郁茂德的传信,知晓他们的小哥儿伍白成为当朝大将军夫郎,他们激动不已,正收拾行李,想要来京城投奔伍白。   见过萧子墨父母之后,两人收拾好东西,沿着原路下山,坐上马车再次进城。   没想到进城之后他居然再一次撞见郁茂德,对方见到他们,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对此情形,伍白二人自然也没有搭理对方,只顾架着马车朝自己府中而去。   回到府里,伍白想起一件事,便开口道:“之前陛下说让刑部重新查我的案子,不知道进展如何。”   “反正无事,咱们不如趁现在过去问问。”萧子墨提议道。   “我看行,那走吧。”伍白点头道。   等管家赶过来的时候,扑了一个空,他们二人再次坐着马车出门,来到刑部。   刑部尚书见到他们前来,亲自上前来迎接。   “萧将军,真是稀客啊!”刑部尚书寒暄道。   萧子墨也不与他卖关子,直言道:“我们是询问我夫郎之前那件案子进展的,你们查的如何了?”   刑部尚书苦着脸,说道:“这件案子已经过去差不多一年时间,再加上事发当地距离京城甚远,本官派去查案的人手至今还未回来,因此本官也不知道具体详情如何,只有等他们回来才能知晓。”   “我记得郁嘉曾说过刑部这里有当年案件的卷宗,可否带我们去看看?”见他回答不上来,萧子墨转移话题问道。   “可以,小事一桩,萧将军你们这边请。”刑部尚书带着他们来带专门放各种文献卷宗的房间,随后又拱手说道,“萧将军,这里就是放置各种卷宗的地方,本官还有其他要事去处理,就不在这里奉陪了。”   “等等,这里这么多卷宗,我们哪里寻得过来,你给我们找一个人过来帮忙。”萧子墨开口道。   “是。”刑部尚书踏出这房间,很快一位略显年轻的官员走进来。   他恭顺地走到萧子墨二人面前,道:“但凭将军吩咐。”   “我们想找山宝县去年的卷宗,是一桩杀人案。”伍白站出来说道。   闻言,年轻官员面露苦色,他为难道:“下官平日里只负责修撰刑部律法,从未整理过卷宗,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好啊,于承这个老匹夫竟然敢敷衍我!我这就去找他算账!”萧子墨激动道。   伍白赶紧拉住他,道:“算了,他方才说有要事在身,你此刻若是去打扰,估计他会去陛下那里告你一状,说你打扰他办公。”   “那现在该怎么办,这里这么多卷宗,一时半会儿哪里找得到。”萧子墨深吸一口气道。   “没事,我有办法。”伍白安抚道。   “什么办法?”萧子墨问道。   “咱们先大概确定一下这里的卷宗是按照什么规律排序的。”伍白走到一个架子前,正准备拿起一份卷宗查看。   这时,那位小官开口道:“我虽然没来过这里整理卷宗,但是听他们提及过,这里是先按照每个城池划分排列,再按照时间排列。”   “那真是太好了,咱们先按照地址找出定安城是被分在哪个架子,再找到山宝县,就可以通过时间找到去年的卷宗。”伍白兴奋地翻找起来。   萧子墨也走到一个架子前开始翻看起来,那小官也不好干看着,也寻了一处架子翻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o(* ̄︶ ̄*)o 第一百七十九章 顶罪小夫郎(十七)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两个时辰, 忽然传来一声:“找到了。”   伍白与萧子墨循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那小官捧着一份卷宗,满脸笑容。   他们放下手中卷宗, 走过去,那小官便把手中的卷宗递给伍白,道:“这是山宝县去年的卷宗,就在这个位置。”小官指了指面前架子的第三层。   萧子墨凑过去看了看伍白手里的卷宗,发现这上面记录的并不是伍白的案子, 而是另一件案子,他蹲下身子, 在第三层处翻找起来。   伍白蹲下身子一起翻找, 这期间他还翻到有关香婶的卷宗,他大概扫视一遍,上面大概记述香婶的个人详情以及杀人动机, 还有那名被害人的各种情况, 才发现那名被害人竟然是香婶邻居的外甥,对方去姨母家做客的时候盯上香婶的小哥儿, 所以想对香婶小哥儿下手,但那小哥儿抵死不从,最后撞墙而死, 香婶那时正好外出回来撞见这一幕, 她拿起篮子里的剪刀冲对方胸口捅去,邻居听到惨叫声跑过来看情况, 正好看到香婶杀人一幕, 于是香婶就被对方告官抓起来判了死刑。   伍白默默把香婶的卷宗放回去。   这时, 萧子墨抬起头,手里举着一份卷宗, 道:“我找到你的那份卷宗了。”   “给我看看。”伍白凑过去。   接着两个人就挨着看起这份卷宗,越看越是皱起眉头。   “这证物就只是一条带血的丝巾手帕?人证倒是有四人,你父母和郁嘉父母。”   伍白有原身记忆,知道当时在场的只有他和郁嘉,还有就是那位死掉的小哥儿,当时原身刚被父母责骂,心中难过,便去村里小河边的一块大石后独自流泪抚平心中难过,结果没想到正好看到郁嘉把同村另一位小哥儿推倒在地,对方头部受创,很快就流血身亡,原身被吓住,发出声响,引起郁嘉注意,结果对方直接大喊起来,满口说着看到原身杀人。   刚好村长家的田地在不远处,对方听到郁嘉喊声,飞快赶来,结果就是村长夫妇也成为所谓人证,众口铄金,原身百口莫辩,很快就被村长他家和村里人扭送至官府。   之后村长更是拿钱收买原身父母,让他们拿出那条带血丝帕,说那是原身的丝帕,上面沾的正是死者血迹。   想到这里,伍白开口道:“案件的证物是被放在哪里?”   小官回答道:“这些证物通常都被放在当地县衙内,只有案件的卷宗会多准备一份送到刑部备案。”   “怎么了?你是有什么新发现吗?”萧子墨问道。   “嗯,我记得当初……”伍白说到这里顿时停下来,他看了眼那小官,随后对萧子墨说道:“卷宗也看的差不多,咱们先回去吧。”   “好。”这卷宗不能被带走,萧子墨便把卷宗放回原位。   等两人离开刑部以后,刑部尚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走到小官身边,问道:“他们刚才都在这里做什么了?”   小官眼神闪烁一下,低头拱手回道:“回大人,他们在这里挨着架子寻找卷宗。”   “呵呵。”刑部尚书冷笑两声,问道:“那他们可有找到?”   “回大人,这里的卷宗数量太多,他们毫无任何头绪。”小官回答道。   “行了,你下去吧。”刑部尚书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得意道。   伍白两人回到将军府,他好奇问道:“你以前可有得罪这刑部尚书,他为何针对于你?”   “他有个儿子,以前送到我麾下历练,结果受不了苦,整日闹事要回京,被我下令仗大五十军棍,最后逐出军营,想必他是因为这点记恨上我吧。”萧子墨徐声说道。   “原来如此,那于承也太不讲道理,这件事分明是他儿子的错。”伍白有些无语道。   “他儿子那德行也是被他惯出来的,当初他会愿意把儿子送到我麾下,也只是想要为他儿子镀层金罢了,谁知最后被我逐出军营,为着这事,他在京城丢了面子,如今不借着这个机会刁难我,可不是他的性子。”萧子墨解释道。   “那他说派了人去山宝县调查,该不会是框咱们吧?”伍白迟疑道。   萧子墨摇摇头,道:“这倒是不会,毕竟这是陛下亲口说的,他不敢违背。”   “那就好,就是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伍白放下茶盏,说道。   “对了,你刚才在刑部想要说什么?”萧子墨疑惑道。   “我想起来有关那方手帕的线索,郁嘉曾经在村子里炫耀过他有一条真丝的手帕,村里应该还会有人记得郁嘉那手帕的样式,若是能够让他们站出来指认那条帕子其实是郁嘉的,而不是我的,那么我的罪名就可以洗脱。”伍白正色道。   “这简单,我派人去丰鸣村打听,让他们把知情的人带来京城。”萧子墨说道。   “可以,顺便让他们盯着点刑部派去的人,免得出现岔子。”伍白点点头。   一个月后   京城来了一家三口,他们看见等在城门口的郁茂德,满脸高兴地迎上去。   “村长。”伍元中激动地喊道。   郁茂德皱着眉头,不高兴道:“你们以后都不许这么喊我。”听着跟土包子似的,难听死了。   伍元中微愣,接着问道:“那叫你啥啊?”   “叫我郁老爷。”郁茂德有些傲然地抬起头道。   “好,郁老爷,你之前在信里说的是不是真的,伍白那小哥儿真成将军夫郎了?”伍白母亲庞秀娟赶紧顺着话问道。   “那还能有假,我有骗过你们?”郁茂德不屑道。   庞秀娟想到之前郁茂德说给他们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做假证,就真的给他们这么多银子,赶紧摇摇头道:“没有,郁老爷从来没有骗过我们。”   “哼。”郁茂德冷哼一声。   伍白的弟弟伍向文凑过来说道:“郁老爷,你快点告诉我们,伍白住在哪里吧!”我还等着去享福呢,没工夫跟你唠嗑。   “着什么急,先上马车,路上我再跟你们细说。”郁茂德横了伍向文一眼,说道。   一行人爬上马车,车夫赶着马车朝着将军府而去。   车上,伍家人不停地打量马车上的各种物件,眼中满是羡慕。   郁茂德看清他们神色,蛊惑道:“这些算什么,将军府才是真的有钱,里面奇珍异宝摆满整个将军府,就连地上铺路的石子都是琉璃。”   这话一出,伍家人更加震惊,他们完全无法想象那场景,只是眼里不时冒出贪婪的精光。   庞秀娟畅想起来:“等我住进将军府,那我得好好欣赏一下这琉璃铺成的路。”   “对,将军府的碗估计都是金子做的,我要捧着金碗吃饭。”伍向文满是憧憬道。   “金碗有什么稀奇,我之前去给镇上刘老爷家做工,就已经见识过了。”伍元中故作淡定道。   等欣赏完他们这副模样,郁茂德再次出言打断他们的幻想。   “你们以为将军府是想进就能进的吗?”   “那不然呢,我可是将军夫郎的母亲,连我都不能进,那谁有资格进!”庞秀娟满脸傲气道。   “你们难道忘记之前亲手把白哥儿送进大牢里的事了?”郁茂德提醒道。   “那有什么关系,他如今不是好好的,再说了,我们生他养他,如今他过上好日子,休想甩掉我们。”庞秀娟理所当然道。   郁茂德直言道:“如今的白哥儿可不比当初,他身后可是有人护着,你们想从他身上占取便宜恐怕不易。”   伍元中神色有些不悦道:“村长说的什么话,我们是白哥儿的亲生父母,含辛茹苦养大他,如今正是他该报答我们的时候,什么叫做我们占他便宜!!”   见伍元中还没有见到伍白,人就开始飘起来,郁茂德有一瞬间想把他赶下马车,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又忍耐下来。   边上的庞秀娟还以为郁茂德会生气,结果见对方居然忍耐住,顿时她领会到伍白如今身份不一般,竟然连郁茂德都对他们礼让三分,不自觉庞秀娟脸上也浮现出丝丝得意。   郁茂德叮嘱道:“等会儿你们到了将军府门前,记得表现的惨一些。”   “我们知道了。”   很快马车就在将军府附近的小巷子停下来,郁茂德把将军府的大门指给伍元中他们看,自己则躲在马车里面没有下去。   伍元中他们满心想着自己要去将军府享受荣华富贵,瞬间把郁茂德抛在脑后,他们拎着自己的包袱飞快朝将军府走去。   就在他们想要闯进将军府的时候,被守门的侍卫拦下来。   “你们快让开,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伍元中怒气冲冲道,他此刻显然已经把郁茂德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将军府!”侍卫满脸凶色道。   谁知道伍元中比他们更嚣张,对方大声叫嚣道:“我是你们将军夫郎的父亲,你们最好赶紧让开,否则他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对,我是他的母亲,这是他的弟弟,我们都是他的亲人,你敢拦着我们!”庞秀娟同样嚣张道。   几个侍卫闻言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其中一个打定主意,跑去通知伍白,剩下的人则守在门口,不过他们还是没有把伍元中三人放进去。   伍元中三人想要硬闯,但是这些侍卫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刚才只是收敛身上气势,此刻把战场上带来的血气释放出来,霎时就把伍元中三人摄住。   最后伍元中三人只能默默等在大门口,想着那个去通报的侍卫怎么还不回来!   巷子里的郁茂德见到那三人没有听从自己的嘱咐,顿时气地咬牙。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第一百八十章 顶罪小夫郎(十八)   伍白正在亭子里与萧子墨下棋, 就听到侍卫来报,有人在门口闹事,且对方还说是他的父母。   他把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 看向侍卫,道:“我去瞧瞧。”   萧子墨也跟着起身,说道:“我也去瞧瞧,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冒充你的父母。”   “也许真是他们也说不定。”伍白意有所指道。   “不会吧, 他们怎么回来京城?”萧子墨满是纳罕道。   “能够想起来他们的存在,也就只有郁家人。”伍白提点道。   “看来郁嘉还是不死心, 不知道他这次想要闹什么幺蛾子。”萧子墨琢磨道。   伍白轻笑一声, 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出去瞧瞧就知道了。”   两个人很快来到大门前,庞秀娟最先看到伍白, 她激动地站起身子, 冲伍白喊道:“白哥儿!”   刚才脚站麻,便蹲在地上的休息的伍元中父子两人也站起身子, 朝伍白走来,喊道:“白哥儿!”   “你们是谁呀?”伍白装傻道。   “好你个白哥儿,竟然敢装作不认识我们,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我就知道你养不熟!”庞秀娟气愤道。   她一边骂着,同时还冲伍白扑过来, 似乎想要教训伍白。   “嘭!”   他被萧子墨一脚踢到地上, 捂着自己的肚子惨叫起来。   伍家父子本来也打算冲伍白过去, 见到这一幕,顿时停住脚步, 只看向伍白说道:“白哥儿,我们是不是你父母,你心里清楚的很,当初你不幸入狱,我们也很难过,为此你母亲都哭红了眼,如今你见到我们,不仅不知感恩,反而还起了怨怼,我真为你母亲感到不值得。”   伍白没有接他这话,转而问道:“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竟然想要破坏我的名声!”   “我们就是你父母,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休想糊弄过去,你如今这般对待我们,就不怕我去衙门告你不孝之罪!”伍元中威胁道。   “我父母远在丰鸣村,如何会突然出现在京城,你们就算想要冒充我父母,至少也要找个好理由,你们可有证据证明是我父母,没有就是假冒的。”伍白笃定道。   伍元中愤愤道:“我们就是你父母,这明摆着的事情,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   “那就是没有证据喽,既然没有证据,那还费什么话,给我把他们赶走,他们要是再敢靠近将军府半步,就给我打!”萧子墨上前一步说道。   “是,将军。”周围的侍卫立马上前把伍元中他们几人拉走。   见伍元中他们几人还想返回来,顿时抽出手中的剑威吓他们。   果然,伍元中三人被这架势吓倒,不敢再上前,最后他们只能无奈退回小巷,想要找郁茂德给他们出个主意,谁知道郁茂德也不见踪影。   郁茂德早就被他们气走,此刻正在家里发火。   “蠢货!蠢货!”郁茂德一把掀飞桌上茶盏。   “老爷,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放任不管?”郁嘉母亲问道。   “这三个蠢货,我都叮嘱过他们记得在将军府门前卖惨,结果他们可倒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郁茂德气的怒拍桌面。   “我刚才让人去盯着他们了,他们现在还在将军府附近转悠着。”   “哼,那就让他们吃点苦头,他们才会乖乖听我的安排。”郁茂德冷冷道。   “好,都听老爷的。”   将军府内   萧子墨好奇问道:“刚才那人真的是你父母他们吗?”   伍白点点头,道:“确实是他们。”   “他们现在还在府外转悠不肯离去,想来还是没有打消不该有的念头。”萧子墨皱着眉头道。   “不用担心,他们身上应该没有多少银子,等银子花光,他们无可奈何,应该就会自行离去。”伍白满不在乎道。   “郁嘉让他们来京城,应该不只是为了纠缠你,让你日子不好过,我有些担心,刚才已经吩咐侍卫去盯着他们了。”萧子墨担忧道。   “你说的也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还是要把幕后的郁嘉给解决掉,才能安生一些。”伍白思衬道。   “那你可有什么想法?”萧子墨缓缓问道。   “我们不如与文情合作一次。”   萧子墨点点头,道:“也好,文情身处宫中,由他在其中动手,会简单许多。”   ……   文情收到伍白回信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这么久没有得到伍白回复,他还以为对方拒绝与他合作。   他磨挲着手中瓷瓶,招来心腹,把这瓶子递给对方,道:“那人可以动用起来了。”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办。”   心腹很快退下,文情心情很好地招来另一个丫鬟问道:“曦儿在哪里?”   “回贵君,七皇子在书房里练习大字。”   “走,跟我去厨房,我要亲手给曦儿做他爱吃的桃花酥。”文情撩起衣摆,站起身,朝着大殿走出去。   仿佛一夜之间,京城里飞速流传着将军府的流言。   “你们有没有听说将军夫郎的事?”   “当然听说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个杀人犯。”   “不止如此,听说对方还不敬父母,任由他的父母流落街头,也不肯让他的父母进将军府一步,但凡他父母靠近将军府一步,将军府的下人就会棍棒驱逐。”   “他父母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如今他竟然这般不孝,为何他父母不去大理寺状告他,要是我家孩子敢这么对我,我早就让他蹲大牢去了。”   “怎么没去,奈何将军府势大,人家大理寺根本不敢接这状纸。”   “不是吧,我听说萧将军为人挺好的,不仅替咱们守住边疆,免去蛮狄入侵,平日里出门见到老百姓受欺负也会仗义出手。”   “这再好的人也经不住耳边风,如今他夫郎行事张狂,还不是仗着他撑腰。”   等这流言传到伍白耳中的时候,伍白与萧子墨正准备再次前往刑部,之前刑部派去山宝县调查他案子的人与萧子墨派去的人都已经回来。   “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先把他们接进来,等流言散去再做打算?”萧子墨询问道。   反正他这里也不缺那几间屋子与几顿饭菜。   伍白摆手道:“不用,正好刑部调查的人回来,咱们直接把他们带去刑部,到时候孰是孰非,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好,那我这去吩咐下去。”萧子墨点头道。   由于京城里的流言,有不少人关注着伍元中他们一家三口的行踪,于是他们一家被人带到刑部的消息很快传开。   不少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赶往刑部看热闹,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郁茂德夫妇二人。   大堂内,刑部尚书坐在高堂上,他满是不悦地看着萧子墨二人,道:“萧将军,你们莫不是把刑部当成你的军营,如此来去自如,如今更是擅自抓人至刑部?”   “于大人,我们之所以会如此做,全都是为了帮您啊!”伍白对着堂上的于承如是说道。   “帮我?”于承冷笑一声,道:“你莫不是得了癔症,在这里说什么胡话!”   “于大人,之前陛下曾让刑部重新调查我的案子,如今我们也是想要帮您早点把案子查探清楚,如今堂下这些人都是跟案子有关之人,我们把他们带来刑部,这有何不对?”伍白开口说道。   听到伍白搬出皇帝,于承面色一僵,很快他又说道:“本官派去山宝县查案的人的确已经回来,但是他们并没有查出任何疑点,可见当初并没有误判。”   萧子墨轻笑一声,道:“于大人,你先别这么快下定论,本将军也派人去山宝县查找线索,他们可是调查出许多疑点。”   于承面先是一愣,很快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不妨让他们把证据呈上来,容本官判断之后再行判决。”   “把人带进来吧。”萧子墨对着堂外吩咐道。   很快就有人带着几个丰鸣村的村民走进来,在他们进来的同时,还顺便把郁茂德夫妇也裹挟进大堂里。   郁茂德发现不妙,想要溜走,萧子墨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往人前一推,让他置于人前。   丰鸣村的村民见到他,纷纷开口喊道:“村长。”   “于大人,你想必也听见了,他们称呼这位为‘村长’。”萧子墨问道。   “没错,本官听见了。”于承没有否认这一点。   “他们都是山宝县辖下丰鸣村的村民,而这位就是曾经的村长,也是宫里那位郁昭仪的父亲。”萧子墨介绍道。   听到这里,于承哪里还不明白萧子墨是想要把那位郁昭仪也牵扯进来,不过这事可不是他能做主的,因此他出言道:“此案涉案人员众多,十分复杂,本官决定先押后再审。”   “于大人,这是皇上亲口下令要重新审查的案子,你竟然敢推三阻四,就不怕御史参你一本?”伍白悠悠问道。   果然,于承一听这话,回想这的确是陛下亲自要求查办的案子,如此说来就算牵扯到郁昭仪也是陛下默许的,于是他手中惊堂木重重拍下,面色带着几分认真道:“堂下何人,一一报上名来。”   丰鸣村众人不敢欺瞒,挨个报上姓名,郁茂德两人也不敢隐瞒,老实交代自己身份姓名。   伍白作为当事人,自然也跟着说了一遍自己姓名,倒是萧子墨站着没有开口。   “萧将军这是何意,本官记得你与此案毫无关系,你站在这里莫非是想要干涉本官断案不成?”于承见不得萧子墨这副模样,便出言刺他。   “本将军为于大人断案提供如此多的线索证人,于大人不给本将军赐座,还出言污蔑本将军,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所有人都要骂于大人不识好歹?”萧子墨反刺回去。   于承咬咬牙,气道:“给将军赐座!”   “多谢于大人。”萧子墨笑着坐在衙差抬进来的椅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ヽ(* ̄▽ ̄*)ノミ|Ю 第一百八十一章 顶罪小夫郎(十九)   见于承正式开始审案, 伍白站出来提议道:“大人,这件案子我是当事人,不如就由我来为你一一阐述案件起始经过?”   于承怒瞪伍白一眼, 才缓缓开口道:“那就从你开始讲述吧!”   “多谢大人。”伍白拱手道,接着他就开始讲述起来。   “那日,我被父母责骂,心中难过便去河边……再后来我就被村长他们强行扭送至官府,正当我百口莫辩之时, 我的父母拿出一张带血的手帕,说那是我的, 且上面还沾着罗晓的血迹。”   伍白说到这里, 停下话头,走向丰鸣村的那几个村民,这才接着说道:“这几个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那方手帕根本不是我的, 而是郁嘉的,郁嘉曾在村里大肆炫耀过那条独一无二的丝帕, 且这事不止这几位知道。”   于承面色微沉,他对着那几位村民开口问道:“方才他所言是否属实?”   几个村民纷纷点头点头道:“属实,我记得那丝帕上绣着一朵大红花, 嘉哥儿说过那叫牡丹, 代表大富大贵。”   “大人,为防止他们记错, 你可以问一下之前被你派去山宝县的几位大人, 毕竟物证只有这么一样, 他们不可能没有看过,肯定记得那手帕上绣的是何图案。”伍白提议道。   那几位刑部官员见于承望向他们, 纷纷站起身说道:“回禀大人,他说的没错,那手帕上的确绣着一朵牡丹花。”   “对了,我记得那花蕊上还绣着一只蝴蝶,是紫色的。”有一位村民插嘴道。   刑部几位官员沉默半瞬,点头道:“那证物上的花蕊上的确绣着一只紫色蝴蝶。”   至此,可以确定那条手帕就是郁嘉的,与伍白无关。   最后,郁茂德夫妻加上伍元中夫妻四人凭空捏造证据污蔑伍白,差点让伍白蒙冤枉死,这与杀人无异,他们也被判了死刑,倒是伍白的弟弟伍向文没有参与这事,侥幸逃过一劫。   他也没有多好过,郁茂德当初拿出一百两银子收买伍元中他们做伪证,按道理来说这些银子也是证物,可伍家哪里拿得出这些银两,他们以为能到将军府享福,因此在来京的路上就把这些银两花得差不多,于是这比债务就被算到伍向文身上,毕竟他是受益者。   案情明了以后,刑部门口围观的百姓把这案子的真相传播出去,很快就把伍白不孝父母的流言蜚语洗去。   对于陷害自己孩子去坐牢的父母,百姓们根本不会同情。   伍白与萧子墨回到将军府。   “案子总算解决一半,现在只看陛下怎么处置郁嘉。”萧子墨有些高兴道。   “且看着吧,我总觉得郁嘉不会这么容易就倒下。”伍白缓缓道。   “怕什么,文情那边应该已经对郁嘉动手,咱们耐心等待就是。”萧子墨一派无所谓道。   “你说的也是。”伍白赞同道。   皇宫   景明越拿着一道奏折来到郁嘉的宫殿,郁嘉高兴地迎上去:“拜见陛下。”   他本以为自己会像以往那般被景明越扶起来,结果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他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向景明越,结果就发现对方正黑着脸看他。   郁嘉满脸疑惑问道:“陛下?”   “朕之前就看出伍白的案子有异,果然跟你脱不开关系!”景明越把手中折子摔在他的脸上。   郁嘉满是惶恐地看向地上展开的折子内容,很快他就面色大变,委屈道:“陛下,这跟臣妾没有关系,当时臣妾碰巧看到伍白在河边,就误以为他是凶手……”   “哼,那你怎么狡辩那条手帕的事?可是有许多人看到你在村子里炫耀它!”景明越怒气腾腾道。   “当时……当时臣妾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便上前查看,没想到手帕掉在地上,因此沾染上血迹,对,这是因为臣妾太过大意,不小心沾染上的血迹!”郁嘉带泪焦急道。   见他毫无悔改之心,还在继续狡辩,景明越厉声道:“既如此,那你就在此好好反省当初为何会那般不小心吧!”   “不,陛下,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说,事关国事!”郁嘉飞快上前拦住景明越,脱口而出道。   景明越脚步微顿,道:“为了逃脱罪责,你竟然开始胡言乱语,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来人,郁昭仪得了癔症……”   郁嘉见他不信自己,赶紧开口道:“一个月后你的生辰,到时候璃罗国会前来祝寿。”   “看来你真是病的不轻,这璃罗国与大齐多年不曾往来,如何会踏足大齐!”   说完他就离开此处,郁嘉的宫殿也被封起来,外人不得进出。   景明越回到御书房,正准备批复刑部的文书,顺便让郁嘉病逝,结果就有太监拿着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文书跑进来跪在他面前。   他身边的大太监走下去拿起那份文书,仔细检查,发现没有问题才上交给景明越。   景明越打开一看,发现是北疆传来的信函,里面奏书璃罗国有意借助他大寿这件盛事,共商两国通商之事。   看着奏折内容,景明越想到刚才郁嘉说的话,他停顿半晌,才在文书上批下一个‘准’字。   阖上文书,让人把这文书加急送往北疆,景明越再次低头看着刑部送上来的折子,他想了想,最终在上面批复上另一段内容。   将军府   萧子墨缓缓说道:“你之前猜想的没错,郁嘉果然没这么容易倒下,他不仅没被刑部抓进大牢,还被陛下升了位份,如今成为嘉君。”   “是啊,我刚才也收到文情让人送来的纸条,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等下去,正与我抱怨这件事。”伍白拿出纸条给萧子墨看。   “这郁嘉确实难对付,我这次也算见识到他的手段。”萧子墨感叹道。   翌日,萧子墨上朝回来,说道:“今早皇上在大殿上宣布了一件事。”   “什么事?”   “璃罗国太子要来参加陛下的寿宴,顺便商讨两国通商之事。”   “我记得璃罗国有一种透明的石头,非常坚硬,若是两国通商,倒是可以买些石头做成武器,必定坚不可摧!”这是伍白在萧子墨书房里的一本关于璃罗国的杂记上看到的。   萧子墨担忧道:“若是他们诚心通商倒是好事,就怕他们别有用心,毕竟两国之间久不往来,这璃罗国突然要来参加陛下寿宴,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这璃罗国实力如何?”伍白好奇问道。   “比大齐稍弱些,但也不可小觑。”萧子墨回道。   “不管如何,如今璃罗国人还未到,咱们暂时也猜不透对方真实打算,不如等他们人到了京城,再试探一二。”   “也只好如此,自从陛下宣布这个消息以后,甄和所在的禁卫军同样也被安排全权负责璃罗国太子等人的安危,等他们一来,到时候咱们可以让甄和帮忙盯一下这璃罗国的人。”萧子墨琢磨道。   “这个办法不错。”伍白点头道。   时间转瞬过去一个月,距离景明越的寿宴还有三天的时间。   这时,璃罗国太子带着他的手下也赶到京城,萧子墨被安排随礼部的人出城迎接他们,并把他们带到礼部重新修葺过的驿站。   完成任务后,萧子墨正待离去,璃罗国叫住他,笑道:“萧将军,久仰大名!可否请你喝杯酒?”   萧子墨拒绝道:“太子殿下长途跋涉,想必身心甚是疲惫,在下就不打扰殿下休息,殿下若是想要喝酒,大可吩咐驿站的下人,他们会为你准备好美酒。”   等他离去,对方轻笑一声,转身走进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短小君来了o(* ̄︶ ̄*)o 第一百八十二章 顶罪小夫郎(二十)   皇宫   景明越来到郁嘉的宫殿, 郁嘉正在对着下人发火,他也不知为何,最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脾气。   但这些看在景明越眼中, 只觉得郁性情暴劣,行事不端。   不过他还有事需要用到郁嘉,于是他只是不耐道:“都下去吧,朕有事与嘉君商议。”   下人如蒙大赦,飞快退下。   郁嘉努力压制住心中怒火, 堆起笑容迎上去,笑道:“陛下, 你来了。”   “嗯, 朕有事问你。”景明越点头道。   两个人缓缓走到桌边坐下,郁嘉给对方倒了茶水奉上,这才问道:“陛下有何事要问?”   “之前你说能够预见未来, 如今璃罗国太子已到京城, 两国久不联系,对方突然前来贺寿, 虽打着两国通商的名号,可朕仍心有不安,你为朕预言一下, 对方来大齐有何阴谋, 这样朕也好提前做些准备。”景明越温声道。   闻言,郁嘉皱起眉头, 他根本不知道璃罗国太子来此的目的。   前世的他此时只是一个小小答应, 当时他被同村一起进宫的罗晓设计落水, 正躺在病床上,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还是后来偶然间从宫人那里得知璃罗国太子前来大齐给皇帝贺寿,至于两国之间后来有没有通商,他当时更是不得知,毕竟后宫不可干政,且他当时身份低下,也干不了政。   再后来他病好以后一心想着报复罗晓,以及对付想尽办法往上爬,提升自己的位份,哪里还会去关心旁的事,之前也是因着性命堪忧,灵光一现,想起了璃罗国太子进京贺寿一事,才会利用此事作为筹码,让景明越放过他。   后来景明越果然饶他不死,但对方的让步给了郁嘉灵感,他利用这件事给自己加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告诉景明越自己会看到未来发生之事。   景明越见他皱着眉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顿时不悦道:“怎么?你是不是根本看不到未来的事,还是说你之前也是框我的?”   郁嘉心中焦急不已,他知道自己要是回答不好,景明越肯定不满意,他如今好不容易得到这般尊贵身份,他绝对不能失去!   突然,他灵机一动,开口说道:“陛下,臣妾这个能力有些限制,必须亲眼看到璃罗国太子才可以知晓他是否有阴谋。”   景明越满脸狐疑道:“朕记得你之前并没有见到璃罗国太子,那你又是如何能够知道他会来大齐为朕祝寿?”   “陛下,当时您就在臣妾身边,臣妾看到的是您大寿那天的场面,因此才会知道璃罗国太子会来大齐。”郁嘉解释道。   “那你再通过朕瞧一瞧这璃罗国太子此次到来会不会给朕带来不利影响。”景明越半信半疑道。   郁嘉神色凝重道:“臣妾这能力还有一项限制,那就是使用一次之后需要半个月才能恢复,陛下不如耐心等待三日,到您大寿那天,臣妾再施展这项能力,到时候,不仅璃罗国太子会在现场,就连前朝后宫所有人都会聚集在大殿上,臣妾正好借此机会查看这些人将来与陛下的羁绊。”   景明越沉默半晌,深深看了郁嘉一眼,道:“就依你所言,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让朕失望。”   “臣妾必不负厚望!”郁嘉郑重保证道。   送走景明越之后,郁嘉瘫坐在地上,总算暂时糊弄过去。   下人走进来,见到郁嘉坐在地上,赶紧把他扶起来,并说道:“这地上寒凉,奴婢去给您端一碗姜汤来?”   “嗯,去吧。”郁嘉点点头附和道。   下人得了吩咐退下,随后走到偏殿厨房,端来一碗姜汤。   看着郁嘉毫无怀疑地喝下姜汤,下人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   将军府   看到萧子墨回来,伍白迎上去,关切道:“你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吧?”   萧子墨点点头,道:“很顺利,如今那璃罗国太子已经住进驿站,接下来的事都由礼部与禁军负责。”   “那就好。”伍白点头道。   伍白记得在书里璃罗国的太子确实来到大齐给皇帝祝寿,顺便商讨两国通商之事,但是通商之事并未成功,璃罗国太子就返回璃罗国,至于为什么没成功,伍白不知道。   他当时看的书里大部分都在描述郁嘉是如何一步步报复那些前世的仇人,这些描述大部分都是围绕着后宫里各种争风吃醋陷害他人,对朝堂之上的大事却是提之甚少,寥寥几笔而过。   如今萧子墨身处朝堂,伍白也不想用书里那寥寥几笔的描述来对当下的事情做判断,这很容易产生错误的判定。   左右这璃罗国太子已经到达京城,这里始终是大齐,不管对方心里是否包涵算计,他们也不惧怕对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对了,我方才又收到文情传来的消息,你看看。”伍白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他打算对郁嘉加大药量?”萧子墨惊讶道。   伍白点点头道:“没错。”   “希望他那边不要出什么岔子,免得牵连到你身上。”萧子墨担忧道。   “放心,不会牵连到我身上,他拿不出证据证明那是我给他的药。”伍白自信道。   “你之前不是给他写了纸条?”萧子墨疑惑道。   “那是我用左手写的,他根据字迹也查不到我身上。”伍白对着他挑眉一笑。   “那就好。”萧子墨放心道。   “你今日见到璃罗国的太子,感觉他是个怎样的人?”伍白好奇问道。   “他今日邀请我喝酒,明知我是大齐将军,还说出这番话,不知是不是想要离间我与陛下。”萧子墨猜测道。   “能够坐到太子之位,想必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咱们想探他的底,他自然也想摸咱们的底,不过你的身份还是太敏感,确实不宜与他有更多的交集。”伍白露出沉思之态。   “正好这两日不用上朝,我索性就留在府中陪你下棋,这样也可避免与他产生交集,等寿宴过后,对方商讨完通商之事,很快就会离去。”萧子墨语气慵懒道。   “也好,能够减少一些麻烦。”伍白颔首道。   事情证明,越是想要躲开某人越是躲不开。   第二日,璃罗国太子亲自来将军府拜访,对方一派光明正大的模样,萧子墨不好把人拒之门外,便吩咐下人把他请进来。   伍白与萧子墨坐在大厅等候对方,对方一进来,便朗声笑道:“哈哈哈,本太子在璃罗国的时候就曾猜测萧将军会被何人收服,如今见了将军夫郎,才明白将军眼光的确独到。”   “太子殿下当真不避嫌,是想要陷萧某于不义之地?”萧子墨转移话题道。   “哪里哪里,本太子只是非常欣赏萧将军这样坦率之人,忍耐不住想要结识萧将军,可本太子也做不来梁上君子,是以只好正大光明上门拜访。”璃罗国太子笑意言言道。   “我记得太子来大齐是为了两国通商,莫要误了正事才好。”伍白出言提醒道。   “妙哉,萧夫郎一语中的,本太子正是为此事才会来将军府。”璃罗国太子含笑道。   萧子墨毫不客气挖苦道:“太子莫不是昨晚喝多了酒,忘记这事只有大齐陛下才能做主,跟本将军一点关系也无。”   “非也非也,本太子来大齐前特意了解过,这大齐与璃罗国不同,璃罗国是皇帝一言堂,可大齐却不同,你国陛下在决定事情前会与满朝文武商议。”璃罗国太子反驳道。   “没想到璃罗国是皇帝的一言堂,那太子殿下此番来大齐商量两国通商岂不是白费功夫,毕竟你做不了主。”伍白顺着话回道,同时还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璃罗国太子被伍白的话一噎,他赶紧补救道:“这点无需萧夫郎担忧,本太子来大齐之前,父皇给过我一道谕旨,这趟出使,本太子可以全权做主。”   伍白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殿下却忘记一件事,我国陛下并未给将军谕旨,让他全权负责通商之事,因此,你来找将军,恐怕是徒劳无功!”   见说不过萧子墨夫夫二人,璃罗国太子眼睛一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道:“这是我璃罗国难得一见的珍宝,价值连城,只要将军能够在朝堂之上帮着劝说你国陛下同意这次经商,这件珍宝就会属于将军。”   说完他就打开这个盒子,里面是一块拳头大小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宝石。   萧子墨瞥了一眼,回道:“华而不实。”   倒是伍白走进仔细观察这宝石,他发现那些七彩的光芒并不是从宝石内部发出,就是不知对方用了何手段,竟然让这宝石看起来如此炫彩夺目。   看的差不多,伍白收回目光,望着璃罗国太子说道:“只要贵国不提任何离谱的要求,对于两国能够通商,这样利民的好事,我相信陛下应该不会反对,太子殿下完全没有必要跑这一趟,这东西还请殿下收好。”   对于他们的拒绝,璃罗国太子有些惊讶,他打听过,这大齐人最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珠宝,他拿出的这颗宝石就算是在璃罗国也很少有,没想到对方竟然瞧不上。   萧子墨端起桌上的茶盏,说道:“太子殿下,请吧。”   看明白萧子墨端茶送客的意思,璃罗国太子只能无奈告辞,毕竟他连这么大一颗珠宝都拿出来,对方都不动心,他也只好暂且先离开。   待他走后,伍白疑惑道:“这两国通商本是好事,陛下最后应该会同意,他为何一副急切促成的模样?”   “也许有什么内情是我们不知道的。”萧子墨猜测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_^/// 第一百八十三章 顶罪小夫郎(二十一)   三天后   伍白与萧子墨坐上马车朝皇宫而去, 路上他们还碰到璃罗国太子的马车,对方掀开车帘子与他们打招呼。   “萧将军,没想到这么巧, 正好在这里碰见你们。”璃罗国太子含笑道。   “确实挺巧,只是我记得驿站似乎与将军府不在一个方向。”萧子墨无语道。   “本太子初来大齐,对京城里的道路还不甚熟悉,将军勿要见怪,哈哈哈……”璃罗国太子干笑道。   闻言, 萧子墨放下车帘子,没有再搭理对方。   对方冲他们这里喊了几声, 见没有回应, 也放下车帘子。   马车里,伍白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对着萧子墨问道:“甄和他今年到底多少岁了?”   “十四岁。”萧子墨回答道。   “才十四岁?看起来不像啊!”伍白满是诧异。   “今天是陛下三十二岁的生辰, 甄和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萧子墨如是说道。   “我看他身形高壮, 行事周到,还以为满十八岁, 没想到这么小。”伍白小声含糊道。   萧子墨垂眸笑了下,说道:“军营里每日训练多,他个子窜得快。”   两人说着话,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 璃罗国太子也跳下马车,飞快来到他们身旁。   “萧将军, 你们方才怎么不理我啊?”   “太子殿下, 你刚才有叫我们吗,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听到, 许是京城的风太大了。”伍白一脸真诚道。   “你们……算了,本太子不与你们争执这个问题。”璃罗国太子泄气道。   “既然无事,那我们就先走一步。”萧子墨牵起伍白的手,很快踏进宫门,把璃罗国太子甩在身后。   为了避开璃罗国太子,伍白他们先去御花园转悠一圈,见时间差不多才走到大殿,寻了位置坐下。   就在对方想要再次缠上来的时候,殿外传来太监的尖锐的声音,景明越带着后宫的嫔妃来到大殿。   一番行礼过后,众人再次坐到自己位置上,璃罗国太子也只好在自己的位置上干瞪眼。   接着就是众大臣们纷纷献上自己的贺礼,萧子墨也送上一份中规中矩的礼物。   随后就是后宫各位嫔妃以及皇子们送上各自贺礼。   郁嘉拿着手里的盒子,他摇摇头,只感觉头痛剧烈,眼前的人影不断晃悠。   景明越一把扶住他,把他带到自己身边的龙椅坐下,低声询问道:“现在可以开始你的预知能力了吗?”   边上的文情与其他后宫嫔妃见到这一幕,差点没把牙齿咬碎。   郁嘉以为他是在问礼物的事情,便拿起手里盒子递给对方。   “朕说的不是这个!”景明越厉声道。   感受到景明越锋利的眼神,郁嘉清醒瞬间,他赶紧补救道:“陛下先别急,不如请璃罗国先献上贺礼。”   郁嘉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是怎么回事,无论如何都不能集中精神思考应对之策,就比如此刻,当他去思考该怎么应付景明越的时候,眼神不自觉恍惚起来。   “哼。”景明越冷哼一声,随后转头看向大殿下方,沉声说道:“璃罗国使者不远千里前来大齐,甚是辛苦了。”   璃罗国太子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回答道:“有幸来大齐见识一番,本太子甚是满意,并不觉得辛苦。”   “来人,把我国给大齐陛下准备的贺礼呈上来。”璃罗国太子对着边上属下吩咐道。   很快那属下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上来,递给璃罗国太子。   璃罗国太子接过这托盘,大声道:“本太子代表璃罗国祝贺大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我璃罗国的……”   “哈哈哈……”   一阵狂笑响彻在整个大殿中,众人先是一愣,接着朝着发出笑声的人看去。   景明越同样看着自己身旁大笑不止的人,并给对方使眼色,让他停下。   可郁嘉非但没有停下,还笑得更加大声肆意。   “哈哈哈……什么万岁万万岁,你们都是蠢货,陛下根本活不到这么久,他最多再活十年,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是蠢货!”   这话一出,大殿内顿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赶紧低下头,恨不得给大殿开个缝隙钻进去。   伍白与萧子墨也跟着低头,与众人表现一致,只不过伍白低头之前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郁嘉还在止不住的大笑,璃罗国太子也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景明越脸色变得铁青,不过他与旁人猜想的不一样,其他人以为他是因为郁嘉的胡言乱语而生气,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害怕,害怕郁嘉预言成真!   “来人,嘉君得了癔症,把他带下去,从此不准踏出殿门半步!”景明越厉声命令道。   终于有两个侍卫战战兢兢爬起身,走上前把疯笑不止的郁嘉给带下去。   一旁跪着的文情脸色微变,他没有想到郁嘉如此诅咒景明越,结果只是被关起来,他不由得捏紧自己的拳头,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郁嘉被带下去以后,景明越甩袖离去,大殿之中的众人不敢多留,纷纷离宫。   伍白与萧子墨也准备离开,却被人叫住,他们停住脚步。   “萧将军,萧夫郎。”文情走向他们。   “文贵君。”两人颔首道。   “不知二位可否借一步说话?”文情正色道。   两人随着文情来到一处隐蔽的亭子,文情差了下人守在亭子外面。   “萧夫郎,恕我直言,你手上有没有……”   伍白打断他的话,摊手道:“没有,我手上什么都没有。”   “萧夫郎,我记得你可是大夫,不可能没有那种东西。”文情满是不信地看着伍白。   接着他又开口道:“萧夫郎,刚才的情形想必你也看到了,陛下对郁嘉如此钟爱,我就不信你能够忍下去。”   萧子墨插嘴道:“陛下钟爱郁嘉,这跟我夫郎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钟爱郁嘉,他为何忍不下去?”   文情心口一梗,开口道:“你们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郁嘉如今虽然被陛下禁足,可谁知道他会不会解禁,我的意思是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把对方给一击毙命。”   伍白淡淡道:“文贵君,我们这里没有你需要的东西,抱歉,天色太晚,我们先告辞。”   说完他就与萧子墨携手走了,独留下文情一个人站在亭子里生闷气。   宫门外,两人坐上马车,伍白才再次开口道:“刚才陛下的反应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他当时面沉如水,看起来十分生气,可我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惧意。”萧子墨有些迟疑道。   “你没看错,我也发现了,陛下与郁嘉之间的关系很奇怪。”伍白沉思道。   萧子墨看着他,问道:“你是因为这个才拒绝的文情?”   “嗯。”伍白点点头,接着说道:“这只是一方面,另一点则是宫里人多眼杂,防不胜防,我自然也要小心行事,倒是文情最近脾性有些急躁。”   “他迟迟无法把郁嘉打压下去,还看着对方一步步提升分位,急躁是难免的。”萧子墨随口说道。   景明越浑身阴鹜地来到郁嘉的宫殿,此刻郁嘉已经被宫人关在屋子里,而他本人还在屋子里疯狂大笑。   见到他来,宫人赶紧行礼:“陛下。”   “都退下。”景明越沉冷着声音说道。   “奴婢遵命。”守着郁嘉的几个宫人纷纷退下。   景明越走进屋子,把房间门关上,他拿起桌上的冷茶水冲郁嘉脸上泼去。   郁嘉清醒过来,他看着景明越赶紧行礼。   “你今日在大殿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景明越紧紧盯着郁嘉问道。   “我在大殿说的话,嗯,对,我是去大殿给陛下祝寿。”郁嘉捂住自己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接下来的事情。   “你少装傻,你说朕只能再活十年是什么意思?”景明越凑到郁嘉面前,抓住他的肩膀问道。   郁嘉被他的眼神吓到,随后奋力把对方推开,尖叫道:“鬼啊!”   景明越皱紧眉头,厉声道:“你在乱喊什么!”   “鬼啊,你别过来,别碰我!”郁嘉大声哭喊道。   “朕是人。”景明越满脸冰霜道。   “不,你是鬼,你死了,啊!!我不要给你陪葬,我不要!!”郁嘉摇着头道。   ……   景明越一脸恍惚地离开这座宫殿,他满脑子里全都想着郁嘉方才说的话。   郁嘉说他只能再活十年,且在他死后把皇位传给了文情的那个孩子。   对,文情!   他疯魔般地跑到文情宫殿,一把抱住文情,感受着对方温热的身体,他才仿佛活过来一样。   郁嘉告诉他的都是错的,文情还活着,根本就没有死,而他也没有因为太惦念文情而把皇位传给文情的孩子。   也就是说人根本不可能重来,而他也不止只活十年。   他是天下之主,万民所向,怎么可能才活四十多岁,他应该长生不老才对!   景明越松开抱着文情的手,仿佛找到目标一般,再次匆匆离去,朝御书房而去。   在他走后,文情招来一名太医。   “柳太医,本宫记得你老家是西源城的,与本宫是同乡。”   “没错,难得贵君记得。”   御书房,景明越唤来心腹去给自己寻找长生不老药。   待人走后,他坐在龙椅上,长舒一口气。   这时,有人来报,郁嘉癔症发作,撞柱而亡。   闻言,景明越微愣片刻,开口道:“按照答应分位处理后事便可,不必再报。”   宫人得了旨意,很快退下。   另一处宫殿的文情得知景明越的旨意,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翌日,郁嘉撞柱身亡的消息传到伍白两人耳中。   “没想到郁嘉居然死了,你说是谁动的手,陛下还是文情?”萧子墨询问道。   伍白徐声道:“应该是文情动的手,郁嘉当众诅咒陛下,陛下都只是把他关起来,这说明陛下没想要郁嘉性命,又或者有什么原因让他愿意留着郁嘉。”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 ̄*)o 第一百八十四章 顶罪小夫郎(完)   这天, 伍白与萧子墨正在下棋,璃罗国太子再次来到府外求见。   对方见到他们。露出一脸苦涩。   伍白好奇问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璃罗国太子苦笑道:“大齐陛下拒绝了两国通商之事。”   “这是为何?”伍白好奇问道。   “他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我国有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宝物, 非要让我国把这东西送给他,他才愿意答应两国通商,可是我国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就算有,早也被先辈们享用, 哪里还会留到现在。”璃罗国太子无奈道。   “我有个问题一直缠绕心中,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解惑?”萧子墨开口问道。   “将军请说。”璃罗国太子点头道。   “你似乎很想两国通商成功, 这是为何?”   “难道将军不想两国通商?”璃罗国太子反问道。   “我当然想, 可我没有殿下这般急迫。”萧子墨直言道。   璃罗国太子失笑道:“没想到被将军看出来了,没错,我的确想两国通商之事能够顺利进行。”   “你们知道我身为太子, 想必也能猜到我父皇膝下不止我一个儿子, 我还有好几个兄弟都对我这个位置虎视眈眈,若是我此行能够促进两国通商, 这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大好事,而我也需要这样的事来稳固自己的位置。”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萧子墨点头道。   璃罗国太子看着他们二人, 笑道:“罢了, 我此行能够认识萧将军与萧夫郎,也算是我的收获。”   “能够认识太子也是我俩的荣幸。”萧子墨回敬道。   “我不日就要离京, 此次来将军府也算是与你二人道别。”璃罗国太子遗憾道。   “那我们也在此祝太子殿下一路顺风。”   “哈哈, 借你们吉言, 告辞。”璃罗国太子拱手离去。   送走他之后,甄和也来到将军府, 与他们分享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瞧你笑成这样?”萧子墨打趣道。   “父皇把我从禁卫军调到兵部,我以后就是兵部侍郎,你说这是不是好事一件。”甄和得意地看着他们说道。   “恭喜你得到陛下重用,这确实是好事一桩,你等会儿还有事吗?没有的话留在将军府喝一杯?”萧子墨邀请道。   “没有,我要后日才到兵部上任。”甄和摇头道。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不醉不归。”   “将军,不醉不归就算了,我可喝不过你。”甄和求饶道。   见他们两个相处方式还跟在西南城一般,伍白站在边上微微笑起来。   晚膳的时候,萧子墨不停与甄和喝酒,不知不觉甄和醉倒在桌上,伍白担忧道:“他这样没事吧?”   “放心,他在军营喝的酒比这个更烈些都没事,这小子自从回京以后精神就没有放松过,今日正好,让他好好舒缓一下紧绷的心情。”萧子墨徐声说道。   第二日,伍白见萧子墨下朝回来,便准备吩咐下人去把甄和叫来用午饭。   结果萧子墨说对方已经离开。   “怎么走这么早?”伍白觉得有些奇怪,对方昨晚明明醉的不省人事。   “他这人就这样,每天一到点就会醒,哪怕喝醉酒也一样,刚好我进宫,他就坐着我马车一道进宫了。”萧子墨解释道。   “原来如此。”   “对了,我今日给陛下上折子,我觉得也差不多该回西南城了。”萧子墨说道。   “嗯,确实,我也有点想香婶他们了。”伍白附和道。   “折子大概过几天就会批复下来,咱们这几日可以着手收拾行李。”   伍白点头道:“那我等会儿把这事告诉管家。”   折子果然如萧子墨所猜测的那般,很快就批复下来,萧子墨与伍白带着那二十多个护卫,来到城外京畿营,把当初留在这里的六百个将士带走。   京城外,甄和特意骑着马出来送他们。   “将军,你们一路保重。”甄和红着眼说道。   “嗯,我们知道,倒是你,一个人在京城,凡事多留点心眼,别被人利用。”萧子墨叮嘱道。   “我知道。”甄和郑重点头。   一行人仿如归家的游子,只花大半个月就从京城赶回西南城,此时西南城已是烈日炎炎,与他们去时的冷风肃肃大不一样。   香婶见到伍白回来,高兴不已。   伍白告诉他自己与萧子墨已经在京城举行婚礼,如今是夫夫,香婶闻言,欣慰道:“举行过婚礼,那就好,我这心里就怕你被人耽误下去。”   “抱歉,香婶,没能让你亲眼见到我们成亲。”伍白面含歉意道。   “没事的,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多了。”香婶摆手道。   “香婶,你和刘叔现在如何?”伍白好奇道。   “我和他也定下婚事,下个月就成亲,正好你回来,当时候你和萧将军可一定要来。”香婶含笑说道。   “你们是准备就在军营里举行婚礼,还是在哪里?”伍白问道。   “不是在军营,这些年你刘叔攒了不少银子,已经在西南城里买了房子,到时候我们就是去那里举行婚礼。”香婶如实说道。   “那他家里可还有其他人?”   香婶摇摇头道:“没有,他家本就是西南城附近的村子里,他的家人不幸被蛮狄混进村子害死,只剩下他一个人。”   “没想到刘叔也是一个可怜人。”   “是啊,我和他也算是同病相怜,如今搭伙过日子也挺好的。”香婶点头道。   “我与萧子墨到时候一定会去参加你们婚礼的。”伍白承诺道。   “你们人来就行,到时候可别准备太贵重的东西。”香婶含笑叮嘱道。   “都听香婶的。”伍白哄道。   一个月后,伍白与萧子墨相携去参加了香婶他们的婚礼,到场的还有伙食房的几位伙夫以及刘火夫在军营里熟识的将士。   他们都知道伍白与香婶关系好,对于他们二人的到来,这些人倒是没感到惊讶。   婚后,刘伙夫与香婶也恢复之前的生活,两个人都在伙食房做饭,每天同进同出,让不少人羡慕不已。   当然,另一对让人羡慕的夫夫就是伍白二人,他们也在军营里撒过不少糖。   五年后   “将军,京城来信。”一位士兵拿着信封走进萧子墨营帐。   萧子墨接过来,挥退士兵,打开信封,惊讶道:“这小子,能耐了啊!”   “发生了什么事?”伍白凑过来。   “你看。”萧子墨把信纸递给伍白。   “可以啊,甄和这小子,居然被陛下封为太子。”伍白赞叹道。   “陛下这些年沉迷长生不老之术,下旨召了不少和尚道士进宫给他炼丹,身体也是越发亏损,偏偏他自己却不自知。”萧子墨叹息道。   “好在他没有昏庸过头,朝堂之事大都交给甄和来处理,让甄和这小子办事能力得到锻炼。”伍白深吸一口气道。   “你说的也对,但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明明他如今最宠爱的是文情,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会培养文情的儿子,可是他却没有选择这么做,不知是为何?”萧子墨有些疑惑道。   “帝心难测。”伍白一脸古怪道。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郁嘉临死前与景明越说过些什么,才会导致对方做出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   时间飞逝,转眼间又过去五年。   萧子墨收到京城传来的讣告,陛下驾崩,他当即带着伍白赶回京城。   等他们赶回京城,参加完先皇的葬礼,就见识到一场宫变,是由文情和他的孩子发动的,对方父亲不知什么带着西源城的军队潜伏进京,他们想要利用这支军队把文情的孩子推上地位。   甄和当时靠着手下的禁卫军苦苦支撑,还是萧子墨带着两万士兵赶到,拿下西源城的那支军队,助他脱困。   本来萧子墨是没想带着军队进京的,是伍白提醒他把士兵带上,先安顿在距离京城几里地外,他们也不确定这军队能否派上用场,只是帮甄和留条后路罢了。   果不其然,文情他们选择逼宫,哪怕当时甄和手里有先皇的传旨诏书,他们也不愿意臣服,毕竟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事后,文情母子都被甄和发配到皇陵守陵,而文情的家人则全部打入天牢,参与这场逼宫的臣子也被抄家。   甄和非常感动,他以为萧子墨这次会像以往说过那般不插手皇位之争,可对方还是选择出手帮他,这让他铭记于心。   在甄和登基以后,无数次有臣子弹劾萧子墨势力庞大,功高盖主,可最后这些臣子不是被贬就是回家种田,渐渐地朝中弹劾萧子墨的折子才逐渐消失。   参加完甄和的登基大典,伍白与萧子墨并没有在京城停留,他们带着两万士兵返回西南城。   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不过他们偶尔会收到甄和送来的信,里面总是充满了各种幼稚的抱怨。   比如某位大臣非要逼他立后啊,再比如某位臣子让他广纳后宫,开枝散叶啊!   他一直很羡慕伍白他们这样两个人相濡以沫的生活,可他是皇帝,根本做不到这点。   萧子墨看到伍白拿着一封信笑得不行,走过来问道:“怎么,甄和那小子又写了些什么?”   “他说要给他的孩子取个好养活的名字,叫狗蛋,哈哈哈……不知道是哪位皇子,这么惨!”   “这小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明明有时候是个挺稳重的人,但有时候却幼稚的不行。”萧子墨吐槽道。   这时,营帐被人掀起,走进来一个拿着小尖枪的小人儿。   对方冲着萧子墨二人甜甜喊道:“父亲,母父。”   萧子墨赶紧上前把他抱起,顺便拿过对方手中的小尖枪,这才说道:“晨儿,你还小,以后就不要再玩这些危险的东西了。”   伍白瞥了他一眼,说道:“这还不是跟你学的,谁叫你整日在他面前卖弄武艺。”   萧晨看着伍白,糯声说道:“母父,我不是跟父亲学的,我是跟你学的。”   萧子墨哈哈大笑,道:“晨哥儿最明事理,父亲果然没有白疼你。”   “好啊,你们两个欺负我,我今天要去香婶家,你们自己做饭吃吧。”伍白故作委屈道。   萧晨见此,赶紧从萧子墨怀里爬下来,扑到伍白怀中,然后往上爬。   见他爬的费力,伍白弯腰把他抱进怀里,萧晨赶紧往伍白脸上啾咪几下,哄道:“母父,我最喜欢你了,你今天别去香奶奶家好么?”   “我不,我要去。”伍白继续坚持道。   “我再给你两个亲亲,你不去可以么?”萧晨摸着自己可能挨饿的小肚肚如是说道。   最后伍白实在没忍住,笑出来:“今天是你香奶奶生辰,我们一家人都要去。”   “母父骗我,那我还是最喜欢父亲吧。”萧晨眼睛一转,把手伸向萧子墨说道。   萧子墨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轻笑道:“小机灵,最心疼的还是你母父,知道要出远门,不忍心你母父一直抱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ヽ(* ̄▽ ̄*)ノミ|Ю这个小故事完了,明天开始新的小故事   么么哒,晚安 第一百八十五章 科举小夫郎(一)   看着面前的书桌, 伍白知道自己再次回到这间书房,他起身走向书房门口,想要知道这次外面有何新的改变。   打开房门, 只见门外的那条石子路两旁长满了鲜花与小草,一直延伸到那石桌前,伍白踏着石子路走到石桌前,拿起桌上的棋盘,他发现自己能够移动这棋盘, 且这石桌上还多了两盒棋子。   萧子墨不在,他觉得独自一人下棋也挺无聊, 便放下手中棋盘, 重新走回书房,坐到书桌后面,那里已经新出现一本书。   伍白先扫视一眼书的封面, 只见上面写着《风流探花俏小姐》几个大字。   他花费些许时间翻看完这本书, 里面讲述地是一位大家千金与一位风流探花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故事的起初这位探花原本风流成性,但在遇到这位大家小姐之后却愿意为她守身如玉。   这位大家小姐刚开始却另有心上人, 得知这个消息,探花忍着心痛帮着这位小姐追求她的心上人,可惜没想到那心上人是个骗子, 小姐识破对方伪装之后心伤不已, 最后在探花的满腔深情中彻底醒悟过来,明白珍惜眼前人这个道理, 最后两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次伍白没有立马阖上书页, 他拿着书本绕过书桌, 走到小床边,躺了上去, 才默默阖上书页,闭着眼睛等待那股熟悉的眩晕。   等他再次睁开眼,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棚子里,可能是他动作稍大,有穿着衙役服饰的人走过来警告他不要东张西望。   暂时还摸不清楚情况的伍白老老实实低下头,然后他就看见自己面前是一张考卷,且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   衙役见伍白老实下来,不再继续盯着他,在考场里巡逻起来。   鉴于刚才的警告,伍白暂时也不敢做出太过夸张的动作,他微微抬起头,转动眼珠子朝前后左右看去,他发现自己正对面有个人正在奋笔疾书。   对方许是太认真,并没有发现伍白在看他。   如此情景,伍白大概猜测到自己身处何地,他拿起桌面上的试卷翻看起来。   看到原身已经把所有答案都填满,伍白默默松口气,他虽然对这些东西不陌生,可他自己身处考场却是第一次,说实话他有些紧张。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道清脆的铃声在考场响起,考官也出言宣布所有考生停笔,否则卷子作废。   伍白对面那位考生放下手中毛笔,大舒一口气,把卷纸放在桌子的左边。   见他这样,伍白跟着把自己的卷纸同样放在桌子左边。   很快,有衙役走过来收走伍白与他对面考生的卷纸,等衙役走后,伍白发现对面考生在收拾笔墨,伍白低头往身旁桌下一瞧,果然在这里发现一个竹篮子,他弯腰拿起篮子把桌上的笔墨砚台全部归置到竹篮里。   许是考场棚子太过狭窄,加上考试结束,对方收拾好笔墨有些无聊,就盯着伍白瞧,伍白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回看过去,对方尴尬地冲伍白点点头。   伍白摸不着头脑,也冲对方点点头。   时间又过去半晌,衙役收完卷子,考官再次出言可以离场,伍白这才拎着自己的篮子,在考官的吩咐下排队离开考场。   他刚出考场,就见不远处有一个穿着书童服饰的人朝他挥手。   “公子。”砚书激动地冲伍白喊道,并飞快穿过人群朝伍白跑来,接过了伍白手里的篮子。   伍白猜测他是自己的书童,便开口说道:“带路吧。”   砚书拎着篮子,见伍白看起来状态还行,不需要他的搀扶,于是走在前面为伍白带路。   两人穿过人群,远离县衙门口,来到伍府的马车前。   “公子。”等候在马车边的砚棋喊道。   “嗯。”伍白点头以作回应,随后就爬上马车,走进去。   见伍白坐好,砚书与砚棋两人也坐在车辕上,驾驶着马车往回走。   马车里,伍白闭上眼睛,接收着原身的记忆。   原身是大梁国治下开州府知府家的小哥儿,刚出生的时候母亲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就谎报他的性别,说他是男儿身,从此原身成为知府家的嫡公子,至于为什么是嫡公子而不是嫡长公子,则是因为原身上面还有一位比他大三岁庶兄。   那位庶兄从小聪慧过人,十三岁就考上童生,惹得知府大人引以为傲,偏爱不已,对方的母亲应初柔更是仗着知府大人的宠爱夺得掌家权,在府里过得风光无限,一度打压地原身母亲这个正室在府中毫无威望可言,这导致原身母亲脑袋一热,想出让原身去科举的荒唐念头。   原身理解母亲的难处,答应参加科考,为母亲争光,于是他在十二岁这年参加县试,并成功考上童生,由于他比庶兄还要小一岁考上童生,这让他的父亲欣慰不已,对他的母亲也不再冷落,渐渐地他母亲扳回一局,重新拿回管家权。   后来原身一步步考上状元,他的母亲凭借着原身的争气,彻底稳固住自己的地位。   步入仕途之后,原身明白自己小哥儿身份再也无法恢复,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只能以男儿身活着,可谁知道世事总不如人愿,在一次与同僚去酒楼吃饭后,他的哥儿身份被人发现且告发到皇帝面前,好在皇帝念及他前不久去救灾立下的功劳,只把他贬为庶民,此生不再录用。   伍白睁开眼,发现马车已经停下来。   他正准备掀开帘子查看情况,就听到砚书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公子,到了。”   伍白掀起帘子走出去,他刚跳下马车,就见到一位妇人朝他走来,眼里带着些急切,伍白认出对方是原身的母亲南亦云。   南亦云身后跟着一位与她看起来差不多的同龄妇人,伍白同样认出对方,这是南亦云身边的得力助手,原身平日里称呼对方姜姑姑。   这姜姑姑年轻时本是一家医馆馆主的女儿,可惜馆主遭到对家陷害入狱,姜姑姑母亲整日伤心过度,很快郁郁而终,而姜姑姑当初少不更事,医馆差点被对方夺走,恰好遇到原身母亲帮助她守住医馆,姜姑姑心知对方能帮助自己一时却不能帮一世,最终还是选择卖掉医馆,而为报答南亦云的恩情,姜姑姑选择留在南亦云身边伺候着。   而南亦云也正是因为有姜姑姑的帮助,才能够成功隐瞒住原身小哥儿的身份。   原来这个世界的小哥儿眉心会有一抹红痣,姜姑姑就是通过祖传的一种医药方子制成药膏涂抹在原身眉心,这种药膏可以让原身眉心的红痣暂时隐藏起来,只是涂过这种药膏的原身不能喝酒,否则就会让药膏失去药性,把红痣露出来。   看着这两个人,伍白心中叹息,可以说原身之后悲惨的起缘都是源于这两个人,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南亦云走到伍白面前,也不在意伍白没有开口喊她的事,只问起伍白考的如何,是否能考上童生。   “我不知道。”伍白摇头道。   闻言,南亦云面色一冷,道:“你怎么能不知道!”   “我又不是考官,如何知道自己能否考上童生。”伍白淡淡道。   “就算如此,那你自己心中总有衡量吧?”南亦云不死心继续问道。   伍白摇头道:“没有衡量,我在考场那狭小的棚子里待了整整两日,现在是又饿又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南亦云被他这话气到,正待说些什么,就被姜姑姑劝道:“夫人,公子看起来确实累的不轻,不如让他先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问不迟?”   “哼!”南亦云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姜姑姑也赶紧跟上去。   伍白这才带着两位书童走进伍府,刚进大门,迎面走过来一名中年男子,对方微笑望着伍白问道:“白儿这次县试有没有把握?”   “我不知道。”伍白同样淡淡回道。   伍成周微愣,以为伍白可能考砸才会态度不好,他勉励道:“白儿如今才十二岁,就算考不上也没有关系,再过两年继续考便是。”   “嗯。”伍白再次淡淡道。   伍成周见自己都出言勉励伍白,伍白还是态度冷谈,他也没打算热脸贴冷屁股,同样冷声道:“午膳已经备好,就在等你回来,进去用膳吧。”   说完他自己就率先往饭厅走去。   伍白自然也抬脚跟上去,几人来到饭厅,只见饭桌上已经围坐着许多人。   桌子的上首左边位置是空着的,右边则坐着南亦云,而南亦云右边下手同样有个空位,伍白知道那是留给自己的,他朝着那里走去,伍成周同样朝着上首那个空位走去。   伍白刚坐下,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二公子才十二岁就参加县试,这要是考上童生可就是咱家独一份儿荣耀~”   他抬眼望去,发现对方是自己那位庶兄的母亲应初柔。   对方见伍白盯着她,非但没有住嘴,还继续说道:“二公子从小就聪明伶俐,肯定是可以考上的。”   “那就多谢应姨娘吉言,我要是考上,到时候一定好好感谢应姨娘说的这番吉祥话。”伍白顺着话回道。   这话一出,对方不好再继续夸赞伍白。   应初柔断定伍白考不上,她只是想先把伍白捧到天上,再让对方狠狠摔下来出丑,可是这会儿听完伍白的话,她发现自己这话说的确实挺吉利,担心伍白沾走自己福气,她立马闭上自己的嘴巴。   毕竟她的福气只能留给自己的儿子伍明轩!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非常抱歉,昨天整理新故事线,搜查资料,加上卡文(。?_?。)?I’m sorry~   感谢在2021-10-09 23:16:06~2021-10-11 11:5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81016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云里的乐可 4瓶;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科举小夫郎(二)   吃过午膳, 伍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午憩,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在纠结自己是否要像原身那般继续在科举的道路走下去,若是不走,那他接下来的科举都不用去参加。   一边思考,伍白再次翻阅起原身记忆。   突然他在一份名单上停下来,顿时伍白就打定主意, 他要参加科考。   想到这里,伍白干脆从床上爬起来, 他走出屋子, 来到边上的小书房,把书架上的四书五经拿到桌前开始通读起来。   砚书与砚棋见他在认真看书,也没有打扰他, 默默守在书房外面。   玉轩院   应初柔带着两个大丫头来到这里, 发现伍明轩正在书房里看书,她笑着道:“明轩, 娘给你准备你最爱喝的燕窝,快过来尝尝。”   伍明轩放下手中书本,无奈道:“娘,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我看书的时候打扰我?”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想多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身子,如今伍白也参加县试, 万一他这次考中童生, 到时候你父亲把心偏到他那边怎么办?”应初柔担忧道。   “科考哪有那么容易, 伍白如今只是参加县试而已,不一定能被取中, 孩儿当初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通过府试,他就算县试被取中,府试也一定会被刷下来,娘就放心吧。”伍明轩漫不经心道。   “娘记得府试是由你父亲监考,你说他会不会给伍白开小灶?”应初柔猜测道。   伍明轩解释道:“虽然是由父亲监考,但是出题人又不是父亲,是由学政出题,就算父亲想给伍白开小灶也是行不通的,再说科举舞弊可是重罪,父亲不会为了一个童生试去犯这样的错。”   “原来如此,想当初我还劝你父亲给你开小灶,结果被他一口回绝,接着更是冷落我好几个月,还是你考上童生,他才重新对我另眼相待。”应初柔悻悻道。   伍明轩没曾想这里面还有这番隐情,他当初见父亲冷落自己母亲,还以为对方是有了新欢,所以才会这样。   “母亲,这科举之事牵扯甚多,你以后切莫妄动。”伍明轩劝诫道。   “是,母亲知晓了,来快把这燕窝喝下吧,这可是我借着你要参加院试的理由才让你父亲松口拨给我的。”应初柔从丫鬟手中端过燕窝。   “好,我这就喝下,不过下次母亲进我书房之前记得敲门。”伍明轩提醒道。   “是是是。”应初柔点头道。   看着伍明轩喝完燕窝,应初柔才满意地带着两个丫鬟离去。   沉香院   南亦云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姜姑姑以为他睡着,便打算退出去。   “姜姑姑,你说白儿是不是考砸了,所以今日在府前才会那般表现?”南亦云睁开眼睛,看着对方问道。   姜姑姑只好顿住脚步,重新走到塌边,温声劝道:“夫人,县试成绩还未出来,多想无益,咱们不如去看看公子,给他送点东西补身子,他这次在县衙里待了两天两夜,身子估计是熬不住,我听说应姨娘从老爷那里讨要燕窝给大公子补身子,老爷已经同意了。”   “哼,应初柔那个狐媚子,仗着老爷对伍明轩的看重,每次都借着伍明轩从老爷那里讨要各种好东西,她这么会乞讨,怎么不去街上要饭!”南亦云气愤道。   “……夫人,那咱们还去不去老爷那里?”姜姑姑询问道。   “不去!”南亦云坐起身子怒声道。   姜姑姑知道她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倒也不怕,继续劝说道:“我听府里下人说大公子就是吃了这些补品,才会在十三岁就考上童生,咱们真的不给公子送补品吗?”   南亦云沉默半晌,开口道:“你去把我嫁妆里的那支人参找出来,让厨房的人加进鸡汤里炖。”   “是,夫人,我这就去吩咐。”姜姑姑立马退出去。   惊蛰院   伍白惊讶地看着南亦云与姜姑姑,他放下手中的书,好奇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给公子送补身汤的,公子这次参加县试辛苦了。”姜姑姑端着托盘说道。   一来就见到伍白在用功,南亦云很满意刚才看到的情形,难得夸赞道:“做的不错。”   伍白与她们并无什么话想说,只端起补汤喝下,很快把她们打发走。   再次坐在书桌前,伍白重新拿起书本翻看起来。   翌日,伍白洗漱的时候,他用帕子擦过脸,忽然想到一件事,当即低头朝水盆看去,果然发现原身的眉心没有红痣,他用手浇水对准眉心揉搓,发现那红痣还是一点也不显,他对着砚书吩咐道:“去给我拿瓶酒来。”   砚书好奇看着他道:“公子,你不是从不喝酒吗?”   “我另有他用,你去拿来便是。”伍白吩咐道。   “是,公子。”砚书走出去,很快就拿着一瓶进来。   伍白摆手道:“你先出去,我没叫你别进来。”   砚书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命令走出去,并关上房门。   拿着这不大的酒瓶,伍白对准瓶口,喝下一口,随后他再次走到盆边,朝水里看去。   没过一会儿,水里的人影眉心果然出现一颗红痣,伍白伸手去摸那颗红痣,发现这痣并没有凸出来。   伍白想了想,把酒瓶放在桌子上,随后走到原身床边,从床脚的暗盒里拿出一盒药膏,并挖取药膏再次均匀涂抹在眉心,直到眉心传来一阵疼痛,他才停下来,再次朝水盆里望去,果然发现这红痣逐渐消失在眉心。   他把药膏放回暗格,并用帕子清理脸上残余药膏痕迹,才对着门外喊道:“砚书。”   “公子?”砚书飞快打开房门走进来。   “把这酒瓶子拿下去吧。”伍白吩咐道。   “是。”砚书老老实实把这酒瓶子再次拿出去。   刚走出房门,砚书好奇地打开酒瓶一看,发现里面的酒似乎没少太多。   砚棋看到他的动作,斥责道:“砚书,你这是做甚么?”   “我就是好奇公子让我拿酒进去做什么。”砚书抿起嘴道。   “不管公子要做什么,那都是他的事,不该过问的别多嘴,不该好奇的也少打听,你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即可。”砚棋叮嘱道。   “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你希望我把你方才做的事告诉公子不成?”砚棋反问道。   “我也没做什么?”砚书委屈道。   “嗯?”砚棋眼神一瞪,砚书立马改口道:“我错了还不行嘛,砚棋你可千万要替我保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还不快去把酒瓶放好。”砚棋冷哼道。   “是是是,我这就去,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公子我刚才打开酒瓶这件事。”砚书满眼祈求道。   砚棋给他一个白眼,说道:“快去吧,磨磨蹭蹭的。”   等砚书跑远,砚棋才走进屋子。   伍白瞧见他进来,询问道:“你们方才在外面说什么?”   “回公子,没说什么,就是砚书肚子有点不舒服。”砚棋如是说道。   “行吧,你把这盆水端走。”伍白吩咐道。   “是。”砚棋端起水盆走出去。   等他走后,又进来一个丫鬟,手里端着早食,对方把早食放在桌子上,才开口道:“公子,早食已经备好。”   “行了,我知道,你先下去吧。”伍白摆手道。   吃过早食,伍白带着砚书两人出门,他来到一家书店,并让砚书二人在门外等着,自己则通过书店后门离开此处,悄悄来到一家医馆,买了几味药材,随后再次从后门进到书店,买下几本诗集,才带着砚书二人回到府里。   待回到自己的院子,伍白朝书房走去,在门口的时候,他开口道:“我今日要用功读书,你们不准进来打扰我,同时也不准别人进来打扰我,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砚书两人应声道。   等他进去以后,砚书低声开口道:“公子今日怎么有些奇怪,之前他读书时从未说过不准人打扰。”   “没什么好奇怪的,公子若是县试通过,再过两个月就要参加府试,不准旁人打扰他读书很正常。”砚棋满脸严肃道。   “那他昨日怎么没有吩咐不准人打扰?”   “许是忘记,后来被夫人打扰到,所以才会定下这个规矩,你不要再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   “哦。”   书房里   伍白从袖兜里拿出那几味药材,把它们藏到房梁上。   他也是今早闻到药膏味道才判断出那东西不仅可以隐瞒哥儿身份,还会伤害哥儿的身体底子甚至让哥儿失去生子能力,而原身从小就使用这东西,身子早就遭受伤害,失去生子能力,对于这一点,伍白如今也无能为力,他现在只能想办法把这药膏换掉,换成另一种不会伤害身体的药膏,这也是他会偷偷买药材的原因。   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他打算把自己要用的药材分开买,这次他出门只买到几种药材,剩下的药材他打算每次出门就找机会买齐。   藏好药材之后,伍白拿出自己刚才买的诗集翻阅,府试地时候会让考生作诗,因此他得了解下这个世界的诗集,看看人们偏好哪个类型的诗风。   时间转眼又过去两天,到了县试放榜的时间。   伍白带着砚书二人也出府,朝着县衙而去,不过与旁人去看榜不一样,伍白是冲着一个人去的,对方正是这次县试的头名。   “不知道公子考得如何?”砚书跟在伍白身后念叨道。   “公子肯定能考上。”砚棋满是肯定道。   他们到的时候,县衙门口已是人山人海,不少考生天还没亮就跑来县衙门口的告示牌那里蹲守着。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ヽ(* ̄▽ ̄*)ノミ|Ю 第一百八十七章 科举小夫郎(三)   “公子, 你在找什么?”砚书看见伍白左右环顾,便开口问道。   “我在观察哪一个人看起来会是这次的头名。”伍白随口回答道。   “这能看出来嘛?”砚书满是好奇。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你家公子我肯定能看出来。”伍白笃定道。   “噗嗤——”三人身后传来一道笑声。   伍白转身望去, 当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乐了。   “公子可是觉得我在说笑?”伍白走向对方,含笑问道。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公子说话比较风趣而已。”萧子墨拱手回道。   “那我说等会名单出来,头名正是公子, 公子可还觉得我说话风趣?”伍白笑着说道。   “哈哈哈,公子说笑了, 在下何德何能可以当选头名。”萧子墨谦虚道。   “好呀, 那咱们拭目以待。”伍白自信道。   见伍白这般笃定,萧子墨都有些想要相信他的话,不过他理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书院里还有几位师兄功课做得比他好很多, 经常得到夫子赞扬,而他却只是得到夫子一句资质平平而已。   砚书打量一番萧子墨的穿着, 见对方穿的寒酸,他低声对伍白说道:“公子,你是不是看错了, 这位怎么看都不能是头名吧?”   伍白敲了一下他脑袋, 轻斥道:“切不可先敬罗衣后敬人。”   随后他对着萧子墨满脸歉意道:“抱歉,小童无状, 冒犯到这位公子。”   萧子墨摆手, 云淡风轻道:“无妨, 世人大多被表象所左右,难得遇到像公子这般心思透亮之人, 在下萧子墨,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伍白。”伍白执手回礼道。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周围人群涌动起来,把两人不自觉挤到一起,伍白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萧子墨扶住他。   “许是放榜了,大家才会这般激动。”萧子墨开口道。   看着前方层层叠叠的人群,伍白叹息道:“看来是彻底挤不进去了,咱们不如去旁边等着,反正我已经知道你的名次。”   萧子墨看着他这略显单薄的身体,担心对方再次被人群挤到在地,便答应下来,护着对方朝人群稀少处走去。   还在人群里砚书与砚棋对视一眼,两人再次挤进人群里,他们要看一下公子到底被取中没有。   “你身边那两个书童好像挤进去了。”萧子墨望着人群说道。   “嗯,既然他们挤进去,那咱们不如去茶楼喝杯茶,等着他们来报信。”伍白指着右边的茶楼。   萧子墨见人群涌动,而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挤不进去,便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并没有上楼,而是在大堂里喝茶,这里与他们一样的考生还挺多。   小二热情地为他们端上茶壶,并为他们倒好茶水,伍白顺势把茶水钱递给小二。   “让伍公子破费了。”萧子墨如是说道。   “今日难得认识萧公子,是我的幸事,请公子喝杯茶,还望公子不要推辞。”伍白大大方方说道。   “哈哈哈,认识伍公子这么风趣幽默的人也是我的荣幸。”萧子墨坦坦荡荡道。   茶楼里,不少学子都在讨论这次的县试,还有人主动凑到伍白他们这桌,自来熟道:“想必两位也是这次参加县试的学子吧?”   伍白与萧子墨点点头道:“正是。”   “我们正在进行雅赌,你们要不要参加?”那人继续问道。   “什么叫雅赌?”伍白好奇问道。   “这茶楼掌柜坐庄开盘押谁会是这次的头名,这就是雅赌,你们要不要也押一注?”对方询问道。   “哦?那目前都有哪些人在盘上?”伍白继续问道。   “有常良、施进、谢宁这三位,他们都是这次最有可能夺得头名的学子。”对方回答道。   “那我不押了,我想押的人都没在上面。”伍白无奈叹息道。   许是看出伍白穿着贵重,这茶楼的掌柜亲自走到伍白面前,面容带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想要押谁?我就是这件茶楼的掌柜,我可以把你要押的人添上去。”   “那你做比几何啊?”伍白询问道。   茶楼掌柜犹豫半瞬,很快问道:“那不知公子想要押的是何人?”   “我要押的人叫萧子墨。”伍白满脸自大道,好似他说的那个萧子墨就是他自己。   边上的萧子墨眼里闪过诧异,没想到伍白会说出自己名字。   茶楼里的众位学子也听到伍白的话,大家纷纷探讨起来。   “这萧子墨是哪位?你们有听说吗?”   “我没有,不认识。”   “我好像听说过,似乎是李夫子收的学生。”   “哦?那他学业如何?”   “好像并不起眼,李夫子在外也很少提起,他提的更多的是那位叫谢宁的。”   “原来如此,那就是不怎么样了。”   茶楼掌柜听到这些讨论,心中对萧子墨的水平有了数,他笑着看向伍白,回答道:“只要这位公子真的押注,那我就把你说的萧子墨的比率提到一比五十。”   伍白歪头看向他,惊讶道:“你说的是真的,若是我押一百两,你会给我五千两?”   “公子若押一百两,我自然会你五千两,但前提是公子说的那位萧子墨必须中头名,否则别说五千两,公子的那一百两我也是不会退的。”茶楼掌柜眯着眼,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我不信你会这么干脆,不如立下凭证?”伍白迟疑道。   “老夫在这里开茶楼多年,公子莫非以为老夫会贪你那一百两银子不成?”茶楼掌柜缚手道。   “一百两倒也不至于,我担心的是你输了赖账。”伍白一副对方输了会耍赖的表情。   茶楼掌柜被他这态度刺激到,再加上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他也要面子,免得旁人说他这庄家输不起。   他头脑一热,便说道:“小二,拿纸笔过来。”   很快店里小二便把纸笔拿过来,掌柜刷刷写上两张保证书,并签上自己名字。   见他这般爽快,伍白接过纸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把其中一张收进自己怀中。   茶楼掌柜收起另一张保证书,对着伍白说道:“不知道公子要赌多少?”   伍白从荷包里拿出一百两银票,然后看向萧子墨,问道:“公子要不要押一注?”   萧子墨没想到伍白还真的打算押自己,不过对方都这么支持自己,他也不好拒绝,便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伍白,并说道:“在下只能拿出这么多,还望公子勿怪。”   “无妨,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可以买好多东西,公子已经很慷慨了。”伍白宽慰道。   这话一出,茶楼里有人忍不住大笑出来。   伍白没管他们的笑声,面色如常把银票以及那一两银子递给茶楼掌柜,并道:“这些都押萧子墨。”   茶楼掌柜见他终于把银票交给自己,刚才被伍白惹起的怒火顿时消散不见,他美滋滋地把银票收起来。   他开茶楼多年,坐庄多年,对这些学子的情况也摸得一清二楚,一般那种容易考中头名的学子,他开出的比率都不会太高,同时他还会把人数固定在三个以上,这样一来,就算某个学子中头名,他每次同样能借此机会赚上大把银子。   在他看来,伍白这银票算是打水漂,一个都没几个学子知道的人,怎么可能中头名?   “还有谁要押注吗?你们也可以同这位公子一般把你们想要押的学子说出来,我这里可以把他名字加上去。”掌柜笑得志得意满道。   “哈哈哈,掌柜说笑了,我们想押的学子都已经写上了。”   “对,不知道看榜的人怎么这么慢,现在都还没来?”   话音刚落,进来一位书童,对方见到伍白在这里,眼睛一亮,笃笃跑过来笑道:“公子,太好了,你中了!”   霎时,茶楼一片寂静,茶楼掌柜脸色更是铁青。   终于,有人开口问道:“请问你家公子是不是叫萧子墨?”   “不是,我家公子叫……”   “砚书!”伍白打断对方的话,随后站起身对周围的学子说道:“抱歉,把你们吓到了。”   他话是这么说,可面上却一点歉意也没有。   不过茶楼掌柜倒是没有在乎他这一点,他现在满心庆幸,对方不是萧子墨,他抹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渍,接着对砚书问道:“那你可有看清头名是谁?”   砚书满脸懵逼,摇头道:“没有,我只盯着我家公子看了。”   “公子,你在第十……”砚书再次看着伍白激动道。   伍白赶紧拍打他的脑袋,并说道:“好了砚书,我排在第几不重要,这个可以回去再说,现在重要的是排在第一是谁!”   虽然砚书的话被打断,但茶楼众人都已经明白伍白不是头名,他们燥动的心再次按捺下来。   这时,去看榜的茶楼店小二跑进来,宣布道:“这次头名是一位叫萧子墨的学子。”   顿时,茶楼再次一片寂静,紧接着就是一阵喧闹的反驳声。   “不可能,这萧子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对对,一个从未听过的人竟然成了头名,肯定是使用不正当的手段。”   “我要去县衙找大人拿出对方考卷,以示公正,你们还有谁愿意与我同去?”   “我愿意,我要去,否则这对咱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茶楼众人群情激愤,砚书那声微小的疑惑声彻底被淹没。   “没想到公子真的能看出谁是头名。”   伍白看向萧子墨,对方面含惊讶,有些不知道怎么自己就突然成为县试头名。   很快,茶楼里的学子跑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伍白他们与茶楼掌柜等人面面相觑。   “掌柜,银子呢?”伍白冲掌柜挑眉道。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了O(∩_∩)O~ 第一百八十八章 科举小夫郎(四)   茶楼掌柜眉眼倒竖道:“如今还不知道你说的那位萧子墨是不是通过作弊的手段得到头名, 恕老夫不能把银子给你。”   伍白慢条斯理道:“既然如此,方才那些学子已经去县衙打听,不如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去就去。”茶楼掌柜故作淡定道。   一行人来到县衙府外, 刚才茶楼那些学子果然在县衙叫嚷,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学子同样在叫嚷。   县衙里面,县令听到这个消息,淡定道:“把取中的学子试卷贴出去。”   很快县衙大门再次打开, 紧接着衙役们手里拿着一张张试卷贴在木板上,萧子墨的试卷自然是贴在最前面。   学子们疯狂朝他的那份试卷那里围去, 衙役赶紧阻止道:“谁要是再推攘闹事, 直接取消这次的成绩,若是没有成绩的,同样永不录用。”   最后一句话打断那些心思不纯之人的幻想, 他们本来还想混在人群里闹事, 把那些被取中的人从名单上排挤下去,好让自己有机会爬上去, 如今这都成为不可实际的痴心妄想,他们也不敢再闹事。   人群渐渐有秩序起来,大家挨个这些卷子前面点评着。   “没想到这萧子墨如此才华横溢!”   “没错, 你看这律赋音韵谐和、对偶公整, 还有这诗初看稍显朴实无华,但仔细一品却能体会到其中意境深远。”   “……”   伍白站在茶楼掌柜身边, 含笑说道:“掌柜, 这下可有服气?”   “哼!”茶楼掌柜冷哼一声。   “掌柜, 你该不会是想要赖账吧,还好我早有准备。”伍白从怀里掏出那张保证书。   茶楼掌柜面色铁青, 咬着牙道:“我身上并无这么多银票,跟我去茶楼领吧!”   “可以。”伍白把那张纸又放回怀里,跟着这掌柜走向茶楼。   在门口的时候,伍白顿住脚步,说道:“砚书,你与这位公子现在门口等着我,我进去跟掌柜拿银票,要是一盏茶的时间我没有出来,你知道该如何做吧?”   砚书点头道:“砚书明白,县衙就在这附近。”   “很好。”伍白满意点头。   就在伍白要跨进茶楼时,萧子墨开口说道:“我与公子一起进去吧,毕竟这赌注是你我二人一同出的。”   伍白看向他笑笑,颔首道:“那走吧。”   茶楼掌柜见他们这般作态,面色更冷了一些,出言讽刺道:“老夫正大光明开茶楼,两位公子却把这里当成龙潭虎穴。”   “非也非也,我们也是谨慎行事,毕竟这么大一笔银子,如同小二抱金砖过街,我们的胆子可没有掌柜大,只有这么小。”伍白说到这里还伸出小拇指比划一下。   三人说着话已经进到茶楼,此刻茶楼里面一个客人也无,只剩下伍白二人与掌柜他们。   伍白随意找个凳子坐下,开口道:“掌柜,我们就在这里,你去把银票拿来吧。”   萧子墨也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   茶楼掌柜想到自己这次大出血,脑海里闪现出各种歹念,当时想到伍白门外的那位书童,他最终把这些恶意全都压下去,血红着眼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拿银票。”   说完他就怒气腾腾往楼上走去。   “一盏茶的时间过得真慢啊!”伍白叹息道。   背影消失在楼上转角处的茶楼掌柜身形又是一顿,接着他飞快走到楼上专属于他自己的房间,并打开里面暗格,从里面数出五千两银票。   伍白数完银票,皱眉说道:“这数量不对啊!”   “不可能,我分明数的五千两银票。”掌柜笃定道。   “我记得给了你一百零一两银子,你应该给我五千零五十两才对,如今还少了五十两银子。”伍白掰着手指头算道。   掌柜红着眼道:“五十两银子你也要?我都给你五千两了!”   “为什么不要?五十两银子就是五万铜板,这可以买好多东西了。”伍白反问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掌柜气急道。   “一盏茶的时间好像快到了?”伍白提醒道。   “好,你好得很!”掌柜走到柜台前数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伍白。   伍白满意地接过银子,这才与萧子墨踏出茶楼。   他刚出茶楼,砚书走过来说道:“公子,砚书等了好久,我差点就没忍住去县衙了。”   茶楼里面的掌柜听见他这话,差点没被气个倒仰,这才一盏茶时间都未到,算什么久等!   送走伍白这尊瘟神之后,茶楼掌柜瘫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显然气的不行。   店里小二见他如此,赶紧过来劝慰道:“掌柜,刚才我去数了一边今日那些学子押注的银子,大概有两千两,您这次才损失三千两,没有五千两那么多,您放舒心些——”   掌柜气的一巴掌扇过去:“就你算盘珠子打得好是不是!我还不知道自己损失三千两吗?”他明明可以多赚两千两的,结果却赔了三千两!   伍白和萧子墨带着砚书离开此处,找到一处小巷子,伍白拿出那五十两递给萧子墨,并说道:“喏,这是你的。”   萧子墨只取回一两银子,说道:“我并没有做什么,拿回这一两银子就可以了。”   伍白把银票收好,强行把那四十九两银子塞到萧子墨手中。   他说道:“你哪里是什么都没做,你这次可是考了头名,要不是如此,我也不能赢到这么多银票,这些就是你应得的。”   “哈哈哈,你这么说得我无法拒绝,那我就收下了。”萧子墨没有再推迟,把那些碎银子收下。   “你让我赚到这么多银子,我请你吃饭作为感谢。”伍白邀请道。   萧子墨点头答应下来。   一行人再次走出这条小巷子,就见到砚棋满脸急色地走过来,说道:“公子,原来你们在此处,我找了你们好久。”   “我就在那边的茶楼,才离开那里没多久。”伍白指给他看。   砚棋看着砚书,埋怨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砚书挠挠头,满怀歉意道:“刚才发生太多事,我一时忘记了,对不起砚棋。”   “哼。”砚棋把头撇到另一边。   “好砚棋,你就原谅我吧,大不了我给你洗半个月衣服?”砚书求和道。   “这还差不多。”砚棋点头答应。   伍白看他们说的差不多,开口道:“走吧,咱们去酒楼吃饭,今天本公子赚到一大笔银子,你们可以尽情吃喝。”   “真的?”   “真的。”   接着他们一行人来到酒楼,订了包间,上楼吃饭。   饭间,萧子墨给伍白敬酒,被伍白拒绝了。   “我这身子喝不得酒,容易醉,不如我以茶代酒敬萧公子一杯?”伍白端着茶杯说道。   萧子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方才是我莽撞了,这第一杯酒我先赔罪。”说完他就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才与伍白碰杯。   “还未请教萧公子是何方人士?”伍白询问道。   萧子墨顺着话回道:“在下是开州府辖下水远县临山镇人士,只因户籍是在开州府,才会来此参加县试。”   “原来如此。”伍白一脸恍然道。   “不知伍公子是?”   “我是开州知府的小儿子。”伍白毫无隐瞒道。   “没想到伍公子出身如此显赫,倒是在下眼拙了。”萧子墨感慨道。   “英雄不问出处,萧公子如此才华,将来还不定能走到哪一步,到时候怕是在下高攀了。”伍白嬉笑道。   “伍公子又拿在下打趣了。”萧子墨失笑道。   “怎么会,我这个人看人很准的,萧公子难道还不信我?”伍白挑眉道。   “哈哈哈,适才见识过伍公子的慧眼,萧某不敢不信。”萧子墨打趣道。   “哈哈哈哈……”   这边两人谈笑风生,那边砚棋也拉着砚书问话。   “公子方才说他赚了一大笔银子,这是怎么回事?”   砚书懵懵道:“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公子与那茶楼掌柜打了赌,对方输给公子五千两银子。”   “什么赌?居然赢那么多银子!?”砚棋都惊呆了。   “我找到公子的时候赌约已经形成,但是好像跟这次县试的头名有关系,再多我就不知道了。”砚书回了一句,继续埋头吃饭。   这可是大餐啊,难得吃一回!   “那公子怎么突然与那位萧公子关系这么好了?”砚棋满脸疑惑道。   闻言,砚书满是神秘道:“我跟你说,这萧公子可不得了,人家是这次县试的头名。”   “这么厉害?”   “是啊,我也没想到,之前公子与咱们说他是头名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砚书觉得很神奇。   “这应该是巧合吧,公子连自己名次都不知晓,如何知道一个陌生人的名次。”砚棋嘀咕道。   “对了,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我还没有把公子的名次告诉他呢!”砚书站起来,走到伍白身边。   “你有什么事吗?”伍白问道。   “公子,我还没有告诉你,你的名次是十二。”砚书说道。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砚书摇摇头退回自己的位置,继续与砚棋吃饭。   “恭喜白贤弟,你这个名次在府试的时候肯定能被选中。”萧子墨笑着说道。   “多谢子墨兄吉言。”   伍白这会儿已经开始与萧子墨称兄道弟起来。   “不知子墨兄接下来是打算回去进修还是留在府城等待下一次府试之后再回去?”伍白打听道。   萧子墨回答道:“距离府试还有两月,愚兄打算回去苦读,顺便再让夫子指点我一下。”   “如此也好,子墨兄下来来府城之前记得给我写信,我提前给你安排住处。”伍白嘴角浮起笑容道。   “好。”   作者有话要说:四更~~明天继续加更,争取把昨天缺的补上?(???????)?加油   感谢在2021-10-11 17:37:21~2021-10-11 20:10: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2795720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科举小夫郎(五)   酒足饭饱之后, 伍白邀请萧子墨又去书局逛了一圈,才互相道别离去。   他带着砚书两人刚回到伍府,就有下人来请他去大厅。   大厅里, 伍成周满脸笑容地喝着茶,看到伍白进来,他欣喜地站起身走到伍白面前,用手拍拍他的肩膀,激励道:“不愧是我儿子, 这次你县试通过,可有什么想要的, 只要你说出来, 为父都满足你。”   伍白平静道:“多谢父亲,孩儿想要住到书院里面,好应对接下来的府试。”   伍成周讶然道:“之前都是住在家中, 怎么突然想要住到书院里?”   “家里人多太过吵闹, 孩儿想要一个比较清静点的环境学习。”伍白解释道。   边上的应初柔听到伍白这么说,假惺惺的关心道:“书院学子也挺多, 小公子就不怕被打扰?”   “对啊,你若是嫌家中吵闹,我等会儿就吩咐下去, 让他们不准打扰你用功。”伍成周赞同道。   伍白县试通过, 南亦云自觉腰杆挺直,她站起身劝解道:“书院充满书卷气息, 在那里用功肯定对学业有帮助, 这家里的环境如何比得上书院。”   “可是明轩也没有去书院, 他同样是在家中用功。”应初柔反驳道。   “父亲,书院有各位夫子, 我可以随时向他们请教学问,在家中实在有些闭门造车。”伍白转头看向伍成周,沉静道。   伍成周思衬半瞬,点头道:“那你就去书院吧。”   应初柔祈求道:“老爷,你可不能偏心,若是小公子要去书院住,那咱们明轩也要去,他再过六月也要参加院,若是能够待在书院,到时候考上秀才的机会肯定很大。”   “那就都去吧。”伍成周觉得她考虑的对,有夫子指点,大儿子到时候考上秀才的机会会增加,便点头答应下来。   “哼!”南亦云本以为自己搬回一局,没想到老爷又被那个女人迷惑,如今还答应让伍明轩也去书院。   伍白可不管他们怎么吵,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他默默离开大厅,回到自己的院子。   “砚书,砚棋,快收拾行李,咱们明天就搬到书院去住。”伍白吩咐道。   “公子,不是才定下来吗,怎么明日就要走?”砚书疑惑道。   “既然决定要去书院,那耽搁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明日就启程。”伍白解释道。   “原来如此。”砚书一派恍然道。   伍成周身为知府,在本府的权利很大,下午的时候,伍白就收到一张书院的帖子,他只要拿着这帖子去书院,就可以顺利入学。   玉轩院   应初柔拿着一张印有‘白鹭书院’的帖子,满脸春风得意地来到玉轩院,敲响伍明轩的书房门。   “娘,你有什么事?”伍明轩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应初柔把帖子往伍明轩面前一晃。   “‘白鹭书院’的名帖,娘,你怎么会有这个?”伍明轩满是惊喜道。   “这是你父亲给的。”应初柔解释道。   “父亲给的,太好了,孩儿要去感谢父亲。”伍明轩激动道。   应初柔翻个白眼,拉住他,泼凉水道:“他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那个弟弟,还是我苦口婆心劝他,他才愿意给你一张帖子。”   伍明轩当即顿住脚步,又失落又感动。   “好了,别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你且记得到了书院好好用功,争取把你那个弟弟压下去,刚才县试成绩出来,他被取中了。”应初柔提醒道。   闻言,伍明轩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伍白还真的把县试给考过。   他抬起头,看向应初柔,郑重道:“娘,您放心,孩儿一定好好努力,争取考上秀才。”   “嗯,娘相信你。”应初柔温柔笑道。   第二日,伍府门口,伍白正准备踏上马车,就被人叫住。   南亦云与姜姑姑缓缓踏过府门,朝他走来。   “刚才门房说你要去书院,怎么去的这么急,都没派人跟我说一声。”南亦云埋怨道。   “孩儿想着早点到书院可以早点用功学习。”伍白随口解释一句。   闻言,南亦云脸上怨色消下去,她满意道:“不错,你到书院记得更加用功,争取早日把伍明轩比下去,不要给我丢脸。”   “哦。”   “你这是什么态度?”南亦云有些气忿道。   “没什么,时辰不早,我就先告辞。”伍白说完这句就踏上马车,钻进车厢。   砚书与砚棋察觉气氛不对,不敢久留,赶紧驾驶马车离开。   看着马车留下的痕迹,南亦云火冒三尺道:“他这是翅膀长硬,不想听我话了。”   姜姑姑急忙扑火道:“夫人许是误会公子,若是他不肯听话,又怎么会愿意去书院用功学习,他这都是为夫人考虑啊!”   “但愿真如你所说,哼!”南亦云甩袖进府,姜姑姑也立刻跟上去。   应初柔今日心情不错,正打算出门闲逛,结果就看到南亦云气冲冲地从府外走进来,对方狠狠瞪她一眼,然后越过她离去。   她心中好奇,到底是谁把南亦云气成这样,便对着门房问道:“刚才夫人出门做了什么?”   门房不敢隐瞒,如实回答道:“夫人刚才是为了送小公子去书院。”   “什么?伍白去书院了!!”应初柔大吃一惊。   顿时她也不想出门逛街,带着丫鬟脚步飞快来到玉轩院,对着玉轩院的下人出言吩咐起来:“你们赶紧去把大公子的行李收拾好。”   吩咐好这个,她又对着自己的丫鬟吩咐道:“你赶紧去马房通知一声,让他们把马车备好。”   听到外面吵闹的动静,伍明轩走出来看情况,结果就见到自己的母亲在指挥着院里下人,他走过来问道:“娘,你这是做甚么?”   “我在吩咐下人给你收拾行李。”应初柔抽空回了一句。   “没必要这么急,这行李可以慢慢收拾。”伍明轩劝说道。   “伍白刚才已经出发前往书院,你怎么能不急呢,我都替你急。”应初柔面带焦急道。   伍明轩诧异道:“他出发了?”   “是啊,你今天也必须去,不然你父亲等会儿处理完公务回府用午膳,却看到伍白急着到书院学习,而你还留在府中,这岂不是给你父亲留下一个不好学的印象。”应初柔忧心忡忡道。   “没那么夸张吧,只是晚个一两天而已。”伍明轩无所谓道。   这时,一位丫鬟走过来,行礼道:“柔姨娘,大公子,行礼已经收拾好。”   “那好吧,我今天就去。”伍明轩见行礼都收拾好,只好点头答应。   “夫人,马车已经备好。”应初柔自己的贴身丫鬟走过来说道。   伍成周回府的时候正好看到应初柔等人站在门口,便开口询问道:“你们这是做甚么?”   应初柔含笑道:“老爷,明轩今日要去书院,我们在与他道别。”   “这么早就去?”伍成周惊讶道。   “是啊,明轩想早点去书院用功学习。”应初柔解释道。   伍成周看向伍明轩,眼里露出赞同之色,勉励道:“去了书院不要懈怠。”   “是,父亲,孩儿谨记。”伍明轩正色道。   看他态度端正,伍成周很满意,跟着应初柔一起送他上马车。   这事传到南亦云眼中,气得她摔坏一套茶盏。   “贱人,就会蛊惑老爷!”   刚骂完,伍成周就走进来,见到一地狼藉,他皱着眉头说道:“你又在发什么火?”   南亦云赶紧变脸道:“老爷勿怪,这是姜姑姑方才不小心打碎的,我正准备让她把这些东西收拾下去。”   “算了,我来此不是为了跟你争辩这个,你作为白儿母亲,就应该跟初柔好好学学,早点督促白儿也去书院。”伍成周提点道。   听到对方让自己学着点应初柔,南亦云脸都差点气变形,她咬咬嘴唇忍着愤怒,软声道:“白儿今天一大早就已经坐马车去书院。”   “已经去了?那就好。”伍成周点点头,接着他看向地面的碎片,提醒道:“记得把这些东西处理干净。”   “是,我知道了。”南亦云勉为其难回道。   等伍成周离去,南亦云再次被气到,她想要拿起桌上的茶盏,却摸了一个空,这让她更加气愤,走到角落里端起屋内的盆栽往地上一砸。   开州府城外的一座山脚下,伍白看着边上立着的高大石碑。   “白鹭书院。”他对着碑上的字念道。   “你们是谁?”有两个穿着相同的人走过来,看起来似乎是白鹭书院的护卫。   “在下伍白,今日前来白鹭书院求学,这是我的帖子。”伍白赶紧掏出帖子递给他们,表明自己的身份。   那两人接过帖子检查,确认伍白身份,把帖子还给他,才说道:“既然是新来的学子,那就跟我们走吧。”   伍白三人跟着他们,很顺利上山,走进书院正大门。   “这位大哥,我们初来此地,对这里不甚熟悉,不知大哥可否为我们带个路?”伍白礼貌地询问道。   “我们不能为你带路,你看到那边那个小房子没有,那里会有人为你带路。”那两位护卫说道。   “看到了,多谢两位大哥提点。”伍白拱手道,随后他看向砚书,给他一个眼神。   砚书心领神会,从袖兜里掏出两个荷包,分别塞到那两个人手中。   对方满意地再次下山守着书院山门。   伍白带着砚书他们来到那个小屋子,只见里面坐着两个人。   那两人见到伍白他们走进来,开口道:“新来的?”   “是。”伍白点头道。   “那就来这里把你的信息填上,然后我们再带着你去找夫子。”那两人指着桌上的纸笔说道。   “好。”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下一章萧子墨再次会出现。   伍白:美滋滋o(* ̄▽ ̄*)o   感谢在2021-10-11 20:10:23~2021-10-12 16:4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安551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九十章 科举小夫郎(六)   “笃笃——”   正在给学生们授课的叶夫子停下讲课的声音, 让学生们自习,自己则走出教舍。   他看着伍白有些面生,再看着伍白身边的记录员, 便对伍白的身份猜了个透彻。   “新来的学子?”叶夫子询问道。   “正是,夫子好。”伍白行礼道。   记录员与夫子行过礼,很快主动离去。   叶夫子对着伍白说道:“随我来吧。”   他把伍白带到隔壁的屋子,让伍白拿出帖子给他看。   伍白老老实实把帖子交给他,待对方看完, 伍白又自我介绍一遍。   “你是这次县试的第十二名?”叶夫子再次问道。   “没想到夫子知道?”伍白惊奇道。   “每次县试白鹭书院都会把被取中的学子名单抄下来,不巧的是今次正好轮到老夫向院长汇报这次院试情况, 因此才会记得你的名字。”叶夫子如实说道。   “原来如此。”伍白点头道。   “既然你县试的成绩能够进到前二十, 只要府试的时候正常发挥,肯定也能通过,这样吧, 你先去黄字甲班, 那里都是与你水平差不多的学子,他们也要参加接下来的府试。”叶夫子安排道。   伍白点头答应下来。   “对于宿舍你有什么想法吗?”叶夫子询问道。   “学生第一次来白鹭书院, 对书院的宿舍不太了解,烦请夫子解惑。”伍白恭敬道。   叶夫子介绍道:“书院的宿舍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合宿, 这是八个人共寝, 还有一种就是单独的院子,你想选择哪一种?”   “我选单独的院子。”伍白毫无疑问选择这个。   听到伍白这般选择, 叶夫子丝毫不意外, 他在这里教学多年, 对这些学子有无家世背景基本一眼看穿,伍白这浑身的气质就不像能够忍受八人合宿的样子。   挑选好这个之后, 叶夫子把钥匙交给伍白,并让他交齐银子,这才带着他来到自己方才授课的教舍。   两人走进去,教舍里的诵读声骤然停下来,大家都看着台上两人。   叶夫子介绍道:“这位是新来的学子,叫伍白,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同窗。”   “伍白,你就坐在那个位置。”夫子指着最右边那排的第三个位置。   “是,夫子。”伍白按照叶夫子的吩咐坐在那个位置上。   叶夫子扫了眼滴漏,发现马上就要到午时,他清清嗓子道:“早上的课就到此为止。”说完他拿起自己之前放在讲台上的书本,离开教舍。   待他离去,有人凑到伍白边上,打趣说道:“这位伍兄来的时机真好,刚来就下课。”   “谁说不是呢,我要去斋舍用饭,你们谁要同去?”   “我要去。”打趣的人回答道。   “那好,一起吧。”说着这两人就相携离去。   伍白刚来,与这些人都不熟悉,没有人邀请他一起去用午膳,他从座位上作正,按照记忆来到书院正大门处,砚书他们还在这里等着他。   “公子!”砚书满脸高兴喊道。   “我已经报好名,现在我带你们去宿舍把行礼都放好吧。”伍白拿出钥匙说道。   “都听公子的。”两人回答道。   三人走在书院里,询问了好几人,终于成功找到宿舍,伍白拿出钥匙打开院门。   “这小院还挺大,我还以为只有两间屋子呢,没想到有四间,还有单独的厨房和茅房。”伍白三人在院子里转悠打量起来。   “公子,这两间主屋,你要住哪间啊?”砚书询问道。   “唔,我的座位的右边,那就同样选择右边这间屋子吧。”伍白做下决定道。   “我们这就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放进去。”砚书说道。   伍白摆手道:“先不用这么急,东西先放在马车里,咱们先去斋舍用午饭,等回来再收拾不迟。”   “那行吧,听公子的。”砚书说道。   出了门,三人又是一番打听,问到斋舍位置,朝着那里走去。   伍白刚走进斋舍,就见到他的两个同窗走出来,对方见到伍白惊讶一瞬,然后与伍白打过招呼,再次相携离去。   他们三人学着其他学子在架子上拿过饭盒,然后走到厨娘那里打好饭菜,这才寻了位置坐下享用饭食。   “嗯,这斋饭味道很不错啊!”伍白感叹道。   谁知他身旁传来一声嗤笑,伍白朝对方看去,对方嘲笑道:“你怕不是几辈子没吃过好东西,才会觉得这斋饭好吃,哈哈哈……”   伍白面色一沉,反击道:“听你所言是吃过山珍海味的,不知为何会屈尊降贵在这斋舍里享用午膳?”   对方被伍白言语反击,顿时面色爆红,反驳道:“山珍海味吃腻了,我才会偶尔来这里去去腻。”   “原来如此,那我等会儿就告诉厨娘,你喜欢素食,下次让她注意点,免得腻着你。”伍白点头道。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哼!”对方气急甩袖离去。   砚书一脸崇拜的看着伍白,道:“公子,你好厉害,把他说的哑口无言。”   “是他没道理,自然说不过我,好了,不说他,咱们用饭吧。”伍白埋头继续用饭。   等他们三人吃过饭离去,他们后边的那张桌上有人开口说道:“叶夫子,这位学生可否是你班上的,口舌如此犀利。”   叶夫子抬眼看着他,道:“他是今日刚来的学子。”   “原来如此,难怪我没多少印象。”对方点头道。   时间转眼又过去五天,伍白已经非常适应书院里的生活。   这日,叶夫子讲课到一半,再次有人敲门,他吩咐教舍内的学生们看书自习,自己则走出去,没过一会儿,叶夫子再次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人。   伍白放下手中书本,朝上方望去。   瞬间,他的眼睛就亮起来!   “这是新来的两位学子,这位叫谢宁,这位叫萧子墨。”叶夫子站在台上介绍道。   “各位同窗好!”谢宁与萧子墨对着下方打招呼。   突然,台上的萧子墨眼睛亮起来,他也看到伍白。   叶夫子再次开口道:“你们两个随意找个位置坐下吧。”   谢宁赶紧挑了个靠前的空位坐下,萧子墨则是走到伍白后面的空位坐下。   下课后,叶夫子缓缓说道:“伍白,萧子墨,谢宁,你们三人跟我来一下。”   四人来到旁边的屋子,叶夫子再次开口道:“书院黄班的八人宿舍不够,如今只剩下一个床位。”   闻言,谢宁满是警惕地看着萧子墨。   伍白却明白叶夫子叫自己来的用意,他开口道:“夫子,我可以让出一间屋子给这位萧子墨同窗。”   叶夫子满意地看着伍白,他就喜欢这样通透的学生,他出言道:“如此,你就带着萧子墨去你的院子吧。”   “是,夫子。”伍白正色道。   等伍白与萧子墨离开,叶夫子看向谢宁,说道:“你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宿舍。”   “多谢夫子。”谢宁满脸感激道。   伍白两人走在路上,他开口询问道:“你怎么也来了白鹭书院?”   萧子墨含笑解释道:“我回到镇上学堂以后,夫子得知我县试考中头名,他希望我府试夺得案首,便拿出白鹭书院的帖子给我和谢师兄,让我们来白鹭书院求学,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白贤弟。”   “我也是为了府试能够顺利通过才会来白鹭书院,没想到会遇到子墨兄,咱们两个缘分不可谓不深啊!哈哈哈……”伍白笑道。   “白贤弟来此几天了?”萧子墨询问道。   “不多,堪堪五日。”   “不知贤弟待得可还习惯?”   伍白笑意言言道:“我带着砚书他们,没有多少事情需要我烦恼,我习惯的很,哈哈哈……”   “那边人好多,不知是什么地方?”萧子墨指着一处人群说道。   “那边是斋舍,等我先带你去宿舍把包袱放好,我们就去斋舍吃饭。”伍白介绍道。   “那边是藏书阁,里面有许多书籍,你可以那白鹭书院的牌子进到里面翻阅,若是没有看完,还可以登记借阅,不过最多可借阅三日,三日之后必须归还,若是没有看完,同样也需要拿去藏书阁重新登记借阅,这样就可以再多三日时间翻阅。”伍白给他介绍道。   “原来如此,不知每次可以借阅几本?”萧子墨好奇问道。   “每次最多可以借阅三本,若是你前一日借阅一本,那你今日就只能借阅两本。”   “多谢贤弟解惑。”萧子墨拱手道。   “子墨大可不必这般客气。”伍白摆手道。   ***   伍白指着面前的院子说道:“到了,这就是我的院子。”   “公子……萧公子?”砚书喊道。   “记性不错,没想到还记得子墨。”伍白夸赞道。   “公子——这才没过去几日呢!”砚书小声道。   “哈哈哈……子墨以后也要住在这里,你们快过来帮他打扫一下房间。”伍白把砚棋也喊过来。   萧子墨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打扫就好。”   “没事,咱们人多也打扫的快一些,还可以赶上热腾腾的饭菜呢,要是去太迟饭菜可就不香了。”伍白摆手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萧子墨感激道。   几人开始打扫萧子墨的房间,砚书嘴上好奇问道:“公子,为何萧公子会与咱们同住啊?”   “夫子说黄班的宿舍不够。”伍白解释道。   “是这样啊!”砚书点头道。   他们总共四人,很快就把萧子墨的房间收拾出来,萧子墨把自己的东西归置好,再次冲他们拱手道谢。   “走吧,咱们去斋舍吃饭。”伍白挥手道。   等锁上院门,伍白似乎想起什么,他从钥匙串上取下几枚钥匙递给萧子墨。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 ̄)~ 第一百九十一章 科举小夫郎(七)   时间转眼过去两个月, 伍白每日与萧子墨一同去教舍听夫子讲课,回到宿舍之后两人也会互相讨论学习,当然他也抽时间下山买齐自己所需要的药材, 重新调制药膏,涂抹在额头上。   他制作的这个药膏与姜姑姑调制的那盒不同,那盒是利用药性把红痣隐去,他这个则是利用药膏把红痣遮住,使眉心红痣与其他地方肤色一样。   这药膏需要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洗去, 他也不用再担心哪日喝下酒水把红痣露出来。   “贤弟,再过两日就是府试, 你可有做好准备?”萧子墨关心地问道。   伍白点点头, 说道:“放心吧,我已经做好准备。”   萧子墨放心点头道:“我观你这段时间进步很大,府试该是问题不大。”   “子墨的进步也不小, 这次案首非你莫属, 哈哈哈……”伍白打趣道。   “哈哈哈,贤弟这双慧眼又要识珠了吗?”萧子墨忍不住笑出来。   “笃笃——”   砚书听到敲门声, 赶紧走过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伍明轩,对方脸色冷冷地走进来。   这还是伍白第一次在白鹭书院看到伍明轩, 他惊奇地看着对方。   伍明轩冷着脸走到伍白面前, 开口道:“不是我要来的,是父亲托我问你府试准备的如何?”   “就那样吧。”伍白淡淡道。   “我刚才在门外听到你在说笑, 看来是准备的很好, 如此一来, 父亲想必能够放心。”伍明轩若有所指道。   “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位萧公子可以为我作证。”伍白指着身边的萧子墨说道。   闻言, 伍明轩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待他走远,萧子墨询问道:“方才那位是谁呀?”   “他是我父亲的儿子,我名义上的大哥,也在这家书院进学。”伍白解释道。   通过刚才两人的表现,萧子墨已经看出伍白与那位兄长关系不和,再听伍白这话,萧子墨意识到这两人可能是同父异母。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我前日从藏书阁借了三本书,今日早上看完,现在要拿去归还,我们同去如何?”   “好啊,我正好有一本书要还。”伍白点头道。   接着两人就拿着借来的书朝藏书阁走去。   时间很快到府试这天,伍白与萧子墨一大早就坐着马车来到府衙门口排队,最终在府衙的衙差检查之后进到考场里面。   等所有学子都进入考场,考场敲铃示意开考,衙差们纷纷拿着卷子发放起来。   这次考试与县试一样,同样是分为连续三场,每场一天一夜,总共考三天三夜。   伍成周作为主考官,他沿着考场巡视的时候自然免不了经过伍白面前,他看伍白下笔流畅,心中暗自满意,缓缓走开,继续巡视。   巡视完一遍,他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接下来就不需要他再去巡视,这些自有府衙的衙差负责。   三天三夜很快过去,伍白顶着青白的脸色,晃晃悠悠走出府衙大门,砚书眼尖,在茫茫人海里也瞧见他,飞快窜到他面前,接过他手中放笔墨的篮子。   “公子,你还好吧?”砚书关心道。   “有没有看到子墨出来?”伍白询问道。   “出来了,他在马车那里等你。”砚书回答道。   “那就好。”伍白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子,缓缓朝马车走过去。   萧子墨见到伍白两人走过来,赶紧上前扶住伍白,把对方扶上马车休息。   伍白靠在车厢上舒口气,问道:“子墨这次考的如何?”   “这事不急,可以慢慢说,我观你神色疲惫,不如靠在我肩膀上休息片刻?”萧子墨说完就把伍白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马车缓缓行驶,朝着白鹭书院而去。   等到宿舍时,伍白已经睡着过去,萧子墨小心翼翼把伍白抱下马车,把伍白放到他自己的房间床上并盖好被子,这才回隔壁房间。   下午,伍白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他从床上爬起来,伸出一个懒腰。   “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啊!”伍白开口道。   门外的砚书听到伍白声音,推门进来。   “公子,你醒了?”   “嗯,我感觉有些饿了,有吃的吗?”伍白询问道。   砚书点点头道:“有,砚棋买了食材放在马车上,我们回来之后就把这些东西在厨房做出来,如今都温在灶上呢!”   “子墨呢?”伍白穿着鞋子,问道。   “他在自己的房间看书。”   “你们怎么不让他先吃着?”   “我们说了,可萧公子执意要等你起来再一起吃。”砚书摊手无奈道。   伍白顿时心里美滋滋,他站起身,说道:“走吧,你去喊子墨,咱们去厨房吃饭。”   砚棋见到伍白走进厨房,赶紧从缸里打水给他洁面洗手。   等萧子墨来到厨房,伍白已经打理好自己。   “子墨兄下次可以先吃,不用特意等着我。”伍白干咳两声说道。   萧子墨失笑道:“无妨,愚兄觉得吃饭的时候还是人多比较入味。”   “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   “这两日夫子给我们放假,不知贤弟作何安排?”萧子墨询问道。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不知子墨作何安排?”伍白反问道。   “愚兄打算去书局给人抄书,赚取些许银两,同时也算温习功课。”萧子墨如实告知道。   “这听起来很不错。”伍白点头称赞道。   翌日,伍白一大早起来,他打算与萧子墨一起去书局给人抄书。   萧子墨看着他无奈笑笑,答应带他同去。   一行人坐着马车刚进府城,迎面就驶来一辆马车,那车夫见到砚书砚棋,赶紧把马车停下,叫住砚书他们。   砚书把马车停下,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对方是伍成周的小厮。   “公子,是老爷的马车。”砚书掀开帘子对伍白说道。   对面马车上的伍成周率先掀开车帘,看着后掀开帘子的伍白,出言道:“今日回府一趟,我有事同你说。”   “你不是应该在府衙改卷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伍白没有直接应下来,而是问起其他。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才要需要避嫌。”伍成周板着面孔说道。   伍府   伍白看着伍成周问道:“你到底有何要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把这次考试的答案默写下来,我看看你到底考的如何。”伍成周正色道。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伍白面色不悦道。   “当然。”伍成周点头道。   “我已经全部忘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作答。”伍白努力心平气和道。   伍成周将信将疑道:“怎么可能忘得这样快,你莫不是糊弄我?”   伍白半是埋怨半是认真道:“是你先糊弄我。”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伍成周不解道。   “你说有要事与我说,我才会放弃与友人的约定跟你回府,结果就是为了让我默写府试答卷,如今府试已经考完,就算我把答案墨给你也是无济于事,这算哪门子要事?”伍白语气不好地道。   “放肆,谁准你用这般语气同我说话?”伍成周重拍身边桌面,恼怒道。   “不想听就算了,我也不想说。”伍白起身走出伍成周的书房,候在书房外面的砚书砚棋赶紧跟上去。   等他刚走,南亦云听闻消息赶来,正好看到他远去的背影。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白儿怎么走了,不是才回来吗?”南亦云询问道。   “他要走就让他走。”伍成周把桌面上的茶盏摔在地上,怒斥道:“滚!都给我滚!”   见他发怒,南亦云不敢去触他的眉头,郁闷地带着姜姑姑离开大厅。   “这白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难得回府一次也不说来看看我,还惹老爷发脾气,他难道不知道老爷会把火发到我身上吗?”南亦云瞋目竖眉道。   “夫人,公子许是最近学业太过繁忙才没有时间来看你。”姜姑姑劝慰道。   南亦云满脸不高兴道:“哼,他哪里是学业繁忙,我看他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伍明轩同样是在白鹭书院,怎么就有时间回来看望应初柔?”   “夫人,公子年纪毕竟还小,有些事情考虑的难免没有那么周到,等他年纪稍大些就会懂事的。”姜姑姑耐着性子劝说道。   “再过两月他就满十三岁,我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学会绣嫁衣,知晓许多道理,可他却……”南亦云埋怨道。   闻言,姜姑姑急忙左右看了看,提醒道:“夫人,慎言。”   南亦云也赶紧打住话头,环视四周,发现没有旁的人才舒口气。   两个人很快转移话题说起其他,等她们走远,园子的假山后面突然现出一个人,正是应初柔。   对方一脸狐疑道:“刚才那句话有哪里不对吗,为何姜姑姑要让南亦云慎言?”   应初柔眼睛一转,招来丫鬟低声耳语,很快丫鬟点头离去。   另一边,伍白离开伍府之后,循着之前萧子墨提起的那个书局找过去。   萧子墨正坐在书局的后面抄书,他看见伍白进来,对着他招招手。   “你怎么来了,你父亲不是有要事同你说?”萧子墨询问道。   “害,他根本就是框我,根本没有什么要事,我与他吵嘴顺势就出府来寻你了。”伍白摊手道。   “你呀!这边还有空位置,要不要坐下一起抄?”萧子墨指着自己右手边的空位置说道。   “好啊,咱们两个来比试,看谁今日挣得银钱多。”伍白顺势坐下,拿起毛笔对着萧子墨挑衅道。   “可以,不过比赛总要有个彩头,你说定什么彩头好呢?”   伍白歪头一笑道:“那就输的人答应赢得人一件事。”   萧子墨没有犹豫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ヽ(* ̄▽ ̄*)ノミ|Ю 第一百九十二章 科举小夫郎(八)   定下比赛之后, 萧子墨把他在伍白来之前抄写的书页摘出去,然后提笔接着抄书,两个人非常认真, 时间不知不觉到酉时,还是砚书两人进来提醒他们时辰不早,伍白二人才放下笔。   伍白与萧子墨坐在位置上,由砚书与砚棋分别拿着他们两人抄写的书页走出去交给书局掌柜,让对方核算银钱。   萧子墨打趣道:“贤弟这双慧眼可有看出咱们两个谁输输赢?”   “我这双慧眼只能看出子墨是否可以考中这次府试的案首, 并不能看出这次谁输谁赢。”伍白挑眉笑道。   话音方落,砚书两人走进来, 分别把铜板交到他们手中。   伍白数了下, 道:“我这里有二百四十文钱。”   “我这里有二百八十文钱,除去在你来之前抄写的那几页,还有二百四十五文。”萧子墨如实说道。   “小弟认输, 不知道子墨可有想好让我答应你何事?”伍白大大方方认输道。   “愚兄暂时还未想好, 不如先把这事记下,下次等为兄想好再告诉贤弟。”萧子墨随口说道。   “可以。”伍白点头道。   “天色不早, 咱们回去吧。”萧子墨把笔墨归置在桌上,站起身说道。   伍白同样归置好笔墨站起身,走到萧子墨身边, 说道:“走吧。”   在两人说话的当头, 砚棋已经牵着马车候在书局外面,四人坐上马车, 朝着城外而去。   马车一路行驶, 众人顺利回到白鹭书院, 由于回来的太晚,斋舍已经关闭, 几人只好在厨房里做饭吃。   吃过晚饭后,伍白与萧子墨又拿着书本通读一个时辰,才熄灯睡觉。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府试成绩会在今日出来。   伍白他们一大早起来就在厨房里做早食吃过,随后坐着马车进府城。   马车一路行驶,来到府衙附近的茶楼,几人定下二楼包间。   包间里,靠窗的位置,伍白与萧子墨相对而坐,砚书与砚棋则坐在另一边。   “这个包间位置很不错 ,正好可以把府衙门口的面貌看的一清二楚。”萧子墨夸赞道。   “幸亏咱们来的还算早,运气也不错,才能选到这包间。”伍白点头道。   两个人正说着话,包间门被人敲响,砚棋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一位陌生学子,对方笑着同伍白他们打过招呼,然后问道:“两位想必也是这次来等府试结果的学子吧?”   伍白两人点头道:“正是,不知这位兄台可有事?”   对方点点头,邀请道:“不知二位可要来参加咱们的雅赌?”   “哦?”伍白很感兴趣,他开口问道:“不知道这次雅赌盘上有哪些学子?”   “这次在盘上的有五位,分别是常良,任志明,施进、谢宁,萧子墨,这三不过呼声最高的是施进、谢宁,萧子墨三人,他们可是之前的县试前三,因此也是最有可能成为这次府试的案首。”对方介绍道。   听到这个回答,伍白对着萧子墨挑挑眉头,说道:“没想到这次萧子墨居然上盘了。”   萧子墨对着他无奈笑笑,没有接话。   倒是那位陌生学子接话道:“这位兄台真是慧眼,萧子墨目前在众位学子之前是呼声最高的,好多人都压了他。”   “这样一来,他的比率岂非不高?”伍白好奇道。   “没错,他现在比率是一比一。”那学子回答道。   “这次的庄家是谁?不会是这家茶楼的掌柜吧?”伍白接着问道。   对方点头道:“没错,正是这家茶楼的掌柜。”   闻言,伍白摆手道:“那我就不参加这次的雅赌了。”   萧子墨好奇问道:“你这次怎么不参加?”   “对呀,这次肯定是萧子墨中头名,我都押他了。”那名学子劝说道。   伍白摊手道:“我可不想把这家茶楼掌柜也给得罪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萧子墨朗声笑道。   那名学子继续劝说伍白,发现对方是真的不想下注,便离开他们的包间,往隔壁包间而去。   砚棋正打算关上房门,门外再次传来说话声。   “客官,这个包间已经有人。”   “无妨,我进去看一眼,说不定是我认识的人。”   话音刚落,只见谢宁与店小二就站在伍白他们的包间门口。   谢宁看到萧子墨他们,赶紧开口喊道:“萧公子,伍公子。”   伍白两人点头应道:“谢公子。”   店小二见他们真的认识,便老实退下去,谢宁也借此机会进到包间。   看到人已经进来,伍白他们也不好出言把人赶走,毕竟是同窗,且这个人还与萧子墨是同乡,之前也是同一位夫子教导他们。   谢宁厚着脸皮说道:“这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这包间的人会是你们。”   “谢公子也是来等府试结果的吧,随便找个位置作罢,不用客气。”伍白摆手说道。   “如此,那就多谢了。”谢宁拱手道。   包间里的氛围顿时沉静下来,谢宁找到位置坐下后,开口找话题道:“方才我在楼下听到有学子在押注,不知道你们二位可有参与这个?”   “我们没有参与,这个不过是凭运气罢了,赢得机会不大,谢公子你呢?”萧子墨寻问道。   谢宁面色一顿,回答道:“我也没有参与。”   伍白与萧子墨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个谢宁估计是参与了,就是不知道对方押的是谁。   这时,砚书激动起来,喊道:“公子,你们快看,名单出来了。”   萧子墨他们就是坐在窗边,当即偏头望去,果然府衙门口的人群开始涌动起来,大家纷纷往府衙挤去。   谢宁的位置没有靠着窗边,他急忙站起身子,没有与萧子墨他们打招呼,飞快冲出包间,朝楼下跑去。   砚书两人也开口道:“公子,我们两个也去。”   伍白摇头道:“不用,这茶楼会有店小二去看榜,咱们就在此耐心等着便是。”   “那好吧,听公子的。”砚书趴在窗子边,伸长脖子朝楼下看去,颇有些望眼欲穿的架势。   见此,伍白轻笑一声,让他小心点儿别掉下去。   ……   “这位应该是店里的小二,他回来了,我们都下去听听看看吧。”伍白放下手中茶盏说道。   四人很快走下楼,来到大堂里,果然那店小二正在背诵前二十的名次。   伍白下楼的时候正好念到他,他这次排在第七,比上次排名靠前五名。   店小二是从最后一名往前念得,很快就念道第一名,果然是萧子墨。   萧子墨的名字一经念出,茶楼大堂里顿时喧闹起来。   “太好了,我押对了,哈哈哈……”   “我押的是谢宁,他怎么没有考第一呢。”   这话说出来有人欢喜有人恼怒,只是欣喜的人大多数都是押中萧子墨的人。   伍白高兴地与萧子墨道喜,萧子墨也笑着回话,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茶楼大堂角落,谢宁恼红着眼看向萧子墨。   “走吧,既然已经知道名次,那咱们找家酒楼吃饭庆祝。”   “好啊。”   四人来到酒楼点下一大桌子饭菜,庆祝两人通过这次府试并且取得不错的名次。   同一时间,伍府的众人也得知伍白的名次排在第七,伍成周的脸色好看不少。   应初柔得知这个消息,差点没把自己手帕绞烂,不过她脸上还是堆出笑容来到伍成周面前向他道喜。   “恭喜老爷,小公子这次府试能够取得不错的名次,都是老爷教导的好。”   伍成周脸上笑得很畅快,他满意道:“吩咐下去,府里所有下人每人赏一两月钱,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闻言,应初柔面色一僵,她为难道:“老爷,这每人赏一两月钱,会不会太多了呀?”   南亦云正好赶来,听到两人对话,她张口道:“白儿作为老爷的嫡子,他如今才十二岁就考上童生,这么大的喜事,老爷想让大家沾沾喜气,你竟然推三阻四?”   这话一出,伍成周面色也挺不好看,他面色不悦地看着应初柔,说道:“我之前见你是个懂事的,才会把管家权交给你,如今倒是我看错了你,从明日起你就把管家权交给夫人来打理。”   闻言,应初柔急了,她赶紧补救道:“老爷,我同意每人赏一两银子给大家沾沾喜气,这管家权就别……”   伍成周不耐道:“这管家本就应该交给夫人打理,之前不过是夫人正好病了,加上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如今夫人病好,你就该主动把掌家钥匙交给她。”   南亦云欣喜道:“多谢老爷明理,我一定会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嗯,白儿这次考中童生,你看看他那里需要什么,就给他添置上。”伍成周叮嘱道。   “是,我会的,白儿毕竟是我的亲生孩子,他这样的大喜事,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不像某人给点赏银都不乐意。”南亦云回答的时候不忘给应初柔上点眼药。   应初柔赶紧解释道:“老爷,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因为……”   伍成周摆手道:“罢了,我不想听这些。”   他转头看向南亦云问道:“白儿可有给你捎信说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一家人吃个饭?”   南亦云面色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这时,姜姑姑站出来补救道:“回老爷的话,方才我在街上见到少爷,他正与同窗好友打算一起去酒楼吃饭,今日估计是回不来。”   伍成周思衬半晌道:“算了,随他吧,他那个同窗好友是这次府试的案首,将来成就未可知,如今白儿与他关系甚笃,将来或许能够帮衬白儿。”   “老爷考虑的是。”南亦云这时也反应过来,立马附和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第一百九十三章 科举小夫郎(九)   南亦云与姜姑姑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满脸得意地笑道:“没想到应初柔也有吃瘪的一天,哈哈哈……”   “这老爷还是明事理的,知道这掌家权在夫人手中才不会乱了分寸。”姜姑姑附和道。   “哼, 他哪里是明事理,不过是看我儿如今考上童生,给他涨了面子,如今他出门,谁不夸赞他会养儿子, 一门两个童生,将来也许就是两个进士。”南亦云撇撇嘴说道。   “恭喜夫人重新拿回掌家权。”姜姑姑笑着说道。   “姑姑, 你等会儿去库房里拿些好料子裁成衣裳给白儿送去。如今天气燥热起来, 也该为白儿添置夏衣了。”南亦云吩咐道。   “是,我会吩咐下去。”姜姑姑点点头。   “说到白儿,我方才忘记问你, 我记得你今日并未出门, 又怎么会知道白儿与同窗好友去酒楼一事?”南亦云疑惑道。   姜姑姑如实回道:“我是听厨房两个下人说的,他们说出门采买食材的时候看到公子与一位书生进了酒楼, 方才老爷问起,我就把他们的话说出来。”   南亦云点点头,道:“还好老爷没有发现端倪, 不然我都不知如何圆过去。”   “夫人, 少爷如今一步步踏上科举之路,将来很有可能……”   姜姑姑正打算与南亦云说起伍白哥儿身份, 结果却看到门外传来一丝声音, 她顿时停住话语, 朝门口走去,结果就发现院子里洒扫丫鬟正尖着耳朵贴在门上。   “啊!”丫鬟没有门板支撑, 顺势摔倒在地上。   “大胆,竟然敢偷听我和夫人说话!”姜姑姑呵斥道。   丫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跪到南亦云面前,求饶道:“夫人饶命,奴婢没有偷听。”   南亦云一巴掌扇过去,怒声道:“你当我是瞎子吗?”   “来人,把这个贱婢拉下去发卖了。”南亦云怒火冲天道。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丫鬟赶紧磕头道。   不过这并没有用,她很快就被两个婆子拉下去。   “哼,应初柔那个贱人,竟然敢往我院子里安插钉子!”南亦云怒拍桌面道。   “夫人息怒,如今掌家权在您手上,她肯定再也无法把手伸到您的院子。”姜姑姑劝慰道。   “哼,她敢这般对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南亦云冷笑道。   “夫人打算如何做?”姜姑姑询问道。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主张。”南亦云摆手,接着她又一脸严肃道:“姜姑姑,以后关于白儿的那件事情都不许再提及,我不想下次再出现什么纰漏,这件事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姜姑姑赶紧承诺道:“是,我以后定只字不提。”   酒楼里   伍白等人酒足饭饱,离开酒楼,坐上马车往白鹭书院而去。   他们刚回到书院,就有人来告知他们叶夫子请他们过去,两人跟随那人来到叶夫子的休舍。   “夫子好。”两人行礼道。   “你们来了,先坐下说吧。”叶夫子指着边上的凳子说道。   那位给他们带路的学子自行离去,砚书两人也退出去等在休舍外面。   “不知夫子找我们何事?”萧子墨率先开口道。   “此次府试的取中名单我已经看了,你们两个名次都不错,再过两个月就是院试,不知你们可否打算下场?”叶夫子温声问道。   “回夫子的话,我方才已经与子墨兄商讨过,我二人打算下场一试。”伍白如实回道。   “原来如此,我找你们来除了询问你们是否下场,还打算为你们调整班级,如今你们已是童生,且还打算参加院试,那黄字甲班就不太适合你们,你们去玄字甲班,那个班级大多数与你们一样,都是打算参加这次院试的学子,你们可以互相探讨,共同进步。”叶夫子娓娓说道。   “多谢夫子为我们二人操心。”伍白两人执礼感谢道。   叶夫子开始为他们讲述玄班的情况:“玄字甲班的夫子姓贺,你们以后就由他教导……”   “多谢夫子,我们二人都记下了。”   “嗯,你们去吧。”叶夫子摆手道。   伍白两人走出叶夫子的休舍,带着砚书他们二人离开了。   翌日,他们收拾好自己,吃过早食,便按照叶夫子的叮嘱来到贺夫子所教导的玄字甲班教舍外面,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贺夫子走出来。   “夫子好,我叫伍白。”   “夫子好,我叫萧子墨。”   贺夫子点点头,道:“是你们两个啊,叶夫子已经把你们的情况跟我说过,进来吧。”   三人走进教舍,贺夫子介绍道:“这位是伍白,这位是萧子墨,是你们接下来的同窗,是今年新晋的童生,他们会与你们一起下场参加院试。”   “各位同窗好。”伍白二人与他们打招呼。   “你们二人自行找位置坐下吧。”贺夫子开口道。   伍白与萧子墨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两个挨着的位置坐下,拿出书本听夫子讲课。   课后,伍白正在翻阅课间写下的注释,忽然有人走到他前面挡住他的视线。   他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伍明轩。   伍明轩见伍白抬头,便开口道:“你今年要下场参加院试?”   伍白点点头。   “你有跟父亲商量过吗,他同意了?”伍明轩继续问道。   “是我要参加科考,又不是父亲,为何要与他商量?”伍白满是奇怪地看着他。   “这么说,你没有与父亲商量?”伍明轩瞪大眼睛吃惊道。   “没有。”伍白摇头。   “你才成为童生,竟然就想下场参加院试,未免太过不自量力!”伍明轩嘲讽道。   伍白后面的萧子墨听不下去,他开口说道:“这位同窗自己实力有余,却出言贬低他人是作何道理?”   “这是我与伍白之间的事,与你有何干系?”伍明轩满脸不悦地看着萧子墨。   萧子墨反问道:“那伍白参不参加院试,这与你有何干系?”   伍白开口道:“子墨兄不用搭理他,他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闻言,伍明轩面子挂不住,他气忿道:“你……不识好人心!”随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   又过两日,谢宁也来到玄字甲班,他找了空位置坐下,正好在伍明轩后面。   这日休假,伍白在院子里与萧子墨下棋,舒缓心情,宿舍外面突然有人敲门,砚书走过去看门,发现门外来的竟然是伍成周以及南亦云等人。   伍白放下棋子,把他们迎进来。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来了?”伍白询问道。   “夏天到了,娘担心你夏衣不够,特意给你来送衣服。”南亦云满脸关切地说道。   “我的衣服够穿,若是不够我会吩咐砚书他们回去拿,不用您特意前来相送。”伍白淡淡道。   边上的萧子墨见他们一家人有话要说,上前与伍成周他们打过招呼,就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地方留给伍白他们。   “听说你要参加接下来的院试?”伍成周询问道。   “没错。”伍白点头道。   伍成周没有出言反驳,他开口问道:“你可有多少把握?”   “没有,就是下场试一试。”伍白回答道。   “嗯,你这么想也不错,我就是担心你抱着必中的决心下场,万一结果不如人意难免打击信心,如今见你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也放心许多。”伍成周缓缓说道。   南亦云在院子里打量起来,她开口道:“你这个院子也太简陋了,不如搬回家住,每日有马车接送也不会耽搁听学。”   “不用,这里挺好,我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伍白反驳道。   “这里哪里好了?你看这厨房,如此简陋,还有这桌子椅子,你如今已经成为童生,如何能使用这般粗糙的家具。”南亦云挑剔道。   “父亲母亲还有别的事吗,若是没有那就先离开吧,我要用功学习了。”伍白赶人道。   “你这个院子里怎么还有别人?刚才那是谁?”南亦云满脸不妥道。   “那是我的同窗,这里宿舍,他与我都住在这里。”伍白回答道。   “你怎么能和一个男子住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像什么话,你今日就搬回去住!”南亦云厉声道。   “母亲是在说笑吗?我们已经住在这里两个月,从来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偏偏母亲无理取闹要我搬回去?”伍白反问道。   因为伍成周在场,南亦云只得委婉提醒道:“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什么身份,我难道还是什么皇子玄孙不成,在这里住不得?”伍白冷声道。   “都闭嘴,胡言乱语什么,这话也能说?真是闲自己命太大!”伍成周急忙出言打断他们。   “可是……”南亦云还想说什么,结果被伍成周一瞪眼,她顿时老实闭上自己的嘴巴。   “白儿,你母亲不会说话,你待会儿与那位同窗解释一二,莫要让人误会是咱们家嫌弃他,你既然喜欢住在书院,那就住在这里,我们这就先回去。”伍成周看向伍白,软下声音安抚道。   “我知道。”伍白点头道。   很快伍成周就带着南亦云离开。   砚书砚棋默默把他们留下的夏衣拿进屋子里。   萧子墨也在这个时候走出来,他看着伍白说道:“似乎我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玄班的宿舍应该有剩……”   “不用,你没有给我添麻烦,相反,因为你的帮助,我的学业进步很大。”伍白立马打断他的话。   “没有就好。”萧子墨笑道。   “方才的棋局还未下完,不如继续?”伍白转移话题道。   “好。”萧子墨点头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o(* ̄︶ ̄*)o 第一百九十四章 科举小夫郎(十)   时间转眼又过去两个月, 伍白检查好自己的东西,对着萧子墨问道:“子墨东西都带齐了吗?”   萧子墨点点头,说道:“带齐了。”   “那好, 咱们出发吧。”   “嗯。”   两人走出院子,砚书砚棋已经赶着马车在院外等着他们。   坐上马车,几人很快下山离开白鹭书院,朝着府衙而去。   他们把马车停在府衙附近,伍白与萧子墨走下马车, 朝着府衙门前走去,排在其他来参加院试的学子后面。   伍明轩比伍白他们来迟一步, 他看见伍白之后, 脚步一转,走到另一队排着,同样如此的还有谢宁, 对方看见萧子墨, 也默默排到伍明轩后面。   随着前面的人逐渐进入,伍白他们也经过一番检查, 成功进入到考场里面。   这次院试虽然还是在府衙考试,可却是由学政作为主考官。   院试是连续两场接着考,每场两天两夜, 总共需要连着考四天才可以被放出来。   伍府   伍成周焦急地在府里走来走去, 应初柔上前安抚道:“老爷,这明轩才进考场呢, 没有那么快出来, 您放轻松些?”   “这次白儿与明轩两人都下场参加院试, 我难免有些担心他们两个。”伍成周面带焦色道。   “小公子才十二岁就考上童生,这可是开州府少有的神童, 他这次院试肯定没问题。”应初柔不忘再次给伍白架至高处。   旁边的南亦云是赞同应初柔这句话的,她也觉得伍白肯定能够考上,便没有出言反驳。   “话不能这么说,白儿与明轩情况不一样,明轩为了这次院试准备许久,可白儿才准备两个月。”伍成周摇头说道,其实他心里并不对伍白这次院试抱希望。   白鹭书院   叶夫子与众夫子也在关注这次院试。   “贺夫子,那萧子墨与伍白转至你的班里,你觉得以他们两个的水平,这次院试能够被取中吗?”叶夫子询问道。   贺夫子点头道:“若是他们正常发挥,这次应该能够被取中,两人资质不错,就是年纪稍小些,不过经验到底没有其他学子充足,可能名次不会很好。”   “这伍白是伍知府之子,这次若是考中,想必咱们白鹭书院在知府那里必会留上一笔。”叶夫子感叹道。   “不止,我班上还有一名学子名唤伍明轩,他也是知府之子,这次也下场参加院试。”贺夫子摇头笑道。   叶夫子惊讶道:“没想到这知府的两个孩子都如此出息!”   贺夫子淡笑不语。   四天对于没有参加考试的人来说,眨眼而过,但是对于伍白等人来说,堪称度日如年,身体与精神双层折磨。   伍白顶着大大地黑眼圈走出考场,他这几天根本没有睡好,晚上总有蚊虫在他身边呜呜转悠,虽然他有准备驱蚊药包,可考场里的其他考生没有几人准备,他时不时就会听到周围传来拍打蚊子的声音。   等在县衙外面的砚书看到伍白这副模样,心疼急了,赶紧把他篮子接过来,扶着他朝马车走去。   他刚把伍白扶进马车里面,砚棋也扶着萧子墨过来了,两个人都被院试折磨地够呛。   伍白与萧子墨两人坐在马车上,相互靠着肩膀沉睡过去。   等他们醒过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两人也躺在各自的床上,不用想,这肯定是砚书他们把他们两个扶到床上休息的。   伍白走出自己的屋子,揉着肚子,问道:“砚书,有没有准备饭菜啊,我好饿——”   砚书赶紧走过来,回道:“公子,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醒过来。”   “那就好,给我打点水来,我要洗漱一下。”伍白吩咐道。   “是,公子。”砚书飞快去打水。   这时,萧子墨也打开他的房间走出来。   “子墨起了,正好,我还在想要不要去叫你呢,又担心打扰你补觉。”伍白看着他说道。   “贤弟也是刚起吗?”萧子墨问道。   “嗯嗯。”伍白回答道。   吃过饭,伍白与萧子墨把各自的答卷默写下来,看看对方的破题思路与自己的大概方向是否一致,互相印证一下,结果发现两人差的不太多,才稍稍放心些。   “接下来这两日夫子给咱们放假,贤弟可有想好做些什么?”萧子墨询问道。   伍白撑着下巴说道:“后日是我的生辰,我想去城南看荷花,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到子墨一同前往?”   萧子墨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六月十四   伍白四人坐着马车来到城南,刚下马车,就被扑面而来的荷花清香拂过。   “泥根玉雪元无染,风叶青葱亦自香。想得石湖花正好,接天云锦画船凉。①”萧子墨感叹道。   “如今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来的人真不少,咱们也去租一条画舫游湖吧。”伍白提议道。   “可以,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做主。”萧子墨点头道。   很快他们就租到一条画舫,待他们踏上画舫,负责划船的水手便摇起划桨,画舫缓缓离开湖边,朝着湖中心划去。   这期间砚书想要伸手去摘荷花,差点掉下去,还好伍白眼疾手快拉住他,才幸免于难。   “多谢公子。”砚书感激道。   伍白说教道:“这荷花乃是高洁之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你就在船上欣赏就好,切莫对它再下手。”   “是,砚书知道了。”砚书老老实实认错。   接下来他就真的只是坐在船上欣赏这荷花,没有再去摘取荷花,见此,伍白默默点头。   “哈哈哈……贤弟方才那模样像极夫子讲课时的严肃样子。”萧子墨打趣道。   “我也是为他好,这湖水深不可测,方才是恰好我在他身边,才拉住他,砚书玩心比砚棋稍大些,我不得不语气重些。”伍白无奈道。   “这处在湖中赏荷与岸边的感觉大不相同,也难怪会把砚书迷花眼。”萧子墨如是说道。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不远处有人在呼喊他们。   “萧公子,伍公子。”   他们朝着声音来处看去,发现是几位书生打扮的学子,再仔细一大量,可不正是白鹭书院的学子,其中还有几位是他们如今的同窗。   许是发现伍白他们,对方便指挥着水手把船往他们这里划,很快两艘画舫就并行在一起。   “真的缘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两个。”谢宁从对面的船上站起身,冲伍白他们打招呼道。   “是啊真巧,我们也没想到会碰到你们。”伍白淡淡回道。   对面那艘船的一位学子开口道:“既然大家都认识,两位不妨到咱们船上一叙,我们正在举行一个赛诗会。”   “赛诗会?”   “我们以这荷花为题,众人按顺序作诗,最后判断谁的诗能够拔得头筹。”   “拔得头筹有什么好处吗?”伍白询问道。   “这……这好处自然是有的,若是谁的诗词拔得头筹,咱们可以为他扬名。”谢宁站出来说道。   “对对对,咱们可以为他扬名。”众人附和道。   伍白:“……算了,你们玩吧。”   见伍白两人兴致缺缺,谢宁接着劝道:“大家都是白鹭学院的学子,难得在这里相遇,大家也都是盛情邀请,萧公子与伍公子莫非要拒绝大家不成?”   伍白满脸古怪地看了谢宁一眼,说道:“我们与你们并不相熟,对你们这个赛诗会也不敢兴趣,你莫非觉得我们会因为你几句话就答应不成?”   “大家都是同窗,伍公子说话未免太过难听了些。”谢宁皱着眉头说道。   “这难道不是你自己一头热吗?关我们何事?”伍白瞥了他一眼。   谢宁见与伍白说不通,他把目光看向萧子墨,问道:“萧子墨,咱们可是同一个启蒙夫子,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萧子墨温雅一笑道:“萧某前日就已经答应今日与伍公子游湖赏荷,恕我不能背弃约定,想必谢公子也不会强迫他人成为一个背信弃义之人吧?”   谢宁咬牙切齿道:“好,萧子墨,你好的很。”   “多谢谢公子吉言,萧某最近确实感觉一切顺遂。”萧子墨拱手道。   “走吧,咱们去那边赏荷,就不在这里打扰谢公子他们作诗。”伍白对着水手指了另一个方向,画舫缓缓离开此地,朝着另一处划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短小君再次来了(#^.^#)   注①:出自范成大《州宅堂前荷花》。   感谢在2021-10-13 19:35:42~2021-10-13 23:22: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生烟火一生迷离 6瓶;萌萌哒哒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科举小夫郎(十一)   赏荷回来后, 伍白等人没有再出门游玩,他们耐心的等待着这次院试的结果。   又是两天过去,到院试放榜的日子, 伍白与萧子墨吃过早食,再次坐着马车来到上次那家茶楼,等待着放榜的结果。   两人在包间里随意闲聊,两盏茶的时间过去,茶楼小二跑进来向大家宣布这次的院试结果。   伍白他们这次选的包间位置不靠窗, 因此没有见到店小二从外面跑进来,不过当店小二报出取中名单之后, 楼下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 这声音太大,伍白他们在楼上也听到。   顿时他们就明白这是放榜了,他们也赶紧下楼。   可此时店小二已经通报完, 伍白只得花银子让这店小二再给自己等人报一遍。   当得知萧子墨是第四的时候, 伍白赶紧地同萧子墨道喜。   “那我家公子呢,排名第几?”砚书催促道。   “砚书, 别急,先听这位店小哥报完不就知道了。”伍白摆手道。   店小二接着报道:“……第十一,伍明轩第十二……第十八, 伍白第十九……”   “多谢这位店小哥。”伍白拱手道。   “没想到大公子竟然排在公子前面!”砚书惊讶道。   伍白无所谓道:“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名次, 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好,那就走吧。”萧子墨点头道。   伍府   伍成周满是惊讶道:“白儿与明轩都被取中了!?”   下人点点头回复道:“是的大人, 大公子和小公子都被取中了。”   南亦云欣喜道:“那白儿名次如何, 排在第几?”   “小公子排在第十九。”下人回答道。   “老爷你看, 咱们白儿第一次参加院试就被取中,还排在第十九!”南亦云有些扬眉吐气道。   伍成周满脸笑意道:“嗯, 是不错,我还以为他不会被取中,没想到被选中了。”   边上的应初柔也开口询问道:“明轩排在第几?”   “大公子排在第十二。”下人接着回答道。   这话一出,南亦云顿时面上一僵,反倒是应初柔脸上欣喜若狂。   “老爷,咱们明轩这次考得这样好,你打算如何奖励他啊?”应初柔满脸春风得意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明轩考得更好,我当然要好好奖励他。”伍成周愉快的说道。   “明轩此刻没在,不如妾身就替他提前向老爷讨要这奖励,之前明轩一直想要一方好用的砚台,妾身观老爷书房里那块红丝砚极好,不如就作为奖励送给明轩如何?”   “可以。”伍成周赞同道。   南亦云也不甘落于人后,她出言为伍白讨要道:“老爷,白儿可是你的嫡子,他才十三岁就考上秀才,你可不能偏心。”   “我自然不会把白儿忘记。”伍成周点头赞同道。   “老爷,之前你与妾身去过白鹭书院,见过白儿住的宿舍是多么简陋,我记得你在城西郊外有一个庄子,这庄子就在白鹭书院山下附近,不如就把这庄子送给白儿作为奖励。”南亦云娓娓说道。   闻言,伍成周微微皱眉,觉得送庄子似乎有些过重,但是转念一想伍白是他的嫡子,将来家中所有家业都是要给对方的,再加上伍白才十三岁就考上秀才,将来成就不可限量,给他面上增添了不少光,一个庄子而已,给了也就给了,顿时他面上皱容散去。   应初柔一见伍成周这个面色,立马知道对方会答应下来,她赶紧插话道:“老爷,这庄子与砚台可不一样,明轩也是你的孩子,如今同样考上秀才,且名次还在小公子前面,你若是送小公子一个庄子,那必须同样送明轩一个庄子才行。”   伍成周还没来得及回话,南亦云脸色一拉,反击道:“你儿子不过是个庶子,如何能与白儿这个嫡子相比,明轩如今都十六岁,白儿才刚满十三岁就是秀才,谁优谁劣,一目了然,你拿了老爷赏的红丝砚,如今还想要庄子,未免太过贪心不足。”   “你方才的话,确实有些欠妥。”伍成周看着应初柔说道,显然他被南亦云的话给说动了。   “老爷……”应初柔企图辩解一二,伍成周摆手制止了她。   “不必多言,你作为明轩母亲,不要执着这些身外之物,我自问没有短了他吃穿,他若是真心想要这些外物,那你就督促他的学业,待他踏进官场,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探囊取物。”   应初柔咬咬牙,喏喏道:“是,妾身谨记老爷教诲。”   看到应初柔吃瘪,南亦云把伍白名次在伍明轩后面这件事产生的不悦抛之脑后,她满脸得意,像一只斗胜的孔雀,陪着伍成周去书房拿庄子的地契。   “老爷,妾身打算为白儿举办一个庆功宴,你看是否可行?”南亦云询问道。   伍成周想了想,说道:“白儿性子不是个喜欢高调的,这事你着人问一下他,看下他是个什么想法,若是他同意,那就操办起来,不过也别忘了明轩。”   “是,妾身知道。”南亦云附和道。   “这个给你,记得交给白儿。”伍成周从柜子里拿出庄子的契书递给南亦云。   南亦云接过来收好,道:“妾身告退。”   “去吧。”伍成周摆手。   白鹭书院   伍白看着面前的信与地契,微微皱眉。   萧子墨见到他这样,走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   “我母亲给我举办了一个庆功宴,就在明日,她让我明日记得回去。”伍白如实说道。   “那你呢,是不想回去?”   “嗯,我如今不过是秀才而已,如何能这般高调。”伍白嗯了声道。   “贤弟不妨写信给伯母说明缘由,她定会体谅你。”萧子墨提议道。   伍白摇摇头,深吸一口气,道:“罢了,我还是回去一趟。”   话音刚落,宿舍院门被人敲响,砚书走过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伍明轩。   伍明轩满眼妒色地走到伍白面前,眼睛看着桌上的地契,嘲讽道:“小弟还真是得父亲宠爱,同样考中秀才,你得了庄子我却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父亲不是给了你一方红丝砚。”伍白如是说道。   方才他看过南亦云的信,对方在信里得意地说了这件事,看来应初柔应该也把这事告诉给伍明轩。   “这砚台如何能够跟庄子相比!”伍明轩红着眼,觉得伍白是在讽刺自己。   “红丝砚可是四大名砚,你若瞧不上眼,只管派人送还给父亲,何必在我面前置气,莫非是妄想我把庄子送给你不成?”伍白嗤笑一声道。   “你别得意地太早,你如今不过占着嫡出身份才让父亲另眼相待!”伍明轩气愤完就甩袖离去。   伍白:“……”   萧子墨见伍白沉默,还以为伍白是被兄长的话给伤到,赶紧安慰道:“贤弟莫要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你兄长应该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才会口不择言。”   “多谢子墨劝慰,我没事,我与他的关系向来不恰,是以并不会为他的话感到难过。”伍白含笑回道。   “如此便好。”萧子墨点头。   伍白指着桌上的信件,说道:“母亲在信里还邀请了子墨一同参加筵席,子墨可否愿意一同前去?”   萧子墨颔首道:“子墨亲口相邀,愚兄乐意至极。”   翌日,伍府门口,伍白携萧子墨走下马车。   门口的管家一见到伍白,赶紧跑过来迎接他。   “小公子,老爷夫人在大厅等你们。”   伍白回道:“我知道了。”   南亦云最先看到伍白走进来,她一脸激动地起身走到伍白面临前,抓住他的手,笑道:“白儿,你这次可真给娘争气。”   “都是书院的先生教导的好。”伍白一边谦虚地回答,一边抽回自己的手。   这时,伍成周看到伍白,他走过来,伸手拍拍伍白的肩膀,想要开口夸夸伍白,却感觉伍白肩膀比起同龄人稍显矮小,他话头一转问道:“白儿怎么身体这般羸弱?”   伍白笑笑没有说话,南亦云赶紧站出来解释道:“白儿如今才十三岁,正是身体抽条的时候,才会看起来这般羸弱。”   “原来如此,不过白儿学业重,你记得给他多准备点好东西补身体,不然考试的时候容易吃不消。”伍成周自己经历过科举选拔,他知道科举考试有多么折磨人。   “是,妾身都明白。”南亦云附和道。   伍成周这才看向萧子墨,他观对方仪表堂堂,眼神深邃,气质不凡,心中断定此子未来可期。   他面带笑容地对着萧子墨说道:“萧公子能够前来参加小儿的庆功宴,真是荣幸至极。”   萧子墨含笑回道:“见过知府大人,承蒙大人谬赞,在下与伍白是同窗,更是知己,今日是他的庆功宴,在下自然不敢缺席。”   闻言,南亦云面色变了变。   “哈哈哈,白儿能够交到你这样的知己,是他之幸,萧公子,这边请,本府定要敬你几杯。”伍成周笑道。   “大人相邀,莫敢不从。”萧子墨拱手道。   待萧子墨与伍成周离开此处,南亦云面色一沉,她扫了眼周围,对着伍白说道:“我有话同你说。”   两人来到僻静处,南亦云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与那个萧子墨到底是什么关系?”   伍白微愣,没想到对方要问的是这个,他随口回道:“我们是同窗更是知己,母亲方才没有听子墨说话?”   “子墨?”南亦云面色难看,质问道:“叫的这般亲密,还说只是同窗知己关系,你糊弄谁呢!”   “那母亲以为我们得是个什么关系才能这样称呼?”伍白反问道。   “你……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如此不避嫌,简直是恬不知耻!”南亦云恼怒道。   “呵!”伍白冷笑一声,眸若寒星地说道:“母亲莫非忘记当初是你替我选择的这条路,我不过是遵循你意思继续往下走,怎的如今反倒落了埋怨,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去找父亲坦白一切。”   说完伍白作势要走,南亦云顿时慌了,她赶紧拉住伍白。   “别,是为娘错了,你别去找你父亲,否则他定然会把我休弃,你也不想有一个被人休弃的娘吧?”南亦云服了软,劝解道。   “这次就算了,我这耳朵听不得不中听的话,母亲若是再出言不堪,可就别怪我嘴快。”伍白暗暗威胁道。   南亦云哪里还敢反驳,连连点头称是。   很快两人便离开此处。   待两人走远,园子的假山后面走出来一名男子。   “到底是什么真相能够让父亲休弃南氏?”伍明轩喃喃自语道,“若是父亲休弃南氏,扶正母亲,我就有可能成为嫡子……”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让小可爱们久等了/鞠躬   感谢在2021-10-13 23:22:50~2021-10-20 18:00: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81016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乔弋乔 20瓶;傻白白白白、本作者的小宝贝儿 10瓶;云、林南一 5瓶;凌轩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科举小夫郎(十二)   庆功宴结束之后, 伍明轩没有像伍白那般急着赶回白鹭书院,他找到应初柔。   “你说听到南氏与伍白在争执某件事,这件事一旦被你父亲知道就会休弃南氏?”应初柔确认道。   伍明轩用力点头道:“是这样没错。”   “那你可有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应初柔眼里闪过精光, 急忙再次问道。   “没有,他们说的很模糊,孩儿并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伍明轩摇头道。   应初柔满脸狐疑道:“之前我就见到南氏与她身边的姜姑姑神神秘秘的,还特意安排人去打听,只是那人做事不谨慎被南氏给打发掉, 如今你又听到南氏与伍白这般对话,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母亲, 孩儿得回书院, 没有时间打听,这件事还是得靠您来办才妥当,要是能够查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到时候南氏被休弃, 您生了孩儿,孩儿是父亲的长子, 如今还是秀才,咱们俩再使点儿劲,父亲肯定能把您扶正, 到时候您就是正室夫人, 孩儿也是嫡子了。”伍明轩分析道。   “你说的对,这次你与伍白同时考上秀才, 可你父亲对你俩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他只赏了你一方砚台, 而伍白不仅有庄子,你父亲还为他举办庆功宴, 这嫡出与庶出的区别在你父亲眼中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应初柔眼含坚定道:“你放心,为娘一定尽力找出南氏隐藏之事,让你成为嫡子。”   伍明轩听到母亲提起那砚台之事,也下定决心道:“母亲,你放心,孩儿在书院的时候,也抽闲去伍白那里打听,咱们双管齐下,就不信南氏母子不会露出马脚来。”   “还是我儿想的周到。”应初柔深以为然道。   “那府里就交给母亲,孩儿这就出发去书院。”伍明轩拱手道。   “嗯,去吧,路上注意着些。”应初柔叮嘱道。   “多谢母亲担忧,孩儿知道。”伍明轩说完就拱手离去。   待他走后,应初柔立马招来心腹丫鬟商量对策。   马车里,伍白心情很好地与萧子墨聊天。   “看得出来父亲很欣赏你,一直同你敬酒,只是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反倒把他自己灌醉,哈哈哈……”   萧子墨含笑道:“你记得同伯父替我解释一二,我不是故意灌醉他。”   “这倒是不必,他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伍白摆手道。   “那就好。”萧子墨垂眸笑了下道。   “明年十月是乡试,不知子墨可有下场一试的想法?”伍白询问道。   “愚兄不才,确实打算下场一试。”萧子墨颔首道。   “如此,咱们到时候亦可结伴同行。”伍白含笑道。   萧子墨微愣,随即反应过来,附和道:“如此甚好,为兄本来以为贤弟明年不会下场,心中正有些苦恼会只身前去省城。”   “子墨兄才华横溢,明年下场定是能被取中,小弟不甘落后,自然也要一同前往省城积累经验。”伍白坦坦荡荡道。   “哪里哪里,吾生有崖而知无涯,愚兄也有许多没有吃透的地方,咱们互相督促共同进步,争取都在明年取个好名次。”萧子墨含笑说道。   “嗯,子墨说的在理。”伍白点头道。   再次回到教舍的时候,贺夫子知晓他二人要参加明年乡试,便把他们二人引至乙字甲班,交予另一位黄夫子教导。   这地字甲班教导的都是要参加明年乡试的秀才,而不参加明年乡试的秀才则会去地字乙班跟从别的夫子学习。   这天,月末书院休沐,伍白与萧子墨正在院子里研究昔年的乡试考卷。   这是伍成周知道伍白要参加乡试之后特意寻来的,他现在就指着伍白能够利用好这些考卷,顺利通过乡试,给他面上增光,当然,他也没有忘记给伍明轩同样送一份。   院门响起,正好砚书砚棋在厨房做饭,伍白就起身过去开门。   伍明轩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沓纸,他面带笑容地对着伍白说道:“我有要事同你们说,能让我进去吗?”   伍白侧开身子,让他进来。   伍明轩把手里的纸往伍白面前一放,满脸神秘地对伍白说道:“为兄这里有往年的乡试试卷,特意拿过来与你分享。”   “不需要,父亲同样给我送了。”伍白指着院子桌上的试卷说道。   “是吗,那倒是我多事了。”伍明轩眼神暗了暗。   “你还有其他事吗?”伍白问道。   “白儿,咱们两个好歹也是亲兄弟,我有好东西都想着同你分享,你难道就不挽留我一下吗?”伍明轩放软语气,有些委屈道。   见他这样,伍白心中莫名,自己与他本来就不熟套,对方这是唱的哪出戏?   但伍白转念一想,管他呢,姑且留他一会儿,无事献殷勤,他倒是要看看对方到底有何目的,早点掐断对方念头,免得对方时刻惦记。   于是伍白说道:“既然你都说是亲兄弟,那你是走是留还需要我开口挽留吗?”   听懂伍白话里意思,伍明轩面上堆起笑容,开怀道:“对对对,你说的极是,咱们俩不用这般见外。”   伍白再次坐到萧子墨身边,拿起考卷与他讨论起来,伍明轩同样坐到桌前,把自己手中试卷往桌上一放,想要参与他们的讨论,可伍白两人默契十足,他无形之中被排斥在外。   伍明轩见自己插不进话,便想要转移话题聊起其他,可伍白二人还是不接他的话茬,最后他只好暂时先放弃对伍白的试探,默默离开伍白的宿舍处。   由于伍明轩也打算参加明年乡试,因此他也被贺夫子带到地字甲班,与他一起的还有谢宁,对方是这次院试第八,当得知萧子墨要参加接下来的乡试之后,同样选择要下场参加明年乡试。   课间的时候,伍明轩借着由头来到伍白座位边,拐弯抹角地同伍白套话,殊不知反被伍白套了话。   伍白知晓对方目的后,仔细观察对方神色与话语,判断对方知道的并不多,便随口编造故事打发他,恰好夫子再次进来讲学,伍明轩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   下学后,伍明轩还想凑到伍白跟前,可伍白防着他,一下课就拉着萧子墨飞快离开教舍,前往斋舍用饭。   之后每逢休沐伍明轩都会前往伍白的宿舍,名为共同探讨学问,实则打探消息。   时间一长,伍白也烦他,每到休沐都会选择离开宿舍,带着萧子墨前往藏书阁看书。   伍明轩有次追到藏书阁想要同伍白打探消息,结果被阁长斥责太过喧闹,是以他再也不敢到藏书阁烦扰伍白。   转眼间到年底腊月二十,书院放年假,总共有三十天的年假,待元宵节过后就可以返回书院,伍白与萧子墨收拾好各自东西准备回家。   “愚兄在此提前祝贤弟一切顺遂,万事无忧!”萧子墨正色道。   “吾同样祝子墨万事顺遂,来年高中!”伍白拱手道。   道别萧子墨之后,伍白坐上马车回家。   年假一放,伍明轩飞快赶回家中,他这小半年一直想法子在伍白这里套话,结果都是徒劳无功,他迫切回到家中问母亲打探的如何。   应初柔见到儿子回家,先是关心他的身体,随后母子俩个便商讨起来。   “母亲,你在府中可有找出南氏的把柄?”伍明轩询问道。   “没有,如今府中是南氏掌管中馈,她把自己的院子防守的很是严密,让我一点漏洞也找不到,更是无法安插人手。”应初柔摇摇头说道。   “怎么会如此?”   “许是之前派去的人露出马脚,南氏起了警惕。”应初柔无奈道。   伍明轩想了想,询问道:“母亲之前派去的人如今在哪里?咱们可以找到他,或许能够从他那里找到些许线索。”   “她被南氏发卖,如今被城内一位商贾内眷买去做下人,之前我逛街的时候遇到过。”应初柔如是说道。   “还在城内?如此甚好,母亲可还记得是哪位商贾的内眷?”   “这倒是记得。”应初柔点头道。   十天很快过去,到了除夕这天,伍府所有人都坐在大厅的饭桌上,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伍成周后院其他几位姨娘与庶子庶女,不再只是伍白母子还有伍明轩母子几人坐在桌面上。   人多,就意味着热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加上过年,一时间气氛很是和谐。   突然,应初柔看着伍白,夸赞道:“一晃眼小公子都已经满十三岁,成为秀才,明年就会成为远近闻名的神童举人,甚至状元。”   闻言,伍白还未说话,伍成周先大笑起来:“你可别太夸他,白儿还小,经不起太多赞誉。”   南亦云倒是觉得无所谓,甚至很满意应初柔的话,这可是夸自己儿子,要不是她自己不好意思开口,她也得夸上几句。   应初柔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然不肯老实停嘴,她继续夸赞道:“小公子不仅才华横溢,就连这容颜也是面如冠玉,跟老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哈哈哈……”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人敢随意附和这话,毕竟伍白就坐在伍成周旁边,这两人像与不像一目了然。   伍成周皮肤偏黑,五官普通,伍白长相随的是南亦云,长得明眸善睐,皮肤白皙,与伍成周不能说一个模子刻出来,只能说完全不一样。   应初柔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也停下自己的笑声。   南亦云面色有些难看,她眼神不善地看着应初柔,不悦道:“读书人最重要的是腹中学问,你莫要再拿白儿容貌说事。”   如今伍白才十三岁,容颜稍显昳丽一些也没啥,但南亦云心中有鬼,自然不喜别人讨论这个话题。   可她的这番话加上难看的脸色却让应初柔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伍成周倒是觉得没啥,这孩子生下来不是随母亲就是随父亲,有些人家的孩子不像父母,像祖父祖母,外祖舅舅的也常见,因此伍白长得不像自己,他也没有多想,更没有探究的欲望,此刻听完妻子的话,他觉得说的挺对。   他看向应初柔,轻责道:“夫人说的在理,你以后切莫再拿白儿容貌开玩笑。”   闻言,应初柔面色变了变,在心中打定好主意,眼神也变得坚定。   她从位置上起身,跪到伍成周面前。   伍成周眉头微皱,斥责道:“你这是做甚么,不过随口说你几句,就闹脾气,难道要我哄你不成!今日乃是除夕,你可不要破坏气氛,赶紧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3)(ε ̄ *)   感谢在2021-10-20 18:00:09~2021-10-20 23:55: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生烟火一生迷离 7瓶;林南一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科举小夫郎(十三)   应初柔满脸委屈地望着伍成周, 眼神中带着丝丝彷徨,她泣声道:“老爷,妾身并非老爷的责骂才会如此, 乃是妾身实在是无法忍受老爷受人蒙蔽。”   伍成周眉头皱起,看向应初柔,讶异道:“我何时受人蒙蔽?”   南亦云同样皱起眉头看向应初柔,心中恼怒对方又要闹幺蛾子。   伍白同样神情莫名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应初柔,心中有些许猜测。   桌上的其他人则是一派看好戏的样子, 眼里带着些许期待与兴味儿。   唯独伍明轩扫视伍白一眼,眼中闪过鄙视与傲然。   应初柔看向南亦云, 道:“就是夫人蒙蔽了老爷。”   这话一出, 南亦云顿时面色煞白,拿筷子的手捏的死紧,白馨的手指根根骨节分明, 任谁也看得出她内心不平静。   她身后的姜姑姑更是垂下头。   伍成周本来只是随口一问, 结果没想到应初柔说完之后南亦云会是这般反应,瞬间, 他的面色一黑,沉声道:“继续说,给我说清楚。”   见此, 应初柔心中一喜, 接着道:“老爷,妾身发现夫人与人私通。”   闻言, 南亦云心中大舒一口气, 但紧接着她的心又被提起来, 她直接把手上抓着的筷子扔在应初柔脸上,怒声道:“你休要胡言乱语!姜姑姑, 给我掌嘴!”   南亦云自从再次掌家,底气十足,平时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会吩咐姜姑姑给人掌嘴,如今听到应初柔污蔑自己清白,她自然无法忍受,下意识就让姜姑姑给应初柔掌嘴。   姜姑姑还未行动,应初柔飞快躲到伍成周身后,哭诉道:“妾身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夫人如今这是被妾身戳到痛处,一时恼怒让人掌嘴妾身,老爷,您可不能不管。”   伍成周被她说动,满眼痛恨地看向南亦云,道:“我还这里,你就想要灭口不成?”   见伍成周护着应初柔,南亦云心中愤恨,语气不善道:“应氏出言不逊,张口污蔑妾身清誉,妾身赏她几巴掌有何不对!”   应初柔从伍成周身后探出头,说道:“妾身可没有污蔑夫人,妾身有证据。”   南亦云嗤笑道:“笑话,我从来都是清清白白,你如何拿的出证据!”   “夫人说笑了,这证据可不是我拿出来的,而是你自己拿出来的。”应初柔面含讽刺道。   “我看应姨娘是得了癔症,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不如请个大夫好好瞧瞧。”南亦云无语道。   伍成周等的不耐烦,拉过身后的应初柔,厉声道:“有证据就拿出来,不要再卖关子!”   应初柔看了眼乌青的手腕,随即看向伍白,指着他说道:“这就是夫人与人私通的证据。”   话音一落,场面顿时寂静,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伍白,眼神不断在伍白脸上扫视着。   伍白本来没打算参与南亦云和应初柔两人的明争暗斗,但此刻战火烧到他身上来,他不得不做出反应。   他对着应初柔说道:“应姨娘这话的意思是我不是父亲的孩子吗?”   “没错,你长得一点也不像老爷。”应初柔点头道。   “敢问应姨娘自己长得可是像自己的父亲?若是不像,莫非你的母亲……”   伍白剩下的话还未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仅凭长相这一点来判断确实不算什么证据。   伍成周也皱起眉头看向应初柔,似乎在问她可有别的证据。   应初柔看出伍成周态度的转变,她心中一急,立马开口道:“我有人证!”   “我说应姨娘方才吃饭时为何拿我容貌说事,原来是为了这一刻,应姨娘真是好手段,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特意准备好的人证带进来吧。”伍白幽幽说道。   这话一出,大家全都看向应初柔,眼神带着怀疑,怀疑这人证是应初柔故意找来陷害南亦云的,就连伍成周也是这么想,是以他给了南亦云一个歉意的眼神。   “这人证不是我特意准备的。”应初柔想要辩解几句。   伍白接过话茬道:“不是应姨娘准备的,难道是我准备的?或者是我母亲准备的?又或者是父亲准备的?更或者是大哥准备的。”   最后一句话把众人的视线引到伍明轩身上,伍明轩心知不妙,赶紧说道:“都看着我做甚么,这人证是谁准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人叫进来问话。”   伍成周点头默认这话,很快那证人就走进来。   南亦云定睛一看,正是之前偷听她与姜姑姑说话被她发卖的丫鬟。   那丫鬟一走进来,走到伍成周面前,给他跪下,才说道:“拜见大人。”   “你是何人,如何能作为证人?”伍成周此刻心中已经对这丫鬟的证词没有多少信任,他随口问道。   “奴婢原是大人府上的下人,原先是在夫人院子里做事,不小心听到夫人与姜姑姑的谈话,便被夫人发卖。”丫鬟说的模棱两可,一下子又把南亦云的嫌疑提升上去。   姜姑姑站出来说道:“原来是你,当日小公子考上童生,我与夫人正在屋内高兴这事,结果听到门板传来动静,我打开房门,你摔倒在地,便向夫人求饶,夫人看出你偷听主子说话,指不定是谁派来的眼线,就把你发卖,如今你摇身一变成为应姨娘的证人,这其中内情也希望你能够一并说出来!”   随着姜姑姑说完来龙去脉,众人怀疑的眼神再次在应初柔身上游移着。   丫鬟脸色变了几变,咬牙继续说道:“当日我不过是路过夫人房前,不小心摔倒在地,姜姑姑与夫人就疑心发作,若说这其中没有内情,奴婢也是不信的。”   伍白不清楚姜姑姑与南亦云到底在屋子里说了啥,但他听出丫鬟话中漏洞,便再次开口道:“既然你只是路过母亲房前,可见你并不知晓她们对话内容,那你又算什么证人。”   南亦云也反应过来,接话道:“没错,你什么都没听见,那你是打算为谁作证,又做的何证?”   应初柔此刻的眼神落在丫鬟身上,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那这丫鬟估计被她的眼神给戳出个洞来,她找对方作证可不是想讨论对方是否听到南氏与姜姑姑对话,而是为了证明南氏偷人这事。   “奴婢……奴婢……”这丫鬟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无奈地望向应初柔。   没办法,应初柔只好开口把话题拉回来:“这丫鬟如今已经证明夫人确实有事瞒着老爷,能够让夫人这般警惕的事情,想必只有夫人偷人这件事吧。”   “按照应姨娘这般说法,那父亲每次与心腹在书房谈话的时候提高警惕,我是不是也要猜测父亲有可能是要密谋造反?”伍白反问道。   “胡说八道!”伍成周瞪了伍白一眼。   伍白摊手道:“应姨娘可以大胆猜测不存在的事情,孩儿也可以大胆猜测一下嘛,总归这事拿不出什么证据,大家都长着一张嘴,想说什么都可以的。”   伍成周看向应初柔,眼神不善道:“你是否还有其他证据,若是没有,那就自己掌嘴三十给夫人赔罪。”   应初柔哪里还拿的出证据,她也不过是根据得到的只言片语猜测罢了,她与伍明轩前几日找到这丫鬟,三人对了一下各自听到的,发现每次南亦云与姜姑姑都是在谈论到伍白的时候打住话茬。   三人经过预算左思右想,最后还是那丫鬟提出一个猜测,那就是伍白可能不是伍成周的孩子,只有如此才会让伍成周把南亦云休弃。   这丫鬟如今在一个商贾家里做下人,那商贾家里正好发生一件狸猫换做太子的戏码,她难免不会联想一二。   见应初柔拿不出证据,南亦云得意道:“应姨娘还在等什么?有证据就拿上来,没有就掌嘴三十给我赔罪。”   “老爷,这事是妾身误会夫人了……”应初柔看着伍成周泪眼婆娑认错道。   “误会?你这都已经是构陷了,老爷不过是让你掌嘴给我赔罪,又没有要你用性命赔罪,今日之事若是不了了之,以后我在府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谁都可以随意张嘴污蔑我,不对,你不仅污蔑我,还污蔑白儿,他是老爷的嫡子,且还是秀才,明年就要下场参加乡试,读书人最重名声,你这么急着除掉白儿,莫非背后还有某些人指点不成?”南亦云说到这里,把视线落在了伍明轩身上。   见南亦云把伍明轩牵扯进来,应初柔毫不犹豫抬手扇自己一巴掌,她看向南亦云,掩饰不住恨意道:“夫人指责我,我认,这事是我误会夫人,但夫人决不可牵扯旁人。”   南亦云正待继续发作,她觉得最好是趁此机会把应初柔母子打入尘埃,可被边上的姜姑姑小声提醒,她才反应过来伍明轩如今已是秀才,她一脚下去是踩不死对方的,便只好冷哼一声,说道:“这掌嘴还差二十九下。”   闻言,应初柔恶狠狠地看着南亦云,恨不得把她撕了吃。   “老爷,你看她这眼神可凶狠了,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算计我。”南亦云示意伍成周看应初柔。   应初柔立马收回自己的视线,垂眸落泪,抬手扇自己巴掌,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见此模样,伍成周心里倒是产生一丝怜意,可是看到边上的伍白,他又觉得不能这样轻描淡写过去,还是应该给伍白母子一个公道,最后他干脆背过身去,不看应初柔。   桌上的其他人看完这一出好戏,心满意足,大家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应初柔扇巴掌,以前应初柔掌家的时候可没少苛扣她们的东西。   等应初柔扇完巴掌,伍明轩提出带她去敷药,伍成周点头答应了。   等那母子两个走后,饭桌上的人都自行散去,只留下南亦云与姜姑姑以及那丫鬟。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ヽ(* ̄▽ ̄*)ノミ|Ю 第一百九十八章 科举小夫郎(十四)   之后的事情伍白没有继续过问, 也不知道南亦云最后是如何处理那丫鬟,他只觉得在府中待着腻味。   打定主意出门散心,伍白带着礼物坐上马车先去几位教导过他的夫子家, 给他们拜年,随后便坐着马车朝临山镇而去。   伍白没有来过临山镇,也不知道萧子墨家的住址,便吩咐砚书他们去打听消息。   好在临山镇秀才数量少,镇上的人一听他们打听的人是个小秀才, 顿时就给他们指对路。   根据打听到的住址,三人坐着马车一路穿过两个小巷子, 来到萧子墨家门前。   瞧见大门没关, 且里面还传来哭声以及东西摔在地上的破碎声,周围还有许多邻居在门口指指点点,伍白心道不妙, 跳下马车, 飞快穿过人群。   走进门内,正好看到四位穿着短打的壮汉满脸凶神恶煞地在摔东西, 萧子墨正试图阻止他们,却被他的母亲给死死拉住,地上还躺着一名中年男子, 也不知道这男子情况如何。   “住手!”伍白赶紧阻止道。   “哟, 又来一个小白脸,看起来挺有钱。”其中一名男子停下手中动作, 打量着伍白。   另外几位听到‘有钱’这两个字, 也停下手中动作, 看向伍白。   见他们停下打砸,萧子墨与他的母亲赶紧跑过去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擅闯民宅!”伍白开口质问道。   “我们可不是擅闯民宅,是他们家欠我们银子不还。”另一名男子回答道。   “对,就是他们欠钱不还,我们只不过是来讨债而已,你看起来挺有钱,既然你认识这家人,不妨替他们还钱。”最先开口的那名男子说道。   闻言,萧子墨赶紧开口解释道:“贤弟莫要上当,我家根本没有欠他们银钱。”   这时从屋子里再次走出一名男子,对方面带嫌弃地拿着一个首饰盒子走出来,唾骂一句:“呸,穷酸货!”   骂完以后,对方抬起头,正好看到伍白,他一眼认出伍白,脚下飞快走到那四名大汉身边,说道:“就是这个人,他也欠我们掌柜银子,足足五千两,你们把他也一起拿下。”   听到五千两,四名大汉眼里闪过贪婪,点头答应,全都朝伍白走去。   同时,伍白也认出那位拿着首饰盒子的男子是谁,对方就是他当初与萧子墨参加雅赌的茶楼小二。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对方竟然会找到萧家来。   “嘭!”“嘭!”“嘭!”“嘭!”   四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一阵哀嚎声响起。   茶楼小二定睛一看,刚才那四名壮汉全都倒在地上,而伍白则气定神闲地站在原位。   霎时,他满脸惊恐地看着伍白,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他眼睛一转,悄悄挪动自己脚步,朝着门边摸去。   伍白一把拎住他的衣领,顺手把门带上,掩住周围邻居的视线。   砚书砚棋满脸崇拜地看着伍白。   “把他先捆起来。”伍白吩咐道。   “是。”砚书兴奋地跑到墙角处,拿过那里放着的绳索把茶楼小二捆绑起来。   茶楼小二还想挣扎,但毫无用处。   伍白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首饰盒子,走到萧子墨一家人面前,把首饰盒子递给他母亲。   “谢谢。”萧母感激道。   “不用谢,伯父怎么样了?”伍白看着萧父问道。   萧父此刻已经醒过来,他咳嗽两声,回道:“我没事。”   “贤弟,我现在要带父亲去医馆,你可以帮我看着家里吗?”萧子墨询问道。   “可以,马车就在门外,我让砚棋同你们一道去。”伍白点头道。   待萧子墨与他母亲一起扶着萧父上马车朝医馆赶去之后,伍白再次关上院门,神情冰冷地走向那茶楼小二。   茶楼小二见他神情危险,赶紧求饶道:“都是掌柜吩咐我这么做的,你就饶了我吧。”   “啪啪!”   伍白没有听他辩解,直接拿起一旁的绳子对准他甩去,把对方打晕过去。   如此伍白还不解气,他拿着绳索来到那四个壮汉,对准他们又是一顿狂抽,把他们打的哭天喊地。   他这凶残的行为把边上的砚书给吓到,砚书从来不知道自家公子还有这一面,在砚书眼里伍白是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伍白打完这些人以后把手里绳子扔给砚书,让他把那四个壮汉也给绑起来。   吩咐完以后,伍白开始收拾院子里被打砸的东西,还能接着使用的先挑拣出来放置一边,不能再继续使用的则清扫成堆。   傍晚时分,萧子墨等人才坐着马车回来。   看到院子里的情景,萧家人都知道这是伍白帮他们整理好的,对他更是感激不已。   “伯父情况如何,大夫怎么说?”伍白担忧道。   萧父笑笑道:“没事,大夫说我这都是皮外伤,喝两副药养几天就好。”   “那就好。”伍白点头。   随后萧母便扶着萧父进了屋子里。   伍白看着萧子墨说道:“那些人都是之前开盘雅赌的茶楼掌柜派来的,我刚才把他们绑起来关进柴房,明日再带他们去县衙。”   萧子墨感激道:“这次多亏有贤弟帮忙。”   “这件事说来都是我的错,若是我当初不参加那雅赌,就不会为你们招来祸事。”伍白满含愧疚道。   “这哪里能怪到你身上,是那茶楼掌柜自己输不起。”萧子墨开解道。   “你放心,等我回去,我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伍白保证道。   萧母忙着照顾萧父,给他煎药,晚饭是伍白萧子墨四人一起做的。   吃过晚饭之后,伍白带着砚书两人离开萧家,就在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翌日,他们再次来到萧家,带走被关在柴房里的五个人,加上萧子墨,一行人前往府城。   本来是准备去县城的,但是考虑到茶楼掌柜人在府城,到时候县衙的衙差再跑一趟府城会耽误时间,索性就直接前往府城。   府衙的衙差认出伍白身份,立马进去通秉伍成周。   伍成周走出来,向伍白询问完来龙去脉,立马派衙役去茶楼把那茶楼掌柜给抓来审问。   茶楼掌柜被盘问完后,立马对着店小二使眼色,嘴里说道:“好你个李小二,我从来没有吩咐过你去打人,你竟然学会擅做主张,如今出了事还想我替你背锅!”   若是平时,李小二顺势把这话应下也无妨,毕竟这罪名只判个一年半载,但是他刚才可没有听错伍白喊堂上的知府大人为父亲,再想到伍白昨日那恐怖的模样,他可不想被关进府衙大牢,这岂非是羊入了狼窝。   因此李小二果断掏出怀里的银票,并对着伍成周说道:“大人,我有证据证明这事是掌柜指使我干的,这就是他给我的银票,让我收买那四人对萧家动手的证据。”   茶楼掌柜见势不妙,赶紧插话道:“大人,这银票不是我给李小二的,定是李小二从我茶楼偷走的,这李小二平日在茶楼干活就不认真,经常偷奸耍滑,如今更是可恨,不仅偷我银票,还擅闯民宅,打架斗殴,往我这个好人身上泼脏水,可见他是坏到何等程度,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李小二赶紧辩驳道:“大人,掌柜每日挣得银钱都会送去钱庄存着,根本不会放在店里,这银票就是他亲自从钱庄取出来的,若是大人不信,可派人前往瑞丰钱庄打听。”   伍成周自然看得出来李小二没有说谎,他看向茶楼掌柜,道:“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官可从轻处罚,但若是让本官亲自着人去瑞丰钱庄,调查清楚前因后果,到时候可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见李小二把瑞丰钱庄都搬出来,茶楼掌柜知道自己再无辩驳余地,他低下头,老实认罪。   最后伍成周判定茶楼掌柜牢两年,并且赔偿萧家百两银子,而李小二与那四名打手受人指使,算作从犯,被判一年。   李小二没想到自己把背后指使者交代出来还会被判一年,他心中满是悔恨,早知道就自己主动认罪,等出来后还可以借此问掌柜要好处。   茶楼掌柜被带下去前狠狠瞪了李小二一眼,比起伍白萧子墨,他此刻更痛恨地是李小二这个背主的家伙。   待案子审完,伍白被伍成周留下,萧子墨则一个人回家。   “你昨日不是去给几位夫子拜年,怎么又去了萧家?”伍成周询问道。   “府中各种琐事争论,太多繁杂,我拜访完几位夫子,不想回府,便去了萧家。”伍白若有所指道。   闻言,伍成周想到前几日除夕夜的闹剧,不免也觉得有些头疼,他摆手道:“罢了,随你吧。”   伍白走出府衙,发现萧子墨还在府衙外面,他顿时眼睛一亮。   “你怎么还在?”   “你这次帮了我家,我是特意留下向你道谢的。”萧子墨拱手道。   “不用谢,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伍白摇头道。   “家中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萧子墨这才同他告辞。   “好,砚书砚棋,你们送子墨回去。”伍白吩咐道。   “公子,那你呢?要不我还是留下来保护公子吧。”砚书问道。   伍白笑道:“不用,这里是府城,没人敢对我动手,就算有吃亏的也不是我。”   砚书想到伍白的武力值,老老实实与砚棋一起送萧子墨回去。   上马车前,萧子墨再次冲伍白拱手以作感谢。   待马车走远,还真的有个不长眼的凑上来。   谢宁走到伍白面前,打探道:“伍公子,刚才我好像看见你与萧子墨从府衙里面走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其实更想问的是萧子墨是不是犯事了,或者陷在某个案子里。   伍白瞥了他一眼,亮出自己的身份,道:“我是知府的儿子,陪同子墨来给我父亲拜年,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谢宁差点没被口水呛到,他心中暗恨,为什么萧子墨运气这么好,竟然能够结交到伍白这个知府之子,如今更是靠着伍白得了知府青眼。   他腆着笑脸对伍白恭维道:“恕在下眼拙,与伍公子同窗这么久,竟然没有看穿伍公子真实身份,真是失敬失敬。”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请你让开。”伍白开口道。   “我怎么敢对伍公子有意见。”谢宁赶紧从伍白前面走开,走到伍白身旁,与他并行。   “伍公子这是准备去哪里呀,在下正好有空,可以为伍公子作陪。”谢宁堆满笑脸道。   他今日其实是来府城给各位夫子拜年,却没想到正好看到伍白与萧子墨从府衙里面陆续走出来,他直觉这里面有事,迫不及待过来打听消息,却没想到伍白居然是知府的儿子。   眼见到萧子墨搭上知府这条关系,他自然也舍不得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一百九十九章 科举小夫郎(十五)   年假结束, 白鹭书院再次开院,伍白带着砚书两人再次回到书院。   他们比萧子墨先到宿舍,看到积灰的院子, 三人提水把院子清理干净,萧子墨这才拿着自己的包袱来到宿舍。   看到干净整洁的院子,萧子墨明白这是伍白他们打扫的,他赶紧把包袱放在院子的桌子上,从里面拿出糕饼递给伍白他们。   “辛苦你们了。”萧子墨感谢道。   砚书闻着糕饼的味道, 鼻子微动,他有些嘴馋地看向伍白, 示意伍白先吃。   伍白顺手拿起一个糕饼放进嘴里, 尝了下味道,夸赞道:“味道不错,甜而不腻, 软糯不沾牙, 你们快尝尝。”   “好。”砚书砚棋点头。   “这是临山镇吉祥斋的糕饼,百年老字号, 祖传的手艺,我之前吃过一次,味道独特, 吃第二个的口感更甚一些。”萧子墨介绍道。   闻言, 伍白刚好吃完第一个糕饼,他立即把第二个糕饼放进嘴里尝味。   “子墨说的果然不错, 这第二个的口感吃下去果然比第一个味道更加绵长细软清甜些。”伍白点点头赞同道。   砚书吃完一个, 同样把手伸向第二个, 于是这糕饼迎来第二波夸赞。   萧子墨笑道:“哈哈,你们喜欢就好。”   等糕饼吃的差不多, 伍白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润嗓子,这才看向萧子墨问道:“子墨,伯父身体如何?”   “已无大碍,多谢贤弟惦记。”萧子墨感激道。   两人正说话,院门再次被人敲响,砚书嘟囔道:“不会又是大公子吧。”遂走过去开门。   伍白也觉得大有可能,毕竟他这个院子来的人不多,约莫就只有伍明轩会来此。   谁知院门打开却不是伍明轩,而是谢宁。   见到谢宁,伍白心中颇有些无语,自从知道他是知府的儿子,谢宁就想要搭上他的关系。   谢宁手里提着一个礼盒,他面带笑容的走进院子里。   萧子墨心中纳罕,不明白对方来此作甚。   “伍公子,这是我送给你的开学礼,希望伍公子不要嫌弃。”谢宁笑着对伍白说道。   “他这是吃错什么药,怎么突然对你一副讨好的样子?”萧子墨低声对着伍白询问道。   “他知道我父亲是知府。”伍白解释道。   “他如何会得知?”萧子墨好奇道。   “之前茶楼老板那件事,他正好看到咱们两个从府衙走出来,待你走后他就上前与我打探消息,我就把是知府之子这事告诉他,免得他起什么心眼子。”伍白细声回道。   “原来如此。”萧子墨微微点头。   伍白看向谢宁,语气生疏道:“我与谢公子虽是同窗,但并不熟悉,谢公子无缘无故送我开学礼,无功不受禄,谢公子还是把这些东西拿回去罢。”   这话一出,谢宁面色有些难看,随即他又恢复平静,镇静道:“既然伍公子不接受,在下自然不敢强迫公子接受,这东西在下拿回去便是,只是伍公子日后若有事相托,在下随时恭候。”   等谢宁沉着脸把礼物拿走,砚书再次关上院门。   萧子墨看了看天色,道:“今日日头不错,咱们把书都搬到院子晒晒,去去霉味如何?”   “可以。”伍白同意道。   于是几个人又走进屋子里把所有书籍都拿出来,并在地上铺上一层干净的纸,最后把书本放在上面摊开晾晒。   转眼又到月末休沐,萧子墨一大早起来就在收拾东西,伍白看得不明所以,开口问道:“你收拾东西做甚么?”   “之前忘记与白弟聊及这个,父亲他们如今搬到府城,我打算今日休沐下山去看看他们。”萧子墨回答道。   “那太好了,他们如今是住在哪里?”伍白笑着问道。   “他们如今住在府城西巷,是租的房子,这次搬家比较突然,镇上的房子还未寻到买家,得等镇上的房子卖掉,他们才考虑重新在府城买房子。”萧子墨如实说道。   “我在白鹭书院山脚附近有一处庄子,不如让他们搬去那里住着?”伍白提议道。   萧子墨摇摇头道:“多谢白弟好意,他们已经租到房子,东西都归置好,暂时就不麻烦白弟了。”   “那好吧,伯父他们搬到府城来也好,休沐的时候可以随时去看望他们。”伍白说道。   “白弟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萧子墨邀请道。   “好呀。”伍白点头。   很快几人就坐着马车下山,进入府城,来到西巷,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   萧母听到敲门声,走过来开门,看到门外的萧子墨与伍白等人,脸上绽开笑容,把他们迎进去。   进来以后,伍白同萧子墨父母问了好。   萧父满脸开怀道:“好好好,没想到伍公子也来了。”   在萧父眼里伍白算得上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是以他对伍白很有好感,加上伍白又是自己儿子的同窗好友,他赶紧让萧母出门买点好食材,等会儿招待伍白他们。   “伯父不用这么客气。”伍白含笑回道。   萧母给他们倒好茶水,同样笑着说道:“你们先随便坐坐,我去去就来。”说完她就挎着篮子出了门。   待她离开,伍白与萧父开始闲聊,当然主要说的是萧子墨在书院的大小事情,他知道萧父肯定爱听这个,便随意挑选几件萧子墨的事情与他说,把萧父逗得笑容就没有停过。   萧父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起自己儿子在书院的表现,以前儿子在家中总会一派懂事知礼的样子,却是没想到儿子也有犯傻的时候。   边上的萧子墨也是无奈,他本以为自己在伍白心中是一个知礼好学的形象,结果没想到伍白嘴里说出来的自己好像是有点、傻?   就比如有次下雨,伍白忘记带伞,他把自己的伞递给伍白,最后自己浑身湿透回到宿舍,他其实可以与伍白共同使用一把伞回宿舍的,又或者他们可以等砚书来送伞,可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一心想着不能让伍白淋雨,就自己一头扎进雨中。   还有一次伍白身体不适留在宿舍没去听讲,他承诺做好笔记给伍白抄录,结果到听讲时却因为担心伍白身体而发愣,最后笔记也没做,还被夫子斥责罚他抄书,最后他从同窗那里借来笔记摘抄,结果因为太忘我,错过去斋舍吃饭,差点饿晕过去。   “哈哈哈……”萧父忍不住大笑。   这时,萧母拿着菜篮子回来,便问道:“在说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   “在说子墨这个傻小子。”萧父回道。   萧母好奇道:“子墨做什么了?”   “他,哈哈哈哈……我等会儿再跟你说,这会儿忍不住想笑。”萧父狂笑不止。   晚饭的时候,萧父拿出自己珍藏的酒,想要敬伍白一杯表示感谢。   萧子墨拦住他,说道:“父亲,白弟身子偏弱,喝不得酒。”   通过刚才的闲聊,萧父知道伍白只比萧子墨小一岁,此刻拿两人身形做对比,确实伍白稍显纤弱,他放下酒瓶,自责道:“是我考虑不周。”   “伯父不必自责。” 伍白端起手边的茶盏,说道:“我以茶替酒敬伯父伯母一杯,今日前来确实多有叨扰,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萧父摇头道:“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们夫妻俩就希望你能够多来叨扰我们。”   “哈哈哈……”   晚上,伍白是住在萧家的,萧家新租的这套房子除去两间正房,还有两间厢房,他就住在左厢房,砚书两人住在右厢房。   翌日,他们一行人是在萧家用的午饭,随后才坐马车离去。   萧父萧母非常儿子这个同窗好友,临行前,他们笑着让伍白下次还来。   回到白鹭书院,两人又把全部身心用到学业上,每日除了去教舍听讲,就是研究伍成周给他们寻来的昔年乡试试卷,又或者是去藏书阁看书。   这期间,伍明轩从未来找过伍白,反倒是谢宁会过来与伍白套交情,不过到底还是乡试更重要,谢宁把更多心思放在学业上,来的次数算下来其实挺少,比不上年前伍明轩打探消息时那股缠劲儿。   很快又是大半年过去,伍白与萧子墨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再过半个月就是乡试。   这次与省城参加乡试,白鹭书院的学子是由黄夫子以及另一位夫子带领他们前往省城。   伍白与萧子墨也各自回家,与家人说明情况,他们这次去省城,要待到乡试成绩出来再回来,这所有花费的时间至少需要一个月。   对萧父萧母来说,儿子虽然以往也不常在身边,但是这次是去省城参加乡试,儿子难得离家这么远,他们心中自是担忧不已,不过好在是由书院夫子带领前往省城,他们倒是能够稍稍安心。   伍府   伍成周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眼神中透露出满意,他出言鼓励道:“你们这次去省城,务必尽全力一搏,争取全都考上举人,若是谁得中,回来之后想要什么只管同为父说。”   “是,父亲。”伍白与伍明轩异口同声道。   “这次前往省城,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同夫人说,需要多少银两也只管去账上只取。”伍成周嘱咐道。   “是。”   “对了,你们难得回来一趟,先去看看你们母亲吧,同她们道个别。”伍成周如是说道。   从伍成周这里离开后,伍白与伍明轩各自散去,伍明轩找到应初柔,对着她又是各种承诺自己一定会考上举人。   伍白则是回到自己的院子,倒是南亦云得知他回府,自己找了过来,并让伍白给她保证一定考上举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感谢在2021-10-21 18:39:57~2021-10-22 14:4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魔王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章 科举小夫郎(十六)   靖川省城外   伍白起身掀开车帘子, 看向外面。   “公子,我们已到城外,需要排队才能进去。”砚书对着伍白说道。   “嗯, 我知道了。”伍白点头道。   同行的不少学子也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他们这次从府城过来,总共花了五天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马车里,差点没把他们闷坏, 好在终于赶到省城。   “省城的人真多啊,这得排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城?”   “稍安勿躁, 咱们不会耽误到乡试就成。”   “哈哈, 说的也是。”   伍白再次把帘子放下,坐回位置上,萧子墨对他说道:“贤弟可是在马车里待闷着了?”   “还好, 这一路有子墨相伴, 不算无聊。”伍白摇头道。   随着太阳偏斜,终于轮到伍白等人, 他们经过城卫的检查,顺利进城。   所有人的马车跟随黄夫子二人的马车一路前行,穿过几个街道, 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子前。   这是白鹭书院名下的院子, 特意为赶考的学子所准备,但乡试三年一次, 避免院子荒废, 平日里这院子都会租出去, 只有每次乡试之前才会收回来。   黄夫子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院门, 带着众人走进去。   院子是特意为参加乡试的学子所准备,因此房间自然不少,很快大家便挑选好自己心仪的房间住进去,伍白与萧子墨的房间自然是挨着的。   房间选完,夫子便出言叮嘱他们在乡试开考之前最好不要出门,免得沾染是非于科考不利。   众学子自然点头称是。   兴许是被夫子提点过,接下来这十天,没有任何一位学子擅自离开院子出门闲逛,又兴许是看到同行的学子都在认真用功,少许被省城繁华迷住心神的学子也沉下心拿起书本。   乡试三年一次,每次考三场,每场考一天,分别选在初九,十二,十五这三天。   十月初九,卯时(五点)刚到,伍白就被砚书叫醒,他赶紧起床洗漱。   待洗漱完毕,他把自己的笔墨纸砚、浮票(准考证)、户籍,具保文书全都放进篮子里。   这时,萧子墨也洗漱完毕,他走过来与伍白一起吃砚棋为他们准备好的早食。   吃过早食,萧子墨询问道:“白弟,你的东西可都放好?”   伍白点头道:“都放好了。”   “那咱们去前院吧,黄夫子说过他会在那里等着,带领大家前往贡院。”萧子墨说道。   “好。”   到了前院,黄夫子与另一位夫子果然等在那里,且那里已经站着几位学子,伍白二人先是向夫子们问好,随后才与诸位同窗点头打招呼。   有等了一会儿,黄夫子按照名册点名,确认所有学子都到齐,再让他们仔细检查自己的东西是否有所缺漏,若是忘记的立刻回房拿来。   待众人都没有任何缺漏,天色已经亮堂起来,时间以至辰时(七点)。   黄夫子带着大家坐上马车朝着省城贡院而去。   贡院门口,已经有许多学子排着长队,伍白等人也随着排在后面。   此次乡试是由朝廷派的主考官携省城学政等人作为副考官一同监考,省城兵马司则全权负责乡试秩序,同时乡试的排检人员也是兵马司的士兵。   又经过两个时辰的等待,终于轮到伍白等人接受检查。   为防止学子把小抄放进食物中,会给排检增添纰漏,因此大梁朝摒弃前朝学子自带食物进考场这一做法,而是由贡院统一发放食物给考生。   经过检查,伍白等人顺利进入考场,根据浮票找到自己的号舍。   待所有学子经过检查进入考场坐定以后,主考官象征性地对众考生说了一番勉励的话语,便开始发放考卷。   时间已到午时,考试正式开始,及至明日午时才结束。   乡试第一场考的是四书文三篇,五言八韵诗一首,这个对众多学子来说毫无难度,因此第一场考完被刷下来的学子只有百多名。   第一场考完出来,伍白才知道这次参加乡试的学子总共有三千多名,这是砚书两人打听到的。   白鹭书院倒是没有学子第一场就被刷下来,且好几个名字都比较靠前,两位夫子脸上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些许。   很快又到十二这天,伍白等人随着黄夫子的带领再次来到贡院,进入考场,参加第二场考试。   第二场考的是经文五篇,这个对大多数学子来说同样没有多少难度,只要不写错字,任意从五经中挑选五篇经文墨下,大概率会通过第二场考试。   真正把大多数学子筛选下来的则是第三场考试。   第三场考的比较繁杂,有策问五道,题问经史、时务、政治。   乡试最后只取中三百五十名考生成为举子,其余考生则被刷下去,只待三年后再来。   三场考完,成绩还未出来,前两场被刷下来的学子大都已经返乡,至于少部分人仍然留在省城等待乡试最后的成绩放榜。   伍白与萧子墨都是顺利通过前两场,进入第三场的考生。   乡试考完,黄夫子不再拘束他们,众位学子纷纷结伴出门,有的消息灵通一些,就会选择去参加省城的文会,消息没那么灵通就只是在省城闲逛,欣赏省城的繁荣面貌,若是有那心思的还会给家人买点东西。   伍白身边有砚书这个小喇叭,消息还算灵通,他知道哪家酒楼在举行文会,也知道省城哪里的茶楼段子说的最好。   不过到底还是第一次来靖川省,伍白与萧子墨最终决定还是先逛逛省城,至于文会什么的,如今乡试还未放榜,他们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为好。   两人沿着街边的铺子一家家逛过去,觉得有趣的就走进去瞧一瞧。   见到萧子墨给萧父萧母买礼物,伍白想了想,也掏钱给伍成周与南亦云买了礼物捎上,虽然他不喜这二人,但这两人如今是他名义上的父母。   买好东西,伍白与萧子墨走出铺子,伍白对着砚书他们说道:“你们俩先把东西拿回去吧。”   砚书担忧道:“我们怎么能够把公子留下,自己却回去。”   伍白安抚道:“放心,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子墨陪同着,你们放好东西之后也可以出来玩。”   “那好吧,萧公子可要照顾好我家公子。”砚书看着萧子墨祈求道。   萧子墨点头道:“你们且放心,白弟有我照顾。”   等砚书他们一走,伍白开口道:“咱们逛得也差不多了,不如找个茶楼歇歇脚,听听说书?”   “也可。”萧子墨点头。   伍白提议道:“砚书同我说过前面有一家茶楼今日会出新本子,咱们不如就去那家如何?”   “那走吧。”   两人很快来到茶楼,刚进门伍白就被人撞了一下,不过他底盘稳,没有摔倒,反倒是撞他的那人摔倒在地。   萧子墨忙对伍白关切道:“白弟,你没事吗?”   伍白摆手道:“我没事。”   于是两人才看向摔倒在地上的人,对方是一名身穿绫罗的女子。   那女子见摔倒的是自己,结果萧子墨却反而去关心伍白,顿时心中火冒三丈,她被丫鬟扶起来立即对着伍白怒骂道:“是不是没长眼睛,竟然敢撞本小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闻言,伍白眉头微皱,还未开口,对方再次噼里啪啦痛骂过来。   “你今日要是不给本小姐跪下赔礼道歉,就别想本小姐放过你……”   茶楼众人也看向门口,有人认出这女子,大家纷纷嘀咕起来。   “这同知家的小姐也太嚣张了吧。”   “害,这算啥,她还有更嚣张的时候,之前看上一位长相俊美的学子,非要逼对方休妻娶她,好在那学子家世也不简单,与知府有些关系,这才摆平她的纠缠。”   “还有一次,她在酒楼吃饭,出门时不小心被门槛崴了脚,非要酒楼赔偿她一千两银子,否则就不罢休。”   “嘶~~一千两!”   “那最后赔了没有?”   “赔了,不过只赔了两百两,听说是那酒楼掌柜告她讹诈,最后闹到知府面前,经过调解才赔了两百两,不过那酒楼也招到她父亲记恨,如今都快要开不下去,据说那掌柜打算把酒楼卖掉搬到县城去。”   “这还不止,还有一次,她出门逛街见到另一位小姐衣服与她相似,就非得逼那位小姐当街把衣服脱掉。”   “这就没有人管管吗?”   “谁敢管,她父亲是同知,地位仅次于知府大人,只要没惹到知府头上,谁敢惹她。”   “如此说来,这两个人要倒霉了。”   “看这两人打扮估计是这次乡试的考生,这运气也太差了,竟然会撞到这刁蛮小姐身上。”   “我方才正好瞧见,是这位小姐自己走路太急才会撞到那考生身上。”   “你看她这架势,这两个考生估计得被扒下层皮吧!”   门口,伍白见对方越说越起劲,开口道:“说完了吗?”   女子愣了一瞬,接着大骂起来。   “看来是没有说完,你在门口站着说多累,不如上台子上坐着继续说。”伍白指着大堂中央留给说书先生的台子说道。   女子顺着伍白所指朝台子上看去,她见伍白竟然把自己同说书先生做比,心中更加恼怒,她抬手朝伍白扇去。   萧子墨上前一步,想要替伍白挡住,结果被伍白用力拉至身后。   伍白抓住女子手婉,把她的巴掌反扇回去。   “啪!”   霎时,整个茶楼安静地不可思议,大家盯着门口,满是目瞪口呆。   女子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伍白,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胆敢这般对待自己!   伍白拉着萧子墨,绕过她,来到柜台前,想让掌柜给他们开个二楼包间,可掌柜一看那同知家的小姐愤然离去,心知不妙,他哪里还敢让伍白他们留在自己的茶楼,当即满眼惊慌地拒绝伍白他们。   见掌柜是真的害怕,伍白也不再强求,与萧子墨走出茶楼。   果不其然,在他们离开后没有多久,那小姐就带着十几个家丁来到茶楼,寻遍茶楼没有找到伍白,她正准备把怒火对准茶楼掌柜。   这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在下看到方才那两人出门往左转了,小姐此刻追上去或许能够追上。”   那小姐朝着说话的人看去,发现对方是一位貌若潘安的男子,且对方正双目含情地望着她,她顿时面色微红,对着男子福身以作感谢,迟疑地带着家丁追出门去。   茶楼掌柜被人解围,他满含感激地走到那男子面前,拱手道:“多谢公子替我解围,今日公子在此的所有花销全部免去。”   “哈哈哈那在下就笑纳了。”那男子笑着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第二百零一章 科举小夫郎(十七)   伍白与萧子墨走出茶楼后, 正在想着接下来要去哪里,就见到前面酒楼上方有人朝他们挥手,抬眼望去, 正是白鹭书院的几位同窗。   其中一位同窗大声邀请他们上去,伍白两人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进入酒楼,他们循着楼梯上到二楼,几位同窗朝他们走过来, 道:“你们来的真巧,这文会正要开始。”   他们扫视整个二楼, 果然看到不少学子打扮的人三五成堆正在大声讨论着。   而那位带着家丁出茶楼, 朝左边追去的同知小姐自然是没想到伍白他们竟如此大胆,并没有逃走,而是直接进了挨着茶楼的这家酒楼, 是以她最后自然是无功而返。   伍白看着几位同窗, 询问道:“不知今日这文会主题为何?”   同窗指着二楼中央,说道:“主题为诗, 以‘桂’为题,若是偶得佳作,便可会被贴在那里供人品评。”   “原来如此。”伍白点头道。   那同窗接着说道:“伍公子与萧公子两位不妨上前一试?”   萧子墨摇头谦虚道:“在下就不献丑了, 还是坐等几位的雅作。”   “哈哈哈, 二位太过谦虚了。”同窗大笑道。   接着另一位同窗低声对他们提点道:“我们得到消息,这次乡试主考官会来这家酒楼, 观看这次文会, 若是能够被他选中, 这次乡试肯定是十拿九稳,更有甚者被他收到门下也不是不可能。”   闻言, 伍白与萧子墨眉毛一挑,没想到会这么巧,那主考官会出现在这家酒楼。   历年乡试主考官都会随意挑选地点考察当地的学子才情风貌,伍白他们本来是没打算来参加这个文会的,却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就是不知道今日会是谁有幸得到主考官的青睐。   看着跃跃欲试的几位同窗,伍白两人腾开位置,让他们尽情挥洒笔墨。   他们刚才已经拒绝同窗的提议,不打算作诗,既然如此,即便此刻听到主考官会来此,他们也没打算反悔,就随意站到边上,欣赏起同窗的诗作。   酒楼三楼,一位面续短须的中年男子看着二楼所有学子的表现,开口道:“那两位学子为何站着不动笔?”   他身旁穿着便衣的知府朝伍白二人看去,见他们年纪偏小,便猜测道:“许是这二位不擅作诗。”   “也许吧。”中年男子没有纠集这个问题,继续看向楼下其他学子。   楼下的伍白二人欣赏完几位同窗的诗作,便在二楼游走起来,欣赏其他学子的诗作,倒也发现几首不凡的佳作,这几首诗自然也获得众人认可,酒楼掌柜便吩咐店小二把它们挂在二楼中央特制的高台上,供人品评。   这场文会还算热闹,许是消息外漏的缘故,在伍白他们之后陆续又来了许多学子,大家争相表现自己,众人之间虽有争论,但没有争端。   文会一直进行到夜深才结束,不过伍白他们在酒楼里只待到下午便离开,其他同窗则是大晚上才结伴回来。   砚书砚棋两个把东西拿回院子后同样出去过,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显然白天玩得很尽兴。   尤其是砚书,饭后一直在伍白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通过他的描述,伍白倒也对靖川省有了更多的了解。   萧子墨坐在一旁,自然也听到砚书的话,他开口提议道:“砚书说的这个‘天行楼’很是神奇,不如咱们明日去那里登高?”   话落,砚书看向伍白劝说道:“公子,听说若是能够走到这‘天行楼’顶楼,乡试必中,我今日就打算替公子去登楼来着,是砚棋说得公子本人上去才显得虔诚。”   砚棋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原话不是这样好嘛,我说的是前朝有一个人登上‘天行楼’之后就考上状元,这个人能够有毅力走到顶楼,这得多虔诚,而你毅力不够就别浪费这个时间,不如去其他地方多玩玩。”   砚书嘟囔道:“这不就是一个意思吗?”   伍白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咱们明日便去‘天行楼’看看吧。”   翌日,几人吃过早食,再次出门,直奔‘天行楼’而去。   到了‘天行楼’楼下大堂,里面来来往往有许多学子,显然其他学子对‘天行楼’的传说也有所耳闻。   当然,大堂里一楼四周还环绕着一圈商铺,这些铺子除了卖吃食的饭馆,大都是卖的笔墨纸砚,或者其他读书人需要的物品。   这天行楼总共有九九八十一层,若是爬上去,必然要花费许多体力,因此伍白他们选择在饭馆里打包一些便于携带的食物和水,就踏上了楼梯。   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伍白与萧子墨一边闲聊一边往上走,砚书砚棋也跟在他们身后。   终于他们来到第六十七层,这期间,不断有学子从他们身边经过,有的是往上走,嫌弃他们速度太慢,就会选择越过他们;有的是往下走,只是不知这些人到底有没有登到顶楼。   砚书停下脚步,大舒一口气,看着伍白可怜兮兮说道:“公子,我走不动了。”   砚棋嫌弃地看他一眼,说道:“我昨日就说你没有那个毅力能够走到顶楼,果不其然。”   伍白停止往上的脚步,对着砚书说道:“你去那边坐着休息会儿,等我们下来寻你,再一起下去。”   砚书点点头,拖着发软的脚步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看着砚棋担忧的目光,伍白再次开口道:“砚棋,你也留下。”   砚棋看向伍白,迟疑道:“公子……”   “不必多言,砚书一个人在此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你就留下吧。”伍白开口道。   “砚棋听公子的。”砚棋回答道。   “嗯。”伍白点完头,便携着萧子墨继续往上走。   又走了好一会儿,伍白开口问道:“这是第几层了?”   萧子墨含笑道:“这是第八十层。”   伍白眼睛一亮,激动道:“如此说来只有一层就到顶层!”   “没错。”萧子墨颔首道。   “那咱们加快脚步快些上去。”伍白只感觉自己浑身来劲。   “好。”萧子墨见他高兴成这样,自然不会反驳,也加快脚上速度,两人很快就来到顶层。   ‘天行楼’的顶层除了屋顶,四周没有墙壁,但是设有栏杆,人们可以靠在栏杆上往下俯视,视野比较开阔。   伍白激动地趴在栏杆上往下面看,只觉得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变成无数个小黑点在游来滑去。   萧子墨高兴地朝他走去,结果刚走近,就听到‘咔嚓’声,只见伍白面前的栏杆裂开道口子,瞬间,他眉心一跳,赶紧伸手用力把伍白往回拉。   结果他用力过猛,不自觉仰倒在地,伍白随着他的拉扯,摔倒在他身上,他下意识把伍白抱在怀里护着他。   听到萧子墨的闷哼声,伍白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随后把萧子墨慢慢扶起来。   “子墨,你没事吧?”伍白担忧道。   “我没事,那栏杆年久失修,白弟还是小心一些为妙。”萧子墨伸手揉着自己的肩膀说道。   “我会注意的,我们现在就下去吧,去医馆给你瞧一瞧。”伍白说着就要扶着萧子墨下楼。   萧子墨拦住他,道:“白弟勿急,我真的没事,只是小伤罢了,你难得爬上来,可不能扫了兴致。”   伍白摇头道:“我已经欣赏过这上面的风景,此刻兴致已了,还是你的身体最重要。”他虽然给萧子墨把了脉,知道对方并无大碍,但是他还是希望尽快给萧子墨上点药,而不是在这里看什么风景。   萧子墨见他是真的毫无留恋之意,也没有再劝。   两个人最后在顶楼处想法子留了字条,写明栏杆失修,劝诫后来者勿要触碰,这才往下走。   到了六十七层,砚书两人看到伍白扶着萧子墨走下来,赶紧上前询问。   “子墨方才为救我伤了身体,我们现在要去医馆。”伍白解释道。   闻言,砚书两人脸色大变,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伍白摇头,道:“我没事,我们现在下去吧。”   于是一行人匆匆下了楼,走出天行楼,伍白吩咐砚棋去府衙把天行楼栏杆断裂之事告知知府,自己则与砚书带着萧子墨前往附近的医馆。   大夫给萧子墨诊完脉,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膏,说道:“年轻人底子好,倒是没有内伤,这是外敷用的药膏,你给他涂上,不出几日伤口结痂脱落就好了。”   “多谢大夫。”伍白接过药膏,砚书付过银钱,一行人返回院子。   黄夫子等人知道萧子墨受伤的事,纷纷过来探望,问清缘由,知晓他伤势并无大碍,也松了口气。   待晚上所有学子回来后,黄夫子又逐一叮嘱他们不准再去天行楼,并把原因告知他们。   随着萧子墨的外伤渐好,乡试的成绩也出来。   转眼就到放榜这天,伍白与伤势痊愈的萧子墨再次出门等待放榜。   两人这次没有选择茶楼,而是选择酒楼,这酒楼就在府衙附近,不过砚书他们这次没有跟着留在酒楼,而是候在府衙前面的人群里,想要争取第一时间就知道伍白他们的名次。   这酒楼是按照回字形建造,总共三层楼,回字形的中间是一楼的大堂,只要打开窗户,往下面看去,都是一览无余。   伍白他们这次选择的则是三楼,因为二楼已经被占满,只有三楼因为价格偏贵一些,因此还留着几个包间。   随着店小二的指引,他们进到三楼包间,点好茶水糕点,店小二记下来后便主动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ヽ(* ̄▽ ̄*)ノミ|Ю 第二百零二章 科举小夫郎(十八)   萧子墨打开三楼窗户, 随意往下面看去,突然,他目光在二楼的某处包间定住。   伍白有些好奇他这表现, 也歪头朝下面看去,霎时,他的目光也被二楼包间里的两个人所吸引。   只见那包间里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正是之前在茶楼门口与他们产生冲突的同知小姐, 对方此刻正笑得开怀,她对面坐着的男子则长着一副貌比潘安的容颜。   那男子不断说着什么, 把那小姐哄得找不着北的模样。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萧子墨开口道。   伍白点头道:“确实,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这个书中的风流探花云知敬。   对方此刻面貌虽与原身记忆里有所不同,略显青涩,但同样可以看出对方的俊美无铸。   看着对方此刻面对那小姐时的游刃有余, 也难怪那本书名叫《风流探花俏小姐》, 只是伍白没想到这云知敬竟然也是靖川省人士,而原身也不曾了解这一点。   楼下的云知敬似乎感受到伍白他们的视线, 抬起头朝伍白他们这里望过来,眼神微闪,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伍白二人。   他看着面前迷迷糊糊傻笑的女人, 想了想, 对着伍白他们微微点头示意,便没再管伍白他们, 而是继续与那小姐调笑起来。   萧子墨与伍白自然没有看人调情的爱好, 他们把视线收回来, 正好店小二已经端着茶水糕点走进来,他们便开始品茶。   一直到午时, 砚书砚棋才满脸高兴地跑到楼上告知他们这次放榜的结果。   砚书满脸激动道:“太好了,公子与萧公子都被取中了。”   闻言,伍白与萧子墨相视一笑,之前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砚棋同样有些骄傲地补充道:“萧公子排在第三,比之前院试前进一名,不过还是我家公子进步最大,这次排在第八名,比院试前进十一名呢。”   伍白轻笑出声,道:“这哪里是按照这样算的。”   萧子墨拱手说道:“恭喜白弟成为举人。”   “同喜同喜,恭喜子墨成为举人。”伍白含笑说道。   两人同时考上举人,且名次相差不算大,萧子墨与伍白心情极好,这意味着他们以后还能继续并肩前行。   砚书这时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道:“公子,我好像看到大公子与那位谢公子也被取中,就是我记不得他们名次了。”   伍白点头道:“他们二人学问不差,能够上榜也是理所当然。”   砚棋说道:“公子,我记住了,大公子名次在三十六,谢公子在十六。”   “那你知道这次乡试的前两名是谁吗?”萧子墨询问道,他有些好奇这个问题。   “第一名仿若叫云知敬,第二名我忘记了。”砚棋回答道。   闻言,伍白眼里浮现一丝讶异,他偏头朝二楼包间看去,却见原本在那里的两人不见踪影。   “白弟在看什么?”萧子墨也朝那个方向看去,他同样也发现那两人不见,不过他并未把那两人放在心上,随意扫视一眼便收回目光。   “没看什么。”伍白轻轻摇头。   “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回去吧。”萧子墨提议道。   “好。”   于是四人又返回院子,正好遇到有衙差前来报喜,大家正围着伍明轩恭贺他。   这报喜一般都是从后往前报,伍明轩院试的时候名次在伍白前面,因此他断定伍白这次名次还是会在他的后面,此刻报喜的衙差及至给他报喜之前都没有念到伍白名字,可见伍白落榜了。   想到这点,伍明轩满是得意地看着伍白,像一只斗胜的公鸡。   他走到伍白面前,出言嘲讽道:“小弟不要灰心,回去苦学三年再来,为兄相信你一定不会落榜。”   砚书跳出来说道:“胡说,公子才没有落榜,公子他这次……”   伍白打断砚书的话,说道:“砚书,不必与他争执。”   砚书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却表达出来,伍明轩满是狐疑地看着伍白,不敢相信对方竟然没有落榜,且名次还在自己前面。   就在这时,有衙差再次来院子报喜,一听到这声音,伍明轩面色大变,朝那衙差看去,在场的两位夫子与学子同样如此。   不过衙差最后念出来的名字却不是伍白,而是白鹭书院的另一名学子。   见此,伍明轩面色稍稍好看一点,但随即他又想到伍白的名次更靠前一些,又变得难看起来。   衙差来来去去四五次,伍明轩的心里也起起伏伏四五次。   终于,又有一名衙差来此,对方念出谢宁的名字。   大家一听谢宁居然排在十六,这么靠前,纷纷同他道喜,谢宁也很高兴自己名次这么靠前,不过他心中更加好奇萧子墨的名次,且他不认为萧子墨会落榜,如今看来萧子墨的名次只会更靠前,想到这些,他心中一沉。   伍明轩见名次已经报到十六,却还是不见有衙差同伍白报喜,他擦去额角的汗渍,再次对伍白嘲讽道:“没想到小弟学识不行,却能够□□出虚张声势的书童,为兄佩服。”   砚书不服,想要同他争辩,被伍白阻止了。   伍白开口道:“如今还有十几个名次未报,兄长就变得这般急躁,未免有失风度。”   “哼,你难不成以为自己还能进前十?”伍明轩不屑道。   “这谁说得准呢,说不定我就是能进前十。”伍白摊手道。   “就你?如此胡言乱语,简直笑掉旁人大牙。”伍明轩无语道。   话音刚落,一位衙差跑进来,喊道:“恭喜开州府伍白成为本次乡试第八名。”   顿时,伍明轩面色骤黑,他不可置信对着那衙差问道:“你确定是伍白吗?是不是你记错了?”   衙差莫名地看着他,顾忌着对方手里的喜报折子,知道这是一位新晋举人老爷,不敢得罪,只得再次把喜报念了一遍。   念完以后,他开口问道:“哪位是伍白?”   伍白走到他面前,说道:“我是。”   见到伍白这么年轻就考上举人,衙差心头一震,更加恭敬地把手中喜报折子递给伍白。   砚书两人也知趣,赶紧从兜里拿出荷包,递给衙差。   衙差颠颠手中荷包分量,心满意足离去。   “不可能。”伍明轩转向伍白,伸手想要夺过伍白手中的喜报折子。   伍白脚步轻移,躲过他的手,看向他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你若是心存疑虑,不如去贡院找主考官要个说法。”   “哼!”伍明轩冷哼一声,还真的踏步离开院子,往外走去。   边上的谢宁同样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名次还没有伍白靠前,想了想,他也转身离去。   黄夫子等人围着伍白,向他道喜。   “这都是夫子教导得好。”伍白对着黄夫子执礼,谦虚道。   “哈哈哈……”黄夫子开怀大笑道,显然他对伍白这话很满意。   恭贺完伍白,众人看着萧子墨,纷纷猜测萧子墨这次会取得什么名次。   “不用猜了,我与子墨方才去过府衙那边,已经知晓他的名次。”伍白讲述道。   黄夫子好奇道:“那他排在第几?”   萧子墨对着黄夫子拱手道:“不枉夫子教诲,排在第三。”   “好好好,咱们白鹭书院这次出了第三和第八,总算是不堕咱们书院的名声。”黄夫子笑得合不拢嘴,甚至都有些忘记他身为夫子的仪态。   时间转眼过去三日,伍白与萧子墨坐着马车来到府衙,参加由主考官和知府大人主持的鹿鸣宴。   这鹿鸣宴是特地为此次被取中的学子举办的。   两人随着下人指引进入府衙后面花园,正巧见到云知敬拿着一把折扇与丫鬟在调笑,便打算走绕过他们,走到筵席位置。   谁知云知敬却叫住他们,说道:“在下三日前才救下两位,你们如今见到在下却连一句问候都无,两位未免有失风度?”   伍白疑惑道:“这位公子可是在说我们?却不知何时被公子救过?”   “那日在酒楼之中,若不是我向同知小姐隐瞒你们的存在,恐怕她早就带着人把你们抓起来,如今又如何能够来参加这鹿鸣宴。”云知敬娓娓说道。   “听公子这意思,是要同我们讨要这救命恩情?”伍白反问道。   云知敬把手中折扇一展,朗笑道:“非也非也,在下只不过是想与二位交个朋友罢了。”   “交友乃是水到渠成之事,只是公子莫名以恩情相挟,未免有些唐突?”萧子墨反驳道。   “如此说来,二位是打算拒绝我,唉,真是令我伤心。”云知敬手中折扇遮面,叹息道。   伍白若有所指道:“公子不必妄自菲薄,朋者求得是兴趣相投,我二人与公子兴趣不投,但天下云云者众,想必公子总会寻到志同道合的好友。”   “哈哈哈,你说的也是。”云知敬顺着话回道。   接着他把折扇合拢,再次搂着丫鬟离去,直到宴会快要开始,他才现身筵席之上。   由于他是此次乡试的头名,他的位置在前面左侧第一个,第二名则在右侧,萧子墨是第三,就在云知敬的下方挨着。   云知敬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差点没被对方身上的那浓厚的脂粉味呛住。   待所有人都坐好,知府大人才陪同着本次的主考官缓步来到筵席上。   主考官随意往学子中间一瞟,却没有想到会看到伍白与萧子墨,这两位令他眼熟的学子,且看宴桌,两人位置都比较靠前,说明他们乡试名次靠前,这一下就让主考官对他们产生了兴趣。   他与知府走至上首案前坐下,所有学子遂站起身向他们行礼。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_∩)O 第二百零三章 科举小夫郎(十九)   鹿鸣宴开始, 知府与主考官分别对着众学子说了些欣慰的话语,才让他们坐下。   坐下后,知府坐在上首, 便提议大众人玩游戏,很快有学子提议玩诗词接龙。   主考官一听,很满意这个游戏,便点头同意,他正想看伍白与萧子墨二人是否真的不擅诗词。   第一句诗词自然是由云知敬开始, 他拿起桌上酒壶往自己杯中倒酒,随即张口便道出一首诗词。   众人听完, 无不抚掌称绝, 云知敬粲然一笑,拿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乡试第二名思衬片刻, 用云知敬诗句的尾字作为首字, 很快做出一首诗词。   接着轮到第三萧子墨,他同样没有思考多久, 张口便念出一首七言绝句。   在他作诗时,主考官一直盯着他,待他念完, 主考官微微颔首。   那第四名正好看到主考官点头这一幕, 心中不禁凛然,也赶紧把自己的诗作念出来, 目光期待地看着主考官, 希望对方也对他点头, 奈何主考官已经看向下一个人,他只好默默收回自己的视线。   终于轮到伍白作诗, 主考官眼睛微亮,期待着对方做出佳作,结果伍白的诗句只是中规中矩,顿时他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这正好被伍明轩看在眼里,他知道伍白没入主考官的眼,心中大爽。   位置靠前的萧子墨自然也没有错过主考官的神色,他担忧地看向伍白,伍白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鹿鸣宴结束后,萧子墨正准备踏出府衙大门,却被小厮拦下,对方递给他一张帖子,便转身离去。   马车上,萧子墨把帖子给伍白看。   伍白打开,发现帖子上写着这次主考官的名讳。   “白弟,你说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萧子墨疑惑道。   “可能他看中子墨学识,想要把你收归门下,这帖子上写明让你三日后再来府衙,这三日应该是他给你的考虑时间。”伍白猜测道。   “若说是看中我的学识,但云知敬这个解元才华更加横溢,他越过解元反而看重我,我总觉得有些奇怪。”萧子墨迟疑道。   伍白仔细回想原身的记忆,终于想起这位程大人是三皇子的岳父,后来三皇子逼宫失败,这程大人也跟着入了大狱。   当即,他对着萧子墨说道:“这位程大人是三皇子的岳父,当今已经立下太子,但程大人还是在拉拢你,显然三皇子对皇位有想法,这些皇党之争,咱们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进去。”   萧子墨点头道:“多谢白弟提醒,为兄会想法子婉拒程大人。”   三日后,萧子墨再次前往府衙,拿着程大人的名帖,他很顺利进入府衙,见到程大人,他委婉地拒绝程大人的招揽,可还是惹怒程大人把他逐出府衙。   待萧子墨回到院子的时候,看到不少学子正在收拾行李,这才知道方才黄夫子通知他们把行李收好,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回府城。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准备收拾自己的行李,伍白走进来,对着他说道:“我正准备告知你收拾行李,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   “嗯,刚才回来时一位同窗告知我的。”萧子墨笑着回道。   “我们的行李已经收拾好,现在帮你一起收拾吧。”伍白说道。   萧子墨摆手道:“不用,我没有多少行李,白弟还是歇一歇吧。”   “那好吧,你收拾好记得叫我们,帮着你一起拿到马车上。”   “好。”萧子墨点头。   翌日,众人坐着马车在两位夫子的带领下,踏上返程的路。   五天后,他们回到开州府,还未进城,就见到有许多人拉着红幅,站在城外迎接他们。   伍成周从人群中走出来,笑着看向他们的马车。   见到知府大人亲自迎接他们,众人不敢躲在马车上,纷纷走下马车同伍成周见礼。   伍白与萧子墨也跟着下去,伍成周一眼看到伍白,眼中顿时闪现着喜意,因为他已经得知伍白考上举人,且名次在前十,这可给他脸上增添不少光。   “父亲。”“大人。”   伍白同萧子墨一同对他行礼道。   “好好,你这次的成绩为父已经知道了,为父果然没看错你,还有你这位同窗萧公子,果然不凡,哈哈哈……”伍成周朗笑道。   接着黄夫子走过来与伍成周说话,众人一阵寒暄,相携进城。   伍成周说道:“本官已在府衙备下筵席为诸位庆贺,还望诸位不要推辞。”   “大人相请,莫敢不从。”众学子回道。   于是一行人来到府衙,穿过前堂,来到后厅,果然已经布好酒宴,众人找准位置坐下。   伍白自然是与伍成周还有黄夫子他们一桌,萧子墨本来打算去别桌,却被伍成周出言留下,就让他坐在伍白旁边,他的另一边则挨着伍明轩。   酒足饭饱后,伍白兄弟俩被伍成周留下,萧子墨则坐着马车前往西巷,其他学子有的跟随夫子回书院,有的则选择回家。   伍府大门处   南亦云与应初柔看着外面,翘首以盼,终于等来伍白他们的马车。   马车行至府前不远处停下,伍白等人刚下马车,南亦云与应初柔就朝他们跑过来。   应初柔看着伍明轩打量道:“儿啊,你看起来瘦了好多,在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伍明轩摇摇头道:“姨娘,我没有辜负您的期待,考上了举人。”他说着把自己的举人牌子递给应初柔看。   南亦云见此,对着伍白问道:“白儿,你的举人牌子呢,拿出来给为娘看看。”   伍白指了指身后的马车,说道:“在车上包袱里。”   “你怎么能够放在包袱里呢。”她埋怨道。   伍成周插话道:“好了,一直站在府前说话像什么样,有话进去说。”   于是众人进府,来到大厅。   “白儿和明轩这次都考中举人,可有什么想要的?”伍成周打算履行之前的承诺。   应初柔赶紧给伍明轩使眼色,伍明轩接到暗示,出言道:“父亲,孩儿想要一个庄子。”   闻言,伍成周皱皱眉头,他没想到大儿子会选择这等俗物,但是他答应过两个儿子考中举人就满足他们一个要求,如今大儿子想要庄子,他也不好反悔,只得点头答应。   见他点头,应初柔与儿子对视一眼,眼里充满欣喜。   伍白不顾南亦云的眼色,毅然开口道:“父亲,我暂时没有什么想要的,我打算继续去白鹭书院进学,待三年后前往京城参加会试,这样更有把握些。”   伍成周思衬片刻道:“可以,这事随你自己做主。”   伍明轩却站出来,拱手说道:“父亲,孩儿打算今年进京,直接参加明年三月的会试。”   “可有把握?”伍成周询问道,他知道大儿子这次名次并不靠前的,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孩儿有一半的把握,但是孩儿还是打算试一试,就算没被取中,有了这次经验,孩儿下次定能顺利取中。”伍明轩说出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们兄弟俩各有主意,那为父就不干涉你们,让你们自己做选择。”伍成周同意道。   “多谢父亲。”   晚膳的时候特别丰盛,为了显得热闹,伍成周后院里的几位姨娘都带着孩子来到桌上。   如今南亦云掌管府里中馈,伍白身为唯一嫡子,且考上举人,颇得伍成周看重,这些姨娘也是会看人眼色之人,大家轮流不断地对着伍白母子拍马屁,倒也显得热闹,伍成周看着十分满意。   饭后,伍白回到自己的院子,南亦云跟着过来。   她询问道:“方才你为何不问你父亲拿东西?”   “母亲这是对我的决定不满意?”伍白反问道。   “当然。”南亦云点头道。   “那咱们现在就去父亲院子,好好与他说道一番。”伍白提议道。   听着伍白的话,南亦云眉心一跳,总觉得伍白话里有话,她仔细观察伍白神色,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你打算与他说道什么?”   “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向父亲坦白一切啊。”   “你疯了!你如今好不容易成为举人,会甘愿放弃这身份带来的好处?”南亦云满是狐疑地看着伍白。   伍白反问道:“我愿不愿意放弃这些好处,母亲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不然你这会儿来我的院子做什么,不就是想要让我接受那些好处。”   “你!”南亦云泄气道:“算了,你不想要就不要吧,随便你。”说完她就甩袖离去。   砚书见南亦云离开,走过来小心翼翼问道:“公子,这给夫人和老爷的礼物?”   伍白无奈摆手道:“给他们送过去吧,总不能扔掉。”   “是,公子。”   另一边,伍成周回到自己的书房,左思右想之下,他从暗格里取出一张烫金帖子,缓步来到伍明轩的院子。   伍明轩惊讶道:“父亲来此所谓何事?”   “这个给你。”伍成周把帖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伍明轩问道。   “这是国子监的推荐贴,任何举子凭借这帖子都可以进到国子监就学。”伍成周解释道。   闻言,伍明轩眼里闪过一丝流光,他忍着激动问道:“父亲是否也给小弟准备这帖子?”   伍成周摇摇头道:“没有,为父只有这一张帖子。”   伍明轩故作谦虚的推辞道:“孩儿不能要,父亲还是把这帖子给小弟吧。”   “不用,为父观你小弟这次乡试名次,他的学问进步很快,再经过三年打磨,会试放榜定有他的名字,反倒是你比较让为父担忧,你此次前往京城直接参加会试,始终有些冒进,若是落榜,你正好拿着这帖子进入国子监,待三年后与你弟弟一起参加会试,到时候我伍家一门双进士,传出去绝对是一则佳话。”伍成周娓娓说道。   听到父亲并不是因为看重自己才把帖子给自己,伍明轩心里一时间有些五味陈杂。   不过让他真的把这帖子拱手让出去,他却是做不到,因此,他只得满含感激地看着伍成周,说道:“孩儿定不负父亲厚望!”   伍成周很满意他这话,颔首道:“嗯,你也早点休息,如今天气转凉,寒气渐起,明日让你母亲给你收拾行李,你也好早些进京,免得大雪封路导致你寸步难行。”   “是,孩儿知道了。”伍明轩点头道。   叮嘱完大儿子,伍成周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听到管家告诉他,小儿子给他带了省城礼物,一瞬间,伍成周心里对伍白产生了浓厚的愧疚感。   他想了想,对着管家说道:“把我的私库里那匹冬暖夏凉的布送到惊蛰院,给白儿做冬衣。”   “是,老爷。”管家依言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二百零四章 科举小夫郎(二十)   翌日, 伍白坐着马车先是前往西巷,同萧父萧母问过好,才与萧子墨一同前往白鹭书院。   他们把各自行李放在宿舍, 才拿着书本来到教舍,黄夫子见到他们,便把他们引至另一间教舍。   那教舍里的夫子瞧见伍白两人,心中明了,他停下讲学, 走出教舍,把伍白二人带进来, 让他们介绍自己, 随后让他们随意找位置坐下。   不用说,伍白与萧子墨自然选择两个相邻的位置坐下。   伍白早就听说过这天字甲班的余夫子是进士出身,一堂课听下来, 他果然收获不少。   课间的时候, 伍白听到旁边的几个同窗在议论谢宁的事情,才知道谢宁被这次乡试的主考官程大人看重, 给了谢宁国子监的名帖,对方现在已经离开白鹭书院,前往京城就学。   这几位同窗之前在黄夫子的班级听讲, 是这次新晋的举人, 他们与伍白两人不算陌生。   因此,有一位同窗凑到萧子墨身边打听道:“之前鹿鸣宴的时候, 那主考官分明看重的是萧公子, 怎么如今是谢宁拿着程大人给的名帖前往京城?”   萧子墨哪里知道谢宁如何会被那程大人看重, 他摇头道:“在下并不知道谢公子为何会被程大人看重,但他既然被程大人选中, 想必有他的过人之处吧。”   几位同窗见无法从萧子墨这里打探到什么,加上夫子再次走进来,他们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转眼间,三年过去。   伍白摇身一变,成为翩翩公子模样,他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进京赶考。   余夫子教导伍白与萧子墨三年,知晓他二人火候,此次前往京城参加会试定能取中,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交给伍白两人一封信,说道:“这信是给我同窗好友的,他如今在国子监做司业,你们到京城之后可以拿着这封信上门拜访,我已在信中写明缘由,到时你们若在学问上有所不明,皆可找他为你们解惑……”   听完余夫子的叮嘱,伍白两人感激道:“多谢夫子,此番前往必不负夫子苦心教诲。”   “嗯,去吧。”余夫子挥手道。   辞别余夫子之后,伍白二人回到宿舍,坐上马车离开白鹭书院。   到了城门口,伍白与萧子墨约好明日卯时在城门口见,便互相道别,马车朝着两边行走。   回到伍府,伍成周听到伍白提起要前往京城赶考,他没有感到惊讶,只觉得这一天终于到来。   他循循叮嘱道:“你如今才十七岁,若是这次会试不中,不要灰心,要像你大哥那般放稳心态,他三年前落榜,如今三年后再次重来也没啥。”他有些担心伍白太过年轻,受不了打击,因此他才会这般劝诫伍白。   “孩儿明白。”伍白点头道。   伍成周这才说道:“去吧,同你母亲好生道别,这次你前去京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话音刚落,南亦云得知伍白回府的消息,匆忙赶来大厅。   她如今掌管家,伍府里的大小事情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因此伍白才回到伍府没多久就被她得知。   “白儿,你这次前往京城路上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娘特意从镖局给你雇来几个好手,让他们护着你进京,不然为娘在家整日为你提心吊胆,如今有了他们,娘也能放心些。”南亦云满是关切道。   见着模样,伍成周猜测他们母子二人还有许多贴心话要说,便主动离开大厅。   “娘可曾后悔过?”伍白看着南亦云说道。   “什么?”南亦云脸上的担忧褪去,她惊讶地看着伍白,似乎在奇怪伍白为什么会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当初把我伪装成男子,你可曾后悔过?”伍白再次问道。   南亦云心里咯噔一下,她见伍白神色不对,赶紧安抚道:“白儿,你可不要做傻事,咱们母子两个如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仔细想想,当初若不是我出此下策,咱们娘俩早就被应氏母子二人给踩在泥底下,你想想刚才老爷对你的和颜悦色,这些都是建立在你是嫡子的身份上,若你只是一个小哥儿,他如何会你另眼相待,我又如何能够拿回掌家权。”   “我明白了,你果然没有后悔过。”伍白沉声说道。   他说完这句话便打算离开大厅,南亦云急忙拉住他:“你去哪儿?”   “我回自己的院子。”伍白盯着她道:“母亲难不成以为我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把真相告诉父亲?”   “不会就好。”南亦云心底一松,堆起笑容道:“你早点回去休息吧,那几名镖师我已经让人带去你院子了。”   伍白回到惊蛰院,砚书看到他回来,赶紧跑过来告状道:“公子,这几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赶都赶不走。”   “无事,他们是母亲为我请的镖师,会护着咱们进京赶考,你先去给他们安排住处,再收拾好行李,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伍白解释道。   南亦云为伍白准备的镖师总共有五名,他看得出来这五位镖师隐约以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为主。   果不其然,那名中年男子听到砚书与伍白对话,知道伍白就是他们此次要护好的镖,便朝伍白走过来,拱手道:“伍公子好,在下康成,出身‘康平镖局’。”   听他介绍自己姓康,伍白心中猜测对方应该是镖局的重要人物,面上却保持微笑道:“在下伍白,之后就仰仗康大哥护我平安了。”   “哈哈哈,伍公子不用客气,我们毕竟收下府上钱财,自然会尽心竭力护得伍公子一路平安到达京城。”康成大笑道。   双方寒暄过后,康成带领着四名手下随着砚书去给他们安排的房间住下。   翌日一早,伍白起床洗漱完毕,便带着砚书砚棋还有康成五人离开惊蛰院,在出府门的时候正好遇到要去府衙办公的伍成周。   伍成周关切伍白几句,把他送上马车,待马车走远,他才坐上自己的马车前往府衙。   城门口,萧子墨先到片刻,他正坐在自己租来的马车上等着伍白,见到砚棋赶着马车过来,他赶紧冲对方挥手。   砚棋拉紧缰绳,马车停下,康成他们不明所以,也跟着把马车停下。   伍白掀开车帘与萧子墨对话,萧子墨看得好奇,指着康成他们的两辆马车便问道:“白弟,这是谁呀?怎么跟在你们马车后面。”   “这是‘康平镖局’的几位大侠,负责护送咱们进京赶考。”伍白解释道。   “原来如此,既然白弟已到,那咱们就出发吧。”萧子墨拿起鞭子对着马匹旁边的地面一挥,马车行驶起来。   马车一辆接一辆穿过城门,离开开州府,朝京城的方向行驶。   一个月后,伍白等人平安顺遂赶到京城。   刚进城门,他们就感受到京城的热闹非凡,人群来往之间摩肩擦踵,马车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伍白跳下马车,走至萧子墨的马车边,与他说话。   见此,萧子墨也从车辕上跳下来,用手牵着缰绳,与伍白并肩缓行。   因为有原身记忆作为指引,伍白与萧子墨走在前面,他不动声色地带领众人找到客栈,并住下。   这一路上众人都累的不轻,他们住下之后立马吩咐店小二打来热水打理好自己,然后躺在床上休息。   就算像康成他们这样时常走南闯北的镖师也同样如此。   下午太阳落山,众人才逐一睁开眼睛,从疲劳中清醒过来,下楼用晚饭。   萧子墨与伍白同时打开房门,他们住的房间正好面对面,两人相视而笑,一同踏出房门走下楼去。   待他们把晚饭用好,砚书才揉着眼睛下楼。   砚书见到楼下的伍白,瞬间精神起来,他笃笃跑下楼,来到伍白桌前,喊道:“公子。”   “嗯,你起了,想必肚子也饿了吧,快点些吃的填饱肚子。”伍白对着他说道。   “公子,砚棋有些发热,我想去给他请大夫,他……”   伍白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刚来京城还不熟悉,反而容易耽误事情。”   说完伍白招来店小二,递给对方一两碎银,让对方去请位大夫过来,店小二接过碎银,与掌柜说明情况,随后便飞快消失在门口。   砚书崇拜道:“公子,你太聪明了。”   “这都是书上学来的道理,你平日里闲暇时不要想着玩闹,多读点书,对你总没有坏处。”伍白叮嘱道。   “是,我一定听公子的。”砚书大声保证道。   “好了,你先去用点东西,等大夫来了把他带上来。”伍白交代道。   “可是砚棋还没有吃东西,我先给他拿上去再下来吃。”砚书提议道。   “不用,我现在就给他拿上去,你就在下面吃东西,顺便等大夫。”伍白一锤定音道。   伍白说完就让另一个小二给他准备一些易克化的食物,他端着与萧子墨一起上楼来到砚棋的房间。   砚棋看到伍白进来,惊讶一瞬,想要起身,被伍白制止了:“你身体不适就先别动,小二已经去请大夫了,等会儿砚书会把大夫领上来,你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伍白把装着食物的托盘放置在床边的小桌上。   “多谢公子。”砚棋感激道。   “好了,你先吃东西吧。”伍白指着托盘说道。   砚棋这才端起碗开始吃东西,待他刚吃完,砚书带着大夫上楼来。   “大夫,里面请。”砚书语气恭敬道。   大夫走进屋子里,扫视这伍白等人,最终把目光看向床上的砚棋,他走至床边坐下,拿出脉枕,砚棋也配合的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上。   “你这是劳倦过度,导致阴火内生,故而引起发热,老夫给你开上一剂药方,每日三服,喝上几天就会好起来,切忌少食肥腻辛辣之物。”老大夫收回手,诊断道。   “砚书,备纸笔。”伍白吩咐道。   砚书这才回神,走到包袱边,从里面拿出纸笔放在桌上。   老大夫走至桌前,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药方。   伍白拿起药方看过,放心地交给砚书,让他随老大夫一同前往医馆抓药,顺便把诊金药费一并付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二百零五章 科举小夫郎(二十一)   几天后, 砚棋病好,其他人也休息的差不多。   康成他们找到伍白说道:“伍公子,我们已经把你护送到京城, 护镖完成,这就打算回去,特来与伍公子道别。”   “你们要回去了?”伍白惊讶道。   “是。”康成点点头,接着道:“我们兄弟几人这几日在京城转悠,已经接下别人委托, 要帮别人运送货物到开州府,因此不能再继续留在京城。”   “原来如此, 那在下祝康兄弟几人一路顺遂。”伍白拱手说道。   “哈哈哈, 多谢伍公子吉言,我们告辞。”康成说完就带着手下离开。   如此一来,客栈只剩下伍白四人。   如今已经是十月下旬, 伍白不知道康成他们能否在年前赶回开州府过年, 但他知道自己是只能在京城过年。   此刻距离乡试还有四个月时间,他与萧子墨经过商议, 决定重新找个环境清幽点的院子住下。   于是两人相携出门前往牙行,牙行掌柜给他们介绍有四五处房子符合他们的要求,最终他们选择在南街选中一所二进的宅子租下。   之所以挑选这宅子有三方面原因, 一是这宅子距离会试贡院比较近, 二是这宅子邻街就是大理寺,附近时常有士兵巡逻, 还算安全, 第三就是这宅子的摆设不算陈旧, 他们只需要简单打理一下就可以入住。   最终他们花费三十两银子把这个院子租下,租期为半年。   租好房子, 伍白便与萧子墨回到客栈,吩咐砚书两人把行礼收拾好,他自己则下楼去柜台前把房间退了。   做好这些之后,四人再次坐上马车,朝南街而去。   伍白掏出钥匙打开宅门,几人走进去,没有把行礼从马车上拿下来,而是先拿扫帚或者抹布打扫清理房间。   直到日落前,几人终于把各自要住的房间与院子清理干净,还剩下其他暂时用不上的房间与厨房还未打扫出来。   他们只能先把马车上的行礼搬下来放进房间,随后才一起出门。   此刻已经华灯初上,他们几人随便进入一家酒楼用饭。   京城没有宵禁,待他们吃过晚饭,走出酒楼,依然能够看到满大街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伍白等人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融入人群,欣赏着京城夜晚的热闹。   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子时,街上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几人各自洗洗睡去。   翌日,伍白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他去院子里打水洗漱,萧子墨也正好这个时候起来,伍白指着水桶里还剩下的水,说道:“这是我刚打的水,还未用过。”   闻言,萧子墨走到他身边提起那半桶水倒进盆里,同样开始洗漱。   洗漱完毕,两人一起出门,去附近食肆打包早食,回来以后,砚书二人已经起来,正在清理厨房,两人把早食放在院子里的桌上,招呼道:“快过来用早食。”   “好嘞。”砚书他们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水盆边净手,这才走过来坐下吃早食。   吃过早食,伍白与萧子墨同样拿起抹布,加入砚书他们,几人很快就把不大的厨房清理出来。   又过几日,轮到京城官员休沐,伍白与萧子墨拿着余夫子交给他们的信件,根据打听到的地址,朝着余夫子那位同窗好友府上而去。   余夫子的这位同窗好友姓陶,如今是国子监的司业,官居从四品。   陶司业听到门房来报,门口有两位年轻人求见,且对方声称是他同窗好友的学生,他想了想,吩咐门房把人带进来。   伍白萧子墨跟着门房,走过廊檐,来到前厅。   前厅里只有陶司业一人背对着厅口,门房对着陶司业说道:“老爷,人已经到了。”   陶司业转身,对着门房摆手,门房知趣退下。   “拜见陶大人。”伍白二人执手行礼道。   “免礼。”陶司业抬手免礼,问道,“你们夫子名讳为何?”   萧子墨从怀里拿出信件,回答道:“夫子姓余,这是他拖我们交给您的信件。”   “哦?”陶司业接过萧子墨手中的信件,打开看起来。   很快,他就把信中内容看完。   他看向伍白二人,开始打量他们,似乎想要看看这二人到底有什么好,竟然引得余夫子在信中如此夸赞,同时还在信中拜托他在会试前多加指点这两人。   “虽然你们夫子在信中让我指点你们,但本官对你二人的学问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该从何处指点你们。”陶司业如是说道。   伍白与萧子墨对视一眼,也没有埋怨对方,他们面不改色地对着陶司业说道:“信已送到,夫子交代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陶大人无需介怀,方才多有叨扰,我们这便告辞离去。”   陶司业仔细观察他们神色,发现他们真的没有对自己产生怨怼,不由对他们高看一眼。   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你们也别急着走,本官身为国子监的司业,虽然无法亲自指点你们学问,但是手中还是有些东西可以给你们的。”   最后,伍白与萧子墨两人手里各自捧着厚厚一沓试卷,离开了陶府。   回到家中,砚书两人赶紧上前接过他们手中的试卷。   “公子,你们两个不是去陶府吗?怎么抱着这么多试卷回来?”砚书咋呼道。   “这是陶大人给我们的,都是往年会试的考题卷子以及会元的答卷摘抄。”伍白解释道。   “啊!那我可得小心点,不能弄破喽!”砚书惊诧道。   自从有了这些试卷,伍白与萧子墨的生活再次丰富起来,他们每日对着这些卷子讨论,渐渐也觉得学到许多。   转眼间,春雪化去,草长莺飞。   三月初五,伍白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食。   砚书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他说道:“公子,咱们出发吧。”   伍白看向萧子墨,萧子墨点点头。   再过几天就是会试,他们打算去城郊踏青,顺便放松心情,每日关在宅子里看书,研究卷子,伍白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萧子墨与伍白坐在车内,砚书两人坐在车辕上,马鞭轻轻一挥,马车缓缓行驶起来,他们穿过小巷,来到主街,朝着城门口而去。   一路上,车水马龙,来往不绝,大家都出门透风,不少马车朝着城门口而去,他们穿插在其中,一点儿也不起眼。   马车出了城门,速度倒是快起来,他们很快来到城外一处桃林。   几人下了马车,花了银钱,把马车交给附近的村民看管,便随着人群穿进桃花林。   伍白今日正好穿着一身白底绣有桃花纹路的外裳,被周围桃花衬托着,仿若桃花化身成人,萧子墨定定地望着他,竟难以移开目光。   好半晌,他眼里暗光闪过,艰难地偏头看向别处。   伍白正好看到砚书去折桃花,上前制止他,便没有注意到萧子墨神情变化。   “公子,我是看这桃花与你很相配,想要折几支回去放在你窗边花瓶里。”砚书语气委屈道。   “不用,这桃枝被折断,露出伤皮,会显得美中不足,不如就留它在这里供众人欣赏,也算成全它绽放一场。”伍白解释道。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   紧接着,有人夸赞道:“不错不错,本公子果然没有看错二位,你们与我一样,都是爱花惜花之人。”   伍白他们转身望去,发现说话之人正是云知敬,且对方身边还跟着一位娇俏小姐。   “云公子,别来无恙。”伍白与他打招呼道。   云知敬看着伍白,眼里同样闪过一丝惊艳,他出言调笑道:“还是萧公子眼光好,竟然会选中这般美如冠玉的伍公子作为同窗好友,真是令在下羡慕不已,唉!若是伍公子生为哥儿,在下定当重金聘娶。”   闻言,伍白皱了皱眉头,回驳道:“云公子说笑了,若说倾城之姿,谁又能够比得上你呢,云公子方才说那话时充满遗憾,莫非是在错恨生错男儿身。”   萧子墨上前一步,挡住云知敬看向伍白的目光,他面色不悦道:“云公子佳人在侧,何必浪费时间在我们这些人身上。”   云知敬正待回话,他身边的那位小姐开口道:“是啊,云公子~我知晓这桃花林哪出的桃花开得最盛,咱们不妨去那里瞧一瞧。”   “佳人相请,云公子还不赶快应下。”萧子墨赶人道。   “……”云知敬摸摸鼻子,带着那娇俏小姐去往别处。   这桃花林挺大,伍白他们之后再也没有遇到云知敬。   从城郊回来后,砚书心心念念着那片桃花林。   伍白提议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去街上买来树苗,然后种在院子里,待日后长成,还可以吃桃子。”   “对啊!”砚书眼睛一亮,随即他又垮下肩膀,说道:“可是这是租来的院子,待桃树长大,我也吃不到桃子。”   萧子墨闻言轻笑一声,给他出主意道:“等咱们搬家的时候,你可以把它挖出来移植过去,这样不就可以吃到了。”   “嗯嗯,不愧是萧公子,与公子一样厉害。”砚书夸赞完,就笃笃往外跑去。   “砚书还是这般火急火燎的性子,怎么都扭不回来。”伍白叹息道。   “他这样挺好的,要是他哪天变得成熟懂事,那咱们估计得担心他了。”萧子墨劝说道。   “也是。”伍白赞同道。   没过一会儿,砚书回来了,手里拿着四棵桃树苗。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刚出去没多久,正好看到一位老伯挑着桃树苗经过,就同他买下这桃树苗,我买了四棵,咱们四人每人种下一棵,到时候咱们就都有桃子吃。”砚书解释道。   伍白打趣道:“合着你只买一棵树苗,将来你就不给我吃是不是?”   砚书傻笑道:“当然不是,我把最大的桃子留给公子吃。”   几人边说边笑,在院子里找到合适的位置,挖坑,灌水,合力种下四棵桃树苗。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二百零六章 科举小夫郎(二十二)   转眼就到三月初九这天, 伍白天还未亮就被砚书叫起来。   会试不仅考试题目大体与乡试差不多,就连考试时间也选的一致,同样都是选在初九, 十二,十五这三天,分为三场考试,每场考一天。   伍白与萧子墨检查自己该带的东西,没有发现有遗漏, 这才坐着马车朝贡院而去。   马车敢驶出小巷,前行就变得艰难起来, 简直堪称寸步难行, 无奈之下,伍白只好与萧子墨选择步行,好在他们挑选的宅子距离贡院挺近, 他们倒是没有费多大的心思就走到贡院。   这贡院前面的大街上, 简直人山人海,他们两个被人群拥挤着, 仿若翻山越岭,终于来到贡院前面的空地上,因为这里有士兵拦着, 寻常百姓们家眷们根本靠近不得。   两人大舒一口气, 相视而笑,最后检查一遍怀中护着的篮子, 发现没有缺少东西, 这才排在一众考生后面, 经过排检,走进贡院里面。   三场考试下来, 伍白觉得最难受的事情并不是在考场里面,而是每次进出考场的时候。   “呼——终于考完了。”伍白畅快道。   “白弟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萧子墨询问道。   “砚书之前不是一直惦记着那桃林,不如咱们再去看看,否则下次想要看到如此美景,就需要再等一年。”伍白提议道。   砚书听见他这话,激动道:“好啊!”   萧子墨笑笑,道:“那就依白弟所言。”   第二天,他们吃过早食,坐上马车再次来到那片桃林。   微风吹过,一阵花瓣散落,萧子墨看着伍白,说道:“白弟别动。”   伍白站在原地没动,萧子墨走进他,伸出手朝他头上探去,气氛有些玄妙,一丝粉红爬上伍白的脸颊。   萧子墨看着伍白微微低着的头,眼神闪过暗芒,他从伍白头上取下一片桃花瓣,摊手说道:“这个方才掉你头上了。”   “多谢子墨。”伍白出言感谢道。   “不用谢。”萧子墨把手收回,背在身后,悄然之间把那片桃花放进袖兜里。   这时,砚书跑过来,咋呼道:“公子,你们快看那边,那好像是大公子。”   伍明轩?   根据砚书指引,伍白往右边行走几步,果不其然看到伍明轩,他正与几个年轻人结伴同行,不过伍明轩面上带着些许讨好。   伍白猜测那几人应该是伍明轩在国子监的同窗,且这几位学子家世定然不错。   “没想到会在这里瞧见你兄长,要不要上前与他打招呼?”萧子墨询问道。   “不用,他既然没有看见我们,那咱们就装作没有看见他好了。”伍白摇头道。   砚书拉住伍白衣袖,急切道:“公子,他好像看见我们了,正往这里过来。”   伍白偏头看去,果然看到这几人朝他们走来。   萧子墨不动声色地把砚书的手拿开,他说道:“既然避无可避,上前打声招呼也无妨。”   伍明轩带着几位同窗走近,他看向伍白,说道:“小弟,别来无恙。”   他的几位同窗一听这话,纷纷看向伍白,打量着伍白与萧子墨二人。   “好久不见。”伍白淡淡道。   “伍明轩,看样子你与这弟弟关系不怎么样嘛!”一位同窗嘲讽道。   “世子说笑了,小弟性子冷淡,不善言辞,同我说话向来如此态度。”伍明轩遮掩辩解道。   他这话有两个用意,一来就是提醒伍白这位是世子,让伍白对世子放尊重点,免得连累了他,二来就是不愿把自己与伍白的关系不和这件事表现在人前。   “本世子看你这弟弟就是没把你放在眼中,你这是打算反驳本世子的判断?”那位世子继续反问道。   伍明轩摇头道:“在下不敢,世子果然身具慧眼。”   “哼,你这弟弟不仅没把你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同样也没把本世子放在眼里。”那世子看着伍白,充满不屑道。   “世子此话从何说起?”伍明轩堆满笑脸问道。   “他已经知道我是世子,可从刚才到现在根本没有向本世子问安,你说他是不是不把本世子放在眼里?”世子带着恼怒道。   “小弟,还不向世子问安。”伍明轩给伍白使完眼色道。   伍白不欲多事,便随意张口说道:“世子安好。”   “世子,他已经问安了。”伍明轩笑着回道。   谁知那世子被伍白的态度刺激到,满是激怒道:“刚才的不算,你今日必须给本世子跪下问安才行。”   这下子,伍白自然不可能给他跪下问安,他当即反驳道:“看世子身上挂着举人牌子,想必学识不低,对大梁律例应该倒背如流,应该知道举子见官不跪,更何况你如今不过只是举人,怎的会说出这般荒唐的话。”   世子动怒道:“本世子想挂什么牌子就挂什么牌子,这跟你向本世子行礼问安有何干系,你休想转移话题。”   “世子可真厉害,想挂什么牌子就挂什么牌子,若是世子想挂皇子皇孙的玉玦,是不是也可以挂上?不过在下实在有些不解世子要如何才能挂上皇子皇孙的玉玦,莫非王爷对那个位置有什么想法不成?世子才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语。”伍白一脸古怪道。   世子能够考上举人,自然不是傻子,他虽然脾性冲动易怒,但还是听出伍白话中圈套,自然不会正面回答伍白这话,而是转移话题道:“伍明轩你可不够实诚,方才还说你这弟弟不善言辞,可依本世子瞧,他那张嘴可厉害的很,本世子今日算是开了眼。”   伍明轩赶紧补救道:“世子,小弟他……”   “不必多言,本世子心中自有定数。”世子狠狠瞪了伍白与伍明轩各一眼。   “世子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两个问题呢。”伍白富有追求精神地问道。   世子不敢再与伍白多说,他担心一不留神就被伍白给绕进去,只开口说道:“本世子不与你一般见识,只会胡搅蛮缠!”说完这话他索性甩袖离去。   跟随他一起的几位同窗也赶紧跟了上去,伍明轩被他们留下来。   伍明轩愤恨地看着伍白,大声道:“方才那是世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向他示软,非要与世子抬杠,你这是陷我于不义之地。”   伍白撇嘴道:“大哥可真搞笑,方才你我相离那么远,你若是不把他们往这里带,我们也不会发生冲突,如今却反倒怪起我来。”   “我那也是为你好,想要你结识世子,没想到你却如此不识好人心。”伍明轩气愤道。   “大哥刚才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我还当你是来向我示威的。”伍白摊手道。   伍明轩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过来炫耀的,炫耀他巴结到世子这样的人物,他泄气道:“算了,我不与你争执,你明日随我一同去给世子赔罪,世子大度,肯定会原谅我们。”   接着他抬起头看向伍白,道:“你如今住在哪里?”   伍白给他一个白眼,没有继续搭理他,带着砚书他们离开这里,往别处走去。   伍明轩想要追上去,结果被萧子墨拦住。   萧子墨看着他说道:“你自己愿意去给世子赔罪就去,不要拉上白弟。”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伍明轩不屑地看着萧子墨。   “我们当然有关系。”萧子墨定声道。   “你们有什么关系?”伍明轩纳罕道。   “这就跟你没关系了。”萧子墨说完这句话没有继续搭理伍明轩,他朝着伍白衣角消失的方向追上去。   伍明轩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伍白与萧子墨的关系,最后他拍手道:“你们不就是同窗关系,难道还能比我和伍白的关系近,我们可是……”他抬头欲与萧子墨争辩,可面前却不见人影,他气得在原地跺脚,最后无奈独自离去。   “白弟。”萧子墨喊道。   伍白停下脚步,等他。   “你怎么走的这样快?”萧子墨问道。   “你刚才还搭理他作甚?”   “我这不是担心他纠缠不休嘛。”萧子墨解释道。   甩掉伍明轩之后,伍白等人终于放开心神欣赏这桃花林,这桃花林与他们上一次来的时候大不同,之前树下铺着绿装,如今全部换上粉装。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づ ̄ 3 ̄)づ 第二百零七章 科举小夫郎(二十三)   “公子, 太好了,你排在第二。”砚书激动地从门外跑进来说道。   “恭喜白弟取得如此成绩。”萧子墨拱手道喜。   伍白面上带着笑容,接着问道:“可有看清子墨名次?”   “萧公子排在第一。”砚书同样激动地说道。   “恭喜子墨成为本次会元。”伍白含笑说道。   “哈哈哈哈, 同喜同喜。”萧子墨朗声笑道。   砚棋这时拿着一张纸走进来,对着他们说道:“公子,方才贡院那里有人把会试名次摘抄下来贩卖,我也买下一份,你们快看。”   伍白接过砚棋手里的名单, 萧子墨凑过去,与他一起看起来。   “没想到那云知敬排在第三, 谢宁排在第八, 你大哥也被取中,排在两百八十七。”萧子墨念道。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阵鞭炮声, 接着就是敲门声, 他们赶紧去开门。   门外是四位衙差,他们面带喜意地问道:“哪位是开州府伍白公子?”   伍白上前半步, 说道:“在下正是伍白。”   见到伍白这般年轻,几位衙差眼里闪过惊诧,为首的衙差恭敬地把手里的折子递给伍白, 嘴里还说道:“恭喜伍公子会试得中第二名。”   “同喜同喜。”伍白接过折子, 砚书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荷包拿出来,一一递给四位衙差。   四位衙差还未出言告辞, 他们身后再次响起鞭炮声, 众人朝着巷口望去, 只见另有四名衙差敲锣打鼓地朝这里走来。   见此情形,伍白他们自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倒是那先来的四位衙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主动开口道:“我们已经把喜报通知了开州府伍白伍公子,你们怎么又白跑一趟?”   新来的四名衙差回话道:“我们是来给本次的会元萧子墨萧公子报喜。”   萧子墨同样上前半步道:“在下萧子墨,有劳各位了。”   原先那四位衙差惊疑不定地看着伍白二人,眼中闪过羡慕,心道:难怪人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有道理的。   “恭喜萧会元。”在场的衙差一同拱手对萧子墨恭贺道。   “同喜同喜。”萧子墨面带微笑,从怀中掏出荷包递给衙差们。   场面一派和谐,伍白对着众人说道:“今日难得喜事,几位差大哥若是不嫌弃,咱们就去会仙楼喝一杯。”   “白弟,你身子不是不能喝酒吗?”萧子墨担忧道。   伍白哈哈一笑,说道:“我是不能喝酒,但是你们可以喝啊。”   八位衙差报喜任务已经完成,暂时没有别的公务在身,此刻伍白盛情邀请,他们便没有拒绝,俱点头答应去会仙楼。   很快,砚书就把门锁上,众人朝着会仙楼而去。   到会仙楼后,伍白定好包间,众人上楼,他又点了两大桌子美食美酒招待众人,几位衙差一桌,他们四人一桌。   对此安排,几位衙差没有不满,反倒觉得更自在些。   京城另一处酒楼,云知敬看着手里的名单,满是失落地喝着闷酒,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排在第三,而前两名却是伍白他们。   他喝的微醉,终于想明白自己要振作起来,争取在殿试的时候把伍白他们压下去。   想通这点后,他不再继续喝酒,拿起桌上的名单,走出包间。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响起。   原来是云知敬不小心撞到一位小姐,他赶紧摆起自己的招牌笑容,说道:“恕在下方才鲁莽,冲撞到小姐。”   那小姐含怒地瞪着云知敬,再看对方浑身酒味以及手中拿着的会试名单,不由得在心中断定云知敬是位落榜的学子,因此才会来酒楼喝酒浇愁,这种行为正好是她看不上眼的,是以哪怕云知敬长相俊美,她还是满脸嫌恶地说道:“滚开,离本小姐远一点。”   云知敬从未被任何女子这般嫌弃过,他闻言微愣,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心道:有意思。   许是云知敬打量的目光太过强烈,更加引起那小姐反感,她抬手朝云知敬脸上扇去,却被云知敬抓住手臂。   “在下云知敬,敢问小姐芳名?”云知敬对着这小姐邪魅一笑。   “来人,快把这登徒子给本小姐丢出去。”那小姐气红了脸说道。   “是,小姐。”两位家丁朝着云知敬走来。   云知敬心知不妙,赶紧放开那小姐的手臂,后退一步,退回到自己的包间,他担心对方闯进来,便把门栓子插上。   他靠在门背上,听着外面传来的拍打声,不由感叹这位小姐可真够泼辣的,与他以往所见略有不同。   门外的那位小姐见云知敬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心中恼怒云知敬,但又拿对方无法,最后气得跺脚离去。   门内的云知敬听到门外动静消失,他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去,门前正好有一名店小二端着东西经过,倒是把他吓个够呛,他还以为是那小姐的家丁在门口堵他,他倒退半步,大舒一口气。   “吓死我了。”云知敬拍着胸膛道。   此刻,他彻底从微醺中清醒过来,整理好自仪容,方才踏出房门,下楼而去。   另一边,伍白与萧子墨他们下楼,雇来马车,把所有衙差送上马车,他们四人才慢慢散步回家。   翌日一早,他们再次来到陶府,亲自向陶司业道谢。   陶司业正准备去上朝,得知伍白他们前来,赶紧吩咐门房把他们领进来。   “见过陶大人。”伍白二人拱手道。   “哈哈,不用这般客气,二位这次会试名次本官已经知晓,你们果然没让本官失望。”陶司业笑着说道。   “多谢陶大人对我们的帮助,我们铭感五内。”伍白他们再次感激道。   “哈哈哈,凭你们这次会试的成绩,接下来只要不出意外,咱们以后可就是同僚,到时候可不要忘记互相帮助。”陶司业提点道。   “自然不会忘记,大人放心。”伍白两人点头道。   多个朋友多条路,他们自然没打算与陶司业交恶,更何况陶司业之前有助于他们,他们就更加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陶司业还要去上朝,因此双方没有寒暄多久,伍白他们就主动告辞离去。   管家看陶司业面带笑意,便开口问道:“老爷似乎很看重这两个年轻人?”   “此二子乃是这次会试的一二两名,自然要重视他们。”陶司业回答道。   “他们如今不过是进士,老爷是否太过看重?”   “这二人颇为聪慧,本官自然要在他们微末之时表现出看重之意,若是将来他们登入朝堂,混的如鱼得水,那本官再去看重岂不成了笑话。”   “老爷说的是。”管家附和道。   临行前,陶司业对着管家吩咐道:“你去书房,把往年殿试卷子找出来给他们送去,既然要帮人,那就帮到底。”   “是。”管家应承道。   开州府   伍成周看着京城方向,叹息道:“也不知晓白儿与明轩此次会试结果如何。”   南亦云站在他身边,出言安慰道:“老爷,妾身相信白儿肯定能够通过这次会试。”   “你倒是对他格外有信心?”伍成周诧异地看着她。   “妾身特意去过白鹭书院拜访余夫子,是他告诉妾身白儿此次进京赶考把握很大。”南亦云解释道。   “原来如此。”伍成周点头道。   边上的应初柔插话道:“老爷,上个月妾身收到明轩来信,他在信里说自己这次的把握也很大。”   闻言,伍成周满意道:“如此便好,看来我伍家一门两进士之愿能够达成。”   四月二十一   伍白要去参加殿试,他天还未亮就起身穿衣洗漱,砚书砚棋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为伍白两人准备早食。   吃过早食,伍白与萧子墨坐上马车来到宫城外。   两人走下马车,来到宫门口,这里站着左右两拨人,泾渭分明,很明显能够看出右边那群年轻较轻,眼神清明的人是今年的新晋贡士。   见此,伍白他们朝那些人走去,由于他们是前两名,便自觉走到最前面站好。   待时辰差不多,有两位礼部官员走过来,对着他们讲述殿试的一应礼节,伍白竖起耳朵认真记下。   这时,皇宫城门被城卫从里面打开,一队身穿铠甲的士兵跑出来守在城门外,左面一众大臣对此见怪不怪,他们按照品级,依次走进宫门。   在他们走完后,那两位礼部官员才带领着伍白他们这些考生走进宫墙之内。   众考生刚被礼部官员教导过礼仪,自然不敢东张西望,只跟着前面的人往前走。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进到保和殿,跟随着百官跪下向皇帝问安。   行礼问安之后,皇帝叫平身,众考生再次跟着百官起身。   皇帝见到这些新面孔,心中知晓这是今次参加殿试的贡生,他摆手示意身后大太监,那太监很快退下。   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人手把保和殿布置好,众考生也随之落座。   “某地发生蝗灾,百姓困苦,民怨沸腾,该如何做解?这便是本次殿试的题目。”皇帝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道。   伍白与萧子墨名次在前,因此殿试的位置也在最前面,是最能感受到天子威严的地方,好在两人心里素质还算过关,倒也没有做出失仪之举。   两人低头沉思,在心中大好腹稿,遂才动笔作答。   宣平帝看着最前面这三个贡生,心中暗暗感叹他们才貌双全,尤其是那第三名,当真是貌比潘安,这届探花恐怕只有他才当得。   低头答卷的云知敬此刻憋着一口气,打算写出一篇惊艳众人的策论,把伍白二人名次挤下去,却不知自己早已命定探花。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第二百零八章 科举小夫郎(二十四)   伍白放下笔, 检查自己的答卷,发现没有冒犯到贵人名讳,这才放下心, 端坐在位置上,耐心等待着殿试结束的钟声响起。   在他的右边,萧子墨也差不多时间放下手中之笔,开始检查自己的考卷。   大殿上方,皇帝看着伍白二人陆续停笔, 内心升起波澜,有些想要看伍白二人的卷子是如何作答的, 不过他到底还是忍耐住, 没有起身。   “咚咚咚——”钟声响起。   有专门负责这次殿试的官员上前把这三百份卷子收起来,再交由皇帝钦定的主考官改卷,选出最好的二十份答卷呈至御前, 最后由皇帝从中挑出一甲三名, 二甲十名,剩下的则归入三甲。   伍白根据之前礼部官员的教导, 站起身,随着众学子再次对皇帝行礼问安。   接着他们进场顺序逐一退出保和殿,由宫里太监指引, 离开皇宫。   出了皇城, 众人还不能立即离去,还得对着皇宫方向再次行礼, 随后才各自散去。   马车上, 伍白问道:“子墨可有把握?”   萧子墨摇摇头道:“殿试由陛下出题, 圣心难测,为兄不敢枉下定断。”   皇宫里, 负责阅卷的考官们,连夜不休终于把卷子审阅完毕,再把最优异的二十份卷子按照优劣由上至下排列呈至御前。   御书房,皇帝看着面前的试卷,仔细翻阅起来,待他翻阅完毕,他又拿起主考官们拟的折子看起来,这上面记录着这二十份卷子所属考生的大致信息。   看完这份折子之后,皇帝没有多加思考,他把排在最上面的那张卷子放置在第三,那份卷子确实是一篇华丽的锦绣文章,若说当得一甲头名,勉强也可以,可皇帝更加看重伍白与萧子墨的试卷,这二人的文章虽然稍显朴实无华,但是却让阅者充满言之有物的感觉。   其实伍白不过是多有几世经验,把前几世见过或者听过的防治蝗灾之策写在了上面,萧子墨也是受到他的影响,对这些东西也有所涉及了解,但他主要论述地侧重点还是在与如何安抚百姓,因此倒是能够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皇帝在伍白与萧子墨两人的试卷之间沉吟不决,这两份答卷他都很喜欢。   犹豫半晌,他终于对着身后的大太监询问道:“刘福,这两份答卷朕都很满意,你过来帮朕看看,该钦点谁为状元。”   刘福哪里敢做皇帝的主,当即跪下,回答道:“陛下洪福齐天,奴才观这两名学子都是风华正貌之才,陛下不管钦点他们哪一个都是大梁之福。”   “哈哈哈,你这么一说倒是点醒朕,这状元之子当然还是年岁越小越显得大梁人才济济,如此朕便钦点这伍白为本次的状元。”皇帝哈哈大笑道。   “恭喜陛下,天佑大梁!”刘福恭贺道。   “哈哈哈……”皇帝大笑几声,拿起手边折子,继续观看。   突然,他惊叹道:“这靖川省莫非是什么宝地不成?”   “陛下?”刘福疑惑不解。   “这一甲三名全都出身靖川省,除此之外,竟还有一名学子也出自靖川省。”皇帝感慨道。   “天降盛世,陛下万福!”刘福激动道。   “如此一来,倒是绝妙。”宣平帝笑着把谢宁的卷纸从下面抽出,放置到云知敬的考卷下面。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阵鞭炮声在伍白他们这个巷子响起,砚书在门口探着脑袋,确定对方好像是冲他们这个方向过来,赶紧跑进院子,通知伍白他们出来。   四人刚到跨出门槛,就见到几位太监打首在门口站着,其中两位手里还端着托盘,且他们身后跟着几名士兵。   伍白他们赶紧恭敬地把人请进来。   为首的一名太监,转身揭开托盘上的布,从里面取出一份明黄色的圣旨,展开念道:“伍白接旨~~”   伍白几人赶紧跪下,那太监接着念起来:“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宣平二十三年,恩科殿试靖川省才子伍白高中榜首状元及第,特此昭示天下,钦此!”   “伍白接旨。”伍白双手朝上托举,那名太监遂把手中圣旨放到他手中。   还未待伍白他们起身,那名太监再次从另一份托盘中拿出一份圣旨,念道:“萧子墨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萧子墨高中榜眼及第,特此昭示天下,钦此!”   “萧子墨接旨。”萧子墨同样双手托举着。   那名太监把圣旨放到萧子墨手中,这才褪去面上的严肃,笑眯眯道:“咱家再次恭喜二位今科及第。”   “同喜同喜,劳累公公跑这一趟。”伍白赶紧给砚棋使眼色,砚棋赶紧从袖子里掏出荷包递给伍白,伍白再塞到这公公袖子里。   这公公把手收回,背负在身后,默默掂量着袖中荷包,发现分量不轻,脸上的笑容更加绽放一些。   “二位快去整理好仪容,随咱家进宫面圣谢恩吧。”这公公冲着皇城方向拱手道。   “多谢公公提点,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我们二人去去就来。”伍白笑着说道。   “嗯,去吧。”那公公挥手道。   “砚书砚棋,赶紧给几位公公泡壶好茶端上来。”伍白转身吩咐道。   “是,公子。”砚书砚棋回答道。   接着这几位公公便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喝着砚书俩为他们奉的茶,一边闲聊道:“没想到这状元和榜眼竟然住在同一个地方,倒也免去咱们一番腿脚。”   “据我所知,这两位是多年同窗好友,因此才会共同吃住。”   “你们肯定没听说,这次一甲三名以及二甲头名的传卢都是来自靖川省。”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那传卢也是沾了前面三位的光才会被陛下选为传卢。”   伍白两人换好衣服出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不由有些好奇,便打听道:“不知几位公公方才说的传卢姓氏名谁?”   那为首的太监从凳子上站起来,回话道:“那传卢姓谢名宁,伍状元可识得?”   “识得,少时乃是同窗。”伍白与萧子墨共同点头道。   “嚯!那可真是缘分。”那太监抚手道。   众人接着寒暄几句,便朝皇宫而去。   到宫门口时,不少这次参加的殿试的学子在那里等着,随着所有学子到齐,他们排队进宫觐见。   金銮殿上,皇帝看着下面站着的众进士,他开口封伍白为从六品翰林院修撰,萧子墨与云知敬为正七品翰林院编修。   伍白率先跨步上前半步,带领其他两人跪下谢恩。   至于其他二甲三甲的进士则自动成为庶吉士进入翰林院跟随‘教习’学习,待三年后参加‘散馆’考核。   若是成绩优异,则会被留任翰林院,授从七品编修或者检讨。   剩下的若是有人脉则托关系到六部任主事,没有人脉关系则被派到各地任知县。   面圣谢恩完毕,伍白他们换上大红袍,头戴金花乌纱帽,胸前绑着大红花,跨上金鞍马,开始游街。   这一天是整个京城的盛事,全城百姓纷涌而至,把主街围个水泄不通。   好在有士兵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再加上旗鼓开路,这才让伍白他们游街顺利通行。   伍白打马走在所有进士前面,他的后面跟着萧子墨,紧接着是云知敬,他们三人是特例,单独成行,后面的二三甲进士则是五人并行。   “公子!公子!”砚书趴在窗口,猛力冲伍白挥手。   “萧公子!萧公子!”砚棋自然也要给萧子墨增添人气。   伍白他们早就定下这包间,因此经过这茶楼时,便抬头朝上面望去,冲砚书他们微微一笑。   不过伍白并不知道他这一笑,简直笑到茶楼之中另一人心里。   砚书他们的隔壁,一位丫鬟指着马上的云知敬,震惊道:“小姐,你快看,这不是那天在酒楼试图调戏你的登徒子吗?”   许嘉月从伍白的笑容中回过神来,看向云知敬,她惊诧道:“还真是他,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落榜,还成了探花!如此说来,他那日不是去酒楼借酒消愁。”   云知敬许是感受到这主仆二人的视线,也朝这里看过来,顿时,他心中闪过惊异,但很快他又堆起自己的招牌笑容,冲许嘉月她们邪魅一笑。   “小姐,他长得真俊!”丫鬟被他的笑容摄住,芳心乱撞,眼神迷离。   许嘉月此刻得知云知敬成为探花,对他的印象改善不少,可她的芳心刚才飞在伍白身上,这会儿自然就对云知敬的笑容免疫,没有被对方迷住,眼神显得很清醒。   云知敬见到那主仆二人完全相反的表现,对这小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队伍继续往前,砚书遗憾道:“公子他们走远了。”   砚棋回道:“是啊,我们也回去吧。”   “好。”砚书点头。   伍白等人骑在马上,接受着百姓们热情的欢呼,不停地冲他们挥手以示回应。   人群里热闹非凡,百姓们议论纷纷。   “这次的状元榜眼还有探花的长相都极为俊俏。”   “没错,不过我看最俊俏的当属探花郎。”   “可不是,要不然也不能成为探花郎。”   “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家室。”   “状元郎应该没有家室,他看起来年纪最小,应当还没有及冠。”   “其实后面那传卢也长得挺俊。”   “确实,这次的进士里面长相俊俏的真不少。”   好不容易游完街,伍白累的够呛,刚回到家,他就瘫坐在椅子上,感叹道:“这也太累人了点。”   萧子墨点头道:“确实,我们从晌午一直骑马到现在,滴水未进。”   砚书他们听见说话声,来到厅堂,看到伍白他们,赶紧喊道:“公子,萧公子,你们回来了。”   “嗯,砚书,快赶紧给公子我拿点水来。”伍白舔舔干涸的嘴唇。   看着他这个动作,萧子墨眼底微微波动,他偏头看向砚书,让对方也给自己准备点食物。   砚书点头离开,很快他便与砚棋端着茶水饭食走进来。   伍白端起茶杯一口饮下,畅快道:“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白弟也一起用点饭食吧。”萧子墨提议道。   “好。”伍白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U^)ノ~YO 第二百零九章 科举小夫郎(二十五)   伍白两人正准备享用饭食, 砚棋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砚棋对着伍白说道:“公子,大公子来了。”   伍明轩看着伍白二人还有他们面前的摆在桌上的饭菜,开口道:“小弟可真是厉害, 不声不响成为状元,要不是我方才悄悄跟着你们,也找不着你们住处。”   “大哥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比不上你,可以去国子监进学, 住在宿舍,我们只能住在这偏僻的小巷。”伍白回驳道。   “你这是成为状元, 在向我炫耀吗?炫耀你即使没有去国子监也考上状元, 而我只是一个同进士。”伍明轩嫉妒道。   “大哥说话真搞笑,是你自己不请自来,你若是不来, 我又能向谁炫耀去?”伍白嗤笑道。   “你别得意的太早。”伍明轩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去。   伍白收回视线, 招呼道:“咱们吃饭吧,有些人就是喜欢自己找难堪。”   门外还未走远的伍明轩听到这话, 气得身体发抖,可他又说不过伍白,只好跺脚离去。   翌日, 伍白与萧子墨吃过午饭, 坐着马车来到翰林院,同掌院请了三个月的假期, 他们要返乡祭祖, 这是历来的规矩, 掌院也没有为难他们,很痛快批下假期。   离开翰林院后, 伍白他们再次来到牙行,他们住的宅子租期快到,他们打算续租。   牙行掌柜去看过游街,认出他们二人身份,双方又是一阵寒暄,最后掌柜只收取他们二十五两银子,续期半年。   回来后,砚书他们开始收拾行李。   按照大梁例律,一甲三人衣锦还乡都有礼部安排仪仗护送,伍白他们这次自然也有。   第二日,伍白他们坐着马车来到礼部,随后便带着安排给他们的仪仗人员,在一阵吹锣打鼓的喧闹声中离开京城。   按理来说伍白应该坐轿子,但此去路途遥远,坐轿子实在是耽误赶路,伍白两人便拒绝坐轿子,而是选择坐马车,这让抬轿子的人对伍白他们心生感激。   这次回去,伍白他们选择走水路,待离开京城,众人便朝着码头而去,由于人数众多,伍白直接包下一条楼船,前往靖川省。   楼船顺水而下,速度很快,不过八日,他们便到达靖川省码头。   众人在靖川省修整一日,开州府属于靖川省,伍白他们自然要前往省府衙门拜访知府大人,待到第三天,他们才继续走陆路前往开州府。   五日后,伍白的仪仗到达开州府,伍成周当时正在府衙办公,当听到衙役来报说伍白高中状元时他被震惊住。   “什么?你再说一遍?”伍成周确认道。   “小公子高中状元,仪仗已经往大人府上去了。”衙役再次重复。   伍成周这时已经回神,他激动地道:“快,备马。”   他匆忙跑向府衙外,骑上马,朝着伍府而去。   伍府门口,伍白从轿子上走出来,他是在开州府城门外才坐进轿子的。   他与萧子墨两人的仪仗也在进城之后分散开来,萧子墨带着人朝着西巷而去。   伍成周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伍白面前,激动道:“白儿,你真成状元了!”   伍白冲他点头,伍成周彻底确信自己小儿子考上状元。   府内闻知消息的南亦云满脸喜色从里面走出来,她高兴地无以复加:“好好好,白儿果然争气。”   虽然她和伍白关系有些僵,但也不妨碍她为这件事高兴,毕竟伍白越出息,她的地位越稳固。   在她身后,应初柔得知消息也匆匆赶来,不过她就不是来为伍白高兴的,而是想要看看自己儿子伍明轩回来没有,不过结果自然是没令她满意。   很快伍府众人带着所有仪仗人员进府,府里的下人开始忙碌起来。   安顿好仪仗人员,伍白被伍成周叫到书房询问此去京城发生的事情。   伍白大致说了自己到京城之后的事给他听,伍成周听完这些后问道:“你大哥近况如何?”   “他如今成为庶吉士,进入翰林院学习,一切还看三年后‘散馆’考核。”伍白讲述道。   伍成周沉吟瞬间,点头道:“如此也好,总比落榜要强。”   “我这次向掌院请了三个月假期,除去来回路上花费的时间,只能在家中停留一个月。”伍白开口道。   “那你可有其他打算?再过一个月你就及冠,也是时候为你相看亲事……”伍成周思虑道。   “这件事我会去同母亲商议,父亲不必为此事操心。”伍白打断他的话道。   “也好,为父公务缠身,你的婚事确实只有交给你母亲来办。”伍成周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伍白见他不再提这个话题,便说起其他:“这次筵席,我要亲自前往白鹭书院给几位夫子送请柬。”   “这个随你高兴便好。”伍成周无所谓道。   “对了,你那个同窗萧子墨此次进京,成绩如何?”伍成周忽然想起这茬。   “子墨是榜眼,这次我们是一道回来的,不过他带着仪仗队要先回家,我们在城门口就分道了。”伍白解释道。   “为父当初就看出此子不凡,没想到他竟然成为榜眼,如此一来,他倒是可以成为你在朝中的助力。”伍成周欣喜道。   这时,书房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应姨娘求见。”   伍白说道:“既然如此,孩儿便先退下。”   伍成周想着自己该问的都已问得差不多,便点头同意。   应初柔走进书房,打听道:“老爷,小公子可有同你说起明轩在京城的事?”   “说了,明轩他……”伍成周娓娓说道。   再次听到儿子的消息,应初柔听得很认真,当得知儿子还需要三年才可被授职,她焦急道:“老爷可千万要帮帮明轩。”   “妇人之见,明轩如今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安排。”伍成周不欲与她多说,踏步离开书房。   另一边,伍白回到自己的院子,砚书抱着一沓大红烫金请柬走向他,说道:“公子,这是夫人给你准备的请柬。”   “放在书房桌上吧。”伍白吩咐道。   “是,公子。”砚书依言把请柬放在伍白的书桌上。   伍白走到书桌后,拿起这些请柬打开,把要邀请的人名写上去。   西巷   萧子墨坐着轿子在萧家门前停下,周围的邻居听到锣鼓声,纷纷打开门往外张望。   萧父萧母同样把门打开,当他们看到萧子墨从轿子里走出来那一刻,两人都猜到萧子墨是高中了,他们顿时喜极而泣。   “萧子墨拜见父亲,母亲。”萧子墨跪下磕头道。   “好孩子,你快起来。”萧父萧母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   萧家住在西巷快两年,与周围的邻居都熟络起来,因此有邻居上前询问道:“萧老弟,你家这孩子是做甚么的,这么大仪仗?”   萧子墨站起身,对着周围的邻居说道:“子墨不才,此次进京赶考,高中榜眼,在此感谢各位相邻对我父母的照顾。”   “嚯!高中了!”邻里一片哗然。   “萧老弟,孔妹子,你家这孩子可不得了!”众人夸赞道。   接着他们就拥着萧家人以及仪仗队进入萧家,邻里的妇人们顾不得谈笑,赶紧帮着萧母烧水泡茶。   小巷消息传播快,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得知萧家有人高中的消息,他们纷纷挤进萧家,把本来就不宽敞萧家围个水泄不通。   见此,萧父一锤定音,文问里借来桌子板凳,宴请大家。   傍晚,大家酒足饭饱,逐渐离去。   萧子墨把仪仗队安排在西街的一家客栈住下,自己则住在家中。   萧父对他说道:“咱们之前在临山镇的宅子已经卖掉,之所以还住在西巷,就是等你回来,让你做决定,看看咱家的房子买在哪里合适。”   “对对,最好买个三进的宅子,你如今年纪不小,也是时候把婚事定下来。”萧母附和道。   “母亲,孩儿如今还未立业,如何能成家,这事先不急。”萧子墨推脱道。   “你已经高中榜眼,怎么能不急呢!”萧母不赞同他这话。   萧子墨转移话题道:“母亲,按照惯例,朝廷会赐予我一套宅子作为府邸,我如今在翰林院任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回到开州府,因此我想带你们一起前往京城,不知你们可否愿意同往?”   “真的?朝廷还送你宅子?”萧母将信将疑道。   “是真的。”萧子墨颔首道。   萧父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肯定愿意随你一起进京,你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萧母点头道:“你父亲说得对。”   “那就好,我明日一早还要去白鹭书院拜访几位夫子,父亲与母亲也早点睡吧。”萧子墨如是说道。   “那好吧,你也早点睡。”萧父萧母说完就离开萧子墨的屋子。   翌日,萧子墨坐着马车赶往白鹭书院,在出城的时候,他正好碰到伍白三人。   “白弟,这么巧,你也去书院?”萧子墨主动打招呼道。   “是啊,我还打算去你家呢,既然遇到你,那我就把这个给你。”伍白从车厢里抽出一张请柬递给萧子墨。   萧子墨顺势接过,打开翻完,他说道:“三日的筵席,为兄定当前往。”接着他又把自己明日要在酒楼宴请几位夫子的消息告知伍白,希望对方到时候记得要去。   伍白含笑点头。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速度快起来,伍白与萧子墨也顾不上说话,他退回车厢内坐下,及至白鹭书院门口,马车再次停下,伍白才从马车里出来。   伍白与萧子墨提着各自为几位夫子准备的礼物,挨个拜访他们,伍白顺便送给几位夫子一份请柬,萧子墨倒是没有送请柬,直接亲口邀请他们去酒楼。   对此,几位教导过他们的夫子也是纷纷应承下来。   拜访过几位夫子之后,伍白与萧子墨往书院门口走去,砚书两人正在马车那里等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3)(ε ̄ *) 第二百一十章 科举小夫郎(二十六)   两人坐着马车再次离开书院, 回到府城,萧子墨跟随伍白来到府衙,拜访伍成周, 毕竟伍成周是开州府知府,他是如何也不能避开这点的。   第二天,萧子墨在酒楼宴请夫子们,伍白也同样到场,两人给几位夫子行了好大一番礼感谢他们的教诲, 接着大家才落座吃喝起来。   又过两日,萧子墨带着礼物去伍府参加伍白的谢师宴。   看到围绕在伍白身边的莺莺燕燕, 他面色很黑, 找借口把伍白带离人群。   伍白看他脸色,心中大概猜测道他的想法,不禁有些想笑。   “子墨怎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伍白含笑问道。   “为兄没有不高兴, 只是觉得白弟如今还未及冠, 年纪尚轻,不应该被儿女私情所累。”萧子墨解释道。   “嗯嗯, 子墨说的极是。”伍白点头道。   见伍白赞同自己的观点,萧子墨心中一喜,面上却认真道:“既然白弟也认同为兄的想法, 那白弟可就不要怪为兄多事, 若是白弟以后心有所属,还望提前告知为兄, 这样为兄可以帮你仔细甄别一二。”   “好。”伍白眼底闪过一丝宠溺道。   南亦云正准备回头找伍白说话, 却见到他与萧子墨缩在角落里, 顿时,她面色微沉, 尤其是她正好看到伍白脸上的笑容,这笑容让她感到不妙。   筵席散去,萧子墨也告辞离去,南亦云再次找到伍白,质问道:“你是不是对那个叫萧子墨的动心了?”   伍白闻言先是微愣,随即点头承认道:“没错。”   “你是不是傻?你如今成为状元,大好的前程等着你,难道你真的想要因为这点儿女私情断送了它?”南亦云追问道。   “只要母亲不出去乱说,谁又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自古以来,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断袖分桃之事。”伍白毫不在意道。   “难道你就这么相信这个萧子墨,认为他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南亦云生气道。   “当然,比起您不会说出去,我更相信他不会说出去。”伍白正色道。   闻言,南亦云心头一梗,她辩驳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就算是自己出事也不会出卖你,那个萧子墨凭什么让你这样信任他?”   “呵!”伍白轻笑一声,反问道:“您就算自己出事也不会出卖我,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子,你问问自己内心,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若你真的为我着想,当初就不会隐瞒我的身份。”   “我是你娘,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南亦云被说中心思,恼怒道。   伍白摊手道:“我历来就是这个语气,母亲爱听不听,对了,忘记告诉你,父亲让你给我相看婚事,这件事母亲就自己找个由头去把父亲回绝了吧!”   南亦云满脸惊慌道:“什么!你父亲真这么说了?”   “嗯。”伍白点头。   “不行,这事不能由我去回绝你父亲,他会生气的。”南亦云摇头道。   “嗤!”伍白嗤笑道:“母亲方才还说宁愿自己出事也会护着我,此刻却不愿为了我去挨骂几句。”   南亦云立马软下声音道:“白儿,我好歹也是你的母亲,是我给了你性命,你总不能看着我被你父亲责骂吧,不如你去与你父亲商量一下,就说你现在无心成家,他如今最是看重你,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看好不好?”   “母亲确定要让我去说?”伍白再次出言问道。   “确定确定。”南亦云频频点头道。   “白儿,你不要怪为娘,你去说才是最合适的,再说了这也不是为了帮我,这是帮你自己啊,你自己不是喜欢萧子墨吗,你肯定不希望老爷他擅自做主给你定下婚事对不对?”   伍白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说。”   “为娘就知道白儿是个好孩子。”南亦云得到满意的回答,放心离去。   待她离开伍白院子,伍白来到伍成周的院子。   伍成周看到他来,满怀欣慰道:“白儿来了,快过来与为父下两盘棋。”   “孩儿这次来此是有重要的事与父亲说。”伍白满脸郑重道。   见伍白神情严肃,伍成周被镇住,赶紧屏退左右,并带着伍白进到书房。   他这才问道:“你到底有何事要说?”   “父亲,孩儿来此是为了跟您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   “孩儿是断袖。”   伍成周只感觉天雷轰顶,他脚下倒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伍白,颤抖着嘴唇问道:“什么?方才你说什么?”   “孩儿是断袖。”伍白再次说道。   “啪!”伍成周一巴掌冲伍白扇去。   这一巴掌伍白没有避开,因为从他来到这里以后伍成周其实对他还挺好,虽然不是纯粹的父爱关怀,可对方到底没有对不起他。   “说!是谁教坏了你?是不是那个萧子墨!”伍成周质问道。   在他心中,这个小儿子至小乖巧懂事,后来性子虽然变得有些乖张,但还是很给他这个父亲争气的,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给予他当头棒喝。   伍成周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解决萧子墨,好了断小儿子这不该有的念头。   “父亲……”   “滚!你给我滚!”伍成周气急道。   伍白想着让对方好好冷静一下,就起身离开这间书房。   “啊!啊!”伍成周气急败坏地把桌上的笔墨砚台摔在地上发泄。   摔完这些东西,他犹不解气,怒气冲冲地赶到南亦云的院子,对准南亦云脸上狠狠甩去。   “啪!”   南亦云捂着脸,满脸不可思议的委屈道:“老爷,你这是做甚么?”   “你还有脸说!都是你生的好儿子!!”伍成周双眼冒着火光地看着南亦云。   “白儿怎么了?我刚才去看他,他还好好的呢!”南亦云迟疑道。   她不就是让白儿去推脱婚事了吗?白儿也亲口答应了,怎么老爷还会对着自己发火?   伍成周见南亦云这模样,认定对方在装傻,他不认为伍白会瞒着南亦云,毕竟这是伍白的亲生母亲。   “你还在这里跟我装傻,白儿已经都跟我坦白了!”伍成周气愤道。   “什么!白儿跟你坦白了!”南亦云心中震惊不已,虽然伍白之前一直拿坦白身份这件事来威胁她,可她心底还是觉得伍白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给伍成周。   “哼!我就知道你是装傻!”伍成周愤怒道。   南亦云满脸颓色道:“老爷,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当初我也想给你生个儿子,而不是小哥儿,可是我这肚子不争气,我也是无奈之下才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伍成周越听越不对劲,他打断南亦云的话,说道:“什么儿子小哥儿?我说难道不是白儿是断袖这件事吗?”   南亦云这才察觉到自己会错意,她赶紧补救道:“对对,我说的就是断袖这件事,白儿他已经承认自己喜欢萧子墨......”   “不对,你刚才的话可不是这个意思。”伍成周为官多年,这基本的话术还是能够听明白的,他发现自己好像进入一场骗局。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刚才的话说清楚。”伍成周死死盯着南亦云,意思很明显,若是南亦云不肯说实话,那他不会再给对方第二次机会。   南亦云迫于压力,最终还是老实交代出事情起缘,她心里还幻想着就算伍白不是儿子,可到底是伍成周的亲生孩子,虎毒不食子,对方应该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听完南亦云说完事情真相,伍成周心中有些后悔,不该来这一趟。   若说之前得知伍白是断袖,他还只是愤怒,可如今得知伍白不是断袖是小哥儿,他只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道:“你怎么敢如此大胆,隐瞒白儿小哥儿身份就算了,怎么敢让他去参加科举,步入朝堂!”   “老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南亦云扒住伍成周大腿狼狈地求饶道。   伍成周用力一蹬,把对方踹在地上,满眼恨意地看着南亦云,道:“家门不幸啊!你可知这样做的下场,若是白儿的身份被外人知晓,你就是几颗脑袋都是不够砍得。”   “老爷,不会被外人知道的,姜姑姑医术精湛,她手上有一方子,可以调制成药膏,只要把这药膏涂抹在白儿眉心,就会让白儿眉心红痣隐去,除此之外,白儿与寻常男子相比毫无异处。”南亦云满脸自信道。   “好,你们真是好得很!”伍成周甩袖离去。   翌日,伍白刚刚起床,砚书就来到他面前八卦道:“公子,夫人身边那个姜姑姑落水身亡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伍白满脸惊讶,他记得这个姜姑姑在原身那世此刻还活着呢。   “据说是晚上经过荷花塘时,不小心跌进水里,人才没得。”砚书讲述道。   “原来如此。”伍白没有细究这件事。   时间转眼过去一个月,伍白开始收拾行礼,准备回京。   临行前,他再次被伍成周叫到书房里。   伍白看着伍成周,发现对方好像瘦了一些,他出言关切几句,让对方注意自己的身体。   伍成周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伍白,并说道:“这个给你,此行一去,切记切记……”   “切记什么?”伍白没有听清对方后面说的话,对方把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没有。   “罢了,这都是命,你走吧。”伍成周背过身仰首朝上,摆手道。   “孩儿告辞,父亲保重!”伍白拱手离去。   待坐上马车,伍白掏出那张纸,打开一看,发现上面竟然是一道方子,更重要的是这方子就是隐去小哥儿眉心红痣的药膏方子。   一瞬间,伍白明白姜姑姑为何会跌水身亡。   他抬手把这方子毁去,这种对哥儿身体伤害极大的方子就不该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这个小世界应该快要完了,明天大概可以开启新的小故事(づ ̄3 ̄)づ╭?~ 第二百一十一章 科举小夫郎(二十七)   京城外, 一名大家小姐装扮的女子领着丫鬟仓惶狂奔,在她们身后不远处是几名持刀的盗匪正在追击着。   “吁~~”伍白急忙拉住缰绳。   “白弟,你没事吧?”萧子墨打马向前, 担忧地问道。   伍白摇头道:“我没事。”   “救救我们。”那名女子抬头对着马上的伍白祈求道。   “……”伍白心中充满了震惊,他记得原身不是在这个时候遇到的这小姐,而是在一年后的赈灾回来后才在城外遇到的。   那几名盗匪见到伍白他们人多势众,不敢再追过来,反倒转身逃窜。   突然, 伍白心中一动,出言道:“把那几个人给本官抓住, 光天化日之下, 居然胆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行事,真是胆大包天。”   闻言,那名小姐插话道:“大人, 他们已经逃走, 那就算了吧,不必耗费心神在那等鼠辈身上。”   “还不快去。”伍白没有听她的, 反而更加肯定心中猜测,命令道。   “是,大人。”仪仗队中的护卫们赶紧骑马追上去。   很快, 他们便把那几人抓回来。   “大人, 人都抓住了。”护卫回禀道。   “很好,待本官进城, 把这几人送到大理寺审理查办, 希望能够找出他们的据点, 本官不信他们只有几人便敢在京城外做这盗匪的勾当。”伍白满意道。   那名小姐心中慌怯,面上不由露出破绽, 让伍白看了个正着。   当初原身也是在赈灾回京的时候救下这名小姐,然后就被对方纠缠上,偏偏对方的父亲是朝中重臣,正二品的户部尚书,原身不敢太过得罪,使得这小姐得寸进尺,后来使计想要与原身成就好事,可无奈原身沾不得酒,露出眉心红痣。   这小姐得知原身是小哥儿,遂把这消息告知她父亲,他父亲顺势把这事捅到皇帝面前,好在皇帝念及原身赈灾有功,倒是没有牵连原身家人,只把原身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这对原身来说本来是最好的结局,奈何这小姐认为原身欺骗她的感情,便带着家丁把原身绑回家中,折磨致死,最后扔到城外乱葬岗。   伍白发现不管是他还是原身都是在无意之中救下的这小姐,顿时心中产生一种奇妙的巧合之感,是以他才会出言让护卫去把那几名盗匪抓回,就是想要试探这小姐的态度,如今看来,所谓英雄救美不过是早有预谋罢了。   许嘉月在状元游街那一日就看上伍白,今日这出也的确是演给伍白看的,就是希望借着这个救命之恩与伍白产生交集,但是此刻她心中却无暇思考这些儿女私情,她满脑子一片浆糊。   进城后,许嘉月迫不及待与伍白他们分道扬镳,她急匆匆赶回家,找到自己的父亲说明缘由。   听她说完,户部尚书哈哈一笑,道:“你要是喜欢伍白那小子,直接同为父说就好了嘛,干嘛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父亲~,现在不是打趣女儿的时候,您快帮我想想该怎么办,我不想让伍状元知道我有意算计于他。”许嘉月焦急道。   “这有什么,他知道就知道呗,你作为堂堂二品大员的女儿,能够看上他,为他花费心思制造这些小惊喜,这是他的福气!”户部尚书撇了撇自己的胡子,充满傲气道。   “可是父亲,女儿不想让他觉得我工于心计,我要在他心里是美好善良的。”许嘉月撒娇道。   户部尚书眯着眼,道:“这很简单,你拿着我的牌子去大理寺走一趟,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女儿多谢父亲,就知道父亲对我最好了。”许嘉月开心地拿着许尚书身份牌子出门前往大理寺。   “什么?方才并没有往大理寺押送盗匪?”许嘉月震惊道。   “是的,许小姐。”大理寺少卿回话道。   “你确定吗?会不会出现什么纰漏?”许嘉月将信将疑道。   “下官非常确信没有纰漏,许小姐若是不信,大可把其他人也招进来问话。”大理寺少卿满脸正色道。   许嘉月在大理寺盘问了好几遍,大家众口一词,都说没有人押送盗匪来大理寺,她只好无奈回家。   她回到家把这情况说给许尚书听,许尚书听完,皱眉道:“你这是被人给诓骗了。”   “父亲,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许嘉月询问道。   “不好,他肯定是看出你的小把戏,故意说出大理寺来糊弄你,此刻他应该是把人送到刑部去了,毕竟京城就这么两个地方可以处理这些事,而他又不可能把人带回家。”许尚书眼神有些阴郁道。   “父亲,那现在该怎么办?”   “对方既然如此不给面子,想必是没有看上你,既然如此,伍白那小子你就别心存幻想了,为父会让你母亲给你好好挑选夫君人选的。”许尚书沉着脸说道。   “我不,我就喜欢我白这样才华横溢,长相俊俏的男子!”许嘉月固执道。   “哟哟哟,让我看看是谁这么不害臊,说出这样的话。”一道妇人的声音从大厅外传来。   许嘉月跺脚道:“母亲,怎么连你也笑话我!”   “我这哪是笑话你,只是感叹咱们嘉月长大了。”许母含笑道。   许尚书看向许母,道:“既然你也听到了,那就按照她方才的说的标准给她找,我就不信除了伍白,咱们大梁还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是,老爷。”许母福身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母子俩好好聊聊吧,我还要去刑部看看。”许尚书说完就抚袖离去。   待他走后,许母便与许嘉月谈起心来。   另一边,伍白与萧子墨一同走出刑部大门。   萧子墨问道:“白弟为何改道来刑部?”   伍白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原身与许嘉月的事,只好说道:“刚好礼部与刑部在一条街上,我们要来归还仪仗队,那就干脆把那几个盗匪送进刑部,这样也近一些。”   “原来如此。”萧子墨点头道。   “只是没想到这几人骨头还挺硬,居然没有招供出什么据点。”伍白转移话题道。   “是啊。”萧子墨赞同道。   “咱们去户部吧。”伍白提议道。   “好。”   于是一行人坐着马车,再次赶往户部,伍白与萧子墨拿出身份文书,登记好信息,成功从户部这里领取到属于自己的府邸钥匙。   之所以是钥匙而不是地契,是因为这些府邸还是属于朝廷,朝廷可以把它们赏赐给某位官员居住,但这些官员升迁搬离之后还是需要把钥匙归还朝廷,除非这些官员立下大功,朝廷才会把这府邸的地契赏给他们。   这边伍白等人拿着钥匙赶回之前租下的宅子,另一边,户部尚书赶到刑部,得知案情已经审理完毕,他心中顿时充满对伍白的怒火,不过他也没有把那几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保释出来。   刹那间,他想起伍白上次离京之前还未去户部领取状元府的钥匙,接着许尚书匆匆来到户部办公的地方。   户部众人见到许尚书,心中纳罕,今日是许尚书的休沐日,他怎么来了?   许尚书找到主管户籍钥匙的主事,问道:“伍白可有前来领取府邸钥匙?”   由于伍白刚走不久,主事记忆记得很清,他都没有翻看登记册,立马就点头道:“伍状元方才来过,已经把钥匙领走。”   这下子,许尚书心中怒火更甚,他沉着脸回到府中,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思考着该怎么对付伍白。   终于,他抬起脸,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伍白等人回到宅子后,先把各自的东西放好,再次拿着抹布与扫帚开始打扫宅子的里里外外。   由于萧父萧母他们跟着萧子墨来到京城,他们除去原先住过的房间,又打扫出一间新的房间。   翌日,伍白他们没有急着去翰林院销假,而是先去牙行,买齐下人,带着下人们来到他们的府邸,并把他们安排在这里,顺便让这些下人把府邸清理出来。   接下来,就由砚书他们盯着伍白的状元府,萧父萧母则盯着萧府的打扫进度。   第三日,伍白与萧子墨才前往翰林院,同掌院销假,正式开始他们在翰林院的生活。   伍白与萧子墨都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因此倒是与同僚们相处的很是和谐,再加上他们两个分别请各位同僚们去酒楼聚过,这样一来,大家之前的陌生感骤然消散许多。   很快,伍白与萧子墨两人的府邸清理打扫出来,各种该有的摆件全部换新,两人租来马车把他们的东西全都搬到各自府邸,又去牙行把这小宅子给退租。   好在当初那户部主事拿出钥匙让他们挑选的时候,伍白与萧子墨特意挑选了相邻的府邸,因此哪怕他们如今不住在一起,两人每天还是一同前往翰林院办公,下午再一同回家。   就在伍白满足现状的时候,一道圣旨把他派往常洲省定阳府任同知。   一府同知品级为从五品,伍白能够连跳两级,按理来说是件喜事,可这是外调不说,还是调往定阳府,谁不知道定阳府那个地方常年闹水灾,百姓贫苦不堪,想要做出业绩回到京城简直是难如登天。   当圣旨念完,伍白接过圣旨之后,掌院走到伍白面前,满是惋惜道:“本官原先很看好你这颗苗子,奈何形势不由人,你此去望自珍重吧!”   伍白听出掌院话里有话,赶紧拱手道:“还望掌院指点一二。”   “你自己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应该心里清楚,本官言尽于此。”掌院说完就离开此处。   这话一出,伍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最近得罪的人唯有户部尚书一人耳。   萧子墨也听闻消息,从办公的屋子赶过来,关切道:“白弟,为兄这便去上书折子,与你一同前往定阳府。”   “我这次会被调往定阳府是因为得罪户部尚书的缘由。”伍白解释道。   “得罪户部尚书,这从何说起,我整日与你同进出,从未见你与他打过交道。”萧子墨疑惑道。   “还记得之前我们在京城外救下的女子吗,那便是户部尚书之女。”   “可是你救了他女儿,他如何会恩将仇报?”   “当初在城外发生的事情,其实都是他女儿主导的,想要借此靠近我,却没想到我把人带去刑部,那些人被关进大牢,他也因此记恨上我。”伍白解释道。   听到伍白说完这些缘由,萧子墨面色有些难看,他当初居然没有看出那小姐觊觎白弟。   “子墨,我还需要你留在京城为我斡旋,只盼咱们两个能够早日重逢。”伍白看着萧子墨,不再控制自己,向对方展露出自己的情谊。   萧子墨心神大震,拥住他,低声道:“必不负白弟厚望。”   伍白也回拥住他,轻轻回道:“嗯。”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U^)ノ~YO   感谢在2021-10-28 14:24:08~2021-10-28 18:45: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安551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科举小夫郎(二十八)   五年后, 伍白终于得到机会回京述职,他骑着马跑在官道上,心情无比畅快。   砚书两人骑着马, 在他后面跟着,见他跑得这样快,忙大声呼喊道:“公子,你跑慢些。”   这些年过去,他们还是没有改口, 依然叫着伍白公子。   “哈哈哈……”伍白听到他们的呼喊声,非但没有放慢速度, 反而加快速度。   这五年间, 伍白充分利用定阳府的地势,建立梯田,带领百姓们挖沟渠引水, 并且教会百姓们制造出水车灌溉梯田, 使得定阳府年年大丰收,百姓们家家户户都有余粮, 从此,定阳府对每年的大雨不再惧怕。   除此之外,伍白还专门跑到定阳府河道的上游, 带领百姓们把河堤加高加宽, 让定阳府的百姓免去一场灾难。   京城尚书府   许尚书看着面前跪着的手下,吃惊道:“什么?定阳府没有发生水灾!”   “是的大人, 那伍白到任之后不知为何把心思放在这河堤之上, 派了大量百姓加筑河堤, 因此定阳府今年安然度过这次水灾。”手下回答道。   “没用的废物,你们难道就不会给他使点绊子吗?”许尚书愤怒道。   “那伍白对河堤看守极其严格, 除此之外,他还聘请大量有识之士作为幕僚,给他出谋划策,如今定阳府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手下回答道。   “那邱弘义呢,他作为定阳知府,就如此放纵伍白在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   手下解释道:“邱大人见伍白年纪小,心生轻视之意,等他想要压制伍白的时候已经迟了,伍白在定阳府的威望很高,百姓们很是拥护他,邱大人也拿他没有法子。”   许尚书恼怒道:“明的不行,难道他不会来暗的吗?还有你们,难道就干坐着让伍白做大?”   “属下等人与邱大人几次合谋派人暗杀伍白,但伍白身边有高手护着,咱们的人手都是有去无回。”这手下无奈道。   “没用的废物,自己下去领罚吧!”许尚书漠然道。   “是,属下告退。”   独留下许尚书在书房里徘徊,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对付伍白。   “父亲,你在吗?”书房外响起许嘉月的声音。   许尚书收好难看的面色,打开书房的门,笑着看向许嘉月。   “嘉月回来了。”许尚书含笑道。   “是啊,父亲刚才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在处理朝堂政事。”许尚书隐瞒道。   “父亲,你可得帮我好好教训云知敬。”许嘉月撒娇道。   “他又对你怎么了?”许尚书问道。   自从伍白被许尚书使计外调,许嘉月刚开始心中还有些许不舍,但随着云知敬对她的讨好,她的心神逐渐被云知敬霸占。   云知敬长相俊美,同样才华横溢,为人还很有情趣,每次见她都会给她准备小礼物,虽然不贵重,但是却格外讨她的欢喜。   就这样,两个人顺利成章成亲,到如今两人已经成亲四年,平日里两个人感情好的蜜里调油,许嘉月在众小姐中颇受人羡慕,云知敬靠着岳父的提携,如今也离开翰林院,在户部担任五品员外郎。   “云知敬竟然当着我的面与丫鬟眉来眼去。”许嘉月委屈道。   “怎么会?你是不是看错了?”许尚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女儿女婿自从成亲后感情非常好,他不认为云知敬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时,云知敬从廊檐那边走过来,他先是给许嘉月一个安抚的眼神,才对着许尚书恭敬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嘉月说看见你与丫鬟眉来眼去?”许尚书打算先问清楚情况再说,他担心自己开口责怪云知敬,后面女儿与女婿和好,反倒让他里外不是人。   “岳父误会了,小婿有嘉月这样的娇妻在前,如何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云知敬满眼深情地看向许嘉月。   许嘉月被他看得面色微红,已然原谅他,同样深情地凝望回去。   见此情形,许尚书还有什么好问的,他默默离开此处,把空间留给他们。   果然,不一会儿,他就看到女儿女婿双双携手前来告辞离去。   “这嘉月越来越不像话,这么点儿小事都往娘家跑。”许尚书轻责道。   许母白了他一眼,道:“还不都是你宠出来的。”   “哈哈哈,我的女儿自然是怎们宠爱都不为过。”许尚书大笑道。   京郊,长亭外。   萧子墨狠狠地拥着伍白,许久,才哑着声音道:“白弟,我好想你。”   伍白回抱住他,贪恋他的温暖,低声回道:“我也是,好想你。”   “你终于回来了。”   “我终于回来了。”   砚书等人打马赶来,看到相拥的二人,他们默默站在一边。   “公子与萧公子的感情还是那么深厚,五年过去,尤其是他们分离两地,我还以为他们的感情会淡下来。”砚书感叹道。   砚棋用看白痴地眼神瞥了他一眼,道:“公子就算与你感情淡下来也不会与萧公子淡下来。”   几年过去,砚棋增长不少见识,他自然能够看得出伍白与萧子墨感情不同与寻常同窗知己,每每看到伍白收到萧子墨的信件时露出的表情,就更加让他肯定心中猜测,不过好在公子的感情终究得到回应。   不像他,每天对着个傻子,怎不也长不大,让他无从下手。   萧子墨终于放开伍白,仔细打量他的面容。   “白弟似乎瘦了不少。”   “这是因为我身体抽条,长高了,你看,我现在到你耳朵了。”伍白比划道。   “嗯,确实长高了,不过瘦也是真瘦了,方才抱起来有些硌手。”   “怎么,难道你敢嫌弃我?”   “不敢,就是有些心疼,这次你回来,可要给你好好补补。”萧子墨满眼心疼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接下来可要长期去你家蹭饭。”伍白挑眉道。   “嗯,是我说的,你想吃什么尽管和我说。”萧子墨承诺道。   他如今也不再是翰林院的七品编修,而是刑部的五品员外郎,这速度虽说与云知敬差不多,但是对方是靠着许尚书才能上升这么快,而萧子墨则是靠着自己在刑部屡次破奇案才得以升迁。   伍白刚踏进萧府大门,只见一个小孩子飞快朝他跑来,撞进他的怀里。   “子玉,还不快从白弟怀中出来。”萧子墨沉声说道。   萧子玉抬头看向伍白,这才发现自己抱错人,他赶紧从伍白怀中出来,就在他想要改变方向往萧子墨怀里钻的时候,却见到萧子墨脸色很难看,他有些被吓到,只好站在原地不停地搅着自己的小手指。   “这就是你在信中说的弟弟,真可爱。”伍白捏了捏萧子玉的小脸蛋。   萧子玉捂住自己脸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伍白。   “你这个弟弟这般可爱,你还凶他,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他抱回去养起来。”伍白对着萧子玉伸出双手。   萧子玉也下意识想要投入伍白怀中,可下一秒他感受到兄长可怕的视线,赶紧把手收回背在身后。   “我还要照顾白弟,你先去一边玩儿吧。”萧子墨赶人道。   “你别凶他呀!”伍白瞪了萧子墨一眼,牵着萧子玉的小手往大厅走去。   萧子墨委屈地看着伍白,似乎在埋怨伍白为了这个臭小子抛下自己。   大厅里萧母看到伍白牵着萧子玉走进来,不禁羞红着脸,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还能再次怀上,如今两个儿子出门,旁人都怀疑他们是父子,毕竟兄弟俩长相比较相似。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想要给萧子墨说上一门好婚事,总是没有成功,别人都不想自己女儿刚进门膝下就有那么大一个孩子,就算她解释过萧子墨与萧子玉只是兄弟,可旁人嘴上附和着,眼神却在指责她欲盖弥彰。   “伍公子来了。”萧母热情地说道。   “拜见伯父伯母。”伍白执礼道。   “不用这么见外,听子墨说你在外任职,如今这是回来了?”萧母询问道。   “我这次回京述职,以后大概就留在京城了。”伍白点头道。   “如此可太好了,子墨这些年可没少跟我们念叨你。”萧母欣喜道。   ……   萧父萧母太过热情,再加上萧子墨的挽留,伍白索性就留在萧家用午膳。   饭间,萧子墨不停地给伍白夹菜,都没顾得上自己,伍白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也没有拒绝,对方夹给他,他全部都吃下去,好在萧子墨了解伍白的食量,并没有丧心病狂夹个不停,他估摸着伍白吃的差不多,便主动停下筷子。   萧母看着两个的相处方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晚上,她躺在床上,突然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萧子墨照顾伍白的样子不就跟她当初怀上萧子玉时,萧父照顾她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萧母睡不着,她坐起身,想要去找萧子墨问个明白,她刚穿好鞋子,又想起萧子墨明日还要早起去刑部办公,她只好把鞋子脱下,重新躺回床上。   “怎么了,夫人?”萧父被她的动静弄醒。   “没事,就是想去茅房,突然又不想了。”萧母随意扯个借口解释道。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到天明才困意来袭,待她午时起来时,向府中下人打听,果然得知萧子墨已经去刑部的消息。   想了想,她踟蹰着脚步来到伍府,想要同伍白印证,结果被告知伍白也不在府上,无奈,她只好回萧府。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o^)/~明天就可以完结加上新故事开始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科举小夫郎(完)   傍晚, 萧子墨下衙回来,他满脸笑意地看着萧母,说道:“母亲, 白弟等会儿要来咱家吃饭,您吩咐厨房给他做点糖醋排骨,他最爱吃这个。”   萧母见他如此关切伍白,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焦急地问道:“子墨, 你老实告诉为娘,你与伍白到底是何关系?”   闻言, 萧子墨先是一愣, 随即他观察母亲神色,确定对方是对自己和伍白的关系有所察觉,他才开口道:“母亲, 我与白弟乃是同窗好友关系, 不过我确实对他心存妄想。”   “什么?”萧母大惊失色。   她本来心中早有猜测,可猜测终归是猜测, 如今证实这并不是她胡思乱想,萧母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母亲。”萧子墨赶紧扶住她。   萧母推开他,缓缓离开大厅, 回到自己的房间。   萧父见她神色不对劲, 赶紧询问她发生了何事,萧母心中茫然, 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事, 便把事情告诉给萧父。   “子墨真的亲口向你承认他喜欢伍白?”萧父满脸震惊道。   “当然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萧母苦着脸说道。   “你先别慌, 我去找他问个清楚。”萧父安抚道。   “嗯。”萧母先是点头,随后她又反悔道:“不行,我与你同去。”   夫妻二人来到萧子墨的院子,下人们说萧子墨在书房里,两人便朝书房而去。   “进来。”萧子墨吩咐道,他以为是下人在敲门。   萧父萧母推门而进,萧子墨看到是他们,赶紧起身迎接。   “父亲,母亲。”   “你母亲方才说……”萧父刚起了个头。   萧子墨就点头承认道:“母亲说的没错,孩儿确实喜欢白弟。”   “那伍白可是个男子,你以后怎么办?还有他以后怎么办?你可有想过这些?”萧父倒是比萧母镇定些,他询问道。   “这些孩儿都想过,孩儿真的不想错过白弟。”萧子墨笃定道。   “既然你想过,那你们以后老了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萧父追问道。   “如今有了子玉,孩儿相信他。”萧子墨说道。   “你是真的非伍白不可吗?”萧父执着地问道。   “是,孩儿非他不可。”   “不后悔?”   “不后悔。”萧子墨满眼坚定道。   “那好吧,既然你不后悔,如今我们也管不动你,就随你吧。”萧父无奈道。   萧母急了:“老爷——”   萧父安抚道:“子墨也不是小孩子,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做选择,更何况那伍白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可有一番苦头要吃,到时候他就知道该回头了。”   “那好吧,我都听老爷的。”萧母点头道。   几人刚商量完毕,就有下人在门外喊他们用晚膳,他们赶紧离开书房,往膳厅而去。   伍白此刻也刚到萧家,萧子墨看到他来,赶紧对他说道:“白弟快坐,我刚才特意去厨房吩咐为你准备的糖醋排骨。”   “子墨果然是说到做到。”伍白含笑说道。   “来,尝尝这个。”萧子墨给伍白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碗里。   桌上的萧母看到伍白毫无芥蒂地吃下这排骨,不由急切地看向萧父,萧父在桌下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饭后,伍白随着萧子墨去书房商量要事,萧母则拉着萧父回自己的院子。   “你看他们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子墨如何才能够吃苦回头?”萧母担忧道。   “伍白只是不知道子墨对他的心思,才会任由子墨靠近,若是他知道了,应该会避嫌的吧。”萧父猜测道。   “那咱们去给伍白提个醒吧。”萧母提议道。   “可以。”萧父赞同道。   两人再次来到书房外面,他们本来打算等伍白出来以后,送伍白出门的之后给他提醒,可是此刻站在门口,两人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书房里面伍白与萧子墨在说些什么,会不会萧子墨直接就向伍白坦白一切。   想了想,萧父带着萧母蹑手蹑脚地绕到书房窗边,通过半敞开的窗户朝里面望去,却只见里面萧子墨与伍白正相拥在一起。   萧母差点没叫出声来,还是萧父及时捂住她的嘴,这才没让萧子墨与伍白发现他们。   萧父带着萧母再次回到自己院子。   萧母这才出言说道:“我刚才就觉得他们两个关系太过亲密,结果你说是因为伍白不知晓子墨心意才会如此,结果呢?”   “这个……这个……既然两个孩子彼此心存爱慕,那咱们总不能拆散他们吧?”萧父有些迟疑道。   “哼!”萧母气哼哼道。   “夫人,两个孩子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咱们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教导好子玉。”萧父无奈道。   “哼!”就你想的最透彻!   萧父自然是最了解萧母的,他知道对方此刻心中有些生气,但这气愤并不是针对两个孩子的,他赶紧顺毛安抚对方。   另一边书房里,伍白从萧子墨怀里出来,看向窗口方向,道:“伯父伯母已经离开了。”   “他们方才没有直接冲进来,想必是能够接受咱们两个这事。”萧子墨正色道。   “如此也好,总瞒着他们也不是事。”伍白点头道。   “对了,你方才说今日进宫?是什么情况?”萧子墨询问道。   “我在定阳府这几年,发现户部尚书与定阳府知府相互勾结,贪污赈灾银两的证据,今日我进宫便是把这些东西呈上去。”伍白解释道。   定阳府经常发生水灾,朝廷每年都会拨放赈灾银两,这些赈灾银两不止用于百姓,更多的还是用于加固堤坝修建,让百姓免去灾害,可定阳府知府是户部尚书的门生,再加上赈灾款项是由户部拨放,他们两个串通一气,这才导致定阳府的情况不仅没得到改善,反而越来越严重,导致在原身那一世定阳府发生巨大洪灾,淹死不少百姓。   “白弟辛苦了。”萧子墨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伍白在定阳府是如何生活的,但他可以感受到伍白此行的艰难与任重。   伍白摇头道:“这一切都是为了百姓,我不觉得辛苦。”   翌日,伍白正打算前往吏部交上自己的述职文书,就听到百姓们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户部尚书府被抄家了。”   “怎么没听说,就是昨天晚上被抄的。”   “这户部尚书到底犯了什么罪啊,竟然被抄家?”   “谁知道呢,到时候去刑部听审看热闹就知道了。”   听到这些议论,伍白心中微微有些惊讶,他还以为皇帝动作不会这么快,顶多就是把许尚书关进大牢审问,然后再抄家,没想到对方昨晚就对许府动手了。   不过很显然皇帝这次的态度很坚决,不到午时,许尚书的处置结果就已经出来,他被判秋后死刑,家人流放,家产充公,奴婢重新发卖。   同时户部还有不少官员被许尚书的案子牵扯进来,他们也都根据大梁例律处置,刑部也另派人手赶往定阳府,把其中涉案人员通通捉拿进京归案。   待这案子尘埃落定之后,伍白的述职文书也发放下来,他被留任京城为官,正好户部官员空虚,再加上他在定阳府做出的贡献,他一跃成为正四品户部郎中,负责管理度支。   巧合的是,身为许尚书女婿的云知敬在这次的案件中全身而退,刑部的人没有找出任何证据证实云知敬参与到许尚书的贪污案中。   萧子墨感叹道:“没想到这云知敬竟然能从泥潭之中脱身。”   “他毕竟年轻,可能许尚书并不信任他的能力,因此没有让他参与到那些事情中来。”伍白猜测道。   “或许是吧。”萧子墨叹息道。   云府   云知敬惬意地喝着茶,看起来十分悠然。   在外面为父亲母亲奔忙整天的许嘉月回到府中,正好瞧见他这模样,顿时就被气怒了。   “云知敬,你还有没有良心,父亲还关在大牢里,母亲不日就要被流放边疆,你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喝茶?”许嘉月几步上前把云知敬手中茶杯打翻在地。   云知敬慢条斯理地站直身子,对准许嘉月狠狠甩去一巴掌。   许嘉月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云知敬。   “那是你的父亲和母亲,不是我的。”云知敬淡淡说道。   “云知敬!你当初在牢里可不是这样求我父亲的?你让他把你保下来,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许嘉月回驳道。   “那是当初,如今你父亲已然成为阶下囚,谁也救不了他,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思,更不要忘记你如今能够依靠的人只有我,否则的话你也不要怪我不顾及夫妻情面!”云知敬冷眼说道。   “夫妻情面!哈哈,这简直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云知敬,你不是人!”许嘉月冷笑道。   说完这句,她转身欲离开。   云知敬赶紧对着左右吩咐道:“夫人病了,还不赶紧把她扶下去休息。”   “是。”   “你们放开我!云知敬,你赶紧让他们放开我!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许嘉月挣扎道。   “真是晦气!”云知敬一甩袖子离开大厅。   对于云府发生的事,伍白他们自然是不得而知。   又是几年后,皇帝身体衰退下去,眼看太子能够名正言顺上位,三皇子终于不再忍耐,发起逼宫,好在伍白他们及时提醒太子,这才免去一场血腥。   三皇子逼宫才刚发起,就被人给拿下,他的手下党众尽皆被擒,大势已去,皇帝却被他这行为气到,一口气没上来,直接驾崩。   太子顺利登基,他到底还是念及兄弟情分,没有赐死三皇子,而是把对方打发到皇陵替先帝守陵。   新皇登基,朝堂势力重新洗牌,由于伍白他们坚定站在太子这边,自然得到提,再后来两人更是步步高升,好在他们两人都未成亲,这也让皇帝比较放心重用他们。   至于两人的婚事,皇帝询问过,两人都表示自己事业为重,不在乎那些儿女私情。   除此之外,有人找到伍白说媒,伍白就搪塞没有父母之命,不敢成亲,有人向伍成周打听伍白婚事,伍成周恨不得把伍白的身份捂得严严实实,哪里还敢让伍白成亲,这话他自己是绝对不会开口的,是以伍白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下来,再后来伍白位极人臣,也没有人再敢打他的主意。   至于萧子墨那边,萧父萧母都知道萧子墨与伍白的事情,因此在旁人打听萧子墨婚事的时候,他们不得已又把萧子玉提溜出来作为挡箭牌,可即使如此,那些人见萧子墨未来不可估量,还是愿意嫁进来做继室。   最后嘛,萧父萧母他们没有办法,只好让萧子墨自己解决这件事。   于是,凡是谁想要同萧家结亲,萧子墨在朝堂上找到他们错处,就会参他们一本,时间长了,大家也不敢再与萧子墨这个煞星结亲,这简直就是结仇。   后世,人们说起伍萧两位帝师的时候,才逐渐回过味来,为何两位帝师一生未娶。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这个小世界终于写完,等会儿开始新的小故事   感谢在2021-10-28 21:49:34~2021-10-29 14:2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如蔷薇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错嫁小夫郎(一)   伍白再次出现在空间里的书房, 他抬脚朝门口走去,在门口处,便住了脚。   以往他每次回来, 这里总会有些许改变,他朝门外望去,只见那条石子路周围的花草彻底蔓延开来,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大片绿色夹杂着五彩斑斓的花朵。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别的变化。   他最后看了眼屋外的鲜花草地, 没有走出去,便再次来到书桌前, 此刻桌上的书本已然换成另一本。   “《舒子安的古代生活》。”伍白喃喃念叨着封面上的几个大字。   伍白拿起书本, 翻阅起来,他发现这本书讲述的是一名叫做舒子安的男子从异世穿越到一位贫困的秀才身上,为了改变命运, 他毅然走上科举的道路。   后来他顺利考上举人, 在进京赶考的路上,他为了节省银子, 选择走山路,结果遭遇猛兽追击受伤晕厥,幸运的是他被山中匪徒救下, 对方看重他的学识, 想要把他留下管理寨子的账目,结果他却通过一张巧嘴说服这群匪徒放他离去, 后来官府出兵清理山匪, 还是他念及这点恩情, 把这些匪徒给保下来。   舒子安成功进京参加秋闱,顺利考中状元, 从此踏入官场。   之后舒子安声称自己在古籍中发现一种粮食,名曰‘红薯’,此物种法简单,且产量大,容易饱腹,皇帝得知这个消息,特命舒子安负责‘红薯’的推广,此举倒是确实让全国百姓从此不用在忍饥挨饿。   然而还不止如此,舒子安后面又发明出‘水泥’这个东西。   这东西不仅可以用于修筑城墙抵御外敌,还可以加固堤坝,修渠筑道。   没错,这个叫‘水泥’的东西还可以用来修路,凡是用‘水泥’修出来的路面平滑无比,不仅可以减少车马的损耗,还让人们出行的颠簸感减少许多。   舒子安经常把‘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挂在嘴边,深受他恩惠的百姓们也把他的话牢记在心中。   事实证明,舒子安说的没错,各地的水泥路修好,来往的行商也多起来,带动了大南国的经济繁荣,眼见大南国国力日益增强,周边小国不得已全都向大南国俯首称臣,这也奠定了大南国的万世基业。   舒子安也因此美名远扬,流芳千古。   伍白放下手中的书,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若是他前世也会制造这水泥该多好,那他肯定能为百姓们做的更多一些。   刚闪过这个念头,伍白眼前一变,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待在一间绣房里。   他放下手里针线,起身打量周围环境,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危险,才坐下入神查看原身的记忆。   原身是堰城富商伍元良膝下的独哥儿,从小就衣食无忧,学习各种礼仪,为人知书达礼,日子过得很是顺遂无忧。   可是在他十六岁那年,家中来了客人,这客人是伍元良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膝下同样有一子,他来此正是为独子提亲。   伍元良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不幸在汾城遭遇水匪,他为了逃命跳入江中,最终被人救起,正好这救命恩人的妻子怀孕,伍元良想到家中怀孕的妻子,他觉得这都是缘分,于是就为两个孩子指腹为婚。   原身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不过对方到底救过自己的父亲,因此在父母询问他意见的时候,他便没有拒绝这门婚事,哪怕明知夫家日子贫困,他还是毅然嫁过去。   结果嫁过去之后他逐渐发现不对劲,比如这夫家按理来说很是贫困,可是他们却日日喝酒吃肉,再比如他经常看到村子里的人舞刀论棒,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普通百姓。   日子越久,他发现的破绽越多,终于有一日他把丈夫灌醉,从对方口中套话,才得知一切真相。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普通村子,而是一群匪徒的山寨窝,而他的丈夫就是山匪头子,这山匪头子某次进城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在讨论伍元良给原身准备的嫁妆丰厚,他心中起了歹念,后来带着人手堵截在路上,把原身真正的未婚夫杀掉,冒充对方前往伍家迎亲。   万万没想到他真的成功了,不仅得到原身的那笔嫁妆,还得到原身这样一个大家闺哥儿做老婆,这简直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事情。   原身从山匪头子口中得知真相,他心中震撼不已,拿起他平时常用的剪刀刺向对方,可是他没有杀过人,根本没有准头,反倒把对方从醉酒中刺醒。   看到对方清醒过来,原身被吓到,他丢下手中剪刀,慌忙往外跑去,很快那山匪头子便带着手下找准方向追来,原身对地形不熟悉,只知道不停地往前跑,突然他脚下一空,从高处滚落下去,至此丧命。   而原身未婚夫他家久久等不到儿子接亲回去,也从汾城赶来堰城,结果两家人一对话,发现事情不对劲,他们赶紧派人沿着路途寻找,终于在一处杂草丛里发现了接亲队伍的尸体。   他们两家人赶紧报官,可官府也找不出凶手,这件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两家人的关系也至此破裂,再无来往。   “白哥儿,娘可以进来吗?”绣房外面响起一道妇人婉约的声音。   伍白睁开眼,看向门口,说道:“可以,娘进来吧。”   门外的妇人这才推开门,缓缓走进来,她满脸高兴道:“今日家里来了客人,你也出去见见,别把自己总是关在绣房里,免得闷坏了。”   “来的是谁啊?”伍白询问道。   “是你萧伯父,他早年救过你父亲,如今他上门来做客,你可不好避而不见。”萧母含笑说道。   “姓萧?”伍白纳罕道。   “是啊,你萧伯父是汾城人士,难得过来一趟,咱们先过去与他打声招呼。”萧母说道。   “汾城人士?”伍白念叨道。   原身只知道自己未婚夫是汾城人士,可是他却因为羞涩,没有向父母打听未婚夫名字,以至于后来到山寨之后刚开始才会被那些山匪哄骗住。   两人出了绣房,很快来到前厅,只见伍元良正与一名男子在说话。   伍元良看到他们走进来,赶紧起身介绍道:“这位是我夫人夏氏,这位是我家那孩子白哥儿。”   萧于成根据他的介绍看向伍白两人,对着他们微微颔首。   “白哥儿,这位是你萧伯父,快喊人。”伍元良介绍道。   看到萧于成的长相,伍白有些吃惊,这长得也太像萧子墨了吧!   “萧伯父好。”伍白开口道。   “哈哈,伍兄可真有福气,膝下有这么一个乖巧知礼的小哥儿。”萧于成夸赞道。   伍元良哈哈大笑道:“都是我家夫人教导有方,我平日里忙于生意,倒是很少管教他,不过白哥儿确实从小懂事贴心。”   “伍兄,其实我这次来堰城,除了叙旧之外,还想替我家那个傻小子提亲。”萧于成从怀里掏出当初指腹为婚的信物。   看见这个东西,伍元良这才从见到救命恩人的欣喜中冷静下来。   “提亲?什么意思?”伍母疑惑问道。   “当初我被萧兄救下,正好他家夫人也怀有身孕,我就给两个孩子指腹为婚。”伍元良解释道。   “什么?你怎么从未与我说过这事?”伍母太过震惊道。   “我回来后一时太忙就忘记同你说这事。”伍元良解释道。   伍元良发现伍母面色不对,赶紧对着萧于成说道:“萧兄远道而来,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二,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谈也不迟?”   萧于成点头道:“可以。”跟快他便跟着下人指引,去到客院。   大厅里   伍母生气道:“伍元良,这事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夫人,你先别生气,当初我去汾城做生意,遇到水匪,命悬一线,幸亏被萧兄弟救下,否则我就再也回不来,你仔细想想,若是没了我,你们母子俩还不得被人欺负死?”伍元良解释道。   “可是你也不能拿白哥儿的婚事胡闹啊!”伍母软下语气道。   “我当时身无长物,萧兄弟他们一家都没有嫌弃我,还好酒好菜拿出来招待我,更何况他们自己家境也不是很好,他们如此热心待我,我心中感动不已,当时正好看到他夫人有孕在身,我就脑袋一热,脱口而出,说出让两个孩子指腹为婚的话。”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夫人,你打我骂我吧!”伍元良认错道。   “罢了,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伍母叹气道。   “夫人也别太伤心,方才我与萧兄谈话,听他说起自己的儿子,似乎是个不错的小子。”伍元良安慰道。   “这话怎么能信,谁家的孩子在父母眼里都是最好的,他自然要夸赞自己儿子。”伍母觉得这种话根本不可信。   “那现在怎么办?不如我去回绝了萧兄?”伍元良迟疑道。   “可是人家到底救过你的命,当初也是你先提出指腹为婚,如今出尔反尔感觉有些不妥。”伍母犹疑道。   这时,伍白插话道:“父亲,孩儿多嘴问一句,刚才萧伯父可有与你提及他家叫啥?”   伍元良点头回答道:“说了,叫萧子墨。”   “父亲可确定是叫萧子墨?”伍白眼里闪过欣喜道。   “这是自然,其实这个名字是我给萧兄弟想的,当初你这名字是我和你母亲请大师取的,后来我替你指腹为婚之后,他见我识字,便请我替他孩子取下名字,我想着你的名字里有个‘白’,便为他儿子取名为‘子墨’,方才他说孩子叫萧子墨,我就想起来这件往事。”伍元良娓娓说道。   “原来如此。”伍白含笑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新故事来\\(^o^)/~   感谢在2021-10-29 14:28:05~2021-10-29 20:16: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错嫁小夫郎(二)   晚上, 众人用过晚膳,伍母带着伍白离开饭厅,只留下伍元良继续与萧于成在喝酒。   伍元良想到中午自家小哥儿说的话, 他开口道:“萧兄弟,你今日说的提亲这事,我应允了。”   萧于成满脸惊讶地看向伍元良,有些好奇伍元良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他白天的时候看伍元良与他夫人的态度, 似乎有些不想答应这门亲事的样子。   其实萧于成也不是非得要为自家儿子求娶伍家小哥儿,只是当初毕竟有过约定, 如今孩子都长大, 总不能由伍家主动来提这件事,这样显得人家小哥儿不矜持,因此他才会千里迢迢赶来堰城, 主动提及两家婚事。   他其实没觉得伍元良会同意, 中午的时候只是试探性问一下,若是对方反悔, 他自行离去便是,届时他回到汾城便可放心为儿子相看婚事。   “伍兄弟说的可是真的?”萧于成再次确认道。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既然这门婚事是两家定好的, 那就绝对不会反悔。”伍元良满脸肯定道。   萧于成迟疑道:“可是白日嫂子的态度?”   “欸,这事就由我定下了, 你嫂子已经被我说服。”伍元良满脸笃定道。   见此, 萧于成也不好再问下去, 毕竟人家都已经答应两家婚事,他再继续追问, 反而显得他有些不满这门婚事,事实上,今日见过伍白之后,他对这个小哥儿做自家儿夫郎还是满意的。   “既然伍兄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萧于成笑着说道。   “萧兄弟尽管放心,来,咱们边喝边聊。”伍元良举起酒杯说道。   “哈哈哈,伍兄请。”萧于成回敬道。   翌日,伍白找到伍母,打听婚事的进程。   伍母伸手轻点他的额头,含笑道:“这么想早点离开我与你父亲身边啊?”   “当然不是。”伍白摇头道。   “这还差不多。” 伍母满意他的回答,接着为他讲述起来,“你父亲已经为你定下婚期,就在来年三月。”   “如今也才四月,那这样说起来岂不是还有一年时间。”伍白苦着脸道。   “怎么,你嫌时间太短了?”伍母斜了他一眼。   “没有没有,明年就明年吧!”伍白赶紧摆手道。   “你也不要埋怨你父亲,汾城距离大概一个月的路程,以后你要是嫁人,估计我们是很难再见你几面,他也是舍不得你,才想多留你一段时间。”伍母解释道。   伍白点头道:“孩儿明白,我并没有埋怨父亲。”   这时,伍元良从门外走进来。   他看到伍白也在,便说道:“白哥儿也在?那正好,我还打算让你母亲告诉你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孩儿已经从母亲这里知道了。”伍白回答道。   “那就好。”伍元良接着看向伍母,说道:“萧兄弟明日要走,你记得给他准备点堰城的特产带上。”   伍母点头道:“我知道的。”   伍白见父亲与母亲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便知趣地离开这里,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路上,他听到前面有两个下人背对着他在说悄悄话,且对方说话的内容是关于他的,伍白便停住自己的脚步。   “你听说了吗?老爷要把公子嫁到汾城去。”其中一位丫鬟询问道。   另一名小厮回答道:“当然,昨晚我就在饭厅伺候着,我听到老爷答应这门婚事的时候都惊呆了。”   “老爷他是怎么想的啊?怎么会把公子嫁到汾城去,我听说汾城那边经常有水匪出没,一不小心就会没了性命。”丫鬟做出害怕的模样说道。   “可能老爷也是没办法吧,这婚约当初是他自己定下的,如今他不好反悔让公子身上背负着嫌贫爱富的名声。”小厮猜测道。   “可是老爷平时这么疼爱公子,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子嫁到汾城吧,且不说水匪这事,只看老爷那救命恩人的穿着,就可以看出对方家境不好,这不是让公子掉进苦坛子里泡嘛!”丫鬟有些为伍白打抱不平道。   小厮无奈道:“那不然还能怎么办,公子的名声若是毁了,那还有谁敢娶他?”   丫鬟嘟囔道:“不是还有表少爷吗?他就一直挺中意公子的。”   “谁?”小厮没有听清,追问道。   “没谁。”丫鬟摇头。   两人也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伍白,继续往前走,很快消失在转角。   伍白站在院子里,回想着这两人说的话,他也是这时才想起来原身确实有个从小关系挺好的表兄,不过原身是真的只把对方当兄长,根本没有看出那表兄对自己的心意。   翌日,伍白一家三口坐着马车把萧于成送到城外,才坐着马车回家。   他刚坐下准备喝水,就见到一名男子飞快跑进大厅。   男子先是恭敬地同伍元良夫妻二人问好,随后才对着伍白说道:“白哥儿,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此时,伍白已经认出来对方就是原身的表哥,他正好也有话同对方说,便点头道:“走吧,我们去花园里说。”   “好。”夏文彬点头道。   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伍母感叹道:“文彬这孩子总是风风火火的,也不知道将来会娶个什么样的媳妇才能改改他这脾性。”   “缘分天注定,这谁又说得准,前几日我也从未想过白哥儿的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伍元良怅然道。   伍母斜了他一眼,轻哼道:“你前几日是没这么想过,那是因为你想的够长远,十几年前就已经为两个孩子定好这姻缘。”   伍元良尴尬道:“夫人,你别这么说,我当时也是头脑一热,可是现在你想想,这不挺好的吗,白哥儿自己也同意这桩婚事。”   “白哥儿那是因为太懂事了,他不愿意你我成为背信弃义的人,才会答应这婚事。”伍母说到这个又开始心疼起自己的小哥儿,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夫人,事已至此,咱们就往好的方面想吧,萧兄弟家虽然确实贫苦,可咱们可以为白哥儿多准备点嫁妆嘛,到时候有这些嫁妆傍身,怎么着也不能亏待了白哥儿。”伍元良劝慰道。   “那是自然,你要是敢对白哥儿的婚事敷衍行事,我可跟你没完。”伍母哭泣起来。   “好好好,夫人你先别哭了,快帮我好好想想,咱们到底该准备些什么东西给白哥儿做嫁妆?”伍元良赶紧抹去她的泪水,转移话题道。   伍母一听这话,精神起来,她站起身子,道:“走,去库房。”   “好。”伍元良赶紧跟上去。   花园里   夏文彬迫不及待地问道:“表弟,听说你的婚事定下了?”   伍白点头道:“没错,就在明年三月。”   “表弟,你怎么也不反对就答应下来?”夏文彬焦急道。   “我对这桩婚事很满意,为什么要反对?”伍白反问道。   “对方家住汾城,你从未见过对方,如何会满意?”夏文彬继续问道。   “事实证明,我就是很满意。”伍白反驳道。   “不可能,我不相信!”夏文彬摇头道。   “表哥找我便是要与我说这些,如此倒是不必了。”伍白摊手道。   “我找你不是想说这些,我是想要问问表弟,若是在堰城有一个人愿意娶你,你愿意嫁给他吗?”夏文彬认真地问道。   伍白也满脸正色地回望过去,道:“我要嫁的人是名叫萧子墨的人,不管他是在汾城还是堰城,只是他这个人而已,你明白吗?”   夏文彬满眼苦涩道:“我明白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是他吗?”   “抱歉!”伍白低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祝表弟顺遂如愿吧!”夏文彬说完就转身离去。   中午用膳时,伍母好奇问道:“白哥儿,你表哥人呢?”   伍白回答道:“他回家了。”   “怎么今日走的这么突然,他以前来伍家都要逗留几日的。”伍母纳闷道。   “兴许是有什么事急着赶回去吧!”伍元良猜测道。   “算了,下次他来的时候我再问问。”伍母说完这话就没在多问了。   饭后,伍白突然开口道:“父亲,母亲,我想去汾城。”   “什么?你要汾城?”伍元良与伍母惊讶道。   接着他们双双摇头道:“不行!这太危险了。”   “我知道自己一个人去肯定很危险,但是你们可以为我请几个镖师嘛!”伍白提议道。   “不行,你从未出过远门,我们不放心。”伍母拒绝道。   “母亲,正因为我没有出过远门,你们才应该同意我去汾城,毕竟我总是要嫁去汾城的,现在不过是提前走一遭罢了。”伍白劝说道。   “可是你去汾城做甚么?”伍元良询问道。   “我想去找萧子墨,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将来我嫁到汾城,父亲和母亲也不用替我担心。”伍白解释道。   “可是让你父亲另派人手去汾城打听也行啊,没必要你自己亲自跑一趟。”伍母还是有些反对。   伍元良点头道:“对对,我可以派人去汾城,保证把萧子墨三岁的事情都给你打听的明明白白。”   “可是别人描述的总是不如我自己亲眼看到的真实。”伍白还是坚持道。   “你真的那么想自己去?”伍元良问道。   “嗯,我从小到大从未出过远门,这次我想亲眼去汾城看看。”伍白笃定道。   “那行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你就去吧。”伍元良点头道。   “老爷,你怎么能够答应他?”伍母急切道。   “孩子如今长大了,咱们不可能守着他一辈子,总要让他自己出门增长点见识,你放心,我会准备好镖师护着他。”伍元良安抚道。   “哼!”伍母甩袖离开。   伍元良看向伍白,指着她的背影,无奈道:“你自己去哄哄她,要是哄不好,那你就别想去汾城了。”   “是,孩儿知道。”伍白赶紧追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U^)ノ~YO   感谢在2021-10-29 20:16:32~2021-10-30 16:45: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牛津 2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错嫁小夫郎(三)   经过一番撒娇讨好, 伍母终于同意伍白去往汾城。   几日后,伍白带着六名镖师,在伍元良夫妻二人的注视下, 离开堰城。   傍晚,几人在一个小镇的客栈住下。   第二日,伍白没有急着赶路,他在镇子上停留下来。   几位镖师的目标是负责保护好伍白此行的平安,对于伍白要做什么, 他们倒是不会干涉,因此伍白要在镇子上停留, 他们也没有任何意见。   伍白走进镇上布店, 询问道:“掌柜,店里可有成衣卖?”   掌柜开口回道:“本店只出售布匹,不出卖成衣, 公子若是想要成衣, 不妨在店里买下布料,再去隔壁绣楼, 让那里的绣娘为你量体裁衣。”   “多谢掌柜指点。”伍白点头道。   接着他就在铺子里挑选好几匹布,付过银钱,再领着几位镖师来到隔壁。   绣楼掌柜见到伍白身后跟着几位彪形大汉, 被吓了一跳, 还以为对方是上门砸场子的。   掌柜颤颤巍巍道:“几位客官这是要做什么?”   伍白侧开身子,指着身后镖师手里抱着的布匹, 说道:“我们来此是为了裁制衣服。”   看到那些布匹, 掌柜擦去额头冷汗, 重新堆起笑容道:“各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给几位客官上茶。”掌柜热情招呼道, 唯恐慢待对方,惹怒对方,毕竟这些人看起来不好惹。   见此情形,伍白与掌柜走到另一边,说明自己的裁衣要求。   掌柜听完他的要求,很快招来一位绣娘为他量身形。   量好之后,伍白看几位镖师茶水也喝的差不多,便开口告辞道:“掌柜,这衣服我傍晚时分就会着人来取,希望你能够尽快给我赶制出来,价钱不是问题。”   “是是是,一定尽快给公子赶制出来。”掌柜笑眯了眼。   伍白这才带着几位镖师离开绣楼,继续在镇子上闲逛起来,感受着这镇子独特的美与韵味。   晚上,伍白洗漱完毕,他走到桌子前,打开放在桌上的包裹,把里面做好的衣服拿出来来挨个换上,发现都挺合身,这才满意地把衣服重新叠好放回去。   翌日,伍白起床后,他换上昨日新做好的衣服,走下楼吃早食。   几位镖师看着他下楼,俱是一惊,要不是伍白的脸未变,他们肯定会认错人。   “公子,你这是打算做甚么?”一位镖师询问道。   伍白笑着说道:“怎么样,我穿着男装出行,是不是显得利落很多?”   “公子这么说倒是没有说错,确实看起来利落很多。”几位镖师点头道。   客栈的店小二与掌柜等人同样惊讶地看着伍白,要不是他们这客栈较小,店中客少,他们也非得把伍白认错不可。   早食过后,伍白带着几人离开小镇。   路上,伍白不愿意闷在马车里,他选择同样骑马。   由于马车里面没有人,只放着行礼,赶车的镖师不用担心把伍白颠着,一行人赶路的速度加快不少。   不过他们还是花费二十多天,才来到汾城地界。   汾城靠海,周围河流众多。   这天,众人经过一条河道,突然听到有人在求救,几名镖师想要去救人,可他们不敢擅自离开伍白,只好都看向伍白。   伍白扬声道:“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说完,他自己率先打马朝着声音传来的河道上游赶去。   很快他们便看见是何人在呼救,原来是一对主仆,他们正奋力向前划船,而在他们身后则跟着另一条船,那条船上坐着四五个人同样在奋力划船追赶前面的船。   仔细一看,却能够发现后面那条船只上放着武器,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水匪!”伍白身后的几名镖师震惊道。   那主仆二人见到伍白他们这么多人,且除了伍白,各个都是彪形壮汉,感觉小命儿有救,赶紧朝伍白他们这里划来。   伍白看着奋力划船的萧子墨,有些忍俊不禁,可是看着他们身后追赶着的水匪,又很担忧。   后面船上的水匪也看到伍白等人,他们对着伍白大声威胁道:“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们连你们一起杀!”   对于这等威胁,伍白自然毫不放在眼里,他的目光依然放在萧子墨身上。   而几位镖师各个武艺在身,同样不会惧怕对方这区区四五名水匪,虽然他们早就听说过汾城水匪的凶悍,但此刻真的见到,他们倒是没有觉得对方多么可怖。   萧子墨眼看要到岸边,心里不自觉松口气,但是他转头朝后看去,却发现那些水匪也离他们越来越近,吓得他赶紧挥动着手里的杆浆。   “呼~”萧子墨两人终于到达岸边,他赶紧带着自己的小厮下船,冲伍白等人跑去。   待他们刚跑到伍白面前,那些水匪也追赶而至,他们拿起船上的武器,朝着萧子墨他们追来。   几位镖师这时也抽出身上武器,对准那些水匪。   水匪见此情形,定住脚步,商谈道:“几位难道真的要与我们过不去?”   他们盯着萧子墨好久了,好不容易碰到萧子墨带着小厮单独出门,就想逮住他去威胁萧于成。   伍白这时上前一步,说道:“刚才几位可是说过上岸之后连我们也不放过,如今又何必多言。”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其中一名水匪说道。   萧子墨赶紧把伍白拉至身后,低声提醒道:“这些可是汾城凶悍至极的水匪。”   “我知道他们是水匪,可是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你交出去吧!”伍白回答道。   “可是你们能打得过他们吗?”萧子墨担忧道。   “放心,这几位大哥武艺高强,对付几个水匪简直手到擒来。”伍白自信道。   “哈哈哈,黄口小儿,大言不惭,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虎豹爷爷的厉害!”其中一名水匪拿着手中武器冲过来。   一位镖师对着伍白说道:“公子,还请你先带着他俩后退,免得我们打起来伤到你们。”   “好。”伍白点头道。   说完他便带着萧子墨主仆二人往后撤退。   六名镖师很快提起手中长剑与那四五名水匪缠斗起来。   这些水匪打斗毫无章法,全靠着一股蛮力,一开始他们还能与六名镖师斗得不分上下,但随着他们的力气耗竭,镖师们便开始占据上风。   不一会儿,那四五名水匪便被镖师们打趴在地。   “公子,现在该如何做?”有镖师问道。   伍白开口道:“先把他们绑起来,进城之后交给知府处理。”   “是。”   几位镖师从水匪的船上取来绳索,很快便把水匪捆绑起来。   在捆绑途中,这些水匪满嘴脏话,骂骂咧咧的,伍白又吩咐镖师们用河道旁的污泥把他们嘴巴堵起来,这才感觉周围清净起来。   萧子墨满是感激地同伍白还有几位镖师道谢,并且双方互通了姓名,不过伍白对着萧子墨却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他说自己叫白五。   道谢之后,萧子墨主仆二人爬上马车,随着伍白他们一行人进城。   伍白他们按照萧子墨的指引,来到知府衙门,把这几名水匪交给衙役们,并且领取到五十两银子。   “没想到还有赏银。”伍白笑着说道。   “汾城知府贴出告示,凡是任何人抓到水匪送往府衙,都可以得到赏银,一个水匪十两银子。”萧子墨解释道。   “十两!这么多,可我怎么感觉汾城的水匪还是随处可见的样子?”伍白纳罕道。   “那些水匪凶悍无比,寻常百姓见到他们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去抓他们。”   “也就是白兄弟身边这几位侠士武艺高强才敢抓他们,才抓得住他们。”萧子墨钦佩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这般嚣张。”伍白点头道。   “白兄弟,你们今日救下我们性命,我感激不尽,希望你们能够到我家里,让我好好报答你们。”萧子墨面含感激道。   伍白月前才见过萧于成,他此刻可不敢让萧于成识出自己身份,因此他拒绝道:“不用,小小恩情,不足挂齿。”   “这可怎么行呢,白兄弟你们要是不肯去我家,我岂不是成为忘恩负义之人。”萧子墨继续劝道。   “我们此行来汾城是为了游玩,萧公子既然想要报答我们,不如带领我们欣赏汾城风光?”伍白提议道。   见实在劝不动伍白,萧子墨只好无奈道:“那好吧。”   他只好为伍白他们挑选好客栈,并付好银钱,让他们住下。   “白兄弟,今日天色不早,你们早些歇下,我这就回去了,明日再来寻你们。”萧子墨开口道。   “好,萧公子慢走。”伍白送他走出客栈大门。   萧子墨这才带着小厮往回走,他边走边叮嘱道:“我们今日遇到水匪之事不可告诉父亲他们,免得他们担忧。”   “是,公子。”小厮回答道。   两人回到家中,萧母看着有些狼狈的萧子墨,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   “适才在门口不小心摔了一跤。”萧子墨掩饰道。   “摔着哪里了?严不严重?”萧母询问道。   “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萧子墨摊着手心说道。   他手掌心处划船时被磨破了皮。   萧母赶紧吩咐下人拿来药膏给他抹上,并叮嘱他下次走路小心点。   萧于成巡查完自家铺子,刚好回来,看到萧母为萧子墨抹药,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才在门口摔到了,手心被磨破皮,母亲正给我上药。”萧子墨解释道。   “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萧于成眉头微皱,继续说道:“你的婚事已经定下,明年就是有夫郎的人,如今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为父如何放心你去照顾别人。”   “父亲,我下次会注意的。”萧子墨保证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_^   感谢在2021-10-30 16:45:21~2021-10-30 19:37: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810166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错嫁小夫郎(四)   翌日, 萧子墨再次带着小厮来到客栈,伍白他们正在吃早饭。   “萧公子请坐。”伍白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说道。   萧子墨顺势坐下,他开口道:“白兄弟原先是哪里人士?”   伍白回答道:“堰城。”   听到这个回答, 萧子墨感叹道:“没想到这么巧。”   “巧?”   “是啊,我有个未婚夫郎也住在堰城。”萧子墨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知道萧公子可有去过堰城?”伍白询问道。   萧子墨摇头道:“没有,不过我父亲前不久去过,他说堰城的风景与汾城不一样, 堰城多山,风景奇特, 汾城多水, 景色稍显秀丽一些。”   伍白点头道:“确实如此。”   “白兄弟第一次来汾城,那今日我便遵循承诺带你们游览汾城。”萧子墨提议道。   “如此甚好。”伍白点头。   “想必昨日白兄弟也领略到汾城外的危险,那咱们今日就在汾城内游玩吧。”萧子墨说道。   “可以。”   “白兄弟来自堰城, 想必从未见过汾城的乌篷船, 我今日便带你们去感受一些汾城水乡。”萧子墨一锤定音道。   眼见几位镖师也吃完早饭,伍白站起身, 跟着萧子墨出门。   萧子墨边走边给伍白介绍汾城。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还算热闹, 虽然城外有水匪作为威胁, 城内却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莲子,新鲜摘下来的莲子。”有小贩挑着担子叫卖道。   “等一下。”萧子墨把人给叫住。   “客官, 要买莲子吗?今天刚摘下来的莲子, 可新鲜了。”小贩介绍道。   萧子墨大致扫视对方的篮子, 从中挑选出七八个莲子,他身后跟着的小厮赶紧上前把银钱给付了。   “多谢公子。”小贩倒了一声谢, 再次挑着担子离开。   “白兄弟,你们快尝尝,这是今年刚摘下的莲子。”萧子墨挨个把莲子发放给伍白还有几位镖师。   几位镖师开始还想推辞,是伍白开口让他们收下的。   伍白都松口了,他们也就没有继续推拒。   萧子墨担心他们没有吃过,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他伸手拿过伍白手里的莲子,做着示范,把莲子拨开露出里面颗粒分明的莲子。   伍白接过萧子墨为他拨好的莲子放进嘴里。   接着他开口夸赞道:“甘甜中有带着丝丝涩味,味道确实很是独特。”   听到伍白的夸赞,萧子墨很高兴,继续给伍白拨莲子。   众人边说边走,他们穿过大街,改变方向,再经过一座小桥,最后来到一条河道边停下。   河道边停着许多黑漆漆的乌篷船,这些船都不大,大概每只船能坐两三个人。   最后萧子墨定下三艘船,他带着伍白还有一位镖师同坐一船,其余五位镖师则与那小厮分别乘坐两船。   待他们上船之后,船家确定他们坐稳,遂撑起手中竹竿,三只小船缓缓远离岸边,顺着河流划动起来。   小船顺着水流,穿过一座座小拱桥,带领伍白他们欣赏两岸风景,偶尔还可以看到行人走在桥上,而他们从桥下经过,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伍白微微探出身子,用手在水里轻轻划动。   看见伍白这番表现,萧子墨也伸出自己的手,对着伍白方向拍水。   对此,伍白自然要回敬对方,他也对准萧子墨方向,用手拍打着平缓的水面,把水花拍向对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仿佛寻到趣味,开始打起水战,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发现小船行走的方向发生偏移,转向另一条河道。   船只在这条河道里七拐八绕,逐渐把后面的两艘船甩掉。   那名镖师感觉有些不对劲,便开口问道:“船家,你速度减慢些,等等后面那两艘船。”   这时,伍白两人才停下嬉闹,他们同样也发现了不对劲。   那船家却没有听镖师的话,反而加快速度往前撑杆。   “快停下来。”镖师这下是彻底感觉不对劲,他赶紧起身走向船家。   不过他到底很少在这样的小船上行走,走的时候晃了几晃,好在他武艺在身,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顺利走到船家身边,想要抢过那根撑杆,停止对方的加速行为。   结果他刚摸到撑杆,船家一把掀开头上斗笠,把手中撑杆顺势推给他,掩饰不住恶意的笑道:“给你就是。”   说完这话,船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消失不见。   伍白三人背靠背站在船上,镖师手里拿着自己的剑,萧子墨则拿着那根撑杆,他隐隐约约把伍白护在身后,三人看着平静的水面,心中都知道这是假象。   终于,水面剧烈波动起来,有水匪不断的冒出头来,他们试图爬上船攻击伍白他们。   镖师不断挥舞着手中长剑,把想要爬上船的水匪都打落回去,萧子墨也挥动着撑杆,试图抵挡敌人,伍白则用船上的绳索不断击打着水面,看似在胡乱拍打,实则把还未露出水面的水匪给解决掉。   水匪这次总共出动二三十人,他们本来以为可以顺利把萧子墨抓回去,结果损失越发惨重,不断有同伴被击落,眼看着伍白让萧子墨把船往回划,他们情急之下,顾不得首领说的要抓活的命令,直接拿着手中尖刀把船只刺穿。   看着不断漏水的船只,伍白手中的绳子挥舞的更加大力,水下被他鞭子甩到的水匪,几乎都被击落。   终于,水面再次平静下来,再没有水匪在冒出来。   三人看着不断漏水的船只,赶紧找东西把这些漏洞堵上,不过漏洞实在太多,船里的水还在不断增加。   萧子墨询问道:“白兄弟,还有这位大哥,你们可会水?”   那位镖师摇摇头道:“我不会。”   伍白点头道:“我会。”   “现在该怎么办?若是白兄弟不会水,我还有自信带他游到岸边,可这位大哥,我实在带不动。”萧子墨有些无奈道。   “这样吧,我们两个一左一右,一起带他游到岸边。”伍白提议道。   “好。”萧子墨点头道,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唯有一试。   眼看着船只里面的水已经冒到他们小腿位置,且他们也不知道另外两只船的情形如何,若是干等着救援也是徒劳。   伍白与萧子墨站在那位镖师左右两边,带着对方一同跳进水中。   到了水中,伍白与萧子墨只感觉身旁一沉,但是他们此刻别无选择,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带着那位镖师往前岸边游。   在伍白与萧子墨力气快要用尽的时候,他们终于游到岸边。   到了这时,那位镖师反应也快,他用力一撑,自己率先到达岸上,并且把伍白两人提拎上来。   伍白两人趴坐在岸边,揉着自己的手臂。   镖师很是不好意思地揉着鼻子,说道:“抱歉。”   “没事,我们就是用点力气而已,这次你可是救下我们两个的命。”萧子墨感激道。   “这些水匪怎么一直盯着我们,难道是在记恨我们昨日把他们的同伙送进大牢里?”伍白有些纳罕道。   萧子墨赶紧开口道:“他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伍白问道。   “这件事要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家还只是城外的普通渔民,每日靠着打渔为生,那时候汾城的水匪还没有现在这般猖獗,我家的日子勉强也能过下去,可后来有次我生了场大病,需要不少银两,我父亲没有办法,无奈之下把一个水匪窝点透露给官府,以此换取银两。”   “后来我父亲拿着这些银两治好我的病,我家从此被迫搬到汾城里面,若是我当初没有生病,父亲也不会冒险得罪那些水匪。”萧子墨感叹道。   “为父则强,伯父他也是无奈之选。”伍白宽慰道。   “我知道,父亲都是为了我好。”萧子墨点头道。   “这些水匪也太嚣张了,居然敢在城内动手。”镖师开口道。   “其实我从未听说过水匪敢在城内闹事,知府大人对进出城的人也管的很严格,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城内的?”萧子墨同样疑惑道。   “按理来说,你家搬到汾城十几年,这些水匪要是想要报仇,应该早就对你们下手,如今突然想要对你下手,这其中定有蹊跷。”伍白猜测道。   “你说的有道理,等我回去之后向父亲打探打探,或许能够从他那里知道原因。”萧子墨如是说道。   “如此也好,不过萧公子日后出门可千万要小心,免得被这些水匪抓住。”伍白提醒道。   “嗯,我会注意的。”萧子墨点头。   这时,远处传来呼喊声:“公子~~”   “萧公子~~”“白公子~~”   “好像是有人在叫我们。”萧子墨侧着耳朵听道。   伍白指着河道的拐弯处,说道:“在那边,好像是后面两只船的人找来了。”   萧子墨赶紧对着那个方向呼喊道:“我们在这里!”   对方听见这边传去回应,赶紧划着船朝他们这里过来。   小厮下船,看见萧子墨浑身湿透的模样,急切道:“公子,你这是掉进水里了。”   “嗯,刚才遇到水匪了。”萧子墨轻松地笑道。   “公子,你可别拿水匪开玩笑。”小厮小心翼翼地说道。   “哈哈哈,好,我不开玩笑,咱们赶紧回去吧,小心着凉了。”萧子墨站起身子说道。   刚下船的几位镖师同样很担心地看着伍白以及那位同样湿透的镖师。   回去的时候,几人没有再坐船,他们离开岸边,根据萧子墨的指引,来到最近的一个车行,租下几辆马车,众人坐着马车往回走。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_^   感谢在2021-10-30 19:37:18~2021-10-31 17:2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810166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错嫁小夫郎(五)   萧子墨回到萧府, 萧母看到他浑身湿透,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   “掉水里了。”萧子墨解释道。   萧母赶紧吩咐道:“赶紧带公子下去换身赶紧衣服。”   “还有你,快去吩咐厨房熬点姜汤。”   “是, 夫人。”下人们纷纷行动起来。   晚上,萧父回家,他听到萧母在念叨萧子墨,询问道:“你们方才在说落水?谁落水了?”   “还能有谁,是子墨。”萧母回答道。   顿时, 萧父板着个脸,不悦道:“你昨日摔跤, 今日落水, 明天还想干什么!”   “父亲——”萧子墨想要解释。   “你先闭嘴吧,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萧父生气道。   “你凶孩子干什么!他又不是故意的。”萧母插嘴说道。   “你就惯着他吧,哪天非得把天捅破才满意。”萧父不满道。   萧子墨赶紧开口道:“父亲, 我今日遇到水匪了。”   “什么?水匪!”萧父萧母震惊道。   “我今日与几个朋友去游船, 结果就遇到水匪了。”萧子墨说道。   “不是告诫过你不要尽量不要出城游玩,你怎么非是不听?”萧父气愤道。   “孩儿没有出城, 就在城内的游玩。”萧子墨解释道。   “那你没有伤着哪里吧?”萧母赶紧扒拉着萧子墨打量道。   萧子墨摇头,道:“没事,我那朋友身边带着高人, 有惊无险。”   “你那是什么朋友?”萧父盘问道。   “是我昨日认识的。”萧子墨开口说道。   “昨日认识的?你在哪里认识的?”萧父继续追问道。   “在……哎呀, 父亲你们就别管我在哪里认识的这位朋友,咱们现在谈论的不是水匪的事情吗?”萧子墨转移话题道。   “谁知道你那朋友与水匪有没有关系?”萧父反问道。   “不可能, 他们绝对与水匪毫无关系!”萧子墨笃定道。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不是昨日才认识他们吗?如何能够知晓他们真实底细?”萧父继续问道。   萧子墨无奈道:“我实话跟你说吧, 我昨日出城遇到水匪, 是他们救下的我,他们还把水匪送进大牢, 今日也是他们击退水匪,我才有命回来,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与水匪有关系!”   萧父与萧母同款震惊道:“什么?你昨日出城了!也遇到水匪了!”   “来人,给我把鞭子拿过来,我要好好教训这个逆子!”萧父厉声道。   萧母赶紧阻止道:“你敢,你要是敢打子墨,我跟你没完!”   下人看着两个主子,一时之间不敢擅动。   “子墨,这么大的事情,你昨日为什么瞒着我们?”萧母担忧地看着萧子墨。   萧子墨解释道:“我昨日平安回来,也就不想你们为我担忧,就瞒着没说。”   萧母看向萧父,气哼哼道:“子墨这么为我们着想,你还想打他!”   “我这是想打他吗?我是想要他长点教训,不要再乱跑出城,最近汾城不太平!”萧父无奈道。   “汾城不太平?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子墨询问道。   “唉!”萧父叹气。   “我本来不想同你们说的,可那些人如今盯上子墨,那我便告诉你们,让你们心里有个数。”   “如今国库空虚,朝廷想要大力发展商业,填充国库,正好汾城位置特殊,朝廷便想要在汾城建立码头,让各地货物都从汾城运输,可汾城水匪猖獗,朝廷便打算在汾城建立水军,对付水匪。”   “这是好事啊,可是这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是朝廷要灭水匪,又不是咱们家,那些水匪凭什么要针对咱家子墨?”萧母疑惑道。   “国库空虚,朝廷就算想要建立水军也难办,因此朝廷便向汾城富商提出招募,我如今作为汾城首富,自然成为那些水匪的眼中钉,更何况咱家当年与水匪结下深仇大恨,那些水匪心知我肯定会大力支持建立水军,他们才会把主意打到子墨身上。”萧父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萧子墨点头道。   “从明日起,不准公子出门。”萧母率先吩咐下去,她不能忍受萧子墨受到任何伤害。   “母亲,我出门会注意的,不会让他们伤到我。”萧子墨祈求道。   “你母亲做的没错,从明日起,你不许出门,等水匪剿灭干净,你再出门。”萧父赞同道。   “可是水匪哪里这么容易剿灭干净!”萧子墨反驳道。   萧父开口道:“为父之前还在思考募捐多少银两给朝廷建立水军,如今看来,我就是倾尽家产也要让朝廷赶紧把水军建立起来!”   “老爷?”萧母被他这个决定惊吓到了。   “无妨,当初我靠着微薄之力能够建立起这偌大的家产,如今就算把家产全部捐出去,我相信自己还是能够东山再起!”萧父笃定道。   萧子墨被父亲的表情震撼到,他豪迈道:“父亲,我支持你,就算你不能东山再起,我也能替你东山再起!”   萧父被他的话逗乐,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只要乖乖呆在家里,暂时不要给我添乱就好。”   “知道了。”萧子墨无奈道。   翌日,萧父带着手下出门去了。   萧子墨找到萧母,还未开口,对方便先说道:“别求我,我会不会放你出门的。”   “我不是来求母亲放我出门的。”萧子墨摇头道。   “那你是想要做甚么?”萧母问道。   “母亲,你不让我出门就算了,怎么连顺才也拦着?”萧子墨开口问道。   “他是你的小厮,自然是你在哪里他就在哪里。”萧母如是说道。   萧子墨提议道:“母亲,我想让顺才去给我的朋友送封信,这总是可以的吧?”   “什么信?”   “我本来都答应带白兄弟他们好好游玩汾城,可是如今你不让我出门,我总要写信解释一下吧。”萧子墨回答道。   “可以,你把信放下吧,等会儿我派人去送。”萧母点头道。   “我那朋友只认识我和顺才,你就让顺才去吧?”萧子墨祈求道,“母亲——”   “行行行,服了你了,那就让顺才去吧,正好他知道你朋友住处,也省的我派去的人瞎找,万一认错人就更糟糕。”萧母无奈道。   “多谢母亲。”萧子墨笑着说道。   接着他从怀里把信掏出来,递给身后的顺才,并道:“你现在就去。”   “是,公子。”顺才拿着信很快离开。   客栈   伍白看完手里的信,问道:“你家公子可还有说别的话?”   顺才惊讶一瞬,没想到伍白居然会猜到公子还留了其他话,他点头道:“公子让我邀请你们到萧府做客。”   “做客就不必了。”伍白摇头道,“我们不日便要离开汾城。”   “啊?这么突然?”顺才诧异道。   “我们来汾城就是为了游玩,不会待太久的时间,你记得替我向你家公子说声道别。”伍白解释道。   “那你们打算何时启程?我也好对公子有个交代。”顺才忍不住问道。   “三日后。”伍白如实告知。   “好,我记下了。”顺才点头。   顺才回到萧府,把伍白的话转告给萧子墨。   萧子墨跳起来,激动道:“什么?白兄弟三日后要离开汾城?”   “是的公子,白公子亲口对我说的,他还让我替他向你道别。”顺才回答道。   “怎么这么突然?他们才来汾城没多久,汾城还有好多地方可以游玩,我都还没有带他们去游玩呢!”萧子墨遗憾道。   三日后,伍白坐着马车,带着几位镖师离开汾城。   他这趟来汾城就是为了确定萧子墨是否安好,如今萧子墨被关在家里,没有性命之忧,他也能放心离开汾城。   原身从未出过远门,他这次出来虽然带着镖师,可伍父伍母他们肯定也是担心自己的,伍白打算早点回去,让他们安心。   马车缓缓离开汾城,刚出城不过一里地,他们便被人拦下来。   对方约莫有三十几号人。   伍白的马车被迫停下来,接着他就听到自己坐的垫子下面传来闷哼声。   “你们是什么人?”打首的镖师边问边把手放在腰间剑柄上。   “哈哈哈笑话,你们这几个人打乱我们的计划,还想全身而退,真的天大的笑话!”对方嘲笑道。   “我们与你们素不相识,何时打乱你们计划,诸位可不要血口喷人!”镖师反驳道。   “还想狡辩,那日在船上,若不是有你们从中作梗,我们早就顺利把萧子墨给活捉。”对方气愤道。   “你们是水匪。”镖师沉声道。   “没错,就是我们,今日定要叫你们有命来无命回!”为首的水匪头子嚣张道。   六位镖师看着对方这么多人,形势敌众我寡,不由心神一凛。   “弟兄们,给我上!”水匪头子迫不及待道。   瞧见这些水匪冲他们围过来,几位镖师提剑下马,与他们厮杀起来。   伍白掀开马车帘子,把自己暴露在水匪眼前。   “马车里还有人!”那些水匪惊叫道。   “对,差点把这小子给忘记,弟兄们,给我上,把他给拿下!”   很快,就有水匪朝伍白这边冲过来。   那六位镖师见到伍白自己暴露自己,不由得暗暗叫苦,可是他们被人缠住,根本抽不开身去救伍白,只能无奈看着那些水匪朝伍白砍去。   就在他们忍不住想要转过头,不想看伍白被人砍的时候,只见最先跑到马车边的那名水匪直线倒飞出去。   霎时间,场面一片寂静。   那些本来朝着伍白冲去的水匪全都顿住脚步,不敢再向前。   众人看看伍白,再看看躺在地上抽搐不已的水匪,眼里都充满不可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U^)ノ~YO 第二百一十九章 错嫁小夫郎(六)   好半晌, 众人回过神,水匪头子见到自己手下被伍白踢飞,他恼怒道:“给我上, 抓住他!”   水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点头,一窝蜂朝伍白冲去。   伍白伸手在腰间一抓,抽出一条鞭子, 他跳下马车,落在水匪中间, 手中鞭子如银蛇般不断挥舞, 把围攻他的水匪打的皮开肉绽。   不一会儿,这些水匪全部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那六位镖师收好手中长剑, 满是敬佩地看着伍白。   “公子, 这些人现在该如何处置?”几位镖师询问道。   伍白也有些犯难,就在这时, 他们身后传来马蹄声。   听着这声音,伍白他们立马感觉到来人不少,顿时全部都做出防备的姿态, 看向来人。   很快, 二十多个骑马的人朝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吁~~”   那些人在伍白他们面前停下来。   伍白定睛一看,为首的竟然是萧于成。   此时, 萧于成也看向伍白他们, 他看着被镖师们护在中间的伍白, 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恍然的神色。   “是你。”萧于成满是笃定的说道。   “是我。”伍白点头道。   “年纪轻轻, 竟然敢独自在外行走,胆子不小嘛!”萧于成欣赏道。   “见过萧伯父。”伍白见礼道。   六位镖师见伍白认识来人,稍稍在心里松口气,毕竟他们刚刚打斗一场,若是再对上萧于成等人,肯定是要吃亏的。   萧于成常住汾城,对这里的水匪很是了解,他看着地上这些嚎叫的水匪,一眼便识出他们身份。   “胆子果然不小,竟然敢对这些水匪下手。”萧于成面带赞赏道。   “多谢伯父赞誉。”伍白含笑回道。   “我来此是为了……”夏玉成话还未说完,就被伍白给打断。   “伯父,还请移步一旁,我有话同你说。”伍白满是认真道。   “嗯。”萧于成翻身下马,跟着伍白走到另一边。   “伯父,我知道你来此是为了带回子墨。”伍白率先说道。   萧于成点头道:“不错。”   “子墨就在马车的车座底下。”伍白直言道。   “多谢白哥儿告知,我这就把他带回去,免得他给你添乱。”萧于成说道。   “等一下,伯父且先听我一言。”伍白拦住他说道。   “你说吧。”萧于成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子墨已经把朝廷要建立水军的事情告诉我。”伍白开口道。   “他倒是挺信任你?”萧于成挑眉道。   “我知道子墨最近因为这事被水匪给盯上,您才会把他关在家里,可是堵不如疏,不如就让子墨随我去堰城,这样您也可以放心行事,不用担心有人拿住子墨来威胁您。”伍白提议道。   闻言,萧于成有些心动伍白这个提议。   “可是,子墨跟着你去堰城,你又如何保证他的安全?”萧于成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孩子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不可能完全放心。   伍白指着躺在地上的水匪,说道:“我以为伯父看到这些人,应该相信我能够护着子墨安全到堰城。”   “那好吧,这件事就听你的。”萧于成最终同意伍白的提议。   “对了,子墨出走这事有多少人知道?”伍白反问道。   “目前知道的倒是不多,就我和夫人,还有夫人的贴身丫鬟以及子墨的小厮。”萧于成解释道。   “那就好。”伍白点头道。   另一边,几位镖师看着伍白方向,他们不由得感叹道:“没想到伍公子武艺这么高强,我刚开始还觉得他是不是傻了把自己暴露在水匪面前。”   “其实想想也是,要不是伍公子有武艺在身,那伍老爷如何敢放心让他来汾城。”   “那个人是谁呀?”一位镖师盯着萧于成,问道。   “刚才伍公子称呼他萧伯父,同样是姓萧,该不会与萧公子有关系吧?”   “我在堰城的时候听人说过,这伍公子似乎与汾城一户姓萧的人家定下婚事。”   “你们说,该不会伍公子的未婚夫就是前几日我们遇上的那位萧公子吧?”   “有可能,伍公子千里迢迢跑来汾城,按理来说应该有重要的事要办,可是他整日除了游玩就是游玩。”   “那应该就是来看未婚夫的,听说这亲事是指腹为婚,伍公子心中好奇未婚夫模样,前来汾城亲自相看也正常。”   “既然萧公子是他的未婚夫,那伍公子为何向他隐瞒身份姓名呢?”   “身为小哥儿,有些矜持也很正常。”   “欸,他们过来了。”几位镖师赶紧打住自己的聊天。   萧于成与伍白重新走过来。   “来人,把这些人都带回去。”萧于成对着带来的手下等人吩咐道。   “是。”那些手下赶紧下马,把地上的水匪捆起来扔在马上。   伍白笑道:“如此就多谢萧伯父了。”   “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萧于成摆手道。   萧于成翻身上马,对着伍白拱手道:“告辞。”   “告辞。”伍白拱手道。   待萧于成等人走后,伍白走进马车坐下,几位镖师骑马的骑马,赶车的赶车,众人重新开始赶路。   车座底下,萧子墨方才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有点想要翻开车座出去看看情况,可是他担心露了自己的行迹,为伍白他们招致灾祸,便没敢出去。   这会儿马车重新开始行使起来,萧子墨在马车的颠簸中倒也无瑕再去想其他。   另一边,萧于成回到汾城,他先带着手下的人去府衙,把那些水匪交给知府大人处理,随后才带着手下回家。   萧母得知他回来,赶紧上前询问情况。   萧于成开口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去书房说。”   夫妻二人来到书房,萧母焦急问道:“子墨呢,怎么没有看到他跟你一块儿回来?”   “夫人,子墨去堰城了。”萧于成解释道。   “堰城?这大老远的,他怎么会去堰城,还有你,怎么就同意他去堰城,他一个人多危险啊!”萧母埋怨道。   “他不是一个人,那臭小子有人护着呢!”萧于成撇撇嘴说道。   “那还有谁?”萧母急忙问道。   “伍家那小哥儿,人家来汾城了。”萧于成为其解惑道。   “你是说伍白?他什么时候来汾城了?怎么来汾城也不上门拜访?”萧母疑惑道。   “这小哥儿主意正着呢,胆子也大,见到水匪也面不改色,前几日子墨说新认识的朋友就是他。”萧于成解释道。   “不对呀,子墨说的朋友是名男子。”萧母不解道。   “他这次出门做的男子装扮,我第一眼也差点没认出他,还好我记性不差,才认出他,他这次隐瞒身份悄然来到汾城,肯定是冲着子墨这个未婚夫来的,想必也是因此才没有上门拜访罢!”萧于成讲述道。   “可是他也只是小哥儿一个,你如何就放心让子墨随他去堰城?”萧母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他们身边有高手护着。”萧于成如是说道。   “子墨这孩子也真是的,在家里乖乖待着不好吗?”萧母泄气道。   “子墨性子好动,静不下来,如今让他跟着白哥儿去堰城也好,省得他待在家里我也会提心吊胆的,就担心他哪日偷偷跑出去被水匪抓走。”萧于成劝慰道。   “顺才也真是的,子墨离家的事情他肯定知情,结果他不来禀报我,反而还帮着子墨偷偷溜出家!”萧母生气道。   “对了,顺才人呢?”萧于成询问道。   “在柴房里反省呢。”萧母开口道。   “子墨去堰城的事情必须瞒着,不能让外人知晓,尤其是你那个丫鬟,你记得好好叮嘱她把嘴守严实了。”萧于成嘱咐道。   “那顺才呢?”萧母问道。   “我会派心腹把顺才送去堰城,子墨身边总要有人照顾着。”萧于成解释道。   “那好吧,我等会儿就把顺才放出来。”萧母点头道。   “嗯。”   ……   傍晚时分,伍白他们在一处农家院子前停下来。   “是谁呀?”院子里有人询问道。   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一位妇人把门打开,朝外面看来,见到伍白等人,她面上顿时露出笑容。   “公子,是你们啊!”妇人热情招呼道:“快进来。”   “大娘近来可还好?”伍白笑着回道。   “我很好,最近肩膀也不痛了。”妇人大笑着说道。   “大娘,我们打算返家,今日天色渐晚,只能又来打扰你们了。”伍白解释道。   之前伍白他们前往汾城的时候,正好经过这里,当时天色黑下来,他们便在这处农家院子歇了一晚,第二天才继续赶路的。   这位大娘的肩膀常年劳累,导致酸痛,伍白便给她一张药方子,让她按照这个方子制成药膏涂抹在肩膀酸痛处,如今看来,对方是相信了他的方子。   “这哪算什么打扰,我就盼着你再来呢!”大娘欢喜道。   大娘说完,赶紧吩咐自家孩子帮助伍白他们把马牵到牛棚里。   伍白走进车厢,敲了敲车座,说道:“出来吧!”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还是不动,只好自己动手把车座移开。   看着里面蜷缩着身体,睡得正熟的萧子墨,伍白忍不住想笑,这心也太大了吧!   “萧子墨,赶紧起来。”伍白喊道。   “啊?谁在叫我?”萧子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是我在叫你。”伍白无奈道。   萧子墨想要伸懒腰,却发现施展不开,霎时,他彻底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躲在伍白的马车座下。   他尴尬地冲伍白笑笑,悻悻道:“我腿麻了,站不起来。”   伍白只好把他扶起来,让他先缓缓发麻的状态,随后才带着他走下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   感谢在2021-10-31 19:39:20~2021-11-01 15:21: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二十章 错嫁小夫郎(七)   几位镖师看着伍白身边的萧子墨, 满脸惊诧道:“萧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伍白解释道:“萧公子想要去堰城游玩,所以我便把他带上了。”   几位镖师之前早有猜测伍白与萧子墨的关系,此刻听见伍白这么说, 他们心中都觉得之前猜的没错。   “原来如此。”几位镖师点点头,没有继续深问。   伍白见他们没有再问,也松了口气。   大娘看着萧子墨有些面生,开口问道:“这位公子是?”   “大娘叫他子墨便好。”伍白介绍道。   “好。”大娘点头道。   在大娘家住了一晚,第二日, 伍白他们坐着马车继续赶路。   看着马车外面骑马的几位镖师,萧子墨面露羡慕之色。   “白兄弟也会骑马吗?”   伍白点头道:“我会。”   “等到堰城, 白兄弟可以教我骑马吗?”萧子墨向往道。   “不用等到堰城, 你若是想学,我现在就可以教你。”伍白含笑说道。   “真的?”萧子墨眼睛一亮。   “嗯。”伍白点头。   接着伍白掀开车帘子,示意大家停下来。   “公子, 可有何吩咐?”一位骑着马的镖师问道。   “我要教子墨骑马。”伍白回答道。   那名镖师也知趣, 立马翻身下马,自己坐上马车, 把马匹让给伍白他们。   伍白翻身上马,他伸手把萧子墨拉上去,萧子墨坐在他身后。   “你先抓进缰绳。”伍白把手里的缰绳交到萧子墨手中。   萧子墨双手抓住缰绳, 同时环抱住伍白。   “驾。”   伍白双腿夹紧马肚子, 马儿慢慢跑起来,萧子墨吓了一大跳。   “别慌, 稳住自己身体。”伍白安抚道。   “好。”萧子墨握紧手中缰绳, 同时贴紧伍白, 就怕自己掉下去。   大家继续往前走,萧子墨渐渐掌握到其中技巧, 倒是没有最开始那般紧张兮兮的模样。   几位镖师看着伍白两人这一路的互动,大家相视一看,露出心照不宣的神色。   转眼,众人进入堰城地界,再赶几天路,他们就能够到达堰城,大家都有些高兴。   就在这时,他们被一伙匪徒给围住。   伍白眼尖,一眼便认出这些人正是当初害死原身的那伙山匪。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十几个山匪围着伍白等人,嚣张道。   “叱!你说这树是你栽的,那你可否说出它的名字?”伍白嘲讽道。   “什么玩意儿?”山匪有些没反应过来。   “三当家,他问你这树的名字呢!”有手下回答道。   这三当家只是随口那么一喊,他哪里会种树铺路,不过此刻他已经反应过来伍白在耍他,他恼怒道:“弟兄们,把他们抓起来,我要狠狠教训他们!”   “是,冲啊!”十几个山匪朝伍白他们冲过来。   几位镖师抽出手中长剑,翻身下马,与这些山匪缠斗起来。   他们已经知道伍白武艺高强,这次打起来倒是没有之前那般畏手畏脚。   伍白与萧子墨坐在马上,没有下去帮忙,他看得出来这些山匪根本不是几位镖师的敌手。   有眼尖的山匪看到伍白二人坐在马上,且看伍白与萧子墨的模样,他们认定这两人是软柿子,便放弃与几位镖师打斗,而是提着武器冲伍白他们跑来。   “驾!”萧子墨抱着伍白,抓住缰绳,朝着那些山匪冲去。   山匪见状,赶紧往旁边躲闪。   萧子墨见没有伤到那些山匪,他再次掉转马头,对准那些山匪,朝他们跑去。   几次三番之后,那些山匪彻底被萧子墨的行为惹怒,他们看到萧子墨架着马跑过来时,不再是往边上躲闪,而是直接拿着刀剑冲萧子墨身下的马儿刺去。   伍白见势不妙,赶紧扯过缰绳,掉转马头,不让它继续往刀口上撞。   那些山匪见伍白他们不敢撞上来,觉得自己计划得逞,他们得意地拿着刀剑冲伍白他们杀过去。   “驾!”伍白挥甩着鞭子,让马儿跑起来。   “草!”   山匪跟着马儿后面追,可他们哪里跑得过马,最后只能暂时放弃对伍白他们的追杀。   待他们重新返回,想要加入与镖师的战斗之时,伍白两人又跟在后面骑着马回来了。   看到伍白两个羔羊竟然敢回来,他们再次提刀朝伍白他们冲去,伍白他们再次掉转马头跑起来。   如此几个来回,这几个追着伍白二人的山匪累得半死不活。   后面伍白两人再骑着马回来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想搭理伍白两人。   “哈哈哈哈……”萧子墨看着他们的惨样,坐在马上大声笑道。   “哈哈哈哈……”伍白同样没忍住笑起来。   两人的笑声再次把这几个山匪刺激到,他们提着刀剑再次冲伍白他们砍来。   不过伍白他们这次却没有掉转马头逃跑,因为几位镖师已经把那边的山匪全部打伤在地,不能动弹,如今只剩下伍白他们前面的这几个山匪。   几位镖师长剑一拦,及时挡住山匪的刀剑。   这几个山匪本来就被伍白他们戏耍的筋疲力尽,很快便被打伤在地。   伍白他们这才翻身下马,帮着镖师们把山匪绑起来,再把掉在地上的武器捡起来放在马车后面。   “公子,这些人该如何处理?”镖师询问道。   “把他们全部带回去交给知府大人处理。”伍白开口道。   接着他们就把这些山匪连串绑起来,让他们跟在马车后面跑。   由于这些山匪的拖累,伍白他们本来只需要五六天就能够赶到堰城,如今却花了十天时间才赶到堰城。   进城之后,众人朝着知府衙门而去。   大街上的行人见到伍白等人,纷纷避开他们。   百姓们议论纷纷。   “这些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不像好人。”   “他们好像要去府衙。”   “走走走,咱们去衙门看热闹去。”   人群中,有人看着为首的伍白与萧子墨,眼神里不断闪烁着深深恶意。   伍白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他偏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满大街的人全部朝着他们方向涌来,大家都想去府衙看热闹。   人太多,伍白也因此错过人群中有一人神色与周围的人兴奋的神色不同。   众人拥着伍白等人,很快来到府衙。   知府大人得知这些人是山匪,很快把他们定罪关进大牢,并把山匪的武器全部收缴入库。   临走前,伍白对着知府感叹道:“这些山匪日子过得很不错啊,他们不仅长得体格健硕,还有钱铸造武器,也不知道他们是抢劫了多少过往行商,积累下多少金银珠宝,才会这般富有!”   知府听到伍白的感叹,眼神微微闪烁,心中有了主意。   离开府衙,伍白带着众人直奔伍府,他们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人一路尾随他们来到伍府门前,对方记下伍府的位置,很快再次消失在人群里。   “伍府?”萧子墨疑惑道。   “我们进去吧,详细的事情我等会儿再跟你细说。”伍白解释了一句。   萧子墨点头道:“好。”   众人刚进家门,伍元良与伍母就得到消息,朝他们迎来。   “父亲,母亲。”伍白率先喊道。   “白哥儿?”伍元良和伍母疑惑地看着伍白,有些奇怪他怎么一身男子装扮。   “出门在外,这样方便些。”伍白解释道。   伍元良他们赞同道:“嗯,不错,白哥儿果然行事周到。”   萧子墨满脸震惊地看着伍白:“白兄弟?你是小哥儿?”   这个世界的小哥儿眉心并无红痣,而是在肩膀上长有花纹,寻常人们分辨小哥儿都是靠着服饰分辨,小哥儿的衣服袖子宽大无比,而男子袖口则相反,也是因此萧子墨才一直没有识出伍白小哥儿身份。   “对啊。”伍白点头道。   伍父伍母看向萧子墨,询问道:“白哥儿,这位公子是谁啊?”   “他叫萧子墨。”伍白介绍道。   “萧子墨?”伍母满脸惊色,“萧子墨!就是那个萧子墨!”   伍白回答道:“就是他。”   伍父伍母这才仔细打量起萧子墨,发现对方长得相貌堂堂,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萧子墨看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他还是行礼道:“伯父,伯母安好。”   “嗯,不错,长得一表人才。”伍父夸赞道。   “萧公子第一次来堰城,想必是累的吧,不如先随下人去稍作休息?”伍母提议道。   “好。”萧子墨考虑到伍白刚回来,他们一家人肯定有话要说,就答应下来,至于伍白是小哥儿这事儿,他觉得自己还未消化掉这个事情,他得去冷静一下。   等萧子墨随着下人离开之后,萧父把剩下的银子付给几位镖师,然后说道:“此次多谢几位保护白哥儿平安归来。”   “伍老爷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几位镖师拱手说道。   “几位此行想必同样累了,不如先下去休息,待会儿用过晚膳,我派人送你们回去。”伍元良提议道。   “不用,多谢伍老爷好意,我们既然已经回来,还是及早回镖局复命为好。”几位镖师拒绝道。   “那好吧!”伍元良不再强求。   “告辞!伍老爷,伍公子!”   伍白拱手道:“告辞!”   送走几位镖师之后,伍白再次被伍父伍母围住。   “你这去一趟汾城,怎么把萧子墨带来了?”伍元良先问道。   伍母看出伍白神色有些疲惫,她开口道:“先让白哥儿下去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情稍后再问。”   “行吧。”伍父答应道。   “那孩儿先回去休息了。”伍白说完就离开大厅,前往自己的院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_^@)~   感谢在2021-11-01 15:21:57~2021-11-01 18:34: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错嫁小夫郎(八)   晚膳的时候, 伍白重新换上自己的哥儿服装,来到饭厅。   萧子墨看着伍白,这才彻底认下伍白是个小哥儿。   饭后, 伍家夫妻二人领着伍白与萧子墨来到花园的亭子里坐下。   “子墨,还未同你认真自我介绍过,我叫伍白。”伍白率先对着萧子墨说道。   “伍白?”萧子墨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伍元良笑着对萧子墨问道:“子墨,你难得来一趟堰城,可要多留一段时间。”   “是啊是啊, 这段时间就让白哥儿带你在堰城好好游玩。”伍母热情地附和道。   “嗯,多谢伯父伯母好意。”萧子墨回笑道。   “你父亲近来可好?”伍元良关切道。   “家父身体很好。”萧子墨回答道。   关切一番萧子墨后, 伍父主动带着伍母离开亭子, 把空间留给两个小年轻。   萧子墨疑惑道:“伯父伯母他们好像对我太热情了些?”   伍白轻笑一声,反问道:“之前你说在堰城有个未婚夫郎,可还记得对方名字?”   “父亲同我说过, 是叫……伍白!”萧子墨说着说着满是震惊地看着伍白。   “这下知道我父亲母亲为什么对你格外热情了吧!”伍白挑眉笑道。   “你就是我未婚夫郎?”萧子墨问到这里, 想起了什么,脸色爆红起来。   看到萧子墨的脸色变红, 伍白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开玩笑道:“其实我不是你的未婚夫郎,只不过同名罢了。”   霎时, 萧子墨宛同当头被冷水浇下, 他傻眼道:“同名?”   伍白点头道:“嗯嗯。”   “怎么会这样?”萧子墨满眼郁色问道。   晚上,萧子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感觉自己今日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 先是得知伍白是小哥儿, 随后又得知伍白是他的未婚夫郎,还未等他消化这个消息, 伍白又告诉他只是同名。   “怎么会不是呢?”萧子墨长叹道。   睡梦中,他还在喃喃道:“怎么会不是呢?”   翌日,看着萧子墨的黑眼圈,伍白询问道:“子墨,你这是怎么了?”   萧子墨沮丧地摇摇头,道:“我没事,可能是认床,昨晚没睡好。”   “你第一次来堰城,我带你出门逛逛吧?”伍白看他有些失落的样子,便提议道。   “嗯。”萧子墨答应下来。   伍父伍母得知两人出门后,感叹道:“哥儿大不中留啊!”   大街上,伍白笑着给萧子墨介绍堰城的点点滴滴,萧子墨也渐渐丢掉之前那种失落的情绪,仔细听伍白的介绍。   一时间,两人相处的气氛很是和谐。   突然,两人前面停下一人,对方看着伍白,打招呼道:“表弟。”   伍白看着夏文彬,回道:“表哥。”   “表弟这是与朋友在逛街?”夏文彬询问道。   “没错。”伍白点头道。   “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朋友吗?”夏文彬继续问道。   他方才见到表弟身边这男子看表弟的眼神充满情意,想到伍白如今婚事已定,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表弟。   伍白介绍道:“他叫萧子墨,从汾城来的。”   “汾城来的?他就是你的未婚夫?”夏文彬惊诧道。   还未等伍白回话,萧子墨抢先回答道:“这位公子不要误会,我不是白哥儿的未婚夫,虽然我的未婚夫郎的确与白哥儿同名,但是你这样说会影响白哥儿的名声。”   闻言,夏文彬满脸疑惑的看着萧子墨。   伍白赶紧解释道:“子墨,我昨日与你说的是玩笑话。”   萧子墨欣喜道:“这么说你真是我的未婚夫郎?”   “嗯,你个大傻子,该不会是因为这事才没有睡好吧?”伍白这时才反应过来萧子墨把他的玩笑话当真了。   “哈哈哈,太好了,你是我的未婚夫郎。”萧子墨抓住伍白的手激动道。   夏文彬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有些牙酸,他开口提醒道:“这是在街上,你们注意着点儿。”   萧子墨扫了眼周围,发现的确有不少人在看着他们,他这才收好脸上激动的表情,不过他的手却是没有松开,他雀跃地拉着伍白继续往前走。   夏文彬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那两人密不可分的背影,他心里既欣慰又心酸。   半晌,他怅然一笑,离开原地,消失在人群里。   伍白带着萧子墨逛遍大半个堰城,最终在一家酒楼前停下脚步。   “席月楼。”萧子墨念道。   “我们今日就在这里用午饭吧!”伍白提议道。   “好。”   两人走进酒楼,店小二赶紧上前招呼他们。   眼见伍白两人要往楼上去,小二赶紧说道:“不好意思两位客官,楼上雅间已经满了。”   萧子墨与伍白对视一眼,说道:“那就在大堂吧。”   “好嘞,两位客官这边请。”店小二把他们引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伍白两人点好酒菜,便让店小二退下。   很快,店小二再次端着他们点好的酒菜走过来,摆放好。   “白哥儿可能喝得酒?”萧子墨询问道。   “可以。”伍白点头。   萧子墨这才拿起酒杯给伍白倒酒。   这时,有两个人一同踏进酒楼大门,不知怎的,其中那位身着布衣的人碰撞到另一位身着锦衣的人身上。   锦衣男子顿时大怒道:“穷鬼!没钱就不要往酒楼跑,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布衣男子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他回答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弄脏我的衣服你配得起吗?滚滚滚,看见你就烦。”锦衣男子气冲冲地说道。   布衣男子站在原地没动,锦衣男子看的生气,踢了他一脚。   店小二赶紧过来打圆场:“客官,请问吃点什么?”   锦衣男子甩甩袖子,这才看向店小二,道:“楼上雅间,带路。”   “不好意思客官,楼上雅间满了。”店小二回答道。   “真是的,真倒霉,算了算了,那就在大堂吃。”锦衣男子踏步走向大堂的空桌位置坐下。   酒楼门口发生争执,伍白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尤其是伍白坐的位置正好对着酒楼门口。   伍白看着那名布衣男子,眼里闪过诧异。   对方正是原身记忆里的那个山匪头子阎浩。   阎浩穿过大堂,来到锦衣男子身后的空桌前坐下,他盯着那名锦衣男子,眼里时不时闪过丝丝杀意。   伍白感受到对方的杀意,他顿时提起警惕,暗中观察对方。   不过直到伍白他们吃完午饭,阎浩都没有丝毫动静,仿佛他刚才所受的屈辱不存在,可伍白明白对方可不是这样心善的人。   萧子墨见伍白有些心不在焉,他开口问道:“白哥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伍白摇头道。   伍白招来店小二,正准备让对方再上壶酒,就见到阎浩终于站起身,对方从那名锦衣男子桌前经过,趁着那名锦衣男子没有注意,往对方的酒杯里抛下一颗药丸。   紧接着那名锦衣男子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呃……呃……”锦衣男子瞬间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往外吐露白泡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全都是发生在伍白眼皮子底下,他根本没有来得及提醒对方,伍白赶紧扒拉开店小二,朝那锦衣男子跑去。   伍白趁着宽大袖子的遮掩,趁机往这锦衣男子嘴里喂下一颗百解丹。   “有人中毒了!吃死人了!”阎浩掩在人群里大喊道。   顿时,酒楼里面的客人喧闹起来。   酒楼掌柜赶紧吩咐店小二去请大夫来。   伍白抬头朝人群看去,只看到满脸愤怒的酒楼客人叫嚣着让酒楼赔偿,却是不见阎浩踪迹。   锦衣男子这时已经没有再吐白泡沫,他从地上坐起身来,掏出帕子擦去嘴边的泡沫,满脸恼怒地看向酒楼掌柜。   刚才还叫嚣着赔偿的客人全都愣住,他们看着活蹦乱跳的锦衣男子,似乎有些不明白对方怎么看起来像个没事人。   “掌柜的,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去衙门告你,竟然敢在食物里放毒!”锦衣男子看着掌柜威胁道。   掌柜开口辩解道:“客官,席月楼的食物不可能出现问题,我们开门做生意,怎么会在食物里下毒。”   “不会下毒?那我刚才怎么会中毒?”锦衣男子质问道。   “客官该不会是做套想要讹诈我们吧?”掌柜满是怀疑地看着锦衣男子。   这话一出,酒楼里的其他客人也满眼怀疑地看着这名男子,毕竟对方如果真的中毒,不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边上,伍白趁着众人视线全在锦衣男子与酒楼掌柜的身上,他悄悄把锦衣男子刚才使用的酒杯收进袖子中。   他却没有注意到萧子墨把他的行为全部看在眼里。   萧子墨拿起自己方才用的酒杯,缓步来到伍白身边,借助身形的遮挡,把自己的酒杯放在锦衣男子的桌上。   “大夫来了。”店小二带着一名老大夫匆匆走进来。   老大夫看着众人,问道:“是谁中毒了?”   掌柜指着锦衣男子,说道:“大夫,就是他。”   “你们莫不是糊弄老夫,这人哪里有中毒的迹象!”老大夫很生气。   “大夫,方才这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如大夫替他诊断一下,看看这是个什么情况。”伍白提议道。   锦衣男子听见这话,也赶紧开口道:“是啊,大夫,你快为我看看是不是中毒所致,这酒楼掌柜污蔑我设套讹诈他们。”   老大夫这才收起怒容,看向锦衣男子,道:“那好吧。”   酒楼众人也紧紧盯着老大夫给锦衣男子把脉,想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体内并无毒素,不过内里心火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老大夫看着锦衣男子说道。   “怎么可能,我若是没有中毒,那刚才怎么会倒在地上?”锦衣男子不可置信道。   “恕老夫冒昧一问,不知你家中长辈是否有过癫症?老夫听你们方才的描述颇有些像癫症发作。”老大夫迟疑地问道。   “胡说八道,我家从未有人得过癫症!”锦衣男子气忿道。   “抱歉,老夫冒昧了。”老大夫拱手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_^   感谢在2021-11-01 18:34:53~2021-11-02 17:1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81016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付青衍 5瓶;凌轩 3瓶;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错嫁小夫郎(九)   锦衣男子似是想到什么, 他拿起自己方才喝过的酒杯,递到老大夫面前,说道:“刚才我就是喝了这杯酒才会倒在地上。”   老大夫接过酒杯, 从药箱里取出银针伸到酒杯里面。   看着白得睈亮的银针,老大夫说道:“这酒里没毒。”   “怎么可能!”锦衣男子充满不可置信道。   接着他便让老大夫把桌上的饭菜全部检查一遍。   检查完,结果自然是这些酒菜里面没有毒素。   伍白站在一旁,心中充满疑惑,他记得自己把酒杯提前拿走了, 怎么桌上的酒杯数量没少。   他有些惊疑不定地扫视着周围的人。   萧子墨见他看过来,对着他眨了下眼睛。   瞬间, 伍白明白是萧子墨帮自己把酒杯补齐的。   锦衣男子找不到自己中毒的证据, 急的满头大汗。   酒楼掌柜对着老大夫说道:“今日多谢大夫挽救我酒楼名声。”   老大夫摆手道:“无妨,我也没有做些什么。”   送走老大夫之后,掌柜对着在场的客人们说道:“让各位客官受惊, 是我席月楼的不是, 今日我做主,大家的饭钱全免了。”   “掌柜大气!”酒楼众人赞赏道。   “好说好说, 还请各位离开酒楼后为席月楼解释几句,莫让席月楼承受这无辜之冤。”掌柜满脸正色道。   “会的会的。”众人附和道。   “我就说嘛,这席月楼开门做生意, 怎么可能在客人饭菜里下毒。”有客人开口道。   “……”   锦衣男子看着众人全都站在酒楼掌柜那边说话, 不禁有些面红耳赤,到了这时, 他确实不好向酒楼讨要赔偿, 最后他只能无奈离去。   就在他刚踏出酒楼大门的时候, 几个衙役匆匆朝酒楼而来。   衙役站在门口,大声嚷道:“有人报官酒楼下毒害死客人, 死者在哪里?”   掌柜赶紧指着门外的锦衣男子,说道:“在那里。”   “那分明是活人,休要糊弄我!”衙役怒目而视。   “这件事是个误会……”酒楼掌柜解释道。   衙差看向锦衣男子,问道:“他说的可否属实?”   锦衣男子点头道:“没错,这的确是个误会。”   得到确切回答,几位衙差又找了几个酒楼客人提问,发现两人没有说谎,这才离开酒楼。   事情彻底了结,伍白带着萧子墨走出酒楼。   伍白开口道:“你就不想问点什么吗?”   “不想,我知道你做任何事肯定有你的理由。”萧子墨满眼信任地看着伍白。   看着他满满的信任,伍白心里暖暖的,他没忍住拥入萧子墨怀中。   萧子墨回拥住他,良久,两人才松开彼此。   两人回到家中,伍白去到书房,把阎浩的画像画下来,紧接着他又去到衙门,想要把这画像交给知府大人。   府衙门口,两个衙役拦住伍白,“府衙重地,不得擅入!”   “我找知府大人,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伍白回道。   “大人不在府衙中。”衙役回答道。   “不在府衙?那他在哪里?”伍白询问道。   “不该你打听的少打听。”衙役怒视道。   无奈,伍白只好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衙役,道:“等大人回来后,烦请大哥把这个东西交给大人。”   衙役接过信件,对着伍白摊手。   伍白明白他的意思,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对方,并道:“拜托大哥了。”   “嗯,我知道了,你走吧!”衙役把信件与银子塞进怀里,挥手赶人道。   下衙的时候,衙役对着另一名衙役说道:“走,我请你喝小酒。”   “哟!你发财了?”   “哈哈哈,走不走?”衙役得意笑道。   “走!”   接着两名衙役找到一家酒馆喝小酒。   酒馆的角落里,阎浩同样在喝闷酒,他想不通自己明明把毒药下到那个该死的男人酒杯中,为何对方还活着。   阎浩昨日看到自己山寨的兄弟被伍家人送进大牢,他在心中把伍家人给记恨上,便想使法子整整伍家。   正好他打听到席月楼是伍家的酒楼,顿时心生一计。   今日他去到席月楼,便是打定主意让席月楼吃上人命官司的,他就不信席月楼出事,伍家能脱得了干系。   两名衙役走到阎浩边上的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花生丢进嘴里吃起来。   “小二,给我们上酒。”衙役豪气地喊道。   很快店小二便为他们把酒坛子拿上来。   两个衙役边喝边聊,不知不觉有些微醺。   “我听说那山寨富里流油,真想跟着大人一起去啊!”衙役叹息道。   “谁说不是呢,可是头儿安排咱们留下,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另一名衙役无奈道。   阎浩听到他们二人的话,心神一凛,想要起身去质问他们说的山寨到底是什么山寨,可是他最终还是忍耐住,继续听那两人对话。   “要我说,那些山匪也没有多厉害,大人不过随便审审,他们便把寨子的位置全盘吐露出来,一点儿骨气也没有。”衙役吐槽道。   “他们也不过是仗着官府对山里地形不熟悉才能够龟缩着作威作福罢了,真要是对上官府的人,他们肯定跑得比谁都快。”   “都是些没种的龟孙,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阎浩听到这里,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他转身一脚踢翻两个衙役的桌子。   两名衙役晃悠地站起身子,指着阎浩,恼怒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踢我们的桌子,不想活了!”   “叽叽歪歪的,你刚才说我没种,我现在就有种给你看!”阎浩伸出拳头朝着两个衙役的脸上锤下去。   霎时间,两名衙役被阎浩打倒在地,他们捂着脸,还没有反应过来,又遭到阎浩一顿爆锤。   酒馆的掌柜看着凶神恶煞的阎浩,根本不敢上前阻止,他只敢吩咐店小二去衙门叫人。   阎浩把心中怒气发泄出来,又踢了几脚两名衙役,正打算转身离去,就见到一封信从衙役的怀中滑出来,他蹲下身子把信捡起来。   看着信里的内容以及自己的画像,阎浩内心大震,他赶紧飞快离开酒馆。   半个月后,伍白与萧子墨走在街上,突然见到人群骚动起来。   他们赶紧躲到街道两旁,接着他们就看到知府大人骑马经过,他的身后是堰城的驻军。   最注目的当属这些驻军押在中间的人,他们正是前世害死原身的山匪。   伍白仔细观察这些山匪,他没有在其中发现阎浩。   想到他之前在城里见到阎浩,伍白猜测对方还躲在城里,因此才没有被知府大人抓住。   百姓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纷纷朝府衙涌去,伍白与萧子墨跟着人群来到府衙外面。   知府大人从翻身下马,对着围观的百姓讲述这些山匪的身份,同时还讲述自己是如何费尽千辛万苦才把这些人全部捉拿归案。   “大人威武!”百姓中有人大喊道。   紧接着在场所有百姓都大喊道:“大人威武!大人威武!大人威武!……”   知府看到这场景,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让手下把所有山匪带进大堂,逐一审问。   这些山匪大部分手里都沾有人命,最后他们被判死刑,三天后执行。   看完热闹,两人往回走,萧子墨感叹道:“这堰城知府还挺有魄力嘛,竟然亲自带着手下把这山匪寨子端了。”   伍白点头道:“是啊!”银子的诱惑力确实挺大。   “要是汾城的知府也有这样的魄力,那些水匪哪里还敢那般嚣张!”萧子墨叹息道。   “等汾城的水军建立起来,他们应该嚣张不了多久。”伍白劝慰道。   “嗯。”萧子墨点头道。   刚到伍府门口,就见到一个人影飞快冲他们扑过来,伍白赶紧拉着萧子墨避开对方。   顺才摔在地上,满脸委屈地看着萧子墨。   “公子——”   “顺才?”萧子墨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爷派人送我来的。”顺才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伍府门口处的人说道。   “父亲派你来的?”   顺才点点头,继续诉苦道:“公子,我们来的路上遇到山匪,被他们抓到山上,好在堰城知府大人剿灭匪窝,这才把我们救出来。”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萧子墨关切道。   “没有,就是帮他们烧火做饭。”顺才摇摇头说道。   “辛苦你了。”萧子墨关心道。   “不辛苦,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公子了。”顺才皱着脸说道。   伍白提议道:“我们先进去吧?”   “好。”一行人踏进大门。   “顺才他们看起来满脸疲色,不如先让他们去休息休息,有什么话醒来再说。”伍白开口道。   “也好。”萧子墨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感谢在2021-11-02 17:19:49~2021-11-02 22:0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错嫁小夫郎(十)   顺才醒来后找到萧子墨, 从怀里掏出信递给他。   萧子墨打开信件看完,道:“父亲让我待在伍家,明年再派人来接我, 除此之外,他可有对你说些别的?”   顺才摇摇头,道:“老爷没有说别的,只让我照顾好公子。”   “既然父亲派人把你送来堰城,那你就留下来吧!”萧子墨默许道。   翌日, 萧父心腹完成任务,要返回汾城, 萧子墨把自己准备好的两封信以及他为萧父萧母准备的堰城特产交给对方, 让对方带回去交给萧父萧母。   当然,伍白与伍父他们也同样为萧父萧母他们准备了不少东西,全都放在马车上, 让对方一同带回去。   转眼间, 金桂飘香。   这天,伍白突然说起自己想吃桂花糕。   萧子墨开口道:“城北新开了一家糕点铺子, 我们去那里瞧瞧?”   “好,那走吧!”伍白含笑点头道。   顺才跟在两人身后,三人很快便出了门。   伍元良夫妻二人看着他们的背影, 感叹道:“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没想到萧兄弟如今已然成为汾城首富。”   “是啊, 之前他上门提亲, 我还有些不愿意白哥儿嫁到他家吃苦。”伍母回应道。   “萧兄弟上次之所以做出那副贫寒打扮, 想必是想要试探咱们家吧!”伍元良猜测道。   “人心易变,十几年过去, 他想要试探一二也很正常。”伍母点头道。   “我第一次见到子墨这孩子就觉得他这身气质不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伍元良回想道。   “白哥儿这孩子也真是的,他去过汾城,应该知晓萧家情况,可他回来后从不与咱们提及这个。”伍母无语道。   “哥儿大不中留啊,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嫁到别人家,如今连账本都没有碰过,你记得找时间教教他,免得他以后掌家连家里中馈都管不好。”伍元良提醒道。   “知道了。”伍母点头道。   伍白他们赶到城北糕点铺子的时候,许多人围着糕点铺子,伍白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人群买到一盒糕点。   萧子墨感叹道:“这人也太多了!”   “毕竟是新开的铺子,价格减半,人多很正常。”伍白解释道。   “说的也是。”萧子墨点头。   三人找了附近一家茶楼边喝茶听说书,边吃桂花糕。   “这桂花糕真不错,甜而不糯,吃完唇齿留香。”伍白夸赞道。   看着空空如已的纸盒,萧子墨对着顺才吩咐道:“你再去买两盒桂花糕来。”   顺才也感觉有些意犹未尽,此刻听到萧子墨的吩咐,他马不停蹄地跑下楼,朝边上那家糕点铺子而去。   不一会儿,他两手空空回来,沮丧着脸说道:“公子,桂花糕已经卖光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萧子墨遗憾道。   伍白开口提议道:“不如我们去采摘桂花拿回家里做桂花糕?”   “可以,正好明日便是中秋,咱们还可以做桂花馅的月饼。”萧子墨抚掌称好。   顺才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那咱们走吧。”伍白放下茶盏,站起身说道。   接着三人离开茶楼,在北城附近车行租下马车,很快便出了城。   他们来到一大片桂花林外,被人给拦下来。   “闲人止步,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游玩。”   伍白等人从马车上下来,开口解释道:“我们不是来游玩的,是来采摘桂花的。”   这片桂花是有主的,伍白他们也知晓这一点,倒是没有强行进入。   对方听到伍白他们说明来意,面色缓缓放松下来,道:“既是如此,那便跟我来吧!”   三人跟着对方来到桂花林右边的小房子里,对方从里面拿出三个编竹篮子递给他们,并提醒道:“你们采摘的时候注意点,不要损伤桂枝。”   “我们明白。”伍白三人点头道。   拿着篮子,三人成功进入桂花林。   桂花林里有不少人正拿着篮子在采摘桂花,不过他们大部分穿着统一的服装,他们正把采摘下来的新鲜桂花放进竹筐里。   伍白在一棵没被人采摘过的桂花树前停下,开始采摘起来。   为了不损伤桂枝,高处的桂花伍白就没去管它们,只奔着自己能够轻易采摘到的桂花下手。   日落前,伍白他们停止了采摘,拎着自己装满桂花的竹篮子离开桂花林。   那名拦着他们的男子带着他们再次来到小房子,伍白他们把竹篮子递给对方,对方给它们称了重。   付过银子后,伍白他们这才提着桂花坐上马车,重新回城。   伍母看到他们提着这么多桂花回来,惊诧道:“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多桂花?”   “我们出城采摘的。”伍白解释道。   “你们采桂花做甚么?”伍母好奇道。   “明日是中秋节,正好可以把这些桂花制成月饼。”伍白笑着说道。   伍母忍不住道:“这么多桂花,做月饼也用不完啊?”   伍白笑盈盈道:“用不完可以把桂花晾干泡茶喝。”   “这倒也是。”伍母点头道。   接着伍白他们就把桂花拿到厨房放好,并告诉厨娘这些桂花的用途。   翌日,伍元良尝着手里的月饼,发现味道有些不同以往,他好奇问道:“今年的月饼格外香甜,这是怎么回事?”   伍母笑着回道:“这月饼里的馅是用桂花做的,自然香甜些。”   “桂花馅?怎么想起来用桂花做馅?”伍元良继续问道。   “昨日白哥儿与子墨出城亲自采摘了许多桂花回来,说是要做成月饼,这不,你现在就吃到了。”伍母为其解惑道。   “年轻人的想法就是多,吃个月饼还整出这么多花样来。”伍元良感慨道。   “孩子以后不在我们跟前生活,现在闹些就闹些吧,我现在只盼望白哥儿以后到汾城还能过的这般惬意。”伍母叹息道。   伍元良宽慰道:“我看子墨这小子对白哥儿挺好的,他肯定不会欺负白哥儿,你就放宽心吧!”   “对了,白哥儿前几日同你说的事情办得如何了?”伍母转移话题问道。   “东西都已经准备好,明日就可以派人送往汾城。”伍元良回答道。   “那就好,汾城建立水军,咱们家添一份助力,早日把那些水匪剿灭也好,这样白哥儿以后生活在汾城我就放心多了。”伍母松了口气道。   “夫人说的极是,那些身外之物都比不得白哥儿安危重要。”伍元良点头道。   晚上,伍白与萧子墨坐在院子里对酒赏月。   两人聊至夜深月落才各自回房休息。   ……   年后初春   萧子墨举着手里的信件,对着伍白欣喜道:“白哥儿,父亲给我来信了。”   “是吗?伯父在信里怎么说的?”伍白询问道。   “父亲说他要派人来接我回去。”萧子墨回答道。   “伯父可有提及水匪的事情?”伍白追问道。   “说了,汾城的水匪如今已经不成气候,大部分窝点都被水军给捣毁,只剩下少部分水匪还在逃窜。”萧子墨高兴道。   伍白同样高兴道:“那就好。”   “白哥儿,父亲派来接我的人还有半个月就会到堰城。”萧子墨说到这里有些不舍地看着伍白。   见他这样,伍白从兜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他。   萧子墨接过香囊闻了闻,道,“好香。”   “里面装的是干桂花,之前我们采摘的桂花还有剩,我就把它们装在里面缝制成这个香囊,本来打算等你离开那天给你的。”伍白解释道。   “我很喜欢。”萧子墨小心翼翼地把香囊挂在腰间。   半个月后,萧父派来的手下顺利到达伍家把萧子墨以及顺才接走。   第二日,伍白下意识来到客院,看着空荡荡的客院,他才反应过来萧子墨已经离开堰城。   伍元良和伍母看到自家小哥儿又变回从前那般娴静的样子,有些担心对方。   “白哥儿,你表哥今日来咱们家做客,你出去见见呗!”伍母劝说道。   伍白点头道:“好。”   大厅里,夏文彬看到伍白进来,笑着说道:“表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伍白开口问道。   “我最近认识一个小哥儿,想要约他出门逛街,可是他家中规矩严格,不会答应他轻易出门,你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把他约出来?”夏文彬祈求道。   闻言,伍白眉毛微挑,开口道:“表哥既然找到我,想必是已有法子,不如说出来听听。”   “表弟果然聪慧,我想你以自己的名义把他约出来,这样他的家人便不会阻止他出门了。”夏文彬说出自己的办法。   “可是这样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表哥若是真心喜欢对方,大可让舅父舅母上门提亲,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把对方约出来,也不会毁坏对方名声。”伍白提点道。   “多谢表弟提点,我明白了。”夏文彬拱手道。   紧接着他就匆匆离开了伍家。   伍母得知夏文彬离开,她找来伍白,问道:“你表哥怎么走了?我还准备让他带你出门逛逛散散心。”   “表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伍白回答道。   “什么事情?”   “终身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11-02 22:04:39~2021-11-03 18:51: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安551、我爱小甜甜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错嫁小夫郎(十一)   三月十四这天, 伍家上上下下随处可见的大红色,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伍白一大早就被伍母叫起来穿衣打扮,伍父则在大门口迎客。   “眨眼间白哥儿就要嫁人了, 我真舍不得啊!”伍母眼睛红红的。   “母亲,你放心,我会时常回来看你和父亲的。”伍白承诺道。   “好好,那我和你父亲可把你这话记在心里了。”伍母边拿着梳子给伍白梳头边点头道。   她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她心里明白自己以后见到自家小哥儿的机会不多, 屈指可数。   “如今汾城再无水匪,母亲与父亲若是有机会可以来汾城, 到时候我与子墨带你们去城外划船。”伍白畅想道。   “呵呵, 我和你父亲年纪不小,哪里还经得起长途跋涉的折腾,你们自己玩就好了。”伍母脸上伤感褪去, 换上丝丝笑意。   “哪里, 我觉得母亲和父亲还年轻着呢,去哪里都是使得的。”伍白转头对她说道。   “别动, 我给你梳好的头发都打乱了。”伍母拍拍他的脑袋道。   伍白赶紧把头摆正,让她重新给自己梳齐整。   “去了萧家记得孝敬长辈,行事多听听长辈的, 不要任着性子胡来, 若是受了委屈,就写信回来, 娘给你出出主意。”伍母循循叮嘱道。   “知道了。”伍白回答道。   “好了, 头已经梳好, 现在就等着萧家来接亲。”伍母把梳子放在桌子上。   “母亲,我有些饿了。”伍白捂着肚子, 一脸渴望地看着伍母说道。   伍母无奈笑道:“你先等着,我让人去厨房房给你拿点吃的来。”   说完,她就走到门口,吩咐丫鬟去拿吃的。   很快丫鬟端着托盘来到伍白房间。   伍白缓缓起身,坐到桌边,开始吃东西。   “你注意着点,慢点吃,小心别把婚服弄脏。”伍母提醒道。   “我知道。”伍白点头。   “母亲,你要不要也吃点?”伍白询问道。   伍母摇头,道:“不用,我等会儿同你父亲到大厅吃。”   “好吧。”伍白这才低头继续吃东西。   待他刚吃完,外面有下人跑进来,说道:“夫人,萧家接亲的人在大门口等着公子出去呢!”   “萧子墨呢?他怎么不亲自进来接白哥儿?”伍母询问道。   “萧公子没来,来的是萧家的管事。”下人回答道。   伍母气愤地拍向桌面,怒声道:“枉我还如此看重萧子墨,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如今这是觉得婚事已成定局,就不把白哥儿放在眼里了是吗?”   “哼!”伍母怒气冲冲朝着大门口而去。   伍白赶紧起身,追上去,不过他的婚服实在繁重,影响他的速度,转眼他就看不到伍母的影儿。   大门前,伍元良脸色同样很难看,他没想到萧家竟然这般敷衍,居然只派一个管事来接亲。   “老爷,这门婚事咱们不结了!”伍母满脸怒意的走到大门口,对着伍元良说道。   大门口除了接亲的队伍,还有来往的客人,他们全都站在这里看热闹。   伍元良忍着怒火,对着那管事问道:“你家公子为何不能亲自前来?”   管事眼里闪过暗色,他低着头回答道:“公子身体不适,老爷才会派我来接亲。”   “身体不适?”伍母脸上怒火稍歇,她继续问道:“他是得了什么病症?”   “公子偶感风寒,大夫说过不能吹风。”管事解释道。   听完这个理由,伍元良脸上的怒气这才消下来。   接着他看向伍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白哥儿呢?”   “我听说萧家只派个管事来接亲,能不过来问问情况吗?白哥儿还在屋子里。”伍母解释道。   话音刚落,伍白出现在大门口。   “父亲,母亲。”伍白对着他们喊道。   “白哥儿,你怎么过来了?”伍元良询问道。   “方才我见母亲怒气冲冲地跑出来,担心这里面有误会,便赶过来解释一二。”伍白开口说道。   “嗯,这的确是误会,萧子墨那小子身体不济染上风寒,萧家这才派的管事来接亲。”伍元良侧开身子,指着门外的管事说道,“这就是萧家派来接亲的管事。”   伍白这才抬眼朝门外望去。   瞬间,伍白的瞳孔紧缩!   阎浩!!怎么会是他!!   伍白脑子还未彻底想清楚,但是他的身体却飞快跨出大门,并用力朝阎浩踢去。   阎浩没有防备,轻易便被伍白踩在脚下。   “萧子墨人呢?”伍白红着眼睛问道。   他脚下用力,死死把阎浩踩在脚下,让对方动弹不得。   阎浩挣扎几下,发现自己挣脱不开,他心中震惊,不知道为何伍白的力气如此之大。   无奈,阎浩只能偏头看向伍元良夫妻,道:“伍老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不想把小哥儿嫁给我家少爷,早说便是,大可不必如此。”   伍白见他还有闲心扯其他,脚下的力道更是加大几分,直把对方踩得吐血,他眼里充满恨意地看着对方,逼问道:“萧子墨呢?”   伍元良夫妻二人从未见过伍白这模样,他们都被镇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们走到伍白身边,开口道:“白哥儿,你先放开这位管事,有话好好说。”   “是啊,刚才这管事说过了,子墨生病在家养病,你要是想见他,就先放开这管事。”伍母劝说道。   周围的客人同样被伍白的行为震惊到。   “这伍家的小哥儿也太凶悍了吧!”   “是啊,人家都说了生病才没来接他,他居然把人家管事打吐血。”   “该不会就是因为他太凶悍,人家才不敢亲自来接亲吧?”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听到这些诋毁伍白的话语,伍家夫妻赶紧对着伍白劝说道:“白哥儿,你先放开这管事……”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到伍白松开脚,伍元良刚松口气,就见到伍白对着那管事拳打脚踢起来。   看着鼻青脸肿的阎浩,有那同情他的人跑到衙门去报官。   “白哥儿?”一道疑惑的男声响起。   听到这声音,伍白不由自主停下自己的动作,他把阎浩摔在地上,转身朝对方跑去。   萧子墨一把接住扑进自己怀里的伍白,他感受到对方的不安,赶紧一遍遍安抚着对方。   伍元良以及伍母看着萧子墨,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亲啊!”萧子墨眉头微皱,回答道。   “你不是身体不适来不了吗?”伍元良继续问道。   “……没有的事,是谁造谣生事?”萧子墨反驳道。   伍白红着眼,从萧子墨怀里出来,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阎浩,说道:“是他。”   伍元良满脸疑惑地看着阎浩,对着萧子墨问道:“这人说是萧家的管事,奉你父亲的命令来替身体不适的你接亲。”   “胡说八道,且不说我身体无恙,这个人根本不是我萧家的管事。”萧子墨冷笑道。   人群哗然,他们没想到有人这么大胆,竟然敢骗到伍家头上,还骗的是婚事,关键是差点就成功了。   这时,几名衙差冲进人群,嚷嚷道:“是谁在打人?”   伍白站出来,指着地上的阎浩,说道:“几位大哥,今日我家大喜,这人居然带着人来我家骗婚,若非我警惕,非得上当不可,还请几位大哥还我一个公道。”   “这是怎么回事?”衙差问道。   伍元良赶紧解释道:“今日我家小哥儿出嫁,这个人冒充亲家管事前来接亲,差点就把我家小哥儿给骗走。”   “还有这等事?”衙差都被这离奇的事情惊到。   “这位才是我家的小婿。”伍元良指着萧子墨说道。   弄清事情始末之后,阎浩以及他带来结亲的人全都被衙役们带到衙门,这期间有几个人想要溜走,却被萧子墨带来的人紧紧盯着,逃脱不得。   众人到了衙门,知府听完众人言辞,便对着阎浩等人审问起来。   阎浩带来的那些人纷纷招供他们是接了阎浩银子才会来接亲,他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真的是阎浩要成亲。   倒是阎浩咬着牙不肯招供自己为何这么做,哪怕被打板子,他还是没有招供。   这时,伍白开口道:“大人,我伍家在堰城从来都是乐善好施,轻易不与人结怨,唯独前些日子得罪一伙匪徒,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否与那伙山匪有关。”   这话一出,阎浩满是惊讶地看向伍白。   这神色落在知府眼里,他心中已然有了定数。   很快阎浩就被打入大牢,虽然他并未招供自己的目的,但是他试图骗婚的行为是坐实的,就算他不招供同样可以被问罪。   伍白等人离开衙门,再次回到伍家。   喜乐再次吹响,伍白与萧子墨同乘一匹马,在伍家夫妻热泪盈眶的目光中渐渐离开堰城。   随着他们的离开,伍家这场婚事上发生的变故很快传遍整个堰城。   后来堰城的人嫁孩子,对于来接亲的人都是确认再确认,就怕闹出乌龙。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 ̄*)o 第二百二十五章 错嫁小夫郎(十二)   四月十三, 萧子墨带着伍白回到汾城。   萧府管家看到他们两人骑马而来,赶紧吩咐人拿出鞭炮放起来。   萧父萧母听到鞭炮声,知道儿子接新夫郎回来了, 他们堆起笑容,朝着大门口走去,萧府的客人也纷纷朝着门口处张望着,想要看看萧府的公子娶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萧子墨身为汾城首富的儿子,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的婚事, 结果汾城的人都没想到萧子墨一声不响定下婚事不说,娶的还不是汾城的人。   “慢点。”萧子墨翻身下马, 把手伸向伍白。   伍白握着他的手, 缓缓从马上下来。   两人没有松开彼此的手,相携着朝萧父他们走去。   “来了。”萧父欣喜地说道。   萧子墨止不住脸上的笑容点头说道:“我把白哥儿带回来了。”   双方打过招呼,他们来到大堂, 萧父与萧母自动坐在上首, 伍白与萧子墨在司礼人员的唱礼下,顺利完成拜堂。   “礼毕, 送入洞房~”   “公子请。”下人抬手对着伍白指引道。   “我自己带白哥儿过去。”萧子墨拉起伍白的手,转入后院,来到两人的婚房。   婚房被布置的很喜庆, 大红蜡烛噗嗤地燃烧着, 把整个婚房照的很是亮堂。   想到自己等会儿出去敬酒,只有伍白一个人留在这里, 萧子墨愧歉道:“委屈你了。”   伍白面对着他, 轻笑道:“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我给你买……”语速   萧子墨话还未说完, 就被伍白倾身而上,堵住嘴。   “好了, 我要的补偿已经收到,你快出去吧,客人们还等着你敬酒呢。”伍白退后半步,对着面色爆红的萧子墨说道。   “我不想去了。”萧子墨盯着伍□□润的嘴唇站在原地没动。   “说什么傻话!”伍白曲起手指敲敲他的额头。   萧子墨揉揉额头,无奈道:“那好吧,我会早点回来的。”   “嗯。”伍白点头道。   婚房外,萧子墨看着关上的房门,正打算抬脚去前院,突然他想到什么,停住脚步,对着门口的丫鬟说道:“去准备点吃的送进去。”   “是,公子。”丫鬟依言退下去。   待丫鬟离去,萧子墨再次转身看了眼身后的门,他想到方才的吻,美滋滋地朝着前院而去。   萧母看到满脸笑容的儿子,开口问道:“子墨,你在傻笑什么?”   萧父插嘴道:“他这是傻人有傻福,娶到这样聪慧的夫郎,能不傻乐嘛!”   “父亲说的极是,孩儿正是为此事高兴。”萧子墨点头道。   “那也没必要高兴成这样,看起来有些傻。”萧母无语道。   “夫人,你这可就说错了。”萧父解释道,“白哥儿这样聪慧能干的小哥儿可不多见,子墨能够娶到他真是幸运至极,我原先很担心子墨无法照顾自己与夫郎,现下正好,有白哥儿照顾子墨,咱们也可以放心很多。”   “父亲也说错了,我娶白哥儿可不是想让他照顾我,而是想照顾他,与他白首偕老的。”萧子墨满脸正色道。   “哈哈哈,这才刚把夫郎娶进门就能够说出这般有担当的话,这个儿夫郎果然没选错。”萧父哈哈大笑道。   “萧公子好福气啊!”有客人过来打招呼。   萧子墨笑着看对方,微微点头。   “不知道萧夫郎是何方人士?”客人打听道。   “他是堰城人士,我们从小定下的婚约。”萧子墨解释道。   “堰城的?难怪从未听说过,哈哈哈……”   这位客人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重新回到席上,与众人闲聊起来。   萧子墨端着酒杯,在萧父的带领下,一桌桌给众人敬酒。   有人试图灌醉他,可是却反被他灌醉。   众人对着萧父竖起大拇指道:“虎父无犬子,没想到萧公子酒量这般好。”   萧父笑着招呼他们吃好喝好。   萧子墨敬完酒,看时辰差不多,他悄悄从前院溜回后院。   伍白看到他进来,赶紧让他坐下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满肚子酒水对身体不好。   吃过饭,两人喝过合卺酒,萧子墨顺势把伍白抱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他轻轻把伍白放在床上,目光看着对方被酒水沾湿的唇角,他缓缓低下头去,如愿以偿品尝到对方的味道。   红帐外,两道烛光互相交织着,流下羡慕的泪水。   翌日,萧子墨与伍白来到大厅。   萧父萧母看到他们两人相携而来,笑着说道:“你们来了。”   “是,孩儿带着夫郎来给父亲母亲敬茶。”萧子墨回答道。   萧父接过两人的茶,抿了一口,含笑说道:“你们两人既然成为夫夫,以后定要互相扶持,不离不弃。”   “是,我们记下了。”伍白两人点头应下。   “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新婚礼。”萧父从桌上拿起一个盒子,交到伍白手中。   “多谢父亲。”伍白开口道谢。   伍白把盒子交给身后跟着的下人,他与萧子墨端着茶杯来到萧母面前,把茶杯递给萧母。   萧母接过茶杯,同样抿了一口放在桌子上。   她拉过伍白的手,关心道:“可还习惯?”   “习惯,劳母亲担忧了。”伍白含笑回道。   “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新婚礼。”萧母从身后丫鬟手中取过一个盒子,递给伍白。   “多谢母亲。”伍白感谢道。   敬完茶,几人又一起用过早食,萧子墨才带着伍白离开大厅,回到自己的院子。   两人把盒子打开看了看,发现萧母送的是一对翡翠镯子,萧父则送的一沓银票。   伍白把银票拿出来递给萧子墨,道:“这个给你吧!”   萧子墨摇头道:“夫郎保管吧!”   三天后,伍白与萧子墨坐着马车,带着回门礼,朝着堰城而去。   伍父与伍母估摸着伍白他们回来的日子,早就派了下人在城门口守着。   “老爷夫人,公子他们来了。”下人飞快跑进来通秉道。   “白哥儿回来了!”伍父伍母立马起身朝着门外迎去。   当看到伍白从马车里下来,伍母激动地朝伍白走去,一把抱住他,紧接着仔细打量伍白。   “瘦了。”伍母心疼道。   “母亲~你再仔细瞧瞧。”伍白捏捏自己的双颊,继续说道,“我感觉自己好似有些胖了。”   伍母伸手捏捏伍白脸颊:“……呵呵”好像是胖了。   “好了,我们先进去说话吧!”伍父开口道。   萧子墨把马车交给伍府下人,自己则牵着伍白的手随伍父他们进府。   众人来到大厅,伍父伍母便开口向他们打听两人的生活。   伍白在萧家待的时间不多,才三天,他大致说了下自己在萧家的生活,随后便与伍母说起他们这次来的路上遇到的事情。   虽然都是一些寻常可见的小事,但是伍母却听得津津有味。   伍父时不时向萧子墨问几句,当然问话的内容主要还是在打听伍白的事情,他想知道自家小哥儿过得到底怎么样。   伍白也开口询问他们两人近况,并让他们注意自己的身体。   对于伍白的关心,伍父伍母高高兴兴地都同他说自己一切安好。   “你们难得回来一趟,可要在家里多留些日子。”伍母开口道。   “这是自然,母亲赶我走我还不走呢。”伍白嬉笑道。   “三日后是你表哥大婚,你们正好参加他的婚宴。”伍母讲述道。   “表哥婚事定下来了?这么快?”伍白惊讶道。   伍母介绍道:“月前定下的,是通判家的小哥儿。”   “表哥福气不浅啊!”伍白惊讶道。   “是啊,这婚事一定下,可没把你舅母高兴坏,逢人便笑意盈盈的。”伍母含笑道。   “哈哈,最高兴的人应该是表哥吧。”伍白笑道。   “哈哈哈……”   三日后,伍白夫夫二人坐着马车,跟随伍母他们来到夏家。   夏父正在门口迎接客人,见到他们,赶紧上前打招呼。   “文彬呢?”伍母问道。   “在里面待客。”夏父满面荣光道。   “恭喜大哥。”伍父拱手道。   “恭喜舅舅。”伍白夫夫拱手道。   “同喜同喜,白哥儿也来了。”夏父笑着说道。   “是啊,得知表哥大婚,我们自然要来祝贺一番。”伍白回答道。   “好,快里面请。”夏父领着他们往里面走。   夏文彬见到伍白他们,赶紧放下酒杯走过来。   “表哥新婚大喜,祝你与夫郎永结同心。”伍白笑着说道。   “哈哈哈,此番得多谢表弟的提点,才让我顺利抱得佳人归。”夏文彬感激道。   “这是表哥自己有福气,哈哈……”伍白回答道。   “表弟,你们先坐,我去那边招呼一下。”夏文彬把伍白他们引到桌前坐下,很快便去招呼新来的客人。   伍父感叹道:“时间过得很快,我还记得文彬小时候经常去咱家玩,上蹿下跳,跟个皮猴子似的,如今他都成亲了。”   “孩子们都大了,咱们也老了。”伍母看着身旁的伍白,同样感叹道。   伍白反驳道:“哪里,我觉得父亲和母亲还很年轻。”   “哈哈,就你嘴甜。”伍母含笑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_^@)~   感谢在2021-11-03 21:18:51~2021-11-04 19:09: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生烟火一生迷离 10瓶;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错嫁小夫郎(十三)   从夏家参加婚宴回来后, 伍白二人又在伍家待了两天,才在伍父伍母不舍的目光中离开堰城。   马车上,萧子墨说道:“若是以后有时间, 我一定带你常来堰城看望岳父岳母。”   “我本来打算邀请父亲和母亲去汾城游玩的,可是他们拒绝了。”伍白遗憾道。   “这是为什么?”萧子墨疑惑道。   “母亲说路途遥远,她身子骨经不住颠簸,还让我们如非必要,也不要回去, 这来回两趟实在折腾人。”伍白解释道。   伍白知道伍母为什么要这么说,无非就是觉得他经常回娘家不好, 担心他仗着萧子墨宠爱任意妄为, 到时候引起萧父萧母他们不满罢了,所以才会那样叮嘱他。   “我们还年轻,经得起折腾, 你若是想他们, 只管告诉我,我定会陪你回去。”萧子墨承诺道。   “嗯, 我知道。”伍白点头。   两人回到萧家,萧父派人把他们叫来书房。   “父亲,你找我们有事?”萧子墨询问道。   “我打算把家里的生意交给你来打理。”萧父直言道。   萧子墨惊疑不定道:“父亲,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萧父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道:“我身体好得很,不过你如今成家, 也是时候扛起家里的担子。”   “可是……”萧子墨本来想拒绝, 但是他想到大婚当天与萧父的对话, 想到自己要照顾伍白,不能让伍白反过来照顾自己, 他毅然道:“好,我答应接手家里的生意。”   “不错,有担当。”萧父表扬道。   “你不要有压力,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可以来问我。”萧父宽慰道。   “是,父亲,我知道了。”萧子墨点头道。   就这样,萧子墨接手萧家的生意,他每天早出晚归,很是忙碌。   伍白没有闲着,他把自己的嫁妆整理出来,发现伍父他们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大部分都是金银珠宝以及各种摆件,还有银票。   转念一想,伍白又明白伍父他们的用意。   伍家的生意是在堰城,他们在汾城没有任何产业,自然无法给伍白铺子田地的地契,因此伍家夫妻二人才会给伍白准备大量的银票。   看着手里大量的银票,伍白心中主意一定,他拿着银票去汾城牙行,果断买下十几间铺子。   牙行老板难得遇到伍白这么有钱的主顾,不停地对着他推荐宅子。   不过伍白觉得宅子空着没人住,还需要时常修葺维护,很是麻烦,就没买。   买下铺子后,伍白自然不能让它们空着,他便把这些铺子重新装修,专门卖堰城特有的东西。   他的铺子牌匾上都有堰城二字,很快便在汾城中传播开来。   萧子墨看着翻看账本的伍白,夸赞道:“夫郎可真厉害,你这些铺子才刚开业没多久就盈利,最近我出门都听到人们在讨论你的铺子。”   “他们是怎么说的?”伍白抬起头看向萧子墨。   “他们都在猜测这些铺子背后东家是不是同一个人,否则怎么牌子上面都有堰城二字。”萧子墨有些骄傲道。   旁人绝对猜测不到这些铺子的东家是自己的夫郎。   萧府主院,萧父正与萧母说话。   “你看,我早就说过,这个儿夫郎是个能干人。”   “咱们子墨也不错啊,他接手家里的生意之后从未出过纰漏,生意同样蒸蒸日上。”萧母夸赞道。   萧父撇撇嘴,道:“他只是运气好,娶到一个得力夫郎,有白哥儿指点他,他自然没有出过纰漏。”   一年后,萧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盈利翻了好几倍,年底的时候,萧子墨把这个盈利告诉给萧父,萧父都惊呆了。   “你们是怎么做的生意,这也太夸张了吧!”萧父震惊道。   伍白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我们厉害,这都是托了父亲的福,当初父亲大力支持朝廷建立水军,剿灭水匪,如今汾城来往客商增多,为咱家带来许多订单,除此之外,每次咱家货船出发,水军的人都会格外关照,如此一来,损失减少,盈利自然就高起来。”   “是啊,除此之外,我与岳父共同建立起一支商队,来往于两城之间,这支商队负责运送堰城的特产到汾城,我再把它们通过水路运到全国各地,这笔生意也赚了不少银子。”萧子墨开口道。   “原来如此。”萧父满脸笑容道。   年后,伍白与萧子墨去堰城给伍父伍母拜年。   回来后,他就发现萧子墨变得有些不对劲,对方经常独自待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他每次问对方,对方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这天,伍白直接来到书房,打算看看萧子墨到底在搞什么鬼。   “舆地图?水经注?你看这些做甚么?”伍白开口问道。   正沉迷画图的萧子墨被伍白突然出声吓到,他舒了口气,道:“夫郎,是你啊!”   “你在画什么?”伍白低头朝纸上看去。   “这个好像是地图,咦?这座山不是堰城附近的吗,还有这条河道,这不是城外那条河道吗?”伍白指着画纸上的线条问道。   萧子墨无奈叹气道:“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那我就和你说了吧。”   “就你这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任谁都能够发现不对劲,你最好是老实交代。”伍白哼哼道。   “我这几日是在研究汾城与堰城的堪舆图,我想要在两城之间重新修一条宽大平整的路。”萧子墨解释道。   “修路?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修路?”伍白疑惑道。   “汾城到堰城两地路途遥远,每次我看见岳父岳母他们送咱们离开时那不舍的眼神,就想着要是能够有条近路连通两城,到时候他们想来看你,或者你想去看他们,都会容易很多,因此我才会研究两城的堪舆图。”   “你看,这是我根据堪舆图画出来的道路,到时候我们从这里动工,再通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就能够缩短两城之间的距离。”萧子墨指着桌上的画图路线,给伍白介绍道。   听完萧子墨的计划,伍白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一把抱住萧子墨,埋进对方怀里。   伍白吸吸鼻子,抽噎道:“子墨,你总是对我这般好,会把我惯坏的。”   萧子墨回抱住他,亲亲他的发顶,轻笑道:“你是我夫郎,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对谁好,惯坏就惯坏吧,你是好是坏我都喜欢。”   伍白抬起头,红着眼看向他,带着鼻音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萧子墨捏捏他的红鼻头。   “那我想要在道路两旁种上桃花。”伍白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我等会儿就把桃花画上去。”萧子墨点头道。   这时,萧父走进来,有事与萧子墨商议,他看见伍白眼睛红红的,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伍白摇摇头,道:“我没事,父亲找子墨有事?”   萧父点头。   “那你们聊,我先去洗把脸。”伍白说完就离开书房。   “你欺负白哥儿了?”萧父看着萧子墨问道。   “没有,我哪里舍得欺负他。”萧子墨解释道。   “这倒也是。”萧父附和道。   “父亲找我有什么事?”萧子墨问道。   “过些日子是水军统领的生辰,他给咱家送来帖子,为父想着如今家里生意由你掌管,便打算带你一同去。”萧父回答道。   萧子墨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你这画的是些什么?”萧父看到桌上摆着的纸张。   “这是汾城与堰城的堪舆图,我打算在两城之间重新修一条宽敞通直的道路。”萧子墨讲述道。   “修路?你修路做甚么?”萧父不解。   “我想让白哥儿回堰城探亲方便些。”萧子墨如实说道。   “你简直是胡闹!”萧父生气道。   “父亲,我没有胡闹,若是这条道路修成,除了方便白哥儿回家探亲,同时对我的商队送货也很方便。”萧子墨辩解道。   “修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更何况是汾城和堰城这么远的路程,这肯定得花费大量银子,耗费许多心血才可以修好,这绝对不是小小商队带来的盈利能够抵消的。”萧父仔细分析道。   “可是我刚才已经答应夫郎了。”萧子墨理所当然道。   闻言,萧父这才明白伍白刚才为什么眼睛那么红,合着是感动的。   “算了,我现在管不动你,你爱咋咋滴吧!”萧父泄气道。   说完他就离开书房,去往正院与萧母倾诉自己的郁闷。   萧母听完,反倒没有他那般生气,反而有些羡慕道:“这儿夫郎真是有福气,遇到子墨这样的好夫君,娘家那么远都能够为他修路,不像我,明明娘家就在汾城,可是某些人愣是没有陪我回去几次。”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有些酸酸的。   萧父有些傻眼,他询问道:“儿子这么胡来,你就不生气吗?”   “胡来?他哪里胡来了?我看他这样挺好的,反正咱家现在也不缺那点儿修路银子,他愿意为儿夫郎修路,那他就修呗!”萧母无所谓道。   “那点儿银子?你说的轻巧,这银子哪里有这么好赚。”萧父郁闷道。   “子墨既然有修路想法,说明他能够把这些银子赚回来,如今家里的生意是他在打理,他心里肯定有数的。”萧母摊手道。   “你倒是想的挺透彻。”萧父无语道。   “不,我想不透彻,我想不明白我刚才提示的那般明显,你为何却没半点反应。”萧母定定地盯着萧父。   “提示?什么提示?”萧父疑惑道。   “哼!我要回娘家的事。”萧母冷哼道。   “你想回去便回去呗,坐着马车就去了。”萧父随口回道。   得到这个回复,萧母气急,她站起身走到萧父面前,忍不住伸手揪住对方耳朵,怒声道:“萧于成!你当年娶我的时候是怎么承诺我的,你通通都忘记了吗?”   萧父赶紧求饶道:“夫人,你快松手,我陪你去娘家。”   “非要逼我破功,你的记性才会好一点!”萧母气哼哼道。   “来人,赶紧备马车。”萧父对着门外吩咐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 ̄*)o 第二百二十七章 错嫁小夫郎(十四)   晚膳的时候, 伍白发现萧父萧母都没有来饭厅,觉得有些奇怪,便对着下人问道:“父亲和母亲呢?”   下人回道:“老爷陪同夫人去舅老爷家了。”   闻言, 萧子墨挑眉道:“这倒是件稀奇事!”   “怎么说?”伍白好奇问道。   “你不知道,父亲这个人虽然生意做得大,但是他却非常怕一个人。”   “谁啊?”   “舅舅。”萧子墨解释道,“舅舅身形高大,力气惊人, 父亲年轻时想娶母亲,挨过舅舅不少揍, 导致他为了躲舅舅都不爱陪母亲回舅家。”   “哈哈, 原来如此。”伍白笑道。   萧子墨对着下人追问道:“父亲他们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回公子,老爷未曾说过。”下人回道。   汾城码头   “萧家要招人修路的事,你们听说了吗?”有人开口问道。   “听说了, 我正打算去找管事辞了手头这活儿。”   “嘿嘿, 我也是,听说开出五十文一天的工钱, 还包饭。”   城外,萧子墨与伍白带着几位管事,正在给前来报名的人登记姓名。   人群熙熙攘攘的, 但细看之下却又能发现他们都是有秩序地排成长队。   萧家要招人修路这事一经传开, 城外不少村镇的百姓纷纷响应,他们从四面八方来到汾城外。   萧子墨等人忙碌好几天, 才把来的人登记完。   伍白看着手里的册子, 问道:“人手招够, 你打算安排他们何时动工?”   “明日就开始。”萧子墨回答道。   翌日,待伍白与萧子墨到达城外的时候, 发现百姓们全部都已经到齐,就等着听他们安排。   他们这次总共招到四百多人,萧子墨先把他们分成四队,每队一百多人,再把每队分成十小队,再让他们自行挑选人作为小队长,至于大队长则让萧家的几个管事担任。   萧子墨拿出图纸,对着几位管事说道:“王管事,你带着这一百多人负责修这段路,李管事,你带着人负责这里,张管事,你负责这里,刘管事,你负责这里。”   “是,公子。”四位管事异口同声道。   “去吧。”萧子墨摆手道。   接着几位管事就带着人手分批离开。   萧子墨这才看向另外几位管事,这几位是他新招的管事,主要是负责这些百姓的伙食问题。   他把任务安排好,就带着伍白重新回城。   回到萧家,他们发现萧父萧母已经回来了。   “父亲,你的脸怎么了?”萧子墨忍着笑问道。   “没事,方才下马车不小心撞到的。”萧父摆手道。   “我还以为父亲和母亲会在舅舅家多待一段时间呢,毕竟你们难得回去一次。”萧子墨开口道。   萧母撇撇嘴,回答道:“我是想多待几天的,奈何你父亲急着要回来。”   萧父悻悻道:“我回来是有正事嘛!”   “如今家里的生意都是子墨在打理,你还有什么正事?”萧母不信。   “我前几日同子墨说过,要带他去参加水军统领的寿宴。”萧父解释道。   “是这样吗?”萧母满脸狐疑地看着他。   “是真的,不信你问子墨,是不是有这事儿?”萧父指着萧子墨说道。   萧子墨开口道:“是有这么回事。”   “你看吧,我没骗你。”萧父得意道。   “但是,还有一个月才是那统领的寿辰。”萧子墨接着开口道。   萧母顿时生气道:“萧于成!你还敢说没骗我?……你给我站住!”   萧父飞快往大厅外面跑去,嘴里还忿忿道:“这个臭小子!”   待萧父萧母离开大厅,伍白笑道:“没想到父亲和母亲还有这么一面。”   “哈哈哈……”   时间转眼过去大半年,汾城到堰城的路也修好三分之一。   这期间,萧子墨带着伍白去看过进度,偶尔他们也会留下来查看百姓们的伙食情况,有次被他们发现百姓们的伙食有很大下降,他当即就把那个昧下银两的管事给抓起来送进大牢里。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其他管事赶紧把自己蠢蠢欲动的小心思掐灭,兢兢业业地完成萧子墨交给他们的任务。   对于认真做事的,萧子墨也没有亏待他们,年底的时候给他们每人封了大红包作为奖励。   年后,萧子墨带着伍白再次前往堰城给伍父伍母拜年。   伍家夫妻得知萧子墨修路这事,都惊呆了。   “你这孩子,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要仗着子墨的宠爱任意妄为。”伍母趁着萧子墨被伍父叫走,悄悄对着伍白说道。   “母亲,这事真不是我提出来的。”伍白解释道。   “那你也不该任着子墨这般胡来啊,修路这么大的事,你都没写信告诉我们。”伍母没好气道。   “我这不是打算亲口告诉你们嘛!”伍白摊手道。   “算了,不说这个。”伍母眼睛一亮,打听道,“这路真的修了一半?”   伍白笑道:“是真的,估计今年年底就可以修好。”   书房里   萧子墨开口道:“小婿还有一事想请岳父帮帮忙。”   “什么忙?”伍父含笑道。   “我答应夫郎在道路两旁种上桃花,可是我至今还未找到树源,不知岳父可有办法弄到桃花树?”萧子墨询问道。   “桃花树?”伍父皱着眉头想了想,他豁然道:“我记得林员外家有一大片桃山。”   “不知岳父可否为我引见一下这位林员外?”萧子墨继续问道。   伍父摆手道:“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事可以交给我来办。”   闻言,萧子墨高兴道:“如此,那便多谢岳父了。”   “好说好说。”伍父满脸笑容道。   转眼又是一年三月,伍白还在睡梦中,他昨晚被萧子墨折腾地太晚,此刻累的眼睛都睁不开。   萧子墨温柔地给伍白穿好衣服,随后把他抱进马车里。   马车晃晃悠悠朝着城门口而去。   “夫郎,你快醒醒——”   伍白缓缓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不在床上。   “这是哪儿啊?”伍白迷迷糊糊问道。   萧子墨回答道:“我们现在在马车里。”   “马车?”伍白问道:“你这是打算带我去哪里?”   “咱们下马车你就知道了。”萧子墨满脸神秘道。   说了会儿话,伍白也彻底清醒,他跟在萧子墨后面走下马车。   看着面前平整的道路,以及道路两旁延绵不绝、争相绽放的桃花,伍白瞪大了双眼。   萧子墨故作淡定地询问道:“夫郎觉得这景色美吗?”   伍白轻轻点头,他激动地朝着这条大道走去,并伸手接住被春风吹落的花瓣。   得到伍白的肯定,萧子墨忍不住心花怒放,他满脸笑容地朝伍白走去。   就在这时,伍白转身朝他看过来。   一瞬间,看着面前的伍白,萧子墨眼前有些恍惚,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画面中伍白对着他笑脸如靥,穿着如同今日这般白底绣着桃花纹路的衣裳。   萧子墨情不自禁地上前拥住伍白,似乎心底的万般忍耐在这一刻得到满足。   “你怎么了?”伍白感觉到萧子墨情绪有些大起大落,他担忧地问道。   “没事,我就想抱抱你。”萧子墨理所当然道。   伍白轻笑一声,回抱住他,喃喃道:“傻子。”   良久,萧子墨才松开伍白,他带着伍白共同坐在车辕上赶车,朝着堰城的方向行使。   两人坐在车辕,一边欣赏路上美景,一边说话。   “难怪我之前想来城外,你想方设法拦着我,原来是为了今日。”伍白抬眸恍然道。   “这几日桃花开得最盛,我当然要把最美的景色送给夫郎。”萧子墨笑意言言道。   “夫君,你真好。”伍白歪头靠在萧子墨肩膀上。   “我打算把这条道路取名‘伍萧’,你觉得怎么样?”萧子墨问道。   “呃……还是换一个吧!”伍白犹豫半瞬,说道。   “那夫郎觉得取什么名儿比较好?”萧子墨询问道。   伍白思索一番,开口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不如就叫‘子衿’,你觉得如何?”   “可以,那它以后就叫‘子衿路’,待我们从堰城回来,我就让人把路碑立起来。”萧子墨点头郑重道。   “你要立路碑?”伍白惊讶道。   “是啊,我要把‘子衿路’的由来刻在碑上。”萧子墨解说道。   堰城   伍父伍母站在‘子衿路’旁边,朝着道路尽头张望着。   “你说子墨与白哥儿怎么还没到?”伍父焦急道。   “这条道路他们是第一次走,没算准时间很正常,咱们再多等等就好了。”伍母劝解道。   “子墨这小子还是挺靠谱的,这么远的道路,说修就修,半点没含糊,换做是我,哪里敢像他这般行事。”伍父感慨道。   “呵呵,是啊,咱家白哥儿是个有福气的。”伍母笑言言道。   “这些日子不少商人纷纷找上我,向我打听这条道路什么时候可以通行。”伍父有些得意道。   “那你怎么回答的?”伍母问道。   伍父摆手道:“我推说不知道,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子墨是如何打算的,等他们来了再问问。”   “咦?你看那辆马车上的人是不是他们?”伍母指着远处说道。   “好像是。”伍父歪着头看过去。   马车上,伍白他们同样看到道路尽头的伍父伍母。   “父亲和母亲在那里等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等多久了,咱们加快速度过去吧。”伍白提议道。   “好。”萧子墨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伍白与萧子墨的马车在两人面前停下来。   “父亲,母亲。”   “岳父,岳母。”   “你们终于来了。”伍母笑着说道。   “来了就好,我们先回去再说吧。”伍父开口道。   “好。”   接着一行人坐着马车进城,朝着伍家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v ̄*)o~~~ 第二百二十八章 错嫁小夫郎(十五)   伍白二人在伍家逗留几日, 便准备返回汾城。   “母亲,如今这道路修好,只需要十日便能到汾城, 你与父亲不如随我们去汾城看看,如何?”伍白面含期待地看着伍父伍母。   闻言,伍母有些犹豫。   伍父迟疑片刻,拍板道:“好,我也多年不曾去过汾城, 今日我便带着夫人去看一看。”   “就是就是,子墨花费这么多心思把道路修好, 你们可不能辜负了。”伍白附和道。   “那好吧, 我们就汾城看看。”伍母点头道。   伍白高兴地说道:“母亲,您从未去过汾城,那里的景色与堰城完全不一样, 到时候我带你多走走, 肯定让你流连忘返。”   “哈哈哈,那我可得好好见识一下。”伍母笑着说道。   很快伍父他们就收拾好行囊, 坐着马车,同伍白夫夫一起朝城门而去。   ‘子衿路’上,不少百姓正走在上面散步, 欣赏着路旁桃花, 时不时也有商队经过,俨然变得十分热闹起来。   当初萧子墨修这路时并未打算利用它来盈利, 因此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伍父, 伍父又把他的想法告知堰城其他人。   很快这消息便传扬开来, 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来到‘子衿路’游玩,当初那位把桃树卖给伍父的林员外更是经常来这里。   林员外是个桃花痴, 当初伍父找上门的时候他还曾拒绝伍父,如今他看着道路两旁的桃花,听着人们对这些桃花树的赞赏,心里有些隐隐的得意,这可都是他精心栽培出来的桃树。   伍白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不时地对伍母介绍路上的风景。   萧子墨坐在车辕上,缓缓驾驶着马车,路上行人太多,他得时刻注意着避让行人。   人群中,一位青衣举子打扮的男子走在子衿路上。   他听着人们讨论这条道路的由来,不由感叹道:“这古人真是比我这个现代人还会撩啊!”   十天后,伍白一行人终于赶至汾城。   萧父萧母听到下人通秉,得知伍父伍母来到汾城,赶紧起身相迎。   “两位亲家来了,快快,里面请。”萧父萧母笑着说道。   “两位亲家近来可好?”伍父笑着回道。   “非常好,自从有白哥儿这么能干的儿夫郎嫁到咱们家,我们可轻松了好多。”萧母笑着回答道。   众人寒暄着,很快便走进萧府。   下人赶紧端着茶水上来给他们摆上。   “亲家这一路赶来,想必辛苦了,先喝口茶。”萧父笑着说道。   伍父如言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他说道:“多亏子墨这孩子有心,我们两家人才得以相聚。”   “哈哈哈,如今你我两家结亲,你们也是子墨的长辈,他为你们做点儿事都是应该的。”萧父哈哈大笑道。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过去这么多,现在想想,还是应该好好感谢萧兄当初对我的救命之恩。”伍父拱手正色道。   “欸,咱们之间哪里还需要这般客气,这都是咱们两家的缘分。”萧父摆手道。   “是啊,这也是两个孩子的缘分。”萧母满脸笑容道。   晚上,伍白亲自带着父母去萧家给他们收拾好的院子,让他们住下。   第二天,伍白来到他们院子,打算带他们出门去游玩。   伍父摆手道:“我和萧兄弟约好去听评弹,就不和你们一道出门了。”   “白哥儿,子墨呢,他去哪里了?”伍母好奇问道。   她之前看两个孩子经常黏在一起,这会儿没看到萧子墨,便觉得有些奇怪。   “子墨去铺子查账,今日由我带母亲出门游玩。”伍白解释道。   “原来如此。”伍母点头。   很快母子两个便出了门。   看着汾城这与堰城截然不同的大街小巷,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伍母开口道:“这汾城比起堰城,的确要繁华热闹许多。”   “母亲,这里还不是人最多的,码头那里才是最热闹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伍白提议道。   “好啊,我这辈子还未见过大海的模样呢!”伍母向往道。   ……   看着海上来来往往的船只,伍母震惊不已。   “这些船也太大了吧!”   “母亲,你看那边最大的船只,那是萧家的货船。”伍白指着一艘靠近码头的船只说道。   伍母朝着伍白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艘船稳稳停在码头前方,她惊叹道:“这萧家生意都做这么大了!”   “自从水匪被剿灭,汾城的码头每日来往的商人船只日益增多,萧家本来就是汾城的首富,如今生意做大也是正常的。”伍白解释道。   “原来如此。”伍母点头。   “咦?那人好像是子墨?”伍白盯着那艘船的位置说道。   伍母定睛一看,道:“还真的是他,他不是去查账,怎么来码头了?”   “我们过去看看。”伍白说道。   萧子墨看到伍白他们也很惊讶。   “夫郎,岳母,你们两个怎么来码头了?”   “我带母亲来看大海。”伍白回答道。   “你怎么也在这里?”伍母询问道。   “铺子之前定的货今日下船,我特意过来瞧瞧。”萧子墨解释道。   三人刚说两句话,就有人过来找萧子墨,伍白看他挺忙,没有再继续打扰他,而是带着伍母离开码头。   汾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伍白带着伍母到处游玩,很快便把汾城有名的景点逛的差不多。   这天中午,大家用过午饭,伍父开口说出自己的去意,他已经与伍母商议好明日一早就离开汾城。   萧父萧母赶紧开口挽留他们,伍白夫夫同样如此,可是伍父他们去意已决,不肯留下。   伍白只能央求他们以后常来汾城,对着这点,伍父他们自然没有拒绝,很是爽快答应下来。   “如今子墨把道路修好,只需要短短十日便可从堰城到达汾城,我们以后肯定会常来看望你们的。”伍父承诺道。   “你父亲说的对,我们会常来看望你的。”伍母含笑说道。   伍白扑进伍母怀里,闷声道:“母亲,要不你们就别走了呗,我舍不得你们。”   “呵呵,这么大的人,怎么还撒起娇来?”伍母打趣道。   “我就算再大,也是母亲的孩子。”伍白哼哼道。   翌日一早,伍白坐着马车送伍父伍母出城。   马车上,萧子墨从食盒里拿出肉包子,道:“夫郎,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伍白接过肉包,正准备咬它,却被肉包的肉味闷到,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夫郎,你怎么了?”萧子墨焦急道。   “我没事,呕~”   “停车,快停车!”萧子墨赶紧朝外面喊道。   赶车的下人听到吩咐,立马把车停下来。   另一辆马车上的伍父伍母听闻这边的动静,赶紧下车朝这边走来。   “白哥儿,你怎么了?”伍母担忧道。   “没事,我好像是有了。”伍白悄悄把了脉,这才发现自己有孕。   “什么?你怀孕了!”伍父伍母惊喜道。   萧子墨担忧道:“你有孕在身,方才吐得那样厉害,我们还是赶紧回城找个大夫瞧瞧。”   “对对对,子墨说的没错,确实要找大夫好好瞧瞧。”伍父伍母赞同道。   “可是我还要送父亲和母亲呢。”伍白迟疑道。   伍母轻点他的额头,说道:“傻孩子,现在当然是你怀孕这事最重要。”   伍父直接开口道:“我们暂时留下来,不回去了。”   “真的?”伍白欣喜道。   “真的。”伍父点头。   很快众人便赶着马车重新回城,朝着最近的医馆而去。   大夫给伍白诊过脉,说道:“胎像很正常,孕吐乃是正常反应。”   “大夫,需不需要给我夫郎开点补药补身子?”萧子墨询问道。   “不需要,你夫郎身体底子很好。”大夫如实说道。   “多谢大夫。”萧子墨感激道。   从医馆出来,众人护着伍白,再次回到萧府。   萧父萧母得知伍白怀孕的消息,飞快赶到伍白的院子。   “看过大夫了吗?”萧父询问道。   萧子墨点点头。   “大夫怎么说?”萧母急忙问道。   伍白坐在床上,回答道:“孩子已满一个月,大夫说我身体很好,不需要喝补药。”   “那就好那就好。”萧母高兴道。   萧父看向伍父他们,说道:“如今白哥儿有孕,两位亲家不妨多留些时日?”   伍父笑得合不拢嘴,他连连点头道:“正有此意,正有此意。”   “白哥儿,你可有想吃的?”萧母关切道。   “我想吃糖醋排骨。”伍白直言道。   “好,我去给你做。”萧母乐呵呵地朝厨房走去。   “白哥儿,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伍父开口道。   “对对对,我也去给你买。”   伍白:“……”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二百二十九章 错嫁小夫郎(十六)   自从伍白怀孕, 伍母再没有惦记着回堰城,为此,伍父还特意在萧家附近买了宅子, 打算长住。   那宅子有些破旧,若不是离萧家近,伍父肯定看不上。   好在伍父不缺银子,他花钱找人重新修葺,如今还未完工, 因此他与伍母还是住在萧家。   伍母端着一碗补汤从门外走进来,笑盈盈道:“白哥儿, 这是我亲手给你熬制的补汤。”   伍白苦着脸, 道:“母亲,可不可以不喝?”   “不行,你如今有孕在身, 肯定要好好补补啊!”伍母摇头道。   “孩子还小, 他根本喝不了这么多补汤。”伍白试图讲道理。   “说什么傻话呢,孩子需要补, 你也需要啊。”伍母理所当然道。   见说不通,伍白眼睛一转,他指着窗外, 说道:“母亲, 你看那里是什么?”   “什么?”伍母偏头看去。   伍白趁她注意,脚步飞快溜出屋子。   “哎~白哥儿, 你快回来~你跑慢点。”伍母赶紧追出门去。   待她追上伍白的时候, 发现伍白正在对着余数萧子墨诉苦。   萧子墨满脸纵容地问道:“你真的不想喝, 那就不喝。”   伍母开口道:“子墨,你可不能由着白哥儿的性子胡来。”   “岳母, 夫郎既然不想喝那就不勉强他,这说不定是孩子喝腻了,才会借着夫郎的嘴说出来。”萧子墨辨说道。   “嗯嗯,是这样没错。”伍白连连点头道。   “行行行,你们说的有道理。”伍母有些泄气道。   “不如这样吧,我们现在带夫郎去医馆,找个大夫给夫郎瞧瞧需不需喝补汤。”萧子墨提议道。   “那走吧。”伍母点头道。   于是三人出门前往医馆,最后由大夫诊治,得出的结论就是不需要喝补汤。   伍白满脸高兴地走出医馆,萧子墨看着他的小表情,打趣道:“现在高兴了吧?”   “嗯嗯。”伍白连连点头。   “是我的错,不该给白哥儿喝那么多补汤。”伍母面含愧疚道。   她想到刚才大夫说的话,孕夫喝太多补汤对身体同样不好。   “岳母不必自责,你也是为夫郎着想才会如此。”萧子墨劝解道。   伍白同样宽慰道:“母亲也是关心则乱,我都明白的。”   三人再次回到萧家,萧母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满脸忧色问道:“方才下人说你们去医馆,白哥儿可是如何了?”   “没事,就是去医馆把平安脉。”萧子墨解说道。   “大夫怎么说?”萧母问道。   “大夫说我身体很好,不需要喝太多补汤。”伍白回答道。   萧母想着自己方才让下人熬制上的汤药,心里闪过可惜。   晚上萧父回来,他看着面前的大碗补汤,有些奇怪道:“你怎么把补汤端到这里了?”   “白哥儿今日去看大夫,大夫说他不用进补,正好我提前熬好补汤,这下可好,便宜你了。”萧母解释道。   时间一天天流逝着,伍白的肚子也渐渐鼓起来,萧子墨最近都很少去铺子里查账,而是待在家里陪着伍白。   这天,他正扶着伍白在院子里散步,突然伍白捂着肚子,说道:“我好像要生了。”   萧子墨赶紧把伍白抱起来,朝着两人的院子走。   他刚把伍白放在床上,萧母伍母就得到消息赶过来。   萧母作为当家主人,她赶紧吩咐下人把产婆带过来,然后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随后才把萧子墨赶出房间。   “白哥儿怎么样了?”萧父从外面匆匆赶回来,他看着在屋外像个没头苍蝇转来转去的儿子问道。   “产婆已经进去两个时辰,现在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萧子墨摇摇头道。   屋子里面,伍母与萧母共同陪着伍白。   屋外,萧子墨趴在门上,听着里面偶尔传来的声音,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要推开这扇门。   “娘,夫郎到底怎么样了?”萧子墨对着里面大声询问道。   伍白听到萧子墨的声音,他努力回答道:“我,没事——啊!”   萧子墨听到伍白的惨叫声,瞬间,他顾不得萧母的叮嘱,毅然推开房门,往里面跑去。   他来到床边,萧母正满脸喜悦地看着新鲜出炉的孙哥儿。   “你怎么进来了?”萧母询问道。   “我担心夫郎。”萧子墨解释道。   说完这句话,萧子墨赶紧走到床边,他拿出帕子为伍白擦去脸上的汗水,然后才握住伍白的双手。   “你辛苦了。”   伍白微微摇头,回望着他,然后闭上眼睛沉睡过去。   “子墨,快来看看这孩子,长得多像你。”萧母抱着襁褓说道。   萧子墨看了几眼这孩子,随后从伍母手中接过热水,拿着干净帕子浸湿,开始为伍白清理身子,为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把他抱在怀里。   待伍母重新换好被子,他才轻轻把伍白放到床上。   他低头亲了亲伍白的额角,然后才带着众人走出去。   萧父看到他们走出来,赶紧朝孩子走过去。   “你给我抱抱。”萧父说道。   “不行,孩子不能吹风,我得先把他抱到隔壁屋子。”萧母拒绝道。   众人来到隔壁,萧母把孩子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小床上,萧父等人这才全部围在小床边。   “这孩子长得真像子墨。”萧父开口道。   萧子墨轻柔地摸摸孩子脸颊,得出不一样的结论:“我觉得他像夫郎多一些。”   他看着孩子,心里充满另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哇~~哇~~”孩子许是被他们的说话声吵到,大哭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萧子墨满脸无措道。   伍母赶紧检查孩子的襁褓,最后开口道:“他这是饿了。”   “给。”伍母把孩子交给奶娘。   “我先去看看夫郎。”萧子墨主动避嫌离开屋子,萧父跟在他身后也出了屋子。   萧子墨来到隔壁,他看了看伍白,发现对方睡得挺熟。   他想了想,脱去外衣,爬上床,侧躺在伍白身边,微微把伍白搂进自己怀里,然后才闭上眼睛。   伍白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   萧子墨端着碗粥走进来,看到他醒来,很是高兴。   “孩子呢?”伍白询问道。   “在隔壁,由奶娘还有母亲她们照看着。”萧子墨笑着回答道。   他把伍白扶坐起来,亲手把粥喂给伍白。   伍白喝完粥,开口道:“我想看看孩子。”   “好,我这就去把他抱过来。”萧子墨点头道。   萧子墨把粥碗放在桌子上,随后来到隔壁屋子。   “母亲,岳母。”萧子墨先是喊人,接着道,“夫郎刚才醒了,他想看看孩子。”   伍母把怀里的孩子缓缓交给萧子墨,并叮嘱道:“他刚喝了奶睡着,你动作小心点儿别把他弄醒。”   萧子墨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中一沉,孩子已然到他怀里。   他看着怀里的小团子,有些忐忑道:“岳母,要不还是你把孩子抱到隔壁去吧,我怕自己不小心伤到他。”   “呵呵,没事的,你多抱抱就习惯了。”伍母轻笑道。   “是啊子墨,你得多练练,孩子才会跟你亲近。”萧母附和道。   “那你们帮我调整一下,我总感觉他会从我手中滑下来。”萧子墨紧张道。   伍母开口道:“你现在这个姿势是正确的,不用调整,注意点儿被把他弄醒就行。”   “好吧。”萧子墨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来到隔壁。   伍白听见动静,朝屏风望去,只见萧子墨抱着孩子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萧子墨抱着孩子,坐在床边,道:“夫郎,你看。”   “你放松点儿,这是咱们的孩子,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伍白安抚道。   他抬手给孩子掖掖有些松垮开来的襁褓。   “夫郎,你看这孩子的鼻子,一耸一耸的,还有眼睛睁开的时候,湿漉漉的,特别像你。”萧子墨开口道。   “你可有给这孩子想好名字?”伍白询问道。   “想好了,他的小名就叫桃桃。”萧子墨亮着眼睛看向伍白,似乎在问伍白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桃桃?不错,很是好记。”伍白点头道。   得到满意的答案,萧子墨开心道:“我就知道夫郎肯定会喜欢这个名字。”   “那大名呢?”伍白继续问道。   萧子墨理所当然道:“大名自然是交给夫郎来取。”   “你倒是会省事。”伍白瞥了他一眼,正色道:“悦者,有顺风顺水,喜悦舒畅之意,我只愿他一生顺遂、平安喜乐,不如就叫萧悦吧!”   “好,听夫郎的。”萧子墨点头道。   另一边,书房里,伍父与萧父正在争执着给孩子取名。   萧母走进来,说道:“你们都别争,小桃桃的名字已经定下来了。”   “什么?”萧父与伍父异口同声道。   “方才子墨与白哥儿俩人已经把孩子名字定下来,小名叫桃桃。”萧母解说道。   “那大名呢?”   “萧悦,这是白哥儿亲自取的。”萧母说道。   萧父与伍父顿时歇火,不再争论哪个字眼适合给孩子做名字了。   “既然是白哥儿取的,那就叫萧悦,我觉得这个名字就很好。”萧父故作洒脱道。   伍父心里同样充满可惜,他还想着给外孙哥儿取个好听的名字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下一章就完结这个小故事了 第二百三十章 错嫁小夫郎(完)   自从子衿路修好, 每天从这里经过的来往行商总是络绎不绝。   有人发现其中商机,他们在子衿路两侧修建酒楼,客栈, 茶馆,为过往行商提供歇脚休息的地方。   这些酒楼客栈一经开业,赚的是盆满钵满。   其他人见到这样的情形,也纷纷效仿起来,渐渐地, 子衿路两旁变得商铺林立起来。   除此之外,不少百姓在子衿路边上支着个小摊子, 也能为家里增添不少收入。   不少外地商人坐船来到汾城, 听人说起子衿路,他们大都会选择把子衿路走一遭。   尤其是在每年三月份的时候,子衿路的外来游客最是数不胜数。   不知不觉间, 子衿路的名头传遍整个大南国, 许多年轻的男女听说伍白与萧子墨两人的爱情故事,也纷纷来到子衿路互许终生。   子衿路的出名不仅为汾城带来许多商客, 同样也为堰城带来许多商客,加大了两城之间的商业繁荣。   萧家与伍家自然不会错过这些客商带来的好处,他们也在子衿路两旁修建了无数酒楼客栈。   子衿路的变化并未给伍白造成多少影响, 只不过就是他需要看的账本变多了而已。   萧子墨抱着小桃桃来到书房, 他对着伍白说道:“夫郎,等会儿再看吧, 今日是小桃桃生辰, 我们带着他出门逛街怎么样?”   伍白放下手中账册, 抬头看向门口的父子二人,微微笑道:“好。”   “父父, 抱抱~”刚满两岁的小桃桃冲着伍白伸手。   “他从刚才就一直念叨着你。”萧子墨把孩子递给伍白。   “小桃桃今日生辰,可有想要的东西?”伍白对着怀里的孩子哄说道。   小桃桃窝在伍白怀里,他摇摇头,道:“不要,小桃桃不要,我要抱抱。”   “好,哈哈哈……”伍白捏捏他的小脸颊笑着回道。   很快一家三口便出了门。   大街上,有人叫卖道:“烤红薯嘞,新鲜香甜的烤红薯~”   听到这声音,伍白想到在空间里看到的内容,他朝着卖红薯的摊子走过去。   “老伯,你这红薯咋卖啊?”伍白询问道。   老伯笑着回道:“我这红薯十文钱一个,客官要买几个?”   “给我来三个。”伍白开口道。   “好嘞。”老伯高兴地装好三个红薯递给伍白。   伍白抱着孩子不方便,萧子墨顺手便把红薯接过来。   “老伯,你这红薯是自家种的吗?”伍白询问道。   “是啊,这是朝廷发下来的种子,我们村只有几户人家去领了种子,我就是其中之一。”老伯回答道。   闻言,伍白心中了然,原来这红薯还没有彻底普及开来,难怪价格这么贵,他可是记得在那本书里描写过,这红薯的价格很是廉价的。   伍白带着萧子墨寻了茶水摊子坐下。   萧子墨开口问道:“夫郎,这个叫红薯的东西黑漆漆的,该从哪里吃起?”   “你去掉它的皮,就可以吃。”伍白介绍道。   “原来如此。”萧子墨点点头。   伍白叮嘱道:“你小心烫。”   “嗯。”萧子墨把红薯去皮,再吹吹气,等红薯没那么烫,他才把这红薯递到伍白嘴边。   谁知道伍白还没有吃,小桃桃率先一口咬下去。   看着红薯上的小牙印,伍白噗嗤笑出来。   小桃桃砸吧着小嘴,他睁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红薯,伸出小手手想要接过来。   萧子墨怕烫着他的手,赶紧把红薯收回来。   看到小桃桃眼里泛起水光,他赶紧掰下小块儿红薯喂到小桃桃嘴边。   “哈哈哈……”伍白看着他们俩的互动,没忍住笑出来。   “夫郎,你把孩子给我抱吧,我来喂他。”萧子墨提议道。   “给。”伍白把怀里的桃桃递给萧子墨。   这次,小桃桃没有黏在伍白怀里,他很是爽快地踢着脚到萧子墨怀里。   伍白拿过桌上的红薯剥开,然后喂给萧子墨,萧子墨拿着手里的红薯喂给小桃桃。   见此情形,小桃桃眼珠子咕噜噜转着,他伸出小手指向桌上剩余的最后一个红薯。   “父父,我,喂喂。”   意思很明显,他想要把那个红薯喂给伍白。   伍白轻笑一声,拿起那个红薯剥开。   他感觉这个红薯没有刚才那么烫,便放心的把它半递到小桃桃手里,自己在下方托着手。   小桃桃晃晃悠悠把红薯喂给伍白,伍白咬了一口,夸赞道:“这红薯确实很香甜。”   “呵呵呵……”小桃桃以为伍白在夸他,他乐呵呵笑个不停。   待红薯吃完,伍白他们坐着马车到寺庙,为小桃桃求来平安玉佩,才返回萧家。   此时萧家已经灯火通明起来。   萧父等人看到伍白一家三口从外面回来,纷纷上前询问道:“你们这是去了哪里?”   “我们带小桃桃出门逛街了。”萧子墨解释道。   “吃,薯薯。”小桃桃兴奋道。   伍母从萧子墨怀里接过小桃桃,随后她把自己准备的拨浪鼓拿出来,在桃桃面前摇晃。   “小桃桃,你喜不喜欢?”伍母哄说道。   “嘻嘻!”小桃桃伸手去拿拨浪鼓。   接着萧父等人也各自拿出自己送给小桃桃的生辰礼物。   十年后   萧子墨带着伍白跟两个孩子坐马车来到子衿路。   伍白看着面前这灰白整洁的路面,惊叹道:“这难道就是‘水泥’!”   “原来夫郎认识‘水泥’啊!我还打算给夫郎一个惊喜呢!”萧子墨垂着头气馁道。   “我不认识水泥,就是听说过而已。”伍白安慰道。   “真的吗?”萧子墨抬起头确认道。   “嗯,你有心了。”伍白一脸诚恳地看着萧子墨。   “这水泥是我托关系从京城运来的,听说京城的路面全都已经铺上水泥。”萧子墨邀功道。   “辛苦你了。”伍白上前半步,对准萧子墨脸颊亲了一口。   萧子墨犹不满足,他噘着嘴说道:“夫郎,这里。”   伍白没有拒绝,大大方方朝他亲过去。   萧悦站在两人旁边,他看着萧子墨怀里抱着的弟弟,有些同情地看着对方。   “哇……哇……”萧辰忍不住大哭起来。   萧子墨与伍白赶紧分开,他们看着萧辰脸上的红印子,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两人抱着孩子哄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成效。   最后是萧悦拿出拨浪鼓在萧辰面前摇晃,才把他给哄好。   萧辰捏着拨浪鼓,注意力很快被这个东西吸引,他不停地摇着手里的拨浪鼓,逐渐露出笑颜。   “呵呵呵…...”   ……   “萧东家,萧夫郎。”   这么多年过去,萧子墨夫夫二人在汾城与堰城的名头很大,许多人都认识他们,尤其是子衿路这些商铺的掌柜。   “萧东家是打算带夫郎孩子回堰城吗?”有掌柜与他们打招呼。   萧子墨点点头,回答道:“是啊,如今子衿路铺上水泥,想必这趟回堰城应该更快些。”   “的确快很多,前几日我听堰城来的商人说过,他们如今只需要五日时间便可以到达汾城。”掌柜接话道。   “是吗?多谢掌柜告知。”萧子墨拱手道。   “好说好说,按理来说还是我们应该感谢萧东家才对,多亏您修了这子衿路,才为我们这些人找到出路,哈哈哈……”掌柜笑着说道。   “这子衿路如今发展得这般好,不全是我个人功劳,与大家的支持脱不开关系。”萧子墨谦虚道。   在伍白等人身后不远处,有位青年把他们的对话听进耳里,他满是好奇地看着伍白一家人。   他看着伍白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心中感慨。   此人正是舒子安。   舒子安如今身居高位,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则是因为他的家乡正是堰城。   伍白握着萧子墨的手走在路上,他突然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们。   他转头朝对方看去,对方似乎没想到伍白会突然回头,愣住片刻,才对着伍白微微点头,以示友好。   没有感受到舒子安的恶意,伍白稍稍安心,冲着对方同样微微点头。   萧子墨偏头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伍白回过头说道。   萧悦拉扯着伍白袖摆,他指着远处的马车,激动道:“母父,你快看,那好像是外祖他们。”   伍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啧道:“还真是。”   那边,伍父两人也看到伍白一家人,他们驾驶着马车朝这里缓缓驶来。   “白哥儿,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伍母询问道。   “我们打算去堰城看望你们呢!”伍白笑着回道。   “哈哈哈,那可巧,我们自己来了。”伍父大笑道。   他看着萧子墨,满意道:“这多亏子墨把子衿路铺上水泥,不然我们肯定不会过来。”他们这两年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这样的长途跋涉,但是这水泥路面就不一样,不仅节省时间,路面也更加平缓许多,半点不颠簸。   一家人说说笑笑,走进子衿路旁的酒楼。   舒子安回到京城,他想起自己这趟回乡所遇,不由得提笔挥毫,很快一首《子衿赋》跃然纸上。   后世,人们每每提及舒子安这个人,除了提及他为国为民做出的贡献,同时还会说起他的《子衿赋》,尤其是各位高考生们,这可是必考的诗词填空。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这个小故事完结,即将开始下一个小故事(〃\'▽\'〃)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冲喜小夫郎(一)   空间里, 伍白看着书房外多出来的亭子,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上面新出现的书本, 踏出书房门,沿着石子路来到亭子下,坐在石凳上,呼吸着周围鲜花草地传来的馨香,缓缓翻开书页, 阅读起来。   这本书名叫《帝王将后》。   讲述的是一位王爷遭到皇帝忌惮,急流勇退, 诈死边关, 认识将军之女,两人在战场上相遇相识,几经沙场, 两人相知相爱, 两人克服困难,结为眷侣, 最终王爷成为皇帝,将军之女成为皇后的故事。   伍白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他坐起身子, 扫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屋子内。   确定周围没有危险, 伍白重新躺回床上, 开始接收原身的记忆。   原身是京府通判家的嫡哥儿, 按理来说不至于住在这样破旧的屋子里,奈何他母亲走的早, 父亲没过多久重新续玄,他从小在继母手下讨生活,日子过得自然就不如人意。   在这样的环境下,原身磕磕绊绊长大了,就在原身渴望将来寻个好夫家,挣脱这泥潭的时候,他的父亲与继母把他嫁给靖平王府冲喜。   这喜自然是没有冲成,王爷死了,原身成为王府比较尴尬的存在,王府下人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经常各种刁难于他,比如故意让他洗冷水澡,又或者在他的饭菜里放虫子。   这种折磨直到有一天原身不小心听到老王妃与心腹说话才终止,他不小心听到老王妃说起王爷未死之事,诧然听到这个消息,原身很是震惊,不小心露出行迹。   随后他便被老王妃的心腹抓住,老王妃拿出毒药给他灌下去,彻底了结原身性命。   接收完原身记忆,伍白从床上坐起身来。   恰巧这时有人来敲门,伍白对着门口问道:“谁呀?”   “公子,是我,你醒了吗?”门外传来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   “没醒都被你吵醒了。”伍白语气不耐道。   他听出对方是原身的贴身丫鬟含烟,想到含烟陪着原身到王府之后,不但没有护着原身这个主子,反而加入王府下人,一同欺负原身,伍白就对她没有好脸色。   门外的含烟听出伍白语气里的不悦,她撇撇嘴,继续说道:“公子,夫人方才着人来请你去大厅。”   “知道了。”伍白冷冷道。   他起身拿过架子上的外衣穿上,这才打开房门。   含烟立马凑上来,说道:“公子,听说夫人叫你过去是想为你挑选夫君呢!”   “又不是替你挑选夫君,你这么激动做甚么!”伍白瞪了她一眼。   “我这是为公子高兴嘛!”含烟吐吐舌头故作俏皮道。   大厅里,伍冉满脸不乐意地对着万雅素说道:“母亲,你干嘛对伍白的婚事这么上心!”   万雅素嗤笑道:“你还真以为我对他的婚事这样上心呐!”   闻言,伍冉支棱起耳朵,打听道:“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我原本打算把伍白留在府里在磋磨他几年的,可是他如今满了十八岁,前些日子有夫人向我打听他的婚事,没办法,我这才张罗起来,以往没人打听便罢了,如今有人问起,我自然不好继续装聋作哑。”   “你别看我给他挑选的这些人看起来不错,实则里面大有问题,比如这位王公子,他虽说是三品礼部侍郎的儿子,但却是个天阉;还有这位张公子,长得倒是英俊潇洒,可惜是个下面的;还有这位卢公子,是皇商之子,家里有钱,可是已经打死两位妻子。”万雅素娓娓道来。   伍冉瞪大双眼,他竖起大拇指,崇拜道:“还是母亲厉害,连这些消息都知道。”   “哈哈哈,这些事情虽然隐秘,但是只要舍得银两,还是能够打听出来的。”万雅素笑着说道。   “其实我这都是为了你。”万雅素看着面前的伍冉说道。   “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伍冉惊诧道。   “前些日子,王公子的母亲向我打听你的婚事,我这才花银子打听这些事,就是担心你掉进坑里。”万雅素解释道。   伍冉满是感动道:“多谢母亲为我操心。”   “你是我儿,我自然要为你操心。”万雅素理所当然道。   “夫人,大公子来了。”有丫鬟走进来说道。   万雅素与伍冉转头朝大厅门口望去,只见伍白缓缓走进来。   他们看着面前的伍白,总觉得对方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但是仔细打量,模样还是这个模样,并无异样。   “夫人找我有事?”伍白淡淡问道。   伍冉看着伍白这副仿佛别人欠他银子的神情,顿时恼怒道:“没有规矩!见到母亲也不知行礼!”   伍白没有搭理伍冉,他看向万雅素,问道:“夫人难道叫我过来到底所谓何事?”   万雅素闻言眉头微皱,她看向伍白,开口道:“我这次找你过来是为了你的婚事。”   说着她拿出面前的画像递给伍白,并说道:“这些都是与你比较相配的公子画像,你拿回去看看,若是喜欢哪个,尽管告诉我,我替你去答复人家。”   “我的婚事自己会做主,不烦劳夫人操心。”伍白拒绝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伍冉激动道,“母亲千辛万苦为你挑选人家,你不感恩戴德便罢了,居然敢让母亲的心血付诸东流!”   “既然你这么心疼夫人的心血东流,不如你就从中挑选一个作为夫君吧,我相信你这么孝顺,肯定不会拒绝夫人好意的。”伍白正色道。   “你!”伍冉满脸古怪地打量伍白。   万雅素开口试探道:“白哥儿,你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   伍白摇头,道:“我没有听人说过什么。”对方可不配做人。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给你挑选的公子?”万雅素半信半疑道。   “我不喜欢他们。”伍白开口道。   “白哥儿,你真的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够把喜欢这样的词挂在嘴边。”万雅素一脸无奈道。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的婚事你少管。”伍白说完就要离开大厅。   “你要去哪里?”伍冉拦住伍白。   伍白随手把他掀到边上,冷冷道:“我去哪里还轮不到你来管。”   说完这话,伍白转瞬便消失在拐角。   伍冉从地上爬起来,跺脚道:“母亲,你看他!居然敢对我动手!”   万雅素安抚道:“放心吧,他不过一时嚣张,等他婚事定下来,到时候看他怎么哭!”   “母亲可是有了主意?”伍冉眨着眼睛问道。   “嗯,不过这事得等你父亲点头才能成。”万雅素开口道。   “到底是什么呀?”伍冉缠着她继续追问道。   万雅素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起来,伍冉脸上逐渐露出满意的笑容。   伍白离开大厅,便朝着府门走去。   就在他即将踏出府门的时候,含烟拉住他,道:“公子,你忘了,夫人不许你出门,否则没饭吃。”   “含烟,你是不是打算另谋高就啊?”伍白冷眼看着含烟问道。   含烟被他眼神看地心慌,赶紧解释道:“公子误会含烟了,我只是担心公子饿肚子。”   伍白把她的手扒拉下来,不再理她,头也不回地踏出府门。   含烟站在原地片刻,最后她还是没有追出去,而是返回大厅。   “夫人,不好了,大公子他出府了。”含烟对着万雅素母子喊道。   万雅素震惊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公子出府了。”含烟再次说道。   “你怎么不拦着点儿!”伍冉埋怨道。   含烟解释道:“大公子执意要出去,奴婢没有来得及拉住他,只能先来禀报夫人。”   “还不带人去把他追回来。”伍冉生气道。   “是。”含烟点头应是。   就在她刚要踏出厅门的时候,万雅素开口道:“等等。”   含烟赶紧转身,问道:“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罢了,不用去追他,到了晚上宵禁,他自会主动回来的。”万雅素说道。   “是,夫人。”含烟福身退下。   大街上,伍白随意闲逛着,突然他被一则告示给吸引住。   许多百姓围在告示前面,议论纷纷。   “这靖平王府招募神医给王爷治病。”   “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绝症,听说请了好些太医去给他瞧病都没有治好。”   “这老王妃真可怜啊,早年丧夫,如今儿子也快没命。”   “去去去,胡说八道什么,胆敢诅咒王爷,当心我把你们都抓起来!”看守告示的王府家丁凶神恶煞道。   百姓们喜欢看热闹,但是更怕得罪王府,他们很快便自行散去。   伍白看着这则告示,眼神微闪,突然有了主意。   他离开这里,前往附近成衣店,把自己需要的衣服买好,再进入药店买好自己需要用到的药材,最后向路边一位老大爷买了胡子。   买好所有东西,伍白把它们先藏起来,随后才回到伍府。   “公子,老爷有请。”   伍白刚进府门,就被等候在这里的含烟叫住。   他带着含烟来到大厅,只见原身父亲坐在上首,面色很是难看的样子。   “逆子,给我跪下!”伍宏朗用力拍向桌面,怒声道。   “父亲找我有何事?”伍白没有跪下,站着问道。   伍宏朗见他不肯跪下,顿时抓起手边的茶盏朝伍白扔来。   伍白微微侧身,躲过茶杯。   “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伍宏朗怒气冲天道。   “我有没有把父亲放在眼里,想必父亲心里很清楚,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伍白反问道。   伍宏朗自然明白伍白把他这个父亲看得很重,想到这里,他心里怒火稍稍下降,他看向伍白,质问道:“你母亲给你相看婚事,你为何不同意?”   “父亲是为了这事生气?”伍白好奇道。   万雅素插嘴道:“老爷担心你的婚事,一时着急,才会生气。”   “没错。”伍宏朗点头道。   伍白淡淡开口道:“如果父亲是为了此事生气,大可不必,正所谓姻缘天注定,我的婚事自有天定,父亲不必如此动怒。”   “胡说八道,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伍宏朗生气道。   “可是我的母亲已经去世,父母之命已然不成。”伍白沉声道。   闻言,伍宏朗余怒未消道:“我还没死呢!夫人也还在这里,她就是你的母亲!”   “父亲若是执意如此,那我无话可说,只是父亲和母亲若是强行将我婚事定下,那到时候你们送上花轿的必将是一具尸体,你们自行考虑吧!”伍白威胁道。   当然,这尸体肯定不是他自己的。   不过他这话听在伍宏朗与万雅素耳里,就是伍白在拿性命做威胁。   万雅素到底挺想借此机会逼死伍白的,但是她不敢开这个口。   她本来打算利用伍宏朗让伍白答应婚事,结果没想到伍白性子这么烈!   伍宏朗满脸震怒地看着伍白,他气急败坏道:“你给我滚!”   伍白转身离去,突然,他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万雅素,嘴角一勾,对着伍宏朗开口道:“父亲可知道夫人给我挑选的夫君人选都是哪些?”   “老爷自然是知道的。”万雅素看伍宏朗不想搭理伍白,便替他回答道。   她刚才可是把那几位公子的家世情况全都分析给伍宏朗听了,而伍宏朗也很满意那几个人选。   “既然如此,那父亲可知道这王公子是天阉,张公子好男色,卢公子打死两任妻子之事?”伍白继续追问道。   闻言,万雅素面色一僵,心道不妙,她可没有跟伍宏朗说起这个。   伍宏朗听完,满是诧异地看向万雅素,问道:“白哥儿说的可是真的?”   万雅素急忙狡辩道:“老爷,你可不要听白哥儿胡说,他不知道在哪里听来的谣言,想要怪到我身上。”   伍白冷笑一声,道:“空穴不来风,你说是谣言便是谣言吧!”说完他便甩袖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新故事来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冲喜小夫郎(二)   大厅里, 伍宏朗看着万雅素,质问道:“你老实给我交代,白哥儿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万雅素咬咬唇, 带泪委屈道:“老爷难道要因为白哥儿几句无中生有的话责怪我?”   “我知道白哥儿不是你亲生,你对他不好也能理解,可是你不能把他往火坑里推啊!”伍宏朗失望地看着万雅素。   “好,既然我好心没好报,那白哥儿的婚事我不管了, 就由老爷去操心吧!”万雅素撂挑子道。   伍宏朗皱紧眉头,看向万雅素, 道:“我才说你几句, 你就这般不高兴,难道我还说你不得!”   万雅素低着头,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眼泪, 委屈道:“我哪里是不高兴, 我是感到委屈,白哥儿怪罪我就罢了, 没想到老爷也不相信我,真真是太令我寒心。”   “好了,别哭了, 这件事是我不对, 我应该好好调查一下的。”伍宏朗放软语气道。   “若是老爷查出来的结果与白哥儿一模一样,是不是还会找我算账?”万雅素追问道。   伍宏朗无奈道:“不怪你, 行了吧?不过这件事的确是你太过大意, 没有调查清楚, 你记得给白哥儿赔罪,不然他要是把这事传出去, 败坏的是你名声。”   万雅素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他真的不打算怪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她赶紧点头道:“是,我等会儿就去给白哥儿赔罪。”   “这就对了,白哥儿到底是我的孩子,我们一家人还是要和和睦睦为好,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伍宏朗嘱咐道。   “妾身明白。”万雅素恭敬道。   翌日   伍白刚吃过早饭,就见到万雅素带着伍冉来到自己的院子,他们身后跟着几名下人,下人手里抱着几匹布料。   “夫人来此所谓何事?”伍白询问道。   万雅素面带愧疚之色,回答道:“我是奉老爷之命来给白哥儿赔罪的,昨日的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调查清楚那些公子的真实情况,才让我们产生了误会,希望白哥儿能够原谅我。”   伍白冷笑道:“事实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这会儿父亲又不在,夫人大可不必如此装腔作势。”   这话一出,伍冉跳出来指责道:“母亲能够亲自来你这个破院子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可不要不领情!”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在这个破院子住够了,你们最好给我重新安排一个宽敞舒适的院子。”伍白开口道。   伍冉像看傻子般看着伍白,嘲讽道:“你可真会白日做梦,真以为父亲这次为你说话,你就可以把尾巴翘到天上?”   “这么说你们是不同意喽?”伍白看向万雅素。   万雅素没有开口,俨然是默认了这话。   “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竟然痴心妄想离开这破院子!”伍冉冷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伍白说道。   “哼!”伍冉嚣张道:“还想对我不客气,我今日倒要领教你如何对我不客气,给我把他绑起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是,公子。”伍冉身后的下人点头道。   对此,万雅素没有阻止,她也看伍白很不顺眼,正想借这个机会让伍白吃吃苦头。   几个下人朝着伍白围过去。   伍白脚步轻移,来到万雅素身后,轻易便把万雅素控制在手中。   “不准过来,否则我这簪子可没个轻重。”伍白抽下束发用的簪子对准万雅素的脖颈。   那几个下人果然不敢再动,他们纷纷看向伍冉,希望他拿个主意。   伍冉焦急道:“你快放开母亲!”   “白哥儿,方才是我错了,你就放过我吧?”万雅素嘴里求饶,眼里实则闪过丝丝恶意。   她想着脱困之后定要让伍白生不如死!   伍白从怀里掏出自己制作好的药丸,飞快塞进万雅素的嘴里,然后对准她的背部一拍。   万雅素只感觉自己喉咙里有异物滑过,紧接着她就把那东西吞进肚里。   顿时,她有些心慌道:“白哥儿,你给我吃的什么?”   “毒药。”伍白薄唇微启,再次开口道:“可以让人穿肠烂肚的毒药。”   “什么?”万雅素眼里露出惊恐之色。   伍冉满脸狐疑地看着伍白,开口道:“你怎么可能有毒药?”   “我昨日出府买的。”伍白解释道。   “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要你好看!”伍冉张牙舞爪地威胁道。   伍白淡定道:“放心,这种毒药不会让人立即致死。”   闻言,万雅素稍稍松口气,她用商量的语气说道:“白哥儿,你不是想重新换一个院子吗?这件事我答应你,但是你得把解药给我,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们可能不太了解这毒药的厉害,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种毒药每三日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就会如同万箭穿心,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才会让人彻底死亡。”伍白慢条斯理说道。   “你要怎样才肯把解药交出来?”伍冉眼神不善地看着伍白。   “很简单,只要你们不要试图挑衅我,我很好说话的。”伍白一派无所谓道。   “对不起,白哥儿,方才是我们错了。”万雅素赶紧求饶道。   “你呢?”伍白看向伍冉。   伍冉有些不甘地开口道:“对不起。”   伍白这才满意地把簪子从万雅素脖颈处移开。   “母亲,你没事吧?”伍冉赶紧上前把万雅素从伍白面前扶过来。   “我没事。”万雅素摇摇头说道。   “把他给我抓起来,解药肯定在他身上。”伍冉对着周围的下人吩咐道。   下人们得到命令,全都朝伍白涌去。   不一会儿,这些下人全部倒在地上,哀嚎惨叫着。   伍白毫发无损地转身,踱步朝万雅素母子俩走去。   伍冉看着披散着头发,仿若恶魔般的伍白,他吓得尖叫一声,直往万雅素身后躲。   “你,你别过来!”万雅素哆嗦着手挡在伍冉前面。   “我说过不要挑衅我,你们偏不听!”伍白沉声说道。   “白哥儿,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过来。”万雅素带泪焦急道。   伍白顿住脚步,道:“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以后胆敢再惹我……”   万雅素连连摇头道:“不敢了,我们一定不会惹你。”   “很好,这就对了。”伍白点头。   “去给我重新安排院子。”伍白吩咐道。   “是,我们这就去,我们这就去。”万雅素赶紧答应道。   就在她即将踏出伍白院子的时候,她突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肚子不停打滚。   伍冉焦急喊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解,解药。”万雅素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伍白,你赶紧把解药给我母亲!”伍冉满眼恨意地看向伍白。   伍白嗤笑一声,淡淡道:“你最好收敛一下自己的眼神,惹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啊!好疼!”万雅素不停地惨叫着。   伍冉无奈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他低着头,不敢看伍白,开口祈求道:“求求你把解药给母亲吧?”   “白哥儿,求,求你。”万雅素忍着剧痛,咬牙道。   “喏。”伍白这才从怀里掏出解药瓶子抛给伍冉。   伍冉欣喜地把解药倒出喂给万雅素。   没过一会儿,万雅素感觉那股剧痛消失,她不再捂着自己的肚子,并在伍冉的搀扶下站起来。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方才那解药只能暂时压制住毒性。”伍白淡淡说道。   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狠狠朝万雅素母子头顶浇下!   万雅素还没有升腾起的恨意再次压制下去,她满脸感激地对伍白说道:“多谢白哥儿方才赐我解药。”   “这毒药每三日发作一次,你三日后再来拿解药。”伍白开口道。   “是。”万雅素死死抓住伍冉的手,带着他离开了伍白的院子 。   下午伍宏朗回来后听到下人说起万雅素给伍白重新换院子的事,他感到很欣慰,这说明万雅素把他昨日所说的话放在心里的。   晚上,伍宏朗睡在万雅素院子里。   他看着万雅素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忧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万雅素摇摇头,道:“我没事,今日事情较多,许是累到了。”   伍宏朗关切道:“白哥儿那个院子都住那么久了,你没必要这么急着给他换,慢慢来就好。”   “无妨。”万雅素摇摇头道。   另一边,含烟好奇地看着伍白,问道:“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武功的?”   伍白瞥了她一眼,道:“你难道也想领教一下吗?”   含烟赶紧摇头,摆手道:“不想不想。”   “不想就闭嘴。”伍白不耐道。   “是。”含烟满脸委屈地低下头,不敢再问。   “你先出去吧!”伍白挥手道。   “公子……”   “你再多说一句,我明日便让夫人把你发卖了。”伍白威胁道。   “……”含烟只得老老实实退出去。   待她离开,伍白把房门关上,把自己藏好的包袱拿出来,他拿出剪刀针线,飞快把衣服重新缝制,最后拿出里面剩余的药材调配成药膏。   做好这些,伍白再次把东西放进包袱里,随后又把包袱藏在房梁上,确保不会被人拿走,这才放心入睡。   门外的含烟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很是好奇伍白在做什么,可是她不敢偷看,就怕被伍白发现,然后真的把她给发卖。   她倒是没觉得伍白这话是在吓她,因为她方才真实感受到伍白说的是真心话,这让她内心非常忐忑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q 第二百三十三章 冲喜小夫郎(三)   翌日, 万雅素带着人来到伍白的院子。   “白哥儿,院子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你今日便可以搬过去住了。”万雅素堆起笑容说道。   伍白点点头, 道:“我知道了。”   “可否需要再给你安排两个下人伺候?”万雅素询问道。   “不需要。”伍白拒绝道。   “好。”万雅素点点头,很快便带着下人离开。   待她离开,伍白走进屋子收拾自己的行李,收好之后,他便带着含烟来到新院子。   含烟看着这个宽敞整洁的院子, 有些激动道:“公子,我们以后都是住在这里了吗?”   伍白没有搭理她, 他拿着自己的行李走进屋子里, 开始把东西拿出来归置好。   另一边,万雅素则是带着伍冉出了府。   “娘,你感觉如何?”伍冉询问道。   万雅素回答道:“还好, 还没有到毒药发作时间。”   “伍白这个该死的东西, 竟然敢对母亲下此毒手。”伍冉咬牙切齿道。   “你最近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千万不要惹恼他。”万雅素告诫道。   伍冉点点头, 道:“我明白。”   “等我们找到解毒的法子,到时候我肯定要让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万雅素攥紧拳头说道。   两人来到医馆,大夫给万雅素把完脉, 说道:“夫人内腑有损, 最近切记不可动怒,否则会加剧伤势。”   万雅素追问道:“大夫, 除此之外, 我可否还有其他病灶, 比如中毒?”   大夫摇摇头,道:“没有, 夫人除了内腑受损,并无其他病灶。”   “多谢大夫。”万雅素有些失望地站起身。   母子两人走出医馆,有些不甘心地前往下一家医馆。   待走遍京城大半医馆,所有大夫都说万雅素并没有中毒,万雅素心情越发沉重,若不是她昨日切身体会到那股钻心之痛,她肯定会怀疑自己没有中毒。   “母亲,现在该怎么办?”伍冉焦急道,“不知道伍白是在哪里弄来的毒药,这些大夫真没用,居然连母亲中毒都看不出来!”   “伍白母亲是太医之女,想必是从他外祖家得到的毒药。”万雅素猜测道。   “可是伍白这么多年不与外家来往,人家怎么可能把毒药给他?”伍冉疑惑道。   “毕竟血缘关系摆在那里,人家想帮伍白对付咱们母子也说得过去。”万雅素叹息道。   伍冉愤愤道:“亏得他们还是医药世家,居然会拿毒药害人。”   万雅素沉默半晌,开口道:“现在只有你父亲能够帮咱们了。”   “母亲的意思是把这事告诉父亲?”伍冉问道。   “当然不能直接告诉他。”万雅素沉沉道。   伍府   伍白对着正在整理被子的含烟说道:“你去让人准备马车。”   含烟好奇问道:“公子要去哪里?”   “相国寺。”   “去相国寺做什么?”含烟不明所以道。   “再过一个月就是我母亲祭日,我要去相国寺为她祈福。”伍白说道。   “还有一个月,这会不会太早了些?”含烟纳闷道。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伍白拉下脸冷声道。   “是,奴婢这就去。”含烟飞快退下。   马车很快备好,伍白带着含烟很快离开京城,朝着京郊的相国寺而去。   伍白到了相国寺,他对着含烟说道:“你就不必跟上来,回府去吧!”   “公子……”含烟有些不愿。   “嗯?”伍白不悦地看着她。   “是。”含烟只能无奈地跟着车夫回城。   伍白拿着自己的包袱,缓缓踏上台阶,走向相国寺。   “施主好。”有僧人双手合十向伍白问好。   “大师好。”伍白同样双手合十回礼道。   “施主是拜佛还是住宿?”这僧人见到伍白拿着包袱,便开口问道。   “既要拜佛也要住宿。”伍白回答道。   “阿弥陀佛,施主这边请。”僧人为伍白引路。   伍白跟着他来到大殿,捐募了些许香油钱,随后拿着僧人递给他的香跪在佛前参拜。   参拜完毕,伍白把香插在一旁的香炉里。   香炉里插着不少香,缕缕青烟飘然而上,环绕在大殿上方。   “施主这边请。”这僧人再次来到伍白身边,为他指路。   路上,僧人问道:“不知施主对住宿可有要求?”   伍白回答道:“我要为母亲祈福,故而希望环境清幽,无人打扰。”   “贫僧明白了。”僧人点头。   很快他便把伍白带到一处小院,两人推开院门,僧人说道:“阿弥陀佛,此处位置清净,少有人至,想必施主会满意。”   伍白扫视四周环境,发现确实不错,他点头道:“多谢大师。”   “不必言谢,施主满意便好。”僧人说完很快便离去。   另一边,含烟坐着马车回到伍府,正巧碰见万雅素母子二人回府。   “含烟,你这是去哪里来?”万雅素盯着含烟问道。   “公子要去相国寺,奴婢刚从城外回来。”含烟老实回道。   闻言,万雅素面色微变,她急忙问道:“伍白去相国寺作甚?”   含烟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公子说再过一月便是先夫人忌辰,他要为先夫人祈福。”   伍冉有些不满道:“母亲,伍白这是故意给咱们添堵呢!”   “算了,他要祈福就让他祈吧!”万雅素有些无奈道。   她如今性命捏在伍白手中,就算她心有不满,可又有什么用!   “母亲,那你的解药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每隔三日跑一次相国寺吗?”伍冉忿忿不平道。   “只能如此了。”万雅素点点头。   ……   靖王府内,管家激动地对着老王妃说道:“老太君,府外来了一位神医,他自称能够救治王爷。”   老王妃闻言眉头微皱,道:“之前来的骗子不少,你确定他不是骗子?”   管家很是笃定道:“这位是有真本事的,他方才随意扫视我几眼,就看出我左肩有伤。”   “哦?既然如此,那你把他请进来吧!”老王妃开口道。   “是。”管家满脸笑意地退下。   他来到王府正门口,恭敬地对着伍白说道:“神医,您快里面请。”   没错,这神医正是伍白假扮的,他用药膏涂抹在脸上,把自己易容成一个老头子,再粘上胡子,穿着一身白袍,看起来端的是仙风道骨。   伍白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微微点头示意,这才缓步踏进王府。   他跟着管家来到大厅,面见老王妃。   看到这个害死原身的人,伍白眼中闪过薄怒,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   老王妃看着伍白,心中有些惊疑不定,实在是伍白这副打扮很是能欺骗人,导致她都有些拿不准伍白到底能不能治好王爷。   她开口试探道:“不知神医贵姓?师从何处?”   “免贵姓白,家师姓历。”伍白淡定地回答道。   “姓历?”老王妃嘀咕道。   她在脑海里仔细想了想,没有想到有什么姓历的名医,便再次开口道:“白神医可有把握治好我儿?”   伍白点点头,道:“这是自然。”   见伍白这般自信,老王妃有些忐忑地带着伍白去往后院。   众人来到王爷的房间,穿过屏风,只见王爷满脸煞白的躺在床上,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   “天宇,我的儿啊!”老王妃见他这副模样,扑到床前,忍不住落泪起来。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假象,但她还是很心疼。   “神医,你快替我家王爷看看。”管家急切道。   伍白点点头,对着老王妃说道:“还请夫人暂时退避。”   老王妃闻言,默默从床边让开,给伍白腾位置。   管家急忙搬来凳子放在床边,伍白满意地点点头,坐在凳子上。   他从被子里拿出王爷的手,放在脉枕上,开始为对方诊脉。   诊完脉,发现对方是中毒,伍白顿时心中有数。   “王爷这病我能治又不能治。”伍白摇头抚摸着胡子道。   这话一出,老王妃眼里闪过惊色,就连床上本来神情涣散的王爷眼睛也露出瞬间精光。   管家焦急地对着伍白问道:“神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能治却又不能治?”   老王妃紧紧攥着袖子里拳头,同样急切地看着伍白,等对方给个解释。   伍白缓缓开口道:“王爷久病成坷,体内病魔聚集,若非有龙气之人在旁镇住这些邪祟作乱,我也不敢下手医治王爷。”   听完这个回答,老王妃心中舒了口气。   她面色一冷,恼怒道:“王爷是生病,不是中邪,你这个庸医,竟然胆敢在王府胡言乱语,来人,给我……先把这位白神医请下去。”   管家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老王妃,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改了主意,他明明感觉老王妃想把白神医赶出王府来着,怎么就变成了请下去?   “还愣着做甚么,赶紧把白神医请下去。”老王妃大声道。   “是。”管家看向伍白,抬手说道,“神医这边请。”   伍白抚了抚胡子,淡淡瞥了眼床上的王爷,这才跟着管家走出去。   老王妃也看到伍白的眼神,她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确定伍白跟着管家走远后,老王妃才再次看向床上,说道:“天宇,你方才为什么让我留下这个骗子?”   曲天宇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老王妃,解释道:“母妃,既然这个人是个骗子,那咱们不妨就让他给孩儿治病,若是连他这个神医都治不好,孩儿便可顺理成章脱身离去。”   “可是他说要有龙气在旁边才肯医治你,咱们去哪里弄来龙气,总不能把宫里那位请来吧!”老王妃犹豫道。   “为什么不能呢?”曲天宇勾唇笑道:“既然那位这么不放心我,如今不如就让他亲眼瞧瞧我病入膏肓的样子。”   “这能行吗?万一他不愿意来怎么办?”老王妃迟疑道。   “母妃只管进宫求见,我相信他会来的。”曲天宇笑道。   “好。”老王妃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冲喜小夫郎(四)   管家带着伍白来到客院, 他摸不准老王妃的态度,因此对待伍白还算恭敬。   “神医,你先在这里住下, 等会儿我会吩咐人给神医送吃的。”管家开口道。   “嗯。”伍白淡淡点头。   安顿好伍白,管家再次回到前院。   老王妃看着管家,问道:“你把人安排在哪里?”   “在客院。”管家回答道。   “记得派人看住他,不能让他离开王府。”老王妃语气不善道。   “是。”管家有些好奇地问道:“这白神医既然说他有法子能够治好王爷,为何老太君要这般对待他?”   “我自有深意, 你只管看住他便是。”老王妃叮嘱道。   “这样会不会惹怒白神医?到时候他不用心救治王爷怎么办?”管家有些担忧道。   “他说有龙气便能够治好王爷,我明日便进宫把皇上请来, 当时候当着天子的面, 他胆敢不尽心竭力?”老王妃不以为然道。   闻言,管家惊讶道:“您要进宫?”   老王妃点点头,道:“没错。”   翌日, 老王妃一大早便起身, 她坐着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皇帝听到老王妃求见,面露诧异之色。   “让她进来。”皇帝把手里折子放在案台上。   片刻后, 老王妃走进御书房。   “拜见陛下,陛下万安!”老王妃跪下行礼。   “免礼。”皇帝沉声说道。   “多谢陛下。”老王妃站起身来。   “不知老太君前来所谓何事?”皇帝询问道。   老太君面露凄色,开口道:“老身今日前来, 是为了一个不情之请。”   皇帝凝目看去, 继续问道:“老太君但说无妨。”   “昨日府上来了位神医,声称能够治好小儿之疾。”老王妃娓娓说道。   “哦?”皇帝眼睛微微闪烁, 他看向老王妃, 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神医说我儿病久成坷, 体内病魔聚集,需得有龙气之人在旁镇住这些邪祟作乱, 才敢下手医治。”老王妃说完后满是期盼的看着皇帝。   听她说完,皇帝满是纳罕地看向老王妃。   老王妃继续说道:“臣妇恳请陛下屈尊降贵,救救我儿!”说着她就噗通一声再次跪在地上。   皇帝坐在案前,不停地磨挲着手边的奏折,没有说话。   “陛下——”老王妃抬头看向皇帝,眼里充满祈求。   良久,皇帝才点头,道:“靖王危在旦夕,若是真的能够救下他的性命,朕走上这一遭也无妨。”   “多谢陛下!”老王妃赶紧叩首道。   很快,皇帝的銮驾离开皇宫,来到靖王府。   王府众人纷纷跪下迎接。   老王妃落后皇帝半步,跟着他走进王府。   她对着管家说道:“去把白神医请来。”   “是。”管家很快退下去。   伍白正在客院喝茶,他听到管家说皇帝来了,有些惊讶,没想到老王妃动作这样快,他昨日才提出需要龙气,对方今日便把皇帝请来。   “白神医,请吧,陛下正在等你。”管家抬手道。   “等一下,我去屋子里拿一下药箱。”伍白起身说道。   “白神医还请快些,不能让陛下久等。”管家提醒道。   “我知道。”伍白点头。   接着他走进屋子,拿出自己的药箱,跟在管家身后朝着王爷的院子走去。   屋子里,皇帝与老王妃早已等候在此处。   “见过陛下。”伍白拱手道。   “免礼。”   皇帝看着伍白,不停地打量着对方。   “朕从未听说治病需要龙气坐镇,心中十分困惑,不知神医可否为朕解惑?”皇帝看着伍白说道。   伍白淡淡点头,开口道:“众人生来体内便有气,此曰生气;死后聚散不消,此曰死气。”   “王爷命格贵重,生来便具有贵气,陛下尊为天下之主,身上的气便是龙气,如今王爷贵气受损,体内病魔邪气聚集,是以唯有陛下的龙气方可镇压。”   皇帝听完,迟疑道:“按照神医的意思,朕的龙气只能镇压邪气,并不能驱除邪气,既然如此,那靖王又如何能够痊愈?”   “王爷身负贵气,如今却被体内的邪气压制住,由此可见,他体内的邪气并不寻常,我之前便是看出这一点,才不敢贸然救治王爷,但是如今不一样,这些邪气被陛下的龙气压制地不敢动弹,我便可以放心给王爷驱除病灶。”伍白娓娓说道。   “原来如此。”皇帝似信非信道。   边上的老王妃听着伍白说的天花乱坠,她要不是知晓其中内情,恐怕都要相信伍白的鬼话。   床上的靖王听到伍白的话,不禁心中冷笑,这个江湖骗子胆子真不小,竟然敢骗到皇帝头上。   只有管家是完全相信伍白的话,他满眼期待的看着伍白,就希望伍白赶紧为王爷驱除病灶。   老王妃不想听伍白继续胡吹吹,她开口道:“还请神医为我儿治病,让他早日恢复。”   “嗯。”   伍白坐在靖王床边,从药箱里拿出针灸用的银针,飞快在王爷身上扎起来。   床上的王爷不知被伍白扎到什么穴位,他痛苦地叫起来。   “你在做什么?”老王妃大惊失色道。   她本来只觉得伍白是个江湖骗子,可是她没想到这个骗子如此胆大,竟然敢真的对她儿子下针。   “我在给王爷施针,你不要打扰我。”伍白满脸严肃道。   老王妃扫了眼皇帝,不敢继续阻止伍白,她担忧道:“他看起很痛苦的样子?神医,你是不是下错针了?”你这个骗子,快给我住手!   伍白故作你毁我名声的表情,说道:“老夫行医救世几十年,如何会犯这等错误,你莫要胡说!”   老王妃满脸苦色地看着伍白:“……”原来是行骗几十年的老骗子,难怪连皇帝都敢骗!   “给我拿把匕首过来。”伍白对着管家吩咐道。   管家正打算退出去拿匕首,皇帝从腰间取下自己的匕首递给伍白。   “你拿这个做什么?”皇帝好奇问道。   “当然是给王爷驱除病灶。”   伍白接过匕首,对准靖王掌心一划,很快从靖王手心里流出大量黑色的血。   “大胆,敢对王爷贵体动手!”老王妃激动道。   “你看,这些就是聚集在王爷体内的邪气,它们被我用银针逼到王爷右手,此刻我划开王爷手掌,它们便顺着此处流出来。”伍白指着地上的黑血说道。   皇帝看着这些黑血,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神医真的把邪气驱逐出体,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肯定不会相信这些邪神之说。   “去拿块干净的白布来。”伍白再次对着管家吩咐道。   管家很快把白布拿来,伍白拿着白布把靖王的手掌包扎起来。   他站起身,对着皇帝与老王妃说道:“王爷病灶已除,很快便会痊愈。”   皇帝指着病床上的靖王,追问道:“不知神医可否让王爷此刻便清醒过来?”   伍白点头,道:“可以。”   说完他便伸手在靖王身上的几个穴位点几下,逼迫着靖王强行睁开眼。   “他醒了。”伍白收回手,说道。   “不愧是神医。”皇帝满是欣赏地看着伍白。   “这都是陛下的功劳,若不是陛下相助,恐怕没有这般容易治好靖王。”伍白谦虚道。   “哈哈哈……”皇帝大笑起来。   “拜见陛下。”靖王欲起身给皇帝行礼。   “靖王免礼。”皇帝开口道。   老王妃有些傻眼,她没想到伍白还真的有两下子。   她扑到床边,做戏道:“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这次多亏陛下与白神医,才酒会你的命。”   “多谢陛下。”靖王赶紧道谢。   “哈哈,靖王能够病愈,是我大淳的福气,朕这一趟没有白来。”皇帝说着看了伍白一眼。   “多谢白神医。”靖王有些咬牙切齿地对伍白道谢。   伍白摆手道:“不必客气,行医救人乃是我的本分,靖王不必放在心上。”   “呵呵,神医救我一命,恩大如山,我就是用一生铭记也不为过。”靖王假惺惺地说道。   “一生铭记大可不必,靖王若是真想感谢我,不如去城外给百姓施粥一月吧!”伍白看着靖王的眼睛说道。   靖王被伍白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他低下头,回答道:“既然这是神医的安排,天宇莫敢不从。”   “那就好。”   伍白收好自己的药箱,拱手道:“王爷既已醒来,我也该告辞离去。”   “神医且慢。”靖王开口道,“神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天宇恳请神医留下,让天宇报答神医。”   “不必,王爷已经答应到城外给百姓施粥,这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伍白拒绝道。   他说完这话,便抬脚朝屋外走去。   皇帝见他离开,赶紧追上去。   “朕想邀请神医进宫做太医令,不知道神医以为如何?”皇帝对着伍白说道。   伍白顿住脚步,看向他,沉声道:“陛下说笑了,草民一介布衣,如何能成为太医令。”   “神医说过,朕尊为天下之主,朕想让你成为太医令,谁敢反对?”皇帝悠悠说道。   “若是我心存怨念,陛下放心把性命交到我的手中?”伍白反问道。   “成为太医令,这可是多少人毕生的追求,神医真的愿意放弃这个机会?”皇帝不甘心,继续追问道。   “我生平只愿游遍天下,不愿被宫墙所缚。”伍白神色淡淡道。   皇帝仔细观察伍白神色,发现对方是真的不为所动,他有些遗憾道:“既然如此,那朕成全神医。”   “多谢陛下。”伍白拱手感谢道。   屋子里,靖王想要下床,结果被老王妃拦住。   “儿啊,你这是打算作甚?”老王妃关切道。   “母亲,这个姓白的老头子坏我好事,我要去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靖王黑沉着脸说道。   “你现在身体不适,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老王妃安抚道。   靖王躺回床上,叮嘱道:“这个老头子不简单,母亲切莫掉以轻心。”   他体内的毒药是他想法子从西域寻来的,寻常医术根本无法驱除,没想到伍白这个老头子却能够解掉他体内的毒药,这让他有些震惊。   “你就放心吧,他一个老头子,再厉害还能抵得过咱们王府的护卫。”老王妃满不在乎道。   “母亲,冲他能够解掉我的毒这点,就说明他的来历不简单,你可不能大意了。”靖王再次叮嘱道。   “知道了,母亲心里有数,你就安心养伤,这白老头竟然敢破坏咱们的计划,我定然不会轻饶了他。”老王妃掩饰不住眼里的杀意道。   靖王满意地点头,道:“有劳母亲了。”   老王妃给靖王盖上被子,这才缓缓离开屋子,召集府上护卫,朝着京城城门口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o(* ̄︶ ̄*)o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冲喜小夫郎(五)   城郊茶棚里, 伍白看着靖王府护卫打马前来,他还是满脸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喝茶。   “喂,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头子从这里经过?”护卫语气不好地问道。   伍白讶异地指着自己, 问道:“你是在问我吗?”   “没错,就是你。”护卫点头。   “老头子?我没有看到。”伍白摇头道。   护卫嫌恶地看了眼伍白,接着对茶棚老板问道:“你呢,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头子从这里经过?”   茶棚老板摇头道:“我也没有看到。”   “没用的废物。”王府护卫气愤地踢向脚边的凳子,唾骂道。   那凳子砰地倒在地上, 散落开来。   见此,伍白眼神微暗, 他开口道:“这位大人, 我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看到一个老头从这里经过。”   护卫赶紧转身盯着伍白,问道:“你在哪里看到他的?他往哪里走的?”   伍白走出茶棚,指着远处的山林, 说道:“我看到他好像往那边走了, 似乎是去了那座山上。”   “你确定吗?”护卫半信半疑道。   “如果大人要找的是一位白衣飘飘,道骨仙风的老头子, 那就没错。”伍白很是笃定地点头。   护卫听到伍白描述地这般清楚,他眼睛一亮,道:“就是他!”   很快这护卫便带着手下朝着那遍布荆棘的山林跑去。   伍白从桌上拿过自己的包袱, 跨在肩上, 他慢悠悠地离开这茶水棚子。   在他走后,茶水棚的老板走到茶桌前把伍白放在桌上的铜板收起来, 同时嘴里还念叨着:“我一直在这里, 没看见什么道骨仙风的老头子经过啊, 怎么这个小哥儿偏偏看到了呢?”   相国寺   伍冉满头大汗的在寺里寻找伍白,可是却完全找不到伍白的踪影。   万雅素朝他走过来, 问道:“冉哥儿,你找到人了吗?”   “没有。”伍冉摇摇头。   “他到底跑去哪里了!”万雅素满眼的急切道。   “不知道,寺里上上下下我都找遍了。”伍冉苦着个脸说道。   “这么大个人,说丢就丢了,这些僧人也不看着点。”万雅素忿忿道。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推开,伍白从外面走进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伍白询问道。   “白哥儿,你去哪里了,害得我们好找。”万雅素埋怨道。   “你们找我做甚么?”伍白不解道。   伍冉满脸怒气道:“今日是你给母亲解药的日子,你居然能忘!”   伍白恍然道:“哦,我差点把这事忘了。”   “你!”伍冉气愤道。   万雅素赶紧拉住他,安抚道:“白哥儿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总归他回来了就好。”   看到母亲使劲给自己使眼色,伍冉终于把心中怒火压下去。   “白哥儿,你方才去哪里了?我们在寺里都没有找到你。”万雅素软声问道。   伍白拎着自己的包袱,说道:“我发现自己衣服带少了,刚才下山去取了。”   “我们来时怎么没有遇到你?”伍冉满脸狐疑地看着伍白。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怎么我回府的时候没有遇到你们?”伍白反问道。   万雅素赶紧打圆场道:“兴许是我们在路上错过了,都没有看到彼此。”   “白哥儿,这解药……”   伍白摆摆手,道:“先等着,我去屋子里给你拿。”   说完他就拎着包袱走进屋子里,只留下万雅素母子俩在院子里面面相觑,早知道解药在屋子里,那他们刚才还找伍白干什么,直接去屋子里拿就好了嘛!   没过一会儿,伍白走出来,把手里的药丸递给万雅素。   万雅素接过药丸,飞快把它吞下去。   “白哥儿,你能不能多给我一颗解药啊?这样我们就不用经常来相国寺打扰你的清净。”万雅素腆着脸祈求道。   “不能。”伍白拒绝道。   马车上   伍冉开口道:“伍白不愿意多给咱们一颗解药,母亲,现在该怎么办?”   万雅素沉着脸,道:“没想到伍白这般警觉,如今看来,是不能从他那里得到解药拿去让人琢磨了。”   “母亲,这伍白就把解药放在屋子里,不如咱们派人去把解药偷出来?”伍冉提议道。   “嗯,这个可行。”万雅素点头道。   晚上,伍白躺在床上。   突然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他飞快从床上起来,借着月色从窗户翻出,来到屋外。   只见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趴在门板上,正拿着迷烟往屋子里吹。   伍白悄悄来到对方身后,一脚把对方踢倒在地。   男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满脸震惊地看着伍白,有些不明白伍白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他明明看见对方进屋子里熄灯入睡的。   “是谁派你来的?”伍白审问道。   他脚下用力把对方踩在地上,挣脱不得。   “唔!……没谁,是我自己见色起意。”男子试图狡辩道。   “不说?”伍白眉毛微挑,从怀里掏出瓷瓶,倒出药丸,弹进对方嘴里。   “咳咳,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男子惊慌道。   “没什么,毒药罢了。”伍白淡淡说道。   男子满脸恐惧道:“毒药!”   “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吧?”伍白继续问道。   “真的没有人,是我自己见色起意。”男子咬咬牙说道。   伍白抬起脚在男子身上踢了几脚。   瞬间,男子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   “啊!……好痛!”男子艰难地开口道:“解药,给我,我全都,告诉你。”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二,是万雅素派你来的吧?”伍白嗤笑道。   男子瞳孔一缩,惊讶地看向伍白。   伍白摊手道:“我得罪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没想到还真是她派你来的。”   “既然,你,你猜到是她,那你能不能,把解药给我。”男子满头冷汗地祈求道。   “她派你来做甚么?”伍白好奇道。   他如今掌握着万雅素的性命,对方应该不会派人来杀他才对。   “哦,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拿解药。”伍白恍然道。   男子大惊:“……”   “看你这表情,我是猜对了。”伍白分析道。   “是我有眼无珠,冒犯公子,希,希望公子赐我解药。”男子强忍着疼痛说道。   伍白已经了解这其中来龙去脉,顿觉没意思,他从怀里掏出解药,扔给男子。   男子欣喜地捡起解药吞下去。   “方才我给你吃的毒药与万雅素相同,这毒药每三日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需要服用解药才能压制。”伍白眉眼淡淡地说道。   “什么?”男子脸上的欣喜瞬间褪下,只余一片惨白。   “怎么,你半夜闯进我的院子,难道你觉得我会这般大度,轻易放过你?”伍白反问道。   闻言,男子面带挫败,他拱手祈求道:“这次是我的错,不该冒犯公子,还请公子赐我解药,公子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我身边正好缺个人手打杂……”   “在下愿意为公子效劳。”男子赶紧跪下磕头。   伍白点点头,道:“很好,我正好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公子请吩咐。”男子恭敬道。   “你把这个给万雅素带去交给她,就说自己任务完成。”伍白拿出一颗药丸递给男子。   “公子,这是?”男子面含激动地看着手里的药丸。   “不过是普通的面粉丸子罢了。”伍白淡淡说道。   “哈?”男子失落地看着手里的丸子。   “你可以走了。”伍白挥手道。   男子站起身,忙不迭的问道:“我的解药……”   “三日后我自会给你。”   “是。”男子不敢反驳,默默退出这个院子。   待他离开,伍白再次推开房门,他衣袖轻挥,屋子内的迷烟尽数散去,他重新把房门关上,躺回床上,彻底睡下。   伍府   万雅素看着男子手里的药丸,满脸欣喜地从他手里抢过来。   “伍夫人,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为你办好,这银子……”   “管家,带他去账房领银子。”万雅素无瑕顾及其他,只叫来管家把人带下去。   待男子走出大厅,伍冉从外面走进来。   “母亲,事情怎么样了?”伍冉急切地问道。   万雅素摊开手掌,得意地说道:“事情成了。”   伍冉抚掌道:“太好了,等咱们把解药研制出来,看伍白还怎么嚣张!”   “先别高兴的太早,等大夫把解药研究出来再高兴不迟。”万雅素满脸笑容地说道。   “嗯嗯。”伍冉点头道。   很快母子两个便离开伍府,朝最近的医馆而去。   “大夫,您快帮我看看这个药丸是用什么药材制成的?”万雅素对着医馆大夫说道。   大夫接过药丸,拿到鼻尖闻了闻,发现没什么味道,辨识不出来,他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小刀,对着药丸轻轻刮拭。   “这个好像是面粉丸子啊?”大夫看着从药丸上刮下来的粉末说道。   万雅素与伍冉面色巨变,他们急忙问道:“大夫,你再仔细瞧瞧,这不可能是面粉。”   “老夫行医多年,怎么可能连面粉与药丸也分不清,你们两个是故意拿这东西糊弄我呢!”老大夫面色微沉,不悦道。   “去去去,你们不治病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旁人。”   大夫招来药童,气呼呼地把万雅素两人赶出医馆。   万雅素看着手里的药丸,不甘心道:“肯定是这个大夫医术不精,咱们再走几家医馆问问。”   随着母子二人被好几家医馆赶出来,他们彻底明白过来,手里的丸子根本不是解药。   万雅素阴沉着脸道:“走,回府。”   两人回到伍府,万雅素叫来管家,问道:“方才那人呢?”   管家回答道:“他领完银子离开了。”   “该死!竟然敢骗我!”万雅素愤怒地拍向身旁桌子。   “母亲,现在怎么办?”伍冉担忧地问道。   “……我只能出此下策了。”万雅素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p≧w≦q)   感谢在2021-11-07 21:05:02~2021-11-08 16:48: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余先生的未婚妻 5瓶;凌轩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冲喜小夫郎(六)   靖王府   老王妃愤怒道:“这些废物, 连个老头子都拿不下,还被人骗到山上,鬼影子都没见着一个。”   曲天宇抱怨道:“我早说过这老头子不简单, 母亲也太疏忽大意了。”   “谁能想到这白老头跑得这样快,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派出护卫追出去,结果还是让他给逃脱。”老王妃忿忿道。   “母亲昨日便不该任由白老头离去,该把他留在府中的。”曲天宇忍不住道。   老王妃满脸委屈道:“昨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皇上就在这里,白老头执意要走, 我如何能把他留下。”   曲天宇咬牙道:“罢了, 这次算白老头命大。”   “白老头当着皇帝的面把你治好,如今你再装病就有些不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老王妃询问道。   “无妨, 再过些时日便是秋猎, 我倒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曲天宇眼里暗波流转。   “你打算怎么做?可需要我帮忙?”老王妃继续问道。   “这件事不需要母亲操心,我自有主张。”曲天宇胸有成竹道。   老王妃放心地点头道:“那就好。”   “对了, 你承诺白老头到城外施粥这事,还要不要做?”   曲天宇面色阴沉道:“当然需要,宫里那位亲眼看着我答应的, 我不能出尔反尔。”   “好吧, 那我这就吩咐下去。”老王妃起身说道。   “嗯。”曲天宇点头道。   相国寺   伍白看着面前的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邹康。”男子回答道。   “公子可有何吩咐?”邹康询问道。   “暂时没有, 你如今住在哪里?”伍白问道。   “我住在京城‘新月客栈’。”邹康回答道。   “行吧, 那你就继续住在那里, 我若是有事会去客栈找你。”伍白吩咐道。   邹康点头道:“是。”   三日后,邹康再次来到相国寺找伍白拿解药, 当时伍白正在抄写佛经,原身母亲祭日快到,他打算抄些佛经给对方烧过去。   “给你。”伍白把解药递给他。   邹康把解药服下,并未直接离开,他开口道:“公子,属下发现一件怪事,不知道该不该说给公子听。”   “说吧!”伍白示意道。   “那日我在街上看到伍夫人偷偷摸摸走进一家药铺,鬼鬼祟祟地走出来。”邹康如实说道。   “哦?”伍白眼里闪过诧异。   “不知道伍夫人想要做什么,这会不会对公子不利?”邹康担忧道。   他如今性命寄在伍白身上,自然很担心伍白的安危。   “她暂时还不敢直接对我下手,你先回去,打听一下伍府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再来禀报我。”伍白徐声道。   “是。”邹康点头,离去。   翌日,邹康再次来到相国寺。   “公子,我已经打听清楚,您父亲伍大人身体抱恙,伍府请了很多大夫给他治病,但是毫无起色,伍夫人拿着伍大人的帖子去请太医了。”邹康娓娓说道。   “请太医?”伍白挑眉一笑,道:“呵!我明白万雅素打的什么主意了。”   无非就是利用伍宏朗的身体做筏子,想请太医替她解毒。   可惜啊,她中的这毒太医也解不了。   “走,我要回去看好戏。”伍白起身说道。   伍府   太医给伍宏朗诊断完毕,他对着万雅素说道:“伍大人这是中毒之症。”   万雅素满脸震惊道:“什么?老爷是中毒?”   “没错。”太医点头。   “柳太医可能替老爷解掉这毒?”万雅素担忧道。   “放心,这毒老夫正好会解,我等会儿开一张方子给你,你按照这个方子给伍大人抓药给他服下。”柳太医叮嘱道。   “多谢柳太医。”万雅素满脸感激道。   柳太医微微点头,走到外间,拿起桌上准备好的笔墨写下方子,递给万雅素。   万雅素接过药方,有些犹疑地开口道:“柳太医,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说。”   “伍夫人但说无妨。”柳太医开口道。   “能否请柳太医为我诊治一二,看看我是否中毒?”万雅素有些忐忑道。   柳太医看了她一眼,有些了然,他猜测万雅素估计是被伍宏朗中毒这事给吓到,所以心中有疑虑。   “可以,夫人请坐。”柳太医抬手道。   万雅素忍耐着激动的心情坐下,把手放在脉枕上。   一会儿后,柳太医开口道:“夫人身体康态,并无大碍。”   “柳太医,你是不是看错了,你再给我瞧瞧,我怎么可能没中毒?”万雅素忍不住说道。   柳太医见她神情笃定,耐着性子再次给她把脉。   “伍夫人,你并未中毒。”柳太医再次说道。   闻言,万雅素面色煞白。   她没想到连太医都无法诊出自己中毒,顿时她有些绝望地晃了晃。   “伍夫人,你怎么了?”柳太医不明所以地问道。   他见万雅素的神情似有失望之色,他觉得有些奇怪,对方没有中毒,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怎么反倒面色不好?   万雅素回神道:“我没事,多谢柳太医。”   “无妨,老夫告辞。”柳太医拱手离去。   “来人,按照这个方子给老爷抓药。”万雅素吩咐道。   “是,夫人。”   有下人从门外走进来,拿着方子走出去。   伍冉从外面走进来,问道:“母亲,情况如何了?”   “柳太医也看不出来我中毒的迹象。”万雅素无奈道。   “怎么会?”伍冉惊诧道。   “原本我还想着柳太医作为副医令,医术高超,肯定能给我解毒,没想到他也不行。”万雅素叹息道。   “伍白的外祖医术有这么好吗?拿出来的毒药居然连柳太医都解不了。”伍冉疑惑道。   “因为我的药不是从外家拿来的。”   伍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谁?”伍冉朝门口望去,只见伍白从门外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邹康。   万雅素看到这两人,心里恨不得跑过去撕碎他们。   “白哥儿,你不是在相国寺祈福,怎么回来了?”万雅素堆起笑容问道。   “我听说父亲病了,特意回来看看他。”伍白笑着说道。   “要是老爷知道你的孝心,肯定会赶快好起来的。”万雅素讨好道。   “我去看看父亲。”伍白绕过屏风,来到内室。   他走到床边,观察了一下伍宏朗的脸色,确定对方是中毒,这才看向万雅素说道:“夫人可真是好手段。”   万雅素惊慌道:“白哥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夫人为父亲弄来这毒药,想必很不容易吧?”伍白追问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父亲中毒跟母亲有何干系!”伍冉跳出来指责道。   “听说父亲是在府里中毒的,如今夫人掌管府里大小事宜,夫人以为自己能够撇清关系吗?”伍白嗤笑道。   “老爷出事我也很担心,白哥儿这么无凭无据污蔑我,我真是太冤枉了。”万雅素掩面而泣道。   伍白定定地看着她:“邹康亲眼看到夫人行迹鬼祟地走进医馆,夫人敢发誓自己与父亲中毒之事毫无干系吗?”   “我……”万雅素迟疑着,不肯发誓。   就在这时,下人端着汤药走进来。   “夫人,药熬好了。”下人开口道。   万雅素吩咐道:“给老爷服下吧!”   第二天,伍宏朗醒过来,众人再次来到他的屋子。   “老爷,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万雅素激动地朝伍宏朗扑过去。   “啪!”   一道掌声响起。   万雅素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伍宏朗。   “你这个毒妇!”伍宏朗满是愤恨地看着万雅素。   “老爷,怎么连你也误会我?”万雅素带泪焦急道。   “你们昨日说的话,我全部都听见了!”伍宏朗怒气冲冲道。   “昨日是白哥儿污蔑我的,老爷不能相信他的话啊!”万雅素哭诉道。   伍宏朗质问道:“那你缘何不敢发誓?”   “当时丫鬟正好走进来给老爷送药,我当然要以老爷身体为重,把药给老爷服下才行。”万雅素狡辩道。   “你真的没有说谎?”伍宏朗半信半疑道。   万雅素赶紧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老爷若是想听我发誓,我现在就可以发誓。”   她抬起手,发誓道:“我发誓老爷这次中毒跟我毫无关系,若我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母亲——”伍冉急切地喊道,“你怎么能发这样重的毒誓!”   “没关系,只要能够让老爷相信我的清白,发多重的毒誓都没关系!”万雅素摇头道。   伍宏朗听完这话,怒容渐消,开口道:“是我误会你了。”   “只要老爷能够好起来,我被误会也没有关系。”万雅素满脸担忧道。   伍白看完这出好戏,他鼓掌道:“夫人演技果然炉火纯青。”   “白哥儿,你这般冤枉夫人,赶紧给她道歉!”伍宏朗面带不悦地看着伍白。   “邹康,走。”伍白没有搭理他,带着邹康转身离去。   伍宏朗瞧见他这态度,气地差点厥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p≧w≦q)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冲喜小夫郎(七)   伍白带着邹康走出伍府, 两人坐上马车朝城门口而去。   他们刚刚出城,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大队人马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伍白掀开车帘朝那些人望去, 只见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令他非常眼熟。   对方就是那日被他忽悠到山上的靖王府护卫。   “邹康,跟上去。”伍白吩咐道。   “是。”邹康赶紧驾驶马车朝那些人跟上去。   “公子,这些是什么人?咱们跟着他们做什么?”邹康好奇道。   “不该你问的少问,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没命。”伍白警告道。   马车继续往前走,眼看前面的人快要消失在他们视线之中, 邹康再次开口道:“公子,他们跑的太快, 我快跟不上了。”   闻言, 伍白说道:“你把车停下。”   邹康立马拉住缰绳,把马车停下来。   伍白走出车厢,伸手把车厢与马匹分开, 他翻身跨马。   “公子, 我怎么办?”邹康见伍白要骑马离开,急忙问道。   “你自己想办法回去, 若是没办法,那就在这里等我回来。”伍白扬声回道。   “驾!”伍白大喝一声,马匹飞速跑起来, 朝着远处而去。   原地只留下邹康和车厢面面相觑。   没了马车扯后腿, 伍白很快追上那些人,他远远跟在那些人身后, 随着他们来到一处围场。   这些人的首领拿出一块令牌, 很快他们便被放行, 得以进入围场里面。   伍白看着围场四周不断巡逻的士兵,到底还是放弃靠近围场。   他在围场周围徘徊很久, 还是不见靖王府的护卫出来,眼看天色渐晚,伍白放弃蹲守在这里,重新骑马往回走。   邹康看到伍白骑马回来,赶紧朝他挥手。   “你怎么还在这里?”伍白问道。   这里处于京郊官道,过往的人络绎不绝,他还以为邹康肯定能想到办法回去呢。   “……我特意在此等公子。”邹康心道:我总不能承认自己运气不好,竟然遇不到一个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吧!   伍白翻身下马,帮着邹康把车厢再次绑在马匹上。   两人坐着马车再次朝相国寺而去,邹康有些无聊,再次开口道:“公子,你这是去哪里了呀?”   “不是告诫过你,少打听我的事。”伍白冷冷说道。   邹康:“……”随便问一下都不行?真小气!   ……   翌日,伍白来到大雄宝殿上香,正好看到一位妇人带着丫鬟跪在地上。   他从僧人手中拿过点好的香,同样跪在佛前,闭着眼睛祈祷:希望佛祖保佑我与早日萧子墨团聚。   “希望佛祖保佑夫君的病情早日好起来,信女愿意以身相替。”   听到这声祈祷,伍白朝身旁跪着的妇人看去,这才发现对方面色惨白,额间冷汗微冒,且对方无意识地用手去捂着肚子。   顿时,伍白心有猜测,他赶紧站起身朝对方走去,把她从蒲团上扶起来。   妇人身后的丫鬟见此,惊呼道:“你要对夫人做什么?”   伍白瞥了她一眼,开口道:“我方才见你家夫人面色难看,才会把她扶起来。”   丫鬟把目光从伍白转移到妇人身上,果然看到这妇人面色惨白,她顿时顾不得伍白,赶紧把这妇人接过去,扶到一旁椅子坐下。   妇人坐了一会儿,感觉舒缓过来,她撑起笑容,对着伍白说道:“多谢公子。”   “没事,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尽快下山去医馆看看罢!”伍白提醒道。   妇人摇摇头,道:“夫君身体抱恙,我得留在这里为他祈福。”   伍白劝说道:“祈福讲究心诚,夫人把自己的心意带到就行,没必要一直跪着,伤了自己的身子。”   “多谢公子挂碍,我无事,想必是跪久了身体发麻才会如此,待我歇一歇就好。”妇人执着地说道。   见劝说不动对方,伍白只能开口道:“夫人,我认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你若是信我,不如带他去给你夫君看看?”   闻言,妇人眼睛一亮,看着伍白,欣喜道:“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伍白点头道。   “那他在哪里?”妇人急切地问道。   “他就住在这相国寺,夫人稍等,我去把他请来。”伍白顺着话回道。   妇人站起身来,对着伍白说道:“烦请公子领路,我亲自去请比较有诚意。”   伍白摇头道:“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就在这里等着,我脚程快些,待我把他请来,夫人也可以尽快带着他回家给你夫君治病。”   “那好吧,多谢公子。”妇人福身道谢。   “嗯。”伍白点点头,对着丫鬟说道:“你家夫人身体不适,快扶她坐下吧!”   丫鬟闻言,赶紧把妇人重新扶着坐下。   伍白飞快离开大雄宝殿,回到自己的院子,从房梁上拿出自己换装的包袱。   ……   大雄宝殿   伍白身着白袍,抚着自己的胡子从殿外走进来。   他再次走到那位夫人身边,开口道:“你好。”   夫人惊讶地看着伍白,回答道:“你好,你是?”   “听说夫人夫君病了,我是大夫。”伍白沉声说道。   “你就是方才那小哥儿说的大夫?!”夫人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他人呢?怎么没有过来?”   “他有事去办,暂时没法过来。”伍白解释道。   “原来如此。”夫人点头道。   “夫人请带路吧!”伍白提醒道。   这话一出,瞬间把这位夫人心中的疑虑打散。   夫人回过神,想起自己还卧病在床的夫君,她急忙点头道:“对对,大夫请跟我来。”   丫鬟赶紧把这夫人扶起来,两个人走在伍白前面带路。   他们来到马车前,伍白看着马车上的标志,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夫人竟然是刑部尚书府的内眷。   马车缓缓行驶,他们很快便离开相国寺,来到刑部尚书府门前。   “夫人,到了。”车夫对着车内说道。   伍白掀开车帘子,没等车夫把凳子安好,便率先跳下来。   紧接着那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从马车里走下来。   夫人看着伍白,抬手说道:“大夫,里面请。”   “夫人请。”伍白抬手道。   尚书府的门房看到他们,赶紧把大门打开。   伍白跟着这夫人踏进尚书府,经过几道廊檐,假山流水,终于来到一处院子。   刚进院子,伍白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院子里的下人见到这位夫人,赶紧放下手里东西,过来行礼:“拜见夫人。”   “起吧!”夫人随口说道。   她脚步急促地朝屋内走去,伍白跟在她身后,同样走进屋内。   他们穿过屏风,来到床前,夫人扑到床边,哭诉道:“老爷——”   “夫人先别难过,让我给大人瞧瞧。”伍白到了这时,已然明白这位夫人就是刑部尚书的正妻,而病倒在床的人正是刑部尚书本人。   夫人赶紧起身,给伍白腾位置。   她看着床上人事不知的丈夫,拿出帕子默默哭泣起来。   伍白拿出脉枕给刑部尚书诊脉。   片刻后,他松开诊脉的手。   “大夫……”刑部尚书夫人忐忑地看着伍白。   “大人这是头部受创,脑内淤血堵塞经脉导致的昏迷不醒。”伍白讲述道。   “没错,半月前我夫君下衙回来,正好从怡春院楼下经过,谁知遇到齐国公府的世子与人争风吃醋,他们不小心把重物从窗外丢出,正好砸中夫君脑袋,夫君至此昏迷不醒,府上请了太医来瞧,可是他们都说……”尚书夫人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泣起来。   “夫人莫急,我有办法把大人治好。”伍白开口道。   尚书夫人满脸惊喜道:“真的?大夫你有办法治好老爷?”   伍白点点头,接着说道:“我有办法,不过夫人切莫大悲大喜,你如今有孕在身,当心伤着孩子。”   “我有了身孕?”尚书夫人满脸惊诧。   “没错。”伍白笃定地点头。   尚书夫人想到自己年纪不小,居然有孕,她不禁有些脸热。   边上的丫鬟听到伍白笃定的回答,赶紧高兴地说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先别高兴的太早,你家夫人之前在相国寺跪了那么久,孩子的情形应该有些糟糕。”伍白提醒道。   “大夫,你快给我家夫人看看。”丫鬟焦急道。   尚书夫人也满脸担忧地看着伍白。   伍白让她坐下,给她把脉。   “情况还算不太糟糕,我开个保胎方子,你拿去抓药,赶紧给你家夫人服下。”伍白提笔刷刷写下一张方子递给丫鬟。   丫鬟接过方子,对着伍白微微福身,很快离开屋子。   待她离开,伍白对着尚书夫人说道:“夫人,我现在要给大人治病,还请你回避一二。”   尚书夫人微微点头,她缓缓走出屋子,并且把房门关上。   伍白从药箱里拿出针包,一根根地抽出银针,对着刑部尚书的脑袋,找准穴位扎下去。   他像上次给靖王逼毒那般,缓缓把刑部尚书体内的淤血逼至右手。   随着淤血流至右手,刑部尚书脸上慢慢有了反应,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又过去片刻,刑部尚书脸上的狰狞逐渐消退。   见此情形,伍白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小刀划开刑部尚书地手掌。   接着他就看到一股黑色的淤血从对方手掌心滴落在地上。   直到刑部尚书的手心流出的血变成鲜红色,伍白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止血药粉撒在对方掌心伤口上。   伤口遇到药粉,瞬间凝固,不再流血。   伍白拿出干净的白布给对方包扎好伤口,然后才缓缓从对方取下一根根银针。   刑部尚书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伍白,他虚弱无声地说道:“多谢。”   “大人不必言谢,你先休息休息,我去给你开药方子。”伍白把针包放进药箱里面,对着刑部尚书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冲喜小夫郎(八)   伍白打开房门, 尚书夫人赶紧转身看向他。   “大夫,老爷怎么样了?”   “大人已经醒过来,这是我给大人开的方子。”伍白把手里的药方子交给她。   尚书夫人接过方子, 看了看,又叫来院子里的下人,让他去抓药。   “大夫,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老爷吗?”尚书夫人询问道。   伍白点头,道:“可以, 不过时间不要太长,他需要多休息。”   “是, 我明白了。”尚书夫人点头回道。   接着她又招来下人, 让对方把伍白先带下去休息。   伍白想到明日便是把解药给邹康的日子,他开口拒绝道:“夫人,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不能在尚书府多留, 告辞。”   尚书夫人听到伍白这么说,也不好多留, 只得点头答应。   她开口道:“大夫,您对我们夫妻二人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还往大夫告知去处, 待老爷病好,我们定当上门感谢。”   “我本漂泊之人, 四海为家, 最近住在相国寺, 夫人若是想要找我,便去相国寺吧!”伍白回答道。   “多谢大夫告知。”尚书夫人福身道。   “夫人不必言谢, 告辞。”伍白拱手道。   “管家,你送一下大夫。”尚书夫人吩咐道。   “是,夫人。”管家回答道。   伍白背着药箱,很快便离开尚书府。   尚书府门前,管家早也命人备好马车,伍白走上马车,车夫根据他的吩咐把他送回相国寺。   翌日,邹康与万雅素母子一同来到伍白的院子。   还未待伍白开口询问,邹康主动交代道:“我出城的时候正好遇到伍夫人。”   万雅素没有搭理邹康,若不是看在伍白的面子上,她早就派人把邹康给处理了。   她堆起笑容看向伍白,问道:“白哥儿,我今日为你带来‘仙味楼’的八宝鸭。”   随着她话落,她身后跟着的丫鬟上前一步,把手里的食盒露出来。   “夫人果然演技不错,前日还在父亲面前抹黑我,今日却主动来讨好我。”伍白夸赞道。   万雅素腆着脸,尴尬笑道:“老爷误会我害他,我也是不得已才胡言乱语,白哥儿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   伍白冷着脸看向她,开口道:“我没有那般大度,旁人摸黑我,我还可以若无其事地揭过!”   闻言,万雅素脸色大变,她焦急道:“白哥儿,你不能这样,没有解药我会死的。”   “你暂时还死不了,顶多就是疼上一阵子。”伍白淡淡说道。   “不,白哥儿,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万雅素一想到之前那钻心的疼痛,她再也不想承受一次。   “伍白,你欺人太甚!”伍冉满眼仇恨地看着伍白。   伍白冷笑道:“我就是欺人太甚又如何,你母子二人当初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有今日?”   万雅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道:“白哥儿,我给你跪下,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吧!”   邹康站在旁边,看到万雅素的惨样,心有戚戚。   他想到自己的性命同样还掌握在伍白手中,顿时在心中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再继续得罪伍白,否则这后果他承受不起。   伍白从怀里拿出解药,递给邹康,并道:“这是你的解药。”   “多谢伍公子。”邹康赶紧把解药接过来。   万雅素看到这药丸,顿时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抢邹康手里的药丸。   见此,邹康飞快把药丸放进自己嘴里吃下去。   “你给我吐出来。”万雅素激动地掐着邹康脖子。   邹康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她掐住脖子,待他反应过来,他猛地用力把万雅素摔在地上。   万雅素趴在地上,很快捂着肚子惨叫起来,邹康被她吓到,赶紧摆手道:“这跟我没关系,我可没有用多大的力道。”   “她这是毒发了。”伍白解释道。   “……”邹康看向伍白,开口道:“公子可有吩咐,若是没有,我先告辞。”   “暂时没有,你去吧!”伍白摆手道。   “多谢公子。”邹康高兴地告辞离去。   伍冉蹲着身子,想要把在地上打滚的万雅素扶起来,但万雅素挣扎的厉害,他只能徒劳无功。   “白哥儿,你,你就饶了我吧?”万雅素祈求道。   伍白没有搭理她,他绕过对方,想要离开此处。   伍冉赶紧上前拦住他,道:“你快把解药交出来。”   “你难道也想被我喂毒药?”伍白眯着眼,威胁道。   这话一出,伍冉不自觉退后半步。   伍白掀开他,踏步离开这院子。   等伍白离开,伍冉再次来到万雅素身边,想要把她扶起来。   万雅素狠狠推开他,恨恨道:“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母亲,伍白会武,我拦不住他。”伍冉解释道。   “滚!你给我滚!……啊!好痛!”万雅素捂着肚子惨叫着。   突然,伍冉似乎想到什么,他开口道:“母亲,伍白可能把解药放在屋子里,我进去给你找。”   “快去!”万雅素急切道。   “好。”伍冉起身,跑进屋子里翻找起来。   只是他翻遍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解药,他失望地走出屋子。   万雅素急忙问道:“怎么样?解药呢?啊!啊!好痛……”   伍冉回道:“我把屋子里全都找遍了,没有发现解药。”   “这解药肯定被伍白放在身上了,他方才就是从怀里把解药拿出来递给邹康的。”伍冉猜测道。   “……”   大雄宝殿   伍白再次来到佛前上香,尚书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殿外走进来,正好看见伍白。   她眼带欣喜道:“公子!”   “是你啊夫人。”伍白微笑道。   “多谢公子昨日为我推荐的神医。”尚书夫人满脸荣光地感激道。   “不用谢,不知夫人家中亲人病情如何?”伍白随口问道。   尚书夫人含笑回道:“昨日经过神医诊治,夫君已经醒来,除此之外,神医还为诊出身孕。”   她说到最后,有些羞涩地低头。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双喜临门。”伍白笑着说道。   “我今日来此除了还愿,还为了感谢公子与昨日那位神医。”尚书夫人说出自己的来意。   她招来身后的丫鬟,从对方手中拿过一个盒子,递给伍白。   “这是我给公子的谢礼。”   伍白摆手推辞道:“我就是传个话,夫人不必如此。”   尚书夫人继续开口道:“昨日府中事情太多,我没有来得及感谢神医,不过神医告诉我,他住在相国寺,但是没有说具体的院子,还请公子告诉我,我要亲自去感谢神医。”   “今早神医下山去了,此刻没在寺内。”伍白干咳两声说道。   “那可真是不巧,公子可知道神医何时回来?”尚书夫人打探道。   伍白摇摇头,道:“神医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何时回来,他有可能明日回来,有可能三五日才回来,有可能不回来,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闻言,尚书夫人有些失望,半晌,她才对着伍白说道:“是我来的太不巧,没能亲自感谢神医的大恩大德,这些是我为神医备下的谢礼,希望公子代神医收下,若是见他回来,便把这东西转交给他。”   尚书夫人转身从丫鬟手中拿过另一个盒子递给伍白。   因为是给神医的东西,伍白也不好拒绝,便顺手接过来。   他颔首道:“夫人放心,若是神医回来,我定会把这东西交给神医。”   “多谢公子。”尚书夫人福身道。   这时,尚书夫人身后的丫鬟提醒道:“夫人,您如今有孕在身,不能久站,咱们快些回去吧!”   尚书夫人开口道:“莫急,我还未还愿,待我谢过佛祖保佑,我们再回去。”   伍白出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不在这里打扰夫人还愿,告辞。”   说完,他就踏步走出大雄宝殿。   丫鬟看着伍白远去的背影,轻声担忧道:“夫人,那盒子里有那么多金银财宝,这个小哥儿不会把东西私吞了吧?万一他没把您的谢礼转交给神医,这可如何是好?”   尚书夫人微微笑道:“放心吧,这位公子眼神清明,不似那等被贪婪蒙蔽双眼的人,且这里是佛前,他不会欺骗佛祖的。”   “可是……”丫鬟迟疑道。   “没有可是,就算他真的把东西私吞也没关系,毕竟神医是他推荐给我们的,总归对我们有大恩。”尚书夫人淡然道。   她说完这话,轻轻跪在蒲团上,满脸虔诚,俯身磕头。   丫鬟见她如此,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只默默候在边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二百三十九章 冲喜小夫郎(九)   伍白再次回到院子的时候, 万雅素母子俩个已经不在这里,他走进自己的屋子,看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 顿时面色一黑。   他抬头看向房梁,见到自己放在那里的包袱还在,松了口气。   转眼间,伍白来到相国寺已经一个月,原主母亲的祭日已经过去。   想到乌烟瘴气的伍府, 伍白有些不想回去。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伍府派人给他传消息, 让他回去做准备参加接下来的秋猎。   得知这个消息, 伍白突然想到之前靖王府的护卫进入京郊围场的事,想到这个,伍白毅然决定回府。   万雅素得知伍白回来, 特意大张旗鼓地带着府里下人在门口亲自迎接伍白。   经过上次的教训, 她现在不敢再得罪伍白,就怕对方下一次不给她解药, 被毒药折磨的滋味尝过两次就算了,她不想再尝试第三次。   “白哥儿,你回来了。”万雅素欣喜地说道。   伍白看着府前这么多下人, 疑惑地看着万雅素, 不知道对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万雅素看出伍白的疑惑,赶紧解释道:“你身为伍府的嫡长哥儿, 该有的排场还是需要的。”   含烟站在几个下人后面, 目光郁郁地看着伍白, 她这个月在府里可没少被万雅素母子刁难,明明她是万雅素安排在伍白身边的眼线, 如今万雅素拿伍白没办法,就找她出气,这让她心中很是郁闷,为什么伍白不把她留在身边伺候着。   伍白察觉到她的目光,顺着她这里看过来,含烟赶紧收回视线,低下头看向地面。   “白哥儿,我已经吩咐下人把你的院子重新打扫干净……”万雅素试图邀功道。   说着说着万雅素发现伍白并没有在听,她顺着伍白视线看去,接着她同样看到了含烟。   她想到自己这一个月对含烟的刁难,有些尴尬道:“白哥儿,含烟之前冲撞到老爷,我已经把她调到洗衣房做事,你若是喜欢她,我这就把她调回来伺候你?”   闻言,伍白摆手道:“不用,她本来就是你的人,你想安排她在哪里都行。”   这话一出,万雅素面色一僵,赶紧解释道:“白哥儿,你误会了,含烟不是我的人。”   “重新给我安排一个人。”伍白没有继续与她纠扯含烟的问题,他甩下众人踏进伍府。   下午,伍白午憩醒过来,他打开房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丫鬟。   丫鬟看到伍白,赶紧对着他福身,恭敬道:“公子安玉髓好。”   “你叫什么名字?”伍白淡淡问道。   “公子唤含紫便可。”含紫平静地说道。   “含紫是吧?我饿了,你去给我准备些吃食。”伍白吩咐道。   “是。”含紫恭敬地退下去。   经过几天的相处,伍白看出来这个含紫是个稳重有眼色的人,与含烟的性子恰好相反。   这日,伍白一大早就被含紫叫起。   “公子,今日要出发去围场,老爷方才派人来催促了。”含紫解释道。   “嗯,那我们走吧!”伍白抬脚离开自己的院子。   伍府门口,伍宏朗满脸不悦道:“这白哥儿是怎么回事,还不来?”   万雅素赶紧替伍白打圆场道:“他应该快到了,咱们再等他一会儿吧!”   伍宏朗满脸疑惑地看着万雅素,道:“你怎么这么好心替他说话?”   “白哥儿终究是个孩子,我总不能事事都与他计较,老爷这般问,难道妾身在您眼中真的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吗?”万雅素委屈地说道。   “没有的事,你不要误会,我就是觉得有些惊讶罢了。”伍宏朗摆手道。   “老爷,夫人,大公子来了。”下人提醒道。   伍宏朗夫妻二人瞬间朝着伍白看去。   看到伍白穿着一身简练的骑装,伍宏朗有些不满地说道:“你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老爷,时辰不早,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万雅素转移话题道。   “哼!”伍宏朗冷哼一声,放下车帘子。   “出发!”   马车里,伍白扫了眼对面的伍冉,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开始养神,他预感自己会在围场看到一出好戏,此刻正是养精蓄锐的好时候。   伍冉看着伍白目中无人的模样,在心里恨恨地扎着伍白的小人。   “听说这次秋猎会有许多世家公子也会去,父亲之所以带上你,就是希望给你寻个夫家。”伍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他想要看伍白会是什么反应。   伍白没有搭理他,继续闭目养神。   见伍白毫无反应,伍冉咬咬牙,忿忿说道:“装模作样!”   “你太吵了。”伍白开口道。   “我就知道你是故作清高,说不定心里面早已经乐开花!”伍冉气急败坏道。   “你再吵我就把你从马车上丢下去。”伍白睁开眼睛直视着伍冉说道。   “……”伍冉被伍白的眼神给吓到,不敢再开口。   伍白这才再次闭目养神。   前边的马车里,伍宏朗抱怨道:“白哥儿真是太不懂事,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没有好好打扮自己就算了,居然还穿着骑装。”   “白哥儿这样穿起来挺好看的,英姿飒爽,到时候肯定能够吸引许多贵公子另眼相待,老爷无需担忧。”万雅素安抚道。   “但愿如此吧!我在京府通判的位置上待了七八年,若是他能够寻个得力的夫家,到时候我说不定可以往上升一升。”伍宏朗满怀期待道。   “老爷只要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告诉白哥儿,我相信他肯定会以大局为重的。”万雅素软言开导道。   伍宏朗叮嘱道:“白哥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脾气见长,等到了围场,你记得好好与他说,让他把性子收一收。”   “是,妾身明白。”万雅素心情微妙道。   牧兰围场   皇帝的仪仗走在最前面,众多官员的马车则跟在后面,伍宏朗只是个六品小官,位置自然是十分靠后的那种。   伍白坐在的马车位置自然十分靠后,因此他也看不到前面的情形,不过他之前骑马来过围场,他掀开车帘子,大概判断出他们已经到了。   围场狩猎是历年的规矩,每年秋日举行,皇帝都会带着朝中众臣前来这里,因此这里也修有行宫,方便众人住下。   每次秋猎都有三天时间留给众人打猎,三日后若是谁的猎物最多,则会得到皇帝的嘉奖。   伍白他们到达围场的时候正好是午时,众人在行宫享用了午膳。   午膳过后,皇帝带领大家来到牧兰围场特意留出的空地上,待皇帝身边的太监大声宣布这次比赛规则之后,有侍卫抬着一张大弓来到皇帝面前。   皇帝如今正是而立之年,精神丰茂,他很轻松地把大弓拿起来,拉开弓弦,对准远处的靶子射出第一箭。   见他正中红心,众人纷纷跪下高呼,“万岁!”   皇帝大笑三声,翻身上马,飞快骑着马窜进树林里,他身后跟着的护卫赶紧追上去。   待这些人离开之后,其余人等便可以自由活动,伍白就看见不少王公贵族的年轻人热血上头,纷纷上马朝着树林里跑去,而那些上了年纪的臣子们则留在原地休息,或者三五成群说着话。   伍宏朗看了眼伍白,指着那些贵公子的方向,说道:“既然你穿着骑装,那你也去打猎吧!”   说完他就没有再管伍白朝着自己的上司那里凑过去,他相信伍白肯定能领略他话里意思。   旁边的万雅素看着伍白,干笑两声,开口道:“白哥儿随意便好,随意便好。”   正巧那边有几位夫人对她挥手,她便借此机会离开伍白身边。   伍冉同样如此,他也不敢在伍白身边久待,他默默走向几位平时与他玩得好的官家公子那里。   对于伍府这些人,伍白其实没太在意他们,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靖王曲天宇身上。   曲天宇此刻正在与一名护卫说话。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护卫点头道:“王爷请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就好。”曲天宇嘴角微勾。   “带路。”曲天宇吩咐道。   “是。”   护卫翻身上马,飞快朝着树林窜去,曲天宇骑着马,紧紧跟在他身后。   眼见他们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伍白赶紧上马追上去。   伍冉看到伍白骑马,不由得惊呼一声,他不记得伍白会骑马。   “伍冉,你怎么了?”一位小哥儿问道。   “没看什么。”伍冉收回视线,摇头道。   “方才那是你大哥伍白吧?”另一位小哥儿询问道。   “是他。”伍冉点头承认道。   “没想到他居然会骑马,伍冉,你会骑马吗?”   伍冉闷闷道:“我不会。”   树林里,伍白紧紧跟在靖王两人身后,随着他们深入丛林。   眼见着周围的草木越发茂盛,靖王他们终于停下。   伍白靠着这些树丛的遮玉树掩,倒是没被靖王他们发现。   “护驾!”   突然,伍白耳边传来一阵呼喊,他驾着马调整了自己的位置,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皇帝带着十几名侍卫正与一群黑衣蒙面人交战。   两方暂时算是势均力敌,谁也拿不下谁。   就在这时,伍白瞧见靖王抬起手中的弓箭,缓缓对准皇帝的方向。   情急之下,伍白顾不得暴露自己,他飞快搭箭射出,箭支正好把靖王射出的箭打偏,导致靖王射出的箭支从皇帝身旁飞过。   靖王愤恨地朝伍白的方向望过来,伍白也回望过去,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接着,伍白再次搭起弓箭朝那些黑衣人射去。   刷刷几箭,几名黑衣人还不知道发生何事就倒在地上。   靖王狠狠瞪了伍白一眼,然后转头对着皇帝呼喊道:“臣救驾来迟!”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第二百四十章 冲喜小夫郎(十)   有了靖王的加入, 那些黑衣人很快不成气候,纷纷倒下。   伍白见此,默默打马离开此处, 回到空地。   就在他回来后没多久,皇帝等人带着身受重伤的曲天宇回来了。   看到昏迷不醒的曲天宇,伍白满脸古怪,他若是没猜错,那些黑衣人应该是曲天宇的手下, 既然如此,曲天宇又怎么还会受伤呢?   皇帝遇刺, 靖王受伤昏迷, 这么大的事,狩猎自然没法继续下去,众人只能返回行宫。   不过这些都跟伍白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跟在万雅素等人身后默默回到自己的屋子, 而伍宏朗则被上司叫去,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当时伍白与万雅素母子正在吃早饭。   看到伍宏朗回来, 万雅素第一个凑上去问道:“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万雅素本来与几个夫人在聊天,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跟着众人回到行宫, 恰好伍宏朗被上司叫走, 她也不知道该问谁。   如今伍宏朗回来,她自然要问个清楚。   伍宏朗揉了揉眉心, 叹气道:“陛下遇刺, 靖王为了救陛下, 被贼人刺伤,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陛下震怒不已,正在调查那些刺客的来源,你们这两天就待在院子里不要乱走。”   “陛下遇到刺客?”万雅素惊呼道。   “你小点儿声,好了,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们,你们心里有数就成,不要出去嚷嚷。”伍宏朗交代道。   万雅素点点头,道:“是,妾身明白。”   她看伍宏朗面色充满疲惫,赶紧让下人把伍宏朗扶下去休息。   待伍宏朗离开,万雅素对着伍冉叮嘱了几句,便追着伍宏朗而去。   伍冉望着伍白,好奇地问道:“你昨日进林子打猎,可有见到陛下他们遇刺的情形?”   “牧兰围场这么大,树木丛森,我如何会遇上他们,你想象力真丰富。”伍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就是好奇嘛,对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伍冉继续问道。   “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告诉你。”伍白无语道。   伍冉:“……”   两天后,靖王病情稍微稳定下来,可以承受路途的颠簸,皇帝便下令带着众人回京。   伍宏朗从门外走进来,说道:“你们快去把行礼收拾好,陛下有令,即刻回京。”   万雅素惊讶道:“怎么这么突然?”   “靖王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为了防止病情反复,陛下才会突然下令回京,希望能够在靖王病情再次发作之前回到京城。”伍宏朗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这就去收拾行李。”万雅素赶紧带着下人朝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伍白与伍冉也各自回到房间收拾行李。   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木兰围场,回到京城。   靖王府   曲天宇躺在自己的床上,老王妃红着眼扑在他的床边哭泣。   “儿啊,你这是要娘的命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为娘怎么办啊!”   皇帝站在边上,安慰道:“老夫人莫急,朕已经让太医们日夜不停的研制解药,他们肯定能把靖王救回来。”   老王妃听到他的话,顿了顿身子,没有回他,继续痛哭起来。   如此情形,皇帝也没有计较对方的失礼。   他走出屋子里间,来到外间,看着众位太医,说道:“谁要是能把靖王的解药研制出来,他就是下一个太医令。”   众太医听到皇帝这般说,眼里顿时燃气熊熊火焰。   这其中以柳太医眼里的火焰更胜,他如今身为副医令,是距离正医令这个位置最近的人,他决不允许有人压在他头上。   “谨遵陛下指令,吾等必当尽心竭力。”众太医回答道。   皇帝深深看了众太医一眼,缓缓离开这屋子。   待他离开,太医们纷纷朝着内屋涌去。   “老夫人,还请您避让一下,我等想给王爷仔细把把脉。”   老王妃红着眼从床边让开身子,她满眼祈求道:“拜托各位太医了。”   “老夫人放心,我等定当尽心竭力让王爷好过来。”   “那就好。”老王妃连连点头道。   接着太医们围着床,逐一给靖王再次诊脉,然后又陆续离开,回到太医署翻阅典籍。   等所有太医离开后,老王妃不吃不喝地守在靖王的床边,就连管家亲自给她送来食物,也被她拒绝。   “管家,你先出去,我想单独与天宇说说话。”老王妃满脸悲伤道。   管家继续劝了她几句,最后无奈叹了口气,离开这里。   老王妃守在床边,突然她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她低头看去,结果发现是曲天宇在扯她的袖子。   她欣喜道:“天宇,你这是要好了吗?”   曲天宇无奈地睁开眼睛,看向老王妃,他实在是受不了母亲一直在耳边哭哭啼啼。   “母亲,我没事,我是装的。”曲天宇解释道。   “什么?你是装的?”老王妃满脸惊讶道,“你为什么要装?”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本来打算利用这次秋猎刺杀皇帝,奈何被人破坏计划,我只能出此下策,装作中毒昏迷。”曲天宇简单解释道。   “你怎么也不提前与我说一声,吓死我了。”老王妃抱怨道。   曲天宇顺着话回道:“我也是临时起意,才会没来得及告诉母亲,让母亲担忧了。”   “就算刺杀失败,你也没必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啊?”老王妃不解道。   “若不是如此,如何能让皇帝相信我是真的身受重毒呢!”曲天宇淡淡道,“如今我这次是为了救皇帝才会中毒身亡,想必到时候他肯定会善待母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王妃有些听不懂。   “我之前打算诈死,结果被白老头搅局,如今天时地利尽在手中,我自然要利用这个机会。”曲天宇想着自己这次刺杀没成功,那他继续之前的计划也是可以的,因此他才会趁皇帝等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在自己的伤口上撒毒。   “万一白老头又出来搅局呢?”老王妃担忧道。   曲天宇信心满满道:“母亲就放心吧,那白老头游历天下,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行医救人呢,更何况他刚离开京城不久,应该不会再次来到京城,此计可成。”   老王妃点头道:“既然天宇说可以,那就听你的。”   “母亲这几日水米未进,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曲天宇关心道。   “是,我这就去。”老王妃一扫脸上郁色,淡定地走出屋子,让管家给她准备吃的。   管家见她神情大变,以为她受到刺激,有些担心是不是屋子里的王爷出了变故,他赶紧招来丫鬟把老王妃扶下去用膳,自己则走进屋子查看情况。   曲天宇听到脚步声,赶紧闭上自己的眼睛,装作昏迷未醒的模样。   管家仔细看了看曲天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状态,有些迟疑地走出屋子。   等他离开屋子,窗外飞速进来一个护卫打扮的男子。   若是伍白在场,定能认出对方就是那日在木兰围场跟在靖王身边的护卫。   “拜见王爷。”男子跪在床前说道。   听到护卫的声音,曲天宇再次睁开眼睛,他低声问道:“那日扰乱我计划的小哥儿可有查清来路?”   护卫摇头道:“还没有,此次秋猎,朝中众臣携带家眷的不在少数,属下正在一一排查。”   “没用的东西,连这都查不出来,要你何用!”曲天宇恼怒道。   “王爷息怒。”护卫拱手道,“属下一定尽力查出对方的底细。”   “哼!”曲天宇冷哼一声,继续说道:“那小哥儿竟然能够把本王的箭射偏,可见他的臂力不小,应该是从小苦练所成,你先从武将世家逐一排查。”   “多谢王爷指点。”护卫抱手道。   “赶紧去吧!尽快查处对方底细,这次勿要叫本王失望。”曲天宇吩咐道。   “属下明白,定不负王爷所托。”   护卫说完,沿着窗户再次离开,如同来时那般,没有惊动任何人。   曲天宇再次躺回床上,重新闭上眼睛。   伍府   看到伍宏朗从外面回来,万雅素上前打听道:“老爷,那靖王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有查出刺客来源?”   听见万雅素的话,伍白也竖起耳朵,想听听伍宏朗的回答。   伍宏朗摇摇头道:“那些刺客身上没有特殊的标记,暂时还查出他们来源。”   “那靖王呢?他的伤可好起来?”万雅素继续道。   “没有,靖王如今还昏迷着,他这次救驾立下大功,陛下给了靖王府不少赏赐,可惜他身中剧毒,险些丧命,无福消受啊!”伍宏朗感慨道。   “难道他就这样一直昏迷下去吗?”   “陛下已经下旨让众位太医们研制解药,谁要是研制出解药,就会成为太医令。”伍宏朗解释道。   “原来如此。”万雅素点头道。   伍白突然开口道:“我听说靖王之前身体抱恙,差点没了性命,是一个神医把他救回来的?”   伍宏朗惊讶地看了伍白一眼,道:“没错,没想到你连这都知道。”   “我前不久在相国寺住了一段时间,是听到几位香客在讨论,这才知道的。”伍白解释道。   “这样啊!”伍宏朗微微点头,没有多问。   倒是万雅素听到两人的谈话,她的眼睛顿时闪过一道光芒,她急忙打听道:“老爷,你可知道这神医住在哪里?”   伍宏朗摇摇头道:“我只听说这位神医是位游医,居无定所,至于他住在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万雅素眼里的光芒瞬间暗下去。   伍白一看万雅素这样子,就知道对方打得什么主意,他忍不住在心里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二百四十一章 冲喜小夫郎(十一)   太医署, 柳太医翻遍医书典籍,都没有找到救治靖王的办法。   突然,他灵光一闪, 想到了什么,当即他便把手里医术放置在架子上,抬脚离开了太医署。   在他离开后,有太医对着身旁的人问道:“柳太医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不知道,看他神色匆匆, 还不会是想到救治靖王的办法了吧!”   “咱们这些人当中就数柳太医医术高明些,若是他真的能够想到办法医治靖王, 那我甘拜下风。”   “柳太医该不会是去靖王府吧?我想去瞧瞧他是如何医治靖王, 你们可要同去?”有太医开口问道。   “去,去,怎么不去。”众太医附和道。   “如此也好, 咱们赶紧追上去吧!”   众位太医急匆匆坐着马车离开太医院, 这消息传到皇帝耳中,他略感疑惑道:“怎么全都出宫了?”   他身后的大太监猜测道:“兴许是找到救治靖王爷的办法。”   “如此, 那朕也要去瞧一瞧。”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说道。   很快他坐着銮驾来到靖王府。   众人见着他来,赶紧下跪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开口问道, “诸位爱卿莫非找到救治靖王的法子了?”   太医们踟蹰着,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一位平日里在皇帝面前还算得脸的太医站出来, 回答道:“回禀陛下, 臣等并未找到救治靖王的法子。”   “那你们怎么突然都来了靖王府?”皇帝沉声问道。   “臣等瞧见柳太医离开太医署,以为他找出救治靖王的法子, 便纷纷跟来靖王府。”太医解释道。   皇帝这才发现这些人当中并无柳太医的身影,他继续问道:“柳太医人呢?”   “臣等不知。”太医们摇摇头。   白跑一趟,皇帝脸色有些难看,他沉着脸说道:“若是柳太医回来,即刻让他来见朕!”   “是。”太医们回道。   皇帝本来打算直接离去,可他想了想,还是走进内屋瞧了瞧靖王,随后才离开靖王府。   等他一走,太医们顿时松了口气,纷纷议论起来。   “这柳太医到底去哪里了?”   刑部尚书府   柳太医正坐在大厅喝茶,尚书夫人从厅外走进来。   “见过柳太医,不知柳太医今日登门所谓何事?”尚书夫人询问道。   “我听说尚书大人的身体痊愈,不知是在哪里寻得妙药良方?”柳太医没有绕弯子,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妙药良方倒是没有,不过是偶然遇到一位神医,才救回老爷性命。”尚书夫人如实说道。   “神医?”柳太医眼睛一亮,继续说道,“还请夫人引荐一二。”   “不知柳太医找他作甚?”尚书夫人好奇道。   柳太医开口道:“想必你也听说靖王身中剧毒之事,我今日来此正是为了此事。”   听完这话,尚书夫人面色微黑,她家老爷之前就是被靖王的母家齐国公的世子爷扔下的重物砸伤的脑袋,事后齐国公府也没有派人前来赔罪,如今柳太医居然为了靖王的事求到尚书府。   尚书夫人想到这些,心中冷笑不止,这真是天道好轮回。   “夫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柳太医见她神情有异,开口问道。   想到神医不常遇,以后尚书府也许会求到柳太医头上,尚书夫人也没有直接拒绝告知,她开口道:“柳太医误会了,我没有什么为难之处,那神医是我去寺庙里为老爷祈福偶然遇到的,如今我也不知道神医住在哪里,恐怕不能为柳太医引荐。”   “无妨,烦请夫人告知,你是在哪家寺庙遇到那位神医?”柳太医追问道。   “相国寺。”   “多谢夫人告知。”柳太医很快告辞离去。   柳太医匆匆赶到相国寺,他直接找到主持,向主持打听神医的下落,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无奈之下,柳太医选择在寺里住下,他打算明日再看看,万一他运气好,正好遇到神医就皆大欢喜了。   就这样,柳太医在相国寺待了两三日,别说神医,就连神医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他再次回到京城,来到刑部尚书府。   尚书夫人再次来到大厅,她开口问道:“不知柳太医今日来此又是所谓何事?”   柳太医叹息道:“我在相国寺找了几日,全然没有发现神医的踪迹,想请夫人仔细回忆一下当时是在哪里遇到的神医?”   “……”尚书夫人心中暗喜,不过她嘴上还是如实说道:“那日我在大雄宝殿为老爷祈福,走进来一个小哥儿,他听到我的祈福,便给我推荐了神医。”   “小哥儿?你之前怎么不早说?”柳太医急切道。   “你还记得那小哥儿长什么样子吗?”   “记得,他长得眉清目秀,眉毛弯弯的,笑起来让人心神宁静,穿着白衣…...”尚书夫人娓娓说道。   柳太医听完她的介绍,有些无奈道:“不知夫人可否随我亲自走一趟相国寺,帮我指出那个小哥儿?”   尚书夫人摇摇头,道:“非常抱歉,我不能随你前往相国寺。”   “这是为何?”柳太医皱着眉头道。   “我如今有孕在身,实在不方便出门。”尚书夫人捂住肚子拒绝道。   “什么?你有孕在身?”柳太医瞪大眼睛看着尚书夫人。   “多亏了神医看出我怀有身孕,不然这孩子兴许保不住。”尚书夫人面怀感激道。   “我能给夫人号脉吗?”柳太医迟疑道。   “可以。”尚书夫人点头答应。   柳太医号完脉,颇有些感慨道:“看来那人的确是个神医,居然能够凭着肉眼看出你有孕在身,这点老夫自愧不如。”   “柳太医,我的孩子可还好?”尚书夫人询问道。   “他很好,夫人无需担心。”柳太医开口道。   “多谢柳太医。”尚书夫人出言道谢。   “唉!既然夫人有孕在身,那老夫就不麻烦夫人了。”柳太医遗憾道。   尚书夫人见此,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这是我的丫鬟环玉,她那日跟在我身边,也是见过那个小哥儿的,若是柳太医不介意,兴许她可以帮上柳太医。”   闻言,柳太医欣喜道:“多谢夫人相助。”   很快柳太医便带着环玉离开尚书府,直奔相国寺而去。   皇宫里,皇帝等了好几天也没有等到柳太医,他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便派人去太医署询问,结果得知柳太医自从那日离开皇宫便没再回来,这让皇帝更加觉得奇怪,他接着又派人到柳太医的府邸以及靖王府打听消息,结果都说没有见着柳太医。   这下子,皇帝彻底按捺不住,他下旨让人全城搜寻柳太医。   尚书夫人知道这个消息后,便把柳太医的事情说给刑部尚书听,刑部尚书得知柳太医是因为自家夫人的话去了相国寺,他赶紧进宫面圣,说明事情缘由。   皇帝听完刑部尚书的话,他着急道:“这么说你之前见过那位神医?他长得是何模样?”   刑部尚书把自己见到的神医模样一五一十说出来。   “这就对了!看来真是白神医,朕原本以为他离开京城,不知去向,没想到他居然留在相国寺!”皇帝满脸惊喜道。   “陛下见过神医?”刑部尚书好奇道。   “没错。”皇帝点点头,继续说道,“靖王上一次就是被白神医给治好的。”   “那可真是太巧了。”刑部尚书感慨道。   “行了,事情经过朕已经了解,你退下吧!”皇帝吩咐道。   “是,微臣告退。”刑部尚书很快离开皇宫。   随着他离开,皇帝也把全城搜寻柳太医的旨意收回来,除此之外,他还另派人手前往相国寺,帮助柳太医寻找神医。   柳太医带着环玉在相国寺里上上下下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伍白的下落。   无奈之下,柳太医只好带着环玉回到京城,向皇帝复命。   很快,皇帝便让人贴出皇榜,广招民间大夫医治靖王,其实他是盼望着神医能够看到这皇榜。   这件事很快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伍白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   不少民间的大夫纷纷赶至靖王府,伍白也乔装成一个中年大夫混进王府,他打算看看靖王打底在搞什么鬼。   待他给靖王把完脉,他发现靖王体内所中之毒竟然就是上次那种。   顿时,他就反应过来靖王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看出对方想要故技重施,诈死离京,伍白自然不能让对方如意。   于是,白神医再次出现在靖王府。   靖王府的管家一眼认出伍白,他激动地跑向伍白。   “白神医,您可终于来了!”   伍白对着他微微点头,道:“王爷在哪里?”   “神医这边请!”管家欣喜地给他带路。   两人再度来到靖王床前,伍白故作高深道:“王爷这次的中毒不浅,这让老夫有些难办啊!”   床上的靖王听到伍白这苍老熟悉的声音,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心里闪过几丝不妙的感觉。   同一时间,皇帝得到神医出现的消息,他飞快赶来靖王府。   自从皇榜贴出去,他就派了不少人盯着靖王府与皇榜处,就是希望能够早点得知神医的消息,他的这番心思可算是没有白费。   皇帝匆匆走进屋子里,他满脸笑意地对着伍白打招呼。   “拜见陛下。”伍白拱手道。   “神医免礼。”皇帝笑着说道:“没想到还有与神医再见的一日。”   “佛家常说,万事随缘,你我如今再遇,说明你我有缘。”伍白故作高深道。   “没想到神医还精通佛法。”皇帝诧异道。   伍白解释道:“日前在相国寺住过一段时间,听寺里师父们念过几句佛语,心中有些感悟罢了,谈不上精通佛法。”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冲喜小夫郎(十二)   “神医, 靖王这次并不是病魔邪祟入体,而是中毒,不知你可否有把握医治好他?”皇帝问道。   伍白淡定道:“待我给王爷号过脉, 再行定断会更加准确一些。”   “好,神医请。”皇帝说道。   就在这时,老王妃匆匆赶来,她昨日为了做样子,故意在靖王身边守了一晚上, 才在管家的劝说之下离开这里,她刚刚睡下没多久, 就有丫鬟上前禀报白神医来到王府, 吓得她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   等她穿好繁琐的衣服赶到这里,正好见到伍白要给靖王把脉。   当即,她大声道:“住手!”   伍白停下来, 转头看向她。   皇帝与管家也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面对几人的视线, 老王妃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些,她悻悻道:“我只是想到那一日白神医拿刀子在划伤王爷, 方才有些看花眼,以为白神医要伤害王爷,才会不由自主喊出来。”   对于这个解释, 伍白自然是不信的, 他心里很清楚对方刚才为何会出言阻止。   皇帝满脸古怪地看向老王妃,似信非信道:“是这样吗?”   管家赶紧替老王妃解释道:“老太君昨日一直守在王爷身边, 不久前才被我劝下去休息, 此刻匆忙赶来, 想必是没有休息好,才会出现看花眼。”   “对, 对,管家说的没错。”老王妃附和道。   皇帝微微点头,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老王妃也不敢问,她看向伍白,说道:“白神医,劳烦你了。”   伍白点头,道:“老夫人放心,治病救人乃是我的本分,我定然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王爷。”   老王妃尴尬地笑笑:“……”   伍白打开药箱,拿出脉枕给靖王把脉,片刻后,他收回手,喃喃说道:“怪哉!怪哉!”   听到伍白的话,老王妃头皮一紧,她脱口问道:“白神医,我儿到底怎么样了?”   “王爷这次中毒很奇怪,按道理来说,寻常人等中了此毒,定然早就一命呜呼,但王爷偏偏活下来,这岂非怪哉!”伍白满脸惊诧道。   皇帝听完他这话,开口问道:“白神医,你此言何意?”   “王爷虽身负贵气,可仅仅靠着这贵气,并不能让王爷活到现在,除非王爷身上有珍贵的法器庇佑,又或者……”伍白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呢喃道:“这应该不可能,兴许是我看错了。”   管家听不懂伍白说的这话,他直接问道:“神医,王爷的病情还有救吗?”   伍白看了一眼皇帝,出言道:“本来我是没有办法,但是恰好皇上在此,我倒是能够让王爷好起来。”   “神医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要朕如同之前那般镇住靖王体内邪气不成?”皇帝发问道。   “非也,靖王乃是中毒,体内并无邪祟,我这次需要陛下用身上的龙气护住我,我才敢在靖王身上施针祛毒。”伍白解释道。   “哦?”皇帝双目微阖,好奇道:“为何这次不一样?”   “原先王爷身上的贵气被邪气压制,因此我才需要陛下镇住那些邪气,可如今王爷体内并无邪祟,再加上他体内的贵气从红色变成浅紫色,就是这些紫气把王爷护住,才让王爷活下来,若是我贸然对王爷施针,可能会受到这些紫气反噬,因此我才需要陛下相护。”伍白侃侃说道。   这话一出,皇帝面色微变,他急切问道:“神医可知道靖王体内的贵气缘何会变成浅紫色?”   伍白摇摇头,道:“这个我并不知道。”   皇帝闻言,面色变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朕就在这里护着神医,神医请吧!”皇帝盯着床上的靖王,语气不明道。   “多谢陛下。”伍白拱手道。   接着他拿出银针,对准床上的靖王扎下去。   不一会儿,靖王‘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天宇!”老王妃焦急道。   “老夫人放心,我已经将王爷体内的毒素逼出,他很快就会好起来。”伍白安慰道。   老王妃:“……多谢白神医!”   伍白慢条斯理地把靖王身上的银针收回。   靖王缓缓睁开眼睛,他先是看向皇帝,对着皇帝问安,随后才看向伍白。   “多谢神医救命之恩。”曲天宇咬牙切齿道。   “王爷不用客气。”伍白摆手道。   “神医之前曾说过要离开京城,游历天下,我本以为自己这次大限将至,没想到还会被神医救回来。”靖王满脸庆幸道。   “老夫原是打算离开京城,游历天下,没曾想去到相国寺,被那里的景色吸引住,便暂时在那里住下来,后来又受邀为刑部尚书治病,因此才会在京城附近逗留,恰好听到有人说起靖王中毒,老夫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欣然来到王府。”伍白阐述道。   “难得神医心怀仁善,才让我活下来,本王感激不尽。”曲天宇满脸感激道。   “神医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本王尽力满足神医。”   伍白摇头道:“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对老夫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功德,王爷不必如此耗费。”   “那怎么能行?神医两次救我于危难之间,我如何能够不报答神医。”曲天宇坚持道。   “王爷此言便是看轻老夫,老夫救人从不是为了你的报答。”伍白故作薄怒道。   曲天宇赶紧解释道:“既然神医不要本王报答,那本王便不再提这事,不过还请神医在府里住上几日,略备薄酒以作感谢。”   “既如此,那老夫就暂时留下来。”伍白点头答应道。   “多谢神医。”曲天宇满脸欣喜道。   “管家,快把神医请下去休息。”   管家急忙回道:“是,王爷。”   伍白跟在管家身后,离开了这间屋子。   皇帝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神医,等一等。”皇帝对着伍白的背影喊道。   “陛下可是有事?”伍白转身看向他问道。   “朕想请教神医几个问题。”皇帝看向管家,管家知趣地退到远处。   “陛下请说。”伍白抬手道。   皇帝开口道:“朕想请教神医,朕的龙气是何颜色?”   “陛下应该听说过一个词语叫做‘紫气东来’。”伍白望着池塘里枯败的荷花,淡淡说道。   闻言,皇帝龙目大睁,追问道:“方才神医说靖王身上的贵气变成浅紫色,这是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伍白摇摇头,说道。   皇帝定定地看了伍白半晌,开口道:“多谢神医指点。”   “陛下可还有其他想问的?”伍白抬眸看向他。   “没有,朕已经问完了。”皇帝回答道。   “既如此,我就告辞了。”伍白转身,朝着管家的方向走去。   晚上,老王妃准备一大桌子好酒好菜,她让人去把伍白叫来。   下人应声而去,很快又满脸仓惶地跑回来。   “老太君,不好了,白神医不见了。”   老王妃激动地从凳子上坐起身来,怒目圆睁道:“你可看仔细了?”   “奴婢把客院里里外外全都找遍了,没有发现白神医的踪影。”下人笃定道。   “那他的药箱呢?可还在屋子里?”老王妃追问道。   下人摇头道:“药箱也不亦而飞。”   “蠢货,连个人都看不好,快去把管家叫来。”老王妃愤怒道。   “是。”下人赶紧走出饭厅,飞快找到管家,把他带来饭厅。   这一路上,管家已经从丫鬟口中得知消息,因此他刚到饭厅,看着面色沉沉的老王妃,赶紧开口道:“老太君,我已经吩咐所有下人在府中寻找白神医,也派人去门房那里询问消息了。”   老王妃听到这话,才把黑沉的脸色收好,耐心等待着门房和其他人的结果。   诚然,她觉得伍白一个老头子,只要没有从正门离开,那应该还是留在府里的某个角落的。   门房很快来到饭厅,他开口道:“奴才一直守在大门口,没有看到白神医离开。”   听完这话,老王妃彻底松了口气,如此一来,白神医肯定还留在府中。   “母亲,这是出什么事了?大张旗鼓的。”靖王走进来问道。   老王妃赶紧从椅子上起来,走过去扶住他,埋怨道:“你身体还伤着,起来做甚么?”   “到底出了何事?”靖王看向管家。   管家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面对老王妃给他使得眼色,又面对王爷施加的压力,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曲天宇忍无可忍,直接对着老王妃问道:“母亲,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出了何事?”   老王妃见瞒不住,这才缓缓开口道:“白神医不见了。”   “什么?”曲天宇激动地从嘴里吐出一口血。   “门房说他没见着白神医出府,我已经吩咐府里下人在找了,你先别急。”老王妃一边安抚着曲天宇,一边从怀里拿出手帕,给曲天宇擦拭嘴边的血迹。   “母亲,白老头几次三番坏我计划,害我不浅,你定要将他找出来。”曲天宇死死捏住身边的木椅子扶手说道。   “是,我肯定会把他找出来,不会让他逃走的,你就放心吧!”老王妃保证道。   京郊相国寺,伍白再次来到自己之前居住的小院子,这院子实在僻静,少有人来,他打开房门走进屋子里,把自己的衣服和装饰换下来,重新放回房梁上。   伍府人多眼杂,他不放心把这些东西放在那里,因此他上次都没有把这些东西拿回去,而是继续放在相国寺。   他换好衣服,恢复自己的容颜,悄悄从相国寺后山离开。   当他经过后山瀑布的时候,突然看到水面上浮着一个人朝他飘来。   伍白定睛一看,顿时他瞳孔大震,满眼惊慌地朝水中的人冲过去,把人救起。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mua! (*╯3╰) 第二百四十三章 冲喜小夫郎(十三)   伍白带着萧子墨再次返回相国寺, 来到他之前住下的院子。   就在他把人带走后,没过多久,一群黑衣人从瀑布的源头寻了过来。   “首领, 这里有血迹。”一名黑衣人指着落在水边的草丛说道。   黑衣首领走过去,检查那块草丛,果然在那里发现了血迹。   “你们散开,仔细找找,萧子墨肯定没有走远, 他就躲在这附近。”   “是,首领。”黑衣人们分散开来, 在瀑布周围的杂草树木丛里搜寻着。   又过了一会儿, 黑衣人汇合,禀报道:“首领,没有找到萧子墨。”   “他受那么重的伤, 又从瀑布上面掉下来, 应该不可能跑远才是。”黑衣首领疑惑道。   一名黑衣人指着山上的相国寺,猜测道:“首领, 这里是相国寺的地盘,他会不会是被寺里的人救走了?”   黑衣首领思虑半晌,开口道:“很有可能。”   “首领,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相国寺地位尊崇, 不可轻易得罪,大家打扮成香客, 潜进去再找。”黑衣首领安排道。   “是。”众黑衣人很快散开。   相国寺每天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 突然多了这二十几个香客, 半点没有引起寺中僧人的怀疑。   …….   伍白看着萧子墨浑身的伤势,从房梁上拿下包袱, 取出止血药粉撒在萧子墨的伤口,待伤口止住血,微微结痂,他又从院子里打水给萧子墨清洗起来。   他刚把萧子墨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随后拿出他装扮神医的衣服给萧子墨换上。   刚做好这些,院外传来说话声,伍白赶紧给萧子墨盖好被子,走出去。   门外是之前带伍白来这间院子的僧人,他身后还跟着几名陌生男子。   伍白看着那几名男子,从对方眼神里看出几分阴鹜的感觉,顿时意识到这几个人不是善茬。   “伍施主,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僧人惊讶地对着伍白说道。   “大师好,我之前有些东西落在寺里,我来此就是为了取回它们。”伍白解释道。   接着他又问道:“大师,你身后这些人是?”   僧人解释道:“这几位是新来施主,他们想在寺里住下,贫僧以为伍施主已经回去,便把他们带到这个院子里来。”   “原来如此。”伍白恍然道。   伍白说道:“今日天色渐晚,我赶不回城,恐怕要在寺里住下。”   “既然伍施主要住在这里,那贫僧便把几位施主带去别处。”这僧人随口说道。   “多谢大师谅解。”伍白感激道。   僧人执礼道:“阿弥陀佛,贫僧告辞。”   说完他就带着那几名男子离开伍白的院子,离开的时候,那几名男子不时地用狐疑地目光看着伍白。   对此,伍白通通回他们一个微笑。   等那几人走远,伍白满脸严肃地关上院门,走进屋子,他知道自己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看那几名男子的样子,似乎已经盯上他这个院子,并且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冲着萧子墨来的。   伍白若是一个人,倒是不惧怕那几名男子,但是,萧子墨如今受伤,还未醒过来,他也不确定对方是否只有这么几个人,若是对方人多势众,到时候他也无法分.身照顾到萧子墨。   想了想,伍白看向房梁的位置,他从上面拿出自己之前易容的东西,给萧子墨易容成白神医的模样。   看着萧子墨焕然一新的样貌,伍白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他把萧子墨换下来的血衣收拾好,同时还把屋子里不该出现的东西全部收进包袱里,同时又把自己易容成不起眼的中年男子模样,这才背着萧子墨悄悄翻.墙离开这间院子。   另一边,那几名男子在僧人的带领下来到别的院子。   等僧人离开,他们便议论开来。   “方才那个小哥儿鬼鬼祟祟的,很是可疑。”   “是啊,平时咱们走在路上,那些小姐哥儿都是避着我们,他居然还敢对咱们笑,胆子真不小。”   “我方才好像在他身上闻到一丝血腥味。”   “真的?你没闻错?”   “我也不确定,那丝血腥味很淡,似有似无的。”   “这么说来,萧子墨很有可能躲在那间屋子里,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去那院子一探究竟。”   “不行,首领吩咐咱们低调行事,不可张扬。”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放着萧子墨在那里不管吧?”   “先等等,我给首领传个消息,让他过来,再决定该怎么做。”   “行吧!”   伍白带着萧子墨顺利离开相国寺,没有引起旁人丁点怀疑,他赶在城门关闭前,顺利进城。   进城之后,伍白有些发愁,他也不知道萧子墨这一世到底是何身份,更不知道对方得罪的人是谁,他现在也不可能带着萧子墨回伍府,住客栈也有些不安全。   突然,伍白眼睛一亮,他看到刑部尚书夫人的丫鬟从旁边的店铺走出来。   他赶紧背着萧子墨朝对方走过去。   丫鬟看到伍白时有些疑惑,她不认识对方,因为伍白有易容,待她看清伍白身后背着的人是谁时,她顿时就震惊了。   “白神医!”   伍白竖起手指,嘘道:“你小声点。”   马车里,刑部尚书夫人听到丫鬟的声音,她掀开帘子,朝外面看来。   顿时,她也是满脸震惊地看向伍白背着的人。   “这位夫人,我们遇到困难,能否请你帮帮我们?”伍白询问道。   他得先问一下,若是对方不愿意就算了,他另行办法。   尚书夫人哪里会拒绝,她开口道:“环玉,快帮着这位大哥把神医扶进来。”   环玉闻言赶紧帮着伍白把萧子墨扶进马车里面,伍白也跟着坐进去。   “回府。”尚书夫人对着车夫吩咐道。   “白神医这是怎么了?”尚书夫人担忧地问道。   伍白解释道:“被人追杀受伤了。”   “什么?”尚书夫人震惊道,“是谁要追杀白神医?”   她无法想象白神医这样医术高明,救人于难的好人会有追杀他。   “难得夫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收留我们,那我也就不隐瞒夫人了,其实是靖王府的人要追杀白神医,当时我躲在一旁,恰好遇到他们追杀神医,他们以为神医没了性命,就偷偷离开,我上前扶起神医,才发现他还有气息。”伍白娓娓说道。   “靖王府?他们为何要追杀神医?我听说白神医今日去了靖王府医治靖王。”尚书夫人疑惑道。   伍白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只是听到他们好像在对着白神医说什么坏计划之类的。”   “这样啊!”尚书夫人低着头,默默思考伍白说的话。   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他们是从后门进入尚书府的。   伍白背着萧子墨,一路来到尚书夫人特意给他们安排的院子,这院子位置比较偏僻,少有人来,不会引起府里人注意。   环玉推开房门,伍白缓缓走进去,把萧子墨放在床上。   “神医伤成这样,我去请大夫来为他诊治。”尚书夫人开口道。   “夫人,不用如此,神医之前清醒过一次,他给自己开了方子,你们按照这个方子给神医抓药即可。”伍白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递给她们。   “那可真是太好了。”尚书夫人欣喜地接过药方子。   “以防万一,你们抓药的时候最好分开抓,别都在一家铺子抓。”伍白提醒道。   “好,我们明白。”尚书夫人看向伍白,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大哥尊姓大名?”   伍白拱手道:“我叫萧悦。”伍白直接用了上一世桃桃的大名,他默默在心里想着,桃桃应该不会怪他吧?   商量好所有事宜,尚书夫人留下环玉在这里照看他们,然后自己拿着药方子离开这院子,她亲自出府抓药。   相国寺   几名男子等到他们的首领,并向他讲述了伍白的可疑之处。   首领开口赞赏道:“你们做的不错,没有贸然行事。”   “首领,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里是相国寺,僧人香客众多,此刻不宜生事,既然知道萧子墨就在那间院子里,那咱们晚上再过去查探也不迟。”首领回答道。   “是,首领。”   “萧子墨也不一定在那间屋子里,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其他地方也要一一排查。”首领叮嘱道。   “属下知道。”   晚上,他们悄悄潜到院子外。   有下属低声问道:“首领,若是萧子墨真的在屋子里,那个小哥儿该怎么处理?”   “京城里没有姓伍的重臣与勋贵世家,这小哥儿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若是他敢阻拦,那就没必要留活口。”首领冷冷说道。   “是,属下明白。”   “行动!”   话音刚落,一众黑衣人纷纷翻.墙进入院子里,他们拿着刀正准备把门栓拨开,结果发现门没锁,轻轻便被推开了。   察觉到不妙,他们快速走进屋子里,结果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首领,人不在。”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确定是个院子,没有记错?”首领迟疑道。   “确定,就是这里没错。”   “该死的,让他给跑了。”首领愤怒道,“给我追!”   众黑衣人困惑道:“首领,该往哪里追?”   “当然是下山的方向……”首领指挥道。   一位黑衣人迟疑道:“首领,他一个小哥儿,带着伤重的萧子墨,肯定跑不远,说不定他就躲在寺里的某处,让咱们误以为他离开相国寺,借此机会躲避咱们的追捕。”   首领脚步一顿,点头道:“你说的很有可能,那就先在寺里排查,此刻京城城门关闭,咱们也进不去。”   “是,首领。”黑衣人们很快散开,在相国寺里摸黑寻找伍白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感谢在2021-11-11 20:52:41~2021-11-12 17:52: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禾几 33瓶;灵歆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冲喜小夫郎(十四)   靖王府   下人们仔仔细细搜遍府里每一个角落, 都没有发现伍白的踪迹。   曲天宇满脸震怒,对着门房道:“人呢,你说没有看见白老头出门, 他难道会凭空消失不成?”   门房吓得跪下地上,颤抖道:“奴才是真的没有看见白神医出门。”   “来人,把他拉下去。”曲天宇不耐道。   “王爷饶命啊,奴才真的没有看见白神医从正门出去,王爷饶命啊!”门房磕头求饶道。   但他的求饶根本没有用, 曲天宇狠狠踢了他一脚。   很快他便被两个护卫拉下去。   老王妃望向喘着粗气的儿子,安慰道:“天宇, 你身体还未好全, 不宜动怒,这事就交给母亲来处理吧,你先回去休息。”   曲天宇火从眸子深处升起, 他看向老王妃, 恼怒道:“上一次也是交给你处理,结果让那白老头逃脱了去, 今日也是交给你处理,白老头还是消失不见,母亲,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这, 我明明派了许多人守在客院外面的,谁知道白老头还是逃走了, 这也不能怪我啊!”老王妃委屈道。   “这白老头生来就是克我的, 他若是不除, 我心难安,希望母亲尽早把他找出来处理掉!”曲天宇语气硬硬道。   老王妃赶紧点头道:“是, 母亲知道了,我这就派人去寻找。”   “他之前说自己住在相国寺,母亲明日便去相国寺瞧瞧,若是发现他的踪迹,不用抓活的!”曲天宇眼含恨意道。   这白老头几次三番破坏他的计划,他总觉得对方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这让他有些如鲠在喉。   “母亲明白。”老王妃看着桌上摆好的饭菜,开口道:“来人,把这些东西撤下去,重新弄一桌饭菜端上来。”   “是,老太君。”下人们闻声而动。   不一会儿,他们便端着新鲜出炉的饭菜走进来,重新摆在桌上。   老王妃提议道:“天宇,你也没有吃东西,不如坐下来一起享用?”   曲天宇甩手道:“母亲用罢,我就不用了。”说完他就离开饭厅。   待他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他的手下从窗外跳进来。   “王爷,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小哥儿有了点线索。”护卫开口道。   “说!”曲天宇坐在凳子上,缓了口气,心道: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那日有人看到京府通判家的小哥儿骑马进入林子里,当时坏王爷计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护卫开口道。   “京府通判家的小哥儿?你确定是他吗?”曲天宇迟疑道。   他本来以为会是哪个将军府出来的小哥儿,没想到却是一个六品通判家的小哥儿,他有些不敢相信对方敢跟他作对。   护卫犹疑片刻,开口道:“属下没有见过这位小哥儿,不过有人看见他骑马进入林子,应该就是他无疑了。”   “应该?”曲天宇恼怒地把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我要的不是应该,而是肯定!”若是弄错,岂非白白放过那个真正破坏他计划的人!   “属下知错。”护卫跪下说道。   “滚吧,去调查清楚再来禀报!”曲天宇命令道。   护卫抱手道:“是,属下这就去。”   很快他便消失在窗外。   刑部尚书府   伍白拿着帕子轻轻给萧子墨擦拭额角的汗水,对方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一直不停地冒汗。   尚书夫人看着伍白,说道:“萧大哥,这种小事不如交给环玉来做?”   “不用,白神医救我的性命,这点小事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就不劳烦环玉姑娘了。”伍白摇头拒绝道。   “那好吧!天色不早,我就先离开这里,明日再来看白神医。”尚书夫人无奈道。   “嗯。”   伍白站起身,把尚书夫人送至门口,等尚书夫人离开,他看向门口的环玉,说道:“你也去休息吧!”   环玉点点头:“是。”   伍白关上房门,重新坐回床边,他重新拿起帕子替萧子墨擦拭汗水。   尚书夫人回到正院,刑部尚书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去了哪里?方才我一直没有瞧见你。”   “老爷,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别说出去。”尚书夫人把房门关上,神神秘秘道。   “什么事?”刑部尚书问道。   “白神医在咱们府上。”尚书夫人低声说道。   刑部尚书激动道:“什么?白……”神医在府上。   尚书夫人赶紧捂住他的嘴,提醒道:“老爷,你小点声儿。”   感受到刑部尚书点头,她才松开手。   “这是什么情况?”刑部尚书低声问道。   “白神医遭人追杀,暂时在咱们府上避难。”尚书夫人解释道。   “被人追杀?是谁要杀他?”刑部尚书好奇道。   “靖王府。”尚书夫人凑到他耳边细声说道。   刑部尚书满脸惊讶,他追问道:“我听说白神医今日去了靖王府给靖王治病,陛下上朝的时候还特意说了这事,他说神医已经把靖王治好,怎么靖王府的人要追杀神医?”   尚书夫人开口道:“这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今日出门,正好遇到萧大哥背着昏迷不醒的神医向我求助,路上我问过萧大哥,他说神医好像是坏了靖王的计划,所以才会被靖王府追杀。”   “这靖王都中毒倒下,命悬一线,他还能有什么计划被神医发现?就算有计划,若是没有神医把他救回来,他也无济于事啊?”刑部尚书琢磨道。   “就是说啊,我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尚书夫人附和道。   “看来只有等神医醒过来,才能一探究竟。”刑部尚书问道,“你把神医安排在哪里?”   “就在西院那里,那里很少有人去,你就放心吧,暂时不会有人发现神医在那里的,我还派了环玉在那里盯着,有她在,府里其他人应该不敢靠近那里。”尚书夫人徐徐说道。   环玉身为她的贴身丫鬟,在府里下人中的地位很高,有她在那里盯着,其他人绝对不敢轻易靠近。   “那就好,待我明日下衙,我也去瞧瞧神医,毕竟他救了我一命,这大恩大德我还没有报答。”刑部尚书开口道。   “嗯。”尚书夫人点头道。   翌日,伍白端着汤药,走进萧子墨的屋子,却发现萧子墨已经醒过来。   他欣喜道:“你醒了。”   萧子墨看着伍白这个陌生人,开口问道:“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伍白回答道:“我在相国寺后山救下的你,当时你被瀑布冲到我的面前,你既然醒了,那就把药先喝下去吧!”   “……多谢。”萧子墨迟疑片刻,还是把伍白手里的汤药接过来,咕咚喝下去。   喝完,他把药碗递给伍白。   伍白转身把药碗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屋子里的镜子拿到萧子墨面前。   萧子墨:“……”这个老头子是谁?   他抬手朝自己脸上摸去,果然镜子里的人也抬手朝脸上摸去。   “我这是怎么了?”萧子墨有些惊慌道,他伸手扯着自己的胡子,不敢相信自己突然一下子变老。   “别动。”伍白赶紧阻止对方。   这胡子是贴上去,要是用力过大,很有可能会把它扯下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们此刻是在刑部尚书府,你记住自己现在的身份,你是一位神医,前不久刚刚治好刑部尚书的脑疾,同时你还诊断出尚书夫人怀有身孕,昨日你去靖王府为他解毒,不小心听到一些密辛,所以你才会遭到靖王府的追杀导致受伤,你之前救过我,所以我才会救下你……”   伍白正在给萧子墨编造身份,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有人推门走进来。   “白神医,你醒了!”尚书夫人激动地看着萧子墨说道。   萧子墨看到尚书夫人,心底微沉,他看向伍白,只见伍白无声地对他说道:“这就是刑部尚书夫人。”   看懂伍白的口型,再结合伍白之前给他编造的身份,萧子墨很快反应过来,他对着尚书夫人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尚书夫人还想继续问话,萧子墨怕说漏嘴,便做出疲惫的姿态。   伍白赶紧开口道:“夫人,神医刚刚醒过来,还需要好好休养,不宜打扰,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好。”尚书夫人点点头,跟着伍白走了出去。   “萧大哥,神医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神医醒过来没多久你就来了。”伍白回答道。   尚书夫人继续问道:“我方才见神医好似有些不认识我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伍白解释道:“许是神医刚刚醒过来,意识还未彻底清醒,他这次遭此大难,恐怕心中很是苦闷,我们要多谅解一下他。”   “萧大哥提醒的是,是我太莽撞,打扰到神医休息。”尚书夫人愧疚道。   “没事,神医心怀天下,不会怪你的,你下次进来的时候记得敲门。”伍白叮嘱道。   “是,我记住了。”尚书夫人点头道。   这时,环玉端着一碗粥走过来,她看到尚书夫人,赶紧过来行礼。   伍白从环玉手里接过粥碗,并对着环玉说道:“这个交给我来吧,你先陪夫人说说话。”   说完他就端着粥碗走进屋内。   萧子墨瞧见他进来,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救我有何目的?”   “你先把这碗粥喝下,我就告诉你。”伍白眉毛微挑,说道。   见萧子墨没有接过去,伍白开口道:“你莫非是怀疑我下毒,所以不肯吃下去?”   “给我吧!”萧子墨深深看了伍白一眼,从伍白手中把粥碗接过去。   他很快喝完,然后看向伍白,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伍白点头,道:“我救你的目的很简单,我看上你这个人了。”   萧子墨看着伍白此刻的模样,心道:还好他已经把粥喝完,否则非得喷出来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冲喜小夫郎(十五)   相国寺   “首领, 我们把寺里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小哥儿和萧子墨,现在该怎么办?”一名黑衣人问道。   黑衣首领沉吟片刻, 回答道:“看来他们已经不在寺里了,咱们撤!”   “是。”   很快这些黑衣人消失在相国寺。   他们刚离开没多久,老王妃亲自带着靖王府护卫来到相国寺。   他们肆无忌惮地在寺里寻找伍白,这引起诸多香客不满,相国寺主持听说这事, 匆忙赶来。   “阿弥陀佛。”主持念了一句佛号。   “不知施主缘何在寺内这般行事?”   老王妃看向主持,想到对方很得皇帝看重, 她缓了缓面色, 解释道:“了清大师,靖王府有件重要的宝贝被贼人偷走,我们得到消息那贼人就躲藏在相国寺, 还请大师给予方便?”   了清佛法精深, 众人皆知,三十年前他进宫给先帝讲佛法, 当时他看出当今陛下身上紫气浓厚,先帝听了他这话,当即下旨立当今陛下为太子, 后来今上登基以后, 提倡休养生息,天下还算太平。   也是因此, 了清很受陛下尊崇, 寻常人根本不会冒犯到相国寺头上。   如今老王妃之所以敢这般行事, 不过是仗着靖王前不久的救驾之功,她断定皇帝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责备她。   了清看着老王妃头上逐渐消散的紫气, 他微微皱眉,伸出手指掐算。   片刻后,他看向老王妃,道:“因果轮回,皆在一念之间,施主若是此刻收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老王妃听见他这话,心里一个咯噔,有些怀疑了清是否看出了什么。   “了清大师,你方才的话是何意?”老王妃试探道。   “阿弥陀佛,施主所寻之人并不在寺内,贫僧言尽于此。”了清双手合十道。   “不在寺里?怎么可能,大师休要诓我!”老王妃狐疑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了清淡淡说道。   靖王府的护卫自然也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护卫首领上前半步,问道:“老太君,现在该怎么办?”   老王妃眼里闪过纠集,最终她还是笃定道:“给我继续找。”   “是。”护卫很快带着手下再次散开。   了清叹息一口气,转身离去。   有僧人走到他身边,问道:“主持,就任由她这让折腾吗?”   “她心有执念,无法堪破,既然如此,便让她找吧,你去把寺里的香客们安抚好就行了。”了清吩咐道。   “是,主持。”僧人很快退去。   了清回到自己的禅房,发现里面有一人正等着他。   皇帝转身看向他,开口道:“许久不见,大师近来可好?”   了清望着身穿便衣的皇帝,赶紧问礼道:“见过陛下。”   “大师免礼。”皇帝抬手道。   “多谢陛下。”了清微微点头。   “大师方才去了哪里?”皇帝询问道。   “有施主称府里宝贝遭窃,贼人躲在相国寺,那施主正在寺里寻找贼人,贫僧便是去处理这事了。”了清解释道。   “还有这事?是谁敢在寺里闹事?”皇帝沉声问道。   “无妨,小事一桩,贫僧已经处理好,陛下不必操心。”了清摇头道。   皇帝点头,道:“既然大师这么说,那朕就随大师的意。”   “不知陛下今日造访相国寺,所谓何事?”了清询问道。   “实不相瞒,朕今日遇到一位神医,对方似乎有些门道,他居然能够看出朕身上的龙气,还有一点,他看出靖王身上有紫气,朕心有困惑,故而来此,希望大师为朕解惑。”皇帝满脸迷惘地望着了清说道。   对于伍白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神医,他还是更相信了清。   了清闻言,想到自己刚才掐算的结果,他细细观察皇帝身上的龙气,果不其然,他发现皇帝身上的龙气比起之前更盛了些。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天道轮回,自有定数,陛下不必烦忧。”了清阐明道。   皇帝听得云里雾里,还想继续追问,结果禅房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打断了他的发问。   了清率先起身,打开房门,朝外面望去。   只见几个寺中僧人与老王妃等人站在门外,俨然水火不容的架势。   “施主,你这是何意?”了清看向老王妃问道。   几个僧人赶紧开口道:“主持师父,他们在寺里没有找到贼人,非说您把贼人藏在自己的禅房,我们刚才是为了拦住他们,才会发生争执。”   老王妃语气里带着丝笃定道:“了清大师,这相国寺我们已经里里外外都找遍了,现在就剩下您的禅房还未找过,希望大师给个方便?”   她之前带着弟子去其他地方寻找的时候,那些僧人都没有阻止她,如今到了了清的禅房,这些人却试图阻止她,她心中笃定白神医定然是被藏在这间禅房里。   想到这里,老王妃心底闪过一丝恍然,难怪这了清这么大度的让她在寺里找人,合着是算准她找不到人。   了清想到穿着便衣的皇帝,猜测对方应该不想让人知道他出宫来此的消息,于是,了清开口道:“贫僧这禅房里绝对没有施主想找的人。”   老王妃咄咄逼人道:“大师方才还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如今却说起谎来,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这话一出,几名僧人满脸愤怒道:“主持师父才不会说谎,他说没有就是没有!”   “稍安勿躁。”了清安抚道。   “要想证明了清大师没有说谎,很简单,让我们进去瞧瞧便知道了。”老王妃趾高气昂道。   “老夫人不信大师的话,那不知道朕的话,你是否信呢?”皇帝从了清身后走出来,定定地看向老王妃。   老王妃看到皇帝的第一眼,顿时心道不妙,她赶紧跪在地上。   “拜见陛下!”   其他人见老王妃这样,也意识到这是真的皇帝,他们纷纷跪在地上行礼。   “老夫人好大的威风,竟然不把大师放在眼里?”皇帝怒目而视。   “请陛下恕罪,老身无意冒犯大师,只是想抓住贼人罢了。”老王妃解释道。   “大师已经说过,禅房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却执意要进去寻找,莫非在你眼中,朕是那个贼人不成?”皇帝怒极反问道。   老王妃跪在地上,求饶道:“陛下恕罪,天宇有件非常喜欢的珠宝被贼人盗走,急得他日夜难眠,老身也是太过担心他的身体,才会带着人来到相国寺,想要抓出那个贼人,找到那件珠宝,无意冒犯陛下与大师,求陛下恕罪!”   皇帝听到她提起曲天宇,想到对方秋猎的时候为了救驾中毒,顿时面色缓了下来,他沉声道:“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吧!”   “是,是,谢陛下开恩。”老王妃赶紧磕头道谢。   她很快便带着靖王府的护卫离开相国寺。   了清看着她的背影,念道:“阿弥陀佛。”   皇帝面怀歉意道:“这次是朕的错,扰了大师清净。”   “阿弥陀佛,陛下无需介怀。”了清开口道。   因为老王妃闹出的这个幺蛾子,皇帝没有继续留下,他带着手下默默离开了相国寺。   刑部尚书府   萧子墨看着伍白,他仔细打量着伍白的那张脸,惊叹道:“你这易容术真厉害,我一点儿也看不出你易容了。”   伍白含笑道:“你现在顶着我神医的身份,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   “是有一点儿,不过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骗到尚书府来,你就不怕被他们发现真相?”萧子墨反问道。   “我也是无奈之举,正好遇到她们,毕竟我也不能把你带回家里。”伍白摊手道。   “为什么不能带我回你家?”萧子墨好奇道。   “我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自然不能带你回去。”伍白随口解释了一句。   萧子墨听完,心中有了数。   “话说,你还没有给我介绍自己的身份呢?”伍白问道。   “……”萧子墨沉默片刻,开口道:“抱歉,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帮了我,以后若是有事,你但说无妨,我一定会帮你的。”   “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帮我?”伍白眉毛微挑,看着他。   “……只要不是让我杀人放火,我都可以帮你。”萧子墨承诺道。   伍白高兴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记下了。”   萧子墨下意识在身上摸了摸,结果摸了空,他尴尬道:“我之前身上带着的东西呢?”   “你说的是什么?”伍白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递到萧子墨面前,“我捡到你时,你所有的东西都被我放在这里。”   萧子墨从包袱里找出一个玉佩,递给伍白,说道:“这个给你,若是你以后有事,便拿这个来找我。”   伍白把玉佩接过来放好,并说道:“那你到时候可不要耍赖啊!”   闻言,萧子墨突然想到什么,他开口问道:“这个神医的身份也不是你真实身份吧?”   他扯了扯自己的胡子,发现做的还挺逼真。   “是啊!”伍白老实地点点头。   “那你原来长什么样啊?”萧子墨满脸好奇道。   伍白对着他眨眨眼,笑道:“你猜啊!”   萧子墨:“……你能不能别用这张脸对我眨眼了?”看着怪吓人的。   “哈哈哈……”伍白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应该年纪不大吧?之前为什么要把自己易容成老头子呢?”萧子墨问道。   伍白从桌上拿过镜子,递给萧子墨,说道:“当然是因为这样看起来有高人风范啊!”   萧子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点头,道:“确实。”   “你之前说自己被靖王府追杀,能说一下原因吗?”萧子墨打探道。   “这个嘛,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得等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才会告诉你。”伍白背着手,摇头道。   萧子墨:“……”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v ̄*)o   感谢在2021-11-12 20:24:20~2021-11-13 17:0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谧色夜如勾 7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冲喜小夫郎(十六)   下午, 萧子墨刚把伍白端给他的汤药喝下,刑部尚书就从外面走进来。   刑部尚书满脸激动地走到床边,说道:“白神医, 多谢你之前救了我,上次一别,我还以为再也无法见到神医,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你!”   “哈哈,世事难料, 我也没想到会再见到大人。”萧子墨尴尬地笑道。   “神医放心在府上养伤,内子已经跟我说过你的事情, 你放心, 我们绝对不会把您的消息传出去。”刑部尚书保证道。   “如此,那便多谢大人了。”萧子墨拱手道。   “神医是我们夫妻的大恩人,这点小事, 不算什么。”刑部尚书摆手道。   萧子墨看着刑部尚书, 心里有些纠结,他到底该不该向对方寻求帮助。   半晌, 他决定还是忍耐着没说,把心底的事情埋下去。   “神医,你怎么了?”刑部尚书察觉到萧子墨神情有异。   “我得罪了靖王府, 有些担心连累到贵府。”萧子墨忍不住出言试探道。   刑部尚书一派无所谓道:“无妨, 我尚书府早就与靖王母家齐国公府结下仇怨,就算得罪他们也没关系。”   “那就好。”萧子墨放心道。   “恕我直言, 不知神医是如何得罪的靖王府?”刑部尚书打听道。   他今日可听说靖王府的老王妃亲自带着人手去相国寺大闹一通, 似乎想找什么人, 可是却没有找到,最后犯到皇上的头上, 才偃旗息鼓。   刑部尚书想起之前夫人跟他说过,就是在相国寺遇到的神医,如此一来,便不难想象那老王妃为何会带着人大闹相国寺了,她肯定是以为神医在相国寺。   萧子墨:“……”我也想知道啊!可是真正的白神医不肯告诉我!   “既然神医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刑部尚书没有追问。   萧子墨无奈地看向伍白,似乎在说:你赶紧告诉我真相吧!   刑部尚书一直注视着萧子墨,他跟着对方一起看向伍白,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他刚才只顾着神医,都忽略了对方。   他对着伍白拱手道:“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我姓萧名悦,你叫我萧悦即可。”伍白淡定回道。   萧子墨听到伍白的介绍,顿时瞳孔微缩,心道:他竟然也姓萧,这难道是巧合吗?   刑部尚书询问道:“不知萧兄弟是白神医什么人?”   伍白顺着话回道:“神医以前救过我,那日我碰巧遇到神医遭人追杀,机缘巧合之下便救下了他。”   “原来如此,没想到我们都曾为神医所救,神医果然古道热肠。”刑部尚书感慨道。   同时,他看向伍白的眼神热切不少,颇有些找到同道中人的感觉。   “难怪我第一眼见到萧兄弟就觉得有些熟悉,想必这都是因为神医的原因吧!”   “是啊,我也觉得大人有些熟悉,这肯定是因为神医的原因。”伍白含笑说道。   萧子墨听着两人对话,看向伍白,心里更加好奇伍白的真实身份,也更加好奇在这张平平无奇的男人脸下的人会是何模样?   刑部尚书看望了萧子墨,与伍白说了会儿话,很快就离开这院子。   “我的伤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彻底恢复?”萧子墨看向伍白问道。   伍白回答道:“你这次受的伤挺重,虽然是外伤,但是伤到了筋骨,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需要好好养养。”   闻言,萧子墨皱起眉头,说道:“不行,我有事在身,不能继续耽误下去。”   “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伍白看着他说道。   “这件事很重要,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萧子墨摇头道。   “你是神医,应该有办法让我很快恢复吧?”萧子墨满是期待地看着伍白。   伍白点头道:“我的确有办法让你快点好起来,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也需要养个十天半个月。”   萧子墨眼底一亮,感激道:“多谢神医。”   若是只需要十天半个月,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用谢,我还有事需要回去处理,你等会儿若是有事就吩咐环玉去做。”伍白开口说道。   “什么事?”萧子墨慌忙问道。   “家里的事,你放心,我明日一早便会回来。”伍白解释道。   “你记得早点回来。”萧子墨提醒道。   “嗯。”   伍白点头,他走出屋子,与环玉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很快便从尚书府后门离开。   伍府   万雅素正唉声叹气地说道:“这白哥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伍冉问道:“说起来,这两天的确没有瞧见他。”   屋顶上,靖王府的护卫趴在那里,朝着屋子里看去。   “明天就是三日之期,若是他还不回来,那我可就要遭大罪了。”万雅素苦闷道。   “母亲可把府上都找了?”伍冉询问道。   万雅素点点头,道:“怎么没找,就连他之前住的那个破旧院子,我也让人去找了,还是没有发现他的人影。”   “那相国寺呢?母亲可有派人去找?他之前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会不会是去那里了。”伍冉猜测道。   “我当然派人去那里看了,可惜还是没有找到他,下人说他们在相国寺发现了邹康,邹康也在找他。”万雅素惆怅道。   “那许家呢?这是伍白外家,他该不会是去许家了吧?”伍冉迟疑道。   万雅素摇摇头,道:“我收买了许家的下人,他们说伍白没去许家。”   伍冉也有些发愁,道:“那他还能跑去哪里?”   “我已经让家里的下人出去找他了。”万雅素无奈道。   找不到伍白,母子两说了会儿话,很快散去。   屋顶上的护卫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悄悄从屋顶下来,潜到伍白的院子。   院子里,含紫拿着扫帚正在打扫院子。   突然,她感觉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一而过,她转身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她回头继续扫地。   护卫缓缓来到伍白屋子的窗边,发现窗户正开着,他轻松地跃进去,开始在屋子里翻找起来,结果自然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找到。   待他无声离去,含紫走进屋子,准备把窗户关好,结果看到屋子里被翻得乱糟糟,她被吓得哆嗦起来。   接着,她飞快跑出屋子,找到万雅素,并向她禀报了这件怪事。   万雅素得知这个消息,带着一众下人来到伍白的院子。   两位嬷嬷打头,走在前面,她们率先踏进屋子,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屋子有些乱,并没有发现其他异状。   她们走出来,向万雅素禀报了屋内的详情。   万雅素见她们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听完禀报,她大着胆子走进屋子里,含紫跟在她身后,再次走进屋子里。   许是人多起来,含紫也没有那么害怕,她在屋子里查看起来。   “大胆贱婢,你是不是偷懒了,白哥儿的屋子才会这么乱!”万雅素恼怒道。   含紫赶紧跪在地上,辩解道:“夫人冤枉啊,奴婢每日都会仔细打扫公子的屋子,绝对没有偷懒。”   “你若是没有偷懒,白哥儿的屋子怎么会这么乱?”万雅素反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奴婢明明把公子的屋子打扫的很干净的。”含紫解释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就是你偷懒了!来人,把这个贱婢带下去关起来,交给白哥儿回来再处理。”万雅素命令道。   “是,夫人。”两个嬷嬷上前把含紫一左一右架起来,就要往门外拖。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夫人好大的威风,我才两日不在府上,你就跑来我的院子欺负我的丫鬟。”   听见这声音,万雅素既惊又喜道:“白哥儿,你回来了。”   “夫人难道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伍白抱拳看着她。   万雅素赶紧解释道:“这个贱婢把你的屋子弄得乱糟糟的,我正打算把她关起来,交给你处理呢!”   含紫从嬷嬷手中挣脱,她跪在伍白脚边,解释道:“公子,奴婢没有把你的屋子弄乱,这是它自己变乱的。”   “你看,她为了推卸责任,都开始胡言乱语,这屋子肯定是她没有用心打扫才会很乱,怎么可能会自己变乱。”万雅素笃定道。   伍白扫了眼乱遭遭的屋子,再次对着含紫说道:“你把事情从头到尾重新说一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含烟偷懒,他可能还会相信,但是含紫,他觉得这不可能。   含紫含泪说道:“这两日公子没在,我担心屋子里发霉,就把窗户打开,方才我把院子打扫干净,便走进屋子想要关窗,结果看到本来整洁的屋子变成这样,奴婢吓坏了,赶紧把这事告诉了夫人,夫人看过之后说奴婢偷懒,公子,奴婢真的没有偷懒……呜呜……”   “好了,别哭了,我相信你。”伍白吩咐道。   “白哥儿,你就这样相信这个贱婢的胡言乱语?”万雅素不可置信地看着伍白。   伍白撇了她一眼,道:“怎么,夫人觉得我说的话有问题?”   万雅素被他看得一个激灵,赶紧摆手道:“没有问题,白哥儿既然相信含紫说的话,那她说的肯定是真的。”   “你们还待在这里做甚么?”伍白开口道。   “我们这就离开。”   万雅素不敢得罪伍白,她好不容易把对方盼回来,可不能惹怒对方,于是她带着身后的下人呼啦啦离开了伍白的院子。   伍白看着还跪在地上含紫,说道:“起来吧!赶紧把屋子收拾好。”   “是,公子。”含紫擦掉眼泪,开始收拾屋子。   伍白则在屋子里仔细检查起来,突然,他想到含紫说过窗户是开着的,他走到窗边往外看,果然在窗外发现了几处不明显的脚印。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冲喜小夫郎(十七)   靖王府   老王妃看着面色扭曲的靖王, 安慰道:“天宇,你别太生气了,我也没想到皇帝会出现在那里, 否则我肯定把白老头给你抓来。”   曲天宇恼怒道:“就算皇帝,那里也是相国寺,母亲就不能低调些行事吗?非得那般大张旗鼓的!”   “我本来是打算低调行事的,可是那些香客仗着身份不准我进屋子里搜查,我只好抱出身份压制他们。”老王妃解释道。   她也不想以势压人, 可是那些香客不配合,她能怎么办?   “母亲就不能派人潜进相国寺偷偷查探吗?”曲天宇无奈道。   老王妃苦闷道:“我也是太着急抓到白老头, 才会冲动行事。”   曲天宇叹息道:“罢了, 看样子白老头没有躲在相国寺,这件事,母亲就不要再管了。”   “好吧, 不过我还是觉得白老头就躲在相国寺。”老王妃笃定道。   “怎么可能, 母亲不是已经搜过相国寺,并没有找到他。”曲天宇反驳道。   “我是搜过相国寺, 可是了清的禅房,我始终没有进去过,他兴许就躲在里面。”老王妃猜测道。   “皇帝当时就在屋子里, 若是白老头在里面, 他不可能包庇对方吧?”曲天宇迟疑道。   老王妃开口道:“在皇帝心中,白老头可是神医, 并不是我嘴里的贼人, 他当然会说屋子里没有贼人, 如此一来,正好让白老头躲了过去。”   “这么一说, 倒是有这个可能。”曲天宇犹疑道。   “不如我……”老王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曲天宇给打断。   曲天宇正色道:“母亲,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您就不必了。”   “可是你打算怎么办?”老王妃询问道。   “我打算去找外公帮忙,他手下养着不少人,母亲之前闹得太大,此刻我不宜派府里的人再去相国寺,若是被人认出来,也是一桩麻烦。”曲天宇冷静道。   老王妃见他有了主意,便没有再把事情往身上揽。   齐国公府   老齐国公看着面前的外孙,纳罕地问道:“天宇,你今日怎么会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曲天宇点点头,说道:“是,我的确有事相请外公帮忙。”   “说吧,什么事?”老齐国公问道。   “我想请外公帮我解决一个人。”曲天宇开口道。   “什么人?”   “白神医。”   老齐国公惊诧道:“这是为什么?”他可是记得白神医救了这个外孙两次。   “白神医盗走我府上的一份重要的信件,必须尽快把它拿回来,否则会坏事。”曲天宇解释道。   听到他的回答,老齐国公面色终于严肃起来,他问道:“是什么信件?”   “事关我身家性命的信件,我知道外公手下能人多,希望外公帮我。”曲天宇期盼地看着齐国公。   老齐国公沉吟片刻,开口道:“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把他解决的。”   “多谢外公。”曲天宇欣喜道。   “不用见外,你既然来了府上,不如就在府上用个便饭,正好你舅舅这两日经常念着你的身子,你们甥舅俩也好好说说话。”老齐国公吩咐道。   “是,天宇明白。”曲天宇点头答应道。   伍府   晚膳的时候,伍宏朗看着伍白,疑惑道:“这两日都没有看见白哥儿,这是怎么回事?”   伍白解释道:“我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父亲想必是公务太繁忙,都没有注意到我。”   “是这样吗?”伍宏朗半信半疑道。   万雅素接过话茬道:“是的,老爷,白哥儿这两天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老爷每日早出晚归,没有瞧见他很正常,我和冉哥儿可是随时随地都能瞧见他。”   “整日待在院子里也不好,白哥儿年纪不小,你记得多带白哥儿去参加那些夫人举办的宴会,尽快给他找到夫家。”伍宏朗叮嘱道。   “是,妾身明白的。”万雅素颔首道。   翌日,伍宏朗坐着马车离开,万雅素找到伍白,开口问道:“白哥儿,这解药能不能给我啊?”   伍白见她这两天表现还不错,就没有为难她,把解药抛给她。   万雅素赶紧打开瓶子,把解药倒出来服下。   含紫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公子,有个叫邹康的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伍白吩咐道。   “是。”含紫退了出去,很快她把邹康带进来。   邹康见到伍白,赶紧问好。   伍白看向万雅素,说道:“你可以走了。”   “是,我这就走。”万雅素带着下人离开了伍白的院子。   “你也出去。”伍白对着含紫说道。   待含紫走出去,伍白把解药拿出来递给邹康,等邹康服下解药,伍白再次开口道:“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邹康赶紧回道:“还请公子吩咐。”   “你去调查一下京城里可有姓萧的人家,记住,调查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打草惊蛇,引起旁人怀疑,对了,你这段时间也不要再来伍府,至于解药,我会亲自去客栈找你。”伍白叮嘱道。   “是,属下明白。”邹康点头道。   “行了,你走吧!”伍白摆手道。   等邹康离开,伍白也悄悄从伍府侧门离开,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   刑部尚书府   萧子墨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伍白,激动道:“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伍白询问道。   “我这里倒是无事,就是方才尚书夫人来过,她说靖王府的老王妃大闹相国寺,就是为了找你。”萧子墨如实说道。   伍白恍然道:“你这是担心我的安危?”   萧子墨:“……重点不是这个啊!”   “你放心吧,我如今这个样子,就算站在她面前,她肯定也认不出我的。”伍白宽慰道。   “这倒也是。”萧子墨点头道。   “把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看你是否按时喝药。”伍白伸手道。   “我当然有按时喝药。”萧子墨有些无奈地笑笑,但他还是把手递给伍白。   把完脉,伍白满意地道:“嗯,不错,有按时喝药。”   萧子墨心情微妙道:“怎么感觉你在把我当做孩子哄?”   “没有,你想多了。”伍白否认道。   转眼十天时间过去,萧子墨身上的伤彻底调养好,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萧子墨看出伍白对他并无恶意,相反,对方非常关心他。   “你看着我做甚么?”伍白问道。   “神医,我真的能够信任你吗?”萧子墨有些忐忑地问道。   伍白点头道:“当然。”   “……我有件事需要神医帮忙,不过这事有些危险,不知神医可否会答应?”萧子墨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道。   “你说吧,若是难办,我就拒绝你,若是简单,我就答应你。”伍白摊手道。   闻言,萧子墨先是哭笑不得,随后他正色道:“我本是大理寺少卿萧子墨,半年前我被陛下钦点为钦差大臣,巡视各地,在我巡视宁州府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宁州府有一座银矿,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这座银矿并没有上报朝廷,而是由宁州知府私人开采,后来我一路调查,发现这银矿的开采出来的银子有大部分流入京城齐国公府,那宁州府的知府是齐国公的门生,我不信这其中没有联系,就在我进一步调查的时候,我遭人追杀,无奈之下,我把所有证据交托给心腹之人,自己则吸引敌人视线。”   “那你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伍白正色道。   “我与心腹约好在京郊相国寺会面,再由他把证据交给我,可惜我没有甩掉那些杀手,好在我被神医救下,可是我如今是神医的模样,神医也正遭到靖王府的人追杀,所以我不能亲自前往相国寺,我希望神医能够帮我从心腹那里把证据拿来。”萧子墨娓娓说道。   听他说完,伍白开口道:“我去相国寺帮你拿证据倒是没关系,不过,我怕你那心腹信不过我。”   “神医拿着我之前交给你的玉佩给他看,他定然会相信神医。”萧子墨解释道。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办法,能够让你亲自去相国寺。”伍白笑着说道。   萧子墨紧紧盯着他,问道:“什么办法?”   “我既然可以把你易容成神医的模样,自然也可以把你易容成别的模样,如此一来,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相国寺。”伍白解惑道。   “那这可太好了!”萧子墨眼睛一亮。   “你别高兴地太早,我还需要去准备点东西,再给你易容。”伍白示意他淡定点儿。   萧子墨摇摇头,道:“没关系,不知道神医需要多少时间来准备?”   “这个倒是不需要多久,你先等着,我去去就来。”伍白摆手道。   很快,他离开了尚书府。   他来到医馆,把自己需要用到的药材补上,又来到成衣店,挑选了一套适合萧子墨穿的衣服,以及一个兜帽。   待他再次回到尚书府,萧子墨激动地迎上来。   “神医,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伍白点点头,道:“东西已经买齐全,不过我还需要把这些药材调配一下。”   “好。”   齐国公府   曲天宇再次来到这里,他看着老齐国公,问道:“外公,事情怎么样了?成了吗?”   老国公摇摇头,回答道:“没有,我的人已经把相国寺上上下下找遍,还是没有发现白神医的踪迹。”   “怎么会这样?”曲天宇不敢相信。   “之前你母亲在相国寺大闹一通,想也知道人不可能还留在那里的。”老国公惋惜道。   “外公,你能不能派你的人加大范围给我寻找白老头?”曲天宇询问道。   老国公摇头道:“恐怕不行。”他的人手如今正在到处搜寻萧子墨的下落,毕竟萧子墨身上的东西可是关乎着整个齐国公府的命运。   “为什么?”曲天宇不满意对方的回答。   “外公被人抓住了把柄,如今正需要人手把那人找出来,若如不然,整个齐国公府都会葬送于此。”老国公解释道。   曲天宇满脸震惊道:“什么把柄,这么严重?”   “这件事你就别问了,免得把你也牵扯进来,白神医的事情,你就想办法自己解决吧,不是外公不肯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老国公摇头道。   “外公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曲天宇拱手道。   他其实没有什么信件落在白老头手中,他只是单纯觉得白老头坏他好事,想要泄愤罢了。   老国公摆手道:“你如今还要处理白神医的事,我这边你插不上手的。”   “好吧,那天宇先告辞,若是外公有事找我,去靖王府便是。”曲天宇开口道。   “嗯,我知道。”老国公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o(*////▽////*)q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冲喜小夫郎(十八)   伍白给萧子墨易容成一个面容年轻憨厚的男子模样, 再给他戴上兜帽。   两人正准备离开小院,就被环玉给拦下。   “萧大叔,白神医, 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环玉问道。   “神医在府里待闷着了,他想出去透透气。”伍白解释道。   环玉看着萧子墨头上兜帽,疑惑道:“他戴着兜帽能透气吗?”   “……我其实是有事要去处理。”萧子墨开口道。   “什么事?”环玉问道。   “很重要的事,暂时不能告诉环玉姑娘。”萧子墨摇头道。   “夫人说过,让我跟在神医身边, 好好照顾神医。”环玉正色道。   “环玉姑娘,你家夫人说的是让你照顾伤重的神医, 可是神医如今已经好起来, 就不需要你的照顾了。”伍白徐声说道。   “是这样吗?”环玉迟疑道。   “是这样没错,你若是不信,现在可以去问你家夫人。”伍白摊手道。   环玉犹豫片刻, 道:“那好吧, 我现在就去回禀夫人,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   “你去吧!”伍白挥手道。   很快环玉便离开院子, 伍白与萧子墨走进屋子里,给尚书夫人留了字条,然后才离开院子。   等环玉带着尚书夫人来到院子的时候, 却没有发现他们两人。   “夫人, 他们不见了,奴婢告诉过他们, 让他们等我们的。”环玉急忙解释道。   尚书夫人走进屋子, 看到桌上的纸条, 她拿起来,念起来:“我和神医有要事处理, 多谢夫人这段时间的悉心照料,来日若有机会,我们定会报答。”   “夫人……”环玉犹犹豫豫道。   “怎么了?”尚书夫人看向她。   “神医出门的时候在头上戴着兜帽,这个很好辨认,咱们要不要赶紧把他找回来?”环玉开口道。   “戴了兜帽?”尚书夫人想了想,说道,“罢了,神医既然有事要处理,我们也不好拦着,他如今戴着兜帽,想必不会被靖王府的人给发现。”   府外,伍白带着萧子墨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萧子墨把头上的兜帽取下来。   “我这样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萧子墨犹疑道。   “放心,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站到你爹娘面前,他们也不会认出你的。”伍白满脸肯定道。   “那就好,咱们现在赶紧去相国寺吧!”萧子墨急切道。   “嗯,咱们先去车行。”伍白点头道。   “对了,咱们现在是一对父子,你别说漏嘴了。”伍白提醒道。   闻言,萧子墨面色微黑,无语道:“你该不会是想占我便宜,才把我易容成年轻男子的吧?”   伍白反驳道:“没有的事,你可不能污蔑我的清白。”   “……咱们走吧!”萧子墨无语道。   两个人来到车行,很快租好马车,朝着相国寺而去。   “你的手下与你约定在相国寺的哪里见面啊?”伍白好奇道。   “在相国寺的大雄宝殿。”萧子墨直言道。   “在正殿?那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你们就不怕暴露吗?”伍白惊讶道。   “人少的地方才会显得显眼,人多的地方反而不会引起旁人怀疑,他不确定我何时会找到他,但是我们约定好每日的午时在大雄宝殿会面,一旦过了这个时辰,他就会离开那里,等待着明日的午时。”萧子墨详说道。   “可是今日已经过了午时,他应该不在那里了。”伍白遗憾道。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去瞧瞧。”萧子墨闷声道。   伍白点头道:“你这么想也有道理,去看看也无妨。”   两人顺利来到相国寺,走进正殿,萧子墨扫视了一圈大殿之内的香客,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手下。   “怎么样了?”伍白问道。   萧子墨摇摇头,惋惜道:“他没有在这里。”   “既然这样,咱们先在寺里住下,等明日午时再来正殿。”伍白提议道。   “也只能如此了。”萧子墨点头道。   翌日,萧子墨与伍白在寺里用过斋饭,算着时辰差不多要到午时,他们再次来到正殿。   刚进来,萧子墨就眼睛一亮,他看向一位跪在蒲团上的男子,径直朝对方走过去,跪在对方身边的蒲团上。   “大海,跟我来。”萧子墨低声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起身离开正殿。   萧大海听到萧子墨的说话声,赶紧朝身边的人看过去,结果只看到萧子墨的背影,他想了想,起身朝萧子墨追出去。   萧子墨一路朝前,七拐八绕,带着萧大海来到自己昨晚居住的小院,萧大海紧随其后进入院子,伍白跟在他们两人身后,也进了院子,同时他还把院门给关上。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萧大海转身,他看着不认识的伍白,急忙问道:“你是谁?”   伍白摊手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伍白指向萧子墨。   萧子墨这时也转身过来,开口道:“大海,是我。”   萧大海满脸古怪地看着萧子墨,警惕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有公子的声音?   萧子墨无奈地看向伍白,说道:“神医,你先把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吧!不然大海都认不出我来。”   伍白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递给萧子墨,说道:“你把这个涂抹在脸上,就可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好。”萧子墨按照伍白说的把药水涂抹在脸上。   萧大海则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两个,同时暗暗防备着这两人。   直到萧子墨把脸上的药水擦去,萧大海才满脸激动地走向他。   “公子,真的是你吗?”萧大海惊讶道。   “是我。”萧子墨点点头。   “公子刚才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萧大海好奇道。   “你身后这位是白神医,我被人追杀,是他救了我,还帮我改容换貌,我才能顺利和你会和。”萧子墨解释道。   “原来如此,多谢神医救下我家公子。”萧大海感激道。   伍白摆手道:“不必如此,你家公子已经答应帮我做一件事作为回报。”   萧大海焦急道:“是什么事情,我可以替公子去做!”   “你不行的,这件事只有你家公子可以完成。”伍白伸出食指左右摇摆道。   “只要神医说出来,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替公子去做。”萧大海特别担心伍白让自家公子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有上刀山下火海这么严重。”伍白解释道。   萧子墨瞧见萧大海还想说什么,他赶紧开口道:“好了大海,神医救我一命,理应由我亲自报答,你就不要争了。”   “好吧!”萧大海委委屈屈说道。   “你这一路情况还好吧?”萧子墨转移话题道。   “还好,他们以为东西在公子身上,倒是没有人来追杀我。”萧大海回答道。   “那东西呢?”萧子墨问道。   “我担心带在身上不安全,就把它埋在山脚的大桂花树下。”萧大海老实说道。   萧子墨点点头,夸赞道:“你做的很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倒是公子受了不少苦。”萧大海摇头道。   “好了,不说这个,咱们赶紧去把东西取出来吧!”萧子墨开口道。   伍白插话道:“东西取出来,你打算怎么把它交给皇帝?如今那群杀手对你虎视眈眈,还有齐国公府,他们肯定派了人手在宫门前或者你家附近守着,就等着你自投罗网。”   闻言,萧子墨皱起眉头,他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叩响。   伍白离院门最近,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缓缓打开院门。   他发现门外站着一名僧人,伍白问道:“大师有事吗?”   “阿弥陀佛。”了清双手合十,开口道:“老衲乃是相国寺的主持,法号了清,今日忽得我佛指引,方知两位贵客光临相国寺,恕老衲有失远迎。”   “原来是主持师父,失敬失敬,大师里面请。”伍白侧开身子,指引道。   了清踏进院门,他看向萧子墨,本来打算瞧瞧对方身上的气运,结果却发现一片混沌,他根本看不出对方的气运。   不过,气运看不出来,面色他却是能够看出来,了清面带和善道:“老衲看出两位心有烦扰,若是两位信得过老衲,不如说出来,老衲或许有法子帮帮你们。”   萧子墨看到了清,忽然想到对方与皇帝关系不错,他开口道:“见过大师,我们确实有事想要求大师的帮忙。”   “施主请说。”了清出言道。   “我们想拜托大师把陛下请到相国寺来,我们有重要的事情告知陛下。”萧子墨直言道。   “老衲可以帮助你们把陛下请来相国寺。”了清点头道。   闻言,萧子墨满脸欣喜道:“多谢大师。”   “无妨,老衲告辞。”了清微微点头,很快便离开这间院子。   萧大海迟疑道:“公子,这个主持真的会帮咱们吗?这无缘无故的,他为何会帮助咱们?”   萧子墨思虑片刻,回答道:“大师这般德高望重的人,既然说了要帮咱们,想必不会食言,左右咱们如今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就先相信大师吧!”   伍白点头道:“没错,了清大师声明在外,他应该不会骗我们,就算他说谎,那他顶多就是不会把皇帝请来,如此,对咱们也没有多大损失。”   “那咱们现在还要下山去取那东西吗?”萧大海询问道。   萧子墨摇摇头,道:“咱们暂时先别去,等明日确定陛下来到相国寺,再去把东西取出来,免得提前暴露了。”   “好吧,我都听公子的。”萧大海点头道。   “我们先进屋子里吧,这寺里人多眼杂,你如今这模样还是有些招眼,我给你重新易容。”伍白提议道。   “好。”萧子墨跟着伍白走进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第二百四十九章 冲喜小夫郎(十九)   御书房   有太监走进来, 手里捧着一封信。   “陛下,这是相国寺送来的信件。”   皇帝闻言,微微惊讶, 随后吩咐道:“呈上来。”   “是。”他身旁的大太监赶紧走下去,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那封信,然后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览阅起来。   “去准备轿撵, 朕要去相国寺。”皇帝对着大太监吩咐道。   “是。”大太监很快退下去。   相国寺   伍白与萧子墨等人一大早下山把证据从树下挖出来,他们再次回到寺中。   有僧人来敲门, 伍白打开院门, 发现门外是一个僧人。   “主持师父让我来通知你们,陛下已经出宫,正在赶来的路上。”僧人说道。   “多谢师父告知。”伍白拱手道。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僧人点头离去。   萧子墨也听到伍白与僧人的对话, 他开口道:“陛下出宫了,看来主持师父没有骗我们。”   “嗯, 你们两个准备一下,等会儿去见陛下。”伍白说道。   “你不和我们一起去见陛下吗?”萧子墨纳闷道。   伍白摇摇头,解释道:“之前我去靖王府给靖王治病, 陛下见过我几次, 我怕他万一认出我,我还是不去了, 你们去就好。”   “这样啊, 那好吧, 我会在陛下面前提及你的功劳的。”萧子墨开口道。   “不用,你还是不要在陛下面前提到我。”伍白拒绝道。   “这是为何?”萧子墨纳闷道。   “你知道的, 神医不过是我编出来的身份,我不想太引人注目。”伍白解释道。   “好吧!”萧子墨答应下来。   “这个药水给你,你赶紧恢复自己的容貌,免得陛下都认不出你。”伍白从怀里掏出药水瓶递给萧子墨。   “多谢神医这番相助于我。”萧子墨感激道。   “无妨,事情已了,我先告辞。”伍白拱手道。   “你要走?”萧子墨惊讶道。   “是啊!”伍白点点头。   萧子墨沉默片刻,开口道:“告辞。”   伍白对着他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离开这院子。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有僧人来请萧子墨去主持的禅房,皇帝已经到了。   萧子墨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带着萧大海跟着僧人朝主持禅房而去。   与此同时,北疆一座府邸里,一名年轻男子躺在床上,他的身上不停地冒着冷汗,汗水已经打湿他的衣襟,他嘴里嘶吼道:“慕青,你不要死,慕青!”   忽的,他睁开自己的眼睛,用自己那双饱含痛苦和悔恨的目光看向床顶。   男子看着床上的帐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从床上坐起身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最后,他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双手。   他记得自己的左手被曲天宇那个暴君给砍掉了,如今怎么会?   “吱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人走进来。   “小将军,你醒了?”一道年轻的声音从帐帘外面传进来。   男子猛地掀开帘子,朝来人望去,他发现对方竟然是自己已经死去多年的近卫。   “……这里是哪里?”男子艰难地张开口问道。   难道自己已经来到地府了吗?   突然,他的眼里闪过欣喜,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可以看到慕青了!   “将军,这是您的府邸啊?”近卫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府邸?我的府邸不是被抄了吗?”男子满脸古怪道。   “将军,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的府邸好好的,怎么会被抄了?”近卫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司玉轩满是疑惑地从床上爬起来,他光着脚踩在地上,仔细打量着屋子里的东西,恍惚间,他想起这屋子里的摆设与他还在北疆时的摆设一模一样。   “将军?将军?”近卫喊了他两声,没听见回应,近卫想到对方的不对劲,立马转身离去,他得找个大夫给将军好好瞧瞧,是不是脑子出现毛病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师兄,你今日怎么没去练武场,那帮酒囊饭袋全都被我打趴下了。”   司玉轩听见这道声音,赶紧朝门口望去。   门外走进来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对方穿着一身利索干练的暗红色衣服,面上带着些许得意之色。   “慕青!”司玉轩急促地朝对方走去,然后紧紧拥住对方。   尹慕青推了他几下,没有推动,不由得脸上泛起一丝薄红。   “慕青!”司玉轩不停地喊着尹慕青的名字。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尹慕青好奇地问道。   司玉轩感受到怀里人传来的温度,他高兴道:“师兄没事,师兄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   尹慕青回答道:“我们不是经常见面吗?”怎么今日就高兴成这样?   “是,我们是经常见面,我们以后都要经常见面才行。”司玉轩喃喃自语道。   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尹慕青飞快推开司玉轩,捂着发烫的脸颊跑出屋子。   “慕青——”司玉轩喊了一声,还是没把人叫住。   近卫带着大夫匆匆走进来,说道:“大夫,你快给我家将军瞧瞧,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司玉轩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才脑子坏掉了。”   “大夫,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一时没分清现实与梦境,劳烦您跑一趟了。”司玉轩对着大夫解释道。   “可是将军看起来面色还是有些难看,既然大夫都已经来了,不如就让他给你把把脉吧!”近卫提议道。   “……好吧!”司玉轩没想到自己能够重新活过来,还能够见到慕青,此刻他心情大好,对着身边其他人也多了几分容忍度。   大夫把完脉,开口道:“将军身体并无大碍。”   “多谢大夫。”近卫很快把大夫带走。   司玉轩走进内屋,从柜子里找出衣服,把身上湿透的衣襟换下。   随后他出府,买了礼物来到尹府。   尹老将军正好在家,见到他来,有些高兴。   “玉轩,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师父师娘,顺便与你们商量一件事。”司玉轩从小拜在尹老将军门下,跟他学习武艺,上阵杀敌,是以如今才会在如此年纪就成为尹将军手下的一员小将。   “哦?什么事啊?”尹老将军好奇问道。   “我想请您把慕青嫁给我。”司玉轩直言道。   他上一世就是因为性子太内敛,才导致慕青被曲天宇那个混账哄骗了去,最后更是害得尹家家破人亡,慕青也惨死于宫墙之内,当时他被曲天宇派去西疆,等他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而他在宫宴之上刺杀曲天宇,结果没有成功,被打入天牢,受尽折磨而死。   想到那些,司玉轩心中就悲痛悔恨不已,他早该阻止慕青与曲天宇的婚事的。   如今,他重新来过,虽然不知为何曲天宇那厮没有来到北疆,但是他还是不敢心存侥幸。   尹将军有些惊讶地看着司玉轩。   他倒不是惊讶司玉轩喜欢慕青这件事,毕竟他早就看出来这个徒弟喜欢自己的女儿,他只是惊讶司玉轩这个性子内敛的人,怎么突然就提出这个请求。   “慕青的婚事还需要她自己做主,若是她自己点头答应,老夫肯定是不会反对的。”尹老将军开口道。   “玉轩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她。”司玉轩拱手道。   这时,厅外传来一道笑声:“不用去找她了,她就在这里。”   尹母笑呵呵地把满脸通红的尹慕青从厅外拉进来。   “慕青。”司玉轩走到尹慕青面前。   尹慕青别别扭扭道:“师兄,你真是的,为什么要把这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司玉轩满脸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慕青,我心悦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尹慕青被他看得心慌,美目顾盼游移,最后开口道:“我不知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问我爹他们好了,不要问我。”   说完,她在原地跺跺脚,捂着脸离开了大厅。   如此模样,尹父尹母自然看得出自家女儿的意思,他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师父,师娘,这婚事……”   尹老将军哈哈一笑,道:“这婚事我允了!”   “真的?”司玉轩高兴不已,激动道:“多谢师父。”   “还傻站着做甚么?还不快追上去哄哄!”尹老将军瞥了他一眼。   “是,是。”司玉轩连连点头。   等他离开,尹母开口道:“这玉轩和慕青两人的婚事总算是落定了,不知道为啥,我前些日子一直心里觉得很慌乱,此刻他们婚事定下,我反倒觉得平静下来。”   尹老将军笑道:“你呀,就是操心过度,才会这样。”   “可能是吧!”尹母附和道。   相国寺   萧子墨跟随皇帝从主持的禅房里面走出来,他已经把所有的证据,以及他在宁州府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给皇帝。   皇帝沉着个脸,走上自己的轿撵,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来一趟相国寺,竟然会从萧子墨口中听到这等大事。   “回宫。”皇帝对着随驾人等说道。   “陛下起驾回宫~”大太监把手中拂尘一扫,尖着嗓音喊道。   萧子墨坐在马车里面,马车行驶在队伍中间,周围有许多禁卫军保护着。   伍白看到这一幕,在心底彻底松了口气,随后他便隐入人群里,消失不见。   萧子墨掀开车帘子,朝着伍白方才所站的位置看去,却只看到一块大石头立在那里,他怅然若失地放下帘子。   “公子,你怎么了?”萧大海询问道。   “没什么。”萧子墨摇摇头。   “不知道那位神医去哪里了?”萧大海念叨道。   “我答应帮他办一件事,他应该会来找我的吧?”萧子墨呢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二百五十章 冲喜小夫郎(二十)   平安客栈   伍白走进邹康的屋子, 随后掏出解药递给他。   邹康把解药接过来服下,随后对着伍白说道:“公子,你之前让我调查萧家的事情, 我已经全部都调查出来了,你看,这是名册。”   邹康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本册子递给伍白。   伍白翻看册子看了看,发现上面记录的是整个京城姓萧的人家,以及这些人的住址。   “没想到你调查的还挺详细?”伍白诧异道。   “呵呵, 多亏以往认识的兄弟们肯帮我忙。”邹康谦虚道。   “做的不错。”伍白表扬道。   说完,伍白拿着册子打算离开平安客栈。   邹康犹疑片刻, 还是开口说道:“公子, 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有一户姓萧的人家很奇怪。”   “哦?”伍白停下脚步,问道, “怎么奇怪了?”   “我发现那家人府外整日游走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人, 最吓人的是他们似乎藏有利刃在身上,被我不小心给瞧见了。”邹康有些后怕地说道。   还好伍白事前就告知他行事警惕一些, 他才没有莽撞行事,否则他肯定没了性命。   闻言,伍白眉头微皱, 他出言问道:“你说的是哪一户人家, 他家是做什么的?”   “就是大理寺少卿,萧大人他家。”邹康说道。   “什么?是他家!”   邹康点点头, 说道:“没错, 就是他家。”   “行了, 我知道了。”伍白很快离开这间客栈。   伍白来到车行,租了一辆马车, 他把自己易容成萧子墨的模样,赶着马车来到萧家附近,在萧家大门口站了一会儿,再次坐着马车离开萧府门前。   守在萧府附近的人,顿时跟在他的身后,追了上来。   他赶着马车出了京城,缓缓朝着城郊驶去。   突然,大群人把他给围起来。   “你们想做什么?”伍白故意问道。   “萧大人,没想到你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够安然无恙回到京城!”这群人当中的首领站出来对着伍白嘲讽道。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伍白问道。   “萧大人是个聪明人,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首领威胁道。   “哦?你们想对我怎么不客气?”伍白淡定地反问道。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成全你,给我上!”首领挥手道。   很快一群人全部朝着伍白冲上去。   伍白跳下马车,甩着手里的马鞭,如游龙走蛇一般与这些人对打起来。   黑衣人首领看到伍白竟然会武,顿时惊骇道:“你怎么可能会武?”   伍白一脚把他踢飞在地,并说道:“本官就是这样文武双全,只能说你对本官的了解太少。”   很快,这群人就被伍白全部打倒在地。   看着这些人,伍白有些犯难,他之前一心想着替萧子墨解决这些麻烦,倒是忘记去想该如何处理他们。   伍白想了想,最终把这些人全部绑起来,关进附近山上的山洞里,为了防止这些人逃脱,伍白给他们全部服下药丸,让他们昏睡过去。   这药丸是他特制的,只要服下这药丸,能够让人昏睡三天三夜才醒过来。   做好这些,伍白用搬来大石头,把山洞给堵起来,这才放心离开这座山。   等他回到京城,才发现京城已经流言纷飞。   “齐国公府被抄家了,你们知道吗?”   “刚听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听说他家有人犯事啊,你知道是咋回事吗?”   伍白刚进城门,就听到百姓们在讨论这件事。   他也找来一个人问话:“大叔,你们方才说齐国公府被抄家,这是真的吗?”   大叔点点头,回答道:“是啊,就是刚刚才发生的事,齐国公府一大家子人全都被下了大狱,也不知道犯了啥事,造孽哦!”   “那靖王府呢?”伍白继续问道。   “靖王府倒是没被抄家,不过也被大批禁军围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叔回答道。   “多谢大叔。”伍白感谢道。   靖王府   曲天宇看着老王妃哭成个泪人,赶紧安慰道:“母亲,你先别哭了,外公他们如今只是入狱,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咱们不能自乱阵脚。”   老王妃红着眼睛,带泪焦急道:“天宇,你外公他们平日里行事低调,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被下了大牢,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快进宫,向陛下解释清楚啊!”   “母亲,禁卫军在门口守着呢,任何人不得进出,孩儿根本出不去。”曲天宇为难道。   他昨日才听外公说过,有把柄被人抓住,那把柄很致命,他没想到才过去一天,整个齐国公府就被抄家了,还连累靖王府也被看守起来。   “你前不久才救了陛下,只要你开口求他,他肯定会放了你外公的。”老王妃哭诉道。   “母亲,关键是我现在根本见不到陛下啊!”曲天宇无奈道。   若是能够见到皇帝,他肯定要为自己的外公他们求情的。   老王妃狠狠推开他,恶声声说道:“你是不是瞧见你外公他们落难了,怕他们连累你,所以你打算置之不理!”   “我不是,母亲你误会我了!我现在根本不能离开靖王府,无法为他们求情,母亲,你也体谅一下我啊!”曲天宇苦闷道。   “什么出不去府,这都是借口!我知道,你就是不想救他们。”老王妃正准备发火,突然她眼尖的瞧出儿子眼里的不耐,顿时她就软了语气,哭泣道:“你外公他们一直以来都很关照咱们母子两个,若不是他们,你这个靖王之位说不定早就被你那几个兄弟给抢走了,天宇啊,你可一定要帮帮你外公他们啊!”   曲天宇见她语气变软,也好声好气劝说道:“孩儿知道,孩儿正在想办法,母亲也不要太焦急了,外公他们如今只是被关进大牢里,还得等刑部把案件审查完,才会被判刑,咱们还有时间的。”   “什么,案子交给刑部调查?”老王妃惊吓道。   “是啊,我听说外公的案子是被大理寺少卿揭发的,但是为了防止大理寺徇私,就转交给刑部来审查。”曲天宇解释道。   “这刑部尚书也与你外公他们有仇啊,不行,天宇,你赶紧想办法进宫,让皇上不要把案子交给刑部来审查。”老王妃焦急道。   曲天宇震惊道:“外公他们怎么会和刑部尚书结仇?母亲,你不会搞错了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老王妃解释道:“就是前不久的事情,当时你正忙着准备秋猎的事,我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   “到底是什么事?严不严重?若是不严重,说不定还可以缓和一二。”曲天宇扶额道。   “就是你表哥,在怡春院与人争风吃醋打起来,不小心把茶杯扔出楼外,正好砸中从楼下经过的刑部尚书,致使刑部尚书昏厥过去,当时尚书府请了太医院的大夫过去治疗,结果他们都说刑部尚书醒不过来,因为这个原因,你外公他们觉得刑部尚书得罪也就得罪了,便没让你表哥去尚书府给人赔罪,如今想要缓和关系,恐怕是不可能了。”老王妃娓娓说道。   “外公他们真是糊涂啊,这事本来就是表哥的错,上门给人赔罪也不费多少事,他们居然把人得罪的这么死,如今落在对方手里,他们是不死也要脱层皮!”曲天宇扼腕道。   “是啊,天宇,你赶紧想办法进宫面见皇上,不能让刑部尚书来审查你外公他们啊!”老王妃急切道。   “既然太医都说无法治好刑部尚书,那他又是被谁救的啊?”曲天宇询问道。   “之前白老头给你解毒的说过,好像就是他给人救回来的。”老王妃回忆道。   曲天宇气急败坏道:“又是这个白老头,怎么哪里都有他!”   “天宇,要不你想办法逃出府里,去西疆,把你手下那些士兵带来京城,咱们直接逼宫,到时候看谁还敢审你外公他们!”老王妃双眼微亮,提议道。   “母亲!”曲天宇无奈道:“孩儿如今只有西疆那点手下,且不说他们还要在那里镇守边关,就算孩儿真的把他们带来京城,这也需要费不少时间,大军人数众多,轻易动弹不得,万一被人发现,到时候没把外公他们救出来,反而还把咱们折了进去。”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救你外公他们!”老王妃恼怒道。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动用西疆的手下,这点还请母亲谅解,至于外公他们,我们可以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曲天宇劝解道。   “哼!”老王妃愤恨地看了他一眼,恼怒地离开曲天宇的院子。   萧子墨从皇宫出来,回到自己的府中,门房赶紧开门把他迎进来。   等他洗漱好,重新换身衣服,萧父萧母匆忙赶来。   “子墨,听说你遭人追杀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适?”   “是大海跟你们说的吧,他这个嘴啊,我都让他别跟你们说了。”萧子墨无奈道。   “还好我们问了,不然你还想瞒着我们。”萧母不满道。   “我没事,你们看,我现在好好的。”萧子墨转了个圈给他们看。   “听说是一个神医救了你?”萧父问道。   “嗯,他医术确实挺高明。”萧子墨点头道。   三人正说着话,门房敲门走进来。   “公子,有人托我把这封信转角给你。”门房把手里的信件递给萧子墨。   萧子墨打开信封,还未来得及看信,就从信封里话落出一个物件,他飞快伸手抓住,抬手一看,却发现是自己送给神医的玉佩。   “送信的人呢?”萧子墨赶紧问道。   问完这话,萧子墨等不及门房回答,飞快冲出屋子,朝着府门而去。   看着空空荡荡的府门,萧子墨抬手,拿起信件仔细看起来。   “想让我娶伍家的嫡长小哥儿?”萧子墨看完信,轻笑一声,低声道:“我倒是要瞧瞧你与那小哥儿到底是何关系?”   等他重新回到自己的院子,发现萧父萧母还在院子里,他惊讶道:“父亲,母亲,你们还在啊?”   萧母点头道:“我们当然还在,我们想看看到底是谁给你送的信,让你这般情不自禁抛下我们冲出去!”   “就是那位神医送来的信。”萧子墨如实说道。   “是吗?他在信里说什么了?”萧母追问道。   “他说发现一个小哥儿和我是天作之合的金玉良缘,让我娶了那个小哥儿。”萧子墨把信里的内容说出来。   萧父萧母惊讶道:“这神医还会给人保媒拉纤?”   萧子墨想到伍白的性子,不由得笑着说道:“可能他不是一般的神医吧!”   “那他给你介绍的是哪家的小哥儿啊?”萧母激动地问道。   “是京府通判伍家的嫡小哥儿。”萧子墨回答道。   “是吗?既然是神医推荐的,肯定是有些过人之处,待明日我与你父亲去打探打探。”萧母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o(*////▽////*)q   感谢在2021-11-14 18:51:28~2021-11-14 22:54: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爱小甜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爱小甜甜 3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五十一章 冲喜小夫郎(二十一)   伍府   万雅素惊讶道:“你说什么?大理寺少卿的父母来伍府拜访?”   “是, 夫人。”下人回答道。   “快把人请进来。”万雅素吩咐道。   下人闻言很快退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萧父萧母走进来。   “不知萧老爷与萧夫人大驾光临, 有失远迎。”万雅素迎上去客套道。   萧母含笑回答道:“是我们不请自来,还望伍夫人勿要见怪。”   万雅素招呼着两人坐下,下人很有眼色地端上茶水。   “不知道两位来伍府所谓何事?”万雅素疑惑道。   萧父看了眼萧母,萧母主动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听说府上有位嫡小哥儿正值适婚年纪。”   “是这样没错。”万雅素点点头。   “恕我冒昧, 不知能否请出来一见?”萧母开口道。   “不好意思,白哥儿今日出府, 暂时不在家中。”万雅素无奈拒绝道。   闻言, 萧母皱皱眉头,但她转念一想,这小哥儿可是神医介绍的, 不能这般轻易错过, 她再次开口道:“不知白哥儿的婚事是否定下?若是没有,我们想为自家那小子争取一二?”   万雅素惊讶地看着他们, 心道:这伍白运气真不错,居然有这么好的一桩婚事撞上来,据她所知, 这两位家里只有一个儿子, 那就是大理寺少卿本人。   “白哥儿的婚事还未定下,不过这事我得亲自问过他的意见, 才能给予你们答复。”万雅素徐声说道。   “这婚姻大事,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伍夫人如何让他自己做主?”萧母有些不解道。   她来之前打听过, 这位伍夫人是伍宏朗的继室,并不是伍白的亲生母亲,按理来说,对方应该不会把伍白的意见放在眼里才对,怎的如今却要询问伍白的意见,莫非她是想拿捏伍白的婚事,却又不好直言拒绝自己,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推脱之词?   万雅素开口道:“萧夫人说的有些道理,但两家联姻成就的是两全之美,我总要问问孩子的意见,若是他同意这门婚事,将来两个孩子日子过得也和美些。”   萧母听完,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静候佳音。”   这伍夫人话说的漂亮,萧母也不能戳破对方的谎言,只好应承下来。   大街上,萧子墨带着萧大海从书店走出来。   就在他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旁边一家茶楼的店小二跑到他面前拦住他。   “公子,有人请你上去喝茶。”店小二指着自家茶楼说道。   萧子墨犹豫片刻,跟着店小二走进店里,店小二带着他朝楼上走去。   三人在一处雅间外停下,店小二打开房门,说道:“公子里面请。”   “公子,我先进去看看。”萧大海自告奋勇道。   “不用。”萧子墨摆手道。   说完,他自己率先走进去,萧大海紧随其后,在他们进去以后,店小二把房门关上,下了楼。   萧子墨两人穿过屏风,只见一位明眸皓齿地小哥儿坐在里面。   看到这个小哥儿,萧子墨莫名觉得对方有些熟悉,但他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   “萧公子,请坐。”伍白抬手道。   “不知公子是何人,在下如何称呼?”萧子墨拱手道。   “我姓伍名白,乃是京府通判家的小哥儿。”伍白介绍道。   “是你?你就是京府通判伍家的小哥儿?”萧子墨惊诧道。   伍白点点头,道:“是我。”   萧子墨打听道:“不知小哥儿和白神医是什么关系?”   “我以为萧大人应该能够猜到的。”伍白对着他眨眨眼。   “是你!”萧子墨哗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伍白。   “没错,就是我,想必萧大人应该看到我送给你的信了吧?”伍白询问道。   “是,我看到了。”萧子墨呐呐道。   伍白起身,缓缓走向萧子墨,薄唇微启,含笑道:“萧大人曾答应帮我一个忙,不知这个忙,萧大人愿不愿意帮我呢?”   看着越走越近的伍白,再想到伍白信里写的内容,萧子墨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哑着嗓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大人看起来是反悔了,罢了,这个忙就当我没说过吧!”伍白满脸失落地转身。   萧子墨不由自主抓住他的手,说道:“我愿意。”   伍白满脸笑容地转头看向他,眼睛亮晶晶地问道:“真的?”   “……嗯。”萧子墨无奈点头。   旁边的萧大海根本没有听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他开口问道:“公子,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小哥儿啊?”   萧子墨回神,说道:“我前段时间认识的,当时你正好不在。”   “哦,是这样啊!”萧大海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接下来,伍白与萧子墨在京城里游玩起来,中午,他们找了家酒楼用过午饭,伍白才把那群黑衣人的消息告诉萧子墨。   “你没事吧?”萧子墨担心地看着伍白。   “我没事,他们现在全都被我关在山上的山洞里呢,你带人去把他们带回来吧!”伍白摆手道。   萧子墨点点头,说道:“好。”接着他就离开酒楼,去大理寺带齐手下,再根据伍白给的地址,顺利找到山洞里的刺客,把他们全部带回大理寺关起来。   伍白拿着一串糖葫芦走进伍府。   万雅素瞧见他回来,赶紧走过来。   “白哥儿,你先等一下,我有话与你说。”   伍白停下脚步,问道:“有什么事?”   “今日有人上门向你提亲,我……”   “给我推了吧!”伍白随口说完便准备离开,但他想到自己昨日给萧子墨送的信,又停下来,继续问道:“来的是谁?给谁提亲?”   万雅素有些摸不准伍白的意思,但还是如实说道:“是大理寺少卿萧大人的父母,他们来为萧大人向你提亲。”   “是他们?”伍白眼睛一亮,高兴道:“那就答应了吧!”   “啊?”万雅素惊诧道,“你同意了?”   “是啊,萧大人年轻有为,嫁给他也不亏。”伍白点头道。   “这倒也是。”万雅素赞同道。   “对了,我母亲的嫁妆好像是你在打理是吧?你改日把那些东西整理出来,给我过目。”伍白吩咐道。   闻言,万雅素面色微变,她踟蹰着道:“白哥儿,这么多年过去,你母亲嫁妆里的有些东西可能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伍白皱皱眉头,道,“它们又没长腿,不会跑,怎么可能找不到?算了,找不到的,你就折成银子添进去。”   “……是。”万雅素咬咬牙齿,答应道。   “你若是把我婚事办得让我满意,我就把解药给你,让你以后都不用再受毒药的折磨。”伍白深谙打一棍子给一个糖葫芦的道理。   这话一出,万雅素面上的扭曲尽数散去,她欣喜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伍白说完就咬着手里的糖葫芦,离开这里。   万雅素在原地站了片刻,她转身对着丫鬟吩咐道:“你现在就去萧府,告诉萧夫人,这门婚事伍府答应了,让他们尽快上门提亲。”   丫鬟微微福身,说道:“是,夫人。”   萧府   萧子墨处理完那些刺客的事,再次回到府中,萧父萧母得知他回来,满脸高兴地朝他走去。   “子墨,母亲今日给你说了门亲事,人家方才已经派人来回话,说是答应了。”萧母乐呵呵说道。   “什么?”萧子墨脸色大变,赶紧问道:“母亲,你说的是哪家?”   “就是神医给你介绍的那个伍家小哥儿。”萧母如实说道。   “那就好。”萧子墨暗暗松了口气。   “我与你父亲就等着你回来,你看看,这三天都是吉日,你觉得把婚事定在什么时候为好?”萧母商量道。   “哪三天啊?”萧子墨问道。   “离现在最近的一天就是腊月二十,不过这个有点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筹备你的婚礼,再远些就是年后二月十四,这天也是吉日,时间也充裕,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你的婚礼,再有就是明年五月二十……”萧母娓娓说道。   “就选在腊月二十这天吧!”萧子墨开口道。   “这会不会太仓促了?”萧母迟疑道。   萧父一锤定音道:“既然子墨觉得腊月二十好,那就选这天!”   “那好吧,我明日再去牙行多买几个下人,加紧把婚事筹备起来。”萧母同意道。   “多谢父亲母亲,让你们费心了。”萧子墨拱手道。   转眼半个月过去,萧府与伍府全部挂上红灯笼,红绸子。   伍宏朗这两天去衙门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容。   他的同僚问道:“伍大人,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最近这么高兴?”   “哈哈哈,再过半月我家那小哥儿要出嫁,各位若是有闲,都来喝喜酒啊!”伍宏朗哈哈笑着解释道。   “自然,我到时候肯定要上门沾沾伍大人的喜气,不知道这婚事说的是哪家啊?”同僚继续问道。   “是大理寺少卿萧大人。”伍宏朗止不住笑脸说道。   这话一出,同僚都惊呆了。   “嚯!可是萧大人本人?”同僚追问道。   “正是。”伍宏朗满脸笑意地点头。   同僚当即恭维道:“恭喜伍大人,竟然找到萧大人这样的乘龙快婿,若是伍大人以后高升,可不要忘记咱们这些人呐!”   伍宏朗红光满面道:“好说,好说。”   “萧大人前不久刚刚立下大功,想必他又要高升了。”   “是啊,这齐国公胆子也太大了,发现银矿,竟然不上报朝廷,还派人私自开采。”   “这下好了,齐国公府百年基业,如今毁于一旦。”   “我听说他还派人追杀萧大人,好在萧大人福大命大,躲过一劫,成功把证据呈给陛下。”   伍宏朗赞同道:“幸好齐国公手下的人没有追杀成功,否则我这么好的哥儿婿就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冲喜小夫郎(二十二)   靖王府   护卫跪在曲天宇面前, 禀报道:“王爷,刑部那边的案子已经审完,折子送到宫里, 陛下已经下旨把齐国公定了死罪,秋后处决。”   老王妃刚踏进厅门,就听到这个噩耗,顿时,她无法接受地晕厥过去。   曲天宇赶紧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过了好一会儿, 老王妃缓缓醒过来,她想起自己方才听到话, 泪水刷的留下来。   “天宇, 你一定要救救你外公他们啊!”老王妃死死抓住曲天宇的手,看着对方,想要对方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母亲, 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也没想到外公他们这样胆大,竟然敢私采银矿, 这样大罪,任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把他们救出来。”曲天宇为难道。   “你之前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西疆的手下,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你赶紧给西疆的手下传信,让他们赶在明年秋后处决之前把你外公他们救出来。”老王妃说道。   “这不行, 西疆的手下是我最后的筹码, 我不能这么轻易把他们牵扯到外公的案子里。”曲天宇拒绝道。   “你!”老王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哀求道:“天宇,你就帮帮母亲吧, 母亲求求你了!”   曲天宇被她吓到,赶紧跪在老王妃面前,劝解道:“不是孩儿不肯救外公他们,孩儿如今虽然从外公的案子中洗脱嫌疑,可还有许多人盯着孩儿的一举一动,孩儿真的不能冒险,母亲难道想让靖王府也毁于一旦吗?”   “他可是你亲外公啊!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他们?”老王妃不可置信地看着曲天宇,半晌,她气愤道,“你好狠的心啊!”   “孩儿也是为了整个靖王府和母亲着想,若是把靖王府也搭进去,这岂不是得不偿失,母亲与其在这里求我,不如趁现在去大牢里看望外公他们,给他们送点好吃的好喝的。”曲天宇顿了顿,接着说道,“母亲去的时候记得替孩儿向外公他们解释一二,不是孩儿不肯救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你!你给我滚!”老王妃被他的话气狠了,发怒道。   曲天宇从地上站起来,对着老王妃拱手道:“孩儿这就告退,还请母亲保重身体。”   老王妃看着他无情的背影,攥紧了袖口的拳头。   晚上,曲天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他起身穿好鞋子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刚推开书房门,他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闩后面。   顿时,曲天宇大声喝道:“是谁在那里?来人!”   那黑影被他喝住,站在原地没动。   不一会儿,王府的护卫闻声赶来,他们把整个书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接着有人点亮油灯,曲天宇这才看清那个黑影就是老王妃。   “母亲?”曲天宇挥挥衣袖把所有护卫遣散,随后踏步走进书房,问道,“你大半夜来这里做甚么?”   老王妃把左手袖摆往身后藏了藏,面无表情道:“我就是睡不着,随意出来走走,正好走到这里。”   “不对,你身后藏得什么东西?”曲天宇满脸狐疑地看着她。   突然,曲天宇想到什么,他急促道:“你是不是拿了我的印鉴?”   “你说的是什么印鉴,我没有见过,不知道。”老王妃摇头道。   “明人不说暗话,母亲趁我现在还未发怒,赶紧把印鉴交出来。”曲天宇好声好气商量道。   “这印鉴能够救你外公他们的性命,你不愿意救他们,行,我自己救!”老王妃执着道。   “母亲,你若是真的把这印鉴拿走,靖王府会毁在你手中的,我也会毁在你手中的,在你眼里,难道我真的比不上外公他们重要吗?”曲天宇满脸受伤道。   老王妃闻言,面色微动,没有说话。   曲天宇继续说道:“若是靖王府毁了,到时候母亲和孩儿也要去天牢陪着外公他们,难道这真的是母亲愿意看到的事吗?”   “不会的,我会小心行事,绝不会被人发现的。”老王妃坚持道。   “母亲可能不知道,孩儿这段时间在朝堂之上过得多么艰难,每个人都想在孩儿身上咬下一口肉来,每天参我的奏折快要堆积成山,若不是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孩儿与靖王府早就不复存在了,母亲如今这样冲动行事,简直就是把把柄直接送到他们手里。”曲天宇埋怨道。   “怎么会这样?”老王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罢了,既然母亲不相信,那你把印鉴拿走吧,孩儿已经想通了,与其就这样苟且贪生的活着,还不如随外公他们那样一死了之。”曲天宇故作退让道。   说完这话,他缓缓走出书房,站在檐下。   老王妃站在书房里,脸上不时地闪过挣扎玉山之色,良久,她从袖子里掏出那枚能够号令西疆士兵的印鉴,颓丧地离开书房。   等她一走,曲天宇走进书房,看到那枚印鉴,他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印鉴重新找地方藏起来。   虽然他母亲此刻没有选择把印鉴拿走,谁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再来拿着印鉴。   腊月二十   伍萧两府一大早就吹锣打鼓的,萧子墨骑着高头大马,带领着喜乐来到伍家。   伍家对这场婚事也很重视,办得很是隆重,院子里堆满了伍白的嫁妆以及萧家送来的聘礼,不过这聘礼很快就是伍白的嫁妆了。   来参加婚宴的人见到伍家这么大气的行为,无不竖起大拇指。   伍宏朗听到这些赞赏,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   万雅素听到这些赞赏,面上还挺高兴,心底实则在滴血,她交好的几位夫人围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夸赞她对伍白这个原配的小哥儿真好。   伍冉被一群年轻的小姐哥儿围着,对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话里话外都在羡慕伍白能够找到这门好婚事,听到这些话,伍冉在心里不停地扎伍白小人。   萧子墨在伍家人的指引下,来到伍白的院子,伍冉带着几个小姐哥儿象征性为难了几下,就把萧子墨放了进去。   伍白高兴地跟着萧子墨走出屋子,心情不错的他老老实实向伍宏朗两人拜别,给足了他们面子。   临走前,万雅素假做有话要交代伍白,把伍白叫到边上,低声问道:“解药你可以给我了吧?”   “等我回门的时候再给你。”伍白回答道。   闻言,万雅素咬咬牙,但是她拿伍白又没有办法,只好叮嘱道:“你到时候不要了。”   伍白点头,道:“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萧子墨走过来,问道:“你们说完了吗?”   万雅素堆起笑脸,说道:“说完了,白哥儿我就交到你手中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待他。”   “放心吧,我会把他视若珍宝的。”萧子墨承诺道。   万雅素假笑道:“……那就好,呵呵,那就好,你们去吧!”   萧子墨点点头,然后牵着伍白的手,把他扶上马,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把他抱进怀里,两人穿着大红喜服,坐在马上,看起来般配极了。   不少宾客出言羡慕起来。   喜乐再次吹响,萧子墨对着伍白问道:“你可坐稳了?”   伍白靠在他的怀里,回道:“坐稳了。”   “出发!”萧子墨驾驶着马儿往前走,乐队紧接着走起来,后面则是一台台嫁妆从伍府大门被人抬出来,众人绕着京城主街走了一圈,才朝着萧府而去。   靖王府   听见府外传来的乐声,曲天宇对着管家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管家赶紧出去打听,等他回来之后,脸色有些不自然。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曲天宇吩咐道。   “……今日是大理寺少卿萧大人成亲……方才是他们从门前经过……”管家犹犹豫豫地说道。   “萧子墨——”曲天宇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可知道与他结亲的是哪家?”曲天宇询问道。   “是京府通判伍家,是他家的嫡长小哥儿。”管家如实说道。   曲天宇突然想起来,之前他的心腹怀疑这个小哥儿就是在秋猎上破坏他计划的人,只不过那心腹调查完这个小哥儿,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便把视线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想到这里,曲天宇咬牙道:“去给本王准备一份礼物,本王要亲自去给萧子墨贺喜!”   管家迟疑道:“王爷……”   “还不快去,还要让本王说第三遍吗?”曲天宇愤怒地把桌上茶盏扔在地上。   管家看着脾气越来越不好的曲天宇,不敢在逗留,飞快走出大厅,去往库房,同时吩咐下人把马车备好。   萧家   萧父萧母早就在大门口候着,他们远远看见自家儿子搂着一个好看的小哥儿骑着马走近,心里是激动不已。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伍白,之前他们还有些忐忑,见到之后,他们瞬间放心了。   萧子墨翻身下马,再小心翼翼把伍白从马上扶下来。   萧父萧母看到自家儿子这般行事,在心中给伍白定下了弱柳扶风的印象,因为这,他们对待伍白的态度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伤到对方,这导致有次他们出门上香的时候,遇到强盗,然后伍白以弱柳扶风之态把那些强盗全部打趴下的时候,他们有些怀疑是自己看花眼。   “父亲,母亲。”萧子墨携着伍白朝他们走过来打招呼。   “来了就好,吉时快到,咱们赶紧进去吧!”萧父笑呵呵说道。   “嗯。”   一行人很快来到大堂,就在他们准备拜堂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靖王到!”   所有人朝着外面看过去,只见靖王提着礼物,假惺惺地笑着走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感谢在2021-11-15 17:24:09~2021-11-15 20:2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安 2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冲喜小夫郎(二十三)   曲天宇走进大堂, 一眼便看见萧子墨身旁的伍白便是他在秋猎那日见到的小哥儿,想到就是这个小哥儿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他径直走向伍白。   “果然是你!”曲天宇红着眼盯着伍白。   伍白故作疑惑道:“靖王认识我?”   “本王当然认识你, 就算你化成灰,本王也能认出你!”曲天宇愤愤道。   萧子墨上前一步,挡在伍白前面,阻挡了曲天宇的视线。   “今日是下官的喜宴,靖王能够来参加, 是下官的福气,来人, 给靖王上座。”萧子墨开口说道。   “哼!这个福气, 本王怕你无福消受!”曲天宇一甩袖子,就此离开。   等他离开,沉静的场面再次恢复热闹。   伍白与萧子墨顺利拜堂, 成为夫夫, 两人相携着给众人敬酒。   与此同时,北疆将军府, 尹慕青头顶红盖头,被司玉轩背在背上,面色彤红地离开将军府, 然后坐进花轿里。   尹老将军拍了拍司玉轩的肩膀, 交代道:“我们把慕青交给你了,你记得好好待她。”   司玉轩保证道:“放心吧, 师父, 我一定会好好对慕青的, 我发誓,此生绝不负她!”   “好, 好,好,去吧!”尹老将军满意地说道。   司玉轩转身上马,道:“出发!”   他身后的迎亲队伍立马敲锣打鼓起来,一群人热热闹闹离开大将军府,绕着整个北疆城三圈,才回到司府。   大将军府与司府相隔其实并不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司府管家看到司玉轩接亲回来,赶紧让下人把鞭炮放起来。   司玉轩翻身下马,走到花轿前,掀开帘子,牵起尹慕青的手,护着对方跨过火盆,缓缓走进大堂。   两人在司父司母的见证下拜堂成亲。   等尹慕青被送进洞房,司玉轩游走于席间,给众人敬酒。   他看时辰差不多,便放下酒杯,离开席间。   就在他准备去后院的时候,他派去京城调查曲天宇的近卫回来了。   “小将军,这是你让我调查的人。”近卫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司玉轩。   司玉轩打开册子,翻看起来,他发现曲天宇竟然变得这么惨,外家被抄家,而他本人也在朝中的势力大不如从前,而产生这一切的变化,全都是由于一个人的出现——白神医。   这个前世从未出现过的人。   看完这些,司玉轩有些好奇这位白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无意之间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正想着自己该如何报仇雪恨呢!   “你此去京城,可有见过那位白神医?”司玉轩询问道。   近卫摇摇头,说道:“没有见过。”这神医神出鬼没的,哪里是他能够说见就见的。   “那你对大理寺少卿萧子墨了解多少?”司玉轩打听道。   在他记忆里,这位萧大人似乎也死得很早呢,结果这一世居然没死,还把齐国国公给覆灭了,不过通过这事,他倒是能够明白为何那位萧大人在前世会英年早逝。   近卫难得去一趟京城,由于萧子墨最近在京城里名声大噪,他倒是对这个有些了解。   “萧大人定下了亲事,貌似也是在今日成亲。”近卫回答道。   “这么巧?”司玉轩惊讶道,“可知他娶的是谁?”   “是京府通判家的嫡长小哥儿。”近卫说道。   “什么?京府通判家的小哥儿!”司玉轩满脸震惊。   他记得这小哥儿嫁给了曲天宇冲喜,结果曲天宇诈死来到边关,那小哥儿不知怎的也死在了靖王府。   “没想到他竟然嫁给了萧子墨。”司玉轩满脸唏嘘道。   “将军,属下接下来该怎么做?”近卫询问道。   司玉轩沉吟片刻,说道:“你明日启程,重新去京城,我有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   近卫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满脸严肃道:“还请将军吩咐。”   “第一件事,你在京城盯着靖王的动静,随时给我传信;第二件事,就是寻找白神医,若是能够见到白神医,记得与他交好,若是见不到也没关系,主要还是盯住靖王。”司玉轩叮嘱道。   “是,属下遵命。”近卫恭敬道。   司玉轩摆摆手道:“好了,你下去喝喜酒吧!”   “嘻嘻,恭喜将军抱得美人归。”近卫一改方才的严肃,嬉皮笑脸道。   “哈哈,好说好说。”司玉轩满脸笑意地回道。   等近卫离开,司玉轩先是走到书房,把这份关于曲天宇的册子藏起来,然后才走向婚房。   婚房里,尹慕青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摆,她听到开门声,下意识抬头朝门口看去,结果却被红盖头挡住视线,不过来人的脚步声她很熟悉,想到自己与对方成为夫妻,她感觉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司玉轩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掀开她的红盖头,看着尹慕青绯红的双颊,司玉轩眸底微暗。   他用力握了握手里的红盖头,然后把红盖头扔至床边,伸手把尹慕青从床边拉起来走向桌边。   尹慕青心里紧张,不敢有其他动作,跟着他坐在桌边,看着他往酒杯里倒酒,然后递给自己。   “来,喝下这杯酒。”司玉轩把酒杯递给尹慕青。   “哦……哦!”尹慕青呐呐地接过酒杯。   磕磕碰碰喝下交杯酒,尹慕青面对着司玉轩,感受到对方炽热的眼神,她忍不住偏过头,不敢直视对方。   司玉轩看着她无所适从的模样,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慕青将军也有害怕的时候呢!”   尹慕青本来紧张地不行,听到他这句调侃的话,瞬间,她仿佛回到平时两人相处的时候,顿时她就不紧张了。   “我会害怕?你少胡说八道了,你信不信我三两下把你打趴下!”尹慕青骄傲道。   “我不信。”司玉轩摇头道。   “不信?”尹慕青伸出拳头,朝司玉轩砸过去,“看招!”   司玉轩握住她的拳头,顺势把她往怀里一揽。   房间不大,两人很快摔到床上,司玉轩伸手一拉,喜帐落下。   京城靖王府   一名护卫跪在曲天宇的脚边,解释道:“王爷,属下当初去伍家调查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没有任何异样,你难道没长眼睛吗?那伍家的小哥儿分明就是秋猎的那个,你连这个也辨认不出来吗?”曲天宇恼怒道。   护卫解释道:“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   “没用的废物,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曲天宇踢了护卫一脚。   突然,管家满脸焦急地从外面走进来。   “王爷,老太君病倒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昨日母亲身体还好好的。”曲天宇询问道。   管家满脸悲意地解释道:“老太君今日去刑部大牢看望老太爷他们,结果发现老太爷昨晚辞世了。”   “外公死了?”曲天宇满脸震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道,“外公身体硬朗,怎么可能会……”   “牢里湿冷,老太爷毕竟上了年纪,遭受不住此番打击,前些日子便抱恙在身,是老太君托人给他送药,才维持着,没曾想……”管家说到这里就顿住了。   曲天宇问道:“母亲现在在哪里?”   “老太君刚到刑部就听闻这个噩耗晕厥过去,下人们已经把她送回来了。”管家回答道。   曲天宇飞快赶到老王妃的院子。   “呜呜……呜呜……”   他刚踏进房门,就听到老王妃传来的哭声,预示着对方已经醒过来。   看着哭成泪人的母亲,曲天宇赶紧上前安慰。   老王妃狠狠推开他,埋怨道:“都是你错,你当初为何不肯救你外公他们!现在他死了,你满意了是不是?”   “母亲,我也没想到外公他……”曲天宇赶紧解释道。   “住嘴!”老王妃气愤道,“你不要跟我提他,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滚啊!”   “母亲……”   老王妃抓起手边的枕头扔向曲天宇:“你给我滚!”   曲天宇见她正在气头上,迟疑地离开房间。   “呜呜呜……”老王妃没了出气筒,再次大哭起来。   “你们在这里守着,有事及时来报。”曲天宇对着管家等人吩咐道。   “是,王爷。”管家携王府一众下人回答道。   曲天宇满脸阴沉地回到书房,他气得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   突然,一份调查册子落在他的眼帘,正是护卫对伍白的调查。   “伍家!伍白!”曲天宇咬牙切齿道,他看着这份册子,眼神时不时闪过深深恶意。   萧府   伍白与萧子墨正指挥下人把回门的礼物装上马车。   “不用带这么多东西。”伍白开口道。   “当然要多带点东西,不然旁人会看轻你的。”萧子墨摇头拒绝道。   “好吧,随你。”伍白摊手道。   下人装了三辆马车的东西,把马车装得满满的,萧子墨这才满意地说道:“东西都装好了,咱们上马车吧!”   他朝着伍白伸手,把对方扶上马车。   马车沿着街道几经转悠,终于在伍府门前停下。   伍宏朗知道伍白今日要回来,他特意向衙门请了假,留在家中。   听到下人说萧子墨陪着伍白一同回来,他满脸高兴地迎上去。   “贤婿,你们来了。”伍宏朗笑着喊道。   他最近在衙门可谓是春风得意,就连他的上司都在巴结他,这都是托了萧子墨的福,这会儿看到萧子墨上门来,他自然很热情。   万雅素同样表现地很热情,不过她是因为解药的事情才会这样。   这三天,可算是把她所有的耐心都消磨殆尽,好不容易等来伍白,想到自己从此不用再受到毒药折磨,她脸上的笑容都真心实意了许多。   萧子墨牵着伍白的手,两人甜甜蜜蜜地走进伍府。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づ ̄ 3 ̄)づ 第二百五十四章 冲喜小夫郎(二十四)   伍白与萧子墨留在伍家吃了午膳, 然后萧子墨便被伍宏朗叫到书房里。   万雅素看着伍白,期待道:“白哥儿,你之前说会把解药给我。”   “没错。”伍白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万雅素。   “多谢白哥儿。”万雅素飞快接过瓷瓶, 把药丸倒出来直接吞下。   吃了解药,万雅素看向伍白的视线不再向之前那般恭敬,隐约闪过丝丝恶意。   伍白自然把她的眼神看在眼里,可他并不把对方放在心上,只要对方敢再次犯到他头上, 他可就没有这次好说话了。   万雅素刚刚得了解药,虽然心中恼恨伍白, 但她还是忌惮伍白手里的毒药, 因此也不敢对伍白甩脸子。   她堆起假笑与伍白寒暄着,这时,萧子墨走进来, 牵起伍白的手, 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伍白摇头道:“没说什么。”   “时辰不早,我们回去吧?”萧子墨问道。   “好啊!”伍白点头道。   出了伍府, 伍白问道:“父亲把你叫去书房做什么?”   萧子墨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岳父想请我帮他往上再走一走。”   “那你是怎么想的?”伍白反问道。   “我如今在大理寺任职,与吏部官员不甚熟悉, 自然无法帮他, 岳父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萧子墨讲述道。   “你不用帮他,我觉得他在这个位置待着挺好的。”伍白随口说道。   萧子墨惊讶道:“你是这么想的?”   伍白点点头, 道:“没错, 他这人为了权利什么都可以舍弃, 我就想看到他在这个位置待着。”   “辛苦你了。”萧子墨满脸心疼地看着伍白。   他不知道伍白曾经的生活,但可以通过伍白与伍家人的相处判断出他们关系并不融洽, 再想到万雅素是伍白的继母,他大概能想象伍白以前过得肯定不好。   虽然他与伍白的婚事结的很匆忙,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伍白对他来说有一种玄妙无比的熟悉感,这份熟悉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伍白。   “没事,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伍白宽慰道。   “咱们回去吧,以后萧家就是你的家。”萧子墨承诺道。   “嗯。”伍白微微一笑。   两个月后,伍宏朗突然来到萧府。   伍白走进大厅,正好看到对方与萧子墨在说话。   “父亲,你怎么来了?”伍白询问道。   伍宏朗看到伍白,仿佛找到救命恩人一般,他急促道:“白哥儿,你快帮帮为父。”   “这是怎么了?”伍白纳罕道。   萧子墨解释道:“岳父被降职了。”   “降职?怎么回事?”伍白疑惑道。   “为父只是不小心犯了个小错误,结果就被对手给抓住,对方借着这件事不依不饶,为父如今要被贬至固宁县做知县,白哥儿,你来的正好,你帮我劝劝贤婿,让他为父想办法留在京城。”伍宏朗理所当然道。   “固宁县啊!”伍白念道。   “是啊,为父听说固宁县是个偏僻无比的小县城,一般去到那里,除了熬到致士,根本没办法离开那里,重新回到京城。”伍宏朗苦着脸说道。   “我看这个县城挺好的,挺适合父亲你的。”伍白点头道。   伍宏朗满脸震怒地看着伍白,道:“胡说八道,你懂什么!”   伍白摊手道:“既然父亲都说我不懂这些,那我就不管了。”   “你!愚蠢至极,你以为自己嫁到萧家,离开了伍家,就真的与伍家没有关系了么!若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娘家,你以为自己将来能落得什么好下场!”伍宏朗厉声说道。   萧子墨满脸不悦道:“白哥儿嫁到萧家,就是我萧家的人,岳父这般说话,难道是没将我放在眼里不成?”   “你!”伍宏朗看着要为伍白撑腰的萧子墨,软了语气,“贤婿,你误会了,为父也是为白哥儿着想,你也不想他的娘家落败不是?”   萧母从门外走进来,插话道:“亲家说笑了,咱们萧家可不是那些捧高踩底的人家。”   萧子墨看向萧母,附和道:“母亲说的极是。”   伍宏朗面色一黑,他看向伍白,问道:“白哥儿,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伍白点点头,说道:“母亲说的没错。”   “好,你真是好得很!”伍宏朗指着伍白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萧子墨在前面半挡着,他非得扇死这个不孝子。   “气大伤身,亲家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免得伤了身体,外人还以为我萧家待客不周。”萧母笑盈盈邀请道。   “不用了。”伍宏朗气得一跺脚,甩袖离开了萧家。   等他一走,萧母望着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伍白,满眼心疼,也不知道这孩子是遭了多大的罪才长到这么大,看伍宏朗刚才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根本没把伍白放在眼里,想到伍白年幼丧母,萧母的慈母心肠忍不住冒出来。   “白哥儿,你如今是萧家的一份子,在这里,你不用拘束,若是有什么想吃的用的,尽管吩咐下人给你去拿。”萧母叮嘱道。   伍白乖巧点头,道:“是,母亲,我知道的。”   萧子墨带着伍白回到两人的院子,伍白问道:“我总觉得父亲这次被贬另有蹊跷,能帮我查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可以。”萧子墨点头。   翌日,萧子墨回到家中,把真相告诉给了伍白。   “你说这里面有靖王的手笔?”伍白讶异道。   “若是调查没错,应该是靖王下得手,他可能是没办法报复我,所以把火气撒在岳父头上,如此说来,岳父也是替我受过,我在想,要不还是帮帮岳父?”萧子墨询问道。   “不用,靖王确实是没法对你动手,才会选择对父亲动手,不过父亲并不是替你受过,而是替我。”伍白诉说道。   萧子墨疑惑道:“替你?”   伍白点头道:“没错,去年秋猎,你没有参加,我当时跟着去了牧兰围场,我亲眼看见靖王想要刺杀陛下。”   “什么?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陛下动手!”萧子墨震惊道。   “他当时躲在暗处,陛下被他派去的杀手缠住,无暇顾及其他,根本没有发现他,当时我见他朝陛下射箭,情急之下,我射箭把他的箭支打偏,这也导致他发现我的存在,想必就是因此,他记恨上了我。”伍白解释道。   “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曲折的一段,我事后听人说起秋猎陛下遇刺的消息,旁人都说是靖王冒死救了陛下,没想到这场刺杀竟是他主导的。”萧子墨感慨道。   “是啊,那日他来参加你我的婚宴,想必就是这个时候认出我的身份,所以才会对付伍家。”伍白猜测道。   “原来如此。”萧子墨追问道:“那咱们真的不帮岳父吗?”   伍白摇头道:“不用,这是他欠伍白的。”   “好吧!”萧子墨点头道。   那天过后,伍宏朗再没来过萧家,似乎是认命了,伍白还听说伍家的人在收拾行李,准备南下了。   又是半个月后,伍冉突然来到萧府。   “你还没离开京城?”伍白好奇道。   闻言,伍冉有些恼怒道:“你现在是不是非常得意?”   “我得意什么?”   “我明天就要彻底离开京城,去固宁那个偏僻的小县城,而你却可以永远留在京城,你难道不得意吗?”伍冉满眼妒忌地看着伍白。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好吧,那我确实挺得意。”伍白点头道。   “哼!我就知道你会得意,不过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伍冉甩下这句话,气冲冲地离开了萧家。   翌日午时,伍白坐着马车来到大理寺,他走下马车,并从车厢里拿出一个食盒。   大理寺的官员大部分都去萧家参加过婚宴,很快有人认出伍白身份,他们纷纷向伍白问好,这大理寺正卿马上就要升迁,而萧子墨前些日子立下大功,是有很大可能接替这个位置,成为整个大理寺的主事人,他们这会儿瞧见伍白,自然要上前打招呼套近乎。   “萧夫郎,你这是给萧大人送吃的啊?”   “萧大人可真有福气,能够娶到你这么贤惠的夫郎,真是羡煞旁人啊!”   伍白没有接话,默默微笑回应。   萧子墨看见他来,眼里闪过惊讶与惊喜。   “夫郎,你怎么来了?”萧子墨问道。   “给你送吃的。”伍白把食盒递给他。   “多谢夫郎。”萧子墨高兴地收下,接着又问道,“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用点?”   伍白摇头,回道:“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好吧。”萧子墨点头,接着他打开食盒,发现里面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色,他满脸幸福地说道,“没想到夫郎把我爱吃的菜全都记下了。”   “嗯,我还给你带了一小瓶桃花酿。”伍白指着最下面那层食盒说道。   “夫郎连我爱喝桃花酿都知道了?”萧子墨满脸惊诧。   伍白满脸神秘兮兮道:“对,这是你做梦的时候说的。”其实是你上一世爱喝的。   “我喜欢说梦话吗?”萧子墨疑惑道。   “偶尔会说。”伍白摊手道。   “好吧。”萧子墨取出桃花酿,倒进酒杯,喝了一口,啧啧道:“这桃花酿是在仙味楼买的吧,我记得这是他家的味道。”   “没错。”伍白点头道,“再过两个月桃花盛开,到时候我摘点花瓣亲手给你酿桃花酒。”   “夫郎还会酿酒?”萧子墨惊讶道。   “嗯,我可以教你。”伍白点头。   萧子墨高兴道:“好啊!”   伍白在大理寺待到下午,直至萧子墨下衙,才随着对方一同走出大理寺。   刚出大理寺,旁边一位女子身体一歪,径直朝着萧子墨怀里倒下,伍白赶紧拉着萧子墨往旁边一闪。   那女子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看起来摔得不轻。   “好痛啊!”女子含泪地看着萧子墨。   伍白低头看去,突然发现这女子腰间的荷包有些眼熟,他蹲下身子,把荷包取下来。   女子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试图把荷包抢回去。   “这是我的荷包,你难道想抢劫不成?”女子看向萧子墨,说道,“萧大人,这里可是大理寺,你难道就任由这位小哥儿抢东西吗?”   “这个荷包我见过,是伍冉的,老实交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伍白厉声问道。   “我不认识什么伍冉,这个荷包就是我自己的,你快还给我。”女子坚持道。   萧子墨自然是相信伍白的,他开口威胁道:“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清楚,这里可是大理寺,你若是撒谎,一顿板子可是少不了的。”   女子被吓到,老实交代清楚自己与伍冉的关系,原来是伍冉花钱请她来勾引萧子墨,她也不明白伍冉为何让她这么做,不过这事若是成功,对她来说也不亏,毕竟萧子墨年轻有为,再加上有银子赚,她就同意了。   “我已经说了,可以把银子还给我了吧?”女子摊手道。   “这银子是证物,不能还给你。”萧子墨拒绝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若是想进大理寺里面坐坐,也是可以的。”萧子墨满脸肃然道。   女子看了眼大理寺,咬咬牙,到底不敢纠缠,飞快地逃离这里。   萧子墨发现伍白神色有些奇怪,赶紧问道:“你怎么了?”   伍白摇头道:“我没事,昨日伍冉来到萧府,他说我得意不了多久,我还当他只是放放狠话,没想到他想出这样办法来对付我。”   “你放心,我此生只你一个,他这个计划不会成功的。”萧子墨承诺道。   “我当然相信你。”伍白满眼信任地看着他。   前往固宁县的马车上,伍冉满心期盼着那名女子能够成功进入萧府,他一想到伍白痛不欲生的样子,就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过他对于京城的事却是再无所知,等他到达固宁县之后,他便再也笑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明天这个小世界就要完了,即将开启新的小故事╰(*°▽°*)╯ 第二百五十五章 冲喜小夫郎(完)   半年后   萧母陪同伍白在花园里散步, 萧子墨下衙回来,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   “哇!糖葫芦,快给我!”伍白欣喜地朝他走去。   萧子墨无奈笑笑, 道:“这糖葫芦甜腻的很,你怎么永远都吃不腻呢!”   伍白惊讶地看着他,问道:“这是你第一次给我买糖葫芦,你怎么知道我永远都吃不腻?”   “我不知道,仿佛在记忆里你特别爱吃这个, 今日回来的路上见到有卖,就下意识给你买回来了, 没想到你还真的喜欢。”萧子墨如实回答道。   “是这样啊!”伍白点点头, 心绪飞转。   萧母朝伍白走过来,关切道:“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走太快。”   萧子墨点头道:“母亲说的没错, 你下次慢点走, 当心伤到自己。”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伍白答应道。   “子墨, 你今日怎么下衙这么早?”萧母疑惑道。   “是有点事情想告诉白哥儿。”萧子墨解释道。   “哦,那你先照看着白哥儿,我去厨房看看。”萧母叮嘱道。   等她一走, 伍白苦着脸, 道:“母亲又给我炖老母鸡汤了。”   “放心,我帮你喝了它。”萧子墨捏捏他的脸颊。   “你真好。”伍白高兴道, “你刚才说有事告诉我, 是什么事?”   萧子墨开口道:“靖王被御史台抓住把柄, 西疆的兵权也被陛下想法子收回去,他一气之下就病倒了。”   “是吗?那他可太惨了。”伍白淡淡道。   “你以前扮成白神医的时候被靖王府追杀, 我一直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萧子墨问道。   伍白解释道:“你知道的,我给靖王治过两次病,第一次给他治好病后他就派人追杀我,我没想到他如此恩将仇报,于是我想法子潜进靖王府,偷听到他与心腹的对话,才知道他因为势力庞大,受到陛下忌惮,打算诈死离开京城,然后去北疆,把北疆的兵权收归手里,借此颠覆天下,但是因为他被我救了,自然没办法诈死,所以他才会不依不饶的追杀我。”   “颠覆天下!”萧子墨惊呼道。   “没错,他后来想要故技重施,被我再次治好,因此他才会这般恨我。”伍白回答道。   “靖王狼子野心,简直是胆大包天!”萧子墨庆幸道,“还好有你,不然他的计划肯定就得逞了,到时候战乱发生,天下动荡,受苦的还是百姓们。”   “他如今落到这般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我派了人盯着他,你放心吧,他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伍白安抚道。   “你派了谁啊?”萧子墨好奇问道。   “邹康。”伍白回答道。   “哦,是他啊!”萧子墨点点头。   成亲这么久,萧子墨也见过邹康好多次,他知道这个人被伍白收到手下做事,此刻听到伍白提及这个人,他倒是没有太意外。   靖王府   曲天宇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管家急匆匆地走进屋子。   “王爷,陛下派了人来府上。”管家禀报道。   “他这是终于打算对我动手了吗?”曲天宇仰天长叹道。   管家解释道:“不是,陛下听说王爷病重,特意派了许多内侍来王府照顾王爷。”   “照顾我?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本王如今变成这样,全都是他造成的,他这是打算看本王的笑话吗?”曲天宇忿忿道。   “王爷此前救过陛下性命,陛下听说王爷被病魔缠身,为了压下病魔,陛下特意把他近身伺候的内侍送给王爷,陛下说希望这些人身上沾到的龙气可以帮助王爷早日康复。”管家解释道。   听完这话,曲天宇气地吐出一口血。   管家赶紧扑上去,喊道:“王爷,王爷——”   一阵脚步声传来,柳太医从外面走进来。   “柳太医,你快帮王爷看看。”管家急切说道。   柳太医走进床边,给靖王把脉,半晌,他站起身来,遗憾道:“王爷心有郁气,这导致他的病情加重,这是心病,恕老夫无能为力。”   “柳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管家担忧地问道。   “王爷恐怕时日无多了。”柳太医不忍道。   “这不可能,王爷还这么年轻,柳太医,你会不会看错了。”管家不可置信道。   “柳某虽说医术不及白神医,可好歹也是太医署的副医令,你这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吗?”柳太医不满道。   管家赶紧解释道:“柳太医不要误会,是奴才一时心急,才会口不择言。”   “哼!”柳太医轻哼道。   “柳太医方才说起白神医,不知柳太医是否知道他的下落?”管家询问道。   床上的曲天宇听见这话,眼神亮了许多,他满眼期待地看着柳太医。   柳太医摇头道:“老夫并不知道白神医的下落。”   听到这个回答,管家有些失望,老王妃在两个月前已经去世,若是王爷也没了,那靖王府就彻底散了,到时候他们这些下人肯定也没有多少好下场。   这天,萧子墨休沐,伍白在府里待着烦闷,就央着他带自己出府去逛逛。   “你现在有孕在身,街上人多,这样很危险,不如过几个月,我再带你出府?”萧子墨迟疑道。   “有你陪着我,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伍白眨巴着眼睛看着萧子墨。   萧子墨被他缠的无法,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走在街上,萧子墨一手搂着伍白,一手伸在前面,避免旁人冲撞到伍白。   “那边好多人,看起来好热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伍白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   萧子墨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扶着他走向一旁馄饨摊子,花了点银钱让店小二给他们打听。   不一会儿,店小二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向他们。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伍白率先问道。   “靖王府贴出告示,想寻找白神医替靖王治病,让大家提供白神医的下落,若是找到白神医,奖励五百两银子。” 店小二回道。   店小二没想到自己只是去打听个消息,竟然就能够得到赏钱,他这会儿高兴得不行,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若是让他得知白神医的下落就好了。   “两位的馄饨好了,你快过来端过去。”店家指着店小二说道。   “好嘞。”店小二飞快跑过去,再把两碗馄饨端过来,给伍白他们摆上。   刚端上来的馄饨很烫,伍白夹起一个馄饨吹吹,然后然吃下去。   “好香啊!”伍白喟叹道。   闻言,萧子墨高兴道:“你喜欢吃,我下次还带你来。”   伍白最近有些挑食,这让萧子墨十分担忧他的身子,此刻他见伍白喜欢这馄饨,眼力闪过欣喜。   一碗馄饨只有十几个,两人很快便吃完,萧子墨问道:“吃饱没,要不要我再给你叫一碗?”   “不用,吃多了会撑着,现在这样刚刚好。”伍白回答道。   付过银钱,萧子墨再次把伍白扶起来,往回走。   路上,伍白感慨道:“靖王当初派人追杀我,如今却想求我救他,他真是会想。”   “我听说柳太医去给他瞧过病,说他活不了几个月,他想必是病急乱投医,才会让人贴出告示吧!”   “也许吧!”伍白点点头。   北疆   司玉轩正看着近卫传来的信件,尹慕青从他身后突然出现,把他手里的信件突然抢走。   “师兄,你在看什么?”尹慕青好奇道。   虽然她与司玉轩成亲快满一年,但她还是习惯喊司玉轩师兄。   “青儿,你快把信还我。”司玉轩焦急道。   “哼!我不就给,我倒要好好瞧瞧,是什么东西让师兄看的这么入迷,连我方才唤你都没听见。” 尹慕青对着信纸念道,“……靖王重病,重金求购神医下落无果。”   “你看这个做甚么?你认识靖王?”尹慕青疑惑道。   司玉轩把信纸重新拿回来,折起来放好,这才回道:“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你打听他的消息做甚么?”尹慕青狐疑地看着司玉轩。   “我没有打听他,咱们身处北疆,自然要关心京城的一举一动,如此才不会很被动,这些是我让近卫打听的事情,正好这个靖王出事,近卫才会写在上面汇报给我。”司玉轩解释道。   “是这样啊,那你干嘛神神秘秘的!”尹慕青无语道。   “这毕竟是京城发生的大事,自然不能轻易待之。”司玉轩回答道。   “那你现在看完了,咱们去跑马怎么样?”尹慕青高兴地问道。   司玉轩含笑点头,略带宠溺道:“好,只要你高兴,做什么都可以。”   尹慕青满意地拉住他的手,朝府外跑去。   “哈哈,跑马去喽!”尹慕青爽朗地笑道。   “你小声点儿,小心被师母听到,到时候她不许你去。”司玉轩提醒道。   “你放心吧,母亲今早已经回去了,她不会知道的。”尹慕青得意道。   两人刚刚翻身上马,尹母从府里走出来,看向他们,道:“我已经知道了。”   尹慕青满脸惊恐:“遭了!”   司玉轩安抚道:“咱们快跑,她追不上咱们的!”   “好主意!”尹慕青手中鞭子一挥,飞快骑着马离开,司玉轩赶紧追了上去。   尹母看着两人雀跃地背影,无奈摇头道:“这孩子!”   萧府   伍白从门外走进书房,正好看到萧子墨在翻阅卷宗。   听到脚步声,萧子墨说道:“你来了,正好,快帮我看看,这个案子哪里不对,我总感觉其中有些蹊跷。”   萧子墨如今顺利成为大理寺正卿,每天都有大量的案子要处理,伍白对查案也算有些经验,他之前帮助萧子墨破获了好几桩案子,如今萧子墨遇到难题,都会向他寻求帮助。   “这个案子确实有些蹊跷,按理来说母亲都会护着孩子,怎么这桩案子里的母亲却把所有罪状都推卸到孩子身上,你再好好审审。”伍白叮嘱道。   “好。”萧子墨点头。   翌日,萧子墨回到家中,换上便服,找到伍白,说道:“那妇人果然招了,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是她抱养的,人也是她杀的,跟那个养子没有关系。”   “原来如此。”伍白附和道。   萧母牵着个小孩子走进来,含笑说道:“你们两个别讨论案子的事了,先吃饭吧!”   伍白点头道:“我们知道了。”   孩子见到萧子墨,松开萧母的手,朝萧子墨怀里扑过去,他可是一整天都没有见到父亲了呢!   萧子墨把孩子抱起来放在自己左边,他的右边则坐着伍白。   萧父萧母看到这样的情形,脸上也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饭。   几个月后,靖王去世,由于他没有成亲,王府被内务府收回,王府里的那些下人也全部被重新发卖。   这一世,伍白帮助萧子墨破获不少案子,夫夫两人因此受到不少百姓尊敬。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这个小故事完了,,,,即将开始下一个小故事(〃\'▽\'〃) 第二百五十六章 白月光小夫郎(一)   伍白眼睛一闭, 他再次回到空间里,他发现自己手中的书不见了踪影,但是整个空间却发生巨大的变化, 原本一片昏暗的空间被白雾笼罩,导致伍白只能看到空间近处的花草,远处地却被朦胧的白雾遮掩住。   虽然无法看清远处的花草,但此情此景瞧着也是别有一番趣味,伍白欣赏片刻, 站起身来,离开亭子, 走进书房。   他来到书桌前, 把桌上新出现的书本拿在手中,再次来到亭子里坐下。   伍白翻开书页,阅读起来。   这是一本名叫《穿越之杀手王妃很妖孽》的书。   讲述的是一个女杀手封紫凝从异世穿越到大齐国, 成为历王府不受宠的王妃, 她穿越后轻松打压王府小妾,夺回掌家权, 并且收服刺客头领为手下,成立杀手组织零一阁,略施小计便让王爷的心上人身败名裂, 靠着与众不同的气质与身手得到王爷青睐, 让王爷甘愿为她遣散家中妾室,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   伍白把书放在石桌上, 缓缓闭上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正面对一个女人关切的眼神。   “白哥儿, 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女人满脸庆幸地说道。   “我这是怎么了?”伍白询问道。   伍白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 似乎原身出了事。   “你落水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对方关切地问道。   “我好像头有些痛。”伍白揉着脑袋说道。   “你落水,发了高热,头痛是正常的,你把这药喝下去就好了。”女人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药丸碗,再拿起勺子,准备给伍白喂药。   “我自己喝吧!”伍白接过药碗,一口喝下去。   女人见伍白喝了药,起身说道:“你先睡会儿,我等会儿再来看你。”   “嗯。”伍白点头。   等对方带着丫鬟离开,伍白躺在床上,开始接收原身的记忆。   原身出身大庆国京城,父亲是国子监祭酒,受到父亲的影响,原身从小饱读诗书,是一个知礼温雅的人。   他从小也是父母宠爱着长大的,没有吃过任何苦头,结果却因为历王的喜爱,受到历王妃的陷害,导致声名俱毁,最后更是被历王妃毁去容颜在寺庙里凄苦一生。   伍白此刻醒来的时候,正是原身名声被毁,即将被送到寺庙的时候。   原身父亲是从四品国子监祭酒,不说桃李满天下,在朝的学生还是有不少的,因此,即使原身出身低微,但他还是经常会收到一些许多高官内眷的邀请,去参加她们举办的各种宴会。   昨日,原身便是收到了公主府的邀请去参加赏花宴,在宴会中,他碰巧遇到了历王妃封紫凝,一行人在经过荷花池的时候,他不知怎的脚下一痛,没有站稳,下意识向前倒去,结果把他走在前面的封紫凝撞到池塘里,就在这时,封紫凝反手抓住他,把他一起带到荷花池塘里。   两人被救起来以后,封紫凝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原身,质问原身为何要把她推下水,原身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可封紫凝却说原身是嫉妒她成为历王的王妃,才会把她推下水。   这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指责原身心思歹毒狠辣,竟然因为嫉妒就把封紫凝推下水。   原身不停地解释自己并不喜欢历王,也没有嫉妒封紫凝,可是众人根本听不进去,原身简直是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历王走进来,他满眼失望地看了原身一眼,然后抱着柔弱无力的封紫凝离开公主府,留下原身被众人指责,原身从未被旁人这般冤枉过,他一时气急,晕倒过去,随后便被公主府派人送回伍府。   大厅里   伍父无奈叹息道:“白哥儿这次真是遭了大罪。”   “是啊,现在外面都在传咱们白哥儿心思歹毒,老爷,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伍母满脸愁色道。   “白哥儿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他的品性我们都是了解的,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伍父笃定道。   伍母唉声叹气道:“我昨日便不该应允白哥儿去参加那个赏花宴,否则也不会闹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你问过白哥儿昨日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有?”伍父询问道。   “还没有,白哥儿刚刚醒过来,我见他把药喝下,便没有打扰他,等他休息好了再问也不迟。”伍母摇头说道。   “罢了,如今流言四起,没有证据,咱们解释不清楚这个事。”伍父遗憾道。   两人正说着话,下人匆忙跑进来。   “老爷,历王府派人来传话,说,说……”下人说到这里顿住,不敢继续说下去。   伍父不耐道:“他到底说了啥?”   “说若有下次,定不轻饶。”下人说完忐忑地抬头看向伍父。   “行了,下去吧!”伍父摆手道。   下人得令,飞快退出去。   伍母焦急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历王这是把历王妃落水的事情彻底怪罪在白哥儿身上,咱们就算找出证据解释,想必他也是听不进去了。”伍父惆怅道。   “白哥儿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且不说白哥儿对他无意,根本不会嫉妒历王妃,就算白哥儿对他有意,我也绝不相信白哥儿会做出这样的事!”伍母还是相信自己的孩子心性纯善。   伍父思衬半晌,才开口道:“咱们把白哥儿送去寺里住一段时间吧!”   伍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反驳道:“不行,寺里清苦,白哥儿怎么吃得了这个苦。”   “我也知道寺里清苦,可是这不是没办法吗?如今京城谣言四起,如今还好,这些谣言暂时没有传到白哥儿的耳中,可是时日一长,迟早会传到白哥儿耳中,他肯定会受不了的,到时候他万一想不通,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这让咱们两个咋办?”伍父反问道。   “咱们把他送去寺里,一来可以让他避开京里的流言蜚语,等流言散去,咱们再把他接回来,二来也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他散散心,把心里的憋闷发泄出去,免得坏了身子。”伍父劝慰道。   “可是白哥儿从未离开你我身边,我有些不放心。”伍母满脸犹豫道。   “你在那里多留几日,陪陪他,等他适应了,你再回来也不迟。”伍父想了想,如此说道。   “那我们送他去哪所寺庙?”伍母询问道。   伍父低头思虑片刻,开口道:“就选在化宝寺吧,我得到消息,了缘大师最近在化宝寺挂单①。”   “了缘大师!”伍母满脸惊讶。   “是啊,这可是得道高僧,若是能够得到他的祈福,白哥儿以后必会一帆风顺。”伍父畅想道。   “既然如此,那就选在化宝寺吧!”伍母也同意选择这家寺庙。   “你赶紧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出发。”伍父叮嘱道。   “白哥儿身体还未彻底好全,不如过些时日再出发?”伍母迟疑道。   伍父摇头道:“不行,再耽搁下去,那些流言该传到白哥儿耳中了。”   伍母犹犹豫豫地说道:“那好吧,听老爷的。”   “嗯,你记得好好宽慰宽慰白哥儿,让他不要多想,等过段时间我们就把他接回来。”伍父嘱咐道。   “我知道。”伍母点头。   伍白接受完记忆,他从床上坐起来,穿好外衣,正打算起身,就见到房门被人推开,他朝对方看去,发现对方是原身的贴身侍哥儿玉清。   玉清瞧见伍白起身,赶紧朝他走来,按住他,说道:“公子,你身子还未好,暂时不能下床,大夫说您得卧床休养。”   “我想喝水。”伍白解释道。   “公子你先坐好,玉清给你倒。”玉清笃笃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伍白。   伍白接过水喝下,这才感觉自己嘴里的那股苦涩的味道被冲散,他方才喝完药,嘴里苦涩不已,奈何没有记忆,他觉得还是先把记忆接受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才会耽搁喝水的事。   “谢谢。”伍白把水杯递给玉清。   玉清把水杯放好,然后才对着伍白说道:“公子,夫人打算去化宝寺祈福,她打算带着咱们一起去,我去给您收拾行李。”   “去吧!”伍白点头道。   他看过原身记忆,倒是知道伍母他们的一片苦心,虽然他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谣言,但是伍父伍母这般为他担忧,他也不好拒绝。   想到自己前世在相国寺住了一段时间,这一世又要去化宝寺,伍白觉得自己与佛真的有缘。   历王府   历王守在封紫凝的床边,他瞧见封紫凝缓缓睁开眼睛,赶紧嘘寒问暖道:“紫凝,你感觉怎么样?”   封紫凝故作虚弱地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落水而已,我习惯了。”   闻言,历王想到前不久封紫凝也落过水,他满眼心疼道:“紫凝,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绝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你。”   “你说的可是真的?”封紫凝眼眸微亮,满是喜意地看着历王。   历王点点头,说道:“真的,我保证。”   “那这次呢?你可有把伍白怎么样?”封紫凝垂眸问道。   “我已经派人去伍家,警告过他们了,他们以后绝对不会再欺负你,你就放心吧!”历王安慰道。   被子里,封紫凝紧紧握住床单,她没有想到自己算计一场,陪着伍白落水,结果历王居然只是警告伍府几句。   呵!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你是不是还喜欢伍白?”封紫凝追问道。   历王揉揉她的脑袋,轻笑道:“你这是吃醋了吗?你放心,我现在只喜欢你。”   封紫凝靠在历王怀里,眼里闪过丝丝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新故事开启,dangdang~~   ①挂单:指僧人在寺庙留宿暂住。   感谢在2021-11-17 17:47:05~2021-11-17 22:2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傻白白白白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 白月光小夫郎(二)   翌日清晨, 伍府前,几辆马车缓缓朝城门而去,伍父站在原地, 看着伍白他们的走远,才转身进府。   马车上,伍母对着伍白关切地问道:“白哥儿,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伍白摇头,说道:“睡了一觉, 现在已经不疼了,母亲放心。”   “那就好, 那就好。”伍母高兴道。   “夫人, 公子,这是白玉斋新鲜出炉的糕点。”玉清拿出食盒,取出里面的糕点递给伍白他们。   伍母接过糕点碟子, 对着伍白说道:“来, 你快尝尝,垫垫肚子。”   “多谢母亲。”伍白接过糕点, 同时对伍母说道:“母亲也吃点吧!”   “好。”伍母点头。   吃过早食,伍母仔细打量伍白的神色,发现他面上并无郁色, 心里放松不少, 她就怕这孩子把心事闷在肚子里。   “母亲可以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化宝寺吗?”伍白好奇地问道。   “当然可以。”伍母介绍起来,“化宝寺是两千多年的古寺, 虽然建在京城附近的梅落村, 但是并不出名, 据说是因为先太后喜欢佛法,又喜欢梅花, 她经常出入化宝寺,才让人们注意到它。”   “不过我这次带你去化宝寺,不是因为先太后去过,而是因为你父亲听说了缘大师在化宝寺挂单。”伍母解释道。   “了缘大师?”伍白满脸茫然。   “没错,了缘大师可是得道高人,白哥儿若是能够得到他的祈福,这辈子肯定万事顺遂。”伍母高兴道。   伍白笑笑,说道:“如此高人,若是得见,确实是幸事。”   两天后,伍白等人坐着马车来到梅落村。   伍白掀开车帘子,朝外面望去,果然看到不少梅花树,只不过如今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只能看到梅树的枝干。   马车一路往前,穿过几处梅树林,在化宝寺前停下,寺里僧人瞧见到有人来,缓缓走出来迎接。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好。”两位僧人对着伍白他们问礼。   “阿弥陀佛,两位师傅好。”伍母带头回礼道。   “我们打算在寺里小住一段时间,麻烦两位师傅了。”伍母讲出自己的来意。   两位僧人点头,表示了解,他们抬手道:“施主里面请。”   接着,伍白与伍母跟着其中一名僧人朝正殿走,玉清与其他下人带着行李跟着另一名僧人去往后院。   伍白母子进入正殿,先在佛前上了香,随后又捐了香油钱,才被僧人领到后院住处。   这时玉清他们已经把行李全部放好。   僧人对着众人叮嘱了一些寺里的规矩,然后才离去。   “夫人,公子,东西都已经放好了。”玉清上前回禀道。   “做的不错。”伍母高兴道。。   “现在天色还早,咱们出去走走吧,说不定能够遇到了缘大师。”伍母看了看天,提议道。   伍白赞同道:“好。”   两人带着玉清离开院子,开始在寺里闲逛起来,伍白这才发现不止梅落村种有梅树,这化宝寺里也种了不少梅树。   “我本来以为化宝寺很小,没想到还是挺大的。”伍白感慨道。   “你说的其实没错,这化宝寺以前确实不大,是先太后命人扩建,才形成如今这模样,你瞧,那边的荷花池,还有那座高塔,以及那边的藏经阁,都是先太后后来命人建造的。”伍母指着远处说道。   “看来先太后确实很喜欢化宝寺。”伍白附和道。   伍母点头道:“是啊,据说她每年冬天的时候都要来化宝寺赏梅听佛。”   “母亲,你快看,那里好像有人在钓鱼,咱们过去打个招呼吧!”伍白指着荷花塘中央的亭子说道。   “在哪呢?”伍母歪着头,愣是没有看到人。   “就在那个亭子下面。”伍白说道。   “还真是,方才被石桌挡住,我都没有瞧见。”伍母往左边移了几步,方才看到那钓鱼的人。   “走吧。”伍白说道。   “嗯。”伍母点头。   没看到便罢了,既然瞧见了,他们理应上去打个招呼,对方看起来似乎是寺里的僧人,他们如今在别人的地盘,礼多人不怪。   伍白扶着伍母小心翼翼走过木板桥,来到荷花亭。   他们正准备开口打招呼,对方抬起头对着他们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   见此,伍白他们赶紧把嘴巴阖上,默默坐在石凳上等候着。   不一会儿,僧人面前的鱼竿动了动,他面上露出笑意,把鱼竿抬起来,一条肥硕的鱼儿悬挂在钩上,不停地摇摆着,僧人熟练地收回鱼钩,把鱼儿取下放进身旁的水桶里。   僧人这才看向伍白等人,问礼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好。”   “阿弥陀佛,师傅好,我等不请自来,扰了师父雅兴,实在是罪过。”伍母面含歉意地说道。   “哈哈,无碍,贫僧在这里枯坐几个时辰,这鱼儿一直不肯上钩,如今它突然上钩,真是多亏了贵人前来。”僧人看向伍白说道。   他发现这个小哥儿身上布满功德金光,难怪那鱼儿愿意上钩。   “师父说笑了,我们哪里称得上贵人。”伍母笑着回道。   “夫人不知,贫僧一看您身旁这位小哥儿,就知道他是个福运深厚的人。”僧人笑着说道。   好话谁都喜欢听,伍母自然也不例外,她满脸笑意道:“多谢大师吉言。”   “贫僧法号了缘,还未请教几位施主尊姓大名?”了缘开口问道。   伍母惊喜道:“您是了缘大师!”   了缘点头:“正是贫僧。”   “伍白见过了缘大师。”伍白执礼道。   “施主不必多礼。”了缘摆手道。   伍白含笑说道:“久闻大师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没想到大师也喜欢垂钓。”   “施主谬赞,不过是世人给予的虚名罢了,不值一提,比起施主,贫僧自愧不如。”了缘谦虚的回道。   京城萧王府   “这次就拜托王媒婆了。”萧王妃笑着对面前坐着的王媒婆说道。   王媒婆把手里的大红帕子一甩,呵呵笑道:“王妃尽管放心,我一定给世子挑选到满意的世子妃。”   “我自然是相信王媒婆,才会把你请来。”萧王妃含笑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王妃,不好了,世子昏过去了。”   萧王妃惊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人战战兢兢回答道:“世子骑马回府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马惊了,世子一时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此刻正昏迷不醒。”   “大夫呢?赶紧把大夫叫来。”萧王妃急促地站起身来。   “大夫此刻正给世子诊治。”下人回答道。   萧王妃抬脚,正欲走出大厅,忽然想起王媒婆还在,她停住脚步,对着王媒婆说道:“今日府上有事,改日再请王媒婆上门一叙。”   王媒婆赶紧点头,说道:“老身明白。”   “来人,送客。”萧王妃说道。   说完这话,萧王妃没顾得上礼节,直接离开大厅,前往世子的院子。   王媒婆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叹气,这大好的喜事刚要临门,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呢!   萧王妃赶到的时候,萧府其他人正围在床边看大夫诊脉。   “子墨怎么样了?”萧王妃挤进前面,担忧地问道。   大夫收回手,起身说道:“世子运气不错,从马上摔下来,身体只出现一些皮外伤。”   “只是皮外伤,那他为何还昏迷不醒?”萧王妃焦急地问道。   “毕竟是从马上摔下来,世子受惊是难免的,待他睡一会儿就好了,王妃请放心。”大夫安抚道。   说完大夫又从药箱里拿出金疮药给萧子墨涂上。   “多谢大夫。”萧家众人对着大夫感谢道。   “这是老夫应该做的。”大夫抚了抚胡子说道。   他本就是萧府请的府医,为萧家众人治病疗伤就是他的职责。   等大夫离开此处,床上的萧子墨闭着眼睛,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夫郎,你今日真美!”   “夫郎,等明日休沐我们去城外采摘桃花酿酒,你觉得怎么样?”   “夫郎,这是我给你买的糖葫芦,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   “夫郎,你喜欢吃的混沌,我给你买回来了,啊?你现在不喜欢吃混沌?好吧,我自己吃。”   “夫郎,这个案子……”   萧府众人看着床上闭着眼睛,咧着嘴笑着说胡话的萧子墨,面面相觑。   半晌,萧王爷无语道:“子墨这小子,平日里说给他娶媳妇,结果推三阻四的,这下子原形毕露了吧,在梦里连夫郎都有了。”   “……早知道我就不该把王媒婆送走。”萧王妃惋惜道。   “你找王媒婆做甚么?”萧家众人看向萧王妃。   萧王妃解释道:“子墨年纪不小,我想找王媒婆帮他寻摸一个世子妃。”   “你之前找的那些媒婆都被子墨赶出去,你还敢找?”众人佩服地看向萧王妃。   “门房说子墨出府去了,我才把王媒婆请来的。”萧王妃解释道。   听着萧子墨的喃喃自语,萧王爷感叹道:“没想到子墨平日里性子倔强,在梦里对夫郎倒是挺好的。”   “我原先让王媒婆找的都是世家小姐,如今看来,子墨更喜欢小哥儿,看来我得派人去通知王媒婆,让她把人选换换才行。”萧王妃徐声说道。   床上的萧子墨缓缓睁开眼睛,他撑起身子扫视屋子里的人,开口道:“我夫郎呢?”   萧家众人本来正围着讨论萧子墨的婚事,突然听到床上传来动静,赶紧朝萧子墨看去。   “子墨,你醒了,太好了。”萧王妃冲到床边,欣喜道。   萧子墨看着她,再次问道:“我夫郎人呢?”   萧王妃噗嗤一声笑出来,点点他的额头,说道:“你个傻小子,你还没成亲,哪里来得夫郎!”   “我没有夫郎吗?”萧子墨眨眨眼,呐呐道:“我刚才分明梦到他了,他正教我酿桃花酒呢!”   “子墨该不会是病糊涂了吧,你们赶紧把大夫请来给他看看。”老王妃担忧道。   大夫再次被请来,他给萧子墨仔细检查了一下,说道:“世子身体并无大碍,他刚刚醒来,难免精神恍惚,把梦境当真,只要卧床多休息就会好起来。”   “是这样啊!那我们就放心了。”萧家众人松了口气。   萧子墨解释道:“这不是梦境,我能感觉到,他就是我夫郎。”   “好了,母亲知道了,我已经找了王媒婆,她会帮你把夫郎找回来的。”萧王妃安抚道。   “嗯。”萧子墨这才闭上眼睛,再次睡过去,他觉得在梦里见到夫郎会更快些。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二百五十八章 白月光小夫郎(三)   半个月后   萧王妃看着躺在床上的萧子墨, 劝说道:“子墨,你快起来,王媒婆今日又拿来好几副小哥儿的画像, 你去看看,里面肯定有你的夫郎。”   “我不去,王媒婆她拿来的那些都是糊弄人的,根本没有我梦里的夫郎。”萧子墨拒绝道。   “她今日拿来的与上次不同,上次没找着, 这次说不定能找到啊,你要是不去看, 万一错过怎么办?”萧王妃继续劝解道。   闻言, 萧子墨从床上坐起来,他飞快穿好鞋子,朝大厅跑去。   “你慢着点儿。”萧王妃追在后面, 带着丫鬟匆匆朝大厅跑去。   王媒婆正惬意地喝着茶, 突然萧子墨冲进大厅,吓了她一跳, 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   “世子,您来了呀!”王媒婆认出萧子墨,飞快起身, 一扭一扭朝他走去。   “画像在哪里?”萧子墨急切地问道。   “喏, 就在桌上放着。”王媒婆随手一指。   萧子墨快步走到桌前,把桌上的画像一张张翻开查看。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这个更不是……”   他看完一张, 发现不是,就随手把画像扔在旁边, 桌子就那么大,几张散乱的画像滑落在地上。   萧王妃赶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张画像飘飘然地落在自己脚边。   “王妃,你看世子他这是要找谁呀?我这两天可是把满京城有名的小哥儿画像都拿来了,他要是还不满意,那我可就没办法了。”王媒婆双手一摊,埋怨道。   “子墨他的眼光与旁人不一样,这件事还需要多多麻烦王媒婆相助,你放心,酬劳不是问题。”萧王妃安抚利诱道。   王媒婆故作为难道:“那好吧,看在王妃一番苦心的份上,我就帮帮世子,世子的眼光与我等不同,等我回去,我就寻摸些与众不同的画像拿来。”   萧王妃满脸喜意,感激道:“让王媒婆费心了,来人,把我给王媒婆准备的心意拿上来。”   很快有丫鬟拿着一个盒子走进来,递给王媒婆。   王媒婆掂掂盒子的分量,发现分量不轻,她心里乐开了花,拍着胸脯保证道:“还请王妃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让世子挑选到满意的世子君。”   “多谢王媒婆。”萧王妃满意地说道。   这时,萧子墨把所有画像都看完,他不悦道:“这里面还是没有梦里夫郎的画像。”   “子墨,梦都是假的,兴许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你要不还是听母妃的,让王媒婆给你另外寻摸一个世子君吧?”萧王妃试探着劝道。   “不可能,他在我的梦里是那么的灵动、真实,我不相信他是假的。”萧子墨坚持道。   王媒婆插话道:“既然世子爷梦见过他,不如把他画下来,我再根据他的模样去寻人,这样就简单许多。”   萧王妃点头道:“对啊,王媒婆这个主意不错,子墨,你把他画下来。”   萧子墨想了想,答应下来:“来人,笔墨伺候。”   下人们很快拿着笔墨走进来,桌子上的画像也很快被他们收拾干净。   等纸笔准备好,萧子墨站在桌前,准备下笔,结果他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子墨,你别愣着啊,快把他画下来。”萧王妃见他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出言催促道。   “我好像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萧子墨苦闷说道。   萧王妃指着下人手中的那堆画像,无语道:“你都忘记他的模样,那你刚才怎么确定他没在这里面?”   萧子墨双眉深锁地说道:“虽然我不记得他的模样,但是他若是出现在我眼前,我一定能够认出他,我很确定他没在那堆画像里。”   这话一出,萧王妃忍不住皱起眉头,她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王媒婆见气氛不对劲,赶紧打圆场道:“王妃,不如等我回去再寻摸寻摸,也许世子喜欢的人正巧在里面。”   萧王妃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出了萧王府,王媒婆无语道:“这萧世子的眼光真奇怪,我给他挑选的可都是整个京城最出色的小哥儿画像,没想到他一个都瞧不上,难道他真的喜欢长相奇怪的小哥儿?与常人审美不同?”   “算了,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只要给银子,天王老子我也给他找来。”王媒婆摸摸手里的盒子,愉快地想着。   历王府   封紫凝‘啪’地一下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怒声道:“这是谁泡的茶,想烫死我啊!”   边上的丫鬟赶紧跪在地上求饶,封紫凝气愤地踢了丫鬟一脚。   她今日去了一趟伍府,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伍白,结果发现伍白竟然不在京城,害得她白跑一趟,她这会儿火气正大着呢!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妖娆的女人,对方满脸看好戏地说道:“哎哟喂~是谁惹姐姐发这么大的火气?”   “这女人啊,不能轻易生气,否则很容易容颜衰老,到时候就不讨王爷喜欢了。”   封紫凝认出对方是历王的小妾,对方是歌姬出身,生得一副好嗓子,很是得历王的宠爱,以往仗着历王的宠爱,可没少给原身使绊子。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跟本王妃说话!”封紫凝随手一抬,瞬间,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就出现在歌姬脸上。   封紫凝本来因为历王轻易放过伍白的事情生气,今日又白跑一趟伍府,她心情正不好,这歌姬竟然竟敢出现在她眼前,同时还提起历王这个人,她当即怒气升天,赏了对方一巴掌。   歌姬没想到封紫凝二话不说就朝她动手,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你敢打我?”   “我就打了,那又怎么样?”封紫凝丝毫不把对方看在眼里。   “我要去王爷那里告你,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歌姬气冲冲地离开大厅。   书房里,歌姬哭泣不已地扑进历王的怀里。   “王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歌姬故意把脸上的巴掌印露给历王看到。   历王看到这掌印,满脸震怒道:“是谁动的手?”   他如今虽然更喜欢封紫凝,但这歌姬好歹是他的女人,他自然无法忍受旁人对这歌姬动手。   歌姬看到他震怒,心中一喜,面上委委屈屈地说道:“是王妃打的……”   “紫凝?”历王脸上的怒气瞬间消退,他疑惑道:“她干嘛打你?”   “妾身也不知道,妾身只不过与她说了几句话,她就打我,这件事好多下人都看到了,妾身绝对没有撒谎。”歌姬撒娇道:“王爷,你可要给妾身做主啊~”   历王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本王随你去紫凝那里,问问情况,若是有误会,尽早说开,你们以后都要好好相处。”   歌姬听他这么说,暗暗咬了咬唇,点头道:“好吧,妾身听王爷的。”   两人根据府里下人指引,来到练武场,在这里找到封紫凝,对方拿着长剑,正在练武。   封紫凝看到他们两人相携而来,眼中怒火更甚,她挥舞着长剑,剑尖不自觉在地上划过深深痕迹。   历王欣赏了一会儿,想到自己还有公务未处理,便开口喊道:“紫凝,你先停下来,我有话同你说。”   “王爷,姐姐似乎不想搭理您呢!”歌姬嗲声说道。   话音刚落,一把长剑从练武场方向朝着歌姬飞速袭来,历王眼疾手快地抱着歌姬闪至旁边,躲过这剑。   歌姬霎时就泪眼婆娑地扑进历王怀里,哭泣起来:“王爷~~姐姐这是要我的命啊~~王爷可要给妾身做主啊!”   历王安慰了她一下,然后看向封紫凝,不解地问道:“紫凝,你方才是怎么了?”   封紫凝先是满脸不屑地看歌姬一眼,随后对着历王讽刺道:“怎么,怕我伤了她?你心疼?”   “紫凝,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误会我呢?”历王委屈道。   歌姬埋在历王的怀里,她听见这话,忍不住咬了咬牙,抱着历王的手臂力气也大了些。   兴许是这力气提醒了历王,历王赶紧把她从怀里推开,然后上前半步拉住封紫凝的手,解释道:“紫凝,你相信我。”   封紫凝冷眼看着历王,淡淡说道:“其实你喜欢谁都跟我没关系,本来我还对你抱有一丝幻想,如今看来,却是不必存有幻想。”   她说完这话,当即转身离去。   历王赶紧追上去,询问道:“紫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君若无情我便休。”封紫凝走进书房,刷刷几笔写下一封休书递给历王。   “休书?”历王黑着脸把手里的休书撕掉,他拦住封紫凝,厉声说道:“想休了我,没这么容易,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是我的王妃,永远是我最爱的人,你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听见这话,封紫凝眼里闪过些许波动。   历王狠狠把她抱进怀里,不肯放她走。   封紫凝攥紧拳头,想要把他推开,良久,她渐渐把拳头松开。   罢了,就原谅你这一次。   化宝寺   伍白扶着伍母走出山门,嘴里叮嘱道:“母亲,你这一路回去,千万要小心些,记得给我写信报平安……”   伍母无奈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比我还能絮叨。”   “我这不是担心母亲吗?你一个人回去,我自然是不放心的,你记得走官道,住驿站……”伍白嘱咐道。   “我哪里是一个人回去,这不是带了好些下人嘛!”伍母无奈地指着身后的下人说道。   “倒是你,一个人待在寺里,不要乱跑,记得随时给我和你父亲写信,等过段时间,我们就派人来接你回去。”伍母拍着伍白的手叮嘱道。   伍白微微笑道:“母亲放心,我也不是一个人,还有玉清陪着我呢,除了玉清,我现在还可以找了缘大师交流佛法,对了,大师说过我福运深厚,母亲就放心吧,我肯定乖乖待在这里,不会乱跑的。”   “嗯,我家白哥儿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伍母笑着上了马车。   送走伍母,伍白带着玉清重新走进化宝寺的山门。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感谢在2021-11-18 18:50:50~2021-11-18 22:20: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俞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白月光小夫郎(四)   荷花亭   伍白再次来到这里, 他发现了缘已经坐在亭子里。   “没想到大师这么早也会来这里。”伍白笑着说道,他记得了缘一般下午时分才会来到此处垂钓的。   了缘淡笑道:“此处环境清美,贫僧也是今日才发现清晨的荷花池美的别具一格, 伍施主请坐。”   “原来如此。”伍白点头,随意坐在凳子上。   “伍施主为何这么早来到此处?”了缘好奇问道。   伍白回答道:“适才出山门送别母亲,闲来无事,便在寺里闲逛,不知不觉来到此处, 没想到大师也在。”   “阿弥陀佛,贫僧在此祝伍施主一路顺遂。”了缘双手合十, 做出一个祈祷的动作。   “多谢大师为母亲祈福。”伍白站起身来, 弯腰感谢道。   了缘摆手道:“施主无需多礼。”   伍白看向周围笼罩在薄雾中的荷花,开口问道:“不知大师可会下棋?”   “贫僧略懂一二。”了缘谦虚地说道。   “大师谦虚了。”伍白转身对着玉清,说道:“你去我房里把棋盒拿来。”   玉清点点头, 道:“是, 公子。”   “没想到伍施主竟然带了棋盒来到化宝寺?”了缘有些惊讶地说道。   “哈哈哈,寺中环境清幽, 本来打算独自下棋打发时间的,没想到遇到大师,正好可以让大师指点一二。”伍白笑意言言道。   “哈哈哈, 伍施主倒是会自得其乐。”了缘朗笑道。   很快, 玉清便把棋盒拿过来,伍白打开棋盒, 把里面的棋篓子与棋盘拿出来摆放在石桌上。   了缘抓起一颗黑色的棋子, 瞬间, 他惊叹道:“这棋子质坚色润,细腻如玉, 比之玛瑙琥珀也丝毫不逊色,实在是难得的佳品。”   伍白微微笑着说道:“这棋子是父亲送给我的,是他的一位学生所送,据说那位师兄家乡盛产这种材质的玉石,这棋子还有冬暖夏凉之效。”   “难怪我摸着这棋子并不觉得冰凉。”了缘恍然道。   “哈哈,大师先请。”伍白抬手道。   “好。”了缘把手里的黑子放入棋盘中,随后对着伍白说道:“施主请。”   伍白抓取一颗白子,放入棋盘之中,两个人正式对弈起来。   玉清看不懂棋局,他默默坐在亭子的围栏边上,把手伸出亭外,一摆一摆的拨弄着手里的荷叶。   京城   历王带着封紫凝出门逛街,给她买了好多东西,总算彻底把人哄好,他松了一口气,朝着书房走去,他还有许多公务没有处理。   就在他刚要踏进书房的时候,歌姬朝他走来,满脸委屈地说道:“王爷,你还没有给妾身讨回公道呢?”   “紫凝最近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要伤你,你以后不要去找紫凝的麻烦,本王相信她不会再对你动手的。”历王解释道。   “难道她之前打我的事就这样算了吗?”歌姬不满地说道。   “你先回去,本王等会儿让人给你送最好的金疮药,保证你脸上的伤很快能够恢复以往的样子。”历王叮嘱道。   “对了,从明日起,你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出来走动,免得惹了王妃不高兴。”   歌姬不可置信地看着历王,她没想到自己不但挨了打,如今竟然还被禁足。   “王爷……”   历王挥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本王还有公务在身,没时间陪你瞎闹。”   “……妾身没有瞎闹,是王妃先对妾身的动的手……”歌姬哑然片刻,正欲辩驳,却见到历王冷着脸看着她,顿时她就偃旗息鼓了。   等歌姬离开,历王走进书房,坐在椅上,他伸手抚了抚额角,叹息道:“没一个省心的。”   另一边,封紫凝拿着历王给她买的玉簪,正准备往头上戴,她突然想起自己刚从这具身体里醒来时听到的传言,据说伍白甚是喜爱各种玉簪,而历王买过玉簪送给伍白,只不过伍白并没有收下,当时这传言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历王府的下人之间,更是广为流传。   历王府的下人有些觉得伍白不识好歹,竟然敢拒绝王爷,有些则认为伍白不过是欲擒故纵,迟早要被历王收入后院里。   初时她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并无任何感觉,如今想起这茬,封紫凝只觉得膈应的很,仿佛伍白已经成为心里的一根刺。   她愤愤地把玉簪放下,随手扔在梳妆台上,任由这簪子碰得四分五裂。   “伍白——”封紫凝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突然,她的眼里闪过森森恨意。   ………   王媒婆拿着一大堆画像再次来到萧王府。   萧王妃满脸高兴地让人把画像放在桌上,并且吩咐人给她上茶。   “这些画像可是我花费老大的功夫才找来的。”王媒婆满脸自信道,“这里面肯定有世子喜欢的人。”   “让王媒婆费心了。”萧王妃感激的说了一句,随后转头对着丫鬟吩咐道,“你去把世子请来。”   “是,王妃。”丫鬟应声退去。   她经过桌边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张画像碰落在地,画像顿时扑散开来。   见此情形,丫鬟赶紧蹲下身子,准备把画像合起来。   “等等。”萧王妃叫住她。   萧王妃起身,走到画像面前,把画像捡起来,对着王媒婆质问道:“这就是你费尽心思寻来的画像?”   王媒婆点头道:“是啊!花了我好大的功夫才齐集这些画像。”   “你看看这画的都是些什么?这个人左眼比右眼大这么多。”萧王妃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把桌上的画像也展开来看,顿时她就被气着了。   “你到底是怎么找的人,竟找些歪瓜裂枣!”萧王妃面色不善地盯着王媒婆。   “王妃,这可不能怪我啊!”王媒婆解释道,“我前几日给世子找来的画像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小哥儿画像,可是世子一个都没瞧上,是王妃你自己说世子眼光与我等不同,我才把这些画像拿来的。”   “我是说过子墨的眼光与旁人不一样,可是他的眼光并没有差到如此地步。”萧王妃反驳道。   “王妃不如叫世子来问问,万一他喜欢呢?”王媒婆试探着说道。   “你!”萧王妃本来想发火,正好萧子墨自己从外面走进来,她便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   “母妃。”萧子墨喊道。   “子墨,你怎么过来了?”萧王妃询问道。   萧子墨回答道:“我听说王媒婆来府上,就过来瞧瞧。”   “这是新送来的画像吗?”萧子墨走到桌边,把画像打开查看。   “怎么全都奇奇怪怪的?”   王媒婆看得出萧子墨并不喜欢画像上的人,赶紧解释道:“是老身拿错了。”   闻言,萧王妃脸上也好看许多,她开口道:“是啊,王媒婆做事忒不小心,连画像都拿错了,我正与她说这件事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原来如此。”萧子墨点头道。   萧子墨与她们又说了会儿,然后就离开了大厅。   等他一走,萧王妃脸色顿时拉下来:“王媒婆,你这样办事,难道是觉得我萧府可以随意任人欺辱不成?”   王媒婆赶紧跪下求饶道:“还请王妃恕罪,这次确实是老身办事不利,可这并不是毫无收获,好歹排除了这些人选,这样一来,可选择的人选就更少了,请王妃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滚吧!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萧王妃怒声说道。   “是是是,老身保证把事情办好。”王媒婆保证道。   伍府   伍母从马车上走下来,走进府中。   “夫人,你回来了?”伍父惊讶地说道。   “是啊,我在化宝寺已经待了半个月,白哥儿看起来很适应那里的生活,府里又有许多事等着我处理,我就回来了。”伍母解释道。   “白哥儿真的适应那里的生活吗?你们在那里有没有遇到了缘大师?”伍父询问道。   伍母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们去的第一天就遇到了缘大师,他还说白哥儿是个福运深厚的人。”   闻言,伍父高兴道:“了缘大师真是这么说的?”   “嗯,我们刚见面没说两句话,他就说白哥儿福运深厚。”伍母点头回道。   伍父放下茶盏,抚手道:“太好了,既然大师都这么说,看来白哥儿以后真的是个有福之人,这下子,我心里那口气可舒缓多了。”   “这了缘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瞧着就平易近人,而且他似乎很看重白哥儿。”伍母讲述道。   “这很好啊,能够得到了缘大师看重,这是白哥儿的福气。”伍父满意地说道。   “嗯,还好当初我答应把白哥儿送去化宝寺。”伍母回想道。   “白哥儿不在京城里,京城里的流言如今也渐渐散去,我估摸着,咱们可以在年前就把白哥儿给接回来。”伍父憧憬道。   “真的?那太好了。”伍母欣喜道。   屋子里,两人眉开眼笑地说着话,屋顶上,封紫凝听着伍家夫妻二人的对话,眉眼染上一丝戾气,她在心里冷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想把他接回来,那我就如你们的意,希望你们看到他的时候,真的愿意把他接回来!   封紫凝这次前来伍家,就是为了打探伍白的去向,她上一次来此,只是得知伍白不再府上,但伍白具体去了哪里,却是不得而知,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来到伍府没多久就听到伍家夫妻提及伍白的下落。   得到伍白的下落,封紫凝没有再逗留,她悄悄从屋顶上下来,避过伍府护卫的巡查,几个越身,便已出现在伍府外面。   等她再次回到历王府,却发现历王正在她屋子里等着她。   “你方才去了哪里?”历王问道。   “我闲着无聊,便出门逛逛。”封紫凝敷衍道。   “我问过门房,他说没有看见你出府。”历王回答道。   “我从侧门出去的。”封紫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面上露出几分不耐之色。   历王只好把自己的话吞回去,他本来想说自己也问过看守侧门的门房,对方也说没有看见她出去,此刻看着封紫凝面色不好,他就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封紫凝有些不耐地询问道。   “没事,就是想你了,特意来看看你。”历王回答道。   封紫凝有些生气历王送伍白簪子的事情,她暂时不想搭理历王,便冷着脸说道:“我累了,想要休息。”   “好吧,你先休息,我晚膳再来找你一起去用餐。”历王没有强求,顺着话答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感谢在2021-11-18 22:20:04~2021-11-19 18:32: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六十章 白月光小夫郎(五)   化宝寺   伍白把手里的经书阖上, 起身出门。   “公子,你要去哪里?”玉清询问道。   玉清手里端着木盆子,里面放着两人的换下来的衣服, 他正打算去后山小溪旁边洗衣服,此刻见到伍白要出门,他难免询问一二。   “这本经书我有几处看得不明白,想去找了缘大师,希望他给我讲解讲解。”伍白指着手里的经书, 解释道。   “是这样啊!”玉清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如今就他们主仆二人留在化宝寺, 因此他这次没有跟着伍白同去, 而是端着手里的盆去往后山洗衣服。   伍白拿着经书来到了缘大师的禅房外面,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这时, 寺中一位僧人经过, 他对着伍白说道:“伍施主,你是找了缘师父吗?”   “没错。”伍白点头。   “我今早瞧见了缘大师去了后山。”僧人提醒道。   “多谢师父告知。”伍白双手合十感激道。   等僧人一走, 伍白在了缘禅房门口附近的半亭下等待起来,他记得玉清要去后山,若是如此, 到时候玉清遇到了缘大师, 肯定会把他来此的消息告知了缘大师。   伍白捧着经书重新研读起来,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他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刚开始, 伍白还以为是了缘大师回来,下一瞬, 伍白感觉到这脚步声不对劲。   顿时,感受到危险的伍白把身体往旁边一侧,顺利躲过一道白光,他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把匕首。   蒙面的封紫凝发现自己没有刺到伍白,她先是惊讶一瞬,不过此时她无瑕想太多,继续提起匕首朝伍白脸上刺去。   伍白正欲反击,却听到一阵浑厚的脚步声传来,他心思一转,再次朝旁边闪躲,顺利躲过封紫凝第二次攻击。   就在封紫凝恼怒不已,准备对伍白下死手的时候,了缘大师出手把她的攻击全部挡回去。   “老和尚,这不关你事,请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连累了你自己!”封紫凝目光微冷地说道。   了缘执了一个佛礼,劝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还是不要枉造杀孽,佛海无边,回头是岸。”   “满口仁义道德,和尚就是麻烦!”封紫凝再次举起匕首,“既然你不肯让开,那你就和他一起上路。”   说完,她拿着匕首朝了缘刺过去,紧接着两人很快便打斗起来。   伍白站在旁边看着两人打斗,他发现封紫凝出手狠毒,招招奔着了缘大师的要害而去,而了缘大师还算游刃有余,对方只是一味防守,同时还出言劝说封紫凝回头是岸。   封紫凝与了缘打斗许久,两人僵持不下,她心知对面这老和尚功力深厚,武艺在自己之上,要是再打下去对她绝对没有好处,她眼睛一转,看向旁边的伍白。   于是,封紫凝虚晃一招,想要趁机偷袭伍白。   了缘大师上当之后,马上反应过来,他眼看封紫凝要伤到伍白,心下一沉,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许多,一拳便把封紫凝打飞在地。   “哇……”封紫凝身受重伤,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不是有意伤害施主,望施主勿怪。”了缘满脸歉意地说道。   封紫凝满脸恨意地看着了缘,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   了缘走向封紫凝,想要帮助对方扶起来。   “这个仇我记下了,他日定当百倍奉还!”封紫凝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用力站稳身体,把手里的匕首朝了缘抛过来,了缘闪身一躲,封紫凝很快消失在墙角。   “大师,你没事吧?”伍白上前关切道。   “贫僧没事,伍施主不用担心。” 了缘摇摇头。   “不知这位蒙面人与伍施主有何渊源,她竟然想要对你下毒手?”了缘打听道。   伍白摇头道:“她蒙着面,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看她今日这架势,估计不会轻易放过伍施主,贫僧会把这件事告知化宝寺的主持,让他加派弟子巡逻,保护伍施主以及寺里其他香客的安危。”了缘正色道。   “多谢大师。”伍白感激道。   “听玉清施主说你找我有事,不知是何事?”了缘没有继续纠葛方才的话题,说起了其他。   伍白举起手里的经书,说道:“这是我从藏经阁拿的经书,有几处看不明白,特意前来想让大师指点迷津。”   “原来如此,伍施主请进。”了缘打开禅房大门,抬手道。   “大师先请。”伍白谦让道。   后山,玉清把清洗好的衣服全部漂洗干净,把水拧干,然后把衣服放进木盆里。   他端着木盆朝山下走去,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好在他及时稳住身体,才没使盆子掉在地上。   “我记得来的时候路上没有石头啊?”玉清满脸疑惑地把身前的盆子放到身侧端着,然后朝地上看去。   突然,他看到地上凭空多出两只脚横在那里,吓得玉清双腿发软,他一时走不动脚盆子也跌落在地上,几件衣服洒落出来。   “嘶——嘶——”   一道声音在玉清前面的草丛里响起来。   “啊!有蛇!”玉清惊慌不已地叫起来,脚下也来了力气,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是蛇,是人。”一名男子的声音在草丛里响起来。   “谁在那里?”玉清看了看周围,发现整个后山只有自己一个人,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救救我……”   玉清站在原地没动,过了好半晌,他终于鼓起勇气拨开草丛,朝里面望去。   结果他发现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躺在草丛里,而他刚才发现的那双腿就是对方横伸出来的。   “你是什么人?”玉清忐忑地问道。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男子并没有回答他,他又开口问了一遍,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玉清走进草丛,伸手试探了一下男子的鼻息,发现对方还活着,只是对方已经昏迷过去,无法回答他。   “这人浑身是血,该不会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吧?”玉清站起身子,摇摇头,说道,“算了,我还是当做没看到吧!”   说完,他离开草丛,端起自己的盆子,再次来到小溪边,把掉在地上的衣服重新漂洗,然后他端着盆子再次下山。   下山途中,他再次经过那名男子,他在这里站了片刻,还是选择装作没有看见。   他回到院子,把衣服晾好,然后来到了缘大师的禅房外面,他正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伍白的声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霎时,玉清敲门的手顿住了,他想起山上的那名男子,伍白的话不停地在他耳边盘旋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一番挣扎过后,玉清转身离开,朝着后上奔去。   屋里的伍白两人听到跑步声,走出来,伍白看着玉清的背影,惊讶道:“玉清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急急忙忙的样子?”   伍白想了一会儿,没有想明白,他心道:我还是等回去以后再问玉清吧!   他转身进到屋子里,说道:“大师,咱们继续讲佛法吧!”   玉清来到后山,他发现那名男子还躺在原地一动不动,玉清歪腰试探了一下对方鼻息,发现对方还活着,他顿时松了口气,感觉心口的负罪感消失不少。   他缓缓把对方从地上扶起来,半背着对方下山,随意找了一间空置的禅房安置在床上,然后回到自己的院子,拿了些东西重新来到这禅房,把男子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又拿出治疗外伤的药粉给对方撒在伤口上。   这药粉是他们来化宝寺之前去医馆找大夫配制的。   做好这些,玉清又去到斋堂,打了饭食来到这屋子里,把斋饭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才离开这间禅房。   离开禅房以后,玉清再次去到斋堂,重新打了两份饭食,回到自己与伍白的院子,他回来的时候,伍白已经在院子里。   伍白见到他回来,上前帮他把斋饭一起放到桌子上。   突然,伍白闻到玉清身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玉清,你受伤了?”伍白担心地问道。   他怕封紫凝离开了缘大师那里,又去找了玉清。   玉清眼神微闪,他想到那名男子身上全是各种奇怪的伤口,万一给自家公子惹来祸事可不好,于是他隐瞒道:“公子,我没事,就是下山的路上不小心被毛刺给刮伤,流了点血,不过我已经上了药,请公子放心。”   伍白看出他在撒谎,但是他仔细观察玉清动作,发现对方确实没有哪里伤到的样子,便没有再追着玉清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好,我们吃饭吧!”伍白坐下说道。   “嗯嗯。”见伍白没有追问,玉清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   翌日,玉清再次来到那间禅房,他发现小桌上的食物已经被人吃掉,但是那名男子还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样子。   玉清走到床边,伸手去试探对方的鼻息,结果却被对方抓住了手。   男子缓缓睁开眼睛,锐利地眼神直直看向玉清。   “你想做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死是活。”玉清解释道。   接着他准备收回自己的手,结果却挣脱不掉,玉清生气道:“是我救得你,你快放开我,你难道想要恩将仇报吗?”   男子通过这会儿已经试探出玉清对他没有威胁,他干脆利落地松开自己的手。   玉清看着自己被他捏的发红的手腕,气忿道:“哼!既然你已经好起来,那我就不用再管你了。”   “对不起。”男子赶紧开口道歉。   他现在虽然醒过来,但是身上的伤没有好,并不能轻易下床活动,还是需要有人照顾的。   “哼!”玉清气哄哄地离开这间禅房。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q   感谢在2021-11-19 18:32:53~2021-11-19 23:12: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雪舞 30瓶;本作者的小宝贝儿 6瓶;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白月光小夫郎(六)   玉清走出禅房, 郁闷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他很想不管那人,但是转念又想到公子昨日说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担心自己万一真的不管对方,到时候对方饿死在禅房里就不妙了。   想了想,玉清还是没忍心彻底抛下对方不管,他再次去斋堂打了三份饭菜,然后回到这间禅房。   男子见到玉清再次回来, 眼里顿时闪过一丝诧异与欣喜。   “你回来了?”   玉清嗯了一声,闷声地道:“我怕自己不回来, 你饿死在这里。”说完他放下一份饭菜在桌上。   “既然你已经醒过来, 那你就自己吃吧!”玉清说道。   男子看见玉清手里还提着两份饭菜,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打听道:“没想到你饭量还挺大, 居然吃两份?”   这话一出, 玉清顿时就炸毛了,他忿忿道:“你才是饭桶呢, 我这是两个人吃的,两个人吃的分量!”   “两个人?除了你还有谁?”男子追问道。   “还有我家……”玉清说到这里,马上停住, 他不悦地说道:“这个跟你没关系。”   闻言, 男子面色微微变了变,他沉默片刻后问道:“在下阎义, 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玉清无所谓地回道:“我叫玉清。”   “玉清, 我记下了。”阎义郑重道。   “等我伤好以后, 我一定好好报答玉清恩公。”阎义承诺道。   “报答就不用了,我其实并不想救你的, 是我家公子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才会救你的。”玉清随口回答道。   “你家公子是谁?”阎义顺着话问道。   “啊!”玉清捂住嘴,“我怎么把公子给说出来了。”   阎义:“……”真是个傻子!   “你听着,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是你若是想要伤害我家公子,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玉清拎着食盒虚张声势道。   “……你放心,我和你家公子又没有仇,况且你还救了我,我肯定不会伤害你家公子的。”阎义保证道。   玉清拍着胸口,呼气道:“那就好,总算是没有救错人。”   “可以请教一下你家公子尊姓大名吗?”阎义觉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还是得把面前这人的底细给摸清楚。   “哼!我就不告诉你。”玉清得意一笑,他拎着食盒往外走,嘴里说道,“我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回去了,公子还等着我把饭菜拿回去呢!”   接着,他就雀跃地离开这间禅房。   阎义看着他的背影,沉思着,半晌过去,他拿过桌上的食盒,从里面取出饭菜,开始吃起来。   吃过早饭,他正准备躺下,却发现手下好像有硬物膈应到自己,他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小瓷瓶,阎义打开瓶子,发现里面是一些粉末状的东西,他掀开自己的衣服仔细观察,发现这粉末与伤口上撒的药粉一样。   明白这是方才那个小哥儿给自己留的药粉,阎义捏着药瓶无奈一笑。   玉清再次回到院子,他依次把所有饭菜都拿出来摆放在桌上,然后去伍白的房间叫他。   伍白听见他的喊声,放下手中经书,打开房门走出来。   “公子,我已经把早饭拿来了。”玉清满脸笑容地说道。   “好,咱们去吃饭。”伍白随着他来到饭桌前。   饭间,玉清挽起袖子拿着碗,给伍白舀了一碗南瓜汤,并说道:“公子,今日寺里熬了南瓜汤,放了许多糖,公子不妨尝尝?”他记得伍白嗜糖。   伍白笑着把碗接过来,突然他发现玉清的右手腕有一圈红痕,他作为大夫,自然一眼认出这是被人捏红的,而玉清本人并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瞬间,伍白面色沉了沉,他询问道:“你这手腕是怎么回事?是谁欺负你了?”   玉清赶紧把袖子放下来,呐呐地回答道:“没有人欺负我,可能是我方才不小心碰到了,只是有点红而已,很快就会消下去,公子不用在意。”   见玉清不肯说,伍白猜测这里面肯定有内情,他想了想,点点头,似乎被玉清糊弄过去的样子,嘴里还说道:“那你下次小心点,别再伤着自己,若是真的有人想要伤害你,你记得告诉我,我肯定会为你做主。”   “玉清知道了。”玉清满脸感动地回答道。   “好了,咱们继续吃饭吧!”伍白安抚道。   “嗯嗯。”玉清连连点头。   饭后,伍白说道:“你的手既然伤着了,你先去休息,碗就交给我来洗。”   玉清站着不动,说道:“公子,我真的没事,你快去休息吧,这些碗交给我就行。”   “不行,这是命令,你去休息。”伍白满脸严肃道。   “……好吧!”玉清妥协地答应下来。   伍白飞快把碗筷洗好,他一一把碗筷放进食盒里。   “公子,这食盒就由我拿去斋堂吧!”玉清再次站起来,提议道。   “……行吧,既然你愿意跑这一趟,那就交给你来。”伍白没有与他继续争抢这件事。   玉清见伍白答应,他顿时满脸笑容地提起食盒,欢快地走出院门。   在他走后,伍白悄悄跟了上去,他倒是要瞧瞧,到底是谁把玉清手腕弄伤的。   两人一前一后,玉清很快来到阎义的禅房。   阎义瞧见玉清进来,很高兴地说道:“你来了?”   “嗯,我来把你的食盒收走。”玉清点点头。   “真是多谢你了。”阎义感谢道。   “没事,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那就感谢我家公子吧!”玉清理所当然地说道。   “哈哈,是得好好感谢……”阎义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他察觉到外面有陌生人的气息,紧接着他又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继续说道,“我的确应该感谢玉清恩公与你的公子。”   “算你识相。”玉清满意地点点头,拎着食盒离开这间禅房。   等玉清的脚步声走远,阎义突然开口道:“阁下偷听了那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这话一出,伍白从门外走进来,他直直地朝阎义打量着。   阎义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位小哥儿,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为何偷听我与人说话?”阎义主动问道。   伍白收回视线,不满道:“我还想问问你是谁呢?又是怎么认识的玉清?”   “玉清?”阎义眼里闪过恍然,“你就玉清口中说的公子。”他还以为玉清说的是名男子,没想到是个小哥儿。   认出伍白的身份,阎义身上的防备稍稍松下来,他笑着对伍白说道:“你好,在下阎义。”   “阎义。”伍白念着这个名字。   突然,伍白眼神微沉,他想起来这人以后会是封紫凝的得力手下,对方身受重伤,为封紫凝所救,为了报恩,对方成为封紫凝的手下,并且帮助封紫凝成立‘零一阁’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   想到对方如今的身份是一个刺客,伍白赶紧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认识的玉清?”   阎义解释道:“在下昨日受伤昏倒在后山,是玉清恩公把我救回来的。”   “你受伤?是玉清把你救回来的?”伍白惊诧地看着他。   他万万没想到玉清是因为这样认识的阎义,这样说来,玉清以后岂不是会有一个刺客做手下?   伍白摇摇头,把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抛在脑后。   “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阎义询问道。   “玉清没告诉你?”伍白怀疑地看着阎义。   阎义摇摇头,说道:“他没有告诉我,好似我会吃人一般,关于你的消息他是一点儿也不肯透露给我。”   伍白满意地夸赞道:“做的不错。”还算没有傻到家。   阎义满脸黑线:这主仆二人是什么重要人物吗?怎么连个姓名都遮遮掩掩的,一点也不干脆。   “公子,你……”   阎义的话还没有说完,伍白面无表情地问道:“玉清的手腕是你弄伤的?”   “哈?”阎义半晌反应过来,点头,解释道,“我并不是有意弄伤他的。”   伍白上前几步,飞快给阎义嘴里弹入一颗药丸,然后说道:“等你伤好之后,你就给玉清打下手一个月作为补偿吧!”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阎义没想到伍白会突然对自己出手,他趴在床边,试图把药丸吐出来,可那药丸入口即化,根本吐不出来。   “毒药。”伍白淡淡说道。   “毒药!”阎义满眼怒意地看着伍白,说道:“你快把解药给我。”   “放心,这毒药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会发作,只要你伤好之后老老实实给玉清打下手一个月,我就把解药给你。”伍白讲解道。   对于这个回答,阎义并不满意,他暗自运气,撑着自己下床来到伍白身边,试图将对方拿下,逼问解药,谁知伍白身形灵活的躲避他的攻击。   阎义惊讶地看着伍白:“你会武功?”   伍白点头道:“我是会些拳脚功夫,你此刻身受重伤,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要白费心力,你此刻打不过我。”   突然,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伍白听出这是玉清的脚步声,他摊手道:“好了,我不和你多说了,你只要老老实实帮玉清做工一个月,我会把解药给你的,毕竟你我并无仇恨,我只是生气你伤了玉清,这点并不需要你拿命来抵。”   脚步声很快来到门外,伍白飞快打开窗户,从这里离开屋子。   “你——”阎义看着窗户,伸着手想要说些什么。   玉清跨门走进来,正好瞧见阎义坐在地上,赶紧上前把他到床上。   “你怎么跑到地上来了?”玉清不解地问道。   阎义沉默片刻,解释道:“我想喝水,没够着,就落在了地上。”   “……”玉清走到旁边的大桌子前,倒了杯茶水,然后走过来交给阎义。   “谢谢。”阎义把水喝下。   “不用谢,小事一桩。”玉清摆手道。   “玉清,我能不能问你个事?”阎义提问道。   玉清点点头,道:“你问吧!”我回不回答就是另一回事了,若是你问的跟公子有关,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他会调制毒药吗?”阎义镇定地问道。   “啊?”玉清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他想了想,笑着回道:“第一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回答第二个。”   “嗯,那你说。”阎义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子,怎么会觉得我家公子会调制毒药,公子他平日里最怕喝药了,怎么可能会调制毒药,哈哈哈哈,这太好笑了。”玉清按捺不住大笑起来。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阎义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刚才那小哥儿很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   “你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玉清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p≧w≦q)   感谢在2021-11-19 23:12:42~2021-11-20 15:3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歆 20瓶;本作者的小宝贝儿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六十二章 白月光小夫郎(七)   玉清满脸笑容地走进院子里, 伍白好奇地问道:“你遇到什么事了,这么高兴?”   “噗嗤,我方才遇到一个傻子, 他向我询问公子会不会研制毒药,哈哈,公子,你说他傻不傻?”玉清捂着嘴笑道。   伍白瞥了他一眼,点头道:“是挺傻的。”   “哈哈……”玉清笑够了, 终于停下来。   “公子,你手里这是什么?”玉清疑惑问道。   “这是方才寺里一位师父送来的, 母亲她已经平安回到京城, 这是她给我的回信。”伍白举起手中书信说道。   “这样啊!”玉清点头,表示明白。   “她在信里说年底的时候会派人来接我们回去。”伍白诉说道。   玉清在心里数了数,说道:“那还有五个月呢!”   “是啊, 你有没有在这里待腻歪?”伍白询问道。   “没有, 只要能够跟着公子,玉清不管在哪里都是开心的, 并不无聊。”玉清摆手道。   闻言,伍白轻笑道:“你快去找个篮子来,咱们去荷花池摘莲子吃。”   “好。”玉清眼睛一亮, 飞快走进屋子里拿篮子。   很快, 两个人再次离开院子,前往荷花池那里, 了缘大师正好也在那里, 他们便出言邀请大师一起一起划船摘莲蓬, 这船就停靠在荷花池的旁边,伍白之前就见到了, 此刻他们正好可以用上。   京城   封紫凝骑着马来到历王府门前,她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猛地从马上摔下来。   门前的护卫瞧见她摔在地上,赶紧走出府,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快去通知王爷,王妃受伤了。”   “还有大夫,快点去请大夫。”   门房听到这话,飞快朝历王的院子跑去,同时他不忘通知其他下人去请大夫。   书房里,历王正在处理公务,门外传来声音:“王爷,不好了,王妃出事了。”   “啪嗒!”历王手里的折子掉在桌上,他飞快起身朝门外走去。   “王妃到底怎么了?”历王急切地问道。   “王妃突然晕倒在府前,具体的情况奴才也不知道,奴才方才急着来通知王爷。”门房禀报道。   历王脚步不停,快速朝封紫凝的院子走去。   “王爷来了。”几名丫鬟提醒道。   众人赶紧给历王请安。   “大夫,紫凝情况如何?”历王走到床边,握住封紫凝的手问道。   “王妃受了很重的内伤,伤势在恶化,老夫只能暂时压制住伤势的恶化,若想彻底医治好王妃,老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王爷另请高明。”老大夫满脸惭愧地说道。   闻言,历王二话不说,开口道:“来人,拿本王的令牌进宫,把余太医请来。”   “是,王爷。”一旁的护卫接过令牌,飞快离开。   历王看着昏迷不醒的封紫凝,起身对着几个伺候封紫凝的丫鬟问道:“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王妃的,竟然让王妃伤成这个样子!”   几个丫鬟赶紧跪在地上,求饶道:“王爷饶命啊!王妃前几日说要出门散心,并且不让奴婢等人跟着,奴婢们也不敢违抗王妃的命令,求王爷开恩!”   “你们是没有违抗王妃的命令,但是你们违抗了本王的命令,本王让你们伺候好王妃,结果王妃如今昏迷不醒,这都是因为你们伺候不周!”历王冷着脸说道,“来人,把这几个人拉下去关进柴房,若是王妃没有醒过来,你们也别想活!”   “是。”门外走进来几个护卫,他们很快把几个不停求饶的丫鬟拉下去。   半个时辰后,余太医被请来历王府。   “余太医。”历王拱手道。   “见过王爷。”余太医行礼道。   “紫凝深受内伤,昏迷不醒,还请余太医给紫凝瞧瞧。”历王指着昏迷的封紫凝说道。   余太医点头,表示了解,他坐到床边,开始为封紫凝诊脉。   半晌,他收回手,抚着胡子说道:“王妃确实受了很重的内伤,她这个内伤看起来不是今日所受,应该受了两日时间,且王妃没有及时诊治,这才导致王妃伤势加重。”   历王急忙问道:“不知余太医可否有办法救治紫凝?”   “办法倒是有,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见效,王妃需得卧床静养半年,才可以彻底治好内伤。”余太医缓缓说道。   余太医身为太医院院正,医术是整个太医院中最好的,听到余太医这么说,历王赶紧点头,说道:“一切都听余太医的安排,希望余太医能够尽力救治紫凝。”   “老夫必定尽全力医治王妃。”余太医承诺道。   “有劳余太医了。”历王舒了口气。   萧王府   萧子墨正准备踏出府门,就被萧王妃拦住。   “子墨,你这是打算去哪里?”萧王妃急忙问道。   “我约了几位朋友打马球,母亲有什么事吗?”萧子墨停住脚步问道。   他之前从马上摔下来,有几位好友听说这件事后特意来萧府看望他,当时他们就约定伤好以后去打马球,今日就是他赴约的日子。   “你这伤才刚刚好全就去打马球,万一又伤着可怎么办,要不还是别去吧!”萧王妃有些担忧地说道。   “母亲,我不是小孩子,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这多无聊啊!”萧子墨安抚道。   “你不是还想找夫郎吗?不如留在家中,我让人去差王媒婆过来,让她给你拿些画像瞧瞧,你觉得如何?”萧王妃试图劝导他留在家里。   萧子墨摇头说道:“母亲,我和朋友都已经约定好要去打马球,我不能失约,若是王媒婆拿了画像来,你就让人把画像搬去我的屋子里,我回来以后自会翻看。”   “诶……这孩子,跑这么快!”萧王妃看着萧子墨的背影叹息道。   “来人,去王媒婆那里催催她,怎么还没把画像拿来。”萧王妃对着身后吩咐道。   很快一名丫鬟站出来,对着萧王妃福了福身子,然后走出了萧王府。   王媒婆听到有人敲门,赶紧上前开门。   她发现来的人竟然是萧王妃的贴身丫鬟,赶紧恭敬地把对方请进屋子里。   “不知玲香姑娘今日前来所谓何事?”王媒婆询问道。   玲香回答道:“王妃让我来提醒你,做事不要磨蹭,若是寻到画像,尽快送到王府。”   “是,是,老身那日回来之后又收集了几幅画像,不过数量不多,就没敢往王府送,打算再收集一些然后才给王府送去。”王媒婆解释道。   “……”玲香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空手交差,于是开口道:“你去把那几幅新收集的画像拿给我。”   “好的,好的。”王媒婆不敢耽搁,赶紧从旁边的架子上把画像拿过来递给玲香。   玲香看了眼,嫌弃道:“怎么只有六幅?”   “暂时就只有这些了。”王媒婆呐呐道。   “算了,就这些吧,你记得加紧点,赶紧多多收集画像。”玲香吩咐道。   王媒婆连连点头:“是,是,老身会尽量多收集一些画像的。”   “这还差不多。”玲香抱着画像正准备踏出房门,接着她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转身对着王媒婆说教道:“媒婆做事还是需要把目光放的长远一些,世子并未说过自己喜欢的小哥儿住在京城。”   闻言,王媒婆眼睛一亮,她欣喜地对着玲香感激道:“多谢玲香姑娘指点,玲香姑娘不愧是在王妃身边办事的,这脑子就是比咱们这些人灵活。”   “这是老身的一点心意,还请玲香姑娘收下。”王媒婆取下腰间的荷包塞给玲香。   玲香没有推辞,她满意地看着王媒婆,说道:“媒婆也是聪明人。”   送走玲香,王媒婆立马行动起来,她重新换了身衣服,然后离开家门,坐着马车匆匆忙忙朝着城外而去。   萧王妃看着玲香手里的六幅画,展开查看了一番,然后说道:“把这些画送去子墨的院子。”   “是,王妃。”玲香抱着画像又去了萧子墨的院子。   大街上,萧子墨的好友舒乐成说道:“子墨,我听说你最近在找人?”   另一位好友纪文宣也开口问道:“我听说你想找的人是一个小哥儿,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萧子墨点头承认道:“没错,我前不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发现自己是一个有夫郎的人,夫郎对我特别好,我也很喜欢他,所以我想把他找出来。”   “哈哈哈,子墨,你竟然想找一个不存在的人,哈哈哈,你该不是上次从马上摔下来,磕坏脑子了吧!”舒乐成忍俊不禁说道。   “乐成,你就别取笑子墨了。”纪文宣无奈地说道。   “可是这真的太逗了,子墨居然喜欢上一个虚幻的人。”舒乐成把脸上的笑意收了收,但还是有些没收住。   “你们不懂,他在我的梦里很真实,这绝对不是虚幻的人。”萧子墨解释道。   “好吧,你说说那人长啥样,让兄弟们几个帮你也一起找找。”舒乐成提议道。   萧子墨摇摇头,说道:“我说不出来,甚至已经忘记他的模样。”   “这样啊,若是他站在你面前,你岂不是也认不出来?这不是大海捞针嘛!”纪文宣皱着眉头说道。   “不,他站在我面前,我肯定能够一眼认出他。”萧子墨笃定的说道。   几个人正说着话,旁边传来一阵长吁短叹。   “这历王妃可真倒霉,前不久被伍白那个恶毒的小哥儿推下池塘,差点没淹死,今日不知道怎么又受了伤。”   “原来你也听说了,我听说历王府把太医都请来了。”   “这历王妃真是可怜啊!”   “那伍白自从那日把历王妃推下水,最近倒是没有瞧见他出过门。”   “就他如今这名声,他要是还敢出门,这得需要多厚的脸皮啊!”   萧子墨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莫名觉得不爽,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   “子墨,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快走吧,杨景山那小子还等着咱们打马球呢!”舒乐成转身对着萧子墨喊道。   “我知道了。”萧子墨沉着脸,缓缓朝前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_^@)~ 第二百六十三章 白月光小夫郎(八)   了缘大师坐在船上, 拿着船桨慢慢划动着,伍白与玉清两个小哥儿坐在后面,分别摘取莲蓬放进篮子里。   伍白摘下一个莲蓬递给了缘, 说道:“大师,这个给你。”   “多谢伍施主。”了缘把船桨从水中拿起来放在船里,接过伍白递来的莲子。   船儿飘在水面上,时不时有鱼儿从船下游过,泛起层层波纹。   玉清拨开一个莲蓬递给伍白。   “公子, 这个给你。”   伍白伸手接过来,说道:“你也快尝尝这莲蓬的味道, 看看甜不甜。”   “嗯嗯。”玉清重新摘了一个莲蓬, 剥开来吃。   “咦,公子,你快看, 那边有两尾好大的鱼。”玉清指着不远处的荷叶下面。   “还真是。”伍白偏头看去。   “可惜大师今日没有把鱼竿带来, 否则咱们可以吃鱼了。”玉清满脸可惜地说道。   闻言,了缘哈哈大笑, 道:“没想到玉清施主这么爱吃鱼。”   玉清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伍白笑着说道:“大师可不知道,你那日送我们的那尾鱼, 大部分都入了玉清的肚子。”   “我就是鱼做的比较好吃一点嘛!”玉清辩解道。   伍白如今住的院子里有小厨房, 之前伍母在的时候,他们大部分都是选择在小厨房里做吃的, 如今伍母离开化宝寺, 只剩伍白和玉清两个人, 他们便没有在小厨房做饭,而是去斋堂领取斋饭吃。   主要还是这里略显偏僻, 行事有些不方便,他们若是想要自己动手做饭,每次都得离开化宝寺去村里买菜,为了玉清的安危着想,伍白便拒绝了对方去买菜的想法,毕竟他不可能每次都陪着玉清去买菜,对方一个人去,他又不放心。   “哈哈哈,玉清施主若是喜欢吃鱼,贫僧哪日若是钓到鱼儿,便送给你罢。”了缘朗声笑道。   玉清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了缘颔首道。   “多谢大师。”玉清感激道。   “你这是吃着手里的莲子不够,还惦记上池塘里鱼,等咱们离开的时候,小心主持师父不肯放你走。”伍白打趣道。   “主持师父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他应该不会这样吧?”玉清迟疑地道。   “也许会哦!”伍白神神秘秘地说道。   “那我还是吃莲子吧!”玉清伸手又摘了一个莲蓬,剥开来吃。   三人在船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太阳西斜,伍白拿起船上的船桨帮着了缘一起往回慢慢划,玉清则挑选个大的莲蓬摘下放在篮子里,等他们到岸边的时候,篮子差不多也装满。   伍白起身,率先走下船,然后接过玉清手里的篮子,接着玉清才小心翼翼地下船,了缘大师走在最后面,他稳稳当当地从船上下来,看得玉清羡慕不已。   篮子不算大,里面大概装了七八个莲子,伍白从篮子里拿出两个莲子递给了缘大师。   了缘大师没有推辞,顺手接过。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慢走。”了缘对着他们说道。   “告辞。”伍白两人对着了缘点头。   接着伍白与玉清拎着篮子,回到自己的院子。   玉清把篮子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两个莲子,对着伍白说道:“公子,我去斋堂取饭。”   伍白点头,说道:“去吧!”   他没有问玉清去斋堂为什么要拿着莲子,不用想对方肯定是准备把莲子送给阎义。   伍白走进屋子里,拿出笔墨,开始给伍父伍母写回信,并把今日去摘莲子的事情一并写上,他想要告诉伍父伍母不要担心自己。   写好回信,伍白离开院子,去找主持,并把信件交给主持,对方会帮他把信送到京城。   另一边,玉清高兴地拿着莲子来到阎义的禅房。   阎义见到他来,开口说道:“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我今日去摘莲子,很有趣,喏,这是我给你带来的莲子,我吃过了,很清甜的。”玉清把手里的莲子递给阎义。   “你去摘莲子?和你家公子一起?”阎义无法想象伍白摘莲子的样子,在他心里,伍白已经列入危险人选。   “是啊,除了公子,还有了缘大师,哈哈,大师还说以后钓的鱼都送给我……”玉清开始讲述今日的趣事。   阎义耐心地听他说完,心里有些微妙,不过通过玉清的描述,他能够感受到伍白还是很宠玉清这个傻哥儿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相处的主仆。   “你喜欢吃鱼?”阎义问道。   “没有,没有,我没有很喜欢吃鱼。”玉清连连摆手道。   “是吗?”阎义心道:你说起鱼的时候就差流口水了,还说自己不喜欢吃鱼。   “是的是的,这种话你可不要乱说,尤其是不能在主持师父面前说。”玉清满脸正色地叮嘱道。   阎义:“……”这人也太好骗了吧!还真的相信主持会在乎那几条鱼把他扣留在寺里?   “我觉得你一直待在寺里挺好的,至少出家人不打诳语,在这里没有人会骗你,不像你那个公子,满嘴谎言,只会欺骗你。”阎义真心实意地说道。   玉清满脸愤怒地看着阎义:“公子才不会骗我,你再说公子坏话,我就不搭理你了,任由你自生自灭,哼!”   “……”半晌,阎义服气了,他闷闷道:“好好好,我不说你家公子坏话,你家公子天下第一好,行了吧!”   “这本来就是事实。”玉清理所当然的赞同道。   半个月后,阎义身上的伤彻底好起来,他经常受各种伤,愈合能力也很强,半个月前还下不了床,如今却已经可以练拳比划。   这期间,伍白来看过阎义两次,每次他来玉清都没在,今日也是一样,玉清到后山小溪边洗衣服去了。   “你的伤既然已经好起来,从现在开始,就留下来帮玉清做事,一个月后我会把解药给你。”伍白正色道。   “玉清是你的侍哥儿,帮他做事就是帮你,你倒是想的挺美。”阎义讽刺道。   “这么说,你是不做喽?”伍白眯着眼眸看向他。   阎义撇撇嘴说道:“你别想糊弄我,我已经问过玉清,你根本不会调制毒药。”   “没想到玉清连这个都告诉给你,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不会武功?”伍白若有所指道。   “我没有问他,因为我已经知道你会武功,可这又怎样,我如今伤势已好,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阎义有自信能够把伍白这个会点儿三脚猫功夫的小哥儿拿下。   “是吗?那我就来领教一下你的身手。”伍白敛起笑容,朝阎义攻去。   阎义赶紧回手抵挡,嘴里还说道:“你还来真的啊?”   “当然。”伍白回道。   两个人很快打斗起来,伍白经验丰富,阎义作为刺客出身,身手也不弱,两个人缠斗半个时辰,还是没有决出胜负。   阎义面上露出诧异之色,他开口道:“没想到你武功不弱嘛,我之前与你短暂交手,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原因,才让你占尽便宜。”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帮不帮玉清做事?你身中剧毒,我想让你死很简单,方才你觉得我在糊弄你,想必你现在不会还这么认为吧?”伍白冷着脸说道。   闻言,阎义脸上果然出现犹疑之色,他之前确实没把伍白这个小哥儿放在眼里,如今交手之后,他才发现对方深藏不漏,是个令他非常棘手的对手。   “停停停!我答应帮玉清做事。”阎义服软道。   伍白收回手,看向他,说道:“这还差不多,玉清此刻在后山,你去找他吧!”   阎义闷闷地问道:“你真的给我下毒了?”   “你爱信不信,或者你可以直接离开化宝寺,等一个半月后,看看毒药是否会发作就知道了。”伍白无所谓地说道。   “行,我暂时信你一次,你要是敢骗我,我就……”阎义说到这里,泄气道,“算了,这次就当我还你主仆二人的恩情,以后咱们江湖再见,不对,再也不见!”   伍白挥手道:“说完了就赶紧去后山吧!”   “哼!”阎义转身离开禅房,前往后山。   阎义来到后山小溪旁边,玉清瞧见他脸色有些难看,便开口问道:“阎大哥,你怎么了,难道伤口裂开了,面色这么难看?”   “不是。”阎义摇摇头。   “那就好,阎大哥,你来后山做甚么?”玉清好奇地问道。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我伤势痊愈,我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阎义回答道。   玉清摆手道:“我之前说过,你不用报答我,这都是因为我家公子心善,这才影响到我,我才会救你。”   “玉清,你就让我报答你们吧,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些。”阎义无奈地说道。   “……那好吧!”玉清迟疑道。   阎义大义凛然道:“我接下来一个月都有时间,这段时间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帮你做事吧!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去做,粗活累活我都行。”   玉清想了想,没想到自己有什么粗活累活要做,于是他指着小溪边已经洗好装满衣服的木盆,说道:“既然这样,你给我端盆子吧!”   “好。”阎义点头,他几步上前,轻松便把木盆子端起来。   玉清看他这么轻松,有些羡慕。   两人很快回到院子,把衣服晾好之后,阎义看着玉清问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你尽管说。”   “啊?好像没有了。”玉清面含窘迫地说道。   阎义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道:“这就没了?”你家公子费那么大的劲让我帮你做事,我还以为有许多杂事要做呢,结果就这?   玉清点点头,确定道:“确实没有了。”   阎义:“……”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感谢在2021-11-20 18:25:48~2021-11-20 23:22: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厉灼华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白月光小夫郎(九)   阎义找到伍白, 质问道:“你是不是在耍我?”   伍白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   “我这两天跟在玉清身边帮他做事,可是他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一些琐事,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留下来帮他做事?”阎义很想知道对方到底为什么要戏弄自己。   “你觉得我留你下来帮玉清做事是在戏弄你?”伍白撇了他一眼,嫌弃道:“你还没有资格让我浪费心思去戏弄你,倒是玉清,你之前弄伤了他, 这才是我留你帮他做事的原因。”   “公子……”玉清站在门口,满脸感动地看着伍白。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公子心中如此重要。   阎义看到玉清突然出现, 心里莫有些尴尬, 他可以对着伍白一副毫不客气的样子,却无法对玉清做出这副模样。   “玉清,你怎么来了?”阎义呐呐问道。   玉清回道:“我有事找公子说。”玉清没好意思说自己瞧见阎义来找伍白, 他担心伍白的安全, 才会跟过来。   他当初救下阎义的时候,对方浑身都是各种伤痕, 他能够猜到对方来历不简单,因此他才会特别注意阎义的行踪,就怕对方伤害伍白。   “这样啊, 那你们说吧, 我先去斋堂给你们打饭。”阎义飞快地离开这间屋子。   等他一走,玉清飞快走进伍白, 担忧地看向伍白, 问道:“公子,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伍白笑着摇摇头,说道:“放心吧, 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公子,你们方才说的留下来帮我做事,这是怎么回事?”玉清好奇地问道。   “阎义之前伤了你,我才会让他留下来帮你做事,阎义这个人还是很讲信义的,他答应帮你做一个月的事,肯定会做到,你就放心指使他吧!”伍白解释道。   “是这样啊!”玉清点点头。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阎义拎着食盒回来了。   吃过饭,玉清从屋子里拿出一根鱼竿,满脸笑容地对着伍白说道:“公子,我昨天在后山的小溪里发现了鱼,这是我特意从了缘大师那里借来的鱼竿,咱们去后山钓鱼怎么样?”   “好啊!”伍白答应下来。   “阎大哥,这些碗筷就交给你了,我和公子去后山钓鱼了。”玉清满脸正色地对着阎义说道。   阎义闻言,满脸疑惑地看了眼玉清,总觉得对方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但他没多想,点头把洗碗这事答应下来。   后山,伍白坐在树下的大石上,悠闲地看着玉清在水里跑来跑去。   玉清拿着鱼竿,换了两三个位置,都没有一条鱼愿意上钩。   伍白见他苦着脸,提醒道:“这钓鱼最是需要耐心,你找个地方把鱼竿固定住,等运气到了,它自然就会上钩。”   “是这样吗?”玉清满脸迷茫。   “是啊,你想想了缘大师,我们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说自己那条鱼钓了好几个时辰才上钩。”伍白宽慰道。   “了缘大师好像是这么说过。”玉清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时,阎义同样来到了后山,他正好听见伍白和玉清的对话,于是他走到玉清的面前,说道:“你要是想吃鱼,我去给你抓。”   玉清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阎义想起玉清之前说的话,再次开口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吃鱼这事告诉主持师父,没有人知道你喜欢吃鱼。”   “哼!”玉清听到这话,没有搭理阎义,气哄哄地来到伍白旁边。   “你怎么生气了?”阎义不理解。   “我没有生气。”玉清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那就好。”阎义点头道。   玉清偏过头,开始与伍白说话。   “公子,我听寺里一位香客说,过几日附近镇子上会举行七巧节,很热闹,你想不想去看看?”玉清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伍白,里面充满期待。   听到这话,伍白不由得想起萧子墨,片刻后他微微点头。   “太好了。”玉清高兴地差点没原地蹦起来。   阎义见他这么高兴,插话道:“玉清,你这么喜欢热闹,改日我带你去京城游玩,那里更加繁华热闹。”   玉清偏过头没理他,心道:我就是从京城来的,对那里熟悉的很!   “公子,我听说这个镇子上的七巧节,参加的时候必须带上面具,听起来很有趣……”玉清对着伍白说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闻言,伍白有些讶异:“必须带上面具?这是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玉清摇摇头。   阎义说道:“这个我知道,是为了让年轻人们相处的时候不用拘谨,毕竟七巧节也是姻缘节。”   “公子,我到时候戴上面具,你可一定要认出我来啊!”玉清看着伍白说道。   “嗯。”伍白正准备点头,突然发现小溪旁边的竹林枝叶上停着一个令他眼熟的东西,顿时他飞快从石头上站起来,朝竹林走去。   “公子,你去那里做什么?”玉清对着他的背影问道。   “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伍白一边回答,一边从竹叶上取下沉睡竹蝶。   “公子,你喜欢蝴蝶?”玉清有些疑惑,他怎么没发现公子还有这个喜好。   伍白解释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蝴蝶,它叫竹蝶,很神奇的,可以寻人寻物,假如你丢了,就算你在千里之外,我也能够凭借它找到你。”   “那太好了,有了它,就算我戴着面具,公子肯定能够找到我。”玉清激动地笑道。   阎义神色莫名地看了伍白一眼,他从未听说过有蝴蝶可以寻人寻物,还是千里之外,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不仅会调制毒药,还懂这么多奇闻异物。   “我暂时还不能通过它找到你,因为它现在睡着了,要想把它唤醒,还需要一样东西。”伍白解释道。   “什么东西?”玉清好奇道。   伍白取下一截竹枝,解释道:“等我把这个竹枝放在药液里泡上七七四十九天,它会散发出独特的味道,竹蝶闻到这个味道,才会醒过来。”   玉清满脸崇拜地看着伍白,道:“公子,你好厉害!连这个也知道!”   “寺里有许多杂书,我闲来没事就会看看,这是我偶然在书里看到的,你要是对这些感兴趣,可以去寺里借书来看。”伍白解释道。   “还是算了,我一看到那些字,就很困。”玉清赶紧摇头。   倒是边上的阎义把伍白这话记在心里,他盘算着自己也去借本书来瞧瞧。   三人看了一会儿竹蝶,伍白就把竹蝶收起来放进荷包里。   伍白再次回到自己之前坐着的大石头上,玉清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嘴里不停地说着话。   阎义几次想插嘴,都没能插进去,他这才发现玉清好像在生自己的气,阎义想了想,没想明白玉清为何生他的气,但是他知道生气的人需要哄。   至于怎么哄玉清,阎义看着溪边的鱼竿,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走到小溪边,捡起几块石头,来到水稍稍深一些的地方,看准目标,把石头快速朝水里的鱼扔去,不一会儿,好几条被石头砸晕过去的鱼翻着白肚皮,漂浮在水上。   玉清看着阎义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有水面上飘着鱼,眼里闪过羡慕与崇拜,但是等阎义朝他看过来时,他又把头偏向旁边,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   阎义拎着几条鱼来到玉清旁边,哄道:“玉清,给你。”   “我不喜欢吃鱼的。”玉清辩解道。   “是是是,是我喜欢吃鱼,不是玉清喜欢,能不能拜托玉清大厨赏脸把这鱼收下。”阎义讨好道。   “我是可以帮你把鱼做成菜,但是你得分一点给我和公子。”玉清商议道。   “行,你做主。”阎义没有反驳。   抓到了鱼,玉清对垂钓没有什么兴趣,他跑过去把鱼竿收起来,结果发现上面的鱼饵已经不见了。   “这些鱼好狡猾!”玉清嘟囔道。   伍白听见他的嘟囔,忍不住笑出来:“那你可得跟它们学着点,不要被人随随便便就钓走了。”   玉清连连点头,说道:“我可聪明着呢,听说吃鱼会变得更加聪明,我肯定会更聪明的。”   阎义看着手里穿起来的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道:你那都叫聪明,世上就没傻子了。   “咱们回去吧!万一这些鱼醒过来跑掉可不太好。”玉清担忧地说道。   伍白起身,说道:“走吧!”   三人回到院子里,玉清兴奋地冲进厨房,把所有鱼处理干净,然后分别把每条鱼做成不同的菜色,然后又去斋堂打了米饭,晚饭就齐全了。   吃过晚饭,伍白见玉清和阎义两人在洗碗,他放心地离开院子,然后让寺里的师父带着他来到药堂,他想抓些用来调配竹枝的药材。   院子里,阎义帮着玉清很快把碗给洗好。   他试探着问道:“玉清,你今日为何生我的气?”   玉清正色地看向他,说道:“公子都已经告诉我了,你根本就不是想要报恩才留下来帮我们做事,而是因为之前伤了我,公子才会让你来帮我做事的。”   “你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阎义有些不明白这个有什么好生气的。   “嗯,我本来以为阎大哥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玉清很认真地说道。   “我……”阎义顿时有些哑然。   “最重要的一点,你竟然敢骗我!”玉清满脸忿忿地说道。   阎义:“……”   好半晌,阎义再次开口说道:“对不起,玉清,我以后不会骗你了。”   “你说的是真的?”玉清狐疑地问道。   “嗯,我阎义在此发誓,以后绝对不对玉清说一句谎言。”阎义举起手发誓道。   “好吧,我暂时先相信你。”玉清点头说道。   阎义松了口气,总算是把人给哄好,不过他心里忍不住徘腹:这小哥儿心,真是海底针!   伍白拿着药材回到院子,他发现玉清和阎义的关系没有刚才那般僵硬,有些讶异地挑挑眉。   “公子,你拿这些药材做什么?”玉清飞快地朝伍白跑过来。   “这是用来调配药水浸泡竹枝,唤醒竹蝶的药材。”伍白解释道。   “公子,我来帮你一起弄吧!”玉清提议道。   “不用,这些药材不够,还差几味药材,等明日咱们去后山寻寻,说不定能够找齐。”伍白把药材放在柜子里,然后拒绝道。   “还需要什么药材,我可以给你去镇上买,这样或许会更快些。”阎义插话道。   “不用那么麻烦,那几味药材在竹林里就可以找到。”伍白解释道。   “好吧!”阎义摊手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二百六十五章 白月光小夫郎(十)   翌日, 伍白带着玉清两人再次来到后山,这次他们带着小锄头和镰刀。   “我需要一些竹根。”伍白指着竹子的底部说道。   阎义点点头,拿起锄头对准一颗竹子开挖, 不一会儿,竹子底部被挖开,伍白拿着镰刀割取了一部分竹根,然后让阎义把土重新埋回去。   接着伍白在竹林周围又找了找,顺利找到自己需要的药材, 三人拿着东西,离开了后山。   回来之后, 伍白把柜子里药材拿出来, 开始调配药液。   “公子,这个味道有些冲鼻子,竹蝶真的会喜欢这个味道吗?”玉清好奇地问道。   “竹蝶喜欢的当然不是这个味道, 它喜欢的是竹枝被这药液浸染后散发出来的竹香味, 不过那种味道很淡,我们轻易闻不到, 但是竹蝶却十分喜欢。”伍白解释道。   很快,伍白把药液调配好,然后掏出自己准备好的竹枝放进药液里。   阎义闲着无事可做, 便对他们说道:“我去寺里逛逛。”   “嗯, 你去吧!”玉清摆手道。   阎义刚踏出院门,就见到了缘朝他走来, 霎时, 他感受到了缘身上传来的强者气息, 下意识竖起防备的姿态。   “阿弥陀佛,施主好。”了缘对着阎义见礼。   “大师好。”阎义突然想起玉清说过认识一位叫了缘的和尚。   “大师是来找玉清他们吗?”阎义询问道。   了缘点头, 说道:“正是。”   “不知大师找他们何事?”阎义继续追问道。   “贫僧来给玉清施主送鱼,不知这位施主又是缘何在此?”了缘抬起手,露出手里拎着的鱼,他今日运气好,正好钓到一条鱼,正好给玉清送来。   玉清听到说话声,从院内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缘大师手里的鱼,他激动地喊道:“了缘大师!”   “哈哈,玉清施主,这是贫僧送你的。”了缘把目光转向玉清笑着说道。   “多谢大师,大师请进。”玉清欣喜地邀请道。   阎义看着玉清高兴的神色,不自觉有些闷闷的,他当初送玉清鱼的时候对方可没有这般开心。   “阎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玉清疑惑地问道。   “我正巧碰到大师,说了两句话,我这就走。”阎义犹犹豫豫地说道。   “哦。”玉清随意地点点头,然后把院门关上。   看着关上的院门,阎义气闷道:“没良心的小哥儿。”   伍白方才进屋里把药液放好,走出屋子就见到了缘,他赶紧上前打招呼:“大师,您来了。”   “是啊,之前答应给玉清施主送鱼,今日有幸钓到一条,便给他送来了。”了缘解释道。   “多谢大师费心了。”伍白感谢道。   了缘摆手道:“无妨,恕贫僧冒昧一问,不知方才出去的那名男子与两位施主是何关系?”   “我们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之前玉清救过他的命,如今他伤好之后暂时留下来报答我们,仅此而已。”伍白解释道。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了缘放心了不少。   京城   舒乐成来到萧王府,找到萧子墨,发现对方正在翻看画像。   “子墨,你在看什么?”舒乐成询问道。   “这是母亲让人给我寻得小哥儿画像,我在看里面有没有我夫郎。”萧子墨回答道。   “你这房间都快被画像堆满了,你难道还没找到?”舒乐成讶异道。   “嗯,没有找到。”萧子墨放下手里最后一张画像。   见他满脸失落的样子,舒乐成眼睛一转,开口道:“子墨,我最近听说一个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什么地方?”萧子墨询问道。   “景祥镇。”舒乐成满脸笑意地说道。   “景祥镇?”萧子墨疑惑地看着他,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舒乐成满脸感兴趣的模样问道:“这地方就在京城附近,咱们只需要两天的路程就可以赶到,那里过两天会举办一个七巧节,听说很有意思,你要不要去瞧瞧?”   “不想去,七巧节京城也会举办,没意思。”萧子墨兴致缺钱说道。   “你不是在京城没有找到夫郎吗?或许可以在景祥镇找到呢,这可是七巧节啊,到时候镇上所有年轻的小哥儿都会参加,你若是不去,万一你夫郎正好去了,他被别人抢走,你到时候可别后悔。”舒乐成眼睛一转,劝说道。   萧子墨沉默片刻,说道:“那好吧,正好我无事,便去那里瞧一瞧。”   舒乐成双手一抚,笑道:“这就对了。”   “我得赶紧去通知纪文宣他们,先告辞了,明日清晨城门口,不见不散。”舒乐成雀跃地离开萧子墨的院子。   两日后,伍白带着玉清两人来到景祥镇,他们三人刚走进镇子,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就有人走过来拦住他们。   “几位公子,还请去那边拿上面具,才可以继续进镇。”一位中年男子对着伍白他们说道。   “好的。”伍白他们跟着大叔的指引,来到边上的一个摊子上,花了几文钱,买下三个面具。   玉清兴高采烈地率先把面具戴在脸上,欣喜地冲着伍白他们问道:“公子,你快看我的面具,好看吗?”   伍白点头,说道:“好看,是你最喜欢的鱼头面具。”   阎义附和道:“没错,这个很适合你。”看起来像一条傻乎乎的胖头鱼。   听到他们两人都这么说,玉清这下彻底满意了,他催促道:“公子,你快把面具戴上,我给你瞧瞧好不好看。”   伍白如言戴上面具,玉清高兴地说道:“好看,公子这个也好看。”   “那我这个呢?”阎义询问道。   “你这个一般般,公子的最好看。”玉清理所当然地说道。   面具下,阎义不屑地撇撇嘴,心道:你家公子的面具根本没有我的好看。   “好了,咱们进去吧!”伍白提议道。   “好。”玉清高兴地走在伍白身边,朝着镇子里面走去,阎义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同样朝着镇子里面走着。   他们刚刚离开这个摊子,萧子墨与舒乐成三人出现在这个摊子前面。   舒乐成似乎对这个镇子比较了解,他一来到这里就直奔这个摊子。   “老板,给我们来四个面具,啊,我要那个白色的,正好衬托出我英俊潇洒的气质。”舒乐成掏出铜钱给老板。   老板乐呵呵接过铜钱,按照舒乐成的要求拿过四个面具递给他。   舒乐成抽出里面那个白色的面具,然后把其他三个面具给萧子墨、纪文宣、杨景山分了。   萧子墨选择了一个黑色的面具拿在手里。   “子墨,你快把面具戴上啊!”舒乐成催促道。   “你说这里能够找到我夫郎,如今大家都戴着面具,我怎么找得到夫郎,我不想戴。”萧子墨不悦道。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舒乐成这小子的欺骗。   “这是镇上的习俗,大家都要戴面具的,你的夫郎肯定也戴了面具,你若是能够在这戴着面具的情况下认出你的夫郎,这样才厉害嘛!”舒乐成劝说道。   “哼!”萧子墨忿忿地戴上面具。   纪文宣出来打圆场道:“咱们快进去吧!”   萧子墨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纠扯面具的事情,跟着他们一同走进镇子。   大街上,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萧子墨等人很快融进人群里。   突然,有人大声喊道:“镇长请来的戏班子已经开演了,咱们快去看呀!”   街上的人群顿时涌动起来,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伍白三人也被人群挤着不停地往前走。   他们来到一处宽敞的空地前,这里已经搭起了戏台子,台子上两位年轻的角儿正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伍白见玉清对这个很感兴趣,便带着他找了位置坐下。   萧子墨四人也随着人群来到这里。   舒乐成指着伍白旁边的空位,说道:“那里有位置,咱们去那里坐吧!”   很快,四人来到伍白旁边的空位置坐下,萧子墨正好坐在伍白的边上。   萧子墨刚坐下,伍白就觉得对方有些熟悉,他偏头朝对方看去,萧子墨发现有人看他,他转头朝伍白看去,只见一个戴着桃花面具的人正盯着自己。   感受到对方有些令人熟悉,萧子墨对着伍白点点头。   “子墨,你快看,那个角儿唱的可真好,比咱们府上请的那些唱的好听多了。”舒乐成歪头对着萧子墨说道。   旁边的伍白听到对方这话,顿时心神一震,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子墨,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形下遇到萧子墨。   萧子墨转头看向舒乐成,说道:“你若是喜欢听,可以把他们请回府唱上一段儿。”   舒乐成摇摇头,说道:“算了,这里人多,听着才觉得热闹,府上太冷清,听着没意思的很。”   一出戏听完,伍白正准备与萧子墨搭话,玉清拉了拉他的袖摆,说道:“公子,那边在卖花灯,我们去那边看看怎么样?”   “我就不去了,你们两个去吧!”伍白摇头说道。   “那好吧!”玉清带着阎义离开这里,朝着卖花灯的地方走去。   阎义看着玉清,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花灯?”   “我喜欢这个大红色的锦鲤花灯,还有那个桃花灯。”玉清指着摊上的花灯说道。   “老板,给我把那两个花灯拿过来。”阎义对着摊主说道。   “好嘞。”摊主飞快地把两个花灯交给阎义。   “喏,给你。”阎义递给玉清。   “谢谢。”玉清感激地说道。   “阎大哥,你喜欢什么样的花灯?”玉清询问道。   玉清觉得自己不能白拿阎义的花灯,所以他向阎义打听对方喜欢什么类型的花灯。   阎义看出玉清的打算,他本来想摇头说自己没有喜欢的花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脱口而出:“我也喜欢那个锦鲤的花灯。”   “老板,把那个锦鲤的花灯给我。”玉清对着摊主说道。   “好嘞。”摊主很快取下那盏花灯递给玉清。   “这个给你。”玉清把花灯交给阎义。   阎义愣了片刻,把花灯接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下一章把舒乐成几人支走,伍白和子墨完美的独处,美滋滋o(*////▽////*)q 第二百六十六章 白月光小夫郎(十一)   伍白与萧子墨等人又看了一出戏, 人群也逐渐散去,舒乐成对着萧子墨说道:“子墨,咱们去其他地方瞧瞧吧?”   萧子墨站起身, 正准备走,伍白拦住他,说道:“我叫伍白,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萧子墨。”萧子墨下意识回答道。   “好名字,不知公子是哪里人?”伍白打听道。   “京城人士。”萧子墨再次回答道。   旁边看好戏的舒乐成转头对着纪文宣与杨景山压低声音说道:“看来子墨的桃花运到了, 咱们去其他地方看看,不留在这里打扰他们说话。”   纪文宣与杨景山对视一眼, 点头道:“好主意。”   三人默契地穿进人群, 很快消失踪影。   “这几个家伙,真是的。”萧子墨皱了皱眉头。   伍白笑着说道:“公子,既然你也是一个人, 不妨咱们同行?”   萧子墨无奈说道:“好吧!”   “萧公子是第一次来景祥镇吗?”伍白询问道。   “没错, 伍公子是景祥镇本地人吗?”萧子墨觉得伍白的名字有些熟悉,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不是本地人,我住在附近的化宝寺。”伍白回答道。   “化宝寺?伍公子是出家人?”萧子墨有些疑惑地问道。   伍白摇头说道:“并不是,我只是在化宝寺暂住而已。”   萧子墨点头, 道:“是这样啊!”   “那边有人在放河灯, 听说在景祥镇放河灯很是灵验,萧公子可有什么愿望?”伍白询问道。   “愿望啊!”萧子墨想到自己来景祥镇的目的, 他说道, “我确实有一个愿望, 我要找到我的夫郎。”   “什么?”伍白震惊地看着萧子墨,问道, “你有夫郎了?”   “是啊,所以非常抱歉,在下恐怕并不能接受伍公子的心意。”萧子墨解释道。   今日是七巧节,他自然明白伍白不会无缘无故与他搭话,所以他打算如实告诉伍白,好让对方不要对自己抱有希翼。   伍白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已经成亲?”   萧子墨摇头道:“在下确实还未成亲。”   “那你说自己有夫郎了?”伍白追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伍公子听过就当一个笑话吧,毕竟我的亲人好友都没有把它当真,而我却当了真。”萧子墨解惑道,“前些日子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见到了一个小哥儿,他就是我的夫郎。”   “梦里的夫郎?”伍白有些傻眼地看着萧子墨,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萧子墨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在梦里,我们很恩爱,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但是我此生除了他,绝不会再娶旁人,所以伍公子明白我的心意了吗?”   伍白欣喜地点头,说道:“我明白,我可太明白了。”   “如此甚好。”萧子墨满意地点头。   “那萧公子此次来景祥镇,就是为了找到他吗?”伍白高兴地追问道。   “是啊,我找遍整个京城都没有寻到他,正好我的朋友说起景祥镇,当时我冥冥之中就感觉会找到他,所以我来了这里。”萧子墨淡淡一笑说道。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河边,有卖河灯的摊主看着他们问道:“两位可要买河灯?”   伍白点头道:“没错,给我们两盏河灯。”   “好嘞。”摊主挑选了两盏河灯递给他们。   伍白付了银钱,然后问摊主借了纸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愿望‘愿你我永世相随’。   “萧公子,你也把愿望写上纸上吧,很灵的哦!”伍白把笔交给萧子墨。   萧子墨拿过毛笔,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愿望‘愿找到夫郎,永生相伴。’   “走吧,咱们去那里,把河灯放走。”伍白指着河岸说道。   “嗯。”萧子墨陪着伍白来到河岸边,蹲下身子,放走手里的河灯。   看着飘远的河灯,伍白起身说道:“咱们走吧!”   两人刚离开河岸边,去往别处,玉清带着阎义又来到了这里。   玉清同样买了两盏河灯,与阎义把河灯放走。   “阎大哥,你许的什么愿望?”玉清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不是很重要的愿望。”阎义一脸古怪地说道。   “既然不重要,那你就给我说说嘛?”玉清缠着阎义追问着,突然,他脚下一滑身体没站稳,整个人直直朝河里倒去。   “啊!”玉清害怕地叫起来。   阎义眼疾手快,赶紧把他拉回来,结果用力过猛,两个人又朝着身后的草地上倒去。   “唔——”玉清扑在阎义的身上,嘴唇正好与阎义的对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傻眼的玉清反应过来,赶紧从阎义身上爬起来。   “刚才……那个……这个……”玉清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可又无法说清楚打底想解释些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阎义帮他解释道。   玉清赶紧点头,说道:“对对对,我不是故意的,方才我只是想问你到底写的是什么愿望,然后我就没站稳。”   “都怪你,说自己的愿望不重要,我才想着问问你写的什么。”玉清红着脸埋怨道。   接着他在原地跺了跺脚,飞快逃离此处。   阎义低声轻笑道:“这个愿望其实也很重要的。”   他赶紧追上去,拉住玉清的手,两个人逐渐也消失在人群里。   在他们离开后,舒乐成三人出现在这里。   舒乐成满脸八卦地说道:“我说的没错吧,这个七巧节很有趣。”   纪文宣没有说话,杨景山却说道:“就你这性子才会觉得有趣,方才那小哥儿差点掉水里,万一不会游水,这可是人命啊!”   “杨景山,今天是乞巧节,看的就是这些年轻人的情情爱爱,英雄救美的故事,你还当这里是刑部啊!”舒乐成无奈道。   这河水根本不深,才到成人的大腿处,杨景山的父亲是刑部尚书,对方从小接触各种命案,经常满嘴都是各种命案挂在嘴边,舒乐成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与这个人成为朋友。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争了,天色这么晚,咱们去找子墨吧!”纪文宣提议道。   舒乐成点头答应道:“那走吧!”   杨景山同样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很快离开此处。   伍白与萧子墨逛了一圈,再次回到唱戏的地方,此时戏班子早已经离开此处,这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小年轻互相依偎着坐在这里的凳子上。   “公子!”玉清对着伍白挥手喊道。   “那边好像是在喊你。”萧子墨指着玉清他们说道。   伍白偏头朝玉清两人看去,他发现这两人居然是牵着手的。   玉清方才见到伍白太高兴,都忘记自己与阎义还牵着手,此刻伍白的视线看过来,他顿时红着脸把手抽回来。   “玉清,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伍白撇了眼阎义,问道。   “方才,我差点掉水里,是阎大哥,救的我。”玉清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闻言,伍白瞬间明白,不就是英雄救美的桥段嘛!   “我之前跟你说过,让你别轻易被人钓走,你忘记了?”伍白眯着眼睛问道。   玉清抬头,讶异道:“公子,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伍白看着晕晕乎乎地玉清,提醒道:“之前在后山的时候,你说自己吃鱼会变得很聪明,我就是那个时候说的。”   “可是我没有被人钓走啊?”玉清疑惑地说道。   他还好好站在这里呢!   “噗嗤。”萧子墨看着伍白严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伍公子,这是令弟吗?”   “是啊,这就是我弟弟。”伍白说到这里,目光转向阎义,似利刃一般盯着对方,说道,“休想欺负我弟弟。”   阎义无奈地看向伍白,解释道:“我没有欺负他。”   “这样最好。”伍白轻哼道。   “公子,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玉清发现伍白好像有些生气,他赶紧提议道。   伍白回神,随后看向萧子墨,说道:“今日游玩我玩得很开心,多谢萧公子相陪。”   萧子墨摆手道:“不用谢,伍公子是个有趣的人,在下与你相处的也很高兴,有缘再见。”   “嗯,有缘再见,告辞。”伍白拱手说道。   阎义看着伍白这番表现,暗暗在心里徘腹:只许州官点火,不许百姓点灯。   “玉清,走了,你还发什么呆?”伍白伸手在玉清眼前晃了晃。   玉清回神,跟在伍白身边往镇外走去。   “公子,公子,方才那人是谁啊?”玉清满眼好奇地问道。   “他叫萧子墨,京城来的。”伍白介绍道。   “姓萧?该不会是萧王府上的公子吧?对了,我想起来了,萧王府的世子爷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玉清恍然大悟道。   “萧王府的世子?你确定没记错?”伍白追问道。   “嗯嗯,肯定没记错。”玉清连连点头道。   阎义看好戏地插话道:“对方身份这么贵重,真是可惜啊!”   伍白见他还敢看自己好戏,顿时把玉清拉到自己左边,不让阎义挨着玉清。   “你这也太小气了吧!”阎义翻着白眼说道。   “对,我就是这么小气。”伍白点头道。   另一边,舒乐成三人来到萧子墨的身边,打趣道:“这一趟子墨真是没白来,嘴巴变得真甜。”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萧子墨无语道。   “还想瞒着,我们方才都听见了,有人对着人家小哥儿说‘有缘再见’。”舒乐成满脸你休想瞒着我们的模样。   “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而已,我已经跟伍公子说清楚自己有夫郎这件事。”萧子墨解释道。   “对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说我来此肯定会找到夫郎,结果呢,人影子都没见着。”萧子墨郁闷地说道。   “说不定方才那伍公子就是你的夫郎。”舒乐成随口说道。   “你别胡说,坏了人家名声。”萧子墨赶紧叮嘱道。   “是,我知道了。”舒乐成本来就是开玩笑,并没有把那个当真,自然轻易答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o(* ̄︶ ̄*)o   感谢在2021-11-21 19:04:52~2021-11-21 23:02: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祁柒 50瓶;瑾钰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白月光小夫郎(十二)   京城   “子墨, 我这次又发现一个特别有趣的地方,你要不要一起去?说不定能在那里发现你的夫郎。”舒乐成邀请道。   “不去,你休想再拿这一套来糊弄我。”萧子墨坚定道。   “你真的不去?万一错过你的夫郎, 可就过了这村没这个店。”舒乐成劝说道。   萧子墨肯定地摇头,说道:“我不去。”   “那好吧,我和文宣他们两个去了。”舒乐成遗憾地离开萧王府。   化宝寺   玉清端着菜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在桌上。   “公子,你快来,饭菜已经做好了。”玉清对着伍白喊道。   伍白从屋子里走出来, 看着满桌的菜色,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些菜是哪里来的啊?”   “除了这鱼是阎大哥在后山抓的, 其他的是阎大哥在村里买的。”玉清解释道。   “那这米呢, 也是你们买的?”伍白询问道。   “是啊!”玉清笑着点点头。   “阎大哥还同村民们买了鸡鸭,不过他还没有拿回来,他打算带着我亲自去挑选。”玉清满脸幸福地说道。   伍白看着他这模样, 顿时有种儿大不中留的感觉。   “鱼汤好了。”阎义端着鱼汤走出来摆上。   “公子, 这个鱼汤是阎义大哥亲手做的。”玉清高兴地说道。   “是吗?”伍白惊讶地看向阎义,“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阎义笑了笑, 说道:“行走江湖,难免会一点儿。”   “公子,你先尝尝这个汤。”玉清给伍白舀了小碗鱼汤放在面前。   伍白尝了一口, 夸赞道:“是挺不错的, 你们也吃吧!”   “好。”   饭后,阎义与玉清拿着碗筷进入厨房, 两个人在厨房里嬉闹着, 很久才走出来。   “玉清, 你把这本书拿去藏经阁归还给寺里。”伍白拿出一本经书递给玉清。   玉清接过来,高高兴兴地出了院门。   阎义看向伍白, 问道:“说吧,你把玉清支开,是想要做甚么?”   “你的身份不简单,随时可能给玉清带来危险,你难道没有想过以后吗?”伍白反问道。   这话一出,阎义沉默下来,他当然想过自己有可能给玉清带来危险,但他还是忍不住喜欢上玉清。   “能给我说一下你的情况吗?”伍白继续问道。   “……我是来自‘寒鸦阁’的刺客,寒鸦阁里面刺客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其中天极刺客一人,地级刺客两人,玄级八人,黄级人数不等,阁主就是天极刺客,而我是地级刺客,之前我与组织另一名地级刺客林鹤做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偷袭,身负重伤,接下来的你都知道的。”阎义娓娓说道。   “林鹤为什么要偷袭你?”伍白好奇地问道。   阎义解释道:“阁主年纪太大,打算卸任,而我和他就是最好的接替人选,这次任务就是阁主安排给我们选拔,谁若是完成的好,阁主之位就是那个人的,因此他才会偷袭我。”   “原来是这样,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安排,你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对吧?”伍白满脸正色地问道。   “确实如此,寒鸦阁不可能放任我留在外面。”阎义点头说道。   “既然你迟早要离开这里,那你又把玉清置于何地?”伍白满脸严肃地问道。   “寒鸦阁有条规矩,阁中的人若是想离开,必须从寒鸦阁后面的万丈悬崖跳下去,若是侥幸存活下来,那么从此便不再是寒鸦阁的人。”阎义沉声说道。   伍白讶异地看着他,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跳崖吧?”   阎义对着伍白点头,说道:“为了玉清,我想试一试。”   “那可是万丈悬崖,你就不怕没了性命?”伍白震惊道。   “我当然怕,不过为了玉清,我愿意一试。”阎义看向伍白,祈求道,“若是我回不来,你想办法让玉清忘了我,你应该可以做到这一点吧!”   “不行,我不同意。”玉清推开院门,大声地反对道。   “玉清,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阎义疑惑地问道。   玉清把手里的经书放在桌上,再次反驳道:“我不同意你去跳崖。”   他本来是打算去归还经书的,但是他想起阎义好像也在寺里借了本经书,正想回来把阎义那本也拿去归还,就听到阎义说自己要跳崖的事。   “玉清,其实这事……”阎义想与玉清好好解释。   玉清却捂住耳朵,往屋子里跑去:“我不听,总之我反对你去跳崖,你要是去了,那我就一辈子不理你。”   阎义无奈地看向伍白,希望对方帮自己劝劝玉清。   伍白摊手道:“这是你的事,自己解决吧!我要去把经书还了。”说完这话,伍白拿起玉清放在桌上的经书,离开这间院子。   阎义走到玉清的房门前,敲着门,祈求道:“玉清,你先把门打开。”   “我不,除非你答应我不去跳崖。”玉清摇着头说道。   “好,我答应你,不跳崖。”阎义答应下来。   伍白还完经书,回到院子的时候,就发现玉清和阎义关系再次缓和。   “阎大哥,咱们去村里挑选鸡鸭吧!”玉清拉着阎义的手臂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伍白给了阎义询问的眼神。   ‘等会儿再说。’阎义回了一个眼神。   “公子,你要不要一起去?”玉清对着伍白邀请道。   伍白摆手,说道:“我不去,你们两个去吧!”   接着玉清就拉着阎义离开化宝寺,去了梅落村。   下午,两人满载而归。   “买了这么多呢?”伍白有些惊讶。   玉清左手拎着一只鸡,他提到伍白面前,高兴地说道:“公子,你看,这只鸡特别肥,配上阎大哥昨日挖的笋子,炒来肯定特别香!”   “你连笋子都准备了?”   “是啊,昨日去后山洗衣服的时候,我特意让阎大哥挖的,不过这个季节没有太多笋子,他费了好大劲才挖到两颗小的。”玉清有些遗憾地说道。   “有两颗也不错,那接下来就交给玉清大厨了。”伍白笑着说道。   玉清连连点头,道:“嗯,保证让公子口齿留香。”   等玉清走进厨房,伍白拉过阎义,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玉清怎么变得这么好哄了?”   阎义摸摸鼻子,回答道:“我答应玉清不跳崖,他就高兴了。”   “不跳崖你就不能离开寒鸦阁。”伍白狐疑地看着阎义,追问道,“老实交代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其实离开寒鸦阁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打败阁主。”阎义如实说道。   “所以你是打算选择打败阁主这条路?”伍白想了想,说道,“你之前宁愿选择跳崖也不选择这条路,看来寒鸦阁的阁主武功很高啊!”   阎义点点头,说道:“没错,五年前,我曾经见他出过手,他是一个很棘手的人,除非必要,我是不想挑战他的。”   闻言,伍白忍不住沉默起来。   玉清走出厨房,对着阎义喊道:“阎大哥,你快来帮我烧火。”   “来了。”阎义回答道。   “你可不要把那些话告诉玉清。”阎义叮嘱了一句,然后朝着厨房走去。   半月后,伍白掏出两个瓷瓶递给阎义。   “这是什么东西?”阎义好奇地问道。   “左边这瓶是你的解药,右边这瓶是我特制的伤药,若是你比试输了,可以服下它,或许可以保住你性命。”伍白解释道。   阎义倒出解药服下,然后把伤药放好,拱手道:“多谢。”   “不用谢,你记得全须全尾回来,不要让玉清担心。”伍白满脸正色地说道。   “放心,我会的。”阎义郑重道。   翌日,玉清慌慌张张跑到伍白屋子,焦急地问道:“公子,你有看到阎大哥吗?”   “阎义走了。”伍白直言道,毕竟这个也瞒不住。   “他告诉我不会选择跳崖的,他这个骗子!”玉清悲愤道。   一时间,伍白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玉清实情,毕竟听阎义的说法,这阁主比起万丈悬崖还恐怖,他想了想,觉得还是让玉清认为阎义去跳崖了吧,万一阎义挑战那位阁主失败,这结果与跳崖也没有区别,如果阎义侥幸活着回来,那就让阎义自己去解释。   “公子,你知道他往哪里走的吗?我要去阻止他。”玉清满眼期待地看着伍白。   “我不知道他往哪里走的。”伍白摇头道。   玉清红着眼,说道:“公子,他会没事的对吗?”   “嗯,他知道你还等着他,肯定会平安回来的。”伍白宽慰道。   “可是悬崖那么高,他跳下去肯定会没了性命。”玉清失魂落魄地说道。   “玉清,玉清,你怎么了?”伍白赶紧接住玉清,他给对方把了脉,发现对方是气急攻心昏过去。   伍白咬咬牙,暗道:阎义,你小子最好平安回来,否则我就想法子让玉清忘记你。   下午的时候,玉清才缓缓醒过来。   “玉清,你醒了,今日是我亲自下厨,你快来尝尝我做的菜。”伍白把菜盘子摆放在桌上,走进屋子喊玉清。   玉清起身,洗了把脸,然后坐到桌前。   “哇,公子,没想到你这么会做菜,闻起来好香啊,都把我馋醒了。”玉清夸赞道。   伍白看着他与往常一样的模样,有些担忧地问道:“玉清,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玉清摇摇头,说道,“公子,咱们快吃吧,饭菜冷了不好吃。”   “哦哦,那吃吧!”伍白给玉清夹了一筷子菜。   玉清尝了一口,满足道:“真好吃。”   “你若是喜欢,我明日继续给你做。”伍白承诺道。   “公子,你明日教我做菜吧?”玉清眨了眨眼,看着伍白祈求道。   “好啊,没问题。”伍白心想给玉清找点儿事做也好,就答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感谢在2021-11-21 23:02:50~2021-11-22 16:32: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六十八章 白月光小夫郎(十三)   四个月后, 伍白收到京城送来的信件。   “公子,信里说了什么啊?”玉清好奇地问道。   “母亲说他派人来接我们回去,那些人大概明日能到化宝寺, 这信是他提前一天托人送来的,她让我们提前把行李收拾好。”伍白回答道。   “真的啊!”玉清高兴起来,接着下一瞬他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暗淡下来。   “是真的。”伍白点头。   “恭喜公子,终于可以回京城。”玉清对着伍白说道, “我现在就去给公子收拾行李。”   “不用那么着急,咱们两个没有多少行李, 慢慢收拾就好, 咱们去找了缘大师吧,顺便与他告别。”伍白拉住他,提议道。   玉清点头, 说道:“嗯, 听公子的。”   两人来到了缘大师的禅房。   了缘瞧见他们两个人,有些惊讶地问道:“两位施主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   自从前几日下了场雪, 天气越发寒冷,伍白两人很少出门,更没有来找过了缘, 所以了缘才会对他们的到来感到惊讶。   伍白率先开口道:“母亲派了人来此接我们回京, 我们今日前来是与大师告别的。”   “原来如此。”了缘表示明白。   “是即刻便要出发吗?”了缘询问道。   “不是,来的人还在路上, 约莫明日才到, 我们是提前过来与大师道别的。”伍白解释道。   “阿弥陀佛, 贫僧在此祝两位施主一路顺遂。”了缘合手说道。   “多谢大师吉言。”伍白感谢道。   玉清开口道:“多谢大师送的鱼。”   了缘哈哈大笑,摆手道:“无妨, 小事一桩,两位施主不必这般客气。”   “大师,若是你哪日见到阎大哥,还请你告诉他,我在京城等他。”玉清面含期待地对着了缘说道。   “贫僧明白,还请玉清施主放心,若是见到他,贫僧定会把你的话传达给他。”了缘点头郑重道。   “多谢大师。”玉清感激道。   “打扰大师了,我们告辞。”伍白双手合十道。   “两位施主慢走。”了缘回礼道。   伍白带着玉清再次回到院子里,然后才说道:“咱们把行李收一收吧!”   “嗯嗯。”玉清点头。   晚上,伍白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觉,他满心想着等自己回到京城,到时候萧子墨看到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想着想着,伍白坐起身来,下床朝柜子边走去,准备拿之前的那个桃花面具。   突然,他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伍白心道:难道是阎义回来了?   紧接着,他又听到一声利刃从刀鞘中被拔出的声音。   伍白顿时意识到不对劲,他猛地把门打开,朝院子中央看去,只见一名蒙面男子手拿匕首站在院子中央。   蒙面男子没想到伍白竟然发现了自己,他在原地僵了一瞬,紧接着他把匕首收起来,然后朝伍白抓去。   伍白没等对方靠近,自己率先出手,他趁着对方轻敌,很轻易便把对方制服在地,并且顺手喂了对方一颗药丸。   “啊……”男子捂住肚子,正准备惨叫,伍白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他顿时叫不出声来,只能发出低沉地痛苦声,“呃……呃……”   这点穴的功夫是了缘大师教给伍白的,伍白本来就是大夫,对身上的穴位很是熟悉,所以这点穴的功夫他很快就学会了,此刻他便是点了黑衣人的哑穴。   伍白把黑衣人带离这个院子,重新找了个偏僻没人住的院子,然后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罩,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对方,原身也没有见过。   “你现在中了我的毒药,如果你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把解药给你。”伍白威胁道。   黑衣男子并没有马上答应伍白的条件,他继续在地上无声的惨叫。   “这毒药若是再过半盏茶的时间未解,你可就真的没命了。”伍白提醒道。   半晌,男子终于点头答应伍白的条件。   伍白在男子身上点了几下,把他的哑穴解开。   “你到底是谁?”伍白问道。   “林鹤,我叫,林鹤。”林鹤忍着毒药带来的剧痛,咬牙回答道。   “林鹤?你是寒鸦阁的刺客。”伍白惊讶道。   林鹤眼里闪过惊讶,他没想到伍白居然知道他的来历,接着他转念想到阎义,又理解了,肯定是阎义把这事透露给这个小哥儿的。   “阎义呢?他现在怎么样了?”伍白继续追问道。   林鹤心想:果然如此。   “阎义被老阁主关在寒鸦阁的地牢里。”林鹤如实说道。   “这又是为什么?”伍白好奇道。   “阎义为了一个小哥儿想要脱离寒鸦阁,阁主不同意,所以把他关起来了。”林鹤解释道。   “我记得阎义说过,只要跳下万丈悬崖或者打败阁主,就可以成功脱离寒鸦阁,为什么会把他关起来?”伍白疑惑道。   “哼,阎义那个蠢货,明眼人都看得出老阁主想传位于他,偏偏他却愿意为了一个小哥儿背离寒鸦阁。”林鹤有些愤愤不平道。   伍白接着说道:“阎义上次的任务已经失败了,按道理来说阁主之位应该传给你的,老阁主这么说话不算话吗?”   闻言,林鹤面色一阵扭曲,呐呐道:“我也失败了。”   “原来如此。”伍白嫌弃地看了林鹤一眼。   “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没有就把解药给我。”林鹤怒声道。   伍白想了想,从怀里掏出瓷瓶,倒了一颗解药放在手心,并说道:“这颗药丸只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药两个月,若是你想办法把阎义平安救出来,并且帮助他脱离寒鸦阁,事后我会把完整版的解药给你。”   “你耍诈!”林鹤气得面色铁青。   “没有,我只是与你谈条件罢了,其实这事对你来说并不亏,我听阎义说过,你和他关系不好,如果他能够顺利离开寒鸦阁,少了他这样的竞争对手,下一任阁主之位就是你的。”伍白循循善诱道。   “阁主武功高强,我根本不可能把阎义救出来。”林鹤迟疑地说道。   伍白见他动摇,继续说道:“你在寒鸦阁这么久,我不信你一点儿手段也没有,况且那个阁主就算武功高强,他也不会时时刻刻盯着阎义,只要你愿意帮他,你们两个联手,他肯定能够顺利逃出来。”   林鹤低着头思考片刻,很快答应道:“我答应你,但是我怎么相信你最后会把解药给我。”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难道你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吗?”伍白反问道。   “你!”林鹤气馁道,“你把解药给我。”   “给你。”伍白伸手一弹,手里的药丸落入林鹤嘴里。   很快,林鹤体内的那股剧痛消失不见。   伍白提醒道:“对了,我制得毒药,目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解,你自己思量吧!”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林鹤怒瞪双眼道。   “你知道就好,事情之后,我会把解药交给你。”伍白开口道。   “到时候你要怎么找到我?”林鹤满脸古怪地问道。   伍白从地上捡起林鹤蒙面的面巾,说道:“有这个,我就能找到你,你不用担心我的问题,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把阎义救出来吧!”   “你确定靠这个能找到我?”林鹤满脸怀疑。   “确定。”伍白点头道。   林鹤想到伍白方才的手段,无奈道:“你说行就行吧!”   “对了,你今日来到化宝寺,是想做什么?”伍白突然问道。   “我就是好奇阎义喜欢的小哥儿长啥样,特意来瞧瞧。” 林鹤赶紧回道。   伍白面色不悦道:“看人需要拿着匕首?”   林鹤解释道:“这匕首是我用来开门的,我方才见到你的时候立马就把匕首收起来了,可见我没有害人之心。”他只是起了色心罢了。   “最好是如此,否则……”伍白威胁地看着他。   “就是如此,你可千万不要多想。”林鹤忐忑地说道。   “赶紧滚吧!”伍白挥手道。   “是。”林鹤身影一闪,很快消失在这个僻静的院子。   翌日,伍白与玉清刚吃过午饭,寺里的僧人便带着伍母派来的下人到达他们所在的院子。   “公子,老爷夫人让我等来接您回去。”为首的下人恭敬地说道。   “母亲差人送信给我,她在信里写了。”伍白表示自己知道他们要来的事情。   那人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伍白,并说道:“这是老爷夫人给了缘大师准备的年礼。”   伍白看着手上的礼盒,恍然想到再过几日就是除夕。   “玉清,你和他们先把行李搬到马车上,我把东西给大师送去。”伍白吩咐道。   “是,公子。”玉清点头道。   了缘看着伍白,讶异道:“伍施主这是作甚?”   “大师,我母亲派来接我回京的人已经到了,这是我父母给你提前准备的年礼。”伍白回答道。   “伍施主太客气了。”了缘笑着说道。   “其实父亲和母亲想邀大师进京去府上讲佛的,但是怕扰了大师清修,便没敢开这个口。”伍母确实在信里提过这个。   “既然如此,贫僧若是哪日到了京城,到时候可要上门叨扰伍施主了。”了缘笑着说道。   “大师能来,是我们的福气,怎么能说是叨扰呢!”伍白含笑说道。   “哈哈……”了缘大笑起来。   “大师告辞。”伍白合手道。   “告辞。”了缘送伍白出了禅房。   伍白回到院子,玉清他们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搬上马车。   “公子,东西都收拾好,咱们走吧!”玉清迎上来说道。   “嗯,走吧!”伍白带着玉清等人先朝正殿走去,他们向主持师父道别,随后才走出山门,离开化宝寺,坐着马车朝京城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回京了~马甲要掉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白月光小夫郎(十四)   京城   伍父伍母站在伍府前面, 翘首张望着。   “夫人,您快看,公子他们的马车到了。”丫鬟指着远处对着伍母说道。   “白哥儿, 我的白哥儿终于回来了。”伍母激动地走下府前阶梯,朝马车迎去。   几辆马车缓缓朝着伍府行驶而来,最后在府前停下。   伍白掀开马车帘子,从里面走下来。   他瞧见伍母快步走来,赶紧走过去扶住对方, 并说道:“母亲,您慢点走, 小心摔着。”   伍母带泪欣喜地打量着伍白, 心疼道:“我的白哥儿清瘦了好多。”   “母亲,你摸摸我的脸,肉全都长到这里了。”伍白抓起伍母的手说道。   伍父走过来, 说道:“咱们先进府说话吧, 外面这么冷,万一把白哥儿冻着了。”   “是是, 咱们进府说话。”伍母抹去眼泪,携着伍白往府里走。   一家人走进大厅,这里烧着碳火, 倒是十分暖和, 伍白感觉有些热,便把身上披着的兔毛披风取下来递给旁边的丫鬟。   接着伍父伍母询问了伍白在化宝寺生活的情形, 伍白挑了几件有趣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 说个不停,不知不觉时间过去, 伍白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   伍母赶紧吩咐下人们把提前备好的饭菜端上来,这些饭菜都是伍白特别爱吃的,她看着清瘦的伍白,拿起筷子给伍白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白哥儿,这些菜是你母亲特意让人给你做的,你快尝尝。”伍父提醒道。   “让母亲费心了。”伍白拿起筷子,把伍母夹得菜吃下,然后对着伍母夸赞道:“这些菜真好吃,我很喜欢。”   “父亲,母亲,你们别看着我吃,你们也尝尝啊!”伍白给伍家夫妻二人分别夹了菜。   “好好,我们这就吃。”伍父伍母高兴地享受伍白给他们夹得菜。   饭后,伍母还想与伍白继续说话,是伍父拦住了她。   “白哥儿刚回来不久,舟车劳顿,先让他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伍母点头道:“好,是我没考虑周到,白哥儿,你快去休息吧!”   “好,孩儿先告退。”伍白乖巧地离开此处。   等伍白离开,伍母方才撑起的笑容顿时消散,变成担忧。   “虽然半年过去,当初的流言逐渐消散,但是却没有人家愿意上门提亲,再这么下去,白哥儿的婚事非得耽搁不可。”伍母忧心忡忡地说道。   伍父表情稍稍好些,没有那么凝重,他宽慰道:“你不用太担心,我好歹是个国子监祭酒,书院里不少年轻有为的学子没有婚配,待年后,我去他们家里拜访一二,肯定有人愿意娶白哥儿的,不会耽搁他的婚事。”   “希望如此吧!”伍母叹息道。   “好了,白哥儿才刚回来,你别愁眉苦脸的,若是叫白哥儿瞧见,他肯定心里难受极了。”伍父劝解道。   “是,我知道。”伍母点头道。   另一边,伍白回到自己的院子,玉清高兴地走向他,说道:“公子,我已经把咱们的东西都放好了。”   “玉清越来越能干了。”伍白夸赞道。   “公子,没想到这个桃花面具你还留着,我的那个胖头鱼面具已经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放在桌上的,回来的时候却怎么都没有找到。”玉清有些失落地说道。   “你若是喜欢那个面具,来年咱们再去一次景祥镇,到时候买个一模一样的。”伍白安抚道。   “嗯呐,到时候我要重新许愿,上次许的那个愿望有些不准呢!”玉清低着头说道。   伍白看着他的模样,揉揉他的脑袋,说道:“你也累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   “我先伺候公子睡下,再去睡。”玉清抬起头说道。   “好吧!”伍白走向屋子里,玉清很快打来热水让伍白洗漱。   等伍白躺在床上,玉清这才把灯火吹灭,缓缓离开伍白的房间。   看着玉清被月光映照在门上的影子,伍白无声叹息:“唉!”阎义你赶紧回来吧!   这天,伍白起床走出房门,发现外面一片雪白。   “公子,下雪了。”玉清手里捧着一个雪球。   “咱们来堆雪人吧?”伍白看着院子里深厚的雪地,提议道。   “好呀!”玉清高兴地跳起来,结果没站稳,摔倒在雪地上,吃了满满一嘴雪。   伍白忍不住笑出来:“你这是打算把自己堆成雪人啊!”   “呸呸!”玉清把嘴里的雪花吐出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伍白,道,“公子,你都不心疼我吗?”   “心疼,我最心疼玉清了。”伍白一脚踩进雪里,把玉清扶起来。   玉清站起来,立马又原地复活,他拉着伍白在院子里嘻嘻哈哈打了会儿雪仗,接着才开始堆雪人。   “玉清,你这个堆得是谁啊,看起来怎么像一条狗?”伍白好奇地问道。   他和玉清合力堆了两个人,接着玉清又在旁边堆了条狗。   “我听人说过,说谎的人会变成小狗,这条狗就是阎大哥变的。”玉清满脸认真地说道。   伍白:“……”阎义可真惨啊!   年后,伍母派人来叫伍白过去。   伍白带着玉清来到大厅,他发现这里不止有伍母,还有伍父以及好几位年轻男子。   “白哥儿,你来了,为父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国子监的学子,他们今日来府上拜年,他们年纪与你相仿,你带着他们在府里游玩吧。”伍父笑着对伍白说道。   “好的,几位师兄请跟我来。”伍白答应下来。   “多谢小师弟。”众位学子礼貌地拱手道。   伍白带着他们朝着伍府花园走去,此刻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花园里百花齐放,煞是好看,引人驻目。   “听说小师弟会作诗,不如咱们以这满园的春色为题,比试一番如何?”一名学子提议道。   “好啊,我觉得邹兄这个提议甚是不错。”另一名学子附和道。   “几位师兄都是国子监的有学之士,我就不与你比试了,不如我给你们做裁判怎么样?”伍白提议道。   “这样也可以。”几位学子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去那边亭子里吧!”伍白指着花园之中的亭子说道。   接下来,众位学子不停地在伍白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艺,伍白再傻也明白了伍父伍母的用意。   下午的时候,伍白刚把这几位师兄送走,伍母就来到他的院子。   “白哥儿,你今日与几位师兄相处的如何?”伍母打听道。   伍白点头,说道:“几位师兄都是很不错的人。”   “那白哥儿可有特别喜欢的师兄?”伍母继续问道。   “没有。”伍白摇头道。   “没有啊!”伍母有些遗憾地离开伍白的院子。   翌日,伍白见天气晴朗,地面也不算湿滑,便对着玉清说道:“玉清,咱们出府去逛街吧!”   玉清连连点头道:“好啊!”   历王府   “紫凝,你如今伤势大好,我带你出府散心怎么样?”历王提议道。   自从封紫凝身受重伤以后,对方这半年时间大部分都是在床上待着,小部分时间都是在府里待着,他看着对方心情越发不好,便想着今日带对方出府散散心。   “嗯。”封紫凝答应下来。   “来人,给王妃更衣。”历王吩咐道。   “是。”丫鬟回答道。   丫鬟很快为封紫凝换了一身衣服,抹上胭脂,打扮完毕,历王惊艳地看着封紫凝,说道:“紫凝,你今天真的太美了!”   封紫凝满意地笑道:“算你会说话。”   两人说笑几句,离开封紫凝的院子,朝着外面走去。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府门的时候,历王的侧妃李氏朝着他们走来,说道:“王爷,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   “本王打算带王妃出门散心。”历王如实说道。   “妾身也好久没有与王爷出府逛街,不如我们今日一道怎么样?”李氏满脸期待的看着历王。   这话一出,封紫凝面色顿时沉下来,同时把手抽回来。   历王感觉手里一空,他朝封紫凝看去,发现对方脸色很不好看,赶紧对着李氏说道:“你今日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府上待着。”   闻言,李氏委委屈屈地喊道:“王爷~”   “紫凝,咱们走吧!”历王重新拉住封紫凝的手,两人相携走出王府。   临走前,封紫凝给了李氏一个不屑的眼神。   看着两人的背影,李氏攥着拳头,差点没把指甲弄断。   “封紫凝——”   李氏沉着脸跨出府门,带着下人朝自己的娘家而去。   玉清跟在伍白身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公子,公子,你快看这个风筝,像不像我之前那个面具上的胖头鱼。”玉清把风筝拿在手里说道。   伍白看了看风筝,再看看玉清,赞同道:“确实挺像的。”   “公子,你快看那边,好多人围在那里,咱们过去瞧瞧吧?”玉清指着远处的一堆人说道。   “好。”伍白带着玉清挤进人群里,费了些心思窜到前面。   “公子,你看那个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手伸进油锅里!”玉清瞪大了双眼说道。   伍白眼里闪过惊讶,没想到真的有人敢把手伸进油锅,他以前听人说过这项杂技,自己却是从未见过。   看着锅里不断翻滚的油,伍白的心跟着提起来,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那个人把手从油锅里拿出来。   “公子,他竟然没事!”玉清抓住伍白手臂惊叫道。   现场许多人都很激动,大家不断地欢呼,震惊,玉清的声音被人群淹没,并不起眼,也就伍白听到他在说啥。   “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这么厉害!”伍白同样感叹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感谢在2021-11-22 20:10:46~2021-11-23 18:0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七十章 白月光小夫郎(十五)   表演杂技的人瞧着大家这么捧场, 他拿着铜锣朝着围观的群众走来,不少看得高兴的百姓纷纷拿出银钱放进铜锣里。   伍白与玉清同样掏出银钱放进铜锣里,杂技人笑着对他们说着感谢的话, 随后继续往下个人面前走去。   突然,伍白身旁不远处传来一声不屑的声音。   “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还想要我的银子,想得美!”   伍白与众人朝着说话之人看去,正好看到历王与封紫凝站在那里, 而历王手里拿着一两银子,正欲递给杂技人, 但是封紫凝却把他的手给拉住, 满脸不屑地看着杂技人。   “这位姑娘,你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你若是不愿意给银子就算了, 没必要污蔑我们的名声吧!”杂技人很是不高兴地看着封紫凝。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个油锅的猫腻!你那油锅底下放的根本就不是油, 而是醋!”封紫凝满脸不屑道。   杂技人面色很难看,他看着封紫凝, 说道:“姑娘就算知道这其中的技巧,但也没必要说出来吧,我们行走江湖, 就靠着摆摊给大伙逗个乐子, 你若是不满意,大可不必给赏钱, 你这样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是想砸了我们的饭碗啊!”   众人见杂技老板竟然没有反驳封紫凝的话, 纷纷上前,围住油锅。   看着不断冒泡的油锅, 有人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锅里,然后把手伸出来,他们发现自己的手果然毫发无损,顿时这些人全都感受到欺骗,大家全都朝着杂技人涌去,想要抢回自己方才给的银子。   不一会儿,杂技人手里的铜板全都被抢个一干二净,而封紫凝早已被历王拉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杂技人抱着个空铜锣,瘫坐在地上,抹着眼泪。   伍白带着玉清走过来,他掏出荷包拿出一锭银子放在铜锣里,然后缓缓离开这里。   “谢谢……谢谢……”杂技人看着面前的十两银子,他拿起银子想要还给伍白,可是他转头看着身后的家人,默默把手收回来,只对着伍白离去的方向磕头。   “公子,方才那是历王和历王妃吧?”玉清询问道。   “没错,是他们两个。”伍白点头道。   “历王妃也太过分了。”玉清皱着鼻子说道。   伍白被他这模样逗笑,伸手点点他的鼻子,说道:“好了,不说他们,咱们找家酒楼吃饭吧,你家公子我饿了!”   玉清摸摸自己的肚子,说道:“好吧,我也有些饿了。”   ………   “一品楼——就这家吧!”伍白看着面前的酒楼说道。   “好啊,这家有公子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哦!”玉清介绍道。   “我知道,还有你最喜欢吃的清蒸鱼。”伍白满弹了弹玉清的额头。   “嘿嘿,被公子发现了。”玉清捂住额头,傻笑道。   两人走进酒楼,店小二急忙迎上来。   “两位客里面请!”   “小二,给我们带路,楼上雅间。”伍白说道。   “好嘞,客官楼上请。”店小二热情地说道。   伍白与玉清刚上楼,就瞧见历王携着封紫凝从二楼另一边走上来。   “伍白?”历王皱着眉头看向伍白,“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们来这里吃饭。”伍白随口回答道。   封紫凝眼含恶意地看着伍白,说道:“恐怕有些人来此的目的并不是这般简单吧!”   闻言,历王嫌弃地看了伍白一眼,说道:“伍白,本王现在喜欢的是紫凝,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本王!”   伍白像是看傻子一样扫了眼历王,说道:“你怕是得了癔症吧,这一品楼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来这里吃饭很正常,你哪里看出我在缠着你。”   “你难道不是瞧见王爷走进这家酒楼,才跟上来的吗?”封紫凝看着伍白,满脸笃定地说道。   “当然不是。”伍白否定道。   历王看着伍白,有些不耐道:“今日本王与紫凝要在这家酒楼用饭,既然你没有想缠着本王不放,那你就离开这家酒楼。”   这话一出,玉清忿忿不平道:“凭什么是我们离开,而不是你们离开!这酒楼不是你家的,我们就爱在这里吃饭。”   封紫凝嘲讽地看着伍白,说道:“这下你没法否认了吧,酒楼那么多,你们死皮赖脸地留在这家酒楼,根本就是奔着王爷来的。”   伍白反讽地说道:“按照你这样的说法,那我是不是可以说王爷是因为对我余情未了才死皮赖脸想要留在这家酒楼,否则就说不清你们留在这里的原因。”   闻言,历王面色难看地说道:“伍白,本王方才好言相劝是给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怒本王对你并没有好处。”   “王爷这是打算以势压人吗?”伍白冷笑一声说道。   “你!”历王怒声道。   封紫凝拉住他,她不能让历王传出以势压人的名声,于是她劝说道:“既然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他愿意留在这里看咱们共享午膳,那就让他看吧!”   “都听王妃的。”历王忍住怒火说道。   “让一让。”封紫凝拉着历王从伍白身边走过,她故作不小心地朝伍白撞去,想要把对方撞到楼下去。   伍白见她使坏,顺手抓住对方,用力推回去。   “啊!那个人掉下来了。”大堂里有人看见封紫凝从楼上掉下来,顿时大声尖叫道。   接着楼下不少客人全都惊恐地看着一吓人的一幕。   两位引路的店小二吓得瘫倒在地。   楼下柜台前的掌柜也被吓傻,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封紫凝没想到伍白会反将她一军,眼见着自己身体即将掉下去,封紫凝快速伸手抓住二楼的木板,接着她身体在空中轻松一翻,毫发无损地翻上二楼,站回原地。   历王被方才的情景吓住,直到封紫凝再次站在他面前,他才回神抱住封紫凝。   众人看着这有惊无险的一幕,纷纷松了口气。   “楼上那些人好像有些眼熟?”有人指着历王说道。   “那几位是历王和他的王妃,对面那个就是前些日子把历王妃推下池塘的恶毒小哥儿伍白。”有人解释道。   “没想到这几个人还会凑在一起,这下有好戏看了。”有客人幸灾乐祸道。   “你敢推我下楼!”封紫凝推开历王,愤怒地朝伍白扇过来。   伍白抓住她的手掌,往历王脸上甩去,瞬间历王脸上就出现一个明显的五指红印,通过这可以看出封紫凝用了多大的力道。   “方才分明是你想要推我下去,结果自作自受才会掉下去。”伍白冷着脸说道,“我还未与王妃算账,你倒是先倒打一耙。”   玉清点头道:“没错,方才我分明看到你想要推我家公子下去,结果不小心自己没站稳才会掉下去。”玉清一想到方才他看见的情景,就吓得半死,他都不敢想象若是掉下去的人真的是自家公子该怎么办!   历王阴沉着脸说道:“伍白,我没想到你的心肠这般恶毒,你上次把王妃推下池塘的事,我已经说过不再追究,没想到你故态复萌,今日居然还想把王妃推下楼,我看你真是死性不改!”   听完历王的话,伍白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开口道:“没想到王妃身手这么好,也不知道上次为何会轻易掉进池塘里?”   封紫凝冷哼道:“当时本王妃对你毫无防备,才会被你推下水。”   “那你今日也是对我毫无防备才会掉下楼吗?”伍白撇了撇她说道。   “没错,本王妃没想到你这般恶毒,两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封紫凝恼怒道。   “两次都对我毫无防备,那你上一次为何会掉水里,这次却没有掉下楼?”伍白继续追问道。   “这次没掉下去是王妃命大。”历王皱着眉头回道。   “之前我去参加公主的宴会,突然脚下一麻,才会不由自主往前倾倒,然后把王妃撞到池塘里,这个过程中王妃表现的很是娇弱,如今想来,只有王妃这样好的身手,才可以做到这般不动声色地陷害人吧?”伍白满脸怀疑地看向封紫凝。   “你简直就是信口雌黄,拨弄是非,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会陷害你?”封紫凝神色凝重地说道。   历王看着封紫凝的神色,心里一突,因为他看出封紫凝在紧张,瞬间,他心情有些复杂。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么害我,我也很想知道原因。”伍白摊手道,“我想起一件事,半年前我刚到化宝寺没多久,就遇到一位蒙面人想要刺杀我,还好被寺里的大师救下,那名蒙面人的身影很像王妃呢!”   玉清满脸惊诧地看着伍白,问道:“公子,你遇到刺杀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没被伤到哪里吧?”   说完,玉清拉着伍白开始打量起来。   “你放心吧,那位刺客被大师打伤逃走了。”伍白安抚完玉清,又把目光转向封紫凝,接着说道,“看王妃方才那利落的身手,倒是没有受伤的样子,想必是我看错了吧,也许那名蒙面人不是王妃。”   这话一出,封紫凝背上直冒冷汗,伍白不知道她受伤的事,但是历王是知道的。   她朝历王看去,果然瞧见对方犹疑的眼神。   历王看着封紫凝眼里的期待,迟疑片刻,他还是选择站在封紫凝这边,于是他对着伍白说道:“王妃身体一直很好,你休想将污水泼到王妃身上。”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怀疑,并没有认定那蒙面人就是王妃,王爷这是不打自招了吗?”伍白反问道。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历王气冲冲地拉着封紫凝离开这家酒楼。   “公子,他们走了。”玉清指着楼下说道。   “是啊,总算可以安静吃顿饭了。”伍白高兴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二百七十一章 白月光小夫郎(十六)   大堂里, 客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历王怎么带着历王妃离开了?”   “不知道,方才他们几人好像吵起来了,等那店小二下来, 咱们可以找他问问。”   “方才历王妃伸手是想要打伍白吧?”   “没错,很有可能是伍白把历王妃推下楼,所以王妃才会想打伍白,可惜没打到。”   “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 历王两人怎么面色看起来更理亏?”   “这确实很奇怪,历王方才下楼时, 脸色的确非常难看。”   楼上, 伍白两人跟着店小二正打算走进一间包间,结果又被人给拦下。   萧子墨看着伍白,有些忐忑地邀请道:“在下萧子墨, 不知道可否请公子一起享用午饭。”   “可以。”伍白含笑地答应道。   玉清拉过伍白袖摆, 轻轻在他耳边说道:“公子,这个人不就是咱们上次在景祥镇遇到的萧世子吗?”   “没错, 就是他。”伍白承认道。   “那他为何请咱们吃饭啊?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玉清有些警惕地说道。   伍白回答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萧子墨见伍白答应,他高兴地抬手, 指引道:“公子这边请。”   “好。”伍白微微点头, 接着带着玉清跟上萧子墨的脚步。   楼下,客人们看着这一幕, 再次炸开锅。   “萧世子这是打算请伍白吃饭?”   “他该不会是看上伍白了吧?”   “伍白还真是好运气, 之前受到历王的喜爱, 如今又得到萧世子的青睐。”   众人喧闹地讨论着,没有人注意到大堂角落里, 王媒婆眯着眼睛看向楼上。   王媒婆听着周围的讨论,心中有些无语,她万万没想到萧子墨会看上伍白,伍白的名声在她们媒婆之间糟糕透顶,因此王媒婆被萧王妃叫去王府给萧子墨送画像的时候,她根本不敢把伍白的画像拿去。   最近萧王妃有些恼怒她办事不力,她也是没法子才会选择跟踪萧子墨,想要看看能不能通过萧子墨的表现判断出对方喜欢什么样的小哥儿,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刚跟着萧子墨走进这家酒楼随意找了位置刚坐下,就瞧见萧子墨飞快朝楼上走去。   接着她就瞧见萧子墨邀请一个小哥儿吃饭,本来她有些苦恼自己该如何打听这个小哥儿,就听到大堂里的客人们在讨论那个小哥儿。   王媒婆看着萧子墨与伍白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她心思一转,站起身来,飞快离开这家酒楼,回到家中,从架子底下翻出伍白那张落灰的画像,兴冲冲地往萧王府而去。   萧子墨带着伍白来到自己提前订好的包间。   “还未请教公子姓名。”萧子墨询问道。   “我与萧公子在景祥镇见过,不知萧公子可还想得起我?”伍白挑眉反问道。   “景祥镇?”萧子墨恍然道:“当初那个小哥儿是你!”   伍白点头道:“没错,正是我,没想到萧公子还记得我。”   一时间,萧子墨心中充满懊恼,他没想到自己兜兜转转寻找的夫郎竟然早已出现过。   萧子墨想起自己当初拒绝伍白的话,他恨不得回到当时闭上自己的嘴。   “萧公子,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伍白见萧子墨脸上神色变来变去,觉得有些奇怪,就开口问道。   “我在想当初见到伍白时的情形,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伍公子。”萧子墨干咳两声说道。   “这就是缘分。”伍白笑着说道。   萧子墨赶紧点头,同意道:“没错没错,这就是缘分。”不能是其它!   “几位客官,不知你们想吃点什么?”店小二插话问道。   “伍公子,你先点吧!”萧子墨看着伍白说道。   伍白点点头,报了几道菜名,都是他与玉清爱吃的,然后才说道:“我们点好了,萧公子该你了。”   萧子墨对着店小二说道:“来几道招牌菜,还有我平常爱吃的几道菜。”   “是。”店小二记下菜名,然后转身离开包间。   他离开包间,去到厨房,把伍白他们点的菜名报给酒楼大厨,接着又拿着茶壶走向大堂,给客人们添茶。   有人抛给店小二半角银子,说道:“小二,你给我们说说,方才历王几人在楼上说了些什么?”   客人给的赏银是不用交给酒楼,店小二舍不得把银子还回去,便把伍白与历王他们在楼上的对话全都说出来。   刚说完,掌柜那边正好在叫他把厨房里做好的菜端到楼上去,店小二滑溜地溜走了。   “这历王妃可真是个狠人啊,为了陷害伍白,竟然宁愿跟着伍白一起落水。”   “就是就是,她方才从二楼都没有掉下来,竟然会落水,如今再想起公主府上发生的那事,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历王方才之所以带着历王妃落荒而逃,肯定是心虚。”   舒乐成带着纪文宣和杨景山从门外走进来,正好听到这些人在讨论酒楼里方才发生的事情,他们也听了两耳朵,大致把事情弄明白。   “没想到啊没想到,子墨竟然会看上伍白这个小哥儿,他之前不是一心念着梦中的夫郎吗?怎么这会儿突然转变了心意。”舒乐成感慨道。   “说起来伍白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纪文宣满脸沉思道。   杨景山回答道:“他就是在公主府把历王妃推下水的那个小哥儿,你当然耳熟了。”   纪文宣摇摇头,说道:“不对,我说的不是这次,我好像在其他地方听说过。”   舒乐成得意一笑,说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们记性没有我好,果然,本少爷不仅玉树临风,还聪慧过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纪文宣与杨景山看着舒乐成,好奇道。   “你们忘记了?上次咱们去景祥镇的时候,有一位小哥儿找子墨搭话,他当时就说自己叫伍白。”舒乐成神神秘秘地说道。   杨景山恍然大悟道:“对,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这么说,子墨兜兜转转还是看上了伍白这个小哥儿?”纪文宣满脸古怪道。   舒乐成哼哼道:“子墨当时还说自己不喜欢伍白,如今他自己打脸了,走,咱们上楼去,我倒是要好好瞧瞧他的脸痛不痛。”   纪文宣与杨景山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道:“走。”   酒楼外不远处,封紫凝挣脱开历王的手,气愤道:“你拉我出来干什么?咱们还没有吃饭呢!”   历王满眼复杂地看向她,说道:“紫凝,你老实告诉我,当初落水这事,你是无辜的对吗?”   封紫凝生气道:“当然是真的,你这是在怀疑我吗?你竟然因为伍白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来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紫凝,你不要多想。”历王拉住封紫凝的手解释道。   “说白了,你就是在怀疑我!”封紫凝甩开历王的手,说道,“够了!你既然不相信我,那你去找伍白,不要来找我,咱们一拍两散!”   说完,封紫凝转身离去。   历王赶紧追上去,可是封紫凝如今伤势大好,她若是想甩掉历王,那是轻而易举,所以他转眼间便把人追丢。   “紫凝——”历王大喊道。   封紫凝担心历王很快能够找到自己,她走进一家布庄,等她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装扮成男子模样。   酒楼里,萧子墨给伍白倒了一杯茶,三人正准备吃饭,结果包间的房门被人推开。   伍白坐的位置正好面对门口方向,是以他一眼便瞧见舒乐成三人走进来。   舒乐成走进来,对着萧子墨阴阳怪气道:“子墨,你可不厚道啊~说好咱们兄弟四人吃饭,结果你却与旁人先吃起来了~”   萧子墨撇了他一眼,道:“你好好说话!”   “文宣,你瞧见了吗?子墨他竟然凶我!”舒乐成潸然欲泣地扑进纪文宣怀里,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子墨负了他。   “好了,别闹了,这里还有旁人在呢!”纪文宣提醒道。   “咳咳。”舒乐成收好作怪的表情,满脸正经地对着伍白说道:“好久不见,伍公子。”   “好久不见。”伍白站起身打招呼。   “几位想必还未用饭吧,不如一起用点?”伍白邀请道。   “嗯。”纪文宣对着伍白点头,然后拉着舒乐成坐下,杨景山也跟着落座。   舒乐成凑到纪文宣耳边自以为小声地说道:“这子墨真是个花心大萝卜,心里念着那个神龙不见尾的夫郎,如今却又请人家伍公子吃饭。”   闻言,萧子墨拿起桌上的红烧鸡腿塞进对方嘴里,并说道:“快吃吧,吃饭都堵不了你的嘴。”   做好这些,萧子墨发现伍白正看着他笑,他赶紧解释道:“这小子就是喜欢口无遮拦,还请伍公子不要介意。”   伍白含笑道:“请萧公子放心,我不会介意的,相反,看到萧公子和朋友这般嬉闹,我觉得很有趣。”   萧子墨松了口气,他就怕伍白听了舒乐成的话,真以为他是个花心大萝卜。   “听说伍公子之前在化宝寺住过一段时间,不知道伍公子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化宝寺?”纪文宣好奇地问道。   “可以。”伍白点头,缓缓介绍道,“化宝寺建在梅落村,那里种着许多梅花……”   萧子墨等人听到伍白说到了缘大师的时候,纷纷惊讶道:“你确定是了缘大师吗?”   伍白肯定道:“没错,就是了缘大师。”   “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吃到了缘大师亲手钓的鱼,还与大师游船摘莲子。”舒乐成羡慕不已地看着伍白和玉清。   “大师待人亲和,我们也是运气好,正好碰上大师在化宝寺挂单。”伍白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o   感谢在2021-11-23 23:07:10~2021-11-24 18:58: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丶呆°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 白月光小夫郎(十七)   饭后, 萧子墨对着伍白说道:“听说今日城里新来了一个戏班子,不知伍公子愿不愿意一起听戏?”   伍白点头,道:“可以啊!”   “我们也要去。”舒乐成急忙说道。   “那就走吧!”萧子墨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   舒乐成看出萧子墨的意思, 他低声对着杨景山说道:“子墨真是重色轻友啊!”   杨景山有些无语地看了舒乐成一眼,心道:这小子太没眼色了些,什么热闹都想去凑一凑。   众人离开酒楼,来到戏院,开始听戏。   萧王府却炸翻了天, 萧王妃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媒婆,质问道:“你说什么?子墨竟然喜欢上伍白?”   “是啊, 王妃, 老身亲眼看到世子主动邀请伍白用膳。”王媒婆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萧王妃接着问道,“你确定自己没看错吗?”   王媒婆赶紧点头,说道:“老身非常确定, 酒楼那么多人, 除了老身,还有不少人都看见了。”   “子墨怎么这么糊涂, 竟然看上伍白这样的小哥儿。”萧王妃满脸不悦道。   这时,萧王爷从门外走进来,他看向王媒婆, 说道:“王媒婆今日又是来送画像的?”   王媒婆还没来得及回话, 萧王爷快人一步,从她手中拿过画像, 展开来看, 点评道:“这个小哥儿眉目周正, 瞧着一股书卷淡雅的模样,不知是哪家的小哥儿?”   “这是国子监祭酒伍大人家的小哥儿。”王媒婆回答道。   “原来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小哥儿, 难怪看着有些书香气质。”萧王爷了然道。   萧王爷拿着画像走到萧王妃面前,赞赏道:“夫人,你快看,这个小哥儿很不错,比前些日子王媒婆拿来的画像好很多。”   萧王妃见他对这个小哥儿满意,只好无奈解释道:“这个小哥儿不能选,他之前把历王妃推下池塘,名声坏着呢!”   “还有这事?”萧王爷平日里不爱听这些八卦,所以不知道这事,萧王妃知道他的性子,因此没有与他提过。   王媒婆开口说道:“王妃,老身今日在酒楼还听到另一种说法,据说当初那事是历王妃为了陷害伍白,才会故意落水的。”   “哦?还有这种说法,王媒婆,你仔细讲讲。”萧王爷好奇道。   “听说今日伍白与历王夫妻在酒楼里相遇,当时历王妃从二楼掉下来,结果她身轻如燕地翻身回到二楼,整个人是毫发无伤,对方身手很好,当初肯定是为了陷害伍白才会落水。”王媒婆讲述道。   “历王妃有那么好的身手?”萧王妃有些不信。   “这话可不是老身说的,是我听来的,当时在酒楼的人不少,王妃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王媒婆赶紧摆手道。   “就算那事是历王妃陷害伍白的,可伍白如今名声已经坏了,子墨也真是糊涂,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伍白。”萧王妃叹息道。   “夫人,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萧王爷听着有些不明白。   “哼!”萧王妃气哼道。   萧王爷看向王媒婆,道:“你来说。”   王媒婆如实回道:“老身在酒楼瞧见世子邀请伍白用饭。”   “子墨不是说他只喜欢梦里的夫郎吗?怎么会突然看上伍白,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萧王爷迟疑道。   闻言,萧王妃微愣,随后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等子墨回来问问他,无论如何,咱们王府不能娶一个名声不佳的小哥儿作为世子君。”   戏院门前,众人看完戏出来,萧子墨对着舒乐成三人说道:“我送伍公子回去,你们三个自己回去吧!”   舒乐成撇撇嘴,正欲说话,纪文宣只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于是赶紧捂住他的嘴,然后对着萧子墨点头道:“没问题,子墨你快送伍公子他们回去吧,不用管我们。”   萧子墨给了纪文宣一个满意的眼神,然后送伍白他们离开此处。   等他们走远,纪文宣才松开手。   舒乐成忿忿道:“你干嘛阻止我跟上去看好戏!”   “子墨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人,咱们就别给他添乱了,你若是想看好戏,我和景山陪你进戏楼里,再看两出,你觉得怎么样?”纪文宣指着左边的戏楼说道。   “哼,这可是你们说的,不许耍赖!”舒乐成一左一右拉着纪文宣和杨景山再次走进戏楼。   纪文宣无奈扶额道:“你还真的要看戏啊?”   舒乐成气哼哼道:“这是你自己答应的。”   杨景山摇头道:“我可没有答应。”他最不爱看这些咿咿呀呀的戏曲,若是可以,他宁愿留在刑部看他父亲审案子。   “不行,你也得跟我一块儿看。”舒乐成抱住两人的手臂不肯放。   伍府门前,伍白邀请道:“萧公子不如进府喝杯茶?”   萧子墨摇头道:“今日便算了,改天我正式上门拜访。”   “那好吧!”伍白没有继续挽留。   看着伍白与玉清的身影消失在门内,萧子墨才缓缓离开伍府大门前。   在他离开后不久,伍父坐着马车回来,门房便把方才萧子墨送伍白回来的事情禀报给他。   晚膳的时候,伍父开口问道:“白哥儿,今日送你回来的那名男子是谁?”   伍母惊讶道:“今日有人送白哥儿回来吗?”   “没错,是门房告诉我的。”伍父点头。   若不是如此,他估计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伍白回答道:“是萧王府的世子萧子墨。”   “什么?竟然是他送你回来的?”伍父震惊道,“他为何会送你回来?”   “今日正巧在酒楼遇见,我们相谈甚欢,一见如故。”伍白笑着说道。   伍母瞧着伍白的神色,感觉对方说起萧子墨的时候都变得有些不一样,她试探着问道:“白哥儿,这萧世子有个喜欢的人,你可有听说过这事?”   伍白点头道:“他的确与我说过。”   “那你心里难受吗?”伍母询问道。   “不难受啊,我很开心。”伍白摇头回答道。   伍白知道萧子墨说的人是自己,他怎么可能难受。   “你不难受?”伍母听到这个回答,有些迷惑,心道:这白哥儿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萧世子啊?若是说喜欢,听到萧世子另有喜欢的人,应该会难受才对啊!难道是不喜欢?   这边伍白被伍父伍母追问着关于萧子墨的事,另一边萧子墨也面临着萧父萧母的追问。   “子墨,听说你今日邀请伍白吃饭、听戏?”萧父率先问道。   萧子墨点头承认道:“没错。”   “你这是看上他了?”萧王妃按捺不住,脱口而出问道。   “没错。”萧子墨再次点头。   “可你之前不是还一心想娶梦里的那位小哥儿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了?”萧王爷很是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发现伍白就是我梦里的那位夫郎,我今日抬眼看见他,就把他认出来了。”萧子墨笑着说道。   “你确定自己没认错人?”萧王爷询问道。   萧子墨用力地点头,说道:“我非常确定,就是他!”   “不行,我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萧王妃厉声说道。   “母亲,这是为什么?”萧子墨不解地问道。   明明母亲之前迫切地想要给他找个夫郎,如今他找到了,对方却反对起来。   “这伍白名声不好,你若是娶他,会连累咱们王府的名声。”萧王妃解释道。   萧子墨辩解道:“母亲,那些都是历王妃泼在白哥儿身上的脏水,你怎么也信了这些流言?”   萧王妃满脸严肃地说道:“我不管他这脏水是不是别人泼的,总之他现在名声不好,我是不会答应你娶他的。”   “母亲,你这太蛮不讲理了。”萧子墨生气地离开大厅。   “你!”萧王妃看着他的背影,气道,“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萧王爷劝解道:“子墨好不容易找到他心心念念的夫郎,你此刻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萧王妃问道。   “子墨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你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肯定会和你反着来,照我看,你不如就答应他的要求,等他冷静下来再说,说不定他到时候自己先后悔了。”萧王爷分析道。   “这样能有用吗?”萧王妃迟疑地问道。   “先试试嘛!”萧王爷提议道。   “那行吧!”萧王妃勉强答应下来。   萧王爷:“……”子墨啊!不是父亲不帮你,我真的尽力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晚上,伍白躺在床上,正准备闭眼睡觉,却听到院子里传来打斗声,他赶紧披上外衣,打开房门,朝外面看去,只见院子一男一女正在你来我往的搏斗,男子戴着一个胖头鱼面具,蒙面女子则穿着一身黑衣,勾勒出其姣好的身材。   女子看见伍白走出来,手下的力道加重几分,她试图甩掉男子朝伍白杀来,却始终被男子牵扯住。   这时,伍白隔壁的厢房地门被人打开。   玉清听见伍白的开门声,他有些担心伍白,便把门打开,结果他刚跨出房门,就瞧见院子里有人打斗。   吓得玉清尖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同时他还不忘往伍白方向跑去,然后把伍白护在身后。   伍白心里暖暖的,跟着他一起喊起来:“快来人啊!救命啊!”   随着两人的呼喊,伍府护卫们纷纷朝着伍白的院子涌来。   打斗中的女子虚晃一招,甩开男子的牵扯,她狠狠瞪了伍白一眼,遗憾地翻墙离开伍白的院子。   带着面具的男子深深地朝伍白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也很快翻墙离去,消失在伍府。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Y(^o^)Y 第二百七十三章 白月光小夫郎(十八)   “公子, 发生什么事了?”护卫首领恭敬地问道。   “方才有人想要刺杀我们。”伍白回答道。   “什么?公子可有看清他们的去向?”护卫首领追问道。   伍白指着封紫凝离开的那处墙壁,说道:“她就是从这里翻墙离开的。”   “多谢公子告知。”护卫首领带着其他人朝着伍白指引的方向追出去。   玉清抱着伍白手臂,担忧地说道:“公子, 方才那两人不会返回来吧?”要是回来就糟糕了,他一个人肯定保护不了公子的安危、   “应该不会。”伍白摇头。   “那就好。”玉清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方才那两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起来了?”   “兴许他们不是一伙的,其中一个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会救下咱们。”伍白想到方才看见的那个面具人, 猜测道。   “是这样吗?”玉清疑惑道。   “好了,先不管他们的事, 护卫们已经追上去, 时辰不早,你快去睡吧!”伍白吩咐道。   “好吧!”玉清答应道。   翌日,护卫首领来报, 说把人追丢了, 伍白早就猜到这结局,并没有怪他们, 只摆手让他们退下去。   护卫首领刚走,伍母身边的贴身丫鬟来到伍白的院子。   “公子,夫人请你去大厅。”丫鬟说道。   “我知道了。”伍白点头道。   伍白重新换了身衣服, 带着玉清朝大厅走去, 刚走进大厅,只见萧子墨与伍母坐在大厅里。   “白哥儿, 你来的正好, 萧公子有事找你。”伍母看向伍白说道。   “见过萧公子。”伍白问好道。   萧子墨站起身来, 回礼道:“见过伍公子。”   “不知萧公子找我何事?”伍白询问道。   “我要邀请伍公子去戏楼听戏,不知道伍公子可有闲暇?”萧子墨满眼忐忑地看着伍白。   “嗯。”伍白点头道。   “太好了。”萧子墨高兴道。   见伍白答应下来, 伍母没有阻拦他,她对伍白叮嘱了几句,就放他们离开。   伍白带着玉清跟随萧子墨出了伍府,上了萧子墨停在府前的马车,三人很快朝着戏院而去。   到了戏楼前,三人刚下马车,舒乐成三人从对面走过来。   舒乐成三人本来是去萧王府找萧子墨的,但是萧府门房告诉他们萧子墨出门了,他们只好离开萧府,就在他们百无聊赖之际,舒乐成眼尖地瞧见萧子墨从马车上下来,接着下来的是伍白与玉清。   于是三人行又变成了六人行。   众人走进戏楼,要了个楼上的包间,开始听戏。   舒乐成瞧见这戏是自己昨日听过的,就悄悄拉过玉清,走到外间,打听道:“小玉清,你觉得我家子墨这个人怎么样?”   玉清歪着头,满脸奇怪地看着舒乐成,有些不明白对方问自己这个做甚么,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萧世子身份贵重,潇洒英俊,自然是极好的。”   随着玉清的话落,伍白听到屋顶传来一道轻微的叹息。   “那你家公子可有与你提过子墨,他觉得子墨这个人如何?”舒乐成打探道。   玉清点点头,回答道:“公子确实说过。”   舒乐成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萧公子是个好人。”玉清回答道。   “就这?”舒乐成追问道。   “是啊!”玉清认真地点头。   “你确定吗?”舒乐成抓住玉清手臂继续问道。   还未等玉清回话,伍白再次感受到屋顶传来一阵杀意,不过这杀意并不是对准他,而是对着外间的人。   伍白透过屏风,隐约看到舒乐成抓着玉清的手臂,他想到自己昨晚见到的面具人,心里起了猜测,他赶紧喊道:“玉清,你先进来。”   果然,随着伍白的喊话,屋顶的杀气消去,瞬间印证了伍白的猜测是正确的。   “是。”玉清挣开舒乐成的手,朝里面走来。   “公子可有何吩咐?”玉清询问道。   “这茶点没了,你下楼去拿点来。”伍白说道。   “好的。”玉清缓缓朝外面走去。   很快玉清再次端着茶点回来,伍白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屋顶那位会忍不住找玉清说话,所以他才会特意支开玉清,却没想到玉清这么快就回来。   萧子墨看向伍白,说道:“伍公子喜欢吃点心吗?我知道一家铺子点心做的非常好吃,你想不想尝尝味道?”   伍白点头道:“能够让萧公子夸赞的点心,想必味道是极好的,我自然想尝尝它的味道。”   于是众人离开戏楼,往萧子墨说的那家糕点铺子而去。   历王府   “紫凝,那昨日到底去哪里了?”历王看着封紫凝问道。   他昨日派了不少家丁寻找对方,结果完全找不到对方的人影。   封紫凝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找我做甚么,你应该去找伍白才对,他才是你的心上人。”   历王有些受伤地看着她,说道:“紫凝,我说过无数遍现在喜欢的是你,你怎么总是抓着伍白这事过不去呢!”   “你嘴上说喜欢我,可你心里还是向着伍白,他昨日不过说了几句想要挑拨离间的话,可你却相信了,你从来就没有真心相信我,爱我!”封紫凝满眼恼怒地看着历王。   “紫凝,我从来不过问你的武功从何而来,为了你,我甚至冷落了其他人,难道我为你做的这些,你全都没有看在眼里吗?”历王红着眼问道。   “所以你这是后悔了吗?后悔冷落你那满院子的娇妻美妾?”封紫凝口不择言地说道。   “你!”历王失望地看了封紫凝一眼,转身离去。   “王妃,王爷好像生气了,您真的不去哄哄吗?”封紫凝身边的丫鬟提醒道。   她作为封紫凝的丫鬟,与封紫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封紫凝在府里得势,她才能过得更好,此刻瞧见历王真的生气,她自然要提醒封紫凝。   “混账,何时轮到你来教我做事!”封紫凝狠狠甩了丫鬟一巴掌。   看着盛怒的封紫凝,丫鬟捂着红肿的脸颊,跪在地上,求饶道:“奴婢知错,求王妃饶命。”   封紫凝顺手把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怒道:“给我滚!碍眼的东西!”   闻言,丫鬟飞快起身逃离此处。   另一边,历王回到自己的书房,他对着下人吩咐道:“给我拿酒来。”   “是。”下人很快把酒拿来。   “退下。”历王挥手,随后打开酒壶,开始喝起闷酒。   下人离开书房,很快来到后院。   李氏看着下人,问道:“王爷在书房里喝闷酒?”   “王爷和王妃大吵一架,王爷这会儿正在书房里喝闷酒。”下人再次说道。   “吵架了?”李氏大笑两声,说道:“吵得好。”   “夫人,这可是您大好的机会啊!”李氏地心腹丫鬟提醒道,“老夫人昨日给你的东西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你说的没错。”李氏给了丫鬟一个表扬的眼神。   丫鬟取下荷包,从里面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那个报信的下人。   下人高兴地接过银子放进怀里。   “你现在赶紧去书房守着,不准把其他人放进去。”丫鬟叮嘱道。   “是,奴才明白。”下人很快离开李氏的院子。   李氏对着丫鬟说道:“快去屋子里把我那东西拿来。”   “是,夫人。”丫鬟快步走进屋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李氏。   “咱们走。”李氏气势昂扬地朝历王书房而去。   书房里,历王双眼迷蒙地喝着酒,嘴里时不时念叨着:“紫凝,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感觉不到呢?”   李氏推开书房,缓缓朝历王走去。   历王不悦地看着她,说道:“你是谁?本王说了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你赶紧滚!”   “王爷,是我盼儿啊!”李氏殷切地回答道。   “盼儿?什么盼儿?全都给我滚,我只要紫凝。”历王有些糊涂地说道。   闻言,李氏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接着她很快扬起明媚的笑容,对着喝醉的历王说道:“王爷,我就是紫凝。”   “你是紫凝?”历王一把抱住李氏,委屈道:“紫凝,你不生我气了,我什么都相信你。”   “是,我原谅你了。”李氏点头道。   历王闻言高兴地朝李氏亲去,不一会儿,地上洒满凌乱的衣裳。   李氏的丫鬟与那名下人守在门口处,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都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知过去多久,李氏再次走出来,她对着那名下人说道:“若是王爷醒来问起,你便说是王妃来过,明白吗?”   下人赶紧点头道:“奴才明白。”   丫鬟扶着李氏,缓缓往回走。   “夫人,您为何要让他这么回答王爷?”丫鬟有些不解地问道。   “王爷喝醉了,把我认成那个贱人。”李氏咬牙切齿道。   “王爷真是被王妃迷了心窍……”丫鬟打抱不平道。   李氏瞪了她一眼,道:“住嘴。”   丫鬟赶紧跪地求饶,道:“夫人,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为夫人感到不平,才会这般口不择言。”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这样的话万万不可说出口,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到时候恐怕别说是你,就是我估计也没有好下场。”李氏叮嘱道。   “是,奴婢记下了。”丫鬟赶紧点头。   “起来吧!”李氏抬手道。   “多谢夫人。”丫鬟感激地回答道。   李氏把右手伸给她,让她扶着自己回去,同时用左手摸着肚子,说道:“希望母亲给的药能够有用。”   “这药是夫人花了大功夫找来的,肯定有用。”丫鬟附和道。   “但愿吧!”   ……   萧子墨把买的桂花糕递给伍白,说道:“你尝尝这个味道。”   伍白点头,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随后夸赞道:“入口香甜,口齿留香,很好吃。”   “你喜欢就多吃点。”萧子墨把手里剩下的糕点全部放进伍白手里,接着又从糕点铺子打包了好几盒糕点。   “你买这么多做什么?”伍白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给伯父伯母准备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他们会喜欢。”萧子墨回答道。   “让你费心了,他们肯定会喜欢的。”伍白笑着说道。   萧子墨高兴道:“那就好。”   尝过糕点味道,萧子墨带着伍白等人又来到一家酒楼,众人吃了饭,萧子墨再次送伍白他们回去。   伍府门前,萧子墨看着伍白消失在门内,才转身坐上马车。   马车上,舒乐成打趣道:“子墨,我今日与玉清打听到一个消息,关于伍白对你的看法,你想不想听?”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萧子墨不客气地说道。   “哼!态度这么差,我就不说。”舒乐成偏头道。   萧子墨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说是吧,行,那我就把你上次喝醉酒说的话全都告诉文宣和景山。”   “我说了什么话?”舒乐成满脸疑惑道。   “我也不告诉你,等我告诉文宣和景山,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你。”萧子墨煞有其事地说道。   纪文宣与杨景山一听这话,赶紧凑到萧子墨身边,说道:“快告诉我们,乐成这傻小子又犯什么傻了?”   舒乐成满脸狐疑地看着萧子墨,说道:“我喝醉酒从来不说话,你休想套我的话。”   “是吗?”萧子墨凑到纪文宣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后又在杨景山耳边说了几句话。   纪文宣和杨景山听完萧子墨说的,顿时满脸古怪地看着舒乐成。   “喂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舒乐成悻悻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乐成,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纪文宣摇头惊叹道。   “换成我,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杨景山附和道。   舒乐成被他们两人弄得炸毛道:“我到底说了什么话?”   萧子墨赶紧拦住纪文宣与杨景山,说道:“你们不许告诉他。”   “哎呀,气死我了,行行行,我认输好吧,我把玉清说的告诉你。”舒乐成气闷道。   “可是我现在不想听了,我可以等明日再去问玉清。”萧子墨偏头道。   这模样与舒乐成方才的一模一样。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气死你。”舒乐成大声说道,“玉清告诉我,他家公子觉得你是个好人。”   萧子墨顿时凑过来,欣喜道:“真的,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舒乐成撇撇嘴,道:“你不是不想听嘛!”   “我已经把玉清说的话告诉你,你现在该告诉我,我喝醉酒到底说了什么,这样才公平。”舒乐成徐声道。   纪文宣忍不住笑出来,道:“哈哈哈,其实子墨什么也没跟我们说。”   “好你个子墨,竟然敢糊弄小爷。”舒乐成气鼓鼓地瞪着萧子墨,道,“我下次再也不给你打听这些了。”   “别啊,你这次帮了我,我下次可以帮你啊!”萧子墨赶紧劝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舒乐成反问道。   “当然是真的。”萧子墨点头。   “这还差不多。”舒乐成满意地点头。   伍府   “白哥儿,你回来了,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伍母笑着问道。   “这是子墨给你和父亲准备的桂花糕。”伍白把手里的糕点递给伍母身边的丫鬟。   伍母欣喜道:“这萧世子也太费心了。”   “你们今日玩的如何?”   伍白点头道:“玩的很开心,我们约好明日出城踏青。”   “明日要去踏青?”伍母惊喜道,“踏青好,这个好。”   她本来以为伍白的婚事要被耽搁,但是按照萧子墨如今这殷勤的态度,她觉得肯定不会耽误了。   “母亲,我们在酒楼已经吃过晚饭,等会儿您不用再派人通知我。”伍白讲述道。   伍母点头,道:“行,母亲知道了,你玩了一天也累了,赶紧下去休息吧!”   “好。”伍白顺从地带着玉清离开大厅。   伍父一回到家中,就瞧见伍母坐在凳子上傻笑,他立马询问道:“夫人,你这是在高兴什么?”   伍母抬头看向他,笑着说道:“今日萧世子亲自来伍府,他邀请白哥儿去听戏,他们明日还要去城外踏青。”   “你的意思是萧世子看上了咱家白哥儿?”伍府有些惊诧道。   “嗯,你看这个糕点,也是他送给咱俩的。”伍母指着桌上的糕点说道。   伍母倒不是觉得这糕点稀奇,她看重的是萧子墨这份心意。   伍父有些恍然道:“我说萧王爷今日怎么突然去到国子监。”   伍白带着玉清回到自己的院子,他感受到身边一直跟随的那道气息,于是对玉清说道:“玉清,我自己洗漱,你先下去吧!”   玉清回答道:“是,公子。”   等玉清离开,那道气息也随着离开,伍白心里闪过一丝了然,然后他便开始洗漱。   洗漱完毕,伍白正准备脱鞋,却感受到那道气息再次出现,想了想,伍白起身,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此话一出,那道气息紊乱片刻,很快恢复正常。   “阎义,你再不出来,我就去玉清那里了。”伍白威胁道。   霎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伍白身后。   伍白转身朝阎义看去,他看着对方戴着的面具,说道:“玉清之前说自己的面具找不到了,我一猜就是你拿走的,果然如此。”   “什么都瞒不过公子。”阎义开口道。   “这里没有旁人,你把面具取下来吧,我看着怪怪的。”伍白说道。   阎义身形微顿,摇头道:“我就这样挺好的。”   伍白瞧出不对劲,继续说道:“你把面具摘下来我看看。”   “公子,我喜欢戴着面具,还请你不要为难我。”阎义拒绝道。   阎义越是这个样子,伍白心中疑惑更多,他开口道:“说说你离开之后的情形吧!”   “……我离开化宝寺回到寒鸦阁之后,我想挑战老阁主离开寒鸦阁,谁知道老阁主听了我的理由,直接把我关进地牢里……再后来是林鹤救了我,他告诉我,是你让他救的我……老阁主发现我逃走,追了上来,我们一路逃到悬崖处,林鹤不敢让老阁主知道是他救的我,便把我打下悬崖……后来我掉下悬崖,侥幸留了一口气,我把公子给我的药丸服下,这才顺利活下来,伤好后,我便前往化宝寺,是了缘大师告诉我来京城寻你们。”阎义娓娓说道。   “那寒鸦阁的老阁主会不会还来寻你?”伍白追问道。   阎义摇头道:“不会,我既然掉下悬崖,不管我是生是死,从此以后便与寒鸦阁再无半点关系,这是阁里的规矩,就算是老阁主,他也是要遵守的。”   “如此便好。”伍白点头说道,接着他右手微动,瞬间便把阎义脸上的面具摘下。   “公子,你这是做甚么?”阎义飞快用衣袖把脸遮住,质问道。   虽然阎义动作很快,但伍白还是看了个正着。   伍白满脸惊诧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阎义恼怒地把袖子放下来,愤愤道:“公子看到我这样,满意了吗?”   “你对我生气做甚么?我还想对你发火呢,玉清为了你半夜偷偷哭过多少次,结果你回来之后躲躲藏藏的,根本没打算现身,今日若不是我叫你出来,恐怕你还想藏一辈子是吧?”伍白不悦地说道。   “玉清他……”阎义的气焰顿时灭下来,他愧疚地说道,“是我对不起玉清。”   “公子,你如今也看到了,我的脸伤成这副模样,如何能再出现在玉清面前。”阎义皱着眉头说道。   “玉清并不是一个在乎皮相之人。”伍白解释道。   “我知道,可我还是不敢这副模样出现在他面前,公子,拜托你,不要把我的存在告诉玉清,就让他以为我已经死了吧,我想就这样默默守在他身边。”阎义满眼祈求道。   “就这样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和旁人成亲,你也愿意?”伍白反问道。   “……”阎义郑重地点头,道,“我愿意,只要他过得幸福。”   伍白嗤笑道:“今日舒世子不过是挨着玉清近了点,你就杀气外露,若是玉清真的嫁给旁人,你还不得杀人全家?”   阎义:“……”   “好了,别苦着个脸,我有办法帮你恢复容貌。”伍白摆手道。   “真的?”阎义欣喜道。   “嗯。”伍白肯定地点头。   “多谢公子。”阎义噗通一声跪在伍白面前,说道,“公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伍白打断他的话,道:“只要你以后好好对待玉清,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阎义郑重道:“阎义绝不会辜负玉清,请公子放心。”   “哼!你最好说到做到,这次就先饶过你,若再有下次,我可没有这般好说话。”伍白提醒道。   “阎义记住了。”阎义正色道。   “好了,你先退下吧!”伍白摆手道。   “是。”阎义拿过面具,重新戴上,很快消失在伍白的屋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合一o(*////▽////*)q   感谢在2021-11-24 22:38:32~2021-11-25 21:59: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0761731 64瓶;灵歆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 白月光小夫郎(十九)   翌日, 伍白写下一张药材清单,然后把它交给阎义。   “这上面的药材都是你需要用到的,你去把它们准备好。”   阎义欣喜地接过单子, 拱手道:“是,我一定尽快把这些药材准备好。”   伍白正准备让阎义离开,门外传来脚步声,阎义对着伍白点点头,很快消失在屋子里。   玉清打开房门, 左右看了看,只看到伍白站在屋子里, 他疑惑地问道:“公子, 我好像听到你和别人说话的声音,怎么没有人呢?”而且那个声音好像阎大哥。   “你可能是听错了。”伍白镇定道。   “好吧,应该是我听错了。”玉清点头道, 接着他把手里端着的水盆放在架子上。   伍白走过去, 开始洗漱。   洗漱完毕,伍白又去饭厅吃早食, 刚吃完,萧子墨也来到了伍府。   “玉清,我身上这个荷包好像有些旧了, 你今日就留在府中给我做个新的吧!”伍白对着玉清说道。   玉清点头, 道:“好。”   萧子墨高兴地带着伍白一起离开,两人坐着马车朝城外而去。   到了城郊, 伍白与萧子墨下了马车, 一边聊天, 一边欣赏郊外的春景。   “伍师弟?”一道声音突然从伍白身后传来。   伍白转身看去,发现后面站着十几个人, 他们大部分都穿着国子监的学子服,而方才叫他的人正是前些日子到伍府去的其中一名学子邹鸿云。   “邹师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伍白笑着打招呼。   邹鸿云看着伍白身边的萧子墨,皱了皱眉头,问道:“伍师弟,你身旁这位是?”   “邹师兄,这位是萧子墨。”伍白介绍道。   “不知萧公子与伍师弟是何关系?”邹鸿云打探道。   邹鸿云在国子监进学,他的父亲在六部做七品管事,前不久伍父找到他与其他几位学子,并与他们说明来意,就是希望他们其中一人能够娶伍白,对于这样的好机会,邹鸿云自然是想抓住的,是以他当时在伍府想尽办法展现自己,本以为伍白肯定会看中他,结果等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个着落。   他本来都有些想放弃了,结果没想到今日与同窗相约踏青,他会再次见到伍白,更让他意外的是伍白身边竟然跟着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且看着两人相处的很和谐。   邹鸿云看着这画面有些刺目,于是他冲动之下叫住伍白,想要打听那名男子的情况,他倒是想要瞧瞧这小子是凭什么得到伍白的青睐。   萧子墨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得出邹鸿云对伍白的觊觎,于是他立马开口道:“我与白哥儿是未婚夫夫的关系,你又是何人?”   “子墨,这位是国子监的邹鸿云邹师兄。”伍白介绍道。   “原来是岳父的学生。”萧子墨了然道。   邹鸿云不敢相信地看着伍白,问道:“伍师弟,他说的不是真的吧?你父亲前些日子可没有告诉我们你有未婚夫了。”   萧子墨给了伍白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拆穿自己,然后对着邹鸿云说道:“我与白哥儿的婚事刚定下没多久。”   邹鸿云不敢相信地朝伍白看去,似乎想见到伍白否定这点,结果他却看到伍白轻轻点头承认了。   看到伍白点头,萧子墨心中暗喜,他大胆地拉住伍白的手,说道:“白哥儿,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伍白点头,道:“好。”   邹鸿云不甘心地提议道:“伍师弟,人多会好玩一些,你们两个不如同我们一道?”   萧子墨好不容易得到与伍白独处的机会,他可不想有其他人在参与进来,于是赶紧拒绝道:“不用了。”   “师弟觉得呢?”邹鸿云看着伍白。   伍白说道:“我与子墨另有安排,就不与众位师兄们一道了,告辞。”   说完,伍白便拉着萧子墨走向其他地方。   邹鸿云目光微沉地看着两人相携的背影,站在原地未动,他身后的众位学子走上前推了推他,问道:“邹兄,你在发什么呆?”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伍师弟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哄骗,有些担忧罢了。”邹鸿云惋惜道。   其中一名学子听见他这话,满脸古怪地开口道:“邹兄,刚才那位是萧王府的世子。”可不是什么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   邹鸿云:“……”我方才没有说什么对世子不敬的话吧?   小溪边,伍白与萧子墨停下脚步,萧子墨从马车上拿出自己事前准备好的东西。   “没想到你居然准备了这些东西!”伍白看着萧子墨手里的糕点和各种调料。   萧子墨兴冲冲地从马车后面取出鱼竿,说道:“这条溪里的鱼肥大鲜美,我还带了鱼竿来,等会儿我们可以烤鱼吃。”   “你还带了什么东西,一起拿出来吧!”伍白挑眉道。   “哈哈,没想到被你发现了。”萧子墨从马车里取出两只风筝递给伍白。   伍白笑着接过风筝。   历王府   封紫凝看着面前的十几个托盘,以及上面摆放的奇珍异宝,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历王笑着回答道:“紫凝,昨日是我不对,惹了你生气,不过我现在已经明白你对我的心意,这些东西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赔礼。”   “哼!”封紫凝冷哼道。   “紫凝,今日天气不错,咱们去城郊踏青怎么样?”历王欣喜地提出这个事,因为他已经看出封紫凝态度变软。   “不去。”封紫凝硬声道。   “去吧去吧,你一直待在家里多闷啊!”历王劝说道。   最后,封紫凝没经住历王的软磨硬泡,答应下来。   两人坐着马车,很快离开王府。   历王府后院,李氏听到线人来报,得知历王赏了封紫凝许多珍宝,同时还带着对方出府游玩,她嫉妒地双眼发红。   “夫人,现在该怎么办?”丫鬟询问道。   李氏开口道:“你去通知那个人,让她把这东西给封紫凝服下去。”李氏从盒子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丫鬟。   丫鬟接过这个东西,回答道:“是,奴婢明白。”   马车上,历王满脸喜色地说道:“紫凝,你知道吗?今日本王实在是太开心了。”   封紫凝瞥了他一眼,道:“只是出门踏青而已,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踏青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与心爱的人一起踏青。”历王满眼深情地看着封紫凝说道。   “我还没有原谅你呢,你别想靠着几句花言巧语就骗到我。”封紫凝没好气道。   历王含笑点头道:“我知道,紫凝最是嘴硬心软。”   马车一路来到城郊,历王带着封紫凝刚下马车,就看到萧子墨与伍白两人在不远处放风筝。   顿时,封紫凝的脸就冷下来。   历王赶紧朝封紫凝看去,果然发现对方面色不好,他心道不妙,赶紧说道:“紫凝,咱们去那边玩吧!”他指着邹鸿云等学子的方向。   封紫凝沉着脸看向历王,讽刺道:“这才是你来踏青的真正目的吧!”打着我的名义,实则是想邂逅伍白。   “不是这样的,紫凝,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根本不知道伍白也会出现在这里。”历王赶紧解释道。   “我都没有提伍白名字,你这是不打自招了吗?”封紫凝眉眼染上一丝戾气地说道。   历王心道:就你方才的面色,不用提伍白名字,我也知道你要说他啊!历王深吸一口气,尽力解释道:“紫凝,我真的只是想带你来踏青散心的,我也不知道伍白会在这里,这一切不过是巧合。”   “你也看到了,伍白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与他在一起的人是萧王府的世子,兴许就是萧世子邀请伍白出门踏青,咱们才会遇到他们。”历王讲述道。   “你不用解释了。”封紫凝根本不想听他解释,她转身离开这里。   历王赶紧朝她追去,结果很快被封紫凝甩下。   封紫凝满脸怒色地往前走,她在一棵大树前停下来,愤怒地一拳朝大树捶去。   “伍白,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封紫凝咬牙切齿道。   “啊!”一道黑影从树上掉下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晕过去。   这声音惊醒盛怒中的封紫凝,封紫凝朝黑影看去,她发现对方浑身是伤地倒在地上。   “你是谁?”封紫凝警惕地问道。   接着她又问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回答,封紫凝想了想,凑近对方,试探对方的鼻息,这才发现对方昏过去。   小溪边,伍白不停地收放自己手里的风筝线,萧子墨同样扯着自己手里的风筝线,并试图让天空中的两只风筝靠在一起,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两只风筝在空中飘飘忽忽,总是靠不拢。   “哈哈哈……”伍白被萧子墨逗笑。   “你这样不行,上面风太大了。”伍白解释道。   “这样啊!”萧子墨失落道。   “好了,别不高兴了,你快看那里。”伍白指着不停晃动的鱼竿说道。   萧子墨顺着伍白所指看去,惊喜道:“有鱼上钩了!”   “嗯,你把风筝递给我,我给你拿着,不然鱼跑了。”伍白提议道。   “好。”萧子墨把风筝线递给伍白。   伍白一左一右拿着风筝轴,他本来想慢慢把两只风筝收回来,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让两只风筝纠缠在一起,随后两只风筝飘飘然然地落下来。   萧子墨刚把鱼拉起来放进木桶里,就瞧见风筝落下来,他惊讶道:“风筝怎么都落下来了?”   伍白捡起两只落在地上的风筝,笑着说道:“方才来了一阵风,把风筝吹得缠在一起,所以都落下来了。”   看着纠缠在一起的风筝线,萧子墨满意地说道:“缠的好,就是要这样。”   “哈哈哈……”伍白看着萧子墨理所当然的模样,有些忍不住笑出来。   “哈哈哈……”萧子墨跟着笑起来。   两人的笑声传到下游,邹鸿云等人都听到他们的笑声。   有学子开口道:“看来这萧王府和伍府的喜事将近呐!”   邹鸿云尴尬地笑笑,附和道:“是啊是啊!”   下午,伍白回到府中,玉清笑意盈盈地朝他迎来。   “发生什么好事了?你这么高兴。”伍白询问道。   “被公子你发现了。”玉清嘿嘿笑道。   伍白心道:就你这副模样,谁都看得出来有好事发生。   玉清兴奋地分享道:“公子,阎大哥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伍白询问道。   他还以为阎义得等容貌恢复以后才敢出现在玉清面前呢,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   “中午的时候,我在井边打水,脚下一滑,差点掉水里,是阎大哥突然出现救了我。”玉清高兴讲述道。   伍白了然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那他现在人呢?”伍白继续追问道。   “他在屋子里。”玉清回答道。   阎义听到伍白的声音,他走了出来。   “啊,我给公子绣好的荷包还在屋子里,我去拿。”玉清拍了拍自己脑袋,雀跃地朝屋子里走去。   “药材都准备好了吗?”伍白问道。   “都放在公子的屋子里。”阎义回答道。   伍白挑眉看向阎义,打趣道:“我还当你能忍多久,没想到今日便出现在玉清面前。”   阎义尴尬地解释道:“当时玉清差点摔倒,我没办法才出现在他面前。”   “玉清知道你毁容的事吗?”伍白询问道。   “我没有告诉他,不过他应该猜到一些了。”毕竟他不肯把面具取下来,玉清再傻也会怀疑一二。   笃笃——玉清拿着荷包跑出来,递给伍白。   “公子,这是你的荷包,我在上面绣了你喜欢的桃花。”玉清介绍道。   伍白满意地点头,顺手把荷包接过来,突然,他感受到阎义的目光盯在自己手里的荷包上,伍白心思一转,当即把腰间的荷包取下,直接把玉清新做的荷包挂在腰间,给了阎义一个得意的眼神。   顿时,阎义的眼神更酸了,他满脸哀怨地看向玉清。   玉清纳闷地看回去,问道:“阎大哥,你怎么了,是脸抽筋了吗?”   “噗嗤——”伍白忍不住笑出来。   “公子,你笑什么?”玉清更加疑惑地问道。   “你绣的这个荷包很好,我很满意所以笑了,你下次还按照这个模样给我绣。”伍白叮嘱道。   “公子喜欢就好。”玉清开心地回道。   伍白点点头,说道:“我很喜欢,记住,你以后可不许给别人也绣荷包,只准给我绣。”伍白捏捏玉清的脸颊交代道。   玉清认真地说道:“嗯嗯,我只给公子绣。”   看着阎义更酸的目光,伍白满意的摸摸玉清脑袋。   翌日,伍白把手里的药膏扔给阎义,并说道:“你把这个涂抹在伤处,一个月后应该就可以恢复面貌。”   阎义欣喜地接过瓶子,拱手道:“多谢公子。”   “玉清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伍白张望道。   “玉清去拿早饭了。”阎义刚说完,玉清拿着饭盒走进来。   玉清把饭盒放到桌上,对着他们两个说道:“公子,阎大哥,你们快来吃早饭了。”   “好。”伍白点头道。   三人刚吃过早饭,伍母又派人来叫伍白过去。   玉清猜测道:“不会是萧公子吧?”   伍白摇头道:“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阎义想要留下来上药,便没有跟着他们两个过去。   大厅里,了缘坐在椅子上,伍母正吩咐丫鬟给对方上茶。   “大师!”伍白与玉清惊讶地喊道。   了缘站起身,对着他们行礼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久违了。”   “阿弥陀佛,不知大师来了多久?”伍白询问道。   “贫僧是今日才到的京城,想起与伍施主的约定,故而上门,不知可否扰了伍施主。”了缘顺着话回道。   他当初与伍白约定好,若是有朝一日来到京城,便上门做客,今日他应人邀请来到京城,所以才会来到伍府。   伍白摇头笑道:“大师说的哪里话,我正盼着大师来此长住。”   “哈哈哈……”了缘回笑道。   “不知大师此番进京所谓何事?”伍白知道了缘不会无缘无故来京城,才会有此一问。   了缘解释道:“是陛下邀请贫僧进宫,故而才会来到京城。”   “原来如此。”伍白点头道。   伍白问了个大概,至于陛下为何邀请了缘进宫的原因,他并没有详细过问。   伍母开口道:“白哥儿,大师这一路前来想必辛苦了,你先带大师去客院休息,我让……”   了缘听出伍母话里意思要留自己住下,他赶紧摆手道:“阿弥陀佛,恕贫僧失礼了,贫僧应陛下邀约进宫,故而不能长留,适才也是想起与伍施主的约定,才会来府上,如今陛下派来的人还在府外等着,贫僧不得已只能告辞。”   “那好吧,大师若是闲暇,只管来府上,伍府随时欢迎您。”伍白没有强留对方。   伍母赶紧点头附和道:“白哥儿说的没错,大师若是愿意,只管来府上住下。”   了缘点头,道:“阿弥陀佛,贫僧记下了。”   陛下的人还在门外等着,伍白他们自然不好挽留,只好亲自送了缘走出府门。   “大师慢走。”伍白礼貌地说道。   “贫僧告辞。”了缘说完这话,便坐上马车离开这里。   马车一路行走,顺畅地进入皇宫。   御书房,中年的皇帝正在批阅奏折,有太监上前禀报。   “启禀陛下,了缘大师到了。”   皇帝放下手中御笔,对着太监说道:“快把大师请进来。”   “是。”太监退下去,不一会儿,他带着了缘再次走进来。   了缘双手合十,微微弯腰道:“阿弥陀佛,陛下万安。”   “大师免礼。”皇帝抬手道。   “大师快请坐。”皇帝吩咐道。   了缘顺着话走至一旁,坐在椅子上,说道:“不知召贫僧进宫所谓何事?”   皇帝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起其他:“大师去了伍祭酒家,不知这是何缘故?”   “前些日子伍家小施主在化宝寺住过一段时间,贫僧因此与他结识,当日约定若是有幸来京城,便去他家做客,故而今日上门便是为了履行约定。”了缘解释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伍家小哥儿竟然能够得到大师另眼相待。”皇帝大笑道。   了缘开口道:“这伍家小施主身上福运深厚,前世应该做过许多善事。”   “大师是出家人,慈悲为怀,难怪会这般看重这小哥儿。”皇帝说到这里,话头一转,询问道,“方才大师说伍家小哥儿福运深厚,不知他这福运可会影响身边人?”   “这是自然。”了缘点头道。   皇帝眼神一眯,追问道:“如果朕把他纳入后宫,他应该能够帮助朕稳固江山吧?”   闻言,了缘顿时皱紧眉头。   “大师,朕方才所说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皇帝看见了缘变了脸色,赶紧问道。   了缘掐了掐手指,演算一番,对着皇帝劝说道:“陛下,这伍家小施主的良缘乃是萧王府的萧世子,这乃是天定的姻缘,贸然拆散,恐遭天谴,贫僧劝陛下打消这念头,否则大祸临头。”   皇帝皱着眉头说道:“什么大祸临头,朕是天下之主,想纳谁就纳谁,难不成萧王府还想造反不成!”   “陛下,同样的错误不可犯两次……”了缘的话刚说到这里,外面天空之中顿时传来阵阵雷鸣声。   “犯两次,这是什么意思?”皇帝追问道。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贫僧言尽于此。”了缘摇头道。   “大师,你方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皇帝沉着脸问道。   了缘无奈地说道:“贫僧能说的都已经告诉给陛下,至于如何选择全看陛下,事到如今,贫僧只能送给陛下一句话‘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又继续盘问了几句,他见了缘还是不肯说,只好说道:“来人,把大师送下去休息,记住,不可慢待大师。”   “是。”一个太监走进来,领着了缘走出御书房。   皇帝坐在案后,脑海里仔细沉思着了缘说的话,不知不觉间,他沉睡过去。   在梦里,他看见自己为了争夺一名女子,想要利用对方身上的气运稳固江山,最后被那名女子害死,导致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醒来后,皇帝虽然想不起来自己在梦里见到的那名女子模样,但他却记得自己干的蠢事,皇帝有些明白了缘方才说的话,也明白对方为何会劝他同样的错误不要犯两次,他觉得方才的梦境就是上天给他的警示。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o(*////▽////*)q   感谢在2021-11-25 21:59:20~2021-11-26 22:59: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醉相思 50瓶;灵歆 1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 白月光小夫郎(二十)   萧王府   萧子墨正打算出府, 就被萧王妃给拦住了。   “子墨,你这是打算去哪里?”萧王妃询问道。   “母亲,我要去找王媒婆。”萧子墨回答道。   萧王妃皱着眉头问道:“你找王媒婆做甚么?你不是已经找到伍白是你夫郎了吗?”   萧子墨摸摸鼻子, 回答道:“虽然我的确找到夫郎了,但是我要把他娶回来啊!万一他被别人娶走怎么办?” 我昨天就遇到一个觊觎白哥儿的人,可不能让对方得逞了。   “简直是胡闹!”萧王妃怒声道,“这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还没有同意你娶伍白, 你竟然想要擅自去找王媒婆提亲。”   “母亲,我知道你觉得白哥儿名声不好, 可是咱们偌大的王府, 难道还能被这些小小的流言所影响?”萧子墨反问道。   “流言只是一部分原因,母亲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个更加合适你的人做世子君。”萧王妃解释道。   “可我觉得白哥儿才是最合适我的人,不管是梦里也好, 还是真实的他也罢, 我一见到他就觉得此生非他不娶。”萧子墨满眼认真地看着萧王妃说道。   萧王妃被他看得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正在这时, 萧王府门外传来喧闹声,一辆马车在府前停下,马车上走下来三名太监。   三名太监下了马车直奔王府走来, 萧王妃一眼认出为首的太监是皇帝身边的人, 她赶紧带着萧子墨走出去把人迎进来。   “不知元公公今日到访,所谓何事?”萧王妃打听道。   元公公甩了甩手中拂尘, 尖着嗓子说道:“咱家今日是来萧府传达陛下旨意的, 萧世子接旨吧!”   萧子墨赶紧带着众人跪下。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兹闻萧王府之子萧子墨温文尔雅、才貌双全、风度翩翩,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国子监祭酒之子伍白已及笄, 正值适婚娶之时,伍白与萧世子堪称天赐良缘,为成佳人之美,特将伍白许配给汝为世子君,择日成婚。——钦此!”   “萧子墨接旨!”萧子墨满脸喜意地接过圣旨。   萧王妃起身走向元公公,打探道:“元公公,不知陛下怎地突然想起我家子墨的婚事?”   元公公接过萧王妃塞的钱袋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解惑道:“陛下昨日请了了缘大师进宫谈佛法,是了缘大师算出世子与伍白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良缘,因此陛下才会为他们赐婚。”   “这真的是了缘大师亲口说的?”萧王妃有些欣喜地问道。   “当然,了缘大师如今正在宫中。”元公公把拂尘一甩,说道,“咱家还要去一趟伍府,先告辞。”   “公公慢走。”萧子墨满脸喜色地送元公公上马车。   送走元公公,萧子墨拿着圣旨,对着萧王妃说道:“母亲,你看吧,连大师都说我与白哥儿是天赐良缘。”   萧王妃瞥了他一眼,说道:“还在这里愣着做甚么?你不是要去找王媒婆吗?快点去把她找来吧!”   闻言,萧子墨愣了一瞬,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高兴地抱住萧王妃,说道:“母亲,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臭小子,非得被你气死不可!昨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萧王妃白了他一眼,推攘道,“去去去!”   萧子墨松开手,把手里的圣旨交给萧王妃,然后对着她挥手道:“母亲,我去找王媒婆了。”说完他就雀跃地离开萧府。   萧王妃拿着圣旨,展开又看了几遍,这才把圣旨合上,满脸笑意地朝后院走去。   伍府   伍白拿着手里的赐婚圣旨,心道:这圣旨该不会是萧子墨去求来的吧?动作也忒快了!   玉清高兴地对着伍白说道:“恭喜公子。”   伍母满脸欣慰地说道:“了缘大师没有说错,白哥儿果然是个福运深厚的人。”   皇帝给伍白和萧子墨两人赐婚的事情很快传的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件事。   不少百姓提起这件事,纷纷感叹伍白好命,尤其是当初去公主府参加赏花宴的那些人,她们万万没想到伍白还能咸鱼翻身,不仅洗脱掉身上的污名,还落得一门好亲事。   城郊的一间小屋子里,封紫凝看着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男子,对着大夫问道:“大夫,他情况如何了?”   “他身上受了多处外伤,老夫方才已经为他上了药,接下来他很有可能会发热,就看他能否熬过去,若是能够熬过去,等他醒来之后就没有大碍了。”大夫解释道。   “若是熬不过去呢?”封紫凝询问道。   “熬不过去他可能会死,也可能会成为痴傻之人。”大夫如实说道。   “多谢大夫告知。”封紫凝拱手道。   历王府   “王妃还没有回来吗?”历王沉着脸问道。   伺候封紫凝的几名丫鬟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说道:“王妃从昨日出府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赶紧给本王去找!”历王愤怒道。   “是。”丫鬟们飞快离开原地。   等跑远了些,几人开始不耐道:“王妃真是的,每次出府都不回来,害得咱们几人的脚都要跑断了。”   “谁说不是呢,也就是仗着王爷宠爱她,才敢这般放肆。”   “明明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自从上次落水醒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你快别说了,我听着瘆得慌。”   王府后院,李氏一边拿着剪刀修剪着花枝,一边对着身后的丫鬟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丫鬟回答道:“回禀夫人,王妃自从昨日出府,到现在还未回府,所以事情咱们还没有办好。”   “又没回府?”李氏皱着眉头说道,“王爷呢?他在做甚么?”   “王爷正在大发雷霆,让府里的下人去找王妃。”丫鬟回答道。   李氏不屑道:“封紫凝彻夜未归,说不定在外面私会野男人,王爷不发火才怪呢!”   丫鬟附和道:“夫人说的极是。”她没敢说王爷是因为担心封紫凝安危才会发火,要是说了,李氏说不定就要冲她发火了。   几日后,王媒婆带着萧王府准备的礼物来到伍府,伍母殷切地把人迎进府。   “来人,给王媒婆上茶。”伍母吩咐道。   伍母身后伺候的丫鬟应声离去,很快她端着茶水走进大厅。   王媒婆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道:“伍夫人,我的来意就不用细说了,你应该明白。”   “这是自然。”伍母点头。   “这些是萧府送的定礼,还请伍夫人过目。”王媒婆掏出一张礼单递给伍母。   伍母接过礼单,仔细看了看,看完以后,她有些受宠若惊道:“这定礼也太贵重了!”   王媒婆无所谓地摆手道:“这个不算什么,真正的贵重的东西还在聘礼里头,我来之前,萧世子可是亲口说了,他想把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你家小哥儿面前。”   别看王媒婆这会儿瞧着云淡风轻,她之前在萧府的时候同样被萧子墨的大手笔给震惊到。   “萧世子真是这么说的?”伍母惊诧道。   “那是自然。”王媒婆有些羡慕地说道。   接着伍母与王媒婆就着婚事需要准备的事宜讨论起来。   伍白躺在软榻上,一手拿着话本子看,一手吃着萧子墨托人给他送来的桂花糕。   玉清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绣线在绣荷包。   “玉清,我这个荷包还可以用一段时间,你不用绣了,小心伤到眼睛。”伍白指着糕点说道,“这么多糕点,我吃不完,你快来帮我。”   “这个是给阎大哥绣的。”玉清有些羞涩道。   伍白撇了眼阎义,然后对玉清说道:“玉清,你昨日刚答应只给我一个人绣荷包的。”   “……”玉清不好意思道,“公子,阎大哥那个荷包破了,我就只给他绣这一个,以后都给你绣,好不好?”   伍白看了眼阎义腰间的荷包,果然发现上面的丝线裂开,他再定睛一看,顿时满眼不爽地看向阎义,心道:你这个明显是被利刃划开的口子,根本不是正常使用坏掉的!   阎义摸摸鼻子,略有些尴尬,又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只要玉清给我绣一个荷包,我可以用一辈子的。”   闻言,玉清满是感动地看向阎义。   伍白看着面前这两人深情对视,突然就觉得手里的桂花糕有些酸了。   “玉清,你去外面绣吧,屋子里太暗了。”伍白赶人道。   玉清回过神,连连点头道:“哦,好。”   他拿起手里的荷包还有针线篓子,走出了屋子,阎义自然很快跟上去。   郊外   林鹤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他发现自己似乎躺在床上。   封紫凝推开房门,带着大夫走进屋子里,说道:“大夫,你再给他瞧瞧,他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   两人刚走到床边,就见到林鹤睁着眼。   “你醒了。”封紫凝惊讶地说道。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林鹤撑着床板坐起来,问道。   “是我救得你,这是我请来为你治伤的大夫。”封紫凝回答道。   “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林鹤拱手道。   林鹤当初放走阎义,并且亲手把阎义打下悬崖,他以为没了阎义,老阁主一定不会问罪于他,却没想到老阁主半点情面也不讲,当即对他大打出手,无奈之下,他只能反抗,可惜他势单力薄,老阁主对他下了追杀令,最终他只能拼着身受重伤逃脱重围,林鹤以为自己会没了性命,却没想到被人给救下。   大夫给林鹤重新诊脉开了药,随后拿着药箱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封紫凝和他林鹤两个人。   林鹤顿时满眼警惕地看着封紫凝,问道:“你到底是谁?救我有何目的?”   封紫凝前世是杀手,林鹤身为寒鸦阁的地级杀手,他自然感受得到封紫凝身上的危险,同样,封紫凝也是看出林鹤身份不简单才会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感谢在2021-11-26 22:59:29~2021-11-27 17:18: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 白月光小夫郎(二十一)   历王府   李氏的丫鬟匆匆从外面跑进来。   “夫人, 王妃回来了。”丫鬟禀报道。   “哦?王爷呢?”李氏放下手里的补汤问道。   这封紫凝几天几夜未归,李氏很想知道历王是个什么反应。   “王爷沉着脸地朝王妃的院子去了。”丫鬟略带些欣喜说道。   李氏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站起身, 说道:“走,咱们去瞧瞧热闹。”   丫鬟赶紧把手伸过去,扶着李氏朝封紫凝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历王担忧地问道:“紫凝,你这几日都去了哪里?本王非常担心你。”   封紫凝冷着脸, 刺道:“你该担心的人应该是伍白才对,至于我, 用不着你担心。”   “紫凝, 你别说气话了,这伍白都已经被陛下赐婚给萧子墨,你才是我的王妃, 我怎么可能去担心他。”历王解释道。   “伍白被赐婚给萧子墨?”封紫凝震惊道。   “是啊, 京城都传遍了,你没有听说吗?”历王疑惑地说道。   “陛下怎么会给伍白赐婚?”封紫凝追问道。   她在伍白手上三番两次的吃亏, 本来还想着报复回去,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越过越好,还得到皇帝的赐婚, 如此一来, 她之前为了败坏伍白名声而落水的心思算是白费了。   “陛下请了缘大师进宫,据说是因为了缘大师告诉陛下伍白与萧子墨是天赐良缘, 陛下兴许是想成全这对佳偶, 所以才会给他俩赐婚。”历王解释道。   “了缘?又是那个秃驴!”封紫凝咬牙切齿道。   她之前就是被这个秃驴给打伤, 好不容易伤势好全,对方竟然又出来给她添堵!   闻言, 历王面色一变,赶紧阻止道:“紫凝,了缘可是得道高僧,你这话可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说,否则会招来祸端。”   这了缘如今被陛下请进宫,听说陛下对了缘十分尊敬,甚至想请了缘担任国师,被了缘拒绝以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了缘更加看重。   幸好这里没有旁人,若是封紫凝方才的话被外人听去,传到陛下耳里,到时候肯定会为历王府惹来麻烦。   封紫凝嘴上附和道:“我知道了。”心里却想着等自己帮助林鹤成为寒鸦阁的阁主,她定要叫了缘百倍千倍的偿还当初欠下的债。   这时,丫鬟走进来禀报道:“王爷,李侧妃求见。”   “让她滚!”封紫凝怒声道。   “是。”丫鬟战战兢兢地退出房间。   “不让我进去?”李氏横眉冷竖道,“这是王爷亲口说的吗?”   丫鬟被李氏的气势吓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突然,历王的声音传来:“就是本王让她这么说的。”   李氏瞬间调整好面容,她满脸委屈地看着历王,说道:“王爷,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竟惹得王爷如此嫌弃……”   历王被封紫凝赶出来,心情正不好,也没有怜香惜玉地心情,他狠狠瞪了一眼李氏,说道:“你还杵在这里作甚,难不成你也想如同王氏那般被禁足不成?”   王氏就是之前的那位歌姬,她被历王禁足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如今她还盼着历王去她的院子,好求对方解了她的禁足,可历王根本没有踏足她的院子。   以前王氏非常得历王宠爱,仗着得宠做了不少打压别人的事,如今王氏被禁足不得外出,这让历王后院里的人看够了笑话,李氏想到王氏的惨样,自然不敢步对方的后尘,她赶紧带着丫鬟福身告退。   历王看着李氏的背影,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萧王府   萧王妃让人拦住萧子墨,并问道:“子墨,你想去哪里?”   萧子墨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想去伍府找白哥儿。”   他如今和伍白定下婚事,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对方,萧子墨不解地看着萧王妃,不知道对方又有什么事。   “不行,你不能去找伍白。”萧王妃摇头道。   “这是为什么?”萧子墨疑惑道。   “大婚将近,未婚夫夫之间不能见面,得等到成亲那日才可以见到。”萧王妃解释道。   “母亲,我和白哥儿还有一个月才成亲呢!”萧子墨苦着个脸说道。   萧王妃正色道:“这是你和白哥儿成亲大事,必须认真对待,你如今快要成家,也该懂事了。”   “来人,把世子送回去,在成亲之前都不许他离开王府。”萧王妃指挥两个护卫把萧子墨送回他的院子。   就在萧子墨满心苦恼的时候,舒乐成带着纪文宣和杨景山两人来到萧子墨的院子。   “子墨,没想到你速度够快啊,这么快就把婚事给定下了。”舒乐成打趣道。   萧子墨瞧见他们三人,眼里露出一丝喜意。   “你们来的真是太好了!”   闻言,舒乐成满意道:“果然是好兄弟,我就知道你盼着我们来给你道喜,对不对?”   “乐成,你们三个快帮我想想该怎么办,母亲不让我出府。”萧子墨向三个好友求助道。   “这有什么难的,翻.墙出去就好了。”舒乐成露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扇着扇子道。   萧子墨摇摇头说道:“不行,母亲派了人守在我院子外面,我还没有走出院子就会被拦住,根本没有翻.墙的机会。”   “伯母为何不许你出府啊?”纪文宣不解地问道。   “我想去找白哥儿,母亲说大婚将近,未婚夫夫不能见面,得等成亲那日才可以再见面,你们知道的,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一个月,那可是整整三十多天啊!”萧子墨满脸惆怅地说道。   舒乐成眼睛一转,他看着萧子墨嘿嘿傻笑两声,然后说道:“我有个好办法带你出去。”   萧子墨三人顿时全部看向他,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你们看那个丫鬟,身形与子墨差不多。”舒乐成指着院子里的洒扫丫鬟,接着说道,“只要子墨换上丫鬟装扮,我们三个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着你离开院子,到时候你就可以翻.墙出去找伍白。”   这话一出,纪文宣与杨景山互相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舒乐成的好办法会是这个。   ………   舒乐成趴在桌子上,有些生无可恋地想着:这几个混蛋啊!竟然把自己留下来。   萧子墨穿着舒乐成的衣服,并用扇子遮住面容,他在纪文宣与杨景山的掩护下顺利离开萧府。   伍白听到下人来报,说萧子墨到伍府了,他激动地朝大厅跑去。   “子墨,你怎么了?”伍白高兴地问道。   “我好久没见到你,有些想你。”萧子墨望着伍白说道。   “咳咳……”伍母轻咳两声,插话道:“萧世子,这未婚夫夫成亲之前不能见面的,否则婚后会不吉利,这个你可知晓?”   萧子墨点头道:“我知道,但我和白哥儿是陛下赐婚,乃是天赐良缘,婚后肯定不会不吉利的。”   “王妃准许你出门?”伍白询问道。   “她不准,还让人看着我的院子,不准我在成亲之前出府,我和乐成换了衣服,装扮成他才得以出来的。”萧子墨解释道。   一旁的伍母听到这个回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一方面她既高兴萧子墨愿意为了伍白花费心思,另一方面她又纠结礼数不可费。   伍白倒是没有这些纠结,他笑着对萧子墨哄道:“看在你这么费心的份上,我送你一个我亲手做的东西。”   “什么东西?”萧子墨期待地问道。   “我没有带过来,在我的院子里。”伍白回答完,然后对着伍母说道,“母亲,我带子墨先回去了。”   伍母犹犹豫豫地说道:“去吧!”   两人来到伍白的院子,萧子墨见到院子里除了玉清,竟然还有一名男子,他疑惑地问道:“白哥儿,这是谁啊?”   伍白介绍道:“这是阎义,是我的护卫。”   阎义与玉清两人对着萧子墨行礼道:“见过萧公子。”   “我带子墨过来拿东西,你们两个不用跟着我们。”伍白摆手道。   “是。”阎义与玉清依言退到一边。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萧子墨非常好奇地问道。   伍白安排他在院子里石凳坐下,随后自己进屋子里拿东西。   “喏,就是这个。”伍白把手里的荷包递给萧子墨,这是他亲手做的,那日他瞧见玉清给阎义做荷包,便想起了萧子墨,便给萧子墨做了一个荷包,上面同样绣满了桃花。   萧子墨接过荷包,朝伍白腰间看去,他发现伍白也戴着同样桃花纹路荷包,于是他高兴地问道:“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嗯嗯。”伍白含笑点头。   “我很喜欢。”萧子墨解下自己腰间的荷包,然后把伍白给他的荷包重新佩戴好。   萧王府   舒乐成怨怨念念道:“萧子墨,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纪文宣,杨景山,你们两个也是,就这样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独守空房,简直没良心啊!”   “你们再不回来,我就……”   话音未落,萧王妃推门而入,笑意盈盈道:“子墨,快来看看这件婚服……”   “舒世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吗?”萧王妃惊诧地问道。   舒乐成僵着个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叫苦连天。   发现舒乐成神色不对经,萧王妃立马意识到不对劲,她快步绕过舒乐成,走进内屋,果然没有在里面找到萧子墨,她冷着脸走出来,问道:“舒世子,你可以告诉我,子墨去哪里了吗?”   “这个……那个……”舒乐成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到了此时,萧王妃也反应过来萧子墨肯定是去伍府了,她恼怒地看了舒乐一眼,甩袖离开。   舒乐成看着她的背影,心道:子墨,你可把我害惨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v ̄*)o 第二百七十七章 白月光小夫郎(二十二)   萧王妃走出萧子墨的院子, 当即对着人吩咐道:“来人,去伍府把世子带回来。”   “是,王妃。”   护卫刚走几步, 萧王妃又道:“等等。”   “王妃可还有其他吩咐?”护卫询问道。   萧王妃摆手道:“罢了,你不用去了。”子墨去伍府的事情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她这样大张旗鼓的,反倒让外人看了笑话。   “是。”护卫依言退下。   伍府   萧子墨收到伍白送的荷包,又与伍白下了几盘棋, 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伍府,去到茶楼, 叫上纪文宣和杨景山, 三人悠悠回到萧府。   刚进府门,身后的大门霎时就被合上,萧王妃满脸怒容地带着一群下人以及舒乐成朝他们走来。   见此情形, 三人瞬间明白事情已经暴露。   萧子墨缓缓地走向萧王妃, 主动讨好道:“母亲——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跟他们三人没有关系, 你不要怪他们。”   舒乐成从萧王妃身后走出来,他站到纪文宣等人身边。   三人共同对着萧王妃说道:“伯母,这件事都是我等之错, 还请伯母不要怪罪子墨。”   萧王妃沉着脸, 对着舒乐成三人说道:“时辰不早,萧府就不留三位做客了。”   萧子墨赶紧走到舒乐成三人身边, 给他们使眼色, 让他们先回去, 自己会把事情搞定。   舒乐成对着萧子墨使眼色:你行吗?   萧子墨微微点头。   于是,舒乐成三人对着萧王妃拱手道:“伯母不用相送, 我们告辞。”   萧王妃:“……”我根本没打算相送!   等那三人离开,萧子墨率先对着萧王妃转移话题道:“母亲,你快看这是白哥儿亲手给我做的荷包,好不好看?”   “这是伍白亲手做的?”萧王妃被荷包上面的绣法吸引到,她也是出身大家族,眼里还是有的,因此她一眼便瞧出伍白绣的这个荷包上面用了十几种针法。   “是啊!”萧子墨连连点头道。   “他还说有机会给母亲也绣一个,可把我嫉妒坏了。”萧子墨露出羡慕的神色。   萧王妃询问道:“他真是这样说的?”   “那当然了,白哥儿做的东西也很好吃,不过很可惜我没有吃过。”萧子墨有些遗憾地说道。   “你都没有吃过,那你怎么知道好吃?”萧王妃反问道。   “我是听玉清说的,哦,玉清就是白哥儿身边的侍哥儿。”萧子墨介绍道。   萧王妃听着萧子墨这语气,好像与那侍哥儿很熟悉的样子,她满脸古怪地问道:“你该不会同时瞧上那侍哥儿了吧?”   萧子墨赶紧摇头道:“母亲,你可别胡说,万一传到白哥儿耳朵里,让他听见了误会我可不好,我只喜欢白哥儿一个。”   “那你才见过伍白没几次,都与人家侍哥儿说上话了。”萧王妃见过不少侍哥儿爬床的事,才会有此疑问,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那个侍哥儿故意接近萧子墨。   “白哥儿和玉清关系非常好,我与他说几句话很正常啊,母亲,你千万不要乱点鸳鸯谱,人家玉清和白哥儿身边的护卫是一对呢!”萧子墨赶紧解释道。   “好吧,这件事是我误会了。”萧王妃转口说道,“你还没有解释今日出府这件事呢,别以为这样就能够蒙混过去。”   萧子墨赶紧哄道:“母亲,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萧王妃冷哼道:“休想。”   “夫人,你们怎么全都站在府门口?”萧王爷从门外走进来,好奇地问道。   “都是你教的好儿子,他今日偷偷溜出府去找伍白了。”萧王妃埋怨道。   萧子墨趁着母亲转身,赶紧对着父亲比划,希望对方帮帮自己。   萧王爷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上前揽住萧王妃,安慰了她几句,接着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来人,把这个不肖子拉下去打五十鞭子,直到王妃消气才可以停下来。”   “是。”两个护卫上前抓住萧子墨的两只手臂,然后带着萧子墨就要走。   萧子墨顺从地跟着两名护卫离开,他本以为母亲会像以往那般叫停,可是直到他消失在转角处,母亲都没有开口叫停。   萧王爷尴尬地笑道:“夫人,你这下消气了吧!”   萧王妃甩开他,瞪了他一眼,说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父子俩那些小把戏,哼!”   “夫人如此聪慧,我怎么敢哄骗你呢!”萧王爷悻悻道。   转角处,两位护卫自觉放开萧子墨,他们都知道萧子墨是王府的掌上宝,别说王爷,就算是王妃也不会真的对萧子墨下手,顶多就是禁足而已。   萧子墨歪着头,朝萧父萧母看去,发现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后来相携着离开,他才对着两名护卫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城郊   封紫凝再次来到这间小屋子,林鹤身上的伤已经彻底好起来,他们准备商量一下怎么让林鹤当上寒鸦阁的阁主。   “阁主武功高强,凭你我的能力,应该打不过他。”林鹤权衡了一番说道。   “他不是想杀你吗?那咱们设置陷阱,用你作为鱼饵,引诱他上钩。”封紫凝提议道。   林鹤摇摇头,说道:“不行,这个绝对不行。”他好不容易逃脱一劫,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不然那陷阱万一没困住老阁主,他岂不是白白搭了性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不想当上阁主!”封紫凝有些鄙视地说道。   “我当然想,可我也不想拿命去搏!你就没有稳妥一点的办法吗?”林鹤询问道。   “真没用!”封紫凝嫌弃道:“你若是想要稳妥一点的办法,那行,你想法子给那个老不死的下毒,这样够稳妥了吧?”   “下毒!!”林鹤听到这里,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被伍白给下了毒,对方让他去救阎义,结果阎义反被他打下悬崖。   封紫凝看着神情突然紧张起来的林鹤,问道:“你怎么了?”   林鹤松了口气,道:“我没事。”他突然想起来两个月之期已经过去半个月,而他根本就没有毒发,由此可见当初那小哥儿根本就是在骗他!   想到这里,林鹤既庆幸又愤怒,他没想到那小哥儿竟然敢如此戏弄他!   随即林鹤又想到被自己打下悬崖,生死不知的阎义,他突然又笑起来。   封紫凝无语地问道:“你到底在傻笑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这个办法不错,我一想到老阁主被毒死的场景,我就忍不住想笑。”林鹤半赞同半解释道。   “你如今成为丧家之犬,真的有办法让对方把毒药服下?”封紫凝阴阳怪气道。   闻言,林鹤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说道:“咱们两个如今是合作关系,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你再这样,那咱们就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呵!”封紫凝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不要忘了,若是没有我,你现在不知道被哪个土堆埋着呢!哦,不对,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土堆。”   林鹤现在已经找到对付老阁主的办法,因此他并不需要封紫凝的帮助,于是他怒声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合作了!”   封紫凝嗤笑道:“不想合作的分明是你。”   “我告诉你林鹤,若是你敢背叛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消息透露给寒鸦阁,到时候你别说当上阁主,就连你这个小命都不保,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会将你挫骨扬灰,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封紫凝眼里染上厉色,威胁道。   闻言,林鹤脸色变了几变,他收敛好脸上的怒容,笑眯眯道:“你先别激动,我方才的话都是开玩笑的……”   “锵——”一声利刃碰撞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林鹤见自己偷袭没有成功,面上露出遗憾的神色。   封紫凝做出防备地姿态,站在林鹤对面,她面上露出不屑的神色,道:“想偷袭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其实并没有想要偷袭你,只不过想要试探你的实力罢了,毕竟咱们两个要合作,这实力总要掂量一下的,你说是不是?”林鹤狡辩道。   “你说错了,我现在不想与你合作,我只想你去死,你就等着寒鸦阁的人来找你吧!”封紫凝冷笑道。   说完这话,封紫凝就准备离开这里,林鹤自然不能让她把自己的消息传出去,于是赶紧拦住她。   两个人从屋子里打到屋外,两个时辰后还是没有决出胜负,最后是林鹤先道:“再这样下去咱们两个只会两败俱伤,这次是我不对,你若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出来,我们两个的合作还是继续保持怎么样?”   封紫凝知道林鹤说的没错,她也明白继续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但她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她趁着林鹤松懈,狠狠踢了对方一脚,随后才收了手。   林鹤捂着胸口,轻咳两声,道:“你现在满意了吧,说出你条件。”   “我要你去杀一个人。”封紫凝想了想,开口道。   “什么人?”林鹤听出封紫凝这是继续合作的意思,他赶紧问道。   “国子监祭酒家的小哥儿伍白,我要你去杀掉他。”封紫凝说出伍白的名字。   林鹤一听,只是一个四品小官家的哥儿,他有些不屑道:“这点儿小事,你怎么不自己动手?”   封紫凝没有解释自己动手两次都失败,其中一次还被了缘打伤的事,她冷着脸问道:“你到底去不去?”   “去,只要你肯继续跟我合作。”林鹤明确提出条件道。   “行,只要你解决掉伍白,我就跟你合作。”封紫凝答应道。   林鹤承诺道:“行吧,我今晚就提着他的人头来见你。”   “嗯。”封紫凝点点头。   晚上,伍白再次听到屋外传来打斗声,他打开房门,来到门外,然后发现阎义与林鹤两个人在打斗。   林鹤本来看到阎义还活着就已经很惊讶,他万万没想到封紫凝那个女人让自己来刺杀的小哥儿竟然是伍白这个煞星,顿时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无奈之下,林鹤只得虚晃一招,然后翻.墙逃走。   伍白与阎义对视一眼,两人很快跟着追上去。   两人最终将林鹤堵在一处树林里,林鹤看着前面的伍白,以及身后的阎义,赶紧堆起笑容,寒暄道:“好久不见。”   “拿下他。”伍白对着阎义吩咐道。   阎义冲着伍白微微点头,两人很快一前一后朝林鹤攻去。   林鹤之前的伤势刚好,今日又被封紫凝给踢了一脚,此刻被伍白与阎义两人夹击,他没几下就被伍白两人拿下。   为了防止林鹤逃脱,伍白给林鹤喂了颗软筋散。   “他就交给你了。”伍白对着阎义说完就快速离开此处,回到伍府。   阎义想了想,把林鹤扔到寒鸦阁在京城的据点,他看着那些人把林鹤抓走,这才返回伍府。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Y(^o^)Y 第二百七十八章 白月光小夫郎(二十三)   事后, 伍白没有问阎义是怎么处理的林鹤,他最近很忙,伍母方才派人来叫他过去试婚服, 之前的婚服有些大了,伍母着人重新改了改,现在他要去再试一遍。   这婚服的款式图样是萧王府送到伍府来的,萧子墨的婚服也是同样的款式。   伍白按照伍母的要求把婚服穿上,在绣着大红色石榴与鸳鸯图案的喜服映衬下, 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高贵。   看着伍白对自己微微勾起嘴角,玉清忍不住屏住呼吸, 目光紧紧盯着伍白。   好半晌, 玉清回过神,夸赞道:“公子!你穿着婚服真美!”   伍母同样很满意,她围着伍白打量了一圈, 这才命人帮伍白把婚服换下来。   “好了, 你们先回去吧!有事我会派人叫你们再过来。”伍母对着伍白说道。   伍白点点头,说道:“是, 母亲,我知道了。”   这边伍白在不停地为婚礼做准备,另一边萧子墨同样如此。   历王府   “紫凝, 这是我新请的武教师父, 我打算让他教我功夫,这样以后我就可以和你比武了。”历王高兴地带着封紫凝来到练武场。   封紫凝看着武教师父, 说道:“不知道师父功夫如何, 紫凝想要讨教一二, 不知可否答应?”   武教师父迟疑片刻,说道:“抱歉, 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封紫凝不解道。   历王知道武教师父的担忧,他开口道:“武师傅,紫凝功夫很好的,你不用担心打伤她。”   封紫凝一听原来是小瞧了自己,她当即伸手朝武师傅攻击过去。   武师傅当即往边上一闪,躲过封紫凝的攻击,接着两人很快便在练武场大都起来。   半盏茶后,武师傅有些后继难支,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输无疑,为了面上好看,他对着封紫凝虚晃一招,准备退至边上,结果他没想到封紫凝根本没有接住他虚晃的招数,反而顺着他的攻击向后倒去。   历王大惊失色地跑过去接住昏倒的封紫凝。   “紫凝——”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历王质问道。   武师傅收回拳头,胆战心惊地回答道:“我方才只是虚晃一招,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我也不知道王妃是怎么回事就倒下了。”   “来人,快去请大夫。”历王没时间追究武师傅的罪责,他慌忙抱起封紫凝,朝封紫凝的院子而去。   不一会儿,大夫被请来,给封紫凝把了脉。   “启禀王爷,王妃这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此刻是毒发了。”大夫拱手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紫凝方才明明还好好的,她还和武师傅比斗,怎么会突然就毒发了?”历王不解道。   “在比斗?”大夫抚了抚胡子,说道,“这就对了,王妃体内的毒性本来是潜伏的,并不足以致命,但是她与武师傅比斗,必然体内气血翻涌,导致这毒药提前发作,因此王妃才会倒下。”   “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历王担忧地问道。   大夫解释道:“还好她体内的毒药被提前激发出来,若是再晚些时日,毒素摄入量大,直浸五脏六腑,那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不过她现在这样,就算毒解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历王赶紧说道:“大夫,先别管后遗症,你赶紧给紫凝解毒。”   “好。”   大夫写下药方子交给历王,历王拿着看了一眼,随后交给心腹去抓药。   做好这些,历王立马吩咐护卫把封紫凝院子里的小人全部抓起来挨个审问,封紫凝是中毒,这肯定是有人在她的食物中下毒,而能够做到这些的人只有封紫凝院子里的人。   经过一番盘查,最终封紫凝的贴身丫鬟小怜被人指认,有人看见她最近经常出入小厨房。   小怜辩解道:“王爷,奴婢冤枉啊,奴婢去小厨房只是为了督促厨房的人给王妃炖补汤。”   小厨房的人说道:“小怜以往从不去小厨房,都是厨房的人自己把补汤送来,还请王爷明查。”   “来人,把这个贱婢带下去剥皮抽筋!”历王厉声说道。   封紫凝现在还昏迷着,若不是他还想留下来照顾封紫凝,说不定他要亲自动手惩罚这个贱婢。   “是,王爷。”两个护卫走进来,一左一右拉着小怜往外走。   小怜没想到历王只凭几句证词就要惩罚她,她嘴里不断的求饶喊冤枉,眼看自己就要被拉出房门,小怜终于脱口而出道:“王爷,饶命啊,是有人指使奴婢这么做的,王爷饶命啊!”   “等等。”历王叫住两名护卫。   两名护卫闻言又拉着小怜重新返回屋子中央。   历王起身走到小怜面前,狠狠踢了她一脚,沉着脸说道:“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你就去死吧!”   小怜颤抖着身体缩在地上,她老实交代道:“是,是李侧妃让奴婢给,给王妃下的毒……”   “来人,把李侧妃给带来。”历王吩咐道。   “是。”两名护卫很快离开此处。   这时,历王心腹端着药碗走进来,说道:“王爷,汤药熬制好了。”   历王伸手道:“给我。”   心腹恭敬地把药碗递给历王,历王走至床边,慢慢把药给封紫凝服下,也许是封紫凝还有求生意识,她倒是没把药给吐出来,而是咽了下去。   喂完药,历王再次看向大夫,询问道:“你方才说王妃体内的毒药解了也会留下后遗症,是什么后遗症?”   大夫忐忑地回答道:“王妃很有可能会一生不孕。”他非常害怕历王听到这个回答会把自己剥皮抽筋。   果不其然,历王听完这个回答,失神地把手里药碗落在地上。   没有人注意到床上封紫凝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了抓床单。   历王神色凝重地问道:“大夫,你有没有办法治好这个后遗症?”   大夫无奈地摇摇头,回答道:“恕老夫无能为力,王爷另请高明吧!”   “拿本王的帖子进宫请太医。”历王对着心腹说道。   “是。”心腹很快退出去。   接着,两名护卫把李氏及其丫鬟带来这里。   李氏先声夺人,她甩开两名护卫,对着历王委屈道:“这两个大胆的奴才竟然敢抓我的手,王爷,你可要给妾身做主啊!”   “啪——”   历王狠狠甩了李氏一巴掌,把对方扇倒在地,李氏的丫鬟赶紧跑过去把她扶起来。   李氏满眼不可置信地说道:“王爷,你竟然打我?”   “你这个恶毒的蠢妇,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给王妃下毒!”历王血红着眼瞪着李氏。   “王妃中毒了?”李氏这才发现床上昏迷不醒的封紫凝,顿时,她眼里闪过一丝爽意。   紧接着她又看向历王,辩解道:“王爷,妾身是冤枉的,这事跟妾身没有关系。”   “小怜,你来说!”历王看向小怜。   小怜惊慌地看着历王与李氏,她想到自己被李氏控制在手中的父母,又想到历王方才说的剥皮抽筋,经过一番挣扎,小怜对着李氏不停磕头道:“侧妃娘娘,求求您放过奴婢的父母,奴婢已经按照您的要求给王妃下了毒,求求你放过奴婢的父母吧,他们是无辜的…..”   李氏一脚踢开她,恼怒道:“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竟然敢污蔑我!看来你真是没把你的父母放在心上啊!”   历王见她还敢拿小怜的父母作为威胁,他气愤地想要再次赏李氏一巴掌,结果却被李氏的丫鬟给拦住了。   “王爷,夫人她怀了您的孩子,您不能打她啊!”丫鬟声壮着胆子喊道。   “什么?”历王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怒,他愤怒道:“来人,把李氏这个贱人拉下去杖毙。”他已经快一年没去李氏的院子,对方却突然说怀了他的孩子,简直是荒谬!   丫鬟死死拦住,并对着历王大声道:“王爷,这是真的,一个月前,您在书房喝醉了,是夫人她……”   历王挥开护卫,抓住丫鬟逼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个月前王爷在书房喝醉,是夫人伺候的王爷。”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这不可能,我问过下人,他说是王妃伺候的本王。”历王回驳道。   “是夫人交代他这么说的……”丫鬟低颤着声音回答道。   “大夫,你给她把一下脉。”历王扔开丫鬟,接着吩咐大夫给李氏把脉。   大夫满心懊恼,他都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些话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历王府,但是此刻他不敢多言,老老实实走到李氏身边。   李氏倒也配合,顺从的坐在桌边,主动把手递给大夫。   片刻后,大夫收回手,对着历王说道:“回王爷,侧妃娘娘的确身怀有孕,一月左右。”   闻言,历王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才对着护卫吩咐道:“把李氏带回去,派人看守着,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人进出。”   丫鬟欣喜地爬到李氏身旁,把她从凳子上扶起来。   李氏仗着自己怀有身孕,她大着胆子走到历王身边,说道:“王爷,妾身怀有孩子这事还没有通知娘家,希望王爷代为通秉一声。”   历王转身,并不想搭理她。   “王爷,妾身这些日子实在清苦,能不能请王爷多来看望妾身和孩子……”李氏得寸进尺地要求道。   “还愣着做甚么,赶紧把人带下去。”历王忍着怒气说道。   “是。”两名护卫赶紧上前,想要把李氏带回去。   李氏厉声道:“都不许碰我,我自己会走。”   两名护卫果然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李氏冷哼一声,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往外走,离开了此处。   这时,床上的封紫凝终于睁开了眼睛,历王察觉到她醒来,赶紧蹲下身子,凑到她旁边,握着她的手,欣喜道:“紫凝,你醒过来了。”   封紫凝看着历王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她把自己的手往回抽了抽,发现没有用,历王抓的太紧,她只能忍着厌恶说道:“王爷,害我的人找打了吗?”   这话一出,历王身体一僵,随即他指着小怜,说道:“找到了,都是这个贱婢给你下的毒,你放心,本王一定不会放过她。”   历王站起身,吩咐道:“来人,把这个贱婢拉下去处置了,竟然胆敢毒害王妃,不剥皮抽筋,简直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小怜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一旁的护卫捂住嘴巴拉下去。   由于历王背着封紫凝,因此他并没有看见封紫凝在那一瞬间的阴鹜的眼神。   就在这时,历王的心腹带着太医进来,大夫趁机说道:“王爷,老夫告辞。”   历王深深看了大夫一眼,提醒道:“大夫,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大夫连连点头,道:“请王爷放心,老夫明白。”   “那就好。”历王说道,“来人,送大夫回去。”   大夫回到医馆之后,立马找馆主辞去工作,然后带着家人飞快远离京城。   这边,太医给封紫凝又重新把脉开药。   历王把太医叫到外间,低声询问道:“大夫,紫凝现在的情况如何?”   太医回答道:“请王爷放心,王妃体内的大部分毒素已解,只要之后按照本官的药方喝药,保证会好起来。”   “真的吗?”历王欣喜道。   接着他又想到后遗症的问题,追问道:“刘太医,王妃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本来是可能留下一些不孕的后遗症,但是前不久徐太医研究出一个调养方子,只要让王妃按照那个调养方子抓药喝下,肯定会彻底好起来,请王爷放心。”刘太医拱手说道。   历王惊喜道:“太好了!”   刘太医点点头,然后说道:“等本官回到太医院,找到那个方子,会派人给王爷送来,王爷届时按照那个方子抓药即可。”   “好,多谢刘太医。”历王拱手道。   “无妨,本官告辞。”刘太医说道。   “刘太医慢走。”历王招来心腹,让他送刘太医回去。   得知封紫凝会好起来,历王脸上阴霾尽去,他笑着走进里间,对着封紫凝说道:“紫凝,本王已经问过刘太医,他说你只要按照他的方子喝药,肯定会彻底好起来。”   封紫凝垂眸盯着被子上的花纹,敷衍的嗯了一声。   历王以为她是因为中毒,心情不佳,也就没有在意这点,他哄着封紫凝睡下,然后悄悄离开封紫凝屋子。   在他走后,封紫凝突然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明显能看出她眼里迸发的恨意。   晚上,李氏扶着腰,在丫鬟的伺候下躺在床上,她正美滋滋地做梦,幻想着自己能够生下历王的嫡长子。   突然间,一束白光在院子里闪过,紧接着李氏发出一道凄厉地惨叫声。   守在院子外面的人纷纷往里面跑去查看情况,还有人朝历王的院子跑去。   不一会儿,历王就来到李氏的屋子,李氏嘴里不停地吐血,肚子上却破了个大洞。   历王震惊地走向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氏冲着历王抬手,叫道:“王……王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历王抱住李氏问道。   “是……王……妃……”李氏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正巧这时丫鬟带着大夫赶回来,她正好看到这一幕,丫鬟顿时跪在李氏面前,大声哭喊起来。   “夫人,夫人,你快醒过来,奴婢把大夫请来了,夫人,你快醒醒……”   历王看着怀里的人逐渐没了声息,以及看着对方肚子上的伤口,再想着李氏临死前的话,他满脑子都要炸掉。   “够了,别吵了!”历王大声吼道。   丫鬟被他吓住,不敢大声哭泣,只得默默抽噎着。   历王放下李氏,急匆匆往封紫凝的院子跑去,他猛地推开封紫凝的屋子,走到里面,果然发现床上空空如已。   ………   荒芜人烟的街道上,封紫凝冷着脸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她本来想去伍府的,但是她想到至今未归的林鹤,便打消了那个想法,她来到萧王府墙外。   封紫凝觉得自己所有不幸都是伍白带来的,自从沾上伍白这个人,她就没有好过过,她今日杀了李氏以及历王的孩子,与历王定然再回不到过去,如今她一想到伍白可以地嫁给萧子墨,她就满心妒忌,凭什么自己的生活如此糟糕,而伍白之前名声尽毁,却还可以嫁到萧王府享福。   封紫凝轻松翻过围墙,进到萧王府,接着她又抓了名下人打听萧子墨的院子,很快她顺利来到萧子墨的院子。   房间里,萧子墨想到自己快要与伍白成亲,他就高兴地睡不着觉。   萧子墨想了想,从床上坐起来,重新点上灯火,然后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喜服穿上,然后又拿出酒杯摆在桌上,不停地模拟着自己成亲当天该如何与伍白对话以及喝交杯酒的场景。   窗外,封紫凝看着萧子墨的表现,眼里的恨毒之色再也掩藏不住,她翻进屋子里,拿出手里的匕首狠狠朝萧子墨的背部刺去。   眼看就要刺到萧子墨,封紫凝眼里露出一丝痛快。   “叮——”   阎义凭空出现,挡住封紫凝的杀招。   萧子墨被吓了一跳,他赶紧躲在阎义身后。   封紫凝不悦地看着阎义,说道:“你是谁?”竟然敢坏我好事!   阎义不欲与她多费口舌,同样拿起手中匕首朝封紫凝刺杀过去。   “你是那天在伍府坏我事情的人!”封紫凝认出阎义的招式,她愤怒道:“又是你!你给我去死!”   两个人在屋子里你来我往打斗起来,动静很大,再加上萧子墨跑到门外呼喊,很快萧府的护卫纷纷冲屋子。   可是阎义与封紫凝两人的打斗他们根本插不进手,只能护着萧子墨不受到两人影响。   时间逐渐拖下去,萧王爷和萧王妃也得知消息赶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下一章就完结这个小故事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白月光小夫郎(完)   封紫凝最终还是被阎义给拿下, 她身体中了毒,一开始还能与阎义打个平手,渐渐她就有些力不从心, 阎义抓住她的破绽,顺利将她拿下。   等她被人制住后,萧王爷与萧王妃这才走进屋子里。   萧王妃常年游走于各家命妇之间,因此她一眼便认出封紫凝的身份。   “历王妃!”   “什么?”众人大惊地看向封紫凝。   萧子墨愤愤道:“她就是之前害的白哥儿名声尽毁的历王妃?之前害白哥儿不够,如今又想来害我!”   封紫凝垂着头, 没有说话。   萧王爷想了想,说道:“把她带下去关起来, 记住, 不要让人跑了。”   “是。”护卫们很快擒制着封紫凝离开此处。   萧王爷夫妻二人虽然没有看到打斗场面,但是他们都知道是阎义救的自家儿子,于是夫妻二人对着阎义拱手道谢:“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助。”   “无妨, 这是我应该做的。”阎义摆手道。   “不知该如何称呼侠士?”萧王爷询问道。   萧子墨介绍道:“父亲, 母亲,他叫阎义。”   萧王爷夫妻俩惊讶道:“你们认识?”   他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家儿子认识这么厉害的朋友?   “王爷, 王妃好,我是伍公子的护卫。”阎义讲述道,“今日是他派我来保护世子的安危。”   “伍公子?你说的是伍白?”萧王妃惊讶道。   阎义点点头说道:“没错。”   “母亲, 阎义是白哥儿的护卫, 肯定是白哥儿感受到我有危险,才会派他来保护我, 我与白哥儿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连我有危险都能够感受道。”萧子墨满脸幸福地说道。   接着阎义与萧王爷夫妻二人寒暄片刻, 他见萧子墨没有性命之忧,便提出告辞。   “阎公子慢走。”萧王爷拱手道。   “嗯, 告辞。”阎义对着他们点点头,很快便离开萧王府,回去向伍白复命。   伍白看到阎义回来,心知肯定是有事发生,他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回来了?”   阎义解释道:“历王妃想要刺杀世子,如今被萧王爷关起来,我是特意回来向你禀报这件事的。”   傍晚的时候,伍白的眼皮跳个不停,他心里慌慌的,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由于担心萧子墨,伍白最终派了阎义去萧王府保护萧子墨。   听完阎义的话,伍白庆幸道:“幸好你去了萧王府。”   “公子,接下来我该怎么做?”阎义询问道。   “你这段时间就跟在子墨身边保护好他,至于玉清,我会替你看好他。”伍白回答道。   阎义点点头,说道:“我去跟他说一下,然后再去萧王府,可以吗?”   伍白同意道:“你去吧!”   翌日,萧王爷发现阎义又回到王府,他惊讶地问道:“阎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昨晚过来的,公子吩咐我保护好世子。”阎义回答道。   萧王爷欣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这就吩咐下人给你准备一间屋子,就在子墨院子里住下。”   “多谢王爷。”阎义拱手道。   “我们要带着历王妃去大理寺,不知阎公子能否陪同我们一起前去?”萧王爷有些担心封紫凝在路上跑掉,所以他想邀请阎义陪同他们一起押送封紫凝。   阎义回答道:“非常抱歉,我不能陪你们押送历王妃去大理寺,公子吩咐我一切以世子的安危为重。”   萧子墨赶紧说话道:“我也要去大理寺,阎大哥,你就跟我们同去吧?”毕竟封紫凝是来刺杀他,他也算是受害者加上人证。   阎义点头,道:“自然,世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萧王爷满意道:“好,咱们出发。”   接着众人便带着封紫凝前往大理寺,这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历王也很快得到消息赶来大理寺。   另一边,伍白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与他同来的除了玉清还有伍父伍母。   大理寺卿坐在高堂之上,他看着堂下的萧王爷与历王等人,背上不禁冷汗直冒,这些可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想了想,大理寺卿赶紧写了一封折子,派人送进宫中。   皇帝得知发生命案,这案子把朝中两位王爷都牵扯进去,而被害人竟然是前不久他刚赐婚的萧世子,他当即找来了缘大师,带着对方匆匆忙忙出了皇宫,来到大理寺。   众人瞧见皇帝都来了,赶紧从椅子上起来给皇帝行礼,大理寺卿不敢得罪萧王爷与历王等人,便让衙役给他们都抬了椅子。   皇帝抬手让他们起来,自己则走到高堂之上坐下,大理寺卿自觉地让开位置,不过他心里却是大大松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看着堂下的萧子墨,他发现对方还活着,便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听到发生了命案,还以为萧子墨死了,又想到前不久了缘大师说伍白与萧子墨的天赐良缘,不由得心里起了疑窦,所以才会把了缘带来。   萧子墨作为被害人,率先站出来说道:“回禀陛下,昨晚历王妃不知道是何原因突然闯入我的屋子里拿着匕首想要刺杀我,不过由于护卫的保护,她并未得逞,我们将她拿下之后关起来,今日把人送到大理寺,想请魏大人断个公道,但是历王却仗着身份阻止魏大人审案。”   萧王爷也拱手道:“还请陛下给个公道。”   皇帝这才朝封紫凝看去,只一眼,皇帝不知为何,心口突然涌起一股浓厚的恨意,这阵莫名的恨意差点让皇帝没忍住站起来,他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压下那股恨意。   历王这时候也开口求情道:“陛下,王妃最近得了癔症,她并不是故意对萧世子下手的,请您看在萧世子毫发无损的份上绕过她吧!”   接着历王又看向萧王爷等人,说道:“只要王爷与世子愿意放过紫凝,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本王都愿意赔偿世子受到的惊吓。”   闻言,封紫凝也知道如今形势对自己不妙,她见历王在这种情形之下还愿意保全自己,心下不由得有些感动,为了配合历王,她开始装作眼神游离的痴傻模样。   萧王爷自然不会答应历王的条件,他当即对着皇帝跪下,请求皇帝为他们做主。   见此情形,封紫凝暗恨,但是又拿对方毫无办法,尤其是阎义还在一旁站着,她根本不可能在做任何手脚。   皇帝虽然努力压制住心中对封紫凝的恨意,但是他这会儿看着封紫凝却不会有好感,再加上封紫凝杀人的事情认证物证具在,且历王本人也没有反驳这点,皇帝很快便定下主意,他让人把封紫凝打入天牢,择日处斩。   刺杀世子本来就不是小罪,按律理应当斩。   皇帝金口玉言一出,历王也知道对方不可能收回成命,他低着头,没有继续为封紫凝求情。   封紫凝不敢置信地看着历王,眼神中带着质问,她想问对方为何不继续为她求情,但她很快便被带下去关起来。   案子审完,皇帝扫了眼历王,随后带着了缘离开公堂。   了缘经过大理寺门口的时候,看见了伍白,伍白同样看见他,两人互相点头示意打招呼,了缘便跟着皇帝上了门口的轿撵。   萧子墨等人也朝门口走来,他一眼看到最前面的伍白,激动地朝伍白跑去,抓住伍白的手,说道:“白哥儿,你也来了。”   “嗯,父亲和母亲他们也来了。”伍白笑着说道。   “咳咳……”伍父轻咳了两人,示意萧子墨注意分寸,这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拉拉扯扯。   萧子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满脸担忧地看着伍父,问道:“岳父,你是不是嗓子不太好?”   萧王爷走过来,给了他脑瓜一个爆炒栗子,说教道:“你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接着他又浅笑着对伍父说道:“本王教子无方,还望伍大人不要见怪。”   伍父赶紧摆手道:“没事没事。”   萧王妃也拉住伍母说话,两个人说到昨晚的事情,都十分后怕,萧王妃对着伍母说了许多感谢伍白的话语。   伍白拉着萧子墨的手,飞快往前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里。   玉清正准备跟上去,阎义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就让你家公子与世子单独相处会儿吧!”   历王看着这边其乐融融地情景,眼神暗了暗,很快他转身离开此地。   萧子墨自从上次偷偷溜出府见过伍白之外,他就没有再见到伍白,此刻他见到伍白,简直高兴地快要飞起来。   伍白被他拉着满大街的闲逛,心情同样很不错。   “白哥儿,你看那里有人在卖面具,咱们过去看看。”萧子墨指着右边的一个摊子说道。   “好啊!”伍白答应道。   两人来到摊子前,摊贩正准备给他们介绍面具的款式,就见到萧子墨拿起一个桃花图案的面具放在伍白脸上。   “嗯……这个有点像之前你在景祥镇戴的那个,可是又有点不太像 。”萧子墨犹犹豫豫地说道。   伍白取下面具看了看,说道:“我那个面具上画的桃花没有这个面具上的挑花开的茂盛。”   萧子墨惊讶道:“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那个面具还留着没丢,就放在我屋里呢,我经常看见它,当然记下来了。”伍白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把这个面具送给你,你把那个面具送给我,怎么样?”萧子墨提议道。   伍白挑眉一笑,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这个面具还没有付钱呢!”伍白示意萧子墨看向摊主,摊主望眼欲穿地看着他们两个,似乎想要提醒他们付钱,又不好意思打断他们两个谈话。   萧子墨赶紧从伍白给他绣的荷包里拿出银钱递给摊主,然后他拉着伍白的手离开这个摊子。   临近日落时分,萧子墨才送伍白回伍府,然后自己才回到萧王府。   他刚进王府,就被舒乐成三人围住。   “好你个子墨,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等了你一整天。”舒乐成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怎么来了?”萧子墨好奇道。   纪文宣回答道:“我们听说你被人刺杀的事情,有些担心你,便来看看你。”   “就是就是,我们这么担心你,结果你跑没边了。”舒乐成埋怨道。   萧子墨赶紧安抚道:“你们放心,我没事,那人已经被关进天牢,让你们担心了,我过几天请你们喝酒怎么样?”   “你怎么变得这么大方好说话了?”舒乐成满脸狐疑地看着萧子墨。   “你就说自己喝不喝吧?”萧子墨暗笑道。   “喝,我当然要喝,到时候喝穷你!”舒乐成得意地说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萧子墨身上占到便宜,他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纪文宣与杨景山默默对视一眼,互相摇头叹息。   伍府   阎义与玉清终于等到伍白回来。   “公子,你回来了。”   “嗯。”伍白点头道。   “公子,我去萧王府了。”阎义交代道。   伍白摆手道:“去吧!”   等阎义离开,伍白对着玉清打趣道:“玉清,你和阎义可有商量好什么时候成亲啊?”   玉清的脸刷的红起来,他回答道:“公子,我和阎大哥已经商量过,我们不成亲,就这样留在公子身边伺候着。”   伍白皱起眉头,说道:“阎义答应了?”   “公子,你别误会,阎大哥本来是不答应的,是我坚持这样的。”玉清赶紧解释道。   “玉清,你应该明白,我是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人,你也该多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等我成亲后,我亲自为你和阎义操办婚礼。”伍白苦口婆心地说道。   玉清感动地看着伍白,他一时没忍住,上前抱住伍白,哭泣道:“公子,你对我太好了,玉清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呜呜……”   伍白揉揉他的脑袋,说道:“看到你开开心心的,对我就是最好的报答,等你和阎义成亲后,你若是还愿意待在我身边,那就随你待个够,好不好?嗯?别哭了,成了花猫可就不好看了。”   “嗯嗯,我要一辈子待在公子身边。”玉清紧紧搂住伍白撒娇道。   “我知道了,你赶紧把眼泪擦一下。”伍白提醒道。   玉清拖着鼻音道好。   几日后,伍白一大早就被伍母叫起来。   这天是他与萧子墨的大婚之日。   伍白洗漱完毕,换好喜服,与萧母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就被萧子墨接到萧王府。   两人拜堂成亲的时候,伍白发现历王竟然也来了,自从封紫凝刺杀萧子墨那件事之后,据说历王与萧王爷在朝堂之上有些不对付,他以为对方不会来参加婚礼,却没想到对方来了。   萧子墨与伍白夫夫对拜的时候,他由于太紧张,不小心撞到伍白的额头,他起身之后赶紧上前一步,揉着伍白的额头,给伍白呼了呼气,关切道:“还痛吗?”   伍白含笑看着他,说道:“不痛。”   “看着都有些红了。”萧子墨赶紧吩咐下人去拿药膏,他小心翼翼地给伍白涂上药膏。   就在他准备把药膏递给下人的时候,伍白从他手中拿过药膏,然后小心翼翼地给萧子墨的额头也涂上。   萧王妃在旁边忍不住打趣道:“这下子谁看到都知道你们两个是夫夫了。”   历王站在人群里,看着伍白脸上明媚的笑容,他依稀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被伍白的笑容迷住,其实他当初并不是因为伍白腹有才气喜欢上对方,而是看到对方给一只小鸟包扎伤口,随后小鸟展翅飞走时伍白露出的笑容,才喜欢上对方。   想到这里,历王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当初竟然会相信封紫凝的谎言,而觉得伍白是个心性恶毒之人,他恍然间觉得当时自己的想法简直是太荒谬了。   历王回到府中,他的心腹上前问道:“王爷,死刑犯已经准备好,什么时候行动把王妃换出来?”   “……这个行动作废。”历王深吸一口气,说道。   心腹惊讶地看着历王,但他并没有提出异议,只道:“是。”   伍白与萧子墨成亲之后,他很快就履行承诺,亲自为玉清和阎义举办婚礼。   阎义救过萧子墨的命,得知伍白要为他和玉清举办婚礼,萧王妃也插了手,她吩咐王府里的下人帮着伍白把事情张罗起来。   最后玉清与阎义的婚礼办得也算盛大,毕竟有王爷王妃以及伍白夫夫捧场,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满意了。   伍白与萧子墨成亲后,萧王爷本来想把王爷之位直接传给萧子墨,但是却被萧子墨拒绝了,他带着夫郎开了家医馆,每日忙着呢,哪里有时间继承王爷之位。   夫夫两人每天都黏在一起把医馆打理的井井有条,他们赚取的银两除去医馆里坐堂大夫和药童的月钱之外,全都捐献给善堂,每逢初一十五还会给百姓们免费问诊。   百姓们都道伍白嫁了个好夫君,而萧子墨却始终觉得是自己好运气娶到伍白这么个好夫郎。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这个小故事完结,,明天开始新的小故事~~╰(*°▽°*)╯ 第二百八十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一)   伍白刚回到空间, 他还没有睁开眼,就感觉到一阵强烈地光照耀在他身上,伍白伸手挡住刺目的光线, 缓缓睁开眼睛,朝周围看去。   他发现原本笼罩在空间里的浓雾尽数散去,耀眼的阳光从空间上方照射下来,辽阔的鲜花草坪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绚烂无比。   伍白起身朝草坪上走去, 他不断地往前走,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他发现原本阻挡他探索空间的那层结界已经消失不见, 伍白雀跃地在草坪上转圈。   尽情地在空间里玩够之后,伍白再次回到书房,把书案上新出现的书本拿在手里, 然后趴在柔软的草地上看书。   这是一本名叫《大穆驸马录》的书。   讲述的是大穆国的一位状元郎戚成和, 他本可以靠着满腹才华登入朝堂,结果却被皇帝赐婚成为驸马, 导致他无法步入仕途。   无法入仕这件事给戚成和带来很大的打击,尤其是那位皇家小哥儿脾气火爆,不仅不准他纳妾, 就连他出门与好友喝酒, 对方都不准,长此以往, 戚成和越发郁郁不得志。   就在这时, 那位皇家小哥儿突然得急症死了, 在对方死后,戚成和幸运地得到贵人赏识与提拔, 他靠着那位贵人的帮助,成功步入朝堂,步步高升,最终重新娶妻生子的故事。   故事看完,伍白合上书本,放置在一边,自己则闭着眼睛躺在草坪上。   一会儿后,伍白缓缓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华丽贵气的屋子里。   而他正趴在桌子上,伍白赶紧坐直身体,他这才发现自己面前压着一本书,伍白大概扫了几眼,发现这一本描写才子佳人爱情故事的话本子。   伍白接着又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于是他闭上眼睛,开始查看原身的记忆。   原身是大穆国宣平帝的小哥儿,是宣平帝的元后所出,他上面有一个关系不错且身为太子的同胞哥哥,下面有一个乖巧懂事的皇哥儿弟弟伍旋,同时他又深得皇帝宠爱,可以说是整个皇宫最幸福的存在。   按理来说,只要原身不犯大错,他的一生可以过得很是幸福顺畅,但是世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放在原身这里同样如此。   在原身十八岁这年,皇帝为他赐婚,驸马人选正是那届科考的状元,对方长得仪表堂堂,又才华横溢,原身很满意皇帝给他的赐婚对象。   而原身真正的苦难就是从成亲开始的,原身与驸马两人成亲之后,渐渐地发现驸马根本不满意这桩婚事,驸马对原身十分厌恶,觉得原身毁了他的仕途,为此,驸马时常调戏原身身边的丫鬟,想要给原身制造难堪,同时他还和几位好友经常夜宿青楼喝花酒。   原身从小受人宠爱,自然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驸马敢调戏他身边的丫鬟,他就让府里护卫上前揍驸马,驸马若是敢去逛青楼喝花酒,他就派人去青楼里把驸马提溜出来,让对方颜面扫地。   这些事自然传到皇帝与太子耳中,皇帝派人来询问情况,原身不想让父皇为自己担忧,便声称自己没事,能够解决好这些事,太子那边则是派人调查具体详情。   当得知驸马是因为不能入仕才会这般行事,太子当即想办法把几个差事交给驸马去做,他希望驸马能够与自己的弟弟和和顺顺地过日子。   谁知驸马根本看不上这些差事,他觉得太子让他处理这些小事,简直就是把他当做杂役使唤,因此他对待这些事情的态度丝毫不认真,事情自然就出了纰漏,从而使得太子在陛下面前留下办事不利的印象。   再后来太子自然不敢把事情交给驸马去做,这导致驸马更加郁郁不得志,他暗地里勾结上另一位皇子,并借着原身与太子的关系给太子添了不少乱子,同时他还给原身下毒,制造假象,让人误以为原身身患重疾。   在原身中毒倒在床上期间,驸马来看过原身一次,他对着原身说出太子的死讯,原来太子被派去赈灾,返京途中遭遇匪徒,命丧黄泉。   原身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吐血身亡。   “咚咚——”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伍白睁开眼睛,对着门口说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小哥儿,伍白认出这是原身的贴身侍哥儿玉岚。   玉岚睁着大眼睛,凑到伍白面前,说道:“公子,今日是会试放榜的日子,听说很热闹,咱们要不要也去瞧瞧?”   “会试?”伍白念叨道。   伍白突然想起来那位驸马戚成和并不是会试的会元,而是会试第二名,由于那名会元在会试放榜之后得了急症去世,之后殿试的时候戚成和才成功被取为状元。   想到这里,伍白眼睛一转,心道:若是自己把那位会元的性命保住,说不定对方能够把状元之位从戚成和手中夺回来?   “这么热闹的好日子,当然要去瞧一瞧。”伍白用手拍在桌面上,定声说道。   闻言,玉岚高兴地为伍白更换衣裳,伍白现在身上穿的是给皇室子弟特制的款式,这款式不适合此刻穿出门。   换好衣裳,伍白带着玉岚便准备出府。   皇家的小哥儿在满十八岁那年,内务府都会给他们拨一座府邸作为公子府,不过也有例外,就是伍白,他备受皇帝宠爱,他的这座公子府并不是内务府拨给的,而是由皇帝亲口赏赐给他的。   这座府邸建造的非常奢华雅致,占用面积也大,在整个京城之中,没有几人的府邸比他的大,当初这府邸赐给伍白的时候,引起不少朝臣反对,他们纷纷上折子弹劾伍白,说伍白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这么好的府邸。   不过这些折子都被皇帝给压下去了,对于皇帝来说,这府邸再大也大不过皇宫,更何况伍白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也是相貌脾性最像元后的孩子,皇帝不介意多给伍白一些宠爱。   皇帝与元后是青梅竹马,两个人感情甚笃,当初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曾经对人说过此生只娶王妃娄氏一人,但是后来当了皇帝,需要平衡朝局,皇帝无奈之下纳了许多妃嫔,但在他眼里,自己最喜欢的还是元后娄氏。   可惜元后在生下第三个孩子伍旋后血崩而亡。   伊人早逝,这让元后直接成为皇帝心中不可替代的存在。   也是因此,皇帝没有再立他人为后,就连宫中最高的妃位也只是贵妃,甚至就连皇贵妃都没有,他担心自己一旦立了皇贵妃,再下一步那些朝臣就会逼迫他立后。   弹劾伍白的奏折被皇帝压下,但是朝堂之中那些反对的声音却是被太子给压下的,伍白作为他疼爱的弟弟,太子自然觉得伍白住什么样的府邸都是可以的,为此,他花费一些功夫把朝堂之上那些反对的声音给压下去。   伍白带着玉岚刚走出正院,就见到自己的奶嬷嬷,朝他们走来。   “娄嬷嬷好。”伍白与对方打招呼。   娄嬷嬷本是元后身边伺候的人,后来成为伍白的奶嬷嬷,照看着伍白长大,如今伍白有了自己的府邸,她便成了公子府的大管家,府里大小事情都是由娄嬷嬷管着。   因为从小被娄嬷嬷照看着长大,伍白对娄嬷嬷还是很尊敬的。   “公子,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娄嬷嬷询问道。   “今日会试放榜,我打算去瞧瞧热闹。”伍白回答道。   娄嬷嬷瞪了玉岚一眼,她觉得都是这个侍哥儿带坏了伍白,如今伍白年纪刚好,正是该准备待嫁的时候,不应该经常往府外跑。   玉岚被娄嬷嬷的眼神吓到,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多言。   伍白挡住娄嬷嬷的视线,对着她说道:“嬷嬷,不关玉岚的事,是我自己想去凑热闹。”   “公子,不是老身不许你出府,只是你年纪渐大,该为自己的婚事着想了。”娄嬷嬷皱着眉头劝解道。   “嬷嬷,你放心吧,我身为皇家小哥儿,婚事肯定不成问题的。”伍白上前拉住娄嬷嬷的手安抚道。   娄嬷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她指着身后丫鬟手里拿着的卷轴,说道:“这些都是内务府送来的画像,里面画的都是京城的青年才俊,你拿去看看,若是有满意的就告诉我。”   看着这些卷轴,伍白暗道: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上一世萧子墨看了那么多画像只为寻找他,而今自己也要靠着画像寻找萧子墨了么?   不过,伍白直觉这些画像里都没有萧子墨,于是他对着娄嬷嬷说道:“嬷嬷,你先把这些画像放在我屋里的架子上,等我回来以后再看。”   说完这句话,伍白怕娄嬷嬷还拦着自己,他赶紧拉着玉岚疾跑离开。   娄嬷嬷看着他的背影,气馁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带着丫鬟走进伍白的院子,并吩咐丫鬟把画像按照伍白的要求放在架子上,随后才离开伍白的院子。   出了公子府,伍白带着玉岚窜进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两人朝着贡院的方向走去。   贡院门口站满了人,大家都看着贡院的大门,盼望着放榜的人赶紧出来把榜单贴上。   不过每次科考都是午时才放榜,此刻还未到午时,放榜的人自然不会出来,众人都知道这个规矩,但还是免不了带着期盼,期盼对方能提前放榜。   伍白与玉岚在人群里挤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要午时才放榜,顿时他们就泄气了,两人找了家茶楼歇脚,顺便等待放榜。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q 第二百八十一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二)   二楼包间, 伍白与玉岚吃着茶楼送的点心,慢慢等待着放榜的消息。   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 楼下传来一片哗然的声音,伍白赶紧带着玉岚走下楼去。   茶楼掌柜正吩咐店小二拿出鞭炮放起来,伍白打听了一下,知道是有位学子中榜,茶楼掌柜想要沾沾喜气, 同时也是宣扬这茶楼的名气,才会让店小二放鞭炮。   毕竟有学子在他这家茶楼喝茶的时候被取中, 这要是说出去, 将来再次放榜的时候,就会为茶楼迎来许多生意。   伍白朝大堂中央看去,果然发现一名学子被其他人围着恭贺。   这会试报喜是从后面往前报, 那名取中的学子名次比较靠后, 因此大家贺喜他一番之后,又对着门口翘首以盼, 都希望下一个被念道名字的人是自己。   茶楼里不时的有人跑进来报喜,取中的学子大都忍不住喜极而泣,没被取中的学子脸色自然很难看, 越往后念, 名次越靠前,对自己有信心的学子还好, 没有信心的早就崩溃不已, 忍不住痛哭起来。   伍白与玉岚在大堂里寻了个位置坐下, 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报喜的人来茶楼念名次。   终于, 报喜的人念出了最后两个名字。   “第二名,永源府,戚成和。”   “第一名会元,山州府,萧子墨。”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伍白顿时精神一震。   这时,大堂角落里传来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   “我们在这里。”   伍白赶紧转头朝角落里看去,不过其他学子动作比他更快,他们一拥而上,把萧子墨与戚成和两个人围得水泄不通,导致伍白根本看不到萧子墨的面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萧子墨的发顶。   “恭喜萧兄与戚兄拔得头筹。”   “同喜同喜……哈哈哈……”   场面一时之间很是热烈,茶楼掌柜赶紧吩咐店小二把准备好的鞭炮全部放掉,掌柜没想到这会试的头名与第二名都在自己的茶楼,一想到自己的茶楼接下来的生意会变得非常火爆,他的内心就激动不已。   看到这家茶楼的鞭炮放个不停,几名家丁从门外走进来,询问道:“可是会元在此?”   茶楼掌柜赶紧点头,乐呵呵地说道:“没错没错,会元在我家茶楼里,喏,就在那里。”掌柜指着人群中的萧子墨。   闻言,几名家丁的目光朝众人看去,看着被重重人群包围着的萧子墨,他们顿时露出嚣张地面孔,吼道:“都让开,都让开,任府大小姐榜下捉婿,你们都赶紧散开,不要挡道!”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一片寂静。   几名家丁朝着大堂角落挤去,学子们见到这么强势的家丁,又听到人家说任府榜下捉婿,想到任家出了位正得宠的丽妃,他们都不敢拦着,赶紧让到边上。   家丁看着角落里的萧子墨与戚成和,发问道:“你们谁是这次的会元?”   萧子墨不想被人榜下捉婿,便没有回答。   戚成和与萧子墨算是同窗,他们曾经都在永源府的书院进学,方才萧子墨的名次压了他一头,本来就让他心里非常嫉妒,这会儿他听到这些人要抓萧子墨做任大小姐的夫婿,他不想萧子墨成为任府的乘龙快婿,因此他也闭口不言。   家丁见两人都不回答,便让旁边的学子指出萧子墨。   得到结果,几位家丁先是礼貌地对萧子墨说道:“萧公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萧子墨摇头拒绝道:“恕在下不能苟同。”   家丁们见萧子墨不答应,顿时就冷着脸,说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动手!把他绑回去!”   其中一位家丁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根绳子,朝着萧子墨围过去。   戚成和见势不妙,早已经躲到旁边。   萧子墨势单力薄,眼看他就要被几位家丁绑起来,就在他准备把手里的凳子砸向几位家丁的时候,那些家丁突然腾空而起,摔在大堂的地上。   伍白把鞭子往萧子墨腰间一缠,把人拉到自己怀中,他霸气地说道:“这个人本公子看上了!”   几位家丁从地上爬起来,他们恼怒地看着伍白,威胁道:“你是何人?竟然敢跟我家小姐抢人,你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公子伍白是也,你家小姐若有不服,尽管让她来找我!”伍白留下这么一句话,随后搂着萧子墨的腰,带着他轻松跃步离开茶楼。   玉岚看着伍白的背影,想喊对方别丢下自己一个人,结果伍白的背影转眼就消失不见,无奈之下,玉岚付了茶钱,也很快离开这家茶楼。   几位家丁见到伍白带着萧子墨跑了,顿时追了出去,但是等他们到门口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伍白两人的影子,最后他们只能赶紧回任府报信。   戚成和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一勾,心道:竟然敢得罪任府,萧子墨这是自寻死路啊!   伍白带着萧子墨在一处阁楼停下,这期间萧子墨没有丝毫反抗。   “我叫伍白。”伍白介绍道。   萧子墨郑重道:“伍公子你好,我叫萧子墨。”   “我知道,你是这次的会元,不过嘛,我既然抢了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伍白昂着头嘚瑟地说道。   听到伍白这话,萧子墨不知道为何心底竟然有些雀跃,他努力忍住弯起的嘴角,担忧地说道:“伍公子,你为了我得罪任府,实在是不值得。”   伍白摆手道:“区区任府罢了,本公子还不放在眼里,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听说任府有位小姐进了皇宫,成为陛下得宠的妃嫔,你真的不怕吗?”萧子墨关切道。   “放心吧,天大地大,我父皇最大,他们想对付我,没那么容易。”伍白自信地说道。   “父皇?!”萧子墨震惊地看着伍白,道:“你是皇哥儿?”   “我是父皇的嫡长哥儿。”伍白如实说道。   听到这话,萧子墨恢复震惊的面容,淡定玉石道:“原来如此,我本来还担心公子受到任府迫害,如今看来却是我多虑了。”   伍白拉住他的手,眨眼道:“我就喜欢你为我多虑的模样。”   闻言,萧子墨面上顿时浮起一丝薄红,他尴尬地说道:“伍公子还是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您身份如此贵重,在下不过一介布衣,如何高攀的上。”   “配得上配得上,我看过话本子,上面写了状元郎与皇家小哥儿赐婚的故事,等你考上状元,我就让父皇为我们赐婚。”伍白急忙说道。   听到赐婚二字,萧子墨眸底乍亮,仿佛寻到方向一样。   “你愿意吗?”伍白盯着萧子墨问道。   萧子墨拱手道:“承蒙公子看得上我,为了公子,在下定当尽心竭力。”   “我相信你。”伍白高兴道。   任府   几名家丁匆匆跑进大厅。   任老爷看着他们几人,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老爷,不好了,会元被人给抢走了。”家丁说道。   大堂中央站着的任乐瑶一把掀开红盖头,盯着家丁质问道:“你们说什么?”   家丁赶紧再次重复道:“会元被人给抢走了。”   “是谁胆敢跟我抢人,他是不想活了吗?”任乐瑶气愤地把红盖头扔在地上,恼怒道。   “他说他叫伍白,还说……”家丁说到后面有些犹豫。   任乐瑶眼睛一瞪,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小姐若是不服,尽管去找他算账。”家丁回答道。   这话一出,任老爷忍不住了,他愤怒地拍向身旁的桌子,冷着脸道:“他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挑衅任府!”   “去给我好好打听他的底细。”任老爷吩咐道。   “是,老爷。”家丁飞快退下。   公子府   娄嬷嬷瞧见玉岚一个人回来,她叫住对方,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公子呢?”   玉岚犹犹豫豫地说道:“公子他跟着会试的会元一同离开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上去?就任由公子跟着一个陌生男子!”娄嬷嬷怒声道。   “人太多了,公子他们一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了,我想跟上去,没跟上。”玉岚解释道。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公子力气那么大,不仅会打人,跑得还快。   娄嬷嬷被他这个回答气到,她沉着脸道:“来人,把他拉下去关起来,等公子回来再处置。”   “嬷嬷……”玉岚急忙喊道。   “把他拉下去。”娄嬷嬷根本不想再听他多说。   她身后的两位丫鬟依令上前,很快便把玉岚带下去,他们走过转角,确定娄嬷嬷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两位丫鬟赶紧放开玉岚,说道:“对不住了岚哥儿,我们不想对你动手,但这是嬷嬷的吩咐。”   玉岚也知道她们的为难,倒是没有怪罪于她们,他老实地跟着两位丫鬟去到柴房。   阁楼上,伍白与萧子墨说了会儿话,然后他就送萧子墨回客栈。   “轻月客栈——”伍白轻轻念道。   “多谢公子相送。”萧子墨拱手道。   他有些不好意思,按理来说应该是他送伍白回去的,但伍白说自己想看看他住在哪里,他拗不过对方,便同意让伍白送自己回来。   “无妨,这只是小事一桩。”伍白摆手道。   萧子墨看着伍白,认真地说道:“接下来一个月,我定当努力温习功课,必不辜负公子对我的厚望。”   “嗯!”伍白很认真地点头。   接着,伍白记下萧子墨所在客栈的名称与位置,转身离开了这里,朝着公子府回去。   萧子墨看着伍白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街道上,才缓缓进入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o(^▽^)o 第二百八十二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三)   客栈里, 戚成和瞧见萧子墨回来,他上前假惺惺地关切道:“萧兄,方才那个小哥儿没把你怎么样吧?”   萧子墨摇头道:“没有。”   “那就好。”戚成和点点头, 接着说道,“那个小哥儿真是多管闲事,若不是他无故插手,也不会搅黄了萧兄的好事,导致萧兄如今被任家记恨上。”   “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就算他不出手,我也不会答应任家的婚事。”萧子墨为伍白辩解道。   闻言, 戚成和诧异地看着萧子墨, 他没想到萧子墨竟然会替那个小哥儿说话。   “萧兄,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小哥儿了吧?”戚成和试探道。   萧子墨承认道:“嗯。”   戚成和:“……”居然承认了!   “我要回房,告辞。”萧子墨对着戚成和拱了拱手道。   他答应伍白要好好努力温习功课, 如今时间紧迫, 他可不能辜负伍白对自己的期望。   戚成和看着萧子墨的背影,甩了甩袖子, 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任家   任老爷看着面前的家丁,问道:“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家丁回答道:“老爷,我等已经调查清楚那位小哥儿的身份……”   “赶紧说, 舌头是折了吗?”任老爷不悦地拍向桌子。   “他是陛下的皇长嫡哥儿伍白公子。”家丁忐忑地回答道。   “什么?竟然是他!”任乐瑶震惊道。   任老爷本来之前就觉得伍白的名字有些眼熟, 但是他根本没往伍白真实身份上想,如今听到家丁的回答, 他才想起来皇帝的嫡长哥儿的确是叫伍白。   “你们先下去!”任老爷对着家丁们摆手。   “是。”   等家丁退下, 任乐瑶满脸愤愤不平地说道:“他凭什么跟我抢东西!这满京城就没有几个人敢和我抢东西, 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面往哪搁儿!”   “爹, 你必须帮我把这个面子找回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即便他是皇哥儿,也不能和我抢东西!”任乐瑶愤怒地说道。   任老爷皱着眉头,劝道:“他毕竟是皇哥儿,这事要不就算了吧,满京城那么多有才学的学子,不过一个会元而已,又不是状元,就算是状元也不稀奇,每三年就会出一个呢!”   任乐瑶眼里冒着火光,她反驳道:“我偏不,凭什么就这样算了!就算是我任乐瑶不要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我也不许别人碰,他竟然敢抢?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他同胞的大哥如今是太子,正受陛下重视着呢,不能把他得罪了,万一将来太子登上帝位,吃亏的还是咱们。”任老爷苦口婆心地劝道。   “太子又不如何?自古以来能够登上帝位的太子就没有过!”任乐瑶不屑地说道。   陛下如今膝下有好几个成年的皇子,除去太子之外,势头最猛的是三皇子伍琛,对方的母亲是贵妃,如今掌管着凤印,同时他的外公是当朝右相,舅舅也执掌户部尚书之位,在朝中的势力可以说是和太子不相上下,这以后到底是谁登大宝根本说不准。   就算太子侥幸登上帝位,等到那时,对方为了不留下话柄,肯定不会因为一些女儿家争风吃醋的小事来处罚他们。   任老爷听到她口出狂言,赶紧瞪了她一眼,道:“闭嘴,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咱们家就败在你手里了。”   任乐瑶见此,并没有收敛,她威胁道:“爹,你要是不帮我把面子找回来,那我就把方才的话说给外人听。”   她又不傻,这些话肯定是不会说给外人听的,她不过是想要威胁任老爷帮自己报复伍白罢了。   “你!”任老爷被她的话气到,最后无奈道:“行了行了,我帮你。”   “爹,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任乐瑶摇着任老爷的手臂,撒娇道。   “你以后少给我惹事就行,记住了,刚才的话不许到外面乱说。”任老爷叮嘱道。   任乐瑶连连点头,乖巧道:“知道了知道了。”   “爹,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任老爷叹息道:“还能怎么做,只能进宫求你姑姑帮忙。”   其实任老爷很不想进宫求丽妃帮忙,可他自己又没办法对付伍白,任家虽然靠着丽妃争得了一个爵位,但却是无权无势的那种,他们之所以能够在京城里行事如此嚣张,不过就是仗着丽妃得宠罢了。   “进宫?”任乐瑶听到这句话,突然眼睛一亮,道,“爹,我要跟你一起进宫。”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就好了,你进宫做甚么?宫里规矩那么多,你就别去了。”任老爷反对道。   “爹,我想到一个双管齐下的好办法对付伍白。”任乐瑶亮着眼睛说道。   “什么办法?”任老爷问道。   “你说要是我能够攀上太子,到时候伍白还不得跪下给我请安,你说这个办法是不是很好?”任乐瑶有些得意地说道。   她若是成为太子妃,到时候伍白就矮了她一头,若是将来她成为皇后,伍白就更是得看她眼色行事了,想想就美。   任老爷说道:“听说太子妃已经定下来了,是太傅家的千金。”   “这不是还有三皇子嘛,万一最后是三皇子上位,我同样也是一国之母,到了那时,伍白别想翻出我的手掌心。”任乐瑶激动地说道。   “三皇子能看得上你?”任老爷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知道三皇子肯定更想找有权势的官员结亲,而不是选择他们这样空有爵位在身的人家结亲。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三皇子对皇位有想法,只要对方不傻,就绝对不会选择任乐瑶作为皇子妃。   任老爷知道自家不被其他勋贵家族接纳,因此他之前才会让家丁选择有才华的学子捉婿。   任乐瑶不悦地说道:“爹,你这说的什么话,就我这姿容,整个京城有几家小姐哥儿能比得过我?你以往都说我长得最像姑姑,姑姑如今被陛下宠爱着,我将来肯定也能够把三皇子的心给抓住的。”   “好了,我说不过你,明日你早点起床,若是迟了,我可不等你。”任老爷无奈地甩袖子离开大厅,他得去书房把帖子找出来送到皇宫,这帖子需得经过宫里审核,他才能够进宫探亲。   “我一定能够早起,谢谢爹。”任乐瑶笑意盈盈道。   公子府   伍白回到自己的院子,他本以为会看到玉岚朝着自己奔过来,结果四处看了看,都没有瞧见玉岚。   娄嬷嬷得到伍白回府的消息,她带着人匆匆来到伍白的院子。   “公子,你回来了。”娄嬷嬷拉着伍白四下检查,就担心对方受到伤害。   “嬷嬷,你这是在看什么?”伍白不解地问道。   “公子独自一人在府外,我不放心,所以想看看公子可有受伤。”娄嬷嬷解释道。   伍白恍然道:“是这样啊!”   “嬷嬷放心,我好着呢,今日这会试的确很热闹,我也认识了一位有趣的学子。”伍白指着架子上画像,说道,“嬷嬷,我已经找到喜欢的人,这些画像你等会儿可以拿走了。”   “喜欢的人?是谁?”娄嬷嬷满眼警惕地问道。   她觉得自己公子性情单纯,今日难得出府一趟,若是受人诓骗可就不好了。   “就是本次会试的会元,我今日在茶楼认识了他,他不仅长相英俊,才华横溢,还与我相处的很融洽,感觉遇到他就是我俩的缘分。”伍白含笑说道。   “对了,嬷嬷,我告诉他,若是他殿试考中状元,那我就让父皇为我们赐婚。”   闻言,娄嬷嬷皱起眉头,她劝说道:“公子,你和他只见过一面,绝不可就此托付终身啊!”   “嬷嬷,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伍白安抚道。   “公子心里明白便好。”娄嬷嬷稍稍放心道。   伍白左右张望了一下,还是没有瞧见玉岚,于是他对着娄嬷嬷打听道:“嬷嬷,你有看见玉岚吗?我回来以后一直没有见到他。”   娄嬷嬷顿时恼火道:“玉岚竟然敢把公子单独留在府外,自己却先回来,我方才已经命人把他关进柴房里了。”   “关进柴房?”伍白震惊道。   “嬷嬷,这件事跟玉岚没有关系,是我把他丢下的。”伍白追问道,“他被关在哪个柴房?”   “公子,你就不要包庇他了。”娄嬷嬷满脸严肃地说道。   伍白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包庇他,这件事真的是我的错,嬷嬷若是想要惩罚,那便把我也一起关起来吧!”   “公子……你!唉!”娄嬷嬷叹气道。   看着娄嬷嬷不肯透露玉岚的位置,伍白把视线定在娄嬷嬷带着的两个丫鬟身上。   “你来说!玉岚到底在哪里?”伍白指着其中一位丫鬟说道。   丫鬟看了眼娄嬷嬷,见她没有说话,又迫于伍白的压力,最后开口道:“他在西院的柴房。”   得到想要的回答,伍白对着娄嬷嬷拱了拱手,然后匆匆朝着西院而去。   娄嬷嬷看着伍白的背影,无奈叹息。   柴房里,玉岚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他一边挥着身边的蚊子,一边念道:“公子,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伍白推开柴房门,正好听到玉岚这句话,他说道:“我这就来了。”   玉岚不敢相信地看着伍白,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确定伍白是真的来了,顿时高兴地从地上跳起来,飞快朝伍白扑去。   “公子,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玉岚就得喂蚊子了。”玉岚委屈地说道。   “让你受苦了,咱们快走吧!”伍白摸摸他的脑袋,然后带着他走出柴房。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_^@)~   感谢在2021-11-29 22:57:27~2021-11-30 20:14: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瑾钰 20瓶;林南一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四)   伍白带着玉岚回到正院的时候, 他发现娄嬷嬷还在这里。   “嬷嬷,还有什么事吗?”伍白询问道。   “公子,你这些画像还没有看, 老身明日还得给内务府回个消息。”娄嬷嬷解释道。   “萧公子已经答应成为我的驸马,嬷嬷把这些画像都拿走吧!”伍白阐明道。   “你与那萧公子不过一面之缘,公子这样做有些不妥当。”娄嬷嬷告诫道。   看见伍白还念着那个会元,娄嬷嬷暗道自己接下来要好好打听一下这个人的底细了。   伍白坚持道:“嬷嬷,萧公子既然能够考上会元, 这其中经过层层审核,可见他是个家世清白的人, 这点您完全可以放心。”   娄嬷嬷看着伍白, 确认道:“公子当真如此坚持?”   “嗯,我相信萧公子一定可以考上状元。”伍白笃定道。   “那好吧,我把这些画像都拿走。”娄嬷嬷无奈地说道。   “多谢嬷嬷体谅。”伍白感激道。   “你们两个去把画像拿出来。”娄嬷嬷对着身后的两名丫鬟吩咐道。   “是。”   待丫鬟拿着画像出来, 娄嬷嬷对着伍白福身, 然后带着人离去。   “公子,晚膳已经备好了。”一名丫鬟走过来对着伍白说道。   伍白府里下人众多, 玉岚这个侍哥儿负责照顾伍白起居,另外还有两名大丫鬟比较受伍白看重,其中一位叫玲珑, 负责伍白的膳食方面, 另一位叫琉璃,负责伍白的衣着服饰, 至于其他事物则是由娄嬷嬷在打理。   这会儿来叫伍白去用晚膳的就是玲珑。   “我知道了, 你先退下吧!”伍白摆手道。   “是。”玲珑依言退下。   伍白走进屋子里, 玉岚准备帮伍白换衣服,被伍白阻止了。   “我自己来就行, 你赶紧去药房让府医给你拿点药涂涂手上肿包。”玉岚的手背上被蚊子叮了一个肿包,伍白一开始还没有发现,这会儿玉岚抬手准备给他换衣裳的时候,他才发现,于是他赶紧催促玉岚去找府医。   换好衣服,伍白便去膳厅用饭了。   翌日   三皇子府的书房内,三皇子正与心腹在对话。   “主子,内务府那边刚传来消息,送到五公子府上的画像全部都被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心腹禀报道。   “都送回来了?他一个都没瞧上?”三皇子惊讶的说道。   为了把人手安插在伍白身边,三皇子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把这些画像送到内务府,结果伍白一个都没看上,直接把画像全部送回内务府。   心腹点点头,说道:“内务府的人是这样说的,但是属下得到另一个消息,或许能解释这其中缘由。”   “什么消息?”三皇子询问道。   “五公子昨日在茶楼与任府家丁大打出手,他还声称自己看上了这次的会试会元萧子墨,并且还把人给抢走了。”心腹回答道。   “这和任府有什么关系?”三皇子不解道。   “任府准备为任大小姐榜下捉婿,他们看上了萧子墨,正准备把萧子墨带回任府,结果却被五公子横插一杠。”心腹为其解惑道。   “原来如此。”三皇子点头,接着他又道,“听说这任大小姐不是个好脾性的,仗着丽妃在宫中得宠,她平日里连我舅舅家的表妹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她被白哥儿抢了人,不知道她会怎么选择?”   心腹心情微妙地说道:“据属下得到的消息,这任大小姐今日打算进宫求丽妃帮她教训五公子。”   在他看来,这任大小姐也太没脑子了些,平日里不将丞相府的千金放在眼里就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敢挑衅伍白这个皇哥儿。   听到这个回答,三皇子挑眉道:“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是啊!”心腹附和道。   “对了,你方才说的那个萧子墨,可知道对方底细?”三皇子突然想到这个人可以加以利用。   “属下已经打探好了,这萧子墨是山州府辖下双阳县县令之子。”心腹回答道。   “你想办法接触他,让他为我效力。”三皇子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心腹拱手道。   “好了,你先退下吧!”三皇子摆手道。   公子府前   伍白手里拿着食盒,身后跟着玉岚他正准备上马车,就被人给叫住。   “白哥儿,你等一下。”伍旭的声音从伍白左边传来。   “皇兄,你怎么来了?”伍白把食盒放在马车上,朝着伍旭走了几步。   玉岚跟在伍白身后,瞧见伍旭走近,他赶紧给伍旭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伍旭看着伍白,再看着马车上食盒,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轻月客栈。”伍白老实回答道。   “你去找萧子墨!”伍旭笃定道。   伍白惊诧道:“皇兄,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   “你真是胡闹!”伍旭轻斥道。   他昨晚就得到消息说伍白喜欢上本次的会元,为此他差点没顾着宵禁跑来公子府找伍白,今早他下朝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公子府,想找伍白问清楚事情详情,结果没想到伍白正拎着食盒准备出门。   伍旭第一反应就是猜测伍白要去找萧子墨,果然,他刚一问,伍白就自己承认了。   “皇兄,怎么连你也说我胡闹。伍白委屈地看着伍旭说道。   “这萧子墨不过和你才见过一面,你就这么殷切地给人送东西,昨日更是在茶馆大放厥词,说他是你的人,你这不是胡闹是什么?”伍旭反问道。   伍白解释道:“我没有大放厥词,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你还说!”伍旭瞪了他一眼。   “好吧,我不说这个,皇兄,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伍白转移话题道。   再耽搁下去食盒里的糕点就凉了。   “没有,就是来问问你昨日在茶楼里发生的事。”伍旭说道。   当他听到手下说伍白在茶楼与人打架时,第一反应就是担心伍白有没有受伤,好在手下告诉他,伍白平安无事,不然他真的要大半夜不顾宵禁跑到任府去,好好教训一下任府众人。   “当时我和玉岚去茶楼凑热闹,想看放榜来着,谁知道任府的家丁突然冲进来想要带走子墨给任小姐做夫婿,我当时对子墨一见倾心,自然不能看着子墨被他们带走,于是就和他们打起来,好在我跟着大哥你们从小受到武师傅教导,他们通通都被我打趴下了。”伍白娓娓说道。   伍旭气急反笑道:“你这还得意上了,得亏任府家丁没有武艺在身,否则就你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被打趴下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好了,皇兄,我不能和你继续说下去了,糕点放凉到时候就不好吃了。”伍白担忧地说道。   “哼!枉我对你这么好,可你从未请我吃过糕点,这会儿净想着别人。”伍旭有些吃味道。   闻言,伍白赶紧说道:“玉岚,你带大哥进府,把厨房里剩下的糕点全都拿给皇兄。”   伍旭满脸黑线地说道:“不用了,我与你一同前往轻月客栈,我倒是要好好瞧瞧这个萧子墨到底是哪里好,竟然把你迷成这样。”   “好吧!”伍白只好把玉岚又叫了回来。   紧接着,伍白与玉岚上了马车,伍旭则去了后面的马车。   等他们到达轻月客栈的时候,伍旭已经换了一身便服,他从马车上走下来,并对着伍白说道:“等会儿你可不许说漏我的身份。”   “可是我已经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过他,那我接下来在他面前该怎么称呼皇兄?”伍白迟疑地问道。   伍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伍白,说道:“你怎么就把身份告诉给他了!”   伍白理所当然地说道:“他以后就是我的驸马,作为夫夫,自然应该坦诚相待。”   “可他如今还不是你的驸马!”伍旭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以后肯定会是的。”伍白笃定地说道。   “皇兄,咱们别堵在客栈门口了,你看大家都盯着咱们瞧呢,我们快进去吧,等你亲眼见到子墨,就知道他的人很好的。”伍白催促道。   伍旭无奈地点头。   三人走进客栈,在店小二的指引下来到萧子墨的门外,伍白上前敲门。   萧子墨打开房门,看到是伍白,他眼睛微亮,刚想和伍白说话,又发现伍白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并且其中一个人正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   “萧公子,这是我二哥。”伍白介绍道。   太子在众位皇子中排行第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萧子墨自然也知道,他看着伍旭身穿便衣,当即把伍白他们引进屋子里,关上房门,随后才对伍旭行礼问好。   伍旭对着萧子墨抬手示意他免礼,随后他开始打量屋子里的东西,发现其他东西都摆放的挺整洁,唯有桌上一本书籍被随意放置着,不过看着没有阖上的书页,可以看出在他们来之前萧子墨应当是在看书。   虽然因为伍白的原因,伍旭看萧子墨有些不爽,但是了解到萧子墨是一个刻苦用功的人,伍旭还是很满意的。   “子墨,这是我府上做的糕点,你尝尝。”伍白把手里的糕点盒子递给萧子墨。   萧子墨感谢道:“多谢公子。”   “来的路上有些耽搁,可能有些凉了。”伍白解释道。   “没关系,公子送的糕点,就算是凉的味道肯定也不错。”萧子墨满脸真诚地说道。   “咳咳……”伍旭忍不住打断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对话。   萧子墨收回看伍白的视线,赶紧拿起茶杯给伍旭倒茶。   “殿下请喝茶。”   伍旭没有客气,他接过茶杯,缓缓喝下去,润了润嗓子。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 ̄*)o   感谢在2021-11-30 20:14:14~2021-11-30 22:56: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五)   喝下茶水, 伍旭感觉自己舒畅许多,他开始对萧子墨进行考教。   萧子墨作为本次的会元,学识自然是极好的, 对于伍旭的提问,他毫无疑问是对答如流。   伍旭心里很满意萧子墨的这番表现,但是嘴上却忍不住刁难道:“你可知驸马不入朝堂?”   “知道。”萧子墨点点头。   “十年寒窗苦读,你本可以踏入朝场为国效力,展现一番作为, 你真的甘心就放弃?”伍旭追问道。   他紧紧盯着萧子墨,想要看看对方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敢问殿下, 这家客栈的掌柜可有为国效力?”萧子墨反问道。   伍旭微愣, 接着他回答道:“这是自然,掌柜从商,开设客栈, 每年缴纳税收充盈国库, 当然有为国效力。”   萧子墨笑道:“既如此,可见为国效力并不是身在朝中才可以做的一件事, 在下就算有幸成为驸马,同样可以在朝堂之外尽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好!说的好,不愧是本届会元, 不仅学识了得, 见解也非比寻常。”伍旭忍不住抚掌道。   “多谢殿下赞誉。”萧子墨拱手道。   “虽然你如今是会元,但你想要娶到白哥儿, 殿试之时就务必不能松懈。”伍旭叮嘱道。   “多谢殿下提点, 在下一定会尽己所能, 不让五公子与殿下失望。”萧子墨郑重说道。   “好,本太子把你这话记下了。”太子点头说道。   “本太子还有公务在身, 就不多留了,告辞。”伍旭说完这话,然后看向伍白,叮嘱道:“萧公子最近要用功读书,你尽量少打扰他。”   伍白点头,道:“我知道了二哥。”   “殿下慢走。”萧子墨把伍旭送至门口处,等伍旭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他才重新关上房门。   “玉岚,你把这糕点拿下去让客栈的人帮忙加热一下。”伍白看着已经彻底凉透的糕点说道。   萧子墨赶紧阻止他,并说道:“不用如此,我就喜欢吃放凉的糕点。”   说完这话,萧子墨就准备伸手去拿糕点,伍白赶紧阻止了他。   “不行,你再过不久要参加殿试,万一吃坏肚子耽误殿试,那才是得不偿失。”   “那好吧!”萧子墨答应道。   玉岚这才拿起糕点朝楼下走去。   不一会儿,玉岚端着热腾腾的糕点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名男子。   男子看在门口犹犹豫豫地不敢进来,直到玉岚走至桌边,再没有挡住他的视线,他看到萧子墨也在里面的时候,才放心大胆的走进来。   “赵兄,你怎么来了?”萧子墨起身迎接道。   赵晖康看看萧子墨,又看看伍白两人,想了想,他把萧子墨拉到旁边,低声问道:“我听说你差点被任家捉婿,有些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你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萧子墨拉着赵晖康回到桌边,说道:“这位是伍公子,昨日便是他助我甩脱任府的家丁。”   “伍公子,这是我的同窗好友赵晖康。”萧子墨对着伍白介绍道。   伍白执礼道:“见过赵公子。”   赵晖康回礼道:“见过伍公子,子墨的事情多亏了伍公子相助。”   “不用谢。”伍白摆手道。   接着赵晖康便与伍白还有萧子墨聊起了昨日的事情,又与萧子墨一起吃了糕点,然后才离开轻月客栈。   伍白为了不打扰萧子墨用功,多待了片刻,同样选择带着玉岚离开客栈。   送走伍白他们之后,住在萧子墨斜对面的戚成和打开房门,对着萧子墨打听道:“萧兄,方才那位好像是昨日那个小哥儿?”   萧子墨不欲与戚成和多说,他轻轻嗯了一声,便关上房门,开始温习功课。   戚成和见萧子墨对自己这般满不在乎的态度,面容扭曲了一瞬,随后他又恢复平静,缓步踏出房门,朝着自己的知己好友的房门前走去。   皇宫   任老爷带着东张西望的任乐瑶在宫人的指引下来到丽妃的宫殿。   丽妃正让丫鬟给自己修指甲,这时一名宫人走进来,通秉道:“娘娘,伯爷带着任小姐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丽妃随口说道。   丽妃昨日收到任老爷递进宫里的探亲折子,因此听到宫人禀报的消息,她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是,娘娘。”宫人依言退下,很快又领着任老爷与任乐瑶走进来。   这是任乐瑶第一次进宫,她看着这华丽无比的宫殿,以及各种珍稀摆件铺设,不禁对自己之前想成为皇子妃的想法更加笃定了几分。   “拜见娘娘,祝娘娘身体安康。”任老爷带着任乐瑶给丽妃行礼。   任老爷是丽妃的亲哥哥,丽妃对他来看望自己还是很高兴的,她赶紧让他们坐下说话,并吩咐宫人把最好的茶叶拿上来招待任老爷他们。   “哥哥,你们这次进宫可是有何要事?”丽妃询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这次进宫的确有事想请娘娘帮忙。”任老爷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哦?”丽妃挥退给自己修指甲的丫鬟,一边打量着指甲的弧度,一边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劳烦哥哥亲自进宫跑一趟?”   “娘娘入宫十多年,恐怕已经认不出乐瑶了吧!”任老爷指着任乐瑶说道,“小时候她长得还不像娘娘,没曾想越长大就越像娘娘。”   丽妃这才把视线放在任乐瑶身上,她仔细打量一番,发现对方的确长得有些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确实有几分像本宫。”丽妃点头道。   任乐瑶听见这话,忍不住翘起嘴角。   “不过哥哥还没有说你们找本宫到底所谓何事?”丽妃的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   这宫里妃嫔之间争宠是常事,有些妃嫔为了固宠,或者她们的家族为了利益,会选择把同族里年轻貌美的人送进宫里来,此刻任老爷突然带着任乐瑶进宫,尤其是任乐瑶长得又那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丽妃不由得猜测任老爷是想要让任乐瑶进宫,因此她的语气变得不善 。   任老爷悻悻道:“我们这次进宫是为了乐瑶的事,想求娘娘帮忙。”   闻言,丽妃的眼神越发冰寒,她垂眸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茶,才柔声问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若是我能办的自然会出力,若是我不能办的……”   丽妃话还未说完,任老爷再次开口道:“昨日我派了家丁为乐瑶榜下捉婿,结果人被伍白给抢走了,娘娘,你可要为乐瑶做主啊!”   “榜下捉婿?”丽妃眼底冰寒尽褪,她诧异地问道:“你们说的可是五公子伍白?”   任老爷连连点头,道:“正是他,乐瑶年纪不小,这满京城的勋贵家族根本瞧不上咱们任府,他们都不愿意与任府结亲,我无奈之下就想为乐瑶挑选一位才子作为夫婿,本想着对方若是在娘娘的帮助下高升,以后也能带擎一下任府,让任府彻底在京城站住脚跟,谁知道这伍白突然冒出来与我们作对,娘娘,谁都知道任府是您的娘家,由您罩着,您可不能放任旁人欺辱任府啊!”   丽妃听完,揉了揉额角,她垂眸道:“你容本宫思虑一二,伍白毕竟是陛下的嫡哥儿,且深得陛下宠爱,他的嫡亲兄长又是太子,若非必要,不能轻易得罪他。”   “娘娘,当时家丁明确说了是给伍府的小姐招婿,若是伍白将您放在眼中,肯定不会阻止这件事的,他敢把人抢走,这说明他没把您放在眼里,伍白今日敢如此对您,他日还指不定会对您怎么样!”任老爷劝说道。   丽妃霸宠后宫多年,自然没这么容易受到挑唆,但是她觉得任老爷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任家是她的娘家,伍白敢和任家作为,这确实没把她放在眼里。   若是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放过伍白,到时候敢踩在她头上撒野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想到这里,丽妃说道:“行了,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办,你们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回去了。”   听到丽妃这么说,任老爷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事算是成了。   于是任老爷起身说道:“多谢娘娘。”   “嗯,去吧,代我向父亲母亲问好。”丽妃交代道。   任老爷答复道:“我会的,请娘娘放心,父亲和母亲他们也同样思念娘娘。”   “嗯。”丽妃微微点头。   两人说完,任老爷就转身准备离开丽妃的宫殿,可是任乐瑶却站在原地不肯动弹。   “乐瑶,你还愣着做甚么?”任老爷提醒道。   任乐瑶难得进宫一次,她不想浪费这个机会,于是她再次跪在丽妃面前,祈求道:“姑姑,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丽妃皱着眉头说道:“本宫方才已经说过知道该怎么做,你快起来吧!”   “姑姑,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另一件事。”任乐瑶解释道。   “什么事?”   任乐瑶凑近丽妃,说道:“姑姑,我如今被伍白毁了婚事,希望姑姑能够帮我找到一门好婚事。”   “任家如今有爵位在身,你不用这么急切,肯定能够找到一门好婚事的。”丽妃随口劝了一句。   “我指的好婚事不是寻常人家,而是皇子,姑姑,你就帮帮我吧!”任乐瑶祈求道。   这话一出,丽妃深吸一口气,看着她,说道:“你也太敢想了,这皇子哪是你能够肖想的!”   接着丽妃看向任老爷,并说道:“哥哥,你把她带走吧,我不想听到她继续胡言乱语。”   任老爷见丽妃面色不好,赶紧赔着笑脸,上前把任乐瑶拉走。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ヽ(* ̄▽ ̄*)ノミ|Ю   感谢在2021-11-30 22:56:41~2021-12-01 20:1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歆、俞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六)   出了皇宫, 任老爷带着任乐瑶坐上马车,马车缓缓朝任府赶去。   马车里,任乐瑶不满地说道:“爹, 姑姑为什么不肯帮我?若是我成为皇子妃,到时候对她也是一种助力。”   “这皇家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哪有你说的这般简单。”任老爷劝说道。   任乐瑶狡辩道:“姑姑与我同是任家女,凭什么她就可以成为陛下的妃嫔,而我却不能成为皇子妃?难道皇子比陛下还要地位尊崇一些吗?”   任老爷被她这话吓得冷汗直冒, 心里直发誓以后再也不带任乐瑶进宫了,若是这话被宫里的有心人听到, 到时候不止是任府, 恐怕丽妃都会受到牵连。   “爹,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任乐瑶不悦地说道。   “听见了听见了。”任老爷随口敷衍道。   他下定决心,等回去以后一定要快点为任乐瑶找个人嫁了, 至于皇子妃?他是万万不敢想了。   皇宫里   丽妃领着宫人来皇帝的御书房外面, 被人给拦住了。   拦住她的人是太监总管王福认得干儿子王喜,王喜看着丽妃, 问道:“娘娘可是有事要找陛下?”   “喜公公,妾身亲手为陛下熬制了莲子羹,麻烦喜公公通报一二。”丽妃笑意盈盈地说道。   王喜甩了甩拂尘, 说道:“等着吧!”   接着他就走进御书房。   “陛下, 丽妃娘娘求见。”王喜通秉道。   闻言,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 抬头问道:“她来做甚么?”   “娘娘亲手为陛下熬制了莲子羹。”王喜回答道。   “罢了, 你让她进来吧!”皇帝吩咐道。   “是。”王喜闻言退了出去。   丽妃看向王喜, 说道:“喜公公,陛下怎么说?”   王喜笑着说道:“陛下请娘娘进去。”   “多谢公公。”丽妃亲手端着粥碗的托盘走进去, 把跟来宫人给留在御书房外面。   她踏着莲步走到皇帝身边,此时皇帝案桌上的奏折全部都已经被王福给收起来,丽妃顺手把托盘放在案桌上。   “陛下,这是臣妾亲手为您熬制的莲子羹,您快尝尝味道怎么样?”丽妃端起粥碗,舀了一勺递到皇帝嘴边。   皇帝握住她的手,欣慰道:“爱妃有心了。”   接着皇帝就这丽妃的手把勺子里的莲子羹吃下。   刚吃一口,皇帝就说道:“这羹怎么是苦的?”   丽妃放下手里的粥碗,眼眶瞬间红起来,眼泪唯美地落下来。   皇帝关切道:“爱妃怎么哭了?……朕没有说你这莲子羹不好喝,就是奇怪味道有些苦涩而已,你肯定是忘记放糖了,下次注意就好,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臣妾知道陛下胸怀宽广,不会怪罪臣妾,这莲子粥臣妾放了许多糖还是这么苦,可见是感受到了臣妾心中的委屈。”丽妃拿着手帕擦拭着眼泪,可是眼里的泪水还是不停地流出,不一会儿便把她手里的丝帕浸湿。   “是谁敢让爱妃受委屈?爱妃只管说出来,朕一定为你做主!”皇帝安抚道。   “真的?”丽妃怯生生地问道。   “金口玉言你还信不过吗?”皇帝打趣道。   “臣妾自然是信得过,只不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罢了。”丽妃撒娇道。   皇帝见她不再哭泣,再次问道:“说吧,到底是出了何事?”   丽妃回答道:“臣妾大哥今日进宫探亲,说了一件事,臣妾是听到这件事才会心里感到委屈的。”   闻言,皇帝微微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后宫的嫔妃们打着幌子为娘家谋取福利,但是看在丽妃这长得与元后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份上,他还是耐心地问道:“任伯爷到底说了什么事?你说出来让朕也听听。”   “昨日会试放榜,大哥趁着这个喜庆的日子,想为妾身的侄女榜下捉婿,本来这是一桩极好的美事,谁知道有人跳出来把会元给抢走,听说我那外甥女的眼睛都哭红肿了,陛下,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丽妃可怜兮兮地祈求道。   皇帝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完丽妃的话,他大手一摆,说道:“朕还当是什么事情惹了爱妃不高兴,原来是为侄女打抱不平,不就是一桩婚事,这个很简单,朕亲自下旨为你外甥女和那会元赐婚。”   对于这种才子佳人的戏码,皇帝还是十分乐意成全的,因此他没有丝毫犹豫就说出了这番话。   可是丽妃要的并不是皇帝的赐婚,而是希望皇帝惩罚伍白,于是她再次委委屈屈地说道:“陛下,妾身的外甥女并不是因为婚事没成所以哭肿眼,而是因为这事丢了面子,羞于见人才会如此,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怪五公子,他若是不抢走会元,就没有这些事了。”   “什么?你说谁抢走的会元?”皇帝迟疑地问道。   “是五公子。”丽妃回答道。   “白哥儿?”皇帝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正是他。”丽妃扑进皇帝怀里,娇嗔地说道,“陛下,您方才可是答应要为臣妾做主的。”   皇帝冷冷推开她,说道:“你方才可没说那人是白哥儿。”   “可是五公子行事不周,难道陛下就这样不闻不问吗?”丽妃委屈地说道。   “白哥儿身为朕的嫡长哥儿,只要他愿意,这天下的男子都可以供他挑选,不过是一个会元罢了,只要白哥儿喜欢,那就是他的,你那个外甥女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和白哥儿争抢!”皇帝沉着脸说道。   丽妃没想到皇帝说翻脸就翻脸,她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说道;“陛下,您答应过臣妾,会为我做主的……”   “其他事情朕都可以依着你性子,但是白哥儿不同,他是朕与梓潼的孩子,也是梓潼在世时最喜欢的孩子,莫说是你那外甥女,就是你也休想与他相提并论!”皇帝冷脸凛然道。   丽妃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瘫坐在地上,却不小心把案桌上的粥碗打翻在地,丽妃颤抖着嘴唇问道:“难道陛下这些年对我的宠爱都是假的吗?”   她自从进宫就受到皇帝宠爱,这期间凡是想要伤害她的人全都被皇帝处置了,没有人可以与她一争高下,渐渐地丽妃以为自己是皇帝的心头肉。   可如今,她却亲耳听到皇帝说她还不如伍白!   “只要你乖乖做你的丽妃,朕的宠爱都是真的。”皇帝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温声说道。   “不,我不要这样虚假的宠爱!”丽妃歇斯底里地喊道。   她从未遭受挫折,突然来的落差太大,她根本接受不了。   皇帝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他哄了几句,发现没用,顿时他也怒了。   “来人,把丽妃送回紫宸宫,若非必要,闲杂人等不得进出。”皇帝厉声道。   门外很快走进来两名侍卫,他们听从命令把丽妃带走。   等丽妃被侍卫带走,太监总管王福顶着巨大压力,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陶瓷碎片,然后走到门外,把这些碎片交给自己的干儿子王喜。   王喜好奇地问道:“干爹,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那位也被禁足了?”   在宫里当差好几年,王喜从未见过丽妃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王福瞪了他一眼,提醒道:“这宫里面的事情少打听。”   王喜掏出一个荷包递给王福,这是丽妃的丫鬟给他的。   “干爹,你就悄悄告诉我吧,万一我不知情,以后不小心犯错掉了脑袋,可就没人给你摔盆了。”王喜讨好地说道。   “好吧,那我就提点你一句,以后见到五公子记得放客气点。”王福低着声音说道。   “干爹,这又是为什么?”王喜追问道。   这时,皇帝的呼喊声传来,王福只得对王喜说道:“你只要记住那一点就行。”说完他就赶紧走进御书房。   “王福,你去把白哥儿找来,朕有话要问他。”皇帝命令道。   皇帝冷静下来之后,他又想到伍白的婚姻大事,于是便吩咐王福去把人带来。   “是,陛下。”王福再次退出御书房。   王喜拉住他,问道:“干爹,你这是要去哪里?”   “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王福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伍白刚从轻月客栈回来,就遇到王福出宫寻他,他进府换了身衣服,然后又跟着王福进宫。   王喜守在御书房门口,当他看到干爹带着伍白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王福对他的叮嘱,于是他赶紧朝伍白行礼问安。   王福看着他刻意的动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伍白走进御书房。   “父皇——”伍白喊道。   “你来了,坐吧!”皇帝指着边上的椅子说道。   伍白大大咧咧地问道:“父皇,你找儿臣进宫到底有什么事啊?”   “听说你昨日抢了一个人。”皇帝温声说道。   “是啊,他是这次会试的头名,父皇,你是怎么知道的?”伍白询问道。   “朕作为天下之主,还有什么能够瞒得住朕!”皇帝有些傲然地说道。   “父皇真厉害!那父皇一定知道我想让他当儿臣的驸马吧?”伍白赞誉道。   皇帝白了他一眼,道:“连你也算计起朕来了!”   “没有没有,儿臣只是和父皇开玩笑的。”伍白赶紧摆手道。   “哦?开玩笑的?”皇帝眼珠一转,说道,“既然是开玩笑的,那朕就把他赐婚给别人吧!”   伍白急得站起来,反驳道:“不行,他已经答应给儿臣做驸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儿臣不能让他做一个小人!”   皇帝反问道:“朕已经答应把他赐婚给丽妃的外甥女,金口玉言,这也是不能反悔的,你难道想让朕成为小人?”   “没有没有,父皇你没有说过那句话,我没有听见就不作数。”伍白摇头道。   “你没有听见,可是王福却听得清清楚楚。”皇帝指着王福说道。   伍白走向王福,问道:“福公公,你方才真的听到了吗?”   王福赶紧摇头晃脑道:“老奴最近有些老眼昏花,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五公子是在和奴才说话吗?”   “父皇,你听见了吧!王福他也没有听见。”伍白笑着说道。   皇帝瞪了王福一眼,叱骂道:“老眼昏花的狗东西,去外面伺候着吧!”   “是,陛下。”王福赶紧跑出御书房。   “父皇,等子墨成为状元之后,你可一定要把赐婚给我当驸马。”伍白直言道。   “哼!他想当驸马哪有这么容易!”皇帝轻哼道。   “二哥已经跟我去看过子墨了,他都夸赞子墨学问好呢!子墨肯定可以考上状元呢!”伍白毫不避讳地说道。   “太子去找过他了?”皇帝诧异道。   “是啊,二哥见我要去找子墨,就跟着一块儿去了,不过二哥好无聊的,到了那里二话不说就开始考教子墨的学问,好在子墨才华横溢,这才招架住二哥的考教。”伍白撑着脸说道。   “你二哥也是为你着想,你莫名其妙看上这个小子,他肯定不放心。”皇帝为太子说了句公道话。   伍白点头道:“我都知道的,回府之后,我要给二哥亲手做糕点吃,感谢他为我操心。”   皇帝酸道:“你都没有给朕做过糕点。”   “父皇想吃到儿臣做的糕点,那必须拿赐婚圣旨来换!”伍白昂着头说道。   “那朕还是不吃了。”皇帝摆手道。   “那好吧,我全部给二哥吃。”伍白抱手道。   “噗嗤——你这是想把朕气活过来!”皇帝忍不住笑骂道。   伍白询问道:“那父皇到底想不想吃儿臣做的糕点?”   “想,朕想吃。”皇帝无奈地咬牙切齿道。   “那好,儿臣这就回去做糕点。”伍白起身与皇帝道别。   皇帝无力地摆手道:“去吧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ヽ(* ̄▽ ̄*)ノミ|Ю   感谢在2021-12-01 20:19:03~2021-12-01 22:36: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瑾钰 12瓶;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七)   伍白回到公子府, 重新换了一身常服之后,带着玉岚来到了厨房外面。   管理伍白膳食的玲珑看到伍白来到厨房,赶紧迎上去问礼。   “公子, 您怎么来了?”玲珑问道。   “我想亲手做糕点,你让她们把食材准备好。”伍白说道。   “公子若是想吃糕点,只管派人来吩咐一声便是,不用自己动手。”玲珑回答道。   “我自有缘由,你赶紧吩咐她们把食材准备好。”伍白没有与玲珑解释, 毕竟他要把糕点送给皇帝与太子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玲珑不敢反驳伍白的话,只得应是。   接着她走进厨房吩咐厨娘们把食材准备好。   待食材准备完毕, 伍白带着玉岚走了进去, 然后他吩咐其余的人全部离开厨房。   伍白熟练的拿起各种食材制作糕点,玉岚则被伍白安排烧火的任务。   等伍白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他与玉岚的手上分别提了一个食盒。   “我已经用完厨房, 你们可以进去了。”伍白对着众厨娘说道。   说完伍白就带着玉岚再次进宫, 他先跑了一趟皇帝那里,亲手把糕点送给皇帝, 随后又去东宫把糕点送给伍旭。   伍旭听到这糕点是伍白亲手做的,顿时高兴地拿起一个糕点放进嘴里,就连他身边跟着试毒的宫人都没有他的反应快。   “太子——”宫人担忧地看着伍旭。   “没事, 白哥儿不会害我的。”伍旭摆手道。   宫人见太子好好的, 心里松了口气。   伍白看着伍旭,说道:“皇兄, 我就先回去了。”   伍旭身为太子, 公务繁忙, 就没有挽留伍白,只送了伍一沓试卷, 并说道:“这些都是昔年殿试优异者的答卷,你拿去送给萧子墨。”   “多谢皇兄。”伍白顿时如获至宝地感激道。   “嗯,去吧!”伍旭摆手道。   伍白带着试卷再次回到公子府,不过此时天色渐暗,他便没有去轻月客栈,而是准备明日再把这些试卷送给萧子墨。   同时,任乐瑶也收到门房送来的信件,她打开一看,发现上面写着萧子墨居住的客栈名称。   她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门房回答道:“这是一个小乞丐送来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任乐瑶挥手道。   等门房退下之后,任乐瑶带着丫鬟来到任老爷的院子。   “你怎么来了?”任老爷惊讶地问道。   他现在有些怵这个女儿,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爹,我方才得到消息,萧子墨住在轻月客栈。”任乐瑶讲述道。   “萧子墨那是谁?”任老爷一时没反应过来。   任乐瑶瞪了他一眼,说道:“就是那个会元啊!”   “哦,是他啊!”任老爷恍然道,“你说这个做甚么?难道你又看上了他,还想嫁给他?”   “爹,你在乱说什么啊!我将来可是要做皇子妃的人,怎么可能瞧得上他啊!”任乐瑶不屑地说道。   自从见识过皇宫的富丽堂皇,她就再也不甘心嫁个普通人家了。   “那你提他是想做什么?”任老爷心底升起几分不妙的感觉。   “家丁曾说他不愿意娶我,我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如今伍白有姑姑去收拾,这萧子墨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任乐瑶掩饰不住眼里的恶意说道。   “那你想怎么做?”任老爷询问道。   “他既然毁了我的婚事,那我也要毁了他最要的东西。”任乐瑶红唇微启道,“我要让他参加不了殿试,从此沦为废人。”   “萧子墨如今已经是会元,若无意外,他就是状元之才,朝中不少人关注着他,都想把他拉拢到手下,恐怕连皇上也在关注他,这太冒险了,咱们还是算了吧!”任老爷摇头道。   “若无意外他是状元之才,但是咱们做的隐秘一些,让他看起来像意外,不就可以了嘛!”任乐瑶毫不在意地说道。   “不行,万一被人查出来,就是姑姑也保不住咱们。”任老爷否定道。   同时他也更加坚定决心要早点把这个女儿嫁出去,这才是真的吃了豹子胆。   任乐瑶又劝了任老爷好一会儿,但任老爷都无动于衷,最后任乐瑶只能生气地离开任老爷的院子。   等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她招来心腹丫鬟开始嘀嘀咕咕地商量对策。   三皇子府的书房里,心腹满脸严肃地对着三皇子说道:“主子,属下今日去轻月客栈的时候正好发现太子正从萧子墨的屋子里出来。”   “太子怎么会去找萧子墨?难道他也想拉拢萧子墨?可是这事不应该由他自己亲自出面吧!”三皇子迟疑地说道。   “太子不是一个人去的,五公子后来也从萧子墨的屋子里出来了,他们应该是一起去找的萧子墨。”心腹分析道。   “白哥儿也出现在那里了?”三皇子惊讶了一瞬,随即又了然道,“看来我这个弟弟是真的看上萧子墨了啊!”   “主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太子走出客栈的时候看起来很高兴,说不定他已经靠着五公子把萧子墨拉拢在手里。”心腹担忧地说道。   三皇子摇头道:“不必如此担忧,就算太子真的靠白哥儿拉拢到萧子墨,对咱们来说并没有多少损失,更何况萧子墨一旦成为驸马,他就无法步入朝堂,对咱们也没有多大的威胁。”   心腹松了口气,道:“还是主子思虑周全。”   “不过太子去轻月客栈这件事,咱们还是能够加以利用的,你这样……。”三皇子吩咐道。   “是,属下立刻去办。”心腹拱手退下。   翌日   伍白带着那沓试卷,再次来到轻月客栈。   “五公子,你来了。”萧子墨欣喜地把他迎进去。   伍白把试卷放在桌上,萧子墨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水,伍白接过水正准备喝下,却突然闻到这水有问题。   “这是谁给你送的水?”伍白询问道。   萧子墨见伍白神色不对,他赶紧说道:“这水是店里小二送上来的,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这水里有毒。”伍白掏出荷包里的银子放入水杯中试探,果不其然银子变成浅灰色,这说明毒药下的量不大。   “有毒!”萧子墨震惊地看着变灰的银子。   伍白与萧子墨提着水壶来到楼下,萧子墨在客栈厨房里发现了那名店小二。   店小二一见到萧子墨,眼神就开始躲躲闪闪,接着他又看到伍白手里拿着的水壶,他顿时明白自己给萧子墨下毒的事情被发现了,他赶紧转身准备往后门逃走。   伍白见他要逃走,随手拿起厨房里的柴火朝对方双腿扔去,店小二被砸中膝盖,顿时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萧子墨快步上前,把店小二给擒住,这时,客栈的掌柜听到厨子们的通风报信来到后院。   “两位客官,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店里小二做事不好,惹怒了二位,在下替他向两位道歉。”掌柜陪着笑脸打圆场道。   “你家这店小二可真是太会做事了,竟然敢在水里下毒!”伍白盯着掌柜讽刺道。   “什么?下毒!”掌柜瞳孔震惊道。   伍白仔细观察掌柜神色,发现他确实是不知情的样子,这才把手里那个变成灰色的银子另一角放进水里,等他拿出来的时候,另一角也变成了灰色。   掌柜的脸顿时变成铁青色,他死死地看向店小二,恨不得把对方撕了吃。   “子墨,咱们报官吧!”伍白转头看着萧子墨说道。   萧子墨点点头,说道:“好。”   “不能报官!”掌柜赶紧拦住萧子墨他们。   “掌柜,你这样拦着我们,难道也是同伙吗?”伍白眼神不善地盯着掌柜说道。   掌柜赶紧解释道:“客官,我开门做生意,肯定不会做那等黑心之事,只是你报官会影响客栈的生意,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从今日起,你们在客栈里所有的吃住全部免费,您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客栈里出了这样的事,你以为我们还会放心大胆的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吗?”伍白反问道。   “客官,我这是小本生意,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不要报官,店小二我会亲自处理他的。”掌柜祈求道。   伍白不想与他继续纠扯下去,转身准备带着店小二离开,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处理。   “给我拦住他们。”掌柜见商量不成,立马沉着脸让厨房里的人拦住伍白他们。   “是。”厨房里厨子与帮厨全都朝伍白他们围过去。   见此情形,伍白抽出鞭子,很快便把他们打翻在地,然后顺利地带着店小二离开。   他们来到大理寺,大理寺卿一听是伍白这个皇哥儿报的案,赶紧升堂提问,了解清楚来龙去脉以后,立马派衙役去轻月客栈搜找证据,以及把掌柜等人带来大堂。   最后衙役在店小二住的屋子里找到一包白色的粉.末与大量银子,经过仵作查验,确定这是可以致人死亡毒药,并且萧子墨带来的水壶里面含有少量的毒药。   认证物证具在,店小二抵赖不了,他最终招供自己是收了别人钱财才会给萧子墨下毒,但是他并不认识对方,对方头上戴着罩子,他只能通过说话声音判定对方是名女子。   听到这里,伍白有些怀疑那名女子就是任乐瑶,于是他对着大理寺卿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大理寺卿立马又派人把任乐瑶请来询问,可是店小二却摇头说不是任乐瑶,他听到的那名女子声音稍显低沉一些,不似任乐瑶这般尖柔。   无奈之下,大理寺卿只好让任乐瑶回去。   最后,店小二被判了死刑,赃物充公,客栈掌柜则被罚了一千两银子。   案子判定后,伍白与萧子墨再次来到客栈,收拾好萧子墨的东西,离开了这间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感谢在2021-12-01 22:36:16~2021-12-02 20:4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生烟火一生迷离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八十七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八)   朝堂之上, 王福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曹御史出列说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看了他一眼, 道:“说。”   “微臣要弹劾太子殿下拉拢学子,结党营私。”曹御史满脸刚正不阿地说道。   曹御史昨日收到密信,信里写了太子出入轻月客栈,勾结今科进士之事,他虽然知道送信的人想要利用自己弹劾太子, 但是他在朝中一向中立,对待朝中所有官员的态度都是刚正不阿的形象。   若是他对这密信的内容视而不见, 以后恐怕就会被人针对, 因此曹御史虽然不想弹劾太子,可他还是站出来按照以往惯例那般出言弹劾太子。   其实曹御史也留了一个心眼,那就是他并没有去调查这件事的真假, 若是最后查出来冤枉了太子, 他也可以说自己受人蒙蔽,到时候他顶多就是被斥责几句, 不过他觉得背后之人既然敢给自己送信,估计太子去轻月客栈的事肯定是真的。   如此一来,他也不算污蔑太子,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伍旭站在最前面, 他听到曹御史弹劾自己的事,心底微沉, 随后他想到对策, 正准备为自己辩解, 就听到龙椅上的皇帝开口道:“太子去轻月客栈这件事是朕吩咐的,这关系到后宫之事, 朕希望曹爱卿以后能够恪守本分,监查百官,而是不将目光放在朕的后宫。”   此言一出,朝堂俱静。   伍旭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皇帝,皇帝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反倒是王福悄悄给伍旭比划了个五。   顿时,伍旭了解到是伍白在其中出了力,他的心情瞬间就愉悦起来,不由得弯起嘴角。   三皇子一直盯着伍旭,他自然看到了伍旭的笑容,想到皇帝竟然会帮伍旭说话,三皇子心中嫉妒不已。   依附太子的官员心中也默默松了口气;依附三皇子的官员则是感到惋惜,本以为能够压下太子一头,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帮太子说话;中立派自然无所谓,不管太子是否被弹劾,这对他们来说并无多大影响。   曹御史背上冷汗直流,他没想到太子竟然是为皇上办事才会去轻月客栈,想到这里,曹御史对给他送信的人暗暗咬牙切齿。   接着,他赶紧跪在地上,说道:“微臣谨遵陛下旨意,定当恪守本职。”   皇帝微微点头,王福立马上前宣布道:“退朝~~”   众朝臣全部跪下,说道:“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之后,伍旭正准备离开,却被王福给拦下来。   “殿下,陛下让你过去。”王福恭敬地说道。   闻言,伍旭跟着王福来到御书房。   “参见父皇。”伍旭行礼道。   “免了。”皇帝挥手道。   皇帝从桌案后面走过来,问道:“白哥儿说你昨日考教了萧子墨,你给朕说说他的情况。”   伍旭一听皇帝问的是这个,顿时明白皇帝方才为何会替自己解围,他松了口气,开始为皇帝讲述昨日见到萧子墨后发生的事情。   另一边,三皇子也被翟贵妃身边伺候的宫人叫过去。   “母妃,你叫儿臣过来作甚?”三皇子踏进翟贵妃的宫殿,询问道。   “母妃宫里新送来一些新鲜的葡萄,正巧好久没见到你,便叫你过来坐坐,顺便吃点葡萄。”翟贵妃给宫人使了个眼色。   宫人赶紧把葡萄端给三皇子。   三皇子正为朝堂之上皇帝为太子说话的事情愤愤不平,他自然没有心思吃东西。   翟贵妃见他脸色难看,便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母妃,为什么父皇总是护着太子,儿臣自从入朝之后,只要父皇安排的事情,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地完成,为什么父皇总是看不到这一点,他的眼里只有太子!”三皇子红着眼眶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翟贵妃询问道。   她从未见到自己的皇儿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这让翟贵妃非常担忧。   三皇子倒是没有瞒着翟贵妃,他如实说出了朝堂上的事情。   “母妃还当出了何事,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弹劾罢了,你父皇惯爱护着太子,这点小事,不值得你挂在心上。”翟贵妃安抚道。   “儿臣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想到以往父皇护着太子的样子,忍不住心寒。”三皇子解释道。   翟贵妃倒是知道皇帝为什么会这么护着太子,还不就是因为太子是娄氏所生,她早年刚入宫的时候也曾年轻气盛过,那时候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挑衅皇后的威严,最后吃过几次苦头,才明白过来,这宫中得罪谁都不要得罪皇后。   好在翟家势大,她如今才能稳住贵妃之位,否则她估计早就被打入冷宫。   这会儿听到儿子在和太子较真,她宽慰道:“皇儿,你的目光还是太浅了,要知道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想当年娄氏深得皇帝宠爱,可那又怎么样,她还不是无福消受。”   听了这话,三皇子点头道:“多谢母妃提点,方才是儿臣魔怔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翟贵妃指着葡萄,再次说道,“吃点葡萄吧!这可是西域特有的葡萄,费尽千辛万苦才送到京城,分量不多,就你府上那点分量,想必还不够你后院那些人分。”   “让母亲见笑了。”三皇子笑着说道。   “说起来东宫再过几个月就要迎来太子妃,你的正妃也该安排起来。”翟贵妃讲述道。   “母亲可有什么好的人选?”三皇子询问道。   翟贵妃笑道:“母妃这里的确有三个比较适合你的人选。”   “母亲说来听听。”   “这第一个就是兵部尚书之女,你在朝中的势力大部分都是文官,若是想要夺得那个位置,光靠这些文官耍嘴皮子可不行,若是能够靠着联姻把兵权握在手中,这门婚事便是最有价值的。”翟贵妃娓娓说道。   三皇子听了点点头,有些赞同母亲的话,他接着问道:“那另外两个呢?”   “另外两个家世稍微低一些,但是对你将来的助力也不小,这第二位便是丽妃娘家的外甥女任乐瑶,丽妃膝下虽然只有四皇子一人,但四皇子如今身在边疆,他手中握有兵权,再加上丽妃深得你父亲宠爱,到时候朝堂后官双管齐下,定能让你的路顺畅一些。”翟贵妃分析道。   “丽妃昨日已经被父皇禁足,她真的能帮上儿臣?”三皇子迟疑地说道。   “这点你放心,只要她没毁容,迟早都会重新得到陛下宠爱。”翟贵妃笃定地说道。   “这是为何?”三皇子好奇地问道。   翟贵妃想了想,觉得没必要瞒着自己儿子,便把丽妃长得像元后的事情说出来。   元后逝世的时候三皇子还未满四岁,如今十七年过去,三皇子早就记不清元后长相,因此也不知道丽妃与元后长得像,此刻他听完翟贵妃的话,不由得恍然道:“难怪父皇总是护着太子。”   “这下你知道自己为何总是争不过太子了吧,太子有死人护着,而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翟贵妃无奈道。   三皇子看着翟贵妃,接着问道:“母亲,你方才说的第三个人选又是谁?”   翟贵妃回答道:“这第三个人选就是禁军都统的妹妹胡书雨,虽然胡都统手下的人手只有几千人,但是他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危,若是将来迫不得已的时候,只有他是最适合帮你的人,四皇子虽然在边疆手握重兵,可远水解不了近火。”   “让母妃费心了,儿臣会仔细考虑的。”三皇子郑重地说道。   “有什么费心的,你是母妃的儿子,母妃不帮你筹谋,又能帮谁呢!”翟贵妃摇头道。   宫外   萧子墨重新租了一个院子住下,伍白为了他的安危,特意派了公子府的侍卫保护他。   “这次真是多亏有公子相助,否则在下恐怕不知不觉死在那间客栈了。”萧子墨感激地说道。   “就是有些可惜没抓住幕后凶手。”伍白惋惜道。   “对方既然想害我,如今没害成,有可能下次还会找机会害我,到时候咱们再找就抓住那人就是了,公子不必灰心。”萧子墨安慰道。   伍白点头道:“你说的对。”   萧子墨担心伍白继续烦恼这个问题,他转移话题道:“公子,你今天给我送来的是什么东西?我还没有看过呢!”   闻言,伍白去掉试卷外面那层保护纸,然后露出里面的殿试答卷,说道:“这是二哥特意让我给你的,都是昔年殿试优异者的答卷。”   “真的!”萧子墨眼睛一亮,盯着试卷不放。   片刻后,萧子墨收回视线,说道:“多谢五公子与太子殿下为我费心了。”   “不用客气。”伍白摆手道。   萧子墨把这些试卷小心翼翼地放好,然后对着伍白说道:“公子,我的笔墨不够用了,想去书斋再买一些?不知公子可愿意与我同去?”   伍白点头道:“自然愿意。”   “太好了。”萧子墨高兴道。   接着两个人便上了街,去到书斋买好笔墨,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赵晖康。   赵晖康满脸担忧地问道:“子墨,你到底搬去哪里了?方才我去客栈找你,可他们说你搬走了,问你搬去哪里了,他们都说不知道。”   看着关心自己的好友,萧子墨如实与他说了自己在客栈差点被人毒害的事。   “下毒!”赵晖康关切地问道,“你没喝那水吧?”   萧子墨摇头道:“我没有喝,不过五公子差点喝下去,幸好五公子察觉出不对劲,不然我和他都会有危险。”   “没喝就好。”赵晖康庆幸道。   三人说着话,很快来到萧子墨新租的院子,赵晖康记下位置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伍白见天色不早,也开口与萧子墨道别,回到公子府。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ヽ(* ̄▽ ̄*)ノミ|Ю 第二百八十八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九)   时间很快来到萧子墨殿试这天, 这期间,想要害萧子墨的人再也没有出现。   伍白带着玉岚来到萧子墨的院子,随后又送他来到宫门口, 不过此刻他并没有下马车,就在马车里待着,直到萧子墨随着众学子进宫之后,他才坐着马车回公子府。   下午,伍白再次坐着马车来到宫门口, 等待萧子墨走出来。   萧子墨上了马车,掀开帘子走进去, 发现伍白也在车里, 他顿时满脸欣喜。   伍白看到萧子墨进来,关切地说道:“这次的试题难吗?”   “对我来说不算难,请公子放心。”萧子墨回答道。   “那就好。”伍白放心地点头。   马车回转, 一路来到一家酒楼, 伍白与萧子墨在酒楼吃过晚饭,然后才回到萧子墨的院子, 想到萧子墨考试太累,伍白没有多留,很快就告辞离开这里。   翌日, 经过诸位主考官与皇帝的批阅, 殿试的成绩已经出来,萧子墨毫无悬念地拿到状元之位。   伍白听到这个消息以后, 高兴地给公子府里的下人赏了一个月的月钱。   紧接着, 萧子墨再次进宫, 受到皇帝的封赏之后,便开始游街。   街上很热闹, 人山人海,若不是有护卫在前面开路,估计萧子墨等人会寸步难行。   经过一处茶楼的时候,萧子墨抬头看去,只见伍白站在二楼冲他挥手,紧接着对方又拿出一大朵牡丹花扔向他,眼看着牡丹花要落在地上,萧子墨顾不得形容仪态,微微俯身,一把捞起这朵牡丹花。   伍白看到萧子墨成功接住牡丹,他更加高兴地朝萧子墨挥手。   戚成和是这次殿试的榜眼,他骑着马走在萧子墨的身后很近的位置,伍白的动作那么显眼,他与萧子墨的互动,这些全都被戚成和给看在眼里,他看见萧子墨与伍白眉来眼去的样子,很是不悦,便对着萧子墨催促道:“萧兄,这所有人都等着你呢,你能不能走快点?”   闻言,萧子墨撇了他一眼,并未加快速度,这满大街的百姓围着他们,道路本来就难行,他们行走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他认为戚成和这番话不过是无理取闹罢了。   萧子墨骑着马微微留出一个位置,然后对着戚成和说道:“既然戚兄这么着急赶路,那不如你走在前面?”   戚成和咬牙切齿道:“萧兄说笑了,你才是状元,哪有我走在前面的道理。”   “既然戚兄知道自己没道理,那就应该谨言慎行,否则会让我误以为你想走前面。”萧子墨刺了对方一句,然后骑着马走走至中央位置,继续前行。   游街的队伍渐渐离开茶楼下面,伍白看着萧子墨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这条街道,他带着玉岚很快也离开了这家茶楼。   游街完毕后,萧子墨回到院子里,他发现伍白竟然也在。   伍白看着萧子墨手里拿着的已经有些焉了牡丹花,说道:“没想到你还留着。”   “这个可是公子亲手送给我的,我怎么舍得扔掉它。”萧子墨找来花瓶,重新把它插入水中。   晚上,伍白与萧子墨一同进宫参加鹿鸣宴。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戚成和眼尖地发现萧子墨与伍白是一起来的,不过伍白与萧子墨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萧子墨的身边。   伍白来到皇宫,他自然要去给皇帝请安,所以他与萧子墨说明缘由之后就离开了。   萧子墨知道伍白皇哥儿的身份,对此倒是没有太过意外,他只是对着伍白微微点头,就任由伍白离开。   戚成和见萧子墨落单,他缓缓朝着萧子墨走过来,打听道:“不知道方才与萧兄在一起的那位小哥儿是哪家的,没想到他也能来参加鹿鸣宴。”   鹿鸣宴与其他的宫廷宴会不一样,其他的宫宴四品以上的官员就可以带着家眷参加,鹿鸣宴只有二品以上的官员可以带着家眷参加。   也是到了此时,戚成和明白伍白的身份尊贵,同时他也更加嫉妒萧子墨能够攀上伍白的关系。   萧子墨不想直接告诉戚成和,他卖了个关子,说道:“等宴会开始之后戚兄就会知道了。”   戚成和见萧子墨遮遮掩掩的,心中很是恼怒,他认为萧子墨是不想自己搭上伍白的关系,所以才不肯告诉自己实情。   其他学子见到这次科举的状元与榜眼聚在一起说话,他们也跟着凑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话题很快被扯开,这让戚成和没有机会继续追问萧子墨。   等众人寒暄过后,殿外传来宫人声音:“陛下驾到~~”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赶紧朝着门口跪下,高呼万岁。   皇帝走在最前面,他身后左右两边是太子和伍白,再后面的就是三皇子以及翟贵妃。   本来皇帝想把丽妃给带上的,但是他派去的宫人回来后禀报说丽妃病了,皇帝问过太医,知道丽妃没有病,他心知这是丽妃的推脱之词,后来伍白正好来给他请安,他想起丽妃之前对伍白的针对,索性就没有再派人去催促丽妃。   皇帝带着身后的几人走向高位,他才对着下方的众人说‘平身’。   众人谢恩起身之后,萧子墨的目光瞬间朝着伍白看去,伍白故作淡定地站在皇帝身后,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戚成和看到皇帝身后的伍白,他顿时想起伍白当日在茶楼说过自己的名字,而皇帝的膝下正好有一位叫伍白的皇哥儿。   想到这点,戚成和脸色变了几变,他狠狠瞪了萧子墨一眼,有些恼恨对方为什么不早点把伍白的身份告诉他。   随着皇帝落座,其他人也按照自己的位置坐下。   宴会正式开始,几位太傅首先开口出了几个上联,让学子们对出下联。   对于能够参加鹿鸣宴的学子,对对子简直不要太容易,大家很快都想出各自的下联。   见此情形,翰林院的几位学士忍不住开口夸赞这些学子有才华,拍着皇帝的马屁,只连连感慨江山代有人才出,这都是由于皇帝治国有方。   皇帝听到这些话,心情自然很愉悦,于是他也提出游戏,让大家击鼓传花,等鼓声停下的时候,花束留在谁的手中,那人就必须当中赋诗一首。   学子们都想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自然纷纷同意这个游戏,大臣们历经官场沉浮,早就油滑至极,自然不会在皇帝高兴的时候泼冷水,全都夸赞这个游戏好。   为了与萧子墨一起玩游戏,伍白当即开口道:“父皇,儿臣也想参与这个游戏。”   皇帝点头道:“可以。”   伍白对着皇帝询问道:“这个游戏人越多越好玩,父皇要不要玩一下?”   “朕在一旁看着你们玩就好。”皇帝摇头道。   “父皇,真的很好玩,你若是赢了,到时候我还给你做糕点吃。”伍白这句话说得声音比较小,但他就坐在皇帝右边,皇帝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最后皇帝没经住伍白劝说,答应参加这个游戏。   一旁的三皇子听到伍白与皇帝的对话,他也开口说自己想参加这个游戏,紧接着伍旭也开口说自己要参加。   对着太子与三皇子的请求,皇帝倒是没有反对,毕竟他自己都答应要玩这个游戏,如此一来,让太子他们参与进来也无伤大雅。   最后,唯一没有参与的就只剩下翟贵妃与诸位宫人侍卫。   由于翟贵妃身份最高,她顺势成了这个游戏的裁判。   第一轮游戏开始之后,众人不敢太放肆,所以每当花束传到皇帝手里的时候,击鼓的人根本不敢让鼓声停下。   第二轮游戏的时候,花束传到伍白手中,击鼓的人没有那么多顾忌,就把鼓声给停下,伍白只好赋诗一首,鼓声紧接着敲起来,这期间有不少学子与大人因为花束留在手里而赋诗,当花束再一次传到伍白手中的时候,伍白听鼓声节奏要停,他飞快把花束扔到皇帝怀里。   “咚~”随着最后一道鼓声落下,皇帝看着手里的花束都没反应过来,他方才正想要笑话伍白倒霉呢,结果转眼花束就落在自己手里。   翟贵妃看着这个情形,尴尬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谁也没想到皇帝会输。   伍白自然是不怕皇帝的,他对着皇帝说道:“父皇,该你作诗了!”   皇帝愣神片刻,他大声朗笑道:“好,那朕今日就赋诗一首。”   众人见皇帝没有生气,反而诗兴大发,顿时都松了口气。   待皇帝赋诗完毕,不少官员赶紧开口夸赞皇帝作的诗当得最好,更有夸张的官员大呼这诗简直就是天人所作,人间哪得几回闻!   皇帝听后哈哈大笑,看起来很高兴,他突然高兴道:“今日大喜,朕这里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王福!”   众人听到皇帝这话,纷纷停下自己的笑声,全都看向王福。   王福拿着圣旨,缓缓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兹闻山州府双阳县知县之子萧子墨状元之才……今皇长哥儿伍白已及笄,正值适婚娶之时,伍白与萧子墨天赐良缘,为成佳人之美,特为两人赐婚。——钦此!”   伍白与萧子墨来到大殿中央,两人笑着对视一眼,然后跪下,异口同声地说道:“儿臣/萧子墨接旨!谢陛下隆恩!”   皇帝看着站在一起显得极为般配的两人,心下很满意。   在场的其他众人也纷纷起身,说道:“恭贺陛下,驸马玉质金相,五公子龙章凤姿,两人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哈哈哈哈……”皇帝听了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ヽ(* ̄▽ ̄*)ノミ|YO   感谢在2021-12-02 23:26:44~2021-12-03 20:5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十)   宴会结束后, 伍白则被皇帝与太子留下来,而萧子墨带着赐婚圣旨离开皇宫。   出宫的路上,不少进士们纷纷羡慕地看着萧子墨, 不少人簇拥着他出宫,他们只以为萧子墨是因为状元的身份才会被赐婚,倒是没想到萧子墨与伍白认识这件事。   戚成和看着被人群围住的萧子墨,暗暗唾弃萧子墨。   他之前以为伍白是哪一位大臣家的小哥儿,萧子墨攀上伍白, 以后肯定官途一帆风顺,此刻他已经知道伍白是皇哥儿, 而萧子墨成为驸马这件事并不让他嫉妒, 相反,他觉得萧子墨不思进取,迟早要后悔。   萧子墨倒是不知道戚成和对自己的成见这么大, 他满脸笑意地与诸位进士道谢, 并邀请他们到时候来参加自己的大婚。   对于萧子墨的邀请,这些进士自然欣喜的答应下来。   御书房内, 伍白看着皇帝与太子二人,开口问道:“父皇,皇兄, 你们特意让我留下来, 是有什么事吗?”   皇帝与太子纯粹只是不想看着伍白与萧子墨两人相携出宫罢了,虽然伍白迟早要与萧子墨出双入对, 但他们不想这么快就见到这个情景。   伍白见他们两个沉默, 只好说道:“既然没事, 那我就先走了。”   皇帝干咳两声,说道:“朕只是想叮嘱你, 糕点里面不要放太多糖。”   太子附和道:“没错,我也觉得那糕点里面的糖放的有点多。”   “你们那日怎么不告诉我?”伍白半信半疑地问道。   “你难得为朕亲手做糕点,朕当然不能打击你的信心。”皇帝编造道。   “那你现在就舍得打击我的信心了?”伍白满脸古怪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总觉得他们在撒谎。   “圣人常说,英明的君王要善于纳谏,这件事也是一样的道理,朕几番思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真相。”皇帝越编越顺畅,一本正经地说道。   伍旭暗暗给皇帝竖起大拇指,心道:不愧是父皇,这临危不乱的态度,就连我都差点相信了。   伍白又询问了太子几句,发现太子的口味与皇帝一致,于是他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喜欢不甜的,那我下次就少放点糖。”   “这就对了。”皇帝点头道。   “儿臣告退。”伍白提出去意。   皇帝估摸着萧子墨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宫门口,就爽快地说道:“走吧!”   等伍白离开之后,皇帝瞥了伍旭一眼,说道:“你这太子是白当的,连个借口都想不出来,还有脸跟着朕学!”   伍旭尴尬地说道:“儿臣只是觉得父皇的理由更加天衣无缝。”   “油嘴滑舌!”皇帝嫌弃地看了眼伍旭,然后对着伍旭摆手,示意他退下。   “儿臣告退!”伍旭拱手说道。   伍旭刚走不久,王喜走进御书房,禀报道:“陛下,方才紫宸宫那边传来消息,丽妃娘娘身体抱恙,请您过去。”   皇帝想起丽妃之前的推脱,他有些恼怒对方,便张口道:“病了就找太医,朕又不会诊脉!”   王喜见皇帝脸色不好,没敢继续劝说,他恭敬地退出御书房。   丽妃的丫鬟瞧见王喜走出来,赶紧凑上前,询问道:“喜公公,陛下如何说?”   “陛下说病了就去请太医。”王喜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丫鬟追问道:“陛下他不打算去看娘娘吗?”   王喜摇了摇头,心道:若是陛下要去,那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走出来了。   丫鬟失落地说道:“多谢喜公公通秉。”   “这是咱家应该做的。”王喜随口说道。   很快丫鬟再次返回紫宸宫,丽妃听见脚步声传来,赶紧躺下去闭上眼睛,她身边的宫人赶紧给她盖好被子。   等丫鬟脚步声走进,丽妃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陛下,臣妾就知道……怎么是你?陛下呢!”   丽妃从床上坐起来,眼神狠厉地看着丫鬟。   丫鬟吓得赶紧跪下地上,回话道:“陛下公务繁忙,暂时不能来看娘娘。”   “这怎么可能?”丽妃不可置信地说道。   “定然是你这个贱婢没有把本宫身体抱恙的消息告诉陛下,否则陛下一定回来看本宫。”丽妃恼羞成怒道,“来人,将这个贱婢拉下去杖毙!”   “丽妃真是好的火气!”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丽妃朝对方看去,发现来人竟是翟贵妃,顿时她面色沉下来,说道:“你来做什么?”   翟贵妃见她语气不好,也没有生气,谁让丽妃长得一副得天独厚的好相貌呢!   “本宫听说丽妃病了,特意来看你,没想到丽妃这么不欢迎本宫。”翟贵妃故作失落道。   “本宫不需要你看!”丽妃冷着脸说道。   “呵呵!”翟贵妃轻笑道,“本宫知道,你希望陛下来看你。”   “哼!”丽妃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本宫原想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给丽妃,可惜啊!丽妃如此不欢迎本宫,既然如此,那本宫这就回去了。”翟贵妃满脸惋惜地说道。   丽妃不觉得翟贵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告诉自己,因此她偏过头,没有搭理翟贵妃。   翟贵妃起身,缓缓朝门口走去,在即将踏出门外的时候,翟贵妃突然说道:“可怜啊!有些人成为别人的影子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的陛下的心头肉,掌上宝。”   “等等!”丽妃叫住翟贵妃。   翟贵妃嘴角一勾,转过身来,面对着丽妃。   “你方才说影子,这是怎么回事?”丽妃眉心紧锁地问道。   “看来丽妃果然不知道这件事。”翟贵妃得意地说道。   “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丽妃见不得翟贵妃这副得意的面容,她催促道。   翟贵妃见她着急,终于心满意足地开口道:“丽妃可知道陛下为何对你这般宠爱?”   闻言,丽妃面色一僵,接着她昂起头,骄傲地说道:“这自然是因为本宫姿容昳丽,冠绝后宫!”   “哈哈哈哈……”翟贵妃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丽妃不悦地说道。   翟贵妃抽出丝帕擦拭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这才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丽妃,说道:“丽妃果然是被陛下宠的脑子糊涂了,才会说出这般没脑的话来。”   这话一出,丽妃顿时恼羞成怒道:“那你倒是说说本宫为何会受到陛下如此宠爱?”   “喏,给你,你看了就知道了。”翟贵妃从袖子里拿出一幅小像递给丽妃。   丽妃半信半疑地接过小像,展开来看,很快她惊讶道:“这是我!”   片刻后,丽妃迟疑地说道:“这不是我,我从未穿过如此素淡的衣服。”   “她到底是谁?”丽妃想到翟贵妃方才说的影子,她慌张地问道,“这个人跟陛下又是什么关系?”   翟贵妃看够了她慌张的神色,半晌才说道:“这位是陛下的结发夫妻,也就是早逝的元后娄氏。”   “元后娄氏!”丽妃震惊道。   随即丽妃又想到元后娄氏已经去世,对自己没有威胁,她松了口气,随意道:“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根本不值得本宫放在心上。”   “哈哈哈……”翟贵妃嘲笑道,“说你被陛下宠傻了,果然没错,你以为人死了就没人是你的对手了是吗?”   “当然,难道她还能从坟墓里撅起来?”丽妃不屑地说道。   “她是不能,但是她留下了三个孩子,只要这三个孩子还在,谁也别想越过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你前不久被禁足的原因难道都忘了吗?”翟贵妃靠近丽妃,在她耳边缓缓说道。   这犹如恶魔般的声音让丽妃瞬间想起那日在御书房内发生的一切,她想起了皇帝说她不如伍白,顿时丽妃惊恐地推开翟贵妃。   翟贵妃差点被她推倒在地,还有有宫人扶住,她才保持住自己的仪态,翟贵妃忍着怒气,淡淡说道:“本宫言尽于此,告辞。”   直到翟贵妃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丽妃才回神,她看着画像上娄氏的笑容,只觉得对方在嘲笑自己愚蠢,顿时她愤怒地把画像撕碎。   “娘娘,太医来了。”有宫人进来禀报道。   “让他滚!”丽妃中气十足地吼道。   “是。”宫人赶紧退下去。   太医没见到丽妃,怕皇帝责怪自己,于是来到御书房向皇帝禀明自己的无辜。   皇帝听太医说完,随意地摆手道:“她既然不愿意看太医,应是病得不重,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太医拱手退下。   宫门口,伍白看着唯一停留在这里的马车,他欣喜地掀开帘子。   果然,萧子墨正坐在里面等着他。   “我还以为你已经先回去了。”伍白开口道。   萧子墨回答道:“我与公子一同来的,自然应该一起回去。”   伍白高兴地问道:“你就不怕我留在皇宫里,到时候你就白等我一趟了?”   他作为皇哥儿,没出宫立府之前是有属于自己的宫殿的,有时候天色太晚,他也会选择留在宫殿歇息。   “不怕。”萧子墨摇头道,“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我以后一定不让你久等。”伍白承诺道。   萧子墨握住伍白的手,笑着点头道:“嗯。”   看着边上的圣旨,萧子墨心满意足地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握伍白的手,并且可以握一生。   “对了,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糕点,我答应父皇和皇兄给他们做糕点,到时候可以顺便给你也做一些。”伍白歪头询问道。   “我只是顺便做的吗?”萧子墨耍宝道。   伍白赶紧安抚道:“他们才是顺便的,我主要还是给你做,你快说自己喜欢是什么口味的糕点?”   萧子墨想了想,回答道:“你做的我都喜欢,就是少放点糖味道更好。”   “原来你们真的喜欢少糖的啊!”伍白讶然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Y(^o^)Y   感谢在2021-12-03 20:59:22~2021-12-03 23:08: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爱小甜甜 20瓶;林南一 5瓶;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九十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十一)   经过礼部与内务府两个月的筹备, 伍白与萧子墨的大婚之日终于来临。   大婚当天,来了许多人,除了皇帝带着太子等诸位皇子哥儿之外, 萧子墨的同科进士以及同窗好友赵晖康也来到公子府参加两人的婚礼。   赵晖康虽然与萧子墨是同窗,但他这一次并未参加会试,他是礼部侍郎家的庶公子,从小不被父亲重视,自己与母亲也经常受到嫡母的苛待, 因此他准备多准备三年的时间,争取一举拿下状元之位, 到时候他拥有自己的府邸, 就可以想办法把自己的亲生母亲接到自己的府邸。   “父皇,皇兄,旋哥儿你们来了。”伍白高兴地对着他们说道。   皇帝面上带着笑容, 率先说道:“你今日大婚之喜, 朕当然要来了。”   伍旭与伍旋也拱手送上礼物,表达自己的恭喜之意。   “父皇, 你们请坐,我去叫子墨过来。”伍白引着他们走进大堂坐下,然后离开大堂寻找萧子墨。   “这还没拜堂呢, 就黏糊上了。”皇帝无奈道。   伍旭与伍旋跟着笑笑, 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伍白带着萧子墨回到大堂。   “拜见陛下, 太子殿下, 七公子。”萧子墨向他们行礼道。   “不用多礼, 以后都是一家人。”伍旭笑着说道。   几人接着闲聊起来,很快吉时到了, 伍白与萧子墨在皇帝以及众宾客的见证下拜堂成亲。   礼毕后,伍白直接留在现场,他与萧子墨给皇帝还有太子都敬了酒,然后才离开大堂,来到外面的宴席上,给其他参加婚礼的人敬酒。   等他们沿着桌席走过一圈,重新回到大堂,皇帝便提出回宫,倒是太子与伍旋表示自己要留下来再待一会儿。   对此,皇帝并没有反对他们留下,只是他自己起身要离开。   于是伍白夫夫与太子和伍旋全都起身送皇帝出府,随后他们又一起返回筵席。   来参加伍白婚宴的有不少官员都是太子阵营的,他们找准机会就把太子给叫走商量事情了。   伍白作为公子府的主人,有些事情同样需要他拿主意,因此他很快也被娄嬷嬷身边的人给叫走。   萧子墨则留在场上招呼着众人。   伍旋一个人在大堂里待着有些无聊,他起身离开大堂,朝着后院的花园走去。   这是伍旋第一次来伍白府上,很多景色都给他一种新鲜的感觉,他带着贴身宫人走在花园里,不知不觉时间匆匆过去,天色渐渐暗下来,他带着宫人缓缓离开花园,朝着前面走去。   走着走着,转角出现一个人,差点撞到他,还好两个人反应都快,互相之间及时后退一步,才没有撞到。   “你是何人?”伍旋看对方衣着打扮不像是府里的下人,便开口问道。   赵晖康礼貌地回答道:“在下乃是驸马萧子墨的同窗好友赵晖康,适才不小心迷路,走路着急了些,差点冲撞到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无妨,正好我要去前面,你不如跟着我一起去吧!”伍旋好心地提议道。   “多谢公子。”赵晖康拱手道谢。   “不用客气。”伍旋随意地说道。   很快他带着赵晖康来到前厅,此刻其他宾客早已不见踪影,萧子墨与伍白正坐在前厅休息。   伍白看到他们两人进来,赶紧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赵晖康急忙解释道:“适才我在府上迷路,是这位公子好心带我来到这里。”   伍旋点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   “旋哥儿,天色不早,不如你就留在府上歇息一晚再回宫?”伍白对着伍旋说道。   “我今日还有功课未完成,就不留下来打扰五哥哥与驸马了。”伍旋柔声说道。   “那好吧!”伍白没有强留他。   很快伍旋就告辞离去。   待他走后,赵晖康也对着萧子墨和伍白说道:“天色不早,我也告辞了。”   萧子墨点点头,道:“好。”   送走最后一名客人,萧子墨迫不及待地抱起伍白,朝着后院走去。   大街上,赵晖康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骤然间,马车停住了,赵晖康掀开帘子,问道:“发生了何事?”   车夫指着前面说道:“前面那辆马车停在那里,我们现在过不去。”   “那是谁家的马车?”赵晖康问道。   还未等车夫回答,伍旋从前面的马车上,走下来。   赵晖康满脸惊讶道:“是他!”   伍旋走到后面的马车这里,对着赵晖康面含歉意地说道:“非常不好意思,我的马车坏了,车夫正在修理。”   “没关系,我等一会儿就好了。”赵晖康毫不在意地说道。   “多谢赵公子。”伍旋感激道。   两人正说着话,伍旋的车夫走过来,说道:“七公子,这马车底部的车轴断裂了,除非把车轴换掉,否则根本修不好。”   闻言,伍旋算了算时辰,说道:“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修好马车?时辰不早,如果继续耽搁下去,到时候宫门就关闭了。”   车夫无奈地说道:“抱歉,如今只有换车轴一个办法,不过就算换好车轴也需要不少时辰。”   这话一出,伍旋面上露出一丝着急。   见此,赵晖康开口道:“七公子,若是你不介意我的马车简陋,可以坐我的马车,我送你到宫门前。”   伍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道:“那就多谢赵公子了。”   “不客气,你方才在公子府帮了我,这会儿我算是报答公子的恩情。”赵晖康回答道。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伍旋对着车夫交代好马车的事情,然后就带着贴身宫人上了赵晖康的马车。   赵晖康吩咐车夫调转车头,从另一条街道绕行,他顺利把伍旋送至宫门口。   伍旋下了马车,再次感谢道:“多谢赵公子相助。”   “七公子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赵晖康摆手道。   随后伍旋带着宫人顺利进宫,他进入宫墙之内不久,皇宫的大门就被守卫给关上,赵晖康看着漆红深厚的宫门,转身走上自己的马车,然后离开此地。   翌日,伍白带着萧子墨进宫面圣谢恩,他发现坐在皇帝身边的人是丽妃,恍然间想起自己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过丽妃了。   夫夫两人叩谢圣恩之后,皇帝高兴地让他们起来,然后赏赐了他们无数珍宝。   边上的丽妃看着那些珍宝,眼里闪过些许波澜,她发现在这些珍宝之中竟然有一颗夜明珠,而那颗夜明珠她曾经央求过皇帝好几次,但对方都没有答应送给她。   丽妃看着皇帝此刻毫不在意那颗夜明珠的样子,心中暗自恼恨不已。   她曾经以为皇帝对自己才是最宠爱的,现在她知道真相之后,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当真是可笑之极。   看着边上与皇帝和乐融融的伍白,丽妃终究还是没忍住,出言酸道:“五公子果然是最得陛下宠爱,这颗夜明珠本宫求了好久,陛下都不愿意给我,如今却送给了你。”   闻言,皇帝瞪了丽妃一眼,示意她不会说话就闭嘴。   伍白不想让皇帝为难,并没有和丽妃计较这句酸话,他开口道:“父皇,儿臣和子墨还要去皇兄那里,今日就告退了。”   皇帝点头道:“好,你们去吧!”   接着伍白与萧子墨去往东宫,又收获了好几箱珍宝,满载而归。   丽妃看着面色突然沉下来的皇帝,瞬间意识到自己又冲动了,她赶紧跪在地上求饶。   皇帝看也不看她,说道:“丽妃出言不逊,罚月奉半年,闭门思过两个月。”   “陛下!”丽妃震惊地看着皇帝,她没想到皇帝会因为两句酸话这般惩罚自己。   “下去吧!”皇帝挥袖道。   很快有宫人进来,把丽妃给带回紫宸宫。   丽妃回到紫宸宫后,摔了好多珍贵的摆件,堆积的怒火终于消退一些。   另一边,翟贵妃得知这个消息,她了解清楚缘由之后,嘲笑道:“丽妃这个蠢货,居然敢当着陛下的面酸伍白。”   “娘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要继续拉拢丽妃吗?”翟贵妃的心腹询问道。   翟贵妃点头道:“当然,她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这只是迟早的,陛下一旦想起她的面貌,这就是她与常人不同的优势,只要她能够好好利用这份优势,到时候对咱们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可是丽妃似乎不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心腹叹息地说道。   “这个女人虽然是笨了一些,但绝不是傻子,只要咱们好好引导一番,她定能知晓如何才不会糟蹋她的容貌。”翟贵妃眯着眼缓缓说道。   心腹了然地回答道:“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下去安排吧!”翟贵妃摆手道。   “是,奴婢告退。”   ………   马车上,伍白把玩着手里的夜明珠,欣赏道:“这颗夜明珠手感光滑细腻,个头又大,听说夜晚会发出柔和的夜光,难怪会惹丽妃眼红嫉妒。”   萧子墨询问道:“这位丽妃娘娘就是任府进宫了那位吗?”   伍白点点头,道:“没错,就是她,说起来我最近好久都没有在父皇身边见过她,不知道她之前是不是病了。”   “兴许是吧!”萧子墨猜测道。   “算了,不提她了,咱们还是想想这个夜明珠摆放在哪里合适?”伍白转移话题道。   “这夜明珠是陛下送给咱们的新婚礼物,自然是放置在咱们卧房里比较好。”萧子墨说道。   “嗯嗯,你说的有道理。”伍白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感谢在2021-12-03 23:08:12~2021-12-04 18:29: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木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九十一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十二)   成亲之后, 伍白与萧子墨每天出双入对,惹得不少人羡慕,明眼人都看的出他们相处甜蜜。   这些表现自然也落在了戚成和的眼里, 戚成和自从进入翰林院之后,他本以为自己从此可以施展拳脚,展现自己的一腔抱负,结果他待在翰林院里,每天的工务就是负责修葺翰林院那些损坏的书籍。   这样的工作枯燥无比, 他发现好多官员熬到胡须鬓白也只是提升一个品阶,在这里根本没有多少迁升的机会。   想到这些, 戚成和不由得想起萧子墨, 他想到对方不能踏入官场,肯定过的极其痛苦,心里就舒服了许多。   怀着这样的想法, 他开始关注萧子墨的消息, 结果没想到听到的全是萧子墨整日里与伍白甜甜蜜蜜的日常,比如今天两个人一起去游湖, 明天两个人又一起去逛庙会,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听到这些消息,戚成和差点没吐出血来, 他兢兢业业的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务, 可到头来根本没有萧子墨过得潇洒快意。   对着戚成和的种种想法,伍白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最近在考虑送什么东西给太子作为新婚之礼, 还有一个月就是伍旭的东宫迎来太子妃的时候。   “子墨, 你说我送什么东西给二哥比较好?”伍白询问道。   萧子墨想了想, 说道:“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太子都不缺,他如今虽然贵为太子, 但是三皇子在朝中势力同样不弱,你可以仔细想想,送什么东西给他,对他的帮助最大。”   “你说的有道理。”伍白点头道。   突然,他眼睛微亮,想起一样好东西,这个东西绝对可以帮助他大哥,同时还可以帮助天下的黎明百姓。   “你想到了?”萧子墨惊讶道。   “嗯,我想到了,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个东西。”伍白担忧地说道。   萧子墨问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或许我听说过。”   “红薯。”   “红薯?这是什么东西?”萧子墨不解地问道。   “红薯是一种粮食,种植之后易存活,产量大,口味甘甜,生熟都可以吃,容易饱腹,若是我能够找到红薯的种子,二哥定然会喜欢这个礼物。”伍白阐述道。   “这红薯长得什么模样?”萧子墨问道。   伍白拿来画笔,在纸上画了红薯的模样,并且把红薯的叶子根茎也画在纸上。   萧子墨见到画上的叶子形状,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在哪里见到的?”   伍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子墨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说出自己见过这叶子。   “我先想想。”萧子墨闭上眼睛,仔细在脑海里回忆,终于,他开口道:“我在双阳县的一户农家附近的荒地上见到过这种叶子。”   萧子墨作为双阳县县令之子,他并不是吃苦怕累的人,他的父亲也喜欢体察民情,他记得自己是一次跟随父亲去村里的时候见到的这叶子,不过那农户似乎并没有把红薯当做粮食来对待,对方应该是把红薯的藤蔓当做野草,因为对方当时正把那些藤蔓割下来喂牛,根本没有发现藤蔓底下是可以饱腹的粮食。   “双阳县?”伍白沉思道。   半晌,伍白决定道:“咱们现在就出发去双阳县,把红薯种子运回来。”   “可以京城到双阳县路途遥远,来往需要四个月的时间,恐怕来不及赶上太子的婚礼。”萧子墨分析道。   伍白决定道:“咱们走水路,应该能够在一个月之内赶回来。”   “好。”萧子墨同意道。   他上次大婚,父母没能参加他的婚礼,萧子墨想着自己这次回去,正好可以把伍白带给父母瞧瞧。   两人打定主意之后,立马收拾行李,然后带着玉岚去码头,坐船离开京城。   上了船之后,伍白与萧子墨两个人都还好,玉岚却突然开始晕船,伍白想到从了缘大师那里学到的点穴功夫,他伸手在玉岚身上特殊的穴位点了几下,终于让玉岚不再晕船。   “公子,你好厉害!”玉岚佩服地看着伍白。   “你想不想学?”伍白挑眉问道。   “想,我想!”玉岚连连点头道。   “想学的话你必须认识所有经脉穴位,不过我没有图纸,等我回京之后画出来,到时候你按照那个学习。”伍白摊手道。   即使是这样,玉岚也很高兴,仿佛自己要学习绝世武功一样,他小鸡啄米般直点头。   船只一路前行,终于在第十天来到山州府,伍白他们下了船,进入山州府。   进城之后,伍白他们有快速赶到车行租下马车,朝着双阳县赶去,终于在两天后来到双阳县。   萧父萧母不知道萧子墨他们要回来的事情,因此面对伍白的时候毫无准备。   伍白他们想着坐船比驿站送信的速度还要快一些,便没有提前写信送来。   萧父萧母局促地看了伍白片刻,才反应过来伍白是皇哥儿,他们赶紧跪下行礼,不过被伍白与萧子墨给拦住了。   “父亲,母亲,我如今与子墨成婚,夫夫一体,你们也是我的父母,如何能够让你们对我行大礼。”伍白讲述道。   萧父开口道:“你们这一路赶来,想必辛苦了,快坐下喝口茶歇歇吧!”   “多谢父亲。”伍白毫不见外地坐下。   见伍白态度如此随和,萧父萧母也松了口气,他们的儿子能够成为驸马,这件事自然是让他们高兴的,可他们心底还是担心伍白这个皇哥儿脾气不好,如今亲眼见到伍白本人,他们二人都放宽了心。   京城   皇帝得知伍白离开京城,他顿时招来娄嬷嬷,提问道:“白哥儿离京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娄嬷嬷回答道:“公子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需要离开京城,不过他说自己会在太子殿下大婚之前赶回来。”   “这都快半个月了,为什么你不禀告于朕!”皇帝生气道。   尤其是他知道伍白夫夫身边只带了玉岚一个侍哥儿的时候,就担忧的不行。   “公子不让老奴告诉陛下,免得陛下担忧。”娄嬷嬷回答道。   “哼!”皇帝冷哼道,“你可知他去的哪里?”   “公子说自己要与驸马回一趟双阳县,看望驸马的父母。”娄嬷嬷如实交代道。   “双阳县!”皇帝气愤道,“双阳县离京城这么远,白哥儿真是糊涂,他若想去双阳县,告诉朕一声,朕又不会拦着他,这不声不响的,万一出了事……”   “公子吉人天相,定然会平安无事的。”娄嬷嬷开口道。   皇帝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们!”   娄嬷嬷低着头,回道:“公子是主,奴婢不敢越矩。”   “……罢了,你退下吧!”皇帝摆手道。   若是旁人说这番话,定然要被皇帝问罪,但娄嬷嬷原先是元后身边的伺候的人,皇帝最终还是饶过对方。   娄嬷嬷刚出御书房,没走多远,只见伍旭朝她迎面而来。   伍旭拦住她,问道:“娄嬷嬷,听说白哥儿离开京城了?”   “回太子殿下,公子的确出京了。”娄嬷嬷回答道。   “他可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又是何时回来?”伍旭追问道。   “公子只说与驸马回家探亲,在殿下大婚之前会回来。”娄嬷嬷依次回道。   听到这个回答,伍旭心知伍白肯定是走的水路,只有如此才能够在他大婚之前赶回来,而且算着时间,他估摸着对方应该已经到了萧家。   “多谢嬷嬷。”伍旭对着娄嬷嬷拱手道谢。   娄嬷嬷赶紧侧开身子,错过伍旭的礼,然后说道:“殿下客气了,老奴告退。”   伍旭点点头,道:“嬷嬷慢走!”   三皇子府   伍琛也得到伍白离京的消息,他正与心腹说起这件事。   “白哥儿离京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伍琛看着心腹问道。   心腹思虑片刻,道:“根据属下得到的消息,五公子在离京之前正在搜寻给太子殿下的新婚贺礼,他这次突然离京,定然不是回双阳县探亲这么简单。”   “依你的意思,他这次前往双阳县是为了给太子准备新婚贺礼?”伍琛顺着话问道。   “是的,属下认为八九不离十。”心腹回答道。   “可是双阳县会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般亲自离京去取?”伍琛疑惑道。   “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心腹摇头道。   伍琛想了想,说道:“驸马是双阳县的人,京中有不少学子与驸马关系好,你或许可以从他们口中探听出端倪。”   心腹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   “嗯,去吧!”伍琛背负着手说道。   双阳县   萧父了解到伍白的来意之后,亲自带着伍白和萧子墨再次来到那个农户所在的村子。   他们穿着常服,村里人只猜测他们是城里来的富贵老爷出门散心,倒是没有别的怀疑,伍白他们来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于是他们在村民家里借住一晚。   第二天,他们故作好奇地从村民那里借来锄头,把那小块红薯全部挖出来,全部装上马车,最后他们为了感谢村民的帮助,送给对方一些银两作为酬谢。   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村民们很快把他们的到来抛在脑后,唯独那位接待他们的村民把这件事记在心底,直到后来红薯普及全国,这村民才知道伍白他们来村子里的用意。   虽然伍白他们把红薯全部挖走,可这块红薯地面积不大,他们最终也只收获三萝框的红薯。   其实伍白为什么会选择亲自走这一趟,也是想亲眼辨认一下红薯。   红薯挖好之后,距离太子大婚的时间只剩半个月,伍白他们不敢继续在萧家耽搁,很快坐着马车再次赶往山州府码头。   回程的时候,玉岚再次晕船,伍白按照之前的办法,再次给他点了点身上的穴位。   晕船症好了之后,玉岚迫切地想学这点穴的办法,伍白见他如此好学,便简单地教他辨认几个比较简单的穴位。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U^)ノ~YO   感谢在2021-12-04 18:29:51~2021-12-04 20:23: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十三)   三皇子府   伍琛问道:“情况打听的如何了?”   “属下没用, 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些学子很少与驸马谈起双阳县,更没有听驸马提起双阳县的宝物, 他们之间聊得主要都是诗词歌赋。”心腹惋惜地说道。   “没打听到就算了。”伍琛无所谓地说道。   心腹抬起头,问道:“主子,按照时间推算,五公子他们大概会在这几日到达码头,不如属下带几个人去码头, 把他的贺礼抢到手……”   伍琛摇头道:“不妥,白哥儿最得父皇宠爱, 他千里迢迢跑到双阳县寻到的宝物若是被人劫走, 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这事闹到父皇面前,到时候父皇追查下来, 查到咱们身上就不妙了, 至于宝物是什么,咱们等太子大婚那天, 就可以知道了。”   作为皇帝的儿子,伍琛从小见过的宝物无数,他这时并未将伍白给太子准备的礼物放在心上。   “可是就这样放过五公子?他身边没有带护卫, 正是除掉他的好时机。”心腹不甘心地说道。   “你放心, 有人比咱们更想除掉他。”伍琛淡淡笑道。   这话一出,心腹也想到丽妃, 他了然地笑起来。   在船上的日子有些枯燥, 伍白与萧子墨刚开始还有兴趣钓鱼打牙祭, 后来就不想再吃鱼了,幸好船只会靠岸补给, 他们才不至于吃全鱼宴。   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经过一路各种停停走走,伍白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下了码头,伍白雇了几个工人把红薯搬到他们停放马车的地点,他正准备付给对方银子,谁知这几个工人并没有接过银子,反而准备对他们下黑手。   伍白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抽出腰间鞭子朝这几个人甩去,这几个人摔倒在地上,露出他们袖子里的匕首。   这下子,伍白顿时不认为对方是求财,他判定对方就是为了索命而来。   当即,伍白不再对他们心软,拿着鞭子狠狠抽打这些人,最后把这些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才让萧子墨去叫来管理码头的衙役把这些人捆起来全部送到大理寺。   大理寺卿见到伍白,惊讶了一瞬,他心道:这五公子也太倒霉了些,三番五次遇到歹人冲他下手。   经过一番审问,这些人终于招认出自己是受人指使才会对伍白他们下手,不过他们同样没有看清指使他们的人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因为对方带着面罩,不过他们认出对方是名男子,可是听对方的声音很尖锐,这又非常像女人,说到最后,这几个人都有些糊涂了,分不清对方到底是男是女。   他们几个分不清,可伍白等人与大理寺卿却分得清,这形容的分明就是宫里的太监。   大理寺卿审到这里,也知道接下来就不是他能过问的话题了,他停下来看向伍白,说道:“五公子,如今证据不足,下官还需要一些时间调查。”   伍白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不想掺和到宫廷是非之中,所以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于是伍白回答道:“本公子相信于大人办案的能力,相信假以时日,于大人定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大理寺卿听出伍白没有深究幕后之人的意思,但是堂下这几个人是必须要判刑的,他面含地感激地说道:“请公子放心,下官定当尽心竭力,不负公子厚望。”   “于大人办事,本公子自当放心。”伍白说完就带着萧子墨和玉岚离开了大理寺。   其实不是伍白不想追究幕后之人,但他明白如今线索太少,大理寺肯定查不出真凶,既然如此,他索性就卖于大人一个面子,不再强求对方究根结底。   离开之后,伍白等人迅速回到公子府。   娄嬷嬷得知他们回来,飞快赶来。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娄嬷嬷高兴地说道。   伍白点头道:“我回来了,府里一切都还好吧?”   “一切都好,不过,自从你离京的消息被陛下和太子殿下知道以后,他们时常派人来府上询问你的消息。”娄嬷嬷告知道。   “等我换身衣服,我亲自进宫向父皇与皇兄请罪,之前走的太急,我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他们肯定担心极了。”伍白开口道。   娄嬷嬷看着伍白马车上的三框红薯,好奇问道:“公子,你这车上的是什么东西?”   伍白回道:“这是父亲和母亲给我们捎上的土特产,嬷嬷让人给我抬到进府吧!”   “好。”娄嬷嬷点头道。   伍白三人再次回到正院,洗去尘埃,换上干净衣服,伍白与萧子墨一同进宫。   皇帝听到王喜禀报,赶紧催促道:“让他们进来。”   王喜赶紧走出去,让伍白夫夫二人进入御书房。   “参见父皇。”伍白与萧子墨行礼道。   “赶紧起来吧!”   皇帝瞅着伍白的脸,总觉得对方瘦了,他哪里忍心让对方跪在地上,赶紧叫起。   “多谢父皇。”伍白笑着说道。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皇帝嘴上不满地说道。   “父皇,我才离开一个月,您怎么说的我好像十年未归家。”伍白打趣道。   “你这次去双阳县,到底是去做什么啊?”皇帝询问道。   伍白回答道:“儿臣是去给皇兄准备新婚贺礼。”   “贺礼而已,你派人去取也行,干嘛非得自己亲自跑一趟。”皇帝埋怨道。   “儿臣如今与子墨结成连理,自然想去看看养育子墨的地方。”伍白解释道。   这时,太子得知伍白进宫的消息,他匆匆赶来御书房。   “皇兄!”伍白亲切地喊道。   伍旭打量了伍白夫夫几眼,见他们好好的,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地。   “白哥儿这次去双阳县,可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伍旭询问道。   “有啊,我们这一路乘船而去,江面上来来往往有许多船只,看着很是壮观。”伍白讲述道。   这边几个人谈笑风生,另一边的紫宸宫,丽妃正盯着宫人问道:“你再说一遍?”   宫人被丽妃阴沉的眼神吓到,战战兢兢地说道:“五公子夫夫方才去了御书房。”   确认伍白还活着,丽妃气得不行,她抓起手边的杯子顺手砸在地上。   杯盏摔在地上,一块碎片弹起,从宫人脸上擦过,瞬间,宫人脸上冒出血花,丽妃瞧着晦气,恼怒道:“给本宫滚下去。”   “是。”宫人飞快离开此处。   翟贵妃同样得到伍白还活着的消息,她暗骂了一句丽妃没用,然后就来到了丽妃的宫殿,果不其然,她再次看到丽妃在发火。   “哟!怎么每次来紫宸宫都见到丽妃在生气,莫非是肝火旺盛的缘故,若是如此,得及时找太医调养才是。”翟贵妃出言讽刺道。   “你怎么来了?”丽妃语气不善地说道。   “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这宫里何处去不得,自然是想来便来了。”翟贵妃故意如此说道。   丽妃听了很不高兴,她出言反驳道:“你不过只是一个贵妃,谈不上六宫之主,这里是紫宸宫,本宫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这凤印如今在本宫手里,更何况本宫的位份在你之上,本宫还没有问罪你不分尊卑,你却想赶本宫离开,当真是笑话!”翟贵妃再次刺激道。   “想让我给你行礼,你受的起吗?若是陛下看到我顶着这张脸向你行礼,你说到时候难看的是谁?”丽妃反讽道。   “你如今都被禁足了,哪里见得到陛下,真是可笑又可怜!”翟贵妃嗤笑一声,甩袖离去。   丽妃看着翟贵妃的背影,紧紧攥住拳头,暗暗咬牙道:等着吧,总有一天,本宫要彻底把你踩在脚下,撕下你那张高高在上的脸。   想到这些,丽妃拿出纸笔,开始给自己那个远在边关的儿子伍毅写信。   五年前,四皇子伍毅与丽妃发生争执之后一言不发跑到边关,他改名换姓进入军营,后来凭借着悍勇无畏的实力,立下大大小小不少战功,皇帝知道后下旨召他回京,想要封赏这位少年将军,但是四皇子不想回到京城,他选择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皇帝知道伍毅的性子执拗,认准一个道理不回头的那种,便没有强行逼迫他回京,就这样,伍毅在边关一待就是五年。   这五年期间,他倒是每年都会往京城送东西,夹带着一封平安信,大家倒是没有把他忘记,只是提起的时候少了。   丽妃知道自己儿子不喜欢自己逼他参与夺嫡之争,但是想到自己如今在后宫的处境越发难过,她不得不写信给伍毅,骗对方回京。   两天后,太子大婚,整个皇宫都弥漫着一层喜气,伍白与萧子墨来到东宫,送上自己的贺礼。   伍琛看到他们两个,朝着他们走来,打探道:“白哥儿,你们今日给皇兄送的是什么贺礼啊?”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玉石罢了。”伍白解释道。   “不是吧?”伍琛满脸怀疑地说道,“我听说你千里迢迢跑到双阳县,就是为了给皇兄准备大婚贺礼,怎么可能只是一块玉石。”   闻言,伍白眼睛微眯,看着伍琛说道:“唉!谣言误人,没想到三皇兄这么容易受人蒙骗!”   伍琛一听伍白在败坏自己名声,他赶紧解释道:“我不过是好奇白哥儿给太子准备的贺礼是什么,白哥儿不愿意说就罢了,就当我没问过,又何必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我说了只是玉石,三皇兄非要不信,如今反倒怪到我头上,也不知道是何道理,不如我们去父皇那里讨个公道?”伍白反问道。   伍琛赶紧摆手道:“不用了,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同你打听贺礼的事。”   伍白摇摇头,说道:“非也,三皇兄之错并非如此,太傅曾教导我们兄友弟恭,因此三皇兄想要打听我的贺礼是什么,这个并不算错,只是皇兄不相信这里面是玉石,这说明皇兄并未将授业恩师太傅的话记在心上,这乃是第一错。”   “三皇兄误信谣言,不能做到明辨是非,这乃第二错。”   “我分明说过里面是玉石,可皇兄非说我不愿意说,难道是漏听了我的话,如此看来,皇兄的耳朵似乎不太好,常言道,人不可讳疾忌医,三皇兄亦是如此,这乃是第三错。”   “噗嗤!”皇帝突然出现在伍白身后,他把伍白的话听了个完整,看到伍白一本正经地样子,他忍不住笑出来。   “父皇!”伍白等人赶紧同皇帝行礼。   “哈哈……没想到白哥儿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时候。”皇帝大笑道。   “父皇谬赞了。”伍白摸摸鼻子说道。   “你把手里的盒子打开让朕瞧瞧,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朕也很好奇。”皇帝笑着说道。   他从未见过伍白为了某样东西把人堵得哑口无言,因此他是真的很好奇盒子里的东西。   “好吧!”伍白打开盒子。   “还真是一块玉石!”皇帝无语道。   三皇子看到里面的翡翠玉石,心里堵得慌,早知道伍白没有说谎,他就不与伍白搭话了,如今弄得颜面扫地。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3)(ε ̄ *) 第二百九十三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十四)   参加完太子的婚宴之后, 伍白与萧子墨坐着马车回府。   路上,萧子墨询问道:“你出发前为何将红薯换成了翡翠玉石?”   伍白解释道:“我们从双阳县回来,刚下码头没多久就有人想对我们下手, 可见有人一直盯着咱们的行踪,皇兄大婚在即,我们却突然前往双阳县,肯定有人会好奇我给皇兄准备的礼物,但是红薯这个东西却不好当着大家的面送给皇兄, 因此我才会临时改变主意。”   “你考虑的不错,今日三皇子就想探听咱们送给太子的贺礼是何物, 你说码头上那几个人会不会是皇子派去的?”萧子墨猜测道。   “应该不会, 三皇兄手底下能人众多,就算想要杀我,应该也会想个万全之策, 不会只派那几个人去。”伍白摇头说道。   他能够看得出码头上想要杀他们的那几个人没有一丝功夫底子。   “那会不会是丽妃?父皇之前把那颗夜明珠赐给咱们, 她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萧子墨分析道。   “丽妃身居宫中,与我确实有些不对付, 可是为了一颗夜明珠就派人来杀我们,总觉得有些牵强,但她的确值得怀疑, 待明日我把红薯送给皇兄的时候, 请他帮我调查一下丽妃。”伍白正色道。   “嗯。”萧子墨赞同道。   另一边,三皇子来到翟贵妃的宫殿。   “皇儿, 你怎么来了?”翟贵妃笑着问道。   三皇子坐下回答道:“母妃, 儿臣仔细想过你上次说的那几个人选了。”   翟贵妃抬眸道:“那你决定选择哪一个做你的正妃?”   “儿臣觉得兵部尚书之女与儿臣最是般配。”三皇子回答道。   “说说你选择她的理由?”翟贵妃其实觉得三个都差不多, 各有各的优势罢了,但她想知道伍琛选择兵部尚书之女的想法。   “胡都统虽然是禁军首领, 但他同时也是父皇的心腹,儿臣并不能保证他会因为妹妹的婚事投靠儿臣,就算他真的愿意投靠儿臣,想必那时候父皇也不会再信任他,或许父皇会另派心腹坐上都统之位。”伍琛分析道。   “那丽妃的外甥女呢?你为何不考虑她?”翟贵妃询问道。   伍琛皱了皱眉头,说道:“据儿臣了解,这位任小姐品性不佳,张扬跋扈,行事不端,儿臣需要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作为正妃,而不是一个时常会给儿臣捅娄子的人做正妃。”   “可是四皇子手握重兵,你就甘愿放弃这兵权?”翟贵妃追问道。   “四弟的性情固执刚毅,对夺嫡之事很是厌恶,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一直固守边疆的原因,他和任府的关系并不亲厚,就算儿臣娶了任乐瑶,想必四弟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帮助儿臣。”伍琛无奈地说道。   “如此说来,只有兵部尚书之女是最适合你的人选。”翟贵妃思衬道。   “没错。”伍琛继续说道,“太子今日娶了太傅之女,也该轮到儿臣的婚事,母妃,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翟贵妃点点头,道:“你放心,母妃会与陛下说的。”   翌日   伍旭来到公子府,伍白与萧子墨正在吃早饭。   “皇兄,你来了,要不要一起吃点?”伍白招呼道。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伍旭摇摇头,问道,“你昨日说让我来你府上,有要事告知于我,到底是何要事?”   “这个先不急,等我们吃过早饭,再带皇兄去见一个好东西。”伍白摆手道。   伍旭笑道:“好吧!”   等了一会儿,伍白与萧子墨用过早饭,他们起身带着伍旭来到一间厢房。   萧子墨上前打开几个箩筐。   “这是什么东西?”伍旭看着框里的红薯,好奇地问道。   方才伍白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伍旭猜测对方有什么秘宝要拿给他看,结果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伍白拿起一个红薯,削皮,然后递给伍旭,道:“你尝尝这个东西。”   伍旭接过红薯,咬了一口,发现这东西清脆甜口。   “感觉味道怎么样?”伍白询问道。   “很清甜。”伍旭回答道。   “这个东西叫做红薯,煮熟之后更糯甜,非常容易饱腹,种植之后产量非常大,非常容易存活与保存……还可以制成许多美味的吃食。”伍白娓娓介绍道。   闻言,伍旭震惊地看着手里的红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好东西?”这个东西传播出去,岂不是所有的黎明百姓以后都能吃饱饭?   “当然有了,这世上其实有许多东西都能作为粮食,只是需要咱们去发掘它们的用途。”伍白回答道。   “你是在哪里发现的这个东西?”伍旭询问道。   “是在双阳县的一个村庄里面发现的,不过数量并不多,目前我们只找到这三框的量。”伍白说明道。   伍旭看着面前的三框红薯,眼里闪过激动,他问道:“白哥儿,你能告诉我,这些红薯的种植方法吗?”   伍白点点头,道:“当然愿意。”   “多谢白哥儿,你的此举不知会拯救多少黎民百姓,皇兄替他们谢谢你。”伍旭面含感激地说道。   “皇兄不用与我客气。”伍白摆手道。   接着伍白从袖子里掏出一沓纸递给伍旭,并说道:“这上面是我整理出来的种植红薯的办法,皇兄若是之后有哪里不懂,尽可来问我。”   伍旭激动地接过这沓纸,拱手道:“皇兄知道了。”   伍白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样子,没有继续留对方,只让人帮着把这三框红薯送到伍旭的马车上。   御书房   王喜走进来,禀报道:“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皇帝惊讶了瞬间,开口道:“请她进来。”   “是。”王喜再次退了出去。   片刻后,翟贵妃拿着一本折子走进来。   “拜见陛下。”   “你今日来此,所谓何事?”皇帝看向翟贵妃,问道。   翟贵妃递上手里的折子,皇帝接过看了看,瞬间明白了翟贵妃的来意。   果然,翟贵妃开口道:“陛下,如今太子殿下大婚,琛儿的婚事也该筹备起来,这折子上是臣妾为琛儿亲自挑选的正妃人选,还请陛下定夺。”   皇帝把折子放在案上,然后对着翟贵妃说道:“琛儿的婚事,朕自有主张,你先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翟贵妃依言退下。   王福瞧着皇帝神色疲惫,关切地问道:“陛下可是累了?”   “孩子们都长大了,如今朕的精力越发不济,看来是老了。”皇帝揉着眉心叹息道。   “陛下还年轻着呢,昨日老奴还听到有人说陛下英武不凡呢!”王福顺着话回道。   “是吗?你听到谁说的?”皇帝瞥了眼王福,问道。   “老奴只听到声音,并没有见到人。”王福尴尬地回道。   “狗奴才,就知道糊弄朕!”皇帝一把拿起折子扔向王福。   王福捡起折子的时候,眼尖地瞧见上面的写着兵部尚书之女孙婉慧的名字,瞬间明白皇帝为何为发出那句叹息。   他恭敬地把折子放回案上,仿佛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皇帝知道他看见了,但是并没有点出来,而是吩咐王福准备圣旨。   “是。”   王福拿来两卷空白的圣旨呈递给皇帝,皇帝拿起御笔,在上面写下给赐婚三皇子的旨意,随后说道:“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是。”王福拿着两卷圣旨很快出宫。   他来到三皇子府,伍琛激动地把他迎进府内。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兹闻礼部尚书之女王怜雪秀外慧中,品貌不凡……今皇三子伍琛已及冠,伍琛与王怜雪正值适婚娶之时,天赐良缘,为成佳人之美,特为两人赐婚。——钦此!”   王福看着愣在地上的伍琛,提醒道:“三殿下,接旨吧!”   伍琛咬着牙齿,说道:“伍琛接旨!”   王福发现伍琛神色难看,同时心知肚明这其中的缘由,但他并未多言,很快便告辞离开三皇子府,前往礼部尚书府。   伍琛紧紧攥着拳头,手心流出鲜红的血,很快便把手里的圣旨浸湿。   他的心腹担忧地走上前,扶起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殿下!”心腹关切地喊道。   “我没事,你退下吧!”伍琛把手里的圣旨扔给心腹手下,然后缓缓走出府门。   大街上,任乐瑶正躲着家丁的追捕,突然一不小心撞到伍琛身上。   她正准想骂伍琛不长眼睛,结果发现被自己撞到的人竟然是三皇子,顿时她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同时收起脸上的怒容,含羞带怯地看向伍琛。   伍琛扫了她一眼,眼里露出一丝嫌弃,不过他并没有搭理任乐瑶,而是继续往前走。   任乐瑶眼睛转了转,她跟在伍琛的身后,看着对方进了一家酒楼,听着身后不远处家丁的呼喊声,她咬咬牙,也跟了进去。   她跟在伍琛的身后上了二楼,然后就被酒楼里面的店小二给拦下来。   “这位小姐,你定的包厢是哪一间?小的给你带路。”店小二微笑着说道。   “我与他是一起的。”任乐瑶指着伍琛所在的包间位置说道。   “原来是这样,您请。”店小二侧开身子,为任乐瑶让路。   任乐瑶壮着胆子推开伍琛的包间,走进去。   伍琛隔着屏风,看不见她,还以为是店小二走进来,就没有赶她出去,门外的店小二见任乐瑶没被赶出来,便以为任乐瑶真的与伍琛是一道的,很快他就下楼去了。   “是谁在那里?”伍琛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   任乐瑶低着头,缓缓绕过屏风,说道:“殿下,是我。”   “给我滚出去!”伍琛面色一黑,怒道。   “殿下,求求你别赶我走。”任乐瑶潸然欲泣地祈求道,“父亲要把我嫁给一个七品小官,可是我的心里只有殿下一人。”   闻言,伍琛想到自己的婚事,想到父皇给自己赐婚的对象不是兵部尚书之女,而是礼部尚书之女,他看着面前的任乐瑶,突然就同意对方留下来。   任乐瑶见伍琛留下自己,心里自是高兴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_^感谢在2021-12-04 23:14:01~2021-12-05 17:1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fenny9345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有姝 12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十五)   伍琛看着任乐瑶, 问道:“会喝酒吗?”   任乐瑶摇摇头,道:“乐瑶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那就滚吧!”伍琛不耐烦地说道。   “殿下既然邀请了, 乐瑶愿意留下来陪殿下喝几杯。”任乐瑶赶紧回答道。   她好不容易有机会与伍琛相处,她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哪怕当不上三皇子妃,她也不想乖乖回去,任由父亲把自己嫁给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员。   伍琛满意地点头, 然后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坐下陪我喝几杯。”   任乐瑶赶紧点头道:“好。”   傍晚, 任乐瑶面色彤红地回到任府, 任老爷见她醉醺醺的样子,恼怒道:“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来人,把她带回去关起来, 直到大婚当日都不准放出去!”   两个丫鬟走上前, 准备带任乐瑶回去,结果被任乐瑶一把推开。   任乐瑶醉醺醺地对任老爷得意道:“爹, 三皇子已经答应娶我了……”   “胡说八道!”任老爷驳斥道,“这满京城谁不知道陛下已经为三皇子赐婚,赐的是礼部尚书府的小姐。”   “不可能, 三皇子明明说了他喜欢我, 而且我已经是三皇子的人了,他不可能骗我!”任乐瑶反驳道。   闻言, 任老爷顿时面色铁青, 他颤抖着手, 指着任乐瑶说道:“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任乐瑶晃了晃脑袋。   “你说你是三皇子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任老爷铁青着脸问道。   任乐瑶傻笑道:“方才我出门遇到三皇子了……”   “三皇子?在哪里遇到的?”任老爷着急道。   “在酒楼。”任乐瑶回答道。   这话一出, 任老爷顿时全都明白过来,他气狠了,一巴掌朝任乐瑶脸上扇去。   这巴掌让任乐瑶彻底清醒过来,她捂着脸,恨恨地瞪着任老爷,说道:“你竟然敢打我!”   “你这个混账东西,皇上刚给三皇子赐婚,你就和三皇子搅合在一起,是嫌任府日子过得太舒服,想要让任府上下给你陪葬是吗?”任老爷气得破口大骂道。   “什么?三皇子被赐婚了?赐的是谁?”任乐瑶激动问道。   任老爷见她毫不知错,大怒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混账给我带下去关起来,谁要是敢放她出去,直接杖毙!”   “是,老爷。”两名丫鬟不敢在停留,飞快把任乐瑶带下去。   “气死我了!”任老爷不停地喘气。   三天后,太子再次来到公子府。   “皇兄,你怎么来了?”伍白询问道。   “你给我的那些红薯种子,我已经命人在郊外的庄子全部种下,你能不能告诉我,具体是在双阳县的哪个村子找到的红薯,那三框红薯的量实在是太少了,若是能够找到更多的种子,就可以早日把红薯告示天下。”伍旭娓娓说道。   “我对双阳县并不了解,当时是子墨的父亲带着我们去到那个村子,皇兄可以派人去询问他。”伍白提议道。   “如此说来,只能找他帮忙了。”伍旭回答道。   对于伍白的回答,伍旭倒是没有感到可惜,左右萧父本人就在双阳县,他的手下到双阳县之后,肯定也是要上门拜访对方的。   “对了,皇兄,我之前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你能帮我调查一下丽妃吗?”伍白开口问道。   他那日只顾着把红薯介绍给伍旭,都把丽妃的事情给抛到脑后,今日伍旭再次来到府上,他猛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了那件事。   “调查丽妃?可以。”伍旭点头答应,接着他又问道,“能说一下你为什么要调查她吗?”   “我们从双阳县回来那日,在码头那里遇到几个人,他们想要杀我们……”   伍旭大惊失色道:“什么?有人想要杀你!是谁?丽妃吗?”   “不知道是不是丽妃派去的人,那几个人声称没有看到指使之人的长相,只记得对方声音尖锐,似男非男,是女非女,因此我怀疑是宫里的人指使的,目前我最怀疑的人是丽妃,所以想请皇兄帮我调查一下她。”伍白解释道。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调查的。”伍旭点头道。   “多谢皇兄。”伍白感谢道。   “不用客气。”伍旭摆手道。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伍旭就告辞离去。   萧子墨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伍旭已经不在大厅。   “方才玉岚说太子来了,人呢?”   伍白回答道:“他有事,又离开了。”   “他来府上是为了何事?”萧子墨询问道。   “皇兄认为红薯种子太少,所以想打听咱们是在哪里找到的红薯,他想让手下去多带一些种子回来。”伍白解答道。   “父亲识得红薯藤蔓枝叶,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去找父亲引路。”萧子墨提议道。   “嗯,我正是这般告诉皇兄的。”伍白笑着说道。   “对了,我答应一位师兄去国子监给学子们讲课,你要不要一起去?”萧子墨询问道。   “好啊!”伍白高兴的点头。   夫夫二人很快坐着马车朝着国子监而去。   任府   任乐瑶满脸怒火地看着家丁,说道:“给本小姐让开!”   家丁苦着脸,说道:“小姐,老爷不让你出去,若是我放你出去,到时候便没了性命,你就饶过奴才吧!”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我讨价还价!”任乐瑶恼怒道。   “奴才的命的确不值钱,但是小姐若想出去,那就从奴才这条贱命上踏过去吧!”家丁闷声说道。   “好啊你!竟然敢顶嘴!”任乐瑶指着家丁,一脸扭曲地说道。   “奴才只是遵守老爷留下来的命令罢了,还请小姐不要为难我。”家丁想着自己贱命一条,这会儿也破罐子破摔,他硬气地说道。   任乐瑶怒目切齿道:“今天本小姐非要从这里出去不可,你若是敢碰本小姐,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家丁在心里权衡片刻,生不如死和直接杖毙,他还是愿意选择生不如死,于是他果断拉住任乐瑶,不让对方离开院子。   “好啊,你竟然敢碰我!”任乐瑶恶狠狠地盯着家丁,恨不得立刻把对方千刀万剐。   “来人,快来人,这个人竟然敢非礼我!”任乐瑶大声嚷嚷道。   很快任老爷就被其他下人给叫来。   他沉着脸,语气不善地问道:“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任乐瑶满眼委屈地说道:“爹,这个狗奴才竟然敢非礼我,你赶紧给我杖毙他!”   家丁飞快解释道:“老爷,您就是借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非礼小姐,是小姐非要出去,奴才拦住了她,她气不过,所以才说奴才非礼她。”   “爹,他胡说,他刚才都对我伸手了,你可不要相信他!”任乐瑶眼冒火光地说道。   任老爷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恼怒道:“来人,把小姐的院子给锁起来,以后不准她随意进出。”   “爹,你不相信我!”任乐瑶不可置信地看着任老爷。   “我的脸都差点被你丢尽了,你还想让我相信你!哼!”任老爷气愤地甩袖离去。   皇宫   翟贵妃看着神色变得阴郁的伍琛,关切道:“皇儿,你没事吧?”   伍琛摇摇头,说道:“母妃不用担心,儿臣没事!”   “这事都怪我,若是当初我留在御书房,或许可以劝住陛下,不让他将礼部尚书家的千金赐婚给你。”翟贵妃自责道。   “母妃不用责怪自己,父皇看重太子,处处为太子着想,就算他不把礼部尚书家的千金赐婚给我,也绝不会让儿臣与兵部尚书联姻,儿臣早该明白这个道理的。”伍琛沉着脸说道。   “你别太灰心了,就算正妃无法娶到兵部尚书家的嫡女,但是孙尚书家里还有好几位庶女,你若是把她们纳进府里,一样可以拉拢孙尚书,这样也不会引起你父皇忌惮。”翟贵妃安慰道。   “儿臣明白,请母亲放心。”伍琛淡淡说道。   “丽妃前不久往边关送了信,这事你知道吗?”翟贵妃询问道。   伍琛眼里闪过惊讶,他开口问道:“母亲可知道她在信里写了什么?”   “知道,本宫命人把信截了下来。”翟贵妃回答道。   “信呢?”伍琛问道。   “我记下信里的内容,就让人继续往边关送去了。”翟贵妃解释道。   “丽妃突然给四弟写信,她这是想干什么?”伍琛疑惑道。   翟贵妃不屑地笑了笑,说道:“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想把伍毅给诓骗回来,她自己蠢笨至极,办事不利,便觉得是旁人欺负了她,这不,想把儿子叫回来给她撑腰呢!你说她可不可笑?”   “他要把四弟叫回来?”伍琛惊讶道。   “是啊!”翟贵妃点点头。   伍琛想到收到的几封求救信,他突然又有了主意。   “母妃,儿臣有事要处理,先行告退!”伍琛站起身拱手道。   “嗯,你去吧!”翟贵妃摆手道。   伍琛出了皇宫,快速来到任府。   任老爷见到三皇子,心底一沉,但面上还是笑着问道:“不知三殿下光临府上,有失远迎。”   “许久未见,伯爷身体可还好?”伍琛关怀道。   “有劳三殿下挂念,我一切都好,呵呵。”任老爷笑呵呵地说道。   “怎么没有瞧见乐瑶?”伍琛故意熟稔地问起任乐瑶。   任老爷脸色僵硬地说道:“乐瑶身体不舒服,正在养病。”   “身体不舒服?那我要去看看她。”伍琛站起身说道。   “三殿下身份尊贵,万一招惹病魔附身,任府肯定担当不起这罪责,还望三殿下体谅。”任老爷拦住他,委婉地拒绝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去看她了,但请伯爷把我对乐瑶的心意转告给她,毕竟我已经许了乐瑶侧妃之位,本皇子希望她全须全尾地嫁进府上。”伍琛盯着任老爷郑重地说道。   “侧妃之位!”任老爷瞪大眼睛看着伍琛,不敢相信对方真的要娶任乐瑶。   虽然只是侧妃,但皇子的侧妃也是要上玉碟的,她本来都以为三皇子只是想玩玩任乐瑶罢了,没想到对方竟然愿意许以侧妃之位。   “没错,只要乐瑶早日好起来,本皇子的侧妃就是她的。”伍琛许诺道。   任老爷按捺下激动的心情,他故作平静地回答道:“是,乐瑶一定会早日好起来,不会辜负三殿下的期盼的。”   “那就好,伯爷不要忘记把我的情意告诉给乐瑶,对了,这是我送给乐瑶的定情礼物。”伍琛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玦递给任老爷。   “老夫一定会把三殿下的话全数转告给乐瑶,请殿下放心。”任老爷点头道。   伍琛拱手道:“告辞。”   “殿下慢走。”任老爷送着伍琛出府,然后才往任乐瑶的院子而去。   任乐瑶看见玉玦,自然高兴激动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第二百九十五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十六)   五个月后, 三皇子大婚,伍白与萧子墨坐着马车去参加对方的婚礼。   “听说任乐瑶成了三皇兄的侧妃,也是在今日进门。”伍白闲聊道。   不过任乐瑶是走的侧门进府, 而礼部尚书之女走的正门。   “我也听说了。”萧子墨点头道。   玉岚一脸神秘地说道:“公子,我听说任小姐怀孕了。”   “你在哪里听到的消息?”伍白惊讶道。   “上次进宫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翟贵妃身边的宫人在讨论这件事,据说翟贵妃很不满意任小姐未婚先孕,但是三殿下执意要娶对方为侧, 翟贵妃因为这件事发了好大的脾气。”玉岚回答道。   “三皇兄这是打算做甚么?”伍白满脸狐疑地说道。   在他的印象里,伍琛不像是一个会被情爱冲昏头脑的人, 对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可能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吧?”萧子墨猜测道。   “也许吧!”伍白点头道。   马车很快来到皇子府, 伍白三人下了马车,进府之后,他们把带来的贺礼交给府上负责礼品的下人, 然后走进大堂。   伍琛见到他们, 笑着迎上来,开口道:“白哥儿, 驸马,你们来了,快请坐。”   “来人, 上茶。”   伍白看着伍琛春风得意的样子, 出言道:“皇兄心情不错啊!”   “哈哈……今日乃是我的大喜之日,自然要高兴些。”伍琛回答道。   这时, 伍旭从外面走进来, 他面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快步朝伍白的方向走来。   伍琛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说道:“皇兄看起来很高兴啊!”   伍旭点点头, 说道“今日是你大婚之日,我高兴些很正常。”   伍琛:“……”我成亲,你为什么要高兴?   “难道你希望我在你大喜的日子丧着脸?”伍旭看出伍琛的想法,反问道。   “没有没有,皇兄说笑了,你高兴就好。”伍琛补救道。   伍白对着伍琛说道:“听说三皇兄喜欢菊花,命人搜罗了不少珍品在府上,不知可否带我们去瞧瞧?”   伍琛作为主人,自然不能轻易离开,于是他说道:“我还得招呼宾客,不能陪你们去花园,我让下人带你们过去。”   “多谢三皇兄。”伍白拱手道。   接着伍白一行人跟着府上的下人来到花园附近。   几人还未靠近花园,就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味传来。   穿过拱门,大簇大簇的菊花映入眼帘,让人目不暇接,伍白欣赏了一会儿菊花,就把府上的下人打发走。   “皇兄,你方才好像有话要同我们说?”伍白开口问道。   “我之前命人在庄子上种下的红薯已经全部收获了。”伍旭欣喜地说道。   伍白与萧子墨惊喜道:“真的?”   几个月前,伍旭派了人赶往双阳县,经过几番搜寻,他们又发现不少红薯,约莫有一千斤的分量,带回这些红薯之后,伍旭迫不及待地命人全部种下,算算时间,确实到了收获的季节。   “产量如何?”萧子墨好奇地问道。   伍旭回答道:“亩产有两千斤。”   “两千斤!”萧子墨震惊道。   他以前听说过最多的粮食产量也只有亩产五百斤,这还是丰收的情况下,没想到这红薯居然亩产两千斤!   “我方才听到手下来报的时候同样震惊不已,”伍旭回答道。   伍白开口道:“这红薯的亩产量远不止如此,以后有了更多的种植经验,亩产是可以达到四千斤的。”   这句话并不是伍白妄言,他曾经甚至亲眼见到过亩产五千斤的红薯,不过那是用良田栽种,又悉心照料才会达到如此高的产量。   “四千斤!!”伍旭再一次被震惊到。   几人正说着话,方才离去的下人再次回来,对着伍白他们说道:“几位主子,陛下来了。”   “知道了。”   伍白等人停下谈话,跟着下人离开花园,朝着大堂而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果然瞧见皇帝带着翟贵妃正坐在上首。   “父皇万安!”伍白等人问礼道。   皇帝笑着问道:“你们几个方才去了哪里?”   “三皇兄府上种了许多菊花,儿臣等人方才去那里观赏了。”伍白回答道。   翟贵妃插话道:“白哥儿若是喜欢,不妨让你三皇兄送你几盆菊花带回去?”   伍白摇头说道:“多谢贵妃好意,不用了,这菊花还是留在三皇兄府上才是最合适的,毕竟只有像三皇兄如此惜花之人才可以照顾好它们。”   闻言,伍琛皱了皱眉头,他总觉伍白话里有话。   不过未等他开口询问,唱礼的人突然喊道:“吉时已到~”   伍琛只好离开这里,亲自前往门外,把礼部尚书府的千金迎进府里,随后便是拜堂。   礼毕后,新娘被送入洞房,三皇子则留下招呼众人,等他抽出空闲来,想要找伍白询问的时候,伍白已经离开皇子府。   马车上,伍旭与他们同行。   “皇兄,你打算何时把红薯的存在告诉父皇?”伍白问道。   伍旭回答道:“我打算在明日上朝之时把这件事上奏给父皇。”   “如今红薯成熟,亩产两千斤,确实到了告诉父皇的时机。”伍白赞同道。   “嗯,这些红薯我打算都留下来做种子,相信等这批红薯收获之后,就可以昭告天下,到时候也有足够的红薯种子送给百姓们种植。”伍旭说出自己的打算。   萧子墨赞同道:“殿下说的不错。”   马车一路行驶,朝着公子府而去,伍白与萧子墨下了马车。   伍白提议道:“皇兄不如进府坐坐?”   伍旭摇头道:“我明日要把红薯的事情奏报给父皇,此刻得赶紧回去准备奏折,,今日就不进去了。”   “好吧!皇兄慢走!”伍白道别道。   “嗯!”伍旭点点头,再次上了马车,很快消失在街角。   伍白携着萧子墨走进公子府,娄嬷嬷端着一个礼盒匆匆朝他们走来。   “嬷嬷,你这是打算去哪里?”伍白询问道。   娄嬷嬷着急地说道:“公子,你方才是不是拿着一个红色的礼盒去了三皇子府?”   “是啊,你昨日与我说过,那个是送给三皇兄的贺礼,我就拿走了。”伍白回答道。   “哎呀,公子,你拿错了,那个不是送给三皇子的贺礼,我手上这个才是。”娄嬷嬷解释道。   “那我拿错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伍白尴尬地问道。   “是一套珊瑚头面,那是给礼部尚书府准备的贺礼。”娄嬷嬷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左右那头面也是为王小姐准备的,如今送到三皇兄府上正好。”伍白松了口气,接着道,“你手里这个盒子装的是什么?”   “这里面装的是郦贤的画像。”娄嬷嬷解惑道。   郦贤是前朝的大诗人,对方生平特别喜欢菊花,以‘菊花’为题写了好多诗词,并且请人为自己画像,并在画像上附上自己的诗词,不过流传下来的真迹不多,伍白手上正好有一幅,因此娄嬷嬷才会挑选这个作为贺礼送给三皇子,谁知道竟然弄错了。   “既然如此,嬷嬷,你让人把画像送去礼部尚书府,若是王尚书有心,说不定会把这画像转送给三皇兄。”伍白吩咐道。   娄嬷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按照伍白的吩咐去做,毕竟这件事也只能如此了。   等娄嬷嬷走后,伍白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萧子墨挑眉道:“你是故意拿错的吧?”   伍白摸摸鼻子,忍笑道:“被你看出来了。”   “你啊!”萧子墨无奈地看着他。   这画像的轻重与头面的轻重还是能够感受到的,伍白一开始确实认错了礼盒,但是他拿起来之后能够感受到礼盒的重量明显不是画像,不过他心思一转,决定将错就错。   翌日朝堂之上,伍旭把自己准备好的折子呈上去。   皇帝看完之后,震惊道:“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伍旭回答道:“儿臣不敢有半句虚言,那些红薯正在儿臣郊外的庄子上。”   皇帝合上奏折,说道:“移驾皇庄。”   王福跟着喊道:“陛下移驾皇庄~~~”   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太子的奏折里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能够让陛下移驾皇庄。   接着众人出宫,朝着郊外的皇庄而去。   到了皇庄之后,王福正准备去通知庄子上的人出来迎接圣驾,结果被皇帝给阻止了。   “不必这么大费周折,朕与众爱卿们直接进去。”   “是,陛下。”王福退回皇帝身后。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还是吸引到庄子上的人注意,他们匆匆赶来,认出伍旭身份,正准备对伍旭行礼,结果伍旭对他们说道:“今日父皇亲临,想要观看红薯,尔等不必多礼,直接带我们过去。”   “是。”庄子上的人战战兢兢地为他们引路。   众人来到田间,十几个人正在挖取剩下的红薯。   皇帝看着这些红薯不断地被人挖出来,并且不一会儿就堆积成小山堆,他眼里闪过丝丝精光。   伍旭主动走向红薯堆,从里面挑选出一个红薯,再拿出随身的匕首给红薯削皮,接着他削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吃下,然后才把剩下的红薯递给皇帝。   “父皇,您尝尝这个。”   皇帝顺手接过,一口咬下去。   “果然清脆甘甜。”皇帝满意地说道。   到了此时,已经有不少大臣反应过来,他们盯着皇帝手里的红薯,看着皇帝一口一口吃着红薯,忍不住也想尝尝味道。   有大臣装着胆子开口问道:“殿下,下官能否尝尝这个红薯的味道?”   伍旭点头道:“可以,不过只可以吃一个,这东西吃多了容易胀腹。”   “下官明白,多谢太子殿下。”   有了第一个尝试者,其他官员纷纷提出尝试味道。   对于这些请求,伍旭想了想,还是同意下来,不过他再次叮嘱这些人不能多吃,每人最多只能吃一个,因为剩下的他要留做种子。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了(づ ̄ 3 ̄)づ 第二百九十六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十七)   从皇庄回来之后, 皇帝立即把推广红薯的重任交给太子。   对于这个决定,朝中众臣都没有反对,在他们看来, 这红薯是太子发现的,如今这件事交给太子去办理所应当。   就算三皇子那派的人心里不满这个决定,可他们找不到理由反驳,三皇子由于刚刚大婚,今日并未上朝, 他们一时之间也无法找对方商量对策,最后只能任由皇帝把这个任务交给太子来办。   伍琛得知这个消息后, 差点没被气出个倒仰来, 他认为伍旭是故意选在他没上朝的时候,把红薯的消息透露出来,对方就是不想让他插手这件事。   伍旭自然不知道伍琛的想法, 他得了皇帝旨意之后, 就开始投入到红薯推广的任务中。   随着红薯在京城周边城镇普及,伍旭再次来到公子府。   “皇兄, 你怎么来了?”伍白询问道。   “我今日来,是为了之前你让我调查丽妃的事,那件事已经有了结果。”伍旭回答道。   “情况如何?”伍白追问道。   伍旭解惑道:“我让人调查了你们回来前几日的所有出宫人员名单, 最终发现其中一名太监比较可疑, 对方在登记薄上写的是出宫探亲,但是据调查, 他并没有亲人住在京城, 我派人调查了他的亲人, 同样没有发现他的亲人在他出宫那天来京城。”   伍白垂眸思衬道:“如此说来,确实有些可疑。”   “不过, 他并不是丽妃宫中的太监,而是宫中一位太妃手下的太监。”伍旭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丽妃宫里的?”伍白惊诧道。   伍旭点点头,接着说道:“对,但他家中有位婶婶曾经在任府当过奶娘,他如今伺候的那位太妃与翟贵妃的母亲是亲生姐妹。”   “多谢皇兄费心了。”伍白感谢道。   “不用客气。”伍旭摇头道。   送走伍旭之后,伍白回到书房,萧子墨正在写课案,他之前去国子监给学子们授课,后来不少学子都夸赞他讲课生动,鞭辟入里,于是他的师兄再次邀请他去给学子们授课,他便是在为授课做准备。   萧子墨发现伍白神色不对劲,他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皇兄方才来府上了,他查出一名太监与我们那日在码头上遇刺的事兴许有关,不过那名太监的关系太过复杂,我一时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谁的人。”伍白皱着眉头说道。   “咱们把他抓起来审问一二,或许就知道了。”萧子墨安抚道。   “你说的有理。”伍白赞同道。   接着两个人坐着马车进宫,去到那位太妃的宫里,谁知道他们刚到宫里不久,就得知那位太监上吊自杀了。   这下子,伍白不用审问,都知道这名太监肯定参与了码头那事里面,随后伍白让人把那太监的屋子搜了个遍,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他与萧子墨只能暂时放弃这条线索,离开皇宫。   三年后,红薯遍布整个大穆,彻底成为家喻户晓的东西,几乎每一户农户家中都种有红薯,各地再无闹饥荒的消息传来。   伍旭坐着马车来到伍白府上。   “皇兄,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伍白好奇地问道。   自从伍旭负责推广推广红薯种植之后,就变得忙碌起来,伍白也经常见不到对方的人,每次进宫,对方都没在东宫,更遑论对方主动来他的府上。   “如今红薯推广的任务完成,我自然有闲暇来你府上逛逛。”伍旭解释道。   伍白笑着说道:“皇兄这几年辛苦了。”   “为百姓们做事,皇兄并不觉得辛苦,倒是你们两个,明明这红薯是你们发现的,如今却没有人知道,皇兄每每想到这个,就十分惭愧。”伍旭叹息道。   “皇兄说这话就见外了。”伍白摆手道,“这红薯不管是谁发现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天下的黎民百姓们不用忍饥挨饿。”   伍旭失笑道:“你说的对,是皇兄说错话了。”   萧子墨开口说道:“白哥儿一直盼着殿下来府上,殿下不如就留下来用午膳?”   “好啊!听说白哥儿用红薯做出一种粉条,味道鲜美,我今日是有口福了。”伍旭含笑说道。   “哈哈哈……”   接着三人朝着膳厅而去,玲珑已经把饭菜准备好。   落座之后,伍旭扫了眼桌上的菜色,问道:“怎么没有看到那个粉条?”   伍白指着汤菜,说道:“粉条沉在汤底下。”   “是这样啊!”伍旭明白道。   众人一番酒足饭饱,伍旭夸赞道:“这粉条的味道真不错,滑嫩爽口。”   “皇兄若是喜欢,一会儿我让玲珑给你装上一些干粉条带回。”伍白提议道。   伍旭点点头,道:“好啊!”   吃过午膳,三人再次回到大厅。   这时,门房走进来说道:“公子,驸马,这是萧老爷派人送来的信件。”   萧子墨接过门房手里的信件,当场打开信件看起来,看完之后,萧子墨脸色大变。   伍白瞧出不对劲,他担心地问道:“子墨,父亲在信里说什么了?”   “父亲说永源府发生洪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想问问我们朝廷派去的救援什么时候到。”萧子墨缓缓说道。   话落,伍旭与伍白同时震惊道:“永源府发生洪灾?这消息准确吗?朝廷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萧子墨把手里的信件递给伍白他们看,然后开口道:“父亲既然说了,这件事肯定是真的。”   伍旭快速扫完信上所写,他面色黑沉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无一人往上奏报!永源府的官员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兄,父皇想必也被蒙在鼓里,咱们立即进宫把这件事禀告父皇吧!”伍白开口说道。   “嗯,走!”伍旭点头道。   三人很快坐着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御书房,皇帝听完伍白三人的禀告,他看着手里的信件,气得直发抖。   “即刻召集文武百官进宫。”皇帝忍着怒火说道。   “是。”王福赶紧跑出御书房,把皇帝的命令传递下去。   很快朝中诸位大臣纷纷来到御书房。   伍琛自然也来到了御书房,他看到伍白与萧子墨也在这里,惊讶了一瞬,然后朝着伍白走过来。   “白哥儿,你们知道父皇为何叫我们前来吗?”伍琛打探道。   “永源府发生洪灾,三皇兄可有听说这件事?”伍白试探道。   “洪灾!”伍琛震惊地说道,“你没开玩笑吧?”   就在他准备追着伍白打听洪灾之事的时候,皇帝说话了。   “永源府发生洪灾,李爱卿,你为何没有把这件事奏报给朕?”皇帝对着吏部尚书斥责道。   全国各地州府发来的折子通常会先送到吏部,再由吏部呈送到御前,皇帝此前没有收到永源府的灾情奏报,他自然要第一个问罪吏部的人。   李尚书满脸惊恐地辩解道:“回陛下,吏部并没有收到永源府任何有关灾情的折子。”   翟贵妃的哥哥户部尚书开口道:“不知陛下是从何处得知永源府发生洪灾的事情?会不会消息来源有误?”   翟弘深身为户部尚书,若是灾情属实,到时候肯定会从户部拨调物质救援,这件事他并不能置身事外,因此他主动开口询问灾情的消息是否可靠。   萧子墨开口道:“家父乃是双阳县县令,诸位可能不知,双阳县虽然属于山州府,但是位置却十分靠近永源府,这次洪灾的事情便是家父亲笔送来的书信所述。”   “既然如此,那双阳县的情况又是如何?”翟弘深追问道。   “双阳县地势比永源府稍高,故而安然无恙。”萧子墨回答道。   伍旭开口道:“父皇,如今不是追究过错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救援永源府的百姓。”   “殿下说的不错,如今永源府的灾民都聚集到双阳县,家父已经拿出粮食救济灾民,可还是杯水车薪,希望陛下尽早做下定夺。”萧子墨拱手道。   皇帝点头道:“朕知道了。”   伍琛站出来大义凛然地说道:“父皇,儿臣愿意带着粮食送往永源府,救济灾民。”   闻言,翟弘深给伍琛使了个眼色,但是伍琛急于立功,于是并没有收回自己的话,而是固执地看着皇帝,希望对方把这个机会交给他。   伍旭这时也开口道:“父皇,儿臣也愿意护送这些粮食前往永源府。”   皇帝看着他们两个,有些犹豫,一方面他不希望太子亲自去冒险,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三皇子利用这件事在民间树立威望。   接着御书房里的诸位大臣就着这件事争论不休,皇帝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恼怒道:“都给朕闭嘴!”   “翟爱卿,你去把救灾的粮食准备好,记住,明日一早,朕要看到所有粮食都准备好!”皇帝厉声吩咐道。   翟弘深不敢反驳,当即答应下来,随后他开口问道:“陛下可想好救灾人选?”   皇帝摆手道:“这件事朕自有定夺,你们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众位大臣躬身退下。   伍琛准备留下来劝说皇帝,结果却被自己的舅舅给拉走,太子亦是如此,最后,整个御书房里剩下的只有皇帝与伍白夫夫。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书信,沉默不语。   “父皇,您没事吧?”伍白关切地问道。   “朕没事。”皇帝摇摇头说道。   伍白突然想起在原身的记忆里,太子就是因为去赈灾,回来的途中才会遭遇匪徒身亡,他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次洪灾发生的时间,不过原身那时候中毒躺在床上,对外界的事情知晓甚少,伍白也不能很确定太子是死于这次洪灾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第二百九十七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十八)   三皇子府   伍琛看着面前的翟弘深, 不解地问道:“舅舅,你拉我出来做甚么?”   “我若是不拉你出来,你是不是还想向陛下说自己要去赈灾?”翟弘深反问道。   “这么好的机会, 我当然要把握住。”伍琛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翟弘深摇头道:“你真是糊涂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每逢灾害,必有暴民作乱,你此举真是愚蠢而不自知!”   “舅舅,这件事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我身边时常有护卫跟随,并且我自己有武艺傍身, 没有你想的那么不济事, 太子之前推广红薯,已经得到父皇的赞赏以及百姓的爱戴,如今永源府发生洪灾, 这正是我表现的好机会。”伍琛分析道。   翟弘深见伍琛一意孤行, 听不进自己的劝说,只好坦白道:“事到如今, 我就如实告诉你吧,永源府洪灾的事情我早已得知消息。”   “什么?舅舅你早就知道这件事?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伍琛面色不悦道。   “这件事与安王爷有关,我不想你牵扯进来。”翟弘深说道。   “安王爷?这事与他有何干系?”伍琛好奇的问道。   安王爷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 对方虽然因为身体欠佳, 没有入朝堂,但是皇帝还是很看重这个弟弟的, 逢年过节往安王府上送的赏赐就不知几何, 伍琛想象不到这洪灾与安王爷有何干系。   翟弘深久居朝堂, 知道的事情要多得多,他解释道:“安王爷迷上了炼丹之术。”   这话一出, 伍琛瞬间明白了。   炼丹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其中所需要耗费的钱财不比修城筑墙少。   “这件事父皇知道吗?”伍琛询问道。   “陛下应当不知道,安王瞒得紧,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安王的手下在收集一些奇怪的材料,经过调查,这才发现对方炼丹的秘密,后来我派人盯着对方一举一动,然后发现他与永源府的知府有联系。”   “如今永源府发生洪灾,安王定然逃脱不了干系,这件事咱们就当做不知道,至于去赈灾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翟弘深嘱咐道。   “难道就这样把这个拉拢民心的机会让给太子?我不甘心!”伍琛固执地说道。   “安王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除了永源府知府,就连吏部尚书都是他的人,你若是去赈灾,到时候必然要得罪他,如今太子还没有打压下去,你难道要为自己树立一个强劲的敌人吗?”翟弘深费力地劝说道。   甥舅两人最终经过一番协商,决定不蹚这趟浑水。   “舅舅,方才我已经在父皇面前提议自己去赈灾,万一父皇下旨让我去永源府,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伍琛求助道。   翟弘深淡定道:“怕什么?你此刻给陛下上道折子,就说自己身体突然抱恙,到时候他肯定只能选择太子去赈灾,如此一来,咱们尽可坐山观虎斗。”   伍琛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妙啊!还是舅舅想的周到。”   “哈哈……”翟弘深大笑起来。   东宫   伍旭看着面前的娄泰和,问道:“舅舅,你拉孤出来做甚么?”   娄泰和说道:“殿下,你不能亲自去永源府。”   “这是为什么?”伍旭不解地问道。   他作为太子,理应为天下黎民百姓做事,因此他很不理解舅舅的说法。   “殿下作为太子,不可以身冒险,这件事大可让其他人去做。”娄泰和劝说道。   “孤身为太子,自当以身作则,岂可躲在他人之后。”伍旭朗声说道。   “可是……”娄泰和还想再劝。   伍旭制止道:“舅舅不必多言,这件事父皇还未定夺,若是父皇下旨让孤去,孤定当不会推辞。”   娄泰和无奈地看了伍旭几眼,叹息道:“殿下心意已决,微臣实在是难以劝殿下回头。”   “舅舅的好意,孤心里都明白的。”伍旭软下语气说道。   “你啊,性子还真是像你母亲年轻的时候,总是以大义为先,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与安危。”娄泰和怅然道。   娄氏年轻的时候,同样卷进夺嫡之争,当时她为了救皇帝,以身做饵,引开另一位皇子派来的人手,最终为皇帝拖延时间,使得皇帝成为胜利者,她与皇帝共同经历太多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些,这么多年过去,皇帝始终把娄氏记在心底。   “小时候,母后经常告诫孤,孤身为太子,身上肩负的责任不比父皇轻,为人君者,当以天下黎民百姓为重。”伍旭回忆道。   娄泰和缓缓说道:“殿下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多谢舅舅理解。”伍旭拱手道。   御书房内,伍白看着神色纠结的皇帝,提议道:“父皇,不如就让儿臣与驸马去永源府赈灾吧?”   “胡闹!”皇帝第一反应自然是不答应的。   伍白不想让太子涉险,万一太子就是在这次赈灾之中遇到的匪徒,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   于是,他继续劝说道:“父皇,儿臣并没有胡闹,皇兄身为太子,朝堂之中还有许多要事处理,至于三皇兄,儿臣听说他前些日子喜得贵子,这么大好的喜事,他也不适合去离开京城。”   “这朝中文武百官那么多人,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哥儿亲自前去赈灾!”皇帝没好气地说道。   “百姓们遭受灾害,没有及时等到朝廷的救援,想必此刻已经对朝廷升起很大的怨恨,此时正是需要一位皇家的人亲自前往安抚他们,让他们知道父皇并没有放弃他们。”伍白继续劝说道。   萧子墨也开口道:“陛下,白哥儿说的没错,家父身为双阳县县令,他收留了不少百姓,若是我与白哥儿亲自前往永源府,他们或许会看在家父的面子上,不至于发生暴动。”   这话一出,皇帝忍不住沉思起来。   这时,王喜从外面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折子。   “陛下,这是三殿下派人送来的折子。”   皇帝拿过折子,打开一看,里面写着伍琛身体抱恙的内容,瞬间他就明白伍琛不想去赈灾,所以才会上这道折子,他气得把折子摔在地上。   伍白捡起地上的折子,看完之后,他同样明白伍琛的想法,于是他抬头看向皇帝。   “父皇,要不你就答应我方才的提议吧?”   皇帝深吸一口气,满脸正色地问道:“你们两个真的想去?”   伍白与萧子墨赶紧跪在地上,郑重地回答道:“我们愿意去。”   “好,朕就成全你们。”皇帝闭了闭眼,开口道。   “多谢父皇。”伍白夫夫感激地说道。   “你们退下吧!圣旨朕会派人给你们送去。”皇帝无力地挥手道。   “是,儿臣告退。”伍白携着萧子墨离开御书房。   回到公子府,伍白立马吩咐玉岚给自己收拾行李。   玉岚好奇地问道:“公子,你们要去哪里?”   “永源府。”伍白回答道。   “去那里做什么?”玉岚询问道。   “有事要办,你别问了,先去收拾行李吧!”伍白摆手道。   “公子,我可不可以跟着一起去?”玉岚眨着大眼睛问道。   伍白摇头道:“不可以。”   “好吧!”玉岚惋惜地下去收拾两人的行李。   翌日   伍白与萧子墨拿着圣旨,骑着马来到户部门口。   翟弘深看着他们两个人,上前打招呼。   “拜见五公子,驸马。”   “粮食都准备好了吗?”伍白询问道。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待太子殿下赶来,就可以出发。”翟弘深恭敬地回答道。   伍白拿出圣旨递给翟弘深,说道:“父皇已经下旨让本公子与驸马亲自押送这批粮食前往永源府,你把粮食的袋子全部打开,本公子要检查一下。”   闻言,翟弘深面色僵硬片刻,他很快回神打开手里的圣旨,发现上面写的的确是伍白与萧子墨的名字,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陛下怎么会将这个任务交给五公子?”   “你说错了,这件事是交给我和驸马共同去办!”伍白纠正道。   “驸马不入朝堂,这是历来的规矩,陛下怎么可能会答应让你们押送粮食去永源府,五公子莫不是在拿微臣开玩笑?”翟弘深试探道。   “本公子没时间跟你开玩笑,圣旨上白纸黑字写着呢,还有父皇的玉玺盖章,你难道想说那也是假的吗?”伍白反问道。   萧子墨插话道:“驸马确实不可入朝堂,我们只是代表皇家去永源府安抚百姓,这些百姓遭受灾害,如今正需要我们拿着这些粮食去安抚,翟大人这是对此有何异议吗?”   翟弘深自然是有非常大的意见,但是圣旨已下,他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于是干脆闭口不言。   伍白见翟弘深装傻充楞,他走到负责押送粮食的护军首领面前,说道:“你让人把这些粮食重新检查一遍。”   护军首领拱手道:“是。”   他立刻吩咐自己的手下把粮食袋子打开,经过一番检查,在这些粮食当中发现了几十袋发霉的粮食。   “翟大人,你这是想让咱们饿死在半路上啊!”伍白讽刺道。   翟弘深淡定地回答道:“这些粮食在粮仓里放的时间久了,有发霉的迹象很正常。”   时间紧迫,伍白顾不得与翟弘深纠扯这个,他让翟弘深重新把这些粮食补上,经过检查,确认所有粮食都准确无误,伍白与萧子墨才翻身上马,准备离去。   这时,太子骑马赶来,他是今日才得知消息,这次赈灾的人竟然是伍白夫夫,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匆忙出宫赶来户部。   “白哥儿,你等一下。”太子喊道。   “皇兄,你怎么来了?”伍白问道。   圣旨已下,伍旭也说不出挽留的话,他喉咙梗了梗,最终脱口道:“皇兄来送送你们。”   “多谢皇兄相送,告辞。”伍白拱手道。   接着伍白一行人就在太子的注视下缓缓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二百九十八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十九)   灾情紧急, 伍白等人选择走水路,十天后,他们顺利来到永源府。   此时的永源府洪灾已经褪去, 众人运着粮食朝永源府府衙而去,这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几个百姓,等他们到府衙这里的时候,才知道所有存活的百姓全都来了这里。   不过这些百姓正与府兵们对峙着, 府兵们手里拿着兵器,个个精神饱满, 但百姓们的面貌却截然相反, 每个人都是面黄肌瘦的,他们虽然人数占比多,却没有力气与府兵对抗, 双方只能就这样僵持着。   双方对峙的中间躺着不少人, 仔细一看,却能够发现倒在地上的人几乎都是面黄肌瘦的百姓。   突然间, 有人发现了伍白等人。   “粮食,是粮食!!”   百姓们纷纷放弃与府兵的对峙,全都朝着伍白他们涌来。   护军统领一见情况不妙, 立马抽出手中武器, 带领手下们拦住这些百姓,但他们又不敢对百姓下死手, 只好竭尽全力不让百姓们靠近。   伍白坐在马上, 他大声地对着百姓们喊道:“大家都先住手, 我们是朝廷派来救援你们的,这些粮食都是为你们准备的, 每个人都有份。”   话落,百姓们安静一瞬,接着有人开口道:“既然这些粮食是给我们的,那你拦着我们做什么?”   “是啊!为什么拦着我们!!”不少百姓群情激愤地说道。   伍白指着旁边的空地,大声说道:“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们去那里排队,我立马让人把粮食分给你们!”   百姓们再次安静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全都跑到伍白所指的空地上排队,不过他们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伍白带来的粮食上。   伍白命人把粮食安置在空地上,由护军守着。   这时,永源府的官员们在府兵的保护下来到伍白面前,他们恭敬地说道:“下官参见五公子!”   伍白看着为首的官员一眼,说道:“你就是永源府知府宋德?”   “正是下官。”宋德拱手道。   双方寒暄几句后,伍白随即吩咐宋德在空地上架起十几口大锅,开始熬粥。   百姓们见到伍白遵守承诺,真的要把粮食分给他们,倒是都老老实实在空地上候着。   待所有百姓领到粥以后,伍白让一部分护军看守着粮食,自己则带着另一部分人跟随宋德等人走进府衙。   刚进大堂,伍白就指着宋德厉声道:“把他们给我拿下!”   护军统领闻声而动,飞快把宋德以及其他官员制住。   宋德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他看着伍白,气愤道:“公子这是打算卸磨杀驴吗?”   “卸磨杀驴?你也配与驴相比?”伍白看着油光满面的宋德以及其他几位官员,冷笑道。   “本官刚帮助五公子安抚好百姓,五公子这就让人把下官抓起来,这难道不是卸磨杀驴吗?”宋德满脸愤怒地说道,“五公子不讲情面,下官也不是好惹的!”   随着宋德的话说落,他手底下的那些府兵抽出武器与护军们对峙起来。   伍白看向那些府兵,劝说道:“本公子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活命不得已跟着宋德作恶,如今他已经被我拿下,你们若是继续跟着他作恶,到时候连累的只会是你们的家人!但是只要你们此刻愿意放下武器,本公子保证绝对不会追究你们的过错。”   “你们应该都是永源府本地人,你们想想曾经的永源府,再想想现在的永源府,难道你们真的愿意永源府被宋德继续糟践吗?朝廷已经派了我们来帮助永源府重获生机,为什么你们自己却想放弃这个机会?”   “仔细想想吧,你们是愿意帮助我们,一起恢复永源府以往的繁荣?还是愿意跟着宋德一起去死?”伍白说到这里的时候,面色已经冷下来。   宋德见到有的府兵开始动摇,他赶紧开口道:“你们不要相信他的鬼话,朝廷已经彻底放弃你们了,否则他们不会这么久才赶来永源府……”   伍白被他这番无耻的话给气到,他一脚朝着宋德踹去,一边踹,一边叱骂道:“朝廷根本没有收到永源府洪灾的折子,你作为知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往上报,简直该死!”   宋德想说自己上了折子,但是他被伍白揍得开不了口。   府兵们听到伍白的话,纷纷对着宋德怒目而视。   终于,其中一位府兵头子放下手中武器,对着伍白说道:“五公子,我们愿意相信朝廷没有放弃我们,我们不想永源府继续被宋德糟践下去。”   接着所有府兵们全都放下武器,大喊道:“对!我们不愿意继续跟着宋德作恶!我们想要永源府重获生机!”   见此,伍白满意地点点头。   “把宋德押下去关起来。”伍白吩咐道。   “是。”一名护军上前把鼻青脸肿地宋德拉了下去。   处理好宋德等人的事,伍白这才带着人去府衙后面的仓库,他命人打开仓库之后,只见里面堆满了各种粮食,伍白想到自己刚到府衙前的那一幕,心中暗恨自己方才没有多踹宋德几脚。   翌日   伍白带着一些护军开始调查永源府的具体情况,萧子墨则留在府衙这里给百姓们施粥,经过一夜过去,已经有不少百姓得知府衙施粥的消息,他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府衙。   随着府衙门前堆积的人越来越多,矛盾也越来越多,百姓们时常发生冲突。   晚上,伍白回到府衙,萧子墨与他说了这事,两人便开始商量起来。   “府衙前的百姓越来越多,迟早会发生更大的□□,咱们得想办法阻止它发生。”萧子墨开口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堵不如疏,我今日调查发现永源府不少房屋都被洪水冲走,只留下一些残垣断壁,咱们可以下令让百姓们把房屋重新修筑起来。”伍白开口道。   “他们如今逗留在府衙外面,一方面是因为居无定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粮食,咱们可以下达告示,只要他们修好房屋,到时候就可以领取一定的粮食与种子。”萧子墨提议道。   “这个办法可以一试。”伍白点头道。   第二天,伍白把告示贴出去,可不少百姓们还是无动于衷,他们每天只需要在府衙前面排队,就可以领到吃的,有这样的好事,他们根本不想动手去修房屋。   无奈之下,伍白只好再次贴出告示。   “什么?不修房子就不能领吃的?”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他们纷纷朝着施粥的府兵们扑打过去,并抢走他们手上的粮食。   好在伍白之前命人把粮食都已经搬进府衙里面,外面只剩下每天施粥需要的的少部分粮食。   粮食被抢走之后,伍白得知消息,他带着护军们出现在府衙外面,护军的气势比府兵们强盛许多,不少百姓们都自觉安静下来,想听听伍白怎么说。   伍白站在府衙前面,大声地说道:“百姓们,朝廷的确不会放弃你们,但是你们真的要自己放弃自己吗?你们真的愿意夏季顶着炎炎烈日,冬季卧雪而眠吗?告示我已经贴出来,那我就不会再更改,谁愿意修筑房屋,等会儿可以去驸马那里登记姓名,愿意修筑房屋的人每天除了可以领到一斤粮食之外,还可以领取十文钱,修好的房子以后就是你的,谁家的房子先修好,还可以从府衙领取一百斤粮食,若是不愿意修筑房子的人,从今日起,休想再从府衙领取到一粒米。”   这话一出,百姓们沉默半晌,终于有人开口道:“这修好的房子真的是我们的吗?”   “当然,只要你们在驸马那里登记,以后房子的地契就写上你的名字。”   “真的可以领到十文钱吗?”一个小孩子怯生生地问道。   伍白看了他一眼,说道:“小孩子与老人只能领取五文钱。”   闻言,小孩子眼神失落一瞬,很快他又开口道:“我要报名。”   “可以,你去那边登记。”伍白指着萧子墨那边说道。   “好。”这个小孩儿笃笃笃朝着萧子墨跑过去,第一个登记姓名.   萧子墨把一个木牌子递给他,说道:“这上面写的你的名字,你记得收好。”   有了小孩儿带头,很快有不少百姓朝着萧子墨涌去,大家挨个登记好姓名,拿着牌子,然后离开府衙前,最后只剩下几十人选择留在府衙前面的空地上。   对于这些人,伍白并没有强制性要求他们去修筑房子,当然,对于那些去修房子的人,伍白也没有完全信任他们,他派了手下一边帮助他们修筑房屋,同时也是监督这些人偷奸耍滑。   傍晚,修筑房子的人全部回来,他们顺利领到属于自己的食物与铜钱,每个人脸上都乐开了花,这一刻,他们眼里绽放出希望的光芒。   那几十个没有修筑房屋的人,自然是什么也没得到,他们想要闹事,甚至有人想要抢别人的劳动成果。   对此,伍白早有准备,他早就吩咐府兵们看住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最后这些人自然没能成功抢到别人的粮食与钱,反而被伍白下令打了板子。   对于伍白打板子这个决定,没有任何一个百姓们为他们求饶,百姓们心底暗暗叫好,因为他们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粮食与钱就这样被人给抢走。   第二天,那些被打板子的人认清形势,终于低头,去萧子墨那里登记姓名,拿着牌子去修筑房屋。   就这样,房子的事情渐渐步入正轨,伍白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永源府的堤坝上,他带着人去堤坝查探了一下,发现这次洪灾就是因为堤坝被冲毁导致的。   看着堤坝上的缺口,伍白想到了水泥这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感谢在2021-12-06 23:11:20~2021-12-07 19:05: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九十九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二十)   一个月后, 永源府的百姓们陆陆续续把房屋建造好,他们拿着伍白承诺的粮食,各自回到家中。   这时, 伍白也把水泥所需要的材料找齐,他再次贴出告示,以招工的方式号召百姓们修筑堤坝。   这次告示刚刚贴出去,整个永源府所有的百姓都来报名了,老少皆有, 不过这部分人不适合修堤坝,但伍白还是把人都留下了。   萧子墨看着登记簿上的人数, 开口道:“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安排?”   “除了堤坝, 永源府许多道路都被冲毁,我打算把他们安排去修道路,不过人手还是不够, 永源府如今太需要人了, 我已经把能安排的人都安排下去。”伍白叹息道。   萧子墨拿出书信,说道, “父亲给我回信了,那些逃到双阳县的灾民们经过他的劝说,如今正在回来的路上, 等他们回到永源府, 人手问题就能够解决一些。”   之前萧子墨派人给双阳县增派粮食,萧父知道前来赈灾的人是自己儿子后, 他当即写信给萧子墨, 询问了萧子墨的打算, 知道萧子墨这里缺人手,他便开始劝说那些灾民返回永源府。   “嗯, 只能一步步来了,对了,粮食还剩下多少?”伍白问道。   “我们带来的粮食已经全部用光,现在只剩下府衙仓库里堆积的那些粮食,这些粮食还可以坚持半个月。”萧子墨回答道。   “我等会儿就给父皇上道折子,禀明详情。”伍白点头道。   萧子墨见他眉头微皱,安抚道:“你别太担心了,事情会得到解决的,今日一早,我派人从宋德府上搜出四百万两银子,我们可以利用这些银子去附近府城购买粮食。”   “四百万两!宋德不过是三品知府,一年的俸禄最多五万两,你可查清楚他这些银钱的来历。”伍白正色道。   “这是账本。”萧子墨从桌上拿起账本递给伍白。   伍白打开翻看,发现除了官商勾结以外,这些银两竟然是从朝廷每年拨下来修筑堤坝的款项中贪污得来的。   看完账本,伍白愤怒地说道:“宋德真是该死!因为一己私欲,让这么多无辜的百姓死于灾害!”   萧子墨有拿出几封信件递给伍白,说道:“你看看这个。”   伍白忍着怒火,打开信件,看完之后,他震惊道:“安皇叔他竟然也参与在其中。”   “这些信是我在宋德书房的密室里发现的,应该是真的,如此也能解释账本上缺少的那几百万两银子应该是流落到安王爷的手中。”萧子墨缓缓说道。   “安皇叔从小身子不佳,不涉朝政,父皇待他极为亲厚,每年赏赐不计其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伍白不解道。   “我们去审审宋德,说不定能够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萧子墨提议道。   伍白点头,道:“好!”   两人来到牢房,宋德正坐在草地上,他瞧见伍白两人,撇了他们一眼,随后便把头转向另一边。   萧子墨直接拿着账本与信件,说道:“你认识安王?”   闻言,宋德飞快转头看向萧子墨,然后他就看见萧子墨手里拿着的账册,顿时宋德慌张地说道:“我不认识安王,你休想污蔑于我!”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有了这些证据,你死罪难逃,甚至你的家人同样会受到你的牵连。”萧子墨淡定地说道,“若是你愿意配合我们,或许可以将功补过饶他们一命。”   这话一出,宋德眼里闪过微微波动。   “你与安皇叔到底是何关系?”伍白开口问道。   “五公子,驸马,你们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宋德摇头道。   “你难道真的忍心让你的妻儿跟着你陪葬?”萧子墨皱着眉头问道。   宋德一派无所谓道:“我们是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生死与共。”   “既然你这么不怕死,很好,那我就成全你。”伍白转头看向狱卒,说道,“打开牢房。”   狱卒不敢违抗伍白命令,依令打开牢房,伍白快步走进牢房里面。   宋德从地上爬起来,警惕地看着伍白,问道:“你想做什么?”   伍白趁着他开口说话,飞快把一颗药丸弹入对方口中。   “咳咳……你对我吃了什么?”宋德扣着嗓子眼,想把药丸吐出来。   “没什么,就是一点毒药而已,反正你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你!”伍白为其解惑道。   “毒……”宋德张着嘴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发声,他试了几次,发现自己真的没法发出声音,顿时着急地朝伍白冲过去。   伍白抬脚把对方狠狠踹在地上,说道:“你连死都不怕,失声而已,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   话落,宋德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仿佛有十万只蚂蚁在撕咬自己,他躺在地上,不停地抓挠,嘴巴不停地张合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盏茶后,宋德无力地瘫在地上,伍白走过去问道:“这个毒药不会致人性命,但是没半个时辰会发作一次,你想好该怎么回答了吗?”   宋德无力地眨眨眼,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伍白这才在宋德身上点几下,宋德张张嘴,发出‘嗬嗬’的声音,他眼里终于松了口气。   ……….   伍白拿着手里的供词,与萧子墨离开牢房,到了此时,他已经明白安王为何会与宋德有勾结,这宋德手脚不干净,贪污朝廷拨款的时候被安王发现把柄,安王借此威胁他,让宋德给他提供银两。   宋德既要给安王上贡,自己也要捞油水,因此他近几年用在堤坝上的钱财几乎没有,这才致使洪灾发生的时候,堤坝没有丝毫抵抗力就被冲垮。   同时宋德的口供中说了几十味药材,这些都是安王吩咐他去收集的,伍白一眼便认出这些药材大部分都是用于炼丹所需,而炼丹需要耗费大量钱财,这就不难理解安王为什么要勾结宋德贪污银两。   “宋德说自己在洪灾发生之后曾经给朝廷呈递了折子,你说他这话是真是假?”萧子墨询问道。   伍白说道:“这应该是真的。”   “如此看来,吏部出问题了。”萧子墨猜测道。   “我本来还想把安王与粮食短缺的事情上报给父皇,如今看来,这份折子被父皇看到的希望渺茫。”伍白眉心紧皱道。   萧子墨抱住他,心疼不已的安慰道:“你别太难受了,我们可以回京之后再把安王的事情禀报给父皇,至于粮食的事情,直接去附近州府购买,这样比京城送来更快。”   “我只是替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感到难过,父皇一向看重安皇叔,他很有可能会轻易放过安皇叔。”伍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就算父皇愿意放过安皇叔,我也绝不会放过他!”   “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萧子墨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   “我知道。”伍白在萧子墨怀里蹭了蹭,很快打起精神。   “你从宋德府上搜出来的银两在哪里?”伍白询问道。   “全都都在府衙后堂放着,你放心,我派人看着的。”萧子墨回答道。   伍白说道:“走,咱们去把这些东西重新登记造册,然后拿去购买粮食。”   “我已经安排人在清点了,约莫下午就可以清点完毕。”萧子墨如实说道。   两人来到后堂,一起帮着清点,提前在午时就把所有账目清点出来,除去珠宝之外,现银总共有四百五十七万六千三百多两。   清点完毕之后,伍白又招来护军统领,并拨给他一定量的银子,让他带着手下前往附近的州府,购买粮食。   粮食的事情有了着落,从双阳县返回的灾民们陆续到达永源府。   由于伍白急需人手修建道路与堤坝,因此他又拿出银两给之前建筑好屋子的百姓,租下他们多余的屋子,暂时把这些人安顿下来。   随着人手的增加,永源府被冲毁的道路逐渐被恢复,新修建的道路同样是用水泥做的,路面光滑整洁,又长又宽,百姓们看到自己的成果,都很满意。   有机灵的人甚至来问伍白,这水泥可不可建筑房屋,伍白的回答自然是可以,不过他担心这些人拿着水泥全都去修建房屋,到时候堤坝与道路的维修被搁浅,因此规定必须把堤坝与道路的问题解决,最后才可以用于修建房屋。   同时伍白还承诺他们,只要堤坝与道路修成,他免费给大家画房屋图纸。   百姓们听说之后,自然是高兴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_^ 第三百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二十一)   一转眼伍白等人来到永源府已经快满半年, 永源府的堤坝与道路修筑完毕,大部分百姓选择用水泥房屋取代了之前的木质房屋,永源府逐渐恢复生机。   府衙里, 一名护军走进大堂,对着伍白说道:“启禀公子,新任知府大人到了。”   伍白惊讶道:“这么快?”   他半月前派了人前往京城送密折,不过他在密折中隐藏了安王参与其中的部分,只把宋德贪污的事情写在奏折上, 他表示希望皇帝派人来接手永源府的事情,他以为对方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会赶到永源府, 没想到对方竟然半个月就到了。   萧子墨放下手里的东西, 对着伍白说道:“咱们出去瞧瞧吧,不知道这次来的是谁?”   伍白点点头,道:“好。”   两人走出府衙, 只见一辆马车缓缓在府衙前面停下来, 紧接着从马车里下来一个人。   “表哥?”伍白高兴地朝对方走去。   娄思淼看着激动的伍白,他同样笑着回道:“好久不见, 白哥儿。”   “表哥,你就是新来的知府吗?”伍白询问道。   “没错,就是我。”娄思淼颔首道。   两人正说着话, 一群百姓朝着府衙门口围过来。   “五公子, 这是我家的地里新长出来的小白菜,可新鲜了, 您拿去尝尝味道。”   “五公子, 这是我家老母鸡下的蛋。”   “五公子, 这是我家……”   百姓们刚刚遭受一场灾难,伍白自然不忍心接过他们的东西, 于是他开口道:“大家先安静,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闻言,百姓们纷纷安静下来,想听听伍白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他们。   伍白指着娄思淼,说道:“这位是新来的知府大人……”   话还没有说完,有百姓愤慨地说道:“我们不需要知府,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只要五公子为我们做主!”   “大家说是不是?”   “是!五公子是好人!”百姓们群情激愤道。   看着情绪激动的百姓们,伍白与萧子墨耐心地安抚他们,终于让他们接受娄思淼这个新来的知府,娄思淼也开口承诺自己一定为用心为百姓们做事。   对于百姓们来说,他们的生活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自然不希望再次遇到一个似宋德那般为官不仁的知府,不过经过伍白的劝说,他们知道新来的知府是伍白的表哥以后,他们愿意给娄思淼一些时间去证明自己。   好不容易劝百姓们离开之后,伍白与萧子墨带着娄思淼走进府衙里面。   三人来到大堂,伍白给娄思淼倒了一杯茶水。   娄思淼喝下茶水,缓缓舒了口气。   “表哥可是被吓到了?”伍白打趣道。   “那倒没有,就是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往做的不够好,为兄还需要多多向你们学习。”娄思淼回答道。   他来到永源府之前,曾想过永源府有多么的荒凉破败,百姓们的眼里会充满各种绝望,可来了之后,他发现永源府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里的路面整洁宽敞,百姓们眼里虽有淡淡哀伤,但更多的是充满对未来的希望。   “表哥,父皇这一次怎么会派你前来?”伍白好奇地问道。   “这是你皇兄的意思,你自从来到永源府就很少传书信回去,他很担心你,陛下想必也是如此,所以才会派我前来。”娄思淼回答道。   “辛苦表哥了。”伍白说道。   娄思淼原本是刑部侍郎,从三品官员,如今调来永源府做知府,虽说升了一级,成为正三品的官员,但这二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娄思淼摇头道:“没关系,白哥儿你都能来永源府,为兄自然也可以。”   由于娄思淼的到来,伍白与萧子墨把手上的事务都逐步交到对方手中,确定对方彻底接手之后,两人便开始盘算着返京。   这天,伍白找到娄思淼,说道:“表哥,如今事务交接完毕,我和子墨打算离开永源府,这次是来找你道别的。”   “我问过护军统领,他说三日后再出发,你怎的今日就来与我道别?”娄思淼不解地问道。   伍白解释道:“这次水灾牵扯甚大,并不仅仅是宋德一人之过,因为此行回京,必定危险重重,因此我们打算与统领他们兵分两路,提前进京。”   娄思淼思衬片刻,说道:“可有需要为兄帮忙的地方?”   “的确有一件事需要表哥帮忙,在我们走后,我希望表哥不要让人发现我们提前离开的消息。”伍白叮嘱道。   “好,为兄明白。”娄思淼点点头说道。   月明星稀的夜晚,伍白与萧子墨携带着无法动弹的宋德悄悄离开府衙,坐着早已备好的马车,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马车上,容颜俱变的萧子墨与伍白赶着马车,朝着下一个州府而去,马车里面装着昏迷不醒的宋德,不过此时的宋德同样不是以往油光满面的模样,而是一副耄耋老者的面貌。   三天后,护军统领带着所有手下,以及一辆马车缓缓走向江边,在他们身后,除了娄思淼这个知府以外,几乎永源府所有的百姓都跟过来送他们。   到了江边,百姓们看着‘伍白’与‘萧子墨’从马车里面走下来,顿时激动地朝他们挥手,如此情景,‘伍白’与‘萧子墨’自然同样伸手朝他们道别。   随后‘伍白’与‘萧子墨’上了船,百姓们站在江边,远远地注视着这一幕。   突然,一个小孩儿疑惑地说道:“五公子与驸马今天看起来好严肃,他们两个是吵架了吗?”   小孩的父母赶紧捂住他的嘴,斥责道:“别胡说,五公子与驸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会永远幸福美满下去的。”   “可是……”   “没有可是!”   江边人多,不少百姓看着远去的船只,哭泣起来,两人这段对话很快就消散在人群中。   船上,‘伍白’与‘萧子墨’找到护军统领,他们终于开口说道:“统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护军统领说道:“你们两个继续装作五公子与驸马,切莫与旁人过多接触,记住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是,统领。”两人回答道。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护军统领挥手道。   等两人离开,护军统领走出舱房,看着江面,眉心紧锁,心里担忧道:不知道五公子他们如今到哪里了?   船只一路前行,顺利到达下一个州府,他们停船靠岸,补给物质。   翌日,他们再次回到船上,重新出发。   就在他们起航不久,伍白与萧子墨赶着马车来到岸边,他们租下一艘游船,朝着护军统领他们追上去。   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他们时而超过护军统领他们的船只,时而与他们并行,时而坠在他们后面。   宋德瞧见伍白这么谨慎的样子,他开口道:“之前老夫以为伍公子会选择走陆路,没想到还是选了水路。”   伍白瞥了他一眼,回道:“这叫兵不厌诈。”   “五公子行事与旁人不同,老夫这次输的不亏。”宋德叹息道。   以往那些官员办案,都是讲究证据再抓人,这伍白二话不说,刚到永源府就让人把他拿下,审问手段与常人更是不同,他现在想到那天被蚂蚁撕咬的感觉,就觉得不寒而栗。   这天傍晚,伍白吩咐船夫把船停在岸边,在他们停船后,不少船只陆续都停靠在岸边,护军统领的船只同样选择在此处停歇。   夜晚,江上一片寂静的时候,十几名黑衣人悄悄摸上那艘大船,他们避开巡逻的护军,来到三楼唯一的房间,缓缓朝里面吹入迷烟,接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朝着里面走进去。   当他们走进屋子里,发现里面竟然不是伍白与萧子墨,他们顿时惊呼道:“上当了!”   还未等他们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护军统领带着手下冲进来,他厉声道:“给我拿下他们!”   “是!”   双方一触即发,厮杀起来,护军人数较多,黑衣人不敌,最终只逃走一个,其他人全部被捉住。   伍白三人坐在船头,看着大船方向,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宋德问道:“五公子如何会知道他们会选在今晚动手?”   “这个州府附近有水匪出没,他们只有选在这个州府的码头行事,才不会引起旁人怀疑。”伍白回答道。   萧子墨听着大船上的声音渐渐消失,他开口道:“不知道船上的情况如何?”   “我之前叮嘱过刘统领,他早有准备,你放心吧!”伍白解释道。   “那就好。”萧子墨微微点头。   翌日,伍白等刘统领的船只起航之后,才吩咐船夫开船。   京城   安王看着手下传来的书信,他震怒道:“没用的东西,竟然被一个小哥儿给耍了。”   “王爷,我们先该怎么做?”安王的心腹问道。   “派人守在京郊官道上,若是遇到可疑的人,格杀勿论!”安王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心腹拱手道。   等心腹离开之后,安王猛地咳嗽起来,他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唇,看着上面沾染的血迹,眼里闪过深深杀意。   接着他走出房门,朝着府里一处偏僻的院子走去。   他推开院门,朝着里面走进去,来到一间屋子。   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炼丹炉,丹炉前面站着一位身穿道袍的道士。   道士睁开眼睛朝门口看来,发现是安王,他开口问道:“王爷今日怎么过来了?”   “你这丹药炼地怎么样了?”安王冷着脸问道。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请王爷放心,只要再炼制半个月,丹药就可以成功炼成,到时候王爷就可以百病全消。”道士满脸自信地介绍道。   “这是本王给道长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道长还未把丹药炼出来,那本王就把你炼了。”安王沉着脸威胁道。   道士满脸冷汗的说道:“贫道这次一定会成功,请王爷放心。”   “哼!”安王甩袖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_^ 第三百零一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二十二)   转眼间, 伍白等人坐船来到京城,伍白付过船钱之后,与萧子墨裹挟着宋德来到城门口。   进城的时候, 伍白发现其中一名城卫不停地巡视着众人,并且对方的视线更多的是在一些小哥儿的脸上扫视。   同时,宋德也发现了那个城卫的异样,他立马朝着那人大喊,想要吸引对方的注意, 伍白急忙往他背上点了几下,宋德顿时口吐白沫地朝地上倒下去。   不过他们的行为还是引起那名城卫的注意, 对方朝着他们走过来。   “你们大喊大叫做甚么?”城卫厉声问道。   萧子墨眼睛一转, 他开口说道:“官爷,我父亲病重,急需大夫诊治, 您能不能通融一二, 让我们先进去。”   城卫看着口吐白沫的宋德,再打量了一下伍白与萧子墨, 发现没有小哥儿,他不耐地摆手道:“进去吧进去吧!真晦气!”   “多谢官爷。”   萧子墨与伍白扶着宋德飞快进了城,不过伍白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 于是他给萧子墨使了眼色, 两人扶着宋德朝着最近的一家医馆而去。   进了医馆之后,伍白两人扶着宋德前往医馆内间, 随后他们又找几口从后门离开。   而此刻的刘统领等人正在城门口接受详细的排查。   伍白三人离开医馆之后, 他们再次来到城门口, 这时刘统领等人已经顺利进城,伍白带着宋德朝对方走去, 与他们汇合,然后在刘统领的保护下顺利进宫。   御书房,伍白与萧子墨卸下妆容,恢复自己本来的面貌。   皇帝看着伍白他们,不解地问道:“你们两个为何要改变容貌?”   “父皇,您先看看这个吧!”伍白把藏着的证据全部递给皇帝。   “这是什么?”皇帝接过伍白手里的东西。   “父皇一看便知。”伍白正色道。   皇帝打开手里的东西开始查看,随着他越往后看,他的面色越发黑沉。   “这些证据可是真的?”皇帝满脸震撼地问道。   “当然都是真的。”伍白点点头,接着说道,“这也是儿臣等人改颜换容的原因。”   “来人,传安王进宫。”皇帝命令道。   王福赶紧跑出去传旨。   半个时辰后,安王跟着王福来到御书房。   他一进御书房,就看到伍白与萧子墨,到了此时,他也明白皇帝为何要召他进宫。   “参见皇兄。”安王面上淡定地对着皇帝行礼。   这时,太子与伍琛得到伍白进宫的消息,他们纷纷赶来御书房。   “父皇,安皇叔!”两人对着皇帝与安王问礼。   安王看着皇帝,问道:“不知皇兄召我进宫,到底所谓何事?”   皇帝见安王一脸淡定,他愤怒地把手里的书信扔给安王,并道:“看看你做下的好事!”   安王随意扫了几眼,发现都是自己与宋德往来的书信,于是他开口反问道:“皇兄该不会只凭借几封书信就要定臣弟的罪吧?”   伍白开口道:“并不是只有几封书信,还有宋德的人证以及供词。”   伍旭见气氛不对,他询问道:“白哥儿,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安王勾结宋德贪污朝廷修筑堤坝的银两,导致了这场洪灾的发生,无数百姓葬身其中!”萧子墨出言解释道。   “什么?”伍旭不可置信地看着安王。   伍琛早就听自己的舅舅翟弘深说过这件事,因此他倒是一点儿也不震惊,他更想好奇的是皇帝会选择如何处置安王。   皇帝垂眸道:“皇弟,你太令朕失望了!”   “哈哈哈……皇兄,你居然真的相信这些所谓的书信以及供词,这真是太可笑了!若是仅凭这样的东西就可以给人定罪,那臣弟可以拿出大把这样的书信与供词。”   伍白见安王竟然还在狡辩,他拿出药水给宋德恢复容貌,然后说道:“这位便是永源府的知府,父皇若是有所疑问,尽可以问他。”   安王没想到角落里这个不起眼的男人竟然是宋德,他乍然震惊了一瞬,很快他又淡定地说道:“想必五公子与宋德在进京的途中已经串好口供了吧!”   “事到如今,安皇叔还打算继续狡辩吗?”伍白眼神凌厉地看着安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一心想要陷害于我,难道还不容我辩驳一二吗?”安王反问道。   伍旭见伍白言辞凿凿的模样,他自然是更加相信伍白的话,于是他问道:“安皇叔,你为何要这么做?”   这话一出,皇帝同样紧紧盯着安王,想知道对方为何要这么做?   安王冷笑道:“真是可笑!本王衣食无忧,皇兄每年赏赐无数,缘何要去贪污那些银两,你们就算想要害本王,至少也要找个合理的借口。”   说到这里,安王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他缓缓扫过伍旭与伍琛以及伍白夫夫二人,薄唇微启道:“如今皇兄还活着,你们就这么看本王不顺眼,想要陷害本王,若是哪日皇兄不在,你们是不是直接就要把刀架在本王脖子上!”   话落,皇帝面色变得很难看,他满眼狐疑地扫视着伍白等人,似乎被安王的话所打动。   伍白被安王的话给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安皇叔以为自己真的瞒的天衣无缝吗?你让宋德找的那些药材都是炼丹所用吧!”   此言一出,安王面色大变,他大声道:“你闭嘴!”   “安皇叔的确衣食无忧,赏赐无数,但是这些并不能填补你炼丹所产生的虚耗!”伍白继续说道。   安王气急败坏道:“闭嘴,你给我闭嘴!”   到了此时,皇帝彻底明白过来,安王是因为迷上炼丹,因此才会贪污银两。   “皇弟,你……”皇帝欲言又止地看着安王。   事情败露,安王知道自己再狡辩也是做无用功,他满脸憎恨地看着皇帝,怒骂道:“别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真让我恶心!凭什么!凭什么上天对我这么不公平,凭什么你们生来都有一副好身体,而我永远只能苟延残喘的活命!尤其是你!我和你明明是一母同胞,为何得病的不是你,而是我!”   “……”皇帝被安王的话刺伤到,他没想到自己从小护着宠着的弟弟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半晌过去,他才开口道,“朕时常派太医给你诊脉,他们都说你的身体虽然虚弱,但是并没有大碍,你为何要沉迷炼丹?”   “呵呵……没有大碍?那为何我不能像常人那般骑马射箭?”安王激动地说道。   话音刚落,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皇帝看着地上那刺目的鲜血,赶紧大喊道:“太医,快传太医!”   不一会儿,所有太医全部来到御书房,他们挨个给安王诊脉。   “陛下,王爷这是怒极攻心之兆,不能受到刺激。”   伍白走过去给安王把了把脉,他本以为安王身体虚弱是因为难产所致,结果发现对方体内含有多种毒素,有的毒素积年已久,有的是近些年的,不过这些毒素的含量都不多,他若是不仔细把脉根本无法察觉。   皇帝看着面色煞白的安王,赶紧命人把对方抬到偏殿,命人照看着。   众人跟着来到偏殿,伍白对着皇帝说道:“父皇,儿臣有办法医治好安皇叔。”   床上的安王听到这话,他坐起来死死盯着伍白,问道:“快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安皇叔的身体虚弱并不是难产所致,而是因为中毒。”伍白开口说道。   “中毒?”众人疑惑地看着伍白。   “没错,皇叔想必是在娘胎之中的时候被人给下了毒,但大部分毒素留在皇奶奶身上,导致她难产,而皇叔的身体同样受到少部分毒素影响,因此才会呈现虚弱之态,近些年里,想必皇叔服用过丹药,这些丹药里面含有丹毒,皇叔想必不是第一次吐血了吧!”伍白看着安王说道。   安王点头道:“的确不是第一次。”算起来,他每次吐血都是在服用丹药不久后。   想到这里,安王暗自咬牙,他想立即回到府上,把那个道士抓起来剥皮抽筋!   皇帝看向伍白,说道:“白哥儿,你快把办法说出来。”   伍白说道:“儿臣可以帮助皇叔恢复身体,但是皇叔因为一己私欲,害死那么多无辜百姓,我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安王问道:“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救我?”   “只要皇叔愿意拿命偿还那些无辜的百姓,我就可以救皇叔!”伍白正色道。   “不过是一些贱民罢了,你想让我给他们偿命,休想!”安王不屑地说道。   伍白看向皇帝,说道:“父皇,那些都是您的子民,您难道真的打算就这样放过皇叔吗?”   皇帝沉默半晌,开口道:“你皇叔身体已经成了这样,朕真的不忍心责怪他。”   这时,伍旭出言劝说道:“父皇,国有国法,您作为天子,切不可徇私枉法!”   随即伍琛张口挑拨道:“皇兄这是在教父皇做事吗?”   “你休要胡说八道!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父皇失去民心吗?”伍旭义愤填膺地说道。   “够了,都给朕闭嘴!”皇帝狠狠瞪了伍旭与伍琛一眼。   “白哥儿,你到底要如何才愿意救你皇叔?”皇帝紧紧盯着伍白问道。   “儿臣已经说过了,只要皇叔愿意用性命给百姓赔罪,儿臣就会救他。”伍白说到这里停顿半瞬,他转而看向安王说道,“安皇叔,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接下来若是得不到救治,最多活半年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愿意拖着病体残喘半年,还是愿意轻松的活一天!”   “半年?怎么可能?”安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伍白没有继续搭理他,而是带着萧子墨离开偏殿。   伍旭看了看皇帝与安王,同样选择离开偏殿,追着伍白他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三百零二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二十三)   伍旭追着伍白他们来到公子府, 娄嬷嬷带着玉岚等人赶紧迎上来。   进府之后,伍白与萧子墨先回正院洗漱,换了一身衣裳, 再次出现在大厅。   “白哥儿,子墨,你们两个可以告诉我,你们去永源府之后发生的事情吗?”伍旭询问道。   “可以。”伍白点头。   接着他便慢慢讲述此行在永源府的所见所闻,以及他们是如何躲过安王的手下追杀, 并且顺利把宋德带进皇宫。   听完伍白的讲述,伍旭震怒道:“安皇叔竟然派人追杀你们!”   “没错, 进宫之前, 我吩咐刘统领把那些刺杀我们的人全部送进刑部大牢里了,舅舅身为刑部尚书,我相信他肯定会把那些人给看好的。”伍白讲述道。   “送去刑部了?”伍旭惊讶一瞬, 很快他又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让舅舅好好审问他们, 务必让他们把安王交代出来。”   “父皇如今一心想着护着安皇叔,咱们暂时拿他没办法,这件事还需要另想法子。”伍白怅然道。   “这件事倒是没你想的那么难办, 只要咱们把安皇叔做下的事情宣扬出去, 那时候不用咱们多费心思,父皇定会想法子堵住这悠悠众口。”伍旭摆手道。   “这个办法虽可取, 但是父皇事后定然会迁怒皇兄, 我宁愿父皇只怪罪我一人。”伍白正色道。   伍旭摇头道:“无妨, 皇兄身为太子,必定是要为那些无辜的百姓做主, 怎么能够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你来做,之前你代替皇兄前去赈灾,皇兄心底已经非常难受,这次我不想让你受到委屈。”   “皇兄……”   “好了,你不用多说,皇兄都明白的,这些都是皇兄应尽的责任。”伍旭理所应当的说道。   说完这话,伍旭站起身来,说道:“你们此行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皇兄先告辞!”   “嗯,皇兄慢走!”伍白起身说道。   待伍旭走后,萧子墨走到伍白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好了,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太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我知道,只是他这次面对的是父皇。”伍白抬头说道。   “父皇并不是昏庸之人,他只是暂时被兄弟情义绊住,他会想明白的。”萧子墨安慰道。   “嗯!”伍白重重地点头道。   伍旭离开公子府后,他径直来到刑部,并且把安王的事情全都告知娄泰和。   娄泰和震惊道:“这次水灾的祸源竟是安王!”   “没错,舅舅,刘统领交给你的那些人全都是安王的手下,你好好审审他们。”伍旭交代道。   “好,我会仔细审问他们的。”娄泰和郑重地说道。   “舅舅,你可以借我一些人手吗?”伍旭继续问道。   “你要做什么?”娄泰和惊讶地问道。   “安王沉迷丹药,害死那么多百姓,我要去把那炼丹的道士抓起来。”伍旭咬牙切齿地说道。   “妖道害人不浅,的确该抓。”娄泰和点头道。   从刑部借到人手之后,伍旭带着他们匆匆赶往安王府。   另一边,伍琛见伍白等人陆续离去,他也找了借口离开偏殿,去往翟贵妃的宫殿,并把御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翟贵妃。   翟贵妃听完之后,感慨道:“这伍白胆子真大,竟然敢威胁陛下做选择。”   伍琛有些嫉妒地说道:“谁说不是呢,若是换了旁人,早就被父皇砍头,也就只有他和太子敢在父皇面前放肆。”   “不知道你父皇会如何选择?他若是选择安王,那他势必要与伍白兄弟俩离心,若是他选择伍白,赐死安王,日后他的心中定然会对伍白心存芥蒂。”翟贵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母妃说的极是。”伍琛笑着说道。   “接下来咱们就负责看好戏,你可不要插手进去。”翟贵妃叮嘱道。   伍琛点点头,说道:“母妃放心,儿臣明白。”   “你舅舅想必还不知道这件事吧?”翟贵妃问道。   “舅舅他早就知道了,之前儿臣准备去永源府赈灾,是舅舅拦住了儿臣。”伍琛回答道。   “你舅舅做的对,否则如今被你父皇记恨的人便是咱们了。”翟贵妃满脸庆幸道。   “母妃说的是,儿臣以后会多向舅舅请教的。”伍琛正色道。   “嗯,你明白就好,你舅舅与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不会害我们的。”翟贵妃开口道。   “儿臣记下了。”伍琛拱手道,“儿臣告退。”   翟贵妃点头道:“去吧!”   从翟贵妃宫里出来之后,伍琛坐着马车准备回府,路上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来。   伍琛不悦地问道:“发生了何事?”   车夫回答道:“方才太子殿下带着刑部的人从这里经过,奴才不得已只能让路。”   “太子?刑部?”伍琛思衬片刻,开口道,“掉头,跟上去。”   “是。”   车夫不敢多问,赶紧调转车头追上去。   马车一路来到安王府前才停下来,伍琛走下马车,他看着正要踏进安王府大门的太子,赶紧喊道:“皇兄,你这是做甚么?”   伍旭停下脚步,看向伍琛,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方才瞧见皇兄行色匆匆,有些担心皇兄,便跟过来了。”伍琛张口解释道。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若是无事,就赶紧走吧!”伍旭不耐地摆手道。   “皇兄这是要做什么重要的事?可需要皇弟帮忙?”伍琛想看好戏,自然不肯轻易离去。   伍旭见他不肯走,眼神微微一暗,想到了什么,便没有再赶对方走。   接着他带着刑部的人,顺利把那道士抓起来。   伍琛看到道士之后,开口道:“皇兄,父皇还没有定皇叔的罪,你竟然敢私自带人来王府抓人,你就不怕父皇怪罪吗?”   “这道士可不是我一个人抓的,而是我们兄弟俩齐心合力才抓到的。”伍旭瞥了眼伍琛说道。   “……”伍琛哑然片刻,开口道,“皇兄什么时候也学会污蔑旁人,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这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是你自己主动进的安王府,我可没有污蔑你。”伍旭嘴角微勾,嘲讽道。   “我只是想要看戏,才会进府。”伍琛反驳道。   伍旭摆手道:“这话你跟我说没用,得父皇相信才行。”   说完这话,伍旭没有继续搭理伍琛,转身离去。   皇宫   安王惨白着一张脸,他开着太医端进来的黑乎乎的药碗,再想到伍白说自己只能苟延残喘地活半年,他恼怒地把药碗打翻在地。   太医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求饶。   皇帝对着太医摆手道:“退下吧!”   “谢陛下宽恕!”太医战战兢兢地离开偏殿。   “皇兄,你一定要救我!”安王从床上爬起来跪在皇帝面前,他知道如今只有这个人能救自己。   “白哥儿的性子朕很清楚,他跟娄氏的性子相似,只要认准一件事,就绝对没有回转的余地。”皇帝无奈地说道。   “不!我不相信!皇兄,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救我?…...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让我去死!”安王满眼嫉恨地看着皇帝。   “你犯下滔天大错,难道就一丝反省的意思都没有吗?”皇帝有些失望地看着安王。   “我没有错!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安王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你想活下去的办法有很多,可你偏偏选择最不该的那一种!”皇帝痛惜道。   “哈哈哈……办法很多?那些太医都是庸碌之辈,他们根本没办法医治我。”安王大声嗤笑道。   “朕可以为你寻遍天下良医……”   安王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不需要天下良医,我只需要白哥儿给我诊治。”   “白哥儿不会给你治的。”皇帝反驳道。   “皇兄作为天子,只要你下旨让他给我诊治,他定然不敢抗旨!”安王直直地盯着皇帝,缓缓说道,“他若是敢抗旨,皇兄就赐死太子与萧子墨。”   这话一出,皇帝狠狠掀开安王,叱骂道:“朕看你真是病的不轻,竟然说出如此疯魔的话!”   “是啊!我早就疯了!皇兄从小身体康健,哪里明白我的痛苦,从小你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拉弓射箭,奔跑蹴鞠,而我却只能待在屋子里喝着令我作呕的汤药。不!这些你都不明白!”安王满脸愤恨道。   皇帝:“……朕从未听你说过这些,对不起,是朕疏忽你了!”   “我不要你的道歉!你的歉意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安王愤怒道。   “……你真的想如常人那般拉弓射箭,奔跑蹴鞠吗?”皇帝沉默半晌,定定地看着安王开口问道。   闻言,安王眼睛一亮,点头道:“当然,这是我毕生所愿!”   “好,朕会满足你的。”皇帝承诺道。   “多谢皇兄。”安王激动地站起来。   “不必,只是你得答应朕一件事。”皇帝说道。   “什么事?”安王高兴地问道。   “无论朕接下来做什么,你都不要怪朕!”皇帝满眼深沉地看着安王。   安王连连答应道:“只要我能够彻底好起来,皇兄做什么,我都不怪你。”   “……那就好。”皇帝沉重地点头道。   “皇兄,你赶紧传白哥儿进宫为我诊治。”安王忍不住催促道。   “朕知道了。”皇帝说道。   皇帝说完这话,缓缓走出偏殿,再次来到御书房,王福赶紧走过来伺候着。   “你先出去,让朕一个人静静。”皇帝吩咐道。   “是,奴才告退!”王福依言退出御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_^ 第三百零三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二十四)   翌日   王福来到公子府, 邀请伍白进宫。   “王公公,父皇可有说些什么?”伍白询问道。   “陛下说他已经答应公子的要求,希望公子进宫为安王诊治。”王福恭敬地回答道。   “父皇答应了?”伍白惊讶了一瞬, 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答应他的要求。   萧子墨说道:“看来父皇已经想清楚了。”   “嗯。”伍白高兴地点头。   “你可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萧子墨询问道。   “需要一套银针,这东西可以从太医院取用,倒是没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伍白回答道。   王福提醒道:“五公子,驸马,两位请吧!”   伍白点点头, 上前握住萧子墨的手,两人一同走出府, 坐着马车朝皇宫而去。   进了皇宫, 两人跟随王福来到御书房。   皇帝看到伍白,眼神骤然变得复杂起来,半晌, 他深吸一口气, 对着伍白问道:“你真的有把握让他好起来吗?”   这个他是谁,皇帝没说, 伍白也明白。   伍白郑重地点头,回道:“儿臣有信心治好安皇叔,只是父皇当真能够做到那一步吗?”   “朕能做到。”皇帝沉沉地回答道。   “儿臣相信父皇。”伍白拱手说道。   “你安皇叔还等着, 我们过去吧!”皇帝起身说道。   “好。”伍白点头。   众人刚踏出御书房, 就瞧见伍旭与伍琛二人朝他们走来。   “父皇!”二人问礼道。   “你们来此所谓何事?”皇帝询问道。   伍旭拱手道:“孩儿与三皇弟昨日亲自前往安王府,已经将那妖道抓起来, 特来回禀父皇。”   “这件事交给你们两个处理即可, 不用特意来回禀朕。”皇帝摆手道。   若不是皇帝此刻的心思放在救治安王身上, 他肯定会派人把那道士抓起来,此刻太子与伍琛把道士抓起来, 皇帝并没有感到愤怒,相反,他很满意。   伍琛见皇帝没有生气,不由得松了口气,接着他又开始嫉妒伍旭,他觉得不管伍旭做甚么皇帝都不会怪罪对方。   伍旭得了回答,并没有直接离开,他接着说道:“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宋德?”   “你身为太子,理当为朕分忧,宋德等人的事情一并交由你来处理。”皇帝冷着脸说道。   “儿臣遵旨。”伍旭应答道。   把伍旭与伍琛打发走之后,皇帝终于带着伍白来到偏殿。   安王见到伍白,他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   皇帝赶紧上前扶住对方,并说道:“你慢点,白哥儿已经答应为你治病。”   “多谢皇兄。”安王高兴地说道。   “这是皇兄应该做的。”皇帝深深地看着安王说道。   伍白开口说自己需要银针,皇帝立马派王福去太医院取来一套顶级银针。   “可以开始了吗?”安王激动地问道。   “可以了,父皇,子墨,你们先去外间等着吧!”伍白绷起嘴角说道。   “好。”皇帝与萧子墨点点头,接着离开里间。   安王躺在床上,他看着伍白手里的银针直直朝自己脑袋扎来,突然有些害怕,他赶紧说道:“等等!”   伍白停下动作,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你可知道我是皇兄唯一的同胞弟弟?”安王威胁道,“若是你敢借此机会害我,皇兄不会放过你的!”   “皇叔想多了,我此时此刻作为大夫,是不会伤害任何一个病人的。”伍白无语道。   安王这才稍稍松口气,他看了眼屏风,只见皇帝的影子还映照在上面,他彻底放了心,闭上眼睛对着伍白说道:“你动手吧!”   伍白拿起银针再次往安王脑袋上扎去,这次没有安王阻碍,伍白顺利地为安王解毒。   半个时辰后,伍白看着面色恢复红润的安王,缓缓拔下所有银针。   “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伍白对着屏风外的人影喊道。   皇帝头一个冲进来,他直直看着床上的安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气色这么好,不用多问,他便已经相信伍白成功为安王解毒。   “安皇叔体内的毒素已解,过一会儿他就会醒过来。”伍白开口说道。   “你安皇叔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想如常人那般骑马射箭,奔跑蹴鞠,白哥儿能给朕一些时间吗?朕想陪他完成这些。”皇帝悠悠说道。   伍白看着皇帝骤然变得沧桑的面容,缓缓点头答应。   另一边,伍琛跟着伍旭离开御书房之后,他想起翟贵妃交代过他,不要插手安王的事,于是他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开,前往翟贵妃的宫殿。   伍旭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随后朝着宫门而去。   出宫之后,伍旭来到刑部。   娄泰和见到他,赶紧迎上去。   “参见太子殿下。”   “舅舅不必多礼。”伍旭摆手,随后问道,“舅舅,我昨日交代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殿下放心,那些人已经全部招供,他们背后的主子的确是安王,同时他们还把安王吩咐他们做的事情全都招了,另外,宋德也把自己的同党招供出来。”娄泰和从桌上拿起供纸,递给伍旭。   伍旭先打开安王手下的供纸,发现上面写的大部分都是安王吩咐他们处理的人,其中有一位竟然是前任吏部尚书,为的就是给现任吏部尚书腾位置,因为现任吏部尚书是安王的人。   说起前任吏部尚书,伍旭依稀记得对方的确暴毙家中,死因不明,最后不了了之,没想到这也是安王命人做的。   接着伍旭又翻开宋德的供纸,他没想到宋德招供名单上的官员除了永源府的大小官员,竟然有山州府知府的名字。   “你确定宋德说的同党官员没有差错吗?”伍旭问道。   娄泰和点点头,说道:“确认无误。”   伍旭追问道:“那这山州府知府和宋德是因何事勾结在一起,这件事他可有交代?”   “全都说了,永源府在五年前发生过一起水灾,不过那次水灾并没有这么严重,洪水只淹没了一个小村庄,这件事被宋德压下来,朝廷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山州府与永源府相邻,那个村庄又在两府之间,因此山州知府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至此,两人互相勾结在一起。”娄泰和讲述道。   “即刻派人去把山州府知府捉拿归案!”伍旭沉着脸说道。   “是。”娄泰和拱手离开。   皇宫里   安王缓缓睁开眼睛,他看了眼周围,发现只有皇帝一个人在这里,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伍白呢?”   “他已经回去了。”皇帝回答道。   “他回去了?那我……咦?我感觉自己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哈哈哈……”安王大笑起来。   “你快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皇帝含笑说道。   “去什么地方?”安王一边穿鞋子,一边问道。   “一个你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皇帝淡笑道。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安王站起身,甩了甩袖摆说道,“走吧!”   两人走出偏殿,来到校场。   安王皱着眉头,说道:“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做甚么?”   皇帝没有回话,只吩咐校场的人牵来两匹马,并且拿来弓箭,他拿起其中一把弓箭扔给安王,说道:“你不是说自己想要骑马射箭吗?今日皇兄便带你好好感受一下。”   “皇兄说笑了,那只是我儿时的愿望罢了,如今臣弟根本不想玩这个。”安王不屑地把手里的弓箭扔在地上。   皇帝深吸一口气,问道:“那蹴鞠呢?你想不想玩这个?”   安王自问对皇帝还算有几分了解,他看着皇帝此刻的表情,知道对方是生气了,他想了想,没有说自己同样讨厌蹴鞠,而是改口道:“想,臣弟想玩这个。”   “那好,咱们去蹴鞠场。”皇帝面色微松,他扯着嘴角笑道。   安王:“……”   两人来到蹴鞠场,宫人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竹鞠递给皇帝。   皇帝把手里的竹鞠抛向高空,待竹鞠即将落地的时候,他一脚把竹鞠踢向安王,安王没有反应过来,被竹鞠砸了个正着。   被砸中的安王顿时恼怒了,本来对蹴鞠没有兴趣的他开始反击,把竹鞠朝皇帝踢过去,两人很快便在草地上开始一场较量。   一个时辰后,皇帝与安王累瘫在草地上,宫人赶紧跑过去把他们扶起来。   皇帝看着满头大汗的安王,正色地问道:“好玩吗?”   安王看着被自己用竹鞠砸得左脸青紫的皇帝,满意地说道:“好玩!”   “你觉得好玩就行。”皇帝轻轻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三百零四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二十五)   伍琛从翟贵妃宫里出来,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转角的时候,他听到前面传来两道声音。   “喜公公,您让奴才准备这毒药做甚么?”   “打听这么多, 你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话落,伍琛听出其中一个说话的人是皇帝身边伺候的王喜,对方可是太监总管王福的干儿子。   紧接着两道脚步声朝他这里走来,伍琛不知为何,下意识躲到旁边的树丛里。   看着王喜领着个小太监离开, 伍琛眼神暗了暗,悄悄跟了上去。   他跟着王喜来到御膳房, 然后看着对方对着御膳房的总管说道:“陛下与安王爷要在御书房饮宴, 你赶紧吩咐他们把酒菜送到御书房。”   “奴才这就吩咐他们把酒菜备好。”御膳房总管回答道。   “安王最喜欢喝梨花酒,这个可不要忘记了。”王喜叮嘱道。   “不会忘记,请喜公公放心。”御膳房总管开口道。   王喜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便在御膳房里转悠起来, 直到他看见御膳房的人把安王最喜欢的梨花酒摆在托盘上,他才走过去, 打开闻了一下。   御膳房总管笑眯眯地说道:“喜公公,您这下放心了吧!”   “嗯,不错, 这里面的确是梨花酒。”王喜点头道。   “喜公公可还有其他吩咐?”总管问道。   王喜摇摇头, 说道:“没事,你们记得快点儿把东西送到御膳房。”   说完这话, 王喜就离开了御膳房。   伍琛看着王喜的背影, 眼里露出沉思, 他想起昨日伍白说的话,又想到伍白今日愿意进宫为安王诊治, 瞬间,他想明白了什么。   “三殿下,您怎么来了?”御膳房总管的声音将沉思的伍琛唤醒。   伍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进了御膳房,他看着托盘上的梨花酒,心里充满纠结,一方面他想着安王的生死与自己无关,并且这是父皇做的决定,他不能插手进去,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让伍白如愿。   “本殿下就是恰好经过这里,随意看看,你不用在意。”伍琛摆手道。   御膳房总管得了吩咐,便没有继续盯着伍琛,而是吩咐手底下的人动作麻利点。   终于,御膳房的人把所有东西全部装盘,一个接一个地端着托盘离开。   就在最后一位小太监端着梨花酒即将离开御膳房的时候,伍琛忍不住抬脚绊倒对方。   小太监看着满壶的梨花酒撒在地上,他吓得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御膳房总管满脸怒火地走向小太监,抬脚踢了对方一脚,随即怒骂道:“不中用的东西,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伍琛看着走远的队伍,赶紧对御膳房总管说道:“启总管,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赶紧让人重新换一壶梨花酒送过去,别耽误了正事。”   启总管停下叱骂,一拍脑袋,恍然道:“多谢三殿下提醒,奴才这就去办。”   “还不赶紧起来,把那壶备好的梨花酒送过去。”启总管瞪了小太监一眼。   小太监赶紧从地上起来,跑进屋子里面,拿出备份的梨花酒,战战兢兢地离开御膳房。   “让三殿下见笑了,都怪奴才没有管教好这个狗奴才,差点让他冲撞到三殿下。”启总管赔礼道。   伍琛摆摆手,说道:“无妨,小事一桩,本殿下不会放在心上。”   “多谢殿下宽厚。”启总管回答道。   “本殿下还有事要处理,告辞。”伍琛随口说道。   “殿下慢走。”启总管恭敬的说道。   送走伍琛之后,启总管立马叫来手下把御膳房门口打扫干净。   另一边,皇帝与安王浑身大汗的回到御书房。   皇帝对着王福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王福上前回答道:“回陛下,已经安排好了。”   安王问道:“皇兄,你还安排了什么?”   “你今日身体大好,朕特意人准备了一桌酒宴作为庆祝。”皇帝回答道。   “原来如此,不过臣弟要先去偏殿换身干净点的衣裳,还请皇兄稍等片刻。”安王开口道。   “可以,你去吧,朕在御书房等你。”皇帝点头说道。   安王甩甩袖子,离开御书房,过了一会儿,他换上一身月白色的衣服重新回来。   “皇弟配上这身衣服,当真是显得风华正茂了许多,不像朕,穿什么都显得老气。”皇帝夸赞道。   “哈哈哈……皇兄说笑了,臣弟哪里能和皇兄相比,皇兄作为天下之主,生杀大权尽在手掌之间,这可是所有人都羡慕不来的。”安王朗笑道。   闻言,皇帝面色黑沉片刻,随后他开口转移话题道:“咱们不说这个了,你快看,这是你最喜欢喝的梨花酒,朕特意吩咐给你准备的。”   “皇兄真是费心了。”安王笑着说道。   “你是朕的弟弟,为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皇帝淡笑着说道。   安王拿起酒壶,给自己与皇帝的酒杯里面倒满酒,然后说道:“皇兄对臣弟所做的一切,臣弟永不敢忘,这杯酒,臣弟敬皇兄。”   皇帝拿起酒杯,说道:“皇兄其实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皇弟不要怪罪朕。”   “不会,臣弟已经想通了,哈哈哈,这杯酒,臣弟先干为敬!”安王话落,端起酒杯一仰而进。   “皇弟……”皇帝忍不住朝安王伸出手。   他的话还未说完,安王猛地口吐鲜血,倒在桌上。   “皇弟!!”皇帝扔下手中酒杯,快速朝安王扑过去。   门外的伍琛听到这声大喊,他不顾王福王喜的阻拦,飞快推开房门,闯进去。   “父皇!”伍琛快步跑到桌边,扶起皇帝。   他满脸惊诧地看着倒在桌上的安王,问道:“父皇,安皇叔他这是怎么了?”   紧接着他伸手在安王的鼻下试探了一下,然后满脸悲痛地说道:“父皇,安皇叔他没气了。”   这话一出,皇帝崩溃不已,伍琛赶紧给追进来的王福王喜使眼色,让他们把皇帝扶到边上。   随后他扯下桌布为安王盖上,又叫来人手,让他们把安王抬出去。   伍琛满脸伤心地说道:“父皇,儿臣知道安皇叔的逝世对你打击很大,这件事就交给儿臣来处理吧?”   皇帝闭了闭眼睛,缓缓点头答应。   “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操办安皇叔的后事。”伍琛郑重其事地说道。   “王喜,你赶紧把屋子收拾干净,免得父皇看了不喜。”伍琛交代道。   “是。”王喜赶紧叫来几个小太监把这些东西全部撤下去。   “福公公,你先扶父皇回寝宫休息吧!”伍琛又对着王福说道。   王福点点头,很快便把皇帝扶出御书房。   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伍琛赶紧追上那两个抬着安王尸体的小太监,并让他们把安王的尸体放进自己的马车上。   “你们两个回去同母妃复命吧,接下来就交给本殿下处理。”伍琛交代道。   “是,殿下。”两名小太监转身离开。   伍琛架着马车,匆匆赶往自己在城郊的一个庄子。   “皇叔,你可以下来了。”伍琛对着马车里面喊道。   不一会儿,安王完好无损地从马车里面走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安王问道。   “这是我在城郊的庄子,这里位置偏僻,少有人来,皇叔尽可放心。”伍琛拱手说道。   安王点点头,接着说道:“这次多亏有你相助,本王会把这件事记在心上的。”   伍琛心中暗喜,面上却平静地道:“皇叔客气了,侄儿只不过是看不惯伍白与太子仗着父皇的偏爱,行事肆无忌惮罢了,他们竟然敢威胁父皇伤害皇叔,这种人,连自己的至亲都要害,简直是天理难容!”   “你说的不错。”安王欣赏地看了一眼伍琛。   “皇叔,侄儿现在要立刻回去,不能在此地耽搁,若有委屈皇叔的,还望皇叔谅解。”伍琛拱手说道。   安王摆摆手,说道:“无妨,如今本王至少还有片瓦遮身,不至于草席裹尸,都是多亏你的帮忙,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侄儿告辞。”伍琛欣喜地说道。   “嗯,你去吧!”安王摆手道。   伍琛架着马车,再次回到自己的府上,他对着心腹说道:“你赶紧准备一副棺材送到安王府。”   “是。”心腹没有多问,飞快离开。   伍琛则坐着马车前往安王府,宣告安王的死讯。   安王妃不敢相信地说道:“王爷怎么会这么突然去世?”   “安皇叔体弱,不慎染上风寒去世,还请王妃节哀!”伍琛满脸悲恸地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伍琛的手下带着棺材来到安王府。   见此,安王妃顿时不再搭理伍琛,她飞快朝安王的棺材扑去,悲痛的大哭起来。   伍琛给了心腹一个眼神,让对方看住王府的人,不能打开棺材,随后就离开安王府,再次进宫。   他一路来到皇帝寝宫外面。   “福公公,父皇现在情况如何了?”伍琛关切地问道。   王福回答道:“陛下已经睡下了,殿下若是有事,稍后再来禀报吧!”   “父皇就有劳福公公照料了,我等会儿再来。”伍琛正色道。   就在伍琛即将离开的时候,屋内传来皇帝的声音,对方叫伍琛进去。   “父皇,您身体好点了吗?”伍琛询问道。   皇帝摇摇头,说道:“朕没事,安王府的情况怎么样了?”   “儿臣已经都安排好了,只是王妃很伤心。”伍琛回答道。   “伤心是难免的,你记得安抚好她。”皇帝叮嘱道。   “儿臣明白。”伍琛赶紧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三百零五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二十六)   刑部   伍旭正在处理宋德等人的案子, 突然娄泰和走进来,说道:“殿下,安王逝世了。”   “安皇叔逝世了!”伍旭震惊地站起来, 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去世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娄泰和摇头道。   “舅舅,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孤要进宫看看情况。”伍旭交代道。   伍旭起身离开刑部,在宫门口的时候, 他遇到伍白府上的马车,双方下了马车, 伍旭赶紧朝伍白走过去。   “白哥儿, 安皇叔逝世了,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伍旭问道。   伍白回答道:“父皇今日召我进宫为皇叔诊治。”   “这么说,父皇答应赐死安皇叔给永源府那些枉死的百姓赔罪?”伍旭追问道。   “嗯, 父皇答应了。”伍白点头道。   两人正说着话, 伍琛领着一众宫人走出来,他看见伍白等人, 得意地上前打招呼。   “皇兄,你们是来看望父皇的吗?”伍琛询问道。   “是啊,你这是打算去哪里?”伍旭好奇地问道。   “安皇叔病重逝世, 父皇听说王妃很伤心, 特意命我给王妃送上一些东西,作为补偿。”伍琛回答完伍旭的问题, 随后拱手道, “臣弟还要去完成父皇交代的事情, 告辞!”   等伍琛走远,伍白开口道:“我总觉得三皇兄看起来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萧子墨问道。   “说不上来, 就是觉得很奇怪。”伍白迟疑地说道。   三人来到御书房,得知皇帝回了寝宫,他们移步来到太极殿。   皇帝听说他们三人到来,想了想,还是让宣他们进去。   一进寝宫,伍白就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皇帝,他赶紧跪在皇帝床前,喊道:“父皇。”   皇帝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两个孩子,他长长叹息一口气,说道:“你们快起来吧!”   “父皇,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您对安皇叔下手。”伍白看着满脸病容的皇帝,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态度太过激进,他完全可以另想法子处置安王的。   皇帝摇摇头,说道:“这件事不怪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伍白给皇帝把了脉,发现对方是心病,他难过地说道:“父皇,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放心吧,朕没有这么不济事。”皇帝安慰道。   接着皇帝与伍白等人说了会儿话,脸上就露出疲态来,伍白给皇帝掖了掖被子,说道:“父皇,你累了就睡会儿吧!”   皇帝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   伍白带着其他人一起走出寝宫。   “福公公,父皇就有劳你照料了。”   王福点点头,道:“这是老奴的职责,几位主子放心。”   几人正说着话,伍旋携着赵晖康朝他们走来。   半年前赵晖康成功考上探花,正巧伍旋到了年纪,他们两个便被皇帝赐婚,两人大婚的时候伍白与萧子墨正在永源府,因此没能参加两人的婚礼,伍白昨日才回京,还没来得及去伍旋府上,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他们两个进宫了。   “皇兄,白哥儿。”伍旋喊道。   “是旋哥儿啊,你们怎么过来了?”伍白问道。   伍旋回答道:“我们听说父皇病了,特意进宫看看他。”   “父皇方才已经睡下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但是别吵醒他。”伍白叮嘱道。   “好,我们知道了。”伍旋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随后伍旋与赵晖康两人在王福的带领下走进了寝殿里面,半晌后三人才走出来。   “父皇睡得可还安稳?”伍白询问道。   伍旋点点头,说道:“安稳的。”   几人一边朝宫外走,一边说着话。   伍白对着伍旋说道:“没能赶回来参加你的婚礼,非常不好意思。”   “白哥儿去永源府赈灾,我能够理解的,咱们之前不用在意这些小事。”伍旋安慰道。   萧子墨拉过赵晖康,说道:“行啊,你小子,咱们两个成连襟了。”   “你没能赶回来喝我的喜酒,改日你可要补上。”赵晖康提议道。   “这是自然。”萧子墨点头道。   众人出了皇宫,伍旭开口道:“孤要去安王府,你们可要同去?”   伍白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自己要同去。   于是一行人坐着马车来到安王府,刚踏进安王府,一个物件直直朝伍白额头上砸过来,萧子墨赶紧挡在伍白前面,瞬间,他的额头上被砸出了血。   伍白赶紧从荷包里拿出止血药粉给萧子墨撒上,然后给他包扎好伤口。   伍旭看着满脸怒容的安王妃,问道:“皇婶,你这是做什么?”   安王妃憎恨地盯着伍白,说道:“你这个害人精,都是你害死我家王爷,你给我滚!”   伍琛在一旁添油加醋道:“皇婶,您别太激动了,万一你真的伤到白哥儿,小心他让父皇赐死您!”   闻言,安王妃再次抓起桌上的摆件朝伍白扔去,说道:“来啊!赐死我啊!正好让我下去与王爷作伴,我不想活了!”   伍白拉着萧子墨赶紧避开,摆件掉在地上,碎裂开来。   伍旋赶紧劝道:“皇婶,你是不是误会了,安皇叔不是病逝了吗?这件事跟白哥儿有什么关系?”   伍琛赶紧解释道:“旋哥儿,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但是安皇叔的确是被白哥儿……”   话还未说完,就被伍旭打断,伍旭瞪了伍琛一眼,道:“你给孤闭嘴!”   “太子殿下这是心虚了吗?看来三殿下果然没有说错,我家王爷就是被伍白这个害人精逼死的!”安王妃掩饰不住眼底的恨意说道。   伍白开口道:“安皇叔勾结永源府知府,贪污朝廷拨下去修筑水坝的银两数百万两,致使永源府遭受洪灾,死伤无数,不少百姓流离失所,这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你胡说!”安王妃愤怒地朝伍白扑过去。   “人证物证确凿,皇叔自己也承认了,这件事三皇兄也是知道的,难道他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吗?”伍白反问道。   “不可能,王爷不可能做下这样的事!”安王妃摇头说道。   “皇叔沉迷炼丹,这件事,皇婶不会不知情吧?”伍白紧紧盯着安王妃问道。   果然,他的话刚落,安王妃瞳孔骤缩,很显然她是知道这件事的。   “皇婶既然知道这件事,那就应该知道皇叔为何会贪污那几百万两银子了吧!”伍白眉眼淡淡地说道。   伍白说完这话,没有继续留下,他带着萧子墨离开安王府。   伍旋与赵晖康同样跟着离开了,到最后只剩下伍旭与伍琛。   伍琛尴尬地说道:“皇兄,臣弟也不算对皇婶说谎吧?”   “哼!”伍旭冷哼一声,遣人拿过一炷香,给安王上了香,随后才离开安王府。   等伍旭离开之后,伍琛也找了借口离开,他坐着马车赶往郊外的庄子。   安王看到他来,开口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侄儿怕皇叔待的无聊,特意过来瞧瞧您。”伍琛回答道。   “给我说说京里发生的事吧!”安王理所应当地吩咐道。   他的性子一向被皇帝宠惯了,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般与伍琛说话有什么不对。   伍琛皱了皱眉头,想到自己还要利用安王在朝中的势力,于是他堆起笑容告状道:“皇叔,你可不知道,伍白方才去了安王府,态度可嚣张了,张嘴就把皇婶说的哑口无言,我离开的时候,皇婶眼睛都哭肿了。”   “他当真敢如此嚣张?皇兄呢?”安王问道。   “父皇病倒在床上,朝中大小事情都交给了太子来办,伍白有太子撑腰,自然不把皇叔和皇婶放在眼里。”伍琛愁眉苦脸地说道:“唉!皇叔,侄儿现在特别能够理解你的心情,若是将来太子继位,侄儿肯定会被他打压,咱们两个可真是天涯沦落人啊!”   “不用灰心,本王在朝中还有点人手,你想办法帮本王联系上他们。”安王吩咐道。   伍琛眼睛一亮,道:“皇叔这是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安王傲然地说道,“本王以前身体不好,这皇位才落在了皇兄头上,如今本王身体大好,你说本王想做什么?”   这话一出,伍琛再次皱起了眉头,他只是想利用安王帮助自己夺得太子之位,可没想帮对方坐上帝位。   安王见他皱眉,许诺道:“你放心,若是你帮本王坐上宝座,到时候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皇叔说笑了,侄儿不是这个意思。”伍琛笑着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安王问道。   “侄儿愿意为皇叔效劳,皇叔只管吩咐一声,上刀山下火海,侄儿在所不辞。”伍琛低头拱手说道。   “哈哈哈……很好!”安王满意地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三百零六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二十七)   半个月后, 皇帝的身体逐渐恢复起来,伍旭拿着收到的折子来到皇帝寝宫。   “父皇,这是四皇弟送来的折子, 您快看看。”伍旭把折子递给皇帝。   皇帝看完之后,开怀大悦,道:“伍毅这个臭小子,自从去了边关,朕已经快十年没有见到他, 他终于知道回京了。”   “四皇弟还是挂念父皇的,这不, 知道父皇身体抱恙, 立马就上折子要回京看望父皇。”伍旭笑着说道。   “哼!还算他有良心!”皇帝轻哼道。   “按照折子上四皇弟出发的时间来算,他应该应该能够赶在父皇大寿之前到京。”伍旭推算道。   “嗯。”皇帝满意地点头。   伍旭接着又拿出一沓折子递给皇帝,并说道:“这是儿臣整理的关于永源府洪灾的折子, 请父皇过目。”   皇帝接过折子翻看起来, 他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做的不错, 整理的很详细,上面这些涉事官员,你按照律法判定即可。”   “是, 儿臣遵命。”伍旭正色道。   皇帝想了想, 接着说道:“双阳县县令这次立下大功,擢升为山州府知府, 白哥儿与萧驸马赈灾有功, 赐白银万两, 皇庄一座,朝中空缺, 你与丞相太傅他们商议一下,到时候拟个折子给朕。”   “是,儿臣这就去办!”伍旭拱手道。   “嗯,去吧!”皇帝摆手道。   待伍旭离开之后,丽妃带着宫人来到皇帝寝宫。   皇帝想到即将回京的伍毅,难得没有对丽妃冷脸,他高兴地说道:“丽妃来的正好,朕正想同你说件高兴事儿。”   丽妃柔声问道:“陛下想与臣妾说什么?”   “毅儿要回京了。”皇帝含笑说道。   “真的?”丽妃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真的,你看,这是毅儿送来的折子。”皇帝拿起身边的折子递给丽妃。   丽妃接过折子,她看完折子上内容之后,忍不住拿出丝帕哭诉起来:“臣妾真是后悔当初不该与毅儿吵架,否则也不会把他逼走,之前臣妾给毅儿写信,可他还是不愿意回来,想来他还是在心里埋怨臣妾……”   皇帝安慰道:“你别哭了,等毅儿回来之后,你好好同他解释一番,他会原谅你的。”   “真的吗?”丽妃抬头问道。   “毅儿性子倔强,你到时候态度软和一些,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只要你有心和好,朕相信他会原谅你的。”皇帝劝说道。   丽妃连连点头,说道:“是,臣妾记下了。”   公子府   伍白看着伍旭身后的赏赐,问道:“皇兄,你这是做甚么?”   “这是父皇给你们的赈灾赏赐。”伍旭解释道。   “是这样啊!”伍白点点头。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四皇弟还有三个月就要回来了。”伍旭高兴地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伍白笑着说道。   在原身记忆里,伍毅与原身相处的很不错,小时候原身也非常喜欢跟着对方身后,如今对方要回京,伍白自然很高兴。   想到对方从小就喜欢骑马射箭,伍白对着萧子墨说道:“子墨,咱们出去兵器铺子逛逛吧,我想为四皇兄定制一把宝剑,等他回京之后送给他。”   萧子墨点点头,说道:“好啊!”   两人换了身衣服,离开公子府,开始逛街,路上,他们遇到伍旋与赵晖康夫夫二人。   “旋哥儿,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啊?”伍白询问道。   伍旋回答道:“驸马的母亲病了,我们两个打算去赵府看看。”   赵晖康原本想着努力考中一甲进士,拥有自己的府邸,好把自己的母亲接出府照顾,可是没想到他被皇帝看中,并且赐婚,如今他住在伍旋的公子府,由于礼制规矩,他并不能把自己的母亲接到公子府,但好在他成为驸马之后,他的母亲在赵府的地位瞬间高涨起来,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他的母亲,这让赵晖康与赵府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两家人开始走动起来。   今日赵府派人来说驸马母亲身体抱恙,他们夫夫二人自然要前往探望。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不耽搁你们了。”伍白点头说道。   四人道别之后,伍白与萧子墨开始寻找合适的兵器铺子。   两个人逛了好几家铺子,都没有发现里面有让人满意的成品,突然,萧子墨想起自己刚来京城的时候,听几位学子说过北街有一家兵器铺子。   “北街?那里不是有许多书院吗?怎么会有人把兵器铺子开在那里?”伍白好奇地问道。   “是啊,当时不少学子都在说这个事,还有学子下注那家铺子什么时候改卖笔墨纸砚,不过我好久没去北街,不知道那家铺子是否还在,他们都说那家铺子里的兵器质量很不错,就是选错了开店位置。”萧子墨回答道。   伍白眼睛一亮,说道:“听起来很有趣,咱们过去瞧瞧?”   萧子墨点点头,说道:“好啊!”   两人很快来到北街,他们寻了人打听,顺利找到这家铺子。   “兵器铺子——哈哈,老板看起来是一个直爽之人。”伍白看着牌匾上的四个大字,朗笑道。   “哈哈哈……咱们进去看看吧!”萧子墨笑着提议道。   一进铺子,一股热腾腾的气息直朝两人铺面而来。   伍白发现铺子里竟然只有一名男子,男子瞧见伍白二人进来,顿时放下手里的铁锤,朝他们走来。   “二位可是来买兵器?”男子询问道。   “没错,不知可否带我们看看成品?”伍白点头说道。   男子带着他们来到铺子里间,只见里间的墙壁上挂着不少兵器,各种样式的兵器都有,质量确实都不错。   萧子墨盯着墙上唯一那条鞭子看了一眼,开口问道:“老板,你这条鞭子可以取下来给我瞧瞧吗?”   “可以。”男子取下鞭子递给萧子墨。   萧子墨接过鞭子试仔细瞧了瞧,对这条鞭子很满意,他把鞭子递给伍白,并说道:“这个送给你,总觉得它很适合你。”   伍白接过鞭子,埋在萧子墨怀里,说道:“我很喜欢,谢谢夫君。”   “你喜欢就好。”萧子墨揉揉他的脑袋。   “咳咳……”兵器铺子的老板忍不住干咳两声提醒他们不要继续腻歪。   “两位除了看中这条鞭子,可还要挑选其他的兵器?”老板问道。   伍白从萧子墨怀里出来,对着老板说道:“我们想要定制一把长剑,用玄铁铸造,不知需要多少时间?”   “玄铁?二位若是要用玄铁铸剑,这大概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价钱也要贵一些。”老板回答道。   “价钱不是问题,请老板放心。”伍白说道。   “那就好。”老板点点头。   双方商议好之后,萧子墨付了银钱,他带着伍白正准备离开这家铺子,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灰衣的男子。   灰衣男子进来之后,问道:“谁是老板?”   “我是,我是。”老板赶紧高兴地回答道。   他没想到今天生意这么好,一下子就来了两拨客人。   灰衣男子看了眼伍白二人,然后对老板说道:“你这里还有客人?赶紧把他们打发走!我要做的可是大生意。”   老板愣了一下,然后礼貌地把伍白他们引出铺子。   出了铺子之后,萧子墨说道:“不知道那人要做什么大生意,神神秘秘的。”   伍白对着他眨眨眼,然后说道:“我有办法知道。”   说完这话,伍白带着萧子墨走到铺子后面,带着萧子墨悄悄潜到屋顶。   屋子里,老板拒绝道:“先来后到,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老板,你可不要犯糊涂,你从那两个人身上赚的银子估计不够你支撑铺子的租金,你难道真的要放弃我这笔大生意吗?”灰衣男子追问道。   “我说过了,先来后到,若是你愿意等,我可以在完成他们的兵器之后再给你铸兵器。”老板坚持道。   灰衣男子沉着脸,问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客官说笑了,我卖的是兵器,不卖酒。”老板同样面色不悦地说道。   “好,很好。”灰衣男子顺手抽出墙上的长剑,直直朝老板捅去。   屋顶上的伍白见到这一幕,赶紧把手里的瓦片朝对方的手腕扔去,紧接着他带着萧子墨跳下屋顶,从后院窗口翻进去。   灰衣男子见到伍白去而复返,他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腕,想了想,选择逃离这里。   伍白看着惊魂未定的老板,对着萧子墨说道:“子墨,你先照看老板,我去去就来。”   萧子墨点点头,然后把老板从地上扶起来。   伍白循着灰衣人追上去,很快他跟着对方来到一处树林,终于把人给拦下来。   灰衣人看着伍白,厉声说道:“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否则性命难保!”   “大言不惭,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行凶杀人,我看你才是性命难保!”伍白回驳道。   “找死!”灰衣人从袖子里翻出一把匕首,朝伍白砍来。   伍白身子一侧,躲过对方攻击,同时抬手捏住对方本就受伤的手腕,打落对方手里的匕首,顺势踢向对方膝盖,一个回合便把对方制服在地。   灰衣男子使劲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他跪在地上,眼尖地认出伍白鞋子上绣的纹路是皇室子弟特有的,霎时间,他认出伍白身份。   “五公子,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下次不敢了。”灰衣人求饶道。   “你认识我?”伍白愣了一下,说道,“不对,你方才分明不认识我?看来你的身份不简单。”   灰衣男子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反而暴露了自己,瞬间,他便做下决定,咬破嘴里的毒囊。   伍白察觉到不对劲,他把对方翻过来,这才发现对方服毒自尽。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感谢在2021-12-10 23:02:08~2021-12-11 16:2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俞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百零七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二十八)   伍白回到兵器铺子, 萧子墨赶紧走过来问道:“追到那个人了吗?”   “追上了,不过他服毒自尽了。”伍白遗憾地说道。   “服毒自尽?”萧子墨思衬道,“看来这件事果然不简单。”   “怎么说?”   “我方才问了老板, 那名灰衣男子想让老板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都给对方煅造兵器。”萧子墨回答道。   “两个月,他难道也想用玄铁锻造兵器?”伍白问道。   萧子墨摇头回答道:“不是,都是些普通的长剑,不论数量,只要老板锻造出来, 对方都要。”   “都要?”伍白皱起眉头,意识到这件事有问题。   两人正说着话, 老板关上店门, 朝他们走来,说道:“两位公子,非常抱歉, 我决定离开京城, 至于你们定下的宝剑,我已经把定金退还给萧公子, 告辞!”   说完这话,老板飞快离开了此处。   “唉,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合适的铺子, 看来只能重新找一家了。”伍白叹息道。   “你放心, 肯定能够找到合适的铺子的。”萧子墨安慰道。   两人离开北街,继续寻找兵器铺子, 可是他们找了好几家, 都推说接了大单子, 没有时间给他们铸剑。   无奈之下,萧子墨带着伍白来到珍宝阁, 终于在这里买到一把合适的佩剑,据掌柜介绍,这柄长剑是两千多年前一位名将的佩剑。   伍白抱着手里的长盒子,好奇地说道:“不知道四皇兄会不会喜欢这把佩剑。”   “他肯定会喜欢的。”萧子墨接过他手里的长盒子说道。   三皇子府   “你怎么又回来了?”伍琛看着面前的心腹问道。   “主子吩咐的事情,属下已经安排安王的人去办了,另外宫里刚才传来了新消息,属下特意赶回来禀告主子。”心腹回答道。   “说!”   “四殿下即将返京。”心腹开口道。   “伍毅要回京了?”伍琛震惊道,“消息准确吗?”   “千真万确。”心腹点头道。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伍琛大笑道。   “恭喜殿下。”心腹高兴道。   “好了,你先退下吧!”伍琛摆手道。   “是。”心腹很快消失在书房里。   伍琛打开书房门,快步朝任乐瑶的院子走去。   任乐瑶瞧见伍琛,激动地朝对方扑过去。   “殿下,您可是好久没来妾身的院子了,妾身和令儿都好想你。”任乐瑶委屈地说道。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是故意要冷落你们母子,你看,我刚得空闲,就来你的院子了。”伍琛开口哄道。   “妾身知道殿下忙,殿下这几日忙着往姐姐那里去呢!”任乐瑶埋怨道。   伍琛握住她的手,把对方抱进怀里,打趣道:“你这是吃醋了?”   “妾身没有吃醋。”任乐瑶嘴硬道。   “好了,好了,我难得来看你,你难道真的要一直耍小性子吗?”伍琛故作不悦道。   “妾身哪里有耍小性子,殿下这么久都不来妾身的院子,妾身不过是觉得委屈罢了。”任乐瑶咬着嘴唇伤心道。   伍琛安慰道:“你别哭,我知道你在府里待闷着了,这样吧,我准许你明日回娘家探亲,高兴吗?”   任乐瑶抬头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伍琛点头道。   “多谢殿下。”任乐瑶破涕为笑道。   安抚好任乐瑶之后,伍琛出府前往户部尚书府。   翟弘深见到他来,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舅舅可知道伍毅要回京之事?”伍琛反问道。   “刚知道没多久。”翟弘深点点头说道。   “安王在朝中的那些官员可愿意听命于我?”伍琛追问道。   “他们刚开始都不愿意,直到我拿出安王的书信,他们才愿意听话。”翟弘深说道。   “想来也是如此,这些老狐狸好不容易摆脱安王的控制,如何愿意轻易臣服他人,好在安王被我救下,否则我哪里能够跟太子抗衡。”伍琛唏嘘道。   “永源府的案子牵扯出不少人,尤其是吏部出现大量空缺,如今陛下把这件事交给太子处理,很明显想打破以往的平衡,彻底把手中权力交到太子手上,这件事对咱们可是非常不利。”翟弘深满脸担忧地说道。   伍琛徐声说道:“是啊,我原本准备想办法让父皇废了太子,直到听了安皇叔一席话,我才明白自己有多蠢,当太子有什么好的?既然父皇对我不仁,那我便取而代之!”   这话一出,翟弘深满眼惊惧地看着伍琛。   “舅舅看起来很惊讶?”伍琛满不在乎地说道,“舅舅一向智计深远,难道会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吗?”   翟弘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想过有这么一天,可是现在还没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殿下未免操之过急。”   “迫不得已?呵呵,若是真的等到那一天,整个朝堂都已经是太子的囊中之物,我还拿什么跟他斗?”伍琛满脸疯狂地说道。   “可是殿下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那些史官与百姓不知道会怎样唾骂攻讦殿下,难道殿下连这些也不顾了吗?”翟弘深劝说道。   “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舅舅难道连这个也不明白吗?”伍琛反问道。   “这……你……”翟弘深哑然不语。   伍琛大笑道:“舅舅,没想到你竟然不如岳父胆子大!”   “你这话是何意?”翟弘深询问道。   “我已经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岳父大人,他可比舅舅有魄力,听完我的计划,他当即答应配合我的计划。”伍琛为其解惑道。   翟弘深追问道:“你的计划?什么计划?”   “我打算在父皇寿宴当天逼宫,岳父大人答应利用礼部为父皇准备寿宴的机会,为我运送兵器进宫。”伍琛回答道。   “你,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翟弘深深吸一口气问道。   伍琛轻笑道:“我知道舅舅一向求稳,肯定不会同意我的计划,如今计划已经开始,我还有些地方需要舅舅的帮助,舅舅会帮我的,对吧?”   “你母亲知道这件事吗?”翟弘深问道。   “我能够顺利救出安王,就是靠着母亲的帮忙。”伍琛回答道。   “好!你们母子两个真是好得很!”翟弘深咬牙切齿道。   赵府   伍旋与赵晖康看着床上躺着的赵母,问道:“请大夫瞧过了吗?”   赵母笑着回道:“已经请了,大夫说只是小风寒,没有大碍,我都说了不要告诉你们,免得你们担忧,没曾想还是惊动了你们。”   赵父开口道:“孩子们关心你,特意来瞧你,你怎么还说这些话,太见外了。”   “母亲怎么会突然染上风寒?”赵晖康扫了一眼边上默不作声的嫡母,然后问道。   “这件事跟其他人没有关系,是我听说旋哥儿有了身孕,想给你们的孩子缝件小衣裳,忘记关窗,吹了点儿冷风着了凉。”赵母解释道。   “母亲,孩子还小呢,您别太累着自己。”伍旋劝说道。   “母亲知道了。”赵母点头道。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赵父把赵晖康叫出房间,父子两人来到书房。   “说吧,你找我有何事?”赵晖康主动问道。   “为父的确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赵父尴尬地说道,“你知道的,为父在礼部侍郎这个位置上已经待了多年,如今朝堂上出现这么多空缺,你能不能帮为父想想办法往上面挪一挪?”   “父亲说笑了,驸马不能入朝堂,这件事你应该清楚。”赵晖康拒绝道。   赵父继续说道:“为父知道你不能进入朝堂,可是旋哥儿的嫡亲大哥是太子,你让他在太子面前为我多说说好话,这总能办到吧?”   “太子整日忙于公务,旋哥儿如今需要养胎,不宜随意走动,父亲若是想往上走一走,不如自己去太子面前自荐,若是殿下看中你,这比旁人一万句好话都有用。”赵晖康再次拒绝道。   “你!”赵父愤怒地看着赵晖康,并说道,“这么说,你是不肯答应我?你难道不顾你母亲了吗?”   “父亲这是在威胁我吗?”赵晖康反问道。   “我这是在和你商量。”赵父改口道。   赵晖康盯着赵父,说道:“既然你要商量这件事,那很好,我直接告诉你吧!若是母亲在赵府有一丁点闪失,父亲就拿全家来陪葬吧!我说到做到,父亲自己掂量吧!正如你所说,旋哥儿的嫡亲大哥是太子!”   “你!”赵父气地直发抖。   “我言尽于此,父亲自己看着办吧!”赵晖康甩袖离开书房。   伍旋看见赵晖康脸色难看的回来,赶紧上前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与父亲吵了几句。”赵晖康摇摇头,握住伍旋的手,安抚道,“你放心吧!”   “没事就好,天色不早,咱们回府吧!改日再来看母亲。”伍旋开口说道。   “好。”赵晖康点头,随后扶着伍旋离开赵府。   翌日   伍白进宫看望皇帝,他给对方把了把脉,高兴地说道:“父皇脉象平和了许多,气色看起来也很不错。”   “哈哈哈……自从用了你给朕调配的安神香,朕每天睡得可好了,气色当然会好起来。”皇帝笑着说道。   “那今日怎么没有点上这安神香?”伍白好奇地问道。   王福赶紧上前解释道:“丽妃娘娘方才来看望陛下,她说自己昨晚没睡好,陛下便把五公子调配的安神香送给了她。”   “父皇——你好歹给自己留一点儿啊!”伍白嗔怪地看了皇帝一眼。   “哈哈,朕感觉自己好多了,暂时用不上它。”皇帝笑着解释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回去以后再重新调配一些送过来。”伍白开口道。   皇帝点头答应道:“好,对了,怎么今日没见到萧驸马与你同来?”   他记得这两个人平日里可是焦不离孟的。   “他去旋哥儿府上了,父皇,您要做外祖父了。”伍白高兴地说道。   “真的?”皇帝笑得合不拢嘴,对着王福说出好长一串赏赐,让对方送到伍旋府上。   等王福离开之后,皇帝看向伍白,问道:“旋哥儿都有了好消息,你和萧驸马什么时候有好消息啊?”   伍白:“……”不明白话题怎么就绕到自己身上了。   “父皇,儿臣其实今天进宫还有其他事情要说给您听。”伍白转移话题道。   皇帝瞥了他一眼,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而是问道:“什么事啊?”   “……事情就是这样,由于他服毒自尽,儿臣暂时没有查出他的来历。”伍白把自己昨日遇到的事情说出来。   皇帝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情,他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件事朕知道了,你暂时不要告诉旁人。”   “儿臣明白。”伍白点头道。   “好了,你先退下吧!”皇帝摆手道。   “儿臣告退。”伍白起身离开皇帝寝宫。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三百零八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二十九)   伍白回到府中, 萧子墨正坐在大厅等他。   “父皇身体如何?”萧子墨主动问道。   “已经没有大碍,再休养些时日就会彻底好起来。”伍白高兴地说道。   “那就好。”萧子墨点点头。   “你今日去旋哥儿府上,他的情况如何了?”伍白询问道。   “他一切都好, 赵晖康请了大夫在府上,每天都会给他把平安脉,你放心吧!”萧子墨回答道。   “嗯嗯。”伍白点点头,接着说道,“父皇的安神香送给丽妃了, 我去药房给他配制一些。”   “走吧,我帮你研磨草药。”萧子墨提议道。   翰林院   众人围着戚成和, 喜气洋洋地说道:“恭喜戚大人贺喜戚大人。”   “哈哈哈……同喜同喜。”戚成和满脸红光地笑道。   “戚大人这么快就进入六部, 以后高升了可不要忘记我们啊!”一位翰林院的编修羡慕地说道。   他比戚成和早进入翰林院七八年,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在翰林院混的还算如鱼得水, 戚成和刚来翰林院的时候, 他还暗地里排挤过对方。   如今戚成和即将进入吏部任职员外郎,吏部可是掌管官员升迁的地方, 是以他放下面子,不得已凑上前巴结戚成和。   “一定一定,诸位对我照顾良多, 戚某全都记在心上, 哈哈哈……”戚成和笑得春风得意。   他收拾好自己在翰林院的东西,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出翰林院的大门。   戚成和拿着东西来到吏部, 先是拜见了新任的吏部尚书, 随后便在其他人的带领下来到自己办公的地方, 他看着这间不大的屋子,再想着自己办公的小隔间, 心里终于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下衙之后,戚成和想到自己在翰林院的憋屈,他找了家酒楼大吃大喝一顿,酒足饭饱后,他不知不觉来到伍白的府前。   他想到自己如今步步高升,而萧子墨永远无法步入朝堂,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伍琛坐着马车从伍白府前经过,他听到戚成和的笑声,掀开帘子朝对方看去,正好看到戚成和踢了伍白府前的石狮子一脚。   见到这一幕,伍琛眼神微暗,对着车夫说道:“等等。”   任乐瑶不解地问道:“殿下,你要做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暂时不能送你回府。”伍琛扯了个借口解释道。   今日任乐瑶去了任府,他是特意去接对方回府的,没想到回来的路上会看到这有趣的一幕。   “殿下~”任乐瑶委屈地望着伍琛。   伍琛安抚道:“你乖乖回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到时候再来找你。”   “好吧!殿下可不要忘记了。”任乐瑶提醒道。   “放心。”伍琛说完这话就下了马车。   等马车走后,伍琛朝着已经离开伍白府前的戚成和追上去。   戚成和被人拦住,本来很不高兴,结果他一看对方竟然是伍琛,顿时就酒醒了大半,他拱手道:“见过三殿下。”   伍琛愣了一下,道:“你认识我?”   “微臣在朝为官,自然认识三殿下。”戚成和回答道。   “哦?那你在何处任职?”戚成和询问道。   “微臣今日刚被调任到吏部任员外郎。”戚成和有些骄傲地回答道。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本殿下非常欣赏你,不知可否茶楼一续?”伍琛邀请道。   戚成和没想到自己今日运气这么好,刚刚升官,如今又遇到三皇子,他高兴地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殿下请。”   随后两人便进入旁边的茶楼,朝着二楼走去,两人没有注意到茶楼的一处雅间里坐着一个人,此人正是曹御史,对方正好把他们两人走进来的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伍琛邀请戚成和进入雅间,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没想到戚大人竟然是永源府人士,说起来,前些日子永源府发生洪灾,还是我那五弟与他的驸马去永源府赈灾,这事说起来真是缘分啊!”伍琛笑着说道。   “殿下有所不知,微臣与萧子墨曾经还是同窗,几年前的科考,他是状元,而微臣是榜眼。”戚成和介绍道。   “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一层关系?”伍琛惊讶道。   “是啊,世事无常,他如今成了驸马,而我如今进入吏部任职,当初谁能想到这样呢?”戚成和语气中带着丝不屑道。   伍琛听出戚成和对萧子墨的不满,他心下暗喜,嘴上却说道:“萧驸马虽然没有进入朝堂,可是太子非常看重他们夫夫二人,或许有朝一日太子愿意让驸马进入朝堂做事。”   闻言,戚成和满脸骇然道:“祖制不可违,太子殿下应当不敢这么做。”   “他如今的确不敢如此,将来谁又说得准呢!”伍琛摇头叹息道。   这话一出,戚成和顿时皱起了眉头。   伍琛赶紧摆手道:“方才我只是开玩笑罢了,戚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是,下官不会放在心上的。”戚成和一脸淡然地说道。   很快,两人便转移话题,聊起了其他,茶楼下面的说书先生都换了两个,伍琛才说道:“今日真是有幸结识戚大人这么有趣的人。”   戚成和谦虚道:“能够认识殿下,微臣真是三生有幸。”   “哈哈……本殿下身边非常缺戚大人这样知情识趣的人,不知戚大人是否愿意为本殿效劳?”伍琛打趣地问道。   “微臣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戚成和拱手道。   戚成和虽然一直坚信自己能够攀到权利的高峰,但是经过这几年在翰林院的打磨,他还是明白自己如今的力量太过弱小,他需要旁人的助力,而今,三皇子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助力,因此他毫不犹豫接住伍琛抛给他的橄榄枝。   伍琛拍了拍戚成和的肩膀,大笑道:“好,本殿下就欣赏你这份果决。”   “多谢殿下夸赞。”戚成和拱手道。   接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茶楼。   曹御史看着他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自己明日是否要上折子弹劾三皇子结党营私,自从他上次弹劾太子勾结萧子墨,结果被皇帝斥责之后,他就很少弹劾旁人了。   想到上次给自己送密信的人很有可能是三皇子,曹御史心里就气闷不已,他坐在茶楼里沉思半晌,最终把那口郁气压下去,然后缓缓回了自己的御史府。   两个月后   伍白与萧子墨赶往城门口。   伍旭看着他们两人,开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四皇兄今日回京,我们来迎接他。”伍白回答道。   伍琛插嘴道:“白哥儿,父皇可没有下旨让你去迎接四皇弟,你们擅自跟过来,难道是想违抗父皇旨意吗?”   伍旭瞪了伍琛一眼,说道:“父皇同样没有下旨制止他们跟随,这不算违抗圣旨,你休要胡乱攀扯这些没用的。”   接着伍旭转头看向伍白,并说道:“你们跟在我后面就行。”   伍白点点头,说道:“我们知道了。”   接着伍旭带领众人骑马来到十里亭。   他们到达十里亭的时候,伍毅还没有到,他们一直等到午时,远处才传来马蹄声。   “皇兄,他们来了!”伍白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   众人顿时精神抖擞地朝远处看去,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伍毅带着手下的一万将士来到十里亭前面。   伍旭打马走在最前面,他拱手对着伍毅说道:“四皇弟,你终于回来了!”   伍毅板着一张刀削般的面庞,微微勾起嘴角,笑道:“皇兄,好久不见。”   “四皇弟,还有我,我也来了。”伍琛打马上前寒暄道。   “三皇兄。”伍毅淡淡点头道。   伍旭笑着说道:“白哥儿和他的驸马也来了。”   伍白与萧子墨打马上前,共同喊道:“四皇兄。”   伍毅先是对伍白笑了笑,随后把目光落在萧子墨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才收回视线,对着伍白说道:“眼光不错。”   “多谢皇兄夸赞。”伍白笑着把手里的长盒子递给对方,并说道,“四皇兄,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伍毅打开盒子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把古剑,他满意地说道:“皇兄很喜欢,你们费心了。”   “皇兄喜欢就好。”伍白高兴道。   伍琛见不得伍白与伍毅相谈甚欢的模样,他凑上前,说道:“乐瑶自从听说四皇弟要回来的事情,高兴地夜不能寐,四皇弟若是有空,改日到皇兄府上坐坐?”   “乐瑶?”伍毅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四皇兄,这位乐瑶是任伯府的大小姐,你的表妹。”伍白忍住笑意提醒道。   “是她啊!”伍毅恍然道。   “是啊,她如今是我的侧妃,一别多年,四皇弟想必也很挂念她吧!”伍琛堆起笑脸说道。   “如今她既然嫁给你,三皇兄就不要再说这般轻浮之语,免得引起旁人误会。”伍毅满脸严肃的纠正道。   “四皇弟教训的是,是皇兄失言了。”伍琛暗暗咬牙道。   伍旭上前开口提议道:“父皇与丽妃娘娘还在宫里等着见你,咱们边走边说吧!”   “好。”伍毅点点头,调转马头走到后面,对着自己的心腹将领说了几句话,然后再次回到他们面前,道:“走吧!”   “皇弟,你方才与副将说什么了?”伍琛询问道。   “臣弟让副将把将士们带去京畿营安置好。”伍毅回答道。   “很好,那咱们回去吧!”   伍旭调转马头,与伍毅并肩,带领着众人重新返回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了||ヽ(* ̄▽ ̄*)ノミ|Ю   感谢在2021-12-11 20:16:31~2021-12-11 23:32: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百零九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三十)   御书房内, 皇帝看着英姿勃发的伍毅,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儿臣拜见父皇,母妃!”伍毅单膝跪地, 拱手说道。   “快起来吧!”皇帝笑着说道。   “多谢父皇。”伍毅起身说道。   皇帝起身走到伍毅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不错,看来这些年在边关没有懈怠。”   “儿臣作为边境统帅,不敢忘记身上职责, 因而不敢懈怠。”伍毅回答道。   丽妃上前看着伍毅,带泪地说道:“毅儿, 你终于回来了。”   伍毅转头看向丽妃, 骤然间,他发现自己的母妃神情憔悴不少,与当年相比, 依稀可以看出老态, 顿时他就软了语气,说道:“毅儿不孝, 让母妃担心了。”   “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丽妃目光紧紧盯着伍毅不肯挪开。   “母妃身体可还好?”伍毅关切地问道。   丽妃连连点头,道:“好, 母妃一切都好。”   伍毅这才看向皇帝, 问道:“孩儿前些日子听说父皇身体抱恙?”   皇帝朗笑道:“朕听说你要回来,瞬间就好了。”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 遂移步到御花园, 今日伍毅回京, 皇帝特意命人在御花园办了筵席庆祝对方回京,同时他吩咐众位大臣把家中适龄的女儿哥儿带进皇宫参加这场宫宴, 就是为了给伍毅挑选皇子妃。   宴会开始之后,不停有小姐与小哥儿含羞带怯地把目光放在伍毅身上,不过伍毅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端着酒杯自顾喝酒。   见此,伍白上前打趣他,没想到伍毅摇摇头,回答道:“为兄心里已有他人,并不能许给这些人,索性便不给他们希望。”   “皇兄有喜欢的人了?是谁?”伍白眼睛一亮,打听道。   “抱歉,他还没有接受我,所以暂时不能告诉白哥儿,若是将来有机会,为兄会亲自把他介绍给你。”伍毅正色地说道。   “好,那我就等着皇兄的好消息。”伍白点头道。   从宫宴回来之后,伍白开始准备接下来送给皇帝的寿礼。   “子墨,你说我送什么东西给父皇好呢?”伍白皱着眉毛问道。   萧子墨想了想,说道:“不如送他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伍白疑惑道。   萧子墨上前亲了他一口,然后抱起他,说道:“你说呢!”   伍白脸颊泛起薄红,他搂住萧子墨的脖子,说教道:“萧驸马,现在可是白天,你是否忘记了夫子对你的教导?”   “我只记得夫郎对我的教导。”萧子墨抱着伍白走进卧房,含笑说道。   四皇子府   管家走进书房,对着伍毅说道:“殿下,三殿下与任侧妃来府上拜访您。”   伍毅放在手里的折子,说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大厅。”管家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伍毅摆手道。   “是。”管家依言退下。   伍毅皱了皱眉头,起身来到大厅。   “四皇弟!”“表哥!”伍琛与任乐瑶起身喊道。   “你们怎么来了?”伍毅问道。   任乐瑶先开口道:“表哥,多年不见,你如今回京,我自然要上门拜访你的。”   伍琛点点头,说道:“我前几日便说过要带乐瑶前来拜访你,我当然不能食言。”   “三皇兄,想来你很清楚,我不喜欢参与某些争斗,你若是想要依靠这些裙带关系绑住我,大可不必。”伍毅冷硬地说道。   闻言,伍琛尴尬地笑道:“四皇弟说笑了,皇兄真的只是带乐瑶来看望你罢了。”   “现在已经看完了,臣弟还有要事处理,就不留皇兄你们了。”伍毅抬手道。   “既然四皇弟有事要处理,那我们今日就不打扰了,告辞。”伍琛沉着脸说道。   送走伍琛之后,管家满脸担忧地说道:“殿下,您这样的罪三皇子真的好吗?”   伍毅摇头道:“没事。”   虽然他才回来几日,但他看的出来父皇非常看重太子,三皇子看起来势力不弱,可对方手中没有兵权,算计再多都是枉然的。   伍琛带着任乐瑶坐上马车,任乐瑶忐忑地说道:“殿下,不若妾身回家求求父亲,让他出面,或许四皇子会给父亲一点面子。”   “不用,伍毅就是这个倔脾气,不能太逼迫于他,否则会把他逼到太子那边去,索性他现在态度还算中立,否则局势对我很不利。”伍琛深吸一口气说道。   伍旋府上,赵晖康扶着伍旋正在花园里散步,突然下人匆匆跑进来。   “启禀公子,驸马,赵大人求见。”   赵晖康皱了皱眉头,说道:“让他先去客厅等着。”   伍旋拍拍他的手,劝说道:“他好歹是你的父亲,你对他说话态度稍稍和缓一些,别什么都拧着来,母亲如今还在赵府呢,他若是在你这里受了气,到时候还会发泄到母亲那里,母亲的性子你应该明白的,若是受了委屈不会告诉咱们。”   “我明白了。”赵晖康点头说道。   “行了,你赶紧过去吧!”伍旋松开他的手,督促道。   “杏儿,你扶公子进屋休息,小心着点儿!”赵晖康招过一个丫鬟说道。   杏儿福身道:“是。”   伍旋把手搭在杏儿手上,然后对着赵晖康摆手。   赵晖康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花园,前往客厅。   “你怎么来了?”赵晖康询问道。   赵父一脸神秘地说道:“我今日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什么重要的事情?”赵晖康随口问道。   “这件事非常重要,你换个地方我再告诉你。”赵父左右看了看,总觉得不安全。   赵晖康正想着对方爱说不说,但是想到伍旋方才的叮嘱,他把原本的话吞回去,老实带着赵父去到自己的书房。   两人到了书房之后,赵父再次问道:“我们两个在这里说话,不会有人偷听吧?”   “不会。”赵晖康摇头道。   他一个没有实权的驸马,没有人会注意他。   “那就好,那就好。”赵父点点头,随后凑到赵晖康耳边低声把自己最近的发现说出来。   “什么?你说王大人他……”赵晖康惊讶道。   赵父赶紧捂住他的嘴,说道:“你小声点儿。”   赵晖康终于正色起来,他低声问道:“你确定吗?你没看错吧?”   “我很确定,这是我亲眼所见,昨日下衙的时候我不小心绊倒那个礼盒,里面露出来全都是利刃,陛下的寿宴由礼部操办,王大人给我安排了其他事情,不肯让我插手这事,我本来以为他是怕我分去功劳。”赵父低声讲述道。   “你绊倒礼盒的时候可有被他人看到?”赵晖康追问道。   赵父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当时下衙的时间稍微有点晚,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去了,后来我把礼盒恢复了原样。”   他昨晚辗转一宿,今天终于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赵晖康,当然,他是希望赵晖康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太子的。   “行了,我知道了。”赵晖康神色凝重地说道。   “……”赵父欲言又止片刻,最终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事,那我就先走了。”   等赵父离开后,赵晖康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半晌后,他回房换了身衣服。   伍旋看着他换衣服,问道:“你这是要出门吗?”   赵晖康点点头,说道:“我出去办点事,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上?”   “我想吃东街的酸枣糕。”伍旋开口道。   “好,我记下了,东街的酸枣糕。”赵晖康亲了伍旋一口,然后离开房间。   他坐着马车来到伍白府上,却被玉岚告知伍白与萧子墨有事,不方便出来见他,无奈之下,他来到伍毅的府上,又被告知伍毅方才被皇帝召进宫,最后赵晖康进宫,顺利见到伍旭,并且把赵父的话转告给他。   伍旭听完之后,面色凝重道:“你得到的消息是否属实?”   “这是家父所说,依我对他了解,他没那个胆子撒谎。”赵晖康回答道。   “好了,孤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记住,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旁人。”伍旭叮嘱道。   “是。”赵晖康拱手离开。   伍旭在书房里思虑片刻,他离开东宫,赶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伍毅对着皇帝问道:“父皇,您传召儿臣进宫,所谓何事?”   “听说琛儿今日去找你了?”皇帝反问道。   伍毅听出皇帝话里有话,他立马跪在地上说道:“父皇,三皇兄的确带着侧妃去儿臣府上,但是儿臣与三皇兄并无其他,请父皇明鉴。”   皇帝把他扶起来,说道:“朕自然是信你的,不然朕不会直接把这话问出来,你不必如此紧张。”   “多谢父皇信任。”伍毅拱手道。   “朕此次召你进宫,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皇帝正色道。   “父皇请吩咐,儿臣在所不辞。”伍毅郑重道。   “……你这样……到时候……”皇帝压低声音对着伍毅说道。   “儿臣明白。”伍毅忍着心底的波澜,淡定地说道。   “好了,你可以……”   皇帝的话还未说完,外面传来王福的声音。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你去后面等着。”皇帝指了指案台后面的屏风,示意伍毅去那里。   伍毅点点头,走向屏风后面。   不一会儿,伍旭推开门,走进来。   皇帝看着伍旭,问道:“你怎么来了?”   “父皇,儿臣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伍旭拱手说道。   “什么事情?”皇帝问道。   “礼部尚书王大人……”伍旭把自己知道的讲出来。   听完伍旭的话,皇帝没有感到惊讶,反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是旋哥儿的驸马告诉儿臣的,赵驸马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伍旭坦白道。   “原来如此,这件事朕已经知道了,你且退下吧!”皇帝摆手道。   “王大人私藏兵刃,意图不轨,请父皇下旨,儿臣去把他抓起来。”伍旭没有离开,而是想让皇帝下旨把礼部尚书抓起来。   “这件事你不用插手,朕自有主张。”皇帝毫不在意道。   “父皇——”伍旭不解地看着皇帝。   皇帝没有解释,只是摆手道:“这件事朕会交给他人处理,你先退下吧!”   听到这话,伍旭松了口气,放心离去。   带伍旭离开,伍毅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好奇地问道:“父皇为何不把实情告诉给皇兄?”   皇帝笑笑,说道:“在事情尘埃之前,朕只相信你,你不会让朕失望,对吗?”   闻言,伍毅眸底微暗,他低头说道:“请父皇放心,儿臣绝无二心!”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三百一十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完)   “夫郎, 你把东西给我,我拿着吧!”萧子墨对着伍白说道。   伍白把手里的礼盒递给萧子墨,并说道:“你小心点, 别把东西磕着了。”   萧子墨点头,道:“我知道了。”   两人坐着马车,朝着皇宫而去,刚到宫门口,一下马车正好遇到伍旋夫夫走在前面, 伍白赶紧喊道:“旋哥儿——”   伍旋和赵晖康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发现是伍白他们, 便停在原地等他们。   伍白与萧子墨快步上前,走到他们身边,伍白看着伍旋微微凸起的腹部, 问道:“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孩子有没有闹你?”   “没有, 他非常乖。”伍旋含笑说道。   “那就好。”伍白放心地点头。   四人说着话,缓缓来到永寿殿, 大殿之中已经来了不少人,不少臣子带着家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伍白四人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右侧的位置坐下, 由于伍白比伍旋年长, 因此他的位置在伍旋前面,在两人的对面左侧的位置则是伍旭等人的位置。   他们刚坐下, 只见赵父朝着伍旋的桌子走过来, 他低声对着赵晖康问道:“为父之前与你说的事情, 如何了?”   赵晖康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 我已经办好了。”   赵父这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伍旋正准备问赵晖康是何事,外面突然传来王福的声音。   “陛下驾到~~”   众人赶紧跪下迎接,皇帝身边带着翟贵妃与丽妃,身后还跟着太子与伍琛,他们缓缓走进永寿殿。   皇帝等人穿过人群,走至高位,然后才开口道:“平身!”   伍白跟随众人起身,他抬头朝皇帝等人看去,突然发现伍毅竟然不在,他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众人坐下之后,大家纷纷献上自己给皇帝准备的寿礼,伍白准备的是自己亲手雕刻的镂空玉石,玉石里面刻满了不同字体的寿字。   皇帝看到伍白准备的礼物,夸赞道:“白哥儿用心了。”   “父皇喜欢便好。”伍白起身说道。   伍旋也拿出自己的礼物送给皇帝,他送的是一副万寿图,上面的寿字都是请书法大师亲自写上去的。   “旋哥儿有孕在身,心思却是难得,同样用心了。”皇帝笑着说道。   伍旋微笑道:“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接着伍琛从位置上站起来,拿出自己的礼物盒子,说道:“儿臣今日要送给父皇一个见之难以忘怀的寿礼。”   “哦?”皇帝眼睛微眯,说道:“呈上来。”   伍琛笑着把手里的盒子递给王福,王福拿着盒子放到皇帝面前。   皇帝缓缓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把带血的匕首。   “大胆!”王福赶紧把盒子合上,对着伍琛怒视道。   伍琛毫不在意地说道:“大胆?哈哈……我今日便叫父皇知道我有多大胆!来人!”   话落,一群身穿侍卫服的人涌进永寿殿,把所有人全都围起来。   伍白赶紧把萧子墨拉到伍旋这桌,并且抽出腰间鞭子,把三人护在身后。   伍旭看着这突发的一幕,恼怒地对伍琛说道:“三皇弟,你这是想造反吗?”   “皇兄,你说错了,这不叫造反,我只是想让父皇提前禅位于我罢了!”伍琛淡笑着说道。   “这二者有何区别?”伍旭反问道。   伍琛却没有看向他,而是看着皇帝,说道:“父皇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惊讶?”   皇帝拿出腰间的一个哨子吹响,不一会儿,一群穿着禁军服的冲进大殿,再次把所有人都包围起来。   “孽子,朕劝你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朕不给你机会!”皇帝沉着脸说道。   “哈哈哈……胡统领,你告诉他,你是谁的人?”伍琛肆无忌惮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朝臣震惊不已,没想到竟然连禁军都被三皇子掌控在手里,伍白的脸色也很难看。   伍旭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胡统领一步步走向伍琛,并且跪在伍琛面前。   “属下的主子自然是殿下。”胡统领对着伍琛说道。   翟贵妃见局势在自己儿子这边,她一把推开王福,朝大殿中央走过来,笑着说道:“皇儿,你还和他们废话什么,直接把他们都杀了。”   礼部尚书一听这话,赶紧站出来说道:“娘娘,我可是殿下的人,您可不要杀错人了。”   这话一出,不少朝臣纷纷站出来,附和道:“没错,我等都是殿下的人。”   伍琛满意地看着这一幕,他盯着上首的皇帝说道:“父皇,看到了吗?儿臣才是天命所归。”   接着伍琛给了角落里的王喜一个眼神,王喜顿时端着一个托盘走到皇帝面前。   “父皇,儿臣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禅位给儿臣,儿臣愿意给你一个体面。”伍琛得意地说道。   王福看着面前的王喜,走过去踢了对方一脚,怒骂道:“你这个狗东西,枉我对你那么好,提拔你到陛下身边伺候着,你竟然助纣为虐!”   王喜笑嘻嘻地拍去身上的脚印,对着王福说道:“干爹,陛下身边有您一个就够了,哪里用得着我呀!”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王福愤怒道。   “干爹,您别怪我,识时务者为俊杰,殿下许我大总管的位置,我根本没法拒绝啊!”王喜嬉笑着说道。   伍琛看着皇帝,抽出胡统领腰间的长剑,朝着皇帝冲过来,准备胁迫对方写下禅位书。   伍旭以为对方要杀害皇帝,赶紧上前挡在皇帝面前,却被皇帝一把推倒右边,滚落在伍白脚边。   伍琛看着皇帝的动作,他停下脚步,神情阴鹜地看着皇帝,嘴里说道:“看来父皇还真是看重太子,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儿臣伤害太子。”   “很好!既然如此,那儿臣今日偏偏要让父皇亲眼见到你最喜欢的几个孩子是如何死在儿臣的刀剑之下的。”伍琛说完这话,把视线放在伍旭和伍白等人身上。   皇帝焦急地望了一眼大殿之外,他看着伍琛提着长剑缓缓朝伍旭等人走去,赶紧开口道:“你站住!你不就是想要禅位书吗?朕写给你!”   伍琛转头看向皇帝,哈哈大笑道:“父皇,你说的太晚了,儿臣今日既要禅位书,又要让太子和白哥儿的命!”   伍旭看向皇帝,说道:“父皇,你不要写给他,儿臣愿意去死,伍琛如此大逆不道,儿臣要让他遗臭万年!”说完这话,伍旭绝然地闭上自己的眼睛。   “你想去死,很好,我今日就成全你!”伍琛举起长剑,直直地朝伍旭砍来。   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皇帝想要跑过来阻拦,却被王福死死拉住。   “嘭!”   伍琛重重地摔倒在大殿中央,手里的长剑掉落在地上!   伍白拿着鞭子站在伍旭前面,目光凌厉地看着伍琛!   见到这一幕,皇帝松了口气,坐回自己的宝座。   翟贵妃惊慌地跑过去把伍琛从地上扶起来,伍琛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恶狠狠地盯着伍白,他震怒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把他给我抓起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话落,方才围着众人的侍卫与禁军纷纷朝伍白的方向涌来,伍白拿着鞭子与他们缠斗起来,他一边要护着太子等人,一边要应付这些禁军。   短时间之后他能够应付,时间一长他肯定招架不住,伍白不停地在脑海里想着应对法子。   这时,大殿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殿内众人不解地看着门口,不一会儿,只见伍毅带着大批将士冲进来。   到了此时,伍白才知道伍毅方才为何不在,他朝上首的皇帝看去,果然见到对方勾起嘴角。   有了伍毅的加入,很快那些禁军侍卫以及伍琛等人都被控制起来。   伍琛见自己大势已去,他咬了咬嘴唇,看向皇帝,问道:“父皇是早就料到儿臣会逼宫,所以安排四弟救驾吗?”   皇帝不想搭理他,只摆手道:“把他带下去。”   翟贵妃噗通一声跪在皇帝脚边,求饶道:“陛下,琛儿只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了他吧!”   “他是一时糊涂,难道你也是一时糊涂吗?”皇帝可没有忘记方才翟贵妃嚣张的话语。   “把他们都拉下去!”皇帝不耐地说道。   “是。”伍毅挥手吩咐士兵们把伍琛的人全部带下去。   王喜被拉下去的时候,他紧紧抱住王福的腿,哭求道:“干爹,你一定要救我啊!我只是受到三殿下的蛊惑,才会鬼迷心窍,干爹,你救救我!”   王福一脚踢开对方,淡淡地道:“晦气!”   皇帝满意地对着伍毅说道:“做的不错!朕果然没有信错你!”   “咻——”   一支利箭从大殿之外飞速射向伍毅的后背。   丽妃与皇帝正好面对着伍毅,他们两个瞪大了双眼看着那支利箭飞进来。   “噗——”伍毅察觉出不对劲,他正准备转身,就见到自己的副将口吐鲜血朝自己倒下来,他满眼惊慌地接住对方。   “秋易!”伍毅把对方抱在怀里,悲痛地喊道。   伍白赶紧上前,伸手在秋易身上点了几下,把对方伤口处的血给止住,然后说道:“皇兄,你先别急,人还有救。”   伍毅这才抬起头看向皇帝,眼里满是怀疑的眼神,他怀疑对方是想借此机会除掉自己这个手握兵权的人,给太子扫清障碍。   “父皇——”   皇帝看出他的意思,赶紧解释道:“不是朕!”   丽妃舒了口气,快步跑下来查看伍毅可有伤着哪里。   伍毅收回视线,看向伍白,问道:“秋易真的有救吗?”   伍白郑重地点头,道:“有救。”   “为兄把他交给你。”伍毅说完这句话,飞快跑出永寿殿。   萧子墨走过来说道:“他现在能移动吗?”   “可以,不过要小心一点儿。”伍白说道。   “那咱们把他搬到床上去吧!地上冰冷,对他的伤势不利。”萧子墨提议道。   “好。”伍白又招来王福,几人齐心协力之下,把秋易抬到偏殿的床上。   伍白看着皱起眉头的伍旋,对着赵晖康说道:“你带着旋哥儿回去吧!他是孕夫,不能闻到血腥味,这样对孩子不好。”   “哦哦,好!”赵晖康反应过来后,扶着伍旋离开了皇宫。   “父皇,皇兄,你们都先去外面等着吧,子墨留下来帮我就行。”伍白对着其他人说道。   待皇帝等人离开里间,伍白拿着宫人从太医院拿来的药箱,开始为秋易拔箭,包扎伤口,萧子墨则在旁边给他递东西。   门外,伍毅拎着一个身穿太监衣服的人朝着皇帝等人走来,他重重地把人扔在地上。   “哎呦!”穿着太监服的人惨叫道。   听到这声音,伍旭眼神一变,他赶紧把地上的翻面,霎时间,皇帝等人都露出骇然的面色。   伍毅冷着脸,说道:“你们认识这个人?”   皇帝与太子没有说话,丽妃缓缓开口道:“这是你安皇叔。”   “安皇叔?他不是死了吗?”伍毅皱起眉头问道。   安王从小身体不好,伍毅很少见过对方,后来他去了边疆,就更是把对方的模样忘了,因此方才才没有认出对方。   丽妃踟蹰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本王化身厉鬼来找你们了!”地上的安王阴恻恻地笑道。   “鬼啊!”丽妃吓得躲在伍毅身后。   伍毅狠狠踢了对方一脚,骂道:“装神弄鬼!你想做鬼,我成全你!”   “毅儿,住手!”皇帝赶紧阻止他。   “这个人方才想要杀我,父皇还想继续包庇他吗?”伍毅不满地说道。   伍旭赶紧解释道:“四皇弟,你误会父皇了,安皇叔已经死了好几个月,这个人与安皇叔长得如此相似,父皇只是想弄清楚这里面的详情罢了。”   “父皇,你说是吧?”伍旭看着皇帝问道。   白哥儿之前好不容易让父皇答应处死安王,伍旭不想伍白再次失望,是以他赶紧把地上这个人的关系与安王撇清。   皇帝看了眼伍毅恼怒的神色,以及伍旭期待的眼神,缓缓点头道:“是。”   “哼!”伍毅收回自己的脚。   安王听完他们的对话,冷笑道:“哈哈哈……皇兄,你放弃了我一次,如今又要放弃我!”   “……说吧,你为何还活着?”皇帝问道。   “我能活着当然是因为我命大!”安王说到这里,他狠狠地瞪着伍毅,怒骂道:“你为什么要回京!若是你没有回京,皇位就是我的了!”   “你简直是痴人说梦。”丽妃忍不住说道。   伍旭看着大放厥词地安王,猜测道:“是伍琛救的你吧?”   这话一出,皇帝也想起来当初安王被自己赐死之后的事情,当时伍琛积极的处理安王的后事,他还以为伍琛是想邀功,如今看来,对方是打算瞒天过海,借机隐藏安王还活着的事实。   伍毅不想知道安王是如何活下来的,他开口对安王说道:“你猜测一下,自己到底能不能在我的手中命大的活下来?”   安王惊恐地看着他,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敢对我下手,我就要让你偿命!”伍毅冷厉地看着安王。   安王被伍毅的眼神吓到,他赶紧从地上爬到皇帝脚边,祈求道:“皇兄,你一定要救救我。”   伍毅沉着脸看向皇帝,脚下却一步步逼近安王。   皇帝看着伍毅的架势,他闭上自己的眼睛,说道:“朕的弟弟已经死了。”   “皇兄!”安王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突然他大笑起来。   “皇兄,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杀了我一次,如今还要杀我第二次!”   伍毅拎着对方衣领,缓缓把对方拖走,原地只留下安王的痛骂声:“皇兄!我恨你!我恨你!”   皇帝听着对方的痛骂声,不知觉后退半步,伍旭与王福赶紧扶住他。   伍白与萧子墨打开房门,他好奇地问道:“我方才怎么好像听到安皇叔的声音?”   伍旭看了眼皇帝,给伍白使了个眼色,伍白看了眼面色难看的皇帝,很快转移的话题。   “我已经把秋易身上的箭支拔.出来,他很快就会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丽妃高兴地说道。   这个秋易救了她的儿子,她当然希望对方没事。   “朕乏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太子处理,王福,你扶朕回去休息。”皇帝吩咐道。   “儿臣遵旨。”伍旭拱手道。   待皇帝与王福离开,伍旭才与伍白说起方才在门口发生的事。   伍白惊讶道:“安皇叔竟然没死?”   “哼!他敢伤害毅儿,就算之前不死,本宫也要让他再死一次!”丽妃满眼怒火地说道。   话音刚落,伍毅独自一人回来了。   伍毅看着伍白,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没有伤到要害,性命是保住了,皇兄若是担心,可以进去看看。”伍白回答道。   “不用了,我现在身上太脏,不适合进去看他。”伍毅摇头道。   伍白这才发现对方身上全是血迹,只不过对方本来就是穿得黑袍,因此才没有及时察觉到这一点。   伍旭与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此处,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丽妃平日里睡得很早,她打了几个哈欠,也带着宫人离开了此处。   伍白与萧子墨则是等伍毅重新换了身干净衣服回来,他们才得以离开皇宫。   翌日,伍白两人来到皇宫,发现秋易已经醒过来,伍毅正端着粥碗在喂对方。   秋易看见他们进来,赶紧把头偏到另一边,伍毅神情柔和地问道:“来,还剩下一点儿,你把这些吃了。”   见此,伍白似乎有些想明白伍毅的心仪之人是谁。   “四皇兄。”伍白出言喊道。   伍毅神色如常地放下手里的粥碗,转身对着伍白夫夫说道:“你们来了,昨日多谢你们救下秋易。”   “不用谢,秋将军舍己为人,救下皇兄,我们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伍白回答道。   闻言,秋易开口道:“不管怎么说,秋某还是要多谢五公子与萧驸马。”   “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就别谢来谢去了。”伍白摆摆手,拿出一瓶药递给伍毅,并说道:“皇兄把这个撒在秋将军伤口之上,不出半月,他定能彻底好起来,还不会留疤哦!”   “这个药效果这么好?”伍毅惊讶瞬间,追问道,“不知白哥儿可否把这药的方子告诉我?”   “可以。”伍白点点头,走到桌边,拿起纸笔写下药方子,递给伍毅。   秋易高兴地说道:“有了这个药方,以后将士们活命的机会大了很多。”   伍毅点点头,他看着伍白,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再次问道:“白哥儿,我听说你之前去永源府的时候制作出一种叫做水泥的东西,这东西坚硬无比,还可以用来建筑房屋?”   “没错,皇兄是想要这个东西的制作法子?”伍白问道。   “嗯,你可以告诉我吗?”伍毅询问道。   “可以啊!”伍白再次走向桌边,刷刷写下水泥的制作方法以及使用方法。   伍毅高兴地接过伍白递来的纸张,他小心翼翼地把两个方子收起来。   另一边,伍旭把伍琛和其他参与逼宫的人员处置方法拟成折子,交给皇帝过目。   皇帝阅览完上面的处置方法,再看着伍旭熬地通红的双眼,满意地说道:“就按照上面的处置那些人。”   “是。”伍旭拱手道。   “辛苦你了。”皇帝安抚道。   伍旭摇头道:“能为父皇分忧,儿臣不辛苦。”   “好了,你先退下吧!”皇帝摆手道。   “儿臣告退!”伍旭拿着折子离开皇帝的寝宫。   看着伍旭的背影,皇帝叹了一口气,对着王福说道:“太子如今行事越发稳妥,看来朕真的老了。”   王福安慰道:“陛下不老,正值壮年呢!”   “行了,别竟说些好听话糊弄朕,你去把朕的玉玺拿过来。”皇帝吩咐道。   “是。”王福匆匆跑到御书房,从暗格里取出玉玺,再次回到寝宫。   他走到皇帝身边,发现皇帝面前竟然写好了一道圣旨,他不小心扫视完上面的字,顿时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陛下——”   皇帝白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拿过玉玺,轻斥道:“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儿小事就把你吓成这样。”他骂完之后把手里的玉玺重重盖在圣旨上。   “陛下,您还年轻着呢!”王福劝说道。   “不,朕已经老了,明知道皇弟做错了事,朕第一反应竟然是保下他。”皇弟摇摇头说道。   “陛下,人生在世,谁还没有犯糊涂的时候。”王福装着胆子说道。   “旁人可以犯糊涂,可朕不行,朕得为这个天下的百姓们负责。”皇帝叹息道。   伍白给秋易再次把了脉,确定对方彻底没事,接下来只要按时敷药就会好起来,他带着萧子墨出了宫。   他们刚回到府上,玉岚匆匆朝他们走来。   “公子,驸马,外面好热闹,好多官员的家都被抄了,还有三皇子府上的被好多官兵围起来,不准人进出呢!”玉岚一惊一乍地说道。   “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你最近不要凑上去。”伍白叮嘱道。   “是,公子,玉岚知道了。”玉岚点点头说道。   “好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伍白询问道。   “公子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玉岚笑着说道。   “那你把东西送到旋哥儿府上吧!”伍白交代道。   玉岚点头说道:“是。”   几日后,宫里突然传出消息,皇帝禅位给太子。   伍白与萧子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震惊不已,他们匆匆赶往皇宫,伍旭正跪在皇帝寝宫外面求皇帝收回成命。   看着正指挥王福收拾行李的皇帝,伍白惊讶道:“父皇,你这是来真的?”   皇帝瞥了他一眼,说道:“圣旨已下,你当这是可以儿戏的?”   “当然不是,儿臣只是很惊讶,父皇怎么突然就要禅位给皇兄?”伍白不解地问道。   “旭儿如今行事越发稳重,有主见,朕相信他会是个好君王。”皇帝回答道。   “可是皇兄还跪在外面呢!您这圣旨下得突然,皇兄还以为是自己犯了错,引起父皇不满。”伍白提醒道。   “罢了,那朕就出去说他几句。”皇帝叹息道。   伍旭看到皇帝终于肯出来见自己,他激动地跪在地上,磕头道:“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走过去踢了他一脚,恨铁不成钢道:“朕刚和白哥儿夸你行事稳重,你真是个榆木脑袋!”   “请父皇收回成命!”伍旭再次说道。   “哼!”皇帝被他气到,再次走进寝宫里面。   伍白把伍旭扶起来,劝说道:“皇兄,圣旨已下,父皇于情于理都不会收回成命,你要做的不是留下他,而是不要让他失望,争取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君王。”   伍旭红着眼说道:“皇兄明白了。”   两天后,皇帝出发赶往西郊的避暑山庄,伍旋有孕在身,不宜远行,伍旭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伍毅要照顾秋易,并不能亲自送皇帝前往,最后是伍白与萧子墨亲自送皇帝前往避暑山庄。   伍白与萧子墨在山庄里待了两个月,整日陪着皇帝下棋,打猎,直到收到玉岚送来的信,得知伍旋摔了一跤,他们才匆匆赶回京城。   “怎么回事?我听说旋哥儿摔跤了。”伍白看着完好无损的伍旋,问道。   伍旋解释道:“那日逛园子,不小心没站稳,好在丫鬟及时扶住了我,让白哥儿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大夫怎么说的?”伍白追问道。   “大夫说并无大碍。”伍旋回答道。   “平日里身边记得多带几个人。”伍白叮嘱道。   “是,我记下了。”伍旋点头道。   伍白这才从马车上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取下来。   “怎么这么多?”伍旋惊讶道。   “有些是父皇托我送给你的,都是好东西。”伍白笑着说道,“父皇可盼望着能当外祖呢!”   “劳烦父皇挂念了。”伍旋笑着回道。   “没事,父皇说了,等孩子可以出府之后,你带着孩子多去看看他就好。”伍白回答道。   “嗯嗯。”伍旋连连点头。   从伍旋府上回来之后,伍毅又找上府。   “白哥儿,我与秋易要返回边疆,走之前想请你们夫夫吃顿饭,不知道你们可有空?”伍毅询问道。   伍白挑眉道:“四皇兄都要返回边疆了,难道还不打算把心仪之人介绍给我?”   “你不是都已经看出来了吗?”伍毅失笑道。   “这可不一样。”伍白摇头道。   “明日在一品轩,我把他正式介绍给你。”伍毅正色道。   “这才对嘛!”伍白点头道。   翌日,伍白带着萧子墨赶到一品轩,果然看到伍毅带着秋易在门口等着。   秋易这次见到伍白,瞧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后来见伍白神色如常地与他说话,他才渐渐松了口气。   酒足饭饱之后,伍白与萧子墨送伍毅他们出城,一直到十里亭,伍白才对着他们说道:“祝你们白头偕老。”   秋易笑笑道:“谢谢。”   送走他们之后,伍白与萧子墨进宫,向新帝伍旭问好。   伍旭同他们问了父皇在山庄的事情,得知皇帝一切都好,他稍稍放了心。   “皇兄,父皇一个人在山庄有些孤独,我和驸马打算去那里陪他。”伍白开口道。   “好。”伍旭答应道。   第二天,伍白与萧子墨正准备出城,就被人给叫住了,他们回头看去,发现是伍旭身边的总管太监林兴。   “五公子,驸马,这是陛下让奴才给二位带来的东西,是送给太上皇的。”林兴甩了甩手里的拂尘说道。   “多谢皇兄挂念。”伍白对准皇宫方向拱手道。   马车再次缓缓前行,载着伍白夫夫二人前往避暑山庄。   伍白与萧子墨在避暑山庄陪了皇帝五年,直到皇帝逝世,他们才离开山庄,回到京城,不过他们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跟着一个小不点儿了。   他们看着小不点儿慢慢长大,娶妻生子,自己也渐渐老去。   萧子墨看着双鬓发白的伍白,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就在伍白想要闭上眼睛,追随而去的时候,他再次睁开了眼睛,他望着伍白,紧紧握住伍白的手,说道:“没想到我前世的世子君也是你,看来我们真的是命中注定。”   伍白瞪大双眼看着他,问道:“你想起来了?”   萧子墨愣了一瞬,笑道:“原来你一直都记得,真好。”   “是啊,我一直都记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说的话吗?”伍白问道。   “记得,你说我是你的人。”萧子墨握住伍白的手轻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这个小故事篇幅太长,今天终于写完了,明天开始新的小故事~~(づ ̄ 3 ̄)づ 第三百一十一章 县令小夫郎(一)   伍白睁开眼睛, 他发现空间里再次发生了变化,耀眼的太阳消失不见,唯余一轮明月在群星的映衬下挂在空中。   他缓缓从草地上爬起来, 朝着书房的位置走去。   再次进到书房,伍白没有急着走到书案前,而是走到隔间的小房间里,他拿起桌上的茶水倒进杯子里,喝了一口, 感觉精神清爽了许多,这才重新走向书案, 拿起上面新出现的书翻看起来。   这本书名叫《重生之公主为尊》, 讲述的是一位公主前世遭到心上人抛弃,后来又被皇帝兄长赐死,重生后利用自己前世的记忆, 报复仇人, 并且寻到真爱的故事。   看完之后,伍白把书本放回案台, 闭上自己的眼睛。   待一阵眩晕过后,伍白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变了。   他坐在高堂之上,手里拿着一方惊堂木, 大堂两边站着两排衙役, 大堂中央跪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就在伍白愣神的时候,他身旁的人提醒道:“大人, 该您问话了。”   伍白回神, 再对自己的身份稍加猜测, 然后把手里的惊堂木拍下去,肃声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左边的女子一听伍白这话, 率先开口道:“回大人,民妇名叫王柳翠,是东城一家酒馆的老板娘。”   右边的男子有些醉醺醺地说道:“回大人,草民名叫丁大壮。”   “你们二人有何冤情,尽管说来。”伍白开口问道。   王柳翠再次抢先开口道:“大人,民妇要状告丁大壮赊欠酒钱不还,还撒酒疯打人,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丁大壮,她说的可是事实?”伍白怒目而视道。   两旁的衙役适时地杵着杀威棒,嘴里喊着:“威武~~”   丁大壮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就被吓得酒醒,他跪在地上,直求饶道:“大人饶命,草民只是一时糊涂,求大人饶命。”   见此情形,伍白知道丁大壮这行为无疑与认罪没有差别,他对着王柳翠问道:“他欠你多少酒钱?”   “二两五钱。”王柳翠回答道。   “丁大壮,本官判你二十板子,限你在两日之内把酒钱还给王柳翠,你可有不服?”伍白盯着丁大壮问道。   丁大壮连连点头道:“草民没有不服。”   “很好,来人,把他带下去。”伍白对着衙役说道。   两名衙役出列,说道:“是,大人。”   接着他们就把丁大壮拉下去打板子。   伍白看着王柳翠,问道:“对于本官的判决,你可有不满?”   王柳翠摇摇头,说道:“只要他肯把酒钱还回来,民妇没有不满。”   “很好,退堂!”伍白拿起惊堂木重重往桌上一拍。   待案子审完之后,伍白步入后堂,这才看向身边跟着的人,对方穿着一身素衣,身上带着些许书生意气。   方化元见伍白神色莫名地盯着自己,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他开口问道:“大人缘何这般看着我?”   伍白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退下吧!”   “草民告退。”方化元愣了愣,拱手说道。   待对方离开,伍白坐在椅子上,开始接收原身的记忆。   原身出生在大舜国辖下的一个小村庄,父亲是村里的大夫,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对他极为疼爱。   由于前朝出现一位叫做古澜的妖哥儿扰乱朝纲,祸害百姓,致使民怨四起,后来先太.祖揭竿而起,最终开立新朝,改国号为‘舜’,新朝建立以后,上位者对于小哥儿十分痛恨,这导致小哥儿地位无比低下,甚至有些地方一旦有小哥儿降生,就会把小哥儿烧死的习俗。   正巧原身所在的茅村便有这样一个习俗,但是原身父母不舍得烧死原身,伍父身为大夫,他便用医术隐去原身眉心的红痣,对外只说自己生了个儿子。   由于父母的隐瞒,原身幼年过得很顺心,伍父伍母还把他送到镇子上学习,本意是想让原身识字,然后跟着伍父学习医术,可谁知道原身在学业上的天赋引得夫子刮目相看,夫子推荐原身参加科举,原身从小便是男儿身长大,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父母为了防止他说漏嘴,更是没有在他面前提过。   就这样,原身参加科举,顺利考上状元,伍父伍母本来想阻止他的,可是看着原身神采奕奕地模样,他们决定把这件事瞒到底,再后来,原身被派官到边境小县城做知县。   几年后,强敌入侵,原身带领着全县的人拼死抵抗,奈何寡不敌众,他被敌人擒住,最后折磨致死。   看完原身的记忆,伍白已经知道自己这是来到边境小县的第二年,并且再过两年,敌国就会大举入侵,他此刻所在益石县距离边城不远,非常容易卷入战争之中。   伍白刚想完这些,伍母端着一碗补汤从外面走进来,笑盈盈地说道:“白儿,方才处理公务累了吧,娘特意为你熬制了鸡汤。”   “母亲,孩儿不累。”伍白笑着回道。   “怎么可能不累,你白日里要审案子,晚上还要看公文,就没个休息的时候。”伍母把鸡汤放在伍白身旁的桌上,并说道,“你快把它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伍白无奈地端起鸡汤喝下去,喝完之后,他对着伍母说道:“母亲,孩儿真的不累,您下次可不要累着自己了。”   伍母笑着点头道:“是,是,母亲记下了。”   “母亲,父亲呢?他去哪里了?”伍白好奇地问道。   “今日是十五,他出门给人义诊去了。”伍母说完这话,开口埋怨道,“他也真是的,平日里给人义诊就算了,今日是中秋,他还出门给人义诊。”   “父亲这也是好心……”伍白正准备打圆场,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顿时,他满脸急迫地问道,“母亲,父亲今日在哪条街给人义诊?”   他想起了伍父就是这一天出门给人义诊,最后遇到歹人,被人打断腿送回来。   “就在南城,怎么了?”伍母不解地问道。   “我去找父亲。”伍白留下这句话,匆匆离开县衙。   他慌忙赶到南城,然后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伍父,对方正坐在桌子后面给人把脉。   见此,伍白大大松了口气,他放缓脚步朝对方走过去。   就在他准备开口喊伍父的时候,伍父面前的病人突然暴起,一脚踩在桌面上,怒气冲冲地说道:“庸医!我今天要砸了你的摊子!”   周围的人被对方的气势镇住,吓得直往边上躲,伍父也被对方骇住,直直地坐在凳子上没敢动。   那男子见此,得意一笑,抬脚朝伍父的桌子踢去。   “嘭!”   瞬间,他被伍白抓住后领,一把掀倒在地上。   男子满脸怒容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伍白死死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伍父回过神,他起身走到伍白身旁,问道:“白儿,你怎么来了?”   “今日中秋,我来找父亲回去。”伍白回答道。   “好啊,你们是一伙的!你这个庸医不仅害人,如今还找来帮凶打人!”男子气愤地说道。   “我看你中气十足,不像有病的样子,老实交代,是谁派你来闹事的?”伍白用力踩了对方一脚。   闻言,男子面色一僵,他下意识朝不远处看去,伍白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辆红色纱帘的马车缓缓走远。   这时,方化元带着几名衙役匆匆赶来。   “大人,听说有人在老爷的摊子前闹事?”方化元问道。   伍白点点头,指着脚下的男子,说道:“就是他。”   有了原身记忆,伍白已经知道方化元的身份,对方是他的师爷,是原身在来益石县的路上遇到的人,当时方化元被山匪抢走身上的银两,饿晕在路边,原身正好带着人经过,便把对方救起,事后,方化元放弃科举留在原身身边。   原身曾劝过方化元不要放弃科考,可方化元不知是怎么想的,执意要留下,原身正好缺个师爷,就把方化元留下了。   方化元对着衙役吩咐道:“把他抓起来,带回去。”   “是。”   两名衙役上前把闹事的男子抓起来带走。   伍白看着快要消失在事业里的马车,对着方化元说道:“本官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你先带着家父回去。”   “是,大人。”方化元拱手道。   把伍父交给方化元之后,伍白快步朝着那辆马车追上去。   马车穿过几条街道,最终在一间客栈后面停下来,随后从马车里走出来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再接着又出来两名丫鬟。   三人敲开了客栈后门,走了进去。   转角处,伍白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纳闷,他在原身记忆里根本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看着对方消失在后院,走进了屋子里,伍白想了想,顺着墙壁翻到了屋顶,他小心翼翼地来到那名女子所在的屋顶上。   接着,里面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公主,万鸿被他们给抓起来,接下来该怎么办?需不需要奴婢拿着您的牌子把他救出来?”   随后一道凌厉的女声响起:“这种没用的废物,还救他干什么?只会耽误本公主的正事!”   听着两人的对话,伍白心中更是疑云密布,他不认识这位公主,并且可以确定伍父也不认识对方,为何对方要针对他们呢?   今日是中秋节,这位公主按理来说应该在皇宫里待着才是,怎么跑到这个边关小县城里了?   还有对方口中说的正事?那又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县令小夫郎(二)   伍白在这位公主的屋顶上待了一个时辰, 暂时没有别的收获,他看着渐渐天色渐黑,想了想, 从屋顶离开。   回到县衙之后,伍母迎上来说道:“你去哪里了?晚膳快要开始了。”   “孩儿随处巡视了一下,这不是惦念着母亲做的月饼,及时赶回来了么!”伍白笑着回道。   “你啊!就会贫嘴!”伍母掩饰不住笑意说道。   接着,母子两个来到花园, 伍父与方化元正在亭子里等着他们。   还未踏进亭子,伍白就闻到一阵香味飘来, 他定睛一看, 亭子里的石桌上摆满了各种色香味俱全的酒菜以及月饼。   伍父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来了,快坐吧!”   方化元起身,让开位置, 说道:“大人, 你坐在这里吧!”   伍白摆手道:“今日算是家宴,不用这么拘礼, 你快坐下吧!”说完这话,伍白随意挨着个石凳子坐下。   几人一边吃饭喝酒,一边闲聊赏月, 气氛很是融洽, 很晚才散去。   同一时间的皇宫里,年轻的帝王看着空缺的位置, 问道:“悦可怎么没有来?”   他身后的太监回答道:“公主宫里的人方才差人来报, 说是公主病了, 不能来参加宫宴。”   “病了?可有请太医过去诊治?”帝王问道。   “说是请了黎太医过去诊治,没有大碍, 只是着了凉,不能吹着冷风。”太监回答道。   “你把朕刚得的那支人参给公主送去。”帝王吩咐道。   “是,奴才遵命。”太监飞快退下去。   益石县客栈里,萧悦可看完自己手里的纸条,随手把它放在烛火中点燃,待纸条烧尽,她才缓缓开口道:“这一次,我要对自己的人生做主,谁也无法轻易剥夺我的性命!”   翌日,伍白找到方化元,说道:“方师爷,本官有事需要你去办!”   方化元拱手道:“大人请吩咐。”   “我要你帮我盯着一个人……她此刻住在西城的如归客栈。”伍白讲述道。   “是,我这就去办!”方化元二话不说,领着两名衙役离开了县衙。   安排好人盯着那位公主之后,伍白来到后衙的书房,开始研究益石县的堪舆图。   他陡然发现益石县是除了边城之外的一道很重要的城池,敌人若是想要入侵大舜国,除了拿下边城之外,还得攻破益石县城,只不过这么多年来,边城一直安稳立在那里,敌军根本没有机会靠近益石县,再加之益石县人口少,显得就不那么重要了。   想到边城,伍白就想起如今镇守边城的秦老将军,对方戎马一生,算得上是大舜的镇国将军,原身记忆里没有太多关于这位老将军的记忆,因此伍白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在两年后的边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老将军固守边城几十年,从来没有让大扬的军队冲破边城,但是在原身记忆里,两年后的大扬军队冲破了边城防线来到益石县,这一切显得有些蹊跷。   突然间,伍白想起客栈里的那位公主,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件事跟她有关系。   两天后,方化元匆匆来到后衙,对着伍白说道:“大人,您让我盯着的那位小姐方才坐着马车离开客栈了,我跟了她一会儿,发现她似乎是打算出城。”   “出城?她走的哪个城门?”伍白追问道。   “西城。”方化元回答道,“大人请放心,我让另外两个衙役盯着她呢!”   伍白放下手里堪舆图,匆忙说道:“备马!”   “是。”方化元赶紧跑出去安排。   伍白回到后院把自己身上的官袍换成便衣,这才走出县衙,方化元拉着两匹马正等着他。   两人骑着马,飞快朝着西城而去,出城之后,两人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好在那两名衙役给他们留了记号,他们循着记号来到一座荒山底下。   荒山草木杂生,不便骑马,两人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把马匹藏起来,这才跟着衙役留下的记号上了山。   山上的一间小木屋里,萧悦可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说道:“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你作为大扬的太子,居然敢擅自进入我大舜的地界,就不怕没了性命?”   闻言,穆浩言哈哈笑道:“我也没想到与我合作的人竟然会是大舜的公主殿下,你一介弱女子都敢孤身前来与我会面,我又岂会被公主比了下去。”   听到穆浩言说自己的弱女子,萧悦可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她重生归来,就是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她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弱,这会让她想起自己前世的无能。   “少说废话,你还想不想谈这合作?”萧悦可怒声道。   “我当然想与公主谈合作,只是公主的诚意并不是这么足啊!”穆浩言把目光看向窗外。   “你什么意思?”萧悦可不解地问道。   穆浩言见萧悦可神情充满疑惑,瞬间明白外面跟来的人不是萧悦可的手下。   “公主殿下行事真是不谨慎,居然让两只老鼠跟了过来。”穆浩言指着外面提醒道。   这话一出,萧悦可面色大变,她满脸惊慌地看着门外。   “既然公主殿下不是有心耍我,那我就帮你一把。”穆浩言一把搂住萧悦可的腰,轻身一跃,他带着对方坐到了房梁之上。   萧悦可看着对方的手,想要扒开,可是看着这么高的房梁,她又不敢松手。   两名衙役悄声走到窗边,驻足听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没了声音,他们缓缓推开窗户朝里面看去,结果没有看到房梁上的两个人,他们这才放心大胆的推开房门走进去。   两人走到桌子旁,试探了一些桌上的茶水,发现还有些温度。   其中一名衙役说道:“那位小姐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竟然跑到这荒郊野外的喝茶。”   “大人叫咱们盯着对方,也不知道对方跑到哪里去了,咱们赶紧找找。”另一名衙役说道。   房梁上的萧悦可听到两人的对话,知道他们是伍白派来盯着自己的,她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恨意。   穆浩言就在萧悦可的身旁,他自然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恨意,突然之间,他有些好奇这位公主身上的故事。   两名衙役很快把木屋搜寻完毕,他们累的直接坐在桌边,咕噜噜开始喝茶。   见此,穆浩言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飞速地朝窗外扔去。   “叮——”一道清脆地声音在窗外响起,两名衙役赶紧放下茶杯跑到外面去。   穆浩言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到嘴边,对着萧悦可比划了噤声的动作,然后抱着萧悦可跳下房梁,趁着两名衙役没注意,悄悄离开了木屋。   “跑的真快!”两名衙役看着空空如已的窗外。   “咦?这里怎么有一锭银子!”一名衙役惊喜地把银子捡起来。   另一名衙役眼红道:“见者有份,你可不能独吞!”   “你们在这里做甚么?”伍白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两名衙役赶紧转身,对着伍白说道:“大人,你怎么也来了?”   “让你们盯着的人呢?去哪里了?”伍白追问道。   “我们看着她走进这间屋子,可是等我们靠近的时候,她人却凭空消失不见了,我们把整个木屋都搜遍了,还是没有发现她。”衙役回答道。   “你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伍白追问道。   两名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把银两交出来。   伍白接过银两,仔细查看一番,他发现在银锭下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扬’字,这是大扬人通用的银两。   顿时,伍白赶紧推开木屋仔细查看,他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房梁,发现上面好像有一条丝帕挂在那里。   两名衙役跟着抬头看去,这时他们也发现了那条丝帕。   方化元说道:“快把那东西取下来。”   “是。”两名衙役搬过桌子,够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把丝帕取下来。   “你们方才可有搜查房梁上?”伍白问道。   两名衙役顿时低下头默不作声,见此,伍白心知他们并没有检查房梁上。   伍白追问道:“你们跟上来后,可有其他发现?”   “我们当时没敢跟的太近,只隐约听到那位小姐在与人说话,不过并没有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衙役回答道。   “与人说话?是男是女?”伍白细问道。   “听着是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衙役说道。   方化元见伍白神色凝重,上前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无事,我们先回去吧!”伍白摇头说道。   “是。”   众人再次回到县城,伍白对着两名衙役说道:“你们换身衣服,继续盯着那家客栈,她应该会回来的。”   “是,属下遵命。”两名衙役拱手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o 第三百一十三章 县令小夫郎(三)   方化元看着伍白心事崇崇的模样, 他开口问道:“大人有何烦忧不如说出来?”   伍白拿出那锭银子,递给方化元并说道:“我想让你去边城一趟,并且把这锭银子交给秦将军, 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方化元郑重地点头。   “很好,你到了边城,见到秦将军之后,他若是问起这银子的来历,你记得据实回禀他。”伍白交代道。   “是, 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方化元问道。   “这件事记得保密,不要轻易告诉其他人。”伍白叮嘱道。   方化元点点头, 道:“我明白, 请大人放心。”   “很好,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出发去边城吧!”伍白正色道。   “好。”方化元把银锭放进怀里, 拱手说道。   待他离开后衙之后, 他再次掏出那枚银锭仔细查看,当他发现银锭底部的那个‘扬’字时, 方化元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他默默把银锭放进衣服内衬口袋里,面色如常地离开县衙。   荒山脚下, 萧悦可一把推开穆浩言, 恼羞成怒地说道:“凭你的身手大可以轻易解决那两个衙役,你刚才为什么要带着我躲到房梁上!”   穆浩言挑了挑眉, 摊手道:“哎呀, 没想到被公主发现了。”   “混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是不是?”萧悦可愤怒地抬起手朝对方扇去。   “公主, 你不要这么生气,我也是为你好啊, 毕竟你可是千金之躯,哪里能够见血呢!”穆浩言抓住萧悦可的手腕,嬉皮笑脸地回道。   “混账!你快放开我!”萧悦可猛地用力想把手收回来。   “可以啊!”穆浩言轻轻松开自己的手。   萧悦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直直地往身后倒下去,摔得灰头土脸。   “啊!穆浩言!我要杀了你!”萧悦可涨红了脸,抽出腰间的匕首,愤恨地朝穆浩言刺过去。   穆浩言三两下夺过她手里的匕首,他凑到萧悦可耳边低声地说道:“公主殿下,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让我放开你的,还有,这么危险的东西不适合你,我先帮你保管它。”   说完这话,穆浩言飞速取下萧悦可腰间的刀鞘,把手里的匕首合上。   萧悦可气得直发抖,她转身欲抢回自己的匕首,却听到穆浩言再次开了口。   “公主不是想与我合作吗?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合作礼物都舍不得?”   “你!”萧悦可指着穆浩言哑口无言。   穆浩言朝着身后看了看,说道:“想必那两个衙役不会再跟上来了。”   这话一出,萧悦可松了口气。   “公主不要高兴地太早,那两名衙役分明是从城内一直跟着你来到这里的,就算他们一时没有跟上来,只要你还回到原来的住所,他们肯定还会盯着你的。”穆浩言提醒道。   “不用你管!”萧悦可偏过头,愤愤道。   “公主既然想与我合作,那自然不能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旁人,否则我会怀疑公主的诚意。”穆浩言眯着眼睛说道。   萧悦可看了一眼穆浩言手里的匕首,说道:“你都已经收下合作礼物,现在怀疑我的诚意是不是太迟了?”   “哈哈,这个礼物只是第一步,公主不要忘记第二个礼物才是。”穆浩言半玩笑半认真道。   “你放心吧,我既然已经亲自来了边关,到时候肯定会把边城布防图交给你,只是你也不要忘记答应我的条件。”萧悦可沉着脸说道。   闻言,穆浩言看了一眼萧悦可,好奇地问道:“公主看起来并不喜欢我,那为何还要让我娶你为太子妃?”   萧悦可攥紧拳头,回答道:“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他们既然想我死,那我便叫他们百倍千倍的偿还!”   穆浩言不解地看着萧悦可,据他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位公主可是非常得大舜皇帝看重,凭着她的身份地位,应当没有人敢害她才是,就算有人真的胆大包天,那对方肯定早就死的不能再死,此刻听萧悦可话里的意思,似乎对方还活的好好的,穆浩言眼睛一转,试探道:“公主,您是千金之尊,若真的有人想害你,直接让你皇兄赐死对方就解决了,您实在是没必要千里迢迢跑到边关与我合作。”   听到‘赐死’两个字,萧悦可掩饰不住眼里的恨意,咬牙切齿地道:“皇兄!”   见此情形,穆浩言顿时了然,原来那位想害萧悦可的人就是大舜皇帝,难怪萧悦可会千里迢迢跑来边关与自己合作。   想到这里,穆浩言添油加醋道:“竟然有人敢害公主,公主只是百倍千倍的报复回去,这真的是太心软了,若是换了我,谁敢害我,我不仅要把他碎尸万段,还要把他最在意的人和物毁掉才罢休!”   萧悦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看来本公主果然没有找错合作对象,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公主真是英明神武!”穆浩言夸赞道。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萧悦可抬头说道。   “公主已经被人给盯上了,难道你还要回益石县?”穆浩言问道。   “他们会盯我上是由于另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并没有发现我与你合作的事情,若是我不回去,反而引起他们怀疑,咱们合作的事情已经达成,接下来我会出发前往边城,他们不可能一直盯着我。”萧悦可无所谓地说道。   穆浩言摊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   “嗯。”萧悦可微微点头。   翌日清晨,一名衙役来到后衙,匆匆找到伍白,禀告道:“大人,你让属下盯着的那名女子果然回到客栈了,属下接下来该怎么做?要把她抓起来吗?”   “不用,你们只需要好好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便可,若是看到长相奇怪的人靠近那间客栈,及时回来禀告我。”伍白交代道。   “是。”衙役拱手退下。   伍白坐在案前想了想,他起身离开后衙,前往牢房。   狱头看到伍白前来,赶紧上前行礼。   “中秋那日抓回来的人被关在哪里?”伍白问道。   “在最里面那间牢房里,此人竟然敢伤害伍老爷,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属下正准备请示大人该如何惩治对方呢!”狱头回答道。   “带路!”伍白淡淡说道。   “是。”   狱头带着伍白来到最里面的那间牢房,这里只关着对方一个人。   万鸿看到伍白朝着自己走来,他的脸上充满着不屑,态度极为嚣张,伍白还未说话,狱头却看不下去,他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地朝对方抽过去。   “你敢打我?”万鸿血红着眼瞪着狱头。   狱头见多这样的刺头,根本不怕他,直接又是一鞭子甩过去,不过万鸿这次有了防备,躲开了这鞭子。   伍白对着狱头摆手道:“你先退下吧,本官有话要单独审问他!”   “是。”狱头收起鞭子离开此处。   万鸿这才把目光从狱头身上转移到伍白这里,他嚣张地说道:“我劝你还是赶紧放我出去,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你被关在县衙四五日,至今没有一个人来县衙救你出去,难道还不明白自己被放弃了吗?”伍白戳破对方的虚张声势。   “不可能,公主不会放弃我的!”万鸿坚定地说道。   “公主?你说的这位公主可是叫萧悦可?”伍白追问道。   伍白记得空间里那本书上写的就是一位公主的故事,公主萧悦可重生之后,正巧遇到敌国大举进犯,连破两城,公主为了大义,为了百姓,主动牺牲自己与敌国太子和亲,换来两国休战,只是可惜对方的牺牲并没有彻底打消敌国统一天下的想法,几年之后,敌国再次卷土重来,势如破竹的攻下公主的故国,好在敌国的太子喜欢上这位公主,对方登基之后更是立了这位公主为后。   万鸿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赶紧闭上嘴巴,没有回话。   见此,伍白皱起了眉头,按照他昨日发现的那枚银锭上的刻纹来猜测,这位公主很有可能与大扬国的人有所勾结,只不过这位公主到底是不是叫萧悦可,还有待证实。   离开牢房之后,伍白回到后衙给自己京城的同窗写了信,让对方打听一下关于萧悦可的事情。   接着他招来衙役,让对方把信送出去。   如归客栈   萧悦可对着面前的丫鬟问道:“那两名衙役还在客栈外面盯着吗?”   “回公主,他们还在外面盯着。”丫鬟福身说道。   “伍白!”萧悦可捏紧拳头,暗暗咬牙道:“你给我等着,本公主迟早也要让你尝尝被众人抛弃的下场!”   丫鬟顶着萧悦可阴鹜的眼神,闭紧嘴巴不敢说话,就连呼吸也放轻了许多。   半晌,萧悦可回神,她抬手道:“你们赶紧把行李收拾好,本宫明日要出发去边城。”   “是,公主。”两位丫鬟赶紧回道。   客栈外不远处的茶棚里,两名衙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不停地往如归客栈盯梢着。   一直到戌时,城门关闭,他们才转身离开茶棚,返回县衙。   在他们离开后,茶棚的老板收拾好自己的摊子,他把赚到的铜钱放进兜里,正准备抬脚离开此地,却突然被一名女子给拦住。   “姑娘,你找我有事?”老板问道。   女子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茶水老板,然后说道:“我想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茶水老板摸了摸手里的银子,问道:“什么事?”   “你明日把这个东西放在方才那两人的茶水里。”女子掏出一个瓷瓶说道。   “这是什么?你要让我害人?”茶水老板赶紧摇头拒绝。   “这不是毒.药,只是普通的泻药罢了。”女子开口道。   “泻药啊!”茶水老板松了口气,接过瓷瓶,说道,“不是毒.药就好,我可没打算谋财害命!”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第三百一十四章 县令小夫郎(四)   翌日一早, 两名衙役再次来到茶水摊子上。   茶水棚的老板端着两碗茶水缓缓朝他们走来,其中一名衙役赵勇率先喝下茶水,便开始与另一位衙役钱四闲聊起来, 突然,赵勇捂住肚子说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去方便一下。”   钱四随意地摆手道:“去吧去吧,有我盯着呢,你快点回来就行。”   待赵勇匆匆离开, 钱四有些无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没过一会儿, 他也开始闹肚子。   “老板,你这茶水有问题啊!”钱四气愤地问道。   茶水老板赶紧摇头做出无辜的模样说道:“客官,我这茶水绝对没有问题, 其他客人喝了都没事, 就您和方才那位客官出事,您再仔细想想, 是不是来我这里之前吃了别的东西。”   钱四想要与茶水老板说理,但是肚子太闹腾,他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客栈, 最终咬牙离开茶水铺子。   在他离开后, 客栈后门突然被打开,一辆马车出现在门口, 萧悦可带着身边的人快速上了马车, 马车飞快消失在客栈后面街道上。   没过多久, 赵勇匆匆赶回来,他发现钱四不见踪影, 赶紧问道:“方才坐在这里的人呢?”   茶水老板回答道:“这位客官去茅房了。”   “他也去茅房,就不能憋一下,等我回来再去!”赵勇埋怨道。   又过了一会儿,钱四匆忙赶回来,他一把揪住茶水老板,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在我们的茶水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老子从出门开始就未吃过任何东西,不可能是在别的地方中招的。”   闻言,赵勇惊呆了,他放下自己刚端起的茶碗,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咱们两个喝了这家的茶水拉肚子,肯定不是巧合。”另一名衙役解释道。   “糟了!客栈!”先前那名衙役惊慌地朝着客栈跑去。   两个人匆匆赶到客栈,并与掌柜打听,果然得知伍白让他们盯着的那名女子已经退房离开,并且刚走不走。   “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大人!”赵勇开口道。   “对!”钱四点头。   他们快步走出客栈大门,正打算离开,钱四突然顿住脚步,看向茶水老板说道:“把他一起带回去,他绝对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赵勇点点头,两人上前,合力把茶水老板拖走。   “你们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当街行凶,我要去衙门告你们!”茶水老板威胁道。   新任县令大人可是为青天的主儿,自从对方来了之后,整个县里为非作歹的人少了许多,因此茶水老板以为这两个人会放过自己。   “笑话,我们就是大人的手下,你帮助别人做事,坏了大人计划,大人要是知道这事,非治你的罪不可!”钱四差点没被他的话气笑。   茶水老板顿时就被吓倒了,他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是衙门里的人,于是他赶紧辩解道:“两位差大哥,你们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赵勇沉声道:“你有什么话就去大人面前说吧!”   三人很快来到县衙,赵勇两人向伍白说明了一切。   伍白听完事情经过之后,说道:“把他带下去关起来,等本官回来审问。”   “是,大人。”赵勇两人很快把茶水老板带下去。   “来人,备马。”伍白吩咐道。   接着伍白骑着马匆匆赶往西城城门口,这里是距离如归客栈最近的城门,伍白断定那位公主会选择最近的城门离开。   到了西城后,城卫听完伍白对马车的形容,轻易回想起那辆马车,他点头说道:“回大人,半个时辰前的确有一辆红纱帘的马车出城。”   “可有看到对方出城之后往哪个方向走的?”伍白追问道。   “它好像是朝着边城的方向走的。”城卫回答道。   “边城?”伍白皱起眉头思衬道。   半晌,他骑着马赶往城内的驿站,写了一封信,让驿站的人加急送到边城。   随后他再次回到县衙,把茶水老板提出来审问。   “你说是一名女子给了你银子,所以你才会往他俩茶水里下泻药?”伍白眯着眼眸问道。   茶水老板连连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大人,草民真不是故意的,若是草民知道他们二位是在给你办案子,草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们下泻药啊!”   “虽然你并无害人之心,但是你给他们下泻药阻碍公务是事实,本官判你二十大板,牢一月,缴没非法所得,你可有不服?”伍白对着茶水老板问道。   “草民服。”茶水老板低头说道。   “来人,把他带下去。”伍白摆手道。   “是。”赵勇与钱四上前半步拱手说道。   边城   方化元并没有急着前往将军府,而是先寻了一家客栈住下,然后开始打听秦将军。   这天,他刚走出客栈,就被人从身后打晕,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柴房里。   他走到门口,试着开了下门,果然没有打开。   没过一会儿,一名年轻的男子打开柴房的门,从外面走进来。   男子扫了眼方化元,看着对方弱不禁风的模样,嫌弃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打听秦将军?”   方化元没有直接回答男子的话,他扫了眼男子手上虎口处的茧子,那是练武之人特有的茧子,再看着对方年轻的面庞,以及对方提到秦将军时亲切的口吻,心里对男子的身份有了定断,不过他还是出言试探道:“阁下可是秦小将军?”   秦天华见对方一眼便识出自己的身份,顿时满眼警惕地看着方化元,眼神凌厉地问道:“说!你到底是谁?来边城有何目的?为何要打听家父?”   “原来真是秦小将军。”方化元拱手说道,“方才失礼了!在下方化元!”   “你诈我!”秦天华怒目圆睁道。   “小将军勿要生气,在下也是情非得已,不得不试探小将军的身份罢了!”方化元赶紧解释道。   “废话少说!赶紧交代你来边城的目的!”秦天华冷哼道。   “小将军不要着急,我这次来边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秦将军。”方化元说道。   “有多重要?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秦天华说道。   “方某是益石县县令手下的师爷,这次来边城是真的有要事在身,希望小将军能够给我引荐一下秦将军。”方化元满脸正色地说道。   “家父公务繁忙,无瑕见你,你直接把事情告诉我,我会替你转告给家父。”秦天华冷声道。   方化元摇头道:“这个不行,我家大人亲□□代过,不允许我把这件事告诉旁人。”   “我不是旁人!”秦天华恼怒道。   “那也不行,总之,这件事非常重要,只有亲眼见到秦将军,我才会说!”方化元坚持道。   秦天华生气道:“你不肯说说吧!那你就在这里关一辈子吧!”说完这话他就摔门而去。   晚上,柴房外面再次传来声音,一位士兵打开柴房门,对着方化元说道:“将军要见你,你跟我来吧!”   方化元立马起身跟在对方身后,两人穿过几处廊道,很快来到一间书房外面。   “将军在里面,你进去吧!”士兵抬手道。   待方化元走进屋子,士兵快速把门关上,并且守在门口处。   书房里,秦老将军与秦天华两人坐在椅子上等着方化元,秦天华见到方化元走进书房,轻哼一声偏过头去。   方化元走到两人面前,行礼道:“见过秦将军和小将军。”   秦宏毅打量了一下方化元,见对方眉目周正,目光清澈,不像是个心思狡诈之人,随后才开口问道:“你说自己是益石县县令的师爷,可有凭证?”   “这是我家大人的亲笔书信,上面有他的印鉴,将军可以查看。”方化元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秦宏毅。   秦宏毅接过书信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的只是几句问候的话语。   确定了印鉴是真的,秦宏毅再次问道:“不知你家大人亲自派你前来,为的到底是何事?”   方化元这才从衣服内衬里掏出那枚银锭递给秦宏毅。   “将军请看这个。”   秦宏毅好奇地接过银锭查看,很快他便发现在银锭底部的刻字,他双目睁大,紧紧盯着方化元问道:“你这个东西是从何处得来的?”   秦天华见自己父亲态度这么激动,他站起身拿过那枚银锭,同样查看起来,接着就变成父子二人共同盯着方化元的场面。   “……事情就是这样。”方化元缓缓讲述道。   “这么说来,那名女子很有可能认识大扬的人。”秦天华猜测道。   秦宏毅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重要的是有大扬人绕过边城,进入到大舜境内!并且来人使用的是大扬的官银,可见对方身份不简单。”   “是的,我家大人也认为对方身份不简单,他猜测对方的来意并不仅仅是与那名女子相见,或许对方还有其他目的,大舜与大扬两国交战多年,大人怀疑对方是冲着边城来的,因此派了我来边城提醒将军。”方化元娓娓说道。   “本将军知道了,接下来会加强边境戒备的,多谢你家大人的提醒。”秦宏毅拱手说道。   方化元摆手道:“将军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家大人应该做的。”   “你家大人看起来是个挺谨慎的人,怎么会派你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来边城送消息?”秦天华撇撇嘴说道。   “你小子又想挨揍是不是?”秦宏毅踢了秦天华一脚,然后对着方化元说道,“这小子口无遮拦惯了,还请方先生莫怪。”   方化元摇头笑道:“无妨,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更何况我家大人这是信任我,才会将这样的重任交给我。”   “此番多谢方先生赶来提醒秦某,感激不尽。”秦宏毅对着门外说道,“来人,带方先生下去休息,不可慢待。”   “是。”方才那名士兵走进来,领着方化元离开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三百一十五章 县令小夫郎(五)   这天, 伍白正在后衙翻看卷宗,一名衙役跑来找到他,说道:“大人, 前些日子咱们抓的那个人正在大牢里闹呢!”   “你说的是哪个人?”伍白问道。   他最近断了几件偷鸡摸狗的小案子,有好几个人被他关进大牢里。   “就是那个想砸老爷摊子的人,他说自己没有杀人放火,闹腾着要出去。”衙役回答道。   “是他啊!”伍白点点头,表示了然。   “就是他, 成日在牢里鬼哭狼嚎的,闹得狱头们心烦不已, 就让我来问问大人, 该如何处置对方。”衙役回答道。   伍白想了想,说道:“既然他那么想出去,那就把他放了吧!”   衙役惊讶道:“放了他?”   “没错, 他确实没有杀人放火, 关了他这么久也该把人放了。”伍白接着说道,“你顺便把赵勇和钱四叫来, 我有事需要他们两个去办。”   “是。”衙役点点头,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赵勇与钱四两人来到后衙。   “参见大人,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两人拱手问道。   “前些日子在我父亲摊子上闹事的那人, 他马上就要被放出来了,你们两个记得给我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随时写信汇报给我。”伍白交代道。   “写信?为啥不让我们直接来禀告大人?”赵勇疑惑道。   “因为他要离开益石县前往边城, 你们到时候跟着他去边城, 注意不要露了行踪。”伍白叮嘱道。   “是,属下知道了。”两人拱手道。   伍白走到桌前, 写了一张字条,并且在上面盖了章,然后递给赵勇,并道:“你们现在拿着这个去账房那里支取银子,千万记住,不要露了行踪,随时给我回信。”   赵勇接过字条,郑重道:“是,属下明白。”   牢房里,万鸿看着开锁的狱头,满脸惊诧道:“你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进来打自己一顿吧?   “哼!算你命大!我们家大人要放你走!”狱头回答道。   “放我走?他该不是有诈吧?”万鸿惊疑不定地问道。   狱头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把门锁起来。”   “走!我当然要走!”万鸿从地上爬起来,飞快跑出牢房。   一路上,他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顺利地走出县衙,他满脸古怪地看着身后的县衙,总觉得伍白在蓄谋什么阴谋诡计,为此,他特意绕了好几条街道,发现没有人跟踪自己,才缓缓走向如归客栈。   “什么?她们在几天前已经离开了!”万鸿震惊不已。   “对。”掌柜点头道。   “那她们可有留下什么东西,或者信件?”万鸿不死心地问道。   掌柜摇头道:“没有。”   万鸿失落无比地走出客栈,最后他灵光一现,想到萧悦可的目的地是边城,接着他飞快赶往最近的一家车马行,租了马车,然后朝着边城而去。   边城将军府的客厅,方化元对着秦家父子俩说道:“草民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回去向大人复命,今日特意向两位将军辞别。”   “你要离开?”秦天华惊讶道。   “没错,草民作为益石县的师爷,自然是要回去的。”方化元理所应当地说道。   秦宏毅倒是没有感到意外,他淡定地开口道:“方先生为我们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今日方先生要离开,秦某自当亲自相送。”   “将军客气了。”方化元笑着说道。   三人说笑着来到府门外,就在方化元准备踏脚离开之时,秦府门前停下来一辆马车,紧接着马车里走下来一名女子。   方化元一见到这女子,顿时停住脚步,紧紧盯着对方。   萧悦可下了马车,发现秦家父子俩竟然都在门口,她心里闪过惊诧,暗道:他们难道知道自己要来,所以出门迎接?   “见过秦将军。”萧悦可对着秦宏毅微微躬身道。   秦宏毅满脸疑惑地看着萧悦可,问道:“请问你是?”   “小女姓萧名悦可。”萧悦可介绍道。   “萧悦可?你是三公主!”秦宏毅震惊道。   “正是,让秦将军受惊了。”萧悦可温温雅雅地说道。   “不知公主缘何会来到边城?”秦宏毅询问道。   “本公主听说边城风景独特,将人辈出,十分好奇,故而来到边城,希望不会打扰到秦将军。”萧悦可慢条斯理地说道。   秦宏毅含笑道:“不会,公主能够驾临秦府,是微臣的荣幸,公主请!”   萧悦可淡笑道:“本公主不请自来,秦将军先请。”   两人推却片刻,相携走进了秦府。   秦天华跟在他们身后,他看着萧悦可的背影,低声吐槽道:“笑得真假!”   “你看起来好像不喜欢她?”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是谁?”秦天华赶紧转身看过去,待发现是方化元,他惊奇道,“你不是要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可能还会在边城留一段时间。”方化元回答道。   “你不用向你家大人复命吗?”秦天华反问道。   方化元点点头,说道:“当然要向大人复命,不过我可以先给他写信复命,等接下来这件事办成以后再回去,大人不会怪我的。”   “听你的意思,你还会留很久?”秦天华问道。   “是啊!你这是要赶我走吗?”方化元提问道。   “这倒是不至于,你愿意住下就住吧!”秦天华耸耸肩说道。   晚膳的时候,秦宏毅领着萧悦可来到膳厅,他发现方化元竟然也在,有些惊讶,不过顾忌着身边的公主,他倒是没有开口询问方化元留下来的原因。   萧悦可坐下之后,她看着对面的秦天华,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恨意,恨意消散的太快,就连秦天华本人都没有发现,可是这一闪而过的恨意却被方化元捕捉到。   “秦将军,不知道能否为本宫介绍一下?”萧悦可看着秦老将军问道。   秦宏毅点点头,指着秦天华介绍道:“这位是犬子天华,那位是……”   方化元怕秦老将军说出自己是益石县的师爷,他赶紧接话道:“在下是秦小将军的朋友方化元,见过三公主。”   萧悦可笑着点点头,说道:“你既然是秦小将军的朋友,那便不用对我这般客气,唤我悦可便好。”   秦宏毅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有些不解方化元为何要那般介绍自己,不过秦老将军并不是拆台之人,他只含糊地点点头,默认了方化元的话。   秦天华则是不想对萧悦可解释太多,因此同样没有反驳方化元的话。   萧悦可前世见过方化元,她记得对方的确是秦天华的朋友,同时也是秦天华的军师,因此她听到方天化这般介绍自己,倒是没有感到意外,只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晚膳过后,萧悦可回到客院。   方化元则是再次找到秦家父子,说出萧悦可便是那位在益石县荒山上与大扬人见面的女子。   “你没看错吧?怎么可能是她?”秦天华半信半疑道。   “我绝对不会看错,大人派我与两名衙役盯了她好几日,还有她身边带着的下人,我总不能把所有人都认错吧!她前不久刚与大扬人见面,今日便来到边城,我怀疑她来此的目的不简单,因此今日才会选择留下来。”方化元解释道。   “我听说她是皇帝最看重的一个妹妹,她怎么可能和大扬人有勾结?”秦天华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秦宏毅面色同样充满困惑,他再次问道:“你们那日在荒山上可是亲眼见到她与一名大扬男子见面?”   方化元摇摇头说道:“这倒是没有,我们只能断定她与一名男子见了面,可是那枚银锭上刻着‘扬’字,这绝对不是巧合。”   “她身为大舜公主,肯定不会勾结大扬人,你肯定是误会她了!”秦天华说道。   “那你要怎么解释那枚银锭?”方化元反问道。   “这个……银子都长得一样,重新熔炼之后再刻上字也很简单。”秦天华试着推测道。   这话一出,秦宏毅有些认同地点点头,说道:“或许这是陛下在试探咱们父子,咱们秦家驻守边城这么多年,或许引起了陛下忌惮,所以他才会派公主前来试探。”   听着父子俩的猜测,方化元想到用膳之时萧悦可眼里闪过的那丝恨意,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若是萧悦可只是来试探秦家父子,没必要对秦天华带有那么深的恨意。   “我秦家驻守边关多年,自问行的端坐得正,老夫不惧怕陛下的试探,可老夫也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我这就给陛下上道折子。”秦宏毅走到书桌边,刷刷写下一封折子,然后招来士兵,让他把这折子送去京城。   “父亲,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应对三公主?”秦天华问道。   “你只做不知道她的来意即可。”秦宏毅吩咐道。   “是,孩儿明白了。”秦天华拱手道。   方化元忍不住提醒道:“秦将军,恕我多言,这三公主的来意尚且未明,她是非常可能与大扬人有勾结的,将军作为边城守将,既要对边城将士负责,同时也要对大舜千千万万的百姓负责,切莫被表象所迷惑,导致敌人有机可趁。”   秦宏毅正色地说道:“多谢方先生提醒,秦某知道了。”   “将军明白便好,方某告退。”方化元拱手离开了书房。   秦天华开口道:“父亲,孩儿觉得方先生说的有些道理,这位三公主的确来意不明,陛下若是想要试探我们父子,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没必要把最宠爱的公主派来。”   “嗯,为父心里有数。”秦宏毅赞同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づ ̄ 3 ̄)づ 第三百一十六章 县令小夫郎(六)   翌日   萧悦可找到演武场场上的秦天华, 她看完秦天华练完一套枪法,忍不住夸赞道:“不愧是秦小将军,这枪法使得是出神入化。”   闻言, 秦天华抬手一招,把手里的长.枪收住,他对着萧悦可拱手道:“见过三公主。”   “我说过了,不用这么客气,你唤我悦可便行。”萧悦可含笑说道。   “礼不可废。”秦天华回答道。   萧悦可满脸无奈地看着他, 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坚持,就随你吧!”   “不知三公主可是找在下有事?”秦天华询问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萧悦可挑眉说道。   “若是公主有事找我, 这自然是可以的。”秦天华点头道。   “我第一次来边城, 对这里的风俗人情很是好奇,不知秦大哥可否带我出府领略一番?”萧悦可提问道。   秦天华皱了皱眉头,说道:“公主还是唤我全名吧!”   “……那秦小将军可否答应带我出府见识一二?”萧悦可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面上却带着笑容追问道。   “在下浑身是汗, 需要洗漱一番,公主若是愿意等候, 在下可以陪公主出去走走。”秦天华回答道。   这话一出,萧悦可连连点头道:“我愿意等。”   “劳烦公主在此等候,在下先告辞。”秦天华拱手离开原地。   待秦天华离开练武场, 萧悦可面上的笑容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半个时辰后, 秦天华带着萧悦可出了秦府。   萧悦可看着街上的各种小玩意,她感到各种好奇, 嘴里不停地问道:“秦大哥, 这个是什么东西?”   “草编的蚱蜢。”   “秦大哥, 你快来看这个,这个又是什么?好丑啊!”   “那是用泥捏的塑人。”   “还有这个, 好厉害!他用糖汁画的凤凰,真是惟妙惟肖。”   “……”秦天华有些后悔带对方出来。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整天,傍晚才回到秦府,这一幕正好被方化元给瞧见了,他看着秦天华手上拿着的各种零碎小东西,以及萧悦可手里的糖人,忍不住说道:“秦小将军真是好福气啊!”   秦天华瞥了他一眼,没有解释,他招来一个小人,把手上的东西全都交给对方,并说道:“你把这些东西送到公主的院子。”   “是。”下人拿着东西很快离开这里。   萧悦可弯着眉毛笑道:“秦大哥,今天非常感谢你陪我逛街,还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公主不用客气,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秦天华摆手道。   “对秦大哥来说不重要,可是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萧悦可满眼深情地盯着秦天华说道。   “……逛了一天,想必公主也累了吧!”秦天华转移话题道,“我让人送公主回去休息。”   “多谢秦大哥关心~”萧悦可开开心心地跟着下人离开了此处。   方化元撇撇嘴,学道:“多谢秦大哥关心~~”   秦天华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说我不正常?”方化元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看不正常的人是你吧!如今这位公主意图不明,你竟然带着她去逛街?”   “我这样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好吧,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秦天华不悦道。   “打算?什么打算?”方化元追问道。   “你不是怀疑她意图不明吗?既然如此,那我就跟在她身边,她若是真的心怀不轨,我也可以及时察觉出来。”秦天华解释道。   方化元恭维道:“这么说来,是我小人之心了,不该怀疑你对那位公主另有企图。”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人家是公主,哪里会看得上咱们这些粗人!”秦天华无语道。   “噗!你是真瞎还是假瞎,看不出来刚才那公主对你眉目传情来着?”方化元忍不住笑道。   “算了,不与你扯这些没用的。”秦天华泄气道。   “既然如此,那你今日跟着这位公主出门,对她可有什么发现?”方化元询问道。   秦天华摇摇头惋惜道:“暂时没有发现。”   “没发现也是正常的,毕竟她若是想要做坏事,肯定不会选择在旁人的眼皮子底下,你盯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方化元缓缓说道。   “依你的意思,我不应该盯着她?”秦天华反问道。   方化元抚了抚额角,说道:“我是让你明松暗紧!”   “明白了。”秦天华点头道。   两人正说着话,门房拿着一封信朝他们走来。   “方先生,这是驿站那里送来的信件,他们说这信已经到了两日,不过今日才得知您在秦府,这才送过来。”门房说道。   方化元接过信件,打开一看,发现是伍白给自己送来的,对方在信里写了萧悦可来到边城的事,并且让他留在边城注意萧悦可的动静。   “谁给你信?信里写了些什么?”秦天华好奇地问道。   “你自己看吧!”方化元把手里的信件递给秦天华。   “你家大人看起来真的很不放心三公主,竟然让你留在边城盯守三公主。”秦天华感叹道。   “我相信大人的判断,所以我要继续留在边城。”方化元说道。   秦天华无所谓地说道:“随你吧!”   益石县   伍白看着手里的两封信,他先打开方化元的信件,查看了一下,得知那位公主就是叫萧悦可,并且住进了秦府,他心里顿时警惕不已,接着他又打开了赵勇送回来的信件,里面交代了他们顺利跟着万鸿前往边城,万鸿如今住进了一家客栈里面,对方暂时没有其他动静。   看完两封信以后,伍白刷刷写了两封回信,他让方化元与赵勇三人想办法联系上彼此,同时见机行事,随时给自己回信。   让人把信送去驿站之后,伍白再次开始翻看手里的卷宗。   京城皇宫   年轻的帝王端坐在床上,他看着床边的太医,询问道:“黎太医,朕最近总觉得胸口闷得慌,不知道这是何缘由?”   “陛下身体并无大碍,想来是最近太过操劳,才会导致身体不适,待微臣给陛下开上一道方子,陛下服用过后,定能沉珂尽消。”黎太医回答道。   “嗯。”皇帝微微点头。   黎太医拿起药箱,正欲离开,却突然被皇帝再次叫住,他缓缓转身问道:“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黎太医前些日子给三公主治病,不知道她的身体是否好些了?朕有些日子没有见过她了。”皇帝疑惑道。   “陛下放心,三公主玉体康健,风寒已去。”黎太医面色如常地回答道。   “那就好,你退下吧!”皇帝摆手道。   “微臣告退!”黎太医再次离开皇帝的寝宫。   从皇帝寝宫出来,黎太医缓缓舒了口气,他抬眸望向宫外的方向,心道:三公主,你到底何时才能回来啊?   边城   方化元看着面前的秦天华,问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秦天华苦着个脸说道:“我快要招架不住三公主了,你帮帮我吧!”   “怎么?她又邀请你出门逛街?”方化元挑眉道。   “是啊,逛了这么多天,她居然还是这么兴致勃勃。”秦天华无奈地说道,“她刚才又派人来叫我,可我根本不想陪她出门逛街了。”   “人家可是公主,能够看上你这个粗人,是你的福气,你竟然敢嫌弃。”方化元鄙视道。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好吧!”秦天华叹气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盯得太紧,现在好了吧,她看起来是缠上你了。”方化元摊手道。   秦天华双手合十道:“算我求你了,快帮我想想办法。”   “办法么?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不过你可能得吃点苦头。”方化元眯着眼睛说道。   “什么办法你赶紧说,只要能不出府逛街,吃什么苦头都行!”秦天华眼睛一亮,赶紧问道。   “这可是你说的。”方化元捏起拳头,趁着秦天华毫无防备,一拳朝对方脸上砸去。   “啊!”秦天华捂着脸,恼怒地看着方化元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是在帮你啊!”方化元搬来一面镜子对准秦天华说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她总不能逼着你出府逛街了吧!”   秦天华怒瞪双眼道:“你这下手也太狠了,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你至少让我准备一下嘛!”   方化元摊手道:“你武功这么高强,若是你有了防备,弱不禁风的我还不得被你打到墙上啊!”哼!谁让你上次趁我没有防备敲晕我!   “我……”   两人正说着话,萧悦可带着下人来到这里。   “秦大哥!你的脸怎么了?”萧悦可满脸惊慌地问道。   秦天华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磕着了,非常抱歉,不能陪你出门逛街了。”   萧悦可满眼担忧道:“秦大哥都伤成这样,我哪里还有心思出去逛街,来人,快请大夫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随便涂点药膏就好。”秦天华摆手道。   大夫很快便被请来,检查完秦天华的伤口之后,大夫正准备说没有大碍,养两天就好,但萧悦可率先开口道:“大夫,秦大哥伤的这么严重,您一定要给他开一副药调养身体,放心,银子不是问题。”   “……哦,好,那老夫便给他开上一道方子,你们按照这个方子调养身体绝对没有问题。”大夫想着可以多赚点银子就答应下来。   大夫刷刷几笔写下一道方子递给萧悦可,萧悦可付过银子之后,她拿着方子朝门外走去,让丫鬟去抓药。   屋内,秦天华看着方化元,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躺在床上好好养伤呗!”方化元摊手道。   “可是你答应帮我摆脱这位公主纠缠的,现在更难缠了。”秦天华抱怨道。   “我只是答应帮你不用出府逛街。”方化元摊手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3)(ε ̄ *) 第三百一十七章 县令小夫郎(七)   自从秦天华被打伤之后, 萧悦可便经常往秦天华的院子里跑,秦老将军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他来到秦天华的院子, 趁着萧悦可暂时不在,他开口问道:“你和三公主是怎么回事?”   秦天华抚了抚额,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全都讲出来。   “如此说来,你对三公主并无情意?”秦宏毅问道。   “父亲想到哪里去了,孩儿与她才相处几天, 怎么可能喜欢上她!”秦天华解释道。   “可是三公主看起来对你有几分心思,你若是对她无意, 一定要早点告诉她, 让她断了这个念头。”秦宏毅说道。   “孩儿知道了。”秦天华点点头说道。   虽然在其他人看来,都认为这位公主喜欢他,可秦天华心里总感觉这位三公主并没有看上他。   秦宏毅叮嘱了一番儿子之后, 他起身离开对方的院子。   在他走后, 萧悦可缓缓来到秦天华这里,她手里端着一盘糕点。   她高兴地说道:“秦大哥, 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糕点,你快尝尝,看看喜不喜欢?”   秦天华扫了一眼萧悦可, 他想到父亲的叮嘱, 当即满脸正色地对萧悦可说道:“若是公主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下帮忙,只管提出来便是, 没必要这般讨好与我。”   闻言, 萧悦可满脸伤心道:“秦大哥, 难道我对你的心思,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公主是想说自己心幕于我?”秦天华轻笑道, “虽然在下没有心幕之人,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公主并不是真心实意喜欢我。”   “本宫作为公主,对你千般讨好,没想到你竟然怀疑我的心意!”萧悦可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天华,恼羞成怒道:“好,既然你说我不是真心喜欢你!那你倒是说说,我对你这么好,到底是图什么?”   “在下正是不知道公主图什么,因此才会与公主说个清楚明白,公主若是愿意说,在下洗耳恭听。”秦天华看着态度大变的萧悦可,蓦然松了口气道。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萧悦可愤怒地甩袖离去。   秦天华无奈地叹了口气,方化元从门口走进来,他满脸看好戏地说道:“没想到秦小将军是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怜香惜玉不适合我这样的粗人,倒是很适合你这样的。”秦天华没好气地怼回去。   方化元撇了撇嘴,说道:“你不是粗人吗?受了我一拳而已,怎么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哼!你还好意思提这茬!”秦天华掀开被子,直直地朝方化元走过去,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口。   “你想做甚么!你赶紧放开我!”方化元激动地说道。   “这么激动做甚么?”秦天华不屑地说道,“说你弱不禁风,你还真的不像个男人!”   “你才不像男人!”方化元气得踩了秦天华一脚,趁着秦天华松开自己的领口,他气哄哄地离开秦天华的院子。   “神经病啊!”秦天华脱口骂道。   另一边,萧悦可满脸怒容地离开将军府,她正打算找个地方消气,就被人给叫住。   “三公主?”   萧悦可转身看去,她发现来人竟然是万鸿。   “怎么是你?”萧悦可满脸惊诧地问道。   万鸿面色有些不悦的说道:“三公主见到我不高兴吗?”   “你办事不利,难道还指望我高看你一眼?”萧悦可趾高气昂地说道。   “公主可不要忘记了,我并不是你的手下,若不是公子的命令,我根本不会护送你来到边城。”万鸿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觉得你家公子会为了你怪罪我吗?”萧悦可反问道。   “你!”万鸿咬咬牙说道,“就算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公主就算怪我办事不利,难道不该看在公子的面子上救我出来吗?”   “怕什么?你又没有杀人放火,难道他们还会关你一辈子不成?”萧悦可扫了眼万鸿,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看,你现在不是出来了吗?”   “这不一样!”万鸿生气道。   “有什么不一样?你难道还想怪罪本宫没有救你吗?”萧悦可气势凌人地逼问道。   万鸿被她的气势摄住,瞬间清醒过来,想到对方可是皇帝最疼爱的妹妹,他赶紧低下头服软道:“是属下越矩了。”   “哼!这件事就算了,只要你接下来好好替本宫做事,待回京之后,本宫自会在你家公子面前替你说好话。”萧悦可深知打一棒给个甜枣的道理。   “多谢公主。”万鸿欣喜地回道。   萧悦可见对方这么识相,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是今日刚到的边城吗?”   万鸿回答道:“属下已经到了边城几日,只是公主这几日没有出府,因此没能联系上公主。”   “本宫如今住在将军府,一言一行都被人注视着,行事多少有些不便,你就留在府外,若是本宫有事,会亲自来找你,你平日里无事不要来找我,免得引起旁人警惕。”萧悦可交代道。   “是。”万鸿拱手道。   “你如今住在哪里?”萧悦可问道。   “北城的同福客栈。”   萧悦可点点头,说道:“行了,本宫记下了,你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万鸿转身离开。   萧悦可遇到了万鸿,想到身边多了一个帮手,她被秦天华惹怒地心情稍稍好了许多,便再次回到了将军府。   花园里,方化元正生闷气,一个侍卫匆匆朝他跑来,递给他一封书信。   他打开一看,发现是伍白给他写的回信。   “赵勇与钱四也来了边城?”方化元合上手里的书信,他高兴地离开秦府,朝着伍白在信里说的客栈而去。   不过他到客栈的时候,赵勇去跟踪万鸿,并没有留在客栈,他只见到钱四。   “方师爷。”钱四激动地喊道。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方化元问道。   “赵勇去跟踪万鸿了,我留下来想法子联系您,没想到你自己先找过来了。”钱四回答道。   “原来你急匆匆跑出府,就是为了见他。”秦天华的声音突然从方化元身后响起。   方化元被他吓了一跳,他转身瞪了秦天华一眼,气愤道:“你跟踪我!”   “我本来找你有事商量,正好见到你出府,就跟上来了,不过你也太不谨慎了,我大大方方地跟在你身后,你却一直没有发现。”秦天华回答道。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方化元气哼哼地问道。   “这是不急,你难道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吗?”秦天华指着钱四说道。   “这跟你没关系。”方化元偏头道。   秦天华一把抓住钱四,提问道:“说吧,你是谁?跟方化元是什么关系?”   钱四被骇了一跳,他用力挣扎两下,发现没有挣脱开秦天华的手,便慌张地对方化元喊道:“方师爷,你快救救我。”   方化元咬了咬牙,对着秦天华说道:“你赶紧放开他!”   秦天华听到钱四称呼方化元为师爷,顿时对钱四的身份猜测了个大概,他听话地松开了手。   钱四赶紧跑到方化元身后,问道:“师爷,这位是什么人啊?”   “他叫秦天华,是秦将军的儿子。”方化元介绍道。   “原来是秦小将军,方才不好意思,没有认出来。”钱四堆着笑容问候道。   方化元拉住他,说道:“好了,你别搭理他,赶紧告诉我,你和赵勇这次来边城做甚么?”   “大人把万鸿放了,并让我们盯着他,他如今来了边城,我们自然跟着来了这里,大人让我们有事尽量找你商量。”钱四回答道。   “万鸿?这是谁?”方化元疑惑道。   “他就是之前去老爷摊子上闹事的那一位,大人怀疑对方与如归客栈的那位小姐是一伙的。”钱四说道。   “原来是他。”方化元点点头道。   方化元徐声说道:“那位小姐的确来了边城,看来大人没有猜错,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秦天华插话道:“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啊?”   “就是那位公主和她的手下。”方化元回答道,“那位手下在益石县闹事被抓起来,如今他出狱之后赶来了边城。”   三人正说着话,赵勇回来了,他看见方化元,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张口喊道:“方师爷!”   “你今日可有什么发现?”钱四问道。   “我发现万鸿与如归客栈的那位小姐联系上了,他们两个说了好久的话,不过我没敢靠太近,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赵勇回答道。   “万鸿与萧悦可见面了?”方化元惊讶道。   “应该是萧悦可方才出府遇上的吧!”秦天华猜测道。   “那后来呢?两人去了哪里?”钱四问道。   “大人让我们盯紧万鸿,我就跟着万鸿去了同福客栈,发现他进了客栈里面,没有再出来,至于那位小姐,我瞧见她朝着将军府去了。”赵勇回答道。   “如此说来,万鸿没有跟随萧悦可进将军府。”方化元缓缓说道。   “是这样没错。”赵勇点点头说道。   钱四从桌上拿过纸笔,说道:“我得把这件事告诉给大人。”   方化元接过纸笔,说道:“我来写吧!”   “有劳师爷了。”钱四把纸笔递给对方。   写好之后,钱四离开悦来客栈,匆匆赶往驿站,把信送出去。   方化元与赵勇两人商定好以后见面的时间地点之后,跟着秦天华再次回到将军府。   萧悦可正坐在大厅里等着他们,她见到两人回来,起身朝他们走来,然后对着秦天华说道:“秦大哥,对不起,方才都是我说话太重,惹了秦大哥不高兴,希望秦大哥能够原谅我。”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希望公主以后不要再做出一些令人误会的行为。”秦天华面色如常地说道。   “是,我知道了。”萧悦可低着头说道。   “公主明白就好。”秦天华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三百一十八章 县令小夫郎(八)   益石县   伍白再次收到边城送来的信件, 他立刻给方化元他们回了信,交代他们见机行事。   他刚吩咐衙役把信送走,前衙突然传来阵阵鼓声, 伍白赶紧问道:“发生了何事?”   衙役进来禀报道:“大人,外面有人击鼓鸣冤。”   “把人带进来,升堂!”伍白肃声道。   “是。”衙役退出去。   伍白从架子上取下官帽,缓缓来到大堂。   待他坐定之后,他看着堂下跪着的三人, 在他们身后摆放着一个横躺在白布下的人,问道:“下跪何人, 报上名来。”   堂下总共跪着三个人, 左边是一名身穿暗红色衣服的中年女子,中间是一名穿着深绿色衣服的男子,右边跪着的是一名穿着粉白色衣裳的年轻女子。   中间的男子率先开口, 说道:“大人, 草民叫向志成,今日这鼓便是草民敲的, 草民要状告自己的母亲叶氏杀夫。”   左边的女子赶紧磕头说道:“大人,民妇冤枉,民妇没有杀夫。”   右边的年轻女子这时开口道:“这件事是我和少爷亲眼所见, 你别想否认!”   男子满脸心痛地说道:“母亲, 不是孩儿不帮你,只是父亲待孩儿向来亲厚, 孩儿没办法替你隐瞒, 否则父亲会死不瞑目的。”   伍白拿起惊堂木一拍, 指着那名男子,说道:“事情详情如何, 还待本官断决,你先把案件详细说来。”   “是,草民昨日听到父亲与母亲起了争执,当时草民上前劝住了他们,但是没想到草民今日去找父亲的时候,正巧碰见母亲杀害父亲,大人,你一定要为家父做主啊!”向志成红着眼框磕头道。   “你说自己亲眼见到母亲杀人,那你可看见她拿的是什么利器?”伍白问道。   “母亲是给父亲下的毒,因而草民并未看到利器。”向志成回答道。   边上的叶氏赶紧开口道:“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没有给老爷下毒。”   伍白转头看向向志成,问道:“你可有亲眼见到她下毒?”   向志成摇摇头说道:“草民没有亲眼见到母亲下毒,但是父亲的确是喝下母亲为他准备的茶水才会中毒身亡。”   伍白接着看向叶氏,说道:“叶氏,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叶氏伤心地回道:“大人,民妇的确给老爷泡了茶,但是民妇没有往茶水里下毒,民妇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就会没了性命,呜呜呜……”   这时,右边那位年轻地女子开口道:“少爷都见到了你与老爷吵架,如今老爷又是喝了你泡的茶中毒身亡,你要是跟老爷的死没有关系,这谁信啊!”   “你又是何人?报上名来。”伍白问道。   年轻女子赶紧低头回道:“回禀大人,民妇是老爷的妾室沈氏。”   在对方低头的一瞬间,伍白发现她后脖颈处有一处乌青,伍白眼睛一眯,对着叶氏问道:“这向老爷昨晚可是与你同寝。”   叶氏点头道:“没错,昨日我与老爷吵架,其实是为了志成的婚事,老爷想为志成娶一户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但是志成另有未婚妻,对方家里曾经富裕过,老爷如今有些看不上对方,便想要悔婚,后来我与老爷在志成的劝说下和好,老爷为了和我继续商量志成的婚事,便留在了正院。”   伍白点点头,对着衙役说道:“把证物呈上来。”   “是。”   一名衙役端着茶壶与茶杯站出来。   “仵作,你去看看。”伍白指着边上的仵作说道。   发生了命案,这仵作也早早被请来,此刻听到伍白的吩咐,他立马上前拿出工具验毒。   一会儿,伍白问道:“情况如何?”   “这茶壶与茶杯都有毒。”仵作回答道。   “叶氏,你可还有话说?”伍白问道。   叶氏伤心地说道:“民妇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来人,把叶氏带下去,择日再审。”伍白吩咐道。   向志成忍不住说道:“大人,父亲肯定是母亲毒死的,为何还要择日再审?”   伍白回答道:“此案证据不足,尚不能完全判定是叶氏所为,待本官仔细查明之后,方能定断。”   “可是……”向志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右边的沈氏拉了一把,他顿时闭上了嘴。   伍白看着两人的动作,眼神微微眯起,他抬起惊堂木重重拍下,说道:“退堂。”   京城   一名太监拿着一份奏折匆匆走进御书房。   “陛下,这是边城秦将军送来的折子。”   “秦将军?”皇帝眼里闪过惊讶,他接过奏折开始翻看,待他看完奏折之后,他的面色变得黑沉不已。   “来人,去把…...算了,摆驾飞霞宫。”皇帝吩咐道。   “陛下摆驾飞霞宫~”太监拿起拂尘一甩,对着外面喊道。   皇帝走出御书房,坐上御撵,快速朝着飞霞宫而去。   这消息很快传到太医院,黎太医震惊不已,他匆匆离开太医院,朝着飞霞宫赶去。   “参见陛下。”飞霞宫的宫人们跪在地上行礼道。   “起吧!”皇帝抬手道。   “谢陛下。”宫人们纷纷起身。   皇帝走下御撵,缓缓朝着宫里走去,这时,飞霞宫的大太监跪在他的面前,说道:“陛下,公主病了,不能见您。”   见到对方还想瞒着自己,皇帝愤怒地说道:“给朕滚开!”   接着他身后的两名太监走上前来,把这名大太监拉开,皇帝一甩袖子,朝着宫殿里面走进去,果然没有在里面看见萧悦可,他震怒道:“三公主人呢?”   大太监瘫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就是不肯说出萧悦可的去向。   “偌大的人从皇宫消失,竟然没有一个人禀报给朕,留你们还有何用处!”皇帝气得不行。   就在这时,黎太医赶来飞霞宫。   “参见陛下。”黎太医跪在地上行礼道。   见到黎太医,皇帝突然想起来这些欺瞒自己的人中还有黎太医,他恼怒道:“黎太医,你前些日子说三公主病愈,让朕放心,如今人不见了,你让朕如何放心!”   黎太医见事情已经瞒不下去,索性如实回道:“回禀陛下,三公主只是贪玩了一些,她才会出宫游玩,求陛下饶恕三公主!”   “贪玩了一些!”皇帝冷笑道,“她都已经跑到边城去了,你跟朕说她只是贪玩?”   “边城?”黎太医瞪大了双眼,他记得三公主明明只说自己就在京郊游玩,很快就会回来,怎么会跑到边城?   皇帝看着茫然不知的黎卓远,心中很是恼恨对方隐瞒萧悦可出宫的消息,他开口道:“黎卓远欺君瞒上,驱逐出宫,永不录用!”   黎太医跪在地上,他闭了闭眼,俯身道:“谢陛下隆恩。”   很快他便被人带下去。   皇帝看着空荡荡的飞霞宫主殿,再次开口道:“飞霞宫一干人等欺君罔上,全部发配到永巷。”   “遵旨。”皇帝身后的侍卫首领很快带着手下把飞霞宫的人全部带走。   重新回到御书房后,皇帝看着案上的书信,拿起笔写了一封回信,并命人快马加鞭送往边城将军府。   边城将军府   萧悦可悄悄躲开巡逻的士兵,潜到书房,她在书房里仔细翻找着边防图,突然,门外传来说话声,萧悦可赶紧躲进柜子里。   秦老将军与秦天华两人走进书房,秦天华率先问道:“父亲,你找我所谓何事?”   “我之前叮嘱过你,若是不喜欢公主,应当及时拒绝,你是忘记了吗?”秦宏毅问道。   秦天华赶紧解释道:“父亲,我已经与公主解释过好几遍了,方化元也知道的,父亲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方化元,这三公主根本就不把孩儿说的话放在心上,孩儿总不能揍她一顿吧!”   “胡说什么呢!人家是公主,你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就好,若是传到外人耳中,还以为咱们父子有不臣之心!”秦宏毅瞪着双眸说道。   “父亲,你的折子应该已经到京城了吧?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派人把三公主接走?”秦天华问道。   “再过几月便要过年了,陛下应该会赶在这前面让人把公主带回去。”秦宏毅回答道。   柜子里,萧悦可听到两人的对话,得知他们竟然把自己在边城的消息传回京城,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每到这个时候,大扬国就会派人来攻城,父亲,你可得把那些布防图收好,免得被人钻了空子。”秦天华提醒道。   秦宏毅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为了以防万一,为父已经把它重新换了一个地方藏起来。”   “父亲是放在哪里的?”秦天华好奇问道。   柜子里,萧悦可听见这话,顿时竖起耳朵,想要知道秦宏毅到底把布防图放在了哪里。   突然,书房外面传来士兵的声音。   “将军,方先生求见。”   秦宏毅开口道:“让他进来。”   方化元推开书房的门,缓缓走进来,他先对着秦宏毅拱手道:“将军好。”   “不知方先生来此所谓何事?”秦宏毅问道。   “我有事找小将军,不知道是否打扰到二位?”方化元问道。   “没有没有,你们若是有事,那就先去吧!”秦宏毅笑着摆手道。   秦天华上前半步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个……”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了书房。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秦宏毅也离开了书房。   萧悦可在柜子里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的人都离开,她才从柜子里走出来。   随后她又在书房里搜寻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布防图,她想起了秦家父子方才的对话,心知这布防图肯定被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她想到都是因为方化元的到来,才会让自己错失得知布防图的机会,顿时心中暗恨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第三百一十九章 县令小夫郎(九)   益石县   伍白退堂之后又让衙役把仵作请来。   仵作拱手问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你今日检查向老爷尸体, 可有发现他身上有别的伤痕,死因确定是因为中毒吗?”伍白询问道。   “回大人,向老爷身体上并无别的伤痕, 他的确是死于中毒,这毒与茶壶里的毒药一致。”仵作回答道。   “很好,你先退下吧!”伍白摆手道。   待仵作退下之后,伍白想了想,他回到后院, 换了身利落的衣服,悄悄出了县衙。   ………   向志成拿起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 愤怒道:“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 伍大人居然没有直接给那个女人定罪!”   他身边的坐着的沈氏淡定地安慰道:“怕什么,就算伍大人再审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是这案子一日不结, 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向志成满脸担忧的说道。   沈氏见他满脸忧愁,转移话题道:“你可把那盒茶叶处理了?”   向志成点头道:“嗯。”   “既然东西都已经处理了, 那你就耐心地等待伍大人结案,慌什么!”沈氏不以为然道。   “可是我这心里总是慌乱不已。”向志成忐忑地说道。   沈氏起身走到他身边,顺势坐进对方怀里, 她抬起手摸着向志成的胸膛, 柔声说道:“我给你揉一揉,现在还感到慌乱吗?”   向志成捉住她的手, 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 他挑眉笑道:“好像更加慌乱了, 你仔细感受一下?”   窗外,伍白:“……”   听着屋子里的两人纠缠在一起, 伍白缓缓离开了向府,他来到大牢里,让狱卒把叶氏带出来。   叶氏忐忑不安地来到审问犯人的屋子,她看着伍白,赶紧行礼道:“拜见大人。”   “你起来吧!”伍白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你先坐,本官有些事情要问你。”   “大人请问。”叶氏忐忑地坐在椅子上。   “你和向志成平日里关系如何?”伍白问道。   “我们母子关系一向很好,他对我很尊敬。”叶氏回答道。   “尊敬?可方才在大堂上,他似乎一心要让你认罪,半点没有为你开脱之意。”伍白反问道。   叶氏解释道:“这孩子从小和他的父亲关系更亲近一些,老爷如今喝了我亲手泡的茶水中毒身亡,他心里认定是民妇害死的老爷,自然不肯为我说话。”   “他和向老爷关系更亲厚?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吗?”伍白询问道。   “实不相瞒,志成并不是我与老爷的亲生孩子,他是我和老爷收养的孩子,老爷见他孤苦伶仃,加上我多年未孕,便收养了他,当初他被我们收养的时候已经四岁了,许是这样,他才会更加亲厚老爷一些。”叶氏回答道。   伍白惊诧道:“他不是你们亲生的?”   叶氏点点头,说道:“没错。”   “那你们可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伍白问道。   “我和老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膝下只有他一个人,疼爱还来不及,哪里会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叶氏摇头回答道。   说完这话,她突然想到什么,又开口道:“几个月前,老爷突然与志成吵过一架,我问过他二人,可是他们都不肯告诉我缘由,事后没过几天老爷与志成再次和好了,我就没有再过问。”   听完这话,伍白继续提问道:“你能说一下茶叶是在哪里买的吗?”   叶氏点点头,说道:“是在南街的沁园斋。”   “买的是什么茶?”伍白追问道。   “碧螺春,我和老爷都爱喝这个。”叶氏回答道。   “很好,本官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你可以回去了。”伍白摆手道。   接着两名衙役走进来把叶氏重新带回牢房里。   翌日   伍白带着一群衙役来到向府,敲开了向府的门。   向志成见到伍白带着这么多衙役来到向府,他先是惊慌了一瞬,紧接着故作镇定地对着伍白拱手问道:“不知大人今日上门所谓何事?”   “本官来此正是为了昨日发生的命案,本官认为此案疑点重重,需要重新查证,希望不会打扰到向公子。”伍白肃声说道。   向志成干笑道:“不会不会,大人查案是理所应当,向某自当配合大人办公。”   “很好。”伍白满意地点点头,他对着身后的衙役一挥袖子,“给本官进府仔细搜查,切不可漏掉任何线索。”   “是。”衙役们纷纷涌进向府。   伍白看着向志成,问道:“向公子可以派人跟着他们,万一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能碰,可以提醒他们。”   “不用了,各位差大哥只是搜查线索,又不是砸场子,不用让人跟着。”向志成悻悻道。   就在这时,沈氏穿戴完毕,她扭着细腰朝着大厅走来。   “见过大人。”沈氏微微福身,柔声说道。   伍白见对方穿着粉色的内衬,外套一件浅绿色的外裳,开口道:“向老爷刚刚去世,沈夫人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吗?”   沈氏面上的笑容一僵,她立马收起笑容,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哭诉道:“妾身自然是非常难过的,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妾身只能尽量不去想老爷,这样才会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没想到却让大人误会了。”   向志成见她落泪,忍不住插话道:“大人有所不知,沈姨娘自从昨日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哭成了泪人,今日好不容易才好一些。”   几人正说着话,一名衙役拿着一个茶盒匆匆跑进来,对着伍白说道:“大人,属下在正院的屋子里发现了这个茶盒。”   话音刚落,沈氏转头看向向志成,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不是说你把茶盒处理掉了吗?”   向志成同样满眼震惊地盯着那个茶盒。   伍白接过茶盒,缓缓说道:“来人,把他们带回去。”   沈氏这时候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她赶紧开口道:“大人,这事跟我没关系,大人!”   向志成同样清醒过来,他摇头说道:“大人,这茶盒是在正院找到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何要抓我们!”   伍白抬手道:“愣着做甚么,把他们带回县衙。”   “是。”几名衙役快步上前,把他们二人带走。   众人再次匆匆回到县衙大堂,叶氏再次被人带到公堂之上,当她看到被衙役制住的向志成二人时,惊讶不已。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叶氏满眼不解地问道。   伍白坐在上面,回道:“本官已经找到杀害向老爷的真凶,就是他们。”   叶氏震惊道:“这怎么可能?”   向志成喊道:“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害死父亲!”   沈氏同样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人,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伍白指着案台上的茶盒,说道:“本官亲耳听到你二人说茶盒被你们处理掉,若是这件案子与你们无关,你们为何要处理茶盒?”   向志成辩解道:“大人,这茶盒明明好好的放在这里,想必大人是听错了。”   “这茶盒是本官今日去沁园斋买的。”伍白回答道。   “大人,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那茶盒是向志成处理的。”沈氏赶紧撇清关系道。   伍白看着向志成,满脸严肃地说道:“向志成,本官最后再给你一丝机会,你是招还是不招?”   两旁的衙役适时地喊道:“威武~~~”手里的棍子不停地杵着地面,发出阵阵威喝声。   向志成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他低头俯首道:“我招,是我在茶叶里下毒,害死了父亲。”   闻言,叶氏气得从地上站起来,她狠狠甩了向志成一巴掌,怒道:“你这个畜生!”   两名衙役赶紧把她拉回来,但叶氏的目光仍然紧紧地瞪着向志成。   伍白拍了拍惊堂木,看着向志成继续问道:“你为何要杀害向老爷?还有你把茶盒藏在何处?”   “茶盒被我埋在了花园的草丛下面,至于为什么要杀父亲?”向志成突然冷笑道,“因为他该死!”   “老爷到底哪里对不住你,向家供你吃穿用度,从未有半点亏待,竟然让你对老爷下如此毒手?”叶氏红着眼问道。   “哈哈哈……向家的确不曾亏待我,既然你们对我那么好,为何不能一直好下去?”向志成反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老爷何时亏待过你?”叶氏问道。   “父亲从小就对我说,以后家里一切都留给我,可是他前不久居然想要自己有一个亲生孩子,哈哈,你说可不可笑?他那么大的年纪,居然想要有一个亲生孩子?”向志成满眼嘲讽道。   “你胡说!老爷从小对你教导有加,他曾多次与我提过,以后家里产业都留给你。”叶氏反驳道。   向志成指着沈氏说道:“她就是父亲纳回来传宗接代的,母亲难道真以为父亲突然变得贪花好色?”   这话一出,叶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恍然道:“你几个月前便是因为这件事与老爷大吵一架?亏我还以为你是为我抱不平!”   “没错,当时父亲还对我说,若是以后有了亲生孩子,就让我出府别住,向府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怎么甘心让给旁人。”向志成说完这话,他看着沈氏,接着说道:“父亲那个没用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瞧不上他,他肯定没想到,沈氏已经是我的人了。”   叶氏震惊地看着向志成和沈氏两个人,她气怒地大骂道:“你们两个混账,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伍白拍了拍惊堂木,对着向志成说道:“既然你已经供认不讳,那就签字画押吧!”   沈氏开口道:“大人,这件事是向志成做下的,跟我没有关系。”   “你与向志成不仅犯下通奸之罪,作为知情者共同谋害向老爷,并且栽赃陷害叶氏,本官今日判你二人死罪,秋后问斩。”伍白厉声说道。   沈氏还待辩解一二,却被衙役拉下去。   伍白看向叶氏,说道:“你如今已经洗脱罪名,可以回去了。”   叶氏微微福身道:“多谢大人为民妇洗脱冤屈。”   “这是本官应该做的。”伍白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这位公主姓萧,我以为小攻已经出场好几次了,没想到有小可爱没发现么o(*////▽////*)q   感谢在2021-12-16 23:47:43~2021-12-17 19:43: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杨YANGQun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百二十章 县令小夫郎(十)   边城   萧悦可之后又找到几次机会进入秦府的书房里翻找边防图, 可是全都一无所获。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收到万鸿给她传的消息,对方有事要见她。   看完纸条之后, 萧悦可毫不犹豫地离开秦府,朝着同福客栈赶去。   另一边,方化元正准备出府去找赵勇他们,结果碰巧见到萧悦可出府,他下意识就跟了上去, 结果跟着对方来到同福客栈。   萧悦可看着万鸿,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万鸿指了指房梁, 说道:“公主, 不是我要找你,是这个人要找你。”   “哈哈哈……”穆浩言先是大笑一声,随即从房梁上跳下来。   “是你!”萧悦可震惊道。   “公主殿下, 好久不久。”穆浩言挑眉道。   “这里可是边城, 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跑到这里来!”萧悦可满脸警惕地说道。   穆浩言毫不在意地说道:“公主放心,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没有人会想到我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边城。”   “可是你这样太冒险了!”萧悦可不赞同道。   “为了公主,冒再多险都是值得的。”穆浩言嬉皮笑脸道。   “少说废话,你找我到底有何事?”萧悦可问道。   穆浩言收起笑容, 正色道:“公主来到边城这么久, 想必已经拿到布防图了吧?”   萧悦可面色微僵,她犹犹豫豫地回答道:“我暂时还没有拿到布防图。”   “没有拿到?”穆浩言皱起眉头, 他看着萧悦可, 不悦道:“公主莫不是在框我?或者你根本不想与我合作?”   “秦家父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把布防图藏得很紧,我找了许久, 都没有一丝下落。”萧悦可有些懊恼道。   “嘶~”   一道抽气声从门外传来。   穆浩言顿时满脸警惕地看着门口,同时用防备的眼神看着萧悦可。   萧悦可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同时她示意万鸿慢慢靠近门口。   万鸿走到门边,他一把打开房门,趴在门上的方化元顺势倒进屋子里,万鸿一把抓起对方,再反手把门给关上。   “是你!”萧悦可满眼惊诧地看着方化元。   方化元满眼厌恶地看着萧悦可,鄙夷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堂堂一国公主,受尽万千宠爱,竟然会与敌国的人勾结在一起。”   这话一出,萧悦可顿时炸了,她暴跳如雷道:“受尽万千宠爱?真是笑话!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没有尝受过爱人抛弃,同时又被亲人赐死的绝望!   “我是什么都不懂,可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大舜人,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选择和大扬人合作,你这是不忠不义的人,我的确无法懂你!”   “混账!”萧悦可抬起手扇了方化元一巴掌。   “怎么?戳中你的心窝子了吗?”方化元刺激道。   “你!”萧悦可抬起手,正准备再扇方化元一巴掌,结果被穆浩言给拦住。   穆浩言此刻已经看出萧悦可与方化元不是一路人,倒是没有继续怀疑萧悦可与自己合作的诚心,他开口道:“公主既然看这个人不爽,不如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何必与他多费唇舌。”   “说的也是。”萧悦可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方化元。   接着她看向万鸿,说道:“你来动手。”   万鸿有些迟疑,他可从来没有杀过人。   “愣着做甚么?拿这个杀!”穆浩言把匕首取下来递到万鸿手里。   “这是我的匕首!”萧悦可一把抢过匕首,说道,“不能用这个杀人,换一个。”   穆浩言把匕首抢回来,说道:“这个东西如今已经是我的了。”   “公主,现在该怎么办?”万鸿犹豫地问道。   萧悦可看着方化元,她突然想起对方前世是秦天华的好朋友,可以为对方出生入死的那种,前世她喜欢秦天华,经常羡慕方化元,无数次想着那个让秦天华另眼相待的人怎么不是自己。   想到前世种种,萧悦可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她开口道:“这个人和秦天华关系非常好,或许咱们可以利用他,让秦天华亲手把边防图奉上。”   穆浩言讶异地看了眼萧悦可,再仔细地打量方化元,有些狐疑地说道:“据在下所知,这个人与秦天华只是朋友关系,秦天华不可能为了他亲手送上边防图吧?”   萧悦可一脸笃定地说道:“他是秦天华最好的朋友,两个人可以为对方去死,只是边防图而已,秦天华一定会愿意的。”毕竟前世的时候方化元不小心中了蛊毒,需要换血才能救治,秦天华毫不犹豫地选择用自己的血救了对方,这件事很危险,秦天华自己差点没命,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救了。   闻言,方化元顿时满脸古怪地看着萧悦可,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愿意为秦天华去死,他和秦天华两人如果要死一个,他肯定会选秦天华的。   穆浩言见到萧悦可这么笃定的样子,他迟疑地说道:“你确定吗?”   萧悦可郑重地点头,说道:“我非常确定。”   她见到穆浩言还是有些犹疑,便再次开口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方化元如今落在咱们手里,咱们随时可以让他去死,索性就利用他试上一试。”   “那好吧!先听公主的,若是这个人没有利用价值,到时候再杀了他也是一样的。”穆浩言点头道。   “很好,你现在写上一封信,我拿回去交给秦天华,到时候看他会怎么选择。”萧悦可说道。   穆浩言依言走到桌边,拿起纸笔写了一张纸条递给萧悦可。   萧悦可收好纸条之后,她问道:“你住在哪里?我拿到布防图之后该如何找你?”   “很抱歉,以防万一,暂时不能将我的住处透露给公主,待公主拿到图之后,我会想办法联系到公主,这个人暂时就留给公主处理。”穆浩言说完这句话,飞快翻窗离开了同福客栈。   萧悦可给了万鸿一个眼神,对方一个手刀下去,方化元瞬间昏倒在地。   “公主,客栈里人多眼杂,不适合把方化元留在这里,接下来该怎么办?”万鸿询问道。   “你想办法重新租一套院子,然后把他转移到那里。”萧悦可吩咐道。   万鸿点头道:“是。”   “记得小心一点,不要引起客栈其他人怀疑。”萧悦可叮嘱道。   “属下明白。”万鸿拱手道。   客栈外面转角处,赵勇与钱四拿着手里的包子啃着,赵勇咽下包子,喝了口水,说道:“这方师爷进去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出来?”   “他是跟着那位小姐进去的,应该没事,咱们再等等。”钱四安抚道。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然后看见萧悦可从里面走出来。   赵勇说道:“她出来了。”   “师爷应该也快出来了。”钱四猜测道。   他们看着萧悦可的背影消失在街头,可是方化元还没有出来,两人顿时有些急了:“怎么还没有出来?”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钱四怀疑道。   “有这个可能。”赵勇点头道。   “咱们进客栈瞧瞧?”钱四提议道。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看见万鸿从客栈里走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赵勇问道。   钱四回答道:“你去客栈里面查看师爷的消息,我去跟着万鸿。”   “好。”赵勇点头道。   赵勇看着钱四跟着万鸿走远,他溜进了客栈里面,开始在里面寻找方化元的下落。   另一边,钱四跟着万鸿来到牙行,他看着万鸿与牙行掌柜去到一所小院,紧接着万鸿掏出银子递给牙行掌柜,掌柜则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万鸿。   没过多久,万鸿与牙行掌柜两人拱手道别,钱四果断继续跟着万鸿,重新回到同福客栈,他再次来到客栈转角处。   赵勇看着他回来,问道:“万鸿今日去做什么了?”   “他去看了房子,似乎不打算继续住在客栈里了。”钱四回答道。   “我方才在客栈里大概找了一下,没有发现师爷的下落。”赵勇说道。   客栈里人来人往,住着不少人,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找人,只是大概找了一下明面的地方,比如客人的房间,他是没敢进去找的。   “你说师爷会不会从后门离开了呀?”钱四猜测道。   “有可能,明日我想法子去秦府那边瞧瞧,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师爷。”赵勇说道。   “嗯,只能如此了。”钱四点头道。   赵勇突然眼睛一亮,他盯着客栈的后门方向说道:“你快看,万鸿他出来了。”   “他怎么突然改走了后门,这其中一定有鬼!”钱四怀疑道。   “他背上好像背着个人,我记得他好像是一个人住在客栈里。”赵勇说道。   钱四眼尖地说道:“他背着的是师爷,你快看那双鞋子,师爷最喜欢穿厚底鞋。”   “师爷怎么一动不动,不会是遇害了吧!他竟然杀害了师爷,我要找他算账!”赵勇气呼呼道。   “你先别着急,不要打草惊蛇。”钱四赶紧拉住对方,安抚道,“咱们先跟着他,看看他要把师爷带到哪里去。”   “你不是说他刚租了院子,肯定是带去那里。”赵勇回答道。   “你说的有道理,他肯定是想把师爷藏在那里,所以才租的院子。”钱四赞同道。   钱四把赵勇安抚下来后,两人跟着万鸿,双方一前一后,缓缓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   万鸿掏出钥匙,打开院门,然后背着方化元走进了院子里。   “累死我了!”万鸿把方化元放在椅子上,大大地喘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づ ̄ 3 ̄)づ 第三百二十一章 县令小夫郎(十一)   秦府, 萧悦可慌慌张张地拿着手里的纸条找到秦天华,说道:“秦大哥,不好了!”   “怎么了?”秦天华放下手里的兵器, 朝着萧悦可走去。   “方才我进府的时候,有人硬塞给我一张纸条,你快看。”萧悦可把手里的纸条递给秦天华。   秦天华拿过纸条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萧悦可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见此, 心中暗喜。   “是谁把纸条塞给你的,你可有看清对方长相?”秦天华问道。   “没有, 他带着兜帽, 我只看出是一名男子,他把纸条塞给我之后就急匆匆离开了。”萧悦可摇头道。   “这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先找一下方化元。”秦天华对着萧悦可说道。   接着他快速前往方化元的院子, 没有看到人, 随后他又找到门房,得知方化元确实外出未归, 他想了想,出了府,来到悦来客栈, 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就连赵勇与钱四两人也不在客栈里。   无奈之下,他重新回到府里, 吩咐下人出府寻找方化元, 同时自己来到书房, 把纸条交给秦老将军。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秦天华询问道。   “先别慌, 可能只是有人想要诈取边防图,咱们等府里下人回来再说。”秦宏毅镇定道。   傍晚,一众下人纷纷回府。   “没找到?”秦天华问道。   “是的,小将军。”下人们回答道。   秦天华忍不住说道:“怎么会找不到呢!他那么大个人!”   萧悦可满脸担忧地说道:“秦大哥,已经过去这么久,还是没有把人找到,方大哥会不会已经没命了啊?”   秦宏毅摇摇头,说道:“对方想要拿到布防图,暂时应该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这布防图肯定不能交给对方,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秦天华问道。   这话一出,萧悦可满是讶异地看着秦天华,她本来都以为秦天华听到方化元遇险,肯定会着急忙慌把布防图交出来,结果秦天华根本就不想交出布防图。   她忍不住说道:“秦大哥,这可是关乎方大哥的性命,你难道就不想救他吗?”   秦天华回答道:“我当然想救他,可是这布防图关系着大舜千万子民的安危,绝对不能交出去。”   秦宏毅赞同道:“说的不错,咱们可以另想法子救方先生,但是绝不能把布防图交出去。”   “如今方大哥在他们手上,对方只想要布防图,若是不肯交出布防图,我担心他们会杀了方大哥。”萧悦可分析道。   “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秦天华沉着脸说道。   另一边的小巷里,赵勇对着钱四问道:“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钱四想了想,说道:“等会儿你在前面敲门吸引万鸿的注意,我从后面翻.墙潜进去,想办法救出师爷。”   “好。”赵勇点头道。   两人商定之后,钱四绕过前面,来到后面,他用力一蹬,半趴在墙头上,看着万鸿从屋子里走出来,去前面看门,他飞快翻过墙头,越到后院里。   万鸿正准备吃饭,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不耐地放下筷子,朝门口走去。   “谁啊?”万鸿不耐地说道。   紧接着他定睛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益石县的衙役,顿时他吓得后退半步,随后他反应过来,赶紧伸手去关门。   赵勇用力抵住门,不让对方把门给关上,就在两人起冲突的时候,万鸿突然咚地一声倒在地上,露出他身后的钱四。   钱四把手里的棍子扔在地上,对着赵勇说道:“还愣着做甚么,赶紧进来。”   赵勇缓过神来,他赶紧踏进院门,然后伸出脑袋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旁人,他放心地把门给关上。   “你把那边的绳子拿过来给他绑上,我去屋子里找找师爷。”钱四安排道。   “好好。”赵勇用力点头,走到院子的角落,拿过麻绳,把万鸿给绑起来。   钱四走进大厅,他看着被捆绑住的方化元,赶紧上前帮对方把绳子解开,同时喊道:“方师爷,方师爷——”   方化元被他的叫声喊醒,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面前的钱四,惊讶道:“钱四,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也被抓来了?”   “师爷,我没有被抓,我们是来救你的。”钱四回答道。   这时,方化元已经缓过神来,他站起身,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问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万鸿新租的院子,他把你带到这里来了。”钱四回答道。   “对了,万鸿人呢?”方化元问道。   话落,赵勇扛着五花大绑地万鸿走进来,说道:“师爷,他在这里呢!”   “你们可有看到三公主?”方化元追问道。   “我们看到她离开客栈,去的方向好像是将军府。”钱四回答道。   “将军府!”方化元顿时满脸惊慌地说道,“糟了!”   “师爷,到底怎么了?”钱四问道。   “这件事有些复杂,回头我再跟你们细说,万鸿就交给你们两个处理,我现在得赶紧回去。”方化元交代完自己的话,匆匆离开了这间小院。   赵勇满脸迷茫地看着钱四,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钱四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先给大人写信,把这事禀告给他。”   “嗯嗯,按你说的做。”赵勇点头道。   两人很快从屋子里翻出纸笔,写了信,送去驿站,随后再次回到这所小院。   “咱们接下来就住在这里吧!客栈人多眼杂,不方便咱们盯着万鸿。”赵勇提议道。   “可以。”钱四点头道。   另一边,方化元匆匆赶往将军府,但是他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停住脚步,重新回到这所小院。   “师爷,你怎么回来了?”钱四疑惑地问道。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戳穿萧悦可,不过这件事需要你们配合我。”方化元说道。   “师爷请吩咐。”钱四两人拱手道。   方化元对着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凑近一些,然后说道:“你们明日这样……再这样……明白了吗?”   “明白了。”钱四回道。   “不明白。”赵勇回道。   钱四抚了抚额,说道:“不明白没关系,只要按照师爷吩咐的做就行。”   “哦哦。”赵勇瘪瘪嘴说道。   翌日一早   萧悦可看到秦天华准备出府,她赶紧上前拦下对方,问道:“秦大哥,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要出去找方化元。”秦天华回答道。   “秦大哥,他们肯定已经把方大哥藏起来,你打算去哪里找?”萧悦可不解地问道。   “我在边城有不少朋友,我可以让他们帮我找。”秦天华随口回道。   “是这样啊!”萧悦可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秦天华离开将军府后,他一路来到悦来客栈,顺利找到了赵勇与钱四。   “方化元不见了,他昨日可有来找过你们?”秦天华问道。   钱四打开房门,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偷听,他才低声对秦天华说道:“师爷想见你一面。”   “见我?他和你们在一起?”秦天华大大松了口气说道。   紧接着三人翻窗,从客栈后面悄悄离开,来到方化元所在的小院。   方化元打开院门,把他们放了进来。   秦天华埋怨道:“你躲在这里做甚么?害得我们好找!”   “你们两个先去门口守着。”方化元对着钱四两人说道。   “我昨日跟踪萧悦可到了同福客栈,亲耳见到她与一位大扬的男子会面,对方让她想办法弄到边防图,后来我被他们发现了,然后就被抓起来。”方化元指着角落里的万鸿,说道,“这个人就是萧悦可的手下万鸿,他把我带到这所小院,是钱四他们在跟踪万鸿的时候,救下的我。”   “对了,萧悦可准备利用我让你交出布防图,你应该没有上当吧?”方化元问道。   “当然,这布防图何其重要,我怎么可能拿它来救你。”秦天华理所当然地回道。   这话一出,方化元瞪了秦天华一眼,虽然他知道秦天华的选择没有错,可是亲耳听到对方这么说,他还是有些不爽。   “既然你没有事,那你应该给我传个消息嘛!害得我担心一晚上。”秦天华没好气道。   方化元为其解惑道:“我这不是打算利用这件事让萧悦可露出狐狸尾巴嘛!不然你和秦老将军对我说的话总是半信半疑,还让萧悦可光明正大地住在将军府里。”   “她是公主,你之前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和父亲总不能直接把她赶出府吧!”秦天华摊手道。   “现在你应该相信我的话了吧!”方化元说道。   秦天华点点头,说道:“我肯定是相信你的话。”   “很好,那咱们接下来就这样做……”方化元凑到秦天华耳边低声说道。   “可以。”秦天华赞同道。   两人商量过后,方化元继续留在这所院子里,秦天华则回到秦府。   萧悦可见到秦天华回来,赶紧问道:“秦大哥,你找到方大哥了吗?”   秦天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找到他,看来只能拿布防图换回他了。”   闻言,萧悦可眼睛一亮,她就知道秦天华绝对舍不得方化元去死的。   “可是秦将军不会同意的。”萧悦可劝说道。   “公主,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秦天华满脸认真地说道,“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萧悦可犹豫了半晌,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多谢公主。”秦天华感激道。   “不用谢,我也想早点把方大哥救出来。”萧悦可笑着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三百二十二章 县令小夫郎(十二)   秦天华对着萧悦可拱手道:“公主, 我现在得去拿边防图救方化元,告辞。”   “嗯,秦大哥先去吧!不用管我。”萧悦可温声说道。   待秦天华离开之后, 萧悦可飞快离开秦府,前往同福客栈。   她推开万鸿的房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并且万鸿的行礼全都不见了,她赶紧跑到楼下, 对着掌柜问道:“原先住在二楼黄字三号的客人去了哪里?”   “那位客官在昨日便已经退房离开了。”客栈掌柜回答道。   “昨日离开了?什么时候?”萧悦可追问道。   掌柜见过萧悦可几次,昨日萧悦可来到客栈找万鸿的时候, 他正好看到了, 因此他回答道:“在您昨日走后不久,那位客官就退了房,从后门离开了。”   听完掌柜的回答, 萧悦可猛然想起自己吩咐万鸿把方化元从客栈转移到别的地方, 如今看来,万鸿是带着方化元离开了。   想到这里, 萧悦可有些后悔,她不该让万鸿换地方,害的自己都找不到万鸿, 她抬起头对着掌柜问道:“他可有留下什么话?比如他搬去了哪里?”   “没有。”掌柜摇头道。   出了客栈, 萧悦可咬了咬牙,走进一家成衣店, 重新换了一身衣服, 再带着兜帽, 匆匆出了城,在城外的古寺等着秦天华把边防图送来。   秦府书房里, 秦天华把自己与方化元的计划全盘告诉给秦老将军。   听完儿子的计划,秦宏毅当即说道:“你放手去做吧,我会配合你的。”   “好。”秦天华从书架上随手拿了一幅羊皮卷子,然后离开了书房。   他骑着马赶往古寺,来到约定好的地方,果然看见一个人站在寺里的大榕树下面。   萧悦可见到秦天华骑着马前来,她眼里闪过一丝激动,随后又压低着声音说道:“东西拿来了吗?”   秦天华举起手里的羊皮卷子,说道:“东西在这里,方化元人呢?”   “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我自然会放了他。”萧悦可压着嗓子说道。   “不行,在我没有确定他的安危之前,我不能把东西交给你!”秦天华拒绝道。   闻言,萧悦可咬了咬牙,怒声道:“你若是不把东西交给我,我立马就让他去死!”   这话一出,秦天华面上露出挣扎地神色,他很不情不愿地说道:“你真的会保证他平安无事的回来?”   萧悦可见到秦天华这么担心方化元,心中是又恨又爽,她嘴上说道:“你放心,只要你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我一定保证他平安无事的回来。”   “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秦天华问道。   “你现在只能相信我?难道你还有第二种选择吗?”萧悦可反问道。   “……”秦天华闭了闭眼,咬牙道:“好,我把东西给你。”   “这就对了。”萧悦可满意地点头。   秦天华拿着羊皮卷子,缓步走向萧悦可,并且把东西交给萧悦可。   萧悦可满意地接过羊皮卷子,她正准备打开查看,就被秦天华给制住了,顿时,她震怒道:“你难道想让方化元去死吗?”   “哈哈哈,公主殿下说笑了,像你这样勾结大扬的人都没有死,我又怎么会轻易死掉呢!”方化元缓缓从榕树上爬下来。   “方化元,你怎么在这里?”萧悦可震惊不已。   秦天华抬手挥去萧悦可的面罩,露出萧悦可本来的面容,她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脸。   方化元开口道:“公主,别遮了,我们都知道是你。”   萧悦可恼羞成怒地把手放下来,她满脸气怒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万鸿呢?”   “公主现在难道不该担心自己的处境吗?”方化元反问道。   “哼!本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妹,你们敢对我下手吗?”萧悦可一脸嚣张地说道。   “以前是不敢,可是公主如今勾结外敌,想要窃走边防图,这件事如果被陛下知道了,你觉得他会轻易饶恕你吗?”方化元轻笑道。   萧悦可冷笑道:“本公主只是觉得这古寺风景昳丽,因此来这里赏景罢了,你们竟然给本宫扣上这么一顶罪名,真是荒谬!”   “公主,你手里拿着的可是边防图,你还想狡辩?”方化元不屑地笑笑。   “这是你们两个硬塞给我的,我一个弱女子反抗不得,皇兄肯定会明白我是无辜的。”萧悦可有恃无恐地说道。   这时,秦宏毅带着一队士兵出现在古寺周围,他站出来说道:“三公主,孰是孰非,我与众将士方才已经看得明明白白。”   “你!”萧悦可满脸震惊地看着在场地所有人,最后她抬起手指向方化元,说道,“你们联合起来设计我!”   方化元摇摇头,说道:“公主说错了,不是我们设计你,是你自己行差踏错,你与大扬人勾结是真,并且想把边防图送给大扬人也是真,这可不是我们设计你的。”   秦宏毅对着手下的士兵挥手道:“把公主悄悄带回去,不要让旁人发觉了。”   “是。”士兵们上前,把萧悦可带走。   “父亲,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置她?”秦天华问道。   “她是公主,我没有处置她的权利。”秦宏毅摆手道。   “难道就这样放过她?”秦宏毅追问道。   “当然不是,她作为公主,犯下如此大错,理应由陛下亲自处罚她!”秦宏毅解释道。   “好吧,都听父亲的。”秦天华点头道。   从古寺回来后,方化元回到将军府,他拿出纸笔给伍白写信,想要问问伍白,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几天后,伍白收到驿站送来的信件,他打开一看,了解到边城发生的事情,伍白想了想,决定自己亲自动身前往边城。   下了决定之后,伍白很快把手上的事务交给县丞处理,自己乔装打扮,悄悄来到了边城。   秦府,门房匆匆找到方化元,说道:“方公子,门外有人找你。”   “是谁啊?”方化元问道。   “不认识。”门房摇头道。   方化元跟着门房来到府前,他看着陌生的伍白,满脸狐疑地问道:“是你找我?”   伍白开口道:“是我。”   “大,大人?”方化元满脸惊诧地看着伍白,问道,“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这里说话不方便。”伍白回道。   “大人里面请。”方化元抬手把伍白引进府内。   “大人,你怎么来了?”方化元问道。   “我看完你送去的信,有事想找秦老将军商量,你为我引荐一下。”伍白交代道。   “可以,秦将军此刻应该在书房里,我这就带你过去。”方化元回答道。   “嗯。”伍白点头,跟在方化元身后。   两人很快来到书房外面,秦将军的亲卫走进去禀报,他们顺利地进入书房。   秦宏毅看着方化元带着一个陌生的人走进来,他先是笑着与方化元打招呼,然后看着伍白问道:“不知这位该如何称呼?”   伍白拱手道:“见过秦将军,在下伍白,不请自来,还望将军勿怪!”   “你是益石县县令伍白?”秦将军惊讶道。   之前方化元刚来到秦府的时候,秦宏毅有些怀疑对方的身份,他特意派了人去益石县打听,得到的消息是益石县县令是一位年轻人,面前这个看起来都快四十多,不太像啊!   “将军稍等一下。”伍白从袖口里掏出药水,然后在脸上涂抹起来,不一会儿,他脸上的易容消失,恢复成自己原本的面貌。   秦宏毅震惊地看着伍白,呐呐道:“这太神奇了!”   方化元同样吃惊地说道:“大人,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你忘记了?我父亲是大夫,这是他特制的药水,可以改变人的面貌。”伍白回答道。   “没想到老爷还会这一手!”方化元赞叹道。   伍白看向秦宏毅,说道:“将军,我此次特意赶来边城,便是想帮将军永除后患。”   “永除后患?不知伍大人此话何意?”秦宏毅问道。   “三公主如今被抓起来,无法为大扬人提供边防图,可是大扬国一直对大舜虎视眈眈,就算没有三公主相助,他们迟早也会找上别人,与其严防死守,我们不如把机会掌握在自己手中。”伍白讲述道。   “?”秦宏毅看着伍白,说道,“伍大人不妨详细讲讲,我们该如何把机会掌握在自己手中?”   “三公主被抓的消息可有透露出去?”伍白问道。   秦宏毅摇头道:“没有。”   “如此一来,那就更加好办,我打算易容成三公主的模样,把一份假的布防图交给三公主勾结的那位大扬人,而秦将军则设下埋伏,到时候定能让大扬元气大伤。”伍白娓娓说道。   “妙啊!”秦宏毅拍手道。   方化元却开口道:“大人,这件事太危险了,不如你给我易容,我去骗那位大扬人。”   这话一出,秦宏毅收起笑容,他开口道:“这件事确实有些危险,你们两个都不合适,还是我另选人手,伍大人给他易容,由他去做这件事。”   伍白摇头道:“不用,你们放心吧,我可以应付。”   “大人——”方化元不死心地喊道。   “好了,不用多说,就这样决定了。”伍白转头看向秦宏毅,说道,“秦将军,你把三公主关在哪里?带我过去瞧瞧吧!”   “既然伍大人这么坚持,老夫只能答应。”秦宏毅无奈地说道。   “来人。”秦宏毅对着书房外面喊道。   “将军。”秦宏毅的亲卫拱手说道。   秦宏毅吩咐道:“带伍大人去偏院见三公主。”   “是。”亲卫抬手道,“伍大人请。”   伍白抬脚踏出书房,然后跟着亲卫前往偏院。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U^)ノ~YO 第三百二十三章 县令小夫郎(十三)   偏院里, 萧悦可正在大发脾气,她想要离开院子。但是却被秦宏毅安排的士兵拦住去路。   伍白来到偏院的时候,正好见到萧悦可, 以死威胁士兵。   她拿着手里的簪子对准自己的脖颈,威胁道:“你若是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皇兄若是追究下来,到时候整个将军府都得为我陪葬!”   “公主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伍白忍不住开口道。   萧悦可朝着伍白看过去, 顿时,她双眼瞪大, 抬手指着伍白, 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特意来看公主的。”伍白回答道。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萧悦可激动地朝伍白扑过来,可惜被士兵给拦住了。   伍白冷着脸,说道:“公主勾结大扬人, 如今自身难保, 还想杀我,真是可笑!”   萧悦可挣扎了一会儿, 还是没有挣脱士兵的阻拦,她瘫坐在地上,双眼愤恨地看着伍白, 说道:“见到我这么狼狈, 你是不是很高兴?”   “公主犯下如此大错,吃点苦头根本算不得什么!”伍白满脸正色地说道。   “你给我等着, 我一定会让皇兄杀了你!”萧悦可气愤道。   “他不会杀我的, 永远都不会。”伍白满眼笃定道。   “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受到皇兄看重的臣子吗?他如今根本就不认识你!哈哈哈……”萧悦可忍不住大笑起来。   “什么看重的臣子?”伍白反问道。   萧悦可满脸得意道:“你自己慢慢去猜吧!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 哈哈哈……”   伍白:“……”原身前世是子墨看重的臣子吗?   这一世怎么来到边关当知县?伍白看向萧悦可,恍然明白了什么。   看完萧悦可之后, 伍白离开了偏院,他找到方化元,对方正与秦天华待在书房里画假的边防图。   方化元一边画,秦天华一边给他讲解边城附近的地形,然后利用这些在边防图里埋下陷阱。   两人专心致志地画图,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们才发现书房里多了一个人。   “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方化元询问道。   “我来了有一会儿,见你们在忙,便没有打扰你们。”伍白回答道。   “我们还差一点就画完,大人不如先去用晚膳?”方化元提议道。   “行,那我先去膳厅,你们忙完就赶紧过来吧!”伍白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书房。   翌日,伍白拿着方化元画好的边防图,然后易容成萧悦可的模样,并且穿上裙装,出了秦府,开始在大街上闲逛。   突然,他的耳边响起一道细微的声音。   “跟我来。”   伍白脚步一顿,跟着对方离开正街,绕进一条偏僻的小巷里。   穆浩言停下脚步,转身对着伍白问道:“公主,我已经给了你这么多天的时间,你到底有没有把边防图弄到手?”   “你放心,我已经成功拿到边防图,正打算找机会把它交给你。”伍白掏出边防图递给穆浩言。   “这是真的边防图吗?”穆浩言接过边防图,半信半疑地说道。   “当然是真的,秦天华不可能拿方化元的性命开玩笑,这边防图是秦天华瞒着秦老将军拿出来的,你若是想要行事,得赶在秦老将军发现边防图丢失之前打他个措手不及,否则他一旦发现图纸丢失,到时候就会重新布防,这图纸拿着也没用。”伍白回答道。   “我知道了,公主如此冒险帮我拿到这图纸,浩言心中感动不已,他日定不负公主厚望。”穆浩言拿着图纸,郑重地承诺道。   “很好,本公主没有看错人!”伍白欣赏道。   “机不可失,公主,在下告辞,他日相见,定然百里红妆迎接公主。”穆浩言留下这句话,匆匆离开了小巷。   伍白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他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这里。   远处,秦天华悄悄跟在伍白身后,保护着对方,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秦府。   方化元见到伍白回来,他赶紧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你放心吧,我没事,萧悦可与他是合作关系,他不可能轻易伤害我的。”伍白一边拿出药水去掉脸上的伪装,一边安抚道。   “你把图纸交给对方,他相信了吗?”方化元转问道。   “他看起来半信半疑,不过时间紧迫,他就算有所怀疑,应该还是会上当的。”伍白笃定道。   秦天华忍不住问道:“就算他肯相信,可是万一他的将领怀疑这图纸是假的,那又该怎么办?”   伍白回答道:“我原先以为萧悦可勾结的那名大扬人只是普通的探子,可是我今日见他气度不凡,说话掷地有声,可见是个身居高位之人,他甚至还说自己要聘娶萧悦可,我有些怀疑他是大扬的皇族之人。”如若不然,凭着萧悦可心高气傲的脾性,断然不会答应嫁给对方。   “大扬皇族之人?”方化元震惊道。   “对,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伍白说道。   “伍大人的猜测也许是真的,之前有探子传来消息,大扬国的太子到了大扬边境。”秦天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与父亲本来都做好对敌的准备,可是大扬迟迟未动,如今想来,他是想要套取边防图,兵不血刃地拿下边城。”   “这么说来,就算他这次没有上当,只要他还敢出现在边城,咱们岂不是能够抓到大扬太子?”方化元眯着眼睛说道。   “若他真的是大扬太子,的确可以想个法子抓住他。”伍白点头道。   三人正说着话,一名士兵朝他们跑来,拱手道:“小将军,伍大人,方先生,将军有事找你们商议。”   “莫非是大扬那边有了动静?”秦天华猜测道。   “应该不是,那人此刻肯定还没回到大扬帐营呢!”方化元摇头道。   书房,秦宏毅见到他们三人,拿出桌上的折子,递给他们。   伍白接过折子,打开一看,发现是皇帝送来的折子。   秦天华快速看完折子上的内容,他讶异道:“陛下让我护送萧悦可进京?”   秦宏毅点头道:“没错,陛下让你把三公主平安送回京城。”   “如果我送她回京,那岂不是告诉大扬人,她被咱们抓起来了吗?”秦天华有些不乐意地说道。   “所以我才叫你们来商议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秦宏毅说道。   “这很简单,陛下没有让小将军即刻把萧悦可送回京城,咱们可以先对付大扬人,随后再寻时间把她送回京城即可。”伍白开口道。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商议好这件事以后,几人各自散去。   翌日,伍白起床,刚刚洗漱完毕,就见到秦天华满脸笑意地从外面走进他的院子。   “小将军,发生了何事?你这般高兴?”伍白询问道。   “大扬人昨晚准备夜袭边城,结果全部落入我们设置的陷阱里,包括那位太子殿下,也被我们给抓住了,他的确是昨日与伍大人接头的那位男子。”秦天华朗笑着说道。   “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决定进攻边城?”伍白惊讶道。   “是那位大扬太子做的决定,他似乎是怕错过良机,因此才会这么仓促地攻打边城。”秦天华回答道。   “原来如此。”伍白点头道。   秦天华笑着说道:“家父让我来请你过去。”   伍白问道:“秦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对方?”   “家父尚未做出决断,想请伍大人一起商议。”秦天华回答道。   两人很快来到书房,秦宏毅正笑着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他见到伍白进来,忍不住起身迎上来。   “伍大人,这次多亏了有你相助,才让我们顺利抓住大扬太子。”秦宏毅拱手说道。   “在下其实没做什么,这个计划能够成功,还是多亏将军带兵布局。”伍白摆手道。   “哈哈哈……此番大捷,每个人都功不可没,老夫一定会在折子里写上伍大人,不会漏了伍大人的功绩。”秦宏毅笑着说道。   “伍白多谢将军。”伍白拱手道。   三人说笑片刻,秦宏毅突然开口道:“伍大人,你说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这大扬太子为好?”   伍白思衬片刻,说道:“将军既然要上折子,不如问一下陛下,看他如何抉择?”   “好,只能如此了。”秦宏毅点头道。   京城   “报~边关大捷!”一名士兵拿着折子跑进金銮大殿,跪在地上呈报道。   “呈上来。”萧子墨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   太监匆匆跑下台阶,把士兵手里写着八百里加急地折子接过来,随后呈递给萧子墨。   萧子墨看完折子里写的内容,开怀大笑道:“好,好,好!”   大殿之下,众位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明所以,他们从未听说边关有战事发生,怎么突然有捷报传来。   “把这折子给众爱卿传阅。”萧子墨心情大好地说道。   “是。”太监取过折子,走到下面,把手里的折子递给为首的丞相,丞相看完之后,依次往下面传阅。   待众人看完折子,所有人全都跪在地上,大喊:“恭喜陛下!天佑大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众爱卿平身!”萧子墨抬手道。   “此番秦将军抓住大扬太子,询问其处置之法,不知众爱卿可有良策?”萧子墨开口道。   为首的丞相率先站出来说道:“陛下,微臣认为应该把这大扬太子送回去。”   “放屁!秦将军好不容易擒住大扬太子,你张嘴就要把人放回去!”一名武官站出来气冲冲地说道。   “李将军难道有什么高见不成?”丞相问道。   “我认为应该将这大扬太子挂在城门口,每日鞭打,给大扬人一个厉害瞧瞧!”武将回答道。   “当真是粗鲁无比。”另一名文官站出来说道,“陛下,微臣认为应该利用这太子向大扬换取好处。”   “微臣附议。”另一名文官站出来说道。   紧接着一群文官站出来说道:“臣等附议。”   “陛下,绝对不能放了这大扬太子,这样简直是放虎归山。”另一名武将开口道。   丞相开口道:“他既然能被秦将军抓住,可见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如何谈得上放虎归山。”   随后一群人开始争吵起来,萧子墨被他们吵得头疼,开口道:“这件事容后再议,退朝!”   “退朝~~~”太监宣报道。   见此,众位大臣只好跪下,说道:“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子墨起身离开大殿,回到御书房,他对着近身太监问道:“方才那折子呢?”   近身太监赶紧把折子放在御案上,萧子墨再次拿起折子翻看,突然,他发现上面有一个人的名字有些眼熟。   “伍白?你可有听过这个人?”萧子墨对着近身太监问道。   “奴才似乎有些印象,他好像是去年的新科榜眼。”近身太监回答道。   萧子墨疑惑道:“他怎么去了益石县做知县?”不是应该在翰林院做编修吗?   “许是走了吏部关系,去了益石县就任。”太监回道。   “这次边城大捷,他在其□□不可没,如此人才,不应该在益石县埋没了!”萧子墨合上折子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ヽ(* ̄▽ ̄*)ノミ|Ю 第三百二十四章 县令小夫郎(十四)   翌日, 边关再次发来急报,萧子墨打开折子一看,发现上面写着大扬国愿意用三百万两黄金以及割让三座城池换回穆浩言。   “把这折子给众爱卿瞧瞧?”萧子墨对着身后的太监吩咐道。   “是。”太监接过折子, 朝大殿中央走去,并把折子传递给众位大臣。   半晌后,萧子墨再次开口问道:“朕以为可,不知众爱卿以为如何?”   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连之前反对的武将也没有站出来反对,所有人出列道:“陛下圣明, 臣等没有异议。”   萧子墨满意地点头, 然后瞥了一眼身旁太监。   太监立马站出来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过了一会儿,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太监看了眼萧子墨, 见萧子墨点头,他再次开口道:“退朝~~”   边城   秦宏毅拿出圣旨, 对着伍白等人说道:“陛下已经答应大扬国提出的交换条件,你们看看吧!”   伍白接过圣旨,展开一看, 随后他把圣旨传给秦天华和方化元两人。   “伍大人, 你怎么看?”秦宏毅问道。   “听说大扬对于换回穆浩言之事产生了分歧,以穆浩言一派为首的人支持换回穆浩言, 但是其他几位皇子却反对这件事?”伍白询问道。   “是这样没错, 不过大扬皇帝最终还是决定赎回穆浩言, 可笑的是大扬这次派来的几位使臣到了边城,还在为这件事争吵不休。”秦宏毅回答道。   “穆浩言身为大扬太子, 他若是被咱们扣留在手里,这大扬的脸面可就丢尽了,肯定要赎回去的。”方化元开口道。   “既然陛下已经答应大扬国的交换条件,那咱们按照圣旨行事即可。”伍白说道。   秦宏毅赞同道:“伍大人说的有理。”   “如今事情已定,剩下的自有秦将军定夺,伍白也该回去了。”伍白拱手道。   “伍大人这是要回去?”秦宏毅惊讶道。   “没错,本官身为益石县知县,实在不适合久留。”伍白点头道。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便多留,待此番事情落定,老夫定要找个机会与伍大人好好喝上一杯。”秦宏毅笑着说道。   “哈哈哈……伍白随时恭候将军。”伍白朗笑道。   第二天清晨,伍白带着方化元和赵勇钱四等人,在秦家父子的送别下离开了边城。   马车上,伍白看着神思不属的方化元,问道:“你怎么了?”   方化元摇头道:“我没事,这段时间在边城遇到了太多人和事,突然要回去,有些不舍罢了。”   闻言,伍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后,他开口道:“方兄,其实你是自由的,若是边城有你舍不下的人,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   “大人说这话,是嫌弃方某这个师爷了吗?”方化元挤眉弄眼地问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若是愿意留下,我自然是很高兴的,父亲和母亲也会很高兴。”伍白解释道。   “那就好。”方化元故意做出舒了好大一口气的模样。   伍白见他这般搞怪,忍不住笑出来,说道:“你再这样,我就让赵勇把你丢下马车。”   ………   两天后,四人再次回到益石县,伍白换了身衣服,回到后衙开始处理堆积的公务。   这时,县丞拿着一道圣旨朝伍白走来。   “大人,这是京城送来的圣旨。”   伍白接过圣旨,打开一看,发现自己升官了,成为吏部的五品员外郎,圣旨上写着让他在年底之前回京述职。   “恭喜大人高升。”县丞笑着拱手说道。   “同喜同喜。”伍白高兴地说道。   几天后,伍白把手上的公务全都处理完,伍母也收拾好行李,他们随时可以出发前往京城。   这时,秦天华来到了益石县。   “见过小将军。”伍白拱手说道。   “我奉命带着三公主与大扬国送来的财宝进京,正好路过益石县,伍大人最近可好?”秦天华笑着问道。   伍白惊讶道:“那真是太巧了,本官接到圣旨,正要回京述职。”   秦天华顿时眼睛一亮,说道:“既然如此,伍大人不如随我一道进京?”   “本官自然是乐意之至。”伍白点头道。   两人正说着话,方化元得到消息,匆匆赶来,他对着秦天华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要进京,正好路过益石县,便来看看你们。”秦天华回答道。   “你要进京?……是了,你要送萧悦可进京的。”方化元先是惊讶,随后又点头道。   “伍大人要进京述职,你要随他一起走吗?”秦天华询问道。   这话一出,方化元满是震惊地看着伍白,说道:“大人,你要进京述职!”   伍白点点头,说道:“昨日用膳之时,我曾与你说过,你难道忘记了吗?”   话落,伍白突然想到什么,他对着方化元问道:“你该不会还没有收拾行李吧?”   方化元满脸尴尬地说道:“还没有,我这就去收拾。”   他说完这话,飞快离开了此处,秦天华急忙对着伍白说道:“伍大人,我去帮他收拾行李,告辞。”   伍白看着两人的背影,面上露出一丝了然。   后院,秦天华跟着来到方化元的院子。   方化元满脸诧异地盯着他,问道:“你跟过来做甚么?”   “我来帮你收拾行李啊!”秦天华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不用你帮忙。”方化元抢过他手上的衣服,自己开始收拾。   “两个人收拾要快一些。”秦天华没有在意方化元的态度,毅然地拿起对方桌上的东西,开始帮着对方收拾。   突然,他不小心把一个瓶碰倒滚落在地上,他赶紧把瓶子捡起来。   “益蛊丸——这是什么东西?”秦天华满脸疑惑地问道。   话音刚落,方化元飞快抢过对方手里的瓶子,藏在身后,并且非常气愤地说道:“我这里不用你收拾,你给我出去。”   “这瓶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至于这么生气吗?”秦天华满脸不解地问道。   方化元却不想与他解释,用力把对方推了出去。   秦天华看着合上的门板,忍不住嘟囔道:“真是不识好人心!”   “你滚啊!”屋内的方化元听到他的话,气怒地喊道。   “哼!滚就滚!”秦天华忿忿不平地离开了方化元的院子。   就在他气闷地踢着地上石子的时候,他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秦天华赶紧上前查看,只见一位中年男子正捂着小腿叫痛。   意识到自己的石子砸到对方,秦天华赶紧道歉:“对不起老伯,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说完他就把对方背起来,打算往外跑,结果被对方叫停。   男子说道:“我就是大夫,不用出府。”   “你是大夫?您是伍大人的父亲?”秦天华惊喜道。   “是我。”伍父点点头,转问道,“你又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叫秦天华,是从边城来的。”秦天华介绍道。   “原来是这样。”伍父回答道,接着他让秦天华背着他来到药房。   伍父从抽屉里拿出药膏抹在自己的小腿上,没过一会儿,腿上的红痕渐渐消退,秦天华见到这一幕,他忍不住问道:“伍伯父,我可否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吧!”伍父点头道。   “伍伯父可知道‘益蛊丸’?”秦天华询问道。   这话一出,伍父顿时有些警惕地问道:“你问这个做甚么?”   秦天华见伍父神色不对劲,想了想,他开口道:“我前些日子捡到一张药方子,上面写着‘益蛊丸’,我不知道这药方子是好是坏,所以想请教一下伍伯父。”   “是这样啊!”伍父松了口气,回答道,“这‘益蛊丸’功效特殊,寻常人服用没有任何用处,唯独小哥儿服下之后可以隐去眉心红痣。”   当初他也想用‘益蛊丸’隐去伍白身份,可是他没有‘益蛊丸’的方子,只能另想其他法子消去伍白眉心的红痣。   “小哥儿?!”秦天华震惊道。   “是啊!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伍父问道。   “……伯父,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方才的问题告诉旁人?”秦天华问道。   “没问题。”伍父点头道。   “多谢伯父。”秦天华拱手说道。   翌日,伍白坐着马车,带着伍父伍母以及方化元,跟在秦天华的队伍后面,缓缓离开了益石县。   路上,秦天华骑着马,走到他们的马车旁边,他对着方化元说道:“昨日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方化元抬手放下帘子,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对方。   伍白见此,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吵架了?”   秦天华赶紧说道:“没有吵架,是我做错事,惹了方先生不快。”   车队一路向前,伍白坐了几天马车,感到烦闷,便出了马车,骑马赶路。   方化元在马车里待腻,他同样想骑马赶路,可惜他不会骑马,只能坐在车辕上羡慕地看着伍白。   秦天华见他肯出马车,便来到他的身边,说道:“你想不想骑马?我可以教你。”   事情过去好几天,方化元心头的气已经消退,他瞥了一眼秦天华,想着对方应该不知晓自己的身份,于是抬手道:“你可要小心点,不要把我摔着。”   “放心,不会摔着你的。”秦天华伸手一拉,轻松把方化元带到自己的面前,他把缰绳递到对方手里,然后一边赶路,一边指导对方骑马。   伍白见到两人和好,心里松了口气。   经过两天的指导,方化元学会骑马,他信心满满地对着伍白说道:“大人,咱们来比比谁先到前面那棵大树,你觉得如何?”   “哈哈……好啊!”伍白笑着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v^#) 第三百二十五章 县令小夫郎(十五)   一个半月后, 伍白一行人终于赶到京城。   伍白看着皇宫的方向,心中激动不已,他终于要见到萧子墨了。   一行人进城之后, 伍白对着秦天华拱手道:“此番进京多谢小将军照看,伍白感激不尽。”   秦天华对伍白说道:“伍大人不用这么客气,之前若是没有伍大人帮忙,我秦家此刻应该已经成为大舜罪人,若说感谢, 应该是我感谢伍大人才对。”   “小将军还要进宫复命,我们就此别过。”伍白笑着说道。   “嗯, 告辞。”秦天华看了一眼方化元, 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伍白则带着伍父伍母和方化元去牙行租了一间府宅,暂时住下。   另一边,秦天华带着萧悦可与大扬国送来的金银财宝进了宫。   萧子墨见到五花大绑的萧悦可, 心里震怒不已, 他忍耐着怒气对着秦天华问道:“秦爱卿,你是否可以给朕一个解释, 朕让你护送公主进京,并没有让你把押送她进京!”   秦天华跪在地上,他回答道:“陛下, 微臣此举也是无奈为之, 三公主勾结大扬太子,想要窃取边防图, 微臣与家父无奈之下, 只能将她拿下。”   萧悦可立马反驳道:“皇兄,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件事都是他陷害我的!”   萧子墨脸上的怒气消散, 他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好奇边城风景,因此玩心大起跑到边城,谁知道秦家父子竟然陷害我我勾结外敌,皇兄,我这一路受尽折磨苦楚,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萧悦可满脸委屈地说道。   秦天华冷哼一声,把萧悦可在边城如何骗取边防图,又如何被自己拿下的事情全都说了,接着他又拿出穆浩言的供词呈递给萧子墨。   “陛下,这是大扬太子招供的证词,”秦天华抬手说道。   萧子墨接过证词看完,他面色微沉,看向萧悦可,厉声道:“悦可,你可有话要说?”   “皇兄,这全都是秦家父子联合起来陷害我的,你还要我说什么!”萧悦可激动地说道。   “陛下,微臣可以拿性命担保,句句属实,绝无欺瞒。”秦天华掷地有声地说道。   见此,萧子墨心中有了定论,他开口道:“来人,把公主带下去关押起来,待朕查明真相,再行处决。”   “是。”很快有两名侍卫走进来,把萧悦可带下去。   对于这个结果,秦天华倒是没有太意外,毕竟皇帝若是轻易相信他的话,这才不对劲,查证一番才是正确的做法。   萧子墨再次看向秦天华,说道:“此次进京,秦爱卿辛苦了。”   “微臣不辛苦。”秦天华摇头说道。   “秦老将军在折子上提到益石县县令伍白,他也参与了这次诱敌之计,秦老将军在折子里并未细说,秦爱卿不妨与朕说说他。”萧子墨开口道。   “说来也巧,伍大人此次回京述职,正巧与微臣同行,之前三公主去边城的时候经过益石县,引起了伍大人的怀疑,伍大人便派了人跟着三公主前往边城……后来三公主想要骗取边防图,被家父看管起来,伍大人正好来到边城,他使用一种药水易容成公主模样,把一份假的边防图送给大扬太子,那太子求功心切,上当被擒……再后来微臣进京,经过益石县,便与伍大人他们结伴进京。”秦天华娓娓说道。   “没想到这短短几个月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伍白在其中看起来功不可没。”萧子墨感叹道。   “正是如此,伍大人慧眼如炬,令微臣佩服不已。”秦天华满脸叹服道。   萧子墨接着又问了一些关于伍白的事情,然后才摆手道:“秦爱卿一路奔波劳累,此次任务已经完成,就此退下吧!”   “微臣告退。”秦天华拱手退下。   待他退下之后,萧子墨伸手一挥,他的面前出现一名浑身黑衣的男子,他开口道:“你去查一查萧悦可出宫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是。”黑衣男子回答完,很快消失在御书房。   翌日,伍白拿着自己的述职文书前往吏部,他把文书交给吏部负责文书调遣的官员,随后就离开了吏部。   在他走后,一名吏部官员走进负责文书的官员屋子。   “侍郎大人,您怎么来了?”负责文书的员外郎问道。   “方才那人的文书呢?”吏部侍郎问道。   员外郎拿起伍白放下的文书,呈递给吏部侍郎,并说道:“这个就是,大人请看。”   吏部侍郎翻看文书一看,果然看到伍白两个字,他啪的一声把文书合上,扔在桌案上,说道:“把这份文书放在最底下,不要呈递上去。”   “是,大人。”员外郎恭敬地回道。   “好了,你继续办公吧!”吏部侍郎甩甩袖子,离开了这间屋子。   员外郎看着伍白的文书,心中摇头叹息:这伍白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侍郎大人,真是可惜啊!好不容易从益石县回来,如今却无法上任就职。   两天后,萧子墨翻看完桌上的折子,他对着贴身太监问道:“这几日的折子全都在这里吗?”   “是。”太监回答道。   “怎么没有见到伍白的折子?”萧子墨讶异道。   “许是伍大人还未前往吏部递交文书。”太监猜测道。   “算了,既然他已经回京,那就直接召他进宫吧!”萧子墨吩咐道。   “是。”太监匆匆跑出御书房,把皇帝的旨意传下去。   伍白接到传召的时候,心中一喜,他立马换了官袍,跟着传令的人进了宫。   萧子墨第一眼见到伍白,总觉得对方有哪里不对劲,他瞧来瞧去,终于把视线定在对方的官袍上,这官袍太宽松了些,尤其是腰间,应该剪裁地更合身一些才好,想到这里,萧子墨忍不住皱起眉头。   “陛下?”伍白见到萧子墨对自己皱眉,忍不住喊道。   “你这官袍……咳咳,伍爱卿既然进京,为何不把述职文书递交给吏部?”萧子墨回过神来,询问道。   伍白回答道:“微臣前日便把文书递交给吏部。”   闻言,萧子墨立马看向身边的太监,质问对方这是怎么回事。   太监立马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吏部送进宫里的折子确实只有那些,其他的,奴才不知道啊!”   萧子墨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去吏部走一趟,把负责这件事的官员带来。”   “是,陛下。”太监飞快起身退下。   “朕已经听秦爱卿说过伍爱卿在边城的功绩,此番召你进宫,便是想问问伍爱卿,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萧子墨对着伍白和颜悦色地说道。   伍白面上一本正经,心里美滋滋地看着萧子墨为自己做主,此刻他听到萧子墨问自己想要什么赏赐,差点脱口而出‘想要陛下’,但他及时拉住理智,最终说道:“微臣在京中还缺一座府邸。”   “府邸?”萧子墨惊讶地看着伍白,他以往赏赐臣子东西,对方总是推三阻四,他没想到伍白竟然如此直白地想要府邸。   萧子墨开口道:“既然伍爱卿提出府邸,那朕就赐你一座府邸。”   “陛下,微臣还有一个条件。”伍白开口道。   “什么条件?”萧子墨顺着话问道。   “微臣希望这府邸离皇宫近一些。”伍白面色如常地说道。   “……可以。”萧子墨点头道。   “多谢陛下。”伍白顿时笑地见牙不见眼。   萧子墨见到他这么高兴,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接着两个人很随意地闲聊起来,伍白与萧子墨说了在益石县与边城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萧子墨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再询问几句,御书房里传来一阵阵笑声。   这时,那名太监带着吏部的员外郎来了。   伍白顿时坐正,收起笑脸,看向门口处。   吏部员外郎战战兢兢地走进御书房,当他看见伍白的那一刻,顿时面如死灰。   他立马跪在地上求饶道:“求陛下恕罪。”   萧子墨沉着脸,问道:“你犯了何错?”   “微臣不该把伍大人的折子扣下,求陛下饶恕微臣,微臣也只是听命行事。”吏部员外郎辩解道。   “听命行事?真是荒唐!”萧子墨重重地拍了一下御案,说道,“是何人命令你如此行事?难道朕的命令竟还不如他!”   员外郎不停地磕头,嘴里慌忙说道:“是侍郎大人让微臣这么做的,求陛下开恩!”   “来人,把吏部侍郎带来。”萧子墨吩咐道。   “是,陛下。”太监匆匆离开。   不一会儿,他带着吏部侍郎走进御书房,伍白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他也很好奇自己是何处得罪了对方。   萧子墨厉声问道:“万爱卿,你私扣朝廷官员的述职文书,该当何罪!”   万文星赶紧跪在地上,辩解道:“微臣冤枉,微臣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求陛下明察。”   员外郎见万文星吏部侍郎矢口否认,他着急地说道:“侍郎大人,前日分明是你吩咐我不要把伍白的文书呈递给陛下,你如今怎么能不认呢!”   “刘大人,本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你可不要随意张口污蔑本官。”万文星看着员外郎说道。   “我没有污蔑你,前日分明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员外郎坚持道。   “刘大人空口白牙便要陷害本官,居心何在!”万文星双眼愤怒地盯着员外郎说道。   紧接着两人便在御书房里争辩起来。   “都给朕闭嘴!”萧子墨不耐地说道,“吏部侍郎与员外郎合谋私自扣留官员折子,赏五十大板,削去身上职务。”   话音刚落,万文星两人赶紧跪在地上求饶。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萧子墨吩咐道。   很快走进来两名侍卫,把他们拖出去。   伍白站起来,感谢道:“多谢陛下为微臣做主。”   萧子墨摆手道:“伍爱卿此次在边城立下大功,朕如何也不会让伍爱卿受了委屈。”   “时辰不早,微臣告退。”伍白拱手道。   “去吧!”萧子墨点点头。   伍白出宫之后,皇帝的赏赐很快送到他的住宅,他把手里的房契收好,然后对着太监问道:“王公公,这两位绣女是?”   王公公回道:“这是陛下特意赏赐给伍大人的绣女,专门为伍大人制作合身的官袍。”   “……多谢陛下赏赐。”伍白笑着把王公公送走。   王公公回到皇宫,萧子墨问道:“伍爱卿是何反应?”   “伍大人只说了一句‘多谢陛下赏赐’。”王公公回答道。   “他看起来高兴吗?”萧子墨追问道。   “伍大人看起来很高兴。”王公公回答道。   “高兴就好,看来这份赏赐没有送错。”萧子墨暗自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三百二十六章 县令小夫郎(十六)   伍白拿着房契, 对着伍父等人说道:“咱们在京城有府邸了!”   伍母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这就去吩咐下人收拾行李,搬进去。”   “陛下为何要赏赐你府邸?”伍父讶异地问道。   “之前我在边城立了功劳, 这是陛下的赏赐。”伍白解释道。   方化元高兴地说道:“恭喜大人。”   “哈哈哈,你也快去收拾行李吧!”伍白笑着说道。   他们刚搬来这座宅子几天,还有许多东西都未拆封,因此众人很快就把行李收拾好。   秦天华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好见到他们在往马车上装行李, 赶紧上前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方化元回答道:“陛下赏赐了大人府邸,我们正准备搬过去呢!”   “那我帮你们一起搬吧!”秦天华说完就拿过方化元手里的行李往马车上放。   半个时辰后, 行李终于全都装完, 伍白拿出钥匙把这租来的宅子大门锁上,然后把钥匙交给其中一名下人,让对方去牙行归还钥匙。   一行人缓缓来到新的府邸, 秦天华看着伍白的府邸, 羡慕道:“这地段也太好了吧!就在皇宫附近,这周围住的可全是皇亲国戚。”   这话一出, 伍父伍母全都倒吸一口气,他们颤抖着嘴唇问道:“这府邸这么好吗?”   伍白赶紧安抚道:“父亲母亲,这是陛下亲口赏赐的, 能不好吗?你们想想, 陛下不可能捡一座破烂的府邸赏赐给臣子吧!”   “嗯嗯,你说的有理。”伍父伍母松了口气。   秦天华:“……”除了破烂的府邸, 陛下还可以选择其他地方啊!这座府邸的确有些夸张了。   伍白打开府门, 然后吩咐下人把侧门的门槛卸掉, 接着让他们把马车从侧门拉进府里,这才带着众人把行礼从马车上搬下来。   晚上, 众人热热闹闹吃了饭,各自散去。   第二天,伍白出府来到吏部,他拿出自己的述职文书,上面已经得到皇帝的批复,他顺利进入吏部就职,吏部尚书知道伍白刚进宫面圣,深得帝心,他暂时不敢晾着伍白,于是便把先前被罢官的员外郎原本的公务交给伍白处理。   伍白对此倒是没有任何异议,他走进屋子里,开始整理折子。   下午,伍白下衙回到府中,他发现秦天华来了,便开口问道:“小将军是来找方兄的吗?”   “是啊,我过两天就要离开京城,赶回边城,因此想与他道个别。”秦天华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做东,在清月楼为小将军践行!”伍白提议道。   秦天华点头道:“有劳伍大人费心了。”   “小将军可有用膳?不如用过晚膳再回去?”伍白邀请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秦天华点头道。   ………   礼部尚书府,万文星走向自己的父亲,他开口问道:“父亲,你可一定要帮我重新回到朝堂之上啊!”   “我当然会帮你,可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陛下如今看重伍白,你暂时不适合回到朝堂之上。”万尚书镇定地说道。   “刘成鲁这个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他在陛下面前供出我,我不会被陛下免职。”万文星咬牙切齿地说道。   万尚书满脸不悦地说道:“别说他了,说说你自己是怎么回事,这伍白以前可是得罪过你,你为何要针对他?”   “这个……”万文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说!”万尚书震怒地拍向手边的桌子。   “其实他得罪的是三公主,去年三公主让我把他调任到益石县县令,谁曾想他今日又回来了,我便想着替三公主出口气。”万文星回答道。   “三公主?”万尚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气怒道:“你可知道三公主勾结大扬人,如今已经被陛下下令关起来!”   万文星满脸惊讶地问道:“三公主勾结大扬人?父亲,你没开玩笑吧?”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如今陛下还未给三公主定罪,但是我得到消息,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万尚书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呢?三公主怎么可能去勾结大扬人,她图什么?”万文星疑惑不解道。   “不管她图什么,都跟咱们没关系,你别在搅合进去就行。”万尚书交代道。   这话一出,万文星顿时面色煞白道:“父亲,之前三公主出宫找到我,我派了万鸿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你怎么不早说!”万尚书气急道。   “孩儿不知道三公主勾结大扬人的事,您也没有告诉我。”万文星回答道。   “混账东西!”万尚书气急败坏地甩了万文星一巴掌,怒骂道:“你还敢顶嘴!”   万文星捂着脸,满眼后悔地说道:“父亲,现在该怎么办?”   “你最近都给我安安分分待在府里,哪里也别想去!”万尚书甩下这句话,气冲冲地离开万文星的院子。   皇宫   萧子墨看着手里的折子,他发现吏部送来的折子与以往有所不同,这次的折子把重要紧急的折子全都放在最上面,下面则放着各地官员的问安折子,他随口问道:“吏部如今换了谁在处理这些折子文书?”   王公公急忙回道:“是新上任的伍大人在处理这些折子文书。”   “伍白?”萧子墨满意地笑道,“他果然是一个会办事的人,朕没有看错他,这样的人才不应该被埋没。”   两天后,伍白与方化元把秦天华送到京城外的十里亭。   秦天华对着他们两人拱手道:“告辞!”   “告辞。”伍白与方化元同样拱手说道。   秦天华深深凝视着方化元,对着他问道:“若是我愿意许你半生,你可愿意跟我回边城?”   方化元哑然片刻,回道:“让小将军错爱了,我心里已经另有所爱。”   “……”秦天华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你幸福!”   说完这话,秦天华骑着马离开了十里亭,朝着边城的方向赶去。   伍白看着瞬间变得落寞的方化元,问道:“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并不是无意,既然他不在意你是男儿身,你为何不愿与他同去?”   “……其实我不是男儿身。”方化元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你是小哥儿?”伍白惊讶地看着对方。   方化元点点头,说道:“没错。”   伍白追问道:“那你为何要拒绝他?”   方化元叹息了一口气,娓娓说道:“我出生的村子里容不下小哥儿,我母亲是一位苗女,她会炼蛊,是她用引蛊入体之术隐瞒了我小哥儿的身份,让我活下来,我身体内的蛊毒每隔三年会发作一次,只有‘益蛊丸’可以抑制蛊虫发作,可是我母亲在去年已经逝世,她留给我的‘益蛊丸’只剩下一颗,一旦蛊毒发作,我肯定活不了多久,与其让秦小将军抱有希望,不如断了他的念头。”   “那你可有‘益蛊丸’的方子?”伍白询问道。   “没有,母亲没有告诉过我。”方化元摇头道。   “可以让我给你把一下脉吗?”伍白提问道。   “可以。”方化元点点头。   两人走进亭子,坐在石凳上,伍白开始为方化元诊脉。   半晌后,伍白松开手,说道:“这些蛊虫已经与你的血液融合在一起,轻易驱除不了,不过我会想办法医治好你的。”   “没有关系,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当初被大人救下,侥幸又多活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知足了。”方化元淡笑着说道。   “天无绝人之路,你不要灰心。”伍白安慰道。   “多谢大人宽慰。”方化元说道。   “好吧,我们先回去吧!”伍白说道。   “嗯。”   皇宫   萧子墨看着手里的折子,皱起了眉头,问道:“今日这折子又是谁整理的?”   王公公回答道:“是吏部的文大人整理的。”   “伍白呢?怎么不是他整理的?”萧子墨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伍大人今日请假了。”王公公回答道。   “请假了?他为何请假?”萧子墨担忧地问道。   王公公回答道:“奴才不知道。”   “还不快去查!”萧子墨吩咐道。   话落,还未等王公公答话,萧子墨自己先站起身来,说道:“给朕更衣,朕要出宫。”   “是。”王公公不敢多问,赶紧给萧子墨重新换了一身常服。   伍白带着方化元刚回到伍府,正好在碰口碰到萧子墨。   萧子墨上前关切地问道:“听说你请假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秦小将军今日离京,微臣去送他一程,故而请假。”伍白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萧子墨松了口气。   “陛下里面请。”伍白很自然地抬手把萧子墨引进府内。   方化元看着这一幕,有些吃惊,他没想到来人竟然是皇帝,并且对方看起来很随和的样子。   王公公同样感到很吃惊,他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久,可从来没有见过萧子墨对哪位臣子这般另眼相待。   一行人进了府,伍父伍母听说来了客人,赶紧出来迎接,得知来人竟是皇帝,他们吓得双腿发软,最后在下人的搀扶下给萧子墨行了礼。   “平身!”萧子墨开口道。   伍父伍母起身之后,满脸不自在地坐在椅子上。   见此,伍白索性说道:“微臣有事要告诉陛下,不知陛下可否移驾书房?”   “可以,带路!”萧子墨起身说道。   两人很快来到了书房,方化元没有跟上,他与伍父伍母一起留在大厅,王公公则守在书房外面。   书房里,伍白拿起一道奏折递给萧子墨,缓缓问道:“不知道陛下对这道折子怎么看?”   萧子墨低头一看,发现这是选秀的折子,他下意识看向伍白,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o(* ̄▽ ̄*)o   感谢在2021-12-19 20:39:26~2021-12-19 23:49: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810166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县令小夫郎(十七)   “咳咳, 伍大人找朕来书房,就是为了此事吗?”萧子墨有些心虚地问道。   伍白合上手里的奏折,用它抵住萧子墨的胸口, 眼神危险地盯着萧子墨,同时开口道:“陛下还没有回答微臣,你对这道折子有何看法?”   “这个……朕已及冠,朝臣们着急也是正常的。”萧子墨解释道。   “哦?”伍白凑近追问道:“难道陛下就不着急吗?”   萧子墨看着突然靠近的伍白,他慌忙后退了一步, 不小心撞到书桌上,他下意识伸手扶住桌子, 导致他的袖摆沾染上墨渍。   伍白慢步上前, 把萧子墨抵在书桌上,他抬手捏住萧子墨的下巴,缓缓凑上去。   “伍爱卿……你可不要乱来……你这可是欺君犯上……”萧子墨断断续续地说道。   “陛下多虑了, 微臣只是见陛下容发有些凌乱, 替陛下整理一二。”伍白伸手整理了一下萧子墨耳鬓地发丝。   闻言,萧子墨心底闪过一丝失落, 他看着近在咫尺地粉唇开开合合,喉咙不知觉上下滑动。   伍白抬头看向萧子墨的额头,疑惑地说道:“陛下很热吗?怎么额角出了汗……唔……”   半晌后, 萧子墨抬起深邃的眼眸, 说道:“伍爱卿,这可是你招惹的朕!”   “没错, 微臣就是胆大包天, 就是想要欺君犯上, 陛下能奈我何?”伍白伸手搂住萧子墨的脖子,挑衅道。   “!”这话一出, 萧子墨脑袋里的那根线啪的断掉,他紧紧扣住伍白的腰肢,身形一转,把伍白反压在书桌上。   谁知道他动作太大,桌上的砚台不小心被两人碰到地上。   门外,王公公听见重物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他开口问道:“陛下?”   萧子墨看着地上裂成两半的砚台,对着门外回道:“朕没事。”   接着他低声对伍白说道:“敢挑衅朕,你可想过这后果?”   伍白轻笑道:“微臣当然想过,从微臣见到陛下第一眼起,微臣就已经想过。”   “你胆子真不小,看来朕是小瞧你了。”萧子墨垂眸笑道。   “陛下难道不是一样吗?否则陛下为何会给微臣送绣娘。”伍白笑着反问道。   “……”萧子墨哑然片刻,他轻笑一声,倾身下去。   门外,王公公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趴在门上,仔细听了两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顿时觉得自己人头不保。   心慌意乱的他忍不住在书房外面走来走去。   这时,侍卫统领朝着书房这里走来,王公公头皮一紧,赶紧走过去拦住对方。   “王公公,陛下为何还不出来,再耽搁下去宫门就要关了。”侍卫统领说道。   王公公故作淡定地回道:“陛下有要事与伍大人商议,今日不回宫。”   得了准话,侍卫统领拱手离开了。   两个时辰后,萧子墨与伍白穿戴整齐地走出来,王公公赶紧上前行礼。   伍白看着院子里的灯火,对着萧子墨说道:“今日天色已晚,陛下不如在府上歇息一晚?”   萧子墨点头道:“可,就照伍爱卿说的办。”   接着伍白带萧子墨回到正院,沐浴更衣,这才前往膳厅用晚膳。   因为有萧子墨在,伍父等人没有以往那么自在,他们匆匆用过晚膳,就告退了。   最后饭桌上只剩下伍白与萧子墨,萧子墨面色如常地给伍白夹菜,伍白同样面不改色地把菜吃下。   这一幕可吓坏了王公公,他本来还可以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伍白与萧子墨如此明目张胆地行为,他就算是想装傻都不行。   晚膳之后,伍白带着萧子墨在园子里闲逛起来。   萧子墨开口问道:“你对朕赐给你的这座府邸满意吗?”   伍白点头道:“非常满意,陛下此举深得微臣心意。”   两人逛了一圈,消了食,再次回到正院,王公公看着萧子墨理所当然地走进伍白的卧房,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   翌日,萧子墨离开伍府前,他盯着王公公说道:“这件事若是叫旁人知道,你可要小心自己的脑袋。”   王公公飞快摇头,说道:“奴才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不知道。”   萧子墨满意地点头,抬手道:“摆驾,回宫。”   伍白起床后,发现萧子墨已经离开伍府,他明白对方要上朝,倒是没有觉得意外,他洗漱完毕来到膳厅用早膳,正好见到伍父伍母满眼奇怪地看着他。   他开口问道:“父亲,母亲,你们这是怎么了?”   “陛下昨晚是歇在正院?”伍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是啊,陛下九五之尊,总不能让他住在客院。”伍白点头道。   “那你住在哪里的?”伍母继续问道。   “我也是住在正院。”伍白回答道。   “你……你们?”伍母不知该如何问起。   她和伍父从小把伍白当儿子来养,从未把伍白是小哥儿这件事告诉过旁人,就连对伍白同样从未提及过,因此她此刻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伍白见她没有继续追问,便没把自己与萧子墨的关系说出来,他拿起早食吃了起来。   吃过早食,伍白回到正院,换上官袍,前往吏部办公。   伍父叹了口气,对着伍母说道:“正院有好几间厢房,白儿昨晚也许就是睡在那里,你不要想太多了。”   伍母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皇宫里,萧子墨刚下朝回到御书房,一名太监匆匆跑进来,说道:“陛下,三公主想要见您。”   “悦可?”萧子墨不自觉皱起眉头,虽然他派去调查的人还未回来,但是萧悦可勾结大扬太子的事情应该十有八九是真的。   正好他也想知道对方为何要背叛大舜,于是他开口道:“朕去瞧瞧她。”   萧子墨来到天牢,他看着容颜憔悴的萧悦可,差点没认出来。   萧悦可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她双手紧紧抓住栏栅,对着萧子墨喊道:“皇兄,皇兄,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对吗?”   “不是你闹着要见朕吗?朕已经来了,你有何话想说?”萧子墨开口问道。   “皇兄,你之前说过,不管我犯下多大的错,你都能够原谅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吗?”萧悦可质问道。   “朕是说过这样的话,可这是对朕那乖巧懂事的皇妹说的,你勾结大扬人,想要陷朕于不利之地,陷大舜百姓于不顾,你如何能够开口让朕放了你!”萧子墨满脸不悦地说道。   “不,这不是我的错!全都是你和伍白的错!”萧悦可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之色。   萧子墨面带疑惑道:“这跟伍白有什么关系?”   萧悦可眼含恨意地盯着萧子墨,说道:“若不是你为了伍白下毒赐死我,我又如何会勾结大扬人,这都是你们的错!”   “朕何时下毒害过你?”萧子墨满脸古怪地看着萧悦可。   “你前世的时候,你为了伍白,狠心下毒害死我,如今你又把我关进天牢,皇兄,你真是好狠的心啊!”萧悦可一脸绝望地说道。   “前世?你莫不是得了癔症?”萧子墨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皇兄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可是我有证据,能够证明我重生回来了。”萧悦可满脸笃定地说道。   “什么证据?”萧子墨追问道。   “再过个月丘国会派王子来大舜,他们想要与大舜联姻。”萧悦可回答道。   “丘国派王子前来联姻?”萧子墨惊讶了一瞬,然后说道,“好吧,朕暂时先相信你一次,既然你是从前世回来的,那你给朕说一说前世的事情。”   “皇兄想要听什么?”萧悦可问道。   “你就说一下朕前世为何要赐死你。”萧子墨回道。   闻言,萧悦可心里一梗,但为了活命,她还是咬咬牙说道:“前世我因为偷玩前往边城,喜欢上了秦天华,可是秦天华却喜欢上伍白,他为了伍白这个男人,拒绝了我。”   “什么?秦天华喜欢上伍白?那伍白喜欢秦天华吗?”萧子墨打断她的话,急切地问道。   “伍白那个贱人,嘴上说着不喜欢秦天华,可是他却发誓一生不娶,秦天华为此感动不已,同样发誓一生不娶,害得我丢尽了脸面!”萧悦可满脸气愤地说道。   萧子墨摇头道:“不会的,伍白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皇兄前世不相信我的辩解,今世还是不相信,难道伍白给你灌了迷魂汤吗?”萧悦可怒气冲冲地说道。   萧子墨:“……”他好像的确喝了伍白灌得迷魂汤。   萧悦可见到萧子墨突然不说话,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难不成皇兄与秦天华一样,都喜欢上伍白不成?”   萧子墨:“…...”   “难怪皇兄前世这般护着伍白,为了他,不惜赐死我!我原本还以为皇兄仅仅是看重伍白的才华,没想到你与秦天华一样,都看上了伍白!”萧悦可一脸恍然道。   “朕就算看重伍白的才华,可绝对不会轻易赐死你,除非你做下不可饶恕的事情。”萧子墨笃定道。   “哈哈哈……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要帮伍白一把,他既然喜欢男人,丘国王子长相英俊,我觉得很适合他,想为他做媒罢了。”萧悦可阴恻恻地笑道。   “你简直是胡闹!”萧子墨气恼地甩袖离去。   天牢外面,王公公见到萧子墨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他顿时心神一凛。   萧子墨走出昏暗的天牢,平缓了一下怒气,然后对着看守天牢的人说道:“从今日起,不准任何人进去见萧悦可。”   “是。”士兵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第三百二十八章 县令小夫郎(十八)   下衙后, 伍白前往书局,他想买一些关于蛊术的医书,可是他找遍整个书局, 都只发现一些话本子上记录了蛊术。   他找了好几家书局,都没有发现这类的医书,只好回到伍府。   方化元见他神色有些失落,便上前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伍白把自己去书局的事情说了, 方化元听完之后,赶紧安慰道:“大人不必如此在意, 若真到了那一天, 只能说我命数已尽。”   “啊!我突然想起一个地方,那里或许可以找到关于蛊术的医书。”伍白灵光一闪道。   “什么地方?”方化元问道。   “太医院。”伍白回答道。   “对啊!”方化元眼睛一亮,说道, “那里的医术包罗万象, 绝对是整个大舜国医书最齐全的地方!”   话音刚落,方化元顿时又失落地说道:“可是咱们没办法去那里。”   伍白拍拍他的脑袋, 说道:“你别担心,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方化元问道。   “这个暂时保密,以后再告诉你。”伍白笑着说道。   翌日, 伍白在送进皇宫的折子里掺了自己折子。   御书房内, 萧子墨随意地拿起最后一份折子,他本以为这是哪位官员的问安折子, 结果打开一看, 的确是一份问安折子, 不过折子的主人想要进宫亲自向他问安。   对于这样的折子,萧子墨自然是毫不犹豫批复一个‘准’字。   “你把这些折子亲自送到吏部。”萧子墨对着王公公说道。   “是。”王公公回答道。   伍白见到王公公亲自来到吏部, 他接过王公公手里的折子放好,然后抽出最下面的那份折子,打开一看,果然看到上面的‘准’字,他高兴地跟着王公公一起出了吏部。   王公公好奇地问道:“伍大人这是打算去哪里?”   “进宫给陛下请安。”伍白回答道。   “陛下没有让伍大人进宫问安。”王公公回答道。   “是我给陛下写了折子,他已经批准我进宫请安。”伍白解释道。   闻言,王公公内心复杂无比,他原本以为伍白与陛下的风流韵事到此为止,却没想到这两人还能藕断丝连。   见到伍白如此年轻,却走旁门左道,王公公忍不住提醒道:“恕老奴多嘴,伍大人年轻有为,将来成就可期,实在是没必要这般……”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全,但伍白却听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开口感激道:“多谢公公好意提醒,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王公公见他固执己见,没了劝说的心思,只拿着拂尘走在前面带路。   两人来到御书房,王公公自觉地没有跟进去,而是在门口守着。   萧子墨见到伍白,眼睛微亮,他起身走向伍白,掏出一枚金牌,说道:“你以后若是想进宫,直接拿这个就好。”   伍白接过金牌,笑着回道:“多谢陛下赏赐。”   “你今日怎的想着进宫见朕?”萧子墨拉着伍白的手问道。   “陛下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伍白反问道。   “朕当然是高兴的。”萧子墨回答道。   “微臣听说近些日子朝中不少大臣向陛下进言,希望陛下选秀扩充后宫,不知陛下是如何打算的?”伍白询问道。   萧子墨哈哈大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醋坛子,你是为了这件事才进宫的?”   “我还有事想去太医院瞧瞧。”伍白回答道。   “去太医院?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萧子墨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突然对太医院的医书感兴趣,所以想去那里瞧一瞧。”伍白回答道。   萧子墨好奇道:“你怎么突然对医书感兴趣?”   “家父就是一名大夫,我自小受他教导,对于医理也有些见解,因此会对医书感兴趣。”伍白解释道。   两人正说着话,王公公领着一名太监走进来,对方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药碗。   “陛下,请用药。”   萧子墨抬手端起药碗,正要喝下它,却被伍白给拦住。   伍白询问道:“这是什么药?”   “朕前些日子胸口沉闷,这是太医给朕缓解沉闷的汤药。”萧子墨回答道。   “这药不能喝。”伍白回答道。   “这是为何?”萧子墨问道。   伍白开口道:“这药有毒。”   这话一出,萧子墨顿时面色微沉,王公公与那名太监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王公公拿出方才试药的银针说道:“陛下,奴才刚刚试了毒,银针没有变色。”   萧子墨看着睈亮的银针,他取过银针,再次放进药碗里取出来,只见银针还是没有变色,他看向伍白问道:“伍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此毒奇妙,用银针试探不出来,得用金针。”伍白回答道。   “来人,去太医院取金针。”萧子墨吩咐道。   伍白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你身上可有金瓜子?”   “有。”萧子墨从荷包里掏出金瓜子递给伍白,伍白拿着金瓜子往汤药里一放,等他拿起金瓜子的时候,金瓜子已经变得漆黑不已。   见此,萧子墨的面色骤黑,他对着王公公说道:“去把黎卓远抓起来。”   这汤药方子是黎卓远身为太医的时候为他开的,后来对方被贬去太医之职,萧子墨也不曾换了方子,却没想到对方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给他服用有毒的药方子。   “是。”王公公飞快离开御书房。   “伍爱卿,这到底是什么毒?竟然无法用银针试探出来。”萧子墨询问道。   “此毒虽然奇妙,但是毒性不强,并不能立刻致人死亡,乃是一种慢性毒药,若是有人长期服用,初期会感到胸口沉闷,渐渐变得浑身乏力,咳血,最后毒发身亡。”伍白说到这里,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萧子墨的面色,然后说道,“陛下如今看起来并没有乏力的征兆,可见服用此药并没有多久,只要及时服下解药,就能彻底好起来。”   因为这种毒药与其他毒药不一样,因此伍白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萧子墨中毒,直到他今日闻到那汤药的味道不对劲,才察觉出萧子墨中毒。   “伍爱卿可会解毒?”萧子墨询问道。   伍白点点头,他走到桌案前,拿起萧子墨的御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解毒的方子,然后递给萧子墨,说道:“陛下按照这个方子服药,不出三日,身体内的毒素就会彻底解除。”   萧子墨接过方子,扫了一眼,对伍白说道:“既然伍爱卿要去太医院,那朕就陪你走一遭。”   “好啊!”伍白点头道。   两个人很快来到太医院,众位太医见到萧子墨,全都放下手里事务,给萧子墨问安。   被萧子墨叫起之后,太医院院正拱手问道:“不知陛下来此所谓何事?”   “黎卓远先前给朕开的方子在哪里?”萧子墨问道。   “回陛下的话,在这里。”其中一名太医从盒子里拿出那张药方子。   萧子墨取过药方子,递给伍白。   伍白看完之后,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个方子,上面的青松子与紫虞子混合之后就会带有毒性。”   这话一出,众位太医急忙跪地求饶。   皇帝的药方子出问题,他们作为太医,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这不是失职二字就可以推脱的,若是皇帝执意追究,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所有人罚奉三月。”萧子墨冷着脸说道。   “多谢陛下开恩。”太医院众人大大松了口气。   萧子墨把解药的药方子交给太医院院正,说道:“你按照这上面的方子熬制汤药,若是再出现纰漏,你提头来见。”   “是。”太医院院正满脸郑重地捧着药方子去抓药熬制。   “伍爱卿,你先前说自己对医书感兴趣,朕带你去隔壁房间,那里放着各种医书。”萧子墨提议道。   伍白点点头,跟着萧子墨来到隔壁的房间,他看着一排排书架上的医术,欣喜不已。   伍白按照医术分类,很快找到两本关于蛊虫的医术,他把这两本医术抽出来翻看,萧子墨见他看的津津有味,便没有打扰他,而是轻轻离开这个房间。   这时,王公公带着黎卓远来到太医院。   萧子墨让侍卫把黎卓远带到太医院的偏殿,开始审问黎卓远。   一盏茶后,萧子墨看着黎卓远的供词,他满脸漆□□:“来人,把黎卓远押进天牢,听后处置。”   “是。”侍卫很快带着黎卓远退下。   太医院院正亲自端着药碗要来偏殿,王公公掏出银针与金瓜子试探了一下,发现两样都没有变色,他悄悄松了口气,把药端给萧子墨服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三百二十九章 县令小夫郎(十九)   傍晚, 伍白刚回到伍府,就被方化元给拦住了。   “你有什么事吗?”伍白问道。   “今日有媒人上门给大人说亲。”方化元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伍白有些吃惊, 他还以为方化元要问他医书的事情。   “然后呢?父亲和母亲是如何拒绝的?”伍白询问道。   方化元满脸讶异道:“大人怎么知道伯父伯母拒绝了媒人为你说亲?”   “因为我与你一样。”伍白坦白道。   “什么?大人,你,你是……”方化元震惊地下巴快要掉到地上。   伍白点点头,然后对他说道:“好了,我们进去吧, 父亲和母亲应该在等我吧!”   “伯父伯母的确在等你。”方化元点头道。   两人走进大厅,伍母起身迎道:“你回来了。”   “嗯, 父亲和母亲有话与我说?”伍白开口道。   伍父看了一眼伍母, 然后挥手屏退了下人,接着他看向方化元,说道:“方小子, 我们与白儿有话要说, 你能否暂避一下?”   方化元明白他们要说什么,他依言离开了大厅。   待他前脚离开, 伍白率先开口道:“父亲母亲可是要说我的真实身份这件事?”   伍父伍母惊诧地看着伍白,询问道:“你知道?”   伍白抬手点了点眉心红痣的位置,说道:“我知道。”   见此, 伍父伍母认清伍白是真的知晓自己小哥儿的身份, 伍父追问道:“那你可有怪我们隐藏你的身份?”   “不会,我知道父亲和母亲是想救我的性命, 我又如何会怪罪你们。”伍白回答道。   伍母眼眶顿时一红, 泪水瞬间在眼里打转, 她哭泣道:“这么多年里,我们一直在纠结该如何告诉你真相, 就怕你怪我们……呜呜……”   伍白赶紧拥住她,安抚道:“这些年让母亲担忧了,是孩儿不孝。”   “呜呜呜……”   半晌后,伍母终于平复心情,她抹去眼泪,眼里露出笑意,伍父拥住她,说道:“好了,我早就同你说过,白儿会理解咱们的苦衷,现在心情好点了吧!”   “嗯嗯。”伍母连连点头。   安慰好伍母,伍白再次开口道:“听说今日来了媒人想要为我说亲?”   伍父开口道:“我们已经把她送走了。”   “这样总不是长久之计,若是下次再有媒人来说亲,母亲直接就说我终身不娶妻吧!”伍白交代道。   “可是你以后的婚事该怎么办?”伍父担忧地问道。   他们夫妻二人当初没有想太多,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活命,如今孩子长大,直到今日媒人上门,他们才恍然意识到伍白的婚事难办。   “父亲,母亲,我心里已有心悦之人,我们互相倾慕,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婚事。”伍白回答道。   “是谁?”伍父追问道。   “他的身份比较特殊,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伍白摇头说道。   “……”伍父伍母对视一眼,最后叹息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不能说,我们暂时就不问了。”   “多谢父亲母亲谅解。”伍白感激地说道。   三人彻底把伍白的身份说开,伍父伍母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下,他们走出大厅,前往膳厅用晚膳。   晚膳过后,方化元对着伍白说道:“大人,我有些话与你说。”   伍白点点头,起身跟着他离开了膳厅。   伍母看着他们两个背影,心念一动,她猜测道:“你说白儿喜欢的人会不会是方小子啊?”   “应该不会,我没看出白儿喜欢方小子。”伍父摇头道。   “是这样吗?”伍母嘀咕道。   “好了,如果是方小子,白儿说不定会直接告诉我们,没必要瞒着掖着,你就别瞎猜了。”伍父摆手道。   听了这话,伍母还是没有把心里的怀疑彻底放下,不过她嘴上倒是没说什么。   翌日,伍白把手里的折子整理好,亲自拿着折子进了皇宫,来到御书房。   萧子墨见到他,眼里闪过欣喜,他高兴地起身向伍白邀功道:“你是不是听了朕今日在早朝时说的话,特意进宫见朕?”   “早朝?”伍白满脸疑惑地问道,“陛下在早朝时说了什么话?”   “你不知道?”萧子墨顿时满脸郁闷道。   “陛下可以现在亲口告诉我。”伍白及时顺毛道。   “咳咳……”萧子墨清了清嗓子,说道,“朕在朝堂上亲口拒绝了选秀之事。”   说完这话,他睁着大眼睛看向伍白,眼里透露出一种渴望得到表扬的神色。   闻言,伍白顿时踮脚亲了萧子墨一口,说道:“陛下做的不错!”   萧子墨忍不住面色一红,他说道:“朕想立伍爱卿为男后,不知道伍爱卿可答应?”   “陛下不怕大臣们反对?”伍白反问道。   “朕乃是九五之尊,他们若是反对,便是抗旨!”萧子墨语气凌厉地说道。   伍白看出他的决心,心里暖暖的,但还是安抚道:“陛下不用这般急躁,这件事可以徐徐图之。”   “好吧,朕听伍爱卿的。”萧子墨拉起伍白地手说道。   两人靠在一起又说了一会儿话,伍白起身拱手道:“微臣要去太医院看医书,陛下也要批阅奏折,微臣先行告退。”   “你先等等。”萧子墨拉住他,然后对着门外说道:“来人。”   很快王公公推门而入,说道:“陛下有何吩咐?”   “你看的是什么医书?朕让王全给你取来,你就在御书房看。”萧子墨对着伍白说道。   伍白无奈地笑了笑,把自己之前未看完的医书名告诉给王公公。   王全得了吩咐,他离开御书房前往太医院,在太医的指导下,拿了医书,再次赶回御书房。   “伍大人说的可是这本医书?”王公公询问道。   “正是,多谢王公公。”伍白接过医书说道。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奴才告退。”王公公自觉地再次退出御书房。   在他离开后,萧子墨拉着伍白坐到御案后面,他一边批阅奏折,时不时偏头看上伍白一眼,他感觉心里满足极了。   突然,他发现两份特别的折子。   “怎么了?”伍白见他动作有异,抬头问道。   “这两封折子是丘国与大扬国送来的。”萧子墨把手里的两封折子交给伍白看。   伍白点头道:“没错,丘国的王子与大扬国的五皇子都想与大舜联姻,缔结秦晋之好,按照折子上的时间来算,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大舜边境。”   “伍爱卿对这两人可了解?”萧子墨询问道。   “我对丘国王子元豫知之甚少,不过丘国一向以武为尊,这位王子想必身手不凡。”   “至于大扬国的五皇子穆浩珣,他的母亲是贵妃,外家在大扬国十分强势,他曾经差点当上太子,不过穆浩言占嫡占长,他才会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前不久穆浩言在边城战败被俘,大扬国割让三城赎回穆浩言,这导致穆浩言手下的人被大肆打压,如今大扬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不少官员想让扬帝废太子,另行立贤,这五皇子突然出使大舜,与大舜联姻,想必是打算拉拢大舜,助他登上太子之位。”伍白分析道。   “伍爱卿分析的有理,那你说朕该不该答应他们的条件?”萧子墨提问道。   伍白摇摇头说道:“微臣只是猜测,陛下不如等他们进京之后,再行决断。”   萧子墨一把搂住伍白,笑着说道:“那朕就听伍爱卿的。”   三个月后   丘国王子元豫与大扬五皇子穆浩珣相继到达京城,同时来到京城的还有秦天华,是他一路护送大扬国的人来到京城。   他把人送到京城驿站之后,就匆匆赶来伍府,当时伍白正在给方化元把脉。   秦天华进门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但是在他的方向,只看到伍白与方化元的手交互在一起,顿时,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伍白与方化元。   伍白起身问道:“小将军,你怎么来了?”   秦天华收回视线,垂眸道:“我护送大扬国五皇子等人进京。”   “原来如此。”伍白点点头,赶紧招呼下人给秦天华上茶。   “不用了。”秦天华摇头拒绝,接着他抬眸看向方化元,问道:“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方化元点点头,说道:“可以。”   接着两人便离开大厅,前往花园。   “你想说什么?”方化元开口问道。   “你之前说已有心悦之人,那人可是伍白?”秦天华紧紧盯着方化元的眼睛问道。   闻言,方化元先是一愣,紧接着他避开秦天华的眼神,回道:“没错,就是伍大人。”   “那他对你可有意?”秦天华不死心地追问道。   “你觉得大人待我如何?”方化元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这话一出,秦天华顿时哑然,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如此便是了,小将军可还有其他要问的?”方化元抬眸问道。   秦天华哂笑一声,说道:“我没有什么要问的,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伍白见到方化元一个人回来,便问道:“秦小将军人呢?”   “他已经回去了。”方化元回答道。   “好吧!”伍白见到方化元面色不好,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只让对方回去休息一下。   ………   伍白坐着马车前往皇宫参加筵席,这是萧子墨为了迎接两国使者,特意命人举办的筵席。   在宫门口的时候,伍白刚下马车,就见到秦天华朝自己走来。   “伍大人,不如一同进宫。”秦天华邀请道。   “可以。”伍白点头道。   两人走了一会儿,秦天华忍不住开口道:“我真是羡慕伍大人啊!”   伍白讶异地看着他,问道:“你羡慕我什么?”   “没什么。”秦天华摇摇头,半晌后,他满脸正色地看着伍白,说道,“不知道伍大人可会一直对他好?”   “他?”伍白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秦天华说的人是方化元,于是他点头道,“我肯定会对他好啊!小将军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秦天华闭了闭眼,说道:“伍大人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便信了。”   “小将军,恕我多言,有些事情并不能轻言放弃,若是真的有心,就应该及时抓住才是,免得以后会后悔。”伍白暗暗提醒道。   “伍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秦天华满是不解地看着伍白,他总觉得伍白话里有话。   伍白正准备回话,他的左边突然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   “伍爱卿——”   萧子墨满脸不高兴地朝伍白与秦天华走来。   “参见陛下。”秦天华赶紧行礼道。   “平身。”萧子墨抬手道,“朕有要事与伍爱卿商议,秦卿自可离去。”   闻言,秦天华拱手离开。   伍白看着这一看就是打翻醋坛子的萧子墨,忍不住笑出来。   一想到萧悦可说伍白前世喜欢秦天华,萧子墨眼神危险地看着伍白,咬牙说道:“伍爱卿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我与秦小将军是旧相识,陛下知道的。”伍白摊手道。   “朕知道,可是你们方才靠的太近了!”萧子墨气呼呼道。   见此,伍白赶紧顺毛道:“你放心,我以后一定离他十丈远。”   听到伍白的保证,萧子墨这才高兴起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见时辰差不多,伍白赶紧先一步进入大殿,根据官位找到自己在角落里的位置坐下,随后没多久,萧子墨才踏进大殿。   “陛下驾到!”王公公喊道。   大殿之内的所有人赶紧跪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子墨穿过大殿,走到上方,转身对着所有人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众人起身,重新坐下。   “宣丘国、大扬国使者觐见~”王公公对着殿外喊道。   “宣丘国、大扬国使者觐见~”大殿外的太监把旨意传下去。   不一会儿,一名身形高壮的男子与另一名长相英俊的男子走进大殿,他们走至大殿中央,便停下脚步。   两人对着萧子墨行礼:“丘国元豫/大扬国穆浩珣见过大舜陛下,陛下万岁!”   “两位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萧子墨开口道,“两位使者请坐。”   “多谢陛下关怀。”两人回答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接着,丘国王子率先站起来说道:“小王此番前来,是为了求娶大舜的公主,缔结两国和平盟约,希望大舜陛下能够答应小王的请求。”   萧子墨笑着回答道:“王子远道而来,想必还没有来得及尝尝大舜的美酒,不妨坐下品尝一二,至于和亲之事,稍后再议不迟。”   元豫见萧子墨没有答应自己的请求,他皱了皱眉头,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的确不用急于一时,便拱手坐下。   他刚刚坐下,对面的穆浩珣又站起来,说道:“陛下,我国有一份大礼要送给陛下。”   “什么大礼?”萧子墨开口问道。   穆浩珣抬手鼓了鼓掌,不一会儿,一名身穿绯色衣裳,面带薄纱的女子缓缓从大殿之外走进来。   “陛下,这位乃是在下的皇妹穆沁,她是大扬第一美人。”穆浩珣介绍道。   穆沁微微弯腰福身道:“穆沁见过陛下。”   萧子墨抬眼看去,他眼眸微转,随后开口说道:“你把面纱取下,让朕瞧瞧?”   这话一出,穆浩珣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周围的众位大臣纷纷伸长脖颈朝穆沁的脸上看去。   坐在人群中的伍白看了一眼萧子墨的方向,他心道:难道这个醋坛子还在为方才的事情计较?   “是。”穆沁依言把面纱取下。   随着面纱揭落,大殿之中传来阵阵吸气声。   “好!好!果然是倾国倾城!”萧子墨赞叹不已。   穆沁闻言,面色微红,更加衬得她国色天姿。   穆浩珣心里暗道:“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跑。”   “来人,给公主赐座。”萧子墨吩咐道,他想了想,又开口道,“把公主的位置放在朕的侧伴。”   不一会儿,宫人把座椅安放在萧子墨的身侧。   穆沁含羞带怯地福身道:“多谢陛下赐座。”说完这话,她抬步坐到萧子墨旁边的椅子上。   下方的伍白见到这一幕,他满脑门黑线,萧子墨这是打算做甚么!   下方,元豫见到萧子墨对穆沁另眼相待,他暗自后悔,自己应该也带一名公主前来大舜,可是他脑海里闪过自己妹妹的模样,再瞧瞧上方的穆沁,忍不住叹了口气,比不过啊!   大殿的之内的众位臣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闪过几丝高兴,只要皇上把这位大扬公主纳进后宫,到时候他们便有机会把自己的女儿送进皇宫。   随后众人欣赏完一番歌舞,萧子墨带着穆沁先行离去。   在他走后,诸位大臣也相继离开。   穆浩珣走到元豫面前,说道:“王子可愿意同行出宫?”   元豫冷冷地看了一眼穆浩珣,没好气地甩袖离开,对此,穆浩珣倒是没有生气,他明白元豫为何会生气。   丘国与大扬国同时来到大舜,两国都想与大舜联姻,如今大舜皇帝婉拒了丘国王子的提议,却对大扬送来的公主另眼相待,元豫自然会因此生气。   伍白趁着人多,没人注意自己,他悄悄跟上萧子墨与穆沁。   他有萧子墨送的金牌,倒是一路顺畅,没有任何人敢拦他。   萧子墨带着穆沁来到御花园逛了一圈,然后对着王公公吩咐道:“把公主送回驿站。”   王公公先是一愣,随后点头,对着穆沁说道:“公主请吧!”   穆沁同样惊讶地看着萧子墨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公主千金之躯,远道而来,想必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着。”萧子墨回答道。   “多谢陛下体谅。”穆沁以为萧子墨是在担忧自己的身体,她满脸感激地说道。   “去吧!”萧子墨摆手道。   “穆沁告退。”   她说完这话,便跟着王公公离开了皇宫。   萧子墨对着身后不远处喊道:“出来吧!”   伍白缓缓朝着萧子墨走来,他面含怒气道:“陛下这是想要扩充后宫吗?”   “是啊!朕的确想要扩充后宫。”萧子墨一把抱起伍白,走进寝宫,把对方放在床上,低声问道,“你可愿意来扩充朕的后宫?”   “你这后宫只装我一人,我就来。”伍白抵住他的胸膛说道。   萧子墨轻笑道:“哈哈哈……放心,朕的后宫只装得下你一人!”   伍白霸道地咬了他一口,说道:“你来不来?”   这话一出,萧子墨不再忍耐,伸手把龙帐放下,屋内的灯火噗嗤噗嗤地响着,把帐上的两道人影重叠在一起。   宫外驿站   穆浩珣送走王公公,他看着穆沁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穆沁面色微红,回道:“陛下怜惜我的身子,特意让我回来休息。”   闻言,穆浩珣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早点去歇着吧!”   “是,皇兄。”穆沁回答道。   伍白参加宫宴未归,伍父伍母担忧不已,方化元询问了下人,对方回答伍白未出宫,他见宫门关闭,就自己回来了。   方化元想了想,对着伍父伍母说道:“伯父伯母,你们不要太担心,我去将军府问问情况,秦小将军今日应该也进宫了。”   “好。”伍父伍母点头道。   将军府   秦天华听到门房的话,他立马站起身问道:“你说的是谁?”   “是一位叫方化元的公子。”门房回答道。   “快请他进来。”秦天华吩咐道。   “是。”门房回答道。   “算了,我自己去。”秦天华匆匆跑到府前,他一眼就见到府外的方化元,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看起来身形消瘦了许多。   方化元听到脚步声,他急忙转身,本以为会见到门房,没想到见到的确实秦天华本人。   想到自己来将军府的目的,方化元开口问道:“大人进宫参加筵席,至今未归,你可知道原因?”   这话一出,仿佛往秦天华脑袋上浇下了一盆凉水,他低沉地回道:“我进宫的时候的确见到了伍白,不过出宫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   方化元点点头,说道:“多谢告知。”   说完这话,他准备转身离去,却被秦天华拉住手臂,他转头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秦天华松开手臂,说道:“我没事,不过我可以帮你一起找找他。”   “……好。”方化元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合一~~(づ ̄ 3 ̄)づ 第三百三十章 县令小夫郎(二十)   方化元与秦天华找遍了京城的各家酒楼客栈, 还是没有发现伍白的下落,最后他们再一次招来车夫询问,最终得出结果, 那就是伍白没有出宫。   “大人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吗?”方化元不自觉猜测道。   秦天华安抚道:“你别着急,我明日一早进宫,到时候看看他是什么情况。”   “只能如此了。”方化元点点头,然后指着不远处的馄饨摊子说道,“今天多谢有你帮忙, 你有没有饿?我请你吃馄饨。”   “好啊!”秦天华答应道。   接着两人便走向馄饨摊子,方化元对着摊主说道:“两碗馄饨。”   “好嘞, 两位客官稍等片刻, 马上就好。”摊主回道。   方化元走到桌边,刚坐下,突然, 传来一道咔嚓的声音, 他整个人直直往后面倒去,好在秦天华及时扶住他, 才没有摔在地上。   摊主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赶紧跑过来赔罪。   方化元站稳身子,摇头说道:“我没事, 你把这凳子换了吧!”   “好好好。”摊主赶紧把坏掉的凳子拿走, 重新拿了一张完好无损地凳子放好。   “客官请坐。”摊主说道。   秦天华看着方化元再次坐下,这才松开自己的手, 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方才真是太感谢你了。”方化元满眼感激地说道。   “你没事就好。”秦天华盯着方化元的眼睛回道。   两人对视片刻, 方化元忍不住率先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低着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这时, 摊主端着一碗馄饨朝他们走来。   “两位客官,馄饨来了。”   方化元把馄饨推到秦天华面前,说道:“你先吃吧!”   秦天华想了想,没有拒绝,他拿起一双筷子,开始吃馄饨。   很快摊主端着另一碗馄饨走过来,方化元掏出银钱递给摊主,并说道:“老板,再给我煮两份馄饨,我要带回去。”   “好嘞。”摊主接过银钱,高兴地说道。   方化元吃东西稍显斯文,秦天华则是三两下便把碗里的馄饨吃完,他吃完之后,无事可做,便盯着方化元吃东西。   “你看着我干嘛?”方化元面色微红地问道。   “我再过些时日就要返回边城,趁现在多看看你。”秦天华直言道。   “……”方化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只能低着头默默吃馄饨。   很快他把馄饨吃完,然后拎着摊主用竹盒装好的馄饨,离开这馄饨摊子。   两人一路回到伍府,伍父伍母见到他们,立马上前询问道:“方小子,白儿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大人今日应该是没有出宫,小将军已经答应明日一早进宫看看情况。”方化元回答道。   闻言,伍父伍母看着秦天华说道:“多谢小将军相助。”   秦天华摆手道:“伯父伯母客气了,我只是举手之劳。”   方化元拿出两份馄饨,对着他们说道:“伯父伯母,这是我特意为你们带的馄饨,你们快尝尝,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伍母接过馄饨,说道:“让你费心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嗯,我知道了。”方化元点头道。   这晚,秦天华是留在伍府客院休息的,翌日一早,他直接从伍府前往皇宫。   伍府离皇宫比较近,他赶到宫门前的时候,宫门还未开启,好在他没有等多久,宫门从里面开启。   萧子墨的寝宫里,伍白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裳,王公公突然走进来。   “启禀陛下,秦将军求见。”   “秦爱卿?他一早求见,所谓何事?”萧子墨询问道。   王公公看了一眼伍白,犹犹豫豫地说道:“是为了伍大人的事。”   这话一出,萧子墨顿时面色一黑,伍白赶紧安抚道:“许是我昨日未归,家里人担心我的安危,便找了秦小将军帮忙。”   “……让他去御书房等着。”萧子墨吩咐道。   “是。”王公公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萧子墨同样穿戴洗漱完毕,他来到御书房,见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等待的秦天华。   “秦爱卿今日进宫所谓何事?”萧子墨明知故问道。   秦天华见萧子墨面色不悦,再看着对方脖颈上若隐若现地乌青,又想到昨日被萧子墨带走的大扬公主,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他赶紧开口道:“陛下,昨日伍大人一夜未归,微臣是为了他的事进宫。”   “秦卿似乎很担心伍爱卿?”萧子墨语气略酸道。   “微臣与伍大人相识一场,因此难免关切一二。”秦天华回答道。   这话一出,萧子墨看着秦天华越发不顺眼,他挥袖道:“伍爱卿方才已经离开皇宫。”   秦天华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他立刻拱手道:“微臣告退!”   随后他匆匆离开皇宫,伍白正在宫门口等着他。   “伍大人。”秦天华率先喊道。   伍白上前解释道:“我昨日与陛下有事商议,时辰太晚,便没有出宫,没曾想让秦小将军担忧了,是我的不是。”   秦天华摆手道:“其实是他拜托我进宫的,伍大人若是想要谢我,便对他好一些吧!”   “我明白,请秦小将军放心,我不会怠慢他。”伍白微微弯腰拱手说道。   “那就好……”秦天华正准备说些什么,却无意间瞥到伍白领口处的乌青,瞬间,他脑海里想起了萧子墨脖颈上的乌青。   “伍大人……你……你和陛下……你们……”秦天华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说道。   “小将军?”伍白满脸疑惑地问道,“小将军到底想问什么?”   秦天华见到伍白神色莫名的看着自己,他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半晌后,他摇头道:“没什么,我有事先回去了,告辞。”   御书房里,萧子墨对着王公公说道:“宣穆沁进宫。”   闻言,王公公微愣,接着他低下头说道:“是,奴才告退。”   走出御书房,他想到伍白与皇帝的关系,不由得摇头叹息一声,随后他把拂尘一甩,匆匆出了皇宫。   “参见陛下。”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萧子墨面前。   萧子墨抬眸一看,发现是自己之前派去查萧悦可出宫行迹的手下,他开口道:“说吧!”   “三公主出宫之后结识了吏部尚书之子万文星,万文星送了一名打手给三公主,随后公主便带着人赶往边城,途径益石县的时候,公主不知为何派那名打手挑衅了益石县县令伍大人之父……后来公主赶往边城,住进将军府……再之后,公主勾结大扬太子,被秦将军等人设计露出马脚……公主被看押起来后,伍大人假扮公主把一份假的边防图送给大扬太子,对方急公冒进,最后被秦小将军亲手所擒……”黑衣人娓娓说道。   听完黑衣人的回答,萧子墨沉默片刻,摆手道:“你退下吧!”   “是。”黑衣人一闪身,消失在御书房内。   萧子墨在御书房内思虑半晌,最终来到天牢。   萧悦可见到他,欣喜地从地上爬起来,喊道:“皇兄,我在这里待的快要受不了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敢与大扬人有牵扯了。”   “黎太医你见着了吧!”萧子墨淡淡地说道。   这话一出,萧悦可眼神微闪,躲避了一下萧子墨的目光,随后她又抬起头,故作无知地问道:“皇兄,黎太医为何也被关进天牢里了?”   “你让黎太医给朕下毒,如今朕好好地站在这里,你心里很失望吧?”萧子墨反问道。   “皇兄,我没有这么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皇兄,你要相信我啊!”萧悦可急忙辩解道。   萧子墨气怒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难道非要让黎太医与你当面对质不成!”   见到事情无法狡辩,萧悦可顿时红了眼眶,她满眼祈求地说道:“皇兄,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一时糊涂,没有想要你的性命,皇兄……”   “丘国王子昨日进京了。”萧子墨突然说道。   闻言,萧悦可眼睛一亮,她激动地说道:“皇兄,你现在相信我是从前世回来的吧?”   “朕确实相信你的话了。”萧子墨点头道。   “既然皇兄相信我说的话,那应该知道我只是被前世的仇恨所蒙蔽,一时糊涂才会铸下大错。”萧悦可急忙劝说道。   “你前世犯下大错,朕赐死了你,你今世再次犯下大错,按理来说,朕不应该包庇你!”萧子墨淡淡说道。   话落,萧悦可顿时红着眼看向萧子墨,咬牙切齿地说道:“皇兄,你前世赐死了我,难道这一世还要这般对待我不成?皇兄,你若是敢赐死我,我会恨你生生世世!”   萧子墨摇摇头说道:“你错了,朕没打算赐死你,你纵然犯下大错,勾结穆浩言,但是计谋被伍白识破,大舜如今安然无恙,你应该感谢伍白,是他阻止你犯下这滔天的罪孽。”   “哈哈哈……感谢伍白,皇兄莫不是在说笑?我恨不得杀了他,你竟然让我感谢他?当真是可笑之极!”萧悦可满眼讽刺地看着萧子墨。   “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你此生就待在这永无天日的天牢里吧!”萧子墨冷冷地说道。   萧悦可见到萧子墨要离开,她急忙喊道:“皇兄!皇兄!你别走!……萧子墨!我恨你!”   萧子墨从天牢里出来,重新回到御书房。   他前脚刚踏进御书房,后脚王公公带着穆沁来到御书房。   “参加陛下。”穆沁含羞带怯地行礼道。   “起吧!”萧子墨抬手道。   “谢陛下。”穆沁起身回道。   “公主昨晚休息的可好?”萧子墨询问道。   “嗯。”穆沁微微点头道。   “可是朕瞧着公主面色欠佳。”萧子墨对着王公公说道,“你去把朕珍藏的紫檀香拿来。”   “是。”王公公闻言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感谢在2021-12-21 23:49:50~2021-12-22 20:58: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歆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 县令小夫郎(二十一)   不一会儿, 王公公捧着紫檀香进来,萧子墨对他说道:“把东西给公主。”   王公公走向穆沁,抬手道:“公主, 请。”   穆沁高兴地接过紫檀香,随后福身道:“谢陛下赏赐。”   “不用谢,公主远道而来,正所谓远来是客,朕作为东道主, 这些都是朕应该做的。”萧子墨摆手道。   “客?”穆沁顿时愣住了,她不解地看向萧子墨。   萧子墨却没有为对方解惑, 而是对着王公公说道:“朕要批阅折子, 你亲自送公主回去。”   “是。”王公公抬手说道,“公主,请吧!”   穆沁站着没有动, 她看着萧子墨, 追问道:“陛下方才说的话是何意?”   “公主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朕的话。”萧子墨回答道。   “可是……”穆沁还想说些什么。   萧子墨抬手制止了她, 然后喊道:“王全。”   王公公立马明白萧子墨的意思,他再次出言催促道:“公主,请吧!”   穆沁看着萧子墨瞬间变得冷漠的面庞, 心里顿时一冷, 她恍然意识到之前的所有都是自己的幻想。   在她离开之后,萧子墨招来黑衣人, 低语了几句, 黑衣人再次消失在御书房。   穆沁回到驿站之后, 穆浩珣高兴地朝她走来,问道:“皇妹, 今日进宫,可有见到陛下?他可说了些什么?”   “皇兄,可能你的计划行不通了。”穆沁脸色难看地回答道。   穆浩珣面色微僵,片刻后,他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皇妹又是何处此言?”   “陛下说我是客。”穆沁呢喃道,“呵,他居然说我是客!”   “原来是这个。”穆浩珣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如今还未入后宫,当然是客,你好歹也是大扬的公主,舜帝又岂会不给你名分,他这般重视称呼,可见是将你放在了心上。”   穆沁有些恍惚地问道:“是这样吗?”   穆浩珣点点头,接着问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是舜帝赐予我的紫檀香。”穆沁回答道。   “紫檀香珍贵无比,这么一小盒就价值千金,他这是将你放在心坎上了呀!”穆浩珣解释道。   两人的话被元豫听见,他面色一沉,转身出了驿站。   另一边,伍白回到伍府,伍父伍母满脸急切地朝他走来。   “白儿,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伍父询问道。   “孩儿昨日有事与陛下商议,因此在皇宫歇下,让你们担心了。”伍白面含愧疚地说道。   伍母摇摇头,说道:“只要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我下次不回府,一定会派人通知你们的。”伍白回答道。   这时,方化元得知伍白回府的消息,匆匆赶来,确定了伍白平安无事,他才开口询问道:“秦小将军今日一早进宫,大人可有见着他?”   伍白点点头,说道:“见到了,他已经回将军府了。”   “是这样啊!”方化元微微点头,表示了解。   御书房   王公公从门外走进来,禀报道:“陛下,丘国王子求见。”   “丘国王子?”萧子墨点头道,“让他进来。”   “是。”王公公退出去,很快领着元豫走进御书房。   “元豫见过大舜陛下。”元豫行礼道。   “王子怎么不多休息几日?”萧子墨询问道。   元豫拱手道:“多谢陛下关怀,元豫已经休息好,今日进宫,是为了商议两国联姻之事。”   萧子墨抬手道:“王子请坐。”   “谢陛下。”元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王子有所不知,朕的两位皇姐已经嫁人,几位皇妹太过年幼,不适合联姻。”萧子墨正色道。   元豫闻言,先是讶异一瞬,接着说道:“可是小王曾听说大舜有一位三公主,正值适婚年龄。”   “王子来晚了一步,朕的三皇妹在前些日子不幸染病身亡。”萧子墨有些惋惜地说道。   “……”元豫一噎,半晌后开口道,“是小王失言了。”   萧子墨见他面色不好看,再次出言道:“虽然两国不能缔结秦晋之好,但是王子若是愿意与大舜签下友好盟约,朕是可以同意的。”   这话一出,元豫想到大舜与大扬即将和亲,到时候两国势力庞大,很有可能会威胁到丘国,只肖片刻,他便在心中做下决定。   “丘国愿与大舜结盟,永结两国之好。”元豫郑重地回答道。   “哈哈哈……”萧子墨大笑道,“朕非常欣赏王子的这份果决。”   “陛下过奖了。”元豫谦虚道。   接着萧子墨吩咐王全取来两份明黄卷轴,并往上面书写两国永不开战的盟约内容,最后他拿出玉玺盖章。   “王子请。”萧子墨抬手道。   元豫拿过两份卷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同样拿出贴身携带的印章盖在上面。   最后这两份卷轴,一份归元豫拿走,另一份由萧子墨留着。   达成了两国盟约,萧子墨心情很好,他吩咐人准备好酒好菜招待元豫。   傍晚,元豫满脸酒气的回到驿站,结果被穆浩珣给拦住了。   “王子今日进宫了?”穆浩珣试探道。   “没错,本王子今日与大舜皇帝签订了盟约,大舜与丘国永不开战!”元豫高兴地说道。   这话一出,穆浩珣顿时惊呆了,他还想继续问些什么,可惜元豫的手下跑过来把元豫给扶走了。   等他回到自己的院子,穆沁见他面色不好,上前问道:“皇兄,你怎么了?”   “大舜与丘国签订了友好盟约,这对我们很不利。”穆浩珣沉着脸说道。   “难道大舜皇帝答应了元豫的和亲请求?”穆沁猜测道。   穆浩珣摇头道:“暂时不知道,我得派人去打听一下。”   “嗯。”穆沁赞同道。   几日后,朝堂之上,王公公按照惯例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位大臣们纷纷站出来说道:“臣有本奏。”   萧子墨看了一眼率先站出来的丞相,开口道:“讲!”   丞相说道:“后宫空虚,陛下膝下无子,选秀势在必行,还望陛下恩准!”   “丞相所言有理,众卿以为如何?”萧子墨询问道。   众位大臣纷纷说道:“微臣附议。”   “既然众位爱卿没有异议,朕的后宫的确无人,因此朕决定迎娶大扬公主为后,填充后宫……”萧子墨缓缓说道。   闻言,丞相立马跪在地上,阻止道:“皇后之位切不可立他国之人为后,请陛下三思!”   “朕意已决,绝无更改!”萧子墨厉声说道。   此言一出,所有大臣全都跪在地上,磕头道:“请陛下三思!”   “若是朕执意如此呢?”萧子墨冷脸问道。   “请陛下三思!”诸位大臣继续说道。   见此,萧子墨甩袖离去。   王公公战战兢兢地喊道:“退朝~~”   朝堂之事很快传到驿站,穆浩言激动地对着穆沁说道:“皇妹,你听说了吗?大舜皇帝想要立你为后!”   “真的?”穆沁眼睛一亮,接着问道,“那圣旨何时下来?”   说到这个,穆浩珣顿时皱起眉头,说道:“大舜的诸位大臣十分反对此事,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下来。”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穆沁询问道。   “先按兵不动,看看大舜皇帝会如何做。”穆浩珣镇定地说道。   “好,听皇兄的。”穆沁点头道。   两人正说着话,王公公带着宫人来到驿站,穆浩珣看着宫人手里的托盘上摆放着地各种首饰珠宝,心里暗喜不已。   驿站的另一处院子里,元豫满心庆幸地对着手下说道:“还好本王昨日与大舜皇帝签下友好盟约,否则本王今日再去谈盟约,大舜皇帝或许会提出其他的要求。”   “王子英明。”元豫的手下拱手道。   皇帝想要求娶大扬公主的事情很快传遍整个朝堂,伍白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不过他这会儿没有时间去找萧子墨询问详情,因为他找到一个办法可以除去方化元体内的蛊虫。   方化元满眼惊喜地问道:“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的是真的,不过这个办法耗时比较长,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便能成功的。”伍白回答道。   “没问题,只要能活下去,耗费再多时间,我也是愿意的。”方化元坚持道。   “随着你体内的蛊虫消失,到时候你的小哥儿身份就会恢复。”伍白缓缓说道。   方化元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既然你准备好了,那你把这碗汤药服下吧!”伍白端过一碗汤药递给他。   这汤药是黎太医给萧子墨开的慢性毒药,伍白无意之间发现这毒药可以杀死虫子,随后他经过尝试,发现这汤药可以杀死方化元体内的蛊虫。   “好。”方化元没有任何怀疑,一饮而尽。   伍白见方化元如此信任自己,他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道:“这碗汤药具有慢毒性,可以杀死你体内的蛊虫,不过你放心,我有解药,只要之后你把解药服下,不会有事的。”   方化元点点头,说道:“我相信大人不会害我。”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第三百三十二章 县令小夫郎(二十二)   御书房内, 萧子墨对着王公公问道:“吏部送来的折子可是全都在这里?”   王公公回答道:“回陛下,所有折子全都在这里。”   萧子墨又把所有折子全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见到伍白的折子, 他只好郁闷地批阅其他折子,不过今日送来折子内容大部分都是劝阻他立大扬公主为后,他看着这些折子,拿起朱红的御笔,直接在上面画了一个叉, 很快他就把所有的折子批阅完毕。   接着他带着王公公回寝宫换了身便衣,悄悄出了皇宫, 来到伍府门前。   就在他准备让门房去通秉之时, 秦天华再次来到伍府。   秦天华见到萧子墨,顿时面色一惊,赶紧问礼道:“参见陛下。”   “免礼。”萧子墨摆手道, “秦卿有事找伍爱卿?正好朕有事找伍爱卿, 不如一起?”   “是。”秦天华拱手道。   门房认识秦天华,因此没有阻拦他们, 直接就让他们进了府。   见此,萧子墨有些微酸地说道:“看来秦卿经常来伍府?”   这话一出,秦天华不知怎的想到那一日伍白出宫时, 他在伍白与皇帝的脖子上都发现的乌青, 顿时他不由得脱口而出道:“陛下多虑了,微臣来伍府是为了另一位朋友。”   “哦?”萧子墨有些讶异地说道。   两人说着话, 很快来到伍白的书房。   伍白正在给方化元把脉, 见到他们二人前来, 遂放下手,对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随着伍白话落, 方化元赶紧起身往后面看去,发现来人当中有皇帝,他赶紧问礼。   萧子墨见到伍白神色如常,没有一丝愤怒,他忍不住有些郁闷地开口道:“朕有些事情想要问伍爱卿。”   闻言,伍白对着方化元说道:“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再去找你。”   “好。”方化元点点头,走出了书房,秦天华见此,也跟了出去。   两人走出书房之后,秦天华突然发现方化元眉心显现出一丝浅红,他赶紧从怀里掏出汗巾给方化元遮住眉心的红痣。   方化元不解地看向他,问道:“你这是做甚么?”   “你眉心变红了,小心被别人瞧见。”秦天华解释道。   这话一出,方化元眼里顿时露出一丝恍然,他提问道:“你知道我是小哥儿?”   话落,秦天华左右看看,发现没有旁人,他松了口气,说道:“你小声点儿,不要被人给听见了。”   他虽然不知道方化元以前为何要隐瞒小哥儿的身份,但是他明白对方肯定有不能言说的苦衷。   方化元见到秦天华这么紧张自己的安危,他心里感动不已,于是回道:“现在已经没事了,就算旁人知道也无碍。”   “真的吗?那就好,那就好。”秦天华安心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小哥儿身份的?”方化元好奇地问道。   “就是在益石县,我为你收拾行李的时候。”秦天华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认识益蛊丸?”方化元惊讶道。   秦天华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当初我被你赶出院子的时候,正好见到伍伯父,便问了他,是他告诉我的。”   “原来是这样。”方化元了然地点头,大人的哥儿身份就是伍伯父想法子隐藏住的,他知道益蛊丸很正常。   “你为何现在不继续隐瞒小哥儿的身份?”秦天华询问道。   方化元思衬片刻,最终把关于蛊虫的事情全都告诉给秦天华。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秦天华抓住方化元的肩膀,仔细打量对方,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大人已经找到去除蛊虫的法子,我只要按照他的安排服药,就会彻底好起来。”方化元回答道。   “那就好。”秦天华松了一口气。   书房内,萧子墨看着伍白,语气委屈地说道:“你今日为何不进宫找朕?”   “我有正事要做,进宫找你做甚么?”伍白纳闷道。   “我在朝堂之上放话要迎娶大扬公主为后,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朕的吗?”萧子墨瘪嘴问道。   伍白轻笑一声,反问道:“是啊,我还没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咳咳……”萧子墨尴尬地摸摸鼻子,随后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伍白。   “这能行吗?”伍白听完后,有些怀疑地问道。   “两害相较取其轻,这是人之本性,他们会答应的。”萧子墨笃定地说道。   “两害?”伍白眯着眼眸,危险地看着萧子墨,“嗯?”   萧子墨赶紧摇头解释道:“这只是一个比喻,你不许生气。”   “哼!”伍白偏头轻哼道。   “哈哈,时辰不早,朕先回去了。”萧子墨见势不妙,迅速地溜了。   在他走后,伍白从书房里出来,他找到方化元,把毒药与解药的方子都写给对方,然后交代道:“你按照这两个方子抓药,每服用半个月毒药,再服用五天解药,大概两年的时间,可以将你体内的蛊虫彻底除去。”   方化元看着手里的两张方子,他满脸感激地对着伍白说道:“多谢大人。”   “不用谢。”伍白摆手道。   晚膳之时,伍父伍母看着方化元眉心的红痣,惊讶地问道:“方小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伯父伯母,其实我是小哥儿,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们的,真的非常对不起。”方化元认真地道歉道。   伍父伍母大致猜到方化元隐瞒身份的原由与伍白一样,他们并没有怪罪方化元,反而安抚道:“没事没事,我们能理解,你不要太自责。”   “谢谢你们。”方化元感动地说道。   伍母高兴地说道:“我说与你怎么这般投缘,原来你是一个小哥儿,我们膝下正好缺一个贴心的小哥儿,不知道你可愿意认我们做义父母?”   伍母从小把伍白当做男孩子养大,虽然伍白很懂事,可是却缺少小哥儿的那份体贴,此刻发现方化元是一名小哥儿,想到往日里方化元对他们的关心,她不由得脱口而出,想要认下方化元做义哥儿。   闻言,方化元直接跪在二老面前,说道:“我愿意。”   “好好好。”伍母把他扶起来,高兴地说道,“那我以后便唤你元哥儿,可好?”   “可以,随母亲怎么叫都可以。”方化元笑着点头道。   伍父同样高兴地说道:“今日太仓促了,改日我们寻个好日子把你的名字添上族谱。”   伍白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方化元,说道:“我比你大几个月,占长,这是我送给弟弟的礼物,你可不许推辞。”   “多谢大人,不对,多谢大哥。”方化元收下玉佩,感谢道。   接着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晚膳。   皇宫里,萧子墨正准备就寝,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寝宫。   “参见陛下。”黑衣人说道。   “朕吩咐你办得事情,可查清了?”萧子墨问道。   “已经查清了,陛下请看。”黑衣人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萧子墨。   萧子墨接过东西,对着黑衣人挥手道:“你先退下吧!”   黑衣人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寝宫之内。   翌日,朝堂之上,众位大臣纷纷上前启奏,萧子墨双眸微阖,挑中吏部尚书,开口道:“万爱卿请说。”   话落,吏部尚书上前半步,说道:“陛下,皇室血统是何等重要,决不可立大扬公主为后啊!望陛下三思!”   萧子墨从御案上取过一份折子,递给王公公,并说道:“把这个东西给万爱卿自己瞧瞧。”   “是,陛下。”王公公接过那份折子,缓缓朝下面走去,直到他把折子递给吏部尚书,他才返回御后站立着。   吏部尚书打开折子一看,发现上面竟然是自己派人处理万鸿时的经过,这上面把他收买刑部狱卒的事情记录的清清楚楚。   看完这份折子,吏部尚书吓得急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微臣知错,求陛下开恩!”   在场的人见到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最后还是丞相壮着胆子捡起地上的折子,众位官员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吏部尚书万鸿勾结刑部狱卒,毒害他人性命,罪不可恕,即可押入大牢,听候再审。”萧子墨厉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两名侍卫从大殿外走进来,把万鸿带了下去。   萧子墨拿起案上的几分折子,开始摆弄起来,接着他看向朝堂下方,再次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要事启奏?”   众位大臣看着萧子墨手里不停摆弄的折子,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他们纷纷退后半步,就连先前站出来的官员同样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   “既然诸位爱卿无事可奏,那就退朝!”萧子墨开口道。   王公公见势立刻喊道:“退朝~~”   “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位朝臣跪礼道。   下朝之后,诸位朝廷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不停地讨论今日上朝发生的事情。   一位官员凑到丞相身旁,问道:“丞相大人,瞧陛下这架势,谁要是敢阻止他迎娶大扬公主为后,他就要拿谁开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丞相闻言,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说道:“如今陛下一意孤行,老夫也拿他没办法。”   “连丞相都没办法?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任由陛下迎娶大扬公主?凭陛下对那公主喜爱的架势,将来还不得立她的孩子为太子,这怎么能行呢?”另一位官员气愤道。   “如今只能去请皇室的宗亲出面,希望他们能够劝住陛下。”丞相无奈地说道。   这话一出,众位官员眼睛一亮,对啊!还可以请皇室的宗亲出面,阻止陛下迎娶大扬公主为后。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第三百三十三章 县令小夫郎(二十三)   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穆浩珣耳中, 他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高兴不已。   “皇妹,舜帝为了你, 今日在朝堂之上惩治了一名朝中大员。”穆浩珣得意地笑道。   听完穆浩珣的话,穆沁总觉得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她开口道:“皇兄,舜帝看起来不是一个昏庸之人,这其中会不会有变故?”   穆浩珣淡定地安抚道:“皇妹, 你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你可是大扬第一美人, 舜帝为你痴迷也是正常的。”   “可是这几日舜帝根本没有召我入宫, 他似乎已经把我遗忘了。”穆沁忐忑不安地说道。   “皇妹有所不知,大舜的朝臣们非常反对舜帝立你为后,据皇兄所知, 他们如今还打算联合皇室宗亲, 逼迫舜帝妥协,舜帝需要花费时间应付这些人, 冷落你几日也是正常的。”穆浩珣娓娓分析道。   他说完这话,见穆沁面色还是有些不安,于是再次出言道:“你自己细想一下吧, 是几日冷待重要, 还是皇后之位更重要?”   这话一出,穆沁顿时心神一凛, 回道:“自然是皇后之位更重要。”   “看来皇妹已经想清楚了。”穆浩珣满脸欣慰地说道。   “多谢皇兄提点, 我明白了。”穆沁收起脸上的黯淡, 神采奕奕地说道。   另一边,以丞相为首的官员找到诸位皇室中辈分较高的宗亲, 并向他们说明了萧子墨打算立大扬公主为后的事情,宗亲们听了这件事,纷纷答应明日会进宫劝说皇帝。   得到宗亲们的回答,诸位大臣放心地离开了。   翌日   伍白出府之后,并没有去吏部,而是拿着金牌进了皇宫,并且顺利的进入金銮大殿,他低着头,站在大殿之后的角落里,丝毫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大殿之上,萧子墨穿过帘子,带着王公公来到金銮宝座前。   朝臣们与诸位宗亲们见到萧子墨出现,纷纷跪下行礼。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子墨抬眼望去,与角落里的伍白对视一眼,然后才抬手说道:“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众人纷纷站起身。   王公公按照惯例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众位大臣与宗亲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从大殿的角落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听到这道声音,宗亲们暂时按耐住站出来的脚步,驻在原地不动,众位朝臣同样如此,他们心想,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替他们顶住皇帝的怒火,他们自然是乐意至极。   于是,一群人做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等待着伍白奏事。   几位吏部的官员见到伍白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们互相看了眼对方,俱都摇摇头,大家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他的官员不认识伍白,不过他们见到伍白站的位置挺靠后,便觉得伍白官位低下,如此一来,他们记不住也正常。   伍白缓缓从角落里走到大殿中央,满脸肃然地说道:“陛下若是执意立大扬公主为后,那微臣今日便撞死在这蟠龙柱上!”   这话一出,众位朝臣与宗亲们全都倒吸一口气,敬佩地看着伍白,心道:这位小官儿官位不高,但是勇气可嘉!敢于死谏!   站在上方的王公公看到伍白之后,顿时心神一凛,忍不住暗暗摇头心道:陛下与伍大人不过露水情缘,谁曾想这伍大人却当了真,当真是可悲可叹!唉!   萧子墨故作恼怒地说道:“你想威胁朕?”   “陛下若是不想传出逼死臣子的流言,那就不能立大扬公主为后!”伍白双眼坚定地说道。   “笑话!朕不立大扬公主为后,难道立你为后不成!”萧子墨气怒地说道。   “陛下金口玉言,微臣莫敢不从!纵使要让微臣当男后,微臣也绝不允许陛下立他国公主为后!”伍白满脸义愤填膺地说道。   “好!好的很!你竟然敢威胁朕!那朕今日便成全你!”萧子墨恼羞成怒地拿起朱红的御笔,刷刷写下一封立伍白为男后的圣旨,扔给王公公。   王公公接到圣旨以后,懵逼了一瞬,随后他接收到萧子墨传来的暗示,顿时福至心灵地明白萧子墨的用意,他赶紧上前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时有伍氏之子伍白,逸群之才,风华绝代,德行兼备,朕心甚喜,特赐封其为君后,钦此!”   伍白跪在地上,回道:“伍白接旨!”   萧子墨见此,故作气怒地甩袖离去。   王公公急忙跑下来把圣旨递给伍白,随后站在高台上喊道:“退朝~~”   喊完之后,他迅速地离开大殿,从侧门离开了金銮大殿。   待萧子墨走远,一众大臣与宗亲才从震惊从缓过神来,一个个眼神复杂地看向伍白。   虽然他们不想让萧子墨迎娶大扬公主,可是他们同样不希望萧子墨迎娶一名男子作为君后。   丞相等人赶紧朝诸位亲们围上去,想要让他们劝说皇帝收回成命。   可是宗亲们心里却打起了另外的小算盘,若是萧子墨真的迎娶伍白作为男后,到时候皇帝无子,势必会从宗室里挑选孩子进宫,到时候也许他家的孩子可能会被选中,因此诸位宗亲纷纷推脱有事在身,迅速离开了金銮殿。   吏部的几位官员来到伍白面前,不怀好意地拱手道:“真是恭喜伍大人,成为一国之后!”   伍白淡定地回道:“天子大婚,普天同庆,同喜同喜!”   “不是吧,伍大人,你还真以为陛下会娶你啊?”有官员一脸嘲讽道。   “圣旨已下,君无戏言,难道你认为陛下是一个出尔反尔之人?”伍白反问道。   那位官员被伍白的话噎住,他当然不敢肯定伍白的话,若是他敢点头,估计伍白没被砍头,先死的或许是他。   丞相与几位大臣看着伍白手里的圣旨,心里忍不住唉声叹气,他们看着伍白成功劝阻萧子墨立大扬公主为后,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但是此刻,他们怎么也笑不出来。   散朝之后,伍白被立后的消息飞快传出去。   当消息传到驿站的时候,穆浩珣与穆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穆浩珣对着自己的手下说道:“你再说一遍?”   “舜帝立了一位叫伍白的男子为后,没有立公主殿下。”穆浩珣的手下再次说道。   “这怎么可能?”穆浩珣不敢置信地说道。   “皇兄,我要进宫!我要问舜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穆沁激动地说道。   穆浩珣回过神,说道:“对,识得去问问舜帝,他这到底是何意?”   兄妹两人迅速离开驿站,坐着马车前往皇宫。   驿站对面的元豫得知这个消息,同样大吃一惊,道:“舜帝立了一名男子为后?这怎么可能?”   “王子,这件事是真的,现在满京城都传遍了。”手下回答道。   元豫想到同样住在驿站的大扬国兄妹俩,忍不住大笑道:“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还是王子英明,提早与舜帝签订盟约,这大扬的五皇子仗着自己的妹妹容颜昳丽,以为对方会成为皇后,前些日子竟然与咱们摆威风,这下子,他们该着急了,哈哈……”   “哈哈哈……这下该咱们看他的笑话了,哈哈哈……”元豫朗声大笑道。   “王子,听说那兄妹俩这会儿已经坐着马车进宫了,看样子是打算找舜帝要个说法。”   闻言,元豫淡笑道:“本王虽与舜帝相处不多,但对方绝非良善之辈,大扬那兄妹两人若是不知收敛,他们此行和亲的目的算是废了。”   “王子英明。”手下夸赞完毕,随后问道,“如今我国已经和大舜签订盟约,不知王子打算何时启程回国?”   “急什么,待本王子看完好戏再离开也不迟。”元豫淡定地说道。   “是。”手下点头道。   伍白被立后的消息同样传到了将军府,秦天华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飞快赶到伍府,他赶到的时候,伍白正好拿着圣旨回来,两人在府前遇上了。   秦天华满脸愤怒地朝伍白冲过来,想要抢过对方手里的圣旨,并且毁掉。   “你想做什么?”伍白迅速躲过对方的动作,警惕地看着秦天华。   “你要当君后,那方化元怎么办!”秦天华红着眼说道,“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今日为何要在朝堂上死谏!”   “元哥儿如今是我的义弟,我当然会照顾好他,这与朝堂上的事无关!你不要混为一谈!”伍白正色道。   “义弟?哈哈哈……你如今当了君后,就想抛弃他吗?”秦天华激动地怒吼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抛弃他?”伍白神色莫名地看着秦天华。   两个人的争吵很快把伍父伍母,还有方化元吸引过来。   随后秦天华与伍白跟着他们进了府,方化元对着秦天华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秦天华看着方化元,眼神回暖,镇定地说道:“伍白方才已经被陛下立为君后,他已经不可能再给你幸福,你难道还坚持喜欢他吗?”   闻言,方化元顿时面色尴尬地挠头道:“之前那话是我骗你的,其实我心悦之人不是他。”   这话一出,伍白瞬间明白秦天华为何会与自己生气,他轻轻瞪了方化元一眼,示意他好好与秦天华解释清楚,方化元赶紧点头,拉着秦天华跑到一边解释去了。   伍白看着满含震惊的伍父伍母,开始自己的解释:“我与陛下两情相悦,这件事是我自愿的,没有人逼迫我。”   伍父伍母:“……”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这个小故事明天应该可以完结,然后开始下一个小故事~~(^U^)ノ~YO 第三百三十四章 县令小夫郎(完)   伍白好说歹说, 终于让伍父伍母相信他没有受到皇帝逼迫,他大大舒了口气。   最终伍父伍母好奇地询问道:“既然你与陛下两情相悦,那为何之前会传出他要迎娶大扬公主的消息?”   “陛下以为我是男子, 因此想出此法立我为后。”伍白解释道。   “陛下不知道你是小哥儿?”伍母惊讶道。   伍白点点头,说道:“我还没有告诉他。”   前朝出现了古澜这样的小哥儿祸乱朝纲,若是如今说出他是小哥儿的身份,恐怕朝臣的反对会更激烈,因此伍白才会选择暂时隐瞒小哥儿的身份, 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出实情。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事告诉陛下?”伍父询问道。   “等大婚之后, 我再告诉他。”伍白回答道。   “好吧, 你心里有数就行。”伍父点头道。   御书房   王公公对着萧子墨说道:“启禀陛下,大扬国五皇子与公主求见。”   闻言,萧子墨思衬片刻, 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穆浩珣与穆沁一进御书房, 穆浩珣顾不得向萧子墨行礼,张口就问道:“陛下, 你此番立一名男子为后,用意何为?”   萧子墨瞥了他一眼,淡定地说道:“朕身为大舜皇帝, 立谁为后是朕的事, 五皇子身为大扬人,不觉得自己管的有些太宽了吗?”   这话一出, 穆沁忍不住委屈地说道:“听闻陛下前些日子打算立我为后, 缘何今日却矢口否认?”   “公主说笑了, 朕从未说过要立你为后。”萧子墨满脸正色道。   “可你陛下分明说过,要立大扬公主为后。”穆沁咬了咬唇, 不甘心地说道。   “据朕所知,公主并非是大扬国唯一的公主。”萧子墨顺着话回道。   “我……你……”穆沁咬着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确不是大扬唯一的公主。   这时,穆浩珣接话道:“既然陛下有意立大扬公主为后,本皇子愿意给父皇去信,让他把其他几位公主送来大舜和亲,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萧子墨淡笑道:“皇子此言不妥,朕如今已经下旨立了君后,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一国两后的说法。”   穆浩珣见自己的盘算落空,他忍不住气怒道:“陛下立一名男子为后,难道就不怕天下之人耻笑吗?”   “君无戏言,朕圣旨已下,若是出尔反尔,那才会受到天下人耻笑!”萧子墨反驳道。   “……”穆浩珣沉默半晌,最终提议道,“本皇子与皇妹千里迢迢来到大舜,为的就是与大舜联姻,虽然陛下如今不能立皇妹为后,但是一个贵妃之位却是可以给的,不知陛下可否应下?”   这话一出,穆沁抬头看了一眼穆浩珣,想要拒绝穆浩珣的提议。   她之前一心以为自己会成为大舜皇后,如今变成了贵妃,这让她心里落差极大,甚至有些不满。   谁知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萧子墨率先拒绝道:“朕不能答应皇子的请求。”   “为什么?”穆浩珣与穆沁两人不可置信地问道。   皇后之位就算了,如今连贵妃之位都不想给!   “朕的后宫太小,只能装下一个人。”萧子墨郑重地说道。   “什么?”穆浩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迫不及待地问道,“陛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朕的后宫只能容下君后一人,皇子这下可听明白了?”萧子墨反问道。   “陛下莫不是在开玩笑?”穆浩珣脱口而出道。   “皇子愿意这么想,随你吧!”萧子墨看向王公公,说道,“送他们回去!”   “是,陛下。”王公公转身看着穆浩珣两人,抬手道,“两位请吧!”   穆浩珣两人出宫之后,很快便把萧子墨后宫只留伍白一人的话传出去,他们想利用大舜的朝臣,让这些人逼迫萧子墨妥协,可惜这话由他们嘴里传出来,朝臣们根本不相信,最后只剩下宗亲们愿意相信,可是宗亲们又不会为他们出头。   元豫看够了穆浩珣两人的笑话,他心满意足地进宫向萧子墨提出告辞。   大舜与丘国如今签订了盟约,萧子墨对待元豫的态度自然很好,他特意为对方举办宴会践行。   丘国的人离开之后,驿站里只剩下大扬国的使臣,穆沁找到穆浩珣问道:“皇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此行是为了与大舜和亲,如今和亲不成,他们按理来说应该回去,可是穆浩珣却不死心白跑一趟,他这几日想尽各种办法与大舜的官员套近乎,可是大舜官员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大舜与大扬两国交战已久,萧悦可勾结大扬太子的事,朝堂之上无人不知,就连这位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都下了大狱,这些朝臣哪里敢与穆浩珣有牵扯。   “大舜皇帝既然瞧不上大扬,那我们离去便是。”穆浩珣咬牙切齿地说道。   穆沁认命地说道:“好吧,听皇兄的。”   翌日,穆浩珣便进宫向萧子墨提出告辞,对此,萧子墨自然是欣然答应,并没有挽留对方。   为了全对方的体面,萧子墨同样为对方举办宴会践行。   临行前一日,方化元找到伍白与伍父伍母,说出了自己要跟随秦天华前往边城的事。   他如今与秦天华彻底说开,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秦天华要护送大扬国的使臣离开大舜,势必得返回边城,对方身为边城守将,无诏不得轻易离开边城,方化元如果留在京城,那么此生很难与秦天华再见一面,他当然不希望这样,因此他决定跟随秦天华前往边城。   这几日两人无时无刻地黏在一起,伍父伍母自然看出方化元与秦天华两人之间的情意,见方化元找到自己的归宿,伍父伍母心里也很为他感到高兴,只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语和家常的嘱咐。   伍白对着方化元说道:“伍家永远是你的家,你若是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   “嗯嗯。”方化元感动地抱住伍白,他回道,“大哥,你与陛下也要好好的。”   “放心吧!”伍白揉了揉他的脑袋。   第二天清晨,伍白骑着马,亲自送方化元等人出了京城,在十里亭的位置才停下来。   同行的穆浩珣兄妹俩骑着马径直朝伍白走来,穆浩珣眼神阴鹜地盯着伍白,说道:“你真是好大的胆量,竟然敢从我皇妹手中把后位夺走!”   “陛下的身边站着的人只能是我,不会是旁人!”伍白满脸自信地说道。   “你真是好得很!那咱们就走着瞧,我倒是要瞧瞧,你能在那个位置上站多久!”穆浩珣说完这话,调转马头迅速跑远。   穆沁眼神怨毒地看了伍白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打马离开。   方化元担忧地看着伍白,说道:“大哥,你在京中,一定要保重。”   伍白郑重地点头,说道:“你放心,我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两个此行一定要多多保重!”   “我们会的,请你放心。”秦天华满脸认真地对着伍白说道:“之前是我误会你,我向你道歉。”   “没事,只要你以后对元哥儿好就行。”伍白摆手道。   “这点请你放心,我发誓,今生只娶元哥儿一人。”秦天华起誓道。   伍白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我方才见穆浩珣神色不对劲,你们此番回到边城,注意防备大扬的动静。”   “我们明白的。”方化元与秦天华点头道。   “保重!”   “保重!”   从城外回来后,伍白就被两名礼部的官员给拦下来。   “两位找我所谓何事?”伍白询问道。   “伍大人,我们二人是礼部派来的,特意来为伍大人量体裁衣,陛下大婚,马虎不得,我们需要伍大人配合一下。”两人回答道。   伍白点点头,道:“这是应该。”   礼部官员一挥手,一群绣娘顿时围住伍白,开始为伍白量体,众人一边报数,两位礼部官员赶紧把数据记录下来。   一番折腾之后,两名礼部官员合上小册子,对着伍白拱手道:“吾等告辞。”   “两位慢走!”伍白挥手道。   半年后   伍白与萧子墨的大婚之日,整个皇宫张灯结彩,礼炮齐鸣,大红地毯一路从皇宫的方向铺至伍府大门前,萧子墨坐着銮驾,在御林军地开道下来到伍府。   伍白穿着一身大红锦袍,跪别伍父伍母之后,随着萧子墨一起坐上銮驾,回到皇宫。   两人在所有朝臣的注视下登上大殿,并且在礼官的主持下拜天地,行大礼。   礼毕之后,所有朝臣跪下说道:“恭贺陛下君后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萧子墨满脸喜意地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传宴!”萧子墨吩咐道。   话落,一群宫人端着各种美味佳肴走进大殿,放在众位朝臣面前的桌案上。   萧子墨与伍白拿起酒杯,对着众位朝臣说道:“今日朕与君后大喜之日,朕心甚悦,在此敬诸位一杯!”   众位朝臣连忙端起酒杯回敬。   敬酒之后,一群宫女身穿彩衣,走进大殿中央,开始表演歌舞。   众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喝酒,酒过三巡之后,萧子墨光明正大地牵起伍白的手,相携着离开正殿,回到寝宫。   萧子墨牵着伍白在桌前坐下,然后倒了一杯酒递给伍白,伍白含笑接过酒杯,与萧子墨交颈而饮。   “伍爱卿,朕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萧子墨激动地说道。   伍白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然后上前半步,搂住萧子墨的脖子,笑着回道:“微臣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犯上作乱!陛下可曾想到有今天?”   “哈哈哈……你啊!”萧子墨轻笑一声,手上用力,把伍白腾空抱起,随后放在龙床上。   “唔……”伍白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东西?膈着我了。”   萧子墨掀开被子,发现上面铺满了枣子与花生,他提起被子一甩,把这些东西全都掀到地上,随后才挥手放下龙帐,倾身而下。   半晌后,伍白红着嘴唇,指着边上的萧子墨,眼含怒火地说道:“萧子墨!你太过分了!”   “哈哈哈……”萧子墨把他的手握在手心,安抚道:“不是朕不想给你犯上作乱的机会,只是明日要去宗庙祭祀,朕担心你吃不消!”   “哼!”伍白气哼哼地背过身。   萧子墨含笑地把对方拥入怀里,开始哄人。   “朕发誓,从明日开始都听你的,好不好,你让朕往东,朕绝不往西。”萧子墨一本正经地说道。   闻言,伍白面色微红,扯过一旁快要落在地上的被子,闭上眼睛说道:“那就明日见!”   萧子墨看着开始装睡的伍白,轻轻地笑了笑,他拥着对方,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伍白听见萧子墨呼吸变得平缓,他睁开眼睛朝对方看去,慢慢地他看入了神,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伍白与萧子墨在王公公伺候下,穿戴整齐,带领着御林军与百官,出了皇宫,前往宗庙祭祀。   祭拜礼仪过后,礼官请出玉碟,在上面添上伍白的名字。   刻上玉碟,代表从此伍白就是萧子墨真正的君后。   祭祀完毕,萧子墨与伍白携领百官离开宗庙,再次返回皇宫。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萧子墨下了一道圣旨,那就是封伍父为侯,赐名‘仁安’。   伍父原本是大夫,得到‘仁安’二字,也算恰到好处,伍白如今成了君后,他的父母的确不能是一介白衣,因此朝臣们并没有反对这道旨意。   相反,他们更关心的还是萧子墨的后宫空虚之事,选秀的呼声在朝堂上是日益高涨,可是萧子墨半点不为所动。   御书房内,萧子墨正在批阅折子,他看着这些催促他选秀的折子,十分恼怒,忍不住对着王公公说道:“朕刚刚大婚,这些人就逼迫朕广开后宫,他们这是不给朕活路啊!”   王公公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根本不敢接话。   “谁敢不给陛下活路?”伍白缓缓从门外走进来,询问道。   萧子墨起身把伍白拉到身旁坐下,随后把桌案上的折子递给伍白,接着说道:“这些朝臣逼朕选秀呢!你说气人不气人!”   伍白开口道:“他们既然有闲心盯着陛下的后宫,不如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君后说的有些道理,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萧子墨询问道。   “我当初在益石县的时候发现了一种名叫红薯的粮食,这种粮食产量极高,若是用良田精心照看,一亩可以产出五千斤的红薯,陛下不如让这些朝臣们把红薯这种粮食推广给大舜百姓们。”伍白提议道。   “一亩五千斤!!”萧子墨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产量。   “这只是良田的产量,百姓们没有那么多良田,产量最多三千多斤。”伍白解释道。   “三千斤也很多啊!”萧子墨回过神说道。   伍白拿出一本册子递给萧子墨,并说道:“这是红薯的栽植方法,至于红薯种子,我几月前写信给元哥儿,他应该派人给我送来了。”   话音刚落,一名太监走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仁安侯与夫人求见。”   “父亲和母亲来了?快让他们进来!”伍白欣喜地说道。   “是。”太监退出御书房。   不一会儿,伍父伍母相携走进了御书房,这是他们第一次进宫,两人有些紧张,直到他们看见伍白,才放松许多。   伍白高兴地起身迎向他们,说道:“父亲,母亲,你们快请坐。”   待两人坐下之后,萧子墨开口问道:“仁安侯进宫所谓何事?”   这话一出,两人又准备站起来回话,萧子墨赶紧摆手道:“坐着回话便是。”   “是。”伍父伍母恭敬地回道。   他们此次进宫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想看看伍白,另一个就是方化元把红薯种子送到伍府了,他们特意进宫面见伍白,想问一下伍白打算如何处理这些红薯。   “红薯到了?”伍白惊喜地问道。   “是啊!今日早上到的,我们想问一下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红薯。”伍府点头道。   伍白转头看向萧子墨,给了萧子墨一个眼神。   萧子墨立马心领神会道:“这些红薯朕有大用,不日便会派人上门去取,仁安侯到时把这些红薯交给他们处置便是。”   “是。”伍父点头道。   “陛下,不知可否让君后与我们单独说说话?”伍母忍不住开口问道。   “可以。”萧子墨点头说道。   伍白带着伍父伍母前往御花园,闲逛起来,伍母仔细打量了一下伍白,见他面色红润,看起来气色不错,有些高兴地说道:“看来你这些日子在宫里过得不错。”   “陛下待我很好,母亲可以放心。”伍白回答道。   这边一家子聊着天,那边萧子墨吩咐王公公,把几位催促他选秀最狠的朝臣召进宫,并把推广红薯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处理。   众位大臣被萧子墨委以重任,他们刚开始还乐颠颠地以为是萧子墨看重他们,直到后来他们才意识到萧子墨的用意,可是那时候他们彻底被红薯的事务缠住,根本无暇催促萧子墨选秀。   带头的几位重臣不再催促萧子墨选秀,剩下的一些小官自然没有人敢冒头上折子催促,萧子墨狠狠的松了口气。   两年后,大扬国突然偷袭大舜边城,不过秦天华有方化元做军师,早就发现敌人动静,他们夫夫二人使了个空城计,再次坑了大扬的军队一把,并且成功活捉穆浩珣。   原来大扬国这次会偷袭大舜,是穆浩珣挑起的,对方当初出使大舜和亲失败,引得扬帝不满,他自己也十分憎恨萧子墨与伍白,便想出其不意地攻打大舜边城,没曾想被秦天华夫夫二人给识破。   萧子墨收到边城大捷,并且活捉穆浩珣的消息,高兴不已。   随后大扬国再次派人送来求和书,同样选择用三座城池换回穆浩珣,对于这个请求,萧子墨没有犹豫,很快便答应下来。   穆浩珣回到大扬国之后,发现太子穆浩言再次得到扬帝重用,他一气之下选择逼宫,杀掉了扬帝与穆浩言,可惜自己却被另一位皇子射于马下,最终那名皇子成为大扬新帝。   大扬赔了六座城池给大舜,本就势弱,再加上这场宫乱,差点变得四分五裂,好在这位新上位的皇帝及时向大舜奉上降书,表示愿意对大舜俯首称臣,这才避免了大扬破裂的下场。   “哈哈哈……没想到不用费一兵一卒,大扬国便俯首称臣。”萧子墨高兴地与伍白分享这个好消息。   伍白听完,同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突然感觉肚子有些微疼,伍白赶紧搭手给自己把脉,片刻后,他一脸复杂地看着萧子墨。   萧子墨知道伍白会医术,此刻见到伍白这个神色,顿时吓得心惊肉跳,他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旁边的王公公见势不对,赶紧跑去请太医。   伍白看着萧子墨,有些窘迫地回答道:“我有孕了。”   “有孕?”萧子墨呆愣在原地,回神后他满脸担忧地说道,“你放心,朕一定寻遍天下的名医治好你!”   伍白扶额,他好像忘记把自己是小哥儿的身份告诉给萧子墨。   “咳咳……我一直有件事忘记告诉你,其实我是小哥儿。”   伍白拿出一瓶药水倒在眉心,不一会儿,他的眉心露出一颗艳丽的红痣。   “你是小哥儿?”萧子墨惊讶瞬间,紧接着高兴起来,“这么说来,我和你有孩子了!”   “嗯!”伍白郑重地点头。   “太好了!”萧子墨激动地抱住伍白。   这时,太医跟着王公公走进御书房,正好见到这一幕,太医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   萧子墨放开伍白,对着太医说道:“许太医,你快给君后把脉。”   “是。”许太医抬起头,朝伍白看去,当他看见伍白眉心红痣的时候,他忍不住惊呼出声,“君后!你的眉心!”   “许太医没有看错,我其实是一名小哥儿。”伍白淡笑道。   许太医惊讶一瞬,收回眼神,开始为伍白把脉,片刻后,他起身说道:“恭喜君后,您是喜脉。”   再一次从许太医口中得到伍白有孕的消息,萧子墨脸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他激动地说道:“朕和君后有孩子了!哈哈哈…...”   伍白是小哥儿,并且有孕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朝堂,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宗亲们,当他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扼腕不已!   至于其他朝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一喜,皇帝膝下终于有子,随后就一阵惋惜,经过这两年,他们都已经看明白,皇帝的一颗心就是扑在伍白身上,除了伍白,皇帝根本不可能选秀扩充后宫。   翌日   萧子墨在朝堂颁发圣旨,封伍白为圣后,可以参与政事,此举引起朝臣们反对,他们纷纷拿出前朝古澜祸乱朝纲的事情来举例。   “尔等怎可拿圣后与古澜做比,圣后身怀大才,三年前识破大扬阴谋,为大舜赢得三座城池,两年前发现红薯,使得大舜百姓再无一人忍饥挨饿,今年,圣后怀上龙子,大扬俯首称臣,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天大的功劳!尔等竟敢拿古澜之流与他做比!当真是不知所谓!”萧子墨声色俱厉地说道。   朝臣们见到萧子墨发怒,赶紧跪下地上求饶:“臣等知错,望陛下恕罪!”   “朕意已决,众位爱卿可还有谁要反对?”萧子墨目光锋利地扫视群臣。   半晌后,没有一位臣子站出来反对,萧子墨这才满意地说道:“既然众卿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   “退朝!”   退朝之后,萧子墨高兴地向伍白邀功,伍白无奈地笑笑,说道:“其实能够为百姓做事,我不在意是居在前朝还是后宫。”   “朕知道你不介意,可是朕想让你无论何时都站在朕的身旁。”萧子墨认真地说道。   “你啊!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伍白笑着说道。   “无妨,就算坏了,也是砸在我的手里。”萧子墨哈哈大笑道。   此后,伍白跟着萧子墨一起上朝,他就坐在萧子墨的身边,朝臣们一开始很不习惯,十分担心伍白对着朝堂随意指手画脚,好在伍白并没有如此,反而提出了许多利国利民的东西,比如‘水泥’,这东西可以砌墙修路筑堤,为百姓们带来不少便利,再后来,朝臣们已经习惯了伍白的存在。   萧子墨与伍白夫夫一体,他对于伍白提出的许多建议都是支持的。   时间一长,大舜国力越发繁荣昌盛,引得周边不少小国纷纷臣服,百姓们都能够吃饱穿暖,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伍白这位君后带来的。   至此,天下所有的小哥儿不再受到歧视,新出生的小哥儿不会被火烧死,不再被世人所认为不详,大家反而觉得小哥儿是福气的代表,若是哪家出了小哥儿,旁人都会上门蹭蹭喜气。   几十年后,萧子墨躺在床上,他看着身旁的伍白,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说道:“夫郎,我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伍白激动地看着他,说道:“你真的全都想起来了?”   “嗯。”萧子墨微微点头,很快闭上了眼睛。   见此,伍白没有很难过,他同样选择闭上眼睛,等待着与萧子墨的下一次见面。   两人死后,新帝按照遗旨把他们夫夫葬在一起,百姓们得知帝后薨逝的消息,全都自发朝着皇城方向跪下,感谢他们做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这个小故事完了,明天开始新的小故事~~(づ ̄ 3 ̄)づ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最初的世界(一)   伍白再次睁眼, 他以为自己会回到那个神秘空间中,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名妇人拿着一个破旧的包袱扔向他,他下意识伸手接住那个包袱。   “今日你嫁到萧家, 以后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有事不要上门来找我们。”妇人尖锐着嗓子说道。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语,伍白缓过神来朝妇人看去,他眨了眨眼, 终于确认对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伍容氏,伍白朝妇人身后看去, 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大哥,还有妹妹,他此刻正们神情嫌恶地看着自己。   我这是回来了?伍白眼里闪过惊奇!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伍容氏见伍白站着不动, 忍不住上前推搡了他一把。   伍白一时没有防备, 被她推得一个踉跄,直直往后面倒去。   就在他准备稳住身体的时候, 他被人给接住了,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伍白惊喜地抬头看去, 果然见到萧子墨对着自己眨眼睛。   “咳咳……”萧子墨接住伍白之后, 自己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听到他的咳嗽声,边上的萧父萧母赶紧过来扶住他, 关切地问道:“子墨, 你没事吧?”   萧子墨摇摇头, 说道:“我没事……咳咳……咳咳……”   伍白赶紧从萧子墨怀里出来,他抓起对方的手腕, 给对方把脉,结果却发现对方身体并无大碍,可是看着萧子墨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模样,这绝对不是没有大碍的表现。   萧母看着咳嗽不止的儿子,她眼含怒火地瞪了伍容氏一眼,斥责道:“今天是子墨与白哥儿的大喜日子,你有再多不满,也不能动手推人吧!”   “我也不想动手,可是白哥儿跟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把,谁知道他像没长骨头似的,这可不能怪我。”伍容氏辩解道。   “白哥儿好歹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如此作践他,就不怕遭到报应吗?”萧母气愤地问道。   “好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我可不相信什么报应!”伍容氏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摆手道:“他如今都嫁给你萧家了,你若是看他不满意,就算是打死了,都与我无关,你们赶紧走吧!”   “你!”萧母双目睁大地看着伍容氏,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你们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可没有什么嫁妆给他。”伍容氏撇撇嘴说道。   这话一出,萧母气的是火冒三丈,想要上去好好与伍容氏掰扯一番,虽然她知道伍容氏对伍白不好,心里根本没指望着伍容氏给伍白准备嫁妆,可是萧家花了整整三十两银子作为聘礼,这伍容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她简直快要被伍容氏气死。   萧父见势不对,赶紧拉住萧母,劝说道:“吉时快到了,咱们没必要和这种人掰扯,还是带着白哥儿回去拜堂成亲吧!”   可是萧母满脸怒火,根本压制不住,就在这时,萧子墨再次咳嗽起来,萧母听到这咳嗽声,猛然清醒过来,她还要赶紧带着伍白回去拜堂,好给自己儿子冲喜。   想到这些,她忍下怒火,瞪了伍容氏一眼,便带着伍白与萧子墨离开了伍家,返回萧家。   与毫无准备,冷冷清清的伍家不一样,萧家院子里摆满了桌席,村子里不少人都来到萧家吃席,再加上萧家请的唢呐不停地吹奏着,热闹的气氛很是浓烈。   这份喜气吹散了萧母的火气,她脸上堆起笑容,不停地与众人说着话。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新夫郎到了!”   众人朝着院门口看去,只见伍白扶着萧子墨缓缓从外面走进来,大家想到伍白平日里不受伍家待见,如今又被伍家卖给萧家冲喜,再看着萧子墨面无血色,虚虚弱弱的模样,这哪里是冲喜能冲好的,众人不禁在心里摇头,可惜了啊!   伍白对萧家很熟悉,他扶着萧子墨正确地走进大堂,并在村长的主持下拜堂成亲。   礼成之后,按理来说应该只有伍白会被送进婚房,可是萧子墨看起来病恹恹的,来客们全都不敢强留他敬酒,萧父萧母没有想那么多,他们只想让自家孩子早点进屋子里休息一下,于是便把萧子墨一并送进婚房里。   婚房内,萧子墨拿起桌上的酒杯给自己给伍白倒满酒,然后端起其中一个杯子递给伍白,含笑说道:“夫郎,来,喝下这杯合卺酒。”   伍白把酒杯接过来,放回桌上,担忧地问道:“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为你把脉看不出任何异样?”   萧子墨揉揉他的脑袋,安抚道:“放心,我的身体没事,只是由于我的身份原因,才会出现这般体弱的模样。”   “你的身份?”伍白追问道,“你到底是何来历?”   “我暂时说不出来。”萧子墨有些无奈地伸手朝上指了指道。   天空中骤时传来一阵轰鸣声,仿佛在提醒些什么。   伍白隐约想清楚萧子墨不能言说的苦衷,他舒了口气,说道:“不能说就不能说吧,只要你身体没事便好。”   萧子墨回答道:“你放心,我身体很好的,只是面色瞧起来有些不好。”   “我记得你前世面色同样很不好,后来经过跑步逐渐好起来,不如我们明日围着村子跑圈吧,你说过的,这样对身体好。”伍白提议道。   “这次情况不一样。”萧子墨摇头说道。   “好吧!”伍白无奈地点头。   萧子墨拿起桌上的酒杯再次递给伍白,说道:“夫郎,这个不能忘了。”   伍白轻笑一声,拿起酒杯与萧子墨一同饮下。   “咳咳……”萧子墨忍不住咳嗽起来。   见此,伍白赶紧给萧子墨拍背,让对方好受一些。   “怎么样?好点了吗?”伍白关切道。   萧子墨抬起头说道:“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你以后不准再喝酒了。”伍白把桌上的酒壶收起来放进柜子里。   “好,都听你的。”萧子墨答应道。   两人正说着话,萧母敲门走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两份热腾腾的饭菜,笑着对萧子墨与伍白说道:“你们两个肯定也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有劳母亲了。”伍白感谢道。   “不用谢,你既然嫁到萧家,以后就是萧家的人,只要你以后好好照顾子墨,我们就不会亏待你。”萧母回话道。   “我会好好照顾子墨的,请母亲放心。”伍白满脸正色地回答道。   见此,萧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们先吃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待萧母出去以后,伍白对着萧子墨挑挑眉,把其中一份饭菜放在他的面前,打趣说道:“吃饭吧,萧大爷!”   萧子墨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笑着说道:“好啊!”   两人甜甜蜜蜜地吃过晚饭之后,伍白把桌上的饭碗收拾到托盘上,正准备端出去,结果没想到萧母再次返回来了,她把伍白手里的托盘接过去,然后说道:“今日大喜,你不用做什么,都交给我来就行。”   “好,听母亲的。”伍白乖巧地点点头。   关上房门后,伍白看着正咳嗽不止的萧子墨,突然想起了缘大师教的点穴手法,他来到萧子墨的身后,在对方的背上点了几下。   萧子墨停下咳嗽声,欣喜道:“没想到这方法竟然有用!”   “太好了!”伍白同样高兴不已。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见外面客人的说话声逐渐消停,他们便也吹灭灯火歇下。   翌日,伍白早早就醒过来,他正准备穿衣裳,结果却被萧子墨给搂回怀里,萧子墨眯着眼睛亲了他一口,说道:“天还未亮,再睡一会儿吧!”   “你以前可是起的比谁都早,怎么现在变得懒散了?”伍白好笑地说道。   “我以前要参加科举,可不得起早温习功课,我现在不打算参加科考,自然不想起这么早。”萧子墨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你打算做甚么?”伍白好奇地问道。   萧子墨笑笑说道:“夫郎这么能干,我想要吃软饭。”   闻言,伍白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你看起来还挺自豪!”   “我有这么好的夫郎,我当然很自豪!”萧子墨满脸得意道。   “好了,不和你贫了,再不起床,估计母亲会来叫人了。”伍白轻轻推了推萧子墨,示意他松开手。   萧子墨松开手,缓缓坐起身子,开始穿衣裳。   两人刚穿整齐,萧母果然站在门外对着他们喊话。   “子墨,白哥儿,你们该起床洗漱了。”   伍白与萧子墨赶紧打开房门,对着萧母说道:“母亲,我们已经起了。”   萧母没想到门猛地会被打开,她吓得后退半步,随后缓神说道:“厨房里有热水。”   “多谢母亲。”伍白感谢道。   “不用谢。”萧母摆摆手说道。   萧子墨感受到一股冷气袭来,他忍不住又开始咳嗽起来,伍白赶紧在他背上点了几下,瞬间,他就停下咳嗽。   这一幕被萧母见到,她满眼惊讶地盯着伍白,问道:“你方才那是什么手法,竟然能治咳嗽?”   “这是我在夫君的书上看到的法子,只要点压夫君背上的特殊穴位,就可以让他停止咳嗽。”伍白回答道。   “不错,不错。”萧母满意地看着伍白,心里高兴不已,这个儿夫郎果然没有娶错!   萧母急着与萧父分享这个好消息,她没有与两人多说什么,急匆匆地朝堂屋奔去。   萧子墨对着伍白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夫郎真厉害,三两下就让母亲对你刮目相看!”   “那当然!”伍白有些小骄傲地昂起头。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最初的世界(二)   三天后, 萧母看着面色不再泛着一层死气的萧子墨,她高兴地为伍白准备一篮子好东西,打算让伍白把这个带回门。   伍白掀开篮子瞧了瞧, 里面放着十几斤肉,还有两盒糕点以及十几个鸡蛋,这与前世一模一样,前世他冲喜成功,萧母同样满脸高兴地给他准备这么多好东西回门, 可惜伍容氏见到这些东西,眼里分明欣喜的紧, 嘴上却骂他不中用, 只带了那么点儿东西回门。   “让母亲费心了,不过您有所不知,伍家人不爱吃这些荤腥的东西。”伍白把篮子里的东西全都取出来放在桌上, 随后在园子里拔了两颗白菜放进篮子里, 一本正经地说,“他们爱吃这个。”   萧母想到以往在酒席中碰到的伍家人, 他们恨不得把桌上的肉菜全都倒进自己碗里的模样,顿时满脸古怪地看着伍白,总觉得伍白在说什么笑话。   萧子墨看穿伍白的小心思, 知道对方不想让伍家人占便宜, 于是他开口道:“母亲,白哥儿肯定更了解伍家人, 您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   “可是白哥儿带着这些东西回去, 面子上好看啊!”萧母迟疑地说道。   “面子不中用, 你看白哥儿蜡黄的脸色,这些东西与其拿给伍家人扔掉, 不如留着给白哥儿补身子。”萧子墨劝说道。   萧母犹疑地说道:“这样不大好吧?”要是传出去他们萧家只让伍白拎着两颗大白菜回门,那可太丢人了!   伍白赶紧点头道:“母亲,你相信我,这样就很好了!”   “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好吧!”萧母犹犹豫豫地说道。   接着伍白与萧子墨相携着离开了萧家,萧母看着他们两个背影,忍不住念叨道:“这两个孩子不知道是咋想的,竟然觉得拿着两颗白菜回门很好?”   萧父摆摆手说道:“他们现在已经成亲,不是真的小孩子,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   路上,萧子墨想要接过伍白手里的菜篮子,却被伍白给阻止了。   两人很快来到伍家,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伍容氏满脸不悦地走过来开门,当她见到伍白时,双手下意识想把门给关上,可是她眼睛却快速地扫到伍白手里提着的篮子,她恍然想起今日是伍白回门的日子。   想到这里,她停下关门的手,侧开身子,让伍白两人进来。   伍白刚进院子,手里的篮子便被伍容氏抢去,伍容氏掀开篮子往里面一瞧,发现装的竟是两颗白菜,顿时她恼羞成怒地把篮子扔在地上,嫌弃地说道:“带着两颗破白菜,竟然好意思回门!”   “母亲胡说什么呢!”伍白淡定地捡起菜篮子,说道:“我送来的明明是十几斤肥肉,还有两盒糕点。”   “好啊!你竟然敢顶嘴!”伍容氏气冲冲地抬起手,想要给伍白一巴掌。   伍白抬手捏住伍容氏的手腕,并说道:“母亲既然嫌弃我们送来的肉与糕点,那我们拿回去便是。”   闻言,伍容氏更加生气了,她在伍白手里努力挣扎,可是还是徒劳无功,她气急败坏地对着伍家其他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做甚么,赶紧上来帮我啊!”   “哦哦!”伍家人反应过来,赶紧朝伍白冲过来,却被伍白踢倒在地。   “你赶紧放开我!”伍容氏面恶气短地对伍白说道。   “行啊!”伍白轻轻一放,伍容氏顺着力道,同样倒在地上,她没想到伍白会这么干脆的放开自己,一时没注意,摔了个灰头土脸。   她吐去嘴里的灰尘,破口大骂道:“你给我滚出去!”   伍白听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抬手把篮子的布盖上,牵着萧子墨的手走出伍家大门,正好碰上伍家的邻居翠婶在门口张望着。   翠婶见到伍白与萧子墨走出来,赶紧打听道:“白哥儿,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听着怎么吵起来了?”   “今日是我回门的日子,母亲嫌弃我带的东西,便让我滚,并且让我永远不要踏进伍家的门。”伍白解释道。   “你带了什么东西啊?”翠婶询问道。   “没什么,就是十几斤肉和两盒糕点。”伍白说完这一句,他悄悄捏了捏萧子墨的手。   萧子墨顿时心领神会地咳嗽起来,伍白赶紧对着翠婶说道:“翠婶,子墨身体不舒服,我们先走了。”   说完这话,夫夫两人飞快离开了伍家门前。   两人走后,翠婶忍不住上前敲门,结果听到伍容氏的骂声传来。   “赶紧滚!一点儿破烂东西,竟然好意思提上门!”   听到这声叫骂,翠婶撇撇嘴,没有继续敲门,她心思一转,回到家中,装了几件脏衣服放进盆里,端着来到村里的小溪边。   小溪边蹲着许多妇人与夫郎,他们同样拿着盆子在这里洗衣服,翠婶加入之后,便开始与他们闲聊起来,很快就聊到伍白回门这件事上。   旁人听她说完,顿时都惊呆了。   “这伍容氏真是这么说的?竟然连肉与糕点都瞧不上?”   翠婶点头道:“这可是我亲耳听见的,她不仅嫌弃白哥儿带的东西不好,还让白哥儿滚,以后都不准回伍家。”   “先前伍容氏那般对待白哥儿的婚事,我还以为白哥儿不会回门,没想到他竟然回去了?”有人惊讶道。   “这伍容氏虽然对白哥儿不好,那到底是他的娘家,他要是真的不回去,肯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白哥儿真是可怜啊!”有人叹息道。   “萧家那两口子是个仁善的,白哥儿如今嫁到萧家,怎么也比留在伍家强。”   “可是萧小子身子不行,看着病恹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到时候留下白哥儿与萧家两口子,日子也很难过啊!”   “萧家有十几亩良田,他这是掉进福窝里了!”   “听说萧家为了给萧小子凑聘礼,已经卖掉两亩良田,若是萧小子这次冲喜能够好起来,这钱算是没白花,若是没冲喜成功,那这银子算是丢水里了。”   听到这里,翠婶忍不住啐道:“这伍容氏可真是个心黑的,这村里哪家的小哥儿聘礼要三十两,偏偏她敢开这个口!”   周围的人听了,纷纷摇头道:“她这是赶上萧家需要有人冲喜,若不是如此,她怎么敢开口要三十两!”   “对了,我听说伍容氏最近在寻思着给她家那儿子相看亲事呢!”一位夫郎突然开口道。   “真的啊?”其他人问道,“那伍容氏打算出多少聘礼钱?”   那位夫郎伸出三根手指头,其他人赶紧猜测道:“三十两?”   “真是没想到,伍容氏竟然大气一回!”   “她这是刚从萧家得了三十两,所以才这般大方,若不是这样,她哪里会出得起三十两。”   “你们都猜错了,我说的是三两。”那位夫郎解释道。   “三两?”众人顿时都傻眼了。   “……”   这时,萧母端着盆子朝小溪边走来,众人见到她,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片刻后,大家纷纷转移话题,说起了其他事情,翠婶把手里的衣裳漂洗干净,装进盆子里,与几位交好的妇人打了声招呼,迅速离开了小溪边。   另一边,伍白拉着萧子墨兴高采烈地往萧家走。   萧子墨打趣道:“有这么高兴吗?”   伍白用力地点点头,说道:“那次你还躺在床上养病,没有与我一起回门,母亲见到篮子里的肉菜与糕点,十分嫌弃,大哥和小妹他们同样对着我奚落不已,今天终于把这口气还回去,我当然很高兴!”   两人一路回到家中,伍白把白菜从篮子里取出来,然后把篮子放在架子上。   萧父见到他们回来,他开口说道:“地里的萝卜可以吃了,你们想不想吃?”   “想。”萧子墨点头道。   “好,那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们挖几颗。” 萧父回答道。   见此,伍白开口道:“我们一起去吧!”   “子墨身子虚弱,你留在家里照顾他就行。”萧父拒绝道。   萧子墨知道自己身体其实很好,并不是看起来这般虚弱,他与伍白好不容易回到这个世界,自然不想整日待在屋子里,于是他执意要跟着去地里。   萧父拿萧子墨没有办法,最后还是答应带他们一起去地里。   于是三人就这样一起去了萧家的地里,伍白看着红艳艳的大萝卜,飞速放下小背篓,朝着这些萝卜走去,他挑选了一颗红萝卜拔.出来。随后从萧父的背篓里取出一把刀,给红萝卜削皮。   他削下一小片尝了味道,发现十分甘甜,这才把红萝卜分成三段,递给萧子墨与萧父。   三人坐在田埂上吃完手里的萝卜,萧父率先站起来,走进旁边的辣椒地里,开始摘取辣椒树上的红辣椒放进背篓里。   见此,伍白与萧子墨也拿着小背篓走进辣椒地里,开始摘取红辣椒。   待三人的背篓装满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升高,他们赶紧背着背篓往回走。   此时萧母已经洗好衣服回来,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她见到萧子墨背着重物,赶紧走过去帮他把背篓取下来,并把辣椒倒在院子里的竹箕上,晾晒保存。   伍白熟练的背篓放下来,并把背篓里辣椒倒在竹箕上铺散开来,萧父同样把辣椒倒在竹箕的另一边铺散开。   做好这些事情之后,大家走进厨房,把萧母准备好的饭菜端到堂屋的饭桌上,开始用饭。   饭间,萧母满脸担忧地看着萧子墨,说道:“子墨,这些活计就交给我们来做,你别累着自己,坏了身子。”   萧子墨点头道:“母亲,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萧母放心地点头,随后她又问起了伍白回门的事情。   伍白把回门的事全都如实告诉给了萧母,萧母听完以后,恍然道:“难怪方才在小溪边有人问我回门的事。”   “那母亲是如何说的?”伍白询问道。   “我什么也没有说。”萧母不好意思把伍白提白菜回门的事说出口,便转移话题,与那些人说起了其他。   不过萧母的回避,在那些人眼中,则是萧母很生气伍容氏把伍白夫夫赶出门的做法,所以选择了避而不谈。   饭后,太阳照顶,很是炎热,不适合出门,萧父则拿了把锄具开始修修整整,萧母则在缝制新衣裳,萧子墨则坐在檐下给伍白讲故事,讲的是葫芦娃,伍白捧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突然有人来敲门,伍白起身去开门,发现来人竟然是翠婶的儿子伍志明。   “志明哥,你怎么来了?”伍白询问道。   这伍志明与伍白同出一族,辈分一样,对方比他稍大两岁,以往他见到对方都要叫声哥,此刻也不例外。   伍志明对着伍白说道:“我是来通知你的,你大哥被镇上的书院退学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ヽ(* ̄▽ ̄*)ノミ|Ю 第三百三十七章 最初的世界(三)   伍白看着伍志明, 说道:“好,我知道了。”   伍志明见到伍白神色淡定,没有半点着急, 他忍不住问道:“白哥儿,你不去看看吗?”   “我今日回门,已经去过了。”伍白回答道。   “……”伍志明哑然片刻道,“好吧,那我先走了。”   “志明哥慢走!”伍白点头道。   屋内的萧子墨等人都听到两人的对话, 尤其是萧母,她开心地说道:“伍容氏不干人事, 这是报应到了伍文昊身上。”   萧子墨看向伍白, 问道:“要不要去看好戏?”   伍白摇摇头说道:“哭哭啼啼没什么好看的。”   伍容氏一直认为伍文昊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满心盼望着对方高中状元,如今伍文昊被书院退学, 她估计得好一通闹腾才肯罢休, 伍白不想见到对方撒泼的模样,索性就不去看着热闹了。   “说的也是, 我还是继续给你说故事吧!”萧子墨拉着伍白坐回檐下。   旁边的萧父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说故事最好,我还想知道那葫芦娃有没有救出爷爷呢!”   这话一出, 萧母忍不住笑出来, 说道:“一大把年纪,竟然喜欢听故事。”   萧父理直气壮地说道:“茶楼里好些人喜欢听说书呢, 我这跟听说书是一样的。”   “哈哈哈……”萧子墨笑着说道, “方才我们说到六娃, 他会隐身术……最后他救出了几位哥哥与爷爷,可是他们最小的弟弟却被蛇精蛊惑, 认了蛇精为母……最后爷爷拿出莲花台,唤醒弟弟神智,兄弟七人化为七彩石齐心合力把蛇精镇压在山底下。”   “那后来呢?”伍白好奇地问道,“他们恢复成人身了吗?和爷爷永远生活在一起了吗?”   “后来啊,后来就开始了片尾曲……”萧子墨捧腹笑道。   “片尾曲?啥是片尾曲?”边上的萧父追问道。   萧子墨开口道:“是一首曲子,我给你们唱两句,你们就知道了,咳咳……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   “哈哈哈……”伍白忍不住大笑起来。   萧父也笑得不行,他说道:“我从来没有听见别人唱成这样的调子。”   萧母也跟着听了两耳朵,她开口道:子墨唱的不错,朗朗上口,我听明白了他唱的是啥。”   “哈哈哈……”萧子墨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众人笑够之后,伍白看着萧子墨,说道:“我还想听你再讲讲《西游记》的故事。”   这话一出,萧父满是惊奇地看着萧子墨,说道:“子墨还会讲这么多故事呢?”   “都是从书上看来的。”萧子墨解释道。   萧家在村里算富户,萧父萧母对于萧子墨这个独子,一向不会吝啬,因此他以前与伍文昊同样都在镇上的书院上学,不过后来身体抱恙,精力不济,便没有去书院,不过他的书房里有不少书,这些萧父萧母都是知道的。   萧父听了萧子墨的解释,倒是没有怀疑,反倒是津津有味地对着萧子墨说道:“你快讲讲那个叫西什么游记的故事。”   “好吧!”萧子墨坐在凳子上,开始向他们讲起了《西游记》的故事。   讲着讲着,正讲到孙悟空得到金箍棒,正变大变小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几声惊呼。   伍白起身打开院门,朝外面看去,结果发现是村里的几个小孩子,他们见到伍白这个主人出来查看情况,飞快地跑走了。   “是谁啊?”萧子墨问道。   “几个孩子,不过他们已经跑走了。”伍白回答道。   萧子墨惊讶道:“他们躲在墙角下做甚么?”   伍白猜测道:“或许是被你的故事给迷住了。”   “哈哈哈……这猴子不仅能迷住父亲,同样还能迷住那些小孩子。”萧子墨笑着说道。   萧父听了忍不住有些面红,他干咳两声,把手里的锄具举起来,扛在肩上,说道:“我要下地去了。”   说完这话,他飞快地打开院门,走了出去,结果他发现那群孩子竟然又回到墙角下,他看了一眼孩子们,加快步伐,迅速地走了。   院子里,伍白见萧母的新衣裳缝制好,他起身走过去,帮着萧母把棉花一点点塞进这件冬衣的夹层里。   萧子墨没了听众,他停下了说故事,同样凑到伍白身边,帮着填充棉花,好在这并不是什么精细活,只要把棉花填进去,慢慢揉平整即可,他做的倒是像模像样。   墙外的几个孩子伸长着耳朵,正准备继续听萧子墨讲故事,结果发现萧子墨不讲了,他们中个子较高的两个叠在一起,爬上墙头,朝院子里看去,发现萧子墨在填棉花,他们无奈地各自散去。   翌日,伍白与萧子墨一起去村里的井里打水,没想到再次听到了伍家的消息。   这口井是云溪村唯一的井,平日里大家都在这里打水,伍白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围满了人,大家都是来打水的。   大家围在井边,一边等着打水,一边就开始闲聊起来。   “伍家要在村里开私塾,我想着让我家狗娃去识几个字,你们呢?”   “伍家要开私塾?”其中一位村民惊诧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昨日进城了,没有听说这个事。”   “伍家那小子不是在镇上书院进学吗?书院的夫子嫌弃他资质愚钝,把他退学了,伍容氏为了这事,跑到村长家大闹,想让村长替伍文昊出头,让书院再次收下伍文昊,可是村长哪里敢得罪那家书院,最后村长提议把村里的祠堂空屋子让给伍文昊办私塾,让他教村里的孩子们识字,伍容氏听到这个才没有继续闹下去。”一位村民解释道。   “这伍家的小子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个童生都没考上,难怪夫子会说他资质愚钝,我可不敢把孩子交给他教导。”另一位村民摇头道。   最先说话的那位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指望狗娃能识几个字,没指望他考上状元,伍文昊好歹也读了这么多年书,教孩子们认几个字应该没问题。”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既然这样,那我把我家松子也送去认几个字。”另一位村民开口道。   “是啊,多认识几个字,总不会吃亏,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周围的人附和道。   大家说完之后,发现伍白与萧子墨站在这里。   他们想到伍白是伍文昊的弟弟,赶紧围着伍白套近乎。   “白哥儿,你可知道文昊小子打算收多少束脩啊?”   “还有他打算招多少学生啊?”   “什么时候开课啊?”   伍白赶紧摇头说道:“很抱歉,我不知道伍文昊打算作何安排,各种叔婶若是想知道这些,可以去伍家直接问他。”   这些人没能从伍白这里问出个结果,渐渐散开,不再继续围着伍白,伍白趁机打了水,赶紧带着萧子墨离开井边。   “没想到伍文昊与前世一样被书院退学了。”萧子墨感慨道。   “我记得村长上一世并没有把祠堂让出来给他开私塾,怎么这一世突然做下这个决定?”伍白有些疑惑道。   “上一世我还留在书院进学,村长把村里的希望压在我身上,因此并没有对伍文昊进学不成的事情上心,这次不一样,我没打算参加科举,村长自然把希望放在伍文昊身上,若是伍文昊教出几个好苗子,那云溪村可就彻底在附近村里远近闻名了。”萧子墨分析道。   “原来是这样。”伍白点头道。   两人提着水回到萧家之后,便没有再关注伍家的事,他们正商量着改天再去地里挖萝卜呢!   这天,伍白与萧子墨再次来到井边打水。   他们发现来打水的人,大部分都喜气洋洋的,伍白与萧子墨听了两耳朵,这才知道是为什么,原来伍文昊的私塾再过两天就要开课了。   “没想到他的动作还挺迅速的嘛!”伍白感叹道。   “其实是村长比较着急,他催促伍文昊赶紧开课,否则就收回祠堂,伍文昊正准备拿乔呢,结果听到村长这样威胁,立马就定下了开课的时间。”萧子墨把自己听到的说出来。   “村长考虑的对,早一日开课,孩子们早一些识字,这是一件好事。”伍白赞同道。   “嗯。”萧子墨同意道。   两人打水回来,发现几个孩子站在萧家的院门前,伍白与萧子墨放下水桶,对着他们问道:“你们几个有什么事吗?”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稍大些的孩子站出来,对着萧子墨问道:“我们要去祠堂听课,《西游记》的故事,你能不能等我们下课回来再继续说?”   听到这个要求,萧子墨与伍白互相笑了笑,最后萧子墨对着他们说道:“可以,不过你们要保证自己在学堂里要认真听夫子授课。”   “好。”几个孩子脆生生地答应道。   “好了,我已经答应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萧子墨对着他们挥手道。   几个孩子正准备走,萧子墨突然没忍住咳嗽起来,伍白赶紧往萧子墨背上点穴。   萧子墨舒了口气,停住咳嗽,他弯下腰,打算把水提进院子里,可是两个孩子却快他一步,两人合力把他的水提进了院子里。   “谢谢你们。”萧子墨对着他们感谢道。   “不用谢,这是你给我们讲故事的报酬。”孩子们满脸正色道。   萧子墨上前摸摸他们的脑袋,说道:“好!”   待孩子们走后,萧子墨与伍白对笑起来,随后他弯腰帮伍白一起提水进院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o^)/~ 第三百三十八章 最初的世界(四)   萧母见到两人打水回来, 她一边端着饭菜走向堂屋,一边询问道:“伍家那小子要在祠堂开办私塾,你们听说这事没有?”   “听说了, 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萧子墨点头道。   “唉!”萧母叹了口气,气愤道,“这伍容氏真不是个东西!”   “她又怎么了?”萧子墨询问道。   “我大哥打算把玉堂送去祠堂进学,可是伍容氏竟然拒绝了,不准玉堂去祠堂听课。”萧母恼怒地说道。   “玉堂?”萧子墨记得这个孩子, 是他大舅舅的孙子,今年六岁, 平日里性子乖巧懂事, 与村里的皮猴子完全不一样。   “她为何不肯答应?”萧子墨追问道。   萧母看了伍白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萧子墨与伍白都明白过来,伍容氏心里在记恨伍白, 所以才会迁怒到薛玉堂的身上。   萧子墨想了想, 说道:“既然伍文昊不可教玉堂识字,母亲不妨把玉堂叫到萧家来, 我好歹也在书院读了几年书,教玉堂识几个字没问题。”   听完这话,萧母眼睛一亮, 抚掌道:“好, 一会儿我就去薛家。”   见事情得到解决,萧父开口道:“好了, 先吃饭吧!”   “好。”   午饭过后, 萧父在院子里整理竹箕里的干辣椒, 伍白与萧子墨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萧母则拿出篮子, 装了点东西,高高兴兴地往薛家而去。   伍白与萧子墨把碗筷洗净放好之后,萧子墨带着伍白来到右边的书房里。   萧家人不多,因此才会有空余的房子给萧子墨做书房。   不过萧家的书房并不大,只能放下一排书架、一套书案与一张小桌子。   萧子墨说道:“到时候让玉堂坐在这个小桌前,我坐在书案后面给他授课,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伍白点点头,接着说道,“不如我们明日去一趟集市,再添置点东西?”   “嗯,的确该添置点笔墨纸砚。”萧子墨赞同道。   商量好这件事以后,两人从水缸里打了水,重新把书房清扫了一遍,之前萧子墨身体病重,萧父萧母不准他进书房,这书房里不少地方都积了灰尘。   两人瞧着外面天色不错,顺便又把架子上的书搬到院里晾晒。   做完这些之后,伍白与萧子墨回到房里午睡。   下午,两人醒过来,发现太阳已经西斜,两人赶紧把院子里的书收回书房放好。   他们刚把书放好,萧母领着薛玉堂乐呵呵地回来了。   她领着薛玉堂走向伍白与萧子墨,笑意盈盈地说道:“我已经把你要教玉堂识字的事情告诉给大哥他们了,他们愿意把玉堂交给你教导,玉堂自己也愿意听你讲课。”   薛玉堂把自己手里提着的束脩递给萧子墨,然后拱手道:“多谢表叔愿意教导我。”   萧子墨摆手道:“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大家互相说了几句话,萧子墨带着玉堂去了书房,伍白与萧母则进了厨房做晚饭。   薛家同样是玉溪村的村民,只不过薛家在村南,而萧家在村北,但好歹是一个村子,薛玉堂在萧家用过晚饭之后就自行离去了。   翌日一早,伍白与萧子墨来到村口,递给赶牛车的吴老伯两枚铜板,便坐上了他的牛车。   牛车上,一位婶子对着伍白打趣道:“白哥儿真是一位有福气的人,这才嫁到萧家没多久,萧小子的气色就好了这么多。”   伍白冲着对方笑笑,没有回话。   谁知道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伍白朝着角落看去,结果发现那里坐着伍容氏。   云溪村就这么一辆牛车,遇上赶集的日子,牛车上简直是人挤人,方才伍容氏被人挤到角落里,伍白上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存在,这会儿才发现。   伍容氏见到伍白在看她,她双目一瞪,出言刺道:“有些人身为小哥儿命浅福薄,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   小哥儿在大魏国地位一般,不算很低,云溪村的村民并没有十分歧视小哥儿,奈何伍容氏是个例外,她是从邻村嫁到云溪村的,因为她年轻的时候喜欢上村长家的儿子,可是对方偏偏只喜欢小哥儿,并且拒绝了伍容氏娘家的说亲,后来伍容氏就十分不喜欢小哥儿。   同样也是因此,她每次看到伍白才会十分嫌恶,哪怕伍白是她亲生骨肉,她还是十分不喜伍白,后来更是为了萧家的高价聘礼,把伍白半卖半嫁给萧家冲喜,丝毫不顾及伍白冲喜失败的后果。   伍白瞥了她一眼,不屑搭理她,自顾地靠近萧子墨的怀里,闭上眼睛休憩。   这态度可把伍容氏刺激到了,她双眼通红地瞪着伍白,牛车上的其他村民见到这一幕,都以为伍容氏会冲伍白动手,他们还在心里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拦着伍容氏,毕竟他们家的孩子马上就要跟着伍文昊学习,若是他们因此得罪了伍容氏,万一伍文昊不肯收下他家孩子可咋办。   不过他们内心的纠结显然是白费了,因为一直到镇上的这段路,伍容氏都没敢冲伍白下手,她还记得伍白回门那天摔在地上的狼狈,伍家人都被伍白踢翻在地,此刻只有她和伍文昊两个人,她根本不敢对伍白动手,只能嘴上逞逞威风。   萧子墨轻轻摇了摇怀里的人,伍白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马车上的人全都下去了,他赶紧起身跟着走下马车。   “我们先去书局把笔墨纸砚买了吧,这个比较重要,不能忘了。”萧子墨提议道。   “好。”伍白点头道。   两人牵着手,朝着最近的书局走去。   萧子墨以往来过这家书局,书局老板认出萧子墨,笑着打招呼道:“萧公子,好久不见。”   “黄老板,好久不见。”萧子墨回礼道。   “最近没有见到萧公子来小店买东西,可是小店哪里做的不周到,引起萧公子不满?”书局老板询问道。   “萧某前些日子大病一场,已经从书院退学,因此才会这么长时间没来书局,老板不用引咎自责。”萧子墨回答道。   书局老板点头道:“原来如此,不知萧公子身体可是大好了?”   “已经好了。”萧子墨回答道。   “不知萧公子今日想买些什么?”书局老板询问道。   “我想买一套笔墨纸砚。”萧子墨回答道。   “萧公子这边请,本店新来了一批笔墨纸砚,不仅好用,价格还实惠。”书局老板抬手把萧子墨往左边的柜子前面引。   萧子墨与伍白拿起柜子上的东西打量了一下,发现东西确实不错,接着又询问了价格,确实很实惠,萧子墨满意地对老板说道:“你给我打包一份。”   “好,萧公子稍等。”书局老板赶紧招来店小二打包东西。   东西很快包好,老板递给萧子墨,笑着说道:“总共一两三钱银子。”   萧子墨取出银钱递给书局老板,随后把东西接过来,牵着伍白的手离开了书局。   夫夫两人出了书局之后,把东西提到牛车那里,交给吴老伯看管,随后便在镇子里闲逛起来,两人不知不觉间来到镇上的书院门口。   就在两人即将离去之时,有人突然叫住了萧子墨。   “萧子墨?”   伍白与萧子墨回头一看,发现是原先教导萧子墨学业的文夫子。   萧子墨赶紧行礼道:“夫子好。”   文夫子从跨过书院大门,朝着二人走来,他开口问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让夫子挂牵了。”萧子墨拱手道。   “既然你的身子大好,那你可打算重新回到书院就学?”文夫子询问道。   做了夫子这么多年,文夫子只有一套看人的准则,他之前就十分看好萧子墨,可惜萧子墨身体抱恙,不能继续进学,如今对方身体好起来,文夫子难免心中意动,想劝说对方回到书院。   “咳咳……”萧子墨捂嘴咳嗽两声,回答道,“很抱歉,夫子,子墨先前大病,落下了病根,恐难坚持科举考试。”   文夫子自己经历过科考,知道科考比的不仅是学识,还需要有一副好身子,此刻他见到萧子墨虚弱的模样,心中不禁惋惜不已。   半晌,文夫子叹了口气,说道:“你虽不能参加科考,可是学无止境,你切不可懈怠了。”   “多谢夫子教诲,子墨谨记在心。”萧子墨恭敬地回答道。   文夫子看向伍白,问道:“这位是?”   萧子墨介绍道:“这是我新娶的夫郎。”   伍白赶紧开口道:“伍白见过夫子。”   文夫子抬眼打量了一下伍白,见他目光清正,长得明眸善睐,不由得夸赞道:“不错,你这夫郎选的不错。”   “多谢夫子夸赞。”萧子墨笑着说道。   “嗯,你们且去吧!”文夫子摆手道。   “我们告辞,改日再来拜访夫子。”萧子墨说完这话,就带着伍白离开书院门前,转入旁边的街道。   在两人走后,文夫子看着他们的背影,摇头叹息道:“可惜啊!真是可惜!”   突然,他身后传来脚步声,文夫子转身看去,发现是伍文昊,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开口说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学生还有一些东西留在书院,今日是特意前来收拾东西的夫子站在书院前面作甚?”伍文昊低着头掩住眼里的阴鹜,回答道。   文夫子淡淡地说道:“那你进去吧!”   “是。”伍文昊点头道。   文夫子看着伍文昊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息,他做了夫子这么多年,教过的学生不少,资质愚钝的也不少,可是旁的学子还知道勤学苦练,偏偏伍文昊学业不行,却自负至极,他出言提醒过许多次,对方每次都敷衍应下,回去之后还是我行我素。   经过几次三番劝说,他发现对方没有丝毫改变,反而变本加厉,公然在课堂上大声喧闹,扰乱其他夫子授课,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决定让对方退学。   不一会儿,伍文昊拿着自己的包袱走出来,他笑着对文夫子说道:“夫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夫子,以后我与你一样,也要被旁人尊称夫子了。”   “你这话是何意?”文夫子诧异道。   “我在村里办了私塾,文夫子若是有空,不妨来云溪村,顺便给我那些学生们指导一二?”伍文昊有些得意地回答道。   “你!”文夫子本想说他自己学业不精,态度不端,还想误人子弟,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去,只淡笑说道,“罢了,随你去吧!”   “告辞。”伍文昊拿着包袱,态度嚣张地离开了书院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_^ 第三百三十九章 最初的世界(五)   伍白与萧子墨离开书院之后, 来到一家糕点铺子前,买了两盒糕点,接着又走进一家布店, 买了两匹布料,这才回到牛车这里。   吴老伯见到他们回来,立马把装着笔墨纸砚的包裹还给伍白他们。   随着他们回来,陆陆续续地其他人全都回到马车上。   吴老伯让大家坐稳,这才驱赶着牛车往云溪村的方向走。   回去的时候, 每个人身上几乎都带着东西,使得牛车越发拥挤, 不过大家喜悦的气氛却更加浓烈, 全都在说着话。   这不,有人朝着伍白问道:“白哥儿,你们买的什么东西?”   “没什么, 就是一点小吃。”伍白笑着回道。   旁边有人眼尖地说道:“不对吧, 这装的应该是布匹吧!小吃可不长这个样子。”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随后又有人对着伍白说道:“白哥儿是打算做新衣裳吗?需不需要请人帮忙啊?我的手最巧,缝制出来的衣裳,这十里八乡就没人说不好的。”   “哈哈哈, 白哥儿, 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她自己身上穿的这身还是请我媳妇做的呢!”一位大叔忍不住开口嘲笑道。   闻言, 这位婶子立马瞪了那位大叔一眼, 随后转头继续对伍白说道:“白哥儿, 你可不要听他胡说。”   伍白尴尬地笑笑,摇头道:“不用了, 多谢婶子好意。”   牛车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在村口停下来,众人停下闲聊,纷纷跳下马车。   伍白拿着糕点与布匹,萧子墨拿着文房四宝,两人牵着走朝着村北走去。   萧母见到二人提着东西回来,询问道:“都买了些什么呀?”   “文房四宝和糕点布匹。”萧子墨回答道。   “快去把东西放好吃饭吧!”萧母出言道。   “好。”   两人放好东西,再次回到堂屋,萧父萧母二人正坐着等他们,伍白与萧子墨赶紧坐下。   萧母笑着说道:“我见你们爱吃萝卜,今日熬了萝卜汤,里面加了排骨,你们快尝尝。”   闻言,伍白与萧子墨夹了一块萝卜,一口咬下去,香软爽口,伍白竖起大拇指道:“太香了!”   “哈哈……这萝卜炖排骨最养人了,你们喜欢就多吃点。”萧母笑着说道。   “母亲,你别顾着我们,你自己也吃啊!”伍白提醒道。   萧母连连点头道:“好好好。”   翌日   薛玉堂很早便来到萧家,萧子墨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亲了伍白一口,说道:“你继续睡吧,我先起了。”   伍白见他这副想赖床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地笑出来:“你若是真的不想起早,可以给玉堂定个时辰。”   “算了,为人师表,不可以教坏玉堂,到时候舅舅得跑来找我算账了。”萧子墨摊手道。   两个人说闹了几句,伍白同样坐起身子开始穿衣裳,萧子墨按住他的手,说道:“你睡会儿再起吧!”   “我已经醒了,现在睡不着,与其躺在床上无聊,不如去书房,瞧瞧你如何给玉堂授课。”伍白回答道。   “好吧!”萧子墨放开手,没有再阻止他。   两人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玉堂站在屋檐下,身体挺得笔直,他瞧见他们出来,赶紧上来作揖行礼。   “夫子好。”   萧子墨曲指敲了敲他的脑门,说道:“这里不是学堂,还是叫我表叔就好。”   “可是爷爷和父亲说要叫你夫子。”薛玉堂回驳道。   “好吧!随你吧!”萧子墨无所谓地说道。   “是,夫子。”薛玉堂眼神睈亮地盯着萧子墨,一想到自己从此可以跟着对方读书识字,他内心就激动不已。   “你先去书房等着,我洗漱完了就来。”萧子墨安排道。   安排好薛玉堂去了书房,萧子墨带着伍白去厨房,舀水洗漱。   很快两人洗漱完毕,相携来到书房,只见薛玉堂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桌前等着他们。   萧子墨取出自己昨日买的笔墨纸砚递给薛玉堂,并说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夫子,这套文房四宝便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薛玉堂站起来接过笔墨纸砚,兴奋地说道:“多谢夫子。”   “好了,坐下吧!”萧子墨示意道。   “是,夫子。”薛玉堂乖乖地坐下,目光灼灼地望着萧子墨。   “你先把东西打开,我们接下来会用到这些东西。”萧子墨开口说道。   薛玉堂依言打开包袱,把里面的笔墨纸砚取出来,接着萧子墨便开始教导薛玉堂研磨,以及如何握笔。   待薛玉堂把握笔姿势学会之后,萧子墨开始教导薛玉堂些横撇竖捺。   下午的时候,萧子墨对着薛玉堂说道:“你今日回去之后把我今日教的东西各写两页大纸,明日我会检查。”   “是,夫子。”薛玉堂恭敬地回道。   送走薛玉堂之后,萧家又迎来了一群小孩子,他们全都是来听故事的。   萧子墨看着他们,询问道:“夫子今日都教了些什么啊?”   有孩子回答道:“教了人之初,性本,性本……”   “性本善。”萧子墨接着道,他心里已然瞬间明白,伍文昊教的是《三字经》,寻常书院都会选择《三字经》作为孩子的启蒙书籍,这倒是没有错。   “对,就是性本善。”那孩子高兴地说道。   “那夫子可有给你们布置功课?”萧子墨询问道。   “……”几个孩子显然没想到萧子墨会这么问,他们顿时愣在原地。   半晌后,一名孩子壮着胆子说道:“夫子没有布置功课。”   不过萧子墨早已把他们刚才的反应看在眼里,哪里还会看不出他在撒谎,因此他摇摇头说道:“我不能给你们讲故事。”   “为什么?”孩子们着急地问道。   “因为我的故事只讲给诚实的孩子听,你们方才撒谎了。”萧子墨解释道。   这话一出,几个孩子顿时面红耳赤起来,低着头不说话。   见此,萧子墨说道:“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若是能够做到不撒谎,我可以继续为你们讲故事。”   “真的?”几个欣喜地抬头看向萧子墨。   “当然。”萧子墨肯定地点头道。   几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大家一同地对着萧子墨弯腰道:“谢谢萧叔叔教导,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撒谎了。”   “……”萧子墨被这个称呼一噎,他干咳两声,说道:“好了,你们赶紧回去做功课吧!我的故事永远为你们留着。”   “是。”孩子们欢快地离开了萧家。   待他们走后,伍白对着萧子墨挑眉道:“萧叔叔,水缸里水快要用完了,我们去打水吧?”   萧子墨上前两步,捏了捏伍白的脸颊,气呼呼道:“连你也打趣我!”   “哈哈哈……”伍白拎着水桶大笑道。   两人拎着水桶来到井边,这里一如既往地围着许多人,大家一边排队打水,一边谈论孩子们去学堂上课的事。   “我家孩子可努力了,回去之后就在写功课。”一位婶子炫耀道。   “我家那皮猴子也是,从来没有见到他那么乖过。”另一位大叔欣慰道。   “我家那孩子还会背书了呢,我跟着他学了两句,我背给你们听听,咳咳,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另一位大叔同样面含喜色道。   “可以啊,老吴,你都会背书了,若是你再年轻二十岁,说不定能考上状元嘞!”有人打趣道。   “哈哈哈……”   一群人谈笑风生,说的正高兴,突然,人群里传来一声叱骂。   “夫子竟然布置了功课!我家松子跟我说没有功课,感情他是在骗我,这个小兔崽子,等回去我要揍扁他!”   “哈哈哈……老刘,你家松子平日里就皮实,他的话你也敢信,哈哈哈……”众人嘲笑道。   “我非得把他打得爹妈都不认识!”老刘气冲冲说道。   听到这句怒骂,众人再次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哈……”   伍白与萧子墨站在水井边上,听到他们的对话,面上也忍不住挂起笑容。   两人打了水,再次离开井边,只留下身后一片欢声笑语。   萧子墨把水倒进缸里之后,便开始与伍白做晚饭。   他们刚把晚饭做好,萧父拿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不久后,萧母端着一盆湿衣裳回来,两人赶紧帮着萧母把衣裳晾好。   另一边的薛家众人看着薛玉堂带回来的笔墨纸砚,全都惊喜不已。   薛父满脸笑容地问道:“玉堂,你今日都跟夫子学什么了啊?”   “夫子教了我研磨,握笔写字,还布置了功课。”薛玉堂回答道。   “他没教你那个什么人之初吗?我听说伍文昊教的就是这个。”薛母惊诧道。   薛玉堂摇摇头,说道:“没有,夫子只教了我握笔写字。”   “这两个人怎么教的不一样呢?我记得子墨与伍文昊之前是在同一家书院进学呀?”薛母满脸疑惑道。   薛父无所谓地说道:“握笔写字也是要学的么,子墨愿意先教写字就先学写字呗!”   “父亲,母亲,我去做功课了。”薛玉堂开口道。   “好好好,快去吧!”薛父乐呵呵地说道。   薛母看着他的背影,对着薛父等人说道:“这子墨真是大手笔,竟然送了玉堂一套笔墨纸砚,这东西可不便宜,听说祠堂那里的学生只送了一本书。”   “明日让玉堂再给子墨带些鸡蛋过去,给子墨补补身体,可不能累着他,他这身子还没好全就给玉堂授课,这样的恩情,咱们不能当做没看见。”薛父说道。   “嗯嗯。”薛母点头道。   翌日,萧子墨躺在床上,他听着门外的叫喊声,无奈地伸了一个懒腰,心中不禁想起伍白的提议,或许他真的可以给薛玉堂定个时辰。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 ̄*)o 第三百四十章 最初的世界(六)   萧子墨带着伍白来到书房里, 薛玉堂同昨日那般乖乖地坐在小桌前,他见到萧子墨与伍白走进来,赶紧问礼道:“夫子, 叔么。”   “功课都做完了吗?”萧子墨询问道。   薛玉堂拿起桌上的功课递给萧子墨,萧子墨接过来检查了一些,发现对方还有些进步的,他毫不吝啬地夸赞了薛玉堂。   “做的不错。”萧子墨从书架上拿起一张宣纸,上面写满了拼音字母, 他拿来浆糊把宣纸贴在书房的墙壁上,然后对着薛玉堂说道:“我今日便教你拼音, 只要你学会拼音, 这让会让你更快地识字。”   薛玉堂一听可以更快学会认字,顿时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墙壁上的拼音, 眼里散发出光芒。   萧子墨拿过一根细小的竹条, 指着宣纸上的字母,说道:“我今日先教你认识声母。”   “跟着我念, 波!”萧子墨指着第一个声母说道。   伍白同样是第一次认识拼音,他觉得很有趣,就搬来一条小凳子坐在薛玉堂的边上, 跟着薛玉堂一起念道:“波!”   “很好, 你们一边跟着我念,一边用手在桌上描写, 这样可以让你们更快记住它, 再来一遍, 波!”萧子墨吩咐道。   门外的萧父萧母听到书房里一直在波波波,他们好奇地推开书房, 问道:“你们在波啥呢?”   萧子墨尴尬地解释道:“我在教他们识字呢,这个字念波,我们在朗读它。”   “是这样啊!”萧父点头道。   两人这才放心地关上书房的门,没过一会儿,他们又听到书房里传来一阵的泼泼泼!   不过这次,萧父萧母已经明白他们在识字,倒是见怪不怪了。   萧父感慨道:“我记得当初送子墨去书院,我站在教舍外面听了一会儿,夫子好像不是这样教学生的,子墨这样教真的没问题吗?”   “学问的事情,我们不懂,子墨这么教肯定没错。”萧母摇头道。   “你说的也是。”萧父赞同道。   “我刚才好像看到白哥儿也在跟着识字?”萧母刚才往里面大概瞟了一眼,没有看的太真切,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萧父点头道:“你没有看错,你仔细听听,白哥儿正跟着子墨朗读呢!”   “这小两口感情真不错,我原先还有些担心子墨和他性子不和呢!”萧母感慨道。   “白哥儿性子温和,做事又耐心,这个儿夫郎没娶错。”萧父笑着说道。   萧母点点头赞同道:“谁说不是呢,自从他来到萧家,子墨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许多,看着不再病恹恹的。”   门外两个人说着话,书房内萧子墨已经教伍白与薛玉堂认了一遍声母,他对着两人问道:“你们可把每一个声母都记下了?”   伍白点头道:“我记下了。”   徐玉堂迟疑地说道:“夫子,我还有几个记不住。”   “哪几个?”萧子墨询问道。   “那个吱吃师,我分不清,夫子可以再念一遍吗?”薛玉堂问道。   “可以,这四个是翘舌,读的时候要把舌头翘起来。”萧子墨示范了一下,说道,“看到没有,像这样翘起舌头。”   “这三个不用翘舌。”萧子墨指着上面的字母说道。   接着他又教薛玉堂念了四五遍,确定对方发音无误,这才对着两人说道:“你们现在从头开始,把这些声母全都读一遍,我看一下有没有读错的,及时纠正你们。”   “波!泼!摸!夫!……衣!屋!”伍白与薛玉堂流畅地把所有声母读下来。   萧子墨满意地点头,说道:“不错,我们先去吃午饭,吃完午饭之后,你们需要把这些声母全部背下来,等会儿把它们默写下来。”   “好。”伍白与薛玉堂异口同声道。   三人走出书房,来到堂屋。   吃过午饭之后,三人小憩片刻再次进到书房里,在伍白与薛玉堂背诵声母的时候,萧子墨从架子上拿过一张新的宣纸,把韵母写在上面。   半个时辰后,萧子墨拿出一张宣纸把墙上的声母遮住,对着他们说道:“好了,你们开始默写吧!”   伍白举手道:“夫子,我没有纸笔。”   萧子墨轻笑一声,对着他说道:“你来我这里坐着写。”   “是,夫子。”伍白对着萧子墨眨眨眼,起身走到桌案后面,开始默写声母。   半晌后,伍白与薛玉堂两人都停下笔,萧子墨拿起张纸检查了一下,发现都没有错,他先是夸赞了几句,接着说道:“虽然你们两个都写对了,不过这几个字母写的不好,有点歪扭,你们再好好练练。”   于是伍白与薛玉堂两人拿起毛笔开始在宣纸上反复的描写声母。   一直到太阳快要西斜,萧子墨才让他们停下来。   “今天就先学到这里。”萧子墨对着薛玉堂说道,“你回去以后把每个声母描写十遍,明日交给我检查。”   “是,夫子。”薛玉堂回答道。   “好了,你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萧子墨挥手道。   待薛玉堂离开之后,伍白与萧子墨背着背篓前往地里。   萧父见到他们二人,停下手里事情,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背萝卜。”伍白回答道。   中午的时候萧父就说过要把地里的萝卜全部拔.起来,他们这会儿正好来把萝卜背回去。   “那你们先把萝卜装起来,这里还剩下最后一点,我把它们全部拔.起来。”萧父开口道。   “好。”伍白与萧子墨把背篓立在田埂上,开始往里面装萝卜。   不一会儿,他们就把地上的萝卜全都装进背篓里。   萧父把手里的最后两个萝卜顺手扔进身旁的背篓里,说道:“好了,地里全都没了,我们把萝卜背回去吧!”   三人把萝卜背回来后,萧母已经把晚饭做好,正等着他们。   萧母见到他们在洗手,便说道:“方才有几个孩子来找你们,发现你们没在家,就走了。”   一听这话,萧子墨顿时就知道是哪几个孩子,他回答道:“他们估计是想听我说故事呢!”   “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他们有别的事情找你们。”萧母松了口气说道。   翌日傍晚,那群孩子再次来到萧家,萧子墨盛情难却,就给他们讲了一段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戏码,讲完之后,那些孩子们缠着萧子墨继续讲,萧子墨看了眼天色,对着他们说道:“今日天色不早,就讲到这里,你们早点回去吧,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好吧!”几个孩子犹犹豫豫地离开了萧家。   这天下午,几个孩子再次来到萧家听故事,萧子墨见他们把手背在身后,便出言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几个孩子摇摇头,说道:“我们没事。”   “没事?”萧子墨不相信,继续让他们把手伸出来。   于是萧子墨就看到一双双红肿地小手摊在自己的面前,伍白同样看到了,他赶紧走进屋子里,取出自己特制的消肿药膏。   萧子墨震怒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几个孩子低着头,不肯说话。   伍白拿着药膏走出来,给他们涂抹在手上,温声问道:“能告诉我们,是谁打的吗?”   几个孩子还是不肯说话,这时,萧子墨开口道:“你们若是不肯说,那以后就没有故事听了。”   这话一出,几个孩子犹豫片刻,终于有人开口道:“是夫子打的。”   “伍文昊?他为何打你们?”萧子墨耐着性子问道。   “夫子嫌弃我们笨拙。”其中一名孩子回答道。   “因为这个?”萧子墨惊讶道。   他原本还以为伍文昊或许是因为这些孩子没有完成功课,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萧子墨见到他们手上的伤,心里十分生气,他没有心情讲故事。   伍白拿出来的药膏效果不错,这才没多久,孩子们手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大半,他又走进屋子里,拿了一盒糕点,分给孩子们,把他们哄回家。   等孩子们走后,萧子墨生气道:“这伍文昊做的实在是太过了。”   “他的确下手太重了些。”伍白赞同道。   第二天,两人去井边打水,与往常一样,大家都在讨论昨日的事情。   伍白与萧子墨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昨日被打的孩子不止那几个,几乎所有孩子都被打了,只有村长家的大孙子被训斥了几句。   一位婶子满脸不悦地说道:“这伍家小子下手忒狠了,把我家娃的手都打肿了,今天早上还没有消下去。”   “是啊,我家狗娃昨天都是哭着回去的。”另一位婶子满脸心疼地说道。   一位大叔摆手道:“一点皮外伤而已,这些臭小子,平日里只差上房揭瓦,就该让夫子好好教训一下,才会知道懂事。”   “那可不是一点皮外伤,我家松子昨晚吃饭连筷子都拿不稳。”一位大叔反驳道。   先前那位大叔满脸疑惑地说道:“有那么严重吗?可是我家小牛的手只有一点红肿啊?”   听到小牛这个名字,伍白想起对方就是昨天来萧家听故事的其中一个孩子。   于是他对着那位大叔问道:“林叔,你家小牛昨天来我家玩,我见他手肿的跟红萝卜似的,就给他抹了点药膏,现在好些了吗?”   林叔转头看向伍白,说道:“是白哥儿啊!小牛最近确实喜欢往你家跑,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有,小牛很懂事。”伍白回答道。   “他的手已经好了,谢谢你的药膏。”林叔感谢道。   “不用谢。”伍白摇头道。   周围的人听到两人对话,忙凑过来询问道:“白哥儿,你那是什么药膏啊?那么好用,你给我一点呗,我家狗娃的手现在还肿着嘞!”   “好啊!”对于他们的请求,伍白倒是没有拒绝,一一应下了。   打水回来后,伍白就拿着药膏给他们送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了||ヽ(* ̄▽ ̄*)ノミ|Ю 第三百四十一章 最初的世界(七)   云溪村的村民们担心孩子的手, 纷纷拿着伍白送的药膏前往祠堂,当时伍文昊正在给孩子们授课,村民们没敢打扰, 只是站在门口。   许是这些孩子的父母在外面,伍文昊倒是没有对孩子们动手。   下课之后,孩子们雀跃地从屋子里跑出来,冲向自己的父母。   村民们拿出药膏给自己的孩子涂抹上,这才让他们重新进入屋子里听课。   大家想着既然已经来了祠堂, 干脆就站在门口,打算听一听伍文昊是如何给孩子们授课的, 顺便瞧一瞧自己孩子是否认真听课。   屋子里, 伍文昊见这些人留在祠堂不肯走,他心思一转,开始满口之乎者也地说着大道理, 意欲展示一番自己的才华。   孩子们连字都认不全, 哪里听得懂他说的是什么,纷纷双眼迷茫地看着伍文昊, 仿若在听天书一般。   待伍文昊意犹未尽地说完大道理,他随手指了自己面前的学生,问道:“你从我方才的话里知道了什么道理?”   好巧不巧, 他选中地正好是村长家的大孙子伍俊文, 对方是村子里的孩子王,平日里胆子大得很, 加上伍文昊昨日并没有打他, 只是斥责他几句, 这更是壮大他的胆子,因此他大大咧咧地站起来回答道:“知道了夫子即使是读书人, 也没办法把话说明白。”   这话一出,伍文昊顿时面色一黑,面子挂不住,他大声怒斥道:“竖子愚钝,朽木不可雕也!”   伍俊文满脸无辜道:“夫子确实没把话说明白,我们根本听不懂。”   伍文昊本想展现自己的才华,如今竟被一个六岁的黄口小儿奚落,他自然受不了,顺手拿起案上竹鞭,用力地朝伍俊文打去。   “哇!”伍俊文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他可从来没被人打过。   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他们赶紧冲进来,拦住发怒的伍文昊。   “这好好的讲课,怎么对孩子动起了手呢!”村民们赶紧把伍文昊手里的鞭子夺过来。   伍文昊气愤地把手里的书本摔在地上,怒瞪双眼地道:“这孩子竟敢顶撞我!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好好教训他!”   伍俊文被伍文昊狰狞地面孔给吓到了,他止不住地大哭起来。   周围的村民劝了几句,发现根本没用,只能任由他哭着。   “蠢钝如猪,你还有脸哭!”伍文昊用力挣脱开村民的手,怒气冲冲地抬手朝伍俊文打去。   “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对我孙子动手!”村长一把接住伍文昊的手,反甩回去。   伍俊文见到村长,赶紧朝对方怀里扑过去,满脸泪痕得喊道:“爷爷~”   村长把伍俊文护在身后,满脸冰霜地看向伍文昊,忍耐着怒气道:“老夫让你来祠堂开办私塾,是为了让村里多几个有学之士,不是为了让你仗着身份打孩子的。”   他昨日就收到不少村民诉苦,埋怨说伍文昊把孩子的手打肿,今日正准备来祠堂看一看,顺便提醒一下伍文昊,没曾想碰巧伍文昊在欺负自己的孙子,村长当即就生气了。   伍文昊见村长帮着顽劣不堪的伍俊文,心里顿时不爽,脸色立马就拉下来:“既然村长如此护短,那这课没法上了!”   说完这话,伍文昊甩手离去。   村长看着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孙子,安抚了几句,终于让孩子止住哭泣,他这才抽出空来,向这些村民们询问详情。   村民如实的把方才在祠堂发生的原委全都告诉村长。   听完回答,村长知道是自家孩子先出言不逊,他狠狠地瞪了伍俊文一眼,斥道:“小兔崽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伍俊文一抽一抽小鼻子,委屈地辩解道:“夫子满口之乎者也,我的确听不懂嘛!我只是实话实说!”   屋子里的孩子纷纷开口道:“俊文说的没错,我们也听不懂。”   见此,各位村民们先是面面相觑,接着又嫌弃地瞪了自家孩子一眼,这太笨了,怎么就听不懂呢!……好吧,他们方才在外面也没有听懂!   大家无奈的叹了口气。   村长敲了敲孙子的脑袋,生气道:“你就算听不懂,也不该和夫子顶嘴!现在好了,把夫子气跑了,谁来教你们识字!”   听到村长提起这茬,村民们的脸色都不好看,若是伍文昊真的不来给孩子们上课,那之前的束脩可就是白交了,伍容氏是个只进不出的主,要想把束脩讨回来,真是困难至极。   这时,小牛忍不住开口道:“村长爷爷,您可不可以请萧叔叔来教我们识字啊?”   “萧叔叔?哪个萧叔叔?”村长满脸疑惑道。   “萧叔叔就是萧叔叔啊!玉堂就是跟萧叔叔学习呢,听说玉堂从来没有被打骂过。”小牛有些羡慕地说道。   听到小牛说起玉堂,众人纷纷想起了薛家的那个大孙子,对方被伍文昊拒收后,正跟着萧子墨识字。   顿时,大家纷纷想起萧子墨也是村里的学问人,只是对方之前一直病恹恹的,大家都选择性忽视了对方,此刻经过小牛提醒,大家恍然想起,萧子墨与伍文昊之前都在镇上的书院读书。   既然是一家书院,两人都没有考上童生,那么学问应该相差不大,教导孩子们识字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再加上萧子墨身子虚弱,性子相对温和,想来做不出打孩子的举动。   想到这些,村民们纷纷意动起来。   村长心思同样百转千回,不过他并没有立马定下保证,而是说自己会想法子劝说萧子墨来授课,至于对方愿不愿意来,那就要看萧子墨的意思。   听到村长这么说,村民们还是十分开心。   孩子们也很开心,他们早就听小牛几个孩子说过,这位萧叔叔会讲故事!   书房里,伍白与薛玉堂正在背诵韵母,萧子墨则伏在桌案上写整体认读音节。   突然,萧母敲了敲门,对着萧子墨喊道:“子墨,村长找你有事。”   萧子墨打开房门,从里面走出来,他反手把书房的门带上,跟随萧母走到堂屋,村长正等在那里。   “见过村长。”萧子墨拱手道。   “这么久没见到子墨,气色看起来比大婚那日好多了,哈哈…...”村长笑着说道。   萧子墨“嗯”了一声,笑着问道:“不知村长今日找我所谓何事?”   村长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把今日祠堂里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唉,我知道你的身子虚弱,这件事本来不该麻烦你的,可是伍文昊现在甩手不干,孩子们又非常希望你去给他们授课,我无奈之下只能来问问你的意见。”村长满脸无奈地说道。   “村长一心为孩子们考虑,这让人敬佩,不过我去给孩子们授课这事,我想考虑一二,不知村长可否答应?”萧子墨询问道。   “好。”村长一口答应下来。   送走村长之后,萧母满脸担忧地对萧子墨说道:“你身子虚弱,如今好不容易才好转,万万不能再受累了,你教导一个玉堂已是极限,若是孩子太多,到时候劳心劳力,会加重病情的,至于村长那里,我去替你回绝了他。”   “别,母亲,这件事容我考虑一二再说吧!”萧子墨赶紧拦住萧母。   萧母叹了口气,停住脚步,说道:“好吧!”   萧子墨再次回到书房,伍白见他神色有异,便开口问道:“发生了何事?”   “没事,这件事稍后再说。”萧子墨摇头道。   就这样,一直到到下午时分,萧子墨给薛玉堂布置了功课,并且送走对方之后,他才与伍白说了村长的来意。   伍白听完之后,问道:“你是如何想的?”   “我想答应下来,不过母亲担心我的身子,不想让我答应这事。”萧子墨回答道。   两人正说着话,小牛几个孩子来到萧家,他们眨着一双双大眼睛,满眼期盼地看着萧子墨,紧张地问道:“萧叔叔,你愿意来当我们的夫子吗?”   萧子墨还没有回话,萧母率先说道:“子墨身体不好,不适合做你们的夫子。”   听到这话,小牛几个孩子失落地垂下眼眸。   见此,萧子墨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我愿意给你们当夫子。”   “真的?”几个孩子眼睛一亮,抬起头看向萧子墨。   伍白见萧母神色不悦,赶紧对孩子们说道:“不过你们要保证不会闹着子墨,他才会去给你们当夫子。”   孩子们满脸笑容地说道:“我们保证不会闹着夫子!”   几个孩子得了回复,兴高采烈地跑出萧家,向小伙伴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萧母满脸不赞同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能够答应下来呢!”   萧子墨赶紧解释道:“母亲,这教一个孩子是教,教一群也是教,你就让我去教吧!”   “母亲,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子墨的。”伍白劝说道。   “算了,我说不过你们。”萧母无奈地走开了。   晚上,萧母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萧父被她吵醒,便问道:“你怎么了?”   “子墨的身子还没好全呢,他就答应要去祠堂给孩子们授课,这怎么受得了啊!”萧母满是担忧地说道。   萧父安慰道:“我看子墨身体没你说的这么差,你就别瞎操心了,他这身子做不了重活,去祠堂给孩子们授课挺好的,这不是还有白哥儿照看着他吗?你就放心吧!”   “怎么你也赞同这事啊?”萧母惊诧地说道。   “子墨如今已经成家了,总不能一直靠着咱们老两口,他如今愿意教导孩子们识字,这对他来说是好事,我当然赞同了。”萧父解释道。   萧母听完萧父的话,半晌没说话,最后只说道:“好吧,就让他先去祠堂试试吧!”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第三百四十二章 最初的世界(八)   翌日, 村长满脸笑意地来到萧家,他开口问道:“萧小子,我听说你答应去祠堂给孩子们授课, 可是真的?”   萧子墨点头道:“没错,是真的。”   村长激动地握住萧子墨的手,说道:“真是太感谢你了。”   “村长客气了。”萧子墨淡笑道。   离开萧家之后,村长找到其他村民家,把萧子墨愿意去祠堂就学的事情告诉给他们, 村民们听过之后,十分高兴。   大家高兴过后, 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他们都在苦恼束脩的事情, 毕竟不能让萧子墨免费给孩子们授课,这样未免对萧子墨太不公平,对方身体那般虚弱, 还愿意给孩子们讲课, 他们可不能让对方心寒。   大家仔细想了想,不约而同地来到伍家。   伍文昊见到这些人来到自己家, 心里不免有些得意,他断定这些人是来请自己回去继续给孩子们授课的。   伍容氏同样老神在在地看着这些村民,说道:“你们家那些孩子顽劣不堪, 在课堂上顶撞文昊, 你们今天若是不给个说法,休想文昊继续教他们识字!”   可惜, 他们母子都想错了, 村民们根本不是来求伍文昊回祠堂给孩子们授课的, 而是来讨回束脩。   “什么?你们想要回束脩?”伍容氏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紧接着她满脸怒气地叉腰道:“休想!你们家孩子跟着我儿子识字,如今竟然想要回束脩, 真是好大的脸!我要去找村长,让他给我主持公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就在这里。”村长的声音突然响起。   村民们纷纷让开道,村长走到最前面,他对着伍容氏说道:“伍文昊只教了几日,如今他不肯给孩子们授课,那么他就应该把大家的束脩还回来。”   伍容氏恼怒道:“不可能,还没有人敢从我手里讨回银子,你们这是做梦!”   村民们听到这话,全都怒气冲冲地看向伍容氏。   有人大声道:“你今天要是不把束脩还给我们,我们就赖在这里不走!”   “哼!你爱走不走!”伍容氏根本不怕他这一招。   大家见伍容氏不吃这一套,更加生气了,有人气急道:“你今日若是不把束脩还回来,我就进去抢!”   伍容氏跳脚道:“好啊!这青天白日的,你们竟然敢行这盗匪勾当,我要去衙门告你们!”   这话一出,村民们顿时安静下来,大家全都看向村长,想让他拿个主意。   伍容氏见到这招奏效,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伍文昊立在一旁,不屑地看着这些村民。   村长扫完伍家人的神态,心底一沉,最后,他抬起头阴恻恻地看着伍容氏,说道:“你想去报官,前提是你走的出这个村子。”   伍容氏被村长的眼神吓到,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想到村长话里的意思,她面色煞是变得苍白起来。   “你们想做什么?”伍文昊站出来说道。   村长凉凉地看了一眼伍文昊,说道:“我们只想拿回束脩,你们若是继续坚持不把束脩交还给我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伍文昊同样被村长的眼神看得一个激灵,他吓得退后半步,躲在伍容氏身后。   这时,伍父站出来说话道:“村长,我们愿意把束脩还给你们。”   “这绝对不行。”伍容氏反驳道。   伍父一把拉过伍容氏,然后对着村长说道:“你们稍等,我们这就去拿束脩。”   伍文昊被村长的眼神吓到,他顿时哑在原地,不敢说话。   屋子里,伍容氏一把挣开伍父的手,怒骂道:“你拉着我做甚么?要是把银子还回去,你是想喝西北风吗?”   “村长他们人多势众,若是闹起来,咱们绝对要吃亏,我也是为你好。”伍父解释道。   “怕什么!他们今天若是敢进来抢东西,明天我就去衙门告官!”伍容氏嚣张地说道。   “你难道还不明白村长的意思吗?他不会给你机会,让你踏出村子半步的。”伍父劝说道,“这还是比较好的情况,若是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把咱们都给那个了,到时候还有谁愿意帮咱们报仇?就算有,可那时候也晚了!”   “村长他们不敢这么做吧?”伍容氏被伍父的话吓到了。   “万一呢,这谁说得准!”伍父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咱们还是拿钱消灾吧!”   闻言,伍容氏犹豫片刻,缓缓走向床脚,从下面取出一个木盒子,把她之前存的束脩拿出来。   两人走出屋子,村长等人瞬间把目光看向他们。   伍容氏想了想,从束脩中取出一两银子,然后才把剩下的银钱交到村长手里,接着她对村长等人说道:“文昊给孩子们买了书,还教了他们几天课,这一两银子就抵了。”   村长等人见此,倒是没有人出言反对,他们跟着村长离开了伍家。   一行人拿回自己的那份束脩银子,虽然每个人或多或少缺了几十文,但是大家都没有在意这个事,能够拿回大部分束脩,他们就已经很满意了。   大家拿着束脩银子,纷纷前往萧家,给孩子们报名。   由于人太多,伍白拿出纸笔,帮着萧子墨一起登记,如此一来,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大家见到伍白竟然识字,纷纷惊叹不已。   伍白笑笑说道:“这都是夫君教的。”   “嚯!”大家一听萧子墨已经教会伍白,瞬间心里的忐忑落在了实处,对萧子墨敬佩起来。   报名之后,村民得到明天就可以让孩子们去祠堂听课的消息,十分高兴地回去了。   村长对着萧子墨说了好一番感谢的话,同样离开了萧家。   伍白与萧子墨把报名的册子收起来,放进书房的架子上。   他们走出来,正准备把院子里的桌凳搬进屋,没想到伍容氏带着伍家人来了,她一进院子,就愤怒地朝萧子墨跑去,伍白赶紧把萧子墨拉到身后,并挡住伍容氏。   “你想做什么?”伍白问道。   “你还有脸问我?你们两个抢了文昊的饭碗,竟然还有脸问我来做什么!”伍容氏怒气冲冲地说道。   随着伍容氏的话落,伍白朝伍家其他人看去,发现他们全都面带不满地看着伍白两人。   伍白一把甩开伍容氏,然后开口反驳道:“据我所知,是伍文昊自己不肯去给孩子们授课,村长才寻到子墨头上,你们自己如今怪到我们头上来,当真是可笑!”   “若是你们不答应村长,村长他们迟早还会求到文昊头上,你们这样就是在和文昊抢饭碗!”伍容氏满脸愤怒地说道。   “你们若是为了这件事来掰扯,那就赶紧走吧,萧家不欢迎你们。”伍白冷冷说道。   这话一出,伍容氏气怒道:“你想得美,你们今日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那我们就赖在这里不走!”   “既然你们不肯走,那就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伍白上前两步,轻轻一抬手,就把伍容氏扔出萧家大门。   接着,他转身朝伍家其他人看过去,伍家人被伍白的行为吓到,赶紧跑出了萧家的院门。   伍容氏从地上爬起来,她不甘心地朝院子里喊道:“我们就赖在门口不走,看你拿我们怎么办!”   伍白冷笑一声,对着萧子墨说道:“子墨,我们今天整点好吃的,你看怎么样?”   萧子墨眼睛一眯,笑着点头道:“可以,我好久没吃过烧烤了,不如整点这个?”   “好呀!”伍白笑着回道。   接着两人就开始进厨房倒腾起来,开始洗菜切肉,制作调料。   待一切准备就绪,院子里的架子也搭起来时,萧父萧母相继回来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伍家人冲院子里看了几眼,不过他们惧怕伍白,并不敢跟着萧父萧母进院子里。   萧父萧母看着满桌子的生肉和蔬菜,询问道:“你们这是打算做甚么?”   伍白回答道:“我们打算制作烤肉来吃。”   “烤肉?”萧母疑惑地问道。   “是啊,这东西很好吃,母亲等会儿可以好好尝尝。”伍白笑着说道。   见到伍白这么笃定的样子,萧父萧母半信半疑地去洗手了。   待他们回来后,萧子墨已经已经把炭火点起来,烧的正旺,他对着伍白说道:“你把那盘五花肉端过来,我们先烤那个吧!”   “好。”伍白走到桌边,把桌上的菜端给萧子墨烤炙。   萧子墨动作迅速,很快就烤好一盘菜,他把这些菜装进大盘子里,递给萧父萧母。   萧父萧母闻着香味,夸赞道:“没想到这肉烤出来这么香,与平日里炒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父亲可母亲快尝尝吧!”伍白抽出两双筷子递给他们。   “不请他们进来一起用点吗?”萧父迟疑地看向院外。   伍白摆手道:“他们知道村长请子墨教孩子们识字,方才是过来闹的,被我赶出去了,这会儿正赖在门口不肯走,不用搭理他们。”   萧母听完,气愤道:“竟然敢来萧家闹事,是当我不存在吗?”   “母亲,别生气,咱们吃烧烤,让他们眼馋去。”伍白赶紧安抚道。   经过伍白的劝解,萧母心里的火气消下去一半,她夹起一块烤肉放进嘴里,顿时,另一半火气全都消失不见。   “真香!”萧母故意大声地说道。   院外,伍家人闻着里面传来的阵阵香味,不由自主地吞咽起口水。   伍家小妹伍芸眼馋地说道:“他们到底在吃什么?这么香!”   伍父踮起脚从墙头看过去,只见到一片片烤肉在铁架上滋滋作响,紧接着那股肉香直冲他的鼻子传来,他差点没站稳。   伍文昊不想继续在这里干站着,他甩了袖子,飞快离开萧家门口。   没过多久,伍家其他人也忍受不了这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纷纷离开这里,伍容氏则是狠狠瞪了萧家大门一眼,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伍白听着院外没了声音,高兴地把这件事告诉萧子墨他们。   萧子墨朗声大笑道:“哈哈哈……以后他们还敢来门口赖着,咱们就照着这么来,让他们闻得着吃不着。”   “虽然这么做有点费肉,但是真好吃啊!”萧父大快朵颐地说道。   “没关系,我现在给孩子们授课,有了束脩,一点肉菜而已,不用在意。”萧子墨无所谓道。   他和伍白其实有其他办法弄走伍家人,不过他们今天确实是馋烧烤了,索性就大吃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第三百四十三章 最初的世界(九)   翌日   萧子墨带着伍白来到祠堂, 孩子们已经全都乖乖坐在屋子里等着他们。   孩子们见到萧子墨走进来,纷纷站起身问好,萧子墨笑着让他们都坐下, 伍白在孩子们的后面寻了个空位,坐下来。   虽然这些孩子都是村里的,但是萧子墨认得并不全,于是他开口让大家做自我介绍。   “我作为你们的夫子,那我就先来, 我叫萧子墨,是你们以后的夫子, 你们可以叫我萧夫子。”   随着萧子墨的话落, 伍白见孩子们还是有些拘谨,他站起来起头道:“我叫伍白,是萧夫子的夫郎, 你们可以叫我萧夫郎。”   小牛几人与伍白他们比较熟悉, 此刻又有伍白打头,他们跟着站起来介绍自己。   接着其他孩子被带动着, 逐一站起来介绍自己。   伍白与萧子墨一边鼓舞地看着他们,一边把他们的名字对应上。   待孩子们介绍过自己后,萧子墨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声母表贴在墙上, 讲述了拼音的重要, 随后开始教导这些孩子们认读。   孩子们看着宣纸上奇奇怪怪地符号,眼里充满惊奇, 这与他们在伍文昊那里学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他们见到伍白与薛玉堂大声地跟着萧子墨朗读, 不知不觉他们同样大声朗读起来。   门外,伍文昊冷哼一声, 认为萧子墨在误人子弟,他被萧子墨抢了饭碗,自然心有不甘,今日萧子墨给孩子们上课,他心高气傲地来到祠堂,想要看看萧子墨是如何给孩子们授课的,结果看到萧子墨在教导孩子们认识这些怪异的符号。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无趣,甩袖离开祠堂。   当他回到家中之后,伍容氏凑上来问道:“你今日去祠堂,情况如何?”   伍文昊不屑地说道:“萧子墨误人子弟,这是自寻死路,你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大家赶出祠堂。”   “真的?那太好了,咱们就等着看他的好戏。”伍容氏得意地说道。   祠堂里,萧子墨带着孩子们读了几遍声母,他停下来,开口问道:“你们有谁愿意上来教大家一起读吗?”   闻言,伍白看其他孩子都不愿意上去,便给了薛玉堂一个眼神。   薛玉堂都能把这些声母默写下来,朗读自然不是问题,他接收到伍白的眼神,赶紧举手道:“夫子,我愿意。”   这话一出,孩子们纷纷钦佩地看着薛玉堂,有些惊叹对方的勇气。   萧子墨满意地笑道:“好,你上来教大家朗读一遍。”   “是。”薛玉堂兴冲冲地走上高台,接过萧子墨递给他的小竹条。   他指着上面的声母,开始一个个的读出来,下面的孩子们在伍白的带领下跟着他一起朗读。   待薛玉堂教完一遍,萧子墨鼓掌道:“让我用掌声感谢薛玉堂同学。”   孩子们听到萧子墨的话,纷纷抬起手掌鼓掌,薛玉堂第一次见识到这场面,有些不知所措,萧子墨轻轻揉揉他的脑袋,安抚了一下他,这才让回到位置上。   许是受到薛玉堂鼓舞,接二连三有几名孩子举起手,表示自己要上来教大家朗读。   见状,萧子墨自然是一一点头答应,让他们挨个上台教其他人朗读,并在他们下去之前鼓掌表扬。   上午,萧子墨讲了一个时辰的课,定好下午上课的时辰,就让孩子们回家吃午饭了。   下午,孩子们在一群村民的簇拥下来到祠堂。   这些村民听自家孩子说萧子墨教的内容与伍文昊不一样,而是一些奇怪的符号,他们心感诧异,纷纷来到祠堂,想要看看萧子墨是如何给孩子们上课的。   对于这些人的来意,萧子墨并没有太大感触,他开口道:“各位叔婶,你们若是想看我是如何给孩子们讲课,不如进来听一听。”   “这会不会不好啊,我们都没有交束脩。”有村民不好意思地回道。   “没事,你们可以站在屋子的后面听。”萧子墨摆手道。   “那就多谢萧小子了。”村民们感激道。   祠堂是村子里用来祭祀的,每逢大节,全村的人几乎都会来这儿,因此祠堂的屋子修得够大,倒是能够装下这些人。   开始授课之后,孩子们纷纷站起来给萧子墨问好。   萧子墨让他们坐下之后,说道:“我们先把早上学的声母朗读一遍,再开始学习数术。”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道。   “开始。”萧子墨拿着小竹条,指在宣纸上,孩子们则跟着他的指引,按顺序朗读声母。   村民们见到自家孩子神采奕奕地朗读墙上的符号,眼里不禁闪过丝丝欣慰。   一遍过后,萧子墨收好竹条,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另一张宣纸贴在墙壁上。   这张宣纸上写了零到十的阿拉伯数字。   伍白同样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符号,他目光里闪过惊奇。   萧子墨对着孩子们说道:“这上面的符号代表零到十,我们这堂课主要的任务就是认识它们。”   有村民忍不住插嘴问道:“萧小子,我记得一是横着的,你这个怎么是竖着的啊?”   “叔,您说的同样没错,不过我要教的是数术中的另一种文字。”萧子墨解释道。   “另一种文字啊!”村民不懂,只觉得很深奥,大家满脸迷惑地看着萧子墨,不再提出异议。   萧子墨把一到十的阿拉伯数字教给孩子们,等孩子们认读的差不多,他又开始说道:“接下来就是拼写这些数字,你们可以拿手在桌上跟着我比划,我们从第一个来……”   带孩子们大都比划的差不多,萧子墨才让孩子们动笔,把这些数字抄写在纸上。   这一抄写,萧子墨就看出大部分孩子的问题了,他们总喜欢把三和八横着写,好在经过仔细教导,他们大都数都渐渐把数字写正,只有少数几人还是难以纠正,萧子墨只好留下功课,让他们回家多多练习。   阿拉伯数字好认,这些村民都差不多认了个全乎,有几个性子急躁的,他们见到自家娃写的不对,忍不住想上前给孩子赏一颗爆栗子,不过被伍白给拦住了。   由于萧子墨病弱的形象深入人心,村民们不敢让他太过劳累,因此早就定下说法,萧子墨每天只需要给孩子们上两个时辰的课。   下午的一个时辰很快过去,萧子墨给孩子们布置了功课,那就是把早上教的声母抄写十遍,下午教的数字同样如此。   功课布置完之后,村民们自觉地帮忙打扫屋子,随后带着自家孩子回家。   伍白帮着萧子墨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好,相携着回了萧家。   萧父萧母见到他们回来,赶紧询问道:“今日感觉怎么样?”   “孩子们都很听话懂事。”萧子墨回答道。   “那就好。”萧母松了口气说道。   萧父问道:“我听说伍文昊去了祠堂,他没有闹事吧?”   “他去了祠堂吗?”萧子墨摇头说道,“我没有见到他。”   伍白回答道:“我见到了,他在屋外稍站片刻就离开了。”   伍白当时以为伍文昊会闹事,都做好准备应对这种情况了,没想到伍文昊竟然转身离开了祠堂。   “原来是这样。”萧子墨点头道。   就这样,萧子墨每天都前往祠堂给孩子们授课,伍白对萧子墨教的拼音与算数非常感兴趣,他每天从祠堂回来之后,经常缠着萧子墨给他开小灶,很快他就把拼音与基本的算数弄明白。   这天,是萧子墨给孩子们授课满一个月的日子,萧子墨早就给孩子们说过,每个月要月考一次,月考之后给孩子们放假两日。   他这次出了两张卷子,一张文卷,一张术卷。   文卷上面是默写声母、韵母、整体认读音节;术卷则是十以内的加减,百分制,若是孩子们考了满分,就会得到一朵小红花,年底的时候,小红花最多的前十个孩子会得到一份小奖励。   对于这次考试,伍白自然是没有参加的,他站在台上,帮着萧子墨把试卷分发先去。   孩子们不会写名字,待他们拿到试卷之后,是由伍白与萧子墨替他们把姓名写上去的,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孩子们开始识字之后,就会由他们自己写上姓名。   月考这件事对萧子墨与伍白来说只是一场检查孩子们学习情况的小测验,但是对着孩子们与屋外候着的村民们来说,那就是如同参加科考一般,不可懈怠。   伍白与萧子墨见这些村民们等得心急火燥的模样,对视一笑,拿出多余的几张卷子交给他们。   村民们得了卷子,纷纷围着讨论起来,他们最近跟着萧子墨学了数术,有些题他们也能做出来,再加上人多,大家一合计,倒是很快把卷子上的题目全都琢磨出来。   随着孩子们交卷出来,村民也把卷子交给伍白与萧子墨,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笔墨,竟是把卷子填满了。   考试完毕之后,伍白与萧子墨抱着试卷回了萧家。   村民们围着自家的孩子,开始询问他们考试情况,众人围着孩子们,热热闹闹地回了家。   伍白与萧子墨把卷子抱进书房之后,两人就开始埋头改卷,伍白与萧子墨都是中过状元的人,这些试卷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就把试卷改出来。   萧母见他们自从回来就关在书房里,有些担忧地推开房门看去。   “母亲,你有什么事吗?”伍白询问道。   “没事,就是有些担心你们,你们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来。”萧母解释道。   伍白指着桌上的卷纸,说道:“今日孩子们月考,我与夫君正在给他们改卷呢!”   “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萧母笑着关上了书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第三百四十四章 最初的世界(十)   两天后, 萧子墨与伍白再次来到祠堂,只见孩子们全都满眼期待地看着夫夫二人,而在屋子后面, 村民们同样期待孩子们月考的成绩。   伍白把手里的卷子放在桌案上,萧子墨则是对着学生们说道:“这次考试的成绩我会贴在墙壁上,你们下课之后就可以看到,接下来我念道姓名的孩子上来拿你的考卷。”   “林小牛,薛玉堂, 伍俊文……李松子。”   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上来领取自己的考卷,大家拿到卷子之后, 免不了左右看看, 比较一下各自的成绩。   待孩子们拿到所有卷子之后,屋子后面的村民们急切地问道:“萧小子,我们的卷子呢?”   萧子墨拿起桌上剩下的卷子, 说道:“这几张卷子就是你们的, 你们谁上来领一下。”   话音刚落,一位大叔飞快跑过来。   见此, 萧子墨把手里所有的卷子都递给他,大叔拿了卷子之后,高兴地回到后面, 大家围着卷子说个不停。   萧子墨轻轻咳嗽两声, 示意大家安静,这才说道:“你们这次考得都不错, 有十五个人得了满分, 我之前说过, 只要考到满分就奖励他一朵小红花。”   伍白递给萧子墨一个盒子,里面装满了用红布绣成的小花, 每朵小花有孩子们巴掌大小,这是伍白亲手缝制的。   萧子墨接过小红花,把考满分的十五个孩子叫上来,挨个把红花递给他们,台下的其他孩子与村民们则在萧子墨的示意给这些孩子们鼓掌。   发完红花之后,萧子墨见大家情绪还在这次月考中,暂时很难进入学习状态,他想了想,索性就不讲课,而是对着众人说道:“这次你们考的都很好,我决定给你们说一段故事,奖励你们,好不好?”   “好。”孩子们激动起来,他们早就听说萧夫子会讲故事。   后面的村民听到萧子墨要讲故事,顿时来了兴趣,大家学着方才的模样,纷纷鼓起掌来。   林小牛赶紧举手道:“夫子,我们要听《西游记》。”   “好吧!”萧子墨笑笑,开始讲述起来。   他一直讲到午时才停下来,大家听得津津有味,方才那位拿试卷的大叔追问道:“萧小子,这唐僧收了孙悟空,接下来应该就可以顺利到达西天取经了吧?”   萧子墨学着茶楼的说书先生一般,卖了个关子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说。”   “时辰到了,大家回去吧,下午我会给大家讲解数术卷子。”萧子墨吩咐道。   “是。”孩子们纷纷站起来,恭敬地回道,“夫子慢走。”   伍白从故事中回过神来,帮着萧子墨拿了桌案上的东西,两人相携回了家。   转眼间,时间过去一年。   这一年里,萧子墨不仅教会了孩子们简单的识字算数,还教会不少村民算数与识字,这其中有一位算数学的比较好的村民,如今已经成为镇上酒楼的账房先生,而其他村民每次出去做工的时候,几乎没被黑心的主家蒙骗过去。   年底的时候,萧子墨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他给红花数量前十的学生各自都买了一套笔墨纸砚,不过成绩最好的前三,他又给他们增添了一本书,送给他们。   拿到奖励的孩子只是高兴不已,表示自己明年还会继续努力,没有拿到奖励的孩子们见到旁人的奖励,羡慕不已,纷纷表示自己明年也要争取多拿小红花。   还有十多天就是除夕,萧子墨给孩子们放了假,吩咐他们过了元宵节再来祠堂听课。   放假后,萧子墨不用去给孩子们授课,加上天气寒冷,萧子墨每日赖在床上不肯早起,他不仅自己赖床,还抱着伍白,不让对方早起。   这天,伍白轻轻挪开萧子墨的手,正准备伸手去拿衣裳,就被萧子墨伸手一捞,控制在怀中。   “夫郎,再睡一会儿吧!”萧子墨呢喃道。   “今日要去镇上,采办年礼,不能继续睡了。”伍白提醒道。   他本来打算自己先去厨房烧热水,让萧子墨多睡一会儿的,没想到对方还是醒了。   伍白拍了拍萧子墨的胸膛,提醒道:“既然你醒了,那就起床吧!不然吴老伯的牛车可不等你,到时候咱们得走路去镇上。”   萧子墨听到伍白这话,吓得赶紧坐起来,他可不想大冷天走那么远的路。   两人很快烧水打理好自己,然后朝着村口走去。   此时,村口熙熙攘攘,全是人,大家都想去镇上采办年货。   一般到了年底,吴老伯都会来回赶好几趟车,不过大家都想坐第一趟,若是早点赶到镇子上,说不定可以挑选好东西,若是去的迟了,好东西被别人挑走,那就真是可惜了。   伍白昨日亲自去了一趟吴老伯家,让他为自己与萧子墨留了两个位置,因此他们到的时候,吴老伯把留的位置让给了他们。   两人成功坐上牛车之后,又有几位村民挤上来,吴老伯见牛车坐满,再也挤不上人,这才挥甩着牛鞭,载着众人前往德阳镇。   马车上,伍白靠在萧子墨怀里,听着大家闲聊。   突然,有人对着他们二人问道:“白哥儿,你和萧小子成亲一年有余,这怎么没个动静?”   伍白与萧子墨成亲的时候才刚满十五岁,萧子墨没有对他下手,两人当然不会有孩子,不过这个话不适合告诉旁人,伍白淡笑道:“我与夫君还年轻,孩子迟早会有的,不急。”   “你们都成亲一年了,还不急?”婶子追问道。   见此,萧子墨赶紧转移话题道:“婶子今天打算买些什么年礼啊?”   那位婶子见到萧子墨在问自己话,她赶紧回答道:“我打算买一些香烛炮仗。”   “听说镇上新开了一家杂货铺,里面的东西价格实惠,可以便宜不少,婶子不如去那里看看。”萧子墨提议道。   “真的?”婶子惊喜道,要是真的有这么实惠的店铺,到时候剩下些银钱来,她就可以给家里的孩子买点糖果,甜甜嘴。   她见到萧子墨点头,忙问道:“在哪条街啊?”   “在南街岔道口那里。”萧子墨回答道。   “真是太感谢了。”婶子感激地说道,接着她拉着身边的几个村人讨论起来。   伍白趁着他人没有注意,用手勾了勾萧子墨的手心,萧子墨被他挠的心痒痒,赶紧抓住他作乱的手。   牛车晃晃悠悠,终于来到德阳镇,众人下了牛车,吴老伯赶着牛车飞快往回走去。   伍白与萧子墨先去书局添置了一些笔墨与宣纸,之后又前往香烛铺子买了祭祀需要用到的东西,随后才前往糕点铺子买糕点,最后才前往糖果铺子,买了两袋糖果。   萧子墨如今是村里的夫子,到时候定然会有孩子们来家里玩耍,这些糖果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把需要买的东西全都买齐,这才大包小包地来到镇口,此时吴老伯正好拉着一车人来到镇上,他们把手里的东西放到牛车上,本以为老伯会赶着牛车回去接人,谁知老伯一动不动。   伍白询问道:“老伯,你不回去接人吗?”   吴老伯摆摆手说道:“我已经回去两趟了,村里要赶集的人都来了,我现在只需要等他们回来,把他们载回去就行。”   得到吴老伯的回答,伍白两人点点头,坐在牛车上等着其他人。   不过他们并没有等多久,与他们一起坐牛车来镇上的人置办好东西,大家陆续来到牛车这里。   由于大家买了许多东西,牛车很快就装满,吴老伯见状,没有犹豫,让大家坐稳之后就挥起了牛鞭。   牛车一阵颠簸,伍白与萧子墨再次回到村里。   萧父萧母见到伍白与萧子墨买了这么多东西,赶紧上前帮他们把东西取过来放好。   “都买了些什么呀?”萧母见到两人的手都快拿不了了。   “买了这么多糖果?”萧父惊讶道。   “这些是给孩子们准备的。”萧子墨回答道。   “哦哦,是该准备这些。”萧父连连点头道。   很快来到除夕这天傍晚,伍白与萧子墨拿出鞭炮放起来,接着他们走进屋里吃团圆饭。   晚上,萧父萧母先去睡了,两人坐在屋子里守夜,直到子时到来,两人才相携着回屋睡下。   翌日,新年第一天,两人早早就从床上起来,他们刚洗漱完毕,就有来敲门。   打开院门一看,只见一群萝卜头站在门外,见到夫夫二人,立马对着他们拱手,说着新年好,伍白与萧子墨满脸笑意地把他们放进来,然后端出准备好的糖果瓜子。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ヽ(* ̄▽ ̄*)ノミ|Ю感谢在2021-12-28 19:36:13~2021-12-28 23:5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如蔷薇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 最初的世界(十一)   新年第二天, 伍白与萧子墨跟随萧父萧母前往薛家拜年。   回来之后,萧家彻底热闹起来,村里众人纷纷前来萧家拜年, 他们非常感激萧子墨教他们以及孩子们识字算术。   另一边的伍家就显得门庭冷落起来,不仅伍白没有回去,原先与伍家关系近亲的几家人同样没有去伍家。   伍容氏有些生气地道:“这萧子墨怎么还没有被大家从祠堂里赶出来啊!”   伍文昊解释说道:“萧子墨靠着一些奇形怪状地符号把村民们糊弄过去,此刻大家有多信任他,以后知道真相, 到时候最恨萧子墨的人就会是他们。”   “就没有办法拆穿他吗?”伍容氏询问道。   “这些村民都被萧子墨迷惑了,他们哪里听得进咱们的劝。”伍文昊不耐烦地说道。   “如今萧家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 看着他们那副春风得意的劲儿, 我可受不了这个气!”伍容氏满脸恼怒地说道。   闻言,伍文昊想了想,说道:“我在镇上认识几个人, 或许可以找他们帮忙。”   “什么人?”伍容氏询问道。   “他们是镇上赌坊的打手。”伍文昊回答道。   “你怎么会认识他们?”伍父开口道。   “我之前在镇上读书, 有一位关系较好的同窗,那赌坊就是他家开的, 这一来二去的,我自然就认识了那些打手。”伍文昊解释道。   “是这样啊!”伍父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伍文昊去过赌坊呢!   伍文昊看向伍容氏, 说道:“虽然我与他们相识一场, 不过他们那群人是见钱眼开的主,若是不给些好处, 他们肯定不愿意替咱们教训萧家。”   伍容氏听完这话, 心里顿时一痛, 不过她咬咬牙,最后说道:“要多少?”   “五两。”伍文昊伸出五根手指头说道。   “五两!”伍容氏立马摇头道, “不行,太多了,我哪里有五两银子给他们!”   “母亲之前收了萧家三十两的聘银,怎么会五两都拿不出来?”伍文昊满脸狐疑地说道。   “那是我留着给你娶媳妇的。”伍容氏回答道。   听了这话,伍文昊皱了皱眉头,说道:“那母亲给我二两银子吧,有银子总比没银子强,希望他们看在我那同窗的面子上走上这一遭。”   “……”伍容氏犹豫片刻,道,“好吧!”   很快她就走进屋子里,取出二两银子,递给伍文昊。   伍文昊拿了银子,高兴地离开了伍家,前往镇子上。   另一边,村里一群人围在萧家拜年,伍白端着一盘盘糖果瓜子,放在院子里摆放的桌子上,任由大家拿着吃。   大家满脸喜悦地与萧子墨说着年后开课的事情。   突然,一位大婶毫无防备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众人被这一幕吓住,伍白见此,赶紧上前给对方诊脉,确定对方病情之后,他伸手在对方背上的穴位按压几下,没过一会儿,大婶停止抽搐,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众人。   “我这是怎么了?”大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众人全都围着她。   “婶子方才突然寒症发作,倒在了地上,您快些起来吧,地上寒凉,不适合久坐。”伍白伸手把对方扶起来。   周围的人亲眼见到伍白在这位婶子身上点了几下,随后这位婶子就好起来,他们纷纷惊叹地看着伍白。   “白哥儿,你竟然会医术?”   伍白点点头说道:“夫君为我买了一些医书,我对医理的确略知一二。”   “太好了!”村长激动地说道,“以后咱们村子里就有大夫了。”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高兴起来,那位被伍白救治的婶子满脸感激地看着伍白。   伍白会医的事情很快传遍整个云溪村,大家高兴的跟过年一样,恰好正值新年,村子里喜悦的气氛更加浓厚了一层。   从这之后,村子里的人有点大病小痛的,都不再忍耐,而是选择来萧家,让伍白为他们诊治,他们从伍白这里拿了药方之后,再去镇子上抓药。   这天,萧子墨正在书房里备课案,伍白则是在堂屋为村子里的一位老人看诊,却不想,有人大力的踹开了萧家的院门,萧母吓得尖叫出来。   伍白赶紧跑出堂屋,朝院门口看去,只见四个身材魁梧地男子一脸嚣张地从院外走进来。   “谁是萧子墨?”为首的壮汉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伍白走过去,把萧母护在身后,厉声问道。   这时,萧子墨听到外面的声音,他打开书房的门,朝外面看过来,他见到一群陌生人凶神恶煞地出现在自己家,赶紧从书房里跑出来,走向伍白他们。   四名壮汉见到萧子墨出来,顿时把目光锁定在萧子墨身上,为首的壮汉问道:“你就是萧子墨?”   这话刚刚问出,壮汉身后的另一名男子不耐烦道:“大哥,跟他们废话什么,管他谁是萧子墨,通通揍一遍,肯定没错!”   “你说的对,给我上。”为首的壮汉挥手道。   伍白早就防着他们,他悄悄取过院子里的木棍,劈头盖脸地就冲着几名壮汉打过去。   几名壮汉本来是率先冲着萧子墨去的,他们没想到伍白会突然朝他们动手,因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伍白打倒在地,无奈地抱着脑袋求饶。   “是谁让你们来的?”伍白拿着棍子在手里拍了拍,满脸冰寒地问道   “是一个叫伍文昊的。”几名壮汉招架不住伍白的踢打,老实说出了伍文昊的名字。   “是他?”伍白眯了眯眼。   问出幕后之人后,伍白与萧子墨把几名壮汉捆绑起来,这时,萧父从地里回来,正好见到这一幕,他惊慌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伍白给了萧子墨一个眼神,示意他去安抚萧父,他自己则走向萧母。   萧母被这些人吓得腿软,差点没直接瘫坐在地上,她在伍白的搀扶下,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水,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那位来萧家看病的老人同样被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萧子墨给萧父解释完毕之后,萧父气狠狠地走到几位壮汉身边,用力踢了他们几脚,这才把心里的火气发.泄出去。   “接下来该怎么做?”萧父望着伍白与萧子墨问道。   话音刚落,一群村民拿着锄具棍棒冲到萧家,他们听到孩子们说,有几名凶神恶煞的男子来到萧家,大家纷纷拿起家里趁手的家伙什来萧家帮忙。   谁知等他们到的时候,萧家已经把那四名壮汉摆平。   伍白见到这些村民,心里闪过感动,他们这段时间的付出没有白费。   村长说道:“子墨,白哥儿,你们把这几个人交给我们,我们把他们送到镇上,交给镇长处理。”   “好,那就麻烦村长和诸位了。”伍白点头道。   很快四名壮汉就被村长等人带走,同时被带走的还有伍文昊,他伙同外人欺负村里人,尤其是欺负萧家,这对于村里大多数人都是不能容忍的。   伍家人本来还想阻拦,可是村长人多势众,轻易便把伍文昊从伍家抓出来捆绑上,去了德阳镇。   伍文昊被抓走之后,伍容氏怒气冲冲地来到萧家,可是她这次还没有踏进萧家大门,就被伍白给拦住了。   “伍文昊派人来萧家闹事,如今已经被村长他们带走,你难不成也想被带走?”伍白满脸不悦地看着她。   伍白的话仿若冷水一般从伍容氏头上浇下,她瞬间压下心底的怒火,质问道:“文昊可是你亲哥,你竟然敢如此对待他,简直是歹毒至极!”   “真是可笑,他派人来萧家闹事打人,同样没把我这个弟弟放在眼中,那我又何必给他脸面!”伍白眸若寒星道。   “我告诉你,若是文昊有个万一,我跟你没完!”伍容氏放下这句狠话,迅速离开了萧家,朝着镇上赶去。   两个时辰后,村长等人回到云溪村。   萧子墨上前问道:“村长,情况如何了?”   村长回答道:“我们没有见到镇长本人,不过那四名壮汉与伍文昊已经被镇长家的奴仆关起来。”   “没有见到镇长?他不在家吗?”伍白好奇道。   “听镇长家的管家说,镇长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起不来床,所以那几个人只能暂时关起来,待镇上病好之后再行处置。”村长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伍白点头道。   送走村长等人之后,伍白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没曾想两日后镇长夫人光临云溪村,想请伍白给镇长治病。   经过交谈,伍白这才知道镇长病了半月有余,这期间,镇长夫人已经把镇上的大夫全都请遍,就连县城里的大夫也请来了几位,不过这些人都拿镇长的病症毫无办法,镇长夫人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云溪村有一位大夫,医术不错,她没顾得上太多,坐着马车就赶来了云溪村。   到了云溪村之后,她经过村民的介绍,来到萧家,本以为会见到一位年长的老大夫,却没想到这大夫竟然是一位小哥儿,并且如此年轻。   见到伍白的这一刻,她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不过既然来了,她不想白跑一趟,还是出言邀请伍白为镇长治病。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镇长夫人亲自开口请伍白治病,伍白自然没有推辞,他向萧子墨与萧父萧母说明缘由之后,就坐上了镇长夫人的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来到德阳镇,并且在镇长家门口处停下。   伍白跟随镇长夫人下了马车,两人刚踏进宅门,就被镇长家的管家拦住。   “夫人,文家的小公子求见。”管家说道。   文家在镇上开设赌坊,背后有些势力,镇长夫人不好得罪,她轻皱了一下眉头,对着管家说道:“你先带着伍大夫去给老爷治病,我去见见他。”   “是。”管家恭敬地领着伍白走向后院。   镇长夫人则朝着大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感谢在2021-12-28 23:56:02~2021-12-29 21:36: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最初的世界(十二)   大厅内, 文奕鹏饮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茶杯。   镇长夫人走进大厅,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文奕鹏见到来人不是镇长, 而是镇长夫人,倒是没有感到意外,他早前便听说镇长病了。   “见过夫人。”文奕鹏拱手问礼道。   “不知文公子大驾光临所谓何事?”镇长夫人直言问道。   “在下听说镇长病了,特意前来看望一二。”文奕鹏关切地说道。   镇长病了半月有余,从不见文家人上门探望, 此刻文奕鹏称自己前来探望镇长,镇长夫人自是不信的, 不过她还是笑着回道:“多谢文公子挂念, 适才我请了大夫为老爷治病,文公子若是无事,那我就先告退了。”   文奕鹏当然是有事才会来到镇长家, 他赶紧开口道:“是这样, 前两日,我有几名手下犯了点儿事, 被一群人送来你家,此刻正关在府上,希望夫人行个方便。”   “犯了何事?”镇长夫人询问道。   “打架。”文奕鹏回答道。   闻言, 镇长夫人想了想, 说道:“我乃一介妇人,做不得主, 我会把这件事禀告给老爷, 此事如何处决, 得看老爷的。”   “夫人,您是知道的, 做我家这行生意,打架是家常便饭的事,这么点儿小事不用惊动镇长,更何况镇长如今病重,怎么好拿这件事去烦扰他呢,夫人如今作为主事人,在下不信您连这点小事都无法做主。”文奕鹏劝说道。   镇长夫人被他那句不该拿小事去打扰镇长的话打动,她纠结片刻,最终还是说道:“望文公子谅解,这件事让我考虑两日。”   听完这话,文奕鹏压下眸子里的火气,沉声说道:“如此,那文某就给夫人两日考虑,不过希望两日之后,夫人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是自然。”镇长夫人点头道。   “文某告辞。”文奕鹏背负着手离去。   另一边,伍白跟随管家来到镇长的屋子里,两人穿过屏风,见到了躺在床上,面颊消瘦的镇长。   镇长虽然病着,但是意识是清醒的,他微眯着看向伍白,有些好奇对方是什么人,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身体虚弱,嘴里竟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管家跟在他身边做事多年,倒是瞬间明白镇长的意思,立马开口介绍道:“老爷,这是夫人为你请的大夫。”   伍白对着镇长拱手道:“见过镇长,我叫伍白,是一名大夫。”   镇长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伍大夫,你快给老爷瞧瞧吧!”管家请求道。   “好。”伍白有条不紊地坐在凳子上,开始给镇长把脉。   “镇长这些日子是否食欲不振?”伍白询问道。   管家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没错,我家老爷半月前不知为何突然变得食欲不振,每到饭点,他见到满桌子佳肴,会想要呕吐,没过两日便虚弱下来,请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出病情。”   “你家老爷这是得了厌食症。”伍白很快便下了定断。   “厌食症?这是什么病症?”管家满脸莫名地问道,他可从未听说过还有厌食症这种病症。   “你家老爷食欲不振,见到佳肴会出现呕吐征兆,这都是厌食症者的征兆。”伍白解释道。   话音刚落,镇长夫人从门口走进来,她满脸急切地问道:“伍大夫,这厌食症该如何诊治?”   “镇长这厌食症是由于胃脾虚弱所引发,他应该是吃了难以克化的食物,这导致了镇长患上厌食症,我待会给他开上一副养脾护胃的方子,你让人煎药给他服下,不出三日,他应该能够好转。”伍白回答道。   镇长夫人听到伍白有办法,顿时高兴不已,她赶紧拉着伍白开方子,床上的镇长听到自己有救,原本灰沉的眼眸不由得亮起来。   伍白走到桌边,拿起纸笔,刷刷写下一张方子,递给镇长夫人。   “管家,你亲自去办。”镇长夫人把手里的方子交给管家。   管家小心翼翼地接过方子,飞速地离开屋子里,去抓药。   “伍大夫,真是多亏有你,谢谢你。”镇长夫人微微福身说道。   “夫人客气了。”伍白摆手道。   “不,伍大夫,您以后就是我家的大恩人。”镇长夫人开口道,“若是您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只管来我家,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办成。”   伍白听到她这么说,倒是想起一件事,于是他说道:“前些日子有几名歹人跑到我家,想要动手打人,后来他们被云溪村的村民送到夫人府上,不知夫人可有印象?”   “我听管家说过这事。”镇长夫人点头道,“原来他们竟是想对伍大夫和家人动手吗?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能轻易放了他们。”   “夫人原先打算放了他们?”伍白惊讶道。   不是说等镇长好起来再处理吗?   镇长夫人给了伍白一个歉意的眼神,解释道:“你说的那几名歹人是镇上文家的打手,文家在镇上势力庞大,方才那文家公子来我家,就是想让我放了那些人。”   “夫人答应放人了?”伍白追问道。   “没有,我只说考虑两日。”镇长夫人回答道。   “原来如此,那夫人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他们?”伍白询问道。   镇长夫人犹豫片刻,说道:“不若打他们五十鞭子,再放了他们?”   伍白见她这般为难的模样,便知道对方还是在忌惮文家,于是他开口道:“夫人不若把人交给我处置?”   “交给你?”镇长夫人惊诧道。   “没错,我本就是苦主,他们欺负到我家头上,把他们交给我处置,也属正常。”伍白回答道。   “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镇长夫人好奇道。   伍白缓缓说道:“这些人私闯民宅,意图伤人,我打算把他们送到县衙,交给县令大人处置。”   “送去县衙?”镇长夫人惊诧道。   她没想到伍白会为了这件事惊动县令,想了想,镇长夫人提醒道:“伍大夫,这文家在德阳镇势力庞大,你若是把人送去县衙,恐会彻底得罪文家,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无妨,他们若是再敢犯到我的手上,我可不会像这般轻易放过他们。”伍白冷着面孔说道。   镇长夫人隐约从伍白的话里听出一些不屑,她满脸迷茫地看着伍白,有些不明白伍白凭什么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就在她打算追问的时候,管家端着药碗朝屋子里走来,镇长夫人的心思顿时被牵引走,她上前一步,接过管家手里的药碗,走至床边,缓缓把药喂给镇长。   可惜镇长闻到这药的味道,紧紧闭着嘴巴,不肯张开,但镇长眼神里充满希望地看着伍白。   见状,伍白走到床边,在镇长身上点了几下,短暂地为对方疏通脾胃脉络。   镇长感激地看了伍白一眼,终于张开口,把药缓缓喝下去。   待镇长把药喝下,沉睡过去,伍白跟着镇长夫人前往柴房,把关在里面的四名打手与伍文昊提溜出来,扔在镇长夫人为他准备的马车上。   四名打手见识过伍白的厉害,丝毫不敢反抗地待在马车里,伍文昊就不一样了,他张牙舞爪地冲伍白喊道:“白哥儿,你快放开我!我可是你大哥!”   “大哥?”伍白轻笑一声,道,“你敢派人来萧家闹事打人,早就不是我大哥了。”   伍白说完这话,拿起马鞭狠狠给了伍文昊一鞭子,并说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的鞭子可不认人。”   镇长夫人本来想派人护送伍白一起去县城,可是见识到伍白这手鞭法,顿时把话吞回了肚里。   就这样,伍白告辞了镇长夫人,赶着马车前往县城。   到了县城,他直奔县衙,把马车上的几个人交给县令大人处置,县令大人听完伍白的状诉,再仔细审问了其他五人,最后让他们签字画押,通通打入了大牢内,囚三年。   处理好这几人后,伍白架着马车再次赶回德阳镇,等他到镇长家的时候,发现萧子墨与萧父两人都在这里,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因为担心自己这么久没回去,才来到镇长家。   三人在镇长家吃了晚饭,最后在坐着镇长家的马车回了云溪村。   萧母见到他们回来,赶紧上前询问情况,伍白这才把自己带着那几名打手与伍文昊前往县衙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萧父听完之后,义愤填膺道:“这些人,就该落得如此下场。”   萧子墨握住伍白的手,满眼关切道:“你下次别一个人出远门,带上我一起吧!”   伍白眸色一暖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最初的世界(十三)   两日后, 萧子墨陪着伍白一起来到镇长家,为镇长复诊。   镇长看起来面色好了许多,不似那日枯瘦的模样,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并且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几步,不过镇长夫人还是坚持让他在床上躺着。   夫妻二人得知伍白上门,赶紧让管家把他们引进来。   “伍大夫,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家老爷才会得救。”镇长夫人满脸感激地说道。   “夫人不必这么客气,身为大夫, 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伍白谦虚道。   接着伍白坐到凳子上, 开始为镇长诊脉,片刻后,伍白说道:“镇长的厌食症已经差不多大好, 不过他之前被病症折磨地身形消瘦, 待我再给他开两副养身的方子,固本培元便可彻底好起来。”   “多谢伍大夫。”镇长开口说道。   他喝了两天汤药, 已经恢复大半,说话不再是问题。   伍白淡淡笑了笑,走到桌边, 写下补身的方子, 交给管家。   这时,镇长夫人从丫鬟手里取过一个木匣子, 递给伍白, 说道:“多谢伍大夫, 这是我们给您的酬劳,还望伍大夫不要推辞。”   “夫人客气了。”伍白含笑接过木匣子。   送走伍白与萧子墨之后, 文家公子依约来到镇长家。   镇长夫人听完下人禀报,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她无奈地看向镇长。   “不用慌。”镇长安抚了一句,随后淡定地对着下人吩咐道,“你去把文公子请到这里来。”   “是。”下人很快退去。   不一会儿,文奕鹏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镇长的房间。   他见到卧病在床的镇长,拱手问礼道:“奕鹏见过镇长。”   “有劳文公子跑这一趟了。”镇长寒暄道。   “无妨,顺道看望一下镇长也是应该的,不知镇长身体可好些了?”文奕鹏询问道。   “多谢文公子挂牵,陆某已经好多了。”镇长拱手道。   两人寒暄了几句,文奕鹏直奔主题道:“前日夫人答应放了我的那几个手下,可是他们今日迟迟未归,不知镇长可知道这件事?”   镇长点点头,说道:“我的确知道这事,那几人私闯民宅,我已经派人把他们送到县衙。”   “县衙?”文奕鹏顿时面色一黑,道,“镇长这是没将我文家放在眼里啊!”   “文公子说笑了,我是德阳镇的镇长,不是你文家的镇长,有人敢在德阳镇闹事,那就是跟我过不去!”镇长满脸严肃地说道,“文家虽然在德阳镇有些势力,但是老夫这些年在德阳镇也不是白待的,文公子若是对老夫的决定不满,尽可冲着老夫来!”   这话一出,文奕鹏的脸色扭曲起来,片刻后,他按耐住怒气,说道:“既然镇长不肯给我文家面子,希望镇长以后不要求到我文家头上!”   甩下这句话,文奕鹏匆匆离开了镇长家。   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背影,镇长夫人满脸忐忑地说道:“这样得罪文家真的没事吗?”   镇长摇头道:“无妨,不过几个打手罢了,文家家主不会太过计较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身为德阳镇镇长,他们就算有所不满,迟早还是会把这口气咽下,更何况,比起伍大夫这样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文家就算不了什么。”   经过这场大病,镇长深刻体会到一名医术高明的大夫有多重要,因此在文家与伍白之前,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伍白。   镇长夫人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   另一边,伍容氏花了些许银两,从镇长家的下人口中,得知伍文昊被伍白送去县衙,她当即气得差点倒下去。   等她去了一趟县衙,得知伍文昊被下了大狱,要被关三年以后,她怒火冲天地赶回云溪村,来到萧家。   她用力地拍着萧家的院门,同时对着里面喊道:“伍白,你给我滚出来!”   屋子里,萧母听到敲门声,她走出屋子,听清是伍容氏的声音,萧母想到伍容氏三番两次来萧家闹事,顿时,她同样满脸怒火地取下门栓,劈头盖脸地就朝着伍容氏打过去。   伍容氏没想到萧母会直接动手,她两手空空,根本不是萧母的敌手,很快就被萧母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这时,伍父匆匆赶来萧家,他见到伍容氏被萧母欺负,顿时上前想要帮伍容氏,可是萧父同样得到消息,赶了回来。   萧父见到伍家夫妻二人在欺负自己的媳妇,他满眼通红地举起拳头朝着伍父砸去。   伍父被萧父打得一懵,待他反应过来后,同样被萧父压着打,最后夫妻二人鼻青脸肿地逃离萧家。   伍白与萧子墨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大堆人围在萧家门前,他们赶紧推开人群,朝里面冲进去,结果就看到萧母意气风发地拿着门栓立在地上。   “子墨和白哥儿回来了。”村民们纷纷朝他们打招呼。   “父亲,母亲,你们这是做甚么?”伍白与萧子墨满脸疑惑地问道。   见到他们二人,萧父顿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说自己方才与人打了一架。   萧母则不一样,她骄傲地说道:“方才伍容氏又来闹事,被我打跑了!”   萧父看了眼周围的人,对着他们说道:“咱们还是先进去吧,别杵在门口,让别人看笑话。”   “哼,就算要看笑话,那看的也是伍容氏的笑话!”萧母轻哼一声,把手里的门栓收好,带着伍白他们走进了院子里。   进了屋子后,伍白拿出木匣子放在桌上。   萧母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镇长夫人给的报酬。”伍白回答道。   伍白抬手把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五个银锭。   “五十两!”萧父震惊道。   “这也太多了吧!”萧母同样震惊道。   “镇长夫人非常感激白哥儿救了镇长,是以才会拿出这么多报酬。”萧子墨解释道。   震惊过后,萧母对着伍白说道:“你赶紧把它收起来吧!”   伍白点点头,把匣子合上。   晚上,伍白盘坐在床上,对着萧子墨说道:“我想教孩子们学习医术。”   萧子墨刮了一下他的鼻梁,笑着说道:“你想做就做,不管什么,我都支持你。”   “夫君,你真好。”伍白扑进萧子墨的怀里,猛地亲了萧子墨几口,这才抬头继续说道,“那我明天便去找村长,让他把这件事通知给大家。”   “好。”萧子墨带着伍白躺进被窝里,答应道。   翌日,伍白与萧子墨一同来到村长家。   村长见到他们,赶紧把他们请进去,问道:“你们有什么事要找我?”   “村长,我打算教孩子们学医,不拘小哥儿女孩儿,都可以跟着我学,你能通知一下大家吗?”伍白询问道。   “你要传授医术?”村长惊喜道。   “对。”伍白点头道。   “好,我这就去通知大家。”村长激动地朝着门口跑去,刚踏出门口半步,他又退回来,询问道,“白哥儿,这学医,你打算收多少束脩?”   伍白刚得了五十两诊费,对于银子倒是并不在意,更何况他有医术在身,想要赚取银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于是他说道:“只要孩子们愿意认真跟着我学医,我不收束脩。”   “不收束脩?”村长震惊了。   “没错。”伍白点头道。   村长满眼尊敬地看着伍白,说道:“我替他们谢谢你。”   “村长不用客气,快去通知大家吧!”伍白摆手道。   “我这就去。”村长连连点头道。   转眼元宵过去,伍白与萧子墨来到祠堂给孩子们授课。   去年,萧子墨已经教会孩子们识字以及百以内的加减,今年他打算教导孩子们四书五经与乘除法。   伍白则是带着要学医的孩子去往另两间空屋子,一间空屋子里孩子之前跟着萧子墨学过识字,伍白拿出医植图鉴递给他们,让他们了解这些药植。   随后他又带着没跟萧子墨识字的孩子们走进另一间空屋子,这些孩子们满脸忐忑地看着伍白,并在伍白的吩咐下坐在位置上。   接着伍白如同萧子墨那般,开始教导这些孩子认识拼音与数字。   下午的时候,他吩咐这些孩子跟随自己来到隔壁,与其他孩子坐在一起,开始给他们一点一滴地讲解每种药材的药性与习性。   另一间教室里的萧子墨也没有闲着,他发现了几个好苗子,若是加以指导,以后说不定能够考中进士。   为了不浪费这样的好苗子,萧子墨又去了好几次书局,买回来许多书放在教室的后面,他让人在那里搭了一个书架,勉强让孩子们有了一个小小图书馆。   课间,孩子们都可以从书架上自由的拿取书本阅读。   孩子们知道萧子墨体弱,平日里都十分乖巧懂事,对于萧子墨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书籍,全都十分爱惜。   两年后,萧子墨带着孩子们前往县城参加县试,回来以后,总共有十一名孩子考上童生,这可把村长与村里人都高兴坏了,县令大人同样震惊不已,他亲自带着人来到云溪村,想要见识一下萧子墨,看看是何等人物,竟然教出这么多优异的学子。   当他得知萧子墨并未考取功名,只是一介布衣时,更是惊叹不已。   镇长得知这个消息时,同样震惊不已,震惊过后,他就是满脸欣喜,当初他为了伍白得罪文家,这两年明里暗里受到文家针对,如今萧子墨教出十几个童生,若是这些童生中有人考中进士,当了官,到时候文家又算得了什么。   “夫人,赶紧备车,我要去云溪村。”镇长吩咐道。   “是。”镇长夫人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感谢在2021-12-29 23:58:46~2021-12-30 20:26: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楼上的傻喵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百四十八章 最初的世界(十四)   云溪村   大家全都聚在村里祠堂前面的空地上吃流水席, 村长发话了,这流水席要摆上三天,好好庆祝这番喜事。   这场筵席, 除了云溪村的人,几个相邻的村子同样来了不少人,他们纷纷围住萧子墨与伍白,想要把自家的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   对于这样的请求,萧子墨并没有拒绝, 他早就猜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且与伍白正计划在村里盖一间书院, 到时候好接收这些孩子入学。   大魏朝没有商户不能入仕的规矩, 随着县令与镇长的相继到来,不少镇上与县里的富户都表示过想把孩子送到萧子墨这里就学。   对于这些人的请求,萧子墨与伍白几番思虑过后, 觉得有教无类, 便都答应下来。   做下修书院的决定之后,伍白与萧子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村长, 村长则借着三天流水席的机会,把这个消息散发出去。   镇长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亲自又来了一趟云溪村萧家。   “萧夫子, 伍大夫, 你们好。”镇长率先打招呼。   “镇长今日来此所谓何事?”伍白给镇长倒了一杯茶水,然后问道。   “听说萧夫子要在云溪村修建书院, 可有此事?”镇长询问道。   萧子墨点头道:“没错。”   得到确切的回答, 镇长高兴地说道:“老夫家中有两个顽孙, 希望到时候有机会跟着萧夫子学习?”   “当然,我既然要修建书院, 肯定是希望把自身所学传授给诸位学子,令孙若是好学,我自然是欢迎的。”萧子墨回答道。   “哈哈哈,萧夫子如此爽快,老夫自然不好吝啬。”镇长朗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萧子墨,并说道,“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够帮助萧夫子早日把书院建起来,还望萧夫子不要推辞。”   萧子墨淡笑道:“如此,萧某就不客气了,萧某替诸位学子感谢镇长的恩德。”   “萧夫子不用这般客气,这云溪村同样也是归老夫管辖,如今能够为百姓们做点事,这都是老夫应该做的。”镇长谦虚地说道。   “哈哈哈……镇长如此为百姓们着想,这是德阳镇百姓之福。”萧子墨笑着说道。   双方谈笑一番,萧子墨与伍白起身送走镇长。   没过多久,再次有人敲开了萧家的大门,伍白打开门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县令。   “县令大人好。”伍白与萧子墨问礼道。   “哈哈……好,好好。”县令满脸欣慰地看着他们夫夫二人,他一想到自己辖下今年出了那么多童生,而这都是萧子墨夫夫带来的,他就欣喜不已。   县令笑着进了萧家院子,他看着萧子墨直言道:“本县今日前来,是为了你兴修书院之事。”   “这本是小事一桩,没想到会惊动大人。”萧子墨谦虚道。   “哪里,这如今在本县眼里,就是大事。”县令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萧子墨,然后说道,“这是本县与县里各家商户筹集的银两,大家都盼着你赶紧把书院修建起来。”   萧子墨没有推辞,他笑着把银票接过来,说道:“萧某必不让大人失望,一定尽早把书院修建起来。”   “好。”县令满意地说道。   县令膝下同样有一子,对方原本在县学进学,那孩子同样参加了县试,不过落榜了,县令自从听说萧子墨教导出十多名童生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家孩子送到萧子墨这里来,这也是他对萧子墨修建书院这事,如此积极的原因。   送走县令之后,萧子墨与伍白前往村长家,让对方帮着招工修建书院。   这书院修建的位置他们已经选好,就选在村口右边的那一块空地上,有县令配合,书院的地契很快办好,至于修建书院的材料,则在镇长的帮助下,成功找到材料商人,并签订契书。   在他们付过定金之后,对方便开始把材料运送到云溪村。   另一边,村长很快把修建书院的人手招齐,这些人除了云溪村的人,大部分是来自挨着的几个村落里。   这边书院修建的一应事由,萧子墨与伍白全都交给村长与一位专门为大户人家修建房屋的老师傅负责。   他们两个则留在祠堂,教导孩子们学业,修建书院虽然挺重要,可是孩子们的学业同样不能耽搁。   不过县试之后,萧子墨教导的学生同样被他分为甲乙两班,甲班学生只有考上童生的十一个孩子,萧子墨准备开始教导他们策论,这是以后府试与院试需要考的;乙班的学生则是没有考上童生的孩子,萧子墨打算采取两种不同的方式教导两个班的孩子。   另一边,伍白的学生经过教导,如今全都识字,两个教室的学生早就合二为一,他们全都在一个屋子里听课。   经过两年多的教导,这些孩子们已经把各种药材的药效与习性记下来,如今伍白正在教导他们把脉。   三个月后,村口修建的学院彻底完工。   书院完工之后,萧子墨与伍白特意给孩子们放假三天,大家兴冲冲地跑到村口观看落成的书院。   书院落成这件事自然惊动了许多人,县令大人早就派人盯着书院修建进度,因此书院一完工,他就带着县里的富商们吹锣打鼓,鞭炮齐鸣地来到云溪村,这速度竟是比镇长等人更快到达云溪村。   见此,伍白与萧子墨赶紧迎上去。   “见过县令大人。”   “哈哈哈……两位不必如此拘礼,本官听说书院落成,特意来送上牌匾一副,祝贺书院落成。”县令开怀大笑道。   “多谢大人。”伍白与萧子墨拱手道。   接着县令招呼着人手把牌匾挂了上去,‘云溪书院’四个金黄的大字悬挂在书院大门上方,端得大气至极,一下子让整个书院仿佛活了过来。   没过一会儿,镇长带着人来到云溪村,正好见到牌匾挂上去这一幕,他立马吩咐手下把带来的鞭炮放起来。   一时之间,书院门口热闹万分。   众人谈笑一番后,推开书院的大门,走了进去,开始参观书院的内部。   这书院是萧子墨夫夫与那位老师傅共同画下的图纸,内部分为四个大院,右边前院归为药院,是伍白教导孩子们学医的教舍;左边前院则归为文院,是萧子墨教导孩子们学习的教舍;右边后院的两排屋子则是学生们的宿舍,左边后院又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学生们的斋舍,另一部是书阁,最后一部分则是夫子们休憩和办公的地方。   书院中央留有一大片空地,在空地前方,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刻有许多姓名,仔细一看,发现上面记载的,都是此次出资修建书院之人的姓名。   来参观书院落成的富户们没想到会在石碑上看见自己的名字,这可是名垂千史的机会,他们纷纷感激地看着萧子墨。   县令大人的名字在左边第二排,第一排是伍白与萧子墨的姓名,哪怕如此,县令同样很高兴,他对着两人夸赞不已。   观赏完书院之后,伍白与萧子墨开始招生,来报名的人非常多,萧子墨与伍白两人自然忙不过来,好在他们早有准备,吩咐自己先前的学生,帮着登记报名。   如此一来,不过半天时间,他们就把所有要报名的学子全部登记在册。   报名完成之后,伍白与萧子墨留给了这些学生们三天的时间,让他们在三天后再来书院报道。   待报名结束,县令满意地离开了云溪村。   伍白与萧子墨看着手里的一沓册子,仔细统计了一下报名的学子人数,不算先前跟着他们学子的那些孩子,这次报名想要跟着伍白学医的孩子就有整整一百三十多个,而跟着萧子墨学习的学子人数更多,足足达到三百多人,其中还有几十个成年人,他们参加县试多年,迟迟未过,得知萧子墨教导出那么多童生,他们自然想让萧子墨助他们考上童生。   对于这些人,萧子墨很明确地跟他们说过,自己并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考上童生,不过那些人不肯放弃这丝机会,还是执意要进入云溪书院。   对方是来学习的,萧子墨不好强行拒绝,只好答应让他们报名。   “这么多人,只有我们两个人,恐怕管不过来。”伍白叹了口气说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云溪村招夫子的消息传出去,应该会有人前来应征。”萧子墨淡定地说道。   “我也是,不过大夫比较稀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这里当夫子。”伍白有些担忧地说道。   “先等着吧,看看情况再说。”萧子墨安抚道。   “嗯嗯。”伍白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最初的世界(完)   云溪书院招夫子的事情传出去之后, 许多人打听过后,得知包吃包住,月钱五两, 高兴地赶来云溪书院报名。   伍白本来以为前来应征的大夫不会很多,却没想到竟然来了二十名大夫,经过考核,伍白最终留下了十名大夫。   萧子墨那边前来应征的夫子的人数就更多了,足足有六十多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考上了童生功名,只有少数几人考上秀才, 举人却是一个都没有来报名。   同样经过筛选, 萧子墨留了二十人,那几名秀才,他最终只留下三名, 其他留下的十几位都是童生。   被选中的人非常高兴地回家收拾行李, 住到书院里来,没被选中的人则遗憾地离开云溪书院。   三天时间很快一晃而过, 云溪书院正式开学。   萧子墨与伍白带领着诸位夫子与学子来到书院中央的空地上,然后他站上去给众人讲了一番书院的由来以及理念,随后又讲述书院未来的发展规划, 最后郑重地感谢了那些对修建书院有帮助的人, 这才停下讲话。   在他走下来之后,伍白又上去讲述一番关于药学院的规划以及理念。   夫夫二人讲完之后, 紧接着薛玉堂走了上去, 他是作为优异学子代表上去讲话的, 薛玉堂就是前不久考上童生的孩子之一,他的名头如今在书院里也算是传开了, 学子们见到他上去讲话,纷纷激动地看着薛玉堂,想要听听对方分析的学习方法。   不过薛玉堂并未在上面详细讲述自己的学习方法,他只是大概讲述了勤奋的重要性,然后说了一些感谢夫子教导的话语,最后他作为学子代表欢迎新入书院的学子们!   在薛玉堂讲完讲完之后,萧子墨与伍白一起上台,宣布云溪书院正式开学!   开学之后,众人依据提前分好的班级,找到教舍,等待着夫子们授课。   由于这些学子大部分都是冲着萧子墨与伍白来的云溪书院,萧子墨与伍白自然不能把学生们全都丢给其他夫子教导,但是全留给自己,他们根本教导不过来,最后伍白与萧子墨定下课表,每七天给一个班级讲授一堂课。   哪怕如此,七天下来,伍白与萧子墨还是没有休息的时间,他们上午给甲班授课,下午就得去乙班,按着课表顺序排下去,整整七天都是满满的课程。   好在原先一月休息两天的习惯延留下来,二人才稍微轻松些许。   这天,终于到月末放假,书院的孩子们各自回了家,夫子们同样如此。   伍白与萧子墨相携着回到萧家。   “你们回来了。”萧母笑着说道。   她知道伍白他们今日放假,因此准备了甜酒丸子等着他们,此刻见到两人回来,她赶紧叮嘱道:“你们快去洗手,这甜酒丸子凉了不好吃。”   “有甜酒丸子!”伍白眼睛一亮,他最喜欢吃这些酸酸甜甜的吃食了!   萧母笑着点头,同时手上不停地拿着勺子把锅里的甜酒丸子舀在碗里。   伍白与萧子墨迅速地把手里的书本放进书房,然后出来洗手。   两人端着萧母盛好的甜酒丸子,走到堂屋,开吃。   萧子墨看伍白急切的小模样,叮嘱道:“小心烫,慢点吃。”   “嗯嗯。”伍白随意地点点头,然后舀起一颗丸子放进嘴里,就在他准备夸赞这甜酒丸子的时候,他突然忍不住地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你怎么样了?”萧子墨赶紧放下勺子,担忧地问道。   伍白干呕了两声,抬起头,笑着说道:“我估计是有孕了。”   “真的?”萧子墨高兴地抱住伍白。   这时,萧母端着碗走进来,正好见到两人抱在一起,她开口提醒道:“你们再继续抱下去,这甜酒丸子就凉了。”   萧子墨满脸喜意地放开伍白,偏头对着萧母说道:“母亲,白哥儿有孕了。”   这话一出,萧母满是惊喜地看向伍白,她赶紧把手里东西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走向伍白,问道:“可有请大夫来瞧过?”   “母亲,白哥儿自己就是大夫,您忘了?”萧子墨提醒道。   萧母抬手拍了下脑门,笑道:“看我,这是高兴地糊涂了!”   伍白轻轻笑了两声,说道:“母亲要当祖母了!”   “哈哈哈……”萧母忍不住大笑起来。   萧子墨拥住伍白,同样高兴地说道:“我也要当父亲了!”   “是啊!”伍白点点头,抬手给自己仔细把了把脉,接着他抬头看向两双期待的目光,说道,“已经有两个月了。”   伍白算了算时间,他们前世的孩子萧磐,同样是这个时候来到他们身边,没想到这个孩子还挺准时的,想到这点,伍白忍不住淡笑起来。   萧子墨看出伍白的想法,他握住伍白的手,说道:“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磐儿当真是人如其名。”   “哈哈……磐儿若是知道你这般打趣他,非得跟你急不可。”伍白含笑说道。   “哈哈……”萧子墨朗笑起来。   伍白有孕的消息很快被萧母传出去,村里人得知消息,纷纷前来萧家看望伍白。   两日后,伍白与萧子墨重新回到书院,又收获了众位夫子与学子的祝贺。   药学院的几位夫子经过商讨之后,找到伍白,劝说伍白好好养身子,其他的事务交给他们来做,对于这些好意,伍白一一婉拒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到需要静养的地步。   云溪书院刚开院没几个月,许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孩子们的课程同样不能耽搁,因此他才会拒绝几位夫子的提议。   几位夫子劝说无果,只能在平日里多照看着伍白,比如他们见到伍白拎着重物,会主动上前帮助伍白把东西接过去。   伍白虽然没有接受这些夫子的劝说,但他心里还是有分寸的,他在书院里又待了六个月,就把手里的事情转交给其他夫子。   他从书院回来以后,村子里便出现了,上午经常闻到萧母给伍白熬制补汤的香味,下午则会看到萧子墨陪着伍白在村里转悠的情景。   这天下午,萧子墨给学子们授课完毕,他把书本放回办公的屋子,随后匆匆赶回了萧家。   伍白正看着面前的补汤犯难,就见到萧子墨回来,他眼眸顿时一亮,起身朝着萧子墨跑去。   萧子墨赶紧扶住他,担忧道:“你慢着点走,小心别摔着了。”   “好好,我下次会注意的。”伍白乖巧地点点头。   “磐儿今天有没有闹你?”萧子墨把伍白搂进怀里,关心道。   “磐儿很乖,没有闹我。”伍白回答道。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顿时鼓起一处,伍白忍不住笑道:“磐儿可聪明了,知道你回来,在跟你打招呼呢!”   萧子墨把手放在伍白腹上,没过一会儿,他手放置的位置鼓起一个小包,萧子墨笑着说道:“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机灵啊?以前瞧着傻里傻气的。”   这话一出,他的手下再次鼓起一个小包。   伍白轻笑道:“你再说他坏话,小心他跟你急!”   “哈哈哈……”萧子墨果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这孩子要是闹腾起来,到时候吃苦的还是自己的夫郎。   “母亲方才又给我熬了补汤,你快去把它喝了吧!”伍白笑着说道。   萧子墨无奈地笑笑,走向桌边,端起补汤一饮而尽。   谁知他喝下补汤的这一幕正好被萧母瞧见,萧母满脸不悦地朝着他走过来,埋怨道:“你怎么能跟白哥儿抢吃食呢!”   “我没有和白哥儿抢吃食。”萧子墨解释道。   “还说没有,我亲眼见到了。”萧母不高兴道。   萧子墨只好求救般地看向伍白,伍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然后才对着萧母说道:“母亲,这补汤确实是我让子墨喝的。”   “这是给你喝的,怎么能让给子墨喝呢!”萧母无奈道。   最后,伍白与萧子墨对着萧母解释了孕夫补太过,反而不好的道理,萧母听完之后,表示以后不会这么频繁的给伍白熬补汤,只偶尔熬制一次。   事情商量完毕之后,萧母进厨房做晚饭,萧子墨则陪着伍白在村里转悠散步。   此时正值初春,路旁的小草冒出草尖,抬眸望去,一片欣然的情景映入眼帘。   伍白突然想到萧子墨为自己修的那条大道,他开口问道:“你还记得‘子衿路’吗?”   萧子墨点头道:“当然记得。”   “再过一月就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子衿路’肯定会吸引无数人去观赏吧!”伍白满是怀念地说道。   “是啊,到时候肯定会有许多才子佳人去‘子衿路’互许终身呢!”萧子墨笑着说道。   “愿他们都如同你我一般,终成眷属吧!”伍白含笑说道。   “嗯,肯定会的。”萧子墨点头道。   两人绕着村子走了一圈,终于回到萧家,此时萧父已经回来,正在打水洗手,萧母正准备出门叫他们,结果见到伍白二人回来,便停下脚步,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先去堂屋,我把汤菜端过来,就可以吃饭了。”   吃过晚饭之后,萧子墨陪着伍白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消消食,随后扶着他上床歇息。   给伍白盖好被子之后,萧子墨离开房间,找到萧父。   萧父询问道:“子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父亲,我的确有点事,想要拜托您帮忙。”萧子墨应答道。   “什么事?”萧父好奇地问道。   萧子墨回答道:“我想买一些桃树种在村子里,可是书院的事情太繁忙,我抽不出时间去办这件事,所以想请父亲帮我。”   “种桃树?”萧父纳罕道,“怎么突然想种桃树?”   “白哥儿喜欢桃树,我想种些桃树讨他开心。”萧子墨如实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萧父既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片刻后,他点头道:“好,我听说邻村有人种了不少桃树,明日我去帮你买一些回来。”   “对了,你想买多少桃树?”   萧子墨回答道:“多多益善,我想在村子的路旁都种上桃花,保证白哥儿出门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看到桃花。”   “行吧,我知道了。”萧父点头道。   “多谢父亲。”萧子墨感谢道。   萧父摆摆手说道:“不用这么客气。”   萧子墨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萧父,然后说道:“这是买桃花树的银钱,父亲届时若是不够,可以找我再拿。”   萧子墨想让村里的道路两旁都种上桃花树,这其中需要的花费不少,萧父没有推辞,爽快地把银票接过去。   翌日,萧子墨去了书院授课,伍白在家里待的无聊,便起身出了门。   他慢悠悠地朝着村口走去,结果在半道上遇到了萧父,对方见到他,顿时让人把牛车停下。   “白哥儿,你这是打算去哪里?”萧父询问道。   “我就在村里走走,父亲拉着这么多桃树,是打算做什么?”伍白反问道。   萧父笑着说道:“子墨那小子说是要把村子里栽满桃花,供你欣赏,他拜托我来做这件事。”   闻言,伍白有些感动,他昨日不过是稍稍感叹了几句‘子衿路’,没曾想萧子墨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如今更是打算在村子里种满桃花树。   “白哥儿,你自己慢慢逛着,小心别摔着,我还要去找人帮忙种树,就先走了。”萧父叮嘱了两句,就坐着牛车走了。   伍白慢慢来到村口的云溪书院,看门的大叔认识伍白,就把他放了进去。   刚进书院,伍白就遇到一位文学院的夫子,对方见到他,赶紧过来打招呼。   “伍夫子,你今日怎么来书院了?”   “我来看看子墨,你可知道他此刻在哪里?”伍白询问道。   “我方才见到他好似往学子宿舍那边去了。”夫子回答道。   “多谢。”伍白道了谢,循着宿舍方向走去。   伍白刚走到宿舍大门口,就见到萧子墨与另一位夫子扶着一名学子走出来,他赶紧上前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今日没去听课,我正打算带他去药学院找夫子瞧瞧。”萧子墨回答道。   “让我给他看看吧!”伍白提议道。   萧子墨犹豫片刻,把学子扶到边上的凳子上。   伍白伸手给对方把脉,结果发现对方是被饿晕过去的,听完伍白的诊断,萧子墨赶紧拿来水和食物,半晌后,对方缓过来,面色羞赧地说道:“抱歉,给夫子们添麻烦了。”   “你怎么会饿晕过去?”萧子墨询问道。   学子纠结片刻,说出自己的缘由,对方来自邻村,为了供他考上功名,家里人省吃俭用,这让对方心里十分愧疚,就想着自己平日里在书院节省一点,为家里减轻负担,谁知道会被饿晕过去。   听完对方的讲述,萧子墨与伍白沉默半晌,让对方去教舍正常听课。   下午,夫夫二人招来所有夫子,就着这件事商讨起来,最终在每个班级定下一定的名额,学子们可以申请减免学费,同时还设立奖学金,奖励给成绩优异的学子。   很快这件事就被夫子们通知给所有学子,一些家境贫寒的学子纷纷提出申请,最后萧子墨与各位夫子经过核实,确认学子家境贫寒,根据情况退还了大部分学费。   同时,奖学金的设立,让这些学子更加勤奋好学起来,每每下课后,萧子墨被学子拉住询问课业的情况变得多起来。   两个月后,萧子墨正逢月底休假,他扶着伍白出门散步,此时的桃花树已经全部移栽完毕,萧父当初根据萧子墨的意思,挑选地全是成年的桃树,此刻桃花开得正浓,除了他们夫夫二人,不少村民同样走出家门欣赏桃花。   大家见到伍白二人,纷纷上前打招呼。   有婶子问道:“白哥儿这肚子,快要生了吧?”   伍白点头道:“就在这几日。”   “那你们走路可得当心着点儿。”婶子叮嘱道。   “我们会的,婶子放心。”萧子墨回答道。   两人在村子里逛了半圈,伍白感觉肚子有些不适,他抓住萧子墨的手,皱着眉头说道:“磐儿好像要出来了。”   萧子墨吓得赶紧把伍白抱起来,飞快地往回走。   萧母见到他满脸急色,赶紧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白哥儿摔着了?”   “不是,是磐儿想要见祖母了。”伍白回答道。   伍白早就说过,要给孩子取名萧磐,因此萧母知道伍白口中的磐儿是谁,她听到伍白这般说,赶紧让萧子墨把伍白抱到床上去,自己则赶紧朝邻居家走去,请对方帮忙接生。   这婶娘给人接生多年,很有经验,萧母对她很放心。   萧子墨抱着伍白急匆匆赶回来的这一幕被不少村人见到,他们几乎都猜到是伍白发动了,于是,村里的一众婶子纷纷赶来萧家,有的帮着烧热水,有的则帮着煮红鸡蛋。   萧母看着守在床边不肯离开的萧子墨,劝了几句,发现没用,最后只好让对方留下来。   两个时辰后,随着磐儿的‘哇哇’大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萧子墨随意地瞥了两眼萧磐,对着还睁着眼的伍白说道:“模样没变。”   伍白听到这话,彻底放了心,闭上眼睛沉睡过去,毕竟他消耗了不少体力。   这一觉,伍白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萧子墨当时正守着他,见他醒过来,赶紧把他扶坐起来,为他喝粥。   喝过粥后,伍白问道:“磐儿呢?”   “在隔壁,母亲正带着他,你放心吧!”萧子墨回答道。   “你去把他抱过来,我瞧瞧。”伍白说道。   萧子墨点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萧子墨抱着厚厚一层的襁褓走进来,他把孩子往伍白面前一放。   伍白看着磐儿,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小脸蛋,感慨道:“还真是一点儿没变。”   磐儿许是感受到伍白的气息,他睁开眼朝伍白看过来,伸出小手冲着伍白捏捏合合,伍白笑着握住他的小手,柔声喊道:“磐儿~”   “啊~啊~”磐儿张着小嘴回道,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伍白在叫他。   时光飞逝,转眼间五年过去,磐儿到了入学的年纪。   这天,磐儿一大早就起来,缠着伍白给他头顶梳上端正的小揪揪,他背着萧母亲手为他缝制的小书包,踢踏着小碎步,缓缓来到云溪书院。   书院今日正门大开,不少人带着孩子走进书院里,开始排队报名。   云溪书院前年有五人高中进士,其中一名还考上了状元,这让云溪书院越发出名,不少隔壁州府县城的人都听说了云溪书院的名声,不远千里把孩子送来这里就读。   这些人家中都不差钱,带动了云溪村的发展,不少村民在村里修建客栈,饭馆接待这些人,为了吸引更多的人,云溪村的村民不仅把村里道路重新修建平整,还学着萧子墨栽种桃花。   每到桃花盛开的季节,身处其中,仿若置身仙境。   磐儿大摇大摆地走进熟悉无比的书院,绷着严肃的小脸排起了队,终于排到他的时候,负责登记报名的学子都惊呆了。   “磐儿,你怎么来了?”学子询问道。   “我年纪到了,要报名入学。”磐儿一本正经地说道。   “萧夫子与伍夫子呢?”学子左右张望了两下,并没有看到萧子墨与伍白的身影。   磐儿挺着小胸脯说道:“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报名。”   “噗嗤!”伍白的笑声传来。   他昨日对着磐儿说,进了学堂就是大孩子,不可以再黏着人,没想到对方把这话听进去,今日竟然独自前来书院报名。   若不是他担忧磐儿,跟在对方身后,说不定就会把磐儿的话错过。   “磐儿的确是大孩子了,我相信你可以自己报名。”伍白对着磐儿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就离开此处,寻了个磐儿看不到的角落站着。   负责登记的学子看出伍白的意思,他对着磐儿说道:“姓名,年纪。”   磐儿听到这话,立马转头看向对方,皱着小脸郑重道:“萧磐,五岁。”   学子往册子上刷刷几笔,把磐儿的信息写上去,然后点头道:“好了,下一位。”   闻言,磐儿松了口气,乖巧地让出位置,让后面的人报名。   伍白朝着磐儿走来,故作不知地问道:“磐儿可报好名?”   “报好了!”磐儿满眼激动地扑向伍白。   这时,萧子墨拎着一沓书本朝他们走来,喊道:“夫郎,磐儿!”   “父亲!”磐儿炫耀道,“磐儿方才是自己报的名呢!”   “磐儿真厉害!”萧子墨笑着揉了揉磐儿的小脑袋。   磐儿感觉小揪揪变得松垮,他皱着小眉头,不高兴地看着萧子墨。   萧子墨哈哈大笑道:“走,去我办公的屋子,我给你重新梳一个。”   磐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并且把手伸向萧子墨与伍白。   伍白与萧子墨一左一右地牵着磐儿,朝着书院里面走去,原地只留下三人愉快地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最初世界的日常生活到此完结了,明天再交代一下萧子墨的身份来历,就彻底完结,感谢小可爱们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づ ̄ 3 ̄)づ   感谢在2021-12-30 23:52:10~2021-12-31 22:26: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完结 完结   虚无的空间里, 伍白仿佛回到最初的时候,那个时候空间里什么都没有,此刻同样如此, 原本的书房与亭子,鲜花与草坪全都消失不见,环顾四周,只觉得周围混沌一片。   唯一与当初不同的是伍白的心境大变,他不再像当初那般忐忑不安。   突然, 四周的混沌气息形成一个神秘的漩涡,伍白随着气旋逐渐升高, 气旋越往高处, 速度越快,伍白忍不住闭了闭眼。   待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站在一处七彩虹桥之上。   虹桥的尽头, 萧子墨身着一身流光溢彩的玄色莹袍, 淡笑地望着他。   “子墨!”伍白满眼惊喜地冲萧子墨跑去。   随着他的奔跑,他的身上散发出一道道神光, 待他下了虹桥,整个人的气质发生巨大的改变,看起来神圣不已。   萧子墨一把接住伍白, 把他搂进怀中, 哪怕对方历经轮回,功德加身, 修成神体, 可还是自己的夫郎。   伍白抱着萧子墨深吸了一口气, 这才从对方怀里出来,问道:“子墨, 这是哪里?”   “这里是神界。”萧子墨回答道。   “神界!”伍白惊呼道,“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现在已经是神界的一位小神君了。”萧子墨宠溺地笑道。   “这是怎么回事?”伍白疑惑道,“你又是什么身份?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萧子墨颔首,说道:“我原本是神界的神君,千年前下凡渡劫,没曾想会遇到你,我渡劫归来后,不愿你重入轮回,把我忘个一干二净,便用神力为你开辟一处空间,后来又把你送去小世界积累功德,如今功德圆满,你修成神体,成为神君。”   “原来是这样,你为了我花费这么多心思,想必损耗不少吧!”伍白满是感动地看着萧子墨。   “是损失了不少神力,不过能够与你永世相守,我心甘情愿。”萧子墨目光灼灼地望着伍白。   伍白感动不已,上前半步,亲了萧子墨一口。   “子墨,这就是你一直藏着掖着不让我们见的媳妇?”一道女声揶揄地说道。   萧子墨转头朝对方看去,无奈地笑道:“母亲,你怎么来啦?”   来人正是萧子墨的母亲,思淼神君。   “我见你神色匆匆赶往虹桥,担心你有事,特意跟过来瞧瞧,看来是我白担心啦!”思淼神君打趣道。   伍白得知对方是萧子墨的母亲,赶紧从萧子墨怀里出来,打招呼:“伍白见过神君。”   思淼神君温和地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你跟着子墨叫我母亲即可。”   “是。”伍白乖巧地点头道。   不一会儿,天边再次飞来一名男子,对方穿着一身隐隐约约散发出神光的白色神袍,男子落在虹桥边,打量了一下伍白,对着萧子墨夸赞道:“小子眼光不错啊,这么钟灵清透的人成了你的伴侣。”   “父亲,你怎么也过来了?”萧子墨询问道。   阳泽神君回答道:“方才我在司命神君那里与他下棋,他算到有人渡过虹桥,并且与我有些渊源,我特意过来瞧瞧,没想到是你的伴侣,如此倒是没有算错。”   伍白赶紧上前与对方问礼。   阳泽神君哈哈大笑两声,从须弥戒中取出一件长剑递给伍白,并说道:“这个送给你,你刚刚成神,想必没有趁手的武器。”   “这怎么好意思。”伍白有些拘谨道。   “不用客气,这是我做父亲的送给你的礼物。”阳泽神君摆手道。   思淼神君同样从须弥戒中取出一面流光溢彩的镜子,送给伍白。   送完礼物之后,夫妻二人踏着祥云离开了虹桥处。   萧子墨则取出一枚须弥戒递给伍白,说道:“夫郎,这是我亲手为你炼制的须弥戒。”为了炼制这戒子,萧子墨寻遍神界,才齐集所有材料,花费的功夫可谓不少。   伍白接过须弥戒戴在无名指上,再根据萧子墨的指引,在须弥戒上打下自己的灵魂印记。   戒子认主之后,伍白缓缓探出灵魂,想要瞧瞧须弥戒里面的样貌,结果他在里面发现了一条赤色的长鞭,伍白心念一动,赤色长鞭出现在他的手上。   “这个也是你为我炼制了吗?”伍白惊喜道。   萧子墨笑着点头道:“没错,我见你喜欢使用鞭子,特意为你炼制了这条赤云鞭,我在里面熔炼了千机绕,这鞭子可以无限延伸,与人对敌时,还可以幻化成无数条鞭影,使人不辨真假,疲于应对。”   伍白高兴地拿着赤云鞭使了一套鞭法,随后在萧子墨的呼唤中意犹未尽地停下来,他从未使过如此趁手的鞭子,一时之间有些爱不释手。   “夫郎,你把鞭子与这两件神器收进须弥戒,我带你去我的洞府瞧瞧如何?”萧子墨提议道。   “好。”伍白念念不舍地把鞭子收进须弥戒。   萧子墨见到他不舍的小眼神,忍不住笑出声来。   “来。”萧子墨握住伍白的手,教他运转体内的神力。   随后两人来到萧子墨的洞府,伍白还以为萧子墨口中的洞府真的是一处山洞,结果到了才发现自己想差了,这哪里是洞府,分明是一座神光熠熠的宫殿。   宫殿建在一处神山之上,外面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里面同样布置不凡,处处透露着奢华,一路走来,伍白见到好几处神池,神池不断散发出阵阵灵力,伍白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舒爽,神池里面喂养着七彩缤纷的鱼儿。   伍白指着神池里肥硕的鱼儿,忍不住说道:“这要是做成糖醋鲤鱼,肯定很好吃吧?”   话音刚落,一道水花溅起,伍白的脸被池水浸湿。   一群鱼儿不停地对着伍白拍打着鱼尾,似乎对伍白的话感到十分气愤。   “这些鱼儿被养在这里,已经有了灵性,它们能够听懂人言。”萧子墨解释道。   “是这样啊!”伍白点点头,对着池塘里的鱼儿说道,“抱歉,我下次给你们带鱼食过来赔礼。”   这话一出,鱼儿们纷纷收起拍打的鱼尾,凑到池边,对着伍白咕噜咕噜地吐泡泡。   看着它们如同小孩子般玩闹的性子,伍白忍不住笑起来。   萧子墨轻笑两声,带着伍白继续往前走。   伍白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询问道:“你当初去小世界渡劫,为何又会去到另一个世界?”   “我与你那方世界的天道约好去它那里渡劫,谁知它打了个盹,不小心把另一个人当做是我,我则去了另一个人应该去的世界,后来这天道醒过来,发现不对劲,赶紧与另一个世界的天道商量,把我和另一个人换了回来,不过我也是因此才会有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萧子墨解释道。   “那个世界看起来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我遇到过好几个人,他们应该都是从那个世界来的。”伍白满脸感兴趣地说道。   “你若是感兴趣,我去跟那个世界的天道商量一二,到时候去它那里游玩。”萧子墨笑着说道。   “你与这些天道的关系这么好,为何你之前却反而变得虚弱?”伍白询问道。   “虽然我与它们关系不错,可是我身负神力,若是不小心,很容易伤到它们,因此他们会想法子抑制住我的神力激发,因此我才会变得病恹恹或者被天道封闭记忆。”萧子墨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伍白了然地点头道。   “你之前魂力弱小,只能承受住古世界天道的制约,如今你成为神君,咱们以后想去哪里游玩都没有关系。”萧子墨高兴地说道。   伍白满脸期待地说道:“我想去你渡劫误入的那个世界看看。”   萧子墨握住他的手,含笑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先祝各位小可爱新年快乐~\\(^o^)/~   故事到这里就彻底完结了,专栏里有伍白与萧子墨去现代和末世等世界的预收~   下一本新文《我陪夫郎回古代》,1月3号开文,求收藏,么么么哒(づ ̄ 3 ̄)づ   /鞠躬,感谢小可爱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ω≦)/ 比心~感谢在2021-12-31 22:26:54~2022-01-01 17:0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青 50瓶;瑾钰 10瓶;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