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霸总联姻后我爆红了 作者:且拂 影帝谢玺在末世挣扎十年,最后被尸潮吞没。 他睁开眼,穿到一个患有厌食症却被迫立吃货人设的十八线小演员身上。 因不愿接受潜规则,被打压算计接了一个直播综艺,现场让他品尝各地美食。 谢玺穿成这个小演员,他望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蟹壳黄、小笼包、酥油饼、东坡肉、锅包肉……还有这等好事? 直播间的观众上一刻还在骂那个立吃货人设结果吃了一口面露难色的小演员,下一刻就看到对方深吸一口气,仿佛面前是人间美味。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瞧着被一扫而空的盘子:?? 直播结束,谢玺望着余额只有10元的银行卡,搞了一门副业,月薪十万只需一日三餐照顾……前未婚夫。 隔天,谢玺望着递到面前的一只全身雪白的狗崽:?? 前未婚夫?你确定? 裴琅家族血统特殊,活不过二十五岁,他爷爷早年找人给他算命选了一位未婚夫。 后来这位未婚夫悔婚离家出走去当了一个十八线小演员。 裴琅不信命,只当是爷爷骗他,直到二十五岁生日半年前,他从一个霸总变成了一只特能吃的狼崽。 还是一只不能靠家族只能靠一个外人心甘情愿养活半年才能摆脱劫数的特殊物种。 裴琅最后被送到前未婚夫那里,意外的是对方答应收留他,却在半个月后被他吃穷了。 内容标签: 甜文 穿书 爽文 萌宠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玺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这老攻,养不起了啊。 立意:宣扬正能量,惩恶扬善,为构建和谐社会而努力 第一章 “你到底还能不能吃?” 谢玺意识刚恢复就听到这么一句嘲讽的话。 他睁开眼,刺目的光亮袭来,同时大片陌生的记忆呼啸着涌入脑海。 等一切重新归于平静,映入谢玺眼帘的就是前方硕大的屏幕,上面清晰同步着不断刷新着的直播间弹幕。 【肯定不能吃啊,哕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太不要脸了!】 【就是,本来以为只是对男神死缠烂打,结果还是个撒谎精!】 【不能吃就不能吃,还要立吃货人设?笑死人了,这年头不立个人设是不能活了是吗?】 【啧啧这可是个吃播直播,他来干嘛?当猴让人看?】 【快别说了,等下把人骂哭,该说我们欺负他了!】 【真是作精本精,戏精本戏!】 【看一眼就倒胃口!妆化的这么浓,实力演绎什么叫人丑心恶!】 谢玺面无表情将眼前一条条刷过的弹幕收入眼底,别的嘉宾直播间摆放的都是普通手机,嘉宾若是不想看,可以选择不看。 但谢玺的直播间不同,经纪人故意使坏,让节目组弄了这么一个占了整面墙正对着他的投影,同步将这些恶毒骂他的弹幕让他瞧得一清二楚。 谢玺接收了这个身体的所有记忆,颇为同情这个小可怜。 谢玺上辈子在末世来临前是个影帝,后来末世爆发,一开始他没激发出异能,在末世艰难挣扎。 后来异能开发,他是精神力和治愈系双重异能者,但最后为了救整个基地牺牲了自己。 谁知上一刻刚被尸潮吞没,下一刻却重生到了这个小可怜身上。 原身也叫谢玺,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三个月前因为一些原因打击患上厌食症,偏偏他的经纪人给他立了个吃货人设。 经纪人一开始还顾忌原身的名声也只是网上立着人设,没让他真的露面配合。 谁知半个月前有个制片人看上原身,但原身不愿接受潜规则,制片人迁怒经纪人。 经纪人为了打压也是看出谢玺没有利用价值干脆给他接了一个直播综艺,想彻底毁了他,省出一笔解约费。 原身一开始并不知道有这么个直播,直到半个小时前被带到直播间面对直播镜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身本就因为身体和心理原因患上厌食症,这些天压根没好好吃过东西,面对摆在眼前的各地美食,他别说吃了,闻一闻都觉得是受罪。 所以原身露出的难色被原本就想看他来做什么妖的观众顿时失望嘲讽起来。 但谢玺不是原身。 谢玺垂下眼,望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克制着还是没忍住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铺了一层焦黄色蒜香的蟹壳黄、散发着肉香的小笼包、焦黄酥脆一看就知道咬一口掉渣的酥油饼、酱香浓色的东坡肉、裹了厚厚一层透明甜浆的锅包肉…… 对于在末世挣扎十年,早就忘了新鲜肉是什么滋味的谢玺,只觉得摆在眼前的哪里是什么各地美食,这就是人间美味,极致享受啊! 谢玺一双剔透圆溜溜的眼睛亮得惊人。 【??他怎么回事?又想做什么妖?】 【对啊,刚刚还一脸嫌弃,现在这表情……】 【要不是看到他之前那不想吃的模样,光是看现在,还以为他下一刻真的要大快朵颐。】 【别说,虽然妆画的浓,但这谢戏精眼睛是长得真好,刚出道时就靠着一张鹿眼路透图疯传,结果白瞎这张脸!】 【哇!他吃了!不会下一刻就会吐出来吧?】 直播间摄像头外一圈坐着经纪人和助理以及节目组的导演。 本来导演是不会在这里的,谁让这个立了吃货人设却压根不能吃的小演员被他碰上了? 节目刚开始直播,谢玺的经纪人吕峰找到他,道歉说他也是才知道谢玺患了厌食症,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导演差点气死,但直播已经开始,想弥补都没理会,但不得不说,这对节目来说有影响,却也是个炒作增加热度的点。 只是可惜了这个小演员。 导演是人精,一想就猜到其中猫腻,经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怕是想解约故意毁了这小演员的名声,到时候不仅能解约,反而小演员还要赔公司钱。 吕峰得意洋洋瞧着这一幕,刚刚就是他发出的声音,估计刺激谢玺。 弹幕他也看到了,等直播一结束,谢玺名声尽毁臭名远扬,他立刻和他解约。 谢玺影响到公司的名誉,到时候反而让他赔一笔钱。 吕峰对谢玺的经济状况了解,别说赔一大笔钱,就是一百块估计都拿不出来。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去陪|睡李制片人。 到时候谢玺还不乖乖听话任他拿捏? 不是清高吗?看等以后他还怎么清高的起来? 但下一刻发生的事却超出吕峰的预期,他见了鬼似的看着刚刚还面露难色不肯吃一口的谢玺,突然将一块炖得软糯的红烧肉放入口中。一口咬下去,那平时自卑忧郁时常耷拉着眉眼的男生眯着眼一副极致享受的模样,让吕峰整不会了。 说好的厌食症呢?他最近不都在治病吗?平时不是一口吃的都跟要命似的? 红烧肉才只是开始,接下来直播间的工作人员以及摄像等人以及直播间的观众眼瞧着谢玺一盘接着一盘把一桌子的美食吃得干干净净,一粒渣都不剩。 【……】 【……md,看他吃得这么香,我都饿了!】 【呜呜呜一看就好香啊,不争气的我竟然看了半个小时??我竟然看一个戏精吃东西看了半个小时?不仅看了,还差点流口水?】 【哈哈哈你们太傻了,从他开始吃红烧肉,我就果断定了外卖,刚好这会儿送来,终于能解解馋了!】 【???呔!前头的要不要这么刺激人?】 【虽然……但是……看来吃货这点谢戏精没撒谎,他还真的是吃货啊!这一顿吃了一桌子,这胃口无敌了!但怎么还这么瘦啊?】 谢玺意犹未尽吞下最后一口锅包肉,连配菜都没剩,显然还没够。 他依依不舍抬眼刚好看到这一句:怎么这么瘦? 自然是这几个月原身厌食症把自己给生生饿瘦的。原本这身体久未进食突然吃这么多身体肯定受不住,但谢玺敢这么造,自然是刚穿到这身体上时发现他的精神力和治愈能力也跟了过来了。 有治愈力修复这具身体,他就算暂时胡吃海塞也不会有问题。 但之后却还需要重新好好修复一下这身体。 “这就是你说的有厌食症?”导演也没忍住吞了下口水,等回过神嘲讽看了眼经纪人,“老吕啊,咱们也认识好多年了,你啊,以后还是多积点德吧。” 否则就他干的那些龌蹉事,早晚踢到铁板。 导演说完直接离开谢玺的直播间,他还需要去其他几个嘉宾的直播间瞧瞧。 吕峰脸色铁青瞧着和直播间观众打招呼最后随着直播间切换到主持人的直播间后,谢玺收了脸上的笑容,转过头看向吕峰,一双眸子锐利凉薄,隔着不远的距离,竟愣是看得吕峰打了个寒颤。 直到坐到保姆车上,吕峰还没从之前那一眼回过神。 吕峰心想刚刚那一眼肯定是看错了,一个被男人耍的团团转甚至换上厌食症把自己搞成这种鬼样子,能有什么出息? 但这次直播没达到预期让吕峰烦躁不已。 他已经答应李制片人,过两天就把谢玺送到他床上。 “你倒是长本事了啊,厌食症好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吕峰深深看了眼上车后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谢玺。 谢玺这才缓缓睁开眼,懒洋洋倚着靠背,他十年才能重新吃到这种人间美味,但吃饱这身体就犯困:“这话说的,你让我上直播综艺也没提前和我说啊,我可是到了节目组,面对直播镜头才知道,原来……我要直播吃东西啊。” 吕峰总觉得眼前的人哪里变了,皱着眉,很不喜欢谢玺盯着他的目光,仿佛他是一个不足为惧的蝼蚁:“你这是什么态度?公司给你安排工作还错了?” 谢玺依然是那副慵懒的神态:“是没错。但之前我倒贴碰瓷严闻廷的消息难道不是你传出去的?我的微博账号不都是你管着?我可是连密码都不知道。” 吕峰上下打量谢玺一番:“怎么?你这是还怪我翻上旧账了?你还真以为你立个吃货人设成功了就能大火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就没有红的命!让你碰瓷严影帝本也是让你红,黑红也是红不是?谁知,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但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严闻廷的事?我可一点都不想和他再扯上半点关系。一个狼心狗肺的前男友,我恶心还来不及。”谢玺终于直起身,嘲讽开口,故意刺激吕峰。 严闻廷是吕峰手底下最年轻的一哥,可是他的财神爷。 吕峰听到谢玺一个十八线竟然敢嘲讽自己手里的摇钱树,顿时口不遮拦:“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让你没本事留住闻廷?再说了,你说出去谁会信你曾经真的和闻廷谈过?” 吕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刚想收住话头,却看到对面的人笑了起来。 2. 【前未婚夫?】 “一日三餐,月薪十万…… 谢玺心情不错,话总算是套了出来。 原身和严闻廷是高中同学,但严闻廷自幼家境贫寒,原身高中毕业被严闻廷表白,两人就在一起了。 之后原身为了严闻廷和家里闹翻,更是在大学打了好几份工倾尽所有给严闻廷花销,后来更是一头跟着扎进圈子。 却落得满身狼藉。 严闻廷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就和原身分了手。 如果是正常的分手原身还不至于这么惨,严闻廷为了不让自己的目的这么明显,从提分手前一年就开始冷着原身,加上原身当时脸上有婴儿肥,他就借口各种嘲讽原身胖。 原身和家里决裂后只剩下严闻廷,严闻廷说什么就是什么,严闻廷这么说他也就信了开始减重,谁知减的过量身体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严闻廷提了分手。 身体心理双重打击下,原身才得了厌食症,把自己落到这个田地。 原身因为这样才更不想分手后和严闻廷再扯上联系,但吕峰偏偏为了让原身黑红非要炒作公然微博表白严闻廷。 微博是吕峰写的,原身并不知道,等知道时已经漫天绯闻上了热搜。 结果严闻廷公然否认并说有些演员还是要沉淀下来好好演戏,这让原身得到严闻廷粉丝群嘲谩骂,说他不要脸硬倒贴,癞蛤M还想吃天鹅肉,一时原身声名狼藉。 这种打击之下原身的病情加重,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过饭,直播镜头前看到那些弹幕急火攻心直接送了命。 无论是吕峰还是严闻廷谢玺都没打算放过,但首先要做的是解约。 “我要解约。”谢玺直接说出目的。 吕峰气笑了:“你要解约?”他这次弄出这个直播就是想和谢玺解约,只是一切并没朝着他预期的走,结果他还没提,谢玺竟然敢先提?“解约可以,但违约金你要付。” 谢玺却是笑了:“是吗?可我记得我和公司的合同只剩不到一个月。” 吕峰:“差一天也要付。更何况,你付得起吗?”他竟然敢解约,看来不能等了,明天就想办法把他送给李制片人,只要他的合同一天在公司,那就要听从公司安排。 威胁也要把他威胁过去。 谢玺却是慢悠悠拿出手机,突然按了一下:“我是付不起,但我觉得你不如先听听这个再回答。” 谢玺按下手机按钮的同时,之前两人的对话就冒了出来。 吕峰脸色难看,没想到终年养鹰反被啄了眼。 “就这个?你录音又怎么样?我只要说一句是找人仿冒和我声音相似谁又会信你?” “对,录音是不行,那……视频呢?”谢玺干脆抬起手机,播放了刚刚录的视频。 吕峰彻底脸色大变,想去抢夺:“你怎么录的?” 他一直看对方就躺在那里,双手都没拿手机,怎么可能会录下他刚刚那一番话的视频? 谢玺握住吕峰来夺手机的手腕,明明因为厌食症手腕细的可怕,可他握上的瞬间竟是力大无穷,吕峰怎么都挣脱不开。 谢玺冷漠看着吕峰,别人是做不到,但他可以。 谢玺身上穿着衬衫空荡荡的,藏个手机还不是轻而易举?他的精神力强悍到本就可以隔空取物,即使不用双手也能录视频。 吕峰终于觉察到不对,放弃去抢,谢玺这才松开他。 吕峰低下头,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圈青紫,瞧着格外可怖。 而面前弱不禁风的青年重新恢复了懒洋洋,可再看过来的眼神却让吕峰平白打个寒颤:“你、你之前都是装的?” 他竟是错把大灰狼当成了小白兔? 谢玺眯着眼:“解约吗?”他如今的咖位微不足道,但一旦这视频放出去,就是严闻廷自打脸,到时候…… 吕峰也知晓轻重,虽不甘心却还是咬着牙:“明天来公司解约。” 谢玺晃晃手机:“不,今天。”谁给他机会做手脚,他好不容易从末世回来,得先好好吃一顿再睡一觉。 末世时刻需要警醒,鬼知道他多久没好好睡过。 吕峰原本还想推脱被谢玺手里的视频威胁,最终还是隐瞒下来这要命的事随便寻个借口和上面说了一声,一个十八线小艺人他还是能解决去留的。 谢玺用了两个小时成功赎回自由身,走出公司后,打车回了租住的地方,倒头就开始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半夜。 谢玺从没有睡得这么好过,等醒来时还有些分不清现实,确定四周再也没有丧尸,空气也是清新的,他整个人活了过来。 但身体传来的罢工让他盘腿开始凝聚精神力转化为治愈能力修复身体。 他这身体损坏严重但只要好好养一两个月也就能恢复正常,倒不是太大的问题。 谢玺修炼到第二天天亮,睁开眼时身上涌现出一层暗灰色的杂质,都是身体内残存的毒素。 谢玺去洗个澡出来,脸上原本的暗沉和营养不良之色稍微好了一些,虽然还是瘦,但瞧着没这么吓人。 谢玺从昨天下午回来就没进食过,上次还是在直播间,他跃跃欲试打开手机,上面显示余额:36.8。 谢玺:“??” 谢玺想过原身穷,但没想到能这么穷,早知道昨天就走回来不打车了,车费都用了20,凑合着还能吃两碗面。 也许银行卡有钱? 等谢玺点进手机银行,最后默默看了眼:得,比手机余额还可怜,只有10元。 谢玺沉默了。 门铃响起来时谢玺还在思考,他仅剩的46.8到底够不够他一顿吃的,是吃四碗香喷喷的面好?还是直接换成八十多个馒头,至少后者勉强能垫个底? 门铃锲而不舍一直响着,这地方除了吕峰就没别人知道,所以谢玺一开始以为是吕峰压根没打算理人。 但门铃响的着实烦人,他走过去,一把拉开门。 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位衣装得体的老人,一身白色的西服,头发也是全白,手里拿着一根拐杖,还带着白色的手套,瞧着很是斯文贵气。 老人看到谢玺一愣,仔细望着谢玺的眉眼确定,等最终拿出照片对比一番,确定面前虽然憔悴瘦弱不少,的确是谢家大少爷时,才慈祥笑了起来。 “是谢玺谢先生吗?我是裴家的管家。” “裴家?”谢玺从原身的记忆里扒拉好久才终于想起裴家是哪家。 谢玺是谢家的长子,但他生母在生他后没两年重病就没了,加上只是家族联姻谢父谢母本就没什么感情,谢父不到半年就续娶,更是在谢玺三岁时就给谢父又生了一个儿子。 同年谢父还带回来一个和谢玺一样大的私生子。 谢玺爹不疼在谢家像是一个小透明,直到十岁那年,豪门裴氏寻来,说算过生辰八字,说谢玺与裴氏唯一继承人八字相合,给两人定了娃娃亲。 谢玺再不愿还是被讨好裴家的谢父定了这门亲事,多了一个未婚夫。 直到谢玺十八岁那年为了严闻廷公然反抗与那位从未见过一面的所谓未婚夫悔婚,与谢家决裂离家出走,至此再没回过谢家。 当初谢玺是亲自找到裴家自己退的婚,当时谢玺没见到自己那位未婚夫,但唯一庆幸的是对方同意了,两家婚约就这么作废。 谢父知道时事实已成定局,即使谢玺不离家出走怕是谢父也会把他赶出家门。 谢玺奇怪望着这位老人,他和那位前未婚夫都退婚几年了,这突然找上门? 谢玺倒是也客气:“我是谢玺,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吗?” 裴管家没见过谢玺,此刻看到谢玺温和的模样心底生出一股希望,虽然冒昧,可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开了口:“谢先生方便我们进去详谈吗?” 谢玺这才想起自己还把人挡在门口,把人迎进去倒了热水,这才坐到对面,等着这位裴管家开口说出来的目的。 裴管家环顾一圈,对这位曾经的谢大少爷生出一丝怜悯:“谢先生,这次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谢玺淡定喝了口茶水,他都穷成这样,还能帮上裴家什么? 裴管家继续道:“我家少爷,也就是之前和谢先生订过婚约的那位,他如今身体出现了一点问题,情况比较特殊需要一些照顾,所以冒昧前来,想问问能不能拜托谢先生照顾几个月?” 谢玺喝茶的动作一顿:“嗯?”他没听错吧?让他照顾前未婚夫?这不合适吧? 再说了,就算情况再特殊,裴家算得上百年世家,豪门中的豪门,在J市也是说一不二的大家族,找不到一个人照顾他家少爷? 谢玺很清楚这事怕是有猫腻,他刚从一个火坑脱身,不打算把自己再送进另外一个火坑,他笑着拒绝:“老人家怕是要失望了,我目前情况也不太好,今天开始就要去找工作,之后白天晚上都不怎么在家,不太方便照顾病人。” 裴管家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太过冒昧,但他着实是找不到可信又符合条件的人,硬着头皮:“少爷没生病,就是情况有点特殊,其实也不用特别照顾,只需照顾一日三餐就行。” 谢玺摸了摸肚子: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还饿着呢,哪有多余的食物喂别人? 谢玺笑眯眯三言两语把老人家劝着请了出去:“真的不行呢老人家。” 裴管家虽然猜到会被拒绝,还是不甘心,最后被恭恭敬敬请出门时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其实我还没说完,既然是需要拜托谢先生照顾少爷一日三餐,所以……我们裴家给出的月薪是十万。” 谢玺原本要关门的手一顿:?? 3. 【血赚?】 “照顾人?能多难?”…… 谢玺诧异看着裴管家:“老人家确定没开玩笑?”只是一日三餐就给这么多月薪? 裴管家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有戏,生怕谢玺拒绝:“谢先生考虑考虑,我们是真心想请谢先生帮这个忙的,月薪十万,童叟无欺。” 谢玺觉得这有点难拒绝啊,毕竟他囊中羞涩是真。 谢玺低咳一声,话锋一转,果断同意:“……那也不是不行。” 裴管家一听有门赶紧笑着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谢玺摸了摸鼻子:“好说好说。” 裴管家生怕他后悔:“那后天我就带少爷过来,只是有些东西还需要安排,所以从后天开始算?” 谢玺自然没意见,商量妥当后把裴管家送出门,回去的时候心情极好,不就是照顾一个人的一日三餐,还不是病人,能有多难? 十万块白赚啊。 但后天就是隔了一天,他今天和明天怎么生活? 谢玺望着仅剩的46.8陷入沉思。 因为有裴家这个插曲,谢玺生怕自己还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干脆将之前只是大致翻了一遍的记忆重新看了一遍。 这么一看谢玺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一开始谢玺听到自己的名字和严闻廷的名字时只觉得耳熟,还以为是因为受了原身记忆的影响。 等翻完记忆知道原身的那位同龄只小了一个月谢父的私生子谢东宇时沉默下来。 谢父一共有三子一女,长子谢玺,次子谢迎,长女谢美珠,养子谢东宇。 谢东宇说是养子,其实就是那位和谢玺同岁的私生子,只是为了名声,谢父对外说是养子。 谢玺五年前离开谢家后,谢东宇这个养子顶了谢玺大少爷的名头,成为真正的谢家人。 而谢东宇这个名字再加上严闻廷,终于让谢玺明白他这不仅是死后穿了,还直接穿进了一本书里。 书中谢东宇是主角受,和严闻廷来了一场虐心虐肺的狗血恋情。 书中原身谢玺是书中早死的初恋白月光炮灰,也因为原身的死,葬礼上谢父没露面,让谢东宇代为处理,也让谢东宇和前来祭拜的严闻廷初次见面。 当然,这只是严闻廷以为的初次见面,实际上谢东宇早就见过严闻廷。 谢玺、谢东宇、严闻廷三人是同一所高中,只是谢东宇和两人不同班,而谢东宇也喜欢严闻廷。 只是严闻廷看上了更好看的谢玺,加上谢玺是谢家大少爷,谢东宇不过是养子,有谢玺这个珠玉在前,严闻廷自然注意不到谢东宇。 但谢东宇却因爱生恨,觉得都是谢玺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 在他的视角,谢玺的母亲因为家世联姻嫁给谢父拆散了谢东宇的母亲和谢父,导致他母亲郁郁寡欢病死,他成了私生子,最后回了谢家也只能以养子身份出现。 谢东宇还觉得高中的时候谢玺就是知道他喜欢严闻廷才故意接近严闻廷抢走了严闻廷,所以他后来在谢氏集团站稳脚跟后利用谢家的权势买通李制片人也不过是对谢玺稍作惩戒,“吓唬”一番。 但没想到还没吓唬到谢玺就死了,他倒是借着谢玺的葬礼成功再次遇到严闻廷。 即使没有这次机会,怕是谢东宇还有更多的办法,而随着谢玺的死,两人开始了一场多角狗血虐恋。 谢玺等翻看完原身的记忆再和自己看得那本以谢东宇为主角的书相比,想说谢东宇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死的都能被他脑补成活的。 谢母到死都不知道谢东宇母亲的存在,都是谢父的错,谢父要是不愿意大可不必答应联姻,结果这边答应,那边出轨,渣男一个。 至于所谓的原身抢走严闻廷压根不存在好吗?完全是严闻廷主动追的原身。 结果谢东宇不恨谢父这个渣,还故意算计原身? 严闻廷这个主角攻更是狗,谢玺死之前他把人折腾成那样,又是分手又是看不上,结果谢玺死了,严闻廷突然又发现爱原身爱的要死要活,成了白月光? 得,两人真的是不要脸天下无敌配的一脸,锁死算了。 谢玺懒得再看这对糟心主角,去想自己看的书里裴家的事。 末世睡不好吃不好,唯一的精神食粮只剩下那些书,但有用珍贵的书肯定挨不着谢玺得到,他能拿到的只有三本小说。 他看的这本正是其中之一。 但他虽然看了但着实觉得看不下去,所以也只是大致翻看了一遍,如今想想,书中关于裴家好像的确提过几句。 好像说是裴家后来出了一件大事,裴家唯一继承人死了,当时因为裴家大乱不少合作项目都流落出去还让谢东宇和严闻廷捡了好几个便宜? 还借着这波东风成为行业新贵,风头无限? 谢玺默默又看了眼自己的46.8,觉得就算不为月薪十万,光是如果让前未婚夫死了能让这两个狗男男大富大贵他都得把前未婚夫照顾好了。 谢玺上辈子末世来临前是个影帝,不过他当影帝前却是个孤儿,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后来被义父捡到养得好好的。 虽然谢玺知道这是一本书,只有同名同姓的原身,但还是忍不住想去找一找。 末世来临那一刻老头就成了丧尸,让他都没机会救。 后来末世十年他都是孤独一人。 谢玺所在的这本书中地理位置都是按照他曾经活过的一样,但与现实不同,不过市名街道都差不多。 谢玺自幼长大的地方也是J市,正是这里。 谢玺打算去离这里不远曾经住过的小巷去看看,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戴上鸭舌帽口罩就出发了。 因为囊中羞涩,谢玺勉强忍着饿只吃了一碗面,没敢打车,全靠两条腿走了过去。 只可惜沿着熟悉的街道到了巷子,最后站在他曾经相同的门牌号家门口。 门打开,却并不是老头,而是一家四口,看到他站在门口还奇怪看了眼,警惕拉着两个小孩沿着楼梯边往下走了。 离远了,谢玺耳力好听到大人警告两个孩子以后遇到他这种陌生人离远点,一定不要搭理,可能就是拍花子的。 谢玺摸了摸鼻子,他怎么就像了? 没找到老头,他说不出遗憾还是果然如此。 来时就想过是不可能的,说太失望倒是也算不上,所以谢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摇摇头从楼上走下来,刚走到一楼时,还没等走出楼道,突然一个熟悉的小老头扛着幡胳膊里夹着马扎,另外一只手里拽着一个包裹,跑得虎虎生风的,越过谢玺,嗖的一下蹿到筒子楼最里面一楼这家,手脚麻利打开门,咣当一下关上最外头的大铁门。 与此同时,两个中年大汉气喘吁吁追过来,咣当咣当砸着门:“老谢头,你个XX的,你连邻居都骗,要死了!出来,退钱!” 老谢头熟悉的声音传出来:“怎么就骗了?我给你算的是准的,是你自己福薄,年轻的时候把福报都消耗光了,我只是没算到这一点,所以不算骗,不退!” 其中一个中年大汉气得铁拳咣当咣当的:“你忽悠吧使劲儿忽悠!你个死骗子,你等着,我这就拿红漆把你门口都给写满了,看你以后还怎么骗!” 老谢头打开里面的门,没敢开外面的铁门,嚷嚷跳脚:“你们就这么欺负老头?” 中年大汉哼哼:“要么退钱,要么泼红漆,你自己选吧?” 老谢头气得在门里跳:“钱都捐了,我怎么还?” 中年大汉显然不信:“你个小老儿会这么好心?” 谢玺终于回过神,望着前方中气十足的老头,眼眶有些热,虽然有些不同,但唯一让他庆幸的是老头竟然真的在这个时空存在。 谢玺上前两步:“他欠你们多少钱?” 中年大汉听到声音这才看向外面,上下打量谢玺一眼:“怎么?你要替他还钱?行啊,两千。” 老谢头也把脸贴在外面的老旧铁门上,眼巴巴的:“好心的小伙子,你真的要替我还啊,我替你算卦还钱啊。” 谢玺:“……”两千,老头还真敢要。 吃过一碗面后,身揣36.8块巨款的他还真的……还不起。 谢玺的沉默让两个大汉哈哈笑了声:“谢老头,这人也没钱哈哈哈!” 谢玺虽然没钱,但气势要足,因为之前光线不好,此刻两个壮汉走近一些,他看了眼两人的面相:“他怎么欠你们钱的?” 一个大汉气呼呼道:“我前天让他给我算算我要做的一个工程能不能成,他告诉我能成,结果两千块给了,结果没成!这还不是骗子是什么?” 老谢头给自己正名:“是能成,但是你自己两年前干了坏事自己损了阴德,我只是当时没看到这一点,要不是你当然能成……” 听到两年前那人脸色微微变了变。 谢玺没再理会这人,反而看向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他那个工程不行,但你目前正在考虑的工程会让你有财运,能成。” 这人蓦地抬起头:“你、你怎么知道?”他刚得到消息还没来得及和大哥说就被大哥急吼吼抓过来堵谢老头。 谢玺:“后天你就知道结果了,若是准,那两千块就算抵了;若是不准,到时候我把钱还你。” 这人还有些迟疑,但想着跑得了和尚上跑不了庙,谢老头住在这里,还能跑哪儿去? 两人想想也就同意,给他们两天,后天再来。 等两人一走,老谢头顿时打开门,朝谢玺招手:“好心的小伙子,过来喝喝茶啊。” 谢玺深吸一口,平复好情绪朝老谢头走去,跟着他进了谢家。 谢玺一进去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等坐了十分钟,谢玺也知道不少事情,老谢头本来是住在楼上,但前两年摔断腿不方便也就跟楼下这家换了房子。 老谢头听到之前他和两人的话,好奇道:“小伙子,你也是我们这一行的啊?” 谢玺喝了口茶水,摇头:“不是,只是我家里有人是,我小时候跟着他学,不过我似乎天分比他好。” 谢玺望着面前的老头,仿佛和前世重合,有些怀念,老谢头的确是靠着摆摊给人算东西把他养大的,但老谢头时灵时不灵,所以也有个半仙的称呼。 只是上辈子老谢头收养了他,这一世……他没有出现,老谢头孤身一人。 谢玺不敢表现的太过怕引起老头怀疑,他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只说了后天会再过来一趟。 老谢头千恩万谢把他送出门,只说两人有缘。 谢玺倒是承认这一点。 谢玺打算等十万块到手再过来,到时候不仅能解决老谢头的麻烦,还能给老谢头留一些,等以后熟稔了,再想办法更多照顾老谢头才没这么突兀。 谢玺因为只剩三十多块钱,所以接下来两天,全靠一天两顿,一顿一碗面撑着。 第三天早上听到门铃响时,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谢玺立刻朝门口走去,眼睛放光,他从未这么迫切期待过见到他的前未婚夫。 4. 【定下婚约】 “我答应了。”…… 谢玺没见过这位前未婚夫,走到门口这段距离脑补了很多对方的模样。 只是等打开门,谢玺意外门口只有裴管家一个人。 谢玺朝裴管家身后看去,空荡荡的楼梯口,当真只有裴管家,他奇怪:“不是说今天带……裴先生过来?” 裴管家笑眯眯的:“带来了啊。” 谢玺疑惑不解:“可裴先生呢?”他自认眼睛没任何问题,怎么看面前站着的只有裴管家。 “少爷在这里。”随着这一句,裴管家突然将怀里华丽的白色绒毯展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 谢玺低头定睛一瞧怔在原地,和裴管家怀里趴在那里垂着眼静默无声格外忧郁的一只全身雪白的狗崽对上了眼。 谢玺:?? 尖尖的耳朵,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全身白得没有任何杂志,蓬松的毛发软乎乎的,只一双黑漆漆的狗眼此刻正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瞅着他。 谢玺睨着这小狗崽,手指莫名有些痒,心头那个念头蠢蠢欲动,被他死命压了下来:完了,想rua。 但这小奶狗真的一副很好rua的感觉。 谢玺强大的自制力让他克制着抬头,重新把视线对上裴管家,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没解决:“老人家,裴先生在哪儿?” 下一刻,裴管家的话让谢玺一时间对这个时空产生了严重怀疑。 裴管家抬起奶呼呼的雪白狗崽递到他眼前:“这就是我家少爷,之前和你订过婚的。” 谢玺:??这是他前未婚夫?你确定? 谢玺沉默良久先让裴管家和他家……小奶狗少爷进了门。 十分钟后,谢玺倒好两杯茶水,和裴管家面对面坐着,两人一狗诡异沉默着。 谢玺神色复杂望着静静趴在一旁沙发上的狗崽,雪白的一团,两只前爪静静搭在一起,小脑袋则是轻轻搁在最上面的爪爪上,此刻半垂着狗狗眼,静默而又忧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个人变的。 可怎么可能? 谢玺刚让他们进门时也怀疑自己穿的是个不正常的时空,等此刻坐在这里才回过神,再望着裴管家眼神带了一抹同情。 怪不得原身压根没见过他那位前未婚夫,即使五年前原身去裴家退婚对方也没露面。 看来对方当时应该就身体不太好或者精神有问题,如今这是……家族出事了?或者裴家家主立过什么奇怪的遗嘱,因为什么古怪的原因导致裴先生不方便照顾爱犬,所以这是来托狗?让他暂为照顾? 裴管家先忍不住开了口:“谢先生,虽然不知怎么解释,但这的确是我家少爷没错。” 谢玺心想看来被洗脑了,主人家指狗为主,裴管家也只能认狗当了主人,面上客客气气:“我懂。” 裴管家松口气:“那咱们之前说的代为照顾?” 谢玺一时有些纠结,毕竟前未婚夫可能有精神疾病他这也是刚知道,不太想与裴家人再有牵扯。 但想到已经仅剩2.50的余额,眼前十万块的月薪,着实太香。 还有老谢头的那两千块…… 谢玺的视线再次从裴管家身上转到一旁与绒毯几乎融为一体的狗崽,从这个角度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小家伙更像一只小狼崽,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养只狼? 谢玺望着那一身毛茸茸,手又开始痒了,瞬息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既然答应了老人家,自然是愿意的。” 裴管家松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叠纸,一式两份,将其中一份推给谢玺,同时上面还有一张卡:“这里面是最初的十万块。” 谢玺望着卡,拿起合同开始看起来,只是一条条看下来,谢玺眉头越皱越紧,十分钟后放下合同,头开始疼了起来:“不是,之前可没说帮忙照顾……裴先生的话,还要重新定下婚约吧?” 听到婚约二字,原本一直没动静的小狗崽再次平静看了过来,在谢玺没注意到的地方,神色愈发复杂。 裴管家倒是格外淡定:“谢先生先别着急,所谓的定下婚约也只是一纸契约的事,因为情况特殊,谢先生要代为照顾少爷,需要与少爷有更为紧密的关系。谢先生放心,只需要半年多即可,等时间一到,婚约即可解除,到时候裴家将会给予谢先生补偿。” 谢玺觉得匪夷所思,他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一旁的小奶狗:“你说的少爷,不会……依然是它吧?” 裴管家笑眯眯颌首:“是我家少爷。” 谢玺见了鬼似的望着裴管家:是他疯了还是裴家人都有精神问题?跟一只狗崽订婚?虽然只有一纸合约,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裴管家极力推销自家狗崽:“谢先生您看,我家少爷颜值极高,您帮了裴家这个大忙,日后裴家会报答谢先生的。” 谢玺与狗崽对上:颜值极高……是真的,但他怎么都觉得他和裴管家口中的颜值不是一个物种。 谢玺揉揉眉心,没说话。 裴管家也不着急,毕竟要让人心甘情愿想通,虽然有些对不住,但若非没办法,他也不想。 只有有了这层关系,那么养活的时效才会开启,否则一切都将是徒劳。 谢玺最后重新看了一遍合同,要求其实并不多,也写的很清楚。 第一条,接下这份工作的前提是,与受照顾对象(裴琅)定下为期半年零半个月的婚约,期限一到,婚约将会解除; 第二条,受照顾对象(裴琅)除了唯一的一种艾美宠物罐头,只吃人类的食物; 第三条,受照顾对象(裴琅)半年零半个月期间不得擅自做主损伤任何部位。 谢玺望着这最后一条,忍不住睨了眼淡定的小狗崽,这是不让他给绝育的意思?但这么小的崽子,应该半年内不会到发|青|期吧? 这考虑的也太多了吧? 但最难以置信的是第二条…… “除了唯一的一种罐头,只吃人类的食物?这不对吧?”他就算没养过动物也很清楚动物不能吃人类的食物吧? 裴管家笑眯眯的:“谢先生考虑的周到,普通的动物的确不能吃人类食物,但我家少爷特殊,是能吃的,不会有任何影响,这点谢先生完全可以放心。平时谢先生吃什么,给我家少爷吃什么就行,当然唯一的一点就是,我家少爷胃口不错,吃得稍微……有点多。” 谢玺揉揉眉心,都能指狗为主,看来问也是白问。 但十万月薪是真的香啊……而且半年零半个月,的确时间不长,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不得不说这小奶狗真的很好rua,又乖,这么久都没乱叫一声,趴在那里乖得让人心软。 谢玺叹息一声:“我答应了。”毕竟没有人能躲过毛茸茸。 裴管家轻轻吐出一口气,拿出另外一份半年零半个月的婚约递过去。 谢玺看了一遍,还真的是半年零半个月,他签字时忍不住奇怪问道:“半年就半年,怎么还多出半个月?”再不行,凑个整七个月也行啊。 裴管家难得心虚转开视线,摸了摸鼻子:“主人家要求的。” 谢玺懂了,毕竟都是打工人,做不得主。 谢玺爽快签了字,正式在今天多了一位……为期半年零半个月的狗未婚夫。 谢玺签完字发现有视线一直在看他,转头看去,刚好对上一双狗狗眼,正一脸复杂看着他,明明只有没多大,但神色惆怅复杂的仿佛他掉进了一个大坑。 谢玺朝小奶狗露出一个笑容,一只宠物能多难照顾?比之前预期的前未婚夫可好照顾多了。 再说,就算富养狗狗也不可能一个月花十万吧?至于吃得多了点,一只狗崽能吃多少?总不能比他还能吃吧? 这笔买卖怎么看都不亏。 裴管家拿过另外两份合同,起身和谢玺告辞,最后看向一直趴在那里无声无息的小奶狗,叹息一声:“少爷,我……走了。” 小奶狗终于有了动静,直起身,朝他轻汪了一声。 那小奶音让原本正在收拾合同的谢玺手一顿,心尖颤了颤:完了,要控制不住了。 裴管家临走前,把之前包裹狗崽的毯子也拿走了,只留给谢玺一只狗和一张卡。 谢玺等把人送走才意识到连个狗窝都没送来?算了,都买新的吧。 等门一关,谢玺隔着不远的距离和沙发上的狗崽一人一狗互相对望,谢玺淡定走过来,然后在之前裴管家的位置坐下来。 小奶狗重新趴了下来,也不怕生的模样,完全没有危机感。 但下一刻,谢玺给他上了终身难忘的一课。 原本上一秒还淡定坐着的谢玺,突然下一秒出其不意出手,一把扑过去把小奶狗给抱了过来,在小奶狗受惊完全忘记反应的同时,就是一通rua。 果然如他预料中的触感一模一样,毛茸茸,软乎乎,手感一绝。 最后谢玺把睁圆了狗狗眼难以置信望着他的小奶狗抱起来就是凑近重重在脑门上亲了一口:“爸爸爱你!” 小奶狗:“!!!” 谢玺初次见面的热情最后把小奶狗吓到蹿到冰箱上,匍匐趴在那里,死活不肯下来。 谢玺望着朝他伸着爪子威胁亮出雪白牙齿的狗狗,露出一个堪比狼外婆的笑容,哄骗道:“崽崽乖,下来我rua一下,给你开肉罐头吃啊。” 小奶狗:“…………”它不是人,但眼前这人是真狗,连狗都骗。 5. 【震惊】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谢玺哄了一个小时也没把小狗崽劝下来,最后是咕咕作响的肚子提醒谢玺,他除了重生刚回来吃了个半饱,这两天都在挨饿。 如今有了钱,首要任务是要先去填饱肚子。 他不吃,崽崽也要吃是不是? 谢玺本想把小狗崽一起带出去,但小家伙警惕的很,死活不让他靠近。谢玺只能嘱咐一番,拿着卡和手机离开了。 谢玺先取了两千以备不时之需,其余的全都转到手机里,打车去了老谢头那里。 他上车就开始看各种狗屋狗玩具,下单同城当日速达,开始搜那个小狗崽唯一吃的艾美宠物罐头。 等搜出来瞧见页面的价格,谢玺沉默了。 艾美宠物罐头在一众几十块八罐中显得尤为突兀,除了它的价格就是为零的销售量。 毕竟170g一罐的肉罐头,单价一百块。 谢玺想到十万的月薪,崽崽吃个贵的肉罐头咋了?买! 谢玺一次下单了一百罐,选了两个小时后送货到家。 谢玺本来还想买些销量好的狗粮,但想起裴管家要求中的第二条,除了唯一的一种艾美宠物罐头,只吃人类的食物。 谢玺不怎么信,动物怎么能吃人类的食物? 但裴管家这么说,他回头先试试,到时候不吃他再下单狗粮也来得及。 谢玺将一切搞定才抬起头,离老谢头家还有两分钟的路程,他的目光这才转向司机,不经意从后车镜扫了眼,刚好司机也抽空好奇看了眼谢玺。 司机对这个一上车就玩手机的年轻人挺好奇的,他总觉得这年轻人长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因为这个原因忍不住多看几眼。 司机没想到被抓个正着,干脆朝谢玺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先生,前头就到了,停在哪个路口?” 谢玺又看了司机的面相一眼,才收回目光:“前头第三个路口拐弯直行两百米停下。” 司机一声好嘞,没多久稳稳当当把车停了下来。 谢玺手机付了钱,却没下车。 司机奇怪回头:“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是要发|票吗?”他说着要转头,却被谢玺阻止。 谢玺从司机刚刚回头的瞬间将他的面相看得更清楚,他的手终于放在门把上,同时提醒道:“师傅等下不要走许银路。” 司机意外张着嘴:“啊?”这位先生在说什么? 谢玺释放出一丝丝精神力萦绕在车内,也没回答,径直下了车朝老谢头家走去。 司机瞧着前头谢玺离开的身影,挠了挠头,觉得这先生好生奇怪,但也没生气,他白天当司机,晚上和老婆摆摊做点小生意,见惯各式各样的客人,早就能应付自若调整心态。 只要再努力两个月就能攒够给孩子做手术的钱,等孩子的病好了,他和老婆身上的压力也能小一些。 司机调转车头往来时的路回去,途中有个客人坐车,说了一个地点,司机开始开往目的地。 走到一半时,前方有两条路,都能到达客人要去的地方,一条路是正常的路线,另外一条虽然差不了多少,但距离会短一些。 司机心善平时会选择更短的路程不赚这点钱,他刚想按照往常那般走更近的路,突然脑袋像是被什么一扯,顿时更加清明,之前那位先生的话在耳边响起:不要走许银路。 而他选的更短的那条路前方就是许银路,和另外一条分岔最后绕一圈最终汇合到达同一个目的地。 司机鬼使神差方向盘一转,拐进了另外一条。 从他走的这条路还能很清晰看到旁边的许银路,刚好隔了一个越来越宽的花坛。 客人皱眉不满:“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许银路更近一些,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你们这种司机多了,这世道才……” 客人显然是熟悉地形的,不满司机绕路叫嚷出来,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左边“轰隆”一声响,他反射性偏头去看,发现不远隔着花坛的并行的另外一条许银路地面下陷一大块,刚好和他们此刻行走的地方相同。 如果刚刚走了许银路,那么他们这辆车开到那里刚好会……连车带人一起掉进去。 这里偏僻车辆不多,等被人发现…… 客人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直到耳边传来吱呀一声刹车声,司机也白着脸停下车难以置信看着身后下陷的一块,后脊背发凉。 司机的手都在颤抖,如果刚刚他没听,那么他和客人怕是这会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两人下了车,白着脸开始报警,蹲在路边等警察的空挡,客人心有余悸,抖着手点燃了一根烟,还递给司机一根。 客人深吸一口才勉强稳了稳心神:“哥们多谢了,这次要不是你突然走远路,我们两个可能就成了冤死鬼。” 司机依然心有余悸,白着脸摇头:“我不是要走远路……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坐我车的上一个客人离开前提醒我不要走许银路,我本来没当回事,可刚刚也不知怎么就拐了弯……” …… 谢玺站在老谢头门前敲响了门,敲了半天里面没人,他想了想看来老头又去摆摊了。 他朝着上辈子记忆里老谢头常摆摊的地方去,果然远远瞧见老谢头正揣着手蹲坐在马扎上,翻着一本陈旧的书籍唉声叹气。 谢玺边走边手指在身侧点了点,等算到司机化险为夷已经平安无事才嘴角弯了弯,同时走到老谢头摊位前:“大师,算个卦?” 老谢头立刻收起表情:“这位先生您……”等抬眼对上谢玺噙着笑意的眉眼,顿时眉开眼笑,“是小伙子你啊,快坐,之前就说要给你算卦感谢,刚好有空,来来,小伙子你说一下生辰八字我帮你摸摸骨。” 谢玺还真的在他对面坐下,摊开手掌让他摸骨。 老谢头立刻屏住呼吸开始认真摸起来,一只手摸另外一只手算,只是越摸表情越凝重,最后有些颓败叹息一声:看来他是真的没天分,最近更是准的时候少,本来还想报答一番小伙子,结果这次更不准,竟然算到小伙子是个死人,明明小伙子活得好好的。 谢玺将老谢头的表情收入眼底,也没拆穿:“老先生,我最近运势如何?” 老谢头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官运亨通,顶顶好的运势。” 谢玺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觉得,我不仅官运亨通,等下还有财运。” 老谢头啊了声:他没说这么多啊? 谢玺却是让他看向不远处,来的正是之前说老谢头是骗子的两个中年男人,这次两人不仅不是气冲冲的,还喜笑颜开,手里还提着礼物。 走过来看到两人,更是眼底一喜,过来就把礼物递过来:“老谢头啊,你可有个好徒弟继承衣钵,算的可太准了,我们那个工程真的拿下了,还多赚了两成。之前两千块就算了,这是谢礼,还有这两千块,算是之前的卦金。” 说着这两千块就要塞到谢玺手里。 谢玺收了起来,礼物却是没拿留给老谢头,他虽然算的准,但还是想亲眼瞧瞧,毕竟这个时空与他之前并不同,事关老谢头还是谨慎来了这一趟。 他更愿意把钱给老谢头,但他刚和老谢头见第二面,无事献殷勤老谢头也不会接受,好在他不着急。 四周本来因为前天被两人闹了一场觉得老谢头不准的人,闻言又蜂拥而至。 谢玺站在不远处,望着重新眉开眼笑的小老头,忍不住眼底带了笑意,看老谢头这会儿也没功夫理会他,先离开了。 留小狗崽一个人在家,他还真不太放心。 更何况,中午了,该吃饭了。 谢玺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刚好他买的狗屋狗玩具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包括肉罐头也都到了。 谢玺终于能好好大吃一顿,所以分别定了五家外卖。 很快外卖分开送到,他打开摆满了一桌。 闻着久未的饭香菜香,心情愉悦走到他一回来就蹿到冰箱上的小奶狗:“崽崽啊,还躲呢?瞧瞧那是什么?一百罐肉罐头,是你最爱吃的艾美罐头,都是你的,不想尝尝吗?放心,这次肯定不动你了。” 谢玺诱哄保证着,小奶狗狐疑不信,最终还是在摆的整整齐齐的肉罐头的诱惑下,终于从冰箱顶轻轻一跃到了沙发上,再落在地面上。 肉垫软软落在地面上,身上蓬松的毛甚至还抖了抖,耳朵尖细白的绒毛在日光下仿佛在说快来rua我啊。 谢玺指尖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 谢玺干脆不去看小奶狗,而是蹲下开始开罐头,他想想崽崽那身板,两个罐头就够了,也没开多。 但为了造成罐头多的效果,把两个罐头摆在一堆罐头旁,笑眯眯蹲在那里瞧着小奶狗慢悠悠挪到近前,指着这一堆肉罐头:“崽崽,都是你的。” 小狗崽还记着之前的事,没理他,而是慢悠悠开始吃罐头。 谢玺看小狗崽开始吃这才起身去厨房拿碗筷也准备享受大餐。 不过刚好手机这时候响了一下,他去房间看了眼,是老谢头给他打电话说他怎么就走了,谢玺耐心回着,这耽搁的空挡,他好像听到客厅有细微嘭的开罐头的声响传来,却也觉得不可能,想着应该是崽崽不小心踢到了罐头。 只是等谢玺再回到客厅,刚想坐在餐桌前,不经意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奶狗。 可等看清楚眼前的情景,谢玺整个怔在原地。 6. 【吃光了?】 “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吗?…… 谢玺离开也就几分钟,他想着崽崽吃得再快顶多也就一罐肉罐头。 结果他此刻往下看去,却看到小奶狗旁边摆着七八个整整齐齐空了的罐头。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谢玺诡异沉默着望着刚好又吃完一罐肉罐头,然后慢悠悠伸出肉垫往自己身前一扒拉,随即另外一只爪子探出,轻轻一勾罐头,随着嘭的一声,罐头应声而开。 下一刻,谢玺就那么瞧着小奶狗淡定仰着小脑袋瞥他一眼,用爪子的指缝捏着一个比他爪子不小多少的勺子一舀,半个罐头到了勺子里,然后往嘴里一送,啊呜一口,半个罐头没了。 再一口,一个罐头没了。 谢玺:“……”先不说一只小狗崽会开罐头,特么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只狗还会用勺子? 谢玺一脸复杂蹲下身,他阻止又要开第十个罐头的小狗崽,不是怕崽崽吃,而是担心这么小一点的崽子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吃了三斤多的肉罐头? 这些罐头都吃哪儿去了? 谢玺在崽崽跑开前动作迅速揪住小奶狗的后颈提了起来。 谢玺有精神力加持,身体力气很大,小奶狗在空中划着四只小短腿儿没挣开,干脆放弃。 奶呼呼的小模样睁着忧郁的狗狗眼,很是淡定。 谢玺却不淡定,他用精神力在小奶狗身上探了一圈,发现它身体状况良好丝毫没任何问题,甚至吃了这么多肉罐头,软乎乎的小肚子一点都没突出。 还跟之前裴管家刚送来时一模一样。 谢玺眯着眼,一人一狗就这么沉默对视着,难道这小狗崽的确是个特殊品种,和他一样有着类似于精神力的能力,这才能这么不同? 谢玺消耗精神力所以需要吃得多,但这些食物都能直接转化成精神力,并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可面前这小奶狗会什么? 小奶狗被他这么提着,刚开始还很淡定,这会儿不耐烦,呲了呲牙,在空中朝谢玺亮了亮爪子,但并没有真的想伤谢玺,只是威胁。 谢玺认真瞧着它的肚子:“还真是个无底洞。你上一任主人不会是嫌你吃得太多才让裴管家找个理由送你走的吧?” 不怪谢玺这么想,毕竟一顿毫不费力吃了十个肉罐头,这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得起啊。 还只吃这种,这罐头一个一百块,这十分钟的功夫吃了一千? 小奶狗亮着的爪子闻言一僵,神色复杂瞥了谢玺一眼,默默收了回来。 谢玺总觉得它这小不点眼神怪怪的,但也不敢让小奶狗再这么造肉罐头,否则真不够造的。 谢玺站起身,把小奶狗抱在怀里,它挣扎一下想下来,谢玺道:“你刚刚一顿吃了一千,不能吃了。裴管家说你能吃人类的食物,真的假的?” 见识过刚刚那一幕,谢玺真的有点信裴管家的话了。 他本来也只是絮叨一句,谁知小奶狗听完竟是停止了挣扎,谢玺脑海里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崽崽,你别是……还能听懂人话吧?” 小奶狗仰头睨他一眼,沉默良久,在谢玺诡异的目光下,点了一下小脑袋。 谢玺:“……” 要不是建国后狗不能成精,他此刻真的有点相信这是他前未婚夫了。 但谢玺还是不信,觉得大概这小家伙有了些机缘,跟他能重生差不多,大概比普通的狗聪明,或者跟他这无底洞的好胃口有关? 谢玺想不到干脆不想,但望着一桌子美食,这么多也才二百五,结果人不如狗,这小家伙一顿造了一千很可能还没吃饱。 谢玺有意试探,把小奶狗放在桌子上空位上:“哪个是锅包肉,你指一指我给你拿小碗放一些。” 小奶狗瞥他一眼,没吭声也没动静。 就在谢玺松口气看来刚刚只是凑巧的时候,小奶狗慢悠悠伸出爪子,精准指向了锅包肉。 五分钟后,谢玺按照小奶狗指着的几样爱吃的,重新拿了一个大碗分出一部分,再把它的勺子给它放碗里,然后一人一狗沉默吃饭。 但显然这一顿,一人一狗都不淡定。 谢玺不淡定一只狗会用勺子也就算了,它还听得懂人话。 狗崽不淡定的是……谢玺分给它一碗后,把一桌子五人份的量全吃完了,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直到吃完这一顿收拾妥当,谢玺和小奶狗面对面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谢玺低头,小奶狗仰头。 一人一狗又陷入了诡异沉默中。 谢玺先忍不住开了口:“崽崽,吃饱了吗?” 小奶狗沉默良久,默默摇了摇头。 谢玺吞了下口水,默默拿起计算器算了一笔账,更沉默了。 他退出计算器,拨通裴管家留下的电话。 第一遍,电话没接通。 第二遍,依然没通。 …… 第五遍时,等传来机械音【你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后谢玺终于放弃:怪不得早上小奶狗看他签字时那一脸复杂他掉进坑的神情,感情不是假的,是真的坑。 小奶狗在谢玺打电话时重新趴了下来,小爪子依然垫在小脑袋下,只是垂着狗狗眼没再看谢玺。 谢玺望着小家伙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叹息一声:“还饿吗?” 小奶狗抬头,迟疑一下,很轻点了一下小脑袋。 这小模样看得谢玺没忍住笑了声,上前揉了一把它的小脑袋,这次倒是没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克扣长工余粮的恶地主呢。 谢玺去拿了五个罐头过来:“还能吃几个?” 小奶狗想了想,小爪子一起划拉过去。 谢玺:得,一顿十五个罐头外加一个成年人的饭量,换算下来差不多四个人的饭量,真像他的崽,至少这胃口是真像。 谢玺把五个罐头一起开了,默默瞅着崽崽吃完,收拾妥当后又下单了一百个肉罐头。 最后换算了一下,觉得以后还是一顿五个罐头,其余跟着他吃来换算得了。 这样下来满打满算一个月十万还是够解决两人口粮的。 谢玺怕崽崽剩下一个月不够吃,提前按照一顿五个罐头的量先把罐头都下单给补足,加上剩下的一共五百个罐头。 接下养崽任务第一天,谢玺就花出去五万多。 但能怎么办,先把这个月过了,熬到下个月裴管家来送钱时再说吧。 只是谢玺想错了,十天后,谢玺在外卖送来后按照往常给小奶狗先拿五个罐头摆出来,等下和饭一起吃,走到放罐头的柜子一摸,却摸了一个空。 谢玺一开始没当回事,等回过神,意识到不好,全部打开柜门,里面空空如也:“???” 谢玺难以置信看向阳台上正躺在躺椅上懒洋洋晒着日光的小奶狗,后者大概也察觉到什么,回头露出一双无辜的狗狗眼。 谢玺顿时明白,他还是算错了,崽崽第一天的时候感情没发挥出全部的吃货本能啊。 裴管家从始至终有一句话是真的:这崽,胃口真好,是真的能吃。 吃完这一顿,谢玺去买菜,他手里还剩三万,还要度过接下来的二十天。 能怎么办?外卖吃不起了,自己做饭吧。 谢玺上辈子末世前还没进娱乐圈演戏时,老谢头不会做饭,他从小就开始学,好在天赋高,做饭的手艺绝佳。 只是末世十年,哪里有给他发挥的余地,这么多年在末世挣扎,他好不容易重生,就想当咸鱼吃点好的,奈何现世给他上了一课。 谢玺买了一堆菜回来,小奶狗瞧见这一幕一愣,倒是没说别的。 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废罐头,趴在躺椅上,默默养着小脑袋发愁:等下要是做的太难吃,它是硬着头皮吃呢,还是不吃呢? 谢玺因为十年都没摸过菜刀,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可他有精神力加持,不到十分钟,一把刀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谢玺关着厨房的门,所以没看到趴在不远处的小狗崽露出人类的神情,它在发愁,主要是自己胃口这些年养得很刁,之前那些外卖味道虽然不错,但它鼻子灵,都是勉强挑几样吃的,如今要吃他这准未婚夫做的饭…… 从谢家的资料来看,这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但如今这状态也容不得它挑三拣四,到时候硬着头皮吃吧,总比饿肚子强。 自从成了小狗崽,它自己都控制不住饿。 要不以后克制少吃点? 小狗崽趴在那里发呆,不知何时一股霸道的香气从紧闭的厨房门缝里飘了出来,香味弥漫开,让小狗崽原本耷拉着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顺着味道竟是跳下来直接到了厨房门前。 仰着小脑袋狗狗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真的是谢玺在做饭?这味道是他做的饭散发出的? 谢玺在厨房里有条不紊游刃有余炒着菜,他在末世刚开始时还真不习惯,毕竟吃惯自己做的吃的再吃那些甚至不新鲜的食物很难。 但末世到来,他最后别说不新鲜,过期的也照吃不误。 所以回来后那些食物对他而言已经是人间美味。 但此刻闻着自己做的饭,久远熟悉的味道席卷而来,他所有的味蕾在这一刻打开,让他有些感慨,有点想老谢头了,改天炖个骨头汤带去给他尝尝。 谢玺做了四道菜,但都是用大锅炖的,菜量大,一道顶四五道,所以这四道用大盆盛出来的菜加上一大锅米饭绝对够他和崽崽吃的。 谢玺等全部做好打算把菜端出去,可在打开厨房的推拉门的瞬间凭感觉低头去看,果然对上一双很亮的狗狗眼。 这还是谢玺养崽崽这么久头一次在它狗狗眼里看出除了淡漠犹豫之外的神情。 谢玺对着这双狗狗眼,突然意识到什么,他这手艺可没人能躲得过,狗崽也一样。 既然如此,谢玺望着这些天一直拒绝他rua的狗狗,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崽崽啊……”你说你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吗? 7. 【赚钱】 “他被吃穷了!”…… 小狗崽仰着小脑袋目光落在那一大盆香气扑鼻的蒜香排骨上,一时没听清谢玺说了什么,回过神,终于舍得给谢玺一个眼神:“??” 谢玺却没再出声,只笑眯眯把一盆蒜香排骨放下,再把剩下三道端了出来。 小狗崽原本看到谢玺全程露出狼外婆的笑容心里忐忑,猜测他不会因为自己吃光肉罐头生气打算饿它两顿的时候,谢玺不仅给它换了一个比平时还大很多的碗,还将碗堆得满满的,冒着尖。 谢玺甚至吃饭时边单手托着下巴,边笑眯眯望着它:“崽崽慢些吃,不够等下再添。” 小狗崽狐疑瞅他一眼:它把肉罐头吃光了他还这么高兴?这不会是最后一餐吧? 蒜香排骨、香菇炖鸡、可乐鸡翅、狮子头,都是寻常的家常菜,但不知他怎么做的,格外的香。 小狗崽敛下眼,就算是最后一顿,先吃了再说吧。 谢玺瞧着崽崽开始吃,眼底的笑意愈深,怕小狗崽不够吃,它一吃完就立刻添满。 一顿饭让小狗崽吃得忐忑又满足,自从不久前突然变成一只小家伙,它受到打击郁郁寡欢,压根没心思吃东西或者干别的。 但这个身体也不知怎么回事,特别能吃,即使没胃口,但无底洞似的饿让它无法控制,最后破罐破摔。 尤其是到了这里后的十天,外卖虽然味道还行,但重油重盐加上奇奇怪怪的味道,让它虽然吃了却吃得很郁闷。 但今天这一顿,即使是它还没变成这模样时也从未吃到过的美味。 谢玺吃完自己那份,收拾妥当后,才笑眯眯盘腿坐到正闭眼趴在自己窝里的小狗崽:“崽崽啊……” 小狗崽尖耳朵扑棱一下,又是这语调,每次都没好事,可看在刚刚那顿饭的面子上,它还是抬起小脑袋睁开眼,黑漆漆的狗狗眼,让谢玺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蠢蠢欲动。 “崽崽,刚刚那顿饭吃的还满意吗?”谢玺笑眯眯的,让小狗崽打了个寒颤,毛都竖了起来。 小狗崽迟疑点了一下头。 谢玺笑容更深:“以后还想吃吗?除了这些家常菜,今天手生没发挥好,若是让我放开手去做,味道还能更美味。” 小狗崽一双眼瞬间亮得惊人:还能……更美味?他不是在骗狗吧? 谢玺伸出手指保证:“童叟无欺。”说完在看到小狗崽显然心动时又神色一转叹息,“不过崽崽你胃口这么好,才十天就吃完了我给你准备的肉罐头,如今这个月还剩二十天,我们只剩下三万块了。” 说着还给它看了余额,也不管小狗崽能不能看懂。 小狗崽睨了眼,心虚把小爪爪搭在脑袋下,轻唔一声,身后尾巴飞快摇了摇。 那毛茸茸的尾巴一下又一下仿佛能晃进谢玺心里,他眼睛都直了,克制着艰难继续道:“所以我才想着自己买菜做饭还能省点钱,但是今天一算账,这些菜也不便宜,更何况,我买菜洗菜炒菜,着实觉得有些麻烦。要不,以后我们吃更便宜的外卖凑合过剩下二十天?” 小狗崽耳朵顿时支棱起来,狗狗眼睁得圆圆的。 如果没吃过今天这顿美味,它凑合凑合还能过,但吃过人间绝味,再去吃那些重油重料调制出来的外卖简直…… 这还不算,以后还要更凑合的? 那也太要狗命了。 小狗崽生无可恋,尾巴都软塌塌不摇了,看的谢玺差点没忍住直接抱过来哄,想吃啥就啥,都给它做! 但为了福利,谢玺忍住了,话锋一转:“当然,如果适当有些好处,做饭啥的那还不是动力满满是不是?”说完,朝还有些懵没怎么听懂的小狗崽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 笑完,还伸出手在空气中用手顺着,仿佛在顺着谁的毛。 小狗崽:“……”它算是听懂了,感情是先用一顿饭套牢,再杀狗。 失算了。 但饭吃了,人间美味体会到了,它…… 小狗崽迟疑犹豫的眼神让谢玺知道成功一半:“要是有动力,本来我晚上是打算做鱼翅螃蟹羹、蘑菇煨鸡、白蒸小猪子,梅花包子……” 随着谢玺一样样说出来,小狗崽听着这些就算它还是人时候也没怎么吃过的食物,纠结之下,最终屈服于口腹之欲之下。 但还是讨价还价只迟疑之下伸出一只软乎乎的小爪子:只能摸爪子。 谢玺老神在在:“这些菜做起来这么麻烦,还费钱,要不还是……” 小狗崽又加了筹码,扑棱下自己的尖耳朵:不能再多了。 谢玺眯着眼瞄着那条他觊觎很久的尾巴:“我觉得吧,还要买菜什么的,哪里有外卖让人家直接送到门口更……” 小狗崽咬着牙,甩了下尾巴:“汪!”你见好就收啊。 谢玺终于满意:“那行吧。”好歹已经有三样能rua到,至于别的……只要一技在手,崽崽我有。 谢玺达成协议,自然就是讨要利息,rua的高兴了,答应崽崽的还真都买来做了。 甚至为了让崽崽更松口rua别的地方,更是不遗余力做些美味抓住崽崽的胃。 谢玺目的达成更加心满意足,觉得这世上没有比rua崽崽更让他高兴的事了。 但乐极生悲,谢玺只顾上用各种食物引诱哄骗崽崽给他rua,以至于没注意到飞快瘪下去的钱包。 等第十五天谢玺刚买了十斤排骨,随着付账的声音响起,他终于想起看了眼,这余额一看傻了眼:?? 小狗崽在谢玺走前让他撸了一把尾巴,换来谢玺答应的四道美食,它从谢玺离开就在期待。 等听到门响,虽然趴在窝里还是忍不住拿眼神撇过来,这一眼狗狗眼却是愣住:它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谢玺是不太对,兴冲冲出门,回来时鸡鸭都没买回来,只有仅有的十斤排骨以及哭丧着脸的谢玺。 小狗崽:?? 谢玺先把排骨放到厨房,最后到了狐疑瞅着他的小狗崽面前。 小狗崽:“汪?”老鸭汤呢?叫花鸡呢? 谢玺低咳一声,默默拿出手机,把页面对准崽崽:“咳,我也没办法不是?” 小狗崽难以置信望着那醒目的零傻了眼:??不是?上次不还有三万的? 谢玺摸了摸鼻子:“这几天做美食太高兴,都花光了。”毕竟,他们一人一狗动不动就是大鱼大肉偶尔螃蟹鱼翅改善个口味啥的。 小狗崽一脸复杂匪夷所思,但同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全吃没了,它岂不是可能会被重新送回裴家? 或者嫌弃它太能吃直接赶走? 毕竟半个月十万,一个月可就是二十万打底…… 但显然谢玺从没这个想法,毕竟当初答应裴管家月薪是十万,如今超支也是自己不靠谱。 还没等他想好接下来半个月要怎么着,手机响了起来。 小狗崽也有些心不在焉看了眼,电话上闪烁着一个名字:吕峰。 谢玺的思绪被打断,把手机转过来看到是吕峰皱眉,那个挨千刀的经纪人? 他还没死心?还想把他送到那个什么李制片人床上? 他可是已经和公司解约了。 他还没去找他和谢东宇严闻廷算账,他倒是先自己送上门了? 谢玺想了想接了,接通后没说话。 吕峰这半个月一直在等谢玺服软求他,毕竟他觉得谢玺可是没钱,他虽然是十八线,但好歹也是个小明星。 当过明星在圈子里看花了眼的就没有能再安安心心去找个寻常工作的,就算不吃不喝也要付房租不是? 可谁知谢玺还真沉得住气。 加上之前那个视频,吕峰这半个月一直想办法拖着李制片人,说谢玺病了人还好好养着,等养好了肯定送过去。 对方那边好在是信了,这半个月都没联系,但突然昨天又打来电话,说是不是谢玺不愿意,还威逼利诱给吕峰出了个主意让哄谢玺主动过去。 这个主意就是李制片人又投资了一个生活综艺,让吕峰安排谢玺去参加,只要把人忽悠过去,到时候剩下的就不用吕峰,李制片人会自己想办法。 吕峰还没敢和李制片人提谢玺已经和公司解约的事,他怕说了后之前他已经拿了李制片人的好处要全都吐出来。 但好处已经给了手底下的艺人,让他上哪儿再把这些资源还回去? 吕峰听到这个主意倒是松口气,安抚好李制片人,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只要说这个综艺是解约前接下的让谢玺去拍,加上谢玺如今肯定缺钱,他再先拿出一笔钱给谢玺说是所谓的定金,他肯定会信了。 先把人骗去参加综艺,到时候就是李制片人的事跟他无关了。 吕峰电话拨过去谢玺很久才接,他差点气死,但想到是求人,语气倒是客气,主动开口:“是谢玺吗?我是你吕哥啊。” 谢玺懒洋洋的语调不太真切隔着话筒传来:“什么事?” 吕峰磨了磨牙,再出声又是赔笑:“你之前没解约前还签了一个生活综艺,下周就要开播,我提醒你一下。” 谢玺啧了声,当他是傻子?他怎么不知道原身还签了什么综艺?更何况,吕峰之前早就存了心思毁了他的名声和他解约,还会给他接综艺? 再说,要是真接了,之前解约时怎么没提? 如今这样,十之八|九有猫腻。 “是吗?可我怎么不记得自己签了什么综艺?” “是之前你精神不好一起签的,你可能没注意吧……”吕峰怕他挂电话,毕竟先前的视频让吕峰知道自己之前看走了眼,谢玺怕是以前都是装的,“吕哥我还能坑你?这可是一个上星综艺,是侯导指导的,听说这次还请了好几个大腕,连影帝傅鹤行都在受邀行列。虽然你过去只是陪衬,但多露露脸对你有好处,再说了,这次给的出场费不低,有三十万,先付了五万定金,你只要过来先确定签个合同,我当场就先把定金给你。” 吕峰就不信这三十万的诱惑谢玺会不心动,当初谢玺被他们公司签下来之前,听说一天打好几份工,看来是出身不行不知什么原因很缺钱。 谢玺本来不以为意,但听到上星综艺、侯导、影帝傅鹤行这几个人一起出现时,想起原身这个炮灰死后书中发生的一件事,眉头皱了起来。 8. 【薅一把羊毛】 “给,还是不给?”…… 谢玺听吕峰提到影帝傅鹤行,记起书中的一件事,之所以还记得是因为这事闹得还挺大。 但后来不了了之,反而严闻廷借着这事,事业更进一步。 书中是从谢东宇和严闻廷的角度来写的,所以有些剧情从描述上其实是偏袒主角的。 不过侯导这部综艺投资不小,也的确是上星综艺,加上有影帝傅鹤行、影后谭佳佳、正当红流量爱豆符海辰、焦漾等好几位大咖坐镇,光是粉丝量来看这节目收视率就稳了。 这四位刚传出要参演时也上了热搜,只是临近节目直播录制,却出了事。 出事的是流量爱豆焦漾,他酒驾被关,节目组临时换人。 一开始观众还不愿意,可等知道换上的是新晋影帝严闻廷,反而让节目组热度更上一层。 这书是以谢东宇和严闻廷为主角,既然严闻廷要上综艺,谢东宇为了能和严闻廷有更多接触,谢氏作为这次节目投资方之一,谢东宇又是谢家如今扶持的大少,想上家里投资的综艺自然没问题。 节目一开始,谢东宇只是作为素人露面,但随着后面身份揭露,收获一大批粉丝,加上和严闻廷的互动关系暧昧友好,不少人开始磕两人CP。 只是很快节目组却出了事。 一次拍外景录制时发生山体滑坡,伤了不少人,三个节目组工作人员、影帝傅鹤行一共四人不幸罹难。 具体当时发生了什么节目组并未对外过多公布,参加过这一期节目的所有嘉宾更是三缄其口,只半年后突然传言说是当时谢东宇和严闻廷曾经尽力救护过傅鹤行,甚至严闻廷还因此摔伤了手。 这一波赚了不少傅鹤行粉丝的好感。 谢玺此刻眉头紧皱,当时看到这段剧情时他只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因为是从谢东宇的角度来写,这件事只是一笔带过,具体当天发生什么没人知道。 重生后从原身的记忆里来看,书中似乎对谢东宇不利形象的事情都是一笔带过,比如他私生子的身份,还有他算计原身都没提过。 谢玺怀疑这次傅鹤行和另外三人的死也许与谢东宇有关。 加上谢东宇和严闻廷害死了原身,既然自己送到跟前了,那他就不客气了。 更何况,既然提前知道有四个无辜人会出事,他也做不到坐视不管。 再说…… 想到余额为零,这综艺他接了。 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如了吕峰的意,解约前没提过这个综艺不可能突然想起来,那就是让他参加这综艺绝对有问题。 既然如此…… 吕峰一直没听到谢玺回复,很心急:“你不是想毁约吧?合同你解约前可是签了的。” 谢玺懒洋洋的声音这才传来:“我这不是在回忆,可回忆来回忆去,我不记得自己签过。要不,你拍个照我瞧瞧?” 吕峰哑了声音,这谢玺果然没以前好糊弄了。 吕峰意图继续忽悠:“合同、合同已经交上去给公司封档,我这会儿拿不到。” 谢玺只是笑了声,却笑得吕峰头皮发麻。 好在谢玺很快又道:“有没有这份合同你心知肚明,不过么,我还的确暂时手头有点紧。我去参加也行,但这出场费么,我可不想只要定金,先全部付了,我就去。” “你想得美!”吕峰气炸了,这五万块就是他自掏腰包,还要提前给他三十万?想屁吃! 谢玺:“这样啊……那算了,泡面也是一顿,鱼翅也是一顿。穷有穷的活法是不是?那就这样了,挂了。” 不等吕峰开口,直接果断挂了。 谢玺笑眯眯瞧着黑了的手机数着,五秒,手机再次亮了起来。 谢玺果断挂断。 一直挂了五次,谢玺才慢悠悠接了起来。 对面一接通,吕峰生怕他又挂,赶紧道:“十万!我这边只能给十万!再多真的没了!” 谢玺听着吕峰肉痛的声音,终于没继续狮子大开口:“……行叭。” 吕峰听着他这么轻易应下的声音:“……”虽然目的达到了,但怎么就觉得有种被坑了的感觉了? 总有种对方答应太快,即使他咬着不撒口,五万也能搞定的感觉? 而这个感觉随着电话挂了,谢玺发过来的微信消息让他得到证实。 【谢玺:哦对了先给我打一百块,打车去公司的钱也没了,可以从稍后十万块里面扣。[微笑]】 吕峰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觉得有点缺氧。 谢玺收到满意的答案,没忍住出其不意抱起小狗崽转了个圈,狠狠rua了一把小脑袋,在小狗崽炸毛前放下:“爸爸有钱了!等回来给你开荤!” 小狗崽:“……”虽然但是,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 谢玺先去公司签合同,也许是另有打算合同没问题,出场费也的确是三十万,但没提定金的事,果然如他所料,这羊毛出在吕峰身上。 谢玺十万到账才签了合同,在吕峰一脸肉痛的表情中挥手走人,五天后准时去录制地点报道。 谢玺有了钱,大方买了不少食材,回去让小狗崽吃了个饱,再把早就盛出来用保温桶提前装好的骨头汤提好,打算去看看老谢头。 谢玺到小巷时没去老头家里,而是去了他平时算卦摆摊的地方。 远远瞧见那里围了一堆人。 看来这段时间老谢头的生意不错,他到了近前也没说话,就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直到老谢头将这拨人看完,才坐在老谢头面前的小马扎上:“大师,给我算算呗?” 老谢头抬眼,对上谢玺熟悉的眉眼顿时乐了:“嘿,是小伙子你啊,刚好这几天赚了不少钱,等下请你吃大餐!” 谢玺却是把保温桶递过去:“我吃过来的,倒是你怕是忙起来一天没吃了吧?” 他还能不了解老谢头,这老头赚钱不要命。 当年他学会一手好厨艺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老谢头只想赚钱养他不好好吃饭,他年纪大一点,就开始琢磨手艺,也全凭这个让老谢头惦记上吃饭这回事,甚至很主动积极。 想起过往种种谢玺心情一时有些怀念复杂,更想直接告诉老谢头不用摆摊了,他以后养他,但以他对老谢头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接受,只能慢慢来。 老谢头哪能要谢玺的东西,连忙摆手要拒绝,但随着谢玺淡定打开保温桶的盖子,顿时一股能让人瞬间口吃生津的香味弥漫开。 刷的一下方圆十米的人都把头朝谢玺这边扭来,等发现是骨头汤时,更是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老谢头到了嘴边拒绝的话愣是吞了回去:“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哈哈。” 嘴上这么说,手上很利落接过来,回头买点好东西回礼,呜呜,他老头子多少年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了! 谢玺笑眯眯瞧着老谢头捧着保温桶埋头苦吃,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上辈子。 老谢头喝完一抬头,发现四周围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四周的邻居互相有个脸熟,不敢问谢玺,只能问老谢头:“谢老哥,这汤哪里买的啊?” 老谢头哪里知道,也有些意犹未尽看着谢玺。 谢玺也没藏着掖着:“这是我熬的,熬多了刚好带来给老先生尝尝。” 众人一听遗憾不已,本来想说买点,但看小伙子长得这么好,穿着也是不俗,只能遗憾收回念头,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老谢头也有些后悔自己喝得太快,以后可能喝不到这么好喝的汤了,刚想说晚上留下来一起吃大餐,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到了近前,急切的女声传来:“是、是谢大师吗?求你帮帮我儿子吧!” 谢玺也顺着声音看去。 来人是个中年女子,四五十岁的模样,从穿戴上来看非富即贵,出现在这条有些杂乱摆摊的巷子有些格格不入,但她脸上的急切倒是真的,甚至因为着急浑身都在颤抖。 谢玺的目光在中年女子面相上看去,倒是不着急,夫妻和睦、儿女双全、子孙满堂、一生无忧,是个大富大贵的面相。 老谢头听她语气这么着急,也赶紧放下保温桶,刚要拿另外一个马扎,谢玺已经起身让给对方。 女士道了谢因为着急赶紧坐下,抱着包紧张拿出一张照片不安递给老谢头:“谢大师,这是我儿子的照片,背面是他的生辰八字,您给算算,他最近是不是不对劲?有大劫吗?姻缘怎么样?” 女士一连串说了很多,她也是被人介绍来的,本来不信这个,但儿子这段时间的状态太不好,她最后还是瞒着家人跑了过来,尤其是想到来时儿子古怪的模样,更是浑身不安,生怕真的有什么。 老谢头先看了生辰八字,掐指算了算,再看面相,疑惑:“这位女士,贵公子这面相是大富大贵一生无忧,与您很相像,子孙美满,家庭幸福,姻缘也不错,并没有大劫。” 女士一怔,陡然松口气,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大师这话当真?太好了,这可太好了……” 老谢头笑着把照片递过去:“女士放心好了,贵公子是一生顺遂的面相。” 谢玺想到刚刚女士来时的模样,多问了一句:“这照片是最近刚照的吗?” 女士一怔,顺着声音看向谢玺,等看清谢玺俊美的好模样愣了下,眼底闪过一抹惊艳,随后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这年轻人,回神想起谢玺的话,怔怔摇头:“最近?不是最近,这是我儿子年前陪我去国外旅游时拍的。” 谢玺和老谢头对视一眼,老谢头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年前?可有最近的照片?最好是这两日的。” 9. 【辈分乱了】 “它招谁惹谁了??”…… 女士姓王,听到这话一怔:“最、最近的?有倒是有,只是还没打印出来,行吗?” 她第一次来找大师,以前不信这个,但儿子状态不对,她听交好的邹夫人提及这位大师,鬼使神差就找来了。 来之前邹夫人还提醒她带上儿子生辰八字和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 王女士反射性认为看相需要打印出来的照片才算数。 老谢头闻言一笑:“不用打出来,手机里普通照片就行。” 王女士松口气,拿出手机连忙翻到儿子最近的照片给大师看。 这一看之下,老谢头脸色大变。 王女士心里咯噔一下:“大、大师……怎么了?我儿子是不是真的不对劲?” 谢玺也皱眉上前扫了眼这年轻人的面容,印堂发黑,一双桃花眼噙着笑,精精神神,可眼下却是青的。 两种极端的状态交织在这种颓废与明朗的面容上,格外诡异。 谢玺面色凝重拿过之前那张照片翻到生辰八字,掐指算了算,算完,无声叹息一声。 与之前他们的推断截然相反,甚至是短命之相。 只是因为时间短,暂时还没影响到原本的运势,王女士的面容上也没来得及显示。 老谢头掐指算了半天才算出,事不宜迟:“这位女士,你儿子可在家?我需要亲自见一面。” 王女士早从老谢头变了的脸色开始六神无主,闻言连忙应声,带着两人往家里赶。 王女士把谢玺当成老谢头的徒弟,也没多想。 老谢头收拾好所有东西就跟了上去,路上询问了王女士她儿子怎么不对劲了。 王女士也没瞒着,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王女士的儿子叫侯唯枫,今年21岁,刚上大三,他有一个谈了三年的女朋友。 女朋友是他高中同学,两人考上大学就在一起了,只是一直瞒着家里,一年前王女士无意中知道,却极力反对。 一则儿子学业还没完成是一回事,他们家是打算等侯唯枫一毕业就送他出国深造;二则,这女朋友家境与他家相差甚远,门不当户不对,王女士自然不愿。 但侯唯枫坚持,死活不肯分,这一年都在跟家里人对抗。 可一个月前侯唯枫去外地拍一组照片,回来后一开始王女士也没注意,可后来发生的事愈发不对劲。 侯唯枫先是整天看着手机上的一张女生照片痴痴笑,一副沉迷其中的模样,还不再理会之前的女友。 一开始知道侯唯枫终于分手时王女士还挺高兴,可没几天就高兴不起来。 尤其是前两天侯唯枫女友不明白他分手缘由找上门,当时王女士刚好在,侯唯枫开门放女友进来,全程都很暴躁不说,甚至满眼都是厌烦。 王女士当时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后来当晚她起夜经过儿子房间,听到里面有声音,她担心儿子生病就开门进去了。 可里面侯唯枫却在做噩梦,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女友的名字,陷入梦境的面容上却都是眉眼温柔深情,和白日里截然相反。 王女士当时还以为两人以退为进故意骗她,气得王女士使劲儿把侯唯枫推醒。 王女士的逼问侯唯枫压根一脸懵,随即更是拿出手机里另外一个女生照片,而随着照片打开,王女士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睁睁看着儿子原本还有些清明的双眼变得深陷而着迷,甚至恍恍惚惚的连她都不理。 王女士当时看着儿子坐在那里,手里不住抚摸着那照片,脸上的表情让她浑身一凉。 但这事太过诡异,她也没敢和谁说,后来和邹夫人去做美容,听邹夫人提及谢大师,她就找了过来。 谢玺在后座一直听着,心里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还需要见到人。 王女士带着两人到家时,侯唯枫刚打扮一番准备出门,一双桃花眼噙着深情的笑容,眉眼隽秀,因为会打扮,加上身形高大帅气,这么一笑,格外招人。 侯唯枫下一刻说出的话却让王女士心惊:“妈,家里户口本呢?我要和小容今天去领证。” 王女士:“不许!!”她甚至都没见过那个所谓的小容,对方姓甚名谁家里的情况一概不知,这怎么能结? 早知道儿子会这样,还不如早早同意他和女友的事。 老谢头却已经上前伸手要去摸骨,侯唯枫皱眉:“你是谁?妈,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王女士气得不轻:“这是谢大师,专门来救你的!儿子,你中邪了!” 侯唯枫觉得他妈疯了,中邪?这都什么年代,还信这个? 王女士却怕儿子跑了,一把抓住侯唯枫手臂:“大师!快,你快摸骨!” 老谢头:“……” 谢玺:“…………” 但老谢头救人心切,也只能在侯唯枫不满但不敢直接挣脱恐伤到自己妈的怒目下摸了骨。 这一摸,老谢头也是汗毛倒立,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王女士,你儿子……是被人下了桃花姻缘结。” 可惜桃花是个烂桃花,姻缘是个孽缘。 王女士如丧考妣:“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枫儿啊……” 老谢头虽然在书上见过这种描述,但他现实里还头一次见,加上学艺不精,给人摸个骨算一算命还可以,就这还半准半不准,解这种,却是不行。 老谢头叹息一声:“这事我老头无能为力,他应该是上次去外地时被那个叫小容的女生看上了,这个小容给他在送的贴身物品里有这个东西,还用他的血、头发、生辰八字这三样东西加上她自己的下了这个结。想要解开,只能找到这个小容,让她主动放弃。” 王女士白着脸:“她怎么可能会主动放弃?”儿子长得好家世好,对方怕是早就盯上儿子了。 王女士瞧着还不信觉得她被坑了的儿子,忍不住哭着锤了他两下:“你个混账,真的是不省心!” 但现在要怎么办啊? 侯唯枫却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妈,时间来不及了,你别信这些人,快给我户口本,小容还在等我。” “等等等!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王女士哭得不行,觉得他们家怎么就遇到这种事? 明明是大好的姻缘……都怪她,她要是之前不那么阻止就好了。 谢玺在这时突然开口:“我会解。” 老谢头正懊恼自己怎么没多点本事,闻言一怔,刷的扭头去看谢玺:“诶?” 王女士抬着泪眼婆娑的眼:“大、大师此话当真?!” 激动过后却又忍不住掉着眼泪,师父都没办法,徒弟真的能解吗? 谢玺从进来就一直在观察侯唯枫,从刚刚的挣扎间,终于将目标锁在侯唯枫手腕上戴着的一串古色古香的念珠。 想来这应该就是其中一样媒介。 只要就媒介就好办了。 即使不找到那位小容,也能解。 老谢头看谢玺认真的眉眼,压低声音:“你真的能解啊?” 谢玺眉眼噙着笑:“谢老先生借我朱砂、符纸用一下?” 老谢头自然没问题,他别的不会,平安符还是会写的,这些东西也是常备着,只是效果一般,还时灵时不灵。 谢玺拿过这两样东西,很快用毛笔沾了朱砂在一张符纸上迅速画了一个看不懂的符咒。 老谢头和王女士看得一愣一愣的。 至于侯唯枫他还在努力絮絮叨叨要户口本去结婚。 突然,侯唯枫只感觉一道符纸朝他飞来,他反射性抬眼去看,那符纸精准被扔到他手腕上,将手串缠了起来,他只觉手腕一痛,忍不住低呼出声。 侯唯枫反射性要将这让他不舒服的符纸给扯下来,但诡异的是他这一刻竟是动也无法动弹,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 谢玺用精神力控制着侯唯枫,手指虚空一点,精神力以手指为刃,在侯唯枫无名指指腹上划了一道口子。 而随着他手腕上符纸包裹着的手串突然有红光一晃,那符纸竟是直接无火自燃,化作齑粉。 但明明燃烧着侯唯枫压根没感觉到痛,甚至那手串也和没被烧毁之前一模一样。 但还是有不同的,原本每一颗珠子都很亮,亮得有些古怪了,此刻却呈现暗红色,灰扑扑的,仿佛从垃圾堆捡来的。 与此同时,侯唯枫指腹上的口子往下滴血,三滴血,竟是黑色的。 而随着第三滴血落地,原本还睁着大眼愤怒不已的侯唯枫,突然一翻眼,竟是晕了过去。 但因为谢玺的精神力,他就站着晕了。 谢玺看第四滴再渗出的血已经是红色,他直接用治愈力一挥,那伤口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这一通操作下来,看得老谢头和王女士一愣一愣的:“???” 等回过神,王女士整个人都睁圆了眼,随即却是敬佩又感激,腿一软也倒在地上。 谢玺收起精神力,侯唯枫立刻往下倒去,王女士赶紧要扶人,谢玺三两步上前,单手轻飘飘在他后背一撑,另一只手在侯唯枫眉心一点,顿时侯唯枫清醒过来。 只是和之前颓废精神截然相反交织的面容不同,侯唯枫再次醒来,双眼倦怠而又疲惫,与他憔悴的面容终于相符。 侯唯枫揉着眉心,觉得身体沉得厉害:“妈,我怎么觉得好累?” 王女士却是没忍住嚎啕大哭,用力锤着他:“你还说!你还好意思说!你不知道你最近都干了什么?你和金金那丫头分了手,还非要找一个刚认识一个月的女的领证结婚!你要气死我啊!” 侯唯枫难以置信:“什么?这怎么可能!” 谢玺和老谢头对视一眼,看来这一家还有的收拾残局:“王女士,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侯先生应该也安然无恙了。以后让他不要再随意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和贴身东西给别人了。” 王女士感激看过去,不停道谢:“可那个小容……”难道就这么放过她?这人太狠了,差点害死她儿子。 谢玺:“这事你说出去也没人信,不过她下的这姻缘结会反噬,如今侯先生已经恢复正常,那么副作用会反噬到她身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也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王女士虽然不甘心,但想想也是,加上听到会反噬,她终于吐出一口恶气。 随即就要给谢玺两人钱,谢玺直接伸出两根手指:“他摸骨和我解决侯先生的事是一样的价钱。” 王女士立刻嗯嗯点头:“都是二十万,我懂我懂。” 谢老头和谢玺齐刷刷嗖的一下看过去,动作一模一样:“……” 王女士一惊:“怎、怎么了?是、是不够吗?”难道是二百万? 谢玺艰难吞了下口水,可还是认真道:“王女士开玩笑,都是两千。” 这次换成王女士和刚回过神的侯唯枫震惊:“???”这么便宜的吗? 谢玺和老谢头无论王女士要多给都拒绝了,两人都只收了两千,怕王女士强行留人,拿着家伙事就跑了。 等出了小区,谢玺总觉得后脊背发毛,他忍不住回头,果然就看到老谢头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正瞅着他咧着嘴讨好笑着:“小谢先生啊……” 谢玺打了个哆嗦,以他上辈子对这老头的了解,此腔调一出,绝对没好事:“咦,天色不早,我想起来家里还有崽子要喂就先回去了!” 老谢头立刻追过来:“小谢先生别走啊,你跑什么?咱们好歹是本家是不是,你收谁不是收,虽然我年纪大脑袋笨了点,但我勤奋啊!小谢先生,你就收我为徒呗!小谢先生!师父!!” 谢玺捂住耳朵:这算怎么回事? 他喊老头义父,老头喊他师父?辈分乱了好吗? 谢玺回到家咣当一下把门关上这口气才算是松了,只是一抬头,就对上听到动静从窝里探出小脑袋的崽崽,正睁着黑溜溜的狗狗眼,尖耳朵扑棱一下:你被狗撵了? 谢玺心有余悸:不,比这都可怕。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义父要给他当儿子,这多可怕? 所以,他需要崽崽才能平复受到惊吓的小心脏。 没多久,平白无故被一通rua的小狗崽:它招谁惹谁了?? 10. 【两个选择】 “来吧,选一个。”…… 谢玺接下来两天没敢去找老谢头,怕老头又提拜师的事。 不是他不教,上辈子他学会后也曾将自己的心得以及怎么练的告诉过老头。 老头按照他的方式学,耗费心神是一回事,成效甚微,好几年都没任何进展。 所以既然知道老头学了也没结果,还不如就这样让老头随便给人算算,有搞定不了的他帮忙处理,也能让老头少操点心。 等以后他和老头熟了,就重新认老头当义父,有了身份牵扯,他再给老头东西,应该也不会拒绝了。 他上辈子是老头养大的,对老谢头的性子很了解,他这人一根筋,固执得很,认定的东西,一条道走到黑。 养他是一件,另外一件就是他该得的,应该是多少那就是多少。 就比如侯唯枫那事,老谢头只给摸了骨,他就只会收两千,这是他给人摸骨算命的钱,再多肯定觉得自己没这个本事不会收。 谢玺按理说收侯家二十万也不算什么,但两千和二十万相比,他这一手本事是老谢头教的,怎么着也不能盖过老谢头。 当然,如果他单独出手,那肯定不会是这个价钱。 吕峰说的那个综艺开播前两天,谢玺开始准备东西,虽然只去几天,但崽崽肯定是要跟着他一起去的。 但到时候不一定是在哪里录制,也没地方再给崽做吃的,也不好暴露崽崽的情况,所以谢玺准备了……一箱子的肉罐头。 他之前薅了吕峰十万定金,还是买得起的。 录制前一天,吕峰给他发了录制的地点定位,谢玺预约了一辆私家车,还下单了一个太空箱。 而另一边,这几天侯唯枫也是忙得很,他前段时间神志不清和女友金金分了手,头两天围堵人解释追人,后来好不容易用自家监控证实自己被人下了姻缘结,才成功把女友哄好。 王女士也放了心,经此一役,再也不敢棒打鸳鸯,还越看金金这小姑娘越看越顺眼。 之后两天她和侯唯枫又带着礼物去专门感谢了老谢头,并询问谢玺地址。 因为谢玺提前打过招呼,老谢头没说。 王女士和侯唯枫虽然还想再当面感谢一次,但大师不肯见,他们也只能作罢,却还是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大师。 不过两人没想到,机会很快就来了。 周四这天晚上王女士和侯唯枫都在家,侯先生终于在外地监制完一档综艺回了家。 侯先生一到家就感觉家里气氛不太对,尤其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妻子和儿子,看也不看他。 往常他这么久从外地回来,肯定会得到热情的招待。 侯先生有些不安:“这、这是怎么了?这次出去太久生气了?最近的确是忙了些,以后……” “还以后?”王女士气得蹬过去,保养得宜的手指点了点他,“要不是我这次运气好遇到谢大师,你儿子都没命了!忙忙忙,你接着去忙!这个家你也别要了!” 侯先生在业内很出名,但为了不让家人受到干扰,对外家里人的情况保护的很好,但也因为太出名平时很忙,时不时去外地就是好久,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反而不长。 尤其是想到明天又要准备去A市拍一档新综艺,侯先生有些心虚:“怎么回事?别气了,儿子这不是好好的,怎么好好的会没命?你说的我看到了,可什么姻缘结啊,桃花劫什么的,都是忽悠你的,这你可一点都不能信,那些所谓的大师都是骗子……” 这次不仅王女士,侯唯枫也忍不住不满:“爸,你怎么能这么说谢大师?别的大师是不是骗子我不知道,但谢大师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不仅有真本事,还贼良心,救了我的命却只收两千块,这么良心的大师你张口闭口说人家是骗子,你良心不会痛吗?”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侯先生无奈,刚想继续说什么,王女士哼哼一声,拿遥控器一转,画面上跳出一段监控,是自家客厅的。 王女士就知道这老家伙顽固认死理,好在后来她想起来自己家里客厅有随时监控,这才找出来,也幸亏有这个,才让儿子能挽回女友。 侯先生不信这个,但给老婆儿子面子,还是坐在那里认真看。 画面上一开始就是背对着他的两人,从背影来看,一个年老,一个年少。 只见那个年轻人拿着符纸突然一挥,竟是凭空缠绕在儿子戴着手腕的手串上。 下一刻看到无火自燃时他紧张坐直了身体,生怕会伤到儿子,可结果符纸化为灰烬,儿子的眼神明显变得不一样,灰烬落地,儿子手腕分毫未伤。 甚至连手指的伤痕在血落后只那么一挥丝毫没有任何痕迹,跟拍电影似的。 侯先生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幕,他了解自己的妻子儿子,绝不会为了胡闹故意和人合伙演戏,除非……这就是真的。 可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厉害的大师存在? 侯先生想到最近妻子和他抱怨的话,后脊背发凉,生出一股寒意,如果儿子真的中了招,他因为在外地帮不上忙,妻子没找到这位大师,那结果很可能真的……是儿子没命了。 侯先生后怕不已,这时画面一转,那两位大师转过身,侯先生也终于看清二人的面容。 年老的大师他不认识,但年轻一些的让他刚看一眼时忍不住面露惊艳,他常年和这些圈子里的明星大腕打交道,见惯俊男靓女,也忍不住夸赞一句好相貌。 只是……他怎么觉得这年轻人长得有点眼熟? “这大师……”侯先生想到了,忍不住喃喃出声。 王女士和侯唯枫一瞧侯先生这模样就知道他信了:“哼哼,现在知道谢大师的厉害了吧?” 这个谢字让侯先生想到什么,面色愈发古怪:“这两位大师……都姓谢?” 王女士看他神色不对:“是啊,怎么了?” 侯先生却飞快从带回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飞快翻到其中一张拿了出来。 上面正是后天正式开拍的综艺受邀嘉宾之一谢玺的资料。 因为只是来当陪衬的,加上名声不好黑料一堆,所以资料很简单。 王女士和侯唯枫好奇一探头,刚好瞧见谢玺一寸照片,只是第一眼差点觉得不是谢大师,照片上的青年,眉眼五官都像,但气质完全不同。 照片上的青年双眼忧郁瘦削面容惨白,面对镜头有种虚空感,眼神没有焦距。 “这……这不是谢大师吗?”可谢大师的资料怎么会在老公手里? 侯唯枫却是一拍大腿,指着照片:“我就说第一次见到谢大师觉得眼熟!我想起来了!谢大师是最近名声……不怎么好的一个小明星。之前还上过热搜,说是碰瓷新晋影帝严闻廷,我当时看过,只是那时候谢大师妆很浓还瘦的很,我一时间还真没对上号。” 王女士却是瞪他:“谢大师怎么可能碰瓷别人?就算是碰瓷也是他们碰瓷谢大师!” 侯唯枫想到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如果没见过谢大师他也会随大流觉得谢玺的确是这种人,可如今……却是说不出来。 谢大师怎么看都不像是故意撒谎蹭流量碰瓷炒作影帝的人啊。 侯先生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侯先生顺手接起来,只是因为今晚发生的事太过匪夷所思,心神不宁之下不小心点了外放。 对面是副导演,上来寒暄一番后最后提醒:“老侯啊,咱们合作这么多次,我不会坑你,你别犟。这次是投资方和上面有人要彻底封杀那个谢玺,不过这也是他自己作死,非要碰瓷严闻廷。也是他点背,刚好碰上焦漾出事,投资方把严闻廷找来救场。刚好这两人也能炒作一次,不过节目组肯定是要抬严闻廷,抬了一个那另一个只能牺牲了,这次节目流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顶多也就是被封杀罢了……” 侯先生回来之前也是刚得到消息,他路上看到消息就皱了眉,他这人不喜欢搞这一套,但他虽然是这次综艺总导演,但上头还压着不少人。 侯先生本来还在犹豫,主要是那位谢玺的黑料他看了不少听了不少,先入为主的确是不太喜欢,但这会儿他还没回答副导,被老婆儿子虎视耽耽盯着,额头上冷汗都冒了下来。 王女士无声张着嘴,捏着拳头:你敢答应试一试? 什么不过封杀罢了?那什么副导怎么不把自己封杀了? 呸,一群什么玩意儿! 侯唯枫也幽幽瞅着一向敬重佩服的父亲:我看错你了! 侯先生:“……”他怎么了?他这不是还没答应吗? 面对两双虎视耽耽的虎目,侯先生低咳一声:“老柯啊,我觉得节目需要创新,你看这次综艺的流程要不改一改?我这里有个新想法……” *** 谢玺还不知道他即将上的综艺模式即将因为他发生改变,他第二天拿到了送来的太空箱。 谢玺将太空箱擦洗干净,最后打开箱门,放在崽崽的窝旁,蹲在也正幽幽瞧着这边的小狗崽不远处。 谢玺瞅着小狗崽笑:“崽崽你看,明天我就要去参加综艺节目,要去几天,总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家,所以我准备带你一起去。所以我准备了两个带你过去的方案,这第一个么,就是这个太空箱,要不要进去体验一番?很舒服的,我还铺了厚厚的毯子。” 小狗崽趴在那里无动于衷,只眼神复杂甩了甩尾巴。 谢玺看它不乐意,嘴角的笑意更深:“我就知道崽崽你不喜欢太空箱,所以那就决定用第二方案。” 谢玺在小狗崽看过来的目光下,把身上的外套拉链一拉开,敞开衣服朝着小狗崽展开:“来吧,第二个方案就是躲在我怀里,看来崽崽也很喜欢这个方案。” 小狗崽原本甩着尾巴的动作一僵,难以置信看着他,下一瞬,谢玺只看到眼前白光一闪,小狗崽以闪电般的速度蹿进太空箱,甚至在里面还自己伸出爪爪把门给勾上了。 谢玺:“…………” 11. 【爆热搜】 “两人有一腿吗?”…… 谢玺下午一点收拾好行李带着太空箱上了预约的车,启程前往A市。 这次谢玺参加的这个生活综艺在A市下的一个依山傍水的山里录制。 虽然节目明天早上八点才开始正式直播录制,但今晚上需要到地方,还有节目流程需要确定以及嘉宾住的地方安排。 谢玺这次带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和一个背包,以及太空箱里从钻进去后就趴在那里闭目养神的小奶狗。 谢玺本来看着崽崽眼馋想逗一逗,但司机就在前头,他怕暴露出崽崽的不同,到底忍着手痒没下手。 司机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才到A市,再根据定位开了两个小时到下面离市区很远的村口附近,但这离录制地点依然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因为是山路,道路崎岖两边还有灌木丛,车开不进去,谢玺干脆下了车,付了钱让司机回去了。 谢玺打了节目组工作人员的电话,一个小时后,有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开着一辆摩托车过来了,看到谢玺一愣,倒是没说别的,反倒是很热情:“辛苦谢老师远道而来,这里离山里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路不好走,所以只能用这种交通工具了。” 只是等年轻人用手电一扫谢玺旁边的特大号行李箱和一个太空箱愣了下:还、还带了宠物? 谢玺提着太空箱:“我平时一个人住,家里崽崽没人照顾,就带了过来。节目组可以放心,我能安排好。” 年轻人摆摆手:“这无妨,就是……可能要挤一挤。”这行李箱太大,加上两个成年人,坐在车上有些不太方便,说着就要去抬行李箱打算先横放在车上。 只是他刚一抬……行李箱纹丝未动。 年轻人一愣:?? 谢玺上前接了过来:“还是我来吧。” 说罢,轻飘飘把行李箱给单手拎起来,稳稳放好。 年轻人挠了挠头:是错觉吧?可能刚刚没握好,否则只是装了衣服的行李箱能有多沉? 谢玺很快坐着年轻人的车抱着崽崽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灯火通明的村里,两边绵延都是山峰,山路盘旋崎岖,要是不熟悉地形,还真摸不到地方。 节目组的人提前布置好一切,租了两栋房子,但因为常年没人住,即使提前过来收拾过,瞧着依然挺艰苦,院子里没收拾墙角还有人高的杂草。 谢玺到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就这也是最早到的,另外几个嘉宾大概也没想到这里这么难找,还要单独在坐摩托一个小时的路程,等最后一位嘉宾到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 谢玺来的最早,所以坐在角落没出声,他坐的地方刚好是个死角,前面挡了一根柱子,堂屋里虽然弄了灯,但不太亮,后来的嘉宾们都没注意到他。 谢玺瞧着来人,从记忆里一个个将人对上号。 这次来的嘉宾包括谢玺一共来了十个人,六男四女。 男嘉宾有影帝傅鹤行、新晋影帝严闻廷、当红小生符海辰、刚凭一部电视剧大火的唱跳俱佳爱豆姜桢、黑料一堆的十八线谢玺,最后一位就是动用钞能力挤进来的素人谢东宇。 女嘉宾有影后谭佳佳、一线小花俞思蓓、力捧新人卢子月,还有一个素人嘉宾。 谢玺不认识这个素人嘉宾,想来能来这档能上星的综艺,怕是身份也不简单。 这十个人里,唯独谢玺黑料一堆,名气肯定达不到来这综艺的程度,但谁让有人想搞他,愣是给他扔到这个一堆大咖的综艺节目里。 谢玺不用想,明天早上八点直播一开看到他和严闻廷一同出现将会如何腥风血雨。 侯导和副导演以及工作人员等人到齐也过来了,先让来的嘉宾们互相介绍打招呼算是认识一下。 前九位还好,等到第十位的时候,谢玺站起身,介绍倒是简单:“我是谢玺,接下来几天多多指教。” 前方背对着谢玺的几人回头看去,等看到站在昏暗里的青年,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如今黑料满天飞被嘲出花来的谢玺竟然能来这个综艺。 一时间众人心思复杂,但明面上倒是没说别的,客气打了招呼。 唯独谢东宇和严闻廷皱着眉脸色怪异。 谢东宇饶是早就知道谢玺在这里可真的见到还是心情不爽,他让李制片人威胁吕峰让谢玺来这综艺本意是想彻底搞臭谢玺。 谁知道焦漾出事,节目组竟然找到严闻廷救场。 也不知道节目组怎么说的,严闻廷竟然同意了! 谢东宇知道的时候就给严闻廷打了电话让他推掉,对方说合同已经签了。 严闻廷不知道这个综艺谢玺也会来,但谢东宇一想到严闻廷会和谢玺遇上,生怕两人旧情复燃,想办法也以投资人之一的身份加入进来。 严闻廷刚开始听到谢玺的名字还挺意外,很快面上不显掩饰过去,神色淡淡疏离收回目光。 其余人心照不宣,却忍不住好奇心爆棚:这两人到底有没有过一腿? 不过接下来随着侯导拿出来的一叠合同递过去,嘉宾们也没心思八卦了。 侯导让工作人员一人发过去一份,嘉宾们低头一看,等瞧见开头几个字时,愣住了:?? 【保密协议】四个大字,愣是把他们整不会了。 侯导对上十双疑惑的目光,视线不经意扫过最后面的谢玺,很快收回视线,没事人一样淡定解释:“节目想要创新一下,所以这次的录制和往期不太一样。摆在十位老师面前的是一份保密协议,最后一张则是这次节目的流程以及需要老师们配合的地方。当然为了弥补老师们,这次出场费将会翻倍付给老师们,不同意的可以选择退出,我们节目组会给予一定的补偿。” 谢玺奇怪书里可没更改流程,虽然没细说,但应该是没改的,毕竟如果改了这么奇怪的方式谢东宇肯定会吐槽。 但如今…… 谢玺望着最后一页更改过后的方式和流程,一时沉默了。 如果这本书不是以谢东宇和严闻廷为主角,他都怀疑自己才是天选之子。 目前来看这改过的流程,对他而言绝对是好事,还是可能逆风翻盘的好事。 他甚至这还没出手,一个翻盘机会就递倒眼前了? 其余嘉宾们却是有喜有忧,也有并不关心的。 比如傅鹤行、谭佳佳,他们都是年少成名,早就拿了影帝影后大奖,这次来综艺是公司安排的,也是为了宣传新剧。 两人率先表决没意见。 谢东宇看到时差点气死,他是想看到谢玺一出场就被黑被骂,但这一改…… 但他没想到的是,傅鹤行和谭佳佳不反对就算了,严闻廷也没反对? 严闻廷留下来,谢东宇气得要死也只能硬着头皮留下。 其余人一看这情况自然也同意了。 他们咖位底,说不定还能因此蹭一波影帝影后的流量,毕竟若是不改,他们咖位不如影帝他们,镜头肯定给的也不多。 但改了之后……可就一样了。 十位嘉宾没意见,侯导悄悄松口气,等签完保密协议,这场先斩后奏暂时稳了。 等明天直播一开投资方那边知道又怎么样?左右也已经开播了,只要到时候人气够高,投资方只会高兴。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很多听到传言的粉丝就开始守在直播间等待第一时间见到偶像。 【这次节目组是不是忘了发嘉宾表?我昨晚就守着官博,结果睡前都没看到发微博。】 【对对对我也是,往期不都会发一条,并@来的嘉宾吗?】 【就是就是,不看到我家男神我这心里没底,之前传言来的嘉宾应该不会换吧?】 【等会儿一开直播不就知道了?】 【这倒也对。】 随着八点一到,原本漆黑一片的屏幕突然一晃,下一刻大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青山绿水的好风景。 镜头一镜到底,最后才缓缓将画面收了回来,转到一个盘山崎岖的半山腰的一个村子里。 袅袅炊烟最后定格在一个斑驳破旧的木门,门打开,直播间的观众们顿时屏住呼吸,期待下一刻看到自家偶像会给他们打招呼。 因为之前传闻这次来的嘉宾有傅鹤行、谭佳佳、符海辰,所以他们三人的粉丝是最多的,另外就是综艺的粉丝,剩下就是期待可能自家偶像也会来的。 而就在节目组开始直播的同时,傅鹤行等人的经纪人以及公司收到了嘉宾们签的保密协议,齐齐愣住:??啥情况? 原本准备让自家艺人上热搜的手就那么停了下来,不能泄露这次谁来了节目?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众人也睁大了眼,门推开后,露出一个不大破败的农家小院,紧接着堂屋的门打开,从里面鱼贯而出走出来十个人。 屏幕前的粉丝看着这十个人:“……” 【??】 【节目组玩呢?不、不是……节目组说改流程就改流程了?】 【一时间我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完了我瞎了,我粉了我男神这么多年,一时间我竟是看不出到底哪个才是我男神!!这一个个的大长腿、身材也太优越了吧?一个也就算了,全都是极品?!呜呜呜男神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个优秀的粉丝!】 【前面的别嚎了,就这样的,别说你,就是男神女神爸妈在这都认不出!】 【想到节目组狠,没想到竟然这么狠……】 但也因为节目组的骚操作,几乎是一瞬间将#《生活综艺》奇葩开播#这个话题冲上热搜。 12. 【第一个节目】 “???”…… 闻讯而来的观众想看看节目组怎么奇葩,直接冲进直播间,一眼看到荧幕前,齐刷刷站着六男四女。 无论从身形还是外观都是一等一的身材绝佳气质好。 但是……男嘉宾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就算了,还戴了面具?只有身上的衣服正反面写了编码,用来代替他们的身份。 这让他们怎么知道谁是谁? 女嘉宾也梳着同样的发型,一样的衣服,同样的面具,身上也只有编号。 【……就离谱。】 【不怕!!兄弟姐妹们!戴面具咋了?我们男神女神只要一开口,我们还能听不出来?】 【就怕……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前面的不要乌鸦嘴!】 不过显然节目组早有准备,随着十位嘉宾打招呼,竟是每个人都配了变声器。 直播间的观众:“……” #节目组不做人#话题再次冲上去,却也因为这奇葩的操作节目效果拉满,瞬间霸占热搜,成了热门话题。 毕竟这十个嘉宾中可混着他们心心念念的男神女神。 经纪人禀告公司本来觉得这事算怎么回事,可看到这效果以及火爆程度,一时迟疑下来。 等再反应过来想反对,已经没机会了。 侯导在镜头前满意瞧着这一幕,打了个手势,让节目直播继续。 换成主持人上来,笑眯眯站在一旁:“想必大家都很期待这次节目组请的嘉宾都有谁,但节目既然改了模式,自然是要迟一些才会揭露。稍后的节目中大家可以为你们心目中最厉害的嘉宾点赞,如果你们选出来的嘉宾,刚好就是你们心目中最期待的那个人,岂不更完美?” 主持人的话激起粉丝的好奇心与胜负欲。 对啊,他们粉了男神女神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认错? 反而开始期待最后的揭秘。 也因为节目组没说出这十位嘉宾身份,很多粉丝开始猜会不会有自家偶像,以至于被猜到但并没有参加节目的艺人想否认,但瞧见节目组越来越高的热度,想着这热度不蹭白不蹭。 以至于除了真正签了保密协议的十位嘉宾,被戳到但并没来的艺人也没澄清。 这导致闻讯而来的粉丝群体越来越壮大,节目的热度达到空前热度。 《生活综艺》投资方也刚知道侯导为了让嘉宾们签保密协议把出场费每个人都提了一倍。 原本想暴怒的情绪瞬间被这高涨的热度浇熄,有这热度,就是所有嘉宾出场费再翻一番也是赚了啊。 节目开播十分钟,局势已经稳了下来。 主持人为了搞噱头,按照流程开始走第一个节目:“相信不少观众都想知道面前站着的十位老师是不是你们心目中的那个人,那么接下来,我们将会给大家一个机会,看看你们对自己的男神女神了解多少。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来瞧瞧十位老师带来的行李箱里都有什么。” 【卧槽!!这可以!哈哈哈我对行哥从出道至今的行头可都了如指掌!只要看到一件眼熟的,我都能认出来!】 【我也是!佳宝刚代言了一个奢侈品大品牌,她肯定会随身带着一样,哈哈!】 【emmm我总觉得节目组不会这么好心……】 【前头是不是你?!你个乌鸦嘴,你先闭嘴好吗?】 侯导在镜头前老神在在,他既然敢,自然早就考虑到也安排好了。 侯导决定改模式就给请的几位大热的流量经纪人打了电话,以这次拍摄地点不好准备大牌衣服甚至需要更为大众化的衣物等。 经纪人没有怀疑一口答应,但这些咖位好的哪来的普通衣物,自然是现买。 不过也只通知了咖位高的,至于谢玺几个几乎很少在大众视野露面的素人也就没通知。 主持人的话一落,谢玺也一愣,显然没想到节目组这么能搞事,不过目前来说对他都是好方向发展,他无所谓。 傅鹤行几人面具下的表情很意外,他们的行李都是助理准备的,但经纪人也提前说了,这次都是买的新衣服,也稍微都是些大众化的牌子。 他们原本以为是因为拍摄地点在山里才这般,如今看来……节目组是早有准备。 节目组为十位嘉宾衣服上序号按照1-10。 女士优先,谭佳佳是1号、俞思蓓是2号、卢子月3号、素人嘉宾名叫董妮妮是4号。 再然后男嘉宾这边傅鹤行5号、严闻廷6号、符海辰7号、姜桢8号、谢东宇9号、谢玺10号。 与此同时,因为随着第一个节目录制开始,直播间下方也出现了两组热度排列。 分别按照嘉宾身上编码排序,观众可以为自己喜欢的嘉宾身上的编码点赞。 热度最高的将会得到节目组准备的神秘大奖。 《生活综艺》能请得起影帝影后这些大咖,背靠的投资方很厉害,那么奖励绝对是他们想不到的优厚,为了能让自己男神女神能得到这个神秘大奖,如果是以往,肯定热度刷刷点起来。 但这会儿…… 【我的心在颤,握着鼠标的手在抖,但我此刻茫然四顾,我蓄势待发准备好了,但是哪个是我男神呢?】 【哈哈哈别伤心,大家都一样!】 【急啥,等行李一揭秘,妥了!】 【就怕……】 【你闭嘴!!啊啊啊前头那个你闭嘴!】 但显然那位可能真的是乌鸦成精,按照排序首先去看的是影后谭佳佳1号的行李箱。 很简单的女士行李箱,十六寸,不怎么大,等直播镜头随着打开推过去,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几套衣服,扫过去一眼后,直播间的众人沉默了。 【我还以为是按照咖位拍的序号,看来是我想多了,这个牌子的衣服我也买的,虽然不便宜,但不像是我女神平常穿的牌子。】 【肯定就是这样!】 但随着第二位第三位,等四位女嘉宾行李箱都打开,反而是4号还更大牌一些。 只是整体看下来,完全看不出谁是谁。 化妆又节目组专业的化妆师来,所以压根不用另外带化妆品。 【这……】 【之前那位绝对是乌鸦精!】 【完了,我对男嘉宾这边也不抱希望了……】 很快镜头一转就转到男嘉宾,首先就是5号影帝傅鹤行,行李箱也是很简单,里面衣服也普普通通。 接下来几位也是一样,毕竟节目组提前说过,经纪人这边不敢得罪节目组,也怕给自家艺人添麻烦,自然不会太出挑。 不过还是有不同的,谢东宇是突然过来的,加上是素人,并没通知。 所以他的行李箱一打开,里面的衣物几乎都是私人订制。 但因为是私人订制,乍然一看倒是没看出是什么牌子,加上节目组也没敢翻动衣服,就这么对行李箱一扫,所以直播间的观众认出来的也不多。 【就剩最后一个了,看来……是我想多了#节目组不做人#】 【等等先别灰心!!哈哈哈10号这个行李箱666,别人都是16寸、18寸的行李箱,他这是最大号32寸了吧?】 【肯定是32了,麻呀,不是说节目组就录制几天吗?这么大的行李箱,这能装多少衣服?这么一看,嘿嘿有点像我男神啊,平时最爱买衣服!】 【来来来买定离手,目前大热的流量谁最爱买衣服?】 谢玺就是10号,也是最后一位。 他站在一旁,镜头扫向的就是自己的行李箱,一时间有些迟疑,但别的老师都打开,他要是拒绝怕是也不妥。 但是…… 主持人看到这个32寸的行李箱也是噎了一下,还是礼貌性询问:“10号老师,我们能打开看看吗?” 谢玺沉默一刻,嗯了声:“可以。” 【哇虽然是变声器,但我怎么觉得对方迟疑了?!难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哈哈哈可能最后这位能证明身份!兄弟姐妹们瞪大了眼,别错过了!】 【对对对这么大的行李箱,肯定衣服多,种类繁杂,总有一件能证明身份!】 【我已经准备好截图了,来吧!】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认出一位,剩下的九位身份还远吗?】 工作人员这边一听可以,反射性要把原本竖着的行李箱给放平好打开,谢玺上前:“我来吧。” 行李箱沉,万一不注意倒了怕是要直接砸了脚。 工作人员哪里敢让嘉宾动手,已经上前随意握住扶手就往前一推,再借力一放好就行,他反射性觉得里面都是衣服能多沉。 他动作太快没给任何人反应时间。 但工作人员往自己这边一推拉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太沉了,但因为力道还是推倒了,倒下的一瞬间工作人员也预感到不好,脸色都变了。 谢玺就知道是这样,抬起手稳稳撑住倒下的一侧,再随即轻松抬稳轻轻平放在地上。 这里面可全都是崽崽口粮,万万不能磕着碰着。 工作人员脑门上都是汗,有些感激看了眼谢玺。 主持人以及屏幕前的众人倒是没发现,主要是这一幕发生太快,几乎是几秒钟完成的。 但有细心的还是察觉到那位工作人员刚刚奇怪的一抖。 等随着行李箱打开,也终于明白缘由。 而直播镜头前摩拳擦掌等待截图甚至睁大了眼想从种类众多的衣物中辨别的众人瞧见里头的东西,沉默了:“……” 【原本以为10号将会是最先被发现身份的,万万没想到……将会是最难的!】 【就离谱,他怎么想的,来录综艺,带一箱子肉罐头?节目组难道还缺吃的?】 【节目组缺不缺吃的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点,这位10号男嘉宾绝对口味太单一!!咋就一种牌子不知道换个口味呢?】 【呜呜呜好奇心让我去搜了一下这个牌子,等看完后我沉默了,我这个铲屎官不如10号,平时委屈我家小祖宗了。】 【哈哈哈还是我来好心给科普一下:1、这不是人吃的肉罐头,而是宠物罐头,品牌艾美;2、一罐170g,单价100RMB;3、这一箱子至少500个罐头,换而言之,价值5W;当然这一切都不是重点,加上箱子十几斤重,罐头八十五千克,也就是说,这个箱子此刻重量将近一百九十斤。】 先不说这位嘉宾到底养了几位祖宗,光是刚刚这位10号男嘉宾直接单手轻轻撑住了这个箱子平稳放了下来,就让人匪夷所思。 一时间所有人:“???” 13. 【开局】 “真巧,我也不想。”…… 【卧槽666】 【流批!也就是说10号能单手托起一个半成年男人?】 【啊啊啊快快快下注是不是行哥?行哥常年健身也能举起来吧?】 【说实话刚刚只是举了一瞬间就立刻放下,其实臂力也没想象的这么好吧?只要常年健身的都能做到吧?】 因为谢玺那不经意的举动造成直播间观众争相讨论到底能不能举起一百九十斤的东西。 无意间所有人都没发现热度都几乎集中在10号身上。 侯导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不动声色朝副导打个招呼。 副导从耳麦将直播情况同步给主持人,同时镜头再次对准谢玺,主持人问道:“10号老师,你怎么带了这么多罐头?没带衣服?” 谢玺指了指不远处放在角落不起眼的双肩包:“带了,我的衣服在那里。至于罐头,是给我家崽崽吃的。是只刚断奶没多久的小狗崽,家里没人照顾,就带来了,我提前和节目组打过招呼。” 不远处房间里趴在太空箱闭目养神的小狗崽听到这一句,幽幽睁开一双狗狗眼:你才刚断奶。 谢玺这边刚解释完,打了个喷嚏:咦?崽崽是不是太感动想他了? 只可惜现在还在直播,没办法承受来自崽崽的热情。 【噗,感受到来自铲屎官的无奈了!辣么——大一箱狗粮VS辣么——小一个背包,哈哈哈!10号是个狗奴没跑了!但谁能拒绝毛茸茸呢?】 【只有我一个人想看10号的崽崽吗?】 【+1】 主持人也有些心痒,但还记得主要任务,话题很快转到另外九位老师身上。 但因为一个行李箱,热度却完全集中在10号身上。 其他人心情复杂。 尤其是谢东宇和严闻廷。 谢东宇是又气又妒,小时候谢玺是谢家的大少爷,他只是养子。 因为对外不能说出身份,他没少受到下人的奚落,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为了讨好谢玺没少私下里嘲讽他,有些还故意让他听到。 好在后来简家破产,简老爷子重病没多久也死了,简家的公司大部分被谢家收购,唯一的简家继承人简舅舅也因为杀人未遂致人重伤被判入狱。 至此简家说在J市消失就消失了。 谢玺没了外公家的依仗,谢父后娶的谢太太也对谢玺没这么上心,后来更是刚好借着出柜的原因撺掇着谢父把谢玺赶出了谢家。 谢东宇原本以为严闻廷对谢玺的抛弃让他性格大变甚至得了厌食症,加上网上那些漫骂谢玺早就受不了,上次的直播品尝美食能让谢玺一命呜呼。 谁知谢玺活了下来。 他只能继续让李制片人想办法弄死谢玺,可谢玺上了节目竟然遇到节目流程改了,真的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便宜他了! 但想到李制片人那边的准备,谢东宇咬着牙,面具下的双目带着阴鸷的光:看谢玺还能蹦跶几天。 严闻廷则是心情复杂,他不知道谢玺来节目比他定下的时间还早,甚至是谢东宇的手笔。 还以为谢玺是因为知道他来了节目才想尽办法也来了。 严闻廷对谢玺的感情很复杂,他们年少时的感情,加上谢玺长得好对他又一心一意,他有时候说不动心是假的。 但谁让谢玺如今已经不是谢家大少爷?他本来只是想让谢家承认他,借着谢家的东风成就一番事业改变一家的生活。 谁知道谢玺是个一根筋的,真的为了他跟家里人决裂不再回谢家了。 一开始严闻廷想着谢玺总归是谢家人,过个一两年也许就和好了,可谁知道,眼瞧着一个养子竟然被谢家扶起来成了谢家大少爷顶替了谢玺的位置。 一个是真正的少爷却被放弃穷困潦倒;一个是养子但在谢氏大权在握,谁都知道选哪个。 所以……五年前谢玺为严闻廷被谢家抛弃,五年后,谢玺被严闻廷放弃。 但谢玺对严闻廷的痴情,让他再次见到谢玺一时间心情复杂。 谢玺可不知道严闻廷这狗东西还当自己是为他来的,他逐渐适应了节目流程,得心应手,面对镜头淡定从容。 节目直播录制是从上午八点到晚上八点,其余时间是自由时间。 因为今天是开拍第一天,所以节目组中午是准备了午饭,吃饭的画面没有拍,怕粉丝通过唇形或者别的细节猜到身份。 等嘉宾和节目组的人吃过饭,直播继续。 直播间的观众遗憾继续骂节目组不做人。 【节目组也太鸡贼了,这么点提示都不给!这让我们怎么猜?】 【好歹给点线索啊!】 侯导像是猜中观众们的心思,淡定开口:“上午的录制很顺利,感谢老师们配合,因为今天是第一天录制,几位老师都不习惯所以我们也就没提。但从晚上以及接下来,你们所要吃的喝的用的都需要自力更生。” 【???自力更生?】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把同情打在公屏上!哈哈哈这次的嘉宾也太惨了吧?往期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结果这次不仅流程改了,还要自己做饭?】 【但想到我家哥哥也在这里,顿时就觉得节目组不做人!】 不仅观众们没想到,嘉宾们也没想到。 谭佳佳不会做饭,加上出道十年,她早就不自己动手,让她做饭?比登天还难。 但谭佳佳不会这么直白:“导演,既然需要我们自力更生,那食材是由你们提供吗?” 侯导淡定道:“不提供。” 众嘉宾难以置信:“不提供?那我们用钱和村子里的人换吗?” 侯导摇摇头:“这自然不行。”要是都给他们弄好了,他们还拍什么?千辛万苦把录制地点放到这里,自然是想制造些话题。 众嘉宾大部分都不怎么会做饭,头疼不已:“也不能换,那我们要怎么弄?” 侯导将一叠表格让发下去:“这上面有积分兑换方式,一共两种,一种用劳力换取;另一种用东西换。” 众嘉宾松口气:“是用什么东西换?积分怎么得?”是他们身上带来的一些东西吗? 但显然他们这口气松的早了,侯导又是一摆手,工作人员又是带来十张弓、十张渔网。 这些都是之前就想好的流程,侯导倒是没改。 众人:“???”开局一张弓,难道还让他们打猎不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现在野味有规定不能吃! 侯导解释:“是不能吃,我们也不敢。但山头林子外围我们已经用栅栏围住,也没有野物你们放心,都是我们从各地购来的家养的鸡鸭鹅兔子放出去的,都是能吃的,但怎么猎到全凭本事了。 如果实在猎不到,我们也有备用方案,可以去河里网鱼,我们已经和村子里打过招呼,是能随便网的。 当然,要是有老师猎物猎不到,鱼也网不到……那只能用第一种劳力换取,上面下方写的有替村里人干活多久有多少积分能兑换什么食材。” 谭佳佳等人:“……” 【哈哈哈卧槽刚刚是同情,现在是怜悯,这也太惨了!】 【史上最惨嘉宾!】 【老师们:原来我们不是来参加综艺,而是来变形记改造的?】 【参加综艺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参加综艺后:打猎捕鱼下地挑水炒菜劈柴,请叫我十项全能艺人!】 【哈哈哈就离谱!】 侯导低咳一声,像是看不到众人面具下的痛苦表情:“为了防止真的有老师啥都不会接下来可能食不果腹,十位老师将会分成两组,最后会根据每组老师们最后剩余总积分来选出胜利组,获胜组五个人都会有奖励,但最终积分最高的将会得到最终神秘大奖。当然,途中会有节目比赛项目,赢的有积分奖励,实在不行,也可以靠这些赢得胜利获得积分兑换食材勉强活下去。” 节目组显然已经想好各种能让他们饿不到的办法,要是这都能一顿都吃不饱,那他们也没办法了。 嘉宾们对视一眼,来都来了,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不行? 都这样了不行也得行。 嘉宾们硬着头皮上,这边没意见,侯导让人拿来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十个球,五个红球五个蓝球,抽中同一种的将会成为一组。” 接下来从1号开始抽,很快两组也分好了。 谢玺抽到的是红球,另外四个组员,分别是傅鹤行、符海辰、董妮妮以及……谢东宇。 谢玺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点背,和谢东宇一组?啧。 不过谢玺看不上谢东宇,谢东宇显然也不想和他一组。 谢东宇这次来参加综艺目的就是为了严闻廷,怎么可能站在严闻廷的对立面。 谢东宇这两年被谢父重视大力培养,被捧的高了,谢东宇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加上李制片人那边很快就会出手,谢玺肯定躲不过,出了丑闻节目组肯定要把人给解约。 到时候有丑闻在前,众人先入为主再回头看他对谢玺的敌意,肯定觉得自己早知道对方的为人才这般,反而觉得他嫉恶如仇,是真性情。 更何况,现在戴着面具,谁也不知道谁,谢东宇直接开口:“我不想和10号老师一组。” 谢东宇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愣:?? 【……??不是吧?这个9号不会和10号有仇吧?】 【这么刺激的吗?刚来就火药味这么浓?】 侯导皱眉,刚想说什么,谢玺这时也慢悠悠开了口:“那还真巧,刚好,我也不想和你一组。” 【666硬刚吗?!哈哈哈我喜欢!】 【打起来打起来!】 14. 【全能VS全废】 “我会一点。”…… 谢玺本来就不想和谢东宇一组,瞌睡有人送枕头,他求之不得。 侯导脾气其实不太好,不想惯着这些嘉宾,听到谢东宇开口刚想拒绝,谢玺这边也开了口。 刚好副导这时也从后面扯侯导的衣服,低声说了句谢东宇是投资方那边的人,若只是投资方的人,侯导不会给面子。 不过既然谢玺也不想跟谢东宇一组,他也不是古板的,刚好也能给个投资方面子,也就顺水推舟应了。 同意是同意,但却也不能直接同意。 侯导面无表情看了最先提出来的谢东宇:“按照规矩已经抽了组是不能改的,但念在这次改了流程,几位老师初来乍到不熟悉,节目组就通融一次。但需要9号老师自己找到蓝队肯与你换的老师,否则,9号老师只能继续留在红队。当然,即使真的有人和9号老师换,也仅此一次,以后不会允许这种发生,抽到什么就是什么。” 谢东宇面具下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侯导说是答应了,但如果没人换,他丢脸岂不是丢大了? 好在谭佳佳愿意和谢东宇换。 她这次参加综艺是为了带新人,这个新人还跟她有点亲戚关系。 正是素人董妮妮。 但这次综艺过后,也就不是素人了。 【啊?这就解决了?没打起来啊。】 【咋的,前面你还遗憾?你要是想想万一9号或者10号是你男神,还想打起来吗?】 【那肯定不可能,我行哥肯定不会是9号,这种不守规矩打乱计划流程的……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我行哥。当然,一开始我还以为10号是行哥,但我行哥人缘这么好,应该不容易结仇吧?】 【那可说不定,不过……这9号还真的听招人嫌的,当自己是谁,竟然不想跟谁组队就说不组?】 谢东宇虽然达成所愿,可怎么都觉得像是憋着一股子气,哪儿哪儿都不太对。 好在让他欣慰的是,终于能和闻廷哥一组。 队伍分配好,因为离晚饭也没几个小时,两队人很快开始商议行动。 镜头也分成两个分屏,好在两个直播间不多,倒是能都看也不耽搁。 谢玺所在的是红队,队友是影帝傅鹤行、影后谭佳佳、当红小生符海辰、素人但已经签了谭佳佳公司的艺人董妮妮。 五人站成一圈,脚下是五张弓和五张渔网,甚至弓连个箭都没有,显然也需要他们自己想办法。 这一开场就是困难模式啊。 谭佳佳首先举手,颇有些不好意思:“咳,我不会做饭……但我会帮忙洗菜摘菜,有力所能及的我也可以干。” 董妮妮也弱弱举手:“我也不会。” 符海辰原本也想举起的手默默收了回来:“我还是会一个菜的。” 谭佳佳两人眼睛一亮,立刻看过去:“什么菜?”糖醋鸭还是香辣虾? 符海辰在两人激动的眼神下,淡定说出几个字:“西红柿炒鸡蛋。” 谭佳佳两人:“……” 【哈哈哈就算戴着面具我也能感觉到1号的崩溃,红队这组也太惨了,原本以为这次红队蓝队各两位女士,应该稍微好一点,结果,竟然都不会!】 【唯一会的男嘉宾只会番茄炒蛋!这我也会啊!】 因为符海辰这个番茄炒蛋,直播间的众人反射性觉得另外两位应该也不会。 傅鹤行看了眼时间:“不管做饭了,先把食材准备齐全,我们是分开,还是先一起去后山逮一些鸡鸭鹅?再去河里捕鱼?” 谭佳佳和董妮妮、符海辰立刻把头摇得像是扑棱鼓:“我没射过箭也没捕过鱼。” 要没有面具他们还能矜持一下,如今都这样了,还是坦白一些的好。 否则等下还是要露底。 【哈哈哈完蛋了,我就说这一期嘉宾绝对是最惨模式,不会等下每个人空手回来,然后明天开始集体下地干活吧?】 【惨,真惨,太惨了,简直惨绝人寰!】 谢玺想了想,开了口:“我会一点。” 傅鹤行意外看过来:“那等下辛苦10号老师了,到时候你教我们,我们可以学。” 其余三人虽然也意外谢玺会射箭,但想到之前网上看到的那些黑料以及网上照片里弱不禁风瘦弱憔悴的青年,想着应该只会点皮毛。 昨晚他们全到的时候时间太晚,后来谢玺自我介绍又是刚好前头有个柱子,加上光线暗,所以都没怎么看清楚谢玺如今的模样。 一大早醒来又被化妆师直接在房间开始装扮,等出来后,所有人都戴着面具。 所以所有人对谢玺的印象,还是那个网上被最多挂出来的近照,即使浓妆也遮挡不住的憔悴与羸弱。 甚至怀疑能不能拉开节目组找来的这些弓。 谢玺这一队决定好就被节目组引着去了村子后山的一大片林子。 还没靠近就能听到咯咯咯的声音,特别高昂响亮,一听就是肉嫩可口的咯咯哒。 但随着一行五人以及身后的摄像以及工作人员进了林子,突然前头听到动静扑闪着翅膀飞出不少七彩斑斓,在场的嘉宾以及直播间的观众沉默了。 【万万没想到,节目组能这么狠。】 【哈哈哈虽然的确是人工养殖的七彩鸡,但就算是人工养殖的,也是能飞能跳的战斗鸡,这还没开始,更同情这期嘉宾了。】 【鸡都是战斗鸡了,鹅不会是……凶残那种吧?】 毕竟这玩意叨起人来,可真的是战斗力爆棚。 傅鹤行几人沉默过后也无奈,左右他们也不会打猎,什么鸡对他们而言也没区别了。 因为节目组没给配制弓箭,所以他们还需要用匕首自制。 匕首有了,但怎么制? 他们望着到处高的耸入天际的大树沉默了,至少需要树枝吧?难道要人爬上去掰点树枝来制作箭?就这还需要比较直的箭,否则怕是压根射都射不出去。 不能让女士爬树,那就只能他们三个了。 傅鹤行卷起衣袖:“我来爬吧。” 符海辰担心不已:“你之前学过?” 傅鹤行摇头:“先试试吧。” 谢玺刚刚在他们发呆的功夫已经将四周的环境看了一遍,听到傅鹤行这话原本想着也许是谦虚会爬,也就没开口。 只是等傅鹤行站在一棵树下,往上一跳扒住了树干,因为常年锻炼,傅鹤行的确靠着强大的臂力往上爬了半米,只是爬树不是单靠臂力就行的。 很快傅鹤行还没爬上去,就皱着眉头下来了,显然是撑不住了。 【完了,这红队直接卡在第一步了,最后不会直接空手捕吧?】 【哈哈哈太惨了,不过蓝队不是说去捕鱼,怎么往这边来了?不会也要捉鸡?】 符海辰硬着头皮上:“那我来试试吧。” 谢玺没想到他们不是客气,是真的不会,看天色不早了,直接拦住符海辰:“我来吧。” 符海辰本来也不会,加上怕摔,一听谢玺要来,赶紧让了出来:“咳咳,辛苦10号老师了。” 这谢玺也没网上说的那么不堪啊,这不挺好么,就算只懂一点点,却很积极帮忙。 【完了我都不敢看了,这10号可是红队最后一个了,再爬不上去,只能挖陷阱,或者空手抓了。但几率怕是比登天还难。】 【我觉得悬,爬树这玩意儿……真的不容易,更何况,这年头会爬树的不多,这10号连袖子都没挽,这能爬上去我当场……卧槽!!】 原本打字打一半打算惋惜一番的观众,一段话还没打完,就看到谢玺单手在两三人才能抱住的树干上轻飘飘掌心一撑,随后就行云流水般爬了上去。 之所以行云流水,是因为太流畅了,对方掌心就像是有磁铁,直接就那么轻轻松松手脚并用像是如履平地般……上去了。 【……】 【我怀疑刚刚我眼花了,否则我咋看到壁虎成精了?】 【前头咋说话呢?哥哥爬树这么帅,哪里壁虎了?就算是壁虎,那也是壁虎中最帅的!】 【我有点相信10号臂力惊人能撑起一百九十斤了,就这轻松程度……】 只是还没等众人夸出花来,下一刻又集体闭麦了。 上一刻对于红队来说还难于上青天的材料,下一刻被爬到树上的10号单手扯着很粗的一根树干,经过导演允许后,直接扯了下来。 因为这一根就差不多够了,谢玺没多拽,还没等其余人让他扔下来他们在树下接着时,就看到谢玺单手握着比他手臂还粗的树枝,单手两三下从树上爬了下来。 谢玺本来是打算直接跳下来的,后来想了想,还是谨慎只是爬了下来。 可这一幕已经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了。 谢玺又看了看天色,看了眼手里的树枝,这次没再问,拿起一旁的匕首,像是削铅笔一样,他手里的刀仿佛被他玩出花来,刀刃在他手里也像是削铁如泥,三两下一削,掉下来就成了一根木箭。 一根、两根、三根…… 等一把木箭完成,谢玺仰起头,捧着一把几乎一模一样长短也都一样的木箭递过去:“你们都要几根?” 抬眼却对上傅鹤行四人怔怔的反应。 【……完了,我觉得我脑海里刚刚闪过了很多不能播的。】 【手玩年!麻呀,刚刚那手也太、太好看了,没想到有朝一日看别人削木头竟然看傻了眼!】 【节目组给的刀也太锋利了吧?给个链接啊。】 节目组:不,我们这是9.9一把的!还包邮! 傅鹤行望着递到眼前的木箭,脑海里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他没接,而是问道:“10号老师,你要不给我们演示一下怎么射?” 谢玺也没藏着掖着,拿起一张弓,让他们仔细看着他的手势,讲解拉弓以及对准目标怎么才能最快猎到猎物的方式。 弓箭一抬,随着树冠中飞出一只七彩鸡,下一刻,手指一松,顿时木箭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没多久,啪嗒一下,眼前落下死的透透的七彩鸡。 【……】 【会一点?嗯,的确是会亿点。】 15. 【对比惨烈】 “666!” 直播间的观众傻了眼,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对不相信竟然有人真的能用一根刚削好的树枝就这么随意一射,就射下来一只鸡? 【这年头鸡这么好射吗?】 【不,不是鸡好射,这分人的。】 【也许……是节目组给的弓比较牛?弹性特别好?】 他们虽然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场景,但那些都是演的。 要说更厉害的射箭比赛,但弓箭怎么看都是专业性的,不像节目组给的这么简单,但也许只是瞧着简单,实则内藏玄机呢? 有人被谢玺这一手震惊,自然有人觉得不可能,既然不可能,那就要有个理由证明,所以能想到不是木箭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弓。 就在直播间的观众站成两派争个不休时,谢玺教了一遍后,因为太过轻松,谭佳佳看完一双眼都亮了:“10号老师讲的真好,我懂了!都懂了!” 这么瞧着,似乎好像也不是太难啊。 谢玺拉弓上箭太轻松,从搭上箭到鸡掉下来,连十几秒都没有。 这给了谭佳佳等人错觉。 连符海辰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1号老师先来,我第二个试试。” 两人没见过真正的射箭现场,以至于低估了难度。 一旁的傅鹤行听完沉默了:“……”他是劝呢?还是不劝呢? 董妮妮忍不住扯了表姐一下,谭佳佳正在兴头上,拍着胸口:“等下射下一只鸡给你吃。” 董妮妮:“你确定?”她怎么觉得有种不祥预感呢? 【哈哈哈4号女嘉宾虽然戴着面具,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无奈。真的吗?我表示怀疑.jpg】 【刚才不有人非要杠,说是弓的原因,这不就有人来证明了吗?来来来,押注了,买定离手,押10号牛逼的把666打在公屏上!押弓牛逼的把111打在公屏上!】 【凭什么人就是666,弓就是随意的111,弓表示我不服,你们不能物种歧视!别欺负它不能开口说话!】 【别吵了,1号要开始了!】 谭佳佳兴奋激动的在另外三人的注视下接过谢玺递过来的弓和木箭。 谢玺还指点了一下她的握弓的姿势,只是姿势有了,木箭也搭上了,谭佳佳也顺利把弓拉满了,毕竟只是寻常的弓,等射出去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接下来惊心动魄的一幕。 随着不远处一只咯咯哒飞出来,谭佳佳兴奋地松了手。 嗖的一下,谭佳佳激动的手脚发抖,只是远处的鸡没事,甚至还震了震翅膀。 但谭佳佳手里的木箭的确射出去了。 可鸡怎么完全没事,甚至还扑闪着翅膀滑翔到另外一棵枝桠上?这么不怕人的吗? 谭佳佳疑惑:“没射中吗?” 董妮妮默默抬起手挡住脸:“往地下看。” 谭佳佳顺势一低头,就看到她自以为用尽全力雄心壮志射出去的木箭,就在脚下两三米的草丛里,只露出半个木箭,因为她退后的动作动了动,完全掉了下去,彻底看不到了。 谭佳佳:“……” 【哈哈哈xswl,这对比太惨烈了点,这射程的确有点短,但我们知道1号尽力了。】 【没想到1号这么逗比,看来1号不可能是我佳佳女神,我女神多高冷啊。】 【哈哈哈谁注意到7号往后退了两步?别啊,小伙子怕啥,没有对比怎么会有成吨的伤害是不是?你们的痛苦就是我们的快乐啊。】 7号的符海辰默默收回之前的话,决定不丢人了。 毕竟他们这个队,有一个人丢人就够了。 谭佳佳低咳一声,给自己挽尊:“手滑了。”说罢,以最快速度把木箭捡起来,一起还给谢玺,“10号老师辛苦了,我们今天手感不好,就不瞎折腾了。” 没这个金刚钻还是不揽这个瓷器活了。 傅鹤行心想果然是这样,他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去捡鸡。” 谭佳佳几人也立刻乖巧站到后面:“我们等下帮忙捡鸡。” 【哈哈哈哈不行了,xswl,1号他们之前的雄心壮志呢?试试前:我觉得我能行!这还不容易?看我等下一箭双鸡!试试后:不不不,我不行我不能我只能捡鸡。】 【666,10号牛批!不会这次节目组把射箭运动员请来了吧?这臂力这准头这技巧都是专业性的!】 谢玺望着手里所有的弓箭沉默了。 等抬起头看看天色的确不早,为了能顺利吃上饭,他也没迟疑,从地上捡了几个石子,抬起手臂那么一掷。 摄像激动的赶紧跟着他的手势扫过去,却只觉得眼前一花,压根看不清楚。 但下一刻即使没看到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前方高耸入天际的树丛中,因为石子受到惊吓的七彩鸡,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 谢玺立刻搭弓射箭,一根接着一根射出去,看也没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但偏偏一只接着一只鸡落了地,让本来还想矜持去捡鸡的谭佳佳几人兴奋的大喊一声,一人一只冲了过去。 谢玺射了五只鸡就没射了。 三只留下够他们吃,另外两只可以换菜。 【啊啊啊我打赌,这绝对是射箭队退役出来的!太牛了,感觉看也没看,像是随手射出去的,却箭箭命中!】 【的确是牛,这水平绝对专业级别的。】 如果射中一只还能说是侥幸,但刚刚那速度那命中率,可就不是凑巧而是过硬的专业! 傅鹤行几人很快提着五只鸡出来,连脚步都轻快不少。 原本还以为晚饭没着落,但这才半个小时不到竟然就解决了。 副导和节目组工作人员也觉得这是不是太快了?他们之前的目的就不是想让嘉宾能射中,所以给的弓就是随随便便买的,他们是想看嘉宾不顾形象去捉鸡,这样就有笑点出来,收视率也高了,可谁知……这跟他们设想的完全不同啊。 副导等人看向侯导。 侯导却一脸淡定,像是早就猜到般摆摆手,让他们不要干涉。 副导几人对视一眼:侯导不愧经验丰富,瞧这从容这份定力就比他们强多了,值得他们学习。 谢玺打了五只鸡,傅鹤行几人不好真的白吃不干活,谭佳佳和董妮妮主动拿着两只鸡决定去换别的菜,傅鹤行和符海辰等下打算一个去挑水一个去砍柴。 只是他们这队提着五只鸡满载而归时,刚好和蓝队一行人狭路相逢。 蓝队几人瞧见他们手里提着的鸡挺意外,随后也松口气,看来节目组也就是说说,肯定这鸡轻轻松松就能打到,早知道刚才就不先去池塘而是直接来这里打猎了。 【虽然没看到蓝队五人的表情,但我觉得他们肯定在后悔:早知道直接来打猎了,毕竟打猎这么容易。】 【哈哈哈完了,虽然知道这心思不好,但我想看看他们打猎的全过程,毕竟有对比才更有说服力是不是?】 【打猎前的蓝队:so easy!打猎后的蓝队:???】 【哈哈哈不行了,我得看两个直播间,光是想想我就已经坐不住了。】 于是不少人还真的点进蓝队直播间。 谢东宇等走过去才不屑撇了撇嘴,这谢玺果然还是干啥啥不行,偷懒第一名。 因为是谢玺打到的七彩鸡,所以傅鹤行甚至谭佳佳都主动把提着鸡的活揽了过来,尤其是谭佳佳,她平时哪里见过现打的七彩鸡,更是边走边看,提着鸡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如此一来谢玺是空手回去的。 蓝队五个人分别是2号小花俞思蓓、新人3号卢子月、影帝6号严闻廷、当红爱豆8号姜桢、9号谢东宇。 卢子月是刚出道没多久的新人,但因为是公司力捧,所以争取到这个机会,虽然戴着面具,但也想多点镜头,万一观众把她当成谭佳佳或者俞思蓓,也能多点热度。 卢子月最先开口:“红队好厉害,瞧着打了好多鸡。” 谢东宇正愁没机会,闻言也颌首:“是挺厉害的,5号老师常年健身,应该都是他打的。” 直播间的人:??? 【这9号怎么回事?他看到了吗就直接说是5号打的?】 【完了,以刚开始分队时的剑拔弩张,我觉得这个9号嘴里吐不出好话,估摸着要诋毁我十项全能10号哥哥了!】 【我也……】 几乎是同时,谢东宇果然开了口:“虽然是5号老师打的鸡,别的老师没出力但还知道提着东西或者拿着弓箭,但有些人平时懒点作点没什么,但他怎么能什么都不拿?甚至连女老师都出一份力,他这倒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瞧着像是替几位老师打抱不平实则是踩谢玺的茶言茶语让直播间刚刚看过谢玺那一手的人:“……” 【咋就没有踩呢?都能点赞了,咋没有点踩?】 【对对对,要是有,我能把9号踩爆了!】 一直跟着蓝队的摄像以及工作人员没看到之前的情况,但坐守阵地的侯导只是淡淡瞥他一眼,朝着工作人员摆摆手,不让他们阻止。 现在嘴上越是痛快,等晚上直播结束看到对比越是痛苦。 但都是他自找的。 谢东宇是在觉得谢玺最后会被爆黑料丑闻最后被全网黑的情况下才敢这么“真性情”,其他嘉宾却不敢接话。 但直播间的观众想到9号的茶言茶语还是气,不过之后一小时却在两个直播间的对比中笑死了。 因为谢玺等人回到小院,所有人让谢玺坐着别动他们来。 于是有了接下来的画面…… 谢东宇爬树没爬上去摔个屁股蹲时,谢玺在休息; 谢东宇狼狈去撵鸡时,谢玺在打盹; 谢东宇被鸡啄了一口嗷一声时,谢玺在打盹; 谢东宇被鹅撵着嗷嗷叫时,谢玺终于醒了; 谢东宇被鹅叨了不撒嘴时,谢玺打了个哈欠继续迷瞪。 【哈哈哈我想过惨烈,但没想到能这么惨烈。】 【9号丑图我都截了,xswl,虽然挺惨,但想到9号之前那阴阳怪气的腔调,我觉得……还能再来点!】 【前面格局小了,怎么能只截9号,两边对比着截才更鲜明是不是?】 于是,谢东宇被鹅叨了一瘸一拐回来的时候,他和谢玺同框的各种表情包已经传遍了,还被配了文字。 16. 【露一手】 “太香了!” 很快《生活综艺》官方微博话题下,出现配了各种文字的表情包。 因为发的太多,以至于不少还没来得及看今天直播的观众也刷到了,并对这些表情包好奇不已:这什么情况? 表情包都是两个人,一左一右。 第一张,左边是个身上写着9号的人,仰着头戴着面具抓狂,头顶上配着文字:抓鸡好难啊!! 右边则是10号躺在躺椅上优哉游哉岁月静好,头顶上配字:难吗? 旁边不远处还躺着三只七彩鸡。 第二张,左边依然是9号被一只大鹅撵,狼狈狂奔中配字:嗷!有大鹅! 右边依然是岁月静好的10号,闭着眼,配文:ZZZ 第三张,左边9号被鹅叨住臀部,截图截的很巧妙,刚好是9号跳起躲避跃到空中手脚乱舞挂着一只鹅的模样,右边依然是ZZZ。 还有很多大部分都是这样,同样的9号和10号,一动一静,反差明显,让很多观众忍不住去问这表情包哪里来的,等知道后,忍不住也点开了直播。 观看人数呈直线上升,让节目组的人欣喜若狂。 谢东宇这队虽然抓猎物过程艰难,但靠着各种办法,到底还是抓到一只鸭。 五个人各有各的狼狈,但没谢东宇这么惨,尤其是那大鹅也不知道谢东宇怎么着人家,就逮着他一个人叨。 眼瞧着天色晚了,蓝队只能拿着这一只鸭回来,但一只鸭肯定不够吃,所以只能拿鸭去换蔬菜和别的菜。 等蓝队拿着鸭回到小院打算去换顺便分配组员去挑水砍柴时,红队另外四人已经都回来了。 两只七彩鸡换了两大篮子菜,各种葱姜蒜青菜萝卜土豆茄子都有,要不是谭佳佳两人说吃不完,热情的村民还要再塞给他们更多。 傅鹤行和符海辰也各自挑着水和柴回来了。 四人和蓝队的五人在院门口面对面遇到了,一边凄凄惨惨拎着一只鸭,一边满载而归。 【噗,不行了,我这会儿觉着我吃着土豆炖鸡都是罪孽,蓝队太惨了,这晚饭估摸着能不能吃饱都成问题!】 【哈哈哈红队跟乡亲们换菜,乡亲们那个热情啊,恨不得把菜地薅完想送给他们!】 【毕竟两只鸡,好多肉!这生意只赚不赔!】 傅鹤行低咳一声,客气一句:“回了啊。” 严闻廷为首点点头,他没怎么撵鸡,瞧着模样还算干净整洁。 谢东宇为了讨好严闻廷加上也想在直播间观众面前留个好印象,所以很积极主动去抓鸡,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蓝队只有一只鸭太过狼狈,也没敢多待,很快就分配好任务离开了小院。 只是严闻廷离开前,视线却是忍不住瞥向谢玺几眼,只是谢玺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跟没看见一样。 【我怎么觉得6号刚刚在偷看10号?】 【自信点,去掉觉得。】 【两人认识?但他刚刚啥意思,不会以为10号还能白送他们鸡咋的?】 严闻廷什么意思谢玺一清二楚,他听到队友回来已经醒了,睁开眼就察觉到严闻廷的目光,压根没搭理他。 严闻廷那意思还真的是想让谢玺主动送他鸡。 就跟高中一样,原身高中和严闻廷一个班,原身那时候还是谢家大少爷,手头宽裕,严闻廷和他当了朋友后,也不会主动说要什么,但每次他只要这么瞧着,原身就忍不住会买来给他。 严闻廷对外还觉得不是自己要的,是谢玺主动给他的。 多大脸现在还想用这一招? 蓝队一走,小院里只剩红队五人,很快水放到缸里,柴火搬到厨房。 蓝队没回来之前,刚好他们先用厨房把晚饭做出来,但问题是,谁来做? 谭佳佳和董妮妮没做过饭,之前就说了,这会儿低咳一声:“我们可以洗菜切菜打下手。” 要让她们炒菜,估摸着她们能把厨房烧了。 傅鹤行也不会,发了愁。 符海辰望着已经放了血的鸡和一堆菜,一闭眼一咬牙,自信道:“我来!”好歹他也是会番茄炒蛋的男人! 【哈哈哈不行了7号太自信了,我总觉得他要翻车。】 【7号:兄弟姐妹们,信我,我可是会西红柿炒蛋这么厉害的菜!会一道菜约等于厨神!我会让你们吃上热乎乎的晚饭的!一个小时后,红队:这是什么黑暗料理?】 【xswl,前头绝对是预言家!】 【7号还是别了,万一毁了我10号哥哥打下的江山可怎么办?】 【那完蛋了,如今食材有了,却缺一个厨子。】 谢玺从他们进厨房也跟了过来,瞧着符海辰自信的样子,心想要不给他个展示机会?毕竟这次换的食材的确有西红柿和鸡蛋。 但很显然,符海辰的确会这道菜,但他败在了第一步,不会生火。 这个山上的村子是烧木柴,用的大锅灶台。 谢玺瞧他们这模样:“我来烧火,7号老师准备番茄炒蛋。” 符海辰松口气,拍着胸口保证:“我是没烧过这种火,但你们信我,我番茄炒蛋绝对好吃到爆!让你们绝对终身难忘!” 【完了,flag已经立了,离失败还远吗?】 【我已经开始同情红队了……不会食材有了,最后还是吃不上吧?】 【不能吧?】 很显然真的可能,谢玺有精神力,控制火自然也得心应手,虽然头一次用,但勉强还是烧了起来,火候也掌握的不错。 符海辰的确会番茄炒蛋,他切好配菜打好蛋,倒了油之后,哗啦一下把鸡蛋给放进去后,没等蛋液凝固,直接把西红柿一整个切成四块扔了进去。 谭佳佳饶是没做过饭也觉得这番茄炒蛋不对劲,欲言又止:“你……” 符海辰自信一仰头:“信我。” 一分钟后,蛋焦了锅冒烟了番茄黑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要翻车,但没想到翻车能翻的这么彻底!】 【这哪里是番茄炒蛋,这是锅底灰炒黑焦蛋。】 【虽然没闻到味儿,但我感受到焦味儿扑鼻而来了!】 符海辰也傻了眼:“这……怎么会这样?” 谢玺无奈从灶台后站起身:“要不,我来试试?” 听到这一句,另外四人刷的一下把头转了过来,他们可还记得之前那句会一点。 谭佳佳一把把还愣在那里端着一盘黑暗料理的符海辰拉到自己这里:“10号老师辛苦了!” 董妮妮和傅鹤行也立刻道:“辛苦了!” 毕竟,谁也不想吃那盘黑乎乎不知道是啥的番茄炒蛋。 能把番茄炒蛋炒成这水平也是有难度的。 【虽然10号老师打猎全能,但做饭可是精细活,10号老师应该也只是会一点吧?】 【但再不会,总归也不能炒成黑焦蛋吧?】 【哈哈哈这炒蛋估计给狗,狗都不理。】 【10号老师不是带了爱宠过来吗?要不让试试?】 【前头想啥呢,我10号哥哥家的崽崽那可是吃高级罐头的,这炒蛋绝对狗都不理。】 【万一只是瞧着不好吃,味道一绝呢?】 【哈哈哈这话你觉得7号老师自己信吗?】 十分钟后,随着谢玺锅热倒油把葱姜蒜往锅里一爆,明明也只是随意那么翻动两下,但香味顿时在整个厨房弥漫开。 符海辰本来还捧着自己的炒蛋,鼻子动了动,瞬间把炒蛋往角落一放,觉得不放心,还往角落推了推。 半个小时后,不仅傅鹤行四人傻了眼,连摄像以及节目组的人都忍不住围过来,毕竟……太香了! 节目组工作人员给配了烧鹅饭盒,里面有荤有素有鸭腿有蛋,本来有人已经躲在角落开始吃,但闻着这味儿,觉得刚刚还香喷喷的烧鹅饭一点都不香了! 一个小时后,谢玺三个地锅一起用,丝毫不乱,没多久,土豆炖鸡、香菇炖鸡、爆炒小煎鸡、鱼香豆腐、蒜香茄子、地三鲜、拔丝地瓜、酸辣土豆丝,最后再来一个酸辣汤上桌。 满满一桌子菜,香的人走不动路。 谭佳佳等人觉得像是做梦一样,明明都是吃过很寻常的家常菜,此刻却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夹一块尝尝。 摄像的镜头甚至一直往这一桌子菜上扫,压根忘了节目主角是这些嘉宾。 “咕咚!”不知谁吞了一下口水,谭佳佳没忍住开口,“都这么晚了,要不开吃吧,等下凉了……”多可惜啊,饭要趁热吃啊。 【望着这一桌子,手里的土豆炖鸡跟10号哥哥一比,简直天上地下,顿时不香了!】 【前头你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吃完呢?】 【我本来是想着慢慢吃等看他们吃黑暗料理时秀一把,结果……悔不当初啊!】 【咦,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吗?好像是有门响,难道蓝队回来了?】 【不像,好像是门里面吱呀一声……】 【啊啊啊我知道是什么声音了!哈哈哈快看院子后面最右边的房间,哈哈我刚刚的确看到两只尖耳朵,虽然很快就闪回去,但毛茸茸雪白雪白的,一看就很好rua!】 【哈哈哈莫不是10号老师的饭香的狗狗都忍不住探出头了?】 谢玺去洗完手回来就看到大家都围着桌子,他耳朵灵,听到门响看过去,果然看到一闪而过的崽崽,忍不住嘴角弯了弯。 因为戴了面具不便暴露身份,他只能按照寻常饭量来吃,左右都是吃不饱,但要是自己那份能换来崽崽一点福利,也是很划算的。 17. 【偿还】 “吃了我的,是要还的。”…… 节目组晚上直播结束时间说是八点,但也不是绝对的,按照之前侯导说的就是晚饭一结束就能停止直播。 谢玺做好饭刚七点多,离直播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因为他们身份不便暴露,所以吃饭时是不播的。 所以红队提前完成任务,第一天直播结束了。 但蓝队却还没有,晚饭没做好,那么他们这边的直播是不能结束的。 所以等蓝队终于用一只鸭换来一篮子菜回来时,红队已经齐刷刷坐在桌前准备好了。 摄像按照规矩没往那边扫,只对准蓝队继续拍。 谢玺因为要喂崽崽所以打了招呼单独分出一份的量端着去了房间。 所以蓝队这边蔫头耷脑迈进院子,刚好看到红队那边震耳欲聋的一声:“开饭了!” 声音里的雀跃让严闻廷等人好奇看过去,不就是吃个饭吗?他们这些人又不会做饭,勉强整出来也是猪食,至于这么激动吗? 虽然离得远,但也就隔了大半个院子,严闻廷几人等看清菜色却愣住:“这……”难道节目组给红队开小灶? 也不对,节目是直播录制,节目组也不敢,那就是……红队竟然有人会做饭?还手艺不错? 谢东宇累了一天不说,还从树上摔下来,被鹅撵被鹅叨,疲惫不已,结果天都黑了还吃不上饭。 越是饥肠辘辘,那股子浓郁的香气弥漫过来时,他们只觉得更饿。 【哈哈哈从另外一个直播间过来的想说,蓝队这几个感觉这会儿眼睛都绿了。】 【哈哈聪明的我果断点了一份烧烤,能打败魔法的只能是魔法,烧烤它不香吗?】 【但它不是10号哥哥炒的不是吗?】 【啊啊闭嘴!我能不知道吗?让我骗骗自己不行吗呜呜】 谢东宇又气又羡慕,红队这几人运气可真好,里头竟然藏着一个厨艺这么好的,尤其是想到谢玺也在里头,就更气。 只是等发现吃饭的没有谢玺,眼珠子一转,按照自己的想法理解,忍不住又开始了:“红队怎么少了一位老师啊?” 【完了,又开始茶言茶语了,想说10号老师没了直说呗,这拐弯抹角的!】 【来来来买定离手,我打赌,他下一句:怎么10号老师没在这里?不会是没出力不好意思吃吧?也是,毕竟自己废物也没脸吃。】 严闻廷一向不参与这种会影响他高冷形象的话题,新人卢子月猜到能来这综艺的素人也不简单,倒是模棱两可搭了一句:“是少了一位。” 谢东宇:“看来10号老师还是不够努力,打不到吃的也就算了,还不出力,倒是有自知之明没好意思来吃。” 【哈哈哈前头绝对预言家没跑了!】 【我就好奇等9号直播结束自己会不会看回放?会不会看到我们这些弹幕,到时候真的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前头这就不知道了吧?人至贱则无敌,也许人家还觉得自己没错,是宝宝委屈宝宝只是说实话真性情而已……】 【哈哈9号不会想立真性情人设吧?】 【来吧!让9号感受到我们的热情!】 几乎是同时,弹幕上齐齐刷起来【9号茶味过浓】【做人不能太9号】【9号今天茶言茶语了吗】。 谢玺这边刚在厨房做完饭没多久,所以还残留着香味,蓝队闻着这股子霸道的香气越是难捱,但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分配洗菜切菜炒菜的人。 镜头也尽职尽责拍着他们,只是明明是五个人的舞台,愣是拍出了十个人的场面。 严闻廷洗菜往盆里倒水的时候,谭佳佳在镜头外嗷一声:“不要抢我的鸡肉!!” 严闻廷拿着葫芦瓢的手一滑,浇了自己一脚。 谢东宇刚好想过来当舔狗替严闻廷洗,结果过来时泥土被水一浇太滑,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虽然勉强用手撑住,却也双腿跪地,噗通一声响让正在切菜的姜桢一个回头就看到正对着跪着的谢东宇。 姜桢握着刀的手一抖:倒也不用这么大礼! 因为谢东宇这一跪,一时间厨房静得出奇。 以至于直播间里另外传来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呜呜太好吃了!” “别动别动,盘子里的汤留着,我可以再盖半碗米饭,怎么能浪费呢?汤不是菜吗?” “谁拽我?什么形象?不是直播结束了吗?对面?好吧……” 【双手合十,这一定不是我佳佳女神,我女神多高冷一女神啊。】 【应该也不是我偶像,她平时只吃水煮白菜,那一桌子得胖多少啊……】 直播间前的观众越说越放心,拍着胸口,肯定不是她们女神。 蓝队就在这种声音中,在差点把厨房点了之后,炒坏一半的菜后,终于做出来两道菜,一盘炒土豆丝,没有丝,只有条;一盘拍黄瓜,没有片,只有段。 最后勉强上了桌,好在节目组怕他们真的饿死,是给免费提供米饭的,所以等蓝队五人终于上桌一人端着一碗饭,勉强孤零零的只有这两道。 而时不时镜头扫过的地方,红队因为最后汤盖饭,每个人都忍不住吃多了,正撑着腰在散步消食。 【……这对比,就离谱。】 【想给蓝队配音一曲凄凄惨惨戚戚……】 直播也在此结束,让所有人瞧着黑了的屏幕意犹未尽,迟迟不愿关上,已经开始期待明天早上八点开始的直播了。 而另一边与谭佳佳他们吃饭时的哄抢不同,谢玺端着单独的一份食物到房间后把门关上。 一时间外面的喧嚣仿佛与他再没关系。 谢玺一眼就扫见正趴在床上一只爪子叠着一只的崽崽,闭着眼仿佛没看到谢玺进来。 但小狗崽身后时不时晃着的尾巴泄露了它此刻的心情。 谢玺只当没看到,他去一旁抱过来十个罐头,全都开了,在自己的晚饭旁边放好,故作淡定:“崽崽,来吃晚饭了。” 小狗崽甩尾巴的动作顿了下,睁开眼睨他,没说话,又重新闭上,显然对肉罐头丝毫没兴趣。 谢玺眼底的笑意更深,反而开始解释:“没办法,崽崽先凑合几天,爸爸也不容易,这为了不暴露身份,都不能泄露胃口大。这不,只是一个人的分量,好在菜色还算多,像是土豆炖鸡啊,香菇炖鸡啊,爆炒小煎鸡啊都有好几块。” 谢玺如今对小狗崽的胃口相当了解,知道它喜欢吃肉,所以没报素菜的名。 但光是这三道鸡就足够吸引人,虽然只有几块,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加上从开始炖鸡,香味已经弥漫了一个多小时了,小狗崽淡定甩尾巴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 偏偏这时候谢玺还故意夹起一块裹上浓厚酱汁的鸡块,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色泽,小狗崽一双狗狗眼无法再移动。 小狗崽是吃过的,所以很清楚这鸡块有多美味。 谢玺看时机差不多,把鸡块凑到崽崽鼻子前:“香吗?” 小狗崽:“……”香不香他自己不知道吗? 谢玺继续:“想吃吗? 小狗崽幽幽睁着一双狗狗眼幽怨看他:他是不是故意的? 谢玺终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肉给你吃,但吃了我的肉,就要毛偿。你懂的。” 小狗崽:“……” 谢玺无辜眨眨眼:“崽崽考虑清楚,拖得久了,凉了可就没这么香了。这里条件艰苦,崽崽你是没看导演说的后山,没几只鸡,这次还是废了不少力气才抓来的,接下来几天可不一定能抓到。” 谢玺这一番话张嘴就来,丝毫不脸红。 就像不久前一箭一只的不是他,满后山的鸡鸭鹅完全不存在。 但小狗崽没跟过去还真信了,想到接下来都吃不到,最后……看看谢玺,再看看鸡肉,点了头。 一次是rua,两次不也是rua? 谢玺立刻把所有的鸡块挑出来要给崽崽,他吃米饭配其它就行。 只是刚挑了几块,一只毛茸茸肉呼呼的小爪子按住他的手腕。 谢玺好奇看过去:“怎么了?”就这几块连崽崽尝尝味都不够,但条件现在就这样,先凑合着过。 小狗崽却没说什么,只用爪子把盘子扒拉过来,不肯再要肉了。 谢玺回过神,感动不已:“崽崽大了懂事了,都知道心疼爸爸了。” 小狗崽:“……”早知道都吃了。 谢玺吃完饭打过招呼洗漱好,回到房间把门一关,再瞧见安安静静趴在那里揣着手正幽幽看着他的小狗崽:“爸爸来了!” 小狗崽表情一僵,默默转过身去,算了,眼不见只当听不到。 谢玺毫不迟疑扑过去,而另一边严闻廷和谢东宇回到房间用手机看节目直播回放,越看脸色越绿,只是仔细看情绪却还是不一样的。 谢东宇是又气又怒甚至难以置信,愤怒让他直接摔了手机,觉得这怎么可能? 谢玺怎么可能身手这么好会射箭?他怎么可能会做饭? 但直播镜头明明白白,难道是这几年离开家刚学的? 怪不得闻廷哥对他这么念念不忘,谢玺就是用这一手厨艺抓住闻廷哥的心的? 相较于谢东宇的又妒又恨,严闻廷却是心情复杂,他没想到谢玺因为他非要和他分手竟然改变这么大。这是受到刺激,所以想抓住他的心才学的厨艺吗? 毕竟抓住一个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 谢玺失去他受到刺激不惜走捷径苦练厨艺也是有可能的。 严闻廷脑海里闪过过往种种,一时间有些感动心情复杂,想了想,干脆起身走出了房门。 而另一边,谢玺终于了了心愿,抱着崽崽不撒手,觉得别说几块鸡肉,就是来个满汉全席他也给做! 小狗崽被他这么紧紧抱着不自在,刚想挣脱出去,这时房间的门敲响了。 18. 【狗对象】 “你配吗?” 谢玺抱着崽崽太专注以至于没第一时间发现有人到了门口。 听到敲门声朝门口看去,用精神力感受一番,猜出来人眯起眼,本来不想理会,低头瞧见正从他怀中跳出的小狗崽,想到一件事。 养崽崽,似乎挺费钱的。 严闻廷在门外敲了几下没人开门,他怕引起别人注意,压低声音道:“谢玺,是我。” 谢玺管他是谁,不过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是懒洋洋去开了门。 严闻廷出声等了一会儿,果然门开了,心想果然如此,他就说这些年谢玺对他掏心掏费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之前应该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或者是上节目憋了一口气想火了之后跟他并驾齐驱? 严闻廷单手插兜,身形挺拔,用自己最完美的姿势去面对谢玺。 只是门一开,来人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转身往里走,只留下淡漠的一声:“进来,关门。” 言简意赅,甚至有种训狗的感觉。 严闻廷:??是错觉吧? 严闻廷也怕被人听到,很快跟进去并把门关上,等抬起头时,露出他忧郁多情的一双眼,每次他这么瞧着谢玺,对方都会陷入更疯狂的痴迷中。 可这一次随着抬眼,严闻廷先是愣住的那一个。 不远处,谢玺随意坐在床沿上,双手懒洋洋撑在身后瞧着他,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甚至椅子都没有。 但头顶的灯光是节目组来了后刚装的,很亮,也将谢玺一张俊美的面容彻底暴露在眼前。 可……怎么会? 严闻廷不自觉满眼都是惊艳,他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谢玺时他已经很瘦,满眼都是沧桑憔悴,面容消瘦惨白泛着不正常的灰败。 但此刻这张脸白皙透亮,五官精致,甚至皮肤的状态比当年高中时他第一次见到谢玺时还要好,甚至模样比那时候还要让人惊艳。 一双黑眸此刻静静看过来,半眯着眼,又长又密的睫毛在眼下落下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你……”严闻廷出声才发现自己嗓音有些哑,这样的谢玺无疑是吸引人的。 他想问谢玺是不是为了他才来参加节目的,是不是为了他才学会的厨艺。 甚至严闻廷还想故技重施,让接下来节目里谢玺主动为他做些什么,就像当年的谢玺,如今的舔狗谢东宇。 可望着谢玺静静看过来的目光,冷静而又懒散,可那双看着他的眸子仿佛完全没有他的存在。 严闻廷对上谢玺视线的瞬间,竟是忘了要说的话。 他脑子木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谢玺,我们谈谈?” 谢玺却是笑了:“好啊,刚好我也有事找你。” 严闻廷不自觉得意笑了下,整个人放松下来:谢玺是想和他谈复合吗? 如果是以前那副鬼样子的谢玺他也许会拒绝,但如今这样的谢玺的确让他有了别样的新鲜感,同意也可以,只是两人的感情却要转到地下。 毕竟,谁让谢玺现在不再是谢家大少爷,取而代之的是谢东宇。 他以后只会公开和谢东宇的关系,至于谢玺,给他当个地下情人也不错。 严闻廷自信开口,声音也放温和了:“阿玺,你若是想复合……” 谢玺也同时开口:“严闻廷,欠债还钱,你该还钱了。” 严闻廷刚开了个头,乍然听到谢玺的话,整个人都蒙了:“???”他……刚刚说什么? 谢玺也听到那句复合,啧了声:他想什么美事呢?就他这种人品渣还要靠原身养最后忘恩负义一脚把恩人蹬开踩几脚的,他配吗? 严闻廷一脸懵:“阿玺,你说什么?” 谢玺已经拿起一旁的手机,找出计算器,手指翻飞一顿操作:“高中你故意引导我让我给你买的那些吃的喝的用的,但那些钱都是谢家给的,不是我赚的,就当喂了狗。但高中毕业从五年前开始,我头两年每个月打工三千,给你两千五,我自己五百,一年三万,两年六万; 第三年,我打工每月五千,给你四千五,我自己五百,一年五万四;第四年我开始实习并继续兼职打工,一个月一万五,给你一万三,我自己两千,一年十五万六。 直到一年前你打算和我分手,开始和我冷战开始倒是没在拿我的钱,但收礼物依然不手软,收过我两次礼物,一共价值四万,所有加起来,一共三十一万。 既然都分手了,严先生是直接现金还是手机转账?我都可以。” 谢玺算完收起手机,直接露出收款码。 不算不知道,一算数额惊人啊。 这狗东西竟然臭不要脸花了原身这么多钱? 严闻廷被谢玺这一番操作惊呆了,不仅他,小狗崽也呆住了:“???” 谢玺想到即将进账的三十一万心情不错,察觉到一道格外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谢玺不经意一偏头,就对上小狗崽复杂而又古怪的目光,仿佛在说:我在哪儿我是谁,你竟然当过舔狗?还这么舔? 赚一万五给别人花一万三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谢玺:不崽崽,爸爸能解释的。 毕竟要是有这钱肯定给你买肉罐头,舔狗是什么,他怎么可能当? 但原身识人不清也怪不得原身,只怪严闻廷太能装,原身心思太单纯被骗。 严闻廷这孙子当年进入圈子,各种说要出席活动但没钱,他一用忧郁而又惆怅的眼神看着原身,原身想着两人是恋人,不分你我,自然也就心甘情愿给了。 只可惜,严闻廷只把他当提款机。 严闻廷脑子都是懵的:“阿玺,你……竟然把过去分得那么清?我对你太失望了。” 谢玺白他一眼:“那你失望着去吧。既然不用分得那么清,怎么没见你给我转钱呢?我们从高中毕业开始谈,说起来谈了四年,冷战半年,你功成名就那一天就提了分手。是觉得我没用了才一脚蹬开的不是吗?说实话,就你这种陈世美,我当初可是一拳一个的。” 可惜现在不是末世,打人犯法。 严闻廷难以置信听着谢玺骂他:“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他以前不会和他这么说话的。 谢玺懒得和他废话:“这每一笔我都有转账记录,就算你卖身也没这么贵的吧?再说,谈了四年多恋爱,交往期间顶多就摸摸小手,你说说,谁家摸个小手要三十一万?你当你是金爪子呢?金爪子也不卖这么贵!” 严闻廷从一开始开始谈就给自己留了后路,当初一毕业原身就出了柜被赶出谢家,严闻廷当时抱着希望谢玺会回谢家和谢玺继续谈没撕破脸。 但也怕谢玺真的回不去,当然更防着真的发生什么会留下把柄,所以两人仅限于牵牵小手。 就算是以后真的分了谢玺要说什么也没留下任何证据,甚至两人连个合照都没有。 严闻廷听他张口闭口卖的脸都青了:“谢、玺!” 谢玺朝他无辜笑了笑,晃了晃手机:“要不咱们微博见?” 严闻廷听到这脸色真的变了,脸上的神情变来变去,最后真的怕谢玺会不管不顾把那些发上微博,到时候即使他澄清两人没在一起过,但这些钱却说不清,对他的事业绝对有影响。 严闻廷咬咬牙:“你放心,钱我一分不少你的,我会还给你。只是我现在没钱,要等一段时间。” 谢玺:“你觉得我好骗?侯导可是将每个嘉宾的出场费提了一倍,你说你没钱?” 严闻廷憋着一口气:“最近家里出了点事,真的没钱了。”他弟弟前段时间开车撞了人,对方伤得不重本来赔点钱也就了了,一开始对方也没狮子大开口,可后来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他是撞人的哥哥,拿着这事曝光威胁大开口。 他刚拿了影帝没多久,之前为了撑脸面以及对外营造高冷人设和家世显赫开销很大,压根没留下什么钱。 加上他还有一家人要养也是一笔花销,也只是表面风光。 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出场费高临时来这部综艺来救场。 谢玺想到严闻廷那吸血的一家,心情不错,恶人就要恶人来制:“两个选择,第一,你借也好怎么样也好,三十分钟内还钱,三十一万一分都不能少;第二,我们微博见,大不了这综艺不拍了,顶多节目组把我们两个踢出去。不过到时候我赔点违约金也就是了,你可不一样,这违约金可不少吧?” 严闻廷彻底黑了脸:“谢玺,这就是你说的对我一往情深?” 谢玺:“那也要你配啊,你自己说说,你配吗?” 严闻廷望着谢玺沉冷嘲讽的眉眼,心里一突突,终于意识到,自己怕是想错了,谢玺他竟是因爱生了恨,他真的敢这么做。 得不到就要毁了他吗? 严闻廷真怕谢玺乱来,咬着牙:“如你所愿!以后银货两讫,以后你别想我多看你一眼!” 谢玺认真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想啥呢,你自己说说你身上哪里一眼值三十一万?钱不香吗?放心好了,我以后就算是跟一只狗搞对象都不找你。”这种狗男人,狗都不如。 严闻廷气得抖着手拿出手机将本来打算堵那家人嘴的钱一部分先来还谢玺,至于少的这一部分,只能去找谢东宇。 谢玺收到到账的短信,嘴角弯了弯:“可以了,门在那里,好走不送。” 严闻廷深吸一口气,以后他就是来求他也别想复合! 谢玺等门一关,心情极好转过头去看小狗崽,刚好对上崽崽复杂的眼神,甚至在他看过来时,还默默警惕往后退了一步。 19. 【来,检查】 “我们可是未婚夫夫。”…… 谢玺被小狗崽这认真后退的动作逗笑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禽兽到要对一直狗崽崽做什么不好的事。 至于么? 谢玺瞧着小狗崽黑漆漆的狗狗眼,心下一动,故意搓搓手打算逗逗他:“不是吧?崽崽你怕我作甚?我说的不错啊,签了合同目前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夫,我可不就是找了个狗对象吗?” 小狗崽瞧着谢玺头皮发麻,尤其是对方还朝他笑着眨眨眼,那表情说不出的暧昧。 谢玺继续往前走,到了床前,双手撑在床沿边:“说起来,管家送你过来时倒是没说你到底多大年龄了,来,让未婚夫检查一下你到底成年没成年。” 几乎是谢玺真的伸手要勾小狗崽过来时,崽崽浑身的毛炸了起来,嗖的一下朝不远处的太空箱蹿去,途中还打滑一下。 崽子到了太空箱前,迅速钻进去,把门咣当一声勾上了。 同时在栅栏后黑溜溜的狗狗眼警惕瞅着谢玺。 谢玺终于没忍住坐在床边单手撑着额头笑了起来:“崽崽你怎么这么有意思,爸爸就算是对你有想法,也是想让你给我当狗儿子啊。” 小狗崽:“…………” 谢玺放下手瞧着直接转过身不理他的崽崽,也不继续逗了,逗过了以后不给rua损失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谢玺这才查看一下手机,找到录音保存文件中的一个,点开,不多时严闻廷的声音“谢玺,是我”响了起来,从头到尾把之前那段话全部录了下来。 严闻廷没设防,大概没想到谢玺会录音,所以交谈中,谢玺提到两人交往的时间点以及严闻廷的确拿了他三十一万是严闻廷自己承认的。 严闻廷若是之后敢耍赖,他有的是办法让他悔不当初。 而另一边,严闻廷本来是去找谢玺想让他明天直播录制给他放水,或者心甘情愿给他送点吃的,结果等出来被凉风一吹,严闻廷后知后觉意识到:所以他不仅一点好处没讨到,还白白给出去三十来万? 严闻廷一张脸瞬间黑下来。 不远处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严闻廷顺着声音看去,房间门口,谢东宇正一脸黯然神伤瞧着他。 谢东宇本来是想去找严闻廷的,可谁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严闻廷去了谢玺的房间。 谢东宇气得浑身发抖,但两人还没确定关系,他不敢逼得太紧,怕闻廷哥彻底不理他,干脆将一切都怪在谢玺头上。 肯定是谢玺勾引闻廷哥,是不是又要死要活找闻廷哥?闻廷哥心好放不下他才会去找他? 对,肯定就是这样。 严闻廷刚好要找谢东宇,抬步走过去,瞧见谢东宇仰着头露出红通通可怜巴巴的眼圈,这种全身心只有他为他吃醋难过的模样让严闻廷心下一软,又觉察出谢东宇的好。 谢东宇将严闻廷让进去,等关上门,立刻上前从背后抱住严闻廷的后背:“闻廷哥,你和他……是不是复合了?你不是说你们分手了吗?” 严闻廷拍了拍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东宇你冷静一些,我和他没复合。我是去……还他钱的。” 谢东宇一愣,眼里一喜:“此话当真?可闻廷哥你怎么会欠他钱?” 严闻廷转过身,低头认真睨着谢东宇,神情落寞而又怅然:“我和他既然分了手,那么就要断的干干净净。但东宇你也知道,过去这几年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他帮了我不少。我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所以他如今过得这么难,我们到底有过一段,我不忍心,就想着给他一笔钱,以后彻底一刀两断。如此我们过往五年也算是斩断,而我……也能就此开始一段新恋情。” 谢东宇听到严闻廷给谢玺钱气得头皮发麻,可随即听到后半句,一张脸绯红一片:“闻、闻廷哥,你……你要和谁谈恋爱?” 严闻廷还没打算这时候就定下关系,只是摸着谢东宇的脸,模棱两可道:“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只是我刚分手,暂时还不想开始下一段恋情,所以给我些时间好吗?更何况,我现在的状况不太好,也不想连累你。”话锋一转,严闻廷终于把话题转到自己的真实目的上。 果然,谢东宇舔狗上身,立刻覆盖住严闻廷放在他脸上的手:“闻廷哥,我不着急,等你想谈的时候告诉我,我永远在这里等你。更何况,我不怕连累,闻廷哥你要是有麻烦可要告诉我。” 严闻廷欲言又止:“可……”随即摇头,“还是算了,这件事是我的事,就算给了谢玺那么一大笔钱我可能会遇到麻烦,但你我之间,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谢东宇咬着牙:“他是不是狮子大开口了?他要了多少?” 严闻廷叹息一声:“也不多,一百万。” “什么?他怎么好意思?”谢东宇差点喊出声,更加愤怒,闻廷哥自己也赚了钱,五年怎么可能花他这么多,谢玺这是敲诈! 严闻廷摇头:“是我欠他的,你不要去找他,否则,他会怎么看我,看你?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才和他分手。” 谢东宇闻言连忙摇头,但想到闻廷哥家里最近出了麻烦这么缺钱,谢玺竟然还敢这么大开口,更心疼严闻廷,立刻拿出自己的卡给了他:“闻廷哥,这里面有一二百万,给你用,没有密码。” 严闻廷推迟一下:“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谢东宇把卡塞到他怀里,忍不住伸手抱住他,把脑袋幸福埋在严闻廷胸膛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不分你我。” 严闻廷嘴角在谢东宇看不到的地方扬了扬:“算是我欠你的,东宇,还是你最好。” 谢东宇忍不住眼神痴迷:“闻廷哥……” 谢玺没有听别人墙角的习惯,但他耳朵灵,听到严闻廷回的不是自己的房间,以他对严闻廷的了解,怕是嘴里没好话。 谢玺释放出精神力,等听完谢东宇的舔狗过程,饶是知道谢东宇舔,没想到能这么舔。 这要不了多久,就是严闻廷的终极舔狗了啊。 更何况,一百万?严闻廷还真敢说。 严闻廷看来是真的气到了,他故意这么说,一百万到手不说,还让谢东宇记恨上谢玺,面上不会来找他,肯定会使绊子。 如此一来,在谢东宇的打压下他可能下场不会太好,最后只能去求着当他的地下情人。 果然严闻廷安抚好谢东宇一走,谢东宇越想越觉得不能让谢玺这么缠着严闻廷,打电话给李制片人,让他明天就过来,想办法明晚上把人解决了。 听完全程的谢玺:顿时觉得谢东宇这个舔狗一点不值得同情。 如果说谢东宇是阴险毒辣真小人,那严闻廷就是自私恶毒伪君子。 两人还真的是配一脸,最好锁死以后别来嚯嚯别人。 第二天一早,直播间七点不到在线人数已经破了一百万。 迫不及待想要第一时间收看直播,也许万一直播提前了呢? 只可惜,一直到八点,直播间随着画面一转才开始,屏幕上显示的依然是那个农家小院。 【啊啊啊1号出来了!10号哥哥还会远吗?快快快,昨天没第一时间看到射鸡直播,今天我能蹲一个第一现场吗?[乖巧.jpg]】 【就我好奇嘉宾早上吃什么吗?节目组可说了接下来吃喝都要靠嘉宾自己。】 【嘿嘿前头好坏,想说昨天蓝队没留吃的就直说,哈哈,我记得红队留了半篮子菜的。】 【哇!!我就说昨天10号哥哥怎么留了一些菜没一起炒!】 【是我大意了!】 果然随着谭佳佳开始开门打招呼到10号谢玺,都已经准备妥当,脸上戴着面具打扮和昨天一样。 侯导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第二天的直播录制,正式开始。首先,让我们看看红蓝两队怎么准备自己的早饭吧。” 【哈哈哈!同情蓝队,好歹红队还有个萝卜青菜啃,蓝队好像啥也没剩。】 【前头想多了,红队怎么可能直接啃萝卜?幸亏我是吃得饱饱的来的[狗头]】 【我是新来的,前头在说什么?来看个直播还得先吃饱?】 【默默同情前头小可怜,笑摸狗头.jpg】 【同情+1】 很快新来的观众知道原因了,因为红队除了10号之外的四人动作很速度分工合作,烧火、洗菜、切菜、蒸米饭完全没用10号出手,随着米饭一蒸好。 即使戴着面具,直播屏幕前的观众也能感觉到红队另外四人的兴奋与跃跃欲试。 恨不得立刻端着一个碗过来守着,像极了等待投喂的大狗狗。 而随着10号半勺油往锅里一浇,刺啦一声过后……没吃早饭的悔不当初,只能流着不存在的哈喇子双眼发直瞧着那双修长的手掂着锅铲翻飞,不多时,一锅蛋炒饭出炉。 每一颗米饭仿佛都裹着金黄色的蛋,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份深入骨髓的饭香以及烟火气。 【呜呜呜我恨!!早知道不起这么晚先吃个饭了!】 【恨不得爬进屏幕里尝一口!不,一粒都行!】 【大早上的!!用吃这么丰盛吗?呜呜呜我10号哥哥亲手炒的饭,能不香吗?】 【哈哈哈我觉得大家心态放平一些,毕竟……我们好歹闻不到味只是馋馋而已,你们去看蓝队!】 【哈哈哈看过的回来顿时心情好多了,尤其是红队在厨房热火朝天,一人捧着一大碗香喷喷的蛋炒饭出来了,而蓝队齐排排坐着,一人面前放着一碗温水,这对比,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惨。】 【不,也能两个字:真惨。】 【舒坦了……不过想想蓝队还是能喝着水闻着饭香,洗脑自己是在云吃饭呢。[狗头]】 20. 【打脸】 “10号到底是谁?”…… 因为吃饭的时候嘉宾不能入境,所以全程摄像只拍一张长桌中间的位置。 泾渭分明的两边,一边是清一色寡淡的白开水;另一边却是色香味俱全的蛋炒饭。 蛋炒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蓝队的白开水丝毫未动。 不知谁咕咚吞了一下口水,清晰到直播间屏幕后的观众也听到了。 【哈哈顿时不觉得自己惨了,好歹只是瞧见闻不到味,还能忍受,可当面瞧着别人吃着自己看着,着实惨烈。】 【幸亏饭好吃红队吃得快,否则这得多残忍?】 【来来来看完吃播来下注了,赌红队中午的菜单和蓝队的?】 【我来!我赌红队是爆炒小煎鸡、麻辣鸭、清炖大鹅、酸菜鱼、爆椒鱼头!蓝队是一大盆土豆炖土豆!哈哈哈谁有我猜得准?】 【麻呀,光是看着就觉得蓝队实惨!】 【应该不能吧……好歹有经验了,蓝队今天应该能吃上肉吧?】 严闻廷脸色不好看,自从高中毕业搭上谢玺后,他再也没缺过嘴,也没馋过肉。 但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会馋一碗蛋炒饭? 更何况这碗蛋炒饭还是出自谢玺之手? 如果是昨晚之前严闻廷还觉得谢玺是为了想抓住他的心才学会这一手好厨艺,但被威胁要走三十来万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谢玺是真的恨他,但这也是因爱生恨,证明对方还是在意他的。 经过一夜休整,严闻廷眯着眼盯着对面的谢玺,因为不入境,此刻谢玺是摘了面具的。 一张让人惊艳夺目的面容暴露在镜头前,即使和傅鹤行坐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甚至因为气色好皮肤白皙透亮更胜一筹。 负责摄像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看呆了,饶是这两天在吃饭的时候见过几次,却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瞧着,对方皮肤好到叹为观止,细看竟然还是素颜。 如果这颜值直接暴露在镜头前,怕是立刻能让镜头前的观众看呆。 但想到之前有关谢玺的传言,节目组所有人惊艳的同时却又忍不住视线时不时在谢玺和严闻廷二人之间游移。 心里却有个疑惑:网上都在传谢玺对严闻廷觊觎暗恋求而不得,不惜在网上碰瓷严闻廷想要和对方炒绯闻,还公然在网上说自己和新晋影帝严闻廷谈过,结果?? 他们偷瞄一眼对严闻廷从不正眼看的谢玺,再看一直时不时盯着谢玺的严闻廷,这两人怎么看都像是反过来? 两队吃过饭后重新戴上面具,开始准备午饭所用的食材。 蓝队这次一致同意跟着红队,他们要近距离看看红队到底是怎么打猎的,今天怎么着也要吃上肉! 【哇,蓝队跟上红队了耶,难道终于开窍要学习经验?】 【哈哈我觉得等下蓝队会集体傻眼,毕竟,经验这东西也不是想学就能学的。】 蓝队前后脚跟着红队到了后山,红队经过昨天很熟练恭恭敬敬递上弓箭,毕竟一箭能搞定的事,他们何苦浪费时间? 谭佳佳也忍不住看了眼谢东宇:万分感谢让出位置,否则她怎么能躺赢? 是肉不好吃还是饭不香?不是嫌弃人家10号老师吗?结果人家直接带着他们走上人生巅峰。 谢东宇:她那是什么眼神? 结果就在谢东宇出神的一瞬间,谢玺已经搭上弓箭,傅鹤行也配合得当拿起一颗石子努力朝林子里掷去。 随着七彩鸡飞起,谢玺松手,不多时,啪嗒一下一只。 谢玺没停下,又拿出昨天削的箭搭上三根,朝着三个方向稳住后直接松开手。 谢东宇之前没看到谢玺怎么出手的,但的确射下一只鸡,忍不住嫉妒又不甘心,不想相信谢玺这么优秀,这时看到谢玺竟然搭了三根木箭,找到机会,冷嘲热讽阴阳怪气:“10号老师不会以为自己能一箭三发吧?就算是想秀也要有这个实力啊,别说你,就是专业的也很难办到吧?” 即使是不动的靶子就很难,更何况还是活物? 结果打脸来的这么快,谢东宇这边话刚落,谢玺的三根木箭顺着三个方向朝前头草丛里飞去。 而谢东宇的话落下的同时,草丛里传出嘎嘎的声响。 傅鹤行符海辰眼睛都放光,立刻冲过去,两人动作太快,以至于谢东宇甚至没来得及收起脸上嘲弄的表情,就看到两人一手一只,竟是三根木箭射了四只。 其中两只鸭被穿在一起,被傅鹤行和符海辰一人提着一只,摄像也清楚扫过去,木箭直接把两只鸭都穿透了。 摄像也激动兴奋把镜头推过去,近距离下,那两只鸭身上的血还在流着,甚至小幅度反射性抽搐一下,显然不可能作假,就是前一秒刚死的。 【卧槽……想过强,没想到能这么强!】 【一箭三只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极限,没想到还能四只!】 【哈哈就算戴着面具我也能看到9号那僵硬的脸,大概没想到打脸能来得这么快吧?哈哈人家不仅一箭三发还超额完成一箭四中!你说气不气?】 【这个9号可真的是把明晃晃的嫉妒写在脸上啊。】 【哈哈哈我就想问,蓝队学会了吗?辛辛苦苦跟过来,别啥也没学到啊。】 严闻廷几人:??这特么让他们怎么学?这就学了个寂寞啊。 红队不到五分钟猎了五只打算满载而归,符海辰提着两只仰着头回来,故意走到谢东宇面前饶了一圈:“嗐真的是甜蜜的负担,昨天吃肉就吃撑了,看样子今天又是撑到的一天,不像9号老师,干喝水还能饮水饱呢,但能去去油不是?免得一张脸油光满面啥也看不到只能看到嫉妒两个字。” 谢东宇面具下的脸都黑了。 【哈哈哈好凡尔赛好解气!就当着他的面凡,气死他!】 【这9号铁定是有点病!】 没等谢东宇开口,符海辰晃悠着两只鸭子跟上大部队走了:“你们继续哈,我们要转战池塘了!” “现在怎么办?”蓝队几人以严闻廷为首,姜桢忍不住去问严闻廷。 严闻廷却还没回过神,他忍不住目光追随着谢玺的身影,刚刚谢玺搭上三根木箭时他也是觉得不可能,可随着一箭三发真的猎到四只猎物,他感觉那一刻满脑子都是谢玺戴着面具凛然站在那里的身影。 严闻廷这一刻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谢玺反而让他沉迷。 严闻廷望着手里的弓箭,他怕继续猎不到会丢人,干脆将弓箭留给姜桢:“8号老师留下射猎,能不能射到都无妨,我们跟去池塘学习经验。” 射猎不行,但撒网终归不需要什么过硬的本事。 姜桢不想留下来,毕竟蓝队大部分一跟过去,他就没镜头了。 但姜桢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加上昨晚已经从经纪人那里知道谢东宇投资方的身份,想了想,还是忍了。 左右不露脸,其实也没区别。 【不是吧?还要跟着?还嫌刚刚刺激不够?】 【没办法哈哈哈蓝队这完全学不会啊!】 【8号好惨,怎么不把9号留下,不想看到9号啊。】 谢玺等人绕了半个山头到了唯一的池塘前,是山上下来的活水,池塘里的鱼是饲养的,但种类不少。 节目组提前给了池塘主钱,所以能随便捕,能捕到多少就是他们的本事了。 傅鹤行刚到近前,已经把渔网递了过去。 从经验来看,他们就不瞎凑热闹了,捕不到不说还浪费时间,不如多上山砍柴提水,能让谢玺歇歇。 谢玺却没接,直接就那么站在池塘边,拿起之前削尖的木箭,垂着眼静静瞧着水面。 【???10号哥哥要干嘛,不会就用木箭抓鱼吧?这、这有点难度吧?】 【摸下巴,凭我经验之谈,越是办不到的也许越可能。】 【9号小嘴怎么不叭叭了,哈哈我就想看他等下打脸的反应,想想就爽。】 【估摸着怕继续招黑,虽然9号已经黑成乌鸦了。】 谢东宇的确是学乖了,毕竟之前打脸太惨,就算觉得谢玺不可能徒手就这么捕到鱼,但没再开口。 不仅严闻廷等人,节目组所有人也屏住呼吸,摄像将镜头推近,屏幕前的观众也不自觉死死盯着,可水面上有落叶也有水藻,压根看不到有没有鱼。 可下一刻突然水面波纹一荡,他们甚至没看清10号怎么动作的,木箭已经出了水面,上面正扑腾着一条三斤重的黑鱼。 【666!现在告诉我10号哥哥能上天遁地我也信了!】 【哈哈哈前头大可不必,这就超出科学范畴了!】 【呜呜呜10号哥哥完全激起我的好奇心,我现在就想知道,10号到底是谁啊啊啊!】 【我也……】 之后没任何悬念,谢玺将黑鱼放到桶里,继续用那根木箭又利落叉了一条黑鱼三条鲤鱼。 五条鱼个头都不小,一条黑鱼做酸菜鱼,一条鲤鱼煲汤,剩下三条拿来换菜。 鱼汤崽崽爪爪不方便喝,到时候肯定要他喂,就不信奶白鲜香的鱼汤不能让崽崽主动投怀送抱。 十来分钟五条鱼入桶,等红队站起身眉开眼笑打算打道回府时,回身就对上蓝队四人茫然的身影。 严闻廷等人:??这让他们怎么学? 21. 【被盯上】 “想吃吗?” 谢玺五人满载而归,加上路上耽搁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他们收获了一只七彩鸡、两只鸭、两只鹅、五条鱼。 最后鱼只留下一条黑鱼、一条鲤鱼,另外三条由谭佳佳和董妮妮拿去两条换菜一条单独换成酸菜。 傅鹤行和符海辰则去砍柴挑水。 谢玺在院子里休息、红队另外四人有条不紊开始干活时,直播间屏幕里的画面一片岁月静好。 与之相反的是蓝队画面里的鸡飞狗跳。 严闻廷四人昨天费了不少功夫最后只猎到一只七彩鸡,最后还换成了菜。 这次不想狩猎,更何况,有姜桢留在后山,他们四人干脆下池塘去捞鱼。 四个人拿着渔网,一人拽着一角,结果明明在谢玺手里极为听话好叉的鱼到了他们这边却滑溜至极。 最后四人不仅成了落汤鸡,甚至头上身上挂了不少难清理的水藻。 折腾到最后虽然抓到两条鱼,但四个人回去的途中脸色都不怎么好。 走一路身后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痕迹。 摄像在后面瞧着差点没笑翻,和直播间的观众如出一辙。 结果这还不算,等严闻廷四人狼狈走到门口时,与头发乱了些但手里提着一只鸭的姜桢重逢。 两边相对,姜桢望着四人这鬼样子傻了眼:??? 他回来之前还以为自己这模样太惨,但和四人一对比,显然小巫见大巫。 突然庆幸自己被留下来没跟过去,否则,这惨烈的队伍里也肯定有自己一席之地。 【哈哈哈虽然8号没说话,但我觉得他眼神里把所有话都说了。】 【8号:虽然我不说,但我很庆幸,多谢留下之恩!】 结果五人进了院子,瞧见红队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准备午饭,他们却还要去砍柴挑水换菜。 唯一庆幸的是,今天应该能吃上一口肉。 严闻廷想到自己在池塘狼狈的模样,决定留下鱼把姜桢逮回来的鸭子换成菜。 因为这次红队留下的肉很多,换来的菜也多,等红队的爆炒小煎鸡、干锅鸭、土豆焖鸭、铁锅炖大鹅、酸菜鱼,最后一大盆熬的奶白的鲤鱼汤出锅时,蓝队逮着午饭的尾巴跟着用两条鱼也熬了一锅汤配上一大盆青菜出锅了。 两边的午饭再次形成鲜明对比。 侯导等人窝在不远处捧着盒饭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惨,等默默看了蓝队那一锅也不知怎么熬都是碎碎鱼肉汤,顿时赶紧扒拉几口米饭。 谢玺这次专门做多了菜,他们只有五个人,所以每个人能分不少。 傅鹤行四人怕谢玺这个大功臣饿着,拼命往他单独吃的盆里夹了不少的肉,最后听谢玺说喜欢喝汤,干脆每个人舀了一碗后,把整个盆都给谢玺了。 谢玺也没客气,分成两次把午饭端到房间。 顿时整个房间都是食物最纯粹霸道的香气,让原本看到谢玺进来把自己锁在太空箱背对着他的小奶狗香地转过身,一双黑溜溜的狗狗眼幽幽瞅着这边。 谢玺还拿了几个碗,单独把菜分出来。 最后朝着小狗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崽崽啊,想吃吗?” 小狗崽警惕瞅着他,但看到那隔了这么远依然霸道侵袭整个呼吸的香气,深吸一口气,啪嗒一下自己开了锁。 而另一边,等谢玺这边离开,谭佳佳四人再也控制不住 ,开始飞快舞动手里的筷子,快的几乎都能看到残影。 【哈哈哈虽然看不到红队吃的模样,但看这飞快伸过来的手速,显然是绝顶美味!】 【嘿嘿聪明的我提前定了爆炒小煎鸡、麻辣鸭、剁椒鱼头,就当我也在吃10号哥哥亲手做的饭】 【前头怎么这么聪明!恨!晚饭给我等着!】 【哈哈就我一个人好奇蓝队的鱼汤味道怎么样吗?虽然鱼肉都碎了,但鱼汤应该也炖不了太难喝吧?】 【一看前头就不做饭,蓝队跟着红队偷偷学煲汤的时候我看了,虽然步骤没问题,但是他们少了最重要的一步:没有刮黑膜也没取出鱼腥线。】 【哈哈哈但凡他们虚心请教多问一句呢?】 蓝队看红队吃的这么香又羡慕又嫉妒,但闻着香味再看自己面前的鱼汤,想着这么香味道应该不差。 蓝队五人对视一眼,纷纷把汤勺伸过去。 只是没多久…… “呕!” “这什么味儿?” “怎么是腥的?!” 此起彼伏的声音传来,即使看不到蓝队五人的脸,但光听那声音就够难吃的。 【没想到,辛辛苦苦一上午,最后只能干巴巴吃一盆水煮青菜配米饭。】 【哈哈哈谁看了不说一句惨。】 而另一边,与外面的惨烈对比不同,谢玺把午饭一分为二,吃完后就瞧着崽崽用爪子拿着汤勺在小口小口吃饭。 等崽崽吃完,谢玺盛出一碗鱼汤推过去,像极了慈祥的老父亲。 小狗崽瞄他一眼,总觉得这厮笑得不怀好意,可饭都要吃完也没看他提什么要求。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但等喝汤的时候小狗崽就懂了,米饭和肉还好,就算爪子捏着汤勺不稳也没问题,但汤却不一样。 稍微一晃动,汤就撒回碗里。 小狗崽做不出让汤洒在外面的行为,但除非不喝,否则压根自己送不到自己的嘴里。 至于说像寻常崽子喝汤用舔…… 小狗崽想到那画面,那宁愿不喝。 可闻着就在嘴边的汤,看得到喝不到,这还不如没看到。 谢玺已经一口喝完,然后就单手撑着脑袋笑眯眯瞅着自家崽:“崽崽啊,趁热喝,挺鲜的。” 小狗崽幽幽瞥他一眼:它能不知道鲜? 谢玺嘴角的笑意愈深,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愉悦点着:“要不,我喂你?” 小狗崽望着汤,再望着一脸不怀好意的某人,磨着牙,很想摇头,但因为离得近,鼻息间都是香浓的鱼汤香味,若是喝不到,以这人的恶劣程度,肯定明天不会再熬。 小狗崽汤勺一放,破罐子破摔,爱咋滴咋滴吧。 谢玺差点没笑出声,但怕把崽子刺激到,于是勉强克制住,从怀里摸出一块干净的方巾:“来,我喂崽崽喝。” 说罢,毫不迟疑上前把崽崽抱进怀里,下巴没忍住在绑方巾当围兜时快速蹭了几下尖耳朵,心满意足。 谢玺心情大好从房间出来时,傅鹤行几人看过去忍不住好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每次谢玺去房间吃饭出来心情就会特别好。 虽然看不到脸,但那步子都轻快不少,见人打招呼时声音都带着愉悦的笑,总有种餍足一顿的错觉。 不过想想10号老师的厨艺,他们也都吃得撑得不行。 下午蓝队没再跟着红队,谢玺五人也无所谓,等把食材准备齐全,另外四人分工去做别的。 谢玺依然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休息,只是休息到一半,院子外传来摩托车的声响,不多时,有人进了院子。 谢玺原本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不过这也只是在外人看来如此,实际上他在练习精神力。 因为注意力集中,所以对于进来院子的人一开始并没在意,可随着那人的目光肆无忌惮落在他身上,谢玺无声无息睁开眼。 因为他这个时候都在躺椅上休息,所以只留了一个摄影机单独分屏,摄像则是扛着别的摄像机去拍别的嘉宾。 院子里只有副导和一个工作人员在。 但此刻却多了一个,来人正是昨晚谢东宇打电话让他过来的李制片人。 李制片人不是这个综艺的真正制片,但作为最大投资方谢氏的代表,受到副导的热情招待,虽然副导也不清楚好端端的这位怎么会过来。 对方往常也只是挂名,并不会到现场。 李制片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摆摆手,因为还开着直播,副导也不好说什么。 李制片进来后坐在直播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就那么打量不远处的谢玺。 这两天的直播他也看了,原本他就喜欢这种年纪的年轻人,加上又是谢大少吩咐的,他自然愿意替谢大少鞍前马后。 他原本只是个一个不入流的小投资方,三年前得到谢大少赏识才越来越有名气。 不过他投资的那些电影其实都是谢大少的产业,他挂名,实际上也只是为谢大少打工。 李制片因为接触谢家迟,所以并不知道五年前谢家的大少爷另有其人。 但因为谢玺在谢家存在感不高,外界只知道有个谢大少,并不清楚名字,所以这也是谢父能这么轻而易举直接扶了养子替代他的原因。 李制片想到这两天看直播时谢玺露出的颀长身形,摸着下巴,愈发有些心痒痒。 谢玺睁开眼时正好看到李制片这色眯眯的模样,面上依然没什么情绪,只是目光在李制片的面相上扫过一眼,突然嘴角弯了弯。 他戴着面具李制片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看过来时李制片也笑了起来。 可谢玺一直这么平静望着李制片,莫名让他打了个寒颤。 有种像是被蛰伏许久的野兽盯上的错觉。 应该是看错了吧?毕竟对方才是他这次的猎物才对。 22. 【意外之喜】 “回去?没机会了。”…… 谢东宇一身狼狈跟着严闻廷他们回来时又饿又累,心情格外烦躁,等看到谢玺悠闲在躺椅上的模样这种情绪达到顶峰。 偏头看到李制片,这口气才咽回去。 让谢玺再得意几个小时,等今晚一过,谢玺肯定会身败名裂。 谢玺身手好厨艺高又如何?只要李制片那边事成爆出去,谢玺只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谢东宇舒坦了,但想到晚上依然只能眼巴巴瞧着红队好吃好喝,就好气! 谢玺像是没注意到谢东宇阴沉的目光,他晚上做了不少菜,其余四人没忍住又吃撑了。 同样谢玺也分到不少的饭菜。 晚饭准备好后今天的直播在观众们意犹未尽的弹幕中结束。 谢玺依然是在房间吃的,把一半分给小狗崽。 谢玺一直笑眯眯看着崽崽吃完才边收拾碗筷边叹息一声。 小狗崽正用爪子太空箱门的动作一顿,还是毫不迟疑关上,但没像往常那样背过身去。 谢玺余光瞥见这一幕,眼底的笑意更深,自言自语道:“崽崽跟爸爸来这里辛苦了,这两天待在房间里闷着了吧?等下爸爸带你去后山透透气?” 送上门的猎物,岂有不收的道理? 回答他的是小狗崽背过去的身影,只露出毛茸茸的尾巴。 谢玺继续慢悠悠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总觉得今天来的那个李制片老是拿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看我。” 原本已经趴下来的小狗崽听到李制片的名字虽然没动,但耳朵尖却抖了抖,黑漆漆的狗狗眼也沉了下来。 小狗崽脑海里闪过白日里透过门缝看到的那个李制片,在直播镜头看不到的地方,李制片目光肆无忌惮落在谢玺身上。 那眼神……像是要将谢玺生吞活剥。 谢玺继续哄骗崽子:“直播刚结束那会儿,副导过来跟我说晚上李制片要来找我商谈一个广告代言合作的事,但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所以打算借口出去走走躲躲他。崽崽确定不跟我去?万一那李制片尾随跟过来呢?崽崽说,我是一般反抗呢?还是二般反抗呢?” 小狗崽算是听明白了,这人就是想哄他去外面是吧? 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它对谢玺的了解,这个李制片绝不是他的对手。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狗崽眯着狗狗眼,虽然依然没说话,但已经转过身,从箱子里往外看谢玺。 明明知道这厮就是想带他一起出去,可还是心软了。 谢玺眨眨眼,走过去,蹲下来双手扒着太空箱的栅栏,垂着眼,眼神真诚:“崽崽……嗯?” 小狗崽身后的尾巴轻轻甩了甩,最终还是抬起爪子勾了一下,把门给开了。 谢玺立刻把崽子给抱了出来,往怀里一揣,动作干净利落,生怕崽崽会后悔。 等小狗崽回过神时已经在谢玺外套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玺拉链一拉,端着碗就出了房间,顺手锁上了,想回去都没机会了。 小狗崽:“……”就离谱,它到底是怎么心软的? 符海辰几人因为吃撑了在散步,看到谢玺出来,立刻蜂拥过来,主动包了洗碗刷锅的活。 每顿吃谢老师做的饭已经是占了大便宜,怎么还能让谢老师做这种事? 谢玺也没和他们客气,摸了摸外套里鼓起的一团:“吃多了,我去外面转转散散步。” 几人顺着谢玺的动作看去,却只看到运动外套里露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尖,雪白雪白的,是之前见过一眼的那只。 谭佳佳和董妮妮眼睛都亮了,但因为不太熟,也只夸赞几句没敢真的上手摸。 谢玺跟侯导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侯导知晓谢玺的本事,只嘱咐别回来的太晚也就放任谢玺离开了小院。 谢玺之前和崽崽说的副导和他说的话倒是真的,李制片还真打算今晚上借着来房间的机会搞事。 李制片昨晚拍着胸口和谢东宇保证今晚肯定能搞定。 谢东宇没提过谢玺的真正身份,否则一旦让李制片知道谢玺是谢家人,即使已经被赶出谢家,但难保李制片会怂不敢下手。 所以李制片还只当谢玺就是个小明星。 他还是打算按照往常那一套,无非就是先用钱利诱,若是这个办法没用,那就威胁,拿资源或者让对方以后在圈子里混不下去恐吓,对方最后不敢得罪他只能认了。 以前李制片还会多花些时间,但这次谢大少要求了,那就只能速战速决。 李制片只要威逼利诱让谢玺答应,一旦同意,他会借机说先讨些好处,到时候只要谢玺主动一下会被李制片安排好的人拍下视频发布出去,铁证在手,谢玺想翻身都没机会。 谢玺走出小院没多久就感觉有人跟了上来,他就是故意的,李制片这种人,去他的房间都嫌脏了他的地盘。 再说了,在外头做什么事也更方便,敢打他的主意,那就不是单单让李制片单单身败名裂这么简单了。 李制片白天因为谢玺在直播找不到机会,所以只能让副导带话晚上去谢玺房间借谈事威逼利诱。 但没想到谢玺竟然出了门? 难道是……故意引他去外面谈事? 李制片顿时咧嘴笑了起来,没多久也找借口跟了上去。 出了小院,李制片拿手机提醒不久前刚到的两个手下,等下寻机会多拍点照片视频。 谢玺揣着崽崽往院外走,从他一走出来,小狗崽就从他胸前的衣服里探出脑袋,狗狗眼不满朝谢玺磨了磨牙。 谢玺低头露出一个无辜的笑:“我这是为崽崽好,毕竟地上这么脏,山上不方便,还是说,崽崽你想下去自己走?但是要是爪子沾了泥土什么的……” 以他这段时间对崽崽的了解,它绝不可能弄脏爪子。 果然,小狗崽幽幽垂下头,在谢玺怀里和地上之间,果断选了前者。 谢玺趁机捏了捏软乎乎的小爪子,一本满足。 先让崽崽习惯他的怀抱,以后同床共枕还远吗? 谢玺去了打猎的后山,刚走过去,身后李制片出声唤住他:“谢先生留步。” 再往里面走可就太黑了,到时候不一定能拍到清晰的照片和视频。 谢玺很自然停下来转身,装作讶异:“李制片?好巧。” 李制片望着谢玺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感觉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给利诱拿下,这颜值放在圈子里也不多见,之前还没觉得这谢玺竟然长了这么一副招人的模样? 尤其是今晚上月亮很亮,照在谢玺脸上仿佛渡了一层神秘的光。 李制片搓着手有些心猿意马,直奔主题:“谢先生好生难约,之前吕峰没和你提过我的意思吗?” 谢玺装傻:“提过什么?” 吕峰没敢和李制片说谢玺已经解约的事,李制片只当吕峰没办到位,直白开口:“我觉得以谢先生的能力以及颜值,日后定能大火特火,只是么,还缺一些机遇。” 谢玺挑眉,故作不解:“缺一些机遇?李制片的意思是?” 李制片露出的笑容愈发得意势在必得:“相信谢先生也知道我是制片人,这档综艺就有我的投资,而这次我就是作为最大的投资方过来的。如果谢先生愿意,那么只要跟了我,日后别说这种综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金钱也好,地位也罢……” 谢玺一直等他说完,才意外道:“但我怎么听说这次最大的投资方是谢氏,李制片显然不姓谢吧?” 李制片没想到谢玺知道的这么清楚,但这也不耽误他给自己贴金:“谢氏的谢大少知道吗?以后整个谢氏可都是他的,我是专门给谢大少办事的。你想想谢氏涉及的那些产业,只要你跟了我,那些广告代言岂不是都是你的?” 谢玺一步步设套引他钻进去:“就算谢氏厉害,可跟你有什么关系?谢大少还能放任你做这种事?谢大少若是知道了,怕是也会……” 李制片仗着没人听到两人的谈话,得意道:“我做的事,谢大少自然一清二楚。” 谢玺拖长了声音:“原来谢大少……知道啊。那我要是不同意呢,毕竟就算是要跟,也是直接跟谢大少吧?” 李制片哼了声,利诱过后开始威胁:“就凭你?谢大少是什么人?能看上你?也就严影帝能入大少的眼。你既然知道我是给谢大少办事的,你可掂量掂量,若是惹怒了我,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谢玺装作害怕的样子:“这样啊,你说的严影帝不会是严闻廷吧?谢大少喜欢严闻廷?不会是谢大少知道我跟严闻廷谈过几年吃醋,所以故意让你来找我茬的吧?李制片你好好和谢大少说说,我和严闻廷半年前就分了,之前的事都是我经纪人用我的账号发的,我可一点不知情。” 李制片没想到谢玺还能想到这茬,还真让他猜对了,他瞧着谢玺害怕的模样,本来不想承认,但想着能直接借势吓唬谢玺,得意洋洋承认了:“谁让你挡了谢少追人的路呢?不除掉你怎么能让严影帝彻底对你死心呢?不过严影帝眼光还真不错,你这张脸,瞧着可比严影帝还强。” 真是便宜他了,但就算谢玺颜值更高,可同人不同命,谁让谢大少看上的是严闻廷呢? 谢玺将自己想问的问完了,声音也冷了下来:“李制片怕是误会了,我不会做这种事。” 李制片冷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记得一年前那个刚火的新人田嘉诺吗?他也像你这样不愿意,但后来呢?如今身败名裂名声臭不可闻查无此人,实话告诉你,这都是我让人做的,他那些黑料也是让我故意找角度拍了让人发上去的,大部分都是假的,但结果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我赢了?如果你答应,飞黄腾达;不答应,那就准备身败名裂吧!” 谢玺拖长声音哦了声: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啊。 李制片怕是还不知道,到底身败名裂的会是谁。 主动承认威逼利诱污蔑一条龙、锤了一把谢玺和严闻廷的确谈过、顺便坑了自己老板谢东宇,等待李制片的只会是牢狱之灾身败名裂以及谢东宇的雷霆之怒。 李制片被他的态度刺激到,愈发不满,尤其是瞧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完美的脸,一时心痒抬起手。 可也是在他的手抬起同时,一道锋利的爪子朝他挥了过来。 23. 【身份大揭秘】 “正式开始!”…… 谢玺没想到崽崽会突然出爪, 感动之余却反应很快把崽崽的爪子给握在掌心。 李制片的确该揍,但不能脏了崽崽的爪。 这么毛茸茸雪白的爪子要是沾上李制片的血,崽崽该是多糟心啊。 李制片从刚跟过来见到谢玺就忍不住心猿意马, 这会儿利诱威胁都上了一遍, 觉得时候到了, 就想占点便宜。 可没想到突然就是寒光一闪, 吓得他动作一顿。 好在自己的脸和手没被挠花,而是被谢玺给拦住了。 李制片惊魂未定后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还是有效果的,看谢玺这不就服软了?可这个念头刚起,几乎是谢玺握住安抚那只小畜生的同时, 他的手腕就被握住了。 李制片刚想凑上前, 咔嚓一声响,手腕竟是硬生生被卸了。 李制片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啊!手!我的手!” 他痛的脸色大变, 愤怒朝谢玺看去, 却在对上谢玺平静冷漠看过来的目光时浑身一激灵。 白日里谢玺那蛰伏野兽般的目光造成的战栗再次来袭, 甚至这一刻比之前还要森冷百倍,让李制片打了个哆嗦。 他抬起手指着谢玺:“你竟敢、竟敢对我动手,你等着,这事没完……啊!” 惨叫声再次传来,这次换成李制片指着他的那只手。 两只手腕都被卸了,软塌塌耷拉着, 让李制片终于怕了。 “你、你想干什么?”李制片随着谢玺朝前走了一步, 忍不住后退一步。 谢玺无辜笑着:“你说我想干什么?” 李制片疼得吸着凉气:“你敢伤了我,你自己也跑不掉!”先躲过去, 等回头再好好跟谢玺算账! 谢玺抱着崽子笑着,可眼睛里半点笑意都没有:“是吗?可谁知道呢?这里是后山,又只有你我两个人, 就算我做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李制片被他这模样吓得浑身发颤:“我、我带了两个人!” 谢玺:“有吗?我怎么不信呢?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带两个人过来?” 李制片这会儿头皮发麻,没有细想,只想证明:“他们是我找来负责找角度拍照录视频的……” 谢玺又逼近一步:“好端端的拍什么照片视频,我可不信。” “是真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只是想让你以后跟我,所以打算拍点我们单独见面的照片视频,你要是不同意就发出去污蔑你……” “这样啊,就和你之前提到陷害田嘉诺一样?”谢玺面无表情问出声。 李制片立刻点了头:“是、是这样。” 谢玺:“他不是第一个?我不是最后一个吧?” 李制片这会儿瞧着谢玺就像是一个恶魔,生怕惹怒对方真的会被对方给害了:“不是……有好几个……” 谢玺点点头,满意拿出外套里被崽崽抱着的手机,朝李制片的方向无声晃了一下。 面对李制片的正是一个还在录制中的视频界面,他清楚看到镜头里自己的面容,脸色大变,彻底慌了,猛地扑过去:“你竟敢录视频?把手机给我!” 说罢就扑过来凶相毕露要抢,视频外谢玺适时低呼一声,随后按了结束,视频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谢玺抬起一脚朝李制片踹过去,轻飘飘的一脚愣是将李制片踹出几米远。 李制片重重撞在地上,浑身都在疼,想挣扎着起身,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瞧着谢玺如同恶魔般一步步慢悠悠朝他走来。 李制片大口喘气,呼救:“来、来人……” 那两个混账不是就在附近吗?怎么还不来救他! 谢玺站到李制片近前,蹲下身,一人一狗就那么居高临下盯着他,尤其是那双狗眼此刻在黑暗里发出盈绿的光。 也正是因为谢玺带了狗,才让他错以为之前那些微光是狗眼发出的。 谢玺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还在等那两个人呢?很可惜,两人好像不太熟悉这山上的路,迷路了呢。” 而谢玺口中的两人一开始的确是跟着李制片往后山来,可走着走着,总觉得似乎脑袋混沌了一下,等继续跟过去,却发现把人跟丢了。 这会儿两人热锅上蚂蚁一样在后山到处转悠。 所以,此刻这里只有谢玺和李制片两人。 李制片彻底慌了,可下一刻,却只听咔嚓一下,谢玺竟是将他的手给接上了。 李制片:??他有这么好心?他怎么更慌了? 谢玺自然不可能给他留下把柄,但折磨人的办法可不是只有暴力解决这个办法,他可是个文明人。 于是,接下来半个小时,小狗崽就那么睁着狗狗眼看着谢玺把李制片的两只手腕卸了再安上,安上再卸了,反反复复下来,李制片这双手瞧着没什么,可之后怕是会习惯性脱臼,跟废了也差不多了。 李制片惨白着脸,此刻喊救命都喊不出来了,发出的都是气音:“你、你等着……我要去、去告你……” 谢玺将视频放出来,最后正是李制片面露凶相朝他扑过去的画面,停留的镜头是谢玺的惊呼声。 怎么看都是谢玺才是受害者,李制片是施暴者。 谢玺无辜眨眨眼:“李制片说得对,刚好我也要告你威胁不成还要加害于我。” 李制片气得要疯了:??到底谁害谁? 谢玺将手机揣兜里,站起身,懒洋洋抱着已经懒得看的小狗崽:“谢东宇应该没告诉你一件事。” 李制片疼得吸着气,脑子慢半拍:“什么?” 谢玺面无表情垂着眼:“我也姓谢。” 李制片脑子懵懵的:所以呢? 谢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怕是不知道,五年前谢氏大少爷,姓谢名玺,而谢家养子才叫做谢东宇。” 李制片等慢半拍意识到谢玺话里的意思,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什么?” 谢玺残忍一笑:“你的老板,他只是个养子呢。回去告诉谢东宇,他倒是提醒了我,谢氏大少爷这名头我虽然不要了,但我生母当年嫁进谢家的嫁妆他谢家不好一直留着吧?是不是该还了?当然,还不知道如今的谢夫人知道一个养子要越过她的儿女成为谢氏继承人吗?” 李制片早就傻了,难以置信望着谢玺,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玺一个没有背景的小明星竟然才是真正谢氏大少爷? “让谢东宇替我给谢夫人带句话,不日,我亲自回谢家讨回简家当年的嫁妆以及我生母名下的资产,总不好我简家的产业要让一个外人来打理不是?” 留下这句话,谢玺在李制片不安惶恐的目光下抱着崽崽走人了。 原身不知道他生母给他留下的那些东西,但谢玺看过书自然很清楚。 当年谢母生下原身后身体就不好,所以简家即使出了事需要一大笔钱度过危机也从未想过讨回谢母当年带去谢家的嫁妆以及她名下的产业。 简家出了问题这些都是瞒着谢母的,可后来谢母还是重病没了,简家为了让原身借着这些留下的资产有所依仗,也没提及讨回这些东西。 以至于后来简家破产,简老爷子重病没多久死了,简家的公司大部分却被谢氏收购。 更甚简舅舅也因为杀人未遂致人重伤被判入狱,简家也就此在J市彻底消失。 当年原身年纪小并不清楚这些,加上谢父后来娶的谢夫人故意让人瞒着,也不怎么让原身出席各种场合,简家没人之后断了联系,原身对简家没任何印象,自然也就没太深厚的感情,也不会主动去打听。 但谢玺不是原身,他看过这本书,虽然书中没详细说,但怎么看当年的事都不太对劲。 尤其是简家破产,结果谢父刚好就收购了简家大部分产业。 甚至简舅舅又这么巧杀人未遂致人重伤被判入狱,那简舅舅重伤的是谁? 书中并没有写,但谢玺总有一种预感,这事与谢父脱不开干系。 算算时间,简舅舅已经入狱十几年,差不多也该放出来了。 谢玺不是原身也没打算要那笔资产,但简舅舅如果想要重头再来,他会将这笔资产物归原主。 也算是占了这具身体为原身做些什么。 顺便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当偿还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凭什么简家的东西要便宜了谢家这一窝子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至于李制片这边谢玺也不担心,李制片被谢玺这么一吓唬,他又将谢东宇交代的事办砸了,自然不敢直接去问谢东宇,只会自己去查。 等查到谢玺的身份更不敢告诉谢东宇他说过的话留下了把柄,只会找借口暂时瞒下去。 谢玺需要的正是这个时间差。 书中提过这次节目组录制最后出了事,是在拍外景的时候发生了山体滑坡,伤了不少人,最后三个工作人员、影帝傅鹤行一行四人不幸罹难。 谢玺在这两天接触中见过傅鹤行的面相,他的确印堂发黑命不久矣,而这个劫难正是在后天。 这次综艺一共有五天,如今拍的还是围绕山上的院子范围内,算不上真正的外景,既然如此,看来后天节目组会改模式去外面拍。 谢玺既然知道傅鹤行和另外三个工作人员会出事那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更何况,他也想看看,书中傅鹤行死后半年传言谢东宇和严闻廷曾经尽力救护过傅鹤行是怎么回事。 以谢东宇和严闻廷的人品他们可能会舍身救人? 谢玺可不信。 谢玺带着崽崽离开后山回院子后,李制片惊魂未定才回过神,他脸色惨白没有血色,颤巍巍站起身双腿还在打颤。 李制片害怕谢玺说得是真的,如果谢先生真的只是一个养子,他竟然想对真正的谢大少下手,那谢家会饶过他吗? 这种惊吓让他恍惚往外走,走出后山才遇到他找来的两人,气得李制片抬起手朝两人一巴掌扇过去。 两人吓得不敢动:“我、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迷路了,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李老板,你看这……” 李制片没理会,把从谢玺那里受到的气都发泄到两人身上,但他这一巴掌挥过去,对方脸上没怎么着,李制片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手腕在碰到对方的脸时,竟然脱臼了。 那人吓得脸都白了:“???” 他的脸竟然这么厚?让李老板的手都打脱臼了? 李制片疼得嗷一声,看还呆着的二人,低吼道:“还愣着做什么?送我下山去医院!” 那人愣愣的:“不、不是要拍照……” 李制片现在哪里敢得罪谢玺:“拍什么拍?这事谁也不许再提!” 先不说谢玺手里的视频能锤死他,如果谢玺真的是谢家人……李制片甚至不敢想他的结局。 一行三人甚至没联系节目组的人匆匆沿着来时的山路下山,因为不熟悉地形,走了两三个小时才走出去。 谢东宇这边在小院的房间里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期待着李制片给他一个惊喜。 等终于听到外面的动静嘴角扬了扬,从门缝里往外瞧,却意外看到压根没事的谢玺抱着一只不大的小狗崽往里走。 谢东宇皱着眉瞧着谢玺淡漠的眉眼,身上也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像是受伤或者被怎么着的模样,怎么回事?李制片是废物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直到谢玺进了房间,谢东宇皱着眉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李制片回来。 谢东宇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打了好几遍对方才接,等接起来谢东宇气得骂过去:“你怎么回事?他怎么好端端回来了?照片视频拍了吗?” 对面支支吾吾的,好久才传来李制片不太清楚的声音:“……没有。” “没有?”谢东宇声音大了起来,“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我能将你扶起来,也能让你跌下去!” 李制片的声音更含糊:“谢先生,不是我不想,只是他对这边地形很熟悉,我和两个手下跟出去时压根没找见人。加上天黑山上看不清,我从山坡摔了下去,这会儿手都摔折了,真的不是我不尽心。这几年我对谢先生的忠心您还不清楚吗?” 谢东宇皱着眉头:“你现在在哪儿?” 李制片赶紧道:“我手脱臼厉害,只能先下山去医院看看,谢先生放心,再等两天!我保证回来完成任务!要是不信你问我旁边的小孙,他们也能证明我受伤了……” 另外一个男声也立刻附和。 谢东宇气得大口喘着气,这个废物! 但李制片受伤还怎么威胁人?可要是找别人他也不放心把别人泄露出去,只能挂了电话再忍两天。 可等打开今天直播录制回放,气得谢东宇差点又要把李制片刚给他带来的新手机砸了。 尤其是那些将谢玺捧上天反而将他踩在地上的弹幕,更是磨着牙,他们将谢玺夸成这样,知道谢玺也许是他们曾经骂过的人吗?知道他们口中的10号哥哥正是那个黑料满天飞的谢玺吗? 谢东宇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既然今晚上谢玺毁不掉,只能继续忍。 好在他刚打探到接下来的流程,这次录制分两个部分,就不信节目组真的让他们戴着面具录完五天。 肯定会找个合适的时间点让他们摘下面具,到时候身份一暴露,他是谢氏如今的大少爷,可谢玺呢?是碰瓷闻廷哥的谢玺,光是闻廷哥的粉丝都能撕碎了谢玺。 如今谢玺有多受欢迎,等面具一摘,如今这些喜欢过10号的人只会逆反,会愈发厌恶谢玺。 谢东宇终于满意了,可等瞧了眼如今热度点赞排名又气到了。 两天的时间,一共两组热度排列。 一列六人组的男嘉宾;一列四人组的女嘉宾。 女嘉宾那边热度差不多高,但男嘉宾这边的六人,谢玺所拥有的10号遥遥领先成为第一,而谢东宇的9号却是最后一个,甚至差距悬殊到让谢东宇气得浑身发抖,最后干脆不再去看。 谢玺这一晚睡得极好,第二天他是六点起来的,别的嘉宾一般七点也会聚齐,他们还要准备戴面具等直播前的准备。 谢玺起来后,先拿出罐头看着崽崽吃,等伺候好小祖宗才去洗漱准备直播录制。 不过这次他刚喂好崽崽正准备出去,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侯导的声音:“谢老师醒了吗?” 谢玺走过去打开门:“侯导。” 侯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方便进去吗?” 谢玺让开身让侯导进来:“是节目组有另外的安排吗?”既然能让侯导单独过来,谢玺大概能猜到大概要进行到节目组的转折点了。 果然,侯导迟疑一下,但还是开了口:“这次节目直播录制一共是五天,已经过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之前节目采用了新的方式不露脸,但也只是三天。所以今晚上直播要结束前,节目组这边会进行身份大揭秘,让节目达到一个高点。” 侯导只能争取到的三天,毕竟节目这个形式虽然一时间爆火,但毕竟一共五天,时间久了观众审美疲劳不可能真的到最后一刻再揭秘。 节目组的赞助商也不会同意,所以侯导当初就和上面说好了,三天为分水岭。 好在他成功了,从目前来看,谢老师的人气最高,至少露脸也不会全都是一边倒的漫骂。 只是……想到谢玺如今在外的名声,侯导还是提前过来提醒一声,让谢玺有个心理准备。 谢玺点点头,他早些时候也差不多猜到了:“侯导放心,我有准备,不会放任那些人继续污蔑。” 侯导望着谢玺平静的双眼,想到对方的本事松口气:“那就好。”只是他却挺好奇既然谢先生有这等本事,为何之前还放任别人那么诋毁自己? 从这几天相处下来,显然更像是那个严闻廷在意谢老师,而不是谢老师扒着严闻廷不放。 侯导虽然很好奇但他不是会打探别人隐私的人,所以并没有问出口。 谢玺的目光在侯导面相上扫过,在侯导离开前开口道:“谢谢。”谢侯导从节目一开始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 一开始谢玺的确不清楚节目改版是为他改的,可随着接触看到侯导的面相以及姓氏,也不难猜到大概。 侯导也不意外谢玺能猜到,只是笑着朝谢玺点了一下头,两人一个没说原因一个也没问,可这句是为何感谢的却尽在不言中。 一连两天都是炒菜,谢玺上午带着傅鹤行他们去网了不少青鱼、鲫鱼、草鱼、鲤鱼。 这次不是用木箭叉,而是拿了渔网。 【渔网:有生之年原来我也是有用武之地的。】 【哈哈哈这么多的鱼,10号哥哥是不是怕自己一网下去把人家池塘给捞空,所以上次才没用渔网的?】 【摸下巴,神算子在线给大家算一算,以我多年给人占卜的经验,10号老师怕是中午要搞一顿烧烤。】 【真的假的?前头真的这么厉害?】 【听她瞎说,刚刚10号哥哥一网下去直接捞上来这么多条,却只留下刺比较少的鱼,放走了别的,这还不明显吗?】 【原来如此,来来,提前烧烤整起来!】 网了鱼之后,谢玺又带着红队的人去打了三只七彩鸡三只鸭子。 傅鹤行他们不会做饭,所以还没察觉到什么,只当谢玺打算多做点吃的。 而蓝队昨天弄得一身狼狈才弄到两条鱼,干脆这次都去了后山。 直播间镜头前的观众这次学聪明了,大部分都提前点了烧烤,期待等待到底是不是烧烤。 等傅鹤行四人按照往常的惯例去换菜砍柴挑水的时候,谢玺这次倒是没在躺椅上躺下。 而是将昨天没用完的柴找到一根木桩搬到院子里。 拿了一个马扎往那大马金刀一坐,开始削签子。 【嗷!是烧烤没错了!】 【哈哈没想到还是要自食其力啊,节目组太抠了,连签子也要10号哥哥来削!】 【嘤嘤嘤10号哥哥给个地址,我亲自送签子上门!我自费!】 【前头你那是送签子吗?你那是嘴馋!你馋人家的手艺,我就不一样,我馋别的,嘿嘿。】 【前头lsp没跑了。】 【能一眼看明白我说的啥的,你难道不是?】 【等等,我有个问题:这小院子里有烧烤工具吗?】 直播间的观众顿时分成两派,觉得既然都要削签子,那肯定是烧烤没跑了,节目组肯定准备了烧烤架啊。 但另外一派却觉得节目组肯定想不到这个,怕是10号老师忘了这点。 就在直播间弹幕飞快弹过的时候,谢玺手速很快削了两百根签子。 然后开始去处理腌制那些鸡鸭鱼。 摄像一直拍着,节目组其余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也真的清楚谢老师是真的要准备烧烤,只是……他们没准备烧烤架啊。 谢老师是不是以为他们准备了? 有工作人员压低声音去询问一直没开口的侯导:“要去提醒一声吗?” 毕竟离午饭时间不远了,要是等最后发现不能烧烤挺耽误时间的。 侯导却是摇摇头:“不急。”他选择相信谢老师。 等谢玺把食材腌制好,傅鹤行四人也回来了,这次依然换了不少菜,也砍了不少柴挑了不少的水。 四人放下东西赶紧过来帮忙,等一进来看到在腌制东西一愣:“咦?难道中午吃烧烤吗?” 谭佳佳欣喜不已,虽然谢老师炒的菜是人间美味,但谁会嫌弃一顿烧烤呢?更何况,是谢老师准备的调料,那就是烧烤界的王者! 还没烧起火,谭佳佳四人望着才腌上的肉已经开始口吃生津。 谭佳佳提着篮子的菜:“我来切菜!”烧烤怎么能少了素菜? 四人立刻忙活起来,让直播间的观众看得也忍不住眼馋,只可惜只能看到却吃不到。 【完了,咋都没想起来烧烤架的事?】 【也许等下节目组直接变出一个烧烤架?】 谢玺看他们准备起来走出厨房,而是朝一个废弃的房间走去,摄像心里也跟挠痒痒似的,好奇跟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有不少杂物,一个废弃的旧柜子上面放了不少铁栅栏,应该是房主以前还在这里住的时候围什么东西用的,只是房子不住之后这些东西也废弃了。 谢玺抱着这一堆铁栅栏出去了。 【??10号老师要干嘛?难道打算用这些铁栅栏当烧烤架?但这些架子高高低低的,也不合适啊,更何况,既然要烧烤,需要铁网吧?】 谢玺拿着铁栅栏去了水缸前打算将这些铁栅栏清洗一番。 傅鹤行本来在削土豆,看到这赶紧起身:“10号老师我来我来!” 谢玺摆摆手:“我自己来就行。” 傅鹤行看他的确不需要才继续削土豆,但也起了好奇心,谢玺拿这铁栅栏做什么? 很快,傅鹤行他们就知道了。 等谢玺清洗干净后,重新回到马扎前,然后把一列铁栅栏摆到一旁,拿起最上面一个。 因为之前他抱起来太轻松,所以也没人意识到这一堆铁有多沉。 可下一刻他们完全想不到别的,因为……他们眼睁睁看着谢玺在徒手掰铁栅栏。 【???】 【卧槽……是我眼花了,还是这些不是铁栅栏就是铝?】 【应该是铁,之前刷洗的时候还刷下来一些铁屑。】 【徒手掰?10号哥哥小心手啊,这么好看的手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 可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谢玺就那么毫不费力将焊在一起的铁栅栏先分开,然后徒手两手就是一掰,然后一根铁栅栏在他手中就成了他想要的形状。 不仅直播间前的观众,连节目组的人也傻了眼:玩、玩呢? 见过徒手劈砖头的,但特么没见过徒手掰钢筋的! 摄像忍不住靠近了,甚至有工作人员不信邪伸出一只手拿起一旁还没被掰开的铁栅栏,结果因为大意,只拿起铁栅栏一个角,就因为太重手一松,差点铁栅栏掉在地上砸到脚。 谢玺伸手扶住放好,抬眼看他一眼:“小心。” 画面外立刻传来一个年轻工作人员低咳带着歉意的声音:“抱歉。” 【麻了,这力气绝了!】 【我有一个想法,10号哥哥岂不是单手举起一个人都不在话下?】 【这让我想起来最开始的那一箱子罐头……】 在所有人屏住呼吸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幕的时候,不远处傅鹤行四人本来只是好奇看一眼,可等看到这一幕也傻了眼,甚至忘了手里的活。 果然这是他们惹不起的男人。 他们就好奇,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了猎、摸得了鱼、干得了铁匠、玩得转木头,还有什么是谢老师不会的? 最重要的是,谢老师还长得帅! 就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一个简易的烧烤架成型,往地上一放,稳稳的无法动弹,最后在最上面搁上一个细密的铁架子。 随着烧烤架完成,谢玺抬眼面对镜头,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危险动作,请勿模仿哦。” 【哈哈哈10号哥哥想多了,我们想模仿也没用,怕是直接在第一步就计划腰斩。】 【我知道哪一步,这么重的铁栅栏压根抱不动啊!】 抱都抱不起来,徒手掰开?想啥呢,还是老老实实当个看客好了。 蓝队回来时发现厨房是空的,而院子里却多了一个烧烤架,下面放着一盆木头,而往上的架子上则是排的整整齐齐的鲫鱼青鱼,再刷上一层秘制调料的酱汁,顿时酱香浓郁色泽诱人,烟火气被风一吹扑面而来,让蓝队齐齐看傻了眼:?? 所以他们吃素的时候人家吃肉,他们终于吃上肉了,人家都开始烧烤了? 严闻廷几人闻着这充盈鼻腔的香气,只觉得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低头瞧着手里的一篮子菜和一只七彩鸡。 他们这次运气好,逮到两只鸡,一只换了菜,另外一只还能留下吃。 本来以为这次终于能吃上鸡肉,结果跟人家一比,顿时觉得这鸡也不香了。 谢东宇也馋了,他瞧着烧烤架,旁边甚至还有两个简易用来整个烤鸡鸭的烧烤叉,齐全得让人光是想想都能猜到这顿饭有多丰盛。 旁边还有一盆用签子穿好的素菜,青菜、土豆片、藕片、蒜瓣、茄子、香菇…… 谢东宇咕咚咽了一下口水:“要不我们也烤吧?” 他们都不怎么会做饭,昨天的鱼还腥了完全没发入口,但烧烤不需要太强的手艺。 另外四人也有点馋,尤其这香味让他们这会儿对别的吃食完全没兴趣了。 严闻廷四人一同意,谢东宇立刻到红队那边:“我们也要烧烤,你们让出一半的位置给我们。” 傅鹤行正直勾勾盯着渐渐被酱料覆盖的鲫鱼,香喷喷的能将人勾过去,乍然听到谢东宇的话没听清,偏头看他:“嗯?什么?” 谢东宇理所应当觉得这烧烤架是节目组准备的,那自然要有他们一半:“我说烧烤架分我们一半,你们总不能自私要霸占整个吧?” 这次不仅傅鹤行,谭佳佳三人也看过来,尤其是傅鹤行听明白后气笑了,直接吐出三个字:“想得美。” 谭佳佳三人更是直接不理他,多大脸啊,不先问清楚就直接来要?他以为他是谁啊? 【卧槽……9号平时都这么霸道吗?他也不想想,节目组如果只准备这一个,红队怎么可能都用完?他不应该先去问节目组的吗?直接跑来让红队让一半?】 【对,多大脸,啊啊啊只恨没有点踩,不知道谁还给他点了几千的赞,癖好这么特殊的吗?这种都能粉?】 【哈哈哈也许是因为不露脸怕对方可能是自家偶像所以顺手点的?】 【不过差距也太大了,10号哥哥都几十万点赞了,他才一两万,六个人……不对十个人里最低的,甚至连别的嘉宾零头都不到。】 谢东宇看到烧烤架是铁的,第一反应就是节目组给的,加上他平时颐指气使惯了,想着既然是节目组给的就要分他一半,压根没想起来先问节目组。 严闻廷这时候意识到不对,上前阻止谢东宇再次开口,而是看向镜头外:“请问,这不是节目组准备的吗?” 严闻廷这么客气倒是让节目组开了口:“不是,这是10号老师做的。” 谢东宇这会儿冷静下来回过神,听到是谢玺做的,脸都黑了,这也幸亏戴着面具,他知道自己又鲁莽了,被严闻廷看了眼,立刻垂着眼:“抱歉,我还以为……是我莽撞了,我给红队几个老师道歉。” 严闻廷也顺着当和事佬,另外几人也上前。 傅鹤行几人也不好真的闹僵,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显然被谢东宇这么一闹,蓝队低调在厨房不敢再出来了。 没办法,太丢人了。 谢玺全程坐在不远处烤一整只鸡,他提前弄了一碗调料,其余的只需要刷酱料就行,倒是不用他动手。 谢玺背对着厨房,但明显烤鸡的时候感觉到一股不善的视线看过来,面具下嘴角弯了弯,压根不理会。 他专心致志烤着手里的一整只鸡,毕竟这可是崽崽的口粮,谁家崽子谁心疼。 等所有的食材烤好,谢玺的烤鸡也差不多了,符海辰烤的另外的整只,但离得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都是一样的酱料,也都是谢老师腌制过的,只是经过他烤制,怎么就觉得不如谢老师的香? 【哈哈麻了,明明都是同样10号哥哥的手腌制的,怎么感觉10号哥哥那只更好吃一些?甚至皮也是金黄色的,一看就是香酥入骨好吃的不行。】 【7号估计这会儿也怀疑人生:??我的手到底哪一步出了错?只是翻一翻都能差距这么大?】 【7号:废了,学废了,这样都能废,彻底告别厨艺界了!】 等最后整只鸡鸭上桌,傅鹤行几人难以置信看着符海辰:这你都能烤成这样? 但因为刷的酱够香,所以即使色泽一般,但也香得不行。 谢玺依然是在房间里吃的,他端着一盘子烧烤进房间时,头一次看到自家崽崽坐在桌前正瞅着他。 虽然蹲坐的姿势很淡定,可那双狗狗眼明显时不时扫向谢玺手里。 谢玺笑眯眯走过去,淡定地把除了烤鸡外的食物分成两份,推过去一份:“吃吧。” 小狗崽怔怔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再看看谢玺面前的,尤其是那只多出来的格外香的烤鸡:?? 谢玺无辜眨眼:“崽崽不想吃吗?怎么不动?”说着,撕下一只鸡腿,顿时香味更浓郁了,直冲脑门,让人头皮发麻口吃生津,想立刻吞吃入腹。 谢玺赞叹一声:“许久不烤,手艺生了,但勉强还是能尝尝。” 小狗崽幽怨瞅着他:别以为它看不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谢玺仿佛才看出来:“咦,崽崽你也想吃啊?” 小狗崽没吭声,但甩了甩尾巴,蓬松大尾巴,雪白的毛茸茸,晚上要是抱着睡得多暖和啊。 谢玺直奔主题:“真的想吃啊?其实我还会很多啊,只要崽崽想到的就没有我做不出的,不过么……这山上的晚上有点冷,节目组好像准备的被子不太厚啊,要是晚上有崽崽能抱着,好像是能御寒的,崽崽你说对不对?”说着,把烤鸡腿往那边递了递。 小狗崽眯着狗狗眼:它觉得一点都不对。 但望着那只烤鸡,深吸一口气想转过头不屑一顾,但爪子却控制不住想接过来。 谢玺继续诱哄:“等录制结束回去,我一连十天不重样给崽崽做好吃的?当然,要是崽崽真的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小狗崽:“……” 一顿午饭谢玺成功拐了小狗崽入窝,心情大好走了出去。 因为这一顿烧烤太馋人,晚上在谭佳佳等人的强烈期盼下红队又是一顿烧烤。 不仅把蓝队馋得脸都绿了,节目组的人和直播间的观众也快馋哭了。 而意外的是这次晚饭结束竟然直播也没结束。 【咦好像八点早就过了,今天这是要延长录制吗?】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我也是……啊啊啊不会是要来到激动人心的环节了吧?】 几乎是十个嘉宾收拾妥当重新出现时,小院的光打得很亮,恍若白昼。 与此同时,与之前红蓝两队泾渭分明不同,这次却是分成两排按照顺序坐着的。 从1号到10号,朝镜头看过来,让直播间镜头前的观众心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屏息凝神听着接下来的直播。 这时侯导开了口:“第三天的直播录制即将结束,也代表这一期录制过了一大半,相信大家对十位老师的身份在这三天里也有各种猜测,那么接下来,身份大揭秘,正式开始!” 几乎是同时,直播间先是静了一瞬,随即数不清激动兴奋的弹幕铺天盖地袭来。 24. 【视频曝光】 “竟然是他?”…… 【啊啊我10号哥哥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吗?】 【我现在激动的手脚都在抖, 呜呜这意外之喜来得太突然了,但我想说一句:节目组yyds!】 【666就凭这么快揭秘,以后这档综艺我期期都追。】 【来来买定离手, 猜猜10号到底是谁?】 这三天因为对10号的好奇, 不少人开始根据身手好、射箭厉害、厨艺好、身材一绝外加武力值爆棚在圈子里扒了一遍, 结果却没一个符合的。 最终开始朝不出名但很厉害的退役运动员上找, 但信息太少,是真的太难猜。 但越是难猜越是激起好奇心,直播热度达到空前高涨。 主持人一身笔挺西装出现在镜头前,朝直播间得体笑了笑:“揭秘十位老师身份前, 让我们先来看看目前点赞热度排列的情况。” 随着主持人话音一落, 直播间屏幕上出现截止一分钟前的两列排名。 六名男嘉宾中10号遥遥领先,随后是傅鹤行的5号、6号严闻廷、7号符海辰、8号姜桢, 最后是9号谢东宇。 因为排序有点赞条, 谢玺的那条长的离谱, 中间傅鹤行四人倒是差别不大,最后就是谢东宇可怜的点赞条。 【9号这么短,真的是让人……想说一句好!哈哈】 【完了我开始紧张了,虽然10号哥哥现在热度高,万一真的是素人,没有粉丝加成, 那之后两天岂不是要被赶超上来?】 【保佑我10号哥哥一定要是个大帅哥!】 【我觉得悬, 毕竟要是真的这么帅,不可能查无此人。】 【就算不好看我也会粉下去的!】 这几天被谢玺的魅力征服的粉丝在屏幕前暗暗发誓, 就算10号哥哥长得丑她们也不会嫌弃的,毕竟10号哥哥这么厉害,容貌什么的都是浮云! 再说了, 做饭那么香,谁还顾得上看长相? 谢玺的点赞条一骑绝尘,谭佳佳四个女嘉宾这边因为身份不明,但谭佳佳这三天吃货属性深入人心,以至于这边她的点赞条比另外三位女嘉宾高不少。 主持人故意卖关子,等点赞界面撤下去,让出十位老师的位置:“那么……让我们来看看,第一位要揭秘的老师是哪一位?你们更期待谁?” 【啊啊啊10号!】 屏幕上顿时刷满10号,几乎要把整个直播间覆盖住。 主持人却是话锋一转:“好,让我们按照之前的排序来,来,镜头跟随我来先看看第一位1号老师的真面目。” 众人:……想打人。 但因为已经知道今晚肯定都会揭秘,所以虽然是从1号开始,却还是期待的。 想瞧瞧这个吃饭永远跑在第一位,毫不顾忌形象数次挺着吃撑的肚子在院子里转悠的女嘉宾到底是哪个。 【哈哈肯定不是我佳佳女神,我女神每次只吃水煮青菜,一天两顿饭,胃口很小的,坐等这是谁家爱豆,虽然可爱,但能吃啊。】 摄像在主持人说完的同时将镜头推向1号,因为院子里打了很亮的灯,亮如白昼,整个直播间镜头前只剩下1号。 对方抬起手,一只保养得宜白皙的手放在面具下方,弯唇朝镜头露出一个笑,声音里也带了笑意:“等下大家别吓到哦。” 说罢,一把干脆利落把面具揭了下来。 只是随着面具揭下,直播间的观众瞬间沉默了一瞬,下一刻却是开始难以置信刷屏。 【???】 【不、不是?1号是影后谭佳佳?我的天!!这不可能!】 【我想过无数个小花,万万没想到,1号竟然是以高冷著称的影后谭佳佳!】 【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都打算看别家粉丝崩溃了,结果小丑竟是我自己?我女神是吃货?】 谭佳佳精致的妆容下完美的红唇勾起一个弧度,与往常一样美得让人心神恍惚,可此刻却眨眨眼,多了些调皮:“看来我维持多年的高冷形象因为10号老师的一碗饭就这么崩塌了,别嫌弃我啊。毕竟,10号老师做的食物这么好吃,我也没办法啊。” 还耸耸肩,那无辜的模样说着抱歉的话,却凡到极致。 【可恶,被秀到了,呜呜佳佳女神你这几天抢吃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没办法吗?那完全是泡在蜜罐里不想走吧?】 有谭佳佳这个出乎意料之外,等2号掀开是小花俞思蓓时所有人都淡定得很。 卢子月和董妮妮一个是新人一个是素人,认识的人不多,所以也很快过了。 很快到了5号,随着傅鹤行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镜头前,众人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问号。 他们瞧着傅鹤行这张冷峻的面容,再想想这几天那个挑着水笑料百出,切菜杀鸡烧火最后还时不时跟着谭佳佳几人一起抢食物时的不顾形象。 知道的是10号老师做的饭太好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纯素人,所以才这么不顾及形象。 结果,一个影帝一个影后,曾经还因为一盘菜狭路相逢? 但不得不说知道身份后,他们不仅没有觉得失望,反而诧异过后忍俊不禁,毕竟往常这几位哪次出现不是光鲜亮丽,但没想到他们也和他们一样,很接地气。 以前的男神女神虚无缥缈,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却让他们有种摸得到的感觉,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反而更喜欢了。 【哈哈哈没想到行哥是这样的行哥,爱了爱了!】 【糟糕,以前行哥挑水摔倒的画面忘了保存了,没事,还能看回放不是?我等下就去截!】 【前面的住手啊,行哥不要形象的吗?】 相信用不来多久,大家各种表情包都会横空而出,让直播间里热闹一片。 只是随着接下来6号严闻廷露脸,直播间一开始欢笑的气氛在看到严闻廷时一愣,显然没想到6号竟然是最近大火的新晋影帝。 但想到这两天对方的表现,有曾经对严闻廷有好感的观众皱皱眉,虽然说不上不喜,总觉得这个严影帝这几天的表现可和之前的形象不太对的上。 尤其是……太菜了。 跟红队一比,蓝队这几位都菜上天了。 加上9号太讨厌,6号又时不时和9号一起,连带的有人忍不住意外外加失望。 【不是吧?6号怎么是严闻廷啊,我之前还挺喜欢他的……】 【前头什么意思?我庭哥也没做什么吧?你什么意思?】 有觉得严闻廷与预期不符的,自然也有严闻廷的粉丝看到惊喜不已,因为粉丝滤镜加上严闻廷也没做什么过分的,更是欢喜不已,看到有人怼自家哥哥,自然骂了回去。 一时间原本只是觉得失望的观众彻底不喜,干脆吵了起来。 最后气不过…… 【不就是拿了一个影帝吗?还不让人说了?他本来就表现的不行,如今没了这张脸加持,本来就不如别人,傅影帝也没露脸啊,可他就是讨喜。都是一队,傅影帝没架子接地气,不会挑水但是能学,摔了也继续慢慢来,不会切菜也是学的,甚至杀鸡也是第一次,也没见傅影帝仗着身份把所有的活都让给队里别的人干。再瞧瞧严闻廷,他资历还不如傅影帝,刚红而已,结果他这几天都干什么了?9号那个舔狗以为我们看不出来,抢着替严闻廷做这做那,回来后也是指挥别人,这么一对比……我就是不喜欢严闻廷怎么了?】 这观众大概被气到了,一通输出,竟然还真的说出了众人第一时间觉得严闻廷不太讨喜但也说不上讨厌的缘由。 这么一说还真的是,蓝队显然是以严闻廷为首,每次严闻廷的确说要做什么,但不是被9号抢着来,就是最后落在别人头上。 结果几天下来,好像严闻廷的确什么都没怎么做。 但偏偏他们一开始还没怎么发现,可被点出来和傅鹤行一对比,他们终于发现违和感在哪儿了。 有不怎么粉严闻廷的路人粉,冷静下来再瞧着镜头前严闻廷这张被誉为小傅鹤行的脸,尤其是旁边还坐着傅鹤行本人,滤镜一碎,其实严闻廷的颜值也没网上说得这么夸张。 但严闻廷的真爱粉却觉得这些人就是嫉妒自家哥哥,看到严闻廷这张脸顿时心就偏了。 【你自己也说了,是9号舔狗自己乐意的,我庭哥也嫌烦好不好?】 【就是,我庭哥好歹有人舔,但也不是允许所有人舔的,之前那个谢什么玺的糊咖还想碰瓷我家庭哥,结果怎么样?查无此人了吧?现在是不是都没脸出来了?】 直播间吵得热闹,小院里录制却是有条不紊继续进行。 之后就是7号符海辰、8号姜桢,两人的粉丝本来还在看热闹,符海辰全程逗比倒是让他的粉丝没想到,却也忍不住笑话起来自家爱豆。 但姜桢的粉丝没想到蓝队这个受欺负的8号竟然是自己偶像,顿时炸了,也加入战局。 不过顾忌6号是影帝严闻廷,所以集中火力都在9号身上。 而接下来重头戏也到了,前面八位老师揭露完身份,就剩下到目前为止节目组最讨厌和最受欢迎的两位嘉宾了。 【快快快,我就想知道9号到底是谁,让我骂起来也更有实体,竟然欺负我家桢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牛逼!】 谢东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公愤,摄像把镜头推到他面前。 谢东宇对自己的长相和身份很自信,谢玺当年走之前自己说了不会再回谢家,也和谢家断了联系。 所以谢玺不可能自己说出来他才是谢氏大少爷。 但谢东宇已经找好人,一旦他露出真容说出名字,自然有人会带节奏说出他的身世。 谢氏大少爷的身份足够让他能够匹配得上闻廷哥。 谢东宇自信满满,等节奏一带,到时候他就是豪门大少爷,往CP方向一炒,闻廷哥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都只会是他的。 他也会因为豪门贵公子继承人的身份一夜爆红。 谢东宇面对镜头揭开面具,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容,但他眼神太过自负,让虽然出色但还达不到惊艳的面容多了些不舒服感。 直播间的弹幕愣了下,之后就是各种问号。 【纯素人?这谁啊,这么普通还这么自信?】 这人话糙理不糙,虽然谢东宇的确长得不错,但有傅鹤行严闻廷姜桢这些大帅哥珠玉在前,谢东宇这容貌也就引不起太大的震动。 加上他不太讨喜,自然不喜滤镜下也就更不好看一两分。 谢东宇面对镜头嘴角上扬,露出自以为得体的笑容:“大家好,我是9号谢东宇,我来自J市,是个素人,但以后……请多多指教。” 说罢,还有意无意朝旁边看了眼,眼神缱绻,格外缠绵。 【emmm我怎么觉得他最后那一眼别有深意,他看的是谁?】 【右边的方向,总归是行哥他们几个,不过从这几天表现,他看的是严闻廷吧?】 【又来一个碰瓷的?】 【碰瓷肯定说不上啊,毕竟不是谁都是谢玺那个丑男,长得丑还会碰瓷,还碰上我庭哥上头,活该被骂!我庭哥显然是和9号认识的,应该就是好朋友,就算是追求者,我庭哥这么优秀,有一两个追求者怎么了?不过,9号配不上我庭哥,能配得上我庭哥的也只有10号哥哥!呜呜呜清冷孤傲大明星X厨艺一绝武力值爆棚纯素人,这绝美的邂逅,太美好了!】 【卧槽前头你长得丑还想的挺美!抱走我10号哥哥,我10号哥哥能看上严闻廷?就凭我10号哥哥这一手厨艺,就算是磕,也是磕10号哥哥和行哥!】 【凭什么是傅鹤行?我庭哥哪里不行了?】 【别吵了,我说句公正话,傅影帝和严影帝都不可。毕竟,我吃货佳佳女神不甜吗?吃货X神厨,绝配!】 【……】 到底是怎么吵着吵着却开始争起来谁最配10号老师的? 这走向是他们完全想不到的。 【停停停!10号哥哥要露脸了!都停下!】 几乎是这话一出,上一刻还吵的天翻地覆非要把10号拉郎配给自家哥哥男神女神的粉丝瞬间闭嘴,所有人也不敢刷弹幕了,屏气凝神瞧着直播间。 此刻镜头推进,10号整个身形都暴露在众人眼前。 明明只是随意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轻松而又恣意的模样,即使没有露脸,也让他们不自觉被吸引。 呼吸甚至都放轻了。 谢玺面无表情望着镜头,他抬起手时,不仅直播间的观众紧张,节目组的所有人也都紧张起来。 毕竟谢玺虽然这几天在录制中大放光彩,但到底,他来之前是那个网上黑料满天飞的谢玺。 傅鹤行谭佳佳他们在镜头外也看过来,面露担忧,与之相反的则是旁边谢东宇勉强克制但忍不住看好戏的眼神。 谢玺就算再优秀又如何,只要他一露脸,闻廷哥的粉丝能撕碎他。 毕竟谢玺觊觎闻廷哥,这绝对是闻廷哥粉丝不能容忍的。 谢玺反倒是全场最淡定的,他慢悠悠抬起手揭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神颜。 因为光打得很亮,也因此这张俊脸触不及防出现在眼前时,顺便捕捉住所有人的目光。 期待感太低,以至于乍然看到这张神颜,所有人都呆住了。 难以置信又忍不住痴迷望着这张几乎堪比漫画脸的容貌,长长的睫毛遮住黑漆漆的瞳仁,因为离得近,仿佛能从瞳仁里清楚看到镜头。 镜头的亮光在他眼底仿佛繁星闪烁,完美的唇形,上扬的嘴角,白皙而又干净细腻的肌肤,少年气十足的一张脸,像是一把重锤直接击打在心脏上。 所有人忍不住心口剧烈跳动起来。 长成这样就算是做饭难吃也是种享受啊,更何况,还好吃到让人舔盘! 与此同时在谢玺揭开面具的同时,微博上一个大V突然发了一个视频,因为粉丝过百万,顿时不少人点了进去。 而直播间这边还一无所知,弹幕死一般的寂静过后,弹幕疯了般刷起来。 【啊啊啊!这张脸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太可了!】 【天啊,厨艺好、身手好、力气大,还长成这样!完了,是心动的感觉!】 【呜呜呜我已经说服自己就算我10号哥哥长得丑也没什么,可……可也没想过能长成这种祸国殃民样啊。】 【镜头怎么脏了?哦是我舔脏的,那没事了。】 【完了……刚刚看三家粉丝争10号哥哥,我还不屑一顾,现在想替我家哥哥争一争了……】 【长成这样也太犯规了!】 【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10号哥哥长得好眼熟啊,但应该不能,这么一张脸如果见过早就火了吧?】 【完了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有病,我竟然觉得10号哥哥长得有点像……我之前很讨厌的一个人……】 【是谁啊?】 这句弹幕飘出的同时,谢玺却是替前头回答了:“大家好,我是谢玺。” 谢玺这个名字一出,原本还热火朝天的弹幕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掐住脖子。 【???叫、叫什么?再说一遍?】 【……是、是同名同姓吧?我的天,我觉得我无法呼吸了!】 【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呜呜呜这肯定是假的,我10号哥哥怎么会是谢玺?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在网上碰瓷严闻廷的黑料碰瓷咖?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撼!】 【卧槽真的假的?这不能吧?10号碰瓷严闻廷?】 【对啊!还说自己和严闻廷谈过恋爱,但严闻廷否认了……】 【弱弱说一句,我怎么觉得也许真的呢,毕竟你们自己看看10号这张脸,谁能拒绝的了?】 所有人都因为太过震惊茫然了,10号怎么能是谢玺呢? 谢玺也不长这样啊。 尤其是严闻廷的粉丝之前还嘲讽谢玺是舔狗,还说谢玺长得丑配不上他们哥哥,只有10号配得上,结果……就离谱。 【哈哈哈作为一个路人围观全程,突然就想笑,严闻廷的粉丝之前还吵着嚷着要争着10号当你家男神的CP,说只有10号配得上你家男神,现在呢?】 【完了,突然就不悲伤了,感觉现在最懵逼的应该就是严闻廷的粉丝,说好的丑男呢,结果……帅成这样?】 【廷粉:揭开面具前,谢玺碰瓷咖走开;揭开面具后,帅哥留步,也不是不可以!哈哈哈】 【现在想采访一下严闻廷粉丝的心情……】 【我现在怀疑也许谢玺之前说的可能是真的,从这两天来看,显然严影帝认识谢玺啊,而且怎么看都像是谢玺不怎么理严影帝,反而是严影帝有些,可之前严闻廷的确在网上否认了,我也想不通了。】 【大家别猜了,我来证明:是真的,谢玺真的和严闻廷谈过!】 【卧槽前面别走,真的假的?】 【快去微博看@一只不合群的乌鸦,他主页发了一个视频,有真相!】 谢玺揭开面具造成的震动让节目的热度达到一个巅峰,闻讯而来的yxh,还有看好戏的路人纷纷闻讯而来,让直播间的人数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 而谢东宇找来的那些水军来慢一拍才开始发弹幕。 【谢东宇这个名字好耳熟啊,还是J市的,不会是谢氏集团吧?难道是谢氏的大少爷?天啊,那岂不是J市谢氏的继承人?】 【天啊,谢东宇和严影帝这么瞧着还挺配的……】 结果这些话这会儿哪里有人关心。 纷纷跑去@一只不合群的乌鸦的主页,点进去,果然第一条置顶就是一个视频,外加一句话。 @一只不合群的乌鸦V:一切真相尽在视频里。[视频] 有刚过来的人顺手点开视频,想着真相?什么真相?这博主怎么也不说清楚? 等点进去,首先出现的就是一张大脸,不丑却也不好看,穿着一套西装,瞧着人模人样,面对镜头第一句话就感觉又油腻又让人不舒服:“谢先生好生难约,之前吕峰没和你提过我的意思吗?” 谢先生?吕峰? 觉得吕峰这个名字耳熟的随着接下来看去都傻了眼,只见视频里油腻的中年男人,先是一番客套利诱,等发现利诱不成竟是开始威胁,最后威胁不成竟然还要动手? 画面最后定格的地方是视频里被称作李制片的人大喊着“你竟敢录视频?把手机给我”这句话扑过去,随着一声低呼戛然而止。 可看完视频所有人除了震惊难以置信外还是对视频里另外一个主角的担心。 视频里只露脸一个人,就是那个让人恶心的李制片,他口中的谢先生没露面。 【天啊,好担心视频里的谢先生,他没事吧?这个李制片好恶心人,瞧着像是在一个山上,还是夜里,这不会有事吧?】 【博主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是谁啊?我怎么看了半天没看懂,怎么还牵扯到严闻廷?还有什么谢大少?】 【看了好几遍恰好混圈子还认识这个李制片的来给你们当个课代表:1、李制片是个投资商,是J市谢氏集团大少爷的一个走狗,仗着手里握着很多资源,据他自己承认,期间威逼利诱了好几个,还因为田嘉诺不肯就范,故意设计拍假照片视频毁了他,让田嘉诺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彻底消失; 2、视频里另外一个主角谢先生是最近被黑的很惨的谢玺,无论是声音还是拍摄的后山和视频里泄露的信息都对得上,不信的可以去看《生活综艺》直播,刚刚谢玺露了脸和声音; 3、谢玺的确和严闻廷谈过; 4、谢氏大少爷喜欢严闻廷因为吃醋故意陷害谢玺,借李制片想彻底毁了谢玺; 5、谢玺之前碰瓷严闻廷的微博出自谢玺经纪人吕峰之手,但二人的确谈过,但严闻廷明知他的话会造成的影响依然否认了,让谢玺成为严粉攻击谩骂的对象。】 【???卧槽,田嘉诺,我想起来是谁了,好像去年是个很厉害的新人,前途不可估量,但后来突然爆出来他甘心被人包了,这人据说还有家室,好像就姓李来着,后来田嘉诺直接被骂到被封杀。原来竟然是被陷害的吗?呜呜我记得我还义愤填膺骂过他!】 【……天啊,这要是真的,这个李制片也太可恨了,毁了多少人?】 【还有那个谢氏什么大少爷,有钱有权就能随便践踏人吗?】 【好心给你们指路,若是没弄错的话,这个喜欢严闻廷吃醋不惜毁了谢玺的,正是《生活综艺》的9号。[图片.jpg]】 配图正是一个被买上去的热搜外加直播弹幕水军的科普。 反而成了指路的证据。 因为@一只不合群的乌鸦只发了这么一条视频,一开始还有人观望,觉得只一个视频也许不是真的。 但@一只不合群的乌鸦很快又发了一条微博。 这次不是视频而是九宫格的图,每一张长图都是各种证据,以及当初李制片陷害田嘉诺的证据和李制片威逼利诱其他的受害者,一时间这些铁一般的证据,让这两天因为手脱臼还在医院的李制片瞬间脸色大变。 但他刚坐起身,病房的门却被敲响,进来的则是来带走他的JC。 #谢玺和严闻廷恋情疑云# #田嘉诺当年出事真相# #10号男神竟是险被骂退圈碰瓷黑料咖# 这三个词条飞快上了热搜,因为之前谢玺被严闻廷的粉丝骂上热搜不少人都看到了,也了解过这事。 但因为谢玺之前的形象被故意打扮的浓妆艳抹加上太瘦所以瞧着精神状态不好还不太好看,形象与严闻廷的精修图形成对比自然会偏向严闻廷。 但这一次点进去,照片却是谢玺上一刻在直播露脸时的截图,虽然是生图但随手揭下来也是能当壁纸的程度,好看的一塌糊涂。 加上视频证据,瞬间让人同情谢玺的同时疑惑严闻廷到底为什么要否认? 还是说他并不如表现出的那么温润而雅君子之风? 网上掀起狂风暴雨时,直播录制也随着谢玺的身份揭露结束,直播画面黑了但弹幕却依然飞快刷着。 等摄像关了镜头,谢东宇的脸色直接就黑了,但望着谢玺的模样又带了些得意。 如今网上怕是骂谢玺的已经嘲上天了吧? 反观他和闻廷哥多般配?有谢玺的衬托他和闻廷哥的热度肯定会碾压谢玺。 侯导本来还在担心谢玺,有时刻关注网上情况的工作人员突然朝侯导耳边说了两句,侯导神色意外但随即想到之前谢玺的话倒是了然,他点点头,看向十位嘉宾:“时间也不早了,老师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依然是八点开始直播,不过要开始拍外景,所以模式不再和这三天一样。” 谭佳佳几人应声,他们无所谓,只是可惜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到谢老师做的美食。 但也担心谢玺露脸网上会针对谢玺,傅鹤行几人慢了几步,等人走得差不多,关心询问谢玺:“要帮忙吗?” 以这几天他们对谢玺的了解,他似乎不像网上传言那般,那很可能就是他的公司那边出了问题。 谢玺却是笑着摇头:“不用,已经解决了。”但傅鹤行谭佳佳他们的好意他也心领了。 解决了? 傅鹤行几人一怔,意识到什么,赶紧拿出手机,虽然猜到可点进热搜还是愣了下。 谢东宇这时也走了过来,故意上下看了一眼谢玺:“你不会在难过吧?你应该高兴,虽然你给节目组造成了麻烦,黑料也满天飞,但节目组没让你离开已经是很客气了。” 谢玺挑眉,意味深长看他一眼:“是吗?”留下模棱两可的两个字,直接离开了。 谢东宇还想说什么,一偏头却对上傅鹤行谭佳佳几人古怪的视线:?? 几人收起手机:“你有这个闲心关心别人,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符海辰更直接,原话奉还:“你给节目组造成这么大的麻烦,黑料这么多,节目组没让你离开就够客气了,你还不知足吗?啧,什么人啊。” 说罢,直接经过谢东宇撞了他肩膀一下也去洗漱了。 谢东宇:??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飞快找到自己的手机,等看到网上那些消息整个人都傻了。 半晌后,谢东宇脑子都要炸了,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李制片那个废物都做了什么?! 可还没等他去找李制片,手机却响了起来,上面【父亲】两个字正飞快闪动着。 谢东宇的脸更白了,他心慌不安望着那一直跳动的名字,像是催命符,他很清楚这时候父亲的电话意味着什么,父亲肯定知道了,怎么办? 谢东宇不敢不接,察觉到四周工作人员看过来的目光,谢东宇很快躲进自己的房间,滑到接听键。 “爸……”谢东宇的声音都在颤抖心虚。 谢父的声音不悦响起:“怎么这么慢?你在干什么?” 谢东宇垂着眼:“刚才侯导找我没听到,爸,你找我是有事吗?” 谢父冷笑一声:“你还问我?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喜欢严闻廷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让你阿姨放心你没有威胁能进公司,结果呢?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谢东宇嗓子有些哑,心里忐忑不安,声音也带了些可怜:“爸,我没骗你,我的确不是真心喜欢严闻廷的,但严闻廷如今成了影帝,谢氏不是要往娱乐板块发展吗?我这才接近他,如果把他解约拉拢过来,以他如今的名气,肯定能为新公司带来一波热度。只是我没想到……会碰到谢玺,他以为我和严闻廷在一起故意使计陷害我。我都不知道李制片什么时候被他拉拢过去的,李制片的事我也一点不知情。爸你帮帮我,我是真心为公司好的,我明明都这么努力不恨谢玺了,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害我?我那天还梦到我妈,她孤零零的在地下好难过,如果当年我也跟着我妈一起走了,她也不会在下面那么孤单了……” 果然,谢东宇一提及他妈,谢父原本不悦的声音缓和不少,当年为了联姻家族事业不能娶心里的人已经觉得亏欠,后来心上人更是早亡。 如果谢东宇的母亲当年真的嫁给谢父他也不会这么稀罕,但人死了,那就彻底成为心目中不可超越的存在。 谢父声音缓和不少:“别的我不管,但你不能学谢玺那个小畜生,喜欢男人?呵,你要是敢,我打断你的腿。李制片那件事我会让秘书处理好,但没有下次。瞧瞧你办的好事,差点连累集团也跟着名声受损。那些老家伙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别以为我听不出一个个都在笑话我。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点了。还有,别再对外说你是谢氏大少爷,你阿姨也听说了已经不满了。” 谢东宇铁青着脸服软应下,又顺从说了不少好话,才挂了电话。 望着手机气得扬起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都怪谢玺,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谢玺的生母的出现,他妈就是正儿八经的谢夫人,他就是真正的大少爷! 谢父这边挂了电话,这才走出书房到了楼下的客厅。 谢夫人看他一眼,等给她保养手的人离开,才吹了吹指尖:“电话打了?怎么说?外头都在说谢家大少爷什么的,还以为谢玺又回谢家,好几个电话打到家里,我这一个接一个解释,烦不胜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外还有个私生子呢。” 谢父往不远处一坐:“你瞎说什么。” 谢夫人:“那你说怎么办?人家可说了,说东宇才是谢氏继承人,一个养子怎么就把亲儿子比过去了?这要是让阿迎知道了怎么想?他才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 好不容易把谢玺给赶出谢家,结果反而让一个养子跑到她儿子头上?想得美! 谢父烦躁不已:“多大点事,你想怎么样?总不能直接对外专门公布东宇是养子?那让别人怎么看东宇?再说,他也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可是把你当亲生母亲一样,你就这么心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自私自利了?” 谢夫人对上谢父沉沉的目光,心下一怔,立刻换了一个态度:“我自然也是把他当亲生孩子,可到底不是谢家真正的骨血,阿迎已经大三了,年纪不小了,该去集团实习了,过几天让阿迎去你那边,你提前带带他?” 谢父偏心谢东宇,毕竟是他最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但他对谢迎这个老儿子也看重,闻言倒是点了头。 听谢夫人提到谢迎,谢父态度也缓和下来:“他那性子能老老实实去公司?” 谢夫人坐过去揽住谢父的手臂,亲昵道:“我去说,他肯定准备报道。”那臭小子不去也要去,再不去,还真的以为谢家继承人是谢东宇一个养子,他也配? 谢东宇还不知道即将到头上的麻烦,挂了谢父电话就开始处理网上的事。 更何况,这事还牵扯到闻廷哥。 只是他这边刚处理到一半,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严闻廷很冷的声音:“谢东宇,开门!” 相较于两人的焦头烂额,谢玺将局势掰回来后压根没管,只在回到房间看了眼手机。 上面有不久前@一只不合群的乌鸦也就是吴亚给他发的一切顺利的消息。 谢玺没回,而是开始换衣服。 因为这次要揭秘身份,所以十个嘉宾都被要求正装,谢玺此刻穿的是一身西装。 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宽肩窄腰外加一双大长腿,站在房间里,竟是显得房间格外的逼仄。 谢玺不习惯穿这种正装,进来房间关了门就开始扯领带脱外套。 同时将里面扣到最上面的衬衫一扯,露出大片锁骨。 谢玺慢条斯理随意解着衬衫的扣子,突然却抬眼朝前方看去,因为太过随意压根没多注意,所以没发现他刚好是对着太空箱脱衣服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房间里又没别人,只是大概没想到他会说脱就脱,所以本来正闭目养神的小狗崽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睁开眼愣愣看着。 小狗崽回过神,嗖的一下转过身去,只露出一只毛茸茸手感极佳的尾巴。 谢玺挑了一下眉:??不是吧?一只狗崽子还知道非礼勿视? 哈哈崽崽怎么这么有意思? 谢玺心情好,瞧着那背对着他的毛茸茸,故意逗崽子,干脆利落把衬衫脱了,走到笼子前,状似无意问小狗崽:“折腾这一通我又饿了,想去弄点夜宵吃,崽崽要吃吗?” 小狗崽压根没多想,时间间隔太短还以为对方至少还穿着衬衫,一听夜宵毫无防备回过头,结果猝不及防被上了一课。 25. 【澄清】 “是他的了。” 小狗崽难以置信瞧着近在咫尺的人, 对方此刻嘴角噙着无辜的笑,朝他眨眨眼,拖长声音:“崽崽偷看啊。” 小狗崽神色复杂睨他一眼:以后他一定会后悔的。 谢玺逗到崽子心情大好, 不过说到夜宵, 他起身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去开了几个肉罐头。 至于他自己就算了, 一则天色晚了, 二则这几天他本来就没吃饱过,要真敞开肚子吃,怕是后山上节目组弄过来的那些不够他接下来两天吃的。 左右吃不饱,那吃不吃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谢玺今晚上对另外一件事比较在意, 也打算早点睡。 等谢玺洗漱好回来, 先一步躺在床上,却是没直接躺下, 而是侧着身, 身上的毯子也是半掀开的, 身前的位置更是空着。 谢玺单手撑着头,朝蹲在桌上正在一盆清水前洗爪爪的小狗崽笑着,等看完小狗崽把软乎乎的爪子放在干净的帕子上蹭干净,更是恨不得能捏着那小爪子亲自代劳。 可惜头一天就这么干了,崽崽比谁躲得都快。 不过……如今能同床共枕,谁还稀罕这个。 谢玺声音愉悦轻拍着身前的床:“崽崽, 天色不早了, 该睡了。” 小狗崽擦爪子的动作一顿,这会儿顶多十点多, 一个平时十一二点才睡的人,告诉它天色不早了? 是不早了,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谢玺锲而不舍:“崽崽?你别是怕什么吧?放心好了, 虽然我们是未婚夫夫,但我又不是禽兽,还能对崽崽下手不成?我是要脸的。” 小狗崽终于放下帕子,幽幽回头看他一眼: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但同床共枕是自己答应的,谁让它没能抵住美食的诱惑? 小狗崽从桌子上一跃而下到了不远处的床榻前,软软的爪子踩上有些硬的床板的同时,谢玺立刻把另一半毛毯盖在崽崽身上,一裹一紧,瞬间崽子就落入怀里。 抱着毛茸茸睡,千金不换啊。 小狗崽身体一僵,挣了挣没睁开,发现谢玺没做别的真的打算就这么睡了,也就放弃了,只是背对着谢玺的一双狗狗眼里都是复杂。 谢玺第一次和自家崽子一起睡心情大好的时候,不远处谢东宇的房间里,却是一片肃穆。 严闻廷脸色难看之极,深吸几口气才将到了嘴边的怒意压了回去,朝对面一直不说话的谢东宇叹息一声:“东宇,你这次把我害惨了。” 谢东宇从刚才脑子里就乱糟糟的,他原本以为会听到严闻廷的雷霆之怒,这时候听到他依然温和但失望的声音,忍不住眼圈泛红:“闻廷哥,我也没想到事情能成这样。李制片虽然是我的属下,但我平时太忙要管理谢氏,当真顾不上这么一个小制片人,所以这才给了他可乘之机。他竟然借着我的名义干出这种事,我……我等下就去隔壁的院子和侯导他们说,我退出节目组,我把一切都拦下来,就算他们骂死我,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害闻廷哥的。” 严闻廷不可能和谢东宇撕破脸,他刚拿了对方一百来万处理家里的事,以后也需要对方,更何况,就算撕破脸凭吕峰的为人,更可能坑他一把。 严闻廷叹息一声,干脆站起身走到谢东宇身边,抬起他的脸,指腹摸了摸他有些发红委屈的眼角:“我怎么可能让别人骂你?骂你我会心疼的。” 谢东宇如果上一刻有演的成分,这一刻却是感动坏了:“闻廷哥……你放心,这事我会解决的,我已经和父亲打过电话,他已经让人撤了有关谢氏的事,事情不会继续发酵。对不起,这事是我大意了,可这一切都是遭了谢玺的算计。李制片应该是看上他想按照以前那般借着我的名头拿下他,可谁知却被反将一军。不仅录了视频,还故意引着李制片说了有关你我的事,甚至还承认你和他之前的事,他录了也就录了,却丝毫不顾忌闻廷哥,竟然就这么发了出来。他这是要毁了闻廷哥啊。” 严闻廷又何尝不知,这事如果弄不好他身败名裂都是小事。 所以这才是他没打算迁怒谢东宇的缘由,他还要借着谢氏将这件事揭过去。 严闻廷垂着眼失望难过不已:“没想到他这么狠,得不到我就要毁了我。” 谢东宇看他脸色不郁,心下却大喜,看来闻廷哥这是厌恶上谢玺了,这是好事啊,他放柔声音,安慰严闻廷:“闻廷哥你放心,这事也没这么糟糕。李制片办不好事已经被放弃,我已经安排下去让他认下自己做得那些事,但否认闻廷哥和谢玺恋情有关的,只要闻廷哥你不承认,你的粉丝肯定是信你的。” 严闻廷却不这么想,如果有这么简单他就不会压着脾气来找谢东宇了:“可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善了,我怕是非要承认这段恋情了。” 谢东宇脸色一变:“闻廷哥,你是不是还没忘了他?” 严闻廷摇头:“怎么会?我上次去见他就是补偿他过后打算一刀两断彻底开始新恋情的。只是……” 谢东宇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什么?” 严闻廷叹息一声:“本来这事我是不想说,可没想到却成了一个把柄。上次我去一刀两断,他狮子大开口和我要了一百万,我不设防……谁知谢玺竟是录了音,那里面有我承认和他谈了四五年的事。” 谢东宇脸色一变:“他当真好手段!” 没想到这么久不见,谢玺不仅学了一身本事还聪明没这么笨了,竟然知道录下证据。 正是因为之前谢玺太好骗他们才没多想,结果……真的是防不胜防。 严闻廷揉着眉心:“当初我也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加上我是在上升期,自然不可能承认。但我在网上否认和谢玺有过牵扯,可如今被你的人说出真相……你应该也看到热搜,如今虽然我的粉丝还不信,但如果我不承认,一旦谢玺交出那份录音,就彻底捶死了。” 如果是以前严闻廷还能觉得自己能哄的谢玺不发录音,但现在,严闻廷压根没底气。 谢玺短短几个月时间变化太多,让他不敢赌。 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他依然否认到底,但一旦谢玺真的鱼死网破拿出那个录音,严闻廷只会身败名裂成为撒谎精人设也就崩了;要么……有人抗下这件事,将严闻廷彻底摘出去,承认之前发过的那条否认微博不是出自严闻廷之手,还将严闻廷放到受害者的位置上,如此一来虽然严闻廷的名声依然会有影响,但这个影响会降到最低。 可这个背锅侠却要有人来当,还需要是吕峰心甘情愿。 但吕峰是严闻廷的经纪人,一旦吕峰认下来,那吕峰的职业生涯彻底断送,他怎么可能会愿意? 所以……唯一能让吕峰妥协的只有两种东西,金钱以及更高的位置。 但两样严闻廷都没有。 可他没有,谢东宇却有。 谢东宇显然脸色也变了,尤其是想到如果当初那些骂谢玺的话转过头来骂闻廷哥,谢东宇第一个先忍不了。 谢东宇握着严闻廷的手:“闻廷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发出去的,一定不会……我去找他!” 严闻廷拉住他:“可如今他这么恨我们,以为我们在一起所以我才抛弃的他,他因爱生恨,怎么可能会放过?唯一能让他手里那份录音失去威胁作用的,只能我承认。但如此一来,我的形象也毁了。” 谢东宇急得方寸大乱:“闻廷哥你怎么能被人那样骂,绝对不行……” 严闻廷叹息一声:“如果吕峰那边能承认也是他发的消息就好了,谢玺当时那个碰瓷的微博就是他发的。” 他的话像是提醒到谢东宇,后者顿时眼睛大亮:“我知道怎么办了!闻廷哥,这事能解决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把你牵扯进去的。” 严闻廷眼底闪过笑意,故作不解:“可你能有什么办法?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谢东宇摇头:“只要让吕峰将一切都揽下来不就行了?让吕峰承认是他发的,故意压榨你,让你签了一份保密合同不能谈恋爱,否则就要赔公司违约金,将闻廷哥塑造成被逼迫不得不服从公司安排就行了。” 严闻廷:“可吕峰怎么可能会同意?” 谢东宇这会儿冷静下来:“他会同意的。一个小经纪人怎么比得上谢氏旗下新娱乐公司的副总?” 吕峰不同意,无非就是钱权不到位。 只是如今公司还没开起来,谢东宇怕是要先出一大笔钱。 想到自己这些年在谢父手底下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些资产要送出去不少,想想就肉疼。 但为了闻廷哥,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严闻廷目的达成,也愿意给点好处,捧着谢东宇的脸深情款款:“东宇,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我以后一定不会负你的。” 谢东宇痴迷望着严闻廷深情的双目,眼神里都是着迷:“只要闻廷哥记得我的好就好。” 严闻廷在他额头上亲了下:“我怎么会不记得,会永远记得的。”毕竟这么又蠢又多金还好哄的傻子可不好找了。 严闻廷安抚好谢东宇,很快把电话拨给自己的经纪人吕峰。 吕峰那边也是焦头烂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打算吃瓜的,结果吃瓜还吃到自己头上,自己手底下的一哥还受到牵扯。 只是这事闹得太大,谢玺如果还是之前那个被黑被骂的十八线小明星也就算了,但如今谢玺摇身一变成了最近大火的神秘综艺黑马10号,加上yxh闻着腥都开始转发热搜,导致公司也被骂上了。 高层施压,吕峰刚接完上头电话被训斥一遍,这边刚挂了就接到严闻廷的。 吕峰也心虚,尤其是谢玺早就解约,李制片还经过他的手牵过线,最重要的是,谢玺手里也有他的实锤视频,他也不敢得罪谢玺。 但吕峰手底下只带出严闻廷这么一个大火的,这可是摇钱树,公司也不愿放弃,让吕峰无论怎么办都要解决,可愁死他了。 吕峰接起电话,也是头大:“是闻廷啊。” 严闻廷却是直接开口:“网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谢少有话和你说。” 说罢直接把电话给了谢东宇。 谢东宇接过来,开门见山:“吕先生是吧?李制片你应该知道是谁,他虽然是我手底下的人,但如今出了这种事,他会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不过,你干的事也别想善了,但我现在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谢东宇这些年待在谢家,把谢夫人的绵里藏针和谢父的气势倒是学个几成,不恋爱脑的时候还是能唬人,几番下来,让吕峰答应了他的要求。 吕峰原本也不敢得罪谢玺,正愁这要怎么保严闻廷,毕竟高层的意思是严闻廷保不住他也不用混了。 如今严闻廷能保住,他不仅能得到一笔钱以后还能当谢氏旗下新公司的副总,而以后严闻廷也会被挖来,依然是他手底下的艺人。 这么一算,他岂不是不仅没吃亏,反而还赚了一大笔? 这好事吕峰自然拍着胸口应下。 谢东宇和严闻廷大半夜没睡这才将事情勉强处理好。 不仅是他们,网上的吃瓜群众也是一夜没睡。 兴奋的像是到处乱窜的猹,上蹿下跳的,从这个热搜蹿到另外一个热搜。 【今晚上这瓜要是没个结果,这让我怎么睡得着啊!】 【就是啊,都十二点了,怎么主角一个回应的都没有?我这真的太忙了,先是去谢玺的微博把之前的恶语相向评论删了,再跑去严闻廷的微博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最后再去骂一骂吕峰这个经纪人别装死,最后的最后……又跑去三人所在的经纪公司催一催骂一骂,我这一晚上,忙得累死我了!】 【哈哈哈前头是姐妹!我也是这么一通操作!】 【啧啧瞧瞧你们这忙的,我就跟你们不一样,我把往期三天的直播录制回放把10号哥哥都剪辑下来,再把谢玺的脸贴上去,这样一来不就是露脸直播了吗?我真的太聪明了!】 【卧槽!姐妹是技术宅大佬啊!求视频!求贴脸视频!】 一人带偏无数人开始到处求剪辑视频。 就算现在还没证实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但心已经开始偏了,从谢玺这三天的表现人格魅力早就超过之前的种种黑料,三天追下来,她们也不相信一个这么优秀的人会碰瓷别人。 只是目前来说,还需要当事人的回应。 毕竟之前盲目跟风,已经毁了一个田嘉诺。 谢玺和严闻廷这事目前没证据,但田嘉诺这事却是实锤,好多去年不明真相被带节奏骂过田嘉诺的,都纷纷跑去道歉。 就在不少人心怀愧疚询问田嘉诺如今的消息时,突然一个词条蹿上热搜。 #吕峰道歉并被公司辞退# 终于有个当事人回应,众人瞬间点进去。 热搜下第一条微博就是吕峰的。 @吕峰V:道歉声明:事发后经过一番内心良心挣扎,我还是打算承认错误并向谢玺谢先生、严闻廷严先生两个当事人道歉。因为我一己之私,让我手下的两个艺人面临如今这种局面。 我来澄清几句。 第一、谢先生的微博账号的确是在我手中,从头至尾都是由我操控发布的,之前那条碰瓷的微博也是我未经过他允许发出来的,目的是想让他黑红,但显然谢先生知晓后据理力争,但被我拒绝将微博删掉。后来事情发酵,谢先生已经与我公司解约,目前已不是我公司(丰宇娱乐传媒)旗下艺人,我对我做过的事以及给谢先生造成的伤害道歉,如果需要补偿,我不会推辞; 第二、谢先生的确与严先生曾交往多年,之前一直是瞒着公司私下交往,但公司有规定不许旗下艺人谈恋爱。一年前发现后对二人进行打压雪藏威胁,严先生对谢先生很是重情有意维护,替谢先生承担不少压力,但坚持半年后因为严先生意外得奖,我更加不愿意让严先生自毁前程,于是拿谢先生的前途种种来威胁严先生。严先生不得已只能主动分手,但因为不想让谢先生知道这些,所以让谢先生误会以为他始乱终弃,因爱生恨,老死不相往来; 第三、严先生的微博账号由公司和严先生本人共同打理,之前那条否认微博也是由我以公司利益为先所发,目的就是故意炒作,这些严先生并不知情。后来严先生想解释,却被我拿合同以及找人彻底毁了谢先生威胁,这才造成如今的结果。 第四、我郑重道歉,对不起所有因为这事受到伤害的人,我将引咎辞职,此刻起退出丰宇娱乐传媒。 吕峰这条微博下面也配了四张配图,第一张是谢玺微博账号的登录界面; 第二张是严闻廷微博的登录界面; 第三张是遮挡了部分公司的合同,画出的一部分上面写了严禁旗下艺人谈恋爱; 第四张是吕峰被辞退的声明。 三人旗下的丰宇娱乐传媒也随即转发了吕峰的微博。 【???卧槽,我想过这个经纪人不是人,没想到竟然这么不是人,棒打鸳鸯?】 【天啊,怪不得直播里怎么看都觉得严闻廷对谢玺的态度怪怪的,原来两人真的谈过不说,甚至严闻廷这是……追夫火葬场?】 【呜呜呜没想到背后竟然这么惨,谢玺惨,严闻廷也惨,就因为不能谈恋爱所以硬生生和喜欢的人分开了……】 吕峰这条微博一发,吃瓜群众立刻分成三派。 第一派是觉得吕峰这种经纪人真的是太可恶了,随意抹黑自家艺人还明其为黑红,所以重点在骂吕峰这里。 第二派就是被吕峰描述的那段谢玺和严闻廷被迫分开感动到,尤其是这段话虽然一瞧像是解释其中前因后果,可句句都在将严闻廷给摘出去。严闻廷的确和谢玺谈过,但微博否认声明不是他发的,他分手也是被迫的,甚至还为两人的爱情努力过,只是最后没争过zb,最后只能为了爱人的前途选择分开,好……可歌可泣的真爱。 第三派就是理智派,觉得特么这就是在为严闻廷洗白吧? 所以一句不提谢玺之前被骂的事? 如果严闻廷真的这么痴情,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骂得这么惨? 但吕峰这条微博能这么快上热搜,显然是买上去的,顺便公司为了保住严闻廷花了大力气,公司的公关也下场,将一切往严闻廷的痴心以及两人之前的相爱却因为种种不得不分开分道扬镳的方向走。 如果是以前严闻廷的粉丝觉得怎么能把自家哥哥和别的什么人配对? 但由这么凄美的爱而不得一起加持,加上谢玺这三天足够的优秀自然心也就偏了,更何况,别家还在巴巴把谢玺和他们家哥哥还有女神拉郎配,越是得不到越是觉得好,自然纷纷偏向严闻廷和谢玺这对CP。 严闻廷一直看着这个走向,等发现风向终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有人疑惑,但很快被他的痴心感动的粉丝怼了回去。 这正是严闻廷想看到的结果,如果是以前那个一无是处拖后腿的谢玺,他自然不想和谢玺扯上关系。 但这几天下来,严闻廷很清楚谢玺日后必会大火,而和谢玺当年谈过不仅不会成为黑料,反而能让他和谢玺炒作,把谢玺身上的热度分一波给自己。 自己的痴情人设也会加成,让他身上的闪光点放大,缺点反而因为滤镜加持被忽视。 谢东宇虽然同意了,但没想到都是在让谢玺和严闻廷同归于好的。 谢东宇脸都绿了。 严闻廷收起手机,又是一番安抚,无非就是那套说辞,先等度过这个危机,等慢慢淡忘,也就不会再将他和谢玺配对。 谢东宇虽然不满,但目前来看,的确这个办法最好。 谢东宇太在意严闻廷的形象,加上如今舆论走向的确不错,也就没再追究。 只是他却没想过,既然严闻廷以后要走真爱痴情人设,那么那些感动于严闻廷痴心的粉丝觉得谢玺和严闻廷般配天生一对。 那么日后谢东宇的每次出现,都将会成为众矢之的,会被觉得是来专门破坏二人的插足者,被骂得体无完肤。 严闻廷越是痴情人设不倒,谢东宇越是百口莫辩甚至一个眼神一个亲近都会是错。 显然严闻廷很清楚,但为了自己亲自给谢东宇挖了这么一个坑,将自己的自私本性发挥到极致。 只是目前所有人重点还都在当事人身上没想到谢东宇罢了,但明天直播三人一出现,谢东宇这个靶子当定了。 半夜下起了雨,山上愈发湿冷。 谢玺半夜把怀里的小狗崽搂得更紧,第二天雨停谢玺醒来时,大半张脸几乎都埋在崽崽毛茸茸里。 暖洋洋的触感让谢玺舒舒坦的不想醒,等意识终于清醒,看清楚跟绒毯似的崽子,没忍住重重亲了一口。 小狗崽好不容易才睡着,迷迷糊糊就感觉后脑勺一沉,它一迷瞪醒来,意识到什么,爪子扒拉一下,终于在谢玺松了力道后钻出来。 昨夜一下雨谢玺把它几乎整个揉进怀里,它努力想挣扎出去,结果这厮力气大得很,最后干脆放弃后半夜才睡着。 结果这厮晚上将它当成毛绒玩具搂着也就算了,一醒来就耍流氓? 小狗崽蹿出几米远,站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居高临下抖了抖被亲扒的毛茸茸,幽怨复杂瞅着谢玺:他才是狗吧,这么粘人。 谢玺无辜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得了便宜还卖乖:“崽崽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昨夜下了雨,要不是我给崽崽当暖炉,崽崽晚上肯定该冷了。” 小狗崽不理他,很快跳到太空箱里把自己一锁,补眠去了。 只是被谢玺抱了一晚上,感觉浑身的毛都染上谢玺身上清冷的气息,迷迷瞪瞪睡着后,梦里也被谢玺一脸怪笑追着,崽崽别跑啊,快把新郎服穿上,今天可是我们结婚的大日子,晚上还要洞房,别耽搁了,嘿嘿,嘿嘿…… 小狗崽睡得格外不踏实,觉得一场梦到处都是谢玺暧昧觊觎的笑声。 最后愣是把小狗崽吓醒了,迷迷瞪瞪醒来从太空箱的栅栏缝隙刚好看到侧对着它的谢玺,彻底清醒了。 谢玺正侧对着它写着什么,背脊挺直,执着一根沾染朱砂的毛笔,清冷孤傲,敛下的眉眼给人一种贵公子的矜贵淡漠感。 这种模样与梦境里形成鲜明的反差,让小狗崽一时看愣住了。 谢玺察觉到动静挑眉看过去:“崽崽不是要补眠吗?这才半个小时就醒了?” 小狗崽趴在那里没动弹,看了眼天色,外面已经大亮,但日头不高,的确刚天亮没多久。 谢玺没听到回答也无所谓,等把最后一张护身符写完,收起朱砂毛笔,才把一个个护身符装到来时就备下的锦囊里。 锦囊不大,只有巴掌的十分之一,是他知道要来综艺前买的。 书中傅鹤行来这次综艺会死,同样遇难的还有三个工作人员,所以以防万一,谢玺还是备了这些。 他一共写了二十个。 这次来的工作人员包括侯导一共十个人,嘉宾十人。 不过他的护身符可没打算给谢东宇和严闻廷戴,但要给别的工作人员和嘉宾不给这两人准备,反倒显得他不够大气。 但他是准备了,要是谢东宇和严闻廷自己拒绝可就怪不得他了。 至于他自己,则是不需要。 外面下了大半夜的雨,但天亮前已经晴了,日头也很好,地面也干了。 谢玺会提议尽量不去危险的地方,但却也不能保证不会有别的意外,所以每人给个护身符至少危险时能护住性命,不会丢掉性命。 不过离开前,谢玺还要办一件事。 他拿出自己的那份护身符,他不需要这个,不过……当成自己的护身符,再拿来给崽崽戴,就当崽崽随身戴着他的东西,想想四舍五入就等同于崽崽被他圈住是他的了。 小狗崽趴在那里没动,但也好奇谢玺在干嘛,所以一直瞧着。 半天发现谢玺跟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摸出一根红线,随后拿起其中一个放在锦囊里的护身符,将红色带着流苏的锦囊穿了起来。 等穿好,谢玺朝太空箱走去。 谢玺蹲在太空箱前,和狗狗眼对上,抬起手,他手里的锦囊随着流苏轻轻晃着:“崽崽,我夜观星象发现今日有劫,万事不顺。但我今天要跟大家去出外景拍摄,所以只能给你这个护身符戴着让我安心。崽崽别让我担心,戴上好吗?” 小狗崽不信这个,可听到最后一句,望着谢玺关心的目光,还是点了头。 谢玺得到同意将笼子打开,然后把系着红绳的护身符给小狗崽挂了上去。 雪白的毛茸茸被红色护身符一衬,像极了红色项圈,色泽鲜明。 谢玺越看越忍不住手痒,上前想rua一把被崽崽飞快躲过。 谢玺手摸不到,忍不住嘴上占便宜,张嘴就来:“崽崽你躲什么,同心姻缘结都戴上了,我们就是一心一意同心缘,下辈子还是夫夫。” 小狗崽难以置信看着他,立刻挥爪子,谢玺赶紧握住,忍不住捏了捏爪垫,一本满足:“骗你的,真的是护身符,这里还有十九个,等下是给别人护身的,崽崽戴的这个是我的,看在我把自己的都给崽崽的份上,别气了?嗯?” 说着,晃了晃崽崽努力要收回去的爪子,表情也格外无辜。 小狗崽心瞬间就软了,还是指了指自己的护身符,想还给谢玺。 谢玺表情愈发温和:“只要崽崽好好的,我怎么着都行。”说着,趁着小狗崽感动的份上,上嘴亲了口脑门,放爪关笼子离开一气呵成。 小狗崽后知后觉,慢了半拍想起来特么这厮带了这么多朱砂符纸,想多写一个能多难? 压根就是给它的,何来什么把自己的给它? 它不是人,但谢玺是真的狗。 连狗都骗。 还一骗再骗。 谢玺走出去时才七点,离直播时间还早,他一走出去就受到侯导等人的关注。 侯导等人望着谢玺神色复杂,他们昨晚上吃瓜吃了大半夜,尤其是最后除了吕峰出来,两个当事人倒是没露面。 不过吕峰自己承认两个人的账号都在他手上,那两个当事人回不回应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 谈,是真的谈过。 只是严闻廷的痴情人设他们却是打个问号。 节目组的人尤其是侯导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将吕峰的话翻来覆去看,看出点猫腻,怕是这吕峰话里半真半假,真假参半。 但目的的确达到了,严闻廷算是度过了这一关,虽然有些理智的持怀疑态度,但严闻廷长得好演技好,又是新晋影帝,他有一千多万粉丝之前大多数都是颜粉,所以心自然是偏的。 严闻廷这边除了多了一个痴情人设外别的影响不大,但唯一让侯导他们欣慰的是,昨晚一场闹剧倒是将谢玺身上的污水彻底洗清,那些曾经黑过他的都黑转粉。 但因为之前那个账号由吕峰掌管,所以粉丝涨得不多,都在纷纷催促谢玺找新东家并重新注册个微博账号。 侯导也忍不住提醒:“谢老师,这时候注册一个,是个好事。” 谢玺却不急:“回头会重新弄。” 他对这个并不怎么在意,他这次来参加这个综艺,除了缺钱外,就是想救傅鹤行四人的命,顺便不让谢东宇和严闻廷讨到好处。 不过醒来后他也看了昨晚视频的后续。 一切也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手头上虽然有几个视频,但也只能证明严闻廷与原身谈过,并不能证明严闻廷始乱终弃不说还冷暴力原身,最终让原身在他的故意之下得了厌食症甚至人人喊打被骂下丢了性命。 原身承受过的这些,他都要让严闻廷好好感受一番。 他手上的视频只能让吕峰和李制片受到惩治,至于严闻廷,他如今大火公司肯定会保他,会受到一些形象危机但不至于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但以严闻廷自私的性格,他绝不会允许自己身上有半点瑕疵,甚至遭受谩骂不喜。 所以严闻廷肯定不会选择只接受公司的公关安排,而是会直接找上谢东宇出钱出力拿下吕峰。 吕峰这人喜欢剑走偏锋,严闻廷既然想不受到任何影响,那就需要一个更重要的点来转移两人谈过这个点。 而且还要是正面形象。 于是严闻廷弄个痴情人设也不难想。 但是……有得必有失,人设立下了,一旦日后崩了,只会更加逆反。 更何况,严闻廷既然要立人设,从今天直播开始自然会有所表现,谢东宇看在眼里,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谢东宇必然会逼严闻廷。 严闻廷吃到红利自然不愿意松口和谢东宇公开关系,裂痕出现,一旦狗咬狗,严闻廷被反噬,只会摔得更惨。 谢玺承了侯导的情,趁着傅鹤行他们还没起来,询问今天外景的目的地。 侯导迟疑一下还是摇头:“抱歉,这些是节目组的内部安排,不能提前对嘉宾泄露流程和地点,到时候直播的时候也算是一个卖点。” 谢玺也猜到这种可能性,他的话侯导会信,但别人不会,即使他说出来今天出行会出事,但一句话就此影响到整个安排好的行程谁会信? 谢玺也没多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护身符,递给侯导:“一人一个,贴身戴着,不要离身。” 侯导意识到什么,脸色也有些微变:“这……” 谢玺懂侯导的难处,毕竟一个节目不单单是他能决定的,更何况,今天的行程流程怕是早就经过很多人敲定安排下来的,他沉吟片许,还是说:“今日不宜去靠近东边的地方。” 侯导听到这松口气:“那就好。” 谢玺看侯导接过护身符开始去发给工作人员,表情也是放松的,也就是说今天的安排不会是去东边,可傅鹤行的面相,的确是死在东处,还是山体滑坡埋在乱石堆里。 怕是书中拍摄外景的途中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一行人改变原有的行程去了事发地。 而从后来谢东宇和严闻廷是得益者,怕少不了跟这两人有关。 想到书中两人可能害死四个人结果半年后还借着傅鹤行救命恩人的名头赚了一波傅鹤行粉丝的好感? 侯导这边喊来工作人员,因为知晓谢玺的本事,所以发护身符时,重点道:“这是谢老师专门求的护身符很灵的,你们也别不信,出门在外万事都有个万一,随身带着也不会耽搁什么。切记都要贴身带着。” 侯导说这话时表情严肃,他们这些常年走南闯北的还真的挺信这个,接过来后都立刻贴身放着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也知道谢玺是个好相处不错的人,拿了护身符都特意过来感谢一番。 谢玺的从这些接过护身符的人一一看过去,最后落在印堂发黑命不久矣的三人身上,看着他们郑重放好,才收回目光。 傅鹤行谭佳佳几人从房间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幕,也围了过去:“谢老师,这是发什么呢?” 谢玺从怀里摸出另外九个:“之前求的护身符,你们也都戴一个吧。” 谭佳佳几人一愣,随即好奇看过来,接过谢玺递过来的护身符,顿时被这些精致的锦囊给吸引。 卢子月俞思蓓本来和红队这几个不熟没敢过来,可看到这些也忍不住好奇靠近。 原本以为他们蓝队没有,谁知她们靠近后,谢玺也递给她们一个。 两人一喜,连忙接过来,道谢,虽然不信,但别人给的东西还是礼貌放好了。 更何况,这东西这么精致好看。 姜桢也忍不住围过来:“谢老师,我有吗?” 谢玺递过去:“都有。” 最后所有人都发了,只剩下两个,严闻廷和谢东宇此刻也过来了,严闻廷要维持自己的痴情人设,看到谢玺眼神立刻染上一层温柔缱绻的光:“谢老师。” 他声音温和而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让原本还热热闹闹的一群人刹那间静下来。 谢东宇瞧见这一幕酸的脸都绿了,偷偷拉了严闻廷一把。 严闻廷没理他。 谢东宇不敢对严闻廷发脾气,把怒火对准谢玺,嘲讽道:“谢老师生活这么困难了吗?都开始卖护身符度日了?这还真是谁的钱都赚啊。” 傅鹤行等人脸色都黑了:“谢老师为我们着想免费给我们护身符,到了你嘴里怎么就这么难听?” 符海辰更直白:“真的是一身铜臭味的看不到别人的好意,总觉得跟他一样臭不可闻。” “你!”谢东宇气得不轻,“谁知道这是不是护身符,万一是害人的东西?闻廷哥,我们不要,鬼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严闻廷皱眉,他既然要立人设,自然不能和谢玺撕破脸,刚想答应,谢东宇又扯了他一把:“闻廷哥!戴上这东西说不定还会出事呢!” 这次连侯导几人都脸色难看下来,这是咒他们呢? 谢玺食指勾着剩下的两个护身符:“你们确定不要?” 谢东宇立刻替严闻廷回答:“不要!” 谢玺无辜耸耸肩:“不要就算了,既然如此,那不如傅老师多戴两个吧。” 说罢,把早就算好的这两个给了出事的四人中霉运最浓几乎霉运压顶的傅鹤行。 多戴两个保险。 傅鹤行愣愣的,可还是接了过来,茫然挂好,抬眼就对上其余人羡慕的目光,顿时轻咳一声,挺了挺背,就……还怪有安全感的。 严闻廷:“……”他有说不要吗?他都啥还没说呢。 谢东宇还想嘲讽两句,不经意间却对上谢玺似笑非笑的眼神,总觉得后背毛毛的,有种亏了的感觉。 是……错觉吧? 而不远处,房间里听到动静也好奇到了门口的崽崽只来得及看到傅鹤行戴着三个护身符站在那里被众人羡慕的模样。 崽崽瞅瞅傅鹤行的一排三个,再瞅瞅自己脖子上孤零零的一个:“……”骗子。 26. 【真般配】 “头上有点绿。”…… 八点一到, 直播间里早就等满望眼欲穿的人,直播录制也在这时准时开始。 【呜呜呜我从昨晚上就没能睡得着!睁着眼到了七点,爬起来就守着, 节目组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们早点开播?】 【能准时播就不错了, 指不定节目组的人也吃瓜到半夜?[狗头]】 直播间的观众有的只睡了几个小时, 但这会儿却瞧着精神奕奕的, 兴奋盯着直播间,双手十指如飞表达他们此刻激动的情绪。 直播间屏幕亮起来时,依然是宁静的小院一角,这次却与往日又不太一样。 雨后的小院被耀眼的日光一照, 格外的清新, 仿佛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那股泥土的清香。 但所有人没来得及感受这山上的自然风景,节目组像是知道众人的期待, 镜头随之一转, 落在小院正中早就整装待发的十位嘉宾。 这次是除了昨晚后正式露面, 与前三天不同的面具,此刻十位嘉宾,俊男美女的组合,夺目到让屏幕前的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可即使十个人各有各的特色,但所有人第一眼依然被站在最末的年轻人吸引。 谢玺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他望着镜头的眉眼俊美耀眼, 即使没有笑, 可天生的笑唇让他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噙着笑容,蛊惑人心。白皙的面容没有半点瑕疵, 上面一双晶莹剔透的鹿眼平静望着前方,仿佛顷刻间能将人的心魂都夺去。 一时间所有人甚至没办法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静默过后,弹幕疯狂刷了起来。 傅鹤行谭佳佳他们的粉丝第一时间没来得及看屏幕, 第一时间先给男神女神打卡发了弹幕。 发完一抬头,先是惊叹偶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可下一刻也被惑住心神。 【我疯了,我之前到底是多眼瞎,竟然觉得谢玺丑?就这模样要是丑,天底下就没好看的人了!】 【呜呜呜十号哥哥帅惨了,怎么能这么帅,可惜是这辈子注定得不到的男人!我恨!】 【天啊这皮肤状态是真实存在的吗?】 【再次激情辱骂吕狗贼一百遍!前头也别怪自己,要怪就怪吕狗贼不做人,肯定是他嫉妒十号哥哥的神颜,所以之前几次露脸上节目都是浓妆,遮住了十号哥哥的绝世容颜!毕竟当年十号哥哥可是凭着一张鹿眼路透图疯传出圈的!】 虽然昨晚上已经知道十号是谢玺,但习惯了喊十号的观众还是将10号作为代名词,继续这样喊了。 没看综艺但看了昨晚热搜好奇过来的吃瓜群众也被谢玺这出场惊艳到了。 【我还以为昨天那些疯传的图都是P的,万万没想到直播动图竟然比图片还惊艳?】 【这颜值到底是谁非要说配不上严闻廷的?两人站在一起这完全没有可比性好吗?】 严闻廷直接被谢玺的颜值秒成渣了。 严闻廷和谢东宇为了昨晚的热搜几乎一夜没睡,眼下青黑眼睛有血丝,虽然直播镜头有滤镜,但到底更接近真实状态,因为熬夜两人的状态还不如平常的时候。 和几乎是完美无缺的谢玺一对比,颜值简直没法看。 【哇,被前面一提才发现严闻廷,这别说谢玺,连傅影帝一半颜值都没到吧?他出道时不是打着小傅影帝的名头吗?】 【哈哈哈说个笑话:严闻廷的粉丝如今哭着喊着说两人绝美爱情,要让两个人重新在一起,可之前骂人家配不上自家哥哥的不也是他们?】 【得,坏人他们当了,好人也让他们当了,就没咱们什么事儿呗。】 【前面就是嫉妒我家哥哥和谢玺大美人谈过,两人明明是真爱不得不分开,如今没有从中作梗的人了,怎么就不能重新在一起了?】 严闻廷的粉丝一出场,顿时又吵了起来。 镜头前的谢玺面对镜头丝毫没有反应,倒是严闻廷为了表现自己的深情人设,时不时偏头看过去。 但演得太过,这更加引起路人的不喜。 侯导这时出了声:“这一期的节目录制一共五天,今天开始进行第二种模式。接下来是流程,依然是十位嘉宾五五分队,红蓝两队今天上午的任务一共有两个。第一个是十二点之前完成户外野炊生存任务,以五道菜为基准,哪一队最快完成为胜。胜利的那队所有的嘉宾每人将会增加一万点赞,等最后会统计到观众点赞条中累计,最后以总和计数。” 严闻廷原本以为改成户外模式会重新分组,谁知节目组竟然直接沿用最开始的分组。 以谢玺的本事,他在哪个队,那第一个任务红队依然是稳赢。 严闻廷心里不满,但分队是之前抽的,他也不想当这个恶人,加上有偶像包袱,一时间并没有开口,但在摄像没扫过来的空挡看了眼谢东宇。 谢东宇昨晚因为严闻廷和谢玺被粉丝配对不爽被严闻廷安抚半天,让谢东宇以大局为重。 谢东宇被安抚好,所以这一眼也就懂了,为了赢,闻廷哥这是想重新分组。 谢东宇虽然不乐意,但也不得不承认谢玺户外生存能力满级。 谢东宇也不想再输的这么惨,加上这三天光看红队吃得这么香,他也有点想重新抽组。 “既然节目要走新模式,那是不是十位嘉宾也要重新抽组?”谢东宇硬着头皮开口。 他的话打断了侯导刚要说第二个任务的话头,不仅是侯导,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 谢东宇只当不知,为了闻廷哥的事业,被多看两眼又能怎么样?再说他以后也不混娱乐圈。 “怎么?我有说错吗?” 【我的天,他怎么好意思脸这么大的?他不会是又想和谢玺一组吧?】 【保护我方十号哥哥,有恶人盯住他了!】 【别以为他让李制片害十号哥哥的事没证据但就这么算了……】 【那能怎么办?虽然热搜撤得快,但听说真的是谢氏出的手,看来这个9号谢氏大少爷的身份可能是真的,这就是zb的力量吗?】 侯导皱着眉头,刚要开口,谢玺突然开口了:“你的确没说错,新模式的确应该重新分组。” 这话一出,不仅侯导他们,谢东宇也懵了:谢玺会向着他?怎么可能? 谢东宇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谢玺下一句就是:“原本是这样,但我记得不错的话,之前是9号老师自己不想和我一组,所以侯导好心免于再出现之前的情况沿用不分组有问题吗?还是说如今9号老师改了想法想重新抽,不怕刚好又和我一组了吗?” 谢玺旧事重提,直接把不分组的缘由都改成好意,但这话一出,几乎是把谢东宇的脸直接给踩在地下。 之前说不想一组的是他,如今要是出尔反尔,不就是自打脸? 谢玺看他不说话:“还是说,9号老师之前不想,如今又想一组了?你要是想就直接说,我这人还是很大度的。” 谢东宇脸色铁青,谢玺! 他都这么说了,他怎么回答都是错了。 【哈哈哈硬刚吗?666!是我熟悉的画风没错了。】 【记得之前这个9号说不想和10号一组的时候十号哥哥也是硬怼回去的。】 【就要这样硬怼,谁怕谁啊,都是千年的狐狸,搁着玩什么聊斋,谁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吗?不就是馋十号哥哥的饭吗?要是直接点也许十号哥哥还会给他脸,结果拐弯抹角的,还不肯承认,丢人!】 【都是姓谢的,咋人与人差别这么大呢?】 符海辰可不想和谢老师分开,立刻举手:“9号老师这话说的,我们可不答应,我觉得我们红队五人小组挺好的,不想分开。不行就举手表决,我反对重新分!” 谭佳佳立刻举爪:她凭本事抢到的红队成员名额,凭什么让给别人? 傅鹤行董妮妮也举了手。 谢玺紧随其后。 如今五比五,严闻廷脸色难看下来,知道怕是已成定局。 谁知这还不算,蓝队的姜桢早就看谢东宇和严闻廷不顺眼,也默默举了手:“咳,我也觉得不分的好。” 如今6比4,彻底输了,但这还不是最惨的,俞思蓓和卢子月这时也举了手。 顿时8比2。 只剩下严闻廷和谢东宇二人。 打脸来得太快连自己队友都看不下去了,就离谱。 严闻廷脸色更不好看了,但他变化很快,也举起了手。 顿时,谢东宇整个人气得脸都青了。 【哈哈哈这走向是我没想到的,天啊,9号自己看看多不得人心,哈哈哈连自己的队友怕是都觉得他丢人,虽然不想和他一组但也看不过直接站在了正义这边。】 【我天,这个9号不会一怒之下直接退演吧?】 【666我没在现场都替的9号尴尬,脚趾已经替他抠出一座别墅了。】 谢东宇深吸一口气,硬是忍了下来:“我也就说说,不重新抽就不抽。” 只是委屈至极,闻廷哥怎么这样! 严闻廷打了一巴掌,偷偷在后面勾了勾他的手指头给颗蜜枣,谢东宇顿时又觉得甜滋滋的。 谢玺不经意看到了,只觉得辣眼睛。 没人打扰后,侯导继续说了第二个任务,那就是在户外的时候寻找没有毒但能吃的食物或者野果种类,一种算一个,别的队找到之后另外一队再找到就不再算数,不能重复。 最后根据哪一队找到的种类最多,那么第二个任务也就赢了,赢的哪队每个队员也是能得到一万点赞。 所以蓝队也是有机会反败为胜,只要第二个任务赢了即可。 蓝队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虽然拒绝重新抽,但也是想赢的。 已经输了一截,不能全都输了。 节目组公布完任务后,由工作人员带着谢玺他们去了位于西边的后山,这里被节目组划出安全范围,也在深山边缘围了栅栏,没有危险。 里面不少剩余的鸡鸭鹅,足够他们发挥。 加上这里与谢玺说的东边不符,所以侯导还是挺放心的。 十位嘉宾面对镜头表现得体,严闻廷和谢东宇即使有再多不满也没敢表现出来,甚至来后山的途中表现得格外积极,意图缓和之前的形象。 很快到了后山,这次节目组这次没替嘉宾准备任何工具,全靠他们发挥野外生存本领。 谢玺完全没问题,傅鹤行四人全程跟着他听他吩咐,以他为中心。 时间还早,谢玺到地方时已经想好五道菜的菜色,但鸡鸭鹅三种算三道菜,还剩两种倒是也难不住谢玺。 这里是野外自然少不了野菜,大部分人不认识,但在末世活了这么久,别说野菜,就是野草都是什么作用能不能吃谢玺都一清二楚。 谢玺先是带着傅鹤行四人捉了鸡鸭鹅各一只,因为没有锅,所以谢玺打算直接烤。 谭佳佳和董妮妮去捡树枝,傅鹤行符海辰则是去不远处不大的泉坛处理食材。 谢玺而是转头朝一处灌木多的地方走,严闻廷原本在不远处想跟过去,但瞧见摄像也跟着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很快谢玺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用一片片芭蕉叶分类包好。 【咦,这些一颗颗的都是什么?竟然还有草?不会要吃草吧?】 【哈哈哈前头一看就没吃过这些,后面那些摘的不是草,是野菜,至于前面那些小颗粒都是调味料,红的是野花椒、绿色的是野八角,还有很多野外生长的原料,只是离得远看不清,要是晒干你们应该就认识了。】 【哇长见识了!还有这么多野外生长的啊。】 【这才哪到哪儿,山上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但当然也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吃,需要都认识,不然吃了会出问题的,尤其是那些漂亮的菌类,更是不能随便摘了吃。不过这边显然节目组应该都看过,没怎么看到菌菇一类的。】 【十号哥哥懂的可真多,怪不得做饭这么好吃!】 如果之前只是因为谢玺的容貌产生好感,这会儿却是敬佩不已,谢玺能这么快在野外找到这么多种类的野生调料和这么多野菜,显然平时也是了解过有真材实料学识渊博的。 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不骄不躁又懂得多的,简直是她们心目中十全完美男神。 【不过这些都是颗粒,又不能炖煮的话,摘了也没法用吧?】 【前头想多了,你忘了十号哥哥最6的技能是啥吗?[狗头]】 【是什么?】 没等别人回答,没明白的很快也懂了,只见谢玺将这些用芭蕉叶包裹好东西带回去后,拿起一块平滑的石块,然后把芭蕉叶放在上面,一包一掌,等芭蕉叶再打开后,胡椒、花椒、八角、茴香等都成了粉末。 至于野生姜则是被谢玺随手拿了一根木块,削尖一边,虽然钝是钝了些,拿在谢玺手里仿佛成了最锋利的刀刃,把野生姜切成一片片的,每一片都差不多的厚度。 等谢玺做完这一切一抬头,发现傅鹤行他们正愣愣看着他,谢玺挑眉:“怎么了?” 傅鹤行符海辰几人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只是等转过身却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使劲看了看,眼神茫然: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哈哈哈xswl,还是头一次瞧见行哥露出这种表情,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却把什么都说了,完全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牛逼,我就算拿着刀切也没切的这么薄过,更何况,还都差不多宽。】 【不过我刚才看到十号哥哥都摘了两份是为什么啊?】 【前面忘了第二个任务了?】 【第二个任务?不是要找到能吃的食物或者野果种类吗?但花椒这些算是调味料吧?】 【哈哈哈那花椒八角这些既然能当调味料,那是能入口的,是天生的食材,既然是食材,和食物又有何区别?只是平时吃的多少的区别。】 【卧槽……前面这么一说瞬间醍醐灌顶,那十号哥哥这出去一趟,岂不是把第二个任务也直接给完成了?】 【666】 红蓝两队是分头行动的,蓝队远远瞧见谢玺的动作只当他是在准备第一个任务,结果你以为人家在第一层,人家已经到了第二层。 谢玺也不知从哪里挖出一串野生番薯,在烤鸡鸭鹅时顺便扔到柴堆里,等烤熟番薯也能吃了,也算是一道菜。 再把别的野菜穿好抹上粉末混合而成的酱料,在火上一烤,顿时香味就出来了,香得让人吞口水。 这还不算,谢玺一看时间还早,又抓了一只七彩鸡,处理好,又弄了一些泥巴弄成泥,找不到荷叶,直接用芭蕉叶代替,涂抹上早就弄好的调料酱,再把野生姜和野葱打结塞进鸡肚子里,外面包好芭蕉叶,最外层裹上泥巴,往地里一埋,上头弄了火堆,顺便还能烤别的。 傅鹤行和符海辰坐在火堆边在尽心尽力烤着整只鸡鸭鹅,谭佳佳和董妮妮把洗好的野菜用签子穿好,等干完这些,谭佳佳董妮妮忍不住开口:“谢老师,我们要不要现在去找食物的种类开始第二个任务?” 她们刚刚去清洗野菜的时候听到蓝队那边大概是觉得第一个任务肯定赢不了,所以干脆放弃第一个任务,已经直接开始第二个任务了。 谢玺闻言抬头,却是摇头:“不用了。” 谭佳佳他们一愣:“啊?” 谢玺直接走过去把剩下一份用芭蕉叶包裹的都拿了过来,让摄像过来后,开始一个个打开,边打开边开始数:“第一种,马齿苋,可食用可入药,清热解毒凉血消肿;第二种,蒲公英,依然是可食用可入药;第三种,荠菜……第十八种,地皮菜,可食用;第十九种,野生姜,可食用;第二十种,野花椒……第三十种,野番薯……那边还有好几种野果,需要我也带过来吗?” 谢玺一一展示完,抬起头就看到侯导等人复杂难以置信的目光,等听到谢玺最后一句,愣愣的,回过神连忙摇头:“不、不用了,够了。” 岂止是够了,要不是觉得差不多了,他们觉得谢老师能现场给他们弄来一百种可食用的,这野外生存能力也是没谁了。 【哈哈哈牛就一个字,感觉蓝队好惨,原本还以为红队只是在准备第一个任务,他们雄心壮志去准备第二个任务,结果人家已经超额完成任务在歇着了。】 【去蓝队那边瞅了眼,姜桢俞思蓓还有那个新人还好在努力辨别野果开始采摘,不过没看到严闻廷和那个9号不知道哪儿去了。】 【不是吧?不是一直有摄像跟着吗?】 【具体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两个人和姜桢三人是分开行动的,只有一个摄像,两人说那边去看看,说是先让摄像拍姜桢三人,然后就没影了。】 【不会是打算多找点,惊艳所有人吧?哈哈哈】 【我觉得有可能,不过他们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感觉他们怎么找可能都比不过红队了。】 谢玺这边十一点的时候所有的食物都烤好了,香气扑鼻,烤的时候谭佳佳已经等不及吃了不少烤的野菜,野菜本身的味道就不错,再加上谢玺调制的酱料一涂抹,香的几乎要把他们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 十一点的时候蓝队还没回来,红队五人也没等,先把第一个任务完成后开始大快朵颐。 香的在镜头后的侯导和工作人员忍不住吞咽口水,尤其是摄像,离镜头近,吞咽声响起时直播间的观众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可笑完看着镜头里吃得这么香的五人更是直勾勾盯着镜头,恨不得能隔个镜头钻进去也尝尝,不能尝闻闻也行啊。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是带了盒饭过来的,升起一堆火热热就能吃,但闻着旁边那么香的食物,最终有工作人员没忍住:“侯导,你看那边还有一堆谢老师当成食材种类弄过来的野菜,这么多既然已经计数种类,放着是不是也浪费?” 趁着谢老师调制的酱料有剩余,肉他们来不及吃,但烤点野菜也行啊。 侯导一想,闻着那香味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最后摆摆手:“你们去问问谢老师剩余的酱料还要吗?” 工作人员几乎是蹿了出去。 一开始直播间的观众只能听到声音,还没回过神就有人蹿了出去,动作速度之快生怕侯导会后悔。 【哈哈哈就离谱!不至于不至于,这么快的速度也不怕闪着腰。】 【要是你你估摸着直接扑过去!】 【说起来也是,哈哈哈节目组这是终于忍不住了啊……】 【没办法,太香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到那种香味,太馋了,不行我得去定点烧烤!】 【咦,蓝队那边怎么越走越远了?这离十二点可只有半个小时了。】 因为谢玺他们的食物太香,受到刺激的观众纷纷发弹幕,弹幕发的太快,以至于这条弹幕一闪而过并没有引起注意。 而另外一边的直播间虽然疑惑很多,但因为并没有多想,也没在意,甚至严闻廷的粉丝还觉得自家男神肯定是打算等下出现亮瞎所有人! 节目组的人成功从谢玺那边拿到剩余的酱料,立刻开始烤野菜,最后这顿饭吃的一本满足。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食物上,等终于吃完,离十二点只有十五分钟。 侯导皱起眉:“蓝队怎么还没回来?” 工作人员拿起对讲机想询问跟拍的摄像,只是刚拿起来,就见到和摄像一起去的一个工作人员匆匆回来了,不过他避开了红队这边摄像的镜头,走到侯导后方,脸色惨白招手。 这个工作人员是一直跟着蓝队方便出意外后来通知联系节目组的。 不过因为节目组为了防止意外早就排查好危险,甚至还专门围了两米高的铁栅栏,铁栅栏外围上面都是锋利的尖刺,就算是有野物靠近也会被吓走。 但问题是里面这一面没有,所以如果里面的人想办法出去,却是没办法阻止的。 节目组压根没想过有嘉宾会这么做,所以也没防备。 侯导触不及防听到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说严闻廷和谢东宇从我们设置的铁栏杆用东西扒开一个窟窿去了深山里?” 工作人员懊恼不已:“对不住,这事也是我没跟好,我没想到他们会胆子这么大。可我去之前已经和他们说好,不能超过铁栅栏的位置,他们也说好,所以两个人单独去寻找的时候,只当他们获胜心太重,也就没多想……可谁知道他们竟然……” 工作人员十一点的时候还没看到严闻廷和谢东宇回来也怕他们走远,所以和摄像交代一声,让他继续拍姜桢三人,工作人员则是开始去找两人,让他们赶紧归队。 结果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人,工作人员有种不祥预感,果然到最边缘铁栅栏的位置一找,最后在一角发现他们用木棍硬是蛮力从里面弄出一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窟窿。 工作人员吓得不轻,但还抱着侥幸,赶紧钻出去去找两人。 他想着也许还没走远,可在外围找了一圈,依然没找到,但这事他没敢直接当着摄像说,毕竟万一这事捅出去,整个节目组怕是都要糟。 工作人员也怕耽搁越久越容易出事,赶紧回来了,找侯导想办法。 侯导脑海里闪过谢玺早上的话,脸色一白,他忍不住捏紧腰间挂着的护身符:“他们……去的方向是哪边?” 工作人员被侯导的脸色吓到,仔细回想:“是最东边的一角,但具体往哪个方向我也不知道。不过靠近铁栅栏的树下有摘过野生菌菇的痕迹,他们……应该是上山想摘这些。” 否则也想不到别的缘由了。 侯导气得不轻,绕了几圈,最后稳下心神,揉着眉心,也不敢再耽搁,喊出声:“谢老师,你过来一下。” 谢玺从工作人员匆匆出来就看到了,对方避开摄像加上脸上的神情也不对,但他还在摄像范围内,也只是朝那边看了眼。 此刻听到侯导的声音站起身朝那边走去。 摄像原本想跟拍,身后被工作人员赶紧拍了一下,摄像停下动作,继续拍着傅鹤行几人。 谢玺走到侯导面前,侯导带着谢玺朝远走了几步,才压低声音道:“谢老师,怕是出事了。” 谢玺皱眉:“出什么事了?” 侯导把之前工作人员和他说的说了一遍:“他们两个现在失踪了,谢老师帮忙算算会有生命危险吗?” 谢玺直接开口:“他们两个没危险。” 侯导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谢玺却接着说:“但如果去找他们,有四个人会出事。” 侯导脸色一僵,难以置信看着谢玺,突然明白谢玺早上专门给他们每个人护身符的原因,他倒吸一口气:“除了他们两个?” 谢玺嗯了声,他在严闻廷和谢东宇面相上没看到死气,所以两个人不会死,这也是谢东宇不要护身符他也没打算给的原因。 他来这个节目之前就怀疑是两个人作死造成傅鹤行以及三个工作人员的出事,虽然不是直接,却也算是间接造成了。 而如今听到谢东宇二人这么做不过是证实了。 不过书中两人没事是因为另外四个人用命给他们挡了劫,但这次有谢玺给的护身符,四个人不会死,谢东宇两人会不会受伤可就说不准了。 侯导脸都青了,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也就是说,两个人作死跑去深山里作死,结果他们最后没事,反倒是去找他们的人中会出事四个人? 谢玺道:“不过侯导也不用担心,只要他们戴好护身符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我既然改了他们的命,严闻廷和谢东宇会不会受伤我就不知道了。” 侯导松口气,对谢玺感激不已:“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谢老师,这次要不是你……” 谢玺摇头:“这和你没关系。”毕竟一个人想作死,谁也阻挡不了,“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想去找也可以,但前提是,戴好护身符。” 侯导自然懂这个道理,听到严闻廷两人不会死顶多就是受点伤后他也没这么担心了,深吸一口气,望着东边的方向,心里有了计较。 这次两个人作死,凭什么要让节目组给他兜着? 侯导再三感谢谢玺后让他不用管接下来的事,他会处理好。 谢玺也就自然回了那边。 书中傅鹤行他们出事没直播出来,应该是一开始节目组没想到会人命,急于想把人找回来就算了,又怕这事影响不好,所以趁着中午说休息两个小时赶紧去寻人。 却没想到最后却出了大事,刚好遇到山体滑坡。 害了四条人命。 也因此真相被刚好瞒了下来,谢东宇又是谢氏的人,谢父肯定会不遗余力保他,后来真相被瞒下来怕也不是节目组能决定的事了。 昨夜里下了雨,原本山体就容易松动,如果两个人作死去的地方刚好就是那边,两个人有主角光环是不怕,却让别人替他们承受代价。 侯导听完谢玺的话心里有了主心骨倒是冷静下来,他找到那个工作人员,让他先回去,然后偷偷和摄像说…… 侯导在工作人员耳边说了一通,工作人员意外却又觉得本该如此,毕竟这种意外也是两个人不按规矩来造成的。 只是工作人员离开前,侯导提醒道:“不管出任何事,你们的护身符都戴好了!” 工作人员被侯导严肃的表情吓到,赶紧摸了摸裤兜里的护身符,想了想,干脆也跟傅鹤行挂在外面的三个一样系在了衣服上。 很快蓝队那边,工作人员就和摄像演了一场戏,故意装作不知严闻廷和谢东宇怎么还没回来,然后带着姜桢三人开始去找。 最后找到那个被人故意弄坏铁栅栏的一个窟窿,工作人员惊呼:“这、这怎么回事?严老师他们不会……跑到深山里了吧?这里面不安全啊,之前也专门提醒了,这、这可怎么办?” 摄像配合赶紧让去找侯导想办法。 姜桢三人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一听深山老林也吓到了,赶紧跟着两人回来了。 随着一行五人回来直接当着直播间这么一通紧张说出来,侯导他们故作惊讶,傅鹤行几人却是真的懵逼。 傅鹤行在山里拍过戏,知道危险,皱着眉头。 侯导叹息一声:“严老师他们这不是胡闹吗?万一遇到野兽什么的,这、这不是……”剩下的话侯导没说完,“我们等下去找两人赶紧回来!” 傅鹤行几人对视一眼:“我们也一起去找,人多力量大。” 侯导想拒绝,但想到谢玺说不会出事,加上有谢玺跟着他也有主心骨,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一行人立刻开始往最初铁栅栏那个窟窿走。 直播间的人却是一时间从懵逼过后炸开了。 而摄像早就得到侯导的提醒尽职尽责一直跟拍着。 【卧槽,他们不要命也不要这么害人吧?是不是节目效果啊?】 【节目组疯了才会搞这种节目效果吧?毕竟这里是山上,什么都可能会出现,万一出点什么事,别说节目组会停播,导演等工作人员都会被停职问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毕竟这次来的十个人里,不仅有影帝影后还有流量,光是粉丝数量就够节目组喝一壶的。 更何况虽然对谢东宇没好感,但谢东宇是谢氏大少爷,到时候一施压,这也是事。 【好气啊,本来好好的节目搞成找人游戏了,万一这么多人跟过去出点什么事算怎么回事?】 【完了,好担心我行哥,还有佳佳女神……】 【有这么多人跟着,前面担心出事的应该是想多了吧?】 【对啊,庭哥也不是有意的,万一是那个9号提议的呢,我庭哥只是怕他出事所以才跟着去的,一定就是这样!】 【这还不知道原因呢,就开始替你家哥哥洗白了?严闻廷既然跟着去,这事他也别想躲过去,最好还是祈祷不要出事吧!】 【前面说话要不要这么难听?你自己也说了不知道原因,我庭哥又没有黑料,怎么就需要洗白了?】 侯导一路上边带着人去找,边提醒所有人戴好护身符。 所有人本来还觉得一个护身符而已,但被侯导这么一提醒也都紧张在意起来,莫名也时不时检查一下身上的护身符。 【???等等,是我听错了还是听错了?这导演说什么护身符?】 【应该是怕嘉宾出行会出事所以求来的吧?不过……这导演是不是想多了?】 【对啊,如果要出事,一个护身符又能抵什么作用?】 【有一说一,我之前就想问了,我行哥腰上挂着的三个锦囊应该就是护身符了,为什么别人就一个,我行哥三个?还怪好看的。】 【虽然护身符不一定靠谱,但好看还是好看的,导演在哪里求的?改天我也去弄一个。】 侯导带着众人进了后山后为了怕出事没让人分开,万一迷路了,到时候就不是找两个人,而是找一群。 但一直找了两个小时愣是没找到人,山上太大了,尤其是他们一开始铁栅栏范围就小,但一旦往外,那整个山头压根就没办法找。 最后不得已,侯导为了敢在天黑前把人找到,打算分成两组,但都带着通讯器,到时候好联系,如果六点之前找不到,回到这里汇合。 谢玺在这时抬起手,点出傅鹤行在内的四个人,五个人一组。 符海辰在一旁原本以为谢玺也会带着他,结果:??? 符海辰眼巴巴瞅着谢玺,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 【???我十号哥哥竟然直接点了和行哥一组?】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也!】 【前头都想多了,两人之前一直一队,行哥常年健身身手也好,自然一组比较容易找到……吧?】 但这个吧字让她自己说出来也有些迟疑。 侯导看到被谢玺点出来的四个人,尤其是望着傅鹤行,后脊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四个人出事……竟然还包括傅影帝? 如果傅影帝出事……侯导根本不敢想接下里会发生什么…… 侯导上前应下来:“我、谢老师、傅老师和他们三个,加一个摄像一共七个人一组。” 既然知道他们这一队不太平,侯导不敢放他们单独去,他要跟着才放心。 其余人听侯导都这么说了也没多想,很快一行人分成两组开始从两个方向分别去找。 摄像则是继续跟着拍,也能方便让所有人知道方位和情况。 而就在谢玺一行人去找严闻廷和谢东宇两人时,独自留在院子吃完十个罐头觉得无聊的小狗崽瞧了眼谢玺留下的手机,想到许久未曾联系过的裴管家,迟疑一下,跳了上去。 崽崽的爪子试探伸向屏幕,纠结许久,还是想着自己只是打个电话,最终还是点亮屏幕,找到拨号键,可号码输进去,可就在点拨号的前一刻,崽子最后还是爪子一划拉退出去了。 只是爪子掌控不太好,肉垫一划拉就划多了,跳出之前谢玺打开没关上的页面。 刚好就是昨晚上看的平台回放,只是这会儿却是直播。 崽崽吓一跳刚想关上,却在看到屏幕上的人时愣了下,映入眼里的是景色极好的山里,谢玺和一人走在一行人最后,两人身材极好,这么缓缓穿梭在山林间行走过落叶铺成的地面,好看得像是一幅画卷。 但这不是重点,刚好一条弹幕刷过去。 【啊啊啊影帝大帅攻和他的厨神大美人受,太香了!!】 崽崽:??? 27. 【找来了】 “来,洗白白。”…… 谢玺一行人朝一个方向开始走, 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在泥土很多的山坡上发现了一串脚印。 【看来是朝这边去了,奇了怪了, 那两个人怎么走到这里的?这都离之前后山的地方隔了两三个小时的路程了。】 【估计是迷路了, 越走越偏成这样。】 【好歹找到了, 真不容易!】 看到找到人, 直播间的观众也放松下来,不过他们本来也没想过会有太大的事,所以弹幕都挺欢快的。 侯导看到这些脚印松口气,蹲下身仔细看了看, 是新鲜的, 没隔太久,那就走不远。 不过直起身瞧见前方不远处就是山壁耸立的山峰边缘, 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侯导忍不住看了眼谢玺, 但顾忌有摄像没敢直接问。 谢玺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这里不太好走, 昨夜下了雨,这里泥土多又有大树挡着背阴,泥土还都是松软潮湿的,我和侯导先上去,你们站在这里等着就行。” 傅鹤行和三个工作人员摇头:“我们和你们一起去,要是有什么能帮忙的, 我们也能出份力。” 四个人都是好意, 谢玺也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有危险,想想他们身上的护身符, 嗯了声:“你们注意着点,别往危险的地方去,前头就是山壁边缘, 刚下过雨,容易发生山体滑坡。” 傅鹤行几人的表情也凝重起来,谨慎颌首:“我们会注意的。” 谢玺和侯导在前,四个人在中间,摄像在最后,一路朝山坡慢慢上去。 【应该不能吧,怎么就这么凑巧,这雨都下过这么久,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如果泥土太松软,又恰好遭到外力,万事都有可能,再说小心些没什么。】 【可我还是觉得太小心了点……不会是想故意多点镜头吧?】 【前头什么意思啊,这就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爱庭一生走?这个名字不会是严闻廷的粉丝吧?怎么,觉得十号哥哥这么说是故意诋毁你家男神造成这么大的危险所以不乐意故意反泼脏水?】 【别吵了,前头好像真的是严闻廷和9号。】 摄像的镜头朝上一抬,于是直播间的观众也刚好看到前方跟两只壁虎一样趴在山壁上的两个人。 只是离得有一段距离,所以在镜头里瞧着他们两个没多大。 眼前这一幕不仅把直播间的观众吓到,侯导脸色也一变:“他们这不是胡闹吗?” 【怎么了?导演怎么这么生气?】 【我天,不会真的让十号说对了吧?他们两个好好的怎么爬这上头去了?】 【什么什么?我怎么一点没看懂?】 【你仔细看看啊,山壁上有一棵不知道什么树,他们好像是要摘上面的果子,但昨夜刚下过雨,泥土本来就松软,他们两个这重量真的挂上去很可能把树整个拔下来,到时候……】 不远处的山壁山底,严闻廷和谢东宇跟叠罗汉似的一个驮着一个,而谢东宇正努力伸着手去够树上的果子,因为离山底距离不高,也就两三米,所以两人没觉得危险,就这么爬上去了。 严闻廷大概已经驮了好久催促谢东宇快点,谢东宇干脆整个直接抱住不粗的树干,把自己挂上去了。 这一幕看得侯导心惊肉跳。 侯导很清楚万一这生长在山崖里头的树支撑不住谢东宇直接连根被拔了出来是什么后果,但又不敢大力喊,怕两人万一一惊,摔下来不说,更可能直接一紧张受力更重一坠树就真的拔了。 侯导一路小跑朝那边去,边跑边压低声音:“严老师!” 严闻廷看到谢东宇终于挂在树上,赶紧耸动肩膀揉了揉:“怎么样,能吃吗?酸不酸?” 早知道不跟谢东宇钻出栅栏摘什么菌菇,结果迷了路,到现在几个小时没吃上东西,他都饿死了。 因为不确定菌菇有没有毒没敢吃,但这会儿实在又累又渴又饿,看到这棵山壁上的果树,应该没毒吧? 他故意说谢东宇驮不动自己他来驮谢东宇,能不能吃先让谢东宇试试,没事,他不就能吃了? 谢东宇也渴得口干舌燥,立刻努力伸手摘了一颗果子,在身上蹭了蹭咬了一口,顿时喜不自禁:“能吃,甜的!可甜了!” 侯导靠近时就听到这一句激动的声音,心想可去他的吧,甜你大爷! 他又低声喊了一声:“严老师。” 严闻廷这次终于听到了,回头看到侯导,诧异又惊喜:“侯导你们怎么——” 这话还没说完,谢东宇努力够果子的时候脚下一滑,直接就坠了下去,他立刻抱住树干往下一墩,但他一百多斤的体重一棵手臂粗的树干哪里承受得住,加上昨夜下了雨,直接被他连根就这么往外拔。 偏偏谢东宇被吓到,开始使劲往下坠的时候乱挣扎往上:“救、救我!” 侯导看得心惊肉跳,大吼:“严闻廷你赶紧托着他啊,别让他把树给拔了!” 严闻廷也被这一幕吓到,但大概头一次遇到这事,竟然手脚发软,往前要去够谢东宇的脚竟然扑了个空。 侯导:“……”他还能更笨点吗?啊啊啊! 谢玺瞧见这一幕已经预见到不好,他朝头顶的山上看了看,心下不好,来不及了。 他环顾一圈,再看了看这地势,除了这一小块是平的,接下来完全是往下走的山坡,他们也是一路上来的。 如果真的发生山体滑坡,避都没办法避。 谢玺最后望着不远处的几棵树,直接往那边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挂在树上胡乱扑腾的谢东宇,没注意到谢玺的动作,傅鹤行几个也赶紧往那边跑配合侯导去救人。 只是到底因为他们离得远,等到地方时,刚好谢东宇哎呦一声摔下来,手里还拽着连根拔掉的果树。 谢东宇被摔的不轻,像是受了委屈般眼圈都红了:“你们怎么不接着我啊,我手臂好像摔倒了,像是骨折了,好疼啊。” 他松开另一只手拽着的树枝,连忙去瞧自己的手臂。 头顶上这时滚落下一颗小石子。 谢东宇仰起头还呆呆看着:“怎、怎么有石头掉下来?” 侯导气得不轻,往上一看,更是心下一惊,摄像也顺着看去,天际上明显有更多的石子正往下滚落。 侯导心慌不已,拉起谢东宇就要跑:“都快跑!山体滑坡了!别愣着了!” 就是这话一落,更多的更大块的石头开始往下落…… “不、不行我腿软!我不想死……救我!”谢东宇吓得声音都带着颤音。 【我天,气死我了!都这个节骨眼了,爬起来啊,死也爬起来啊,啊啊我这暴脾气!不管他!】 【对,管他作甚?让他死在这里算了!】 【快跑啊,我天好多石子落下来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起了,显然没想到竟然真的发生山体滑坡,这是要命的事,万一被埋在土堆石头里,救出来小命也差不多交代了! 更何况,这特么地势就算是跑,还刚好为掉落的石头提供了便利,如果要跑到平地安全范围,需要好几分钟的路程。 侯导赶紧去喊严闻廷:“严老师,你来背他!”要不是他年纪大根本坚持不了背着人跑多久,他就自己背了。 严闻廷这会儿已经爬起来,听到这话,赶紧走路一瘸一拐:“抱歉,我伤到脚了……” 更多的石子落了下来,严闻廷早就想直接跑,但看到摄像,还是硬着头皮,但逃跑的时候带着谢东宇完全是累赘,还有摄像,他还不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做这种事。 时间明显来不及,侯导也来不及求证,傅鹤行已经一把把谢东宇捞起来背起来:“先逃命要紧!” 侯导等人也来不及说什么,赶紧往前方跑,已经有更多的石头往下,还是巨大的石块,速度越来越快。 【等等,怎么没看到十号?】 【不会是压根看到危险早就跑了吧?】 【@爱庭一生走,我看你不顺眼好久了,你家那位装腿瘸不背人你哪里好意思胡乱揣测人的?】 【就是,这么节骨眼就算是先一步走了怎么了?本来就是这两人耽误事,要不会发生这种事吗?】 这么紧张的关头有人担心有人直接吵了起来。 侯导几人往山坡下跑的时候,跑出去十几米远显然上方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吓得他们压根不敢回头,疯了一般用尽最大的速度开始往前跑。 因为山坡不好下,更何况背着人,很容易摔,好在傅鹤行常年健身体力不错,愣是背着谢东宇还算稳。 但随着身后石块滚落下来,小一些的还好,巨大的石头直接砸下来,借着山坡往下,在地面上都能砸下一个坑,如果砸到人不是轻的。 跑出去没多远,傅鹤行为了躲一块石头,往旁边一挪,但因为背着人倒了一些,谢东宇趴在他背上吓得顿时尖叫一声,回头看了眼,刚好就看到一块巨大的石头刚好就朝他们滚过来。 谢东宇吓得直接一扑腾,傅鹤行本来就没站稳,直接被他这一带也往前摔倒在地。 谢东宇直接手脚并用爬起来就往前跑,管也没管傅鹤行,甚至拉都没拉一把。 还是摄像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吓得脸都绿了。 【卧槽……9号这个孙子!!我行哥!】 【快跑啊!!】 摄像跑的时候为了记录下这一幕,是倒扛着镜头的,所以刚好把刚刚那一幕也拍了下来。 可同样的,入了镜头的也有那巨大的石头就这么朝着傅鹤行的方向滚了下来,而傅鹤行正爬起来,但显然已经来不及。 就在有直播间的观众吓得捂着眼不敢看的时候,突然只听轰的一声响,有人反射性睁开眼,刚好看到一棵腰粗的树从一侧直接横贯过来,刚好卡在傅鹤行身后的位置,石头掉下来撞在树上,刚好卡住了。 摄像也被这一幕看得惊魂未定,忍不住镜头一偏,刚好看到树干另一头。 谢玺正面无表情握着最末端的树,朝也有些怔住的傅鹤行道:“还不快走?” 傅鹤行望着谢玺:“可你……” 谢玺:“我不会有事。”他这几个字淡定自信,伴随着身后轰隆隆滚落的山石,他眉眼间仿佛带着光,让傅鹤行以及所有人都看怔了。 谢玺在傅鹤行站起身后抽空看向摄像:“把镜头关了。” 摄像愣愣的:“啊?” 侯导不知何时也回来了,听到这话直接一把先一步把镜头给关了。 随着直播间一黑,所有人:???不、不是,这也太不把我们当自己人了! 谢玺却是看着侯导:“带他们快走!” 侯导没有任何迟疑,拉起傅鹤行,三人立刻撒丫子开始狂奔。 而傅鹤行和摄像忍不住回头的瞬间,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之间谢玺双手握着那棵腰粗的树干,直接搬了起来,就那么直接一横扫,挡住了很多石头的去路。 这还不算,他又搬起旁边早就被连根拔起的树一棵棵那么挡在那里,建起了一堵树墙。 即使时不时由石头也滚下来,但因为大石头都被挡住,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石头。 可这些小石头即使碰到他们,有时候也刚好能直接弹开。 摄像瞪圆了眼狂奔,他觉得刚刚那一幕跟拍电影似的,但不得不说,谢老师……好、好大的力气!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关摄像头了。 这特么直播出去……想都不敢想,亲眼看到都可能会被当成是造假的程度。 谢玺一直瞧着所有人跑到安全范围,才把树干全都抽走了,因为大石头都累积在这里,抽走这些树干,石头也只是轰隆一声塌了,却没继续往下滚落。 谢玺把这些树干都送回原来的位置,才慢悠悠下了山。 另一边,侯导等人一直跑到一片空地上才累得趴了下来,但他一颗心没法安心,坚持爬起来看到除了谢玺所有人都在后彻底松口气。 但望着跟死猪一样趴在不远处大口大口喘气的严闻廷和谢东宇气得脸色黑沉,严闻廷说自己腿瘸了,结果呢?跑起来一个顶两就算了,那个谢东宇更是让人火气上涌。 傅老师好心背他,结果危险来临,他直接不管傅老师自己跑了? 他们是人吗? 谢东宇喘着粗气,这会儿觉得没危险活过来才回想起刚刚为了逃命把傅鹤行给扔下不管了。 谢东宇这会儿才后怕,但也是怕傅鹤行的粉丝把他撕了。 更何况,刚刚摄像是开着的吧?还是没开? 摄像这会儿才在侯导的安排下把直播开了,但也聪明的没敢提之前那一幕。 谢东宇看摄像这才把直播打开,还以为刚刚一直是关着的,松口气。 为了转移他刚刚做的事,谢东宇在直播重新打开的瞬间,刚好看到谢玺从山道另一边下来,祸水东引,直接开口就是一句:“谢老师,大家这么危险差点没命,你看到怎么也没提醒一句反倒自己躲到安全地方去了?” 于是直播间关闭急得观众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才打开就听到这一句:“……” 【他怎么不去死?还没跟他算抛下我行哥不管的事,他倒是好,还拉踩救了我行哥的恩人?要脸吗?】 【要是要脸他都做不出不顾救命恩人自己跑的事了。】 【幸亏我行哥没事,否则我能把他十八辈祖宗骂活过来!】 侯导应该也怕事情发酵所以才重新开了直播报平安,但都没说话,只把现在的情况让大家看看。 虽然都挺狼狈,但仔细看没有一个人受伤。 除了谢东宇手臂伤了,严闻廷大概跑得太快最后摔趴那一下不轻,这会儿倚着一棵树闭着眼大喘气。 谢东宇刚说完这句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尤其是侯导和摄像、傅鹤行都沉着目光盯着他。 谢东宇怕三人说出刚刚的事,刚想闭嘴,就看到三人已经转身朝谢玺迎了过去。 三人紧张瞧着谢玺:“谢老师没事吧?” 谢玺摇头:“我没事,大家都没事儿吧?” 傅鹤行等人摇头:“多亏谢老师救了我们,否则真的是……真的是……” 尤其是傅鹤行认真朝谢玺鞠了一躬:“多谢谢老师。” 谢玺摆摆手:“不是大事,总不能见死不救。” 这话像是一个开关,其余人之前顾着逃命没看到后面的情况,好奇看过去。 侯导解释道:“这次多亏了谢老师用树把石头挡住,要不然傅老师就危险了。” 但侯导没具体说怎么挡的,一句话带过。 谢东宇是回头亲眼看过那颗大石头的,压根不信,一棵树挡住那得多大的树才能挡?肯定是导演仗着没开摄像所以才给谢玺长脸,他皱着眉,欲言又止:“这不可能……” 这话显然是故意说一半藏一半,让直播间的观众自己脑补。 侯导气笑了:“哦?那你说说怎么不可能?” 谢东宇当然不能说他在傅鹤行背上亲眼看到石头那么大,怎么可能躲得过去?但傅鹤行的确没事,他后知后觉觉得哪里不太对。 侯导冷笑一声:“是不可能,毕竟那么大的石头,要是砸下来的确要没命的。还是9号老师命好,腿软有人背,腿刚好就撒丫子跑的比谁都快……” 谢东宇没想到侯导竟然把这些说了出来,脸色都变了:“侯导你说话要讲证据,我、我……” “谢东宇!”就在这时,一声吼声从下面传来,符海辰等人看到直播出事就往这边跑,一来看到中气十足的谢东宇,再想到傅鹤行差点没命,气不打一处来。 这几天相处下来,符海辰把几人当兄弟姐妹,哪里忍得了自己人被欺负。 上来就朝着谢东宇扑过来:“你个混账!我***你大爷,你要脸吗?我傅哥好心好意背你,那么危险都没扔下你,结果你特么自己乱动把我傅哥弄倒了,自己撒丫子跑了,拉都没拉我傅哥一把,你良心被狗吃了?!” 要不是被工作人员赶紧拉住,符海辰这一拳就揍了下去。 揍了是解气,但怕后续谢东宇告符海辰。 【卧槽骂得好!骂出了我们的心声,他怎么有脸装作若无其事的?】 【应该是觉得摄像之前没开,毕竟摄像中途关了一次他不知道,后来当着他的面才打开,所以……】 【那他这是完全把我们当傻子啊。】 【qswl,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去做动图了,势必让他上一上热搜,丢脸丢上第一!让所有人都看看他的不要脸程度!】 【加我一个,我也转发!添砖添瓦!】 【我觉得还得加上一个,你们忘了另外一个了吗?别他装死你们就忘了,说好腿瘸了不肯背9号结果跑起来比谁都快?】 【对对对,这次的事就是两人搞出来的,怎么能少一个?把严闻廷也加上!】 【你们什么意思?我庭哥怎么着了,他腿不舒服不背9号怎么了?再说,我庭哥有喜欢的人,不能随便跟不熟的人肢体接触怎么了?】 严闻廷的粉丝没想到9号引来的战火还能烧到自家哥哥身上,赶紧发声。 直接吵起来吵上了热搜。 有看不惯严闻廷和谢东宇的,把两人今天的事迹发了出来。 加上《生活综艺》直播录制期间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很快上了热搜。 #《生活综艺》拍摄期间遇上山体滑坡# 而紧随其后的是#严闻廷二人违规操作疑似酿成大祸# 因为谢东宇不出名,挂他的话题没人点进去,所以干脆直接把严闻廷挂上大名。 严闻廷是新晋影帝热度正高,加上这话题,好奇点进去。 等看完前因后果,路人纷纷:?? 【等等,也就是说,严闻廷和这个9号非要进深山结果迷路还拔山上的果树结果造成山体滑坡,差点害死节目组的人和傅鹤行?】 【大致是这样,但划重点:谢玺救了傅鹤行!十号哥哥666!】 【???前头夸张了吧?山体滑坡诶,谢玺一个普通人怎么救?】 【先说说脱险没有啊?】 山体滑坡一听就危险,除非是刚好没遇到人,否则大多数都会出人命或者受重伤。 【回答前头的姐妹,没有人受伤!(严闻廷和9号排除在外,他们不是人[狗头.jpg]】 【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办到的,竟然没有人出事也没有受伤?是不是滑坡的程度比较小?】 【[图片]你自己瞧瞧吧,都是直播截图,因为镜头太晃所以不太清楚,但也能看到危险程度,我们也想知道怎么办到的,但……节目组把直播关了。】 无论如何,最后的画面的确是谢玺救了傅鹤行,不过当时刚好横过来的树,他们猜想应该是刚好树倒了,谢玺力气比寻常人大,直接把树给推了过来? 但也因为这一举动救了很多人。 因为节目组出了这么大的事,回去估计天都要黑了,接下来的录制自然也没办法进行。 节目组这次来的人除了谢东宇手臂折了,严闻廷不知是不是最后跑得太快还是自己最初的话应验,真的腿崴到,走路一瘸一拐的,但节目组的人知道他和谢东宇做的好事,都也开始装跑得腿不舒服,没有人肯扶他。 最后回去途中镜头一关,谢东宇用没受伤的胳膊撑着严闻廷,两人就这么下了山。 符海辰忍不住嘀咕:“活该。” 谢东宇听到气得不轻,他也没想到摄像竟然开着直播,刚好把他的所作所为给录进去。 他能预料到自己怕是要被傅鹤行的粉丝撕碎了,但他不太出名,想着影响不太大。 硬是没回嘴。 严闻廷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从之前的对话大概猜出谢东宇做了什么,他也不想理谢东宇,但谢东宇还不能丢开,加上这会儿没人肯扶他,只能先继续和谢东宇待在一起。 一行人迎着晚霞终于走了一半的路程,估摸着回到小院天都要黑了。 在昏暗的山道上,突然前方露出两道盈绿的眼睛,吓得打头阵的工作人员一激灵:“有、有狼!” 不是吧?他们不会这么点背刚遇到山体滑坡这又遇到野兽吧? 一行人停下脚步,浑身警惕起来。 谢玺本来是慢悠悠走在最后,乍然听到前头乱起来,尤其是那声狼让他皱眉,他来的路上看过,这边没有狼生活的痕迹,怎么会有狼? 更何况,这都走了一大半路程。 谢玺本来漫不经心朝前看去,可这一眼等看清是什么,立刻露出一个惊喜难以置信的笑容:“崽崽!” 谢玺几乎是三两步从下山的山坡一跃越过一行人跑到最前头,蹲下身一把把浑身灰扑扑的小狗崽给抱了起来。 小崽子也不知道跑了多远,雪白的毛茸茸乱糟糟的,尤其是原本干干净净的爪子此刻被泥土给弄脏,被谢玺抱在怀里的时候,四只软垫在谢玺的衣服上留下四个爪印。 小狗崽没想到谢玺上来就抱,不满冲他汪了一声,大概想起不久前在直播间看到的那一幕,它想也没想就直接冲了出去。 循着人的气息一路找到后山,最后又按照记忆里一行人寻找的路径往山上走。 只是还是找了好久才遇到。 小狗崽看到一行人没事的瞬间才觉得松口气,但越想越气,尤其是那么多石头砸下来,忍不住又凶巴巴露出小尖牙汪了一声。 谢玺看得稀罕得很,抱得紧紧的,崽崽自从来到他这边都没怎么出过声,除了裴管家走的时候汪了一声,结果这会儿汪了这么多声,这都是爱的汪汪啊。 崽崽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肯定是知道他出了事。 谢玺没忍住抱着脏兮兮的小崽子在额头上亲了一口:“崽崽是不是害怕爸爸出事?爸爸好感动!晚上给你加餐!” 小狗崽耳根一热:“……”这么多人,他不要脸,它还要! 众人则是一脸懵逼,大概是头一次见到谢老师这一面,诧异过后忍不住露出善意的笑,他们觉得真的很神奇,尤其是今天经历的这些就像是一场梦。 遇到这么危险的山体滑坡他们都活了下来不说还没受伤,结果谢老师养的狗崽竟然能一路找到这里来,真的是感人的一幕。 有人忍不住把谢玺抱着狗崽举起来的这一幕拍了下来。 谢玺抱着小狗崽不撒手,怕晚上山上冷,还拉开拉链把它塞到外套里,回头像是才想起一行人:“我崽不受冻,我先一步回院子可以吗?” 侯导等人立刻摆手:“谢老师你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谢玺也没和他们客气,这里离后山也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也没什么危险。 但崽崽心疼爸爸找来还搞得这么脏,怎么能不先去洗白白? 小狗崽还不知将要发生什么,这会儿安静下来,静静窝在谢玺怀里没吭声。 只是谢玺转过身面对众人时,小狗崽在昏暗里泛着绿光的眼睛还是锁定傅鹤行,目光在他腰间三个锦囊上扫过,把小脑袋一扭开,嫌弃不已:它才不稀罕,它也有。 说着,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格外随着扭头的动作却刚好露出来。 傅鹤行总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否则他怎么觉得自己被一只狗崽嫌弃了? 那眼神是错觉吧? 严闻廷手臂撑在谢东宇肩膀上,他皱着眉瞧着很快走远的谢玺,脸色很难看。 他原本以为自己受了伤谢玺会念旧情帮忙,谁知对方像是压根没看到他,不仅不管他,如今为了一只狗竟然就这么提前走了? 他难道还不如一只小畜生? 严闻廷望着谢玺的背影,越是得不到,但他心里越是升起一种让谢玺重新爱上他为他痴为他疯的表情,想想那样的谢玺,竟有种隐秘的快感。 谢玺抱着崽崽步子很快往山下走,捏着小狗崽软乎乎的小爪子,拿外套擦着,尤其是想到这么远的距离崽崽竟然找了过来,忍不住心头一热,除了老头,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么热烈的关心。 谢玺一心二用,丝毫不影响脚下的步子,小狗崽却知道自己爪子脏,收了收却没收回来,忍不住仰起头瞧谢玺。 谢玺像是察觉到一低头,忍不住嘴角弯了弯,说着就要低头,吓得崽崽一低头:“……”真是…… 但也不管他了,趴在那里,连它自己都没发现,尾巴一甩一甩的,心情极好。 谢玺带着小狗崽往回走的时候,网上却是热闹至极。 严闻廷和谢东宇直接被群愤激昂的观众骂上热搜,虽然严闻廷被骂得少,但因为他是和谢东宇一起造成这事的罪魁祸首,加上谢东宇是素人,别人也不认识谢东宇,所以直接骂严闻廷。 节目组之前再三说过,不能去铁栅栏外,结果无视规则和提醒,不仅给节目组造成麻烦,还差点害死人。 不骂他们骂谁? 严闻廷的粉丝极力替自家爱豆反驳,毕竟这事怎么看男神都是无辜的。 指不定是谢东宇作死连累了男神。 【你们怎么能只骂我庭哥?说不定是9号自己跑出去,我庭哥怕他出事才跟了过去,要骂不应该是骂9号吗?】 【我们认识9号是谁?再说了,你们怎么知道严闻廷是无辜的?】 【那你们说我庭哥是罪魁祸首有证据吗?】 【就算跑到范围外没有证据,但你男神装瘸不肯背9号,最后健步如飞是真的吧?他就是自私自利,自己做了错事不善后背那个9号,结果傅鹤行背了,还差点被9号害死!归根到底,还是严闻廷的错,他要是个男人自己负责……】 【你好恶毒,那我庭哥岂不是要死了?】 【啧,到底谁恶毒,你庭哥不能死,人家傅鹤行就该死吗?双标玩得真的是6啊。】 【你们说我庭哥装瘸要讲证据!】 两边吵起来,气得有人一听要证据,直接一个技术宅开始把直播回放里每个人出事时的镜头都截了出来。 【成全你,求锤得锤,视频来了。[链接]】 有看热闹的点进去,也不知对方怎么弄的,之前不太清楚的镜头竟然稳的一批,还很清楚。 视频干脆利落,先是把严闻廷和谢东宇拔山壁果树造成事故原因加速展示,随后就是谢东宇说腿软,严闻廷说自己腿瘸了。 到这还算正常,然后画风一变,身后石头乱滚,轰隆隆砸下来,严闻廷健步如飞,飞快跑过一个又一个工作人员,旁边还给他加了一对翅膀。 配了一句话:瞧他能的,加对翅膀都能飞上天了。 【哈哈哈666,博主嘲讽技能满级。】 【咦等等,是我看错了吗?有块小石块滚下来朝严闻廷跑过的一个工作人员后脑勺砸去,怎么到了跟前歪了?】 【看错了吧?怎么可能?】 【我也看到了……不过应该是石头太小被风吹跑的?】 【那这人运气还真好。】 被眼尖的人点出来后,有人很快发现,被严闻廷跑过去落在后头的还有两个工作人员也是遇到危险时,感觉下一刻刚好躲过一难,这瞧着就有点匪夷所思。 有人截图了三个人的动图摆在一起,怎么看都带了点怪异的氛围。 【虽然但是……我怎么觉得这么邪门呢?】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怎么运气刚好就这么好?】 【我知道了!我知道这三个人共同点在哪儿了!】 【我也……你们看他们腰间挂着的。】 因为三张动图摆在一起那么动着,所以唯一的共同点也就很醒目,加上那锦囊很好看,很快被注意到。 【卧槽……不是吧?这么神奇吗?这护身符真的有这么厉害?哪个寺庙求的,改天我也去求个!】 【带我一个!666啊!】 【哈哈哈前头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们记得之前护身符每个人都有一个,然后9号觉得这说不定还能害人,就不要,还拉着严闻廷也没要,结果……最后一群人除了他们两个,都没事儿?】 【真的假的?这护身符牛逼了!】 因为这事太神奇,以至于很快被顶上热搜。 #神奇的护身符# 因为回去途中路程太久,有人忍不住打开手机,刚好看到这个热搜,好奇点进去,结果就看到了自己? 等看完,三个工作人员心下一惊,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护身符心有余悸,幸亏他们戴了,谢老师这是哪里求的,真的是太厉害了! 有人忍不住拿出来想看看,结果里面却是一把灰:“咦??” “怎么是灰?你们的呢?” 另外两人也倒出来,也是灰。 其余人意外,赶紧把自己的一倒,却没倒出来,等拿出来,却是看不懂的符纸:“这……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对视一眼,再一看那热搜并排的三个动图,倒吸一口气,其余没变成灰烬的,赶紧小心翼翼把符纸放进去,紧紧揣着护身符,以后就当传家宝带着了。 傅鹤行将这一幕看入眼里,没忍住也偷偷拿出自己带着的三个,结果所有的都变成了灰烬。 傅鹤行心头涌上复杂而又感激的情绪,甚至有种预感,这次要不是谢老师,他怕是……在劫难逃。 只是因为后来直播镜头关了,否则,他怕是不知道何时被救了三次都不知道。 而另一边,谢玺对此一无所知,他抱着崽崽回去的途中经过后山,打了鸡鸭鹅九只提着,又先去了一趟池塘弄了十几条鱼。 再经过老乡敲门换了一些菜,回去后就焖了一大锅的米饭,另外两个锅开始炖肉。 他速度很快,焖煮的同时去提了水在一旁温着,等差不多了,他弄出给崽崽单独炒炖的菜后,又弄了两大锅在锅里煮着,是替节目组的其余人准备的。 谢玺心情极好端回房间后,弄了一个木桶,倒上温热的水就回了房间,门一关,朝着正蹲在地上仰着头没向往日那样跳到桌上的崽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狗崽浑身都是泥土,所以没上桌,只是闻着那香气,尤其是热气冒出来,勾着它肚子里的馋虫。 谢玺端着大盆进来时它愣了下,听到锁门更是一愣:“??” 谢玺蹲下身试了试水温,刚刚好之后,才朝不远处的小狗崽招招手:“崽崽,来洗白白。” 崽崽:“???” 它警惕往旁边躲了躲。 谢玺也不着急,无辜朝它眨眨眼:“喏,洗白白后干干净净吃饭和不洗白白只能吃肉罐头,你自己选一个吧。” 崽崽:“……” 公众号【欢声笑靥推书坊】整理 推荐各种??耽美、言情亲测文,类型文,影视资源。更多丰富书评为你?排雷? 欢迎你的关注! 更多资源请加群号: 652768579 【附:作品仅供预览。 感谢对作者的支持,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造成您的困扰,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感谢!】 【注: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28. 【空号】 “这是另外的价格。” 小狗崽最后还是选了吃饭, 它自己也受不了这么脏兮兮直接吃,但也拒绝谢玺帮它洗。 谢玺只勉强抢到帮忙洗爪子的任务,但捏着软乎乎的肉垫也是一本满足。 本来还想趁崽崽不备rua一把, 却在碰到小狗崽肚皮时被警惕一个甩尾躲开, 黑漆漆的狗狗眼瞥他一眼, 怎么看都带着警告。 谢玺最后只能眼馋瞧着小狗崽在水里划了几圈把自己给折腾干净, 他最后拿来干净的大毯子把崽崽整个包裹在里头擦干。 却也趁着小狗崽最后没注意,摸了一把尾巴。 毛茸茸的触感,让小狗崽彻底炸了毛,冲着谢玺露出尖尖的小狗牙。 谢玺瞧着这凶巴巴的模样, 只觉得心脏酥酥麻麻的, 完了,更眼馋了。 崽崽往后退了半步:“……”它怎么瞧着他更像变态了? 谢玺最后怕饭菜凉了也没继续逗崽子, 一人一狗用过饭又添了几个肉罐头小狗崽才勉强吃个半饱。 但肉罐头吃多了味道太一般它不喜欢, 洗漱过后加上今天走了太多路, 跑去自己的窝里把门一锁,背对着谢玺歇了。 谢玺望着崽崽这动作眼底的笑意也柔和下来,没再招它让崽子好好睡一觉。 节目组的人这时也一起回来了,他们中途从后山回来拐去老乡那边借了车送严闻廷和谢东宇去山下医院。 两人一个伤了胳膊一个扭了脚,不是太严重的伤,但也不能不治。 明天本来是最后一天录制, 但看眼前这情况显然录制不成了, 好在四天也只比之前预期少了一天,也能剪辑出差不多的节目供之后播出。 加上今天一行人都受到不少惊吓, 所以打算回去后做饭吃了东西就歇下,剩余的事明天再说。 等侯导带着众人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回到小院,里面静悄悄的, 但一进去却能闻到让人垂涎三尺的食物香气扑鼻而来。 众人本就忍饥挨饿忍到现在,肚子忍不住咕噜噜响起来。 但一行人只当是谢老师带着崽子早早回来做的饭,也没开口讨口吃的,今天要不是谢老师,他们可能都回不来。 工作人员低咳一声:“盒饭之前就备好了,等下傅老师你们也别嫌弃,我们把盒饭热热大家凑合先吃了,睡一觉,明天——” 话还没落,谢玺房间的门这时打开,谢玺走出来:“你们回了?厨房里有给你们准备的大锅菜,因为太多,所以我干脆一起炖了,应该能吃了。我和崽崽已经都吃过了,就不管你们先睡了。” 众人一愣,鼻子一时间莫名有些酸,甚至说不出此刻心底的滋味,劫后余生原本就以为是大运气,没想到回来还能有这意外之喜吃上热腾腾的饭。 一行十几人顿觉浑身暖洋洋的,侯导离得近看几人有些眼圈泛红,赶紧走过去:“谢老师辛苦了,您先睡,我们自己来就行。” 谢玺也没和他们客气,他待在这里估计他们也不自在。 谢玺回房后,一行人恢复过来,低咳一声:“走走走,看看谢老师给咱们留的什么好吃的。” 原本以为能吃上热腾腾的大锅菜已经是幸福,可真的打开三口锅却是愣住。 一口是满满当当的大米饭,因为时间不短,下面还有一层锅巴,勾起他们小时候的记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有点馋。 更不要说上面白生生的大米饭,热气腾腾,光是这米饭都能连干几大碗。 等揭开剩下两口锅,更是忍不住深吸一口香气。 一口锅里炖了一大锅鸡肉,另外一口锅则是鸭肉和鹅肉,各种配菜色香味俱全,香得人肚子此起彼伏叫唤的更欢快。 这就算了,小火温着炖煮的两大锅肉上面用蒸笼放了很多蒸鱼,一共有五六条。 这还不算,等有人上前去熄火时,还从灶台炉子里扒出好多红薯,热气映着十来个人的眼圈都有些湿润。 还是侯导先反应过来,抹了一把脸:“都愣着作甚?不饿啊?” 从中午那顿他们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找人,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帮忙送两个罪魁祸首下山,如今天黑下来,他们算起来已经有将近九个小时没吃过东西。 众人赶紧热闹起来,却也记下这份心意,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谢老师。 谭佳佳吃的时候更是忍不住红着眼,边往嘴里塞饭边和董妮妮嘀咕谢老师真是大好人,边继续干饭,连吃三大碗,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而另一边网上,从直播提前关了之后观众边骂严闻廷和谢东宇,边忍不住担心。 虽然节目组的人和嘉宾都安然无恙,可遇到这种事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晚上躺在床上更是睡不着,拿着手机,边去热搜下骂两句严闻廷和9号,边去几个嘉宾和节目组官方微博下看看有没有人发有关今天的动态或者报平安的。 一直到十点多,终于有了动静。 首先是《生活综艺》官方微博,发了一条报平安的微博,并解释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提前一天结束录制,明天依然是八点八位嘉宾将会准时和观众们告别,同时统计点赞条选出最受欢迎嘉宾,送上神秘礼物。 【八位?我从中嗅到不一样的味道,不会吧?那两个讨厌鬼不出现了?】 【哈哈你们忘了他们两个最后一个折了胳膊一个真的应验腿瘸了?估计是节目组好心给送去医院了,啧,真的是给人添麻烦,按理说就不该管他们。】 【但人是在节目组出事的,也不能真的不管,可恨两颗老鼠S坏了好好的一档节目。】 【你们嘴巴放干净点,我庭哥怎么就、就那啥了?】 【啧,真晦气,哪里都有某些人的粉丝,你们粉这种爱豆你们家人知道吗?】 两边又忍不住吵起来,只是吵着吵着,官方微博发了这条正儿八经的官方微博后,很快又发了一条很有生活气息的微博。 @生活综艺官方微博V:一回来就有谢老师准备的爱心晚餐,心里暖洋洋的,大家也晚安睡个好梦啊。[图片] 配图是一张大桌子,为了方便,所以用的是大盆盛的肉,鱼则是一盘盘围了一圈,随后是白花花的米饭和每人一个流着糖心的红薯。 热腾腾的气息弥漫开,仿佛给这一桌子美食加了滤镜,外加这古朴的小院背景,一时间美得不像是真的。 【卧槽……万万没想到!】 【哭了,我特么晚饭都没吃好担心节目组和嘉宾,结果……深夜放毒!!天啊,我十号哥哥也太暖了吧?这也太丰盛了,就算只是一盆盆盛出来,但光是瞧着这配色就色香味俱全没跑了,馋!呜呜呜可恶!】 【还有这烤红薯,太香了……明明大家都是一双手,为什么我就烤不出这种一看就又甜又糯又流油好吃的烤红薯?】 【谁能把十号哥哥娶回家真的是太幸福了!】 【我想举手……但看了看镜子里我这狗样,算了,我不配!】 谁知这还不算,官方微博下的工作人员还回了这个网友。 【@回复:你确定?[狗头][图片]】 还没看到图片的网友还挺好奇,确定什么?可等点进图片看完都沉默了。 图片是昏暗的山间下山的石阶,夕阳已经差不多落下,但最后一抹泛红的光将整个林子照得有种很有意境的美感,仿佛深处一个神秘而又诡谲的时空。 但这山中的景色还不是最让人惊艳,最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的是画面里的一人一狗。 里面侧脸精致完美的青年正举着一只浑身雪白此刻却略显狼狈的小狗崽,小狗崽低头望着青年,而对方也仰着头就那么举着对方,一人一狗互相对视着,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 夕阳最后一抹余光刚好打在小狗崽身上,即使毛茸茸脏了,却也能感觉到那种惊人的美貌。 【日……人不如狗系列,我也想被十号哥哥抱起来……】 【这就是那一箱子肉罐头的拥有者吗?不愧是能让我十号哥哥不惜带着一整箱狗粮也要让崽崽够吃的绝美狗子,太美貌了。】 【呜呜呜感觉到官博皮下的意思了,这是说狗也分级别是吧?告辞,是我不配了,愣是被一只狗比下去了。】 【好想变成这只狗崽子……】 【完了,本来我是在磕影帝和神厨的,但看到这一幕,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也……】 不仅是官博,傅鹤行、谭佳佳他们红队的人,甚至蓝队的姜桢俞思蓓都发了微博,感谢谢老师准备的晚餐,也是报平安,当然重点是晒美食。 @谭佳佳V:嗝,吃撑了,幸福。[图片] @傅鹤行V:想拜师,不知道谢老师收不收。[思考.jpg] @符海辰V:最后一块肉被抢走了,谭老师记得欠我的十只咯咯哒。@谭佳佳 众人:???放毒就放毒,还一起放毒?这大晚上的还能不能好了? 但集体这么多影帝影后小花小生发声,直接将与谢玺有关的话题冲上了热搜。 #一手挑起娱乐圈内斗的男人# 而话题的正主对此一无所知,谢玺虽然遗憾不能抱着崽崽睡,但还是发挥了他秒睡的好技能。 不远处的太空箱里,小狗崽不知何时转过来,幽幽瞅着床上睡得酣甜的谢玺:“……”狗男人。 侯导在自己的房间里却没睡,他望着手机上的点赞条,即使面具揭下后,有傅鹤行谭佳佳他们的粉丝加成,但谢玺在这个节目里的确出彩,所以目前排名几乎和傅鹤行他们持平。 侯导想到之前的神秘大奖,但如果谢老师第一那是他应得的。 今天这事要没有谢老师,节目组整个要完,虽然谢老师不在意,但他不能不报答。 最后侯导拿起手机给老伙计打去一个电话:“老周啊,睡了吗?你最近不是在准备拍一部戏吗?我听说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男二……” 谢玺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时心情不错,他六点多起来后,先给崽崽开了十个肉罐头。 等瞧着小狗崽懒洋洋吃完,忍不住疑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崽崽今天精神不太好,难道是没睡好?还是肉罐头太难吃? 节目组少了严闻廷两人,今天应该会提前结束录制,谢玺把东西整理好,最后去了外面。 节目组一大早就有人专门去和老乡换了不少吃食,早就备好早饭,一桌子简单但还算可口的食物,是他们在这山上最后一顿。 要不是时机不对,侯导他们真想来一杯。 等所有的嘉宾都准备妥当,八点一到,直播正式开始。 画面一亮,直播间的观众早就迫不及待等在那里,原本以为一开头就是美食暴击,所以他们觉得昨晚上被美食荼毒过早上报复性买了不少美食。 结果??? 【就这?节目组不会就打算用这食物打发嘉宾们吧?】 【有的吃就不错了,毕竟不是十号哥哥的手艺,做的越多越难熬啊。】 【哈哈哈前头要不要这么坏,主厨知道你这么说会哭给你看的。】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桌食物一看就不是出自十号之手,没闻到味道,但色香味的色就连及格都没过关。 好在嘉宾们也不嫌弃,嘉宾们坐一列,节目组的人除了摄像也坐一列。 八个人对八个人,侯导举起茶杯:“虽然不想说再见,但离别在即,我以茶代酒,代我们节目组一众人敬八位老师,以后有机会希望能再合作。” 谢玺八人也举起茶杯,外面日光正好,但这么一举杯子,竟是真的感觉到那种离别的难过。 【大早上的……我特么都要哭了。】 【嗐,这一别,说不定以后再想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合作太难了。】 【又想骂严闻廷两人了,要不是他们作死连累节目组,还能多看一天十号哥哥。】 【我也舍不得行哥……】 【我佳佳女神!】 一顿饭结束,侯导站起身:“那么接下来,就来到我们《生活综艺》最后录制的重头戏,揭秘谁是这一期录制最受欢迎的嘉宾。因为昨天红队胜了两局,所以每个人都能加两万点赞。那么加一块目前来看,最高的嘉宾是谁呢?” 侯导话一说完,弹幕上疯一般开始刷起来。 【十号!!】 【谢玺!】 因为点赞条是即时可看的,虽然谢玺、傅鹤行、谭佳佳三人的点赞条差不多,但谢玺还是以微弱的优势排在第一。 侯导面带微笑:“来,让我们一起喊出最受欢迎的嘉宾是谁?” 谭佳佳带头大声吼出声:“十号谢哥哥!” 【哈哈哈女神你人设崩了啊!形象?!形象不要了吗?】 【对对对,佳佳女神你悠着点啊,就算是喊也是喊弟弟,怎么能是哥哥呢?】 【前头一看就不懂了,喊弟弟是规矩,可喊哥哥却是情趣。[狗头]】 【卧槽……完了,一场综艺,这得能磕上多少CP啊,另外一个主角还都是同一人。】 【哈哈不仅磕了,我都看到还有磕十号和他的狗崽的,你说好笑不好笑?这要怎么磕?硬磕吗?】 侯导瞧着笑成一团的众人,面露微笑:“看来大家都很认可这次的结果,那么按照约定,我们来宣布这次的神秘大奖。” 不仅看直播的观众,嘉宾们也好奇起来,毕竟每一期节目组给的奖励都不错。 因为感激谢玺昨天的帮忙,所以他们也都希望谢玺能得到一个好的大奖,最好是对他的事业有帮助的。 之前谢玺因为被黑一事差点退圈,如今正是势头正盛乘胜追击的时候。 侯导也不卖关子,紧接着宣布了奖励:“这次为第一名准备的神秘大奖一共有两个。第一个,是W香水广告代言。” 【卧槽不会是wolf系列那个顶级香水代言吧?厉害了,他们往年只请一线来,十号哥哥这是直接从十八线飞跃了啊。】 【开玩笑,十号哥哥如今也不是十八线了吧?】 如果只是说W也许还不太熟悉,但wolf系列倒是大部分人都听过,据说是J市百年世家顶级豪门裴氏旗下其中一家公司所出的一款香水。 wolf是他们旗下香水品牌唯一的一个系列,分为男士女士各四种,名字只有简单的字母W、O、L、F代替。 组合在一起就是wolf狼系列。 而W则是四个牌子里最好的一个。 因为当初请来十位嘉宾,节目组想到很可能是傅鹤行或者谭佳佳能获赢,所以这个代言刚好合适。 但如今被谢玺拿到大家也都很认同。 结果这才是第一个,第二个呢? 侯导紧接着开口:“第一个奖励稍后会把合同给谢老师,那么我们来说说第二个奖励,就是周导即将开拍的新戏男二的试镜名额。” 【周导?不会是周海生周导吧?听说他最近在准备一部大戏的选角,已经开始试镜了?】 【这只是一个试镜名额也不算是奖励吧?】 【前头一看就不知道,这么说吧,周导的戏每一部都能拿奖,是所有。也就是说,能上他的戏,只要排上名号的几乎是拿奖预备役。不过他有个毛病,为了能让戏拍的精良,只选拿过奖的老戏骨或者新人,划重点:拿过奖的。没想到这次竟然破例了,这里除了傅影帝谭女神,哦要是严某人没出事加他一个,一共三个人还算能入眼。如今十号赢了,这算不算破例?】 【那估计是没想到会杀出一匹黑马?】 【哈哈哈估计是没想到,不过节目组怎么拿到名额的?按理说这种不确定的事,周导怎么提前同意的?】 【你们忘了侯导和周导认识多少年了?指不定是卖的侯导面子就同意了呗?】 嘉宾们除了谢玺都挺意外,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董妮妮和卢子月说是素人,但也是要进圈子,所以早就打探的一清二楚。 谢玺是唯独不太清楚周导是谁的,不过想想能作为奖励,应该错不了。 嘉宾们不知道实际上奖励只有一个,副导演却是一清二楚,他难以置信看着侯导:这、这是什么时候加上的,他怎么不知道? 但这时候都公布出去他也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的疑问。 奖励公布之后,嘉宾们一起面对镜头说了告别的话,随着直播间的屏幕一黑,观众们却望着黑了的屏幕意犹未尽,有些舍不得。 谢玺行李早就准备好,他和傅鹤行谭佳佳符海辰他们以及别的嘉宾们都加了微信以后方便联系,最后拉着行李箱抱着太空箱,第一个离开了小院。 来送他离开的还是最开始骑着摩托的那个年轻人,但此刻对方瞧着谢玺的眼神双眼放光,目露崇拜,却也没敢多嘴问什么,只是一直把人送到最外面节目组特意安排好的车,才迟疑一番拿出一个本子:“谢、谢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 谢玺很利落给他签了,等签完递过去时,望着他清澈的眼神,最后留下一句:“年轻既然想拼搏,那不如走出去试一试。” 年轻人一愣,回过神谢玺已经上了车,很快车就开走了。 年轻人后知后觉,随后忍不住惊喜又感激,他是山里土生土长的,这次节目组来他们这里拍摄他主动请缨骑着摩托来回送人,平时他也是在村子附近接送人赚点生活费。 但这次节目组让他生出想去外面打拼一番,但又怕万一失败,所以一直迟疑不定。 没想到谢老师竟是看出了? 谢老师的话显然是支持他出去闯闯的,年轻人望着前方的一路平坦,最后心里坚定了想法。 几个小时的车程后,谢玺带着崽崽终于回到家。 到的时候已经下午,谢玺定了外卖送来,先随便和崽子对付一顿。 等两人风云残卷吃完,谢玺瞧着懒洋洋趴在那里的小狗崽,忍不住嘴角扬起笑,他躺在沙发上没动,朝崽子招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崽崽,到爸爸这里来。” 小狗崽没理他,刚吃饱有点懒得动,在外头这么多天没一顿吃饱的,虽然外卖味道一般,但刚刚是这几天唯一吃个差不多的一顿。 谢玺就猜是这样,他慢悠悠又是一句:“看来崽崽也是累了不想从今天开始吃不重样的十天,那就明天再开始好了。” 谢玺说完,小狗崽本来懒洋洋趴着,耳朵却瞬间支棱起来。 速度之外,让谢玺没忍住抬起手臂挡住眼,怕泄露出笑意让崽崽恼羞成怒。 谢玺看不到,但耳朵却听着,很快有动静传来,等再放下手臂,侧身躺着的沙发上窝着一只毛茸茸,正睁着黑漆漆的狗狗眼无辜瞅着他。 谢玺故作不知:“咦,崽崽你又不累了?” 小狗崽迟疑一下,还是点了一下头,并主动把爪子放在谢玺放在一旁的手背上。 谢玺差点没绷住笑出来,一本正经坐起身:“可我好累啊。” 小狗崽原本期待的狗狗眼一怔,眯着眼仔细分别谢玺话里真假,最后想想还是转身打算算了,明天再吃也一样。 谢玺却是改了口:“当然,要是有自家崽子给抱给亲,应该能立刻满血复活了。” 小狗崽:“……”要说狗,谢玺第二,估计没人敢第一。 谢玺见好就收,本也就是逗逗小崽子,准备一番起身装扮,戴着口罩帽子和小狗崽一起去了超市。 谢玺之前黑料满天飞又是十八线不需要装扮,但如今刚上完综艺,还真怕遇到认出他的,到时候对日后出行不便。 谢玺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买了不少食材,回去后开始处理。 谢玺烹饪食物最高兴的莫过于小狗崽会专门推个小凳子过来蹲在上头瞧着谢玺做吃食。 这种期待和陪伴让谢玺心情极好。 小时候老谢头为了生计忙起来压根顾不上他,他为了能让老谢头回来能吃口热饭,都是自己摸索独自在家做饭。 如今能有人陪着,这份满足感是一句话说不清的。 谢玺当真不重样做了一桌子菜,刚好经过这么久到了能吃夜宵的时候,一人一狗吃完一桌子菜,洗漱好各自去歇了。 第二天,谢玺一大早又去买了不少食材,等回来后一边炖了骨头汤,一边做出他和崽子的早饭。 等吃完,差不多九点,提着煲好的骨头汤,谢玺去了小狗崽的窝旁:“我好几天没见到老谢头,去瞧瞧他。崽崽要去吗?” 小狗崽原本还能忍受在家里就这么待着,但刚在山上窝了这么久,有些不想一个人留着。 它想了想,还是从窝里跃了出来,谢玺一把把崽子捞怀里,笑眯眯提着骨头汤出了门。 谢玺到老谢头摆摊的地方差不多十点,因为是工作日,这个点这条街上人不多。 所以老谢头摊位前坐着一个对老谢头死缠烂打的中年男子时就显得尤为明显。 谢玺抱着崽崽提着骨头汤过去,靠近时,听到老谢头无奈的声音:“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轴?都说了至少明天大师才会出现,你这么整天来几趟蹲在这里守着我也不能给你变出一个大师不是?” 谢玺离开前以为是录制五天,所以按理说是昨天晚上结束,那么从节目组离开就是今天,一天时间,的确是明天才有可能联系老谢头。 老谢头不怎么看电视,更不要说上网,所以更不会看直播,也不知道节目提前结束了。 中年男子显然很着急:“谢大师,就不能想想办法联系到大师吗?我这边真的很急,只要帮我解决了,钱绝对不是问题!” 老谢头苦口婆心:“钱不重要,重要的是……” 话没说完看到眼前落下的黑影,一抬头,老谢头瞧见正瞅着他似笑非笑的谢玺,顿时眼睛一亮:“你回来了?” 谢玺把骨头汤递过去:“又没吃早饭吧?” 老谢头隔着保温桶都能嗅到那香味,矜持一下也没客气抱过来,咧嘴一笑:“我小老头吃什么早饭,一天两顿就行了嘿嘿嘿。” 谢玺心里不是滋味:“当心以后得了胃病就吃不到我做的吃的。” 老谢头一怔,迟疑一下,望着怀里的吃食,要是吃不到,这下了地下这也不能安心不是?咬咬牙:“嘿,我老头明天开始吃还不成?” 不就是早饭吗,为了这一口,吃了! 中年男人这边还哭丧着脸,原本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大师一喜,等站起来看清楚是个年轻人,又失望了:“谢大师……” 老谢头像是才想起他:“对了,你刚才说钱不是问题是不是?”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肯定不是!” 老谢头这才颌首:“那大师可不是我这个价格,想解决问题,那可是另外的价格。” 谢玺一愣,看向老谢头,正好对上老谢头对他挤眉弄眼。 谢玺就瞧着老谢头拉着中年男人一通说,最后才让中年男人在前头带路。 中年男人生怕他后悔,赶紧带路,还以为等到了他家大师也会直接从别处赶来。 老谢头提着保温桶,在后面压低声音嘀咕:“你是不是傻?我老头一点本事都没有,我收两千,你还真只收这个数啊,我这几天问过了,之前那位女士你这本事收二十万都是少的。你看你这明显不知道行情,还是年轻,我两千是我的价钱,你可不能再这么傻了懂不懂?” 谢玺一愣,忍不住笑开,也没说他上次是因为老头才只收了两千,不是不懂行情。 谢玺直接承认:“我上次也是头一次接生意,被谢老先生这么一提醒以后就了解了,谢老先生对我这么好,真像我父亲。” 这话一落,老谢头表情却怔住,迟疑一下,表情带着委屈:“师父,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嫌弃我年纪大,我虽然年纪大,但我真的很勤奋的,你再考虑考虑?不亏。” 谢玺:“……”不,亏大发了,有儿子不要非要多个祖宗,老谢头咋想的? 谢玺僵硬转移话题,一低头:“咦,崽崽你是不是被风吹得迷眼了,怎么眼睛都睁不开了?我给你吹吹。” 说罢就是快走两步,边抱起崽子一个调转,然后口罩往下一扯凑近吹了吹。 突然被迷眼的崽崽:?? 老谢头幽怨瞅着这一幕:果然小谢大师还是嫌弃他年纪大。 老谢头没再提拜师的事,带着谢玺上了中年男人停在街外的车,在车上把中年男人的事说了一遍。 中年男人姓张,是个大老板,他是之前王女士介绍过来的,王女士和张老板的老婆认识,刚好王女士解决了儿子的事,为了报答谢玺,帮忙宣传了一下。 圈子里的夫人一听这么厉害,还真的抽空找老谢头算了一算,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没遇到老谢头解决不了的。 但张老板这事的确老谢头解决不了。 张老板一开始听自己老婆说的时候没怎么在意,但前两天他又一桩生意黄了,这是他今年黄的第二十桩大生意。 因为这二十单,他今年别说赚钱,公司已经赔了几千万了。 张老板在前头听到也感慨:“本来我也没往那个方向想,但再赔下去,估计也就撑到明年公司就要倒闭,我家里的房子估计也得卖了还债。” 他吃点苦没关系,但家里老婆孩子得吃饭,他不忍心老婆孩子跟着他受苦。 这两个月干脆去别的省谈生意,但不知道是不是走了霉运,依然是明明就要谈好,甚至有的就差临门一脚,都是最后黄了。 “之所以这么急也是我这次舍下老脸求了多年的兄弟弄了一单生意,如果谈下来,这大几个月的损失都能回本,明天就是签合同的时候,所以我就挺着急,想大师帮我看看我家里是不是风水不太好,给改一改,万一要是成了,我生意一成,绝对给大师包个大红包。”张老板絮絮叨叨,他这几个月一直没怎么睡好,尤其是想到今年一桩生意都没谈成,这也太邪门了。 谢玺从后车镜看了眼张老板的面相,若有所思。 老谢头看他神色不对,凑过去压低声音:“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谢玺嗯了声。 老谢头也能看出张老板霉运压顶,但他解不了,没办法,本事不够。 幸亏小谢先生提前回来了,等解决了,明天合同不就能谈下来了? 谢玺听着二人美好的感慨,却是摇头:谈下来说不定才是真正的祸事呢。 不过他要先去张老板家里瞧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老板家大业大,年轻时候一路顺遂,加上上一辈给他留了不少家业,所以住在J市别墅区。 只是随着车越是往这边开,谢玺愈发觉得这走过的路有点眼熟。 最后等张老板家经过一栋半山腰的别墅时,谢玺沉默下来。 老谢头看他表情不对:“怎么了?” 谢玺摇头,他要怎么说,说他以前也住在这里吗? 或者准确来说,是原身前十八年是住在这里,刚刚经过的那一处刚好就是谢宅。 倒是没想到张老板也是住在这里,不过张老板住在山顶最上面一些,和谢宅离了一段距离,加上原身之前被谢夫人故意算计不让他在外见谢家相熟的生意伙伴,所以原身记忆里没有张老板的存在也不意外。 车最后开进张家地下车库,张老板先一步下了车:“谢大师,大师在哪儿,要不我去接一接?” 老谢头看他一眼:“不用了,大师不是在这里吗?” 张老板的目光在老谢头身上转到谢玺身上,难以置信又转到一旁的空地上,抖了抖:“难道大师……会隐身?” 老谢头一言难尽看他一眼:“张老板,以后少看点科幻片,还会飞天遁地呢。这位就是大师,放心好了,解决不了事咱们分文不取。” 张老板的表情愈发匪夷所思,可到底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都这样了,试一试吧,再说,侯导的夫人总不能骗他们。 张老板立刻恭恭敬敬带着他们朝上面去,只是走到拐角,老谢头刚想和谢玺说什么,目光落在他面相上,却是突然咦了声。 谢玺听到动静看过去:“怎么了?” 老谢头停下脚步,张老板也停了下来。 老谢头迟疑一下,让张老板先上去,张老板不敢多待,先进了电梯去了一楼客厅。 老谢头认真望着谢玺的面相,挠了挠头,还是开了口:“小谢先生,我能给你摸摸骨吗?” 谢玺听到老谢头这严肃认真的表情心里一怔,他大概能猜到什么,怕是他的面相出了问题。 谢玺能替别人看相,却没办法算出自己的命格。 如今听到老谢头这么说,也敛起表情,摊开手让老谢头替他摸骨。 老谢头拿出这辈子最谨慎认真耐心的一次,他一直替谢玺摸骨摸了十分钟,才面色迟疑放开,犹豫不决。 谢玺直白道:“是有什么问题吗?你直接说吧,谢老先生也知道,我自己是算不出来自己的命格的。” 更何况,他这个身体又并非自己的,但他如今成了谢玺,怕是命格更加复杂难辨。 老谢头叹息一声:“我本事一般,还时准时不准,所以我也不确定到底我这算的准不准,不过小谢先生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谢玺:“有一个断绝关系的生父。” 老谢头咦了声:“没有别的吗?我能摸到小谢先生生母早逝,但与小谢先生有亲密关系的人不少。” 谢玺:“亲密关系?都包括什么?” 老谢头解释道:“因为我算的不太深比较浅,所以只能用这个词代替,但也可能是血缘很近的,也可能是没有血缘但关系密切,比如女朋友一类的。” 谢玺心想自己可没有女朋友,但有个未婚夫。 谢玺:“这么算起来的确不算少,是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老谢头点头:“和你有这层关系的人,这两天有血光之灾,可能会……死。” 谢玺眉头皱了起来,这么一说人多了去了,谢父那一家子,甚至谢东宇还跟他论起来也是同一个爹,不仅如此,谢迎谢美珠,再往远了说,谢玺外家还有个被害进牢里的简舅舅,甚至还有未婚夫裴琅。 但书中谢东宇是主角肯定死不了,谢父一窝子也没提过会出事。 那就只剩下……书中没提过的简舅舅,还有目前和他有关系的未婚夫裴琅。 裴管家虽然说崽崽是他家少爷,但谢玺只当裴管家开玩笑,觉得应该是裴家出了事,所以才把崽崽放到这里。 这么一瞧,裴家也很可能会出事。 但书中裴琅出事好像也不是这个时候。 那么……也就是说很可能简舅舅这两天会出事? 老谢头也怕自己算得不准:“也许不准也说不定。” 谢玺摇头:“这事我会想办法。”但他不清楚简舅舅如今的所在,更何况,还不确定是不是简舅舅,这可麻烦了。 但也有可能是他那便宜未婚夫裴琅。 虽然书中裴琅是后来才爆出的出事,但想了想,谢玺和老谢头上了电梯,他落在后面拿出手机,找到裴管家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还是问问比较安心一点,虽然没见过,但好歹有夫夫名义。 更何况,不到十天就到一月,差不多也该商议一下下个月崽崽的伙食费怎么打过来。 小狗崽就趴在谢玺怀里,刚好看到谢玺的手机屏幕,等看到拨出去裴管家的名字已经来不及。 所以等拨通后,谢玺还没来得及组织话语,里面已经清楚传来一道机械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谢玺难以置信望着手机确定是裴管家三个字:??? 而这时他怀里心虚的崽崽默默抬起爪子捂住了眼:“……” 29. 【大惊喜】 “第一条规矩。”…… 谢玺不信邪又拨了过去, 回答他的依然是空号。 谢玺退出去又看了眼手机号码,是对的,也清清楚楚写的是裴管家三个字。 但怎么……就成空号了? 谢玺低头, 刚好对上不知何时把爪子稍微挪下来一些, 正从爪缝里偷瞄谢玺的崽崽, 被谢玺抓个正着。 谢玺眯着眼:“崽啊, 裴家不会是嫌你吃得多不要你才把你送到我这的吧?” 小狗崽默默重新趴下来没吭声。 要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事情可远比这严重多了。 半年零半个月,如今已经早就过了半个月开始半年期限,也就是说,它已经没有下一个饲养者能选, 只有谢玺。 如果谢玺真的把它赶出去, 那剩余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不够摆脱劫数的期限。 小狗崽原本心虚蔫蔫耷拉的尾巴垂下, 连小脑袋也慢慢低了下来。 谢玺……会把它赶出去吗? 谢玺望着手机确定真的是空号, 再低头瞅了眼小狗崽, 尤其是小崽子这蔫蔫的表情,让他忍不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这世上还有这等好事?白送一只崽? 不给钱还吃他的,那以后想要回去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但这么轻易答应又不是他的风格,总得当家做主立立规矩吧?至少也得是每天给他暖床当伙食费的程度。 谢玺不着急,故意疑惑晃了晃手机:“看来是之前记错一个号,也不知道裴家搬家没有。” 小狗崽身体一僵:别想了, 去也是人去楼空了。 谢玺抱着崽崽上了电梯去了一楼客厅, 等出了电梯,张老板、张太太, 以及老谢头已经等在那里。 老谢头不会看风水,这些摆设在他眼里都没区别,看到谢玺上来, 赶紧起身到他身边,偏头压低声音:“有把握吗?” 谢玺嗯了声,也没迟疑,在房间里开始一间间看起来。 张太太看到大师这么年轻颇为意外,忍不住拽了拽张老板:“能……成吗?” 她一开始以为是那个老头,瞧着年纪还算可靠,结果老头不是,反而是这个更年轻的是大师?侯太太也没说大师这么年轻啊。 张老板睨她一眼:“别瞎说,明天生意能不能谈成就靠大师了。再说,不是你介绍给我的吗?” 张太太硬着头皮,但她也没想到大师这么年轻啊。 谢玺也没在意张太太好奇打量的眼神,毕竟他的确年轻,但最后他能把事解决,他们给钱痛快,那多看两眼都不是事儿。 谢玺在一楼客厅看了一圈,只指了指门口的万年青花瓶挪了个方位,别的都没问题。 接着去了二楼三楼,也都没问题。 张老板迟疑不已:“大师……别的不需要挪了?” 谢玺嗯了声:“别的都没问题,当初这房子搬进来时专门找人看过吧?” 张老板眼睛一亮:“对对,专门请了人来看,所以我公司的生意一直都不错,但家里这一直没怎么敢变动过,可怎么今年就成这样了?” 谢玺看他一眼:“关键自然不在你家里。” “啊?”张老板吓了一跳,“那、那在哪儿?” 张太太脸也绿了,狐疑瞅着张老板,不在家里,那在哪儿?老张不会背着她养小狐狸精了吧? 谢玺瞧着这对万事都摆在脸上的夫妻:“张太太也别瞎想,你们夫妻和睦,晚年子孙满堂寿终正寝。” 两人松口气,但还没来得及高兴,谢玺紧接着一句:“当然,如果没人使坏的话,你们这辈子的命格本是这样。” 一个“本”字让张老板两人脸色大变,也就是说,解决不了,他们的命格岂不是被改了? 张老板声音都带了颤:“大、大师,您可得帮帮我们啊,钱不是问题,我们就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得罪谁了吗?我明天的生意还能成吗?” 谢玺:“张老板还想着明天的生意呢?你就没想过,既然你今年一桩生意都没谈成,若是突然这桩当真谈成,就真的对劲儿?” 张老板一怔,因为太过着急,也想赶紧翻盘,想拿下明天的单子翻身,毕竟这一单能直接将之前的所有亏损都一并抵消。 可就像大师说的,如果事事不顺,突然天上掉下这么大的馅饼…… 如果是以前万事顺遂时,张老板自然不会这么着急,会慢慢审核找人确切去盘问对方底细最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会签下单子。 这也是这些年他这么顺的原因,因为小心仔细,宁愿少赚点也想保平安。 但这次因为是兄弟为了帮他牵线,加上他急于求成翻身,所以并未仔细查过。 张老板后背一凉,却还是难以置信:“可老曹是我兄弟,我们认识三十多年了,从学生时代就认识了,他、他……” 谢玺望着张老板不知想到什么已经开始迟疑的目光:“你也想到了不是吗?他去年或者最近几年应该公司在走下坡路吧?” 张老板抹了一把脸:“对,这几年效益是不太好,他前两年拉了不少项目想和我公司合作,但那些项目都不太靠谱我就没同意,只借了他钱度过危机,后来他也没开过口,瞧着今年生意像是缓和了,我也没再过问。过年的时候我们两家还走动频繁,他们一家还来我家拜访,送了不少贵重的礼物,老曹他……不能吧?” 更何况,他这人不喜欢占人便宜,那些礼物也都还了等同价值的回礼,他自认没做过什么对不住老曹的事。 谢玺的目光直接落在张太太的脖子上:“那不如问问这块玉佛。” 话落的同时,谢玺抬起手,以指为笔,悬空写了一个符,袖子一挥,顿时那符朝张太太的脖颈袭去,因为没用朱砂,所以虚空的符很温和,但缠绕在张太太脖颈时,明明什么也没有,张太太却觉得一股子窒息,让她喘不过气。 但这还不是让张太太张老板傻眼的,几乎是同时,她脖子里悬挂着的成色极好的玉佛竟是悬空从衣服里出来,就那么飘在半空中。 张老板目瞪口呆:卧槽,牛顿看了都要喊不可思议的程度啊。 不、不对……“老婆!你怎么样?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谢玺只是用精神力控制着那玉佛,符刚刚缠绕在玉佛上,遇到煞气霉运此刻仿佛有黑色的东西将原本透彻的玉质变得混沌而又诡异。 谢玺伸出手朝老谢头一摊开。 老谢头立刻从包里拿出朱砂、符纸、笔。 谢玺在符纸上写了一个符,随手一掷,顿时符纸飞过去,将玉佛缠绕起来。 下一刻,符纸卷着的玉佛竟是渗透出血色,很快自燃,落地成了灰烬,而原本混沌掺杂杂质的玉佛重新恢复透彻的玉质,在精神力的引导下,慢慢落回到张太太胸前。 刚刚那一幕让张老板两人早就看的目瞪口呆,随着冰凉的玉佛重新落回到胸口,张太太这才像猛然惊醒,终于清楚这玩意儿特么不是啥好东西的,赶紧就要去扯下来。 谢玺:“里面的东西已经没了,这玉的确是好玉,留着吧。”他刚刚在玉身上裹了一层精神力,接下来一两个月对张太太的身体复原也有好处。 张太太抬起手的动作一僵,想到这是大师的意思,想了想还是留着了。 大师说的那就是对的,大师说留,还是留着吧。 只是……“大师,刚刚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我老公有事吗?怎么却是我身上有东西?” 谢玺道:“张老板应该没有佩戴这些小玩意儿的习惯,但张太太有,所以给你玉佛的人在不引起张老板怀疑的情况下,拐了一道弯。张老板张太太感情好,晚上张老板回来与张太太时时待在一起,自然也就能沾染上里面的阳煞和霉运。” 张太太心有余悸:“可我怎么反而没事?” 谢玺:“这玉佛里拿给你之前用煞气和霉运符裹着浸泡在有张老板生辰八字和血的器皿里七七四十九日,所以形成阳煞。张太太属阴,影响自然不大,但戴了这么久还是有影响,不过只要继续戴两个月也就消了。” 张太太松口气,看来她猜对了,果然大师刚刚就是让她戴着。 张太太再看向张老板,脸色不太好:“你瞧瞧你交的好兄弟!当真是好!” 这是想要他们的命啊。 张老板灰败着脸,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兄弟,竟然给他是阴招,那明天的合同……“他是不是在明天的合同里设了陷阱?” 谢玺颌首:“这么说也没错,他公司从前几年就开始走下坡路,你借他的那些钱都投进了无底洞,不仅如此,他在外还欠了一两亿的外债。明天的合同一签,你也就等同于要帮他还债而已。不多,刚好是你所有的身家,外加卖了这栋房子和你的公司而已,他欠你的钱自然也不用还了。” 两人彻底变了脸色,好狠的心,这岂不是要逼着他一家去死? 张老板气得脸色发红:“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去找他。” 谢玺道:“这种事你觉得你说出去他会承认?不过也不用你出手。万事都有因果,他给你使阳煞这种邪门的东西自然要牺牲些什么,你这边解了之后,他自然会遭到反噬。你且等着吧,不出两天,就会有结果。”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怕是这个老曹求的所谓大师没和他提过若是失败后反噬的后果吧? 那只能说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张老板张太太松口气,虽然气但的确没证据,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反而会被老曹倒打一耙。 两人对谢玺感激不已:“这次真的多亏了大师,要不是大师,明天我还以为是救命稻草把那要命的合同一签,真的对不起我一家老小。” 谢玺笑笑:“拿钱办事而已,你出钱我给你解决事,两清罢了。” 张老板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卡:“没有密码,这里是二十万,大师先拿着,一开始没想着……就没准备太多,我知道不够,改天我……” 谢玺抬手接过卡递给猛地吞了一下口水的老谢头,阻止张老板继续的话:“加钱就不用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忙需要张太太帮一下。” “诶?”张太太一愣,回过神赶紧激动道:“大师您说,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竭尽全力也替大师办到!” 谢玺被张太太这话逗笑了:“倒是也不会这么难,或者说,张太太不知还记不记得我?” 谢玺将面上一直戴着的口罩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 张太太看呆了:“大师你长得可真好。”比她家臭小子可真的是好看一百倍,瞧瞧人家儿子生的,可真的是想让她家娃回炉重造,不过……“大师长得还真有点眼熟,我们以前见过?” 张太太平时不怎么上网,所以不认识谢玺,但她却是在谢家见过原身两次,只是当时原身一直低着头打招呼,所以也就觉得眼熟,并没想起是谁。 谢玺:“我是谢玺。” 张太太猛地睁圆了眼,不、不会是她知道的那个吧?不能吧,她怎么记得谢家大儿子不长这样啊。 不过仔细一看五官的确一样,可又哪里完全不一样。 张太太后知后觉:“大师……你真的是谢家大儿子啊,你是想回谢家?”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谢家这么不地道,大师这么厉害,回谢家作甚?那后来的谢夫人整天只提自己生的那一儿一女,每次有人提及前头生的大儿子,都只会感慨一声,是个让她家老谢觉得丢人的。 谢家大儿子喜欢男人的事就是被对方传的圈子里都一清二楚。 只是见过谢玺的人不多,她因为住在这里久了,倒是前几年见过一两次。 谢玺摇头:“我都和谢家断绝关系了,回谢家做什么,不过么,谢家欠了我东西却是要讨回来的。” 张太太一愣:“是什么?” 谢玺:“我生母当年的陪嫁,以及挂在我名下的那些资产。” 这些原身压根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当年谢母给他留了这么多东西,只是在他的名下但他这个当事人却不清楚。 但如果谢玺死了,这些东西也就能顺利成了谢父的囊中物。 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些事。 谢玺本来不想这么早回谢家讨要这些,但简舅舅很可能这两天会有血光之灾。 简舅舅如果是在狱中,那不可能会出事,也就是说简舅舅应该已经出狱了,但具体在哪里却不清楚。 如果当年真的是谢父算计了简家,简舅舅出狱后首先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谢父。 简舅舅如今什么都没有,估计会和谢父鱼死网破。 谢玺目前找不到简舅舅的所在,但他能让简舅舅来找他。 如今也只有这片的夫人们知道谢玺的事,知道谢玺这个所谓的大少爷早就和谢家断绝关系,如今的大少爷不过是养子。 但简舅舅却不清楚,甚至可能以为谢东宇是自己的外甥,甚至和谢父父慈子孝。 简舅舅孤家寡人去和谢父拼命,被谢父老奸巨猾算计丢了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谢玺把这件事捅破闹大,简舅舅如果就在附近自然会知道这事,也会来找自己。 张太太惊讶不已:“嫁妆?”他们这些人都以为简家当年破产出事早就填补了那个窟窿,“谢太太就你那个继母可是跟我们说简家出事当年都填了进去。” 谢玺就猜到是这样:“当年外公和舅舅不想连累母亲,并没有告知她这件事,所以当年带到谢家的东西都没动过。毕竟,华誉美妆公司不还在?这是我生母当年的陪嫁之一,如果没记错,公司是在我名下的。” “什么?华誉美妆是简家当年带过来的?那个女人还真不要脸,这些年一直跟我们说是老谢送给她随便玩的,感情是拿了前头的东西充当自己的?不行,气死我了,大师你放心,这事你吩咐,我肯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抢回那些东西是吧?明天我就让我家老张带人过去给你撑场面。”张太太被气到了,感情拿着人家的公司花着人家的钱还把人家娃给赶出门? 卧槽,这对夫妻还真不要脸啊。 谢玺摇头:“不用带人,毕竟我们不是去闹事是去讨债的。不过还需要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张太太约几位太太一起去谢家刚好瞧见这个热闹才好。” 他就不信谢父丢得起这个人。 虽然简家当年的那些东西足够让谢父肉疼,但和谢氏的家业相比也不算上什么,谢父不至于真的当着这么多生意伙伴富家太太的面做出贪下已故前妻嫁妆的事。 这事他能干,说不出去不好听。 谢父只会息事宁人先把东西给了,觉得谢玺守不住,会事后想办法再背地里算计过来。 但只要明天谢父吐出来,他想再要回去,想得美。 张太太一听就明白了,忍不住笑了:“大师放心,这事交给我,明天十点,保证谢家热热闹闹的,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谢玺抱着崽崽和老谢头被张老板送了回去,张老板还想给送到门口被两人拒绝了。 等回到摊位,老谢头欲言又止。 在车上不方便说,如今只剩他们,老谢头想问,又怕提及谢玺的伤心事。 老谢头以为谢玺只是寻常的离家出走,谁知道竟然身世这么惨。 谢玺拍了拍老谢头的肩膀:“你看我这么惨,从小就缺父爱,要不我认你当干爹,你让我感受感受父爱?” 老谢头吓得往旁边一跳:“这不行。”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反过来岂不是他又是父又是师,他这三脚猫的本事怎么能当谢玺的师父? 谢玺无奈:他算是发现了,老头轴是轴,但每次轴的地方都奇奇怪怪的。 算了,来日方长,认不认这个干爹其实也没区别。 老谢头看他要走,凑上前:“明天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助威?” 谢玺挑眉:“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还是别去了,瞧着那些人脏眼睛。” 老谢头看出谢玺不想让他看到他的过去那些,叹息一声:“那等明天结束来和我老头喝一杯,虽然家里比脸都干净,但酒还是管够。” 谢玺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是你馋酒没酒友了吧?行了,明天我过来,自带酒水和下酒菜。” 老谢头本想拒绝,但想到谢玺那手艺,下酒菜那岂不是能好吃到上天,立刻收回嘴边的话:“嘿嘿……那老头就等着了。” 谢玺抱着崽崽先去了一趟本市比较贵的一家律师所,找的还是专门给谢家服务的律师的对头文竣文律师。 毕竟要找别的律师也容易,但敢和谢氏作对的不多,但如今这位不一样。 因为文竣那位师兄律师给谢家当律师顾问,连带的把谢家也给厌恶上了。 至于文竣讨厌自家师兄的原因,倒是没有人知道,书中也没提及。 只是后来这师兄因为一些事入了狱,谢家没有律师顾问,就想聘请当时J市排名第一的文竣,结果谢东宇去请人,却被文竣一顿骂不说,甚至说这辈子都不会接谢家的生意。 因为谢东宇是主角,所以在谢东宇眼里对方就是一个看不起他的炮灰,他上位后故意找人打砸了文竣的律师事务所出了气,后来书中也没再提及文竣。 但谢玺看过书,倒是记得这件事,文竣对谢家的人都没好感。 但谢玺不同,他和谢家可断绝关系了。 文竣是这家律师所的老板,平时压根不接活,但谢玺一出手就是二十万,指名文律师,并说这只是定金。 律师所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阔绰的老板,助理想了想还是通知了文律师。 谢玺在一楼客厅等了半个小时,终于被助理带上四楼的待客室。 谢玺在里面等了几分钟,一个人敲门后推开走了进来。 谢玺站起身朝门口的方向看去,文律师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但整个人白净斯文,戴着一副金框眼镜,保养的很好,瞧着也就三十来岁。 如果戴着帽子口罩穿着休闲去扮大学生也是能行。 但眼镜下一双眼却锐利,冷漠看着谢玺,只淡淡朝他点了点头,摊开掌心朝一旁让了让,随后坐在谢玺对面的位置。 文律师西装穿的一丝不苟,衬衣也扣到最后一颗,甚至西装口袋里还放着方格帕子。 谢玺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对方的面相上,因为是不经意看了眼却也是一愣,倒是没想到这文律师斯斯文文的,却是孤家寡人孤独终老的命格。 助理进来送了两杯咖啡,随后离开。 文律师坐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眉眼都是公事公办:“听说这位先生非要见我?我们事务所有不少厉害的律师,我可以为先生介绍几位供你挑选。” 谢玺却摇头:“别人估计不敢接,我只相信文律师有这个胆量接。” 文律师面无表情看着他:“这位先生在说笑,我们事务所没有不敢接的,只有不能接的。” 谢玺却是笑笑:“那文律师不如听听我这桩生意是不敢接,还是不能接?” 文律师朝他抬抬下巴,让他说。 谢玺:“我生母二十四年前和我生父联姻,当年带去不少嫁妆,包括不动产和资产不计其数,和我生父商议后将大部分资产都挂在我的名下,但需要我成年之后才能动用。不过我生母生下我没几年就因病过世,随后我生父又娶了一位。” 文律师眉头皱紧,显然头一次听到这么谈生意的,跟讲故事似的。 谢玺也不着急,继续道:“结果我生父和后母从始至终都没和我提及我生母给我留了资产的事,并在我十八岁以我喜欢男人为由把我给赶出家门和我断绝关系。接下来几年他们好像完全将这些东西都当成自己的,甚至我那后母对外也说我生母留的公司和东西是她的。所以,文律师要接我这桩生意吗?” 文律师显然见惯了世间百态,闻言也只是皱眉:“在你名下的能追回,但不在你名下的需要证明是你生母留下的遗产,如果已经在你生父名下,那你只能等你生父死了,按照遗产的规定继承一部分。” 谢玺却摇头:“可我不想便宜了他们。” 文律师总觉得对方说的这事前半段有点耳熟,他眯着眼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皱着眉奇怪看他:“你姓什么?” 谢玺笑了,倒是也没瞒着:“谢。” 文律师脸色难看下来,直接站起身:“不接。徐助理,送客。” 谢玺也不着急:“文律师针对谢家,但我虽然姓谢,但五年前已经和谢家断绝关系,算不上是谢家人,真要说,我也只属于我生母这边,算是简家人。” 不知谢玺哪句话说动了文律师,他原本大步朝外走的步子骤然停了下来。 谢玺知道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看出文律师应是个正义嫉恶如仇的人,感慨一声:“其实我要回这些东西也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我舅舅。我当年和谢家断绝关系时并不知道我生母给我留了东西,走了也没打算再回谢家。我也是刚知道有这笔嫁妆,文律师一直在J市应该也听说了,我舅舅简家当年破产后他出事进去了,这么多年过去这刚放出来也身无分文。既然这些东西原本是属于简家,那要回来自然也是要还给舅舅东山再起。所以二十万是定金,等嫁妆要回来还给我舅舅,文律师和我舅舅再商议后续律师费的金额,到时候随便文律师开。” 他付了这二十万可没钱付别的了,只能简舅舅自己来了。 谢玺的确能一个人要回属于简家的,但他到底不专业,后续还需要将这么多东西转回给简舅舅,太麻烦。 谢玺稍后还要准备试镜还有广告代言,干脆找个专业的解决。 再说了,谢父和谢夫人这些年拿着这些资产可自己用了不少,追回过去花掉的这些还是要靠文律师。 这些年吞进去多少,都要让他们吐出来,一分便宜都不给他们占。 文律师最后慢慢转过身,只是不知是不是谢玺错觉,他总觉得文律师此刻有些怪怪的。 文律师重新回到谢玺对面,没说话,而是端起面前的咖啡一口饮尽。 大概是喝得急呛到,忍不住咳了起来。 文律师拿起帕子擦拭嘴角,哑着嗓子说了声抱歉,因为咳嗽原本白净的脸通红,倒像是染上一层烟火气,没之前那么不近人情难相处。 谢玺把自己没喝的那杯也推过去:“我没喝,要不文律师顺顺?” 文律师摆摆手,等平复好,才低咳一声:“我记得谢家大少爷不长你这样。” 谢玺道:“你是不是还知道谢家大少爷叫谢东宇?” 文律师皱眉:“你不是?” 谢玺:“不是,我叫谢玺。” 文律师诧异看过去,他虽然古板平时以事务所为家,但也偶尔上网,知道前段时间有个被黑的很惨的小明星好像就叫谢玺。 谢玺拉下口罩:“谢家对外如今所谓的大少爷谢东宇不过是谢金荣的养子,也不对,或者说,其实是谢金荣的私生子。” 文律师看着谢玺拿下口罩露出的脸一直有些恍惚,竟是一时没听清谢玺的话。 他只扫过两眼,还是经过事务所的人旁边偶然看见的,可里面的谢玺浓妆,和眼前的人很不一样。 文律师一时有些恍惚:“你长得……” 谢玺嗯了声:“什么?” 文律师摇头:“没事,你说谢东宇是谢金荣的私生子?” 谢玺耸肩,叹息一声:“当初我生母被谢金荣坑惨了……”谢玺大致说了一遍过去那些陈年旧事,毕竟日后还要查简家当年出事的真相,少不了要麻烦这位文律师。 先拉一波同情分,终归错不了。 文律师被谢玺一通输出,最后决定接下这桩生意,把明天的行程流程以及谢玺将要做的事都商讨一番,一个小时过去了。 等确定下来,谢玺要离开时也干脆,把还没握热的卡推过去:“这里是说好的定金,二十万。” 算是他帮原身给简舅舅尽孝了。 文律师想到谢玺如今身在娱乐圈,身上的运动服都不贵,应该缺钱,他想了想,把卡推了回去:“既然由我出手,那属于简家的东西我自会讨回来。到时候再从那些资产里扣就行了。” 谢玺挑眉,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他不了解行情和具体流程,想了想他又跑不了,拿到手还要算清楚资产需要一段时间,干脆找到简舅舅直接把钱给他也行。 谢玺也没和他客气:“那等我找到我舅舅把卡给他,以后你们见到再由他给你就好了。” 文律师本来在起身,闻言僵了下,嗯了声,在谢玺就要走出去时,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怎么知道你舅舅出狱了?算起来,他应该后年才出狱。” 谢玺一愣:“那应该提前了。”当然前提是他没猜错。 但裴琅在书中的确是半年后才爆出来消息出事,至于简舅舅书中后来再也没提及,出事的可能性反而比便宜未婚夫要高。 文律师没再问别的,谢玺和文律师约好明天的时间离开事务所,坐上车后,和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谢玺报完的同时,一直没说话装睡的崽崽突然仰起头,狗狗眼里都是疑惑:“??” 谢玺低头朝崽崽无辜一笑:“既然裴管家号码记错了,那怎么着也得去瞅一眼是不是?毕竟崽崽伙食费可不便宜。” 小狗崽浑身一僵,好半天才重新耷拉下脑袋,有种认命的感觉。 谢玺原本的意图是打算找到裴家说清楚,既然裴管家不惜给个空号,不就是不想养崽崽了,那他养呗,又不是大事。 不过话可得说清楚,万一以后裴家反悔把崽崽要回去怎么办? 所以于情于理,裴家这一趟还是要走的。 但谢玺万万没想到,裴家竟然能这么绝,不要崽崽就算了,至于直接搬家吗? 谢玺站在记忆里曾来过一次的裴家,望着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上头落满了灰和落叶。 谢玺:??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裴家不会真的出事了,所以干脆搬走了?觉得崽崽不好养就坑他一把给他了? 好歹是曾经有过婚约,不对,现在也有半年婚约的未婚夫夫,至于这么坑吗? 谢玺低头,对上狗狗眼里的哀伤,崽崽耷拉着小脑袋,瞧着郁郁寡欢。 谢玺顿时就心软了,赶紧抱起来亲了一下:“嗐,是他们没眼光,我们崽崽这么乖这么好看,吃多点怎么了?能吃是福!” 谢玺把崽子抱紧,回头再看一眼裴宅,世风日下,这豪门也是说没落也就没落了啊,连只崽崽都养不起。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估计不是养不起,而是不想养了。 可恶…… 谢玺不想伤崽崽的心,也没再提裴家,直接把崽子抱了回去。 而就在谢玺一人一狗离开后,原本灰扑扑像是早就没人居住的宅子里对讲机里响起一道压低的惊呼:“管、管家,走了……谢先生抱着少爷走了!” 对面客厅里,裴管家原本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吐出来,紧张的手心都是汗,瘫在沙发上。 而一旁原本老神在在的老爷子捻起的棋子也久久没动。 裴管家赶紧开口:“还是老爷说得对,谢先生是大义之人,少爷这么能吃都没、没……咳咳。” 裴管家怕提起伤心事没敢继续提。 老爷子叹息一声:“是我们亏欠了谢玺这孩子,等半年过了好好补偿他。” 裴管家赶紧点头:“应该的……” 外面拿着对讲机的人瞧着里面因为激动直接挂了的话筒,迟疑一下还是将脑海里从监控里看到的画面给甩走了,还是不说了吧,也许就是随口一亲呢? 毕竟少爷现在就一只狗崽崽不是吗? 谢玺抱着一直沉默的狗崽子回了家,早上买的食材多,他把崽子放到它的窝里就开始处理食材。 小狗崽望着厨房里背影欢快的人,狗狗眼里都是惆怅,等下是不是就是最后一顿了? 想到再也吃不到那么美味的食物,小狗崽蔫蔫的,同时心里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也带着不舍。 它不怪谢玺,毕竟它不是正常的狗崽,而是家族血统特殊的雪狼。 当年爷爷告诉它的时候它还不信,结果不久前就这么生生瞧着自己变成了这样。 还不能靠家族里血缘关系亲近甚至知道真相的人,只能靠一个外人心甘情愿养活半年才能摆脱劫数重新变成人,否则,它会以这个模样死去。 可如果不知道真相,谁会愿意养这么一个能吃的小崽子? 最后爷爷做主把它送到了这里。 它想告诉谢玺以后它不行就少吃点也是可以的,可它开不了口。 谢玺这顿饭做的格外的丰盛,食物的香气越来越浓郁,小狗崽蔫蔫的。 随着一桌子的菜做好,小狗崽知道最后一顿来了,等吃了这顿,它应该就会被赶出去了。 虽然谢玺说吃多点怎么了,但谁家也不能每个月花这么多钱养它。 小狗崽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吃着最后一餐,吃得饱饱的好上路。 谢玺瞧崽崽吃得这么香一本满足,在心里忍不住嗐了声,就他这手艺,俘获崽崽的心那还不是时间问题? 吃了他的饭,以后就是他的崽了。 要忘记它的前主人,所以这规矩还是要立的。 一人一狗心思各异吃完这沉默的一顿,谢玺洗漱好出来,却看到小狗崽已经站在门口,正仰着头等着他。 谢玺疑惑:“崽崽你站这里干嘛?晚了不能出门,该睡了。” 说罢,一把捞起小狗崽走向他自己的房间。 崽崽:“??” 谢玺把小狗崽放到床上,自己也盘腿坐上去:“饭也吃了,今天这情况崽崽你看到了,所以我们也该好好谈谈。” 小狗崽耷拉下脑袋: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谢玺握着崽崽的爪:“你看,裴家不要你了,伙食费也没了。以后崽崽要吃我的用我的睡我的,是不是以后这规矩就该依着我立?” 听出不太对劲的崽崽:“??” 谢玺越想越觉得这幸福日子就要来了:“所以你看首先这第一条规矩,是不是以后都得给我暖床抵伙食费?” 难以置信的崽崽瞪圆了狗狗眼:“……” 30. 【私生子】 “好戏正式开始。”…… 谢玺一下握住两只小爪子, 顺手捏了捏:“你看,这有了第一条规矩,是不是得有第二条?在我这里, 第二条规矩也是要执行的。” 崽崽麻木看着谢玺:“……” 谢玺一本正经胡诌:“崽崽在裴家如何我呢管不着, 但我这里规矩还是多的。第二条也不难, 那就是早上醒来要早安, 晚上睡觉要晚安。” 顿了顿,在崽崽狐疑觉得他不可能这么简单的目光下,慢慢吐出最后一个字:“吻。” 机会都送到眼前,不讨个早安吻晚安吻, 多对不住自己。 谢玺看崽崽一直沉默, 低咳一声:“这有了第二条,第三条还远吗?至于这第三条……” 谢玺话还没说完, 小狗崽从床上跳了下去, 谢玺一把捞回来:“不是吧?这就生气了?别介, 那不要第三条了?” 小狗崽继续要往外跳,谢玺拽住一只小爪:“崽崽你这身板不大,气性还不小,那……那晚安不要了,早安得留着吧?” 小狗崽扒拉自己的爪子,努力要从谢玺手里拽回来, 换来谢玺干脆一把都搂过来:“行了, 第二条也不要了,那第一条得留着。崽你自己说说看, 谁家伙食能比得上我这?大家都退一步,第一条必须保留。” 小狗崽幽幽瞅着他,最后趁谢玺不备, 跳下床,然后回了自己的窝里,趴下后才瞅他一眼,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说:明天才开始,我只是想回自己的窝。 谢玺:“……”大意了,早知道再坚持坚持,第三条第四条规矩岂不是都能谈下来? 谢玺也没坚持非要今晚就开始一起睡,他回了床上熄了灯,很快呼吸绵长平稳。 而原本早就回到窝里趴好的小狗崽,此刻却在黑暗里睁开狗狗眼静静望着谢玺的方向,神情复杂,许久都没收回视线。 谢玺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他带着崽子吃过早饭出了门。 谢玺先去了一趟文律师的事务所,文律师早就在楼下的车里等着他。 谢玺刚从车里下来,文律师在自己的车里按了按喇叭,谢玺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系上安全带才看向文竣:“文律师挺早的,查到了吗?” 文律师递给谢玺一个文件袋,厚厚一扎:“都在里面,按照你提到的那些公司找人查清楚了,其中三家公司两处房产都在你名下,三处不动产依然还在简女士名下,应该是没来得及转给你。另有一大笔资金从二十多年前简女士离世后一直没动过,应该也是简女士留给谢先生的。除此之外,还查到简女士生前在一家银行留了一些珠宝首饰,也一直没动过,应该需要谢先生本人才能取出来。” 否则这么一大笔东西,谢金荣再有钱也会心动,但这么多年谢金荣却没动用过,除非他没办法动。 至于那些不动产,估计谢金荣觉得谢玺压根不成气候,只要他不说也没人知道当年简家到底陪嫁了多少东西,因为谢氏目前一切顺利,也从未想过动那几处房产。 谢玺意外文律师效率这么快,才一晚上而已,竟然都办妥了? 果然还是文律师这种常接触这些事的律师好办事。 谢玺在文律师说话时已经拿出文件在查看,等看完,暂时收了起来。 文律师再次开口:“你是想先去银行看看能不能直接凭本人取出那些珠宝首饰,还是先直接去谢家?” 谢玺:“去谢家。”一则时间来不及,二则也不想打草惊蛇。 更何况,那些东西虽然是简母留给他的,但他还真不一定一次就能取出来,反而可能会提前让谢金荣知晓。 最重要的是,他这么快要向谢家讨要这些最重要的原因,是想借此告诉简舅舅他的存在以及他早就和谢家决裂的立场,他想让简舅舅来找他救简舅舅的命。 文律师挺意外,毕竟他见过太多人,乍然听到自己名下有这么多东西,首先第一时刻会激动先去查看那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文律师昨天在谢玺走后回过神觉得谢玺说拿回的东西会还给自己的舅舅也许只是说说,但此刻却是信了几成。 但无论谢玺还与不还,属于简家的东西,的确不应该便宜了谢金荣。 文律师开着车带谢玺重新回到半山腰别墅时刚九点半,谢玺让文律师把车停在一处,暂时没下车。 谢玺拿出手机一直发了几条消息,一直等九点五十,才看向文律师:“文律师暂时先别过去,等我给你消息你再过去。” 文律师以为谢玺所谓的消息是发短信,闻言嗯了声。 顾主的意愿很重要。 谢玺抱着崽崽戴着口罩帽子走到谢家别墅前,按响了门铃。 很快,有保姆从里面出来到了大门口,看到谢玺愣了下:“先生,你找谁?” 谢玺将口罩往下拉了拉:“怎么,我回自己家不行吗?” 保姆看到谢玺愣了下,随即脸色有些怪异焦虑,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她是如今的谢夫人娘家那边带来的,是向着谢夫人,原身还在谢家时这保姆没少私下里故意冷待原身,谢玺对她自然没好脸色。 谢玺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想提前给谢夫人报信,面无表情看着她:“开门,别说谢金荣和我还没真的登报断绝关系,这别墅可是我妈在世的时候和谢金荣一起买的,我是能继承一半是半个主人的。”压低声音,“等我这次回来谢家,第一个炒了你。” 保姆果然被吓到了,想了想,还是开了门,等谢玺进来,声音大了些:“大、大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客厅门口谢夫人正在给谢金荣打领带。 自从谢东宇去了公司之后,谢金荣把大部分事都让谢东宇处理,他已经习惯十点出门去公司。 谢玺是掐着点过来的。 谢夫人还以为是谢东宇回来了,也没在意,看到门打开,忍不住嘟囔一句:“东宇你不是说还要几天才回来?听说你折了胳膊,刚好这几天你迎弟跟你爸去公司实习,你要不……怎么是你?!” 谢夫人对谢东宇这个养子一向没什么好脸色,但当着谢金荣的面还算过得去,往常她开口,谢东宇都是连声应着,这次没听到回答抬头,赫然映入眼帘的却不是谢东宇,而是已经五年没见过的谢玺。 除了在网上见过谢玺被骂被黑,谢夫人还是现实里第一次再见到谢玺。 和五年前被赶出家门脸色苍白憔悴的少年不同,此刻一身简单运动服的青年即使穿着随意,可往那一站,因为个高的优势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谢父也看到了谢玺,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不好看:“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这个家以后跟你没关系了?怎么,这是在外头混不下去所以来求我让你回来的?” 谢父仰着下巴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对于这个懦弱胆小没出息的大儿子,谢父压根不在意,他不缺儿子,更何况是一个存在感不高,不能为他带来更多利益,反而是成年后会分走他大批资产的小畜生。 刚好五年前离谢玺成年没多久,到时候按照已故前妻的遗嘱,谢玺能拿到一大批资产,当时谢父统计了这些东西竟然发现不少不说,甚至有一部分已经被现任妻子挥霍不少,谢父正发愁,谢玺突然回来说他和一个男的好了,这刚好给了谢父借口将他赶出去。 而那笔资产谢父顺理成章隐瞒下来。 一开始谢父还担心谢玺会活不下去再回来,可这小子倒是个有气性的,这一走五年都没再回来。 不过没想到都隔了这么久在谢父以为再也不用见到这臭小子时他竟然跑了回来。 谢父不担心谢玺会知道那笔钱和产业的事,谢玺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家里的产业,甚至从小到大谢玺和谢东宇上的都是很普通的学校,和圈子里的孩子接触也不多。 加上谢玺自小性子就沉默、存在感不高,也不参加各种聚会,和个隐形人没区别。 以至于谢玺离开谢家后,别人还当谢东宇才是他前妻留下的孩子。 谢父只当谢玺这次回来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哼了声:“先说好,当年是你自己要断绝关系,我不向你讨要从小到大养你的这些钱就不错了,你可别回来伸手要钱。” 谢夫人原本还诧异谢玺怎么会回来,听谢父这么一说松口气。 老谢的心看来还是偏向她的一双儿女,没打算认回谢玺。 否则一个养子就够难缠,再加一个亲生子,她这刚平静几年的好日子怕是又要开始勾心斗角。 谢玺似笑非笑瞧着谢父,慢慢点点头:“行啊,你从小到大养我多少钱,我还给你。” 既然要断的干干净净,那就好好算一算。 谢父一愣,难以置信看着谢玺:他疯了?白白回谢家是送钱来的? 谢夫人也是意外,上下打量谢玺,她倒是听谢迎说谢玺最近在上一档直播综艺,难道是赚上钱了? 老谢这大儿子还真是够孝顺的,赚了钱这就往家里送?别是以退为进,想讨好老谢回来谢家吧? 谢夫人警惕起来,一抬眼刚好对上谢玺也看过来望着她似笑非笑的目光,尤其是目光在谢夫人脖子上扫过,眼神愈发意味深长。 谢夫人立刻退后一步,搂住谢父的手臂:“老谢,他是不是觉得娱乐圈混不下去,想去谢氏发展?” 谢父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你别打谢氏的注意,谢家可跟你没任何关系!” 谢玺慢悠悠颌首:“是没关系啊,我知道,我是来还钱的,我来的时候已经算过了,从小到大花了谢家多少钱我都算的一清二楚。” 谢玺说到这时很慢,他一直在等,终于等到外面传来动静,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好戏正式上场了。 几乎是谢玺向前走了两步的同时,外面有说话声传来,还有凌乱的脚步声,张太太的嗓门最大:“你这保姆真有意思,我们和谢太太不能太熟哦,这里头哪个没和谢太太推过牌的?让开让开,我们来找谢太太去珠宝拍卖会的,耽误了事你担待得起么?” 几乎是话落间,张太太已经率先推开大厅的门,笑了起来:“我就说谢太太在家吗?咦,谢太太这是有客人啊?” 谢夫人没想到这么巧突然来了几位太太,仔细一看更是头皮一麻。 附近几位太太都来了,他们住的别墅圈,四周都是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合作老板的太太。 有两位甚至还是谢夫人需要巴结的。 谢夫人干笑一声:“真不巧,刚好家里有人,稍后我们……” “咦?小年轻长得好生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张太太哪里能让她这么糊弄过去,连忙出声,她穿着一身旗袍,说话间已经在门口绕着谢玺走了一圈,到了正面,赶紧招手让和她关系好的李太太过来,“你来看看我是不是在那里见过这年轻后生?” 李太太还一头雾水,但张太太这么说她也过来,看到谢玺一愣:“这……这不是谢家老大吗?” 圈子里好多不明真相的都在传如今在谢氏的大少爷谢东宇是谢老板前头的妻子生的,但他们住得近的却很清楚不是,谢东宇只是养子。 但谢老板自己不往外说,他们也不好直接捅破,更何况,瞧着也像是要大力培养这养子,也就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谢老板这真正的大儿子……竟然回来了? 几个太太一听,也连忙绕过来,有的心知肚明,有一两个这两年刚搬来不认识谢玺的:“咦,这瞧着不像谢家大儿子啊。” 李太太已经主动解释:“是真的,这才是谢家的大儿子,只是五年前好像闹别扭离家出走了。” 张太太已经按照流程走:“是喊谢玺是吧?你这是想开回来了啊?” 谢玺却是笑着摇头:“不是,我来还钱的。” “诶?”几个太太齐齐看向谢父谢夫人二人,还钱?怎么回事?有瓜? 谢父谢夫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谢玺已经拿出一个单子:“是啊,刚刚谢先生说既然断绝关系,那还是要把从小到大养我长大的钱还回来。” 谢父差点气晕,他什么时候说过让他还? 就算他说了,也只是嘴上说说羞辱他让他赶紧滚蛋罢了。 谢玺却是摊开单子:“我算了一笔账,前两年我生母在世,算是谢先生和我生母共同财产,这不算在内。从三岁到六岁我是在谢家被保姆带大的,不过我每天吃的和保姆带来的孩子一样,一天两顿清汤寡水,一个月按照五百来算,按当时的物价也差不多。从六岁到十五岁,我去的是公立学校,不要学费、杂费,其余的也是按照最低标准,我给你们涨涨生活费,一个月一千,至于衣服别的也都是谢迎不要扔给我的,这应该不算钱……” 谢夫人脸都白了:“不用说了!我们不要了……” 几个太太却是瞧着谢父谢夫人:“哦豁。” 怪不得一直没怎么见过谢家这大儿子,感情让前妻生的娃上免费的学校,她自己的一双儿女上一年几十万的贵族学校? 怪不得这大儿子跟隐形人似的,他们还以为是因为年纪不符所以送到别的贵族学校去了。 谢玺哪里肯这么就算了,这都是当年原身为何毫不留恋离开谢家的原因,他在这个家里明明有家人,却活得还不如一个保姆的儿子自在,就算谢东宇和他一样去的普通学校,但好歹谢东宇还能感受到谢父的关心。 可原身呢,他又有什么错? 谢玺似笑非笑继续开口:“十五岁到十八岁,因为拿了奖学金所以也是全免的,甚至一个学期还补助,那时候我都是在学校吃,就不用算生活费了。这么算起来,一共是,十三万二,我给你补齐算你们十四万好了。至于住宿我是不需要给的,毕竟这房子当年是我生母和谢先生婚后一起买的,算是婚后财产,我有权住。” 谢父脸已经铁青,他的脸今天几乎是被撕下来在地上踩:“谢玺!你说完了?钱不用还了,你走吧。” 谢玺无辜摇头:“这可不行,欠你的账算好了,那该算算你欠我的了。” 谢父气笑了:“我欠你的?我能欠你什么?你吃我的喝我的,你是不是故意找茬的?” 谢玺拿出另外一份单子:“恼羞成怒还是占了便宜不认账啊,至于你欠我什么,我帮你念念好了。二十四年前,我生母嫁给你时,带来简家给嫁妆无数,包括一笔数额不菲的资金、五栋房产、三家公司以及存在银行的一箱子珠宝首饰。其中三家公司两处房产都在我名下,但谢先生似乎直到将我赶出去可都没泄露过半分,另外三处在我生母名下,至于那笔资金和珠宝首饰也是说好在我十八岁成年将转给我,只是……似乎不知什么缘由,刚好谢先生和谢夫人‘恰好’就这么凑巧在我成年几个月前将我赶了出去断绝关系,并‘恰好’没提及这些,让我一个还没成年身无分文刚考上大学的未成年孩子赶了出去,世风日下,当真是可悲可叹啊。所以谢先生你觉得你当初为什么这么做呢?” 谢玺这一番话彻底把谢父谢夫人二人震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谢玺竟然知道这些,可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他的? 几个太太却刷的一下将视线转向二人:卧槽……大瓜啊! 还能为什么这么做?这对黑心夫妇虐待前妻留下的孩子就算了,还想霸占前妻留下的遗产? 花着前妻留下的钱不说,还虐待她的孩子,甚至最后该履行法律承诺的时候把人家赶出去了? 卧槽!没想到谢金荣瞧着人模狗样的竟然是个黑心虐待孩子霸占前妻遗产的畜生! 几个太太鄙夷的目光让谢父身体晃了晃,血压咣咣往上飚:“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这都是假的,怎么可能?” 谢玺啧了声:“我就知道,所以证据我都带来的。华誉美妆公司就是其中一家在我名下的公司,不过很显然,这些年公司所赚的钱似乎都被谢夫人给挥霍着,还说是她的公司?你送给她的?她花着这些年的时候我还在快餐店咖啡店一天打三份工,谢夫人你花着我生母留给我的钱还戴着我生母陪嫁的珠宝虐待她的孩子,你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谢夫人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 谢玺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的珠宝上:“这蓝水晶项链叫做一生如意,是二十八年前在我生母十八岁生日时简家为她用五千万拍下来的,你觉得呢?世上只此一件。” 几个太太定睛一瞧傻了眼,见过不要脸的,特么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长见识了,庞家不行啊,养的女儿竟然是这么恶毒? 谢夫人气得脸都绿了:“这、这是……这是老谢拿给我的,我也不知道……” 谢父咬着牙怒瞪着谢玺,他算是明白了,这臭小子来是找茬的,但不得不说瞧着他手里的资料,上面每一张写的都是真的。 谢父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今天这些东西是保不住了,如果只有谢玺一个人他可以不在意。 但今天这么凑巧这么多生意伙伴的太太在,只要他敢这时候当没有这回事,但这些公司有心一查就能查不出来,他丢不起这个人。 不就是公司不就是钱吗?他谢金荣还稀罕这些东西? 谢父勉强露出一个笑,朝几个太太无奈道:“你瞧这孩子,当年我前妻在世时的确给他留下这些东西。但怕他年纪小守不住,所以在他十八岁时再由律师转交给他,只可惜,他成年几个月前突然说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一时气不过就要和他断绝关系。谁知他这一走就是五年,就算他这次不回来,我也是想要将东西找个机会还给他,但这些东西也没多少,我也没放在心上,这就弄混忘记都有哪些,让你们看笑话了,我会让律师之后把所有应该给他的东西一分都不少给他。” 几个太太不信他这话,但不得不说人家愿意还,那到底是忘记了还是不想给还真说不清了。 但今天的瓜也够吃的了,等回头就赶紧和别的太太分享一下,谢太太整天吹嘘自己多有钱多财富自由她家老谢对她多好,感情花的拿的给的都是前妻的遗物啊,啧,拿着花着这些也不怕…… 谢玺却是朝谢父露出一个让谢父不祥预感的笑:“不用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自备律师。” 说完,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 所有人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只看谢玺在一个按钮上一按,随后回身朝着门口开始喊。 顿时震彻云霄的喇叭声清晰传出去:“文律师,干活了!” 在场的所有人:??? 谢父差点没撅过去:这小畜生! 谢玺无辜朝谢父晃了晃喇叭:“这几天天干嗓子哑了,都要借助工具了。谢先生不会克扣可怜又早年丧母的小可怜吧?你看谢氏家大业大的,谢先生不会不补偿这些被你夫人戴过的珠宝吧?谢氏这么有钱,谢先生不会这些年拿着我公司名下的分红给你夫人花不还给我吧?不会吧不会吧?” 说着,又默默去按喇叭的按钮。 谢父身体晃了晃,他绝对怀疑自己要是说不,这小畜生绝对能拿着喇叭在这整个别墅区帮他扬名。 谢父深吸一口气:“我、自、然、会、还!” 给他等着,他饶不了他,别有命拿没命花。 谢玺朝谢父无辜耸耸肩,收起之前的茶言茶语:“那就好,毕竟有些钱代为保存的久了,还真当是自己的就不善良了。” 谢父听出来了,他竟然敢骂自己老子不善良! 谢夫人想到那些东西就心疼,那些本来应该都留给迎儿和美珠的! 文律师拿着资料过来时就看到谢父和谢夫人一副缺氧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的模样,旁边还站着几个没说话但眼珠子滴溜溜转神情兴奋而又克制的夫人。 在场唯一淡定自若的只有谢玺。 文律师想到之前在车上陡然听到的一声吼,嘴角几不可查抽了抽,万万没想到谢玺通知的方式这么特别。 文律师很快公事公办开口:“谢先生,我接受这位先生的委托,将全权代理您前妻名下包括立下遗嘱的有关事宜。您前妻约定十八岁留给我当事人的动产和不动产,以及我当事人名下的公司以及不动产转交,您这边没问题吧?” 谢父现在只想赶紧解决,尤其是还被几个太太拿那种眼神看着他。 谢父摆摆手:“没问题,赶紧办!”可还是拿过手机打给自己的律师,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过来。 文律师在这期间还是按照规定拿出文件,一个接一个合同开始念,只念得谢父一次次想发火。 但瞧见谢玺拿起的喇叭,又压了回去:他特么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小畜生!气死他了! 谢父的律师顾问杜律师很快到了,匆匆带着公文包过来看到一屋子的人也愣住,可等看到站在谢玺身边的文律师皱眉:“师弟?” 文律师压根没理他。 杜律师很快走到谢父身前:“谢先生。” 谢父低声说了不少话,杜律师越听越皱眉,最后神色复杂看了眼文律师和谢玺,不确定再次问了句:“谢先生确定吗?” 谢父瞥了眼已经坐在客厅里死活不打算离开把瓜看熟的几个太太,敛下眼底的阴沉:“确定,先赶紧给办了,记得,最后给那几个太太看看,让她们当个见证。” 杜律师很快明了,看来不是谢父想愿意,而是不得不愿意。 杜律师这边和文律师交接确定,等最后杜律师点头后,谢父开始签字。 有这个签字就不怕谢父后悔,之后还需要一些列的事彻底过户给谢玺。 等谢父签完字,谢玺再次开口:“现在算算这些年那几家公司的分红你们代领的钱以及当年陪嫁还留在谢家的珠宝首饰,我这里有单子,要我再一件件念吗?当然,我可是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和谢先生断绝关系,那十四万就从这里面扣好了。” 谢父额头上青筋一跳又一跳:“杜律师,给他开个七千万的支票。那个项链五千万,剩下的珠宝首饰都是不贵重的,折算下来两千万,那十四万不用你还了,当在里面了!至于往期分红需要算这些年的账单,暂时没办法,你放心,该你的我会还给你。”不就是几家破公司,能有多少钱? 谢玺却摇头:“文律师,听到了,到时候记得要回分红的钱。至于七千万钱到账还回去十四万,我可不想再跟婚内出轨的渣男有任何关系。” 谢玺临走前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原本以为瓜已经吃完的几个太太嗖的一下把头转了过来:“??”难道刚刚吃的还不是最甜最好吃的? 还留了王炸? 谢父脸色一白:“谢玺!你敢!” 谢玺叹息一声,茶言茶语:“谢先生你怎么瞪我呢?你这么瞪我真的好害怕啊,你放心我不会说出来的。我肯定不会说出来你和我生母婚内期间出轨谢东宇的生母,也肯定不会说出谢东宇是你私生子的事。我肯定什么都不说!文律师你说,我有说什么吗?” 文律师:“……”是没说什么,而是全都说了。 几个太太:哦豁! 果然瓜没有最大的,只有更大的! 谢夫人难以置信看着谢父,浑身都在颤抖,这时候哪里还记得什么公司什么珠宝,她指着谢父:“你、你让我给你白白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好你个谢金荣!你不要脸!” 怪不得对一个养子比亲儿子还好,感情是别的小狐狸精给他生的! 谢父脸色铁青:“你别胡闹了!” 没看到那几个太太还在吗?还嫌今天不够丢人吗? 谢夫人更是脑瓜子嗡嗡的:“你还说我胡闹?啊我跟你拼了!谢金荣你个老不羞的!你让我给你养便宜儿子你还让你私生子进公司!你是不是还打算让他继承谢氏!” 谢夫人扑了过去,今天不给她个交代,这事没完! 谢玺拿到七千万的支票,立刻带着谢父签好的合同和文律师走人,深藏功与名。 杜律师望着这一幕,默默环顾一圈,也赶紧打了声招呼走人了。 文律师拿着厚厚一匝文件还有些懵:这么顺利就解决了? 他怎么觉得今天完全没他发挥的余地? 谢玺走到车边,却突然又拿起喇叭,说话的时候,还提前捂住了怀里全程当个吉祥物的崽崽的耳朵,然后朝着谢家的别墅:“从今日起,谢玺与谢金荣解除父子关系,以后再也不是父子,相见只是陌路人!” 别墅里刚被保姆拉开的夫妇二人听到这一句,谢父脸上挂着几道血痕,彻底血压飙升往地上一倒,活生生气晕了。 谢夫人这才清醒,吓得不轻:“老谢!” …… 谢玺喊完才放下捂着崽崽的耳朵,低头对上崽崽迷茫的小眼神,忍不住捏了捏耳朵:瞧瞧,他这么好又面面俱到护崽的爸爸上哪里找? 他不确定简舅舅在不在附近,怕简舅舅不能今天得到消息,干脆吼一吼。 简舅舅既然出狱后要对付谢金荣,说不定在谢家附近安排有人。 等说完,谢玺对上文律师一脸复杂的神情,他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仿佛刚刚一切从未发生过:“怎么了文律师?有事吗?” 文律师默默坐进驾驶座:“没。” 不知为何瞧见谢玺这张脸,让他总觉得谢玺做什么都是应该都是值得原谅的。 谢玺绕到副驾驶坐了进去。 车还没开走,杜律师走过来从外面敲响车窗:“师弟。” 文律师却看也没看他,直接一踩油门飞了出去。 谢玺瞧着这么猛的车速,再看看文质彬彬面无表情的文律师:看不出来啊。 车开得又快又稳,这是个行家啊。 文律师的车速在下了山后慢了下来,瞥了一眼大概看出谢玺的好奇,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车停在律师事务所下,文律师问谢玺:“之后要怎么联系简先生?” 谢玺一愣回头:“嗯?” 文律师的手指默默握紧方向盘:“你不是说这些东西要转给简先生?我提前联系之后好安排。” 谢玺想了想:“这样啊,但今天不行,至少后天吧。” 文律师原本紧张的情绪缓和下来:“后天?” 谢玺道:“我目前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不过,后天应该就会出现。” 如果不出现,他也会想办法让他出现。 文律师没说话,谢玺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就在谢玺解安全带时,文律师道:“你住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谢玺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 他打算走回去,如果简舅舅或者他的人在别墅区附近,那么这时候也会跟上来,他一个人的时候对方也许会露面也说不定。 但谢玺也不确定,不过不管如何要先试试再说。 文律师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看着谢玺下了车,却坐在车里好久没下车。 谢玺从车上下来后,精神力放出去都在四周范围内,他朝自己家的方向走,步子不紧不慢。 他走出一段距离都没发现有人,但谢玺也不急,要么没人跟着他,要么对方很警惕,并未出现在他精神力范围内。 谢玺就这么一路往家的方向走,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出现一个明显跟着他的年轻人。 但对方显然警惕得很,至少隔了半条街。 怪不得一开始精神力没发现,他如今的精神力还不够强,能探到的范围有限。 既然鱼儿上钩,谢玺坐上一辆车打车回家,在离家十分钟的路程下了车。 先去超市买了菜再回家上楼,最后进了门。 直到他进了门五分钟,在外面的年轻人一直算着他家的房门号,最后停在他门口,确定后才记下来离开了。 谢玺一直等年轻人走出很远,才开门重新下了楼。 谢玺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外套,帽子也换了一个,不细看一时间还真发现不了他就是之前的人。 谢玺一路跟着年轻人朝城外去,越走越偏,眉头也皱了起来,直到最后看着年轻人竟然去了郊区一处正在建设中的工地。 年轻人脚步轻快,大概因为打探到一些好消息心情不错,他穿着灰青色的背带裤,外面穿着很普通的牛仔褂,也戴了帽子口罩,看不出面容。 但谢玺一开始精神力就感觉到对方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所以才在发现时没第一时间挑明。 既然不是简舅舅,但反跟踪对方相信也能找到简舅舅。 他这步棋看来走对了,简舅舅当真派人守在谢家附近。 年轻人和工地看门的门卫很熟,打了招呼就进了工地,一路询问两个人,才朝最高的一处半成品楼下走去。 年轻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脚步轻快,到了楼下,听着旁边轰隆隆搅拌机的声音,仰起头朝最上面站在临时搭建的架子上砌墙的男人喊道:“来活了!” 这是他和男人的暗号,对方原本正背对着烈日砌墙,闻言低下头,日头将他身形映照得更为高大健硕,但看不清面容。 很快对方三两下利落干完手头的活,跳上旁边的架子,轻松几下翻越架子往下如履平地,最后跳到地面上,面无表情走过来。 对方有四十岁左右,剃着平头,一张染了岁月沧桑的面容却因为这份痕迹愈发成熟俊美,第一眼瞧着并不老,但眼角的皱纹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年纪。 男人穿着白色背心工装裤,露出的手臂结实有力,晒得黝黑,但个头很高,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有工人推着钢筋从旁边经过和他打了个招呼,一不注意车歪了一下,男人顺手弯腰手臂捞住几根重量不轻的钢筋,轻松放好,声音低沉冷漠:“小心点。” 工人赶紧道谢,也不敢耽搁去干活了。 年轻人看到男人靠近,赶紧递过去一瓶水,对方接过来,灌了一大口,随后粗鲁把剩余半瓶从头上直接倒了下去,再睁开眼睫毛上沾上水,越发让他一双深邃的黑眸仿佛沾了血的刀刃,锋利而又危险:“查到什么了?” 31. 【醉酒】 “还真的是你啊。”…… 年轻人给男人递上一个毛巾, 对方却没接,脸上的汗珠顺着俊美的脸滑落,神情孤傲冷漠, 只摆了一下手, 随意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 倒出一根随意叼在嘴里。 年轻人也要去拿,被男人睨了眼,年轻人讪讪笑了笑,收回手:“干爹, 你都能抽, 我怎么不能?” 男人却也没点燃,只是叼着:“你喊我一声干爹就不许, 要是想抽, 以后别再喊我。” 年轻人投降:“我错了, 以后不敢了还不成。不过我这次真的打探到一个好消息。” 男人只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搅拌机,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淡淡道:“什么好消息?” 对他而言,这世上应该没什么好消息了。 年轻人神情激动:“干爹你之前不是让我去谢家守着吗?这些天我已经打探到谢金荣那孙子出门的规律,他每天上午十点准时出门,由家里的司机送去。坐的车是一辆黑色的, 车牌号我都记下了, 明天要是动手的话,铁定妥妥的。不过我今天蹲守的时候, 谢家却出了事。” 男人终于有了点兴趣:“什么事?” 年轻人:“快十点的时候谢家来了个年轻人,没多久,又来了好几位夫人, 一直待了应该有小半个小时,然后又前后进去了两个西装革履的律师,他们那打扮我一瞧就能认出。因为干爹说不能靠得太近免得被发现,所以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后来一群人离开时,刚好最开始进去的那个年轻人拿喇叭喊了一声,说什么……从今日起,他要和谢金荣解除父子关系。没想到,谢金荣在外还有个儿子!看来是父子闹了矛盾,我后来跟踪那年轻人已经知道他家在哪儿了。” 男人脸色沉下来,慢慢坐起身,将烟拿下来,神色阴沉:“还有个儿子?” 年轻人点头:“对,好像叫什么……谢奚还是谢玺的……隔得有段距离没太听清。” “你说他叫什么?”男人坐直身体,难得一直冷漠的脸上带了意外与急迫。 年轻人认识男人大半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一向从容的脸上有这种神情,颇感意外,正要说什么,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舅舅如果好奇的话,不如问我不是更清楚?” 年轻人和男人听到声音骤然看过去,只见不远处十几米外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门卫,另外一个正是年轻人之前跟踪的谢玺。 因为轰鸣声加上离得远所以都没发现二人靠近,可这年轻人竟然听到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舅舅? 年轻人意外至极,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不知何时站起身,正望着不远处慢慢靠近的谢玺。 门卫压根没听到什么,不过看到谢玺真的是老简舅舅松口气,大声道:“老简,这后生说是你外甥,我瞧着跟你还真挺像就带进来了,你怎么没说过你还有个这么俊的外甥啊。” 何止是俊,那模样跟大明星似的。 谢玺此刻戴着口罩,刚到工地门口被门卫拦下,他只能拿下口罩说自己来找自己的舅舅。 都说外甥像舅,谢玺也只是赌一赌。 门卫一看他的脸一拍大腿,就说你是老简外甥吧,谢玺就知道自己找对了。 谢玺走到近前,望着从他出现就一直看着他的简舅舅,对方和他的确很像,至少有五成,此刻面无表情看着他,神情难辨。 但谢玺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还是发生了变化,至少不如面上表现出的这么淡定。 门卫把人送到也没继续过来,他还要守着大门口,防止外人进来。 谢玺把口罩拿了下来,露出的一张脸让简舅舅冷漠的神情终于有了动容,他望着谢玺,久久未言。 年轻人更是怔住,他跟踪的时候不敢离得太近,加上谢玺全程戴着口罩他并没有看清谢玺的面容,但此刻瞧着谢玺,再看看干爹,不对啊,干爹唯一的外甥不是叫谢东宇吗? 谢玺直接开门见山:“谢家如今的大少爷谢东宇是谢金荣的私生子,他和我同岁,二十年前谢金荣娶新夫人时当成养子一起送到谢家。” 谢玺猜到简舅舅这些年坐牢刚出来没多久,听人说谢东宇是谢家大少爷只当是他,估计还以为谢金荣把他的名字改成谢东宇了。 毕竟当年简家出事时他年纪还小,加上简家不愿将他牵扯在内,后来几乎没怎么见过,名字也只是提过一两次,加上谢玺这个名字故意被如今的谢夫人对外隐瞒,也没怎么让他怎么出现过,简舅舅没查出来也正常。 简舅舅朝谢玺走了几步,等快走到跟前却停下步子,有种近乡情怯甚至不知怎么面对外甥的局促,面上依然没显露情绪,但起伏略带颤音的低沉声音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你……这些年还好吗?” 谢玺摇头:“不好。” 他回答的太过干脆,还等着他说很好的年轻人愣愣的:?? 不、不是,一般不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吗? 谢玺看到简舅舅也确定要出事的看来就是他,既然知道简舅舅要跟谢金荣拼命,他怎么着也得先让简舅舅打消这个念头。 但对于一个坐了十几年牢,出来一无所有,唯一的亲人还不认他的境况下走极端也无可厚非。 如今谢玺出现证明之前以为的外甥是假的,但谢玺不确定自己的存在能不能消除简舅舅心底的仇恨。 所以,还需要加一把火。 谢玺没等简舅舅开口,把自己从小到大过得是什么日子说了一遍,最后着重道:“谢金荣的那个私生子谢东宇如今掌握了不少谢氏集团的权力,他觉得自己的生母之所以没能和谢金荣在一起怪我妈,所以连带的把我也恨上。他找一个制片人想……包下我,再让制片人拍下照片或者视频毁了我,要不是我警惕,怕是现在舅舅面对的就是一具尸体,真的一个亲人也没了。” 其实书中的确是真的一个也没了,原身也的确死了。 但如果谢玺真的坦白,怕面前的男人只会与谢金荣同归于尽。 可为了谢金荣这么一个人渣,不值得。 让一个人打消死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有所留恋,有所放不下。 谢玺说完低着头,目光却是落在前方简舅舅越握越紧骨头因为愤怒咯吱作响的手指,对方突然转身,一个拳头砸向木桌,顿时多了一个窟窿。 简舅舅背对着谢玺,不愿让外甥看到自己因为愤怒仇恨而扭曲猩红的双眼。 从大半年前出狱,他先去找了唯一还活着的外甥,可还没来得及相认,看到的却是“外甥”与谢金荣父慈子孝,他最终还是没过去,不想再将“外甥”牵扯在内。 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错了,他还是低估了谢金荣的心狠程度,他竟然对亲儿子也下了这么狠的毒手。 还没成年就赶出家门,谢金荣这个狗杂种还真是就怕他们简家不死绝! 年轻人担心看着简舅舅:“干爹……你没事儿吧?” 谢玺无辜眨眨眼,深藏功与名。 简舅舅背对着他们摆摆手,等再转过身时已经恢复冷静,他重新垂着眼弹了一根烟出来,叼在嘴里要找打火机,可就要点燃的时候,抬眼看到不远处正好奇看过来的小外甥,想起什么赶紧把烟从嘴里拿下来,在掌心揉碎:“小玺饿了吧?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 谢玺刚好也有事要说,欣然同意。 一行三人很快出了工地,因为附近人烟稀少,简舅舅带着两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稍微像样的饭店,找了一个包厢,简舅舅点了七八个菜,等上菜的功夫,给谢玺添茶水时像是不经意间问道:“那个制片人叫什么?” 谢玺乖巧抱着崽崽喝水:“没记住,只知道姓李,现在应该在局子里。” 一旁跟来的年轻人跟个透明人一样没打算打扰这对刚重逢的舅甥交心,只是听到姓李,还是制片人,略微迟疑一下:应该……没这么凑巧吧? 简舅舅放下茶壶的大手顿了下,神色恢复正常:倒是便宜他了。 敢欺负他外甥,怎么欺负来的也要怎么欺负回去。 简舅舅话不多,但对外甥这些年在外辛苦讨生活的日子很是关心:“你当年为他出柜的那个对象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去,让你一个人面对谢金荣?” 谢玺:“半年前分手了。” 简舅舅脸瞬间黑了:“他叫什么?为什么分手?” 谢玺长叹一声,面露惆怅:“有人比我更适合他。” 年轻人瞬间支棱起耳朵:这不就是劈腿了吗?那干爹能绕过他? 果然,简舅舅还算温和问道:“谁?” 但认识干爹这么久,年轻人明显感觉到干爹生气了。 年轻人被吓到,赶紧低头要喝水,才想起来口罩还没摘,赶紧拿下来,灌了一大口压压惊,总觉得干爹今天要成一座火山。 谢玺已经淡定开了口:“谢东宇。” “噗!”年轻人终于没忍住一口水喷出来,好在他是往旁边,但也因此剧烈咳嗽起来,赶紧扯了两张抽纸擦擦,“抱、抱歉。” 谢玺没想到反应最大的却是这个小年轻,简舅舅能让他监视谢家,看来是很信任的人。 不过简舅舅刚出来没多久哪里这么一个听话的干儿子? 谢玺顺势朝对面看过去,首先对上的是年轻人极为漂亮的一双眼,等擦完嘴角的水渍放下手,露出一张很漂亮的脸。 虽然漂亮但绝不会认错性别,是那种很温和没有攻击性的男性面孔,也很适合上镜。 脸小眼大,是年轻女孩子很喜欢的类型。 只是……谢玺总觉得这年轻人长得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谢玺盯着年轻人看得太久,年轻人想起什么,立刻遮住半张脸:“玺哥?” 谢玺:“你叫什么?” 年轻人看了眼简舅舅,对方也看了过来,年轻人咬咬牙,还是说了:“田嘉诺。” 干爹这个外甥是不是认出他了?是不是知道他是那个被骂到退网名声很不好的那个…… 田嘉诺那时候被坏人欺负刚好被简舅舅救了,无处可去之后干脆跟着简舅舅来工地干活。 这里离市区远平时遇不到什么人,加上这里的人也不上网,所以没人认识他,所以干爹也知道他无家可归也没问别的,如今是不是都要和盘托出了? 谢玺听到这个名字终于证实心里的猜测:“还真的是你啊。” 田嘉诺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他的嘴颤了颤:“我……我……其实网上说的都是假的,我、我没做过那些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想为自己争辩,可对方会信吗?毕竟有视频有照片,他自己也百口莫辩。 谁知谢玺道:“信啊,你最近是不是没上网?我刚刚说的那个被谢东宇指使打算包我陷害我的那个李制片就是之前陷害你的,我把他之前干的事都捅到网上了,找人也查到了证据,包括你的事,他也都承认是故意陷害你的。现在网上好多人都去你微博下道歉,前几天还在到处找你来着。” 田嘉诺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真的落网了?” 谢玺已经找到之前的热搜还在的词条,把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吧。” 简舅舅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他是大半年前刚放出来找个地方打工回来晚经过一个临近酒吧旁的巷子里救了这小子,看他可怜又死活要跟着他,本想带他去他白天干活的工地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 谁知道这小子瞧着和白斩鸡似的,但硬咬着牙撑了下来。 也就一直留这小子在身边了,后来这小子认了他当干爹。 谢玺在田嘉诺看之前的消息时低声对简舅舅把李制片这几年仗着谢东宇的势怎么威逼利诱那些小明星的。 田嘉诺是其中之一,只是对方没如了李制片的意,最后被李制片设计陷害在一年前被骂到退网,从此人间蒸发。 谢玺之前故意让李制片说出他以前做过的事之后录音,再花钱找人拿到证据公布出去,将李制片绳之以法的同时也还了田嘉诺清白。 只是事发之后一直没人知道田嘉诺的下落,谁知竟是一直在郊区的工地搬砖。 田嘉诺已经一年没有登录自己的微博,他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登录,所有@他的人都在骂他,那些话太难听,让他所谓的解释苍白无力,没一个人信他。 他本来就是孤儿,原本想着进了娱乐圈是个机会,等赚到钱后还能帮助自小收留他的福利院,谁知道,他一事无成还落得如此骂名。 因为他的照片都在网上公布,所以他不敢露面去正规的地方打工,只能偷偷半夜在便利店或者在那些能不露脸的酒吧当服务员,也就这么勉强活了下去。 谁知大半年前他因为身材不错还是被一个醉酒的客人给惦记上,在他夜里下班后找人堵他,幸亏被|干爹救了。 然后他就跟着来了工地,一直到现在。 田嘉诺望着那一句句道歉的话,眼圈忍不住红了,好半天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认真而又虔诚地把手机还给谢玺。 在谢玺接过去时站起身,朝谢玺鞠了一躬:“玺哥,谢谢你替我找回清白……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真的很谢谢。” 谢玺:“你都喊我一声玺哥,以后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只是……” 谢玺叹息一声,让田嘉诺立刻紧张道:“玺哥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谢玺颌首,目光从田嘉诺的脸上转到也目露担心的简舅舅身上:“我现在也进了娱乐圈,但之前签的公司的那个经纪人不仅没帮到我什么,甚至还伙同李制片差点毁了我。如今我刚有点成绩,但没有经纪公司,怕是要被别家给生吞活剥。可我如果随便找一家经纪公司签了,万一也如同这家一样,那也是入了火坑。” 谢玺的话让田嘉诺都够担心,更不要说唯一还剩这么一个亲人的简舅舅。 简舅舅咬紧后槽牙,绷着面容,眉眼愈发像极了冷戾的刀刃,如果简家还在,谁敢欺负他们简家人? 只可惜如今简家已经被谢金荣吞并,谢金荣毁了他姐,害得他家破人亡,还这欺负他外甥,这个仇他一定会报。 但目前保护还没站稳根基的外甥更重要。 谢金荣的命先留着。 简舅舅沉默片许,做了一个决定:“小玺不用担心,舅舅给你去当保镖。” 以他的身手,都是一年年在狱中躲避谢金荣派去弄死他的犯人千锤百炼锻炼出来的,保护外甥不在话下。 谢玺垂下眼,敛下的眼底带了笑意,看来成功一半了。 既然简舅舅要给他当保镖,那自然不会这时候与谢金荣硬拼同归于尽。 不过,谢玺要的却不止是这些,他还要简舅舅把那些原本属于简家的东西收回去。 简母的嫁妆简家既然给了她那就是她的,谢玺身为她唯一的继承人拿着自然没毛病。 但谢玺不是原身,他也做不到毫无心理负担拿着这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替原身还给简舅舅,是他如今唯一能替已死的原身做的事情。 但简舅舅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原身,他也不会接受这些,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有弱点软肋就是突破点。 谢玺摇头:“舅舅,但有些活动还是需要我一个人完成,只是保镖防不胜防。更何况,还有zb参与,到时候也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够抗衡得了的。” 简舅舅曾经也站在云端,他很清楚谢玺这话里的深意,眉头皱得更紧。 谢玺知道差不多了:“所以不如舅舅你成立一家娱乐公司,把我签下得了,有舅舅坐镇,我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田嘉诺上一刻还在担心,这一刻睁大眼:玺哥,这可比当保镖难多了! 简舅舅望着谢玺濡慕巴巴望着他的眼神,心里很难过,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谢玺的头:“小玺,舅舅如今……已经办不到了。” 谢玺下一句语出惊人:“我知道,所以我已经把资金给舅舅准备好了,只缺一个老板了。” 简舅舅、田嘉诺:?? 谢玺抱着崽崽无辜看过去:“我今天不是去了谢家一趟,顺便把我妈当年带过去的嫁妆和她过世前留给我的资产也都要了回来。这里是被谢金荣现在老婆霸占珠宝的补偿七千万支票,要是不够的话,等其余过户过来也就可以继续追加。舅舅,你看这些够吗?” 简舅舅、田嘉诺:“……” 简舅舅回过神皱眉:“你去找他要这些,太危险了。”他太清楚谢金荣的为人,从他手里要东西,对方只会百倍千倍报复回来。 谢玺握住简舅舅的手:“舅舅说得对,谢金荣这么轻易给我,应该是觉得我有命拿没命花。舅舅你能将他的公司也吞并让他尝尝我这些年在外打工的艰辛吗?我只有舅舅了。” 最后几个字让简舅舅面上浮现动容,显然也知道,这世上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外甥了。 谢玺:“舅舅你帮我完成这心愿好吗?我要试镜拍广告也没时间,这些东西也只有交给你打理,我才放心。” 简舅舅望着眼神单纯年轻而又青涩扛不起这些的小外甥,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好,舅舅答应你。” 谢玺趁热打铁:“我约了一个律师全权处理这些事情,但我这几天还要准备试镜,所以暂时由舅舅帮我联系这位律师来处理好吗?” 等简舅舅一接手他借口不来,到时候简舅舅只能先挂在他的名下。 简舅舅被外甥这么信任瞧着,毫不犹豫应了下来。 一旁的田嘉诺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在干爹眼里玺哥就是一个孩子,即使这个孩子已经二十三岁了。 田嘉诺想着应该是自己想多了,等三人吃完一顿饭,谢玺有事先离开工地后,田嘉诺和简舅舅往工地的方向走,他们要去辞工顺便从集体宿舍拿回行李,之后要搬到谢玺那里。 田嘉诺在后面走着,他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点进了微博,输入了谢玺这个名字。 等页面跳出来,首先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一个视频。 田嘉诺疑惑点进去,视频里直接就是一场山体滑坡,他甚至还看到了傅影帝,瞧着那些石块滚落下来,看得心惊肉跳,下一刻,一棵树横亘挡过来,愣是拦截下这致命一击。 随着镜头一晃扫过去,画面镜头里,之前在干爹面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白面书生模样的玺哥,正面无表情抱着那棵大树的另外一端,武力值爆棚…… 田嘉诺:??? 简舅舅听到动静回头:“怎么了?” 田嘉诺看看已经结束的视频,再看看一脸无所知正沉浸在舅甥重逢喜悦里的干爹,沉默了,最终还是摇摇头:“没事。” 这大概就是善意的谎言吧,还是等干爹自己发现吧,毕竟让他怎么说? 说玺哥力大无穷? 可玺哥好像也没说自己没力气,但怎么误会就是干爹自己的事了。 谢玺抱着崽崽回了家,然后开始弄下酒菜。 他之前被田嘉诺跟踪时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不少东西。 加上下酒菜比较好弄,很快盐水花生、五香毛豆、麻辣鸡脆骨、麻辣小龙虾、牙签肉出了锅。 这些都是凉了也能吃,越吃越香能下酒的东西,谢玺等盛出来看了眼早就蹲在厨房门口的小狗崽,嘴角弯了弯:“还能少了你的?不过你会剥花生吗?要不也带你去老头子那里?” 小狗崽今天出去太多趟,加上谢玺危险解除它想在家里待着,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到了谢老先生那里,难道他们吃着它看着? 谢玺也是想到这茬,忍不住笑了笑:“那你还是留下看家吧。” 谢玺知道小崽子胃口大,一样留了一半,再抱着一箱酒去了老谢头那里。 昨天和老谢头说好要是解决了麻烦就去找他喝酒。 顺便让老谢头给摸摸骨,看看血光之灾消了没有。 谢玺到了老谢头那里差不多也到收摊的时候,老谢头看到那一箱子酒,顿时就馋了。 “嘿,你这小子就是跟我老头有缘,连我最爱喝的酒都知道哪个牌子,走走走,回去喝两盅。”老谢头鼻子尖,嗅着那些可口的下酒菜,恨不得就地先来一杯。 谢玺跟着老谢头回了家,老谢头先给谢玺摸了骨。 谢玺瞧着老谢头越来越舒展的眉眼,知道自己赌对了,有血光之灾的真的是简舅舅。 老谢头摆摆手:“虽然不知道准不准,但以我这本事来看,的确是解了。” 谢玺也彻底放了心,重生回来,他还是时隔这么多年头一次和老头坐在一起喝酒。 谢玺这一喝就忍不住喝多了。 他上辈子酒量的确不错,但怪就怪在,这个身体酒量不行,所以谢玺最后成功把自己喝醉了。 谢玺喝醉不上脸,瞧着还挺正常,老谢头也喝嗨了,醉醺醺的,但还算有意识。 老谢头大舌头,摆着手:“不、不行了,你小子不错,能喝,但今天不行,明天还有个大客户,我得出摊……不喝了不喝了……” 谢玺坐在那里却不说话,只是看着老谢头微笑。 老谢头看他一个人两个影子,晃悠撑着起身:“小子还能起来吗?要不……今天留下?” 谢玺终于眼神有了些反应,摇头:“崽崽。” 老谢头脑子乱糟糟的,慢了半拍意识到说的是那只狗崽,摆摆手:“那、那就走吧,我老头送、送你。” 谢玺却站起身,抬起手按在老谢头肩膀上,扶着他去了他自己的房间让他躺好:“我自己回。” 老谢头本来还能起来,但挨着床就觉得困倦起来,瞧谢玺这模样怎么都不像是醉的,也没多想,很快眼一闭就陷入梦乡。 谢玺转身往外走,甚至还记得戴帽子口罩,最后往外走。 小狗崽一直趴在客厅的窝里等谢玺回来,结果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才终于听到动静。 小狗崽已经困了,抬起爪子抖了抖身上的毛,等从窝里出来,门也从外打开,谢玺走了进来。 谢玺进来后关好门径直去洗漱。 小狗崽:?? 可稀了奇了,出去一趟这是转性了? 小狗崽重新趴回窝里,想着也许装睡今晚上不用执行第一条规矩暖床了。 只是耳朵扑棱着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水声,今晚上似乎格外静,静得还有些出奇。 半睡半醒间小狗崽想起来谢玺走之前不是还抱着一箱子酒?他没喝酒? 但谢玺回来时他的确闻到了酒气,可瞧着谢玺那模样又不像是醉了。 等浴室的门突然咣当一声打开,小狗崽本来就没睡熟,陡然睁开狗狗眼,结果等一眼看过去后,彻底惊醒了,睡意全无。 …… 谢玺第二天醒来时觉得头痛欲裂,尤其是脑袋疼得厉害,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谢玺拿过电话一看,已经上午十点,上头跳着三个字:简舅舅。 谢玺清醒过来,接起来:“舅舅?” 简舅舅的声音隔着手机低沉淡漠,但话里还是带着关心:“吵醒你了?你再睡会儿,我这边不急。” 谢玺这才想起来他和简舅舅约好他搬过来和他一起住,等过两天简舅舅重新找到房子再搬出去。 谢玺连忙说醒了,报了个地址让简舅舅和田嘉诺直接过来。 他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自己怎么回来的都忘了。 怪只怪自己竟然觉得自己酒量好,却忘了自己早不是上辈子的自己。 只是揉着揉着,谢玺想起什么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彻底停了下来,难以置信猛地拿下手,抬眼看去,终于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猛地偏头去看,果然发现旁边就是一个太空箱,而此刻太空箱从里头锁的严严实实,里面小狗崽正趴在那里,幽幽瞅着他,狗狗眼里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谢玺正盘腿坐在崽崽原本的窝里,因为不太大,所以谢玺窝在里头睡了一夜浑身都憋屈得难受。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谢玺低头看了看自己,只穿了一件短裤,上半身和一双修长的腿都没穿。 虽然大男人这也没啥,但重点是……旁边还扔着一把剪刀和一件被剪坏的短袖,想起昨夜自己耍酒疯干了什么,谢玺看看这满屋子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看看崽崽,慢慢抬起手臂挡住了眼。 谢玺终于想起来自己昨夜都干了什么,他醉酒后的确不怎么看出来是醉了,但脑子却当真已经糊涂了。 好在还记得回家的路,他回来后一洗澡热气一蒸,彻底酒意上头。 然后醉酒后,谢玺觉得自己也是一只狗崽,和崽崽是一对狗兄弟。 所以谢玺强行霸占了崽崽的狗窝,还要和崽崽一样光着。 小狗崽强行阻止后,谢玺勉强留下一条底裤,接受这个,但觉得自己有的,崽崽也要有。 所以拿着自己的衣服和剪刀,非要给自己狗兄弟剪一条出来。 最后以崽崽跑回自己的太空箱躲进去,他还固执非要剪出一条给崽崽穿,最后四不像也没弄成,他自己倒是窝在狗窝里睡了一晚。 谢玺:“……”就离谱,下次再喝酒他就跟崽崽姓。 要是崽崽能说话估计现在是能对着他喊变态的程度。 非要脱衣服就算了,还要强迫人家和他一样穿衣服。 谢玺顾不上考虑昨晚的酒疯,简舅舅和田嘉诺就要来了,他要先去洗漱,再把这些给收拾了。 谢玺进来浴室洗漱洗澡,外面门铃却响了。 比谢玺预期提前了大半个小时还要早。 毕竟从他这里到简舅舅的工地有一两个小时的路程,不过简舅舅给谢玺打电话时已经在谢玺楼下,这会儿上来也是留了时间。 谢玺在洗澡没办法开门,一想就猜是简舅舅,想到外面那乱糟糟的模样,但也不能直接不开门,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喊:“崽崽,给你舅爷开门。” 本来已经把太空箱的门扒拉开的小狗崽:“……” 最后小狗崽幽怨看了眼浴室,还是去开了门。 简舅舅和田嘉诺提着行李站在门口,他们八点就来了,只是怕打扰到谢玺,加上一直没看到楼上谢玺的房间有动静,所以就一直在下面等着。 一直等到十点才打了电话。 简舅舅原本以为开门的是谢玺,抬头却看了个空,低头对上一只狗崽愣了下。 崽崽开完门用爪子勾出两双新的拖鞋,转身回了自己的窝。 只是趴了两秒总觉得被谢玺睡了一晚的狗窝都是谢玺的气息,它翻了个身,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最后还是回了太空箱。 简舅舅和田嘉诺全程瞧着这一幕:?? 会开门就算了,结果还会自己锁箱门? 但下一刻瞧见客厅里的模样,尤其是还有一件做到一半的小衣服,更是疑惑涌上心头。 谢玺在浴室半天,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他拿毛巾边擦拭头发:“舅舅你们喝水吗?” 简舅舅却已经找到吹风机给他:“不喝,先吹干头发。” 谢玺接过来,去了房间。 等再出来时,客厅已经恢复正常,简舅舅和田嘉诺坐在那里,简舅舅瞧不出脸上表情,田嘉诺倒是有些惴惴,看到谢玺站起身:“我能帮忙做些什么?” 谢玺摇头:“不用,我们等下要去一趟律师事务所,之后两天我可能不在J市,剩下的事宜需要舅舅和文律师交接。” 他接下来有试镜,不过却不是这两天,但他既然想让简舅舅不得不全权接收,只能暂时先不在J市。 试镜刚好也是个好理由,左右也就这几天。 简舅舅等谢玺收拾妥当,两人带着一只狗崽出了门,田嘉诺则是留了下来。 谢玺简舅舅二人打车去了文律师的律师事务所。 谢玺来之前和文律师发了条消息,不过没说简舅舅等下也会去。 等到了地方自然也就见到了,左右两人也不认识。 简舅舅今天知道要来见人,所以穿的正式一些,休闲的运动服,衣服不是牌子,但简舅舅身高腿长是衣架子,简单的衣服也让他穿的格外有型。 加上戴了棒球帽口罩,远远瞧着很年轻,还以为是谢玺的兄长。 谢玺穿着差不多的运动服,也戴了口罩帽子。 两个身形颀长的大帅哥这么一走进律师事务所,立刻引起里面所有人的注意,纷纷看了过来。 有人看出其中一个是这两天来找老板的年轻人,立刻打了内线电话通知文律师。 只是等两人被助理引着去楼上的待客室,有人忍不住压低声音,好奇旁边那个是谁,虽然两人都戴着口罩,可眉眼都太绝,一看就是大帅哥。 这种极品让事务所单身的小姑娘有些想要联系方式,却又不敢。 只能眼睁睁瞧着两人就这么上了楼。 文律师接到内线电话听到谢玺已经到了,对办公室的杜律师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文律师声音太冷漠,让杜律师脸色也不太好看:“你是不是真的非要以卵击石?谢玺不懂事,你还不知道谢先生的本事吗?他连自己的儿子都能算计,更何况是你?你当真以为他不敢动你?他有的是路子让你在J市混不下去。” 文律师依然面无表情:“那也与你无关。”说着,已经打算直接往外走赶人。 杜律师在文律师经过他身边时,没忍住伸出手拦住他的去路:“我是你师兄才好心提醒你,你替谢玺对付谢先生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不会……是因为谢玺是那人的外甥吧?” 杜律师莫名嘲讽一声,看着文律师冷若冰霜的面容,细看之下金丝眼镜下的眉眼却是出奇的精致,想到对方当年为了一个外人和他这个同门师兄决裂,仿佛带着恶意般:“你替他做的再多却也只是躲在角落里,他又知道多少?那他又知道你对他那恶心的心思吗?还是说,你这是转头又看上外甥了?” 文律师沉下面容:“滚。” 杜律师望着他那张脸终于出现一丝裂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说错了吗?否则你……” 文律师不想听他继续说,直接就要走人,杜律师这次直接上手去抓。 文律师在他碰到自己的一瞬间,反手攥住他的手腕随后一拉一顶,就是一个过肩摔,面无表情:“你先动的手,我这是正当防卫。” 说罢,低头冷冷瞧着杜律师摔得痛苦不堪的脸,厌恶至极。 而这边,谢玺和简舅舅朝楼上去时在三楼楼梯间经过文律师的办公室,嘭的一声响,还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助理意外看过去:“文律师?出什么事了?” 谢玺也察觉到一些不对,简舅舅速度更快,直接几步到了门口再长腿用力一踹,直接将门给从外踹开了。 32. 【红鸾星动】 “离我远点。”…… 被简舅舅踹开的门咣当一声重重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一半, 这动静让房间里一站一躺的两人诧然看过来。 文律师原本面对杜律师沉冷的目光还没完全收敛,却在下一刻骤然望见简舅舅时怔在原地。 文律师有那么一刻脑海里空白一片,时隔十八年, 文律师望着面前这人几乎没什么改变的面容, 心脏剧烈跳动着。 直到又有脚步声传来, 文律师蓦地将头转向里侧, 以防泄露出的情绪让人看出他的想法。 十八年了,他最后一次见到简舅舅是在他被判刑的时候,这一别就是将近二十年。 简舅舅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听到动静以及呻|吟声还以为小玺请的这个律师被人欺负了, 但等低头看到躺着正露出痛苦面具的杜律师时, 脸色沉了下来。 当年将他送进监狱的人,他可记得一清二楚。 “是你。”简舅舅沉沉盯着杜律师, 抬起脚走进去, 顿时将原本还算宽敞的办公室瞧着拥挤不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简舅舅一脚刚好踩到杜律师按在地上的手指上。 杜律师痛苦哀嚎出声:“手手手!我的手!” 简舅舅用脚在杜律师手指上研磨一下,像是才看到一般,不甚真诚开口:“还真是抱歉啊,没想到杜律师如今癖好这么不一样,喜欢把自己的手往别人脚底下伸。” 杜律师一开始没认出简舅舅, 听着这明显相识的话, 看着对方低下头露出的一张得天独厚的脸,与随后而来的谢玺有五成相像, 立刻让杜律师想起对方是谁:“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不是判了二十年吗?如今怎么看也才十来年。 简舅舅低头凶狠看着他:“看来杜律师对我还挺关心,这么多年还记得这么清楚我判了多少年,怎么, 还当谢金荣的走狗呢?” 杜律师脸色难看,他害怕简舅舅再踩他,赶紧撑着地面晃悠着站起身,却发现比简舅舅低了一个头,更加危险,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觉得不妥,想先离开,跟一个亡命之徒硬碰硬,他现在惜命得紧,更何况,当年的事他心知肚明对方饶不了自己。 简舅舅却是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拦住他:“跑什么?怎么,是怕我因为当年你和谢金荣那孙子陷害我杀人的事跟你同归于尽?” 简舅舅压低声音,可死死盯着杜律师的模样凶狠又危险,仿佛下一刻手里有一把刀就能刺过去。 杜律师脸色惨白,他努力想把自己的衣领给拽回来:“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简舅舅深深看他一眼,却是松开手,为这种人脏了手不值当,更何况,他也不想这些事让小玺知道,他的仇他自会来报。 小玺有大好的前程,不能被他连累牵扯进来。 谢玺和助理站在门口,如果是别人还真的听不到,但谢玺耳力惊人,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这证明之前谢玺的猜测,当年的事果然有隐情。 否则怎么就这么巧,简家破产,大部分资产都到了谢金荣手里,刚好这时候简舅舅出事杀人未遂致人重伤被判了这么多年。 按理说不应该判这么重,除非当时性质恶劣或者其中还有隐情,毕竟以谢金荣斩草除根的性子,暗地里肯定还做了什么。 简舅舅面无表情直起身,拍了拍因为他的靠近怕得浑身微颤的杜律师的肩膀:“滚吧。” 杜律师强撑着深吸一口气,飞快偏头看向已经因为两人的话整个人怔住的文律师,望着文律师瞧着简舅舅面容怔怔的神情,咬着牙临走前故意道:“师弟,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聚一聚。” 说罢,飞快跑了出去,头也不回。 一句师弟让简舅舅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暴戾再次翻涌上来,他蓦然偏头,一双如狼似的厉眸近距离瞧着文律师这张文弱白皙的面孔:“师弟?” 文律师脸色有些不好,勉强克制着才没让露出更加强烈的情绪,他的嘴唇不自觉颤抖一下,哑着声音:“简先生你好,我是文竣,是谢先生的代理律师。” 简舅舅站直身体,冷漠看着他,甚至没再说一个字,转头就要走,显然不想和杜律师有关的人有任何牵扯。 文律师没想到会这么点背刚好让他撞见自己和杜律师在一起,尤其是刚刚才听到一些颠覆他过往认知的真相。 他一直以为当年是简舅舅受到刺激之下真的想杀谢金荣时不小心重伤了那个人,当年简舅舅被抓后,他去了好几次那个重伤者家里想用金钱补偿来换取谅解书减刑。 但当时那家人愤怒将他数次赶了出去,当时受害者被重伤成了植物人,对方家人那么情真意切的愤怒,让他以为…… 如果真的如简舅舅所言竟是被谢金荣和杜律师陷害的。 文律师在简舅舅转身要走时蓦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臂:“简先生等一下。” 只是文律师的动作还是没简舅舅快,在文律师的指尖碰到他手臂的同时,简舅舅反手攥住文律师的手腕,反而一推,将文律师整个人推在一旁的墙壁上,手掌还捏着文律师的手腕按在文律师的头侧,声音带着厌恶:“离我远点。” 只要是和杜律师有关的人和事,他都不想看到。 谢玺抱着崽崽看着这一幕也怔住,显然没想到事情突然朝着这么一个方向发展。 谢玺刚想上前,却在不经意看到文律师面相的一瞬间怔了下:?? 怀里的崽崽被他陡然抱紧,忍不住仰起头,爪子伸了伸,但到底不舍得去挠他,尾巴在谢玺下巴下蹭了下,威胁发出咕噜噜声。 谢玺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得太紧,赶紧抱起来重重亲了下,才又看向文律师确认,等当真发现文律师的面相已经改变诧异不已。 他不会是被老头传染看面相时灵时不灵了吧? 他记得之前给文律师看的命格是孤独终老,这会儿怎么却是红鸾星动? 文律师被简舅舅攥着手腕也不敢反击怕自己没轻重会让两人的情况更加无法挽回。 只是简舅舅手劲太大,文律师因为刚刚剧烈的动作导致眼镜滑落不少,露出镜片下一双桃花眼,让他本来清冷的面容多了些世俗。 简舅舅因为和文律师靠的近,这时看到他这双眼愣了下,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放松:“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文律师慌忙低头用另外一只手推了推眼镜:“简先生你听我说,我和杜律师早就没关系了。我既然接了谢先生这边的活,会尽全力安排好。” 他话没说完,简舅舅却已经松开手,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身就要走。 谢玺终于上前,拦下简舅舅:“舅舅,文律师说的是真的,他和杜律师是死对头,这是J市律师圈都知道的事,不然我也不可能来找文律师对付谢金荣。” 简舅舅:“当真?” 谢玺不动声色看了眼转过身时露出面相的简舅舅,再看了眼文律师,看来显然不是自己算得不准了。 是出在人身上。 谢玺颌首:“舅舅不信我吗?” 简舅舅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转过身,痛快给文律师道歉:“对不住,等下我赔你医药费。” 文律师揉着手腕,其实也没太重,再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怎么着,摇头:“不用了。” 简舅舅却固执道:“你这里有药油吗?我帮你推一下,省得过后会青。”他以为眼前这人和杜律师是一伙的,所以当时没收力气。 文律师一愣,连忙摇头:“不必了。” 助理也被眼前这一幕搞得懵懵的,此刻一听药油,赶紧举手:“我那里有!我去拿!” 只是转身出去却是疑惑不解,老大不是身手很好吗?可刚刚怎么一点反抗都没有? 误会解除后,谢玺三人开始商议之后的事,谢玺等文律师把资料文件都拿给简舅舅,在简舅舅在看那些文件时,谢玺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一直垂着眼像是在看面前资料的文律师。 但过了一分钟,文律师似乎动也没动,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谢玺捏着崽崽的爪子揉了揉,崽崽仰头瞅他一眼,默默把自己已经有些掉毛的爪子硬收回来。 谢玺低头却对它露出一个很愉悦的笑,让小狗崽想到刚偷吃了鸡的狐狸,那种笑,怪渗人的。 谢玺心情的确很好,仔细回想和文律师最初的接触,好像一开始文律师一听他是谢家人压根没打算帮他,但后来一听自己说自己是简家人,文律师才改了主意。 谢玺当时觉得是自己的正义打动了文律师,结果……原来自己是沾了简舅舅的光。 谢玺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两人,总觉得还是挺奇怪。 文律师明显像是认识简舅舅,但简舅舅似乎对文律师没什么印象,这是怎么回事? 简舅舅来时已经有了准备,当年简母出嫁时这些嫁妆是他和父亲一起拟的单子,时隔这么多年再看到,他以为自己会忘记,可看到还是立刻想了起来。 看到这些,仿佛还能想到当年姐姐出嫁时他和父亲的开心,可一转头,却是物是人非。 谢玺也看出简舅舅的难过,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简舅舅,他除了要让简舅舅暂时接受这些东西之外,还要想办法查清楚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但显然简舅舅不想让他牵扯进来,而他查的办法也跟寻常人不一样,谢玺也的确没打算暂时告诉简舅舅。 谢玺等时间差不多了:“舅舅,你和文律师先商议着,我那边还有些事安排,明天就要准备去试镜,我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估计要离开几天,要是有事舅舅直接和文律师商议。” 简舅舅站起身:“我送你下去。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让嘉诺陪你一起去?” 文律师一直心不在焉,只是面上没表现出来,此刻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他的心脏抽了一下,忍不住抬眼朝简舅舅看去。 简舅舅并未发现文律师的目光,谢玺却注意到了,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想。 谢玺摇头:“暂时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让田嘉诺跟着,自己所有的行动岂不是舅舅都知道了? 简舅舅看谢玺的确不像有事,加上也想早日替外甥将娱乐公司办起来,如此才能更好保护得了仅剩的血亲。 谢玺抱着崽崽朝楼下走,助理刚好送红花油上来,谢玺经过她身边时,突然问道:“对了,文律师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助理愣了下,反射性回答:“文律师是J大毕业的,本硕连读。” 谢玺笑笑打了个招呼离开了,简舅舅和文律师瞧着年纪差不多,还都是J大毕业的,难道以前刚好是一届上的大学? 谢玺打车回了家,按照之前说的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的不多,也就是几件换洗衣物,当然最多的是肉罐头。 等差不多了,谢玺和田嘉诺打了个招呼回了房间,到了房间开始搜索十八年前的案子。 网上给出的消息不多,书中也没多说,只稍微提了几句简舅舅的事,之后这个人就彻底在书中消失了。 如果不是被老头看出血光之灾,怕是简舅舅也会如同书中那般“失踪”。 不过网上查不出来,文律师却一定清楚。 而另一边,简舅舅仔细将所有的文件和资料都逐字逐句看了一遍,虽然小玺信任这个文律师,但他不怎么信,万事小心总是没错。 简舅舅看完这些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因为太过专注,以至于差点忘记文律师的存在。 等看完,简舅舅放下所有的资料文件,坐在那里抬眼望着正对着他侧坐在桌子后的文律师。 他似乎在写什么,垂着眼背脊挺直,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对方长长的睫毛,以及那挂在鼻梁上的眼镜。 对方眼角的皱纹不多,瞧着比他年轻。 简舅舅突然开口问道:“文律师多大了?” 文律师显然没想到简舅舅会问这个,握着钢笔的手指一僵,随即自然回道:“四十六。” 简舅舅失望耸肩:“那你比我大三岁。”原本瞧着这文律师眼熟还以为是同一届的同学才会有印象,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简舅舅又询问了几个有关谢金荣的问题,商议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简舅舅已经见过杜律师,相信谢金荣很快也会知道自己出狱了,那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简舅舅站起身。 文律师以为他要走,也站了起来,却看到简舅舅朝他走过来,径直拿起一旁的红花油,朝文律师摊开带着厚茧的手掌:“手。我帮你推一下。” 文律师:“……” …… 谢玺一直等简舅舅差不多要回来了,才给文律师发了一条微信。 【今日大吉:文律师,我舅舅走了吗?】 文律师从简舅舅走后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低着头望着一旁的红花油,还有自己发红的手腕,仿佛上面还带着灼烫。 突然手机响了一下,文律师吓一跳,很快回过神,收敛心神,面上又恢复那个温润而雅淡漠的文律师。 【文竣:已经走了,谢先生有事?】 【今日大吉:我想知道十八年前我舅舅那件案子到底怎么回事,我查了一下没查到,我想瞒着舅舅重新查当年的事,文律师能帮我一下吗?最好别告诉我舅舅,他好像不想我担心没打算让我插手。】 【文竣:既然简先生不愿谢先生插手,这事也有危险,谢先生还是别参与其中了。】 【今日大吉:谢金荣想要我的命,我早就身在局中,如果文律师不愿帮我,那我只能去问别人了,文律师只当我没找过你吧。】 文律师担心望着这段话,到底怕谢玺如果去问别人难免打草惊蛇或者让谢金荣和杜律师知道会对谢玺提前下手,想了想,文律师还是很快发了一份电子文档过去。 里面详细介绍了当年的事发经过,有些资料就算是简舅舅怕是都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甚至包括这些年那位被重伤的所谓受害人家人的地址。 谢玺望着这份资料无声叹息一声,这么全又这么速度,看来文律师这些年也一直在关注着那家人。 谢玺记住那家人如今的地址后,给文律师道了一声谢。 放下手机抬头就看到崽崽正趴在不远处瞧着他。 因为这两天简舅舅和田嘉诺要住在这里,谢玺这边房子一共两个房间,谢玺住在原本自己的房间,简舅舅住在另外一间空置的,田嘉诺则是住在客厅的沙发上。 所以崽崽的窝只能转到谢玺的房间。 原本是很高兴的事,但此刻瞧瞧崽崽,谢玺后知后觉想起昨夜发酒疯的事,竟是头一次觉得不太自在。 谢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故意逗它:“崽崽过来暖床了。” 谢玺原本以为小狗崽不会过来,谁知崽崽跳了几下就跳到床上,然后一窝,随后用爪子指了指床下自己的窝,又指了指谢玺。 谢玺瞅着崽崽:“……”总觉得崽崽学坏了,竟是调侃他既然喜欢自己的窝就让给他睡了。 谢玺晚上是带着简舅舅田嘉诺二人去外面吃的,回来后早早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拿着行李抱着太空箱出了门。 简舅舅非要送他被谢玺拒绝了,让简舅舅送的话,他难道还真的要先离开J市? 谢玺只能说自己还要去一趟以前照顾过他的老先生那里一趟送点东西再告个别,简舅舅这才放弃,却让谢玺告诉他地址,平时他也过去照顾一番老先生。 谢玺借口以后再说赶紧走了。 谢玺带着崽子去了老谢头那里,因为去得早,老谢头还没去摆摊,看到谢玺眼睛放光,没办法,之前的下酒菜可真是太对他胃口了。 老谢头再一瞧谢玺这搬家似的模样,心潮澎湃:“难道……你要搬来和我老头子住?”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谢玺摇头:“自然不是,有事找老先生商量。” 老谢头失望不已,但也没强求,让谢玺和崽崽进来后,倒了茶水:“什么事这么郑重?”他还头一次瞧见小谢先生这么正式的模样。 谢玺也没瞒着老头,把简舅舅当年被陷害的事说了一遍,以及谢金荣这个所谓的渣爹可能算计简家是造成简家破产的罪魁祸首也都说了。 老谢头听的吹胡子瞪眼,他一辈子无儿无女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怕会祸及子孙后代,加上自己也没遇到真的想携手一生的人,也就这么单着了。 结果那个谢什么荣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为了点钱财连老丈人一家都给弄没了,可这真是太不要脸了。 谢玺叹息一声:“我之前是不知道,如今知道了,总得还我舅舅一个公道。但那家人当年瞒得这么死都没松口,如今想让他们松口怕是寻常的办法不太行,只能另辟蹊径。” 老谢头和谢玺对视一眼,一老一少眼睛发光,显然都想到怎么让他们松口,毕竟亏心事做多了,虽然嘴上不会承认,但心里不可能没有愧疚。 只要稍微出现一点,抓住把柄,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书中对简舅舅当年的事描述很少,也是一笔带过,加上时间隔得这么久远,所以一开始谢玺也没怀疑。 但以简舅舅的为人,他不可能真的伤了人不认罪,更何况还在坐了这么多年的牢之后,除非他是冤枉的,才会出狱后这么恨谢金荣。 不惜和谢金荣同归于尽,但很显然从之前的命格来看简舅舅还是失败了。 谢金荣这种人奸诈而又卑鄙,简舅舅即使厉害,但一个正人君子面对一个小人,对方有一百种办法能逼得对方低头,而简舅舅很可能面对一个无辜陌生人都可能松手。 从文律师给谢玺的信息来看,十八年前简舅舅大晚上冲进谢金荣的公司,当时刚好谢金荣在公司加班,还只有他一个人在加班。 不过当时刚好有个大项目需要他审批,谢金荣就这么凑巧大半夜一个人在公司,另外一个在公司的就是公司里的门卫。 那时候还没有监控,所以简舅舅拿着刀冲进谢金荣公司要和谢金荣拼命,最后是谢金荣浑身是血冲出去,手臂和腿上都有刀伤,是被简舅舅手里的刀给伤到的。 等一群人带着受了轻伤的谢金荣回去,发现的就是浑身酒气躺在办公室里的简舅舅,以及身上被扎了十几刀的门卫,头上也是鲜血淋漓的,最后门卫送医后虽然救了回来却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伤到头,成了植物人。 简舅舅当时说的是自己接到谢金荣挑衅的电话,谢金荣告诉他不仅简家是谢金荣给弄垮的,甚至连他姐姐简母也是被他折磨死的。 那时候简母刚死两三年,简家破产简老爷子重病没多久死了,留下一大笔债,简舅舅当时刚二十五岁,他一边工作一边晚上兼职还债,对于突然从云端坠入云泥的简舅舅来说太难,他接连痛失亲人,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让简舅舅一夜之间成长。 但即使如此,简舅舅也没怀疑过谢金荣,甚至也没提及嫁妆度过危机什么,想把这些都留给还在世的小外甥。 简舅舅晚上在酒吧兼职,当晚有个客人说简舅舅喝一瓶啤酒给他一千,那时候简舅舅很缺钱,也想买点像样的礼物给小外甥,也就喝了。 只是当时还年轻的简舅舅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谢金荣的陷阱。 谢金荣自己做了亏心事怕哪天万一简舅舅知道后羽翼丰满和他作对,所以干脆先把简舅舅弄进监狱,再想办法让他死在里面。 简舅舅当晚喝了很多啤酒,就在要下夜班时,接到谢金荣的电话,说了很多刺激简舅舅的话。 简舅舅一听自己家里的不幸甚至简母都是死在谢金荣手里,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要和谢金荣拼了。 简舅舅当时的确和谢金荣缠斗在一起,却只伤到谢金荣的胳膊和腿,压根不是致命伤。 可后来他就晕了不记得了,等再醒来就是面前这种局面。 他杀人未遂致人重伤。 简舅舅的事当时很快被报道出来,将他塑造成一个纨绔子弟破产后威胁姐夫,最后拿不到好处戒酒生事,不仅差点拿刀杀死姐夫,甚至还牵扯到一个无辜的门卫,让对方成了植物人可能再也醒不来。 甚至报纸上还专门写了门卫是家里顶梁柱,家里多么可怜,各种云云。 最后因为性质恶劣,受害人家属拒绝补偿不签谅解书,舆论压力下简舅舅被重判,判了二十年。 简舅舅当时是喝醉后生事,加上他当时一口咬定自己的姐姐是被谢金荣害死的,结果查出来的确是病死的,他的话更加让法官觉得他是撒谎成性。 加上门卫身上的刀伤的确是简舅舅带去的那把刀造成的,加上刀上也只有简舅舅的指纹,证据确凿,但即使如此没造成人命应该也不至于被判的这么重。 但这就要提到杜律师,身为谢金荣的走狗,杜律师愣是把这件事定义为对社会造成极大恶劣影响,最后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加重判刑,否则,以简舅舅的事十年差不多也就出来了。 谢金荣从一开始就给简舅舅挖了一个陷阱,等他跳了进去,填土将简舅舅埋了。 谢玺想到简舅舅过往的十八年,只想将那些曾经参与过的人都为他们做过的事赎罪。 而那位受害人门卫在简舅舅进去后没几年就醒了,如今还好好活着。 但他醒来也一口咬定当年就是简舅舅刺伤的他。 当年的门卫叫冯涛,他十几年前醒来后一家人就搬离J市,去了下面一个叫集兴镇的地方。 因为时隔这么多年,加上当年的事也只是在本地比较出名,也没暴露出受害者的身份,所以如今冯涛一家人生活的很是如意,子孙满堂。 集兴镇也没人知道冯家过去的事,冯涛的孙子甚至还成了大老板,如今他们一家在集兴镇还挺出名是出了名的富户。 反观简舅舅人生中最好的十八年却在牢狱中度过的。 谢玺和老谢头准备好后,装扮一番去了集兴镇。 谢玺粘了胡子戴了假发,一头灰白的长发最上面挽了一个髻,插着一根古色古香的簪子,和老谢头站在一起,组成了算卦师兄二人组,乍然一瞧,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两个人是第二天上午刚好赶了一个集,就在冯涛家里那个三栋小洋楼不远处摆了一个卦摊。 两人一左一右,谢玺给人看相,老谢头给人摸骨,算不准摸不对都不要钱。 但要是算对摸对,却是要一次一百。 这已经算是便宜了,但没办法,要是贵了,估计当他们是骗子没人来看,自然他们两个神算子的名字传不出去,怎么能让冯家人自动上钩? 但即使一次一百,赶集的人虽然多,瞧着他们却依然像是骗子。 谢玺和老谢头望着自己身边的卦幡,对视一眼:出师不利啊,难道还要往下降? 这一整天下来,连崽崽的口粮都不够啊。 好在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个大娘停在了卦摊前,她手里揣着一个篮子,里面放了不少新鲜的菜,大概被人提醒过可能是骗子,但挡不住谢玺这扮老却依然仙风道骨,让人忍不住想信。 大娘咬咬牙,她家里不缺钱,也就一百,更何况,说好了算不准不要钱,她干脆拿出坐到谢玺的小凳子前:“这位大师,你给我算算?” 旁边和她相熟的买菜大姐想提醒,但大娘动作快愣是没拉住,又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是骗子,只能作罢。 大娘估计也觉得不妥,警惕问道:“不准是不是真的不要钱?” 谢玺压低声音,还真挺像老年人:“自然不准不要钱。” 大娘这才放下心:“大师这是看相,不知怎么个看法?” 谢玺的视线落在大娘脸上:“怎么看都行,要看你算什么。” 大娘既然肯花一百,自然是心里有事想问:“你给我算算我家最近的喜事能成吗?” 大娘留了心眼,没说是什么喜事,有乔迁之喜也有新婚之喜,但她年纪这么大,这大师要是骗人,肯定以为是问的乔迁之喜。 谢玺看大娘一眼,才慢慢道:“不能。” 大娘一愣:“为什么?”她依然没说,就要看看这大师到底说的准不准。 集市上人本就多,早就注意到这算卦师兄两,只是因为觉得是骗人的也就没人过去,但这会儿有人算,很快围了一圈人。 “对啊这位大师,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喜事?为什么喜事不能成啊?你别就是张嘴这么一说吧?那能不能成,也就两种可能性吧?要么成,要么不能成。”有人忍不住看好戏哈哈插了一嘴。 谢玺淡定摸了摸长长的假胡子:“那我就一起回答了,两个问题,是什么喜事,这位女士求的自然是自己孙女的相亲之喜姻缘能不能成,我回答了,不能。因为男方命犯桃花,脚踏三条船,这会儿过去男方家,应该刚好能碰到第二朵桃花。” 谢玺这一番话落,所有人傻了眼,大娘也是一脸懵:不、不是吧?还真的能算出来?不会是这大师早早打听好她家的情况了吧? “这位大娘,大师说的对不对?真的假的?大师左右也说了,我们不如去瞧瞧,顺便印证一下?刚好还能让另外两个姑娘早日知道这男的真面目?” “对对,这可是做好事!” 这大娘一拍大腿,把一百块搁这:“钱我先放着,准不准等我稍后回来,大家伙给我瞧着,要是真的,这一百块就给大师了,我再给补一百,算是谢大师了。要是不准,我就拿回这一百块。” 谢玺坐在那里很是淡定,瞧着越来越多围观的人,心情却不错。 人越多,那么来看好戏的人也会口口相传,到时候只要一个冯家的人过来,鱼儿也就上钩了。 大娘提着篮子带着两个认识的老姐妹往一个方向走,有好事者也跟了过去,做个见证。 因为大娘口中的男方也在这附近没多远,所以一来一回半个多小时就回来了。 去的几个人满脸都是复杂,因为瞧不出到底是真是假,让其余一直等着的人急了,这到底是准还是不准,到底给个准信儿啊? “抓到没?是不是男方真的脚踏三条船?” 大娘和一同去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大娘立刻从怀里又摸出一百块,激动坐下来:“大师,您算的这么准,顺便帮我算算我那孙女姻缘在哪儿?日后能不能幸福?” 说着又拿出一百块。 不仅如此,一同去的几个老姐妹也很快在大娘身后排了队,占了有利地形。 其余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听到大娘这话,再看几人,忍不住炸开锅:“几位不地道啊,这怎么还直接占位置呢?” 几个大妈提着菜篮子笑着:“赶紧排吧,要不等下可没机会了。” 一群人一听,顿时围了上去,开始排起来。 原本热闹的集市很快因为这突然排起的长长队伍很是显眼,不到两个小时就在整个集兴镇传开了。 说是他们镇子来了两个很厉害的大师,算的可准了。 谢玺和老谢头一上午算了不少,但到底一百块也不便宜,所以有舍不得也就看个热闹很快离开了。 一直等中午快过的时候,谢玺和老谢头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 一个打扮时尚的老太太穿着对襟唐装站在摊位前,手腕上戴着翡翠玉镯子,她是一个人来的,站在摊位前时还有些迟疑。 谢玺和老谢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认出她就是冯涛的老婆,今年六十岁的王老太。 谢玺的目光落在王老太脸上,装作不知:“老太太,是要看相还是摸骨?” 王老太是听附近的人说来了两位大师,说只在他们镇上停留一天,她思前想后还是过来一趟,但她是一个人过来的,虽然很多人都说很准,她还是打算先试一试,要是真的准,再带回去替她小孙子看看面相。 王老太在谢玺面前坐下来:“这位大师给我瞧瞧我这一生的命格如何?” 谢玺仔细看了看:“老太太在这上面写个字。” 王老太想了想,大概不常写字,最后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生”。 谢玺摸着胡子,拿手指装模作样掐指头算了算,最后才感慨一声:“老太太这一生还挺传奇的啊。” 王老太却是心下一紧:“是吗?不知大师算到了什么?” 谢玺道:“老太太前半生挺坎坷的,年少丧父,跟着寡母到了二十岁嫁人,却嫁的丈夫很一般不太理想,虽然不愁吃穿,却也不太好过,半生劳苦。” 王老太惊讶不已,显然没想到对方从一个生字竟然能看出这么多。 她们一家是十来年前刚搬到这镇上的,她甚至没在镇子里提及过一家老小过去的事,自然是防着什么,所以镇子上的人都不知道,那这大师绝不可能打探到,如今能算的这么准,那就是……真的很厉害的大师。 谢玺继续道:“不过么,大苦之后却苦尽甘来,这转机么,我瞧着老太太像是十八年前遇到一个机遇,一家子鱼跃龙门,可谓是大富大贵啊。” 王老太听到这已经不是惊讶而是难以置信心慌,她赶紧站起身:“大、大师算的还真的很准,可不是吗?我大孙子有出息,给我们一家攒下这家业,让我们一家过上富裕日子。” 谢玺却是摸了摸胡子,笑眯眯的:“是吗?” 轻飘飘的两个字,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态度让王老太头皮一紧,显然知道这是遇到老神仙了,但她也不敢在这里说什么,压低声音:“大师方便跟我走一趟吗?我想大师帮家里人给算个命。”如果可能,替她家改改命,“价钱不是问题。” 谢玺望着王老太凑近的面容,原本保养得宜慈祥的面容在他看来却千疮百孔恶劣至极,谢玺依然是那种得道高人的慈悲笑容:“好、啊,那就带路吧。” 33. 【躺平】 “你自己送上门的。”…… 王老太没想到这么顺利, 欢天喜地恭恭敬敬把两位大师给引进了家门。 谢玺和老谢头跟着王老太站在三层小洋楼铁门前,仰起头望着这栋建了十来年,这两年又重新翻修过的楼房, 敛下的眉眼沉冷如水。 他从王老太的命格里看到的和之前所言都是真的, 王老太的前半生和后半生截然相反。 前半生劳苦, 后半生却是一生顺遂, 安享晚年。 但她这命格却是用一个年轻人十八年的青春甚至一条命换来的。 如今简舅舅被谢玺救了下来,但此刻王老太的命格还没发生改变,但人犯了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即使迟了十八年。 冯家这会儿只有王老太和她的小孙子以及一个保姆在家, 王老太和冯涛一共有两子一女,她如今和小儿子一起住, 大儿子和女儿并不住在集兴镇。 家里不缺钱, 大儿子和女儿一家并不愿意留在镇子。 若非王老太和冯涛心虚, 怕是也会往大城市去,只是过去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让他们宁愿窝在这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小镇子。 小孙子是王老太小儿子的独生子,今年三岁,但从出生后身体就比较孱弱,病痛不断,去医院瞧过也没太大的问题, 医生只说天生体质如此。 医生也只是按照常规来判断, 毕竟身体没问题,那只能是娘胎里没养好, 体质比较弱,好好养几年也没太大问题。 但冯家心虚,尤其是很清楚真相的冯涛和王老太, 他们害怕这是不是当年做的事报应到小孙子身上了。 冯涛当年出事时小儿子和女儿年纪不大,所以二人并不知道真相,只有大儿子知道,后来大孙子也知道了。 两人借着这个机会攀上谢家,大儿子成为一个大公司的职员,后来大孙子毕业后被谢家扶持很快在J市成为一个很厉害的老板。 冯家也是借由大儿子大孙子在外出息这个借口,在集兴镇过得这么富足也没任何人怀疑过。 冯涛出门打牌不在家,保姆和小孙子听到门响出了客厅,看到王老太刚想迎上去,却在看到身后跟着的两个大师愣了下。 王老太寻借口给保姆放了假,让她晚饭前再回来。 保姆心存疑虑却也不好打听主顾家的事,很快离开了。 王老太拉着小孙子去了客厅,才紧张把小孙子往前推了推:“大师,您给瞧瞧这孩子命格如何?” 谢玺和老谢头坐在对面,小孩子年纪小,睁着澄澈的大眼好奇依偎着王老太偷偷看过去。 谢玺朝孩子招手:“过来。” 小孩子咬着手指摇头,回头看王老太,一头扎进她怀里,有些害羞。 王老太是想让大师给瞧瞧是不是他们家做的坏事报应到小孙子身上,有些急,推了小孩一把:“还不过去让大师给你瞧瞧,这样以后你病就好了。” 谢玺沉沉看她一眼:这会儿知道怕了,当年毫不犹豫收钱陷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担心?那时候怎么不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害别人会不会活不下去,会不会也就此命格改了? 但小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谢玺面无表情看着小孩子慢慢靠近,只睁着眼好奇看着谢玺。 谢玺的目光在小孩子的面相上看了眼,倒是意外,他来时的确是打算忽悠一通先让王老太放松警惕说出真相,可此刻瞧着小孩子沉默了。 这世上莫非当真有报应一说?这小孩子竟真的是早夭之相。 谢玺的表情太过凝重让王老太心里咯噔一下:“大、大师?” 谢玺没说话,而是看向老谢头:“你给他摸摸骨。” 老谢头还挺奇怪,这跟说好的不一样,除非……是这孩子真的有问题。 老谢头摸着小孩子的小手仔细摸了摸骨,越摸心里越是发凉,再瞧着小孩的目光带着同情。 老谢头朝谢玺点点头。 王老太已经被两人这反应吓得心惊胆战,白着脸:“大、大师……我这小孙子到底怎么了?” 谢玺叹息一声,望着王老太的神色冷下来:“都是孽债啊,只可惜,不应该报应到一个孩子身上的。” 短短一句话吓得王老太浑身抖如筛糠,她这些年好多次午夜梦回惊醒,都会看到一个浑身鲜血淋漓的年轻人望着她神情悲切,为什么害我?为什么? 但醒来王老太瞧着如今的好日子却坚定想法,她想给一家老小好日子有错吗? 如果没有这个机遇,他们一家估计还处在最底层,甚至大儿子也不可能有后来的际遇,大孙子也不能这么有出息。 她闺女也不能嫁的这么好…… 她只是想过好日子又有错吗?就算要追究也是那个人起了害人的心思,他们只是……只是做出一个不太道德的选择。 王老太这么安慰自己,这些年相安无事,甚至他们一家越过越好,好到几乎让王老太以为当年那件事早就被她忘了,和他们家无关了。 可随着刚出世没多久的小孙子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听着医生那句不知缘由,她当时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她嘴上说着没事,可心底深处还是害怕,害怕这世上会有报应。 王老太白着脸:“报、报应?什么报应?我、我听不懂大师说什么,我小孙子才三岁,能有什么报应?” 谢玺的目光落在王老太脸上:“那就要问问老太太十八年前的那个让你们一家发生转折的机遇。时也命也,是时机能改命,同样的,你们当年如此,不过如今却是改了你小孙子的命格罢了。” 王老太浑身一软,抱着小孙子瑟瑟发抖,大师竟然看出来了,果然是大师,可怎么会真的报应到小孙子身上? 小孙子被她这模样吓得撇着嘴,突然仰头扯着喉咙大哭起来,他被吓到了。 还没等王老太哄,一道声音从外面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来人是个年轻女子,进来看到自己儿子哭得嗓子都哑了,赶紧跑过去抱起来哄,等小孩子终于不哭了,才朝客厅看去,这一看吓了一跳:??啥情况? 年轻女子是王老太的小儿媳,显然没想到婆母竟然会贸然请了两个……大师过来? 婆母这不会是被骗了吧? 王老太心虚:“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小儿媳在镇上上班,回来是忘了拿资料:“我拿点东西,这……这什么情况?” 王老太接过小孩子:“那你拿了赶紧去上班。” 小儿媳这会儿瞧瞧两个大师,哪里还敢走,她这一走万一婆母被骗了怎么办? 谢玺看了眼小儿媳的面相,刚嫁过来没几年,并不知道这事,也没打算将她算在其中:“这位女士似乎不信我们师兄弟,不如看个面相?” 小儿媳:“……”来了来了,开始连她也套路了。 小儿媳抱着揭穿两人的想法,干脆坐了下来:“行啊,既然大师都这么说了,那帮我算算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喜事?” 谢玺只是扫了眼,掐着手指算了算,开口道:“恭喜这位女士,很快又要当母亲了,这应该算是天大的喜事了。” 小儿媳本来是抱着揭穿骗子行骗,可这会儿乍然一听傻了眼:??不、不是,真的假的?这么牛吗? 她上午在公司时有同事最近在备孕,所以时不时备着验孕棒,她突然想起自己这个月月事迟了几天,只是抱着随便测一测的心思,结果真的怀了。 这事别说家里其他人,就是她也刚知道,谁都没告诉! 小儿媳这反应让王老太立刻知道大师说对了,惊喜万分,可等下一刻脸色刷的白了:如果再生出来……报应再来…… 王老太已经彻底信了这就是大师,除了小儿媳谁都不知道的事大师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弄假都没地方弄。 王老太着急询问改命的办法,干脆把小孙子塞到小儿媳怀里:“我这里还有要事和大师商谈,你拿了东西今天把孩子也带出门去吧。” 小儿媳最后就这么一脸莫名抱着孩子被推出了门。 等家里只剩王老太和谢玺二人,王老太弯腿就要给谢玺跪下,被谢玺抬手挡住阻止:“老太太这是要折我们师兄弟的寿吗?” 王老太一看大师生气,赶紧站直:“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就是着急的,求求大师救救我小孙子!我小孙子到底怎么了?怎么就有什么报应了?” 谢玺道:“因果报应,不过是你们当年种下的恶果,如今报应到孩子身上罢了,剩下七年好好让这孩子好吃好喝吧。” 王老太腿一软:只能活到十岁吗? 怎么会这样? 谢玺上半句是胡诌的,后半句却是真的,至于是不是报应,谢玺也算不到。 但这小孩的确十岁那年会早夭,命里有一劫。 王老太老泪纵横:“大师,求求您帮我小孙子改改命……” 谢玺摸了摸胡子:“老太太这是在开玩笑,这命格怎么可能是随便改的?这不是为难我吗?” 王老太摇头:“我们有钱……大师开个价,只要能救救孩子,我们愿意给!” 谢玺:“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重点在你们种下的因属于孽债,只有偿还赎罪才有机会解了这个果。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就是所谓的因果。” 王老太脸色惨白:“怎么会这样……” 谢玺:“这就要问你们。毕竟,当年你们也是一念之贪改了别人原本的命格,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王老太彻底蹲坐在地上,半天都缓不过神:他们造成的孽果然来报应了吗? 谢玺冷漠瞧着王老太这模样,如今不过是伤到自己身上才感觉到痛,可当年他们一家害别人时,有没有想过别人的家人也会难过会痛? 王老太慌得不行:“大师,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谢玺老神在在坐在那里,半天摸着长长的胡子,才叹息一声:“罢了,看在那孩子年纪还小的份上,你将你们犯过的那件贪念详细说一遍,我算一算有没有哪一处有破解之法。但我先提前说清楚,不一定能找到,如果找不到的话,那我师兄弟二人也爱莫能助。” 一听谢玺说要将当年因为一念之贪造成的孽说一遍,王老太迟疑下来,垂着眼不愿意说出口。 毕竟老头子说了,这件事事是要烂在肚子里的。 谢玺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以退为进,直接站起身:“既然老太太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那就告辞了,看相也不要钱了,权当我们之间应有这个缘分。” 说罢,直接起身要和老谢头一起离开。 王老太吓一跳:“大师!” 谢玺却没停下,直接就这么和老谢头一起大步朝外,甚至让王老太小跑着差点没追上,在大门口时终于王老太把人拦下:“大师留步!” 王老太吓坏了,她也是头一次遇到真的大师,从刚刚大师露出的本事,绝对错过这位大师也找不到别的能替孩子改命的,这是唯一的机会。 更何况,大师看一眼面相就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她家里这点子事在大师眼里原本也跟透明一样,如今无非就是详细和粗略的区别。 但总归他们冯家做过的事还是被大师知道了。 王老太咬咬牙:“大师留步,我们……进去再详细说。” 谢玺和老谢头对视一眼,谢玺却没动,摸着胡子:“再来一次,老太太可就别想再留下我们师兄弟,既然不相信我们,那也没必要找我们看。” 王老太连连颌首:“自然。” 一行三人再次回到客厅,王老太坐在二人对面,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师会将我们的事说出去吗?” 谢玺摸着胡子:“我们师兄弟走过这么多地方,看过这么多人的面相,摸过这么多人的骨,替人改过这么多的命格,如果有闲心管这个,我们还过不过日子了?” 王老太一听的确如此,大师这么厉害,看一眼就能断一辈子,哪里会在意他们这些事? 但王老太想了想,决定只说出大部分真相,将后来大儿子大孙子也知道的事不说出来。 万一真的出事,也就是她和老头子,他们年纪大了,也没几年好活,换来给小孙子改命也值得。 王老太心下放松,说了出来。 “说起来这贪念之祸也是逼不得已,我家老头子二十年前曾经在一家大老板的公司当门卫,大师也看相看得出来,我们当时家境不好,虽然老头子是当门卫的,但工资不太多。但J市干什么都要钱,那时候我小儿子闺女年纪小,还有大儿子要上学,都需要钱。刚好那时候……” 谢玺二人听着王老太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 冯涛当年为了养家,过得辛苦又发愁,偏偏有一次他夜里值班在岗位上打盹儿没看好,本来以为没事,谁知第二天他来公司,说是昨晚上公司失窃,公司少了很多东西。 冯涛被老板谢金荣喊进办公室,谢金荣一顿威逼利诱忽悠吓得冯涛以为自己要倒大霉,要是抓不到贼那么公司的损失都要冯涛来抵。 冯涛当时心慌压根没多想,觉得是自己造成的损失,等恍恍惚惚签了个什么才走出去。 这事后来一年都没怎么着,可谁知第二年老板再次将冯涛喊进办公室,拿出当初冯涛签的东西。 冯涛当时隐约记得是一份如果找不到贼那么冯涛将会赔偿公司一百万来抵损失。 冯涛当时一个月工资才两三千,一辈子也赔不出来一百万。 老板等冯涛吓得六魂无主,给出冯涛另外一个选择。 王老太说到这已经淡定多了,这么多年,这件事压在心里让她总觉得不舒服:“那大老板给我家老冯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赔一百万;第二个,就是让老冯用一条命还了这一百万,他事后还会再给我们家一百万作为补偿。” 一百万当年那么多钱,要么赔,要么多出一百万,这一反手就是两百万的差额。 冯家当时也正为三个孩子的学业发愁,要是真的多出一百万的外债,那么一家老小几代人都要为之还债。 冯涛当时一咬牙,同意用自己的一条命,抵了债再换一百万。 而大老板却不是单纯要冯涛一百万,而是让冯涛用自己的一条命陷害一个年轻人。 冯涛不知道这年轻人是谁,虽然觉得对不住,但为了一家老小,他硬着头皮还是做了这件昧良心的事。 王老太垂着眼,大概也觉得没脸:“但这事真的跟我们没关系,都是那大老板心黑,我们家本来以为也是要搭进去一条命。但老冯命大,十几刀送到医院竟然捡回一条命,成了植物人。事情也就是这么个事情,后来那年轻人被判了二十年,我们想过了,如今我们家里有钱,等后年那年轻人出来补偿他一百万,算是弥补一下。” 谢玺差点气笑,施舍一百万补偿一下? 她还真的说得出口。 至于怎么就命大?怕是当初简舅舅昏迷后,是冯涛自己扎自己的,虽然瞧着十几刀,刀口也深,但如果故意避开要命的地方,那还真不一定死。 导致冯涛成植物人的反而是他头上的伤,那估计是谢金荣怕他不死故意补的。 谢玺垂着眼,怕自己眼底的戾气吓到王老太让她发现端倪。 一旁的老谢头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接口继续问:“当年这事都有谁知道?只剩下这些吗?你说清楚那个大老板的名字和公司,我们算一算对方的命数,毕竟事出是因为他,他才是改命的关键。” 王老太一听改命的关键也没瞒着:“这是只有我和老冯知道,我们家其他人不知道,大老板叫谢金荣,至于公司,挺有名的,是J市的谢氏集团。” 老谢头:“所以是当年谢氏集团的谢金荣故意用一百万做诱饵让你们以冯涛一条命故意污蔑陷害那个年轻人杀人?” 王老太颌首:“是这样没错。” 老谢头继续重复确定身份让王老太说:“当年那个年轻人叫什么?我们需要确定关键。” 王老太想了想,她已经有些记不清那个年轻的名字:“好像叫简什么……琰?” 谢玺在一旁补充:“简宗琰。” 王老太一听立刻颌首:“对对对,就是叫简宗琰。” 只是顺着说完王老太却一愣,大师竟然这么厉害到连名字也能算出来?这么厉害吗? 王老太愣愣的:“那大师,您能找出来给我家小孙子改命格的关键了吗?” 谢玺已经恢复正常,当年提前一两年谢金荣就开始给冯涛下套,那时候刚好是简家出事破产的时候。 看来那时候谢金荣就想过斩草除根,除掉简舅舅,以防简舅舅东山再起知道真相和他作对。 但冯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这么牺牲了简舅舅,还说左右他们家如今有钱,等出狱后再补偿一百万? 他们怎么能心安理得说出这种话的? 王老太看谢玺不说话,心里没底,还以为找不出关键。 这时客厅外的大门响了一下,冯涛哼着小调背着手走了进来,等抬眼看到客厅里的人时皱眉:“家里来人了?” 谢玺偏过头,面无表情瞧着冯涛,小老头这些年显然过得很好,养得油光满面的,让谢玺脑海里想到第一次见到简舅舅时对方的模样。 出狱后为了生存报仇,对方在工地搬砖。 一个排名前十J大高校毕业的大学生,时隔十八年,所有的命运都被改了。 而这一家若不是因为小孙子的事,怕是永远不会有愧疚,永远不会想起这件事,甚至连当年陷害的简舅舅的名字都忘了。 冯涛慢慢进来,他警惕瞧着这两个出现在家里的陌生人,转头训斥王老太:“你怎么请人来家里了?” 这都是什么人都往家里请? 王老太却还没发现不对,站起身,走过去激动压低声音:“这两个大师很厉害,看相很准,他们说能替咱家小孙子改命格。乖孙不是一直都身体不好吗?原来是因为之前的事,但大师说能替咱们改了……” 冯涛一开始还听得云里雾里,等听到后半句,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难以置信看着王老太:“你、你把我们的事都说了?” 王老太:“说、说了啊,大师已经算出来了,说出来也没啥。” 冯涛指着王老太,气得想打人:“你、你个蠢货!” 冯涛脸色大变,直接上前要立刻把谢玺二人赶走,想着左右才刚知道,他只要死不承认,这两人说出去谁信?只要说他们骗子就行。 不行,之后还要赶紧搬家…… 冯涛直接指着门口:“你们走吧,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两位大师。” 谢玺和老谢头已经将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如今冯涛回来,不过是刚刚好。 谢玺二人坐在那里,慢条斯理拂了拂宽袍的衣摆:“冯涛是吧,你确定?但我们一旦走出这个门你们不会后悔?” “后悔?”冯涛咬着牙,“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你们是骗子。” 王老太却是着急:“可大师还要帮我们孙子改命的……” “改什么?你没看出来他们是来敲诈的吗?”冯涛气得不轻,压低声音,不过他只当谢玺二人不知从哪里知道这事,故意来套话想敲竹杠让他们掏钱免灾。 王老太却不信:“大师很厉害的,连小儿媳又怀了一眼都能看出来,我们都不知道,大师今天刚到怎么知道的?”总不能小儿媳跟他们是一伙的吧?可这怎么可能? 冯涛也一愣:“你说的是真的?” 王老太赶紧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尤其是谢玺帮她看相的那番话,到后来的种种,到最后冯涛听到小孙子只能活到十岁时也怔住了。 但他还是不信命,毕竟眼前这好生活都不是命,是他自己争过来的。 冯涛:“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最好现在就走!就算你们今天听到什么都是我老婆子脑子不清楚胡说的。” 可他故意提醒谢玺他们自己不会承认的话,却在听到下一刻的声音时傻了眼。 ——“你说清楚那个大老板的名字和公司。” ——“大老板叫谢金荣,至于公司,挺有名的,是J市的谢氏集团。” ——“所以是当年谢氏集团的谢金荣故意用一百万做诱饵让你们以冯涛一条命故意污蔑陷害那个年轻人杀人?” ——“是这样没错。” ——“当年那个年轻人叫什么?” ——“简宗琰。” 冯涛一张脸顿时白下来,疯了般要上前去抢,尤其是面对他的并不单单只是音频,而是一段视频。 上面清晰显露的正是王老太正面清晰说这一切的面容。 王老太到这时候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她这是被骗了? 可怎么可能?大师这么厉害……怎么能是骗子呢? 冯涛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不能让两个人带着手机离开,否则不仅他们一家要完,大老板也饶不了他们! 只是就在冯涛即将冲上来时,谢玺却突然掷出去一张符纸,下一刻,冯涛竟然就站在那里无法动弹。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到了:?? 谢玺那符纸不过是假的,让冯涛这么不能动弹的实际上是他的精神力。 但要震慑住冯涛,一鼓作气让他没反应过来承认才是他今天的目的。 单凭王老太一人证词还不够,万一到时候冯涛让王老太装疯卖傻,到时候依然没用。 但如果冯涛这个当事人承认却不一样。 王老太只是一个引子,让冯涛破防,如今再这么一震慑,冯涛彻底傻了眼。 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让冯涛终于意识到面前两人也许真的是大师! 谢玺看着他:“现在还觉得我们是骗子吗?刚刚那是定身符,我这里还有真话符,你要试试吗?我们师兄弟本是好心好意替你们改命,结果却被你污蔑是骗子?” 冯涛无法动弹,哪里还不信? 这跟变戏法似的。 尤其是听到真话符他更是脸色惨白:“那视频是怎么回事?你们既然不是诚心威胁,为什么要录视频?” 谢玺却是让他看着手机,突然手掌晃了一下,手机视频竟然成了白的:“哦,障眼法罢了。” 冯涛和王老太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这是真的看到老神仙了啊。 谢玺收回精神力,冯涛陡然倒在地上,却没再敢放肆。 冯涛惨白着脸:“大师,我们家的事……” 谢玺:“如果我真的要做什么,你们说与不说有区别?我不过是可怜你那小孙子只能活到十岁,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罢了。你们当年一念之差,改了那年轻人的命格,让他坐了二十年的牢,而这却是报应到你们孙子身上。我如今不过是想到一个破解之法,让你们坦白当年的错误,一字一句说出来这些再将你们的影像当成你们的赎罪焚烧殆尽蒙骗过去,这样才能将你们的因给解除,如此一来,没有因这个果也就不成。因果报应,现在就看你们要不要用这个办法来解除你们小孙子身上的报应。” 冯涛一听这个有些明白,也就是用视频拍进去将他们的影像给神仙看以为是他们,再毁掉视频影像算是代替他们受过,让上头以为他们出了事,人死债了,算是还了十八年前的债,这样一来也算是两清了。 冯涛松口气:“是我们误会大师了,真的是抱歉。” 谢玺叹息一声:“我也是可怜孩子。那么你们要用这个办法吗?如果要用,就尽快开始,否则拖得越久,怕是命格一定,彻底无法更改。” 有刚刚谢玺那一下子冯涛和王老太哪里还不信,冯涛想想左右王老太也已经说了,他也没必要瞒着。 之后按照谢玺的吩咐开始按照之前王老太说的那样把关键的信息都重复一遍。 主要是承认自己当年拿了谢金荣一百万和他一起陷害简宗琰。 谢玺拿到这些证据,垂着眼,好半天才强忍下愤怒,再抬眼时已经恢复冷静:“我会回去安排,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来消除过去你们欠下的债,只是这事不能对外人说,否则一旦泄露天机,也就没用了。我们回去处理之后会为小孩子求一个护身符,若是避开十岁的劫难,自会活下去。” 冯涛和王老太哪里会不信,连连应下,毕恭毕敬将谢玺两人送走了。 和谢玺二人确定下次来的时间,到时候会提前通知他们。 谢玺和老谢头一直走到看不到冯家的地方,谢玺拿出手机看着今天录到的视频证据。 如今将这些交出去能立刻给简舅舅翻案,但如果到时候冯涛改口只承认是自己陷害将谢金荣撇开,到时候谢金荣顶多也就判个几年或者证据不足压根不会伤筋动骨。 冯家是能惩治了,但谢金荣当年害得简舅舅这么惨,不能就这么算了。 更何况,他才不信冯家真的只有冯涛和王老太知道。 当年参与其中的,都要受到报应才对。 谢玺将手机收起来,一偏头就对上老谢头复杂好奇的双眼,对上谢玺的视线欲言又止。 谢玺:“要问什么问吧。” 老谢头早就想问了,只是在冯家没敢开口,当时不仅冯涛和王老太被吓到,老谢头也惊到了:“刚刚那……真的是定身符?”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牛逼的符?还有真话符,既然有他们为什么这么费劲? 谢玺:“你还真信了,假的,要是有那些我干嘛还引王老太开口。” 老谢头可还是觉得谢玺太厉害了:“但刚刚那老头的确不能动了。” 谢玺:“一些秘法罢了。” 老谢头顿时眼睛一亮:“那……能传外人吗?” 谢玺摇头:“自然不能。”精神力并不是随便能练的。 老谢头:“那我拜你为师呢?”这不就不是外人,是自己人了? 谢玺朝老谢头露出一个笑,然后在老谢头激动的目光下摇头:“不能。” 老谢头大概也觉得不现实也就放弃了:“接下来这视频怎么处理?” 谢玺:“先交给文律师,等日后一个个拿下一起算账。” 这会儿要是直接就算容易打草惊蛇。 谢玺和老谢头正事办完回了J市,谢玺没去文律师事务所怕遇到简舅舅。 谢玺先给文律师发了条微信,确定文律师一个人,把视频发了过去。 很快,文律师回了消息。 【文竣:??你、你怎么拿到的?震惊.jpg】 谢玺瞧着末尾的表情包,嘴角扬了扬,看来是真的吓到文律师了,连这种表情包都发过来了。 谢玺想了想文律师那张冷淡禁欲的脸露出这种神情,怕是挺难的。 【今日大吉:我自有我的办法,这视频你先收着,看看能定冯涛和王老太什么罪,暂时别告诉我舅舅。我怀疑冯家还有人参与其中,两人被我忽悠住暂时不会告诉谢金荣,我过两天要去试镜,回来后我再去试试冯家其他人。】 【文竣:谢先生放心,我会守口如瓶。】 谢玺和文律师将这段视频能达到的效果分析一遍,等确定好一个方案才退出去。 谢玺将手机扔到一边,盘腿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因为老谢头改住到一楼,所以这房间刚好面对的是一堵墙。 等回头有钱了得给老头换个住所。 谢玺心情有些不好,虽然事情是按照他预期的发展,但想到简舅舅已经耽误的十八年,还是叹息一声。 同时对谢金荣更是想捏死。 谢玺顺手抱起床尾正趴在自己的窝里闭目养神的崽崽,摸着脑袋rua了一把。 小狗崽被吵醒本来心情不好,但仰起头瞧见谢玺低头浅笑的模样,明明是笑着的,但小狗崽就是感觉到谢玺心情不太好。 崽崽原本已经抬起的爪子重新按回去,算了,又不是头一次rua。 崽崽躺平任rua的反应让谢玺受宠若惊,很快从低迷的情绪中走出来,望着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崽子:这可不怪我,是崽崽你自己送上门的。 半个小时后,一忍再忍发现这厮rua起来没完的崽崽:“……” 谢玺在老谢头这里待了两天,在要去试镜头一天和老谢头告别,带着行李和崽崽去了离这边几百公里的C市。 周导试镜的地方就在C市,谢玺提前一天晚上到了一处酒店,入住之后带着崽崽去外面买吃的。 因为酒店临近夜市,谢玺戴着口罩帽子,边走边让崽崽指想吃的东西。 谢玺抱着崽子靠得近,口罩下心情愉悦:“你看我说话算话吧,说好的补偿立刻就带你过来,说到做到,所以崽崽你也别这么小气,不就是掉毛吗?我上网查了查,这属于换季掉毛,狗狗都会经历的过程,绝对不是我的问题。所以别气了?嗯?” 崽崽趴在那里没动弹:它又不是真的狗,再说,就算是换季也没掉的这么频繁的,它都怀疑半年后自己要是真的能活下来再变回人时那一头乌黑的头发还在不在。 想到那画面崽崽惊得差点毛都要炸起来。 但不得不说虽然这里的食物比不上谢玺做的,但在谢老先生那里住了两天不能暴露能吃,它这会儿着实有点想吃。 崽崽趴在谢玺怀里勉强指了不少摊位。 等谢玺再离开时,手上几乎将一条街的都差不多一家买了一份,引来无数人好奇的目光,但也没多想,想着大概是人多聚餐? 谢玺当晚成功让崽子消了气换来同床共枕,但大半夜的谢玺望着酒店的一米八大床上泾渭分明的两个枕头。 一边是谢玺静静孤零零躺在那里,而另一边则是窝着一只软乎乎毛茸茸正睡得香。 谢玺惆怅转过身,侧身躺着在黑暗里眼馋那一身毛茸茸,可再瞧着横跨在一人一狗中间的枕头,像极了王母划下的银河。 说好的暖床呢?这跟他想象中的可完全不一样。 明明是一人一狗,愣是让谢玺在这一刻生出惹了媳妇儿被拒绝同睡的气管炎丈夫的感觉。 唯一的差别就是还能上床,没被赶去沙发上睡。 谢玺再瞅一眼黑暗里的毛茸茸:看得到摸不到,就离谱。 等谢玺终于睡着,黑暗里崽崽缓缓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终于睡了,太难了。 34. 【试镜】 “太香了!” 谢玺头一晚上睡的早, 早上按照往常的习惯醒的也早。 他睁开眼天刚刚亮,盘腿坐在那里练了一会儿精神力,感觉整个人精神充沛才伸了个懒腰, 下床前, 顺手rua了一把崽崽。 崽崽本来也醒了, 只是半闭着眼在醒盹儿, 触不及防被摸了一把,忍不住睁开眼:你闲不闲? 谢玺嘴角上扬心情大好,他怎么会闲? 要是崽崽愿意,他能rua一天。 谢玺洗漱好出来顺手拿起手机看了眼, 发现有个未接电话和一条微信。 他睡的早, 但微信来的比较晚,所以睡前并没看到。 谢玺点开, 发现给他发微信和打电话的是同一人。 【侯导:谢先生, 老周那边临时改了试镜模式, 这次说是要直播试镜,你那边方便吗?】 谢玺很快回了电话过去,侯导立刻接了,他应该也是刚醒在洗漱:“谢先生你还没出门吧?” 谢玺应了声:“还没出门。试镜是怎么回事?” 侯导那边拍了下脑门:“之前我给老周那边留了你的电话,试镜地点也是往你手机上通知的,只是老周那边最近太忙没太关注网上的消息, 所以临时改了模式后, 他直接让下面的人去通知到各个试镜的老师。” 周导那边的工作人员忙起来一统计,是直接按照一个公司的艺人以公司为单位通知下去的, 再分配给经纪人通知自家艺人。 但谢玺如今已经解约,但因为时间太短,他信息上还没来得及更替, 所以还是按照之前的公司来通知的。 吕峰已经被抓,也就没人通知谢玺。 侯导也是昨晚上想起来让老周在试镜上多照顾一些,侯导想着谢玺是新人,虽然不会开后门在演技上怎么着,但也别太不客气,好歹是他的恩人。 结果一聊起来侯导才知道周导因为这部戏大制作又想精良拿奖,所以这资金就有些不够。 侯导之前录制的综艺直播形式比较火,被投资方看到发现商机,干脆找到周导,让周导试镜的时候直接以直播形式,在他们品牌直播间在线直播,拉拢人气。 这要是往常周导肯定不干,但…… 侯导低咳一声:“但投资方给的太多,又追加五千万。周导就答应了。” 尤其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大商机。 周导每次请来试镜的主角不管火还是不火,多是拿过奖的,先不说粉丝有多少。 如今只是试镜,来得人数更多,尤其是男一女一都是影帝影后级别的,再不然也是一线小花小生,那粉丝流量不可预估。 谢玺倒是能理解:“既然周导那边没意见,我这边也没有。”他大概猜到侯导这么着急的原因,原身虽然美其名是十八线,也是因为当初他颜值高火出圈,但后来就没有水花,也只是当过几个小配角,还有几个干脆后期剪了,所以侯导并不清楚谢玺的演技如何。 他当初厚着老脸求了老周给这个机会,一则是想给谢玺一个机会,二则是老周也想打破之前的限制,之前为了噱头把他塑造成选角只请拿过奖的,他当时没否认,却也没承认,但传着传着就成了他只请拿过奖的,后来虽然成了标志给他抬价不少,却也限制不少。 周导也是想着借着奖励请谢玺打破限制,毕竟也只是给个机会,能不能试镜上也要靠谢玺的实力。 没有实力一样可以刷掉,最后能者居之。 周导无所谓,但侯导却是想谢玺能抓住刚火的机会大展拳脚,所以一听谢玺没通知到,怕谢玺演技若是不太行直播出来会给他造成影响,让刚粉上他的人因为演技失望。 侯导担心问道:“谢先生你这次尽量发挥,如果这次男二不能试镜上,配角也行。老周这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谢玺知道侯导是真心关心他,安抚几句后,才在侯导依然担心不已下挂了电话。 谢玺是真的不担心,毕竟……上辈子末世来临前,他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唯一不担心的就是演技。 因为试镜的地方鱼龙混杂,他试镜的时候也不能戴着崽崽,为了防止崽崽会被碰到或者有人把崽崽抱走,谢玺没打算带崽崽去。 谢玺给崽崽准备好中午吃的罐头,这才离开酒店,前往试镜地点。 试镜地点离谢玺住的酒店不远,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试镜的时间是九点,谢玺八点到。 因为来得还算早,所以戏剧院外面还算空旷,只有门口两个工作人员守在那里。 周导一开始租的试镜地点是个四合院,但投资方大手一挥想着既然要搞噱头,怎么能小家子气,五千万都追加了,还差这点钱? 所以直接包了一天戏剧院,能直接容纳几百人。 还专门找了专业的直播团队在剧院大舞台上全方位旋转直播,这宣传力度不比拿钱买商位还划算? 但这事也是瞒着媒体记者,打算等九点一到试镜的人都来了,大门一关禁止其他人入内,他们这品牌就是独一家。 两个工作人员尽职尽责让谢玺给他们展示电子邀请卡,看到卡片,再确认身份,才给了谢玺一个临时工作证让他进去了,上面有他试镜的大概时间和角色。 谢玺一进去顿时感觉一股凉意袭来,整个戏剧院又空旷又大,里面工作人员搬着东西忙忙碌碌出出进进,谁也没怎么注意到谢玺。 谢玺按照场次从一个门进去,最后掀开厚重的布帘,整个戏剧场此刻亮如白昼,台子上正在搭建布置场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马甲的中年男子正拿着个喇叭指挥。 谢玺耳力好,能清楚听到别人喊他周导。 谢玺一过来有工作人员过来,看到谢玺的工作牌号,带着他去了一间化妆室。 化妆室上写着【男二专用】,因为谢玺来得早,所以此刻化妆室里准备的四个位置空无一人。 谢玺挑眉,倒是意外这次试镜竟然还需要化妆? 大概得到消息化妆师带着工作人员进来,一看到谢玺愣了下:“不知这位老师是?” 谢玺摘下口罩:“谢玺。” 化妆师眼睛一亮,立刻上前客气握手:“谢老师比直播上瞧着模样还要好,皮肤状态也好。”甚至连形象他也觉得符合,怪不得侯导要极力推荐谢先生。 只希望谢老师演技能好一些,否则怕是即使长得再符合也是要被刷下来的。 毕竟另外三位试镜男二的老师虽然长得不符合,但演技都是一等一的好,还都是拿过奖的。 谢玺客气回握笑笑。 化妆师也没耽误,先让工作人员带着谢玺去换衣服。 谢玺到这时候甚至不知道要试镜的是什么戏,角色的设定是什么,但显然他不是唯一一个,很可能周导所有人都没告诉。 谢玺也没问什么,坦然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化妆师里偏门后的更衣室,里面已经放着四套按照他们的身形制作好的一模一样的衣饰。 工作人员将第四套递给谢玺后就暂时出去了。 衣服是一套古装,一共有三层,最里面是黑色暗纹的锦袍、中间一层则是一尘不染的白色、最外面却是灰色暗纹锦袍,三层衣袍质地一般,但临时做成这样已经不错,更何况,这只是用来试镜用的,也不是正式拍戏用的。 谢玺将三层衣袍按照层次一一穿好,等穿好后,他瞧着试衣镜里一身灰色衣袍的年轻人,眉眼面无表情,即使这么灰扑扑的颜色也遮不住他的好容貌,气质也绝佳,让人瞧一眼直接忽略了他一身的灰袍,只以为是哪家矜贵的公子。 谢玺拿起旁边的三条腰带开始从最里层到外面一一覆好,他大概猜到自己这次试镜的人物了,应该有三个阶段,一平凡、二金贵、三坠入尘埃。 谢玺穿好走出去时,工作人员和化妆师反射性看去,等看到谢玺这装扮都愣住了,若不是这凌乱的化妆间提醒着她们,还真以为这是哪家走出来的翩翩佳公子。 化妆师回过神赶紧招呼谢玺坐过来,望着镜子里即使穿着灰袍依然模样精致俊美的青年,心里惋惜了一下,完了,好看是好看,但谢老师这形象怎么看都只符合角色第二个时期,这第一个阶段的懦弱一分一毫也看不到,这怕是……试不上了。 但不得不说,这形象真的是……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沦陷啊。 尤其是等假发一带,化妆师束好发髻,化妆师更痛心疾首: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 但想到周导的性子,绝不会因为颜值而忽略演技。 化妆师叹息一声,在工作人员带着谢玺离开先去一旁休息室准备试镜时开了口:“谢老师,我们能留个影吗?” 谢玺没意见,和化妆师拍了一张合影。 工作人员带着谢玺去休息室回来看到化妆师看着手机唉声叹息,不解:“谢老师这形象不是挺好吗?这是怎么了?” 化妆师摇头:“你不懂……”就是因为太好看了,这不符合第一阶段男二的形象,但她又不能提前透露。 谢玺到了休息室,选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半,离开始还早着。 之前通知的是九点但没说化妆,如今看来,估计试镜时间还要往后推。 谢玺猜得不错,通知的时间是九点,但他在休息室听着外面的动静,另外三位试镜男二的演员是掐着九点的点来的,不早也不迟。 周导大概也想到了,所以等九点一到,用戏剧院的大喇叭直接通知十点准时开始。 不仅如此,周导还在每个休息室都准备了一个大屏幕,直接同步直播外面试镜情况的一举一动。 等通知到哪位老师提前过来即可。 与此同时,试镜的剧本也发到每个将要试镜的老师手机中,一个小时时间,也是他们专研自己即将试镜角色的时间。 谢玺接到电子剧本,发过来是两份,一份是男二单独的角色,另外一份则是整个剧的本子。 谢玺闲着无聊干脆两份都看了。 外面三位老师开始化妆,只是三个人似乎并不打算休息,之前应该也相熟,所以化完妆也没来休息室,以至于休息室直到十点一直都是谢玺自己。 十点一到,休息室的灯暗下来,主屏幕上顿时黑了下来。 下一刻,镜头一晃,直接换成直播间。 直播间是投资方珠宝品牌官方直播间,往常都是主持人在卖自家产品,因为珠宝品质不错性价比也好,所以直播间的人也不少,但也不多。 有个几万人。 原本屏幕上还在介绍着自家珠宝的主持人,下一刻突然朝着镜头露出一个笑:“感谢这么久大家对我们家珠宝的支持,所以……这次品牌方为大家争取到一个福利,绝对是个惊喜。” 【福利?难道要跳楼大降价?原价888大甩卖88.8?】 【哈哈哈楼上笑死我,要真的这么便宜,他们敢卖你敢买吗?】 【敢啊,他们要是卖假货就让他们假一赔十,这样一件8.8,血赚!】 直播间弹幕活跃起来,主持人看了眼,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我们今天不卖珠宝。” 【??不卖珠宝?那卖啥?美色吗?】 【哈哈哈那怕不是直播间要封掉哦!】 主持人却是站起身,朝直播间一鞠躬再见,下一刻,在直播间的所有人只觉得镜头一晃,黑了后再重新亮起,却是一片昏暗。 只有一个很大的场地,隐约看见像是一个大剧场好多排座位,还有个完全遮住的大舞台。 下一刻,暗色的光打起来,镜头也慢慢推进,越过一排排空挡的座位,只剩下最后一排,坐着几个人,等镜头推进,先是露出最中间那人的后脑勺,再转到最前面。 顿时最前排像是评委般的几个人露出真容,正中间那位,怎么瞧都有点眼熟。 【??我怎么觉得中间这大叔有点像那个什么很厉害的导演?】 【自信点,去掉有点。】 【卧槽?真的是周海生周导啊,不是吧?真的不卖珠宝了?这是哪里,瞧着像是一家戏剧院啊?】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谁看过之前侯导的那个直播综艺,最后神秘大奖第二项,不是说十号哥哥得到一个试镜周导戏男二的名额?难道……】 【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试镜怎么可能公开?】 【没听主持人说吗?这是惊喜是福利,所以……品牌方使用了钞能力吧。】 【卧槽,有生之年岂不是能看到一堆影帝影后PK争一个角色?】 直播间这几万人顿时沸腾起来,毕竟平时他们只能在电视上或者活动上看到自家男神女神,但这次也许能直接直播观看,甚至还是和别的拿奖的影帝影后一起试镜,这场面也太刺激了。 闻讯而来的粉丝和好奇的路人,瞬间将直播间从几万人冲到了几十万,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 谢玺看着直播间也挺好奇这次来试镜的都是谁。 主持人很快拿起话筒:“现在有请女一的第一位试镜者许曼熙许老师上场。” 隔了一分钟,随着大舞台上的帷幕拉开,站在正中间的是穿着一身古装的俏丽女子,长发绾成双髻,瞧着很是天真烂漫。 【666许曼熙竟然要拍新戏了?这瞒得真够深的啊。】 【这装扮可以啊,谁能看出来许曼熙25了?这扮演的是个十五六的少女吧?】 【这少女感绝了……】 【这把稳了,演技应该也没的说,毕竟之前刚拿到最佳女配的奖项,虽然不是影后,但演技也可圈可点。】 只是这段话刚打出来,直播间的屏幕旁边却跳出一个窗口。 【谁是你心目中最佳的女一人选?】 【1、许曼熙;2、俞思蓓;3、伍祺;4、谭佳佳】 这个窗口一跳出来,顿时弹幕静了那么一瞬,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弹幕呼啸袭来。 【666上一刻还觉得许曼熙稳了,结果这就被打脸了!】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周导,这四个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牛啊。】 123先不说了,都是流量小花,还都拿过最佳女配,谭佳佳直接是影后。 不过…… 【谭佳佳年纪是不是不太符合?】 【前面是不是想多了?我佳佳女神虽然成名早,但她现在也才28,只比许曼熙大了三岁,你们怎么知道佳佳女神演不了少女?】 【就是就是,前面说我家女神年纪不符合的是不是对家的?报上名来!】 这还没开始演,已经吵了起来,但不得不说流量蹭蹭蹭往上涨。 很快周导让1号开始演女一的第一场第三幕,是少女时期的女主,天真烂漫,带着一股子不谙世事,头一次下山遇到妖兽时的不安和惊而不乱。 许曼熙演技不错,毕竟是能拿奖的,很轻松驾驭了,也的确有少女感,很快就是第二场试镜第二十三幕,成熟很多的女主心善救人却反而被抓,因为没有人对戏,在许曼熙却要演出被人抓住即将被妖兽撕碎前一刻的心理活动场景,甚至还有一大段回忆,台词不少。 许曼熙别的演的都还算不错,只是这一场台词的确太多,说到一半忘了词,等稍后节奏就乱了,稍显不够。 第三场也还算不错,只是周导等她试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让2号上场。 很快是3号,演技都不错,可圈可点,但也没有太突出的。 接下来就是4号谭佳佳,她上场之前,她的粉丝虽然吵赢了,但也真的挺担心自家平时高冷的女神能不能演出少女感,甚至这角色与之前的形象都不太符合。 但等谭佳佳一身铃铛声出现,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如果不说是谭佳佳,连她的粉丝都忍不住想这真是自家女神? 【??不、不是……我是不是中间穿越失去记忆了?这是我家高冷女神?】 【前头应该是穿了,毕竟如今谁不知道佳佳女神不仅是个吃货还是个逗比?】 大概是生活综艺直播一开始戴着面具谭佳佳放飞自我暴露本性后破罐子破摔,也不维持自己之前本就不相符的性格。 碰巧周导这戏女一抛过来橄榄枝,谭佳佳也想突破一下,就来试镜了。 周导看到谭佳佳摸了摸下巴,他被老侯忽悠着去看了录制回放,一开始也没认出这是谭佳佳,等后来一琢磨觉得这吃货性子其实和他要拍的戏女主前期的性子还挺相符的,就问了一下,没想到谭佳佳真的愿意来试镜。 谭佳佳演技本就不错,加上她本性本就比较搞笑逗比,所以拿捏这种前期傻白甜的女主也算得心应手。 当初刚入行因为她一开始塑造的是高冷形象,公司觉得她这个发展不错,也就一直这么维持下来的。 等女一四位老师试镜完,几乎没有任何悬念,4号谭佳佳以绝对优势赢得了这个角色。 女一的角色定下来,接着就是女二、女三,等确定下来之后,就是男一的选角。 很快随着帷幕拉开,男一第一个上场的让人也是愣住,显然没想到会是傅鹤行。 谢玺看到站在台上的傅鹤行也坐直身体。 显然谢玺也没想到傅鹤行竟然来试镜周导的戏,而且从排名来看,显然傅鹤行是一早就接到邀约并答应了周导。 他刚刚看了直播间和弹幕,谭佳佳是最后才被剧组邀约的,所以排名在后面。 但傅鹤行却是第一位,那就是甚至在拍综艺前就决定的事。 书中傅鹤行在综艺里遇到山体滑坡丧命,所以才没试镜,以至于后来自然也没爆出来有这回事。 尤其是后来这部戏应该没有拍完或者上映,因为书中提过严闻廷山体滑坡后立刻参演了一部电视剧,接下来两年从严闻廷这视角听到过的电视剧里谢玺并不记得有周导拍的。 所以这部戏是不知什么原因最后也没拍成上映。 【666影帝影后都齐了,这部剧我追了!】 【演技这方面肯定有保证了,就是不知道男二男三的选角是谁,希望不要拉胯。】 【哈哈哈别人我不知道,但男二肯定有十号哥哥占据一席之地。】 【前头想多了,谢玺虽然长得不错,在上次那个直播综艺里不错,但演技……就别想了,他要是演技可以,也不至于入行快一年了还查无此人。之前要不是假碰瓷加这次因为戴面具火出圈,估计早就忘了他这个人了。】 【前头就是嫉妒我十号哥哥,之前演的只露几面,怎么就能看出演技好不好了?】 【那就打赌等着呗,到时候演技不行被别人虐惨了,别哭给我们看,我们嫌丢人。】 【赌就赌,要是输了你大喊十声‘谢玺是我爸爸,我是他儿子’!】 【行,我就跟你赌了!】 这赌注一出,觉得谢玺大概赢不了的也纷纷下注,毕竟周导请主角重要配角都是需要拿过奖的,那么男二肯定也都是拿过奖的影帝或者演技派,谢玺之前压根没记得拍过什么戏,一个新人怎么赢得过拿过奖的演技派? 有傅鹤行试镜男一,他颜值高加上演技不俗,所以最后轻松拿到了男一的角色。 再就是男二,也就是谢玺今天要试镜的这个角色。 很快随着帷幕拉开,第一位试镜男二的演员出现,谢玺对这人没什么印象,不过看弹幕也很快知道了。 试镜男二的第一位1号叫荀侃,是个刚拿过新人奖的小鲜肉,今年刚二十一岁。 随着荀侃一出场,弹幕顿时都是喊哥哥的。 荀侃本就长得帅,加上皮肤白皙,又年轻,穿上灰色的古装也是好看的少年郎,站在那里朝镜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惹得弹幕疯狂“啊啊啊”。 只是谢玺望着直播间镜头对准的荀侃的面容,眉头却皱了起来。 尤其是对方印堂发黑,犯了桃花债不说,甚至眉宇间还有戾气,显然他的性子并不像表现出的这么阳光。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印堂发黑,命不久矣。 因为桃花债丢命,一失三命。 对荀侃报复的是被他抛弃害惨的前女友,肚子里也有个孩子,因为孩子在荀侃试镜后来找他,结果被对方嘲讽后争执间不小心推了荀侃一把,荀侃被撞身亡,前女友看到这一幕心慌加心灰意冷之下直接撞墙死了。 荀侃演技不错,加上有公司力捧,所以最近热度很好,他演技可圈可点,只是演少年时期懦弱的男二却缺了点什么,演后期黑化的男二又少了点气势,周导看着没说话,只喊了下一位。 荀侃转身下去时,倒是记得有直播镜头,依然是阳光笑着的,只是转过身后嘴角往下撇,显然也觉得自己今天发挥的不太好。 都怪那个疯女人,都分手半个月了还来找他,说怀了他的孩子?谁知道是不是他的? 但心烦意乱加上昨天没睡好,肯定是因为这才没发挥好。 荀侃从台上下去时,试镜男二的2号上场了,也是个演技派。 荀侃心里没底,回到化妆间看到3号又是一副阳光模样。 很快2号也回来了,是演技派,但年纪过了三十五,演少年缺了点少年气,发挥一般,周导皱着的眉头一直都没下去。 3号在手机上看到直播间的情况松口气,他只要发挥正常,前两位不如他,至于4号谢玺,完全不用担心,新人一个,连对手两个字都算不上。 3号这边刚走,工作人员过来喊谢玺过去候着准备上场试镜。 休息室的门打开,谢玺站起身应了下,抬步走了出去,荀侃和2号刚好看过来,本来不以为意,显然觉得谢玺压根不算是威胁。 可等偏头看到徐徐走出来的谢玺,两个人怔在那里,忘了所有的反应。 直到谢玺朝他们点点头打了招呼离开,两人才猛地看向门口,额头上忍不住出了一层汗。 他们之前只瞄过一眼热搜,觉得那些照片肯定是滤镜加美颜的效果,人的皮肤怎么可能有这么好?谢玺听说已经23了,怎么可能真的瞧着那么少年气? 肯定真正的模样一般,只是被夸大而已。 可刚刚瞧见的人,甚至比直播镜头前还要耀眼夺目几分,让他们感觉到巨大的威胁袭来,但心里却又安慰自己,不会的,谢玺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周导只看演技不看脸,只要没演技也是白搭。 更何况,他们看了剧本,男二一开始是个懦弱的少年,谢玺这张脸怎么可能演得了那种被打入尘埃苟延残喘挣扎求生的懦弱狼狈样? 可不知为何,心还是慌了起来…… 谢玺到后台站着的时候,能从最偏的门口看到台上的情景。 3号已经开始演第二场,在宗门历练几年,当年那个自卑懦弱的少年已经长开,也成熟不少,少了懦弱多了被宗门以及底气养出来的矜贵,加上容貌宗门第一,仙风傲骨,谁也想不到他是曾经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背着重病的好友跪着上宗门求一线生机的少年。 但显然3号自信归自信,但演这种仙气飘飘清冷孤傲的宗门弟子有些力不从心,加上面对这么多镜头,心里一着急,乱了阵脚,等黑化的形象更是演得一塌糊涂。 【完了,3号肯定没戏了。】 【毕竟是新人,虽然运气好拿了个奖项,没想到这经验还是不够啊。】 【但不得不说少年气的确是好啊,当时拿新人奖奖也是因为角色形象符合,但演起来这种性格复杂的角色还是不太够。】 【还是年轻,再磨练两年就好了。】 【那岂不是要在1号和2号里头选了?你们猜会是荀侃小哥哥还是演技派宣德昌?】 【我觉得应该是荀侃,毕竟够年轻,宣德昌演技是不错,但年纪估计演不了少年期,除非找更年轻的来演,否则……难办。】 【不、不是,你们忘了还有一个没试呢?这就直接觉得荀侃了?】 【这还用试吗?虽然荀侃长得不如谢玺,但人好歹拿过奖,谢玺没怎么演过戏,这种扛大梁的主角更没演过,演技这一关肯定入不了周导的眼,肯定被刷下去的几率比荀侃大吧?】 这人分析的头头是道,但看过荀侃演技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虽然对方的确够少年气够阳光,演技还算不错,但怎么看都少了点仙风道骨清冷淡漠的感觉。 荀侃看着弹幕松口气,他就说自己应该是这里头最稳赢的。 主持人这时开口:“现在有请男二的第四位试镜者谢玺谢老师上场。” 帷幕打开,直播间原本还热热闹闹疯狂刷着弹幕的人突然手指一顿,就那么愣在直播屏幕前:“??” 好半天才惊然回神,难以置信看着镜头上清泠泠站在正中间一袭灰色长袍,眉眼俊美淡漠的年轻人,默默咽了下口水。 【完了……我突然脑补了很多,我觉得我不是人,我竟然想扒开……】 【谁不是呢?吸溜儿,这一身……特么太香了!】 【就这张脸……就算是演技差,我也认了!周导行行好,给我们个机会看大美人吧……求您了!给跪了!】 【呜呜呜谁能不说一句这颜绝了!就算是站着不说话那也是景啊,截图每一帧都绝美!】 【就是个花瓶我们也认了!周导康康我们,给我们一个垂涎美色……不对,给我们一个看您的电视剧的机会吧。】 【这样的美人谁不想……咳咳,谁不想多看两眼呢?】 几个评委乍然看到台子上站着的谢玺也愣住,尤其是周导一双眼死死盯着谢玺,越看眼神越激动,仿佛他心目中的男二就这么活生生出现了。 老侯真的没骗他,他本来只觉得谢玺模样长得的确符合,但没想到穿上衣服这么一扮,活生生就是男二啊。 周导很快又冷静下来,想到谢玺是新人,以前甚至没正规演过戏,也不是专业毕业的,望着谢玺又痛心又像是一盆凉水浇下来。 难道要让他等几年让谢玺再磨练磨练演技? 周导叹息一声,又气又无奈,气老侯给他介绍是介绍对了,问题是……人是符合了,也要演技配套! 周导咬咬牙……再不行,要是演技稍微过关一点,他破格一下再亲自教教? 毕竟这颜,他见过这么多人,眼光毒辣,知道这张脸在镜头前该是多么出彩惊艳绝伦。 周导收回目光,看了眼台本,无声叹息:“谢老师这次和之前三位老师一样试镜男二三场戏。第一场戏,就试第一幕吧。” 第一幕是男主和男二被灭门逃亡两年后受尽百苦,两人相依为命,为了生存去采摘灵草换钱,不小心遇到妖兽,男主不幸重伤,男二为了救男主,背着他行走百里,到了将来的师门前,一个台阶接着一个台阶跪着求上山顶的师门前。 而第一幕一开始就是大雪纷飞,还是少年时的男二跪在师门前,他已经跪了三天三夜,浑身僵硬几乎冻成一座冰雕,他把自己身上的厚棉衣都脱给了昏迷不醒躺着的男主。 而第一场就是少年时男二跪在那里求师门救人的画面。 虽然好演,但又不那么好演。 毕竟只穿着单衣要演出那种冻得麻木,因为求救无门的绝望,但因为被呵斥的懦弱和不甘心,他想活着,想让唯一的好友活着,所以他只能叩开这唯一的生门。 周导说完就望着谢玺,咬着牙,就算对方只表现出懦弱和不甘心他也算他勉强过关? 但要是这样都不行,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找合适的男二了,今天这几个显然都不符合预期,也只有谢玺这颜值超出预期太多,足以弥补一部分演技的缺憾。 但也不能一点都没有,否则他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周导说完,直播间所有弹幕都停了,屏息凝神望着镜头,还带着不死心的期盼,只要演技及格就行! 不然他们愿意周导不愿意啊。 他们屏息凝神瞧着谢玺只最开始侧过身对着一侧空荡荡的舞台跪下后就没了动静。 众人:呜呜呜不是吧,好歹动一下啊,不然这真的演一块冰雕不成? 虽然是个美人冰雕,但周导怕是能气出血啊。 就在众人绝望不已时,原本低着头长发遮住半张脸的人突然猛地抬头,但因为长久低垂着眼保持一个动作,在场所有人甚至清楚听到骨头咔嚓一声,像是太久僵硬突然动作时发出的声响。 所有人:?? 连周导原本已经失望黯淡的双眼也骤然亮起来:?? 周导等人死死盯着前方,可这一眼看去却怔在那里,他们望着侧对着他们挺直着背脊跪在那里的人,一身灰扑扑的衣袍,头之前半垂着显示着他内心的不确定和自卑,但挺直的背脊却又显露出内心的不甘心,浑身此刻细微颤抖着,那是一种被冻得不自觉的发抖,是自身无法控制甚至连自己都没发现的,不细看甚至完全发现不了。 此刻只有一个侧脸,但半耷拉着眼皮,嘴角轻抿,睫毛轻颤,抬头飞快看了眼前方,像是怕来人却又害怕失去这个机会,开口想说什么,但因为跪得太久声音被冻得喑哑,一张嘴风雪灌进来,让他牙齿不自觉打颤,嗓音也喑哑而又战栗。 光是那一声让在场听到的所有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仿佛眼前真的出现一个跪在风雪中心有不甘却又为了救人苦撑的少年,一身风骨却又不得不慢慢对着来人弯下脊背:“求、求……您……救救……他……” 更让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是,谢玺出声竟完全是少年音,还没完全变声的清朗,这种嗓音和成年后的却又完全不同,让周导忍不住坐直身体,激动地攥紧双拳,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却又怕打破台上的一切。 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少年猛地把半垂的头彻底抬起,难以置信而又屈辱瞧着前方,直到最后一刻眼神孤绝而又彻底黯淡下来,一点点光仿佛彻底在他眼里消失,他的头慢慢垂下,仿佛他即将失去的所有,到最后连身体也随之一点点弯曲,最后匍匐在地上,瞧不清表情,但只看着一个背影也能感觉到他的绝望与无助。 这一刻整个戏剧院死一般的沉寂,打破沉寂的是猛地站起身激动不已的周导。 35. 【邀约】 “得了,毁灭吧。”…… 周导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因为激动而沸腾, 他原本并不抱希望,毕竟谢玺入行一年,也参演过几个小配角, 但都没任何浪花。 他先入为主以为对方怕真的只是一个花瓶。 刚好遇到他想改变之前选角的模式, 加上老侯来求情发来谢玺的照片, 的确容貌符合, 他也就给了这个机会。 周导没想到谢玺装扮好后能这么符合他心目中的男二,这个剧本是他找人经过两三年打磨的,在此之前对外并没有任何有关的消息。 周导甚至都做好即使谢玺演技一般也通过,大不了他事后亲自来教, 他都因为剧本等了两三年, 不怕再多花上些时间教谢玺这个新人演戏。 结果……谢玺却给他这么一份完美超乎想象的答卷。 如果他在此之前对谢玺的期待只有50分的话,谢玺却直接达到满分甚至还有余。 周导的反应打破整个戏剧院先前因为谢玺演技而沉浸其中所有人的沉寂, 几个评委也炸开锅一般:“不是都在传这谢玺只有脸吗?这特么谁传的?这不是耽误事?” 要早知道有这演技, 再加上如今这张看一眼甚至让人能让人想降低标准的颜值, 早就火了啊。 但激动过后,几人冷静下来,也许这、这只是特例超常发挥? 也许谢玺以前性格也是如此,所以才能演绎? 毕竟接下来还有两场戏要试,还更难,需要爆发, 尤其是第二场的青年期和第三场的黑化期。 周导的反应却让直播屏幕前的所有人惊醒, 弹幕疯狂刷起来。 他们才不管几个评委的担心,他们只知道, 刚刚那一幕他们甚至真的看到一个冒着风雪跪在山门前求了三天三夜的少年郎。 身世悲惨而又心怀大善的少年美人像是一根箭嗖的一下戳中她们的心,此刻心脏甚至还在噗通剧烈跳动着,是种惊艳后的着迷, 这样带感的少年郎太吸引人了。 尤其是看过之前三个试镜的老师试演的三场戏,她们大概知道第三场男二还要黑化。 【啊啊啊wsl,太带感了,本来我以为光看十号哥哥演冰山美男已经是绝美的画面,一想到等下可能还能看到黑化的大boss,不行,我心脏受不了!】 【呜呜呜谁能不是呢?太好奇要怎么演,可恨周导这边都给弄衣服了,怎么没想着把黑化妆也化了?我已经等不及要看了!】 【别想了,能给配衣服就不错了……】 【我觉得吧,大家还是淡定点,万一这一幕只是超常发挥呢?】 【啊啊啊前头闭嘴!别乌鸦啊,我受不了!我十号哥哥绝对是演技最牛的!】 大概谢玺这边被夸得太狠,有其余演员的粉丝赶过来看不过眼,忍不住酸了两句泼冷水。 【不就是演了一个懦弱卑微的少年吗?前头三位老师也都演得不错啊,这不是正常发挥吗?不能因为谢玺长得出彩一些,也美化他的演技夸成这样吧?傅影帝谭女神这边的粉丝都没这么激动吧?】 【说吧,前头你到底是谁的粉丝?荀侃的还是宣德昌的?虽然两人演技是不错,但也没比谢玺高多少,再说,演技和形象两条,如果演技都打平的话,你是周导你选谁?】 毕竟形象这一条,谢玺绝对是碾压两人。 几家粉丝一言不合吵了起来,但戏剧院里却是一片和谐,尤其是周导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抚平,甚至难得不顾形象抖着腿,可见心里不是一般高兴。 但面对镜头还记得在直播,坐下来后为自己刚刚的激动挽尊:“谢老师刚刚第一场试镜还是可以的。” 众人:哪里是可以,周导你这会儿心里都要唱上一曲了吧? 周导迫不及待想更确定谢玺的演技是一场戏超常发挥还是真的有这个实力,他很快道:“接下来谢老师给我们演示一下第二场,就试镜第二十三幕吧。谢老师准备一分钟,可以即刻开始了。” 谢玺起身,帷幕重新合上,等谢玺脱掉第一层外袍,开始试镜第二场男二的青年期。 【啊啊啊刚刚另外三位试镜第二场的时候拿剑了,十号哥哥会拿吗?】 【卧槽前头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我玉哥哥可是用箭高手啊,身手也是一绝!完了,要是能挽个剑花,人生圆满了!】 【哈哈哈你这出息,怎么又成玉哥哥了?】 【嘿嘿我想与众不同,玺下部分不就是玉吗?】 【那你还不如直接喊皇帝哥哥!】 谢玺这边在帷幕下做准备时,戏剧院试镜地点不远处的酒店里,崽崽在谢玺离开后趴着想把这一天睡过去。 但趴了一会儿却又总觉得哪里少了些什么,平时谢玺在它旁边时总时不时找机会凑过来,如今少了谢玺,房间里空荡荡的。 小狗崽干脆把谢玺给它准备好的狗罐头拿出来,在桌子上一一摆好,准备吃午餐。 等开完罐头,爪子不小心碰到一个东西,看了眼是遥控器。 小狗崽想了想,干脆打开电视,想看看新闻有没有裴氏的消息。 它点了一通找到财经频道,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都是重播的,它退回去,不小心点进主页,旁边有一个直播板块,此刻封面上赫然是几个大字。 【爆!独家!周导新戏试镜C市戏剧院现场直播等你来看!】 小狗崽本来要转开的目光又绕回去:C市戏剧院?不就是谢玺今天要试镜的地方吗? 它爪子不经意一滑,点了进去。 随着一片黑的界面缓冲片刻,小狗崽就看到直播界面里一片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小狗崽还以为自己受骗了,刚要关掉,就在爪子放在遥控器的时候,原本漆黑一片突然缓缓向两边打开,灯光也瞬间在舞台上打了下来。 原来刚刚只是黑色的帷幕挡住了整个屏幕。 小狗崽皱眉,在关掉和继续看之间选择了后者,它还没见过谢玺演戏,看一看也无妨。 只是随着整个帷幕全部打开露出站在舞台正中间白衣胜雪谪仙般的男子时,不仅小狗崽怔住,周导以及直播间的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明明是极简单的台子,甚至只有一束光,单手负在身后宽大的衣袍垂落在身侧,另外一只手只是简单持剑而立淡漠瞧着前方,就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 明明只是换了一身衣服,甚至发型都没改,但谢玺整个气质都与之前截然不同。 此刻的青年已经是几年后修为天赋极高的宗门弟子,不再是当初为了救好友不惜卑微求人跪了三天三夜也只想好友活下来的那个折断傲骨的少年。 他用自己的努力和天赋把自己曾经被折断的骨头一截截接了起来。 无论是天资还是修为,短短几年的时间,已经成为宗主门下最厉害的关门弟子。 他站在凌峰顶,居高临下俯瞰众人,包括当年那个曾经在宗门口羞辱过他的外门弟子。 几年后,对方修为依然没有长进,可当年懦弱自卑的少年却成了最有出息的宗主关门六弟子。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嗐,谁能不是了?】 【绝了……谁能想到不久前我还在担心万一十号哥哥演技太差我是闭着眼瞎夸呢?还是瞎吹呢?结果,小丑竟是我自己!】 【说到这就气,幸亏我十号哥哥沉冤得雪,否则要是真的还被污蔑碰瓷炒作退圈,这简直不能想象!这不仅是周导的损失也是我们的损失!】 【对,再骂一句吕峰!再加一个谢东宇!】 周导让谢玺试镜的第二十三幕是男主男二下山陪着小师妹去历练,作为宗主的独女,小师妹女主是宗门里团宠长成的,对方天真烂漫又娇憨善良,深得所有人喜欢。 女主头一次下山心地善良在客栈遇到有人被欺负就上前理论,结果却惹了事,被群起攻之。 男二出场站在二楼的台阶上往下看,看到这一幕,纵身一跃,甚至剑没出鞘,几招就解决了几个小喽啰,却不知杀机却在女主救的人身上。 周导之所以让谢玺演这一幕,也是想起综艺里谢玺的身手,显然是有底子的,加上侯导时不时在他耳朵里念叨。 周导一则是真的想看一看谢玺的实力在哪儿,也是想给谢玺一个机会。 毕竟这次直播观看人数绝不少,加上这么多试镜演员的粉丝包括看好戏闻讯而来的路人,数量可观,若是谢玺真的有大本事能抓住这个机会,绝对能吸粉无数。 只希望谢玺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谢玺一出场扮演的正是男二冷漠站在二楼台阶的情景,少年时受到的磨难与苦痛甚至羞辱让他即使成年后成为这般惊艳绝伦的人物,却也让他性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除了当年救下他们的师父宗主以及自幼一起长大的男主,他谁也不在意。 但男主在意女主,所以男二也学会了在意女主。 如今救女主或者为女主解决麻烦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的事。 上一刻还站在那里冷若冰霜没有感情的男子,突然纵身一跃,从二楼直接一跃而下,因为大舞台只是一个平台,所以谢玺为了表现出这一点,直接抬步在身后的墙壁上一个凌越,竟是没有借助任何东西,在墙上行云流水般这么走了几步。 随后再朝前一掠,那一刻镜头前所有人都绷住呼吸,瞧着镜头里神色肃杀冷然的男子锁定他们,衣袂随着他凌然而下带起衣摆如同绫波般拂动,身形矫若游龙,到了近前蓦地一转,手里的剑未出鞘,却是蓦地剑柄一转。 在那一刻明明四周没人,所有人仿佛能清楚感觉到剑鞘打在人身上的声响。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打完人收回剑重新淡漠落地的男子,依然的冷得出尘绝情,甚至连衣角都没褶上半分。 但下一刻,站在那里眉眼冷漠的男子蓦地转头,眉眼锋利如剑,手里的剑锋赫然出鞘,剑光一晃,刷的一下在头顶的光下反射。 直播屏幕前的众人忍不住反射性往后躲了一下,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剑气,生怕被夺了性命的是他们一般。 剑鞘收回利剑,但一滴血似乎溅到对方脸上,他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面容不变,但眼神里显然是厌恶不喜,抬起手,敛下眼抹去那滴血,攒动的眸仁里却飞快掠过一丝烦躁。 但又很快恢复正常,他保护女主,但只是出于习惯,显然并不是真的保护,而这滴血也只是细节的潜台词,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厌恶血,还是因为女主给他造成的麻烦,但他保护女主却又早已成为习惯,甚至如今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下意识的救女主,是因为男主这个兄弟,还是只单单因为女主。 周导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脏怦怦跳,他给的剧本为了尽快让试镜的演员了解,一幕幕着墨并不多也不详细,但谢玺能把男二的性子表现的这么精准,显然是看完了整个剧本。 不仅演技好甚至通透,看一遍就能把剧本吃得这么透,绝对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第二场试镜还没结束,男二默默擦完之后,垂着眼瞧着沾了血污的帕子,在考虑怎么处理时,原本还捏在指尖的帕子突然被夺去,男二也顺势抬眼看去,仿佛旁边真的站了一个人。 对方似乎说了什么,还绕着他转了一圈,似乎说了什么调皮话,再垫着脚目光专注而又温柔替男二又轻轻擦掉之前没被蹭干净的血印。 男二垂着眼就这么静静瞧着,仿佛女主就站在眼前,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终于有了些温度,眼底很快闪过浅笑,飞速即逝,可那一抹温度在那张清冷孤傲的面容上显得格外醒目,看得所有人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卧槽卧槽卧槽!!】 【行了,能看出前面那位的激动了,至于连发三遍吗?瞧我多淡定,也只是截图舔屏而已,已经连舔三遍,只做不说。】 【嘤嘤嘤这种求而不得的男二最香了,已经不忍看到两个这么好的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了,想想就觉得好惨!】 电视机前的小狗崽不知何时望着电视有些出神,脑海里闪过最后谢玺低眉垂目嘴角的浅笑,久久回不过神。 而这边第二场试戏一结束,周导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猛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腿,因为激动锤的太狠自己还得忍着,可两只脚一起兴奋抖,显然情绪高昂。 几个评委默默望天,只当没看到,但是不得不说,周导这次是真挖到宝了。 本来以为是个花瓶,结果却是个老戏骨。 刚刚那两场,如果第一场还能说是凑巧,但两场看下来,连他们也忍不住惊艳,毕竟好久没看到这种全能型演员了。 刚刚飞身而下那一脚,凌空踏步,这绝对是独一份了,别人需要威亚才能借助完成,谢玺不用就能完成,可见身上绝对有功夫。 这种有颜值有实力,未来可期。 周导显然也清楚自己这部戏怕是能让他的事业更进一步,他深吸一口气,望着大舞台上的谢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或者说从第一场结束就有了答案,但还有第三场,如果是别人既然已经确定角色也没必要试,不过周导还是想继续,只是这模式却稍有不同。 周导突然望着台子上已经结束试戏的谢玺不说话,直播间众人也奇怪。 【怎么回事?就这演技绝对吊打了,甚至和傅影帝比也不相上下,周导这在考虑什么呢?】 【不知道,但我觉得肯定不简单。】 【难道直接不演第三场了,直接定下了?】 【别啊,周导你定你的角色是一回事,我们还想看美人黑化呢?疯批美人这么带感,如果现在看不到,岂不是要等拍完?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就是就是!要是没有第三场,我们就闹了啊!】 【我先给大家哭一个,我是丧葬专门哭戏的,要是让我今天看不到疯批黑化美人,我在戏剧院哭三天三夜!】 【哈哈哈前头牛,你要是敢,我给你敲锣吹唢呐助威去!】 【至于么至于么……我只想说一句:干得好!】 周导这时候终于开口了:“接下来是谢老师第三场试镜,就试四十六幕吧。” 谢玺是看过整个剧本的,愣了下,倒是没想到周导直接让他试这场戏,毕竟有些涉及剧透了,但这却也是男二彻底斩断过往种种,彻底黑化坠入深渊,成为真正的魔。 男二的角色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他为了救男主不惜跪求三天三夜差点和男主死在山上。 最后男主和他一起被收进山门,这给了男二一个机会,造就他不平凡的人生,却也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他少年时孤苦伶仃悲苦凄惨,只有一个至交好友男主,所以他把男主当成家人,当成唯一的羁绊。 青年时他帮男主护男主,在意男主之在意,欢喜男主之欢喜,他捡起曾经被打碎的傲骨,站在宗门顶峰,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骨子里被封印残留的执念,依然是当初沁入骨子里的羞辱自卑。 那种居高临下被人踩在地上碾压的辱骂,让他的自卑刻在了骨子里,即使后来他高高在上,他的成就无人能及,但他最终和男主是不同的。 他即使再出众,但因为孤僻不如男主得人心,明明他是宗门第一剑,师父却只偏心男主。 甚至固执认为女主肯定也只喜欢男主。 男二一开始只是因为男主喜欢小师妹多照拂一些,可不知何时起,这种照顾多了些别的掺杂其中。 但他即使被万人称颂,骨子里的自卑让他每次在女主靠近时挣扎心动后却又推开。 周而复始,女主彻底被他推到男主那边,而他看着两人,却从心底又生出一丝嫉妒。 但他一边又觉得男主是兄弟不应该争,另一边却又忍不住被女主吸引。 最终原本坚定的剑心生出一丝裂纹。 他的这个弱点被心魔发现利用,在一次次被自己的好兄弟误会最终甚至被女主重伤后,他彻底黑化,最后设计用当年救命之恩引起男主愧疚之际,献祭良善,毁了宗门,夺走女主,堕落成魔,成为一个彻头彻尾无心的疯子,本剧最大的反派。 周导很快接着道:“第三场戏,我决定让傅鹤行傅老师配合谢老师一起演。” 周导的话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炸开锅,甚至原本试戏男二的荀侃三人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们坐在休息室从谢玺演第一场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毕竟他们不傻能看出来谢玺的演技在他们之上。 但依然不甘心,所以等着第二场,结果第二场直接是碾压。 他们很清楚无论是演技还是外形都败给了谢玺。 但依然心有不甘,还没有结果,也许呢…… 只是周导直接就这么定了谢玺甚至还让傅鹤行给他搭戏试镜第三场,这是他们三个没有得到的殊荣。 但其实三人心里很清楚结局已定,可嫉妒还是涌了上来,甚至想着自己的粉丝能闹一闹才好。 即使改变不了什么,但给谢玺招黑添堵也是好的。 【不是吧?凭什么让傅影帝给搭戏,之前三位老师也没这个待遇啊?这不公平吧。】 【笑哭,所以前头是想周导直接当着一百万人的面宣布那三位老师直接被刷掉,男二直接定了谢玺,男主定了傅鹤行?】 毕竟为了维持面子,一般都是结束后公布,没得到角色的直接不通知大家也心知肚明了。 【对啊,怎么看周导这是已经定了谢玺,估计是干脆借着这个机会用两个人对戏当成宣传。】 【就两人这颜值,这演技,他们飙戏估计是直接能当宣传预告片的程度。】 还真猜对了,周导还真有这个打算,因为来不及布场,但两人衣服是已经有的。 谢玺和傅鹤行对戏,以傅影帝的名气,直接能杀上热搜,到时候不用花钱这部戏就火了。 周导觉得自己可真是省钱小能手。 周导让人去问傅鹤行的意思,果然以他对傅鹤行的了解对方没拒绝,甚至很乐意配合。 周导原本想给两人半个小时对一下,谢玺和傅鹤行两人一碰到,只是一人问了一句:能行吗? 然后就看着周导:“可以了,开始吧。” 周导和几个本来还想讲解一下的指导:??啥就可以了,这显得他们好像很没用啊。 但面前一个新人一个影帝,却同样的让人不可小觑。 于是,不过五分钟,周导重新回到评委席上,一摆手,准备开始。 【??不对对戏什么的?这直接开始?】 【666哈哈哈我怎么觉得周导不太开心,不会是没机会指导一下遗憾有小情绪了吧?】 酒店里小狗崽面无表情看着电视,狗狗眼里满是复杂:怎么又是他? 帷幕再次被拉开,第三场试戏开始。 四周再次黑了下来,只有台子上有光束打下来。 照在一身黑衣垂着头黑发垂下的男子身上,他靠着墙坐在那里,一只腿伸着,另外一只腿却是屈着,两条手臂摊开,像是被束缚了锁链。 随着有脚步声传来,到男子身前几步处停了下来。 另外一束光打下来,露出同样白衣胜雪刚继任的年轻宗主身上,侧脸俊朗,眉眼下压,垂着眼静静望着前方的男子。 宗主也是单手执剑,宽大的袖子拂在身侧,就那么皱着眉瞧着。 一时间整个戏剧院寂静无声,仿佛只能听到男子重伤后的气息声。 小狗崽望着这一幕,尤其是瞧着一身谪仙般白衣的傅鹤行,白玉公子般的面容,让它狗狗眼里看不出什么,但尾巴却不自觉烦躁在身后甩了甩。 就那么随意坐在地上的男子依然没说话,终于宗主忍不住蹲下身,单手攥住他的衣襟将他半提了起来。 因为这般动作男人的头半抬起,原本黑发遮住的面容露出来,白皙苍白,被黑袍映衬着愈发眉眼精致好看的惊人,长长的睫毛被光一照,甚至在眼下打下一道影子。 明明面容惨白憔悴的孱弱让人心生怜悯,可那眼神却是妖异的森然诡谲,截然相反的情绪,就那么平静望着执掌他生杀大权的宗主,仿佛对方的动作对他而言没半点威胁。 年轻的宗主咬着牙,带着不甘心:“为什么?他是我们的师父,甚至师门众师兄弟哪里对不住你?你杀了师父,知道阿绫有多伤心吗?她一直把你当兄长,可你却杀了她最重要的人!” 男子只是那么看着他,并不回答。 宗主近距离瞧着这张脸,对方曾经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们一起修炼一起斩妖伏魔,可对方如今却成了他最厌恶的魔,想起过往种种,年轻的宗主声音缓和下来,带着难过:“六师兄……” “呵。”终于,听到这陌生而又遥远的一句称呼,男子一直没有反应的睫毛颤了下,却是蓦地一转头,将自己的衣襟从对方手中夺回来。 但本就不怎么结实的衣襟因为对方的动作撕裂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被鲜血染红的里衣,暗红色的鲜血交织着新鲜的血液,极致的色泽将对方那张白皙的面容衬得近妖似魔。 不,对方就是魔,惑人心魂能蛊惑人心将人拉入深渊的妖魔。 男子声音喑哑,望着年轻的宗主瞧见他这般震惊的模样嘲讽笑道:“怎么,你不知?被你生擒后关在这里的魔有什么好下场?叛出师门杀师屠门坠入魔道的逆徒会遭遇什么你不清楚?要不要扒开衣服瞧瞧,看看每日全身筋骨被碎被刀刀刮骨的身体是什么样的?” 对方像是被吓到,恍惚站起身,连连退后几步:“我不知道……不是我吩咐的,是谁?你告诉我是谁对你用刑的?” 男子又重新垂下眼,声音细不可闻,喃喃:“还有必要吗……” 宗主哑着声音:“可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我们不是说过一起修炼成仙,可你为何……为何要这么做?早知道当年不该放走你的……”如果从对方最开始因为身染魔气被抓他不把他放走,也许就不会有日后种种。 男子听着他这句身体一僵,很快却是答非所问,伸出苍白的一只手,声音更轻了:“下雪了……”多像当年他背着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跪上山门的那一天,后来接连三天雪都是下得这么大。 宗主瞧着他身上的血污,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我已经帮你求了长老们,他们愿意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肯废了修为献出两魂被镇山人封印在后山守着那些魔物百年,等百年后他们愿意让你将功折罪。” 男子瞧着他像是看一个傻子:“你怎么会觉得我一个好好的魔尊不当被你们摆布?” 宗主叹息一声:“你还执迷不悟吗?你已经被擒,你的那些手下都被镇压,只有如此,你才能将功赎罪才能活。” 男子只是看着他,双眼却愈发妖红,神情也妖冶残忍:“当真是好勉强的施舍啊。” 对方终于向前走了两步:“我和阿绫要成婚了,我想你能活着祝福我们。” 男子眼底以及脖子上仿佛要蔓延上的魔气瞬间褪去,声音几不可闻:“是吗?” 他垂着眼闭上眼仿佛释然又仿佛决然般,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可惜,你没机会了。” 几乎是对方怔愣的同时,外面突然传来震慑云霄震动以及整个黑云压顶,原本还亮着的天际仿佛下一刻风云变幻,宗主脸色大变,瞧着原本被禁锢的魔重新站起身,朝他扑了过来。 宗主脸色大变,自己竟是中了计,几乎是毫不迟疑命剑而出,朝男子而去。 只是下一刻,原本以为会被阻挡的剑锋,却穿透对方的心脏。 所有人仿佛在这一刻看到男子身上的戾气全消,猛地身体后震,最后直挺挺倒了下来。 宗主脸色大变,显然没想到自己真的能伤到他,几乎是毫不迟疑冲了过去,抱着的身体却越来越没有温度。 只是望着上方透下的方寸天地,努力伸出手,眼神空洞,却在渐渐摊开落入掌心的雪时,神情渐渐有了变化,依然是那句话:“下雪了……” “还有,我那时候并没有……入魔。” 可所有人都不信他。 男子濒临死境,脑海里闪过当年小师妹被抓,男主为了救对方潜入魔境也被抓,为了救两人,他孤身涉险。 等终于将两人救出却再次被魔抓了回去。 那些蛊惑人心的妖魔和他打了一个赌,只是单纯染了魔气的他是会被信任还是被除。 他自信的赌了,谁都能不信他,但他的好兄弟肯定会信,他曾经数次用性命保护的小师妹会信他。 可他赌输了,谁都不信他,谁都想杀了他。 即使男主放了他,却也不信他。 他第二次带着一身的狼狈回来时,师门兄弟被魔物所杀,所有人都将苗头指向他,认为是他所为,这一次……连他也想除了他,甚至小师妹更是想要他的命。 所以……既然所有人都背弃了他,那他又何必留着这所谓最后一点良善? 年轻的宗主因为这句话彻底失了理智,他杀了最好的兄弟,甚至当初没有站在他这边选择相信他。 他错了…… 而就在年轻的宗主跪在这具尸体前因为愧疚悲痛伤心时,宗门内却风云变化,魔气冲天,乱成一团。 光束再次暗了下来,直播间黑漆漆的,整个戏剧院静得出奇,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到很轻的抽噎声音。 【不是?就这么死了?我的疯批大反派就这么死了?】 【卧槽!!我拒绝接受!】 【不能好了……赔我的眼泪!!】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就是这幕戏最后结局时,突然一束光束再次打在角落。 等看清楚大舞台上的情景时,所有人:?? 整个黑暗的舞台上,只有角落的位置一束光,而在那里,一身黑袍裹身如同鬼魅般的男子悄无声息出现在那里,他从身后环抱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对方一袭白裙,被他单手轻轻捏着下巴,让她看着前方。 男子往日出尘脱俗般谪仙姿容此刻眼尾下压,一双眼是诡异妖冶的猩红,截然相反的形象猝不及防落入眼底,惊心动魄。 男子偏执妖冶的一张脸轻轻贴着女子,似挨着却又像是隔着什么。 眉眼低垂着,从女子的肩膀轻轻嗅着最后沿着脖颈一路往上,声音又轻又森冷,仿佛蛇信儿贴上肌肤,让人毛骨悚然:“看到了吗?我的小师妹,他一剑杀了我最后一丝良善,亲自送我彻底坠魔。你说……我把你的尸体送给他当成新婚贺礼好、不、好?” 而随着这幽深让人寒栗的声音,女子颤抖着站在那里无法动弹,一滴清泪垂落下来,眼神绝望。 与此同时,男子也慢慢抬眼,朝镜头看了过来,森然一笑,眼神里的无心绝情仿佛侵入骨髓,下一刻就会闪现在你眼前,同时冰凉的手指覆上你的脖颈。 【???卧槽!!】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我觉得我疯批美人就这么死了的时候,结果直接彻底疯了?】 【完了,男主这个憨批啊啊,女主被抢走了!】 【呜呜呜这算是惊喜吗?我佳佳女神竟然也出镜了,啊啊啊但这特么是惊吓吧?】 【后面呢?周导你敢现在黑屏,信不信我在你家门口哭上三天三夜?】 只是下一刻,镜头里随着谢玺抬眸那让人毛骨悚然的一眼,再次黑了,第三场试镜结束。 随着四周重新亮起来,弹幕哭嚎一片,想知道后面的结局,男二不是喜欢女主吗?竟然要杀了女主?这直接黑化到变态了?到底杀还是没杀?还是就是口嗨? 【疯批魔尊他不香吗?果断放弃男主选男二吧!】 【就是就是,还是男二带感!】 【呜呜呜一场试镜我十号哥哥演出了三种感觉,谁还敢说我十号哥哥没演技!】 谢玺和傅鹤行、谭佳佳这一场戏直接让在场所有人说不出话来,就是荀侃三人也说不出半个字,毕竟从实力上来看,他们的确败了,还败得一塌糊涂。 另外两人还好,因为差距太大,想开后也无所谓了。 荀侃脸色却不好看,他年纪不大,男二本来是个机会,结果却杀出个程咬金。 如果没有谢玺,他绝对就是男二的人选了,都怪谢玺,怎么上次没直接退圈呢? 但就算再气,也没办法,知道自己败得一塌糊涂。 荀侃确定自己没机会了,等男二试镜结束直接就打算走人。 周导直到结束也没从激动中平复下来,他想过这三人配合会惊为天人,但没想到能这么好。 如果不是场景不对,几乎是一次过能成片的程度。 等冷静下来,周导赶紧告诉谢玺和傅鹤行结束后留一下,等所有试镜完直接和他们签合同。 谢玺没意见,只是余光瞥见从侧门出去的身影,怎么看都很像荀侃。 他看人看身形,虽然衣服不一样,但之前在直播间看过荀侃试镜,对他的身形还算了解。 谢玺想到之前荀侃的面相,知道对方这是要走,他和周导打了个招呼:“我有事先离开一下,等下回来。” 说完,不等周导回答,抬步朝荀侃的方向走去。 因为慢了一会儿,谢玺追出戏剧院后门时,荀侃包裹严实戴着帽子口罩,此刻正被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拦着,脸色惨白对他说着什么。 四周经过的人虽然好奇看过来,但因为荀侃戴着口罩没认出来,女孩子面生,只当两个小情侣吵架也没当回事。 倒是谢玺这一身倒是能更多引起旁人的注意。 谢玺耳力好,离得远也清楚将两人对话听了进去。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之前追我的时候说要娶我的。” “娶你?你也不看看你算什么东西,我一个大明星娶你?做你的美梦去吧。再说,你怎么能确定这是我的孩子?指不定你跟哪个男人鬼混生出来的,再不然,还不止一个?” 即使对方戴着口罩女子也能看出他满满的恶意与嘲讽,那种话让她浑身都在颤抖。 这几天她一直不敢出门就怕被家人知道,可眼前这个哄她的时候一口一个宝贝要娶她,结果现在却污蔑她和别人有染?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一个,我们从高中到大学,这些年我怎么样你不清楚?你怎么变成这样,我要告诉所有人你始乱终弃!” “这话谁信?滚,别来找我,大家都是玩玩,你还真信了,到时候我说你出轨给我戴绿帽,你说我的粉丝是信我,还是信你?到时候你可是会被千夫所指……” “闭嘴闭嘴!别说了!”女子被他这一番侮辱人的话气得浑身颤抖,闭着眼捂着耳朵,但荀侃故意恶意般凑到她耳边,越说越难听恶心。 女子脑子乱糟糟的,只想阻止他继续说,猛地大力推了荀侃一把,只想阻止他。 只是女子这一把没推出去,只感觉肩膀被往后一带,她手上的力气推了一个空。 女子吓了一跳,恍惚睁开眼,就看到对面荀侃脸色难看看着他们,语气不好:“怎么是你?你听到多少?” 谢玺沉着眉眼看着他:“道歉。” 荀侃冷笑:“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不就是……” 谢玺面无表情看着他:“那你又知不知道即使只是怀孕中也可以做亲子鉴定。一纸证书可比什么都有力。” 荀侃脸色一变,显然明白谢玺的意思,他咬着牙不甘心,可看到有人已经看过来,尤其是谢玺这一身着实明显,他不咸不淡对女子快速说了句对不起,赶紧压低帽檐走到对面的保姆车里快步走了。 谢玺虽然不想救荀侃这个人渣,但如果他出事,前女友作为推人的到时候也免不了牢狱之灾,她还年轻,不值得因为这种人渣毁掉一生。 女子这会儿怔怔的,尤其是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谢玺,更是愣愣的。 谢玺道:“前面就是马路,你知不知道冲动之下他要是出事,你也会被关进去,到时候你父母怎么办?为了一个渣男最后让亲者痛仇者快,值得吗?要么你就直接将他的行为公之于众,要么就直接重新开始,为这种人浪费刚开始的人生,不值得。” 女子愣愣听着,恍惚间突然像是清醒般,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就是气不过。 谢玺递给她一个转运符:“戴着这个,会给你带来好运气。” 女子恍惚接过,等回过神时,谢玺已经在很多人围过来之前,先一步回了戏剧院。 只是等谢玺进去,发现傅鹤行正倚着门在不远处看着他。 谢玺靠近,傅鹤行忍不住笑了:“谢先生好像总是能刚巧碰到这种事。” 谢玺耸耸肩:“没办法,我这人平时会占卜一下,遇到这种事,怎么能不拔剑相助?” 傅鹤行认真点头:“也是,那不如凑巧给我也算一下?” 谢玺无所谓:“行啊,不收你钱。” 傅鹤行眼底的笑意更深:“那我请你吃晚饭?” 谢玺偏头看他:“你知道这里哪里的饭好吃?” 傅鹤行颌首:“知道,我小时候就在C市长大的。” 谢玺立刻改了主意同意下来,回去崽崽也只能吃罐头,不如让傅鹤行带路吃完再打包点好吃的给崽崽当夜宵,说不定晚上就给抱了。 于是等周导试镜完所有主角配角,直播间关掉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 谢玺和傅鹤行拿到合同,等签完出来还真的到饭点了。 傅鹤行是开车来的,直接带谢玺去了一家很远但味道不错的私房菜馆。 而另一边,直播结束后,崽崽蹲在沙发上,很快又转到床上趴着,想着路程不远,应该很快就能到家,到时候再一起吃晚饭。 结果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都没回来。 崽崽皱眉,重新打开电视,刚慢悠悠点进主页。 热门板块封面上赫然闪烁着几个硕大的字。 【震惊!傅影帝试镜后和某新晋综艺流量共进晚餐两小时?】 崽崽望着这封面有种不祥的预感:?? 36. 【见面】 “原来是他啊!”…… 谢玺在私房菜馆和傅鹤行吃饭时, 网上关于这场试镜直播的讨论却没结束。 #傅鹤行将要与谭佳佳二度合作# #傅鹤行与黑化谢玺对手戏# #周导下一部仙侠戏试镜直播# 直播结束的猝不及防,没看过瘾甚至想知道这部戏结局的粉丝纷纷涌入微博。 在这三个热搜词条下反复横跳,依然没能得到答案。 【别想了, 我搜了一下压根没这部小说, 应该是周导找人写的本子。】 【啊啊那岂不是要等至少一年才可能看到这部戏?】 【只能期待周导会不会好心泄露一二。】 【都快去看直播视频截图, 呜呜呜十号哥哥最后眼神好杀!】 【等等, 我记得有人不是打赌说要是十号哥哥真的拿到男二角色就喊话的吗?愿赌服输,虽然直播结束了,下注的赶紧履行赌约!】 原本以为那人会装死,倒是还算大气, 愿赌服输, 当真发了微博,连发十条“谢玺是我爸爸, 我是他儿子”。 【送他上去, 让他丢人!】 热搜上一下午都热热闹闹,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巅峰,结果到八点多时,突然一段很短的视频再次上了热搜。 视频只有十几秒,点开虽然是晚上,但画面里的两个男人身高腿长,身形优越, 虽然戴着口罩帽子, 但有人认出其中一个衣服像是傅影帝以前穿的,加上身形也像。 另外一个, 怎么看像不久前大热视频里的男二谢玺。 旁边拍视频的还标注了名字,以及那醒目的【共进晚餐两小时】。 很快#傅鹤行谢玺试镜后共进晚餐两小时#又上了热搜。 连带谢玺之前的黑料以及澄清外加吕峰、谢东宇、李制片再次被溜了出来。 连带的失踪一年当初被逼退圈的田嘉诺有关的词条也被带了出来。 而田嘉诺的微博下,当年骂过他的人依然在留言道歉希望他能重新回来。 而话题里的正主, 田嘉诺戴着口罩正站在一辆摩托车旁看手机。 他本来是替简舅舅关注谢先生的消息,无意间看到自己也上了热搜词条末尾,忍不住点了进去。 他沉默良久,望着那些道歉的话,还是退了出去。 按灭手机刚揣兜里,一回头,刚好看到简舅舅和文律师从事务所出来。 田嘉诺赶紧按了一下喇叭。 简舅舅抬眼看到他,点了一下头,看向身边的文律师:“明天上午九点我过来和你一起去见谢金荣。” 文律师耳边听着简舅舅的话,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后方的田嘉诺,很快收回目光:“好。” 简舅舅和这位文律师不太熟,看时间不早,客气一句:“文律师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 文律师垂下眼,事务所外面有些暗,远处的光打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瞧不清表情:“不必了。” 简舅舅也没和他客气,两人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一辈子应该也遇不到有交集。 简舅舅转身朝田嘉诺大步走过去,田嘉诺在他一走近立刻把头盔递过去。 简舅舅面无表情戴上,再戴上黑色手套,长腿一跨,朝身后抬了抬下巴:“上来。” 田嘉诺雀跃的声音响起:“得嘞!” 跨上去在简舅舅身后坐好,抱住简舅舅的腰,压下头盔上的挡风玻璃。 简舅舅等他坐好,抬起手将挡风玻璃下拉,不经意抬眼发现那位文律师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简舅舅深邃的黑眸朝他的方向看去,也只是略微一点头,扭动车把,随着一声轰鸣很快掉转车头飞速离开。 急速飚着的车速很快让两人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文律师站在那里,脑海里还闪过后座那年轻人随着简舅舅一起看过来时漂亮的眉眼,久久没动弹。 直到助理下班看到他唤了声,文律师才回神,心神恍惚应了声,越过一脸莫名的助理朝楼上走去,只是上台阶时因为心神不宁脚下差点摔倒,踉跄一下扶住楼梯扶手,很快离开了。 助理挠挠头:怎么觉得老板今天怪怪的? 另一边,坐在简舅舅身后的田嘉诺不经意间在车后镜看了眼,忍不住张嘴喊道:“干爹,那文律师是不是还有事找你?这么一直看着我们?” 因为风太大,田嘉诺的声音断断续续,简舅舅在前面并没听清:“什么?” 田嘉诺想想应该是没事了,否则该打电话才对,又扯着嗓子大声道:“没事!” 简舅舅心想这孩子脑子有问题,等下多吃点猪脑补补。 谢玺和傅鹤行去的私房菜馆不近,但饭菜的味道的确不错,他们其实只吃了一个小时。 但又等了一个小时,因为谢玺点单的时候,又顺便点了远超两人饭量的食物打包带走。 谢玺一脸淡定给傅鹤行解释:“我住的酒店刚好遇到几个熟人,刚给我发消息让我给他们带点夜宵。” 傅鹤行也没怀疑。 谢玺却是强调:“打包带走的饭钱他们已经给我了,我来付。” 傅鹤行请他吃饭也算还了之前综艺救他的事,但他和崽崽的夜宵却不能占他便宜。 傅鹤行一愣,想张嘴说什么,目光对上谢玺极为认真的目光,到底没坚持。 只是心里遗憾谢先生这么客气,看来他们两人如今怕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傅鹤行的确想报答谢玺,综艺里若不是谢先生,他这会儿怕是连命都没了。 不过他不着急,想报答谢先生日后还有的是机会,毕竟过段时间进了组,他总归能先让谢先生认可他这个朋友,再找机会好好报答。 谢玺吃了三个人的分量没继续吃,这个分量虽然让人惊讶倒是不至于震惊。 谢玺最后提着三个特大号三层饭盒回了酒店,想着等下崽崽看到这么多食物,还不一激动扑过来,到时候…… 谢玺拿卡刷开门,关门后在玄关迫不及待喊道:“崽崽,快来看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回答他的是空荡荡的房间。 谢玺吓一跳:“崽崽?” 连忙放下饭盒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最后发现崽崽窝在房间的空调机上面,雪白的一团和空调机融为一体,差点没看到。 谢玺仰头瞧着小狗崽:“崽崽?”不是吧?这么快就睡了?只是,怎么跑到这里去睡了? 因为离得有些高,谢玺伸出手只能够到它的尾巴,抱下来倒是也可以,只是……他怎么觉得是崽崽不想搭理他呢? 早上离开时不还好好的? 尤其是余光瞥见埋在爪子里的小脑袋上面耳朵尖时不时不自觉扑棱一下,显然是醒着的。 谢玺挑眉:装睡?就不信等下不下来。 谢玺确定崽崽是在装睡,干脆走到客厅,开始将保温饭盒里的菜一盘盘端了出来,足足摆满一桌子。 食物的香气从客厅溢出,最后飘到房间里,崽崽耳朵动了一下,忍不住慢慢抬起头,只露出一双狗狗眼。 小狗崽显然没想到谢玺这还记得它还没吃晚饭呢? 它还以为他早就忘了。 但想到已经十点,这算是晚饭还是夜宵? 谢玺自信等了两分钟,结果探头一瞧,没出现?再等半分钟依然没出现,谢玺疑惑了,难道罐头吃撑了? 谢玺去看了眼行李箱的罐头,结果发现竟然一整天都没怎么动? 谢玺还以为小狗崽是生病了,也不逗它了,赶紧重新回到空调下,轻松一跃,手臂一捞,崽崽瞬间稳稳到了怀里。 小狗崽猝不及防被抱下来,本来想今晚上就这么睡不打算理谢玺,谁知道这厮不按套路出牌。 小狗崽仰起头,朝着谢玺汪了声。 谢玺检查一番,发现眼神清明汪起来也中气十足,这不像是生病的模样啊,难道是别的地方?比如肚子不舒服? 谢玺握着小狗崽的一条后腿就要抬起来瞧瞧肚子。 他这动作惊得小狗崽浑身的毛都炸起来:“汪!” 这一声别提多响亮,那精神抖索的模样,哪里有半点不适? 谢玺一愣,随即忍不住一乐:“崽崽,你不会……不好意思了吧?嗐,咱们爷俩谁跟谁,看看怎么了?” 小狗崽趁着谢玺手劲放松,一甩尾从他怀里跳出来,轻松蹦到床上,尾巴一蜷,继续装睡。 谢玺嘿了声,在床边坐下:“还真生气了啊?好歹吃一口,我辛苦隔了很远带回来的,刚拿出来,还保温热着,味道还不错。” 小狗崽却没理谢玺,虽然一开始气谢玺没回来和他一起吃晚饭,但它如今只是一只狗崽,谢玺给它留了罐头,的确没必要非要回来。 食物香气它也闻到了,的确想吃,但它却不能吃。 它只能吃谢玺心甘情愿买给它或者亲手做的食物。 所以干脆继续装睡。 谢玺怕崽崽饿着,干脆直接过去把崽子抱起来往客厅去。 崽崽拗不过他,干脆去扒拉罐头,只打算吃罐头。 谢玺稀奇:“这还真是稀罕事,崽崽你竟然能抵挡得了食物的诱惑?” 毕竟罐头虽然还不错,但吃了这么久怎么着都没刚做出来的食物好吃。 虽然这食物比不上他做的美味,但比罐头也强上不少。 崽崽知道要是没个解释怕是谢玺非要让它吃,干脆爪子一点遥控器,上面还停留在主页上,赫然上头正是自己和傅鹤行的头条新闻。 谢玺望着主页不知想起什么难以置信睁大了眼:?? 崽崽睨了谢玺一眼,被他的反应怔到,反应这么大?不应该啊。 谢玺却是匪夷所思低头又看了眼崽崽,再看了看头条:“崽崽,你别告诉我你还认字?”建国后不是说不能成精吗? 能听得懂人话就够稀奇,还能认字? 谢玺望着崽崽,脑海里此时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不会真的成精了吧? 小狗崽也一愣,反射性低头,一阵后怕,尤其是想到老头子的话,不能主动暴露身份,否则一切将会前功尽弃。 小狗崽像是不经意间,又用爪子按了一下点进去,里面顿时有画面和主持人的声音传来。 谢玺后知后觉,应该是他想多了……只是怎么看自家崽崽都太特别了,简直独一份。 他都要怀疑崽崽是不是也从末世或者未来回来的变异动物品种。 等头条新闻放完,谢玺已经想通,应该是讲解外带画面,所以……“崽崽你这是觉得我偷偷和傅影帝去吃饭不带你吃醋了?别啊,爸爸最爱你了!” 说着,还趁小狗崽心虚,抱起来就是重重一口,心情极好。 这段时间没白喂,崽崽都会吃醋了。 小狗崽恼羞成怒:这人…… 谢玺却是握着它的小爪,瞎忽悠:“崽崽误会我了,我之所以和傅影帝去吃饭也是为了崽崽啊。你瞧瞧崽崽这两天没吃到我做的饭都饿瘦了,所以我听说傅影帝是在这里长大的,就让他推荐好吃的餐厅。最后让他带我去,就是为了给崽崽带吃的,崽崽不知道这一桌子花了爸爸多少钱,好几千,但爸爸眼睛眨都没眨,就为了让崽崽吃口好的。但没想到崽崽竟然误会了,爸爸好伤心啊。” 说罢,还抬起手臂挡住眼,但手下一双黑眸却是带着笑。 小狗崽显然听蒙了,没想到是这样…… 忍不住用爪子轻轻搭在谢玺腰上,轻轻用肉垫挠了他一下:“汪?” 谢玺放下手臂,眼尾耷拉下,神色落寞:“崽崽这么不信爸爸吗?” 小狗崽还是头一次看到谢玺这么伤心的模样,尤其是想到对方平时对它这么好,不嫌弃它吃得多,还给它地方住,亲手给它做吃的,即使知道自己被骗了也没将它赶出去。 小狗崽心里也因为谢玺的难过而心口胀胀的,想到谢玺平时的动作,轻轻一跃碰到谢玺的手臂上方,在他下巴上蹭了一下。 耳朵尖几乎埋在谢玺的脖子里,主动亲昵蹭了蹭。 谢玺顺势托了一把,小狗崽看谢玺还不说话,咬咬牙,刚好因为谢玺那一托举高一些,小爪子搭着谢玺的脸,在脑门上亲了一下。 等小狗崽不安再低下头,刚好对上谢玺极亮的眸仁,黑漆漆的,里面攒动的笑意仿佛星辰,尤其是止不住上扬的嘴角,让小狗崽一愣。 一开始崽崽还以为是自己的办法起了效,谁知这厮咂舌:“果然还是主动的更香。” 崽崽:“……” 小狗崽气得呼哧呼哧的,尾巴一甩就要走,被谢玺捞回来:“别啊,我是正难过了,这不是被崽崽一哄就高兴了吗?” 最后谢玺一顿饭换来崽子主动亲近,这钱花得值。 甚至还想再花一次,但下次肯定要换个套路,否则肯定能看出来。 没办法,家里崽子太聪明也让人发愁啊。 谢玺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因为要在C市躲几天,所以续了几天的房。 另一边简舅舅和文律师约好的是上午九点,他八点半提前半个小时开着摩托车到了律师事务所旁边。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皮衣外套,身高腿长,堪称模特比例,停下后随意将车停在路边,摘下头盔,随意用手扒拉一下短短的头发。 但即使短寸,却将他完美的一张脸整个优势显示出来,眉眼深邃俊美,加上常年锻炼健身,瞧着只有三十来岁。 他一下车,经过的人忍不住被吸引惊艳看过来,甚至有走过的小姑娘又忍不住回来,在不远处交头接耳对视一眼,脸红心跳小跑过来,想要联系方式。 简舅舅来得早,所以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刚拿出一根烟,抬眼看到站在眼前的两个小姑娘挑眉:“嗯?有事?” 他把已经叼在嘴里还没点燃的烟拿下来,客气却冷漠询问。 两个小姑娘近距离看着简舅舅更是紧张,这么近瞧着更加有型,甚至这脸跟明星似的,也太好看了。 “小哥哥方便给个联系方式吗?” 简舅舅一愣,挑眉,意识到什么,忍不住轻笑一下,随着他这一笑,原本冷硬的眉眼舒展开,更让人脸红心跳,嗓音低哑却劝道:“小姑娘还是去找同龄人吧,我是大叔了。” 两个小姑娘显然不在意:就算是大叔,那也是好看到让人心动的大叔。 就在简舅舅头疼怎么应付这种小姑娘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简先生。” 简舅舅回头,瞧见文律师意外:“文律师来的倒是早。”文律师是从事务所里出来的,显然已经早就到了。 文律师的目光从简舅舅脸上落在两个小姑娘身上,面无表情望着她们。 两个小姑娘愣了一下,望着文律师这模样也有些激动,她们运气这么好吗?竟然一次遇到两个这么好看的? 两人瞧着也就三十多,两个小姑娘已经二十四五,所以觉得也差不了多少,这才不想放弃。 简舅舅顺着两个小姑娘的视线看去,显然也猜到她们的心思。 干脆拿起头盔长腿一跨上了车,再把头盔一戴,把另外一个扔给文律师:“上车。” 文律师反射性接过头盔却是愣了下,他昨夜压根没回去,是直接睡在办公室,从上面看到简舅舅过来就下来了,他本来只是忍不住下来迎一迎,并没打算就这么离开。 更何况,是坐他的车? 文律师接过发呆的时候,简舅舅奇怪:“不走?”他本来就是来接他的,不是还要去见谢金荣? 文律师反射性应了下,想了想,还是坐了上去,戴上头盔,手却是抓着后面,和简舅舅保持距离。 简舅舅却是回头看了眼,直接粗鲁一把拉过他的手臂往自己腰上一放:“抓紧了,等下摔下去。” 说完,直接看向两个呆住的小姑娘:“我们先走一步,两位自便。” 文律师猝不及防掌心按在腰间,对方身上的温度传到他的掌心,让文律师像是搂着烫手山芋,松开不是,继续搂着也不是。 两个小姑娘呆呆望着两人离开:“??”这年头,好看的大叔也都有男朋友了? 简舅舅带着文律师跑出这条街才慢下来,停在一处,也没下车,回头:“现在去哪儿?” 他们和谢金荣约在十点,谢金荣不想让人知道这些事,所以直接在外面见他们。 他本来是和文律师九点见面后赶去咖啡厅,但现在提前半个小时。 文律师猝不及防他回头,忍不住松开手,身体往后倾了倾:“什么?” 简舅舅余光看到他反应,整个回头挑眉看他:这文律师什么意思?怕和他碰到? 文律师也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慢慢坐直身体:“抱歉,条件反射,我不喜欢和所有人接触太近,不是针对简先生。” 只是简舅舅却低头朝两人看去。 因为刚刚车速太快,文律师下意识抱紧,所以两人此刻靠得很近。 文律师没忍住耳朵有些热,但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先去咖啡厅吧。” 简舅舅也没在意,收回视线,去了咖啡厅。 谢玺这边起床后,边给崽崽开罐头,边给文律师发消息。 【今日大吉:怎么样?见到谢金荣了吗?他有为难你们吗?】 【文竣:没有,他很配合,只是简先生和谢金荣差点打起来。】 谢玺看到这倒是也不意外,任谁看到害得自己白坐十八年牢的罪魁祸首都会气血上涌,但简舅舅应该不会主动惹事,怕是谢金荣看到简舅舅意识到什么说了什么话。 谢玺猜得不错,谢金荣拿简母刺激简舅舅,才差点让简舅舅没忍住,但好在文律师提醒,简舅舅很快控制住,并没闹起来。 【今日大吉:不用理他。谢金荣是怕了才会这样,等下按照计划行事。】 【文竣:可……这样骗简先生会不会不太好?】 【今日大吉:但文律师也知道我舅舅的性子,如果直接给他,他绝不会收,只能用这种迂回的办法。】 【文竣:既然已经是谢先生的,其实直接给谢先生相信简先生也不会在意。】 【今日大吉:但这是我欠舅舅的。】 谢玺没再解释什么,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原身。 不过他这句话却让文律师清楚意识到,如果他不配合,那么谢玺会找别的办法也会让简舅舅接受。 最终文律师还是同意了。 他和谢玺的办法也很简单,等谢金荣这边签了字,算是当年简母留给谢玺的东西都过户到了谢玺的名下。 但谢玺想要将这些给简舅舅,却需要一个办法。 等结束出来,简舅舅接到谢玺的电话,说是他这边又接了一个代言,但需要有经纪公司,但他回不来,简舅舅需要尽快办妥公司。 但如果没有谢玺本人回来怕是办不成这些,所以需要那些东西过户给简舅舅,让他能出手的出手,尽快落实下娱乐公司。 简舅舅对这些流程不太了解,皱眉:“这和之前说的不太一样。小玺,还是等几天……” 谢玺:“舅舅怕什么,难道舅舅日后还会把东西不给我?先挂在你名下,大不了以后舅舅再还给我好不好?我这边真的走不开,我事业刚起步。” 谢玺一通忽悠,文件和协议他离开前就已经签好按好手印,加上文律师配合瞒下来,最终简舅舅还是同意了,以为真的不需要回来就能办。 有文律师运作,本来需要一周才能办好,不到两天就全部搞定,开的公司叫西炎娱乐,挂在简舅舅名下。 在谢玺和简宗琰的名字中各取一个同音字。 谢玺成了公司旗下第一位艺人。 谢玺这边得到文律师发给他的消息,重新注册了一个新微博,把账号发给文律师,等当天晚上,这个账号已经认证。 谢玺抱着崽崽发了一条微博。 @演员谢玺V:新的开始,新的启程。@西炎娱乐[图片.jpg] 配图是谢玺刚刚在酒店拍的照片,抱着崽崽,不过只露出一对尖尖雪白的耳朵。 因为是新账号,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人发现,只是因为颜值太高,不少人点赞。 【??等等谢玺?长得也像,新账号?】 【卧槽!!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啊啊啊!我竟然是第32个关注的!】 【不行太激动了,哈哈哈果然勤刷微博有惊喜!】 【天啊,新鲜的账号!】 【不过西炎娱乐是什么?以前没听说过啊,瞧十号哥哥认证是这家艺人,新公司?不是吧,怎么这么想不开去这么一家新公司?】 不仅是粉丝疑惑,闻讯而来的别家娱乐公司也迷惑。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想办法要联系谢玺,想把人挖到自家公司,结果都没能得到联系方式,最后猝不及防就已经签了公司? 傅鹤行谭佳佳符海辰几人夜里才得到消息,纷纷点了关注,并发了一条微博帮谢玺引流。 所以一晚上谢玺的新账号直接达到三百万粉丝数量。 连谢玺第二天醒来时也挺意外,回关后,退房打算回J市。 谢玺回J市的飞机上,网上微博却爆了一条热搜。 发微博的是一个素人,但重点是她直接硬刚之前拿到新人奖的小鲜肉荀侃。 对方自称荀侃前女友,用平淡的语气娓娓道来两个人怎么从高中到大学谈恋爱,但荀侃拿到新人奖后就和她分了手。 如果只是简单分手就算了,荀侃已经私下里和一个小花谈起了恋爱,算算时间,荀侃脚踏两只船。 但显然这个小花并不知道实情。 前女友发现真相又发现自己怀了荀侃的孩子去找他要个说法,让对方至少给她个解释,或者要一句道歉。 却得到荀侃各种嘲讽不堪入目的辱骂,所以,她打算离开C市前,让荀侃再火一把。 前女友不单单只是说,还晒了怀孕化验单,以及怀孕时间,她和荀侃在此期间的交往聊天记录,从称呼来看显然是恋人关系。 包括能看出关系的给自己打码的合照。 与此同时,还有荀侃同一时期和另外一个小花暧昧恋爱的证据,只是发出来的消息也是女方打码的。 小花明显是被小三了,所以前女友也不怪她,等这条微博发出来,相信她也知道真相了。 前女友有理有据将事情经过说出来后,并@荀侃。 这不是结尾,最后是一句话和一个配图。 还有,孩子我打了,从这一刻我要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了,给了我揭发这一切的勇气是我的家人,以及……我家要拆迁了,以后请叫我富婆。当然这个好消息也要感谢这个转运符,给我转运符的先生,谢谢你救了我,说通我,给了我新生。[图片.jpg] 配图是一张机场照片拿着一个转运符的图。 网友从一开始的吃瓜到最后:?? 【卧槽!!富婆姐姐康康我,性别不要卡的这么死,我也可以!】 【呜呜呜荀侃竟然这么渣的吗?劈腿就算了,还污蔑人家怀了他孩子的小姐姐?太渣了!亏我以前还因为他演的角色粉过他!】 【太渣了,@荀侃别装死,出来解释啊?】 【就是,幸亏小姐姐出来说了,否则岂不是还有个小姐姐要被他骗?】 【哭了,只有我想求一个转运符吗?不求别的,只想也转运拆迁当富婆!】 【同求转运符!小姐姐告诉我哪里有卖的,我要去批发!财富密码这不就get了?】 前女友没有说出谢玺,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毕竟这事牵扯到荀侃,她说出来后荀侃的演艺生涯怕是要止步不前了,怕荀侃以后会报复谢玺。 她当时拿着转运符并没有信,但因为是谢先生给的,她留着也当成一个安心。 就在她打了孩子一个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那一刻感觉绝望茫然依然让她觉得心情低落时,收到了家里人打来的电话。 家里之前就在传要拆迁,但拆的地方并不包括他们家,只是这次竟然多划了一块,他们家也在里面。 这个好消息让她在那一刻崩溃,终于和家里人说了自己如今的情况。 家人连夜赶了过来,并做了这个决定,凭什么放过这么一个渣男? 而她有了家人的陪伴,也坦然面对过去,是告别,也是让渣男无所遁形,不让他以后有机会再骗小姑娘。 是终结,却也是新生。 谢玺下了飞机坐在回家的车上,傅鹤行的微信刚好过来了,发了热搜截图,还有一句话。 【鹤:??所以说好的算一卦还算数吗?拿一个转运符也行。】 谢玺抱着崽崽看手机,刚要回,低头看到崽崽也在看着屏幕,他忍不住捏了捏崽崽的耳朵尖:“看得懂吗?” 崽崽扑棱一下被捏得发痒的耳朵尖,没说话:它不仅懂,还会回。 谢玺瞧着崽崽圆乎乎的后脑勺,心下一动,突然捏着崽崽的一只爪子,用爪尖按着屏幕回消息:“来,爸爸教你打字。” 崽崽:“……” 【今日大吉:你猜,是谁在回你的消息?】 【鹤:??】 【今日大吉:是我家宝贝崽崽,厉不厉害?】 【鹤:……算了,我改天再来问。】 谢玺没忍住乐了,遗憾不已,怎么就没多回几句呢? 崽崽:“……”别以为它看不出来他就是想借机多摸它爪子。 谢玺没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老谢头那里,毕竟他之前和简舅舅说的是有事推迟回来。 所以他打算过两天再回去。 顺便进组前,也该把冯家人的债好好清算一下。 只是他要先去确定一下冯家大儿子大孙子到底知不知道这事。 大儿子没必要试探,如果大孙子知道,那大儿子绝对跑不了。 老谢头这几天也没闲着,已经打探到冯涛的大孙子的名字和公司地址。 冯涛大孙子叫冯浩明,当年没考上大学,但他心思本来也没在学习上,他一开始只当自己家里有钱,他爸又是J市很厉害的谢氏集团里当小领导,所以学习一塌糊涂。 后来机缘巧合下知道自家和谢氏的事,顿时计上心来,利用这个机会,搭上谢氏的关系,高中毕业就拿着家里这些年赚的昧心钱开了一家公司。 有谢氏做后盾,加上他爸就在谢氏工作,所以不到三年,公司开得风生水起,冯浩明也成了J市风头正盛的青年才俊,意气风发。 冯浩明的公司叫丰明企业,涉及不少产业,也包括美妆。 谢玺回来前,就让老谢头以华誉美妆公司老板的名义给丰明企业递上合作意向,果然他猜得不错,虽然冯浩明借着谢氏的名义做事,但不可能直接和谢金荣见面。 冯浩明这种小领导还真接触不到谢金荣,但因为冯家的事,谢金荣倒是安排了特助去安排,所以冯家还是借到了势头。 但冯浩明本人却接触不到谢金荣。 自然也不清楚谢家的这些事。 谢玺也正是拿捏住这个漏洞,直接以华誉美妆老板的名义要和冯浩明合作。 冯浩明还是留个心眼,真的让人查了一下,华誉美妆老板是个叫谢玺的。 冯浩明一开始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等到了约见的咖啡厅包厢见到谢玺愣了下,毕竟这张脸让人也印象太深了。 冯浩明就算不太关注娱乐圈,但他女朋友关注,所以他对这个女朋友这段时间一直挂在嘴边的谢玺还是有印象。 不过女朋友只是十号哥哥的喊,他倒是没记住名字。 冯浩明赶紧上前:“谢先生,幸会幸会。”只是目光从谢玺身上一转开,意外谢玺竟然还带了一个……大师? 华誉美妆一直都在谢玺名下,只是大部分不会去查,如今虽然转到简舅舅名下,但外面能查到的信息还没这么快更新,所以显示的依然在谢玺名下。 冯浩明看到谢玺,对上名字压根没再怀疑,只是谢这个姓氏还是让冯浩明意外,不太清楚谢玺和谢氏有没有关系。 应该没关系吧,否则这么厉害的背影也不至于现在还只是一个小明星。 三人坐下来,谢玺看着冯浩明:“冯先生对我们的合作考虑的怎么样?” 冯浩明自然是愿意:“求之不得,只是……我们公司并不算特别优秀,谢先生怎么想起来要和我们公司合作的?” 毕竟华誉美妆是老牌的美妆公司,在业内挺厉害的。 谢玺笑道:“自然是因为……冯家和谢家有特别的缘分。” 他笑得太过意味深长,让冯浩明一愣,他回过神,难以置信看着谢玺:“莫非……谢先生和谢氏有关系?” 谢玺颌首:“是啊,谢金荣是我的生父,华誉美妆就是我母亲名下的财产。” 冯浩明瞪大了眼:“这……”他怎么完全没听说过?谢氏大少爷不是叫谢东宇吗?二少爷叫谢迎,没听说有谢玺这个名字? 但他的确听说过华誉美妆和谢氏有不少合作,难道…… 谢玺:“谢东宇只是养子。冯先生应该也看过关于我的事,前几年我一门心思想和严闻廷在一起,所以和家里闹了别扭,就离家出走,所以外人才以为谢东宇是我。不过如今我想开了……所以华誉美妆又回到我手里了。” 他没说自己想开什么,但显然冯浩明脑补到了,这是受到刺激想开回家继承家业了? 冯浩明瞪圆了眼,此刻已经完全信了。 毕竟仔细看,谢玺真的有一两分谢金荣谢先生的影子,只是不太明显,应该像母亲多一些。 冯浩明更加热情客气:“没想到谢先生竟然是谢氏的大少爷,这可真是……”那谢东宇每次高高在上,谁知道竟是个假的。 谢玺话锋又一转:“不过么,之前冯先生问我为何选择你们公司,自然是因为……我想让冯先生帮忙办件事。” 冯浩明一愣:“这、这我怎么能有本事能帮到谢先生?” 谢玺靠近一些:“自然有,毕竟冯先生应该不知道,简宗琰原本被判二十年,但几个月前已经提前出狱了。” 冯浩明怔在那里,浑身一颤,但想到什么,很快回过神:“简宗琰?是谁?我怎么听不懂?” 谢玺啧了声,表情有些玩世不恭的嘲讽:“别装了,老头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当年他们给了你们家一百万让你爷爷一条命换简宗琰进去。但如今他提前出来,你猜猜他们会怎么对付你们家?” 冯浩明没想到谢玺竟然什么都知道,本来就相信他的身份,如今更加确定,可还是不愿意承认:“原来是他啊,他不是刺伤我爷爷的凶手吗?” 谢玺:“老头和你爷爷的交易我一清二楚,如今也是怕简宗琰出来一起对付老头,所以想让你除掉他罢了,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这事其实要说恨,简宗琰应该更恨你们冯家。”说着,谢玺朝他讥笑一下,这样看不上的表情更让冯浩明丝毫不怀疑,毕竟这种高高在上才更符合谢氏大少爷的身份。 冯浩明看谢玺要走,心一慌,到底也怕了:“谢先生等等!” 37. 【自首】 “那又与我何干?”…… 谢玺没回头, 冯浩明赶紧上前将人拦下,重新请谢玺二人坐回去。 “谢先生,这事咱们慢慢说, 别着急走啊。”冯浩明弓着腰给他们倒茶水。 谢玺却没喝, 嘲讽把玩着手里一个钥匙扣:“想通了?” 冯浩明坐在对面忐忑不安, 他从未想过已经过去十八年的事还能重新翻出来。 谢老板怎么让自己的儿子知道这事? 不是说好只他们几人知道的吗? 但谢玺是谢氏大少爷, 他压根不敢得罪,再想想谢家的本事,这事罪魁祸首说起来也是谢老板,相信谢老板的儿子也不会说出去。 毕竟这事捅出去谢家也落不得好, 谢老板更可能有牢狱之灾。 冯浩明想通后陪着笑:“自然是想通了, 谢大少爷一句话,小的必定肝脑涂地。” 谢玺原本转着钥匙扣的动作一顿, 挑眉:“哦?也就是说肯承认了?不装傻了?” 冯浩明摇头:“这不是……当年的事说好不外说, 所以就多问问。” 谢玺:“现在认识简宗琰是谁了?” 冯浩明不敢再耍心眼:“认识认识, 是当年谢老板买通我爷爷一起冤枉他杀人入狱的那位。” 当年事发时冯浩明才几岁,他是后来爷爷从植物人状态醒来他无意间听到爷爷和他爸说的时候知道的。 那时候他还没意识到什么,等后来年纪大一些想通这些弯弯绕绕,觉得这必然是个机会,果然,等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 给了他另外一条通天路。 只是冯浩明对当年的情况了解不多, 只知道谢老板和他爷爷一起冤枉一个人,害那人判了二十年。 但并不清楚简宗琰是谢金荣的小舅子。 也是谢玺的舅舅。 谢玺慢慢捏紧钥匙扣:“听公司的人说冯先生这几年没少借着谢氏壮大公司啊。” 冯浩明额头上有冷汗冒出来:“这都是托了谢老板的福, 做点小本生意,赚了点零花钱。” 谢玺却是笑了,只是眼底没有笑意:“是吗?” 冯浩明不清楚谢玺怎么一直不提对付简宗琰的事:“这是自然, 我们公司也只是仰仗谢氏鼻息,不知道谢大少爷想让小的做些什么?” 谢玺将钥匙扣啪嗒一下放在桌上,惊得冯浩明一激灵,只听谢玺终于开了口:“很简单,我要你……带着你爷爷自首认罪,当年怎么冤枉简宗琰的,如今怎么还他清白。” 冯浩明猛地抬眼:“什、什么?” 是他听错了还是谢大少爷疯了? 谢玺原本还带着笑的面容沉下来,冷漠的眉眼让他给人一种威慑,让冯浩明头皮发麻,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谢大少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冯浩明站起身就要走。 身后这时却传来他自己的声音。 ——“认识认识,是当年谢老板买通我爷爷一起冤枉他杀人入狱的那位。” 冯浩明难以置信转身,瞧着谢玺手里之前把玩的钥匙扣,竟然能录音:“你、你套我的话?” 冯浩明浑身都因为害怕愤怒而颤抖,“这么做对你有何好处?当年的事一旦告发出去,你以为你父亲能逃脱得掉吗?” 谢玺拿出手机:“谁说我要放过谢金荣了?” 冯浩明原本以为说出谢金荣能威慑到谢玺,却意外听到这么一句:“你、你骗我?谢老板不是你的生父?” 谢玺:“是啊,他的确是我生父。” 冯浩明松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谢玺继续道:“但简宗琰也是我的舅舅。” 冯浩明一张脸惨白如纸,后知后觉意识到,谢玺压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自己的生父谢金荣,他竟是为了舅舅要把自己的父亲送进去? 冯浩明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但因为一个录音就去自首送自己的爷爷进去,他不可能会这么做,只要他联系谢老板,让谢老板管教他自己的儿子…… 谢玺像是猜出他的想法,终于从手机里找到视频,面无表情面对冯浩明。 隔着一张桌子,冯浩明白着脸看着手机里先是自己的奶奶亲口承认当年的事,再是自己的爷爷也承认了。 冯浩明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否则两个老人是疯了吗? 他们竟然承认这个? 冯浩明摇着头,崩溃不已:“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可能会主动说出这一切?” 谢玺指了指老谢头:“瞧见这位大师了吗?你可以现在打电话问问你爷爷什么是定身符和真话符,或者你若是想,霉运符大师也可以送你一张。” 冯浩明一个字都不信,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些? 他抖着手慌不择路打电话给老爷子,对面冯涛正哼着歌在家哄小孙子。 小儿媳又怀了,加上大师说过帮他们家小孙子度过十岁的早夭,冯涛觉得压在自己心头的石头也没了。 接到大孙子电话更是眉开眼笑,可等对面说了几句,完全傻了眼:“什、什么?” 冯浩明却是气急败坏:“爷,有位谢先生带着一位大师找到我,手里有你和奶承认当年和谢老板共同陷害简宗琰的视频,还有什么定身符是不是真的?你们为什么要说?” 冯涛脑子嗡嗡的,很快冷静下来,白了脸:“你说他们去找你了?不会的,大师说是来帮我们家的,是替小孙子改命的……” 冯浩明气死了:“你们被骗了!” 他手里的电话却很快被拿走了,谢玺面无表情放在桌子上按了免提:“冯老爷子,意外吗?毕竟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因果,做过的恶,不是你说过去,那就能过去的。报应这东西,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对面的冯涛浑身都颤抖起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谢玺:“简宗琰的外甥。” 冯涛彻底沉默下来,却想不通,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可当时对方是怎么让他无法动弹的? 谢玺仿佛能隔着电话猜到他的心思:“定身符是真的,答应给你小孙子的护身符也是真的。当然,前提是知道你小儿子并未参与其中,小孩子无辜,大人作的恶不应该报应到孩子身上。冯涛,十八年前你一己之私改了别人的命数换来这十八年富贵,你可曾后悔过?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一个原本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轻人白坐了十八年的牢愧疚过?” 冯涛因为害怕浑身都在颤抖:“我说过,等他出来,我们会补偿他一百万……” 谢玺嘲讽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一百万?那你又真的知道他是谁?十八年前J大毕业的高材生,简氏的继承人,只是当年我生母留下的资产数千万,足够他东山再起,结果呢,你毁了他的所有。只因为一百万,一己之私,你让他的人生毁在狱中。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去自首,承认当年和谢金荣同流合污污蔑我舅舅做出的那些事并将这些年不应该属于冯家的资产悉数捐出去;要么,我将所有的视频公布出去让人来送你进去。一个自首,一个被抓,你自己选。别妄想以为谢金荣会帮你们,如今,他怕是自身难保,你觉得他会不会为了彻底脱罪而除掉你们冯家所有人?” 谢玺的一番话让电话对面的冯涛脸色更加惨白,甚至连冯浩明也浑身颤抖。 谢玺说的话完全有可能…… 但也一个办法,那就是不揭露这一切。 冯浩明白着脸跪下来:“你都说了你舅舅已经从狱中出来,这些年的牢已经坐了,何苦再将我们一家老小搭进去?钱,你要钱是不是?我们把钱都给你,你放过我们家好不好?” 一旦得罪谢金荣,他们一家还能落得了好? 谢玺怒极反笑,猛地抬起手,老谢头立刻配合甩出一张符纸,几乎是符纸碰到冯浩明的同时,冯浩明感觉自己浑身竟然无法动弹。 这是认知让冯浩明吓得浑身都在打摆子:什、什么情况?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能定身的大师? 他还不想死…… “爷,救、救我……”冯浩明感觉自己脖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遏制住,脸都吓青了。 冯涛也想到两个大师的本事,一听到这个也傻了眼:“大师求求你们放过我大孙子!我去!我去自首还不行吗?” 谢玺陡然收回精神力,因为使用过度,额头上也有一层汗,只是冯浩明太过害怕压根没注意到。 谢玺垂着眼:“我给你三天时间,若是让我知道你提前通知谢金荣,他对你们下手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若是你们按照我说的自首并捐出不属于你们冯家的一切,我可以护你们小儿子一家周全。” 冯涛和冯浩明一开始还松口气,但回过神:“为什么只是小儿子一家?” 谢玺冷笑:“怎么,你和你父亲明知我舅舅是冤枉的,不仅不让你爷爷去自首,还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谋利,你觉得我凭什么会护这么一个人渣?” 冯浩明白着脸:“可要是谢金荣对付我怎么办?” 谢玺弯唇,面容带笑,可说出的话却冷漠至极:“那又与我何干?” 冯浩明浑身都在颤抖:“可我不想死……我只是隐瞒了这事,但我从未害过你舅舅,谢先生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还有我父亲,我们怎么办……” 谢玺:“不想死啊,行啊,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自己想办法把自己和你父亲弄进监狱坐三年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三年判下来,我会送你们一人一张护身符,保你们性命无忧,怎么样?” 冯浩明浑身一软瘫倒在那里:“三年牢……” 如果坐了三年牢,他出来可什么都没有了。 但和性命相比,似乎又能接受了。 电话里冯涛也着急道:“大孙子,快答应!”三年出来,不还有小儿子一家吗?他们还能从头再来的,大孙子这么有出息,办的公司这么厉害,出来后肯定也可以! 冯浩明和冯涛想到一处去,咬咬牙:“行,我答应!”至于父亲那边,肯定也会答应的,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谢玺和老谢头办妥事情就这么离开了咖啡厅,直到远离这里,老谢头一直绷着的表情才松懈下来:“可累死我了,装大师原来这么累啊。他们真的会这么做吗?会不会回过神后悔?” 谢玺摇头:“他们一家这么自私怕死,肯定不敢通知谢金荣。再说我也没骗他们,以谢金荣的性子,还真可能先一步弄死他们。” 不过如果一旦冯涛自首说出这一切,事实成定局,谢金荣怕就不会对冯家一家人动手,而是直接放弃冯家,想办法找个替死鬼替自己脱罪。 毕竟当年的事过了这么多年,冯涛手里没有所谓的合同和证据,谢金荣找个替死鬼,说不定就这么脱身了。 但冯家是板上钉钉没退路。 不过即使冯浩明和他爸不坐牢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他们心虚自然害怕谢金荣报复,会心甘情愿自己把自己送进去。 三年加上将资产捐出去,也算勉强弥补了当年的事。 至于冯涛,他这辈子就在监狱呆着吧。 而谢金荣这边,就让他再多得意一段时间,他相信以简舅舅的能力,很快就能为自己报仇。 谢金荣在意的所有,都会一点点被夺去,包括简家当年被他吞噬的公司,也将重新慢慢被夺走。 这种恐慌与害怕,在意的东西一点点失去,这种滋味应该不好受。 而简舅舅自己亲手解决报复回去,也能消了这十八年的牢狱之苦,重新获得新生。 谢玺解决完冯家的事和老谢头回了家,因为这几天没有空闲所以也就没亲手做吃的。 干脆回去的途中和老谢头去买了不少菜。 老谢头一看这,顿时激动不已,摊也不打算摆了,嚷嚷要再买点酒,再和谢玺喝两杯。 谢玺本来正在挑菜的手一顿:“今天不喝酒。” 老谢头:“啊?为什么?你酒量不是还可以吗?” 谢玺:“……”那还真谢谢你抬举,他酒量是不错,但这身体酒量不行。 某些人丢一次就行了,再来一次绝对不行。 更何况,他现在还住在老谢头这里,要是再丢人,那不单单在崽崽面前丢了。 老谢头最后还是遗憾把酒放了回去,不喝就不喝吧。 谢玺这才悄悄松口气:太难了。 冯浩明出了咖啡厅就抖着手给自己父亲打了电话,让他赶紧和自己回爷爷家一趟,什么也别说别问,等回去再说。 冯父虽然奇怪,但还是请了假回去了。 冯家这边的情况谢金荣一概不知,他这两天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谢夫人心情也不太好。 也不知之前来谢家看好戏的太太谁传出去的,如今谁都知道谢东宇是谢金荣的私生子,谢夫人这些年不仅区别对待继子,还霸占已故前妻的首饰和资产充作自己的门面。 谢夫人最近一出门就被太太团们私下里嘲笑也不跟她玩,气得她只能闷头待在家里。 就这,谢金荣还敢给她甩脸色? 谢夫人把手里的杯子摔得噼里啪啦的,让原本在看报告的谢金荣忍了忍,本来因为谢东宇的事对谢夫人忍了好多次,但简宗琰的事让谢金荣本就心情不好,好不容易在家待两天,再看到谢夫人这样,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出去:“够了没有?” 谢夫人顿时炸开了锅:“你什么意思?自己在外头受了气就朝我撒气是不是?有本事你自己和你儿子叫板去啊,那些房子和公司是被我要回去的吗?你冲我发什么火?” 谢金荣脸色更沉,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谢夫人。 谢夫人终于被他看得浑身一激灵,想到自己本来也没真的和谢金荣撕破脸,连私生子都忍了,要是真的闹掰她自己也下不来台。 谢夫人深吸一口气,憋着气眼圈瞬间红了,侧身一坐,委屈用帕子擦着眼泪:“我为了一家子招谁惹谁了?连你把私生子带回来让我养了这么多年我说什么了吗?你当我真的不介意吗?还不是因为爱你才忍了下来,可你呢?在外头受了气,却跟我发火,我就好受了?自己爱的人却骗了自己这么久,我心里不舒坦发发火怎么了?还不是想让你来哄哄我,结果呢?” 谢金荣脸色稍微好了些,到底也不愿撕破脸,谢夫人给个台阶,他走过去揽住她:“好了,我这也是心里有气。你不知道那混账做了什么事?他把要回去的东西全给了简宗琰。” “什么?”谢夫人听到简宗琰这个名字怔了怔,显然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能再听到。 她刚嫁到谢家时简家刚破产没多久,简家和谢家在J市都很出名,但简家根基没有谢家稳,加上简家人丁单薄,所以简家破产压根没有人想过是谢氏动的手。 毕竟明面上来看谢氏和简家可是姻亲关系。 谢夫人嫁过来后无意间听到谢金荣对简宗琰下手,她当时吓坏了,但后来想到如果简家彻底没了人,那谢玺这个所谓的继子还不是彻底任她拿捏,她反而庆幸不已。 可时隔十八年,这个名字却再次出现了。 “他不是判了二十年吗?”怎么看都没到时间吧,更何况,那么多东西,谢玺就这么拱手让人?他会舍得? 谢金荣咬着牙:“已经出来了,也是大意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减刑。谢玺那小畜生当真是好得很,这么多东西,说给简宗琰就给了!” 当初他算计简家后也怕,害怕简宗琰知道真相和他作对,加上他对简宗琰在大学时就表现出的实力所惧,加上简宗琰大学学的就是金融,如果一旦给简宗琰机会,他一旦接触到圈子里,很快就能发现端倪。 所以谢金荣要在简宗琰真正有资产重新回来时让他彻底消失。 而这个念头从对简家动手时就已经做了准备,好在一切都顺利。 可谁能知道他瞒了这么多年的事,简家这笔资产,谢玺这混账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 谢夫人也害怕:“那简宗琰会不会……知道当年的事?” 谢金荣咬牙:“谁知道。” 谢夫人深吸一口气:“他都坐了这么多年的牢,也许早就跟不上时代,东西在他手里指不定就垮了。” 谢金荣没说话,但一旦有个万一…… 谢金荣又安抚一番谢夫人,才上了楼。 经过楼梯口时看到谢东宇站在那里,谢金荣皱眉,想问谢东宇在这里做什么,但想到这几天谢夫人一直在闹,谢东宇为了避开她并没出现过。 谢金荣压低声音:“委屈你了。” 谢东宇摇头:“不委屈,是我让父亲为难了。”他垂着眼,眼神落寞,谢夫人这几天的冷嘲热讽让他心里的恨意更深。 谢金荣带他去了书房:“我知道委屈了你,但她毕竟是你弟弟的生母,你放心,以后该给你的东西不会少,她还做不了我的主。” 谢东宇放下心:“爸,我刚听到你们的话,你是不是在担心简宗琰若是成事会对谢氏不妥?我有个办法能让他主动放弃J市的一切心甘情愿离开J市。” 谢金荣哦了声,抬眼:“你有什么办法?” 谢东宇压低声音:“谢玺既然心甘情愿把这些东西给了简宗琰,看来这对舅甥关系应该很好。谢玺相信自己的舅舅,那么这位简舅舅应该也很在意谢玺这唯一的外甥。” 谢金荣脸色不太好看,但也很认同谢东宇的话:“那又如何?” 谢东宇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在网上的骂名,虽然很快撤了,但闻廷哥因为这个好几天不怎么理他,气得他将这一切都怪在谢玺头上。 既然如此,谢玺也不要怪他。 谢东宇垂下眼:“既然简宗琰这么在意自己的外甥,如果他的好外甥因为他的存在被黑事业受到影响,你觉得这位好舅舅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外甥主动离开?毕竟,谢玺是公众人物,他如今翻身名声还算不错。” 谢金荣是老狐狸,一点就透:“你是说用舆论压力,让简宗琰身败名裂?” 谢东宇嘴角扬了扬:“有一个杀人犯舅舅,无论当年的原因是什么,谢玺也落不了好。” 谢金荣皱眉:“但这事会不会将我也扯进去?” 谢东宇摇头:“谢玺的性子你知道的,他既然和谢家断绝关系,绝不会提自己是你的儿子。”毕竟谢东宇在外都在传他是谢氏大少爷谢玺都没澄清过,显然谢玺不屑与谢家为伍。 所以谢玺只会为伍自己的杀人犯舅舅。 这样一来,更多人会误会谢玺,他们再推波助澜一番,到时候肯定简宗琰受不了因为自己连累外甥名誉受损主动离开J市。 一旦简宗琰离开,那么再发现当年简家的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谢东宇看谢金荣不说话但神色显然动了心思:“就算简宗琰知道自己被陷害的,但他没证据,只要冯家那边闭紧嘴肯定没事。他们也不敢说出来,毕竟一旦说出来,他们一家也别想好。” 谢金荣对冯家那边还是有自信的,毕竟冯家如今都要借助谢氏来生活,不可能会背叛他,但打电话过去提点一二还是有必要的,但没必要他亲自去,找助理去打个电话点一下就好。 谢金荣仔细把谢东宇的办法想了一遍,觉得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连带的也能让谢玺那小畜生好好感受一番丢人的感觉。 想到上次被几位太太围观家务事,后来被她们的老公嘲笑打趣,沉下来:“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 谢东宇得到谢金荣的准话,出了书房就去安排了,心情极好,他替谢金荣解决简宗琰是假,真的目的是对付谢玺。 不是喜欢爆料吗?那这次就让他爆爆他的料。 * 谢玺又在老谢头那里住了一天才回了自己家,受到简舅舅和田嘉诺的热烈欢迎。 谢玺不在的这几天的,简舅舅和田嘉诺已经找好房子,不仅如此,还和谢玺在同一栋楼但不同层。 简舅舅看着自家外甥出去一圈没有瘦才放下心:“以后舅舅好好照顾你。” 住一栋楼才更放心,这样也能多见到小玺。 谢玺没想到简舅舅也会住到这边,但也默认下来,等接风宴吃完,谢玺送简舅舅和田嘉诺出门。 因为就在楼下几层,所以谢玺也没继续送。 只是就在简舅舅要进电梯转身要让谢玺回房的时候,谢玺的目光在简舅舅的面相上一扫,突然唤住简舅舅:“等等。” 简舅舅立刻停了下来,抬步回来:“怎么了?” 谢玺又仔细瞧着简舅舅的面容,突然笑了笑:“没事,就是这两天可能舅舅会被人跟踪,舅舅只当不知道。” 简舅舅虽然奇怪,但出于相信自己外甥,想想颌首:“行,舅舅知道了。” 等简舅舅离开,谢玺才回去关上门,面容沉了下来。 简舅舅的面相显示过两天会有名气运,只是这名气运却参杂了霉运,说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谢玺一猜就知道会是谁的主意,不是谢金荣就是谢东宇,这是知道简舅舅出狱害怕了,所以一石二鸟,所以先曝光简舅舅让他大火,再揭露简舅舅当年坐牢的事和他和自己的关系,最后弄臭他们两个,逼简舅舅离开。 不过么……福祸相依,谁又说得准这一定是祸? 既然谢东宇这么想让这事出名,那就好好宣传宣传,刚好让更多的人知道简舅舅的无辜。 两天后,一个J市当地街拍的营销号发了一条微博。 @记录当地帅哥美女街拍V:啊啊啊因为太过激动忍不住发了出来,帅哥就是用来分享给大家的。[心][视频] 这条微博带了一个视频。 因为是个大V,粉丝一百多万,所以一发出来立刻有人点赞评论。 【哈哈哈还没看,头一次瞧见博主这么激动啊,能多帅?有博主哥哥帅吗?】 【先留下脚印】 只是一分钟后,评论以肉眼可见疯狂的速度涨了起来。 视频很短,只有一分钟,点开后,先是很寻常的街景,因为博主平时找的角度很好,所以画面景色很不错。 几秒种后,突然有摩托车的声音很清晰传来,随即没多久,不其然一道身影骑着黑色的摩托车而来。 是很寻常的车,但吸引人的是车上的人。 因为戴着头盔看不出模样,但在车上上半身略微前倾,尤其显眼的是流畅的背脊以及宽阔有力的肩膀,因为握着车把,手臂上肌肉隔着黑色的皮衣也鼓起,宽肩窄腰,加上大长腿,简直瞬间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以为这帅哥只能眨眼就过,对方速度不慢,但到了前方不远处一家公司楼下稳稳停了下来。 博主显然也被惊艳到,立刻把镜头给调近距离,顿时,所有人看到男人长腿一跨,站在那里,随意摘掉头盔,只能看到背对着的身形,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只可惜看不到对方的脸,就在对方长腿一迈朝前走时,博主像是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突然放声大喊一声:“骑摩托车的帅哥,你东西掉了!” 与此同时,男人不其然转过头,一张惊心动魄俊美的脸赫然出现在镜头里。 优越的一张脸惊艳了镜头里的所有人,让人不自觉忘记呼吸,心脏却忍不住噗通跳了起来,是心动的感觉。 而镜头里的人视线一转精准锁定博主,看到他的镜头像是意识到什么,眉头皱起,冷漠望着他,毫不留恋转过头,拿着头盔走进了那家公司。 【卧槽卧槽卧槽!!awsl,这也太帅了吧?】 【目测要火!前排留名!】 【啊啊啊我疯了,这帅哥太杀了我!】 【帅疯了啊,只是这帅哥瞧着三十多了吧?但依然帅得让人腿软,是不是艺人啊,这身形和脸也太优越了!】 【一分钟,不,半分钟我要知道这帅哥的微博!】 【@回复:没有微博,据说还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咦,这公司名字……有点眼熟啊。】 【卧槽!西炎娱乐?是我想的那个西炎吗?】 【不是吧?我男神签的公司怎么可能就这么大一点?还在这一片,不太可能吧?】 【@演员谢玺男神你认识这老板吗?】 因为这张惊为天人的帅脸加上西炎娱乐老板的名头,很快热度高的吓人。 尤其是怀疑谢玺就是这家公司的,纷纷@谢玺。 加上幕后黑手推波助澜,不到半天,简舅舅的这段视频就上了热搜。 #路透帅哥# 西炎娱乐刚成立没几天,公司里一共现在也没几个人。 简舅舅、田嘉诺外加一个助理,文律师暂时是公司的律师顾问,算起来也就四个。 简舅舅不怎么会上网,所以没注意到。 田嘉诺和助理太忙准备招聘,所以一开始也没怎么发现,只是招聘还没贴进去,突然公司来的人多了起来,还都是年轻的小姑娘。 一进来就问他们老板在不在,是谢玺签的公司吗? 田嘉诺警惕的预感到不好,立刻关了门,暂时不开门了。 等门一关一上网,看到热搜都懵了:“干爹,你火了!” 简舅舅正在研究娱乐公司的流程,闻言看过去:“什么?” 田嘉诺立刻小跑着把视频给他看,简舅舅一脸冷漠看完并不在意,只是看到还有@谢玺的:“会给小玺造成麻烦吗?” 田嘉诺想想摇头:“应该不会,反而会给咱们公司引来热度。”这招到艺人,反而对公司有利。 简舅舅不放心,让田嘉诺问问文律师。 田嘉诺只能给文律师打了个电话,对面文律师刚接到谢玺的消息没多久,对谢玺时间掐的这么精准也叹为观止,面对田嘉诺的电话,一本正经冷漠撒谎:“不会有问题,公司早点招到人开起来,是好事。” 文律师一锤定音,公司有了主心骨,只是这几天热度在,估计开不了门,但不影响他们公司去招人,只是换个地方招聘罢了。 而接下来两天,事情发酵的越来越厉害,但因为见不到本尊,公司外不少人蹲守,可惜公司一直大门紧闭,一度怀疑是不是关门搬到别处去了。 但也因为这样,简舅舅一段视频长得和刚有些热度的十号哥哥谢玺很像,加上西炎娱乐所以和谢玺这个名字绑定讨论度很高。 文律师瞧着越来越高的热度,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像是有人幕后在操控,给谢玺发了消息过去。 【文竣:这热度太久了,不太对劲,是不是有问题?】 【今日大火:有吗?不用担心。】 【文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这名字怎么改了?】 【今日大火:这不是火了吗?放心好了,最迟明天,就会有结果了。对了,文律师要算卦吗?给你免费,可以测姻缘测运势测命格,你想要测的,应有尽有。】 【文竣:不用了……算了,你应该也不会看着你舅舅出事。我去忙了。】 【今日大火:真不测啊,你不好奇你的桃花运吗?】 【文竣:不好奇,我只想搞事业。】 谢玺抱着崽崽瞧着手机嘀咕:“爱情它不香吗?” 崽崽听着谢玺嘀嘀咕咕的时候还顺便摸它小爪子,默默钻出去,离谢玺远远的。 谢玺:“……”他再度怀疑崽崽在窥屏。 谢玺猜得不错,简舅舅的热度一直火了两天,在第三天早上,事情终于有了些改变。 之前那个街拍博主发了这个视频后没有再发微薄,所以他第一条微博一直是这条,点赞已经到了十万,评论也很多。 大部分都是在询问到底和谢玺有没有关系,是不是谢玺签的那家公司,只是一直没有回应。 但因为这么久,热度稍微也低了不少。 但很快,这个博主突然把这么一个很热的微博删掉了。 又发了一条。 @记录当地帅哥美女街拍V:对不住,不该发的,没想到那人竟然是这种人。 【???不是,这什么意思?博主怎么把之前的微博删了?】 【对啊,热度这么高,我还不知道这帅哥和谢玺有没有关系呢】 【什么是这种人?别说话说一半啊。】 【@回复:有关系,还有血缘关系,只能说这么多。】 【@回复:这种人……稍微透露一下,十八年前,J市,杀人未遂,有兴趣的自己去查吧,本来想和大家分享个帅哥,但没想到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卧槽……真的假的?】 好多人都因为杀人未遂四个字吓到,纷纷去搜,但显然压根搜不到。 当年的事也只是上了报纸,很多人都不知道。 不过过了半个多小时,有“知情人”就来科普了。 【因为博主的话刚好我也是J市本土的,所以去问了问我爸妈爷爷奶奶他们,问他们知不知道这情况,没想到还真问了出来。这么说吧,这人叫简宗琰,已经四十多了,帅是真的帅,但心狠也是真的心狠,当年的事在J市很出名的,砍伤一人,连捅另外一人好多刀,受害者一度成为植物人,好几年才醒来。判了二十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不过这人和谢玺长得这么像,应该真的有血缘关系。】 【??卧槽,真的假的?这么帅竟然是个杀人犯?】 【帅就不是变态了么?怎么还有这种人,怪不得博主要删微博了,博主做的是对的!】 因为热度很快上去,很快有人开始扒十八年前的事。 文律师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脸色惨白,抿着唇给谢玺发消息。 【文竣:??出事了,你知道这事吗?】 【今日大喜:知道,别担心,让他们扒,扒得越多,反转的时候更能让更多人知道舅舅受到的冤枉,冯家人这么多年享受这么多福利,舅舅当年在J市成为人人唾骂的对象,也该让角色对换一下了。】 虽然当年的事如今网上的人知道的不多,但简家当年那么出名,简舅舅的事又闹得满城风雨。 日后简舅舅把公司办大,难保不会有当年知情人认出简舅舅,与其日后让他们私下里说简舅舅是杀人犯。 不如就闹大一些,让所有人知道谢金荣和冯家对简舅舅做的那些事。 即使谢金荣能脱身,但到时候谁会信他真的没参与? 【文竣:??】 【今日大喜:[图片.jpg]】 文竣点开照片,发现是三个男子,一个头发全白,一个半白,还有一个年轻人,正走进J市公安局。 文竣意识到什么,没忍住激动站起身。 38. 【爆料真相】 “???”…… 文律师浑身微颤瞧着这张照片, 他这些年一直关注冯家,尤其是简宗琰刚抓紧去以及判刑后那几年,他去了好多次冯家, 想提出补偿换取简宗琰减刑。 只是后来次次被赶出去。 但时隔十八年文律师才知道简宗琰是被冤枉的, 从知道的那一刻开始, 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这一天到来。 文律师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几乎没任何迟疑拿起西装外套大步走出事务所。 谢金荣得知这件事定会第一时间前往公安局,杜律师身为谢家律师顾问肯定会一同前往。 他要守在那里严防死守冯家反水,即使暂时不能将谢金荣绳之以法,冯家这三个人也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先一步付出代价。 文律师前往公安局时, 网上关于十八年旧案的事愈演愈烈。 谢东宇提前买通最初发布简舅舅视频的百万博主, 再借助谢氏的公关团队买通不少营销号推波助澜。 从第一个“知情人”出现,更多的“知情人”雨后春笋般开始“爆料真相”。 【被前头网友一提醒, 想起来我家也是J市的, 我爸我爷爷那辈当年喜欢看报纸, 期期不落,库房还有很多旧报纸,想着说不定能找到,没想到还真被我扒出来的。[图片.jpg]】 本来就想知道真相的网友看到这条被顶上来的评论,等点开图片,纷纷震惊不已。 报纸是当年判刑当天的报纸, 地点是在法庭上, 面对镜头的年轻人剃着寸头,面对镜头一张俊美的脸薄唇冷抿, 一双黑眸平静望着众生,眼神睥睨而又沉郁,黑白照的照片, 一身简单的囚服加上手腕上的镣铐,隔了这么多年还是让人一眼看过去惊艳又害怕。 对方冷静的面容下那双黑眸里的却是沉沉的怒火与阴郁几乎隔着屏幕都喷薄欲出。 所有点开这张旧报纸的网友傻了眼,看到这人的瞬间脑海里只有两个念头。 第一个念头,竟然真的是那个人,即使隔了十八年,但因为面容改变的不太多,所以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 除了面容上还稍显青涩,多了些戾气,和之前街拍里所谓的西炎娱乐老板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第二个念头,却是难以置信,因为年轻版的简宗琰和谢玺更像,从之前的五成到如今这张像素不高的黑白照片竟是像了七八成。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几乎确定谢玺绝对和这个简宗琰有血缘关系。 太像了,已经像到谢玺的粉丝想否认也找不出理由。 这张相似度极高的照片才是刚刚开始,等看到旁边关于这场庭审有关的报道,几乎所有看到的网友第一时间就是义愤填膺。 报道将事件的起因结果,除了受害人用化名代替外,几乎介绍的一清二楚。 十八年前某日深夜,简宗琰闯进谢某公司意图杀人,不料刚好被当时门卫冯某见义勇为,最后不幸的是,因为简宗琰太过凶残,刺伤谢某不算,将无辜的冯某连捅数刀致其险些丧命,但也因为失血过多伤势过重加上脑袋被重击导致成为植物人,可能永远都不能醒来。 这篇义愤填膺的报道下方,专门采访受害人家属,详细介绍冯家多么不容易,冯某是一家顶梁柱,如今家里病的病,小的小,引起广泛同情。 最后特意写了同为受害人的谢某为了感谢冯某的见义勇为,拿出五万块赠予冯家。 【血压上来了,艹,这种人渣竟然还能活着出来?怎么没直接判死刑,枪毙才好!】 【就是就是,什么仇什么怨对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下这么狠的毒手?】 【看到照片再看到描述,完全体现了一句话:蛇蝎的心,再好看的皮囊也让人厌恶。】 【啊啊啊气死我了,谁能告诉我这人为什么要去杀这个谢某,太气人了!】 【这个谢某还挺好的,十八年前竟然给了五万块,那个年份可是一笔不少的钱了,上面还说冯某救治的钱也是他包了下来!】 【对啊,这谢某是谁啊,还真是个好人,幸亏没事,否则冯家可就更惨了……】 【@回复:我知道,我问过了,因为当年那事闹得挺大的,这个谢某之所以能拿出这么多钱,因为他家还挺有钱的,相信你们也认识他,谢氏集团如今的当家谢金荣,出了名的慈善家。当然,他的大儿子你们也认识,谢东宇……】 【卧槽,不是吧?谢东宇?那他和谢玺到底什么关系?谢玺和这个杀人犯到底啥情况?长得这么像,想说没关系都不可能。】 因为十八年前这张黑白照片和谢玺着实太像,加上有心人推波助澜,很快有营销号跟上报道。 没多久下一步继续进行,扒出谢玺和简宗琰是舅甥的关系,所以谢玺才会签了这么一家刚成立没几天的小公司。 因为简宗琰的关系,不少人开始因为这个先入为主针对谢玺。 【不是,明知道自己的舅舅是这种人,所以还跟他来往?所以去给冯家受害人道歉了吗?】 【拳头硬了,都说外甥像舅,谢玺武力值这么好,不会骨子里也是个狂躁暴虐犯吧……】 【前头过分了啊,就算这个简什么的做过不好的事,可跟我十号哥哥有什么关系?你说这话有证据吗?你忘了我十号哥哥当时怎么救人的?张嘴就来,你骨子里又是什么东西?】 【现在有证据说这个简某和谢玺有关系吗?没有证据的事,你们就不怕被人带节奏了?】 【对啊,突然就多出来这么多“知情人”,这事瞧着怎么这么奇怪?】 有因为义愤填膺冲昏头脑的,但也有冷静的,毕竟这事牵扯到十八年前,不到半天时间,突然就爆出来这么多知情人?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相信既然判了刑,那肯定证据确凿,加上谢东宇找的水军带节奏,很快#谢玺有个杀人犯舅舅#的词条上了热搜,被更多人知道。 因为火的太快,以至于田嘉诺想不知道都没办法,尤其是因为简舅舅的吩咐,他一直有关注网上有关谢玺的消息。 所以有关谢玺的一响起来,田嘉诺点进去,整个人傻了眼:?? 田嘉诺白着脸颤抖着手点进去,里面赫然最热的一条微博配图照片就是十八年前简舅舅的黑白照和谢玺的照片对比。 田嘉诺深吸一口气点进去,等看完一切,浑身都凉了半截。 他白着脸脑海里空白一片,只知道这事不能让干爹知道。 如果干爹知道了…… 田嘉诺偷偷看了眼不远处还在看书一无所知的简舅舅,突然打个招呼飞快走出办公室,然后通知唯一的助理,今天招聘改天,不接待任何人。 助理虽然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不仅如此,田嘉诺直接把网也给断了,告诉助理自己忘了充钱,今天不上班,她可以先回家了。 助理最后一脸懵从后门走了,田嘉诺把门一关,重新打开网,望着那一条条辱骂简舅舅的网友,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做了一个决定。 田嘉诺毅然决然登录自己之前的微博账号,发了时隔一年的一条微博。 @田嘉诺V:都是假的,我干爹当年是冤枉的,你们不知缘由,不要这样说他。当年是谢金荣和这个冯某合伙陷害我干爹,谢金荣才是真正的凶手,冯某是帮凶。 田嘉诺没打算继续走艺人这条路,所以他不介意被骂,只要转移视线,他们应该会转过来骂他,不会再针对谢先生。 谢先生是好人,干爹也是好人,凭什么好人要被骂? 原本一直关注田嘉诺盼着他回来天天过来来他微博下道歉的人:?? 【我傻了,我等了这么久终于嘉宝出现了,却发了这么一条?】 【不要啊,我宝你怎么能随便站队?再说,干爹什么鬼,我宝你是不是被洗脑了?】 【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呵呵,你才是撒谎张嘴就来吧,都判定的事怎么可能有假?别是知道自己之前的事翻转,所以想借着炒作翻红吧?觉得这个机会?】 【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田嘉诺的加入,战况愈发火爆,一时间,前十热搜一半都是和十八年前有关的人或者事。 谢东宇趁机开始找水军发关于谢氏集团以及谢金荣这些年做过的慈善和好事。 顺利将谢金荣慈善家名号给顶了上去。 而谢东宇作为网传关于谢氏大少爷自然被一起带上,因为一溜儿慈善事不少,看下来着实震惊。 【??不是吧,谢东宇不会又反转其实是好的?】 【我不懂,但大受震撼,完了,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这热搜买的吧,@谢东宇你是不是想趁机洗白,渣男!凭什么上一辈的事要牵扯到我男神!大家冷静一点啊,别为带节奏冲昏头脑啊!】 【前面这位才是ncf吧,你自己看看这个简什么帅不帅?但不还是杀人犯?】 谢东宇此刻正在谢金荣的书房,父子两瞧着越来越好的走向,心情不错。 尤其是谢金荣听着网友一口一个大慈善家,张口闭口骂简宗琰杀人犯,忍不住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夸赞谢东宇一句:“这事干得不错。” 谢东宇嘴角也弯了弯,又拍了几下谢金荣的马屁,说他这也是靠了谢氏,否则也做不成。 谢东宇瞧着有人开始夸他甚至觉得有这么一个大慈善家的父亲怎么可能儿子会差? 所以觉得一开始那事也许有猫腻也说不定。 谢东宇很清楚也许他也可以借着这事真的洗白也说不定,而谢玺将会因为有个坐过牢的舅舅受到连累,名气大跌,想翻身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就在网友因为太过愤怒义愤填膺将简宗琰这个谢玺的杀人犯舅舅骂上热搜时,J市当地公安在线发了一条微博。 只是一开始并未引起注意。 不明真相的人还在第一条热搜下面评论骂人。 【气死了,想到冯家一家老小这么惨,就想再骂一句这个简什么。】 【抵制西炎娱乐,这种人怎么配开公司?别嚯嚯人了】 【抵制@田嘉诺@谢玺跟这种人搭在一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前面够了啊,凭什么没证据还带连坐的?】 【不是田嘉诺自己承认那个杀人犯是自己干爹?】 【不是杀人未遂吗?直接喊杀人犯?】 【???前面义愤填膺骂人的网友冷静一下,别被带节奏了,不行去看一下@J市本地公安在线微博下去瞧瞧?会有惊喜哦。】 【啥玩意,这什么关键时候,骂人都顾不上,没心情关注别的。】 【看完回来了……诚恳觉得大家还是去看看吧,毕竟,田嘉诺可能说的是真的……】 一开始因为骂人的太多这些评论很快被刷下去,但随着越来越多这么说,所有人:?? 等忍不住好奇跑去看了眼,等点进公安在线主页第一条,齐齐傻了眼。 @J市本地公安在线V:通报一条十八年前旧案,经自首冯某三人要求,特发此声明。 今日上午九点整,冯某、冯某强、冯某明父子孙三代前来自首,冯某承认十八年前收取谢某一百万,伙同谢某陷害简某琰杀人,谢某敲晕简某琰去喊人,冯某握着简某琰的手自己刺了自己数刀,想用一条命陷害简某琰;冯某强借着这个合谋进入XX集团任职,在职期间收受贿L;冯某明高中毕业后,借着XX集团和父亲冯某强开了公司,为了壮大公司,做了不少违法的事,三人特此前来自首。因事情重大,且三人提供证据确凿,会继续上报,申请重审十八年前旧案。 【???看完了,却又像是没看完全,我咋觉得自己没看懂。】 【虽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当年的受害人自己自首说自己才是施暴者?不理解……】 【不理解……】 【冯家三人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有种预感,也许是真的,但又不希望是真的,毕竟如果当年简某真的是被冤枉的,十八年的牢……人生最好的日子都在牢里度过了,想想估计能杀人!】 【完了,不能想,这么帅……却白白耽误十八年!要是我也能气到疯!】 【只有我一个想知道三人提供的证据确凿是什么吗?】 【不会是陷害吧?冯家父子三人不会是被威胁了,所以才不得已去“自首”吧?这个谢某一看就是大慈善家谢金荣了,他做了这么多好事,还有这么多钱,怎么可能会为了去冤枉这么一个人,还给一百万?】 【对啊,十八年前的一百万这可太多了……】 【一直没敢吭声,怕被骂,这会儿反而松口气,我也问了我爸妈,和之前“知情人”得到的结果不太同,但因为我们家之前和简家关系好,所以怕说出来有替简某说话嫌疑。我长话短说吧,你们可以问一下长辈二十年前关于J市简家,那一年左右吧,简家突然破产,没多久,死的死坐牢的坐牢,重点是,简宗琰当年是简家唯一剩的继承人,而谢金荣是简宗琰的姐夫,他唯一的姐姐在简家破产没多久也死了。】 【??前面的你别走,你多说点啊,啥?!谢金荣是简宗琰的姐夫?!】 【完了,感觉我自己更糊涂了!】 而另一边,田嘉诺发完微博后知道自己要被骂,干脆没有再看,可等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想看看有没有转移炮|火。 只是他刚点开看,突然身后多了一道声音:“你在干什么?” 田嘉诺吓得一激灵,赶紧站起身把手机背在身后:“没、没什么!” 简舅舅狐疑看他一眼,这像是没事?摊开手:“给我。” 田嘉诺摇头:“干爹……” 简舅舅皱眉:“拿过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小子这副表情,看来事情只会更严重,所以顾不上别的,讨要手机。 田嘉诺最终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简舅舅如果已经起疑肯定会打探清楚,即使自己不给,也会从别的地方知道。 简舅舅拿过手机,等解锁一看,皱着眉瞧着有关他的报道,只是他的神情太过平静,看得田嘉诺心惊胆战,忍不住也凑过去,小心解释:“干爹,这都是有人带节奏,过段时间事情过去也就没事了,你别看了……” 简舅舅一条条看过去:“我这事会影响到小玺吗?” 田嘉诺心惊胆战,张嘴想说什么,到底没能说出口,没影响怕是不可能了,毕竟两人长得真的太像了。 简舅舅最后深深看了眼,转身往办公室走,显然已经做了决定,他不能连累小玺。 田嘉诺吓死了,手忙脚乱接过,不小心点到什么,刚想关了,等定睛一瞧:“咦?”再看一眼确定是什么,兴奋朝办公室飞奔过去,“干爹,没事了!冯家那三个畜生去自首了!” 不仅如此,等看完冯家这条通报,谢玺这边也发了一条微博。 谢玺发的很简单,只一个句号,外加两段视频加两张照片。 前两段视频正是王老太和冯涛面对镜头承认的视频。 王老太打了码,冯涛没打。 两张照片的第一张是偷拍的,像素不太好,还是黑白的,但依然能看清楚里面的两个人。 一个正是冯涛,却是年轻很多的冯涛,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年轻人,戴着眼镜,拿着一个皮箱,打开面对冯涛,里面满满都是现金。 从照片上上面的日期可以看到,是十五年前,这是时间正是冯涛从植物人状态醒来的时间。 第二张照片则是一张出席某慈善活动的照片,上面是集体合照,站在中间的正是谢金荣,而他旁边则是一个跟着的中年特助,依然戴着眼镜,赫然正是上一张照片里给冯涛送钱的年轻人的中年版。 【卧槽666言简意赅,你们要证据,老子就给你们证据!!】 【男神v5!】 【照片看来是这个冯某自己偷拍的,这是留证据?怕谢金荣也把他们害了吧?这幸亏留了,否则现在自首估计也没证据。】 【气死了,谢金荣到底什么仇什么怨陷害自己的小舅子?】 【十八年啊!!舅舅长得这么帅!】 【呜呜呜男神真的和舅舅有血缘关系才这么护着吧!】 【还有田嘉诺,当初被骂得这么惨,但为了自己干爹义无反顾发声,太感动了!】 【嗐我有罪我不该被带节奏,大家也去把之前的话删了,呜呜呜我都不好意思过来道歉了】 【不行我还是好气,十八年啊,要真的是冤枉的,天啊!怪不得那张报纸照片舅舅气成那样!】 【不对,等等,我脑子有点懵,如果男神是舅舅的外甥,舅舅当年是谢金荣的小舅子,男神又姓谢,他和谢金荣是什么关系?】 因为这条评论,好多人都懵了,对啊,舅舅只有一个姐姐,虽然男神没承认,但这么维护舅舅简宗琰,肯定是默认了舅甥关系。 简宗琰是谢玺舅舅; 谢金荣是简宗琰姐夫; 谢玺姓谢; 最后结论:谢金荣和谢玺可能是父子?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傻了眼:??不对啊,谢金荣只有两子一女,大儿子谢东宇,小儿子谢迎,女儿谢美珠。 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谢玺? 还是他们猜错了? 而另一边,谢金荣和谢东宇父子两个看过网上那些对简宗琰的骂声以及对谢金荣的夸赞,两人心满意足,确定这事成了。 谢东宇趁机开始询问谢迎这段时间去谢氏的事。 因为私生子的事,谢迎这段时间一直针对他,搞得他特别没脸。 谢迎应该也怕丢人,倒是没戳穿他是谢金荣私生子的事,却故意当着人说自己是养子。 好在公司大部分人只当兄弟两个生气好多人没当回事,但也瞒不了多少。 但眼前是个好机会,谢迎很听父亲的话,只要父亲开口,谢迎绝对不敢再乱说。 谢东宇故意垂着眼:“爸,这些天迎弟当着外人有意无意说我是养子,好多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觉得我一个养子不配进谢氏,要不……我还是离开谢氏自己创业吧。” 谢东宇以退为进让谢金荣生出愧疚:“他性子就那样,改天我……” 谢金荣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谢金荣让谢东宇暂时别说话,他接起来,原本还噙着笑意的嘴角等听清对面说的话落了下来,表情越来越黑,等最后听完,对对面颇为客气,只是脸色吓人:“这事我肯定配合,这就过去解释清楚,没有的事,肯定是他们记错了。” 等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谢金荣坐在那里,捏着话筒,好半天没说话。 谢东宇疑惑是出了什么事:“爸?” 谢金荣这时终于慢慢抬起头,突然就爆发了,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全都朝谢东宇的脸扔去:“你个小畜生!你害死老子了!” 谢东宇本来要躲,听到这句身体一怔,文件的边缘锋利的口子在他脸上划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谢东宇依然是懵的:“爸,你在说什么?” 谢金荣却气得懒得理他,迅速打了个电话:“应特助,出事了,按照当初说好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半个小时后,准备准备来接我。” 谢金荣说完站起身,经过谢东宇身边时,谢东宇飞快拦住他:“爸,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我……” “啪!”谢金荣沉着脸,一巴掌用力扇在谢东宇脸上,恶狠狠瞧着谢东宇:“自己去瞧瞧你干的好事,这事等我回来再说,要是真的连累老子出事,你等着。” 谢金荣平时是对这个私生子在意,但谢金荣这辈子最在意的还是他自己。 他可以养着护着谢东宇,毕竟是最爱的女人给他留下的骨血,但如果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那谢东宇也不过就是个小玩意。 谢东宇被那一下扇的脸偏到一旁,他摸着脸难以置信看着前方。 直到书房的门咣当一声从外关上,谢东宇惊然回神,颤抖着手摸出手机去看热搜。 不过一会儿功夫,#谢玺舅舅案子反转#的词条已经冲上热搜。 热度不减反增,之前讨论度有多高骂得有多狠,如今就有多后悔,气自己被带节奏差点给别人伤口上撒盐,纷纷道歉下,热度达到空前高度。 也是如此,事情被这么多人在意,重审势在必得。 如今的势头正如当年谢金荣利用报纸媒体造成舆论让简宗琰重判。 十八年,有些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谢东宇白着脸,浑身颤抖着瞧着那些词条和留言,差点拿不稳手机。 他终于知道谢父为什么要打他,也许因为他的这次提议,可能会让谢父面临牢狱之灾。 如果谢父真的出事,他这么一个私生子在谢家还有好日子过?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随着谢东宇往下翻着词条,最末#谢玺身世#已经上了热搜。 谢东宇赶紧打电话想找人撤热搜,他找到自己买通的那些营销号和水军,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等点开之前几个扒简宗琰的旧事最欢的几个营销号,直接被封禁了。 谢东宇浑身一软,颓然垂下手臂,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他最想瞒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经过之前谢玺在谢家闹了那一通时刚好被几个太太围观,那些太太都知道谢东宇是私生子不说,还知道谢夫人和谢金荣对谢玺干的事。 这事十传百,不少圈子里的世家都一清二楚。 只是顾忌谢家面子没往外说。 但谢东宇做初一把事情闹到网上,本以为是螳螂捕蝉,未曾想,黄雀在后,他花了钱使了力,却是为他人做嫁衣,甚至反噬到自己身上。 谢东宇咬着牙,恨得不行:“谢、玺!” 谢东宇猜得不错,因为闹得太大,很多人都知道了,圈子里本来前段时间听说谢东宇这事的公子哥都坐不住。 毕竟他们这些正儿八经的孩子,最讨厌的就是私生子。 本来顾忌谢金荣,但如今这事闹这么大,他们只被警告不要在现实里乱说话,可没说网上匿名吐槽吧? 于是,同样的知情者也来爆料了。 @包家第N代传人:别问我是谁,请叫我正义使者。这是小号,信不信随便你们,早就看那个谢东宇不顺眼了。这么说吧,谢玺才是谢家正儿八经的大少爷,谢东宇不过是养子,当然,只是对外说是养子养在谢家,但最近才知道,谢东宇原来是私生子,他和谢玺同岁,你们自己猜是怎么来的? 【卧槽博主说的是真的假的?谢玺才是谢氏集团大少爷?但怎么可能?当时直播综艺里,谢东宇那鼻孔都要上天了!】 【谢玺怎么也不说?这……怎么看也太想不通了。】 【不是,那个谢金荣这么渣吗?岂不是婚内出轨?难道是舅舅知道这事打抱不平,所以被谢金荣给陷害弄进去了?】 【呸,这伪慈善家吧?太渣了!】 【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包家第N代传人:说实话要不是了解来龙去脉,我肯定也想不到。这么说吧,谢玺两岁多丧母,谢金荣很快又娶了一个,不到半年就生了谢迎,接下来你们知道的。谢金荣新娶的这个不是好的,这么说吧,谢氏集团这么有钱,后面那位生的两位上几十万的贵族学校,谢玺上普通学校,还自己赚奖学金的那种,在家里还不如保姆的儿子,甚至不到十八岁就被赶出家门了。 @包家第N代传人:再发最后一条爆料就不上号了,怕被认出来报复。谢玺前段时间找上谢家,和谢金荣断绝了父子关系,并付了十四万当初谢家养他的钱,彻底划清界限。你们自己想想,一个谢氏大少爷,十八年加一块包括吃喝穿学费一共就这么点。结果这还不是最惨的,你们猜怎么着,原来谢玺生母简女士临走前,给他留了几家公司和几处房子包括资产无数,结果,这个新谢夫人拿着人家公司这些年的分红当自己的,戴着人家前任留下来的首饰珠宝,据说还有个简家当年为简女士十八岁拍下的蓝水晶项链。一家子臭不要脸,甚至没提过这些东西,只当成自己的。要不是谢玺自己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估计……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 【卧槽,想过狗血,但没想到这么狗血。】 【想过不要脸,但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qswl,谢东宇怎么好意思私生子充当养子就算了,结果一个养子的私生子在节目上在正儿八经的大少爷跟前说自己才是?】 【服了,如果博主爆料是真的话,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简女士这么早就没了,简氏突然破产,简舅舅突然被陷害送进去……】 【卧槽,前头这么一说,我也知道这个大胆的想法是什么了。】 【我也……】 【不能这么不要脸吧?】 【你觉得一个能眼睁睁在眼皮子底下让已故前妻生的骨血活的连保姆儿子都不如的出轨渣男,做不出这种事?】 【卧槽,岂不是说简家破产可能就是谢狗贼一手造成的?】 【同情简家,同情谢玺,同情简舅舅……】 简舅舅看着这些一条条爆料,一张俊脸沉得吓人,他原本只以为姐姐的死有猫腻,所以谢金荣才不惜陷害他让他进了监狱才能不继续查。 但如今瞧着这些猜测,他突然就想起破产后有时候半夜会看到父亲坐在书房整宿整宿睡不着,偶尔还会打电话,像是在和谁吵架。 他每次去问父亲都说没事,没多久父亲就病倒了,一病不起。 他从未往那个方向想,如果真的是谢金荣对简家出手,父亲临死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去质问,但因为姐姐才没有撕破脸,最后生生把自己给气死了? 所以谢金荣当时故意拿姐姐气他,引他去和谢金荣对峙只是一步棋,他的目的的确是想陷害他,只是原因却是因为……简家当年出事,是谢金荣的手笔? 简舅舅死死攥着手机,看着上面一个个的字眼,眼圈却忍不住越来越红。 田嘉诺看得心惊胆战:“干、干爹……”你还好吧? 他想这么问,却不敢说出口。 简舅舅抬起手抹了一把脸,因为太过用力,手臂上青筋都忍不住暴起,他突然将手机放下来,突然起身拿起皮衣外套,大步往外走去。 “干爹!你别做傻事啊!”田嘉诺吓得不轻,怕简舅舅去和谢金荣拼命。 简舅舅没有回头:“你放心,如今我还有小玺,不会去拼命。我只是想冷静一下,别告诉小玺,我晚上会回家。” 他想找个发泄的地方,他怨自己当年没早点察觉到,否则也不至于让父亲一个人独撑,最后生生将自己气死了。 也恨自己当年太过年轻,轻而易举中了谢金荣的圈套,将自己搭进去不算,害得小玺从小到大活的这么苦。 他需要找个途径消除自己此刻的愤怒,回去后才能正常面对小玺,免得让他担心。 田嘉诺追出去几步,但想到简舅舅的话到底没追出去,却也急得不行,他拿出手机想打给谢玺,却最终还是没拨通。 就在田嘉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文律师的手机打到办公室的公用电话上,田嘉诺立刻接起来:“喂?” 文律师的声音隔着话筒听起来不太真切:“是田先生吗?简先生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田嘉诺赶紧把网上的事说了一遍:“文律师,干爹说自己出去静静,但我怕他出事,可他又不让给谢先生打电话,说自己晚上回家,但万一……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对面却是一愣:干爹? 文律师的沉默让田嘉诺不安:“文律师?” 文律师的声音很快传来:“我知道他在哪儿,田先生可以放心,稍后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田嘉诺松口气,连声感谢,等挂了电话却是一愣:??诶,文律师怎么会知道干爹在哪儿的?他都不知道。 另一边,文律师站在公安局门口,他身边就是抱着崽崽的谢玺。 文律师挂了电话:“简先生关了机,如此也好,我们代替他见谢金荣几人。” 谢玺的视线在文律师面相上扫过,确定没问题,也不再担心简舅舅。 两人往里面走,谢玺想起之前文律师的话:“文律师似乎对我舅舅很了解。” “是吗?”文律师面上瞧不出什么。 谢玺颌首:“舅舅没说去哪儿,文律师怎么知道舅舅去哪儿了?” 文律师倒是反应很快:“我随口一说。谢先生,已经到了,谢金荣应该会带着杜律师,到时候我来应对杜律师,但若是谢金荣威胁冯家三人,万一……” 谢玺摇头:“放心,他没这个机会。” 谢玺和文律师一走进去,一眼就看到锁在那里的冯家三人,他们看到谢玺浑身一僵,显然颇为畏惧。 冯涛不认识谢玺,上一次谢玺是大师装扮,但冯涛认识谢玺抱着的崽崽,白着脸,生怕对方会立刻甩出一张符纸过来。 有人专门来接待他们,没多久,谢金荣带着应特助和杜律师过来了。 一行人被带到房间询问具体情况。 谢金荣看到谢玺,一张脸没好过,尤其是想到这小畜生竟然为了一个自小没见过几面的舅舅对他这个生父下手。 还有冯涛几人,他们不清楚说出当年的事会怎么样吗?他好不了,他们又能讨得了什么好? 冯涛三人坐在一排垂着头,也心虚不已,但也怕谢金荣报复他们。 谢金荣在他们对面坐下,杜律师在一旁。 谢金荣一开口就对冯涛道:“冯先生,您当年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冯先生见义勇为我怕是已经遭了简宗琰的毒手。但我这次过来怎么听说冯先生却反告我与你合谋陷害简宗琰?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和你合谋的?我又为什么害他?或者说,我有什么理由给你一百万陷害一个年轻人?我也没理由为了这么一个人毁掉自己大好的前程对不对,冯先生你可还记得……咳咳……” 谢金荣铺垫一段后就开始打算说些不太明显的威胁的话,他相信冯涛能听懂。 只是谢金荣铺垫完,刚要开口,突然不知为何觉得脖颈像是被什么遏制住,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不仅如此,后背像是有什么猛地击打背部,死命咳嗽起来。 咳嗽不止,击打不停,谢金荣咳得撕心裂肺。 谢金荣捏着自己的脖子,脸咳得爆红。 冯涛三人本来就心惊胆战,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不知想到什么顿时瞪大眼,抱成一团:“我们认罪,我们说的都是真的,谢金荣拿钱收买我们!我们有证据,我们不要和他见面,把我们关进去吧!求求了!” 谢金荣:??? 39. 【拍广告】 “裴家?” 三方见面的动静引来人迅速将冯家祖孙三代带走了。 谢金荣一脸懵, 想说话,却一直咳个不停,甚至有种要将心肺都咳出的感觉。 诡异的是, 冯家三人一被带走关押, 谢金荣的咳嗽停了。 谢金荣身后正给他拍着后背的杜律师和应特助:“……”要不是知道不可能, 他们都觉得老板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这么巧冯家三人一走, 老板就不咳了? 谢金荣因为咳嗽涨红着脸死死捂着胸口瞧着冯家三人离开的方向,气得不轻,但也知道自己想威胁冯涛反水的机会没了。 那只能用最后一招。 好在从二十年前他就替自己脱身安插了一个人,正是他身边的应特助。 所以除了最初威胁冯涛签字后, 全程无论是后来送钱还是与冯家接触, 都是由应特助一手代劳。 谢玺和文律师坐在一侧,听着谢金荣狡辩, 最后由应特助承认一切都是他私下里做的, 是因为和简宗琰有私仇。 应特助口中所谓的私仇, 是他和简宗琰大学是同一个学校的,但当初他喜欢的女孩子喜欢简宗琰,加上自己家境贫寒被人嘲笑,简宗琰却是富二代,他心生嫉妒。 后来毕业有了这个机会,借了老板的名义威胁冯涛, 成就了这么一桩“陷害”的买卖。 不仅如此, 应特助还拿出一堆证据,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谢金荣全程都拿帕子挡着鼻子, 眼神却是沉沉落在谢玺身上,等应特助毫无反抗被抓,他才看了眼杜律师。 杜律师跟上去, 没多久回来:“谢先生,已经没事了,没有证据,暂时可以回去了,只是稍后要是有问题,还需要前来配合调查。” 谢金荣望着谢玺,话却是对杜律师说的:“这是自然,我身为一个合法公民,自然会竭力配合。” 等一行人签完字出来,谢金荣望着身后两步的谢玺,脸色发沉:“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想把自己老子送进监狱,还真是好。” 谢玺脸上没什么情绪,来之前他就猜到会如此,尤其是进来后看了冯家三人以及谢金荣、应特助、杜律师的面相,他更对如今的局面一清二楚。 以谢金荣这种卑鄙小人,不可能不留后手。 不过么,谢玺瞧着谢金荣的面相,那就让他再得意几个月。 刚好给简舅舅这段时间报复回去,让谢金荣尝尝终日心惊胆战的滋味。 毕竟等真的判了,谢金荣进去之后想折磨他也没机会了。 谢玺听着谢金荣的嘲讽得意,弯唇笑了笑:“是吗?你说错了。” 谢金荣望着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安然走出来生气的谢玺,皱眉:“什么错了?” 谢玺道:“自然错了,第一,我不是你儿子;第二,我是作为简家人……要将你这种人渣得到应有的报应送进去的。” “你!”谢金荣气得血压往上飚,“把我送进去,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 以冯涛如今手里的那些证据,加上应特助的认罪,只要应特助不反水,那最终进去的只能是应特助。 谢玺望着谢金荣霉运压顶的印堂:“是吗?可没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就是不知道这些年你从各处用手段抢来的资产能不能保得住呢?” 谢金荣本来还得意的眉眼沉下来,他之所以这么气,也是因为想要再找到应特助这么死心塌地又这么忠心还肯替他背锅的助理不多了,但那又如何,当年谢氏也是凭他自己一手壮大的。 简老爷子当年不是也厉害,可还不是败在他手里? 唯一让他忌惮的简宗琰,可坐了十八年的牢,简宗琰怕是早就与社会脱节,不足为惧。 谢金荣重重哼了声:“杜律师,我们走,有些人,别以为手里有了些钱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最后别一不小心连性命也赔进去,我们等着某些不孝子倒霉。” 谢玺认真颌首:“你说得对。”别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性命赔进去。 毕竟谢金荣如今肯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当年的罪,判下来最多不到二十年,可再等半年,等待他的可就不单单只有二十年,而是把命都赔进去。 霉运压顶加血光之灾,他的话还给他,他等着谢金荣倒霉。 文律师皱着眉头瞧着谢金荣二人离开:“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应特助怎么会心甘情愿替他认罪的?” 谢玺看过应特助的命格,和他之前说的一部分能对上,但所谓喜欢的女孩子喜欢简宗琰是假的。 无非就是应特助小时候父母都没了,他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备受欺凌,直到有大善人资助他,让他接受良好教育。 而这个所谓“大善人”自然就是谢金荣。 不过谢金荣不止资助应特助一个,而是资助了很多,最后经过千挑万选,选出应特助这个最符合谢金荣预期的。 重情知感恩,对谢金荣这个恩人言听计从,又聪明有能力,可不就是从一开始就培养好的背锅侠? 偏偏这个应特助还自己乐意。 谢玺大致说了一下,文律师听得直皱眉:“这个经历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谢玺意外转头看过去:“文律师认识应特助?” 文律师摇头:“没印象,我和谢氏没怎么合作过。”之前因为简宗琰的原因,文律师拒绝和谢氏合作,所以对谢金荣身边这个特助并不太了解,“他全名叫什么?” 谢玺倒是知道,原身记忆里见过不少次这位应特助:“应书辛。” 文律师眉头皱得更紧:“他说自己也是J大毕业的,是真的吗?” 谢玺想了想,原身记忆里倒是没有:“这一点他应该不会说假话,一查就能知道。” 文律师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长得不太像,但除了姓,名字倒是一样,小时候经历也相同。当年和你舅舅一届的学生会副会长叫罗书辛,外面传的他小时候父母双亡后被人资助都一样,只是没人知道资助他的人是谁。当时他那一届学生会会长是你舅舅,并且我记得当时这个罗书辛和一个女生走得挺近的,是男女朋友。” 谢玺意外:“文律师确定?这位应特助应该是单身。”不仅是单身,瞧着还和文律师一样是孤独终老的命格,无妻无子,所以谢玺能确定是单身。 文律师:“我回头去找那一届毕业的人问问情况,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毕竟名字这么像还有经历也差不多。 谢玺嗯了声,随口想起什么,不经意看向文律师:“听文律师这意思也是J大毕业的?” 文律师步子慢了半拍,很快继续往前走:“是,我研究生是在J大。” 谢玺挑眉:“那大学呢?” 文律师却没回答,转移话题:“现在要去找你舅舅吗?” 谢玺捏着崽崽的爪子,又看了眼文律师的面相:“舅舅这会儿应该不想见到我,他肯定会担心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我。既然舅舅想静静,我就不去打扰了。文律师真的能找到舅舅在哪儿吗?” 文律师不自然偏过头:“我等下去问问。” 谢玺也没继续追问怎么个问法:“那文律师到时候好好劝劝我舅舅,我等他回来。” 当年简家出事可能是谢金荣所为对简舅舅的刺激应该很大,简舅舅此刻怕是需要一个完全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牵扯的人吐露心声。 文律师有些意外,张嘴还想说什么,谢玺已经抱着崽崽摆摆手朝一个方向走去。 文律师也担心谢玺继续问下去会暴露自己更多的秘密,没有继续拦着。 一直等谢玺离开,文律师想了想,才回了一趟事务所打了电话让人去查查应特助的事。 安排好,文律师独自开车离开,他开了两个多小时,最终在天色快黑时来到郊外一处私人办的赛车场。 场地占地很大,一部分是露天的,一部分则是处在地下,设计巧妙,但需要有人介绍才能进去。 这个地方已经存在二十多年。 文律师的车刚到场外的门口,门童认出文律师的车牌号立刻小跑着热情上前:“老板,您怎么来了?” 文律师将钥匙递给他去停车,自己则是从另外一个单独的入口往里走:“之前让你们注意的人今天来了吗?” 另外一个门童立刻毕恭毕敬回答:“来了,好几个小时前就来了,在8号车道,这是老板的朋友吗?上次他拿着二十多年前的通行卡把咱们都吓一跳,他今天状态似乎不太对,玩起来很吓人。” 不过不得不说老板这朋友真的是帅疯了,车技也好,就是飙起车来不要命。 但来这里的会员哪个不是寻求刺激过来的,所以上次来过后就好多小姑娘打听对方的身份,不过都被他们经理挡回去了。 文律师嗯了声:“我知道了,给我准备一套赛车服。” 门童立刻通知经理安排下去。 经理很快过来带文律师去了私人套房换了赛车服,摘掉眼镜的文律师眉眼比之前锋利,却因为眼尾上扬,瞧着人时微眯着眼,恹恹的桃花眼,瞧着深邃而又多情。 文律师手臂下漫不经心夹着头盔,来到经理给他准备的重机车前,戴上手套后,最后将头盔一戴,只露出一双没了眼镜的桃花眼略显蛊惑,少了平时的清冷,多了些让人沉沦的世俗。 随着文律师冷漠跨上重型机车,扭动车把手,随着嗡的轰鸣声响起,嗖的一下机车滑出一条流畅的曲线在人为打造的隧道里顷刻间消失不见。 有人小心翼翼凑过来:“经理,这人谁啊?” 经理瞪他一眼:“不该你打听的别瞎打听。” 那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这车平时可见不到,不是说给老板准备的么,所以这是老板啊?那最近在咱们这最受欢迎的那个是老板什么人啊?听说拿着二十多年前第一批的贵宾会员卡,身份信息还是老板的,当时把人吓坏了。” 好多人都以为这是老板,只是老板已经好几年没来过了,结果经理一过去却又说不是,只打了个电话,回来就让他们好生招待,还不许收钱,说这里是只要有会员免费的场所。 经理其实也不清楚,他问老板是不是朋友,老板没否认却也没承认。 还不让他们泄露老板的身份,这着实奇怪。 甚至那人赛车时的好多动作技巧都和老板有几分像,像是老板手把手教出来的一般。 这就更奇怪了。 文竣骑着机车飞驰到8号赛车场时,一眼看到前方在赛车道上一圈又一圈疾驰的身影。 文竣垂下眼,但下一刻像是决定什么,还是扭动提速,飞速追了过去。 简宗琰已经在赛道几个小时,只有四周飞速往后退的景物以及耳边头盔也遮不住的嗡鸣声让他能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 可随着一圈又一圈,刚开始有人和他比赛,在旁边的车道有意无意和他示意,但都被简宗琰不要命的车速给秒杀。 到现在已经没人敢和他比赛。 但久了心头那股子怒意与自责渐渐散去,就在简宗琰打算跑完这一圈离开时,突然身后传来另外一道嗡鸣声,几乎是转瞬间和他并驾齐驱。 简宗琰一开始并不在意,可随着对方几乎与他车速一般无二,跑了一圈下来甚至丝毫不让,熟悉的感觉隔了久远的岁月逐渐清晰。 简宗琰头盔下的一双眼越来越亮,目露兴奋和对方跑了十几圈,最后齐齐停在终点。 简宗琰在机车停稳,长腿一迈立刻下来,将头盔摘下来,晃了晃汗湿的头发,随意把整个头发捋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让五官愈发鲜明俊美。 他径直走到对方面前,垂下眼神色意外又怀念看着对方:“是你对不对?” 文竣隔着头盔静静看着他,最终还是无声点了一下头。 简宗琰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自己还记得对方,想想都二十多年了,他记得自己是高考结束那年暑假被同学哄骗到了这里,他那时候并没有接触过机车,被人一激刚学了皮毛上去比赛。 当时刚好旁边赛道也有人比赛,他只是随意看了眼记忆犹新,毕竟对方一头张扬的红发,脸上也化着浓妆,甚至手臂上也纹了与他整个人极为不相符的蔷薇藤蔓,几乎蔓延整个手臂,最后延伸到无袖T恤里。 但对方车技是真的好,简宗琰那时候压根不怎么会骑,那同学跟他不对付,一直从后面别他,最后差点两辆车都甩飞出去。 就在简宗琰连人带车要飞出去时,那瞧着像是不良少年的人从他车边经过,一把捞起他的手臂,带着他,直接借着车速的力量把他直接甩到他自己的车座后。 简宗琰当时都傻了,回头一看,他的车几乎是自己离开后就摔飞出去,吓得他一身冷汗。 但接下来他感受到从未体验过的新奇,也是那一刻,他爱上飙车的感觉。 后来几天,他几乎天天过来,缠着对方教他车技,最后对方被他缠的没办法,还真教了他。 不仅如此,还把自己的会员卡给了他。 接下来两个月,他们几乎整天待在一起,只是后来他再也没见过对方。 再就是自己被陷害进了监狱,直到半年前出来,他也没想过再来这里。 直到见到小玺那天,他半夜因为太过激动还是过来了,他原本以为这里隔了二十多年早就废弃了,谁知道这地方还留着。 这是他出狱后第二次来,却和久未的朋友重逢了,这算不算大喜事? 文竣面对这样热情的简宗琰不太习惯,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谁,干脆转身要走。 他只是陪着简宗琰发泄一通,却没打算表明身份。 简宗琰难得遇到过去的朋友,紧跟几步:“当年离开时你说以后我们会见到的,可后来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你这些年都去哪了?我后来来这里找过你很多次,但都没人认识你。” 对方神神秘秘的,只知道对方有个代号蔷薇,就因为对方身上的纹身,连个真名都没有。 文竣垂下眼,但步子更快,最后就要走出通道时,却被简宗琰拦住:“你……” 简宗琰把人拦下,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垂着眼,到底颓败又放下手臂:“算了你走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估计我在你心里也就一陌生人罢了。” 当年随口还说要认他当师父,后来也不了了之。 也许,只有自己还记得当年那两个月罢了。 简宗琰格外落寞的话,最终还是让文竣停下脚步,但张开口,最终还是重新闭上,垂下眼再抬头,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简宗琰一愣:“你不能说话了?” * 谢玺和文律师分开后,想着简舅舅估计不到晚上回不来,所以干脆买了菜去了老谢头那里。 老谢头一看到谢玺提着菜过来,立刻收了摊就跟着谢玺回去了。 等谢玺做好晚饭,老谢头偷摸拿出一瓶酒:“今晚上别回去了,喝两个。” 谢玺嗖的一下转过头去,瞧着这瓶白酒,默默拒绝:不,他可不想再丢人。 崽崽那边本来正瞧着自己面前的小碗,饭不多,但为了不让老爷子怀疑,只能硬着头皮吃了,至少能解解馋。 但听到这一句也抬头,和谢玺对视一眼,一人一狗默默分别转开头:不忍直视。 谢玺低咳一声:“今天不喝了,我舅舅刚知道当年简家破产是因为谢金荣,这会儿怕是心情不太好,晚上还要回去,就不喝了。” 老谢头一听这个,叹息一声:“那就不喝了。” 谢玺松口气,不远处的崽崽也无声吐出一口气。 谢玺像是听到了,幽幽看过去,崽崽不经意看到,淡定咬住一块排骨,背过身去。 谢玺:总觉得自己被崽崽嫌弃了。 一回醉,两回醉,说不定多喝几次就不醉了呢? 谢玺陪老谢头吃过晚饭抱着崽崽回了家,等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房间的门响了,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简舅舅和田嘉诺。 简舅舅似乎心情不错,带了小菜过来。 田嘉诺还抱了一提啤酒,看到谢玺往上抱了抱:“谢先生,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喝一杯?” 谢玺瞧着两人心情好,再看看都是啤酒:应该没事吧?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这顿酒了。 谢玺难得看到简舅舅心情这么好,尤其是对方似乎最近更是大喜,看来是好事将近的样子。 谢玺转身去拿盘子和酒杯时心想:简舅舅和文律师进展这么神速的吗?安慰一次直接突飞猛进? 文律师行啊,瞧着冷冷淡淡的不像是会安慰人的,这一出手,果然是个中高手。 谢玺等简舅舅和田嘉诺落座后,把崽崽抱到一旁,给它开了两个罐头,还拿了个小勺。 田嘉诺看得稀奇:??狗狗会用勺子吗? 结果,接下来的一幕让田嘉诺怀疑人生,就瞧着那似乎对罐头不太感兴趣的小狗崽,最后抬眼看了谢先生一眼,才用爪子指缝夹着不太大的小勺子。 慢悠悠舀一勺,再慢吞吞往嘴里放。 虽然有几次才送进去一次,但狗狗会用勺子已经够稀奇了。 谢玺将这一幕看入眼里,才像是看到般:“崽崽快到爸爸这里来,你瞧瞧等下都吃身上了。” 说罢顺手就把罐头和小崽子都捞到自己怀里。 崽崽面无表情瞧着谢玺这颇为流畅的一番动作: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在外面面前搞动作喂它顺便偷摸吧? 谢玺心满意足抱着崽子,给简舅舅开了罐啤酒递过去,再拿给田嘉诺一个,自己也开了一个,只是放在一旁只倒了一杯。 少喝一点这身体应该没这么容易醉。 三人举杯,碰了一个。 谢玺瞧着简舅舅心情不错,顺口问道:“舅舅,文律师是在哪里找到你的?怎么没一起把文律师也带过来喝一杯?” 毕竟以后是一家人,多走动培养下感情也是好的。 简舅舅刚喝了一口:“嗯?什么文律师?文律师有去找我吗?” 谢玺一怔:??那舅舅怎么瞧着红鸾星动的,这显然有桃花运啊。 谢玺这边还没问出口,简舅舅倒是自己说了:“今天我和一个旧友重逢了,没想到都分开二十多年还能见到。除此之外,冯涛进去了,还了我清白,这事多亏了小玺,舅舅敬你一杯,谢谢你帮舅舅。” 说完,简舅舅抬起手,利落喝了一杯。 谢玺却是望着简舅舅的眉眼沉默了:不是吧……难道舅舅和文律师修成正果前,还有一个桃花? 那他是告诉舅舅如今重逢的不是正主好,还是放任他们自己发展? 毕竟他也说不好自己要是干预会不会对如今不错的结果造成影响。 谢玺想了想,试探性问道:“这旧友是什么人?怎么认识的?怎么从没听舅舅说过。” 简舅舅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说起来得有二十五年了,我那会儿刚高考完,被朋友激着去了一家私人赛车场,差点出事,当时被对方救了。后来觉得赛车有意思,是他教我的。” 谢玺脑海里闪过文律师的形象,和这完全对不上:“后来怎么失去联系了?” 简舅舅也想不通:“当时他好像在为一件事发愁和家里在闹,最后一天他说自己想通了,说我们以后会再见到的就离开了。结果,再也没见到。” 谢玺听着简舅舅这话,明明和文律师不搭边,但脑海里闪过文律师对简舅舅的不同,心里涌上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舅舅你这个旧友这么多年应该年纪也不小了,你怎么认出来的?” 简舅舅倒也没想过瞒着外甥:“他今天也刚好来了,我从车技上认出来的。毕竟我开车的那些技术都是他手把手教的。不过他似乎嗓子坏了或者是脸上受了什么伤,一直戴着头盔没见我。” 谢玺几乎是肯定了心里的念头,抬手喝了一口酒水压下心头的意外:没想到舅舅和文律师还真的是旧相识啊。 他就说舅舅好端端的怎么还会因为别人红鸾星动,搞半天是同一人。 只是……事情又回到圆点,那么他要告诉舅舅真相吗?还是就这么任他们发展? 毕竟牵一发动全身,万一以为他的提前告知结果不同就糟糕了。 等简舅舅和田嘉诺离开后,谢玺洗漱后抱着崽崽坐在床上,叹息一声。 本来要跳走的崽崽闻言停下步子:?? 谢玺又叹息一声,捏着小狗崽的左右爪爪:“崽啊,我这心里有个疑问不知道和谁商量。” 小狗崽还是头一次瞧见谢玺这模样,一时不察就重新趴了回来。 谢玺两只手分别握着崽崽的两只爪,一边一个,对上崽崽的狗狗眼,又是一声叹息:“我发现一个秘密,但这个秘密不说的话,也是朝着完美的方向发展;但说出来,也许会改变这个完美的方向,崽崽你说,我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崽崽一脸懵:它都不知道是什么秘密,怎么帮他选? 但很显然,谢玺最开始的目的也不是这个,他问一句说了?亲一只爪子,再问一句,亲一口。 最后,崽崽无语了:“……”想趁机占便宜也不用找这种借口,它如今不是人,但他是真的狗。 谢玺显然已经有了决定,毕竟文律师选择不说有他自己的理由,他尊重对方,终归结果是一样的。 谢玺哄着崽崽暖床,又过了两天悠闲的日子,等到了要去拍广告这天一早,谢玺早早就起床洗漱准备好吃食。 还专门换了一身西装。 小狗崽最近愈发懒散,趴在那里没动,只是看到谢玺这西装笔挺的模样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闻到食物的香气就蹲在厨房门口守着。 谢玺把食物准备好,给小狗崽单独留了一份:“我今天要去拍W香水广告代言,怕是晚上才能回来,这些吃的是崽崽你的午饭,放在保温桶里,你自己中午拿出来吃,要是不够吃你再开几个罐头,我晚上就回来。” 要不是担心拍广告的地方那边人太多太乱,他还真不舍得和崽崽分开这么久。 小狗崽本来落在食物上的目光听到“W香水”看了过来,神色一时间有些复杂,尤其是狗狗眼完全怔在那里。 谢玺还以为它馋午饭,捏了捏它的小爪:“这不能吃,是中午的口粮。” 小狗崽却是仰头瞧着谢玺的西装笔挺,突然主动小爪一勾,攥住了谢玺领带的末端。 谢玺眼睛一亮,这还是崽崽头一次这么主动:“果然这些天罐头没白喂,崽崽是不是也舍不得跟我分开,我也舍不得。”说罢,重重在小狗崽额头上亲了一大口。 小狗崽懵住,回过神,还是默许了,狗狗眼头一次巴巴瞅着谢玺。 谢玺一开始没太懂,最后试探:“你也想去和我一起拍广告?” 小狗崽难得主动汪了声。 它想去裴氏,万一能见到老爷子,能看一眼也是好的。 谢玺迟疑一下:“可那边太乱,人也多,我一旦拍广告顾不上你的,崽崽乖,不去好不好?” 小狗崽虽然知道自己这理由过分,但如果半年中途出问题,它也许没机会再见到老爷子了。 小狗崽垂下眼,小爪子轻轻拽了拽谢玺。 最终谢玺还是心软了:“算了,崽崽想去那就去。” 不过以防万一,谢玺拿出手机下单了几样东西,不到一个小时送到了。 他把一个定位器塞进一个铃铛里,然后铃铛挂在牵引绳上,最后系在崽崽脖子上,同时,把刚刚写好的护身符叠成一个很小塞了进去,怕不够一次塞了三个。 于是,因为符纸把铃铛挤满了,所以铃铛虽然戴上但也不响。 谢玺边给崽崽戴边解释里面有什么,虽然知道大部分估摸着崽崽也听不太懂,但懂这东西不能勾掉就行。 做完这一切,谢玺用太空箱带着崽崽出了门,只是刚到门口,却发现田嘉诺正从楼下上来,看到他眼睛一亮:“谢先生你现在要去裴氏吗?” 谢玺一愣:“裴氏?我不去裴氏,我去拍广告。” 田嘉诺嘿了声:“我知道,W香水广告,就是裴氏旗下的。公司本来这两天在招聘,但先前那事闹得太大没来得及招,所以这两天干爹说让我先给你当助理,等找到助理再换下来。” 谢玺却是一愣,他还真的是头一次知道自己要拍的广告竟是裴氏旗下的,那岂不是说……他那名义上未婚夫家的? 谢玺低头,不是吧?崽崽这比他想的可要聪明多了,这是比他还了解裴氏啊。 感情白激动了,崽崽这不是舍不得他,是想去裴氏看前主人? 谢玺眼神幽怨低头瞅着太空箱:所以,爱会消失是吗? 太空箱的崽崽难得心虚仰着头,从缝隙里狗狗眼露出真诚的目光:“汪。” 声音又轻又温柔,像是安抚。 谢玺立刻和田嘉诺说等他五分钟,随后抱着太空箱关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心满意足神清气爽走出房间:“走吧,我们去裴氏。” 田嘉诺:??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田嘉诺开了一辆租来的保姆车,毕竟这是谢先生拍的第一支广告,怎么样底气也要足一些。 田嘉诺自己开车,不过因为裴氏离谢玺住的地方有些远,开了两个小时才到裴氏楼下。 裴氏旗下有很多家公司,但W香水广告刚好就在总部,所以运气还算不错。 田嘉诺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谢玺带着口罩和帽子,和同样打扮的田嘉诺从车里走出来,因为有田嘉诺跟着,所以谢玺直接把崽崽从太空箱抱出来。 谢玺边抱着崽崽进了电梯,边低声嘱咐:“不许乱跑,等拍完结束我想办法问问能不能见一见,要是见不到只能有缘无分。” 毕竟是裴家不要崽崽的,如今都是他的崽了,见可以,但前提是崽崽要安然无恙的。 裴氏这么大,万一崽崽这么可爱被谁给抢走怎么办? 田嘉诺在一旁默默仰头望天:谢先生看来是真的把狗狗当儿子养啊,这么讲狗子听得懂吗?还是他记下来,到时候多看着点。 谢玺田嘉诺最开始上电梯时还没有人,只是裴氏一共三十多层,几乎每隔几层都会停一次,人也越来越多。 谢玺他们要去的是三十二层广告拍摄部,那里一层都是专门用来拍广告的。 电梯停在24层时再次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进来三个人,两女一男。 男人穿着西装,瞧着像是经理或者助理,两个女子戴着口罩帽子,只露出一双画的很是精致的眉眼。 谢玺在三人进来时不经意看了眼,其中一个女子的眉眼瞧着有些眼熟,但因为包裹的着实严实,谢玺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三人进来本来也不以为意,那个谢玺眼熟的女子瞧见谢玺二人也没认出来,只是一低头看到谢玺抱着的崽崽,顿时眼睛一亮:“咦?” 她身边的女子这时开口,声音很年轻,带着一股子娇媚,也有点耳熟:“佳姐,怎么了吗?” 女子摆摆手:“没事。” 说是没事,却是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谢玺前方不远处,稍微转过身,拉下一点口罩,压低声音:“谢先生,是我啊。” 谢玺瞧着飞快落下口罩又戴上去的女子,没想到竟然是谭佳佳。 只是谢玺却顾不上想谭佳佳怎么会在这里,而是皱眉望着正眉开眼笑显然没想到这么有缘的谭佳佳。 谭佳佳被他这表情吓了一跳:“怎么了?” 谢玺想到刚刚惊鸿一瞥加上谭佳佳为了防止谢玺认不出来,还把帽子往上推了推,刚好让谢玺看清楚她的大半张脸,至少印堂是看清楚了。 谢玺之前试镜时见过谭佳佳,对方命格极好,且是长寿之相,但刚刚那一眼,却是大凶之兆。 谢玺摇头:“你去几楼?” 随着电梯门停下来,停在31楼,谭佳佳的楼层到了。 前面的女子提醒她:“佳姐,到了,我们赶紧走吧,要迟了!” 谭佳佳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安,她看了看催促她的女子又看看谢玺,正不知怎么样才好,却看到谢玺跟着她直接走出电梯。 田嘉诺不明所以,也赶紧跟着走了出来:“谢先生?” 谢玺朝田嘉诺说了声等等,随后看向谭佳佳:“等我一下。” 与谭佳佳同行的女子这时又催促起来:“佳姐,来不及了,再不走该说我们耍大牌了。” 谭佳佳这次却没走,她相信谢先生要是没事不会让她等,干脆转头:“曼熙,你们先过去,我很快就好,我等下跑着过去,还有五分钟,来得及。” “可……”女子的目光从谭佳佳身上最后移到那个穿着西装的陌生年轻人身上,到底还是点点头,和先前那个男的一起先转身快步朝录音棚走去。 只是走到尽头要推开门时,女子忍不住朝这边看了眼。 却不经意对上谢玺刚好看过来的一双冷目,只是因为隔得有段距离,所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很快推门大步进去,只是手指莫名有些颤抖。 谭佳佳心里不安:“谢先生?” 谢玺已经从崽崽的铃铛里的三个符纸中拿出一个递过去:“把这个戴着。” 谭佳佳一看那明黄色的颜色立刻认出这是什么,脸色大变:“这……” 谢玺瞧着她攥紧:“离刚刚跟你一起来的女士远一点。我就在楼上拍广告,有事来找我。” 谭佳佳连连颌首,有之前综艺的事,谭佳佳将手里的符纸当成救命稻草,只是单纯以为可能是许曼熙有危险会连累她,心善问了句:“谢先生,那曼熙会有事吗?要不要也给她一个?” 谢玺无奈:“她没事,但你有事。所以,懂了吗?”不过如果对方不改主意,那么有护身符的作用,谭佳佳不会有事,但对方却是会被反噬罢了。 不过既然存了害人的心,那就要做好得到报应的准备。 谭佳佳一开始并未朝着那种可能性去想,此刻听着谢玺直白的话,浑身一激灵,脸色惨白:“我……知道了。” 直到谢玺和田嘉诺抱着崽崽从楼梯上去,谭佳佳才发现后脊背出了一层的冷汗,庆幸自己运气好选了这一天来录音,否则,她是不是差点就走不出这栋大楼了? 全程看完这一幕的田嘉诺:?? 明明每个字他都懂,怎么连一起他觉得自己听了个寂寞? 40. 【见家长】 “惊不惊喜?”…… 谢玺两人从楼梯往上走了一层到了拍广告的这层。 等推开玻璃门, 里面到处都是各种疾步走动的人,整个一层分成好几部分,用屏风或隔间隔开, 灯光师、摄影、道具师快速换场。 两人一过去, 立刻有人上前:“两位先生有约吗?” 谢玺落下口罩:“我是谢玺, 和你们这边约了半个小时后拍W香水广告。” 那人瞧见谢玺露出的一张脸面露惊艳:“原来是谢老师, 跟我来,这次负责给你拍摄的是尤导,他现在有事半个小时内会到,谢老师在这个休息室先稍作休息, 看一下这次广告的剧本, 要是有意见,可以提出来。” 那人将谢玺二人引到最里面的隔间, 从角落的冰箱里拿了茶水饮料小点心, 再找到剧本放下后, 就匆匆去接待别人。 谢玺翻开剧本,田嘉诺凑过去,好奇:“咦,一人分饰两角啊。” 田嘉诺刚出道没多久就被黑封杀了,他没专业学过拍戏,对这种双面角色觉得挺难的。 谢玺将剧本记下来, 倒是对别的更感兴趣:“你对裴氏了解多少?” 崽崽本来正趴在谢玺腿上, 闻言抬起头,显然是想听的。 谢玺在这时候顺毛rua崽崽也不会躲开, 乖得让人心软。 就是心里头酸溜溜的,崽崽对他这个新主人果然在意的程度还不如旧主人。 不知道之前养崽崽的,是裴管家还是他那便宜未婚夫。 田嘉诺来之前打探清楚了:“大致了解一些, 不过也不是太多,听说裴氏如今当家的是裴老爷子,不过两个月前还是裴氏唯一的继承人执掌,叫……裴琅。裴琅是从几年前接管裴氏,很快把裴氏的版图又扩充不少,据说财经杂志一直想采访他,只是这位没露面过。” 谢玺想到书中对于这位未婚夫的描写,几个月后就……难道是现在就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说是两个月前?” 田嘉诺摇头:“具体原因不知,只是从两个月前开始,这位再也没出现过,裴氏的所有事重新转交到裴老爷子手里。听说啊,外头都在传,说是这位大少爷好像是生了病,活不久了。” 谢玺本来也只是想随意打探一下,结果乍然听到这,立刻捂住崽崽的耳朵。 崽崽心情复杂:都听到了,再堵还有用吗? 外头的传言半真半假,但这点倒是真的,它是真的生了病,如果接下来几个月出问题,它的确活不成。 但此刻被谢玺抱着,心莫名安了下来。 田嘉诺也奇怪瞧着谢玺:“谢先生,你这是在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说了什么不能让人听的,再说了,捂狗狗耳朵,它能听得懂吗? 就在谢玺想问问那位裴老爷子今天在总部没有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些动静。 谢玺和田嘉诺对视一眼,抱着崽崽走了出去。 因为广告部占了一层,除了必要的承重几乎整个打通,虽然有屏风隔间挡着,但前头发生什么还是瞧得一清二楚。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怒不可知对着另外一个男人揍。 对方显然也不是善茬,揍了回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弄倒不少东西,惹得工作人员想劝架又不敢上前,两人打得太凶,有种不见血不罢休的势头。 谢玺抱着崽崽远远瞧着,本来只是看个好戏,只是那个年轻人一拳朝另外一个揍过去时刚好面对他们这个方向,谢玺也看到对方的面相。 谢玺挑眉倒是有些意外:“走,过去看看热闹。” 田嘉诺啊了声,他怎么不知道谢先生竟然还喜欢看热闹? 谢玺和田嘉诺走过去时,两人已经被人拉开,年轻人气得直蹦跶:“你大爷的姜颂,你要不要脸?我的人你都敢动,那是我的人!我的!” 被他打的男人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冰块敷着脸:“包兴茂,你这一拳可以,影响了我的拍摄,耽误的人工费误工费和这里损坏的东西都由你来赔。” 年轻人更气了:“劳资赔就赔,你个杂种,以后再敢动我的人,你等着!” 男人阴鸷着目光死死盯着他:“你不如打电话问问,他是选你还是选我?是他主动投怀送抱,可不是我抢你的东西。” 年轻人气得脸通红:“要不是你,他会劈腿?” 男人嘲讽笑了笑:“他要是想劈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你自己没本事留住人,怪谁?” 他的话更刺激到年轻人,对方攥起拳头又朝对方扑去,被人给拦了下来:“二少二少!使不得,真的使不得,这真的闹大了,传出去对两家都失了和气是不是?” 男人把手里的冰块扔给一旁的助理,接过对方递过来点燃的烟吸了一口:“可不是,就这一拳,你爸这次应该又要亲自来姜家赔礼,你猜,这次你爸会怎么赔礼道歉?” 年轻人刚被压下去的火气再次冲上来,气得恨不得咬下对方一块肉,这什么玩意,这孙子就是故意的! 专门跟他们家作对! 大概知道自己惹了祸还要自己老爹擦屁股,气渐渐消了下来:“你等着,一个小明星劳资还不要了,你喜欢抢去就抢去了,劳资等着你遭报应!” 上一辈的恩怨,这孙子算到他头上怎么回事? 男人的眼神更加阴森:“我遭报应?我觉得你先遭报应还真说不准。毕竟,父债子偿,你说是不是?” 年轻人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骂骂咧咧一句,气消了懒得理他,推开拦住他的人,转身就要走。 谢玺却在这时在田嘉诺耳边说了两句,田嘉诺意外看着谢玺,却还是压下帽檐跟上了年轻人。 谢玺抬眼和转身也要准备回去的男人对视一眼,后者并没认出谢玺,只是扫了眼,就跟着助理回去,伤了脸,今天的拍摄肯定没办法了。 不过,转过身时,男人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让人看一眼就胆颤心惊。 谢玺先一步回到休息室,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很快知道这男人是谁。 姜颂,一个三线的艺人,拍过不少电视剧,没大红,却也有些名气。 当然除了艺人身份,还是一家企业的太子爷,有这个身份加持,姜颂拿到不少好代言,这次来裴氏,也是拍广告。 也是wolf系列,不过却是第四种的F香水。 田嘉诺很快带着年轻人回来,年轻人奇怪站在门口:“你这助理说你找我?还是我旧相识?我确定认识你?”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还认识别的艺人? 谢玺转过头目光落在年轻人身上:“是包先生吧,这次让人请你过来,是想感谢你一番。” 包兴茂更疑惑了:“感谢我?我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好事啊。” 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放松警惕进来了,在谢玺对面一坐,看到崽崽顿时眼睛一亮,尤其是养得这么好,肯定是好人没错。 谢玺将口罩拉下来:“包先生,幸会。” 等谢玺一露脸,包兴茂眼睛都睁大了:“是你啊……”显然没想到竟然会是谢玺,而且他也没帮谢玺什么忙啊。 等稍微一想意识到什么,更惊讶了:“你、你怎么知道的?我用的小号诶。” 包兴茂正是之前在网上替简舅舅爆料当年真相的@包家第N代传人,他也是看不过去,问清楚之后,看别人不敢爆,他就说了出来。 再说了,他妈和张太太关系好,虽然他们家比不上谢家,但谢家这事还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就用小号爆料了。 没想到这么小的事谢玺竟然还专门来感谢。 包兴茂有些不好意思:“就这么点事,不值当,我也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谢玺笑了下:“既然这么巧遇到了,不如聊聊,我们年纪相仿,我从谢家离开后,也没什么朋友。” 包兴茂深有感触:“我朋友也不多,不过都怪那个姜颂!” 谢玺刚刚看到包兴茂的面相,虽然没有大劫,却也会有血光之灾,会出车祸伤到腿住院几个月。 不仅如此,谢玺还从他的面相上竟然看到和简舅舅有些牵扯,不过很弱。 加上姜颂当时喊出包兴茂,这个姓氏让他想了一下就猜到包兴茂可能正是之前在网上爆料替简舅舅和他说话的小号。 所以干脆就用这个借口引他过来了。 谢玺继续问道:“你和姜颂有仇?” 包兴茂一听他提及姜颂,攥紧拳头,气愤不已,因为对方是谢玺,加上张太太在他妈跟前一直夸谢玺。 他妈回来就在他耳边夸,他就忍不住搜了一下。 结果看到综艺先是馋谢玺做的饭,后来就馋谢玺的身手,他要是有这身手,也不至于每次被姜颂这孙子找茬都次次败北。 包兴茂其实挺崇拜谢玺的,毕竟敢跟自己的渣父断绝关系,甚至还直接打脸,这种勇气可嘉。 说起来包兴茂和姜颂没仇,但他们上一代有仇。 姜颂的生母年轻的时候喜欢包父,但包父和包母青梅竹马长大,包父只中意包母。 姜母于是就故意和包母做闺蜜。 包母没心机,真的把姜母当成好朋友,因为关系好,所以还拜托包父也照顾一二。 三人是同一所大学的,所以包父看在包母的面上照顾一二,结果,这姜母精神有点问题,因为平时吃药克制并没有什么,加上姜母从未对别人说过,所以谁都不知道。 但姜母因为包父的这点照顾,竟然脑补出包父对她才是真心的,两人才是情真意切的一对。 所以毕业后包父要娶包母的时候,姜母就疯了,大闹婚宴,还说包父劈腿,包母抢了她的男友。 当时闹得挺难看,但包父和包母全程懵逼,包母一开始还怀疑包父,后来解释清楚误会解除,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谁知道…… 包兴茂抹了一把脸,气得嗷嗷的:“虽然不好说长辈的不是,但我爸妈冤枉啊,真的是……后来好不容易等姜母嫁人生子了,瞧着还挺正常,可谁知道,特么这才是开始。” 田嘉诺在一旁都听懵了:还能这样?脑补也算谈恋爱?他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包兴茂叹息一声:“也是我们家点背,后来姜颂他妈病情越发严重,从小就给姜颂灌输是我妈抢了他妈的男友,最后病情加重之下,姜父只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结果,没多久她就上吊了。” 而这才是他们家厄运的开始,姜母解脱了,但她给姜颂灌输的一切,让姜颂觉得姜母就是被他们家害死的,无论他们解释多少遍,姜颂就是只认这一点。 包兴茂抓着脑袋:“谢先生,田先生,你们就说,我们冤不冤,比窦娥还冤哦。结果从小到大,姜颂故意抢走我的朋友,这就算了,成年后直接抢我的对象,我谈一个他抢一个,我都怀疑他有病!” 田嘉诺听得目瞪口呆:“他爸都不管他的?” 包兴茂:“姜颂你也看到了,长得好,能力也强,在外瞧着人五人六的,没人信他脑子有问题啊。结果他们家有钱,还是我们家公司的供货商,每次我一气找他的麻烦,我爸就得去道歉,可我这气啊。” 谢玺却在这时颌首:“你的确生气。” 包兴茂还以为他是认同自己的话:“是吧是吧?” 谢玺却是道:“他不仅要抢你的一切,还想让你家破人亡。” 包兴茂还打算痛数姜颂这些年对他做的事,张开的嘴意识到谢玺说了什么戛然而止:“你说……什么?” 谢玺静静看着包兴茂:“他今天是故意激怒你,故意让你已经劈腿的前男友告诉你他在这里拍广告。你被气走之后,按照往常会忍不住车速提到规范内最高,而他已经让人在你的刹车上动了手脚。不过你这次只会出个小车祸断了腿,在医院住个几个月。但这几个月内,你父亲查到是姜颂所为,终于气不过找姜颂的茬并和姜家决裂,姜颂借着这个机会对你们家公司动手脚设计陷害,逼的你家破产,你父亲不想连累你们,跳楼没了。你母亲也随后跟着去了,等你出院,等待你的是正是家破人亡。” 包兴茂张大着嘴:“??” 一旁从头到尾听完的田嘉诺也是睁大了眼:“??” 谢玺淡定瞧着这一幕,打开手机,是个收款二维码:“所以想改命吗?十万,童叟无欺。” 包兴茂倒吸一口气:卧槽……所以这位还兼职神棍吗? 田嘉诺在一旁捂着嘴,想伸出手去拽谢玺的衣角,颤抖的手惊吓的心,谢先生这、这是干嘛啊。 十万,够判刑了! 包兴茂看看二维码,再看看谢玺,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闪过直播综艺里的护身符,他当时看的时候觉得应该是有剧本,但此刻脑海里莫名想了一遍谢玺说得关于接下来的事,不知为何打了个激灵。 尤其是想到姜颂的那变态,竟是觉得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包兴茂吞了下口水,鬼使神差掏出手机,扫了一下,转账过去了。 听着叮的一声响,一旁的田嘉诺彻底沉默了:“??”我在哪儿,我是谁,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谢玺发过去一个地址,满意收起手机:“今天没时间,明天来这个地址找我。现在离十点差十分钟,你十点半再离开,直接把你的车送去检修,换一家车行。” 尤导在十点约定的时间差三分钟时到的,看到谢玺很满意,加上上头有交代,他对谢玺很是客气。 这让一旁尤导的助理意外极了,毕竟,尤导平时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和不好相处。 不过谢玺也给了尤导意外的惊喜,不仅完全驾驭了剧本说的双面,甚至拍摄一遍过,尤其是从浴缸里湿透白色衬衫出来的那一刻,尤导望着镜头能清楚听到身边人倒吸气的声音。 等广告拍完,尤导忍不住单独要了谢玺的联系方式,迫不及待想下次再合作。 太完美了,完全拍出了他想要的效果不说,甚至还超出预期,尤导相信等广告放出来,绝对会爆。 谢玺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发现包兴茂还在这里,并且望着谢玺的目光灼灼放光,等谢玺一进来,他迫不及待扑过来:“大师!” 田嘉诺:“……” 但接下来的一切却远远超出田嘉诺的认知,只听包兴茂急切忍不住跟着谢玺叭叭叭:“大师你不知道我刚刚下去了,我听大师的话完全没敢再开那车。找了拉车的给拉去另外一家,结果真的刹车出了毛病,不知道姜颂那孙子怎么弄的,连修车的也只说是老化了,可我这车才买了两年,怎么可能?” 所以他要是真的开着车肯定会出事,还没出说理去,他这性子还不气炸了。 他爸虽然平时脾气好,但如果他真的差点丢了小命,他爸真的可能和姜家直接断了合作。 那大师说的话……很可能就会实现了。 如果一开始包兴茂虽然打了钱,但还是不怎么信,但十万对他而言并不多,所以也是抱着心安的心态,可结果…… 包兴茂觉得自己等不及了:“大师,我不走了,我等下就跟你回去,你赶紧给我改命,钱不是问题。” 田嘉诺这会儿吃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所以……干爹的外甥可能真的是个大师?不是神棍? 谢玺因为一条过,所以这会儿才十一点半,离开始拍只用了一个半小时。 不过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谢玺:“等十二点再走,包先生平时经常来这边吗?” 裴氏能进来需要刷卡,他来之前有人提前送过来一张卡,否则他们是上不来的。 包兴茂摇头:“我不经常来,不过我表哥是裴氏的人,我用他的卡上来的。” 谢玺挑眉:“那包先生方便帮我问问老裴董今天在公司吗?” 包兴茂虽然疑惑,但拍胸口:“这都是小事,我这就帮大师问问。大师喊我小包或者包二就行,喊什么先生,太客气了。” 包兴茂立刻打电话给了自己表哥,只是得到的结果并不怎么好,老裴董今天不在,说是身体不舒服,这两天都会休息。 谢玺听到身体不舒服也是一怔,不是吧?裴家这是怎么了? 怀里的崽崽也是神情一变,狗狗眼里都是焦急。 谢玺更确信裴老爷子也许才是崽崽的前主人,所以裴老爷子是身体不舒服了,才把崽崽送人? 谢玺捏了捏崽崽的爪子以示安抚,看来今天运气不好,是见不到裴老爷子了。 谢玺干脆起身的同时,压低声音单独安抚:“又不是今天才能见到,改天我带你单独来还不成?再不行,之后我多接点裴氏的广告,总能见到的是不是?” 瞧着崽崽蔫蔫的情绪逐渐恢复,谢玺酸了,什么时候他家崽崽对他也能这么依赖? 裴老爷子都把它给自己了,怎么崽崽还这么想见到前主人? 是他做的饭不好吃了?还是罐头不够香了? 谢玺没忍住低头啪亲了一口,总得安慰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吧? 一旁的田嘉诺还坐在那里恍恍惚惚怀疑人生。 包兴茂却偷偷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嘿,大师原来喜欢狗狗啊,本来还发愁要送什么谢礼给大师,那不如……再送一只狗崽子? 包兴茂想到自己送到大师心头上,大师被萌的一脸血抱着新狗子感谢他的模样,喜滋滋。 他怎么这么聪明呢。 离十二点还差五分钟时,包兴茂有些坐不住了,他平时就好动,但瞧着还淡定自若的大师,勉强继续呆了下去,只是好奇大师已经拍完广告,为什么非要多等半个小时? 五分钟后,突然隐约听到有乱糟糟的声音传来,包兴茂本来想嗖的一下蹿出去,但想到自己还没改命,又谨慎坐了回去:“田先生啊,要不……你去瞅瞅发生了什么事?” 田嘉诺恍惚出去了,等十分钟后回来,更是一脸怀疑人生,他不是自己回来的,身后跟着一脸心有余悸吓到的谭佳佳。 谭佳佳的小脸白生生的,一进休息室看到谢玺,眼圈一红,飞快扑过去,在谢玺身边坐好了,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 “吓死我了……要不是跑得快,感觉这会儿送医院的就是我了。”谭佳佳拍着胸口,吓得不轻。 她今天是来录音棚录音的,她早些时候拍了一部电视剧的配角,因为要单独配音,所以她抽了这个时间过来,刚好许曼熙也要录新歌,加上两人也认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她们就约好一起。 录音的时候她就心惊胆战的,一直紧紧攥着护身符,等终于录完,赶紧跑了出去。 接下来是许曼熙录歌,等她录完,说是让她进来帮自己听一听。 谭佳佳因为有谢玺之前的提醒就警惕许曼熙,不怎想去,结果她一直喊,当着外人的面,她只能慢吞吞挪过去。 等到了门口就要进去时,突然护身符一阵发烫,她心里一慌,直接转身往外跑:“我肚子不舒服,先去一趟卫生间,等下再过来!” 几乎是她刚跑出录音棚的门,里面嘭的一声响,把她也吓得不轻。 她赶紧重新推门回去,就看到录音室里上面的吊灯竟然掉了下来,她当时都吓傻了,等一摊开掌心紧紧攥着的护身符,已经成了一把灰。 谭佳佳这会儿还心有余悸:“要不是我当时借口上厕所跑得快,估摸着被砸的就是我了,我和她也没仇啊,她干嘛这么害我。吓死我了!” 许曼熙被砸晕了,倒是没大事,只是她脸上被玻璃渣划破了一道,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但想到是许曼熙设计的这一切,目的是让她成这样,谭佳佳就对她生不出同情。 谢玺已经站起身,既然已经没事了,他也该回去了:“也不难猜,之前试镜你和她争女一,如果你出事,那么她很有可能重新入选。” 谭佳佳恍然大悟,脸更黑了:“这下算是自作自受了。” 包兴茂一开始看到谭佳佳还不敢吭声,此刻听完,像是找到同好:“对,就是自作自受,咱们招谁惹谁了。” 谭佳佳转过头去:“这位是?” 包兴茂立刻把自己的事也快速说了一遍,顿时两人惺惺相惜。 最后包兴茂好奇:“护身符?很厉害吗?多钱一个,等下我多买几个。” 谭佳佳傻眼:“诶?要钱的吗?” 包兴茂也傻眼:“诶?不要钱的吗?” 一旁的田嘉诺不忍直视,只是吞了下口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有了新目标:攒钱,让谢先生给他算算。 谢玺几人从休息室再出去时,32楼已经走的差不多,他们上了电梯,里面也没人。 只是等电梯门就要关上时,突然有个穿着保洁服胡子全白的老人从尽头走了过来。 原本怀里的崽崽突然从怀里一下蹿到地上,跑了出去。 谢玺几乎是同时跟了上去:“你们先下去在车里等我。” 他的话音刚落,电梯门已经全部合上。 此刻整个32楼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打扫。 对方推着一个很大的垃圾桶往前方走,只是边走边看,不知在看什么。 崽崽速度很快,几乎是蹿到老人前方,爪爪一个滑步停下来,冲着老人喊了声:“汪。” 老人推着垃圾桶停下来,因为背对着谢玺,他看不清老人的表情。 谢玺猜测估计是崽崽把这老人家认成裴老爷子了。 他快步过去,老人却已经弯腰把崽崽抱了起来。 听到脚步声回头,瞧着年纪有六七十岁,头发全白,胡子也是白的。 但瞧着很干净,穿着也整洁,戴着保洁手套,眼神带着慈善的笑,只轻轻抱着小狗崽,望着谢玺,还没说话却是带着笑容:“这是你的吧?” 谢玺上前两步过去,轻轻接过:“抱歉老人家,它应该是将你认成前主人了。” 老人家不在意摇摇头,上前想摸一摸崽崽的脑袋,但看到自己戴着的手套还是没上前,只是弯腰凑近,笑眯眯的:“是个念旧的。不过小伙子把小家伙养得很好啊。” 瞧着沉了不少,皮毛也洁白如雪,显然照顾得很好。 谢玺摸了摸崽崽的脑袋,捏着小爪:“崽崽是挺念旧的,老人家是裴氏的员工?” 老人家点头,笑容愈发温和:“在这里干了一辈子了,退休也舍不得,就重新回来帮帮忙。” 谢玺的目光落在老人的面相,压下心头的奇怪,他竟是完全看不出这老人的命格,着实奇怪。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当然他自己除外。 谢玺和老人家说话时,崽崽静静趴在谢玺怀里瞧着老人,后者最终还是没忍住摘了手套,轻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崽崽轻轻汪了声,老人伸出手过来时它也没躲。 谢玺捏着崽崽的爪子低头也莫名心软软的。 老人家摸完重新戴回手套,看着谢玺笑得慈祥:“我该去忙了,再见了小伙子,和……小家伙。” 谢玺望着老人继续推着车走,捏着崽崽的爪子也轻轻挥了挥。 直到老人走出十几米,谢玺忍不住低头捏着崽崽的两只爪子,把它抱过来,不舍得凶,却也忍不住说道一下:“认错人了是不是?跑这么快,你说你要是丢了,我难不难过?” 崽崽大概也知道自己错了,垂着小脑袋额头抵着谢玺的肩膀,乖顺得让谢玺眼睛放光。 谢玺低咳一声:“知道错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看崽崽更乖,忍不住得寸进尺:“以后可不许乱跑了。”说着,晃了晃小爪子,瞧着乖乖额头抵着他肩膀只露出尖耳朵的崽崽,没忍住抱起来,啪叽亲了一大口。 小狗崽本来正蔫哒哒的,猛地抬起头,狗狗眼里都是难以置信。 谢玺又忍不住亲了一口脑门:“咋了,又不是第一次亲,不会还不好意思了吧?” 几乎是谢玺说完,感觉到崽崽脑门上的毛都要炸起来,干脆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把小脑袋往他怀里一撞装死。 谢玺忍不住乐了,心情大好抬头,却发现走到尽头的老人不知何时又回头看了过来,神色也愣愣的,等对上谢玺的目光才回神,朝谢玺笑了笑,迅速转过了身。 背对着谢玺的面容里都是错愕,只是很快又忍不住突然笑了下,这笑容也就收不住了。 谢玺抱着小狗崽往电梯走,而崽崽静静趴在他肩膀上,望着老人已经彻底消失的方向,狗狗眼里满是不舍,却又多了些释然。 总归是见到了一面,已经心满意足。 而另一边,老人推着垃圾箱在谢玺坐电梯离开后又重新绕了回来,而已经空无一人的楼层,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人快步走过来。 边走边四处看,等看到老人松口气:“董事长,可找到你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老人把手套慢慢摘下来,神色已经恢复淡漠,下巴上的胡子也摘了下来:“来体验一下生活罢了。” 只是随着两人离开时,还是忍不住看了眼电梯,但神色却愈发温柔,甚至脚步都轻快不少:看来,他们这一步,是走对了。 说不准,等回头他还要多一位孙媳妇儿。 * 回去的途中,谢玺抱着崽崽坐在后车座,拿湿巾纸给它擦踩在地上脏了的爪子。 边擦边忍不住念叨:“跑这么快,脏了吧?还不是得我这新主人伺候你,看你下次跑不跑。” 崽崽埋头不理他,越想刚刚那一幕,愈发觉得毛都要炸了。 谢玺摸了摸蓬松的毛,忍不住乐了:“不是吧?亲一口咋了,谁家崽崽不给亲,你看当时你认错的老人家看到还对我笑,人家也觉得这是正常的。” 结果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本来还静静趴在那里的崽子,毛炸得更狠,直接一转头,背对着谢玺趴在那里,彻底不理人了。 坐在副驾驶的包兴茂从后车镜瞅见这一幕,忍不住问田嘉诺:“大师看来真的很喜欢狗狗啊。” 田嘉诺颌首:“对,很喜欢。”平时都舍不得狗狗走一步,不是抱着就是搂着,别提多喜欢了。 包兴茂搓着手,愈发激动:“真的啊,没想到大师这么厉害还是个毛绒控呢。” 田嘉诺认同:“这倒是,毕竟谁能抵挡得了毛茸茸呢?” 包兴茂一拍手:“对对对。”那他这次送礼绝对能送到大师心头好啊。 谢玺带着田嘉诺和包兴茂回去,给包兴茂写了三张护身符,用香囊包着。 包兴茂、包父、包母三人一人一个,包大哥如今不在国内,暂时用不着。 谢玺嘱咐道:“戴好了,每晚记得看看,若是符纸变成灰,找我再拿一张。” 包兴茂重重诶了声,赶紧往自己身上先戴了一个香囊,离开前忍不住又瞅了眼狗狗,握着拳头,大师对他这么好,既然大师这么喜欢毛茸茸,养一只怎么够吸,两只三只不嫌少啊。 抱过来让大师选,大师选剩下的,他带回去养。 以前怎么没发现毛茸茸这么可爱。 果然跟着大师走,就是潮流。 包兴茂安然无恙回了家,一回去,忍不住登录不打算上的小号,秀了一下。 @包家第N代传人:本来不打算再上号的,但今天刚收的护身符,才十万,真便宜,大师真是活菩萨。[图片.jpg] 【???】 【默默退出去看了眼,发现是真的,差点以为博主被盗号了,但此刻我真的想说:博主啊,你这还不如被盗号呢。】 【……确认过眼神,是憨憨富二代没错了。】 【要不,我们替你报个警?博主你这被骗了啊!】 【@回复:别瞎说,大师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牛逼最厉害最助人为乐救苦救难的菩萨了。有个憨批要害我,要不是大师,我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看来被洗脑的不轻……】 【博主你看我像不像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我不求别的,只求有这么一个散财童子好哥哥。】 【哈哈神散财童子,笑死我了,博主改名叫散财童子得了。】 【博主,你看我长得像不像大师?打钱。】 【我,大师,打钱!】 包兴茂瞪圆了眼,大师这么厉害,怎么他就被洗脑了? 包父包母这时候也回来了,包兴茂听到动静顾不上理这些网友,赶紧跑下楼,拿出两个护身符:“爸、妈,这是我给你们求的,一定天天贴身戴着,不要忘了!” 包父包母:“??”啥玩意儿? 包兴茂喜滋滋秀出自己腰上挂着的:“亲子同款。” 包父包母对视一眼,心情复杂:得,儿子又被骗了。 但望着儿子眼神里的喜悦,听人说儿子这一个男朋友又被姜家那小子抢了,算了,权当安慰儿子了,于是,两人当着包兴茂的面戴上了。 包兴茂这才心满意足,跑了出去。 包母担心儿子:“你干嘛去?” 包兴茂没回头,背对着二人挥挥手:“买狗去。” 包母二人疑惑: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养狗了? 而另一边,恼羞成怒不打算理谢玺的崽崽还是没忍住美食诱惑和谢玺重归旧好,只是等晚上躺下,却忍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谢玺稀奇瞧着崽崽:“崽崽会打喷嚏呢。” 崽崽:“……”它会的可多了。 谢玺啪叽亲了口:“奖励崽崽这么聪明。” 崽崽:“……” 谢玺又亲了口:“崽崽是不是也认同爸爸的话,为我们爷俩的心有灵犀。” 崽崽狗狗眼复杂看着他:你以后会后悔的。 谢玺后不后悔不知道,但包兴茂肯定会后悔就对了。 昨晚上很晚才回来的包兴茂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等跑到楼下,发现包父包母还没走。 包兴茂抱起一个箱子往外走,想起来什么:“护身符戴了吗?” 正在给包父打领带的包母一愣:“戴了戴了。” 等包兴茂抱着箱子离开,包母想着都答应儿子了,把昨天换下来衣服上的护身符拿来重新戴上,这才两人一起去公司。 而另一边,谢玺早上刚起来洗漱好,门铃响了。 谢玺奇怪这么早是谁,朝门口走去时,顺手抱起趴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崽崽,rua了一把的同时打开门。 门外包兴茂双眼亮亮瞧着谢玺,双手背在身后,看到谢玺,立刻把箱子抱到身前,把两只雪白毛茸茸的小狗崽凑过去:“大师,惊不惊喜?” 41. 【争宠】 “我来点评一下。”…… 谢玺和怀里正懒洋洋打哈欠的崽崽都怔在原地, 显然还没明白眼前的情况。 包兴茂看谢玺低头瞧着两只毛茸茸不说话,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大师,可爱不?你就说, 这毛茸茸想rua不?一只哪里够啊, 你想想看, 左手一只右手一只, 怀里还能抱一只,这和那佳丽三千待遇也没啥区别了。” 谢玺望着箱子里的两只奶崽子,也不知道包兴茂从哪里找来的,简直是缩小版的崽崽, 当然区别还是有的。 但此刻窝成一团, 雪白白毛茸茸,露出尖耳朵, 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瞅着人, 就、就怪可爱的。 谢玺回过神一激灵, 低头正对上崽崽幽幽仰着头瞅他的模样,耳边听着包兴茂的话沉默了:不,他没这个福气。 谢玺迅速捂住崽崽两只尖耳朵。 崽崽瞅瞅谢玺,再瞅瞅两只毛茸茸,危机感顿起,尤其是刚刚谢玺那明显一亮的眼睛, 让它心头憋了一股子怪异的情绪, 干脆尾巴一甩,从谢玺怀里挣脱开, 借着门框的助力三两下跳到地上,回房间了。 包兴茂已经从箱子里把干干净净的两只崽子抱在怀里,好奇探头看去:“大师, 狗狗咋了?” 谢玺摸着下巴:“大概……吃醋了吧。” 但瞧着两只狗崽眼睛却愈发亮了起来,显然没想到崽崽这是终于有危机感了啊。 谢玺再瞧着包兴茂,低咳一声:“跟我来。” 包兴茂抱着努力要从怀里钻出去的崽子,闻言赶紧跟上去。 等到了角落,包兴茂努力把两只往前凑了凑:“大师要摸一下不,可乖了,专门选的一公一母。养大了要是培养好感情,就给你家狗狗当媳妇儿或者老公都行。” 因为不清楚谢玺家的狗狗是公是母,所以专门选的,他觉得自己可真贴心。 谢玺复杂瞧着他:“包先生啊,你要是把这份细心用在正途上多好。” 包兴茂一怔:“大师?”他咋没听明白? 谢玺低咳一声,正儿八经道:“包先生的心意我明白,不过,这两只小崽可爱是可爱,但我只打算养一只。别的就不养了。” 先不说他家崽跟别的狗狗不一样,光是如今崽可还挂着他未婚夫名头呢,这就开始给崽养小童养媳算咋回事? 更何况…… 谢玺幽幽瞅着这两只毛茸茸,万一养着养着真狗眼看狗眼,三只抱着一起睡,他干瞪眼啊。 不过借着这两只让崽崽吃吃醋有点危机感,把他的家庭地位拔高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至少让崽崽知道,他不是没有别的毛茸茸rua,是因为想让崽崽享受这独一份的爱才放弃别的毛茸茸。 所以,崽崽要把别的毛茸茸的份都一起偿还。 包兴茂懵在那里:“啊?为什么啊,是这两只狗狗大师不喜欢吗?大师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再想办法给大师找来,大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想给大师做点事。” 谢玺摇头:“不用了,包先生付了钱,我替包先生改命,银货两讫,包先生不必这么客气。至于喜欢,我自然是喜欢这两只,毕竟这么可爱。” 谢玺伸出手,轻轻挠了挠两只的下巴,换来两只小奶狗仰着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小尾巴也忍不住摇得特别欢实。 包兴茂眨眨眼,更不懂了。 谢玺低咳一声,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包先生不懂,我给自己算过,这辈子只能养一只。” 包兴茂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我鲁莽了,那这两只……我就带回去自己养了?”毕竟来之前也是做好打算,要是大师只要一只,剩下他带回去养,毕竟两只毛茸茸着实可爱。 他家里已经养了一条,多养几只也无妨。 谢玺摇头:“不着急,晚些再回去。”说完,低声说了几句,包兴茂眼睛越睁越大,还、还能这样?只是狗狗有这么聪明吗,还能争宠? 谢玺很快带着包兴茂和两小只登堂入室。 崽崽已经回了窝里,懒洋洋背对着谢玺躺着,只是尾巴轻轻一甩一甩,显然心不在焉。 谢玺把两小只接过来放在沙发上,捏一下耳朵惊叹一下真乖,再握着小爪子感慨真听话。 最后一手一只小奶狗,感慨一声:“如果每一只崽崽都这么听话就好了。” 崽崽本来不打算理他,但他想养别的狗崽,养就养了,还故意说给它听算怎么回事? 崽崽慢慢转过身,直起身,尖耳朵动了一下,浑身的毛茸茸蓬松好摸,在日光下格外暖洋洋的。 崽崽看了眼谢玺,再看了眼两小只,最后对上谢玺明显心虚又雀跃的目光,微微仰着下巴,朝两小只汪了声。 两小只啪叽一下吓得趴在了谢玺的掌心,只是黑溜溜的狗狗眼还是忍不住瞅着崽崽。 崽崽从窝里大摇大摆走出来,最后到了沙发另一边,又眯着眼,嘴里发出唔的一声,随后又是一声低唔的“汪”。 谢玺:“??”崽崽在干嘛? 很快谢玺就知道了,因为原本他手底下正乖得不行的两小只,突然站起身,摇摇晃晃轻轻汪唔汪唔朝崽崽走去,边走小脑袋还摇摇晃晃的,到了崽崽跟前,还一个翻滚露出毛茸茸的小肚皮,朝着崽崽奶声奶气就是一声“汪”。 不知道的,还以为认爹呢。 谢玺:“……” 一旁的包兴茂也看呆了:啥情况,大师不是说要借用rua别的狗子让自家的知道危机感吗?他怎么瞧着这情况有点反过来了? 崽崽就单腿撑着半坐在那里,懒洋洋的,抬起手漫不经心rua了一下两小只,换来更是奶声奶气的一声“汪”。 崽崽的狗狗眼却是看着谢玺:新认的狗小弟,你要是想摸,求我,给你摸一下。 谢玺:“……” 十分钟后,包兴茂抱着自家两小只被赶了出去。 包兴茂全程一脸懵:“不、不是,大师这不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你家狗狗是狗老大啊。” 还有低头瞅着还努力探着小脑袋朝着门里面呜汪呜汪的两小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着两小只了。 谢玺挡着门,压低声音:“包先生,这两只就是来争宠的吧。” 还是和他争崽崽,这要是下去,估摸着崽崽都要开始带小弟,理都不理他了。 包兴茂欲哭无泪:“大师,我也不知道能这样啊……”他冤枉啊。 谢玺把门一关:“你买的狗,你负责养。” 包兴茂低头瞅着还努力挣扎出去扒门的两小只:造孽啊。 惊喜没送成,差点送成惊吓了。 只是包兴茂这边刚把两小只放回门口的箱子里抱回家养,手机响了一下。 他打开一看,发现是转账消息。 还是二十万。 包兴茂:??? 定睛一看还是他爸给他的发来的,与此同时一条消息也发了过来:就那护身符,再来两个。 这句话下面还有一张照片,是两辆被撞的不轻的车,其中一辆很眼熟,是他们家车库的其中一辆。 包兴茂吓得不轻,赶紧打电话过去,接通后,对面声音格外嘈杂,包父的声音完全是吼着过来的:“我跟你妈没事,你赶紧再去买两个,这次要不是这护身符,怕是要跟姜家那小子一样送医院了。” “什么?”包兴茂吓得不轻,“是不是姜颂?是不是又是他?” 包父那边有别人说话乱糟糟的:“回头再和你说,我这边还要处理事,先挂了,别忘了买护身符啊。” 包兴茂听着对面的嘟嘟声,提着的心才慢慢松下来,赶紧又敲门:“大师,大师!” 谢玺打开门:“你不是走了吗?” 包兴茂赶紧转过去二十万:“大师,二十万能给几个护身符?” 谢玺看了眼手机,却没收:“十万包圆啊。” 他看了眼包兴茂的面相,没有事,看来是护身符起作用了,并没发生什么。 包兴茂一直在他这里也没啥事,那就是他父母了。 谢玺早就提前写了不少护身符,回去拿了两个香囊递给他:“喏,拿着赶紧回去吧,要是变成灰再过来就行。” 要是每次都收十万,包兴茂好意思给,他也不好意思收啊。 包兴茂感动不已,差点脱口而出把怀里的两只狗当礼物送出去,幸亏不经意扫见谢玺身后沙发上幽幽瞅着他的狗崽吓的一激灵,赶紧收好两只香囊,抱着狗子撒腿跑了。 谢玺立刻转过身,朝不搭理他的崽崽露出一个笑容:“崽啊,你看这不是都走了,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么,自然是有崽崽一个就够了。天色不早了,要不中午吃蒜蓉大虾、糖醋排骨、爆炒小煎鸡……” 随着谢玺一个菜名接着一个报出来,崽崽看了眼才九点多的闹钟,只当不知道汪了声。 等谢玺转身,原本淡定自若的崽崽才没忍住甩着尾巴,狗狗眼里都是愉悦。 而另一边包兴茂赶到地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颂大概是昨天算计了包兴茂却一直没听到包家有出事的消息传来,一直等到早上干脆开车等在包家看看情况。 结果因为包兴茂出门早,加上他的车送去修,干脆是搭车走的。 姜颂过来只看到包父包母一起去公司,等车经过时他瞧见两人,刚好包母在给包父擦汗,瞧着两夫妻这恩爱的一幕,姜颂又受到刺激,干脆也不管包兴茂了,直接一路跟了过去。 一路两辆车一前一后,姜颂越想越气,干脆到了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姜颂瞧见旁边有大车在前方即将从包父包母的车前穿过去,他干脆加大油门,直接朝包父包母的车撞了过去。 按照原本的预期,姜颂撞过去推着包父包母的车刚好堵在当口,大车肯定避之不及撞上去,到时候他只说有些紧张看错了刹车和油门。 可谁知道邪门的是,明明那车离得很近是直直过来的,加上大车比较高,不容易注意到,可偏偏那车突然就打了一下方向盘,因为姜颂为了让包父包母的车闯出去,所以他也紧随其后。 随着大车这一片,直接朝着两辆车撞了过来,把两车都装毁了。 但神奇的是包父包母的车瞧着也挺严重,可等警察过来,两人却一点没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 后车上的姜颂就倒霉了,昏迷不醒头破血流的被救护车带走了。 等包父包母冷静下来想起来当时突然车后被重重一撞时怀里莫名有些烫,他们这时候往怀里一摸,摸出来一只香囊。 夫妻两对视一眼想到事发时香囊莫名其妙发烫,虽然觉得匪夷所思还是忍不住打开,结果里面却成了一把灰烬。 他们记得最开始收到儿子的香囊时,忍不住打开看了眼,里面当时的确是符纸。 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是这香囊救了他们,立刻忍不住发消息给儿子赶紧再买两个护身符。 包兴茂过来时,包父包母被带到局里做记录,查过监控的确错不在他们。 包兴茂过来后咬着牙:“这事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的。姜颂,就后车那个人,他绝对是故意的,昨天他就找人把我车的刹车弄坏了,差点出了事,今天我父母又突然被他撞到,这绝对是谋杀。” “什么?”包父包母也吓到了,只知道两人昨天因为一个小明星打了架,不知道还发生了这事。 包兴茂原本想着没证据也就没说,但这次却忍不住了,姜颂绝对有病,神经病那就直接关进精神病院别出来嚯嚯人了。 但因为没证据,不过包兴茂提了,这事他们肯定要跟进调查,只是还需要时间。 包家三人走出来时心有余悸,包父更是没忍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老儿子,你这次终于没白花钱,买到有用的东西了。” 包兴茂嘴角抽了抽:“爸,有你这么说儿子的么?你之前是不是还在心里嘀咕我被骗了?” 包父低咳一声:“这不是你平日里太胡闹么。”被小明星哄一哄各种东西给买买买,受骗还少吗?“对了,是哪个大师啊这么厉害,改天请来给咱们家看看风水。” 原本以为姜家那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他们当年懒得计较,但姜颂那孩子竟然存了杀人的心思,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包兴茂低咳一声:“大师你们也知道。” 包父包母疑惑:知道?他们自己怎么不知道? 包兴茂:“就是谢玺,谢家刚跟谢金荣断绝关系的大儿子。” 包父包母:“??” * 简舅舅这几天一直很忙,公司刚办有很多事要处理,加上之前被爆出他过去的事闹了一通,先前的旧公司因为身处闹市,只能搬到别处。 加上招聘,以及经纪人、助理等都没到位,简舅舅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 却依然让人把谢玺这边的工作安排妥当。 暂时没有助理和靠谱信任的经纪人,简舅舅对田嘉诺进行急训,让他先暂时代替。 直到寻到合适的经纪人再替换下来。 田嘉诺负责对外联系,他拿着最近的安排来找谢玺:“周导那边已经发来定妆照和进组的时间,定妆照是在十天后,进组在半个月后。W香水广告会在一个月后才会放出来,不过后天《生活综艺》会开始晚八点正式在电视上播出,后天先放先导片……目前离进组还有半个月的空窗期,谢先生你这边是想休息还是接拍一些活动或者短期综艺,我这边会找人去谈合作。” 简舅舅的意思是不想让谢玺这么累,让谢玺在进组前好好休息一番。 但简舅舅也尊重谢玺的意思,所以先让田嘉诺询问谢玺的想法。 再进行合理安排。 谢玺更倾向于赚钱,毕竟,他现在可还有崽崽要养。 谢玺刚要开口,手机响了,他拿过来一看,是侯导。 谢玺接通,对面侯导也提了后天先导片的事,到时候需要谢玺配合发条微博。 这点谢玺没意见,侯导低咳一声,又试探性问了一下:“是这样的,我有个老朋友拍了几期有关美食的综艺,每一期会邀请不少嘉宾前去比试,也算是一个噱头人设。节目组赚人气,嘉宾赚流量顺便能立一下人设。每一期也会请几个评委前去品尝美食,加以评价,我听老周说谢先生半个月后才会进组,所以想问一下谢先生有没有兴趣……去这个节目当个美食评委?为期三天。” 侯导也是被老友缠得没办法,他这节目办了好几期,虽然请的一多半也算是有名气的,但会做饭的总共没多少,做饭好吃的更少。 所以几期办下来流量下滑不少,刚好看了侯导的这个大火的直播综艺,尤其是里面谢玺做饭的镜头,那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让人隔着屏幕都垂涎三尺。 老友顿时眼睛都放光了,一连好几天打电话让他给问问。 若是以前侯导也就问了,但之前谢玺舅舅的事爆出来后,侯导才知道谢玺竟然是谢氏的大少爷。 光是简母留给他的资产都足够他衣食无忧,加上如今有简舅舅办的娱乐公司。 虽然谢玺签在这里,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少爷。 所以侯导不确定谢玺能不能看上好友这个不温不火的美食综艺,但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问了。 谢玺正愁进组前干点什么赚钱,侯导这是瞌睡送枕头:“没问题啊,我进组前没工作安排,正发愁呢。” 侯导只当他说笑:“谢先生要是同意,我可告诉那边让他们联系你?” 谢玺没意见,挂了电话,看着田嘉诺:“有工作了。” 忍不住抱过来崽崽撸了一把:“崽崽肯定是我的小福星,一发愁就有工作了。” 田嘉诺疑惑看过去:这也行?可怎么看这也没关联啊。 崽崽被捏着爪爪占便宜,抬眼瞧见田嘉诺这懵逼的表情:是没关联,他不过是找个借口动手动脚罢了。 谢玺在电话里听侯导说的这么迟疑不确定,原本还以为是个不火的小成本综艺,等对方联系谢玺后,田嘉诺一搜傻了眼。 侯导介绍的这个综艺叫《一勺定输赢》美食节目。 勺子是颠勺的意思,每一期为期三天,每一天都会请六个嘉宾进行美食比赛。 每一期由四位评委坐镇,外加一位神秘特邀评委,每一天选出最厉害的颠勺人,奖励丰厚,除了奖金外,还有神秘大奖。 这个大奖和侯导这个节目有异曲同工之妙,有时候会是代言有时候会是综艺邀约。 这个美食节目说起来也是《生活综艺》节目组分出去的一支,所以给的代言或者综艺邀约虽然不如侯导这边给的,但也不会太差。 所以借着这个彩头,每一期联系节目组的艺人不少。 只是节目组是要求真的真材实料会做饭还不错的艺人前来录节目,刚开始的确挺火爆,只是随着越来越少,流量也就下滑了。 嘉宾这边没办法,只能从评委下手,找的都是美食圈很厉害的,但每一期更换,第一期需要噱头请的都是大佬级别的,后面虽然也不差,但到底不如第一期那么让人眼前一亮,到最后观众也有些审美疲劳。 节目组这之后只能从神秘特邀评委下手。 因为只有神秘特邀评委不需要是美食圈的,所以可以请流量小花小生或者影帝影后来带动流量。 谢玺虽然咖位暂时不够,但对方在综艺里的表现绝对是最近最拔尖的一批,节目组负责人立刻嗅到机遇,死缠烂打非要让侯导给牵线。 谢玺和节目组商议好后,后天开始拍,他明天晚上就要到达A市节目组为他准备的酒店。 因为是神秘特邀评委,所以暂时他不会和节目组以及另外四位评委住在一起。 田嘉诺依然充当谢玺的经纪人兼助理。 简舅舅在谢玺要去A市前带来了一箱子高档衣服,都是奢侈牌子,每一件牌子都不重样。 谢玺没想到简舅舅这么忙还有空给他选衣服:“舅舅,我以前也只是随便应付一下,真的没必要买这么多。” 尤其是简舅舅自己只是简单的西装,还是最开始那一套。 简舅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是以前,现在你有舅舅,自然要和以前不一样。”更何况,他缺失了外甥人生中这么久,他好不容易回来了,要好好补偿外甥。 只是一些衣服而已,也不是太重要的东西。 更何况,小玺如今是艺人,以前是不知道,如今自然要把最好的都给小玺。 谢玺抱着崽崽一时间有些心情复杂,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了,舅舅。” 简舅舅没忍住揽了一下他的肩膀,也有些不舍:“早点回来。” 谢玺捏着崽崽的爪子,挥了挥:“舅舅再见。” 等上了车,回头看了眼,看到简舅舅还站在那里,一时间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但心头热热的,一开始他只是想替原身补偿简舅舅,但此刻,他清楚的意识到,他开始将对方当成真的亲人。 《一勺定输赢》因为是同一家上星节目分出去的板块,一开始正是为了网络这块,所以主打的就是直播。 加上也为了公平公正,让观众第一时间知道结果,所以每一期,节目组都是采用的直播形式。 虽说节目组最近这两期人气流失不少,但总体来看依然不少。 老观众在早上八点这一期开始前准时蹲守在直播间。 【不知道这一期会请哪几位嘉宾过来,但数来数去会做饭的可不多了。】 【我比较好奇这次神秘评委是谁,上一期请的是老牌影后柴雪珍,太让人意外了,女神就算是老了也依然优雅漂亮,尤其是练的一手好厨艺,也太让人惊艳了。】 【不过这次的嘉宾可能要遭了。】 【前头这话怎么说?难道还知道什么内情不成?】 【这次请的评委有美食圈出了名的毒舌刁松柏刁老,出了名的金舌头,要是做的不好吃绝对不会说好听的话。】 【不是吧?前几期都请不来这种大佬,节目组这次看来是下了血本了啊。】 【就是就是,虽然毒舌,但不得不说他点评还是挺到位的。】 八点一到,直播间《一勺定输赢》准时开播。 画面显露出来就是一间演播厅,整个直播厅很大,是圆形的,离镜头最近的摆着一张桌子,五把椅子。 分别属于四位美食评委,最后一把金色的椅子属于特邀神秘评委。 再往前是一大片空地,尽头则是分出六个隔间,一应厨房配套都齐全。 只是为了方便直播被镜头前捕捉,除了两边的隔档,都是空的直面镜头。 主持人来到正中间的空地,笑着面对镜头:“新的一期的《一勺定输赢》又和大家见面了,长话短说,让我们来看看,这一期第一天的六位参赛嘉宾都是谁。” 很快六位嘉宾陆续戴着面具走了出来。 随着第一个嘉宾揭开面具,直播间的观众惊讶不已。 【不是吧?伍祺来了?她算是小花了吧?以前没说过她会做饭啊。】 【她之前不还去周导的戏试镜女一,不过败给了谭佳佳。】 【谭佳佳可是影后,肯定败了,不过听说许曼熙之前去录音棚录歌出了事故,不知道什么情况,怎么一直没消息?】 【不是吧真的假的,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听说一起去的还有谭佳佳,怎么谭佳佳没事?】 【前面什么意思啊,难道非要两个都出事才如了你的意?】 【我只是好奇问问,你凶什么?你是不是谭佳佳的粉丝才这么炸,是不是心虚了?】 观众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结果第二位一露脸,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谁也没想到第二位是个过气的影帝桑永安,今年有五十岁左右,已经很久没拍戏了。 【什么情况?桑永安竟然来美食综艺?】 【对啊,他不是好多年没拍戏了吗?】 【难道是想重新复出?】 随后三位嘉宾也是三线或者六七线,不是大火,但都眼熟的嘉宾。 【要到最后一位了,第六号嘉宾瞧着身材不错啊,个子也高,跟模特似的。】 【哈哈不知道是谁。】 只是随着最后一位掀开面具,直播间的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对方的粉丝惊喜连连。 【不是吧?庭哥还会做饭?深藏不露啊。】 【emmm开玩笑吧?前段时间严闻廷参加那个什么综艺不是还不会做饭,这就会了?开什么玩笑?】 【就不许别人刚学了,节目组要求会做饭,又没说非要特别精,等下比赛不就知道会不会了?】 【行叭,某人粉丝要是强行这么抠字眼,我们也没办法。】 导演厅里,谭导本来还在后台静静看着摄像镜头,等看到严闻廷,猛地坐直身体,难以置信瞪大了眼,气得脸都绿了:“副导呢?副导在哪儿?” 副导赶紧小跑过来:“导演,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谭导指着镜头,气得话都不稳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六号嘉宾压根不是严闻廷,怎么突然换成他了?” 副导不明白导演怎么这么生气:“这不是投资方那边临时给换的,上一个嘉宾自己也愿意的,我想着严影帝好歹是个影帝,流量粉丝都不错,这也没啥问题啊。导演要是担心他不会做饭可以放心,听说恶补过,炒菜是没问题的,只是不太好吃,但他也没打算赢第一,就来蹭个脸熟。” 谭导手指点着副导气得不轻,没想到把请嘉宾的事交给副导一次都出了这问题,但这是直播,想换人都找不到替补的。 但是……这怎么这么巧弄到一起了?问题是等下谢老师怎么想他,估计还以为他是故意的! 谭导气的不说话,副导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自己做错啥了,他也是为了节目组的流量啊。 只是很快副导就知道导演气啥了。 主持人等介绍完比赛的嘉宾,随即就是四位评委,都是美食圈出了名的美食点评家,其中毒舌刁老真的被请来了。 随着只剩最后一位特邀神秘评委,主持人打趣道:“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位神秘评委是谁,或者说,除了导演,我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那么,现在有请这一期的神秘评委X先生。” 直播间的人朝着一处看去,随着通道的门打开,露出这位神秘的X先生。 只是等光打过去,露出一张得天独厚的脸,所有人都怔在那里。 副导看到站在通道后的谢玺:?? 他倒吸一口气,吓得猛地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惨白:“导、导演,我真的不知道……这、这不是……”凑巧了吗? 他怎么知道导演竟然把最近网上风头正盛的谢氏大少爷给请来了。 怪不得导演生气,毕竟严闻廷之前和谢玺因为假碰瓷闹成那样,后来又因为谢东宇的事撕破脸,如今一个嘉宾一个评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节目组故意的。 【???不、不是……节目组牛逼,真的敢啊!】 【666卧槽看到那一刻我都不忍直视,一时间不知道看哪儿,但我觉得严闻廷此刻肯定气死了。哈哈哈上一次还大家一起当嘉宾,结果一转头我还是嘉宾,你却成了评委。哈哈哈!】 【想不通严闻廷一个影帝为什么跑来当美食嘉宾,他咋想的?结果还撞上前男友手上!】 【太惨了!不过节目组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肯定故意的,咱们一开始不知道,节目组还不知道嘉宾和评委是谁?】 【也不一定,主持人不是说了神秘评委提前不知道吗?】 严闻廷看到谢玺出现那一刻脸都绿了,但下一刻想到谢玺如今的身家,却又忍不住心猿意马。 他之所以来这个美食节目,是因为真的没钱了。 谢东宇因为之前的事搞砸被谢金荣给打了后,谢夫人更是因为网上闹大丢人在谢金荣面前说了不少戳心窝的话,谢金荣一怒之下不让谢东宇去谢氏不说,还暂时没收了谢东宇的卡,让他在家反省。 谢东宇在家里无所谓,但没了卡,严闻廷这边却撑不住了。 那家人狮子大开口,拿了他刚打过去的钱还不算,又要五十万,严闻廷手里头的钱都填了这么窟窿,哪里还有钱? 严闻廷让谢东宇想办法,最后只弄到这么一个露脸的机会。 为期三天,但因为他是新晋影帝,给的出场费不低,能暂时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所以严闻廷来了。 但他没想到竟然好巧不巧撞上谢玺。 一开始看到神秘评委是谢玺严闻廷觉得丢人,他好不容易熬到影帝,竟然要被一个十八线评头论足。 但转念一想谢玺如今也不是十八线了,不仅如此,从谢东宇那里知道的消息,谢玺从谢金荣那里得到了简母留给谢玺的遗产。 几家公司以及不菲的不动产。 虽然谢东宇说谢玺把东西都给了简宗琰,严闻廷却不信。 这么多钱谢玺怎么会舍得,肯定只是对外说,实际上公司是谢玺的,钱也是谢玺的,传闻不过是那么一说罢了。 如今谢玺在严闻廷眼里又成了那个金饽饽。 谢玺看到严闻廷虽然意外,不过很快想到严闻廷来这里的原因,怕是没钱了吧。 既然撞到他手里,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严闻廷之所以这么自信敢来,一方面是的确缺钱,目前最近的也只有这个综艺能最快拿到钱;另外一个方面也是谢玺分手半年能达到的超高厨艺给了严闻廷自信。 谢玺半年都能达到这种程度,他练上十天,觉得虽然不至于太美味,但应该也算是差不多。 结果实际操作下来却是很难,最后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好歹还像那么回事。 很快谢玺入座,开始第一局厨艺比试。 每个嘉宾做一道自己的拿手菜,由五个评委进行点评,选出六个嘉宾里最好的一个。 最后根据票数得票。 一共有三局,最后综合起来,得到分数最高的那位嘉宾获得第一。 很快直播镜头对准六个隔间,将六个嘉宾的情况都展现在镜头前。 【伍祺可以啊,瞧着文文静静一个小姑娘,直接单手能把铁锅给颠起来,看来真的有点本事。】 【桑影帝也不错,都五十岁了,瞧着动作也太利落了,呜呜呜当年银幕形象真的是惊艳了好多年,只可惜后来没怎么拍戏了。】 【听说是因为老婆生了病才复出的……(小声)】 【真的假的?要真是这样是好男人没错了】 【严闻廷在干啥?胡萝卜切成了这样,这刀工也太差了吧?】 【他不会……打算做蛋炒饭吧?】 【我觉得前面你可能真相了。】 很快六位嘉宾都做完一道菜,另外五个人除了伍祺和桑影帝表现的好一些之外,另外三个也是不太熟练但的确还算炒出来了,除了慌乱一些。 最后只剩下严闻廷,手忙脚乱关火,先不说饭怎么样,炒出来后盛出来还算那么回事,至少饭没糊。 很快由工作人员把这六道菜,每一道用小盒子装着分成五小份,最后再分别排上序号放到五个评委面前。 谢玺看着眼前的六份食物,拿起筷子开始尝试。 除了伍祺和桑永安还算不错,另外三位一般,严闻廷的……则是一言难尽。 主持人等五个评委品尝,眼瞧着刁老不知吃到什么,瞪圆了眼,直接把筷子都扔了,气得脸都绿了。 镜头赶紧转开了,可还是被捕捉到了。 【哈哈哈卧槽,得多难吃啊,刁老气得在节目上筷子都扔了,虽然镜头跑得快,可我还是看到是6号】 【完了,等下要是让刁老点评严影帝,不会直接走人吧?】 显然直播间的观众要失望了,因为六个嘉宾做的菜都不尽人意,刁老大概还算记得这是直播,压根不想点评,直接弃权。 显然压根选不出一个算是好吃的。 严闻廷看到刁老扔筷子也心一抖,虽然他是为了钱过来的,但要是真的刁老批评一番,他也要脸的。 如今弃权,反倒是让严闻廷松口气。 只可惜,严闻廷这口气松早了。 很快,主持人按照流程开始让评委点评,前三位只点评了自己觉得好吃的那位嘉宾。 一个评委选了伍祺,两个评委选了桑永安。 最后到了谢玺,他把牌子亮出来,也投了桑永安一票。 等点评完桑永安后,话锋一转,谢玺再次开了口:“既然来了一趟,那接下来其余每一位嘉宾我都点评一下吧。” 42. 【二选一】 “你先来吧。”…… 严闻廷本来看到刁老弃权松口气, 他今天到节目现场时新经纪人给他发了消息,提了一嘴这个出了名的毒舌刁老。 资历老、性格怪、嘴巴不留情又好吃,但不能得罪。 刁老本身在美食圈业内已经很厉害, 不仅如此, 他还是上一届美食协会会长, 如今的会长是他的学生。 当然这还不算, 刁家是A市餐饮行业的龙头老大,资产不可预估,如今刁家的掌权人是刁老的亲孙子。 严闻廷一直担心被刁老当众批评,一旦刁老看不上他, 那刁家有关的产品代言他也别想再搭上边。 好在刁老弃权, 至少结果还不算太糟。 可谁知,四个评委都过去了, 到了谢玺这边, 却出了问题。 听着谢玺这一句, 严闻廷蓦地看过去,心下暗叫一声要遭。 主持人还没意识到问题,谢玺是特邀评委,有这个点评的权力,立刻笑着继续道:“那感情好,谢老师已经投票给了桑老师, 如今还剩五位老师。谢老师要从哪位开始?” 谢玺拿着话筒从六个人面容上扫过, 不经意对上严闻廷克制而又明显紧张的神情,嘴角弯了弯:“先从伍老师开始吧。” 1号伍祺, 是六个嘉宾里唯二还算过得去的,但也只是过得去。 谢玺点出伍祺厨艺上的两个不足,火候掌握不够, 口味偏重,导致她放调料都比寻常人多了一分。 但这一分却足够影响到大众的口味,分数自然也就低了。 谢玺一说出口,伍祺愣了下,显然对自己的火候不太准自己也察觉到,但口味却没人提过,她知道谢玺这是在帮她,出声道谢。 刁老也看了过来,但神色间瞧不出什么。 谢玺接下来又点评了另外三个嘉宾,三人手艺比一般还差一截,需要练的地方多,但只要勤加练习,也会有进步。 最后终于来到严闻廷。 【之前谢玺说要点评吓我一跳,还以为谢玺要搞事,不过这前几个说的都在点子上,还给提了改善意见,看来是多想了。】 【不,前面显然没想多,前几个点评这么温和,是因为至少过不去,但如果……嘉宾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就算是要夸也要有夸的点啊。】 严闻廷这心已经提了起来,但伸头一刀,早晚也要来。 严闻廷瞧着谢玺,他不信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加上自己如今的咖位可比谢玺高多了,他不信谢玺敢这么撕破脸。 谢玺慢悠悠把筷子放在最后一份上:“最后就来说说6号老师的作品,简单来说,色,杂而无形;香,腻而蛋腥;味,狗都不理。” 【???】 【哈哈哈卧槽狗都不理,666谢玺真敢说啊。】 【严闻廷脸都绿了!突然明白刁老扔筷子的原因了,估摸着,光是闻着都下不了筷子,尝都不愿意尝,所以干脆弃权也不想吃一口。】 【哈哈哈严闻廷是不是为了这蛋炒饭不糊,所以没炒熟啊。】 【虽然难听,但不得不说还真的挺到位的,萝卜直接切的大小不均,葱花更是成了葱段,这水平说实话我都能上节目了。】 【对啊,怎么好意思来的?】 【你们什么意思啊,谢玺这明显就是公报私仇!庭哥怎么可能做的这么难吃?他故意夸别人损庭哥,就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报复庭哥和他分手的事?】 【这人品也够可以了,凭什么这种节目上公报私仇,节目组请这样的特邀评委来,违不违心?】 【前面几个才是严闻廷的ncf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没水平啊,再说,当时综艺直播严闻廷都不会做饭,这才多久?】 就在弹幕吵得热火朝天时,谢玺像是没看到严闻廷维持不住的表情,继续道:“严老师,火候不到,还是要勤加练习啊。” 一句火候不到,一语双关,像是说他炒菜时用的火不够火候,也可能是指严闻廷做饭手艺不到火候就上来班门弄斧,让人笑掉牙。 严闻廷只感觉脸热得惊人,他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谢玺他欺人太甚! 但想到这次节目组给的出场费,严闻廷硬是忍了下来,勉强露出一个得体的笑:“谢老师点评的即是,我会继续努力的。” 【看到没有!!庭哥都这么努力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要是说我做了两天饭已经很勤奋就能参加厨艺大赛,行不行?】 【哈哈哈我现在就好奇,严闻廷的粉丝之前嘲讽谢玺单方面喜欢严闻廷,可瞧这情况,谁特么再这么说,真想把这一段糊他脸上,这要是喜欢,那我家养的鸡鸭,看到我就冲过来那是不是每一只都对我情根深种了?】 【他这是被抛弃后因爱生恨!故意夸大其词诋毁我庭哥!】 就在严闻廷的粉丝不死心解释时,一直不肯说话的刁老突然开口:“我觉得谢老师说的很对,火候的确不到。只是继续努力,还是算了吧。” 刁老这话一出,整个演播厅陷入死寂。 【哈哈哈卧槽,刁老不愧是出了名的毒舌,算了吧?比谢玺还狠,谢玺好歹还给严闻廷留了一条底裤,继续努努力。结果刁老转头直接给扒了,还努力?就这再练一百年也好吃不到哪里去,简直浪费粮食。】 【前头某人粉丝不是说谢玺故意针对吗?要不要问问刁老是不是也故意针对他?】 【咋就专门故意针对我家哥哥呢,我家哥哥多努力啊。[狗头]】 【哈哈哈前头有那味儿了。】 主持人也被这一幕惊到了,赶紧开口转移话题,休息十分钟广告后进行第二场比试。 六个嘉宾随着直播间暂时转到广告频道走出来,因为刚刚的插曲谁也没敢说话。 尤其是如今的情况,第一第二只可能在伍祺和桑永安中选出。 刁老却是忍不住看向谢玺,一开始看到特邀评委是个小年轻加上在他们这个圈子也没怎么见过,以为又是个流量来替节目组增加人气的。 但谢玺刚刚点评倒是能看出的确是个会做饭的,刁老瞧着谢玺,忍不住有些惜才:“小伙子有兴趣继续深造一下吗?” 谢玺本来正在喝水,闻言看过去:“嗯?刁老说什么?” 刁老凑近一些,越看谢玺觉得是个好苗子:“小伙子有兴趣跟着我徒弟学厨艺吗?保证以后当个五星级大厨没问题。” 毕竟这么年轻瞧着像是个有天分的,加上这颜值,绝对能当上他们历代最帅的一个,多给他们门楣长脸啊。 谢玺一时心情复杂:“刁老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目前没打算当厨师。” 刁老摇头:“别啊,我看咱们有缘……” 谭导过来想解释严闻廷的事,刚走过来就听到这一段,有些傻眼,虽然刁老的徒弟是厉害,但是说实话问过侯导后,谭导觉得论厨艺……到底谁给谁当徒弟还不一定呢。 谭导赶紧上前:“刁老刁老,谢老师如今是艺人,怕是没时间的。” 刁老可惜,越看谢玺越顺眼:“艺人啊,真的没兴趣啊?可以两不误的。我孙子名下挺多产品代言,要不让孙子都给你,你边拍边跟着学厨艺怎么样?” 谢玺哭笑不得:“不用了。” 刁老看谢玺真的不愿意只能叹口气,却也稀奇,毕竟因为刁家产业越做越大后,和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小年轻都上来攀交情,只想借着他当跳板从孙子那里谋点东西。 结果他今天主动送出去,结果这年轻人却不要? 谭导也在一旁解释:“刁老怕是不知,谢先生厨艺还是可以的,够用了,所以咱们节目组这次才请了谢老师当特邀评委。” 刁老望着谢玺过分年轻的面容,觉得会估计也是普通人里比较出色的,但跟专业比,还是有区别。 但他也没戳穿,只可惜没能说动谢玺:“行吧,不过以后要是小谢改了主意,随时可以联系我。” 还从怀里摸出手机亮出二维码,“来,加个好友。” 旁边的三个评委怔住了,他们虽然也是美食圈的,但名气一般般,甚至还没敢主动搭话,结果,这个谢玺就这么几句话就让刁老主动加他? 谢玺没拒绝,等加上之后,刁老又推送给他一个名片:“这是我孙子的,小谢你要是改主意想要代言,可以问我孙子,我给你做主。” 长得这么好看的小伙子,出现在食品包装上,瞧着也赏心悦目啊。 谭导以及三个评委:“……”这到底什么运气?这也行? 谢玺望着推过来的名片,还是没加。 刁老刚探过头去催促谢玺,主持人已经重新上来,直播间再次开启,刁老只能作罢。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这小伙子身上有种很特殊的烟火气,很对他的胃口和脾气。 难道这就是孙子常说的眼缘? 紧接着第二场比试开始,严闻廷一共学了三道菜,第一次的蛋炒饭因为怕炒糊所以他把火开的太小,导致鸡蛋裹在米饭上没熟,所以有些蛋腥气,不太好吃。 加上谢玺和刁老明显批评的话,严闻廷这一次把火开大了些,所以第二道土豆丝,糊了。 一旁的5号嘉宾和他隔间挨着,做饭途中频频往自己锅里看,看到没糊才吓一跳。 【哈哈哈麻呀笑死我了,感觉到5号满脑子的问号:??糊了吗?哦没糊,吓死了。又糊了吗?没糊啊,太好了。咋又有糊味?是我鼻子出问题了吗?】 【感觉5号嘉宾这一顿要怀疑人生了,他大概没想到,是他旁边的6号把最简单的土豆丝给炒糊了。】 【都是隔间的错,要是没有隔间,估计糊味更大。】 【哈哈哈拍桌子,头一次见到爆炒土豆条的。】 【是土豆条没错了,丝没见到,条倒是只差油炸了。】 【只有我好奇这次谢玺怎么点评6号吗?】 【怎么都不说名字了?】 【嗐,还不是某人的ncf动不动就上纲上线?】 坐在评委席上的四人一脸沉默。 谢玺也没想到还有这么送人头的,他单手撑着下巴,怕自己会笑出来。 严闻廷被烟糊味呛到咳了起来,顿时,谢玺明显看到旁边的四位评委脸都绿了。 这等下让他们还怎么吃? 于是,等分成六小份的菜端到五个评委面前,前三个评委硬着头闭着眼尝了。 顿时表情都不对了。 主持人也忍不住紧皱眉头,代入感很强了,好在专业性让他只露出这么一秒,很快又是职业性的微笑。 到了刁老,他想了想,突然抬起手,抖了抖,筷子就这么掉了。 刁老叹息一声:“年纪大了,手不稳了,我弃权得了。” 【哈哈哈这前后到底有什么联系?换一双不就好了?】 【感觉节目组也不忍心为难老人家,认同他的弃权了。】 【完了,我既想知道谢玺怎么毒舌6号,又不忍心谢玺吃这种毒物。】 【不忍直视,一盘土豆丝炒成黑糊糊状,这妥妥黑暗料理吧?】 【开始了!开始吃了!】 众人屏息凝神,看谢玺开始尝1号伍祺的,接着是2号桑永安,最后尝完5号,筷子放在6号上面绕了一圈,然后放下了:“我投2号一票。” 严闻廷一直紧盯着谢玺,看到他尝都没尝自己的,没忍住开口:“谢老师不吃吗?” 谢玺抬眼看过去:“所以呢?”所以你是想听我点评你吗? 严闻廷想到他话里的潜台词,默默偏头,沉默了。 演播厅也诡异静了三秒,最后还是主持人打了圆场。 【就……离谱,哈哈哈,谢玺:算了,尝一尝毒舌一把吧,筷子都伸过去了,算了,不值得我做这么大的牺牲,不评了,爱咋滴咋滴吧。】 【哈哈哈太难了,让谢玺情愿放弃毒舌也不想吃,这得难吃到什么程度啊。】 【狗都不理。[狗头]】 严闻廷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还是来自谢玺无声的羞辱。 但想到出场费,都忍了两场了,不能前功尽弃。 第二场依然是伍祺2票,桑永安2票。 因为谢玺的点评,伍祺把口味减淡一分,倒是味道上去了。 很快第三场比赛开始,还没等嘉宾开始炒菜,直播间却很热闹。 【来来来买定离手,我猜6号这次的菜是番茄炒蛋。】 【哈哈哈我也+1,毕竟是号称最简单的菜。】 【来了来了,哈哈哈真的是番茄炒蛋。】 【人人都是预言家!666】 严闻廷这次屏住呼吸,倒是没炒糊,瞧着也像模像样,松了口气。 只是一旁的主持人站在不远处,嘴巴张了张,几次之后,最后还是沉默下来:算了,左右都这样了,盐糖不分也没区别了。 等菜依然分成小份摆上来。 第一位评委尝菜的时候,另外几个评委扭头直勾勾盯着他,最后等他尝第6份时,更是齐齐瞪大了眼。 第一位评委原本想着这次没糊,瞧着也算可以,应该味道不差吧,只是抱着壮士断腕的念头放到嘴里时,一时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心情复杂。 另外几个评委一看这模样:哦了,知道怎么做了。 于是接下来的两位评委到严闻廷的时,直接无视越过了,开始投票。 无声的伤害才最厉害。 严闻廷抿紧唇,一时站在那里,还挺可怜。 【xswl惨,太惨了,说来陪衬都是夸了。】 【一号评委也惨,现场给别的评委当了小白鼠。】 【哈哈哈就我一个好奇味道怎么了?瞧着还行啊,至少比第二盘应该好吃。】 【我比较好奇谢玺怎么点评了。】 刁老这次终于没弃权,投了桑永安,也无视了6号的番茄炒蛋。 谢玺倒是一一品尝了,最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叹息一声。 【不、不是,就这么结束了?】 【哈哈哈无声的否定才最致命好吗?】 【可我想知道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号评委这样,谢玺也这样?】 【我觉得我可能知道,你们猜6号左手边的是糖还是盐?】 【肯定是糖啊,别的嘉宾都右边撒盐。】 【emmm我大概知道了……】 【我也……】 第一天的三场比赛结束,桑永安获得了第一天的第一,得到一个代言大奖。 因为考虑到会厨艺的艺人经过这几期比赛少了不少,所以为了以后节目的质量,所以主持人结束时说明,如果第一天的第一愿意可以加入到下一场的比试中。 如果依然是第一,那么可以获得第二天的神秘大奖。 不仅如此,接下来的嘉宾不单会只请艺人,会考虑到厨艺高超的素人。 主持人询问桑永安:“桑老师愿意参加第二天的比赛吗?” 桑永安从出场到如今都全程淡漠,也很低调,给人一种荣辱不惊的感觉,却又忍不住莫名让人惋惜。 弹幕都在猜测桑永安不会继续时,毕竟接下来如果是寻常艺人也就算了,还有厨艺不错的素人,到时候看厨艺说话,可就不一定了。 只是意外的是,桑永安点头同意了。 【不是……莫名有点难过,跟流量艺人比就已经……如今还要和素人比拼,还可能会输,这……】 【素人怎么了?】 【话虽如此,前面知道当年桑永安有多火吗?只是当年他太火,所以官宣结婚后,很多粉丝针对他老婆,桑永安直接宣布暂时退圈了。这一退好多年,可没想到……如今突然复出了,但美人迟暮英雄老去,感慨一句也无妨吧?】 【突然相信之前有人说桑永安老婆生病他才复出了,明知道第二天可能会输还是打算试一试,看来桑永安的确缺钱。】 【感觉到桑永安对他太太的感情了,不过就是露脸而已,但跟太太的命相比太不值一提了。】 三场比试后,第一天的节目录制也就结束了。 六个嘉宾里除了桑永安,另外五个准备离开,谢玺这个神秘特邀评委露了面,也要搬到节目组为嘉宾和评委准备的别墅。 谢玺和田嘉诺带着崽崽到地方后,刚下车,一人从一旁走了出来,皱着眉看着谢玺:“我们谈谈。” 谢玺看了眼严闻廷,收回目光:“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严闻廷咬牙:“你这么做难道不是还对我没有忘情因爱生恨?故意让我下不来台?” 谢玺上下打量他一眼:“就你?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毕竟……难道你自己不觉得你做的菜一言难尽?” 严闻廷深吸一口气,想到谢玺如今继承的那些东西,声音放轻:“阿玺,我们单独说说话好不好?” 谢玺朝严闻廷笑了笑,在严闻廷期待的目光下,直接抬步就走:“不、好。” 严闻廷想再去拦人,被田嘉诺挡住去路:“严先生自重,否则,我要喊人过来赶人了。你录制结束,合约结束,该离开了。” 严闻廷被这么一耽搁,谢玺已经抬步进了别墅,气得恶狠狠瞪了田嘉诺一眼,尤其是认出田嘉诺是之前被黑的很惨的小明星,但摇身一变就成了经纪人。 这些都是靠着谢玺,看来谢玺的确是能耐了。 严闻廷这边离开后,楼上刚好看到这一幕的刁老皱着眉,问一旁的同行评委:“他们两人什么情况?” 这个评委年纪不大,对最近网上发生的事还算了解,把谢玺和严闻廷、谢东宇三人的事说了一遍:“听说谢老师之前和这个严影帝谈了好几年,结果分手后这严影帝就不认账,任自己的粉丝网暴谢老师,要不是谢老师凭借之前的生活综艺翻红,怕是……这会儿都退圈了。” 刁老皱眉瞧着严闻廷离开的方向,果然第一眼不喜欢是对的,不过……“你说小谢喜欢男人?” 评委还以为刁老年纪大不接受:“是、啊,年轻人嘛,哈哈哈。” 刁老却是眼睛越来越亮:“小谢今年多大了?” 评委也不太了解:“二十多吧,出道也就一年,应该挺年轻的。” 刁老一拍手,嘴里念叨着什么,和评委打过招呼就匆匆回房了。 谢玺抱着崽崽来到节目组为他准备的房间,隔壁是为田嘉诺准备的,他抱着崽崽绕了一圈,不大,却也不小,一个人住刚刚好。 最重要的是,一张床。 谢玺抱着崽崽遗憾:“瞧,节目组都知道崽崽要暖床,一张被子一张床,这边好像晚上还挺冷的。” 崽崽:“……” 门这时候被敲响了,谢玺过去开门,是谭导。 谭导一进来赶紧解释:“谢老师,严闻廷来当嘉宾这事我真的一开始不知道。最近太忙,我把嘉宾的事交给副导,一开始名额上没有严闻廷,结果选中的嘉宾私下里和严闻廷达成协议,我知道的时候……就晚了,真的不是故意的,谢老师你看这事办的……” 谢玺相信侯导的眼光,他的好友性子也不差,更何况,从谭导的面相上来看是个正直的人,他相信谭导:“我没怪谭导,我只是评委,谁当嘉宾都无所谓。这事我没生气,小事罢了。” 谭导确定谢玺真的不生气才松口气,又客气几句才离开。 手机响了一下,谢玺走过去看了眼,发现是刚加上的刁老。 【刁某人:小谢啊,我孙子微信加上了吗?】 【今日大吉:差点忘了,等下就加。】 【刁某人:那小谢你别忘了啊,一定记得加啊。】 谢玺本来不打算加,可没想到刁老这么热情,只是这热情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就算刁老真的不是客气,他也不可能真的加了刁老孙子上去就是:你爷爷让你给我代言? 谢玺想到自己发过去后对面估计觉得他疯了的表情,无声摇头笑了笑。 崽崽本来被谢玺抱着在怀里觉得有些热,刚转个头,发现谢玺这笑,耳朵尖抖了抖:加别人很开心? 想了想,本来打算蹿出去的崽崽又重新窝了回去。 谢玺只能加了,看了看,对面头像是一个勺子,名字更是简单D。 而另一边,刁老在房间里戴上老花镜,慢吞吞给孙子发消息。 【刁某人:孙贼,我给你介绍一个相亲对象,小伙子长得可好看了,很和爷爷眼缘,你好好跟人小伙子聊聊哈。】 【D:??】 刁灏刚处理完工作吩咐秘书去定些午饭过来,听到手机响,看了眼,先是一个添加好友,另外一个来自刁老爷子。 刁灏点开老爷子消息,头顿时疼了:又来?早知道就不出柜这么早了,这已经是今年第三个相亲对象了。 他只是说喜欢男的,没说立刻就要和一个男的结婚。 刁灏头疼加了,一看头像,一张符纸,再看名字今日大吉? 刁灏满脑子问号,老爷子这啥情况?不会直接给他介绍个江湖骗子吧? 【D:??相亲对象?你混什么派的?】 谢玺抱着崽崽一只手喂崽崽罐头,一只手拿起手机,看了眼。 【今日大吉:什么情况?什么相亲对象?你不是刁老孙子吗?】 几乎是刁灏发过去的同时,刁老想起什么又发来一条。 【刁某人:我还没和小伙子说,你可别上来就是相亲对象,先处处,小伙子长得是老头子我见过最好看的!】 【D:……晚了。】 谢玺抱着崽崽,一人一狗齐齐瞧着“相亲对象”几个字,怪不得刁老这么热情,感情……这是给他介绍对象来着。 谢玺一时心情复杂。 崽崽望着喂到嘴边的肉罐头,突然不香了。 所以……它这是被撬墙角了?还是正大光明的撬? 【D:抱歉,我不知道我爷爷怎么和你说的,我暂时没打算谈恋爱,让你误会了真的不好意思,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 谢玺:“……” 他忍不住揉了一把崽崽的爪子:“他比你还狗。” 崽崽:管它什么事? 谢玺瞅着那补偿两个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想了想,仗着崽崽看不懂字啪啪发过去一堆。 【今日大吉:没事,也是刁老没和我提相亲这回事,要是提我当时就和他说了,我有未婚夫了。我这辈子只爱我未婚夫一个人,也没打算和别人怎么着,毕竟我未婚夫在我心目中是唯一的。让刁先生误会了真的不好意思,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 谢玺原封不动还给某人,心情愉悦关了手机,专心喂崽子。 结果低头发现崽子心不在焉:“崽崽?” 崽崽莫名趴在那里,连谢玺偷偷撸了一把它的尾巴也没发现没躲:“唔。” 谢玺捏了捏耳朵:“不吃……咦,崽崽你耳朵怎么这么热?” 迅速把崽子转过来,发现崽子竟然眼神躲闪:?? 好在最后崽崽自己捏着勺子抱着罐头跑一边吃去了,一口气吃完十个,看得谢玺难以置信:他这是饿着崽崽了? 刁灏这边按照过去处理贴上来的人的方式处理,结果这次直接踢到铁板。 一时脸也有些热,更是头疼。 【D:爷爷,人有未婚夫了,别瞎介绍了。】 【刁某人:啥?那是咱们老刁家没福气,你说说你,真不争气,干啥都落后一步。】 【D:……】他冤不冤! 谢玺先用肉罐头喂好崽崽,才和田嘉诺下楼去吃午饭。 因为嘉宾走了一大半,所以人少了不少。 谢玺在楼梯口遇到也从走廊对面尽头走出房间的桑永安,谢玺边朝前走,边朝桑永安点点头:“桑老师。” 桑永安朝谢玺露出一个儒雅的笑:“谢老师。” 说话间谢玺已经走到桑永安近前,刚刚打个照面,谢玺看到桑永安的面相,早年父母双亡,中年丧妻,晚年孤独终老。 看来桑永安这次复出应该是为重病的妻子治病。 谢玺对桑永安这种好男人挺敬重的,毕竟当年谢金荣这渣渣要是有桑永安一半,简母也不会生完孩子没多久就患病而亡。 简母嫁人前身体很好,嫁到谢家没几年就重病,谢金荣肯定因为不喜简母给她造成不小的精神压力,这伤害可小可大。 只是等两人走近,谢玺和桑永安一起朝楼下走时,因为离得近,衣服不小心会碰到。 碰到的瞬间,谢玺突然察觉到什么蓦地停下来瞧着前面往下走的桑永安。 大概谢玺突然停下,桑永安回头疑惑:“谢老师?” 谢玺皱着眉瞧着桑永安的面相:“桑老师最近家里有人生病了吗?” 如果单单只是生病谢玺不会多嘴问出来,毕竟自然生老病死可不归他管,但如果是人为的…… 桑永安没想到谢玺会直白问出来,还当谢玺是听到些传言,倒是没否认,轻轻颌首:“我太太病了两三年了。” 这三年家里的钱都给太太治病了,他担心以后还需要更多的钱,所以选择复出。 只要能保住她的命,花多少钱他都愿意。 但他好多年不拍戏,早就与公司解约,没有公司帮他接代言,他联系拜托了不少旧交情,才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 桑永安迫不及待想抓住,只要有一点能火的希望,他都想试试。 只有火了,才能接到更多的戏或者代言,他才能救太太。 桑永安原本以为谢玺接下来会说一声抱歉不该提,可谁知对方下一句却是:“桑先生要看相吗?一次两千,童叟无欺。” 桑永安啊了声:“??”什、什么? 谢玺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如果桑先生愿意,可以去找我,我房间号你知道。” 说罢,先一步带着崽崽下楼,只是经过桑永安身边时,衣袖不经意碰到对方的衣摆,果然还是能察觉到霉运。 但桑永安命格极好,不应该身上沾了这些。 那就是从朝夕相处的桑太太身上带上的。 可一个自然生病的人,怎么会有这种霉运?除非……是人为。 第二天的录制果然如第一天主持人说的那般,六个嘉宾,外加一个桑永安,一共七个嘉宾,其中有三个是素人。 类似于六个嘉宾挑战桑永安拿到第一的名次。 因为桑永安的厨艺的确还算不错,加上刚开始改变模式,节目组找到的素人虽然厨艺不错,但也不是那种特别厉害的。 所以第二天,桑永安依然是以三票险胜。 主持人问桑永安参加不参加第三天的比赛时,桑永安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同意了。 就算是输了他也认了,但没有尝试就认输,他不甘心。 很快,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的录制准时在上午八点开始。 谢玺依然是特邀评委,他坐在评委席上。 主持人上来后,先是让桑永安这个第一保持者上来,站在特殊的嘉宾隔间位置上。 紧接着是今天新的六位嘉宾出场。 【哇,第一天的时候我还以为桑永安厨艺也就那样,没想到能坚持这么久。】 【毕竟一开始都是艺人,厨艺好的真没多少,昨天厨艺好的素人不是差点就和桑永安打平了?就三票之差,太险了。】 【今天估计素人会更多,也会更厉害,不知道桑永安还会不会赢。】 【应该不会了,毕竟只是业余的,对上厉害的,那是完败啊。】 桑永安的厨艺是这三年太太病了后他照顾太太练出来的。 头一天上来紧张厨艺其实发挥的不是太好,第二天反而还比第一天强不少。 但桑永安自己对最后一天也没把握。 很快第三天的六位嘉宾亮出身份和容貌。 只有两个是有些眼熟的配角艺人,厨艺也是一般。 另外四个素人是两男两女,其中一个6号一出来,直播间有人咦了声。 【这人好眼熟啊,我是不是刷到过他的做饭视频?】 【我知道,这人是个做饭的视频博主,挺厉害的,每周分享自己做饭的美食视频,瞧着很好吃,粉丝也不少。】 【那怪不得这么眼熟,看来节目组找来的素人也不是单纯的素人啊,这位看来也是自带流量啊。】 【对对,这下桑永安怕是悬了,你们这么一说我想起来这人叫什么了,好像叫昝仲,名字挺特别的,所以就记下了。做饭的昝仲,对,是叫这个,听说还是如今A市美食协会会长的徒孙。】 【那岂不是刁老的徒弟的徒孙?】 【哇,那厨艺肯定很牛,这次比试有看头了。来来来,押注了,看看是桑永安第一还是这个昝仲第一。】 因为刁老的徒弟徒孙的身份,昝仲很快带来不少流量,加上瞧着才二十多岁,模样也秀气,很招人喜欢。 第三天的比试和之前一样,也是分成三局。 第一局果然比较胶着。 显然除了刁老的三位评委对这个昝仲认识,所以有两位选了昝仲,一位选了桑永安。 刁老依然是弃权。 【咦,不是吧?刁老怎么还是弃权?按理说是自己的徒弟的徒弟教出来的,至少厨艺应该不错吧?】 【刁老是避嫌吗?】 【那就不知道了……还挺想看看刁老打分的。】 【我倒是想知道谢玺怎么打分。】 谢玺尝了第一局的七份菜,的确是昝仲略胜一筹,他想了想,还是投了昝仲。 等第一局分数出来,昝仲没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显然对这个结果胸有成竹。 第一局分数桑永安一票,昝仲3票。 很快第二局开始,只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这位昝仲太过得意,所以第二道菜有些差强人意,水平和桑永安不相上下。 但谢玺投了桑永安,因为昝仲的第二道菜重在色,桑永安却重在味,食物虽然色泽也重要,但还是要以味道为主。 刁老依然是弃权。 三位评委两个选了桑永安,一个选了昝仲。 加上谢玺选了桑永安,顿时两局下来,桑永安和昝仲的票数竟然持平了。 【小年轻心态不行啊,哈哈这都不稳了。】 【看来谁输谁赢还真的没下定论啊。】 昝仲到底年轻,看到这个比分,笑容都没了,他深吸一口气,第三道菜又拿了自己的拿手菜,在视频上做过,很大气,摆盘也好看,花费的时间不短。 尤其是其中千丝豆腐,刀工可见不俗。 昝仲对这道菜很是满意自信。 而桑永安却是想了想,竟是一改之前炒菜,炖了汤。 汤其实才是他的拿手菜。 因为最后一道,加上没有时间限制,另外几个嘉宾已经没有胜算,所以就重在桑永安和昝仲这两人身上。 最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出菜。 因为昝仲是一个整体摆盘不方便分成五份,所以五个评委是一起品尝的。 桑永安的汤则是分成小盅。 很快汤喝完了。 五个评委开始投票。 前三位评委对视一眼,到底还是给昝仲面子,两个投了昝仲,一个投了桑永安。 顿时两人比分是昝仲险胜一票。 气氛也紧张起来。 主持人看向刁老:“刁老先生,不知你这一票投给谁?” 刁老却是看着台上的两人,却是把目光转向谢玺:“谢老师先吧。” 谢玺心里早就有了定论,直接亮出牌子:“我投给桑老师。” 几乎是顷刻间一直镇定自若很是自信的昝仲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看着谢玺。 43. 【实力碾压】 “请指教。”…… 昝仲显然没想到自己的拿手菜竟然会出现这种结果。 一共五位评委, 他原本以为会得到惊叹夸赞,甚至还能入了刁老的眼。 结果前面三位评委有一个选了桑永安外,谢玺也选了桑永安。 昝仲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谢玺和桑永安相处三天, 肯定心是偏的, 更何况, 谢玺一个外行, 又怎么能得出到底他的菜好在哪儿? 无论是刀工摆盘还是做菜的材料,都堪称极品。 结果他这么一道显然不知高出桑平安多少的水准,却输给桑永安平平无奇一碗汤? 甚至只是寻常的一碗排骨汤。 【这小年轻怎么这表情?】 【不是吧?他对这个结果不服气?】 【其实我也有点不太懂,按理说桑永安第一天的时候做的菜应该很一般, 否则刁老也不会干脆弃权。虽然第二天瞧着好了不少, 但光从摆盘还是刀工,甚至昝仲之前各种视频的做饭水准来看, 显然两人不是一个级别的。尤其是这两道菜, 其实的确瞧着昝仲更胜一筹。】 【我相信谢玺, 毕竟谢老师也很会做菜,当时综艺里馋死个人,他投票给桑永安肯定有道理。】 【有没有这个可能,昝仲做的是高档菜,但谢玺平时接触会的只是家常菜,所以口味更偏好于桑永安的排骨汤?】 【前面开玩笑吧, 谢玺前两天点评都很不错啊, 刁老都觉得很到位的。】 【但之前的嘉宾显然也只是做的家常菜,你们敢说之前的嘉宾刀工有比得过昝仲的?】 直播间的观众也忍不住分成两派, 毕竟桑永安的厨艺从这三天来看,着实处于不错但也不到高手的地步。 昝仲成名靠的是刀工和一手厨艺,每次做菜都能看得出水准, 所以有一部分观众比较偏向于昝仲怎么会输给桑永安? 所以前面的弹幕倒是得到认同,觉得也许是口味的差异。 也许谢玺的口味更偏于家常菜。 昝仲显然年轻气盛,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如果谢玺的这一票能让他依然赢,那谢玺投谁无所谓,可谢玺这一票却让两人成了平局。 一旦刁老依然弃权,那昝仲岂不是要和桑永安这个野路子打成平手? 他的拿手菜和一碗平平无奇随处可见每个家庭几乎都能随意炖出来的排骨汤没有区别,传出去,他不仅给师父丢脸,也让他下不来台。 加上昝仲更担心刁老和谢玺交好,一旦刁老被谢玺影响,万一也给谢玺面子选了桑永安,他岂不是要败给一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昝仲今天来之前已经报名,所以也关注这两天的直播,甚至师父也专门打电话说刁老很看好这个谢玺,甚至要刁先生给谢玺开后门让他代言刁氏的品牌。 昝仲昨天临时补了谢玺过去做饭的视频,全都是大锅菜家常菜,视频里众人吃得这么香,说不定只是给面子。 或者只是剧本罢了。 昝仲深吸一口气,在主持人开口前,突然道:“谢老师,我想知道我输给桑老师哪里?” 谢玺从说完投票给桑永安就能感觉到一股不太舒服的目光,他面上不显,显然猜到这种可能性。 不过谢玺既然选桑永安,自然有他的道理。 【卧槽,不是吧?昝仲真的敢当面问?这不是让人下不来台?】 【就是啊,虽然我也觉得也许是口味的偏好问题,但这小伙子直接这么问,不是明显告诉别人,他觉得这结果不公平,觉得谢玺的实力不够点评他?】 【啧,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也太自负了。】 【对啊,好歹谢玺做的饭很香啊,当时看直播真的是分分钟想钻进荧幕里。】 主持人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人这么虎。 刁老眉头也皱了起来,但很快松开,只是再望着昝仲这个徒弟的徒孙,敛下的眼底满是失望。 技不如人不算什么,但太过自负目中无人却是人品问题。 主持人想圆场,谢玺已经拿起话筒:“既然昝老师这么问了,我就来说说。” 【哈哈哈来了来了谢玺带着他的毒舌点评走来了!】 【不过这次应该不好毒舌,昝仲的刀工怎么看都算是拔尖的。】 【指不定就是花架子,毕竟咱们门外汉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昝仲既然已经冲动开了口,开局没有回头箭,他看似客气谦卑:“请谢老师指教。” 谢玺道:“从颜色摆盘赏心悦目来看,的确是昝老师略胜一筹,香味两位老师都丝毫不差,但如果单从这个味道来看,昝老师单单这道菜来说,的确不如桑老师。” 昝仲听着谢玺的点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他觉得谢玺是看不起他,什么叫从摆盘只是略胜一筹? 这是只超过一点点吗?味道来说他敢说自己做的口味极佳,一碗排骨汤能好喝到哪里去? 但自己的色香味中的色却是高出这么多,怎么在其余两样就算相差不多的情况下,反而是选了桑永安? 【哇,看来真的是味道不如桑永安的,那做饭肯定从味道来看,这把我支持谢玺。】 【对对,饭一般,摆盘再好看也没用啊。】 【可真的味道能差这么多吗?我觉得好歹昝仲也是大厨教出来的,不会这么差吧?】 昝仲觉得谢玺这种只会几道菜的野路子,压根就不知道他这道菜到底用了多少刀工多少心血,就因为味道不符合谢玺的口味就被判了死刑? 昝仲深吸一口气:“谢老师,我觉得既然都说色香味,那色,也重要。” 连主持人也没忍住微微变了脸色,显然没想到这嘉宾这么较真。 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他们节目组请来的评委不够格点评他? 刁老都气笑了,刚要开口,谢玺却按住他的手,依然是面无表情:“那昝老师是觉得色香味中色为重?” 昝仲道:“我没这么说。” 【卧槽,不会打起来吧?】 【这个什么仲的格局小了,既然节目组把人请过来,那就算口味有差异也是他刚好赶上了,也不能不服结果直接开口,怎么着谢玺坐在评委席上那也是前辈。】 主持人频频往后台看,副导也头疼,怎么还请来一个刺头?他们这节目拍了这么多期,不会要出直播事故吧? 副导甚至都想直接跟摄像说,不行一旦闹起来直接转广告。 谭导却是朝主持人摇摇头,他的角度刚好看到谢玺按住刁老拿话筒的手,他想再等等。 谢玺听着昝仲这话,面上依然没表情:“所以昝老师想怎么说?觉得一碗排骨汤比不上你做的这道高大上费时费力费食材的菜?” 【666硬刚啊。】 【哈哈哈果然是敢直接直播手撕前男友的,就要刚他,小年轻不压压,这要上天啊。】 【看来是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昝仲这次气到了:“谢老师觉得我这菜费时费力费食材?我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只为了呈现这道美食。美食谢老师知道吗?既然是美食,既要瞧着好看,也要口味绝佳。谢老师你没有做过这种菜系,又怎么能体会到我们的努力和全身心投入到这道菜的心血?所以一句话就否定了吗?” 主持人一听要遭,赶紧圆场转移话题:“让我们接下来……” 谢玺却是抬抬手,主持人哭笑不得,只能硬生生停了下来。 暗叫一声糟糕。 【哎呀我这暴脾气,这小子够狂啊,他这话不就等同于直接说,谢玺不会做他这种高档菜所以不配评价他这道菜?】 【这也太井底之蛙了吧?】 【就算不会做,可品味道总能吧?这么多美食评论家,谁都要会做每道菜?】 【这是没遇到厉害的,要不然他这分分钟被虐。】 【好气,所以这丫是知道谢玺做不出他手里这种难度高的菜才故意的吧?所以就是我输了也不能让你好过?】 谢玺这时开了口:“所以昝老师觉得如果不会做你做的菜,就不能点评你的菜?” 昝仲这会儿冷静下来也有些后悔,但话出口都这样了,他垂下眼:“我没这么说,是谢老师误会了。” 谢玺却没打算就这么算了:“行吧,既然如此……主持人,我能请示复原一下昝老师的这道菜吗?既然昝老师说不会做不配点评,那我只能做了之后,再点评,这样昝老师就能服气了吧?” 昝仲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气笑了:“谢老师好大的口气,复原我这道菜?谢老师知道我这道菜光是刀工学了多久吗?” 谢玺却看也没看他,只是看着主持人。 主持人赶紧疯狂暗示谭导。 谭导在后台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主持人赶紧道:“自然可以,谢老师可以随便使用。” 【???】 【卧槽真的假的?我怎么觉得跟看戏似的?谢玺真的会这种高档菜?虽然昝仲这话听着气人,但刀工的确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预感……】 【我也……】 谢玺已经站起身,淡定朝做饭的隔间走去,桑永安也有些自责,显然没想到竟然闹成这样。 谢玺经过他身边时朝他摇摇头,而经过昝仲身边时,对上昝仲显然压根不信的目光,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谢玺到的是昝仲所在的隔间。 昝仲今天比赛要做的菜是早就报上去的,所以食材也是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因为怕不够所以有剩余。 食材都是现成的。 谢玺站到台子后面,在一旁洗净双手。 谭导双眼放光兴奋的差点蹦起来,他相信谢玺绝不是说大话的人,既然敢应下,绝对有这个本事。 说不定这事的发展绝对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谭导让镜头直接去对准谢玺近前,不要管别人了。 于是直播间的镜头直接对准了谢玺面前的台阁以及谢玺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身形。 静静垂下的眼睫又长又密,完美的五官让人觉得简单的隔间顿时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呜呜呜绝美!】 【就我担心万一复原不了什么办?担心死我了,光是其中的千丝豆腐要是没点底子都办不成啊。】 【虽然但是,刚刚昝仲这道菜用了两个小时,我们岂不是能看到玉哥哥这神颜两个小时?】 【哇,被前头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还不错?】 【白送的两个小时!!】 昝仲站在不远处,冷冷瞧着这一幕,因为没了镜头,他几乎没掩饰自己的不信。 他看过综艺,虽然谢玺身手不错,做饭的手艺熟练,但都是寻常的菜色,光是摆盘谢玺绝对复原不出来。 昝仲嘴角带着笑看着谢玺等下出丑。 如果是一个年纪大的他也许会信,但谢玺才二十多岁,和他差不多。 但他家里就是厨艺世家,后来因为关系拜到师父名下学习,他光是学厨都学了十年才有这刀工。 只是昝仲嘴角的笑随着谢玺漫不经心随意拿起一块豆腐后消失了。 谢玺将豆腐浸润在水中,白皙的一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泡在水里托着一块豆腐,摄影师镜头推过去,一时间美如画。 直播间的人竟是不知到底是手更嫩还是豆腐更好吃。 只是下一刻,镜头前仿佛残影一晃,而谢玺就那么面无表情拿着削铁如泥的匕首刀刃在豆腐间穿梭。 甚至因为速度太快,刀刃行走间仿佛能出现残影。 【……】 【麻了,就这一手,我有种预感,昝仲输了。】 【看得我头皮发麻,好担心谢老师手一抖伤到那白生生的手怎么办?这么好看的手要是留下刀疤怎么办?】 【我想看看昝仲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摄像师也觉得是,但望着眼前的刀工,不舍得转开镜头。 而镜头外的昝仲原本得意的表情在看到谢玺的刀工时傻了眼,他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甚至往前走了一步,压根不相信。 他脑海里有根弦直接崩断了,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不一定的,也许就是、就是炫技,压根不可能,谢玺这么年轻…… 但饶是昝仲也用了十分钟才弄好的千丝豆腐,在谢玺手里不到两分钟就完成了。 随着谢玺放下匕首,左手轻轻那么在水中一抖,顿时升级版的千丝豆腐花出现在水中。 甚至比昝仲的更加细密,瞧得所有人傻了眼。 刁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摄像师身旁,一双眼瞧着谢玺刚刚的刀工,眸光亮得惊人。 他就知道他看到谢玺第一眼就觉得有缘是有理由的。 这刀工,甚至分毫不差,一点错都没有,可谓是登峰造极。 镜头前的所有人屏住呼吸瞧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任何一帧。 谢玺搞定豆腐后,直接开始切别的摆盘配菜,萝卜在他手中就那么匕首轻轻一转再几下过去,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就出现了。 刀锋在掌心一转,薄如蝉翼的薄片出现,很快无数的薄片最后汇聚成一朵芙蓉花。 如果不是颜色不对,逼真得仿佛近在咫尺。 【我死了,这瞧着也太流畅太视觉享受了,我能看一百遍!】 【啊啊啊不知道说什么好,喊一声表达我的激动!】 不到十分钟,在昝仲手里需要近一个小时才能完成的摆盘已经完成。 虽然是复原,但怎么看都更像是原版,昝仲的瞧着像是稍逊一筹的仿品。 【这结果……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突然明白谢老师之前说的费时费力是什么意思了。】 【也就好看而已,既然你觉得色香味重在色,那就给你瞧瞧什么叫做顶级之色吧。】 【麻了麻了,什么叫打脸?你不是觉得劳资不会做不配点评吗?那劳资就比你做得更好再点评,就问脸疼不疼?】 昝仲脸都绿了,他仿佛能感觉到所有人都在嘲笑的看他。 他怎么也想不到,谢玺不是野路子,竟然真的会,还是那种刀工深厚的隐藏大师。 只是昝仲还不死心,谢玺说是复原,可昝仲是先把食材炖上才开始雕刻的,可谢玺现在都没开始炖汤头,要知道汤头才是重中之重,否则味道怎么出的来? 可谁知,谢玺压根没碰那些花销不菲的食材,等摆盘完,只是选了几样很简单普通可见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其切成丝,最后拿出一个小碗,开始调汤汁。 昝仲在一旁瞧得咬牙,谢玺想干什么?他不会觉得就凭这些普通的菜能比得上他高级的食材吧? 谢玺却仿佛没察觉到他的视线,有条不紊把各种配料混合在一起,最后开火,热锅,随着油哗啦一下淋下去,也不知谢玺这汤汁怎么调的,往锅里一浇,顿时浓郁的香气扑面袭来。 雾气蒸腾上来,让因为忍不住口舌生津没察觉到往前凑的摄像师镜头蒙上一层。 【啊啊啊摄像师在干啥!】 【哈哈我听到摄像师在吞口水了,还有谁?这么清楚,这特么靠得也太近了吧?】 【影响我看了,这角度绝了,当初在综艺里可没这待遇!】 【完了,我竟然觉得就这点汤汁隔着屏幕香的我都能配三碗大米饭!】 【我就不一样,我追求高,我想尝尝豆腐。】 【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前头说的是人还是千丝】 谢玺将自己之前切好的配菜放进去,勾芡好,最后把火候把握的分毫不差,关火,随着一勺浓郁的汤汁浇上去,顿时浅淡的色泽与浓郁酱香的汤汁融合在一起,极致的色差,好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这还不算,视觉享受就算了,问题是萦绕在鼻息间的香气,让人不自觉往前凑。 刁老早就忘了反应,望着这盘他早就见过无数次的菜吞口水,太、太香了! 最后二十分钟出盘,谢玺看向围了一圈的人:“四位评委要不试试?” 另外三个立刻想点头,但想起什么,努力吞了一下口水:“还、还是刁老先吧。” 只是说话时还在吞口水以至于说出的话太明显,让直播间弹幕疯了一般刷了起来。 【哈哈哈三天了!终于啊!感觉这三个评委心不诚啊,哈哈哈明显想先吃啊,但谁让刁老辈分大呢,只能忍痛割爱!】 【刁老:终于有能吃的了!!嗷,一口,嗷……咦没了?三个评委:让你先吃,没让你吃光!】 刁老面上瞧着还算淡定,接过勺子,朝三位评委点点头:“那我就先了?” 三个评委不敢再开口,怕忍不住又吞口水。 刁老也只是客气客气,等转过头,深吸一口气,轻轻先舀下半勺豆腐,因为完全成丝状,豆腐又细又嫩,此刻浸润完汤汁,往嘴里轻轻一放。 所有人都死死瞅着刁老,随着他放到嘴里,忍不住齐齐吞了一下口水。 刁老放到嘴里,咕咚一下,就咽了下去。 唇齿间的回味让他这舌头竟然也分不出到底都是什么食材,可明明他刚刚是亲眼瞧着的,但像是肉香又像是单纯的食材味道,可明明刚刚压根没用肉。 但……到底什么味呢?好吃的几乎要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谭导也没忍不住凑过来,看刁老只是回味不说话,没忍住:“刁老,怎么样啊?” 刁老淡定道:“刚刚有点烫,没太吃出来,我再试试。” 说罢又是一勺。 等又有人问,刁老:“刚刚吃得太快,我再试试。” 等三四次之后,三个评委瞧着越来越少的盘子,另外三个也顾不上什么辈不辈分,特么再让刁老吃下去,都没啦! 【哈哈哈xswl,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发展!】 【三个评委:呔,我们客气客气,没让你光盘啊!刁老:嗐,演技不到位,没骗过去。】 【哈哈哈不用刁老点评了,光看这样子绝对跟之前生活综艺的嘉宾一个样,香到抢饭。】 【呜呜呜大意了,原本以为前两天这样子压根用不着我提前定外卖,谁知道……防不胜防!】 谭导等人瞧着四人你争我抢最后连萝卜兔子都没放过,蘸了蘸汤汁咔吧脆吃了。 谭导等人:“……”至于么,这是摆盘是配菜啊! 【天啊,不忍直视,谁还记得第一天刁老摔筷子的气势?哈哈哈,现在想知道严闻廷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严闻廷咋样不知道,但那个昝什么的倒是想看,这妥妥打脸啊。】 【对啊,刁老刚刚在吃他做的菜时只是象征性尝了尝吧?】 【我为我之前说谢老师只是口味差异才投票给桑永安道歉,看来的确是味道比昝仲好。】 【没想到桑永安炖汤这么好喝的吗?连美食大家的徒孙都比下去了。】 昝仲此刻全身都因为后悔而颤抖,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时的自负让他面临如今这个局面。 但谁能想到谢玺竟然真的会能做到,甚至还更高一筹。 昝仲灰败着脸,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甚至不用等结果,光是谢玺做的被光盘,而他只是当时被象征性吃了吃就能知道结果。 就算尝不到味道,可此刻还残留的香气也让他知道自己败得一塌涂地。 可谢玺到底怎么做到的? 甚至没用那些高档食材就能调制出这么浓厚的汤底? 刁老四人吃完看没啥可吃的了,才冷静下来,淡定擦了擦嘴角,仿佛刚刚抢的不是他们,重新回到位置上。 昝仲站在那里,白着脸,等镜头重新回去,他首先上前一步,朝着谢玺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井底之蛙,没想到人外有人,也是这一两年名气和推崇让我没看到自己的实力。对不起,我不该怀疑谢老师,是我错了。” 谢玺依然是面无表情看着他:“你最该道歉的是桑老师。” 从头到尾,昝仲甚至都没看得起桑永安,甚至觉得对方可能压根不配当他的对手。 昝仲听出谢玺话里的深意,浑身僵了僵,却还是转身朝着桑永安鞠躬:“桑老师,技不如人,是我自负了。” 桑永安摇头:“我只是擅长煲汤,但其它的菜的确不如昝老师。” 桑永安也是实话实说,他唯一擅长的就是煲汤,别的无论是刀工还是技巧还是菜色都远远不如对方。 谢玺望着二人:“昝老师应该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一道菜色香味都很重要,但食物是给人吃的,别的虽然也重要,但重中之首却是味道。昝老师这些年专注于摆盘和刀工,却疏于味道,本末倒置下,一道菜再好看,可他也只是一件艺术品而不是食物。桑老师别的不如昝老师,但单从这道汤来说,无论是火候味道还是用心程度,都远高于昝老师。一道菜,昝老师重在练习上百遍刀工和摆盘,可桑老师却重在练习上百遍味道。这个区别,昝老师现在明白了吗?” 桑永安别的不如昝仲,可这道汤,为了能让重病的妻子能喝的舒心,他一点点练习,将近三年下来,一道平平无奇的排骨汤,在无数遍的练习下来,足以味道胜过一些大厨。 昝仲终于将谢玺从一开始就注重的味道听了进去,羞赧不已,谢玺没猜错,因为这一两年美食视频重在观看,观众也看不出味道,所以他的确花费更多在摆盘和刀工上。 却失去了最初的初衷,当厨子的目的一开始只是想让人夸他做的菜好吃,而不是好看。 刁老终于开口:“我也投票桑老师。” 一锤定音,定了最终的结果。 显然刁老是认同谢玺的意思,从一开始他也察觉到自己这徒弟的徒孙不太行,只是想先听听谢玺的意见,没想到竟然有这意外之喜。 刁老对昝仲失望不已,只看他能不能从今天这事上沉淀浮躁自负的心,如果能改变,那为时不晚;如果一意孤行,那么他也止步于此。 刁老听着主持人说出第三天获得第一的依然是桑永安,没忍住激动小声对谢玺道:“小谢啊,有没有兴趣收个徒弟,我徒弟你看看怎么样?” 主持人这边说完刚好让刁老总结这一期的节目,毕竟刁老资历辈分最高,结果刚把声筒递过去,就听到这么一句。 主持人:“……” 在场的所有人静默一瞬,立刻主持人回过神开腔:“今天的节目圆满落幕,敬请期待下一期。” 直播间的镜头直接一转变成了广告。 【???】 【美食协会会长:我好好坐家里,突然一个师父从天而降?】 【昝仲:所以……我挑衅了我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 【前一秒还是对手,下一秒就是师祖?昝仲:你看我这辈分是不是降的也特儿快了点?】 【哈哈哈xswl,感觉刁老让自己徒弟拜师,就是想以后蹭饭容易,毕竟我徒弟也是你徒弟,以后咱们岂不是就是兄弟了?大家都是兄弟,蹭个饭怎么了?】 【前头这逻辑没毛病哈哈】 刁老还真的有这心思,毕竟他吃过这么多东西,原本以为自己的舌头已经养刁了,遇不到让他惊为天人的食物了。 可谁知道突然就遇到了。 不仅如此,刁老有种预感,谢玺绝对还会让人更垂涎三尺的美食。 刁老后悔自己之前还让人家拜自己徒弟为师,谁知道……这完全反过来了。 节目一结束,刁老低咳一声:“小谢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啊?” 谢玺无奈:“我平时要演戏录制节目,真没时间,更何况,这也不合适。” 刁老可惜不已,但看谢玺着实也不愿意,只能这么算了。 回去后,忍不住又拿出手机。 【刁某人:嗐,真不争气,你说说你要是提前能认识小谢,我老头子晚年也能多活几年。】 【D:???】 刁灏刚开完会回来就觉得自己突然头上多了一口锅:他又咋了能让爷爷觉得自己要少活几年? 刁灏揉了揉眉心,但到底是关心老爷子,打电话给送老爷子去节目的司机:“今天在节目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机除了是开车接送刁老外,还负责刁老的安危,所以录制节目时,他就站在节目后面守着,所以节目上的事倒是一清二楚,只是老板这问话却问倒他了。 司机谨慎问道:“刁先生是问哪个方面?今天发生了不少事。” 刁灏一怔:“很多事?都有什么?” 司机想了想还是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等刁灏挂了电话,觉得匪夷所思:所以他爷爷给他介绍的这个小谢是个厨子? 爷爷就为了一口吃的能多吃几年所以要给他介绍对象? 这还不算,他还被一个厨子嫌弃了? 刁灏被刁老口中的小谢引起好奇心,干脆打开直播回放,等看到谢玺开始做菜,望着画面上眉眼耀眼夺目到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谢玺:“??”所以爷爷口中的小谢是谢玺? 刁灏喜欢男人,加上他们公司的产品不少要和明星打交道,所以对娱乐圈的事他平时也有关注。 谢玺这个名字最近频繁出现在视线里,他也看过几眼,但因为一开始印象不好,所以这次虽然听说洗白了,但也没过多关注。 刁灏一直以为只是个如今洗白漂亮一些的花瓶,但此刻望着镜头里耀眼到仿佛会发光的青年。 尤其是对方认真的模样,吸引到让人移不开目光。 刁灏不得不承认爷爷有句话说对了:谢玺的确是他目前见到长得最好看的。 至少从他的眼光来看,是最对他胃口的。 不过想到谢玺之前提到的未婚夫,挑眉:所以他这是被谢玺嫌弃了,所以也反击回来这么一个借口? 毕竟他可没听说谢玺有什么未婚夫。 秘书这时候敲门进来,刁灏把平板反过来放置:“什么事?” 秘书抱着文件夹恭恭敬敬的:“老板,之前帮你预约的大客户有时间了,只是他这两天生病动个小手术在医院,要谈合作,需要老板去一趟。” 刁灏无所谓,这是个大客户:“时间呢?” 秘书看了看:“今天下午六点之前都可以。” 刁灏站起身:“帮我通知客户一声,我两个小时后到。还有晚上的活动都取消,我要回老宅一趟。” 秘书应下后,开始立刻去安排。 而另一边,谢玺回房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就离开回J市。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那就是桑永安。 谢玺没等多久,房间的门被敲响了,不用猜应该是他要等的人。 谢玺抱着崽崽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桑永安。 桑永安对于今天的事很感激谢玺,真诚感谢一番后,看到一旁准备好的行李:“谢老师,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谢玺颌首:“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是准备要回去了。” 桑永安有些迟疑,可还是轻声问道:“之前谢老师说的话还算数吗?我想看看相。” 桑永安之前遇到谢玺时并未多想,还当谢玺说的给他看相一次两千是开玩笑。 毕竟从未听说过谢玺会看相。 可今天见识过这一幕,桑永安回到房间后不知为何心神不宁,当时谢玺先是问了他的太太,后来才说的看相。 桑永安总觉得这个看相也许和太太的病有关。 甚至有种感觉,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这个念头一起,竟是压都压不下去,刚好要来道谢,桑永安没有迟疑还是来了。 只要是有关太太的,他都想试一试。 谢玺露出一个笑容:“算,自然是算的。” 谢玺关上门后,也没和桑永安客气,拿出二维码:“桑老师先付钱。” 桑永安赶紧转了两千过去。 谢玺收了后:“桑老师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毕竟别人可不是这个数,但桑永安显然缺钱,谢玺也不在意做个好事,权当替自家崽崽积德。 狗狗寿命不如人,他想崽崽能多陪他几年。 既然决定养了崽崽,那就要给它最好的。 桑永安苦笑一声:“谢老师能帮上不能帮上其实都无妨。”毕竟是生病,这种事不是能轻易解决的。 谢玺像是看出他的想法:“可如果桑老师的太太不单单是生病呢?” 桑永安一愣:“啊?” 谢玺:“桑太太是不是病越治身体却越差?”等得到桑永安肯定的答复,他也没瞒着桑永安,“我之前和桑老师的衣角碰到是感觉到桑老师身上沾了霉运。可我从桑老师的面相上并没有感觉到有这个劫数,所以应该是桑老师和太太接触过多接触到了。” 桑永安听到霉运两个字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从自己太太身上听到:“这、这是怎么回事?” 谢玺道:“简单来说,就是桑老师你的太太也许并没有这一劫,只是因为身上终年不散的霉运所以让她吸收了过多的病气,所以只要这霉运不除,即使病这边治疗着,也会有新的源源不断的病气沾染上。” 也就是说,那么她永远都会处于生病中,甚至若是病气高于治疗的速度,那么病情只会越来越重。 桑永安一张脸惨白如纸:“可我太太怎么会沾上让霉运?” 谢玺:“这就要见到桑太太才知道。” 桑永安猛地站起身,眼神带着恳求和焦急看着谢玺,一刻也等不了:“谢老师能随我去看看我太太吗?她就在A市第一院。” 因为怕离得太远若是有急事赶不回来,所以桑永安选的节目也是在A市的。 谢玺本来也是打算离开前解决了这事,他没拒绝:“可以。” 桑永安松口气,几乎是立刻带着谢玺去了第一院。 田嘉诺开着车,也一起过来了。 车直接开到医院的停车场,谢玺一行人从车里下来,旁边不远处也有一辆车里走出两个人,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身后跟着的年轻人像是他的助理。 两边人遇到,男人也不着急,退后两步让谢玺他们先走。 只是抬眼在谢玺几人经过身边时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不过谢玺三人除了田嘉诺都戴了口罩帽子,男人并没认出来。 一行人坐上电梯去的都是住院部,只是一个要去13层的普通病房,一个要去顶层的VIP病房。 谢玺就站在男人身边,他一开始被谢玺抱着的雪白崽子吸引,好奇多看了一眼,顺着向上看去,看到谢玺露在口罩外的双眼。 一时间,男人竟是觉得有些眼熟。 脑海里闪过什么,男人讶异两人这缘分。 大概因为盯得太久,原本窝在谢玺怀里静静假寐的崽崽缓缓睁开眼,眯着眼幽幽瞅着男人。 男人感觉到两道凶光,低头,就对上一双眸光沉沉的狗狗眼,奶凶奶凶的。 44. 【定妆照】 “来了!” 谢玺察觉到崽崽的情绪, 低头轻轻捏了捏耳朵尖,顺着崽崽的目光略微一偏头,对上男人正好看过来的目光。 谢玺不动声色把自家崽崽用外套一挡, 淡淡瞥了眼, 神色间带了警惕。 显然觉得对方这是看他家崽子好看, 惦记上了。 刁灏对上谢玺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 眸底的情绪清晰可辨,没忍住掩唇低笑一声:“我家里有养宠物,不会惦记谢先生的。” 他这话莫名一语双关。 像是告诉谢玺不会惦记他的崽崽,也像是在对着狗子说不会惦记谢先生。 谢玺意识到对方认识他, 挑眉:“这位先生是?” 刁灏伸出手:“刁灏。”随后压低声音补了一句, “刚被你拒绝没两天的相亲对象。” 谢玺挺意外,这么巧? 谢玺望着刁灏伸到面前的手, 把崽子往前举了举:“抱歉, 不方便。” 电梯门这时打开, 13层到了。 谢玺握着崽崽的爪子挥挥手,不甚走心随意说了句再见,就随着桑永安田嘉诺二人走出电梯。 刁灏要往楼上去,站在原地笑着回了声,望着谢玺散漫走远的背影,随着电梯门一点点关上, 直到看不到, 心情格外的好。 助理站在后方角落,好奇问道:“老板认识刚刚那位先生?”因为刁灏声音压得低, 他并没听清老板说了什么,但听到老板说了自己的名字。 刁灏收起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说了句:“在此之前不认识。”可刚刚之后, 就认识了,还给了他意外之喜。 谢玺三人一直到了走廊尽头的病房,桑太太住在最后一间病房。 桑太太是从三年前开始病的,只是一开始几个月都是些小病。 但小病一直不断,越发严重,到了后来,几乎一整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住院。 因为生病的缘故,桑太太很瘦,四十多岁的年纪,躺在病床上瞧着甚至已出现老态。 但眉眼以及骨相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隔着病房前的一小块玻璃,谢玺只是大致看了眼。 桑永安刚想推门进去,有人轻声轻脚提着保温桶走了出来,到了玄关看到外面人影一愣,等看清一晃而过的桑永安,眼睛一亮,快步过来打开病房的门:“桑哥。” 只是等病房的门完全打开,女子看到戴着口罩的谢玺和田嘉诺愣了下:“这两位是……” 桑永安没说谢玺的名字:“这两位先生是我的朋友,听说美臻在住院就过来看看。”转头再介绍女子,“这是我太太的妹妹,关沁雪。” 谢玺看向关沁雪,朝她客气点点头,后者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两位先生好,我先去给美臻姐打些热水,桑哥你赶紧让两位先生进去。” 桑永安张嘴想让对方放下他等下自会过去打水,但想到谢玺是来看相的,外人到底不便在这,也就应了下来:“辛苦了。” 关沁雪对桑永安这次没拒绝像是很高兴,连声说不用,就脚步轻快朝走廊另外一头走去。 谢玺不动声色将两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关女士不是桑太太的亲妹妹吧?” 桑永安也有些不自在,低咳一声:“不是,是我太太闺蜜,这两年帮了我太太很多忙,为人热情,和我太太关系很好,我太太认她当了干妹妹,情同姐妹。” 谢玺只是随意点了下头,并没说什么。 三人走进病房,是个单人间,并不大,但东西一应俱全。 桑太太一直在沉睡,手背上还挂了吊针,皱着眉头戴着帽子,脸瘦的只有巴掌大。 桑永安走过去,替她掖了被角,摸了摸她的手背,不是很凉松口气。 桑永安站起身,不好意思:“她夜里睡不太好,所以有时候白天药物作用下睡得比较沉。谢先生,现在要开始看吗?” 田嘉诺如今已经很淡定了,毕竟有包家的事在前,谢先生给他什么惊喜都不会吓到了。 谢玺望着桑太太压得很低的帽子,让桑永安过去露出整个印堂。 桑永安自然照办。 而随着桑太太整张脸露出来,原本被遮挡住的黑气几乎让桑太太的印堂黑的反光。 霉运压顶让桑太太惨白的脸色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事实上桑太太的确活不久了。 桑永安望着谢玺一直沉默盯着太太的面相不说话,心里咯噔一下,努力把声音压得低,还是心神不宁:“谢先生……怎么样?” 谢玺摇摇头,刚想说话,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关沁雪已经走了进来。 因为这一声门响,躺在病床上的桑太太皱着眉头,有清醒的迹象。 关沁雪捂着嘴再放开,轻声道:“我是不是吵到美臻姐了?” 桑永安安抚摇摇头,上前靠近病床。 桑太太睁开眼,精神不振,乍然看到身边低头正温柔看着她的丈夫,露出一个疲惫却温柔的笑:“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桑永安低着头,声音很轻:“结束的早,就提前回了。我带回两个朋友,你见见?” 桑太太有了些精神,显然已经好久没听桑永安提到有朋友,她看过去,发现不认识,猜测是桑永安这次去节目新认识的。 桑太太了解丈夫,看来是很信任的人才会带过来,整理了一下头发:“不好意思,刚睡醒头发有些乱。” 谢玺摇头:“桑太太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了。” 关沁雪这时也走过去,亲昵帮桑太太坐起身,把床摇高,得来桑太太感激的一笑。 关沁雪接下来一直在病房里到处忙,不是问桑太太饿不饿,就是渴不渴,还要给谢玺二人倒水,削苹果,拿来果盘。 桑太太和桑永安瞧着她这样更是感激内疚,尤其是这两年病重,对方不辞辛劳一直时不时过来照顾一二,让桑太太更加感动。 谢玺望着关沁雪递到面前削好的苹果,接过来,却是放到一边问道:“关女士是怎么和桑太太认识的?” 关沁雪和桑太太都是一愣,显然这问题有些突兀。 桑永安也意外,却相信谢玺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些,还是开口道:“是三年前我太太开车和人发生碰撞伤到腿住院,当时我在外地没能赶回来,刚好遇到同一个病房的沁雪,也就认识了,当时多亏沁雪照顾,美臻才能少受点罪。” 关沁雪像是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这是我和美臻姐的缘分,既然遇到了,怎么能不帮一把?” 桑太太望着关沁雪目露温柔:“这两年也多亏了沁雪,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桑永安握着她没被打吊针的手,安抚轻轻拍了拍:“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好好报答沁雪。” 桑太太轻轻摇头,像是想到自己的病,眼神黯淡下来。 谢玺一直瞧着这位关女士,发现桑永安和桑太太低声耳语时,她看似笑着瞧着这对夫妻,但仔细看的时候眼神里却半点笑意也无。 大概注意到谢玺的目光,关沁雪很快看过来,已经恢复温柔的模样,捋了一下耳边滑落的发丝,嘴边露出的笑容仔细看有些眼熟:“谢先生?” 谢玺像是意识到什么,再看向桑太太,对方刚好不知听到桑永安说了什么,也低头温柔笑了起来,这个笑容两人很像。 谢玺进来后一直没想通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做,此刻却是突然明白了。 他看向关沁雪:“关女士今年多大了?” 关沁雪一愣,仔细打量谢玺,对方从进来后一直戴着口罩,但从露在口罩外的眼睛来看,应该不到三十岁。 更何况两人刚见面,也不可能看上她:“四十六,怎么了?”眉头却是轻微皱了皱,显然觉得这年轻人好生没礼貌,竟是随意问女士的年龄。 谢玺下一句更是有些冒犯:“关女士结婚了吗?” 关沁雪怔在那里一时忘了反应。 桑太太也看过来,显然挺意外,仔细瞧着谢玺,再看看关沁雪,还以为这位谢先生是看上沁雪了,毕竟沁雪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瞧着很年轻,打扮也时尚,看着只有三十多。 想到这,桑太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被病痛折磨苍老的脸,有些自卑。 关沁雪深吸一口气,想着这是桑哥请来的朋友:“已经离婚了。” 谢玺哦了声:“那是什么原因离婚的呢?” “你……”关沁雪脸色终于绷不住了,“这位谢先生,你是不是管的太多?” 谢玺无辜耸肩:“是吗?但关女士有家人有工作,却不是也管着人家夫妻的事吗?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 关沁雪直接站起身:“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是在意美臻姐才这样的,你这是在说我好心没好报吗?反而怪我?” 桑太太也变了脸色,显然没想到怎么突然这样了? 桑永安也站起身,奇怪谢玺为何这么问,只是接下来谢玺的话,却让桑永安站在原地,浑身发凉。 谢玺依然是抱着崽崽漫不经心的模样:“好心?让别人长年病痛缠身这是好心吗?那这心,大概是黑的。” 桑太太听不懂,她转头看向丈夫:“谢先生到底在说什么?” 桑永安却是紧紧攥着桑太太的手,浑身都在发抖,别人听不懂是不知谢玺的身份,可他是一清二楚的。 甚至来之前谢玺就说了,太太身上霉运缠身。 加上谢玺如今频频针对关沁雪,以及那句黑心,他意识到什么,揽着太太的肩膀,眸光沉沉望着关沁雪。 关沁雪也是浑身一颤,很快恢复正常,不自然又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不知道你说什么,桑哥,看来你的朋友对我很是不满,你今天有客人,我就先回家了,改天再来看美臻姐。” 谢玺却在她转身时再次开口:“走可以,把母玉佩交出来。” 听到这三个字,关沁雪头皮都发麻了,她甚至头也没回继续往外走。 就在她的手碰到病房门的把手时,谢玺的声音在身后如同梦魇般传来:“你确定要走,一旦我出手直接解除掉子玉佩上的晦气和霉运,那么会反噬到母玉佩上。你找的那位大师应该和你说过,桑太太命不久矣了吧?若是反噬,只会双倍奉还,那么……你觉得你戴着母玉佩会不会直接暴毙而亡?要不,你直接留在医院,左右……等下也是要回来的。不是你自己,那就是尸体。” 谢玺的这番话让关沁雪猛地转过身,她难以置信瞪着谢玺,此刻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温柔和善良,因为愤怒睁大了眼,情绪外泄,让她整个面容凶相毕露。 “你敢!不可能的,你根本办不到!”她慌乱往后退,猛地转身要打开门,可还是被谢玺的话吓到,万一呢? 如果真的有反噬,她是不是真的会死? 甚至谢玺说的话和那位大师说的一般无二,廖美臻本来都要死了,到底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桑永安不傻,这几句话让他清楚自己太太身上的霉运竟然出自关沁雪之手? 这个真相让他气得攥紧拳头脸色铁青:“你到底对美臻做了什么?” 关沁雪猛地转过头:“你信他不信我?桑哥,这几年可是我帮着你照顾美臻姐的!你信这个骗子?” 谢玺却是站起身,直接朝田嘉诺摊开掌心。 田嘉诺赶紧把随身带着的符纸和朱砂笔递过去。 关沁雪瞧着这熟悉的东西,脸色惨白:“不、不要!” 在谢玺就要执笔写着的时候,关沁雪猛地扑了过来。 谢玺却是轻巧躲开。 桑永安却是脑袋都要炸开了,尤其是想到关沁雪手中的什么母玉佩可是关乎太太的病和生死,他大步走过去:“把东西给我。” 关沁雪咬着唇,不肯承认:“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压根没有什么母玉佩。” 桑永安:“你当我傻吗?要没有,你为什么要阻止谢先生?” 关沁雪被桑永安拦下,气得咬牙,眼瞧着谢玺就要写成,吼道:“我就不拿出来,我不信你有这个本事,大不了我就直接毁了母玉佩,不行同归于尽好了!” 她仰着头死死盯着桑永安,上前攥着他的衣服,神态是从未见过的癫狂,“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大不了我一命她一命!” 桑太太难以置信看着她,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般,捂着心口低低咳着:“沁雪……竟然真的是你?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我?” “无冤无仇?怎么就无冤无仇了?我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你如今享受的一切本来都应该属于我!属于我!”关沁雪红着眼吼出声,到了最后不甘心和嫉妒让她蹲下身抱着头。 桑太太更加不解:“我听不懂你的话,为什么我的一切要属于你?” 关沁雪觉得她就是在装傻,指着桑永安:“二十五年前,我们家将我介绍给他,我和他要去相亲的途中被人撞到洒了一身的奶茶。不得已我只能取消相亲,选了改天。可接下来他说自己要出差,所以推迟了见面,可在半个月后,他说自己遇到一个心仪的女生要去追她,所以希望还没来得及见面的相亲能作废。我当时觉得他就是不想见了所以故意这么说,一气之下就把他删了。可直到半个月后我才知道,我家里人知道我喜欢他拍的戏是他的粉丝,在知道我们家和他们家长辈认识后专门为我争取到这个机会,可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我重新加回他,可他告诉我,他已经和你在一起了,我只能放弃。可这却是我一生悲剧的开始!” “因为太过伤心,那段时间我心情低落,刚好被其中一个追求者猛烈追求,加上我气自己运气不好失去了这个机会,就接受了。可结果呢,婚后我才知道他不仅好赌还欠了很多钱,甚至有次醉酒因为吵架……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就是这么没了……” “我这一生都被毁了,因为这次流产,后来孩子都容易保不住。三年前我的孩子又掉了,这本来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希望了,又这么失去了。我来医院时,却刚好碰到你们,当时他那么小心翼翼护着你,你当时脸上的笑多幸福啊。可看到你的脸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你就是当年在我要相亲时撞到我的那个人,你难道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如果当时她没有被那杯奶茶毁了衣服,如果没有取消相亲。 嫁给桑永安的也许就是她了。 即使隔了这么多年,当年因为不甘心所以她后来时常会想起那张撞了她洒了她一身奶茶毁了她的相亲的女生的脸。 可结果呢,二十多年后,她失之交臂的相亲对象,却成了对方的丈夫。 这怎么能让她不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的! 偏偏对方车祸摔断腿,刚好和她在一间病房,这是上天也告诉她要将一切掰正。 所以她终于下定决心离了婚,她和廖美臻交好,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大师弄到这对子母玉佩。 果然,三年来对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只要对方死了,她终有一天能等到一切拨乱反正,重新嫁给桑永安。 桑太太一脸懵,因为隔得太久,她甚至根本不记得有这件事。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桑哥认识绝对不是我故意算计的,我之前也没见过你,甚至不知道你的事,我怎么可能故意泼你奶茶?” 如果真的有,那只能是意外。 桑永安望着歇斯底里的关沁雪,显然没想到在他人生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如今差点害了他太太的命。 桑永安揉着眉心,沉着目光看着关沁雪:“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别说我们当初并未见过面,即使见过,我也不可能答应和你交往。当年我压根不知道那是相亲,是我母亲骗我过去的,说是家里聚会,我到了地方发现没人。我母亲才告诉我是一场相亲,对方还是我的粉丝,是我父亲旧交的女儿。当时你已经来的路上,所以我只能见一面。刚好当时你来不了我松口气,而当时说下次再约不过是客套。” 关沁雪摇着头却不信:“假的,都是假的,你就是在为她开脱而已……” 桑永安因为太过愤怒反而冷静下来:“我当时告诉你我遇到我心仪的女生是真的。但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太太,半年前在国外我就见过她,她是摄影师,当时我们就留了联系方式,只是后来不小心弄丢了,她又没联系我,所以就这么失去联系。后来刚好又重逢,我开始追的她,而你所谓的阴谋,压根不存在。” 关沁雪脸色惨白如纸,她摇着头,固执觉得都是假的,只有如此,她才能安抚自己她的一切牺牲才有意义。 如果一切都只是她的误会,那她做的这些…… 关沁雪摇着头:“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 谢玺面无表情看着这个可怜而又可恨的女子:“你是不信,还是不愿意信?你所谓的一切人生的悲剧,如果你前夫第一次对你出手你流产时,你选择报警或者离婚都不晚。可你没有这个勇气针对他,一次次忍耐,却最后将一切悲剧的源头转加到另一个无辜之人身上。无非是你只想要一个理由,一个,你想掠夺他人幸福人生的借口罢了。你羡慕桑太太,羡慕嫉妒她的人生,她嫁给了你年轻时喜欢的偶像,对方温柔儒雅对她一心一意。可你的人生却一塌糊涂,所以你嫉妒她,羡慕她,想和她的人生交换。所以你臆测出这个理由,即使你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可只有这样,你才能心安理得的所谓报复。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吗?不过是为你的懦弱和自私找借口罢了。” “你闭嘴闭嘴!”关沁雪像是被戳中内心隐秘的秘密,她歇斯底里抱着头,最后颓败坐在地上无声哭泣。 桑永安和桑太太看着这一幕,却生不出半分同情,尤其是想到他们这两年多以来的一切都是出自她的手,桑太太忍不住伤心不已。 她偏头,轻轻把脸贴在桑永安胸膛上,为什么会这样,她几乎当成亲妹妹的闺蜜,却对她下了这等狠手,竟是想要她的命。 谢玺面无表情看着关沁雪:“交出母玉佩。” 关沁雪摇头:“我不要!” 谢玺站起身:“不交就不交吧,本来也只是想留你一条命,既然你想承受反噬的后果,那就成全你吧。左右你也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毁了,也没必要活着了。” 谢玺执笔一挥而就。 关沁雪抬起头瞧着这张符纸,仿佛催命符般,她尖叫着想要扑过去,却发现她竟然根本碰不到谢玺。 这种认知让她恐慌而又惊惧,彻底信了对方真的有这个本事。 就在谢玺就要将符纸挥过去时,关沁雪闭着眼大声喊着:“我交!我把东西交出来!” 说完生怕谢玺真的会直接解了后反噬要了她的命,颤抖着手从自己的手包里找到一个上面有符文的锦盒,打开里面则是一串玉链子。 桑太太看到这玉链子脸色一变,桑永安也皱着眉头,他几乎是立刻毫不迟疑走到桑太太腿边,将她脚上的一串脚链给取了下来。 桑太太望着这串脚链,嘴唇颤抖了下:“你说这是给我求来的护身开过光的,所以根本就是催命的?” 关沁雪低着头,她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扔给谢玺:“这样行了吧?” 因为心虚怕这东西不好,所以当时说是求了一对,但她压根就不愿意戴,所以即使为了效果好随身带着,但也不贴身。 桑永安颤抖着手问谢玺:“大师,这要怎么办?” 桑太太想自己拿着,怕上头的霉运传给丈夫。 桑永安摇头拒绝了。 谢玺之所以一开始没直接说,而是让关沁雪自己拿出来,就是这东西是关沁雪拿着的,若是直接说出来桑永安为了救太太怕是会着急上手抢,到手被对方反打一耙就不好了。 因为这么一个人不值得。 谢玺望着眼前两个玉链子,让桑永安放在一起。 谢玺直接符纸盖上去,顷刻间桑永安只感觉掌心一烫,下一刻眼睁睁看着符纸眨眼间像是有什么一晃,成了灰烬。 而灰烬下原本澄澈碧绿的玉链子,此刻其中两颗竟是变成了红色。 桑永安不敢动:“这链子接下来怎么办?” 谢玺摆摆手:“已经没事了,只是寻常的链子,戴或者不戴都无妨。” 关沁雪瞧着这一幕也吓得不轻,显然是被谢玺的本事吓到了:“大师!我现在交出来了,我不会被反噬不会立刻死了吧?” 谢玺听到这句看她一眼:“不会。” 关沁雪松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谢玺紧接着道:“你运气不错,还能活三年。” 关沁雪猛地抬起头:“你、你什么意思?” 谢玺看她一眼:“没办法,这要是提前一两年解了还算好,但如今这是最好的结果。毕竟如果不解,桑太太不久就会命不久矣,而你如今还能多活三年不错了。你要知道,因果报应,那位你找的大师没告诉你这个吗?无论反噬与否,你用自己的血和桑太太的血制成这子母玉佩,母子同心,你觉得你跑得了?” 收了钱害了命还不受到反噬,而是报应到关沁雪身上,这个所谓的大师倒是有点本事,只是这心够黑的。 关沁雪整个人都傻了,因为恐惧浑身都在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桑太太夫妇两个看她这模样着实有点可怜,但想到她做的事就一点生不出同情。 关沁雪自己不想死,那她对她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不想死? 关沁雪扑过去想求谢玺:“大师,求求你救救我,无论花多少钱我都愿意!求求大师,我不想死啊!” 谢玺避开她扑过来的动作,转开身:“想多活几年也行,你这样如今也算是杀人未遂,你要是说出你找的那个大师是谁,我可以让你多活几年。” 关沁雪动作一顿,想到当时找到大师时对方的话,她因为害怕摇着头:“可大师说如果我说出来我会遭到报应……” 谢玺耸耸肩:“你还信他啊,信他让你只剩三年的命?” 关沁雪脸一白,她颤抖着嘴唇抬头看谢玺:“大师真的能让我多活几年吗?” 谢玺颌首:“当然,如今你能活三年,你说出来……我让你活十年。” 关沁雪趴在那里,最后咬牙:“我说。” 她很快说出一个地址,只是有些远,在L市下面的一个镇子,离A市至少有一千公里。 关沁雪说完白着脸看谢玺:“大师,现在能帮我了吗?” 如果是以前觉得十年太短,可知道自己还能活三年后,十年已经够了。 谢玺拿过之前的母玉链子,手指虚空写了什么,然后就抛给关沁雪:“戴着这个,能活十年,当然若是你这十年里多做好事,多攒点阴德,也许还能活更久也说不定。” 关沁雪赶紧接过,听到谢玺的话面露惊喜,一直说着谢谢,抖着手戴上后,不经意抬头对上桑太太的目光,顿时身体一僵。 她垂着眼快步往外走,等走到病房门口时,还是背对着二人留下一行眼泪,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可怜自己只剩十年的命:“我走了,以后……不会打扰你们了。” 桑永安和桑太太偏过头没说话,心情复杂。 这两三年的相处,以为的真心实意却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害,让他们一时压根接受不了。 但对谢玺,桑永安感激不已:“谢先生,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太太怕是命不久矣。” 桑永安忍不住后怕,幸亏自己当时去找了谢玺,否则以后后悔都没机会。 谢玺摇头,没说话,拿过符纸却是写了什么,最后叠成一团:“自己找个锦囊给桑太太戴着,能祛除她身上剩余的霉运。只是她身体里的病气已经存在,需要好好养着,不过也不会更重了。” 他看了眼桑太太的命格,此刻霉运散去,虽然接下来两年依然会受到病痛折磨,但这两年过去会拨开云雾见青天。 谢玺露出一个笑容:“戴两年就行了。” 桑永安听着这句话,意识到什么面露惊喜:“谢谢谢谢……”他一迭声谢着,说着说着眼圈忍不住有些红,干脆偏过头去。 桑太太抱着他,也是面露喜悦,能多活着陪着桑哥,太好了。 田嘉诺被这一系列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果然还是他大意了。 今天这特么太刺激了。 田嘉诺挪过去,小声惊奇道:“谢先生,你刚刚在母玉链子上写了什么,真的能让那人多活几年啊?”这也太神奇了吧。 谢玺看他一眼:“不能。” 田嘉诺:“??” 谢玺无辜耸耸肩:“她本来就能活十年,我骗她的。”不过是想接下来套话让关沁雪心甘情愿说出大师的位置,所以现在关沁雪不仅乖乖说了,还特别感激他。 田嘉诺难以置信瞪圆了眼:谢老师竟然会撒谎。 谢玺眨眨眼:“所以呢?”谁给他的错觉自己不会说谎? 必要时的谎言还是有必要的。 田嘉诺:“那、那做好事能多活是假的吗?” 谢玺摇头:“这是真的。那母玉链子能吸收她做过的善事积攒的阴德,而这些能中和掉她身上源源不断吸收掉的病气和霉运,虽然不如施加到桑太太身上的多,但每年增加,一直十年后让她重病而亡。但她要是做好事,这些会抵消掉一部分,那自然她也就能活得更久。” 田嘉诺目瞪口呆:所以,关沁雪接下来能活多久完全看她能不能悔悟重新做人做多少好事? 谢玺抱着崽崽和田嘉诺被桑永安感激送出来,桑永安非要将他们送下楼一直送到医院门口。 谢玺拒绝了:“桑太太刚恢复你多陪陪她吧。” 桑永安张嘴还想说什么,谢玺摇头:“桑老师既然以后复出,我们肯定还会见到的。” 桑永安到底担心桑太太,最后只能看着谢玺和田嘉诺上了电梯,挥着手,直到电梯门关上,忍不住红了眼眶,感激的情绪涌上来,他在原地待了片刻,最后转过身擦掉泪意,露出一个笑容大步朝病房走去,走向新生。 谢玺这边进了电梯,因为电梯里人不少,所以他们下到负一层停车场,刚走没两步,有人紧走两步跟上来:“谢先生,好巧,真有缘分。” 谢玺意外偏头看过去,果然对上刁灏那张脸。 谢玺只是点点头,大步朝前走去。 刁灏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有这么可怕吗? 刁灏跟上前:“谢先生有兴趣当我们品牌的形象代言人吗?我觉得谢先生的形象很符合。” 谢玺警惕看他一眼:“是吗?” 刁灏真诚看着他:“这也是我爷爷的意思,当然,我本人也很欣、赏谢先生。” 刁灏将欣赏两个字眼咬得很重,显然此欣赏不是单纯的欣赏。 刁灏是生意人,他很信命数这种东西。 来的时候能遇到,走的时候也能遇到,这就是缘分。 他的春天……来了。 刁灏想到谢玺口罩下的脸,忍不住孔雀开屏:“谢先生人不错,养的狗狗也可爱。”为了表示亲近,伸出手就要去摸一把崽崽表示友好。 谢玺与崽崽同时动作。 崽崽冲着刁灏不满汪了声。 谢玺则是退后两步:这厮果然是惦记他家崽崽吧?想得美。 谢玺坐车离开后,决定以后离刁老这孙子远一点,这是打算人狗全收啊。 一想到以后有人睡他的床还rua他的崽,这绝不能忍。 谢玺忍不住有摸了一把狗子,感慨道:“以后还是我和崽崽过就好,人生得一狗子,夫复何求?” 正觉得刁灏的出现不太爽的崽崽:“??” 田嘉诺更是吓得踩了一下刹车,发出尖锐的一声,好在这里没车,很快稳住方向盘,就看到谢玺抱着狗子正幽幽看着他:“你这车技,是不是不太好?” 田嘉诺:“有、有吗?我接下来肯定开得稳稳的。” 只是脑海里狂风暴雨:怎么就有狗子不要老公了?到底哪里不太对? 谢玺回去后歇了两天,到了拍定妆照这天,他提前去了C市,等拍完后和周导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只是他没有回J市,而是坐上车。 车后座上,老谢头瞧了眼开车的田嘉诺:“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谢玺早上走的时候把他也给捎上了,但没说要干什么。 结果到了地方发现是剧组,老谢头因为相信谢玺都是也没多问,但这会儿看谢玺上车却是忍不住了。 谢玺道:“先去吃饭,然后去L市。” 老谢头更好奇了:“L市?去那里做什么?”离这边可一千多公里呢。 谢玺笑眯眯道:“好事。” 田嘉诺却忍不住看了眼谢玺,L市那不是关沁雪提到的那个大师吗?谢先生这是打算进组前把人给办了? 谢玺本来是打算坐飞机过去,但又不舍得崽崽,最后只能辛苦田嘉诺开车送他们去。 途中他和田嘉诺换着开车就行。 接下来十来个小时,谢玺和田嘉诺换着开车一路往L市开去,算算时间到的时候天刚好亮了,到时候他们找了一家酒店先睡一觉再直接前往下面那个镇子。 而谢玺他们开车连夜往L市去的时候,周导等所有主角拍完定妆照,尤其是瞧着谢玺的定妆照,忍不住激动的让后期赶紧赶了出来。 晚上十点,迫不及待发了出来。 @殷霄传官方微博V:定妆照来了,期待吗?[图片] 随着这条微博以及这个官方账号,加上九张定妆照图片,加上傅鹤行谭佳佳的转发,顿时很快火了。 有傅鹤行几人的粉丝刷到自家正主转发的微博,一看名字有点陌生,但很快想起来是之前周导的那部新戏。 顿时忍不住期待起来,还没看图片就先一步点赞评论抢位置。 等一切做完立刻迫不及待点进第一张照片。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谭佳佳演的女一,照片上的少女娇俏可人,歪着头看着镜头,很是招人喜欢。 随后就是第二张的傅鹤行,白衣玉袍,御剑而行,眉眼俊美,也是让人一眼忍不住惊艳不已。 再就是第三张的女二,紧接着就是第四张,而随着第四张照片乍然落入眼底,等看清楚上面的人,视觉的冲击让人忍不住怔在那里。 45. 【真厉害】 “什、什么?”…… 整张照片基调是半昏半明, 巍峨的山峰气势恢宏,正处在天色将亮未亮之际。 下面一半日出东方,白光将下方御剑而行凛然而立的白袍男子衬得面容清冷孤傲。 眉眼冷漠的男子静静望着前方, 瞳仁黑白分明, 薄唇冷抿, 给人一种无心冷情超脱世俗的感觉。 但那张脸好看得过分, 衬着这股清冷孤傲的气质,仿佛当真是九天之下落入凡尘的谪仙,无心无情,只为一心向道。 可这张定妆照吸引人的同时, 却又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一身玉白色锦袍的男子身处明亮中, 但将出未出的日光却将这一幕仿佛斜划出一道分界线。 再往上还未被日光完全笼罩的黑暗中,一袭黑袍鬼魅森然的男子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如同妖邪般静静望着镜头, 就飘在一袭白袍谪仙般的男子身后, 森冷骇人的血眸, 微扬的下颌,睥睨众生。 周身笼罩着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我的戾气,毁天灭地,一切尽毁于我手。 截然相反的两种气势,乍然涌入眼底,视觉的冲击以及这两张完全相同却又半分没有任何相似的气质, 让人头皮发麻的同时又倒吸一口凉气。 清冷孤傲的无情仙长让人忍不住心动;邪气横生的魔尊却又吸引人得要人命。 【啊啊啊!】 【呜呜呜前头别啊了, 我也想啊了,这特么是定妆照吗?能直接当海报了, 也太有感觉了!】 【一袭白衣的仙长让我想脱他衣服,黑袍的魔尊想让他脱我衣服……】 【啧,前头穿件衣服吧】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自攻自受他不香吗?】 【卧槽……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看!】 【女主:那我走?】 因为谢玺男二这个定妆照太过夺目,连带着傅鹤行谭佳佳几人的转发加持,很快冲上热搜。 @谭佳佳V:咦,听说有人要抢我的男二?哦是男二自己啊,那没事了。//@殷霄传官方微博V:定妆照…… 【哈哈哈佳佳女神遇事不要慌,万一转头又多了一个老公呢?】 【前头当心被和谐,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呢?】 【不怕,男主是女主的,两个男二是大家的!】 定妆照发出来时谢玺一行人正在前往L市的路上。 途中周导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了定妆照的事,谢玺挂了电话后,拿手机也转发了微博。 @演员谢玺V:我自己?那也不行,我要和我崽双宿双飞。[图片]//@谭佳佳:咦……//@殷霄传官方…… 谢玺的粉丝好不容易蹲到谢玺肯发微薄,赶紧点开图片,原本以为是自拍,结果却是一只摊开的右手。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掌心多了一只软乎乎的小爪子,静静托在掌心里。 照片方寸的图片上一片亮光,但仔细能看到窗外景色一片漆黑,像是在车上。 不仅如此,谢玺自己还用特效框了一个爱心。 【行行行,我们知道你有狗了,下一个!】 【呜呜呜这就是人不如狗系列吗?我玉哥哥这是要跟狗子相携一生吗?缺另外一只狗子吗?能吃能喝会卖萌还会说话会叫哥哥超级听话的那种】 【我也……男神还缺狗子吗?不缺的话,我明天再来问一次】 【你们不行,我来:男神,你崽缺男爸爸吗?】 粉丝因为谢玺和严闻廷的事知道他的性取向,点进去一看,果然是个男粉丝。 被这么一刺激,另辟蹊径想引起谢玺的注意,也纷纷开始跟着问,结果没一会儿,这么喊的发现自己被自家男神拉黑了。 【??不要啊,这是最后一个小号了,男神我再也不敢了,我再问一次:男神你崽缺儿子吗?】 【哈哈前头你节操呢?上一刻还想当爸爸,下一刻躺平当儿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觉到了一股王八之气的占有欲,什么?你们大胆,我崽只能有我一个,想抢我崽的通通拉黑。】 【我也……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要是崽子能变人……啧,刺激!】 【捂鼻子,前面不要说了……已经脑补一百篇小说了,霸道饲主和他的成精小可爱,斯哈斯哈!】 【前头想多了,必须是狗妖攻X人|妻受,谁敢说一句玉哥哥做饭这么香不够人|妻?戴着围裙端着美食过来,问一句,先吃饭还是先吃我?它不香吗?】 谢玺坐在车上闲着无事看了眼评论:“……” 窝在谢玺怀里因为刚刚那一溜儿的评论不爽的崽崽再看到这一溜儿的不和谐:“…………” 谢玺上前立刻捂住崽崽的眼睛,嘀咕一声:“瞎说什么呢?这还有没成年的崽子呢。” 通通拉黑。 崽崽抬起的爪子僵了下:不仅成年了,还比你大一岁。 后半夜换成谢玺来开车,等天亮的时候一行人到了L市。 他们找了家酒店休息,等中午吃了饭继续启程朝关沁雪说的那位所谓大师的地址去。 是在L市下面一个叫泽关镇的地方,离市区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等谢玺几人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 田嘉诺按照谢玺的吩咐下去打探这位所谓的大师。 很快,田嘉诺就回到车上:“已经打探清楚了,这大师还挺有名的,在这一片都说是半仙儿。找他无论是看相还是摸骨算命都很灵验,还能解决各种问题,只是一般的问题很便宜,但有的却收费挺贵,不仅如此,几年前在镇子里开了家道观,因为很灵验,所以香火很盛,尤其是明后天,是镇子里的大集,很多人都会前去道观。” 田嘉诺口中的这位成大师,来这里好多年了,经过这些年积攒下名气后,就建了道观,还收了三个徒弟,正不正规就不知道了。 老谢头皱着眉:“真的这么厉害吗?” 田嘉诺摇头:“不清楚,还要继续打探打探。”但光从之前在桑太太的病房里那对子母玉佩,看来是真的有本事的。 田嘉诺担心谢玺和谢老先生两个人过去,对上这位成大师和他的三个徒弟,若是闹起来,他们是外地来的,成大师根基稳,还有这么多人信他,到时候怕是不太好弄啊。 谢玺也清楚这一点,左右离他进组还有几天,除去来回的时间,他有三四天的时间,倒是也不着急。 谢玺道:“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晚一些再打探打探。” 一行人在镇子离道观不远的一家民宿住了下来。 因为成大师很灵,所以每天外地来的人不少,虽然这两年都是成大师的徒弟招待,但要是出的价钱够,成大师也会接见。 因此生意很好络绎不绝,也让镇子多了很多专门招待外来的客人住的民宿。 谢玺和田嘉诺戴着帽子口罩,老谢头这次在前,他穿了一身大褂,瞧着像是带着自家人来游玩的游客。 刚到了民宿前,穿了一身旗袍的老板娘就过来了,三十多岁,装扮很是妩媚,长得也好看,很是热情:“三位客人是从哪里来?要住店吗?住几天?” 老谢头也没多话,嗯了声,像是因为旅途劳累不愿多说:“J市来的,听说你们这边有个大师很灵,家里有人病了,所以来找大师看看相,住个几天吧,等看完就走。” 老板娘眼睛顿时一亮,更热情了,等老谢头一下定了一整套套房,更是觉得遇到一个大客户。 这套房是她这里最贵的,一晚上要好几千,这位老先生瞧着穿的一般,没想到出手这么阔绰,直接付了两万,多退少补。 等谢玺三人进了套房,里面有三间房子,在这楼房最上面一层的里面。 谢玺绕了一圈,没发现有监控或者窃听的设备才对田嘉诺道:“你等下戴着口罩去下面绕一圈随便买点什么,要是老板娘问你家里什么病人家里情况,按照我们之前说的,都告诉她。” 老谢头见多识广,很快明白:“你是怀疑,他们跟那位大师认识?” 谢玺道:“说不准,试一试。”毕竟要真的跟大师有牵扯,他们接下来要更小心才好。 田嘉诺很快出去买吃的回来,在下面果然被老板娘拦下问了不少事,田嘉诺按照之前的吩咐一一都说了,但跟他们的实际情况压根截然相反。 田嘉诺回来后,几人刚坐下要吃东西,门外传来敲门声。 谢玺和两人对视一眼,拿出肉罐头,开始抱着崽崽喂。 田嘉诺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托盘,身上也挂了不少工艺品:“客人要买点咱们当地的工艺品吗?要是不买,这里也有一些成大师道观卖的护身符,要买吗?” 田嘉诺让开身,让小姑娘看清楚室内客厅的情况,将谢玺喂崽子的肉罐头记下来。 田嘉诺开口:“卖工艺品的,你们要买吗?还有成大师的护身符。” 老谢头头也没抬:“别的不要,护身符买几个。” 等田嘉诺付了钱关了门,将护身符递过去。 老谢头也接过一个,等打开瞧着上头的符纸,皱着眉看向谢玺。 谢玺也已经打开,望着上面的符纸,的确是护身符,符文是对的,可写出来的却没效果,仔细摸了摸,不是用朱砂,更像是寻常的笔墨写出来的。 田嘉诺好奇探过头去:“怎么样?” 谢玺道:“符文是真的,但东西没效果。” 田嘉诺一听立刻把手里的给扔了。 这和谢玺来之前的猜测也差不多,那个成大师看来是真有本事的,但挡不住这人不干人事。 几百块的东西拿来糊弄人,还真有意思。 不过谢玺之所以这么表现也是想试一试,要是老板娘真的和成大师一伙人有接触,肯定会把他们的情况上报上去。 作为一头肥羊,即使见不到成大师,他们也能提前见到成大师的徒弟。 只要见到人,还愁忽悠不了见到成大师? 谢玺三人当天好好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三人穿戴整齐抱着崽子下了楼,刚到楼下就被老板娘拦住了,拉他们到角落:“三位客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老谢头叹息一声:“听说想见到成大师挺难的,今天不是集市,我们过去碰碰运气。毕竟我家老婆子等不及了,要是这边排队挨不到我们见到成大师,那只能去别的地方找别的大师了。” 老板娘一听急了:“别啊,你们要是真的想见成大师,我这边倒是有个名额,能提前见到,只是……这名额比较难得,我本来也是替我家亲戚求的,只是他这边倒是不太急,要是你们着急,我这边倒是可以先让出来。” 老谢头装的像模像样:“真的啊?老板娘你可别诳我们,我们这边可等着救人呢。” 老板娘:“我店都在这里,要是骗你们,你们直接过来砸我的店。不过成大师一年都不接待几个人,我这名额只能见到成大师的大徒弟,但也是很厉害的大师。你们要是愿意,我就让给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吧。”说完就要转身走。 老谢头只当看不出她的小把戏,上前把人拦下来:“我们也没说不信,左右不过小钱,老板娘你让出来要多少?” 老板娘伸出两根手指。 老谢头:“两千?” 老板娘笑了笑:“两万。” 老谢头差点把手里的扇子糊她脸上,他给人摸骨才两千,这什么大师的徒弟还不一定有他厉害呢。 结果光是见一面特么要两万?怎么不去抢? 但老谢头面上还要装的很是淡定:“我说多少呢,行吧,这名额我们要了。” 老板娘像是早就笃定他们肯定不在意,毕竟听她外甥女说他们喂狗的罐头都贵得很,看来是真的肥羊。 老板娘收了两万块,很快招来她丈夫,一个瞧着很憨厚的汉子给他们带路从小道后门去见成大师的大徒弟。 谢玺三人跟着这汉子走了二十分钟又爬了二十分钟的山,才终于到了道观的后门。 汉子先是敲了敲门,等人来开门,看到汉子,目光随即落在谢玺三人身上,这才低声说了些什么。 汉子指着来人:“三位客人让这位小师父带你们过去见大师父。” 老谢头和汉子客气一番,才抬步走进了后门。 那小师父一路上倒是没和他们说话,装的断然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等绕了不少多少圈,最后停在一处厢房前,垂着眼指了指里面:“几位客人进去吧。” 老谢头和小师父道了谢,才扣响房门。 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老谢头三人抬步走了进去。 里面空间很大,中间隔了一道屏风,隐约能看到后面坐了一个人,听到动静:“三位客人把门关上就过来坐吧。” 老谢头应了,田嘉诺去关了门,三人在屏风前的桌子上坐下来。 上面摆了茶水和杯子。 老谢头落座后心里却有些急,这些人倒是还挺谨慎,竟然弄了个屏风,这是怕遇到别的同行看穿他们的面相或者假把戏? 这可就难办了。 老谢头面上不显,也不喝茶,只是瞧着屏风后:“大师是成大师的……” 大师父的声音听着三十多岁:“我师父正是成大师,我是他的大徒弟。” 老谢头:“那我们能见一见成大师吗?我们千里迢迢过来是想让大师帮我老婆子瞧瞧,她得了重病,这几年花了好几百万,但都没能救回来。我也不想别的,就想让成大师给想想办法能不能让她少受点罪,或者多活几年我就心满意足了。”顿了顿,加了一句,“钱不是问题,我大儿子开大公司的,只想老婆子晚年能过的好点。” 隔着屏风看不出这位大师父的模样,他的声音依然云淡风轻:“人各有命,寿命也是上天注定的,想改的话,怕是很难。” 老谢头装作发愁不已:“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 大师父叹息一声:“有倒是也有,只是太过耗费心神,能续多少命就要消耗多少心血,相信老先生也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谢头望着屏风,像是很纠结,又咬着牙:“我们懂,所以只要能帮老婆子多活几年,我们倾家荡产也愿意。” 大师父:“我们修道之人讲的是种善因得善果,怎么会做出让你们倾家荡产这种事。” 老谢头垂眼:“大师父心善。” 大师父又开口:“当然,因为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且都贵重,而且为了改命需要消耗的玉石价值不菲,我们不会收你们的钱,但这些买玉石的钱却是需要你们出。” 老谢头赶紧点头:“这是自然,只要能救人,买玉石的钱肯定我们出!” 大师父:“我刚看过了,你们家一共七口人,需要出七块玉佩,这样一人出一份力气,能保你夫人多活七年。” 老谢头装作震惊万分的模样:“大、大师父怎么知道我们家有七口人?” 大师父高深莫测道:“我们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不过这事我们办不到,需要请示师父,你们且等一个白日,等今晚会让人通知你们结果。你们若是愿意出,我们就作法,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老谢头赶紧道:“这个自然自然,我们肯定愿意的。” 大师父:“那就不送了。” 老谢头三人站起身,要往外走时,突然想起什么:“那个大师父……你们这边能给开发|票吗?玉石这边也是正规的吧?毕竟要是太多我得问大儿子要,回头还能我大儿子公司那边给报销。” 大师父似乎有些迟疑,但随即瞧着老谢头三人,怕这只肥羊跑了:“是可以的,我们自然是正规的。” 老谢头像是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三人这才走出去,被守在门外的小师父带离。 老谢头一路上气得不行,还真的敢骗啊,见鬼的什么七口人需要七个玉佩,不就是变相要钱吗?玉石鬼知道是什么玉,到时候做法后说因为施法后所以玉废了,就算是假的也没办法吧? 老谢头想着这孙子心黑应该能要上百万,但是没想到晚上老板娘拿来单子,老谢头一看,好家伙,七百万。 最后在这单子下面还加了一句:要是愿意可以带着钱来,要是不愿意只当他们缘分一场。 老谢头送走前来送单子的老板娘,等门一关,脸黑了:“见过黑心的,没见过这么黑心的。” 七百万,他特么给人摸一辈子骨也赚不来。 结果人家骗一次就够了。 谢玺看老谢头气成这样,忍不住笑了:“先让他们赚,等拿到证据再说。” 老谢头想想也是,毕竟这么多钱,够判了。 只是……“万一他们不认账怎么办?” 谢玺道:“那就由不得他们。” 为了让成大师他们信服,所以谢玺给简舅舅打了电话,早就提前把钱打到老谢头的账户上。 田嘉诺第二天一早开车带他们重新回到市里,然后取了七百万的现金,装了两个大箱子。 本来转账也行,但万一直接转过去后他们不承认或者是别的账户证据不好拿,所以干脆这样,也能让背后跟着他们的人看清楚他们的“实力”,这么肥,还这么傻,多好骗。 等重新回到泽关镇,他们开车到了山下,因为两个箱子不轻,所以雇了几个小伙子给抬上去的。 到了后山,让几个小伙子离开后,他们敲响后门。 几乎是刚敲响,门立刻就打开了,门后依然是昨天那个小师父,像是早就算到他们要来,表情淡定宠辱不惊,可目光却是在谢玺和田嘉诺一人拉着一个往前走时,眼神时不时瞄过去。 显然没想到这羊这么肥,还这么利落,说拿出来七百万就拿出来了。 谢玺三人到了昨天见大师父的地方,即使是后院离前院这么远也能听到外面人声鼎沸的喧哗声,显然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集市,来的人比较多。 谢玺不动声色和田嘉诺对视一眼,田嘉诺把箱子搬过来之后揉了揉肩膀:“大哥,我想去前面看看,我还没来过这边,挺好奇的。” 谢玺看他一眼:“你瞧瞧你那点出息,行了,这里没你的事,去吧。” 田嘉诺这才和小师父打了招呼:“能去吗?” 小师父此刻目光都在那两个箱子上,还管什么:“自然可以的,只是别乱跑,一直沿着前面走,到了门打开就是前院了。” 田嘉诺立刻笑了声:“好好,那等下我回来找你们。” 谢玺开口看向小师父,转移小师父的注意力:“我们今天能见到成大师吧?主要是耽搁这么些天,怕医院那边……” 小师父立刻应声:“放心吧,自然没问题,等下买完玉石,就能见到成大师了。” 谢玺和老谢头这才像是松口气,随着小师父进了门。 小师父还贴心帮他们抬了一个箱子。 进去后,依然是那道屏风,只是这次大师父听到他们过来却是露了面,显然是看到这些钱相信他们真的是肥羊。 大师父瞧着三十多岁,穿着一身朴素的道袍,长得倒是不错,瞧着很是儒雅,穿着宽大的道袍倒是真有那种道长的感觉。 大师父开口:“两位客人辛苦了。” 老谢头回礼:“不辛苦,今天还要麻烦大师了。” 大师父这才摆摆手,小师父从后面端出一个锦盒,到了老谢头和谢玺面前打开,露出里面瞧着成色极好的玉石。 躺在精致的盒子里,质地很好,水头瞧着也不错,仿佛是真玉。 老谢头看到也疑惑不已,装作惊艳道:“这就是那七块玉佩吗?瞧着成色的确很好。” 大师父面上不显,但眼神闪过一丝得意,很快收敛:“这是自然,毕竟是专门买来续命的玉石,自然是成色极好。如果你们去买,一块至少一百五十万,但我们和供货商熟悉,这才一百万一块卖给你们。” 老谢头:“辛苦大师父,只是我能拿起来看看吗?” 大师父倒是也不担心,毕竟师父的本事他们很清楚,就算这老家伙看花眼也看不出是假的。 大师父笑着道:“自然可以。” 老谢头拿起来一块,心里的疑惑更深:难道竟然是用的真的,可如果这样,他们到时候岂不是…… 老谢头余光瞥了眼谢玺,看到谢玺依然没任何表情,才继续一块块看过去,最后放下感慨:“老婆子这下有救了。” 大师父:“也是你们运气好,这也是缘分。” 老谢头应着,让谢玺将两个箱子里的钱都打开:“大师父瞧瞧这些,一共是七百万,要点点吗?” 大师父看了眼小师父。 小师父立刻上前,像是随意翻了翻,却也是看看下面是不是都是真的,等点头,大师父才笑道:“不必了,我们相信老先生。” 随后就开始开单子和发|票,这是老谢头之前极力要求的。 大师父估摸着也是仗着自己的玉石怎么瞧都是真的,到时候让师父一变,就说施法后变成废石,那么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大师父很快开了出来,递给老谢头。 老谢头低头看了看,他也看不出个啥,递给谢玺:“我没戴老花镜,你看吧。” 谢玺接过来后,很快放兜里:“没问题。” 大师父看了眼谢玺:“这位客人怎么一直戴着口罩?” 谢玺疑惑:“我脸上过敏长了红点不太好看,是不能戴吗?要是不能我可以摘下来。”说着拉下来一些,果然露出的一点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点。 大师父赶紧摆手:“不用了。” 没想到这家这么点背,老的病了小的也这样,不知道等下能不能问问师父连这小的也骗一骗,岂不是又是一笔入账? 等两边又签收据时,谢玺装作好奇也朝玉石看去,拿来一个看过后,又放了进去。 大师父边签字边看了眼,看到谢玺已经放回去才松口气,为了故作不会掉包,合上玉石盖子:“如今这七块玉石是老先生的了,你们拿着。只是有些事要提前说清楚,既然玉石代表你们七口人,到时候师父续命施法后,会消耗掉这玉石的灵气,自然也会成为废石,你们能接受吗?” 老谢头和谢玺颌首:“自然没问题。” 大师父这才让谢玺拿着合上的锦盒,一行四人朝后面去,绕了几圈,这几个厢房都是通的,最后停在一个大堂里,有个头发花白的道士坐在蒲团上,像是正在打坐。 大师父和小师父过去行礼:“师父,客人已经到了。” 老道士这才睁开眼,蓄着花白的胡子,长发在头顶挽了一个髻,用木簪子束着,此刻瞧着二人,淡漠点点头,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二位去那里坐着吧,把玉石放到那边的桌子上。” 随着这一声,大师父和小师父已经退开到了墙边,一时间正中间站着的只有成大师、老谢头、谢玺三人,以及摆在前面的桌子上,还有一个香炉。 谢玺拿着盒子放上去,随后还把盒子给打开了。 露出里面的七块玉石。 成大师看了眼倒是没说别的,只是起身,摆了摆手里的拂尘,还真像那么回事。 谢玺和老谢头站在那里:“成大师,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成大师的目光落在老谢头的面相上,多看了几眼却是皱眉,发现完全看不出这老先生的命格。 不过他本来就是半吊子,看相也是糊弄,但有时候也是能看出一些,所以没看出来他也没当回事。 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成大师重新开口:“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带来了吗?” 老谢头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都在里面了,有老婆子贴身的东西和生辰八字。” 成大师走过去接过,同时像是不经意摸了摸老谢头的手骨。 只是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接触的时间太快,并没摸出什么。 成大师想着左右大徒弟已经确定没问题,他接过来看向谢玺:“这位客人的脸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一旁的大师父解释:“师父,这位小先生脸过敏了。” 成大师一听就知道已经确认过了也就没再怀疑。 毕竟这事还是要谨慎的好,之前虽然大部分都蒙混过关,但也有一些事后发现真相找来的,不过因为没证据只能认这个闷亏。 更何况,他们也要防止有同行故意算计揭发他们。 成大师确定没问题后,打开纸包,拿出生辰八字看了眼,又将红绳缠着的一缕头发放在玉石旁,随后就要开始点燃三根香。 点燃后,接过大师父递过来的朱砂和符纸就开始挥手要写什么,只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成大师皱眉看过去,朝大师父歪了一下头。 大师父立刻带着小师父就要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只是他们两个刚到大门口,突然门被从外面踹开了,有警察和之前上山来上香的百姓都跟了过来。 大师父看到有警察脸色微变,但很快淡定下来:“师父,有人来了。” 成大师放下手里的毛笔,朝老谢头和谢玺安抚点点头:“两位客人稍等片刻,处理些事情。” 等仙风道骨的成大师出现在门口,原本还喧闹的百姓静了下来,他们大部分都是住在附近的人,对传闻这位厉害的半仙儿,很是敬重。 都忍不住客客气气唤了声:“成大师。” 成大师朝他们温和笑了笑:“贫道有礼了。” 说着才看向几个警察:“不知几位前来可是有事?” 几人拿出证件给成大师几人看了眼:“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这里有人诈骗,数额巨大,我们来问问情况。” 成大师瞧着几个警察很陌生,并不是他们镇子上的。 看来是市里直接过来的,也不知道哪个同行举报,真是要遭天谴的。 成大师故作不知:“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知是谁举报我们?” 几个警察看他一眼:“这自然不能说。请配合我们例行调查。” 成大师让开身:“可以,我们自然配合。” 有围观的人帮腔道:“是不是弄错了?成大师很厉害的,这些年帮我们解决了很多事,这边的香火也很灵,再说,平时我们买的护身符什么的也不贵,一两百,达不到什么诈骗数额巨大吧?” “对啊对啊,前几天找小师父帮我闺女算姻缘,也才收了几百块,这是明码标价的,我们都提前知道的,也不算是骗吧?” “就是,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成大师一直噙着得体的轻笑,站在那里,背脊挺直,很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众人更加信服,连几个警察也有些迟疑,他们其实也是听说过这位泽关镇的成大师,只是因为他们在市里有些距离,其实也只是听说过。 但这次有人举报到这里,他们还是要查一查的。 为首的低咳一声:“我们知道,我们自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例行调查而已,若是当真没问题,我们刚好也能还了成大师清白。” 众人这么一想也是,倒是也没嚷嚷说什么了。 成大师在这里很多年,的确帮了不少人,也有些真本事,但他的目标不是这些人,自然真真假假真的帮了不少人,但他骗人也是真的。 只是眼前的这些人不是受众目标罢了。 但同样的,让这些人亲眼瞧瞧,也很让他们更加信服,眼前的人是骗子。 成大师和大师父也明白这次不让查查的确不行,好在他们的确早有准备也不怕。 甚至连玉石也是“真的”,难道他们卖真玉石还有罪? 成大师几人让开身:“我们问心无愧,还望还我们清白。” 几个警察点头进了大殿,环顾一圈,最后落在老谢头和谢玺身上:“你们是干什么的?” 老谢头道:“我们是来找成大师帮我老婆子续命的。” 老谢头这话一出,不仅警察以及外面围观的人,连成大师大师父都怔在那里,难以置信:他是不是蠢?问什么就说什么?这事能随便乱说吗? 老谢头对上大师父不悦的目光,无辜往后一退:“这、这不能说吗?可是不是说不能对警察说假话吗?” 成大师面上依然淡定,大师父却是对着众人解释:“老先生应该是太紧张了,是老先生说自己的太太身体不好,我们帮她转转运,兴许病好了,也就能多活些时日。大概老先生以为这就是续命,实际上只是转运符的效果。” 围观的人松口气,就说嘛,这世上怎么会有什么续命,那岂不是谁都能长命百岁了? 成大师看众人被安抚下来,几个警察的神色也缓和下来,刚想松口气,老谢头嚷嚷开不干了:“什么?只是转运符?之前你们不是说能用我们家七口人七块玉石续命吗?我们可是花了七百万,怎么说好的续命变成转运了?要只是转运,我们那边也有大师能,还何苦专门跑到这里来?” 老谢头说变脸就变脸,让成大师也始料未及,他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憨,他没听出来这就是面上的说法吗? 到底怎么沟通的? 成大师看了眼大师父,后者也有些后悔,他没想到会遇到警察来查,所以压根没把所有的流程都交代清楚。 可谁知道这么点背? 刚好遇到来查,还遇到这铁憨憨老头竟然听不出这些,竟然真的较真起来。 几个警察一听七百万:好家伙! 大师父立刻解释道:“老先生听错了,我们为你们转运是免费的,这七百万只是这位老先生买的玉石的价格,不信你们问问老先生,这几块玉石是不是他们买的?他们若是不信,可以把七块玉石带走,我们什么都没得到。” 众人一听松口气,是买玉石的钱啊,那好的玉石的确老贵了。 成大师对自己的这点本事还是有自信的,符纸烧成灰浸泡过的普通玉石能蒙混两个小时,如今才没多久,他压根不担心。 几个警察看向老谢头:“是这样吗?” 老谢头还是不解:“是七百万买了七块,可不是说好的续命吗?”他嘀嘀咕咕的,随即指向一旁的桌子,“就是那七块玉石,你们自己去看吧。”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抬步走过去,看了眼成大师淡定的模样,心想难道真的冤枉了? 可等到了桌子前,低头一瞧那锦盒里摆放着的七块打磨成玉石的石头,都气笑了:“这七块石头你们卖出七百万?”好家伙,还真敢开口要啊。 成大师大师父本来正自信满满,他们这一招不知道用过多少次,连玉石商都看不出真假,乍然听到这话,猛地转头:“什、什么?”什么石头? 46. 【原数奉还】 “想碰瓷吗?” 成大师和大师父难以置信看着不远处的锦盒, 因为离的有些距离,他们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这不可能,我看看!”成大师压根不信, 他对自己的本事还是自信的, 这种把戏他玩了这么多年, 炉火纯青, 不可能会出错。 现在压根不到两个小时,怎么可能会失效? 就在成大师和大师父上前要查看时,几个警察意识到什么,伸出手臂一挡:“如今这些可是证物, 不能随便乱碰。” 七百万买七块石头, 这不是诈骗什么才是诈骗? 成大师和大师父脑袋懵懵的,如果不是符纸的效果失效, 那就是有人掉包了。 成大师看向老谢头:“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掉包了?” 老谢头装作气得跳脚:“你瞎说什么呢?我拿过来之后打开就没碰到过, 你准备施法的时候还自己一直看着, 这期间我可碰都没碰,咋的,你们不会真的是骗子吧?我瞧瞧是不是真的是石头?” 老谢头嚷嚷着上前,等看清七块石头瞪圆了眼:“不是吧?你们不是还没续命施法吗?怎么就成了废石?” 成大师和大师父暗叫不好,想阻止,但老谢头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老谢头难以置信:“你们骗我们?警察同志, 你可给我们做主啊, 他们说能给我家老婆子续命,我们家七口人, 需要七块玉石,所以玉石需要我们掏钱买。这玉石是他们当中间人购买来的,还说我们要去买要一百五十万, 如今一百万一个便宜我们。还说什么,等施法后,玉石里的灵气什么被吸收就会成为废石头,可这还没施法呢?怎么就成了废石了?”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也表情凝重:“成大师,你们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还没施法怎么就成了废石?” 大师父额头上一层汗,倒是成大师此刻反而冷静下来:“看来是这位老先生的太太已经是将死之命,我原本是看老先生救妻心切,好心想救人,这才破例违背她原本的命格想帮忙,谁知,还是失败了,遭到提前反噬。既然如此,是我道行不够,没能替老先生解决问题,那我愿意承担这部分损失,将七百万原数奉还。老先生你觉得呢?” 大师父听到这松口气,钱都还给他们了,他们应该不会闹了吧? 只要糊弄过去,送走这些人,以后看来行事要更为谨慎。 老谢头狐疑瞧着他们:“真的只是你们道行不够?你们真的不是骗子?不会所谓的什么看相摸骨转运续命都是假的吧?” 成大师眸色沉沉,转瞬间重新挂上悲天悯人的微笑:“老先生此话慎言,贫道虽然不说真的能帮上你们,但这些年也是为大家伙做了不少善事。” 其余围观的人闻言颌首:“对对对,成大师可厉害了,他给的护身符还有转运符很有效果的。” “就是,成大师和大师父他们单凭看相摸骨,能知道我们家的事,几口人什么情况,要测什么事,可准了。” “不仅是我们,那些远道而来的外地人也都算的可准。” 一开始围观的人听到七百万也吓一跳,加上七块玉石突然变成石头也生出疑惑,但听到成大师的解释,还是更偏向相信成大师。 老谢头还是一副不信的模样,直勾勾瞅着成大师和大师父,上下打量,那模样气得大师父咬着牙,但话说出口依然温和:“老先生,别的不说,你怀疑我们,但你自己说说,当时我算出你家七口人可算的对吗?” 大师父对这点还是很自信,毕竟在这老先生看来,他们甚至没接触过,却知道他家七口人。 当时老先生可是很惊讶敬重他的。 老谢头就等这一句,闻言在众人以及几个警察看过来时,笑了起来,在成大师和大师父淡定自信的目光下开了口:“不对啊。” 成大师和大师父脸上的淡笑消失不见。 几个警察也疑惑看过去:“可你刚刚不是说你家七口人,所以需要七个玉石?这不对?” 老谢头从怀里摸出户口本:“不对啊,我一开始来这边不太相信,加上住民宿的老板娘一直打听,我就多了个心眼,胡说了一通。谁知道……”老谢头把户口本递给警察,表情意味深长看了眼脸色已经很难看的大师父,“谁知道他们竟然信了,还真的在我来看相时张嘴就说我家七口人,那我可不就顺着说了。警察同志,这可是他们主动说的,我就是顺着说了几句话,也没骗他们钱或者什么的,反而是那老板娘把号卖给我要了我两万块,他们用七块玉佩骗了我七百万,我这可有发|票作证的。” 几个警察一脸懵凑过去看户口本,看到上面单身汉一个,只有户主,无妻无子无女,倒吸一口气,好家伙,头一次见到比他们还会钓鱼执法的。 但老谢头却还真的钓到了,这成大师可能真的是骗子。 大师父脸色不好看,他咬牙为了护住师父,只能道:“没想到是因为我道行不够给师父丢人了。这事跟我师父无关,师父之前没见过他们,并不清楚他们的情况,只是我说了,师父心善想帮他们,这才……” 围观的人也被这反转给弄懵了,不知道相信谁了。 所以从头到尾这老头都没老婆,家里也没七口人,但大师父竟然和民宿老板娘合伙,听了老板娘的打探,然后借着这个当成看相“很准”,结果反而被糊弄了? 难道成大师他们真的压根没本事? 成大师顺势叹息一声,一脸失望瞧着大师父:“你天赋一般,但最近道行突飞猛进,为师原本以为是你开窍了,可谁知,你竟然伙同民宿老板娘骗人,为师对你很失望。” 大师父跪下来:“师父,都是我的错,我给你丢人了,我也对不住大家,但这事和我师父没关,是我本事不行,我师父的确是有真本事的,你们认识我师父这么久,难道这么多都是我师父骗人不成?” 有当年找成大师算过的,的确很准,有的买了转运符之前倒霉的事也奇迹好了。 但也有一部分人生出怀疑,毕竟七百万不是小数目,是他们有些人甚至想都不敢想的钱。 几个警察听完所有,很确定,这成大师真的有问题。 这套路也太熟悉了。 只是如今大师父将所有事揽下来,他们还真的不一定能带走这位成大师。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谢玺开了口:“成大师既然这么厉害,只是因为听信了大师父的话才认同家里七口人。可刚刚我们见到成大师这么久,成大师就没看出来假的?” 众人一听,对啊,成大师说自己有真本事很厉害,可他怎么没看出这位老先生说的是假的? 成大师望着谢玺和老谢头,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们在面相上动了手脚?”他顿时面向众人,“大家听我说,这两个人是同行,他们怕是眼红这些年我替大家办了这么多好事,所以才故意举报我们。” 众人惊异看着谢玺和老谢头,真的假的?这面相还能动手脚? 谢玺却是让其中一个警察拿起那盒玉石走到门口的众人面前。 警察虽然疑惑,可想到这几个人敢来钓鱼执法,看来不是贸然而来,而是真的有本事。 警察捧着那放着七块石头的锦盒,也好奇不已:“这位先生,接下来要做什么?” 谢玺指着众人盯着的七块石头:“在半个小时前,这七块石头在我们看来,的确是玉石,否则我们也不会交出七百万。” 众人倒吸一口气:“可好好的玉石,怎么就成了石头?” 谢玺道:“不是怎么成了石头,而是这些本就是石头,不过是被这位成大师用了符纸浸泡过后暂时伪造出的假象罢了。正如你们知道的,这位成大师的确有些本事,真真假假这些年,的确有时候解决一些小事,但这些压根不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的目的是将名声打出去之后,吸引更多的富商或者家境殷实的人前来,借用这个借口,说施法之后会变成废石,而他们亲眼见过真正的玉石,所以也信了这个说法。 也就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积蓄甚至大把的钱送给这位成大师,可等后来发现情况并没好转后,找来却因为没证据只能自认倒霉。 当然,你们要是说为什么没人爆出来,只是因为……这位所谓的成大师的确有些本事,能解决的他倒是也会解决一二,只是不能彻底。不能解决的,当真的有人找来时,他会给这些人用霉运或者煞气,让他们很快生病无暇顾及别的事,等一两年重病,人都死了,那谁又会来找他的麻烦?” 一听竟然还牵扯到人命,几个警察脸色大变,纷纷看向谢玺:“先生这话可是当真?” 谢玺道:“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是因为有人生出恶意想害人性命,倾家荡产找到这位成大师,而成大师为她让对方身上沾染煞气和霉运,接下来受害人会源源不断生病。她的家人找到我们这里,才知晓,原来并非所有高人都会真心帮人,反而会借助自己的能力害人,达到敛财骗钱的目的。” 众人听到霉运能让人生病最后身亡,吓得纷纷往后退了两步。 成大师脸色终于变了,他显然没想到这次竟然遇到了高手。 甚至将他的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 成大师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这些贫道从未干过。你所谓的用符纸浸泡能让石头变成玉石,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符纸?” 谢玺看着他,却是笑了:“是吗?” 谢玺朝田嘉诺摊开手,后者立刻把朱砂符纸和笔递过来。 谢玺用毛笔沾了朱砂,在符纸上快速写了一个众人看不懂的符纸,随后食指中指捻着这张符纸,指腹轻轻一动,这符纸竟然自燃。 所有人目瞪口呆瞧着这一幕,连几个警察也难以置信:?? 谢玺把符纸的灰烬往那七块石头上一挥,下一刻,所有人再瞧着这七块石头,竟然成了成色极好的玉石,水头极好,瞧着都觉得是极品。 众人:“!!!”这、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们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睁开眼,这玉石竟然还在。 若非亲眼所见,他们压根不敢相信。 这还不算,田嘉诺突然拿出手机将播放的画面停留在其中一处,上头就是之前大师父把玉石摆放到桌上的画面,等放大,的确是七块玉石,跟眼前一模一样。 很快动静传来,田嘉诺选择快进,却依然显示这些玉石。 没多久,这些玉石在盒子里无声无息突然变了模样,成了七块石头。 有视频作证,连几个警察都看得叹为观止:这绝对是钓鱼执法第一人。 所有证据都有了,不仅如此,还现身说法,就这写到卷宗里怕是都没人信。 所有人瞧着这视频和如今水头极好的玉石,倒吸一口气,再瞧着成大师头皮发麻。 成大师在他们这里这么多年了,他们头一次发现这位被人极为敬重的大师,很有可能是个背后做了很多恶事,甚至会害人的坏人。 想到这些年他们供奉的香火,气得咬牙切齿。 成大师死死抿着唇,显然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栽在一个老头两个年轻人手里。 这年轻人到底是谁,竟然年纪轻轻道行这么高? 可这样又如何,他们将钱还回去,顶多就是判个几年,等出来后,给他们等着。 谢玺察觉到他的目光,一双眸仁冷漠没有情绪,只是淡淡看着他:“你真的当我们找不到你骗的那些人的地址?如今网络这么发达,让警察同志网上发一条公告,寻找当年被你骗的人以及你用的套路,成大师猜猜会有多少人找来?一个人几百万,要是多了,成大师,你下半辈子等着牢底坐穿吧。” 谢玺的话终于让成大师变了脸色:“我和你无冤无仇,都是同行,何必赶尽杀绝?” 谢玺面无表情看着他:“你害的那些人和你也无冤无仇,你本应该是除恶扬善的好人,结果助纣为虐,成为那个害人的。你又何必如此?” 成大师没说话,却是望着谢玺冷笑一声:就算他坐牢,他在牢里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谢玺看着他,突然抬起手写了一张符纸,连成大师都看不懂那符文。 谢玺在成大师身旁绕了一圈,众人不解的看过去,却发现成大师眉心黑得吓人。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消失不见。 成大师只感觉浑身一凉,反应过来立刻退后,可刚刚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你做了什么?” 谢玺无辜看向众人:“大家看到了,我可碰也没碰到他,我对他做什么了吗?” 众人立刻摇头:“我们看得真真的,大师可一个指头都没碰到你。成大师,你不会要碰瓷吧?” 成大师黑着脸,望着这些义愤填膺伸张正义的人,将他们的面容一一都记下来,事后报复回去。 众人被他这眼神看得退后一步,以前觉得成大师笑起来得道高人一般,但这一刻发现竟是浑身冒冷汗。 几个警察却是上前,直接把成大师大师父小师父都拷了起来。 谢玺道:“应该还有一位徒弟。” 警察走出来一个:“我去抓。” 谢玺却是递给对方一个锦囊:“戴着这个,要是那人反抗,直接把这个扔到他身上。” 警察疑惑不解,可还是接了过来,等按照群众刚刚找二师父看相的百姓举报,很快从后厢房抓到要跑的二师父。 将他绑回来的警察惊奇不已,跟其余人嘀咕:“你们知道,这人手上有刀要反抗,看到我刺了过来,我当时手里抓着锦囊,反射性扔了过去,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这人竟然动弹不得,我过去拷住却又挣扎起来。” 要不是亲眼所见,压根不相信这种事,难道这锦囊里的是什么定身符不成? 谢玺耳力好,听到这些不以为意,不过是一些用符纸包裹住的精神力。 成大师被拷着坐在不远处,眼神沉沉盯着谢玺。 谢玺却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慢悠悠道:“想报复回来啊,那也要你如今还有这个本事才行。”写成的符纸需要真本事才能达成效果,还需要极佳的天分和根骨,不过可惜谢玺刚刚已经用符纸将他身上所有的本事都封住了。 不仅如此,还将这些年他作的恶欠下的债招了回来。 霉运加身外加因果报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成大师还没意识到什么,听到这话怕谢玺离得这么近对他下手,刚想站起身离他远一点。 可他刚站起身,却感觉胸口像是有什么压着,忍不住重重咳了起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仅咳了起来,还浑身抽搐起来,等再抬起头,竟是老态尽显,如此这般才符合他原本的年纪。 老谢头偷偷过来:“他这是怎么了?” 谢玺:“他之前将身上的病气都转移出去,让一些人分担这些,不仅让他瞧着更年轻更长寿,还能让这些突然生了病的人跑来找他消灾。如今不过是才更符合他的身体状态罢了。” 老谢头忍不住暗骂一句活该。 这种人本事这么高,本来能用正规的途径获得酬劳,结果为了赚的更多反其道而行,真的是恶有恶报。 把整个道观所有有关的人都聚集起来花了不少时间,等全都押送上车,几个警察过来,低咳一声:“三位先生,还要麻烦你们跟我们去一趟市警局配合写个笔录,等确定没问题,应该就能把你们的七百万先还给你们。” 如果是别的还要走流程,但这是现场抓到的,能查清楚后直接给了。 老谢头询问谢玺的意思,没问题后三人单独开车跟上两辆警察。 里头都是成大师等人,别的则是打车回去的,没办法,道观里虽然为了做的事不被泄露出去,找的人不多,却也不少。 除了成大师和他的三个徒弟,还有六个人。 加一起一共十个。 用了三个小时回到L市,谢玺三人跟着也进去了。 因为警局还有别的闹事被带来的人,外加来处理矛盾的,热热闹闹的人不少。 老谢头担心谢玺的身份如果被人看到拍下来有影响,私下里拉住一个:“我们能单独记笔录吗?” 警察对三人印象好极了,尤其是三人是有大本事的,这次要不是三人怕是这种蠹虫还会存在很久。 没办法,成大师有真本事,加上没人举报,所以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可见藏的有多深。 警察还以为他们是被发现身份报复,自然没问题。 很快找了单独的房间准备记笔录,只是等谢玺和田嘉诺拿下一直戴着的口罩,两个警察愣住了:“??”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三人要单独记笔录,这、这不是最近网上挺火的那个演员吗? 脑海里闪过之前谢玺石头变玉石的一手,两人吞了一下口水:莫非之前直播时候的护身符是他本人写的? 一时间让他们也忍不住想买一个,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摇头:不不不,他们要相信科学。 但……不久前亲眼看到那一幕…… 等记录完笔录,加上要往上报一下这七百万的事,等谢玺三人重新走出警局天已经黑了。 谢玺临走前留了电话给警察:“等公告出去,应该过去被成大师骗的坑的人会找来,如果有受害严重或者身上有怪事的,可以让他们来找我身边这位谢老先生,但对外劳烦不要说我的身份,麻烦了。” 警察知道他身份特殊,也能理解:“这个自然,反倒是我们感谢谢先生三人的帮忙配合。” 对方还能想到帮忙处理后续的事,可谓是真的大好人。 谢玺三人带着钱重新开了一夜的车回了J市。 三人先各自回家睡了一觉,谢玺开始准备明天启程去C市,后天进组。 谢玺打算把崽崽带过去,田嘉诺说要继续去给他当助理,被谢玺拒绝了,让田嘉诺留在J市帮简舅舅,等找到新助理过来就行。 加上崽崽饭量大,田嘉诺不跟着其实更方便。 谢玺第二天和老谢头、简舅舅、田嘉诺几人吃了一顿饭,这一去怕是没三个月回不来。 最后简舅舅他们把谢玺送去的C市,即使依依不舍,等送到酒店后,因为公司刚迈上日程很多事要忙,简舅舅只能带着田嘉诺先回去了。 只是助理的事要尽快找到合适又靠谱的。 而另一边,经过这两天的审问,L市公安在线发布了一条消息,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L市公安在线V:现在发布一条通告,经查发现隶属于L市下管辖的泽关镇的“某某观”存在诈骗行为,如今嫌疑人皆已收押。但据查这些年被成某某等人骗了的人不在少数。如今希望曾经找成某某所谓的玉石转运续命成废石诈骗的受害人,无论数额巨大与否,请立即与我们联系。另外,成某某的骗局包括但不限于利用家人生病、霉运缠身、意图转运改命等行为,假借帮其解除这些问题进而需要受害者买他的玉石,而他“施法”后玉石会成为废石。但经查此为成某某的障眼法,这些所谓的“玉石”都是假的,还望看到这条通告的受害人勇于前来报案,将坏人绳之于法。 这条消息一出,住在L市附近或者对这位名声大噪很是有名的成大师了解过的都傻了眼。 【???卧槽真的假的?我老家就在泽关镇,我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赶集要去某某观,这里的香火最灵了,这里的成大师最厉害了。】 【我现在满脑子的问号,不是吧?我记得前几年我家还专门跑到泽关镇找这位大师给算命,不过当时见不到成大师,只见到他的徒弟,算的还挺准的。】 【@回复:据查,某某观和山下的某些民宿会有合作,由民宿的人先打探底细,再报给某某观的师父们。另:不要沉迷,相信科学。】 【不是吧?这么一说好像真的诶,我们住的时候的确有人会打探我们消息,但因为太热情,加上没防备真的说了不少……】 【好多年了,这金额巨大吧?】 【肯定有个几百万上千万了!】 【前头想啥呢?我家就是泽关镇的,这事前两天就发生了,刚好我家里有人赶集去山上上香,亲眼目睹这位成骗子被抓的过程,具体细节就不说了,简直是……叹为观止。简单说吧,这位成大师不是被受害人发现举报的,而是被真正惩恶扬善的一位谢大师看不下去给钓鱼执法证据确凿扔进去的。你们知道光是这一笔,成骗子骗了多少钱吗?七百万。一家七百万,你们想想这都多少年了……最后再说一句,要不是我家人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尤其是这位名声大噪的“成大师”在谢大师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只可惜,还没等我家人反应过来,这位谢大师就离开了,问也问不到地址!就好气!】 【卧槽……真的假的?我想知道这位谢大师真的这么厉害吗?】 【不信的话现在随便找个当地人一问就知道了,都传疯了,毕竟这算是我们这边一大特色,结果……万万没想到!不过现在倒是救了我们,听说这成骗子为了让人相信,还会时不时给人用霉运符,一有霉运就上山求助,他给解决后不仅赚了名气,还拿了钱,就狼心狗肺,黑心肝!】 【啊啊啊我想知道谢大师的地址!一分钟!】 【想啥呢?我们当地人都打探不出来,我自己还想知道呢。】 因为这事闹得太大,加上需要找到受害人,也为了防止更多的人被骗,所以简直当成防骗案例给送上了热搜。 因为其中热心市民谢大师的帮助,才得以将这一伙人给抓到,加上有当地人把这位谢大师描述的神乎其神,竟是把#寻找谢大师#给顶上词条末尾。 不过因为不科学,倒是也没热起来。 林罡毅看到消息时已经半夜,他刚打完工回来,连续十七八个小时的工作,让他疲惫不堪。 可躺下后想到当年为了替母亲还治病欠下的债和如今生病卧床不起的父亲,他咬着牙撑着。 一天三份工,从早上七点忙到夜里十一二点,可这些依然是杯水车薪,每天只够父亲的医药费和一部分欠债的利息。 可如今一家人只有他一个劳动力,他即使觉得累,却依然忍了下来。 但躺下四周静下来时,他还是忍不住从枕头下拿出四年前的录取通知书。 当年他高中毕业考上了C大,父亲奖励他出去旅游了一个月。 他开开心心去了,可等一个月后回来,家里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他刚离开没几天,母亲突然得了查不出来的病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好在当时家里家境不错,负担得起,但很快接连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 父亲和母亲感情很好,当时父亲公司也不去了,想尽各种办法救母亲。 后来听说有个大师很厉害,父亲和爷爷奶奶去求了大师,只是想救人却需要花费不少,最后父亲还是咬牙拿出家里所有积蓄并借了一大笔钱。 后来发生了什么林罡毅不清楚,他回来时家里已经一贫如洗。 好在大师还是有些本事的,母亲的病似乎渐渐好起来。 可就在家里人很高兴时,一个月后再次病危,这次却没能救回来。 家里当时办完丧事父亲突然说要去找那大师问问清楚,可谁知这一去离开一周,等再回来时,父亲整个人好像都不太对,问什么也不说,甚至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夜。 第二天父亲就病倒了,甚至病来得很急,住了好几天的院都没任何起色,一直昏迷不醒。 当时大学已经开学,可家里顶梁柱一倒,加上这段时间父亲没去公司没人管理,账户上的钱已经都被父亲拿出来给那位大师,他对这些又不懂,没多久,家里的小公司就倒了。 可欠的那笔钱却是要还。 林罡毅压根不可能去学校,只能扛起了这个家。 父亲一直昏迷了半年才醒,当得知自己的情况,他当时看到父亲很愤怒却在看到他和爷爷奶奶时猛地闭上眼没再说话。 后来他问父亲怎么回事,父亲却从未再提过,只是夜里他起来会听到父亲的房间传来压抑的哭声,说对不起他。 如今已经过了四年,这张陈旧的通知书,早就成了过去时。 林罡毅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重新把通知书放回去,他拿出手机定时怕明天睡过了,只是刚解锁手机,一条推送却出现。 林罡毅看到标题,愣了下。 【寻找受害人:据查L市泽关镇某某观的成大师竟是骗子!】 林罡毅望着这个熟悉的地址和名字,点了进去。 等看完后,林罡毅整个人都震惊不已,猛地坐起身,他几乎是抖着手收拾了两三件衣服,立刻坐车回老家。 父亲重病后一直卧床不起,所以只能送到乡下由爷爷奶奶照顾。 等他连夜赶回家到了门前,却看到门前乱糟糟的,他过去问,才被邻居拉着焦急道:“小林啊,你怎么回来了?你赶紧去医院吧,你爸留遗书说不想连累你自杀了,好在被发现的及时,你爷奶都跟过去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林罡毅手里的东西啪嗒一下掉在地上,随后疯了般朝医院的方向跑去。 * 谢玺到了C市住进了剧组给他安排的酒店。 因为是男二,所以他们几个主角都住在同一家酒店,只是不同楼层。 谢玺第二天正式进组和周导他们举行了开机仪式,等结束后今天也就没事了,明天开始正式开拍。 谢玺从剧组离开后,打算去四周找找有没有单独的房子租下来三个月,毕竟他和崽崽胃口都大,住在酒店不方便。 也不能几个月只让崽崽吃罐头,他可舍不得。 谢玺也没找离酒店太远的地方,很快看中一个小区里的一套一居室。 谢玺租下来三个月,加上平时也不住在这里,所以也没拿东西过来。 谢玺晚上抱着崽崽回到酒店,刚把崽崽放下手机响了,谢玺看到是老谢头,有种预感。 果然等接通后听到对面老谢头挺急的声音还是意识到事情怕是挺严重的。 等听完,谢玺问:“人在哪里?” 老谢头:“那小伙子如今在L市,不过他老家在离C市不远的一个镇子里,他父亲如今就在镇上的医院,暂时救回来了,但听小伙子的意思,他爸身体这几年一直不好,怕是那成大师给他下了什么东西,需要让你过去瞧瞧。你这边没问题的话,他连夜赶回去。” 救人毕竟很重要,谢玺道:“那明天上午我过去一趟,我上午没戏,你把医院地址发给我。” 老谢头大概听完小伙子的事挺气的,也想救人,闻言松口气,赶紧挂了电话把地址发了过去。 谢玺等那边挂了给周导打了个电话过去,他明天上午没戏,但按理说要去一趟,不过也没强制性的要求。 但和救人一比,也没什么了。 周导自然没意见,他对谢玺的演技有信心,等到时候按时过来就行。 谢玺第二天一早就约了个车启程去那个镇里的医院。 因为当时情况特殊,加上已经救回来了,所以暂时没转院。 离C市不远,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谢玺到医院门口时八点多。 他刚从车上下来,环顾一圈,就看到医院门口旁边蹲着一个人,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像是两三天没换。 每停下一辆车,这人就飞快抬头看一眼。 所以谢玺一下车,年轻人看过来,只是目光对上谢玺年轻的打扮,失望垂下眼,却又忍不住带着期待四处赶紧看着下一辆车。 因为怕错过警察同志口中的这位谢大师,林罡毅连夜赶回来看了看病房里的父亲后,天一亮就蹲在这里,生怕错过大师。 谢玺把年轻人的面相看清楚,抬步走了过去。 谢玺的身形在林罡毅面前打下阴影,对方疑惑抬起头,恍惚一下,却还是站起身。 谢玺:“林先生吗?我姓谢。” 林罡毅诧异谢大师的年轻,可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想放弃,赶紧道:“对对对,我是林罡毅,谢大师吗?我、我带你去病房。” 大概太过意外加上紧张,林罡毅甚至有些恍惚,全程带谢玺去病房时没敢看谢玺,但脑海里却乱糟糟的,大师这么年轻的吗? 但半点也不敢怠慢,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他疲惫不堪,如果连父亲也没了,他觉得自己也要撑不下去了。 林罡毅带着谢玺去了住院部,等出了电梯,赶紧让开身:“谢大师,这边走。” 谢玺开口:“喊我谢先生就行。” 林罡毅啊了声,愣愣颌首:“好、好好。” 一直等到了门口,看到爷爷奶奶守在那里,眼圈红了红:“不是让你们回去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两个老人抹了抹眼:“我们不太放心……”他们知道儿子心理压力大,怕自己的存在连累孙子,可他要是死了,让他们二老怎么活啊。 林罡毅鼻子也有些酸,想到什么,赶紧让开身:“这位是谢……谢先生,是来帮我们的。” 他没敢提大师,因为那位成大师害的他们一家这么惨,现在两个老人对所谓的大师很抵触。 两个老人赶紧客气喊了声,却又不知道谢玺的身份,还以为是警察。 林罡毅带着谢玺进了病房,因为拿不出太多的钱,所以住的是好几病人的病房。 谢玺二人一进来,几个病人和家属都好奇看过来。 林罡毅小声带着谢玺到了最后的一个病床上,林父此刻还昏迷着,四十来岁的年纪,头发竟是已经全白。 林罡毅瞧着父亲这模样,偏头快速擦了擦眼泪,发现旁边的床位在好奇看过来,连忙拉了一下隔帘:“谢先生,您给看看,我父亲是什么情况,还有办法吗?” 谢玺嗯了声,抬步朝林父走去。 47. 【公主抱】 “要脸。”…… 谢玺走到病床头, 垂眼瞧着林父的面相,已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手腕上包扎着白纱布,割的伤口很深。 失血过多导致林父的面容更显苍白老态, 眼下长久失眠造成的青黑让他整个人瞧着出气多进气少。 林父的情况和桑太太差不多, 成大师应该是怕林父当初说出去, 所以故意给他用了霉运符, 导致他身体沾染上病气倒下。 不仅如此,从林罡毅之前不清楚成大师的情况,应该是成大师威胁林父如果不将这事瞒下来,会让两个老人和林罡毅也如此。 林父为了仅剩的三个亲人, 只能独自将这事忍下来。 桑太太病了两年多, 林父是病了近四年,即使他前两天没有生出轻生的念头, 怕是也活不成。 甚至林父身体的各种机能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 不过目前还需要先将他身上的病气祛除, 再解了周身萦绕的霉运。 谢玺没说话, 林罡毅也不敢出声,只是红着眼圈瞧着病床上的林父。 心里却惴惴不安,他怕会听到不好的结果,怕继四年前母亲离开后父亲也会离他而去。 他很清楚,如果父亲也走了,那两个老人怕是也会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谢玺从兜里摸出一张符纸, 他这次没有用朱砂, 而是用精神力以手指为笔写下驱霉符。 随着谢玺捏着符纸在林父身上萦绕一圈,最后到脚边时乍然那符纸竟是成了黑色, 同时无火自燃,被谢玺在其燃尽后放到旁边的垃圾桶中。 隔帘旁的病患家属的声音传来:“咦,什么味儿?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好像隐隐还有香火的味道, 小伙子,你们在干嘛?” 林罡毅赶紧走到一旁挡住:“没事,我父亲身体不好,我给他在庙里求了个福袋。” 其他人看着林罡毅这模样也不好说什么,摆摆手也就没再提。 林罡毅松口气,大着胆子凑近:“谢、谢先生,怎么样?” 谢玺嗯了声,掌心却轻轻悬空放在林父额头上,从上往下,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用旁人看不到的治愈力将林父的身体暂时修复一点。 林父的情况太糟糕,如果不缓和一些,怕是即使没有新的病气,也离死不远了。 做完这一切,林罡毅忍不住揉揉眼,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父亲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 谢玺做完这一切,额头上有一层薄汗,他背对着林罡毅,拿出纸巾擦了擦。 这才转身:“出去说。” 林罡毅赶紧诶了声,跟着谢玺朝外走去。 等到了外面,两个老人赶紧站起身,谢玺朝他们点点头,继续往走廊尽头去。 一直到窗户前,谢玺才转身:“你父亲身上四年前被成大师给下了霉运符,这些年身体会源源不断吸收病气导致生病。他身上的东西已经被驱逐走了,只是……” 林罡毅听到前半句松口气,感激不尽,等听到后面,身体颤了颤,嘴唇抖着:“是不是我爸身体……” 谢玺嗯了声:“他身体受到病气侵蚀太久,各种机能如今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 林罡毅脸色惨白,但也很清楚如果不是谢先生,怕是父亲现在就可能没命,他轻轻摇头:“没、没事,这种结果已经比我预期的好,只要父亲还活着,就不算太坏……” 他抹了抹眼,不好意思朝谢玺笑了笑,“让谢先生看笑话了,我平时没这么爱哭的。” 谢玺无声叹息一声:“我还没说完。虽然他如今身体像七八十岁的老人,但我有办法能让他恢复个七七八八,但也只能到五六十岁,比他之前的身体可能是达不到。” 林罡毅闻言难以置信抬头,眼里都是惊喜:“这、这真的能恢复到五六十岁吗?”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毕竟父亲今年也四五十了,只是老个十岁比他预期的好太多了! 谢玺嗯了声:“但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你给我留个地址,这两天我会邮寄给你一个玉牌,你让你父亲戴一年左右就差不多了,其间不要取下来。” 林罡毅将谢玺说的话一字不差都记下来,眼圈忍不住更红了,望着谢玺,想到如果不是谢先生,他们一家可能就…… 林罡毅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可面对谢先生,他如今不知道怎么报答,腿一软,直挺挺就要跪下来。 谢玺在他动作之前,手掌已经抵住他的肩膀:“不过是顺手的事,这样反而让我为难。”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着对方了,前面已经有好奇的路人看过来。 林罡毅不好意思低着头:“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报答谢先生……” 谢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你父亲应该很快就能醒来,我下午还有事,先回C市了。” “等等!”林罡毅看他要走,赶紧拦下,“谢先生,我要怎么付给你酬劳?”听谢先生说玉牌,肯定价值不菲。 谢玺没回头:“普通几百块的玉石就能搞定了,不用了。”他能看出林家情况如今不太好,几百块对他而言压根不算什么,他也没必要收。 至于帮忙解决问题的钱,就当做好事给崽崽积福了。 林罡毅追两步想着怎么能不给钱,更何况,玉石不算还有谢先生辛苦来一趟的酬劳。 林罡毅这边刚追到电梯前,两个老人突然大喊他的名字,情绪很是激动,林罡毅看看已经关上的电梯门,再看看病房,只能先跑去病房。 等到了门口,两个老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抱着林罡毅,“你爸醒了……他醒了……” 林罡毅也没忍住留下泪来,等他安顿好父亲和二老的情绪赶到医院门口,早就没了恩人的身影。 林罡毅突然后知后觉,他好像没有谢先生的联系方式。 几乎是同时,老谢头和他联系上,说把地址给他就行。 林罡毅却是恳求道:“老先生,我能知道谢先生的联系方式吗?我想报答他,还有这次的酬劳谢先生不收,可我也不能就这么不给。” 如果不做点什么,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良心过不去。 * 另一边,谢玺搭车回了酒店,因为时间来不及,只能暂时让崽崽吃肉罐头。 谢玺开了几个肉罐头,一勺一勺喂给崽崽吃:“今天来不及了,我下午就两场戏,晚上应该回租房那边给你加餐,感不感动?” 崽崽仰头瞅他一眼,要是他说这些的时候不死死搂着它强行喂饭的话,那的确很感动。 如今……不敢动。 谢玺一来一回虽然路上耽搁不少时间,但等喂完崽子和解决掉自己的午饭也不到十二点。 他去剧组时没带崽崽,毕竟他等下要化妆拍戏,到时候顾不上崽崽。 如今影视基地人来人往不少,加上助理场记灯光师道具师场工等工作人员不说,附近还有别的剧组的人,万一不小心把崽子搞丢了,他后悔都没办法。 崽崽趴在那里没吭声,只是心里莫名觉得有些烦躁,尾巴轻轻甩了甩。 谢玺蹲在床边捏着它的爪子:“应该用不了几天,崽崽你暂时乖乖待在酒店,我晚上会准时回来的。等简舅舅那边找到合适的助理,到时候让助理看着你,我就能带你去剧组了。” 平时谢玺几乎和崽崽形影不离的,如今却是单独要把崽子留在这里。 谢玺心头也涌上一股不舍,不过没办法,公司刚开,来应聘的鱼龙混杂,即使暂时助理找到也要培训甚至查探一番,以免会遇到谢金荣那边派来的人。 谢玺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万一崽崽被被人给弄走,他到时候杀人的心思都会有。 小狗崽抬眼,因为谢玺单膝蹲在那里,它近距离瞧着谢玺近在咫尺的五官,因为太近,加上对方面容上没有平时面对外人时的冷淡,反而是带着宠溺的微笑,这种眸底清楚倒映着它身影的温柔,让小狗崽尾巴摆动的幅度慢了下来。 连它自己都没发现,声音也柔和下来:“汪。” 软乎乎的声音,让谢玺没忍住捏着爪子凑过去亲了一口道:“我就知道崽崽最乖了,爸爸爱你!” 小狗崽狗狗眼里瞬间涌上一股恼羞成怒,爪子轻轻抵上谢玺的脸往外推了推,只是凑近时,还是把爪子收了起来:这人,真的是…… 结果爪子的肉垫却传来湿润的触感,小狗崽难以置信瞧着被亲了爪垫的谢玺:“汪!!” 谢玺心满意足起身:当打工人前rua一把崽子,打工也有劲儿是不是? 随着房间的门关上,小狗崽好半天浑身炸起的毛都没恢复下去,最后趴下去,小脑袋直接埋在爪子里,尾巴疯狂甩着。 谢玺到剧组时傅鹤行谭佳佳他们也到了,看到谢玺,探头看了看:“不是吧?就你一个,没有助理?等下穿上衣服你知道多厚吗?好几层,你自己还不方便擦汗,还有整理头发,简直了,没助理等下会烦死你,要不我把助理借给你用用?” 谭佳佳上次被谢玺救了,感动的不行,后来因为受伤的是许曼熙,加上的确瞧着像是意外,谭佳佳也不能直接说许曼熙想害她。 好在许曼熙得到反噬,她不仅摔断了腿,脸上似乎也被砸下来的东西刮伤,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至少几个月对方都要在医院呆着了。 谭佳佳因为这个,看到谢玺这样还以为他头一次拍电视剧不懂,赶紧给他解释一番。 谢玺摇头:“不用了,公司刚开,助理还没招聘上,到时候我自己能行。” 谭佳佳还是觉得谢玺一个人搞不定:“可擦汗呢?到时候身上衣服那么重,还有补妆,可麻烦了。” 谢玺压低声音:“放心,我不出汗。” 虽然现在天还不是太冷,但他不想出汗还是能办到的。 先不说精神力,治愈力也足够他能搞定。 谭佳佳瞪圆了眼,这怎么可能?她早上和傅鹤行几个差点没热死。 不过谭佳佳倒是也能理解谢玺目前的情况,他签的公司是他舅舅新开的,里头如今也就谢玺一个艺人,经纪人都还没有,只能先凑合。 但等开拍后,谭佳佳终于明白谢玺为什么说自己不出汗,他身上甚至凉飕飕的,让周导也看得惊奇连连。 谢玺淡定道:“我体质寒,怕冷,反倒是不怕热。” 这解释倒是也说得通,毕竟每个人的体质还真不一样。 谢玺演技好,下午拍的两场戏都是寻常的走日常,谢玺一遍过,但需要补拍一些,所以等五点多的时候才和傅鹤行谭佳佳打了招呼离开。 谭佳佳和傅鹤行是男女主,戏份比男二多得多,尤其是两人有不少对手戏,所以晚上还有一场戏要拍,暂时没离开。 谭佳佳穿着厚重的戏服去化妆间,因为化妆间不够,所以暂时谭佳佳和三个女配是同一个化妆间。 她刚手里扇着风助理帮她拿着东西要进去,里面的声音却在这时传来了。 谭佳佳步子因为听到熟悉的名字一顿。 “……哈哈你没看到他穷酸的,还敢买热搜说什么谢氏大少爷富二代,要真有钱,那谢玺能连个助理保姆车都没有?你是没看到,他拍完戏自己走回酒店的,这也太那啥了!” “但不得不说长得还真的挺帅的,我在后头看到了,那脸比女人还好。” “能不好吗?毕竟……是当下面的,指不定私下里娘里娘气的啊!” “话说他演技还真的不错,周导哪里夸过人,但夸他还真是不遗余力。” “还让我们向他学习?也不看看他什么身份,现在是突然红了,谁不知道能红多久?没有资源很快就没戏拍,演技再好又有什么用?” “那你说周导怎么这么捧他?” “说不定周导跟那谢玺……” 里头嘀嘀咕咕的声音从没关严的门缝里传来,谭佳佳没听墙角的习惯,但因为太生气一时间气蒙了,等听到越说越难听,她拎着裙子一脚把门踹开了。 咣当一声响,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吓得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里头正一个坐在座位上,一个坐在她旁边的桌子上,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脸上还残留着嘲笑,此刻偏着头脸色微变看着门口大步走进来的谭佳佳。 演女三的邹媚尴尬坐直身体:“佳姐。” 她今年二十三,前两年搭上一个富商,给她砸了不少钱演了很多戏,勉勉强强拿了一个新人奖,因为演技还算不错,之前试镜的时候拿到了女三的角色。 刚刚和她一起八婆的是女六,演邹媚情同姐妹的贴身婢女,听说私下里关系也不错,还是邹媚向周导推荐的对方。 两人此刻都很尴尬,女六也赶紧下来,也打了声招呼:“佳姐。” 谭佳佳看她们一眼:“别介,我可没你们这么八婆的妹妹。这年头感情咖位够不够有没有钱要看助理啊,那这位……演什么丫鬟的带了三个助理,比我还多一个,我是不是还要喊你前辈呢?” 女六有些恼,显然没想到谭佳佳这么不给脸面,但对方是影后,到底不敢得罪:“没、没有的事。” 邹媚也赶紧解围:“佳姐,是我们不对,嘴上没把门,这是最后一次,你可千万别跟我们小辈一般见识。” 谭佳佳却是看邹媚一眼:“你谁啊?哦,是女三啊,谢老师和周导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不过你别演的角色排个三,也去给人家当小三啊,你还不知道吧?包你的那个富商听说找了小四,你都不气的啊,也是,毕竟你说上天也就是个外头养着的,跟小四小五也没啥区别。” 邹媚脸都青了,她咬着唇看着谭佳佳,没想到对方把她的老底打探的这么清楚。 最后气不过,干脆直接和女六离开了。 谭佳佳这口气终于顺了:“什么玩意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敢说别人? 谭佳佳这边手撕两女时,谢玺先回了酒店带着崽崽回了租房。 他提前定了送上门的菜,到了地方没多久,菜也送到了,还有另外定的一块普通的玉石也到了。 等吃完饭,谢玺把玉石拿出来把一些治愈力灌了进去。 玉石的成分不重要,他的治愈力才是调养林父身体的关键。 等搞定之后,谢玺把玉牌寄给了老谢头。 接下来谢玺也没继续管后续的事,相信老谢头应该能搞定。 这几天为了安抚崽崽被迫一只崽孤苦伶仃待在酒店,谢玺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好在几天后,田嘉诺打电话给他,说是找到一个助理,明天就会过去,还给谢玺推送过去一个名片,让他家新助理。 谢玺加了,头像很简单,旭日东升,是个刚升起来的太阳,微信名也简单:木木。 不会给他招个女助理吧? 好在点进去一看,是个男的。 第二天,谢玺早上起来,他上午三场戏,其中一场还挺重要的,所以七点要到剧组准备。 崽崽这些天一直待在酒店习惯了,谢玺起来后,它也懒洋洋趴在床上没睁眼。 它昨夜没怎么睡好,这厮拿美食诱惑它晚上暖床,结果睡前是没怎么着,但谢玺睡着睡相不好,团吧团吧睡着后不自觉几乎要把它整个给按在怀里。 大热天的对方身上又热,它大半夜没睡着。 今晚不吃晚饭也要单独睡。 谢玺洗漱好拿起一个双肩包,里面有崽崽要吃的肉罐头,然后走到床边,手臂一捞,就把崽子给捞怀里了。 崽崽怕他又搞突袭,直接把爪子往脸上一盖,不理人。 结果还以为对方亲不到就放弃了,结果途中却听到关门声,等放下爪子露出狗狗眼一看:“??” 谢玺却是低头,戴了口罩露出的一双眼,朝它眨了眨:“惊不惊喜?” 崽崽没吭声,但显然心情不错,尾巴在一旁甩了甩。 谢玺顺势看过去,忍不住薅了一把。 崽子顿时在它怀里炸毛,谢玺赶紧安抚:“手误,真的是手误。” 崽崽:信你个鬼。 但不得不说,习惯了之后竟然觉得没以前这么抵触了。 谢玺从员工通道出了酒店,没办法,傅鹤行和谭佳佳的粉丝太多了,这几天每次大门都守的都是粉丝,他都是从旁边走。 而后门和以往不同这个时间等了一辆保姆车,谢玺看了眼车牌号,是他新助理发过来的。 谢玺打开后门坐上去,抬眼刚要开口,可从后车镜看到司机的模样:“??” 新助理回过头,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头发剃了板寸精神不少,望着谢玺露出一个笑容:“谢先生。” 谢玺再瞧还是林罡毅:“你是我的新助理?” 田嘉诺怎么回事? 林罡毅看谢玺这样心里没底,他怕谢玺拒绝,这才昨晚上没敢说,他小心翼翼解释道:“谢先生别生气,这次和田先生没关系。是我顺着地址找到谢老先生的家里,求了他两天他才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不知道怎么报答谢先生,刚好知道谢先生还没助理,我就……偷偷去应聘了。” 因为他底子干净,加上肯吃苦耐劳,这些年又因为打工干了不少活掌握的技能不少,从一众助理中脱颖而出。 等彻底应聘上要来见谢先生时,他才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求了田先生不要说出来,田先生也说了,如果谢先生同意他就能留下,要是不同意,他那边会让第二位的助理代替他的位置。 谢玺无奈:“你没必要这样。成大师当年骗了你们这么多钱,按理说应该会重新还给你们,你没必要这么辛苦跑来给我当助理。” 林罡毅摇头:“但我没什么大的能力,给谢先生当助理这个工作其实很好了。我当时高中刚毕业的时候没人收,去工地搬砖搬了半年,我特别能吃苦,还当过厨房的小工,在餐厅也干过,也当过销售员,群演很多职业,我是正儿八经应聘上才告诉田先生的。谢先生,我真的想给你当助理。” 谢玺对上林罡毅恳求的目光,最后还是同意了。 如今也不能把人直接给赶走。 林罡毅松口气,忍不住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谢先生放心,我啥都会,肯定将您照顾的好好的。” 谢玺摇头:“别的不用了,你平时负责接送我,我拍戏的时候帮我照顾好崽崽就行。”指了指自己怀里的狗崽子。 林罡毅连声应着,开始往剧组的方向开,他来的时候早就问清楚了,来了就上手,适应能力很强。 更何况,这里他也挺熟悉的。 当初在附近的餐馆打工,晚上兼职当群演,也能多挣一份钱。 谢玺问道:“你父亲怎么样?” 林罡毅想到父亲这几天一日比一日好的身体,眉眼柔和下来:“医生说复原的情况很好,还说简直是奇迹,如今二老在那里照顾他,我闲不住就出来了。” 加上他们家都是知恩图报的,那天谢先生离开后他告诉二老是谢先生救了父亲,二老要不是身体不方便也想过来亲自感谢一番。 后来父亲病情稳定下来就把他赶出来了。 尤其是那玉牌,父亲带上后甚至晚上都直接睡到天亮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他有信心,一切都会好的。 而这一切都是谢先生给予的,即使爷奶不说,他也要报答的,给谢先生当牛做马一辈子他都愿意,更何况,还能拿工资。 谢玺到剧组后,要开始换衣服化妆。 林罡毅已经从驾驶座下来,替谢玺打开门,就要去接崽崽。 谢玺本来也要把崽崽递过去,只是后者却是身体一转自己跳到谢玺的肩膀上,再往车里一跃,自己趴下了。 谢玺莫名心情不错,再瞧着一脸懵的林罡毅:“嗐,崽崽认生,这是只认我这个老父亲啊。”这么多肉罐头没白喂! 林罡毅愣愣的:老、老父亲? 谢玺和崽崽打个招呼:“我狗儿子就交给你了。” 林罡毅终于明白,很快上道,立刻保证:“谢先生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谢少爷。” 崽崽:?? 谢玺眼睛一亮,对林罡毅更满意:“辛苦了。”再看向崽崽,“崽啊,你有名了听到了吗?谢崽崽,好听不?” 崽崽:“…………” 它瞥了眼此刻看着它像是看着一个人一样的林罡毅,尾巴忍不住甩了甩,它怎么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剧组的人很快发现谢玺多了一个叫小林的助理。 一上午的时间“一战成名”。 谢玺拍戏的时候,对方勤勤恳恳搬了一把凳子,把一只雪白的狗子放在上面。 拿着小盘子一勺勺喂水,饿了给一勺勺喂罐头,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遮阳伞,甚至害怕狗子热到,竟然还弄到一个很小的墨镜给戴上。 谢玺这边下戏,立刻恭恭敬敬地上干净的手帕,还有擦手的湿帕,茶水饮料甚至小点心都准备的一应俱全。 刚走到座位上,搬出一只躺椅,甚至怕他热,风扇也准备好。 于是,谭佳佳傅鹤行热得坐在那里大喘气的时候,一偏头,遮阳伞、摇摇躺椅、饮料茶水点心小桌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谢玺在沙滩度假。 谭佳佳和傅鹤行目瞪口呆:卧槽,果然不是助理不肯带,这一来就秒杀一片啊。 旁边只拿了毛巾和保温杯的助理低咳一声:“要不,我去拿点点心?” 谭佳佳几人吞了一下口水:不,我们更想知道这助理有孪生兄弟吗?想来一打。 谢玺也没想到林罡毅这跟变魔术似的,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 甚至连周导都忍不住过来绕着他转了几圈,最后视线频频落在一旁站得笔直堪比管家的林罡毅好几眼,挖人的心思不要更明显。 最后只能摇头叹息走了回去。 助理们:这年头,助理都这么卷了吗? 但这显然只是开始,临近中午的时候,这助理竟然还拉出来一个烧烤架,在不远处开始烧烤,甚至还能分身乏术瞧着不远处的狗崽崽饿了渴了热到没有。 等谢玺拍完上午的三场戏刚回来,发现齐刷刷不远处不少人幽怨羡慕嫉妒瞧着他。 他刚坐下,一转头,发现崽崽戴着墨镜,脖子上还围了一条同色纯白的围兜兜,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两个盘子。 一个是肉罐头倒出来的;另外一个则是狗狗餐。 味道虽然一般比不上谢玺做的,但跟肉罐头一比也算是能入口的。 谢玺身上还穿着少年时期打补丁的衣服,就算长得好,凌乱的头发遮挡住模样,一人一狗一对比,谢玺也有种人不如狗的感觉。 谢玺再看向林罡毅:他确定不是经过高级管家培训学校出来的吗? 谢玺刚在旁边坐下来,面前也摆了一个桌子,烧烤、意面、小馄饨、酸辣汤摆上来。 旁边傅鹤行饿了正往嘴里塞盒饭,偏头看过去,再看看谢玺面前的,再看看自己的,默默背过身去,想到前几天他还同情谢玺要不要把自己的助理借给他…… 就离谱。 虽然林罡毅照顾的太好加上细微周到还贴心,但准备的东西其实也很普通,所以看习惯后倒是也没怎么着。 毕竟吃的用的也都是寻常可见的东西,但不得不说,这么一个助理的确让人羡慕。 第二天不少人的休息区也多了遮阳伞,倒是比助理平时随时举着伞还要方便。 助理一番感受下来,倒是觉得还不错。 加上谢玺提过之后,中午谢玺的饭还是回归到和大家一起吃盒饭,唯一特别的就是崽崽的口粮丰盛不少。 周导拍戏刚开始只是拍寻常的戏份,等慢慢才开始往重头戏上来走。 少年时的戏份还剩最后一场,不是在宗门前跪求的镜头,而是周导觉得比较难的背男主上山。 周导拍戏不到万不得已不喜欢用道具,所以这场戏之所以比较难,是以为需要男二真实背着男主一步步上山。 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最后的台阶,需要跪着背人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上去。 如此一来,不仅需要负重一个人的力道,还需要蹲下来跪着,再起来,如此拍下来怕是很难,花费的时间也很久。 副导演在一旁拿着剧本低声提议:“拍的时候让傅老师吊着威压,这样谢老师背着的力气能省不少。” 只是如此一来倒是麻烦不少,但布置的场景后期也要修,这样反而还容易一些。 周导想到谢玺在综艺里的表现,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谢玺的意见,毕竟如果背着的人力道不够,演出来的效果区别也挺大。 但如果谢玺真的背不动,只能按照副导的意思来。 谢玺拿到剧本早就知道要拍这场戏,他无所谓,别说傅鹤行只有一百多斤,就在二百多斤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区别。 谢玺拒绝:“不用掉威压,我背的动。” 周导和副导等人齐齐看过来:“谢老师你确定?刚开始的确能背得动,但背久了却是不容易。” 谢玺:“我知道,先试试吧。”他也没直接说自己能背几百斤,估摸着也不会信,等下一拍不就知道了。 傅鹤行在一旁已经换好衣服,因为是少年期,所以两人几乎没化妆,只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脸上花了脏妆,好在两人颜值高,即使素颜也很抗打。 傅鹤行低声询问:“真的没问题?” 谢玺挑眉:“等下不就知道了。” 傅鹤行想到之前综艺的树,闻言无奈摇摇头:也是,看来是自己白担心了。 傅鹤行想到等下自己要被谢玺背一路,到时候难免会肢体接触,忍不住开玩笑缓解等下的尴尬:“不过要是谢老师真的背不动就告诉我,可也别把我直接扔了啊。” 谢玺摊开手:“要不现在试试?” 傅鹤行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公主抱还是算了,要脸。” 谢玺知道他开玩笑,也是摇着头去做后续准备,等发型弄乱差不多可以开始拍了。 不远处崽崽静静趴在它的专属小椅子上,本来正静静看着远处,耳朵动了动,把谢玺二人的谈话听进去,尾巴没意识到快速摆着。 一旁的林罡毅疑惑看了眼,他怎么觉得小少爷心情不太好?难道饿了? 谢玺很快从化妆室出来,走到绿幕前搭建好的台阶前几步。 傅鹤行也走了过来,到了他身后,低声说了句:“谢老师,麻烦了。” 说罢,伸出手臂从身后搂住谢玺的脖子,然后挂了上去。 谢玺则是轻松手臂一揽,往上一颠,把傅鹤行稳稳背在身后。 周导等人瞧着他轻松的模样松口气,怕等下撑不住,周导赶紧一摆手:“ACTION!” 几乎是周导喊完,谢玺原本还面无表情的脸上神色一遍,垂着眼略微弓着背,嘴唇因为长久没喝水加上太累而略微颤抖,鼓风机将他脸庞垂下的两缕头发吹的仿佛挡了眼,他略微偏头眯了眯眼,仿佛真的身处在风雪中。 谢玺踩着台阶开始往上走,明明走得很稳,但为了表现出少年时期的男二背不动,还是边走边晃,看的众人胆颤心惊,生怕他一个不稳两人一起摔下来。 周导屏气凝神瞧着镜头,四周静得出奇。 而不远处的角落里,崽崽不知何时抬起头,就那么静静瞧着不远处绿幕灯光下被摄像头对准的两人。 傅鹤行表演的是昏迷不醒的少年,所以他全程就那么趴在谢玺的背上,两条手臂无声无息搭在谢玺身前,随着谢玺弓着背往台阶上走,身体起伏间,傅鹤行的手会时不时碰到谢玺的胸膛。 不仅如此,因为演的是昏迷的少年,所以傅鹤行全程闭着眼,脑袋搭在谢玺的一侧肩膀上,脸朝着谢玺的脖颈,从崽崽的角度看,傅鹤行的脸几乎是贴着谢玺的脖颈。 林罡毅也紧张看着前方,生怕谢先生背不住,毕竟台阶为了逼真虽然稳,但搭建的还挺高,甚至两边为了和山上的台阶相似,没有栏杆。 加上谢玺为了逼真一走一晃的,看得林罡毅呼吸都放轻了。 只是很快,林罡毅听到细微的声响,因为离得近才能听清,他反射性低头,看到崽崽正蹲在那里目不转睛瞧着前方。 但是搭在椅子上的爪子此刻却时不时抬起一下爪垫,几根锋利的爪缝分开,露出爪子,再漫不经心收回,放下,很快又重复这个动作。 林罡毅奇怪瞧着,忍不住探头看了眼,发现崽崽的狗狗眼眸光锐利,他莫名浑身一哆嗦:?? 很快又发现几乎目露凶光。 林罡毅迅速抬眼,发现已经到了最后跪着的台阶,但随着谢先生弯腰,他背上的傅影帝更是直接靠得更近,而周身莫名感觉到的杀气也更明显。 林罡毅默默往旁边走了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少爷想上去咬人。 林罡毅看了看拴在椅子上的牵引绳,轻轻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随着周导一声“卡”,其余人都重重吐出一口气。 刚刚也太紧张了,生怕谢老师弯腰跪下去时,直接两人一起摔下来,虽然两边都随时准备的有垫子和网,可还是担心。 好在没想到全程都演完了不说,甚至演技绝了,尤其是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都那么逼真。 周导重新又看了一遍,越看越惊喜,连连道:“一遍过,等下再补拍几个镜头就行了。” 所有人都松口气,一遍过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不用重新布置也能早点回去歇着。 谢玺已经把傅鹤行放下来,林罡毅已经快步上前,把擦干的毛巾递过去。 谢玺拿过来擦了擦头上用精神力逼出来的汗,傅鹤行的助理也过来帮他整理乱了的长发。 傅鹤行一直跟着谢玺往回走,只是时不时看向谢玺。 谢玺等快走到休息区,傅鹤行还是没忍住快走两步,开玩笑道:“谢老师,你平时用的什么香水?” 谢玺正拿过林罡毅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闻言偏头疑惑:“什么?” 傅鹤行怕别人听到误会,凑过去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语调好奇又把之前的问话重复一遍后补充道:“你身上好香。”味道这么好闻,让他也忍不住想买来试试,最近市面上有这么好闻的香水吗? 谢玺:“???” 一旁正等着来哄的崽崽:“…………” 48. 【宴会】 “他是裴家的人?” 谢玺偏头瞧着傅鹤行离得这么近的脸, 朝他面相上仔细瞅了瞅,却没发现异样松口气。 但也说不准是自己看不出自己的命数,以至于他也不能从傅鹤行面相上看出什么。 但傅鹤行靠得这么近, 还说着这么暧昧的话, 让他抖了抖, 往后退了两步, 拉开距离。 傅鹤行一开始还没意识到,等明白过来,忍不住无奈瞅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是真的只是单纯打听你喷的什么香水罢了。” 谢玺确定他不是开玩笑,才松口气:“吓死我了!” 傅鹤行幽怨瞅他一看, 逼近两步:“虽然我是没啥想法, 但谢老师这么嫌弃我,让我受到打击很大啊。” 好歹他是双料影帝, 不说身家, 颜值也算勉强配得上谢玺吧? 谢玺一把捞过崽崽, 一本正经开玩笑:“傅老师的确挺好,但有一点不符合。” 傅鹤行也好奇凑过去:“哪一点?” 谢玺rua了一把崽崽身上的毛:“对于一个毛绒控来说,你说你缺什么?” 傅鹤行脑补一番,抖了抖:“还是不讨论这个了,我可没办法脑补我一身毛的画面,太辣眼睛。说正经的, 你真的不告诉我你身上香水味是什么牌子的?” 谢玺耸肩:“我从不喷这些。” 傅鹤行不信:“可明明很香……”但又不是太浓郁, 若有若无,也只有凑得很近才能闻到。 谢玺想了想, 低头瞅着自家崽子,突然埋头在崽子后脊背上闻了一下,也没闻到别的香气, 看来不是从崽子身上沾到的,那难道是他身上的? 谢玺自己闻不到,不过很快猜到一种可能。 他最近修的精神力和治愈力可能吸收天地灵力,也许沾染上一些纯粹的大自然的气息。 他刚想解释,但因为他刚突如其来的动作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的崽崽,此刻终于回过神彻底炸毛,直接从谢玺的怀里跳开。 因为没注意到方向,竟是直直朝傅鹤行那边跳去。 傅鹤行反射性伸手要把狗崽子抱住,谢玺反应更快,手臂一捞,稳稳把崽子掉到傅鹤行怀里的一瞬间摁回怀里,再看傅鹤行的神情带着警惕怀疑:“你不会……”看上我家崽了故意靠近的吧? 傅鹤行:“……”他怎么觉得谢老师这眼神有种瞧着土匪的错觉? 接下来几天,傅鹤行证明自己当时没看错,谢玺真的把他当土匪了。 还是要抢他家崽崽的土匪。 甚至拍完戏就抱着小狗崽回房车,门一关,别提多警惕了。 傅鹤行:他、真、没这心思! 谢玺在剧组接下里这段时间过得很悠闲自在,他虽然是男二,但出场不太多,加上男二性子孤傲以修炼为主,所以和男女主戏份相比少了一半。 加上林罡毅把他照顾的也很好,他演技好,几乎都是一遍过,每天除了两三场戏,和来度假差不多。 因为太闲,谢玺干脆没他的戏时就带着崽子回租住的房子做好吃的,闲的时候一天四五顿的喂崽子,结果喂了一个月,怎么看崽崽都和刚带回来差不多大。 谢玺瞧着腿上正闭目养神的崽子,到底没忍住问了一句在开车的林罡毅:“小林,你看崽崽长个了没有?” 林罡毅从后车镜看了眼:“小少爷多大了?” 谢玺自己也不知道,但崽崽对裴老爷子这么在意,肯定养了不短的时间,但他也问不到,怕时间对不上影响判断,干脆加上自己开始养崽崽的时间再加两个月。 “快五个月了吧。”谢玺发现崽崽不知何时正睁开眼看他,眼神总觉得怪怪的。 林罡毅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个头是小了点,但也不算太小。” 谢玺想想崽崽跟别的狗子不同,也不好继续多透露,既然林罡毅也说没问题,那应该是没事,只是他总觉得崽子和刚带来时好像跟没长过一样。 不都说小狗崽一天一个样吗? 谢玺干脆托着崽崽的两只前爪举起来,凑近仔细瞧,但崽崽莫名挣扎的厉害,直接一个转身背对他。 谢玺忍不住把手伸向崽子,车这时停了下来,林罡毅道:“谢先生,到了。” 谢玺嗯了声,刚要下去,却看到前方谭佳佳和剧组里的女三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 快到近前时,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谭佳佳回头,女三表情有些气急败坏,瞪了她一眼。 谭佳佳双手环胸,女三很快败下阵来,低头没说什么。 谭佳佳这才转身大步往前走。 就在谭佳佳转身的同时,女三瞧着谭佳佳的背影眼神恶狠狠的,咬着唇,手指不自觉抠着指甲。 谭佳佳并没发现她这模样,经过谢玺的车继续进去时,已经走过去几步后又转回来,瞧着看不清里面的车,透过玻璃探了探,还挥了挥手。 谢玺打开车门下来:“谭老师。” 谭佳佳嘿了声:“我就说像你的车,你刚来啊,我们上午都拍过一轮了,走走走,下午要拍咱们两个的对手戏。” 谭佳佳喜欢和谢玺演戏,倒是没别的想法,只因为和谢玺演戏一遍就能过,而且过瘾,对方能很快带她入戏,演起来情绪调动也大。 每次到了和谢玺的戏总能提前下班,谁能不喜欢? 谢玺跟在谭佳佳身后,林罡毅要从另外一个门把车开进去,和两人打过招呼后,车就开走了。 谢玺却是没跟谭佳佳,而是回头看了眼女三,记得是叫邹媚。 邹媚也没想到旁边那车里有人,还是谢玺。 她和谭佳佳之间以前还算过得去,无论私下里怎么争锋相对抢戏,但面上遇到了也是点头之交,不会怎样。 但自从刚进组时她和闺蜜在化妆间嘲讽八婆了谢玺几句,像是戳了这谭佳佳肺管子,跟她彻底撕破脸。 尤其是想到自己最难堪的一面昨晚上恰好被谭佳佳看到,她本来想着中午时找机会让谭佳佳帮她保密。 谁知谭佳佳开口就没好话,她心里又嫉妒又恨,甚至刚刚脑海里闪过让谭佳佳也落入她这般境地,让她也被踩在脚下,到那时看谭佳佳还能不能诳的起来。 邹媚怕自己的模样被谢玺看到,如今谢玺回头,她快走两步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谢老师,你来了啊。” 谢玺深深看她一眼:“邹老师今天气色瞧着好像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邹媚勉强笑了笑,却攥紧了指甲,难道他也知道自己昨晚上被那富商的老婆堵在酒店打了一顿? 虽然没打脸,但身上青了好几块,让她有苦难言。 邹媚不敢多呆,很快越过二人先一步进了门。 谭佳佳想到这女人真的有病,她又不是会多嘴的人,虽然讨厌她,但也不会八婆昨晚看到的事。 但这女人突然跑过来就要给她跪下说什么求她别说出去,各种茶里茶气的语气,仿佛已经认定她是会背后捅刀的坏女人,听得人厌烦,就没忍住拆穿她,嘲讽回去几句。 谭佳佳摆摆手:“咱们进去吧,以后离她远点。”免得沾上一身腥。 谢玺本来昨天没注意,但想到什么,瞧着谭佳佳的面相:“我看明后天没排谭老师的戏,是要请假吗?”一般来说接连两天不拍戏不正常,除非有事要离开剧组一趟。 谭佳佳也没瞒着他:“对,有个奖项要颁,我入围了,不过这次应该没啥希望,就是过去走个过场,但还是要去。” 不仅如此,因为晚上还有宴会什么的,所以一天肯定回不来。 谢玺想了想,他明后天有两场戏,都是和傅鹤行的对手戏:“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谭佳佳一愣,显然很意外,但想到什么,脸色微变,压低声音嗓子都止不住抖了起来:“是、是我要出什么事吗?” 谢玺也奇怪谭佳佳按理说命里应该没这一劫,但还是犯了小人,虽然最后会化险为夷,但名声会受损。 两场戏回来能补,但他看不出到底是何时会出事,所以还是走一趟。 左右也耽搁不了什么事,还能带崽崽去透透风,总觉得崽崽这两天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谢玺嗯了声,也没细说。 谭佳佳被上次许曼熙要她命的事吓到了,若是平时她肯定不敢这么麻烦谢玺,但小命要紧:“我明后天也就参加裴氏旗下举办的那个宴会有可能出事,是不是这个?” 谢玺原本已经往前走,闻言一愣:“裴氏?是J市的裴氏集团?” 谭佳佳颌首:“对啊,之前咱们还一起去过裴氏集团,就许曼熙那次。这次听说好像是裴氏的老董事长寿辰还是什么,所以旗下酒店举办的宴会,不过老董事长应该不会出现,听说是老董事长今年说要低调,没打算办。” 谢玺也挺意外,之前从未听说过。 上次崽崽想见裴老爷子,但没能见到,这次好像看情况也见不到,但万一刚好碰到了呢? 难道崽崽这几天是因为这个才有心事?也不能吧?崽崽还能记得住前任主人的生日? 谢玺酸了,回去必须让崽崽记住他的。 谢玺本来就打算陪谭佳佳去一趟,如今更是需要走一趟。 谢玺下午和谭佳佳的对手戏果然一遍就过,谭佳佳拍完去卸妆时还有些心不在焉,频频去看谢玺。 谢玺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谭佳佳才放心却卸妆。 谢玺先去找了傅鹤行,说了要将明后天两场戏推后的意思,傅鹤行自然没意见,无非就是往后推。 没任何迟疑和谢玺去找了周导,周导这边看两人没意见,也就把两场戏往后推了两天,就准了谢玺的假。 谢玺和谭佳佳发了确定的消息后就回了酒店。 崽崽今天一下午趴在房车后座没下来,谢玺上车后倒是抬头看了谢玺一眼,但趴在一旁依然是没精神。 谢玺把崽子抱起来,崽崽也没反应。 谢玺将它这模样收入眼底,更酸了,崽崽这到底多大了?和裴老爷子感情这么好?还记得裴老爷子的寿辰,难道崽崽不是五个月大,而是一岁多? 这个头……也不对吧? 但崽子又和普通的狗子不太一样,谢玺一时也说不准。 谢玺暂时压下这个疑惑,看向林罡毅:“晚上我们在酒店吃,准备一下开车回J市,等把我们送回去后,放你两天假,后天晚上六点再来接我。” 林罡毅意外:“回J市?” 不仅林罡毅,原本怀里上一刻还无精打采的崽崽也抬起头,一双黑漆漆的狗狗眼亮晶晶的。 谢玺故意撸了一把尾巴,崽崽这次躲都没躲。 谢玺心里哼了哼,酸溜溜的。 谢玺故意道:“这不一个多月没回去,看看舅舅和老谢头。” 林罡毅自然也想回去看看父亲和二老,很快送谢玺先回了酒店,他也去不远处的酒店收拾自己的东西。 谢玺在微信上和谭佳佳说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后,坐上车回了J市。 等到家时已经是半夜,谢玺让林罡毅把车开走就行,这才上楼开门进了阔别好多天的房子。 房子里面干干净净的,显然平时简舅舅和田嘉诺没少帮他打扫。 谢玺打了个哈欠,故意装作很累的模样,把崽崽放在它的狗窝:“今晚太累了,不让崽崽暖床了,分床睡吧。” 找到换洗衣服就要去洗澡。 小狗崽难得热情跟在谢玺身后,仰着头轻轻汪了汪,因为不会说话,显得格外着急。 如果是平时它也不会如何,但今年刚好是老爷子七十大寿,加上如今只剩三个月不到,如果它这一劫真的过不去,那这将会是他陪老爷子过得最后一个寿辰。 原本以为远在外地没机会,但谁知峰回路转,谢玺竟然刚好休息回了J市。 谢玺已经走到浴室前,回头装作奇怪看了眼:“不是吧?崽崽你这是要陪我一起洗啊?不过崽崽的确没怎么洗过澡,要不……” 小狗崽立刻往一旁退了几步,贴着墙没吭声。 谢玺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嗐,看来崽崽还是不愿意啊,那崽崽明天自己在家吧。” 说罢,不等小狗崽反应,快速进了浴室。 等谢玺再出来,发现小狗崽还蹲在不远处正巴巴瞅着他,狗狗眼乖巧看着他,让谢玺擦头发的手一顿,恨不得现在就过去一通rua。 但还是要淡定。 毕竟崽崽现在之所以这样可只是为了前主人,他表示很酸。 谢玺吹头发的时候,崽崽蹲在床边看着他。 谢玺上了床,崽崽蹲在床头瞅着他。 等谢玺躺下,崽崽跳下来主动钻到窝里躺好。 谢玺最终没忍住转过身笑了出来,把崽子搂在怀里一通rua:“你说你这么惦记前主人,我是该说你还是不说?” 但崽子这么巴巴的小模样,也太让人舍不得,能怎么办?只能宠着了。 谢玺黑暗里摸了摸崽子的小爪子,光洁的下巴在小狗崽额头上蹭了蹭,声音也带着安抚温柔:“放心吧,明天带你去裴氏旗下的酒店给老爷子举办的宴会,但要是碰不到,我也没办法了。” 小狗崽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愣愣窝在谢玺怀里一直没能发出声音。 谢玺的声音在黑暗里更轻柔:“睡吧,晚安。” 谢玺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很快呼吸平稳绵长,而他怀里的崽崽不知何时仰起头,瞧着谢玺黑暗里静静的侧脸。 最终张着嘴无声说了句:谢谢,晚安。 小脑袋轻轻搭在谢玺脖颈间也闭上眼,只是不知睡了多久,小狗崽明显感觉到香气从对方身上涌出的。 小狗崽迷糊睁开眼,还以为是错觉,尤其是被谢玺抱着,仿佛周身也笼罩着一股莫名的气息。 谢玺还在沉睡中,但那股子很好闻的香气的确很明显,但以前并没怎么闻到过。 或者以前也有,只是没这么浓郁。 小狗崽看不懂,很快又重新沉沉睡去,而它不知道的是,因为浸润在精神力和治愈力中,它在谢玺怀里的身形突然比平时大了一倍,只是很快又重新恢复到平时大小。 谢玺翌日醒来时,觉得胸口闷闷的,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谢玺睁开眼,一低头就发现脖颈旁窝着一只小脑袋,而崽子正在他心口的位置趴着,但身形明显比平时大了一圈。 怪不得要压死人,还沉了不少。 谢玺瞧着近在咫尺的崽子,歪头就是在脑门上亲了一下。 小狗崽睁开眼,又闭上眼,顺势翻到一旁,刚好又敦实压在谢玺正胸膛上。 谢玺没忍住笑出声:“崽啊,你是要压死我啊。” 小狗崽这才清醒,一个翻身站直,结果发现平时的东西小了不少,再看自己的爪子也大了一圈,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长个儿了? 可怎么会? 它从人变成狗子之后,一直都这么大一点的体型。 老爷子说这半年不会有任何区别。 这也是为何每一代这么难成功的原因,不仅因为无法克制的食量还有这不正常的怪异,很容易被当成怪物。 崽崽回过神连忙跳到一旁,轻轻汪了声。 谢玺好笑坐起身,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看来是我白担心了,不是不长个,还是没到时候。” 之前猜的年纪应该是对的,五个月大,但和裴老爷子这个前主人就相处两个月竟然被记得这么清楚? 小狗崽倒是心虚,窝在那里甩了甩尾巴没吭声。 谢玺洗漱好也给崽子擦了擦爪子,抱着去了超市买菜。 他和谭佳佳说好的时间是晚上六点。 谭佳佳下午要先去参加一个颁奖,结束后才会去举办颁奖的这个酒店参加宴会。 谢玺带着崽崽去买了一堆菜,做了一堆吃的,等他和崽崽饱餐一顿后,分成两份,提着两个超大号的保温桶,先去给老谢头送了一份。 老谢头看到他也惊喜不已,等迫不及待喝完打了个饱嗝:“跟这桶汤一比,感觉过去一两个月吃的东西都不是人吃的。” 谢玺却是睨他一眼:“是吗?把我的地址告诉小林时没想过我会生气?” 老谢头嘿嘿一笑:“我能随便告诉吗?这不是考察一番,凭我眼光,小林这小伙子让你很满意吧?” 谢玺慢悠悠接过保温桶:“还行吧。” 老谢头才不信:“回来几天?” 谢玺:“明晚走。” 老谢头感慨这么早:“晚上过来陪老头喝两杯?” 谢玺摇头:“不喝了,晚上还要去参加个宴会,回来还不知道几点,等过段时间拍完回来陪你好好喝两杯。” 老谢头乐了:“这感情好,可说定了,这次可别跑。” 谢玺朝他挥挥手,他还要去给简舅舅送汤也就没多待。 离开巷子回头看了眼,老谢头面前又来了客人,瞧着老谢头眉开眼笑精神抖索的模样:算了,酒量不好到时候把崽子留家里,他单独陪老谢头喝,老谢头也醉了,到时候两个醉鬼谁知道谁发什么酒疯。 难得瞧见老头这么高兴。 谢玺到新公司楼下时,还被盘问一番,他给简舅舅打了个电话,简舅舅立刻让前台让他上去了。 谢玺刚坐上电梯上去,电梯外简舅舅已经一脸惊喜站在那里。 简舅舅带谢玺去办公室时,有几个忙碌的人正看过来,好奇谢玺的身份,因为谢玺包裹的严实,倒是没看出来。 尤其是谢玺如今应该还在剧组拍戏,所以倒是没想过这是他。 简舅舅等把人带进办公室,才没忍住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说,舅舅好去接你。” 最近太忙了,加上为了谢玺以后的资源好,简舅舅和田嘉诺错开去外地谈合作,这一个多月拿下来不少代言。 简舅舅太惊喜,干脆拿出来让谢玺选:“有几个还不错,剩下的公司刚签了几个新人,到时候给他们。” 好的当然要先紧着小玺选。 谢玺倒是也没反对,拿起看了看,倒是意外简舅舅竟然还真拿下几个很不错的合作。 但显然拿下来也不容易,尤其是瞧着简舅舅眼底的青黑,谢玺放下来,把保温桶递过去:“先不说这些,舅舅喝汤,我难得回来一次,不聊工作了。” 简舅舅神情有些动容,但他本就是情绪不太外露的,除了之前太过惊喜外,如今已经恢复正常,闻言拿过来,给谢玺也倒了一份:“陪舅舅一起喝。” 谢玺想说让简舅舅别这么累,但到底没说出来,公司刚步入正轨,至少短时间内想轻松不太现实。 谢玺在简舅舅这里没待太久,很快离开了。 简舅舅把他送到公司楼下,一直目送谢玺坐车离开还有些收不回目光。 但看到谢玺在剧组一两个月倒是没瘦松口气。 看来那个小林倒是真不错把小玺照顾得很好,等这次回来让嘉诺给他涨工资。 简舅舅边往回走边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微信里置顶的那人发消息。 【简:我外甥回来了,今晚上不去会所赛车了。】 对面头像是一朵蔷薇花的人很快回了消息。 【w:嗯。】 简舅舅瞧着那个冷淡的字眼,说不清对方是只是不在意还是生气了。 他抬步往回走,可等到了办公室,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想了想,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简:文律师,如果你有事要失约提前告诉对方,他只回了你一个‘嗯’,那他这是生气了吗?如果生气,你一般事后都是怎么哄好朋友的?】 【文竣:…………】 【简:??】 简舅舅又等了半天对面也没回他,只能暂时收起手机开始处理公司的事。 而另一边,助理抱着一叠资料来找文律师,等敲门进去,却发现文律师虽然面无表情,但脸却莫名不太对劲,泛着不正常的红,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 助理好奇多看一眼,被文律师冷漠看过来,赶紧低头:“老板,这是你要的资料。” 文律师嗯了声,接过来:“知道了,出去把门关上。” 助理听到这刚要转身,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一下,他反射性看去,文律师比他动作还快,直接捂住:“还不走?” 助理吓了一跳,赶紧哦了声快速跑了出去,等门一关才大口喘气,文律师最近怎么这么阴晴不定的?吓死人了。 * 谢玺四五点的时候出门,六点差一刻的时候到的裴氏旗下酒店门外。 谭佳佳的助理早就等在那里,看到谢玺摆手让他过来,递过去一个礼盒:“今晚辛苦谢老师了,这是我平时穿的那个牌子的西服,按照谢老师的号重新买的,到时候谢老师只管跟着佳姐就行。这次宴会需要邀请函,记者都进不去,但难保有人会蒙混进去,不过一般也不敢拍到佳姐头上。” 谢玺这次既然要跟着谭佳佳,所以是扮演的谭佳佳的助理。 助理也配合今天一直都戴着口罩,对外的借口只说是惹了风寒,因为露过面,所以等谢玺再戴着口罩过去倒是也不会多问什么。 很快谢玺去了一旁车里换了衣服,戴上口罩,头发戴了头套发型和助理一样。 不熟悉细看的话倒是一两眼看不出区别。 就算是觉得不像,到时候就说是新助理就行了。 谢玺很快拿着助理的邀请函抱着崽崽进了酒店,环顾一圈,很快找到不远处正和人说话的谭佳佳。 那人背对着谭佳佳看不清模样,谭佳佳面对着谢玺这个方向,虽然在笑,但眼底没有带笑,表情也有些僵,显然不想和对面的人多说什么。 谢玺从旁边经过的侍者手里拿过两杯香槟走过去,到了近前:“佳姐,那边出了点事,要让你去处理一下。” 谭佳佳飞快看了谢玺一眼,听出谢玺的声音,接过他手里的两杯香槟,递给对面的人一眼:“裴老板,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敬你一杯。” 说着一口饮尽,客气笑了笑,跟着谢玺走开了。 谭佳佳走出好几步还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气的咬着牙,一直到了一旁的角落,才咬着牙不顾淑女骂了句脏话。 谭佳佳发泄完抬头看到谢玺和他怀里的崽崽正看过来,抱歉笑了笑:“让谢老师看笑话了,没想到这次的负责人会是他。” 谢玺听谭佳佳喊刚才那中年男人裴老板好奇问道:“他是裴家的人?” 谭佳佳撇撇嘴:“算什么裴家人?是裴氏如今的老董的弟弟的儿子的干儿子,以前不姓这个,但一二十年前愣是为了讨好对方,把自己的姓都给改了。对外报自己的姓氏,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是裴家人。” 但不得不说,他这一招还挺有效,二老爷子还真的挺看重,对方也真的有点本事,这么多年下来,成了很厉害的老板。 而这人就是包邹媚的老板,不仅邹媚,还养了别的情人,不是啥好鸟。 但谭佳佳虽然看不上邹媚,但也不会在外八卦邹媚这些烂事。 也不知道这老板怎么回事,她刚过来,对方就过来搭讪,眼神还往她礼服脖子下瞄,那目光让她很不喜欢。 谢玺嗯了声:“等下入口的东西,先让我看看再喝。” 谭佳佳认真颌首,她肯定不敢乱喝,尤其是在谢玺这么提醒过后,生怕着了道。 宴会前半场倒是没什么,很快后半场大家都熟悉之后,也更随意。 加上不少人喝了酒,到处热热闹闹的,大部分都是俊男美女还是圈子里的人,互相都见过,会过来时不时说上两句。 谭佳佳大半场一直绷着神经发现倒是没事松口气,再过半个小时就能离开了,她偷偷对谢玺说:“我去个洗手间,谢老师在这里等我一下就行。” 谢玺看她一眼:“我刚好也去一趟。” 谭佳佳想了想到底也怕真的出事,没拒绝。 两人朝洗手间的方向走,男女洗手间在两边,谢玺看着谭佳佳进去后,才绕到对面外间的洗手台洗手。 四周静悄悄的倒是没人,谢玺捏了捏崽崽的爪子:“看来今晚上裴老爷子不会过来。” 都过了大半场也没看到老爷子来的迹象,加上这只是裴氏内部自己准备的寿宴,裴老爷子知不知道还是一回事。 崽崽也清楚这一点,垂着眼,倒是平静,显然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 谢玺摸了摸它的小爪子,刚想再安慰两句,外面突然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这高跟鞋是往对面洗手间去的,谢玺一开始也就没太注意。 只是很快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因为很轻加上隔得远并不真切,但谢玺最近精神力强了不少,耳力也好,清楚听到一声闷哼,像是谭佳佳的声音。 谢玺低头和崽子对视一眼,谢玺把崽崽往西装外套里一裹,走了出去,等在不远处去洗手间必经的路上。 没多久,一个高个穿着旗袍的长发女子肩膀撑着一个脚下不稳的女子往外走。 她肩膀撑着的女子身上穿着一件大衣,裹住了原本的礼服,挽发也完全散落下来遮住了脸,被女子这么带着往前走,很像喝醉酒的模样。 女子走了几步,一抬头看到倚着墙站着的谢玺一愣,但很快收回目光,继续撑着往前走。 等终于走到谢玺近前没被拦下来才松口气,继续走了好几步,才紧张从怀里摸出一个手机,压低声音用只有对面能听到的声音:“老、老板,人带出来了,有人看到了,你赶紧过来带走,我怕那人等下发现不对劲……” 对方出声声音低沉,怪不得能这么轻松带着谭佳佳走,原来是个男扮女装的。 谢玺眼神发沉,但依然没动,他倒要看看是谁想趁着宴会人多眼杂带走谭佳佳。 谢玺心里其实已经有个猜测,毕竟这宴会里到处都是监控,想这么带走人又不被事后算账,那就要很容易毁掉今晚上的监控。 能办到的人并不多,而最开始那个宴会的负责人就是其中一个。 对方不仅是负责人,还是裴家的干儿子,显然和这家酒店关系不菲,毁掉监控也容易。 但这会儿谢玺还没证据。 好在对面显然也有些迫不及待,“女子”还没撑着谭佳佳到长廊尽头,对方已经等在那里,而就在对方和“女子”交接时,谢玺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已经到了他们身后:“你们要带佳姐去哪儿啊?” 两人吓得一激灵,猛地回头看到谢玺,“女子”发现对方是之前靠墙等人的男子吓一跳,而裴力勇认出谢玺是谭佳佳的助理脸色一变。 尤其是谢玺怀里的狗子太显眼,即使戴着口罩也印象深刻。 裴力勇知道怕是这次得逞不了,恼羞成怒干脆危险看了谢玺一眼,突然高声喊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他声音很大,立刻宴会厅一静,吸引来来宾看过来,发现竟然是裴老板愣了下。 裴力勇先发制人倒打一耙,立刻指着谢玺和“女人”:“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想要带谭女士去哪里?” 他这正气凛然的模样顿时把其余人也引了过来。 其中一个眼熟演过几个电视剧的男人走过来:“裴老板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裴力勇看别人过来立刻道:“我刚刚看到这个人撑着谭女士往外走,而这个谭女士的助理瞧着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而且刚刚谭女士还清醒的,怎么这会儿昏迷了?” 众人一瞧,此刻“女人”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成了弃子,但想到如果老板也出事肯定保不了他,只能咬牙突然带着谭佳佳往后一退,仿佛真的和谢玺才是一伙的:“你们不要过来,我们什么也没做。” 但他一出声却是半男半女,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 来宾不少是圈子里的人,有意识到什么的,瞪圆了眼看着谢玺:“你这个助理不会是吃里扒外和别人合谋把影后带走想做什么吧?” “现在都是什么人啊,怎么能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这助理瞧着眼生啊,真的是谭影后的助理吗?” “是不像平时那个,但之前他的确一直跟着谭影后,他怀里还抱着一只狗,挺显眼的。” “现在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裴力勇看都向着他这边嘴角扬了扬:“你还说自己不做什么,那谭女士怎么这样?你说你们是不是想绑走谭女士?” 那“女人”一看这像是被吓到,立刻就承认了:“我们、我们也是头一次干,我们还没对她做什么,你们放过我们吧……” 对方这一承认,咬死谢玺才是和他们一伙的。 众人义愤填膺说要报警,裴力勇深深看了谢玺一眼,嘴角得意扬了扬。 就在所有人都聚集在一楼这边时,而三楼栏杆前不知何时多了一行人。 为首的老人一身白色的西装,头发全白梳在脑后,拄着一根拐杖,但精神头很好,五官虽然已经显露老态,带整个人仪态儒雅从容,依然能窥见年轻时的气度风采。 老人本来已经要离开,身后跟着的人对他说着什么,经过栏杆时,这边的动静让老人步子停了下来。 偏头就看到这一幕,皱眉:“怎么回事?” 身后跟着的酒店总经理立刻看向旁边的人:“还不去看看怎么回事?”转头再对着老人客气道,“董事长,已经让人去查看了,您今天难得来一趟,我们替您准备了寿宴,虽然您今年不打算办,但来都来了,要不等蛋糕上来再走?” 老人看也没看他:“不办。” 他孙子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他哪里有心思办什么寿宴? 老人收回视线,也有些不喜这些乱糟糟的场景,只是就在抬步要走时,有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嚷嚷:“保安呢?快点把这两个人带走,先别报警,打120送谭女士过去看看有没有危险,这才是重点!” 老人皱眉:“说话的是谁?” 总经理立刻眼睛一亮:“是二爷那边的干孙子裴老板,这次宴会也是裴老板全权负责的。” 老人眸底闪过不喜,往那边看了眼,记起来,原来是他啊,一个很谄媚的小辈。 脑海里对上号,过年跟着老二家过来拜年见过几次。 老人刚想收回视线,只是随着十来个保安过来来宾让开身,一直被围堵的几人走出回廊,老人终于看清楚被针对的人的模样以及对方怀里抱着的雪白狗崽。 老人再瞧着为首的裴力勇和十几个保安,脸黑了下来。 49. 【破纪录】 “冲冠一怒为蓝颜。”…… 总经理瞥见老人脸黑沉下来, 心里咯噔一下。 他没想到好不容易裴董来酒店一次,还遇到这种事,这次要不是裴董要来拿小裴董以前留在这里的东西, 也不会过来。 总经理立刻拍着胸口保证:“董事长放心, 这事我立刻去办, 肯定协助裴老板把敢在酒店闹事的人给处理好。” 总经理刚也看了一会儿, 大概从裴老板嚷嚷的话里听了个大概,好像是有人借着这次宴会人多眼杂想把参加宴会的女客给合谋带走。 这性质就恶劣了,绝不能轻饶。 加上裴老板算是裴董半个家人,一定是因为闹事到裴老板头上裴董护犊子生气了。 裴老爷子闻言差点气笑了, 他对谢先生还算了解, 他怎么会是这种人? 反倒是那个改姓的小辈,人品如何还另说。 裴老爷子的脸色更加发沉, 他看了眼总经理:“你知道如今被你这酒店保安围堵的年轻人是谁吗?” 总经理已经打算立刻下去处理, 闻言一怔。 他顺着裴老爷子的目光看去, 意识到抱着狗崽的助理就是老爷子说的年轻人:“是、是谁?” 裴老爷子轻哼一声:“是琅儿的未婚夫。” 总经理傻了眼:是、是谁?小裴董的未婚夫? 裴老爷子面无表情望着下方,沉着眉眼继续道:“或者,你怀疑我看人的眼光?一个用不光彩的手段扒上裴家不放的小辈,怎么比得上那孩子?” 总经理吞下满脑门的疑惑与震惊,连声应下,也立刻懂了裴老爷子的意思:“我这就去办, 绝对不会让人随便冤枉……” 裴老爷子抬抬手:“不要提我来过这里。” “可……”总经理疑惑不解, 既然是小裴董的未婚夫,今天是裴董的寿辰, 怎么不干脆顺便见见小辈? 裴老爷子却没回他,一改之前打算离开的动作,朝不远处的会客厅走去。 那里从里面能窥探到外面大厅的全貌, 还不会泄露自己的存在。 总经理心头一喜,裴董这是打算留下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他偏头瞧着楼下已经再次吵起来,立刻匆匆跑下去。 裴力勇这边瞧着身旁的十几个保安,眼底闪过精光和得意,为自己的临危不乱能瞬间想到这个办法自得其乐。 但他也不敢让人把这个助理送到警局闹大,万一到时候真的查起来,不方便他等下去处理监控。 先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到送谭佳佳去医院,这段时间他先把人困在房间,等他处理完监控和后续的事再报警。 敢坏了他的好事,那就要承担如今这个结果。 “对,裴老板说得对,瞧谭女士这情况不太好,还是先把人送进医院,别迟了出什么事。”有和谭佳佳相熟的宾客出声。 有人开口,其余人很快附和。 裴力勇立刻看向保安:“先把这两个人控制起来,等送谭女士看过医生再来处置他们。” 谢玺面无表情瞧着这一幕,早就在他的预料之内,他瞧着逼近的保安,再冷漠看了眼得意洋洋的裴力勇,刚要开口,有人大声开口:“都干什么呢?围在这里做什么?” 他声音几乎振聋发聩,也是真的急,怕这些铁憨憨保安万一伤到未来的老板娘可怎么办? 因为太过着急,跑来时差点打滑摔倒,踉跄一下不敢耽搁,推开正要把谢玺带走的保安,挡在他身前,瞧着裴力勇和众人面前:“这什么情况?” 裴力勇皱皱眉,但看清是酒店的总经理,松口气,他和这总经理很熟,对方可是知道他是裴家人,自然会向着他。 保安队长也吓一跳:“经理,这两位先生合谋给这位女士下了药想要带走她,幸亏被裴老板瞧见见义勇为拦下,我们正要送这位女士去医院,先把这两位先生控制起来。” 裴力勇双手插兜:“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遇到这种事,都会主动出手。” 说不定等谭佳佳醒来,还真的会以为自己英雄救美,也许……会对他另眼相待也说不定。 裴力勇以前哪里敢肖想谭影后,但他的情人最近这段时间总会在他耳边提及谭影后,不仅如此,前两天还说谭影后在片场还提及过他,说他年轻有为事业有成风度翩翩。 裴力勇头脑一热,今晚受邀见到颁奖典礼的谭影后,更是心猿意马,可谁知宴会搭讪,对方对他却很是冷眼。 裴力勇只当她是欲拒还迎,打算按照之前的套路把人先带回去,到时候事成之后,就不信她不从了自己。 总经理要不是猜到裴董话里有话,瞧见如今裴力勇这模样还真信了是他见义勇为。 但裴氏是什么身家,小裴董更是以后裴氏唯一的继承人,不仅年轻颜值更是出类拔萃,这样的身份加模样,要不是平时几乎不怎么露面,早就火出圈了。 有小裴董这个未婚夫,先不说性向,怎么还会去用这种下流手段带走一个女士? 要是说男士,总经理还更信一些。 总经理却没理裴力勇,转身看向谢玺三人:“裴老板说的是真的吗?” 男扮女装的手下立刻道:“我们认罪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总经理嫌弃看他一眼:“没问你,我是问……这位先生,的确是如裴老板说得那样吗?” 谢玺挑眉,还挺意外,但有人主动提,反倒是免了他出手麻烦:“自然……不是。我是谭女士的新助理,跟着她一起来宴会,今晚宴会上不少人都见过我跟在谭女士身后。谭女士去洗手间我也跟着去的男士洗手间,刚出来就看到这个男扮女装的家伙想带走已经神志不清的谭女士,途中这位还给这位‘见义勇为’的裴老板打过电话,不信的话,可以查看一下回拨回去。显然,裴老板才是和这位合谋想带走谭女士,被发现后栽赃陷害倒打一耙。” 谢玺的声音不疾不徐字正腔圆,丝毫不见任何慌乱,把来龙去脉讲的一清二楚。 裴力勇没想到这人竟然还知道手下之前打的那通电话,脸色微变,可随即松口气,幸亏是另外一个号码,不是他常用的。 裴力勇看所有人意外看向他:“你们不要听他狡辩,我自己有家室有太太,怎么会对谭女士下手?倒是这个助理,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还不是平时见的那个……万一谭女士也被骗了呢?陈经理,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 谁知平时极好说话的总经理,并没向着他这边:“这事我们要讲证据,既然这位先生喊冤,我们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就定了他的罪。” 说着,总经理看了眼保安队长,后者立刻上前控制住手下,从他兜里摸出一个手机。 只是手机打开有密码,队长立刻看过去:“密码是多少?” 手下不敢泄露裴力勇,闭着嘴干脆咬死了不开口。 谢玺却是突然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下。 下一刻,手下脑子一懵,总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控制住,张嘴吐出六个数字。 等回过神,浑身一激灵,头皮发麻。 手机上有一个最近联系电话,队长拨过去,却是没任何声音。 谢玺这时抬眼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裴力勇:“裴老板说我要绑谭女士,我却说裴老板才是反咬一口,裴老板难道不要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自证清白吗?” 裴力勇:“我自然想证明,只是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陈经理却是一偏头示意,队长走到裴力勇面前:“请裴老板配合。” 裴力勇咬牙看向陈经理:“你竟然怀疑我?我可是二爷的干孙子。” 陈经理白他一眼:你要陷害的还是二爷的亲侄孙媳妇呢。 手下明显看到事情不太对,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裴力勇身上,突然把谭佳佳往旁边一扔,努力推开旁边的两个保安就朝酒店外冲去。 “抓住他!”陈经理大喊一声,可这时有人动作比他更快,一枚扣子直接从指间飞出去,直接从后面打中正往前冲的手下,对方直接往前一扑,直挺挺摔在地上无法动弹。 谢玺在手下扔开谭佳佳时,从身后揽住她,与此同时,一股治愈力涌入她的后背,很快谭佳佳勉强意识恢复了些,又重新晕过去。 但至少这些能让谭佳佳稍后送去救治后不会留下后遗症。 手下这反应加上裴力勇不交手机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难以置信看向裴力勇,有人气不过:“裴老板,你说不是你,你倒是把手机拿出来啊,这酒店里就有充电器,我们帮你充电。” 裴力勇咬着牙不吭声,气恼看向陈经理,要不是这人突然跑出来,他都已经要成功了。 这陈经理平时这么客气,这次竟然这么不讲情面? 裴力勇咬牙:“陈经理!” 陈经理:“裴老板要是不能证明也没关系,左右我们酒店不少地方都有监控,等下一一排查一下裴老板到底在事发前认不认识这位就知道了。” 裴力勇脸色大变,陈经理却已经报了警,这种事肯定不能就这么善了。 而这时,谢玺早在事发时就叫了的救护车也赶了过来,医护人员旁边正是被谢玺通知了的助理,焦急过来,从谢玺手里接过谭佳佳后一阵后怕:“这次真的多亏了先生,要不然佳姐真是……” 要不是谢先生发消息说等着救护车他早就冲进来了。 谢玺:“先送谭女士去医院检查一下。” 助理连忙点头,跟着担架走时狠狠瞪了裴力勇一眼:“人渣,你等着,这事没完。” 有人认出这是谭佳佳常用的助理,彻底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直接把裴力勇扣住:“差点让你蒙混过去了,还冤枉了这位先生,也太不要脸了!” 裴力勇和那个手下很快被警察带走,陈经理也拷贝了监控让保安队长跟着走了一趟。 谢玺揽住谭佳佳时给她输送了治愈力顺便也检查过她的身体,被下了很重的迷药,但被治愈力减轻大半,送到医院估计没啥大事,但醒来估计也是明天了。 谢玺既然知道没事,也没必要再过去一趟,等明天上午再去医院看望谭佳佳。 这边没谢玺什么事,他刚要走,却被陈经理拦下。 本来陈经理要跟着去做笔录,但怕留不住谢玺,干脆让保安队长代替他去了,他重新安抚好宾客,赶紧拦住要走的谢玺:“这、这位先生先别走,这次是我们照顾不走差点让先生受到了冤枉,等下还有吃蛋糕环节,既然都到这个时候了,先生不妨一起吃块寿宴蛋糕去去霉运?” 谢玺对吃蛋糕并不感兴趣,但问题是,这蛋糕是裴老爷子的寿糕。 他低头,果然看到怀里的崽崽狗狗眼里露出一丝期盼。 谢玺摸了摸崽子的小脑袋:“既然如此,那就吃完再走吧。” 陈经理赶紧笑着颌首:“应该的应该的。” 等留下谢玺,陈经理小心翼翼回了会客厅,看到老裴董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瞧着监控上大厅的情况。 陈经理走到一旁,顺着裴老爷子的目光看去,发现裴老爷子看的正是那位先生以及他怀里的狗子,甚至眼神柔和,心情竟是格外愉悦。 陈经理轻声回禀:“董事长,已经都处理好了。” 裴老爷子视线没转开嗯了声:“办的不错。” 陈经理终于松口气:“那等下吃蛋糕环节?” 裴老爷子却是摆摆手:“等下会有人单独送来一份蛋糕,你亲自送过去两块给那位先生。” 陈经理连声应下,等走出去后才疑惑不解:??为什么是两块? 谢玺等了没多久,宴会的灯光暗下来,与此同时,不远处由陈经理亲自推着一个餐车,上面摆放着一个五层的蛋糕。 蛋糕上点燃着蜡烛,将四周照得有些微的亮光。 谢玺抱着崽崽从角落走到前方,望着蛋糕缓缓而来,谢玺低头,感觉到崽崽的小爪子搭在他的手臂上,正怔怔往前看。 谢玺没打扰崽崽,虽然心里有点酸,但想到崽崽不过和裴老爷子相处两个月感情都这么深,那他再养一段时间,总能霸占崽崽更多的心。 所以对于崽崽这点在意也就无所谓了。 陈经理在宴会正中间站定:“今天是我们裴氏董事长的七十大寿,虽说老董不能到场,但我们也自发为老董准备了蛋糕。不仅如此,为了让大家能感受到这份喜悦,在场所有来宾,今天离场前都会收到一份小礼物。” 众人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毕竟裴氏旗下的品牌不少,都是高档货,即使小礼物,也价值不菲。 随着说完祝福词,到处再次亮了起来,也由陈经理开始切蛋糕。 他切下一刀后,由其余人代替。 而陈经理则是绕到一旁,从早就备好的侍者手里接过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碟子和两份刀叉,每个碟子上放着一块不小颇为精致的蛋糕。 陈经理走到谢玺身旁:“这位先生,感谢你这次救了谭女士免于让我们酒店惹上麻烦,这是我们单独为您准备的蛋糕,味道很是不错,您尝尝?” 说罢,将托盘放到一旁,真诚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陈经理这举动是自己想感谢的,他身为酒店总经理,如果谭佳佳真的出事,他免不了要担责。 谢玺虚虚扶了他一下:“陈经理不用这么客气。” 陈经理也没打扰:“先生请便,我就先去忙了。”说罢,朝谢玺笑笑就离开了。 谢玺瞧着那两块蛋糕,嗅了嗅味道的确很好,像是大厨单独做出来的手笔。 他低头,发现崽崽望着这两块蛋糕竟是在出神,甚至神色间还有些异样。 谢玺奇怪,捏了捏它的爪子,低头轻轻在它耳边问道:“你想吃啊?” 崽崽垂下眼,爪垫轻轻挠了挠谢玺的手背。 谢玺笑了声:“行,懂了。”没想到崽崽还馋上蛋糕了,但自家崽崽这么小的要求他怎么能不满足? 崽崽之所以出神,是嗅出这蛋糕是出自裴管家的手,每年裴管家都会给爷爷准备这种蛋糕。 而蛋糕出现在这里……是爷爷也在这里吗? 它忍不住四处去看,却并未发现身影,想想也是,如果老爷子出现,谢玺见到应该会问它的情况,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出现。 虽然没能见到爷爷的面,但知道老爷子此刻就在这里,他们吃着同一块蛋糕,也算是替老爷子祝寿了。 谢玺一手抱着崽子,一手端着托盘找角落的位置。 没办法,这里不少地方都有监控,他总不能当着监控的面喂自家崽子吃蛋糕。 只有自己知道崽子的特殊,别人可不知道,看到怕是会当他有病喂狗子吃这种东西。 谢玺避开监控的地方,寻个角落,背对着远一些的一个监控,坐下来把崽子放在腿上,拿过来一块蛋糕,边喂过去一口边碎碎念:“崽啊,瞧我对你好不好,自己不吃先喂你,所以以后要多想我的好。摸小爪子要给摸,抱着睡也是爱你啊,懂不懂?” 上一刻还感动的不行的崽崽:“……” 楼上会客厅里,裴老爷子看不清,靠近了,努力从角落瞧着背对着他的年轻人,虽然看不到,但也能猜到。 肯定是在喂孙子。 裴老爷子没忍住笑了下,只是笑着笑着眼圈却有些湿润:老了啊,明明琅儿过得这么好他应该高兴的。 裴管家不知何时也来了,他本来就在附近,原本做好了蛋糕,得到消息猜到什么赶了过来。 果然,看着画面里的这一幕,慈祥笑了笑:“老爷就别担心了,谢先生是个心地善良的,少爷被他照顾得很好。再等三个月一过,我们会把之前所有欠下的多补偿谢先生就是了。” 裴老爷子摇摇头:“那些身外之物又哪里够。” 这时裴管家手里的手机响了下,他接起来,很快又看向裴老爷子,弯下腰:“是二爷,应该是那干孙子的事。” 他来的路上已经听人提过先前的事,也大概猜到那裴力勇会求二爷。 裴老爷子气哼哼的,接过来,对面不知说了什么,老爷子冷笑一声:“老二,你年纪大了之后当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他什么心思你能不清楚?说几句好话巴结你几句改了姓,他就真的姓裴了?别说他,今天就是裴奕做出这种事,我也绝不会饶了他。他做的错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裴奕是二老爷子的亲孙子。 裴老爷子显然很不悦,挂了电话,递给裴管家:“老二糊涂,但这事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去查查那裴力勇到底私底下借着裴家的势干了多少事,不必收下留情。” 裴管家应了声,连忙去办了。 谢玺这边先喂了崽子吃了一块,看它不够,打算把另外一块也让崽子吃了,却被崽崽拒绝了。 反而是看着谢玺一口一口吃完,心情似乎很好,连谢玺趁机rua了一把也没反抗,乖巧的不像是平时的崽崽。 谢玺吃完蛋糕就离开了酒店。 而另一边在裴力勇等人被盘问审查的时候,网上却多了一些消息传出来。 首先就是之前传出在录音棚出事重伤的许曼熙,时隔这么多天除了最开始一条报平安的微博,十分钟前再次发了一条。 @许曼熙V:和大家说个抱歉的消息,我可能要告别我喜欢的演艺生涯了。 【???不是吧,熙宝这是怎么了?上次不还说没事的吗,怎么突然就发了这么一条?别吓唬我们啊!】 【熙熙女神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退圈了?】 【不会是和之前受伤有关吧?】 许曼熙不久前刚拿了最佳女配的奖项,还参与了周导的戏的试镜,所以流量粉丝都不少。 突然发了这么一条微博,很快冲上了热搜。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许曼熙的经纪人又发了一条,坐实了这次退圈和上一次受伤有关。 @经纪人徐姐:就算以后在这行混不下去我也要爆料,某个影后你看到曼熙这样就不心虚吗?真相到底怎么样大家都清楚,你们在同一时间在同一个录音室里,结果曼熙断腿毁容,你半点事没有?怎么就这么巧出事的时候你“刚好”不在避开了? 【什么情况?不是吧?难道这事不是意外?】 【这个某个影后……不会是tjj吧?】 许曼熙经纪人指名道姓的这个微博,立刻也冲上了热搜,把上一次的意外阴谋论。 谭佳佳的粉丝一看自家女神被欺负,这还能行? 两家顿时撕了起来。 【我佳佳女神为什么要害她?凭她不如自己?凭她咖位不行?还是凭她演技差一截?】 【对啊,怎么看也没有理由啊】 【前头这么夸谭佳佳的粉丝真的这么了解自己女神吗?她装高冷这么多年,后来又暴露自己吃货本性立人设,你们之前又看出来了吗?演技这么高还是只是单纯一切都是演的?都是剧本罢了,也就你们真的以为她就像你们表现出的这样,那你们知道她戏里会欺负后辈耍大牌吗?】 【前头胡咧咧啥,我女神什么时候耍过大牌?什么时候欺负人了?你倒是说说哪个人嘴这么碎污蔑我女神?】 【别替你家女神洗白了,有人来爆料了,不信去看@忍不住来爆料的小号】 有人看到这条立刻点进去去看,发现的确是个小号,只有一条微博,但这爆料竟然还有图。 @忍不住来爆料的小号:先提前说,我不是谁的粉,只是一个工作人员,在剧组看不下去才小号来爆料,不要扒身份。[图片1][图片2][图片3][录音.wma] 来看热闹的路人点开图片,第一张上面两个女子,穿着戏服,其中一个是谭佳佳,正脸色沉沉朝着另外一个甩巴掌,另外一个打了码。 第二张则是一个打了码的侧脸,肿得五指清晰可见,可见用了多少力道。 第三张也是打了码,露出手臂上的伤痕,像是被人打了。 当然这些也只能说是拍戏入戏太深。 可录音却是让所有人一愣,说话的的确是谭佳佳。 音频很短,但也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你谁啊?哦,是女三啊,啧。” ——“演个什么丫鬟的带三个助理,比我还多一个,我是不是还要喊你前辈呢?” ——“滚,好狗别挡道!” 【不是吧?tjj私下里是这样的吗?】 【可是这么短也就三句话,还是剪辑下来的,没有前因后果,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一听就恶意满满啊,第一个明显是觉得自己是女一,看不上女三呗,第二个这是觉得人家比自己多带一个助理心里不爽?至于第三个,啧啧,直接骂人,这人品绝了!】 【前头是不是水军?就几句话断章取义是不是?】 但不得不说,这段录音加上那三张照片指向性很高,很快看出被打的是演女三的邹媚。 偏偏这时候邹媚像是手滑一样,给这条小号爆料点了一个赞又很快取消了。 但这明显是承认是真的了。 顿时邹媚的粉丝怒了,蜂拥而上讨伐谭佳佳。 虽然大部分觉得证据不足有断章取义的嫌疑,但不得不说谭佳佳爆粗还是让人对她的印象不太好,加上营销号推波助澜,网上顿时热闹的不行。 一家私人医院的病房里。 许曼熙脸上还缠着纱布,坐在病床上望着热搜里那些还替谭佳佳说话的人气得不行,但看到更多开始骂谭佳佳嘴角扬了扬。 等看够才抬头看了眼旁边正削苹果的邹媚:“你这办法到底行不行?怎么还这么多人替谭佳佳说话?” 邹媚咬了一口:“她好歹是影后,粉丝比咱们多多了,想把她拉下神坛身败名裂肯定不够,不过今晚才是序幕,好戏还在后半夜。” 许曼熙瞧着邹媚得意的模样:“你确定?快说说看到底什么好戏,我等不了了,你放心,我要是真的能代替她拿到女一,以后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邹媚瞧着许曼熙狼狈的模样,听说她这脸回头还要整,周导不一定能让她演,但现在先笼络许曼熙一起对付谭佳佳才是正事。 邹媚拿过手机,翻到不久前裴力勇给她发的消息:“看到没有。” 许曼熙看了眼,只有一个男的给她发了条:成了。 许曼熙皱眉:“这是什么?” 邹媚得意洋洋道:“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不防告诉你,这是我金主。裴氏二房那边的大老板,谭佳佳现在就在他床上,等晚些时候拍了几张床|照发给我,我找人去爆料。有那几张照片,加上今晚这些,谭佳佳别想翻身。” 许曼熙目瞪口呆:“真的假的?你还能搭上裴氏的人?那你何苦对付她?” 邹媚恨恨的:“她不是看不起我吗?等她摔下去,看她还怎么高傲的起来。”骂她小三,她也拉她下水,还让她更惨。 许曼熙自己也不是啥好人,之前为了女一的角色差点弄死谭佳佳,反而最后害自己受伤,如今看到谭佳佳这么惨,也解了心头之恨。 许曼熙性子急:“赶紧给你姘头打个电话问问,先拍一张再睡,等不及了。” 许曼熙对这一套了解,谭佳佳这么高傲肯定不会愿意,定然是用了别的不光彩的手段。 邹媚哼哼一声,却也迫不及待,很快打电话过去,结果却是关机,再打还是如此。 不知为何望着拨不通的电话,邹媚心里有些不安,很快镇定下来,应该没事。 就在网上三方撕的不分你我的时候,宴会终于结束了。 在宴会上参加完聚会的众人坐在回去的车上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热搜:?? 宴会上也的确混进了狗仔,趁着热闹拍了两张照片,刚想回头弄个独家,结果一看,得,等不了了,立马请示后发了上去。 这可是大新闻,没想到还赶上这个机会,大火的机会要来了。 @娱乐记事簿V:独家新闻,今晚有幸参加裴氏集团旗下酒店的宴会,没想到却遇到某位T姓影后差点被歹人迷晕带走,幸得T影后新助理相救,得以幸免,如今还在医院,让我们为T影后祈福。 这条微博配了三张图片。 第一张是谭佳佳参加颁奖典礼的照片,但脸打了个码,可这礼服不久前铺天盖地传遍了,这码等于打了个寂寞。 第二张则是谭佳佳低头被人扶着神志不清的画面,而旁边戴着口罩的新助理抱着狗崽正与人对峙。 第三张则是新助理一手抱着狗崽一手揽着谭佳佳,而谭佳佳的额头轻轻搭在新助理肩膀,露出的半张脸的确是谭佳佳。 【卧槽……真的假的?谭佳佳差点被人带走?你是不是故意蹭热度的?】 【特么感觉忙不过来了,今天谭佳佳热搜怎么这么多?要霸屏了!】 【这个抱狗子的是新助理?不是,我就有个疑问,当助理还能带狗子?当然,这狗子可爱我先说了。】 【emmm这狗崽有点眼熟啊。】 【我知道!瞧瞧这张图片呢?[图片]】 众人好奇点进去,是张眼熟的图片,是之前侯导生活综艺拍的图片,是谢玺抱着狗子的图片,画面美如画,如今再看,这狗子?? 【不是吧?新助理是谢玺?】 【可谢玺不是在剧组拍戏吗?】 【前头的傻不傻,谭佳佳就能跑出去参加宴会,谢玺自然也能啊,我就好奇,谢玺到底和谭佳佳什么关系?谢玺不是喜欢男的吗?怎么突然甘心给谭佳佳当新助理了?】 谢玺看到热搜时眸色沉沉的,尤其是许曼熙和邹媚的加入,他给谭佳佳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助理刚送谭佳佳到病房,还没来得及看手机,等拿起手机一看没电自动关机了,等充上电,刚好谢玺的电话到了,他立刻接了起来。 听完谢玺的话,助理气炸了:“什么啊,邹媚也太过分了,明明是她和裴力勇搞婚外情不说,这次的事少不了她的手笔,那录音应该是剧组化妆室,佳姐一共就跟她发生过两次争执,第一次就是在化妆室,当时……”助理想起什么迟疑一下,还是开了口,“是邹媚和别人一起说谢先生的事,佳姐气不过才说的这些话。” 谢玺没想到这事竟然还是因他而起,等听完挂了电话,给周导打了个电话,询问化妆室有没有监控。一般都会有,毕竟也怕发生什么意外,但换衣间没有。 周导也刚知道谭佳佳的事,气得不轻,邹媚说身体不舒服请假,结果竟然是搞事去了:“有,怎么了?是谭老师的事吗?打脸的照片是拍戏的时候压根没用力,我等下让人发声明。” 谢玺道:“还有我刚来剧组那天的监控,录音是剪辑过的,所有事情来龙去脉应该化妆室有录到。” 但已经是一个多月前,谢玺不确定监控还在不在。 周导很快就去询问,没多久都发给了谢玺。 谢玺很快整理好,顺便联系谭佳佳助理,让他去了一趟警局,见到了刚来保释裴力勇的他太太,把这事来龙去脉说了一通,这位太太一听还有邹媚的事,气得把一段视频发给了助理。 助理很快转给了谢玺。 谢玺把所有一切整理好后发给了谭佳佳的经纪人。 经纪人正在找公关,等接到一堆资料,点开后:?? 网上经过今晚一波接一波的热搜兴奋的像是乱窜的猹,但因为谭佳佳银幕形象不错,加上也不是铁证,所以目前大部分都没怎么站队。 就在这时,经纪人经过谢玺的同意把整个音频发了出来。 等所有人吃瓜过去听完完整的音频:?? 【卧槽,邹媚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她私下里八婆别人被抓个正着,也就嘲讽两句,结果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反泼脏水?】 【就是啊,这事要不是邹媚干的,谁能拿到这音频?肯定只有当事人啊。】 【还经过剪辑断章取义,我就知道佳佳女神不会是这种人!】 【等等就我一个好奇说邹媚给富商当小三是真的吗?】 很快经纪人的第二条微博发布的视频直接锤了这一点。 视频是打了码的,唯独邹媚没打码,视频里有些说话的人名打了码,但也能听到一位女士骂邹媚给她老公当小三,骂得很难听。 【666今晚特么也太热闹了!哈哈哈我就喜欢这种铁证的锤,跟之前剪辑的一比,简直没眼看。】 【哈哈哈邹媚玩翻车了,本来想泼谭佳佳脏水,结果人家直接把她骨灰扬了。】 【不过谭佳佳和谢玺关系挺好啊,直接冲冠一怒为蓝颜,谁不赞一声女主男二才是绝配!】 结果很显然这瓜还没吃完。 经纪人很快又直接锤了一条,今晚想迷晕带走谭佳佳的正是邹媚的金主,邹媚同时搞这么一手目的不言而喻。 但这还不算,紧接着又是一条九宫格的证据微博。 锤的却是许曼熙,时间线包括照片,许曼熙出事前见过录音棚里的负责人,之后许曼熙出事,在医院负责人又见了她,包括事发前后许曼熙经纪人转给这负责人两笔数额不菲的款项。 【这么大两笔钱,要说两人没猫腻我自己都不信。所以……真相很可能是许曼熙提前买通负责人想搞谭佳佳抢女一的角色,结果自己出事了,事后为了让负责人瞒下,又打了封口费?】 【这两人也太不要脸了吧?这么凑巧两人一起来‘爆料’,这是合伙打算弄死谭佳佳吧?】 【@许曼熙你自己说的退圈,以后别再出现恶心人了。】 【@邹媚小三当的爽吗?倒打一耙舒坦吗?这都是报应啊。】 【666今晚上看了一场微博打脸,谁能不说一句爽呢。】 【哈哈哈谭佳佳经纪人太6了,这么快能找到这么多证据打脸,这业务能力太牛掰了。】 经纪人显然没打算把这些夸赞揽下来,刚好看到这一条,回复了一句。 【@回复:这些大部分都是谢老师发给我的,今天也多亏了谢老师。】 因为经纪人的回复,很快三个热搜词条杀出重围。 #谭佳佳冲冠一怒为蓝颜# #谢玺英雄救美# #感天动地的友情# 因为谢玺的仗义和救人,谭佳佳的粉丝感动之余开始疯狂关注谢玺,一夜之间涨粉千万,破了一天内涨粉最快艺人的记录。 而另一边还等着谭佳佳名声尽毁的许曼熙和邹媚看到那些证据,浑身一软,彻底白了脸:完了。 50. 【坦白】 “是你?” 谭佳佳的经纪人实锤许曼熙的同时报了警。 许曼熙和邹媚刚看到热搜没多久, 已经有警察来到病房,一抓抓两个。 许曼熙涉及害人未遂需要录笔录,但因为她断腿毁了脸暂时没办法抓起来暂时由人看守在医院。 但邹媚就不一样, 直接被带走了。 因为警察那边审问过裴力勇, 面对监控证据以及他手下反口承认, 并把聊天记录以及通话录音都交了出来, 清清楚楚把裴力勇这两年吩咐他干的那些龌蹉事都揭发出来。 显然这手下也是留了一手,不然也不会留下裴力勇每次给他打电话的录音。 这下子不仅谭佳佳这一件事,还包括之前三起一起算账。 裴力勇眼见给干爷爷打电话也没用,当得知律师给他看的那些微博热搜让他坦白从宽也许还能稍微宽大处理。 裴力勇一咬牙, 他自己不能好也不能便宜了邹媚, 要不是她骗他谭佳佳夸他的那些话,他也不敢动谭佳佳。 于是, 裴力勇咬死这事是他和邹媚合谋的。 邹媚也就被抓了。 邹媚被抓的消息铺天盖地袭来, 热搜热闹一夜还意犹未尽。 谢玺第二天抱着崽崽去医院看望谭佳佳。 谭佳佳刚醒来没多久, 到现在还在懵逼,一晚上她睡过去了这么多事? 等抬眼看到谢玺过来,差点直接从病床上冲下来对谢玺千恩万谢:“谢老师,这次真的多亏了你,否则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经纪人还当她说的是证据的事,一听这话, 赶紧摆手:“呸呸呸, 什么死不死的,说点吉利话!” 谭佳佳从出道就是经纪人带她, 两人关系好的像是母女,赶紧自己也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是不怎么吉利。 “邹媚被抓了, 那剧组是不是也闹翻天了?”邹媚是女三,她出事闹成这样,之前她的戏份肯定是要删掉。 经纪人听谭佳佳还有心思关心别的事,看来是真没事:“周导那边昨晚就来了电话,让你和谢老师不用担心。邹媚给人当小三,即使现在没爆出来,以后出来怕是也会出问题,好在她这一个多月戏份不算多,重新找人也来得及。” 不仅邹媚,和她交好的那个女六据说也要换了。 周导也是刚知道这两人人品都不太行,这次刚好换血。 但因为要重新找女三,所以干脆借着这个机会放了剧组所有人三天假。 谢玺还没接到周导的消息,闻言心情也不错,加上这两天,那算是有五天假期了。 谭佳佳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谢玺没多待,帮谭佳佳看了面相确定已经没事也就回家了。 顺便买了一些菜打算稍后带着一起去老谢头那里。 谢玺抱着崽子刚回去,周导的电话迟了半天过来了,等接通,谢玺边把崽子放下,边开口:“放假的事我已经听谭老师那边说了。” 周导低咳一声:“还有另外一件事。” 谢玺听周导声音带着迟疑和犹豫,挑眉:“什么事?” 周导不太自在,他之所以这么久还没通知谢玺,着实是有人死活拉着他不肯让他先打,如今抬眼看着朝他双手合十再三恳求的旧友,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谢老师啊,是这样的,你现在还在J市吧?” 谢玺颌首:“是,刚从谭老师那里回来。” 周导抬眼,对面的人一直催促,他只能叹息一声:“昨晚上谢老师不是跟着谭老师去参加宴会了吗?在那里不仅救了谭老师,还出手拿纽扣制服了那个手下吧?” 谢玺挑眉,倒是没想到宴会里还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他也没否认:“是,当时那人要跑,我手上没什么东西。” 周导一股脑把剩下的话都说了:“是这样的,当时在宴会的宾客里有个我的旧友,他也是个导演,但是专注竞技综艺那一块的。他这段时间正在执导一部直播半素人竞技,但偏偏其中一队的队长出事了暂时没办法上场,想要找人代替不太容易,但如果队长出事,那么这一队直接就要砍了,那节目估摸着……没什么看头。我这朋友本来还挺急想着从退役的运动员那边选一个,但临时找人也不太容易,刚好昨晚看到你那一手,像是有点功夫的。他连夜看了之前侯导的那个综艺,就想问问谢先生……你要不要顶替一下,你放心,出场费绝对不低。” 周导这边终于解释完,白导急得不行,赶紧抢过来:“谢老师啊,您听我说,这事真的拜托您给帮个忙,明天就要开始录制,这边找人真的来不及。” 不仅如此,还要有点身手,明天其中一场还是箭术比赛,在这个节骨眼找个箭术高手,太难了。 但凑巧的是,这最合适的顶替人选不就在眼前? 白导听对面没说话,生怕对方拒绝:“谢老师,就剩明天后天两天,不会耽误您进剧组拍戏,而且录制的场地就在J市……” 谢玺想了想,的确不耽误事,但他的身手不适合参与这种比赛,他很清楚自己如果过去的话,也许会改变既定的结果。 谢玺并没直接答应,而是开口:“先让周导发过来是什么节目,我发给公司,让他们先定夺一下,如果没问题,我晚上再联系。” 既然都是J市,那晚上联系完全来记得参加明天的比赛。 白导虽然失望谢玺没立刻答应,但想想的确也是,毕竟不是直接参加,而是半路顶替,有顾忌也是应该的。 好在即使这次顶替倒是不会引起什么误会,当时红队队长出事是在直播比赛里,观众都清楚,不是什么临时换人。 白导怕谢玺误会,还专门让周导又发消息解释一番。 谢玺回了消息后,开始搜这位白导执导的节目。 是一挡《竞技运动谁最强?》的直播综艺。 看到这个名字谢玺觉得眼熟,从记忆里翻了翻,终于想到书中这场并不太火的半素人综艺却在当月成了一匹黑马。 因为找来的嘉宾不是素人就是稍微有点流量的半素人,都不太火,所以流量一般。 但最后一场比赛因为冠军队的队长超常发挥零失误逆转局势赢得比赛。 比赛因为他导致精彩程度翻倍,所以这档节目小爆一把,虽然不算太突出,但这队长因为长得帅身手又好,成为一匹黑马,说是一夜爆红也不为过。 书中之所以专门提到这场比赛,因为严闻廷是最后冠军队的颁奖人。 这个队长是严闻廷的粉丝,加上严闻廷之后有意无意撩拨,把人给弄到手,后来被谢东宇知道,误会对方是故意抢了自己男友的绿茶,最后经过种种“巧合”,这队长不仅毁容还名声尽毁,彻底消失在两人眼前。 谢玺记得那队长似乎叫……段文劭? 谢玺观看往期直播前点开了嘉宾列表,的确排在首位的正是段文劭。 只是余光往后面的嘉宾列表一瞥,谢玺却是一怔,眯起眼,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瞧,真的是谢迎二字。 但这名字并不特殊,同名同姓也是可能的。 而且书中并没提到过这场直播综艺有谢迎参与。 谢迎是谢金荣的儿子,还是谢东宇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如果参与,严闻廷还是颁奖人不可能没提及。 要么是同名同姓,要么……如今经过一些蝴蝶效应发生了改变。 而等谢玺点开往期直播,等看到分组后另外一队的队长那张与记忆力成熟一些但几乎没什么改变的脸,谢玺眉眼冷下来。 对方队长真的是谢迎。 谢玺脑海里闪过原身还在谢家时过往的种种,他之前在谢家说自己活的还不如保姆的儿子是真的,之所以造成这种结果,除了有谢夫人的授意,也少不了谢迎的手段。 谢迎只比谢玺小了三岁,谢东宇当时不过是养子,在谢家也没什么地位,所以自保都难小时候也做不了什么针对谢玺的事。 但谢迎不同,身为谢夫人的亲儿子,可谓是宠着溺爱长大的,加上听惯了谢夫人对谢玺的不屑与轻视,谢迎长大后,对这个所谓“大哥”很有敌意。 尤其是谢夫人还各种吓唬谢迎,如果和这个大哥亲近,他翅膀硬了会抢了他以后的家产和所有东西。 久而久之,在谢迎眼里,原身是会抢他东西的存在,根深蒂固下,从谢迎有自主意识就开始给谢玺各种捣蛋。 这种情况直到谢玺离开谢家才真正结束。 时隔几年再看到这个瞧着矜贵帅气的年轻人,尤其是一张和谢玺有两三分像的面容。 但眼睛不像,可无疑依然是很帅的,甚至比大火的流量小生还要好看不少。 对方瞧着镜头眨着眼,帅气又惑人,刚出场就吸粉无数。 谢迎并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甚至简介上也只是一个大三学生。 显然也是担心自己是谢东宇以及谢金荣家人的身份曝光影响到自己。 但书中并没提过谢迎参加过什么综艺,如今瞧着综艺里如鱼得水实力不容小觑的谢迎,谢玺面上并没有什么情绪。 只是随着看到上一期,当看到谢迎带着的蓝队和段文劭带着的红队比赛冰球时,滑冰场上,当几人围着“不小心”将冰球杆砸在正在急速滑动的段文劭腿上时,对方躲闪不及,直接重重摔了出去。 这个意外自然导致节目不能进行下去,加上当时不小心出手的队员还是红队自己的,加上背对着段文劭,说是无意也能说得过去。 但即使那个队员也被拒演,可段文劭本来能赢却成了这种局面,如果要找顶替的,只能找到和段文劭旗鼓相当的,否则这结果不用比也没悬念了。 不仅如此,红队一下缺了两个队员,更是让人发愁。 白导急得嘴上都起泡了,可没想到峰回路转参加宴会竟然还有这意外之喜。 先不说谢玺身手如何,光是流量也能带动一拨粉丝观看,这稳赚不赔。 谢玺望着最后绕着冰场慢悠悠滑动的谢迎,要说这意外没猫腻他都不信。 毕竟书中最后是段文劭赢得了比赛,甚至还一夜爆红成了黑马。 结果谢迎半路杀出来不说,还偏偏这么巧就出事了? 谢迎书中并未涉及直播和演艺圈,如今在谢玺大火后爆了谢金荣的龌蹉事后谢迎突然就参与了,说谢迎进圈子这事和谢玺没关谢玺自己都不信。 看来谢迎这是打算也进了圈子和他对抗? 谢玺沉着眼,望着最后直播节目乱起来时谢迎静静瞧着镜头的神情,虽然很快染上着急,但谢迎可是五六岁都敢大冬天往谢玺床上被褥上泼冰水放玻璃渣的,他绝不信这事和谢迎没关系。 谢玺没等到晚上,给周导发过去一个消息,让白导联系他公司签合同。 同时也给简舅舅发过去让他同意的消息。 简舅舅虽然意外,但谢玺开口,他也没多想,让助理去处理这事。 第二天早上八点,节目组发了一条官方微博。 @竞技运动谁最强官方微博V:今天上午十点,第四期比赛继续进行,让我们期待一下新的两位嘉宾,@一只柴犬和神秘嘉宾@??。 【??一只柴犬?这新嘉宾够新的啊,粉丝才几十个,刚注册的?】 【毕竟节目都是素人和半素人,以前肯定没怎么露过面,这个节骨眼能找到显然不容易。】 【要我说,节目组也不用比了,红队没了段文劭,这肯定输定了。】 【是啊,之前两边旗鼓相当,但段文劭明显比别的队员水平高出一截,蓝队那边好像实力都挺均匀的,除非节目组能找到一个能和段文劭实力差不多,或者稍微差一点,那还有看头,否则,直接躺平吧……】 【说实话,这节目要说看头也就两边的队长了,但不得不说,段文劭虽然实力不错,但脸真的不如人家蓝队队长。】 【笑死人了,前头说啥疯话呢?这可是竞技综艺,要看脸,你们去看小鲜肉啊,看什么竞技?】 【就是,那谢迎长得是不错,但这脸和娱乐圈的比还差点吧?】 【对对对,还是蹭谢玺的热度,说什么小谢玺,长得是有一丢丢像,但不是一个级别好吗?】 【不是……就没有人好奇神秘嘉宾吗?怎么好端端比脸起来了?】 但显然没人关心神秘嘉宾是谁,怎么看节目组这个节骨眼能请来顶替的人不太容易。 段文劭比赛时伤得这么重,光是那情况都能吓退不少人。 很快十点就要到了,直播间的人比上一期少了将近一半,少的这些观众一部分是段文劭的粉丝,另外一部分是觉得节目组这完全没悬念后两期不想追了。 十点整到的时候,直播间黑屏一亮,显示的竟然是郊外的射箭场。 一览无余的草地,让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蓝队红队两边站着的身着骑装的帅哥们。 蓝队为首的谢迎一身劲装,头上的头盔挡住上半张脸,这么一瞧,还真的和谢玺的侧脸很像。 【哇,不愧是一出来就打着小谢玺的名头,不仅姓氏一样,这模样以前不觉得,现在这乍然一看,还真有点像诶。】 【我也投一票,是有点像。】 【不得不说,果然制服yyds,骑士装,帅呆了,还是节目组会玩。】 【这嘉宾们身材也太好了吧?】 红队蓝队两边已经换好衣服。 蓝队那边八个人整整齐齐的,加上个头差别不大,瞧着还真的是吸睛。 右边红队最前方队长的位置少了一个人,末尾也少了一个。 正是缺少的段文劭和伤了段文劭的那个队员。 主持人很快走过来,拿着话筒面对镜头:“欢迎大家来观看新一期的竞技运动谁最强,因为上一期的一些意外,这一期的嘉宾将会有所变动。如今欢迎红队新8号柴广涛柴老师。” 十几个嘉宾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开始热情鼓掌起来。 随着这鼓掌声一个同样穿着红队骑装的年轻人出现在主持人身旁,个头很是高大,肌肉结实,只是肤色有些黑,加上头盔挡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全脸,但也能看出是个帅小伙。 【哇,这个新嘉宾不错啊,至少颜值还是可以的。】 【万一是个眯眯眼呢。】 【眯眯眼也帅好吗?至少这身材让人斯哈,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 【看来这次节目组也费了心思找人,这新嘉宾不错,现在就看新队长了,要是担不起,那节目也没悬念了,该散还是散吧。】 【不要这么消极嘛】 节目组也没多耽搁,主持人等8号归位后,立刻拿着卡片开始念:“红队新8号归队后,让我们看看红队新的队长是哪位?现在,让我们欢迎新1号谢……”主持人应该也是刚知道,卡了一下壳,很快继续,“谢玺谢老师。” 众人本来已经准备鼓掌,等听全名字一愣:“??” 【是同名同姓吧?怎么可能?】 【卧槽节目组牛逼啊,这岂不是大小谢玺都在了?还是不同队的队长,哈哈哈666!】 【应该不是吧?谢玺不是去拍戏了吗?】 【前头一看就没吃瓜,我前晚都吃撑了,谢玺还真的就在J市。】 随着主持人也诧异看过去,谢玺已经从镜头外走了过来,依然是同样的红色骑装,但走过来时,明明镜头也没特意怎么样,但就是瞧着整个镜头像是都亮了。 【这是我没想到……666!节目组太牛了!】 【啊啊啊这骑装太好看了,舔屏!】 【咦,前头淡定一点好吗?我都看不到屏幕了……】 【明明之前还没觉得怎么样,但这么一看,红色的骑装的确比淡蓝色骑装好看啊。】 【前头你那是觉得颜色好看吗?你那是馋人家穿衣服的人】 【嘿嘿,不穿衣服我也不介意的……】 【想啥呢,那是我们能看的吗?不行了,流鼻血了!】 【9号反应也太大了吧?哈哈哈不过节目组是不是故意的,蓝队队长9号被称作小谢玺,结果,节目组把真谢玺给请来了。】 谢迎从听到谢玺的名字就难以置信偏头看去,随着谢玺一步步走过来,他偏着头背对着镜头,藏在头盔下的一双眼沉沉盯着谢玺,显然没想到时隔五年,会在这里重新见到谢玺。 谢迎过去这么多年从未把这个甚至不如他家保姆儿子的存在放在眼里。 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初中毕业考上高中那年暑假,谢玺竟然考上了大学,还是很不错的学校。 谢迎还记得谢玺离开谢家前一天,他刚知道谢玺喜欢男人没多久,他找人弄来一瓶脱毛膏都放进谢玺的沐浴露里。 想着这种不男不女喜欢男人的变态活该不长毛。 他当时已经躲在门外准备看笑话了,只是他的计划失败了,谢玺挤在手里时感觉到味道不对,很快又出来了。 等谢玺一出来,他就冲进房间朝他哈哈嘲笑,他现在还记得谢玺白着脸颤抖着身体看着他的模样,当时真解恨啊。 可谁知谢玺告诉他自己并没有用。 谢迎失望又不高兴,冲进浴室干脆把那些东西往谢玺身上尤其是头上脸上倒,谁知到那个从小到大就躲着他走的胆小鬼竟然敢躲,还一脚把他踹开了。 谢迎气哭了,跑去找他妈,后来谢迎看着谢玺被谢父打了一顿。 只可惜第二天对方就和家里断绝关系跑了。 真是……遗憾呢。 原本他都要忘了这个人,可谁知道他突然就火了不说,甚至借着自己的名气为自己的舅舅洗白,将他们一家名声尽毁,这个仇,他怎么能不报呢? 谢迎看着谢玺的时候,谢玺也淡漠扫过他一眼,却很快转开视线,像是压根没认出他,不记得他的存在。 谢迎气得胸膛起伏,这个从小到大被他踩在脚下的小畜生凭什么没把他放在眼里? 谢玺朝着镜头笑了笑:“大家好,我是红队新的队长谢玺,接下来两期请多指教。” 红队本来士气低迷,尤其是他们实力一般,最厉害的队长出了这种事,本来还担心怕是不用比就输定了,可谁知峰回路转,节目组竟然真的找到一个厉害的。 他们不少人也看过谢玺在综艺里射箭的场面,那绝对是练家子。 谢玺一归队,八人对八人,正式开始。 红队排序从1-8号,蓝队延续从9-16号。 谢玺的粉丝以及听到谢玺参加直播综艺的路人闻讯而来,直播间的人气直线上升。 但观众多了,也有人觉得会不会不太公平。 【这突然找个这么厉害的过来,对蓝队是不是不公平?】 【那段文劭受伤,如果找个不如段文劭的,那对红队公平吗?】 【谁让段文劭自己受伤了呢?】 【受害者有罪论呗?段文劭那是自己受伤吗?那是被人意外给弄伤了。】 【可那也是红队自己人的事啊】 【前头有完没完,节目组既然把人请来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啊,难道请个不如段文劭的,然后没任何悬念让红队输?那后面两期还拍个屁。】 【前头不会是蓝队的粉,怕蓝队输吧?先不说你们怕什么,谢玺虽然是练家子,但表现出来也就是身手好一些和箭术不错,但剩下的比赛又不只有箭术。】 两方各持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占哪边的都有。 但吵归吵,热度却随着越吵越凶反而人气更高了。 第四期一共有三场比试,上午只有一场,是骑术+箭术,就是骑马越过各种屏障最后射箭,箭中靶心,得分加一起最高的那一队赢得一分。 除了箭中靶心还要顺利通过屏障,错了一个屏障或者没通过,那么会根据情况减少相应的环数来抵消这一部分失误。 除了屏障还有最后结束射箭的时间。 最后由评委得出一个相应综合的分数,再由每队八个队员所有的实力加在一起。 前三期比赛红队:蓝=4:5 蓝队领先一场比试。 节目组为了制造噱头,红队和蓝队是从最末尾的队员来比的。 每一次两个队员,第一个出场的是红队的8号和蓝队的16号。 8号也是新人,但实力竟然还不错,骑术也可以,结束后压了16号一点。 但红队整体不如蓝队,15号很快追上来。 最后除了队长的14个队员比赛结束,每个队员总分10分的情况下,目前的比分红队:蓝队=66.8:70。 【完了,红队输定了。】 【最后只剩下队长,怎么看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谢玺也不可能这一把直接超蓝队3.2分吧?】 【对啊,总分才一共10分。】 【看刚刚9号谢迎骑马的姿势不像是不会骑马的,还不错,这肯定错不开这么多分,嗐,只希望最后一个不要比分差距太大。】 差距3.2还是在打平的情况下,谢玺要赢,除非两人比分下来谢玺能超谢迎3.3分。显然不太现实。 谢迎瞧着这比分,嘴角扬了扬,他驱马走到两个入口开始前。 前方是两个相同的通道,其中的障碍也一模一样,最后则是一个靶子,他们背上一张弓一根箭。 谢迎偏头看了眼同样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谢玺,在镜头过来时,弯着嘴角温润而雅笑了笑:“期待谢老师的表现。” 谢玺却看也没看他:“同样。” 言简意赅,甚至懒得理他。 谢迎握着缰绳的手指攥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等下输给他看他还怎么得意。 让谢玺来这个节目也不错,他说不定还能踩着谢玺火起来。 他连段文劭都能解决,不过是几年前就成了弃子的谢玺,他出名不就是凭着一张脸和一手厨艺吗? 没了这两样,谢玺什么都不是。 随着一声哨声,计时正式开始。 直播间前的观众屏息凝神瞧着镜头前的这一幕,他们虽然知道谢玺箭术高超,但骑术还真不清楚。 加上还有障碍,万一一个不小心会摔下来的。 不过节目组既然敢比赛肯定是询问过,但赶来的粉丝还是担心谢玺会受伤,毕竟有段文劭这个前车之鉴。 结果就在所有人担心的时候,随着哨声一响,谢玺一甩马|鞭,顿时身下的马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屏幕前的观众眼睁睁瞧着谢玺在那些障碍上如履平地,没多久就将谢迎给撇下一截。 谢迎也没想到谢玺骑术竟然这么好,明明家里从未给他报过任何骑术课,他怎么学的? 难道也是过去那五年? 谢迎本来是想将谢玺压一头,可结果自己反而落后不少,这一着急,心态更加不稳,连平时的水准都没达到。 最后紧赶慢赶过了所有的障碍,射箭时谢玺早就结束,正中靶心。 此刻谢玺骑马在那里,就那么静静瞧着谢迎。 谢迎对上谢玺的目光,后者正面无表情看着他,明明什么也没说,可谢迎自己觉得谢玺在嘲讽他,手一抖,直接……脱靶了。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9号心态不行啊,他的队员都没人脱靶,这有点丢人啊。】 【我收回之前的话,还是能差距3.2的,还不仅仅……】 最后结果出来,谢迎虽然障碍都过了,但脱靶,最后只得了3分。 谢玺10分直接把谢迎秒成渣渣。 【特么……这也太强了吧,完了,这一出场就追平了,不会接下里都是‘毫无人性’的单方面虐打吧?】 【前头想啥呢,谢玺箭术好是出了名的,但接下来都是些竞技类,节目组之前还说了有神秘比赛,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厉害吧?更何况,这不还有另外7个队友呢。】 【想说拖后腿的直接说哈哈哈】 【我就想看这种,要是像之前毫无悬念蓝队赢多没意思?节目组不要流量的啊】 第四期第一场比赛结束后,红蓝两队的比分被拉平。 也预示着上午的直播结束,下午还有两场,会在两点准时开始。 观众意犹未尽,节目组因为今天的观看人数喜不自禁。 但换衣室里,气氛却颇为剑拔弩张。 谢玺被白导喊去说了一会儿话,等他回到换衣室时只剩下谢迎已经换好衣服沉着脸在等他。 谢玺像是没看到谢迎,抬步走到最末尾自己的储物柜,拿钥匙拿出自己的衣服,脱掉外面厚重的骑装。 等穿上外套,谢玺重新锁好柜门,才转身打算走。 快到门口前,谢玺被谢迎拦了下来。 谢玺抬抬眼看着挡在面前的谢迎,没说话,只是平静看着谢迎。 谢迎咬着牙,上下打量谢玺,多年没见,眼前的人不仅成熟了,还比以前还要好看,甚至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 谢迎嘲讽上下看着他:“果然今日不同往日,大哥这是出息了,连自己的老子都敢告了。” 谢玺:“不敢当,我觉得至少还不够。” 谢迎:“怎么,你还想怎么着?” 谢玺:“至少你这种欺负人随便往别人沐浴露里放脱毛膏的败类没得到惩治还不够。” 谢迎也想起来当年自己做过的事:“当年怎么就没成功呢?” 尤其是抬起头看着谢玺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 谢玺却是笑了声:“谢迎,我觉得你可能从小到大都没能学会一句话。” 谢迎瞧着他的眼神,总觉得不太喜欢:“什么?” 谢玺道:“善恶到头……终有报。” 谢迎气愤不已:“你!” 谢玺直起身:“你不会真当没有人知道你买通红队的那个人故意对段文劭下手吧?” 谢迎脸色一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玺原本还不确定,可看谢迎这表情一清二楚,他面无表情推开谢迎,压根懒得搭理他:“我等着你遭报应那一天。” 谢迎咬牙切齿:“就算我会遭报应,你也会死在我前头!” 谢玺仿佛没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声音,跟一个小人置气没啥用,还不如回去多rua几把狗子。 因为要比赛,加上录制现场太乱,所以谢玺把崽崽留在了车里。 他回到房车,林罡毅已经把午饭摆好,旁边则是给崽崽准备的肉罐头。 谢玺坐在旁边,接过林罡毅正拿勺子喂崽崽的举动:“你去歇一歇吃个午饭,两点才开始录制,到时候再回来就行。” 林罡毅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一眼看出谢玺这是想单独和狗崽相处,他也没打扰,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谢玺边喂崽子边叹气。 崽崽这饭吃着都不香了,它时不时抬头瞥他一眼。 最后实在没忍住:“汪。”要是不想喂饭我又不是自己不能吃。 谢玺叹息一声:“崽崽你不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 崽崽:感觉到了,这顿饭才吃一半,他已经叹了二十口气了。 谢玺继续叹息:“你猜我在节目里遇到谁了?谢迎。你可能不知道是谁,他是谢金荣的二儿子。你是不知道,这孙子对没成年的谢玺做过多少恶事。你看这头发,多蓬松,差点就没了。谢迎当年不仅往谢玺床上泼冰水,还撒玻璃渣,甚至还把脱毛膏弄到沐浴露里,你想想那画面,多惨。所以一看到谢迎,我就想到那些事,这心情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影响,就不太舒服。” 崽崽:??它怎么听着这话怪里怪气的,有人自己称自己名字? 但大概也听懂了,谢玺遇到欺负过他的人了。 尤其是泼冰水玻璃渣,更是眉头都皱了起来,谢玺探头瞧见这一幕,本来只是逗逗崽子让它知道谢迎不是好人,结果崽崽还真的听懂发愁起来了啊? 谢玺没忍住,揉了揉崽崽的爪子,上下其手摸了一把狗头:“崽崽你怎么这么有意思,还会皱眉头啊,狗狗会皱眉头吗?” 崽崽闻言表情一僵,恼羞成怒: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它还以为他真的难过了! 谢玺看崽子要发火,赶紧哄了哄,加上他也的确想找人说说原身以前受过的苦,一起骂骂谢迎,更何况,像崽子这种能听得懂人话但不会说出去的好听众,上哪里找? “崽崽别气,我是真的想跟你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话奇怪,其实我是谢玺,但又不是谢玺。” 谢玺此话一出,果然正挣扎的崽崽动作一顿。 谢玺叹息一声把崽子抱在怀里:“我以前也没啥实质性的感觉,但今天想到原身小时候过得这么苦,成年后还被严闻廷骗,甚至为此没了性命。结果害过他的坏人却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还恬不知耻丝毫不为自己做过的坏事愧疚,崽崽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揍?该不该骂?” 崽崽却早就沉默意外望着前方,脑海里嗡嗡的:原身?早就为此没了性命? 这是什么意思? 谢玺长出一口气,这些话他甚至都不能和老谢头说,但崽崽不一样:“我不是谢玺,我是从末世回来的,机缘巧合替代了原身。崽崽是不是听不懂,没关系,你陪着我一起骂谢迎就好。来,骂一句我听听?” 崽崽恍惚望着谢玺:他是在说什么胡话? 可过往种种以及谢玺的饭量和周身那些不可思议的能力,崽崽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股慌乱,连它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 那他以后……还会离开这里吗? 崽崽定定瞧着谢玺:“汪?” 但它的声音谢玺压根听不懂,捏着崽崽的爪子:“怎么这么温柔,要凶巴巴的骂,不会吧?走,我们边午睡我边教崽崽。” 如果是平时崽子早就跳走了,但今天格外的乖巧,让谢玺大喜,开始认真教起来,只是最后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而他怀里的崽崽却做了个噩梦,梦里它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到处都是白色的地方。 四周雾蒙蒙看不真切,突然景色一变到了一处台子上,旁边多了一个看不清脸的牧师。 而它的面前是一身白色西装的谢玺。 牧师问着两人:“谢先生,你愿意和裴先生结为伴侣,一生一世都……” 牧师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冷声拒绝:“我不愿意。” 牧师也急了:“为什么?” 对面的人望着它:“我不会和一只狗结为伴侣的,我要离开了,回我的世界了,再见。” 说完就要消失,它发现自己追了几步,然后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是一只穿着西装的狗。 崽崽顿时急了,梦里也急得汪汪汪。 谢玺醒来时就听到怀里的崽崽凶巴巴:“汪汪汪!” 谢玺:他不会真的把崽崽教坏了吧?梦里都骂的这么凶? 【吾欢整理】 欢迎加入《欢声笑靥?月费资源群》定时更新广播剧,各种言情耽美小说,各种po文海棠废文,剧集资源,漫画,欢迎你的加入!QQ群号: 652768579 欢声笑靥小说交流群群号: ②群674697568③群101400405④群682021409【详情说明:附:作品仅供预览。感谢对作者的支持,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造成您的困扰,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感谢!注: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51. 【幕后老板】 “稳了稳了!” 节目组下午的比赛一共有两场。 第一场是击剑, 第二场是橄榄球,两场比赛谢玺都以绝对的优势碾压谢迎一头,但红队整体不如蓝队, 所以两场下来, 击剑红队赢了一局, 橄榄球蓝队赢了一局。 第四期一整天三场下来, 红队与蓝队之间的比分从4:5变成了6:6平局。 【啊啊啊!!要是红队其他队友争点气,击剑谢玺一个人把分给拉满了,结果最后险胜,第二场橄榄球更是离谱, 直接给输了!】 【好气!前头说得对, 真的好气!】 【虽然但是,谢玺太让人意外了, 说是全能也不为过,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一个宝藏?】 【我现在就想知道, 还有什么是谢玺不会的?】 谢玺没看到这些弹幕,但录制结束回到车上,林罡毅却是忍不住笑着帮忙问了出来:“谢先生,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下午的时候弹幕最多的就是这一句。” 谢玺怀里的崽崽也好奇仰头看去。 林罡毅下午看护崽崽守在房车里,闲着没事干脆拿过手机看直播。 崽崽听到谢玺的声音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一人一狗就这么守着手机看了一下午。 谢玺只是笑了笑没回答,他上辈子能当上影帝自然背后做了很多努力。 每拍一个角色, 他都会认真体验尝试这个角色的职业、性情以及从这个人物出发参透他的人生心态。 加上他记性好又常年健身, 学起东西也容易,这样长久下来, 他会的东西越来越多。 到了末世,有精神力和治愈力加持,他闲来无事也会学一些过去没尝试过的。 但这些却不能和林罡毅细说。 不是不相信林罡毅, 只是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 好在林罡毅也不是好奇的人,明天只剩一期节目,和今天一样,一共三场比赛。 节目组已经将前两场比赛的项目类型发了过来。 第五期上午和之前不同,不再是一场比赛,而是两场。 第一场是射击;第二场则是马术。 也不是节目组非要选这两个项目,着实前几期把合适的项目都比过了,其余的在J市场地不合适,所以节目组商量后选了这么两场。 至于下午最后一场比赛,节目组卖了个关子。 之前节目组就提过这次最后的比赛不一定非要是竞技类的,也会选择不同于往常的比赛。 林罡毅把节目表时间发给谢玺。 谢玺记下来后按照往常的时间抱着崽崽睡了。 而另一边谢迎却睡不着,他脸色沉沉,望着身边的跟班:“怎么样?节目组采用投资方说的那两个地方了吗?” 跟班颌首:“采用了。节目组那边没怀疑,不过选的是另外一个,不是少爷你投资的那个场地。” 谢迎皱眉,但想想也无所谓,他让投资方那边之所以递过去两个地方也是担心节目组怀疑。 白导并不好糊弄,倒是副导演那边有他的人,还能容易搞点事。 如今比分是6:6,还剩下三场。 之前谢迎有把握让段文劭出局后自己肯定能赢,加上营销,踩着段文劭和节目组大火。 加上他手里头的资源和谢氏的财力,想要短期内成为和谢玺能匹敌的存在不过是小儿科。 可谁知节目组在段文劭出事后,竟然有本事找来谢玺顶替。 谢迎本以为更容易踩着谢玺爆火,可谁知道…… “查出来谢玺到底怎么会这么多技能了吗?”谢迎咬着牙,不过五年的时间,谢玺竟然变得这么厉害? 跟班短时间内压根打探不出:“这……时间上来不及,而且过了这么久,不太好查。加上谢玺当初为了养严闻廷每天打好几份工,还都是零工,并没有记录。” 跟班今天也见识到那个只要出现就全身发光的年轻人,可谁能想到这样矜贵自信的人过去竟然为了养一个男人干过这么多工作。 甚至有些是他都嫌弃脏乱不愿干的。 谢迎听到过去谢玺受的那些苦反而舒坦不少:“那就算了,既然没选我名下的那个赛车场,就去联系节目组选中的那个。我记得那赛车场已经存在很久了。” 之所以递上去的还有这个,因为资历老,加上在郊外场地够大,更重要的是,这幕后老板查了一下并没有任何背影,容易操控收买。 跟班点头:“好多年了,我查过了,一共有两个老板,台前一个,台后一个。台前那个平时打理管理赛车场,台后那个才是幕后真正老板,当年买下整个赛车场的也是他,只是这幕后老板很少露面,甚至查不到具体的身份,只知道有个代号蔷薇w。” 谢迎无所谓:“既然只是幕后,怕这也只是其中一个产业也不在意,去找那个台前管事的,明天比赛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最后一场看计划行事。如果前两场我都赢了,那最后一场也就无所谓,可若是依然平局,那我一定要赢。” 虽然谢迎买通了几个红队的队员到时候划水,但难保谢玺实力太强,力挽狂澜。 跟班知道谢迎不差钱,立刻去办了。 他查过了,台前挂名老板这些年没什么本事,只管着这间赛车场,因为不是真的老板,不过一个打工人,家境一般。 别说少爷给的限度是一千万,一百万他感觉都能拿下。 第二天谢玺上午七点半准时到了节目组录制现场。 因为上午有两场比赛,所以时间提前两个小时,八点开始录制。 不到八点,直播间涌进来几十万的观众。 【啊啊啊节目组通知第五期提前两个小时,难道今天有四场比赛?棒呆!】 【前头想啥呢,据说是因为下午最后一场比赛有些不同,加上场地更改,所以上午两场,下午只这一场罢了。】 【啊,也就是说,还是三场啊。呜呜呜舍不得,感觉昨天的比赛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压根没看过瘾!】 其余的观众看到这条忍不住想,谁不是呢? 尤其是今天是最后一天,演完男神就要回去继续拍戏,接下来没个一两个月怕是都出不来。 想到接下来要一两个月甚至更久见不到男神,真的是瞧着今天的比赛看一场少一场。 八点一到,节目组准时开播。 主持人拿着话筒站在两队中间:“欢迎来到第五期比赛现场,接下来让我们期待今天的第一场比赛:射击。大家看到后面的场地,规则是每人三发子弹,按照每个人三次的环数算出一个平均值作为最终分数。每一队八个人最后的总分进行比分,高者得一分。目前红队和蓝队比分是六比六平局。” 等主持人说完第一场比赛的规则,开始抽签。 抽到一号的,那么这一队将先行上场。 主持人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箱子,让两队的队长来抽。 谢迎和谢玺上前,两人分别从里面抽出一个小球,谢迎上面写的是1,谢玺手里的则是2。 主持人:“那么接下来先由蓝队的八名队员上场。” 很快,谢迎八人做好准备工作戴好防护设备,由排序谢迎的9号开始第一个上场。 因为节目组这种类型的比赛都是业余的,所以按照节目组的规定来,最高环数为十环,即为满环。 谢迎第一枪射中8环,他嘴角弯了弯,显然还挺满意。 只是第二枪第三枪失了准头,只有7环和6环,最后平均分为7分。 接下来的七个队员有几个临时学过,但成绩一般,甚至有的没打中。 最后蓝队八个人的总分为33分。 【不是吧?这差距也太大了,有的还得了零分,这么说起来,这个谢迎竟然还是最高的。】 【已经不错了好吗?毕竟又不是专业的,只是稍微学了一下,很不错了。】 【啊啊啊别说了,红队要开始了!】 谢玺身为队长,他是第一个出场的。 谢玺打的很快,几乎看也没看,在末世十年,要说他最擅长的,怕就是射击了。 一旦打不中,那都是要命的事。 结果很快出来,三环都是满环10分。 【卧槽666,果然一出手区别就出来了。】 【红队这赢定了啊。】 【肯定赢定了,蓝队总分加一起才33,谢玺这一把就是10分,而且红队里还有7号彭悟,他虽然是业余射击手,但发的视频大部分都是他射击练习,最差都是7环。】 【稳了稳了!】 虽然已经能猜到结果,可还是忍不住想看到是不是自己期待的一样。 很快2号上场,因为不太会,最后只有3分。 紧接着3号4号5号的结果都不太理想,连着2号四人加一起也才8分。 好在6号还算给力,至少不是2分3分的,直接平均5.3分。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都过了6个人了,才23.3分。】 【不怕,不是还有7号彭悟的吗?他最少能得7分,只要8号能得3分,还是稳的。】 【希望彭悟给力点,要是能10分满环,那也稳了。】 8号虽然是新人,但从前几场表现是个练家子,也很不错,总不能脱靶吧? 很快7号彭悟上场,所有人屏住呼吸,毕竟红队能不能赢就看他这三枪了。 很快彭悟射出了第一枪,8环。 【啊啊啊牛!我就说!彭悟平时水准都是这样,稳了稳了!】 【哈哈哈刚刚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输了!】 只是随着第二枪打出来,所有人:??? 【是我刚刚看错了还是看错了?彭悟紧张了?竟然第二枪没打中?】 【兴许是紧张了,毕竟平时练习也只是自己练习,现在好几十万人呢。】 【也是,但这局势不太好啊……】 不远处谢迎看着彭悟动手,心情极好,不亏他花的一百万。 他就不信都这样了,谢玺还能赢了这一局。 彭悟大概也怕被看出来,所以第二枪没打中后第三枪打出了7环,最后平均分是5分。 【完犊子,还剩8号,现在只有28.3分,想赢蓝队,除非8号能超过4.7分。】 【感觉难了,毕竟都是业余的,连这种万人瞩目的情况下彭悟这种老手都可能失误,更何况新手的8号?】 【我怎么觉得彭悟第二枪是故意的?他好歹也学了这么久了,平时最少都是7环,甚至好的时候满环也不是没有过,要是打偏还有可能,直接脱靶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前头阴谋论了吧?他既然肯来比赛,为什么要故意输?】 很快最后一人8号上场了,他姿势还挺准确,直播间的观众屏住呼吸,显然很紧张。 功败垂成就看他了。 8号第一枪不太稳,好在成绩还不错,5环。 连谢玺也认真看过去,别人看不出来彭悟第二枪是故意的,但他却是能看出细微的不同,彭悟还真就是故意输的。 明显应该是被谢迎收买了,不仅彭悟,队里还有两个也被收买了。 8号第二枪打出4环,有些不稳。 只剩最后一枪,直播间有人甚至不敢直接看,干脆捂着眼,却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去看。 随着8号最后一枪打出去,等摄像镜头对准环数,直播间的所有人兴奋起来。 【哈哈哈8号666!】 【还真是好6啊厉害!真的是6环,刚才紧张死了,这下稳了,虽然只多了0.3分,还是赢了!】 谢迎望着8号最后转过身面向镜头的画面,垂下眼脸色很难看:该死。 随着第五期第一场结束,红队和蓝队的比分拉到了7:6。 只是很快第二场开始的马术,红队依然有几个人拉胯,最后以略微不高的劣势输给了蓝队。 比分再次成了7:7。 【啊啊啊气死我了,3号5号7号怎么回事?竟然压根没通过?这比昨天的射箭过障碍也难不了多少啊?】 【对啊,只是单纯的过障碍,甚至都不用射箭了,结果输了?】 【还有彭悟,他怎么回事啊,上一场就那啥,这一次又来?】 【彭悟是业余射击手又没怎么学过骑马,没通过也正常吧?】 【可我觉得他最后突然过不去像是拉了马缰啊,马没反应过来才没过去】 【怎么可能?这么危险,他不要命了?只是反射性自己没注意罢了】 彭悟粉丝虽然不多,但也算是半个素人,所以有不少人为他说话,最后没能吵起来。 好在目前没输,很快开始期待最后一场也是关键性的比赛。 如今是平局,最后一场哪一队赢了也是最后的胜者。 谢迎回到自己的车里脸色不好看:“怎么回事?那个8号哪里冒出来的?” 跟班摇头:“查不到,只知道平时在账号里发些做饭视频,养了一只柴犬,平时喜欢健身,应该是运气好,瞧着不像是学过射击的。” 谢迎依然不爽,虽然是平局,可他要的是碾压谢玺。 谢迎眸光沉沉的:“赛车场那边搞定了吗?” 跟班点头:“少爷放心,妥妥的。不过那台前老板收了五百万,但不肯在赛车上搞破坏,说怕出人命,只说到时候红队那边的车上的油加不够,到时候车速度提不上去甚至哑火,也不容易被查出来,也不会出太大的事。” 谢迎轻哼一声:“胆小鬼。” 但他也不想真的闹出人命,到时候免不了要查,这样还不错。 而且有自己买通的人在红队,加上车到时候不给力,看谢玺还怎么赢。 谢迎这才松了口气:“赛车手找到了吗?” 跟班点头:“这肯定没问题,那老板说他们那边最不缺的就是会开车的高手。按照节目组的规则这次除了队长外加抽签三个队员,加上一个他们赛车场俱乐部提供的赛车手,五对五比赛,老板说会给我们分配一个更厉害的。” 谢迎脸色这才好看下来,这样看来五百万花的也不亏。 跟班一直偷瞄谢迎脸色,看他这样松口气,没敢提自己偷偷留下三百万的事。 节目组一行人结束第二场比赛,因为场地比较远,所以休息用过午饭,启程前往最后比赛的场地。 另一边私人赛车场俱乐部办公室里,经理带着两个人敲门进来:“任老板,这是您让我替节目组找的两个合适的赛车手。” 两个赛车手是俱乐部的签约车手,平时会陪前来俱乐部的会员赛车陪玩,遇到不会的会员,还会当教练教会。 所以两人经验老道,实力不容小觑,算是他们俱乐部排得上名号的。 任老板嗯了声,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却皱得紧紧的,对经理说:“你和小丘先出去,小赖留下来我有事交代。” 经理两人虽然疑惑但也没多问,很快离开,只剩下被唤作小赖的年轻人。 小赖站在那里,却一直没听到老板吩咐,抬眼不解:“老板?您要交代我什么事?” 任老板叹息一声,拉开抽屉,拿出来十匝现金和一份合同往前推了推。 小赖傻了眼:“老、老板……这是……” 任老板瞧着已经年过半百,皱着眉看他:“这里是十万块,也不需要你办什么事。你只需要下午节目组来录制时故意输就行。你要是愿意,这里是你的奖励,但今天的事不能和任何人说。” 小赖瞧着这些钱,头皮发麻:“只是这么简单?” 任老板:“怎么,嫌少?” 小赖赶紧摇头:“不少不少。”不得不说,他最近要结婚的确缺钱,虽然这些不多,却也解了燃眉之急。 这也是任老板找他的原因,毕竟小丘家里不缺钱。 小赖咬咬牙,望着那一叠现金,还是签了。 最后拿着十万块现金离开了。 只留下办公室里任老板垂着眼坐在那里,他看着一旁的箱子,那里还放着190万,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有了这笔钱,他能帮家里改善生活。 他已经不年轻了,这也许是他这辈子能得到最多的钱了。 任老板深吸一口气,想着只是输一局而已,他也不伤人,顶多道德上不对。 他搓了一把脸,这才拨了一个电话。 文竣在手机响起来时正在发呆,尤其是前一刻好几条消息发过来他都没看。 乍然铃声响起,他吓一跳。 文竣一开始还以为是简宗琰打来的,迟疑一下,才把手机翻过来。 等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老任两个字时才松口气,接通后:“喂?什么事?” 任老板在对面声音故作轻松:“阿文,之前有个节目组说要借我们俱乐部的场地录制一期节目。他们只用一下午,不影响晚上营业,所以我就没和你说。不过他们刚刚还说要选俱乐部的两个车手参与到节目录制当中,我答应了。但想想还是和你说一声的好。” 文竣嗯了声,倒是没把这当回事,他既然把俱乐部交给老任,也没打算插手俱乐部的事:“无妨,这些都是小事你决定就好。” 对面的任老板松口气:“你才是真正的老板,还是要说一声的。对了,你今晚还来吗?” 文竣的手指不自觉在文件袋上摸了摸,垂下眼:“不去了。” 任老板:“那要是你那位朋友再来问你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说法吗?” 文竣点头:“就说我最近都不来了。” 任老板莫名松口气:“行,那还这么说,不过你那朋友是谁啊,竟然拿的有你二十年前的会员卡。” 文竣没打算细说:“一个不太熟的普通朋友……” 任老板却不信,只是普通朋友他已经这么多年一年只来两趟,可最近这一两个月,几乎隔几天都来。 直到前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不来了。 但任老板本就心虚,也没继续打探。 文竣也不太自在,转移话题虽然问了句:“是哪个节目组的?以前没听说节目组还会借俱乐部的场地。” 任老板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下:“以前也有,我和你提过,只是你没太注意,咱们这场地大,加上又是郊外,租一下午钱也不多,所以不少节目组都会选咱们这。哪个节目组,听说是什么竞技运动谁最强?好像是叫这个名字……阿文?阿文?” 对面突然不出声任老师声音明显紧张起来。 文竣回神:“哦没事,刚才想起有事,我先挂了,俱乐部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任老板听到对面的嘟嘟声,才松口气,一抹额头竟是一额头的冷汗。 老板这几天都没来,今天也不来,应该不会发现的。 他就做这一次,以后绝不犯错了。 文竣飞快挂了电话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尤其是挂了电话,主动跳回之前没关的聊天界面。 文竣没回简宗琰,对方也没发现他的冷淡,一连发了好几条。 最上面一条则是图片。 【简:w,你看这是我外甥,穿骑装帅不帅?[图片]】 图片上是谢玺昨天录制节目飞跃障碍物的图片,而右上角《竞技运动谁最强?》几个字清楚又好记,让人想忽视都没办法。 【简: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我去赛车场没看到你,经理说你最近都不来。我一个人赛车没意思,还是想跟你赛。】 【简:还在忙吗?】 这条消息已经是昨晚上。 而今天又多了好几条新的消息。 【简:这是我的午饭[图片],真的好忙啊,好不容易空闲给你发消息,结果你还没回?是在国外有时差吗?】 【简:真不理我啊,你不会有和之前一样失踪吧?】 最后一条是十分钟前,孤零零的一条,瞧着像是很可怜,和平时简宗琰见他时的模样天差地别。 【简:真不理我啊,一天了诶,你今晚去赛车吗?[可怜][期待]】 文竣的手指已经放在手机上,可最后还是把屏幕翻了过去,按在桌子上。 文竣趴在那里只觉得头疼,脑海里闪过自己用W的身份和简宗琰相处的画面,以及简宗琰对着他文律师身份时的冷漠。 文竣很清楚自己在玩火,简宗琰之所以对W这样只因为是旧交,简宗琰只把他当成志同道合的赛友。 可他却不一样……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明知飞蛾扑火最后受伤的只有自己,甚至一旦简宗琰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接近他的目的,甚至他对他的那些念头。 文竣害怕继续沉沦下去,那只会是万劫不复。 过了没多久,文竣重新看着聊天界面,像是做了一个决定,深吸一口气。 【w:晚上去,顺便有话和你说。】 简宗琰是直男,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他终于有了平静的生活,不该再被打乱。 如今简宗琰的那件事步入正轨,即使不是他,有谢先生在接下来的一切也不会出错,已经……用不着他了。 文竣看着几乎是同时简宗琰回过来的消息。 【简:我现在还在忙,大概晚上九十点过去,等我。[开心]】 文竣已经站起身,他站在那里垂眼瞧着最后跳跃的小人,眼圈忍不住有些红,他甚至能想到简宗琰一脸冷漠却又眼神带着光发这个表情的模样。 只是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文竣关了手机,拿起车钥匙朝外走,经过助理身边时:“我出去一趟,大概明天才会来事务所,有事打我电话。” 助理赶紧起身应了声,只是疑惑这几天不是挺闲的吗?事务所有新的工作了? 文竣开车朝赛车场去,谢先生下午有比赛,他等录制结束后刚好当面和谢先生商量换律师的事。 节目组到地方时刚好一点半。 录制会在两点开始,最后一场比赛一共三局,都是有关赛车的。 赛车这个主题是节目组早就想好的,所以之前请的嘉宾提前询问了会不会开车,请的也都是会开车的。 当然即使不会也没关系,他们最后只需要五对五。 红蓝两队的队长是肯定要参加的,外加抽签三个队员,如果真的不会到时候重新选上一个也可以。 最后加上俱乐部提供的专业赛车手,五对五。 既有业余的也有专业的,节目效果拉满。 两点一到,节目组正式开始录制。 直播间的观众早就迫不及待等在那里,虽然只剩最后一场比赛,却也关乎这五期最后的输赢。 【来来来买定离手,最后到底是谢玺带领的红队赢,还是小谢玺带领的蓝队赢?】 【前头怎么回事?谢迎是没名字吗?什么小谢玺?】 【啧啧,这是典型的用完就丢啊,不是谢迎自己营销的自己是小谢玺吗?】 【谁营销了?】 【啧,要不是他自己营销,谁看得出来他和谢玺像啊,顶多也就某些角度像那么一丢丢好吗?】 还没开始就吵了起来,好在并不影响录制继续进行。 主持人依然站在两队中间,他旁边是两个工作人员,手里各自捧着一个箱子。 主持人把这次的规则朝镜头解释一遍后:“现在由两队的队长抽取三个号码,将会成为今天下午的三个队友。” 谢玺和谢迎同时抽取。 谢迎无所谓,左右都是业余的,只有俱乐部提供的选手才最重要。 谢玺这边抽中三人,一个是3号一个是5号,还有一个是8号柴广涛。 谢迎瞧见抽到的3号和5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可怪不得他,是谢玺自己运气不好。 这两个人可是他买通的,简直老天都在帮他。 就算谢玺连赛车也会又如何,一个队里五个人,他还能一个人带赢全场不成? 更何况,还有三个拖后腿的。 甚至包括俱乐部提供的专业选手。 【完犊子,怎么是这两个拖后腿的?】 【头秃,感觉这还没开始就悬了一半啊。】 【好在还有8号,小哥哥瞧着身板结实,学东西也快,万一跟上一次一样也能反败为胜呢?】 等两队另外八人退下后,左右两边各四人。 主持人很快让两人上前:“这两位是俱乐部提供给我们的赛车老师丘老师和赖老师,两人实力旗鼓相当。丘老师将会加入蓝队,赖老师加入红队,还请两位老师归队。” 两人朝镜头的观众打过招呼后,也站在了最后。 五人对五人齐了之后,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换好赛车服和头盔保护措施,等稍后三局比赛正式开始。 三局两胜,胜者不仅会赢了这一场,也会成为节目组最后的冠军队。 而另一边,简宗琰中午抽吃饭的时候看了眼手机,结果还是没收到回信,好在最后W还是回了。 简宗琰心情不错,想着下午尽快完成工作,早些能去俱乐部。 公司刚步入正轨,但很忙,加上很多代言合作要去谈,所以他和田嘉诺一人一次换着去出差。 只是每次得到空闲时间他也不嫌累而是跑去约W去俱乐部。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每次有他在的时候,他不会想到过去这么多年的牢狱之灾以及对谢金荣的仇恨。 可不知为何,他最近这段时间和W接触下来,总觉得他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简宗琰下午正埋头工作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干爹!我回来啦!” 简宗琰抬头,竟是去外地出差的田嘉诺:“不是要明天才回来?” 田嘉诺跑过去:“那老板明天有事,提前签了合同,我就早早回来了。这几天辛苦干爹了,下次你去出差,也能轻松一些。” 简宗琰摇头:“既然提前回来了,给你放假,你明天再来公司。” 田嘉诺拒绝:“我在飞机上睡了好几个小时,一点都不累,干爹才是要休息。”他出差只需要专心让对方把合同签了,可干爹却是要处理很多事,比他忙多了。 简宗琰摇头:“不必了,我还能撑住。” 田嘉诺却是拿出手机,找到直播界面晃了晃:“干爹确定?这地方熟不熟悉,哈哈哈我也是在回来车上看到的,谢先生去的这个俱乐部名字跟干爹你平时去的一样,我既然提前回来了,干爹就去俱乐部吧,刚好能亲眼看看谢先生,给他一个惊喜。” 简宗琰看到直播镜头里外甥抽签的模样,想说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小玺很快又要回剧组了,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简宗琰也没和田嘉诺再客气,很快把剩下的事交给他,他开车去了俱乐部。 文竣到俱乐部时谢玺这边正在去换衣服,他从另外一个通道直接去了任老板的办公室。 任老板坐在办公室看着电脑上的直播画面,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松下来。 敲门声响起时任老板还以为是经理,让他进来后抬眼,却在看到进来的是文竣时一愣,因为太过意外脸色微变,慌乱站起身:“阿、阿文你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这时候来了?” 文竣奇怪看他一眼:“突然没事就过来了,怎么,是俱乐部出事了?” 任老板很快镇定下来:“没,就是奇怪,你来了刚好,一起看比赛,只是现在赛场节目组的人用着,你怕是没地方赛车。” 文竣脱掉西装外套:“今天不赛,我和你一起看节目。” 任老板额头上有一层冷汗出现,显然他刚刚是想让文竣知道不能赛车让他干脆回去,可谁知对方竟然闲着跑来这里看比赛。 他事务所不忙吗? 但到底文竣才是大老板,任老板重新搬了一个凳子,两人坐在那里瞧着直播界面。 很快任老板又站起身:“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没交代,阿文你先看着,我去吩咐一下就回。” 文竣的视线都在屏幕上:“你去吧。” 任老板飞快出去,几乎是小跑到了车库无数辆早就准备着的重型机车。 经理看到他,很是意外:“老板?您怎么来了?” 任老板目光在红队那五辆机车上扫过,很快指了指:“我记得先前这几辆中有一辆有点问题,节目组是要比赛,把这几辆换了。” 如果是事后文竣即使看出问题也这样了,但等下一旦文竣看出问题,怕是会直接发火,甚至还会立刻告诉节目组。 到时候事情只会闹大。 他太了解文竣,这人不缺钱,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只能硬着头皮改回车子,至少小赖这边只能算小赖自己的问题,牵扯不上他。 经理虽然疑惑,他没记得下面报告过车子有问题啊,但也怕惹祸,赶紧去换了。 几乎是刚重新换来五辆车,十个选手已经分别穿着红蓝两色的赛车服走了过来。 这些赛车服都是节目组准备的,乍然一瞧很是好看。 任老板看换完,不敢和谢玺他们打照面,匆匆回了办公室。 很快第一局比赛开始,三局比赛是在三个赛道开始的。 因为俱乐部场地很大,为了适合前来的客人,分为三个区。 由简到难,刚好三个区,第一局是简单赛道;第二局是一般赛道;第三局则是炫技赛道。 很快第一局开始,以谢玺为首的红队和蓝队分别在两个赛道入口。 谢玺一身赛车服,因为贴身,把本就完美的身形衬托出来,即使带着头盔,也帅的一塌糊涂。 旁边赛道的谢迎比谢玺低了半个头,身形虽然也不错,但骑在机车上,总觉得差距就显了出来。 【啊啊啊太香了!果然还是制服太香了!】 【这谁能挡得住?[鼻血]】 【什么和机车最配?帅哥!!大帅哥!![撕心裂肺狂喊]】 任老板看了眼弹幕,忍不住尴尬笑了笑:“哈哈,现在的年轻人都好这一口。” 说到这,他忍不住看了眼白色衬衫扣在最上面的文竣,想到当年对方还不是这模样时往车旁一站,那些专门来看他的男男女女,也是这么现场撕心裂肺喊着的。 文竣并没有看他,而是瞧着镜头里的谢玺出神。 谢玺无疑和简宗琰很像,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以为是简宗琰。 但又不同,两人身上的气质截然相反,并不会认错。 但望着镜头里的谢玺,文竣还是忍不住想起了那人。 随着镜头里机车嗡鸣,哨声响起时,最前方的两辆机车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很快是小丘和小赖的机车。 再就是另外三对三队友的。 文竣静静看着镜头,而一旁的任老板坐立难安,他怕文竣会看出不对劲。 好在第一场结束时,小赖并没有表现的太差,加上大概之前任老板说过红队机车有问题,他第一场不必太管输赢。 小赖还真的以为机车有问题,所以并没有故意输,第一局下来,随着最末8号先一步冲过终点线,两队五对五花费时间的总数出来,红队花费时间最短,赢了第一局。 任老板瞧着这结果,既松了口气又担心起来,他心安不会被发现,却又怕找来的那人会发火。 果然手机几乎是立刻响了起来,任老板拿着手机站起身:“老、老板,我去接个电话。” 文竣嗯了声,头也没抬,这让任老板松口气。 只是在他关门离开后,文竣面无表情抬眼,皱着眉瞧着他的背影。 52. 【好巧】 “有点黏人。” 任老板匆匆走出去接起电话, 刚接通,对面传来谢迎跟班暴怒的声音:“你怎么回事?不是说红队机车都有问题?问题呢?” 不仅没问题,甚至还赢了他们。 任老板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出了点意外我不敢太明显, 机车是没问题, 可你放心, 赛车手吩咐好了, 下两场肯定会让你们赢。” 跟班显然不满:“万一再输一局,少爷发火,你等着吧!” 任老板:“真的不会有下次了……” 跟班不信他:“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任老板迟疑一下,还是压低声音道:“俱乐部真正的老板来了, 本来说不来的, 可突然就……我怕他看出来。你不知道,我们这老板性子轴, 一旦看出机车有问题, 到时候闹大, 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跟班气得骂了句脏话,但如今这样也没办法:“第二局要是还输,你等着吧。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谢氏集团的二少爷谢迎,得罪了我们少爷,别说是你,就是你老板也别想好!” 跟班得到任老板保证后, 重新小心翼翼回了谢迎身边, 把这事一说,谢迎脸色虽然不好看, 但如今第二局就要开始,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第二局换到一般赛道,随着两队再次响起出发的嗡鸣声。 谢玺和谢迎作为队长依然是最先发车, 嗖的一下消失在赛道尽头,一拐弯,镜头甚至都追不上。 谢玺垂着眼,对第一局的结果还挺意外,以他对谢迎的了解,对方肯定会在比赛上动手脚,原本想第一局先瞧瞧谢迎的手段,却出乎意料之外。 但很快谢玺从机车的后车镜看到紧随他身后的那位姓赖的赛车手像是车子出了问题,速度慢慢开始减速。 甚至被身后的3号5号轻松追上来。 赛车手装得挺像,一直扭着车把,重型机车发出嗡鸣声,像是机车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吧?这个赛车手的车是不是有问题啊?】 【应该不能吧,上一场不是还没事?这么点背竟然在半路上出了问题,完了,这一局怕是悬了。】 【啊啊啊被蓝队最后一名都赶超了诶,完犊子,输定了!】 因为红队加入的赛车手中途机车出问题,最后勉强追上来,却因为时间拖得太长导致红队总共花费的时间太长,第二局输给了蓝队。 节目组白导在镜头后瞧着这一幕,皱眉:“那个赛车手的车怎么回事?” 负责人匆匆赶了过来,解释刚刚已经检查过,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想必是中间突然有点问题,他们也很奇怪邪门。 白导狐疑瞧着负责人,但现在把车送去检查也来不及,第三局眼瞧着就要开始。 中途只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白导脸色不太好看,但听着负责人一连声的道歉,只能摆摆手:“等下送去检查,事后要真的有问题……” 难道还要再算账不成?到时候别说节目录制已经结束,冠军队也早就出现。 只是就在这时,白导所在的临时的录制棚的门被推开,他扭头看去。 来人一共有两个,为首的男子瞧不清模样,穿着赛车服,戴着头盔,显然是个赛车手;另一个中年男子脸色惨白,时不时擦着额头上的汗,是之前和他们见过的任老板。 白导皱眉:“两位这是?” 这个赛车手显然不是之前第二局出了点差错的赖姓赛车手。 文竣上前,伸出手:“我是俱乐部的幕后老板W。” 白导连忙起身:“幸会。”视线却越过文竣看了眼任老板,“不知这是?” 文竣头盔下露出的唇扬了扬,但神情却没有笑意:“刚刚的比赛我看过了,机车没问题,是赛车手身体途中出了些问题,算是我们俱乐部的错。作为补偿,第三局将由我代替他参加比赛,导演看可以吗?” 白导眯眼,身体出了些问题? 他并不信这个说辞,毕竟那个姓赖的赛车手最后从机车上下来时一切正常。 但这个幕后老板又突然这么说,再看了眼神情不太自在的任老板,白导心里有个答案。 看来……第二局显然有人收买了那位赛车手,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所以这个幕后老板也是刚知道情况,但这老板赛车技术……万一还不如这个姓赖的,岂不是也没啥区别? 负责人也猜到一二,知道这事闹出去不论是对俱乐部还是节目组都不会好,观众才不关心他们提前知不知道内情,一旦传出去只会觉得录制有内幕。 到时候节目很可能直接叫停。 而对俱乐部而言,被人收买开假车也是毁灭性打击。 负责人看出白导迟疑,压低声音凑近:“导演,这是W,这间俱乐部排名第一的赛车手。” 有他加入,绝对这一局稳赢啊。 而且第二局要不是那个赛车手途中出问题,红队肯定也赢了。 所以这幕后老板的意思很明显,第三局他来上,把原本的结果扭转回来。 一来一回,结果不变,那对节目组或者俱乐部都是好事。 时间已经来不及,白导看到外面赛车道已经开始就绪,再听到负责人的话诧异看去,这么厉害的吗? 他瞧着对方像是年纪不太大的模样。 不过因为抬着头盔看不见面容,白导其实也说不清。 谢玺这边经过十分钟的休息已经重新带着三名队员到了第三局的炫技赛道前。 经过第二局,谢玺肯定那个赛车手应该是被收买了。 这代表第三局的情况并不太好。 不过也无妨,他之前两局本来就收着没尽全力,至于那个赛车手…… 谢玺站在重型机车旁,身边是和他同样的谢迎。 谢迎心情显然不错,第二局的胜利让他得意非常,尤其是节目组还有其他人并没发现不对劲,那个赛车手还挺聪明的,机车半路有问题,到了终点又好了。 短时间内谁也说不准到底是不是车有问题,等事后送去检查,等结果出来节目录制早就结束。 只等第三局结束,他将踩着谢玺成为冠军队的队长。 谢迎甚至能想到那个画面,到时候也让父亲瞧瞧,他比谢玺,比那个谢东宇强多了,他才是他最自豪的儿子。 随着两队的队员就绪,两个赛车手也开始入场。 只是两个赛车手却是分别从两边过来的,小丘站到蓝队第二个位置,扭头一看,却在看到红队第二位置站着的人时一愣:“??” 这是小赖?这不是啊,小赖不长这样啊。 虽然戴着头盔,但对方的下半张脸着实优秀许多,加上这身形,小丘脑海里嗡的一下:卧槽,这人怎么这么像偶像W? 可W不是幕后老板吗? 谢迎一开始压根没看出来红队的赛车手换人了。 还是广播在赛车通道里响起:“因为红队赛车手赖老师上一局途中身体不适,这一局将由新的赛车手代替赖老师完成比赛。” 【??诶,不对啊,不是说是机车有问题吗?怎么成了身体不适?】 【我有种大胆的猜想,难道这赛车手有问题?】 【不能吧……要是有问题,节目组还能把他换下来?】 【也许节目组也不知道呢?】 无论观众怎么猜想,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既然生病自然没办法,替换上一个也情有可原。 没给所有人反应的时间,广播里倒计时开启。 “第三局炫技赛道红蓝队比赛即将开始,倒计时3、2、1——开始!” 随着排在第一位的谢玺和谢迎同时一声嗡鸣冲出去,和之前两局不同,这次一起速,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太一样。 太快了! 【卧槽……不是啊,前两局谢玺和谢迎刚开始的时候速度差不多,这次怎么差这么多?】 【多明显前两局谢玺压根没用全力啊。】 【666这还担心什么?哈哈哈就算再来一次上一局的事这一局也稳了啊!】 但显然这才是开始,随着第一位谢玺几乎从一开始就彻底碾压谢迎。 谢迎脸都沉了:不可能的,他怎么突然这么快? 但事实就是如此,几乎是眨眼间,谢迎甚至压根看不到前方的谢玺。 不多时,排在第二位的小丘和W开始。 几乎是同时,嗖的一下两辆机车飞速前行,第一秒的确是并排前行,而第二秒第三秒,距离拉开的越来越远。 【???】 【牛逼,之前看到换人还担心了一下,结果……这来个大佬吧?这速度,来来,来个行家说说,到底谢玺的速度和这个赛车手,哪个更快?】 【感觉都是我们追不上的速度】 【哈哈哈艹这个赛车手直接把谢迎给跑赢了,谢迎戴着头盔都能感觉到他的懵逼】 几乎是前后的功夫,谢玺冲过终点线时没过几秒,身后的车也飞速冲过,随着前头一个刹车摆尾,两人几乎同时停稳。 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谢玺偏头朝对方看去。 刚开始谢玺的确没注意这个赛车手,可对方追上来时,他从后车镜看着对方的模样,有些眼熟。 此刻停稳后,他把头盔一把拿下来,偏头静静朝对方看去。 后者依然戴着头盔,薄唇微抿着,也没说话。 谢玺的目光在他的身形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对方的下巴上,心中的那个答案已经确定,他忍不住笑了下:“这位先生不热吗?不摘头盔?” 文竣依然没开口,他的声音能瞒得住简宗琰,却不保证能瞒过谢玺。 谢玺从机车上下来,显然没想到文竣是这个俱乐部的赛车手,他刚要朝文竣走去。 远远的小丘先一步冲过终点线,谢迎紧随其后。 谢迎脸色难看之极,他一停稳从车上下来,把头盔一摘就大步朝文竣走去。 该死的,说好的输呢? 结果不仅没输,反而新找来的赛车手比第一个还要厉害好几倍。 小丘一看不好,赶紧上前,压低声音:“你这人怎么回事?不要形象了?” 谢迎被一提醒才松口气,咬着牙恶狠狠背对着摄像头瞪了文竣一眼:“你等着。” 拿了他的好处还敢耍了他,这笔账跟他们没完。 谢玺却是上前,面无表情看着谢迎:“你最好打消你的想法,否则,你觉得你买通3号5号还有7号彭悟,甚至将段文劭故意弄出局的事瞒得住?谢金荣如今官司缠身,还是说,你也想半年后进去陪你的好父亲?” 谢迎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谢玺竟然对他买通的人一清二楚,连段文劭的事也知道。 谢迎咬牙:“你有证据吗?可这个赛车手明显比这个厉害得多,节目组公平吗?” 谢玺双手环胸:“或者你真的当你买通那个姓赖的白导不知道?为什么换掉你难道不清楚?” 谢迎沉下脸,心里却也咯噔一下,如果被白导知道,以后他在导演圈子里的名声怕是…… 不等谢迎有所反应,其余人终于慢吞吞冲过终点线。 虽然红队的3号5号拉胯,但谢玺、赛车手和8号给力,最后结果还是远超蓝队,赢得最后一局。 三局两胜,红队赢得最后一场的同时,也成了冠军队。 结局已定,谢迎再气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在录制节目时他不能说什么,但等事后还不能买水军说节目组不公平,最后的一场分配的赛车手明显有差距,这是故意让谢玺赢。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用受害者的形象踩着谢玺和节目组上位。 节目组既然没在发现赖赛车手的事后说出来,应该是怕影响到节目录制。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事后算账。 谢迎心里这才舒坦不少,等两队所有人重新回到录制棚前。 主持人走到两队的中间位置:“经过最后一局,红队获得这一场比赛的胜利,也成为我们节目的冠军队。” 【666就知道肯定是红队!毕竟谢玺太强了,头一次知道他这么全能!】 【啊啊啊男神最棒!】 【虽然但是,最后一局两个俱乐部分配的赛车手实力也太悬殊了,明显红队的赛车手更厉害啊,不会是有什么内幕吧?】 【前头想啥呢,你自己也不看看最后的总时间,就算两个赛车手时间真的一样,除掉他们,红队也赢了啊,毕竟谢玺用的时间太短了!】 【那万一两个赛车手红队的还和第二局一样拉胯,那蓝队不就赢了?】 【啧,你自己也说了,要是拉胯,那凭什么刚好分配给红队的拉胯?那是不是有内幕不公平啊?自己说话就矛盾】 很快那些不和谐的声音被碾压下去,而且都不傻,明显之前那个赖姓赛车手有问题,第二局明显就是故意输的。 否则也不会突然说什么生病换下去。 【别吵了,谁知道这次冠军队的颁奖嘉宾是谁?】 【不知道,不过之前传闻是严闻廷】 【应该不能吧,毕竟谢玺是冠军队的队长,如果严闻廷给他颁奖,这……】 【廷哥给颁奖怎么了?两人都是帅哥,万一旧情复燃呢。】 【前头是严闻廷的粉丝吧?断了你的美梦吧,还旧情复燃,复个锤子!】 随着主持人宣布冠军队,很快开始道:“接下来由特邀嘉宾来为冠军队的成员颁奖。现在欢迎特邀嘉宾——傅鹤行傅老师。” 【卧槽666哈哈哈!竟然把傅鹤行请来了,他不是在剧组吗?】 【哈哈这个我知道,因为那个邹媚的事要换女三,所以全体放假了。】 【傅哥不会专门为谢玺来的吧?[狗头]】 【我倒是觉得谢玺和第三局那个赛车手更配,两个当时赛车时的模样……竟是不分伯仲!】 【说实话,我就是J市的,我总觉得第三局那个赛车手像是这家俱乐部的W。】 【??什么W?】 【卧槽是W真的假的?W我知道,代号蔷薇,J市赛车圈里no.1,特神秘!不过出名好像得有二十年了,这算算年纪……】 谢玺听到傅鹤行的名字还挺意外,显然没想到颁奖嘉宾换成了傅鹤行。 毕竟书中是严闻廷。 看来是他过来参加录制,白导临时把人给换了,没请严闻廷。 那严闻廷怕是要气疯了,毕竟严闻廷如今这么缺钱。 傅鹤行从屏幕外走进来时,镜头推过去,整个直播间弹幕刷的飞起,都疯了。 毕竟帅哥谁都爱看,还是两大帅哥齐聚。 傅鹤行走到谢玺身旁,朝着镜头笑了笑:“大家好,我是傅鹤行,这次的颁奖嘉宾。” 说话时歪头朝谢玺眨眨眼:意不意外?到了你的地盘,你请客。 谢玺挑眉:行啊。 就在所有人期待颁奖时,主持人却在这时接到耳麦里白导的话,愣了下,很快正常开口:“不过在颁奖之前,白导有几句话要说。” 主持人声音落下的同时,白导已经到了镜头前接过话筒。 白导在第三局开始前,的确是打算这件事就这么暂时压下,毕竟录制要继续。 但刚刚那位幕后老板的话却让他意外,可很快也明白过来,这人肯花这么多钱买通参赛嘉宾,那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即使不是现在,对方事后也会找茬。 与其等录制结束后公关,不如就此澄清所有的事,更何况,他脾气本也不好,敢在他眼皮子这么耍手段谢迎还是头一个。 白导面对镜头,开了口:“首先,作为这次节目的执行导演,我很庆幸能邀请到诸位嘉宾前来,也感谢诸位能为节目录制添一份力。” “其次,作为导演,也为我能没能来得及发现这五期节目中的龌蹉事向诸位嘉宾以及先前受伤的段老师,包括直播间的所有人说一声道歉。”白导说完这段话,朝镜头鞠了一躬。 【??这、这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 【不会之前真的让人说对了吧?之前第二局真的有问题?】 一旁的谢迎身体微微颤了颤,他紧咬着后槽牙,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想着应该不能,白导敢说出来,除非他不想这个节目之后顺利上星播出。 虽然不是节目组的问题,但毕竟失察,节目组也要问责。 但显然谢迎失望了,白导紧接着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直播间观众都是一愣:“谢玺老师带领的红队很厉害,成了冠军队,是有目共睹也是凭实力得到的。只是红队的这八名成员,有三位老师不适合拿这个奖,相信三位老师自己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站在谢玺左手边的七人中的3号5号以及7号彭悟脸色都是一变。 白导却没等他们有任何反应:“除此之外,还有先前段文劭段老师的事我已经报警了,是故意还是无意,到时候自然会有个定论。” “当然,再次也感谢俱乐部的幕后老板在得知有人买通俱乐部赛车手后努力弥补纠正,并亲自挽回局面。而俱乐部内部的事将会有W先生自行解决,对此再次声明,谢玺老师的红队赢得比赛,实至名归!” 随着最后四个字,谢迎等人脸色彻底变了,显然没想到白导竟然敢直接当着直播说了出来。 谢玺也挺意外,不过想到如果W是那个人,偏袒谢玺做出这个对自己没任何好处的选择也能理解。 只是如此一来,对俱乐部的名声肯定有损。 谢玺无奈,他其实并不怕谢迎,也不担心这事,但不得不说,如今这般,似乎所有人都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唯独他不仅没有损失,反而还赢得满堂彩。 谢玺敛下眼,心头涌上一股热意,将这些人的好意都记在了心里。 【卧槽……这个走向是我没想到的,可这些人为什么?目的呢?是谁这么收买这么多人?这要花不少钱吧?】 【这还不简单?段文劭出事后谁是受益人不就是他是幕后人呗?】 【谢迎……不是吧?真的假的?】 【话说谢迎长得和谢玺有一丢丢像,还都姓谢,又故意针对谢玺,你们没有别的想法吗?】 【说实话之前我就想说了,好像……谢金荣和如今的老婆还有个儿子,但叫什么不知道,但年纪好像就比谢玺小三岁。】 【不是吧这人这么恶心?他突然进圈子干什么?想替谢金荣洗白?】 弹幕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多了起来,因为谢迎的身份猜测,谢金荣和简宗琰之前的事再次被挖了出来。 虽然所有指向都是那个秘书,但还没有彻底开庭前,一切皆有可能。 反而没有多少人在意节目组这次的失责和俱乐部的内部问题。 而随着红队3号5号7号自己离队,所有人:?? 尤其是7号的彭悟,之前射击时就有人觉得他第二靶不应该会脱靶,如今看来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 【取关了,也太恶心了,他竟然就这么被谢迎收买了?】 【对啊,为了钱脸都不要了吗?】 【啊啊啊快去热搜,有认识谢家的已经锤了谢迎就是谢金荣的二儿子了!】 很快有人点进热搜,第一条微博就是,据说是谢氏的一个员工看不下去,拍了谢氏集团总经理的办公室铭牌。 上面清楚写着:技术部总经理·谢迎。 @一个小号勿扒:实在忍不住了,谢迎就是我们老板谢氏集团的二儿子。之前空降一个谢东宇就算了,前段时间这个谢迎又空降到技术部,但他降就降了,说是锻炼,结果直接把我们在谢氏干了二十多年的前总经理给挤走了。前总经理就剩半年就退休了,结果……太恶心人了。而且他今年大三,有什么技术? 【服了,这是不是就印证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也不是,谢玺虽然已经和谢金荣断绝关系,但优秀多了。】 【前头错了,这是因为男神完美继承了简家的基因,就谢金荣那渣渣基因,还是绝了好。】 因为谢迎直接在直播比赛买通对方选手作假,直接被骂上热搜,反而是夸节目组不同流合污是良心节目组。 甚至还宣传了一拨俱乐部,以及蔷薇W这个幕后老板。 加上谢玺和W那段飞车动图,吸睛无数,给俱乐部带来不少流量。 这是节目组没想到的,不过这会儿节目组刚颁完奖关了直播。 谢迎到底不敢彻底撕破脸,所以直播录制的时候没发火,等直播结束,他沉沉看着白导:“行,你厉害,谢玺不知道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 白导却看也没看他:“我不知道我会有什么下场,但我知道你有什么下场。” 直播过后,谢迎想进演艺圈的路直接断了。 谁还敢用他? 谢迎望着四周已经围过来的工作人员,到底没敢耍横,带着跟班大步离开。 而另一边,俱乐部老板办公室里,任老板、小赖站在那里没说话,但脸色惨白。 小赖也没想到自己出师不利被发现了,可这是任老板让他干的…… 但偏偏任老板只是台前老板,虽然平时管着俱乐部的所有人,但真正能做主的还是幕后老板。 文竣静静看着小赖:“你在俱乐部的时间也不短了,那十万既然你拿了,那就算是给你了,只是以后别来俱乐部了。” 小赖白着脸,知道自己是犯了俱乐部的大忌,他张嘴想说他想留下不要钱了,可想到结婚的事,最后还是垂下眼:“……谢谢老板。” 虽然不舍,可还是没脸继续留下。 等办公室只剩两个人,文竣没说话,任老板深吸一口气,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两句:“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但你也知道我有一大家子要养活,我年纪也大了,我想给家里改善生活。对不起,阿文,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也知道我的人品,这是最后一次了……” 文竣叹息一声:“这些年你管着这么大一个俱乐部辛苦了。但原则问题我没办法继续用你,你走吧。你拿的人家的二百万我给你补齐了,你还回去吧。” 任老板嘴唇颤了颤,想说求他给他一次机会,可认识这么多年,他太了解他了。 最后还是垂着眼,拿着箱子走了出去,可等直到走出俱乐部,他眼圈更红了。 跟班早就等在那里,看到他,直接一拳头打过来:“你让老子被骂惨了,让你办的事你就这么办的?” 任老板把箱子往他怀里一推:“钱还给你!你害得我也没了工作,你让我怎么办?” 跟班瞧着任老板眼圈泛红凶狠的模样也吓了一跳,赶紧抱着箱子跑了几步:“你活该!你自己不贪这钱,你能被辞退?” “你!”任老板也后悔不已,但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是老婆,深吸一口气:“喂?” 对面声音很是欣喜:“老公,你是不是帮俱乐部谈成什么大生意了?阿文刚给我们打了五十万,他是不是要出国啊,上周还说要把俱乐部按照二十多年前买下的价格卖给你,还让我瞒着你,先别告诉你这个好事等一切资料准备好再给你个惊喜,但突然又打这么多钱,阿文是不是改主意不卖给你了?” 任老板此刻彻底傻了,他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突然无声蹲下来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我、我没事……我还有事先挂了!” 等飞快挂了电话,他捂着脸悔恨交织,却已经没了机会。 文竣坐在办公室里,任老板离开很久他也没回过神。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给他这么多钱,可这些年俱乐部的确赚了不少钱,他有事务所要忙其实这边并不怎么来。 上周因为想和简宗琰有个了断,所以干脆想彻底不来俱乐部,也动了心思把俱乐部干脆给任老板。 但没想到,他还没给任老板惊喜,他却给了他这么个惊吓。 而另一边,谢玺傅鹤行和白导告辞后打算离开,只是刚走出录制棚,远远看到简舅舅正站在那里。 简舅舅看到谢玺出来快步走过去:“小玺。” 谢玺也没想到简舅舅会过来:“舅舅,这是傅鹤行傅哥,这次颁奖嘉宾,等下我们一起吃个饭?” 简舅舅和傅鹤行握了握手,笑着应了:“我知道你,影帝,电视上好多次看到过你。” 傅鹤行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简舅舅,果然和谢玺很像,他笑着伸手回握:“这次冒昧打扰了。” 简舅舅摆摆手:“应该的,不过小玺你等我一下,我去再邀个人一起。” 谢玺挑眉,猜到是谁:“好。” 简舅舅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局,因为那边还在录制他没去打扰,但从外面的直播屏幕还是看到了。 而顶替上来的新赛车手他一眼就认出是W。 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早就来了。 两人每次约见都是在晚上,加上大部分是赛车,对方又戴着头盔。 简舅舅印象里对方的模样还是当年的红发,但两人重逢这么久,简舅舅也想见见对方如今的模样。 刚好这是一个机会,把小玺介绍给对方认识。 简舅舅平时见对方都是在赛车手那边,他朝着记忆里的地方朝那边去。 只是并没有找到,出来时刚好看到有个眼熟的年轻人朝这边走,他拦住对方:“你知道W在哪儿吗?” 小丘认出这是最近时常和老板一起赛车的人,想到经理说的话,正在迟疑,却在看到对方的脸愣了愣,以前没太注意,但如今大白天这么一看,这人长得和谢玺好像…… 简舅舅看对方只是这么呆呆瞧着自己,又问了一句:“W人呢?” 小丘脑子本就一团浆糊,一听这,顺手指了个方向。 等回神懊恼不已,但想着那个方向也不一定刚好能找到办公室,但也担心经理找他麻烦,赶紧跑了。 简舅舅沿着走廊一直往前,但七拐八拐发现很多间办公室更衣室,但都不方便直接进去。 他最后到了尽头,看到上面写着老板办公室,禁止入内。 简舅舅迟疑,想了想还是转身回去再找个人问问,只是经过一处时,旁边那条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有动静传来。 简舅舅皱眉,刚想继续往前走,却在隐约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时愣了下。 大步朝那边走去。 洗手间里,文竣冷冷看着拦住他的谢迎:“让开。” 谢迎上下打量文竣一眼,嘲讽笑了笑:“原来你就是W,没想到啊,竟然是你啊文律师。” 文竣面无表情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迎气得咬着牙根:“不知道?要不是你我能输的这么惨?本来只是想瞧瞧这个让我惨败的蔷薇到底是谁,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 谢迎一想到是这个俱乐部的幕后老板告诉的白导让他落到这个境地,干脆跟了过来,想看看这个所谓神秘的老板到底是谁,连他的人都打探不到身份。 原本守了很久没发现,没想到突然看到文竣从老板办公室走出来。 文竣突然出现在这里,又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总不能是过来谈生意,加上那个W连自己俱乐部的名声不管都要护着谢玺这崽子,连带文竣和谢家如今的牵扯,也就对上号了。 文竣压根不理会他,直接擦干手越过谢迎就要走。 只是经过谢迎一步,突然身后谢迎的拳头就对着他的后脑勺砸了过来。 文竣望着前方的眼神冷下来,在谢迎拳头就要挨着的同时,头轻轻一偏,轻巧躲了过去。 随后腰往后一弯,身体一个飞旋,抬腿直接一扫,直接把谢迎给踹飞出去。 谢迎重重摔在地上,坐起身一抹脸,摸到一手的血,怒上心来:“文竣你个孙子!” 飞快起身就朝着文竣飞扑过来。 文竣冷漠背对着洗手间的门瞧着谢迎,想到谢迎做的事,慢慢卷起衬衫的衣袖,冷笑着看着他。 在谢迎举着拳头杂乱无章跑过来时,攥着拳头,直直对着谢迎砸来的拳头怼了回去。 随着骨头咔擦一声脆响,谢迎疼得脸都绿了。 文竣沉着声音垂着眼看着谢迎:“谁给你的底气觉得有本事打到我?” 谢迎抱着拳头脸色也发白,气急败坏不甘心又冲了过去。 文竣这次举着的拳头对准谢迎的脸就要砸下去。 只是有人比他更快,直接长腿越过他,朝着谢迎的胸口踹去。 力道之大,直接把谢迎给踹飞好几米,这次爬了几次没爬起来。 文竣已经举起的拳头就这么停在半空中,他垂着眼瞧着踹飞谢迎的长腿,那双鞋有点眼熟。 文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直没回头。 身后紧挨着的人突然低低叹息一声,抬手握着他的拳头,掌心紧挨着肌肤顺着往上,指腹在文竣卷起衣袖到手肘处露出的大片蔷薇枝蔓纹身摩挲一下:“文律师,你不解释一下吗?” 而另一边谢玺和傅鹤行朝俱乐部外房车那边走。 傅鹤行是跟着剧组的车来的,录制结束,他要跟谢玺一起去吃饭,自然要和谢玺一起坐他的车回去。 两人边说边走,刚走出一段距离还没到房车前,经过的一辆车突然拉开车门。 谢玺和傅鹤行停下脚步偏头去看。 车后座此时正坐着一个帅小伙,此刻怀里抱着一只乖巧蹲坐在那里的小柴犬,吐着舌头,随着主人笑着也笑弯了眼,萌的人不要不要的。 谢玺的步子就那么停了下来,把目光艰难移开落在柴广涛脸上:“原来是柴先生,好巧。” 柴广涛握着小柴犬的爪子朝谢玺挥了挥:“谢老师这是要和傅老师去吃饭吗?” 谢玺嗯了声:“是啊。”因为不熟,但好歹和他一起来顶替参赛的8号,当然让谢玺停这么久的原因,是那小柴犬有点乖。 小柴犬甩着尾巴被柴广涛握着一只小爪子,主动哈赤哈赤吐着舌头笑着把另外一只爪子也递了过去。 甚至蹲在柴广涛怀里,努力垫着脚仰着头用小脑袋顶了顶柴广涛的下巴,又蹭又亲又乖还给抱。 真的是……羡慕啊。 什么时候他家崽崽也有这觉悟啊。 柴广涛像是才注意到谢玺的目光,又是露齿一笑:“柴柴有点黏人,让谢老师看笑话了。” 谢玺脑海里只有那两个字:黏人黏人…… 他也想崽崽黏人啊。 看人家崽,真的是狗比狗羡慕死人。 柴广涛笑意更深:“谢老师要摸一摸柴柴吗?它很乖的,随便给摸哦。” 谢玺望着像是能听懂,乖巧把爪爪伸过来的小柴犬:这诱惑……谁能忍得住? 就在谢玺内心纠结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幽幽的目光,他反射性偏头朝前看去。 发现正对着他的房车后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而后座上的崽崽正静静瞅着他。 谢玺:“……”不,你听我解释。 53. 【杀青】 “喝一杯?” 回答谢玺的是崽崽毫不犹豫伸出爪子一滑车门, 后门被关上了。 全程目睹这一切的林罡毅:“……” 谢玺原本还迟疑蠢蠢欲动的心彻底冷静下来,别的狗子再好也没自家崽崽好啊,他怎么能见异思迁呢? 谢玺朝两只爪子都伸过来的小柴犬, 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家里还养了一只狗儿子, 怕摸了留下味道会闹脾气。柴先生家的柴柴真的很乖, 下次再见了小家伙。” 谢玺笑着隔空挥挥手, 没敢多留,带着傅鹤行往车那边大步走,能怎么办?回去哄崽子去。 柴广涛坐在后座上抱着小柴犬目送谢玺和傅鹤行离开的声音,直到二人坐上车才收回目光。 前方的司机从后车镜看了眼:“先生, 现在要回去吗?” 柴广涛没吭声, 只是垂眼摩挲着小狗崽的爪子,眼神里流露出惋惜, 本来看微博上拍的那张照片, 谢先生应该是喜欢狗子的。 明明对柴犬心动了, 可还是不够好吸引到谢先生的注意吗? 那怎么才能继续得到和谢先生的相处机会? 另一边,谢玺到了后座,果然崽崽趴在旁边,背对着他在装睡。 谢玺赶紧把狗子抱过来:“崽崽你误会了,爸爸是那种惦记别的狗子的人吗?爸爸最爱你了!” 傅鹤行这边刚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听到这句, 意外回头看了眼:没想到私下里谢老师是这样的吗? 崽崽刚被谢玺抱在怀里, 刚想说什么,抬眼对上傅鹤行的目光, 想到谢玺刚刚的话,顿时恼羞成怒,嗖的一下蹿到后面的车玻璃下面的位置, 死活谢玺怎么哄都不下来了。 谢玺十分钟后收到简舅舅的消息。 【简:小玺,我这边还有点事,晚一些再过去,你和傅老师他们先去饭店,稍后把定位发给我就行。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你们点菜先吃,不用等我们。】 谢玺想到文律师,挑眉,文律师不会被简舅舅发现了吧? 这么想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过了这么久,加上今天直播都在说W就是俱乐部的幕后老板,简舅舅又一反常态去了这么久没回来。 谢玺回了一声后让林罡毅先开车去一家味道不错的私房菜馆。 谢玺三人到了私房菜馆点完菜一个小时后菜上齐,简舅舅带着文律师才姗姗而来。 两人面上倒是瞧不出什么,不过谢玺视线在两人面相上扫过,也没再管。 再怎么闹腾,最后左右结果是一样的就行,外人也不便插手。 谢玺一行人吃过饭,傅鹤行说是要让谢玺尽地主之谊也只是开玩笑,他稍后还有工作,等用过饭就和谢玺几人挥别离开了J市,明天在剧组见。 私房菜馆前只剩谢玺几人。 文律师垂下眼:“我和你们不顺路,自己回去就行,谢先生、林先生再见。” 说罢,转身就要走。 简舅舅和谢玺打了个招呼:“我去送送文律师,小玺你们先回。” 谢玺抱着崽子挥挥手,等上了车才没忍住揉了一把崽子:“看来很快我就要多一位亲戚了,这是好事,崽崽你说是不是?” 崽崽抬头看他一眼:所以……这跟你占我便宜有什么关系? 而另一边,简舅舅跟在文律师身后,等到了车跟前,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谁知文律师却从他身后直接越过去。 简舅舅头疼,快走两步握住他的手腕:“你怎么回事?我送你。” 文律师淡漠拂开他的手:“我打车回去。” 简舅舅却没松手:“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不告诉我你的身份就算了,现在是以后都不和我联系了?我做错了什么?” 文律师背对着他垂眼:“你什么都没错。” 错的是他,从当年就不该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甚至一陷进去,就陷了这么多年。 简舅舅觉得莫名其妙:“既然没错,好端端的为什么瞒着我?” 而且瞧他这架势,是打算以后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 文律师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过身,直接把简舅舅按在车身上。 简舅舅没预料到他这个动作,猝不及防后背抵上车子,垂下眼瞧着比他低了半个头的文律师:“你……” 文律师却仰着头,一双黑眸被车后不远处的各家店铺灯光照得熠熠生辉,只是薄唇冷抿,压低声音靠近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因为你是直男,我喜欢你,我从始至终压根不想跟你特么当什么兄弟!” 简舅舅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因为文律师怕被路人听到声音压得低,可听在简舅舅耳边像是被什么彻底炸开:“什、什么?” 文律师却定定看他一眼,蓦地松手,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转身时却是忍不住咬紧了牙,眉头紧锁。 一切……都完了。 他却不后悔,本来他来俱乐部时就做好了准备。 简舅舅脑子里乱糟糟的,就那么瞧着文律师朝前走去的身影,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文律师深吸一口气没回头,只是走出没多远,一辆车缓缓跟在他身后。 文律师又走了半条街,才停下回头:“你跟着我做什么?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的很清楚了。” 简舅舅停下车,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探头:“我送你回去。” 文律师难以置信瞪着他:“你没病吧?” 简舅舅很快转开视线:“我有什么病,不就是喜欢么,让你喜欢还不成?” 文律师:“什、什么?” …… 林罡毅把谢玺送到家后就先离开了,明天上午来接谢玺去剧组。 谢玺到家后收拾行李,等收拾完洗漱好,差不多十点的时候,简舅舅终于回来了,敲响了谢玺的房门。 谢玺早就猜到简舅舅今晚会来,等打开门,嗅到简舅舅身上很淡的酒味,忍不住笑了笑,让开身,让简舅舅进来。 他给简舅舅倒了杯茶水,盘腿坐在简舅舅对面,顺手把已经有些困的崽子抱进怀里:“舅舅有心事?” 简舅舅默默喝了一杯茶水,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是着实不知道这事和谁说。 田嘉诺那小子太年轻,不可能告诉他。 也是担心告诉别人万一再见到文律师露出异样的表情,到时候他担心文律师更不理他了。 简舅舅喝完放下杯子,掩唇轻咳一声:“是这样的,舅舅有个朋友遇到点事,想问问小玺这事该什么办,好帮帮舅舅……这个朋友分析一下。” 谢玺握着崽崽的小爪子差点没笑出来:“哦这样啊,是舅舅——朋友啊。舅舅先说说是什么事?” 简舅舅没听出谢玺话里有话,还当自己成功瞒了过去,垂着眼心虚不敢看外甥,但这事……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总不能说文律师喜欢男的,还看上他了吧? 简舅舅:“舅舅的朋友呢,是个男的,他有个认识很久的朋友,也是个男的。” 谢玺发现怀里的崽崽也好奇看过去,忍不住又趁机摸了一把尾巴:“然后呢?” 简舅舅:“谁知这个朋友……竟然一直暗恋舅舅……这个朋友,不久前还直接挑明了。小玺你说,舅舅这个朋友该怎么做?” 他认识亲近的人当中,只有小玺是喜欢男人的,他也只能求助到外甥这里。 谢玺嘴角微扬:“这样啊……那舅舅这个朋友是直男吗?” 简舅舅难得脸上露出一丝赧然,很快恢复正常,一本正经摇头:“这他也不知道,他还没喜欢过什么人。” 谢玺:“那舅舅……这个朋友听到这个朋友的朋友表白讨厌吗?” 简舅舅认真想了一下,摇摇头:“应该不讨厌。” 当时应该只是比较意外,毕竟两人刚重逢没多久,但这些天偶尔一起赛车很合拍,压根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但如今回想起来,诧异外加不知所措的可能性更多,讨厌压根没想起来。 谢玺虽然早从面相上瞧出来,但看着简舅舅一本正经思考的模样,还是忍住眼底带了笑意:“既然不讨厌,舅舅的朋友又没有喜欢的人,那不如顺其自然先相处下去不就行了?” 简舅舅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太自在。 谢玺像是能看出他的想法:“舅舅的朋友对他那个朋友了解吗?不如先好好了解他一番,再来说呢?毕竟舅舅的朋友应该年纪不小了,而他的朋友这些年喜欢过别人吗?过往有什么经历不如先了解了解。” 简舅舅一愣,听着谢玺说的这种可能性,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想到他们分开的这些年里,对方可能有别的恋人,甚至也许对方说喜欢他只是随口一说? 一直等简舅舅离开,谢玺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虽然文律师应该不愿意让简舅舅知道这些年他为他做的事,但简舅舅明显不讨厌文律师,甚至连简舅舅自己都没发现对文律师很有好感。 而文律师这些年为简舅舅做的这些事,完全都是加分项。 谢玺不介意助力一把。 谢玺第二天回了剧组,这几天周导重新找到一个女三和女六,因为前段时间拍的大部分都是男一、女一以及男二少年时的戏份,牵扯到青年期不太多。 而女三的戏份在青年期是比较多的,所以暂时拍的也不算太多,只需要到时候每天多补拍一个镜头即可。 谢玺到剧组的当天晚上,裴氏W香水系列的广告在晚上八点在电视上突如其来播出了。 直到八点十分官方微博才发了广告视频,并即将连夜在各个广告牌以及广场大屏上播放。 wolf香水系列的忠实粉丝看到发了新的微博,顺手点了进去。 可下一秒,所有的注意力几乎被镜头捕捉,彻底忘了反应。 镜头刚点开,就是一处全白的房间里,纯白的浴缸到处都撒着郁金香的花瓣,而被花瓣覆盖的水面上,此刻静静躺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 纯白的衣衫,白皙的肌肤,俊美的姿容,一缕光束打在他的脸上,将长长的睫毛仿佛都染上一层金色。 尤其是少年静静闭着眼的模样,一切纯洁的像是天使降临。 而光束让少年终于醒来,缓缓睁开眼,一旁的一瓣郁金香花瓣从他手指旁拂过,他轻轻捻起,眼神懵懂而又纯洁,仿佛一张白纸。 花瓣轻轻凑到鼻息间,仿佛整个人都染上花的香气。 观看视频的观众沉浸其中,仿佛在这一刻也随之嗅到了淡雅的郁金香香气。 甚至望着那纯洁如同白纸的少年不敢生出任何多余的想法。 可下一刻,突然一滴茶色的香水水珠滴答从上方落入池水中。 顷刻间,仿佛一只恶魔之手将一切纯洁撕碎,画面惊然一转,掠夺蔓延整个池水,而少年一双眼仿佛也被侵蚀,眼神瞬间从清澈变得具有侵略性,蓦地从浴缸中坐起,身上雪白的衬衫随着眼神以及四周陡然的昏暗也变成黑色精致暗纹。 少年从水中而起,被浸润湿透的白色衬衫顷刻间被黑色彻底取代,静静望着镜头,却是另外一种极致的诱惑。 画面随着少年从浴缸中走出,黑色的衬衫将少年的肌肤衬托得愈发凝脂白玉一般,一滴水珠从脖颈滑落,最后蔓延在精致的锁骨上……让人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画面却在这时戛然而止,wolf系列特有的男声响起:你想拥有的两种味道,它都有。 取而代之的是香水神秘诡谲的瓶身。 精致、贵气、好看。 但是…… 【啊啊啊好气,谁想看香水瓶啊,冷冰冰的香水瓶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要看小哥哥啊!】 【卧槽这镜头绝了,镜头转的时候眼神太绝了,啊啊啊上一刻让人想立地成佛清心寡欲,下一刻却想化身成狼!】 【就十几秒!wolf你知道自己这么短吗?】 【这次的小哥哥像是新人啊,以前没见过,长得也太带劲儿了。】 【前头的大姐姐一看就不上网,你那是觉得人家长得好吗?你那是馋人家……】 【哈哈哈不是新人了好吗?不过说起来两三个月前还真的是!】 谢玺这短短十几秒的广告因为镜头感极强,加上画面太绝,容貌又是绝无仅有的神颜,几乎是没到半个小时就冲上热搜第一。 #谢玺香水广告#(爆) 【不是吧?买热搜了?怎么一个广告也能冲上来?】 【前头的,你去看,看完自己再删掉。】 【看完回来了……我有罪,我跪着收回我先前说的话,我懂为什么突然冲上来了!敢湿透衣服的画面多一秒吗?就一秒,气不气人!】 【一秒就不容易了,我就不一样,我想多看一秒锁骨,想在小哥哥锁骨上打个滚!嘤嘤嘤】 【哈哈哈你要是打个滚,那小哥哥就骨折了。】 广告出来的时候谢玺已经回了租住的房子,围着围裙在做饭,晚上没他的戏,所以干脆犒劳犒劳自己。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谢玺没听到。 崽崽本来正蹲在厨房门口,听到声音汪了声。 谢玺回头看它一眼,崽崽转头朝桌子上看了眼,谢玺意识到应该是有消息,干脆把锅盖一盖,让汤再炖一会儿。 谢玺往外走的时候,顺手把门边的崽崽给抱了起来。 站在桌前拿起手机划开,发现是剧组主演群里有人@他。 谢玺点进去,看到链接顺手点开。 等面无表情看完广告,觉得还不错,刚想低头,发现崽崽正对着手机。 谢玺低头的瞬间,广告播完又自动播放了。 明明也没什么,但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最后出浴缸时湿透的衣服,一把捂住崽崽的眼睛:“崽崽别瞎看,少儿不宜。” 崽崽:“……”你还知道少儿不宜? 当晚谢玺总觉得崽崽胃口好极了,怒吃好几碗饭? 谢玺:他平时饿着崽崽了? 因为这条短短十几秒的广告,让谢玺热度更加高,邀约也纷至沓来。 不过都被简舅舅暂时推掉了。 小玺拍戏已经很累了,这些代言先不接,等拍完戏再看。 谢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一开始只是想有能力养崽崽,如今崽子不缺口粮,他也乐得自在。 谢玺进组的时候不到10月,等他杀青拍完的时候,离过年还有一周。 谢玺吃完剧组的杀青宴,和傅鹤行谭佳佳周导他们告别后,连夜回了J市。 接下来就要过年了,老谢头要是不提前邀请他,指不定跑哪里去。 老谢头上辈子没收养谢玺时,过年孤家寡人一个,平时摆摊给人摸骨,也就过年清闲点,所以会干脆跑去外地旅游过年。 这是谢玺回来过得第一个年,他想和老谢头简舅舅他们一起过。 当然还有怀里的小崽子。 不过…… “崽崽你在剧组这几个月是不是又长了,我怎么觉得你又沉了不少?”谢玺忍不住rua了一下尾巴,但不得不说,如今都不能把崽崽再揣怀里了。 哪像刚来那会儿,巴掌大多一点,往怀里一踹,上哪儿都能带着。 林罡毅开车听到这句忍不住笑了:“咱们来剧组有三个多月了,肯定长个了。” 崽崽低头也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因为每天都能看到,自己倒是没太大反应。 不过算一算,离半年之期似乎只剩半个多月了。 加上最开始的半个月,它和谢玺竟然已经相处了将近半年了。 谢玺抱着崽崽回到家,给林罡毅放了假,让他回去陪家人过年,等过了元宵节再回来就行。 林罡毅知道谢先生最近没工作,也没多说什么,笑着应了,跟谢玺提前说了声新年好就开车离开了。 谢玺把行李放好,外面一片静谧,空荡荡的。 简舅舅和田嘉诺这两天在外地出差,等年前这个合同谈下来也放假了,所以刚好不在。 谢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干脆收拾几件衣服,穿上大衣,把崽崽往怀里一裹,去找老谢头了。 谢玺到老谢头家时,里面静悄悄的,老头忘了拉窗帘,从一楼外面还能看到客厅。 老谢头躺在沙发上放着电视,昏昏欲睡的。 谢玺把崽崽一手搂着靠在肩膀上,另一只手空出来,从隔着的花坛树叶上摸了昨夜下的雪,捏成一团迅速拉开窗朝里面扔了进去。 崽崽无奈看他一眼:幼稚不幼稚? 但它也说不清每次只有见到这位谢老先生时,谢玺脸上的情绪会更外放一些,平时颇为内敛。 老谢头被风一吹立刻睁开眼,迅速翻身拿着一旁的扫帚就奔到近前:“哪个臭小子又……”等定睛看到外面笑盈盈的谢玺:“小谢!!你回来了?” 几乎是谢玺抬步绕到门前,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老谢头惊喜不已,“不是说好明后天才回来了?” 谢玺抬步进去:“提前一天杀青就回来了。早跟你说过窗户夜里从里面锁死,你看,从外面一拉就拉开了。” 老谢头低咳一声:“这不是忘了?下次一定!” 谢玺把路上买的熟食和两瓶酒放下:“今晚上我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你跟我去我那里过年。” “啊?”老谢头一愣,他有些迟疑,毕竟自己往年一个人过,突然被邀请一起过年,也担心自己一个外人让别人不自在,但谢玺却又不太一样,这半年的相处,让他其实也想多和谢玺相处一些。 可想到自己一个老头,大过年的去给人家添堵,摇头:“还是算了,这大过年的……” 谢玺却是淡定拿了盘子把菜摆出来:“这样啊,那算了,本来还想着过年在我那里闲来无事多教你几招的。” 几乎是谢玺话落的同时,老谢头猛地扑过来握住谢玺的手:“我去我去!我这就收拾东西跟小谢师父一起去!” 谢玺眼底闪过笑意:“我何时说收你为徒了?要真的喊师父到时候我都被喊老了。平时教你一些,但师父就算了,咱们辈分还是这样来吧。” 老谢头虽然想认师,但被谢玺这么一说想想也是,也就没坚持。 谢玺之前和老谢头说好拍完戏过来陪他喝酒,他把酒往前推了推:“我来兑现承诺了,今晚陪你喝一杯。” 老谢头心情好,连声应了。 谢玺为了怕再发生之前耍酒疯的事:“先说好,就喝一杯。” 老谢头连连摆手:“行行行。” 只是老谢头几杯酒下肚就有些晕乎乎的,压根忘了这回事,往自己杯子里倒一杯,然后嘿嘿笑着给谢玺杯里也倒一杯:“来、来喝!” 谢玺喝了一杯倒是还没怎么醉,摇头:“说好一杯的。” 老谢头大着舌头,拍着谢玺的肩膀:“是、是不是看不起兄弟?我老头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遇到小、小谢……是我上辈子修到的福分,来,这杯一定要喝。” 谢玺无奈:他可不是他兄弟。 但听到老谢头提到上辈子,也想到上辈子的事,垂着眼放开手,端起酒杯:“老先生说得对,来,我们再喝一杯。” 这有了一杯,那就有第二杯,一杯接着一杯,谢玺很快眼神就开始迷离了。 一旁本来正蹲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崽崽:“……” 它偏头瞧着谢玺,再看一眼老谢头,这模样似曾相识甚至有种不祥的预感。 崽崽想到之前谢玺耍酒疯,想了想,趁着不备,默默在谢玺开始发疯之前,跑到老谢头家里空置的一间房里,门一关,干脆打算今晚上在这里过了。 毕竟清醒的谢玺就吃不消,这要是醉的,不能想象。 崽崽趴在空房间的床上叠好的被褥上,眯着眼昏昏欲睡时,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不多时,崽崽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随即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崽崽”“崽崽”跟叫魂一样。 崽崽慢慢睁开眼,看向门口,门锁被人扭动一下,推了推没推开,晃晃悠悠很快又离开了。 但很快谢玺去而复返,竟是不知从哪里摸到了钥匙把门给打开了。 门一开,谢玺因为醉酒而熏的有些微红的脸出现在门口。 借着微弱的光崽崽能看到老谢头也醉倒在沙发上,身上搭着一件衣服,睡得沉沉的。 谢玺这次显然比之前喝得还要醉,但醉得这么狠还记得自己的狗崽,等看到崽子露出一个笑容:“在这……找到了。” 晃晃悠悠把门踢上,才到了床边,往床上一躺:“睡觉。” 说罢手臂一捞,把崽子按在怀里,当真闭眼开始睡了。 崽崽一开始没回过神,等回神发现谢玺竟然睡着了:??就这?难道醉得越狠反而越不容易发酒疯? 还能这样? 只是很快崽崽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因为房间里随着谢玺的出现,从谢玺身上涌现出越来越多浓郁的香气。 这种香气崽崽这段时间经常闻到。 一开始味道并不浓,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它发现谢玺身上这种味道越来越浓郁。 但即使再浓郁却也没此刻谢玺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香气浓,甚至参杂着酒香,崽崽仿佛感觉自己被谢玺死死搂在怀里的爪子都开始热了起来。 这很不对劲…… 崽崽努力挣了挣,它本身的力气就不小,但谢玺的力气此刻大的惊人,它甚至根本无法挣脱开。 就在这时,崽崽明显感觉到一股力量仿佛从谢玺的身上源源不断涌入它的四肢百骸。 这种力量和之前每晚被谢玺抱着时对方身上的力量一样。 但又是不同的,它从未感觉过这么强烈这么多的力量涌入,似乎和平时谢玺修炼时越来越浓郁的香气很像。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崽崽感觉浑身都不舒服,甚至有种很奇怪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极了半年前它从公司回来在书房处理文件,突然就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只特能吃的狼崽的时候。 很久以前,在裴琅还是小孩的时候,偶尔听过爷爷开玩笑时说过他们裴家家族血统特殊,说只要是正统的裴家血脉,都活不过二十五岁。 刚开始爷爷这么说的时候他不信,后来随着长大,爷爷竟像是真的一样,还专门让人给他算了命,给他选了一位未婚夫,说是有可能避过这一劫。 但裴琅不信,觉得爷爷肯定是在骗他。 怎么可能有这种血统?如果真的活不过二十五岁,那爷爷父亲是怎么回事? 爷爷这年纪不还好端端活着吗?虽然双亲早亡,但他们过世时肯定是超过二十五岁的。 裴琅因为不相信,也不信这所谓的命。 所以爷爷找的未婚夫他不信,也没承认,但显然对方也不认。 他那未婚夫十八岁的时候找到裴家,悔婚离家出走,后来他听爷爷提过一句,说对方毕业后去当了一个十八线小演员。 裴琅听也就听了,依然不信。 直到……他真的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只比刚出生的狗崽大不了多少的小狼崽。 他当时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好在爷爷推门进来,像是算准一般,和他解释了这一切。 他们血统特殊,的确活不过二十五岁,但却有一线生机,有个解法。 那就是不能靠家族只能靠一个外人心甘情愿养活半年就能借此摆脱劫数。 这也是他们裴家子嗣这么少的原因。 因为很多都没能活过二十五岁。 即使裴琅再不信,真的望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甚至连说话都不能时,裴琅终于承认,他真的成了一只雪白的小狼崽。 而此刻裴琅清楚感觉到当时在书房时的那种感觉再次回来,他闭着眼,清楚感觉到手脚的变化,可怎么会? 明明还有二十来天才到期限。 可裴琅重新睁开眼时,他真的变回了人。 此刻手长脚长完全压着谢玺。 他变成人前被谢玺直接按在胸口,所以变回来后也是如此。 裴琅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撑着手臂努力想离谢玺远一点。 但对方手臂的力气着实太大,裴琅刚离开,被重重又拉了回去。 但胸口被一百多斤的东西压着,谢玺终于喘不过气,后知后觉从醉得人事不知中睁开眼,嘟囔一声:“好、好沉……崽崽你太沉了……” 只是随着睁开眼,谢玺望着头顶多出来的一张脸,但因为意识不清,压根没搞清楚状况。 谢玺因为修炼精神力和治愈力所以能夜视,此刻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五官锋利深邃,此刻睁着眼紧张瞧着谢玺,甚至不敢呼吸。 谢玺眨眨眼,再眨眨眼,又是一声嘟囔:“拍戏啊?” 裴琅:??不知道为什么瞧着谢玺此刻这模样,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谢玺摸着他的脸咦了声:“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演员?怎么以前没见过,你这模样不应该没火起来才对?” 裴琅怔在原地,完全忘了反应。 谢玺又歪了一下头,往下一看,突然咦了声:“不是拍戏?” 裴琅下一刻感觉到天旋地转,竟是被谢玺反而压在身下,只是因为醉酒不如平时稳,一脑门砸在裴琅脖颈间,再撑起头时却是危险攥着裴琅的手腕。 谢玺眼神变得危险:“没有精神力,没有异能?常人?想爬床求庇护?” 裴琅张张嘴竟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尤其是谢玺下一句彻底堵住了他接下来所有的话。 谢玺重新打量他这张脸:“也不是不可以……” 裴琅:“…………” 他现在很怀疑谢玺末世到底是救世主还是反派,这对话怎么听着都不太对劲? 裴琅皱着眉:这么熟练? 莫名心头涌上一股不悦,反而握住谢玺放在他身侧的手腕,出声:“放开……” 因为许久没开口,裴琅的声音有些喑哑,但莫名低沉好听。 谢玺觉得耳朵有些酥麻,眨了眨眼,更觉得这是一场艳遇,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但如果是面前这张脸…… 不过谢玺也只是口嗨,酒意再次涌上来,他本来就撑着不太稳,还一只手此刻被裴琅攥着,一个没撑住,直接砸了下去。 谢玺回过神时,已经磕了对方一口。 甚至嗅到了血腥味。 谢玺松开手,侧身躺在那里,忍不住嘟囔:“疼死了。” 只是本来就醉得晕乎乎的,此刻趴在那里一挨着床,再次睡了过去。 而旁边的裴琅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提前变回人的时候,他重新又变了回去,显然之前应该只是意外。 裴琅低头再瞧着自己的小爪子:难道刚刚只是……谢玺口中说的那什么精神力的影响? 但下一刻感觉到嘴上的疼痛,它伸手摸了摸,幽幽瞅着趴在那里睡得死死的谢玺:“……” 裴琅怕再变回去,干脆离谢玺远远的。 因为变身消耗尽这些天吸收到的精神力,裴琅也觉得累得很,窝在角落很快睡去。 翌日天光大亮的时候,谢玺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老谢头的敲门声,无意识应了声。 等声音终于没了,他又躺了一会儿,才慢慢清醒过来。 谢玺趴在那里侧着头,眨了一下眼,后知后觉大概想起来一些事,但很多却因为喝得太醉又记不太清楚。 不过隐约好像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回到末世的梦,还被一个记不起模样但隐约记得很帅的男人爬他的床寻求庇护? 最后他好像还啃了对方一口? 这么一想,谢玺觉得嘴边的确有点疼,他慢吞吞坐起身,揉着有些不舒服的头。 揉到一半余光瞥见什么,突然一转头朝房间柜子角落看去,发现那里果然窝着自家崽崽。 此刻正睁着眼静静看着他,但眼神怎么看怎么奇怪。 谢玺刚想起来把崽子抱过来,只是看到什么动作一顿,他揉了揉眼再瞧一眼,等看到崽崽嘴上破了的口子:?? 谢玺联想到昨晚的梦,雷劈一样待在原地:“……” 他、他不会发酒疯禽兽到把崽子当人给啃了吧? 54. 【照片】 “他的模样?” 谢玺坐在床上, 就那么隔空和崽崽对视。 应该是巧合吧? 谢玺到处去摸手机,发现没在身边,干脆起身朝房间角落的落地镜走去, 等探头看到下唇的确破了一个口子。 下唇上很少的血已经干涸, 此刻出现在唇上有种凌虐的美感, 但谢玺却只觉得被雷劈, 分不出任何别的心思。 他真的醉酒把崽崽当人啃了! 谢玺心虚看了一眼崽崽,不太自然低咳一声转开视线,挪到门边,抬手扭动门把手迅速闪了出去。 老谢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因为怕打扰到谢玺没开声音, 抬眼看到谢玺:“起了啊,早饭在厨房, 这里没狗粮, 只白水煮了点肉, 崽子能吃吗?” 谢玺唔了声:“不吃了,拿着一起回我那边,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当然,重点是中午给崽崽做点好吃的补偿一下。 虽说崽子能听的懂人话,到底只是小狗崽,应该……不懂昨夜他醉酒之后干的好事代表什么意思吧? 老谢头一听谢玺要下厨, 立刻电视一关, 还看什么电视,他老早就等着这一口了:“我给你打下手哈!” 谢玺忍不住笑了声, 等出来后,老谢头已经把吃的用的还有行李快准备齐全。 崽崽也已经从客房出来,正蹲在沙发上瞧老谢头收拾东西, 听到动静抬眼。 一人一狗隔空对视一眼,谢玺明显心虚,低咳一声摸了摸后颈,脚下一转去帮老谢头的忙。 也就没看到一旁蹲着的小狗崽尾巴甩的飞快,显然也心虚。 狗狗眼偷瞄谢玺一眼,发现谢玺并没露出异样的神情才松口气,难道醉酒后没印象? 崽子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老谢头跟着谢玺回了他家,接下来几天,谢玺带着老谢头去购置年货,除此外,闲在家里这几天,谢玺整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因为不能让老谢头知道崽崽的异样,所以谢玺会吃饭前指使老谢头出去买东西。 等老谢头一出门,谢玺赶紧把食物摆上,再把崽崽抱到跟前:“来,崽崽吃,都是你的。” 崽子抬头睨他一眼:他怎么觉得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它还没怎么着,谢玺这模样倒更像是使劲儿补偿它? 谢玺的确是存了补偿的心思,毕竟他这当老父亲的没做好榜样,怎么能醉酒之后发酒疯对崽子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下不为例! 简舅舅和田嘉诺是除夕前两天回来的。 田嘉诺是孤儿没地方去,认了简舅舅当干爹后,自然是跟着简舅舅一起过年。 简家如今除了简舅舅和谢玺也没别人了。 老谢头更是孤家寡人一个。 四人一狗打算一起过年,除夕这天,简舅舅和田嘉诺因为厨房弄不开,所以他们两个在自己的房子里做几道菜。 谢玺和老谢头则是一起,不过他单独弄出一个小锅,说是专门给狗子弄的餐食。 老谢头手艺一般,加上就一个老头,平时吃喝都是能对付就对付,所以也没怀疑什么。 等晚上随着电视里晚会响起,谢玺的手机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响,不用想就是群发的拜年消息。 等十几道菜摆了一大桌子,简舅舅和田嘉诺不仅带来了几道菜还有几瓶酒。 谢玺看到酒就是一阵心虚,但今天是除夕,也是他和简舅舅重逢后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还有老谢头,他想了想,不行就少喝一点。 谢玺没敢多喝,反倒是简舅舅他们三个喝嗨了直接醉倒了。 谢玺等三人醉的不省人事,一个个抬起来送到客房去睡,最后还剩下田嘉诺,让他躺好在沙发上,找了个被子给他盖上,这才扭头去看不远处蹲在一旁瞧着电视的崽崽。 谢玺看过去时,崽崽也看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 ,谢玺总觉得崽崽刚刚像是在发呆,他干脆走过去,把崽子抱了起来。 崽子已经比半年前刚带来时沉了不少,带着崽子去了房间,果然里面提前摆放的小碗和肉罐头都吃得干干净净的。 谢玺把碗都收拾好,洗漱后把外面所有的灯光都关了,他抱着崽子拉开窗帘直接坐在窗台前,望着外面的一片夜空。 谢玺没说话,怀里的崽崽也没出声。 直到时针迈过零点,谢玺低头握着崽崽的小爪子轻声说了句:“崽崽,新年快乐。” 崽崽仰着头,黑漆漆的狗狗眼静静望着谢玺,专注而又认真,就在谢玺以为崽子听不懂自己说什么时,一声很轻的汪响起,和平时一样,却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谢玺本来是想抱着崽崽守夜,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那杯酒带来的效果抱着崽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静静趴着的崽子无声无息睁开眼,爪子轻轻勾了勾谢玺枕头下的手机。 因为群发的拜年短信太多,谢玺干脆静音了。 此刻屏幕亮起,是一个新年短信。 崽崽垂着眼,即使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可还是忍不住看了眼谢玺,垂着眼用爪子滑动手机,最后拨出一个号码。 崽崽把耳朵轻轻贴在手机上,对面响了好几声才接了起来。 对方响起一声“喂”,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动静,直到几声“喂”之后,对面的老人家才颤抖着声音轻声问道:“是……琅儿吗?” 崽崽望着亮着的屏幕,很轻汪了声。 对面响起一声很轻的笑容,裴老爷子因为不清楚对面的情况,到底不敢多说什么,最后只轻轻道了声:“新年快乐。” 崽崽趴在那里,也很轻又汪了声。 最后虽然不舍,还是挂了电话,删除了记录。 埋头趴在那里许久没说话,最后抬眼,望着黑暗里还在沉睡的谢玺,一直盯着谢玺许久,出声轻轻汪了声,仿佛在说新年快乐。 最后钻到谢玺身旁,小脑袋贴着谢玺睡着了。 谢谢他给了它新生,明明它不正常却也丝毫没有嫌弃。 因为四个人也没亲戚,不用去拜年,接下来几天,谢玺四人窝在房子里打牌做饭看电视,倒是难得清闲了好几天。 老谢头一直闲了好多天,终于忍不住了,把从初一开始就关着的手机给打开了。 果然无数条消息传来,还有未接来电提醒。 老谢头这段时间因为谢玺的缘故还挺出名的,所以找他解决麻烦的人不少,他挨个把消息都看了看,直到看到很眼熟的老伙计,回了一个电话过去。 “你这老家伙怎么想起我了?这大过年的找我什么事?”老谢头过去每年因为孤家寡人一个都会跑去外地旅游,所以认识了不少人。 这个旧友是A市的,老谢头有次去A市被人抢了行李差点露宿街头,刚好被一个大老板经过看他可怜给带回家过了个年。 老谢头会摸骨,帮这大老板了一个忙,两人就这么认识了,好多年了。 大老板姓郝,闻言也没跟老谢头客气,哈哈一笑:“找你没事就不能联系了?今年怎么没过来?已经让人弄来不少好酒想和你喝一杯,结果临到过年突然就不来了。” 老谢头嘿嘿笑了声:“这不临时被一个小辈喊过来过年,你那边什么时候不能去?我给你算了算,你财源广进,子孙满堂的,也没啥事需要我帮忙的,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郝老板:“小辈?就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很厉害的小大师?” 谢玺正在一旁给崽崽拿着梳子梳毛,一身雪白的毛发,看得谢玺忍不住趁机rua一把。 听到老谢头这话忍不住看一眼,猜想应该是老头这些年认识的人。 上辈子老头没收养他之前的确每年都会跑去外地旅游过年,但养了他之后倒是没这个习惯。 所以这应该是这些年认识的。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老谢头意外,声音也大了一些:“裴家?” 谢玺正替崽子梳着毛的手一顿,偏头看去。 连崽子也看了过去。 没办法,这个姓氏没办法让谢玺不在意,毕竟是崽崽的前主人,说起来裴家还欠了自己好多月薪。 当然,他已经自动认定裴家已经把崽崽给他当成抵债了。 老谢头的眉头越听越皱越紧,谢玺虽然耳力好,但因为隔得有段距离,还真没听清对面说了什么。 一直等老谢头挂了电话,谢玺装作不经意问道:“谁打来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正在打牌的简舅舅和田嘉诺也看了过来,显然也是有麻烦,他们也要帮忙。 老谢头一摆手:“不是啥大事,就是我一个老朋友的朋友遇到点小事,他问我能不能帮忙解决,我打算过去看看。” 老谢头本就是闲不住的人,开机本也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找他摸骨,加上已经初八,也是能开张了。 谢玺看过去:“老朋友?是本地的吗?我听你说裴家,咱们J市有个裴氏集团,是这个裴家?” 老谢头回想一下摇头:“不是,我这朋友姓郝,是A市的,他朋友应该也是A市的,不过你这么一说,老郝还真提了什么裴氏集团,不过不是这次的事,说是如果可以,顺带帮忙看看他堂兄的事,说他堂兄失踪还是什么的,这堂兄好像是提过什么裴氏集团,但一个J市一个A市,应该不是一个吧?” 老谢头对这些什么公司什么集团的并不了解,他平时也就是给人摸摸骨。 谢玺本来一听是A市的还以为自己想错了,但听完眉头皱了起来。 老谢头的话让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说起来当初刚知道简舅舅的事时,是老谢头给他摸骨说是与他有关的人会有血光之灾。 他当时想过两个人,一个是简舅舅,另外一个就是前未婚夫裴琅。 如今算一算,好像书中他这前未婚夫就是这段时间出事的,不会这么凑巧吧? 都是姓裴,但裴氏集团没有这么烂大街吧? 难道这个失踪的“堂兄”是裴琅?后来导致的出事? 虽说他和裴家除了这层关系也没别的联系,但怀里的崽崽可是裴家出来的,那崽崽对这个裴琅…… 谢玺低头,果然看到崽崽神色不太对,像是在发呆。 崽崽的确在出神,因为老谢头话里的堂兄失踪怎么听都奇怪,尤其是A市,他堂叔一家的确是在A市。 但爷爷不会把他的事说出去,那是同姓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玺也在沉思,按理说如果裴琅出事,裴老爷子不应该没任何反应,除非事情被压了下来所以没爆出来? 或者半年前就出事了,所以裴老爷子要找孙子照顾不来崽崽才把崽子托付到自己这里? 但按照书中的进展,好像没过多久裴琅出事的消息就公布了? 谢玺低头瞧了眼垂眼很乖的崽子,无声叹息一声,使劲儿揉了一把崽子的小脑袋。 到底是名义上的前未婚夫,明知对方会出事,也不能真的当不知道。 谢玺看向老谢头,已经有了决定,出声让老谢头问问郝老板A市的裴家和J市有没有关系,但不要说认识J市裴家,就是好奇才问的。 老谢头看谢玺面容凝重,没多问别的,立刻重新拨了回去,很快结束了对话。 老谢头颌首:“问过老郝了,他这个朋友的确和J市的裴家有点关系,他堂爷爷就是如今裴氏集团的董事长。” 谢玺垂眼:“那你问问能不能再带一个人?” 老谢头更意外了:“你这是……” 谢玺道:“他口中的这个堂兄,很可能是我前未婚夫,他可能真的出事了。”不仅出事,很可能过不了几天命都要没了。 这次不仅老谢头连简舅舅二人都刷的一下把头转了过来:??未婚夫?什么未婚夫? 谢玺接下来被简舅舅他们逼问,只能低咳一声,把当年谢家和裴家定下婚约的事说了一遍,后来又说十八岁的时候已经解除婚约了。 谢玺没敢提半年前又签了,半年零半个月的婚约,算起来还有一周这婚约似乎也到期了。 但谢玺压根没把这所谓的“婚约”当真的,毕竟他当时虽然是和裴琅签的,但怎么看更像是自己怀里的崽子。 那描述像人吗?更何况,裴管家当时还说崽子是他家少爷,指不定就是给崽子也起名叫“裴琅”罢了。 谢玺解释完,其余人才松口气,前未婚夫啊,那就没事了,不过既然明知道会出事,去瞧瞧怎么回事倒是也无妨。 毕竟是条人命。 老谢头很快和谢玺打算启程前往A市,郝老板一听老谢头曾经提过的那位比他还厉害的小大师也要一起过来,更是求之不得。 郝老板和A市裴家有生意上往来,是他们公司大客户,否则也不会大过年的专门打电话来请老谢头过去一趟。 因为A市离得有点远,谢玺又不敢把崽子一个人留在家里,所以干脆打算开车带老谢头一起去A市。 田嘉诺本来想开车送他们,被谢玺拒绝了。 于是初九这天,谢玺开车带着崽子和老谢头出发去了A市。 等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郝老板带着一个助理守在约定的私房菜馆外,边等边伸着脖子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 谢玺来的时候怕被认出来,所以戴了帽子口罩,眼睛上也做了些改变。 加上冬天穿的衣服厚,压根想不到他是如今正大火的谢玺。 谢玺他们把车开到地方,和郝老板汇合后,被迎到了早就预约的包厢。 郝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面相很好,也是个喜欢做慈善的老板,身上福德积攒的不少。 郝老板和老谢头也好久没见,但因为很熟,倒是也没客套,但对谢玺这个小大师还是很敬重,客气迎到一旁的包厢,再带着老谢头回到另外的包厢。 没办法,要吃饭总不能戴着口罩吃,所以车上的时候老谢头就已经说小大师脸上受过伤不方便露面,所以到时候需要分开吃。 郝老板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说什么,等带着老谢头去了旁边的包厢开始叙旧。 谢玺倒是在旁边的包厢和崽子吃过后,谢玺带着崽子去洗手间。 等谢玺从洗手间出来时,正在给崽子在外面洗爪子,有人似乎也从外面过来去洗手间,很快出来洗手,只是洗着洗着不经意看了眼镜子却是一愣。 对方意外从镜子里转开目光落在谢玺怀里正在被擦爪子的小狗崽:“??”这狗子有点眼熟啊。 大概是男人的视线停留的太久,狗崽偏头瞅了眼,这一看,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 谢玺察觉到对方的模样,眯着眼看过去,等对上男子的面容,觉得有点眼熟。 男人瞧瞧狗子再瞧瞧危险看着他的谢玺: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谢先生?”男人试探凭狗识人问出来。 谢玺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想起来对方在医院电梯里的这一幕,把声音变了变,用中年音开口:“先生说什么?” 男人一听这声音愣了下:认错了? 随后再看眼狗子,看来是看错了,毕竟这声音年纪对不上,道了声歉匆匆离开了。 谢玺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刁灏,不过想想刁氏就在A市,遇到还真的有可能。 谢玺低头捏了捏崽崽的小爪子:“看到没有?连狗子都不敢认,但我就不一样,崽崽变成什么我都能认得,是不是还是我这个主人最好?” 崽崽幽幽看他一眼:是吗?你确定? 因为今天太晚了,所以郝老板打算明天再带老谢头他们去对方家里,并在吃完饭极力邀请谢玺和老谢头去他家。 老谢头和谢玺拒绝了,住在离郝家不远的酒店里,明天上午八点再启程去裴家。 而另一边,刁灏回到包厢,怎么想都觉得那个狗子瞧着太眼熟了,越看越像之前见到谢玺抱着的那只。 他最后坐不住还是又出来了,刚好远远看到谢玺他们和郝老板分别开车离开,刁灏瞧了眼谢玺开的车的车牌:“……”这压根就是吧? 谢玺回到酒店没多久手机响了下,他看了眼,挑眉。 【D:谢先生,还真的装不认识啊?[狗子委屈巴巴.jpg]】 崽崽就蹲在手机旁,瞥了眼,仰起头看谢玺。 谢玺只当没看到,把手机翻过去,无辜朝崽崽一笑:“这种慢半拍才认出来的更不可取,像是我这么记性好的主人,多难得。” 还发狗子表情包,是不是想用小狗狗诱惑他家崽崽? 第二天一大早,谢玺在房间吃过早饭才和老谢头出发去了酒店外,这次他没开车,而是和老谢头一起坐的郝老板的车。 这次是郝老板自己开车来的,边开车边和两人解释。 “我们等下去裴小先生的住处,他已经在那里等我们,这次其实是他女朋友想看看面相。我们家和裴家在生意上有合作已经很多年了,所以我家小子和裴小先生也认识,也是通过我家小子拜托到我这里来的。”虽然只是裴家小辈的事,但到底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加上也是大客户的儿子,也不敢怠慢。 郝老板的儿子也见过老谢头,逢年过节总是听郝老板夸老谢头摸骨的本事多好多好,也就记在心里。 老谢头也认识小郝那孩子:“无妨,左右都是帮人,也没区别。” 郝老板很快把车开到一个高档小区,郝老板口中的裴小先生裴云麒已经在外面等他们,看到郝老板的车连忙挥手,等车开进小区停车场,才上前。 裴云麒客气喊了声:“郝叔叔。” 郝老板嗯了声,给裴云麒介绍谢玺二人,说两位是他这次请来的大师。 裴云麒朝两人点点头,客气带路:“郝叔叔、两位大师这边请。” 崽崽窝在谢玺怀里,目光落在前方带路的裴云麒身上,很快收回视线,低头没说话。 谢玺却是环顾四周,这里虽然是个高档小区,但按照裴家的财力,应该不会住在这里,这是裴云麒单独搬出来住了? 谢玺的疑惑很快郝老板也问了出来:“这是你女朋友家?” 裴云麒摸了下鼻子,想想等下还要摸骨求人帮忙,也没瞒着:“这是我自己的住处,我年前就从家里搬出来了。” 郝老板猜想应该有别的原因,倒是没多问。 裴云麒却没瞒着:“咳咳,家里不同意我的事,逼我们分开,所以干脆就搬出来住了。” 郝老板点点头,很快到了裴云麒单独的住处,他拿钥匙打开门,声音放得很轻,把三人先让到客厅里坐下倒了茶水后才去旁边的一个房间。 房门打开,有药味隐约传来,甚至整个房子都有一种熬汤药的味道。 那个房间很暗,应该是全天都遮了窗户,等了没多久,裴云麒扶着一个气色很不好病怏怏的年轻女孩出来了。 女孩有些没精神,还是客客气气朝三人喊了声,才在对面落座,时不时掩唇低咳一声,戴了口罩,只露出小半张脸。 裴云麒陪着她坐在对面:“郝叔叔,两位大师,这是我女朋友婉婉,她从三个月前身体就不太好,一直病怏怏没精神,上班的时候还会时不时晕倒,我陪她去看了医生检查了身体却没任何问题。但因为拖得实在太久,尤其是过了年之后,她整天似乎都在昏睡中,瞧着不太对劲,可检查那边却又没什么问题,所以……我才想着找来大师给瞧瞧。” 其实裴云麒也找过A市这边有名的大师,但来看过却都瞧不出什么。 但很明显女友这事不太对劲,所以听小郝说起他父亲认识一位很厉害的大师,他就求到了郝叔叔头上。 如今只能放希望在这位大师身上。 老谢头闻言点点头,走到婉婉身前,让婉婉伸出手。 因为生病的缘故,婉婉食不下咽所以瘦的手腕一把骨头,甚至隐隐手腕的皮肤上有黑色的淤青浮现,瞧着很不正常。 老谢头给婉婉摸骨,一直认真摸了很久,才皱着眉,奇怪摇头:“这孩子……”他却是一时间说不准,看向谢玺,没把话说完。 裴云麒却是急得不行:“大师,婉婉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老谢头叹息一声:“这位女士本来是年少父母双亡经历苦难但之后苦尽甘来的骨相,可如今瞧着,更像是……短命之相。” 因为这四个字在这大过年的挺晦气,所以刚开始老谢头并没说出口。 裴云麒脸色惨白,他旁边的婉婉也摇摇欲坠,最后轻轻挨着裴云麒埋头无声哭泣。 两个年轻人有些悲痛,倒是没怀疑老谢头的话,因为老谢头前半句是对的,婉婉是个孤儿,小时候父母在火灾中丧生,她后来就去了福利院。 后来努力考上大学后去了大公司工作,两年前和裴云麒认识相恋,去年裴云麒和家里坦白,却遭到父母棒打鸳鸯。 裴云麒没办法,去年就搬了出来,如今已经半年有余。 所以两人如今都信了老谢头的话,婉婉命不久矣。 但裴云麒还抱着希望,红着眼眶:“大师,您既然看出这些,婉婉还有救吗?她不是苦尽甘来的骨相吗?怎么好端端的会短命?” 老谢头看裴云麒二人一眼:“既然骨相是确定的,命格却改了,除非……是有人替她改了命。” 老谢头这话一出,裴云麒二人都意外抬头看去,尤其是裴云麒更是颤抖着声音:“大师是、是说……有人想害婉婉?” 老谢头颌首:“理论上是这样。不知二位可是有仇人?” 不仅是本身可能的仇人,也可能是裴云麒的仇家怨上婉婉。 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没有,我们平时没和什么人结过仇。”更何况,还是这种动不动就要人命的仇人。 老谢头虽然能摸骨,但他的道行还真解决不了,看向谢玺。 谢玺把崽崽放到一旁,站起身:“劳烦把口罩摘了。” 裴云麒和婉婉没敢耽搁,裴云麒帮婉婉摘了口罩,露出一张很憔悴惨白的脸,甚至隐隐气色透着一股子黑,整个人状态很差。 谢玺静静瞧着婉婉的面相,皱着眉再看了眼裴云麒。 这古怪的一眼看得裴云麒心里咯噔一下又有些不安:“大、大师?” 谢玺收回目光,重新回到沙发上,顺手抱起崽崽:“你女友如今要睡十几个小时,再过一个月,她会每天睡二十个小时以上,直到彻底醒不来,最后成为植物人,再彻底没了命。” 短短几句话吓得裴云麒心里一咯噔:“这到底是谁这么心狠?竟然给婉婉身上下这么要命的东西。” 谢玺却是轻笑了下:“你错了,是你们两个身上。” 两人脸色皆是一变:“什、什么?” 谢玺道:“你们两人身上被下的东西相互排斥,越是待在一起,其中一个会被另外一人影响,身体会衰败,状态一天不如一天,直到身亡。可偏偏另外一个人却丝毫不受影响,所以,你猜猜是谁这么做?” 裴云麒脸色惨白,他仔细想了想,浑身都在发颤,眼神里露出难以置信:“你是说……是我、我……”他甚至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谢玺道:“下这东西需要你们二人的生辰八字,和你们二人的血,以及身上的一样贴身东西。”而且偏偏是只影响其中一个,显然是因为不同意婚事,加上裴云麒不愿意分开,所以干脆让另外一个死。 裴云麒倒吸一口气,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婉婉也猜到脸色惨白,根本没想到自己谈一场恋爱差点把命都谈没了。 尤其是去年生病有征兆前,裴母的确来找过她,说是她是同意的,只是裴父不愿意,她会继续劝一劝,但需要她的生辰八字去算算两人姻缘,她想也没想就给了,甚至要贴身的东西也给了,裴母当时还说是要给他们祈福让裴父早点同意。 婉婉惨然一笑,低下头却不知道说什么。 裴云麒气得要立刻去找自己的父母被老谢头拦下:“你找他们也不会承认。” 裴云麒抱着头蹲下来:“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老谢头瞧着这两个年轻人叹息一声,问谢玺:“有办法吗?” 谢玺颌首:“有一个办法解,不过下咒的时候会让这位女士生病,但解了之后反噬,反而会让你生病,你还愿意吗?” 裴云麒和婉婉几乎是毫不迟疑出声:“我愿意!” “我不愿意!” 婉婉脸色惨白,她以为谢玺说的是同样让裴云麒和她一样命不久矣。 再看着裴云麒忍不住泪流满面:“你、你怎么这么傻?” 裴云麒把她抱住:“是我们家对不起你,这不是你的错。” 谢玺抱着崽崽无奈:“谁说要你的命了?不过是让你身体比较弱三个月罢了,现在要解吗?” 两人对视一眼破涕为笑:“解!肯定是要解的!” 谢玺重新起身,老谢头已经拿出带着的符纸和朱砂毛笔。 谢玺写了两张符纸,分别一挥,在两人身旁靠近后骤然燃烧起来,灰烬落在地上时,两人没忍住噗的一下吐出两口黑色的血。 两人手脚一软,差点倒在地上,被郝老板和老谢头一人扶住一个。 谢玺站定:“行了,已经没事了,不过接下来你们的身体一个会渐渐好转另外一个病怏怏的,不过三个月后就没事了。” 裴云麒和婉婉已经感激不已:“多谢大师,多谢。” 他们二人一连说了好几遍,才互相搀扶着坐在一边。 裴云麒白着脸,迟疑一下还是开口:“大师,如果……他们还对婉婉下手怎么办?” 谢玺摇头:“除非他们能找到比我道行高的人再次下咒,到时候我自然也就接不了了。” 不过他还真没遇到目前为止比他道行强的。 “当然,下咒需要的东西你们别再给他就行,也能保你们无忧。” 裴云麒二人勉强放下心,咬着牙,想到自己的父母做的那些事磨着牙,想张嘴干脆让大师也给他们下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到底是父母,他张着嘴半天也没能说出口。 谢玺解决了裴云麒的事,倒是对另外一件事比较感兴趣:“我听郝老板说,你找我们来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你堂兄失踪的事?这事是怎么回事?” 裴云麒如今瞧着谢玺二人就像是救命菩萨,言听计从:“是有这事。我过年的时候……没让婉婉陪着,单独一个人回了父母家。因为过年要去爷爷和大爷爷那边拜年,也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家里这些事,所以还是去了。往年我们一家先回J市看过爷爷之后,再和爷爷那边的人一起去大爷爷那边拜年。只是这次我们却只见到了大爷爷,没看到堂兄……” “本来我以为这事很寻常,可能堂兄有事刚好不在,但接下来爷爷和大爷爷的话却不太对劲。我听完全程,好像就是堂兄从半年前就没去过公司,这段时间都是由大爷爷掌管集团里的事。爷爷觉得是不是堂兄出了什么事或者不打算再管公司,所以要是这样,就提议让我爸……当继承人。” 裴云麒说到这也有点没脸,毕竟怎么看爷爷都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 谢玺眉头皱得更紧:“所以你堂兄到底怎么回事?” 裴云麒摇头:“我也不知道,大爷爷一直坚持说堂兄是有事去了国外,过些时候就会回来。但我们一家回程的途中,爷爷却说他早就派人查过,说是压根没有堂兄的出境记录,还说很可能是堂兄已经失踪或者被人绑了遇到了意外,大爷爷想继续把持集团这才没通知下去。我担心堂兄是不是真的失踪,所以想着这次既然要请大师来,干脆一起能不能算算我堂兄到底在哪里,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谢玺听完这个眉头皱得更紧,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谢玺陷入沉思,所以没察觉到怀里的崽崽从裴云麒开始说话就有些不太自在。 郝老板在一旁听的直皱眉:“可你爸不是一直在A市发展吗?涉及的产业也和那边不太一样,这怎么换人?” 尤其是接触这么多年,郝老板对这位裴父可太了解了,说实话要不是裴家家底在那里撑着,裴父这些年公司真的不太赚钱。 但因为关系不错又有合作,郝老板以前也只当裴父有点烂泥扶不上墙,可没想到竟然因为不同意儿子和女友的婚事,竟然要害人命? 郝老板对裴父裴母的印象顿时就差了很多,甚至不太喜欢。 他这人平时每年不少做善事,对这种要人命的事很是不齿。 裴云麒摇头也不太了解:“我对公司的事一向也不怎么参与,大部分都是我弟弟云麟在帮忙。” 他顶多也就是逢年过节跟着一起去大爷爷那里拜年,平时说实话因为不在J市,他甚至很少和这位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的堂兄见面。 郝老板也头疼了,看向老谢头。 老谢头想了想,既然要算,光凭一个名字也不行啊。 老谢头看向裴云麒:“你是想让我们帮你算一算你堂兄目前有没有危险?或者在哪里?” 裴云麒连连颌首:“对对。” 老谢头:“在哪里算不到,但是命格怎么样倒是能算出来,可需要生辰八字,你知道你堂兄的生辰八字吗?” 裴云麒哑了,摇头:“没有,我们裴家对于生辰八字好像很在意,大爷爷那边从未泄露过这个,前年过年我妈问堂兄生辰八字说是要给他介绍对象,被我大爷爷挡了回去。” 老谢头头疼:“这什么都没有,没办法算。” 裴云麒也有些欲哭无泪,知道是自己为难大师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他脑袋耷拉下来,突然想起什么,蓦地一抬头:“没有生辰八字,那照片成吗?” 他这话一出,不仅是老谢头,连谢玺和崽子也抬头看向他。 谢玺是挑眉意外,没想到他头一次见到前未婚夫的模样,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崽崽却是浑身的毛几乎都要炸起来。 尤其是在上一次它变成人被谢玺看到模样的情况下。 但显然它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老谢头想了想:“照片也行。”至少面相上让小谢看看也是可以的。 他自己则是只能摸骨。 裴云麒一听可以,立刻起身就朝着一个房间跑去:“我去找找,我记得当初离家出走时顺手把我的相册给塞行李箱里了。” 当时他离家出走是打算打持久战的,所以干脆把自己过往的照片都带走了。 里面也有每年拜年大合照,上头他记得有堂兄的照片。 崽崽趴在谢玺的腿上,瞧着裴云麒离开的身影,头皮都麻了:“……” 55. 【真相】 “是你吧?” 崽崽脑海里迅速想过无数种可能性, 甚至想过冲过去将照片直接给撕碎,但相册里这么多照片,它并不能第一时间找到属于大合照的那一张, 反而会暴露它奇怪的举动。 但什么都不做的话, 一旦谢玺看到裴琅的模样, 若是联想到之前它因为谢玺身上的力量变身带来的结果…… 可最终想到谢玺的武力值以及身手, 崽崽敛下眼,静静趴在那里选择什么都没做。 裴云麒很快将相册找到走了回来,他坐在谢玺对面,一页页翻找, 很快找到去年过年时的一张大合照。 裴云麒将这张照片单独拿出来, 递给一旁的老谢头:“大师,最中间站在我大爷爷旁边的这个容貌最出众的年轻人就是我堂兄裴琅。” 他边说着, 还用手指了指。 老谢头接过照片仔细去看, 一旁的郝老板也挺好奇这个在他们商圈挺出名的年轻人, 毕竟毕业没几年将整个裴氏集团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算,甚至眼瞧着像是有远超裴老爷子的实力。 只是奇怪的是半年前突然再次由裴老爷子掌管集团一切事宜,不过因为郝老板身在A市并没有太过关注,也只是知道这事并未细想。 郝老板只听过裴琅的名头并未见过真人,也好奇探头看去,等瞧见那一身矜贵气度眉眼却冷漠的年轻人, 站在那里鹤立鸡群, 让人看着照片第一眼就首先注意到对方。 郝老板忍不住咂舌感慨:“没想到裴先生是这模样,这等好相貌比那些大明星还好看。” 也是这位裴先生太低调几乎没怎么露过面, 否则早就被各家疯抢当女婿。 谢玺也挺好奇自己这位前未婚夫的模样,可好奇也只是好奇,并没有非要急着看上一眼的冲动。 老头只能摸骨, 他才是真正能看相的,所以最终这照片还要落在他手里。 果然,老谢头看完,把照片递给对面老神在在坐着的谢玺:“你看看,长得最好的那个就是。” 郝老板没忍住笑了声:“大师这话说得的确对。” 裴云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真诚夸赞一句:“我们裴家这几个小辈里头,就属我堂兄长得最好,可惜我爷爷和大爷爷长得不像,要不然我也能沾点光。” 郝老板看了眼裴云麒的长相,在心里也认同这个说法,裴云麒虽然长得也挺帅,但明显和照片里这位裴先生不是一个级别的。 谢玺接过照片的时候,他怀里的崽崽脑海里只迸出一句话:完了。 谢玺一开始还以为几人开玩笑,但等朝照片看去,三排老少二十多个人,朝照片看去时,一眼就能瞧见那个眉眼俊美气质出众的年轻人。 但谢玺本身也长得极好,所以倒是反应本应该不会意外,可等真的瞧清楚裴琅的模样,谢玺望着这张有点眼熟的脸:“???” 脑海里过去醉酒醒来已经有些模糊的面容在这一刻仿佛重叠在一起,犹如实质。 谢玺无声吸了一口气:是自己醉酒后记错了,还是自己当时梦到的……竟然是前未婚夫? 可原身并没有和裴琅见过面,他就算酒后做这种梦也不至于刚好梦到的那张脸是裴琅的吧? 还是说原身其实见过裴琅,只是因为不在意所以并没有在记忆里留下任何痕迹? 谢玺脑海里一时间带了些恍惚与怔忪,竟是忘了反应。 老谢头几人一直注意着谢玺的反应,等瞧见戴着口罩的小大师瞧着照片一直紧皱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大、大师……我堂兄的情况,难道不太好吗?” 他怎么觉得大师的神情不太对? 谢玺轻轻吐出一口气,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他抬眼,静静看着在场的几人,把照片递了回去,只是目光落在裴琅身边坐着的老人:“这位是什么人?” 裴云麒探头看了眼:“是我大爷爷。” 谢玺面无表情嗯了声,在裴云麒接过照片,眸色更加疑惑,虽然上一次去裴氏拍广告后来遇到的那个保洁老人贴了胡子做了装扮,但如今怎么看都很像这位裴老爷子。 裴云麒接过照片重新放回相册:“大师,我堂兄……他怎么样?” 谢玺摇头:“大概是因为这照片有些久,只能看出他过去的面相,并不能看出如今的情况,除非有最近的照片。” 裴云麒哭笑不得:“我上一次见到堂兄,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也只见过一面。” 这已经是他能拿出来最近的照片,别的是真的没有。 谢玺这话是假的,他看不出裴琅的命格,甚至连裴老爷子的命格也看不出,这着实奇怪。 但他看照片其余裴家人,却又能看得出来。 难道是因为他和裴琅还是未婚夫夫的关系,跟自己有牵连,所以才看不出来? 可他签的那份半年零半年的合约,明明是和崽崽的。 老谢头一开始挺意外,随后想起之前谢玺说过裴琅是他前未婚夫,那看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如今除非能见到裴琅本人,但裴琅本就失踪了,又要怎么找? 既然看不出来,也已经解除原本让他们过来的目的,谢玺三人起身告辞,裴云麒虽然遗憾没能打探到堂兄的下落,但至少把婉婉的事解决了,依然很感激谢玺二人。 裴云麒转给郝老板二十万,让他之后交给两位大师,当成这次的酬劳。 郝老板随即转给了老谢头,他只有老谢头的微信,不过两人既然是一起的,到时候再分也无妨。 老谢头这次没拒绝,收下之后却只留下两千全都转给了谢玺。 谢玺和老谢头回到酒店无奈:“你怎么都给我了?” 老谢头:“我只收两千,别的我也没帮上忙,给你你就拿着吧,我一老头拿着这么多钱也没用。” 谢玺想到老谢头如今住的老房子,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等以后给老头换个新房子,暂时就先放他这里了。 更何况,谢玺现在暂时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解决,只能收下后先打发老谢头回了他隔壁自己的客房。 等酒店的房门一关,谢玺转身,抬步朝沙发上从裴云麒那边回来就一直蔫哒哒没吭声的崽崽。 谢玺走过去,坐在崽崽旁边,他没说话,崽崽趴在那里像是在睡懒觉,可身后的尾巴却时不时摇晃一下,表现出它此刻内心也不怎么平静。 谢玺打开电视,直到房间里有动静,才没觉得四周这么静,他偏头去看两只爪爪朝前趴着,小脑袋埋在那里的小狗崽,目光幽幽的。 小狗崽终于忍不住这视线,偷偷抬眼,狗狗眼就对上谢玺如炬的目光。 崽崽意图蒙混过去,不自在轻汪了声。 谢玺却是把崽子抱着举起来,几乎狗狗眼和他平视,谢玺也不说话,却是把崽子朝着他自己靠得越来越近,就在谢玺即将要啃上崽子时,到底还是崽子先一步偏开头。 谢玺把崽子往旁边一放,心头的想法几乎证实一半,可依然觉得匪夷所思。 但除非有这个可能性,否则完全没办法解释目前的情况。 他当时和裴管家签的是和他家少爷裴琅的婚约,但谢玺当时以为是崽子,毕竟那形容,怎么看都只是一只狗子,他先前还当是给狗子起了个人名。 结果很可能……狗少爷真的是……真少爷。 谢玺气笑了,他把崽子放在茶几上,低头看它:“裴琅?” 裴琅想当做听不懂,可抬头心虚的狗狗眼对上谢玺沉沉的目光,小眼神躲闪开,静静趴在那里,尾巴甩了甩,最后还是轻点了一下头。 谢玺更是气得差点爆粗口,深吸一口气:“月薪十万,一日三餐?”他特么这是上了贼船啊。 尤其是想到他这半年对崽子做的各种亲亲抱抱举高高:“…………”不行,感觉更不能好了。 谢玺蓦地站起身,把裴琅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起身,甚至有种下一刻就会被扫地出门的错觉。 裴琅怎么也没想到离度过劫难还剩几天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意外,如果谢玺这时候将它赶出去,裴琅也不会怪谢玺,毕竟是他们骗人在前。 不论骗人的理由是什么,但结果是不变的,他们的确骗了人,利用了谢玺。 只是如今半年之期功亏一篑,那么它将最后以这幅模样死去,再也变不回人。 裴琅垂下眼,明明此刻它应该为即将到来的死亡难过,可想到这些时日与谢玺相处的点点滴滴,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情绪。 而这时谢玺终于从房间里去而复返走出来,手里却是拿着一张纸和一根笔,递到小狗崽面前。 裴琅抬眼不解瞧着谢玺:“??”这是什么意思? 谢玺坐在一旁,平静瞧着茶几上的小崽子,刚开始猜到这种可能性他还觉得不可能,但真的看到狗崽点头,他是真的被气到了。 但很快更多的疑惑涌上心头,首先就是如果这真的是裴琅,裴老爷子还健在甚至从之前还能扮作保洁来见他们来看,身体也是康健,可既然好端端的裴氏也没出事,为什么裴老爷子费尽心思将自己的亲孙子送到一个外人手里? 毕竟裴琅这种情况,被养在裴家才更合理也更安全。 但裴家却另辟蹊径,愣是搞出一个婚约和协议一日三餐的约定,只是月薪只付了一次就再也没打过来。 以裴氏的雄厚财力,这点资产对他们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不至于吝啬至此。 看裴老爷子的模样也不像不管自己孙子,他不担心不付月薪之后他直接把崽子给扔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特么这到底是什么世界?为什么一个大活人会变成一只狗? 谢玺即使再气,首先想搞清楚这一切,既然裴琅不能说话,那总会写吧? 谢玺双手环胸,气势惊人:“我问什么你写什么,好歹我免费养了裴先生这么久,总不能让我养的不明不白,送你回裴家前总要给我答疑解惑吧?” 裴琅敛下眼,脑海里闪过当初爷爷送他离开时的话,他们血统特殊,不能靠家族里血缘关系亲近甚至知道真相的人,只能靠一个外人心甘情愿养活半年才能摆脱劫数重新变成人,否则,最后会以狼身死去。 裴琅抬眼,既然谢玺依然知道真相,所有已经被打破,说与不说其实也没区别了。 裴琅想通后,反而很平静,用小爪子握着笔,很慢但也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好。 谢玺瞧着崽子捏着笔慢吞吞写字的模样,脑海里竟是诡异闪过想拿手机拍下来发朋友圈的程度:瞧,我崽子厉不厉害,都会写字! 这个念头一起就被谢玺给拍了回去:什么跟什么?这时候狗子再萌也是个渣狗,把他骗的好惨。 谢玺先问出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你这情况不应该在家里养着最好?为什么会被送到我这里?” 虽说他们的确曾经是未婚夫夫,但没见过面不说,也早就解约,按理说怎么轮也挨不到他来养。 裴琅埋头慢吞吞写着,那毛茸茸的小爪子捏着笔,谢玺饶是清楚这里头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还是忍不住萌的一脸血,干脆转开头不去看。 等了一会儿谢玺听到细微的动静才重新看去,纸上已经写满了字,他皱着眉去看。 看完有意外有诧异,知道狗崽是人变的之后他还真怀疑过这个世界是不是不太一样,难道这种情况很寻常? 此刻看完裴琅的解释,血统特殊?还不能家族里血缘关系亲近甚至知道真相的人养,只能靠半年才能摆脱劫数变回人,所以才送到他这里? 谢玺看看纸上的字再看看裴琅,算是理解了,但不得不说,这到底是什么血统?还不如没有,这万一不是他喜欢毛茸茸直接在不打钱之后送人或者直接放回裴家门口,那它……岂不是就完蛋了? 只是谢玺皱着眉又回头瞧着“不能让知道真相的人”养,算算时间,好像除去最开始付钱养的半个月,离真正的半年还剩下几天,那崽子…… 谢玺的声音带了些迟疑:“如果最后没到半年,你会怎么样?” 这次裴琅沉默许久都没说话,可还是慢慢写了下来:以这个模样死去。 谢玺望着那个死字许久都没说话,他突然想起来这次来的目的,是因为知道书中关于裴琅的描述,好像是几天后公布的死讯…… 谢玺刚刚气狠了忘了这一茬,此刻静静望着崽子,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后悔,早知道他就别这么聪明猜到了,但又不甘心:“你确定?虽然我是知道真相,但我是主动猜到的,不是你们告知的,这也算?” 裴琅摇头,它也不知道,毕竟以前都是第一步都没能达成,因为吃得太多早就被当成怪物给送回去或者扔掉压根没能成功,为数能成功的并不多,所以他们裴家子嗣才很少。 谢玺看到裴琅摇头才轻轻松口气,但偏偏裴琅跟他此刻有婚约关系,他压根看不到对方的面相,问题是裴琅此刻是一只狗,想看到面相也看不出来。 谢玺看小狗崽垂着眼这可怜的模样,没忍住道:“你不说我也猜到你是人了,再说了,你之前……不还变成人了?”这岂不是也算是打破了劫数? 说到这,谢玺眯眼看着狗子,迟疑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上次我醉酒……是你吧?” 裴琅莫名听懂他问的是什么,轻轻颌首。 谢玺:“…………”艹 想到自己当时还说裴琅爬床,但要是他这模样也不是不可以,甚至还主动啃了人家,怎么就当时没让他直接断片呢? 但瞧着崽子蔫哒哒的模样,即使知道是人,但他此刻看着的却是自己养了半年的狗儿子,嘴上虽然说不会有事,但心里还是担心有这个万一。 谢玺深吸一口气:“当时你怎么会突然变成人?按照你的说法,你这半年应该都会以狗的形态存在。” 裴琅想到自己的猜测,轻轻抬眼看了谢玺一眼,把自己心里的怀疑写了出来。 谢玺看完皱着眉头:“你是说,你这段时间会时不时吸收到我无意识溢出的精神力,而那天因为醉酒所以我身上的精神力源源不断溢出导致你变回了人?” 裴琅还是头一次听到精神力这种说法,但和它之前怀疑的力量应该是同一种,颌首。 谢玺匪夷所思,自己这精神力还有这种效果?还是说除了精神力还有治愈力? 但显然裴琅自己也不清楚。 就在谢玺考虑要不要再试一次证实一下的时候,裴琅想了想,还是决定既然坦白就彻底坦白,慢吞吞写了下来:其实,我不是狗,是……狼。 谢玺漫不经心看去,本来想看看它到底写了啥,等看完:“…………” 他的视线艰难从纸上挪到一身雪白毛茸茸可可爱爱的崽子身上:你说啥玩意儿?你再说一次?! 他那么大一个狗儿子说没就没就算了,结果养了半年,狗儿子还成了狼儿子? 谢玺顿时证实的心思也没了,他觉得自己身心都受到了打击,还是毁灭性的。 裴琅从回来的时候原本担心自己会被扫地出门,没想到谢玺听完这一切之后,扫地出门倒是没有,只是却也没再抱它,而是拿出一个本来只是闲置备用的笼子:“以后出门,你暂时用这个,毕竟你也知道你是人,总不好让我抱着你到处走吧?” 裴琅垂下眼:那以前也不知道抱过多少回还不带撒手的。 谢玺像是能从它这狗狗眼里窥探出他的想法,深吸一口气:看在它还是毛茸茸的份上他不跟它一般见识,等变回人过了劫数,这笔账他们再好好算。 欠了他这么多个月的月薪,连本带利都要给他还回来,还要加倍,不翻倍,多翻几倍。 裴琅虽然猜到,但还是顺从地点头应了下来。 于是老谢头晚上来谢玺的房间,看到谢玺在看电视,而他平时无时无刻不再抱着的狗子在很远的角落趴着,老谢头:??这说变心就变心了?过年的时候不还给弄爱心狗狗餐,这就冷落了? 大概是老谢头的目光太明显,谢玺低咳一声:“狗子犯了错,让他长长教训,怎么了?既然事情办完了,我们明天回去?” 老谢头摇头:“后天走吧,老郝感谢我们,说难得来一趟,请我们明天在A市玩一圈,吃个饭晚上再走。” 谢玺看出老头也想多跟郝老板叙叙旧,想着回去也没什么事,就应了。 本来来的时候还担心自己那个前未婚夫真的有意外,但如今人就在身边,也没必要继续了。 第二天一早,谢玺老谢头他们和郝老板在约好的地方见面,去了几个A市挺有名的地点,因为晚上要走,所以郝老板提前定了包厢,因为上一次那个私房菜馆在A市很有名,加上又是回J市的必经之地。 郝老板也不想他们来回再跑,干脆又定了这家,不过按照之前谢玺的吃饭方式,还是定了两个包厢。 谢玺带着太空箱去了隔壁的包厢,然后从一旁的背包里拿出几个肉罐头一开,一一摆在裴琅面前:“吃吧,你的晚饭。” 说完,优哉游哉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开始享受自己的美食。 这家私房菜馆不愧是A市排名前三的饭店,味道的确不错,点的这些菜也是谢玺爱吃的,于是…… 谢玺吃着蒜香排骨,崽子吃一口罐头。 谢玺吃着软炸里脊,崽子吃罐头。 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裴琅默默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肉罐头,以前觉得还能入口,但吃了半年,再美味也觉得如同嚼蜡。 尤其是旁边还有一桌美味,这对比太强烈,让裴琅忍不住频频看过去。 更何况,上一次过来时也是这个包厢,可这些食物却还是有它的份,结果现在只能默默吃着狗粮。 谢玺注意到那频频看过来的目光,嘴角忍不住扬了扬,但想着自己被骗了这么久,接下来几天都打算让裴琅吃肉罐头,毕竟又不是他那个给亲给抱的毛茸茸崽子,既然是人,那算了,有肉罐头吃就不错了。 毕竟,他现在才是债主,这狼还欠他不少月薪没给呢。 就在谢玺一个人静静吃着一桌子的美食时,突然包厢的门被敲响了,谢玺一开始以为是服务员,但之前就说过,菜上齐后就不用过来打扰,加上敲门的力道和之前上菜时也不太一样,谢玺皱着眉没出声。 外面又敲了几下,随后传来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先生一个人吃饭,相逢就是有缘,不如和刁某人一起拼个桌?” 谢玺听出是刁灏的声音,上一次刁灏就在这里遇到他,不过谢玺没回也没承认,谁知道这次竟然又遇到了?但怎么这么巧?还是这饭店的人一直让人瞧着他的车牌号? 谢玺对刁老的印象挺好,刁灏是刁老的孙子,既然认出来又专门过来了,不见一面也说不过去,他重新戴上口罩让人进来。 果然刁灏进来后将门关上,面上笑盈盈的:“谢先生,好生有缘啊。” 谢玺看他一眼,摘了口罩继续吃:“难道不是你让这边的人等我们过来告诉你的?” 刁灏没想到他这么聪明就猜到了,坐过去,倒是也没招嫌动筷子,说是拼桌,也只是借口,目的只是想见到人。 刁灏看谢玺只顾吃菜也不理他,也不恼:“谢先生真的不考虑和我们刁氏合作?我们名下的食物虽然种类多,但还算是出名,以谢先生如今的名气,我们两边都算是双赢。” 谢玺却是压根没考虑:“不必。” 如果刁灏只是寻常的想跟他合作也就算了,但明显刁灏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就没意思了,拿合作的事干着追人事,虽然说不出什么,但谢玺明显也不乐意趟这个浑水。 刁灏看谢玺毫不迟疑拒绝,知道自己这步棋走错了,也没继续再说这个,目光一转落在一旁从他进来就有一搭没一搭吃着罐头的崽子:“我家里也养了两只狗,谢先生你这是公的还是母的?瞧着像是成年了,有考虑给它找个狗媳妇儿吗?我们家两只狗一公一母,都可以的。” 谢玺本来还在吃饭,没忍住呛了下,再抬起头去看一旁的崽子,果然看到它耳朵都支棱起来,眼神里带着恼羞成怒,怎么看都让谢玺差点没笑出来。 好在谢玺也没真的这么损,明知道对方的情况还怎么着,谢玺慢吞吞喝了一口水:“不用了,我家崽子还是个宝宝。” 裴琅幽幽看他一眼:别以为他没听出他话里有话,说他一把年纪还装狗宝宝。 但他刚变成狼崽的时候,的确像是个刚出生的狼崽子。 刁灏也不过是一提,听谢玺拒绝倒是也没多说什么,话题一转,想到谢玺这么在意自己的狗崽:“我们品牌名下也有狗粮,谢先生不考虑代言这个吗?到时候你崽子接下来活着所有的狗粮我们公司都包了。” 谢玺表情僵了下,又很快漫不经心道:“不用了,他过几天就不在我这里了。” 裴琅也意识到什么,莫名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埋头继续吃着没滋没味的肉罐头。 刁灏在一旁听完却是一愣,下意识以为谢玺要把崽子送人,惊讶过后脱口而出:“这么快就失宠了啊?” 谢玺:“……” 裴琅:“…………”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果然第一眼当初见到的时候就讨厌是对的。 刁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打了个哈哈,刚要继续说什么,却看到谢玺皱着眉头朝他嘘了声让他暂时不要说话。 刁灏一脸莫名,显然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但反射性没出声,疑惑瞧着谢玺,就看到谢玺原本正在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侧耳静静听着什么。 他也听了听,却什么都没听到,偶尔隐约能听到外面走廊的喧哗声,但因为每个包厢做了隔音处理,所以听得也不是很真切。 谢玺略微侧着耳朵静静听着,刁灏听不到,但他有精神力。 加上精神力最近愈发精进,耳力更上一层楼,听着四周的动静也更清楚,所以在刁灏以及旁人听不到的,谢玺却能听到。 他之所以暂时没让刁灏说话,是因为刚刚不经意捕捉到隔壁间提到的一个人。 谢玺右手边是郝老板和老谢头一行人。 左手边的包厢却是不认识,之前一直是空着,在刁灏进来之前刚进来一群人,一开始谢玺并没太注意,听着只像是来谈生意的合作伙伴,直到刚刚其中一个声音提到了裴氏集团以及裴老董事长。 此刻隔壁更清楚的声音传来,推杯换盏间,一人笑着像是把一箱子东西推了过去:“相信我们二房这边的意思杜老板也听明白了,老裴董一直在瞒着的事怕就是裴琅已经出了事,如今压着不发出来,不过是想稳住局势,站稳自己董事长的位置。” “可杜老板你们几个股东应该很清楚,老裴董年纪已经大了,他的独子早就已经出事没了,留下裴琅这个小辈。若是裴琅没出事,倒是能独当一面,可如今……杜老板你自己说说,要是没出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半年都没出现过任何股东会议?甚至过年都不出现?” “这些只是定金,除了杜老板,其余的股东我们已经都找过了,他们也都同意在大后天的股东会议上投我大哥一票,让他成为新的董事长。老爷子年纪大了,就算强撑着又能撑几年,到头来最后还不是要让我们二房接管?如今,不过是早一些时日罢了……” 这道声音循循善诱,而被他劝说的那人终于开口:“你们确定别的股东也都同意变更董事?” “自然,毕竟我们二房手里也有不少股份,我大哥一直陪着父亲这些年在集团里帮忙,我大哥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当然,你们董事会也能选择把前两年裴琅上位的头衔重新还给老裴董,但他和大哥的年纪,你们自己想想吧。” 那人还有些迟疑:“可万一真的和老裴董说的那样裴先生过段时间就回来了怎么办?” 那人笑了声:“你放心,绝不可能,裴琅连自己爷爷七十大寿都没回来,你觉得如果不是回不来,他会不出现?” 那人终于被说服,加上给出的诱惑,咬牙:“既然如此,到时候如果别的股东真的站在你们这边,我也会。” 很快两边推杯换盏笑逐颜开,谢玺听完全部的话,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无非就是裴琅失踪半年多,裴云麒的父亲大伯爷爷坐不住,打算逼裴老爷子退位让贤。 甚至到时候直接说出裴琅出事,让裴老爷子把人交出来,要是不出现,那就只能让裴云麒的大伯,也就是裴父的大哥上位。 隔壁如今打点一切的应该就是裴父吧?还真的是从头到尾渣到底啊。 谢玺皱着眉看向旁边的裴琅,它早就停下动作,虽然毛茸茸的看不到表情,但敛下的狼眸里都是深沉。 莫名整个包厢的温度都冷了几度。 谢玺算了一下,大后天是正月十四,不知道到时候裴琅到没到半年之期,当然,面前还面对一个问题,因为谢玺提前知道真相,还不知道对摆脱劫数到底有没有影响。 谢玺没打算继续和刁灏闲聊,听完那边的对话后,走到旁边,一把抱起崽子往太空箱里一塞,门一关,提起来往外走:“刁先生,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立刻回J市,以后有缘再见吧。” 刁灏一直没敢说话,结果:“??”好歹给他个开口的机会啊,到底刚刚怎么了? 谢玺敲响隔壁的包厢,老谢头和郝老板也吃得差不多了,老谢头听谢玺要走也没再耽搁,毕竟要开夜车回J市,郝老板也不敢多拦,把人送到车上,挥着手瞧着车离开。 而郝老板这边一直等车开走,转过身,却看到有些醉的裴父一行人出来,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趁着裴父没看到他之前,直接一偏头离开了,真晦气,竟然遇到这孙子了。 谢玺开车带着老谢头往回开,太空箱被他放在副驾驶的位置,途中到底还是怕在太空箱待着不舒服,把崽子给放了出来。 谢玺睨了眼靠着副驾驶蹲坐在那里的狼崽,顺口说了句:“安全带。” 裴琅看他一眼就要伸爪子去够安全带,想到什么,狼眸里溢出一抹狐疑:你确定? 谢玺从后车镜看了眼老谢头,后者后知后觉:“我系了啊。” 谢玺低咳一声,在红绿灯时,迅速给崽子系上,只是等直起身时,莫名想到刚刚偏着头时,侧脸好像碰到狼崽的耳朵尖的绒毛,好像也是毛茸茸的,触感极好。 原来狼崽跟狗崽的触感是一样的么? 不能继续想了…… 谢玺接下来没敢再看副驾驶,所以没注意到狼崽偏着头一路上动也没敢动,莫名怪怪的。 途中老谢头奇怪谢玺是不是有什么事,否则怎么会比说好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 谢玺也没瞒着老谢头,隐瞒了裴琅的事,把裴家二房和裴父拉拢股东的事说了一遍。 老谢头皱眉:“二房这一家子不仅不担心那位裴先生失踪,竟然还干脆借着失踪想要逼人让位?”怪不得能做出害人性命的事,这二房从根子上就坏了。 谢玺嗯了声:“这事……还需要提醒裴老爷子,所以就提前回去的。” 老谢头表示理解,等一行人回到J市,天已经差不多要亮了。 因为赶了一夜的路,所以谢玺他们先补了觉,等醒来后,谢玺看着也没什么精神的崽子旁边:“这事你觉得怎么办?你的劫数是什么时候才会过?” 如果刚好是那天,倒是也不用着急,二房逼着老爷子让位,是在裴琅真的出事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下,可要是裴琅能在那天出现的话,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只是等谢玺看到裴琅写下的字,却是一愣,上头只有四个字,正月十五。 谢玺:“……” 他盘腿在裴琅面前坐了下来:“要不你让股东会议推迟一天?” 裴琅摇头:既然二房那边打算这么做,想必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会同意推迟的,到时候只会当爷爷心虚。 更何况,这时候爷爷压根不知道二房的打算。 谢玺干脆拿过来手机:“给你爷爷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只是谢玺把手机递过去才意识到一件事,就算告诉了裴老爷子,如果到时候裴琅变不成人不能准时出现的话,就算裴老爷子知道也没用,顶多是跟着一起着急,甚至可能会找到二房那边的人,到时候反而打草惊蛇。 谢玺把手机又收了回来,他眯着眼瞧着崽子,不过倒也不是真的完全没办法。 上一次谢玺醉酒的时候裴琅就因为他的精神力就变回了人,如果到时候也能变回人,目前的情况也就迎刃而解了。 谢玺和裴琅的狼眸对视一眼,裴琅显然也想到了那种状况,尾巴轻轻甩了甩,却没说话。 他虽然知道这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办法,但如果谢玺不愿意,它也不会开口勉强他。 谢玺却是转头去找东西,找到一瓶酒,朝裴琅歪了一下头:“跟上啊。”还让他请它不成? 裴琅趴在那里莫名毛茸茸的耳朵有点热,慢吞吞跳下来还是跟了上去。 谢玺把房间的门一关,幸好今天老谢头一大早坐不住回自己家去了,否则万一被人撞见,真的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谢玺把酒放在一旁:“先说好,这酒是最后试的,要是真的只有精神力就能让你变成人,酒我就不喝了。” 没办法,喝酒太误事了。 裴琅自然没意见。 谢玺坐在一旁,摊开手掌:“爪子。” 裴琅看他一眼,抬起一只爪子放了上去。 掌心触碰到毛茸茸的触感,谢玺差点反射性就握住了,最后还是勉强忍住,就在要把精神力渡给爪子时,突然想起什么,眼睛立刻睁开,抓起一旁的一个被子,直接盖在了狼崽身上。 裴琅被被子兜头完全给遮住,好不容易扒拉出来一个脑袋,才疑惑仰头瞅着谢玺,等对上谢玺有些躲闪的目光,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默默把脑袋一埋,爪子则是老老实实放在谢玺掌心。 56. 【赌约】 “好久不见。”…… 谢玺尽量不把注意力放在掌心的小爪子上, 但毛茸茸的触感还是让他有一瞬间的心猿意马。 定了定神,把一部分精神力传给裴琅,只是一段时间后, 掌心里的小爪子依然没什么改变。 谢玺皱着眉睁眼, 对上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狗狗眼的崽子, 也疑惑看着他。 谢玺收回手, 瞥了眼一旁的酒,难道真的还要用上酒,但万一又醉了,到时候再耍酒疯…… 谢玺把目光转开, 想着不行把治愈力也加上, 最后要是再不行,只能走这一步。 谢玺又重新握住打算收回去的爪子, 攥在掌心里重新闭上眼, 这次把精神力和治愈力一起送过去。 没过多久, 谢玺明显感觉原本攥着的爪子有了变化,原本存在感不明显的爪子,蓦地撑开他的掌心,他怔愣过后迅速把掌心的爪子给松开,大概因为突然变回来猝不及防被松开,裴琅的手掌轻轻一滑, 攥住谢玺的手腕一拉, 几乎是顷刻间,谢玺反射性往前一倾。 好在谢玺回过神, 另外一只手撑在床上,只是睁开眼时,几乎与近在咫尺的一张脸面对面对上。 上一次见到这张脸他醉了酒意识不清, 这一刻却是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到裴琅的黑眸里自己的倒影。 一时间谢玺和裴琅皆是一愣,忘记了反应,好在还是谢玺回过神,往后一挪,偏头低咳一声:“看来让你变回去不仅需要精神力还需要治愈力。” 裴琅此刻也有些怔忪,只是瞧见原本近在咫尺的脸远离,不知为何竟是有种失望,等回过神听到谢玺的话,轻嗯了声,但因为长久没说话,嗓音有些哑。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谢玺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没办法,不得不说,裴琅这声音果然和当初醉酒时记忆里一样。 但想到对方就是用这张脸和声音蛊惑的他说出“也不是不可以”这种话,想到当时自己是醉酒对方却是清醒的,谢玺终于体会到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但不管心头怎么羞恼,脸上却丝毫看不到任何情绪外泄,只是转过头静静看着裴琅,上下打量一番。 裴琅本来变回来后还没觉得怎么样,但视觉突然改变加上之前被子盖住却因为变化没盖严,露出的长手长脚有一部分露在外面。 本来露个胳膊腿儿也没什么,但莫名谢玺一看过来,裴琅反射性默默把手脚重新给盘腿缩回了被子里。 谢玺一挑眉:他还没说他大白天露胳膊露腿儿耍流氓,他这什么反应?还担心自己会偷看不成?他就算是看,那也是光明正大的看。 裴琅本来是看到之前谢玺出手前给他搭了个被子是不想看到他人身的模样,所以谢玺一看过来,他也就这么做了,但不知为何,虽然谢玺没说话,裴琅总觉得对方似乎更不高兴了? 尤其是此刻虽然身上披了一身被子,但里头的确没穿,加上整个房间里又不是他一个人,这种怪异的氛围蔓延,裴琅偏头轻咳一声:“能给我拿套衣服吗?” 谢玺看他一眼,声音哪里还有平时哄崽子时的耐心和轻声细语,语气淡漠没有起伏,甚至比平时上节目时还要冷淡三分:“裴先生是怎么觉得我这里会有适合你穿的衣服?当然,崽子倒是有几身,不过……应该不太适合裴先生穿吧。” 裴琅这次终于聪明一回,没再开口刺激谢玺,毕竟作为欺骗方如今被嫌弃也是应该的:“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裴琅。” 想了想,还是从被子里伸出手,虽然这样挺奇怪的,但两人这算是正儿八经头一次见面,礼数还是要周到。 谢玺睨了眼他伸到面前的手,想了想,敷衍握了下就松开了:“谢玺。” 掌心的触感一触即分,裴琅敛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让谢玺有种对方可怜巴巴的感觉,甚至反射性想伸手过去拍拍肩膀rua一下尾巴安抚。 谢玺被自己这个念头冲击的四分五裂:特么崽子后遗症也太强了吧? 早知如此,当初裴管家来找他的时候,他就不应该为了那月薪十万上了贼船,如今对方拍拍屁股可能事后就走人了,结果……难道让他回头再去买个一模一样的雪白狗子回来吗? 谢玺担心效力很快失去,虽然心里的情绪再起伏,面上不动声色,公事公办询问:“上一次变身你维持了多久?” 裴琅想了想:“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谢玺皱眉仔细想了想,摸着下巴思考,如果只有一个小时的话,那肯定不可能直接在家里变身成人再去裴氏集团参加股东会议。 那到时候只能直接带着先进入裴氏集团,再想办法让裴琅恢复人形,但目前的一个问题是,他们如果想进入裴氏集团不容易不说,想闯进股东会议也不容易。 但也不是不能办到,只要十四那天让裴老爷子带他进去,等到了股东会议那一层,让裴琅到时候在卫生间变身换上衣服,一个小时应该能搞定。 谢玺把自己的想法和裴琅说了,后者也是这个意思。 谢玺自己没办法见到裴老爷子,拿出手机,直接递给裴琅:“你应该知道你爷爷的电话,你联系他把这些事自己告诉他。” 裴琅感激看他一眼:“谢谢,如果能度过这一劫,我……”裴琅还想说些感激的话,可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欠谢玺的真的很多,如果不是对方,他怕是连度过劫难的机会都没有。 谢玺也有些不自在,干脆站起身:“你自己说吧,我去外面等你。” 裴琅嗯了声,只能瞧着谢玺出门离开,等门关上后,裴琅怕等下又变回去,拨通了裴老爷子的电话。拨通后,一直响了好几声,那边才迟疑接了起来,一开始并没有开口,大概不清楚电话那边到底是谢玺还是只是一只狼崽…… 裴琅听着对面的呼吸声,轻轻唤出声:“爷爷……” 对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像是什么东西摔落的声音,随即响起裴老爷子难以置信的声音:“琅、琅儿?可怎么可能……” …… 谢玺从房间里出来后就冷静下来,他也意外自己竟然能生这么久的气,但也说不上是真的发火,就是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的那种无力以及不舒服。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尝到了,很像上辈子面对老谢头的离世时的无奈与留不住。 谢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不过十分钟他已经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等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有点饿,连夜开车回来后就一直在补觉,醒来后又急于求证,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 谢玺去了厨房,里面有老谢头起来后买回来的一些吃食,但这么点东西显然不够谢玺吃。 如果是平时谢玺一顿对付也就过去了,但这会儿却很想吃些东西发泄心头那种莫名的情绪,很陌生,但又需要他自己独自将其消化掉,一如上辈子。 谢玺从冰箱里拿出一些还能用的食材,下了一大锅的汤面,虽然只是面,但因为配菜丰富,加上谢玺的好手艺,一锅汤面香气扑鼻,让人光是闻着就食指大动。 谢玺用大盆盛出来,他刚放下,就看到裴琅已经打完电话从房间里走出来,因为没有衣服,所以只能披着被子,但因为长手长脚,所以只能暂时顾着上面,露出两条修长的腿,耷拉到腿弯处。 裴琅对上谢玺听到动静看过来的目光,又往后退了一些,用门挡住身体,把手机递出来:“电话已经打完了,爷爷说这两天不方便过来见我们,等十四那天早上会来接……我们一起过去。” 谢玺坐在沙发上嗯了声:“手机先放屋里,我等下自己拿。”瞥了眼站在门口的裴琅,到底还是起身去找了件自己比较宽松一些的运动服,面无表情递过去:“穿上出来吃面。” 裴琅看到衣服本来想拒绝,他已经耽搁这么久,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变回去,但听到后面那两个字,裴琅果断握住运动服,紧紧的,生怕谢玺会反悔。 谢玺又重新去厨房拿出来一个小碗,从自己的盆里分出一小碗给裴琅。 等重新听到动静抬头,谢玺看到自己穿着正好但在裴琅身上明显短了一截的衣服:“……”后悔了怎么办?他能把碗收回去吗? 好在裴琅很自觉也没嫌弃衣服短了一截,坐到谢玺对面,等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碗,再看看谢玺面前的盆:“??” 大概是裴琅的目光太明显,谢玺想装作看不见也没办法,他理直气壮抬眼睨他一眼:“我分配的有问题?” 裴琅很自觉摇头:“没有任何问题,多谢谢先生款待。” 谢玺对他的上道很满意,埋头开始吃,只是吃了几口,抬眼看到慢条斯理斯斯文文吃饭的裴琅。 因为凳子有点矮,所以那么一个大个子窝在对面瞧着有点可怜,加上又努力保持着优雅,还穿着一身不合适的衣服,怎么看怎么让人想乐。 裴琅淡定解释:“我平时吃饭也是这样。” 谢玺却是笑了,慢悠悠拖长声音:“是——吗?”你当崽崽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可不这样啊。 裴琅莫名耳根一热,但面上还是淡定继续这么慢吞吞吃着,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明明之前是崽子的时候连喂饭都吃了。 要问应该就是,人和崽子大概还是不一样的吧。 等谢玺吃完一盆,裴琅这边刚吃了一半,他抬眼刚想说什么,下一刻只见光一晃,上一刻还在眼前的大活人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堆衣服下隆起的一团,慢吞吞用爪子扒拉出来,露出脑袋,蹲在凳子上瞅着谢玺,让谢玺看得差点没笑出来:该!让你吃的这么慢,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裴琅纠结看着吃剩的半碗面,就在这时大门的锁响了一下,谢玺一听不好,老头回来了,迅速直起身拽起衣服团吧团吧就扔在了沙发上。 因为裴琅之前还在衣服里,所以愣是在凳子上随着谢玺拽走衣服转了一圈,晕陶陶的时候想到谢老先生平时也馋谢玺做的食物的痴迷,望了眼自己面前的半碗面,想到若是真的被谢老先生给吃了,那画面简直不敢想,毕竟这是自己吃了一半的。 所以裴琅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悔很久的动作,他掂起后腿,然后前爪子搭住桌沿,好在桌子不高,他端起剩下不多的半碗面,在门打开的同时捧住,轻轻一跃,面在碗里晃了一下,好在剩下不多,轻松垫着脚回了房间。 谢玺一直等门关上,才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手指撑着额头肩膀微微耸着:完了,刚刚应该拍下来,回头等这位变回人每天发给他看。 但想到两人等真的到时候怕是谁也不想见到谁,一时间笑容又有些淡。 老谢头提着一些菜回来:“咦,你醒了啊?你在看什么这么高兴?” “有吗?”谢玺摸了摸嘴角,“刚转到广告了,是个搞笑小品。” 老谢头也没多问,他也是看小谢家里没菜了给买了回来些,等下他还要回自己那里,这么久没摆摊,也该开张了。 谢玺也没留老谢头,他知道老谢头闲不住,做了一顿好吃的给他,让旁边只能吃肉罐头的崽子频频看过来。 谢玺即使没看过去也能感觉到他的小眼神,故意问了句:“面好吃吗?” 对面正埋头吃着的老谢头闻言:“啊?面?什么面?” 谢玺却是笑了笑:“没事,随便问问。” 老谢头也没细想,继续埋头吃,毕竟这一顿过后要好久吃不到小谢做的好吃的了,所以没注意到旁边碗旁心不在焉瞅着这边的崽子:怎么觉得这人蔫坏呢?他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谢玺夹起一块蒜香排骨,慢吞吞咬在嘴里,睨了崽子一眼:就是故意的。 到了十四这天一早,谢玺起来后就看到沙发上正蹲着的崽子,日光照在雪白毛茸茸的毛上,让谢玺看得一愣,如果是以前他这会儿都能直接rua上了,结果现在呢…… 裴琅正在看电视,发现动静转头看去,但因为谢玺刚好背对着窗户,一时间倒是没看清他的模样,但还是很快跳下来,仰起头。 谢玺抬步绕过他:“我去洗漱,你也准备一下,等下裴家人就要来了。” 裴琅顺着谢玺离开的身影看了眼,低头看了眼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最后只能无奈主动钻进了太空箱。 谢玺在约定的时间提前十分钟下了楼,他提着太空箱,戴了口罩帽子,加上冬天穿得厚倒是也没引起注意,直到一辆车停在他身边,副驾驶的车窗落下来,露出裴管家的面容,看着谢玺露出一个慈祥温和的笑容:“谢先生,又见面了。” 谢玺淡淡笑了笑:“是又见面了。” 裴管家已经从车上下来,替谢玺打开后车座的门,他倒是挺意外,原本以为谢先生会生气,毕竟是他们当初做事不太地道。 但事出有因,也只能特事特办了。 后车座打开,露出里面宽敞的两排座位,上面已经坐了一位老人,和之前照片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裴老爷子起身弯腰先接过太空箱,等谢玺在对面坐稳,才看了眼太空箱里的孙子,在心里叹息一声,看来这次是真的把谢先生得罪狠了,连平时不离手都不肯抱了。 裴老爷子已经听裴琅说了为什么会提前变成人,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还是来自于谢玺,只是没具体说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好在他也没打听这些秘密的癖好,加上本来就是他们裴家对不住谢先生,裴老爷子站起身,朝谢玺鞠了一躬:“对不住,这次是我们麻烦谢先生了。” 谢玺在他站起身时已经挡住裴老爷子:“老先生客气了,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当初也说好了,签了协议,我帮忙照顾半年。无非就是途中没来得及付钱,等到时候若是真的没事了还清也就可以了。” 裴老爷子对谢玺的说法有些意外,毕竟之前在裴氏见到的那一面……但如今想到这其中的事,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只能等以后慢慢报答谢先生给予补偿。 如今说得再好什么也没做也只是空谈。 很快车就开进了裴氏地下停车场,裴管家下车等裴老爷子和谢玺下了车,主动上前提着太空箱。 刷了卡一直从停车场上了最高层,最后随着叮咚一声响,外面已经等着不少裴氏的股东以及管事,朝着裴老爷子喊了声:“老董好。” 裴老爷子只是摆摆手:“既然等下要开股东会议,都去做准备吧,我去一趟洗手间,稍后带人再过去。” 说罢,压根没理会在场的人,抬步朝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过去。 等裴老爷子一行人过去,裴管家难得仗着身份挡在外面,等里面的人都离开后,一一检查完,才朝着门口的裴老爷子一点头。 老爷子和谢玺提着太空箱和一套裴管家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走了进去,裴管家则是把门关上了。 裴老爷子也没往里面进,因为不便知道谢玺的办法,所以他主动转过身去:“谢先生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谢玺嗯了声,但还是以防万一,加上真的变了之后压根没穿衣服,所以他直接带着太空箱和衣服盒子去了其中一间隔间。 只是进去后才感觉到隔间空间有些小,但也没办法,只能凑合着用了,股东会议也快开始了。 谢玺把太空箱放在马桶盖子上,打开把崽子给抱了出来,等低头对上崽子黑漆漆的瞳仁,把头转开,放在地上,怕等下变回人太沉,万一把马桶盖压坏还以为他们在里头干啥呢。 谢玺指了指一旁的衣服:“等下你变回来自己穿。” 等看到崽子点头,他才转过身去,略微弯下一些把手从身后递过去:“爪子。” 裴琅乖乖努力掂着脚把爪子递了过去,随后就是谢玺按照之前把精神力和治愈力输送给裴琅,不知过了多久,谢玺明显感觉到变化,迅速把手提前一步给收了回来:“好了吗?” 身后传来裴琅有些低沉的声音:“嗯。”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多谢。” 谢玺无所谓摇摇头:“那我先出去?” 毕竟空间这么小对方肯定也不太好穿衣服。 裴琅显然也想到这一点,轻嗯了声。 谢玺也没和他再客气,努力把头转到一旁不去看,但到底一个隔间两个大男人还是将整个隔间挤的不剩多少空间。谢玺出去时,还是免不了手臂擦过裴琅的手臂,明明隔着一层衣服,谢玺还是有些不自在,几乎是从台阶上直接轻轻一跃,稳稳落在外面的地面上,随后把隔间的门给甩上了。 抬眼对上裴老爷子还对着他的身影,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走过去:“这边已经可以了,老先生可以先去会议那边,稍后等示意之后让裴先生过去。” 毕竟这次二房这么搞事,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所以裴琅出现的时机也需要刚刚好。 裴老爷子应了后,也没多待,重新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拄着拐杖,虽然他已经被人迎着离开,但有裴管家还在外面守着,所以暂时还没人这时候过来洗手间。 很快谢玺听到一旁的隔间传来动静,他反射性偏头看去。 就看到台阶上的隔间里出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得体的西装将他整个身形衬得格外高大,尤其是此刻站在台阶上,垂着眼看他。敛下的眉眼俊美惑人,尤其是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就这么静静望着谢玺。 一时间让谢玺有种四周静得出奇的感觉,他回过神,上下打量一眼,转开视线:“裴老先生先过去,等下裴管家到时间会提醒你。” 裴琅从台阶上下来,站在谢玺一旁,因为中间的过道并不宽,两人的肩膀隔了半个人的距离,对方的存在感又太高,谢玺干脆转过身。 裴琅偏头看到这一幕,眼底有很细微的笑意浮现,反倒是因为谢玺背过身,头一次这么认真肆无忌惮从这个角度看他。 谢玺却是突然一转身,刚好对上裴琅偷看他的模样,裴琅立刻站直身体,收回视线,掩唇轻咳一声,虽然没说,但显然被刚刚那一下吓得不轻。 谢玺挑眉,心情莫名不错,让他下次还敢偷看。 …… 而另一边,裴老爷子拄着拐杖身后跟着几个人一起去了股东会议室,他刚进去,原本还热热闹闹低声说话的股东们听了下来,纷纷起身和他打招呼。 裴老爷子淡漠笑了笑,抬步慢慢走到首位的位置,坐下来后,环顾一圈,该来的不该来的,这是都来了。 头一次这些股东们聚的这么齐,尤其是老二,上一次还说自己只拿分红不管集团的事也就不来参加股东会议,这次想逼着他让位倒是来了。 二老爷子被裴老这一眼看得莫名心里发毛,但想到这是个机会,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两个明明年纪相仿,但他事事都不如大哥,连父母也是更看重大哥,最后即使他努力去争,还是达不到大哥的高度,最后只能眼睁睁瞧着大哥继承了集团。 后来是他的儿子们不如老大的儿子,就在老大儿子媳妇都意外死去后想着总要轮到他们二房了,可谁知道,老大的孙子越来越优秀。 但不得不说大哥命不好,儿子这样,如今孙子怕是也出了意外,白发人送黑发人。 二老爷子笑着开口:“大哥,这次所有的股东都来了,怎么没看到阿琅,说起来我这当叔爷的也好久没看到他了。你说说他这年纪轻轻的,怎么能说撂摊子就撂摊子,这偌大的家业也不是说不管就能不管的。” 裴老爷子看他一眼:“老二,谁告诉你阿琅撂摊子了?他不过是去国外进修,想要将集团壮大而已,他过些天就回来了。” 二老爷子却是在心里冷笑一声,前几次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老大七十大寿没回来就算了,过年也没回来,什么进修还不能回国不能见人了?更何况,他早就让人打探了,压根没有裴琅的任何出境记录,老大这话,绝对就是哄人暂时安抚人心的。 二老爷子猜测他应该是在这段时间在培养一个继承人,所以才如今这么千方百计安抚人心。 二老爷子叹息一声:“大哥,不是我非要让阿琅这时候回来,但是集团这段时间太忙,大哥前两年不管事,好多事情如今已经不是大哥年轻的时候。股东们如今即使不说什么,但也不能不为公司着想是不是?” 他说完,看了眼已经彻底收买的几个股东。 立刻有人帮腔:“对啊老董事长,我们虽然只有股份,但好歹也能说上两句话,这半年集团业绩明显下滑不少,季度报告也在这里您瞧瞧,这不是我们闹事,着实是……小裴董这说离开就离开,就算是远在国外,不行和我们视频确定公司流程也行啊。可这都半年,一点没联系,还是说……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小裴董其实是出事了?如果真的出事了,老裴董你和我们说句实话,公司需要发展,不行就只能换另外一位有能力实力的青年才俊暂代小裴董的位置。” 他话里虽然说的是暂代,但一旦真的让他们得逞,掌握了实权,想让他们再吐出这块肉骨头可不容易了。 裴老爷子的视线环顾一圈:“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另外几个迟疑一下还是帮腔,不得不说这个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小裴董这突然消失已经半年多了,虽然老裴董暂时能暂代,可到底年纪大了,集团需要年轻的血液,一旦老裴董也出了事,到时候临时推人上位也不好。 更何况,如果小裴董真的出了事,最后只能是二房的人上来,到时候二房就不同往日,早点巴结上也不是不可以。 那几个被二老爷子的人买通的,咬牙也劝道:“老裴董,您看要不趁着这次大家这么齐整,不如……让裴副总暂代小裴董的位置?” 裴老爷子目光沉沉看向旁边的人:“留宪,你也是这么想的?你也想代替琅儿?” 裴留宪没想到大伯会突然点到自己,原本嘴角扬着的笑慢慢僵了下来,很快起身:“伯父,我在公司这么多年,还希望伯父给我一个机会。” 裴老爷子环顾一圈:“还有谁有这个想法的,说出来让我听听。” 除了那几个股东,其余的环顾一圈,最后垂着眼没说话,显然这半年裴琅一直没出现,让他们也信了这些话,但到底还是有所迟疑,所以还不确定。 裴老爷子却是突然开口:“老二,你太着急了,琅儿过几天就回来了,如果论年纪新鲜血液来说,琅儿比留宪可年轻不少。” 二老爷子望着老大,脸色沉了沉,明显就是托辞:“大哥,你……你这么说已经好多次了,阿琅如果能回来不是早就回来了?你这么拖着……对公司对股东都不太好。” 裴老爷子却是冷笑一声:“是对你自己不太好吧?我话就撂这了,琅儿很快就会回来,这次就这么算了,等下次股东会议琅儿自然会出现。” 说罢,裴老爷子就要起身离开,老二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脱身离开:“大哥!你不肯放权,是觉得外面重新培养的继承人难道还强过自己的亲侄儿?” 裴老爷子:“你这是怀疑我?不相信我说的话?” 二老爷子:“大哥,你让我怎么怀疑你?除非你现在就让阿琅出现,否则,今天这事还是听股东的意见,我们让股东投票,怎么样?” 裴老爷子冷笑:“不怎么样。” 二老爷子:“大哥,你还是多听听股东们的想法吧……” 裴老爷子:“你是不是真的不信我的话?” 二老爷子:“大哥你让我们怎么信你?我反正是不信,大家觉得小裴董过几天能回来吗?” 众人对视一眼,却没说话,但显然也觉得不可能,要回来不早回来了。 裴老爷子:“既然老二你这么自信,不如和我打个赌怎么样?” 二老爷子迟疑一下,有过一丝怀疑难道裴琅真的没事?可随后又觉得是老大老奸巨猾,肯定是故意这么说想让他退缩蒙混过去:“大哥,你说赌什么?” 裴老爷子道:“如果十天内裴琅不出现,那就让裴留宪暂代他的位置;可若是十日内出现了,那裴留宪就离开裴氏集团如何?” 裴老爷子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静了一下,裴留宪也扭头去看自己父亲,大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裴琅真的能十日内回来,还是说,这只是暂时拖延的话? 二老爷子皱着眉,他一时间说不准,但十日,他咬着牙,都花了这么多钱,就算是十天的,今天必须上位,到时候实权到头,就算裴琅回来……他也让他回来也没用了。 二老爷子咬牙:“大哥,你这莫不是又是托词?十天,如果你能让裴琅今天出现,那我就赌了,如果不能,还是投票来,我相信股东们的意见更重要。” 裴老爷子本来用十天就是故意激老二,闻言:“十天……只要再等十天……” 二老爷子却不耐烦:“大哥,要么今天,要么就投票选。” 裴老爷子咬牙,一副不相信他真的敢赌:“那就签,老二,你真的要这么做?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 二老爷子一看裴老爷子松了口,故作无奈:“大哥,我这也是为了公司……” 裴老爷子这才无奈摆摆手:“去打印合同,让裴副总他们签字。” 裴留宪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后者对他摇摇头让他安心。 二老爷子对自己的大哥了解,他这明显就是心虚,觉得他不敢赌,到时候肯定借着这个由头继续拖下去,等十天后,说不定再继续拖,到时候想把所有的股东们再聚齐可不容易。 更何况,也容易中途出现变故。 二老爷子压根不信裴琅真的今天能出现,否则早就出来参加股东会议,哪里会拖了这么多次,甚至过年都没出现过? 很快协议一式三份过来,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裴老爷子一副皱眉不愿意签的模样,二老爷子哪里见过大哥这模样,更加确定,毫不迟疑签了,还让两个股东当见证人,等大儿子签了后,迫不及待催促老爷子。 老爷子深深看了老二一眼:“你确定让我写?” 二老爷子想着等下一签,他就等着,就不信今天裴琅真的会出现,到时候直接让大儿子上位。 老爷子看到他点头,这才大笔一挥,收起两份,扔回给二老爷子一份后,突然拍拍手:“进来吧。” 二老爷子正低头瞧着签字确定,闻言反射性朝门口看去,其余人也是如此,而随着门被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形出现在视线里正大步走来,低沉冷漠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诸位,好久不见。” 57. 【礼物】 “好啊。” 在场的所有人难以置信看着大步走进来的男人, 一身得体的西装,高大俊美,眉眼冷漠, 微敛下眼瞧着众人, 给人一种睥睨众生的压制感。 二老爷子瞧见裴琅的那一刻, 没忍住猛地站起身, 连他旁边的裴留宪望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浑身都僵在那里,尤其是想到刚刚签下的东西,他蓦地看向裴老爷子,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他们被老爷子反摆了一道。 被二老爷子收买的几个股东瞧见裴琅浑身一僵,前两年被裴琅支配的恐惧让他们头皮发麻, 愤怒看向二房的两人:不是说裴琅出事了吗?不是说绝不可能出现在会议室吗?大骗子! 他们这下子可被害惨了! 别的当时犹豫没表态的股东们松口气, 偷偷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太悬了。 裴琅面无表情走到裴老爷子身边,喊了一声后,在他旁边的位置落座,抬眼,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怎么都不说话?不是要开股东会议吗?听堂叔的意思,是要取代我的位置拉我下台?嗯?” 裴留宪偷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想到当年裴琅刚上任时因为二房不服搞小动作, 结果被压制地喘不过气,如今不过半年, 他们到底哪里来的信心觉得这人真的可能会出事?裴留宪尴尬笑了笑:“没、没有的事,我们也是担心公司的情况,毕竟这半年阿琅你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们还当你撂摊子不干了。” 裴琅挑眉:“是吗?那要是我身体出了状态,真的不能出现,所以等我回来,位置已经没了?是这个意思吗?” 裴留宪和二老爷子被噎了一下,还想为自己狡辩两句,裴琅却已经收回目光,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子的袖扣,这漠视的态度让二老爷子气得刚要发飙。 就、就算二房有别的心思,但裴琅身为一个小辈面对长辈这是什么态度? 裴老爷子却在二老爷子开口前点了点面前的协议:“老二,这个赌约还不到几分钟,你应该不会输不起吧?” 二老爷子和裴留宪脸色一白,裴留宪看向自己的父亲,急忙拽了拽他的衣袖:“爸!” 他好不容易当上副总经理,虽说职位比不上裴琅,但好歹也算是集团的二把手,谁曾想,就因为一纸协议,他就要离开集团不成? 二老爷子也气恼不已,重重拍在桌子上:“大哥,留宪可是你的亲侄儿,你就这么狠心设计将他赶出集团?你就这么容忍不得我们二房留在集团里面?” 二老爷子这话在整个会议室振聋发聩,其余股东默默垂着眼不敢吭声,毕竟怎么看这都算是裴家的家务事,万一开口等以后大房二房又和好了,那他们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裴老爷子反而很平静,他等二老爷子说完,才笑了声,只是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笑意:“老二啊,这些年你是不是很不满我当年继承了裴氏集团,而你只得到不少产业,即使数额不小,但你依然不甘心,后来非要让我给你在集团里挂一个闲职,后来又借着自己这个闲职,慢慢让留宪这孩子进了集团,这一来就是这么多年了。 我想着到底是一家人,让留宪留在集团也无妨,他也算是有点能力,即使后来你们做了这么多次小动作,我和你们算过账吗?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们呢,趁着琅儿出事不在公司,不过只是半年你们就坐不住了,想要取而代之。可我还没死!只要我没死,这裴氏集团还是我当家,轮不到你们买通股东对我威逼!” 裴老爷子的声音让其余人吓了一跳,头垂得更低了:要死了要死了,他们到底还是被猪油蒙了心啊,怎么就站在二房这边了? 二老爷子咬着牙,他知道自己做的小动作,但没想到早就被老大知道,可他不甘心,明明他和老大都是裴家的子孙,凭什么最后集团让老大继承了?就因为老大比他大了两岁吗? 二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大哥,既然你说出来了,那我们就说说,我不甘心难道不对吗?凭什么当初你能得到裴氏集团,而我只能得到那些死物?” 裴老爷子嘲讽一笑:“你口中的那些死物,你问问在场多少人几辈子能赚到的?当年我继承了集团,可你少拿分红了?更何况,当年能给你的也都给你了。” 二老爷子沉着脸:“可我宁愿要裴氏集团!” 裴老爷子沉沉看着他,却是突然笑了,只是笑的二老爷子心里发毛。 裴老爷子深吸一口气:“你先前还真说对了,即使琅儿出事,我宁愿培养一个新的继承人也不会把公司交给你们。不仅如此,我还能做得更绝。” 二老爷子和裴留宪皱眉看着老爷子,气得不行:“你就这么看不上我们二房?” 裴老爷子:“老二,你也别打公司的主意了,今天即使琅儿回不来,即使琅儿出事,我死后这公司我直接捐了也不给你们。” 大概是这些年一次次的失望让裴老爷子把自己这位一直真心照看的二弟彻底不愿再维护。 他还记得当年裴琅的父母出事后,老二带着一家人过来,说他中年丧子,怕他伤心,说要把裴留宪过继给他,当时裴老爷子都气笑了,他儿子刚死,他这么做真的目的真的当他不明白呢? 二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老大!你不要欺人太甚!” 裴老爷子却是坐在那里看也没看他,而是看向在场的所有股东们:“既然要开股东会议,那么诸位头一次这么齐过来,我也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听好了,从今日起,撤掉裴总、裴副总在公司里的一切职位,并除去老二在董事会的股东身份。” 这次不仅是二老爷子,裴留宪也忍不住惊呼出声:“大伯!” 竟然连父亲的职位和股东身份都撤去?大伯这是来真的? 二老爷子冷笑:“大哥,你莫不是疯了?我手里握有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当年从父母那里继承到的,你想撤去我的股东身份,怕是痴心做梦!” 在场的股东们也奇怪看过去,对啊,这撤去职位倒是还说得过去,但股东身份怎么撤去? 裴老爷子却是看也没看二老爷子,而是朝着裴管家伸出手。 裴管家立刻拿出一叠合同分发下去,让其余股东传看。 裴老爷子在所有人看着时,再次开了口:“当年我父母遗嘱提到说是裴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给裴二,实际上是假的,因为当初我父母并未将集团任何股份留给裴二,所以这些是后来我单方面赠与他的,也并未做过股权变更,但每年分红会打到他账户上之外。我当初之所以没提及变更,是担心到时候他发现赠与人是我,会因为我父母没给他留股份伤了他的心。可如今看来,我当时的不忍心反而让我很庆幸。作为赠与人,还没变更股权,相信在场的诸位也很清楚我有这个权力收回这些股权。” 裴老爷子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尤其是瞧着分发下来的打印的复本上清清楚楚赠与人的确是裴老爷子,而不是早就过世许久的二老。 二老爷子脸色惨白:“不可能的,爸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给我?我怎么可能一点股权都没有?” 裴老爷子瞧着他这模样,后悔当初没听二老的安排,自作主张,他想着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即使假的也成了真的,毕竟是真的感情在,可谁知,却一步步把老二的胃口养大了。 裴老爷子没说话,裴管家却把一份很久之前的亲子鉴定分发下去:“二爷,不如看看这份鉴定?” 等所有人看完彻底傻了眼:什么?二爷不是裴家人? 这下子不仅股东们,连二老爷子和裴留宪都震惊疯了般瞧着,而这份鉴定就在二老过世之前。 裴老爷子垂着眼,瞧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周身却笼罩着一层悲伤:“老二,当年你的父母意外去世,他们曾经当过一段时间我裴家的家仆,死前将你带到我父母面前,求他们给你一碗饭,为仆为奴都行。 我父母心善,将你留了下来,后来想着我一个人孤独无依,加上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世,所以干脆记在了他们名下,当成了亲儿子。只是后来随着你慢慢长大,你嫉妒的性子暴露出来,三番四次针对我,后来被训斥过后改好后,可父母到底担心你会生出不好的心思,所以临死前只给了你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和资产算是全了这份情意。 可我和你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加上当时你的确好了不少,你当时因为父母的死又那么伤心,所以我私下里给了你这部分分红。只可惜……我们之前的兄弟情义也差不多散尽了。” 二老爷子和裴留宪都傻了眼,其余的股东们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来开个股东会议,却吃了这么一个大瓜。 说不清该同情老二还是羡慕,毕竟只是仆人之子因缘巧合不仅被养育长大还得了这么大一笔遗产,结果自己不知足想要更多,反而生生自己给造没了。 裴老爷子懒得理会他们,站起身,拄着拐杖看着众人:“今天这场闹剧大家也看完了,被老二买通的那几位股东,稍后会有人购买你们手中的股份,要么拿着钱离开,要么自己看着办吧。” 被点到的几个股东脸色惨白,却很清楚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他们手里的股权不多,所以才会轻易被二老爷子收买,也存了投诚的心,可谁知……一步棋走错满盘皆输。 “大哥!”二老爷子在裴老爷子和裴琅要离开时已经看完所有的合同,确定上面都是真的后才后悔,“大哥……” 可张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走这一步棋,可更多的却是伤心自己失去分红要失去一大笔资产。 裴琅扶着裴老爷子往外走,他早就知道二房的事倒是不意外,只是偏头看着老爷子难过的神情,好在只是转瞬即逝。 裴琅倒是能明白老爷子的心情,他没说出来的还有一部分实情,是当年二老收养二老爷子其实也是想着万一独子到二十五岁这一劫能有人护着一二,所以因为这个原因,老爷子出于当时双亲收养二老爷子的理由愧疚这才弥补忍让一二。 可当年二老爷子却并没帮上忙,甚至还差点因为不知道差点把变成狼崽的裴老而弄丢,这才是二老当初不喜二老爷子的原因。 只是到底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裴老爷子一忍再忍,最后还是亲自斩断了这份牵绊。 裴老爷子拍拍裴琅的手:“是爷爷优柔寡断,早就该……” 可因为之前老二只是图财,而老爷子不在意这些,也就无所谓,可如今竟然打到琅儿的头上,老爷子不愿意再忍。 如果不将二房的事处理好,他担心二房如今只是逼着让位,万一以后他不在了,老二还会仗着长辈的身份欺负亲孙子,这着实不能忍。 谢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动静抬头看到一行人,慢吞吞站起身,等一行人靠近后,裴老爷子已经恢复正常,笑着道:“辛苦你了,我们先离开吧。” 耽搁这么久,怕等下琅儿撑不住变回去。 谢玺闻言朝裴琅看去,刚好对上裴琅看过来的目光,他转开视线应了下来。 等一行人回到之前的车里,裴管家这次没跟着,老爷子坐在了驾驶座的位置,把后面的空间留给谢玺和裴琅,美其名是到时候怕裴琅变回去的时候不自在。 谢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车启动,谢玺和裴琅对视一眼:所以为什么老爷子觉得他在这里裴琅就自在了? 谢玺和裴琅面对面坐着,前面隔板落下来将后车座完成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防止司机会看到稍后的一幕。 谢玺坐在那里没说话,裴琅刚刚在会议室时淡定自若,这会儿却感觉做什么都不自在,他从小到大除了老爷子和裴管家,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更不要说被当成狗崽时搂搂抱抱,尤其是谢玺对着那时候的他的各种话,让裴琅总觉得面对谢玺有种很怪异的割裂感,但却又忍不住想多和他待在一起,尤其是在谢玺知道自己骗了他之后。 谢玺大概也感觉到车里面的奇异氛围,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明天什么时候会变回来?” 裴琅此刻已经能镇定自若和谢玺对视,也微妙察觉到谢玺话里的深意,什么时候变回来=什么时候离开? 裴琅沉默片许,缓缓开口:“听爷爷的意思是我们这血脉活不到二十五岁,今晚凌晨是我二十五岁生辰,如果能迈过去零点,应该就会没事,否则……” 裴琅接下来没说下去,但后续的话谢玺也听明白了,他们还不清楚如今谢玺的提前猜到真相会不会影响到结果。 所以,只能看今晚凌晨裴琅能不能活过去。 谢玺听完没说话,尤其是半年多的相处,就算不是人,他也真的把崽子当成自己人,也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瞧着崽子出事,更何况,今天还剩两顿饭,还需要他喂。 不过…… 谢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说时间就说,还专门提到自己过生日?怎么的,他还欠了他六个月的月薪先不说,还想他给他买生日礼物不成? 裴琅即使没看过去也能感觉到自己被谢玺正瞧着,他淡定自若,绝不承认自己就是故意提醒,他要过生日了。 谢玺漆黑的瞳仁落在裴琅身上,突然道:“咦,那岂不是说过了今晚裴先生要过生日了啊?” 裴琅看过去,矜持略微一颌首:“是的。” 谢玺颌首:“那我知道了。” 裴琅嘴角小幅度扬了扬,很快又收敛起来,看了眼窗外,刚想说什么,只觉得眼前视线一变,眨眼间已经重新变回崽子。 雪白的一团窝在对面沙发上,努力想从西装外套上挣扎出去,先是挣扎出一只小爪子,在外面探了探,想把外套拽出去,却努力半天都没办法办到。 谢玺本来不想管,毕竟以后都不是他的崽子了,还管什么管? 但瞧着那软乎乎的小爪子,四处看了看,才飞快把外套一扯,再扭头像是看着窗外。 裴琅终于钻出来松口气,抬眼看到谢玺这模样,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轻轻一跃从对面跃到谢玺身边的沙发上。 一人一狼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尾巴却是放在中间,为了长了个头,所以尾巴更加蓬松,那毛茸茸的触感,就在手边。 谢玺:“……”好气,回头他就再去买一只崽子! 车很快停到谢玺家的楼下,裴管家早就等在那里,借着遮挡不让司机看到,等谢玺提着太空箱走出来,裴老爷子也过来了:“谢先生,辛苦您了,稍后我们会再过来一趟。” 三人没提及裴琅,司机只当他在后座没出来,也没多想。 谢玺提着太空箱,淡淡笑了笑:“不辛苦,应该的。” 好歹回头一手交狼一手交钱,银货两讫,他一点都不气,好几十万呢。 谢玺提着崽子回去,一直等谢玺的身影消失,裴老爷子和裴管家重新回到后座,只是裴老爷子皱着的眉头一直没能松开,虽然如今能提前变回人,但不到最后一刻亲眼瞧见琅儿恢复人形,裴老爷子的一颗心无法安定下来。 谢玺回到家,中了午饭,依然给崽子喂了肉罐头,等之后借口去公司一趟,把裴琅留在了家里。 裴琅望着谢玺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确定是没打算带着他了,以前都是无时无刻将他留在身边的。 谢玺说是去公司,实则去了商场,买了一件所谓的“礼物”,要回去时,经过一家蛋糕店,本来想买一个大蛋糕的,但想想回头裴家肯定会为他特别庆祝,裴琅什么蛋糕吃不上?买什么买,不买! 可走过去几步,还是绕了回来,最后只买了一个没多大的蛋糕。 谢玺回去不知道要怎么和裴琅待在一起,干脆又逛了半下午,一直等晚上才回去。 谢玺从外面买了吃的回来,给裴琅晚饭吃的依然是肉罐头。 随着晚上十一点半的到来,谢玺望着已经不剩多少时间的钟表,看了眼老老实实窝在窝里的崽子,如今倒是老实。 谢玺低咳一声。 崽子立刻抬眼看过来,谢玺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崽子立刻跃了过来,最后跃上沙发,最后歪着头看谢玺。 谢玺瞧着那一身的毛茸茸,最后一次了,一定要rua到手,以后说不定连毛茸茸都没了,所以…… 谢玺低咳一声:“你不是要生日了吗?我给你买了个小蛋糕还有一个礼物,你闭上眼,我把礼物给你床上?是一套很好看的衣服。” 以前谢玺也给崽子买过几套,虽然觉得这当生日礼物不够惊喜,但想到是谢玺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崽子还是老老实实闭上眼,蹲在那里。 谢玺瞧见它这乖巧的模样倒是生出不忍心,但想到这厮仗着是狗崽骗了他半年多,这次不报以后可没机会了。 他和裴琅不是一类人,以后能遇到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所以此时不报何时报? 谢玺先是把小蛋糕给拿了出来摆在茶几上,往上面放了蜡烛,随后才拿出那套专门买的崽子衣服给崽子穿上,最后戴上两只长耳朵的头箍,趁着那毛茸茸的雪白皮毛,真的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崽子一直任他摆布,等谢玺让它睁开眼才睁开,顿时颜值更是往上飞涨,谢玺深吸一口气,才把笑意压了下去:“来,吹蜡烛许愿了。” 他点燃蜡烛,把崽子抱到茶几上,看着他吹灭,才感慨道:“等下裴老先生就要来接你了,我们拍个照片吧?” 崽子想想应了声,还指了指蛋糕,意思是想跟这个蛋糕一起拍。 谢玺自然没意见,蹲到一旁,歪着头靠近崽子,不过等崽子仰头看去时,发现谢玺手机是反着拍的,一般不应该是用正面拍吗? 不过裴琅不喜欢拍照,平时也没怎么自拍过,也没多想,等谢玺拍完也想看一看,但谢玺没给它看,甚至还飞快把它头上的发箍给取下来往身后一藏,崽子仰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谢玺提前设置的闹钟,离零点前一分钟的时候提醒他。 而随着这一声,崽子偏头朝墙上的闹钟看去,只剩一分钟了。 谢玺默默把手机收起来,望着崽子,蹲下身,看着茶几上的雪白一团,叹息一声,却没说什么,伸出手帮它把身上的小衣服给解了下来。 谢玺最后看着一团,把崽子重新抱到沙发上,拿过一旁的摊子盖在了它身上。 谢玺做这一切的时候崽子也没说话,静静看着他,而随着凌晨到的前一秒,谢玺把头转开。 不知过了多久,谢玺忍不住回过头,却看到裴琅已经恢复人形,只是裹着摊子歪在沙发上无声无息的,谢玺脸色一变,探身过去去试探裴琅的鼻息。 等察觉到微弱的呼吸时脸色微变,几乎是下意识握着裴琅的手腕将精神力和治愈力度过去,随着裴琅缓缓睁开眼,谢玺才停止,下意识收回手。 裴琅眨眨眼,先是看了眼头顶上方,意识到什么偏头看去,只是因为这次的恢复和先前并不相同,裴琅觉得身体有些无力,却静静看着谢玺:“我这算是活下来了吗?” 谢玺听着他这声音,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要说什么去安慰裴琅,却是郑重颌首:“欢迎回来,裴先生。” 裴琅朝他笑了笑,只是面容苍白,精神也不太好,让谢玺看得心头一紧。 门外这时响起敲门声,谢玺去开门,果然外面站着的是神色有些焦急却又勉强维持镇定的裴老爷子和裴管家。 裴老爷子的嘴唇颤了颤:“琅儿他……” 谢玺让开身:“已经没事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刚变回来,瞧着精神头不太好。” 裴老爷子眼眶有些红,拄着拐杖快步朝前走:“无妨无妨,这是正常的,过两天就缓过来了。” 想到孙子能度过这一劫,裴老爷子感激不已,上前等看到朝他正温和笑着的裴琅,大步走过去,弯腰下重重抱了孙子一下,才看向正朝这边慢吞吞走过来的谢玺鞠了一躬:“谢先生……谢谢!” 谢玺连忙走过去把人扶住:“老先生客气了。” 裴琅等精神头恢复一些,拿过他们带过来的衣服去房间换衣服。 客厅里,谢玺、裴老爷子、裴管家三人坐在那里,老爷子不太好意思,毕竟这事着实是他们干的不地道。 裴管家把一张卡推过去:“谢先生,这是过去半年答应您的月薪。” 谢玺却没收:“还是直接转给我就好。”以对方的性子,怕这里头绝不止六十万,但谢玺认死理,当时答应的是六十万就是这些,更何况,他压根不想要这些,他宁愿崽子还是他的崽子。 裴管家迟疑一下,裴老爷子显然看出谢玺的情绪不佳,猜到什么,也没再这个节骨眼让谢玺更为难,好在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报答。 裴管家只能收回卡,转了六十万给谢玺,谢玺转头捐了。 谢玺等办完这些才终于觉得这两天心头压着的不舒服都散去,心头咬牙,回头就再去养一只崽子,比裴琅更好看更乖永远也不会离开那种。 面上却不动声色,确认一遍:“先前协议上说婚约半年零半个月,如今……算是合约解除了吧?” 谢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房间的门刚好打开,裴琅原本正一身西装走出来,听到这句话脚步一愣,愣是没能挪动脚步,只是静静看向谢玺这边。 谢玺看他一眼,只是收回视线,继续看着裴老爷子。 裴老爷子显然也是一愣,但想到合约本就是这么定的,看了眼孙子,还是认真颌首:“是这样没错。” 谢玺终于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时间已经晚了,既然如今合约解除,我们也算是银货两讫,就不留三位了。” 裴老爷子担心看了眼裴琅,后者神色倒是瞧着没什么异样,已经将门关好,大步走了回来。 裴琅面对谢玺,两人之前已经正式介绍过,倒是也不用特意再介绍,裴琅却是报出一个手机号:“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谢先生方便稍后加个微信吗?” 谢玺睨他一眼,没说话,显然是拒绝的。 裴琅继续道:“我想麻烦谢先生将先前的合照发给我,毕竟是我过去的一段时光。” 谢玺莫名有些心虚:“这个啊?当时没拍好,镜头歪了。” “是吗?”裴琅狐疑看他一眼。 谢玺定定看着他,丝毫不虚:“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裴琅秒怂:“没有。” 裴老爷子一开始还担心谢玺是生气了,但瞧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反而放下心。 谢玺最后也没加裴琅的联系方式,最后掩饰性的让裴琅把太空箱用黑布挡着带走瞒着司机。 一行人走到楼下,刚好遇到加班回来的简舅舅,他警惕走到谢玺身边:“这几个人是?” 谢玺介绍道:“他们是崽崽的真正主人,这次找过来是要带走崽崽的。” 谢玺之前一直没说,想着等事后再告诉舅舅他们,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简舅舅皱眉,毕竟这段时间相处,简舅舅很清楚谢玺有多在意那只崽子,就这么放手让他们带走了? 简舅舅想说什么,但瞧着谢玺的模样,还是尊重谢玺的意思,没开口。简舅舅陪着谢玺看着三人上了车,后车门打开,裴琅坐在最外面的位置,他的目光落在谢玺身上:“再见。” 谢玺笑眯眯摆摆手,却没说话,再什么见?把他崽子给抢走了,以后还是不见的好! 裴琅张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能慢慢把车门给推上了,等门要关上时,简舅舅担心谢玺伤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等明天舅舅陪你再去选一只长得差不多的狗崽,以后咱们自己养一只。” 等门彻底关上前一刻,裴琅听到那个已经熟悉至极的声音:“好啊。” 裴琅敛下眼,顿时心头涌上一股失落与不甘心,甚至想这会儿转头回去,想让谢玺别养别的狗崽,但他又有什么资格? 裴老爷子将裴琅这神情收入眼底,故意道:“谢先生这么喜欢小狗,再养一只的确不错,应该很快就会忘了这段经历,毕竟有新的了。” 裴管家疑惑看去:他怎么觉得老爷话里有话呢? 裴琅无奈抬头:爷爷是故意扎他的心是不是? 而另一边,等车开远了,谢玺转身慢悠悠和简舅舅一起往回走:“舅舅怎么回来这么晚?” 简舅舅神色间有些躲闪,摸了摸鼻子,大概不擅长撒谎,吱唔道:“公司有些忙,加上还有些事要和人商量,就迟了些。” 谢玺拖长声音哦了声,也没戳穿:“明天过节,我掌厨,大家一起聚聚,我把老头也接来。” 简舅舅自然没意见,因为时间的确太晚了,也没多谈,等看到谢玺进了家里,也很快回去了。 谢玺回去后望着空了角落,干脆找到一个大箱子,把崽子有关的痕迹都放了进去,大概收拾累了,又洗了个澡倒头就睡,第二天一直日上三竿才醒。 睁开眼看了眼手机,发现有几条消息,有简舅舅关心的微信,问他今天什么时候去买狗崽,他到时候陪他一起去。 还有另外几个提早发的元宵节去翻消息,谢玺回了简舅舅的消息,今天不去买,让简舅舅早点休息。 谢玺昨晚上就是说说而已,没打算继续再养一只,虽然心里好多次动了念头,但想到自己接下来会很忙,要不是因为崽子这么特殊能带去剧组,别的还真不方便。 就算是要养,以后也是等他什么时候不演戏了。 等简舅舅回了一个好后,谢玺刚要放下手机,发现多了一个添加好友的申请。 谢玺疑惑点进去,是个头像完全黑的,名字更是简单直白:裴琅。 谢玺望着这条消息,盯了半天,最后还是通过了。 几乎是谢玺通过的同时,那边立刻发来一条消息。 【裴琅:元宵节好。】 谢玺望着那四个字,本来已经坐起身,随手回了一个好。 等谢玺洗漱好回来,对面又发了好几条消息。 【裴琅:今天是我生日,家里要办聚会,方便来吗?】 【裴琅:当然要是不方便不来也行。】 【裴琅:你真的要去买狗崽吗?】 谢玺本来不打算再理他,看到这一幕,眼底有笑意闪过,还是蔫坏那种,很快回过去。 【今日大吉:是啊,等下就去买。】 对面这次两分钟才慢吞吞回了过来。 【裴琅:嗯。】 谢玺瞧着这个字心情大好,选了张表情包发过去。 对面裴琅望着手机怔怔的,很快又跳出来一张动图,是一群狗子蹿出去撒欢往前跑,声势浩大,配字:大户人家。 裴琅:“…………” 58. 【选择】 “新养的。” 裴老爷子端着一个托盘敲门进裴琅书房时, 看到他正坐在桌前拿着手机发呆。 “怎么没多休息休息,你身体还没恢复好,晚上的生日宴到时候你露个面就行, 其余的不用你操心。”之所以办这个生日宴, 一则是半年多没出现, 的确有不少的消息往外传。 如今回来了, 刚好见一见相熟的合作伙伴和亲朋好友,让他们知道回来了,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出事。 裴琅把手机收了起来,站起身从裴老爷子手里接过托盘:“没事, 我身体情况还行, 这么久没出现,晚上能撑下来。” 裴老爷子把粥碗往前抵了抵:“这是专门给你熬的, 喝点吧。那是出了什么事?” 裴琅有些迟疑, 不知道要怎么说, 难道说自己是因为看到谢玺打算养一群狗子给心头郁闷? 这和他过往二十多年的性子完全不同,裴琅本就平时寡言少语,即使对着裴老爷子也不知怎么开口。 裴老爷子却像是能看出他的想法,在一旁落座:“是因为谢先生?” 裴琅用勺子搅动粥碗的手一顿:“也是,也不是,刚刚和谢先生聊了两句, 他正在去买狗崽, 说是……要养一群。” 裴老爷子差点没笑出声,但为了顾忌自家孙子的脸面, 到底没表露出来,而是淡定道:“就这事啊,那我觉得谢先生应该是开玩笑。” “嗯?”裴琅疑惑看去, “为什么爷爷觉得是开玩笑?”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凌晨回来的时候他也听到简舅舅是这么问谢玺,当时谢玺的确是回了好,加上刚刚谢玺的回话,怎么看都不像是玩笑。 裴老爷子处在局外,倒是看得比较清楚:“琅儿,你忘了谢先生的身份了?他如今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年后肯定不少邀约,到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或者在剧组,哪里还有功夫养一群狗崽?就算真的要养,也顶多养一只。” 还有可能一只都不会养,不过这也不确定,毕竟裴老爷子对谢玺也不算了解。 裴琅听闻这话心顿时放下一截,觉得爷爷这话不无道理,看来是他当局者迷,不过想到分开后谢玺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不在J市,那他想和谢玺再遇到的机会怕是也不多。 一时间裴琅说不清自己应该庆幸谢玺因为没时间养不了这么多狗子,还是因为担心以后自己一年到头可能也见不到谢玺。 裴老爷子将裴琅这模样收入眼底,却没拆穿他的心思,毕竟两人才刚分开,之前因为朝夕相处感情的确深一些,但分开后如何他说不准,更何况从谢先生那边来看,对琅儿似乎没有太多的留恋。 甚至谢先生怕是还觉得琅儿还不如之前那只崽子。 不过……裴老爷子却也期待之后的发展。 “琅儿,虽说是打算等你身体恢复后再告诉你,但看起来你似乎对于之前自己变成半年多的狼崽抵触心里并不大。关于你如今这种血脉,是如何想的?”裴老爷子选择了一个稍微比较合适的切入点,以防止万一琅儿不喜,到时候怕也是个问题。 裴琅一时间没立刻开口,他其实自己也说不清对过去这半年多的经历的感觉。 一开始他压根没信过爷爷说的他们血脉特殊,直到自己真的变成狼崽他才意识到,谁说当时接受并不得不被送到谢玺身边养着。 裴琅原本对于这种被喂养的方式很抵触,可后来…… 裴琅垂下眼,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甚至那时候是舍不得变回人的,甚至有种即使这样一辈子也无妨的念头。 裴琅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既然已经存在了,那就只能接受。更何况,现在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老爷子却是轻轻笑了起来:“谁告诉你结束了?” 裴琅抬眼,不解瞧着老爷子:“爷爷,你不是说二十五岁是个劫数,我如今已经度过去了,难道……” “不是有危险的这个结束,其实当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活下来,所以也就没告诉你后续的事。实际上,二十五岁是我们这个血脉的分水线,如果一旦觉醒血脉之后不能活下来,那么就会以狼身死去,可一旦活下来……”老爷子故意卖个关子,而下一刻,不知道老爷子嘴里念叨了什么,裴琅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一只有半米高威风凛凛但明显已经苍老的雪狼出现在裴琅眼前。 与裴琅的狼崽形象不同,老爷子已经是完全成年狼崽的模样,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到底瞧着站着的还不是很稳。 就在裴琅难以置信怔坐在位置上时,老爷子已经迈着四肢走了过来,更加诡异的是:“琅儿。” 裴琅:“……”不行,他得缓缓,如今这比上一次直接在书房好端端地从人变成狼崽还要震撼。 裴琅揉着眉心,半晌才放下手抬起头:“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老雪狼往地毯上一坐,大概已经很多年没有变身,所以身上的狼毛也从未打理过,整个一趴,毛发四散开,瞧着有些壮观。 尤其是这雪白的毛茸茸,让裴琅有种诡异想拍下来发给谢玺的冲动。 好在裴琅理智还在:“爷爷你说的血脉觉醒之后,活下来后就能随意在人和狼之前切换?” 老雪狼摇头:“也不是随意,一天只有一次机会。”不过他觉得当人就挺好,所以几十年都没变过了,更何况,他也没有这个需求。 裴琅沉默下来,一开始挺震惊的,可随后又觉得能随意变换又怎么样,但不知为何此刻脑海里却闪过先前谢玺发给他的那一群狗子。 除非品种,否则普通的狗子有这么一身纯碎又浓密的毛茸茸吗? …… 谢玺又在家里躺了一天,等过了十五后,谢玺开始选年前简舅舅和田嘉诺给他选出来的一些邀约,有剧本也有综艺。 因为谢玺之前参加综艺的多,电视剧也只拍了周导的那部,因为才刚拍完杀青,后续要上映估计也要一段时间,加上简舅舅这边的公司刚开,的确还不够看,所以发过来的电视剧剧本一般,但综艺却都不错。 谢玺闲了这么久,最后选了一个新开的一个综艺,是由白导执导的。 白导正是之前谢玺后来顶替上去的那个竞技综艺的执行导演,那个节目结束后,白导又新准备了一个节目,会在一周后开始。 因为和谢玺之前的交情,加上上一次因为没发现谢迎收买参赛的嘉宾,所以这次主动示好抛来橄榄枝。 谢玺仔细看了看节目的规则,对这个节目还挺感兴趣的,白导选的地方都是以旅游景点为主,到时候景色很不错,权当出去度假。 谢玺把自己接这档综艺的消息发给了林罡毅,由他和田嘉诺商议后续和白导沟通的流程。 白导那边也没想到谢玺竟然真的接了,欣喜若狂之际,想到节目的“惊喜”流程,还是提前给谢玺打了个电话:“谢先生,因为一些流程暂时不方便直接公开,所以流程表上并没有提及,也是需要保密的。但我想着还是提前和谢先生说一下,是我们这个节目,其中六位嘉宾是当红流量艺人的,还有六位是纯素人或者半素人,有男有女。” 谢玺挑眉:“这瞧着也没什么,还是说有些别的?” 白导低咳一声:“是这样的,为了节目的观赏性,所以到时候会搭配一个艺人一个素人,成为六个搭档组合,到时候难免组与组之前的队员配合会有些互动,也需要一些适当的配合。当然,如果谢先生介意的话,到时候我们可以再商量。” 白导对谢玺的印象太好了,加上上一次给节目组带来的巨大流量,白导咬咬牙,他宁愿损失这部分也不想失去谢玺这个嘉宾。 谢玺还当是什么,当着观众的面也不可能真的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无非就是稍微互动一些,谢玺演戏的时候也不是没遇到过,当拍戏就是了。 谢玺:“不必了,按照白导之前计划的流程来就行,我并不介意。”既然要接这档综艺,那就是工作,不可能别的嘉宾能做到的,他做不到。 白导听到这松了口气又感激不尽:“谢先生放心,这次绝对会排查好,不会再有之前那种事情发生。” 谢玺这边挂了电话后倒是也没继续关注后续的事,只等提前一天前往剧组的拍摄地,这次拍摄的第一站是A市,美食旅游城市,到时候第一站会以美食为主。 毕竟美食所有人应该都无法拒绝,这个作为第一期节目效果也会比较好,也容易让嘉宾们互相熟悉起来。 谢玺这几天干脆去公司帮忙挑选引进的新的艺人,毕竟不可能一个公司只有谢玺一个艺人,忙下来之后,时间过得也快,很快就到了要启程去A市的头一天晚上。 谢玺收拾好行李和林罡毅约好明天启程去A市的时间后去洗漱,躺在床上临睡前刷了一下朋友圈,本来也只是随意一看,结果看到一个时愣了一下:“??” 谢玺还当自己看错了,甚至没忍住坐起身,举着手机仔细去看,确定真的是裴琅发的。 【裴琅:新养的。[图片]】 这本来没什么,但配图对着镜头的是一只长大不少的雪白狗子,面对镜头很是高冷,蹲在地毯上,雪白的爪子,毛茸茸的耳朵尖,一身雪白的毛…… 要不是谢玺记性好,还真的当这是裴琅从哪里找到的和崽崽一模一样的狗子,结果……特么连瞳仁的颜色和眼型都一样,特么这就是裴琅自己吧。 谢玺:“…………” 谢玺觉得裴琅就是故意的,没见过这么暗搓搓秀自己的,说一句自恋都不过分。 而另一边,裴琅躺在床上发完第一条朋友圈,一直在等回复,他是专门发给谢玺看的,所以其余人看不到,但一直等到半夜都孤零零的没有任何动静:这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养了一只狗?还是把他朋友圈屏蔽了? 于是,在谢玺睡得很香的时候,裴琅守着手机一夜没睡,第二天醒来黑眼圈把老爷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裴琅垂着眼:“没事,大概没睡好。”难道真的偷偷买了一群狗子,自己这模样已经不香了? 老爷子无奈:“趁着休息的这段时间也别太忙了,好好养养身体知道吗?” 裴琅唔了声,也不知道自己前两天那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但想通之后,还是打算试一试。 而另一边,林罡毅第二天一大早提前一个小时就过来了,还给谢玺带了早餐,等谢玺吃完,两人启程前往A市,因为路程有些远,他们开了近十个小时的车,在晚上到了节目组为嘉宾们准备的别墅。 一共三层,六个房间已经为嘉宾们分配好。 谢玺并不是最早到的嘉宾,这次节目组一共邀请了六个流量艺人,其中有傅鹤行是谢玺提前知道的,毕竟傅鹤行这边一接下邀约就给谢玺发了消息。 除了两人之外,还有四位艺人,其中一个是姜桢,是之前谢玺第一次参加节目的那个流量爱豆。 另外三人,一个是与谭佳佳齐名的影后缪仲薇,另外两个是最近大火的流量小花葛维妮和刚因为一挡综艺大火的小鲜肉栾卫。 谢玺到的时候傅鹤行和姜桢已经到了,看到谢玺过来起身打了招呼,没多久另外三人也准时抵达,互相认识一下后因为时间太迟分别回了节目组分配的房间休息。 因为第二天早上八点准时开始直播,加上要化妆,所以六个嘉宾需要六点半就起床准备。 第二天谢玺六人准备妥当后,离节目组直播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蹲守在直播间的人不算少,却也不算多。 节目组这个节目白导早就把开始时间发了出去,因为上一个综艺算是小火一把,后期因为谢玺的加入也颇有热度,所以最后效果不错,也给白导积累了不少粉丝。 所以节目一开始,倒是有不少人蹲守,但也不算太多。 开始前五分钟,直播间的屏幕还是黑的,白导却让工作人员先发上去一个选项。 【选出你最想先见到的嘉宾:1号、低眉一笑倾国倾城的大美人;2号唱跳俱佳的实力派女爱豆;3号、能文能武演值超高的演技派;4号、蹿红速度极快的爆火艺人;5号、一个角色打动人心的仗剑侠客;6号、英雄出少年的大帅哥。】 因为噱头十足,很快闻讯而来的观众倒是多了一些,很快就有了结果,而就在这时,八点前一刻,投票截止,直播间也亮了起来。 主持人拿着统计的结果面对镜头出现:“欢迎来到新综艺《带着搭档去体验生活》,大家也看到了,这次首先出场的将有六位嘉宾,而这六人也是大家平常在网上时常见到的。我这手中正是刚刚五分钟大家选出来最想见到的嘉宾。如今投票排名已经产生,而接下来也将由这个排名进行接下来第二个节目。” 【666节目组玩的花,我就是来看一看上次带了我玉哥哥,这次能不能蹲到我小哥哥嘿嘿】 【前头想啥呢,这六个嘉宾提示看了看,怎么都没有吧?】 【万一呢?毕竟能怎么办?自从杀青后,微博没动静,过年没动静,现在连元宵节都过了,总该出来营业了吧?结果通通没有!好歹和白导有点交情,万一呢?】 【嘿嘿我选了6号,大帅哥这个词让我觉得非我玉哥哥莫属。】 【英雄出少年不符合吧?我觉得如果真的能来的话,3号应该最像】 主持人笑着让镜头跟着她落在沙发坐着的第一个人身上:“那么现在让我们来看看投票最高的第一位嘉宾:1号的低眉一笑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这位嘉宾自己来介绍一下自己。” 随着直播间众人的期待,镜头往上,赫然露出一张如芙蓉般的面容,笑意盈盈朝着镜头打着招呼:“大家好,我是缪仲薇。” 【卧槽!!节目组这升级速度够快的啊,上一次还集体都是素人半素人,这次直接影后都请来了?】 【666】 这才只是开始,紧接着是葛维妮、栾卫。 随着第四位,众人一开始压根不信节目组能请到很火的艺人,所以就是随便选的,这会儿忍不住期待起来,万一真的把谢玺请来了呢? 等傅鹤行第四个出现在镜头前,观众差点没尖叫出声,好家伙,一场“平平无奇”之前没任何火花的新综艺,直接把影后影帝都俱全了,谁不说一声牛逼。 剩下的两人期待也高了起来,只是等第五位是姜桢失望了,虽然也是流量,但着实不太记得住,加上只拍了一部戏后来也没代表作品。 主持人最后看了眼第六位,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就剩最后一位嘉宾了,不知道大家期待不期待这位去年蹿红速度极快爆火艺人,现在……请第六位嘉宾介绍一下自己。” 随着镜头网上,露出谢玺一张清冷但足够瞬间捕捉住所有视线的容颜,此刻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笑容,赫然整个画面春暖花开,猝不及防击中心窝。 【啊啊啊啊啊节目组是我爹!】 【前头要脸不?上来就认爹,我就不一样……爷爷!我是你亲孙子啊!】 【看到玉哥哥的脸的第一秒狂喜万分,第二秒……悔恨交织,节目组搞事啊,去年蹿红的艺人这么多,连3号的描述都比4号像啊,节目组是不是故意的?第二个节目真的和这个投票有关吗?不要啊!能不能重新选啊?】 【前头某些人的粉丝也是够了啊,是你们自己没抓住,凭什么重选?我卫哥哥就是不一样,第三个排位,不错不错】 【要不是因为误会6号是我玉哥哥,你当你什么卫哥哥排名能这么高?】 节目组把栾卫描述个大帅哥,结果就这就这? 不管观众一部分怎么后悔,节目组刚开场第一个节目自我介绍算是完成了,随着六个嘉宾打好招呼,镜头再次转向主持人。 主持人看了眼提示卡,神神秘秘笑了起来:“大家也看到了,我们这次的新综艺是《带着搭档去体验生活》,既然嘉宾已经到位,那么……让我们的镜头转向六位嘉宾的搭档们。” 【卧槽还有六个?牛逼,这次节目组太花血本了,不知道这六个嘉宾是什么大来头。】 【这六位咖位已经够6了,不能再请来这种级别的六位吧?】 不等众人猜测,镜头已经转向六个嘉宾坐着的沙发对面前方的空地,不知何时那里挂了一个窗帘,完全遮挡住了后面的情况。 【???这是啥?】 随着窗帘从两边拉开,露出戴着面具的六人,而他们身前都有一个人形牌,刚好挡住身形到脖子以下。 完全将六个人的身形与模样都遮挡起来。 主持人随着镜头已经到了最边上的位置,面对镜头:“这六位即将成为六位嘉宾以后节目的搭档,但是如今这六位会和谁搭档却还没决定哦,至于会和谁就要看等下嘉宾们的选择了。” 【完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节目组让投票不会是这个吧?完了,难道从刚刚的投票从第一位开始选?那玉哥哥岂不是最后选?】 【希望是盲猜,不然要是从头到尾开始选,那最后压根不用选了吧?就剩一个了。】 【嗐,后悔了……我应该大胆一点,谁知道节目组真的请来了!】 主持人开始将第一位搭档人形牌最前方的贴纸撕开:“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位搭档近期的工作职位和来历。”随着撕开,主持人忍不住哇喔一声,镜头也随之近距离拍了一下,瞧着上面的描述,观众们也兴奋起来。 【真的假的?上市食品企业总裁,年纪27岁,男,未婚。】 【妥妥钻石王老五啊,牛啊,不过总裁有这么闲吗?竟然跑来拍综艺?】 【对啊,不过长得……所以跑来征婚的吧?】 【怎么以貌取人呢?我就不一样,总裁哥哥你看我可以吗?我应聘当老板娘!】 【前头在想P吃。】 很快第二个搭档的身份也显示出来,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剩下无人的标签分别是【2号百万粉丝up主,擅长摄影,年纪21,女,未婚。】 【3号美食爱好者,擅长各种美食,年纪22,男,未婚。】 【4号健身达人,八块腹肌,颜值高,年纪26岁,男,未婚。】 【5号上市公司副总,老爹是顶头上司,年纪25,女,未婚。】 【6号身体不适暂时休养在家,颜值还行,年纪25,男,未婚。】 随着六位搭档面前的人形立牌露出标签,不仅对面的六个嘉宾,连直播间越来越多的观众看到这都懵逼了。 【卧槽哈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给六个嘉宾相亲,特么什么鬼?怎么都是未婚?】 【前头这么说起来,好像这次的六个嘉宾也是未婚,不会是途中要玩什么惩罚游戏比较不好和有对象的人一起演,所以才这样?毕竟嘉宾时常露脸情况都知道,但这搭档一看都是素人,所以提前告诉一声?】 【666突然期待起来】 【不是,你们先别重点错了啊,为什么这六个搭档标签区别这么大?从总裁到无业都有就算了,怎么还有富二代?】 【管他什么呢,好看就行!】 镜头重新回到主持人这里,她笑着道:“相信大家也看到六个搭档的标签了,不过么,写出来的的确是真的,但也可能有些不喜欢暴露自己的更多信息,所以有所隐瞒,稍后六个嘉宾自己示情况选择搭档。” “刚刚也说了,第二个节目和第一个有关,现在开始按照第一个节目的投票顺序开始选搭档,第一个来选的,是缪仲薇缪老师。” 【完犊子,最怕的还是来了,那玉哥哥啥也别想了,等着最后剩下的成为搭档吧。】 【笑哭,玉哥哥竟然还这么淡定,要是我都急疯了。】 【怕啥怕,玉哥哥一个人顶三,什么搭档都不在乎了。】 缪仲薇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能第一个来选,虽然主持人这么说,但有总裁不选,傻啊,更何况,节目组之前邀约时也说了情况,有些游戏需要一些互动,她果断选了1号上市食品企业总裁。 接着葛维妮选了4号健身达人; 栾卫选了5号美女副总; 傅鹤行选了3号美食爱好者; 姜桢选了2号百万摄影师; 最后不用谢玺选,真的就剩下最后一个身体不好休养在家的无业游民顶多颜值还算可以的6号。 等选完后,直播间的弹幕一片哀嚎,但别的选到不错的搭档的粉丝喜滋滋的,节目效果也不会真的谈恋爱,有这些搭档身份加持,肯定比某些身体不好的要强啊。 所以就要有对比才行,这一对比就显示出来别的搭档的好。 【啊啊啊啊qswl,早知道……】 【悔不当初,虽然玉哥哥自己身手好啥啥都好,但是也不能真的配个身体不好的搭档啊,瞧瞧别人的搭档,不是总裁就是富二代,次一点也是百万up主,要么有腹肌!】 【哈哈哈万一颜值真的还行呢,想开点好不好?】 【得了吧,人家健身达人八块腹肌还说自己颜值高呢,都是吹嘘的。】 谢玺倒是全程很淡定,不过看到那个25岁,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先前裴琅那个年纪记忆犹新,所以莫名多看了一眼,但想想也不可能,裴琅怎么着也不可能会抛头露面参加这种节目吧? 更何况,图啥? 主持人从一开始看到标签也猜到这个分配,虽然同情谢玺,但谁让他运气不太好也没办法,继续走流程:“现在,请六个搭档走到选中你们的嘉宾身旁。” 主持人的话一落,结果除了2号、4号、5号起身,另外三个像是被定住一样,一时间都没动。 好在随着那三个人走出人形立牌,另外三个终于起身,也走了出来。 【卧槽,一开始前三个走出来的时候,那个八块腹肌的确身材不错,但另外两个小姐姐也不错,不过等后三个……尤其是6号,个头好高啊,身材也不错,不过怎么一身西装?也太保守了吧?八块腹肌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诶。】 【但身体不好啊……怎么就身体不好呢,万一等下虚弱倒下,难道要全程让玉哥哥扶着不成?】 【哇这么一说的确是……保佑别拖后腿!保佑保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1号和3号去选他的嘉宾身边时,好像朝我玉哥哥看了眼诶?】 【错觉吧……】 谢玺本来对于分配到什么搭档并不在意,只是随着六号起身,他随即看了过去,只是这一眼…… 谢玺:“???” 是错觉吧?否则他怎么觉得这身形有些眼熟?虽然见得不多,但刚见过没多久…… 等六号站到他身边,谢玺偏头,像是要从面具下看到是不是某人,但怎么可能? 十二个人六组很快分别站好,镜头拉远,把六组人都拍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么一看六组嘉宾瞧着还挺般配的,现在就看颜值怎么样了。 主持人很快走到第一组嘉宾前:“现在请缪老师的搭档摘下面具。” 缪仲薇也忍不住好奇看过去,只是对方站在那里动作却有些僵硬,但还是风度翩翩一抬手把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很帅气年轻的面容:“大家好,我是刁灏。” 【哇,男帅女靓,登对!】 【瞎说啥,只是搭档好吗?】 【咦?这个人长得有点眼熟啊,而且刁这个姓氏……卧槽,我想起来是谁了,这不是A市美食协会会长刁老的孙子吗?如今刁氏企业的总裁。】 【真的假的?这妥妥钻石王老五啊,这样说来描述完全没错啊。】 缪仲薇显然也意外对方颜值不错,看来接下来的综艺应该他们这一组会成为黄金搭档组。 紧接着是葛维妮选的健身达人,揭开面具露出一张虽然还算帅但着实说不上颜值高的脸,让观众失望不已,但不得不说身材是真的好,还算不错。 等美女副总裁露脸,是个长相甜美的大美人,让栾卫频频多看几眼。 【哇,不会一见钟情了吧?】 【这女副总颜值很高啊,都能出道了。】 随后是傅鹤行选的3号美食爱好者,等揭开面具竟然还是个熟人,正是之前养了一只柴犬的柴广涛,也是个视频美食博主。 姜桢这边的百万摄影师也是个很好看的小姑娘。 最后只剩下谢玺身边的六号,但因为身体不好的描述,众人脑补了一下脸色苍白戴着眼镜病怏怏的模样,既然标签说颜值可以,那应该还能看,但期待感显然也不太高。 主持人像是能感受到观众们的情绪,走到最后,将话筒递到谢玺面前:“谢老师,只剩下你的搭档还没揭开面具,谢老师对你搭档的模样期待吗?” 谢玺偏头看了眼某人,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让旁边的六号莫名打了个寒颤,只听谢玺依然是微笑着:“期待啊,很期待。” 主持人像是很惊讶,故意弄节目效果:“是吗?可这位搭档不是谢老师亲自选到的,会有什么遗憾吗?” 谢玺睨了主持人一眼,莫名让主持人心里一抖,她怎么觉得谢玺像是对她这句问话有点不满,但是错觉吧? 不过主持人敢这么问的确是也有点看不上六号,毕竟身体不好又休养在家,不就等同于无业吗?反射性觉得没什么作为,也觉得谢玺应该也会不满有了这么一个搭档。 谢玺却是开口:“既然机缘巧合成了搭档,那就是缘分,怎么会是遗憾?你说是不是?” 六号从谢玺开始说话时就一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听到这话,很听话点头回答:“谢老师说得对。” 声音出来,低沉悦耳,让在场的人一愣,没想到这人别的没本事倒是有一把好声音。 【卧槽,要不就这么戴着面具好了,光听声音我已经脑补出一个大大大帅哥了!还是别摘面具打破我的幻想了呜呜呜】 【瞎说啥呢?我们怎么能以貌取人?万一是个帅哥呢?】 【要真的是帅哥……就算是病怏怏我也可以!病美人他不香吗?放在身边什么都不做光是看着我也可!】 主持人很快回过神,收起之前的小心思,笑着继续:“两位都相信缘分,那么有请六号搭档揭开面具吧。” 说完往一旁退了两步,镜头也同时推了过来,算是给每个素人搭档的特别镜头。 于是接下来屏幕前的观众们猝不及防就看到一张惊为天人的神颜,与谢玺截然不同的容貌,却一样让人移不开目光。 所有人像是被钉在当场,尤其是两人就那么站在那里,镜头很懂的往后退了一点,刚好将两个人的脸收入一个镜头里。 一时间整个直播间静默了一会儿,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弹幕席卷而来。 59. 【绝配】 “这是第二个。”…… 【揭开面具之前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一幕, 这颜值……太香了!就算是吃软饭,我也愿意!】 【谁不想呢……还以为会看到一个病怏怏脸色苍白的普信男,结果这颜值, 爱了爱了!】 【噗, 只有我觉得有点滑稽吗?八块腹肌说自己颜值高, 6号搭档却说自己颜值一般, 结果……这站在一起对比也太惨烈了吧?】 这条弹幕一闪而过,却得到不少人的认同,话糙理不糙,尤其一开始还觉得健身达人的八块腹肌身材不错, 颜值还算可以, 但和6号站在一起,这颜值就有些不够看了。 主持人看到裴琅模样的一瞬间愣住, 显然没想到上一刻还被自己嫌弃故意说出那番话后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主持人显然没想到一个素人搭档的颜值能高到这种程度。 尤其是那通身的气度, 矜贵而又漠然, 却反而更加吸引人。 明明只是一张脸的区别,也许是先入为主对方病秧子的描述,这才忽视了外在身形的优势。 主持人脸忍不住有些微红,尤其是她在这行待了这么久,这位所谓的生病休养在家,光是这一身风采就不是普通家庭养出来的。 她后悔自己之前的故意为了营造话题说的那番话, 也埋怨节目组没提前告知她一声。 主持人很快收敛起情绪, 等镜头转开,靠近裴琅一些, 朝观众笑道:“哇喔,没想到六号搭档的颜值这么高,是不是让大家都很意外?那么, 现在就请六号搭档介绍一下自己。” 裴琅却是这时偏头看了眼谢玺,后者却并没看他,而是静静看着镜头,甚至都没往他这边看一眼。 裴琅敛下眼,遮住眼底一瞬间的忐忑,自己这般自作主张,他怕谢玺会生出不喜。 但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身体不适也是真的,不过不需要修养这么久,但裴琅自身很清楚,一旦重新进入公司他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很忙,到时候等他忙下来,指不定等待他的会是一群狗崽争宠。 裴琅收敛起情绪,面向镜头:“大家好,我是裴琅。” 说完就没了。 【??就这?就这?帅哥声音好听就多说两句啊!】 【哈哈哈那位刁总上来时,大家可没这么说!】 【你那是馋人家声音吗?你是馋人家……】 【啧,前头你这么说,我就不信你不馋,帅哥谁不喜欢?】 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大帅哥。 主持人也没想到裴琅话这么少,很快解围笑开:“现在六组嘉宾都已经到位,为了让六组嘉宾互相熟悉起来,接下来我们准备了今天第三个节目,一个小游戏,那么,现在六组嘉宾到客厅准备好的沙发上坐好。” 随着主持人这话落下,12个人看向不远处的沙发上,两个环形的沙发并在一起,中间有一个茶几。 沙发很宽敞,但也刚刚好十二个人落座后中间空余的位置并不多。 随着十二个人坐下,首尾合在一起,裴琅的左手边是谢玺,右手边……却是刁灏。 刁灏之所以参加这个节目自然目的不单纯,他能参加,是因为刁氏是节目组的品牌方,他想来当个嘉宾,节目组自然求之不得。 有话题颜值不错又是黄金单身汉,完全符合节目组这次邀请的嘉宾要求。 或者说,这次来的六位,好几个都是品牌方推荐过来的,但也符合要求,节目组自然也愿意给个面子。 刁灏原本想着自己终于能正大光明在节目组追人,结果……节目组竟然用投票决定排位,谢玺排在最后,反而让他第一个就被选走了。 刁灏等看到六号搭档是个病秧子的无业游民刚放下心,结果看到揭开面具,心都凉了。 裴琅瞧着刁灏也没好脸色,前几次见面都是狼崽的形象,刁灏不认识裴琅,可裴琅太认识他了,尤其是刁灏的心思可谓是昭然若揭。 如今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刁灏与裴琅刚好挨着坐,刁灏只一眼,望入裴琅同样沉沉的黑眸,心里咯噔一下:他也是为谢玺来的? 裴琅的目光却越过刁灏,看了眼也不知何时朝他看过来的年轻人。 柴广涛嘴角带着温柔的笑,瞧着很是阳光,只是此刻目光落在裴琅身上,眼神打量而又警惕,让裴琅想起不久前这人带着一只柴犬诱惑谢玺去摸他家狗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刁灏顺着裴琅的目光也看到柴广涛,一开始刁灏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如今仔细瞧着,突然想起来这人是谁。 不正是先前白导的节目和谢玺一起顶替临时参赛的那个8号? 刁灏:“……” 到底还有谁是为了谢玺来的? 三人不动声色对视一眼,很快敛下表情,嘴角带着得体的笑,心里却是打算暗暗较劲。 主持人为了让观众对六组嘉宾尽快熟悉起来,开始一组组再次介绍一下。 目前六组,第一组是缪仲薇、刁灏; 第二组是葛维妮和健身达人郭燃; 第三组是栾卫、美女副总卓谚馨; 第四组是傅鹤行、柴广涛; 第五组是姜桢和百万摄影师博主屠菁菁; 第六组是谢玺、裴琅。 主持人重新介绍完六组的嘉宾,镜头也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再次落在嘉宾的脸上,不过明显镜头在最后一组的时候停留的时间有些长。 没办法,谁都喜欢看美好的事物,观众们也疯狂发弹幕让多留一会儿,导演自然也示意多留一会,把流量密码掌握的妥妥的。 缪仲薇原本得体的笑容略微僵了下,她是第一个选的,又是影后,原本想着自己这一次会成为节目组的焦点。 她颜值不俗,加上刁灏又是总裁,有钱有颜,他们两人的组合肯定会很亮眼。 可谁知道,最后一组杀出一个程咬金,谁能想到一个病秧子颜值竟然这么高,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描述又是这样?这叫颜值一般? 缪仲薇瞧着裴琅那张脸,也忍不住心猿意马,尤其是对方通身的气度,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但缪仲薇还记得这是直播,面上倒是没过多表现出,很是得意。 主持人介绍完嘉宾,开始进行今天的第三个节目,真心话大冒险。 “嘉宾们看到茶几上的东西了,是两个骰子,等下从第一组嘉宾开始,每组的两位嘉宾和搭档都要掷骰子,算出骰子的总和,六组中,哪一组分数最高算是胜者,分数最低的算是输者。那么胜者的一方可以向输者的一方要求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666哈哈哈虽然不地道,但我想让六组输一下,嘿嘿,就想听玉哥哥的真心话。】 【谁不想呢哈哈哈】 【不过玉哥哥这么厉害应该不会输吧?】 【嘿嘿那不是还有一个吗?万一呢……】 刁灏显然眼睛也是一亮,但还算矜持,开口问道:“那到时候赢的一方是可以向输的两个组员都各自提一个问题吗?” 主持人看了眼导演,笑着摇头:“不可以,只能提一个问题或者大冒险也由一个人来,不过两个组员到时候自己选出那个回答问题或者接受大冒险。” 【哇刺激!到时候会不会谁都不想真心话大冒险,还没开始就想内讧了?】 【哈哈哈不能吧?好歹直播,肯定要谦让一下的。】 【哈哈这叫谦让吗?这叫不死贫道死道友!】 谢玺对于这种投骰子很擅长,只是这个念头刚起,他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偏头看了眼裴琅。 后者此刻正皱着眉瞧着桌子上的两个骰子,薄唇抿得紧紧的,显然…… 裴琅似乎察觉到谢玺的目光微微偏头看过来,眨眨眼:“??” 谢玺挑眉:你不会不会玩吧? 裴琅表情僵了下,幅度很小点了一下头。 他从小到大只想着好好学习再怎么管理公司,哪里有时间接触这些? 甚至如果不是半年多前突然变成一只狼崽,他可能一年到头都在家里公司两点一线,宴会聚会都很少参加,朋友更是少得可怜,自然也没机会接触到这些。 谢玺:“……”他就知道。 但裴琅没玩过,但总不能把把都是1+1吧? 谢玺稍微安下心,只要不是1+1,他到时候投出最高的点,两人加一起,应该会不会是最低的。 很快从第一组开始,刁灏对于这个很擅长,轻轻松松6+5,缪仲薇虽然不太会,但运气不错3+4。 接下来的四个组合都没有超过他们的,刁灏的神情随着到了谢玺这组,越来越兴奋,嘴角弯着,带着期待瞧着谢玺。 目前为止他们第一组分数最高,那么成为赢家的话,很有机会向谢玺体会,他已经想好真心话和大冒险的问题,要多刺激有多刺激,当然也是他本人想问的。 裴琅面无表情看了刁灏一眼,后者朝他弯了弯唇。 裴琅没玩过,虽然看了几轮,但想着等下随便一摇,应该不会太差。 但还是先让谢玺来。 谢玺随手一掷,就是6+6最高分。 裴琅略微放下心,一旁的刁灏遗憾,看来没机会了。 毕竟按照概率,裴琅随便投一投,他们这一组也不会是最低的。 镜头此刻也对准了裴琅的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好看的能去当手模。 让直播间的观众看得脸红心跳,疯狂夸赞的话几乎要将画面给挡住。 只是很快随着裴琅谨慎一抛,两个骰子滚动几下,最后慢慢停下来。 等看清楚点数,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随即不知谁没忍住轻笑一声,众人看向刁灏,后者摆摆手:“抱歉抱歉,我只是没想到裴老师这么精准。毕竟这个点数,一般人也抛不出来。” 裴琅静静看他一眼,薄唇未泯,显然也有些懊恼,自己这是精准吗?他只是随手一抛而已。 【哈哈哈虽然这个刁总太损,但……这运气也太背了,一个满点一个最低点,这组合谁不说一句绝配呢?】 【卧槽,前头这么一说,颜值也绝配啊!】 【完了……本来我还馋这位小哥哥,但前头这么一说,似乎磕两人更香一些!】 这走向也是谢玺没想到的,他无奈看裴琅一眼,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吗?他手气能更好一点吗? 裴琅敛下眼,借着茶几的遮挡,没忍住偷偷挠了一下谢玺放在下方的手指,不细看还以为只是不经意蹭到的。 谢玺睨他一眼,莫名心软下来,抬眼扬唇笑了笑:“愿赌服输,来吧,第一组的两位老师想怎么来?” 【卧槽,感觉到一股王霸之气哈哈哈】 【明明也没什么,但莫名宠溺扑面而来,不就是输一回吗?别欺负我的人了,我陪你们玩。】 【666突然就攻了起来】 裴琅却是没忍住又多看一眼,好在还算克制,听到谢玺这么说却也再说别的。 刁灏本来看到裴琅这般忍不住乐了,但听完谢玺的话,笑不出来,他怎么觉得还不如不让第六组输呢? 刁灏和缪仲薇对视一眼,刁灏绅士让了让:“缪老师先来吧。” 缪仲薇倒是也没和他客气,朝镜头端庄笑了笑,只是放在茶几下的手指却紧了紧:“谢老师,你们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她脑海里已经想好等下要问的问题,不知道等下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谢玺看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缪仲薇刚刚那一眼似乎对他不是很喜欢,但他之前和她并没有见过面吧? 谢玺面无表情开口:“那就选真心话好了。” 这正中了缪仲薇的意思,她笑着继续开口,虽然是问话,但眼睛却是看着谢玺:“那两位老师是谁来玩这个真心话?” 不过很显然肯定是谢玺来玩,毕竟旁边这位不过是个素人,观众也不会想看。 这次没等谢玺开口,一旁的裴琅主动揽下来:“我来。” 谢玺看他一眼,后者回视,却是很坚持,毕竟是他没玩好骰子犯了错,他也不想让别人万一问了不太好的问题后到时候让谢玺在镜头前为难。 他是素人,所以无所谓。 【完了,我以前觉得玉哥哥和傅哥配一脸,但我这一刻心里的天平竟然摇摆不定】 【哈哈哈什么啊,傅哥现在有别的搭档,还磕啥?磕两个不香吗?】 缪仲薇虽然可惜,但很快嘴角扬了扬,刚想说话,而另一边,主持人耳麦里得到导演提示,意外后还是开了口:“既然第六组选了真心话,那么让我们上道具,缪老师接下来可以在真心话的纸盒里选出一张里面的问题来问裴老师。” 缪仲薇一愣,微微一皱眉,很快松开,开玩笑般问道:“既然是玩游戏,怎么还有选项?” 导演哪里敢让嘉宾们真的乱来,毕竟万一有不会好意的问出了不得话,这是直播还不能掐,他这节目是为了攒人气不是毁人的,到时候问出来,既然是真心话,那说还是不说? 所以节目组早在之前就想好了对策,那就是由节目组来写问题,保证不会出偏差。 主持人笑了笑:“等下连缪老师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不更有趣吗?” 缪仲薇心想有趣什么,刚想开口,一旁的刁灏这时开口:“我觉得节目组的确挺有趣,那就开始吧。” 缪仲薇意外看了刁灏一眼,后者朝她似笑非笑了一下,收起目光,像是真的对节目组给的几个选项挺感兴趣。 刁灏是想问谢玺问题,但也不会让谢玺下不来台,他混了这么多年,离缪仲薇又近,刚刚她的表现收入眼底,自然不会让她继续下去。 【啊不是吧?这样都不刺激了,肯定节目组给的问题都不会太劲爆】 【前头想啥呢,这是直播,还想出直播事故不成?】 不管观众和在场的嘉宾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节目组是不允许出乱子的,尤其是上一次还出了谢迎这个意外。 主持人让工作人员把写完问题的箱子朝缪仲薇抵了抵:“缪老师来选吧,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哦。” 缪仲薇已经不太感兴趣,要问不是谢玺,也没有必要。 她转手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刁灏:“那还是刁老师来抽吧,我怕自己手气不好。” 刁灏不咸不淡笑了笑,站起身,当仁不让抽了一张,说完朝裴琅挥了挥:“让我们来看看抽中的是什么问题,裴老师等下认真想好回答啊。” 说完,刁灏展开纸条,虽然节目组会寻求比较中规中矩的问题,但为了制造节目效果,但也不会太真的平淡,所以刁灏还是挺期待的。 等打开纸条,刁灏看到问题,没忍住笑了声,掩唇低咳一声:“没想到节目组搞事啊,这问题……怕是不太好回答啊。” 裴琅坐在那里倒是还算淡定:“是什么?” 刁灏瞥了裴琅一眼,赚足噱头后开了口:“既然是真心话,等下裴老师可不要撒谎哦,问:裴老师的初吻是在什么时候?” 不仅在场的嘉宾,连直播间的观众都愣住了,随即弹幕兴奋狂刷起来。 【666!!!哈哈哈节目组会玩】 【气,这个问题应该让玉哥哥回答啊,我想知道玉哥哥初吻还在不在!】 【快快快,虽然不是玉哥哥回答,但谁不想听听帅哥的初吻是什么时候呢?】 【来来下注了,这小哥哥长得这么帅,估计初中就没了!】 【那不是早恋吗?我猜高中!】 【我猜大学!】 裴琅显然也没想到竟然是这种问题,完全愣在那里,还半天没吭声。 谢玺一开始也忍不住好奇看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瞧着裴琅这模样,突然脑海里闪过之前醉酒后裴琅第一次变成人的时候,他好像……把人给啃了。 不过那应该不会是裴琅初吻吧?怎么可能?这人可都二十五了! 刁灏一看裴琅这表情激动起来,看来这个问题要打败一个潜在情敌,难道很早就没了? 刁灏低咳一声:“不是吧?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裴琅很快冷静下来:“自然没有。初吻是在……一个月前。” 不仅是刁灏,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过去:“什么?”毕竟长得这么帅,这不科学。 刁灏上下看他: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裴琅回视他:“我已经回了,刁老师还有问题?” 刁灏却觉得有猫腻:“和谁?” 谢玺一开始被惊到了,没想到…… 随后听到刁灏这个问题,怕裴琅没玩过这个顺嘴就回了,到时候可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谢玺开口:“刁老师,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亏了,节目组应该把吻改成夜的】 【哈哈哈那直播还能播吗?到时候弹幕肯定都是限制级了】 【哇上个月,难道是给女友了?】 【怎么就不能是男友?[狗头]】 【不对啊,不是单身吗?】 【那不能已经分了?】 刁灏幽怨看谢玺一眼:这就护上了?这个看脸的世界! 他就说裴琅绝对是个潜在情敌,还分量很重那种。 主持人一看氛围不对,赶紧开始第二场,毕竟游戏也不可能只玩一局。 好在裴琅接下来几场手气虽然不好,但好在不是1+1了,组和分数不是最高,但也不是最低。 谢玺轻轻吐出一口气,瞥了裴琅一眼,趁着镜头没在他们这边,等裴琅看过来,啧了声。 裴琅本来已经把那个问题给揭过去,但谢玺这一声,明明什么也没说,但偏偏裴琅就听懂了,忍不住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反问道:“难道你不是?” 谢玺愣是听懂了,问他当时难道不是初吻,谢玺上下瞥他一眼,很是老神在在摇头:“不是啊。” 当然不是了,他初吻可是给某只狼装狗的崽骗子了,不知道啃了多少口,怎么可能还在?就这傻狼还当那才是头一次呢? 裴琅问出这个问题就后悔了,但没想到谢玺竟然还回了,不仅回了,还把他给气到了。 尤其是想到严闻廷那个前任,胸口顿时像是压了块石头,收回视线,干脆继续闷头玩游戏。 但手气显然又降成冰点,成功又一次投出一个1+1。 谢玺:“……”特么,他是不是故意的? 裴琅也挺心虚,略微低咳一声:“没事,等下还我来好了。” 【哈哈哈我算是知道了,这个裴小哥哥不是来当搭档的,是给咱们谋福利来的啊!】 【大冒险!大冒险!我要看大冒险!】 【这次我要看玉哥哥玩!】 节目组工作人员一直随时关注动态,禀告给导演,后者想了想了,给主持人说了一句。 主持人耳麦听到,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这次又是第六组,不巧的是,也是唯一一个被中两次的,但组员不能重复受罚,所以这次可要让谢老师来接受惩罚了。” 主持人这么说肯定不合理,万一每次玩都是其中一个组输了,到时候超过两局一共两个人怎么办? 但这显然是节目组给的福利加给谢玺的镜头也是为了满足观众,加上谢玺也不在意,并没戳破,点头:“行啊。” 谢玺这边一答应,工作人员已经拿着写着大冒险的纸条箱子过来了,这次缪仲薇倒是来抽了,等拿到纸条展开,心情愉悦起来:“谢老师,这个大冒险……可不太好完成啊。” 谢玺挑眉,倒是依然淡定:“哦?缪老师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了。” 缪仲薇把纸条反过来面对镜头。 摄像师立刻把镜头推了过去在直播间放大,等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直播间的观众们:?? 【啊不是吧?节目组这也太搞事了吧?】 【哈哈哈我就喜欢刺激的,来来来!押注会亲谁?】 【嘿嘿嘿干嘛舍近求远,旁边的多养眼?】 导演也没想到缪仲薇一抽就抽中这个最过的,也忍不住看向谢玺,怕谢玺会生气。 谢玺倒是淡定站过去看了眼,看到上面的字,挑了一下眉,念出来:“选在场的人其中一位,亲一下。” 谢玺的话一说出来,裴琅皱着眉也凑近看过去,等看到的确是这个,眉头皱得紧紧的。 其余嘉宾也忍不住看了过来,刁灏却是一挑眉,忍不住看了谢玺一眼:咱们都这么熟了,我是不介意的。 谢玺与他对视一眼:是吗?可熟人更不好下嘴啊。 谢玺还以为是什么大冒险,没等其余人回过神,歪头看向不知在想什么,眉头皱得紧紧的裴琅:“介意吗?” 裴琅一时间没听懂什么意思,反射性摇头:“什么?” 谢玺却已经凑过去来,在裴琅额头上亲了一下:“行了,大冒险完成了。” 裴琅:“??” 众人:“???” 不、不是,怎么这么简单? 裴琅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什么,愣愣抬头摸了一下脑门,回过神,耳根蓦地红了。 这人真的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但想想要是不亲他亲了别的,他估计更窝火。 缪仲薇本来还等着看好戏,结果就这?“只是额头?” 谢玺深深看过去:“有问题吗?是亲啊,我没亲吗?” 众人回过神,连连颌首:“哈哈哈亲额头也是亲,也没说亲别的地方不是?” 他们不少都是演戏,这种其实也不是太在意。 【哇我突然信了六号搭档初吻真的是上个月没的,哈哈哈被玉哥哥亲了一下额头竟然耳根红了诶?】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看到?】 【就一个镜头啦,飞快闪过去了,等回头直播完看回放哪位好心人截图啊】 随着谢玺这一组完成大冒险,第三个节目也差不多完成了。 一上午三个节目已经让在场的嘉宾们都熟悉起来,等一行人吃过午饭,启程打算去第一个体验地点。 谢玺等人上了大巴车,每个组的组员坐在一起,培养默契度。 因为节目项目是保密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要去体验的到底是什么,好在也不在意。 大巴车开过去要不短的时间,直播一直是播放的,谢玺对多几个镜头并没有什么执念,干脆窝在后座靠着玻璃开始睡觉。 裴琅坐在他外面的位置,瞧着像是闭目养神。 摄像看到两人这样也没过去打扰,而是去前方采访其余嘉宾,尤其是几个素人,为了多几个镜头很是卖力。 他们参加节目有的是为了出名,有的是为了宣传自家公司的品牌,所以倒是话题点很多。 谢玺本来是不想多谈自己的事所以闭目养神,结果大概是最近没有崽子暖床睡得并不太好,所以后来竟是真的有些迷糊了。 裴琅说是闭目养神,实则压根没睡着,闭着眼,耳朵却是忍不住注意旁边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很细微的一声,他立刻睁开看去。 看到谢玺的脑袋原本是放在玻璃上,因为道路颠簸,所以轻轻起伏又磕了下去,好在幅度比较小,所以并没有把谢玺从昏昏欲睡中唤醒,或许是懒得理会这点不痛不痒。 裴琅却是看着这一幕环顾一圈,他没坐过这种大巴车,所以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最后干脆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叠好后,手臂从一侧探过去,在大巴车再次颠簸把谢玺的脑袋颠的远离玻璃时,裴琅把西装外套塞到他的脑袋和玻璃中间。 所以等谢玺的脑袋再落下时,则是贴在了西装上而不是玻璃。 谢玺明显感觉到不同,他皱着眉迷茫睁开一条眼缝,刚好看到裴琅正紧张看过来的目光,黑溜溜的黑眸静静瞧过来,因为日光打在裴琅脸上,一时没看清裴琅的脸,倒是那双眼和崽崽一样。 谢玺半梦半醒间睡迷糊了,又重新闭上眼,本来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但很快被睡意给彻底笼罩。 导演那边在前头一直关注着弹幕,发现突然弹幕少了很多,他轻轻询问一旁的助理。 后者也屏息凝神,等听到导演的问题,偷偷指了指直播画面最角落的地方,画面正在采访缪仲薇拍戏中的一个小插曲,之前热搜已经上过了,大部分人当时都看过,但缪仲薇又讲了一遍,所以本来就不太感兴趣,但缪仲薇这一说就是十几分钟。 本来就有些昏昏欲睡,结果突然看到角落就精神了,更镜头虽然没往那里,但大巴车就这么点距离,所以刚好就把这一幕给完整记录下来。 因为画面太过美好,以至于大气都不敢出,等终于看到自家玉哥哥睡踏实了,弹幕才重新多了起来。 【呜呜呜我证明,这个小哥哥肯定是大好人!】 【对啊,那西装说折起来就折起来了,就为了让一个今天刚认识的陌生人能睡舒服一点,这是多么大无畏的精神啊。】 【啊啊啊温柔忠犬攻X大明星娇气受,太香啦!】 【凭什么说玉哥哥娇气了?哪里娇气了?】 【前头重点错了吧?凭什么我武力值爆棚的玉哥哥是受?温柔忠犬受也挺香啊。】 【不,我站忠犬攻】 于是,等导演反应过来的时候,画面上是缪仲薇喋喋不休讲述她过去在剧组的辛苦事,什么拍戏戏服太厚三十多度的高温穿了好几层啊,还要拍夜戏啊,而弹幕却是各种啊啊啊攻受。 就在缪仲薇终于说完了,八块腹肌健身达人先生开始说起来自己怎么健身,怎么练成的腹肌,还问大家想不想看他的腹肌。 弹幕却是依然啊啊啊已经从谁攻谁受争论到属性不同。 导演:“……” 一旁的工作人员差点没笑出来,尤其是八块腹肌自说自答,真的要撩开衣服,工作人员赶紧提醒这不合适,八块腹肌先生才放弃。 所以等谢玺终于睡醒看到自己梦中自家崽崽给他叼来一件衣服变成了某人把自己的西装给他垫脑袋。 谢玺:“……”就离谱,他的警惕心呢? 要是往常,别人靠近他三步以内就早就察觉惊醒了。 裴琅看他醒了,把手边的一瓶水递过去:“喝吗?” 谢玺看裴琅一眼,有种破罐子破摔,左右养了裴琅半年,吃他的喝他的这么久,睡一下他的衣服,怎、怎么了? 这么一想,谢玺坦然接过来,喝了大半瓶,才淡定把一旁的西装拿下来递过去:“谢了。” 裴琅接过来,笑了笑:“不客气,下次要是想睡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他好主动先把衣服放过去。 谢玺:“??”还想有下次,大可不必。 而镜头前的观众却是越看越觉得好磕。 【不知道为啥,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前头你是困了吧?毕竟这大中午的正是午睡的好时候】 【我觉得像是老夫老夫,我玉哥哥平时多高冷一人,竟然醒来就这么坦然接受了,毕竟是别人的外套诶,穿在身上过】 【完了,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就跟命中注定一样,虽然是陌生人,但遇到了,就是一眼万年】 因为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谢玺闲着无聊干脆拿出手机打开直播,想瞧一瞧,结果刚好看到这一句。 谢玺:“……”神特么命中注定一眼万年。 而一旁裴琅也点开看到这一句,默默拿小号偷偷点了个赞。 60. 【惊艳】 “最高VS最低?”…… 大巴车最后停在一家近郊的泥人工艺品制造厂。 厂房离市区比较远, 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林子,很是清幽寂静。 因为生意不好,所以来这边的人不少, 相当于半废弃, 这次也是节目组联系到负责人, 借用一下午的时间完成节目。 车停下后, 一行人从车上下来,瞧着眼前占地挺广的厂房倒是挺好奇,不过因为很久没营业,里头只有零星几个工人, 也早早知道今天有节目组过来录制没露面。 很快, 谢玺等人就被主持人带着进了厂房的大院子里。 院子早就摆了一个长方形的桌子,很长, 隔了六个隔间。 但也算是露天的, 只是坐下来制作工艺品时组一组之间却又是互相看不到的, 但主持人以及摄像却能很清晰把制作的工作拍下来。 主持人笑着看着镜头,和观众解释,也是和嘉宾们解释:“今天我们第四个节目就是每一组团队合作完成一个工艺品。当然,为了具有挑战性,这个盒子里有不少工艺品的品种,分为难中易三个等级。稍后每一组的嘉宾派出一个组员抽出一张, 并两人合作完成纸上写的工艺品。等六组完成后, 会由这里的老员工和负责人会根据每一组的完成度打分。完成度最高的将会有奖励,完成度最低的将会得到惩罚。” 【啊?那万一所有嘉宾都没完成可就……】 【哈哈应该不能, 玩泥巴而已,能有多难?】 【前头一看就是眼高手低】 【哈哈哈别吵了,节目组这不会是让我们体验一把儿时的游戏吧?】 主持人看了眼嘉宾们, 看到其中几个露出难色,继续道:“当然,因为知道嘉宾们不一定会,所以在开始比赛前半个小时,将会有专业的人员给你们演示一遍流程和制作过程演示,在此期间如果有问题的话,也可以提问。” 很快,一个大叔走了出来,朝镜头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演示制作过程,对方动作娴熟等制作完一只工艺品泥小狗,还剩下十分钟,可以开始提问。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负责人大叔走了下去,由工作人员抬上来细腻的土胚,这些都是由黏土制作成的培子,能直接上手制作。 不过一般因为现在手艺人少了,所以大部分都是由机器完成,更为方便快捷。 但为了节目效果,所以嘉宾们需要自己完成这一部。 主持人和工作人员捧着一个箱子过来:“现在由六组嘉宾选出一个代表抽取你们接下来要制作的泥塑。” 很快第一组缪仲薇走了出来,她抽到一个难度中级的,泥塑一个猴子捞月;接下来是另外四组,难易程度都有,最后轮到谢玺,他上前抽了一张,打开,镜头推过去。 等上面的几个字出现在镜头前,连导演也没忍住坐直身体:这运气……也是绝了。 【哈哈哈艹,难道运气也会传染?神特么舞狮会】 【光是瞧着都能感觉到难度,绝了绝了】 【所以这一组是轮着来运气不太行?】 谢玺本来只是觉得无所谓,毕竟无论抽中什么都无所谓,但看到纸条上的三个字,还是沉默了。 观众还是头一次见到他露出这副表情,拍着桌子忍不住狂笑。 裴琅也发现不对,凑过去看了眼:“舞狮会?这是什么?” 他一说出来,另外五组也看过来,缪仲薇忍不住挑眉,她一开始看到自己抽中一个中等难度觉得不太好,但这会儿听到裴琅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裴老师没看过舞狮大会?那可惜了,挺好看的还很热闹。” 因为热闹,所以无论是舞狮人还是狮子或者绣球或者木桩,即使单挑出来一样都不太容易弄出来。 导演也没想到谢玺这组抽到了最难的,但既然规则就是如此,他也只能没说话,从耳麦里提醒主持人继续。 【我怎么觉得mzw这话听起来像是幸灾乐祸似的?】 【错觉吧?mzw可是出了名的敬业老好人,演技也好,要不然这么年轻就当了影后?】 【应该是被玉哥哥表情逗笑了,当时玉哥哥都懵了哈哈哈】 好在节目组给准备的有图,但等发到谢玺手里时,裴琅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是这个反应。 别人手里都是简简单单的一张图,到了他们手里,花花绿绿的一整面。 裴琅默默低声安慰谢玺:“没事,等下我试试。”他虽然没玩过,但他课外活动也制作过工艺品,还算过关。 谢玺看他一眼:“行啊,等下就看你的了。” 只是谁说他是担心自己不会的?他只是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背,当时一度怀疑是不是被裴琅传染了。 节目组给每个组的时间是固定的,都是两个小时,所以从嘉宾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时,倒计时也差不多开始了。 缪仲薇当时看到自己这组抽中的是猴子捞月,虽然不高兴是中等难度,但她家里是开玻璃工艺品制造的,所以从小耳濡目染,虽然不会,但这些流程实际上已经看过无数次,她相信他们这一组肯定能拿到第一最高分。 除了想在直播间压别的嘉宾一头,也是想将谢玺给比下去,不仅如此,节目组这次能请来影帝影后,还有这么大的手笔,那么给的奖励肯定也会很好。 缪仲薇对第一势在必得,很快开始对照着节目组发的图片开始捏雏形。 刁灏压根对这些一窍不通,原本以为缪仲薇只是随便捏捏,但看到捏的还真的像模像样倒是高看缪仲薇几眼,但想到缪仲薇隐隐对谢玺的敌意,很快又把之前的情绪压了下去。 其余各组也不想在直播间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所以都绞尽脑汁想还原手里的泥塑。 摄像镜头从上方一个个隔间扫过去,最后落在第六组。 谢玺还真的和开始前说的那样,静静瞧着裴琅坐直身体一本正经严肃对着这些培子,他已经脱了西装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此刻衬衫卷到手肘处,露出白皙的皮肤,但仔细看依然有结实的肌肉。 摄像很懂的多停留了好久,并且从手肘往上,最后落在解了两个扣子的领口,仿佛能隐约看到鼓起的胸肌,明明瞧着皮肤这么白不像是常锻炼的,怎么瞧着身材这么好? 这像是身体不好不得不休养在家的样子? 谢玺很快注意到频频停留在他们头顶的摄像头,他不动声色从落下的阴影,猜测着角度看去,也将裴琅这“秀色可餐”的一幕给收入眼底。 谢玺挑眉,显然没想到这厮变成狗子这么久,竟然身材还这么好? 不过想想也能猜到,因为平时要么是抱着要么是待在家里或者车里,裴琅晒不到皮肤也就显得有些白,但因为体质特殊,加上虽然没怎么露面,但平时在家里跑来跑去倒是不停歇。 感情他平时觉得崽子是在跑酷逗他玩,结果人家是在锻炼? 顿时谢玺的眼神更加幽怨,带着几分意味莫名。 裴琅正研究土胚,察觉到谢玺的目光,低头看了看,再看看谢玺,疑惑:怎么了? 谢玺把目光收回,倒是没拿土胚,倒是开始研究发给他们的“舞狮会”的图片。 裴琅半晌才自己想到一种可能性,难道是觉得他解开扣子不太严肃?但望着自己手上的培子,手上自然也染上不好扣扣子,但胡思乱想间又不想谢玺不高兴,想了想,干脆凑过去,压低声音:“我扣子开了,你帮我扣上?” 谢玺闻言瞥了他一眼:你疯了? 让他给他扣扣子,这是嫌两人“绯闻”还不够? 裴琅更加认真:“我手上被泥土弄脏了,麻烦谢老师了。”说完,就那么定定摊着手凑近一些脖子,大有谢玺不给扣,他就进行不下去的架势。 谢玺懒得搭理他,但偏偏对方因为凑过来,身形略微压低,刚好一双黑溜溜的瞳仁和谢玺对上,谢玺望着那双和崽子一般无二的眸子,愣是没忍住伸出手,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只能边偏头嫌弃边口嫌体正直给扣上了。 但手指尖还是有意无意碰到裴琅脖子上的肌肤,柔软光滑,触感极好,让谢玺忍不住想到rua崽子时的感觉,可明明就不是一个品种。 谢玺诡异沉默了…… 【啊啊啊住手!!我的福利啊!】 【就是,大男人露个锁骨怎么了?怎么能连这点快乐都给我剥夺了?呜呜呜】 【玉哥哥好狠的心,自己看够了就不让我们看,还当着我们的面亲自给扣,占有欲要不要这么强?】 【完了,以前觉得影帝香,现在想想病怏怏的美人软饭攻更香】 【吃软饭香啥?难道还要我玉哥哥养他不成?】 【但他长得好看啊!】 【摔!这个看脸的世界!】 谢玺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等扣完赶紧嫌弃把他推回去:“行了,赶紧的,不是说都交给你了吗?时间快不够了。”说完,拿起一些泥土开始随便捏起来,只是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看起来毫无章法。 而一旁的裴琅则是在尽职尽力先把整个大的轮廓给捏好,但捏了好几次都觉得四不像,但还是尽力慢慢修复。 时间很快过了半个小时,导演开始提醒时间,并由主持人带着负责人开始一个隔间接着一个开始看半成品的效果。 缪仲薇这边已经有了雏形,瞧着有一些专业的架势,虽然手法比较生疏,但看着像是懂一些技巧的。 负责人大叔点点头,给予一定的肯定。 【哇薇女神好厉害啊,第一次捏泥人竟然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有雏形了】 【是挺厉害的,瞧着像是有点基础啊】 【什么啊,根本没有好吗?我女神可是富家千金,怎么可能接触过这些?前面少胡说】 【某人粉丝也是够了,我就是随口说说,是夸好吗?行行行,你们家女神是富二代富N代行了吧?晦气】 直播间因为这个词掐了起来,厂房的嘉宾们却都在认真制作工艺品,谁都不想成为最后一个接受惩罚。 负责人大叔绕了一圈,最后停在谢玺这组,谢玺和裴琅泾渭分明,一边是裴琅认真但到底因为没基础捏的四不像,而另一边瞧着更是惨不忍睹,只见谢玺面前已经摆了有近一百块很小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泥块。 这些泥块形状各异,但大多都是谢玺随意从一整块扯下来的,这看得直播间的观众虽然想找角度夸几句但也找不到。 主持人看到这也嘴角抽了抽,跟第一组的缪仲薇那边一比,第六组显然惨不忍睹。 只是负责人大叔却是意外沉默瞧着谢玺这边,皱着眉瞧着谢玺随意扔的那一块块,若有所思,再忍不住去看谢玺的侧脸。 大概是大叔的目光太明显,谢玺又揪下来一块扔过去时,回看了一眼。 谢玺这一眼也只是随意看的,毕竟被盯了这么久很不习惯,只是谢玺等看清这负责人大叔的面相皱了一下眉,他记得这大叔不久前演示的时候面相并不是这样,那就只能说……是这会儿刚改变的。 这边主持人看这边太惨烈,也不敢多留,催促负责人离开,否则摄像镜头一直对着这边。 谢玺继续漫不经心从一整块土胚上揪下来一块块,但仔细看会发现这么多都是排列整整齐齐的,等差不多了,谢玺突然站起身:“导演,我能去一趟洗手间吗?” 导演对这点倒是没特别限制,毕竟两个小时,左右会有需要,导演摆摆手:“谢老师去吧,其余老师想去也可以。” 其余嘉宾摇摇头,毕竟时间紧任务重,尤其是不擅长,有的刚捏出一个雏形。 谢玺这边站起身后却没直接离开,而是走到负责人这边:“这位先生,我不知道洗手间在哪里,你能给我带个路吗?” 负责人大叔意外看他一眼,主持人想说这大叔等下隔半个小时还要继续看一下嘉宾们的进度,负责人也刚想让厂房留下的工人带他去,谢玺却在他开口前:“我只想让这位先生带我过去一趟。” 负责人大叔还有别的任务,尤其是这有些无理取闹,但对上谢玺沉静认真的黑眸,负责人大叔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想着带他去卫生间也耽搁不了多久,下一次看进度要在半个小时后。 负责人大叔想通后笑着点头:“行,我带你去。” 主持人看他答应了,也就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目光再瞧着谢玺多了些什么,总觉得这谢老师会不会是飘了,竟然让人带个路还只让负责人带,别的工人不行吗? 谢玺和负责人朝着外面走去,因为节目组就是在中间最大的院子录制的,所以一出去就是外面的场地,不远处停着大巴车。 负责人带着谢玺往一个角落去,谢玺却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负责人连忙上前追了几步拦住:“谢老师,方向错了,卫生间在那边。” 谢玺却是开口:“没错。”就在负责人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继续道,“你最好打个电话给你儿子,看看他此刻在什么地方。” 负责人皱眉不解,什、什么?怎么这位先生说话奇奇怪怪的。 但莫名的,因为谢玺这句话心里却隐隐涌上一股不安,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周六,所以儿子和他的同学约好去离厂房不远的一个池塘钓鱼去了。 池塘……负责人浑身打了个寒颤,即使觉得这位谢老师就是随口一说,但恐惧不安还是让他拿出手机,立刻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儿子。 第一遍却没打通,直到拨过去三四次,对面才猛地接通,但传来的声音却是乱糟糟的,还带着乱糟糟的哭喊,这让负责人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小文!小文呢?” 对面很快传来一声哭腔,却不是自己的儿子王文胜,很年轻的少年:“王、王叔叔不好了,小文他们……他们掉池塘里去了,太深了,有同学下去也陷阱淤泥里了……” 负责人急得浑身都在抖:“不是说只钓鱼吗?怎么会下池塘里去了?都说了那是人工挖的,很深的,里面有坑有很深的淤泥……”人陷进去有时候根本就直接上不来,他们怎么这么鲁莽? 但说什么都晚了,负责人急得脑海里已经空白一片,还是谢玺冷静的声音将他拉了出来:“知道地方吗?” 负责人回过神,胡乱点了一下头,就开始疯了似的往一个方向跑,谢玺轻松追上他,但嫌他动作慢:“告诉我怎么走,快!” 负责人莫名全身心信任谢玺,哆嗦着结巴还是把怎么走说清楚了,离得其实并不远,但跑过去也要两三分钟。 等负责人说完,下一刻就看到原本还在身边的人,速度比他快了好多倍,甚至感觉不像是跑起来,更像是飞起来一般,但因为太过紧张,压根顾不上这些,只卖力往前跑。 谢玺动作很快,他将三分钟的路程减到了一分钟,前方远远就是一个很大的池塘,说是一个很宽的河也说得过去,池塘旁边有不少败了的荷花杆还有一些芦苇,一个角落围着三四个少年,正焦急脱了衣服往水里抛,而池塘里正扑腾着三个少年,眼瞧着往下陷得越来越深。 谢玺这边过去后,不远处也有听到这边动静的几个像是来这边郊游的学生也跑过来,边跑边脱衣服想等下跳下去救人。 谢玺到了池塘边,把外套一脱,丝毫没有迟疑跳了下去,噗通的水声吓得本来急得不行的少年们吓一跳:“别,里面有淤泥,下去就上不来的!” 只是这少年话还没说完,谢玺已经到了最近的一个少年身边,此刻少年只剩一个头顶,咕嘟嘟往外冒着水泡,还在继续往下陷。 谢玺从水里揽着少年的腰,脚下在淤泥上轻轻一滑,轻轻松松把少年从淤泥里拽了出来,往前一推,竟是直接力气大到把少年推到了岸边,那三个小伙赶紧把人到了近前时抱住,给拉了上来。 因为只灌了几口水,少年磕了几下,就清醒过来,力竭趴在地上不想动弹,大口大口喘气。 等谢玺将第二个少年给推到岸边时,负责人大叔急得才冲到岸边,看到自己儿子和谢老师都在水里,想也没想跳了下去,谢玺这边看到了都没能来得及阻止,最后只能无奈,边拽着最后一个少年也就是大叔的儿子,快到岸边时,再拽着也开始扑腾的大叔往岸边去。 到了岸边大叔顾不上自己身上水淋淋的,瞧着儿子昏迷不醒开始做急救,谢玺皱着眉瞧着少年微弱的呼吸,他是最早落水的,所以被淹的最久。 谢玺握着少年的手腕,把一点治愈力度过去,几乎是顷刻间,少年猛地咳嗽起来,脑袋一歪,吐出一大口水,等彻底把水吐干净,看到自己老爸,这才感觉到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少年哭得太惨,围在旁边的几个少年也心有余悸。 而少年后面,几个慢了几步赶过来的大学生也是一阵后怕,一开始没看清谢玺的模样,此刻看到谢玺的脸一愣:咦?他、他不是……不是那个大明星吗? 谢玺抹了一把脸,捡起外套,负责人大叔这才想起来,气得拍了几下自己儿子的后背,赶紧拦住谢玺:“谢老师,我家就在那后面,先换身衣服吧,你这样再回去直播会生病的。”现在天气还冷,刚化冰没多久,这水可凉。 谢玺想了想,这么回去怕是面对直播镜头还要解释挺麻烦,想了想也就应了下来。 最后谢玺跟着负责人和他儿子回了他家,其余少年吓得不轻也赶紧回去了,直到一行人离开,大学生才忍不住把拍到的照片拿出来。 另外几个同学立刻看过来,那人赶紧尴尬笑了笑:“我就是头一次见到明星,没忍住拍了一下,你们放心,我绝不传出去,我就自己看看。” 另外几个同学这才道:“要是谢玺自己爆出来那就算了,要是不愿意说,还是算了,毕竟这事还牵扯到那几个少年。”差点出事万一人家也不想露面被牵扯进来的,毕竟谢玺是明星,到时候讨论度肯定很高。 而且明显看谢玺刚刚那模样不想让人知道,否则,直接就这么穿着湿衣服回去直播,岂不是更容易搏得同情,但没有,那就是不想知道。 只是想到直播,等这个同学答应下来后,他们离开的路上也忍不住搜了起来,很快就摸到了新综艺的直播间,不过倒是都尊重谢玺的意思对这事守口如瓶。 谢玺这边因为距离近,他回去换了一套少年刚发下来的一套新校服,他本来是想换别的,但负责人坚持,毕竟救了自己儿子,怎么能让谢老师穿旧衣服。 更何况新校服还没穿过,能直接送给谢老师,旧衣服也不好送,等回头让儿子再买一套就行。 谢玺想了想也没拒绝,毕竟他平时给人看相也不是这个价格。 只是当时看到负责人|妻离子亡,不忍心负责人家破人亡,也就帮了这个忙。 好在谢玺的外套没湿,他只穿了里面的衣服和裤子,再套上自己的外套,吹干头发,瞧着倒是和之前不细看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负责人穿的是工作服,家里也摆了几套,虽然换了但瞧着都一模一样,回去的路上千恩万谢要等录制结束再专门谢谢谢玺,被谢玺拒绝了。 负责人怕担心谢玺继续录制节目,只能暂时作罢,等谢玺继续去捏泥人,他走到导演那里,压低声音还是解释了一下。 导演刚刚还想怎么去个洗手间去了这么久,如今一看,忍不住对谢玺肃然起敬,怪不得刚刚非要让负责人带路,难道是谢玺看出了什么? 尤其是想起来之前侯导的节目的护身符,忍不住想着要不回头节目结束也求个护身符?他就说谢老师瞧着就不一般。 因为耽搁这么久,谢玺回来后离结束还剩下半个小时。 缪仲薇那边已经结束,她对自己的成品很满意,尤其是瞧着几乎与图片上相差无二,虽然不够精致,但至少绝对吊打其他嘉宾。 缪仲薇余光瞥了刁灏一眼,嘴角带着笑意:“刁老师辛苦了,看来我们是第一组提前完成的。” 刁灏刚收回视线,从谢玺离开这么久他途中也去了一趟洗手间,却并没找到谢玺和负责人,着实疑惑两人去了哪里,所以一开始并没看到缪仲薇的成品,此刻听到缪仲薇的话,看她一眼,从她眼里明显看出得意洋洋。 显然是想说自己辛苦想让刁灏夸她,却说刁灏辛苦。 刁灏倒是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挺不错的,不甚真心夸赞道:“我什么都没做,倒是缪老师这手艺不错,以前玩过?” 缪仲薇脸色微微一变,很快收起表情,用刚刚擦干净的手捋了捋耳边的一缕发丝:“怎么可能,我也是瞧一遍就会了。” 缪仲薇的粉丝听到这段对话,忍不住更是拼了命的夸赞自己女神,显然一圈下来,觉得女神当第一的可能性太大了。 而随着缪仲薇第一组第一个完成,主持人也播报出来,很快其余人也速度快了起来,很快柴广涛这组也完成了,接着是姜桢这组。 谢玺这边刚坐下后,裴琅的目光就立刻看过去,随后皱皱眉,靠近一些嗅了嗅:“你换衣服了?” 谢玺没想到他鼻子这么灵,随口道:“你属狗鼻子的啊?”竟然这都能闻出来,更何况,他这外套还是自己的。 谢玺等随口完才意识到这厮还真的是狗鼻子,当然,品种差不多,忍不住似笑非笑看了裴琅一眼,后者却是幽幽上下打量谢玺一眼,尤其是头发也吹过了,甚至裤子也不是自己的,他到底干嘛去了? 但想到谢玺对那负责人的态度,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他对谢玺了解,谢玺非要让负责人带路显然不对劲,所以那时候他没跟着,这会儿看到谢玺这般,加上还能嗅到一丝泥土的潮湿气味,裴琅虽然气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可还是无奈把一旁的西装外套递过去:“穿上吧。” 谢玺却是没接:“我不冷。” 裴琅只能闷闷收回西装,但想到谢玺的本事,对方也不像是会逞强的人,只能继续和土胚较劲,最后眼瞧着时间快到,他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谢玺走之前就把一二百个小土块放好,此刻瞧见裴琅这模样,忍不住轻笑了声:“不会是放弃了吧?” 若是让裴琅对一个项目出手,他倒是很擅长,可如今这土块着实让裴琅犯了难,但又不想让谢玺真的成最后一名,刚想继续时,谢玺却是从他手中把四不像的土胚接了过去。 谢玺的手指在接过时不经意擦过裴琅的手背,他动作一僵,很快不动声色握着有些空的手指,偏头看着谢玺,心脏却比平常跳得有些快,嘴上却不肯认输:“时间没多少了,还能拯救吗?” 谢玺睨他一眼:“你可以等等看。”他这自信的一眼,瞳仁熠熠生辉,让裴琅在这一刻仿佛心魂都被这双眼夺取,他不太自在低头,将目光落在谢玺的手上。 这时候镜头也拉了过来,等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谢玺手里是裴琅一个半小时的成品,乍然一看像是有点像大致的轮廓,但再一看,却什么都不是。 这光是一个轮廓和别的组,不说栩栩如生但也至少瞧出来像是什么东西,结果这…… 【完了,我觉得玉哥哥这组要受惩罚了,希望不要是太难的惩罚。】 【没办法,这不擅长……】 【啧,某些人的粉丝还真的会替他找补啊,不就是尿遁将近一个小时,把活都扔给自己的同伴,自己啥也没干,这受惩罚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 【前头胡咧咧啥,什么找补?不会就不会怎么了?什么尿遁,不能肚子不舒服吗?】 【一个小时还不叫偷懒?】 不知道谁先挑起来的,顿时吵成一团,最开始那个针对谢玺的黑粉又发了一句。 【就此刻谢玺那手里的玩意儿,要是不得最后一名,我直播吃键盘!】 结果这人的这个弹幕刚刷过去,就看到谢玺原本静静握着四不像土胚绕了一圈打量,这会儿突然手指开始动了起来。 明明像是什么也没做,但刚刚还是四不像的土胚,渐渐在他手中开始有了雏形,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鲜活形象起来,不仅如此,谢玺一只手轻轻为土胚塑形,另外一只手却是从第一个小土块拿起来,轻轻在大块的土胚上一贴。 谢玺的动作很快,一开始所有人还很疑惑,等十几个形状各异被误以为是谢玺随便揪下来的土块在大的土胚上成型,一个龙狮的狮子头已经成型,栩栩如生,如果仔细看,和图片上几乎一模一样。 只除了图片上是彩色的,而谢玺手中的半成品是灰土色的。 【…………】 【卧槽,是我大意了!我以为是随便揪着玩,结果人家就算是随便揪也是我等比不上的境界。】 【牛逼,感情是早就知道怎么弄了,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却看着旁边的人胡闹,呜呜呜甜死我啦!刚刚谁说尿遁的?人家有这个本事遁,怎么着了?】 【就是就是,说直播啃键盘的,过来给个房间号,我们等你啃!不啃出血那就是孙子!】 那人说的是不受惩罚,但怎么看谢玺就算是个半成品,这也绝不会是最后一名。 而就这两三分钟的空挡,谢玺已经又贴了几十片,甚至看都没看图片,手指就那么一动,渐渐的,像是一个狮子,紧接着随意从中间一划,土胚就那么分成两个。 另外一个随意一捏,又是另外一只狮子成型。 等差不多的时候,谢玺拿起一旁的刀子,轻轻在狮子下面开始划拉着,最后再用手指一捏,等放下时,四个人顶着两个狮子相对而立,再随着最后的十几个石块,围成一圈,一个绣球成型,最后轻轻一抛,到了半空中,谢玺在下方把两个狮子靠近,刚好落在两个狮子舞起来的正中间,稳稳放好。 直播间的所有人被这一幕惊艳到无声:“……” 而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主持人以及负责人和其余的员工:“!!!” 这手艺都赶上他们这些老师傅了,但他们可都练了好多年,只是因为如今都是机器代替,所以好多手艺人已经不干这一行了。 如果不是这次节目组过来,他们这些人也要离开退休了,但没想到还是有年轻人竟然也传承下来,让他们一时间忍不住看呆了。 白导看着镜头里的画面,鼻子也是一酸,他小时候家里也是手艺人,之所以设计这么一个节目,何尝没有想借着这个介绍一下这些,如今没想到效果比他想的还要好。 随着倒计时开始,等两个小时的截止时间到了,所有嘉宾也停止了动作,纷纷起身,远离了隔间,等着最后的打分评出最高和最低。 61. 【合照】 “这要怎么解释?”…… 六组所有的嘉宾随着截止铃声起身, 退后到一旁,等待负责人和另外在场的几个老师傅一起打分。 这次每一组的作品总分是十分,以成品的完成度以及精致程度来打分数, 最后根据六组最后的结果选出分数最高的和最低的。 最高的将会得到奖赏, 相反最低的一组将会受到惩罚。 负责人加上老师傅一共六个人, 他们聚集在一起, 从第一组开始,六个人凑近瞧着成品开始为这个“猴子捞月”的成品打分,六个人靠近望着成品赞赏点着头称赞,但显然能看出来这成品完成度不错。 【哇, 虽然刚刚拍摄的时候也看到了, 但这么近距离一看真的很好看啊】 【真的是第一次捏泥塑作品吗?瞧着像是有很多技巧在里面诶】 【前头什么意思啊,我家薇女神天分高看一遍就会不行吗?】 【如果要说天分, 最后一组的谢玺才能谈到天分这种程度吧?】 直播间的观众因为各家粉丝聚集, 所以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但这些目前为止缪仲薇不知道,她站在一旁,看到负责人和老师傅们满意的表情,嘴角努力往下压还是忍不住扬起一个很小的幅度。 不仅如此,还朝着谢玺的方向看了眼,随即目光一瞥,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裴琅。 缪仲薇望着那张得天独厚的脸, 和谢玺不相上下,但谢玺喜欢男人, 她肯定没戏,但旁边的这人让她看到第一眼就忍不住入了眼。 不过即使入了眼,想到对方只是一个身体不好的无业, 自然模样虽然比不上裴琅但是总裁的刁灏综合分要差一些。 但这不妨碍她对这张脸极为在意,若是能暗地里搭上,一个放在明面上炒绯闻,但另一个放在暗地里,如此两不耽误。 只是要瞒得紧一些,不能让庭哥知道……但庭哥自己还私下里曾经和谢玺谈过从未告诉过她,如今她这样也算是礼尚往来,要怪只能怪这个裴琅的模样着实很对她的胃口。 缪仲薇对于拿到第一很有信心,再瞧着先前事事压了她一头的谢玺,嘴角弯了弯,也不过如此。 就在缪仲薇已经脑补自己成了第一得到奖励时,负责人几个已经为六组的作品都打了分数,最后由负责人报了上去。 主持人接过最后的结果,倒是早就猜到了,从谢玺最后成品出现的时候主持人就有种预感,如果看来果然是如此。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晃了晃手里的卡片:“现在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我手里呢,就是在场六组嘉宾的作品得分,那么让我们先来宣布……最低分。” 嘉宾们本来正紧张自己的得分,结果直接跨过去宣布最低分,但想想如果直接公布所有组的分数,那最高分和最低分直接自己就能看出来。 主持人将所有嘉宾的表情收入眼底,笑着道:“希望得到最低分的嘉宾组也不要气馁,毕竟人各有所长。那么,接下来让我们看看是哪一组得了最低分——第四组。” 随着主持人的这句话一落,镜头直接推了过去,将傅鹤行和柴广涛的脸暴露在镜头前。 傅鹤行难得抬起手挡了一下脸,对于这个结果倒是预估到了,毕竟他们的成品……惨不忍睹,和节目组发过来的图片可谓是毫不相干,整个就是一团泥块。 【哈哈哈xswl,头一次看到傅哥这模样】 【傅哥不怕,以后有机会让玉哥哥教你,玉哥哥全都会!】 【我现在就想知道到底还有什么是谢玺不会的?】 【谢玺:怎么?我会的多你不满意?】 因为是最低分组,所以等下要接受惩罚,于是,傅鹤行和柴广涛二人就先出列,走到了主持人旁边。 两人本来就对这个不擅长,等走过来后已经很是淡定,反而得体朝着镜头笑着,尤其是柴广涛,肤色黑更显得咧嘴笑时露出的一口白牙,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最高分组,让直播间的观众乐得不行。 主持人低咳一声把气氛拉回来:“既然有了最低分组,现在就看看最高分组是哪一组。” 主持人说完这一句,朝着剩余的六组人扫过去,而镜头也跟着她的目光从第一组扫到最后,其实直播间的观众自从见到谢玺最后的成品很清楚结果,所以等看到缪仲薇已经整理衣服准备出列的动作时:?? 不过想着缪影后的作品的确不错倒是也没多想,不过心想怕是影后等下要失望了。 缪仲薇已经做好准备,这种万众瞩目即使享受过一次,还是忍不住想获得更大的灯光,只是随着主持人说出最高分的得组,缪仲薇一时间因为太过意外难以置信没能收敛住脸上的表情:什、什么? 怎么可能会是第六组?她家里就是做这个的,她耳濡目染很熟悉其中的技巧,如果是不会的压根不可能超过她。 但当着这么多直播间的观众,节目组也不可能造价,这让缪仲薇很快敛下眼失望不已,没想到…… 【我怎么觉得mzw情绪不太对?她刚刚眼神好凶】 【看错了吧?应该是太意外了,说起来要不是玉哥哥作品太惊艳,缪仲薇的确还算不错了】 很快镜头直接推到谢玺这一组上,只是谢玺二人倒是很淡定,因为等下有奖励,所以谢玺和裴琅也是要出列,等下接受奖励。 随着谢玺和裴琅出列,已经早一步站在主持人旁边的傅鹤行柴广涛,反而比自己得了奖还要高兴,尤其是傅鹤行在谢玺二人就要过来时,和柴广涛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两个位置的同时,傅鹤行左手虚空往一旁让了让,做出请的手势。 只是这个角度在裴琅看过去,谢玺如果走到那边,很可能刚好被傅鹤行揽住腰。 裴琅于是在最后并排时,快了一步,直接站到傅鹤行身边的位置。 而傅鹤行在看到裴琅的瞬间,手臂收了回来,他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怎么样,打算开个玩笑而已,但看到裴琅,尤其是对方看过来那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抢了他什么东西似的。 【哈哈哈我还以为谢玺会和傅鹤行站在一起,毕竟两人很熟了】 【不知道刚刚这个搭档做了什么表情,感觉他过去时傅哥嗖的一下就把手收回来了,表情也很奇怪】 【摄像师扣钱,怎么这时候就不知道露个正面呢?】 谢玺虽然一直目视前方,还是看到裴琅那幼稚的动作,等站到唯一空着的位置,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服,只是裴琅明显感觉谢玺余光警告看过来一眼。 裴琅坦然站直,只要他不说,谁知道他的心思,他只不过谦虚想把首位让给谢玺而已,而不是想把他和某个影帝分开。 【愣是把普普通通的厂房小院弄出了走红毯的架势,这四人颜值绝了】 【干脆组个团出道得了】 缪仲薇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抬眼死死盯着谢玺,心里的嫉妒与不甘几乎达到鼎盛,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已经成品这么好,谢玺怎么可能会超过她?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就允许你以前会,就不许刚巧别人也会?” 缪仲薇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立刻收了起来,捋了捋头发,偏头看了眼刁灏:“刁先生在说什么,我不懂。” 刁灏啧了声也懒得搭理她,如果不是这人刚刚用那种眼神看谢玺,他也懒得开口。 主持人很快颁布了这次的奖励,得分最高的一组将会得到刁氏食品全品牌一年的总代言人以及一年无限制所有品牌免费卡。 这个奖励太过厚重,不仅在场的嘉宾愣了一下,免费卡这个很显然是给素人搭档,那总代言人肯定就是给嘉宾准备的,但总代言……这也太花血本了。 【卧槽,我刚刚去看了刁氏有多少食品品牌,震惊了……就是单独一个品牌也是赚了,竟然是全品牌666刁总V5】 【谁不说一声财大气粗哈哈哈】 【原来是带着一身代言出现的霸总,666】 缪仲薇一开始如果只是气谢玺压了她一头,此刻听到这代言眼睛都有些微红,嫉妒的浑身都在颤抖,明明她已经很擅长了,却杀出一个程咬金,如果不是谢玺,岂不是她要得到这个代言? 那可是全品牌的代言……听说多少前辈去谈都谈不下来。 甚至这个全品牌代言人已经缺了好几年了,据说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可这…… 缪仲薇攥紧了手指,偏头看着刁灏:“刁先生……还真的是大方。” 刁灏笑了笑:“好说。”不过别的嘉宾不知道的事,他的确是靠品牌方的身份进来节目组的,当然给了这份奖励的同时,也提了一点要求,如果这次是别的嘉宾赢得最高分,只会得到其中一个品牌的代言,但如果是谢玺,则是全全品牌。 没办法,谢玺油盐不进,只能追到这里来了,凭谢玺如今的流量加上谢玺身上的潜力,刁灏即使只是以商人的眼光也觉得稳赚不赔。 颁布了奖励接下来就是惩罚,好在节目组给的惩罚说难不难说简单倒是也不简单,而是给傅鹤行和柴广涛没有时间限制,但需要私下里继续练习泥塑,等稍微能看的时候,发一条完成的微博。 可以不用黏土用别的代替也可。 傅鹤行和柴广涛猜到节目组这是想为老手艺人宣传一下尽一份力,毕竟没有特别的要求,最后发布到微博的是不是他们捏的其实不重要,重点是由他们之手发了这条微博。 缪仲薇这边在不甘心,最后分数出来,缪仲薇这组得了8分,谢玺这组却是十分,她最后也看到了谢玺的成品,看到的那一瞬间,只能承认自己不如谢玺,但心里还是不甘心,如果这次是她赢了,那么她的名气随着这个代言肯定能更进一步。 随着第四个节目结束,今天的直播也算是结束,所有的嘉宾和直播间的观众打了招呼后,直播间也随之关上。 负责人怕谢玺等下会离开,赶紧单独找到他想请谢玺吃饭单独谢谢他,被谢玺拒绝了:“我已经收到了谢礼,还重新体验了一回当初中生,一秒还童,很值了。” 谢玺能看出负责人家境不太好,如果真的要让他们请客,怕是会竭尽全力,他也没有必要非要受这份感谢,也就拒绝了,没给负责人机会,借口去找白导,一转身和白导打了招呼就离开了,等晚上会准时回到别墅。 谢玺这边刚走出没多远,裴琅跟了上来。 谢玺没回头,步子走得很快,裴琅也继续加快脚步,和谢玺之间始终隔了几步的距离。 谢玺最后回头看他一眼,裴琅立刻跟了上来,和他并排走:“你是要去买衣服吗?” 谢玺没回答,继续往前走,但步子也没走得太快了,他将外套反穿,戴着口罩帽子,去重新买了一身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找到一家饭馆,要了个包厢,点了不少吃的。 他今天为了救人消耗了一些治愈力,需要补充不少食物,但当着节目组这么多人的面肯定不能吃得太多,所以就和白导说了一声他们单独行动。 谢玺打算一家店一家店的吃,等吃饱了再回去。 至于裴琅……左右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等一桌菜上来,谢玺也没理他,开始动筷子,等吃了几口,发现裴琅还是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察觉到谢玺的目光看过来,眼神无辜:“我没带钱包。” 谢玺吞了嘴里的食物:“那就用手机。” 裴琅:“手机也没带,所以……我能蹭饭吗?” 谢玺:“……” 裴琅继续补充道:“下一次我请你吃回来。” 谢玺闻言气笑了,但笑着笑着倒是也不怎么生气了:“这是谁教你的办法?怎么着,这次我请你,下次你请我,还想和我单独出来吃?” 裴琅摸了摸鼻子,头一次干这种事不太熟练,但他私下里已经练了很多次,但没想到还是一眼就被谢玺给看出来了:“那……成吗?” 谢玺瞥他一眼,人来都来了,他还能代替节目组把他赶走不成?更何况,想到朋友圈的照片,他忍不住手指有些痒痒:“行啊,不过蹭饭不能用饭尝,得用别的?” 裴琅脑海里立刻闪过两个字:暖床。 他当初当崽子的时候谢玺就是这么要求的……裴琅喉结上下动了动,舔了舔唇:“是什么?” 谢玺淡定道:“我以前拍的崽子的照片丢了,回头你变回来让我再拍两张,我好照着这模样再弄个一模一样的。” 裴琅:“……”他人都在这了,还要什么一模一样的,这狗子还能有替身代替? 但裴琅聪明没敢说别的,本来这事就是他理亏,如今谢玺还能理他,已经是好的进展。 裴琅这边同意下来,谢玺这才满意,看来裴琅那时候发的照片的确是度过劫难后拍的,也就是说,裴琅真的如今能从人和狼之前切换。 裴琅这边开始吃饭,另外一只手却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找到搜索记录,挨个开始删除,从最底下到最新搜索依次是。 【怎么挽回好朋友】 【怎么挽回生气的室友】 【因为一个善意的欺骗把重要的人惹怒了,怎么让他不生气】 【追女生的一百种方法】 裴琅删完其余的,最后把这条点进去后保存收藏,心想,数来数去还是这条最有效,值得一个点赞。 而另一边,谢玺边吃边总觉得裴琅不好好吃饭总是偷瞄他,他在裴琅下次看过来时骤然抬眼对上去,裴琅似乎是有些心虚,立刻把手机给放了起来。 谢玺眯眼:“你藏什么东西呢?” 裴琅冷峻淡漠的一张脸很是淡定摇头:“刚有条短信进来而已。” “是吗?”谢玺总觉得刚刚这厮眼神很不对劲,但……管他什么事。 谢玺和裴琅吃完一家开始往另外一家的时候,其余嘉宾上了大巴车开始往回走,因为这次不用直播,所以都很自然找了单独的位置坐着。 缪仲薇戴上耳机,找到节目组直播回放,她想知道谢玺到底是怎么失踪一个小时后还能做出这么精致的成品。 从头到尾看完,缪仲薇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一开始看不到谢玺制作的过程,所以缪仲薇还以为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厉害,可怎么看前一个半小时都很平常,甚至没有半点特殊,直到……离开一个小时候突飞猛进。 缪仲薇脸色不太好看,她接下来的时间反复观看,直到回到别墅,她独自回了房间,说自己没胃口晚上不下来吃饭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经纪人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声音不太好:“我刚知道这事,你怎么这么大意,要是再完美一些,拿到最高分,如今刁氏食品全品牌代言人就是你了。单单只是这个代言吗?你知道一旦接触到那个层次,你也不用这么着急有新作品。离你上次拿奖已经快一年了,如果在没有新作品和露脸的机会,你就算有这个名头,也很快被遗忘……” 缪仲薇之所以肯上这个新综艺,是因为一年前拿到奖项后她没有新的火花。 拍的戏不温不火,甚至最近几个月鲜少在热搜上看到她,她这才不得不来参加综艺,可谁知道第一天就错失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缪仲薇听着经纪人指责的话,脑子一乱,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不能怪我,我家里以前也是弄这种工艺品的,我懂很多技巧,才完成度这么高,得了八分。可谢玺明明一开始压根像是玩似的,可他和那个工厂的负责人离开一个小时后突然就会了……” 缪仲薇本来只是想用这个理由把一切都推脱到不是自己没能力,是有人耍了手段,但真的说出来,缪仲薇一愣,这个想法愈发强烈:“对,一定是这样,谢玺肯定当时专门让负责人陪他去洗手间,肯定是买通了负责人,让他一个小时内教了他很多技巧,才能超过我。” 经纪人皱眉:“你确定?” 缪仲薇咬牙:“你去看看直播回放就知道了,肯定就是这样。” 经纪人很快挂了电话去看,半个小时后重新联系缪仲薇:“这事不管是不是,但离开的一个小时肯定有猫腻,我们能打这个时间差,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个机会将你弄成受害人搏得一拨同情踩着谢玺上位。只是这事不能由你这边来,我会让郭燃发一个视频,到时候水军去带节奏,这事你不要管,等差不多的时候你发一个不相信谢玺是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到时候有反转,也牵扯不到你,顶多就是损失掉郭燃。” 郭燃是这次六个搭档中的八块腹肌,也是经纪人刚找到的新人,也是想借着这个综艺一起带过去看看能不能火,但如今有机会牺牲一个郭燃让缪仲薇大火,也是值得的。 如果这事真的有问题,那么郭燃反而还能借着“真性情”也火起来;如果是误会,那顶多也只是牺牲一个为“女神”抱打不平的郭燃。 就在谢玺和裴琅一家挨着一家吃东西的时候,健身达人八块腹肌郭燃发了一条微博。 因为新综艺流量不少,所以郭燃倒是也趁着这个机会多了不少粉丝,他脸还算不错,身材又好,吸引了一批身材粉。 他先是发了一条直播回放的视频,是两段,一段是缪仲薇的成品始末速剪,第二段则是谢玺的。 配的文字倒是像是分享:这次参加节目的两个老师好厉害啊,尤其是薇女神和谢老师,发给大家一起欣赏一下。[视频] 因为这条视频还算正常,加上@了谢玺和缪仲薇,所以很快两人的粉丝闻讯而来,给了不少热度,加上差不多后水军也增加热度,很快顶上了热搜末尾。 一开始评论都是夸赞两人心灵手巧,尤其是一个大美人一个大帅哥,让没看过这个综艺的也忍不住起了好奇心。 只是看着看着,有人发现不太对。 【咦,我没看节目所以不知道说的对不对,第二个帅哥一开始什么都没做,怎么突然后面跟开了金手指似的?中间没有跨度吗?反倒是第一个从头到尾都很正常。】 【@回复:有吗?没有吧,两个老师都很厉害的。】 很快水军下场,单独剪辑下来谢玺的,一开始就是随便捏泥块,最后突然就那么一捏一捏成了。 【笑哭,要不是知道是直播,还以为后面换人了,但手是一样的,应该没问题吧?】 这个吧和问号就很有灵性了,获得很多人点赞的同时,更多人去看直播回放,随后就有人截图最开始“随意”扔泥块,突然中间一个小时,专门让负责人陪着他去洗手间,结果再回来就是一个小时,最后就是像打通了任督二脉。 这时候差不多了,水军开始带节奏,怀疑是不是中间一个小时发生了什么,比如专门单独手把手指导练习,再出现时一鸣惊人。 因为谢玺人气高,粉丝闻讯而来气得不行,拿后来那些随意的泥块都有作用来反驳,但水军上场,就咬着一句,既然没猫腻,没作弊让中间单独指导,怎么就去个洗手间能去一个小时? 两边争吵起来,郭燃又发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意味很明显了,没多久,缪仲薇也发了一条“相信”谢玺“相信”节目组的微博。 【薇女神就是太单纯了,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可恶怎么看就是欺负我家薇女神,明明女神那作品才是应该第一,毕竟如果女神也被单独指导一个小时肯定完成度更厉害】 【节目组是不是专门这新节目为了捧谢玺的?】 【看完视频后同情你】 因为一个影后一个新晋流量,很快就上了热搜,但没提到两人,而是拿综艺下手。 #新综艺《带着搭档去体验生活》疑似有内幕?# #缪仲薇 委屈#也很快上了热搜末尾 白导刚忙完得到消息气得不行,立刻让人打电话给郭燃和缪仲薇,郭燃那边直接拒接,因为中途离开了别墅,其余人也不知道郭燃去了哪里。 缪仲薇倒是接了,却是说自己发了微博,说相信他们的,也认同最后的结果。 白导气得不行,他又不是傻的,这事最后谁是最大受益人他还能看不出来?但缪仲薇不承认,这事始作俑者又是郭燃,他还真的拿不出证据,只能联系负责人。 负责人也急得不行,他说自己发个视频解释一下,但没有证据,显然到时候更会直接认为负责人已经被买通。 白导那边赶紧打电话给谢玺,结果那边一直没人接,就在白导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工作人员突然惊喜站起身:“白导,不用打电话了,有人澄清了!” 他赶紧走到白导身边,把一个微博页面给白导看。 发微薄的是个大学生,平时喜欢发一些生活日常,因为入驻的时间早,虽然粉丝不多,但也有几万粉丝。 @小刘大学生活记实录:刚和同学郊游回来,没想到就看到这么一个热搜,原本是抱着吃瓜的心态,却没想到有人竟然黑谢老师,忍不住还是发了出来。本来事发时谢老师应该是不想发出来的,所以我们并没有提到谢老师,但有人这么黑,我们还是忍不住发了出来。[图片][视频] 图片点进去是早一些的时候对方发在朋友圈的一个动态截图,时间正是下午谢玺消失的那一个小时的中间。 配字:今天和同学去郊游偶遇到几个初中生钓鱼落入淤泥池塘差点送命,幸亏有个好心人不顾危险跳下去把三个少年救了,致敬这位好心人。 配图是好几张,是好心人救人后带着最后一名少年上岸的过程,都在少年脸上打了码,而救人的更是从头打码到了脚。 而主微博的视频正是之前配图的视频动态全过程,他们当时也想救人,只是到的时候谢玺已经救了两人,还剩最后一个也在往回游了,所以他们也就没下水,却等看到谢玺的脸时因为头一次见到明星忍不住拍了下来。 从谢玺救人到最后和负责人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视频里少年们依然打了码,但谢玺这次没打码,能看得清楚的确是谢玺以及先前那个负责人。 这条微博一开始并很热,很快被节目组转发。 @带着搭档去体验生活节目组V:清者自清。本来这事负责人回来就和我说了,但因为谢老师觉得这事小事不想公布也就瞒了下来,甚至为了完成比赛,只换了衣服穿着外套就回来了,但谁能想到完成度因为太高反而还受到质疑。//@小刘大学生活记实录:…… 【啊啊啊我就知道我玉哥哥是被冤枉的!】 【之前和mzw的粉丝吵的时候气死我了,好在有人记录下来,否则岂不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这边救了人不求报答,却因为为了澄清不得不说出来,这想想就觉得委屈。】 【这个郭燃……是故意的吧?这是为自己女神鸣不平?】 【说起来这次就是郭燃搞事,另外两个主角也是受到了牵连】 【前头你太年轻了……】 【太年轻+1】 这事虽然当时觉得缪仲薇的确置身事外,但后来想想就算谢玺不是最高分也轮不到郭燃,他图什么?得罪一个前辈就为了捧自己女神? 但既然要进圈子没有证据前,怎么敢的?除非有人让他牺牲为了达到某个目的。 那看看最大的受益人也就明白了。 但显然很多人没把人往更坏来想,所以最后闹剧是郭燃道歉后说自己没查清楚事实就发了不该说的话,说自己退出节目组,并认真道了歉,还说不该连累了女神,这事和女神无关。 但很多人却不买账,郭燃直接销号跑了,于是不少人的战火就直接朝缪仲薇开去。 缪仲薇显然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经纪人的这个办法万无一失,但谁能知道谢玺是去救人了,这个性质就不一样了,如果只是单纯离开一个小时,即使澄清了,倒是也顶多就是误会。 但结果谢玺是去救人,这就成了好心反而被人质疑,激起了很多人的愤怒,缪仲薇脸色都白了,坐在房间里甚至不敢出去。 经纪人很快打了电话过来:“这事你装作不知道,等见到谢玺道个歉的,一定要诚心,郭燃已经把所有的事揽了下来。别人没有证据,这事过段时间也就没事了。” 缪仲薇攥着拳头想着自己要给谢玺低声下去,最后想想经纪人的话只能答应下来。 而另一边,谢玺和裴琅一直到晚上快九点才打车回到别墅,只是这边门刚推开,突然大厅里的人都刷的一下朝两人看了过来。 谢玺:“??”什么情况? 还没等白导这边走过来,缪仲薇先一步从楼梯上下来,到了近前,猛地一鞠躬:“谢老师,对不起,这次的事真的是抱歉,我不知道郭先生是我的粉丝,还因为我抱打不平误伤到谢先生。但这事我真的不知道,但这事因我而起,所以谢老师如果还生气,你说要怎么才能原谅我,我都接受。” 缪仲薇突然来这么一出,所有人都没想到她能这么能屈能伸:“……” 但这事还真的没有证据,郭燃已经主动离开节目组,如今缪仲薇这样,还真的说不出什么,但这事……到底怎么回事怕是只有缪仲薇自己心里清楚。 谢玺挑眉,拿出手机,晃了晃:“我手机没电关机了,谁来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缪仲薇本来一鼓作气趁着左右都是节目组自己人也不可能说出去,丢人就丢人了,可谁知道……谢玺竟然连什么事都不知道?缪仲薇一时间懵在那里,甚至忘记了反应。 白导这边很快过来解释了一遍,谢玺深深看了缪仲薇一眼。 缪仲薇被他这一眼看得很是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把之前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谢玺等她说完,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说着,和白导和其余人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越过缪仲薇上楼回自己房间了。 一时间整个客厅陷入了沉寂:“……”大概最难堪的不是你道歉的人没原谅了,而是压根无视了你的敌意,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 其余嘉宾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录制,我们也回去了。” 裴琅则是直接跟着谢玺回去了,只是临走前,面无表情看了缪仲薇一眼,等回到房间,打了两个电话。 而另一边,缪仲薇一开始听到谢玺开口还挺高兴,可真的等回过神谢玺压根不是原谅她脸上发烫,她最后白着脸恍惚回了自己的房间,忍不住打电话给严闻廷,等对面接起来,忍不住委屈的红了眼眶:“庭哥……” 对面好生安抚她一通,等缪仲薇终于不舍地挂了电话,经纪人的电话这时打了过来,她赶紧接过来,经纪人劈头盖脸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到底都得罪了什么人?这才一天,你、你……你现在就去和白导说你明天不继续节目了。” “什、什么?”缪仲薇傻了眼,“为什么?” 经纪人:“你还问我为什么?刁氏那个刁灏直接给老板打电话,说你不离开节目组,以后公司所有的艺人都别想拿到任何和刁氏有关的代言!这还不算,一个比刁氏还厉害的大老板也要让你离开,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老板脸色这么难看,你还是先离开吧,否则……我怕真的得罪了那个大老板,老板会直接把你雪藏了。” 早知道就不信缪仲薇的话,如今看来,刁总和那个大老板肯定是为谢玺出头,可谁知道他都被赶出谢家了还能认识更厉害的人。 刁氏还不算严重,但显然另外一个让老板很是畏惧,她还是头一次直接接到老板的电话。 缪仲薇白着脸,直到挂了电话才后悔,她为什么非要针对谢玺?结果如今连这个综艺也失去了。 而另一边,谢玺先回了房间,他先洗了个澡,等擦干头发出来,躺在床上一直等着,结果都十一点多了,某些人依然没任何动静。 怎么,这是要失约?说好的让他给崽子拍张照片呢? 就在离零点还剩最后半个小时的时候,房间的门终于被敲响了,谢玺去开门,外面站的的确是裴琅。 谢玺把裴琅让进来,拿出手机:“辛苦裴先生了,咱们速战速决。” 裴琅:“……”总觉得这话明明没什么,却听得人耳朵有点热。 裴琅应了声,慢吞吞去了洗手间,谢玺这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看似漫不经心不甚在意,只是耳朵却一直注意着卫生间的动静。 等终于听到咔嚓一声门打开的声音,谢玺不自觉坐直身体,听到响动,才像是不甚在意般抬眼看去,就看到一只瞧着又长了不少的雪白狗子。 谢玺没忍住:“你是不是又长个了……”原本怀里那么点的小可爱呢?怎么突然就有种威风凛凛的感觉了? 裴琅原本迈出来的爪子一僵:“……”那他变回去? 谢玺对上狼眸立刻改口:“时间晚了,等下你从我房间出去难免会让人误会,我们来拍照。” 裴琅这才慢悠悠走了出来,他也不想这个时间出来,但一天只有一次机会,而且变了之后变不回去,等下谢玺拍完照,他总得回去,要是真的留宿在这,他怕白导心脏不太好。 谢玺面上很淡定,但等拍了好几张照片,越看那一身的毛茸茸眼馋,但面上没显露出来,他走过去:“我们合照一张,之前的合照也没了。” 说罢,把大崽子抱在床上,他蹲下身挨着床边,一手举着手机,另外一只手状似无意rua了一把。 等裴琅看过来时,谢玺疑惑:“怎么了?” 裴琅摇头:总觉得他刚刚偷摸他了。 谢玺这边心虚又拍了好几张,等要收起手机时,一只软乎乎的爪子却搭在手机界面上,他抬眼,裴琅的狼眸定定看着他,又朝手机看了看,显然想看看刚刚拍的照片。 谢玺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行吧。”不就是照片吗?下次得再想想找什么理由。 他干脆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点开手机,开始一张张滑动照片给一旁靠过来的大崽子看。 毛茸茸的贴在耳边,让谢玺有些心猿意马,注意力也忍不住落在旁边的雪白毛茸茸上,所以压根没注意手机屏幕上刚刚拍的照片已经看完了,他反射性又往前刷了一张。 等谢玺意识到什么的,蓦地看过去,只见屏幕上果然是不久前裴琅离开前他让裴琅戴着自己准备的礼物拍的那张照片。 裴琅本来只是想和谢玺多呆一会儿,所以随意找了个借口,只是等乍然看到这颇为意外的一张照片。 裴琅瞧着照片上自己戴着的长耳朵,难以置信看着谢玺:这就是他当初所谓的礼物? 谢玺:“……”这让他还怎么解释? 62. 【惩罚】 “别人家的狗子。”…… 谢玺当时只是想留个念想, 谁知道还被刚好抓个正着。 当时真的不该留下那张照片的,如今被大崽子怀疑他是变态的目光瞅着,谢玺低咳一声:“其实是这样的, 礼物当时的确是真心的, 但这兔耳朵头箍是别人送你的礼物。” 裴琅狐疑瞅着他:“……”是吗? 那他的表情怎么瞧着这么心虚呢? 裴琅朝谢玺汪了声, 明显是在询问既然是别人送的, 那是谁送的? 谢玺装傻,把手机一收:“咦,时间晚了,既然照片已经拍了, 裴先生要不还是先回去吧?否则晚了, 也不太妥是不是?” 裴琅淡定趴在谢玺床上,爪子轻轻拍着他床上的软垫, 狼眸睨过去:所以你想让我以这幅模样出去? 他还要脸。 谢玺再看看裴琅这模样, 想到如果就这么出去, 还真的没办法解释,只能头疼:“那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你都能自己变回……就不能回去?” 裴琅干脆用爪子放在谢玺的手机上,等谢玺意识到他的意思,调到记事本,瞧着裴琅伸出爪子,趴在那里用爪子尖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 那模样看的谢玺手指有些痒。 一直等裴琅低咳一声提醒, 谢玺才回过神,嗯了声, 对上裴琅愈发狐疑的目光,他淡定接过来看了眼。等看完,谢玺脸色诡异僵了下:他们这血统还真的够…… 一天只能变一次就算了, 变了还不能变回去?那要是从凌晨开始变回狗子,那岂不是一整天都是狗子,那…… 这个念头在谢玺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要是真的敢这么做,怕是面前这人敢跟他拼命。 裴琅打完这段话一直仰着头注意着谢玺的表情,总觉得谢玺看完后的神情……让他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汪?” 谢玺哦了声,淡定靠在床头,把手机收起来:“既然你零点才会变回来,那就等等吧。”左右还剩十来分钟的时间,这期间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等变回去之后,赶紧让人离开,省得耽误他继续欣赏刚拍下来的几张照片。 只是谢玺怕什么还真的是来什么,他的话刚落没多久,突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这一声敲门声不仅把裴琅吓了一跳,连谢玺也坐了起来,和裴琅对视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玺一直没出声,门外的人又敲了两下:“谢老师,你不在吗?我是柴广涛。” 随着柴广涛的这一声的同时,门外同时响起一声很轻的汪汪声,是之前谢玺见过的那只柴犬,没想到柴广涛这次来参加综艺把狗子也带了过来。 谢玺连忙应了声:“在,等我一下,我穿一下衣服。”如今刚过年没多久天还冷,他这么说倒是也无可厚非,也不会引起人怀疑,但唯一让谢玺担心的是,柴广涛和他们是住在同一栋楼,难道是先前看到裴琅来他这里了? 谢玺和裴琅对视一眼,压低声音:“你来的时候被人看到了?” 裴琅摇头,这应该不可能,他耳力不一般,如果有动静或者被人这么偷看他应该能察觉到。 谢玺这才放了心,干脆让裴琅重新去洗手间,把灯一关等着,等他送走柴广涛再说。 等裴琅进了洗手间,谢玺才去开了门,而门外,果然柴广涛抱着自家狗子正朝着谢玺温和笑着,柴广涛抱歉笑了声:“我看到谢老师房间还亮着灯,想着谢老师应该还没睡。我家柴柴打翻了水湿了尾巴和后背一点,我给它擦了擦本来想吹一吹,才发现吹风机忘了带。这么晚又不好打扰别人,所以……谢老师方便借我用下吹风机吗?” 柴广涛说着的时候松开手,果然狗子尾巴正包着,已经将柴广涛的衣服弄湿,但好在湿的地方不多,所以狗子还以为在和他玩,朝着谢玺吐着舌头。 谢玺自然没意见,让柴广涛进来后,他转身去拿吹风机的时候才想起来在浴室,想了想,让柴广涛先等一等,随后进了浴室,又关上门。 只是即使刚开了一下门,柴犬突然呜了声,往柴广涛怀里使劲儿躲了躲。 柴广涛也不想这么晚来打扰到谢玺,他这次是因为谢玺才来参加的这个综艺,但因为综艺还有几天所以他也不着急,但谁知道就要睡下了,柴柴不乖,给弄湿了尾巴,他刚好又没带,打开门本来想去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那里借一下。 等打开门却看到谢玺房间门下有亮光,他就改了主意过来了。 这不是刚好是个好机会吗? 但柴广涛很快发现怀里柴犬的不对劲,一开始只是瑟瑟发抖,冲着浴室的门一直这么抖着,很快又很快汪汪了起来,柴广涛干脆从兜里拿出零食安抚。 只是奇怪谢老师不是只是拿个吹风机,怎么这么久? 浴室里,谢玺也是头疼,他刚进来把门关上找到吹风机刚要出去,结果就在这时突然他脚边正跟着的大崽子突然就是光一晃,下一刻就直接出现在眼前。 因为裴琅一开始离谢玺很近,所以零点一到变回来后两人几乎紧挨着,谢玺拿着吹风机一时有些懵,愣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也不敢多看,只是皱着眉嫌弃瞧着突然变回来的裴琅:你这还真不是时候。 裴琅也没想到这么巧,但如今这情况他能怎么办? 尤其是浴室里也没有衣服,好在有浴袍,所以谢玺闭上眼背过身,让他赶紧自己穿上。 裴琅也赶紧捞过浴袍床上,刚裹好,谢玺余光瞥见他已经套上,怕在浴室耽搁的太久,随意和裴琅摆了一下手,就扭开门锁稍微拉开一些打算出去,只是就在谢玺拉来门的一瞬间,突然一个黑影蹿了进来。 谢玺压根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瞧着柴犬就冲了进来,在谢玺身后停下后,冲着裴琅开始凶巴巴的汪汪汪。 裴琅在柴犬进来前,来不及系带子,直接把浴袍一裹,黑眸沉沉落在正冲他叫唤的凶的柴犬。 裴琅的眼神瞬间让柴犬哑声,蹲下脑袋埋在地上,呜呜呜的发出害怕声,和刚刚的模样截然相反。 柴广涛本来是谢玺这么久不出来加上柴犬有些不对劲,所以抱着过来了,刚到了怀里的柴犬就跳下来冲进去,柴广涛赶紧推开门:“柴柴不能……额?” 等门一推开,柴广涛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傻了眼,尤其是看看谢玺,看看柴犬,再看看只裹着浴袍的裴琅,柴广涛彻底懵了,难以置信最后又落在谢玺身上,一时间不知道该道歉还是先离开? 这发展是柴广涛完全没想到的。 谢玺头疼不已,显然也没想到这柴犬说冲进来就冲进来,因为他也不是在洗澡所以柴广涛也没多想就跑了进来,要是这会儿裴琅还是个崽子还好解释,如今这……特么就离谱。 谢玺倒是淡定,脑海里很快笑眯眯解释道:“裴老师房间浴室的花洒坏了,所以他来我这里洗个澡……而已。”当然,这话说出来柴广涛信不信就是一回事,但解释还是要解释的。 但不信的话,柴广涛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怀疑他和裴琅有一腿。 柴广涛张着嘴,后知后觉哦了声:“好好,我、我先出去……”说完,弯下腰一把抱起地上的柴犬,很好,没穿鞋,光着腿,地面还是湿的。 这让他想相信谢老师说的这个理由都没可能。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还没洗澡就脱光了呢? 谢玺也顺着柴广涛僵硬的动作低头看去,看到地面瞬间也想到了什么,他沉默和裴琅对视一眼,两人很快又转过头:名声被害,还没法解释。 等柴广涛给狗子吹完毛抱着柴犬走出房门,随着身后房间的门关上,柴广涛低头和自家柴柴对视一眼:所以他这是还没开始就失恋了? 房间内,谢玺和裴琅此时正在互相沉默对视,尤其是刚刚那个情况,谢玺头疼揉了揉眉心。 裴琅倒是格外淡定,尤其是想到这个柴广涛当初拿柴犬吸引谢玺的注意力,如今这是意外KO了一个对手? 裴琅看了眼谢玺,问道:“他会不会出去乱说?” 谢玺睨他:“你现在才担心是不是太迟了?” 裴琅已经重新穿上西装,站在那里人模狗样的,但让谢玺这会儿也没心思欣赏,尤其是裴琅也觉得自己很无辜:“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时候过来,要不,我去找他解释解释?” 谢玺:“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越解释越说不清,放心好了,柴老师瞧着不像是多嘴的那种人。” 裴琅听到这话顿时幽幽看过来:“谢老师这么说和柴老师还挺熟。”都了解到对方不会说出去的程度? 谢玺瞥他一眼,他怎么觉得这话酸溜溜的?是错觉吧? 因为时间已经太晚,裴琅到底也只能就这么算了,等外面确定没人时,开门离开了。 谢玺也没心情再看刚拍的照片,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行人早早就起来了,因为临时找不到新合适的嘉宾,加上刚好离开的是一个嘉宾外加一个搭档,所以干脆把缪仲薇两人离开后剩余的第一组第二组合并,成了葛维妮和刁灏一组。 六组嘉宾也成了五组,顺序倒是也没变。 接下来几期节目也都相安无事,拍的也很顺利,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期的拍摄。 一大早谢玺刚从楼下下来,白导就过来了,递给他两份礼物:“这是先前那个工艺品负责人给你的谢礼,是他们自己做的小玩意,说是一份心意,希望谢老师收下。另外一份则是他的儿子就是你救的那个小孩也亲手做的工艺品。” 谢玺听到是自己做的才收了下来,并让导演和他们说声谢谢。 边拿着礼物往回走,打算先把礼物放回房间里,只是刚走到楼梯口,刚好看到裴琅往下走,依然是得体的西装,此刻走下来,从谢玺这个角度网上看,更是显得腿特别长。 谢玺瞥他一眼,继续往前走,两人一上一下,谁也没说话,只是经过时,互相对视一眼又很快将目光收了回去。 而不远处厨房,柴广涛刚端着早点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酸溜溜的,他到底是之前怎么觉得两人真的不认识的?难道两人在偷偷谈恋爱? 刁灏在后面也刚好端了早餐出来,看到柴广涛一直堵着门:“怎么了?怎么不走?”这几天相处下来,几个嘉宾倒是很熟了。 柴广涛没说话。 刁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好看到靠近的裴琅,顿时站直了身体,处于警觉性,加上这几天观察下来,刁灏觉得这个裴琅绝对能排得上头号情敌,加上两人又是一组,这让刁灏更加在意和裴琅的对比。 裴琅经过时朝两人点点头,而等他进了厨房,刁灏偏头看了眼身边的柴广涛:“柴老师你说,我和这个裴先生,你觉得谁更适合当伴侣?” 柴广涛不傻,刁灏一个好好的老板不当跑来参加节目,应该目的是和他一样的,此刻问出这句话显然不言而喻。柴广涛看看裴琅的背影再看看刁灏:“谁适合当伴侣我不知道,但你要问我谁适合谢老师的话,那显然是裴老师。” 刁灏一开始没回过神,猛地转身:“什么?我哪里不如裴老师了?” 柴广涛却没理他,他还想知道自己哪里不如裴琅,可谁让谢老师自己喜欢呢? 谢玺很快从楼上下来,等时间一到,最后一天的直播正式开始。而随着这几天的热度,直播间从一开始直播就来了很多人。 主持人很快走了过来,站在围了一圈坐在座位上的嘉宾前,面对镜头道:“大家相信也看到官方微博了,今天将是最后一天的直播录制。” 【呜呜呜怎么就这么快,我还没看够,玉哥哥这次是不是又要遁了,好歹多发点微博让我们看看自拍啊】 【自拍就别想了,还是想想这次综艺好歹赢了好几个代言】 【哈哈哈被迫营业】 主持人看了眼提示卡,笑眯眯继续道:“既然是最后一天,那么今天一共有四个节目,那么我们先来看看第一个是什么。”随着拿出下面一张卡片,主持人面对镜头笑了下,“看来接下来需要考验我们的嘉宾默契度了。经历过这几天的相处,相信组与组之间肯定已经培养到了一定的默契。那么第一个节目,就是每一组一次抽取一个卡片,每一组的组员进行默契值考验,一共三轮,依然是默契度最高的那组得到奖励,默契度最低的这一组将会受到惩罚。” 随着主持人说完,五组的嘉宾对视一眼:完了,他们觉得完全没有默契度。 柴广涛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谢玺和裴琅,心想两人偷偷谈恋爱,这默契度怕是要超标了,这次最佳默契组应该也是谢老师他们。 谢玺和裴琅对视一眼,又默默慢慢转开视线。 很快第一组开始抽,问题是:写出你的组员讨厌的一样食物。 葛维妮和刁灏发愁拿着笔,最后随便写了一个,很显然打错了,默契度为零。 接着是下面三组,只有第四组的姜桢回答对了,赢得一分。 最后剩下谢玺这一组,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他们,期待他们会不会成给第二组答对的人。 工作人员拿着一个箱子过来,谢玺抽了一张出来,主持人接过来,先是看了眼,随后把卡片面对镜头,随即笑着道:“看来这个答案应该很容易了。” 【写出你的组员喜欢的一样食物。】 【哈哈哈那应该挺简单的,又不是最,只要是这几天吃过的一样食物应该就差不离】 谢玺和裴琅对视一眼:这可多了去了。 但两人默默转开视线,反其道而行写了一样两人都不喜欢的一样事物。 等主持人得到答案再看过去:“咦?不是吧,竟然猜错了,哈哈哈看来两个老师这几天没有好好观察自己的组员哦。” 谢玺无所谓,裴琅虽然有些心虚,但想到这几次奖励一部分都是刁氏集团的代言,谢玺要是要代言,他们裴氏更多,也没必要非要赢得这么奖励。 第一轮默契度下来,只有姜桢这一组得了一分,另外四组都没得分。 很快来到第二轮,第三轮,其余的嘉宾好歹都勉勉强强得了一分,只有谢玺和裴琅,三轮默契度下来,全都是零。 主持人也没人住意外不已:“没想到这么多期下来,谢老师这一组终于也要经历一次惩罚吗?看来也是想体验一下,那么,让我们看看这次的奖励和惩罚分别是什么。” 姜桢这一组赢了,所以奖励依然是一个代言,不过显然没有第一次谢玺那个全品牌代言厉害,但是也算是不错。 随后就是惩罚,这次节目组还弄了个箱子,里面都是各种惩罚的方式,让谢玺和裴琅这一组抽一张作为惩罚。 主持人拿出一叠卡片,面对镜头给所有人看:“大家看清楚,我可没偷看啊,这每一张卡片都用纸条封住了,连我都不知道到底都是什么惩罚。”主持人走到谢玺和裴琅两人身前,“两位老师谁来抽?” 谢玺看了眼裴琅:“这次就让给裴老师。” 裴琅想了想也没拒绝,看了看主持人递过来的几张卡片,随意抽了一张。 很快主持人把剩下的卡片递给工作人员,她则是把卡片面对镜头,然后开始撕开:“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裴老师抽中的惩罚到底是什么。” 随着最后撕开,所有人:“……” 【有点刺激,哈哈哈一时间我竟是不知道到底想让玉哥哥输,还是赢了】 【节目组有点东西,只是不怕万一真的都不躲开直播间被封吗】 【哈哈哈这是我们能看到的节目吗?】 因为之前节目组只是做工艺品发微博,或者是表演一个才艺,再不行就是互相玩个小游戏,只是没想到这次……这游戏这么6。 谢玺和裴琅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只是看到主持人愣了下,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等主持人把惩罚念了一遍,在场除了刁灏之外的嘉宾忍不住哇喔一声,这次的惩罚依然是个游戏,只是这玩法就有点暧昧了,是受惩罚的两个人,分别咬着一根薯条,从两边开始吃,谁最先躲开,那么要接受第二次的惩罚,表演一个才艺。 谢玺听到这挑了下眉,一旁的裴琅面上淡定,身体却有些僵,脑海里忍不住想起之前那个吻,垂下眼,倒是让人看不出情绪。 【哈哈哈两人也太淡定了吧?一个演员肯定完全没压力,另外一个是直男……哈哈哈肯定也不怕啊】 【呜呜呜之前还觉得两人绝配,但现在看,默契度为零,这个裴先生不会真的是直男吧?】 【肯定是直男没跑了】 刁灏也狐疑瞧着裴琅,如果是他,这会儿怕是要激动死了,可这个裴琅怎么完全没反应,难道他猜错了?对方压根没别的想法? 这忍不住让刁灏心头一喜,再瞧着这一幕也没什么了,毕竟就算真的玩游戏,一个直男又能怎么着?他也忍不住看起来好戏。 很快主持人用托盘拿了一根薯条过来,用盘子装着,到了近前,看了眼两个人,忍不住笑了声:“看来两位老师很淡定啊,那谁先来?” 谢玺看了眼裴琅,没任何压力:“我先。”说罢直接拿起薯条,舀起一端,淡定坐在那里静静看着裴琅。 裴琅望着谢玺,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故作淡定静静靠近,只是越靠近看着谢玺一双定定看过来的黑眸,就在快挨着时,却是突然退了回去,淡定道:“我接受二次惩罚。” 【不是吧?哈哈哈他怂了】 【完了,我突然觉得他不是直男了,直男怕什么直接上啊】 【难道……真的这几天下来被我玉哥哥的魅力折服了?】 主持人和嘉宾们显然没想到这还没靠近就认输了,好歹也尝试一下啊? 刁灏本来已经安定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完了,越看总觉得越不像直男。 主持人很快回过神,笑着拿着话筒:“既然裴老师原因接受二次惩罚,那么不知道裴老师要表演什么才艺?” 谢玺也意外看了眼裴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厮好像压根不敢睁眼看他似的,这模样……有点奇怪啊,两人又不是没亲过。 裴琅一直避开谢玺的目光,听到主持人的话,想了想自己会的东西:“有小提琴吗?给我十分钟准备好吗?”他以前学过一段时间,虽然只是简单的,但应该还能弹奏一曲,只是需要先找一找感觉。 主持人显然没意见,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问一问观众的问题,让嘉宾们回答,算是个小福利。 谢玺却在玩这个临时加上的小节目时有些心不在焉,他倒是不知道裴琅会小提琴,说起来他对裴琅除了那半年吃喝之外,别的一无所知,这个念头让他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十分钟很快就过了,不知何时裴琅已经站在一个角落,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他朝着主持人那边一点头,镜头也随即推了过去,伴随着主持人的声音:“现在,让我们欣赏裴老师的才艺展示。” 很快裴琅闭上眼,全身心专注开始拉小提琴,他只会这一首,所以想拉别的也没可能,而这首却是一个恋爱的曲子。 很欢快和他此刻的形象完全不符,一开始还曲子还稍显生疏,却约拉越流畅,加上裴琅的颜值,此刻这么站在落地窗前,日光洒在他身上,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更重,生怕打扰了这美好的一幕。 谢玺一直都知道裴琅长得好看,但这一刻更能深刻的体会到,从一开始他更多的将裴琅当成一只自己曾经养过很久的狗子来看,甚至因为裴琅不能再变回狗子留在自己身边而不爽,但此刻,他望着这样光芒四射魅力十足的裴琅,才真正意识到,他是自己养过的崽崽,同时,他更是他自己。 一直等一曲结束,虽然拉的一般不是大师级别的,但已经还算可以,加上这逆天的颜值,裴琅结束后,直播间全都是“啊啊啊啊”。 【呜呜呜出道吧,原地出道吧!】 【之前还没感觉到魅力,毕竟有玉哥哥衬托着,但此刻简直……我宣布,玉哥哥和裴哥哥以后都是我男神!】 【一想到节目结束之后就看不到了,好心痛!】 【这颜值绝了,尤其是那么欢快的曲子,加上这颜值,我恋爱了!】 【前头想P吃,这是我等凡人能肖想的吗?】 裴琅拉完看向众人:“这惩罚算完成了吗?”低沉的嗓音让直播间再次沦陷。 主持人这才回过神,连忙笑着开口:“自然算,完成度还很高,裴老师还是多才多艺啊。” 裴琅把小提琴交给工作人员摇头:“我也就会这一首,也很久没拉了。” 他很快回到谢玺身边,只是想到刚刚谢玺静静看着他的画面,感觉耳朵有些热,他淡定落座,只是和谢玺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谢玺看到这一幕挑眉,倒是也没说什么,心想这人这么不经逗,刚刚那么淡定还以为他不在意,谁知道是个…… 但脑海里却一次次回想起裴琅刚刚的模样,一时手有些痒,完了,想rua崽子了,只可惜,近在眼前却没机会。 节目因为裴琅的这一曲又把热度达到一种高度,很快第二个节目开始,这一次谢玺和裴琅谁也没敢再放水,这次没有再输,输的人是栾卫这一组,他的搭档是美女副总卓谚馨。 两人也抽到的是表演才艺惩罚,栾卫刚好愁没机会展示,所以单独唱了一曲。 只是意外的是卓谚馨也选了小提琴,当然选这个才艺表演肯定没问题,毕竟刚好会的是这个也说不定,但卓谚馨却是谈了和裴琅之前谈的一样的一首曲子。 镜头推过去的时候,卓谚馨看着的方向正是裴琅,欢快恋爱的曲子,加上美女灼灼的目光,意思不言而喻。 只是裴琅只是在卓谚馨弹奏的时候看了眼,随即全程都很淡定,压根没听出卓谚馨的意思,他还记得当时来家里教的老师说这是必学曲目,他当时也没反对,就学了这一首。 所以想着卓谚馨也许跟他一样,只会这一首。 【不是吧?这个低调的大美人什么意思啊,怎么谈的……一样?】 【这还不明显,这是表达好感啊,显然是看上裴哥哥了】 【不过如果我是嘉宾我也喜欢啊,大帅哥谁不爱?更何况,先前我们磕裴哥哥和玉哥哥也只是玩笑,裴哥哥是不是直男都不知道】 【一个大美人副总和一个大帅哥,颜值倒是还挺搭】 【呜呜呜不是吧?我刚磕上就BE了?不要啊!】 卓谚馨这一举动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其余嘉宾趁着镜头对准卓谚馨时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裴琅。 卓谚馨的搭档栾卫脸色不太好看,卓谚馨是他自己选的,看中的自然是卓谚馨的副总身份,她父亲就是老总,如果能搭上这么一个富家千金,他能拿到不少资源。 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但从颜值上来看,这个裴琅的确略胜一筹,但对方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哪里比得上他的名气?他可是最近大火的小鲜肉。 卓谚馨弹奏完了之后,主持人赶紧上场缓和这奇怪的气氛,好在上午的两个节目已经完成,所以暂时直播会关闭,随着嘉宾们打了招呼关上直播间,卓谚馨却是直接走到裴琅身边:“裴先生,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她这话没有避着人,显然对自己很有自信,也是给别人一个警告,这人自己看上了,不要再和她争。 裴琅奇怪看她一眼:“找我单独淡淡?”他皱眉,他只记得她是这次的嘉宾,名字都没记住,他们之间不认识又有什么好谈的? 但卓谚馨这“单独”一出,别的嘉宾也不要当电灯泡,很快伸了个懒腰四处散开了,谢玺深深看了两人一眼,也抬步朝一旁走去。 裴琅反射性要跟上去,却被卓谚馨拦住去路:“裴先生?” 她这么一耽搁裴琅没能离开,最后看了看都在朝这边偷偷看的工作人员,想了想,和卓谚馨去了别墅外面的草地上,看看对方要说什么。 卓谚馨一看他愿意跟自己单独出来,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到了空地上,卓谚馨倒是矜持一下没开口,而是看着前方的一片花圃。 裴琅站在她身后几步外,一直在等,结果这位女士把他喊过来却又不说话,他奇怪问道:“这位老师,你要和我说什么?” 卓谚馨忍不住回头睨他一眼:“裴先生,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了,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裴琅奇怪看她:“你的什么心意?” 卓谚馨讶异看他:“刚刚的曲子……” 裴琅:“和我一样我知道,都是必学曲目,你比我拉得好。” 卓谚馨:“…………” 一时间卓谚馨竟是分不清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没听懂。 卓谚馨深吸一口气,干脆更加直白开口:“我觉得你的气质很好,虽然暂时可能遇到一些困难,但我可以帮你,我是卓氏的副总,如果你想在卓氏有个职位,我可以帮你留一个职位。”她觉得自己这么说已经很明显了,但不得不说,刚刚对方真的让她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加上她也不信对方这气度和会拉小提琴加上这几天表现出来的能力,真的是无业,就算是真的如此,光是这张脸也足够让她赌一赌,如果有能力的话,她爸肯定愿意让他当女婿,但如果真的烂泥扶不上墙,到时候给一笔钱打发了也可以。 光是这张脸瞧着也稳赚不赔。 裴琅终于听懂了:“……” 而别墅里,谢玺去厨房拿了一瓶水刚要打算回楼上,因为他耳力好,所以即使旁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他还是听懂了,本来正在喝水,听到这句差点没呛到。 所以这个卓副总不仅看上了裴琅,还打算让他当小白脸? 谢玺也不是真的想听到,只是两人去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已经进了厨房,这会儿出来刚好听到也是意外,他拿着喝了一口的谁往楼上走,只是连他自己也没发现,接下来一路上因为听不到了,所以他都在好奇到底裴琅会怎么回答。 虽然裴琅和谢玺以前订过婚,但从裴琅的话里应该是为了他的血统,所以算出来不得不找了他这个未婚夫,那么裴琅是不是喜欢男的还不清楚。 一直等回到房间躺在那里,谢玺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在意裴琅了?但随后想想毕竟这是自己养了半年的崽子,就算真的是普通的崽子找个媳妇儿他这个当老父亲的也想关心一下是不是? 而另一边,裴琅头疼揉了揉眉心:“这位老师,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遇到困难。” 卓谚馨本来是自信满满,此刻听到这话一愣:“你……不愿意?”她的模样即使去当明星也绰绰有余,加上身家比他强很多了,他竟然把自己拒绝了? 裴琅:“抱歉,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我们之间没可能。” 卓谚馨因为羞恼有些发火:“为什么?” 裴琅脑海里闪过一张脸,此刻看着卓谚馨,坦坦荡荡道:“我喜欢男人。” 卓谚馨:“……”她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发火,显然压根没想到这种可能性,毕竟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你喜欢谢老师?”想到之前那一幕,她皱着眉,这话脱口而出。 裴琅也有些不悦:“这是我的私事,没有这个必要告诉你。” 卓谚馨也有些恼,但这是自己没问清楚,再看裴琅,完全没了想法,干脆直接转身就走了,这个不行,她就再换一个。 裴琅这边被卓谚馨耽搁这么久等再回到客厅已经没了谢玺的身影,只能上楼去找谢玺,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出动静。 他走近了,看到房间的门大开,而谢玺正蹲在地上,他面前则是一个正在打滚卖萌的柴犬,一旁柴广涛心情正极好瞧着一人一狗:“柴柴一直都很喜欢谢老师,毕竟像谢老师长得这么好看不管是人是狗都喜欢。” 裴琅:“……”他总觉得某人把自己也包括进去了。 柴广涛一开始真的以为谢玺和裴琅是一对,但今天却又感觉不是,所以刚刚来问了一下,发现真的不是对象,是他误会了,柴广涛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谢玺瞧着卖萌的狗子也觉得这柴犬长得可爱,尤其是浑身的毛虽然没崽子长,但瞧着手感也很好,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只是还没碰到的时候,就听到一声低咳声。 谢玺抬眼看去,发现门口裴琅正掩唇咳了两声,看到他看过来眼神幽幽的,又重重咳了两声。 谢玺的目光和裴琅对上,然后在裴琅震惊的目光下,掌心一下子落在柴犬的脑袋上,rua一把脑门,再捏捏耳朵,表情颇为淡定:怎么着,你都不能变成狗子随便给我rua,我还不能摸别的狗子?有这个道理没有? 裴琅掩在唇边的手顿在那里,直直瞅着谢玺放在柴犬的手上:“……” 柴广涛本来站在旁边正慈父笑看着这一幕,此刻却觉得浑身一寒,他看过去,就对上裴琅沉沉的目光,里面藏着千言万语的控诉,让柴广涛打了个寒颤:“裴、裴老师,怎么了?” 裴琅看看里面的两人一狗,尤其是谢玺依然放在狗子上的手,甚至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他干脆直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玺:“……”不是吧?真的生气了? 他不就摸了一把别人家的小狗狗,他摸不到崽子还不能摸别人的狗子过过手瘾?他可都没养别的小狗狗已经很够意思了。 63. 【宴会】 “一杯而已。” 柴广涛不安看向谢玺:“裴老师没事吧?” 谢玺又摸了一把柴犬, 等rua够了才站起身,摇头:“没事,我去看看, 你和柴柴先回房间。” 柴广涛张嘴还想说什么, 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其实想问问谢玺对他的印象, 又怕万一开口,以后连这种相处的机会都没了。 谢玺先去洗了手,擦干后关门去敲了隔壁的房间。 节目组为了方面嘉宾和搭档合作联系感情,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嘉宾住的房间隔壁就空出一间, 刚好搭档到时候住进来。 谢玺抬起手敲响裴琅的房门, 不疾不徐,却一直不停。 他一直敲了一分钟, 裴琅从门里猛地把房间门打开, 薄唇冷抿, 眼睑下压,有种威压扑面而来:“什么事?”等抬眸对上谢玺的双目稍微收敛一些,但想到刚刚的画面,威压更胜。 谢玺上下打量裴琅,他这是什么心态?“我们进去谈谈?” “谈什么?”裴琅反射性问出声,回神, 让开身先一步进了房间。 谢玺和裴琅面对面坐着, 他没直接开门见山,脑海里闪过之前卓谚馨说的话:“你和那位卓女士怎么回事?” 卓女士?裴琅疑惑看去, 等回过神是指先前那个说要让他当小白脸的副总:“谢老师倒是记性好,连人姓什么都一清二楚。” 谢玺挑眉看他:“你难道没记住?” 裴琅疑惑:“我应该记住吗?” 他表情太过坦然,说的也如此理所当然, 让谢玺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反驳:“……行叭,你说得对。”谁也没要求搭档非要记住别的嘉宾的名字。 这么说来,看来那位卓女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那也没什么好问了。 谢玺将话题重新转到最开始的问题上:“我们之前是不是银货两讫了?我养你半年,你也付了薪水。但怎么我养别的狗子,或者摸别的狗子也和裴先生没关系了吧?” 裴琅:“??”跳跃性要不要这么快,他刚刚不还问他和那位女士?不继续问吗? 谢玺看他一直这么古怪盯着他:“怎么了?” 裴琅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是没关系。”心头涌上一股颓败,看来他这么久的举动,对方别说明白,甚至压根没有任何影响,还想划清界限。 谢玺最后又重新回到裴琅房间门外,而身后的房门再次关上:“……” 以前养的时候崽子有这么大的气性吗?明明当时就算是让亲亲抱抱举高高顶多就是炸毛。 结果这……变回人还特别容易生气。 下午的直播很快开始,裴琅准时出现在谢玺身边时瞧着已经没任何异样,只是仔细看比往常更加高冷,因为面容略白,瞧着更是如同高岭之花不好靠近。 谢玺因此反而频频忍不住去看裴琅,到底是养了这么久的崽子,就是变成人还是忍不住想多关注。 下午的两场节目不太难,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因为是最后一天的录制,节目组留下所有的嘉宾和搭档去了一间高档餐厅聚餐。 吃完的时候所有人回到别墅收拾东西,有别的安排的可以当晚就离开,没有安排的可以住到明天早上再走。 谢玺这边没有任务,所以也就没当晚回去,让林罡毅第二天早上再来接自己。 谢玺收拾好行李傅鹤行、刁灏几个嘉宾来和他告别,因为还有别的安排,只能暂时先离开。 尤其是刁灏离开前笑着道:“过两天我去J市谈合作,到时候谢老师作为东道主,是不是要招待一下?” 谢玺模棱两可:“到时候再说。”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对刁灏没意思,自然没必要继续接触,也是存了心思要让刁灏自己放弃打消想法。 柴广涛是J市的,所以打算明天和谢玺一起回去,因为柴柴的关系,加上柴广涛来的时候没车,所以谢玺想想同意了。 等柴广涛回房的时候,谢玺靠在门上和柴广涛怀里乖巧的柴犬挥挥手,柴犬乖巧朝他挥着爪子,憨厚的模样格外招人欢喜。 等谢玺回过神,察觉到两道目光,反射性看去,不远处楼梯口裴琅刚回来,把刚刚那一幕收入眼底,黑漆漆的瞳仁倒是很冷静,也不像是先前那般。 谢玺瞧着裴琅一步步靠近,到了近前,在谢玺以为对方不会和他说话时,裴琅自若开口:“谢老师今晚不走?” 谢玺摇头:“不着急,明天早上离开。”他本来还想问裴琅到时候怎么回去,但想到裴琅的身份,怎么着也不会缺人接,也就没问,打过招呼后就关门打算早早歇了。 独自留下裴琅瞧着紧闭的房门,再看看对面错开的柴广涛的房间:“……”都能邀请别人一起回去,所以他这还不如见过两面的陌生人? 谢玺洗漱后刚躺下,房间里漆黑一片,他昏昏欲睡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门口传来像是爪子挠门的声音,挠门声不小,谢玺睁开眼,心想难道是柴广涛的柴犬自己跑了出来? 谢玺这时清醒过来,干脆起身,去开了门,低头,却是对上蹲在门边,正优哉游哉甩尾巴的……大崽子。 黑溜溜的狼眸,抬眼静静瞅着谢玺,一身雪白的毛发在走廊柔和的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让人想蹲下伸手去摸一摸。 谢玺这个念头涌上心头时,也听到挠门声的柴广涛打开了门,他的柴犬也走到门口,紧贴着柴广涛的脚,只是等探出头瞧见瞬间扭头看过来的大崽子,对视的一瞬间,柴犬浑身的毛吓得都炸了起来。 柴犬低唔一声,嗖的一下蹿回房间,死活不敢再出来了。 柴广涛看到大崽子也是一愣:“咦?这不是谢老师的狗子吗?我不记得谢老师带过来了?” 谢玺:“是白天助理带过来的,之前是被助理带着住在外面,明天再一起接我们回去。” “这样啊。”柴广涛说话间走了过来,他本来就对谢玺有好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相处的机会,尤其是之前微博上拍的照片让柴广涛知道谢玺对自己的狗子很喜欢。 柴广涛为了表示友好以及对谢玺狗子同样的爱屋及乌,到了近前,蹲下身就要去摸一摸大崽子雪白的毛。 也不知道谢老师怎么养的,这大崽子瞧着真的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狗子。 柴广涛的手刚到大崽子上方一米,谢玺突然一个弯腰抄手把崽子警惕抱在怀里,顺便退后两步。 谢玺动作太快,柴广涛还保持着弯下腰伸出手的姿势:“??” 而谢玺抱进怀里的大崽子:“……”说好的已经没关系了呢?他这时候管他被谁碰,有本事继续去摸那只柴犬去? 谢玺低头诡异和大崽子对视一眼,他低咳一声,和已经懵逼直起身的柴广涛对上目光,谢玺不甚走心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家崽崽不喜欢别人碰,万一发火挠了柴老师就不好了。时间不早了,柴老师也赶紧歇了吧,我就不打扰柴老师了。” 说罢,退后、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柴广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觉得好像也没毛病。 谢玺的房间里,裴琅被谢玺扔到床上,他一个翻身蹲坐好,心情不错甩着尾巴,毛茸茸的大尾巴随着一甩一甩吸引着谢玺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蠢蠢欲动。 但……眼前还有个问题没解决。 谢玺双手环胸站在床边,低头和裴琅对视:“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又突然变回来了?” 裴琅却是抬眼,无辜的狼眸瞅着他,张嘴,却发出一声低低的狼嚎。 谢玺还是头一次听到不一样的声音,伸手就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祖宗,你是不是想被抓起来研究?”继续汪不就行了,嚎什么,炫耀他是狼是不是? 但还是拿出手机,调出记事簿,瞧着裴琅用爪子打字。 【心情不好,晚上喝了一杯,就这样了。】 打完字,爪子还重点指了指“心情不好”四个字。 谢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一点。 谢玺深吸一口气和裴琅对视一眼,也就是说,他今天一整天都只能是崽子:“你闲着没事喝什么酒?” 裴琅甩了甩尾巴,把头一偏,不让谢玺看到他心虚的眼神。 谢玺低头嗅了嗅,还真的有点酒味,只是不明显,但目前的情况,显然没办法了,一天只能变一次,变了就变不回来,只能等第二天凌晨。 谢玺往旁边一坐:“给你爷爷打电话让人来接你。” 裴琅这次往旁边一趴,脑袋冲着另外一边,干脆不理人了。 谢玺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喂,和你说话呢。”只是毛太蓬松,谢玺的指头陷阱狼毛里一大截,那手感,竟是比之前养的时候还好。 谢玺深吸一口气,总感觉白替人家养了这么大一崽子,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还得还回去。 白送过来给rua,这就不要怪他了。 谢玺:“不回话装死是不是?那我可动手了啊。” 对方依然毫无反应。 谢玺立刻伸手顺了一把尾巴,果然手感毛茸茸,一级棒。 但也很克制,还是换来裴琅回头瞅过来的眼神,谢玺无辜摊手:“我只是用另类的方法让你回答罢了。行了行了,明天带你回J市行了吧?”真的是活祖宗,欠他的。 只是转身去洗手间时,却是忍不住黑眸发亮,嘴角上扬,心情极好。 谢玺第二天醒来时感觉哪里不太一样,不甚清醒睁开眼,对上一双黑溜溜的狼眸,正静静瞅着他。 他一怔,还以为是做梦,刚想朝着大崽子笑,回想起来凌晨的事,立刻清醒过来,低咳一声把大崽子给松开手,奇怪睡前不是对方趴在床脚的吗?怎么跑到他怀里了? 不过谢玺怀疑是自己夜里觉得毛茸茸,直接给抱过来了。 他装作没事儿人去洗漱,等收拾妥当打开门,柴广涛已经抱着柴柴和行李箱等在外面。 而柴广涛怀里的柴犬原本还哈着气吐着舌头笑,等对上谢玺行李箱上趴着的大崽子,吓得浑身的毛瞬间炸了起来,头一扭,死死抱着柴广涛的脖子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可怜极了。 柴广涛赶紧安抚,疑惑柴柴怎么了? 谢玺低头瞧了眼行李箱上趴着的大崽子,忍不住偷偷捏了捏耳朵,果然对方默默瞅他一眼,低下头,轻摇着尾巴,浑身的气势一收敛,柴犬才呜呜咽咽冷静下来,但抱着柴广涛的脖子,死活不回头。 柴广涛看它冷静下来才松口气:“先前柴柴很乖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谢老师不介意吧。” 谢玺摇头,心说他能怎么介意,他能说这是因为某只故意的么? 柴广涛松口气,因为时间不短,提议先下去,他帮忙推箱子,只是就在经过隔壁门口时,裴琅的爪子勾了勾谢玺的衣服。 谢玺低头,裴琅指了指自己的门,又指了指趴着的行李箱。 谢玺幽幽瞅他一眼:真是个祖宗。 把人给带回去就算了,连行李也要打包带回去,但能怎么办……谁让他一时心软答应下来呢? 柴广涛抱着柴柴正往前走,听到身后突然传来谢玺的声音:“柴先生先等等,我帮忙拿个行李。” 柴广涛奇怪回头,看到谢玺径直拿着钥匙进了裴先生的房间,拿了裴先生的行李出来,然后关好门,对他说可以走了。 柴广涛满脑子疑惑:“诶?裴先生他这是……” 谢玺:“他有急事先走了,行李来不及拿就让我给他带回J市。” 柴广涛:“裴先生也是J市的?你们之前认识?”他昨天只问了两人是不是恋人,被告知不是,却忘了问是不是朋友,或者别的关系。 谢玺低头,刚好对上趴在自己行李箱上的大崽子,爪子伸着,露出指缝间锋利的爪尖,慢悠悠瞅着他,仿佛在说:你好好回答。 谢玺低咳一声:“对,之前认识,算是……朋友。”这回答总归不错了吧? 但显然某些不人不狗的不满意,爪子在行李箱上刺啦一声,但因为力道不重,倒是也没留下痕迹,尾巴却烦躁甩的很快。 柴广涛松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多想,这关系得好到什么程度的朋友,才会这么放心让他把行李一起带回去? 柴广涛忍不住想知道更多:“那裴先生喜欢女生吗?” 谢玺刚抬起头就听到这句,疑惑看了眼柴广涛:他是不是对裴琅关注太多了?难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柴广涛哪里敢说自己更想问两人有没有可能发展成恋人:“就是昨天看到卓女士约裴先生出去,好奇问一问,不回答也没事。” 谢玺自己也不知道,干脆没回答。 等和白导以及节目组的人告别后,谢玺二人上了林罡毅开来的车,本来谢玺打算和柴广涛一起坐后座,但柴广涛已经抱着柴柴要上车了,柴柴却突然拿小短腿使劲儿瞪着门框,死活不让柴广涛坐后面。 柴广涛无奈,只能坐了副驾驶,然后一坐上去,柴犬就正常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柴犬成精了。 实际上……是谢玺自己怀里这只才成了精。 谢玺从后座看到柴广涛安抚怀里柴犬的模样,忍不住偷偷捏了作怪的狗子一下:“你说你无聊不无聊,你吓唬一只狗子有意思吗?” 大崽子甩着尾巴,心情却是很好,抬眼和正埋在柴广涛脖颈间偷偷拿一只眼偷瞄大崽子的柴犬哼了哼,低汪一声。 那只柴犬突然就激动起来,也谄媚汪汪汪,尾巴在身后狂甩,让柴广涛一时间差点抱都抱不住:“???” 谢玺一把捂住怀里大崽子的眼睛和嘴:你还是老实待着吧! 接下来一路上柴犬还算老实,只是一旦柴广涛靠近谢玺,就会各种害怕不敢靠近,导致这一路上本来还想培养一下感情的柴广涛无奈收了心思。 一直等到了J市,先把柴广涛送回家。 柴广涛眼瞧着车嗖的一下驶远,等下次再和谢玺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车上空了之后,谢玺瞧了眼懒洋洋甩着尾巴的大崽子,抬起手虚空点了点他,但到底什么也没说。 甚至觉得难道这就和他不喜欢别人碰崽子一样,所以崽子依然将他当成主人的占有欲? 但裴琅是人又不是真的狗子。 除非…… 谢玺皱着眉瞧着一旁趴着自从柴广涛离开后就心情不错的大崽子,脑海里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但那个想法一晃而过,很快被谢玺掐断:不能吧…… 林罡毅将车往前开,从后车镜看了眼:“谢先生,现在去哪里?” 谢玺说了裴家老宅的地址,林罡毅也没多问,很快找到路线,往老宅开了过去。 裴琅虽然想拒绝,但到底没理由再继续跟着谢玺,只能垂着眼趴在那里闷闷不说话。 最终被谢玺成功送到裴管家手里,把行李往前一送,就挥手重新上了车,毫不留恋让林罡毅开车离开了。 只是等车开出去一段距离,谢玺从后车镜往后面看,发现裴管家正站在门口的位置,他旁边是行李箱,而上面趴着已经个头不小的大崽子。 黑漆漆的狼眸静静瞧着这个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谢玺心头一动,直到车拐个弯再也看不到,他才收回视线,一时间心情复杂,但又不确定怕是自己多想了。 谢玺忍不住开口问林罡毅:“小林,如果有一天你不小心变成一只宠物的话,好不容易变回来,你还愿意再变回去吗?” 林罡毅啊了声:“这个啊……”他认真想了想,“应该不愿意吧?” 虽然当宠物有时候听舒坦的,不用工作也不用为吃喝发愁,但当人还是挺舒服的,做什么也自由,他还是愿意当人 谢玺一时间沉默下来。 林罡毅疑惑问道:“谢先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玺摇头,随便寻了个借口挡了回去。 接下来的两天,谢玺在家里歇了两天,去简舅舅公司走了一趟,公司里暂时只有田嘉诺在,简舅舅去出差了。 田嘉诺这段时间锻炼出来倒是还算得心应手,但依然是忙。 谢玺闲着无事在这里帮了一天忙,差不多下班的时候,田嘉诺有个本地的合作要去谈,只能遗憾下次等简舅舅回来再一起吃一顿饭。 谢玺无所谓,他回去家里也就一个人,打算去找老谢头。 田嘉诺和谢玺一起打算离开办公室,一个去谈合同,一个回家,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田嘉诺接起来,听着对面的话,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只能头疼说自己想想办法,挂了电话。 谢玺看他脸色发愁:“怎么了?” 田嘉诺叹息一声:“先前已经约好的一个合作,说是明天约谈,但那老板说明天有急事今晚凌晨就要赶回去,让我们这边派人晚上去找他谈合作,否则就只能下次我们这边派人去他所在的城市。” 但那合同挺重要的,如今公司刚步入正轨,他不敢把这么重要的合作交给别人,但他也有别的事。 如果不行只能等下次再出一趟差,也就是麻烦了点。 谢玺听到这,直接摊开手:“把合同给我,我帮你去谈。”别人信不过,但显然谢玺不在那个别人之列,田嘉诺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怕太麻烦谢玺。 只是等对上谢玺的目光,田嘉诺又挠了挠头,这是干爹的公司却也是谢先生的,左右都是自家人,也就没继续客气,把合同交给谢玺,并发给了他地址地点,和这次合作的一些重点。 谢玺听完,在公司楼下和田嘉诺分开,他先回了一趟家里,换了一身衣服,随后拿着合同戴着口罩帽子打车去了约定的地方。 这次约见的老板姓曾,曾老板八点的时候要参加一个宴会,宴会期间他会想办法出来半个小时,把合同签了,等宴会结束曾老板就要匆忙赶车去机场也没有时间。 他们约好的时间是八点半到九点。 谢玺八点的时候到的大酒店外面,这次的宴会是在里面举行。 虽然已经到了宴会的时间,但陆续还有车开过来,谢玺看了眼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也懒得去找个地方坐坐,干脆在酒店外的花坛隐蔽的地方找个位置坐下来。 谢玺坐的地方很黑,但位置不错,刚好侧对着酒店大门,隔了一段距离,但进出酒店的人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谢玺刚坐下没多久,又一辆车驶了过来,门童看到豪车停下,立刻匆匆过去把车门打开,抬起手虚挡了一下。 后车座很快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身高腿长,一身得体的西装,但眉眼冷峻,黑眸沉沉落在前方,面无表情朝酒店里走去。 另外一边下来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他像是和对方很熟,快走两步无奈追上:“你等等我啊,走这么快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有你的小情儿你急着去见呢。” 他这不着边际的话让前方本来正走着的男人脚下一停,偏头冷漠看着他,看得后者打了个寒颤,抬起手表示投降:“我错了,真的我错了,我下次不敢胡说了。” 男人这才沉沉继续往前走,只是经过一处时,像是警觉似的看向一个方向。 谢玺在裴琅看过来时,把头往柱子旁边又挪了挪,等挪完才意识到:他躲什么?他又不是不能见人? 只是等他重新把头偏回来,裴琅那个没见过的年轻男人已经走进了酒店。 谢玺继续坐在那里,倒是也能理解,毕竟裴琅是裴氏集团如今的老板,先前是因为休养,如今身体好了,这种宴会,也不能让裴老爷子过来,只能裴琅自己来。 只是莫名的想到那年轻男人和裴琅的熟稔,谢玺莫名皱了下眉,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太冷,觉得心情有些烦躁。 谢玺又等了十几分钟,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时,电话响起来,曾老板来了电话,声音还压得低低的:“田先生真的不好意思,实在是抱歉,这边突然来了个一个大人物,我这边不敢走开,想找个机会说两句话,能不能劳烦田先生过来酒店这里签?” 谢玺皱着眉,看了眼酒店门口守卫森严的门童和保安:“我进不去。” 曾老板赶紧先道谢,随后生怕谢玺拒绝:“这样,我让助理出去接你,田先生看这样行吗?实在是抱歉,我那边生意出了问题,我等下就要赶飞机,但这大人物平时难得见一面……” 他是宁愿错过这桩生意,也想过去说上两句话,但这事的确是他不地道,所以一叠声的抱歉。 谢玺想想来都来了:“行,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谢玺将帽檐压了压,等看到有个人出来,抬步走了过去,对方看到他愣了愣:“田先生?” 谢玺也懒得解释,这里也不是解释的地方:“是。” 助理也没怀疑,很快带着他进了酒店里。 一进去,顿时灯火通明也暖和不少,到处都是穿着西装和礼服的男男女女,谢玺倒是没多看,慢悠悠跟着助理从角落往宴会的一处走。 而角落里,一个中年男人正瞧着宴会一处,眼神里带着焦急与跃跃欲试,但显然觉得自己咖位不够不敢冒然上前和人争。 助理带着谢玺到了近前,助理喊了一声:“老板,田先生来了。” 曾老板这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回头看到谢玺却是疑惑愣了下:“咦,你是田先生?”他怎么瞧着模样不太像,身形好像也不像。 因为要签字,所以曾老板还挺警惕。 谢玺把口罩往下拉了拉:“我不是,田先生有事,我替他过来把合同拿来。” 曾老板看到那张一闪而过的脸傻了眼,惊喜万分:“没、没想到是谢先生,竟然让您跑一趟还等我这么久,真是对不住对不住。”曾老板看中公司也是因为谢玺,没想到竟然是本人来了,显然也知道谢玺和公司老板的关系,赶紧从怀里拿出名片,“谢先生,我姓曾,这是我的名片。” 谢玺来的路上已经了解过情况,接过来,放在口袋:“幸会。” 曾老板喜不自禁,倒是一时间忘了之前心心念念的大人物,也没多看,很快把谢玺递过来的合同签了。 等签完让助理拿来两杯酒,递给谢玺一杯,难得遇到谢先生,怎么着也要喝一杯,如果不是不合适,他还想让谢玺给他签个名:“谢先生,这么巧遇到了,一定要喝一杯。” 谢玺望着香槟,想着自己虽然酒量不好,但也不至于这么差。 谢玺和曾老板碰了一些杯子,一饮而尽,觉得这香槟味道还真不错。 曾老板看谢玺和他喝了,也没这么紧张局促,刚好看到那位大人物终于被围着的人放行,激动指给谢玺看:“先前真的不知道是谢先生来的,谢先生你看到那位没有,他就是J市这边裴氏集团的小裴董。以前都没能机会见到,没想到本人长得这么帅。这次宴会是小裴董小舅舅的生日才过来的,否则平时是真的见不到。” 助理在一旁一直在忙,虽然听老板絮絮叨叨,但还没看见这位小裴董的真容,这会儿耳边听着老板絮絮叨叨的声音,再看到对方的模样傻了眼:“???” 曾老板平时很忙,加上不怎么上网,自然也不常看综艺,更何况是直播综艺。 但助理却是看了,加上此刻身边就站着其中一个嘉宾……而另外一个搭档,就在不远处。 助理听着耳边老板给谢先生介绍他不久前的搭档,各种溢美之词,只觉得耳朵发热,偷偷拽了拽老板的衣角。 曾老板正夸到对方多么年轻有为,有机会的话都在J市也许谢先生能和对方遇到也说不定的时候,曾老板疑惑看向助理:“怎么了?” 助理拼命示意,但曾老板没听懂。 就在这时,曾老板突然发现那位不胜其扰的小裴董突然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像是皱了下眉,随即竟是抬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曾老板一把握住助理的手,激动地晃着:“啊啊啊小裴董莫非注意到我了?他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我等下要怎么自我介绍?” 助理默默望天:老板,不是我不救你,是你自己想社死的。 最后在曾老板的激动下,裴琅走到了……谢玺面前。 曾老板已经伸出的手:“诶??” 他看看谢玺再看看裴琅,两人认识?他慢半拍回过神去看助理,等对上助理拼命点头的表情:“……” 谢玺从曾老板开始激动时着实没找到说出口的机会,加上也不确定自己戴着口罩裴琅是不是认出了自己,直到裴琅走到自己面前,他才低咳一声:“好巧。” 裴琅看了看谢玺,再歪头看旁边的曾老板,后者已经和助理紧挨着,对上裴琅看过来的目光,哈哈哈笑了声:“小裴董,幸会幸会。” 裴琅朝他点点头,只是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酒杯,再看了眼谢玺的,挑眉:“酒量见长啊,连这种高浓度的香槟都敢喝。” 谢玺慢慢眨了一下眼:“??” 他猛地低头,不就是普通的香槟吗? 不过一杯……也没关系吧? 谢玺很快淡定睨他一眼:“一杯而已。”无所畏惧。 裴琅看他一眼:“是吗?”那是谁一醉酒就发酒疯的?不过一杯倒是还真不算什么,但也是看到了,不放心就过来瞧瞧,不过走近看到谢玺手里的合同倒是明白什么。 曾老板到底没忍住,小心翼翼递出名片:“那个……这是鄙人的名片,姓曾。”只是心里没底,担心到时候万一不接,他以什么方式为自己挽尊。 好在裴琅不知是不是看在谢玺的面子上,接了过来:“曾老板。” 曾老板心满意足,刚想说两句,突然一道声音出其不意过来,并从一旁绕到裴琅身边,从他身侧探头看去:“咦?琅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义父那边还等你一起切蛋糕呢。这几位是?” 年轻男子正是之前和裴琅一起从车上下来的人,之前离得远没看清模样,这次这么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长着一张娃娃脸,眼睛很大,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年纪二十来岁,具体多少看不出来。 笑眯眯的目光从助理到曾老板,最后落在谢玺戴着口罩和帽子的脸上,多看了好几秒,再头一偏,因为比裴琅低了大半头,歪着头从这个角度去看裴琅,手臂也要揽上裴琅的手。 谢玺从年轻人看他开始就一直在看对方,此刻察觉到对方的动作,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沉沉抬眼,看向裴琅。 裴琅一开始注意力都在谢玺身上,怕他喝醉,乍然听到年轻人的声音也没太过注意,但警惕性到底还在,察觉到年轻人的动作,身体一偏,脚下已经迈出一步,拉近了和谢玺之间的距离,几乎并排站着。 裴琅不悦看了年轻人一眼:“说话就说话,好好站着。” 说完,倒是又往谢玺这边挪了半步,几乎肩膀抵着肩膀。 谢玺:“……” 年轻人:“…………” 说这话之前,你自己倒是以身作则啊! 64. 【机会】 “来,解释吧。”…… 年轻人的目光又重新绕到谢玺戴着口罩的面容上, 一开始看到琅哥突然朝这边走来就觉得不对,如今更加确定。 年轻人很快又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 到了谢玺面前:“是谢先生吧, 我时常见到你。”顿了顿, 等裴琅的目光疑惑看过来, 才加了一句,“在网上。” 裴琅正好奇这人怎么认识谢玺,闻言这才松开紧皱的眉头,偏头低声和谢玺介绍:“这是我小舅舅收的干儿子姚天皓, 是姚家的人, 皓尧娱乐的那个姚家。姚家和我外公家交好,又住的近, 所以认了干亲。” 今天是尹家老三的生日, 所以作为干儿子, 姚天皓也来了,只是车刚好抛锚在半路上,他经过时见到了,对方又求到车前,加上有小舅舅打来的电话,裴琅也就顺便把人带了过来。 可带来后, 这姚家小少爷一直跟着他, 后来因为不少人过来套近乎才让他喘口气。 谢玺听到这话前已经伸手握了一下就松开,听完瞥裴琅一眼, 神色间带了些莫名。 裴琅的声音虽然压得低,但离得近的曾老板和助理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更加确定, 谢先生肯定和小裴董认识。 瞧着这熟稔的程度,指不定参加综艺前两人就认识了,但却装作不熟,这让助理更是忍不住多看了两人一眼。 姚天皓没听到两人说什么,但裴琅说话时靠谢玺的耳朵很近,谢玺也没躲,姚天皓眼里怎么看都格外的暧昧。他一时间心里头忍不住酸溜溜的,因为和尹家走得近,所以过年琅哥来拜年时他偶尔也在那里,对方无论是身份还是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 自然也是姚天皓心目中的最佳老公人选,从知道自己的性向后,他就忍不住很关注对方,但裴琅太低调,加上也只有逢年过节能偶尔遇到。 对方性子又冷淡,找不到机会搭话,后来听说对方还有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他只能作罢。 结果他这边刚去国外上大学,这边对方和未婚夫解除了婚约,当时从国外知道的时候让他好一番生气,但没办法,事情已成定局,只能再等四年,但是等他回来一直没找到机会见到对方。 最后干脆连公司这边都没出现过,好不容易这次终于出现了,又有机会了,在电视上却看到裴琅去参加综艺,当时他看着直播就意识到不太对。 果然……此刻瞧着谢玺即使戴着口罩也能看出的精致眉眼,忍不住蔫哒哒的:所以他这是还没明恋就直接失恋了? 姚天皓到底也是大家的小少爷,既然琅哥都这么说了,也心有所属,他只能转身去别处了。 等人一走,裴琅松口气,抬手轻扯了扯领带,一偏头对上谢玺似笑非笑的目光:“怎么了?”他的手指忍不住放下来,淡定整了整衣服。 谢玺只是看破不说破,静静转身和曾老板二人打了声招呼就打算离开,只是走了几步,发现裴琅不疾不徐地跟着,他干脆转过身,无奈看他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 裴琅自己也说不清,此刻被谢玺这么瞧着,心头一阵阵狂跳,半晌,才偏过头,找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这是我小舅舅的生日宴,作为前未婚夫,既然来了,要不要去见见我小舅舅?” 谢玺匪夷所思看他一眼:他,前未婚夫,怎么去见? 等见到尹三先生,上去就是一句:你好,我是裴琅的前未婚夫。 这话怎么听都奇奇怪怪的吧? 只是对上裴琅认真的眉眼,谢玺觉得自己疯了,才会鬼使神差竟然答应了下来。 直到谢玺跟着裴琅一起朝宴会后面一处走去,等见到一个年过半百的儒雅中年男人,眉眼间和裴琅有一两分想象,谢玺猜想这位应该就是这次宴会的主角。 尹舅舅看到自己外甥去而复返还带了一个年轻人过来更是好奇,他知道裴琅一直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也提前说了若是不喜欢可以等下回到后台找个房间休息,不用一直待在外面。 等靠近了,尹舅舅仔细瞧着裴琅身边的年轻人,细微观察下,发现自家外甥难得很是不自在,这很稀奇啊。 “阿琅,这位是?”尹舅舅先忍不住开口。 谢玺把口罩摘下来,如今已经来了,只能客客气气开口:“尹先生好,我是谢玺。”因为只是来谈生意的,谢玺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压根没准备礼物,忍不住睨了裴琅一眼。 尹舅舅一愣,对这张脸有些印象,好像时不时会偶尔在网上看到过,但因为不追星也不怎么上网,所以并不知道对方姓什么,只知道是裴氏旗下的一个品牌香水的代言。 此刻听到对方的名字总觉得很是耳熟,后知后觉想起来:咦,这不是好几年前那个和裴琅定下过婚约的谢家老大的名字? 尹舅舅再瞧瞧裴琅,想通之后更加热情:“没想到是谢先生,以前就听说过你,但一直没见到,等下一定别走,还有个聚餐,谢先生放心,是私人性质的,只有自己人。” 尹舅舅显然把谢玺和裴琅当成一对,已经再续前缘,这还是外甥头一次带人来见他,等下可要好好带去给父亲瞧瞧。 谢玺:“……”这是他来之前万万没想到的。 说好的只是来见一见呢?怎么还有家庭聚会了? 裴琅虽然也想让谢玺参加,但怎么看也不太合适,他看出小舅舅误会了,低咳一声:“小舅舅,谢先生等下还有事……” 尹舅舅也听出是埋怨自己太心急了,哈哈爽朗笑了声:“怪我怪我,那等下吃个蛋糕,让阿琅送谢先生回去。” 谢玺想了想长辈都开口了也没能拒绝。 这次来的人不少,所以很快又有生意伙伴来打招呼,尹舅舅只能先一步过去,让裴琅好生招待。 谢玺和裴琅站在角落里,手里端着一盘蛋糕,一口接着一口咬下去,像是再咬某人的肉。 裴琅也没想到小舅舅会误会成这样:“回头……我跟他解释一下。” 谢玺瞥他一眼,没吭声,只是突然余光瞥见什么,忍不住愉悦笑了起来。 他乍然这么笑起来,因为摘了口罩显得更加眉眼好看,裴琅不经意看到忍不住看怔了一瞬,看到谢玺手里的蛋糕空了,主动把自己的递过去,谢玺却是把盘子往旁边一放,心情极好:“瞧瞧那边,眼熟吗?” 裴琅顺势看过去,前头正中间一群男男女女,压根不知道谢玺说的是哪位。定睛看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因为头一次有人要让他当小白脸,裴琅倒是还有印象,不远处挽着一个和卓谚馨有一两分像的中年男人的女子不正是卓谚馨。 那应该就是卓谚馨的总裁老爹卓总。 两人应该是接到邀请过来的,但这不妨碍谢玺心情好给裴琅添堵:“我吃完了,你不招待生意伙伴去?” 裴琅看到那位卓总才觉得有一两分眼熟,但记不太清楚,他见过的生意伙伴这么多,也不是每一个都能记住。 裴琅却是老神在在道:“小舅舅让我送你回去,长辈的话,不能不听。” 谢玺挑眉看他:“是吗?你确定?”他忍不住想起来裴琅给他当狗儿子的场景,这么看来,他是不是也算长辈? 但显然这话可不能直接说出来,否则,这人怕是要毛。 谢玺点心也吃过了,小蛋糕也吃了不少,但生日宴的蛋糕到最后才会上,只能继续等,他干脆戴上口罩,环顾四周,这次来的人还真不少。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眼熟得很,正是谢金荣。 随后是谢夫人、谢东宇、谢迎,甚至还有穿着礼服装扮精致的谢美珠。 好家伙,这是一家都到齐了啊。 裴琅敏锐感觉到谢玺的心情突然变得不好,顺着谢玺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几个人眉头也皱了起来:“我让人把他们赶走。” 谢玺把他拉住:“尹家又不知道我和谢家的恩怨,是你舅舅邀请过来的,算了,眼不见为净。” 最好这几个别过来打扰他,否则就不要怪他不客气,更何况,想想也快开庭了,谢金荣也蹦跶不了太久。 谢夫人这边本来不想来的,但最近这段时间谢氏的情况很不好,尤其是谢玺闹过那一场之后,谢夫人的名声也臭了,惦记前头的嫁妆还当成自己的,让她丢人的好一段时间没出来。 虽然谢金荣当年做的事已经由应特助顶了罪,但还没开庭到判决下来,谢夫人这心一直没办法安定下来。 因为简家当年的事,谢父原本以为没事,但还是受到了波及,最近业绩下滑,让谢父只能厚着脸皮到处求人,才勉强稳了下来。 这次尹家的生日宴也是谢父想办法拿到的邀请函,他几个子女模样都不错,尤其是谢迎和谢美珠已经适龄,如果在宴会上能找到合适的世家联姻,那么谢家这个危机都能度过去,到时候,看他怎么报复那个小畜生,连老子都敢告。 谢夫人显然心情不错,但余光瞥见一脸阴沉丧气的谢东宇,忍不住脸色难看:“我说不带他,你非要带他,你瞧瞧他这模样?还当是我亏待了他,要不是他自己把名声丢了,还惹了那个煞星,现在能这样吗?” 谢父看了眼谢东宇,瞪了谢夫人一眼:“这是什么场合,你能少说几句吗?”就算真的不怎么样,但到底顾念着父子之情,加上因为谢东宇的生母,谢父左右对谢东宇多几分宽容。 谢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但她娘家现在情况也不太好,也不敢真的和谢父撕破脸,如今只希望这次能找到一个好亲家。 谢东宇听到了谢夫人的话,但此刻却是恍惚的,他想到来之前严闻廷给他发的消息,说他欠了很多钱,要债的人说如果明天不还的话,就要毁了他。 严闻廷话里话外都是求他的声音,谢东宇还是头一次看到严闻廷这样,尤其是想到庭哥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他这心里很不落忍,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参加什么宴会,但他……没钱了。 别说那笔钱数额巨大,就是一百万他也拿不出来。 自从上一次的事之后,谢夫人让谢迎也进了谢氏,谢父也不像之前那样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也因为谢迎,他压根找不到机会弄到钱。 而平时的零花钱也都给了严闻廷,他手里哪里还有钱? 可如果明天不凑集这笔钱,他甚至想不到那些人会怎么毁了庭哥。 所以谢东宇只能想到去求谢父,可要找什么理由? 谢玺和裴琅坐在角落的位置,这里太偏,刚好前头有一棵万年青挡着,另外一边则是阳台,所以两人坐在万年青后面,一时间没人发现。 谢玺打算等到吃完生日蛋糕就走,裴琅也不知道是不是躲那些人,也不出去,两人瞧着前方也没说话,但莫名气氛融洽。 只是很快这份平静被打破,谢父端着一杯香槟带着谢东宇越走越偏,离谢夫人三人远了一些,才面对着中间,背对着万年青边笑着看着前方,边嘱咐谢东宇:“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非要带你过来吗?” 谢东宇摇头,他还以为这次的主角应该是谢迎和谢美珠,不是要给他们找联姻的世家对象吗? 谢父恨铁不成钢看他一眼:“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我?你知道这次为什么这么多世家都过来给尹家老三过生日?又不是尹家老爷子,他公司也就一般。” 谢东宇勉强把注意力转移过去:“对不起,是我没用,是为什么?” 谢父看他这样,叹口气,但他这么单纯真的和当年他生母一样,反倒是让他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不会算计他:“因为这位尹三的外甥。你知道他外甥是谁吗?” 谢东宇终于察觉到谢父的意思:“是谁?” 谢父虚空点了点他:“裴氏集团如今的当家小裴董。” 谢玺和裴琅就坐在两人身后的万年青后面,两人本来正发呆,结果这两人过来就过来,还刚好背地里讨论的正主就在他们身后而不自知。 谢玺早就把谢父的小人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谢东宇还没明白,谢玺却是猜到什么,似笑非笑偏头去看裴琅。 裴琅还没意识到什么,只是因为不喜欢谢父和谢东宇,加上这时候再离开也不合适,只能静静坐在这里。但谢玺的目光一看过来,裴琅也看过去,但莫名发现谢玺突然心情变好了:“???” 裴琅松口气,忍不住对谢玺笑笑。 谢玺笑容更大:等下你就笑不出来了。 果然,谢父紧接着又慢悠悠开口道:“你应该对裴氏集团很清楚,这个小裴董就是谢玺那小畜生之前的未婚夫。裴家这种世家,如果不是谢玺当初生辰八字刚好符合,裴家也不会和他定下婚约。但他自己非要追着男人跑,竟然跑去解除婚约,如今那小裴董还是单身,我打听过了,他今天也会过来。虽然你模样不如谢玺,但到底还算不错,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谢东宇整个人都是懵的:“爸,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勾搭那个小裴董?可他曾经是谢玺的未婚夫……” 让他去要谢玺不要的人,他压根不想,更何况,他也喜欢庭哥。 “那又怎么样?你也看到了,你私生子的身份曝光后,你母亲对你很是防备,如果你自己不争点气,你拿什么和谢迎争?爸也是为你好,本来想着先让你在谢氏打下根基,到时候即使谢迎接管谢氏,你好歹也能站稳,但现在……”谢父拍了拍谢迎的肩膀,“只有今晚的机会,你自己想想。” 谢东宇吞了一下口水:“可爸你不是不让我和男的……” 谢父:“此一时彼一时,如果你真的能成为裴家的少夫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管,你要知道,那小裴董可是一只肥羊。” 裴·肥羊·琅:“……” 谢玺抬起手臂挡住脸,手肘撑在座椅的扶手上,忍不住歪着头无声笑了出来,笑得裴琅本来还在生气,这会儿看过去:你还笑? 谢玺从手底下睨过去一眼:裴肥羊被惦记的感觉怎么样? 谢父那边说完了也没继续说,而是笑眯眯端着香槟去别处了。 谢东宇站在那里好半天没说话,低着头端着香槟,却也忍不住开始动摇,如果真的能搭上裴家,他以后岂不是有无数的钱给庭哥?也就能解决庭哥的各种麻烦了。 就在这时,谢东宇的电话响了起来,谢东宇本来想静音的,但等看到是严闻廷,立刻偷偷看了眼前方,看没人注意到他,谢东宇干脆去了一旁的阳台上,压低声音接了起来:“喂?是庭哥吗?你那边怎么样?他们还有没有为难你?”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谢东宇更着急了:“他们怎么能这样?你也是为了救家里人才不得不借钱,他们就不能再宽限一些时候吗……” “庭哥你、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拿出这么多钱,实在是之前每次钱都转给你了,这段时间我在谢家过得也战战兢兢的,手里头没什么钱了。但你等我找人凑凑,要是不行,我把我手里的一些钻表限量的东西卖了看看怎么样?” “庭哥我知道你的心意……我肯定不会不管你的。” 谢玺面无表情被迫听了一番,显然对面的正是严闻廷,为了救家人?是为了给他那个好弟弟收拾烂摊子吧? 不过没想到严闻廷这么惨,看来是走投无路了才这么骗谢东宇,但是没想到谢东宇竟然真的信了,还依然这么痴心不悔。 谢东宇很快被对面哄得眉开眼笑,最后说了一声我也爱你后依依不舍挂了电话,望着手机屏幕意犹未尽。 谢玺和裴琅对视一眼默默望天,他们这个位置选的是太好了,还是太不好了? 但显然这时候出去也不太合适。 谢东宇像是被打了气,到了桌前端起一杯香槟,不就是勾搭那个小裴董吗?管他是人是鬼,为了庭哥他忍了。 结果等一杯香槟灌进肚子里,因为仰起头,余光突然瞧见什么,他猛地咳了起来,等喉咙好一些,他难以置信看着前方,那里……有人?是错觉吧?可他总觉得自己看到了西装衣角,他还是忍不住扒开万年青看了看。 等万年青扒开的同时,谢东宇刚好对上谢玺单手撑在扶手上托着脑袋正面朝他这个方向,即使戴着口罩,可那双眼他太熟悉了:“你、你……你都听到什么了?你竟然偷听?” 谢玺:“偷听?这话怎么说,我们坐在这里有二十分钟了,是我们先来的。本来是想躲个清净,谁知道还听了那么多不该听的,耳朵怕是都要脏了。” 谢东宇气得眼神怨毒看着他:“你是不是嫉妒了?嫉妒我能搭上小裴董,而你就算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你自己要解除婚约的,小裴董怎么样也不会重新接受你。而你……”他的视线落在一旁的裴琅的脸上,更加心里不爽,“你也就配找这种一穷二白的小白脸吃软饭的。” 谢东宇即使不想知道谢玺的情况也会从别的地方知道,所以认出这个裴琅就是那个节目中无业身体也不好的废柴吃软饭的。 没想到他竟然和谢玺真的勾搭到一块去了,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吃软饭的? 谢玺:“……” 裴琅:“…………” 他觉得这个人多少有点大病。 谢玺忍不住再次捂着眼笑了起来,他的笑让谢东宇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谢玺勉强止住笑,同情看着谢东宇:“笑你……傻而不自知。” “你说我傻?我看你才是傻!你是不是还惦记庭哥,你也听到了,庭哥说他这辈子……最爱的是我!”谢东宇为了让谢玺相信,也为了让自己相信,忍不住低吼出声,甚至一张脸都涨红了。 谢玺本来不打算理会他们,但自己凑到他跟前,不添点堵那就不是他的作风:“说你傻有问题吗?严闻廷是不是告诉你他之所以借外债是因为家里人病了,所以不得不这么做?那你知道他家里人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没有?不仅如此,他之所以借钱,是因为他弟弟撞了人,对方家里人知道他哥哥是大明星后用这件事威胁多要钱,结果……他自己没钱就找你要,而你甘愿当这么一个提款机。” 虽然谢玺不想说这事,但谁让严闻廷这时候显然很惨很缺钱,他不介意落井下石。 谢东宇一张脸惨白如纸:“我不信,我不信……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能得到庭哥,你却只能和这个小白脸……” 只是对上裴琅黑沉的目光,不知为何吃软饭三个字愣是说不出来,竟是被这人陡然而起的气势吓了一跳。 就在谢东宇张嘴想找补的时候,姚天皓大概找了一圈终于找到这边:“琅哥,谢先生,要切蛋糕了,义父让你们过去一起吃蛋糕。” 等走近了,才发现一脸难看的谢东宇,皱了皱眉:“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对于这个早就闻名圈子的私生子,加上还陷害欺负正牌夫人的孩子,在圈子里很不得喜,没人愿意和他玩在一起。 谢东宇看到姚天皓脸色也不太好看,大概看出姚天皓眼里的不屑,怒上心头:“他都能带着自己的小白脸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他的手指着的正是谢玺。 那他说的小白脸岂不是…… 姚天皓等意识到谢东宇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神色古怪使劲儿瞅着谢东宇:“你说……我琅哥是小白脸?”他大概想到什么,看来谢东宇是看了综艺直播,还真的相信了节目里的描述? 谢东宇这会儿像是找到点底气,微仰着头,越看越觉得不屑:“谢玺已经被赶出谢家,他又不是生意人,怎么受邀的?你们不查查他是不是偷偷混进来的?自己混进来还不算,还带着吃软饭的一起进来。” 姚天皓看他越说越离谱,表情匪夷所思:“你疯了吧?”不是疯了就是眼瞎,他琅哥到底哪里瞧着像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谢东宇看他还骂人更气:“你才疯了。” 姚天皓却是突然笑了起来:“我没疯,毕竟我才不会指着宴会的主人家说他是小白脸还说人家没请帖,是邀请函啊,毕竟邀请函是我们发出去的。” 谢东宇刚想怼回去,慢半拍听到主人家三个字,皱着眉:“什么主人家?” 姚天皓咧嘴笑得更加开心:“喏,你口中吃软饭的小白脸,叫裴琅,就算你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裴这个姓氏……你应该不难猜到吧。” 能出现在尹家宴会上的姓裴的,只有……裴家人。 又姓裴……加上这个年纪…… 谢东宇脸色彻底惨白一片,他难以置信看着谢玺和裴琅,不敢想深处想,如果这个真的就是那个小裴董,岂不是谢父让他勾引他的事他也听到了?甚至刚刚他还骂自己要巴结勾搭的对象是小白脸。 谢东宇只觉得羞恼扑面而来,气得怒看谢玺:“你、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瞒着他的身份看我笑话的?” 谢玺觉得姚天皓有句话说的很对:他肯定疯了,绕了一圈总会把怒火发到他这边。 谢玺开口:“故意?故意什么……故意不小心听到你和你父亲说……” “闭嘴闭嘴!”谢东宇再也忍受不了,直接跑走了,喊都喊不回来,可见气得不轻。 姚天皓还是头一次见到对方这么崩溃的模样:“他怎么了?琅哥都没生气被说小白脸……” 谢玺看裴琅一眼,后者眼神闪烁一下,其实想想半年前对方还真的靠着一身白,白吃了他半年的饭,四舍五入不就是小白脸吃软饭,还特能吃那种。 裴琅显然也想到这一茬,低咳一声,当着姚天皓的面还是要脸:“不是说要切蛋糕了吗?走吧。” 姚天皓挠挠头,只能跟着两人一起回了后面。 很快一个五层高的蛋糕被推了出来,谢玺走在最后面,裴琅则是跟在尹舅舅旁边,其余的尹家人也都在,热热闹闹的和在场的来宾致谢。 卓谚馨因为在综艺上露了脸,虽然没什么水花,但说出去也是一个优势,这一晚卓总递出去不少名片,心情极好。 卓谚馨也忍不住有些自得,只是等蛋糕过来尹家人出现,卓谚馨不经意抬眼,等不经意看到尹舅舅身边的裴琅时愣住了:“爸……站在尹总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是谁?”难道竟然是尹总的儿子? 卓谚馨想到之前竟然找到对方…… 卓谚馨一时间有些尴尬,但安慰自己,他们家虽然比不上尹家,但也算那啥,到时候只当是误会。 卓总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裴琅,忍不住压低声音:“那是小裴董,你爸我想见都不一定能见到,先前还是陪别的大老板跟着见过一两面,但对方怕是压根都没能记住我。”这次甚至都没能搭上话。 卓谚馨脑子一懵:“你说谁?哪个小裴董?” 卓总奇怪:“还能有哪个小裴董?” 卓谚馨:“…………”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位小裴董,怕对方记仇。 很快蛋糕被切开,裴琅端着两盘和尹舅舅打了个招呼后走到后面,递给谢玺一盘:“尝尝,等下吃完我送你回去。” 谢玺想说自己打车回去,但抬眼对上裴琅异常坚持的目光,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蛋糕都吃了,想想算了,他想送就送吧。 等吃完后,谢玺和裴琅去和尹舅舅说一声离开,只是两人这边刚走到尹舅舅那边,突然几个人出现在一行人面前,谢父带着一家几口拦住去路,很是热情和尹舅舅打招呼:“尹总,几年不见,风采更胜啊。” 边说着,看了眼一旁的裴琅,他已经让人打听过,这个就是那个小裴董。 谢父把一直往一旁躲着的谢东宇给拉出来。 谢东宇只觉得难堪至极,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和谢父解释,干脆就没说,可谁知道谢父看他不去,竟然直接跑到跟前来了。 尹舅舅突然被拦住去路脸色不太好看,等看到是谢父更难看。 谢家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但谢家已经和裴家解除婚约,所以他也就没在意这种事,但现在不一样,自家外甥和谢家那孩子显然又……算起来谢玺也算是他的小辈,小辈被欺负了,这就不一样了。 尹舅舅神色很淡:“原来是谢总,稀客啊。”他这语气带了嘲讽,谢父看到了也只当看不到,因为谢玺那小畜生,这段时日不少人给他脸色看,没办法,虽然应特助顶了罪,但显然圈子里的部分人不信,觉得他人品有问题。 公司的业绩也就一直下滑,眼瞧着不太好,他只能吧主意打到别的地方。 谢父目的不在尹舅舅,笑了笑,一转头像是刚看到裴琅:“这位就是小裴董吧,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谢玺的父亲啊,你和谢玺之前还订过婚约的。”只是当时裴家来的时候裴琅没露过面,所以谢父倒是不认得裴琅。 在场的人都是尹家人,是打算要去聚会的,先前已经从尹舅舅那里知道谢玺也在场,刚刚也打了个照面,此刻听着谢父这不要脸的话,还以为谢玺和谢家没撕破脸呢。 但当时闹得这么大,说实话说是人尽皆知也不为过。 谢父却真的能屈能伸,愣是看不出来……一时间,在场的人除了谢父几人的估摸着都不太好看。 裴琅望着谢父,他先前一直待在谢玺身边,很清楚一切来龙去脉,冷冷望着谢父,看得后者浑身不自在:“小裴董?” 裴琅终于开口:“这位谢总是不是记性不太好?我怎么记得谢玺和谢家已经断绝关系?” 谢父笑笑:“这都是误会,这不是还没找到机会单独和谢玺好好说说,那孩子啊,就是一根筋,听风就是雨,我这是被人冤枉了,可那孩子不信,所以闹得现在他也不肯见我,让我也没办法和他解释,我这心里,一直都也不忍心父子这般。” 在场的人听到谢父这一句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谢父感慨一番,实则是想为自己狡辩一下,说是误会,那就是说自己压根没参与到害简舅舅的事,这一番话说完后,谢父正要继续靠着谢玺的关系攀扯上裴琅,到时候再把谢东宇引荐给裴琅。 只是就在谢父继续要张口时,一旁的谢东宇低着头使劲儿拉着他的衣袖。 谢父皱眉,东宇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老是拖后腿? 谢夫人也莫名觉得四周的气氛像是不太对,刚想说什么,却只听裴琅再次开口:“是误会啊,没来得及解释?那现在不就有个机会吗?”说着让开身,让他身旁的谢玺更往前一些,“来,那就解释吧。” 谢父不解的抬头,刚好看到谢玺淡定摘下口罩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谢父:“…………” 65. 【庆祝】 “我考虑考虑。”…… 谢玺瞧着谢父震惊的模样:“不是说是误会, 要和我解释吗?我洗耳恭听。” 谢父本意是想用这个理由让尹家相信自己没参与当初的事,什么误会和解释自然都是假的。 但谢父没想到谢玺就在这里不说,甚至还和尹家人走到了一起, 可怎么可能?他没听说这次尹家生日宴还请了谢玺? 尹舅舅脸色沉下来, 也不想听谢父狡辩, 转头对谢玺笑着道:“不要被闲杂人等扰了兴致, 谢先生这边请,等下让阿琅送你回去。” 一行尹家人直接无视谢父等人朝前走去。 谢父直到一行人离开,脸色沉下来,他猛地偏头看向谢东宇:“谢玺又重新搭上了小裴董?” 尹舅舅口中的阿琅应该就是小裴董, 而谢玺就站在对方身边, 显然很可能是陪着裴琅来参加尹舅舅的生日宴。 联想到先前谢东宇的异样,谢父气得胸膛都在起伏。 如果早知道谢玺已经重新和小裴董在一起, 尹家人自然是偏袒自己人, 他这撞上来, 不是自取其辱? 谢东宇先前丢了人,哪里敢提?可谁知隐瞒下来反而事情更糟,但他也没想到谢父竟能直接拽着他来堵尹家人搭讪。 “我、我不是故意的,爸……我也是刚知道。”谢东宇心神不宁,他还能留在谢家全靠谢父对他的喜爱,如果连谢父也因为这次迁怒于他, 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谢夫人在一旁落井下石:“他爸你看, 先前我就说不带他过来,你非要来, 结果现在好了,白让人看笑话了。” 谢父恼羞成怒:“你闭嘴。” 谢夫人张嘴想反驳回去,最后还是翻了个白眼, 干脆带着一双儿女往酒店外走,主人家都离开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谢父深深看了谢东宇一眼:“回去你给我等着。” 谢东宇莫名打了个寒颤,有种不祥的预感。 脑海里偏偏又想起先前谢玺的话:庭哥真的在骗他吗? 不会的,庭哥怎么可能会骗他?肯定是谢玺嫉妒他故意这么说。 谢父一行人走到酒店门口,站在那里等司机把车开过来,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打扮很得体的女子走了过来。 她身上穿着一件礼服,外面罩着一件大衣,一副干练的模样,年纪有四十岁左右。 女子走到谢父身前,打了个招呼:“谢老板、谢夫人你们好。” 谢父瞧着这女子眼生,但谢夫人却在宴会上见过一次,有点印象,歪头低声提醒:“好像是一个外地大老板的秘书。” 谢父挑眉,这次生日宴外地来的老板不多,被谢夫人这么一提醒谢父想起对方是谁了,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板的秘书,虽然是外地的,但对目前谢家来说如果能搭上谈成合作,也不错。 谢父还以为女子是代替老板来谈合作,眉眼立刻一转带了笑意:“这位是?” 女子点点头:“我姓翁,这次并不是替我老板来的,而是有些私事想问谢老板。” 谢父一听不是,眉头皱了起来,但很快恢复正常:“可我并不认识翁女士,不知道有什么私事能替翁女士解答的。” 翁女士却是直接开门见山:“我想问一些关于应书辛的事,谢老板方便单独和我喝杯咖啡吗?” 听到应书辛三个字,谢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摆摆手就要走:“我没什么和你好说的,更何况,你又是应特助什么人?他的事也和你没关系。” 谢夫人上下打量翁女士,意识到什么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如今和谢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显然没想到应特助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家寡人,竟然有人为他找到他们这里。 谢父不等翁女士继续开口,刚好这时司机把车开了过来,谢父等人立刻上了车,让司机赶紧走。 翁女士穿着高跟鞋急忙追了几步,但显然没追上,神色间带了些落寞,但很快打起精神,苦笑一声,摇摇头打算离开。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再关心无关紧要之人的事? 甚至听说老板要来J市,还是鬼使神差过来了。 就在翁女士拢了拢大衣要离开时,一辆车缓缓驶过来,停在她身边,后车座的车窗落下,露出一张戴着口罩的脸:“这位女士先留步。” 翁女士一愣,指了指自己:“先生找我?” 车窗又落下一些,也露出车后座另外一人,竟是这次生日宴另外一个主角,那位小裴董。 翁女士朝裴琅点点头,这才又看向谢玺:“这位先生不知找我什么事?” 谢玺也没想到这么巧,裴琅的车就在谢家司机的后面,司机为了等谢父一家人开得很慢,谢玺耳力好,即使隔了一段距离还是把刚刚那段话听清了。 谢玺望着女子,离近了,对方的年纪也能猜出来,四十来岁,刚好和他猜测的人对上了,如果面前这人真的是他们一直要找的人,那这次来参加宴会当真没白来。 谢玺主动开口:“女士介意我们送你回去吗?我有些关于应书辛的事和你说。” 翁女士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愣了下,虽然对方是小裴董,但她着实想不明白送她的理由。等听到后半句,翁女士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她抿唇想了想,还是略微一颌首,同意了。 谢玺偏头去看裴琅,朝副驾驶略微抬抬头:劳烦。 裴琅不怎么乐意,但听到应书辛的名字,再看看翁女士,大概猜到事关简舅舅,只能先一步下了车,转头去了副驾驶落座,顺便让司机把后面的隔档升了起来,隔绝了后座两人的谈话。 司机是能信任的,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一些好。 很快车稳稳开了起来,后车座只有两人,暖气开着,翁女士有些紧张,奇怪瞧着这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这位先生,你认识……应书辛?” 谢玺把口罩摘了下来:“认识。” 翁女士震惊望着谢玺,显然没想到自己想找谢父打探消息被对方拒绝,转头却被另外一个谢家人带上车。 她也从网上听说了谢家的事,尤其是应书辛之所以进去,还是因为当年买通人故意设计陷害谢玺的亲舅舅。 翁女士脸色有些白,张嘴想替应书辛说声抱歉,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谢玺和文律师这边从应书辛替谢金荣顶罪进去后就一直在打探应书辛当年的事,尤其是文律师当时提到在大学的时候应书辛和一个女子走得很近,是男女朋友。 只是后来打探到的结果是,应书辛后来不知为何和对方分手,女子毕业后嫁给了别人,随夫去了外地,没有再和任何人联系,彻底消失无踪。 虽然知道一个名字,但因为不知道去的哪个地方,也打探不到。 本来谢玺已经打算用些特别的办法在开庭前让谢金荣进去,但如果能撬开应特助的嘴,让应特助自己松口,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身为谢金荣二十来年的特助,应特助应该是最了解谢金荣都干了什么事。 翁女士垂下眼,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张蜷缩一下,很快恢复镇定,她抿了一下唇:“我其实也不怎么想知道他的事了。” 不知道的时候她的确想知道,但真的看到谢玺,却又想着,她已经和那人近二十年没见过,她才是真的不了解对方。 就像当年无缘无故突然和她分了手。 她这些年嫁人、生子、打官司离婚、抢抚养权,最后重新进入职场,日子明明开始好过了,却时隔这么多年再次听到对方的名字出现在新闻里…… 谢玺见到翁女士时就看到了她的面相,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但有些事还是开了口:“应特助是替谢金荣顶罪的。” “什么?”翁女士一愣,偏头怔怔看着谢玺:“可这……”怎么可能…… 翁女士想这么说,可张张嘴却又苦笑,自己又何尝真正了解过对方? 谢玺直接开门见山:“我不知道应特助有没有和你说过他的身世。他父母双亡,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备受欺凌,后来被一个大善人资助,他很感激对方。而这个所谓的大善人就是谢金荣。但谢金荣资助了很多人,应特助是这些人里最有出息的,自然是他用来利用的工具,为了报恩,他甘愿替谢金荣顶了罪。” 翁女士张着嘴好久没能说出口,最后垂下眼:“我知道了,多谢谢先生告诉我这些。” 既然这是应书辛自己心甘情愿的,她后悔走这一趟。 为了报恩善恶不分,让她对他更加失望。 谢玺望着翁女士的面相沉默许久:“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我还是想拜托翁女士和我去见一面应书辛。” 翁女士一愣:“可……” 谢玺:“我舅舅因为谢金荣坐了这么多年的牢,你应该也认识他,他最好的年纪都在狱中度过,可因为应书辛顶罪,谢金荣如今还逍遥法外。我想让翁女士劝应书辛说出真相。” 翁女士苦笑一声:“我和他已经很多年没见了,他怎么可能会听我的?” 谢玺望着翁女士的面相:“不需要你做什么,翁女士见到他把你这些年的经历说给他听就可以。” 翁女士听得怔怔的:“这样就行?”她一时间有些犹豫,但脑海里闪过年轻时那个穿着白衬衫面容干净的年轻人,垂着眼,就算了却最后的前尘往事好了。 她来J市,或许从一开始就报了想再见对方最后一次的念头,更甚,她其实想问对方,为什么当初要分手,明明她已经做好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的准备。 翁女士最终同意和谢玺去见一次应书辛,两人约定两天后。 谢玺将翁女士送回她住的酒店,等翁女士离开后,裴琅又重新坐回后车座,偏头看他一眼。 谢玺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么?” 裴琅不太自在:“没什么,看看你酒醒了没有。” 谢玺:“一杯而已。”他也不是每次喝了就会发酒疯的好不好?要看量,这次不过一杯香槟,就算浓度高又怎么样? 裴琅似乎有些遗憾,转移话题:“翁女士是你们要找的人吗?” 谢玺点头:“是。不过还需要查一些事情,两天后带翁女士去见应书辛。” 但谢玺也不确定应书辛会不会说出真相,到时候不行再按照原先的计划来。 只是去见应书辛之前,从翁女士的面相他还需要找到一些证据,让应书辛清楚,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助纣为孽,害人害己。 车最后停在谢玺房子的楼下,谢玺下车后刚想说声就上楼,裴琅却也下来了,站在裴琅身前。 谢玺疑惑看他一眼:“还有事?” 裴琅面无表情看着他:“没事。” 谢玺脑子一抽,客套一句:“那要不上去坐坐?” 等说出来想着都这么晚了,裴琅应该会拒绝。 结果……裴琅从善如流:“行。” 谢玺:“……”你可以说不用的。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客厅大眼瞪小眼,尤其是角落的位置还放着崽崽的狗窝,甚至还有不少狗子玩的玩具都没收起来。 裴琅瞧着那些,莫名心情极好:“这些还没收呢?” 谢玺睨他一眼:他不说话真的没人当他是哑巴。 伤害是吧?那互相伤害吧。 谢玺淡定往沙发靠背上一靠:“毕竟都是现场的,晚一些寻来新狗子也不用再买了,是不是?” 裴琅:“……” 谢玺看他脸色不好看,故意问道:“裴先生念旧啊,要不……送你,你等下找人直接拉走?” 裴琅颇为有些咬牙切齿:“不用。”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气他是不是? 谢玺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别啊,这都是你用过的,万一新来的狗子不喜欢到时候也是要扔了。” 裴琅:“那你就别养别的狗子。” 话脱口而出,裴琅自己也愣住了,对上谢玺难得怔怔的模样,抿了下唇,突然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我也不是狗,你要找替身狗的话是不是找错了?要找也是要找一头狼是不是?” 谢玺:他疯了还是这人疯了?他敢养那玩意儿?问题是也不让养啊。 谢玺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再联想到对方莫名其妙跟着他上综艺:“……” 裴琅一直注意着谢玺的表情,此刻瞧着他这模样,意识到不好,但这时候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反而平静下来,静静望着谢玺,黑眸专注而又认真:“都养了半年了,要不……你接着养?” 谢玺莫名耳根也有些热,但脸上分毫情绪没显露出来:“……”最后在裴琅不得到回答不罢休的目光下,慢吞吞吐出两个字:“不养。” 裴琅本来还在紧张谢玺会大发雷霆直接把他赶出去,听到这两个字,反而松口气,还能跟他说话,这已经比预期好多了。 裴琅:“为什么?” 谢玺恼羞成怒,嘀咕一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裴琅固执得很:“那总要有个理由。” 谢玺:“你吃得太多。” 裴琅愣在当场,神色古怪瞅着他:要是这么说起来,他们半斤八两吧? 谢玺被裴琅这目光看得一挑眉:“你这什么眼神?” 裴琅在强势的视线下怂了:“没什么,我可以卡上交,到时候从卡里走账就行,再不行,你的伙食也包了?” 谢玺:“……”你自己就没觉得哪里不太对? 裴琅看谢玺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怕谢玺拒绝:“……不行也能少吃点。” 谢玺最后把人送出门了,只留下一句“我考虑考虑”把人给关门外了。 裴琅有些发愁,这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接下来两天谢玺也没时间联系裴琅,专心处理翁女士的事。 他单独联系了文律师,把翁女士的具体情况告诉他,让文律师去打探情况。 谢玺这边也没闲着,终于在到了约定的那天之前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谢玺到了和翁女士约定的地方,一起前往暂时关押应书辛的地方。 应书辛一开始只知道是谢玺要见他,他被关的这几个月反倒是比在谢金荣身边过得还要自在,只是为了报恩,他打算咬死,也不会说出真相。 只是等应书辛被押着到了约见的房间,他戴着手铐刚走进来,他最先看到桌子对面坐着的谢玺,对方即使戴着口罩,那眉眼气质也不难认出。 谢玺身边坐着一位穿着干练的女士,盘了头发,一开始低垂着头应书辛并没看到她的模样。直到女士听到动静抬眼,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对方的容貌早已改变,也依稀间依然和他口袋里私藏的那张年轻时的照片很像。 应书辛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垂着眼轻轻在对面落座,却没再去看女子,仿佛不认识。 翁女士望着应书辛也有些出神,等回过神时对方已经落座,像是并没有认出她。 失望等各种情绪纷至沓来,其实她早就不在意了,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她只是想得到一个这人欠了她这么多年的答案。 因为时间不多,谢玺看着应书辛直接开门见山:“这位翁女士想见你一面问你一些问题,你们先谈吧,我等下再过来。” 谢玺离开后,应书辛低着头没说话,翁女士想站起身就走,但这么多年决断后她才能彻底开始新生活。 翁女士望着应书辛,最后缓缓开了口。 谢玺一直等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钟,直到翁女士红着眼圈走出来,但整个人却是轻松的,虽然和预料中的答案差不多,也算是终于有了个结果。 谢玺听到动静转过身,翁女士朝他笑了笑,长出一口气:“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想知道的答案也有了结果。我应该不会再来J市了,谢先生,谢谢你。” 谢玺望着翁女士的面相,笑着和她握了一下手:“翁女士以后会遇到一个很好的人,祝你幸福。” 翁女士有些讶异,却只当谢玺说的场面话,笑着挥手转身往外走,即使心里还有些难过,却也彻底释然。 谢玺在外面又等了一分钟,才重新走了进去。 他推门过去时,应书辛正背对着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等谢玺绕过来时,他已经重新坐直身体,面无表情望着谢玺,依然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谢玺在他对面落座,望着应书辛的模样,却是笑了,但不同情他:“相信翁女士这些年的经历你也知道了,应特助,不知你听完有什么想法?” 应书辛扯了下嘴角:“谢先生,你不用劝我了。你废了这么多功夫找来翁女士想劝服我,但我还是那句话,谢总是无辜的,当年的事都是我一念之差因为嫉妒你舅舅才生出害他的心思。” 谢玺摇头:“你错了。” 应书辛皱眉:“什么?我哪里错了?” 谢玺道:“我没有千辛万苦找到的翁女士,反而是翁女士从网上知道了你的事,这次专门跟着老板来J市顺便想打听你的事。而我刚好遇到了翁女士,这才带她过来见你一面。” 应书辛没说话,但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攥紧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谢玺没阻止他,却在应书辛转身的时候:“冯涛一家的事你应该也感觉到什么,我认识的有能摸骨看相的,你就不好奇我们从翁女士的面相上看出了什么吗?” 应书辛没回身,却也没继续走。 谢玺道:“你的那个说法大概也只有你自己会信,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想当然的替别人决定了一切,反而害人害己。翁女士过去遭受的一切,有你一半的功劳。” “你胡说!”应书辛骤然转身,情绪有些激动,但想到翁女士先前平静描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却颓败追回来,抬起手捂住脸,“我以为她能过得很好的,我以为……” “那只是你以为。”谢玺打断他,“看到翁女士的面相后,我们去查了查,还真的证明了我们的猜测。你不好奇,我们查到了什么吗?” 应书辛痛苦的表情一顿:“什么?” 谢玺从一旁拿出一份档案,慢慢推了过去:“当年谢金荣不只是资助了你一人,还资助了很多人,而你是其中最优秀的,所以也就成了他极力控制为他卖命的对象。而刚好,你极为想报恩,也就真的陷阱了谢金荣设计的陷阱里。可很快,却出现了一个意外,这个意外就是翁女士,你们成了恋人。你逐渐不愿替谢金荣干那些坏事,生出迟疑,你从小失去了一个家,渴望拥有一个家。而这个人出现了,你迟疑了,你怕自己现在做的一切会毁了你自己,也毁了即将唾手可得的幸福。” “谢金荣察觉到这些,他废了这么多功夫,你觉得……他会就这么放过你,让你从他手中飞走吗?他不仅要你报恩,还要让你彻彻底底奉献牺牲。” “所以,他要让你彻底放弃成家立业,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让你分手。” 谢玺的话一点点落入应书辛的耳朵里,他脸色突然惨白一片,不敢继续听下去,他在谢金荣身边这么多年,对他一清二楚。 谢玺前后的话一联系,他想到一种可能性…… 可不敢听却又忍不住想听,他怕自己的猜测成了真。 谢玺:“于是,他买通了一个无论是容貌家世还有学业都一等一的富二代立了痴情的人设追求翁女士。一开始你并没有担心,可逐渐谢金荣故意在你耳边说身世带你去各种场合,让你见识富家子弟与你的差别。” “而这边谢金荣做的事你显然也知道不好,于是,你自卑下觉得自己配不上翁女士,也为了报恩,最后选择放弃翁女士,把她推给了那个人。” “而那个人本就是对翁女士并没有真心,在翁女士受到情伤后趁虚而入,改名换姓,带翁女士离开,演了几年的戏后暴露本性……” 谢玺的话证实应书辛的猜测的同时也陷入万劫不复,他痛苦地捂着头:“别说了别说了!” 谢玺:“从头到尾,翁女士这些年受的苦,谢金荣是罪魁祸首,而你……则是帮凶。” 应书辛低声嘶吼一声,他不想相信,自己为了报恩全身心信任的恩人,从头到尾都在骗他,甚至还毁了他最爱的人。 谢玺敲了敲桌面的档案:“翁女士的前夫后来改过名,相信你也认识,正是谢氏集团的供货商之一。这里有当年的事的证据以及谢金荣和对方联系的情况。” 应书辛痛苦过后甚至是麻木打开档案,他一遍遍看着,直到最后泪流满面,双手颤抖,他白着脸最后无声捂住了脸。 谢玺望着这个可悲却又可恨助纣为孽的人:“我舅舅和翁女士不过是其中之二,这些年谢金荣做的事你一清二楚。到现在,你还要保这个人面兽心的人吗?” 应书辛没说话,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悔恨还是痛恨。 很快时间到了,开始催促谢玺离开。 谢玺拿回那些资料,站起身,就在谢玺要离开的时候,应书辛突然问道:“她……以后会怎么样?” 谢玺听懂他问的是谁:“我没告诉她当年的事,我怕她以后都会对这世界失望。她两年后会遇到她未来的丈夫,夫妻和睦,子女孝顺,后半生无忧。” 应书辛顿了一下,才轻声低喃了一句,有些没听清,但后面那句谢玺听到了:“……谢谢。” 谢玺已经抬起的步子顿了顿,离开前没有再说一个字。 谢玺离开时其实说不准应书辛会不会真的说出真相,毕竟谢金荣是他的恩人是真。 而应书辛的那句谢谢也不知道是为他告诉他真相感谢,还是为了他告诉他翁女士后半生的命格道谢。 不过两天后这件事有了结果。 谢金荣自从上次生日宴后公司的大客户又损失了好几个,让他烦躁不已。 原本想着借着生日宴让谢东宇搭上裴家,结果这个不成器的…… 谢金荣脸色不太好看,只是很快接了一个电话,脸色更是铁青:“你说什么?谢东宇从公司以我的名义转走了一千万?谁给批的?” “我自己?他拿着我的签字?这个混账!” 谢金荣没想到谢东宇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偷拿他的签名去公司转钱,他好大胆子! 谢金荣挂了电话猛地拉开书房的门,在回廊上往下走:“谢东宇,你给老子出来!瞧瞧你干的好事!” 谢夫人在楼下客厅涂指甲,闻言冷哼一声:“一大早就走了,不知道干什么去,急匆匆的。” 谢金荣脸色难看,到了客厅给谢东宇打电话,结果对面还不敢接,气得谢金荣捂着心口暴跳如雷。 谢夫人稀罕似的瞧着:“不是吧?你那宝贝儿子怎么着你了?气这么狠?” 谢金荣对谢东宇失望至极:“那个畜生,他偷拿我的签名和印章私自从公司弄走一千万……” “什么?”谢夫人一听这忍不住了,那可是她子女的家产,“报警!必须报警!” 谢金荣看她一眼:“你疯了是不是?报警我老脸还要不要?” 谢夫人哪里肯就这么算了,刚想说什么,门铃响了。 本来躲在厨房的管家没看出门,这会儿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去开门,结果一打开愣住了。 谢金荣和谢夫人觉得气氛不对,等看过去却在看到警察时愣住了。 谢夫人:她还没打电话吧?动作这么快的吗? 一看到警察,谢夫人不顾谢金荣阻止,立刻上前:“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我家出内贼了,就我那养子偷了家里一千万,这事你们可得管,这数额巨大!” 几个警察本来已经拿出逮捕令,闻言:好家伙,还逮一送一? 他们的目光先从谢夫人脸上移开落到谢金荣脸上,拿出逮捕令:“谢先生,应书辛应先生坦白从宽,指证当年伙同冯家陷害简宗琰简先生一事是由你主使让他顶罪,并上交了证据,如今证据确凿,还请配合我们走一趟。” 谢金荣本来看到警察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会儿听到竟然是应书辛背叛了他,更是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应书辛就是他养的一条狗,还是忠心耿耿那种,怎么可能会告发他? 谢金荣等清楚看到逮捕令,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撅了过去。 谢夫人看到这一幕尖叫一声,一时间谢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谢玺这边还是从官方通告那里知道应书辛不仅把真相说了出来,还顺便连证据也交了上去,所以谢金荣直接被批捕。 谢玺看到消息的时候也接到了田嘉诺兴奋激动的电话,说是等下班要庆贺一番。 田嘉诺也清楚这事肯定和谢玺脱不开干系,肯定是谢玺秘密出的手,所以这顿饭说是感谢宴也没错。 这条微博下,网友也是一脸懵逼吃瓜。 【一开始就觉得这个谢金荣没这么清白,看吧,是真的,这就被抓了】 【我就好奇,这个应特助怎么突然就反水了?以前不是咬死都要顶罪的吗?】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谢家一团乱,哈哈哈我朋友是他们那个圈子的,听说谢夫人一看谢金荣被抓,顺便把自己养子也就是谢金荣的私生子告了,说是偷拿家里一千万】 【好家伙,他为什么拿这么多钱?】 【这谁知道……据说人还没找到……】 谢玺这边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等晚上到了聚餐的包厢,虽然简舅舅什么也没说,但眼神里明显带着轻松和高兴。 害自己这么惨的人终于被抓,值得喝一大杯。 简舅舅很感谢谢玺,要不是外甥,他怕是……所以虽然没说那些场面话,但拉着谢玺一杯接着一杯要喝。 谢玺难得看到简舅舅这么高兴,想了想,田嘉诺和文律师都在这里,到时候一人送一个,醉了应该没事。 谢玺几杯酒下肚也喝开了,你一杯我一杯,很快两人就自己把自己放倒了。 田嘉诺和文律师没敢喝酒,也是怕两人太高兴出事。 最后田嘉诺和文律师一人扶着一个送回了家。 两家楼上楼下也近,最后田嘉诺送谢玺先回他的家,结果刚走出电梯,抬头一看,就看到门口挡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定睛一瞧:“咦?裴先生?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裴琅晃了晃手机:“我打了电话他没接。”猜到应该是去庆祝了,所以干脆一直等在这里。 但想到是一回事,看到谢玺手臂搭在田嘉诺肩膀上还是皱了一下眉,走过去,顺势把谢玺给捞了过去。 田嘉诺刚想说什么,裴琅已经看向田嘉诺:“我扶着他,你开门。” 田嘉诺愣愣的,还是开了门。 等进去后刚想继续扶着,被裴琅躲开了:“你先去照顾简先生吧,我来看着他。” 主要是谢玺醉酒后发酒疯随便抱着人又亲又抱的,到时候……他能气死。 田嘉诺:“可……” 谢玺这时也睁开眼,看到扶着他的人变成了裴琅,脑袋还有些不清楚,看到对面站着的田嘉诺,终于恢复了点意识,摆着手:“你去照顾舅舅,我没事。” 说着,谢玺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还自己站直了,瞧着还像是真的酒醒了似的。 田嘉诺不放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裴琅,等谢玺准确说出两人的名字,田嘉诺这才放心暂时离开了,想着先去看看干爹,等下再送点醒酒汤下来。 等房门一关,谢玺往旁边沙发又是一倒,半眯着眼,不知道是醒着还是醉着。 66. 【宿醉】 “真不体贴。” 裴琅去洗手间湿了毛巾回来, 谢玺已经躺在沙发上又重新闭上眼,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 裴琅的动作放轻, 最后无声走到沙发前, 轻轻蹲了下来, 他黑漆漆的瞳仁望着谢玺沉静的睡颜, 轻唤了声。 谢玺没出声,依然呼吸平稳睡着。 裴琅上前把温热的毛巾放在他脸上擦了擦,又给谢玺擦了擦手,把他又放得平稳一些, 这才把毛巾放到一旁, 盘腿席地而坐,单手撑着头静静望着谢玺的睡脸。 而另一边, 简舅舅被文律师扶着往家走, 简舅舅因为太高兴喝的太多, 脚下不稳,几乎大半的重量都在文律师身上。 文律师比简舅舅低半个头,但因为常年健身,倒是扶着还算稳,只是这醉鬼醉了之后比平时话多,从上了电梯就絮絮叨叨的。 文律师一直搀扶着他到了门口, 拍了他一下:“钥匙, 开门。” 简舅舅低着头有些晕,闻言偏头看他:“什么?” 因为离得近, 呼吸拂在文律师脸侧,他反射性偏头,无奈重复一遍:“你把钥匙放哪儿了?” 简舅舅这才听清, 用唯一空闲的手去摸身上,上衣口袋西装裤,最后瞳仁无辜瞅着文律师:“没带。” 文律师嘴角一僵,瞧着这醉鬼:“另外一边。” 找钥匙只找一边,也是服了。 简舅舅哦了声,因为右手臂一直搭在文律师肩头,他也没把手放下来,就这样别扭着用左手去扒拉右边所有衣服的口袋。 上衣还好,隔着摸了摸没摸到,但西装裤位置有些远,他摸不到,放下手,继续瞧着文律师:“摸不到。” 文律师:“……” 简舅舅也不动不说话,就这么继续瞧着文律师。 文律师都气笑了:“你不会用另一只手?”说罢,直接撑着简舅舅的手臂从自己肩头给扒拉下来。 简舅舅手臂一离开文律师,脚下一晃,明显站不稳,最后瞧他往前倾,文律师无奈,赶紧扶住,简舅舅顺势又挂在文律师身上。 干脆难受得闭上眼,死活不肯再拿钥匙。 文律师深吸一口气,还是伸手去拿,只是过程并不顺利,最后终于把钥匙从简舅舅西装裤口袋里找到,面上强装镇定,耳根却有些热。 偏偏某个醉鬼这时又睁开眼,还无辜仔细偏头瞅着文律师,在文律师开门时:“你耳朵、红了……” 文律师彻底恼羞成怒:“闭嘴吧你。” 好在门顺利打开,文律师带着人往前方沙发走,快到时,简舅舅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好奇,用空着的那只手上前碰了碰文律师的耳垂。 文律师像是炸了的刺猬,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连着身边撑着的人向前倒去。 文律师摔到沙发上,简舅舅也重重压了下来,让文律师脸色一白。 好在简舅舅手臂在沙发边缘一撑,没把人砸到。 文律师后悔来送他,早知道让小田来送就好了,他费这个劲儿做什么? 文律师回过神,抬手推了推看不清表情的简舅舅:“让开,你也送到了,我要走了。” 简舅舅没动,不仅如此,呼吸甚至因为离得近能感觉到重了很多。 文律师甚至能清楚看到他起伏的胸膛,明显不少。 文律师终于察觉到什么,直觉偏头,看到自己西装外套散开,里面原本扣到最后一颗扣子的衬衫崩开两三个,因为刚刚的拉扯露出大片的锁骨和一侧的部分肩膀。 这本来没什么,但他身上的蔷薇纹身枝蔓露出一些,绯红的色泽很明显。 文律师有些不自在,抬起手要把衣服扯回来,他的手臂一动,却被简舅舅直接握住手腕往上一按。 文律师莫名呼吸也急促起来,而简舅舅也突然低头越靠越近。 几乎呼吸要拂在他纹身上时,门口一道声音嘀嘀咕咕传来:“干爹,门怎么没关啊,我已经把……诶?!” 门口田嘉诺出现在没关上的门口,等看清正对着大门沙发上的一幕傻了眼:卧槽卧槽卧槽! 简舅舅被打扰蓦地偏头看过来,醉醺微红的双眼带着暗光凶狠看过来,吓得田嘉诺差点跳起来,立刻退后关门道歉一气呵成:“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随着门咣当一声关住,田嘉诺吓得差点蹦起来:不、不是,啥情况啊? 干爹和文律师?? 田嘉诺站在门口搓了一把脸,就算关着门也仿佛能想起干爹被打扰时的表情,心虚怕干爹等下冲出来凶他。 田嘉诺脚下一虚,转身恍惚往谢玺家走,肯定是看错了,他还是去谢哥家做醒酒汤吧,等下让裴先生来送,他是不敢打扰干爹了。 就在田嘉诺恍惚往回走的时候,裴琅本来正静静看着谢玺,后者突然又睁开了眼。 裴琅还以为他不舒服:“你怎么了?” 谢玺却显然还不清楚,努力要起来:“渴……” 裴琅赶紧按住他,但谢玺固执起来显然有的一拼,太渴了,加上力气大,蓦地直接坐起身。 裴琅生怕他把自己给摔到,反射性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想按回去,同时起身:“你都醉成这样了,我给你去拿,你躺好。” 只是因为盘腿坐在那里太久,裴琅脚有些麻,刚要站起来时显然没意识到,太着急站起来,脚下一时没有知觉,很快开始麻了起来。 谢玺力气大得很,哪里听得进去,直接一拽,裴琅本来就站的不稳,这下好了,再次又坐了回去,惯性往后一倾,连带的谢玺整个被他也往这边一拉。 把本来就已经半个身体在沙发的谢玺给拽到了自己身上。 结结实实的重压,让裴琅眼前一黑,头一次清楚感觉到对方的重量,倒吸一口气。 谢玺终于清醒了一些,低头睁着眼瞪着裴琅,他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像是他家崽崽。 于是下意识捧起裴琅的脸,重重亲了一口。 裴琅:“……” 谢玺难得看到崽子这么乖,又一连亲了好几口。 田嘉诺恍惚回到谢玺家门口,从门缝里刚好把这一幕收入眼底:“???” 田嘉诺整个人都不好了,说好的大家都是单身汉,你们却偷偷脱了单。 田嘉诺最后一抹脸,轻轻把门好心给关上了,醒酒汤?去他的吧。 谁来拯救他一晚上受到两次惊吓的小心灵? 田嘉诺跑去对面酒店住了一夜,而第二天谢玺醒来,发现自己好好躺在床上,但脑袋却疼得厉害。 他坐起身,用手掌拍了拍痛得狠的脑门,终于缓过来的时候,他晃了晃脑袋,渴得厉害,干脆晃悠下床打开门去外面喝水。 走到桌边倒了一大杯水灌了下去,彻底清醒过来,余光瞥见什么,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猛地偏头,和长手长脚不太舒服躺在沙发上的裴琅四目相对。 裴琅正无声无息偏头静静看着他,神情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谢玺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画面,尤其是抱着某人脑袋啃了无数口的画面,冲击力太大,让谢玺慢慢把最后一口水吞下去,转身脚下一飘,他还是先回房静静吧。 就在快要进了房间时,身后裴琅的声音幽幽传来:“第三次了……” 谢玺脚下一个踉跄,咣当把门关上了:不用他提醒! 田嘉诺一直到十点才磨磨蹭蹭回来,他先去了谢玺门前,在门口转悠几圈,不知道要不要敲门。 就在他转悠到第十次的时候,房门自己打开了。 田嘉诺吓得往后蹦了一步,等看清门口站着的是手里拿着锅铲的裴琅松口气,张嘴想喊人,但到了嘴边吞了回去:那他是应该继续喊裴先生呢?还是喊嫂子呢? 裴琅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转身:“进来吧,我煮了粥,你也来喝点吧。” 田嘉诺想了想,还是跟着进来了,这么看起来,还是裴先生这边好一些。 因为气氛太融洽,田嘉诺跟着进了厨房,忍不住乐颠颠讨好:“嫂子这么早就起了啊,谢哥呢?” 裴琅身影一僵,回头睨他一眼。 田嘉诺正端着碗:“怎、怎么了?” 裴琅接过他手里的碗,温和笑着指了指对面关着的房间:“你去喊谢玺吃饭。” 田嘉诺心说这怎么好意思,但看到这么“贤惠”的嫂子,觉得谢哥怎么能……这么不体贴呢? 田嘉诺拍着胸口保证这就去,等到了门口,敲门:“谢哥,我小田啊,你醒了吗?” 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还在纠结外面尴尬的局面时,听到田嘉诺的声音一喜,迅速起身拉开门:“醒了。” 田嘉诺进来后把门关上:“谢哥你头还疼吗?” 谢玺低咳一声:“还行。” 田嘉诺迟疑一下,还是道:“嫂子在外面做了粥,谢哥起来后去吃吧,难得嫂子的一份心意。” 谢玺:“???”啥玩意儿? 田嘉诺苦口婆心,刚打算再说一番要体贴一些的时候,看到谢玺这表情:“怎、怎么了?” 谢玺表情更僵:“你喊裴琅嫂子?谁告诉你的?” 田嘉诺嗨一声,挤挤眼:“谢哥别瞒了,昨晚上我才门外都看到你亲嫂子,我还好心把门给关上了,我贴心不?” 谢玺:“…………”那我可谢谢你全家。 最后端着半锅粥被送到门口的田嘉诺,瞧着门咣当一声关上,眨巴一下眼:“??”咋了?他哪句话不对了? 还有……他不敢上楼啊,万一干爹那边还没醒呢? 门内,裴琅瞧着谢玺这绿了的表情,淡定喝完一碗粥,掩下嘴角的笑:“舍得出来了?” 谢玺幽怨回头看他一眼:“被人喊嫂子还挺高兴?” 裴琅淡定放下碗筷:“那我应该怎么说?说应该喊哥夫?” 谢玺:“……” 裴琅抬眼隔着半个客厅继续看他,直接开门见山:“已经好几天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谢玺:“…………” 谢玺没想到裴琅还记得这事,当时气氛太怪,他企图蒙混过去,也就随意说了口自己考虑考虑,但谁知道裴琅又单独问了一次。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裴琅没打算让谢玺再避而不谈,他确定谢玺应该已经察觉到他的心思。 谢玺低咳一声:“也不是……”这个节骨眼怎么着都不能认怂。 裴琅突然站起身朝谢玺这边走过去,谢玺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生怕对方乱来,但裴琅此刻的神情太过认真,让谢玺坐在位置上就那么坐在位置上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裴琅到了近前突然蹲下身,握住谢玺的一只手。他这举动差点让谢玺脑袋里烟花炸开,毕竟裴琅这举动让他还以为裴琅这是直接要跳过求交往过渡到求婚。 这跨度也就太大了点? 谢玺皱着眉就这么低垂着眼瞧着裴琅,张嘴想说什么,想了想,干脆瞧瞧裴琅到底想做什么。 裴琅也有些紧张,但面对眼前的情况,却又不舍得就这么放弃,刚好谢玺先前的举动给了他一个借口:“昨晚上你对我做的事我可都记得。” 谢玺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是王炸:他对他做什么了?不就是发酒疯多亲了他……几下吗? 谢玺无赖:“要不,你亲回来?” 裴琅睨他一眼,如果真的那样,到底算起来是谁占谁便宜?“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你不是不知道,我喝醉了也就这样,大不了……我以后不喝了。”滴酒不沾总行了吧? 裴琅:“那你就不想发展成长期的……” 谢玺彻底哑巴了,这让他怎么回,感觉怎么回好像都不太对。 裴琅也不着急,他这次来本来就做好了准备,加上谢玺一而再再而三的举动,让他也隐隐有些察觉到谢玺至少对他并不讨厌,甚至也是有好感的。 否则,谢玺不可能醉酒后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不说,甚至他即使是人身,谢玺也没表现出任何反感,说亲就亲。 这也让裴琅决定赌一赌,万一赌赢了呢? 裴琅循循善诱开口道:“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秘密,我们应该是这世上最清楚对方底细的人,我保证这辈子绝对忠诚。” 谢玺听到这疑惑看他一眼:“等等,先等等,你的秘密我的确是知道,但我有什么秘密?”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小把柄握在他手里? 裴琅平静看着谢玺:“你真的忘了?” 谢玺努力从记忆力扒拉一下昨晚的情况,他虽然喝的不少,但亲了裴琅他的确记得,但不记得自己多说什么别的秘密。 裴琅在谢玺努力想的时候,开了口:“末世、精神力、治愈力。” 三个词让谢玺僵在当场,他难以置信看着裴琅:“…………”他以后绝对滴酒不沾,他到底对裴琅多信任到把自己的秘密竟然都吐露出来了?他应该没给别人说吧? 裴琅仿佛看出谢玺的心思:“你应该没和别人说。这些是当初我还没彻底变回来的时候喝醉酒说的。” 谢玺这才想起裴琅第一次因为精神力变人的时候,他第二天醒来的确做了一个有关末世的梦,他当时还真的以为是梦,感情……竟然真的是真的。 裴琅安抚看着他:“你放心,我说这些不是要怎么样,我会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只是想说,我们两个都知道彼此的秘密,更重要的是,你不是想养一只狗子吗?你不如考虑我一下。白天能赚钱,晚上你要是想当狗子暖床……也不是不可以。” 谢玺:“……”他是完全愣在那里,大哥,你为了让我答应交往,牺牲是不是有点大? 谢玺愣愣望着裴琅,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谁醉酒还没醒。 67. 【开窍】 “你答应吗?” 裴琅难得没催促谢玺, 让他先消化掉自己刚刚的话,等谢玺表情稍微淡定一些,他继续开口:“如果你觉得太快了, 那我们回到最开始的问题, 你讨厌我吗?” 谢玺没想到裴琅突然怎么开窍了, 他之前不还徐徐图之吗?这怎么就学会打直球了? 谢玺本来不想回答, 但对上裴琅认真的眉眼,还是老老实实摇头。 裴琅继续凑近一些,从谢玺的视线这个角度,黑漆漆的瞳仁加上一张得天独厚的脸, 此刻深情认真的模样, 让即使不是颜控的谢玺也忍不住心脏漏跳片刻。 裴琅低沉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那你……喜欢亲我吗?” 谢玺怔怔颌首, 虽然不想承认, 但如果真的不喜欢, 他也不会醉酒了也会这般,更何况,他自认对别人也没这样过。 在这种暧昧蛊惑的氛围中,裴琅声音离得近却又有些远,在脑海里清楚浮现,每个字都知道意思, 连在一起, 却只剩反射性的回答:“那你……喜欢我吗?” 一字之差,却让谢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点了一下头。 裴琅:“那我们算是在一起了?” 谢玺反射性想顺着先前点头,好在在前一刻脑子清醒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沉醉在此刻裴琅深邃的瞳仁里, 鬼使神差当成被蛊惑到点了头。 裴琅嘴角的笑意很快溢入眼底:“答应了可不许反悔?” 谢玺装作这才回过神,嘟囔一声:“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飞快甩开裴琅的手,这次才成功甩掉,拿脚尖轻踢他一下,“还蹲在这里做什么?等下要是舅舅来了看到怎么办?” 等裴琅听话站起身,他端起两人的碗往厨房走去,裴琅要跟过去,门铃响了起来,谢玺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让裴琅去开门,自己冷静一下。 等把碗放进洗碗槽:美色误人! 他怎么就答应了?但大概从一开始就察觉到裴琅的心思,所以接受起来其实也没这么难,左右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那就先这样吧。 谢玺之所以说要考虑,其实是拿不住自己到底是喜欢裴琅这个人,还是只是习惯他的陪伴,所以怕万一分不清到时候误人误己。 来人是简舅舅和田嘉诺,文律师并没有过来,谢玺出来询问的时候简舅舅说文律师上午还有工作就先回去了。 简舅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平常,反倒是一旁的田嘉诺坐立不安,让简舅舅瞥他一眼:“这沙发长刺了?” 田嘉诺心虚:“没有……”他太难了,明明是他不小心昨晚看到不该看的,难道干爹不应该和他解释一下吗?怎么反倒是他才是那个纠结不自在的?最重要的是,干爹什么时候弯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谢玺本来没注意到田嘉诺,这一番对话加上田嘉诺这表情,挑眉看过去,难道田嘉诺知道了? 可田嘉诺怎么知道的? 因为简舅舅的事,谢玺倒是也没再纠结自己的事,他过几天要去A市拍代言,所以这几天留在这边帮忙,等开庭的时候过去,以防万一谢金荣还有什么后招。 简舅舅这边很快和田嘉诺先去公司,等一走出谢玺家,简舅舅和田嘉诺在电梯里的时候,并排站着,田嘉诺忍不住频频看向电梯镜里的简舅舅。 简舅舅被他看得偏头看去:“想说什么就说。” 田嘉诺深吸一口气:“那……那下次文律师来公司,我私下里是继续喊文律师,还是喊……干妈?” 简舅舅一直还算淡定的表情终于出现龟裂:“你……” 田嘉诺发愁:“那要不也喊干爹?”反正他年纪不大,文律师虽然看着年轻,但比干爹年纪还大,那也没啥问题。 简舅舅脑补了一下田嘉诺喊文律师干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我今个儿才发现,嘉诺你还真是……行了,该喊什么喊什么,和以前一样,这两次出差你去,我有事。” 除了过几天要出庭,还有就是刚摊开来说,他这么大年纪头一次谈恋爱,怎么能不用点心? 田嘉诺发愁:“……行叭,那不就成我一个单身狗?” 简舅舅以后看过去:“怎么就你一个了?” 田嘉诺立刻摇头:“没、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很显然干爹不知道谢哥的事,万一从他这里不小心泄露了,他脑海里闪过谢哥那符纸贴他的场面,降不住。 简舅舅也没怀疑,他心情不错,过去这些年,他以为自己彻底被毁了,但如今峰回路转,找回了外甥、将害他的人送进监狱、老树开花,这三件事让他余生已经没有所求。 另一边,简舅舅两人离开后,谢玺回房换了一身西服,打算去看看老谢头。 只是走出门发现裴琅还在,谢玺看他一眼:“你不去公司?” 裴琅:“去,但不急。你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谢玺看裴琅跃跃欲试想要表现的神情,也没拒绝,点头:“行啊,那走吧。”边说着边朝门口走去,裴琅眼底有笑意浮现,经过谢玺身边时,谢玺出其不意突然问道:“哦对了,你先前表白跟谁学的?” 裴琅一时没察觉到,嘴比脑子快了一步:“网上……” 两个字一说出来裴琅立刻意识到什么,想找补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只看到谢玺瞧着他凉凉一笑:“网上啊,真不错。” 裴琅:“……”他能把那两个字吞回去再来一次吗? …… 谢玺醒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加上耽搁这么久,已经接近中午,两人先去吃了个饭,裴琅送谢玺去老谢头那里后,开车去公司。 裴琅昨晚已经提前和裴老爷子提过晚去的事,所以下午去公司也不迟。 前往老谢头住处时,谢玺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眼,是刁灏。上次综艺结束的时候刁灏说改天要来J市,耽搁了几天,这次终于有时间,所以联系谢玺,他下午下飞机到J市,约谢玺晚上出来聚餐,顺便出来喝一杯,让他尽地主之谊。 谢玺看到喝一杯就有些犯怵,但刁灏既然来了,他想了想,同意了,给刁灏回消息。 【今日大吉:可以,但吃饭就行了,喝酒算了,我晚上带一个人过去。】 【D:行啊,我约好地方,到时候地址发给你。】 【今日大吉:行。】 谢玺回完后瞧着自己的微信名,想到什么瞥了裴琅一眼,默默把名字改了一下。 刁灏那边估计在机场等着无聊,看到谢玺改的名字,顿时又发了一条过来。 【D:今日大喜?看来谢先生也很期待晚上的见面啊。】 刁灏本意是撩一下谢玺,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谢玺淡定瞧着这句话,模棱两可回了句:晚上你就知道了。 裴琅从谢玺手机响注意力就分出一部分放在那里,但并没去看,等红绿灯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间问道:“谁啊?” 谢玺好笑看他一眼:“刁先生。” 三个字一出,裴琅脑海里立刻闪过之前刁灏说要找谢玺让他尽地主之谊的事:“他来J市了?” 谢玺淡定点头:“是啊,下午到,晚上约我吃饭。” 裴琅的危机感顿时狂飙:“你答应了?” 谢玺耸耸肩:“对啊,难得来一次,也不好不答应。” 裴琅等把谢玺送到地方,迟疑一下,还是忍不住唤住谢玺:“你也没开车过来,不方便过去,我晚上早上下班顺路来接你?” “顺路?你确定?”谢玺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裴琅:“是顺路,还是说不方便我过去?” 谢玺拖长声音:“行——带你去。”等说完才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嘴角忍不住扬起,压根没说他本来一开始就打算带一个人过去。 不过很显然自己不用吩咐,到时候某人就怕是会主动让刁灏明白,知难而退。 老谢头昨天也从网上得知了简舅舅的事,也替谢玺高兴,本来猜想谢玺过两天才会过来,没想到今天就来了,就要收摊请谢玺吃饭。 谢玺说自己吃过了,干脆坐在老谢头给的小马扎上和他一起收摊。 老谢头频频去看他:“你今天心情很好?” 谢玺:“有吗?大概是……谢金荣被抓了我心情太好。” 老谢头点头:“这的确是大好事。” 谢玺:“这几天生意怎么样?”虽然当着裴琅的面没说什么,但他原本觉得自己如今家底有一点,再过段时间就能给他和老谢头换个房子住,结果和裴家一笔,算是大屋见小屋,得继续努力挣钱养家。 一般来找老谢头摸骨的,老谢头自己都能解决,谢玺也没必要问。 他这么一问,就是老谢头办不到需要谢玺出马,但那样一来,收费也不一样。 老谢头也没瞒着谢玺:“是有人打电话到这里,本来昨天想给你打电话说这是,但谢金荣的事一出,我想着你们会去庆祝,打算过两天再说,那事倒是也不着急。” 谢玺颌首:“今晚上有事就算了,明天我过来找你,你联系一下对方。” 老谢头应了下来,谢玺一直陪老谢头收摊后,等听到手机响,看了眼,才一直送老谢头回到家后,才晃悠出了巷子。 裴琅的车就停在外面,一看手机,才五点多,他上了车,把手机时间给裴琅看了眼:“你这算不算提前旷工?”从裴氏到这里要近一个小时,怎么看都是提前离开公司了。 裴琅淡定开口:“老板提前离开那能是叫旷工吗?” 谢玺:“……”行,你说得对。 裴琅没想到谢玺真信了,眼底带了笑意:“行了不逗你了,我昨晚上和爷爷说了今天不一定能过去,所以我下午过去也只是处理一些事情。” 谢玺还是头一次看到裴琅开玩笑,沉默看着他不说话。 裴琅闻言一怔:“生气了啊?” 谢玺一直静静看着他,等差不多了,才没忍住表情一转:“行了,不逗你了。”原封不动还给了裴琅,让他无奈宠溺看他一眼,能怎么办?只能认输。 谢玺把刁灏约他们见面的地址说出来,裴琅开车往那边去,而另一边,刁灏这次谈合作推迟了几天,但具体约见是明天,他提前一天过来,主要就是过来见谢玺一面。 他到了之后坐在包厢里,频频拿出手机再看一眼【今日大喜】四个字,想想谢玺改名字的时间正是他约谢玺之后,也就是说谢玺肯定很期待这次和他的见面,也许自己和谢玺还是有门的。 刁灏这边没等多久,有服务员领着谢玺两人过来了,等敲响门,刁灏一眼就看到戴着口罩帽子的谢玺,但抬眼看过来时露出的眉眼一如之前。 刁灏立刻起身,同时和服务生打招呼:“这里不用你了,让人上菜就行。”说罢抬步走了过来,顺嘴问了句,“不是说带了一个人过来吗?带的是……额?” 裴琅去停车晚了一会儿,所以这会儿才和谢玺前后脚过来,先前被服务员挡住了,刁灏没看到裴琅,这时候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裴琅:“……” 刁灏头疼:“怎么是你?” 裴琅淡定回看过去:“为什么不能是我?” 谢玺已经提前买了单,既然是打算让刁灏看清楚,却也没打算占刁灏的便宜,所以当真是来“尽地主之谊”的。 刁灏对这个疑似情敌的裴琅格外在意,但谢玺把人带来的,即使看在谢玺的面上也不能表现的太过:“能,怎么不能,只是太过惊讶裴先生一直跟着谢先生。”所以这人是打算软饭硬吃了? 裴琅来的时候已经想好怎么把这个一直缠着谢玺的情敌给无形秒杀:“不是跟着,我们一起过来的,早上也是一起出门的。” 刁灏已经深吸一口气打算这事就这么算了的时候,听到这话原本坐到一半的动作一顿:“什、什么?早上一起出门的?你们住在一起?” 裴琅只是笑笑没说话。 但他这反应却像是默认,刁灏立刻扭头去看谢玺:“谢先生,你早上真的和裴先生一起出门的?” 他本来想说是不是住在一起,又觉得自己没这个资格问这个,太过像是质问。 谢玺睨了裴琅一眼,后者还知道心虚,低头喝了一口茶水。 裴琅觉得自己这话也没说错,他的确是和谢玺一起出门的,不过原因是因为昨晚上太晚睡在沙发而已。 谢玺将他这小表情收入眼底,再转头看向刁灏:“对。” 刁灏只觉得晴天霹雳:“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就耽搁了几天而已,这看上的肉就被狼叼走了? 但这速度是不是快了点?果然,这个看脸的世界! 裴琅就等他这一句,接下来这话说得特别底气知足:“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刁先生,我叫裴琅,谢玺的男朋友。” 刁灏:“……”得,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刁灏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最后在裴琅去洗手间的时候忍不住跟了上去,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如裴琅了? 刁灏最后把裴琅堵在洗手间洗手池,他边看着裴琅洗手:“谢先生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你手里了?” 裴琅烘干手,淡定瞥他一眼:“什么意思?” 刁灏朝前走了一步:“之前你说你身体不好休养在家是真的?” 裴琅淡定颌首:“自然是真的。” 刁灏:“那为什么谢先生没选我,而是选你?” 裴琅一击必杀:“大概……看脸?” 刁灏:“……”这他就没办法了,果然和他之前猜测的一样,这人靠脸软饭硬吃,还偏偏让他心服口服,毕竟颜值这碗饭,他就吃不上。 68. 【留下】 “来了。” 刁灏和裴琅再回去时已经恢复正常, 既然已经有主,他也不是真的非谢玺不可,别人都有男朋友了, 他只能放弃。 看开后, 刁灏再看着裴琅那张脸, 依然郁闷, 但没办法,爹妈生的,只能认了,几杯酒下肚, 拉着裴琅非要称兄道弟:“兄弟, 虽然说咱能靠脸吃饭,但也不知一直这样吃软饭是不是?要不, 你去我公司, 我给你找个职位。你就去销售部, 别的不说,就你这张脸,往销售部门口一站,那也是部草是不是?” 裴琅:“……” 谢玺瞧裴琅这噎住的表情,没忍住笑了起来。 刁灏一看他笑,举起酒杯, 也要敬谢玺一杯, 被谢玺拒绝了,刚因为一顿酒发酒疯把自己都赔进去, 他还敢喝? 刁灏看他不喝也没强劝,继续劝裴琅:“你考虑考虑,你这一直吃青春饭也不行是不是?” 裴琅本来没打算说, 已经靠脸都能解决的事,没必要再说别的,但显然这个刁灏跟一般情敌不一样,至少别的情敌一听名草有主,应该就放弃或者不甘心死缠烂打,结果这位不一样,他直接转头不仅放弃了,还要给情敌介绍工作? 裴琅看了谢玺一眼,后者淡定吃着饭:你自己搞出来的事,你自己解决。 “看不上我公司小是不是?”刁灏多喝几杯有些大舌头,也是真看中裴琅这张脸,再不行拉去和谢玺一起拍个代言站在一块这么养眼,也可以,“那你说,你想去哪个部门?” 裴琅淡定喝了一杯酒:“谁告诉你我没工作的?” 刁灏疑惑看他一眼:“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当时在综艺里,你自己介绍说是身体不好暂时休息在家,那不就是没工作吗?”像他这种,别说休养在家,就是真的病了,也要去公司,哪怕离开以前,这公司少了他还真不行。 裴琅:“我只是说修养在家,没说一直在家。你明天和人谈合作,就没觉得哪里挺巧合的吗?” 刁灏依然没转过弯:“哪里巧合了?”难道是巧合在都在J市? 裴琅怀疑刁灏敏锐度这么低,到底怎么将刁氏企业发展壮大的?还是说,酒精把他脑子给麻痹了? 刁灏瞧着裴琅皱着眉:“我怎么觉得你这眼神跟瞧着我像是智障似的?不是吗?我明天谈合作,肯定跟你没关系,我是去裴氏集团谈的,他们那边本来说前几天就要过来谈,但突然说有事拖了几天,要不然……我早几天就过来了,也许还有机会说不定。” 裴琅:“那你就没怀疑过为什么这么巧就拖了几天?” 刁灏张嘴,终于认真看着裴琅,脑子也从混沌清醒了那么一些,慢半拍:“等等,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裴琅没说话,淡定又把两人面前的酒杯倒满了。 刁灏终于意识到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故意卡了我们几天合作的小裴董?” 裴琅笑笑:“别说故意,本来合作也不着急,只是等了几天而已。”人还没拿下,让刁灏跑来J市和谢玺吃饭尽地主之谊,他想啥呢?他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刁灏:“……”艹,这个心机狗。 …… 谢玺是三人中唯一没喝酒的,所以开车先把已经彻底蔫吧了的刁灏送去他入住的酒店。刁灏全程在后座扒着玻璃门瞧着外面的景色,越想越觉得离谱,他还要给人家小裴董介绍工作,还说人家是吃软饭的,行吧,他大概把后半生的人都丢完了。 刁灏最后单手插兜,勉强维持着自己作为总裁的帅气,微笑着挥手看着谢玺开着车带着半醉不醒的裴琅离开,等转过身,仰头望天:就好气,别说脸了,连身份都比不过,这波输的还真不算亏。 谢玺开着车继续往前走,副驾驶的裴琅微微偏着头闭着眼,像是已经醉的人事不知。 谢玺等红绿灯的时候偏头看他一眼:“行了别装了,你一共也没喝几杯,都灌给刁灏了,他这会儿都清醒了,你还能醉成这样?” 裴琅依然闭着眼,但头闻言却是从一边偏到了谢玺这边:“我真醉了,人与人酒量是不一样的。” 谢玺啧了声:“所以醉到还能听得懂人话?” 裴琅依然闭着眼,打算把装醉装到底。 谢玺:“你现在住在哪儿,是老宅还是别的地方?” 裴琅装醉:“……” 谢玺:“行,你不说我直接把你送到老宅。” 裴琅最终还是无奈睁开眼坐起身:“那边太远,你送我回去还要再回来,你直接把车开到你家楼下,我找个代驾。” 谢玺算了算距离,一来一回要一个半小时,这会儿已经不早了,他明天还要和老谢头一起去赚钱,也就没坚持,开车先往自己家里去。 等到了楼下,谢玺把车停了下来,他偏头看向旁边的裴琅。 裴琅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正静静看着谢玺,因为的确多喝了一些,眼神此刻有些迷离,倚着车座,瞳仁深邃,此刻就这么瞧着谢玺,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 谢玺原本想催促裴琅喊代驾,等代驾一过来他就上去了,此刻瞧见裴琅这模样,忍不住手指有些痒。他抬起手在裴琅眼前挥了挥:“这是醒着还是醉着?” 裴琅却是抬起手握住他的:“醉着。” 谢玺啧了声:“是吗?是不是已经醉的听不懂人话了?代驾呢?你别是忘了喊了吧?” 裴琅摇摇头,摸出手机给他看,的确是喊了,只是时间却是在半个小时后:“??”这啥意思? 等视线转开落在裴琅依然固执瞧着他的眉眼上,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涌上来:“我要是不留下来,你就这样等半个小时?” 裴琅倒是认真点头:“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会儿。” 谢玺觉得这厮在用苦肉计,偏偏拿崽子平时那无辜的眼神瞅着他,难免就让人心软,或者说,谢玺本就对裴琅这种模样没有什么抵抗力,否则也不会当初裴琅第一次因为他的精神力和治愈力变身的时候,他当时瞧着裴琅的模样,就觉得长得格外对他的胃口。 谢玺被裴琅这么瞧着不太自在,推了他一下:“行了,赶紧打电话让代驾过来,大冷天的赶紧回去。”他顿了顿,“当然,你要是想头一天就变回狗子给我暖床,也不是不可以。” 谢玺也就是这么一说,他明显感觉两人之间此刻的气氛有些古怪,他这么一说,原本裴琅那么一听也就是了。 他这话一落,裴琅把原本刚要收起的手机又重新拿出来,手指点了几下,一双眼被手机的屏幕照得亮得惊人。 谢玺有种不祥的预感,把他的手机拿来一看,果然,这厮把请代驾的钱给了,却发消息不让人家来了。 谢玺:“……”总觉得自己中了套路,这厮是不是就在这等着呢? 裴琅这会儿精神了,淡定从车上来,关好车门,还到了另一边打开催促谢玺往前开一些停在前面后回家。甚至还特别欠儿的把谢玺之前的话还了回去:“大冷天的咱们赶紧回去。” 谢玺:“…………”就离谱。 谢玺很快把车停好,拿着车钥匙带着裴琅回了自己家,好在这边平时以防老谢头过来住,一次性牙刷毛巾都有。 但很显然某人把谢玺之前说的话记在了心里,等门一关,谢玺换鞋的功夫,身旁的大活人没了,只剩下一堆衣服。 谢玺低头和努力从一堆衣服里扒拉出来的狗子对上眼,伸出雪白的狼爪,蹲在那里,仰着头这么瞧着格外的乖巧。 谢玺忍了忍,指了指不远处的狗窝:“今晚你睡那里。”不是这么痛快就变回来吗?那给他去睡狗窝去吧。 裴琅没想到还能这样,他是为了防止谢玺后悔,这才先斩后奏,毕竟他变了之后只有等过了凌晨才会变回来。 谢玺也不管他,径直去洗漱,等回来的时候,狗子已经拖着自己的衣服努力扔进了洗衣机,还顺便烘干,等听到动静回头,就差戴个围裙充当管家狗。 谢玺艰难把目光收回来,忍住去rua一把的冲动,慢悠悠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听到一声汪,他偏头看去,狗子正站在旧窝旁,指了指窝,再指了指自己。 因为这段时间个头又长了点,所以这么瞧着窝就有些小。 裴琅等谢玺看过来后乖巧继续蹲在那里,显然心情极好,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聪明了…… 然后被谢玺带着去了客房,连狗带窝一起扔了进去。 狗窝小行啊,可以睡客房的床。 裴琅:“……”大意了。 谢玺第二天约好和老谢头一起出门办事,所以提前起来了,裴琅比他醒来的还要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等他出来一起吃了饭。 裴琅先送谢玺去了老谢头那边,等谢玺下了车才去公司。 谢玺这边和老谢头约好,所以老谢头今天没有摆摊,早早就在巷子口等着谢玺,不过因为天还有些冷,所以他是楼道里,听到车响才探出头,看到谢玺赶紧走了出来:“走了走了,这天还真的冷。” 谢玺把头上的帽子给老谢头戴上,老谢头要换回去,被谢玺拒绝了:“戴着吧,我不怕冷。”他戴帽子主要是怕有人认出来他,不过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去处理事情,见的人不多,就算觉得像也不会觉得就是他。 谢玺和老谢头坐车去了这次找到老谢头帮忙处理事情的人家,住在离老谢头家不远的一处高档小区里。 他们到的时候,那家人早就提前等在小区外,看到老谢头,女主人立刻激动地迎上来,等看到老谢头身边的谢玺也没怀疑,昨天大师说了要两个人过来。女主人反射性以为谢玺是老谢头的徒弟。 男主人也是个憨厚的中年男子,搓了搓手,朝老谢头两人打了招呼,也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完全交给他媳妇。 这家人姓宋,女主人姓吉,带着老谢头进去后,吉女士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和她打招呼,显然是个性格热络挺和善的人,只是除了刚开始见到老谢头他们是笑着的,这时候到了电梯里只有他们四个人,吉女士眉头紧紧皱着,眉宇间带了些愁苦。 一直等到了家里后,门一关,吉女士才红了眼:“两位大师,这次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女儿啊,她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而着了魔似的。” 吉女士把人请到沙发上后,把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这次又多了不少这两天发生的事。 吉女士和宋先生有个独生女,今年二十二岁,去年大学毕业的,是个护士,长得好性子也好,只是人温顺了些也有些内向,所以平时倒是很听父母的话,按部就班毕业后去了一家医院当护士。 去年毕业后父母找媒人给她介绍了几个对象,但都无疾而终,好在吉女士宋先生看得开,也不着急,她不喜欢或者谈不来那就不谈。 这位小姑娘也不着急,所以这日子倒是过得还挺不错,结果还是出了些问题。 吉女士一抹脸,深吸一口气,气得拍着大腿:“这事情大概有一个月了,一开始就是晚上出门,我问她只说是和同事约好了,要么就是说要加班。因为我这女儿平时很乖巧听话,我倒是也没多想。可谁知道,一周前,她突然回来说要结婚,还和一个刚认识一个月的年轻人。我本来以为她是私下里偷偷谈了恋爱,我就想问问情况,结果,她只说是半年前她们医院收治的一个病人,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具体家里是做什么的什么情况,她一概不知。但就是铁了心要和他结婚……” 这情况吉女士怎么可能愿意,但又怕刺激到自己女儿,还当是她怕自己不愿意才没说家世,可几次下来,对方像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吉女士没办法自己去打探了,等结果脑子都懵了。 吉女士气得浑身发抖:“这男方说是几个月前出了车祸,在医院闹得很凶不说,甚至一家人听说在医院闹了好几场了,都是和当时撞到他儿子的那家人闹,在医院很有名。本来一开始都同情他们家,后来因为一家性子有些泼都没怎么来往。不仅如此,这男的今年三十了,也没有工作,甚至长得……也不太好看,比我女儿低了半个头。” 吉女士着实想不通为什么会答应,但她和自己女儿谈了好几次,对方像是着了魔一样非要嫁给他。 后来告诉了老友,老友觉得可能是中了邪,她打听后就找到了老谢头这里。 老谢头朝谢玺点头,继续解释道:“一开始我还当只是小姑娘自己喜欢所以才不在意这些外在条件,但我替这位吉女士摸了骨,总觉得不太对,后来吉女士用同意这门婚事为借口带着那小姑娘过来后,我替她摸了骨,那小姑娘的姻缘应该是在两年后,所以……” 老谢头没继续说出来,但明显也是觉得不正常,这小姑娘怕是被下了些什么东西,所以迷了心智。 但能达到这种程度,老谢头并没有办法看出并解决,所以这才找到谢玺。 吉女士叹息一声:“我昨晚上得到大师的信儿,就以见面商量婚事事宜为由,让他们九点的时候过来家里一趟,等下辛苦大师帮忙瞧瞧,我这是……真的没办法了。” 吉女士说话间,门铃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时间,朝两位大师无声口型示意:来了。 69. 【好心】 “不用谢。” 谢玺从见到吉女士的第一面就感觉到她身上有若有若无的不好气息萦绕, 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所以没看清楚前并没开口。 但吉女士的面相来说,她女儿的确如老谢头说的那样, 姻缘在两年后, 甚至谈恋爱也是在一年后, 不该是这个时候。 吉女士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开门, 尽量表现的热情一些:“小李来了啊?快进来。”等打开门随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进来,谢玺的目光落在两人的面相上。 吉女士倒是没说假,甚至还是往好里说,对方比宋护士低了半个头, 身上穿着打扮倒是名牌, 但长得一般,甚至耳边还有一道疤痕, 这还不算什么, 对方的脚也有些跛。 本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好以貌取人,但旁边的宋护士和李先生对比鲜明,加上瞧见宋护士的面相,眼神虽然笑着,但莫名有些无神。 谢玺的目光在见到二人时冷了下来,一旁的老谢头一看谢玺这森冷的眉眼立刻意识到自己摸对了, 这小姑娘真的有问题。 李先生看到家里除了宋父宋母还有别人, 愣了下:“这两位是?”他刚把提来的礼物放下,都是些大牌子, 很贵,但是只要能笼络到岳父岳母的心也值了。 吉女士笑着解释:“这两位是我家远房亲戚,刚好来J市办点事, 听书我家最近要办喜事,过来填个彩头。” 宋护士却不认识两人:“妈,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他们?” 吉女士:“这是你爸老家的人,你很少回去,哪里都能认识?更何况,他们家发家之后也搬去外地,平时也不回去,这是你谢伯伯,这位是谢哥。” 宋护士两人这才放下心,打了招呼后,就分别坐了一圈。 吉女士偷偷看了老谢头一眼,老谢头对她点点头,吉女士脸色一白,很快回过神:“小李来吃东西,这次来了午饭就在家里吃,让你叔叔去做饭,难得家里这么热闹。” 李先生没想到未来岳母这么热情,自然是喜不自禁,连连应了下来,想顺便谈谈这次婚事的情况,但偏头看了老谢头二人,因为有外人在又不太自在。 吉女士看出他的想法,连忙推说这都是自己人。 李先生本来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两家见面把事情给敲定,但想到自己父母的性子,怕到时候搞砸,所以干脆自己来了:“吉姨放心,我对伶伶是真心的,等我们结了婚,就让她辞职跟我回去当富太太,绝对不会让她累着。” 吉女士差点没骂出来,他们家稀罕吗?但为了能更容易让两位大师看清楚,她继续维持着笑容:“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家以前情况……不是太好?伶伶辞职会不会让你太辛苦?” 李先生一听这个,拍着胸口保证:“吉姨放心,我家已经不同往日,别说养一个伶伶,就是再来十个也没问题。不仅如此,我家也打算在这边买房,离吉姨你们家近一些,你们也放心不是?不仅如此,我还认识不少大明星,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请他们过来给我们捧场。” 吉女士忍下翻白眼的冲动:“你还认识大明星呢?都谁啊?” 李先生像是想到什么,更加得意:“吉姨你想请谁我都能请来,我认识一个影帝,圈里人都要给他面子,到时候说一声,都能请过来。就拿咱们J市很出名的那个谢氏集团的大少爷正当红叫什么谢玺的,也是我那影帝朋友一句话的事……” 谢玺:“……”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吉女士一开始觉得对方是编的,这会儿听到这皱眉:“你真认识什么影帝?是谁啊?” 李先生更加得意,说了一个电影的名字:“就这里头的主演严闻廷,刚拿下影帝没多久,他也是咱们这里的。” 老谢头听到这个名字更加惊讶,偏头看向谢玺:怎么回事?他真的认识严闻廷? 谢玺此刻却是眯着眼静静望着这位李先生,一开始听到住院他还没多想,但这会儿听到严闻廷,再联系到对方车祸住院……所以这人就是严闻廷的弟弟撞的人?这一家凭借着严闻廷的身份威胁了一大笔钱,严闻廷为了堵这个窟窿把谢东宇可骗的团团转,转走谢氏一千万,这会儿还被人追呢。 谢玺故意改了一下声音,突然开口问道:“你认识严闻廷?那你是不是还认识那个谢氏集团的谢东宇?你见过吗?” 他突然开口吓了其余人一跳,但因为改了声音所以也没人怀疑,只是觉得这年轻人口罩外的眉眼有些眼熟。不过吉女士不会想到老谢头带来的会是谢玺,至于李先生,更加不会怀疑。 李先生不喜欢这两个人,但对方是准岳父岳母请来的,他只能陪着笑:“认识啊,我昨天还见过两个人呢。”当然他们要的最后一笔钱数额巨大,当时还是这个谢东宇把卡送过来的,这谢东宇如今在他们一家人眼里可是香饽饽。 谢玺:“这样啊,可我不信。” “你!”李先生被他这语气和眼神气到了,这什么人啊,又不是他娶老婆,他信不信管他什么事? 吉女士虽然不知道这位小大师为什么说这些,但大师是来救女儿的,她立刻也仰着下巴,露出不信的模样:“我也不信。小李啊,我们家都是普通人,本来还觉得你这孩子虽然条件差了点但好歹是个踏实的,但你怎么能撒谎呢?” 李先生气得脸都绿了,他没撒谎,他是说真的,但他能对别人发怒,却不敢对准岳母发火:“吉姨,我是说真的,不行我现在就给严影帝打电话……” 吉女士偷瞄谢玺一眼,看她没反对,继续道:“打电话?谁知道你不是故意找的声音像的?不行,打电话不行。” 谢玺慢悠悠继续道:“对,你现在有本事把两人喊过来的话,我们就信你。” 李先生猛地站起身,因为愤怒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显得那道车祸后的疤痕愈发可怕,但宋护士像是没看到般,依然坐在那里笑盈盈的,仿佛这边发生的情况对方都没听到一样。 吉女士也立刻站起身:“你干嘛?你是不是被戳穿恼羞成怒了?你立刻把人喊来,我话放这了,你喊来我立刻就把户口本给你们让你们领证。” 李先生没想到还有这好事:“吉姨……你说真的?” 吉女士心一狠,大师这么做肯定有道理,左右她也没别的办法了:“对。但我要尽快见到人,否则……我怀疑你这人人品有问题。” 李先生拍着胸口保证:“吉姨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今天肯定把人给带来,你等我!”说着,低头和宋护士说了什么,宋护士也跟着李先生要走,被吉女士一把给拉住了,等送李先生出门后,门一关,吉女士才像是虚脱一下松口气。 吉女士怕李先生去而复返,又躲在窗口,一直盯着对方下了楼离开才赶紧抓着宋护士的手递过去:“大师,你赶紧给摸摸骨,看看现在什么情况?有办法解决吗?” 老谢头却是看向谢玺:“怎么样?” 谢玺点头:“没问题,不过麻烦了点。”好在时间不短,这位李先生想说通严闻廷和谢东宇来这边怕是要一段时间,所以也不着急。 谢玺仔细看着宋护士的情况,宋护士看谢玺一直盯着她看,往旁边躲了躲,吉女士赶紧把她又拉了回来:“你这孩子躲什么?这可都是要救你。” 谢玺看向吉女士:“你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没有以前没佩戴过的东西,拿给我看。” 吉女士一听这,赶紧带着宋护士往房间走,宋护士挣扎起来:“妈,你做什么?我要去找李哥……” “找什么找?你要气死我啊。”吉女士好在力气大,红着眼圈拽着宋护士去了房间,没多久,拿着一个脖子上戴着的东西递了过去:“大师,这是什么东西?瞧着像是香囊,也像是上香的时候求的符纸……” 谢玺面无表情接了过来,刚拿到手上,那香囊像是要无风自燃般冒起了黑烟,这一幕把吉女士也给吓到了,却没敢出声打扰。 谢玺皱着眉用治愈力将整个香囊包裹起来,虽然旁人看不到,但香囊却也没继续冒黑烟。 谢玺将香囊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撮头发,上面用明黄色的符纸拧成绳子缠绕着,他动作很轻把符纸给拿了出来,等看清楚上面的符文,脸色不太好看。 老谢头不解问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谢玺重新将符纸给缠了回去,所有的一切塞回去,让吉女士先送回给宋护士让她戴着,解释道:“这是‘痴心不悔’,里面是那位李先生的头发,而李先生那里应该戴着的也有宋护士的头发。这两样东西由双方的血液浸泡过,一旦解了这边的,毁了或者离开宋护士身边,会自燃毁掉,同样的,李先生那边就会知道,寓意同心同意同命,而要彻底除掉,需要两样一起毁了。 ” 吉女士先是一惊随后大怒,也不敢耽搁,赶紧重新给宋护士给戴了回去,出来后脸色却是惨白一片,到了老谢头两人面前跪下,被谢玺扶住:“吉女士不用担心,虽然不容易,但等李先生重新回到这里,很快就能解了,对你女儿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吉女士眼圈泛红,连声感谢。 而另一边李先生直到傍晚才把两人给带过来,他提前和吉女士打了招呼,让她提前准备好户口本,声音里都是得意。 吉女士听着李先生的声音咬牙切齿,却还是同意了。 谢玺等李先生三人敲门时,躲去了一旁的房间,吉女士只当大师不便露面,深吸一口气,去给三人开了门。 吉女士没想到外面李先生身后站着的真的是严闻廷,而旁边的年轻人一脸难看但的确眼熟,她愣愣让开身,生怕自己下一刻会扑过去咬下李先生的一块肉。 他竟然敢给自己女儿下这种东西,同心同情同命,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她女儿也没命了?好恶毒的心思,即使自己得不到也要毁了她女儿。 吉女士万分庆幸自己找到了两位大师,否则…… 严闻廷和谢东宇都不愿意来,尤其是谢东宇,但他为了廷哥背叛了谢家,如今只有廷哥,为了保护他的名声,只能硬着头皮来这一趟。 严闻廷心情也不悦,但这几个月来,钱花了,力也出了,该答应他们的都答应了,对方也心满意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临门一脚想见他们一面,行,见就见,他又不是不能见人? 但来的路上严闻廷已经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否则就让大师取回同心同情同命符。 李先生好话说尽,他当时车祸住院伤了脸和腿,只有宋护士不嫌弃他,他当时对宋护士一见钟情,只可惜,宋护士压根看不上他。 可结果呢,如今宋护士就要嫁给他了,等拿到户口本,明天就去领证,宋护士以后就是他老李家的人了。 吉女士把三人让进客厅,最后关门的时候按照大师的吩咐把门从钥匙反锁。 严闻廷听到声音皱眉回头,吉女士解释道:“这门有点问题,要不然关不严。” 严闻廷也没多想,他们没见过这家人,也不会真的怎么着,倒是谢东宇脸色一直臭着,被他拉了一下才坐下来。 李先生环顾一圈:“吉姨,伶伶呢?” 就在吉女士不知所措时,谢玺进的房间里传来宋护士的声音:“我在这里。” 吉女士、宋先生、老谢头三人:??? 李先生却已经面露欣喜,听到声音立刻就朝着那个房间过去了,只是等推开门后立刻门从后面无声无息关了,等李先生转过身,下一刻就晕了过去。 谢玺蹲下面无表情拿东西挑开他的衣服,勾出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拿出早就备好的符纸,用治愈力写下符文,朝着那香囊上一裹,顺便燃烧起来,很快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关着宋护士的房间传来咚的一声响,吉女士看严闻廷二人看过去,停下声音站起身:“肯定是养的猫闹腾了,她爸,你陪两位大明星聊聊,我去看看。”说着进了房间后,瞧着被五花大绑堵着嘴的女儿,看到她脖子上的香囊开始冒黑烟,顿时眼睛一亮,立刻速度很快拽下来,疯了一般冲进那边的房间,把东西递给谢玺,然后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吉女士再看向几人,捋了捋头发:“这两个小年轻,哈哈哈……” 她这反应带着些意味深长,严闻廷和谢东宇倒是信了,看来是这个姓李的不干人事。 但他们却着急,人也看了,他们也来见这家人了,什么时候才能走? 就在严闻廷和谢东宇皱着眉频频看时间时,李先生没从房间里出来,反倒是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吉女士有些迟疑,这时候谢玺却是走了出来:“去开门吧,我打电话找来的。” 吉女士这才愣愣去开门,等门打开,却在看到外面站着的几个警察:“???” 严闻廷和谢东宇瞧见走出来的人,不是李先生也不是那个护士,虽然戴着口罩,但那眉眼也太熟悉了:“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可还没等惊讶完,吉女士让开身,几个警察走了进来,吓得谢东宇脸都绿了,只听拿出逮捕令:“谢东宇谢先生,你的养母告你偷了家里一千万潜逃,这是逮捕令,跟我们走一趟吧。” 谢东宇猛地把头转过头:“是你对不对?谢玺!我跟你拼了!” 谢玺无辜告状:“你们听到了,他还要打人,拒不认罪反抗,罪加一等!” 谢东宇:“……”啊啊啊! 这还不算晚,谢玺打开房门露出里头的李先生:“顺便这位李先生敲诈勒索严闻廷严先生,我好心帮他报警。”再面对严闻廷震惊的目光,“不用谢。” 严闻廷:“……” 谢玺在严闻廷暴怒的表情下又添一击:“顺便帮这一家报个警,李先生伙同严先生威胁胁迫宋女士意愿让她嫁给李先生,希望可以严查。” 一伙人,就是要一起整整齐齐的进去是不是? 严闻廷:“…………” 70. 【心软】 “也不是不可以。”…… 不仅严闻廷傻了眼, 连过来的几个警察也怔在那里:什、什么? 谢玺不可能说严闻廷和李先生为了让宋护士嫁给李先生,所以给宋护士下了东西,导致她被迫和李先生同心同情同命, 改了她的命格。如果不是吉女士察觉到不对找到老谢头这里, 怕是等宋护士以后恢复正常, 却也为时已晚。 虽然不能直接这么说, 从谢玺这边的猜测来看,这事十之八|九和严闻廷有关。 李先生如果能随意弄到这害人的符纸,也不至于腿好后离开医院这么久才出手,那就是他用严闻廷的弟弟威胁严闻廷, 让严闻廷不知从哪里拿到的这两个香囊, 让宋护士糊里糊涂非要坚持嫁给李先生。 严闻廷咬牙切齿看着谢玺,他已经很久没找谢玺了, 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谢先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认识这位李先生, 碰巧他的未来岳母想见我,我就好心来走一趟,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和这位李先生合谋了?几位警察同志,你们要查清楚,我是冤枉的。” 严闻廷瞧着太过正派, 加上又是影帝, 怎么看都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先生八竿子打不着,一时有些迟疑, 但既然谢玺这么说,按理说也是要带回去录口供。 严闻廷深深看了谢玺一眼,神情里带了得意, 他就不信有人知道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说出去也要有人信。 谢玺这时再次开了口:“既然严先生不承认,那问问李先生就是了。” 他走到李先生身边,在外人看来只是轻轻拍了李先生一下,李先生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情景。等知道自己的计谋被发现立刻去摸怀里挂着的东西,发现不见后,脸色大变。 谢玺这时开口:“李先生,你和严先生合谋威胁胁迫宋女士嫁给你,这事是真是假?你和严先生谁是主谋谁是从犯?” 一开始李先生被四周围着的人和警察吓到了,被谢玺一提醒,立刻指着严闻廷:“他、他是主谋,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给我的两个香囊,还让我弄来伶伶的生辰八字和血、头发,最后也不知道他怎么说服的伶伶,伶伶就答应非我不嫁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严闻廷气得脸都绿了:这个蠢货! 他在外面还能把他也给捞出来,他要是也进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李先生不管这个,他只知道主谋判的时候是大头,更何况,严闻廷是大明星大影帝,只要把严闻廷拖下水,他肯定会想办法,一个主谋要是没事,他肯定也会没事。 宋护士这时候也被吉女士搀扶着走了出来,她已经恢复正常,也被母亲告知这一切,配合道:“是他们两个威胁我的,否则我压根没和他见过几面怎么会突然嫁给他?” 得,如此一来,人证有了,苦主也有了,一行人都被带去了警局做笔录,最后谢东宇因为被谢夫人告,直接关了;严闻廷和李先生暂时扣押,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谢玺和老谢头最后和宋家人一起出来,吉女士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吉女士没忍住轻锤了女儿几下:“你说你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你吓死妈了,你要真的嫁给那个姓李的……”简直想都不敢想。 宋护士默默噙着泪,朝谢玺和老谢头鞠了一躬,谢玺看宋家也不是太富裕,倒是没多收,毕竟这次还顺便把严闻廷给弄了进去。 不过谢玺好奇的事,严闻廷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但即使问了,严闻廷怕是也不会说出来。 解决了一件事,虽然不如以前收的钱多,但能把严闻廷弄进去给原身报了仇也算是解决了一桩事,至于谢东宇,除非谢夫人甘心让谢东宇出来分谢金荣的财产,否则只要谢夫人不撤回,谢东宇这牢是坐定了。 谢玺先送了老谢头回去,随后打了车回家,只是等到了楼下,却意外看到裴琅的车。 谢玺绕到驾驶座的位置,敲了敲车窗,落下来后,露出后面裴琅一张脸,正幽幽看着他,颇为无奈,但又拿他没办法:“你去哪儿了?” 谢玺一看他这表情把手机拿出来,果然多了几个未接来电和消息,他没忍住给他看了眼:“刚从警局回来,没看到,等很久了?” 他的手臂放在车窗,靠近一些,能感觉到这人大概在这等了很久,不会是从一下班就过来了吧? 裴琅倒是没说自己等多久,干脆打开车门下了车,从后车厢拿出来一些买好的菜:“怎么去警局了?” 谢玺等回到家才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等裴琅听到还牵扯到严闻廷这个前男友,眉头皱得更紧,不过最后严闻廷被谢玺亲自送进吃免费饭,倒是心情不错:“你今天辛苦了,晚上我做饭。” 谢玺倚着厨房的门:“你还会做饭?” 裴琅睨他一眼:“早上你吃的不是我做的?” 谢玺:“那不一样。”早饭和晚饭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裴琅:“也就一般,不太好吃但也不难吃。”刚成功上位当上男朋友,裴琅想努力表现一下,万一就能以后不用变声也能登堂入室了呢? 谢玺一听不太好吃,默默开始卷袖子洗手:“算了,你还是别糟蹋好东西了,我来,你打下手。” 裴琅也有些想念谢玺做的吃的,也没意见,自己那手艺……真的和谢玺的一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等晚饭吃完再收拾好已经是晚上十点,谢玺正在看电视,瞥见裴琅从厨房出来:“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从他家到裴家老宅,时间可不短。 裴琅却是端着水果盘放在谢玺旁边:“不着急,等下。” 谢玺也没管他,等吃了半盘看完电视,一看时间,得十一点了,再看旁边的人,依然是老神在在,显然是没打算真的走。谢玺直接起身,裴琅淡定看他一眼,却依然没吭声,也没说要走的意思,谢玺用脚轻踢了踢他:“还不走?怎么,打算留宿?” 裴琅更淡定:“也不是不行。” 然后……被谢玺直接赶出了门:想得美。 结果裴琅倒是也没坚持,然后在谢玺意外的目光下,拿出钥匙,打开了隔壁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谢玺的邻居。 谢玺:“…………” 另外一个还一脸温和的笑,关门前贴心道:“晚安,房门关好,明天见。” 谢玺:“……”见你大爷。他是不是忘了告诉他,他很快要搬家了?结果这厮话头不说直接就住到隔壁去了? 裴琅早就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所以提前搬了过来,只是没和谢玺说,但没想到谢玺这么快就答应了,高兴的同时又不知怎么开口就成了这个局面。 但这个结果显然还不错,裴琅一夜好梦,第二天送谢玺去老谢头那里,等谢玺下车前,意味深长和裴琅说了句:“哦对了,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说,我下个月要搬到别处去住?” 等说完后,谢玺在裴琅怔在那里的反应下,心情极好去找老谢头了。 只是谢玺明显低估了裴琅的理解力,晚上等谢玺回到家,裴琅已经订好了晚饭提着在门口等他,等吃完后,裴琅拿出一个平板,开始让谢玺看上面的各种户型图。 谢玺等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才终于找到机会:“等等,你什么意思?谁要和你同居了?”他早上怎么听都是自己一个人搬家没打算带他吧?结果这厮直接理解成,自己要搬家和他共筑爱巢? 裴琅听到谢玺的话也愣住了,表情一时间变得格外复杂,也没说话,静静望着谢玺。不知道的还以为谢玺怎么着他了,一副谢玺是负心汉的表情,然后默默收起平板,眼前一晃,谢玺的面前只剩下一堆衣服。 而衣服堆里,一只雪白忧郁的狗子把头一偏,就那么静静望着一侧,怎么看都觉得让人不忍心。 谢玺:“……”他忍不住扒拉一下裴琅的长尾巴,毛茸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因为侧对着他,但尾巴却是在他这边。因为尾巴雪白蓬松,比上一次见到还要蓬一些,光是看着,那手感绝对一流。 谢玺低着头就那么瞅着让人垂涎三尺的尾巴,还有那一身毛茸茸,脑海里再闪过裴琅那张脸,好像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就在这时裴琅终于舍得转过头,只是看了谢玺一眼,把尾巴用爪子扒拉回来,轻轻一跃跳了下去,打算回隔壁去了。 谢玺在裴琅经过身边时,一把把狗子给抱住了:“……也不是不可以,这事可以再商量的。”本来觉得自己不能暴露弱点,但谁让他是个毛绒控加颜控,变身前一身毛挡不住,变身后一张脸舍不得,能怎么办? 裴琅这才停了下来,慢悠悠把爪子搭在谢玺的膝盖上。 谢玺没忍住摸了一把爪子,此刻脑海里却忍不住闪过裴琅的脸,他这算不算耍流氓?但自己男朋友,耍点流氓怎么了?“我觉得可以再多住一段时间,至于以后搬家住不住到一起可以再商量,毕竟我们刚在一起,到时候不好跟舅舅解释是不是?再说了,我们感情基础还不够牢固,万一以后分了呢?你说是不是?” 裴琅:“……”他觉得啥啥都不是,这才刚一起没两天,他就想着分了? 谢玺再次被当场渣男瞧着,谢玺默默望天:他可太难了。 而另一边,简舅舅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是谁想他了? 因为裴琅这边的原因,谢玺打算暂时继续住在这里,接下来几天去了一趟A市拍刁氏旗下食品的代言。 等谢金荣简舅舅当年的事重新开庭前两天回来了,打算等谢金荣的事解决后再考虑继续去试镜的事,他已经选了几个本子,只是暂时没时间。 谢金荣自从被应特助反水进去后,一直努力想办法重新见一面应特助,再让律师把他捞出去,但显然有文律师这个金牌律师压着,谢金荣想翻盘的几率几乎为零。 谢玺这边并不担心,有文律师和简舅舅两人在,谢金荣被关着翻不出水花来,但谢夫人这边倒是让人求到他这边,也不知从哪里打探到他的住址,让几乎和他没有任何恩怨的谢美珠走了这一趟。 谢玺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看到谢美珠戴着口罩站在门外,看到谢玺,连忙唤了一声:“哥……” 谢玺倒是稀奇看谢美珠一眼,从小到大,这还是谢美珠第一次开口喊哥,原身在世的时候,甚至没听到过一句。如今他们一家遇到难了,跑来和他攀感情了? 谢玺倚着门,没打算让她进门:“是你妈让你来的?如果我是你就老老实实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毕竟如果你是我舅舅被人冤枉坐了近二十年的牢,你会原谅放过害了你的人吗?” 谢美珠的脸色惨白一片,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如果父亲倒了,那很快谢氏集团将会被其他谢氏家族的亲戚蚕食殆尽,她和二哥只能随着母亲回到外公家。 但没了身份加持,到时候她再也过不了这么好的日子,所以如果能保住父亲,那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即使知道不容易说服谢玺,她还是过来了,不走这一趟,怎么知道没机会?又怎么会甘心? 只要谢玺肯放过父亲,他肯定有办法让应特助重新不咬出父亲。 谢美珠在谢玺就要把门关上时,伸手挡在门口:“哥,就算爸曾经做过对不起你舅舅的事,可我们身上流着爸身上的血,亲疏远近,还是我们血缘更近。你真的忍心爸一把年纪去坐牢?只要哥你放过爸,妈说了,以后让你成为谢氏集团的继承人。” 谢美珠怕谢玺不管不顾把门关上,立刻抛出这次来的目的,她不信谢氏集团继承人的这个诱饵有人能舍得不上钩。 谢玺嘲弄看了谢美珠一眼:“你还真当我稀罕?我已经和谢家断绝关系,别说你来,就是谢金荣跪在我这里跪到死,又管我什么事?” 谢美珠急得还要说什么,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力量挡了一下,她反射性后退一步,等回过神的时候门已经咣当一声关上了,再怎么喊也不开。谢美珠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但她在门口却引来邻居投诉,把她给赶了出去。 谢美珠这步棋没走成,谢夫人和谢迎更加不敢来找谢玺,毕竟两人都和谢玺有仇,最后即使不甘心,还是等到了开庭那天。 71. 【装醉】 “还装?” 因为证据确凿, 加上应特助这些年跟着谢金荣当助理,掌握了他几乎所有的罪证。以前是应特助为了报恩心甘情愿,但这些年为谢氏卖命也还了, 如今他只想替自己替自己曾经的爱人报仇。 应特助不仅把当年谢金荣害简舅舅的事说了出来, 还把一些谢金荣这些年做过的恶事一并说了出来。 最后谢金荣数罪一起判了三十年, 牢底坐穿。 简舅舅也洗脱了身上之前的罪, 等待接下来的补偿措施和一系列后续。但这些显然简舅舅一行人也不在意了,他们想要的是还给他清白以及将谢金荣给送进去。 如今两个心愿都完成了,这让简舅舅的心情难得的高兴,比之前知道谢金荣被抓还要高兴。 一行人这次先是出去吃了一顿后, 启程去酒吧喝酒。谢玺还记得上一次发酒疯的事, 所以这次怎么着也不肯再喝,借口说是等下换他来送简舅舅他们开车回去。 田嘉诺是全程最嗨的, 兴奋的到处劝酒, 尤其是简舅舅和文律师, 只是敬文律师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喊错称呼,被简舅舅睨了眼,立刻转头去敬裴琅酒。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敢这么灌裴先生,但谁让今晚是个大好的日子,相信裴先生就算看在谢哥的面子上也不会说什么。 谢玺本来以为裴琅不会喝,谁知道裴琅还真的接过来, 不仅喝了, 还一杯接着一杯,最后成功把自己和田嘉诺一起喝倒了。 谢玺望着醉倒的两人, 忍不住捏了捏近在咫尺裴琅的脸皮,一时竟是不知道对方是不小心喝醉的还是故意把自己喝醉的。 因为手感不错,谢玺多捏了两下。 裴琅大概是觉得脸上有些痒不舒服, 所以闭着眼,无意识抬手把谢玺在他脸上作怪的手给挥开了。 谢玺这才放心:那应该是醉了。 谢玺看时间差不多,万一等下简舅舅和文律师也醉了,他可抬不动四个成年人。 简舅舅和文律师虽然醉了,但意识都还清醒,他们两个搀扶田嘉诺,谢玺则是把裴琅给扶了起来。 以谢玺的力气,别说扶着,就是直接抱起来也不是问题,但想到到时候那画面,太引人注目还是算了。 谢玺开车送四人回家,他先送文律师回去,随后回家,等到了电梯口,一行四人分开,简舅舅扶着田嘉诺,谢玺带着裴琅出了电梯。 因为回来的已经迟了,回廊里一个人都没有,谢玺的隔壁又被裴琅买下,他干脆直接拦腰把裴琅抱了起来。 谢玺图轻松,但被他抱起的一瞬间,装醉的裴琅差点没忍住露出异样的神情。 谢玺等到了门口才把人放下,裴琅站不稳,脸整个挨着谢玺的脖颈,只是在谢玺看不到的地方,幽幽睁开眼:幸亏没人看到,要不然他直接当场社死。 谢玺开了门,再次把人抱起来,最后往沙发上一放。 裴琅没敢睁眼,如果一开始只是想装醉,这事儿是压根不敢醒过来。 谢玺却是一直站在沙发前低头望着裴琅,最后干脆蹲在沙发前,越靠越近,最后在裴琅想不到的时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裴琅睫毛抖了抖,顽强撑住了。 谢玺啧了声:还装醉? 裴琅努力克制着脸上的热意不要蔓延开,保持冷静,可谢玺又在他脸上作怪,这次甚至继续往下,嘴上还喃喃自语:“这变成人就是麻烦,洗个澡脱衣服到时候也麻烦。但不洗吧,这一身酒气,也不行。算了,左右我力气大,勉勉强强把人脱光好心给洗个澡吧。” 说罢,就开始解衬衫扣子,一颗、两颗…… 谢玺解第三颗时,裴琅终于没忍住变回了一只狼。 被公主抱已经够刺激,再来?算了,他心脏承受不住。 谢玺讶异一声:“醉酒的时候也能变吗?那以后岂不是在外面喝酒都这么危险?那以后还是别喝了。毕竟……醉了之后,谁知道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醉了?你说是不是,裴小琅?” 裴琅后知后觉意识到谢玺早就看出他在装醉,无奈睁开眼,黑漆漆的狼眸带着无辜:“汪?” 谢玺探身,两只手齐上捏住雪白的尖耳朵揉了揉,手感极佳:“行了,自己去洗澡,浑身都是酒气,你也好意思让我抱你回来。” 裴琅装傻,唔了声,脑袋搭在爪子上,无辜抬眼瞅他,意图蒙混过去。 最后被谢玺提溜着扔到了浴室。 让他睡家里沙发已经够客气了,要不是怕这厮凌晨变成人,他还会考虑一下让他暖床。 谢金荣这边的事解决后,谢玺也开始继续接工作。 他第二天和裴琅一起出门,裴琅去公司,他则是去找简舅舅看这些日子递到公司的本子和一些合作。 最后谢玺选了一个电影的试镜和一个直播综艺外加一个广告代言。 试镜是在一周后,广告代言就在裴氏,是之前他接了裴氏WOLF的系列后效果很好,所以又发来邀约让他成为整个系列的总代言人。 广告代言不着急,还需要确定时间准备场地,到时候会通知谢玺前去拍摄,剩下就是一个直播综艺,只有一期,成为特邀嘉宾,离J市也不远,一来一回也要不了两天。 林罡毅按照这三个工作的时间顺序给谢玺安排了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后天去参加直播综艺,等综艺结束后去试镜,等试镜结束会安排广告拍摄。 谢玺确定工作安排后就离开了公司,打算回去,只是等出了公司的门一看时间还早,想想这几天都是裴琅接送他,谢玺打算也尽一尽男朋友的责任,去接裴琅下班,顺便在外面吃个晚饭。 谢玺到裴氏集团楼下时,本来想在楼下随便找个地方待着,等到下班时间再发消息给裴琅。他这边刚到楼下打算找个花坛旁边坐着,只是一抬眼,看到一辆车经过,在他前方两米处停了下来。 从车里很快下来一个老人,拄着拐杖,瞧着精神气很好,只是头发全白,但不显老态,穿着唐装,给人一种精神抖擞的感觉。 谢玺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见到裴老爷子,这会儿离下班只有半个小时,怎么会这时候过来?难道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谢玺因为思考的时间有些久,没有第一时间走开,裴老爷子敏锐察觉到一道目光,警惕偏头看去,等对上谢玺包裹得严实的模样,旁边跟上来的管家保镖很是警觉。 只是下一刻裴老爷子却突然笑了起来,摆摆手,快走两步过去:“小谢怎么来了?是来找琅儿的?” 如果是别人也许不一定能认出来,毕竟谢玺戴着口罩帽子,但他们物种特殊,看人本来就不单单只看容貌,裴老爷子一眼就认出谢玺。 谢玺也不意外,客客气气喊了一声:“裴老先生。” 裴老爷子越看谢玺越喜欢,更何况,这还是自己孙子喜欢以后很可能成为他们家一员的人,裴老爷子自然不肯就这么让谢玺留在这里:“走,刚好跟我一起上去,那臭小子也不知道下来接你。改天让人给你个通行证,以后没事也多过来……” 随行的管家一开始没认出谢玺,但能让裴老爷子这么客气对待的目前也就两个人,一个是少爷,另外一个就是谢先生。 谢玺最后没能挡得住老爷子的热情,和老爷子一行人走向专属电梯。 两个电梯一前一后,专属电梯在里侧,谢玺一行人朝里走时,谢玺经过外侧电梯时感觉到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谢玺脚下未停,偏头朝已经打开的电梯门里看去。 外侧的电梯里此刻有十来个人,站在正中间的应该是一行人,两个像是助理的模样护着中间戴着口罩帽子最后戴了一个大墨镜的男人。 短短的几步路,谢玺精准找到那股不舒服的气息正在从男人身上发出的。 谢玺一行人走过去时里面的人也在看着他们,等经过后电梯门也随之关上,徐徐往上升。 “谢先生?”前面走得快一些的管家发现谢玺没跟上,提醒一句。 谢玺很快也跟着上了里侧的专属电梯,直接上了顶层。 但谢玺帽子下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的精神力随着修炼越来越高,刚刚他感觉到的那股气息,很像是人之将死时散发出的。但明显那是一个活人不可能有这种预兆,除非,他身上戴了死人的东西,才会混合在活人的气息,给了他这种错觉。 谢玺不可能每个人都救,但遇到了,还是在裴氏集团,如果那人出事,裴氏集团也免不了受牵扯。 谢玺一时间不确定是因为那人自身的原因,还是有人要将矛头针对裴氏集团搞出的事。 刚刚那男人的装扮,很像艺人前来裴氏拍广告怕被人认出来的造型。 谢玺想了想,干脆按了广告部的那一层。 裴老爷子疑惑看去:“小谢,你这是?” 谢玺:“想起来过几天要和裴氏有个广告代言,我有些事要过去说一下,裴老你们先过去,我稍后再去找你们。” 裴老爷子也没继续多问,只是等谢玺从广告部那层下去时,让裴管家陪他一起,方便照应一二。 裴老爷子清楚谢玺的本事,他如果一开始要来广告部会提前说,那就是刚刚发生了什么,让谢玺改了主意。 但裴氏集团有自己的规则,不会听从谢玺突然的指挥,但裴管家不一样,有他跟着,老爷子也更放心。 谢玺想了想没拒绝,他不确定事情的轻重缓急,为了以防万一,带着裴管家的确更方便。 两人从广告部这一层下来后,前方和谢玺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到处都是人来来去去很忙碌。 裴管家一过来,有人注意到看过来,广告部负责人这边看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开始来最后的巡视,因为晚上要配合有些艺人的时间,所以还有一些拍摄没结束。 负责人刚走出隔间,抬眼就看到裴管家,顿时一惊,赶紧小跑过来:“管家先生怎么来了?可是裴董有什么要求吗?” 管家摇头:“不用声张,我们代替老裴董过来看看而已。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就行。” 负责人自然不敢怠慢,只是好奇看了眼谢玺,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没看到整张脸也不敢贸然猜测。 谢玺没耽搁:“等下还有哪个艺人要拍摄?” 负责人对今天的流程很了解,几乎没任何迟疑开口:“一共还有五个团队要来拍摄,不过是不同的代言。六点到八点是艺人邢荣霍、冉姗姗两个团队的艺人来拍摄。八点到十点则是……” 谢玺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个时间点过来,肯定不是八点之后的艺人。 邢荣霍和冉姗姗也是当红的一线艺人,流量人气很高,没有得奖或者太出名的作品,平时以综艺和唱跳为主,谢玺刚出名,和两人接触不多。 谢玺不动声色询问:“邢荣霍邢先生化妆的隔间是哪个,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负责人自然不敢有意见,一开始还担心是不是临时来抽查工作,但这会儿又不太确定。 负责人带谢玺和裴管家去了最里面的一个大隔间,里面已经开始化妆做准备工作。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助理来开门,看到负责人倒是意外,随即看向后面的二人,又收回目光:“怎么了?” 负责人笑着和助理说了几句,说是要巡查一下每个隔间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所以进去瞧一瞧,不会耽搁他们的工作。 助理自然对整个广告部的负责人客客气气的,也只当谢玺二人是负责的工作人员,让开身后,走到已经摘了口罩帽子墨镜坐在化妆镜前被化妆师化妆的邢荣霍耳边说了两句。 邢荣霍抬眼从镜子里看了谢玺三人一眼,目光落在谢玺身上,皱了下眉。 谢玺和他对视一眼,也从镜子里打量邢荣霍。 因为角度的问题,邢荣霍脱了外衣,只露出一件很薄的毛衣,所以他手腕上戴着的缠了好几道的念珠清楚露了出来。 邢荣霍注意到谢玺盯着念珠的目光,神色愈发不好看,但想着这三人是广告部的负责人不好得罪,也只是把毛衣袖子拉下来一些,挡住了。 等邢荣霍做完这一切抬眼,发现那个年轻人正朝他这边走过来。 就在谢玺刚走到邢荣霍身边低头要说话时,化妆师隔间的门再次被打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带着眉眼藏着的笑意出现在门口,环顾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谢玺正低头要主动和一个男人说话的动作上:“??” 72. 【补偿】 “惩罚和甜枣。”…… 谢玺听到动静偏头看去, 与裴琅黑漆漆的瞳仁对上,后者随即目光一转落在邢荣霍身上,露出危险的神情。 谢玺没想到裴琅会突然来这里, 但他有正经事要办, 威胁睨他一眼。 裴琅抿唇心情不悦, 但又不好当场表现什么, 只能默默走到裴管家身边,死死盯着二人,一旦有越轨的行为,立马上前阻止。 谢玺气笑了, 凉凉警告望着裴琅。 裴琅这会儿回过神, 无辜瞅着他:我就站这看看,仅此而已。 谢玺懒得跟他计较, 继续把目光转到已经疑惑抬眼看过来的邢荣霍脸上:“邢先生。” 邢荣霍挑眉:“这位先生是?” 谢玺用的是假声, 答非所问:“我瞧着邢先生这念珠不像凡品, 不知邢先生这念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邢荣霍反射性把空着的手按在另外一只手腕上,警惕道:“这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谢玺的目光落在邢荣霍的面相上,是大凶,且霉运盖顶,离死也就临门一脚而已。 他也不可能直接和邢荣霍说他命不久矣,怕是邢荣霍自己都不会信。但如果不解决, 怕是压根完不成拍摄邢荣霍就会出事, 即使不是现在,也就是几个小时内。 在裴氏出事是一件事, 刚拍完代言的代言人死了依然会牵连到裴氏。 以邢荣霍这警惕的性子,想让他说出真相也不容易,除非, 让邢荣霍自己感受一番。 谢玺想通后也没说什么,朝邢荣霍点点头:“的确是和我无关,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说罢,也没多说什么,径直朝裴琅和裴管家走去。 裴琅在谢玺走近后也迎了过去,有很多话要和谢玺说,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倒是没多说什么。 从刚刚两人的谈话,显然不是他最开始以为的那般,显然谢玺有正事。虽然酸溜溜的,裴琅也没坏事。 只是裴琅随着谢玺离开时,邢荣霍的目光落在裴琅的面容上,意外挑了下眉,等人离开:“那人是谁?长得好像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负责人认识自家企业大老板,但也不敢随意暴露:“有吗?” 负责人装傻,邢荣霍也没在意,毕竟圈子里好看的人这么多,也许哪次聚会或者典礼见过也说不定。 谢玺三人出了化妆间去了隔壁空着的隔间,一进去,没等裴琅先说话,谢玺先问出声:“你们裴氏得罪什么人了吗?” 裴琅想了想:“那不少。”先不说这些年裴氏的竞争对手,光是最近的裴家二房,就算是得罪的彻底。 裴家二房被证明不是真正的裴家人后被赶出裴氏,但二房怎么可能会这么甘心放弃这么大的家业。光是裴琅知道的,私下里二房不少搞事,但都被压了下去。 裴琅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最后联想到刚刚的情况:“那人有问题?” 谢玺摇头:“不是他有问题,他应该也不知道。”毕竟没人想把自己的命都给赌上,所以邢荣霍应该是被骗了,“有人想借着他出事,针对裴氏。” 之所以确定是后者,而是邢荣霍自己,他看过邢荣霍的面相,虽然为人比较高傲,但没做过任何坏事,命格也不错,不至于到让人想用这种办法要他的命的程度。 裴琅和裴管家眉头都皱了起来:“要找人去问他吗?” 谢玺摇头:“他不会说的。不过……可以让他主动找我们说出来。” 裴琅和裴管家对视一眼:?? 一个小时后,在邢荣霍终于化完妆也换好即将拍摄的衣服走出隔间,负责人恭恭敬敬递上三个红包。 如果是单独的红包倒是好说,但这红包里面露出的却是黄色的符纸。 助理疑惑:“这是?” 负责人笑眯眯的:“是这样的,之前谭影后来录制差点出了事,事后虽说证明是有人搞鬼想害影后反而自己遭了秧。但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这些都是我们找大师求来的护身符,前来我们这边拍摄的,无论是艺人还是工作人员,人手一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邢荣霍本来还说自己才不怕,他有念珠这个护身珠,但又不想得罪广告部的负责人,以后难免还要打交道。 更何况,护身符这东西,谁也不嫌少。 助理接过来一人分了一个,邢荣霍也随手放在西装裤口袋里。 邢荣霍前去拍摄的时候,谢玺三人继续待在隔间里,谢玺写的护身符都发了下去。 为了演戏逼真,还真的一人都发了一个,左右即使这次用不着,戴着以后万一也能用得到。 裴管家不放心,陪着负责人一起分发下去后,还站在不远处瞧着邢荣霍的拍摄。 一时间,包厢里只剩下谢玺和裴琅两人。 谢玺闲着无聊,瞥了眼欲言又止又不敢吭声底气不足的某人:“要不要也给你写一个?” 裴琅摇头:“不用。”不过这算不算担心? 一时间胆子又大了不少,慢慢走到谢玺身后,手臂像是无意般放在谢玺坐着的椅背上。 谢玺又写了一张护身符,他手臂又往前一些,搭在谢玺的肩膀上。 谢玺无奈偏头看了眼存在感极高的某人:“你不是不要护身符吗?” 裴琅:“我是不要,但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谢玺哼了哼,又写了一个,这次是用精神力写成的,写完放在红包里,转身塞到裴琅的西装口袋里,“这张比较特别,算是解释了?” 不就找邢荣霍主动说话被他看到了,这不是又特殊情况? 裴琅听到是比较特别,就乖乖收好了,但虽然是事出有因,当刚开始他不知道,心脏还是受到一定程度的受伤:“所以,还要补偿。” 谢玺抬抬眼皮睨他一眼,笑了:“行啊。”说罢,勾勾手指。 裴琅眼底有笑意浮现,但还是详装淡定低头凑近,怎么看和之前谢玺靠近邢荣霍差不多,还要更近一些。 然后……裴琅的面皮就被谢玺双手捏着揉了揉,捏成各种形状,最后瞧着有些红的脸皮,在裴琅幽怨的目光下,一边亲了一下。 裴琅:“……”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谢玺把手这才收了回去,但裴琅却又凑近一些,也不说话。 谢玺:“做什么?” 裴琅:“要不你再捏一下?”然后再给个甜枣? 谢玺:“…………” 在谢玺又写了不少护身符,大概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紧闭的隔间外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听着像是隔了很远,但依然清晰传了过来。 外面顿时乱作一团。 谢玺和裴琅对视一眼,迅速走了出去,刚到了外面,裴管家和负责人脸色大变匆匆过来,尤其是负责人更是心有余悸,说话都带了颤音:“出、出事了……” 一行四人朝前方走,路上负责人匆匆解释了一下。 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没什么问题,邢荣霍这次要拍两个版本,第一个版本拍完也没出事,负责人已经放了心。 但第二个版本是需要和冉姗姗合作,是要看看效果,如果不行,会单独分开展现。 就在这时候却是出了事,因为这次拍摄需要用到威压,所以借了两个很重的铁架子固定,但谁知两人刚掉到半空,突然那铁架子就剧烈晃了一下竟是倒了。 当时眼瞧着就要砸到邢荣霍,却不知怎么的最后没出事,但邢荣霍和冉姗姗都吓得不轻。 尤其是邢荣霍,当时掉下来的铁钩就离他的脸不到半寸的距离。 四个人到围观的地方时乱成一团,已经有人去调监控,也有人盘问这次负责威压的工作人员。 邢荣霍的助理也吓得不轻,脸色惨白,嚷嚷着这事裴氏要给他们一个解释,否则这事没完。 邢荣霍和冉姗姗此刻一人披着一件外衣坐在不远处脸色惨白,显然心有余悸。 听说监控已经调过来,邢荣霍两人也坚持走了过来,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害得他们差点连命都没了。 于是,一群人围在电脑前,看着一开始拍摄都没问题,最后镜头快速走过,就在快到架子掉下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伸过来,将监控画面按了暂停。 所有人齐齐看过去,邢荣霍的助理更是皱着眉责问谢玺:“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玺却没理他们,而是直接把监控放慢二十倍,再点了播放。 因为速度很慢,所以一切像是慢动作般,一开始邢荣霍等人还挺不满,这么慢要看到什么时候? 而就在这时,画面明显感觉有受到波动滋啦一下,像是磁场受到影响,随即明显镜头里,邢荣霍拍摄抬起的手有光一晃而过,同时,那边架子像是应声而倒。 一切太过诡异,连邢荣霍以及他的助理都傻了眼,难以置信瞧着这极为巧合的一幕。 但这才是第一个不可思议,随即铁架子倒下的时候,铁钩刚好就朝着邢荣霍的脑袋直接砸去。 能吊起人的铁钩重量加上力道,脑袋都可能直接砸碎,但就在朝邢荣霍脑袋砸上的一瞬间,不知是不是有风,铁钩竟是偏了一些,直接砸在邢荣霍脑袋旁边为了拍摄防止掉下铺的一层垫子上。 所有人:“??”应该是巧合吧?可整个楼层里怎么会有风? 邢荣霍这时候也想起来当时铁钩砸下来时因为脑袋背对着铁钩一开始没察觉到,等重重砸下来,垫子一陷,他才转头去看,好像在那之前,他大腿一侧像是一烫。 邢荣霍意识到什么,脸色发白颤抖着手往裤兜里一摸,一个红包出现在他手中。 只是等看清楚红包此刻的模样,所有人都是一愣:“咦,这红包怎么成这样了?” 红包外皮其实还好,只是有一两个焦黑的窟窿,但里面明明放进去时还是明黄色的符纸,此刻倒出来,成了灰烬。 邢荣霍脑子一嗡,突然想起事发之前他手腕的异样,又自己倒回去看了好几次,的确是由他手腕上的异样影响到了铁架掉下来的。 邢荣霍白着脸:“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负责人也早就傻了眼,他早就得到管家的吩咐,一开始以为是为了吓唬邢荣霍,但这会儿一看……特么怕是真相吧? 负责人低咳一声:“看来是大师的护身符真的起了作用保佑了邢先生。不过这次出事,看来是和我们的工作人员没关系,邢先生介意和我们单独谈谈吗?” 邢荣霍惨白着脸点头:他突然意识到,这次出事怕不是裴氏的问题,而是出在他身上。 他回过神,像是吓到般,赶紧把手腕上缠了好几道的念珠颤抖着手解了下来,往桌子上一扔,生怕下一个霉运又追着他而来。 谢玺伸出手把念珠给拿了起来,对上邢荣霍惊恐的模样:“这东西还是收起来好。” 邢荣霍张嘴欲言,最后到底没说什么。 负责人没跟过去,负责安抚现场的人,并说了大师早就看出邢先生面相有问题,所以才发的护身符,这次的事需要保密,还会多给一张护身符,不用担心。 而另一边,邢荣霍助理等人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问责,这会儿都是惊魂未定,被刚刚那匪夷所思的一幕给吓到了。 一行人一到隔间,门一关,邢荣霍立刻道:“给我护身符的大师呢?我想见见大师,我这念珠怎么回事?明明给我的大师说这是护身珠,说我最近霉运压顶命不久矣,这护身珠能护我安全,怎么反而……”成了害人的东西……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邢荣霍压根不会信这世上真的有种邪门的珠子。 谢玺在一旁缓缓道:“大师有事,但我可以代为告诉你原因。不过作为交换,你需要告诉我这珠子的来历以及怎么得来的。” 邢荣霍现在恨死差点害死他的人,自然没意见,也没瞒着,直接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大概几天前,有个大师找上公司,还是老板介绍给他们的,当然,这大师的确有点本事,还替老板解决了大问题。 邢荣霍也是见识到那大师的本事加上听说了老板的事才信的,当时大师见到他,说他最近霉运压顶,怕是有性命之忧,有老板的事在前,他自然就信了。 加上他的确最近很倒霉,戴上这念珠后就转运不说,甚至还拿下了好几个很好的代言,所以更加觉得这护身珠是个宝贝。 可谁知道……却是个要命的玩意儿。 邢荣霍说完,就差激动去握谢玺的手:“这到底怎么回事?先生能帮忙引荐一下吗?我想见见那位大师!” 裴琅在邢荣霍动手前把谢玺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让邢荣霍扑了个空:说话就说话,动手算怎么回事?要不是邢荣霍靠墙坐在沙发上,他一脚把椅子带人蹬远了。 邢荣霍疑惑看他一眼:“你这人干嘛呢?我这着急要命。” 谢玺睨了裴琅一眼,警告让他别耽误事。等裴琅默默收回手,这才淡定告诉邢荣霍:“大师不用见了,我就可以告诉你。你手腕上的只是普通的护身珠,不过经过百余个短命之相的人的血浸泡,成为了一串霉运珠,戴久了,你就成了霉运体,倒霉短命害人害己。” 谢玺这话一落,旁边本来正安抚邢荣霍的助理,刷的一下退后几步离他一米远。 要不是顾念着这是老板,有点情分在,他们能立刻有多远离多远,这特么是个霉运载体,谁沾谁倒霉。 邢荣霍:“…………” 73. 【酒吧】 “我也去。” 邢荣霍听到谢玺的话脸都白了, 声音发抖:“那我是不是……没救了?” 他这是本来还想着戴着护身珠能保护自己,结果护身是没见到,反而把他自己变成了霉运载体。 那他还有活命的可能? 谢玺淡定道:“也不是没有。你戴的时间不算久, 不能解, 不再戴之后清除掉身上沾上的霉运即可。” 邢荣霍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吓死了, 这位先生, 那要怎么解?现在就能解吗?”不解了,他现在连出这地方都不敢。 谢玺:“可以。” 邢荣霍整个人才活了起来,在谢玺写符纸的时候,猜测这位先生应该是大师的徒弟, 甚至不用大师出手, 看来自己这应该就是个小问题。 只是…… “小大师,那我没戴这护身珠之前也挺倒霉的, 这是怎么回事?”邢荣霍冷静下来, 越想越担心, 要不是因为倒霉外加那骗子说他是什么霉运压顶有生命之忧,他也不会信。 他那时候的确挺倒霉,一戴上反而运势转了不说,甚至还拿到好几个代言。 谢玺一挥而就,闻言解释道:“给你护身珠的人的确有点本事,他选中你之后, 在你身上用了霉运符。你自然接下来会比平时倒霉, 这样他再出现说你有问题,你也不会怀疑, 反而格外相信他们。” 这次不仅邢荣霍,其余人也疑惑看过来:“小大师,选中邢哥是、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在进行什么邪门的东西?邢哥成了祭品? 谢玺睨他们一眼, 不愧是拍戏的,这脑补能力就是强:“倒也不是,只是因为邢先生无论是名气还是身份,比较符合给裴氏抹黑的人选。” 流量有,但又不是公司的一哥,真的牺牲掉也不会特别心疼。 因为是个流量,所以粉丝不少,一旦在裴氏出事,无论是死了还是毁容,加上事情出的奇怪,肯定会把罪责算到裴氏身上,事后舆论再一搅合,怕这才是第一桩开始。 邢荣霍听出来,脸色沉下来。 两个助理也是心一惊:那岂不是老板也掺和在内了?当初要不是老板介绍还说替老板解决了大问题,加上邢哥真的挺倒霉,他们还真的不会这么信任对方。 谢玺在说话间已经将符纸写好,他让邢荣霍站在面前,捏着符纸在邢荣霍身上绕了一圈,随即蓦地食指中指的指尖一动,符纸无声无息自燃。 这一幕让邢荣霍吓得一激灵,两个助理也是面露敬佩,徒弟都这么厉害了,那师父得多牛逼啊。 等符纸烧成灰烬落地,谢玺才看向邢荣霍:“行了,你身上沾上的霉运已经除去了。” 邢荣霍依然不放心:“小大师,那你们有没有什么能护身的法器卖给我一个,不行,租给我一段时间也行啊。” 他这心里不安啊,他和公司还有半年的合约,本来想继续和公司签的,但特么这谁还敢啊。 老板这是要他的命啊。 谢玺却是答非所问:“你就不想直接一劳永逸?” “嗯?”邢荣霍一愣,“怎么一劳永逸?” 谢玺道:“如果把那个害你的所谓大师给彻底解决不就行了?” 邢荣霍眼睛一亮,随即又一暗:“可、可怎么解决?” 他就算是去报案,问题是这事谁信啊? 谢玺:“如果邢先生肯配合的话,我们这边自然会配合。”他不费吹灰之力让邢荣霍主动答应和他们合作,甚至愿意一马当先。 谢玺从一开始就打算将幕后的这位大师给找出来,但贸然行动,这所谓的大师自然不会出现,甚至可能打草惊蛇。 但邢荣霍不一样,幕后之人既然想借着邢荣霍陷害裴氏,已经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如果邢荣霍主动送上门,自然不会舍得放弃。 谢玺:“邢先生可以放心,即使你再拿着这个护身珠,它身上的霉运也不会重新沾到你身上。” 邢荣霍是愿意,但的确是怕这个:“可如果沾不上,到时候我拿着护身珠去找老板他们,到时候那大师岂不是会看出我身上没有霉运?” 谢玺递给他一张符纸:“你贴身放着,这符纸会造成假象,让你‘大师’以为你身上的霉运没解除,却也不会真的对你产生影响。你也装作听信他们的话,只是随时告诉我他们的动向即可。” 邢荣霍一听有这好东西,自然没拒绝。 最后谢玺又给了他好几个护身符,邢荣霍这才放下心,拿着护身珠,就装作怒气冲冲去“兴师问罪”了。 谢玺这边暂时解决了邢荣霍的事后,随着裴琅和裴管家回了裴琅的办公室。 裴老爷子已经听到事情的经过,皱着眉:“琅儿你最近几天不要来公司了,暂时和谢先生待在一起。” 他猜那些人很可能是老二找来的,自从上次老二被赶出裴氏,一直不肯安分,但因为没找上来,还以为老二死心了,谁知道用了更加卑鄙的手段。 裴琅怎么可能让裴老爷子自己留在公司独面危险?“这事我能解决,爷爷你年纪大了,反而还是别来了。” 裴老爷子笑骂一声:“臭小子,你这是嫌爷爷老了?” 裴琅:“没有。”他只是不想老头这么劳心劳力。 谢玺无奈打断爷孙两你争我抢:“裴老就按照裴先生的意思先回老宅,我这两天陪裴琅来公司,这事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就算对方不想露面,他也会逼他们再次出手。 裴老爷子想到谢玺的本事,他待在这里的确反而添麻烦,更何况,还能让两个年轻人培养感情。 裴老爷子本来还想请谢玺吃饭,但遇到这事,只能把时间定在事情解决后。 裴琅和谢玺在回家的途中,裴琅好奇谢玺打算怎么做:“这次的事情对外虽然瞒了下来,但那边肯定知道有大师帮忙的事,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再出手。” 谢玺道:“可要是有更厉害的大师要替公司整个布控,你猜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在布控完成前提前出手?” “更厉害的大师?”裴琅趁着红绿灯的功夫瞥谢玺一眼,这是自夸? 谢玺睨他:“你想什么呢?既然是更厉害的大师,也是震慑,外头可不知道我的情况。”但另外一个却在J市已经打出名声。 裴琅瞳仁一亮:“你是说谢老先生?” 谢玺嗯哼点头,正是老头。 虽然过去几次都是他出的手,但对外却都是说的老谢头出手,所以很多人只当是老谢头的本事,等明天让老谢头来裴氏招摇过市走一趟,再说个期限在整个裴氏写满符纸布控。 那么这个期限之前,对方肯定会出手。 毕竟错过这个时机,等布控完成,他们在裴氏再也动不了手脚。 谢玺看过护身珠上面的东西,修为一般,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谢玺事不宜迟,当晚就打了电话和老谢头说了这事。 老谢头自然没意见,专门找出自己尘封许久的道袍,早早准备好,第二天穿上,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的,帽子一戴,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谢玺和裴琅过来时,看到老谢头走出来:??? 谢玺等老谢头走近,没忍住笑了出来,绕着老谢头走了一圈:“不是,老头,你这衣服哪里来的?”他竟然从未见过? 老谢头轻哼一声:“这是我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平时只是小打小闹,也用不着穿。”但这次不是要吓唬人吗?他们这一门多年前还算有点名头,当然,到了他这一带天赋一般,好多都没掌握要领也就没落了。 但如果真的像小谢说的这样有人用这手段害人,他们这一门还算是威慑。加上这段时间打出的名堂,肯定能让对方畏惧几分。 谢玺听明白了老谢头的意思,其实想说他们这一门后继还是有人的,他也算是老谢头教的,只是老谢头认死理,非要拜他为师。 这事以后再看吧,再不行,只能他拜老谢头已故的师父为师,这样一来,也算是他们这一门不算是绝了。 老谢头大摇大摆跟着裴琅二人进了裴氏,由负责人带着在裴氏每一层招摇过市,很快整个裴氏都知道,裴董因为昨个儿的事专门请了J市排名第一的大师来为整个裴氏大楼做法,三日内每一层都布阵不会再受到任何影响。 这一招不仅安抚人心,还吓到了幕后之人。 果然当天晚上,谢玺接到邢荣霍的电话,背景音很乱,像是在酒吧。 谢玺听完之后大概了解到,邢荣霍昨个儿拿着护身珠跑去找老板,老板和那位大师早就等着了,邢荣霍发火说这护身珠是害人的东西,差点他就没命了。 那位大师也早就听到裴氏那边的动静,早就想好托辞,反而说是谢玺这边的大师有问题,提前给他们的护身符是霉运符。当时护身珠是提前感知到危险发挥了作用,否则他早就没命了。 邢荣霍差点没翻白眼,但想到自己的任务,发挥自己这些年的演技,成功把最开始的怀疑不信到最后迟疑,到后来又千恩万谢“信”了对方演得淋漓尽致,成功又站在了对方这边。 对方之所以敢继续忽悠邢荣霍,是觉得这次裴氏请的大师也就这样,毕竟连邢荣霍身上沾到的霉运都没本事清除掉,所以这才肆无忌惮。 邢荣霍本来觉得对方不可能这么快出手,没想到晚上就听说公司一哥生日宴在酒吧包厢举行,几乎半个公司的艺人都要去,邢荣霍也在列。 邢荣霍一开始也觉得不对,一哥生日不是今天啊? 但经纪人说对外说的是假的,今天才是真的生日。 邢荣霍想想也就去了,结果到了地方发现那大师竟然也在,顿时觉得不对劲,赶紧说去洗手间偷偷给谢玺打了个电话。 谢玺记下酒吧地址,挂了电话后转身就看到本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裴琅扭头看了过来。 裴琅对上谢玺的目光,瞳仁闪了闪:“声音有点大,不是我想听的。” 因为在酒吧,背景音有点嘈杂,邢荣霍怕谢玺听不到,所以声音有点大。 裴琅本来也不是常人,耳力很好,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谢玺:“哦,听到就听到了。”说罢,去房间换衣服。 等他出来到客厅一看,裴琅也换了一身休闲服正一本正经坐在沙发上。 要不是衣服换了,还真的以为他无动于衷,甚至跟刚刚的姿势都没变一下。 谢玺:“……”他干脆直接去拿钥匙,裴琅果然慢悠悠起身也跟了过来。 谢玺回头静静看着裴琅。 裴琅默默把口罩也戴上,和谢玺的一模一样:“我也去。” 谢玺:“带着你不方便。” 一个戴着口罩去酒吧说得过去,两个都戴着像是怎么回事? 裴琅却坚持:酒吧这地方,加上还有那个所谓骗子大师在,万一遇到危险,他不放心。 谢玺静静看着裴琅:“你真的非要去?”目前虽然不确定是二房的人搞事,但如果是的话,那大师很可能认识裴琅。 裴琅点头:“对。” 谢玺望着他突然笑了一下:“行,让你跟着去。” 十分钟后,谢玺开着裴琅的车前往酒吧,而副驾驶座上,一只雪白的狗子正蔫哒哒歪头靠着椅背,身上还绑着安全带。 谢玺抽空余光瞥了眼,没忍住嘴角弯了弯。 裴琅幽幽看过去,爪子扒拉一下椅背:这就是你说的行?还真的够行的,完全不怕被人看出来一丁点是他。 毕竟连物种都变了。 谢玺差点没笑出来,等红绿灯的时候,伸手过去捏了捏狼耳朵,还在下巴挠了挠,手感是真的好:“行了别气了,这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是你自己非要跟着的。” 裴琅幽幽看着他:但你不觉得一个戴着口罩的人抱着一只狗子去酒吧比两个戴口罩的人更显眼? 谢玺单手摸着下巴:“要不……你等下留在车上看车?” 裴琅闻言立刻乖巧蹲好,无辜望着谢玺:我突然觉得一个戴口罩的人带着一只狗子去酒吧很正常不过。 谢玺掩下嘴角的笑意:这不就对了么。 74. 【解约】 “怎么会是你?” 谢玺牵着狗子被酒吧外的保安拦了下来, 最后被谢玺直接消费了他们这里一瓶上万的酒立刻放行不说,还说要帮谢玺照顾狗子。 谢玺差点没笑出来,要不是时机不对, 他怀疑裴琅想一脚把人蹬开。 因为酒吧里很吵, 人也多, 谢玺怕有人踩到裴琅, 干脆把狗子抱了起来。 于是,不少酒吧的人看到一个身形不错但看不出模样的年轻人就这么抱着一只雪白的狗子招摇过市。 有人忍不住上前搭讪,都被狗子凶巴巴给汪走了。 等终于被带到楼上往包厢走,裴琅回头撇了谢玺一眼:都戴着口罩也不让狼省心。 谢玺会看他一眼, 然后把狗子放在了地方:那就自己走着吧。 裴琅:“……” 谢玺拿着牵引绳, 慢悠悠被带到邢荣霍告诉他的包厢号的隔壁。 进去后,虽然隔了音, 但不够彻底, 依然能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 但明显清净不少。 谢玺就坐在隔壁一墙之隔的沙发上,他耳力好,虽然不能听得特别清楚,但也不是完全听不到。 谢玺等酒吧的人把酒水都拿进来后,给邢荣霍发了一条消息:我到了,在隔壁。 另一边, 邢荣霍从到了这里这一颗心都没放下来过, 说是一哥生日宴,几乎半个公司的艺人都来了。 等他到了, 发现包厢里除了几个头部的艺人,别的艺人都说是在楼下的舞池,包厢里也就这么几个人。 除了老板和今晚的主角一哥外, 还有先前邢荣霍见过的那位大师。 大师每次看到他,邢荣霍就感觉自己浑身毛毛的,仿佛下一刻他就会被不知从哪里掉下来的东西给砸到。 谢玺的这句话像是定心丸,让邢荣霍彻底放下心,主动倒了一杯酒,敬一哥禹翎:“翎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喝!” 禹翎其实也不懂,今天压根不是他生日,但老板说他是,那他只能是。 禹翎怜悯看了邢荣霍一眼,也不知他怎么得罪老板,老板点名今天非要让他过来。 喝过之后,邢荣霍看向老板:“老板,我今晚还有点事,要不……”有小大师坐镇,他也想早点知道老板到底还想搞什么幺蛾子。 老板一听这话,先看了眼大师,这才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不着急,小邢过来坐,大师说有事要和你说。” 老板这么一说,禹翎让开走到一边。 邢荣霍只能硬着头皮坐过去,老板压低声音,哥两好似的揽着邢荣霍,瞧着像是关系好,实则是禁锢着邢荣霍不让他离开。 大师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一串念珠递给他:“邢先生,上次那个护身珠没能护你周全,差点害你这么惨。这次贫道又新专门为你请了这个护身珠,保证能护你周全,保你安全。” 邢荣霍看到递到眼前的念珠:我可你去大爷的。 还护他周全,是取他狗命吧? 邢荣霍干笑一声:“这不好吧?毕竟我也没别的钱再买一个,就算了……” 大师拖长声音:“诶——贫道和邢先生有缘,既然如此,谈钱就伤感情了,这护身珠免费送给邢先生。” 邢荣霍欲哭无泪:都免费了,看来这次怕是比死还惨,小大师救命。 邢荣霍装作伸出手要去接,只是就在要碰到护身珠的时候,突然像是触电一般,浑身抖了起来,嘴里还发出尖叫声:“你干什么?!” 邢荣霍这突兀的一声,不仅把老板和大师惊住了,其余人也顿时鸦雀无声,意外看着突然站起来的邢荣霍。 因为包厢里很暗,所以他们也没看清角落里刚刚三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明显此刻那位大师的手还是伸向邢荣霍的。 邢荣霍背对着他们浑身都在颤抖:“老、老板,你这是什么朋友,说免费送给我什么护身珠,我都说了我不要了!他还非要给,还、还偷摸我……太过分了吧?” 老板听懂后脸色铁青:“邢荣霍,你胡说什么?” 邢荣霍指着二人:“老板,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给这老东西拉皮条!” 老板:“??” 大师:“…………” 那大师也脸色不太好看站起身:“你这施主怎么能乱冤枉人?”说着,手里已经多了一张符纸往邢荣霍那边去碰,只是他的手刚碰到邢荣霍,后者已经握住他的手腕:“你看,他胆子这么大,竟然明目张胆……” 说罢,突然就把眼前的茶几给掀翻了,上面的酒水撒落一地,邢荣霍在所有人都惊住的时候,出其不意跑了出去。 边跑还边喊救命。 所有人都被他这骚操作给震惊了:?? 其余几个艺人此刻也懵懵的,难道……邢荣霍真的被轻薄了?否则怎么这么疯? 老板和大师脸色不太好看,看邢荣霍跑出去,两人对视一眼,老板呵斥出声:“还傻愣着干什么?把他抓回来!别让他乱说!” 邢荣霍喊着跑出去,其余人回过神也连忙跟了出去。 邢荣霍出了包厢,开始一个包厢接着一个包厢推开门喊救命,推开两个后立马去推了谢玺的包厢:“救命啊!” 全程听完的谢玺:“……”他只是让邢荣霍弄出点动静好让他过去,可谁知道邢荣霍搞得这么大,他这是不要名声了?他别忘了自己还是个艺人。 邢荣霍也有些心虚,他自然知道,却也是故意弄得这么大,毕竟名声什么的可没命要紧。 老板这是狠了心要他的命,他还有好几个月的合同,就算是不搞这一出他接下来也好不了,还不如先把老板和害他的大师给名声弄臭了。 谢玺看事情已经这样,装作刚巧在这里,见义勇为把邢荣霍护在身后:“怎么回事?” 几个艺人也一脸懵逼,包厢因为刚刚那一番已经出了不少人。 等看到脸熟的明星,激动兴奋直接打开了手机开始录制。 老板和大师对视一眼,就要上前先把这事给压下去,这个邢荣霍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只是此刻被这么多人围着,压根也不敢做什么,只能老板出面:“都是误会误会,大家都回去吧,别拍了,今个儿所有的消费我买单了!” 这时候经理已经带人过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邢荣霍这时探出头:“快,帮我报警,我老板骗我说今天是公司一哥的生日宴,把我弄来却拉皮条,我不从,他们还想抓我回去!” 邢荣霍这张脸一路,本来已经觉得可能是误会的看客哦豁一声:“……”所以他们这是现场吃到一手瓜了吗? 这不是邢荣霍吗? 老板气得脸都绿了,看到刚刚放下手机的众人又偷偷拿起了手机。 事情闹成这样,经理一看吼不住,直接报了警。 最后一行人都被带到了警局,这也是谢玺一开始没想到的,不过他也没想到邢荣霍倒是够干脆的,名声的确没命重要。 老板和大师淡定坐在那里,一口咬定绝对没有的事。 大师冷笑一声:“我只是受到这位先生邀请过去给这位邢先生送一串护身珠,结果珠子刚递过去,这邢先生突然就说我轻薄他,这怎么可能?” 邢荣霍在一旁补充:“只是送吗?明明是卖,你之前就一串珠子收了我一百万。就这珠子,我去找人问了,外头只卖二百块,警察同志,我怀疑这人是骗子,我老板是他同伙。上次骗了钱,这次打算骗色。” 老板和大师气得胸膛起伏:骗他X的。 同来的几个艺人:??卧槽! 邢荣霍把护身珠递过去:“就这珠子,警察同志你说,他怎么就值一百万了?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大师咬牙:“这明明是护身珠,能护你周全?” 邢荣霍嗤笑一声:“那我怎么戴上还出事了呢?那我再告一句,宣扬封建迷信,更要不得。” 老板和大师:“……” 邢荣霍红着眼圈:“我要不是实在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一个靠脸吃饭的,怎么可能自己砸了饭碗用毁自己名声的办法这样?” 另外几个艺人对视一眼:对啊,毕竟这事都传出去了,这…… 难道老板真的…… 所以等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也老老实实把自己这边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谢玺这边更是直接说自己本来带着自己的狗来长长见识,突然这位先生来求救。 大师一看情况不太对,立刻表明身份:“我其实是位大师,这位先生面相上看霉运缠身,所以我才替送他这个护身珠解他的祸,这些这位先生可以替我作证。” 老板立刻连连颌首。 众人却不信,毕竟怎么可能?之前不还有个什么道观的大师说自己很灵,结果最后都是骗子,还害人。 大师咬牙,决定用真本事堵住所有人的嘴,他突然要求拿来朱砂符纸,他来展示自己独门绝技。 邢荣霍看到这有点担心,他本来是想把这两人送进去的,但万一真的证明这骗子有本事的话……邢荣霍看了谢玺一眼,直到谢玺淡定看他一眼。 有他在,这大师就算是有真本事,也别想使出来。 为了让大师死心,还真的给他找来朱砂符纸和毛笔。 大师的确有点本事,他会控物符,但只能撑几秒,但这也足够让人相信他是的本领。 只是这次大师信心满满写完,却半点也没用。 试了无数次,次次都以失败告终。 邢荣霍暗自夸赞了一番小大师的本事,这才凉凉看向大师:“还说不是骗子,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警察同志,我怀疑他以前也这么骗过别人,一次一百万,那算下来,可是个大案。” 谢玺在一旁也帮腔:“我觉得邢先生说得对,这位老板这么熟练,怕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也许这位老板和大师也是一伙的,分工合作,查查两人的账户,一旦有不寻常的,肯定有猫腻。” 老板和大师二人脸色一白,难以置信看着谢玺:他特么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谢玺之所以让查,自然是考虑到如果真的是二房动的手。 能让这位老板和大师心动帮他们宁愿害人也要让裴氏名誉受损,怕不是一笔小钱。 只要查到来路不明的钱,这位老板的嘴肯定没这么严,到时候不怕真相不被查出来。 因为要记笔录,邢荣霍几个艺人和谢玺一起过去,等到谢玺的时候,他把口罩摘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 邢荣霍难以置信指着谢玺:“你、你你不是……不是那个谢玺吗?怎么会是你?” 他这反应更加让所有人认为他之前真的不认识包厢的人,真的是偶遇。 谢玺抱着狗子:“看来真的挺巧,没想到在酒吧也能遇到邢先生。听了邢先生的委屈我也替邢先生不值,不如这样,邢先生有没有兴趣来我舅舅的公司,保证没有这些问题。” 邢荣霍都为了小命把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他既然这么不想留在原先的公司,别的公司怕也不一定敢接收他,但总不能真的让人就这样了,刚好简舅舅的公司也缺新鲜血液。 邢荣霍一开始是震惊的,毕竟小大师怎么就成了谢玺? 但想到身形的确很像,如果跟着小大师,那以后还怕什么? 邢荣霍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有这等好事:“我愿意!我肯定愿意!只是公司那里……不一定会放人,还有好几个月合约才到期。” 谢玺:“这些我们这边会去谈。” 同行的几个艺人听完也有些蠢蠢欲动:“谢先生,您看要不……把我们也接收过去?” 今晚的事怎么看都不对劲,老板那态度,十之八|九就算不是拉皮条怕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毕竟邢荣霍连名声都不要也要这样搞,那怕是要命的事。 他们几个艺人还不如邢荣霍名气大,这万一以后……岂不是更加任人拿捏? 谢玺:“……” 他没想到事情还能这样发展,还没等谢玺开口,邢荣霍苦口婆心叹息一声:“你们这样想是对的。” 老板现在能用他的命换前途,那么以后也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 其余人立刻小鸡啄米点头,齐齐期待地看向谢玺:“谢先生!拜托了!” 谢玺:“…………” 不久后,接到电话听完前因后果的简舅舅:“??” 75. 【度假】 “他不信。” 谢玺把事情和简舅舅说了一遍, 至于要不要接收这些艺人就是简舅舅考虑的事。 至于老板不肯放人,会有文律师出面解决。 文律师如今是公司的特聘律师,这些也是文律师擅长的。 加上公司虽然有谢玺坐镇, 但到底是刚起步的公司, 很多有名气或者有些根基或者不错的新人会首先选择大公司。所以简舅舅这边还真的缺人, 没想到不仅有人肯过来, 还都是小有名气的。 网上也因为先前酒吧的视频引起轩然大波,怎么也没想到一家大公司,虽然不是行业内排行前三,但到底培养出几个流量, 竟然背地里干这种拉皮条的事? 因为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舆论也让尽快查清楚怎么回事。按照谢玺先前的提议,不仅挨个盘问了公司的艺人, 还查了老板和大师的账户, 这一查, 所有人都震惊了,先不说老板最近一段时间收到一笔明显数额巨大的转账,无独有偶,同一个账号还给大师转了一笔不菲的钱。 两人这笔钱数额不等,但都不少,上千万不说, 甚至这位大师的账户, 竟然上亿。 这年头骗子竟然只是靠着这些能赚这么多?甚至时间跨度十多年,涉及的人众多。等跟着转账的人的身份找到盘查, 发现这个大师还有两个徒弟,还真的替人解决了不少事。 等警察找上门的时候被骗的人还很相信这位大师,除了名气, 还有他们在被大师的护身珠帮忙解决问题前,的确很倒霉。 但细细查了之下,发现有几个的倒霉有迹可循,很可能是提前布置故意让受害人先觉得倒霉,再由大师给解决。如此一来,受害人还真的觉得花大价钱拿了符纸和护身珠后,真的不再倒霉,也就信任无疑。 如果只是听到这些被骗人信誓旦旦的话也许警察也会相信一二,但偏偏查到一个很巧合的事情。 大师收的两个徒弟和当初L市泽关镇的那个道观的成大师有些关系,是他的那几个地址的亲戚。 那所谓的成大师更是个大骗子,后来还专门寻找这些年被某某观骗的受害人,如今都是大师,对外说是所谓的道士,干的都是骗人的事,这怎么看就是个漏网之鱼的大骗子啊。 这案子一时间重视起来,经过两天一夜的盘问,那位老板先忍不住招了。 把这位大师如何找到他合伙给邢荣霍用了要命的霉运珠当成护身珠卖给邢荣霍,再用自己开娱乐公司的老板身份谈妥与裴氏的合作。 继而用牺牲邢荣霍为代价,让邢荣霍在裴氏出事,事成后利用邢荣霍的明星身份造成舆论压力,逼裴氏如今的小裴董退位让贤。 老板之所以肯冒险,除了钱之外,也有二房的二爷许诺如果到时候重新掌管裴氏后,会分一部分股份给老板,对方这才铤而走险。毕竟,那可是裴氏集团,随便一点股份都够他这辈子无忧。 因为事关二房的二老爷子和裴留宪以及裴氏集团,所以谢玺和裴琅又被叫到警局。 不仅如此,裴留宪作为买通老板和大师的人也被关押起来,他咬死这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父亲并不知道,所以暂时只把他一个人给关了起来。 谢玺和裴琅在外面听到审讯室里老板的话,忍不住嘴角僵了下,等老板签了字,裴琅说要单独和老板说句话。 等老板被带过来,裴琅面无表情低眉看着垂头丧气被拷着的老板:“裴留宪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老板疑惑抬头看他一眼:“什么?”等对上裴琅沉沉的眸仁,明显有些畏惧,他是认识裴琅的,即使先前没见过,裴留宪后来给他看过照片他也认识了。 裴琅给裴留宪挖了一个坑:“裴留宪应该没告诉你,他和他父亲等人已经被逐出裴氏,也被拿回了股权。因为……”他凑近了压低声音在老板耳边开口,“二房与我们裴氏并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即使二房真的成功了,以裴琅的性子宁愿看着裴氏落败也不会让二房的人回来,所以二房不过是想恶心裴氏,不甘心想使诈给裴氏抹黑,看看能不能让裴老爷子退一步。 但老板被允诺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半点可能都没有。 老板因为难以置信瞪圆了眼,不可能的,他这是被骗了?裴留宪这个孙子! 裴留宪既然顶了所有的事肯定要被关,到时候指不定还能和老板一个牢房,到时候新账旧账可以一起算了。 这边证据确凿,估计裴留宪想出来也不容易,二老爷子听说裴留宪真的要被判刑,直接一口气没上来送医院去了。 解决了二房的事也差不多到谢玺拍一期直播综艺的时间,他明天上午八点要开播,所以今晚上就要过去。 裴琅开车要送谢玺过去,被谢玺拒绝了:“我明天晚上就回来了,你也不嫌麻烦,好好上你的班,让小林送我去就行。”说着随便收拾了两件换洗衣物,等下过去的话,晚上要在那边歇一晚。 等谢玺收拾妥当抬眼看到裴琅正静静坐在那里幽幽看着他,挑眉:“怎么了?”是他出差又不是他,再说了,就一天而已,他还当现在跟之前他还是狗子一样能随时带过去?想啥呢? 裴琅有些不舍,但这话他不习惯说出口,而且怎么看谢玺都像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但谢玺又答应了自己,难道……真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裴琅想了想:“那边离J市不远,来回也就三个小时的路程,我可以送你回去再回来,不耽误明天的工作。” 谢玺挑眉,却坚持:“不行,即使这样明天小林也要过去一趟,何必多此一举?” 裴琅只能同意。 林罡毅很快过来,看到开门的裴琅打了招呼后,就拿起谢玺的双肩包先一步走出门,谢玺抬步跟了出去,却在裴琅要跟出来时,突然对林罡毅道:“我忘了还有个东西没拿,你先去楼下。” 林罡毅也没怀疑,很快就先一步上了电梯。 谢玺这才转身又踏进门内,裴琅听到谢玺的话就没动,奇怪看着谢玺:“还有什么……”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玺直接按在门上,拉着他的领带往下一带…… 十分钟后,谢玺重新出门,心情极好的把门一关,身后半晌没有动静,这才低咳一声,隔着门道:“我走了,乖乖在家等我。” 半晌,门后传来一声嗯,大概是怕谢玺听不到,又加重声音:“知道了。” 谢玺听着他的声音,故意隔着门问道:“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不是说要送我出门吗?走啊。” 门后随即传来一道无奈的声音:“谢、玺。” 谢玺眼底的笑意更深,啧了声,都连名带姓喊了,看来不能继续逗了,再逗就过了。 谢玺很快脚步轻快下了楼,坐上车,林罡毅从后车镜看了眼谢玺:“谢先生心情很好?什么东西忘了?要不要再想想别有其余什么东西忘了?”虽然只去一天,但趁手的东西还是用惯的更好一些。 谢玺摇头:“没别的东西了,即使有的想带,也带不过去。” 林罡毅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如果谢先生想带,也是能带过去的。” 谢玺偏头看了眼还是跟了下来的人,落下一些车窗,慢悠悠挥挥手,只是目光却是落在裴琅略微有些红的薄唇上,那眼神怎么看都带了几分肆无忌惮。 裴琅莫名有些不自在,离了几步没再往前走,装作很淡定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玺:“行,听你的。” 裴琅忍不住嘴角扬了一下,又慢慢压下去:“嗯。” 谢玺又看他一眼,把车窗升上去,这才对林罡毅道:“走吧。” 林罡毅却是忍不住多从后车镜看了眼此刻面朝他们离开的方向一直望着的裴琅,忍不住心想刚刚谢先生和裴先生的对话怎么这么怪怪的?听起来像是送行老公的…… 林罡毅脑补了一下裴先生小媳妇的模样,被这脑补吓得一激灵,他一定是疯了。 谢玺是去当特邀嘉宾的,加上只有这一期,算是临时来一场,给节目组带带人气,所以事情并不多,第二天下午四五点他的任务就结束了。 谢玺重新坐上车准备启程回去,他和导演以及节目组的人打了招呼后就上了车,坐进后车座刚拿起一旁的水拧开,只是下一刻察觉到什么,看向驾驶座的位置。 座位上本来是林罡毅的人戴着一个棒球帽,遮住大半张脸,在谢玺看过来时已经低下头,看不清模样。 谢玺挑眉,突然把盖子拧了回去,蓦地上前从后面手臂勒住对方的脖子,却没用力,更像是挠痒痒:“哪里来的宵小?把我的助理给弄哪儿去了?快说,不说的话就要接受惩罚。” 裴·宵小·琅:“……” 谢玺隔着椅背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下去,偏头去看对方的脸:“不说?那就接受惩罚好了,说,是决定被劫财还是劫色?” 裴琅终于撑不住,放下一直压着帽子的手,被谢玺把老底给掀了,露出一张因为头发耷拉下来,瞧着比平时年轻几岁的面容,看到前方有人过来,赶紧轻拍了下谢玺还勒着他脖颈的手臂:“有人来了,当心被人看到。”他是无所谓,但谢玺如今是艺人,被人看到不太好。 谢玺比他还无所谓:“看到就看到了,刚好公开就是了。你不知道吧,上次节目之后,我们两个多了不少CP粉,不过……”谢玺故意顿了下,“不少都觉得我们两个我负责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谢玺想到田嘉诺给他转发过来的小作文,差点没笑死,尤其是CP粉真的脑补觉得裴琅无业,因为身体不太好所以在家负责每天等着谢玺回来,是戴着围裙贤惠洗手作羹汤的小娇妻。 裴琅没想到他真的不介意,眼底的笑意更深,随意问了句:“是吗?哪里能看到?” 谢玺僵了下,摸了下鼻子:“那你还是别看了。”毕竟,都是些脑补的,所以他怕裴琅看到心脏受不了。 他也是田嘉诺发给他之后才意犹未尽又搜了一下,结果……还是别让裴琅看了,毕竟被亲一下就不好意思,那看完还不教坏人? 谢玺转移话题:“你怎么过来了?小林呢?” 裴琅边开车往节目组外面走边解释:“明天周六,我问过,你试镜在下周一,所以放了小林的假。” 谢玺听到这也放心不管了,明后天休息,裴琅不上班,他想跑一趟就跑吧。 谢玺松开手躺在后座,从他这个角度能从后车镜看到裴琅的眉眼以及侧脸。 裴琅本来觉得没什么,但一直被谢玺这么盯着,让他很快不自在起来:“你看什么?” 谢玺故意逗他:“没看什么啊,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是不是?还不赶紧开车,你这司机要是技术不行,我是要换人的。” 裴琅也不敢乱看,只是等终于开出节目组等红绿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瞥了眼后车镜,看到谢玺躺在后车座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把车内的暖气调高,就这么一路开了回去。 一直等天完全黑下来,谢玺不知睡了多久终于清醒过来,他睁开眼,四周静悄悄的,一时间让谢玺差点没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黑暗里他抬眼精准看向前方,果然对上裴琅正无声无息在前面看着后车座的他,不知看了多久。 谢玺刚醒来声音有些哑:“你看什么?”等问完才觉得这话有点耳熟,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裴琅递过来一瓶水,他喝了口,才看到裴琅有些失望自己没给他回答的机会。 等彻底清醒过来,谢玺这才看向外面,只是这一看之下却愣住了,外面不是他以为的家里地下停车场,山下是一片灯火通明的万家灯火,头顶则是璀璨星光,前方不远处“温泉度假村”几个闪烁的大字在黑暗里极为清晰。 谢玺:“??”这谁教他的?裴琅自己绝对想不到,他不信。 裴琅对上谢玺怀疑的目光:“…………” 76. 【称呼】 “不喊。” 谢玺怎么也没想到裴琅会趁着他睡着把他直接给带到山上来了, 但不得不说,夜里山上的风景的确不错。 谢玺也就懒得计较裴琅“先斩后奏”,等欣赏完夜景, 把车开进度假山庄, 等下车的时候, 谢玺和裴琅把帽子口罩都戴好。 虽然裴琅只是参加了那几天的直播, 但因为颜值高,所以记住裴琅的人不少,以免被人看到惹来围观,还是挡一下的好。 这会儿天气还有些冷, 趁着周末来度假山庄来泡温泉的人不少。 裴琅是让公司的特助定的房间, 所以前台只是看了下房卡也没多问,放他们两个进去了。 特助定的是一整套房间, 里面有两个单独的房间, 不仅如此, 正中间还有一个入室的温泉澡堂,能随时泡温泉。 谢玺坦然接受后,自然是要试一试这边的温泉泡起来怎么样,放下背包后找到换洗衣服,一转身看到好奇看着这边的裴琅:“你没来过这里?” 裴琅摇头,他平时工作太忙, 即使是出差也只是住很寻常的酒店, 加上他本来出差也不多,平时也只是公司家里两头跑, 还真的是头一次来这里。 谢玺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等再抬眼换成一本正经:“这样啊,那谁帮你定的这种度假村, 还挺有心的,这边真的是度假胜地。”他今天参加节目录制,虽然只有一天,但有个嘉宾是这边的本地人,专门给他推荐了几个地方,其中就有这个很出名的温泉度假村。 裴琅看出谢玺是真的喜欢,原本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你喜欢就好。” 他问过林助理谢玺接下来的流程,下周一才去试镜,所以接下来两天都是空闲时间,既然来了这边,又是旅游城市,干脆就上网搜了一下,这个度假村排名第一,他查看了别人的评价,的确不错,也就让特助定了下来。 谢玺没继续问,话题突然一转:“那你要先去泡温泉还是吃饭? 裴琅:“我都行,看你。” 谢玺想了想:“这样啊,那你要泡温泉吗?还是我们分开泡?”他没等裴琅回过神,继续逗他,“毕竟要脱光了衣服泡,你介意吗?” 裴琅脑子一时卡了壳,耳根瞬间就红了:还、还要脱光?是、是这样的吗? 谢玺却是睨他一眼:“说啊,是一起泡还是分开?” 裴琅彻底蔫了:“……分、分开。” 谢玺却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还真信啊?”他现在的确是信裴琅是真的没来过这种地方,但虽然没来过,好歹见过人家发出来的图片露天温泉,别人都是穿着衣服的,他说什么他还真的信? 裴琅瞬间意识到自己被谢玺戏耍了,他刚刚也只是太过意外脑子就不太好转了,这会儿也回想起来,泡温泉哪里用脱光。只是谢玺说的太过信誓旦旦,他还真的以为和他看到的不太一样,毕竟他是真的没来过。 裴琅无奈看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坏。”明知道他没来过,还这么调侃他。 谢玺无辜耸耸肩,是他自己送到跟前的,那就不要怪他了:“那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是分开泡还是一起泡?” 裴琅:“一起。” 谢玺和裴琅泡温泉的时候定了客房服务让人送了晚餐进来,对方送来后也没打扰。两人因为身份原因也不方便出去吃东西,所以也就晚饭随意凑合一顿,谢玺想着裴琅开了这么久的车故意也不想再专门出去吃一顿。 两人用过晚饭后早早就歇了,谢玺第二天醒来时天刚刚亮,四周静悄悄的,房间里隔音很好,因为是仿照园林设计的房子,所以整个房间布置的古色古香的。 谢玺刚醒来时还一时没分清梦境还是现实。 难得的假期,谢玺也没起床,懒洋洋窝在房间里,耳朵却能清楚感觉到外面的动静,只是很细微,不仔细听甚至听不到。 是裴琅不知何时出了门再回来时的动静,很快有食物的香气弥漫开,谢玺懒洋洋躺在那里,没动弹,闭着眼,却数着裴琅的脚步声越靠越近。 很轻的推拉门的声音响起,裴琅似乎是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很暗,谢玺依然闭着眼睡得正熟。裴琅原本是想将门重新关上让谢玺好好睡,但瞥见被谢玺不知何时蹬到脚边的毛毯,虽然房间里有暖气,却也怕谢玺万一着凉,想了想还是把动静放得更轻走了进来。 裴琅把地上落了一半的毛毯很轻拉起来,缓缓重新盖在谢玺身上,他一直秉着呼吸怕把谢玺吵醒了,等最后放到胸前的位置时放下心。 黑暗里望着谢玺的睡颜,隐约有光透进来,很暗,却让裴琅一时间不舍得把目光移开,就那么静静望着,刚要直起身时,脖颈上却多了一条手臂,往下一拉,在他唇上亲了下,一触即分。 “早啊,这么贤惠大早上的就去买早点?”有这个胆子敢给他拉毛毯,怎么就没点别的胆子? 裴琅望着谢玺眼底的清明,不知道是不舍得还是忘记了动作,就那么保持着单膝蹲在探头靠近的姿势:“昨晚随便吃了些,你应该没吃饱,先买回来,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了再继续睡。” 谢玺却是没动:“不想起,懒得动。”顿了顿,还加了一句,“但是又饿。” 这个问题把裴琅难住了,不想起来又饿,难道要把饭端过来?但他还记得谢玺并不喜欢这样吃东西,想了想,裴琅干脆把毛毯给掀开,然后拦腰把人抱了起来。 谢玺:“…………”他怀疑裴琅是不是故意报复先前他这么抱过他。 谢玺无奈:“你做什么?” 裴琅保持着把人抱起来的姿势没动:“你不是饿了,但是不想动吗?” 明明话很正常,要不是谢玺知道裴琅是个白馅的,他都要怀疑裴琅这话在内涵他搞某些颜色。 谢玺:“我是想让你哄我,哄我起来吃东西,比如变成某只让我rua一下,心情好了也就起了。”结果,裴琅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裴琅:“……等晚上再说,现在变了一天都变不回来。” 谢玺:“变不回来那我抱着你去逛啊,岂不是更方便?” 裴琅睨他一眼:你认真的? 谢玺忍不住轻笑了出来:“逗你的,行了,把我放下来,也不嫌累。”他好歹成年男人一百多斤,再抱一会儿,裴琅不嫌累,他还觉得双脚悬空怪不自在的。 裴琅刚想听话把人放下来,但又怕谢玺误会他嫌弃他重觉得累:“我不累,你要是真的不想动,我抱你去吃饭也行。” 谢玺:“……你是不是故意想多抱一会儿才这么说的吧?” 裴琅几乎是立刻把人放了下来,表示自己没有自己不是。 谁知一抬头,谢玺双手抱胸站在那里:“我就这么没有魅力你都不想多抱一会儿?” 裴琅:我不是我没有! 谢玺自己先破功笑了出来,拍了拍裴琅的肩膀:“不逗你了,你还真信啊,你什么样我还能不了解你?”好歹两人认识这么久,还蹭了他这么多顿饭,算是偿还利息了。 裴琅无奈,瞧着一早上自己次次败北,在谢玺逗够了朝外走,就在要绕过门口经过推拉门时,身后突然被人拦了一下,谢玺因为知道是裴琅也没反抗,很快耳边听到门重新被推上,四周再次陷入黑暗…… 谢玺和裴琅再出来时,谢玺忍不住轻踢了裴琅一下:“心眼还挺小,报复回来了,满意了?” 裴琅淡定开口:“这不是报复,是礼尚往来。”当然耳朵却莫名发红,但精神却极好,尤其是望着谢玺红得异样的唇,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愉悦。 谢玺睨他一眼:“得,早饭是不是要凉了?” 裴琅:“这些我吃,我再去给你买点别的。” 谢玺:“哪里这么娇气,骗你的,也不至于太凉,凑合着吃吧,吃完去外面看看。”他只听说过这个山上的度假山庄还没来过,既然来玩,自然要到处都走走。 裴琅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洗漱后吃过早餐,两人重新武装好,还戴了一个挡风镜,这样一来包裹的严严实实,即使白天也没人能认出他们。 听说这山上还专门后山弄得还有个滑雪场,谢玺很久没滑过雪,这次赶巧过去瞧瞧。 裴琅没滑过雪,谢玺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都不知道温泉到底是不是穿着衣服,肯定也没玩过这个,谢玺哥两好似的搭着裴琅的肩膀:“等下我教你,来,喊声师父听听,不行喊哥也行。” 裴琅睨他一眼:到底谁该喊谁哥?他要是记得不错的话,自己可比谢玺大了一两岁,怎么算下来,也是谢玺应该喊他哥吧? 谢玺被他怀疑的眼神看得低咳一声,但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这是论资历而不是按年龄算,你要是不好意思,偷偷喊也行,不让人听见。” 裴琅淡定摇头:“不喊。” 谢玺挑眉:还挺硬气。 77. 【吃醋】 “劝架?吃瓜?”…… 谢玺意味深长看了裴琅一眼:这会儿硬气, 等回头给他等着。 裴琅被谢玺这眼神莫名看得后脊背发毛,张嘴还想说什么,谢玺却没给他机会, 转头去了一旁, 朝后山的滑雪场走去。 谢玺说到做到, 等到了地方, 租了滑雪要用的滑雪服等装备,带着裴琅去了隔间换衣服。 为了保证私密性,滑雪场的隔间都是一个隔着一个,关上门之后能在里面换衣服, 同时里面也有一个储物箱, 能暂时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放在里面。 因为是周六,今天来度假山庄玩的人不少, 有的直接是一大家子, 所以隔间也就没多余的, 谢玺干脆和裴琅共用一个隔间。 两人衣物不多,一个储物箱也能把所有的东西放完还有剩余。 谢玺等裴琅进了隔间,把门一关,淡定开始脱外套。虽说隔间因为容纳客人换衣服空间不小,但到底有限,加上谢玺和裴琅个头都高, 两人窝在这么一个空间里, 顿时显得隔间很是逼仄。 谢玺脱了外套拿在手里,再看一眼前面整个人贴在储物柜上怕挤着谢玺的裴琅, 抬抬眼皮:“傻愣着做什么?脱啊。” 他气势惊人,但这样懒散抬着眼皮看人的模样,莫名格外撩人。 裴琅一时间有些怔愣:“哦。”呆呆傻傻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时的淡定, 等回神,清了清喉咙,“这地方施展不开,你先换,我等下再来。” 谢玺慢悠悠睨他一眼:“行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惦记他,而不是这厮才是最先表白的那个。 谢玺大大方方把外套直接递给裴琅,等裴琅接过来,他开始脱裤子,最后一整套下来,等蹬上滑雪靴,直起身后显得一双腿格外的长。 谢玺抬眼,发现裴琅正抱着他的衣服怔怔望着他,斜睨他一眼:“不知道非礼勿视啊?” 裴琅动作比脑子快了一步,迅速回身,张嘴要说抱歉的时候卡了壳:不对啊,他看自己男朋友怎么了? 身后传来的轻笑声让裴琅意识到自己这是又被谢玺逗了,他无奈回头,但也没说什么,等谢玺穿好衣服,他才开始换自己的。 只是他脱外套的时候谢玺双手环胸倚着隔间的门瞧着,他解腰带继续直勾勾盯着,明明他里面还穿着衣服,但谢玺这眼神,总有种他此刻已经被扒光的感觉。 裴琅:“……” 他最后还是没忍住出声:“要不,你背过身去?” 谢玺挑眉:“为什么?” 裴琅:他是不是故意的?这还能为什么? 他不说谢玺却偏偏让他说,干脆凑近一步,他腿本来就长。隔间就这么大的地方,他这一步,裴琅往后一退,直接退无可退。 谢玺微仰着头,手从裴琅领带的下方往上,最后到了挨着脖颈的地方往下一拉,裴琅借力低头。 两人挨得很近,呼吸可闻,一时间让裴琅忘记了所有的反应。 就在裴琅忍不住凑近要亲下去时,谢玺却突然皱着眉抬起空置的手捂住裴琅的唇,往前将裴琅的后背抵在储物柜上。同时,松开拉着裴琅另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嘘了声。 裴琅疑惑他怎么了,隔壁这时有声音传来,还有些耳熟。但因为隔了一层挡板,加上先前裴琅的注意力都在谢玺身上,以至于并没注意到。 这时候冷静下来仔细去听,说话的男人声音清楚传来,的确耳熟,正是谢玺的那位前任严影帝。 裴琅之所以对严闻廷的声音这么熟,主要是因为对方是谢玺的前任,那时候裴琅还不知道谢玺是穿来的,他还是狗子的时候一度怀疑谢玺怎么会看上严闻廷的,难免关注的多一些。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懂?这次出事让你帮谢东宇,我也是没办法,他抓了我的把柄威胁我,如果我不想办法替他还了这一千万,到时候他把我的秘密捅出去,我在圈子里怕也混不下去。”严闻廷的声音更加清晰传来,但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却让谢玺挑眉。 他倒是还不知道严闻廷竟然放了出来,不仅是他,甚至连谢东宇也被冤大头拿了一千万给弄了出来。 谢玺对这个冤大头倒是很好奇,毕竟前有谢东宇,如今又有这个,严闻廷还真是把软饭一吃到底,绝不回头。 严闻廷一直没上热搜谢玺就猜他应该是找人将先前李先生的事顶了下来。 毕竟这种事他应该不是亲自出手的,那就有能钻的空子。但谢玺没想到严闻廷能出来的这么快,看来他这些年的确没少利用自己的脸为他买单。 很快谢玺就知道这位冤大头是谁了。 “庭哥,我为了你如今连名声都没了,因为先前的事都没有人再找我拍戏,我就剩下你了,如果你也骗了我,我不会放过的。”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声传来,因为相处过,所以谢玺听出来是谁,正是那个缪仲薇。 先前参加直播综艺,当时裴琅也参加了,缪仲薇缪影后在一开始谢玺就感觉对方对他很有敌意,后来又说他在工艺品比赛里作假,后来被打脸后退出再也没露面,没想到现在竟然和严闻廷在一起。 严闻廷又哄了对方一会儿,甚至保证自己会尽快把钱还给她。 两人一番腻歪,听得谢玺眸色发沉,缪仲薇怕是这次人财两空。 严闻廷这人男女通吃,但显然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哦对了,还有他那吸血鬼似的一家。 两人很快换好衣服离开,谢玺才放开裴琅,眼神落在一处,不知在想什么。 裴琅的指腹在他眉头上蹭了一下:“你在想那个姓严的?”语气倒是没什么,但这话一出,怎么听都觉得带了点酸味儿。 谢玺看他一眼:“是啊。” 裴琅没想到谢玺回答的这么坦坦荡荡:“…………” 谢玺没忍住笑了出来:“醋了啊?我的确是在想他,想着怎么能让他彻底没了退路,让他这种人渣的所有事曝光出来。” 裴琅:“要我帮忙吗?” 谢玺摇头:“暂时不用。今天是过来玩的,不说他了。”他手里还有先前的视频和录音,不过这些只能说明两人之前有金钱上的来往,加上严闻廷已经还了,即使发出去也不痛不痒。 谢玺很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上一次严闻廷帮李先生用了那个办法,严闻廷自己肯定达不到,他背后的那位大师是谁? 谢玺和裴琅换好滑雪服后,戴上滑雪镜,将两人的身形以及容貌整个都遮住,从外面绝对看不出是他们两个。 他们去了后山,谢玺还真的开始教裴琅。 裴琅悟性很好,很快就学会要领开始尝试慢慢滑,谢玺干脆直接带着他,两人自己没觉得多特别,但很快两人身形的优势吸引到不少人,开始有意无意朝这边滑过来,意图明显,就是想搭讪。 裴琅一开始没注意,慢半拍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僵,隔着滑雪镜幽幽看了谢玺一眼:你招来的桃花,你自己解决。 谢玺挑眉,干脆停了下来,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有个技术不错的小姐姐滑到裴琅面前,在他周围绕了一圈:“小哥哥,我来教你啊?” 这次换成谢玺挑眉看过去:行啊,滑成这样多能有桃花,相当可以。 裴琅也没想到还能这样,连忙拒绝:“抱歉,我只让他教。” 小姐姐慢了半拍意识到什么,哇喔一声:“祝你们幸福。”说完滑走了。 谢玺:“……” 裴琅:“……”他到底哪里表现的这么明显了? 谢玺没忍住笑了起来,朝裴琅招招手,他慢吞吞朝谢玺滑了过来,虽然笨是笨了点,但的确还挺招人的。 裴琅学得快,很快就能和谢玺一起滑,就在差不多打算回去的时候,两人去隔间换衣服,还没走到地方,前方围了几个人,中间两男一女穿着滑雪服正闹得很不愉快。 “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全程都让你教她?我呢,我也不会,你怎么不教我?”这声音有些尖锐,但因为戴着滑雪镜看不出模样,但这声音特么太耳熟了,正是谢东宇。 另外两人看来一个就是严闻廷,另外一个是缪仲薇了。 两人虽然也戴着滑雪镜,但到底一个影帝一个影后,怕被人认出声音,所以刚开始都没说话。 谢东宇大概进了一趟局子,加上谢父出事后他被谢夫人差点给关进去,好歹算是出来,但一无所有,只剩下一个严闻廷,抓得格外得紧。 谢东宇想到对方骗他,更是恐慌与不安,愤怒战胜了理智,让他死死攥着两人,非要让人说清楚:“你刚开始骗我说这两天有事,结果就是来跟她滑雪就算了。我听你的解释信你也没说什么,权当一起度假了。结果呢,明明你应该更照顾我,却全程怎么都是你们滑把我扔到一边了?你们把我当什么了?你不是我男朋友吗?光顾着她算怎么回事?” 缪仲薇本来不想理谢东宇,怕这里万一有粉丝认出她的声音就完了,这会儿听到这话炸了:“你谁啊,他怎么就是你男朋友,庭哥明明是我男朋友。” 原本只是过来劝架的路人,上前要拉人的手一顿:这么狗血的吗?那他们是劝呢,还是继续吃瓜呢?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偷偷拿起了手机。 这种一男一女争一男的戏码,太刺激了! 他们也想知道到底谁才是谁男朋友?难道是一脚踏两船?这人玩得够海啊,当真是海王本海了。 78. 【爆了】 “撩完就跑?” 谢玺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这三个人,还因为严闻廷的海王行为争了起来。要不说,这人平时还是多做点好事, 否则恶事做多了, 想不倒霉都不行。 白送过来的机会, 谢玺傻了才不要。 谢玺默默也拿起手机开始录制, 他有预感,就凭谢东宇如今把严闻廷当救命稻草般抓着的架势,他会容忍自己付出这么多却只给别人做嫁衣。 缪仲薇的那句“庭哥明明是我男朋友”,彻底让谢东宇炸了:“你胡说什么?我和闻廷哥在一起一两年了,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我知道, 你是小三,你竟然插足我和闻廷哥!你不要脸!” 缪仲薇气疯了:“你才是男小三!庭哥, 你来说, 我们到底你是谁的男朋友?” 严闻廷早就在谢东宇喊出那句“闻廷哥”的时候脸都白了, 好在他戴着滑雪镜看不出模样,否则有人稍微一细想,他怕是不出半个小时就能上热搜。 严闻廷想让谢东宇滚蛋,但他不敢,谢东宇知道他很多秘密,如果一旦和谢东宇撕破脸, 难保谢东宇不会破罐子破摔, 抱着毁了他的心思把那些事都泄露出去。到时候他依然讨不了好,但他没钱了, 甚至把谢东宇保出来的一千万还是借的缪仲薇的。 严闻廷深吸一口气,目前是先把这两人给带走,再闹下去, 难保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的身份:“这事我私下里和你们解释。你们还嫌被人围观的不够吗?还有你,想上热搜吗?”他最后半句话压低很低,是对缪仲薇说的。 缪仲薇刚刚头脑发热,这会儿一激灵,环顾一周,发现早就被不少人围住,还有人在拿手机录视频。 缪仲薇轻应了声,表示赶紧离开,让严闻廷先把谢东宇这蠢货给安抚好。 只是还没等严闻廷开口用过往的花言巧语哄谢东宇,一道有些沙哑低沉的苍老声音响起:“那位小伙子,你可别被他骗了,你这男友明显脚踏两只船,他回头指不定又用借口糊弄你。就跟你自己说的那样,他说自己有事,结果去陪别人,那回头,肯定还会继续骗你,你看看,刚刚两人交头接耳,那亲昵的,你早就出局了。” 谢玺用了伪声,加上戴着帽子滑雪镜把脸和身形遮挡得严严实实,他也不怕严闻廷发现是自己,但只要稍加添把火,谢东宇就会炸。 果然,“出局”两个字让谢东宇的恐惧彻底蔓延到全身,他抖着手,扯着严闻廷,声音都在颤抖:“闻廷哥,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你是不是早就打算甩了我?是不是我们没用了,所以对你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可我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为了你啊!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会针对谢玺,怎么会为了帮你给弟弟擦屁|股一次次挪动谢氏的钱?这一次要不是为了你弟弟那最后一千万,我怎么会因为偷拿公司的钱差点进了局子?可你呢?你和这个女人合起伙背叛我!!” 严闻廷想过谢东宇脑子不太好,毕竟要不是脑子不好也不会被他耍的团团转,可他只想谢东宇面对他时脑子不好,而不是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他想过谢东宇这么蠢,但没想到这么蠢! 这是什么地方?还围着这么多人,他竟然把这么多事都喊出来?他疯了是不是? 严闻廷一把拉上谢东宇就要赶紧离开,生怕等下有人回过神意识到什么。 来度假的人有觉得谢玺这个名字耳熟的,也有知道谢玺但没懂谢东宇这话的意思还在思考一时没转过弯? 而另外一部分是没太注意,就在这时,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说谢氏集团的谢金荣被抓的时候他的养子也就是私生子,挪用公司一千万被谢夫人告了,难道……你就是那个私生子谢东宇?” 一听谢氏集团谢金荣大部分都知道了,毕竟谢氏集团存在这么多年,涉及不少产业,先前陷害前小舅子入狱的事还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这个谢东宇,听说还为了一个什么影帝参加直播综艺来着? 严闻廷最怕的还是来了,他没想到只是几句话真的有人能认出谢东宇,暗骂一句蠢货,大步离开的更快,只是脚下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膝盖一软,直接跪在雪地上。 缪仲薇:“庭哥!” 谢东宇:“闻廷哥!” 谢玺这时候适时又再次开口:“咦,我记得谢东宇喜欢的人是那个影帝严闻廷,你不会就是影帝严闻廷吧?” 谢东宇这名字也许认识的人不多,但影帝严闻廷不少人知道,倒吸一口气的同时兴奋起来:“不是吧?真的假的?被争的这个男的是严闻廷?” “卧槽,我们这是走在吃瓜第一线了啊?对对对,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这个严闻廷是谢玺的前男友,当时就是这个叫谢东宇的和谢玺一起上直播,还不要脸说自己是谢氏大少爷,结果谢玺才是真的谢大少,只是人家压根不稀罕!” “那这个女的是谁?天啊,666!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明星的大瓜,还是现场吃!这波不亏!哈哈哈!” 严闻廷脸色惨白一片,低吼一声谢东宇:“你满意了?你是不是非要毁了我才算完?”如今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戴着滑雪镜看不出面容,否则…… 突然有个年轻人大概觉得这瓜没吃过瘾,偷摸靠近了一些,想拍照拍得更清楚一些,他身后不少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都挤了过来,想拍到正面。 只是戴着护目镜不方便,所以挤来挤去,最前面的年轻人一个没站稳,直接朝前扑了过去,他吓了一跳,反射性伸手一抓,手上像是抓到什么,一起摔在雪地上。 年轻人摔得七荤八素,耳边却听到清楚的倒吸气声,一声接着一声,他没忍住一抬头,发现自己刚刚抓到的正是严闻廷的护目镜,而从他这个角度清楚看到严闻廷那张帅脸。 帅是真帅,但渣也是真渣。 年轻人没忍住拿起手机,咔擦拍了一下。 严闻廷早就傻了,此刻听到这一声,僵硬着表情,头皮都麻了,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谢东宇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颤抖着声音:“闻、闻廷哥……” 回应他的则是严闻廷爬起来,重新把护目镜夺回来往脸上一戴,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却被反应过来的众人围住:“你真的是影帝啊?” “别走啊,先说说你到底是谁的男朋友啊?” “你到底有没有脚踏两只船?” 不到半小时,#影帝严闻廷脚踏两只船#、#严闻廷海王本海#、#严闻廷谢东宇以及不知名女士的三角恋#、#严闻廷丑闻#席卷热搜,久居不下,火爆全网。 严闻廷头一次能霸占这么多条热搜,火的一塌糊涂,却也摔的七零八落。 【以前谢玺那事出来时我就觉得严闻廷渣,还没人品,自己明明和谢玺谈过,还装傻,甚至虚假澄清,让自己的粉丝网暴谢玺,要不是谢玺自己有能力洗刷了黑料,怕是被骂到退圈了】 【对对对,他的粉丝还给他洗地,说严闻廷不知道】 【现在打脸了吧?就想采访严闻廷的粉丝,现在脸疼不疼?】 【我就好奇那个女的是谁?因为视频背景太杂,还真听不出来,但是这一男一女争一男,也太劲爆了】 【其实我觉得这声音有点像mzw,但……不能吧?她是多瞎才会看上严闻廷?】 热搜一出,严闻廷和缪仲薇的粉丝都歇了菜不敢吭声,视频啥的都有,严闻廷还露了脸,那张脸,他们想否则都不能。 至于缪仲薇的粉丝,别人认不出她的声音,但老粉都一清二楚,因为缪仲薇也算被骗的,所以倒是没说出来,但想到自己女神眼瞎成这样…… 加上先前缪仲薇的团队冤枉谢玺那事,本来想着只是犯了一次错,但这次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尤其是缪仲薇一直立单身人设,结果?妥妥打脸,虽然没落井下石,但不少老粉也都脱粉了。 严闻廷在网上“火”的一塌糊涂的时候,谢玺深藏功与名后,和裴琅去隔间换回衣服去吃了饭,等时间差不多又回了房间。 房间的门关上的时候,裴琅想到之前隔间因为严闻廷和缪仲薇被打断的吻,忍不住把谢玺压在门上俯身凑近。 谢玺却是揽着裴琅的腰轻轻一带,反而把裴琅压在门上。 裴琅眯眼,瞧着近在咫尺的人,倒是无所谓,左右都是亲,干脆坦然等着谢玺“自投罗网”,谢玺单手撑在裴琅脸侧,另外一只手摸着裴琅的脸,懒洋洋靠近,呼吸拂在裴琅脸上,鼻尖几乎碰到,暧昧的气息蔓延开。 就在裴琅有些心猿意马时,谢玺却突然笑了下,直起身收回手,转过身伸了个懒腰:“这滑了个雪还挺累,我去换衣服。” 裴琅:“??”撩完就跑这算怎么回事? 裴琅一开始还以为谢玺是真的滑雪累了,但随着接下来半天第二次、第三次,裴琅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先前自己硬气说“不喊”的时候谢玺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裴琅:“…………” 79. 【奖励】 “不是你?”…… 严闻廷从被扒下护目镜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好, 即使先一步和经纪人打了电话,依然挡不住当时拍照拍视频的人多。 连经纪人也没想到他能翻车翻得这么离谱,如今想翻身, 要么直接不承认当时露脸的这人就是自己, 要么让谢东宇承认他就是胡说八道爱而不得, 他们压根不是男男朋友关系, 至少谈恋爱也比脚踏两条船来得强。 严闻廷听完经纪人的建议后深吸一口气,甚至不敢去看网上的话,他黑沉着脸死死盯着房间里窝在角落终于和鹌鹑似的谢东宇。 缪仲薇从事发时就想走,但又怕万一离开山庄的时候被人拍下来, 到时候不用查, 她这等于直接撞枪口上。 缪仲薇:“这事你得解决,庭哥, 如今这局面都是由你们两人造成的, 更何况, 我是因为你才拿了一千万把谢东宇捞出来。结果呢,他不仅抢我男人,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来这一出,如果有人扒出我的身份,到时候我们两个彻底凉凉。” 她刚刚在严闻廷打电话的时候已经上网看了舆论走向,严闻廷翻车得彻底, 想救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但想要再和以前一样的流量怕是不行了。就算不凉,也是有了黑料, 想再进一步是没可能了。 缪仲薇之所以对严闻廷这么上心,一则是严闻廷真的帅,二则是严闻廷演技好流量高, 两人那时候拍戏时对方教了她不少,一来二去,她就心动了,最后一点,就是严闻廷长了一张好嘴,特别会花言巧语,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所以她才这么死心塌地。 但前提是,严闻廷只能有她一个,如今严闻廷不仅私下勾搭这个谢东宇,甚至以后都是黑料缠身的劣迹艺人,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怕是被封杀也有可能。 滤镜没了,缪仲薇再瞧着这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俊美优雅的男人,发现也没有那么非他不可。 但她花了这么多钱,谢东宇的这一千万她首先要拿回来。 严闻廷知道这事除非牺牲谢东宇,否则,他落不得好:“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谢东宇本来还有些内疚,一听这个受不了了:“你什么意思?给她一个交代?那我呢?” 严闻廷气笑了:“你忘了你那一千万是谁替你给谢夫人的?如果不是仲薇,你现在都还在局子里!” 谢东宇猛地站起身,吼出声:“你现在跟我算账了?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去挪用公司的一千万吗?我会被那女人告吗?我都是为了谁?要不是你三番四次向我服软,说你多可怜多为难,我就算是个私生子,那好歹也算是谢家的少爷,结果呢?我现在身无分文,你还敢提那一千万?” 严闻廷:“所以你现在怪我了?我让你挪动谢氏集团的账了吗?” 谢东宇气得脸都绿了:“你、你个混蛋……”他都是为了谁?他竟然到现在反而怪他? “你给仲薇道个歉,签个欠条给她,先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严闻廷走近一些,声音也越来越低,“东宇你听话,我如果身败名裂了,我们真的一分钱都没了,你让我怎么办?” 谢东宇仰着头,望着严闻廷背对着缪仲薇对他深情眼含歉意以及祈求的目光,一时有些心软,这是他从谢玺手里抢回来的人,是他年少时第一次爱上的人,他如今一无所有,他只有他了。 严闻廷看出他的心软,偷偷握了一下他的手又很快松开,轻轻无声眨了下眼:别人都是逢场作戏,只有你才是我的挚爱。 谢东宇垂下眼,面上的情绪显然没这么激动了。 严闻廷松口气,清了清喉咙,声音又大了一些:“这些钱我以后会想办法和你一起还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也不会逃避。只是这事东宇你闹得太大了,我和仲薇都是公众人物,仲薇不能暴露,但我脚踏两只船的事不解决,那么等着我的只会是身败名裂。东宇,你忍心我们被千夫所指吗?” 谢东宇迟疑了,他爱严闻廷,更何况,严闻廷如果真的出了事,那么一千万他们也没机会还得清。 严闻廷和缪仲薇对视一眼,知道他松动了:“东宇你等下拍个视频,说你是胡说的,目的是因爱生恨想毁了我,而我则是早就有了圈内女友,只是刚谈还没来得及公开,好不好?” 缪仲薇没出声,这事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即使事后被人查出来是她,那她也只是正常谈恋爱而已。 就在谢东宇要点头时,房间的门铃响了,外面传来声音:“您好,客房服务,客人定的餐食到了。” 严闻廷想起来他去滑雪前定了午餐,让谢东宇和缪仲薇先躲到房间里,他重新戴上帽子口罩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后才去开门。 房间里,谢东宇一直垂着头,缪仲薇冷笑看他一眼,虽然不甘心被耍,但她名声先前毁了一半,严闻廷如果还能这次洗白的话,依然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就在她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她反射性拿出手机看了眼,可这一眼,却是完全怔在那里:“??” 【震惊!既一男一女争严海王之后?又有三人相继爆出自己也被严海王给骗了,他们也是严海王的后宫之三?!!】 缪仲薇整个人都傻了,因为太过震惊,嘴唇都哆嗦起来,她抖着手气得浑身发抖,却还是从标题点了进去。 谢东宇察觉到不对,皱着眉凑近探头看了眼,而那夸张的标题立刻出现在他眼底,让谢东宇整个人都懵了:“??” 严闻廷因为要穿衣服外加伪装耽误了一点时间,好在外面的人没着急,他打开门,也没说话,看着推着餐车的人把餐食一样样端出来摆好,就在要离开的时候,一旁的门突然被大力打开,因为是推拉门,咣当一下撞上又弹回去一些。 严闻廷和来人一起看过去,只见谢东宇铁青着一张脸大吼着朝严闻廷扑了过来:“我跟你拼了!你骗我!你又骗我!!你不仅脚踏两只船,你特么还踏了五条?!” “你发什么疯?”严闻廷一直朝他示意还有人在,但谢东宇彻底被气崩溃了,哪里还看得出他这小动作? 谢东宇直接扑过来一拳揍了过来,严闻廷原本忍了两下,但谢东宇把他的眼镜和帽子打掉了,他看到送餐人员贴着墙壁震惊的模样,一把把谢东宇给挥开了:“你冷静一点!” 谢东宇哪里还冷静下来,他本来不如严闻廷为了保持身材常年健身,这么一甩出去,撞在茶几上,茶杯茶壶碎了一地,他的掌心手臂摔在上面,顿时血糊哗啦的,吓得送餐人员拼命吞了一下口水。 谢东宇后知后觉才感觉到疼,瞧着一身的血,睁着起来,想到这些年的心血付之东流,还被渣男骗落得一无所有,嚎啕大哭,朝严闻廷扑了过去:“我跟你拼了!你还打我!” 严闻廷直接被他一扑,整个人重重往后倒在地上,后脑勺一磕,把自己给嗑晕了。 这边的动静引来不少人前来围观,送餐人员眼前一黑,迅速通知了经理,经理过来一看也吓到了,尤其是到处都是血,还有人压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使劲儿捶,经理没看清两人的模样,还以为出了命案,直接报了警。 而从两人打起来就默默关上推拉门,躲在门后白着脸的缪仲薇:“…………”她特么是出去还是不出去?救命啊! 谢东宇和严闻廷再次上了热搜,一次比一次劲爆,让人叹为观止。 【麻了,一开始知道严闻廷脚踏两只船的时候,我骂一句渣男不过分吧?心想,这绝对是今天最劲爆的大瓜。万万没想到,这瓜剥开一层竟然还有一个黄金瓜,两只船哪里够?这是一下子踏了五只船啊,严闻廷就不怕翻车救都没办法救?我这边还在吃的双眼冒绿光,结果……人家严闻廷觉得我可能吃不饱,又咣咣咣往我面前砸瓜啊,这是瓜田吧?】 【哈哈哈绝了,直接上社会新闻了!感觉那个度假山庄可能会成为最大赢家!】 【昏迷前的严闻廷:我觉得我还能拯救洗白一下;醒来后的严闻廷:毁灭吧!】 谢玺和裴琅虽然和那三人住的不是同一层,但都是同一个度假山庄,警车都来了,所以谢玺也默默和裴琅去外头吃了全程的瓜。 严闻廷被担架抬着一身血被带走时谢玺还以为谢东宇因爱生恨直接把人给咔嚓了,后来发现严闻廷只是晕了,血都是谢东宇揍严闻廷时从手臂上沾到严闻廷身上的。 谢玺望着围观的人对严闻廷昏迷的脸一直咔嚓咔嚓拍照时,默默拿起手机去看热搜,只是两只船应该不至于让谢东宇疯到这种程度,看来还有别的事。 果然,一上网谢玺又吃了一嘴瓜。 但事发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那三个人无论是从证据还是聊天记录甚至合照都有,不像是临时弄成的。 谢玺敏锐察觉到这三人怕是早就打算一起揭穿严闻廷了,但没有严闻廷出事他们怎么会突然反水?除非…… 谢玺偏头去看一直很是淡定的裴琅:“你干的?” 裴琅装傻:“什么?” 谢玺睨他一眼:“这三人……不是你?” 裴琅看到有点眼熟的三张脸,想到之前的事,拐弯抹角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谢玺:“……爱说不说。” 裴琅怂了,几乎没任何迟疑回道:“是。”严闻廷这渣崽这么欺负谢玺,虽然谢玺压根没把严闻廷放在眼里,但他先前只是一只狗没办法,如今回来了自然不能这么算了。 所以从回来后他就在让人查,本来前几天就查到了,他已经找人让那三人答应一起揭露严闻廷,只是还没找到一个好机会。 谁知道严闻廷自己把机会递过来,那正好,但没想到效果连锁反应能这么好。 谢玺挑挑眉,听完倒是也没说别的。裴琅之所以这么问是怕自己先斩后奏会惹谢玺不快,如今看来,应该是没做错。 两人好戏看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等房门刷开,谢玺是先进去的,裴琅随后跟进来后关门,只是他这边刚侧身关好门,下一刻身侧平白多了两条手臂,裴琅一怔:“??” 随即却是欺身亲近而来的人,声音含糊不清:“……奖励。” 裴琅:“!!” 80. 【礼物】 “挺甜的。” 谢玺和裴琅在房间窝了一下午, 等晚上的时候才出门去吃晚餐,两人单独去了一个山庄单独准备的情侣私人小隔间。 吃饭的时候,隔壁隔间还能听到讨论严闻廷脚踏五只船的事, 这次严闻廷怕是凉透了, 想翻身已经是没可能。 两人吃完饭重新戴上口罩帽子出门, 因为来得是情侣餐厅, 所以他们两人出来时有不少人好奇看了眼,却也没多看,尤其是迎面过来的小姑娘,大概是觉得自己看得太久, 回神后赶紧收回目光:“对、对不起。” 裴琅摆摆手, 压低声音:“没关系。”对方的目光是善意的,更何况, 能这么和谢玺被别人看做是一对, 裴琅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偏头却看到谢玺露在外面的一双眼有些发沉, 眉头紧锁。 谢玺不说话时自带一股气场,眉眼冷冽,让小姑娘还以为谢玺不开心了,又赶紧说了两声抱歉,让开身,让两人离开。 谢玺经过小姑娘身边时, 目光又在她的面相上扫了眼, 却是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这本来是打算吃过晚饭回去逗裴琅的, 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那就先给这小姑娘好了。 他在把糖递过去的时候注入了一些精神力:“这颗糖给你,吃了也好, 放在身上也好,晚上十点之前都贴身放着。” 小姑娘还没从自己没礼貌盯着同性恋人看被人家瞪了的懊恼中回神,愣愣反射性伸出手,等意识到什么,赶紧唤了声,谢玺和裴琅已经抬步走出好几步。 小姑娘心头一暖,看来是自己误会了,那位小哥哥应该没生气,还给自己糖。 “在做什么?”一直没等到她的男友脸色不悦走出来,看到她宝贝似的拿着一颗糖,眼神更是多了一分嫌弃,但想到对方的家世,还是忍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等下菜要凉了,我们先去吃东西。以后别拿陌生人的东西,万一居心不良呢?” 小姑娘摇头:“可他们……” 男友却打断她的话:“你要乖一点,知人知面不知心知道吗?” 小姑娘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对方,每次一被说教就要好久,干脆转移话题,糖却是贴身放在了外衣口袋里,只是后知后觉疑惑那小哥哥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玺和裴琅走出情侣餐厅,凉风吹过来,谢玺仰头看着头顶的夜空,因为是山上,所以这么瞧着,显得今晚的星星格外的亮。 裴琅刚刚也看到了谢玺的动作:“那小姑娘面相有问题?” 谢玺颌首:“对,有点问题,但无伤大雅。”顶多就是和男友今晚会有所争执,对方会不小心划伤她的脸,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应该有此一劫,那些精神力足够替她化解这一切,等认清男友,等待她的会有一段更好的姻缘。 裴琅点点头:“没事就好。” 谢玺却是莫名睨了裴琅一眼:“不过,你的糖没了。” 裴琅没听出谢玺话里有话,还安抚道:“一颗糖而已,无妨。” 谢玺意味深长看他一眼:的确是一颗糖,而已。 …… 第二天上午,谢玺和裴琅打算再去别的地方玩玩时,刚打开门,一旁蹲在他们房门边怀里抱着一个大糖罐的小姑娘立刻站了起来,看到他们连忙鞠了一躬,有些紧张:“你、你们好!” 大概是哭过加上一夜没睡,所以眼睛又红又肿,但眼睛却是亮的。 小姑娘还以为谢玺两人不认识她了,连忙解释了一下:“就昨晚上这位先生给了我一颗糖,我是来感谢你的。昨晚上你们走了之后,我和男友吃饭,途中他去洗手间,他手机响了我帮他接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他脚踏两只船。他一直不喜欢我,但因为我家世好,所以才……” 偏偏事情还真是讽刺,那时候她刚还说了严闻廷的事,结果没多久就知道自己男友也是一样的人。 怪不得他对于自己说严闻廷是渣男无动于衷,原来是一样的人。 她生气质问,结果对方还狡辩,她头一次生出反抗的心思要分手,可对方却……当时她亲眼看到他眼神里闪过一道寒光,突然就拿着刀叉,脚下一个踉跄就朝她扑了过来。 这是存了心思当成意外要毁了她的容,这样她只能嫁给了他吗?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对方扑过来的时候真的脚下一滑摔倒了,刀叉落地,反而扑倒的时候,自己划伤了自己的脸。 她报了警,录笔录的时候哭得眼睛都肿了,想到那颗糖就摸了出来,可拿出来却发现糖已经成了焦黑。 这是不正常的,加上当时看了眼山下警局墙上的钟,刚好十点。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那位先生当时的话,等她爸半夜赶过来她一说,她爸说自己这是运气好遇到大师了。要不是她爸还有些事没处理,这会儿也一起过来的,但她怕两位恩人走了,就打探到之后就一直蹲在门口不敢走。 “先生,这次真的谢谢你,我爸说要见你,要专门感谢你一番。”途中她来的时候想到那颗糖,就先买了一罐子还给先生,等稍后再正式感谢的事。 谢玺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的面相上,再视线下移落到那罐子糖果上,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损失了一颗糖,这是还回来一罐子啊。 谢玺把糖接了过来:“谢就不用了,这罐子糖算是还了。”小姑娘的事也不是大事,更何况,他这次是来玩的,不是来替人解决问题的。 小姑娘摇头:“可……” 谢玺:“如果可以的话,以后遇到和你一样情况的人,你可以提前帮她们早日认清渣男也算是报答我了。” 小姑娘最后只能愣愣瞧着两人离开,张嘴还想说补偿的事,但想到谢玺刚刚的话,知道对方肯定是不会再收了,但先生的话也是对的,她能专门成立一个基金会,帮忙解决这种事。 她自己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和那人谈了两年,却被对方一直打压觉得自己样样不行,如今想来,明明对方无论是各个方面才不如她才对。 谢玺和裴琅上午玩了一圈,把整个度假山庄逛完了,因为明天还有试镜,所以谢玺和裴琅决定下午回去。 回去的途中谢玺抱着那一罐子糖,往前头一放,旁边开车的裴琅时不时瞥一眼: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错失了什么? 一直等送谢玺回到家后,谢玺将他送出门时,在他嘴里塞了一颗糖,然后在他嘴角亲了亲:“挺甜的,去吃吧。”然后毫不留恋把门关上了。 裴琅:“??”他这是错失了一个亿? 谢玺第二天要去试镜,所以一大早就起来了,因为试镜的地方就在J市,离裴氏集团不远,裴琅说顺路要带他过去,等试镜完刚好能来裴氏集团一起吃个午饭。 谢玺想想放了小林的假,等到了地方,试镜很顺利,顺利拿到了角色。 等他试镜完了差不多也快中午了,他戴上口罩帽子,去了裴氏集团,因为裴琅提前给了他通行卡,所以顺利到了顶层。 谢玺出电梯的时候,刚好看到特助搬着一个很大的箱子往裴琅的办公室走,他干脆接了过来:“我顺便带过去吧。” 特助看到是谢玺,赶紧喊了声,又怕引起旁人注意,很快又压低声音,本来不敢这么麻烦谢玺,但想到先前老板说这里面是买给谢先生的,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没想到老板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谈起恋爱还是挺上道的,都知道送谢先生礼物。 还这么大的箱子,不仅大,而且还沉,也不知道老板送的是什么礼物。 谢玺抱起箱子也感觉到有点沉,不过他力气大,所以抱着轻而易举,步履从容到了裴琅的办公室门前,单手托着大箱子,另外一只手敲了敲。 特助把东西拿上来的时候应该是和裴琅说了一声,所以门一响,裴琅在里面直接说:“进。” 谢玺也没出声,淡定走了进去,一直把大箱子放在裴琅的桌子上。 埋头处理公务看也没看来人的裴琅皱眉,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先……”等说了一个字,意识到特助不会这么没眼色,立刻抬头,果然对上谢玺刚摘了口罩似笑非笑的面容。 裴琅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你来了?先去那边坐,我很快就好。” 谢玺坦然抱着箱子去了一旁,裴琅很快起身在他身边坐下:“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要打开看看吗?” 谢玺挑眉,显然还挺意外的,这厮这是开窍了?还知道来个惊喜?这箱子这么沉,这人送的什么?谢玺还真起了兴趣,在裴琅期待的目光下,拆了包装,打开外面的盖子,然后……露出里面一堆各式各样国内外比较出名的……糖果。 裴琅在一旁看到这些五颜六色的糖果,嘴角克制上扬的幅度:“这些都是我到处找人找来的,听说都是很好吃很甜的糖果。”说完,还拿小眼神偷瞄谢玺,显然话里有话,饱含深意,暗示的不要太明显。 谢玺:“…………” 81. 【见面】 “单独谈谈?”…… 谢玺沉默望着这一堆糖果, 心想裴琅到底多大年纪了,这是带都带不动啊。 他朝裴琅招招手。 裴琅立刻把耳朵和脸凑近过去:“怎么了?” 谢玺偏头朝他耳边靠去,温热的呼吸拂在裴琅的耳朵上, 他忍不住扑棱动了一下耳朵尖, 强忍住那种耳朵发热想躲开的冲动。 谢玺低声在他耳边开口:“这些糖……”他说到这的时候声音越压越低, 几乎不可闻, 却在下一刻又突然加大音量,“你自己吃完!” 裴琅被惊得立刻坐直,刚刚脑海里闪过的心猿意马全都没了。 谢玺往沙发一旁一靠:“怎么,你有意见?” 裴琅默默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没。”他哪里敢有意见, 看来这是又把事搞砸了。 谢玺说是要让裴琅自己吃完, 也没真的让他全都吃了,都吃完估计腻死他。 他给裴琅出个主意, 让他把这些糖果当成公司秘书室的福利发了下去, 独自留了一盒等吃完午饭就先回家了。 这次试镜很成功, 他下个月就要进组,大概要拍三个月左右,这次是电影,但因为他是男主,所以要留在剧组的时间也不短。 裴琅下午还有工作,只能眼睁睁瞧着谢玺先离开了。 等人一走, 裴琅蔫了下来, 偏偏特助得了一大盒糖果,没忍住先吃了起来, 大概因为糖果是老板送的,为了让老板知道自己的喜欢,特意吃了一颗来送合同, 边等着裴琅签字,边咔嚓嚼着糖,顺便拍马屁:“老板,你这糖果哪里弄来的,可真好吃,又甜又不腻,吃在嘴里,真的是享受。” 裴琅睨他一眼:他能不知道好吃吗?不知道享受吗? 都是他一个个精挑细选的,结果最后只剩一盒。 算了,好歹还有一盒被谢玺拿回去了。 特助待在裴琅身边这么久,对他的情绪还算了解一二,本想拍马屁,没想到这是拍在马腿上了? “老板?我是说错话了吗?这糖果不是给我们吃的?”他记得谢先生离开时也拿了一盒糖果,难道,都是给谢先生的?但这么多糖,谢先生肯定不可能全吃了,毕竟谢先生好歹是艺人,要出境,这 吃完可就糖分超标。 老板不能这么那啥……送谢先生这么多糖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糖分给你们就给了,吃就完了,还问什么?”裴琅其实也没生气,毕竟他也没想真的让谢玺全都吃了,只是他不懂怎么效果这么不好? 难道不应该……和之前一样,一颗颗尝味道吗?顺便做点少儿不宜的事。 当然,他指的是亲亲。 特助低咳一声:“老板,你不会打算就这么送谢先生一堆糖吧?” 裴琅:“有问题?” 特助凑近一些:“这可太有问题了,先不说送一盒糖配上鲜花钻表礼物是情趣是点缀,只送糖,那就是累赘。毕竟,谁能一吃吃这么多?” 从老板对谢先生的不同,特助猜到一二老板的心思,老板这是在追谢先生? “鲜花?钻表?礼物?”裴琅若有所思,“还有别的吗?” 特助望着老板茫然真诚求教的模样:“老板你不会没追过人吧?” 裴琅睨他一眼:“有问题吗?” 特助被这眼神看得一激灵:“没,那可太没问题了!”老板要是聊这个,他可不困了,毕竟他可是号称宿舍“情感专家”,虽然没谈过,但宿舍的兄弟们有些感情问题都是问他的。 特助甩出自己的宝典:追爱一百招。 裴琅惊讶不已,没想到特助年纪轻轻就经验这么丰富,看不出来啊。 特助被老板看得挺了挺胸膛:他这是要升职了吗? 等特助走了,裴琅翻回宝典第一页:追人,用心是第一守则,各种纪念日都要记清楚,比如第一次见面纪念日,第一次说话纪念日,第一次心动纪念日……再不经意说出这些日子,让对方清楚你对她的重视程度,继而用这些日子约她。 裴琅若有所思频频点头,很是认同。 只是特助这个她应该是他才对。 但无所谓了。 而回家途中的谢玺却是忍不住频频打喷嚏:??谁念叨他了? 谢玺刚到家楼下还没上去,接到老谢头的电话,说是这边有些事需要他过来处理一下。 谢玺先把拿回来的糖送了回去,这才打车去了老谢头那边。 刚好他这次过来也是想和老谢头说说搬家换房子的事,他已经和简舅舅商量好,打算一起买下对门的两套房子,当邻居也好有个照应。 谢玺想让老谢头搬去和他一起住。 老谢头年纪大了,他也不放心老头一个人住在这边,等住到一起后,他能用精神力私下里偷偷帮老头调养身体。 不过这事还得慢慢来,他这一世并没有被老谢头收养,老头不一定愿意收受这份恩惠。 谢玺到老谢头的摊位时,那里已经等了有一位女士,垂着眼,脸色苍白,精神不太好,像是好久没睡好觉。 老谢头正在和她说着什么,看到谢玺来了,眼睛一亮,指了指谢玺这边。 女士起身,朝走近的谢玺点头示意:“小大师。” 谢玺戴着口罩帽子,也回了礼,了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位女士姓罗,也是听说老谢头的名头才找来的,但她的事老谢头却解决不了,这才寻到谢玺这边。 罗女士有个儿子叫罗家鸣,上个月和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了。 当时罗女士担心儿子想去找,被丈夫拦了下来,说儿子早就成年,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云云。 罗女士也气儿子不听话,也就默认丈夫的说法。 刚开始儿子还给她发消息报平安,但从五天前就留下一句他要去追寻诗和远方,短时间内不回来了,让她别惦记他,等时机到了他就会功成名就回来。 罗女士当时看到气坏了,显然没想到儿子这么不听话,但气过去之后,更多的是担心。 刚开始两天她没当回事,可儿子真的没再回信不说,打电话过去也是关机。 罗女士问了一遍罗家鸣交好的朋友,都说给他们也发了消息,可能是不想联系到所以换号了,还让她不要担心。 连丈夫也这么说,罗女士暂时安下了心。 一遍遍打电话,却都没人接,不打通她这心也安不下来。 刚好今天和小姐妹约了出门,她就抱怨了一下,小姐妹就说了老谢头的事,说不放心儿子安全就去算一算。 罗女士就过来了,而老谢头给她摸了骨之后,就给谢玺打了电话。 老谢头还没告诉罗女士,所以罗女士只当这位老大师需要帮手做法什么的。 谢玺过来看了眼罗女士的面相就懂了老谢头为什么单独把他喊过来,老谢头怕是不确定自己摸骨是不是准确,因为人命关天所以想让他过来瞧一眼。 谢玺不动声色朝老谢头点了一下头。 老谢头神色一凛,他不久前给罗女士摸骨,她是中年丧子、晚年穷困潦倒孤独无依的面相。 但从刚刚了解到,这位罗女士说自己是罗氏地产的老板娘。 罗氏地产在他们J市还挺出名的,是排名前三的房地产企业,连老谢头都有所耳闻,但偏偏如今身价不菲的罗女士却会那般的命格。 罗女士看两人一直盯着她看,摸了摸自己的脸:“两位大师,要去哪里开坛做法吗?你们说需要什么,我让人立刻去办。我只想知道我儿子是否安全,现在在哪里,钱不是问题。” 谢玺却是答非所问:“罗女士说你的儿子叫罗家鸣,你丈夫也姓罗吗?” 老谢头也有所耳闻,但不便随便说别人家事,还是当着正主的面,也就没开口。 罗女士有些迟疑,但想想家里这些事也不是秘密,摇头:“我丈夫不姓罗,他是入赘到我家的,所以儿子就随了我家的姓氏。” 这也是当初结婚时说好的,因为罗女士是独女,加上她本人对家里的产业并不擅长,所以一开始就说好找个合适的人入赘。 后来还没等罗父找到合适的人选,她遇到如今的丈夫,两人一见钟情,后来丈夫愿意入赘,皆大欢喜。 前几年罗父退下后,由入赘的丈夫接管罗氏地产,她也就安心当老板娘了。 罗女士说完看到小大师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迟疑一番:“是有什么问题吗?” 谢玺却没直接和罗女士说,而是开口道:“没问题,只是想要找到你儿子的所在,不仅需要生辰八字,还需要见到隔辈的面相,才好下论断。不知我们能不能见一下罗老先生?” 谢玺这话自然是假的,他不是不相信罗女士,而是罗女士和先生这么多年的感情,一旦知晓真相很可能立刻去找这位摊牌,或者受到刺激做出一些超出预期的事。 而罗父就不一样,能将罗氏地产做的这么大,他相信罗父不会感情用事,加上没罗女士对先生这么深的感情,反而更冷静处理这些问题。 罗女士信了,带他们去了罗家。 车开进罗家,下车时罗女士和他们解释:“我爸今天刚好在家,往常都跑去和老伙计钓鱼去了,整天不着家,也就有这个爱好了。” 罗女士已经提前和罗父打过招呼,罗父听到动静下楼看到谢玺二人一愣,但面上不显,挨个握了手:“我听孩子说了,说是你们要算出我那孙子在什么地方还需要看我的面相?” 老谢头却是答非所问:“方便单独谈话吗?” 罗父一愣:“可以是可以。” 罗女士有些着急:“我不能听吗?” 谢玺的目光落在罗女士身上,想了想:“可以,不过劳烦两位先让家里的保姆等人去外面等着,毕竟算位置这种事,不便有外人干扰,到时候算不准可就不好了。”那位先生在这家里这么多年,难保家里用的这些人没有对方的耳目。 罗父听出他话外之意,让管家带其余人先去后院休息。 管家没多问,很快整个客厅只剩下谢玺四人。 谢玺直接开门见山:“我刚刚瞧了令千金的命格,中年丧父丧子晚年穷困潦倒孤独无依的面相。” 他这话一出,除了老谢头,罗父和罗女士猛地难以置信看向他:“??”啥玩意儿? 罗女士脸都白了:“你们……怎么能胡说八道?”还是当着她父亲的面? 谢玺能理解罗女士此刻的愤怒:“我还知道很快罗女士就会和丈夫离婚,应该不出三个月,到时候也是你儿子出事的时间。” 来的路上谢玺已经按照罗女士提供的信息搜了那位先生最新的采访视频,看过对方的面相后,更加确定,说完上句话又加了一句,“动手的是你丈夫,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私生子。” 罗父和罗女士:“!!” 82. 【成功】 “后悔了?” 罗女士傻了眼, 甚至觉得这位小大师在天方夜谭,她丈夫不仅要害死他们唯一的孩子? 甚至还出轨了?还有一个私生子? “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罗父也被谢玺的话给惊到,但他对女婿没有太多的感情, 他之所以这般看好女婿, 也只是看在女儿和孙子的面上。 这些年对方对罗家尽心尽力, 当初两人谈恋爱的时候他反对过, 但女儿对那小子一见钟情,加上他对女儿的确很好,甚至当初对于他再三的刁难也都应承下来,最后连苛刻的入赘也欣然答应。 当初罗父调查过对方, 寒门出身, 但有拼劲也有才能,名门高校毕业后进入罗氏地产, 能力出众模样也好。 加上对方家里还有两个兄弟, 女婿入赘他的双亲也是同意的。 这么称心的女婿让罗父也像得到一个宝, 但他头几年还是不放心,也不放权,甚至将对方扔到基层去锻炼,但女婿任劳任怨,终于获得罗父认可。 这二十年,罗父若非真的把女婿当亲儿子, 也不会前几年这么早就退下来, 将企业的一切都交到对方手中。 可谁知道……他还是输了。 罗父几乎在谢玺说出面相的断定以及后来那句话时就推测到一二。 中年丧父丧子,晚年凄惨, 那么也就是说,他和孙子都死了?孙子死于女婿手中,那他呢?被活活气死的? 罗女士情绪有些崩溃, 她已经很多年不管公司的事,这辈子过得太顺,让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谢玺的话她不愿相信,又像是一记重锤敲在心头:如果……这是真的呢? 假话的话很好拆穿,也瞒不了多久,没有撒谎的理由。 罗父搀扶住罗女士,把她放在沙发上,重新看向这两位一进门他并没上心看好的大师,恭恭敬敬请到一旁:“两位大师说能算出我孙子的下落,不知可否告知?大师放心,价钱不是问题。我们只想那孩子平安。” 至于私生子,等家鸣找回来,如果一切是真的,他会动手亲自把女婿赶出罗家,让他们离婚。 谢玺开口道:“可以。” 他从老谢头手里接过纸笔,写了一个地址,推过去:“按照这个地址能找到,不过罗先生想清楚了,一旦出面,只会打草惊蛇。” 罗父要喊管家的话停了下来:“大师为何说是三个月后是家鸣出事的时间?” 谢玺道:“如今小罗先生被他父亲哄着暂时也不会动,从对方的面相来看,他暂时应该还没完全把整个罗氏地产收拢在手,而三个月后是个契机,到时候一切在手,也没必要再留着小罗先生。” 如今还不到时间,对方暂时不会下手。 罗父攥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他好狠的心,我们罗家哪里对不住他?”因为姻亲关系,加上女婿是入赘,所以这些年对女婿的家人也是百般照顾,结果,他们就是这么报答他们? 还是说从二十年前就算计好了一切,想独吞了罗家? 怪不得从一开始就没拒绝过入赘。 罗父深吸一口气:“不知两位大师可有提议?” 谢玺不答反问:“罗老先生又对我们有多少信任?听了真的会同意我们的提议吗?” 罗父颌首:“愿闻其详。” 谢玺和老谢头在罗家待到天黑才离开。 老谢头对谢玺的本事很是了解,谢玺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也是感慨罗家竟然招了这么一个女婿,但也怪不得罗家,毕竟挡不住畜生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惦记上。 因为罗家的事还需要再等几天,暂时不算完成,谢玺想了想没提房子的事,打算等回头解决了再一起说。 谢玺先送了老谢头回去,他才回了家,只是等打开门的时候警惕了一下,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房里:“……” 他慢吞吞又停了一会儿,等里面听到动静手忙脚乱弄好,才推开门,望着满屋子的鲜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再抬眼时,颇为“惊喜”抬眼环顾一圈:“怎么这么多鲜花?” 鲜花摆成一个心形,一直蔓延到客厅尽头,那里站着西装笔挺的裴琅。 显然是装扮过的,头发也打理过,站在灯下,光彩照人。 说实话,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一通变回崽崽让他rua一把来的有用。 但是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总不能打击积极性对不对? 谢玺抬步走过去,裴琅拿出一大捧花,里面放着一对男士对戒,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耳根红了。 谢玺的目光在对戒上扫过,再看了眼裴琅跃跃欲试的目光:“求婚?” 裴琅啊了声,茫然摇头:“不、不是。”怎么可能是求婚,这样就太简单了,要是等求婚的时候,他肯定搞得更盛大。 谢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这是?” 裴琅自信满满:“我算了一下,今天是我们见面后我第一次变成人的日子。” 谢玺表情僵了下:“月份不对吧?” 裴琅补充道:“对啊,只是日子,月份不算。” 谢玺:“…………”特么不会以后每个月来一次?甚至别的纪念日也来一次? 裴琅发现谢玺的表情不对,迟疑道:“你不喜欢吗?” 谢玺沉默了,他是说实话打击好呢?还是装傻勉强鼓励加油好呢? 还有更让人后怕的一件事,只是每个月绞尽脑汁找出来的纪念日都搞成这样,那求婚的时候是不是……更让人头皮发麻? 谢玺深深看了裴琅一眼,决定先发制人,一劳永逸。 裴琅被谢玺看的心头毛毛的:“怎么了?”不会是真的不喜欢吧? 可恋爱宝典的确是这么写的啊? 因为日子不好选,他勉强想到这么一个日子来。 谢玺在裴琅纠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的时候,借着这鲜花美酒烛光,以及……花里的对戒,突然把手里已经接过来的花递给裴琅。 裴琅反射性接了过来。 然后……眼睁睁看着谢玺从花束中把两枚对戒拿了起来,把其中一枚直接戴在自己手上,然后单手托着另外一只,单手跪地:“你愿意嫁给我吗?” 裴琅:“??” 裴琅:“…………” 哪里似乎不太对,但又哪里像是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他就这么被求婚成功了?可这和他的预期完全不同啊。 裴琅直到坐在自己准备的烛光晚餐前还在发呆,脑海里闪过刚刚他待在那里,谢玺一句“你不想被求婚”中立马接了过来,然后戴了上去,就这么……被求婚成功了? 谢玺望着一桌子的美食,裴琅知道自己厨艺一般,所以早早就定了食物,一桌子的菜肴,虽然和烛光不搭,但能吃饱。 谢玺淡定瞥了裴琅一眼:“未婚夫,你傻愣着干什么?后悔了?” 裴琅立刻摇头:“不后悔。”死都不后悔! 过程虽然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但结果一样就行了,更何况,谢玺向他求的婚,那以后就得负责,跑是不可能了,两人这算是锁死了。 两人吃了一顿心思各异的晚餐,等刷碗的时候,裴琅忍不住频频去看旁边的谢玺,他刷,谢玺擦干。 等差不多要洗完,裴琅把最后一个盘子递过去:“那咱们什么时候弄订婚宴?我好和爷爷商量好日期。” 谢玺接盘子的手一顿,差点把盘子摔了,面上淡定睨了裴琅一眼:“我过几天要去剧组没时间,等……我闲下来吧。” 裴琅想想也是。 谢玺:“虽然还没订婚宴,也算是一家人了,以后这些虚头巴脑的仪式也不用弄了,毕竟我时间忙,也没时间给你准备这些纪念日是不是?你说呢?” 他成功把裴琅准备的弄成他需要准备的,裴琅一听还要这么辛苦谢玺,顿时摇头:“都听你的,不用准备了。” 谢玺目的达成,擦干手,转身,捧起裴琅的脸亲了下去,以示奖励。 裴琅要不是手上还有泡沫就回亲回去了,最后亲的晕陶陶的被谢玺推门送回隔壁了。 门一关,谢玺低头望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得,算是彻底被套牢了,但感觉还挺好。 裴琅第二天去公司的早,谢玺不用出门,所以他没吵谢玺,独自去了公司。 特助发现老板今个儿心情特别好,忍不住邀功:“老板,昨天给你的宝典有用吧?谢先生感动吗?” 裴琅故意把戴着戒指的手指挪了挪,让特助故意看到:“嗯。” 特助果然精准捕捉到:“老板你动作好快啊,这是求婚成功了?” 裴琅淡定点头:“对,我本来只是弄了个纪念日,但阿玺直接向我求婚了,我就答应了。以后有机会请你喝喜酒。” 特助刚想恭喜拍马屁,等后知后觉:“诶??!”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太对,是他听错了吗? 他教的不是先纪念日循循渐进,最后求婚吗? 怎么老板变成被求婚的了? 到底哪个步骤错了? 裴琅秀完自己的戒指,才睨了特助一眼:“还有事吗?” 特助恍惚愣愣抱着文件出了办公室,满头问号却不敢问,就离谱。 一个敢求,一个敢应。 83. 【宴会】 “来接我。” 几天后, 在谢玺要去剧组的前一天晚上,谢玺接到罗父的电话。 对面罗父的声音气喘吁吁,还带着颤音, 惊魂未定:“这、这次真的多亏了小大师, 您给我的那几张符纸真的有用。您不知道刚刚多危险, 那混账被揭穿后竟然还动了刀子?这次让他牢底坐穿!” 罗父很庆幸, 庆幸听了小大师的话。 他原本以为那混账刚接管罗氏地产几年,不至于整个罗氏地产都听了他吩咐。毕竟当年很多元老都跟着他一起见证罗氏地产的崛起,结果……人心难料,他瞒下一查, 浑身冒冷汗。 罗父按照小大师的意思, 先偷偷确定孙子安全后就报了警,再故意钓鱼执法, 让那混账提前暴露目的, 证据确凿被一举拿下。 当时那混账还不死心, 竟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刀子要和他女儿同归于尽,但也不知怎么的,那混账就要抓到女儿时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刀子倒是扎进他自己的肩膀上。 罗父刚瞧着那混账被带上警车,赶紧给大师打去电话。 从大师那里得到小大师的电话才有了先前一幕。 谢玺对于这个结果早就猜到:“小罗先生怎么样?” 罗父抹了一把脸:“这边一动手, 另外一边警方就把家鸣救出来了, 他还不知道这是他爸算计的。那混账竟然让自己养的情人给家鸣当保姆,实际上是故意囚禁监视。” 罗父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两位大师,他们罗家当真会和命格上那般,家破人亡。 还要去警局做笔录, 罗父匆匆挂了电话。 谢玺把手机放下来,面前多了一盘水果,他偏头看去,正是裴琅:“这么晚了,你还不回自己家?” 裴琅心虚不看他,随便拿遥控器跳台:“这会儿还早。” “是吗?”谢玺不惯着他,把他的头转到一旁墙上:“快十点了。” 这还叫不晚? 再说,他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剧组。 裴琅眼神愈发幽怨:你还知道明天一大早就要走?这一走就是几个月,他多留一会儿怎么了? 谢玺从他控诉的眼神里瞧出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原本放在他下巴上的手也没收回来:“舍不得我?” 裴琅口是心非:“没有。”他都不稀罕跟他多待一会儿,他才不会不舍的,小没良心的。 谢玺啧了声,还有脾气了,果然名分一定,这人尾巴就翘起来了。 谢玺干脆托着下巴看裴琅用刀子削苹果:“要不你今晚留下来?” 裴琅:“??”手一抖差点削到手指。 谢玺眼明手快一拍手腕,刀子应声掉下来,谢玺皱眉:“就这点出息?” 裴琅低咳一声,默默把刀子拾起来放好,脑袋里空荡荡的,反射性要咬削的差不多的苹果。 就要咬下去的时候,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偏头,对上谢玺似笑非笑的目光:“哦对对,这是削给你吃的。” 谢玺没接:“我不吃。” 裴琅:“那我喂你?” 谢玺:“…………”他是这个意思吗? 裴琅默默把苹果放在一旁,耳根泛红,纠结良久,还是攥紧放在膝盖上的手:“那……那我还是先回去吧,明天一大早那就要走,不太好。我们虽然口头上算是订婚了,但还没举办订婚宴,还不算正式订婚……也没正式见家长……” 谢玺差点没笑出来,故意疑惑看他:“你今晚留下来和订婚宴见家长有什么关系?” 裴琅也愣愣看过去:“??”这、这怎么能没关系?毕竟更进一步的话,他怕自己鲁莽会吓到对方,更何况,他觉得自己还是先回去查查流程的好。 谢玺和裴琅相处这么久,将人了解的透透的,淡定故作惊讶挑眉:“不是吧?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说的留下来,是你变回崽子陪我一起睡,还是说……” 裴琅慢半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耳朵彻底红了,张张嘴,又默默闭上:“你这人……” 谢玺挑眉:“我怎么了?难道不是你这人心思不纯想歪了?我可清清白白做人,不像某些人,明面上正正经经一人,但私下里却……” 裴琅羞恼直接上手捂住谢玺的嘴,把人压在沙发上:“你还是别说话最好。”一说话就没边儿。 谢玺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 果然当初一身毛挡住了对方容易不好意思的属性,如今么,避无可避,只能干着急。 裴琅低头瞧着谢玺无辜的双眼,笑盈盈的被头顶的光照得仿佛有星光点缀,他的手不知何时松开,就那么静静瞧着,最后决定好好正名,气势惊人重重亲了下去。 然后……磕到了谢玺的牙。 谢玺:“……”他还能不能行了? 别人都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这是教来教去都气死师父。 ……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J市公安在线发布一条新闻,按照罗父的要求把这件事详细说清楚。 罗父也不怕丢人,毕竟这事他们罗家没错,只有说清楚了,他才能将这些年提拔起来的亲家那些人全都赶出去。 占了他们家的便宜还算计谋害他们一家,还想独善其身,想得美? 等舆论都在他们这边,即使再出手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一家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人人得以诛之。 网上因为这事吃瓜吃得激动万分,一夜没睡,兴奋的到处乱窜。 谢玺这边倒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五点多,林罡毅来接谢玺。 等门一开,林罡毅刚想喊人,发现人不对,赶紧改口:“裴先生。” 裴琅让开身,在林罡毅经过他身边时,没忍住又压了压脸上的口罩。 林罡毅奇怪看了眼:谢先生戴口罩他能理解,但一大早裴先生戴什么?更何况,这不是家里吗?还用戴口罩? 林罡毅没说出来自己的疑问,抬步走过去,谢玺正坐在桌前吃早饭,看到林罡毅指了指一旁的一份早餐:“给你准备的,先吃了,吃完再走,不着急。” 林罡毅扭头去看裴琅:“那裴先生吃了吗?” 谢玺勉强忍住嘴角的笑:“他吃过了,不用管他。” 裴琅戴着口罩幽怨看他一眼:还笑,你还笑。 谢玺淡定看他一眼:那就要怪你学艺不精,怪谁? 裴琅羞恼睨他,干脆去把他的行李推出来,还把其余的小东西都整理好放在随身要带的双肩包里。 林罡毅边飞快吃着早餐,边偷瞄裴先生这贤惠的模样,他这些时日接触下来,能大概猜到两人的关系,但谢先生没说,他也没主动问,只当不知道。 但没想到两人私下里相处是这种画风,就……还挺和谐的。 等吃完早餐,林罡毅拿着行李先去车里等谢玺,而随着门先一步关上,谢玺和裴琅打了招呼往外走,裴琅默默跟在身后,目光更加幽怨:一点都不会舍不得,还没亲到,还磕到了,总觉得不甘心。 但学艺不精,那还真的怪不得别人。 不过谢玺怎么就这么会?忍不住酸溜溜的。 谢玺在开门的瞬间,突然又转身,瞧着裴琅还戴着口罩的模样,把口罩往下拉了拉,望着他的破了一块的嘴唇,没忍住又偏过头笑了起来。 裴琅俊脸涨红:“你都笑了一晚上了,够了啊。” 谢玺转过头,啧了声,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凑近:“乖徒弟,再教一次……好好学啊。”笨死他算了。 …… 林罡毅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回来了,他赶紧下车拉开车门。 谢先生戴着口罩帽子包得严实,只露出一双戴着笑意的眼睛,眸光流转,像是极为愉悦的狐狸。 反观是裴先生,依然戴着口罩,加上一身得体的西装,这么一身加上口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好在身形够好,依然忍不住让人多看几眼。 这几眼下来,林罡毅就发现裴先生原本只是微红的耳朵,这会儿彻底通红一片:“??”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林罡毅没敢多问,打了招呼后上了驾驶座,却也没开。 谢玺在后座打开车窗,微仰着头瞧着俯身下来的裴琅 谢玺在裴琅靠近时,温热的指腹摸了摸他的耳垂:“在家好好练习,有时间我回来看你。” 裴琅反射性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的动作一顿,老实让他摸:“你专心拍戏,我周六日去看你。” 早点专心拍完早点回来,哪里用得着他回来看他。 谢玺想了想:“也行,那我等你。” 裴琅真的按照他自己说的那样,周五下了班启程去谢玺拍戏的Z市,因为路程并不太远,晚上十点能到地方,等周日晚上再回去。 这样一直来回三个月,谢玺这部电影终于杀青。 杀青当晚剧组杀青宴,谢玺身为男主,难免被多灌了几杯,因为这次杀青后以后想聚在一起也不容易,所以谢玺没拒绝递过来的酒。 左右自己醉了也有人送回去。 谢玺在自己差不多要醉的时候给裴琅发了一条消息:要结束了,来接我。 谢玺发完消息后站起身朝导演走去打算告辞,等他说出要走的时候,一旁演男二的演员也站起身:“刚好,我也要走,我和谢哥一起吧。” 谢玺多喝了几杯,脸和眼睛都有些发红,闻言偏头看了男二一眼,刚想拒绝,宴会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人大步走了进来。 84. 【拒绝】 “未婚夫。” 谢玺和其余人听到动静看去, 入眼看到眉眼冷峻身形高大的男子出现在宴会厅内,一双长腿走得又快又稳,很快到了谢玺身旁。 导演被裴琅气势惊了一下, 而且觉得眼熟:“这位是?” 裴琅接过谢玺手边的外套, 主动伸出手:“李导, 我是裴琅。” 李导愣愣回握一下, 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你、你是先前和小谢一起参加综艺的那个……那个……嘉宾?” 李导本想说素人,但觉得这说辞不太好,临时改了。 裴琅坦然颌首:“对。” 不怪李导能记得,要是别人肯定记不住, 但这人容貌气度都让人见之难忘, 加上当时和谢玺一组,衍生出不少CP粉, 还火了一段时间。 李导和裴琅客套两句,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人是来接谢玺的, 可……他们现在还有联系? 加上谢玺的性向,李导猜到什么,笑了笑没点破:“以后有机会让小谢带着裴先生一起喝一杯,既然裴先生来接小谢,那小谢就赶紧回去吧,不是说还要赶回J市?” 谢玺本也是要走, 也没客套, 朝一旁的男二略微一点头:“我们怕是不太顺路,就不一起了。” 男二的目光在谢玺和裴琅脸上转了几个来回, 当着剧组这么多人的面倒是也没说别的:“无妨,下次再聚。” 裴琅因为这句话多看男二两眼:下次再聚?这人又是哪里来的? 男二也看过去,两人四目相对, 火花四溅。 裴琅若有所思把视线转过来,和谢玺与其他人打过招呼后抬步往外走,只是在打开门要走出去时,裴琅回头看了眼,刚好看到男二的视线还落在这边。 裴琅挑眉,淡定在关门的瞬间揽上谢玺的肩膀,幽沉的目光带着警告:我的,你休想。 男二:“……” 谢玺本就喝了不少,被外面过道风一吹更加晕乎乎的,裴琅揽肩膀也就揽了。 甚至微仰着头,乖乖让裴琅给他戴上口罩帽子,等帽檐往下压了压,遮住精致的眉眼,裴琅忍不住想亲他的冲动,压低声音:“祖宗,走吧。” 谢玺白他一眼,嘟囔一声:当初谁是谁祖宗还说不定呢,他伺候崽子的时候不也跟祖宗一样。 裴琅怕他站不稳,重新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谢玺瞥了眼肩头不老实的手:“你要不直接背着我走算了。” 裴琅目不斜视:“那不行,我不要脸,你还要是不是?” 谢玺:“……”这才几个月,他这就学坏了? 突然有点怀念之前一逗就脸红的狼崽子了。 等到了车上,门一关,裴琅迫不及待把人压在车坐上就亲,距离上次见面足足有五天,这一周只能见一次的日子终于熬过去了。 谢玺软手软脚任他亲,只是久了有点缺氧,推了他一把,声音含糊不清:“你够了就得了。”亲个没完了算怎样? 裴琅有些意犹未尽,黑暗里幽怨瞅着谢玺:这个小没良心的就一点不想他吗? 谢玺把人又推开一些,刚想说话,副驾驶的车窗被敲响了。 谢玺没动弹,懒洋洋的不想动。 裴琅本来也没打算理,但瞥了眼外头退开一些露出的脸,还挺眼熟,不久前刚见过,正是那位男二。 裴琅探过身落下车窗,等露出一半,声音发冷:“有事?” 男二也喜欢男人,这段时间拍戏和谢玺相处下来,愈发觉得是个很好的对象,但撩了几次对方不接招,他不想闹得太僵到时候拍戏出问题,所以忍到结束。 本来想发展一下,结果……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但想到这人不过是个小白脸素人,男二觉得自己还能争一争。 毕竟无论是家世还是名气,对方除了一张脸之外,哪里比得上他? 男二直接无视裴琅,朝半眯着眼在醒酒的谢玺道:“谢哥,我过两天也要去J市,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约你出去玩?” 谢玺这边还没开口,裴琅直接帮他拒绝:“不行。” 男二终于把目光落在裴琅身上,暗戳戳挑拨离间:“你是谢哥的什么人?这是要限制谢哥的交友情况?” 裴琅就等着他问,略微仰着下巴,那眼睛朝下看人:“朋友是没问题,但如果是意图不轨的,那就不行。毕竟,身为未婚夫,这点我还是能做主的。” 说罢,戴着对戒的手放在车窗上,闪瞎男二的眼。 男二:“……”未婚夫?什么未婚夫? 谢玺一个未来可期的预备顶流,竟然这么早就把自己给定下了?还是这么一个小白脸? 李导可说了,就凭这部电影里谢玺的表现,拿个奖是没问题的,可、可这什么时候就有未婚夫了? 男二还想质问,谢玺终于开了口:“谈完了没有?风吹得难受,裴琅,赶紧走人。”瞎聊起来没完了,他和男二除了拍戏,压根不熟好吗?连朋友都不算。 男二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人眼睛一亮,立刻升起车窗,然后嗖的车就开走了。 男二:“……”倒也不必这么无情吧,好歹共事一场,万一以后掰了,让他当个备胎也行啊。 等谢玺拿奖后,还能提携他一下。 裴琅开车平稳朝前,只是想到男二觊觎的目光,忍不住频频从后车镜瞥向歪躺在副驾驶的谢玺。 谢玺半睁开眼:“瞎看什么?也就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阿猫阿狗,也值得你醋?那你以后醋的可多了去了。” 要是按照这个标准醋,那裴琅估摸着要被醋海淹了。 裴琅低咳一声:“哪有,我在想咱们是不是该商量下订婚宴了?”虽然只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但还是要威慑一下的好,订婚宴自然是个最好的办法,名草有主,看谁还敢惦记。 他询问过谢玺的意思,谢玺并不在意公开与否。 毕竟他的性向从一开始就是公开的,如今顶多就是多了一个未婚夫。 谢玺先前的确说过拍完电影考虑:“……行叭。你应该和你爷爷说了吧?” 裴琅:“说什么?” 谢玺抬起眼皮:“你说呢?你被求婚成功没和你爷爷说?” 裴琅慢半拍眨了眨眼:“要……说吗?我太高兴了,没顾得上。” 谢玺:“……” 裴琅后知后觉想起这事:“那你和你舅舅说了吗?” 谢玺:“…………” 裴琅当晚把谢玺送到家后,非要留了下来,最后临睡前变成崽子混上了床,等凌晨一过,变了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谢玺睁开眼时,觉得手上的触感不太对。 呼噜一把,结果入手不是毛,而是滑溜溜的皮肤。 谢玺:“……” 好在他淡定继续装睡,清楚听到耳边有极轻松口气的声音。 谢玺差点气笑了,就这么点出息?敢耍流氓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事后怎么办?但能怎么办?自己选的人,只能硬着头皮装傻了。 裴琅本来想着在谢玺醒来之前重新变回狗子就好,结果等醒过来意识到如果这会儿变回去,那今天就别想变了。但他今天还要回去告诉爷爷他和谢玺的事,再找人算个订婚的吉日,所以变是不能变了,总不能一身毛回去见爷爷。 所以裴琅偷摸先一步在谢玺醒来之前下了床,换上衣服,做好早饭后就先回了隔壁的房子拿东西,等回来的时候谢玺已经醒了,正坐在桌前吃早饭。 听到门响,谢玺抬头睨了裴琅一眼,淡定道:“再有下次,就自己滚去隔壁别想再睡我的床。” 裴琅:“…………”所以他一大早小心翼翼的,这是小心了个寂寞? 裴琅认错良好:“那要是坦白的话,能吗?” 谢玺动作一顿,瞥他一眼:“到时候再说。” 裴琅松口气,只要不是把话说死就行。 谢玺今天要去老谢头那里,他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外面拍戏,先前罗家已经把上次谢玺帮忙处理罗家那件事的报酬给发了过来。不仅多付了一倍的价格,还非要从罗氏地产里拿出两套房子赠送给两位大师。 谢玺和老谢头只收了报酬,并没接受房子。 罗父觉得这次要是没有两位大师的话,他们罗家就彻底完了。他那前女婿这些年扮演的太像,父慈子孝的,甚至对他也像是亲爹一样,和罗女士也从未红过脸,所以罗父从未怀疑过对方,这才放心提前退休把罗氏地产交给对方,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对方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狼子野心。 两位大师可以说是救了他们一家三条命,所以如果两位大师只接收这么点报酬,罗父死活不愿意。 罗父在事后又拜访了好几次老谢头这边,说是不接受房子的话,可以兑换成市值的报酬打给他们。 最后老谢头被罗父再三登门到访没法了,让罗父直接去联系谢玺,说这事主要是这位小大师,他只是给摸骨算了一下命格罢了。 罗父就把电话打到谢玺这边,也把谢玺缠的没办法,最后想着自己左右也要买房子,干脆说他买下来,但价钱照付,罗父可以给他一个员工内部价。但和老谢头说的时候,就说是罗父这边免费给的。 罗父丈二摸不着头脑:“可这样……” 85. 【名分】 “选哪个?” 谢玺想着到时候去签合同也是要用自己的身份, 干脆坦白:“罗老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并不缺钱。我为你处理问题,你付给我报酬, 我们银货两讫。” 罗父跟着老谢头几天, 也是因为看到老谢头还住在老旧的筒子楼, 这才生出送房子的心思, 毕竟他们罗氏地产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但此刻听到谢玺这么坚持,最后还是认同了谢玺的说法,等挂了电话后,还是叹息一声:“这小大师还是脸皮薄, 不愿接受我们的好意。” 一旁的罗女士和罗家鸣听到:“小大师还是不愿意?”两人自从被两位大师救了之后, 病了好几天,缓过来之后听到命格的断定后, 尤其是罗家鸣更是捡回一条命, 对两位大师感激不尽, 也想为两位大师做点什么。 罗父点头:“小大师说他可以买下来,我们给个优惠价就行,只是让我们到时候跟大师说是我们这边送的,其中一套写大师的名字,另外一套写他的。对了,我听着小大师谢玺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罗女士倒是还好, 没什么印象,罗家鸣揉了揉耳朵:“等等, 爷爷你说小大师叫什么?” 罗父看过去:“谢玺。应该是这个名字,我就觉得挺耳熟的。” 罗家鸣却是激动的蹦起来:“当然熟悉了,那是我男神, 很火的明星啊。” “啥?”罗父震惊看过去,“怎么可能?是不是同名同姓?” 罗家鸣那时候被救的时候惊魂未定,加上谢玺包得严实,他当时也没注意到,所以还以为两位大师年纪都不轻,谁知道……“对对对,都姓谢,我男神的确是J市的,还是谢氏集团本来的大少爷,就先前那个简家的外甥,你忘了?当时吃瓜的时候你们还挺遗憾,说是当初简家少爷可是人中龙凤来着。” 说着罗家鸣从手机里找到谢玺的照片让罗父和罗女士去看,两人看到照片终于后知后觉信了,遮住眉眼和发型,的确……很像。 罗父和二人对视一眼,终于信了两位大师真的不是推辞,他们真的不缺钱。 谢玺那会儿解决完罗父的事情后,定下了两套房子,后来简舅舅又单独去买了一套,三套其中两套一层,另外一套在楼上。 老谢头还真的当是罗氏地产送的,也就没拒绝,和谢玺门对门当了邻居。 之前谢玺因为在剧组,所以事情都是简舅舅和老谢头去办的,后续家具等也是两人去跑的,如今要商议搬家的事,顺便去瞧瞧房子。 谢玺这次还约了简舅舅,顺便和简舅舅说说他和裴琅的事。 等看完房子,谢玺、简舅舅、老谢头去吃饭,等进了包厢吃完饭要走的时候,谢玺就算之前想好了,这会儿真的要开口,还是有些迟疑:“是这样的,我还有件事要和你们说一下。” 简舅舅和老谢头还是头一次见到谢玺这么严肃的表情,一慌:“怎、怎么了?”难道是发生什么很严重的事? 谢玺安抚看他们一眼:“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的心稍微安了一下:“……那是?” 谢玺望着两人,直奔主题:“我要订婚了。” 简舅舅、老谢头:“???” 简舅舅和老谢头脑子都懵了,显然没想到谢玺说的事竟然是这个,只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和谁?怎么这么突然?” 简舅舅更是懊恼,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太忙了,以至于连外甥都要订婚了他都不知道? 谢玺倒是唯一最淡定的:“其实三个月前我就已经求婚成功了,只是接下来要进组,所以没来得及和你们说。” 简舅舅和老谢头对视一眼:“话是这么说,但……” “等等,你说你求婚成功了?你求的婚?那你的求婚对象是?”简舅舅意识到什么,意外瞧着自家外甥,难道他想错了,外甥才是主导的那个? 谢玺坦然道:“是我求的,三个月求的,当时就成功了。” 简舅舅更内疚自己没更多关心外甥,以至于外甥都买戒指准备求婚,他竟然完全不知道:“小玺你怎么没说?舅舅要是知道也好给你参考参考,你买戒指的时候舅舅还能给他提提好的意见。”但如今既然已经求婚成功了,倒是也没必须要纠结这些。 他刚要说话的时候,谢玺再次开了口:“倒是也没必要,毕竟这戒指是他买的。” 简舅舅、老谢头:“……”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被求婚的买戒指给求婚的准备让他来求婚,这岂不是一点惊喜都没了? 他们怎么觉得自己这么晕?所以……对方到底是谁? 谢玺:“是裴琅,你们见过的。” 简舅舅、老谢头:“…………” 这次连老谢头都震惊了,这怎么可能,他好歹一直跟谢玺在一起,他之前还给谢玺摸过骨,甚至他也频频见到裴先生,怎么压根没看出来两人有红鸾心动的趋势?结果愣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成了? 谢玺看出老谢头的意外,但也没办法,谁让裴琅不是人,压根不能按照正常人的面相和命格来算,连谢玺都看不出裴琅的命格,更何况是老谢头? 谢玺把自己和裴琅的事隐瞒了一些事大概和二人说了一下,最后总结下来的意思就是,日久生情。 简舅舅和老谢头震惊过后冷静下来,倒是也没怀疑过谢玺会开他们玩笑,以谢玺的沉稳加上能力,也没必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后来想想谢玺的性向,再想到裴琅的模样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好,倒是和谢玺很相配,只是因为完全没往那方面想,所以乍然听到的时候的确挺意外的。但既然两个小辈两情相悦的,他们当长辈的只需要嘱咐就好。 老谢头一拍手:“还找人算什么日子?我来啊,这个我擅长!”他好歹是给人摸骨算命的,算个吉利的好日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老谢头想到就做,直接让谢玺说出生辰八字和裴琅的,谢玺报出自己的,他从一开始重生没多久就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原身一样,这大概也是他能重生到原身身上的原因,或者,这是两个相同的平行世界,他就是原身,而原身也是他。 但这些只是猜测,如今也没必要纠结这些。 谢玺不知道裴琅的,看老谢头这么激动,简舅舅也跃跃欲试,尤其是想到求婚是自家外甥求的,那他这是多了一个外甥媳妇啊,不仅要算好日子,还要准备下次见面的红包啥的,早知道就提前准备了,但没想到小玺速度这么快,这指不定很快就能喝上喜酒了啊。 谢玺干脆发消息问裴琅:【生辰八字给我,老头说不用你们找算吉日,他就能给算。】 其实谢玺自己也能算,但他自己给自己算也不像话,干脆就让老谢头来了。 裴琅那边很快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发了过来。 裴琅这边也正和裴老面对面坐着,裴老得知自己孙子和谢先生成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毕竟以当初孙子窝在谢先生怀里乖巧的模样就猜到一二。 裴老对自己这孙子多了解,要不是真的信任外加没有丝毫的抵触,不可能这么乖就躺平任抱了。 只是没想到孙子出息了,这么快就和谢先生成了不说,甚至直接就是订婚了? 裴老睨了裴琅一眼:“没看出来阿琅你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么快就把人追到了?”不是他贬低自己这孙子,木头一个,从小到大,只知道学习,后来就是处理集团的事,像是一个机器人。 但这才多久,速度不可谓不快,让他着实意外。 裴琅这些时日锻炼出来的脸皮也忍不住略微不太自然:“不说这个了,谢玺说谢老先生帮我们算吉日,等吉日出来后,再商量流程。” 裴老睨他一眼:“两家还没见面呢,一点礼数都不懂。” 裴琅摸了摸鼻子:他还真的不懂,毕竟头一遭,却也有些迫不及待想早日定下名分,万一以后再来个男二男三啥的,着实让人头疼。 老谢头这边很快算出吉日,这个月底有一个,三个月后也有一个,再就是年底了。 谢玺看着三个时间,发给裴琅:【你觉得想在哪个日子订婚?】 裴琅:【我听你的,哪个都行。】 谢玺忍不住笑了下:【那要不……就选年底的?】 裴琅看到的时候一怔,年底还有半年多,这订婚都这么久那结婚要猴年马月去了,但想到这是谢玺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同意了:【行。】 谢玺仿佛能看出对面裴琅的纠结,眼底的笑意更深:【好,那就月底好了。】 裴琅:【……月底??】不是年底吗? 谢玺:【有问题?哦,之前是打错字了。】 裴琅:【…………】 他觉得他信不信是打错字了?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逗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但月底也和裴琅想的一样,毕竟下一个吉日在三个月后太久了,他已经等不及要把人给定下来。 86. 【订婚】 “都行。” 两边对于月底倒是都没意见, 现在离月底还有二十来天,准备一切事宜倒是来得及。 不过目前别的可以先放一边,两边家长是要见一面的, 商议具体的细节。 裴琅这边只剩下裴老一个亲人, 谢玺这边除了简舅舅也有老谢头, 虽然老谢头以为自己只是作为预备徒弟, 但相处这么久也愿意当这个见证人。 两边见面颇为和谐,只是等商议环节的时候越听越不对劲,简舅舅最后没忍住提出疑问:“不是你们家小裴嫁给我家小玺吗?” 裴老:“??这话怎么说,不是你们家……” 简舅舅很有底气:“毕竟是我们家小玺求的婚, 你们家小裴答应了。” 裴老震惊看过去:“!!” 一旁的裴琅正偷偷在桌子下刚偷摸攥住谢玺的手, 突然看到爷爷看过来:“??”怎、怎么了? 裴老难以置信看着自家人高马大的孙子,没看出来啊, 他竟然才是被求婚的那个?他大孙子还能不能行了?原本还想着孙子竟然这么快就求婚成功了, 感情还是他高估自己孙子的能力, 结果这是被求婚的。 裴老想清楚这一切,淡定收回目光,看向简舅舅二人:“没事,就是这孩子之前没说清,我们裴家,怎么样都行。”毕竟自己这孙子能开窍能度过这一劫已经是老天保佑, 还白送这么一个优秀的未婚夫, 已经是他们老裴家祖上烧高香了。 谢玺却是听懂了,没忍住轻笑了声:“哪边嫁娶都无妨, 订婚的是我们两个不就行了?” 两边一想也是,主要是以前没办过这种,所以没经验。 被谢玺这么一提醒也就不纠结了, 继续欢欢喜喜商量细节的事。 反倒是谢玺和裴琅两个主角被无视没他们什么事,两人干脆乐得自在,趁着剩下这二十天搬个家。 简舅舅当初也是跟着谢玺离得近才住在这里的,如今不过是重新跟着外甥搬到另外一个地方而已,他自然没意见。 谢玺、老谢头、简舅舅一行人选了一个黄道吉日搬了家。 谢玺和简舅舅的东西并不多,倒是老谢头的东西不少,但有裴琅、田嘉诺他们帮忙,搬起来也容易。 他们先一起帮老谢头搬的家,然后简舅舅带着田嘉诺去搬自己的,谢玺则是在裴琅的陪同下去搬自己的。 等门一关,谢玺这边正打算说什么,却被裴琅给难得主动按在门上,低垂着眼,幽怨瞅着谢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谢玺故作不知,挑眉:“什么忘了什么?” 裴琅更蔫了,耷拉着脑袋靠得更近,忍不住轻在谢玺下巴上咬了一口,但力道放得很轻,并没有真的伤到谢玺,甚至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谢玺睨他一眼:“你属狗的啊。”还咬人。 裴琅含糊一声,干脆去咬别的地方,直到谢玺喘不过气,才轻踢了他一:“差不多行了,等下舅舅要是过来发现端倪,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裴琅却是没松手:“我们就要订婚了,是合法的,亲怎么了……”接下来的话却在谢玺幽幽的目光下怂怂噤了声,“你还没回答我你忘了什么?” 谢玺:“忘什么呢?” 裴琅咬牙,只能直白开口:“我呢?你搬走了,那我怎么办?”他如今是住在谢玺隔壁,结果谢玺和简舅舅直接搬到别处,他岂不是…… 谢玺白他一眼:“那你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 裴琅还没回过神意识到什么:“??” 谢玺直接把人推开:“你都说了,我们是合法的了,提前同个居什么的,也合情合理是不是?” 裴琅原本蔫蔫的双眼亮得惊人,惊喜不已:“那、那我先帮你收拾,我再去收拾我的。” 谢玺把人推开:“去收拾你的去吧,哪里用得着你?”直接推出来一个行李箱,已经收拾差不多,只剩下一些零碎的东西。 裴琅这才没和他客气,去收拾自己的了,没想到意外之喜来得这么快,超乎预期。 裴琅本想着能耍赖蹭到一个也住到楼上旁边当邻居的机会,毕竟对门已经是老谢先生,没想到这就登堂入室了。 谢玺望着裴琅匆匆离开的身影,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怕是这人尾巴早就摇起来了。 三家一起搬倒是很快,裴琅更是在这边没什么东西,他主要过来就是近水楼天,所以东西并不多,收拾起来也快。 等中午之前搬完,既然是乔迁之喜,趁着中午去吃了一顿。 因为心情好,连简舅舅也忍不住多喝了两杯,谢玺也被敬了几杯,这几次下来,谢玺酒量倒是见长,但依然半吊子,不过好歹不会直接这么快就醉倒。 文律师这次也跟着简舅舅一起搬的家,和以前一样低调,不过谢玺不经意看到简舅舅虽然和旁人说这话时不时还记得给文律师夹菜,忍不住挑眉,看来他这是很快就要改口了? 谢玺仗着是白天,加上都是熟悉的人,多喝了两杯,简舅舅也喝多了,老谢头还惦记着自己的摊位,所以没喝醉。田嘉诺下午还要去一趟公司也没喝,于是,等吃完乔迁宴一行人分开,田嘉诺开车送老谢头回旧宅那边的巷子出摊后回公司。 文律师扶着简舅舅,裴琅则是扶着谢玺分别回了家。 等进了门,谢玺直接往沙发上一躺,抬着手臂挡住刺眼的日光,昏昏欲睡。 谢玺半梦半醒间,被裴琅喂了半杯蜂蜜水,看谢玺因为醉意脸微红,干脆把人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拉上薄毯给他盖好:“你睡一觉,我就在外面,你要是不舒服就喊我。” 谢玺却是伸手抓住裴琅要离开的身体:“你陪我。” 裴琅震惊不已:还有这种好事?但却又纠结,他虽然也想,但现在可是大白天,要是被人看到,就说不清了。 还以为他们大白天干什么坏事。 就在裴琅纠结不已的时候,谢玺很快又加了一句,使劲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变成崽崽,陪我睡!” 裴琅:“……”得,一腔感情又错付了。 很快到了订婚宴这天,因为谢玺简舅舅这边的亲戚几乎没了,所以两家商议后,还是只办了一场,由裴家这边来。 裴家的人多,加上裴琅身份特殊,虽然本家只有他们爷孙两人,但旁支不少,但裴老爷子想到二房那边的情况,还是只请了相熟又信任的一些外加裴氏集团的元老信任的老伙计。 订婚邀请函发出去的时候好多人都震惊了,毕竟谁也没想到小裴董先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这说订婚就订婚了? 难道是哪家联姻的千金?但哪家这么沉得住气,竟然都没泄露半分? 因为这次来的都是相熟交好的人,所以裴老爷子也不担心他们会多嘴,但以防万一,裴老爷子还是询问了谢玺的意见。 谢玺既然敢办订婚宴,自然也不担心爆出去,如果真的爆了,他直接承认也就是了,顺便给自家狗子个正式名分。 等谢玺和裴琅一起穿着得体的白色同款定制西装走出来的时候,前来的宾客都傻了眼:??卧槽! 以前只听家里小辈提过一嘴,说是裴琅竟然跑去参加综艺了,但因为当时裴琅身体不好,只当是跑去体验生活顺便休息,可谁知道……这特么是去追星去了吧? 顺便还把人真的给追到了? 谢玺和裴琅在宾客们震惊的目光下重新换了订婚对戒,算是在朋友家人圈子里半公开了。 田嘉诺本来还担心会有人忍不住爆出去,不过倒是多虑了,这次来的人都是裴家精挑细选的,并没有人多嘴泄露出去,震惊过后,甚至有谢玺粉丝的小辈忍不住跑来让谢玺给签了个名,顺便加了个微信。 裴琅在一旁端着香槟,瞧着一个接着一个跑过来,最后实在忍不住,把人一挡,来一个瞪一看,很快没人赶上来了。 但宴会结束,裴琅也多了一个外号:裴阎王。 凶神恶煞,欺负小辈,连他们追星都不让,加个微信怎么了?是不是嫉妒他们没要他的微信?但谁敢加啊? 因为订婚宴是在老宅举行的,所以宴会结束后,谢玺简舅舅他们都歇在了老宅。 谢玺这次没喝醉,倒是裴琅多喝了几杯,被谢玺扶着上了楼。 裴老把谢玺的房间安排在了裴琅的隔壁,因为裴琅性子冷,所以平时裴琅单独住在三层,如今不过是多加了一个谢玺。 谢玺把裴琅放下后,看他还睡着,先去楼下客房去看了简舅舅他们。 等确定他们都差不多歇了,这才重新回到三楼,只是经过裴琅身边的时候,发现门没关严,里面隐约有水声传来。 谢玺:“??”他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把门关好了,这是裴琅醒了在洗澡?还没关门?他这心也是够大的。 等谢玺顺手关了门,发现裴琅是够心大的,他不仅没关浴室的门,还直接变成一只在浴室里躺着仰泳。 小爪子在水里这么划着,大概因为醉了,所以格外的乖巧,看得谢玺放在门框的手一紧:特么……这么可爱,不rua可惜了。 于是谢玺趁着裴琅不清醒,连哄带骗洗了个澡还擦干洗香香抱上床给暖床了,顺便亲亲抱抱举高高。 只是rua过火了,谢玺压根忘了凌晨会变回人形的事,所以等最后啪叽亲在脑门上,下一刻裴琅变了回来,显然之前一通折腾如今好不容易能反抗了,直接找补回来。 这一找补…… 第二天,谢玺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趴在那里意识还有些不太清醒,等后知后觉想起昨晚的一切:“……” 他慢慢偏过头,果然看到旁边正心虚睁着眼瞅着他的裴琅,发现谢玺看过来,迅速装傻把眼睛又闭上了。 87. 【得奖】 “还装睡?” 谢玺被他这反应气笑了:“醒了就是醒了, 还装睡?是你傻,还是我傻?” 裴琅也是刚醒,毕竟他昨晚上宴会太高兴就喝醉了, 加上昨夜又胡闹的厉害, 所以就睡到现在, 但想到自己昨晚上做的事, 就有些心虚。本来想装睡蒙混过去,但被谢玺这会儿拆穿,只能硬着头皮睁开眼:“对不起……你还好吗?要不,我给你揉揉腰?” 谢玺瞧着猛地坐起身, 就差三百六十度旋转道歉的裴琅, 默默把头转到另外一边:“你特么先穿上衣服再说。” 本来昨晚上的事也是他默许的,毕竟谢玺才是没喝醉的那一个, 只是谢玺没想到醉酒后的裴琅这么不禁激。 谢玺有精神力和治愈力, 一晚上身体早就恢复, 在裴琅慌乱背过身穿衣服的时候,他已经淡定去洗澡,等出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放着干干净净的衣服。 裴琅捧着衣服,低头耷眼,偷偷拿余光偷瞥谢玺, 格外的无辜。 谢玺默默穿上衣服, 是一套裴琅没穿过的运动装,两人身形差的不太多, 谢玺穿上虽然觉得有些大,但勉强还算可以。 谢玺昨晚上瞧见崽崽一时不察就直接睡在了裴琅这边,好在昨晚上订婚宴都喝了不少, 这会儿也都刚刚起来。 裴琅单独住了一层,这个时间点虽然迟了,但好在没人来打扰过,谢玺只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淡定的比想装傻的裴琅的还无所谓。 裴琅原本还以为自己要被揍一顿或者凶一遭,结果:?? 谢玺往楼下走,发现裴琅还亦步亦趋跟着他,到了楼下客厅停了下来,偏头看着只和他差了一步的裴琅:“你去做你的事,跟着我做什么?”他还要等舅舅他们,回头差不多也该离开裴家了。 裴琅终于不敢装傻了:“你真的没事吗?”他虽然昨晚上醉了,但后来是清醒的,也知道自己闹腾得有多凶。 谢玺睨他一眼:“什么没事有事的?我怎么听不懂?”比装傻?行啊,看谁更胜一筹。 裴琅:“…………”所以他这到底是躲过一劫还是直接被无视的彻底? 老谢头起的很早,和裴老去后院的花田看裴老养得花去了,简舅舅文律师田嘉诺他们则是起来的迟了,一行人也没吃饭,启程回去。 谢玺等下还要去拍个广告,所以直接去了拍摄现场,而裴琅更是被无视个彻底。 裴琅:问就是后悔,早知道醒来的时候应该直接滑跪认错顺便亲亲抱抱举高高。 谢玺拍了一下午广告,在外面吃了晚饭回来的,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 到了家里静悄悄的,裴琅好像不在? 谢玺拍完广告直接和裴琅说过自己要去公司和简舅舅他们吃饭,让他自己解决,所以这是直接在公司没回来? 谢玺很快又发现不对,瞥了眼门口的鞋,他记得中午的时候裴琅的确穿的是这双,那就是回来了? 谢玺先去了客房裴琅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其余的房间也是空无一人,只除了他自己的主卧。 等推门进去,啪嗒一声灯亮起来,谢玺等看到床上戴着兔子长耳朵耳箍,雪白的一团窝在薄毯上,朝他小声嗷呜唤着的狗子:“…………” 谢玺放在门口灯开关的手指僵在那里,半晌淡定收回来,淡定脱了外套放在衣架上,随后睨了歪头还以为自己这哄人的办法错了的狗子,淡定关上门:这可是你自己送到手边的,就别怪他辣手摧狗了。 裴琅戴着兔耳朵被谢玺“胁迫”拍了好几张卖萌乖巧的照片,谢玺才心满意足决定原谅某人了。 谢玺接下来又开始忙了起来,他先前拍的那部戏开始宣传开播。谢玺虽然是男二,在剧中却是不可或缺的,尤其是最后自愿坠入无边魔地被封禁于此,彻底与世隔绝,生死不见。 谢玺、傅鹤行、谭佳佳三位主角要去各地宣传,刚好谢玺最近也没接新戏,所以也乐意配合。 但因为去的地方比较多,这也导致谢玺和裴琅能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刚开始还好,但半个多月下来,裴琅每次周五晚上紧赶慢赶跑去谢玺当天还在宣传的城市,结果只见了一面,第二天谢玺又跑去别的城市。 裴琅也跟着谢玺这样跑,谢玺怕裴琅吃不消,干脆下次就没告诉他时间地点,但裴琅还是从网上的消息知道了。 谢玺直接拿出杀手锏,在周五下班前发消息过去。 【今日大吉:晚上再跑过来,等我回来后就分房睡,期限不定。你自己选一个吧?】 【裴:……没有第三个选择吗?】 【今日大吉:你自己觉得呢?我还剩最后一场宣传,下周一就回去了,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我不就行了?】 跑来跑去只是为了跟他去宣传地,结果他忙下来也见不到,谢玺也是心疼裴琅,结果这人对于这事固执得很。 裴琅终于还是怕谢玺真的把他赶出房,加上只剩最后一场,想想也就认同了谢玺的说法。 【裴:那你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来接你。】 【今日大吉:行。】 谢玺这次倒是答应的特别干脆,然后……周日晚上一结束就赶了回去。 一路上为了防止裴琅察觉,还故意骗裴琅这会儿正在宣传这边吃饭,还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裴琅。 这照片是傅鹤行发给他的,故意馋他,说最后一顿多么丰盛,可惜谢玺见色忘义最后一顿饭不吃就跑了。 然后谢玺转头就发给了裴琅装作自己还在外地。 傅鹤行工具人实锤了。 裴琅这边还真信了,不仅信了,还因为明天要去接谢玺,所以干脆今晚加班处理好明天的事,所以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到家。 只是一进门,裴琅明显感觉到家里有些东西换了位置,他一开始还以为家里进了贼,皱着眉无声无息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卧室前。 裴琅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眼睛顿时亮了,蓦地打开门,果然看到卧室的床上,谢玺正躺在那里只开了台灯在看书。 听到动静谢玺抬眼:“啥站着干嘛?你去哪儿了?说好的在家呢?结果让我等这么久?” 裴琅死死望着谢玺不舍得移开目光,声音也有些哑:“你不是也在剧组聚会吗?说好的在吃大餐呢?” 谢玺闻言笑了出来:“那谁让某人让人惦记,迫不及待想见到呢?” 回答他的是裴琅直接把门关上,边往谢玺那边走边扯领带…… “裴琅,你属狗的是吧?我明天还要见人!” “有治愈力能恢复也不行……” “喂!你等着!” …… 第二天谢玺醒来后,一脚把某个这么晚还没去公司的人踹下了床,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而随着《殷霄传》开播,一天播放量比一天高,很快就霸占各个榜单第一,成为爆款。 剧中的三位主角也大火,尤其是谢玺饰演的男二因为前后两个形象的反差,更是让人记忆犹新眼前一亮。 而随着最后一集播出,黑化的男二最终选择放过女主男主,可他已经回不去,他最后在男女主复杂的目光下,毅然决然彻底入了被封印的魔地,从此之后一道鸿沟划下,不复再见。 谢玺三人精湛的演技让观众痛苦哀嚎不愿意结束,却也只能迎来大结局。 因为意犹未尽,所以扮演三个主角的谢玺三人彻底火出圈。 《殷霄传》播出结束的时间离今年颁奖没隔多久,原本导演也没抱希望,谁知道竟是得到了提名,而原本只是露个面的主角三人团,凭借出色的演技拿到了三个奖项。 包揽了最佳男主、最佳女主、最佳男配奖项。 谢玺只是凭借第一部戏就获得最佳男配殊荣,一时间三人登上热搜,热度更胜从前。 就在热搜上都是一片恭贺声时,其中一条热搜挂在末尾,因为前面的热度太高,竟是没能引起太多人关注。 直到半夜谢玺三人的热度消了一些后,才有人注意到这条消息,竟是和已经消失很久的严闻廷有关。 #严闻廷出车祸进了医院# 因为关注度不好,等网友关注到的时候新闻已经更新,变成了严闻廷脱离危险。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网友更多想起之前严闻廷脚踏几只船的事,甚至有人觉得这不会是报应吧? 很快有人真的打探到内幕消息,这说起来……还真的算是报应。 【虽然不应该,但不得不说因果报应,这ywt还真的是报应。我朋友当时就在车祸现场,只是当时不知道出事的是ywt,所以当时只跟我吐槽了这次出事的原因,但刚刚我分享这个热搜给他,他发了当时车祸现场照片,刚好对上了】 【前面怎么只说一半?ywt出车祸的原因是什么?】 【我来了,刚刚太激动不小心发出去了,原因就是报复,还是被那个谢东宇报应的,谢东宇,就那个先前私生子冒充谢氏大少爷谢玺身份那个。听说ywt出丑闻后本来想着低调缓过这一段时间再试试水看看能不能再出来,谁知道公司让他休息的这段时间,他狗改不了吃S,竟然又勾搭上了一位富婆。这个谢东宇不知道是不是因爱生恨,直接开车从后面去撞了ywt的车,据说伤到了腿,也不知道好了之后有没有后遗症,那个谢东宇当场就被抓了。只是因为都做了伪装,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两人……】 【卧槽?真的假的?ywt好歹也是影帝吧?拍了这么多戏和代言,这是没钱了?不可能吧,竟然这个节骨眼还去勾搭富婆吗?不过他那张脸的确是得天独厚,只可惜,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88. 【生日】 “拆礼物。” 谢玺知道严闻廷和谢东宇出事已经是第二天, 他昨晚上得奖后被灌了不少酒,因为是个好日子,他也没拒绝。 当然不担心会回不去的原因也是因为裴琅当晚从头到尾一直陪着他参加完的颁奖典礼, 只是因为没坐在一起, 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 裴琅是作为主办方那边邀请过来的嘉宾过来的, 因为低调, 虽然眼熟参加过综艺,但没能太出圈,所以搭讪的人不多。 等裴琅把人接回去,打开门发现简舅舅他们也知道谢玺得奖的事也在家里准备了庆功宴。 谢玺一看这情况, 得, 继续喝吧。 喝完后这次裴琅倒是老实,怕他难受也没做什么, 帮他洗了澡洗漱后就给他盖好被子让他睡了。 谢玺这一睡就睡到快中午, 他喝了两场酒, 能这会儿醒过来已属不易。 他清醒的时候外面隐约传来说话声。 谢玺耳力好,听出来是老谢头和田嘉诺的声音。 田嘉诺今天休息所以在家,一大早得知严闻廷那渣男的事就赶紧跑下来敲门,被要去公司的裴琅给挡住,说谢玺还没醒,等听完田嘉诺分享的好消息, 也只是挑眉, 虽然意外但也不太在意。 裴琅这边着急去公司也就没细说,倒是老谢头被田嘉诺两人的说话声给吸引出来, 一老一少等裴琅离开后,就跑去吃瓜了。 等谢玺醒来的时候,两人一边准备刚送过来的外卖, 边继续说着最新消息。 谢玺听了个大概,说是严闻廷昨天出了车祸,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刚刚又通报了最新消息,说是一条腿伤到了,虽然没事,但痊愈之后可能会有点瘸。 田嘉诺喜不自禁:“这特么就是报应啊,老先生你是不知道这个严闻廷有多坏。干爹先前时候打听过谢哥过去的事,才知道这个严闻廷当年是故意勾搭谢哥的,目的就因为谢哥是谢氏集团的大少爷。这个严闻廷小小年纪当时就知道那啥……后来脚踏几只船倒是也早有预兆。他当时不仅勾搭了谢哥,还吊着那个谢东宇,结果那个谢东宇从小打大估计抢谢哥东西抢惯了,所以也着了道。但现在报应不就来了?按照官方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好像是谢东宇被严闻廷抛弃了,甚至直接不认账那一千万的事,让谢东宇自己还账不说,还不肯再见他。” 谢东宇哪里甘心,那一千万是为了严闻廷转的,后来也是填了严家的窟窿,结果他如今名誉没了,身份没了,严闻廷不认账了。 但严闻廷说钱是他借的,跟他没关系,还把谢东宇的所有方式拉黑不说,甚至离开J市,让谢东宇找不到。 谢东宇这次是终于瞅准严闻廷好不容易回J市的机会打算和严闻廷同归于尽的。 不过谢东宇命大,只受了轻伤,反倒是严闻廷开的是富婆刚给他买的敞篷跑车,刚好撞上另外一辆车,就受伤比较严重。 田嘉诺心情极好,虽然谢哥已经不在意了,但过去的伤害肯定还是给谢哥留下痕迹,眼瞧着严闻廷和谢东宇出事,田嘉诺替谢哥高兴。 “我让人去在医院蹲守了,听说严家的人昨天还来了,早上等严闻廷醒了一听说严闻廷以后要瘸,直接就跑了,说是跟严闻廷没关系。这是觉得严闻廷瘸了以后没有利用价值也不能勾搭富婆名声还坏了,所以这是直接把人放弃了?活该!但这严闻廷一家人也不是好东西,听说严闻廷之所以这么缺钱,就是因为他那弟弟撞了人,都填这个窟窿了。”田嘉诺啧啧不已,觉得这个严闻廷还真是又可怜又可恨,但路是严闻廷自己选的,如今也不过是承受结果,因果报应,如今也不过是尝尝当初他抛弃的那些人受过的罪罢了。 但这事就没必要让谢哥听了,免得脏了谢哥的耳朵。 谢玺在房间里听了个大概,加上自己搜的了解的差不多,既然他们不想让他知道,谢玺下床的时候故意力气大了些,等出门的时候也没提过严闻廷的事。 严闻廷因为严家把他放弃的事大闹一场,名声更坏,但他如今也只能是破罐子破摔。 谢东宇被关进去后终于脑子清醒不少,懂了这从头到尾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局。 谢东宇当初那一千万是直接转给严闻廷弟弟的,所以他直接说这是借给严闻廷弟弟的,所以让债主去找严闻廷的弟弟,他要被判几年,肯定是没办法还了。 债主一看这情况,显然懂了,直接找上严家。 也不知道债主怎么搞的,不到半个月,严家卖房子卖一切能卖的东西,又借了一笔钱偿还了一千万后举家搬走了。 等严闻廷知道这事的时候,他面临的不仅是瘸了的一条腿还有医药费,但他入行几年,归来依然是身无分文。 这消息被媒体争相报道,严闻廷最后咬着牙只能保证他以后会好好工作还清的。 谢东宇这边被最后因为严闻廷出的谅解书,被判了三年。 时间一晃又到了年底,谢玺先前拍的那部电影上映了,谢玺又开始忙了起来,因为这次他是主角,所以宣传更加频繁忙碌。 一直忙到裴琅生日前一天晚上,谢玺匆匆被小林送了回来,他这次倒是没逗裴琅,直接说了八点前肯定能赶回来,不耽误凌晨第一时间给他庆祝生日。 因为这是他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二个生日,第一个是谢玺的,如今虽然是第二个,却也是第一次在一起给裴琅过的第一次生日,意义不同,谢玺因为最近太忙忽视了裴琅,所以这次生日答应了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是也无妨。 林罡毅开着车开进车库,就在他的车位前停下来,谢玺打开车门,刚想绕到驾驶座和林罡毅说一声的时候,旁边突然冲过来一个人。 谢玺最先反应过来,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把人踹出两米远。 对方重重摔在地上,原本包裹在脸上的围巾也散开,露出一张胡子拉碴但因为颜值不错还算是勉强能看的脸。 正是消失很久的严闻廷。 林罡毅一看情况不对也早就跑了下来,看到谢玺这武力值松口气,但也警惕挡在一旁:“严闻廷?你跑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和谢东宇一样关进去?” 严闻廷已经挣扎着起来,原本因为练习走路还算平稳的腿因为这一摔,有些明显,一瘸一拐想过来,但对上谢玺冷冷的目光,畏惧缩了缩脖子,没敢再上前。 严闻廷垂着眼:“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谢玺:“你哪里来的脸,觉得我会听你说?” 严闻廷看他要走急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谢玺懒得理他,大概能猜到严闻廷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试一试自己是不是还对他存了过去的情分,如果有的话,不失为一头肥羊。 谢玺看也没看他:“严闻廷,如果我是你就重新开始好好找份正经工作好好做人,而不是还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再让我看到你,我不介意以骚扰把你送进去。想必,你不想名声更坏吧?那到时候你可能连一份正经的工作都没人愿意要你。”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冷淡的话却让严闻廷听出威胁,尤其是刚刚那一脚,严闻廷打了个哆嗦,后悔自己怎么还觉得谢玺还会对他留有一分情意? 严闻廷到底怕了,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谢玺朝电梯走去,而电梯前,不知何时占了一个高大的声音,赫然正是裴琅。 谢玺挑眉看过去,显然没想到裴琅竟然会下来。 裴琅警惕看了眼严闻廷,他是在谢玺一脚踹过去的时候下来的,看到谢玺这样也没上前,毕竟这算是谢玺的私事,尤其是事关原身。裴琅相信谢玺更愿意自己解决,彻底了结严闻廷,也算是真正彻底和原身告别。 裴琅没提严闻廷的事,谢玺也没说,这大好的日子,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到心情。 谢玺早就让人准备了蛋糕,准时准点在十一点半的时候让人送了过来,不仅如此,还有他提前备好的礼物,是一早就买好放在行李箱里面的。 等十二点一到第二天凌晨到来时,谢玺让裴琅闭上眼,等裴琅睁开眼时递上礼物。 裴琅打开,里面是一只男士钻表。 随着裴琅拿出来,谢玺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是一模一样的两只,权当是情侣的对表了。 裴琅神色闪了闪,伸出手让谢玺给他戴上。 谢玺嘴上嫌弃:“懒得你。”但还是嘴角带笑给他戴了上去,等两只腕表一模一样在等下闪烁着,谢玺忍不住凑近,压低声音:“礼物还喜欢吗?” 裴琅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眼底的笑意更深,还带了些别的情绪蔓延开:“礼物很好,但我更期待另外一份礼物。”说着淡定伸出手,伸向对方的衬衫,开始“拆礼物”。 89. 【婚礼】 “官宣。” 谢玺演的这部电影获得空前的成功, 斩获不少票房奖项,他也靠着这部电影,成功拿到影帝的封号。 时隔数年, 谢玺经历过末世又重生后, 再次拿到这个奖项一时间有些恍惚。 但这一次又和上一世不一样, 上一次他身边站着的没有人, 这一世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谢玺拿到影帝称号后虽然没有退圈,但也减少了拍戏的时间,一年下来有一半的时间留在J市,帮简舅舅的忙。 公司扩大后, 谢玺成了分公司的老板, 开始新的征程。 谢玺和裴琅订婚后第二年谢玺的生日这天两人打算结婚。 消息提前一个月公布出去,不过因为谢玺的身份原因, 怕到时候婚礼现场被人打扰, 所以只对外说是裴氏集团的小裴董要结婚, 稍微提及一下另外一位也是男士,并没提及是什么人。 这事一传出来,还在J市圈子引起轩然大波。 小裴董上次的确是办了订婚宴,但他们没见到人,也没受到邀请,受邀的那些人都是裴家相熟的, 订婚宴后也没多说一点订婚宴的细节, 所以大多人还以为联姻的是一位千金。 谁知道这次大部分有合作的老板接到邀请参加婚宴,但没发请帖, 只说另外一方是位男士。 一时间网上传出不少猜测,毕竟之前还猜想是联姻,但如今却是个和男士, 也没听说裴董有这个癖好啊? 但不管所有人怎么猜想,婚宴这天如期举行。 到场的嘉宾唯一奇怪的是宴会有条要求:禁止拍照。 有人嘀嘀咕咕觉得这还挺新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结婚,但想到那位小裴董平时不喜欢露脸,甚至见到他真容的人也不多,猜测可能是对方特殊的喜好。 只是等婚宴开始请两位正主上场,随着两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俊美的男人走出来,其中一个大部分来宾都认识,正是裴琅,而另外一位…… 所有人:??? 三秒后:卧槽!!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不让拍照了,无论哪一张泄露出去,这特么都是大新闻啊! 这次婚宴虽然不让拍照,但没说不让在网上提,不过即使如此,这会儿在场的所有来宾都处在震惊中,倒是忘了说。 等典礼结束婚宴正式开始敬酒环节,所有人也顾不上别的,瞧着那对新人,知道谢玺和裴琅走近一桌桌敬酒,有回过神的小辈,近距离瞧着谢玺的模样,兴奋的非要签名。 最后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发了朋友圈和微博,等媒体闻讯赶来的时候,婚宴已经结束了,两个正主也回了后台,照片更是没拍到。 很快谢玺结婚的消息铺天盖地袭来,#谢玺今天结婚#、#谢玺联姻豪门裴氏掌权人#、#裴氏集团#顺便多了一个【爆】。 【??哈,笑死了,现在yxh就算是想搞新闻也弄点真的好不好?我家玉哥哥虽然刚成了影帝,不搞事业直接把自己送进婚姻坟墓?玩儿呢?】 【但凡只说个订婚我还能信一下】 【对啊,就算是结婚也是和裴哥哥吧?这一两年拍到的唯一绯闻对象也只有裴哥哥吧?】 【大家别急,思维发散一些,万一裴哥哥就是裴氏集团掌权人呢?那我们不就是梦想成真了?[狗头]】 这条得到不少人点赞回复,但显然这人就是开玩笑。 毕竟怎么看如果真的是裴氏集团的掌权人,哪里会说自己一穷二白还身体不好就算了,甚至还有闲心参加直播综艺? 先不说有没有这个时间,图什么?图近距离接触谢玺? 两人当时压根不认识吧? 姓氏一样怎么看都只是凑巧罢了,估摸着还是yxh故意借着两人关系好捕风捉影炒作罢了。 yxh迫不及待发出来这个消息,原本会引来轩然大波,可谁知道……压根没人信? 不过半个小时后,谢玺发了一条微博,直接官宣。 @演员谢玺V:婚礼结束,圆满。[心] 这条微博配图是谢玺一身白色的新郎西装,面对镜头,嘴角眼底都是温柔的笑,身后的落地窗打在他身上,再落在十指交握的另外一位男士身上,只是光刚好打在对方脸上,看不清面容。 但两人交握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很是明显。 【???】 【卧槽……差点以为是假号,这、这是真的结婚了?呜呜呜我失恋了】 【我磕的CP这是BE了?今日份双重打击!】 【不!不!!这不是真的!】 而谢玺发出这条微博后,裴氏集团官方账号还给点了赞不说,转发发了个喜糖的表情,直接石锤这是新鲜出炉的老板娘。 谢玺这一番公开官宣的操作震惊所有人,甚至有人开始搜裴氏集团,等搜完更是震惊不已。 谢氏集团当初已经够牛掰,谁知道在裴氏集团面前不过是个弟弟。 【这些yxh还能不能行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找出来抢了我男神的狗男人长什么样?】 【呜呜呜就是啊,男神发照片好歹发个正脸吧?】 【虽然只露出半个身体,但身材至少不错,希望脸也配得上男神】 因为谢玺结婚对象的身份是裴氏集团的掌权人的事,粉丝倒是很快接受下来开始祝福,但也有一部分人因为谢玺火的太快本来就心存嫉妒,加上如今这身份更是忍不住冒酸水。 当然也包括一些不甘心的,其中就包括先前那个男二,他本来以为自己好歹能拿到一个最佳男配的奖项,谁知道他们这部电影,只有谢玺拿到了影帝。 如果当初他真的追到谢玺,靠着影帝的殊荣,他还能蹭一拨热度,说不定也能爆火一下。 结果,那个裴琅当时信誓旦旦说自己是谢玺的未婚夫,可最后呢?还不是被抛弃了?被踹了? 还都姓裴,指不定还是裴琅有些关系,甚至可能是靠着裴琅才接触认识的。 但因为不甘心,男二茶里茶气在谢玺这条微博也转发了一条。 【恭喜谢哥,这是双喜临门啊,拿到影帝又和裴先生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只知道上一次杀青结束谢哥和裴先生订婚了戴了订婚戒指,没想到这么快就结婚了,两人是当初在综艺直播里一见钟情的吧?这爱情让人羡慕了!】 因为最近这部电影正大热,男二也因此多了不少热度,他和谢玺一个是男二一个是男主,关系好也说不定。 所以有不少谢玺的粉丝关注了男二。 这会儿刷到这条消息:?? 【我怎么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限?男二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和玉哥哥结婚的是裴氏集团的掌权人,不是裴哥哥啊。虽然我也幻想过想这样[小声比比]】 【不对啊,他说订婚戒指,杀青那天好像有杀青宴,难道当时他看到男神和裴哥哥在一起?】 【这话怎么怪里怪气的,你是不是想说男神脚踏两只船?两人只是朋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未婚夫夫?有证据吗?】 不过十分钟,男二又删掉了这条转发【对不住我误会了,我没看全,先入为主还以为……抱歉抱歉。】 但这话更加让人浮想联翩,加上谢玺的确和裴琅被拍到一起出行好几次。 男二没多久又把这条也删了,只转发了一句恭喜。 这一番骚操作引起yxh注意,兴奋起来,莫非杀青宴这位男二是看到了什么?否则怎么可能会直接误会这个结婚对象会是那个没什么名气的素人裴琅? 虽然长得不错,但怎么看那个裴琅也不可能是什么掌权人吧? #谢玺裴琅疑似曾经恋人#这个热搜也跑到末尾。 那个男二蹭热度“手滑”点了一个赞,又很快取消了。 所有人:“…………” 谢玺发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婚宴结束,他敬酒虽然每次喝得少,但加起来也不少,这会儿和裴琅坐在车后座,微微眼神有些发怔。 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发的微博,又打开看了眼,这一看,默默眯起眼。 裴琅为了替他挡酒喝的比他还多,这会儿也歪在一旁,闭着眼。 裴琅发现谢玺手从掌心抽了出去,眯开眼,瞥见谢玺正在看手机,干脆把脑袋整个凑了过去,几乎是头挨着头。 谢玺嫌热,把他的脑袋往一旁推了推。 裴琅干脆整个脸一侧,埋在他的脖颈蹭了蹭。 谢玺瞄了一眼前头,刚好和司机对上了眼,后者很快转开,只是眼神怎么看怎么惊魂未定:卧槽,老板平时私下里画风是这样的吗? 谢玺瞧了眼裴琅:得,这是你自己崩形象的,不要怪我。 他手指很快在手机上操作,最后发完后,把手机一关,不管了。 谢玺既然敢官宣自然是和裴琅商议好的。 他们婚宴的时候不让人拍照也不是怕曝光,只是不想被媒体举行一半后知道赶过来,到时候人一多会影响到宾客以及婚礼,干脆也不让人拍照。 但如今婚宴结束也就无所谓了。 男二之所以敢用自己的账号发,是因为他说的是实话,也不怕和谢玺对质。 当初是那个裴琅自己秀的戒指,说自己是谢玺的未婚夫,当时谢玺没否认,如今谢玺踹了裴琅,他不过是“假装”误会说了实话而已。 男二瞧着因为自己的一番操作谢玺和裴琅的热度越辣越好,连带的他的热度也高了起来。 就在男二欣喜若狂时,谢玺的另外一条微博发了出来。 @演员谢玺V:秀老公。[图片] 简单的三个字,外加一张裴琅白色新郎服西装笔挺的俊美照片,直接能当婚庆广告封面,好看的一塌糊涂。 【??卧槽!!】 【谁能理解我今天跌宕起伏的心情,一开始以为自己磕的BE了但能祝福,后来发现疑似曾经谈过所以BE戳心戳肺遗憾不已,结果现在告诉我,一直都是真的?啊啊啊有生之年!】 【我就不一样,我这是强行被塞了一大把狗粮啊,得,晚饭不用吃了,光看别人秀就饱了】 【哈哈哈所以那个男二就是故意吧?什么手滑什么误会,就是暗戳戳想说玉哥哥曾经和裴哥哥谈过,但嫌贫爱富把人给蹬了转而进了豪门?】 【明面上:秀老公;暗地里:不服憋着。】 【所以……特么我裴哥哥这真的可能是为了玉哥哥才跑去参加综艺?只为了追人?】 【卧槽!!有生之年我能得到一个答案吗?】 裴琅因为喝的太多,并没有看清谢玺发了什么,也没特意去看,只是想和谢玺多腻歪一下。 直到回到两人的小窝睡了一下午酒醒,睁开眼没多久才发现谢玺最开始发了什么。 谢玺刚洗完澡出来,边往房间走边擦头发,刚到门口往前一看,就对上裴琅灼灼的目光,那眼神让人颇为有种自己是道味道鲜美的食物,下一刻就会被饿狼扑食。 而谢玺没猜错,下一刻真的被扑过来,拦腰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等谢玺回过神,只听头顶上方的裴琅诱哄般道:“老公?再喊一次?” 谢玺:“……” 裴琅靠得更近,耷拉着眼:“乖,喊一次好不好?” 谢玺眨巴一下眼:“喊什么?” 裴琅迫不及待提醒:“老公……” 谢玺淡定回道:“诶!!” 裴琅:“…………” 90. 【番外1】 蜜月 谢玺和裴琅选的蜜月旅行的地方, 最后选了两个地方,第一个是裴琅选的重游故地,是先前那个度假山庄。 上一次因为严闻廷的事没玩尽兴, 这次再次选了日子过来。 不仅泡了温泉重新滑了雪, 还把其它上次没玩的项目也都完了。 不过让谢玺没想到的是, 他和裴琅再次见到了上次那个小姑娘, 对方已经有了新的恋人,这一次的男友是个很温柔的人,面相也很好。 谢玺和裴琅看到前方的小情侣,也没继续上前, 而是转身去了另外一条路。 小姑娘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 她男友奇怪:“怎么了?” 小姑娘摇摇头,刚张嘴, 男友剥了一个糖塞到她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弥漫开, 她笑得眼睛笑成了月牙:“刚刚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背影,不过……应该不是吧?” 毕竟算算时间,谢先生应该正在度蜜月,这个地方来过了,应该不会选这个地方。 不过看到身边的男友,庆幸自己摆脱了渣男, 否则也遇不到现在这个更优秀对她更好的恋人。 而这一切都和谢先生脱不开干系, 所以她现在是男神的铁杆粉丝,一辈子的那种。 谢玺和裴琅在第一个地方待了三天, 转战去了第二地方。 这个地方是谢玺选的,是他当年最初被老谢头收养的地方。 而从这个地点开始,谢玺和裴琅一起走过他上辈子走过的地方轨迹, 最后停留在一处。 与他末世那时候临死前的荒芜不同,这里此刻一片繁华,两人穿着大衣,被大衣遮住的手却是握着。 谢玺最后停在一个小巷子里,没说话。 裴琅握着他的手更紧:“以后都有我陪着你。” 谢玺嗯了声:“你陪我走过了这些地方,也算是上辈子有你参与了,所以以后别动不动吃醋说我上辈子怎么着,那都是演戏的经验懂?” 裴琅摸了摸鼻子:“先前你也没解释啊。” 谢玺睨他一眼,裴琅顿时不敢吭声了。 谢玺:“既然到了最后一处,那就在这里玩两天,当成第二个度蜜月的地方。现在选第一个地方,闭着眼忙点位置,这张图纸上都是这个城市很出名的旅游景点。” 裴琅:“行,我没意见,你点吧。” 谢玺想了想也没拒绝,闭着眼打开图纸被导游塞过来还没仔细看过的纸,随手点了一处。 之所以还没仔细看,是怕到时候记住选的不是随即的,只是随着谢玺点完,突然听到裴琅莫名笑了声。 谢玺觉得不对劲,睁开眼,果然对上裴琅意味深长的笑容。 谢玺意识到不好,低头一看,发现他点的地方,赫然是四个大字:情侣酒店。 谢玺:“……”忘了除了有景点,还有著名的住处地方。 裴琅无辜收起图纸:“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我还没住过情侣酒店。” 谢玺睨他一眼:行,这次他记住了。 不就是情侣酒店吗?他倒要看看有什么惊喜。 而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新世界的大门。 91. 【番外2】 纪念日 谢玺和裴琅结婚纪念日既是两个人结婚的日子, 也是谢玺的生日。 离纪念日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裴琅就在想要送什么礼物。 这毕竟是两人头一次过纪念日,自然要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 但裴琅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还有什么礼物能让谢玺有惊喜的感觉。 而且这么久下来,裴琅再傻也能感觉到谢玺似乎不喜欢过纪念日, 甚至怀疑谢玺之所以把结婚的日期定在他的生日, 是不是就想少过一个纪念日? 毕竟别的日子都能随便应付, 结婚纪念日是肯定要过的。 但如果和生日一天, 算是一起过了。 裴琅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合理,离纪念日还有几天的时候,裴琅终于在某天晚上问出声:“你是不是不喜欢过纪念日?” 谢玺正在看一部最近大火的电视剧,正看到紧要关头上, 听到裴琅的问话没听到心里, 随意回了句:“什么?” 裴琅:“我们这一年下来,每次碰到纪念日你都会找借口回来晚, 但这次是结婚纪念日不一样。” 谢玺终于听进去了:“我也没说不过啊。”他的确是不喜欢别的那些日子, 但就像裴琅说的, 结婚纪念日肯定不一样,还有裴琅的生日什么的也重要。 裴琅:“真的?那你有想要的礼物吗?”他是实在想不到能让谢玺很心动的礼物,干脆直白问出来。 谢玺一听这个顿时注意力也不在电视剧上了:“你问我?不应该你自己想吗?” 裴琅着实没经验,加上以前送的也看出来谢玺其实并不心动,所以……“我会认真想,但还是想买你比较喜欢的。” 谢玺低咳一声, 盘腿面对裴琅:“说实话我也给你准备了结婚纪念日礼物。毕竟这是咱们头一次过这种日子, 我还是挺重视的。” 裴琅眼睛一亮:“真的?” 谢玺一本正经郑重颌首:“这是当然了。这样,你既然想不到那别准备了, 我这礼物需要两人配合,我准备了礼物,你是不是要负责配合我就算你也买了。当然, 这礼物是我很喜欢的,只是……你要是还是觉得你自己买更好的话,当我没说过。” 他这一番以退为进成功把裴琅入了套,立刻表示自己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谢玺难得心情很好,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纪念日这天谢玺的生日,简舅舅老谢头他们也给他准备了生日宴。 一群人先去过了节,等晚上早早散了场算是给这对夫夫机会让他们好好过纪念日。 谢玺也难得没推迟,略微有些醉醺的带着比他多喝不少的裴琅回了家。 等到了家里门一关,裴琅还记得要过纪念日,准备了醒酒茶后就坐在那里等谢玺。 谢玺催促他先去洗澡。 裴琅顿时雷达动了:难道…… 他没有任何迟疑乖乖去洗了澡,边走过来边擦头发:“现在看礼物吗?”难道谢玺这是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当纪念日礼物? 裴琅有些迫不及待。 谢玺走过来贴心接过他手上的毛巾,让裴琅坐在床边,他则是在他身后帮他擦头发,边温柔擦着,边蛊惑道:“这是我们第一年的结婚纪念日对不对?” 裴琅被谢玺的温柔小意更弄得心猿意马:“对。”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就算是不对,那也是对的。 谢玺继续道:“既然是难得的纪念日,那你不会扫兴的吧?” 裴琅脑子更晕乎乎的:“不会。” 谢玺:“这可是你自己的答应的,男子汉大丈夫,你不会反悔吧?” 裴琅满脑子都是各种废料:“不会。” 谢玺终于放心,把毛巾一扔,跳下床,从衣柜里搬出一个大礼盒,礼盒上还系了蝴蝶结,往床上一放。 裴琅望着这么大的礼盒:“??”还真的是礼物啊,他还以为谢玺才是…… “这是……纪念日礼物?” 谢玺颌首:“对啊,打开看看?看看喜不喜欢?” 裴琅望着谢玺过分兴奋的情绪,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随着解开蝴蝶结打开里面的礼物,上下两排,每一排整整齐齐的小衣服和各色cosplay头箍,应有尽有,花里胡哨,简直是……让人发指。 裴琅:“……” 谢玺撑着探身越过礼盒直勾勾瞧着裴琅:“你不会是想食言而肥吧?你自己说要我自己选,还答应了配合。” 裴琅望着这两排,艰难吞了下口水:“全都是?” 谢玺:“当然,你要是不喜欢,下次纪念日,我可以帮你换成别的。” 裴琅:“……”他终于知道谢玺为什么不喜欢纪念日了。 谢玺:“会有补偿的,你懂的。” 裴琅想说我不懂,毕竟这牺牲太大了,一套还好,这特么整了两排十二套。 着实有点丧心病狂。 但能怎么办?依着吧。 裴琅在凌晨之前一套接着一套换衣服配合谢玺装扮并拍照,几个小时下来要累死够了。 等凌晨一过,他重新恢复人形,躺在床上懒得动弹,他感觉自己的尾巴都要秃了,脑袋上的毛不知道被头箍带下来几撮。 谢玺心满意足收起手机,并把小衣服以及配饰收好后,去洗澡了。 裴琅躺着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到闷响,他反射性睁开眼,可等看清楚浴室前的情形,上一刻还睡意迷蒙的眼神彻底清醒,蹭的一下坐起身。 双眼直勾勾盯着穿着一身大号版的变装,带着长耳朵,以及一条尾巴:“这补偿,满意吗?” 裴琅愣愣点头:他觉得纪念日这东西……真的不能更好了! 92. 【番外3】 参加婚礼 简舅舅和文律师的婚礼是在谢玺和裴琅结婚一年后举行的。 文律师的意思本来是不想办, 毕竟他和简舅舅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年纪,再穿上一身新郎服出现在众人面前,有些不自在。 如果是年轻叛逆的时候, 他肯定无所畏惧。 但这些年过去, 他早就过了那个阶段, 想事情更加趋于成熟。 不过文律师挡不住简舅舅的死缠烂打, 尤其是在简舅舅无意间知道文律师偷偷喜欢他这么多年,甚至这些年替他做了这么多事。 简舅舅只要一想到文律师在他还在牢里替他做过的那些事就心疼不已,他不介意外人的眼光,他只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 成为彼此的唯一。 文律师到底骨子里还是带着叛逆, 甚至简舅舅甚至更了解他真实的想法。 理智告诉文律师他不应该这么大张旗鼓,可冲动让他很清楚, 他想举办这场婚礼, 他想告诉所有人。 但光是他父母那关就不好过。 虽然这些年他有泄露过自己的性向, 甚至不惜为此早就和父母决裂,但没有人不想正大光明站在爱人身边,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关系。 最终文律师还是答应了,只是他还需要时间去说服父母。 谁知文律师刚说出这件事,简舅舅像是很随意般开口:“这事啊,不用, 我已经提前拜访过伯父伯母。” 文律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 简舅舅没忍住笑了,偏头看他一眼:“所以你以为为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才提结婚的事?”他这从一年多前就开始接触文父文母, 每个月都要去两次拜访,刚开始文父文母压根不搭理他,但后来经过这一年多, 最终还是被他的诚心打动。 解决了文父文母那边的事,他就求了婚,同时也约了时间,算是让文律师和父母这边和好的一个契机。 文律师眼圈有些红,他嘴唇动了动,显然没想到简舅舅私下里替他做了这么多事:“你……傻不傻?” 他很清楚父母的固执与迂腐,简舅舅想到打动他们,花费的辛苦绝不是这么简单。 简舅舅却是额头轻轻抵上他的,声音又轻又温柔:“那你傻不傻?”如果不是他偶然间知道他的身份,后来的动心在一起,再到知道过往的种种,那么他是不是也要把过去为他做的事也藏着不会说出来? 他们如今不过是彼此彼此。 他愿意等他近二十年,如今他不过是偿还了千分之一,以后他还有更多更多要让他懂得自己的心。 谢玺在简舅舅文律师婚礼前一天早就准备好,只是第二天还是起的有些晚了一些,好在不会耽误事,等到了宴会场地离开始还早着。 谢玺幽幽看旁边也加入准备工作的裴琅:你给我等着。 裴琅无辜摸了摸鼻子,这能怨他吗?两人都戴着婚戒,还戴了口罩,昨天去挑选送两位长辈的新婚礼物,结果他就是去洗手间的功夫谢玺就被搭讪。 被搭讪不说,谢玺竟然真的加了人家的微信。 就算是因为那人有血光之灾,谢玺是加了之后把他推送给老谢头之后就删了,但还是让裴琅打碎了醋缸,晚上觉得时间还早就瞎闹腾,这一闹就“出事”了,第二天就起来稍微比预期晚了半个小时,但这笔账还是被谢玺记上了。 裴琅边打气球边凑了过去,压低声音:“我错了。” 谢玺没理他。 裴琅偷偷蹭了蹭他的肩膀,声音几不可闻:“老公?” 谢玺眼皮跳了下,但脑子却因为这一声耳朵尖扑棱一下:“……” 裴琅压低眉眼朝他眨眨眼。 谢玺终于没忍住乐了:“行吧,再有下次……哼哼。” 裴琅松口气,觉得还是很好哄的吗? 只是一抬眼就对上田嘉诺拿着戴胸前的胸花匪夷所思瞧着裴琅的模样:“!!!” 裴琅:“……” 田嘉诺迅速转身:“我不是故意的!” 裴琅:“…………”你还是别说了。 田嘉诺迅速放下胸花就跑了,只是等跑去后台,发现两个新郎正在亲昵互相戴胸花:“??”呜呜为什么大家伙都是成双成对的,就他这么久还是单身汉?他的姻缘呢! 婚礼顺利举行,在简舅舅和文律师说誓词的时候,台下听着简舅舅叙述过去那些事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裴琅和谢玺在下方看着,忍不住握住谢玺的手,正如简舅舅说的那样,只要身边的人陪着,哪里都是家。 过去的苦难,只是未来给他准备了更多的惊喜而已。 93. [最新] 【番外4】 领证 谢玺和裴琅结婚第三年的时候同性婚姻法颁布了, 这也代表着两人能去领证了。 不过颁布的时间离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有两个月,所以他们决定等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再去领。 更何况,刚颁布的时候去领证的夫夫应该人比较多。 简舅舅和文律师也决定纪念日的时候去领, 所以也不着急。 领证前一天晚上, 谢玺早早就躺下看书, 发现衣柜前的某人一直把衣服换来换去。 谢玺忍不住瞥了好几眼, 最后啪嗒把书一放:“结婚前也没见你这么激动,一件衣服至于么?” 裴琅又打算换一套的手一顿:“这不是明天不知道要不要宣誓,到时候万一拍的照片不好看怎么办?” 谢玺:“??你确定 ?”说实话别的方面他可能还不能肯定,但颜值这块, 裴琅还是拿捏的死死的。 裴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谢玺:“那要是……人家压根没准备这一个环节呢?”毕竟刚开始, 肯定很多东西也不一定有。 等谢玺说完,发现裴琅正幽怨瞅着他, 仿佛怕他乌鸦嘴一样。 而谢玺还真的乌鸦了一把, 第二天领完证出来, 裴琅戴着口罩整个人都是蔫的,昨晚上换了十套衣服,选出最完美的一套,结果……没有这个环节。 谢玺口罩下的嘴角弯着,也没想到自己这么毒舌,还真的没有。 谢玺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 等以后有了我们离了再领一次?” 裴琅立刻把结婚证从谢玺手里拿过来, 两个放在一起放好,还警惕看了他一眼:“想都别想。” 谢玺:“那现在能回去了吗?” 裴琅因为被谢玺这么一打岔, 都要离了再领了,什么环节不环节的,都不是事了。 不过两人刚走出几步, 却被街头采访的记者拦了下来。 记者:“两位先生是来领证的吗?” 谢玺和和裴琅戴着口罩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加上谢玺这几年没有拍戏,也鲜少露面,加上这次采访的记者是新人,并没有认出谢玺二人,只当是寻常的夫夫来领证。 谢玺坦然颌首:“是啊。” 记者:“那你们觉得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谢玺闻言睨了一旁的裴琅一眼:“这倒是有,我先生吧,昨晚期待宣婚姻誓词的环节,所以一晚上换了十套衣服,势必要选出最好看的一套,结果……你们也看到了,竟然没有这个环节,我先生都这么遗憾了,所以还是给加上吧,可以选择宣或者不宣是不是?” 记者听谢玺这意思还以为他先生长得应该不好看,也没多问,保证会把诉求报告上去的。 谢玺和裴琅这才满意离开。 而这段小插曲本来也没什么,但没想到还真的一个月后加上了,而作为最先提出的一对夫夫,谢玺和裴琅的这段采访在领证大厅循环播放。 这戏剧性的一幕被放到网上,被不少人看到之后,渐渐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好像男神和裴先生。】 【应该不是错觉,我查了一下采访的那天,正好是他们三周年纪念日。】 【哈哈所以私下里裴先生是这样的裴先生吗?竟然长成这样也担心不好看?】 【啧,前头想多了,这不是担心不好看,是怕领证的时候不够完美,变相秀恩爱罢了。】 【啊啊啊好想看到男神口罩下说话的神情,肯定特别宠!嘤嘤嘤我先生什么的,太甜啦!】 裴琅这边还不知道网上他火了的事,等晚上一回去,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忍不住探头看了眼谢玺放在桌子上重复播放的视频,等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