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偏执男主后我跑路了 作者: 橙言喵   简介:   嗨,老婆!   以下是本文文案↓   江初言穿成了小说里对男主郁渊极尽凌.辱的恶毒男妻,最后结局是死于失血过多。   因为男主为了救白月光,抽干了他的血。   江初言穿过来的时候,他手里握着长鞭,脚踩在男主后背   男主后背是道道鞭痕,眼神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江初言腿肚子发软,颤着嗓音道:嗨,老公QAQ   为了不崩人设,江初言努力当恶毒反派。   他折磨男主,让男主没日没夜地学习,每天只能睡五个小时。   男主拿到特等奖学金。   江初言欺辱男主,让男主每天像佣人似的伺候他穿衣洗浴。   男主盯着眼前白皙如玉的身体,心底妄念翻涌。   .   为了更深入地折磨男主,江初言打算说骚话恶心男主。   江初言羞耻地眼睛都红了,桃花眼水光潋滟,“呵,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快来取悦我。”   郁渊单膝下跪,眸光虔诚:“遵命。”   江初言:……?   .   江初言耳垂泛红:“一千万买你一夜!”   郁渊眸光迷恋:“好啊,钱不够的话我倒贴。”   江初言:……?   .   直到某天,男主的白月光患上罕见血液病,而他恰好拥有同款稀有血型   为了保住小命,江初言连夜扛着火车跑路。   拜拜了!狗男主!!!   .   出国后,江初言享受快乐的咸鱼生活,每天和小奶狗潇洒度日。   直到某天,他搂着小奶狗打开门,恰好看到男主双眼猩红地站在门外,似乎要活吞了他。   草?!!!!   男主,你冷静点!   后来,江初言整整一周没能睡觉(感觉身体被掏空.jpg)   .   郁渊爱上了一个人。   那人将他当作草芥污泥百般折辱,却又亲密地倚在他怀里,咬着他耳尖呢喃暧昧情意。   郁渊妄图拉他入地狱,又想吻他指尖,奉他为神明。   注:   1.受是漂亮笨蛋,撒娇作精   2.攻是重生的,疯批病娇   3.双初恋,沙雕救赎小甜饼   4.原名是【救赎男主后我跑路了】   —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初言,郁渊 ┃ 配角:《老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求收藏(≧ω≦)/ ┃ 其它:《重生后我救赎了偏执小狼狗》救赎小甜饼求收藏耶   一句话简介:嗨,老婆!   立意:善以待人 第1章   “郁渊只不过是差点失去一条腿,您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您身份矜贵,是郁渊给脸不要脸。”   “少爷,您消消气,不值得为了郁渊那个小白脸大动肝火。您气坏身体可怎么办。”   乱七八糟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江初言努力睁开艰涩的眼睛。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鲜红色,像是血的颜色。   鼻间也萦绕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血?   杀人了???   江初言登时吓得清醒了。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   这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   有很多穿西装制服的人簇拥在他周围。   他脚下似乎踩着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   江初言低下头。   他脚下是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   瘦骨嶙峋的男人趴在瓷砖地板,后背是道道鞭痕,凄惨至极。   此刻,他的右脚踩在男人尾椎处。   江初言簌然惊醒,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卧槽,这是什么杀人现场吗?!   他刚才明明出了车祸,怎么转眼就穿越到了杀人现场???   究竟是多么恶毒的人,才能把男人打成这样。   当务之急是先救人。   江初言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整理纷乱的思绪,怒道:“哪个煞笔把人打成这样的?”   “先打个120叫救护车过来,然后快点报警,让警察把凶手缉拿归案。”   管家憋红了脸,小声提醒道:“少爷,是您打的。”   江初言:“……”   煞笔竟是我自己。   江初言迷茫问:“我是谁?”   他明明出了车祸,为什么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管家表情惊悚,“少爷,您的精神病又犯了?”   江初言:“?”   管家:“您叫江初言,是江家备受宠爱的小儿子。平常的爱好是强抢妇男和找男朋友。”   管家伸出三根手指,骄傲道:“您的男朋友是这个数。”   母胎单身·江初言没见过世面,惊讶道:“我的男朋友竟然有三个???”   管家摇了摇头,“三位数。至少几百个吧。”   江初言:“……”   出车祸后多出几百个男朋友,就离谱。   江初言指了指地板上后背鲜血淋漓的男人,“那他呢?”   管家不屑道:“他名叫郁渊,只是您包养的小情人。郁渊因为不想和您共骑一匹马,差点摔断腿。”   “不过他只是差点断了一条腿,您失去的可是爱情啊!我建议狠狠地严惩他,让他记住这次的教训!”   江初言:“……”   这都是什么鬼逻辑。   等一下,“郁渊”两个字怎么有点耳熟。   他昨晚闲得无聊,看了一本叫《最强赘婿归来》的龙傲天赘婿小说。   小说里的男主也叫郁渊。   男主从小遭受来自母亲的家庭暴力,在数不清的责骂殴打中长大。母亲酗酒家暴,还带着各种男人回家过夜。在男主十二岁的时候,母亲跳楼自杀,自杀前想带着男主一起去死。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男主的性格越来越扭曲疯批。   后来,男主遇到了恶毒反派,恶毒反派喜欢男主的脸,对男主展开热烈的追求,追求礼物包括给男主送开膛破肚的老鼠、死掉的蜘蛛、焚烧后的蚂蚁……   但男主总是拒绝恶毒反派。   恶毒反派求而不得后黑化,把男主锁在别墅里肆意折辱,动不动就用鞭子抽男主,给男主注射成瘾类药物,男主命差点丢了。   这时候单纯善良的小白花女主出场了,救男主于水火之中,治愈男主受伤的心灵,成为了男主心目中的白月光。   不幸的是,女主患上了血液病,需要大量输血。   恶毒反派被男主当成了人形血包,抽干了血给女主输过去,最后失血过多而亡,结局死无全尸。   江初言脑海中忽然涌上大量原主本身的记忆。接收完记忆以后,江初言想找块豆腐撞死。   嗯,他穿书了。   他穿成了那个浑身血被抽干的恶毒炮灰。   旁边有一个落地镜。   镜子里面的人是漂亮的鹅蛋脸,五官明艳张扬,桃花眼潋滟,唇瓣绯红水润,和他原本的长相一模一样。   为什么他不是穿成了龙傲天男主,而是穿成了龙傲天男主的老婆。   这也太离谱了!!   江初言夹了下腿,幸好,他虽然穿成了男主的老婆,但好兄弟还依旧不离不弃地陪着他。   江初言看向不远处的郁渊。   郁渊昏迷着趴在地上,破烂的黑布覆盖在劲瘦的后背,血液和布条混杂在一起,隐约可以看到衣服下面破损肌理的形状。后背鲜红的皮肉外翻,鞭痕深的几乎可以看到骨头。   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郁渊掀起眼帘。   郁渊瞳仁极黑,面色惨白,唇角残留着鲜红血渍,像是来索命的恶鬼。   凛冽眼神满含恶意,仿若要把他生吞活剥。   救命!   太恐怖了!!!   江初言小腿肚抑制不住地发抖,因为极度害怕,琥珀色瞳孔不自觉弥漫开水色。   这个人会把他的血抽干,把他的身体剁碎喂狗。   最可怕的是,这个人还是他的老公。   呜呜呜……这是什么死亡开局……   江初言脑海中一片空白,唇瓣上下抖个不停。   他眼圈泛红,琥珀色瞳孔溢出水雾,颤颤巍巍地唤道:   “嗨,老公。”   听到那声“老公”,郁渊神色微怔,愣了五秒钟才回过神。   血液顺着优越的眉骨滴落,郁渊仔细打量着不远处的江初言。   江初言生了一幅漂亮的皮相,肤色雪白,容貌秾丽,配得上色如春花这四个字。   光是站在那里,身后所有景色便黯然失色。   诡异的是,江初言明明已经被他弄死了,为什么还会好端端站在这里。   郁渊环顾四周,很快意识到目前的处境。   他竟然重生了,再次回到了十年前。   郁渊回想起江初言死掉的模样。   地下室,江初言颧骨高高凸起,骨瘦嶙峋,皲裂的皮肤松松垮垮地挂在骨架上,嘴里发出嗬嗬的惨叫声。   郁渊盯着江初言雪白的后颈。   少年皮肤白的晃眼,仿若上等的羊脂白玉。   刀刃割开血管,鲜血从颈侧涌出来沾湿雪白皮肤,想必很漂亮。温热的血液溅出来,可能会溅到他的指尖。鲜红血液残留在指间,开始温热,后面渐渐变凉。   血腥念头控制不住地涌出来,眼前视野蒙上一层朦胧的血色,充斥在眼睛里的每个色块都令他难以忍受。   重活一世,他要让江初言生不如死。   叫完老公以后,江初言人傻了。   他竟然嘴瓢叫了郁渊老公?   救命啊啊啊要疯了!   原著中描写过,郁渊是个有严重洁癖的铁直男,最厌恶来自同性的亲密行为。   “老公”这种称呼肯定把郁渊恶心到了。   呜呜,阴差阳错又作死了。   郁渊衣服不停往下淌血,脸上也都是血,连具体样貌都看不清。脊背挺直清峋,仿佛任何事物都无法摧毁他。   流了这么多血,郁渊竟然能咬牙站在那里一声都不吭,真是个狠人。   江初言晕血晕得厉害,头晕眼花地说:“管家,你们先给郁渊包扎治疗一下吧。”   旁边佣人看江初言的眼神顿时变得奇怪,大厅里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所有人都在盯着他。   那种眼神,仿佛亲眼见到了铁树开花。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太诡异了。   好可怕。   感受到周围人针扎似的视线,江初言头皮发麻,害怕地心脏怦怦跳。   管家震惊道:“医生,少爷竟然会主动提出给郁渊包扎伤口。少爷竟然会对郁渊好,难道少爷的精神病又严重了?”   医生点了点头,“不排除病情加重的可能性,看来接下来应该考虑电击治疗。”   医生的语气仿佛在说,收拾收拾准备后事吧。   江初言惊恐万分,“电击???”   原主最喜欢往死里折磨郁渊,根本不可能主动关心郁渊。   他刚才似乎不小心崩!人!设!了!   管家随口提起,“王家的小少爷醒来后忽然性情大变,已经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电击了三十多次也不见好,造孽呀。王家打算做开颅手术,就是把头颅挖开,把脑子取出来……”   “少爷,您想说什么来着。”   江初言嗓音发颤:“没、没什么。”   江初言内心是崩溃的。   看来千万不能崩人设!   崩人设会被送去精神病院电击!!   到底怎么才能不崩人设啊???   他回想了一下,发现原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神经病,最喜欢折磨虐待别人。   原主爱郁渊,但他的爱是去疯狂折磨郁渊。郁渊越痛苦,他越快乐。   原主打着爱意的旗号,亲手毁掉了郁渊。   yue,江初言被这种“爱”恶心到了。   所以,他只要扮演一个阴暗扭曲的神经病就好了!   “现在把郁渊玩死了,以后我玩什么。”   江初言桃花眼冷冷一瞥,端得是盛气凌人的模样,“管家,玩你吗?”   看到小少爷骄纵蛮横的模样,管家反倒松了口气,少爷终于恢复正常了。   “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我都愿意献予您。”   “特别申明,我绝对不是喜欢您的钱,只是喜欢被金钱侮辱的那种感觉。”   江初言:“……”   他懒得再理管家,扭头去看郁渊。   郁渊衣服沾满了血,脸上也都是血。   站在那里,像个血人。   江初言晕血晕得更厉害了,头晕了几十秒才缓过来。   再不进行治疗,会出事的。   作为三观正常的普通人,他总不能见死不救。   江初言走到郁渊面前,捏紧指节压下心底的恐惧感。   少年桃花眼泛红,嗓音发颤,软绵绵地像在撒娇,“老公,你这个笨蛋。你浑身都是血,脏了我的眼。”   他晕得厉害,不敢看血,只能注视着郁渊的眼睛。   郁渊眸色深黑幽邃,格外刺人,仿佛能吞噬一切,纯黑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要从他身体活生生剜下血肉。   “那我把血抹到少爷身上?”   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椎,江初言小腿发软,哆嗦了两下,快要吓哭了。   江初言珀色瞳孔盈满水雾,咬着下唇瑟瑟发抖,“老公,不……不要……”   “不要什么?”郁渊唇色惨白,沾了猩红鲜血,唇角勾起一个诡谲怪诞的笑容。   他抬起沾血的指尖,将指尖的血迹抹到少年漂亮的脸蛋。   少年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睫被泪珠沾湿,惹人怜惜。   浅红血迹沾染在少年眼尾,眼尾氤氲开水雾,仿佛被碾.碎的桃花.瓣,秾丽的汁水淌出来。   郁渊心里暴虐的破坏欲翻涌,想把少年彻底弄碎。   “老公……”江初言琥珀色眼眸布满水色,像一只惊恐的兔子,僵直身体丝毫不敢动,任由郁渊将血肆意抹到他脸上。   这时候,保镖冲过来拉开郁渊,“郁渊,你竟然敢以下犯上?!”   保镖当即要挥拳揍人,“你死定了!”   江初言急忙道:“住手!”   男主浑身是血,再被揍一顿会出人命的。   现在要赶紧送男主去治疗。   江初言皱起眉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神经病,“郁渊是我看中的玩具。”   “血太脏。我不想在玩具身上看到血。”   “你们记得把我的玩具完好无损地送回来,如果谁把我的玩具弄脏了……”剩下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却令人不寒而栗。   江初言神色偏执阴冷,活脱脱一个神经病反派。   佣人想到这位小少爷折磨人的手段,纷纷打了个寒颤。   管家擦了下额角的冷汗,恭敬道:“是。你们快把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伙带走!别碍少爷的眼。”   佣人拖着后背鲜血淋漓的郁渊去包扎伤口。   看到男主那个煞神离开,江初言面上依旧冷峻,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手心渗出绵密的汗珠,小腿忍不住发抖。   在小说中,原主是被郁渊抽干了血,变成干尸,死状极为凄惨。   江初言觉得他的下场会比原主更惨。   男主刚才看他的眼神,完全是想把他千刀万剐。   抱大腿这条路,看来根本行不通。   晚上。   管家:“少爷,晚饭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您用餐。”   看着餐桌上精美的晚餐,江初言蔫哒哒的提不起精神。   半年后就是他的死期,这可能是他吃的最后第182碗晚饭。   越想越悲伤,江初言悲伤地怒干三大碗。   薯条可乐炸鸡汉堡披萨大猪肘子都吃光了。   江初言捂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到床上开始沉思。   现在已知条件是,他穿成了男主的恶毒老婆,结局几乎是必死无疑。   可以去抱男主的大腿吗?   不行。   首先原主作的死太多,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况且他不能崩人设,不然容易被送去电击。   最主要的是,江小少爷被家里人宠得无法无天,丝毫不知道要怎么去抱另一个男人的大腿。让他费力讨好别人,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难道他就没救了么。   江初言垂死病中惊坐起,忽然悟了。   既然不能崩人设,那不如将计就计,干脆就做一个反派,并且是高智商反派,和郁渊来一场公平的角逐。   从今天开始,他要对男主虐身虐心,和男主斗智斗勇,从智商上碾压郁渊,从精神上击垮男主,从身体上折磨男主,最后击败郁渊成为真正的爽文男主!   江初言瞬间感觉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等他击败了男主,他要站在八十八层楼的顶层,睥睨下面的芸芸众生,眼眸中三分薄凉三分讥诮四分邪魅,大手一挥道:   “天凉了,郁氏该破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叮——您的初初老婆已到账,小可爱们请注意查收哦~   郁渊:要让老婆生不如死(x)   郁渊:要让老婆在bed上生不如死(√) 第2章   江初言做了一晚上打败男主的美梦。   第二天闹钟响起。   高亢的乐器声响彻房间,余音绕梁不绝,有节奏的唢呐声不断敲击着人的耳膜。   听到闹钟声,江初言艰难地睁开惺忪睡眼。   管家站在床头,温和道:“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时刻都能享用。”   唢呐的响声欢快又急促,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突兀。   管家实在没按捺住好奇心,忍不住问道:“少爷,您的闹钟铃声怎么是唢呐啊。”   江初言随口解释:“醒了上班,没醒上路。”   管家笑呵呵道:“少爷您真幽默。”   江初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穿好衣服往下床,“没有啊,我是认真的。”   管家脸上笑容僵住,顿时笑不出来了。他干巴巴地转移话题。   “少爷,这首唢呐叫什么名字?”   江初言早上有起床气,冷冷道:“《菊次郎的头七》。”   管家:“……”   听着怎么像是他的头七。   简单地洗漱完,江初言走到大厅,期待地等待吃早饭。   听说今天的早餐有奶黄包、水晶虾饺、西湖牛肉羹等等。   人活着,就是为了美食。   此刻,门外有两个男人走进来。   管家恭敬提醒道:“齐少爷和郁渊来看您了。”   听到男主来了,江初言当即打算开始扮演恶毒反派。   他要狠狠地对男主虐身虐心!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这两个人谁是男主?   江初言有亿点点脸盲。   昨天男主脸上都是血,他没有看清男主的脸。   一个男人穿的衣服很破,衣服沾满了泥土。另一个人的衣服明显要干净很多。   书里描述过,男主一开始的境遇很惨,吃不饱穿不暖,连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那这个乞丐似的人一定是男主了。   乞丐衣服上都是污泥,冲过来想过来拽他的手臂,“这个狗东西竟然敢踹我,阿初你要替我报仇啊!”   江初言不喜欢别人碰他,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乞丐的动作。   作为恶毒反派,怎么可能去帮男主。   “我凭什么要帮你报仇,你是在做梦么。你是去泥堆里打了个滚,还是去非洲挖煤了?你身上的味道太特别了。”   乞丐期待地问:“特别好闻吗?”   乞丐今天特意喷了香水,不过到泥堆里滚了一圈,衣服上沾满了泥臭,没想到江初言竟然能闻到这股隐藏在泥臭之下的芬芳。   江初言委婉地说:“肯定很受狗狗的喜欢。”   狗狗喜欢什么?   狗狗喜欢吃……!   乞丐反应过来,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乞丐翘起兰花指,矫揉造作地擦拭掉眼角不存在的泪珠,“阿初,你变了!”   江初言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敷衍道:“啊对对对。”   乞丐在地上使劲跺了跺脚,气愤道:“你变得不是原来的你了。”   江初言:“啊对对对。”   乞丐顿时噎了个半死,“你怎么能阴阳怪气地嘲讽我?!”   江初言:“啊对对对。”   乞丐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你!你!你!”   江初言:“啊对对对。”   乞丐:“……”   江初言看着乞丐辣眼睛,视线移到旁边沉默寡言的男人身上。   在旁边满身脏污的乞丐对比下,男人干净俊秀,简直帅得一塌糊涂。   这位想必就是齐少爷。   江初言温柔地问:“你的脚没踹疼吧?”   郁渊掩掉眼底异色,无辜道:“有点疼。”   江初言安慰道:“疼的话快来椅子上坐一坐,别站着了。”   乞丐:“我也要坐!”   江初言嫌弃道:“不行,你太脏了。”   “我变得这么脏还不是都怪这个狗男人。”   乞丐掩去眼底的心虚,愤愤不平道:“这个狗男人一脚把我踹进泥坑里,你不管管他么?”   虽然是他本来想把郁渊踹进泥坑里,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被郁渊踹进了泥坑。但是那又怎样,阿初最喜欢折磨郁渊,阿初肯定不会怪他的。   江初言:“你放心,我当然要管。”   听到这句话,乞丐心里终于舒服了点,“阿初对我最好了。”   江初言对乞丐说:“他不就是把你踹进了泥坑么,你从泥坑里面爬起来不就好了,别大惊小怪。我看你现在也活蹦乱跳的。”   乞丐:“???”   江初言有理有据:“你只不过是摔进了泥坑,他可是踹疼了脚呢。”   “……”   乞丐这次是真的气哭了。   江初言温柔地将大帅哥(郁渊)拉到座位上,嘘寒问暖道:“请坐,你要喝茶吗?你想喝西湖龙井还是铁观音?”   郁渊眼底划过异色,心想江初言又想玩什么把戏,“不用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我为什么感觉我们以前好像见过很多次。”   说完这句话以后,江初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虽然这句话很老套,但我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郁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我们以前确实见过。”   江初言撑着下颌,眉眼弯弯地笑道:“那我们真的太有缘分了!”   “可能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我对你特别有好感。”   这种好感不涉及喜欢,只是单纯对美的欣赏。江初言是纸性恋,只喜欢纸片人,对现实中的人提不起兴趣。   “帅哥,这么有缘分,今晚能否邀请你共进晚餐……”   啪!   旁边管家手里的餐盘摔碎了。   和好看的人吃饭,可以让人变得心情愉悦,江初言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提议道:“吃完晚餐以后,我们再去看一场好看的电影,比如《花园宝宝》……”   啪嚓!   佣人手里的花瓶摔成碎片。   江初言自顾自幻想美好的未来,温柔道:“看完电影以后,我们可以去游乐园玩……玩什么呢?玩旋转木马吧。”   噼里啪啦!   厨师手里的一摞碗碟全都碎成了渣渣。   郁渊唇角微微挑起,有种说不出来的嘲讽,“江少爷想的真是周到。”   “叫江少爷多见外,直接叫我阿初就好。”   江初言情不自禁感叹道,“缘,妙不可言。是缘分让我们相遇。”   “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开展一段美妙的关系。”   江初言漂亮的脸蛋微红,暗示道:“我们可以去玩点刺激的。”   看到江初言明亮撩人的笑容,郁渊心底浮现出一个猜测。江初言忽然对他这么热情,是将他认错成别人了么。   郁渊试探道:“江少爷想和我玩什么?”   江初言脸颊泛红:“比如一起去玩碰碰车。”   郁渊:“???”   乞丐终于看不下去了,怒道:“阿初,你到底为什么要对郁渊这么好?”   “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小宝贝了?!”   江初言:“yue”   乞丐:“……”   江初言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等等,你说什么?你说谁是郁渊?!”   乞丐气愤地指了指他身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眼巴巴.jpg)   谢谢投雷和送营养液的小可爱   感谢小刘好聪明诶的地雷 (*≧ω≦)啵啵   感谢Stella_900813 10瓶;扶桑 1瓶的营养液(≧ω≦)/啾咪 第3章   江初言头皮发麻,深吸了一口气,扭头问:“你是郁渊???你竟然不是齐少爷?!”   看到江初言的反应,郁渊肯定了刚才的猜测,江初言确实是将他认成了其他人。   但是他们已经认识了将近两个月,江初言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的脸。   郁渊压下心底的怪异感,轻笑道:“我是郁渊。”   江初言眼前一黑,半晌回不过神。   麻了……   真的麻了……   脸盲症害人不浅……   江初言摁了摁太阳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   乞丐痛苦抹泪,“我就叫齐盖。齐天大圣的齐!盖世英雄的盖!”   江初言:“……哦,乞丐你好。”   “你刚才说,郁渊把你一脚踹进了泥坑里?”   齐盖委屈地抽抽噎噎,“是的。”   江初言态度立马三百六十五大转弯,对着郁渊指指点点道:“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替你谴责他!”   面对男主的时候,江初言还是有点怂,小声问:“郁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郁渊淡淡道:“齐盖想偷袭我,偷鸡不成蚀把米罢了。”   江初言凶巴巴地说:“那也是你的错。你快道歉。”   “江少爷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郁渊语调缓慢,像是在阴阳怪气,“江少爷刚才说,齐盖只不过是摔进泥坑,我可是踹伤了腿。”   江初言顿时感觉脸好疼。   “郁渊,做错了事情总得承担后果。这只作恶的右腿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必须受到惩罚。否则天理难容,不足以平民愤。那么就把你的右腿……”   江初言昳丽眉眼覆着一层寒霜,用右手比了个“咔嚓”的手势,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郁渊脸色微沉。   齐盖惊惧地制止道:“不能锯断他的腿啊!违法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做!”   管家阻止道:“少爷,腿是不可再生资源,请您三思。如果锯断郁渊的右腿,那么郁渊的右腿就没有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江初言疑惑:“我什么时候要锯断他的腿?”   齐盖惊恐问:“难道你是要弄死郁渊???”   “你们误会了。”   江初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把他的右腿绑起来,让他只能单脚跳着走路。那幅场面肯定很搞笑。”   齐盖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再次戴上痛苦面具。那副场景搞不搞笑他不知道,他现在觉得他像个笑话。   “呜呜呜我要回家找妈妈,你们都欺负我。”   撂下这句话,齐盖哭着跑走了。   大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想到刚才他做的事情,江初言尴尬得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管家恭敬道:“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用餐。”   江初言没心情吃饭。   有的人虽然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这时,一只绒毛雪白的布偶猫迈着猫步,朝江初言走过来。   看到这么可爱的猫咪,江初言心里的悲伤瞬间被治愈。   当即把布偶猫拐到怀里,对布偶猫进行强制爱play。   管家欣慰道:“翠花果然还是最亲近小少爷。它从来不让别的人摸,只让少爷摸。”   江初言裂开了,“翠花?”   翠花这个名字还真是清新脱俗。   他看小说的时候没有认真看,对很多细节都记不清楚。原著里有只猫咪似乎真的叫翠花。   “喵呜~”布偶猫伸出浅粉色爪爪,眼眸澄澈湛蓝。   江初言抱着猫咪坐到餐桌前,余光瞥到地上的一个灰色搪瓷盆。   搪瓷盆大约有洗脸盆那么大,里面装着一个白馒头,还有几根咸菜,看起来很寒碜,有点像是狗盆。   江初言抱紧怀里的布偶猫,害怕地问:“家里养了狗吗?”   他小时候被狗追着咬了两条街,有点怕狗。   管家:“没有养狗。”   江初言盯着那个地板上的“狗盆”,视线移向郁渊,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听管家接着说:“这是郁渊的早餐。”   “您不允许郁渊上餐桌吃饭,命令郁渊只能在地上用这个盆吃饭。因为有次您在餐桌上亲手给郁渊喂饭,郁渊不识好歹推开了您。”   管家唾骂道:“活该,郁渊那种人真是给脸不要脸。您亲手喂的饭,郁渊竟然敢不吃。”   “管家,你闭嘴。”   江初言试探地看了眼男主的脸色,发现男主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男主真能忍。   江初言看向搪瓷盆,只有一个白馒头,连根筷子都没有,扔在餐厅最角落,其中的侮辱意味太浓重了。   原主真是个人渣。   即便要对男主虐身虐心,江初言也不屑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让人去吃狗食,实在太缺德了。   “这个饭盆放在这里碍眼,丢了吧。”   “郁渊,你是我的金丝雀,就应该有金丝雀的自觉。”   “从今往后,地上的所有饭盆只属于猫猫,你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更不要去抢猫猫的猫饭。你最好乖乖到餐桌吃饭,不要试图忤逆我。”   郁渊不知道江初言又想搞什么鬼。   这个神经病一向喜欢用这个狗盆来折辱他,现在怎么突然转性了。难道江初言打算用更残忍的手段折磨他么。比如切断他的饮食来源。   郁渊冷淡开口:“如果我不同意呢。”   江初言惊呆了。   “连猫猫的饭都抢,你还是人吗?!”   布偶猫张牙舞爪地“喵呜”了一声,毛绒绒的雪白爪爪放在搪瓷盆边缘,仿佛在应和。   听完这些羞辱的话,郁渊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瞳仁纯黑,看江初言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江初言指挥布偶猫,凶狠道:“阿喵,他抢你的饭,快上去挠他!”   布偶猫仿佛听懂了江初言的话,迈着毛绒绒的小短腿疾冲到郁渊面前。   扒着郁渊的裤管,澄蓝色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郁渊,凶巴巴地怒吼道:“喵喵喵!”   “喵呜!!!”   布偶猫浑身雪白的绒毛,肉垫是浅粉色的,喵呜声特别嗲,甜意渗到人心坎里。   郁渊眼眸微动,猝不及防被可爱到了。   俯身轻轻地摸了摸猫咪的绒毛。   触感很软,像软绵绵的棉花糖。   布偶猫蹭了蹭郁渊的手心,抱着郁渊的腿打了个滚,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当场叛变。   江初言简直没眼看那只叛变猫。   等了很久,依旧没有等到来自江初言的折磨,郁渊心里愈发感到怪异。   “少爷,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有。”   眼前摆放着一大桌子菜,这么多菜他根本吃不完。浪费食物不太好。   不如借这些菜对男主虐身虐心。   原著中提到男主喜欢喜欢吃素,讨厌荤腥,去超市从来不买肉。   作为反派,当然不能让男主得偿所愿。   红烧肉,酱板鸭,红烧排骨,大猪肘子等等都是男主不爱吃的荤菜,通通安排上!   “这些早餐太油腻,我看着都没胃口,赏给你了。”   江初言神色矜贵,懒洋洋地将装着大鱼大肉的保温壶递给郁渊,“把你的早餐带走。”   郁渊神色微怔,心里的怪异感愈发浓郁。   江初言不仅没有切断他的饮食来源,反而给予了他更好的食物。   再者,江初言怎么知道他喜欢吃肉?   以前吃素,是因为买不起肉。   “是,少爷。”   传递饭盒的时候,两个人指尖不小心相触。   郁渊触电般迅速收回指节,脸色转瞬间变得铁青,漆黑如墨的眼眸中蕴藏着疾风骤雨。   江初言愣了几秒,惊讶于男主竟然反应这么大。   江初言也有轻微洁癖,不喜欢和陌生人距离太近。但指尖相触这么微小的动作,他一般不会放在心上。   男主的洁癖已经严重到,连最基本的指尖触碰都无法忍受么。   对了,原著中似乎描写过。   由于幼年的悲惨经历,郁渊非常厌恶来自同性的亲密接触,最厌恶的恐怕就是来自恶毒反派江初言的触碰。   见状,江初言反而更兴奋了。   江初言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还故意凑过去。   距离近得几乎要触碰到郁渊的喉结。   江初言潋滟桃花眼泛着狡黠的光,如果再往前,就要挨到了喉结。不过他敢赌,男主绝对不会让他碰到。   果然。   即将要碰到的时候,郁渊猛然往后退了两步,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是压抑着怒气。   江初言第一次体会到当反派的乐趣,不由得有点上瘾。   他兴味地问:“老公,你躲什么?”   少年肤色雪白,明艳张扬的那种漂亮。   郁渊喉结上下滚动,僵硬地说:“没什么。”   江初言故意揪住男主腰部的衬衫衣摆,轻轻地晃了晃。   没有直接触碰到皮肤,但也明显是过界的接触。   “老公故意躲开我,是很讨厌我吗?”   江初言垂下眼睫,精致的眉眼蒙上灰沉黯淡。   心想,男主应该不讨厌他,男主只是单纯想弄死他。   没事,他也只是单纯想恶心男主:)   江初言纤长眼睫微微扇动,咬住下唇,露出小小的酒窝,忍着羞耻小声撒娇道:“对不起,是我惹老公讨厌了,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那些小事会惹老公生气,老公应该不会怪我吧。”   话里的茶味都要溢出来了。   江初言第一次撒娇,业务不太熟练,不知道怎么把握撒娇的程度才能恰好恶心到男主。   他用眼角余光偷偷地往郁渊身上瞥。   郁渊神智恍惚了刹那。   少年琥珀色眼眸仿佛流淌的蜂蜜糖浆,泛着亮晶晶的碎光,甜意融化在瞳孔中。   嗓音又轻又软,让人骨头都酥了,恨不得把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献予他。   不,无论什么东西都比不上少年。   少年本身便是最珍贵的存在。   理智刹那间回笼,郁渊霎时脸色铁青,眉峰紧紧皱在一起。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江初言是给他下蛊了么。   余光瞥到郁渊铁青的脸色,江初言心想撒娇的功效还挺强的。   男主看起来气得不轻。   江初言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悟了。   他好像找到了对男主虐身虐心的绝佳办法!   「办法一:叫老公」   「办法二:对男主撒娇」   「办法三:和男主接触,比如牵手拥抱」   「办法四:和男主亲密接触,比如晚上一起睡觉」   「办法五:一边叫老公一边撒娇一边和男主亲密接触」   制定好作战方案以后,江初言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看到郁渊即将要转身离开,江初言叫住他,“等等。”   “你把右手伸出来。”   郁渊垂着眼眸,“少爷,你要做什么?”   江初言皱起眉头看起来有点不耐烦,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伸手。别让我说第三次。”   郁渊伸出右手,手心朝上。   江初言随便从旁边拿了一只黑笔,扭开笔帽 ,往郁渊手心处写下了他的微信号。   为什么要写在郁渊的手心,而不写在纸条上面。   当然是为了欺负郁渊。   江初言换位思考了一下。   如果有人敢用黑笔往他手心写字,他一定很生气,直接锤爆那个人脑壳。   郁渊垂下眼眸,俯视着握笔写字的江初言。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少年精致的锁骨,红润的唇,桃花眼微弯的弧度,看着很乖。   少年微微俯身,露出一截雪白细腰。   不知为何,他没有推开江初言。   钢笔落在敏.感的手心。   每一笔一划都感知的很清楚。   钢笔的笔锋划过手心,顺着掌心的纹路,掌心皮肤传来隐秘的刺痛感。   刺痛之后泛起微微的麻,酥.麻掀起热量。   微凉的墨水沾染过皮肤,冷热交杂,激起细小的战.栗。   离得太近,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江初言呼吸时的热气。   郁渊眸光晦涩,指尖不自在地微微蜷缩。   清晨曦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   江初言神色骄纵任性,眉眼间满是恣意。   他站在曦光下,比阳光都耀眼。   少年下颌微抬,骄矜地命令道:“加我。”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QAQ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握瑜怀玉 3瓶;槽辣酱 1瓶;啵唧宝贝们 第4章   “是,少爷。”   郁渊将右手放回到腰侧,低眉敛目表面上看起来很听话,“我回去加您。”   写完联系方式,江初言潇洒地将黑笔扔到书桌上,吩咐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郁渊掩去眼底的晦暗,温顺道:“是。”   这是一间破屋。   郁渊拿着施舍的早餐回到房间。   这间屋子原来是摆放杂物的储藏室,几乎算是垃圾场。四周没有窗户,只有最中间有张破旧的小床。   空气中漂浮着脏兮兮的灰尘。   回忆起江初言微微俯身,在他掌心写字的场景。   少年桃花眼潋滟,纤长睫毛卷翘,微微弯起的弧度像一把勾子,轻轻地挠在他心上,心脏泛起绵软的痒意。   光影落在少年蹁跹的睫毛,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小酒窝,像一只娇贵矜持的布偶猫。   ……有点过分可爱了。   察觉到这个念头,郁渊脸色猝然阴沉下来。   他是疯了么,会认为江初言这个花瓶可爱。   走进房间,郁渊径直把施舍的食物扔进垃圾桶。烹制得色香味俱全的红烧排骨躺在垃圾桶中,沾满了灰尘。   前世欺辱过他的仇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先拿江初言开刀吧。   郁渊拿出手机,去联系属下。   郁渊:【明天上午八点,清风酒吧见。】   代号A:【是。郁先生,请问您什么时候回郁家?】   郁渊:【等我处理掉江初言。】   代号A:【江初言是个喜欢折磨人的神经病。您千万要注意安全。】   郁渊:【没事。】   偶然瞥到手心的墨痕,郁渊眸光冷了几分。   他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流冲刷着洗手池,水液噼里啪啦地飞溅开。   前世的画面涌上来,眼前视野蒙上一层暗沉血腥的颜色。   郁渊眼底浮现出血丝,瞳孔充血放大。   脑内神经被拉扯到极致,焦虑狂躁的情绪袭来。   冰冷刺骨的水流淌过指缝。   他神经质地清洗着指节。   这种重复性的行为,可以有效地缓解他的焦躁。   右手腕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结了深红色的痂,是他在情绪失控时自残留下的伤痕。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指已经冻得失去直觉,郁渊终于停下洗手的动作。   重活一世,直接弄死这个花瓶多没意思。   郁渊神色晦暗压抑。   他要让江初言生不如死。   .   江初言正在沉思。   既然要对男主虐身虐心,那必须制定详细的战略计划,还要去查阅相关的学术论文,确保项目的可行性。真是一项复杂又高深的活动。   动脑子前,先睡个觉吧。   呼~呼~呼噜噜~   一觉睡醒,已经中午了,又到了饭点。   好耶,开饭啦。   江初言快乐地继续去干饭。   当一条咸鱼真好。   “管家,你去把郁渊叫过来。”   过了五六分钟,郁渊很快来到餐厅。   江初言问:“郁渊,你还没吃午饭吧。”   郁渊:“没有。”   江初言白皙昳丽的脸蛋露出一抹笑容,“你知道我叫你过来是做什么吗?”   郁渊看了眼餐桌上的丰盛饭菜,冷淡道:“吃饭。”   江初言笑吟吟地说:“不,你不能吃饭。你要一边看着我吃饭,一边喂我吃饭。”   郁渊:“……”   江初言撑着下颌,水润的唇轻启,娇气道:“我想吃小龙虾。”   其实江初言不喜欢吃陌生人剥的食物,他有点轻微的洁癖。例如不喜欢陌生人离他太近,不喜欢陌生人碰他的东西,更不喜欢和陌生人皮肤相触。   看在男主长得这么帅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让男主来剥龙虾吧。   郁渊神色平淡,将小龙虾的餐盘推到江初言面前。   “我要你给我剥。”   江初言神色骄纵,懒洋洋地掀起眼帘,琥珀色眼眸仿佛流淌的蜂蜜糖浆。   小少爷被宠惯了,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矜贵。   不惹人厌烦,反而让人想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着。   郁渊冷冷地瞥了江初言一眼,没有搭理他。   那个眼神的意思是,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小少爷性子骄纵,从来不会看别人眼色。   江初言姿态随性地坐在椅子上,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红梁木椅,隐约流露出几分压迫感。   “乖,不要违抗我的命令。”   江初言神色凶狠地吓唬道:“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惩罚可能是你无法承受的。”   像是浅橘色的小猫咪偷穿了老虎的衣服,嗷呜嗷呜去吓唬人。   江初言抬起眼眸,猝不及防撞入郁渊漆黑如墨的瞳孔。   瞳孔泛着寒意,翻涌着压抑至极的森冷。   江初言心底发寒,吓得手臂上起来一片鸡皮疙瘩。郁渊这副模样属实有点吓人。   如果放在以前,江初言说不定就怂了。   但现在,他可是发誓要打败郁渊,取代郁渊成为新的爽文男主。   江初言冷哼了一声,斥责道:“你做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是在故意激怒我么。”   “不乖的话,惩罚会加重呢。”   江初言笑靥如花,红润的唇一张一合。   在郁渊眼里,仿若阴险的毒蛇嘶嘶吐露蛇芯子。   郁渊攥紧拳头,神色厌恶冰寒,“什么惩罚?”   是将他锁到禁闭室?   还是用鞭子抽他?   亦或是给他注射.精神类药物?   这次他必定不会让江初言如愿。   江初言伸出指尖,本来想捏住郁渊的下颌。没想到郁渊神色厌恶地避开了他的指尖。   “惩罚么。”   江初言嗓音带着调笑,透着股浑不正经。   忽而,江初言俯身贴近,距离近得有点暧.昧。   他附到郁渊耳畔吐出热气。   “今晚陪我睡觉。”   闻言,郁渊神色怔忪。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江初言继续加大砝码,“并且你要抱着我睡觉。”   气氛陷入沉默的死寂。   良久后,   郁渊缓缓开口,嗓音干涩道:“少爷,我想剥小龙虾。”   江初言忍不住想笑。   此刻,男主低着头看不清脸上具体的表情,但江初言能想象到,一定是屈辱至极的。   “嗯,真乖。快剥吧。”   郁渊拿起餐盘里深红色的小龙虾,开始剥壳。   江初言的视线忍不住被郁渊的手吸引。   郁渊指骨修长劲瘦,好看的可以直接去当手模。   剥虾的动作一丝不苟,深红色外壳退下,龙虾肉.露出来,剥好的龙虾放进餐盘。   郁渊嗓音有些哑,“少爷,剥好了。”   江初言用牙签扎住,挑起来试着尝了尝。   小龙虾味道鲜美,肉质很嫩,微辣中带一点甜。   牙齿咬住虾肉,汁液溅入口腔。   吃了五六个龙虾,江初言靥足地眯起眼睛,舒服地随口感叹道:“老公……你剥得好棒……”   啪!   郁渊手里的龙虾忽然掉在餐桌上,油脂沾到桌面。   他抽了张餐纸,擦干净桌面的油脂污渍,“抱歉。”   江初言惊讶挑眉。   男主对“老公”这两个字的反映这么大,看来是真的很厌恶“老公”这两个字。那他在对男主虐身虐心的时候,顺便叫老公,可能会起到双重折磨的效果。   天呐,他可真聪明。   “我还要吃小龙虾。老公快帮我剥一下。”   少年音色清亮软甜,像刚摘下的新鲜草莓,甜意沁入灵魂。   吃东西的时候,脸颊一鼓一鼓的,动作慢吞吞的有点可爱。   江初言眨着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长睫微弯,“老公。”   郁渊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叫过。   一时间摸不清江初言是想做什么。   是……是在向他撒娇么?   前世的仇人竟然在向他撒娇,郁渊眼眸中透露出迷茫。   这肯定是江初言的阴谋,江初言是想通过撒娇来蒙蔽他的心智,扰乱他的心绪。   这种把戏他见多了,绝对不会上当。   “老公。”江初言轻柔的嗓音再次传来。   郁渊心乱了一拍,条件反射回复道:“嗯,怎么了?”   江初言软着嗓音嘟囔:“你发什么呆呢,快点剥龙虾。”   “好的。”郁渊嗓音干涩,不敢直视江初言。   郁渊指尖动作灵活,很快剥好了龙虾,整整齐齐地放到江初言面前。   看到这么多剥好的小龙虾,江初言眼睛瞬间亮了,夸赞道:“老公真棒!”   听到这句夸赞,郁渊喉结微微滑动,心里乱成一团。   他唇线紧绷,脸色有种说不出来的僵硬,“谢谢少爷。”   看到男主僵硬的脸色,江初言心想男主可能是被打击得说不出话了。   啧,真可怜。   男主极度恐同,被一个男生叫“老公”可想而知会是什么反应。   大厅墙壁上悬挂着一部大电视,电视正在播放一部同性恋电影。   电影开始便是一对男性恋人正在接吻。   哇,好刺激。   江初言本人是纸性恋,尊重任何性别的爱情。   不过郁渊看到这种接吻的场面,能接受的了么。   江初言用余光往旁边的位置瞟了一眼。   郁渊脸色明显比刚才白了几个度,眉峰紧紧蹙起,看起来似乎很不舒服。   “你怎么了?”江初言问。   郁渊缓慢开口,嗓音有点哑,“我有点恶心。少爷可以换一部电影吗?”   看在男主替他剥了那么多龙虾的份上,换一部电影倒也没什么,反正他也不看电影。   “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郁渊漆黑眼底变得晦涩。   终于要开始折磨他了么。   郁渊勾起唇角,温润如玉地笑道:“好啊,我答应少爷。”   江初言皱眉嘟囔道:“唔……水果……”   郁渊正在想水果要怎么折磨人,就听江初言继续说,“小龙虾吃多了有些腻,刚好吃水果解解腻。吃什么水果呢,吃草莓吧。”   看到郁渊愣神,江初言十分耐心地给他的耳背老公重新说了一遍。   “老公,我想吃草莓。”   郁渊终于回过神。   他越来越看不懂江初言了。这个花瓶的心机比他印象中要深,演技也比他印象中要好,竟然能伪装得如此滴水不漏。   郁渊从餐桌拿了新鲜的草莓,放到江初言面前的餐盘,敷衍潦草道:“吃吧。”   “老公,我要你喂我。”   江初言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琥珀色眼眸半阖,懒洋洋地趴在餐桌,像一只脾气不太好的猫。   他昨晚没有睡好,现在还很困。   眼睫沾湿,琥珀色眼眸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光,漂亮的脸蛋压出了道浅红的印痕。   江初言长了张祸水般的漂亮脸蛋,整个人的气质却干净纯粹,让人不敢生出绮念。   “老公,喂我。”   郁渊理智想拒绝,这个人又不是没长手为什么要让他喂。   不知为何,左手却不受控制地伸向餐盘。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左手中的草莓已经朝江初言的唇边递过去。   郁渊盯着自己左手中的草莓,陷入深深的沉默。   他的手难道有自己的想法么。   瞧到那颗草莓,江初言蹙起眉头不满道:“我不吃。”   郁渊愣住,“怎么了?为什么不吃?”   江初言不满地嘟囔:“太大了,我不要吃。”   郁渊盯着手心里小小的草莓,陷入沉默。   “……”   “这算大吗?”   江初言冷哼了一声,骄纵任性道:“我说算就算。你有意见吗?”   郁渊:“……那你想怎么吃?”   江初言语调缓慢地陈述道:“把草莓切成小块,我要用叉子叉着吃。草莓块的直径不能超过两公分,不能切的太丑,太丑不要。”   “切完以后放进餐盘,然后洒上一层糖霜,白糖的量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太多了甜得齁牙,太少了寡淡得没有味道。最后记得在果盘中摆放整齐。”   随着江初言的诉说,郁渊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下来。   “老公,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呢。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江初言故意变着法地折腾郁渊。   对,他就是这么坏。   他就喜欢男主看不惯他却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爽翻了!   江初言抬起右手。   他的手生得很白,指节纤长,如玉般精致。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流露出亮晶晶的狡黠,坏心眼地笑道:“老公,你站在那里杵着不说话,是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老公?”   听到江初言叫的“老公”,郁渊心里乱成一团,没办法思考。   他喉咙发紧,“我没有要补充的。”   “老公记得要快去快回。”   江初言委屈巴巴地蹙起眉心,可怜兮兮道:“我还饿着肚子呢。”   为了演绎得更逼真,江初言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你听我的肚子饿得在叫呢。”   小少爷自带音效,“咕咕咕。”   郁渊:“……”   如果不是刚才亲眼见到江初言吃了一盆小龙虾,他都要被骗过去了。   “少爷,麻烦你等一下,我现在去做。”郁渊无奈道   江初言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等待投喂。   过了二十分钟。   郁渊终于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透明的果盘。   “少爷,按照你的要求做好了。”   江初言瞥了一眼,发现果然如他所说。   透明果盘里摆放着一颗颗切成块状的小草莓,草莓表面洒着一层亮晶晶的糖霜,汁液顺着草莓果肉流淌出来,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做得还不错。”   江初言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睡得太舒服,雪白脸颊压出一道红痕,“不过我等得都要睡着了。”   沙发上,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水光,迷茫地问:“你站在那里愣着做什么?”   郁渊:“什么?”   江初言骄矜道:“喂我呀。”   “怎么这种小事也要我提醒。”   “老公,你好笨。”   郁渊:“……”   作者有话要说:  初初:笨蛋老公!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ristina- 18瓶;49179277 15瓶;涯芽 1瓶,啵啵小可爱们 第5章   江初言宽容大度道:“没事,我不嫌弃你笨的。”   郁渊轻嘲道:“……谢谢少爷不嫌弃。”   江初言大方地摆摆手,“不客气。谁叫我这么善良呢。”   “……”   郁渊叉了一块草莓,将草莓递到江初言唇边。   “少爷,请用。”   草莓表面沾着莹亮的糖霜。   江初言张嘴咬住。   软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绽放开。   草莓专属的水果清甜搭配上糖渍的甜意,味道一绝。   “我喜欢偏凉一点的口感,下次记得放冰箱里冷藏半小时。”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水润的碎光,唇瓣沾上莹亮的糖渍。   吃草莓的时候脸颊微微鼓起,安静又乖巧,像只软绵绵的小仓鼠。   郁渊漆黑眼眸盯着少年,眼神压抑着什么东西,晦暗似恶犬。   “你记住了么?”   江初言横了他一眼,眼尾微微上扬,道不尽的骄纵恣意。   勾的人心痒难耐。   郁渊垂下眼眸,神色恭敬道:“是,少爷。”   吃完草莓,江初言困得厉害,回房间继续睡午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郁渊已经离开了。   耳畔边回荡着悦耳的唢呐铃声。   管家笑着寒暄道:“少爷,今天您换了新的闹钟铃声么。”   “唔……”   江初言打了个哈欠,嗓音含糊不清,“唢呐版本的大悲咒。”   管家:“怪不得我听完以后,好像被超度了似的,感觉自己的棺材已经在路上了。”   “还有一首唢呐曲会让你有种入棺的感觉。”江初言认真推荐道,“刚好丧葬一条龙服务,你要听吗?”   管家唇角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谢谢少爷的好意,但我还想多活几年。”   “挺好听的,你真的不要试试么。”   江初言认真说:“我保证没有骗你,入棺体验感一流。”   想到进入棺材的场面,管家哆嗦了两下,急忙岔开话题,“少爷,您的男朋友们找您,说在酒吧给您准备了惊喜。”   江初言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迷茫问:“男朋友……们?”   他男朋友不是郁渊么?   这个“们”字是怎么回事?   管家尽职尽责地解释:“您目前刚和郁渊订婚。郁渊是您的未婚夫,不是您的男朋友。”   “您的男朋友大概有几百个吧。我这里有您所有男朋友的名单。”   江初言惊呆了。   同时脚踏几百只船。原主不应该叫海王,应该叫海神。   “什么惊喜?”   管家:“他们说您去酒吧就知道了。这次见面的男朋友有七位。”   江初言十分好奇。   究竟是什么神人能忍受同时戴几百个绿帽。   忍者神龟转世吗?   来到酒吧。   酒吧灯红酒绿。   一路上,很多男人来找他要联系方式,江初言拒绝了一波又一波男人。   这些男人肯定是想向他推销保险,还好他机智地全部拒绝了。   管家有急事先去处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三个保镖。   其中一个保镖是光头,有点像杀手007。   光秃秃的脑门在灯光下闪着锃亮的光。   古人诚不欺我,是秃子总会发光的。   “你叫什么名字?”   保镖挠了挠光头,憨厚地笑道:“少爷,我叫沙启马,您叫我小沙就行。”   江初言:“你挺好吃的。”   保镖脸微红。   预订的酒吧包厢号是A-K47,但问题是,他们都是路痴,绕了好几圈都找不到。   隔壁房间传来哄闹声。   “老子的劳力士表怎么不见了,谁偷了老子的表?!”说话的人肥头大耳,眉宇间横亘着两道疤痕,脖子套着五圈大金链子,沉甸甸的金链子将脖子上的肥肉勒出来好几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暴发户。   “一千多万的表你赔得起吗?是不是你偷了老子的劳力士表?”   暴发户鲍金暴怒之下摔了啤酒瓶,破碎的玻璃渣立刻飞溅开。   鲍金邪笑道:“这样吧。我看你长得这么俊,我心地善良,也不忍心为难你。要么你现在跪下来学狗叫,要么今晚和我去酒店一趟。偷表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谁让我宽宏大量呢。”   穿侍应生的男人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   江初言只能看到侍应生的后背,看不清具体的样貌。不过单从背影看,也能感觉出来这个侍应生很帅。   来自一个颜狗莫名其妙的直觉。   哇!强抢民男!   江初言兴奋起来了。   保镖小声问:“少爷您看对了那个侍应生吗?要不要我帮您抢过来。”   江初言惊讶:“世间还有这种好事?”   保镖拍了拍胸脯:“少爷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保镖将虚掩的房门一脚踹开,厉声吼道:“你们几个人不许动!全都抱头蹲下!”   鲍金害怕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嗓音颤抖地问:“警、警察??”   保镖:“土匪,来抢人的。”   “那个侍应生我们少爷看中了!你们滚蛋!!!”   ……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么飞扬跋扈的土匪,整个包厢都安静得落针可闻。   鲍金气笑了,站起身骂道:“你们少爷是谁啊?”   “是我。”   在喧闹的包厢中,少年清越的嗓音分外突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灯光掩映下,少年肤色白皙,满脸的胶原蛋白,五官骨相都极佳,令人一眼惊艳的漂亮。   江初言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桃花眼内勾外翘,“这么明目张胆地敲诈勒索,犯法了吧。”   鲍金呆呆地看着江初言,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本来以为刚才的侍应生已经够好看,没想到这个小美人才是真绝色。今天真是撞了大运。   鲍金咽了下口水,眉开眼笑道:“美人,我看你才是在敲诈勒索。”   江初言:“我敲诈勒索??”   鲍金:“你刚才把我的心抢走了。”   江初言:“…………”   “你刚才亲手把你的表放进沙发缝里,现在为什么要空口污蔑别人。”   蓦然被拆穿,鲍金脸色难看了一瞬,“就算你长得漂亮,也不能胡说八道啊,我什么时候污蔑别人了?!”   鲍金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我们先加个微信吧。头像是我,你满意吗。”   江初言:“我吐了。”   鲍金梳着油腻的大背头,自信笑道:“美人,你说气话我不信。”   “美人,你不会是特意来找我的吧。难道你早就对我芳心暗许,所以特意跟踪我来到这里。喜欢就大胆说出来,不要害羞。”   江初言翻了个白眼,“我不是来找你,滚开。”   鲍金:“看来你是想和我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没事,我不介意陪小美人多玩玩。”   江初言无语:“你谁啊???有病吧。”   鲍金缓缓比了个小心心,“我是你的心上人。刚确诊了爱你的心病。”   “yue……你没救了。”   江初言被恶心得够呛,忍不住看帅哥的背影洗洗眼睛,视线落在穿西装的侍应生身上。   耐心告罄,江初言懒得再费口舌,“保镖,把这个油腻男给我拦住,我今天要……”   看到侍应生酷帅的背影,江初言耳垂泛红,握紧拳头凶狠道:“要强抢民男!”   保镖:“遵命!”   三个保镖冲过去很快拦住鲍金的人,拽住侍应生的手臂就跑,“少爷,我们把那个侍应生给您抢过来了,请您享用。”   江初言满意道:“回去给你们加工资。”   “这位帅哥,认识一下,我叫……”   看到侍应生的脸,江初言猛地卡壳了。   被抢来的侍应生转过身,五官样貌清楚地展露出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江初言差点原地升天。   为什么能在这里都能碰到疯批男主???   阴影下,郁渊深邃的五官掩映在黑暗中,有种冷冽的压迫感,漆黑眼眸死寂无波,莫名有点瘆人。   江初言条件反射地脊背发冷。   卧槽,男主难道是什么可以制冷的移动电冰箱嘛。   “怎么又是你。”江初言忍不住嘟囔。他还以为能见到帅哥。   郁渊嘲讽道:“可能是少爷所说的缘分。”   江初言:“啧,孽缘。”   郁渊来酒吧是为了找鲍金报仇,没想到会被江初言打断。可惜,折磨人的工具都准备好了。   江初言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上演救人的好戏么?   最快俘获人心的办法,就是亲手将一个人推入黑暗,然后将那个人从黑暗中救赎出来,PUA不过如此。   郁渊语调冷讽,“少爷是来救我的么。”   江初言脸色复杂,“这件事说来有点复杂。”   郁渊:“少爷可以简单点说。”   江初言叹了口气,后悔道:“简而言之,早知道是你的话,我就不救了。”   毕竟这可是龙傲天男主,应该有男主光环吧。   郁渊:“……”   江初言扭头对油腻男说:“既然已经找到了你的表,那我把他带走了。”   鲍金看到沙发缝里的手表,不甘心道:“他弄坏了我的劳力士手表,赔钱才能走,至少五百万,或者跪下来磕五个响头,我勉强原谅他。”   “我能看一下你的表么。”江初言眉眼昳丽,认真凝视一个人的时候,简直让对方难以招架。   鲍金色迷心窍,将手表递过去,“嘿嘿,我这表是由德国著名设计师维克托先生亲手设计的,全球仅此一块。”   江初言拿过表端详了几分钟,眉头微皱。   鲍金心里一咯噔,“怎么了吗?”   “啧,你这表是假的吧。”   鲍金眼底闪过异色,随后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江初言家里很有钱,这种几千万的表他爸有好几块,从小到大这种劳力士手表他都玩腻了。   这款表做工极为粗糙,一看就是最劣等的假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傻子觉得这表值一千万吧?恐怕一百万都不值。”   “抱歉,说错了,恐怕十万都不值。”   鲍金被当众戳穿买假货,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气急败坏道:“你他妈懂个屁,不识货的土包子。”   “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出来卖的,多少钱能买你一晚啊,老子有的是钱。”   鲍金说着便要来抓江初言的手腕。   三个保镖看到有人要对小少爷不利,连忙冲上去将鲍金压制在地板,狠狠锤了鲍金几拳头。   鲍金瞬间变得鼻青脸肿,还想爬起来挣扎,“你敢打我?老子弄死你!”   保镖一拳打在男人腹部。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鲍金疼得弓下腰,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额头布满冷汗。   周围的人想上来阻拦。   江家为了保护这位小少爷,雇佣的是身手顶尖的保镖,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眼看包厢里的人都倒了一片。   江初言脾气不好。   别人欺负了他一次,他只会十倍百倍报复回去。   江初言随手从桌匣抽出来一把剔骨刀,拿在指尖把玩。   他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的刀法,能挽出来漂亮的刀花,看着还是挺唬人的。   “咚!”   是刀刃破开木质茶几的脆响声。   锋利的刀刃刚好插在鲍金食指和中指的指缝之间,差一点就会捅穿掌心皮肉。   鲍金脸色惨白,浑身瘫软滑倒在地上。   江初言漂亮的眉眼仿若毒花,笑吟吟道:“差一点就见血了呢。”   刀锋泛着森冷寒光,寒意顺着指缝皮肤蔓延到心底。   鲍金嘴唇颤抖个不停,嗓子像是被人死死扼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初言用白玉指尖弹了弹插在鲍金指缝中的刀柄。   锋利刀刃随之微微颤动,割开一道细小的血痕。   鲍金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哆嗦了几下,裤子登时湿了一片。   湿哒哒地往下渗水。   整个包厢一片死寂。   围观的人都惊呆了,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纷纷想着,这是谁家的小少爷,这也太猛了。   江初言率先打破沉默,“来人,倒酒。”   郁渊恭敬道:“是,少爷。”   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起酒杯,淡红色的酒水汩汩流入玻璃杯,晕染出瑰丽色泽。   “少爷,酒杯给您。”   江初言端起酒杯,摇晃着杯中深红色的酒液。   冰凉酒液猝然泼了油腻男一脸。   红酒浸湿衬衫,滴滴答答地淌下来。鲍金浑身都湿透了,像条滑稽的丧门狗。   江初言琥珀眼睛微弯,骄矜道:“嘴这么脏,我帮你洗干净。”   鲍金又怕又怒,眼眶赤红,眼珠浮现出血丝,他从未遭受过这等屈辱,显然已经气疯了,“你!你!!!”   “不用谢我。”江初言用纸巾擦拭掉指间的酒液,看鲍金的眼神像在看垃圾。   “回收垃圾,人人有责。”   放下酒杯的时候。   江初言右手手背不小心磕到了酒桌外面尖锐的棱角。   尖锐疼痛霎时从手背传来。   “嘶……”   江初言蜷缩起肩膀,小脸隐隐发白。   “少爷,您没事吧。”郁渊上前一步,看向少年受伤的右手。   酒吧光线昏暗。   映衬得手背肤色白腻,像一捧雪。   磕碰到的地方微微泛起玫瑰浅红,分外突兀。   江初言紧蹙起眉头,纤长眼睫扑簌簌扇动。   琥珀色眼眸蒙着水雾,可怜兮兮的。   “老公,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小冉、握瑜怀玉 10瓶;催更强者 5瓶;涯芽 1瓶;啵唧小可爱们~ 第6章   郁渊看到江初言手背的红痕。   雪白皮肤上,仿佛沾染了水红色的胭脂。   怎么轻轻磕碰一下,就红了。   娇气。   “我帮少爷抹药。”   江初言乖乖地不乱动,眼睛泛着迷蒙水光,茫然地问:“哪里有药?”   这里是偏僻的酒吧,附近都没有药店,自然没办法去买药。   郁渊变魔术似的,从旁边的包里拿出来一盒药酒和几根棉签。   他小时候总是受伤,身上的伤口每天都在增加,有时候会被母亲打,有时候会被母亲带回来的陌生男人揍,还有时候被附近的混混欺负。   慢慢养成了随身携带治疗外伤药品的习惯。   冰凉的药酒擦在皮肤。   原本的浅红色伤痕颜色加深,隐隐呈现出淡青色。   在小少爷雪白的皮肤上,仿佛瑰丽诡谲的青蝶,莫名能激起人的恶劣心理。   郁渊眸色深了几分,不小心加重力道。   江初言小脸苍白,琥珀色瞳孔盈满水雾,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可怜兮兮地小声嘟囔:“老公,你轻点。”   他合理怀疑男主是在伺机报复他。   按得这么重,是想疼死他然后继承他的财产么。   “抱歉,我会轻一点。”   郁渊放轻动作,将蘸着药酒的棉签,轻轻擦拭到少年伤口处。   抹完药,江初言出了一身冷汗。   没错,疼出来的:)   江初言知道不应该对郁渊撒气,但他被弄疼了心里不舒服,忍不住压低嗓音软软地嘟囔。   “笨蛋。”   “你弄疼我了。”   江初言眼睛红了一圈,指指点点道:“你太笨了,连药都抹不好。”   手背有点痒,江初言没有多想,随便用手背蹭了蹭沙发止痒。   江初言撇嘴,小声嫌弃道:“以后不要你给我抹药。”   嗓音软绵绵的,不像在撒气,反而像是撒娇。   郁渊提醒道:“少爷,您把药酒擦掉了。”   江初言动作僵住,“你、你说什么?”   “少爷,您把药酒蹭掉了。”郁渊纯黑眼眸隐约含着笑意。   “……”   江初言心揪紧,忐忑不安地问:“把药酒擦掉会有什么后果吗?”   “没什么严重的后果。”   江初言刚要松一口气,就听郁渊继续说,“只不过少爷需要重新再抹一遍。”   江初言眼前一黑。   琥珀色眼眸盈满水光,无理取闹道:“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抱歉,我没想到一向聪明的少爷会做出这种事情。”   江初言敏锐地捕捉到了“聪明”两个字,以为男主是在夸他聪明。   没听出来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在说他做事太笨。   江初言不记仇,很快消气了,“那你可以再帮我抹一次药吗?”   看到少年眼眸含泪的模样,郁渊唇角微微勾起,“可以。”   江初言软着嗓音,水润的眼眸凝视着他,“老公,你这次记得轻点。”   江初言神色别扭:“我不是怕疼,我只是怕你浪费太多药酒。浪费药酒不太好。”   郁渊眸光含笑,默不作声地继续抹药。   动作很轻,轻得几乎觉察不到。   过了五六分钟。   郁渊收回棉签,拧住药酒的瓶盖。   “少爷,抹完了。”   看到少年皱着脸,苦巴巴的小模样。   郁渊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安慰道:“少爷要吃水果糖么?”   江初言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伤口,避免发生像上次那样的惨剧。   琥珀色眼眸轻轻瞥了郁渊一眼,没有说话。   郁渊莫名理解了少年的意思,剥开糖纸,主动递到少年唇边。   说不出是少年的唇更红,还是水果糖颜色更浓。   水果糖小心翼翼地挨住软红的唇。   冰冰凉凉。   手背很疼,江初言心情不好懒得说话,没想到郁渊这么懂他。   江初言牙齿雪白,咬住浅红色的糖果。   水果糖甜滋滋的味道弥漫开,酸甜可口。   是草莓味。   看到旁边的油腻男,江初言就生气。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油腻男,他不可能受伤。   “沙启马,把那个人带过来。”   保镖光秃秃的脑门闪着亮锃锃的光,恭敬道:“是,少爷!”   保镖将鲍金拖到江初言面前,恶狠狠揍了鲍金一拳,“给少爷道歉。”   鲍金鼻青脸肿地骂道:“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可能道歉。如果我道歉,我就把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你们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人,年轻人不讲武德,你们会遭报应的。”   忽然,江初言从身后拿出来一盒鲱鱼罐头。   鲱鱼罐头,以臭闻名。   看到那盒鲱鱼罐头,鲍金脸色僵住,陷入深深的沉默。   过了两秒,鲍金以头抢地,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呜呜呜呜呜!”   江初言笑道:“已经晚了。”   “你是自己吃,还是我的人喂你吃?”   看到能把他一拳揍晕的保镖,鲍金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绝望地哽咽道:“呜呜呜我自己吃。”   鲍金刚把鲱鱼罐头打开一条缝隙,一股恶臭的味道顿时传出来。   臭味飘散到房间各处,令人窒息。   江初言嫌弃地捂住鼻子,吩咐保镖:“太臭了,把他拉到卫生间去吃,把门窗锁住,不要让他出来,也不要让他把鲱鱼罐头扔掉。你们几个负责监控他,确保他全部吃光。”   鲍金本来想偷偷倒掉鲱鱼罐头,没想到江初言竟然考虑得这么周全,还让不让他活了。   夺笋呐,给大熊猫留点吃的吧。   鲍金心如死灰地被拖进卫生间。   不久后。   卫生间内传来阵阵哭泣声。   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吃完鲱鱼罐头,鲍金已经和鲱鱼融为一体。   浑身上下都是恶臭。   鲍金生无可恋地瘫在地上,感觉人生已经失去希望。   保镖将浑身臭味的鲍金拖出来,恶声恶气催促道:“知道错了么,给少爷道歉。”   鲍金拖着破布娃娃般的残破身躯,苟延残喘道:“对不起,我错了。我道歉,实在对不起!我是小白脸!我是傻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会满足。”   江初言:“除了我,你还应该向谁道歉。”   鲍金扭头朝郁渊的方向,涕泪横流道:“对不起,我不该污蔑你偷了我的手表,更不该色迷心窍想带你去酒店。那块表是假货,是我花了五万买的仿品,对不起,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骗人了。”   “没事,我不在意。”郁渊唇角扬起温和的笑容。   如果鲍金和他去酒店,不可能这么轻松就结束。江初言的报复手段,在他看来幼稚得近乎可爱。   郁渊勾起唇角,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少爷,谢谢您帮我。”   看到男主的笑容,江初言总感觉瘆得慌,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书中描写男主最后抽干了他的血,唇角也是挂着这样温柔缱绻的笑容。   “你能不能别笑了,你笑得我害怕。”   郁渊唇角的笑容顿时僵住,“好的,我听少爷的话。”   郁渊眸光温柔,很容易让人信赖沉溺的眼神,“少爷,如果不是你忽然出现,我不知道会遭遇多么可怕的事情。非常感谢少爷救了我。”   江初言:“啊这,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原著中,鲍金把男主带到了酒店,还给男主下了药。不过鲍金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而被男主用酒店花瓶开了瓢。鲍金被砸成脑震荡,在医院住了五个月才好。   江初言真心实意地赞叹道:“你多牛批啊!”   郁渊:“......”   空气安静了几秒。   郁渊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此话怎讲?”   “就是你很牛批的意思。”江初言竖起大拇指,认真地夸赞,“你,牛批炸了。”   郁渊:“……”   为什么他觉得江初言是在阴阳怪气。   江初言啧了一声,“如果你想感谢我,没必要说这些场面话……”   郁渊眸光晦涩:“那我应该怎么做?”   果然,江初言的示好都是别有用心。   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么。   江初言斩钉截铁道:“直接打钱吧!”   郁渊沉默不语。   他刚重生。   恰好,身无分文。   “没钱啊?”江初言语调轻扬。   郁渊耳根有些发烫。   活了两世,他从未如此窘迫过。   江初言遗憾地叹了口气,“没钱就先欠着吧。”   郁渊嗓音干涩:“好的,谢谢少爷。”   江初言对他招了招手,“来,我们先来打个欠条。”   “俗话说,人命关天。”江初言问,“我救你一次,你觉得值多少钱?”   郁渊:“我不值钱。”   “生命诚可贵,你的命当然值钱。”   江初言慢悠悠道:“既然我们已经订婚了,那给你一个友情价吧,一百万。”   郁渊微笑道:“谢谢少爷。”   “嗐,你是我未婚夫,不用和我客气。”   江初言唰唰唰开始写欠条,作为大反派,当然要努力薅男主的羊毛,最好把男主薅秃。   【欠条:郁渊在2024年2月14日欠了江初言一百万元,月利率2%,且必须在一年内还完。此欠条具备法律效应。若是郁渊欠钱不还,这辈子娶不到老婆】   就这样,郁渊的存款由[0]变成了[—1000000],光荣地加入了负债一族。   这时。   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白西装,风流倜傥,“阿初,好久不见。”   “这里是我的酒吧,我喝酒的地方。”   白西装笑得温文尔雅,“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娇贵的小公主。”   江初言脚趾默默抠地。   这里的人说话怎么都不太正常。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男人是原主的舔狗,名叫白风年。江初言没兴趣钓着别人,更没兴趣谈恋爱。男人只会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江初言专心写欠条,没搭理他。   白风年问:“是遇到了熟人吗?”   江初言糊弄道:“嗯。”   白风年热情邀请:“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江初言:“忙。”   白风年看到江初言正在写欠条,好奇问:“阿初,你在写什么?”   江初言:“字。”   白风年噎住了:“……”   “表哥,救命,表哥救救我。我被人欺负了!”鲍金躺在角落,浑身散发着阵阵恶臭。   白风年捂住鼻子,厌恶道:“表弟,你去炸粪坑了???”   鲍金面如土色,快要吐了,“不是。我去吃屎了。呸,我不是去吃屎。”   “妈的,这玩意比屎都难吃!”   白风年震惊得无以言表,嗓音干涩道:“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特殊的爱好。没事,表哥理解。”   “只不过人的饮食爱好可以接地气,但不能接地府。”   白风年叹息道:“表弟,你千万注意身体,那种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鲍金回味了一下鲱鱼罐头的味道,确实挺臭的,但又该死的令人上瘾。   “谢谢表哥关心,我会注意不要吃太多的。”   白风年神情恍惚,“好、好的。”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鲍金立即扯开嗓子嚎,“表哥,有人欺负我!你可千万要替我报仇。”   白风年:“放心,表哥一定会替你报仇。是谁欺负你?表哥替你弄死他!”   江初言冷笑:“是我。”   鲍金嚎叫道:“对!表哥,就是这个小白脸!”   白风年登时走到鲍金面前,狠狠地扇了鲍金一个巴掌,“你这个废物点心,快闭嘴。江公子岂是你能招惹的!”   “江公子,不好意思让舍弟冒犯了你,我会带回去好好管教。江公子千万别生气。”   白风年冷漠道:“鲍金,公司恐怕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挂名的CEO会被撤掉,你手下的所有项目会更换负责人,所有信用卡冻结,禁足三个月,不许出门。好好在家里反思。”   鲍金不可置信:“大哥,我才是你亲弟啊,你怎么能护着外人。”   白风年又扇了他一巴掌,厉声呵斥道:“这位是京市江家的小少爷,江初言。”   听到“江初言”这三个字,鲍金霎时脸色惨白。   “江初言”这个名字在圈子里如雷贯耳。   江小少爷脾气喜怒无常,最喜好虐待别人,折磨手段令人胆寒。比如让仇人生吞死老鼠。   鲍金浑身发抖,“江少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和我计较。”   既然已经报复回去,江初言懒得再浪费时间,转身离开包厢。   郁渊跟在他后面一同离开。   昏暗的走廊,江初言脚步轻扬。   浅黄色的灯光洒在少年莹白的皮肤,笼了层细碎的光晕,好看得仿佛浑身会发光。   郁渊盯着江初言的背影。   是江初言伪装得太深,还是他又在策划什么阴谋?   江初言没看清脚下的路,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身体直直往前栽去,差点摔倒在地上。   郁渊扶住江初言的手腕。少年手腕细瘦,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西装衣料传递过来。   有种刺痛的灼烧感。   隔着一层衣服的触碰,勉强可以忍受。   借着这股力道,江初言站稳身体,“谢了。”   白皙指尖无意间掠过郁渊的手背,激起一阵麻意。郁渊微微皱眉,神色略微不自然地将手背在身后。   江初言没注意到郁渊的异常,吩咐道:“你先去把身上侍应生的工作服换了,我在304包厢等你。”   “是,少爷。”   郁渊垂下眼眸,眼底的探究一闪而过。   以前的江初言,会主动道谢么。   酒吧鱼龙混杂。   昏暗灯光在走廊中闪烁。   “帅哥,有没有兴趣和我共度良宵。”长发男人靠在墙壁,吐了个暧昧的烟圈。   郁渊没理他径直往前走。   醉醺醺的长发男人打算拉住郁渊的手腕,眼波流转,媚眼如丝,“你这么A,肯定是在上面吧。我能让你很快乐。”   郁渊避开长发男人的手,漆黑瞳孔布满阴翳,神色森冷。   长发男人酒醒了几分,看清楚郁渊的脸以后,心瞬间更痒了。   “我长得不好看么?”   长发男人脚步踉跄,还想往郁渊怀里扑,结果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讨厌,你怎么不抱住人家。”   郁渊掀起眼帘,狭长凤眼冷冷地睨了长发男人一眼。   “滚。”   长发男人醉得厉害,伸手想碰郁渊,哪怕只能拽住这个人的西装裤也赚翻了。   郁渊避开男人的左手,鞋尖踩住长发男人的指节,重重碾压。   长发男人发出极为痛苦的惨叫声,“啊啊啊——!!!”   “知道么。”   郁渊露出温柔的笑容,加重脚下的力道,“你很恶心。”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侮辱,长发男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   撞入男人漆黑冷冽的眼眸,长发男人脊椎窜起毛骨悚然的寒意,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郁渊左拐进入洗手间。   他打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地清洗掌心和指节。   冰冷刺骨的水流淌过指间。   强迫性的循环动作,可以减轻心理的作呕感。   哪怕隔着一层皮鞋,还是觉得很恶心。   清洗十几次后,直到指节皮肤发白发皱,郁渊终于停下动作。   郁渊看了眼镜子中的男人。   男人肤色苍白如鬼魅,神色阴鸷。   镜中的男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缓缓朝他勾起唇角。   郁渊猛地将拳头砸在镜面上。   刹那间,蛛网状的细纹从镜面中心蔓延开,绘制出诡谲怪诞的花纹。   鲜血顺着花纹淌下。   郁渊没有在意指间关节处的鲜血,死死盯着镜中微笑的男人。   镜面后面微笑的男人缓缓消失不见。   郁渊若无其事地洗干净指间血迹,转身离开洗手间。   包厢内。   江初言坐在沙发上抿了口热茶,打算先把郁渊被迫辍学的事情解决了。   原书剧情中,郁渊考上了最高学府Q大,原主用家里的手段取消了男主的入学资格,把男主囚禁在别墅中,想折断男主的翅膀,让男主变成他的专属金丝雀。   看小说的时候,他看到这一段剧情都要心梗。   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还是Q大那种顶尖学府,付出了多少辛苦更是不用说。   就这么轻飘飘取消了男主的入学资格。   江初言想想都要窒息了。   这是什么煞笔操作。   不管怎么说,他是个正常人,即便要走反派剧情,他也做不出来让男主辍学的事情。   江初言喝了口茶,吩咐管家:“把郁渊的入学资格重新恢复了,让郁渊滚回去上学。”   管家眼神疑惑,刚要开口询问。   “在家里玩多没意思。”   江初言回想着以前看过的强制爱小说台词,兢兢业业地扮演反派,“我要当着很多人的面,折磨郁渊,侮辱郁渊,打击郁渊的自尊心,让郁渊在学校只能依附着我活下去。”   “摧毁一个人最快的办法,就是首先摧毁他的自尊心。”   管家竖起大拇指:“还是少爷聪明。”   管家拿出一部手机,贴心地说:“这是我准备的视频,少爷有空也可以研究一下。”   江初言接过手机,看到手机上面显示的视频。   【(深夜偷偷在教室.mp4)、(和体育生男友在器材室の快乐时光.mp4)、(在校园小树林做坏事.mp4)】   江初言耳垂泛红。   管家,你未免太敬业了。   江初言回忆了下男主目前学的专业,好像是叫自动化,听起来就很难。   正合他意,江初言当即决定买下学校的课本和练习册,专挑最难的买。   让男主飞快地掉头发,是对男主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四舍五入算是虐身虐心了。   房门外。   郁渊站在角落的阴影处,神色晦暗不明。   他的一生都在不停地报仇雪恨,最后在仇恨中毁灭了自己。   年少时考入的大学,普通人的大学生活,他求而不得,却从未有机会体验。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遗憾。   郁渊眸光微动。   前世的遗憾,可以被弥补么。   包厢内。   管家恭敬地说:“少爷,您的七位男朋友已经到了。”   “七个忍者神龟到了?”   江初言将茶杯放在木桌,期待地说:“快请他们进来。”   管家将房门打开。   门外连着进来了七个帅气男模。   这七个男人长得很像,总给江初言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江初言略一思索,顿时悟了。   这七个人似乎都和郁渊有相似之处。   1号眼睛有点像郁渊,2号鼻梁有点像郁渊,3号嘴唇有点像郁渊......   原来是狗血替身梗啊。   管家掏出一长串名单,小声挨个介绍道:“郁渊是您的未婚夫,1号是您的金丝雀,2号是您的学长,3号是您的小狼狗,4号是您的替身,5号是您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6号是您的小宠物……”   听完一长串名单以后,江初言敬佩不已。   好家伙,搁这选妃呢。   原主也太花心了,竟然找了七个替身。   就离谱,白雪公主和他的七个小矮人么。   江初言瞬间被自己的脑补雷到了。   江初言忍不住发出灵魂一问,“他们是心甘情愿做替身的吗?”   管家颔首:“当然。”   江初言无法理解。   管家:“因为您有钱。他们可能像我一样,不是喜欢您的钱,只是喜欢被钱侮辱的感觉。”   江初言:“………”   忽然想到郁渊马上要回来了。如果被郁渊知道他头顶这么绿,以郁渊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可能会被郁渊千刀万剐。   江初言心里一激灵,喝了口热茶压惊,“管家,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被郁渊知道。”   管家犹豫道:“少爷,可是郁渊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   江初言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脚步声。   郁渊站在门口,眉眼温润,笑吟吟地凝视着他。   此刻,恰好包厢内的绿光照射在郁渊头顶。   江初言仿佛看到了郁渊头顶冒着的绿光,绿色的光芒点亮了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   绿得发光。   绿得发亮。   绿得动人心弦。   江初言忍不住喃喃道:“老公,你好绿啊。”   作者有话要说:  标注:“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来自《前赤壁赋》苏轼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心芽 1个;抱住小可爱啵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握瑜怀玉 2瓶;涯芽 1瓶;啾咪小可爱们 第7章   郁渊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唇角漾开清浅笑意,“他们是谁?”   郁渊此刻明明是笑吟吟的温柔模样,江初言却感觉他下一秒可能就要提刀鲨人了。   江初言莫名有些心虚。   脑海中灵光一闪,连忙澄清道:“是我给你找来的学习伙伴!”   “学习伙伴?”郁渊似笑非笑。   江初言矜持地点头,语调仿佛赏赐,“对,我怕你一个人学习太寂寞,所以给你找了学习伙伴,帮助你提高学习效率。”   男模疑惑问:“江少爷,您这次是想玩教室清趣扮演吗?您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还没来得及准备清趣校服。”   江初言:“……”   你是专门来拆台的么。   江初言一脸的生无可恋,垂死挣扎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心里只有学习,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学习是最重要的,郁渊,你尽快回学校上学。”   “少爷,当初是您强迫我辍学,取消了我的入学资格。”   郁渊讲话时明明用的是尊称,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嘲讽,“您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么?”   江初言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骄纵任性道:“你是我养的金丝雀。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我现在兴致上来了,想让你回去读书,你就得乖乖去上学读书。”   郁渊眸色浓黑,似要吞噬一切。   近距离看,郁渊的颜值丝毫没有瑕疵,依旧帅得一塌糊涂。明暗交错的灯光洒在郁渊轮廓深邃的五官,浓眉俊目,是很有攻击性的长相,看着就让人腿软。   江初言腿软了一秒钟,怂唧唧地想逃跑。   他转念一想,男主现在还没有被郁家认回去,无依无靠,还不是任由他随便欺负。   “老公。”   江初言软着嗓音甜甜地唤道,伸手拽住郁渊的西装领带往下拉。   依着这股力道,郁渊半俯下.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用的力道不小心太大,江初言身体往后仰,后腰猝然抵住冷硬的桌台,小少爷疼得蹙眉,琥珀色眼底氤氲出浅浅水雾。   后腰皮肤嫩,肯定红了一大片。   蓦然被拽住领带,郁渊猝不及防往前踉跄了两步。   郁渊双手撑住桌台稳住平衡,虚放在江初言腰侧。   在其他人眼里,这个姿势仿佛郁渊主动将江初言拥入怀中,姿势极尽虔诚。   “宝贝,你不会以为你有反抗的权利吧。”   江初言琥珀色瞳孔中满是恶劣的挑衅,坏心眼地附到郁渊耳边轻笑,滚.烫的热气洒在郁渊耳廓。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情.人。”   “被我锁在别墅中,满足我特殊需.求的那种情.人。”   说着说着,江初言自己先忍不住脸红了。这种反派台词未免有点过于羞.耻。   想到管家发给他的视频,江初言脸颊泛红,凶狠道:“就算我想对你做坏事,你也没有办法反抗。”   少年雪白脸颊通红,尾音泛着甜,让人想起夏日初酿的桃花酒。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满是张扬挑衅,桃花眼微微上扬,眼尾弥漫开靡丽的红。   桃花瓣碾.烂后,淡红色的汁液淌出来,酿成醉人的桃花酒。   郁渊丝毫不生气,心底反而涌现出一种别样的情绪。   那种情绪炽烈,在胸腔内横冲直撞,仿若啜饮了度数极高的烈酒。   ……好想欺负他。   这双眼睛,哭起来一定很漂亮。   郁渊唇角勾起纯善的笑容,温顺恭谨道:“少爷,您多虑了。”   “我怎么可能会反抗您。”   江初言才不相信狗男主的鬼话。   是啊,男主不会反抗,男主只会搞死他。   江初言轻嘲了一声,“记住你说过的话。”   “学习用品很快就会送过来,很快你们就可以正式开始学习了。”   江初言回忆起以前的心酸史。   在原来的世界,他每天早上八点去上课,周一到周五都是满课,晚上还要上晚自习。   鬼知道大学为什么竟然会有晚自习这种东西。   凭什么郁渊不用吃学习的苦,嫉妒让江初言面目全非,他酸成了柠檬精,指指点点道:“郁渊,像你这个年纪的大学生,有的人还需要深更半夜去上晚自习,三周一小考五天一大考!你凭什么整天舒服地待在家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快点回去上学。”   “早自习晚自习通通安排上!每天必须是满课,专业课不够的话就去修读双学位。”   郁渊神色平静,淡淡道:“我没办法上学。少爷给我办理了休学手续。”   江初言:“这个不是问题,我已经托人去办了,很快你就能重返学校。”   郁渊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蓦然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割裂感。   他记忆中的那个神经病江初言,真的会好心到帮他恢复学籍么。   根本不可能。   那个神经病看到他越痛苦便越开心,恨不得亲手杀死他,怎么可能好心到帮他恢复学籍。   “少爷。”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澄澈,气质干净温柔,“怎么了?”   郁渊眸光认真,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说:“谢谢。”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不用和我说谢谢,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说什么谢谢。”   江初言笑得明媚张扬,眨了下桃花眼,“直接打钱就好。”   郁渊:“……”   江初言笑容缓缓消失:“哦,不好意思,忘记你没钱了。”   郁渊:“……”   江初言:“打个欠条也行哦,本店支持花呗付款。”   郁渊:“……”   “没开通花呗。”   江初言冷着脸:“哦。再见。”   房门被敲响。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礼貌道:“客人,您订购的物品到了。”   江初言惊讶道:“这么快吗?”   他刚下单不到十分钟,东西竟然已经送过来了?!   侍者:“为了确保顾客的体验度,我们向来会尽快送达。”   “既然学习用品已经到了,那……”   江初言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侍者拿出来的东西似乎不太对劲。   黑色大礼盒中。   小皮.鞭,蜡烛,锁链,手.铐等等青.趣用品被摆放在茶几上。   侍者出去的时候甚至还贴心地替他们关好了房门,“祝您和您的朋友们玩得愉快。”   看着桌子上奇怪的东西,江初言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瞪大眼睛。   他从小被家人保护的很好,没有接触过这个方面,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看到这么涩轻的物品。   窒息的是,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正盯着他。   太社死了呜呜呜……   江初言耳垂忍不住发烫。   旁边的男模惊讶了一瞬间,便朝他亲昵地凑过来,“哇塞,江少爷这次玩得这么开吗,我有幸能当江少爷的试验品么。”   “谢谢,不必了。”江初言慌忙避开男模,坐到郁渊身边,拿郁渊当作挡箭牌。   他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更不喜欢别人碰他。   但郁渊是个例外。   原因无它,实在是郁渊长得太好看了,深邃冷淡的酷A脸,连江初言这种纸性恋都无法抵抗。   郁渊语调隐含嘲讽:“原来这就是少爷口中的‘学习用品’。少爷的喜好果然别具一格。”   看到茶几上那些奇怪的东西,江初言脸颊通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沙启马,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沙启马的脑门像个大灯泡,捂着胸哭唧唧道:“少爷,我卖艺不卖身。”   江初言无语凝噎,“???不用你卖身!”   “那就好!”沙启马麻溜地将东西全都收拾好,呈到江初言面前。   “少爷,请问您要把小皮鞭和锁链用在郁渊身上吗?您是想玩小黑屋play吗?需要我给您准备场地吗?”   “不需要!你再多嘴的话扣工资。”江初言脸颊发烫,浅粉色从脖颈蔓延到耳垂。   偶然看到江初言泛红的耳垂,郁渊愣了下,心底轻嗤。   江初言家里还有一间.调.教室,多么过分的道具都有,现在这种程度竟然能让他脸红了么。   这么多年不见,江初言的演技倒是好了很多。   难道江初言和他一样,也是重生的?   这个猜测很快被郁渊否决。   如果江初言是重生的,不可能在那次见面的时候把他认错成齐盖。   江初言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郁渊捏了捏眉心。   这个酒吧令他印象深刻。前世,江初言想把那些s.m道具用在他身上,不过没有得逞。因为他捅了江初言一刀。   如今,郁渊携带了微型摄像头,打算记录下江初言的所作所为,将录制的视频发到网上可以让江初言身败名裂。   江家家主虽然宠溺江初言,但对于子孙的品性要求极高。如果被江家家主知道了,江初言少不了要吃苦受罪。   兵不血刃,杀人不见血。   趁没有人注意,郁渊将摄像头安装到隐蔽的角落,这个角落恰好可以拍到包厢的全局。   陷阱已经布好,只等猎物上勾。   “你盯着我做什么?!”   郁渊蓦然回过神,发现小少爷脸颊泛红,琥珀色眼眸狠狠瞪了他一眼。   心脏霎时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痒得厉害。   “没见过别人脸红吗?!”江初言捂住滚烫的脸颊,恼羞成怒道:“你转过去,不许看我!”   少年脸红的时候,眉眼愈发艳丽漂亮。   郁渊依言扭过头,嗓音沙哑:“抱歉,少爷。我没有别的意思。”   江初言冷哼一声,没有搭理男主,正在回想原著剧情。   原著剧情是为了让郁渊吃醋,原主故意当着郁渊的面和其他男人亲密,以此达到羞辱郁渊的目标。   江初言实在不理解原主这个神经病的脑回路。   爱他就要给他带绿帽?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到极致就是恨吗?   男模压低嗓音,用低哑的气泡音说:“少爷,您想吃葡萄吗,我给您剥葡萄皮。”   这个做作的气泡音着实把江初言震了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家伙,难道这就是音波攻击。   江初言扭头看向男模,男模长相俊朗,分不清是第几号。   “不用了。”   江初言有点轻微洁癖,不喜欢吃陌生人剥的葡萄。   “不过我想让你做些其他事情。”   听到有戏,男模立即露出暧.昧的笑容,忙不迭暗示道:“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整个人都属于少爷。”   “真的吗?”江初言撑着下颌问。   男模眸光痴迷地凝视着江初言漂亮的脸蛋,心跳忍不住加速,“真的。我喜欢您。”   其他男人见状不甘心道:“江少爷,您想对我做什么也可以,我心甘情愿。”   江初言随手拿了个话筒。   “今晚长夜漫漫,寂寞如雪,我们不如做些有趣的事情。”   有人咕咚咽了一下口水,期待地问:“什么事情?”   江初言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嘘,秘密。”   “我会让你们度过一个极为愉悦的夜晚,你们只需要好好享受。”   闻言,男模们顿时有些激动,江家这位小少爷来酒吧这么多次,从来没有和他们有过界的举动。只要上了床,那他们不管是要钱还是要资源都会容易很多。   男模主动解开衬衫纽扣,闭上眼睛邀请道:“少爷,来吧。”   就差把“等待临.幸”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其他人也不甘落后,脱.衣服的脱.衣服,脱裤子的脱裤子,现场衣服裤子乱飞,简直不堪入目。   管家和保镖自觉地离开,在外面等待守候。   江初言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郁渊身上。   郁渊安静地坐在角落,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周围的躁动喧嚣与他毫不相干。   郁渊朝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漆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角落里,暗红的灯闪烁了三次。   摄像头已经开始录制。   郁渊轻声问:“少爷,您打算玩什么?”   江初言眉眼弯弯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来玩一些成年人之间的游戏。”   男模们发出惊喜的声音,纷纷自荐枕席,“江公子,我知道许多好玩的游戏。比如玩扑克牌输一次脱一件衣服。”   江初言不屑道:“这种游戏太幼稚,不够刺激。”   “我们来玩点刺.激的。”   “你们先把眼睛蒙住,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为了确保郁渊和这些男模不会偷看,江初言绑住了他们的眼睛,将手腕绑缚在椅子上,让他们围住圆桌坐下。   看起来下一步会进行什么十八.禁的事情。   手腕被绳索束缚在身后,郁渊神情冷冽。   袖口中滑落出一柄刀,刀刃雪白锋利,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凛冽寒光。这里是封闭房间,那些保镖一时半会都进不来,若是江初言敢越界,他会让江初言再次尝一尝这把刀的滋味。   江初言看着眼前的杰作,心满意足。   “接下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江初言打了个响指,“你们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郁渊睁开眼睛,没有看到青趣用品,反而看到眼前摞着一人高的专业书籍。   《传感器与自动检测技术》、《微机原理及应用》、《DCS/PLC/FCS原理与应用》、《电力系统暂态学》、《微积分》等。   郁渊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老公,我们来玩一个成年人的游戏。”   “游戏规则是,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把这些题做完,那么题量翻倍。如果没有达到60%的正确率,就要做一百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江初言打开计时器,笑得明艳动人。   “计时从现在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催更强者 5瓶;54684795 3瓶;谢谢两个小可爱的营养液(≧ω≦)/么么啾 第8章   郁渊:“……”   男模们:“……”   男模衣服都快脱完了,看到眼前的专业书顿时一脸懵逼,“江少爷,《DCS/PLC/FCS原理与应用》是什么?是CS游戏吗?我连这个名字都看不懂。”   江初言解释道:“这是自动化系的专业书。”   男模小脸通黄:“自动化是指自动按.摩器吗?”   江初言:“???”   自动按.摩器是什么鬼。   江初言清了清嗓子,“这些专业书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有点难,是我考虑不周。你们应该都学过数学吧?”   男模连忙说:“学过!我知道1+1=2!”   “我还知道探讨生命起源的八十种姿势。”   江初言体贴地说:“这些自动化的专业书籍你们不用学了。”   男模们纷纷松了口气。   他们宁可去探讨生命起源,也不想学习。   江初言思考了几秒钟,决定道:“我给你安排一个简单点的任务。”   男模感动不已,“谢谢江少爷。江少爷对我真是太好了。请问我现在需要做什么准备吗?比如抹.润.滑油,穿cos服……”   江初言抿了口热茶,唇色水润:“去写《微积分》吧。”   男模陷入呆滞,迷茫问:“微积分是什么新的玩法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涩清玩法。”   江初言将砖头厚的专业书放到男模面前。   这本书太厚了,放到书桌上的时候,书桌都震了震。   男模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   江初言热心道:“鉴于你刚才主动说要给我剥葡萄,我十分感动。所以我多给你加了一套数学题。”   闻言,男模流下感动的泪水,哽咽道:“谢谢江少爷呜呜呜。”   “不客气。”   看到不穿衣服的男模,江初言不忍直视,提醒道:“你们先把衣服穿好。”   男模听话地穿好衣服,羞涩道:“江少爷,您是想亲自撕掉我的衣服吗?”   “不想。”   江初言敲了敲桌面,认真道:“这种陪酒的工作做不长久,你们以后找份正经工作吧。或者说,如果有谁想继续上学,可以联系我。我很乐意资助贫困的失足男大学生。”   “少爷真是菩萨心肠。”郁渊漆黑眼眸划过几分讽刺。   “别问,问就是钱太多,没地方花。”   江初言说话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骄纵,漂亮眉眼漾开笑意,“花钱买开心我乐意。”   “一米高的学习资料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尽快回去上学,我不想养闲人。”   郁渊嗓音干涩:“一米高的学习资料??”   江初言看了眼手机上的订单,“哦,记错了。”   “是两米高的学习资料。”   郁渊:“……”   江初言琥珀色瞳孔泛着狡黠的光,唇角挂着浅笑:“郁渊同学,既然你都夸我是菩萨了,那我应该对你更好一些。你比他们多做十套题吧。不用客气,我已经提前准备好题目了。”   郁渊:“……”   江初言:“友情提示一句,现在计时已经开始,如果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会受到惩罚哦。”   男模们如梦初醒,纷纷翻开书沉浸在学习当中。   房间内安静下来,一时间只有黑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看到下面奋笔疾书的郁渊,江初言忍不住感到欣慰。   耳边播放着酒吧涩气十足的英文歌,江初言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哪个地方不对劲呢?   江初言脑海中灵光乍闪,忽然想到了。   学习的时候怎么能听这么涩的歌?!   这种歌适合do的时候听。   换歌,必须换歌!   为了彻底净化男模们的心灵,江初言打算让男模们沐浴在佛光之下,聆听佛的旨意——   《大悲咒》。   他打开音乐软件,才发现大悲咒竟然要会员!   草……我佛只渡黑胶VIP。   没事,小问题。   江初言十分霸道总裁地开了个网某云年度会员。   真霸总,就应该面不改色地开会员,丝毫不手软。   大悲咒恢弘壮阔的音乐声回荡在酒吧包厢,仿佛坟头蹦迪一般。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   「南无阿唎耶」   「婆卢羯帝烁钵罗耶……」   郁渊看着眼前复杂专业的电路计算题,耳边传来大悲咒的念经声。   两者相加,折磨效果是翻倍的。   郁渊神情恍惚,捏了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究竟是他疯了还是江初言疯了。   江初言坐到郁渊旁边,把男主作为重点关注对象。   为了对男主虐身虐心,江初言打开手机的游戏音效,努力干扰男主的学习思路。   郁渊在那里刻苦学习,他在这里噼里啪啦地打游戏。   江初言瞄了郁渊一眼,似乎完全没有被他影响到。   不过这种行为还是不太好,江初言良心发现,默默把音量关掉,继续沉迷在游戏的世界中。   玩了几局游戏,江初言觉得实在太无聊,丝毫没有体验到游戏的乐趣,绝对不是因为他太菜了,菜得连人机都打不过:)   他在沙发翻了个身,嘴里嚼着草莓软糖,巡视着下方奋笔疾书的七个帅气男模还有……郁渊。   和这么多男模坐在一起,郁渊却是最靓眼的那个人。   江初言忽然想到,郁渊长得这么帅,可以让郁渊进军娱乐圈替他赚钱啊,大概率会赚得盆满钵满。   把电影电视剧综艺统统给郁渊安排上!   榨干郁渊!!!   江初言想了想,觉得操作太复杂了,不适合他这种咸鱼。   郁渊学习效率很快。   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专业内容,他凭借自学竟然能把大部分晦涩的专业题写出来。这种学习天赋称得上恐怖。   作为一个合格的大反派,这时候当然不能夸男主,反而要对男主虐身虐心。   江初言随便指了一道题,指指点点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吧。”   江初言指节如白玉,指尖微微泛着粉。   骤然看到落在纸张上的白皙指尖,郁渊神色微怔。   他确实没办法写出这道题的解题步骤。   “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写,如果我是你,肯定羞愧到不敢出来见人了。”江初言撑着下颌,嘴里嚼着草莓软糖,颊边一鼓一鼓的,比觅食的小仓鼠都要可爱。   郁渊掀起眼帘:“简单么?”   “当然很简单了。”   江初言毫不留情地继续嘲讽:“这种题不是有手就行?不会真的有人做不出来吧哈哈哈哈哈哈!”   郁渊面容神色不显,看不出来生气的迹象,“你会做吗?”   江初言蓦然笑不出来了。   这种自动化的专业书他看都没看过,怎么可能会做。   为了保住脸面,江初言硬着头皮拿过试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江初言认真看了遍题目,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会做!   这道题他偶然在科普书上看到过。过程太复杂他忘记了,只记得计算结果是520。   江初言云淡风轻地说出答案,“这道题我看一眼就会做,太简单了,结果是520。”   心里有底气之后,江初言继续嘲讽道:“呵,这种题三岁小孩都会做吧。郁大学霸竟然不会做吗?”   “啧,你不行啊。”   一个简单的“啧”,充分地表明了江初言的阴阳怪气和嘲讽之意,圆满完成了对男主虐身虐心的任务。   郁渊眉眼微蹙,很有可能是被他气到了。   看到男主生气,江初言竟然莫名有点开心。可能这就是当大反派的乐趣吧。   看来疯批男主也没有那么可怕。   连这么简单的数学题都不会做,男主智商看起来不太高啊。   心疼笨蛋男主一秒钟。   看来他击败男主的伟大事业即将要取得重大进展!   未来一片光明。   呜……好想欺负男主。   江初言伸出指尖,试探地触碰到郁渊的颈侧。   像rua小猫咪那样,江初言轻轻地用指腹摸了摸颈侧皮肤,触感温热。   没想到冷心冷情的疯批男主,摸起来竟然这么舒服。   郁渊大脑内飞速闪过各种的计算公式和解题技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喉结处的那只手,浑身都变成了僵硬的雕塑。   指尖掠过的地方,激起阵阵麻意。   奇妙的情绪在心脏融化,骨髓深处蔓延开悸.动。   不仅不令他感到厌恶,反而有点上.瘾……   不知为何,他没有躲开,也没有拍开江初言的作乱的指尖。   郁渊握笔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在雪白的纸张表面留下一道深重的墨色划痕。   郁渊抬起干涩僵硬的眼皮,伸手握住江初言的手腕。   像握住一团雪。   少年手腕皮肤又白又嫩,被他握出了一圈浅淡红痕。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碎光,指尖沿着颈侧线条往下滑,触碰到微凸的喉结。   喉结微微凸出,摸起来硬.邦邦的。   “老公。”   “你好.硬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来自大悲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知章 10瓶;54684795、顾三秋 1瓶,啵啵三个小可爱耶(≧ω≦)/ 第9章   空气中霎时一片死寂。   男模们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吱声。   郁渊嗓音有点哑,“我硬了?”   江初言回想着刚才喉结的手感,认真说:“对,你挺硬的。”   忽然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有歧义,江初言脸颊微红,磕磕绊绊地解释,“不是,你听错了。”   “你不硬,你是软的!”   郁渊:“……”   越解释越乱,江初言雪白脸颊染了浅红,眼尾也有点红,“不对,我说的是老公,你好棒呀。”   为了蒙混过关,江初言嗓音不自觉变软,撒娇似的,“老公,你真厉害!”   少年身后是清辉明媚的阳光,盛夏灿烂。   空气中漂浮着闪烁的微光粒子,在少年眼睫跳跃蹁跹,少年琥珀色眼眸仿若融化的蜂蜜糖浆,桃花眼泛着潋滟水光。   郁渊神色恍惚了一瞬。   微麻的感觉从后颈窜进骨骼,心脏仿佛有无数蚂蚁窜动,勾的人心痒难耐。   时光仿若被无限延长,又被无限缩短。   “老公你真的好厉害哦。”   江初言垂下眼睫,叹息道:“不像我,我什么都不会,每天都在混吃等死。”   看到少年神色悲伤,眉眼笼着一层黯淡,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郁渊心里蓦然传来刺痛感。   在他印象中,江初言永远骄傲恣意无法无天,从来没露出过这么脆弱的一面。   郁渊开口安慰道:“每个人都有优势和劣势,不必妄自菲薄。”   “老公说的真有道理。”   江初言桃花眼下垂,眼睫蹁跹纤长,苦恼地叹息道:“唉,心好累。我似乎什么都不会做。”   他话锋一转,“我会的可能只是这些‘简简单单’、‘易于理解’、‘容易掌握’的数学题罢了。”   江初言叹了口气,“好烦呀。”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浅淡的绿茶清香。   这些‘简简单单’、‘易于理解’、‘容易掌握’的数学题恰好郁渊都不会做。   江初言是在变着法地嘲讽他。   郁渊:“……”   他真是做题做得神志恍惚,竟然去安慰江初言。   角落里,摄像头依旧在录制着他们刷题的景象。   郁渊已经完全顾不上摄像头了,他按了按抽疼的太阳穴,埋头继续被题海淹没。   做了五个小时题以后,郁渊忍不住开始思考一些深奥的哲学问题。   譬如: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真的重生了么?   为什么他重生以后不是在大杀四方,而是在研究[DCS、PLC及FCS在控制系统中的应用]?   为什么江初言和他记忆中的那个江初言截然不同?   这个“江初言”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并不是这个世界中的人,至少和他记忆中的那个神经病完全不一样。   郁渊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个可怖的猜测。   他眼前的这个人,会不会根本不是原来的江初言?   而是,换了一个人。   旁边的电视正播放着一部狗血至极虐恋情深的电视剧。   女主原本是一个花妖,没有人类的身体。   某天忽然情窦初开,喜欢上人类世界里的一个渣男。   经过八年的恋爱长跑后,女主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和渣男结婚。   这时候渣男的白月光突然出现,白月光是稀有血型,患有很严重的血液病。   渣男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为了给白月光输血,渣男抽干了女主的血。   女主躺在病床上抑郁成疾,最后黯然去世。   看电视的时候,江初言不禁悲从中来,想到了自己身上。   他最后的结局也是被男主当成人型血包。   简直太惨了。   江初言委屈又生气,又搬了十套题放到郁渊书桌上。   “把新加的十道套题全都写完。”   看到骤然多出来的十套题,郁渊迷茫问:“少爷,你怎么了?”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水雾,瞪了他一眼,“渣男!”   郁渊:“?”   江初言眼尾染着层薄红,不想搭理男主,“电视剧太难看了,我心情不好。”   撂下这句话,江初言气势汹汹地离开。   郁渊眸色探究。   电视剧后半段的剧情,和他们的未来很相似。   江初言反应这么大,难道江初言有未来的记忆?   包厢有内外两间。   内间是用来睡觉的卧室。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中,江初言眉头紧皱,心里总憋着一股气。   一想到他将来会被郁渊抽干血,然后郁渊和白月光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江初言心里又苦又涩,眼睛都红了。   他要狠狠地折磨男主!   脑海中灵光一闪,江初言忽然想到一个对男主虐身虐心的绝妙办法。   男主有极为严重的精神洁癖,更厌恶关于同性的一切,包括同性的身体。   他打算拍那种照片发给男主,对男主实施精神污染。   江初言从床榻走下去,来到落地镜前。   落地镜可以将他整个人一览无余。   只要能对男主虐身虐心,拍几张照片算什么。反正男主看得到摸不到。   江初言半跪在地板,将白衬衫掀起一角,白皙的腰际皮肤露出来。   少年腰线流畅,肤色白腻如同羊脂玉。   后腰处还有两个小小的美人窝。   他还是第一次拍这种照片,耳朵尖有点红。   江初言选中这张照片,点击发送。   .   叮咚。   手机忽然传来提示音。   郁渊随手划开锁屏界面,是江初言给他发的短信。   郁渊随手点开短信。   一张照片猝不及防出现在他眼前。   背景色调昏暗,玫瑰花在边缘处的花瓶绽放。   少年半跪在毛绒绒的地毯,地毯上黯淡的灰,衬托得少年肤色愈发雪白。   腰细得一只手就能环过来。   昏暗的灯光洒落下来,光线明灭间,唯独少年皮肤白得晃眼。   江初言生了一张明艳动人的漂亮脸蛋,气质偏生格外纯澈干净,让人挪不开眼睛。   琥珀色瞳孔泛着狡黠,像是偷偷做了坏事的小狐狸。眼尾洇出浅浅的红,莫名有点可怜。   鼻尖挺翘,唇瓣是浅绯色,泛着水润的光。   浅粉色的指节撩起衬衫,衬衫下摆。   白腻皮肤若隐若现,腰线引人遐想。   又纯又欲,撩人不自知。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截止下一章更新之前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泠、催更强者 5瓶;思思非常可爱了 1瓶;啵啵小可爱们~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看到这张照片,郁渊心脏漏跳了一拍。   心绪紊乱如麻。   被蛊惑到了……   他喉结微微滑动,眸色暗了几分。   忽然意识到这里是公共场合,郁渊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抬起眼眸环顾四周。   周围的人都在埋头刷题,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更没有人看到这张私.密照片。   这样的认知,让郁渊心底浮现出隐秘的愉悦感。   他莫名其妙不想让别人看到江初言这副诱.人的姿态。   江初言给他发这种照片,是想做什么。   ……是在暗示他么?   前世他掌权以后,收到过很多张来自男人或者女人的照片,有人是想自荐枕席,有人是想攀权附势。   他从来只觉得恶心和冒犯,不屑于多看一眼。   同样的事情,放在江初言身上,他却丝毫没有厌恶感。   郁渊抬起手机,图片清晰地倒映在他眼底。   少年肤色雪白,腰细的一只手就能环住。   后腰上坠着两个浅浅的美人窝。   郁渊舔了舔干涩的唇,喉咙有点干。   他端起水杯,灌了口冷水,压下喉咙中的干渴。   视线偶然捕捉到照片角落装饰繁华的德文书本。   郁渊凝神细看,发现书脊处写了四个小字。   字迹潇洒利落,是江初言的笔迹。   「郁渊是猪」   郁渊:“……”   他现在明白了。   江初言给他发照片,不是想暗示他什么,只是单纯为了骂他是猪。   这确实是江初言这个笨蛋能做出来的事情。   犹豫了两分钟,郁渊最终还是点击了屏幕上的【保存图片】和【下载原图】。   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留存最清晰的证据,以便将来更好地报复回去。   包厢外面。   保镖们窃窃私语。   “你说这都过了十个小时,少爷怎么还没结束。”   “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少爷看着柔弱娇气,实际这么猛。”   “太强了,十个小时是人类奇迹吧。”   良久后,酒店包厢的房门终于打开。   穿着西装服的男模虚弱无力地从包厢里走出来。   男模们穿着褶皱不堪的西装外套,脸色灰败,脚步虚浮,看起来像是被榨.干了精.气。   特别是很多人的中指处红肿了一大片,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坏事。   郁渊脸色发青,唇色泛白,看着也受到了很大的折磨。   能把这么多男人折磨成这幅憔悴模样,管家和一众佣人全都震惊得无以言表。   江初言是最后一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   他脸色红润,脚步轻盈,看着精神状态极佳。   江初言刚才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目前正是最清醒的时候。   如此剧烈的反差让众人好奇得抓心挠肝。   管家实在忍不住问:“少爷,您是在上面吗?”   一众佣人支楞起耳朵仔细听。   江初言迷茫回答:“我当然是在上面啊。”   躺在上面的沙发玩游戏。游戏真好玩,下次还要玩。   世界上最大的快乐可能就是,别人在下面痛苦刷题,你在上面一边监督一边快乐地玩手机。   爽翻了!   江初言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睛忍不住感叹道:“在上面真快乐。”   管家震惊地喃喃道:“七个男人……加上郁渊就是八个男人……”   夜驭八男,依然面色不改脚步不虚,不愧是少爷。   管家心中升腾起浓浓的敬佩,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您太厉害了。”   江初言也觉得通过学习来虐身虐心的办法很厉害,矜持地微微颔首,“一般一般,你也可以的。”   管家想了想他这把老骨头,觉得他不可以。   夜驭八男,真乃神人也。   看到不远处的男模,江初言笑着邀请:“我们下次再约啊。”   男模现在一看到江初言,腿就开始发抖。   每做错一道题,五十个深蹲,在场的男模最少都做了三百个深蹲。   有个男模直接腿软地站不起来了,像是被蹂.躏过的破布娃娃,“不不不不不不!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实在承受不来。”   江初言笑吟吟道:“如果下次有缘分在这个酒吧见面,我还会点你们的。”   男模脸色发白,两条腿抖得更厉害了。   保镖窃窃私语,“唉,这一行也不好干啊。”   “少爷太厉害了,竟然都把人逼到这种地步。”   江初言莫名其妙感觉到保镖看他的眼神都变得非常钦佩。   回到车上。   汽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   江初言又开始犯困。   他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显是困倦到了极点。   江初言打了个哈欠,桃花眼沁出水雾,泪眼朦胧道:“好困啊,我先睡会儿,到家记得叫我。”   郁渊坐在车的最左边,两个人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是,少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江初言水润唇角微微张开,睡得很香。   回想起这些时间江初言的异常表现,郁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心中隐约有个猜测,但需要试探一下才能证实。   忽然,汽车一个大转弯。   由于惯性,江初言猝不及防地往左边倒过去,恰好跌进郁渊怀里。   这个拥抱来得猝不及防。   衣服很薄,郁渊能感受到江初言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   由于极为严重的洁癖,活了两世,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这么亲近过。唯有的几次亲近,对象都是江初言。   相触的地方格外敏.感,浑身血液变得鼓噪不安,没有反胃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江初言的呼吸洒在他耳廓,郁渊不适应这么近的距离。   郁渊脊背僵直,想伸手推开少年。   “老公。”江初言伸手环住他的腰,抱的比原来更紧 ,撒娇似的哼唧了一声,琥珀色眼眸半睁着,迷迷糊糊道:“乖一点。”   “老公不要乱动,让我抱抱。”   郁渊像推开的动作停滞住。   少年的睡颜恬静又温柔,和他平日里的骄纵模样大相径庭。   眼睫纤长,皮肤白皙,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看着像是乖巧漂亮的小天使,让人不由自主的心软。   浑身的抗拒逐渐消融,隐秘的悸动从心底浮现出。   怀里的少年又软又热,仿佛柔软热烈的棉花糖。   和别人拥抱的感觉奇特又愉悦,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   过了半晌,郁渊无奈地将手放到一旁,任由少年倚靠在他怀里安眠。   窗外的霓虹灯飞速掠过,汇聚成嘈杂凌乱的线条。   回程的路途很长,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到家。   江初言睁开惺忪睡眼,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眼前的“抱枕”温暖舒适,江初言舒服地用脸颊蹭了蹭,右手往下滑,捏了一下软软的“抱枕”。   今天的抱枕怎么这么硬?   手腕突然被拽住,江初言听到郁渊沙哑的嗓音,“少爷,你醒了。”   江初言一脸迷茫。   他不是在车里睡着了吗?为什么会跑到男主怀里。   一觉醒来发现疯批男主正搂着他,而他的右手好像捏了下男主的大.腿.根,如果位置再捏偏一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尴尬的气氛蔓延开。   江初言坐直身体,脸颊微微泛着红,连忙澄清道:“咳……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郁渊耳廓浮现出薄红,“没事。”   江初言干巴巴转移话题,“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会在你怀里?”   郁渊看了他一眼,“这得问你自己。”   江初言:“……”   难道是他主动扑到郁渊怀里的?   那也太尴尬了!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眨了眨,蒙混过关道:“老公,是你把我抱在怀里的吗?”   他刚睡醒,嗓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绵软可爱。   郁渊滚了滚喉结。   江初言竟然又在向他撒娇。   前面的司机插话道:“少爷,到家了。”   等待了好久,江初言震惊得发现男主竟然没有反驳他。   不过,男主可能是被他恶心得连话都不想说了。那他可得再接再励。   “老公,你刚才抱我的动作好温柔。”   江初言努力去描述拥抱的感觉,尽职尽责地对男主虐身虐心,“我们亲密无间,衣服挨着衣服,皮肤贴着皮肤,身上的热量互相传递。”   “老公,你能再抱抱我吗?”   说完折磨男主的话以后,江初言打算下车回家。   反正男主是不可能抱他的,还不如早点回去睡觉。   手腕被拽了一下,江初言身体往前倾,不受控制地跌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夏日的蝉鸣声在耳畔叽叽喳喳响个不停。   清冽的味道霎时盈满鼻息。   撩人心魄。   江初言心跳快了两秒。   卧槽,男主为什么要抱他?   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兄弟,你洁癖人设崩了啊!   还好郁渊只是轻轻的抱了他一下,很快就松开了。   江初言这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过来,目瞪口呆地盯着男主。   啊这,男主是被他折磨傻了吗?   郁渊抱完以后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留下江初言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难道是,男主打算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可恶,男主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下车以后,路过转角的时候。   江初言恰好看到郁渊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他。   郁渊漆黑眼眸注视着他。   “少爷还记得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少爷说很喜欢我,送了我一颗钻石戒指。”   江初言懵住了。   男主为什么忽然提起以前的事情。   “呃,对啊。”   江初言紧张地捏紧衣角,心脏怦怦跳,反客为主地提问道:“怎么了吗?”   “少爷还记得那颗钻戒是什么颜色吗?”   江初言:“……”   看小说的时候他没有带脑子,根本不记得小说里的细节。他怎么知道原主送的是什么颜色的戒指。   无奈之下,江初言随口乱编了个颜色:“我记得好像是蓝色。”   “对,浅蓝色寓意星辰大海。”   郁渊轻笑道:“我本来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原来少爷也记得。”   没想到随便蒙的颜色竟然就是正确答案!江初言感觉自己是个欧皇,眉眼弯弯道:“我记性很好,当然不会忘记。”   江初言试探地问:“突然提起以前的事情,是想做什么吗?”   男主这么讨厌他,总归不可能是来和他怀念过去的。   盛夏夜的星辉洒落大地。   郁渊唇角弧度愈发上扬,纯黑眼眸中沁着笑意,仿若黑曜石。   自他们见面以来,江初言还是第一次见郁渊笑得这么开心,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郁渊解开衬衫纽扣,叹息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些感慨罢了。”   “毕竟我现在还对那份礼物,记忆犹新。”   怕被男主发现异常,江初言连忙应和道:“我也是记得很清楚,那颗浅蓝色戒指我挑了很久,觉得它很衬你,所以忍不住送给你了。”   江初言努力发挥出毕生演技,眸光中三分期待三分忐忑四分骄纵,语调很轻:“你喜欢吗?”   “谢谢少爷,我很喜欢。”   郁渊笑的时候,深邃冷硬的轮廓柔和了许多,显得有点温柔缱绻。   闻言,江初言悄悄松了一口气,终于蒙混过关了。   不愧是他,演技真棒。   奥斯卡小金人应该有他一份。   郁渊盯着江初言漂亮的脸蛋,凌厉的眸光似乎要透过皮肤看到下面真实的灵魂。   这个“江初言”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   他们第一次见面,江初言根本没有送给他浅蓝色的钻石戒指。   而是送给他一盒开膛破肚的死老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0016298 10瓶;泠 5瓶;54684795、思思非常可爱了 1瓶;么么啾(≧ω≦)/ 第11章   蒙混过关以后,江初言放松下来,随口问:“郁渊,你晚上住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郁渊眉梢微挑,怀疑道:“少爷亲自安排的房间,难道少爷不记得了么。”   江初言有点急了,努力演戏:“我、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当然记得!”   郁渊做了个手势,“少爷先请。”   江初言看着眼前的交叉路口,陷入沉默。   他怎么知道该走哪条路qwq   江初言理不直气也壮,凶巴巴地说:“郁渊,我命令你给我带路。”   “你是我的男人,要听我的话。”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光,威胁道:“不然我会让你很痛苦!”   郁渊漆黑眼眸隐约露出笑意,“怎么让我痛苦?”   江初言恶魔低语,“让你一边听大悲咒,一边写十套电路题,写不完不准睡觉。”   郁渊唇角笑容僵住,“少爷,我错了,我给您带路。”   走了七八分钟,终于来到一个偏僻的破屋。   破屋外面的墙皮脱落,和周围华丽阔气的建筑格格不入。   走进房间里面,简陋的只有一张折叠床和一个木头板凳。屋顶上坑坑洼洼,下雨天估计会漏水。房间光线昏暗,狭窄逼仄。   这么破烂的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江初言没有折磨人的奇怪癖好,“我给你安排一间新的房间,你今晚搬过去吧。”   郁渊开玩笑:“少爷想让我侍寝?”   江初言冷哼了一声,“呵,你也配侍寝。”   “我让你搬到新的房间,只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你。”   空气中隐约有股奇怪的霉味,江初言捏住鼻子,蹙眉道:“算了,我看你的东西也不多,干脆你现在就搬过去吧,搬到临江阁。”   “临江阁?”郁渊神色怔愣。   临江阁是这块别墅区最好的一栋别墅,采光布局和地理位置都极佳。最重要的是,这是江初言住的地方。   江初言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骄纵恣意道:“别多想,反正我有几十栋别墅,空着也是空着,把你放到我身边,只是为了更好地羞辱你。”   郁渊依言开始收拾东西。   江初言无聊得随便乱逛。   床头柜夹缝里有一个黑色的玻璃小球,闪着红点,江初言觉得有趣,便拿出来赏玩。   “管家,这是什么东西?还挺漂亮的。”   旁边管家见到江初言手里拿着的偷窥摄像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压低声音提醒道:“少爷,您快把东西放下。”   江初言把玩这手里的玻璃球,疑惑道:“你紧张什么?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少爷,这东西确实见不得人啊。”   管家额头都急出汗来了,“你忘记了吗,这是您放在郁渊房间里的偷窥摄像头。万一被郁渊看到了,他误以为您对他一片痴心怎么办。”   江初言懵了两秒钟。   等等,重点在于一片痴心么。   在别人房间内安装偷窥摄像头,怎么看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好家伙,他知道原主变态,但万万没想到原主竟然这么变态,竟然还安装摄像头偷窥别人。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江初言刚想找个地方把罪恶的证据藏好,然而已经晚了。   “江少爷手里拿的是什么?”郁渊嗓音明显冷了几度,脸上神情也变得难看。   江初言:“……”   草,他好冤枉。   郁渊:“偷窥摄像头么?”   江初言惊呆了,“你怎么知道?!”   “不对,这不是偷窥摄像头,你看错了。”江初言连忙把黑色的圆球藏在身后,企图蒙混过关。   郁渊冷淡道:“上面写着‘偷窥专用摄像头’这七个大字。”   江初言惊呆了。   他怎么没看到这几个字?!   江初言拿出摄像头仔细端详,从里到外都看遍了,迷茫问:“没有字呀,你在哪里看到的。”   郁渊:“对,没有字。”   “啊?”江初言睁大琥珀色眼睛,呆呆地仰起脑袋,神色单纯茫然。   看起来傻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郁渊唇角微勾,“我是在骗你。”   江初言愣了两三秒,蓦然反应过来。   男主是故意那样说的,他竟然上当了。   靠,诡计多端的男主。   江初言气得眼尾泛红,“你无耻!”   “少爷在我的房间安装偷窥摄像头,难道不无耻?”郁渊语调轻扬,有种讽刺的意味。   江初言整个人都麻了。   自从穿书以来,他都替原主背了多少黑锅。   他干脆开个锅店,专门卖锅。   这种丢人现眼的黑锅他一点都不想背,必须解释清楚。   江初言脑海中灵光一闪,佯装镇定道:“事到如今,看来我的秘密再也瞒不下去了。我坦白了,我在你的房间安装隐秘的摄像头,确实是为了偷窥你……”   郁渊眸色变冷。   他本来以为这件事情不是现在的“江初言”做的,没想到“江初言”会直接承认。   江初言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偷窥你有没有认真学习。”   郁渊:“?”   江初言认真道:“我不相信你可以做到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认真学习。如果你不好好学习,丢的就是我的人,江家的人,整个集团的人。所以,我有权利知晓你的学习进度。”   可能是被他的说法惊到了,过了很久,郁渊都没有说话,只不过那副神情摆明了不信。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了。   江初言打算发挥阴阳怪气大法,深吸了一口气小嘴开始叭叭:“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那么自信吧。”   “你有十八块腹肌么?”   “你有胸肌么?”   “你有人鱼线么?”   江初言琥珀色瞳孔涌动着三分轻蔑,三分骄矜,还有四分嘲讽。   “不会吧不会吧,世界上不会真的有男人没有十八块腹肌吧?”   郁渊丝毫没有恼羞成怒,唇角反而挂着笑意,“少爷想看?”   “呵,就你?算了吧。”江初言翻了个白眼,嘲讽力十足。   “你连十八块腹肌都没有,我对你不感兴趣。”   他只喜欢纸片人,对三次元的人类丝毫提不起兴趣。   折磨完毕后,江初言抬腿便想离开。   郁渊往前两步拦住他的路,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抵在墙壁。   后背咚的撞上墙壁,江初言整个人都懵住了。   这什么情况?壁咚吗?!   两只手腕被摁在墙壁上,江初言试着小幅度挣扎了一下,男主的手简直比铁箍还硬,根本动不了。   郁渊比他高一头多,恰好遮挡住房间的灯光,将他笼罩在阴影当中。   江初言呼吸微窒,心脏都停跳了几秒,紧张地蜷缩指尖。   “你、你要干什么?”   郁渊眉眼轮廓深邃,眼神凛冽如刀,让人心里发寒。   “少爷的意思是想看么。”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满是茫然,“想看什么?”   郁渊慢条斯理道:“少爷刚才说的那些。”   江初言错愕地瞪大眼睛。   男主该不会是要给他看腹肌吧???!   这是什么奇怪play的走向?!   此刻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管家和佣人都在门外守着。   如果呼救的话,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奇怪的气氛在狭窄的空间内蔓延开。   危险的侵略性袭来,江初言头皮发麻,心脏紧张得怦怦跳。   仿若被大型猛兽盯上,镌刻在基因中的本能让他说话时嗓音微颤,表情怂唧唧的。   “我不想看。”   江初言桃花眼尾泛着水雾,小声讷讷道:“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   江初言音色绵软,挺翘的鼻尖染着一抹红,可怜又可爱。   良久后,郁渊松开桎梏,“少爷,晚安。”   看到郁渊离开的背影,江初言忍不住松了口气,小腿都有点发软。   他靠着墙壁缓缓蹲下去,视线落在手腕上。   手腕红了一圈,浅红色的握痕在白皙手腕上分外明显。   江初言可怜兮兮地皱起眉头,心里忍不住骂道。   狗男主用那么大力气做什么,是想捏断他的腕骨么。   男主刚才脸色那么冷,他以为男主要冲过来扒他的衣服。   呜呜呜太可怕了。   管家推开门进来,“少爷,今晚吃什么?”   江初言生闷气,凶狠道:“今晚吃生炒芋圆,清蒸芋圆,煎炸芋圆,干拌芋圆,糖醋芋圆!总之能让芋圆越痛苦越好!”   “做完这些菜,记得给郁渊也送一份。”   管家一头雾水,“是,少爷。”   吃完晚饭,到了睡觉的时间。   洗漱完,江初言让自己的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中。   床榻很软,江初言舒服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浑身酸痛的肌肉舒展开,疲惫不堪的精神也得到抚慰。   江初言很记仇,白天的时候郁渊弄疼了他的手腕。   所以,他今晚要狠狠报复男主。   “管家,把郁渊叫过来。”   郁渊很快来到江初言的卧室。   “今晚的菜满意么?”江初言眉眼间流露出骄矜,躺在纯黑色的床榻上。   纯黑色布料衬得少年皮肤雪白,白得有些晃眼。   想到今晚关于芋圆的十八种做法,郁渊眼底浮现出笑意,“谢谢少爷,我很满意。”   “少爷叫我来做什么?”   江初言喝了一口奶茶,重重地嚼着奶茶中的芋圆,琥珀色眼眸凶巴巴的,“折磨你。”   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那个神经病以后,郁渊心底升不出丝毫烦躁,笑着问:“少爷开心就好。”   看到郁渊云淡风轻的模样,江初言感觉男主变了。   变得似乎不那么抗拒他了?是他的错觉么。   江初言放下奶茶,唇瓣沾着奶渍,“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老公,今晚陪我睡觉。”   原著剧情中,原主曾经很多次提出让郁渊陪他睡觉的请求,但是郁渊都拒绝了。原主想霸王硬上弓,郁渊直接拿刀抵在原主脖颈上威胁原主,甚至不惜玉石俱焚。   足以可见,郁渊有多么抵触和别人晚上一起睡觉,刚好方便他对男主虐身虐心。   江初言心里小算盘打得很响。   他自己也有轻微洁癖,不太喜欢和别人睡一张床。   男主肯定不可能答应一起睡觉的请求。不过没关系,他可以趁机嘲讽男主,对男主实施心理上的打击。   郁渊原本打算拒绝。   忽然想到这幅躯壳下面换了个灵魂。   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是,少爷。”   江初言:“???”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但话已经说出口,总不能再收回来。   江初言硬着头皮腾开半边床,“老公,你上.床吧。”   床不大,睡一个人绰绰有余,睡两个人就有些挤了。   感觉到身侧的体温,江初言不适应地扭了扭身子,却感觉两个人贴得更近。   江初言欲哭无泪。   今晚难道要两个人睡一张床了嘛。   男主最厌恶亲密的身体接触,这件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江初言红着耳朵尖,提出一个更离谱的请求,小声道:“老公,你能抱住我睡觉嘛。”   说完这句话,江初言脸颊发烫,不禁有点害羞。毕竟只有幼儿园小朋友才会要别人抱着睡觉。   郁渊没有听清,“什么?”   江初言一咬牙,直接扑进郁渊怀里,双手紧紧抱住郁渊,他凑到郁渊耳畔,咬着耳朵说:“我做噩梦了,想要老公抱着我睡觉。”   耳畔传来温热触感,郁渊瞳孔微缩。   江初言脸颊贴着郁渊的胸膛轻轻地蹭了蹭,少年琥珀色眼眸泛着湿淋淋的水光,眼尾弥漫开红晕,语调软得仿佛在撒娇。   “只有在老公温暖的怀抱里,我才能睡好。”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仿若剔透的琉璃珠,像是又甜又软的奶黄包。   咬一口,可能会流出甜津津的汁液。   “老公,抱抱。”   郁渊神色怔忪。   他记忆中的江初言就像角落处阴暗潮湿的虫蛭,给他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恶心。色彩斑斓的毒蛇,本质依旧是毒蛇,令人作呕。   眼前这个人,仿若冬日的初雪,干净又馥郁。   果然是两个人。   心脏仿若有羽毛划过。   极轻的力道,却又让郁渊根本无法忽视。   以往他认为,江初言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演戏,包括对他的示好也都是别有用心。   但是有没有可能,江初言对他撒娇或者叫他老公,可能无关于利益,都是发自内心。   ……江初言是不是喜欢他?   空气中一片安静。   看到男主沉默,江初言以为计划成功了。   他打了个哈欠,实在困得招架不住。转过身,埋进被子里直接沉入梦境。   过了不知道多久,身后忽然传来温热触感。   感受到身后男人身上的温热,江初言睡意消散了几分。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身后传来,江初言不适应地抱着被子往前蹭了蹭,想离远一点。   郁渊忽然用手臂揽住他的腰,将他拥入怀中,嗓音有点哑,“睡吧。”   感受到后背滚烫的热量,江初言身体僵硬。   ???郁渊为什么要抱住他?   郁渊不是极度恐同吗?   郁渊不是厌恶亲密接触吗?   这还怎么睡觉,这日子没法过了!   江初言承认自己心大,但他还没有心大到能和杀他的人一起睡觉。   今晚绝对是个不眠之夜。   江初言默默在心中泪流不止。   看来只能明天补觉了,希望明天不要有黑眼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   三分钟后。   郁渊听到江初言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明显是已经睡着了。   借着清辉月光,郁渊视线下垂。   少年睡觉不安分,白皙的小腿卷着夏被。睡裤裹住肉,弧度圆润挺.翘。   睡衣衬衫卷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腰。   现实中亲眼看到,和照片里有很大区别。   郁渊呼吸微窒,麻痒的滋味在心脏弥漫开。   昏暗的环境中,只能听到钟表滴答滴答的转动声。   还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郁渊喉咙发干,忍不住探出指尖,碰到少年腰部皮肤。   肤白似雪。   触感温腻。   轻轻一掐,便泛起靡丽的红。 第12章   少年皮肤白的晃眼,仿佛融化的雪。   看到雪白皮肤上绽放的浅红玫瑰,郁渊眸色晦暗。   和另一个人同榻而眠,对郁渊而言,这是完全新奇的体验。   江初言清浅的呼吸声环绕在他耳边,体温的热度顺着相贴的地方传递过来,他伸手,就能触碰到少年温热的皮肤。   过于亲近的距离,对于以往的他来说完全不可忍受,但如今竟然升不出任何厌恶焦躁的心理。   忽然,江初言翻了个身,右腿搭在他腰上,右手搂住他的脖颈,像个小猫咪似的往他怀里钻。   郁渊霎时变得僵硬,浑身血液都停滞住。   “唔……”江初言发出一声含糊梦呓,指尖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江初言不舒服地蹭了蹭,“什么东西……好硬啊……”   郁渊抽出腰间的东西。   那是一柄折叠短刀,刀柄泛着森寒冷光。   在十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恶心的事情,自那以后,郁渊总是贴身带着折叠刀。   那件恶心的事情发生后,郁渊从家里逃出来,没地方去只能睡在桥洞。他年纪小,总有混混来欺负他。他只有不要命地用刀揍回去,才能勉强不被欺负。   已经过了任人宰割的年纪,这把折叠刀却一直留在他身边,时刻警醒他不要相信任何人。连亲生父母都会抛弃他,这个世界还有谁值得信任。   江初言蹙起眉头,迷迷糊糊地嘟囔,嗓音委屈巴巴:“老公……拿开……不舒服……”   ……真娇气。   害怕硌到少年,郁渊拿出腰间的折叠刀,刀刃已经微微生锈。   江初言睡着以后,脸颊微微嘟着,乖巧可爱的像个小天使,让人忍不住心软。   看到少年恬静的睡颜,郁渊下床走到垃圾桶前,将陪伴了他很多年的折叠刀扔进垃圾桶。   算了,就相信最后一次。   月光洒进房间,落在墙上的海报。   海报是两个男人裸着上半身正在接吻。   赤.裸的上半身如同伤口溃烂以后流出来的腐败脓水,同样都是恶心的棕黄色。   贴在一起的红.唇仿佛毒蛇吐着猩红的蛇芯子,令人作呕。   郁渊只粗略看了一眼,匆忙厌恶地移开了视线,生理性的眩晕感袭来,手臂传来针扎的疼痛感。   他脸色发白,闭上眼睛死死握紧拳头。   同性之间的亲密接触,在他看来恶心至极。   重新回到床上,郁渊钻进温暖的被子,少年的体温顺着相贴的地方传递过来。郁渊小心翼翼地搂住少年的腰,将脸颊埋进少年后颈。   鼻翼间隐约传来一股浅淡的味道。   清冽的草莓味,混杂着淡淡的柠檬草,莫名撩人心弦。   隔着距离,郁渊若有若无地嗅闻着少年的后颈,胃里翻涌的作呕感逐渐消退,应激反应渐渐平息。   少年身上的香味,能抚慰他的魂灵。   郁渊紧紧搂住怀里的少年,鼻尖贴着少年雪白的后颈。   一夜安眠。   清晨的曦光洒进房间。   高昂的唢呐铃声响起,唢呐声节奏忽快忽慢,声音清厉激越,挑动着熟睡中人们脆弱的神经,就算是耳聋的人都能被吵醒。   郁渊坐起身利落地关掉闹钟铃声。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把唢呐设置成闹钟铃声的天才,不愧是江初言。   郁渊捏了捏眉心。   昨晚他竟然睡得很好。   自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没有做噩梦。没有梦到光怪陆离的嘴脸,扭曲可怖的尸体,凄厉嘶哑的惨叫。而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唢呐的闹钟铃声太刺耳,江初言也被吵醒了,撑着手臂勉强坐起身体。少年刚睡醒没有力气,软着骨头靠在旁边那人身上。   睡衣滑落,精致的锁骨露出来,白皙皮肤隐约有几个浅淡的红印子。   江初言困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随口吩咐。   “乖,别乱动,让我靠一会儿。”   嗓音软糯中带着一丝娇气,不令人厌烦,反而觉得可爱。   少年人肤色白皙,雪白脸颊还有压出来的红印,漂亮又娇憨。   看到这幅画面,郁渊瞳孔涌动着晦暗,唇角线条绷紧。   江初言头痛欲裂,他昨晚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在梦里被男主花式弄死,足足死了一百多次。   谢谢,各种死法都体验过了。   江初言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睛,眼前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猝不及防乍然看到死神的脸,江初言瞳孔骤缩。   “郁渊???”   江初言惊恐地瞪大桃花眼,条件反射道,“求你别杀我!!!”   郁渊眸色变得探究,试探道:“少爷怎么突然这么说。”   他神色温顺,“我怎么可能敢伤到少爷。”   江初言:“……”   狗男主还挺能装。   原著剧情里,就是狗男主抽干了他的血,残忍至极地杀了他。   江初言知道男主警惕性比狗都强,绝对不能被男主发现任何异常。如果男主发现异常,他可能死得更快呜呜呜。   “老公,你昨晚太厉害,”   江初言桃花眼潋滟生辉,咬住水润的下唇,“我的命差点没了。”   他脸颊染着红晕,桃花眼眼尾氤氲开水雾,嗓音软绵,“所以我才说求你别杀我。”   这么牛批的临场反应速度和精湛演技,他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太可惜了。   江初言为自己的才华默默惋惜了几秒钟。   忽然,房门口传来几声咳嗽声。   江初言扭头看过去。   此刻,外面进来一个人,正是江初言的二哥,还有管家等一众佣人。   便宜二哥嘴角抽搐。   管家脸色憋得通红。   一众佣人面容扭曲。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   江初言人都傻了。   救命!好窒息!!!   现在买去火星的票还来得及么?!   管家最先反应过来,捂住耳朵大声说:“少爷您继续做吧,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江初言迷茫:“???做什么?”   管家眨了眨眼睛,暗示道:“做快乐的事情。”   江初言:“……”   误会啊,这都是误会。   管家扭过头,委婉地说:“二少爷可以改时间再来,小少爷正忙着。”   便宜二哥江越戚脸上仿佛打翻了调色盘,赤橙黄绿青蓝紫持续交错替换,看起来像个滑稽的小丑,“江初言,注意你的肾!!!”   “我的肾很好!”江初言忍不住脸红,捂住发烫的脸颊。   等其他人都离开,郁渊唇角噙了丝笑意,饶有兴致地问:“我怎么不知道我那么厉害。”   江初言尴尬地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面红耳赤凶巴巴地说:“我只是做梦不小心梦到了,我做梦和你有什么关系。”   郁渊眉梢微扬,唇角噙着笑意,“少爷说我昨晚很厉害。”   江初言被逗得脸蛋愈发红,像抹了水红色胭脂。他恼羞成怒道:“呵,就你?”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听说如果三十岁还是处男会变成魔法师哦。”   为了表达充足的嘲讽,江初言特意往男主下方的位置瞥了一眼。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郁渊唇角笑容僵住。   阴阳怪气完以后,江初言有一丢丢后悔,怂唧唧地有点想跑路。   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嘲讽,更何况男主这种睚眦必报的疯批。男主不会对他怀恨在心吧qwq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原著中直到结局,男主依旧是个实打实的处男。   说实话有错么?没有!   管家打破了尴尬的氛围,递出邀请函,“少爷,傅公子今天举办晚宴,邀请您参加宴会。”   这位傅公子和原主关系很好,两个人差不多是狼狈为奸。   江初言不喜欢应酬社交,“我不想去。”   “对了,傅公子借了您五千万没有还。”管家话还没说完。   江初言嗖地站起来,匆忙问:“车备好了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江初言吩咐道:“郁渊,你和我一起去。”   郁渊:“去做什么?”   江初言认真道:“去拯救世界。”   郁渊:“……”   宴会上觥筹交错。   江初言懒得去应付各种吹捧他的陌生人,独自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待着,但还是有很多人来找他攀谈。   “阿初,你怎么也来参加宴会了。你参加宴会前竟然不告诉我一声。”来人穿着破洞牛仔裤,一身非主流朋克风,也是江初言的前男友。   前男友问:“阿初,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追求?”   江初言不想搭理这些烂桃花。   他吃了口蛋糕,奶油沾在水润的唇,敷衍道:“我有老公了。”   前男友羞涩道:“没事。我不介意你有老公。阿初,像你这么完美的人,有很多老公也是很正常的。我有幸能成为其中之一吗?”   听到这么清奇的言论,江初言冷漠拒绝:“没有。”   “阿初给个机会!”   前男友热情道:“你和其他人do.i的时候,我可以站在门口为你们放风。我眼睛贼尖,盯梢技术贼好,放风技术贼溜。”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阿初每天能给我发个自拍就好。”   江初言震惊得目瞪口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江初言艰难地开口说:“谢谢,不用了。我没有这种癖好。”   前男友锲而不舍地问:“阿初,你到底为什么拒绝我?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江初言无语凝噎,“我已经有老公了。”   前男友大度道:“我说过了,你的老公不是问题。你甚至可以有108个老公。我不在意这些细节。”   108个老公……是要演水浒传么?   江初言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有点不耐烦,“我老公比你帅,比你高,比你有才华。”   前男友摇了摇手指,气定神闲道:“这些都不是问题。”   “颜值不是问题,我可以整容!”   “身高也不是问题,我可以垫鞋垫!”   “才华同样不是问题。我现在就去哈佛深造!”   前男友不甘心地怒吼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江初言痛苦面具,心想这还有完没完了。   必须要快刀斩乱麻,绝不能留下余地。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了。   他一拍木桌,咬牙说:“我老公那个比你大。”   此话一出,满堂皆静。   众人:……这句话信息量好大。   啪!   玻璃酒杯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听到响声,江初言扭过头,向身后看去。   郁渊右手维持着握杯的姿势,一脸呆滞地盯着他。   江初言:“……”   老公,你听我狡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麻雀、催更强者 1个;谢谢两个宝贝的地雷o(*≧▽≦)ツ啵啵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知章、麻雀 10瓶;莫小冉 5瓶;谢谢宝贝们的营养液(*≧ω≦)么么啾! 第13章   “阿初,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呜呜呜……”   前男友,也就是饶南宥崩溃大哭:“这个秘密我明明隐藏的很好,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x无能的呜呜呜……”   “你知道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当众说出来?”   “呜呜呜我没脸见人了……”   撂下这些话,饶南宥捂脸哭着飞速跑走了。   江初言:“……”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不仅他知道了,周围的人也全都知道了。   感受到周围人好奇的视线,江初言头皮发麻,尴尬地拽着郁渊的手腕夺路而逃。   走在路上,江初言才忽然发现,郁渊竟然让他乖乖牵着手没有反抗,想当初郁渊可是连指尖相触都无法忍受。   奇怪了,郁渊难道是在忍辱负重?   走到小树林。   郁渊神色漫不经心,“少爷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江初言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他的清白,凝视着郁渊的眼眸认真说:“我不认识那个人。”   “郑重申明,我和那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我刚才那样说,只是在开玩笑。”   江初言耳垂微红,嗓音小了些,他嗓音偏甜,压低嗓音说话的时候有点像在撒娇,“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少年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仿佛流动的蜂蜜糖浆,暖融融的渗进人心底。   郁渊神色微怔。   他们如今地位悬殊,江初言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根本无需顾忌他的感受。江初言没必要对他解释,但还是解释了。江初言在考虑他的感受。   郁渊心底泛起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看到郁渊一直默不作声,江初言以为郁渊没有相信他说的话。   他抬起眼眸看了眼天空。   现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根本不可能打雷。   江初言当机立断举起右爪的四根手指,严肃发誓道:“如果我骗人的话,让我现在被雷劈。”   话音刚落下,天空霎时变得阴沉,惨白凄厉的闪电撕裂天空,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   “轰隆隆!轰隆隆!!”   江初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笑道:“真巧啊哈哈哈。竟然打雷了,看来今天要下雨了。”   “少爷,我想问个问题。”   江初言点点头,“你问吧。”   郁渊随口问:“少爷怎么知道我比他大?”   听到这句话,江初言雪白脸颊霎时染上秾丽浅红。   社死得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这辈子都躲在里面不出来。   江初言垂下眼睫不敢看郁渊,视线四处乱瞟,小声讷讷:“什么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郁渊本来只是想逗逗他,看到江初言脸颊羞红的模样,他心里痒得厉害,仿佛有无数羽毛在撩拨心尖。   郁渊往前走了一步,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低头凑到江初言耳畔轻声问:“少爷看过么?”   温热呼吸洒在耳廓,雪白耳廓立即沾染上靡丽的红,仿佛碾.碎了的桃花瓣。   江初言实在招架不住,软着嗓音求饶道:“老公,求你别问了。”   看到少年泛红的脸颊,郁渊唇角浮现出笑意,“为什么不能问,我只是在复述你说过的话。”   江初言漂亮的脸蛋愈发红,脸蛋脖颈全都沾染上浅红色。   过了两三秒,他恼羞成怒用力推开郁渊。   “那你比他小,总可以了吧!”   郁渊唇角的笑意顿时僵住。   撂下这句话,江初言连忙逃走。   只要他跑得够快,男主就没办法揍他。   看到江初言逃跑的背影,郁渊舔了舔上颚,眼底晦暗不明,仿若盯上猎物的恶犬。   宴会依旧在举行。   回到宴会,郁渊随便找了个地方待着。   “你就是江初言的新老公?”   饶南宥看他的眼神有很大的敌意,“你是叫郁渊吧。”   郁渊摇晃着杯中猩红的酒液,神色疏离冷淡。   前世,饶南宥故意在宴会上折辱他,往他的衣服泼了红酒,还将他推进游泳池,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出糗。   这次,该轮到他了。   饶南宥鬼鬼祟祟地小声说:“郁渊,我能不能邀请你去一下男用卫生间。”   郁渊:“?”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变态,饶南宥严肃地清了清嗓子,认真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郁渊:“那你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那个……”饶南宥纠结了很久,磕磕绊绊地说不出来。   郁渊:“没事我就走了。”   饶南宥脸色涨红,连忙坦白:“没别的意思,我主要是想和你比比大小!”   郁渊:“……”   去男厕所比什么大小很明显。   一个成年男性向另一个成年男性发出这种邀请,不是挑衅就是性骚扰。   “抱歉,我不喜欢男人,也没有兴趣和别的男人比较大小。你去找别人吧。”   “什么?!你不喜欢男人???”   饶南宥此刻出离愤怒了,极为震惊地怒吼道:“你不喜欢男人你为什么有老婆,而且你老婆都知道你的尺寸了!你竟然说你不喜欢男人???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把我的老婆抢走了,你都不好好珍惜!阿初为什么喜欢上了你这种狼心狗肺的野男人!阿初究竟看上了你哪里???”   怒火攻心,饶南宥胸膛重重起伏着,扯开嗓子大声吼道:“你告诉我,你除了几把大还有什么优点?!!!”   吼声大的几乎震翻屋顶,方圆百里的人都听到了这声惊天怒吼。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   空气中安静的甚至能听清针尖落地的声音。   好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几把大。   郁渊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心情难以言喻。   他提前规划了一百种应对折辱的办法,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清奇的折辱方式。   饶南宥赤红着脸,要过来拉郁渊的手腕,“不行,你今天必须和我去男厕所比一比!不然我不死心!我不甘心!”   饶南宥哪里是郁渊对手,根本近不了郁渊的身,但苍蝇围在身边总惹人心烦。   现场一片混乱。   郁渊走到江初言面前,头疼道:“他要拉着我去男厕所,你不管管么。”   江初言漂亮的桃花眼满是戏谑,“你求我呀。”   郁渊干脆利落:“求你。”   江初言不满意地蹙眉,“光是说两个字当然不行,你知道怎么做最能讨我的欢心。”   闻言,郁渊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内心似乎在天人交战。   围观群众悄悄睁大眼睛,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十八.禁的画面。金丝雀会不会搂住金主的腰,找金主索吻,或者直接跳一场脱.衣.舞。   王小姐捂住嘴,小声惊呼道:“哇,刺.激!这是我们能免费观看的吗?”   李小姐用悲伤的语调叙述道:“我看不清郁渊脸上具体的表情,但想来应该是压抑又绝望。”   “微风吹过,衬着他的背影萧索又可怜。”   “仿佛被逼到了极点,却不得不屈服于强权。尽管遇到这么难堪的事情,也必须讨好他的金主。”   “唉,真可怜。”   王小姐讶异道:“你同情他?”   “有点同情。”   李小姐唇角扬起诡异的笑容,泪水从嘴角流出来,“不过我觉得更刺.激了斯哈斯哈。我承认,我是变.态,我就喜欢强.制爱。”   王小姐笑骂道:“你穿条裤子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众人眼睛瞪得像铜铃,极为期待地等待着下一幕。   郁渊嗓音沙哑:“少爷,请问我应该怎么讨好您?”   江初言气质矜贵,懒洋洋地撑着下颌,奶白的脸颊微微嘟起,显得有点可爱,“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你难道不懂我的心思么。”   郁渊揣摩着江初言的神色,试探地问:“今晚我把别墅的所有家具全都擦一遍,可以吗?”   别墅里的家具大概有几千件,擦干净所有家具至少也要五个小时,非常辛苦。   江初言否决道:“不够。”   “你不会是想借着打扫卫生来逃避学习吧?想得美。”   江初言命令道:“今晚回去做十套电路题,题量不少于五百,不写完不准睡觉。”   郁渊眸色微怔,“好的,谢谢少爷。”   王小姐不屑道:“不会吧,就这???”   李小姐愤怒道:“RNM,退钱!!!”   江初言耳朵尖听到了,“看来大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那辛苦你再多做十套了。”   郁渊冷冷地看了李小姐一眼,死亡微笑道:“好的,那我做二十套。”   李小姐瑟瑟发抖。   江初言吩咐道:“沙启马,过去把饶南宥拉走,不要让饶南宥接近郁渊。”   沙启马犹豫不决道:“老板,这种事情风险太高,对我的人身安全和心理健康危害实在太大。万一他非带着我去厕所,可能我的清白就会毁于一旦。现在找女朋友太难了,我要洁身自好,把我的贞洁作为嫁妆送给我未来的女朋友,万万不能被其他人夺走!更何况……”   江初言只说了三个字,“加工资。”   “好嘞,老板!”   沙启马热情道:“您想让我怎么绑他?横着绑?竖着绑?还是斜着绑?哪怕是绑成螃蟹我也会!”   江初言心累道:“把他扔出去就行。”   沙启马积极道:“好嘞!”   来到宴会这么久,宴会的傅斯昭却一直没有出现。   他的五千万什么时候才能要回来?!   举办宴会的地方是一个小型度假村,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江初言无聊地四处乱逛,看了场小提琴演奏,吃了些甜点。   奇怪的是,但凡他用过的刀叉或者座椅,总会被庄园的侍者收起来。这种举动奇怪又诡异,搞得江初言心底发寒。   最主要的是,他总感觉到有一道暗处的视线正在窥视他,那股视线黏腻阴冷得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江初言不舒服地蹙眉,低头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整。   又到了监督郁渊晚上学习的时间,这么快乐的时间段千万不能错过。   “郁渊人呢?叫郁渊别玩了,回家刷题吧。”   沙启马迷茫挠头:“少爷,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好几个小时没见到郁渊了。”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带着银边眼镜,碧绿色眼睛的男人,男人是混血儿,五官轮廓深邃,气质隐约流露出邪肆。   傅斯昭唇角噙着笑意,做出握手的动作,“不好意思,家事繁杂,让阿初久等了。”   “没事。”江初言抿了抿唇,没有伸手。   首先他有洁癖,不想和陌生人接触。其次,傅斯昭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丝毫没有正常人的三观道德,江初言不想和这个疯子有什么牵扯。   察觉到江初言的拒绝,傅斯昭眼底隐约浮现出晦暗血腥。他盯着少年红润的唇,眼神缱绻迷恋。   江初言指了指天空,“你看天上的那朵云。”   傅斯昭:“怎么了?”   江初言认真说:“像不像你欠我的那五千万?”   傅斯昭唇角漾开笑意,“抱歉,是我太粗心,差点忘记欠钱的事情。我会尽快吩咐人将钱转到你的账户。”   江初言奇怪地问:“对了,你有见到郁渊么?”   傅斯昭端起旁边餐桌上的高脚杯,不急不缓地抿了口酒液,“见到了。”   猩红的酒液沾在他苍白的唇,仿佛中世纪的吸血鬼在饮血。   “我听说阿初想和郁渊共骑一匹马,但郁渊不识好歹拒绝了阿初,还差点伤到阿初。”   傅斯昭唇角笑容诡谲怪诞,“郁渊触怒了阿初,当然要受到惩罚。”   江初言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惩罚?”   傅斯昭碧绿色眼眸阴鸷冷冽,温柔笑道:“东南亚新回来一批药物,刚好能让郁渊提前享受。郁渊被我锁在了房间里,现在估计刚注射药物,正高兴得乐不思蜀。”   注射药物……这是畜生做的事情么?!   江初言脸色冷下来,努力维持冷静。   草,根本冷静不了!   怒火涌上来,江初言直接扇了傅斯昭一巴掌。   这一巴掌,江初言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扇得他手心都在阵阵发麻。   傅斯昭被扇得偏过头,嘴角流下猩红血迹。   血迹映衬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分外瘆人。   碧绿色的眼睛宛若阴冷毒蛇,黏腻地舔过江初言每一寸皮肤,眸光痴迷。   傅斯昭舔掉唇角血迹,舌尖抵住森白牙齿,轻笑道:“阿初为何打我?”   “郁渊是我的人。我的人轮得到你来教训?”   江初言眉眼覆着寒意,桃花眼凛冽如刀,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   傅斯昭笑了起来,“我算什么东西。”   黏腻的视线恶心地黏在江初言身上。   傅斯昭一字一句地缓慢呢喃,仿若情人间的暧昧情话,“我是阿初的狗,只听阿初的话。”   江初言:“……”   年年有变态,今年特别多。   “那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   傅斯昭脸上笑容僵住。   “不会吧不会吧,连为我死都做不到,还想当我的狗?”   江初言眉心微蹙,冷冷道:“给你一句忠告,有时间先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傅斯昭神色不恼,笑吟吟地凝视着他,仿佛在注视不懂事的宠物。   江初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郁渊,不要和神经病浪费时间。   “你先告诉我郁渊被锁在哪里?”   傅斯昭唇角含笑,笑容诡谲,“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18:00—19:00更新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影 1个;啵啵宝贝~ 第14章   黑暗中。   药物逐渐侵蚀大脑神经元。   郁渊手指抠挖着墙壁,指盖破损,指尖满是淋漓血迹。   眼前是浓郁的黑暗,诡异怪诞的幻觉织成了瑰丽的幕布,在他眼前轮流变幻。   理智濒临崩溃。   剧烈的疼痛从骨髓窜至四肢,仿佛有无数蚂蚁正在一点一点地啃噬骨骼。   脑海中闪过无数五彩斑斓的诡异画面。   无数尖叫的老鼠从床底窜出来,顺着地板爬到脚踝,脚踝传来湿哒哒的粘液触感。耳边塞满了窸窣嘶哑的幻觉声。   精神分裂的女人揪扯着黑色长发,唇上抹着血红色的口红,笑意癫狂。   “小郁,妈妈要去一个很快乐的地方,你要陪妈妈去吗?”   小郁渊骨瘦如柴,脸颊上一点肉都没有,显得那双眼睛格外大,黑黢黢的瘆人。   小郁渊肋骨外凸,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小郁渊低下头,踩了踩脚上脏的不成样子的破鞋,“妈妈要去哪里?”   女人眼睛睁得极大,眼角都要撕裂开,她咯咯娇笑了几声,嗓音温柔缱绻,“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   小郁渊身体微微发抖,神经质地抠挖着手臂上血痂,小郁渊感觉不到疼痛般,任由紫黑色的血痂被抠破,流出淡黄色的脓水。   “去了那个地方,妈妈还会打我吗?”   女人的指尖涂满了血红色,仿若鲜血浸透了指尖,快要从指缝中流淌出来,女人用血红色指尖抚过儿子的脸颊,温声细语道:“宝贝,妈妈最爱的就是你,怎么可能打你呢。”   小郁渊敞开衣襟,露出满是伤疤的稚嫩身体,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天真单纯,“这个是妈妈用烟头烫的烟疤,额头是妈妈用烟灰缸砸的疤痕,后背是妈妈用鞭子抽的。”   丑陋的暗红色伤疤横亘在小郁渊稚嫩的后背,伤痕深可见骨,足以可见伤得有多重。   小郁渊叙述的语气很平静,略微带着一丝稚气的迷茫,“妈妈为什么要骗我?”   看到儿子后背的疤痕,女人眼球几乎要眦裂瞳孔,血红色指甲刺进掌心皮肤内,浑身都在战栗发抖,像是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小郁渊天真懵懂问:“妈妈为什么要骗我。”   “妈妈没有骗你,妈妈爱你。”   话音落下,女人笑得癫狂,狠狠扇了小郁渊一巴掌,尖利的手指划破小郁渊稚嫩的皮肤,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女人指缝中残留着小郁渊脸上的皮肉。   小郁渊脸上被生生刮下来一块肉,顿时鲜血淋漓,却没有哭叫,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小郁渊用右手背擦掉右侧脸颊的血迹,咧开唇角,笑容带着稚气,“妈妈真爱我。”   小郁渊唇角笑容越咧越大,“妈妈爱我哈哈哈哈哈。”   女人伸手掐住小郁渊的脖子,缓缓收紧手心的力道,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孩子脆弱的喉管。   肺部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小郁渊发出嗬嗬沙哑破碎的嗓音,双腿在半空中胡乱地踢打,偶然踢到了女人的腹部。   腹部传来剧痛,女人发出痛呼,扔掉手里的孩子。   小郁渊被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后脑勺磕到桌角,传来钻心的疼痛。   小郁渊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都是血,唇角依旧挂着笑容,麻木重复道:“妈妈爱我。”   “妈妈爱我。”   “妈妈爱我。”   ……   小男孩稚气的嗓音仿佛恐怖的童谣,一遍又一遍回荡在空旷破烂的房间内,刺激着女人的耳膜。   女人面容扭曲,忍无可忍地吼道:“你闭嘴!”   小郁渊稚嫩的脸庞满是鲜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人,依旧笑着喃喃道:“妈妈爱我。”   女人从地上拿起一块玻璃片,朝小郁渊走过来,努力微笑着让面容不要那么扭曲,“妈妈带你去玩好吗?”   小郁渊仰起头,黝黑的眼睛像是紫葡萄,“去哪里玩?”   “妈妈带你去一个只有快乐的世界。那个世界有游乐园,有游戏机,有很多有趣的玩具。”   女人将玻璃片递到男孩手中,温柔呵护道:“只要小郁用玻璃片往脖子上轻轻地划一下,所有痛苦全都会消失,很快就能到达另一个充满快乐的世界。”   小郁渊今年十二岁,已经懂得了很多事情。   比如,妈妈心情不好会揍他。   比如,妈妈的男友总会用一种很恶心的视线盯着他。   比如,死亡的涵义。   妈妈让他用玻璃片划破脖子……是要他死……   小郁渊握紧手里的玻璃片,鲜血从手心渗出来,掌心被玻璃片扎得鲜血淋漓。   趁妈妈没有防备,小郁渊推开妈妈往楼下跑去。   他气喘吁吁跑到楼下的时候。   恰好看到,女人从四楼一跃而下。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绮丽诡谲的血花在女人身下绽放。   女人的身体变得破碎扭曲,头颅以不正常的角度歪折。   空洞黝黑的眼眶直直地朝着他的方向。   猩红的嘴角勾起,正在对他笑。   小郁渊似乎感觉到有血迹溅到了他脸上,温热的血液仿佛附骨之蛆,血腥味浓郁的令他作呕。   是妈妈的血。   脸上的血液变成了密密麻麻的挤动的蝉蛹,猩红的外壳挤在一起发出簌簌响声。   小郁渊从右脸抓了一把。   甲壳虫白色绒毛黏在手心,手心里的蚕蛹化成一滩血水。   血水冒着泡沫,最后变成了妈妈扭曲的脸,对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   现实,郁渊从梦境中猝然惊醒。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耳边传来嗡嗡的耳鸣声。   药效依旧没有消退。   密密麻麻的无数条毒蛇在地上盘旋游动,鳞片光洁碧绿,正在往下蜕皮。没过多久,毒蛇变成一截一截的血块。   满地都是猩红的血液,刺鼻的恶臭一阵阵袭来。   胃酸涌到喉咙口,喉咙泛起火辣辣的疼。   郁渊能感觉到,脑海中的那根神经已经濒临断裂。   他用拳头重重地砸在铁质墙壁上,剧烈的疼痛从关节处传来。   血液顺着指缝淌落,剧痛能让他维持短暂的清醒。   这种药物产生的幻觉,他再熟悉不过。   前世,江初言给他用的药物,同样会导致人陷入极端的惊厥恐慌之中。江初言最喜欢折磨他,看他痛苦不堪的模样。   这种幻觉伴随了他很多年,身体器官出现了不可逆的损伤,最后也没有根治。   禁闭室外面。   “阿初,郁渊被锁在这个禁闭室里面。”   傅斯昭热情问:“需要我陪你进去么?”   “不用。”   江初言转身径直往前走,没有看到反派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笑意。   通向禁闭室的是一条幽长狭窄的走廊。   冰冷的白炽灯洒落在地板。墙壁镌刻着恐怖扭曲的壁画,显得格外瘆人。   走廊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回声,安静又诡异,江初言后背不禁泛起寒意。   来到禁闭室门口,江初言将钥匙扣入锁孔,推开门走了进去。   光线洒入昏暗的禁闭室。   禁闭室里空空荡荡,最里面摆放着一架铁床,有种冰冷机械的美感。   能清楚看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江初言心中讶异。   郁渊人呢?   他刚想转身出去问一下,忽然感觉手腕被人拽住,蛮横地拉进了禁闭室。   视线猝然陷入黑暗,尖利的关门声响起。   那人锁住他的手腕,力道很大,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   后背猛然撞到冰冷墙壁,脊骨都在隐隐作痛。   脆弱纤细的脖颈猛然被掐住,窒息感涌上来,江初言喘不上气,桃花眼泛红,疼得眼尾不自觉浸出泪水。   这个地方太狭窄,逃无可逃。   空气中隐约漂浮着血腥味。   惨白的月光透过狭窄缝隙,溅入禁闭室。   看到这张脸,浓烈的恨意从心底升起,郁渊眼底布满血丝,右手缓缓收紧指节。   曾经,江初言很多次将他锁到禁闭室,一锁就是十五六个小时。   禁闭室内没有食物水源光亮,完全和外界隔绝开。精神完全陷入黑暗,无法感知到周围的世界,每一秒都是在用刀子从身体剜下一块血淋淋的肉。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能让人发疯。   恨意在胸腔涌动,郁渊瞳孔蒙上浓郁血色。   郁渊恶劣地加重了指尖的力道,肆意玩.弄着他的耳垂,“江初言,好玩么。给我注射药物好玩么。”   指腹磨红了少年耳垂,可怜兮兮的。   白皙皮肤泛起靡红,很漂亮的颜色。仿佛碾.碎的桃花.瓣,桃红色汁水浸出来,让人想舔一口。   “老公。”   “老公,你快放手!”   听到少年微哑的嗓音,郁渊瞳孔涣散没有焦距,缓缓松开手。   骤然得到新鲜空气,江初言深呼吸几次后终于缓过来了。   可能是被吓到了。江初言琥珀色瞳孔蓄满泪水,泪珠顺着桃花眼眼尾淌落下来,嗓音含着低低的啜泣,可怜极了。   “老公,不是我做的。你怎么能误会我呢。”   江初言红着眼圈,漂亮的眉眼布满委屈,琥珀色瞳孔泛着莹亮水雾,像只可怜兮兮的布偶猫。   江初言确实很像笨蛋猫咪,娇气又嘴馋。   看到少年泪水模糊的桃花眼,郁渊心脏蓦然被针刺了一下,尖锐的刺痛感传来。   郁渊神情恍惚,眼前视线陷入五彩斑斓的怪诞的光晕,仿佛无数万花筒在眼前旋转。   他勉强站稳身体,喃喃道:“……是误会么。”   江初言愤愤不平地继续说:“当然是误会啊!我怎么可能把你锁到禁闭室呢!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江初言咬住下唇,嗓音含着浓浓的委屈,惹人怜惜。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对我难道没有一丝信任吗???”   郁渊瞳孔中血色褪去,漆黑瞳仁变得清明,躁动扭曲的精神逐渐冷静下来。   回想起刚才做的事情,郁渊心底第一次浮现出后悔的情绪。   郁渊脸色发白,嗓音干涩道:“抱歉,我不知道是进来的人是少爷。”   “我刚才头晕眼花,认错人了。”   江初言捂住红了一圈的脖颈,泛着水雾的琥珀色眼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对不起。”郁渊放低嗓音,苍白的唇抿紧。   看到少年冰冷的面容,郁渊第一次清楚意识到,他无法接受江初言对他露出这幅冷漠的神情。   在他自己都毫无所觉的时候,他已经将江初言当成了很重要的人。   活了两世,即便是最痛苦的刑罚,都无法让他低下头颅。   如今,郁渊低下头,放低嗓音努力哄着少年,“少爷,你能不能别生气。是我不好,少爷想怎么罚我都可以,拿鞭子抽我也可以。”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我现在脖子还很疼。”   看到少年雪白颈侧的红痕,郁渊心脏泛开绵密疼痛。   少爷那么娇气,一定被他弄疼了。   郁渊心底浮现出焦虑仓皇,神经质地捏紧指节。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取得少年的原谅,只能一味地道歉,“对不起。”   江初言委屈巴巴地说:“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把你锁到禁闭室这么优柔寡断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出来。”   优柔寡断?   郁渊以为是他听岔了,脸色愈发苍白,嗓音低微,“抱歉,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发生。”   江初言漂亮的桃花眼沁出寒意,冷笑道:“如果是我动手的话,我肯定直接斩草除根,绝不留下后患。”   “头孢配酒,说走就走。”   江初言做了个咔嚓的手势,眉眼漾开笑意,“或者拿一把剔骨刀,朝脑袋咔嚓一下!很快就解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写完提前更新~求评论鸭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催更强者 1个,抱住宝贝啵唧o(*≧▽≦)ツ 第15章   “老公,以后不要再误会我了,好吗?”   江初言垂下眼睫,眼尾泛着红,“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郁渊咽了下口水,嗓音干涩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吓到了男主,江初言心里的气闷终于消散了百分之三十。   哼,他可是很记仇的。   “你今晚写十万字的检讨论文,然后多写五套专业题。”   怎么报复能让男主最痛苦,江初言忽然想到了一个折磨男主的好办法。   “老公,长夜漫漫,你是否感到寂寞,是否感到孤枕难眠,是否需要什么东西来温暖你的内心?”   想到江初言清奇的脑回路,郁渊试探问:“少爷要让我通宵刷题么。”   江初言啧了一声,“你真没有情调。”   “老公,今晚你可以陪我睡觉吗?”   江初言水润的唇抿起,嘟囔道:“不行,我们已经睡过了,要做点更刺.激的事情。”   沉思了几秒钟,江初言双手撑着下颌,笑容狡黠,像坏心眼的小狐狸,“老公,我想洗澡。你伺候我洗澡吧。”   闻声,郁渊心尖瞬间被羽毛挠了一下,变得又痒又麻,“是,少爷。”   郁渊的嗓音低哑,听起来很不情愿。   哼,郁渊越不情愿,他越开心。   这里太黑了,江初言不想一直待着。   江初言摸黑走到房间门口,想打开铁门走出去。他试着拽了几次,发现根本拽不动。   门坏了?   被阴了,肯定是傅斯昭将门锁住了。   江初言拿出手机打算联系保镖,发现手机竟然关机了。   “老公,你带手机了么?”   郁渊:“被傅斯昭的人拿走了。”   江初言叹气。   完蛋,现在只能等管家发现不对劲,然后来救他们。   黑暗的空间内一片死寂。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江初言有点压抑得喘不过气。   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江初言感到后背传来的阵阵凉意,他的身体也跟着变冷。   呜呜,他有亿点点怕黑。   小时候因为意外事故,导致他在黑暗中的能见度比正常人要低。   这种仿佛失明的体验,让江初言心中焦躁不安。他现在急切地想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不然可能会疯。   江初言提高音量,努力压下声线里的颤抖,“郁渊,谁让你离我那么远的。”   郁渊走到江初言身边,嗓音颇有些小心翼翼,“少爷,怎么了。”   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江初言冷得发抖,开口命令道:“抱我。”   郁渊以为是他听错了,试探问:“少爷,你说什么?”   江初言大声重复了一遍,“抱我!”   身边有人的话可以减轻他对黑暗的恐惧感,并且和男主亲密接触还可以对男主虐身虐心。这个办法简直一举两得。   “你还愣着做什么?”江初言不耐烦拉住郁渊的手腕,上前一步主动钻进郁渊怀里。   他比郁渊矮一头多,在郁渊怀里,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窗外稀疏的月光透过缝隙,洒在少年通红的耳垂。少年身上浅淡的桃花香萦绕在鼻尖,莫名令人上瘾。   郁渊喉结上下滚动,心脏泛起轻轻的痒意。   “你的手是用来当摆设的么?”江初言不满地嘟囔。   郁渊怔住,“什么?”   “不会搂着我么?”   江初言无语地撇了撇嘴,“笨蛋。”   郁渊将两只手搭在少年腰上。指尖顺着腰部弧线轻轻描摹,像对待珍贵的易碎品。   少爷的腰,果然很细。   郁渊嗓音沙哑,“少爷不生气了吗?”   江初言冷哼一声,骄纵道:“你多抱我一会儿,我就不生气了。”   江初言脸颊发烫,他还是第一次要求别人抱他。这个要求稍微有点羞耻。   还好现在比较黑,郁渊应该看不到他脸红。   江初言几乎感觉不到有人在抱他,完全是他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郁渊身上,郁渊像个笨木头似的。   郁渊就这么嫌弃他?   江初言忍不住生气,“你没吃饭么?抱我的手臂能不能用力点。”   “我怕弄坏少爷。”在郁渊眼里,少年仿若脆弱珍贵的琉璃,很容易弄坏。   郁渊嗓音有些低,江初言根本没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少爷,我会用力点。”   郁渊听话地收紧手臂,环住江初言纤细的腰,将少年埋进自己身体里。   心脏得到暖烘烘的熨帖,郁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难受的感觉逐渐得到缓解。   眼前光怪陆离的幻觉,都在逐渐消失。   在这个黑暗狭窄的地方,他们身体相触,心贴着心,几乎能听到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   江初言悄悄松了口气,在黑暗中的不适感消退了很多。郁渊的怀抱很温暖,莫名能给他充分的安全感。   脸颊贴着郁渊的胸膛,黑暗中一切声音都变得更加清晰。他好像,听到了郁渊心脏跳动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砰砰!   怎么越跳越快了?   江初言右手捂住男人心脏的位置,“你没事吧?心跳怎么这么快?”   郁渊疑惑道:“不清楚,可能是药物的作用。傅斯昭给我注射的药物有致幻作用。”   江初言:“等出去以后,先去医院检查身体。”   “是,少爷。”   郁渊背靠在铁质墙壁,半阖着眼睛。   脑海中再度涌上幻觉,满地都是鲜血。   腐烂的毒蛇顺着地板蜿蜒滑行,吐着猩红细长的蛇芯,湿哒哒的蛇液滴在地板。爬到江初言脚踝处,蛇芯舔过少年幼嫩的皮肤,顺着少年白皙如玉的脚踝往上爬行。   深绿色的蛇鳞衬托得少年肤色雪白,冰凉的鳞片滑过温热皮肤,有种靡丽堕落的美感。   颓靡冶烈到极致。   郁渊呼吸乱了一拍,苍白脸色浮现出诡异秾红。   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黑暗中开出邪恶靡丽的花。   郁渊垂下眼眸。   老鼠的尸体腐烂,满身布满了溃烂流脓的紫红色疮口。老鼠咬啮着同类的尸体,森白细密的尖牙染上血红色,猩红的血水从腐烂的尸体中流淌出来。   扭曲的人脸层层叠叠地挤在地板上,血红色的嘴撕裂成诡异的弧度,对他露出微笑。   郁渊抬起手背,手臂上方正趴着一只蜘蛛。蜘蛛张开尖锐的利器,将毒液刺入他的皮肤。   所有脏东西都避开了少年。   这个世界很脏,唯独少年是干净的。   “我好冷,老公可以帮我暖手吗?”   江初言用指尖掀开郁渊的衬衫,故意将冰冰凉凉的手背贴在郁渊腹肌处。   冰凉滑腻的手背贴在他皮肤上,激起一片战栗。   郁渊喉结滚动,全身僵硬成雕塑。   他攥紧拳头,指骨用力至泛起青白色。   察觉到男主身体这么僵硬,江初言将指尖往下滑了些。   再往下就是那个特殊的地方。   郁渊急忙握住少年的手腕。   江初言眨了眨琥珀色眼眸,迷茫:“怎么了?”   郁渊错开眼,不敢看少年。   他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将少年的手放到左心房心脏的位置。   心脏蓬勃跳动,汹涌的热量传递出来。   郁渊哑声说:“少爷,这里热。”   手背贴着滚烫的心脏,渐渐将江初言冰冷的右手捂热。   江初言舒服了很多,漂亮的眉眼变得柔和,琥珀色眼眸泛着碎光,“老公真好呀。”   郁渊喉结滚动。   江初言的手很小,摸起来软软的。   他的手覆盖在少年手背上,可以完全包住少年。   心脏跳动的频率似乎在不断加快,连带着他的手都在轻轻振动。   此刻,恰好外面的一束光透过一条极窄的缝隙照进来。   空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颗粒。   江初言浓密眼睫沾着泪珠,漂亮的桃花眼红了一圈,眸光湿.漉漉的。   鼻尖挺翘,皮肤白皙滑嫩,五官是恰到好处的惊艳,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太纯。   郁渊喉结上下滑动,一时间竟然挪不开眼。   忽然脖颈被勾住,郁渊顺势低下头。   脸颊传来触碰到一个温暖的物体,郁渊神色微怔。   江初言手臂勾住他的脖颈,踮着脚尖凑上来,脸颊贴着他的脸颊。   距离太近,郁渊能清楚看到,少年桃花眼潋滟,琥珀色的瞳孔仿佛融化的蜂蜜糖浆。   甜意渗进人心底。   “老公,贴贴。”   作者有话要说:  芋圆:老婆贴贴 第16章   郁渊心脏漏跳了一拍,热气弥漫上耳根。   他怔愣地站在原地,怀里是暖融融的少年躯体。   少年腰很细,一只手只便能环过来。   鼻翼间萦绕着浅淡的桃花香,莫名有点撩人。   “少爷,贴贴是什么?”   江初言站直身体,桃花眼湿漉漉的,“就是这样呀。”   江初言又用动作演示了一遍贴贴的正确操作。他双手勾住郁渊的脖颈,踮起脚尖用左侧脸颊轻轻蹭着郁渊的脸颊。   少年琥珀色眼眸微微眯起,像一只懒洋洋的布偶猫。   郁渊半阖着眼睛,脸颊泛起奇异的感觉。   软软的。   热热的。   触感很软,仿若软绵绵的果冻。   丝丝缕缕的甜意渗进胸腔里,甜得郁渊整个人都发懵,心脏弥漫开清甜滋味。   郁渊搂住少年的腰,感觉整个世界都有种不真实的眩晕感。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笑意,“老公,你怎么连贴贴都不知道。”   “笨蛋老公。”   江初言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会露出浅浅的酒窝,俏皮可爱。   郁渊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戳了一下少年颊边的小酒窝。   用指尖轻轻戳一下,雪白的软肉便陷进去一块,很Q弹。   江初言捂着脸蛋,气愤地瞪了郁渊一眼,“你为什么要戳我?”   郁渊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少爷很软。”   什么软?是在嘲讽他么。   江初言凶巴巴地怼回去,“你才软。我很硬的!”   “像你这样的人,我一拳能打十个!只不过我不喜欢动手而已。”   说着说着江初言自己忍不住脸红了,实际上郁渊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他打趴下。   “少爷说得对。”郁渊嗓音调笑。   江初言脸蛋泛起秾丽的红,虎着脸:“不许笑,严肃点。”   “好的。”郁渊压下唇角的弧度,唇线绷紧。   江初言蜷缩在郁渊怀里,这个地方太黑,他等的时间太漫长,都有点困了。   忽然摸到了郁渊手腕上的疤痕,江初言好奇地摸了摸,“欸,这是什么呀?”   手腕疤痕传来微麻感,郁渊急忙收回手腕,掩饰道:“纹身。”   手腕上的疤痕,是他以前自残留下的伤疤。这么丑陋的伤疤,他不想让少年看见。   江初言看不清楚,但能摸到微凸的结痂。   “你骗我。”   江初言没有弄过纹身,但知道一些常识,“谁家的纹身还会凸起来一块,你以为是在身上刻壁画么。”   江初言语调不容拒绝,“让我看看。”   郁渊垂下眼眸,看向怀里的少年。少年蜷缩在他怀里,雪白脸颊泛着浅红,气质干净纯粹。   小少爷娇气又矜贵,胆子小的像猫咪,万一被吓到了怎么办。   郁渊犹豫道:“少爷,不是我不想给你看,是我怕吓到你。”   江初言仰头眨了眨眼睛,“不会的。”   江初言轻轻揪了揪他的袖口,软着嗓音说:“老公,让我看看嘛。”   无奈之下,郁渊只好伸出手腕。   江初言揉了揉眼睛,眼前景象一片漆黑。   “这里太黑了,我看不清楚。”   江初言牵着郁渊的手,走到光线亮一点的地方。   借着光线,他看清楚郁渊手腕上的伤疤。   伤疤是深红色,看起来已经结痂很久。这么深的伤口,明显是自残的时候用了很大力气。   江初言很怕疼,平常稍微磕碰到手腕,都会眼泪汪汪地疼很久。   他不敢想象,这么深的伤口该有多疼。   遇到多么痛苦的事情,郁渊才会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想到原著剧情中,郁渊出生被父亲抛弃,在母亲殴打虐待下长大,甚至亲生母亲临死前想带着年仅十二岁的郁渊一起去死。年仅十二岁的郁渊,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有多绝望。   本来只停留在纸张上的苍白字句,蓦然清晰尖锐地展现在江初言眼前。   江初言心脏猝不及防被刺了一下,酸涩的情绪涌出来,整颗心浸泡在苦涩里。   他从小被家里人宠着长大,受过最大的委屈不过是被同龄人抢走喜欢的玩具。没想到世界上会有另外一个人,正在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   “老公……”江初言嗓音有点哑,眼睛周围红了一圈。   郁渊搂住少年的腰,担心问:“怎么了?”   江初言抬起眼眸,琥珀色瞳孔盈着水光,桃花眼潋滟,看起来似乎要哭了。   郁渊焦急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疤痕太丑,吓到了少爷?”   江初言伸出右手,指尖轻轻触碰到疤痕,嗓音闷闷的,“老公,你一定很疼吧。”   看到小少爷瞳孔水润,鼻尖染上浅红的可怜模样。   郁渊摸了摸小少爷的脑袋,努力安慰道:“不疼,没什么感觉。”   确实没什么感觉。   这种程度的疼痛,他早已经习惯了。   手腕的疤痕猩红,看起来很丑。   郁渊莫名不想让少年看到他这么丑陋的一面,他想收回右手,无奈少年拽着他的手腕不放。   他放轻嗓音,“少爷别看了,太丑了。”   忽然,郁渊嗓音猛然滞住,瞳孔骤缩。   伤疤处传来柔软的触感。   江初言微微俯下身,唇瓣触碰到他的疤痕。   水润的唇轻轻地贴上去。   略微有点湿.润。   呼吸间的热气洒在疤痕上,泛起一阵麻痒。   浑身骨骼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窜动,绵密的痒意在骨缝间弥漫开,痒得郁渊浑身都隐隐发麻。   “老公,亲亲。”   郁渊大脑宕机,怔怔地注视着少年。   剧烈情绪冲击下,郁渊神色怔忪,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为什么……要……”   少年唇瓣洇红,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起,泛着莹亮的碎光。   “亲亲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催更强者 10瓶;左拥纪安澈右搂宋喻 5瓶,谢谢宝贝们的营养液o(*≧▽≦)ツ啵唧 第17章   手腕被江初言握住,疤痕处传来阵阵难捱的麻痒。   少爷是不是糖做的,太甜了。   郁渊冷白肤色浮现出微红,脑海中晕晕乎乎。他从未体验过如此热烈的情绪,眼前的世界仿佛颠倒了黑白,散发出令人晕眩的光芒。   心理医生曾经告诉他,由于童年遭受的情感挫折,导致他患上创伤应激障碍,并且引起了严重的洁癖症和情感缺失症,他可能永远都无法体会到正常人的情感爱恋。   但是现在,温热的暖流在心脏汹涌澎湃,理智的囚笼在这股情绪面前溃不成军。   世界在他眼前坍塌成碎片,飞旋舞动的碎光又重新构建成视网膜的色块。   整个世界都归于寂灭。   只余下,心脏跳动的声音。   怦!   怦怦!   怦怦怦!   江初言咬了咬水润的下唇,琥珀色眼眸泛着担心,“老公,你还疼么?”   郁渊喉结上下滚动,嗓音沙哑,“不疼了。”   “不疼就好。”江初言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起,颊边露出小酒窝。   “老公如果很疼,我可以再亲一遍。”   听到江初言的话,郁渊愣住。   他咳嗽了两下,虚弱地捂住手腕疤痕处,“嗯……还是有点疼。”   江初言抬起眼眸,迷茫问:“老公刚才不是说不疼吗?”   郁渊漆黑眼眸隐约露出痛苦,垂下眼眸轻声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突然有种刺痛感,可能是刀刃割得太深留下的后遗症。”   郁渊咳嗽得更厉害了,唇色苍白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碍,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   闻言,江初言像咬了口苦涩的青柠檬,心脏弥漫开酸涩。   少年俯身,将唇瓣印在疤痕处。   双唇微嘟,水润的唇轻轻贴在疤痕处,发出啵唧一声。   “老公,亲亲。”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认真,“现在还疼吗?”   郁渊耳根浮出薄红,“不疼了。”   郁渊漆黑眼眸直直凝视着少年,心间弥漫开甜意。   他忽然有点对少年给予的温暖上瘾,得到一点温暖以后就变得不知足,开始贪恋更多的温暖,再也无法放手。   对于童年的凄惨经历,郁渊本身没有过多感触。但如果这种经历可以让江初言心疼他,他愿意将鲜血淋漓的伤口剖开,显露到少年面前。   郁渊垂下眼眸,眉眼笼罩上一层浅淡悲伤,黯然问:“少爷,是不是我本身太差劲了,所以才会遭遇这些恶心的事情。”   虽然郁渊没有具体说事情的原委,但江初言看过原著小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郁渊出生被父亲抛弃,童年被母亲虐待殴打,十二岁的时候差点被母亲杀死,好不容易活下来又被送到孤儿院遭同学孤立。郁渊的童年由无数的殴打和冷暴力构成,丝毫看不到希望。   成年后考入大学,本来应该会一生平安顺遂,却倒霉至极地遇到了原主这个神经病,被原主关在别墅里折磨得不成人形。   如果郁渊生长在正常的家庭里,按部就班地读书上学,肯定会成为一个惊才绝艳的人,可能会是学校女生暗恋的校园男神,亦或是学术大佬的得意门生,怎么都不该沦落到服药自杀的凄惨结局。   看书的时候只是把郁渊当成没有生命的纸片人,但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江初言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继续把郁渊当成纸片人。   郁渊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也会感到痛。   江初言越想越觉得心酸难忍,眼眶控制不住地发涩,桃花眼湿淋淋的。   他嗓音哽咽,断断续续地认真说:“不是你不够好,是那些人不配。有的人根本不配当父母。这不是你的错,没必要为此自责,更没必要为此伤害自己。”   “郁渊,你永远是最好的。”   江初言用力抱住郁渊,想把温暖传递到郁渊身上,“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人,永远值得最好的一切,永远值得被所有人爱护。”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   郁渊视线落在江初言身上,根本无法移开。在这个黑暗狭窄的空间内,少年仿佛热烈的阳光,让人着迷。   “好的,我答应少爷。”   江初言弯起眼眸,琥珀色眼眸泛着碎光,神神秘秘地问:“你相信光吗?”   郁渊眸光微颤,心脏掀起一阵战栗。   ……少爷要做我的光么。   江初言拿出一个迪迦奥特曼变身器,万分郑重地交到郁渊手里。   郁渊愣住:“这是什么?”   江初言打开变身器的开关,五颜六色的光束开始闪烁,顿时驱散了黑暗。   “那就让迪迦奥特曼的光芒照亮你吧。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迪迦奥特曼,变身!”   郁渊:“::::::”   郁渊脸色空白了一瞬。   房间内一片安静,只是变声器不停发射五颜六色的光芒,如同鬼火乱舞。   郁渊心里残留的悲伤顿时消散一空。   少爷的脑回路总是很清奇,过于可爱了,每次都让他出乎意料。   郁渊唇角漾开笑意,漆黑瞳仁沁着亮光,“谢谢少爷的礼物,这份礼物很特别。”   看到郁渊露出笑容,江初言终于松了口气。他不擅长安慰别人,更不知道怎么治愈郁渊凄惨的童年。   经年累月的痛苦不是几句简单的话就能抚平。语言的力量总是苍白的。   江初言用力抱住郁渊,眉眼弯弯道:“老公喜欢就好呀。”   男主太可怜了,他决定以后对男主好一点。   江初言从口袋里拿出来一颗水果糖。   他本来打算留着自己吃的,但现在忍痛割爱,将这颗糖送给郁渊。   “老公,你要吃糖吗?”   郁渊没有听清,开口问:“什么?”   嘴里猝不及防塞进来一颗糖果。   还有……   还有温热的食指指尖。   江初言将糖果推入郁渊的口腔内,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潋滟水光,骄矜道:“含.住。”   郁渊眸色怔忪,愣在那里不敢乱动。   水果糖在口腔中融化,是清甜的草莓味。   甜意逐渐融化开,整颗心仿佛都变甜了。   少年指尖触感冰冰凉凉。   指尖仿佛残留着糖果的甜意,清冽的酸中带着五六分甜,似乎是柠檬糖的味道。   郁渊耳根微红,唇齿含着少年的指尖。   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少年的指尖。   浓烈的甜意在舌.尖弥漫开。   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   好甜,少爷刚才吃了柠檬糖么。   作者有话要说:  芋圆:我老婆好甜!   宝贝们感兴趣可以康康我的同类型完结文,点开专栏就能看到啦!   《穿书后我救赎了圣父男主》沙雕暖萌小天使受VS年下白切黑绿茶攻!沙雕可爱小甜饼~   注:“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来自歌词[奇迹再现]   感谢「人间」宝贝的地雷!抱住啵啵(≧ω≦)/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催更强者 10瓶;左拥纪安澈右搂宋喻 6瓶;谢谢宝贝们的营养液(*≧ω≦)抱住么么啾 第18章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江初言脸蛋微微泛红,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要含着我不放?”   他让男主含着柠檬糖,男主为什么要含着他的手指,好奇怪呀。   郁渊连忙张开唇,“抱歉。”   “老公,没事的。”   江初言拍了拍郁渊的肩膀,无所谓道:“反正我们已经是一起睡过的关系了,我不介意的。”   听到这话,郁渊耳根愈发红。   忽然,门口传来几声巨响,铁门应声而开。   明亮的光线透过厚重的铁门洒进房间,管家和一众佣人冲进来。   管家老泪纵横,“少爷,您没事吧。”   江初言淡定地摆了摆手,“没事,还活着。”   一听这话,管家眼泪流得更凶了。   “别哭,我又没有缺胳膊少腿。”   管家哽咽道:“少爷没事就好。”   江初言走到禁闭室外面,灿烂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个不想见的人,江初言小脸垮下来。   傅斯昭担心道:“阿初,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   江初言笑道:“我怎么能出意外。就算我出意外死了,也得变成鬼来找你。”   傅斯昭:“……”   江初言斜睨了他一眼,“你故意把我和郁渊关进禁闭室?”   傅斯昭碧绿色眼眸如毒蛇般黏在少年身上,“阿初你开什么玩笑,我确实是故意把郁渊关到禁闭室,但我怎么会关你。我看到你一直没有从禁闭室里出来,还担心了好久。”   江初言心脏蓦然浮现出一股无名之火,语调冷了几度:“你只会把郁渊关进去?”   傅斯昭碧绿色眼眸泛着笑意,“对啊,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话音未落,江初言心中怒火愈盛,扬起右手扇了傅斯昭一巴掌。   傅斯昭被扇得偏过头,嘴角渗出鲜血。他瞪大碧绿眼眸,不可置信道:“阿初?!”   “郁渊是我的人,谁给你的胆子欺负他。”江初言依旧笑吟吟的,漂亮的桃花眼仿佛蜇人的剑。   不知为何,他格外见不得别人欺负郁渊。   明明他是大反派,见到男主被人欺负不是应该高兴么。他却根本高兴不起来,反而有团怒火在心里翻搅。   江初言转念一想。   郁渊是他的人,欺负郁渊不就相当于欺负他么。所以他生气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他被傅斯昭锁在禁闭室,在黑暗狭窄的环境中待了那么久,难受得要命。   小少爷活了这么多年,骄纵恣意地长大,还没有人敢让他受委屈。   江初言越想越气,只不过明面上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   少年桃花眼弯成月牙状,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傅公子,你凑过来些,我有句悄悄话想对你说。”   傅斯昭本想要发火,猝不及防被江初言的笑容晃了下神。   他眸光露出痴迷,俯身凑过去问:“小少爷想对我说什么话?”   “郁渊不是你能肆意欺辱的人!”江初言扬起左手,再次扇了傅斯昭一巴掌。扇得太用力,他掌心都在隐隐发麻。   两个巴掌印在傅斯昭脸颊两侧,还挺对称的。   傅斯昭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舔掉唇边的血渍,碧绿色眼眸阴恻恻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阿初要为了郁渊和我置气?”   江初言漂亮的眉眼漾开笑意,“我当然不会和你生气,生气多伤我们之间的感情啊。”   “阿初果然对我有感情。”   傅斯昭心里舒服了些,“我就知道阿初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废物和我生气……”   “吵架实在太伤感情了,我从来不吵架,”   江初言笑得明媚张扬,“所以我们直接绝交吧。”   撂下这句话,江初言懒得浪费时间,抬腿直接离开。   坐到旁边的乘凉椅上。   想到傅斯昭给男主下药,江初言气得脸颊微微鼓起,像是气乎乎的小河豚。   他一定要让傅斯昭得到应有的惩罚。   忽然意识到傅斯昭手里的药物是违禁药品,江初言想到办法,给管家发了条短信。   发完短信,江初言烦闷地皱着小脸,感觉到手心传来疼痛。   刚才太生气,扇傅斯昭的时候没控制住力道,弄得他现在手好疼。   江初言心里委屈,揪了揪郁渊的衣袖,“老公。”   郁渊视线看向躺椅上的少年,“少爷,怎么了?”   江初言眨了眨水润的琥珀色眼睛,软着嗓音撒娇:“老公,我手疼。”   江初言摊开掌心。   小少爷皮肤娇气,掌心到指尖明晃晃红了一大片。   郁渊俯身半跪在地面,姿态虔诚,主动握住少年的双手,“我帮少爷揉一揉。”   “老公真好。”江初言桃花眼弯起。   郁渊按压着少年掌心的穴位,动作很轻。   小少爷双手白的像面团,握在手里又软又绵。   皮肤泛着层薄红,是刚才打人留下的红痕。   “少爷,以后揍人的这种体力活让我来吧。您不必动手。”   江初言恰好懒得动手,琥珀色眼眸泛着莹亮碎光,“好啊。那以后如果有人欺负我,老公记得要保护我。”   “我会保护好少爷。”郁渊眸光虔诚,仿若在注视最珍贵的宝物。   江初言半阖着眼睛,纤长眼睫微微扇动,仿佛被rua得舒服的猫咪,不自觉撒娇道:“唔……老公真好……”   过了一会儿。   傅斯昭凑过来,放低姿态:“阿初,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   躺椅上,江初言懒洋洋地倚在靠背。   手心被轻轻按压着,郁渊伺候得他很舒服。   傅斯昭看到眼前两人的亲近行为,碧绿色眼底划过晦暗,“阿初,刚才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把你锁进去了,我向你道歉。我们可以聊一下吗?”   “你确定要和我聊天?”江初言桃花眼眼尾微微泛红,像打翻了水红色胭脂。   “我求之不得。”看到少年漂亮泛红的眼睛,傅斯昭忍不住心旌摇曳,心底浮现出恶意的凌.虐心。他最喜欢把小美人欺负地眼圈泛红,那样会让他的抖s心理得到极大满足。   每次小美人开始哭唧唧,他总是唧唧哭。   傅斯昭挑衅地剜了一眼郁渊,讽刺道:“我和阿初聊天,没必要让一个外人在场吧。”   郁渊依旧面无表情,专心按压着少年掌心的穴位,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折辱。   江初言眉眼骄纵恣意,“你谁啊?凭什么对我的人指手画脚?比起郁渊,我看你才是外人吧。”   傅斯昭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咬牙切齿道:“阿初,我们认识八年,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郁渊打断傅斯昭的话,脸色苍白:“少爷,我忽然有点头晕。”   江初言担心道:“怎么了?”   郁渊看了傅斯昭一眼,身形虚弱地晃了晃,黯然道:“可能是药物原因导致的头晕。少爷不必为了这件小事同傅公子生气。”   郁渊以拳抵唇咳嗽了两下,安慰道:“我没事的。”   看到男主脸色苍白的模样,江初言怒火中烧,恨不得一脚将傅斯昭踹进臭水沟子里。   傅斯昭怒火中烧:“郁渊你装什么装啊,演技真好,我给你注射的药物虽然是违禁药,但对人体明明没有多大伤害。”   傅斯昭觉得郁渊长得好看,本来想问江初言要过来玩几天,所以注射的药物副作用很小,只是想给郁渊一个教训。   江初言视线看向郁渊。   “我没有装,也没有演戏。”郁渊脸色愈发苍白,漆黑眼睫低垂,隐约流露出脆弱感。他身上凛冽的气势消散了些,透露出几分病美人的感觉。   郁渊不想让其他人分走少爷的目光。   他想得到少爷所有的注意力,想让少爷眼里、心里、身体里只有他一个人。   想将少爷藏在漂亮的金屋内,只能他一个人看到。   这种念头卑劣无耻,但又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郁渊身体虚弱地晃了晃,“我头晕得厉害,少爷能让我靠一下吗?”   江初言搀扶住虚弱的郁渊,“郁渊都这么惨了,你竟然说药物对人体没有伤害。可笑至极。”   傅斯昭百口莫辩,“他是装的!”   江初言冷笑道:“我还说你是演的呢。”   傅斯昭心梗了,看向江初言身后的郁渊。   郁渊搂住少年纤细的腰,朝他露出一个冷嘲的笑容。   茶味超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绿茶味的芋圆哈哈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左拥言言右搂宋喻 7瓶;卡哇1也是1 1瓶;谢谢宝贝们的营养液o(*≧▽≦)ツ啵唧 第19章   看到这种绿茶行为,傅斯昭气得差点吐血。   江初言火上浇油道:“郁渊是我的人。谁都不能欺负郁渊。如果你以后再敢欺负郁渊……”   傅斯昭压抑着怒火,“江少爷要利用家族势力击溃我?”   江初言冷哼道:“当然不是。”   傅斯昭心底浮现出一丝希冀,面色舒缓:“我就知道阿初没有那么绝情。”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微弯:“我会举报给派出所,让国家的铁拳惩罚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可以对此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傅斯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佣人将门打开。   管家带着五六位穿警察制服的人走进来。   管家:“少爷,我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报警了。”   警察:“傅斯昭先生,我们接到热心市民举报,你涉嫌非法购买违禁药物和故意伤害罪,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察觉事情败露,傅斯昭碧绿色眼眸阴冷似毒蛇,“江初言,你竟然敢报警?”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当然可以报警。”   江初言唇角漾开温柔笑意,对傅斯昭说:“送你一首歌。”   “什么歌?”   傅斯昭面色灰败地带着手铐,悔恨的泪水从眼角流下,“难道是《I love you》?”   江初言用手机播放了一首应景的歌曲《铁窗泪》。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江初言挥手告别,“这首《铁窗泪》送给你。一路走好,在里面好好改造,踩缝纫机的时候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离开以后,他们径直去了江家的私人医院,给郁渊做全身检查。   加急拿到健康的检测报告以后,江初言终于舒了一口气,他扑进郁渊怀里,软乎乎地说:“老公,还好你没事。”   他不希望郁渊出事。如果郁渊出了意外,他会难过的。江初言不知道这种难过的情绪从何而来。他可是大反派呀,为什么要担心男主的安全。   虽然他将来要在事业线上打败男主,但是敌人之间还能惺惺相惜,他为什么不能心疼男主的凄惨遭遇。   逻辑满分,江初言成功说服了自己。   江初言琥珀色瞳孔融化着莹亮的蜂蜜糖浆,撒娇道:“老公,我们去泡温泉吧。我给老公准备了惊喜。”   看到少年漂亮的眉眼,郁渊心底浮现出暖意,“好的。”   来到温泉池。   温泉里水雾缭绕。   江初言抬了抬下颌,命令道:“老公,脱.衣服。”   郁渊眸色恍惚,“什么?”   “快脱呀。”江初言脸蛋被水汽蒸得通红,催促道。   郁渊听话地解开衬衣的纽扣。   恰到好处的肌肉覆盖在骨架上面,动作的时候牵动身上的腹肌,有种野性的美感,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发觉江初言一直黏在他身上的视线,郁渊冷白肤色微红。   江初言羡慕道:“老公,你竟然有八块腹肌。”   “我能摸一摸老公的腹肌嘛?”   郁渊掩饰掉眼底的晦暗。   他不是不想让少爷碰,而是怕暴.露见不得人的另一面。   郁渊捏紧指尖,嗓音有点哑,“少爷,这样似乎不太好。”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澄澈透亮,软着嗓音撒娇道:“老公,让我摸一下嘛。”   江初言忽然想到自己是反派,反派无恶不作,最喜欢强抢良家妇男。   怎么办,他现在也有点喜欢上了强抢良家妇男的感觉,呜呜呜他好坏。   江初言模仿着电视剧里的反派台词,凶巴巴威胁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老公而已。我摸老公的腹肌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老公,放弃抵抗吧。就算你叫的再大声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江初言张扬恣意,“今天本少爷摸定了!”   看着少年故作凶狠的可爱模样,郁渊舔了舔下颚,压下眼底的恶劣诡谲。   心里的麻痒几乎止不住,想把少年狠狠弄哭。   如果能和少爷再亲近一点……近到密不可分……该有多好……   猝不及防,江初言的指尖已经贴上来。   从未被人涉足的地方,第一次被人光顾。   温热指尖触碰到腹肌,掀起奇怪的感觉。   有点酥,更多的是痒,浑身骨头都酥了的痒。   郁渊身体僵硬的像是雕塑。   江初言忍不住赞叹道:“你这八块腹肌,看着真漂亮,摸起来也好舒服。”   “啧,老公身材这么好,不去和我做一些事情可惜了。”   郁渊下颌线紧绷,面上依旧是抗拒神色,心里泛起浓郁期待,哑着嗓音问:“和少爷去做什么?”   江初言眨了眨眼睛,暗示道:“去做一些刺.激的事情。”   心脏泛开绵密痒意,郁渊冷白肤色浮现靡红。   少爷要将他囚.禁在别墅内,日夜索.取么。   以前光是想想都会厌恶到作呕的的事情,放在小少爷身上,他心底竟然生不出一丝抗拒,反而……有点期待。   郁渊眸光迷恋,“什么刺.激的事情?”   江初言:“搬砖。”   郁渊:“?”   江初言痛心疾首:“老公身材这么好,不去和我搬砖真是太可惜了。”   “我正需要像老公这样的人才!后山的建筑目前急缺人手。如果老公去后山搬砖,一定可以当上包工头,月入十万,走上人生巅.峰。”   江初言热情招揽道:“老公有兴趣么?后山的工资很高的。”   郁渊重新将衬衫纽扣扣紧,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谢谢少爷的好意,我目前不需要这份工作。”   “那老公现在先赶快刷题。”   江初言眸光狡黠,故意问:“边泡温泉边刷题,老公一定很开心吧。”   郁渊皮笑肉不笑:“开心。”   温泉池水雾缭绕,空气中漂浮着水汽。   郁渊走到摆放专业书的桌子前,书页被洇湿了一大块,明显不能继续用了。   看到书湿了的时候,郁渊心底忍不住浮现出一丝庆幸。   “虽然我一刻不学习就浑身难受,但是书湿了没办法学习。”   郁渊将浸湿的专业书放到江初言面前,遗憾道:“天不遂人愿,看来只能等回家再学习。”   江初言漂亮的眉眼泛着狡黠,眉眼弯弯道:“我知道老公一刻不学习就难受,我怎么可能让老公难受呢。”   江初言拍了拍男主的肩膀,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老公放心吧,我早有准备。”   郁渊僵住,“什么准备?”   江初言弯下腰,在包里翻找。   他腰间围着松松垮垮的浴巾,弯腰的时候,腰部曲线漂亮流畅,被浴巾围拢的弧度引人遐想。   少年皮肤奶白,嫩得能掐出水。   水珠从雪白后颈滑过皮肤,淌过漂亮的蝴蝶骨,蝴蝶骨翩跹振翅……   郁渊呼吸微窒。   少爷皮肤白皙,他想让少爷变成粉色。   浅淡的粉色点缀在雪白皮肤,仿佛靡丽的玫瑰,一定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黄芋圆   注:「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来自歌曲【铁窗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催更强者 1个;谢谢宝贝的地雷o(*≧▽≦)ツ啵啵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ristina- 23瓶;林知章、安帆 10瓶;左拥言言右搂宋喻 4瓶;47461821、卡文不好啊宝 1瓶 谢谢宝贝们的营养液~\(≧▽≦)/~么么啾 第20章   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江初言站直身体,抱着平板朝郁渊走过去。   看到郁渊泛红的脸色,江初言神色惊讶。   “老公,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郁渊慌忙垂下眼眸,“房间太热了。”   温泉房确实挺热的。   江初言体贴道:“我的手很凉,我帮老公降温。”   微凉的手背搭在郁渊脸颊处,感受到滚烫的热量,并且热度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老公,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烫了?”   “老公,你该不会发烧了吧。”说着说着,江初言将手往下移动,想摸一下其它地方的温度。   郁渊连忙抓住少年纤细的手腕,“没有发烧,只是太热了。”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少爷的手为何这么凉。”   “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落下了病根,体质偏凉。”在原来的世界,江初言每隔几天总要生病。自从来了这里,身体倒是好了很多。   江初言将怀里的平板递给郁渊,琥珀色眼眸亮晶晶的,“老公,我提前准备了平板,平板是防水的,题库已经导入进去了,老公可以直接开始做题。”   一想到要监督别人做题,江初言就忍不住开心。   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可能就是看别人苦逼地学习,而他在旁边玩游戏。   哈哈哈哈哈哈!   江初言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愈发漂亮,唇角翘起小酒窝,“老公慢慢做吧,这些题量足够老公做到明年。要认真做题哦,做完我会检查的。”   “做错一道题一个俯卧撑。”   江初言托着下颌,沉思道:“一个俯卧撑有点少了,换成八个俯卧撑吧。”   “毕竟老公有八块腹肌,能者多劳。加油!”   郁渊接过平板,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   江初言看热闹不嫌事大,“老公努力学习,赚钱养我。我去打游戏啦哈哈哈!”   听到“赚钱养我”四个字,郁渊神色微怔。   如果是为了小少爷,他忽然充满了动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初言在温泉池中泡得昏昏欲睡。   郁渊将平板递到江初言面前,嗓音颇有些疲惫,“我做完了,少爷检查一下。”   江初言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眼眸泛着亮光,“哇,老公真棒!”   “贴贴老公。”   江初言踮起脚尖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郁渊的脸颊,仿佛可爱的小海獭在卖萌。   感受到脸颊温热柔软的触感,郁渊心脏软成一滩,猝不及防被可爱到了。   江初言张开双臂,琥珀色眼眸泛着光,“我泡得差不多了,老公抱我起来吧。我们去躺椅上躺会儿。”   郁渊垂下眼眸,看到少年白皙莹亮的身体。   江初言白皙的脸蛋沾染了艳丽浅红,桃花眼潋滟生辉,漂亮得惊心动魄。   偏偏这位小少爷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这幅模样有多勾.人。   郁渊喉结微动,匆忙避开视线,心里默念大悲咒。最近几天刷题的时候,耳边总是循环播放着大悲咒,他现在已经能背下来了。   郁渊小心翼翼地将小少爷抱到旁边的软榻上。   江初言骄矜道:“老公,接下来我会对你做一些可怕的事情,你可能会感到恐惧,但是你不许反抗。因为你的反抗根本没有用处。”   说话的时候,江初言不是在商量,而是不容反抗的命令。明明扮演的是恶毒反派,但是他气质太柔软干净,演出来像是不谙世事的白雪公主。   看到小少爷这么可爱,郁渊装出瑟瑟发抖的模样,努力配合他,“嗯,我好害怕。我不敢反抗。”   江初言下颌微扬,颐指气使道:“老公过来帮我擦背。”   郁渊愣住,“擦背?”   江初言又奶又凶,“老公放弃抵抗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只是擦背吗?”   江初言嗤笑道:“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你在做什么美梦。”   郁渊愈发期待,“还有什么?”   “还要按摩。”   江初言拿了一张穴位图,扔给郁渊,“按照这张图上的穴位给我按摩,按不好的话,平板上的作业翻倍,写十万字检讨。”   郁渊:“……”   世间还有这种好事?   郁渊紧张地拿起搓澡巾,看向躺在软塌上的少年。   少年后背皮肤白皙莹润,触感温热,仿佛上好的暖玉。   不过这位小少爷比暖玉娇气多了,稍微用力点,就会留下红印子。   郁渊拿起旁边的搓澡巾,覆在少年后背。   他不敢太用力,害怕弄碎这件漂亮精美的瓷器。   江初言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不乐意道:“老公是没有吃饭吗?一点力气都没有。有一说一,布偶猫踩奶的力气都比你大。”   郁渊唇线绷直,默默加重了力道。   江初言皮肤娇,对痛觉又十分敏.感。   他皱着小脸,嘟囔道:“嘶……笨蛋老公,你是想谋财害命吗?我看你不是在帮我搓澡,你是在要我的命。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实在没必要通过搓澡的方式告诉我。”   郁渊看到少年确实留下很多红痕,色泽浅淡艳丽,仿佛明艳动人的玫瑰刺青。   玫瑰刺青泛起红晕,仿若正在绽放的艳丽玫瑰。   郁渊不自觉地放轻动作,尽量让这位娇气的小少爷感到舒适。   江初言鸡蛋里挑骨头,“太慢了太慢了,我都快要睡着了。我的天呐,老奶奶织毛衣都没有你慢。”   闻言,郁渊加快动作。   过了两三分钟,软塌上的小少爷又开始指指点点。   “搓得这么快是赶着去吃饭吗?你是想和火箭的速度一争高下吗?笨蛋老公,慢一点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郁渊额角青筋跳了跳,快要崩不住了。   江初言丝毫不懂审时度势,继续指指点点:“老公你这技术不行啊。学习不好也就算了,连搓澡技术都这么差劲,以后谁会喜欢你呢,你这样将来娶不到媳妇的。”   饶是好脾气的人,恐怕也受不了江初言这么作,更何况郁渊原本脾气就不算好。   郁渊放下搓澡巾,尽量心平气和道:“少爷,如果您不满意,您完全可以去雇佣专业的搓澡师傅为您服务。”   “不要。”江初言撇了撇嘴,神色嫌弃。   郁渊冷着脸,“为什么不要?少爷不是很嫌弃我么。”   江初言神色张扬恣意,仿若一只骄气矜贵的布偶猫。   夏日暖融融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少年身上,漂亮得让人心旌摇曳。   “我不喜欢他们。”   江初言伸手勾住郁渊的脖颈。   距离猝不及防贴近,呼吸交融在一起。   郁渊瞳孔骤缩,眼前是少年漂亮的眉眼。   少年亲昵地搂着他的脖颈,凑到他耳畔轻轻呢.喃。   呼吸时的热气洒在他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空气中萦绕着清甜的水果糖味。   微风吹拂过衣角,在心脏掀起涟漪。   郁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江初言桃花眼弯成月牙状,唇珠染上艳丽水光。   “老公,我只想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芋圆:我的心是老婆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左拥言言右搂宋喻 2瓶;日不落的鸭鸭呀 1瓶;谢谢两个宝贝的营养液(≧ω≦)/啾咪! 第21章   听到这句类似告白的话,郁渊神色怔忪,心脏怦怦跳。   少爷是在对他告白么。   少爷对他说这种话,和他这么亲近,是喜欢他么。   郁渊第一次产生自卑的情绪。   他已经烂到骨子里,还有心理方面的疾病,时不时会出现幻觉。   少爷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值得最好的一切。   郁渊心底弥漫开苦涩,他怎么配得上少爷。   患得患失的情绪在心中翻涌,郁渊仿佛踩在钢丝上,一不留神就会掉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看到郁渊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江初言催促道:“老公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按呀。”   “老公?”   江初言嗓音软绵,眸光清凌凌地凝视着他,像在软软地撒娇。   郁渊敛下异样心思,心甘情愿服侍小少爷。   泡完温泉出来,江初言和郁渊回到别墅。   晚上就是江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江初言必须去参加家族宴会。   第一次见原主的家人,说不紧张是假的。如果露出马脚,可能会被原主的家人送到精神病院,遭受电击治疗。想想都太可怕了。   江初言紧张得不行,决定把郁渊带上。   只要郁渊在他身边,他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宴会上。   江初言坐不住,无聊得到处闲逛。   远处走过来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记忆告诉他这个人是原主的二哥,名叫江辞越。   看到江辞越的脸,江初言愣了很久。江辞越竟然和他原本世界的大哥长得一模一样。   江初言心底浮现出浓浓的好感,唇角扬起笑容,热情打招呼:“二哥好!”   “你今天吃错药了?”江辞越冷冷地晲了他一眼,眼神不像在看亲弟弟,而像是在看仇人。   看到江辞越冷漠的神情,江初言呆愣了一瞬,心脏蓦然被刺痛,忽然意识到江辞越不是大哥。   大哥永远不会对他露出这种厌恶的表情。   既然不是大哥,那就没什么好在乎的。   少爷脾气上头,江初言懒得再装乖,直接怼回去,“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吃错药。我只知道,你肯定是没吃药就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了。”   江辞越脸色阴沉,嫌恶道:“江初言,你好自为之。”   撂下这句话,江辞越径直走向旁边的酒桌。   纪泽:“今天你弟竟然也来参加宴会了。你怎么都不和他说句话啊。”   “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   江辞越神色厌恶至极,“江初言被家里人骄纵地无法无天,成天就知道鬼混,不知进取的废物东西。他没救了。”   这些辱骂即便是外人听着都觉得刺耳,纪泽委婉劝道:“他毕竟是你亲弟弟,这话说得有点过分吧。”   江辞越晲了江初言一眼,冷笑道:“别把我和江初言扯上关系,我可没有那样的废物弟弟。”   旁边,江初言已经快要气炸了。   “你不是说我脾气恶劣不知进取么。”   江初言讥诮地翘起唇角,笑吟吟道:“好啊,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脾气恶劣。”   他拿起酒杯,直接将满杯红酒泼到江辞越身上。   猝不及防被兜头泼了一身红酒,江辞越神色惊愕至极,似乎是不敢相信大庭广众之下,江初言敢做出这种事情。   红酒顺着发蜡流淌过制作精美的西装,江辞越斯文俊秀的形象被破坏的一干二净,显得十分狼狈。   周围人发出一声惊呼,有人捂嘴笑出声。在空旷的大厅内,接连不断的低笑声显得嘲讽十足。   怒火窜上头皮,江辞越额角青筋暴起,脸上温文尔雅的表情都快要维持不住。他脸色铁青,攥紧拳头作势要揍人。   江初言吩咐保镖拦住暴怒的江辞越,火上浇油道:“你急了你急了。狗急了跳墙,二哥急了原来也会咬人。”   众人纷纷感叹,别的不说,小少爷这张嘴可真够损的。   江辞越气得眼前发黑,咬牙切齿道:“江初言,你有本事和我打一架。”   江初言躲在保镖身后,撇嘴道:“你当我是傻子么,我才不出去呢。”   “你们兄弟俩在吵什么?”   说话的人是江家的现任家主。老人头发花白,身子骨看着还很硬朗,举手投足间能看到年轻时的风采。   “小初来了啊,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江初言走到老人面前,委屈巴巴嗫嚅道:“爷爷,二哥欺负我,说我脾气骄纵恶劣,还骂我是个不知进取的废物东西。”   江初言小脸苍白,眼睫轻轻颤了颤,脆弱地惹人心疼,“爷爷,我真的是废物吗?”   老人摸了摸孙子的脑袋瓜,慈爱道:“小初是爷爷的宝贝,怎么会是废物。辞越,不许这么说你弟弟。你弟弟年纪还小,你要多担待着点。听明白了吗?”   江辞越脸色青紫,“是,爷爷。”   “爷爷千万别怪二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太没用了。”   江初言眼圈通红,可怜兮兮道:“二哥,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   老人厉声呵斥道:“江辞越,还不快给你弟弟道歉。”   江辞越面容扭曲,明显暴怒到了极点,却碍于情面不得不压抑着怒火。   “初言,对不起,二哥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江初言脸色苍白,“我脾气骄纵恶劣,性格又不知进取,还是个废物点心,怎么敢和二哥怄气。二哥抬举我了。”   听出话里的嘲讽,江辞越面色铁青,不得不举起酒杯,“初言,喝了这杯酒,可以原谅二哥刚才的无心之言吗?”   江初言眸光很冷,“我酒精过敏。”   闻声,江辞越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众人指责的声音传来。   “这人怎么连自己亲弟弟酒精过敏都不知道。真是亲兄弟么?”   江初言脸色白得吓人,“爷爷,我心情有点不好,先走了。”   江初言随便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趴在桌子上发呆。   酒精过敏的借口是他随口编的,没想到江辞越竟然会相信。   回想起江辞越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江初言心脏猝不及防被针刺了一下,泛开绵密的疼痛。   不得不说,江辞越顶着那张和他大哥一模一样的脸,对他做出厌恶的神情,对江初言杀伤力极大。   在原来的世界,大哥是最宠他的人,从来不会用这种看垃圾的眼神看他。哪怕他要天上的星星,大哥都会摘下来送给他。   和江辞越的这场仗,明明是他打赢了,但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忽然有点想家了。   想念严厉的爸爸,想念总是唠叨的妈妈,想念关心爱护他的大哥。   江初言眼睛通红地拿起酒瓶,想灌醉自己,喝醉就不会难过了。   冰凉苦涩的酒液顺着喉管淌进胃里,胃部传来绞痛感。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   喝到不知道多少杯的时候,忽然有人握住他的手腕。   江初言眼尾泛红,生气地挣扎道:“放开我。”   “少爷,别喝了。”   听到熟悉的嗓音,江初言醉醺醺地扭过头,眼前视线很模糊。   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是郁渊。   一看到郁渊,江初言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掉下来。   好丢人呀,为什么要哭呢。   江初言眼眶通红,酸涩感止不住地往外翻涌。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没有那么委屈的,看到郁渊的时候却绷不住,心底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将郁渊当成了可以依赖的人。   江初言扔掉酒杯,站起身直接扑进郁渊怀里。   忽然被少年抱了个满怀,郁渊小心翼翼地搂住少年的腰。   看到少年纤长眼睫挂着泪珠的可怜模样,郁渊心疼地问:“少爷,怎么了?”   江初言眉眼染着一层薄红,桃花眼水光潋滟,嗓音带着浓浓的委屈。   “老公,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芋圆和老婆亲亲!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催更强者、鸢. 1个谢谢宝贝的地雷(≧ω≦)/抱住啵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从不靠男人 5瓶谢谢宝贝的营养液(*≧ω≦)抱住啾咪~ 第22章   郁渊将小少爷拥入怀中。   少爷骨架小,抱起来软软的,像一只小猫崽。   郁渊心疼得要命,暴虐情绪不受控制在心中翻涌。他最擅长阴谋算计,知道怎么兵不血刃搞垮对手,但看到少爷受委屈,恨不得用刀把那个让少爷受委屈的人的头直接拧下来。   只要面对关于小少爷的事情,他就无法冷静。   江初言红着眼圈,嘟囔道:“大哥好讨厌,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不对,他不是我哥,我才没有他那样的哥哥。”   “我、我真正的大哥对我特别好,从来不会骂我是废物。我不开心的时候,大哥会送我游艇。我过生日的时候,大哥会送我小岛。我被欺负了,大哥永远会第一时间去揍那个欺负我的人。大哥会永远护着我。”   说到最后,江初言声音都有些哽咽。   “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差不多是被大哥带大的。我好想念大哥……”   “最重要的是,大哥做的红烧肉特别好吃呜呜呜……”   哭着哭着,眼泪忍不住从嘴角流出来。江初言咽了下口水,越想越伤心。   郁渊轻轻拍抚着少年的后背,心疼道:“我也会做红烧肉,勉强能上得了台面。如果少爷不嫌弃,以后我可以给少爷做红烧肉。”   “好呀。”   郁渊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笨拙地安慰道:“如果少爷愿意的话,以后我来照顾少爷,少爷可以把我当成哥哥。我会努力对少爷好。”   郁渊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少爷之间的关系。少爷皎皎如天上月,他卑贱低微如尘土。尘土怎配将皎月占为己有。   “哥哥?”   郁渊眸色宠溺,“嗯。”   江初言泪眼朦胧地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水光,看起来莹亮动人,他咬了一下唇,耳朵尖有点红,小声说:“你是老公,不是哥哥。”   虽然醉得厉害,江初言还是知道,“老公和哥哥不一样的。”   郁渊心里觉得好笑,打趣道:“有什么不一样?”   江初言雪白昳丽的小脸浮现出红晕,桃花眼泛着水光,“老公可以一起睡觉。哥哥不可以。”   神智有点迟钝,江初言慢半拍反应过来,“老公是不是占我便宜呜呜呜。”   江初言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抽抽噎噎说:“老公好坏。”   “坏蛋老公!”   “我不喜欢你!”   郁渊擦掉少年绯红眼角沁出的泪珠,“如果我能让少爷回家就好了。”   小少爷肯定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中,只有在爱意中浇灌长大,才能养出这么明亮恣意的性格。   “不行,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江初言牵住他的手,黏黏糊糊道:“我不能丢下老公一个人。”   郁渊呼吸放轻了一秒钟,“我很重要吗?”   “你当然重要啦!”   江初言板着小脸,严肃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在事业线上打败你,成为真正的爽文男主。”   “……”   郁渊猝不及防被可爱到了。   少爷是怎么做到说傻话都这么可爱的。   他早就知道江初言换了一个灵魂,此刻倒也不惊讶,问出埋藏心底很久的问题,“少爷既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江初言摇了摇头,顿时脑袋更晕了,晕晕乎乎地说:“这是世界级别的最高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郁渊从口袋拿出一颗水果糖。   浅红色的草莓软糖表面有一层亮晶晶的糖霜,看起来极为诱.人。   他放轻嗓音,诱哄道:“这颗糖很甜,少爷要尝尝么。”   江初言眼巴巴地盯着草莓软糖,咽了下口水,理智摇摇欲坠,“不行,你别想用糖来收买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郁渊拿出来一颗淡橘色的柠檬糖:“再加一颗糖。”   理智脆弱的防线在糖果面前不堪一击。   “成交!”   江初言桃花眼满是迷茫,“呜……我也不知道,我出了车祸,本来以为要死了,没想到嗖的一下,就来到了这本书里面。第一次见面,你这个坏蛋竟然往我脸上抹血,我当时都快吓哭了呜呜呜。”   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郁渊忍不住感慨,当初想让他生不如死,现在恨不得捧在心尖珍藏一生。   郁渊愣住,“这是一本书吗?”   江初言重重点了点脑袋,琥珀色的眼眸泛着亮晶晶的碎光,“对呀!”   “悄悄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其实是一本龙傲天小说的都市极品赘婿男主。”   这句话里有很多他无法理解的词汇,郁渊问:“什么是赘婿?”   江初言沉思了两秒钟,“大概是歪嘴战神。”   “你是被未婚妻瞧不起的窝囊女婿,亲眼看到未婚妻出轨,自己被当成废物羞辱。当被丈母娘解除婚约的时候,这时候你的右侧嘴角会向上勾起四十五度,眼眸中四分冷酷三分讥笑三分薄凉,邪魅一笑道:   “三年之期已到,赘婿归来。尔等还不快速速参见。门外十八万将士已经听令等候。”   江初言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歪嘴战神,最强赘婿。”   “……”   郁渊被雷得外焦里嫩。   他捏了捏抽疼的太阳穴。   这个世界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魔幻。   看到郁渊的表情,江初言忍不住笑出声。   虽然这是一本书,但在他心里,郁渊早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再说,郁渊也不会歪嘴笑。   “笨蛋老公,你不会当真了吧哈哈哈哈!”   郁渊确实当真了,愣住,“……少爷是在骗我?”   江初言摇了摇脑袋,醉醺醺道:“我当然没有骗老公,这确实是一本书。”   “……”   “少爷在这本书是什么角色?”   江初言凑到郁渊耳边,放低嗓音,小小声地说:“这是机密,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哦。”   温热呼吸洒在耳廓,说话的时候,湿热的唇偶然碰到耳廓皮肤,激起一阵酥麻。   郁渊不自在地捏紧指节,“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江初言板着红润的小脸,严肃道:“你发誓。如果你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你这辈子娶不到老婆。”   郁渊对情爱之事不感兴趣,无奈道:“我发誓我永远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如果违背誓言,甘愿孤独终老。”   江初言心满意足,双手圈住郁渊的脖颈。   “我呀。”   呼吸时的热气洒在他耳廓,郁渊听到少年轻软的嗓音,带着微醺的醉意,雾蒙蒙的。   唇.瓣轻轻蹭着他的耳尖,舌尖舔过耳廓线条。   热气熏红了耳朵,激起一阵战栗。   “我是你老婆。”   郁渊心脏跳漏了一拍。   清甜热烈的滋味在胸腔中涌动,让他四肢百骸中每个细胞都变得愉悦激扬。   “应该说是炮灰老婆,结局特别惨。”   江初言脸颊微微鼓起,明明说着霸气侧漏的话,神色却格外可爱,“不过,我打算做一个高智商反派,专门和你做对的那种高智商反派。”   郁渊没有听清江初言后面说的话,唯独“老婆”两个字在耳边回荡,挠得人心痒。   江初言握了握拳头,醉眼朦胧道:“我打算走事业线爽文线,一边开创属于我的商业帝国,一边对你虐身虐心!等我打败你,就可以成为这座城市暗夜中的帝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郁渊提醒道:“大清已经亡了。”   江初言点了点头,琥珀色眼眸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光,神色认真道:“我要成王。”   郁渊耐心道:“现在人人平等,不存在帝王。”   江初言皱着小脸,严肃道:“嗯,我明白了。那我不要成王。”   郁渊欣慰不已。   小少爷终于清醒了。   下一刻,江初言握拳,慷慨激昂道:“我要称霸宇宙!”   郁渊叹了口气,“算了,少爷还是成王吧。”   “我打算从今天起开始实行我的宏图霸业。”   江初言视线转向郁渊,直勾勾地盯着他,“成为大反派的第一步,首先是对你虐身虐心。”   郁渊挑眉,“少爷要怎么对我虐身虐心?”   江初言忽而凑到他耳畔,琥珀色瞳孔泛着水雾,桃花眼眼尾弥漫开浅粉。   酒味甘冽,带着少年身上的清甜,隐隐绰绰地飘过来,勾得人心痒。   江初言攀住他的肩膀,抿了下唇珠。   唇色软红,唇珠染着艳丽水光。   少年张开双臂,琥珀色眼眸泛着水润的光,又软又甜地唤道:“老公。”   郁渊心脏泛开痒意,“嗯。”   少年脸颊忽然贴近。   猝不及防,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他的左侧脸颊。   触感温热。   滚烫的热意一路蔓延到心底,炸开绚烂的焰火。   “老公,mua~” 第23章   刹那间, 时间静止。   看到少年酡红的脸蛋,郁渊呼吸微窒,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他们站在黑暗的角落, 周围人来人往, 耳边充斥着嘈杂的脚步声, 喧闹的交谈声,酒杯碰撞的脆响声。   世界喧闹繁噪,唯独这一隅安逸僻静。   安静的,郁渊甚至能听清心脏跳动的怦怦响声。   一声响过一声, 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炽热的情绪控制不住地在心脏翻涌奔腾。   郁渊喉结微微滑动,垂下眼眸, 掩去眼底的炙热。   “确实……挺虐的……”   听到赞扬,江初言露出明亮愉悦的笑容, 漂亮得有些晃眼。   “嘿嘿!我这么聪明,天生就是当反派的料。”   “嗯。”   郁渊抿起唇角,建议道:“那少爷要不再试一次。”   江初言头顶冒出小问号,“?”   郁渊:“……再虐我一次。”   江初言头顶呆毛乱翘, 眼眸发亮,“好耶。”   他攀住郁渊的肩膀,扑进男人怀里拱了拱,仰起脑袋再次亲了一下郁渊的右侧脸颊,发出“啵唧”一声响。   “老公, 啵唧。”   江初言眉眼弯弯笑得明媚灿烂, 琥珀色眼眸蒙着一层醉醺醺的水雾,勾.人不自知。   郁渊眉梢眼角挂着笑意,感慨道:“太虐了。”   闻言,江初言激动地扑过去抱住郁渊, 扑在郁渊怀里,软软地唤道:“老公……老公……”   郁渊顺势被少年压倒在身下,翘起唇角,“更加虐了。”   “老公!”江初言小嘴叭叭叭个不停,嗓音又软又甜,“老公!老公!”   甜意渗进心脏每个细胞,糖分超标,郁渊捂住心口缓了缓,“虐得我受不了。”   江初言灵机一动,“老公公!”   郁渊:“……”   郁渊捏了捏眉心,澄清道:“我不老。”   “噢,老公确实不老。”   江初言点了点脑袋,乖乖地改口:“公公。”   “……”   “……”   “……”   郁渊笑问:“少爷要看么?”   江初言单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用手背捂住眼睛,软着嗓音道:“不要,我怕长针眼。”   江初言不怕死地继续在雷区蹦迪,“再说,我怕你太小,吓到我。”   “说话要讲究证据,少爷有证据么。”   郁渊漆黑眼眸露出侵略性,唇角笑意愈发热烈,“或许,少爷想亲自感受一下?”   听到这种荤话,江初言立刻怂唧唧地求饶,“老公,你不许欺负我。”   江初言凶巴巴地威胁道:“不然我要……”   小少爷蹙起眉头,眼圈说红就红,“……我要哭了!”   说着,江初言吸了吸泛红的鼻尖,又要掉眼泪。   小少爷穿着一身浅黑色西装,哪里都透着矜贵,连哭起来的模样都格外好看。   看到少爷眼圈红红的可怜模样,郁渊被可爱得心颤,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人,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地踩在他的萌点上。   郁渊心底忍不住浮现出恶劣的念头,想让少爷哭得更厉害些。可他怎么舍得让少爷受委屈,最终只能无奈叹息道:“我不动。”   “老公真乖,我最喜欢老公啦。”江初言唇角翘起,露出明亮恣意的笑容,仿佛盛夏的冰镇气泡水。   “身上都是酒味,呜呜呜我好臭。”   江初言打了个酒嗝,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咬唇道:“我、我要换衣服!”   江初言神色骄纵恣意,命令道:“老公,你帮我换衣服。   “今天,赐予你给本少爷更衣的机会。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不然我就跪下来求你。”   看到少爷醉得厉害,郁渊干脆抱着少爷回到房间,将矜贵的小少爷抱到卧室。   刚给小少爷换了一身新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少爷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伸手就伸手,丝毫没有闹脾气。   郁渊觉得他已经没救了,连小少爷闹脾气都觉得可爱。   出于他的私心,给少爷换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   少爷皮肤白,气质干净纯粹,穿白衬衫总是格外好看。   最近是盛夏,江初言嫌天气热,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白衬衫很大,堪堪遮住大.腿。   雪白挺直的双.腿露在外面,白的晃眼。   江初言现在依旧醉着,咬了咬下唇,唇色软红,小声问:“老公,你可不可以不要抽我的血?”   郁渊疑惑道:“抽血?”   江初言垂下眼睫,害怕地眼睫扑簌簌颤抖,“抽血,很疼的。”   “老公,我怕疼。”   江初言醉得神志不清,说话的时候颠三倒四,琥珀色眼眸盈着一层雾蒙蒙的光,“呜……我真的不想死。”   郁渊安慰道:“少爷放心,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他恨不得把小少爷放在心尖上宠爱,将世间所有的珍宝都捧到少爷面前,怎么可能去抽少爷的血。   江初言伸出小拇指,醉醺醺道:“老公,我们拉钩。”   少年凶巴巴地威胁道:“如果你敢抽我的血,你这辈子娶不到老婆。”   可能是房间内酒气太浓,郁渊发觉自己可能也有些醉了。他竟然真的伸出小拇指,和江初言的小拇指拉到一起。他以前向来不屑于做这么幼稚的举动,所有例外都给了江初言。   躺在卧室床上,江初言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老公,我想要小岛。”   小少爷神色可怜兮兮,仿佛馋小鱼干的猫咪,眼巴巴凝视着他,让人不忍心拒绝。   郁渊:“……”   他现在,身无分文。   “少爷,可以过段时间再买吗?”   “不要!我就要现在买小岛。”   江初言委屈地蹙起眉头,见状又要掉眼泪,琥珀色眼眸盈满水雾,小声喃喃:“以前我伤心的时候,哥哥总会给我买小岛。”   少爷纤长浓密的眼睫坠着泪珠,惹人心疼。   看到少年这幅模样,哪怕少年想要天上的星星,郁渊都会摘下来送给少年。   郁渊:“我给少爷买小岛。”   “好耶!”江初言欢呼道。他眉眼点缀着亮晶晶的愉悦笑意,借着酒劲肆无忌惮地撒娇:“老公对我真好,喜欢老公!么么哒!”   郁渊给属下发了条消息,【有钱吗?借点钱。】   代号A:【???老板,你被盗号了么?!盗号狗滚啊!竟然敢盗我老板的号,你想死么!】   郁渊:【……】   郁渊直接拨通电话,用低沉的嗓音说:“借点钱。”   听到郁渊冷冽的声音,属下哆嗦了两下,颤颤巍巍道:“老板,您要借多少?我错了,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郁渊预估了一下小岛的价格,“金额不多,一个亿吧。”   代号A:“?????”   “老板,我浑身上下只有一万块。这真的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您把我卖了都凑不够一个亿啊。”   郁渊:“……”   前世他掌控了郁家以后,他手上的现金流都是以亿为单位来计算。   看来要加快吞并郁家的计划,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要养不起少爷了。   “加快和郁家谈判的速度。如果郁家有人有异议,不惜采取一切手段。”   代号A后背冒出寒意,“是,老板。”   “老板,您入赘到江家,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书桌上有少爷的照片。   少爷穿着蓝白校服,脸颊有圆润的婴儿肥,很可爱。看到少年言笑晏晏的模样,郁渊语调不由得柔和了几分,“不急。怎么了?”   代号A:“郁老爷子想让您解除和江初言的婚约,替您重新找了一门亲事,对象白家的大小姐白落瑶。”   “直接拒绝。”   郁渊眸色冷了几分,“告诉郁家那些人,我和江家小少爷的婚约谁都不许插手,不然别怪我无情。”   回到卧室。   江初言坐在懒人沙发,正抱着平板选小岛,“老公,我喜欢这座小岛。我们可以去那边度假!”   看到少年莹亮的眼眸,郁渊忍不住说:“喜欢就下单,我来付款。少爷不必在意价格。”   “老公真好!”   酒精在脑内发酵,江初言兴奋地在网上足足买了三个小时,小岛飞机轮船专门挑贵的买,郁渊本就岌岌可危的资产愈发雪上加霜。   郁渊决定要快点开始搞事业,不然他很快要破产。他受苦倒没什么,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少爷那么矜贵的人,绝对不能吃苦受罪。   夜色渐浓,漆黑天幕上悬挂着稀疏的星星。   “少爷,你醉了,早点睡觉吧。”   刚才网购的时候江初言不觉得自己喝醉了,现在反而有些醉了。江初言冷哼了一声,醉眼迷蒙道:“我没醉,我还能喝。”   郁渊伸出两个手指头,提问:“少爷,1+1等于多少?”   江初言醉得看不清,感觉眼前所有东西都有虚影,他伸手去掰郁渊的手指,傻乎乎地笑道:“1+1等于老公,2+2也等于老公。”   “我眼里都是老公。”   郁渊心软成一滩,“少爷早点睡觉吧,晚安。”   江初言眼皮打架有点坚持不住了,不过脑子莫名其妙很亢.奋,像是在蹦迪,“我睡不着,想听睡前故事。老公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我给少爷讲个笑话吧。”   江初言指尖揪着被子,露出一双含着期待的琥珀色眼眸,“好啊,我最喜欢听笑话啦。”   郁渊缓缓讲述道:“曾经,有一个男孩和女孩是恋人。”   江初言心想,看来是美好的爱情故事。   郁渊压低嗓音,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男人因爱生恨,砍掉了女孩的头。然后把女孩的头放到车的后座箱,开车打算找个地方埋掉。”   江初言感觉有点不对劲,“这真的是笑话吗?”   “少爷放心,事情最后会有反转。”郁渊安抚道。   听到郁渊的保证,江初言稍微放下心,“那老公继续讲吧。”   郁渊继续说:“没想到半路上汽车忽然没油了,男人将汽车停在路边,刚要下车去查看情况。忽然一颗鲜红色的头颅滚到了男人脚下。”   说到这里,郁渊顿了顿,看向被子里的少年。   江初言睁大琥珀色眼眸,浑身瑟瑟发抖,忍不住好奇嗓音干涩地问:“然后呢?”   郁渊:“然后,男人拿起斧头想砍下去,血头颅动得太快,男人没有砍到。那颗头颅,也就是长发女孩睁开血红色的瞳孔,惨白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笑得时候太用力,眼珠子不小心掉在地上滚到男人脚下。”   江初言整个人都傻了,“这真的是笑话吗?”   他捂住耳朵不敢听,却又忍不住想知道故事的结局。   郁渊指尖轻轻拭过少年脸颊,“后面还有反转。”   “女人捡起地上的眼珠子,对那个男人说:‘嘿,你的益达。’   男人接过血淋淋的眼珠子,然后将眼珠子重新放回女人眼眶中,说道:‘不,是你的益达。’”   江初言:“……?”   他刚才还有一点点困意,现在是彻底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女人血红色的头颅。   他看了眼床底,胆战心惊地想床底应该没有尸体吧呜呜。   “老公,你是不是故意的。”   郁渊神色无辜:“不是。”   江初言水润的桃花眼瞪了郁渊一眼,怒道:“诡计多端的老公。”   不过怎么办,他还是不争气地上当了。   江初言特别害怕,钻进郁渊的怀里揍郁渊,一边揍一边紧紧地抱住郁渊不撒手,眼尾泛着红晕。   “老公,抱抱。”   江初言咬了下唇,软着嗓音开口道:“我想要老公抱着睡觉。”   郁渊唇角漾开笑意,“遵命。”   江初言揪住郁渊的衣摆,亲昵地蜷缩在郁渊怀里。   郁渊的怀抱很暖,能给他浓浓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如果非要类比的话,像是遇到了最亲近的家人。他永远不会伤害你,你永远可以全身心地信赖他,将一切交付予他。   明明郁渊和他是敌人,但敌人的怀抱好暖和好舒服,江初言忍不住昏昏欲睡,眼皮沉重得仿若悬挂着千斤石。   疲倦的睡衣汹涌袭来,江初言沉入黑甜梦境。   温柔的暖橘色灯光洒在江初言脸颊。   江初言纤长浓密的眼睫阖上,脸蛋微微泛着浅粉,唇色水润软红。   郁渊将指尖搭在少年的雪白耳垂,轻轻捏了一下。   没过几秒,耳垂泛起靡丽的浅红,仿佛在诱.人亲.吻。   皮肤一碰就红,娇气又脆弱。   这位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和他天上地下,有云泥之别,他怎配肖想。   小时候,郁渊曾经对某件东西抱有极大的期待,在他最期待的时候母亲给他泼了盆冷水,亲手摧毁了所有希望。自那以后,郁渊对期待这种情绪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的憎恶感。   只要他不迈出那一步,永远不会受伤。   凝视着少年熟睡的面容,良久后,郁渊撑着床脚俯身。   在少年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这个吻温柔珍重。   蕴含着缱绻至极的爱恋。   只是这样轻微的触碰,愈发勾起心底无法满足的妄念。   骨缝中弥漫开麻.痒,诡谲的欲妄想冲破囚笼,妄图将少年拆.吃入腹。   郁渊吻上少年雪白的耳垂,轻轻舔.吻。   少年白皙耳垂变成靡艳的软红色。   仲夏夜的蝉鸣在窗外响起,漫天星光温柔得令人心醉。   终究还是,欲.壑难填。   半夜。   暴雨拍打着玻璃窗。凄厉的闪电撕破黑暗,闷重的雷声重重地敲击着耳膜。   外面的雷声特别恐怖,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仿佛鬼差的催命符。   江初言身体颤了颤,努力把自己缩进被窝里躲起来。   半梦半醒间。   江初言感觉自己浑身都好热,皮肤烫的像是煮熟的鸡蛋。   嗓子又疼又哑,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脑袋昏昏沉沉,思绪变成了一团乱麻。   他在床上躺了五六分钟,翻了三次身,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煮熟了。   洒上盐和调料,蘸上酱汁,裹上面包糠炸至两面金黄,隔壁家的小孩都馋哭了。   江初言咽了下口水,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可恶,他竟然被自己脑补馋到了。   就算死,他也要做个饱死鬼。   干饭魂干饭人,人活着就是为了干饭。   江初言游魂似的飘到一楼,然后一路飘到餐厅。   看着黑黢黢的餐厅,江初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要开灯。   啪!   白炽灯打开,照亮了整个餐厅。   餐桌上空空如也,连杯冷水都没有,更别提美味的食物。   江初言晕晕乎乎地靠墙站稳身体,有点欲哭无泪。   算了,还是继续睡觉吧。   睡着以后就不饿了qwq   脑袋发懵,江初言支撑着绵软的身体往卧室缓慢地飘。终于飘回到卧室,江初言晕得厉害,一头栽倒在床榻上。   半夜,郁渊忽然感觉到有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正用力往他怀里拱。   熟悉的触感传来,不用睁开眼睛看,他已经知道怀里的人是小少爷。   他的极端洁癖症,唯独只对少爷失效。   郁渊打开床头台灯,忽然看到江初言雪白脸颊弥漫着不正常的红晕,红得有些过分。   琥珀色眼眸半阖着,桃花眼眼尾染着浅红,纤长眼睫沾着水雾,黏连在一起,显得脆弱可怜,惹人怜惜。   郁渊伸出右手,手背触碰到了少年脸颊皮肤,热度烫得惊人。   郁渊坐直身体,担心地问:“少爷发烧了?”   怀里的人眼睫动了动,没有回应他。   空气一片安静。   忽然,安静的空气中传来肚子的咕咕叫声,格外突兀。   郁渊忍俊不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   江初言实在扛不住饿,睁开琥珀色眼眸,委屈巴巴地皱着小脸,“老公,我饿。”   “少爷想吃什么?”郁渊换了只手摸了下少年的额头,发现依旧很烫。   江初言咽了下口水,蜂蜜似的眼眸泛起亮光,“冰激凌,红烧肉,奶油蛋糕。”   郁渊去找了体温计,给少年测了一□□温,发现竟然已经烧到了38摄氏度。   家里有治疗发烧的药物,郁渊将退烧药熬成药汁,嗓音温柔,“乖,少爷先把退烧药喝了。”   闻到那股刺鼻的药味,江初言捂着鼻子皱紧眉头,他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喝药,但是看在冰激凌的份上,他勉强可以去喝药。   “喝完药可以吃冰激凌吗?”   为了让少爷喝药,郁渊随口答应:“可以。少爷想吃什么都行。”   江初言烧得迷迷糊糊,脑袋不太清醒,为了冰激凌,这碗很苦的药汁他全都喝完了。   放下药碗,江初言眼睛亮晶晶地问:“我的冰激凌呢?”   郁渊接过药碗,“少爷发烧了,不能吃冰激凌。”   “你刚才明明答应了的。”江初言错愕地瞪大眼睛。   “很抱歉。”郁渊用勺子搅拌着白粥,将白粥晾得凉一点,“我熬了白米粥,少爷要喝粥吗?”   看到郁渊道歉,江初言心里憋了一股气,有气没处撒。   如果郁渊理直气壮一点,那他可以朝郁撒气。但是郁渊已经道歉了,他不能那么无理取闹。道理他都懂,心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委屈。   江初言用后背朝着郁渊,将烧得通红的脸颊蒙在被子里,心里委屈得不行,默默生闷气。   眼圈逐渐红了,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眼泪。   看到小少爷掉眼泪,郁渊心脏揪紧。   这双桃花眼哭起来确实很漂亮,但他心里一点都不舒服,反而像是塞满了破棉絮,堵胀得难受。   郁渊伸手想擦拭掉少年眼角的泪水。   江初言用力拍开郁渊的手,红着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骗子,离我远点。”   郁渊心里蓦然被刺了一下,绵密的疼痛弥漫开,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疼痛感。哪怕用刀刃割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疼。   江初言用指尖捏住被子,只露出烧红的脸蛋,嗓音闷闷的,“我以后再也不要相信你。”   郁渊放轻嗓音,“少爷,我明天给你做,可以吗?”   “不要,我就要现在吃。”江初言吸了吸鼻子,挺翘鼻尖染着红,桃花眼氤氲开薄红,惹人心疼。   “小少爷生病了,如果吃油腻荤腥的食物,可能会更难受。”   郁渊故意用恐怖的语言来描述,“比如头晕恶心想吐,腹部绞痛,胃部抽搐,那种疼痛就像用手将你的胃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收紧,或者用刀子在胃部穿孔,硬生生将血肉捅破。”   江初言成功被吓唬住了,小脸苍白地坐在原地,神情乖巧,琥珀色眼眸泛着湿淋淋的光,“是这样嘛,老公没有骗人?”   “我发誓没有。”   郁渊将手背覆盖上少年的额头,心里估算着体温。   “少爷有什么感觉?”   江初言迷茫地眨了眨桃花眼,眼神纯澈温顺,乖乖地回答:“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头。”   郁渊:“……”   “我的意思是,少爷感觉现在还难受吗?”   江初言彻底烧糊涂了,傻乎乎地说:“现在?不知道呀,现在是什么时候?时间是相对流动的,不是静止的。老公,你说的话不符合科学规律。”   郁渊叹息道:“看来已经烧傻了。”   闻言,江初言被吓了一跳,神色焦急地问:“老公,我还有救吗?”   郁渊吓唬道:“没救了,埋了吧。”   江初言实在被吓到了,他悲伤地揪了揪郁渊的衣角,软着嗓音祈求道:“老公能不能别埋了我呜呜呜。”   “我不会添乱的。我会很多技能!”   郁渊起了逗弄的心思,“少爷会什么技能?”   江初言绞尽脑汁地想了两分钟,心虚地小声讷讷:“我会吃饭,会睡觉,会玩游戏。”   郁渊:“……少爷会的真多。”   江初言小鸡啄米式认真点了点头。   他琥珀色眼眸忽然泛着亮光,明亮灿烂地笑道:“我会给老公一个大大的抱抱。”   说着,江初言身体往前倾,当真给了郁渊一个超级大的拥抱。   温热、炽热、带着专属于少年的青涩气息。   少年身上清甜的味道猝不及防袭来,炽热的皮肤贴上来,让人招架不住。   郁渊抑制不住地心软成一滩,连说话的嗓音都柔和了许多,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宠溺。   “少爷还会做什么?”   江初言倚靠在他怀里,细白如玉的手腕攀住他的肩膀,距离亲近的近乎暧.昧。   软糯微哑的嗓音传来,仿佛小猫在撒娇。   “我还会站在老公床前吹唢呐。”   “???”   郁渊以为他听错了,重新问了一遍,“吹什么?”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潋滟水光,乖巧解释道:“吹唢呐呀。”   少年微哑的嗓音又轻又软,羽毛划过般,撩得人心痒。   “送你入土的唢呐。”   空气中霎时一片死寂。   “……”   “少爷,您说什么?”   郁渊漆黑眼眸隐藏着危险,指尖轻柔划过少年耳垂,白玉般耳垂泛起软红色泽。   耳垂被揉得软红,有点痒,江初言不适应地往后躲了躲。他拥有小动物般的第六感,后背顿时感觉凉飕飕的,像是被某种凶残的大型猛兽盯上了。   江初言怂唧唧地缩了缩脖子,露出乖巧可爱的笑容,“没、没什么。”   “我现在好渴,喉咙快要冒烟了。”   江初言揪了揪郁渊的衣袖,软着嗓音撒娇道:“老公能帮我倒杯水嘛。”   小少爷故意撒娇卖萌的时候,郁渊根本抵挡不住。   去拿水的路上,郁渊神色无奈地叹息。   算了,还能怎么办。   他拿小少爷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宠着。   倒热水的时候,郁渊往水里加了块冰糖,小少爷刚才吃了那么苦的药,现在心情肯定不好。   郁渊用指尖摸了下杯壁,将水温调配到适合饮用的温度,不过于凉也不过于烫。   喝了杯温糖水,江初言总算感觉喉咙里的干渴消散了很多。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他一晚上没有吃饭,现在还是很饿。   “少爷要喝粥么?刚才的白米粥还热着。”   江初言蹙起眉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   “老公,我想吃水果。这里有桃子么。”   郁渊去客厅拿了盆新鲜的桃子,刚空运过来,“少爷慢点吃。”   看到色泽鲜亮的桃子,江初言心情好了些,拿起来咬了一小口。   桃子酸甜可口,味道偏甜,恰好是他喜欢的口味。   桃子皮薄水多,咬一口,桃汁涌出来。   湿淋淋的桃汁沾在手指上,江初言皱了皱眉,不喜欢这种黏腻的感觉。   有事找老公,没事还是找老公。连江初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不知不觉地习惯了依赖郁渊。   江初言伸出沾了桃汁的右手指尖,轻声唤道:“老公。”   白玉指节上沾满了粉红色桃汁,莫名有点涩气。   郁渊喉结滚动,垂下眼眸掩饰掉眼底的晦暗,炙热岩浆在心底喷涌,猛兽妄图挣破囚笼。   郁渊嗓音微哑,“要我帮少爷擦干净么。”   看到郁渊垂着眼眸不情愿的模样,江初言心里忽然有个恶劣的想法。   “老公,你离我近点。”   郁渊依言走到少年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江初言忽然用指尖抵住郁渊的唇,顺着唇线描摹。   从唇角,蔓延至唇峰。   郁渊的唇很薄,触感温热。   江初言右手指尖上的桃汁沾湿了郁渊的薄唇,弥漫开湿.淋淋的一片。   郁渊最上端的纽扣紧紧扣着,看起来高冷禁欲,不可染指。   多余的桃汁顺着下颌线,淌过喉结,流入紧锁的衬衫纽扣中,最终洇湿了衬衫衣领,将纯白衬衫染上异样颜色。   少年指尖掠过的地方,激起一阵麻痒,在郁渊心底掀起看不见的风暴。   郁渊呼吸抑制不住地错乱,冷白肤色浮现出薄红。他拿着干净纸巾的指节微微发颤,姿态虔诚,“少爷,我帮你擦干净。”   “不要。”江初言拍开郁渊的手。   洁白纸巾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掉在床底。   小少爷很记仇,刚才的气还没消。   江初言骄矜地抬了抬下颌,命令道:“用嘴。”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截止下章更新前   宝贝们感兴趣可以康康我的同类型完结文,点开专栏就能看到啦!   《穿书后我救赎了圣父男主》沙雕暖萌小天使受VS年下白切黑绿茶攻!沙雕可爱小甜饼~超级甜!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催更强者 抱住小可爱啵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4684795 抱住小可爱啾咪~ 第24章   听到少爷的命令, 郁渊眸色晦暗压抑,呼吸急.促了几分。   垂在身侧的手心攥紧,手背崩现出青筋。   这种隐秘的情绪一直被他死死禁锢在心底, 如今, 禁锢的囚笼乍然出现一道裂缝。   郁渊哑声恳求道:“少爷。”   “怎么?”江初言抬起正在往下淌落桃汁的指尖, 擦在郁渊唇角,“你不愿意?   少年琥珀色眼眸仿若狡黠的猫咪,明知道他存着坏心思,依旧不忍拒绝他。   江初言像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当即要站起身,“那算了, 我去找别人。”   郁渊拉住少年手腕,微湿的漆黑瞳仁压抑着晦暗情绪, 看着让人心惊胆战。   江初言吓了一跳,仔细一瞧,发现郁渊眉眼温善,刚才的晦暗压抑似乎是他的错觉。   郁渊略微俯身, 唇齿含.住少年指尖,轻轻舔.舐。   姿态虔诚,仿佛忠诚的信徒在敬拜他信仰的神明。   将少年白玉指尖上的浅红色桃汁,分毫不差地弄干净。   看到指尖上的桃汁消失,江初言心里舒服了很多, 拍了拍郁渊的脸颊, 语调漫不经心地仿佛赏赐。   “老公好乖。”   盯着少爷漂亮的眉眼,郁渊眸色漆黑,仿佛盯上猎物的恶犬,舌.尖抵住上颚。   甜意在口腔内弥漫开, 是少爷的味道。   这种滋味如罂.粟,让他想以下犯上。   深灰色西装外套微垂,挡住西装裤下的反应。   看到男主冷白脸颊泛起薄红,江初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男主现在肯定不堪其辱恨不得想弄死他。   江初言揉揉眉心,脑袋不太清醒。   今天喝醉了酒,现在烧还没有完全退,整个人都迷迷糊糊,懒得去考虑后果。   明天的事情交给明天的他去处理,今晚他一定要先睡个好觉。   “我要睡觉了。”江初言打了个哈欠,眼睫沾着泪珠。   江初言伸手掐住郁渊的下颌,凑过去,轻轻吻了下郁渊的侧脸,“老公,晚安。”   感受到颊边的温热触感,郁渊顿时身形僵硬成雕塑,漆黑眼眸怔忪地注视着少年。   亲完以后,江初言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竟然亲了男主。   实在是因为男主刚才的脸红的模样太好玩了,让他忍不住想亲一口。   何况他在家里,也会给家人一个晚安吻。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亮晶晶的期待,“老公不给我一个晚安吻么?”   看到少年主动邀请,郁渊理智摇摇欲坠,最终坍塌成粉末。   距离极近,近得他能嗅到少爷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郁渊冷白脸颊浮现薄红。心脏极速跳动,浑身血液都变得鼓.噪不安,传来过电般的麻。   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暗涛汹涌,不知何时就会爆发。   郁渊探过身,近乎虔诚地吻上少年的脸颊,“少爷,晚安。”   浓浓的倦意袭来,江初言躺在被子里,很快陷入沉眠。   月光洒在少年酡红的脸蛋,江初言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平日里嚣张骄纵的气势消散无踪,变得温润乖巧,看着十分惹人喜欢。   无论小少爷什么模样,郁渊都很喜欢。   少爷温柔乖巧他觉得可爱,少爷娇纵恣意他觉得撩.人。哪怕少爷在无理取闹,郁渊也控制不住地喜欢,仿若着了魔。   郁渊指尖虚浮少年脸颊上方的在半空中,虚虚地掠过少年眉眼。   刚才发生的事情,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撩拨着他,让他心乱如麻。   仲夏夜的晚风拂过窗帘。   喜欢的情绪在心脏生根发芽,开出热烈的花。   郁渊凝视着少年水润的唇瓣,忽然回想起往事。   小时候,他攒钱给妈妈买了一件生日礼物。   那时候他只有六七岁,每天捡塑料瓶去赚钱,攒了足足三个多月的钱。在妈妈生日那天,送给妈妈一件羊绒围巾作为生日礼物。   妈妈收到生日礼物后,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眉眼温柔地夸他长大了。   很凑巧,他和妈妈的生日是同一天。   他心里隐含着期待,妈妈应当不会忘记他的生日。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给他过生日,他很羡慕其他小孩可以戴着生日帽,点亮生日蜡烛,吃美味的生日蛋糕。   他期待地问妈妈,“妈妈,请问我有生日礼物吗?”   妈妈眉眼温柔,笑吟吟地说:“当然有,妈妈当然给你准备了礼物。你打开盒子看吧。礼物在盒子里面。”   小郁渊打开布满灰尘的塑料盒,他眸光珍视地擦干净塑料盒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地解开礼盒外面的丝带。   动作万分珍重。   因为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应当好好保存起来。   小郁渊眸光期待地看向礼盒内部,猝不及防发现里面是一只死去的兔子。   开膛破肚的兔子躺在礼盒里,鲜血染红了礼盒,仿若一副诡谲怪诞的画。   妈妈笑得愈发温柔,指着鲜血淋漓的兔子,瞳孔含着不加掩饰的恶意,柔声:“宝贝,这是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宝贝喜欢吗?”   浑身皮肤传来针扎似的疼痛,小郁渊尖叫着扔掉礼盒。   满心的期待被泼了盆冷水,小郁渊浑身如坠冰窟,控制不住地惊厥发抖。   后来,小郁渊去找了个地方,把那只死掉的兔子埋掉。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对任何情感抱有期待。每次浮现期待的时候,都会条件反射地回想起那只开膛破肚的血淋淋的兔子。   郁渊回过神,看向床榻上的少年。   眼前条件反射地浮现出那只鲜血淋漓的兔子,郁渊脸色簌然变得苍白,皮肤传来针扎的刺痛感。   浓郁的不安感袭来,郁渊仿若踩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上,只要走错一步,便会掉下悬崖,再次摔得粉身碎骨。   少爷将来会厌恶他么,会抛弃他么。   郁渊眼底浮现出猩红,视线近乎贪婪地描摹着少年的眉眼,恨不得将人刻进骨血里。   少年眉眼如画,一笔一画,都恰好落在他心上。   郁渊不是良善之辈。   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会狠狠攥在手心里,再也不会放手。   哪怕少爷厌弃他,他都不会放手。   走进淋浴间的时候,看到置衣架上搭着一件白色衬衫,是少爷白天穿过的衣服。   良久后,郁渊朝置衣架走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衬衫拿进手里。   清冷的月光洒在房间。   星光月色温柔倾倒,照亮房间内的所有不堪。   郁渊低下头,将脸埋进衣服里,深深浅浅地嗅闻。   少年身上清浅的沐浴露香味萦绕在鼻间,令他忍不住上.瘾。   郁渊神色痴迷,冷白脸颊浮现诡谲的薄红。   浓郁炽.热的情绪涌出来。   心脏在欢腾叫嚣着某种热烈的冲.动。   良久后,郁渊将白衬衫放入不易被发现的地方,转身走进淋浴间。   淋浴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花洒喷着温水。   水珠顺着郁渊的人鱼线,淌落到下方,最后洒在瓷砖地板。   那件白衬衫,湿哒哒地正往下渗水。   冲完冷水澡,郁渊回到卧室的床榻,继续搂着少年睡觉。   入睡后,梦境仿若绮丽迷蒙的仲夏夜幻境。   梦境印象中最深的是——   少爷的腰很软。   轻轻一掐,就会变成靡.艳的粉。   .   江初言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   郁渊躺在他身边,眼底有明显的青黑色,看着像是一晚上没有睡觉。   江初言头痛欲裂,隐约记得他烧得很厉害,男主照顾了他一晚上。   还有呢?   总觉得他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等等,他好像亲了男主!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江初言猛然陷入呆滞。   救命!!!!!!   啊啊啊啊啊!!!   !!!!!!!!   他不仅亲了男主的侧脸,非礼了男主,甚至连他是穿书者这件事情都抖出来了。   喝酒误事,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呜呜呜。   这是什么人生疾苦。   男主那么心狠手辣,知道这具身体换了个灵魂,不会把他送到研究室解剖吧呜呜呜。   或者把他送去精神病院电击,听管家说,像他这种情况,是要被挖开脑子进行开颅手术的呜呜呜。   江初言越想越觉得自己要凉。   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西伯利亚的冷风哗啦啦地往心里灌。   别问,问就是生无可恋:)   江初言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他可以当做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只要男主不主动提,他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敌不动我不动。   江初言有点口渴,想下床喝杯水。   他现在没有穿衣服,昨晚搭在置衣架上的白衬衫不知道去了哪里,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可能是他的响动惊醒了男主,郁渊睁开眼睛。   “老公,早上好。”江初言连忙钻进被子里,脸颊浮现出红晕,眼神慌张,不敢正眼看男主。   一睁眼能看到小少爷,郁渊心情忍不住变得愉悦,翘起唇角,“少爷,早安。”   江初言躲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桃花眼,悄悄问道:“老公,你有看到我的白衬衫嘛?”   听到白衬衫,郁渊僵硬了一瞬,耳根微红道:“少爷是不是放在了别的地方。”   “没有呀,我记得搭在了置衣架上面,怎么睡一觉醒来不见了。”江初言茫然地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好奇怪呀,衣服竟然会莫名其妙消失。难道家里进小偷了嘛。”   郁渊去衣柜里拿了件新的衬衫,嗓音沙哑:“少爷穿这件新的吧。”   江初言伸手接过衬衫。   他对衣服倒是不挑,穿着舒服就好。   穿好衣服以后,江初言去喝了杯温水,琥珀色眼眸泛着亮光,“老公,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江初言咬了下唇,抱歉道:“老公,我昨晚喝酒喝得太多,后面还发烧了。昨晚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少年嗓音本就偏甜,软着嗓音撒娇的时候,更是甜进人心坎里。   郁渊眸光温柔,“不麻烦。”   “我完全喝断片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我说了什么胡话,老公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江初言不擅长撒谎,每次撒谎的时候眼神都闪躲个不停,像是在主动告诉别人他在撒谎一样。   “少爷什么都不记得?”郁渊眉梢微挑。   江初言重重点了点头。   郁渊唇角漾开笑意,“需要我帮少爷回忆一下么。”   江初言刚想说不用帮他回忆了,就听郁渊继续说。   “少爷昨晚吻了我。”   江初言脸蛋顿时涨得通红,“???”   男主为什么要说得这么暧昧不清,搞得好像他们接吻了一样,但他们只是亲脸颊呀。   亲脸颊和接吻的区别就像午夜闹铃和午夜凶铃的区别,根本是两码事。   他忍不住想反驳,但是一反驳不就露馅了么。   呜呜呜好难呀。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润泽的水光,咬了咬唇,茫然问:“老公,那怎么办呢。”   郁渊漆黑眼眸直视着他,缓缓说:“我从来没有吻过别人,也没有被别人吻过。”   “我也是!”   江初言眉眼染上浅红色,水润的唇微张,小声讷讷:“我也是第一次。”   这话怎么怪怪的。   感觉他像是在和男主相亲一样qwq   郁渊调笑道:“少爷要负责么?”   江初言睁大琥珀色眼眸,磕磕绊绊地紧张问:“怎么、怎么负责?”   男主不会要他付钱吧。   他现在已经穷到吃土了呜呜呜。   江初言努力摆出渣男的架势,怂唧唧地小声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江初言红着脸说:“老公,如果你觉得吃亏了,那你可以再吻回来。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男主有极为严重的心理洁癖,绝对不可能吻他。   郁渊视线落在少年浅红水润的唇上,嗓音微哑,“少爷确定吗?”   江初言心跳快了两秒钟,不明白男主是什么意思。男主该不会真的要吻他吧。   郁渊朝他走过来,逐步逼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只要微微俯身,就能触碰到温热皮肤。   江初言要微微仰起脑袋,才能对上郁渊的眼眸。   郁渊漆黑眼底中涌动着他看不懂的晦暗情绪,压抑得令他心惊胆颤。   忽然,郁渊俯下.身。   在郁渊凑近的那一刹那,江初言屏住呼吸,连心脏都停跳了一秒。他闭上眼睛,纤长眼睫忍不住轻颤。   郁渊吻上少年漂亮的桃花眼,沿着眼尾的弧度,如羽毛般轻柔拂过。   温热触感从眼尾处传来,激起一阵战.栗,江初言眼睫不受控制地抖了几下,扑簌簌地发颤。   “少爷,早安吻。”   闻声,江初言睁开琥珀色瞳孔,呆呆地缓不过神,“老公,早安。”   空气中陷入沉默。   “喵呜~”布偶猫迈着猫步走过来,用软乎乎的后背绒毛蹭着江初言脚踝。   江初言慢半拍地感到脸红,脸颊温度持续窜高。   他主动打破尴尬,红着脸说:“我要去给猫咪喂小鱼干,我先走啦。”   撂下这句话,江初言一秒钟都不想多待,飞速离开了。   布偶猫眨着水汪汪地湛蓝色眼眸,“喵呜。”   江初言一边给猫咪喂小鱼干,一边发呆。   “接吻”这种事情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小少爷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接过吻。谈恋爱只会影响他搞事业的速度。   他刚才差点以为男主要和他接吻。   男主不是极度恐同么,男主不是极度厌恶和其他人接触么,男主不是有严重的洁癖么。为什么如此反常,太吓人了。   喂完小鱼干,还是要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江初言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勇气回到客厅,心情如同上坟。   郁渊正坐在沙发看财经杂志,放下杂志问:“少爷来自另一个世界吗?”   听到这话,江初言差点一头撞在门柱上。   江初言干巴巴地笑道:“老公,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哈哈哈。”   郁渊慢条斯理地陈述道:“少爷昨晚告诉我,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书。我似乎是赘婿龙傲天,少爷是我的结婚对象。”   江初言简直要晕过去了,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拼命弥补道:“老公你在开玩笑吗哈哈哈,怎么可能呢。我们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怎么会是书呢。”   “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可能对你说了一些梦境里的胡话,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千万不能当真。”   看到少年努力掩饰的模样,郁渊觉得有趣,“在少爷的梦境里,我们结婚了吗?”   江初言心口微涩:“没有结婚。”   他最后被男主抽干了血,变成了干尸死不瞑目。连小命都没有了,更不用说结婚。   男主竟然为了白月光弄死了他这个糟糠之妻。   哼,渣男。   想到这件事情,江初言有点生气,过了两秒气成河豚。   小本本上又狠狠给郁渊记了一笔。   “你不要和我讲话,我不想理你。”少年嗓音软糯,像是猫咪在撒娇。   少爷莫名其妙生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郁渊早就适应良好。   郁渊做好了早餐,把早餐端到餐桌上。   江初言记仇,扭过头冷漠道:“我不吃。”   “少爷真的不吃?”郁渊揭开盖子。   红烧肉的香味顿时飘散在空气中。萦绕在鼻尖,西湖牛肉羹冒着热腾腾的气。   江初言冷冷地哼唧一声,特别有骨气地昂起下颌,“呵,我打死都不可能吃你做的饭。”   郁渊忍俊不禁笑道:“少爷,那我开始吃了。”   江初言倔强地不理人,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大清早起床到现在,他连口饭都没顾上吃。   好饿。   饿到神志不清。   饿到精神恍惚。   饿到胡言乱语。   郁渊感慨道:“红烧肉炖得不错,闻起来挺香的。”   江初言忍无可忍:“夺笋呐!你给熊猫留点儿吃的吧。”   郁渊笑出声,“少爷想吃红烧肉吗?我有荣幸可以给少爷这只小熊猫投喂食物吗?”   “老公,你死了这条心吧!”   江初言气乎乎地一拍桌子,誓死不从:“我就算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吃你做的一口饭!”   郁渊夹了块红烧肉,放到江初言唇边。   他压低嗓音诱哄道,“少爷真的不尝一尝吗?很好吃的。”   红烧肉表面裹着糖霜,色泽晶莹红亮,看得让人很有食欲。   江初言口腔内自动开始分泌唾液,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逐渐变得溃不成军。   他眼巴巴地盯着红烧肉,咽了下口水,“既然老公这么强烈邀请我品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尝一尝吧。我提前告诉你,我最多只吃一小口,绝对不可能多吃的。”   “好的,少爷只吃一小口。”郁渊眼底浮现出笑意,将红烧肉喂进小少爷嘴里。   红烧肉炖得软烂,肥而不腻。开始有股淡淡的糖香,估计郁渊炖肉的时候放锅里面加了白糖。肉质紧致但不硬,入口即化。汤汁的味道已经完美渗进了肉里。   咬下去的时候酥脆的外皮绽开,酱汁在口腔里溅开,味道绝美。   江初言满足地眯起眼睛,忍不住感慨道:“啊,真香。”   “再给本少爷来一碗!”   吃了两碗饭以后,江初言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不开心,又和郁渊黏黏糊糊地腻在一起。   果然,红烧肉永远滴神。   红烧肉吃得太多,江初言觉得有点腻,“老公,我想吃水果。”   “我去给少爷拿水果。”郁渊将果盘里的桃子端到少年面前。   江初言随手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桃子,牙齿正要咬下去。   忽然,听到郁渊询问的嗓音,“少爷,桃子好吃么?”   江初言没有思考,凭直觉回答道:“很好吃!皮薄水多果肉嫩,味道特别甜。下次记得多买点。”   说完这一长串话,江初言注视着手里完好无损的桃子,陷入难言的沉默。   草,上当了。   男主是在试探他。   桃子是刚买的,他还没来得及吃,除了昨晚吃掉一个。   诡计多端的男主噫呜呜噫。   “……老公,我是在说我以前吃过的桃子,昨天发生的事情我真的不记得了。”江初言越说嗓音越低,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根据他以前看过的玛丽苏小说,穿书者掉马以后普遍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运气好的话被关在小黑屋抽血研究,严重点可能被送到手术台进行解剖。   男主不会把他送去解剖吧呜呜呜……   情急之下,江初言嘴巴不听使唤,“老公,你听我狡辩。”   “呸,老公,你听我解释。”   江初言急得脸蛋都红了,眼眸泛着水雾,急忙朝沙发上的郁渊走过去。   走得太过着急,江初言没有看清脚下的路。   猝不及防,江初言右脚被地上的栏杆拌住,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沙发尖锐的棱角摔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江初言害怕地闭上眼睛。   满脑子都是他要凉了。   脑袋磕在尖锐的棱角上会不会死呜呜呜。   呜呜呜死之前好歹让他把桃子吃完呀。   郁渊揽住少年的腰,将少年抱在怀里,防止少年傻乎乎地撞在沙发尖锐的扶手。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   额头竟然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的感觉,他竟然还活着,江初言心惊胆战地睁开琥珀色眼眸。   眼前是郁渊放大版的脸。   即便是这么死亡的角度,郁渊依旧帅得一塌糊涂。   江初言欣赏了几秒钟男主高清无.码的颜值,心情忍不住变得愉快。   唇瓣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江初言好奇地伸出舌.尖,试探地舔了舔,想弄清楚这是什么。   舌.尖传来软软的感觉,挺舒服的。   忽然,他浑身都僵住了。   !!!!!   这是郁渊的唇!   他、他、他竟然吻了郁渊!!!!!   不仅如此!   啊啊啊啊!!!!!!   他竟然还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芋圆:今天又亲到了老婆(满足.jpg)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催更强者 啵啵宝贝(≧ω≦)/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知章 20瓶;是什么绝世大可爱ily 5瓶;鹊鹊鹊 3瓶;停云霭霭、54684795、温子栀、扶桑 1瓶;抱住小可爱们么么啾o(*≧▽≦)ツ 第25章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这种社死的事情, 江初言脸蛋通红,大脑在剧烈的情绪刺激下成功宕机,忘记了两人如今唇瓣相贴的社死现场。   少年呆呆地睁着琥珀色眼眸, 仿佛懵懵懂懂的猫咪, 看起来乖巧可爱。   郁渊心尖仿佛被羽毛拂过, 漫起绵密的痒意。他鬼使神差地张开唇,蹭了一下少年水润绯红的唇瓣。   触感柔软温热,微麻的电.流自相贴的地方蔓延开,激起一阵战.栗。   动作暧.昧得仿若在接吻。   江初言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感觉他的唇似乎被郁渊轻轻地蹭了一下。   热度瞬间从脚底窜上来,江初言雪白脸蛋被热气熏得通红, 整个人都快晕了。   这是什么情况?   男主刚才是在吻他么?   不可能。   男主是极度恐同的钢铁直男,怎么可能会主动亲他。点家的龙傲天男主如果弯了, 是会被读者刷负排雷一条龙的。   所以,刚才应该只是他的错觉。   江初言晕晕乎乎的,忽然意识到现在他和男主的唇竟然还贴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   他脑袋努力往后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贴在一起的唇瓣终于分开。   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未经历过这么社死的事情。   江初言脸蛋通红,害臊得琥珀色瞳孔盈满水雾,软着嗓音小声道歉。   “老公,我不是故意亲你的, 不好意思呀。”   郁渊冷白脸颊浮现诡谲的红, 漆黑眼眸深处藏着痴迷,“没事。”   江初言连忙站起身,但是他腰软得没力气,不小心又摔在郁渊身上。   右手按到一个软乎乎的地方, 江初言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太社死了呜呜呜。   这次的位置更加尴尬。   如果他的手再按得偏一点,男主下半身幸福可能就被他毁了。   江初言整个人都麻了,欲哭无泪地辩解道:“老公,我真的不是变.态。”   “我也不是在耍流.氓。”   江初言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点,“我的右手,它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空气弥漫开令人窒息的安静。   “我替你教训它。”   江初言耳朵尖泛红,凶巴巴地用左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你这只手,以后不许做坏事。”   “听到了没有!”   “再有下次,我就、我就三天不洗手,臭死你!”   看到少年幼稚的举动,郁渊不小心被可爱到了。他握住少年纤细白皙的手腕,“没事,我不介意。”   不仅不介意,反而很喜欢。   江初言松了口气,感动得琥珀色眼眸冒出泪花。   男主真是大好人。   如果换做是他被别人这样非礼,他肯定要气炸了。   躺在郁渊怀里,江初言总觉得这个姿势不太舒服。   他扭来扭去,想换成另一个坐姿。   郁渊右手揽住少年的腰,将少年抱在怀里固定住,哑声道:“少爷,别乱动。”   “啊?”江初言茫然问,“怎么了?”   郁渊嗓音沙哑,“没事。”   江初言又叛逆又皮,别人越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反而越想做。   他模仿着刚才的动作,再次扭了扭,眸光纯澈地试探问:“真的没事吗?”   过了两秒,郁渊脸色变得不对劲,耳根浮现出浅红,像是在掩饰什么,“少爷,我忽然有点急事,先走了。”   看到郁渊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江初言一脸迷茫。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主为什么这么着急。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江初言现在满脑子都是回学校上课的事情。   待在家里咸鱼了这么久,真不想回学校上课呜呜呜。   明天就是重新回学校的日子。   江初言和郁渊在同一所大学的不同系。   他学的是音乐,男主学的是自动化系。   非常庆幸原主选了音乐系,如果让他去学自动化,那真是要他的命。   第二天简单收拾了上课用品,江初言和郁渊回到学校。   现在距离上课时间还早,江初言和郁渊随意在学校乱逛,打算记一下学校的路线,方便以后找上课的教室。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   忽然有男生叫住江初言。   男生怀里抱着颗篮球,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笑容温暖明亮:“学弟,好久没有见你来上课了。”   这个男生似乎是学生会主席,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江初言懒洋洋地打招呼,随口说:“你好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男生勾起唇角,亲近道:“学弟原来这么想我。不过我们确实很久没见面了。漫长的时间无法消磨我们之间深厚的友谊,只会让我们的友谊变得更加浓郁。”   江初言打断他的话,“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男生:“……”   男生右手握拳,狠狠捶墙,“看来我们的友谊,最终还是败给了漫长的时间。三天没见,你竟然就忘了我。”   过了两秒钟,男生捂住右手,疼得嗷嗷叫。   “我以前叫彭鹏。大鹏展翅的‘鹏’。   男生面容蒙上痛苦神色,叹息道:“不过后面发生了一些难以言喻的事情。我改名叫彭朋了。朋友的‘朋’。”   江初言:“???”   ……鸟没了???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江初言拍了拍彭朋的肩膀,以示安慰。   彭朋抱着篮球,关心地问:“学弟最近精神怎么样?听说你是因为心理原因才回家休养。我还担心了很久,学弟没事吧。”   江初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多大问题,“没事。”   “自从得了精神病,我的精神好多了。”   听到这话,彭朋咳嗽了两下,勉强笑道:“哈哈哈学弟真会说笑。”   江初言认真地注视着他,“我没有说笑。”   彭朋:“……”   “学弟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我们好久没有聚一聚了。刚好学生会今晚组织了聚餐,学弟要一起来玩吗?”   “好啊。”江初言随口答应道。反正他最近闲得无聊,出来玩一玩消磨时间也挺好的。   郁渊插话道:“少爷今晚有事,恐怕去不了你们的聚餐。”   “今晚有什么事?”江初言眉梢微扬,惊讶地问。   郁渊轻声道:“我能邀请少爷去看电影么。”   江初言犹豫了几秒。   现在他还清楚记得郁渊上次给他讲的鬼故事。那个关于鬼的冷笑话真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需要用一生来治愈:)   江初言竖起耳朵,警惕万分地问:“去看什么类型的电影?不会是恐怖片吧。”   郁渊失笑道:“不是恐怖片,是普通的喜剧。”   江初言把心放回肚子里,愉悦道:“好呀,那我们去看电影吧。”   比起陌生人,当然是和郁渊在一起玩更开心。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最熟悉的人就是郁渊。   “抱歉呀,彭朋,可能没办法陪你去聚餐了。”   彭朋压下眼底的苦涩,勉强笑道:“没事,下次有时间再聚吧。反正你已经回学校了,我们以后还有很长时间。”   旁边,郁渊眸色冷戾,酸涩的醋意在心底翻涌。   男生看江初言的眼神,他最熟悉不过。这个男生也暗恋少爷。   江初言忽然有点肚子疼,连忙说:“我去个卫生间,你们先聊。”   江初言离开后。   郁渊卸下伪装,眉眼阴冷地敲打道:“别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   这句话没有直说,彭朋听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本来和暗恋的学弟约好了晚上聚餐,莫名其妙被这个男人横插一脚,彭朋说话语气忍不住有些冲。   “属不属于我难道由你说了算么?你是学弟的什么人啊?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彭朋烦躁地扔掉篮球,眉眼狠戾地像狼崽子,“我们只是竞争者,你凭什么管我?!”   “竞争者?”郁渊唇角漾开愉悦笑意,含着几分冷嘲。   很多年没有人敢对他说“竞争者”这三个字,更别提一个涉世未深的男大学生,简直可笑。   前世,郁渊从最底层一路摸爬滚打走上钱权顶峰,在高位浸淫权利多年,周身气质自带一股凛冽肃杀,根本不是彭朋这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能比的。   郁渊轻笑:“你配么?”   彭朋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根本听不了这种折辱的话,他攥紧拳头,挥拳直接朝郁渊鼻梁狠狠砸过去。   郁渊单手制住他,将男生右臂反扭到身后。   关节骤然错位,剧烈疼痛从关节处传来,彭朋腰背弓紧,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希望你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郁渊漆黑如墨的瞳孔阴鸷,莫名令人心底发寒。   彭朋脸色惨白地咽了下口水,脊背传来寒意,终于感觉到恐惧,颤声道:“我记住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江初言是我的人。”   郁渊松开掣肘彭朋的右手,眸色阴鸷:“你滚远点。”   彭朋揉着差点脱臼的手腕,连忙求饶道:“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招惹你们。”   男生离开后,郁渊抚平西装上的褶皱。   忽然有点后悔,他应该早点出手,不知道他以前在纠结什么。   少爷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回想起前几天心底的自卑和自厌情绪,郁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产生那么懦弱无能的想法,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他能将任何事情处理得游刃有余,唯独面对江初言的时候乱了阵脚。   可能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没有经验。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   .   江初言回来的时候,发现彭朋已经离开了。   “彭朋人呢?”   郁渊解释道:“他说他有急事先走了。”   “哦。”江初言没有多在意。   他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十点钟了。   “老公,你现在没有课吧。”   郁渊摇头,“没有课。”   江初言热情地邀请道:“我一个人上课太无聊了。老公陪我一起去听课吧。听说这节课和唢呐有关,我们一起去感受艺术的熏陶。”   郁渊眉梢眼角漾开笑意,“好的,我对唢呐挺感兴趣。”   毕竟,少爷每天早上的闹钟铃声都是唢呐。他们每天都是在欢快的唢呐声中起床,习惯以后也别有一番趣味。   上课的时候,老师带他们欣赏了唢呐艺术的起源和发展,江初言对此很感兴趣,认认真真地做了一节课笔记,还用手机查了一些课堂资料。   讲台上。   老师板着脸,严肃地讲述道:“据科学研究表面,每个人吹唢呐六十秒钟,大家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江初言勤奋地举手。   老师点了点头,示意道:“这位同学请回答。”   江初言从座位站起身,回答道:“会在学习中掌握吹唢呐的技术?”   老师摇了摇头,“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不是标准答案。”   江初言疑惑地问:“正确答案是什么?”   老师捋了捋胡须,自顾自说道:“每个人吹唢呐六十秒钟,就会减少一分钟寿命。”   听闻此言,江初言忍不住点头。   老师说得好有道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旁边有个双马尾的女孩凑过来问:“帅哥,请问旁边座位上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吗?长得好帅啊!”   江初言沉迷在唢呐的世界中无法自拔,随口说:“不是。”   双马尾女孩眸光晶亮,暗戳戳问:“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呀?我、我有点想问问,能不能要个联系方式。”   江初言抬眸,问:“你想要谁的联系方式?”   女孩脸颊微红,羞涩道:“可以两个都要吗?”   左边的帅哥冷酷锋利。右边的帅哥看起来好甜好可爱,好想抢回家做老婆呜呜呜。   “……”   这是打算养鱼么。   江初言直接说:“旁边的人是我老公,我们已经订婚了。”   听到江初言坦白他们之间的关系,郁渊眸色微怔。他以为少爷会找个借口敷衍过去,没想到少爷会直接说出来。   虽然现在同性婚姻法案已经通过,但还是有很多人歧视同性恋。在陌生人面前坦白性向,很多人做不到这一点。   闻言,女孩眼睛更亮了,“哇,恭喜恭喜!你们帅哥都内部消化了。我就知道我的预感肯定没错,你们肯定是情侣。”   江初言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情侣?”   女孩托着下颌思考道:“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就是你们俩看起来有种夫妻相。”   女孩用手比划道:“不单纯是外表,还有种气质还是什么东西,就给人一种你们肯定是情侣的感觉。”   江初言看了眼郁渊,又想了想自己的长相,“我和郁渊长得也不像呀。”   郁渊长相锋利冷锐,面无表情的时候甚至能把小孩吓哭。他的长相偏甜,比较温柔可爱。   不对,他和郁渊又不是真正的情侣,为什么要考虑夫妻相的问题。   郁渊喜欢的人是白月光,又不是他。   话说,他都穿书这么久了,还没有见到郁渊的白月光。   想到白月光,江初言心里莫名有点堵。   原著剧情中,郁渊这个渣男可是为了白月光抽干了他的血。   江初言越想越气,气乎乎地对郁渊说:“今晚卷子加十套。”   听到飞来横祸,郁渊愣住:“为什么?”   江初言总不可能说白月光的事情,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昨晚做噩梦了,梦到你欺负我。”   郁渊耳根发烫。   昨晚,他确实在梦里欺负了少爷。   翻来覆去欺负了一整晚。   少爷桃花眼沾着泪珠,可怜兮兮地求饶。梦里的他却恶劣地加重了动作,根本没有停下来。   郁渊嗓音沙哑,心虚道:“好的。”   下了课以后。   两人走在学校操场旁边的小路上,打算找个图书馆坐一会儿。   A城气温变化很快。   江初言缩了缩脖子,双手交环住手臂,心想气温变得真快。   中午还很热,这时候已经刮起了冷风。   他只穿着薄薄的T恤,现在有点冷。   江初言刚意识到冷没过三秒钟,忽然一件带着温度的黑色外套裹住他,隔绝开外界的寒冷。   江初言怔愣地抬起眼眸,呆呆地看向郁渊。   郁渊用外套裹住他,拢紧衣领防止冷风灌进去,“气温下降了,少爷多穿点衣服。”   江初言确实感觉有点冷,惊讶地问:“老公,你怎么知道我冷的?”   他明明都没有告诉郁渊。   甚至连他自己都刚意识到冷,自己都慢半拍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郁渊已经将衣服披上来了。   太神奇了,郁渊难道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嘛。   郁渊愣了两秒,回答道:“可能是莫名的第六感。”   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少爷身上,不自觉关注着少爷的一举一动,少爷身上的任何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种类似偷窥的行为,似乎有些不正常,不能让少爷知道。   江初言鼻尖泛着红,琥珀色眼眸晶亮,真心实意地佩服道:“老公好厉害。”   “我想和老公牵手。”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亮光,伸出白皙的右手。   少年眉眼亮晶晶的,漂亮的眉眼间流淌着甜意。   郁渊心里泛开甜意,牵住少年的手,将热量传递到少年身上。   江初言心里忍不住感到熨帖,郁渊手心很热,像是热腾腾的火炉,驱散了他身上的寒冷。   在林间小路上,树叶打着旋飘落。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下来,交割成光影亮斑。   夏日宁静,岁月静好。   只有微风吹拂过树梢,发出的簌簌响声。   还有清晰的心脏跳动声。   郁渊握住少年柔软的右手,不禁沉溺于这一刻。   他们牵着手走在小路上,仿佛能相携一生。   “郁渊!”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清冽的女声。   江初言顿住脚步,扭过头向后看去。   后面是一个穿着浅白色连衣裙的漂亮女孩,黑色长发披肩,容貌清纯,看起来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大美人。   江初言是个实打实的颜狗,看到漂亮妹妹忍不住多出几分好感。   “郁渊,我都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上次见面还是在高中的毕业聚会。”   郁渊眸色微敛,“白落瑶,好久不见。”   听到“白落瑶”这个名字,江初言瞬间愣住。   他对白落瑶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因为白落瑶是郁渊的白月光。郁渊就是为了白落瑶,才抽干了他的血。   白落瑶眉眼挂着笑意,气质温婉可人。   走进了才发现,这位白月光似乎有点过于高,身高几乎有一米八五。   江初言微微仰起脑袋,仰视着漂亮女孩,莫名感受到一种压迫感。   可恶,这个女孩子竟然比他还要高qwq   “郁渊,你说你最近在打工。我约了你好几次都约不出来,你老板不会是周扒皮吧,这么压榨员工。这么久不见,我还有点想你。”   白落瑶视线落在江初言身上,好奇地问:“郁渊,这位是?”   江初言认真说:“您好,我是郁渊的周扒皮老板,鄙姓周,名扒皮。”   “……”   白落瑶懵懂地眨了眨眼睛,眉眼透着股清纯可怜,很容易惹人原谅,“抱歉,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抱歉。”   “没事。”江初言对白落瑶没有多大好感,毕竟他的死亡结局和白落瑶脱不了关系。   察觉到郁渊一直沉默,江初言扭头朝郁渊看过去。   发觉郁渊怔怔地盯着白落瑶的脖颈,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初言顺着郁渊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白落瑶白皙脖颈戴着一个黑色镂空的颈环。黑色颈环遮住喉结,有点像电影里omega戴着的抑制环,莫名透露出隐秘的涩气。   江初言心里啧了一声。   不愧是男主的白月光,男主一直盯着人家看,该不会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   这样的认识让江初言心里有点不舒服,像是专属于自己的玩具被其他人抢走了。   小少爷心情不好,那必然不能让别人心情好。   江初言揽住郁渊的手臂,亲昵地凑过去故意问:“老公,你在想什么呀,怎么不向你的朋友介绍我?”   “难道我见不得人嘛。”话落,江初言垂下眼睫,眉眼笼罩着一层黯淡的伤心。   “不是,少爷,我没有那个意思。刚才忽然想到一些事情。”郁渊耳根微红。   他刚才在想,那个黑色的镂空颈环,如果少爷戴着一定很漂亮。   少爷皮肤白又嫩,黑色和白色形成浓烈的反差。   幻想了一下那副场景,郁渊心里弥漫开麻痒。   旁边,白落瑶惊讶地睁大眼睛,插话问:“郁渊,你竟然已经结婚了吗?”   江初言牵住郁渊的手,亲昵地倚在郁渊怀里,“差不多吧,我们已经订婚了。郁渊现在是我的未婚夫。”   见状,白落瑶眼睛睁得愈发大,看起来惊讶到了极点。   郁渊眼底浮现出笑意,“嗯,我们已经订婚了。”   “高中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呢,看不出来呀,这么早就有漂亮老婆了。”   白落瑶笑着打趣道:“羡慕你,真有福气。”   郁渊看了眼白落瑶,神色略微冷淡,“嗯。”   莫名其妙的,江初言不太想看到白落瑶。   “老公,我忽然想吃冰激凌。”   江初言指了指路边那家卖冰激凌的店铺,撒娇道:“我要吃香芋味。”   “少爷,你胃不好。尽量少吃冷饮。”   江初言娇气地冷哼了一声,“我不管,我就要吃。”   学着电视剧的台词,江初言骄纵任性道:“你不给我买,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江初言垂下眼睫,眉眼笼罩着悲伤黯然,可怜兮兮地叹气,“老公,你肯定是不爱我了。不然为什么连冰激凌都舍不得给我买。”   “我给少爷买。”   郁渊神色流露出宠溺,无奈道:“少爷最多只能吃一半冰激凌,吃太多会肚子疼。”   江初言肠胃脆弱,知道肚子疼会很难受,乖巧听话地点了点头:“好哦,剩下的一半分给老公。”   两人之间的氛围黏腻,外人根本插不进去。   白落瑶独自站在旁边,很是尴尬。   郁渊牵住少年的手,朝白落瑶颔首示意道:“我们先走了。”   “好的,那改天再聚。”白落瑶笑得温柔婉约,气质清纯唯美。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白落瑶摘下脖颈上的黑色镂空颈环,露出微凸的喉结。   白落瑶眸色变深,唇角漾开笑容,“江初言,有趣。”   江家这位小少爷他早有耳闻,传闻中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最喜欢折磨别人。将郁渊囚禁在别墅中,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今天见面,看起来有点可爱。   可爱的让人想狠狠欺负呢。   白落瑶脸上的温柔婉约退的一干二净,露出眼底的猩红诡谲。   今天运气真好,找到了新的猎物。   走在路上。   江初言皱着小脸,忍不住生闷气。   白月光现在出场了,按照剧情线,估计他的死期也快要到了。   郁渊刚才竟然还盯着白月光一直看。   哼,大渣男!   他打开手机,去论坛问了一下「请问有什么对老公虐身虐心的办法嘛?」   1L:【你可以在床上nue待他嘿嘿嘿,比如控社(小脸通黄.jpg)】   2L:【简单呀,卷走他的钱然后跑路!】   3L:【或者给他戴绿帽子?】   一路看下来,江初言感觉这些办法都不太靠谱。   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些小说情节。   江初言最近看了许多霸道总裁小说,里面的法制咖总裁总是各种折磨女主,比如挖心挖肾。   当然,挖心挖肾这种事情犯法,他是守法公民,肯定不能对男主做这么坏的事情。   不过简单点的可以尝试一下。   江初言气势汹汹地指责道:“老公,你刚才是不是在一直盯着白落瑶看!”   郁渊怔愣道:“没有。”   “我不听我不听,你不要蒙混过关。”   江初言冷哼了一声,无理取闹道:“你就是看了好久!”   郁渊眸色宠溺,不管事情对错直接道歉:“抱歉,都是我的错。少爷可以原谅我吗?”   听到郁渊道歉,江初言哽住。   男主这么快道歉,他还怎么继续扮演生气。   没关系,这种小事难不倒他这种奥斯卡影帝。   “不行,我不要原谅你。”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潋滟水雾,气愤地蹙起眉头,凶狠道:“我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看到少年奶凶奶凶的模样,郁渊被可爱的心脏轻颤。   郁渊凑过去亲昵地搂住少年的腰,指腹摩.挲着少年的腰身。   附在少年耳畔轻笑,仿若情.人间的暧.昧低语,“少爷可以肆意责罚我。”   男人嗓音低沉,音色很好听,江初言耳朵变得又酥又麻,腿也有点软。   不能,不能被诱.惑!   江初言用力拽住郁渊的手腕,将郁渊壁咚到墙壁上,他努力将眼睛眯起来,本来打算让眼眸中充斥着三分冷酷三分薄凉四分不羁,但是难度太高,小少爷只好无奈放弃。   但问题是他比郁渊矮一头多,不像是在壁咚郁渊,反而像是在往郁渊怀里钻,投怀送抱不过如此。   江初言神色又奶又凶,威胁道:“我不希望你多看别人一眼。老公,你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少年嗓音清甜,仿佛布偶猫露出浅粉色肉垫,软乎乎地朝人撒娇。   郁渊忽然俯身凑近他,漆黑眼眸如沁了水的黑曜石。   “我眼里都是少爷,少爷看不到吗?”   忽如其来的接近,让江初言呼吸窒住,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郁渊漆黑眼眸中,确实满满装着他的倒影。   漆黑眼眸如同吞噬一切的漩涡,让人不由得晕眩。   温热呼吸交.缠在一起,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   江初言急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心脏怦怦跳。   他压下那股奇怪的感觉,记得还有正事没做。   正事就是——   对男主虐身虐心!   江初言脸颊羞红,桃花眼水光潋滟,“呵,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跪下来取悦我。”   江初言努力板着小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冷酷。   我、很凶、不好惹!   奈何少年现在脸蛋脖颈泛着秾丽浅红,琥珀色眼眸水汪汪的,看着就让人狠狠欺负。   过了两秒钟,郁渊单膝下跪,膝盖磕在青石板砖,发出沉闷响声。   这个姿态有点类似于求婚。   如果郁渊手里拿一枚戒指的话,就更像了。   江初言呆滞地站在原地。   小说里的女主这时候都哭得梨花带雨,拼命维护着自己的尊严,誓死不从。   可恶,男主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没想到男主这么听话,江初言现在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江初言只能硬着头皮,脸颊通红地命令道:“取悦我。”   郁渊眸光虔诚地凝视着他,“遵命。”   看到郁渊虔诚的眸光,江初言脸颊泛红地移开视线,心想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不过,男主真的要取悦他么。   这要怎么取悦?   难道用身体取悦吗?   忽然。   郁渊用指尖掀开他的衬衫,解开皮带扣。   只听“咔哒”一声。   江初言忽然感觉凉飕飕的。   低头一看。   裤子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名场面打卡   初初:跪下来取悦我(冷酷.jpg)   芋圆:世间还有这等好事?老婆我来了!   宝贝们,因为周一要上夹子啦,所以更新挪到周一晚上23:00,到时候会掉落大肥章哒(≧ω≦)/啵啵宝贝们   推荐宝贝基友的主受校园沙雕甜宠文《直男的小把戏罢了》作者:失忆玫瑰   阮白苏惊讶地发现,他的室友冰山男神喻听决,竟然是一个社交恐惧的自闭小可怜!   阮白苏同情心泛滥,决心身体力行地呵护小可怜,然而喻听决逐渐提出了许多奇怪的要求。   比如走路要牵手,吃饭要互喂,买衣服要买一样的,动不动就亲亲脸,甚至还邀请自己摸他的腹肌……   阮白苏脸蛋红红:“我们两个大男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喻听决摸他小手:“没关系,直男都这样。”   然后打开视频网站给他看#当代直男鉴赏#   阮白苏瞳孔地震,接着迅速释怀。   我俩真是太直了!   ……   觉得他俩太直了的颜狗阮白苏开始放飞自我与大美人尽情贴贴。   渐渐的,全校都知道阮白苏爱惨了他的直男室友喻听决,证据包括但不限于:   阮白苏上课偷偷摸喻听决小手;   阮白苏晚上和喻听决一起睡觉;   阮白苏诡计多端地赶跑了一切向喻听决告白的男孩女孩;   ……   有同学看不过去,劝阮白苏爱上直男是没有未来的,阮白苏哈哈哈地拍胸脯说他俩都是直男。   同学对自欺欺人的阮白苏非常无奈,又去劝喻听决小心阮白苏,喻听决回以一个深不可测的眼神,并且破天荒地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同学:惊吓.jpg   ……   两人的关系逐渐妙不可言,直到某个美好的夜晚过去,阮白苏回忆往昔,在喻听决的怀里垂死病中惊坐起——   完了,我似乎真的爱惨了喻听决了!   喻听决将人按回怀里,嗓音沙哑:“怎么了?”   阮白苏盯着喻听决漂亮的下颌线,一边咽口水一边震撼道:“完了,我真是爱惨了你了!”   喻听决沉默两秒,俯身亲吻他的额头,淡淡一笑:“小傻瓜,你现在才发现吗?”   -   简单来说,就是诡计多端的1运用直男的小把戏将傻了吧唧的0一点点吃干抹净的故事。   社交牛逼/沙雕貌美/颜狗小傻逼受×社交障碍/痴汉冰山/疯批大美人攻   1v1双洁,甜宠HE   【注明】   1.攻心机狗暗恋受,让所有人以为受喜欢他,包括受自己。   2.攻是社交障碍不是社恐。   3.受痴汉攻的颜,攻痴汉受所有。 第26章   “???”   “??????”   剧烈的刺.激冲击着大脑, 江初言瞪大眼眸,像是卡带死机的机器人,震惊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如今是盛夏, 他只穿了单裤。   两条白生生的腿露在外面, 细瘦纤长, 白的晃眼。   最引人注目的是,   腿的内侧,白皙皮肤上面有一只淡青色的蝴蝶纹身。   青蝶纹身从腿心蔓延至外侧的皮肤,图案瑰丽漂亮, 仿佛在诱.人.采.撷。   青蝶翅膀蹁跹,绽放得靡红.艳丽, 莫名蛊.惑人心。   郁渊眸光晦涩,喉结发紧, 心里仿佛有团火在烧,血液都逐渐变得沸.腾。   青蝶纹身的每个笔触都分外明显,与雪白细腻的皮肤形成一种剧烈的反差感。   让人想抓住那只涩气惑人的青蝶,握在手心把.玩。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 视野忽然被挡住。   “老公,你不许看!”江初言急忙将裤子穿好,手忙脚乱地系紧腰带。   江初言脸颊爆红,从脸颊到脖颈全都染上浅浅的粉色,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呜呜呜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了, 现在逃离地球还来得及吗呜呜呜。   还好刚才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这里是众人视线的死角,没有人看到这幅尴尬的场面,只有郁渊一个人看到了。   江初言揪紧皮带,凶巴巴地咬牙威胁:“老公, 你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吧!”   江初言自欺欺人地想,如果男主说他看到了,那他就和男主同归于尽qwq   郁渊漆黑眼眸晦涩,嗓音微哑,“少爷,我全都看到了……”   江初言:“???”   为什么要说实话呀,他不要面子的么。   郁渊诚实道:“我不想骗少爷。”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盛着潋滟水光,狠狠瞪了郁渊一眼,“你难道不能短暂地失明两分钟吗?”   “你刚才为什么要脱.我的裤子?”   江初言本来是责问的语气,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嘴里说出来太过于羞.耻,他不自觉压低嗓音,像在软绵绵地撒娇。   少年眉眼漫着秾丽的深红色,仿若熟.透的樱.桃。   郁渊原本是想和少爷开个玩笑。   没想到裤子这么松,直接掉下来了。   郁渊站起身,温声解释道:“少爷,我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江初言脸颊气鼓鼓,像只生气的河豚。   郁渊缓缓叙述:“我观察到少爷的膝盖可能产生了膝关节骨性关节炎、类风湿性膝关节炎、痛风性膝关节炎这些疾病的症状,膝关节可能有晨僵表现,或者有过量的滑膜增厚以及关节腔积液。本来是想帮少爷检查一下。”   听到一系列复杂的专业名词,江初言懵圈了五六秒,感觉他的智商被羞.辱到了,气愤得眼睛都红了,“老公,你能不能说人话。”   郁渊轻声说:“简单来说,少爷的膝盖可能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的膝盖有问题?”   江初言警惕万分地看了郁渊一眼。   男主诡计多端,这次他千万不能上当受骗!   “根据骨骼的形状大小,或者骨骼之间的相互摩.擦可以推断,如果髌骨的位置不稳定,很有可能会导致关节内出血溢漏于膝后及腓肠肌。”郁渊清冽的嗓音缓缓叙述着,莫名令人觉得信服。   江初言听得晕晕乎乎,根本不明白郁渊在说什么火星语。   听起来这么专业严肃,应该是真的。世界上似乎真的有摸骨查伤这门高深的学问。   江初言忍不住信了五六分,紧张地试探问:“那这个病严重吗?”   “不好说。”郁渊神色冷凝,看起来事态很严重。   江初言心里咯噔一跳。   每次医生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就意味着他又要痛苦地做手术。   在原本的世界,他是P2k型稀有血型,很难找到适配的血源。即便只是一场小小的感冒,他可能都会被送进急诊室抢救。穿书后的身体似乎也是P2k型稀有血。   小时候,他每天差不多是住在医院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几乎要和他融为一体,以至于现在他闻到医院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就反胃。   可能身体不好的人都会格外爱护自己的身体,江初言对于生病格外警惕。   听到郁渊说他可能会生病,江初言走到旁边找了个木墩坐下,连忙将浅灰色运动裤的裤管捋到膝盖处,白皙如玉的小腿露出来。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水光,揪了揪郁渊的袖口,“老公,你快帮我看看。我不会是生病了吧。”   看到郁渊沉着脸默不作声,江初言心脏悬在半空中,心里愈发焦急,“老公,难道我真的生病了吗?”   郁渊安抚道:“少爷很健康,不会生病。”   “真的嘛?”江初言还是不放心。他捉住郁渊的手腕,将郁渊的右手放到他腿上,连忙催促道,“老公,你快再帮我摸一摸。”   郁渊指尖搭在少年的膝骨,指尖往上滑到蝴蝶所在的位置。   运动裤很宽松,指节可以轻易地探进去。   青蓝色的蝴蝶在他指尖蹁跹振翅,轻轻一掐,绽放开靡红色泽。   郁渊指节皮肤很糙,有经年累月留下的薄茧。   粗糙的指腹掠过腿内侧的柔.嫩皮肤,泛起一阵战.栗的麻.痒。   微麻的感觉窜进骨髓,少年脊背忍不住颤.动。   这个地方太靠内,江初言不适应地想逃开,却被男人桎.梏在原地,无法动弹。   感受到腿侧传来的奇怪感觉,江初言脸颊泛红,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唔……”   江初言眼眸泛着水雾,红着脸蛋不解地问:“不是膝盖有问题吗?为什么要摸这里……”   郁渊面容严肃清正,丝毫看不出他正在恶劣地用指尖欺.负少年。   “少爷骨骸强健,绝对会平安健康地活到一百岁。”   闻声,江初言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去医院了。”   比起去医院,刚才的社死事件似乎也没什么了。   只要他忘记得够快,社死就追不上他qwq   江初言努力压下脸颊的热意,换了个话题,“老公,我想吃冰激凌。”   “我们去买冰激凌吧。”   到了冰激凌店铺,郁渊付钱给小少爷买了冰激凌,顺便买了千层饼小蛋糕。   江初言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思考人生大事。   现在男主的白月光已经出现了,原著剧情进展到哪里他也不知道。   不过,看来应该尽快安排跑路的事情了。   再不跑路,留着当人形血包么qwq   男主的白月光也是P2k稀有血型,后面由于生病,需要大量输血治疗。一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血源,就让江初言作为献血人。那时候郁渊已经大权在握,铲除了许多反对他的豪门世家,包括江家也被郁渊搞垮。   江家护不住江初言,江初言活生生被抽干了血,变成悲惨至极的尸体。   想到原著剧情中他的凄惨结局,江初言小脸苍白,打了个哆嗦。   但是跑路之前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就是钱。   没有钱寸步难行。   江初言打开自己微信和支付宝看了一下,发现全身上下竟然只有一毛八。   ???怎会如此!   小少爷活了两辈子,资产至少八位数,从来没有这么穷过。   江初言眉头皱在一起。   看来是时候开始搞事业线了。   想当初,他可是立志成为事业线爽文男主,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   郁渊看到少年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问:“少爷,你在想什么?”   江初言认真地回答道:“我在想怎么建立商业帝国。”   郁渊:“???”   郁渊忍俊不禁,“少爷想的真长远。”   江初言眼色复杂地看了郁渊一眼,感慨道:“为了生存,必须深谋远虑。”   看到男主,江初言忍不住又开始想跑路的事情。   等男主过完生日,他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清静的地方玩一玩,大不了等他死亡的时间节点过去以后再回来。   江初言很惜命,不敢用自己的命去做赌注。   光跑路也不是办法。   男主掌控郁家以后,特别厉害手眼通天,万一将他抓回去抽血怎么办。   做人要有两手准备。   江初言忽然想到一个解决办法。   他要参加公务员考试!   背靠国家爸爸,谁还敢欺负他!   现在距离他死亡的时间点还有半年多,时间完全来得及!   江初言打开手机,当场下单了公务员考试所需要的书籍,打算开始艰苦备考。   他捧着奥利奥奶油冰激凌,用塑料叉子吃了一小口奶油。   旁边,郁渊的视线不自觉被少年吸引。   少年唇角沾着奶油,舌尖舔了下唇。   浅红.唇瓣水润晶亮,唇角沾着纯白的奶油。   可能是品尝到甜滋滋的甜意,江初言漂亮的桃花眼微弯,水润的唇沾着奶油,反差剧烈明显,撩.人不自知。   郁渊心脏漏跳了一拍,拿起餐桌上的冰镇饮料抿了口。   冰镇可乐淌进胃里,勉强压制下心里的燥.热。   看到少年买了这么多专业书,郁渊疑惑地问:“少爷,你要开始学习了么?”   江初言放下冰激凌杯,深沉地点了点头,“知识就是力量,学习成就未来。”   没想到他都穿书了,竟然还得继续学习。   可恶,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为了保命,只能努力学习。   “少爷为什么突然想考公务员?”   看到郁渊试探的眼神,江初言心里一激灵,不小心说了实话,   “为了拯救自……咳咳咳……”   江初言忽然剧烈地咳嗽了两下,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重新组织了下语言。   “为了拯救在黑暗势力下的悲惨世界,所以我打算考取国家安.全局,为世界和平做出自己的贡献。”   郁渊:“???”   江初言吃了口奶油蛋糕,琥珀色眼眸舒服地眯起,小脸严肃道:“我的梦想是世界和平。”   闻声,郁渊忍俊不禁。   少爷每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回路怎么这么清奇可爱。   “少爷别动。”   “啊?”江初言拿叉子的右手僵在半空中,乖巧听话地一动不动,紧张地问:“怎么了吗?”   郁渊忽然站起身,朝他凑过来。   两人间的距离迅速拉近。   郁渊左手撑着桌角,右手指尖擦拭过他的唇角。   江初言感觉他的唇角碰到了郁渊的指尖,冰冰凉凉的触感,仿佛冷玉清泉。   郁渊指尖沾着他唇角的奶油,漆黑眼眸含着笑意,语调宛如加了冰块的烈酒,“少爷唇角沾了奶油。”   江初言心脏怦怦跳,感觉到被郁渊触碰过的地方泛起滚.烫热度。   热度高得几乎有种灼烧感。   他舔了下唇角的奶油,桃花眼泛着淋漓水光,软软地说:“谢谢老公。”   看到郁渊指尖的冰激凌奶油,江初言脸颊泛红,抽出纸巾说:“老公,我帮你擦干净吧。”   “不用了。”郁渊冷冽眉眼融化开笑意,直接将沾着奶油的指尖含.入唇里。   看到郁渊将他唇角的奶油吃掉。   江初言脸颊通红,惊讶地睁大琥珀色眼眸,满脸懵逼迷茫。   这这这这这是在做什么?   老公为什么要吃他唇边的奶油?   老公,该不会是想……   ……该不会是想抢他的奶油冰激凌吧!   可恶,岂有此理!   作为一个吃货,江初言警惕性瞬间拉满。   他暗戳戳将冰激凌甜筒往后移了移,圈在自己的领地之内,不让其他人染指。   呵,诡计多端的男主。   这次他终于提前看破了男主的小伎俩。   冰激凌店里坐着很多情侣。   江初言吃着冰激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郁渊随便聊天。   郁渊本来坐在他对面的餐椅上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坐到了他身侧,和他肩膀挨着肩膀,身体贴着身体,距离挨得很近。   这倒不是问题,江初言早就已经习惯了郁渊的亲近。   问题是——   郁渊每次说话的时候,侧过头,呼吸时的热气有意无意地洒在他的耳垂,激起一阵微麻的战.栗。   雪白耳垂染上浅粉,传来阵阵奇怪的感觉。   很影响他吃冰激凌的效率!   江初言抱着他的冰激凌甜筒,暗戳戳往远处挪了挪,忍不住小声问:“老公,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郁渊以为少爷终于发现了他的暗示,笑问:“怎么了?”   “为什么说话的时候要离我这么近?”江初言揉了揉酥麻的耳垂,耳垂都被揉红了,忍不住笑道:“你离我太近了,我好痒呀。”   郁渊沉默了几秒。   随后叹息道:“没事。”   问声,江初言继续低头吃冰激凌。   冰凉甜腻的甜意在口腔中融化开,是幸福的味道。   甜品简直太治愈了。   吃完一半冰激凌,江初言把冰激凌甜筒递给郁渊,眼巴巴地注视着郁渊吃剩下的那一半冰激凌。   他肠胃脆弱,吃太多冷饮会肚子疼。   江初言揉了揉瘪瘪的肚子,肚子开始咕咕叫。   郁渊放下叉子,“少爷没有吃饱?”   江初言摇了摇头,咬住下唇:“没有。”   他现在好饿。   现在十二点左右,差不多到了饭点。   江初言眸光微亮,提议道:“老公,我们去餐厅吃饭吧。听说A大的餐厅饭很好吃。”   冰激凌店铺往前两百米左右就是餐厅。   他们随便在餐厅买了几份饭。   吃饭的时候,郁渊默默在心里记下江初言的口味。   小少爷不吃辣,不吃葱姜蒜,不吃醋,不吃青椒,不吃胡萝卜丝,不吃水煮的茄子,但喜欢吃红烧茄子,口味嗜甜。   以前的那个“江初言”喜欢吃什么?   郁渊回想了下,发现丝毫没有印象。   他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自然不会记得。   现在吃饭的学生不多。   江初言随便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   落地窗外面能清楚看到Q大校园的景色。   空气中漂浮着悦耳动听的钢琴曲,有很多男生在操场打篮球。这才是正常的大学生活。   江初言喝了一口蔬菜粥。   米粒煮的软烂,味道香糯清甜,很香。   米粥表面,漂浮着几粒葱花。   江初言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老公,我不喜欢吃葱花。”   郁渊主动将江初言的碗拿过来,用筷子挑出来碗里面的葱花,然后丝毫不嫌弃地将葱花放进自己碗里。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等江初言反应过来的时候,碗里的葱花已经挑完了。   “老公,你不是有严重的洁癖吗?”江初言惊讶地问。他刚和郁渊见面的时候,郁渊连碰他的指尖都感到恶心,现在竟然主动说要吃他碗里的葱花。   这种事情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做吧。   郁渊解释道:“我的洁癖已经好些了,没有开始那么严重。”   这话是骗小少爷的。   他的洁癖依旧很严重,只是唯独对少爷例外。在他心里,少爷干净无暇,仿佛纯白的一捧雪,他怎么可能会嫌弃少爷。   听到男主说洁癖好些了,江初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呀。”   “少爷快吃吧。等会儿饭该凉了。”   “谢谢老公。”江初言漂亮的桃花眼微弯,琥珀色眼眸仿若流淌的蜂蜜糖浆。   江初言有点好奇男主的洁癖如今是什么地步。   他将橙汁倒进玻璃杯,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橙汁偏凉,淌进喉咙里令人通体舒泰。   喝完以后,江初言将被他喝过的橙汁饮料推到郁渊面前,试探地邀请:“老公,你要喝橙汁嘛?”   江初言笑容明亮,眨了下眼睛,“很甜的。”   看到少年的笑容,郁渊接过玻璃杯。   他低头就着少年刚才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勾起唇角:“确实很甜。”   江初言忍不住惊讶。   看来男主的洁癖如今真的是完全痊愈了,竟然连他喝过的橙汁都能接受。   眼看橙汁快要见底,江初言急忙制止道:“老公,你给我留点橙汁!”   看到原本满满一杯的橙汁只剩下三分之一,江初言傻眼了,咬了下唇委屈道:“老公,你怎么可以这样呀。”   郁渊刚才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玻璃杯口,一时间没注意到喝了多少。   看到橙汁只剩下三分之一,郁渊垂眸:“抱歉,太甜了。”   “要不我再给少爷买一杯。”   “不用了。我已经快饱了。”江初言端着玻璃杯继续小口小口地啜饮。   少年喝饮料的时候脸颊微微鼓起,像可可爱爱的小仓鼠。   江初言皮肤真的很白,好看倒是其次,主要是眉眼间隐约流露出来的干净纯粹,撩.人不自知。   少年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瞳仁清亮,眼睫毛很长,微微扇动的时候好像扇到了郁渊心尖上,让他忍不住心旌摇曳。   郁渊盯着少年吃饭的模样,发现少年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喝橙汁的画面都让他心里有种暖洋洋的愉悦感,或者称之为幸福感更合适。   很长时间他都在颠沛流离,童年在拼命活下去。掌管郁家之后,数不清的明枪暗箭想将他推入悬崖。只要他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如今和少爷在一起的时光,是少有的闲暇惬意。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和少爷上课学习,吃饭睡觉。毕业后直接结婚,然后相携一生白头到老。   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护少爷一世喜乐无忧。   “少爷,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江初言喝了口橙汁,想了想说:“我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可能到处旅游,吃喝玩乐吧。”   郁渊眉眼温润,眸光痴迷温柔,认真说:“无论少爷去哪里,我都会陪着少爷。”   “好呀,老公要永远陪着我。”   江初言满足地眯起眼睛,安静地享受着这一刻。   他拿起勺子,打算再喝一口。   手肘忽然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江初言手里的勺子跌落在餐桌。   滚烫的热粥四处飞溅,溅到江初言右手的手背处。   霎时烫红了手背的白嫩皮肤。   手背传来剧烈疼痛感,江初言慌忙按住手背皮肤,眼睛霎时红了一圈,脸颊簌然变得苍白,疼得连话都说不出。   “哎呀,这边路太窄,撞到了你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说话的人名叫李庆宏,和江初言一向不对盘。   李庆宏染着一头黄毛,看着吊儿郎当流里流气,道歉的态度都特别像是在故意阴阳怪气,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呦,这不是江少爷么。江少爷今天怎么纡尊降贵来学校餐厅吃饭了,真是难得啊。您不是看不上学校的破烂食堂么。您多金贵啊。”   听到这些话,江初言疼得眼圈泛红,气愤得想揍人。   看了眼李庆宏手臂上发达的肱二头肌和腱子肉,江初言怂唧唧地把揍人的想法按下去。   他的武力值几乎为零。万一李庆宏恼羞成怒动手,他根本打不过李庆宏。被李庆宏揍一顿,那他岂不是更疼了。   李庆宏继续嘲讽道:“江小少爷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哑……”   忽然,拳头狠狠砸在李庆宏脸上,李庆宏身体后仰摔倒在地上,和地板碰撞发出闷响声。李庆宏恰好撞到了餐桌,餐桌上的汤锅顺势翻倒。   热腾腾的汤汁猝然浇了李庆宏一身。   李庆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脸色惨白,疼得在地板上打滚。   看到这场碾压,江初言琥珀色眼眸微微睁大,震惊地喃喃道:“老公,你好厉害,一拳下去,那个人就飞出去了。”   郁渊伸手握住少年被汤汁淋红的右手,紧张道:“让我看看。”   江初言皮肤很白,如今手背上红了一片,看着很突兀。   小少爷娇气又怕疼,从来没受过伤。   郁渊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注意着不吓到江初言,放柔嗓音问:“少爷,疼么?”   听到郁渊关心的话,江初言桃花眼蒙着水雾,眼圈都红了。   本来他只觉得有一点点疼,但郁渊关心他的时候,痛感仿佛足足加重了好几倍,疼得他想掉眼泪。   江初言钻进郁渊怀里,鼻尖微微泛红。   他神色委屈又可怜,闷声道:“老公,有点疼。”   郁渊牵住少年的手腕,安慰道:“我带少爷去冲冷水。”   “好哦。”江初言实在疼得厉害,乖乖地被牵着手腕。   走到冷水机前,江初言听话地将右手放在水流下面。   郁渊打开冷水,将水流调小。   小少爷的手背更红了些,看着触目惊心。   冰凉的冷水很好地抚平了手背处的灼伤感,疼痛感减轻了许多。   郁渊:“少爷的手还疼么?”   手背处的伤看着有些吓人,其实已经不疼了。   但是江初言有点留恋这种被关心的感觉,他不擅长撒谎,眼神闪烁了一下,软着嗓音说:“还是有点疼。”   郁渊焦急道:“我带少爷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江初言皱着小脸,急忙摇了摇头,“不要去医院。我不喜欢医院。”   “老公。”   江初言将泛红的手背举到郁渊面前,咬了咬唇,小声撒娇道。   “你可以帮我吹一吹吗?”   少年眸光清凌凌的,看着就让人心软。   郁渊小心翼翼地捧着少年泛红的手背,低头轻轻吹了吹。   轻柔的暖风拂过手背。   江初言眉眼泛红,乖巧地一动不动。   夏日的风很温柔,能抚平所有伤痛。   莫名其妙被人泼了热水的委屈都逐渐消解,心情里的郁结消散无踪。   甚至连手背上的灼烧感都减轻了很多。   江初言扑进郁渊怀里,仰头撒娇道:“谢谢老公,老公好厉害呀。”   “我忽然一点都不疼了。”   少年眼睛里闪着碎光,仿若星星坠入银河,令人晕眩。   郁渊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呼吸乱了几分,“少爷没事就好。”   处理完伤口,回到原来的位置。   染着黄毛的李庆宏冷嘲热讽道:“江小少爷未免也太娇气了,不就是被烫了一下,至于么。”   听到这句话,江初言气得想把那碗热粥直接泼在李庆宏身上。   ……你亲自体会一下就知道至不至于了:)   不过他只是想一想,做不到真的用热水去泼人。   忽然,一碗热汤直接被泼到李庆宏身上。   李庆宏登时发出一声惨叫。   他衣服上,还有露在外面的手臂脖颈都沾上了汤汁。   热汤刚出锅,比那碗热粥都要烫。   江初言呆呆地看着郁渊。   郁渊将手里的汤碗扔到李庆宏身上,冷冷地晲了眼地上哀嚎的李庆宏,漆黑眼眸桀骜森冷。   “你叫成这样至于么?”郁渊原话奉还,讽刺意味十足。   郁渊顶着一张冷冽禁欲的酷A脸,揍人的时候荷尔蒙更是不要命地往外涌,帅得让人腿软。   江初言腿肚子颤了颤。   卧槽,老公好帅。   听到郁渊的嘲讽,李庆宏简直气疯了,“妈的,你死定了。”   连身上的疼痛都顾不上,李庆宏脱掉湿淋淋的外套,恼羞成怒直接冲过来。   李庆宏距离江初言最近。   如果李庆宏动手,最先遭殃的是江初言。   李庆宏一身腱子肉,握紧拳头冲过来,拳头足足有沙包大。   那一拳如果砸到他身上,他可能会骨折。   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江初言一时间都忘了躲避。   千钧一发之际,郁渊揽住少年的腰,将江初言护在身后。   江初言心里浮现出担心。   男主能打赢吗?   事实证明江初言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李庆宏甚至连郁渊的身都接近不了,就被郁渊一脚踹远了。   李庆宏瘫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半天爬不起来,模样狼狈又可笑。   郁渊朝李庆宏走过去。   看到郁渊走过来,李庆宏捂着腹部惊惧地往后躲,顾不上疼痛,忙不迭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别打了,我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被踹了一脚,他已经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痛,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再来一脚,他可能会死。   郁渊揪住李庆宏的衣领,眉眼冷冽护短道:“给少爷道歉。”   李庆宏身子都在筛糠地发抖,道歉:“对不起,是我眼瞎看不清路,江小少爷能不能别和我一般计较。”   此刻,餐厅保卫处的人也来了,厉声问:“餐厅禁止打架斗殴。你们有谁打架了?!”   江初言乖巧温顺地解释道:“我们没有打架。”   确实没有打架,这是单方面的碾压。   郁渊冷晲了李庆宏一眼。   李庆宏连忙点头说:“对!对!我们没有打架。我们是在交流学习上的问题。”   保卫处的人看到李庆宏身上湿透了。   李庆宏今天穿的是破洞装,衣服湿淋淋地往下渗水,像是在搞湿.身.诱.惑,十分辣眼睛。   保卫处的人皱眉呵斥道:“你注意一下风俗影响,在学校穿正常点的衣服。不要到处丢人现眼。”   李庆宏难堪地头都抬不起来,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是,我知道了!非常抱歉!”   等保卫处的人离开后,李庆宏急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江初言问:“老公,你没事吧?刚才揍人的时候有没有伤到。”   郁渊本来想说没事,忽然想到现在是和少爷亲近的好机会。   郁渊虚弱无力地咳嗽了两下,身体晃了晃,撑住旁边的墙壁。   “少爷,我忽然有点头晕。”   “是受伤了吗?需要我带你去看医生吗?”江初言急忙拿出手机打算联系江家的私人医生。   “不用叫医生,没那么严重。我缓一缓就好了。”   郁渊脸色苍白,神色痛苦地用手捂住腹部。   “刚才可能不小心伤到了身体,我现在有点站不稳。”   “少爷,可以扶一下我吗?”   “如果很麻烦少爷的话,就不用了。”   郁渊露出苍白的笑,“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这有什么麻烦的。”江初言连忙上去扶住郁渊的右手臂,想给郁渊支撑的力量。   忽然,郁渊右手臂搂住他的腰,大半个身体都亲密地贴过来,亲近地抱住他。   江初言能清楚感受到男人健硕的胸膛,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鼻翼间隐约有种清冽的松木味。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江初言白皙耳廓泛起麻痒,脸蛋染着水红色胭脂,迷茫问:“老公,你为什么要抱我呀?”   “抱歉,我晕得实在站不稳,使不上力气。”   郁渊眉眼浮现出浓郁的歉意,语调轻缓,“是不是很麻烦少爷。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江初言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老公可以一直抱着我。老公想抱多久都可以。”   男主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现在男主站不稳身体,他抱一抱男主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餐厅人来人往,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似乎不太好。   江初言耳垂泛起浅浅的薄红,忍不住有点害羞。   感受到外界的视线,似乎有人在看他们。   有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   季梦激动道:“卧槽这两位帅哥好有CP感,简直是原耽照进现实,漂亮猫系受和冷冽病娇攻。好甜好宠溺!我磕到了啊!没想到来餐厅饭还没吃上,先吃了一大盆狗粮。”   喻甜眉飞色舞道:“小梦你知道嘛,我刚才听到漂亮帅哥在叫老公!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绝对是真的啊!”   “卧槽啊啊啊抱了抱了啊啊啊!!!”   季梦:“你激动什么?又不是亲了!”   喻甜捂住嘴一脸姨母笑,“呜呜呜刚才的角度很像是在接吻!我还拍了照片!!!磕死我了!”   季梦压低嗓音提醒道:“你小点声,他们看过来了。”   察觉到那两个女生狂热诡异的视线,江初言忍不住头皮发麻,轻轻揪了下郁渊的袖口,小声说:“老公,我们好像被奇怪的人盯上了,我们快跑。”   郁渊主动牵住少年的左手,故意亲近地十指相扣。   “嗯,我们走吧。”   从餐厅出来以后,走在学校的小路上。   郁渊依旧没有松开少年的左手。   他以前不理解为什么情侣都喜欢牵着手散步。但他现在明白了,喜欢一个人的话,会时时刻刻都忍不住想和对方亲近,恨不得消除一切距离阻碍,全身心地交.融在一起。   牵着少年的手,郁渊希望这条路可以变得更长一点,这样他就可以和喜欢的人多亲近一会儿。   哪怕只是一秒钟,都弥足珍贵。   现在是夏天,炽热的太阳悬挂在头顶,气温很热。   路边的小狗都在热得大喘气。   江初言感觉手心有点出汗,想放开男主的手。他试着轻轻地挣扎了一下,郁渊握住他的手力道不大,但莫名其妙的,他竟然挣扎不开。   可能是十指相扣,贴的太亲密了。   手心渗出汗珠,江初言感觉越来越热了,忍不住问:“老公,你为什么要和我十指相扣呢。”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女孩子或者情侣才会这样走路呀。   郁渊脸色苍白道:“咳咳……因为我身体有点难受,一个人可能走不动路。”   话音刚落,郁渊原地踉跄了几步,看架势似乎快要摔倒了。   江初言连忙用手扶住郁渊,不知道为何,郁渊顺势再次搂住他。   右手环住他的腰肢,左手搂住他的肩膀,他们几乎身体百分之八十的部.位都紧紧贴在一起。   江初言被迫埋进郁渊怀里,脸颊贴在郁渊的胸膛,热腾腾的热量蔓延开。   郁渊将他抱的太近,江初言热到无法呼吸,忍不住说:“老公……”   “咳咳咳……”   郁渊又开始咳嗽个不停,“咳咳咳……”   听到郁渊咳嗽,江初言默默把拒绝的话咽回肚子里。   郁渊都这么惨了,让郁渊抱一抱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就是热几分钟,这种热量他还可以忍受。   忽然,旁边有个男生骑着电动车直直地朝他们冲过来。   “麻烦让一让!电动车刹车坏了啊啊啊!!!”   小路很窄,只能供三人同行。电动车以极快的速度骤然冲过来,肯定会撞到他们。   危险来临之际,郁渊脑海中涌现的第一个想法是保护少爷。   郁渊拉住江初言的手腕,条件反射地将少年护在怀中。   为了躲避疾行的电动车,郁渊主动右跨了一步,往旁边的草坪摔过去以躲避车辆。   惯性的作用下,两人齐齐地摔在旁边的草坪中。   郁渊后背撞击在地面,承受了全部的冲击力量,万幸怀里的少年分毫未损。   江初言趴在男人怀里,焦急担心地问:“老公,你没事吧。”   “我没事,草坪是软的。”郁渊压下后背的痛感,冷锐眸色刺向不远处骑电动车的男生。   男生打了个冷颤,连忙朝他们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啊,刚才刹车失灵了!非常抱歉!实在是非常抱歉!同学,你们没事吧。”   “没事。”江初言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刚想从郁渊怀里站起身。   忽然,郁渊朝他凑过来,薄唇轻轻拂过后颈处的白嫩皮肤。   似吻似.舔。   温热的触感从颈侧传来。   电.流.鞭.笞着细胞,泛开微麻的触感。   江初言敏.感地哆嗦了一下,雪白皮肤泛起浅粉色。   作者有话要说:  芋圆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和老婆贴贴而已   注:“根据骨骼的形状大小,或者骨骼之间的相互摩.擦可以推断,如果髌骨的位置不稳定,很有可能会导致关节内出血溢漏于膝后及腓肠肌。膝盖可能产生了膝关节骨性关节炎、类风湿性膝关节炎、痛风性膝关节炎这些疾病的症状,膝关节可能有晨僵表现,或者有过量的滑膜增厚以及关节腔积液。"来自网络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秋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林知章、催更强者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扶桑、思思非常可爱了 1瓶;谢谢宝贝们的支持o(*≧▽≦)ツ爱你萌!啵唧!!! 第27章   雪白后颈皮肤染上浅红。   江初言捂住后颈, 脸颊温度一点点攀高。   他刚才似乎被男主吻了一下?   江初言往后缩了缩身子,偷偷瞥了男主一眼。   郁渊脸色很平静,与往常没有区别。   所以, 刚才是他的错觉么。   也对哦, 男主怎么可能会吻他呢。   在原著剧情中, 男主可是极度恐同的钢铁直男。躲着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吻他。   骑电动车的男生走过来问:“同学,请问你们没有摔伤吧,需要送到校医院检查一遍身体吗?”   郁渊冷淡拒绝:“不用了。”   男生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尴尬道:“好的,如果你们有什么不舒服可以联系我。”   男生打开微信二维码名片, “同学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吧。”   江初言拿出手机刚要扫码。   郁渊拦住少年的手,占有欲发作, 不想让少年添加无关紧要的人。   “我加他吧。”   江初言晃了晃手机,无所谓道:“都行。”   酷夏,蝉鸣声响个不停。   炽热的太阳炙烤着柏油路地面。   热浪一股股朝他扑过来,江初言用手扇了扇风, 依旧热得不行。   “老公,我们回家吹空调吧,外面太热了。”   “嗯,回家吧。”   江初言给管家打了个电话,管家很快派专车前来接送。   回到家里, 江初言脱掉了薄薄的外套, 热得喘了口气。   他的体质特别招蚊子,出门在外只能把外套穿上,以防被蚊子咬。   最近天气实在太热了,估计有三十多度。   休息了一会儿以后, 江初言开始收拾东西,他今晚打算搬到隔壁房间睡觉。   郁渊洗完澡从淋浴间出来,看到少年正在收拾床铺。   江初言微微俯身,将被子整齐地叠起来。   外侧衬衫下摆不小心掀起,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   郁渊从后方走过去,眸光迷恋地抱住怀里的少年。   少年刚洗完澡,身体温热柔.软,隐约有种浅淡的清香,撩.人心魄。   郁渊鼻尖轻轻蹭着少年白皙的颈窝,眸光痴迷缱绻,“少爷在做什么?”   江初言已经习惯了郁渊的亲近,依赖地蜷缩在男人怀里,“我在收拾睡觉用品,把我的小熊抱枕、狐狸壳眼贴、奥利奥枕头装在一个袋子里,等会儿就可以直接拿走啦。”   郁渊拥抱少年的动作僵住。   他眸色暗了几分,嗓音干涩地开口问:“少爷是要搬走吗?”   江初言丝毫没有察觉到郁渊的异常,自顾自点了点头:“老公,我打算搬到隔壁房间。”   “最近天气太热,我们俩抱着睡觉实在太热了。开空调也不管用。”   江初言咬了咬下唇,提议道:“老公,我们分房睡觉吧。”   刚说完这句话,江初言感觉到环着他腰部的手臂蓦然收紧了几分,勒得他有些疼。   后背胸膛传来滚烫的热量,郁渊刚洗完澡,发梢上的水珠滴落到他颈侧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江初言不适应地小幅度挣扎了一下,想从郁渊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但是郁渊桎梏着他的手臂太过用力,江初言怎么都无法脱身。   “老公,你为什么抱着我不放呀。”江初言桃花眼弥漫着层水雾,因为小幅度的挣扎脸颊泛起浅浅的红。   郁渊面无表情地继续抱着他,默不作声。   江初言终于察觉到郁渊情绪的异样,试探地小声问:“老公,你生气了吗?”   江初言想不明白郁渊为什么会生气。   能和他分房睡觉,男主难道不应该开心吗?怎么反而生气了呢。   郁渊沙哑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   “我已经习惯了晚上有少爷陪在身边。”   听到“习惯”两个字,江初言眸色微怔。   习惯这两个字确实很可怕。   最近他和男主的关系缓解了许多。   按理说,他没必要叫郁渊老公,也没必要朝男主撒娇,但是已经形成的习惯很难改变,他懒得去适应新的称呼和行为模式。   “少爷为什么要突然搬出去。”   郁渊埋进少年的后颈,嗓音干涩,眉眼隐约透露出一丝罕见的脆弱无助。   “是我哪里惹少爷生气了么?”   江初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迷茫地解释道:“不是啊。我只是因为太热了,所以想搬到另一个房间。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胡思乱想。”   江初言敏锐地察觉到郁渊的情绪不太对劲。   他勉强在郁渊的怀抱中转过身,直视郁渊的眼眸。   郁渊脸色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漆黑瞳仁仿若沁了水的黑曜石,看起来似乎一触就碎。   “老公,你怎么了呀?你生病了吗?”   江初言伸手试探地摸了摸郁渊的额头,发现温度很正常,没有发烧的迹象。   他奇怪地嘟囔道:“老公也没有发烧啊。”   郁渊捧住他的手腕。   忽然,郁渊俯身,在他的手心轻轻落下一吻。   这个吻轻微地几乎察觉不到,仿佛羽毛轻柔拂过,却带着珍重热烈的爱意。   手心有些痒,江初言桃花眼弯起,眉眼弯弯地嗔怪道:“好烦,你怎么突然亲我。”   “少爷有什么感觉吗?”郁渊掀起眼帘,眸色隐含着期待。   江初言忍不住回味了一下刚才手心的感觉。   手心有很多触觉细胞,是人体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开始微麻的感觉弥漫开,仿佛走在路上突然被电了一下,浑身血液的流淌速度加快,连带着心脏都泛起轻轻的痒意。   若有若无的感觉,最撩拨人。   江初言咂摸了两秒,桃花眼泛着认真,回答道:“我感觉很痒,还有点舒服。”   “除此之外呢?”   郁渊将右手放到少年心脏的位置,暗示道:“少爷还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了啊。”   江初言桃花眼泛起迷茫神色,“老公,怎么了吗?”   郁渊盯着少年漂亮的眉眼,满腔的喜欢不知该如何诉说。   少年琥珀色眼眸中有依赖和眷恋,但唯独没有他想要的爱情。   郁渊心里弥漫开苦涩,钝刀子割肉传来闷痛感。   “没事。”   郁渊收敛了脸上神色,莫名有些冷冽。   “少爷不用搬了,我搬出去就好。”   话音刚落,郁渊干脆利落地将睡觉需要用的东西搬走。   郁渊的东西本就不多,因此十几分钟就全部搬完。   “少爷早点睡觉,晚安。”   江初言凝视着郁渊离去的背影,莫名感觉到,他好像真的惹郁渊生气了。   卧室里本就没有多少东西,郁渊搬走以后,剩下的东西更加少,只有一些基础的生活用品。   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江初言总感觉有点不习惯,心里空落落的,仿佛缺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晚上。   江初言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他数了五十次羊,数了一百次水饺,数了两百零五次夜空中的漫天繁星,依旧眼睛瞪得像铜铃,丝毫睡意都没有。   以前这个时间点,是他监督郁渊学习的时间段。现在郁渊搬出去了,岂不是逃脱了今天的学习任务。   不行,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另一个房间。   郁渊正在和下属打电话,安排公司股份权利的更迭。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这么晚了,只有一个人会来找他。   郁渊挂掉电话,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手打开房门。   门外。   江初言穿着小熊睡衣,睡衣后面有两个毛绒绒的小熊耳朵。   少年雪白脸蛋泛着红,眉眼昳丽,精致的锁骨从衣领中露出来。   看到这么可爱的画面,郁渊神色怔忪,“少爷来做什么?”   少年紧张地抱着怀里的小熊,咬了咬下唇,小声问:“老公,我能和你睡觉吗?”   郁渊眉梢上挑,冷戾的眉眼间隐约流露出侵略性,“少爷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江初言埋着脑袋,耳朵尖泛红。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睡不着所以才来的,那样太幼稚了。   江初言咬着嘴唇说:“我、我来监督你学习。”   “监督我学习?”郁渊唇角漾开笑意,莫名有些嘲讽。   手腕忽然被男人拽住,身体猝不及防往后仰。   江初言后背蓦然撞到墙壁上,整个人都傻了,怔愣地睁大琥珀色眼眸。   男人的右手垫在他脑后,没有让他感到任何疼痛。   郁渊俯身朝他压下来,压制住他的手腕。   狭窄的角落一片死寂,光线昏暗不堪。   郁渊俊美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视线锋锐,有种冷厉的侵略性。   眼眸从上往下冷晲着他,似乎能从他身体刮下一层皮。   看到这样陌生的郁渊,江初言呼吸微窒,心里打鼓,忍不住有些害怕。   “老公,你干什么呀。”   郁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用指尖轻轻描.摹过他的脸颊。   从漂亮的桃花眼……滑至小酒窝……到唇角……   指尖最后滑落至耳垂。   男人指腹粗.糙,摩.挲过幼.嫩的皮肤,皮肤泛起战.栗。   江初言单薄的脊背微微颤.抖,忍不住哆嗦了两下,心脏泛起奇妙酥.麻的感觉。   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情绪。   郁渊捏着少年雪白的耳垂,肆.意.wan弄。   耳垂被揉.得有点麻,虽然不疼,但是感觉很奇怪……   江初言脸颊通红,尝试着推了一下郁渊的胸膛。   男人力气很大,手臂像铁.箍似的,他根本推不开。   无奈之下,江初言眼尾染上靡丽的红,咬住下唇,软着嗓音唤道:“老公……”   闻声,郁渊终于舍得松开少年的耳垂。   白皙的耳垂已经被.揉.得软.红,仿佛被碾.碎的桃花.瓣。   郁渊漆黑瞳孔晦暗,墨黑色眼底似乎在死死压抑着什么。   他捏住少年的下颌,语调轻缓调笑,“少爷这么晚来找我,是来陪我睡觉么?”   这句话有歧义,江初言不小心想歪了一秒钟。   江初言漂亮的眉眼泛着秾丽深红,小幅度点了点头,瞧着乖巧可爱。   “我来陪老公睡觉。”   小少爷一向骄纵恣意,郁渊很少见到小少爷这么乖的时候,不禁心软成一滩。   郁渊无奈地叹了口气,眸色宠溺。   他这一辈子,算是栽在少爷手里了。   “少爷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十三、默奈、W、43073501 1个谢谢宝贝们的地雷o(*≧▽≦)ツ啵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璧、百合同学-bai 10瓶;57166417 5瓶;鳄了条鱼 2瓶;“念念”有雨、阳光下的星、39911548、妮可 1瓶谢谢宝贝们的营养液(≧ω≦)/啾咪! 第28章   江初言走进房间, 环顾了一圈四周。   房间是极简的黑白线条风。   郁渊的房间比他的卧室还要干净整洁,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简洁到了极致。   江初言试探地瞧了郁渊一眼, 骄矜道:“老公, 听说你们学院很快要开始期末考试, 你要努力学习,加油鸭。”   “好的。”郁渊将书本放在书桌上,拿起笔尖做出正在学习的模样。   其实他已经将学院内的课程过了一遍,随便考个满分应该没问题。不过他很喜欢少爷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感觉。   江初言趴在课桌上, 懒洋洋地监督着郁渊学习。   郁渊鼻梁挺拔,五官轮廓深邃, 颜值放到娱乐圈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不愧是原书男主,果然很好看。   江初言撑着下颌胡思乱想, 如果一本小说的男主长得不好看,那这本小说肯定要掉收藏的。   闲得无聊,江初言打算快乐地看小说。   小说名是《冷漠影帝的九十九次小逃妻》。   内容大致是,影帝攻的小逃妻带球跑路了, 暴怒的影帝攻把小逃妻抓回去河蟹了三天三夜。   江初言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啧啧称奇。   河蟹三天三夜,这样真的不会被.玩.坏吗?   他继续往下看,发现小逃妻不仅没有被玩.坏,还趁影帝不在家的时候, 联合炮灰男配又偷偷逃走了。   发现老婆和野男人跑了, 影帝攻暴怒,于是又把小逃妻抓回来河蟹了一遍,并且故意当着炮灰男配的面。   过程详细清晰,令人叹为观止。   看到这里, 江初言目瞪口呆,脸颊慢慢红了。   ……你们海.棠玩得真野。   “少爷在看什么书?”   郁渊低沉的嗓音忽然传来。   江初言吓了一跳,急忙将小说倒扣在书桌,红着耳朵说:“没什么!”   江初言眼神闪烁,磕磕绊绊道:“我在看一些考公务员的专业书。”   害怕郁渊发现这本不健康的小说,江初言连忙站起身,脸蛋通红,“忽然想起来还有些考试用的专业书没有拿过来,我先去拿专业书。”   江初言去客厅把书包拿进卧室,将专业书从书包里掏出来。   忽然,书包里掉出来一封深蓝色的信封,信封包装简洁精美,看起来很漂亮。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张陌生的信封。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我书包里。”   江初言惊讶地捡起地上的信封,刚想打开信封看一下。   手里的信封忽然被郁渊抽走。   “老公,你干什么呀?”   郁渊看到那副信封的模样,猜测应该是情书。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道:“应该是垃圾广告,少爷别看了。”   江初言惊讶道:“可是你都没有看内容,怎么知道是垃圾广告?”   郁渊直接拆开信封,低头只看了一眼。   郁渊面容阴沉下来,用力将信封攥紧,冷声道:“很恶心,少爷别看了,脏眼睛。”   看到郁渊直接将信封拆了,江初言心里倒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本来就没什么好避讳的。   江初言好奇心旺盛,忍不住问:“老公,信封上面写着什么啊?”   郁渊眉心紧皱,冷淡道:“是找一.夜情的广告。”   江初言内心很信赖郁渊,“竟然是那种广告吗?那我不看了。”   他以前看过一些路边小广告,广告上的女人没有穿衣服,很辣眼睛。   更何况江初言对一.夜情丝毫不感兴趣。他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只想和纸片人贴贴。   江初言转身将书包放到书桌上面,打算开始复习考公务员需要的习题。   “少爷想吃草莓吗?我先去隔壁拿点新鲜的草莓。”   江初言眉眼弯弯道:“想吃,谢谢老公。”   来到隔壁房间,郁渊打开信封,开始仔细看信封上面的内容。   这是一封言辞缱绻的情书,大概有五六千字。   信封内侧还粘贴着江初言的照片,估计是在课堂上偷拍的。   夏日暖阳洒在江初言侧脸,江初言右手撑着下颌,左手转动着深蓝色钢笔。   少年琥珀色眼眸微微眯起,皮肤白皙透亮,漂亮得不似真人。   信封最下面有个署名——   周承慕。   去学校第一天,就有人在暗处偷偷给少爷递情书。   少爷那么好,有喜欢的人很正常。   理智上知道这样很正常,他不该干涉,但实际上,郁渊快要醋疯了。   郁渊瞳孔充血,心底浮现出疯狂扭曲的占有欲,这种偏激执拗的情绪几乎要将心脏撕裂。   郁渊眉眼阴戾,缓缓将信封上的署名念了一遍。   “周、承、慕。”   这个名字他记住了。   郁渊唇角漾开轻笑,慢条斯理地将信封撕烂。   精美的纸张变成雪花似的碎片,唯独少年的照片完好无损。   郁渊将少年的照片裁剪下来,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   随后,郁渊摁开打火机,用打火机点燃情书信封。   包装精美的情书被火焰吞噬,消散成灰烬。   看着黑色的灰烬在半空飘扬,郁渊唇角漾开诡谲笑意。   郁渊小心翼翼地捧起少年的照片,指尖发颤。   低下头,极为珍视地在少年唇角处印下一吻。   他眸光痴迷战栗,漆黑眼底流露出妄念。   仿若在隔着纸张,和心爱之人接吻。   ……   从隔壁房间出来,郁渊脸上的阴鸷冰凉已经消散,重新恢复成温文尔雅的模样。   他手里端着一碟洗好的草莓。   草莓被切成规整的块状,恰好是适合少爷喜欢的大小,草莓上面洒着晶亮的糖霜,看起来很诱.人。   听到房门传来响声,江初言扭头看过去,桃花眼微弯,“老公回来啦。”   看到男人右手端着的果盘,江初言欣喜道:“老公竟然已经把草莓切好了嘛。”   郁渊眸色温润,将草莓果盘摆放到江初言面前,“少爷慢慢吃吧。”   江初言毫无所觉地用叉子叉起果盘里洒着糖霜的草莓,一口一个小草莓。   草莓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绽放开,味蕾传来甜滋滋的感觉。   心情都忍不住变得愉悦。   江初言偶然抬起眼眸,恰好撞入郁渊漆黑晦暗的瞳孔中。   看到郁渊冷着脸,似乎心情不佳的模样。   江初言茫然问:“老公,你怎么了?”   “我想问少爷一件事情。”   江初言咬了口草莓,含混不清地说:“老公,你问吧。”   郁渊轻声问:“我能把少爷锁起来么。”   郁渊漆黑瞳孔涌动着晦涩难懂的情绪,语调温柔轻缓,仿佛在谈论吃饭喝水这样正常的事情。   看到郁渊温柔缱绻的表情,江初言以为他听错了,怔愣道:“什么?”   “我想把少爷锁在家里藏起来。”   “少爷只能看到我一个人,只能摸到我一个人,只能接触到我一个人。”郁渊冷白脸颊浮现薄红,漆黑眼眸泛着疯狂偏执,这样的假设令他感到很兴.奋。   “少爷觉得怎么样呢。”   郁渊面容平静,气质温文尔雅,莫名让人感觉他已经变成了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江初言吓了一跳,小脸隐隐发白,眼睫扑簌簌颤.抖,“老公,你是在开玩笑吗???”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现在男主的白月光还没有生病,男主竟然已经未雨绸缪想把他锁在小黑屋里面,把他当成备用血库来抽血。   江初言忍不住有点想哭。   救命,看来要加快跑路的进度呜呜呜。   察觉江初言吓到了,郁渊凑过去抱住少年发颤的脊背,眉眼温柔缱绻,眸光迷恋道:“少爷,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   “我怎么舍得那样对少爷。”   “少爷别害怕。”   江初言属实被吓到了,桃花眼泛着水雾,心脏怦怦跳。   他总觉得现在的男主不太对劲,像是理智濒临崩溃。只要一点微小的刺.激,可能就会让郁渊做出极为可怕的事情。   郁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面容和善道:“少爷,我们继续学习吧。”   看到郁渊熟悉的样子,江初言心里安定了些,怂唧唧地点了点头,“好的。”   男主竟然已经开始想囚.禁的事情了,看来备考公务员的事情也要加快进度。现在他还是安全的,将来可就说不准了。   翻开关于公务员考试的专业书,江初言兴致勃勃地开始学习,打算学到通宵。   书上的每个字江初言都认识,但连在一起,莫名其妙就看不懂了。   从入门到放弃只需要两分钟。   坚持着看了二十分钟,江初言开始昏昏欲睡。看到字就犯困,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勉强撑着下颌,让自己沉浸在学习中。   但问题是,知识不进脑子怎么办。   看来只有发挥那个神奇的办法了!   江初言将书罩在头顶,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根据量子力学,知识总是会向高浓度自发地流向低浓度。只要他睡得够久,总能学废的。   不知过了多久。   手肘被人推了推,江初言被叫醒了,昏昏沉沉地坐起来,“老公?”   “少爷困的话去床上睡觉吧。在书桌上睡觉小心着凉。”   “好哦。”   江初言桃花眼蒙着水雾,嗓音软糯,不自觉撒娇道,“老公,我不想动。”   小少爷将拖鞋踢开,露出白玉般的足踝。   江初言张开双臂,摆出拥抱的姿势,“老公,抱抱。”   这种撒娇的事情江初言已经很习惯,因此做起来得心应手。   郁渊神色宠溺地将小少爷抱到床上。   江初言困得两只眼皮打架,迷迷糊糊道:“我打算找个老师教一下我,自己复习太难了。”   “不用找老师。”郁渊轻声说。   江初言揉了揉眼睛,茫然道:“啊?”   郁渊自私地不想让少爷接触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我来教少爷就好。”   太困了,江初言脑子已经转不动。   听到郁渊要教他学习,江初言弯起琥珀色眼眸,眉眼漾开笑意,“谢谢老公。”   江初言躺在床上,舒服地埋进被子里。   被子里有股清冽的冷香,是郁渊身上特有的味道,能给他最充足的安全感。   有郁渊陪在身边,他总是很安心。这种浓浓的安全感,唯独郁渊能给他。   江初言抱住怀里的被子,陷入黑甜梦境。   郁渊凝视着床上安眠的少年。   少年眼睫纤长,白皙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晕,眉眼漂亮,挺翘的鼻尖微微泛着薄红。   少爷明明躺在他眼前,却仿佛离他很远。   仿若悬挂在天际可望而不可即的冷月。   月光的清辉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的阴暗恣睢,却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真无情。   郁渊指尖悬浮在少年眉眼上方,虚虚地划过少年眉眼。   凄白的月光洒进房间。   郁渊半跪于地面,姿态虔诚。仿若野性难驯的猛兽跪伏于少年身前,甘愿供少年驱策。   郁渊轻轻地吻上少年的白玉指尖,细细啄吻。   浅尝辄止的亲.吻勾起内心更深处的欲妄,浑身骨缝都泛起麻痒。   那种痒意极为难捱,郁渊恨不得用刀刃划开心脏,将血肉都剔除碾碎。   郁渊双手撑住床沿,缓慢靠近床榻上安眠的少年。   鼻尖蹭了下少年的后颈皮肤,深深浅浅地在后颈处嗅闻。如同触碰到可盼不可及的幻梦,绝望濒死的情绪自心底升起。   少年身上有浅淡的柠檬味,清冽悠长,将他心底的焦躁绝望安抚下来。   郁渊漆黑瞳孔流露出极端痴迷,指尖神经质地蜷缩起来,微微发颤。   光是这种程度的靠近根本无法满足,心底的缺口越来越大,逐渐撕裂成巨大的裂缝,世界在他眼前坍塌成碎片,眼前涌现出靡丽诡异的幻觉。   死去的母亲露出猩红的指甲,指甲刺进郁渊的腹部血肉,腹部传来绞痛感。血液飞溅到他脸颊,浓重的血腥味刺入鼻尖。   地板上,密密麻麻的黑点幻化成棕绿色虫子,在他眼前爬行窜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眼前的色块变成破碎不堪的凌乱线条,挤.压着他的视网膜。   江初言睡颜恬静,唇.瓣软红。   世界荒诞诡谲,唯独少年眉眼恬静,气质纯澈。   连夏日的晚风都变得温柔,为少年倾心。   本能的欲妄在心底浮现,郁渊低下头,眸光迷恋地吻上少年的唇.瓣。这个他肖想已久的地方。   沿着唇线描.摹,轻轻舔吻唇珠。   唇珠被吻得艳.红。   少爷喝了酒,唇齿间也弥漫着一股酒味,清冽甘甜,令他着迷眩晕。酥.麻的感觉绽放开,全身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极致的愉悦。   郁渊瞳仁猩红阴戾,冷白脸颊浮现出诡谲薄红。   右手握紧旁边的床柱,手背崩现出青筋,犹如濒死之人紧紧抓住浮木。   少爷,千万不要抛弃我。   .   第二天去学校上课。   江初言独自走在去上课的小路上。   今天上午郁渊也同样是满课,没办法陪他上课。   路上忽然偶遇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江同学,早上好!你也来上早课吗?”   白落瑶脖颈依旧环着纯黑色项链,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有种随性婉约的清纯美感。   “嗯。”江初言点头示意,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就打算离开。   白落瑶走到江初言面前,热情地和他搭话,“江同学,你最近在做什么呀?”   江初言冷淡道:“没什么。”   白落瑶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冷漠,锲而不舍地继续说:“我最近一直住在医院,唉,身体太差了。”   话音刚落,白落瑶咳嗽了两下,脸色微微泛白,虚弱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原书中介绍了白落瑶患有先天性的疾病,身体非常差劲。后来病症恶化到晚期,需要通过大量输血才能维持生命。   怎么说白落瑶都是女孩,看到女孩子这么虚弱难受,江初言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扶了白落瑶一把。   “你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你没事吧。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白落瑶神色微怔,顺势扶住他的肩膀,“我没事,谢谢。”   用手臂扶住女孩子当然没有问题,问题是白落瑶已经握住他的手腕至少握了五分钟。   江初言试着掰了掰白落瑶握住他手腕的右手。   然后发现,根本掰不开。   白落瑶看着瘦弱伶仃,实际上力气比他大多了。   为什么女孩子的力气都比他大?!   江初言陷入呆滞,忍不住有点怀疑人生。   白落瑶比他高也就算了,力气竟然都比他大,请问这合理吗?   如果不是白落瑶穿着货真价实的浅白色长裙,他几乎要以为白落瑶是男人。   白落瑶终于松开了少年的手腕,抬起指尖,用指尖滑过少年脸颊皮肤,咯咯笑道:“阿初皮肤好白。”   语调意味不明,颇有些暧.昧,“摸起来好.嫩。”   听到这种奇怪诡异的形容词,江初言脊背泛起凉意。   他本来想直接推开白落瑶,碍于白落瑶是女孩,江初言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往后退了两步,“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阿初生气的模样真可爱。”   白落瑶轻笑道:“听说你和郁渊订婚了?”   江初言警惕了几分,“怎么了?”   白落瑶指尖掠过颈侧长发,笑吟吟道:“你和郁渊在一起没有好结果。”   江初言瞬间明白了。   原来白落瑶是想拆散他和郁渊。   他直接怼回去,凶狠道:“郁渊和我在一起没有好结果,难道郁渊和你在一起就会有好结果吗?!你难道是算命的?能提前预知未来发生的事情吗?”   “别做梦了,我不会把郁渊让给你的。”   “小少爷误会了。”   白落瑶漂亮的眉眼弯起,笑得明媚柔顺:“我的意思是,小少爷不如和我在一起。我比郁渊好多了。”   白落瑶眨了眨眼睛,暗示道:“我能让小少爷体验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听到这些话,江初言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盯着白落瑶。   这什么情况???   原书女主说要和他在一起吗???   那他岂不是抢了郁渊的白月光?给郁渊戴了绿帽子。   白落瑶看到少年傻乎乎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听到女孩的笑声,江初言忽然反应过来白落瑶肯定是在开玩笑,故意作弄他。   他脸红耳赤地骂道:“你有病吧!”   撂下这句话,江初言气势汹汹地转身直接离开。   白落瑶眼前回荡着少年泛红的眉眼。   啧,真是可爱的要命。   他抬起指尖,食指的指尖刚才触碰过少年脸颊。   少年脸颊温腻的触感残留在指尖。   温热、柔.软、脆弱。   白落瑶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下指尖,眸光晦暗诡谲。   .   上了整整一天的课,终于熬到傍晚七点钟下课。   大学的课程很轻松,江初言玩了一整天手机,十分快乐地摸鱼。   “你好,我叫周承慕。”说话的男生穿着灰黑色篮球T恤,长相硬朗俊美,看着很养眼。   江初言无聊得厉害,懒洋洋地说:“你好。”   “我是咱们班的学委,有什么学习上的事情可以联系我。要不我们加个微信?这样学校有什么通知比较方便转告你。”   听到和学习有关,江初言拿出手机,直接扫了对方递过来的二维码。   两个人成功添加上好友。   周承慕昨天上课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少年,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被惊艳到了。课堂上忍不住洋洋洒洒地给少年写了五千二百字的情书,然后偷偷将情书塞到了少年书包里。   周承慕小心翼翼地试探问:“初言,你昨晚收到了我送的东西么。”   “什么东西?没有收到啊。”   江初言昨天都没有见到过这个男人,疑惑地问:“我们难道不是第一次见面么?”   闻声,周承慕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没什么。”   “我组织了一个乐队,今晚恰好乐队有演出,阿初要来听吗?地点是清悦酒吧。”   江初言无聊得厉害,随意地答应了,“好啊,去玩玩也行。”   来到酒吧。   五彩斑斓的灯光射线扫过酒吧,晃得人眼睛疼。   江初言长得好看,很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轻易就能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   他以前生病,再加上家里人管得很严格,没有机会来酒吧蹦迪。   劲.爆的音乐敲打着耳膜,仿佛能将心里的压力全都释放出去。   身体的节奏随着音乐声律动,江初言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放松完以后,江初言回到沙发坐下来。   这么晚了,给郁渊发条短信报个平安吧。   忽然想到郁渊昨晚说要囚.禁他的话,江初言停住发送短信的动作,皱起眉头,将手机放在身侧。   哼,他很记仇的。   晚上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没必要通知郁渊。   他和郁渊现在的关系,有些过于亲近,明显有点过界了。更何况郁渊有他自己的白月光,肯定顾不上管他。   江初言忍不住蹙起眉头。   要不还是发条短信吧,万一郁渊担心怎么办。   还没等江初言纠结完,手机屏幕亮度变暗,电量显示【2%】。   过了几秒钟,手机陷入黑屏,自动关机。   手机已经关机了,没办法发短信。   江初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初要喝酒么?”周承慕笑容明朗,手里端着一杯色泽澄澈透红的酒液。   “这杯酒度数不高,是很甜的果酒。阿初试可以试着品尝一下。”   江初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清甜甘冽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微微带着一点酸甜,确实很好喝。   周承慕朝他打了个招呼,“乐队马上要开始演出。我先上台啦。”   “OK,你去吧。不用管我。”   聚光灯照射下,周承慕耀眼得浑身仿佛在发光。   他手里攥着话筒,嘴里哼唱着一首英文歌,嗓音温柔。   台下传来小迷妹的阵阵尖叫声。   江初言喝着酒,心思根本不在舞台上的男人身上。   反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郁渊。   以往这个时间段,他会和郁渊挑选一部狗血电视剧一起在沙发上消磨时间。   他有时候会蜷缩在郁渊怀里,有时候会躺在郁渊腿上,一边看一边吐槽那部狗血电视剧的降智情节。   郁渊漆黑眼眸含着笑意,会语调轻缓地附和他。   明明只是一些简单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却让江初言觉得很温馨缱绻。   郁渊这时候在做什么呢。   郁渊会不会在等他,会不会也在想他……   不知不觉间,江初言已经喝了五六杯酒。   果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五六杯足够能把酒量差的人灌醉。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水光,醉醺醺地觉得视野蒙了层薄雾。   整个世界都变得模模糊糊。   江初言醉得神志不清,趴在桌子上犯困。   酒吧嘈杂喧闹,爆炸般的音乐声敲击着耳膜,明明是很热闹的场景,江初言反而觉得有点孤独。   他用劲摇了摇脑袋,想把脑海中的郁渊摇出去,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还是很想郁渊。   很想……很想……   想立刻见到他……   江初言唇瓣沾着酒液,含糊不清地呢喃,“老公……”   .   晚上十点。   房间内一片死寂的黑暗。   郁渊枯坐在沙发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安静的房间内,只能听到钟表滴答的响动声。   郁渊给江初言打了第二十六通电话,过了几十秒后,再次传来客服冰冷的声音,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郁渊打开微信,发了条第一百条消息,【少爷,你在哪里?】   郁渊漆黑眼眸翻涌着森冷寒意,颈侧崩现出压抑的青筋,【少爷可以回复一下吗?】   【少爷,我很担心。】   拨出去的电话和发出去的消息,仿若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   郁渊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心底的暴虐躁意。   郁渊脸色阴沉,拨通另一个号码,寒声道:“派人查一下江初言现在的位置。”   “是,郁先生请稍等。”   过了五六分钟,江初言的具体.位置发到郁渊手机上。   江初言目前的定位是在一家酒吧。   那家酒吧以同.性恋交友闻名。   简而言之,就是约.炮的地方。   郁渊脸色铁青,拳头死死握紧,漆黑瞳孔流露出森冷戾气。   酒吧里。   周承慕放下吉他,看到少年醉得面容酡红的模样,忍不住心旌摇曳。   他走到江初言面前,轻声问:“阿初是不是醉了?”   “我没醉!”江初言醉眼朦胧地想站起来,奈何全身都是软的,根本没有力气。   江初言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为什么我浑身都没有力气,这杯酒该不会有问题吧?”   “怎么可能有问题。阿初不要胡说八道。”   周承慕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异色。   看到小美人醉醺醺的模样,他咽了下口水,嗓音沙哑地问:“阿初有男朋友么?”   江初言小脸泛红,晕晕乎乎地说:“我没有男朋友。”   “我有幸能成为阿初的男朋友么。”   周承慕轻声诱哄道:“我会对阿初很好的,全心全意对阿初好。”   “啊?”江初言眸色怔愣,慢半拍地没有反应过来。   “不行呀。虽然我没有男朋友,但是我已经有老公了。”   江初言委屈巴巴地皱着小脸,气愤道:“不过,我老公昨天欺负我。”   “我很记仇!”   江初言打了个酒嗝,桃花眼泛着潋滟水光,“我不想理老公。”   “你竟然结婚了???”周承慕震惊道,“你怎么……”   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周承慕整个人突然被狠狠掀翻在地上,脊背撞在茶几,疼得他呲牙咧嘴。   郁渊脸色阴沉。   刚才走进酒吧,他就看到江初言躺在沙发角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腰。   旁边的男人对少年露出那种垂.涎欲滴的恶心表情。   沙发上,江初言睁大琥珀色眼眸,懵懵懂懂地问:“老公,你怎么来啦。”   旁边,周承慕摔倒在地上,想爬起来反抗,随后进来的黑衣保镖将他压制在沙发,丝毫动弹不得。   郁渊压抑下心底翻涌的怒火,默不作声,俯身将沙发上的少年抱进怀里。   感受到怀里少年温热的身体,郁渊心里终于变得踏实。   这种鱼龙混杂的酒吧,他最怕少爷遇到危险。   莫名其妙被男人抱在怀里,江初言心底浮现出逆反心理,想从男人怀里逃出来。   “老公,你别抱我。”   江初言用手拍打着男人的胸膛,努力挣扎着。   “你竟然想把我关进小黑屋,你好讨厌,我不要你管我。”   闻到少年身上浓重的酒味,郁渊脸色铁青,咬牙问:“你喝酒了?”   江初言蹙起眉头,气愤道:“我都这么大了,凭什么不能喝酒。”   “我就要喝酒,哼,你不许管我。”   郁渊唇角抿成直线,压抑着汹涌的怒火。   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仿佛火山爆发的前夕。   他舍不得对少爷用强,想让少爷慢慢接受他,习惯他的存在,直到最后再也离不开他。他将小少爷捧在心尖上小心翼翼护着,生怕哪里让少爷不舒服。   他当成心肝护着的小少爷,刚才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对别的男人露出那么勾.人的笑容。实在触了他的逆鳞。   走到外面,冷风吹在身体上。   江初言稍微清醒了点,舔了下水润的唇.瓣,“你要抱我去哪里?”   “我不要和你走,我要回去喝酒!”   郁渊默不作声地往外面走,手臂崩起压抑至极的青筋。   他已经将怒火压抑到极致,少年非要火上浇油。   江初言漂亮的眉眼泛起红晕,不停地在男人怀里挣扎着,嘴里说出伤人的话。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   “我不想和你回家!你快放我下来!”   “郁渊,你到底想做什么?!”   理智的弦骤然断裂。   郁渊怒火烧得理智一干二净,将少年压制在墙壁上。   “我想.草少爷。”   郁渊眉眼阴戾,指尖掐住少年白皙的下颌。   少年皮肤薄,轻轻一掐,就泛起浅红色的靡丽印.痕。   郁渊瞳孔猩红,轻笑道:“少爷给.草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8581817 2个;林知章、梦珂、催更强者 1个;o(*≧▽≦)ツ啵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啵嘻 8瓶;秋月 3瓶;ヾ(≧O≦)〃啾咪! 第29章   听到郁渊说的荤.话, 江初言愣了几秒钟。   反应过来以后,漂亮的脸蛋都气红了。   郁渊对他说那种不堪入耳的话,是在故意羞.辱他吗?!   江初言脸蛋红了又白, 气愤得胸膛微微起伏, 眼尾都染上浅红色。   小少爷努力从肚子里搜刮了半天骂人的词汇, 最终愤愤不平地骂道:   “郁渊,你太过分了!”   郁渊俯视着被他摁在墙壁上的小少爷。   小少爷两只手腕被高举过头顶压制在墙壁上,仿若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郁渊唇角勾起冷嘲的弧度, 调笑道:“这就算过分么?”   “少爷,更过分的我还没做呢。”   竟然还有更过分的事情???   可恶, 岂有此理!!!   酒劲上涌,怒火在心里翻腾, 江初言气得神志不清。他抽出右手,用七成力气往郁渊的侧脸扇了一巴掌。   江初言本来力气就小,喝酒以后更是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扇巴掌的力气比猫咪挠痒还小, 软绵绵的,仿若在欲拒还迎。   郁渊握住少年纤细白皙的右手腕。   侧着脸,轻轻在少年手腕处落在一吻。   极尽虔诚与爱恋。   郁渊眸光痴迷,沿着少年的指节暧.昧地啄吻。   从白皙的指腹,到骨节分明的指节, 最后触碰到掌心, 在少年的掌心轻轻地舔了一下。   感受到指尖的湿.润,江初言脸颊染上艳丽浅红,努力想将手抽回来。   手腕牢牢地被男人握住,他丝毫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   掌心绽放开绵密的痒.意, 江初言无法忽视这种奇怪的感觉,脸颊通红地呵斥道:“郁渊,你别碰我!”   郁渊神色诡谲怪诞,嗓音愉悦仿若加了冰的烈酒,威胁道:“少爷要乖一点。”   “少爷不乖的话,我会忍不住做出一些糟糕的事情。”   “到时候,少爷可能会哭。”   郁渊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令人心惊。表情轻松地仿佛在谈论吃饭喝水一样普通的事情。   江初言脸色苍白,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颤,嗓音干涩地问:“郁渊,你要做什么事情?”   “我不是告诉过少爷么。”   郁渊凑到他耳畔,温热呼吸洒在耳廓上,嗓音低哑:“我想把少爷锁起来,用手.铐锁在床上的床柱,少爷哪里都去不了,只能乖乖躺在床上等我回来。”   听到这样的描述,江初言浑身冰凉,脊背窜起森冷寒意。   他勉强张开唇,喉咙仿佛被死死扼住,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良久后,江初言琥珀色眼眸微颤,嗓音不自觉软下来,“郁渊,你不能这样做……”   郁渊眉眼冷了几分,“怎么不叫老公了?”   见状,江初言神色怂唧唧,肩膀抖了一下,软着嗓音撒娇似的唤道:“老公。”   听到少年轻软的嗓音,郁渊脸色好看了很多。   郁渊忽然岔开话题,眉眼温柔缱绻地问:“对了,少爷喜欢什么颜色?”   听到这个和刚才毫不相关的话题,江初言慢半拍地反应两秒,“啊?”   他一脸茫然地反问道:“你……老公突然问颜色是什么意思?”   昏暗狭窄的空间内,郁渊占据绝对的主导权。男人从高处俯视着少年,睥睨道:“少爷先回答我的问题。”   江初言瑟缩地咽了下口水,身体往后缩了缩,随便说了个颜色,“唔……黑色吧。”   郁渊喉间溢出笑意,玩.弄着少年的耳.垂,“我也很喜欢黑色。”   “少爷喜欢什么类型的项.圈?”   郁渊唇角挂着诡谲的笑,自顾自喃喃道:“纯黑色镂空的项.圈吧,再买一个银白色的手.铐。”   郁渊痴迷的目光在少年皮肤上流连,如湿.黏的蛇芯舔过皮肤,“少爷皮肤雪白,黑色很衬少爷。”   听到郁渊说的话,江初言后背泛起寒意。   他忽然意识到,郁渊刚才问他喜欢的颜色是想做什么,原来是想折.辱他。   在他印象中,项.圈这种东西是给宠物戴的!   江初言用尽全力推开郁渊,红着眼眶大声质问道:“你疯了吗??!”   “我不喜欢!我不需要你帮我买!更不需要你自作主张!”   江初言深呼吸了几次,忍不住骂道:“郁渊,你有病吧!”   “是啊,我病得不轻。”郁渊右手插兜,眉眼愉悦邪肆。   江初言怒道:“有病就去看医院看病,来找我做什么?!”   “生病了当然要吃药才能好起来,我正在吃药啊。”   郁渊重新将少年压制在墙壁,他注意着手下的力道,舍不得真的弄伤少年。   郁渊搂住怀里少年纤细的腰肢,埋进少年的颈窝。   他探出指尖,指尖拂过江初言后颈温热的皮肤。   指尖掠过的地方,很快泛起浅淡的粉色。   郁渊眸色痴迷,缱绻地低语道:“少爷就是我的解药。”   江初言清亮的瞳仁轻.颤,浑身抖得厉害。   他浑身僵直,想跑跑不掉,只能被迫承受着这场酷刑。   男人指尖很冷,拂过皮肤的时候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郁渊漆黑瞳孔涌动着凶戾,恶犬终于露出獠牙,咬住猎物的后颈。   少年皮肤很软,有淡淡的香气。   雪白皮肤留下清晰的牙印,如同在宣誓主权。   被咬到的伤口是雪白颜色,后面渐渐泛起浅浅的粉。伤口逐渐肿.起来,变成秾丽的深红,莫名地蛊.惑人心。   感受到后颈传来的轻微疼痛。   刺痛中带一些微麻,战.栗的奇怪感觉从脊椎窜起,令他头皮发麻。   江初言吓得脊背发颤,忍不住有点想哭,嗓音带着微弱的泣音,“老公……”   “你是狗么。”   江初言红着眼圈捂住后颈处的伤口,眼睛泛着泪花,委屈巴巴地抽噎:“为什么要咬我。”   “少爷说得对。”   郁渊深吸了一口气,冷白肤色浮现出诡谲薄红,眸光迷恋缱绻。   “我是少爷的狗。”   “愿为少爷鞍前马后,献予忠诚。”   哪里有人说自己是狗的,江初言快要吓哭了,桃花眼泛着红,“你这个变.态!”   郁渊俯身在江初言后颈处嗅闻,忍不住喟叹道:“少爷是甜的。”   “少爷比糖都要甜。”   听到夸赞,江初言小脸苍白一点都笑不出来,反而崩溃地想哭。   他不知道男主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短短两天时间,郁渊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以前郁渊对他极尽温柔,宠溺到了极致,根本不会这样欺负他。   如今郁渊像是神经质的疯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提刀直接鲨了他。   回想起原著中对男主心理状态的描写。   男主似乎有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会产生幻觉或者精神分.裂等症状。   江初言抬眸看了眼郁渊诡谲的神色。   唉,男主疯得这么厉害,可能是犯病了。   再这样下去,他也快要疯了。   夏夜的冷风吹在身上。   江初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尖冻得通红。   好冷啊呜呜呜……   今晚难道他要冻死在这里了吗……   忽然,一件棉质的羊绒大衣披在他肩膀上,隔绝了外界的寒冷。   不知道为什么,江初言忽然鼻尖有点酸,有点感动。   为什么郁渊每次都能注意到这种微小的细节。这些小细节,每次都恰好能戳到他的心。   还没有等江初言感动多久,就听郁渊说。   “少爷,我们回家吧。”   随后,郁渊右手勾住他的膝弯,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   江初言在男人怀里连忙挣扎道:“不,我不要回家!”   谁知道回家以后,郁渊会对他做什么事情。   万一回家以后,郁渊把他关进小黑屋怎么办?!那他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有郁渊说过的那些手.铐,想想都很恐怖啊呜呜呜。   “外面太冷了,少爷小心着凉。”   “我不怕冷!我扛冻!”   “阿嚏!”   江初言挣扎得再厉害都没有用,郁渊像抱小猫咪那样,十分轻松地将他抱进车厢里。   回到车厢里。   江初言坐在最左边紧紧贴着门框。   哼,他才不要挨着郁渊坐。   看到少年苍白的唇色,郁渊轻声问:“少爷要喝热水吗?”   江初言盯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直接把郁渊当成空气,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郁渊。   他宣布,他现在要和郁渊冷战,一句话都不搭理郁渊。   见状,郁渊也不恼,温声细语道:“我把水杯放在这里,少爷想喝的话自己拿吧。”   过了几分钟,郁渊拿出一颗草莓软糖,再次问:“少爷要吃水果糖么。”   他不喜欢吃糖,不过因为小少爷,慢慢有了随身带糖的习惯。   郁渊看到小少爷神色恹恹,似乎是不舒服。   “少爷如果不舒服,我带少爷去医院。”   江初言暗自恼怒地磨了磨牙,腮帮微微鼓起,自顾自气成河豚。   男主明知道他不喜欢去医院,还非要说带他去医院,是成心膈应他么。   又过了十几分钟。   “少爷,你能理理我么。”郁渊嗓音隐约带上了恳求的意味。   安静的车厢内一片死寂,江初言醉眼朦胧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既然要开始冷战,那就要坚持到底。   他就算从车上跳下去,也不会说一句话的。   窗外景色飞逝而过,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温暖的环境会让人昏昏欲睡,江初言心里的警惕松懈了很多。   在酒吧他喝了太多酒。   江初言舔了舔唇,喉咙传来干渴的感觉。   ……好想喝水。   但既然已经拒绝了郁渊,他现在去拿热水杯,多丢脸呀。   还没等他纠结五秒钟,热水杯忽然递到他唇边。   “少爷,热水快要凉了。”   既然郁渊已经将热水递到他面前,那不喝白不喝。   江初言抿了抿唇,端起热水杯咕咚咕咚喝完。   喝完热水,终于感觉舒服了些。   周身传来源源不断的热量,江初言感觉身体很热,这种热度让他觉得很痛苦。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被点燃了。骨骼中有种奇怪的痒.意,仿若无数蚂蚁在骨髓中窜.动。   可能是车厢里太热了。   热得他喘不过气。   大脑醉醺醺的,越来越不清醒。   江初言不舒服地揉了揉眉头,醉眼朦胧地吩咐道:“我要下车!”   他想下车吹一吹冷风,降一降身上的热度。   听到这句话,郁渊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少爷又要去哪里?”   郁渊眉梢微挑,冷讽道:“少爷回酒吧和那些男人厮混么。”   看到郁渊脸上的寒意,江初言委屈又气恼,心里酸涩的难受。   以前郁渊对他很温柔,从来没有这样污蔑过他。虽然知道郁渊可能是病了,但对比太明显,江初言心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浓浓的委屈。   江初言本来不是那个意思,酒劲上头,他冷哼了一声,故意道:“对啊!你管我呢?!”   借着酒劲,江初言漂亮的眉眼泛着红,凶狠道:“我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郁渊脸色铁青,额角崩现出青筋,攥紧身侧的拳头。   看到郁渊眉眼翻.涌着戾气,江初言心里有点打鼓,提高音量质问道:“郁渊,你难道要对我动手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郁渊不会伤害他。   可能也是仗着郁渊不会真的伤害他,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作。   如果换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杀人犯,江初言肯定怂成一团,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江初言心里踏实了些,继续火上浇油,“我去哪里玩是我的自.由,你不许干涉。”   看到郁渊冷冽阴戾的神色,江初言忍不住扬声问:“老公,你难道真的要揍我吗?!”   郁渊拽住少年的手腕。   江初言猝不及防被拉过去,恰好趴在男人腿上。   还没等他挣扎着坐起来,突然感受到尾zhui下方传来疼痛感。   “啪!”   闷闷的响声在车厢内响起。   江初言身体骤然僵住,脑海中霎时一片空白。   夏天的衣服很薄,几乎和没有差不多。   隔着层布料,疼痛清楚至极地传递到大脑神经。   “啪!”   闷响声再次响起。   感受到尾zhui处的痛感,江初言脸蛋完全红透了,xiu愤yu死。   自他有记忆以来,从未遭遇过这种事情。   太xiu耻了!!!   呜呜呜他简直想和郁渊同归于尽!!!   但他完全被郁渊压制住,两只细瘦的手腕被绑住,连抬起指尖擦眼泪都做不到,又谈何反抗。   “少爷以后还去酒吧喝酒么?”郁渊语调轻缓,透着股愉悦。小少爷摸起来,手感很好。   江初言从小被千娇万宠着长大,锦衣玉食浇灌出来的骄矜性格,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方式折.辱他。   大脑气得嗡嗡响,江初言雪白脸蛋染着粉,眼尾泛起靡丽的红,嘴硬道:“我不仅要去酒吧和别的男人喝酒!”   “我还要去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亲亲!”   “我还要和他们通宵喝酒,然后在一张床上面一起睡觉!”   听到江初言的话,郁渊脸色越来越阴沉,漆黑瞳孔晦暗诡谲。   平静表面下暗流涌动,不知何时就会爆发。   江初言气得神志不清,眼尾泛红:   “郁渊,我们不用订婚了,取消婚约吧。”   作者有话要说:  崽,别作死了。你这样会被【】的   以后更新时间应该在晚上23:00~24:00,宝贝们可以第二天早上看(≧ω≦)/谢谢支持!下章会很肥哒!如果下章写不满六千字,评论区发红包(立个flag)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8581817、催更强者、人间、良月、28419741、喵喵喵丶瑷 1个;抱住宝贝们啵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喵喵丶瑷 20瓶;28419741 3瓶;鳄了条鱼 2瓶;gosick、思思非常可爱了 1瓶;抱住宝贝们么么啾~ 第30章   “啪!”   郁渊扬手又抽了一巴掌。   力道比上次重了些。   江初言趴在郁渊腿上, 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明明不是很疼,江初言眼眶发涩,委屈地想掉眼泪。   以往最宠他的人, 如今正在欺负他。   江初言脸颊泛红地张开唇, 小口小口地呼吸着。   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紧, 窒闷得令他喘不过气。   “难道少爷不能待在我身边么。”   郁渊嗓音低沉嘶哑,似乎焦躁压抑到了极致,“少爷为什么总要抛弃我?”   听到郁渊不满的控诉,江初言心里浮现出茫然不解。   他什么时候要抛弃郁渊了???!   在这个陌生世界, 他已经把郁渊当成了最信赖的朋友,他给郁渊重新办理学籍, 让郁渊重新回去上学,不再让郁渊受人欺负。   他明明在努力对郁渊好, 什么时候说要抛弃郁渊?!   江初言委屈地吸了吸泛红的鼻尖,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他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虽然感情没有深到两肋插刀的程度,但也是值得信赖的朋友, 比陌生人的关系要好。   可是郁渊是怎么对他的。   郁渊莫名其妙忽然说要将他关进小黑屋,还说要用手铐将他锁起来,用那么恐怖的话来吓唬他也就算了。   现在竟然……竟然还打他……   实在是太过分了……   江初言越想越觉得委屈,琥珀色瞳孔里含着包水汪汪的泪花。   狼心狗肺的狗男主呜呜呜……   “啪!”闷响声再度传来。   感受到尾.椎下方的轻微疼痛,江初言鼻尖一酸, 突然憋不住了, 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滑落,淌落到唇角,尝起来的味道又咸又湿, 苦涩得厉害。   连带着心脏都弥漫开苦涩。   座椅旁边放着黑色羊绒卫衣,泪水洒在衣服上,沾湿了黑色衣料。   江初言将通红的脸蛋埋在衣服里面,倔强地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一丝声音。   哼,他才不要对郁渊示弱!   滚蛋吧,狗男主!   他很记仇的,绝对不会轻易原谅郁渊!   察觉到小少爷一直默不作声,郁渊心中讶异。以小少爷骄纵恣意的性格,这时候应该拼死反抗,绝对不可能这么乖。   郁渊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将少爷扶起来抱在怀里。   小少爷眼眶泛红,漂亮的脸蛋憋得通红,泪珠淌了满脸。   江初言通红的鼻尖轻轻翕动,死死地咬住下唇,安静地不发出一丝声音。   脆弱得仿佛一触就碎。   理智霎时回笼,郁渊心里骤然被针.刺了一下,剧烈刺痛感弥漫开。   他轻柔地吻掉少年眼尾的泪珠,笨拙地安慰道:“少爷别哭,是我做错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江初言雪白小脸上满是泪痕,桃花眼沾着泪珠,缓慢抽噎着,可怜兮兮的。   小少爷脾气恶劣,向来都是骄矜恣意的模样,从来没有露出这么脆弱可怜的一面。   郁渊心疼坏了,将少年抱在怀里努力安抚,“我错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少爷打我吧。”   江初言心里的委屈恰好没有地方宣泄,听到这句话狠狠地用力锤了郁渊一拳。   少年琥珀色眼眸泛着水光,嗓音含糊不清地骂道:“渣男!变.态!”   郁渊任由小少爷的拳头砸在他身上,极尽爱怜地吻着少年脸颊的泪珠。   “乖,别哭。”   江初言眼圈泛红,心里酸涩难忍,委屈巴巴地抽噎道:“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欺负我呀?”   “我不想当少爷的朋友。”   郁渊漆黑如墨的瞳孔宛如黑曜石,眸光痴迷缱绻。   “朋友”的地位无法满足他,他只想当少爷的男人。   郁渊怕吓到少爷,换了种委婉的说法,“我想和少爷更亲近点。”   江初言:“?”   更亲近点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灵光一闪,江初言忽然想到了答案,不可置信地问:“你难道想当我爸爸吗?!”   中学的时候,男生之间最常开的玩笑大概就是“我要当你爹”。   这种玩笑无聊又幼稚,江初言一点都不喜欢。   江初言愤怒地胸膛不停起伏,雪白的腮帮鼓起,快要气炸了,“你做梦!”   “渣男!你不配!”   少年刚哭过,软软的嗓音含着哭腔,骂人的时候仿佛在撒娇一样。   看到小少爷掉眼泪,像是往郁渊的心脏戳刀子,血淋淋的疼。   郁渊用指腹擦拭过少年泛红的眼角,无奈地叹息道:“我是渣男。我罪该万死,我千刀万剐,少爷快用力揍我,千万别再哭了。”   “你倒也罪不至死,不需要千刀万剐。”江初言小声嘟囔,桃花眼坠着泪珠,软绵绵地撒娇:“是你让我揍你的,你可千万不能反悔或者恼羞成怒。”   “我不反悔。少爷随便怎么揍都可以。”   闻声,江初言用力“咚咚咚”锤了郁渊胸膛几拳头,下手丝毫不含糊。   郁渊仿佛是铁做的,胸膛比铁还硬。   他锤得手很疼,没见到郁渊有丝毫难受的反应。   江初言咬了咬下唇,放弃继续揍人的想法。这不是在欺负郁渊,而是在折磨他自己。   江初言从郁渊怀里逃出去,咕哝了一声,“哼,我不想理你。”   怀里骤然变得空落落,郁渊神色无奈宠溺。   他该拿小少爷怎么办。舍不得骂,更舍不得打。   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能放在心尖上宠着。   “郁先生,已经到了。”前面开车的司机说。   江初言往前看了眼司机。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司机,这个司机不是江家的人,估计是郁渊手底下的人。   说明郁渊已经掌握了一部分势力。   但是在原著中,郁渊这时候还蛰伏在江家受尽欺辱,根本没有被郁家的人认回去。原著剧情像是脱缰的野马,已经跑得连影子都找不到。   在这种小事上面,江初言不想和郁渊耍心眼,直接问:“司机是你的人?”   郁渊右手搂着他的腰,听到这个问题,不避讳地坦白道:“确实是我的人。”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起警惕,“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你的人吗?还有谁?!”   郁渊沉默了几秒,换了个话题,“我们先回家吧。”   郁渊用黑色风衣裹住少年的身体,将少年抱进怀里。   车门骤然拉开,呼哧呼哧的刺骨冷风灌进来,冻得人发抖。   江初言闭上嘴,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男人的怀抱温暖舒适,隔绝了外界绝大多数的寒冷,让他很有安全感。   江初言本来就喝醉了,醉得迷迷糊糊。还在车上哭了一顿,早就累得连指尖都不想动。   他蜷缩在郁渊怀里,任由郁渊将他抱进别墅。   回到别墅的卧室。   江初言被放在床榻上,身体陷入软乎乎的棉絮。   他揉了揉眼睛,嘟囔道:“我的脸有点不舒服。”   小少爷脸颊通红,纤长浓密的眼睫黏连在一起,眼尾泛着泪痕,是刚才哭过的痕迹。   “少爷等一下,我去拿热毛巾。”   江初言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骄纵任性地命令道:“你快去快回。”   郁渊走到客厅。   管家态度唯唯诺诺,实在是忍不住有点担心,“郁先生,小少爷没事吧。”   管家今天亲眼看到郁渊脸色阴沉地去酒吧捉人,那副架势仿佛要鲨人。   郁渊冷淡道:“没事。”   管家有些犹豫地开口,劝道:“少爷年纪小,玩心重,您千万别和少爷一般见识。过段时间,少爷会慢慢收敛的,您……”   郁渊不耐烦地打断管家的话,“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管家畏惧地看了眼男人,卑微地恳求道:“您能不能别欺负少爷。少爷身体不好,承受不住您。”   “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郁渊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嗓音冷讽,“在江家待得太久,李管家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管家浑身一凛,头垂得极低,“是,先生。”   谁能想到,在江家工作了七八年的管家,其实背地里是郁家的人。   郁渊脸色铁青,冷声吩咐道:“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看好小少爷。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许发生第二次。”   管家低垂着头,姿态卑微恭敬,“是,我明白了。”   走到卫生间,郁渊拿了块干净的毛巾,打算给少爷擦脸。他将毛巾用热水蘸湿,然后拧干毛巾。   和少爷有关的事情,郁渊向来亲力亲为。   回到卧室。   江初言躺在床榻上,半阖着眼眸,脸蛋染上红晕,看样子快要睡着了。   郁渊轻轻地用热毛巾擦了遍少年沾着泪痕的脸蛋,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少爷睡得不舒服。   “少爷身上的衣服沾了酒味。可能穿着不舒服,我给少爷准备了干净的衣服。”   郁渊将干净的衣服放到少年床榻边,嗓音温柔缱绻地问:“需要我帮少爷换衣服么?”   “我不要穿衣服,我好热啊!”江初言难受地蹙起眉头,不舒服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郁渊将房间内的空调温度调低了些,“少爷现在还热吗?”   “我感觉更热了,好难受啊呜呜……”   江初言难受地扯开衣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肤,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郁渊视线紧盯着那处白的晃眼的皮肤,喉咙发紧,心底涌现出躁.意。   “老公,我感觉特别热。”   江初言额头渗出汗珠,浑身散发着热量,衣服都快要被.浸.湿,“不仅热,而且我好.痒呀。”   少年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浅浅的粉色,仿若玫瑰在雪白皮肤绽放。   郁渊勉强稳住理智。   以防万一,郁渊去客厅拿了体温计,测了下小少爷的体温。如果少爷发烧了,他需要带少爷赶快去看医生。   体温稍微有点偏高,但还在正常范围之内。不是生病引起的发热,那只剩下一种可能性。少爷在酒吧被人下.药了。   想到在酒吧,小少爷被一群男人围住的场景,郁渊脸色阴沉到极点,压抑的怒火在心底翻.涌,简直想现在就把人办了。   欲.望终究还是抵不过心疼。   他舍不得少爷受到一点伤害,恨不得将少爷捧在心尖小心翼翼地护着。   如果他今晚没有及时出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郁渊心底涌上后怕,手腕忽然被小少爷拽住。   “唔……老公……我好难受……”   江初言凑过来,身体亲昵地贴上来。   人在遇到困境的时候,总会向自己潜意识中最信赖的人求助。在江初言的潜意识里,郁渊是他最信任的人。浑身的血液仿佛快要沸.腾。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红,琥珀色眼眸染着潋滟水光,“老公……”   魂.牵梦萦的恋人露出这幅模样,正常男人都无法忍住。   “少爷,你还清醒么。”郁渊掐住少年下颌,漆黑眼眸盯着少年水润的琥珀色瞳孔。   江初言艰难地睁开眼睛,勉强能找到一丝神智,笑着说胡话,“我还清醒,我还能喝酒。”   郁渊俯视着床榻上的少年,仿若在看快要落网的猎物,“少爷,你中.药了。”   “怪不得我这么难受,原来是这样嘛。”江初言难受得要命,脸颊脖颈全都染上浅浅的淡粉。江初言眸光水润,揪住男人的袖口,软着嗓音撒娇道:“老公帮帮我……”   郁渊唇角勾起,佯装迷茫不解地问:“请问我要怎么帮少爷?”   江初言脸蛋红透了,扑进郁渊怀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脑子内只剩下一个念头。郁渊身上很凉,他要贴着郁渊。   江初言软着嗓音唤道:“老公,贴贴。”   少年眸光纯澈,桃花眼氤氲着雾气,眼睫扑簌簌发.颤。   郁渊搂住少年的腰肢,指尖掠过雪白皮肤。   少年雪白皮肤绽放开潋滟红梅,很漂亮的颜色。   郁渊精心布置好陷阱,现在只等着猎物钻进去。   “少爷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江初言摇了摇脑袋,嗓音隐约含着哭腔,茫然道:“我不知道。”   郁渊佯装出抵触的神色,语调轻缓:“可是,我不太喜欢这种事情。”   “少爷确定要我帮你么。”   看到郁渊磨磨唧唧的模样,江初言实在忍不住了,将郁渊压制住,漂亮的小脸泛着凶狠,“让你帮就帮,哪来那么多废话?!”   “今天你不想帮也得帮!”   仅存的意识中,他记得郁渊似乎极度恐同。可江初言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快要崩.溃了。   小少爷难受得喘了口气,桃花眼泛红,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你扔到非洲挖煤!”   郁渊漆黑眼眸中笑意更盛,装作被逼无奈的凄惨模样,脸色苍白道:“那我帮少爷解决。求求少爷千万别把我扔到非洲。”   少年眸光纯澈,可爱的要命。   “只要你乖一点,我不会把你扔到非洲的。”   郁渊唇角漾开恶劣的笑意,“少爷,我会很乖的。”   话音刚落,郁渊翻身,将少年压制住。   如果他强.占了少爷,等少爷清醒以后,极有可能会和他直接翻脸,老死不相往来。郁渊无法忍受那样的结果。   但如果反过来,少爷强.迫了他,这件事情的性质将完全不同。他只是单纯无辜的受害者。   少爷会对他产生愧疚的情绪。运气好的话,他和少爷的感情可以更进一步。   ……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郁渊凑过去吻了一下江初言的唇,眉眼含笑问:“少爷有感觉么?”   思绪昏昏沉沉,江初言这时候已经快要失去意识。   江初言唇色软红,嗓音清甜地问:“什么感觉呀?”   郁渊眼底掠过一抹黯然,“心动的感觉。”   “心动是什么?”江初言琥珀色眼眸蒙着一层水雾,泛着星星点点的碎光。“你好奇怪呀。”   那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很漂亮,眼尾泛着潋滟水光,好看的让人心旌摇曳。   眼眸里蕴含着暖洋洋的依赖和信任,唯独没有喜欢。   郁渊眸色冷了几分,掐住少年白皙的下颌,“少爷有心么。”   江初言红润的唇微张,反驳道:“我不仅有心,我还有心肝脾肺肾!”   “……”   郁渊视线在少年水润泛红的唇上停留了几秒,凑过去堵.住少年的唇。   接吻的时候,郁渊故意用了些力道,似在惩.戒。   “老公。”江初言唇色变得软红,唇珠泛着水润的光。   后面的两个小时。   江初言第一次知道“控she”这两个字的含义。   第二天。   江初言睁开酸涩的眼眸,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过了五六分钟,江初言吃力地从床上坐起身,大.腿的内侧传来阵阵疼痛感。   宿醉后的大脑传来钝痛,江初言拍了拍脑袋。   昨晚的一幕幕在眼前飞快闪过。   救命啊啊啊啊啊!!!   他竟然逼郁渊给他……!!!!!   江初言满脸的天崩地裂。   他以为自己是一个正直善良的普通人。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个隐藏的变.态。   昨晚,郁渊明明不愿意,他非要郁渊用嘴给他做那种事情。真是三观碎了一地。   忽然,身侧传来布料的响动声。   郁渊裸着上半身,眼眸微弯朝他打招呼:“少爷早安。”   看到郁渊破了的唇角,江初言回想起某些画面。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镇定地微笑道:“哈哈,早安。”   郁渊脸色苍白地捂住唇角,痛得嘶了一声,“嘶……我的嘴好疼……”   闻声,江初言用力捏紧指节,装作迷茫不解地问:“咳,你怎么了呀?”   郁渊指尖点了点破损的唇角,“这是少爷昨晚弄出来的伤.痕。”   “咳咳……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江初言眼神闪烁,装作若无其事地努力狡辩道:“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哈哈哈。”   郁渊附到少年耳畔,温热呼吸洒在耳廓,激起一阵战.栗,“昨晚,少爷把我弄.脏了。”   江初言咽了下口水,嗓音干涩道:“什么……什么意思?”   郁渊眉眼蒙上黯然,似乎是不堪其.辱,过了几秒钟,缓缓叙述:“少爷逼我给少爷口……”   脑海中霎时炸开绚烂烟花,江初言连忙扑过去,用手捂住郁渊的唇。   江初言脸颊爆红,雪白皮肤染上浅粉,垂死挣扎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说话得讲究证据,你有什么证据是我逼你的呢?”   “证据很多,这也是少爷昨晚用指甲弄出来的痕.迹。”   郁渊转过身,后背满是指尖挠出来的新鲜抓痕,像是炸毛的猫咪抓出来的痕.迹。   江初言低下头,看了眼手指。   他的指甲断了一片,现在还有点疼。   昨晚竟然这么激.烈吗?!   他醉得太厉害,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很多片段都记不清了。根据那些模糊的片段,他大概记得,昨晚他确实凶巴巴地威胁了郁渊。   郁渊眉眼微微泛着苍白,嗓音干涩道:“少爷说,少爷喜欢在我的身体留下属于你的印.记。这样做会让你感到很愉悦。少爷还说想将少爷的名字镌刻在我的锁骨,方便少爷以后随时欣赏。”   郁渊神色温顺恭谨,“少爷,请问我今天要去纹身么?”   江初言连忙否决道:“不不不!不用了!纹身很疼的。”   郁渊脸色苍白,“少爷会不会因此责罚我。”   “当然不会。”江初言脸色复杂,现在还有点缓不过来。   郁渊说的这些事情,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么多年他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可能就是在游戏里有一百多个纸片人老公。那些纸片人老公都是他氪金氪出来的,花了很多钱。   没办法,谁让他对三次元真人无感,更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只喜欢纸片人。没想到第一次做快乐的事情,就这么刺.激,竟然还玩起了强zhi爱。   江初言耳朵泛红,小声问:“我还说什么了吗?”   郁渊咳嗽了两下,看起来有点虚弱无助。   “少爷还威胁我,如果我不听话,就把我扔到非洲挖煤。”   “昨天晚上我真的很害怕。少爷权势滔天,我只是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不敢不听少爷的话。”   江初言心里有点怀疑,“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有录像,少爷要看么。”   郁渊说的话可能作假,但视频录像无法弄虚作假。   江初言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你给我看一下吧。”   郁渊拿出手机,调出视频录像。   录像长达三个小时五十分钟。   一打开,录像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软得仿若.融.化的春.水。   作者有话要说:  诡计多端的1   宝贝们康康我的新预收,也是漂亮笨蛋受和疯.批病.娇攻   《我在恐怖无限流里躺赢》作者:橙言喵   颜知是一个娇气的漂亮笨蛋   最大的技能有三个:吃饭、睡觉、咸鱼瘫   哦,还有长得特别漂亮   .   忽然进入了恐怖的无限流游戏世界,周围危机四伏,所有场景都会被实况转播。   野兽对他露出锋利的獠牙,怪物对他伸出利爪想要撕碎他,鬼魂想吞噬他的血肉。   这是一场血腥与杀戮的盛宴。   .   众人都以为颜知活不了多久,包括颜知自己。   既然活不了多久,那就要好好享受。   在别人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颜知要吃牛排,喝红酒,洗澡要用玫瑰浴盐,睡觉要天鹅绒的床榻,把一个恐怖世界玩成了旅游休闲度假村。   .   众人羡慕嫉妒恨,观看颜知直播的观众越来越多,颜知成为全网最火的游戏玩家。   .   某天闯关的时候。   颜知被一只鬼怪挟持,鬼怪用刀刃抵住颜知脆弱的脖颈。   众人都以为颜知要死了,心里暗道这么漂亮的人死了也挺可惜的。   .   鬼怪忍不住捏了下小漂亮的脸蛋   颜知很娇气,脸颊酒窝被鬼怪轻轻捏一下,眼尾泛起红晕   鬼怪急忙扔掉刀刃,磕磕绊绊道:“抱歉,我不捏你了,求你别哭。”   颜知吸了吸泛红的鼻尖,乖巧漂亮的脸蛋说出恶毒的话,“哦,那你跪下道歉。”   .   忽然,鬼怪瑟瑟发抖,然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   副本最高级别的怪物在旁边走出来,随便指了下,鬼怪便化为灰烬。   .   怪物姿态虔诚地捧着颜知的指尖,对颜知俯首称王。   “吾王,欢迎您回来。”   .   1.受万人迷体质,会吸引变.态   2.攻切片,各式各样的疯.批,会有修罗场   3.副本待定 第31章   只看了录像的开头, 江初言脸颊彻底红了,手忙脚乱地关掉录像,害羞道:“你为什么要录像?快删掉!”   “视频录像我已经备份到云端。”   郁渊眉眼含着笑意, 坦然道:“防止某人赖账。”   闻声, 江初言捂住滚烫的脸蛋, 终于接受现实,“我不会赖账的。”   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江初言不会逃避问题,他垂着眼眸认真开口说:“抱歉, 对不起。”   “你需要什么补偿吗?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郁渊眉眼温润,安抚道:“不需要补偿。少爷没事就好。”   看到郁渊这么懂事, 江初言心里愈发愧疚。   他竟然真的逼迫弱小可怜无助的男主做那种事情。他简直禽.兽不如呜呜呜。   郁渊顿了顿,“不过有一件事情, 我希望少爷能原谅我。”   “什么事情?”   江初言现在很愧疚,非常想找个机会弥补受伤的郁渊,连忙说:“只要你不是做了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一定原谅你。”   郁渊漆黑眼眸注视着他, 真诚坦白道:“最近我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有些行为无法自我控制,如果做了冒犯少爷的事情,很抱歉,希望少爷能原谅我。”   “我最近在吃药, 努力配合医生的治疗方案。”郁渊眉眼温润如玉, 完全看不出昨晚的乖戾诡谲。   “没事没事。”   江初言心底的愧疚大过一切。   他怎么能和一个病人计较,再说郁渊没有真正做伤害他的事情,只是说的话有点吓人。   他昨晚做的事情,反而真正伤害了郁渊。   毕竟他看过原著剧情, 他知道身为钢铁直男的郁渊有多么厌恶那种事情。   江初言心底浮现出疑惑。   既然郁渊那么厌恶亲密接触,昨晚为什么郁渊不直接将他弄晕呢。比如说在原著中,有炮灰觊觎郁渊的身体,郁渊直接用花瓶砸烂炮灰的脑袋。   江初言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你不是不喜欢这种事情么?昨晚为什么不推开我呀。”   郁渊漆黑眼眸里满是赤忱真心,神色无奈,“我舍不得让少爷难受。”   “当时少爷浑身通红地向我求助,我没办法拒绝少爷。”   听到这话,江初言心里愈发感动。   郁渊对他未免也太好了,宁肯自己强忍着不适,也不让他难受。   他以前竟然还怀疑郁渊不把他当朋友。   现在看来,郁渊简直是对他掏心掏肺地好。宁可牺牲自己的身体,也要满足他。   呜呜呜这是什么绝世好朋友。   江初言感动地鼻尖泛红,红着脸小声道谢:“谢谢你。”   “昨晚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郁渊眸光温柔,轻声说:“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到郁渊温润的眉眼,江初言心里暖洋洋的,熨帖极了。   不过,他没有完全相信郁渊的话,他还留了一点警惕心。改天可以试探一下,郁渊到底是直是弯。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呀?”   江初言仍旧想不明白,他只不过是去酒吧喝酒,但郁渊当时的反应简直像是他做了鲨人放火的坏事。   郁渊沉默了很久,眉眼蒙上黯然,缓缓说:“我从来没有交过朋友。可能是因为我本身有问题,没有人会喜欢我。只有少爷不会嫌弃我。”   江初言蹙眉,“你不要贬低自己呀。”   郁渊眉眼间隐约流露出脆弱,轻声说:“不是贬低,我说的都是事实。活了这么多年,没有人肯亲近我,少爷是唯一一个肯对我好的人。”   曾经有很多人想将他拉出泥潭,妄图救赎他,他不需要被救赎。那些人根本不重要,他只想要少爷。   除了少爷,郁渊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善意。   “昨晚看到少爷和其他人在一起,我以为少爷不要我了。”   郁渊嗓音干涩沙哑,漆黑眼眸如同沁着光的黑曜石,“少爷要抛弃我吗?”   江初言吃软不吃硬。   看到郁渊脆弱不堪的模样,江初言凑过去抱住郁渊,努力安抚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抛弃你。”   郁渊反手搂住少年纤细的腰肢。   指尖不着痕.迹地掀开白衬衫,衬衫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腰。   浅浅的腰窝上面,有他昨晚留下的小草莓。有的是吻.痕,还有的是咬.痕。   郁渊压低嗓音扮演着脆弱可怜的角色,掩饰掉西装下的反应,“少爷身份矜贵,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和少爷的身份有云泥之别,是我配不上少爷。”   看到郁渊这幅脆弱不堪的模样,江初言心里泛起酸涩。江初言桃花眼泛红,软着嗓音小声嘟囔:“老公,你不要说这种自轻自贱的话。我们是平等的,现代社会,人人平等。”   “老公,你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呀。我真的不会抛弃你。”   江初言忽然有点心虚,几个月以后他可能会跑路,似乎也算是抛弃了郁渊。   他急忙补充道:“老公,我现在肯定不会抛弃你的。我发誓!”   郁渊抱紧怀里温热的身体,“少爷能证明给我看吗?”   “我该怎么证明呢?”江初言对郁渊心怀愧疚,想努力弥补,但苦于找不到途径。   郁渊脸颊埋进少年的颈窝,清香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郁渊嗓音沙哑地祈求道:“我可以和少爷亲近么。”   “啊?”   江初言怔愣了两秒,“这是什么意思?”   “比如说,这样。”郁渊唇角漾开笑意,微微俯身。   郁渊脸颊贴上少年的后颈,唇轻轻蹭过后颈处的柔.嫩皮肤。触碰极轻,似在啄吻少年的后颈。   小少爷很敏.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江初言漂亮的眉眼染上浅红色,宛若盛开的茶.蘼花。   他琥珀色眼眸满是迷茫,红着脸蛋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能是焦虑症引发的病症。”   郁渊抱紧怀里的少年,喉间溢出满足的喟叹,“医生说,身体的触碰可以减轻心理的焦虑,让对方有充足的安全感。”   “好的。”江初言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既然是医生说过的话,那肯定是有权威性的。   郁渊低垂着眸,指尖拂过少年腰际,绯.红草莓在白皙皮肤上面分外明显。   江初言有点不适应这种奇怪的感觉,忍不住握住郁渊的手腕,制止道:“你为什么要摸我的腰?”   郁渊垂下眼眸,落寞地问:“少爷也嫌弃我么?”   江初言睁大琥珀色眼眸,迷茫地摇了摇头,“没有呀,我没有那个意思。”   郁渊仿佛听不到他的话,神色愈发脆弱可怜,“少爷如果嫌弃我,或者厌恶我,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   江初言无奈伸手将郁渊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很大方地说道:“算了,你摸吧。想怎么摸都行。”   反正被摸一下也没什么。   在江初言看不到的地方,郁渊唇角勾起,漆黑如墨的眼底布满笑意。   小少爷皮肤很白,上面点缀着大大小小的草莓,漂亮地令人心.颤。   皮肤很薄,轻轻一掐,便泛起靡.丽的红。   男人粗糙的指尖掠过皮肤,泛起一阵麻痒。   这种感觉很新奇,有点舒服。   郁渊眸光痴迷,忍不住感叹道:“少爷腰很细。”   江初言:“???”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词?!如果换成别人,以小少爷的脾性,肯定要一脚把那个人踹开。   但为了照顾郁渊脆弱的心脏,江初言忍了忍,决定不和郁渊计较这种小事。   过了几秒钟,   江初言往下看了眼,奇怪地蹙眉问:“老公,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   他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只见郁渊往后退了两步,冷白肤色浮现出薄红。   郁渊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黑色的有尖锐棱角的皮夹,“抱歉,应该是这个东西。”   江初言懵懂地点了点头,迷茫道:“好像是的。”   “抱歉,我会把它放好,以后再也不让少爷难受。”郁渊将黑色皮夹直接放进抽屉里锁起来。   郁渊耳根微红,小心翼翼地试探问:“少爷能不能原谅我。”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看到郁渊谨小慎微的模样,江初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根本没有生气呀。”   江初言软着嗓音说:“老公,我真的一点都不难受。”   为了突出他绝对不会难受的心理,江初言拍了拍胸口,漂亮的脸蛋上满是认真的神色,“哪怕你多戳几次都没事的!”   听到小少爷这句话,郁渊猛地呛了一下,“咳咳……”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水光,无所谓道:“反正又不疼,随便怎么戳都行,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   “好的,少爷。我记住了。”   郁渊喉结上下滚动,漆黑如墨的瞳孔泛着欲妄。郁渊唇角漾开笑意,“我下次用力点。”   嗯?这句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江初言没有听懂,迷茫地点了点头道:“可以。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管家从门外走进来,低垂着头恭敬道:“少爷,早饭做好了。”   “我们马上去吃饭。”   江初言抬起眼眸看了眼管家,忽然想到有件事情还没有做。   江初言打算找个机会和管家聊一聊他跑路的事情。如果换座城市生活的话,有很多细节都需要落实。虽然说他现在和郁渊关系很好,但是生命只有一次,容不得出任何纰漏。   管家负责他的衣食住行,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   江初言很信赖管家。   “管家,你等会儿来我书房一趟吧。”   管家神色恭敬,“是,少爷。”   江初言打开手机,发现手机上有几十通未接来电。   都是周承慕给他打过来的。   看到这个名字,江初言攥紧拳头,怒火从心底涌现。   周承慕竟然还敢给他打电话?!   要不是周承慕给他下药,昨晚也不会发生那种乌龙。   “少爷,怎么了吗?”郁渊不着痕迹地试探问。   在外面受了委屈,江初言已经习惯第一时间找郁渊。   “老公,有人欺负我。”   江初言委屈巴巴地蹙起眉头,眼尾染上气愤的红晕,琥珀色眼眸泛着水光,“老公要帮我报仇。”   看到手机上的名字,郁渊脸色冷冽,眸色极为阴沉。   “少爷放心,这件事情我会解决。”   吃完早饭,江初言把管家叫到书房。   管家躬身问:“少爷,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初言手肘撑着书桌,沉思道:“国外有什么适合居住的地方吗?最好是春暖花开,冬暖夏凉的那种城市。”   管家惊讶道:“少爷想出国吗?”   江初言隐晦地说:“未来可能会有这个打算。”   他想来想去,觉得距离越远,跑路以后被男主抓到的概率就越小。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国外。   管家思忖了几秒,认真说:“江家在A洲有一套房子,符合少爷的条件。那边的房子定期有专人打扫,少爷随时都可以搬过去住。”   江初言否决道:“不行。”   江家的房子太明显了,郁渊很容易就能查到房子的位置。如果他跑路以后,再被郁渊找到他的位置,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如果去租房的话,租的房子很难令他满意。   “我想再买一套新的房子。”   管家愣了几秒,疑惑不解道:“少爷为什么突然想买房?”   “为了赚钱。”江初言随便编了个借口,努力忽悠管家,“根据我的预测,未来几年,房价会持续升高。”   管家:“……少爷,您开心就好。”   “如果少爷有合适的住宅选址,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为您敲定后续的购房合同。”   江初言对这方面完全没有了解,摆了摆手吩咐道:“你看着办吧。总之越快越好。”   管家一头雾水地说:“好的,我会尽快办理。”   管家出去以后,看到郁渊穿着黑色西装站在走廊角落。   昏暗的壁灯洒在走廊,在郁渊身上交割开阴影。   郁渊面无表情的时候,仿若暗处蛰伏的恶狼,随时准备割断敌人的咽喉。   管家手心渗出冷汗。   郁家这位新的掌权人,一上台就以雷霆之势肃清了整个郁家,现在郁家上下人人自危,生怕被这位盯上。   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郁渊脸上的温润如玉消失殆尽,冷声问:“少爷和你说什么了?”   管家将刚才的话如数转告,不敢有一丝隐瞒,“少爷说要去国外买房。”   郁渊惊讶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少爷为何突然会有这个想法。”   管家顿了顿,继续说:“也许,少爷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呢。”   郁渊眉梢微挑,“比如?”   管家努力拍马屁,“比如少爷是想和您去国外度蜜月,所以提前购置了房子。”   郁渊唇角勾起愉悦的笑容,眉眼都变得温柔缱绻,“但愿如此。”   “后续的进度记得通知我。”   管家擦了下额头的冷汗,“是,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芋圆:老婆是想和我去度蜜月么(期待.jpg)   作者:不!你老婆要跑啦!哈哈哈哈哈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催更强者、逍遥自白 1个;抱住啵啵宝贝ヾ(≧O≦)〃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小冉 15瓶;满月 1瓶;抱住啾咪宝贝●v● 第32章   等管家离开书房以后, 江初言趴在书房的桌子上,皱着眉认真思考该去哪个国家。   A国太热,C国太冷。   想来想去, 还是自己家里最舒服。   忽然房门推开, 郁渊走进书房, 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他眉眼温润,体贴地问:“少爷要喝蜂蜜水吗?”   江初言嗓音沙哑,“要喝。”   昨晚嗓子使用过度,今天还没有完全恢复, 依旧有些哑。   郁渊端着水杯走过来,眸光流露出宠溺, 轻声说:“我喂少爷吧。算是替昨晚赔罪。”   “嗯哼。”江初言眉眼骄矜,微抬起下颌。他穿着灰色家居服, 露在外面的白皙侧颈,浅红色的吻.痕隐约可见。   喝了口蜂蜜水润喉,江初言感觉嗓子舒服了些。   郁渊垂眸看了眼书桌上的手机,轻声问:“少爷在看房子么?”   竟然不小心被郁渊发现了, 江初言连忙将手机藏在身后,神情慌乱道:“我没有。”   “我是在复习公务员考试的内容。什么房子啊?你应该看错了吧!”   看到江初言不想说,郁渊也不戳破,换了个话题,“今天是周末, 学校没有课, 少爷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想出去玩,还要出去吃饭!”江初言撑住书桌迅速站起来,膝盖猝不及防泛酸,他又跌坐回软椅里。   江初言俯身捂住酸痛的小腿, 想到罪魁祸首,抬眸凶狠地瞪了一眼郁渊,“我都站不稳了,都怪你!!”   郁渊垂眸:“抱歉。我下次会注意。”   江初言撇了撇嘴,冷哼了声,“过来帮我按一下腿。”   郁渊微微俯身,半跪于地面帮小少爷揉.腿。   少爷的小腿白皙如玉,握住手里仿若上等的暖玉。如今雪白的皮肤沾着浅红色玫瑰,愈发漂亮。   小腿被恰到好处的力道.摁.压.着,江初言撑着下颌,正在沉思等会儿去哪里玩。   别墅附近有条商业街特别热闹,他们还从来没有去过。既然出去逛街,不如顺道看场电影。那条商业街恰好有家新开的电影院,可以直接从网上预订电影票。   “老公,我们等会儿去看电影吧。”   “都可以。少爷选自己想看的电影吧。”郁渊眸色漆黑,轻轻给少年按.摩着。   江初言拿着手机,挑选着屏幕上眼花缭乱的电影。   他故意挑了一部爱情片。这部爱情电影中的副CP是一对男性恋人,听说有接吻的片段。刚好可以用来试探郁渊。   准备就绪以后,江初言换了一身新的白衬衫出门。   经过昨晚以后,他原本的那件衣服已经彻底不能穿了。   商业街上果然很热闹,有孩子的嬉闹声,游客的交谈声,还有小吃摊贩的叫卖声。   走在大街上,忽然有个穿潮服的男人过来搭讪。   “你好,请问有兴趣认识一下吗?”   江初言抬眸看了眼男人。   男人穿着潮服,头发是锡纸烫,看起来挺帅的。不过比起郁渊来差远了。   莫名其妙被拦住去路,江初言奇怪地问:“你认识我想做什么?难道你要找我推销保险么。”   男人脸色一僵,尴尬道:“不是。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你认识一下。”   江初言愈发警惕,琥珀色眼眸泛着光,像是炸毛的猫咪,“难道你要找我卖茶叶吗?”   男人:“……”   见状,男人只好说出他的真实目的。   “我刚才一看到你,就觉得很合眼缘。请问你有对象吗?如果没有的话,请问我可不可以和你加个好友……”   郁渊脸色阴沉,刚要开口拒绝。   江初言直接打断男人的话,“不可以。”   男人愣住,“为什么?”   江初言认真说:“谈恋爱只会影响我搞事业的速度。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听到拒绝,男人悻悻离开。   等男人离开后,郁渊语调微扬,调笑道:“少爷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没有。”   江初言摇了摇脑袋,双手合十认真说:“阿弥陀佛。”   “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郁渊漆黑眼眸泛着笑意,状若迷茫地问:“那为什么昨晚少爷一直揪着我不放?”   听到这句调侃,江初言脸色瞬间红透了,急忙踮起脚尖捂住郁渊的唇,凶巴巴地呵斥道:“这是在大街上,你小声点!”   郁渊漆黑眼眸笑意愈盛,“好的,我闭嘴。”   “昨天晚上是意外!”江初言咬重了“意外”两个字,神色张牙舞爪,像是奶凶的猫咪。   郁渊眉眼无辜,点了点头附和道:“嗯,持续了至少三个小时五十分钟的意外。”   “郁渊,你太过分了!”江初言气愤地朝郁渊扑过去,想揍郁渊。奈何他和郁渊的体型差太多,扑过去简直是在投怀送抱。   郁渊搂住怀里少年的腰,佯装迷茫道:“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只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你们小情侣想亲近的话麻烦回家亲近,这里是公共场合哦,注意影响。”说话的人是位遛弯的老大爷,面容看着很和蔼。   “抱歉抱歉,非常抱歉。”江初言脸色愈发红,尴尬得几乎没脸见人了,拽住郁渊的手腕掉头就跑。   跑了几百米,江初言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小少爷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已经忘记了刚才是为什么生气。   江初言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我饿了。”   “老公,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吧。”   江初言眉眼乖巧,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卖萌道:“我坐在这里等你呦。”   郁渊翘起唇角,“好的,少爷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这里是条商业街,有很多售卖食物的店铺。郁渊挑了几件少爷可能喜欢的食物,然后原路返回。   “老公,你回来啦。”   江初言眼巴巴地盯着塑料袋里的食物。   郁渊解开塑料袋,拿出来里面的零食,有巧克力饼干,奶油麻薯,红丝绒蛋糕,提拉米苏,鲜花饼。   看到鲜花饼,江初言神色蓦然怔住了。   这个鲜花饼和他很久以前吃过的那个鲜花饼简直一模一样,甚至连外包装都很相似。   江初言怔怔地盯着鲜花饼,脑海中回想起往事。   看到少爷神色有些不对劲,郁渊担心地轻声问:“少爷,怎么了吗?”   江初言用手指了指鲜花饼,皱着眉头,小声嘟囔道:“我不喜欢这个。”   “不喜欢扔掉就好。”郁渊将鲜花饼放进包装袋里,打算拿去扔掉。   江初言忍不住说:“浪费食物不太好。”   郁渊顺势说:“那我来吃。”   “少爷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江初言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小声嘟囔道:“郁渊,我告诉你,千万不要谈恋爱,谈恋爱没有好下场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郁渊脊背线条僵住,嗓音干涩。   江初言叹了口气,“唉,这都是血泪教训。”   既然男主现在已经知道他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银河系的另外一个世界,任务是拯救地球。”   “……”   郁渊很给面子地笑了笑,轻声问:“然后呢。”   “好吧,拯救世界是我随口编的。开个玩笑。”   江初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不那么压抑,语调轻缓地叙述道:“我给你讲一下我爸妈的事情吧。很现实的故事。”   “我爸妈从高中的时候在一起,恋爱长跑十五年,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研究生最后到博士后。结婚二十年,养育了两个孩子。他们整整在一起三十五年,人生中能有几个三十五年啊!”   江初言眼眶忽然有点干涩,喉咙发紧,“在我十岁的时候,他们最后离婚了。”   “少爷,别难过。”郁渊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将少年抱进怀里,努力安抚着少年。   江初言吸了吸泛红的鼻尖,琥珀色眼眸浮现出水光,嗓音有点哑,“我不难过。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只是感觉有点恶心。”   郁渊嗓音低沉,有种安抚人的神奇魔力,“如果少爷有什么话想说,可以把我当成树洞。这是专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听到郁渊说的这句话,江初言忽然有种倾诉的冲.动。这些事情埋藏在他心里太长时间,憋得太久了,他急切地想找一个倾诉的渠道。郁渊是最好的聆听者。   江初言眼眶泛红,哽咽道:“恶心的是,他们都出.轨了。我爸在家里是完美无缺的慈父,在外面包.养了四五个女孩。我妈知道我爸在外面有人以后,没有直接离婚,反而也在外面找了很多男人。至于数量,我都记不清了。最后,我爸带着人捉.奸在床,我爸当时气疯了。”   “他们闹翻宣布离婚那天,我爸给我买了我以前最爱吃的鲜花饼。我一边吃鲜花饼,一边听我爸讲述他出.轨的风.流情.史和我妈出.轨被他抓住的事情。”   “那天以后,我看到鲜花饼就条件反射地想吐。”   郁渊抱住怀里的少年,轻抚着少年单薄的脊背,心疼道:“以后有我在,有我陪着少爷,保护少爷。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少爷。”   “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话。谢谢老公。”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水光,心里浮现出感动。   江初言悠长舒缓地舒了口气,神情轻松道:“果然有些事情说出来比憋在心里舒服多了。我没事的,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郁渊从口袋里拿出来一颗水果糖, “少爷要吃糖么。”   江初言俯身就着郁渊的食指,将糖果咬进唇里。甜滋滋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愉悦的感觉浮现出来。   江初言抬起眼眸的时候,看到郁渊脸有点红。   “老公,你怎么脸红了?”   郁渊掩饰性地咳嗽了一下,转移话题道:“那边有卖棉花糖的地方,少爷要吃么。”   江初言眼眸微亮,桃花眼弯起,“要吃!”   郁渊唇角勾起,“我去给少爷买。”   少爷喜欢吃甜食,希望这些味道清甜的食物可以让少爷的心情变好,不要再沉溺于过去的苦难。   江初言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乖乖在原地等郁渊回来。   过了五六分钟,郁渊从广场上回来。   从江初言的角度看,高大英俊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串浅粉色棉花糖,朝他缓步走过来。   郁渊本身气质冷冽,棉花糖是可爱的浅粉色。对比有种强烈的反差感,莫名有点沙雕。   郁渊像是他的哆啦A梦,拥有神奇的魔力。   他冷的时候郁渊会给他披暖和的衣服,他热的时候郁渊会给他买汽水,他开心的时候郁渊会陪他笑,他不开心的时候郁渊会安慰他。郁渊总能满足他的各种要求。   江初言翘起唇角,跑着步扑进郁渊怀里,依赖道:“老公。”   郁渊搂住少年,轻笑道:“少爷快吃棉花糖吧。”   江初言眉眼弯弯地接过棉花糖。   咬住的时候,开始是软软的棉花糖,后面逐渐融化,变成清甜的糖水。甜滋滋的味道弥漫在唇齿间,连心脏都泛起甜意。   江初言心情不自觉变得愉悦轻快。   过去的事情他一直憋在心里,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哪怕是血脉至亲的大哥都没有告诉过,唯独告诉了郁渊一个人。憋得时间太久,仿若无法痊愈的溃烂伤疤。   如今一口气全都说出来,桎梏他的枷锁又少了一道,心脏都变得轻松极了。回想往事时产生的悲伤烦闷,逐渐融化在了甜甜的棉花糖当中。   江初言在吃棉花糖,郁渊在凝视着江初言。   广场上有很多小孩在放风筝,耳边是商贩的叫卖声,空气中隐约能闻到花草树木的清冽味道。   微风掠过耳畔,阳光洒在江初言身上,一切都显得岁月静好。   小少爷安安静静地吃东西的时候,雪白的两腮微微鼓起,眉眼间有种乖巧可爱。   郁渊揽住少年的肩膀,眸光缱绻,蕴藏着浓郁的爱恋,“以后有我陪着少爷。”   江初言一边吃着棉花糖,一边吐槽道:“不止我爸妈离婚了,我大哥和嫂子结婚两年后,也离婚了。还有我周围的很多人。从认识到确定关系到结婚再到离婚总共加起来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我不明白他们是在折腾什么。”   郁渊神色严肃,认真地像是在研究学术问题,附和道:“可能单纯是觉得好玩。”   江初言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莫名其妙戳到了他的笑点。他笑得肚子疼,倒在郁渊怀里。   江初言仰头看着天空。   碧蓝色天空仿佛用水洗过一般,看起来干净透亮,让人的心情不自觉变好。   “天好蓝呀。”   郁渊垂下眼眸,看着怀里心爱的少年。   少年眉眼如画,五官是令人心动的漂亮。   “少爷很好看。”   江初言收回视线,恰好撞入郁渊的眼眸,脸颊微红地笑问:“你看天空,看我做什么。”   郁渊嘴上说“好的”,眼眸依旧凝视着怀里眉眼如画的少年。   在他心里,世间万物的美景都比不上少爷。   江初言从郁渊怀里坐起身,笑吟吟道: “电影快要开始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进电影院之前,郁渊去买了爆米花还有可乐。   郁渊走到卖可乐的店铺。   工作人员热情地问:“帅哥,您想要买点什么?”   “拿两杯可乐。”郁渊用手机扫了付款的二维码。   工作人员将可乐饮品装进塑料袋,然后递过去,“您好,这是您的可乐。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   郁渊用手试了一下温度,皱眉问:“两杯都是冰镇的吗?”   工作人员解释道:“因为现在是酷热的盛夏,客人们都喜欢冰镇可乐。我们默认是冰镇的哦。”   郁渊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其中一杯,“把这杯换成热可乐,稍微加热一下,记得不要太烫。”   小少爷胃不好,喝冷饮会胃疼。   “好的,请您稍等。”工作人员眨了眨眼睛,笑问:“您是给女朋友买的可乐吗?”   郁渊冷冽的眉眼融化开,温声纠正道:“是男朋友。”   工作人员小姐姐笑着说:“您男朋友真幸福。祝你们白头偕老。”   郁渊唇角漾开笑意,颔首道:“谢谢。我们会的。”   郁渊提着塑料袋回到电影院。   电影正式开始上映。   两个人坐在座位上小声聊天。   郁渊问江初言,“少爷,如果有人给你告白你会怎么办?”   江初言吃了颗爆米花,毫不犹豫道:“我肯定会直接拒绝。因为我一点都不想谈恋爱。这是我爸妈亲自教给我的道理。”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对他告白过,但全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以至于江初言一直单身到现在,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郁渊顿了顿,“如果拒绝不了呢?”   江初言喝了口热可乐,咕哝道:“拒绝不了的话,我就扛着火车连夜跑路,有多远跑多远,再也不回来。”   “我最讨厌别人强.迫我。”   江初言冷哼了一声,骄纵任性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我!”   “唔唔……”忽然一把爆米花塞进他的嘴里,江初言咬着爆米花,琥珀色眼眸泛着怔忪。   郁渊指尖动作很温柔,“少爷快吃吧。”   如果少爷不相信爱情,他会用行动来证明。   如果少爷往后退了一步,他会往前走一百零一步。   无论多么遥远的距离,都无法阻止他们相拥。   电影恰好进展到,两个男性恋人接吻的画面,画面有些涩气。   江初言悄悄扭过头,试探地瞥了郁渊一眼。   看到郁渊脸色苍白,右手捂住胃部,看起来似乎很难受。   “老公,你没事吧?”   郁渊唇色发白,哑声道:“我没事。”   江初言抿了抿唇,暗戳戳地说:“电影上的那对情侣还挺甜的,你感觉怎么样?”   昨晚发生的乌龙事件,始终在他心里留着一个小疙瘩。他迫切地想弄清楚,郁渊究竟是直是弯。   撞入郁渊凛冽的漆黑瞳孔中,江初言心脏颤了下,几乎以为他的那些试探的小心思全都被郁渊知道了。   郁渊冷淡地“嗯”了一声,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眸,冷淡道:“我是直男,对这些不感兴趣。”   江初言紧张地揪紧衣角,试探地问:“你不喜欢男人吗?”   郁渊神色无奈宠溺,叹息道:“我不喜欢。”   他不喜欢男人或者女人,他只喜欢少爷。   试探结束后,江初言心脏怦怦跳,终于松了口气。反应过来才发现手心出了层薄汗,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看来郁渊依旧是钢铁直男,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那就好,如果郁渊弯了,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   “少爷呢?”   郁渊凝视着他的眼睛,“少爷喜欢什么人?”   江初言摸了摸鼻尖,诚恳道:“我是纸性恋。不喜欢人类,只喜欢纸片人。”   毕竟任何人都靠不住,只有纸片人不会伤害他。   看电影的时候。   江初言忽然感受到有人握住了他的右手。那个男人掌心很大,能将他完全裹在手心里面。   温热的感觉从相触碰的地方传来,显得很亲密。   江初言抬起眼眸看向郁渊,迷茫道:“你为什么要把手放上来。”   郁渊攥紧少年的手心,挑眉问:“怎么了吗?”   江初言往前凑了凑,凑到郁渊耳边,软着嗓音小声问:“这样不会有点奇怪嘛。”   周围似乎只有情侣会手牵着手坐在一起。   郁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眸光坦然道:“直男之间牵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江初言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因为是直男所以无所顾忌,同性.恋反而畏手畏脚,不敢和同性亲密接触。   郁渊手心很热,握起来很舒服。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江初言肯定会拒绝对方这种奇怪的请求。但如果是郁渊的话,他似乎没有什么底线。   和郁渊相贴的地方,逐渐蔓延开酥.麻。   江初言脸颊微红,心脏泛起微微的痒意。   不知道为什么,和郁渊牵手竟然让他有种愉悦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江初言努力撑着眼皮,快要睡着了。   这部电影剧情线实在太无聊了,让人完全提不起兴趣。   再加上昨晚连续几个小时的体力活动,他现在非常疲惫,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   看了半个小时电影,江初言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脑袋不自觉靠在郁渊肩膀上,遵循惯性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舒服地沉入黑甜梦境。   看到江初言纤长眼睫阖上,睡颜安静恬然的模样,郁渊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少年揽进怀里。   少年抱起来很软,小小的一只。   清甜浅淡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让郁渊身心愉悦。   看到少年眼底淡淡的青黑,昨晚他确实有些过分了。   郁渊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要克制一点。   他脱下外套,披在少年身体上,隔绝掉外界的寒冷气息。   电影在幕布上放映着,光影亮暗在眼前交错。   气氛温馨悠然。   郁渊抱着怀里的少年,坐在安静的角落。   良久后,电影院的工作人员走过来,礼貌地压低嗓音说:“先生您好,我们接下来要清场了。”   郁渊搂住怀里的少年,“可以包场吗?”   工作人员愣了两秒,犹豫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冒昧地问一下,请问您包场是想做什么呢?”   “我男朋友还没有醒。”   郁渊言简意赅地问:“多少钱可以包场?”   工作人员心里不禁感叹,这肯定是富豪。   花那么多钱包场,竟然只为了让喜欢的人多睡一会儿。这就是有钱人情根深种的模样么。   “我去问一下老板,请您稍等。”   谈妥了在电影院包场的事情。   看到少年恬静的睡颜,郁渊心尖仿佛有羽毛轻轻划过。   郁渊拿出手机,拍了张少年睡觉时候的照片。随后将这张照片设置为手机屏保。   过了半小时,江初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大厅里一片漆黑,只留着一盏小灯用来照明。   发现他还在电影院,江初言揉了揉眼睛,白皙脸颊有压出来的浅浅印痕,嗓音软糯地问:“老公,电影结束了吗?”   “结束了。”   郁渊用暖和的外套裹住少年,“A市昼夜温差很大,夜晚气温下降,少爷多穿点,小心着凉。”   江初言拍了拍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老公,你把衣服给我穿,你不冷吗?”   “我皮糙肉厚,不冷。”   郁渊拢紧少年的衣领,轻笑道:“我们回家吧。”   江初言慢吞吞地点了点头,牵住郁渊的手,软着嗓音撒娇,“老公抱我去车上吧。我实在不想动了,昨晚好累呀。”   刚才他在电影院睡觉的时候,又梦到了昨晚发生的空社。江初言桃花眼泛着红,忍不住嘟囔道:“昨晚我让你松手,你为什么不松手呀。”   郁渊轻笑道:“因为少爷看起来像在口是心非。”   “我才没有口是心非。”   刚睡醒,江初言神智懵懂,还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嘴,嗓音软绵绵的,“你一直不松手,我都快要崩.溃了。”   郁渊眼眸含着笑意,轻笑道:“下次不会了。”   江初言窝在郁渊怀里,琥珀色眼眸泛着水光,“嗯,下次不许那样做了。”   郁渊:“少爷感觉那样难受么。”   “那倒不是。”   江初言脸蛋泛着红,坦诚道:“还挺爽的。”   郁渊:“那我下次继续。”   江初言愣住:“???”   说完这些话,江初言慢半拍地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啊啊啊要疯了!他竟然在教郁渊做那种事情。热量从皮肤弥漫开,小少爷脸颊脖颈全都染上了浅粉。   江初言将脑袋埋进郁渊怀里,妄图想当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嗓音闷闷的,“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看到少年泛红的耳尖,郁渊说:“这些错误我已经记住了,下次不会再犯,少爷下次肯定会有一个更加舒适的体验。”   江初言脸蛋通红,瞪了郁渊一眼,“绝对没有下次!”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江初言后知后觉地有点生气。江初言攀住郁渊的肩膀,嗷呜一口咬住郁渊的后颈,“你昨晚一直咬我,我现在也要咬你!”   小少爷露在衣服外面的白皙后颈,沾满了浅红色的小草莓。   江初言磨了磨牙,像是小猫崽磨牙似的。   他不敢用力咬,怕弄伤郁渊。力道轻的不像是在惩.罚,反而像是在调.情。   郁渊眸色深了些,漆黑眼底翻涌着妄念。   坐车回家的路上,江初言困倦地窝在郁渊怀里又睡了一觉。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家里的卧室。   江初言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洗个澡就赶快睡觉,他实在困得扛不住了。   洗到一半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谁呀?”   “少爷,是我。”郁渊熟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江初言放下莲蓬头,躺在浴缸里问:“怎么了呀?大半夜你来找我做什么?”   郁渊嗓音带着无奈,“刚才我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隔壁房间的淋浴器突然坏了。”   “很抱歉打扰少爷,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少爷可以先把门打开吗?我有件事情想和少爷商量一下。”   江初言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然后披了件浴巾。   他走过去打开门。   郁渊裸着上半身站在门外,水珠顺着腹肌和人鱼线淌落。漆黑碎发正在往下滴水,看起来确实是洗澡洗了一半。   “少爷,我有个非常冒昧的请求。请问我可以和少爷一起洗澡吗?”   江初言呛住了,脸颊泛红道:“我们一起洗澡,似乎有点不太好吧?”   江初言活了这么多年,因为轻微的洁癖,还从来没有和别人一起洗过澡。   郁渊疑惑问:“直男一起洗澡不是很正常么?”   “北方还有公共浴.室,大家都是一起洗澡。”   郁渊垂下眼眸,眉眼蒙着一层黯淡,“还是说,少爷嫌弃我……”   江初言愣住,“我不嫌弃你呀。”   郁渊脸色苍白,嗓音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我出身低微,从小在烂泥里摸爬滚打地长大,我确实配不上矜贵的少爷。是我逾矩了……”   江初言最受不了郁渊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每次郁渊说这种自轻的话的时候,他心里酸涩难忍,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原书剧情中,郁渊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批。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候,郁渊都未曾流露出任何脆弱。郁渊身上有股极为强大的精神力量,仿佛什么都无法击垮他。所有人都是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现在怎么变成了心理脆弱的小可怜,动不动就自怨自艾。   江初言打开门,将郁渊直接拉进水雾缭绕的淋浴间。   江初言咬了咬水润的下唇,红着耳垂说:“那我们一起洗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呜呜呜,评论是更新的动力qwq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催更强者 1个;抱住宝贝啵唧(≧ω≦)/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催更强者 14瓶;怀璧、莫小冉 10瓶;耽耽耽耽耽 6瓶;抱住宝贝们啾咪(*≧ω≦) 第33章   淋浴间里面水汽蒸腾, 隐约有股沐浴露的浅淡清香。   江初言将浴袍的带子解开,随后将浴袍叠好放到置衣架上。   “少爷,我们洗澡吧。”   看着地上的浴缸, 江初言纠结道:“可是这里只有一个浴缸。”   郁渊说:“这个浴缸很大, 完全放得下两个人。我们可以一起泡澡。”   江初言红着耳尖, 桃花眼泛着潋滟水雾,“浴缸确实能放下两个人。”   和别人共用淋浴间还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如果共用一个浴缸的话,实在是太亲近了,有点触碰到江初言的底线。   江初言犹豫地提出建议, “要不你先洗,等你洗完我再洗。”   “如果少爷嫌弃我, 可以直接说。我没事,少爷无需顾忌我的心情。在少爷心里, 我可能只是无足轻重的人。听说洗澡洗到一半直接去睡觉,晚上很容易发烧。没事,就算发烧我也死不了。”   郁渊嘴上说着没事,实际上眉梢眼角都耷拉下来, 仿佛被主.人抛弃了的狼犬,黯然神伤道:“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话音刚落,郁渊转身便要离开。   “你不要走。”   江初言连忙拽住郁渊的手腕,神色犹豫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主要是觉得,两个男生在同一个浴缸泡澡似乎有点不太常见, 可能有点奇怪。”   “直男之间一起泡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郁渊眸光认真道:“关系越铁, 越要一起泡澡。在我们那边,和朋友一起泡澡是增进感情的良好方式。”   “少爷为什么这么抗拒和我泡澡。难道……”   郁渊眼眸露出兴味,眉梢微挑,“难道少爷不是直男?”   江初言红着脸蛋反驳道:“我当然是直男!”   郁渊眉眼浮现出疑惑, “难道我们关系不好吗?还是少爷嫌弃我?”   江初言用力摇了摇脑袋,琥珀色眼眸泛着认真:“都没有!我和你关系最好啦。”   郁渊唇角噙着笑意,再次问道:“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泡澡?”   听到郁渊这么有理有据的话,江初言被绕进去了,迟钝的脑袋半天转不过来,怔愣地点头,“好像有道理哦。”   “事不宜迟,那我抱少爷进去吧。”郁渊解开腰部的浴巾,直接朝他走过来。   “啊?”江初言眸色怔愣,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骤然腾空。   郁渊直接揽住他的腰,勾住他的腿弯,亲近地将他抱进怀里。拥抱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做过千百次,按理来说没有什么需要惊讶的地方。   但问题是,现在他和郁渊都没有穿衣服啊啊啊!!!!!江初言简直要炸毛了,漂亮的眉眼染上秾丽深红,身体泛起浅浅的粉。   江初言害羞地捂住脸,软着嗓音小声祈求:“老公,你快放开我。”   郁渊一言不发地将他抱进浴缸,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问:“少爷,你说什么?我刚才没有听到。”   现在已经坐进了浴缸,总不能让郁渊再抱他出去,那样更尴尬了。   “没、没什么。”江初言捂住通红的脸蛋,浑身像是煮熟的虾。他刚才不小心看到了郁渊的身体。郁渊身材确实挺好的,人鱼线很好看。   浴缸确实很宽敞,放两个人完全绰绰有余。   “少爷转一下.身体,我帮少爷擦背。”郁渊的嗓音听起来很哑,是感冒了么。   江初言蜷缩起身体,闭上眼睛不敢看郁渊,害羞地将脸蛋埋进手臂,嗓音闷闷的,“不用擦背了。”   看到少年害羞的模样,郁渊心脏弥漫开痒意,嗓音含着笑意,“少爷不需要害羞,直男之间擦背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初言揉了揉通红的脸颊,努力让脸颊温度降下来。   只要他不害羞,害羞的就是别人!   江初言脸颊羞.红,桃花眼泛着水光,小声讷讷:“谢谢老公。”   听到这声清甜绵软的“老公”,郁渊神色微怔。   江初言努力支楞起来,红着脸反客为主道:“直男之间互相叫老公,应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郁渊唇角漾开笑意,“少爷真聪明,竟然会举一反三。”   “嗯哼。”江初言神色骄矜,桃花眼染着碎光,软软地又叫了一声,“老公。”   其实两个人泡澡也挺好的。   他只需要躺着不动,郁渊会帮他洗干净身体。简直太体贴了!   房间内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江初言懒洋洋地躺在浴缸边缘,浓密的眼睫半阖着,快要睡着了。   温热的水珠滑过皮肤,江初言脸颊泛着浅粉,眼尾氤氲着浅红色。   脸蛋下面垫着块毛巾,江初言趴在毛巾上面昏昏欲睡,琥珀色眼眸半阖着,像是懒洋洋的猫咪,让郁渊帮他擦背,“老公轻点,我有些疼。”   看着少年白皙皮肤上的红.痕,郁渊心疼得厉害。小少爷皮肤娇气,稍微用点力道,就会留下清晰的痕迹。   “抱歉,下次我会克制一点。”   江初言脸颊浮现热度,捂住脸蛋小声嘟囔:“没事。”   昨晚他有零星的记忆,那些记忆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愉悦。不过他太害羞了,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江初言喉咙发紧,咽了下口水。昨晚的场景在眼前一幕幕闪过,如同电影一般。   淋浴间里水汽蒸腾。   江初言感觉越来越热,全身的热度都往下涌。   忽然,江初言浑身都僵住了。   他、他、他竟然有□了……!!!!!   江初言蜷缩起身体,身体像是煮熟的虾。   还好他现在是背对着郁渊,郁渊看不到。   不过这也够尴尬了。   江初言脸蛋通红,如果地板裂开缝隙的话,他可能会当场抱着衣服跳进去,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江初言喉咙发痒,小声嘟囔道:“老公,你不用帮我擦背了。我自己来擦吧。”   “少爷怎么突然说不用了?”郁渊疑惑地问。   江初言努力编借口,“我感觉已经擦干净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啦。老公,辛苦你了,谢谢老公。”   察觉到少年的异常,郁渊漆黑眼泛起笑意,“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擦。”   “少爷不必和我客气,让我擦完吧。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郁渊一边说话,擦背的动作仍然在继续,“毕竟少爷给我这么好的生活环境,我应该努力报答少爷。少爷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我真的没有和你客气。我只是……只是……”   江初言都快要哭了,努力咬住下唇,桃花眼周围染上秾丽的红。他现在已经成了这幅模样,如果再这样下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江初言脸颊红得像是番茄,嗓音轻软,像是猫咪在软绵绵地哼唧,“老公,真的不用了。”   忽然,江初言浑身哆嗦了一下。   “少爷怎么在发抖?”   “你能不能别问了!”江初言实在受不了,他用右手撑住浴缸边缘,打算逃出去。   刚迈出一条腿,手腕忽然被男人拽住。   “少爷不用害羞,我都知道了。”郁渊漆黑眼眸泛着笑意,眸光缱绻,直直地注视着他。   江初言脸蛋染着红,桃花眼怔愣地睁大,神色呆滞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郁渊眉眼温润如玉,轻声问:“需要我帮少爷么。”   江初言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脸蛋瞬间红透了,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救命!鲨了他吧呜呜呜。   这也太社死了呜呜呜。   现在逃离地球还来得及嘛呜呜呜。   “少爷不用害羞。我们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很正常,不需要避之不及。”郁渊轻声安抚道。   江初言头一遭遇到这种事情,整个人都傻了,他呆呆地问:“这真的正常吗?”   “正常人都会有生.理反.应,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如果没有的话,反而需要去看医生了。”   郁渊漆黑眼眸看起来很值得信任,江初言不自觉相信了郁渊的话。   江初言心里的尴尬终于消散了些,脸颊温度逐渐降下去。   “我帮少爷解决吧。”郁渊神色轻松,像是在谈论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听到郁渊的话,江初言差点炸毛,脸颊通红地连忙拒绝道:“不不不!不用了!!!”   被郁渊发现已经够让他尴尬了,他简直不敢想象,郁渊帮他的场景会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郁渊神色迷茫地问。   江初言搜肠刮肚努力组织语句,红着脸蛋磕磕绊绊地说:“我们都是男生,这样似乎有点不太好。”   其实不管是男是女,江初言都无法接受。他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上来就这么ci激,他实在接受不了。   郁渊翘起唇角,坦然道:“直男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啊。”   江初言懵住了,感觉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忍不住问:“你们直男都这么厉害吗?”   郁渊眸光坦然地诉说道:“互帮互助是传统美德。”   “男生有时候会在宿舍一起看爱情动.作电影,如果某个人有反应,其他人可能会帮他。毕竟大家都是好兄弟,互相帮一下也没什么。”   “好朋友之间没必要在意那么多,反正大家都是直男,帮一次也不会变弯。最重要的是,别人动手,总比自己动手来的舒服。”   江初言惊呆了,震惊地喃喃道:“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   郁渊笑道:“我以前住校的时候听同学说的。”   江初言认真回想了几秒,他以前在高中上学的时候,也听说过这种流言。有些男生确实会互帮互助。   江初言捏紧指尖,桃花眼泛着水润的光,犹豫道:“还有一个问题。老公,你不是有洁癖吗?”   “我的洁癖症好像唯独对少爷失效了。”   郁渊眸光认真又诚恳,漆黑瞳孔深邃动人,让人忍不住沉.溺。   江初言忍着很难受,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那你帮帮我吧。”   少年眸光水润,咬了咬下唇,嗓音清甜,“谢谢你呀。”   郁渊唇角微勾,漆黑眼眸露出清浅笑意,“不客气。”   昨天晚上江初言喝醉了酒,很多细节都记不太清了。这是江初言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和郁渊做这种事情。   郁渊嗓音很温柔,动作温柔缱绻,仿佛在对待心爱之人。   身体.浸.泡在温水中,浑身细胞变得愉悦。脑海内绽放开绚烂烟花,所有感.官都无限放大。   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心尖弥漫开某种异样的情绪。他无法分辨这种情绪是什么,但能感觉到很甜。浓郁的幸福感围绕着他,令他心.醉神.迷。   感知到这种异样的情绪后,江初言第一反应是有点害怕。面对未知的事物,他总是感到恐惧,忍不住想退缩。   郁渊轻柔的嗓音传来,逐渐安抚了他内心的焦躁恐慌,“直男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少爷放松点。”   过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回到卧室。   江初言累瘫了,躺在床榻上不想动弹。   太累了,简直比爬山都累。   郁渊倒了杯牛奶放到床头柜,轻笑道:“少爷得多锻炼身体,不然以后怎么办。”   江初言没有听懂郁渊的话,迷茫地问:“什么以后?”   郁渊掩饰道:“我的意思是少爷要多锻炼身体。”   “我才不要锻炼身体,我不想跑步,更不想游泳。”   江初言抱着被子从床上滚了一圈,头顶呆毛乱翘,懒洋洋道:“我只想睡觉。”   郁渊轻笑道:“睡觉也算是锻炼身体。”   “啊?”   江初言更加迷茫了,惊讶地问:“睡觉竟然也能锻炼身体?”   郁渊嗓音带着笑意,“可以。”   江初言惊讶问:“怎么做到的?!世界上竟然还有躺着不用动就能锻炼身体的办法吗?快说出来让我听听。”   “嗯,少爷只需要躺着就好。”   郁渊唇角噙着一抹笑,暗示道:“少爷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江初言漂亮的脸蛋不满地皱起来,嘟囔道:“我现在不能听吗?”   郁渊掩饰地咳嗽了下,“现在不太方便。”   “好吧。”江初言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身体不好,稍微受凉就会感冒,一不小心就会发烧生病。医生曾经建议过他要多运动,多锻炼身体才能改善体质。奈何他性子惫懒,只想待在家里,不想去跑步或者游泳。   如果真有那种躺着就能锻炼的方法,那他肯定每天都要锻炼一次!!!   看到郁渊拿着衣服要往淋浴间走过去。   江初言现在心情愉悦,疑惑地开口问道:“老公,你要做什么呀?”   郁渊用手里的衣服挡住西装裤,轻咳了下,“我去冲冷水澡。”   “啊?”江初言蹙起眉头,琥珀色眼眸泛起疑惑,脸蛋隐约有些发热,“我们不是刚刚才洗过吗?老公你怎么又要去洗澡。”   郁渊沉默了几秒,没有回话。   江初言忽然心有灵犀地往下看了一眼,顿时反应过来。他脸蛋泛起红晕,软着嗓音问:“老公,你、你也……”   郁渊坦然地拿开衣服,直接承认道:“嗯。”   鬼使神差地,江初言开口说:“老公,要不我来帮你吧。”   刚说完这句话,江初言就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提出这种建议,他做不到啊呜呜。   郁渊神色微怔,“少爷认真的吗?”   “我刚才是认真的,但是,我现在也有点模糊。”   江初言咽了下口水,紧张道:“呃……要不还是算了吧。”   郁渊眉眼浮现出一抹黯然,垂下眼眸问:“我知道,少爷肯定嫌弃我。”   “啊?没有呀。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江初言咬了咬唇,连忙证明道:“那我帮你吧!”   郁渊眉眼隐约浮现出期待,漆黑眼眸泛着亮光,“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江初言扬起唇角,努力微笑道:“毕竟你刚才帮了我,现在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好朋友就应该互帮互助!”   “少爷说得很对。直男之间互相帮助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初言脸蛋染上秾丽的浅红,小声问:“我们在卧室还是去别的地方呢?”   郁渊纯黑色瞳孔露出妄念。   “就在卧室吧。” 第34章   大概三个小时以后。   江初言右手都酸得抬不起来了。   他好后悔, 他就不应该答应郁渊。   简直比他用笔写一百张卷子都要累呜呜呜。   “少爷喝牛奶么。”郁渊端着热牛奶,眸光温柔地问。   江初言躺在床榻上变成小咸鱼,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 嗓音轻软地撒娇道:“老公喂我吧。”   郁渊往热牛奶里面放了根吸管, 随后在床边半蹲下, 调整到合适的高度,“少爷这样喝吧。”   “好的。”江初言桃花眼弯起,琥珀色眼眸泛着亮光,捧着玻璃杯咕咚咕咚小口喝完。   少年唇边沾着奶渍, 模样乖巧又漂亮。   喝完牛奶,江初言感觉他更困了, 想立刻瘫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可能是因为牛奶本身带有安眠作用。   “老公……我太困了……”江初言困倦地揉了揉眼睛,眼皮沉重地都快要睁不开了。   “唔……我已经困得要晕过去了……”   郁渊凑过去吻了下少年的额头, 亲昵地贴着少年的额头说:“晚安,好梦。”   江初言懒懒地勾住郁渊的肩膀,凑过去“吧唧”一口亲了下郁渊的侧脸,眉眼弯弯笑得很甜。   “晚安, 老公。”   躺在舒适的床上,江初言疲倦的精神放松下来,很快沉入黑甜梦境。   床边,郁渊眸光温柔地凝视着熟睡的少年。   自从那天以后,小少爷就住在了他的卧室。   房间的被子是纯黑色, 愈发衬托得少爷脸颊雪白, 眉眼矜贵漂亮。   郁渊嗓音很轻地唤了一声,试探道:“少爷,你还醒着么。”   半晌,床榻上的少年没有丝毫反应。   江初言睡颜恬静, 看起来乖巧可爱。   郁渊喉结上下滚动,朝床榻上熟睡的少年走过去。   他用手撑着床角,微微俯身,吻上少年的纤长眼睫。   温热的吻从桃花眼往下蔓延,终于落到肖.想已久的水润唇.瓣。   触感温热柔.软。   微麻的感觉顺着相贴的唇弥漫开,令人心旌摇.曳。   郁渊掐着少年的下颌,直接撬.开少年的齿关。   唇齿交.缠间,清甜的奶味弥漫开。   郁渊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冷白肤色弥漫着浅红色,眸光诡谲痴迷。   欲妄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尝到一点甜头以后,郁渊开始渴求更多。   他不知靥.足地想和少爷更加亲.密,最好没有任何距离的阻碍,身心都完全交.融在一起。   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他需要再等一等。等少爷完全依赖上他,再也无法逃离。   浓烈的喜欢的情绪幻化成密不透风的网,将郁渊越缠越紧,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压抑焦灼的情绪在心中翻涌,喜欢到极致,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郁渊忍耐着爱恋情.愫,死死攥紧拳头,额角崩现出青筋。   最终还是,欲.壑难填。   良久后,郁渊眸光痴迷,伸手解开少年的睡衣腰带。   ……   第二天。   天光乍破,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   高亢激扬的唢呐铃声响起,唤醒了沉睡中的人。   江初言睁开眼睛,发现唇有点疼,他没有过多在意。   身侧,郁渊搂住他的腰,下颌搭在他的颈窝,亲近道:“少爷早安。”   “老公,早安呀。”江初言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起床穿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江初言忽然发现身上似乎多了一些淡红色的咬.痕。   “这是什么呀?老公你快帮我看看。”   江初言解开衣带,露出白皙如玉的后背,蝴蝶骨上面坠着色泽浅淡的红.痕,宛若绽放的红梅。   郁渊呼吸微窒,心跳声漏了一拍,掩饰地轻咳道:“昨天晚上可能有蚊子。”   “竟然有蚊子吗?”   江初言试着挠了挠锁骨处的红.痕,奇怪道:“可是这些蚊子包也不痒呀。”   “倒是也不疼,唯独颜色变红了。”   “可能是变异型的蚊子。”   郁渊眸光清亮,看起来很有说服力,“有些蚊子咬人留下的蚊子包,并不会让人感觉到痒。”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微微睁大,惊讶道:“好厉害!现在竟然连蚊子都进化了。”   郁渊耳根微红,“是的。”   “今晚睡觉前一定要将门窗全部关好,千万不能让讨厌的蚊子再跑进来了。”   江初言边换衣服边感慨,“昨天晚上蚊子咬我的时候,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郁渊认真承诺道:“我今晚会将窗户全部关好,不会再有蚊子跑进来了。”   江初言将衣服穿好,困得打了个哈欠,一路梦游到卫生间去洗漱。   洗漱完以后,他坐到餐桌上吃早饭。   早饭是郁渊亲手做的。   精致的小笼包,小巧的奶黄包还有三菜一汤,看起来很美味。   江初言拿起软软的奶黄包咬了一口,忽然感觉唇角有点疼。   他用指尖试探地摸了摸唇角,发现似乎有点肿。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觉醒来,他身上不仅有蚊子包,竟然连唇都被咬了。   江初言蹙起眉头,迷茫地问:“老公,我嘴.巴好像肿了。”   郁渊往小少爷碗里夹了块青菜,动作一僵,佯装若无其事地问:“什么?”   江初言将奶黄包重新放回到碗里,凑到郁渊面前将唇张开,“老公快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肿了呀?”   少年水润的唇微微张开,唇色软红,像是在索.吻一般。   昨晚,郁渊知道这双唇的滋味有多美.妙。   郁渊眸色深了几分,掐住少年的下颌,“少爷疼么。”   江初言舔了舔唇,唇色水润,茫然懵懂道:“不疼,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郁渊指尖覆在红润的唇珠上,轻轻按.压,嗓音沙哑地问:“这样疼么。”   江初言连忙拍开郁渊的手,眼角沁出泪光,不开心地嘟囔道:“有点疼!”   “少爷要抹药么。”郁渊喉结上下滚动。   江初言撑着下颌,认真思考了几秒钟。   他嘴馋,总忍不住想吃零食,往嘴上抹了药还怎么让他继续吃零食。药可以不抹,饭不能不吃。美食是生命中最大的乐趣之一。   “算了,不用抹药。过一阵子应该就没事了。”   江初言气乎乎地磨牙,眼尾氤氲开水雾,忍不住骂道:“哪只蚊子这么缺德,竟然还咬这个地方?!它是专门挑肉多的地方咬么。”   郁渊神色一僵,随即神情自若地附和道:“确实,那只蚊子不讲武德。我替少爷谴责他。”   江初言冷哼一声,拿起碗里的奶黄包,将怒火发.泄到食物中。   吃完饭。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他又要去学校上课。   在家里待久了,江初言一点都不想去上课,上课如上坟。   江初言把专业书收拾好,随手拿过来旁边的手机打算看一眼时间。   有个陌生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   江初言掀起眼皮,随手点开短信内容。   发信人:【喜欢你的B】   短信内容:【言言,你昨天怎么没有来学校呢?我昨天没有见到你,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你肯定不会想我,你可能连我的名字都没有记住。不过没关系,我心胸宽广地原谅你。言言,我跟踪你很久了,知道你家在哪里,要不要去找你呢?毕竟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很想x你!你抱起来好软,香香的,让我想狠狠咬一口!言言,我真的好喜欢你!!!!!】   【下面的图片是我送你的礼物,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_^】   江初言眉头皱起来,无语至极。   这人有病吧。   这是哪个神经病给他发的骚.扰短信。   江初言指尖往下滑。   一张血.淋淋的虐.杀图片蓦然出现在他眼前。   恐怖的鲜红血液几乎要溢出屏幕。   猝不及防看到那张血腥的图片,江初言吓得惊声尖叫,条件反射地扔掉手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应激状态下,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少爷,怎么了?”   郁渊担心地走过来,抱住发抖的少年,温声安抚道,“不用害怕,我在你身边。”   蜷缩在郁渊温暖熟悉的怀抱中,江初言咽了下口水,惊惧恐慌的情绪慢慢平息下来。   江初言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瞳孔水润,嗓音隐隐发抖,“有人给我发.骚.扰短信,还有恐怖图片。”   郁渊安抚着怀里的少年,轻轻拍抚着少年的脊背,承诺道:“少爷别怕,这件事情我会解决。”   “老公。”江初言眼眶发红地钻进男人怀里,紧紧抱住郁渊,从郁渊身上汲取着安全感。   郁渊身上有股熟悉的清冽味道,很难形容具体是什么味道,莫名能安抚他的情绪,让他的心情逐渐恢复平静。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水光,舔了下唇,后知后觉地开始生气。刚才他实在被吓到了,大脑一片空白。现在他越想越气,那个人给他发那么恶心的话和恐怖图片,肯定是想报复他。   江初言向来有仇比报,有人欺负他,他只会千百倍还回去。他咬牙道:“老公,你把管家叫进来。我要把那个暗地里的老鼠揪出来。”   “少爷没事了么。”郁渊搂住怀里少年的腰。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怒火,漂亮的小脸凶巴巴的,“没事,我现在是钮钴禄·江初言。呵,我要让那个垃圾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郁渊唇角漾开笑意,“好的,我去叫管家。”   往门外走的时候,郁渊顺势捡起地上的手机。   看完短信内容以后,郁渊脸色彻底沉下来,死死攥紧手机,神色阴鸷的近似要杀人。   来到厨房,管家已经在外等候。   郁渊冷声吩咐:“帮我查一个手机号。号码是186xxx,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管家恭敬道:“是。”   郁渊从冰箱里拿了袋鲜牛奶,扯开包装袋,“周承慕的事情怎么样了?”   管家恭谨汇报道:“周承慕作恶的证据我们已经收集好了。周家本来想把消息压下来,但我还是沿着蛛丝马迹查到了所有证据。周承慕作恶多端,恶有恶报,大概率会进里面关几年。”   “做得不错。”   郁渊眉眼冷冽,漆黑眼眸阴鸷,“不要留任何余地,斩草除根。”   郁渊往牛奶里加了少量白糖,用银勺搅拌均匀。晶莹的白糖融化在牛奶中,是少爷喜欢的甜度。   管家:“先生放心。周承慕敢对小少爷下手,他这次绝对在劫难逃。不管是江家还是郁家都饶不了他。”   将牛奶加热到合适的温度,郁渊端着牛奶杯回到房间。   “少爷,牛奶热好了。”   江初言捧着玻璃杯,吨吨吨喝完。   他正在思考给他发短信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给他发这种报复性的短信,说明至少是认识他或者见过他的人。陌生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给他发.骚.扰短信。   来到这个世界,江初言一直在家里宅着,几乎没有认识多少人,所以很好筛选嫌疑犯。   江初言首先把郁渊排除在外,郁渊不可能做出这么无聊恶心的事情。   难道又是周承慕做的么。   来到学校。   江初言走进喧闹的阶梯教室,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阿初,你也选了这节课啊。”   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江初言扭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江初言对这个人印象极为深刻。   眼前的男生原本叫彭鹏,后来改名字叫彭朋,似乎失去了某个器.官。   彭朋脸色焦灼,紧张地四处看了一圈,“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来上课吗?”   江初言不理解彭朋为什么会这么问,“我是一个人,不然呢。”   彭朋骤然松了口气,惊魂未定道:“那就好。我见你经常和郁渊待在一起。”   “还好今天郁渊没有来,不然我都不敢过来找你。”   看到彭朋的反应不对劲,江初言疑惑地问:“郁渊怎么了吗?”   彭朋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脸上浮现出畏惧神色,“那天你离开以后,郁渊威胁我……”   “你们聊什么呢。”郁渊眉眼挂着温润的笑容,朝这边走过来。   看到郁渊出现,彭朋顿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威胁你什么?”江初言神色迷茫地问彭朋。   郁渊将热橙汁递给少年,连吸管都贴心地放进去,“什么威胁?”   彭朋急中生智,连忙辩解道:“不是威胁,是猥.亵。”   江初言刚喝了口热橙汁,闻言差点直接喷出来,不可置信地反问道:“郁渊猥.亵你?!”   郁渊眸色冷冽,唇角依旧挂着温润柔和的笑容,却莫名有些瘆人。   彭朋差点跪下,颤颤巍巍地说:“不是不是不是!郁渊同学告诉我猥.亵是一种不好的行为!”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水光,抿了下唇角的橙汁,忍不住笑道:“你好奇怪呀。”   彭朋欲哭无泪。   江初言不抱希望地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知道周承慕去哪里了吗?”   今天他给周承慕打了好几个电话,然而一个都没有接通,周承慕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可恶,他的报仇大计还没有开始实施,敌人竟然就率先跑路了。   彭朋惊讶道:“卧槽!周承慕??!”   江初言:“你知道他的去向吗?他怎么了?”   彭朋脸上浮现出厌恶,“我和他都在学生会任职,知道很多内.幕消息。”   “据说周承慕迷.奸女孩,现在已经进局子了。周承慕家里还挺有钱的,这次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佬出手搞他,直接挖到了好几年的证据举报给警察局,再加上很多遭殃的可怜女生联名去警察局举报他。周承慕大概率会有牢狱之灾,这辈子都完了。”   “他活该!”   江初言捧着热橙汁,琥珀色眼眸晶亮,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气愤地咬着吸管,“果然老话说得好,恶有恶报!”   彭朋感慨道:“没想到周承慕平日里看起来人模人样,背地里竟然是个人渣。给女孩的酒里下药,畜生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江初言回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周承慕也往他的酒里加了药。如果不是郁渊及时赶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上课铃声忽然响起。   彭朋和郁渊各自离开去别的教室上课。   这节课是微积分课。   鬼知道为什么音乐系也要学微积分:)   听了整整四个小时的微积分,江初言感觉他的灵魂已经得到了洗涤,快要飞升了。   下课以后。   江初言背上书包走出教室,打算去找郁渊吃午饭。   刚走到学校凉亭处,又听到有人叫他。   “江初言同学。”   “好巧呀,今天又见面了。”   白落瑶今天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雪纺裙,雪白脖颈依旧戴着可以遮住喉结的纯黑色颈环,气质矜贵淡雅,称得上是校园女神。   江初言不是很想和白落瑶偶遇。   说来奇怪,这个漂亮女孩总给他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阿初,你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好。”白落瑶容貌明艳漂亮,很容易提高别人的好感度。   江初言随口吐槽道:“有人给我发恐怖图片,我当然心情不好。”   “对了,你知道我们学校有没有那种会给别人发.骚扰短信的变.态?”   听到少年提起短信的事情,白落瑶垂下眼眸,瞳孔浮现出猩红,衣袖下面指尖在兴.奋地发抖。   这些异样被他掩饰得很好,白落瑶面容上故作天真懵懂,眉眼弯弯地说:“抱歉,我也不知道呢。发这种照片的人真是不可理喻。”   江初言冷哼一声,怒道:“那个人简直有病。”   白落瑶注视着少年的眸光痴迷,舌尖抵住上颚,语调含笑,“确实很有病呢。”   “阿初,有件东西我想送给你。”   白落瑶从精致的手提包里拿出来一个血红色的水晶挂坠项链,“我们虽然刚认识不久,但我感觉我和你实在很有缘分。只要看到你,我的心情就会忍不住变好。希望你可以收下这份礼物。”   水晶挂坠泛着亮晶晶的碎光,挂坠中心靡丽的浅红色晕染开,仿若绽放的玫瑰,看起来很漂亮。   江初言心动了一秒钟。   但是他和白落瑶的关系说不上有多好,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他不能贸然收下这件礼物。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礼物就不需要了。”   白落瑶眉眼蒙上黯然,可怜兮兮道:“阿初真的不考虑收下这份礼物吗?”   看到白落瑶黯然神伤的眉眼,江初言心里没有丝毫感觉,态度坚决地拒绝道:“谢谢,真的不用了。”   见状,白落瑶只好遗憾地将挂坠收回去。   江初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桃花眼泛着好奇,“对了,玉坠中心的深红色液体是什么东西呀?是颜料吗?这个颜色好漂亮呀。”   白落瑶笑容温柔缱绻,“阿初猜对了,确实是混合而成的红色颜料。我费了很多心思才调制出这种独一无二的颜色。”   其实不是颜料,而是他的血。   他割破指尖流了很多血,才做成了这颗水晶挂坠。   “如果阿初喜欢的话,可以直接收下这串项链,不需要有任何顾虑。”白落瑶想把项链塞进他手里。   江初言往后退了一步,连忙拒绝道:“不了不了,我只是随便问一下。”   这时候,郁渊从路口走过来。   看到白落瑶,郁渊脸色瞬间冷下来。   前世出于利益,他和白落瑶联姻,他们之间只有利益纠葛,没有一丝感情。甚至最后由于利益冲突,反目成仇人。   白落瑶原名白耀珞,是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喜好女装,性格扭曲极端,很难用正常人的思维揣测。   郁渊防备地看了一眼白落瑶,走过去牵住少年的右手,拧眉问:“少爷怎么和他在一起?”   察觉到郁渊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江初言懵了两三秒,乖巧解释道:“路上偶然遇到的,就聊了一会儿。”   “刚才我走过来的时候,发现少爷一直盯着他。”   江初言迷茫问:“嗯?然后呢?”   郁渊心里醋意翻涌,质问道:“少爷,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他?”   听到这种拈酸吃醋的话,江初言陷入沉默。   不会吧,他看一眼白落瑶,郁渊竟然都要吃醋。郁渊对于白落瑶的占有欲这么强吗?   “呃,我不看他,我看你可以嘛。”   郁渊亲昵地搂住他的腰,脑袋眷恋地搭在他侧颈,呼吸时的热气洒在他的脖颈。   “这还差不多。”   江初言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发现郁渊抱他抱得愈发紧,像是在故意做给某人看的。   白落瑶咳嗽个不停,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容貌惊艳的美人露出这幅虚弱姿态,实在惹人怜惜。   江初言担心地问:“白落瑶,你没事吧?”   “没事,我最近几天经常咳嗽,我已经习惯了。可能是病情又加重了吧。”   白落瑶脸色白的吓人,弱柳扶风道:“阿初可以扶我一下吗?抱歉,我有些站不稳了。”   白落瑶掀起眼帘,浅浅地看了郁渊一眼,脸色苍白地勾起唇角,故意笑道:“想必郁渊不会介意吧。”   看到女孩这么难受,江初言顾不得那么多,上前一步刚想扶住白落瑶,郁渊忽然拦住他。   “少爷,男女授受不亲。”   江初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那倒也是。”   毕竟白落瑶是郁渊喜欢的白月光。他去扶郁渊的白月光确实不太好。啧,白落瑶在郁渊心里就这么重要么,连让他碰一下都舍不得。   江初言扭过头不想看郁渊,蹙眉冷声道:“要不然你去扶白落瑶?”   郁渊眉梢微挑,疑惑问:“我为什么要扶他。我也是男人,不可以随便接触陌生女孩。”   “旁边不是有墙壁么。如果晕的话,我建议这位同学可以直接扶住墙壁。”   郁渊亲近地搂住小少爷的腰,将小少爷抱紧在怀里,蹭了蹭少年的颈侧。   “直男只能扶直男,不能和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作为直男,我要守男德。”   作者有话要说:  芋圆:男德班优秀毕业生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予 14瓶;北鱼 10瓶;39911548 2瓶;啵唧宝贝们^ω^ 第35章   江初言懵了两秒, 呆愣地点头说:“你的思想境界好高级,我要向你学习。”   郁渊亲昵地牵住少年的手,摩.挲着少年的手心, 眉眼温润道:“没事, 我慢慢教少爷。”   郁渊看了白落瑶一眼, 状若无意地说:“少爷昨晚睡得舒服么?”   江初言认真回答道:“睡得挺好的。”   郁渊眉眼微弯,轻声问:“被子会不会太薄了?”   “被子还好。”   江初言咬了咬唇,小声嘟囔道:“主要是有蚊子,讨厌的蚊子太多了。”   郁渊笑着说:“我也感觉被子的厚度差不多。”   “昨晚少爷可能是感觉冷了, 一直揪被子。我身上的被子全被少爷抢走了。”   江初言耳垂泛起红晕,眼睫扑簌簌微颤, “抱歉呀,我不知道我竟然会抢被子。”   太丢脸了。   江初言脸颊开始发烫, “下次你可以叫醒我。”   郁渊搂住少年的腰,“没事,我不冷。”   “我直接连人带被子把少爷抱在怀里,少爷抱起来很热。”   郁渊说着话,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白落瑶。他眉峰高眼窝深,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自带一股凛冽煞气。   郁渊前世和白落瑶斗了那么多年,对白落瑶再熟悉不过。白落瑶如今露出这么恶心的眼神,肯定是对小少爷感兴趣。   看到两人亲近的模样, 白落瑶郁结于心, 柔顺的眉眼浮现出阴鸷。她抿了抿唇,清纯无辜地说:“哇,你们晚上一起睡觉吗?”   “我们不仅晚上一起睡觉,我们还盖同一张被子。”   郁渊笑吟吟地回答:“直男就应该一起睡觉。最好是彼此抱在一起, 连被子都盖同一块。这样才能皮肤相触,亲近地贴在一起,这样才能彰显我们关系好的事实。”   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山西老陈醋。   方圆百里都能清楚闻到醋味。   白落瑶:“……”   “少爷晚上睡觉会踢被子,睡觉总是不安分。不过在我怀里的时候,少爷就会安静下来。”   郁渊眉宇间浮现出忧愁,深深地叹了口气,“唉,没办法,可能是少爷太依赖我了吧。有时候少爷晚上睡不着觉,非要我抱着才能睡着。这可怎么办呢。”   “白同学,你说呢?少爷是不是太依赖我了。”   白落瑶脸色发青,唇角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哈哈,可能是吧。”   江初言被郁渊这番话说得有点脸红。   郁渊为什么要当着外人的面,将他们之间的私事这么详细地说出来。他总感觉怪怪的。   江初言脸颊染上浅浅的红,拽了拽郁渊的袖口,软着嗓音小声呵斥道:“你闭嘴!”   “少爷是不是害羞了?”   郁渊理智上知道这种吃醋的行为很幼稚,但情感上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恨不得昭告全世界的人,‘小少爷是他的人,任何人都不许觊觎。’   郁渊调笑道:“我们都是一起洗过澡的关系了。少爷没必要害羞。   听到两人一起洗过澡,白落瑶瞳孔愈发阴沉,干笑道:“你们感情真好啊。”   “嗯。”郁渊揽住少年的肩膀,姿态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饰,“我们确实感情很好。”   “哦。”白落瑶唇角笑容消散,瞳仁隐约闪过猩红。心想,怎么能弄死这个碍眼的男人。   江初言总感觉现在的气氛有点针锋相对。   为什么感觉男主似乎快要和女主吵起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后颈处传来痒意,江初言伸手挠了挠,“好痒呀,蚊子包还没有消下去么。”   “什么蚊子包?”   白落瑶关心地问:“阿初,你被蚊子咬了么。”   江初言随口说:“昨晚睡觉的时候家里进了很多蚊子。学校附近有没有买花露水的店铺呀?或者其它治疗蚊子包的药膏也行。”   “第三教学楼前面的拐角处,有一家小药店。”   白落瑶眉眼弯起,轻声问:“我能看一下你的伤口么?方便我给你推荐合适的药膏。”   郁渊凑过来笑道:“少爷,这种地方不太方便给外人看吧。”   看到郁渊拒绝,白落瑶愈发想看,咬住下唇柔弱可怜道:“只不过是看一下脖颈,有什么大不了的。郁渊,你不会连这种小事都在意吧。”   郁渊漆黑眼眸含着恶劣笑意,松开怀里的少年,调笑道:“那你看吧。”   江初言无所谓地掀开衬衫衣领,脑袋往右侧偏了些,露出白皙如玉的天鹅颈。   雪白侧颈上沾染着浅红色的痕迹,仿佛点缀的草莓,引人暧.昧遐想。   “那些蚊子太讨厌了,专挑肉嫩的地方咬。”   江初言水润唇角微微嘟起,气成了河豚,小嘴叭叭吐槽道:“不止脖颈上有蚊子包,我的腰上,后背上还有好多地方都有。我好气啊!”   白落瑶见多了这种痕迹,一眼就认出来这些痕迹根本不是蚊子包,而是吻.痕。   这些吻.痕,只有可能是郁渊留下的。   白落瑶心思恍惚了一瞬,抬起眼眸看向郁渊。   郁渊眉眼冷戾,懒洋洋地晲着他,漆黑眸色含着无尽嘲讽。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白落瑶怒火攻心。他心中郁气凝结,开始咳嗽个不停。   白落瑶右手用力拍打着胸口,咳嗽声越来越重,几乎要把肺从肚子里咳出来。   忽然,白落瑶唇角沁出鲜红血迹。   看到鲜红血液,江初言吓了一跳,急忙说:“白落瑶,我送你去医院吧。”   “阿初,谢谢你。”   白落瑶脸色比纸都要白,楚楚惹人怜惜。   江初言连忙给学校的校医院打了电话,慌乱地叫医生过来救人。   过了大概三分钟,学校校医院的医生很快过来。医生们用专业的担架将白落瑶抬起来,马不停蹄地送往校医院。   江初言一时之间联系不到白落瑶的家属,觉得就这么丢下病人不太人道,于是拉着郁渊也往校医院走过去。   来到校医院。   医生采取了救治措施,并且给白落瑶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病房门外。   医生拿着诊断书,皱眉问:“你们是他的家属吗?”   江初言摇头,“不是,我们是他的同学。”   医生扶了下眼镜框,面色沉重地说:“患者的身体状况非常差劲。再加上严重的贫血,几乎快要把身体给掏空了。我们已经给病人采取一定的治疗措施,暂时情况已经稳定下来。”   “但是经检测,我们发现患者的血液是极度稀少的P2k型血型。目前血库中这种血液极度稀缺,库存很少。你们要尽快做好准备。”   意思就是,白落瑶现在需要大量的P2k型血液。   江初言心脏往下沉,手掌心沁出冷汗。   原著中的剧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江初言偷偷瞄了一眼郁渊,心中忐忑不安。   郁渊会像原著中那样对他吗?将他锁在房子里,用输血管插满在他的全身,他身上的血液会顺着血管流向血袋,将冰冷的血袋逐渐装满。郁渊不会一次性抽完,而是慢慢地折.磨他,把他当成人形血袋。每隔五天抽一次,直到他变成干瘪的干尸。   眼前仿佛浮现出那副场景。   腐败黑暗的地下室,他躺在手术台上,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他浑身是大大小小的血窟窿,血窟窿正在往外渗血,已经结痂的血疤变成丑陋的紫黑色,瘦成了皮包骨头。臭虫在啃咬他的皮肤,老鼠在角落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机器发出嗡嗡的嗡鸣声。   冰冷的手术刀割开他的身体,温热血液从伤口淌落。身体疼得要死,偏偏他无法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只能忍受无穷无尽的煎熬折磨。   江初言心脏仿若坠入窒息的深海,冰冷的海水倒灌进来,冻得他骨髓都在发抖。   “少爷,你怎么了?”   郁渊熟悉至极的眉眼忽然在他眼前变得陌生,褪下外面温润绅士的外皮,露出内里的尖锐獠牙。   江初言条件反射地推开郁渊,意识到这样有点反应过度。他桃花眼眼尾沁出水雾,脸蛋苍白脆弱,嗓音干涩道:“我、我没事。”   “我先下去散散心,你先忙吧。你别跟过来。”   江初言推开门,急忙转身离开。   那些恐怖的场景在眼前轮番播放,江初言视野蒙上浅淡血色,鼻尖隐约传来恶心的血腥味。   冷风吹在脸上,江初言打了个寒颤后猝然惊醒,发现手心已经被黏腻的冷汗浸湿。   他坐在路边的凉亭,舒缓着脑海内紊乱的思绪。   比起原著剧情,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   就他亲眼所见,郁渊似乎没有原著里那样喜欢白落瑶,郁渊对白落瑶的态度完全称得上冷淡,像是在对待陌生人。   这一世,郁渊会再伤害他吗?   江初言心脏怦怦跳,紧张地捏紧指节。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加快跑路的进度。   他无法承担任何风险,不想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更不想用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   至于白落瑶的病,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血源的话,他会以匿名的身份去捐献血液。他不想伤害别人,希望别人也不要伤害他。   死过一次后,江初言最大的愿望就是平安健康地活着。   想到跑路的事情,江初言用手机给管家发了条短信。   江初言:【国外的房子看的怎么样了?有预选方案了吗?】   管家很快回复道:【目前已经找到五处符合您要求的临海别墅。第一个是威尼斯小岛,著名的旅游度假城市。房子别墅外面是碧蓝色的湖泊,可以去冲浪或者游泳或者划船,第二个是布拉格……第三个是爱丁堡……】   听完管家的详细介绍,江初言心里大致有了选择,【第二套和第五套房子先留下。】   管家:【是,少爷。】   江初言:【买房子的事情记得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管家:【是,少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江初言:【先就这样吧。如果有合适的别墅记得再来通知我。】   聊完以后。   管家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将聊天记录发给郁渊,【先生,小少爷看中了两套房子,请您过目。】   和管家聊完以后,江初言还是有点不放心。   毕竟管家怎么说都是江家的人,如果他失踪了,管家极有可能会配合江家来找他。到时候不就完蛋了么。   江初言在网上百度了一下,随便找了家从国内到国外买房的中介公司。   他打算从中介这边入手,这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任何蛛丝马迹都留不下。   江初言给中介公司打了个电话,很快商量好买房的各项事宜。   回到白落瑶所在的病房门口。   江初言刚想推门进去,忽然停住脚步。   鬼使神差地,他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将门推开一条狭窄微小的缝隙,偷偷摸摸地往里瞄了一眼。   他想看看,他不在的时候,郁渊和白落瑶会做什么事情。   只看了一眼,江初言浑身都僵住了,心脏骤然坠入冰窟。   病房内的景象倒映进他眼底。   距离隔得太远,江初言听不清具体的声音,只能看到大致的景象。   白落瑶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郁渊俯下身,右手搭在白落瑶颈侧。   两个人姿态亲近,仿若亲.密的恋人。   江初言心里瞬间变得又酸又涩,像是吞了一个坏掉的苦柠檬,难受得要命。   刚才他还在想,郁渊可能没有那么喜欢白落瑶。   没想到他转身一走,郁渊就迫不及待地和白月光勾搭上了。   呸!渣男!   明明已经和他有了婚约,却还去勾搭白月光。   昏暗的病房内。   郁渊死死掐着白落瑶的脖颈,手背崩现出青筋。   他刚接到下属的消息,那个给小少爷发骚扰短信的变.态很有可能就是白落瑶。白落瑶的IP地址恰好可以和那个变.态的IP地址相温和。   想到短信里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还有那张血腥恐怖图片,郁渊眼眶赤红,加重了掐脖颈的力道,咬牙质问道:   “白落瑶,你给江初言发短信了么?”   脖颈被死死扼住,白落瑶脸色白的像鬼一样,虚弱地喘不上气。   他嗓音嘶哑地坦然承认道:“对啊,短信是我发的。”   “江初言那么可爱,我好想□他一次啊。”   听到这种恶心的话,郁渊握紧右拳,狠狠砸向白落瑶侧脸。   白落瑶被打得偏过头,唇角浮现出鲜血。   他仿佛感知不到疼痛,喉间溢出嘶哑的笑声,漂亮的面容变得扭曲怪诞,“难道你要杀了我么?”   郁渊漆黑瞳孔泛着诡谲,轻笑道:“我不会杀了你。”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病房外。   看到眼前郁渊和白落瑶姿态亲近的一幕,江初言桃花眼泛红,心脏控制不住地浮现出酸涩。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他莫名其妙不想看到郁渊和其他人亲近的画面。   他想让郁渊最好只和他一个人亲密。   这种想法未免有点自私,但江初言骄纵恣意地活了二十年,想要什么就去拿,拿不到就去抢。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   眼前的这幅场景似曾相识,江初言无数次在狗血文里看过这种烂大街的桥段。   在狗血虐文中,这时候作为炮灰的他会转身黯然离去,然后开始自怨自艾悲伤痛苦,最后抱着破碎的心出国疗伤,有时候还会带球跑。   可惜的是,江初言不是那种受了委屈就黯然离开的小可怜。   不管郁渊现在和白落瑶是什么关系,他们目前还有婚约,郁渊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如果郁渊现在敢背着他去勾三搭四……   江初言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潋滟水光,琥珀色眼眸浮现出凶狠。   他一脚踹开病房门,恶狠狠道:“别动!”   “扫黄!”   作者有话要说:  跑路应该快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催更强者、好想喝奶茶 1个;啵啵宝贝们(≧ω≦)/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可以弯腰 1瓶;啵唧宝贝(*≧ω≦) 第36章   房门被他一脚踹开, 江初言走进房间。   没有遮挡后,眼前的景象变得更加清晰。   病床上。   郁渊右手死死掐住白落瑶的脖颈,右手手背青筋清晰可见, 左手握着刀柄, 锋利刀尖抵住女孩脆弱的脉搏。   白落瑶脸色青紫, 唇色惨白,看起来快要窒息了。   江初言整个人都懵住了:“?????”   草,捉奸现场秒变鲨人现场???!   这也太离谱了吧!!!   江初言风中凌乱了几秒,眼看快要出人命了, 情急之下再次大声喊道:“快住手!!”   听到熟悉的嗓音,郁渊慌乱地立即扔掉刀刃, 眉眼转瞬间变得温润,和煦地笑道:“少爷, 你误会了。”   “我和白落瑶闹着玩呢。”   江初言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白落瑶,陷入深深的沉默。   男主编谎话都不打草稿么。   拿刀掐脖子也算闹着玩么。   白落瑶咳嗽了两下,可怜兮兮地垂下眼睫,“阿初, 我不知道我刚才做错了什么,郁渊竟然想杀我。”   “刚才的场景你也看到了。如果你再晚来一步,可能我再也没办法见到你。咳咳咳……”   面对这种诡异的状况,江初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原本以为男主和女主勾搭在了一起,抛弃了他这个“糟糠之妻”。   他连骂人的句子都百度好了, 譬如“祝你这个负心汉吃方便面永远没有调料包”、“渣男!你算哪块小饼干!”等等非常恶毒的骂人语录。白落瑶毕竟是弱不禁风的女孩, 江初言不太好意思去骂白落瑶。   没想到现实情况和他想象中大相径庭。男主竟然用刀抵着女主的脖子,差点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   病床上,白落瑶艳丽的脸蛋上泛着惊惧,眼角沁出泪珠, 愈发惹人怜惜,“我知道这件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阿初,你千万不要怪郁渊,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我没事的。”   江初言奇怪道:“我当然不会怪郁渊呀。”   白落瑶愣住:“???”   事情的走向怎么脱离了他的预料。   江初言这个人很护短。   郁渊是他的人,他不相信郁渊,难道要去相信外人么。   江初言直接说:“我知道不是郁渊的错。”   “我本来没打算怪你的,但是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勉强怪一下你吧。”   白落瑶:“……”   白落瑶瞬间气得想吐血三升,捂住胸口咳嗽个不停。   “白同学,你没事吧?”江初言俯下身,琥珀色眼眸泛着担心。   白落瑶眼睫微垂,露出脆弱的弧度,“阿初放心,我没事。”   江初言松了口气,连忙说:“那就好。如果你出了事,郁渊也肯定要担责任。”   白落瑶脸上笑容僵住:“所以,阿初关心我,都是为了郁渊?”   江初言没有明说,不过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   白落瑶刚要放弃希望,就听江初言犹豫道:“倒也不完全是为了郁渊。”   白落瑶心底再次燃起一线希望,苍白脸色泛起红润。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微弯,语调轻缓地说:“99.99%是为了郁渊。毕竟郁渊和我是一家人,我当然要替他着想。”   白落瑶:“……”   言下之意,只有他是外人了。   他不应该在病床上,而应该在病床下面,给这两个人腾出来独处空间。   “你们刚才为什么差点打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江初言疑惑不解地问:“谁来解释一下嘛。”   郁渊在他面前一向脾气很好,哪怕他提出很过分的要求,比如让郁渊给他按摩或者折辱郁渊让郁渊伺候他穿衣服,郁渊也从未对他发过火。没想到,郁渊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江初言还是倾向于相信郁渊。郁渊不会无缘无故地揍人。   白落瑶连忙说:“没什么。”   千万不能被阿初知道骚扰短信的事情。   郁渊敛目低垂,“没什么。”   千万不能被少爷知道吻痕的事情。   空气中陷入尴尬的死寂。   看到两个人都非常有默契地沉默不语,江初言桃花眼露出烦躁,冷哼道:“不想说就算了。”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你们继续吧。”   说完这句话,江初言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哼,爱说不说!   他现在不想听了!   郁渊顾不得搭理白落瑶,连忙追上去。   医院大楼外面。   这里是一个绿草如茵的小公园。   郁渊走到少年面前,拦住江初言的去路,轻声挽留道:“少爷,刚才在医院病房有些不方便,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揍白落瑶。”   江初言顿住脚步,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冷哼了一声,“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   “我查到了那个给你发.骚扰短信的变.态的身份,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变.态就是白落瑶。”郁渊会把任何可能威胁到他们关系的东西统统抹杀,于是将短信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江初言。   江初言目瞪口呆:“什么?!”   “那个短信竟然是白落瑶发给我的吗?!”   郁渊点了点头,“我目前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实这一点。”   “她为什么要给我发这种骚扰短信?!”江初言简直不敢相信。白落瑶身为一个气质温柔的女孩子,怎么会给他发恐怖图片和变.态语录。   在他印象中,女孩子都很善良可爱,根本不会做出这种变.态的事情。   郁渊漆黑眼眸划过凛冽,“少爷,你知道么。白落瑶喜欢你。”   江初言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你在开玩笑吗?!”   “白落瑶怎么可能喜欢我?!白落瑶不是喜欢你吗???你对白落瑶不是一见钟情吗?!”   “我喜欢白落瑶???少爷是在说笑么。”   郁渊顿时有些想笑,少爷竟然误会了他和白落瑶的关系。   江初言垂下眼眸,心里颇有些委屈,嗓音干涩地解释道:“原著里就是这样写的呀,白落瑶是你的心头挚爱白月光,你甚至可以为了白月光去死。你和白落瑶是甜甜蜜蜜的情侣。”   “我只是个小炮灰,还是死得很惨的炮灰呜呜。”   郁渊无奈又好笑地澄清道:“少爷,你看的书是假的。我根本没有喜欢过白落瑶,从头到尾都没有。”   “如果非要说我和白落瑶有关系,那么只有一种关系,就是仇人关系。”   江初言怔愣地睁大琥珀色眼眸,呆呆地仰视着他,傻乎乎地看起来很可爱。   郁渊眸色晦暗,忍不住掐了下少年脸颊的软肉。   触感绵软,摸起来又滑又嫩。   少爷看起来很好亲。   昨晚应该多亲一会儿的。   江初言丝毫不知道郁渊脑子里的龌龊想法,他现在有点怀疑人生,原著剧情线已经像是脱缰野马,变得天崩地裂。   所以,他死亡的剧情还会发生么。   郁渊嗓音含笑地扔下一个炸弹,“再说,白落瑶是男人。身为直男,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   江初言蓦然抬起头,震惊地问:“白落瑶竟然是男人?!怎么可能呀,他每天都穿着长裙。”   郁渊言简意赅:“女装大佬。”   江初言依旧不相信,“白落瑶还有那么长的黑色长发。”   郁渊:“假发。”   “白落瑶一直戴着黑色颈环,颈环是用来遮喉结的。”   江初言:“……”   “……我想静静。”   江初言走到凉亭里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靠在木头桩上,平息着心里惊涛骇浪的情绪。   这也太离谱了。   原著中的白月光女主骤然变成了男人。   他看的明明是一本龙傲天言情小说,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耽美。这样真的不会被读者刷分排雷一条龙吗?   不过,江初言心底终于松了口气。   原本他死亡的最大威胁就是白月光。   现在男主不喜欢白月光,那他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悬挂在他头顶最大的断头剑终于消失了。   他可能……不需要跑路了?   但他跑路的房子都快要买好了,公务员考试也报名了,甚至连跑路用的□□和新银行卡都已经在托人准备。   眼前视线忽然落入阴影。   江初言抬起眼眸,发现郁渊漆黑幽邃的瞳孔正注视着他,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压抑情绪,似乎急切地想找个出口宣泄。   江初言吓了一跳,肩膀抖了下,桃花眼泛红:“怎、怎么了?”   郁渊忽然开口问:“少爷刚才说的‘扫黄’是什么意思?”   江初言雪白脸蛋泛起红晕,垂下眼睫,纤长眼睫扑簌簌颤了颤,“我以为你和白落瑶是在病房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郁渊漆黑眼眸似乎能看穿他的内心,“少爷,你误会了我和白落瑶亲近,为什么要踹门进来?”   看到郁渊漆黑幽邃的瞳孔,江初言捏紧指节,紧张地舔了下唇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进来。   他只记得当时心里酸酸涩涩的,让他感觉很难受。   江初言咬了下唇,耳垂泛红。他坦诚地说出内心的感受,小声嘟囔道:“我不想看到你和白落瑶亲近。”   “少爷为什么不想看到我和别人亲近?”   郁渊往前走了一步,唇角笑意愈发浓郁,“难道少爷想独占我么。”   感受到郁渊身上的压迫感,江初言从凉亭的座椅上站起来,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想从这种密不透风的压迫感中逃离。   郁渊又往前走了一步,仿若在逗弄猎物。   他们之间的距离再度拉进。   江初言再次往后退了两步,直到退无可退。   他身后是医院高耸的灰白墙壁。   浓郁的树荫遮挡住阳光,破碎的光斑洒落。   郁渊将他抵在墙角,圈占在狭窄的领地之内,距离近得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甚至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江初言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简直快要炸毛了,红着脸蛋小声道:“你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近。你放开我。”   江初言去掰郁渊的手臂,男人的手臂像是铁箍,他根本掰不动,软着嗓音恳求,带了丝撒娇的意味,“老公,你快让我出去。”   郁渊右手撑着墙壁,微微俯下身,凑到他左边耳廓处低声呢喃。   “少爷不想看到我和别人亲近。”   呼吸时候的热气洒在江初言耳廓,激起一阵战栗。江初言周身感知器官无限放大,几乎能清楚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少爷是不是吃醋了?”   这句话霎时在江初言脑海内炸开绚烂焰火。   江初言心脏漏跳了一拍,脊背反射性地抖了抖,雪白耳垂泛起薄薄的靡红。   羞恼的情绪自心底升起,将漂亮脸蛋染成艳丽的红,江初言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江初言眉眼通红地反驳道:“我才没有吃醋!我怎么可能吃醋呢?!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吃醋的!”   “我吃饺子都不喜欢吃醋,怎么可能在别的地方吃醋。”   江初言咬了下唇,眼神闪烁,慌里慌张地开始找借口来掩饰,颇有些欲盖弥彰,“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有婚约,我有权利监督你不能和别人暧昧不清。不然你给我带绿帽子怎么办。”   郁渊伸手捏住少年软红的耳垂,肆意玩.弄,喉间溢出轻笑,“嗯,少爷说得有道理。”   “少爷确实有这个权利。”   耳垂传来酥.麻的感觉,江初言脸蛋染着秾丽深红,傲娇地冷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我是少爷的私有物。”   郁渊嗓音含着调笑,宛若烈酒入喉,莫名有些醉人,“我会为少爷保留清白之身,等少爷享用。”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江初言脸颊泛起靡丽的红晕,桃花眼染上潋滟水光,嗓音轻软道:“也可以的。”   看着懵懂的少年,郁渊心底弥漫开清浅甜意。虽然少爷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他能看出来,小少爷确实吃醋了。   既然吃醋了,是不是说明少爷也喜欢他。   少爷喜欢不自知,他可以慢慢等。   反正他现在二十岁,和少爷在一起的时光足足还有八十年。   他们的未来还很长。   郁渊曾经考虑过,如果少爷一直不接受他,他会怎么办。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绝不可能再放手。   他不是良善之人,不会放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结婚生子。如果少爷不愿意,他会将少爷锁在身边,让少爷再也离不开他。   少爷就算死,也要死在他怀里。   他会陪着少爷一起去死。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学校通知了白落瑶的家人,白落瑶的家人很快来医院照顾生病的白落瑶。   医院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江初言和郁渊坐车回到家里。   眼看公务员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   既然报名了,就要有始有终。江初言打算努力认真地考完公务员。   江初言打开专业书,小脸皱成一团,“要不还是请个老师吧。”   江初言叹了口气,头疼道:“自学好难呀。”   忽然,侧边递过来三个笔记本。   “这是什么?”江初言疑惑地问。   郁渊眉眼温柔,“我做了一些标注和汇总,少爷可以直接看这些。如果有不会做的题,少爷可以直接问我。”   翻开书页,看到书本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标注,有问题的具体解法和详细步骤,还有复杂术语的简单解释,厚厚的一本书全部写满了。   这么清楚的知识点总结,肯定下了很大功夫才能做到。   江初言心里不禁浮现出浓浓的感动。   他放下总结本,扑过去抱住郁渊,琥珀色眼眸泛着碎光,眉眼弯弯笑得很甜,“老公,谢谢你。”   郁渊搂住怀里少年的腰,眸光缱绻道:“少爷考公务员是想做什么?”   听到郁渊的问题,江初言摸了摸鼻尖,忽然有点心虚。   考公务员最开始是为了离开郁渊。   万一跑路失败的话,还可以给他留条后路,防止被男主关进小黑屋里。虽然这本书是狗血虐恋文,但是抱住国家爸爸的大腿,应该没有人敢伤害他。   但是第六感告诉江初言,最好不要说出实话,后果可能很惨烈。   江初言嘴甜地回答:“老公,我是为了你呀。”   郁渊眉梢微扬,惊讶道:“为了我?”   江初言点了点头,不敢看郁渊的眼睛,心虚地凑过去抱住郁渊,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关,“我想努力赚钱养老公!”   郁渊唇角漾开笑意,心脏弥漫开浓郁的甜意。虽然他根本不需要少爷养,但是少爷能有这份心意,他已经满足了。   郁渊正在给少爷讲题。   “甲、乙、丙、丁三个队伍的效率比为10∶6∶7:8,现将一个大的工程交给这四个队伍……”   昏黄的灯光下。   江初言眉眼精致雪白,唇.瓣红润。   每一处眉眼都恰好长得合他的心意。   郁渊心脏泛起轻轻的痒意,如同羽毛拂过,“少爷,你要不坐过来些,我们现在隔得太远了,我不方便给你讲题。”   江初言看了眼他们之间的距离。   书桌是正方形,他和郁渊刚好每人占了一边,隔得有些远,讲题学习的时候需要侧过身子,确实不太方便。   江初言将专业书放下,站起身往郁渊那边走过去,打算和郁渊坐在一起。   忽然,他脚尖被拖鞋绊了一下,身体往前仰。   腰部被人揽住,手腕被拽住,顺着那股力道,江初言恰好跌坐在郁渊大.腿上。   江初言脸颊瞬间爆红,急忙想从郁渊身上站起来,奈何郁渊坚.硬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江初言红着耳朵尖,嗓音软糯地呵斥道:“老公,你放开我。”   温香软玉在怀,郁渊不舍得再放开,漆黑眼眸含着笑意,“少爷就这样坐着吧,刚好方便看书。”   江初言怔愣地瞪大琥珀色眼眸,瞠目结舌道:“就这样坐着?”   “这样坐着实在不成体统,我才不要。”   郁渊安抚道:“直男之间这样抱在一起坐着很正常。”   “真的吗?”   江初言撇了撇嘴,嘟囔道:“我不相信。”   “少爷可以看一下这个科普视频。”郁渊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粉色的视频网站,视频名字是【原来这就是《直男》】。   视频内的两个男生坐在沙发上,亲近地正面抱在一起,搂搂抱抱贴贴也就算了。   个子高的那个男生竟然还掐着个子矮的男生的腰,将矮个子男生抵在墙壁上,高个子男生红着眼眶说:“亲我一下,命都给你!”   矮个子男生踮起脚尖,吻上高个子男生的侧脸,邪笑道:“呔,妖.精,拿命来!”   江初言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迷茫懵懂地问:“他们不是直男么,为什么直男还要亲脸呀?”   郁渊眸光坦然道:“亲脸颊很正常。女孩之间也会互相亲脸颊。”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起疑惑,咬了咬下唇,“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   郁渊抱住怀里软软的少年,“真的。”   出于对郁渊的信任和依赖,江初言选择暂且相信郁渊的话。   江初言仰起脑袋,试着吻了一下郁渊的喉结,茫然地问:“是这样吗?”   郁渊心脏怦怦跳,耳根染上浅红,“是的。”   “少爷,我们继续讲题吧。”   “如果一个班级中,参加注册会计师考试的有45人,参加教资考试的有30人……”   郁渊表面上在讲考试题,实际脑子里想的是怎么把少爷压.在课桌上面cao。   感知到危险,江初言后颈泛起战栗,努力让自己的心思沉浸在学习中,忽略那种异样感。   学了整整四五个小时。   郁渊简直有当老师的天赋,讲课深入浅出,令人通俗易懂。   以往困扰了江初言很久的问题,经过郁渊的点拨,江初言很快开窍了。   郁渊递给少年一杯热牛奶,“少爷,喝完牛奶,早点休息吧。”   学习了一晚上,江初言困得神志不清,接过牛奶咕咚咕咚喝完。   他舔了一下唇角的奶渍,嗓音软糯道:“晚安,老公,明天见。”   晚上睡觉。   半梦半醒间。   江初言忽然感觉到,眼睛传来湿.漉漉的触感。   温热湿.润的触感从眼睛落到鼻梁。   江初言困得厉害,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锁骨上的清晰触感,却在清晰至极地提醒着他,一切都不是梦。   腰部细腻的皮肤被人揉.捏,微微的酥.麻和疼痛交替传来,电.流.窜.过脊椎,让他的眼睫不受控制地轻.颤。   江初言脸颊升腾起热度,白玉耳垂变得通红。   郁渊是在梦游吗?   为什么要对他做这种奇怪的事情。   ……要去叫醒郁渊吗?   出于某种顾虑,江初言紧紧咬住牙关,攥紧被子边缘,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他想看看,郁渊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热的触感落到唇角,沿着唇线舔.舐。   细细密密的酥.麻泛开。   温热呼吸洒在他的鼻尖。   唇珠被咬住.厮.磨,变成湿.润的软红色。   男人先是轻轻蹭了蹭,随后撬开他的唇齿。   长.驱.直.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宝贝们,这章评论发红包哦~   下下章跑路,应该快完结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鱼、救命都好爱 1个谢谢两个宝贝的地雷(≧ω≦)/抱住啵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鱼 30瓶;糖分就是不够啊 20瓶;百合同学-bai 14瓶;怀璧、Stella_900813 10瓶;花昳 9瓶;46174229、zazaza 3瓶;39911548 2瓶;鱼仔 1瓶;谢谢宝贝们的营养液(*≧ω≦)抱住啾咪! 第37章   这个吻热烈汹.涌, 令江初言招架不住。   江初言刚睡醒,现在脑海内懵懂迷茫,他用力捏紧指尖, 白玉般的指尖泛起浅红。   昏暗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卧室房间。   床榻上, 江初言唇.瓣被吻得软红, 整个人都傻了。   郁渊竟然在吻他?!   郁渊不是直男么,为什么会吻他???   如果说郁渊正在亲.吻他的脸颊,他还能找借口来解释,但是郁渊正在吻他的唇, 不是蜻蜓点水的一触即分,而是极尽热.烈缱绻, 似乎要将他拆.吃入腹的那种接吻方式。   直男.根本不可能去和另一个男生接吻。   所以,郁渊根本不是直男。   难道……郁渊一直都是在骗他么?   那些直男话语, 想来很幼稚,但他竟然傻乎乎地全都相信了。   郁渊是在仗着他的信任,肆.意将他当成笨蛋来戏弄么?!   江初言心里又恼怒又委屈,恨不得当场质问郁渊。   但现在显然不是质问的好机会。   郁渊的唇贴着他的唇, 甚至用舌.尖缠上来,距离实在过于亲.密。   安静的房间内,水渍声响起。   开始江初言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声音,江初言愣了很久,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接吻发出的声音。   江初言脸颊散发出热量, 羞.恼地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变.态!   郁渊这个大变.态!   唇.瓣忽然被轻咬了一下, 江初言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唔……”   他发出声音以后,唇上的触感骤然消失不见。   江初言闭着眼睛,但能感觉到郁渊注视着他的视线,如针尖扎在他身上。宛若被暗处的毒蛇盯上, 他头皮发麻,寒意窜上脊椎。   江初言呼吸窒住,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以免引起郁渊的警觉。   他要逃走,跑得越远越好!   呜呜……他再也不要回来了……   郁渊手臂撑起身体,俯视着床上的少年。   看到少年双眸紧闭,刚才想必是睡梦中无意间发出的呓语声。   想到这里,郁渊暗自松了口气。   现在他还没有做好和少爷撕破脸的准备,如果少爷知道他这些龌.龊的心思,肯定会毫不留情地离开他。他根本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   郁渊压低嗓音,附到少年耳边哑声问:“少爷,你醒了么?”   郁渊的呼吸落在江初言的耳畔,激起一阵战.栗,很痒,特别痒,痒得让江初言很想伸手挠一挠。   但是现在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不能让郁渊察觉到异常。   江初言屏住呼吸,努力做出熟睡的模样,心里努力安慰自己道:熬过今晚就好了,明天他就坐飞机立刻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看到郁渊这个讨厌的大骗子!   “少爷没有醒的话,请问我能不能吻少爷。”   郁渊亲昵地搂住他的腰,不容拒绝地吻上他的唇角,嗓音低沉含笑:“我忍不住想亲少爷,都怪少爷长得太漂亮了。”   “少爷这么好看,生来就应该和我接吻。”   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   明明是郁渊色.迷心窍,还怪他长得好看!   江初言又气愤又委屈,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狠狠给郁渊一拳。   但他还有些理智,如果他这时候跳起来,结果肯定不是他狠狠揍郁渊,而是郁渊把他按在床上狠狠河.蟹呜呜呜。   这是什么人生疾苦QAQ   江初言心里恶狠狠地骂人,恨不得把郁渊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变.态!离我远点!滚蛋啊!   但他心里骂的再狠,都无法阻挡现实的进程。   温热柔.软的唇还是落在了他的唇上。   开始郁渊吻得很温柔,很有耐心,唇贴上来轻轻蹭,慢慢啄.吻。   后面逐渐变得热.烈,狂风骤.雨般,舌.尖抵住他的舌.尖chan绵。   少年唇色变得软红。   江初言指尖蜷.缩起来,雪白脸颊浮现出酡红。   这是江初言第一次意识清醒地和别人接吻。   刚才那次不算。他那时候刚睡醒,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郁渊亲了,根本来不及产生任何感觉。   没想到他的初吻竟然是给了郁渊这个混蛋。   呜呜呜,他好气啊呜呜呜QAQ   下颌被掐住,江初言水润的唇被迫分开,方便男人长.驱.直.入。   唇贴着唇,微麻的感觉沿着相贴的地方绽放开,炸得江初言脑袋晕晕乎乎,脸颊脖颈全都染上靡.丽的深红。   他人生中第一次和别人接吻,没想到是发生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这样实在太奇怪了。   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   郁渊可能刚才吃了薄荷糖,有股清凉甘甜的滋味,触感很舒服。   江初言第一次知道,接吻原来是一件这么舒服快乐的事情。   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江初言心脏简直快要跳出胸腔,心底浮现出清甜的愉悦感,甜得他快要晕过去了。   自从郁渊唇贴上来的时候,江初言就不自觉屏住呼吸。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接吻了这么长时间,江初言还没来得及呼吸。   郁渊再不放开他,他快要缺氧了!   救命呜呜呜,他不会缺氧而死吧。   太丢脸了呜呜呜,那绝对会上年度沙雕新闻。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初言脑袋内出现白茫茫的雪花,憋气憋得硬生生快要把自己搞昏迷了。   郁渊终于大慈大悲地放开了他,给他留下了一条生路。   “少爷,我喜欢你。”   郁渊握着他的右手,将他的右手放到了郁渊自己的左心房,也就是心脏的位置,“少爷听我的心跳声。”   “砰、砰、砰。”心脏跳动声清晰地传递到江初言的手心,引起了震.颤。   郁渊嗓音温柔缱绻,撩.动着江初言的耳膜。   “少爷,这颗心脏只为你而跳动。”   “我只为你而活。”   江初言心脏轻.颤,手腕无法抑制地抖动了一下,耳垂渐渐染上红晕。   呵,他才不会相信郁渊这个大骗子。   身边的床榻忽然塌.陷进去一块,郁渊躺到他身侧,伸手搂住他的腰。   皮肤贴着皮肤,热量传递过来。   感受到热量,江初言这才发现他竟然没有穿衣服。可恶,他明明记得,自己睡觉前穿了睡衣的。   江初言:“……”   累了,毁灭吧:)   呜呜呜郁渊这个变.态。   吻他的唇也就算了,竟然解他的衣服。   郁渊你能不能做个人啊。   江初言忽然想到他身体上的那些蚊子包。   看来根本不是蚊子包,明明是郁渊留下的小草莓。想到这里,江初言眼前一黑,恨不得直接晕过去。啊啊啊郁渊这个大变.态!!!   少年腿内有淡青色的蝴蝶纹身,蝴蝶蹁跹欲振,很漂亮的颜色。   郁渊吻上那处青色的蝴蝶,嗓音低哑道:“少爷,我喜欢你。”   江初言闭着眼睛,心里默默吐槽。   谢谢,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一百遍了,快闭嘴吧。我现在好困,能不能先让我睡个好觉。   明天再爬起来和你算账:)   郁渊漆黑瞳孔注视着少年,眸光痴.迷,眼眸中流露出偏执诡谲的占有欲。他想在少年漂亮的身体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淡青色蝴蝶在郁渊指尖蹁跹起伏,郁渊凑到江初言白皙软红的耳垂,压低嗓音说了一句话。   听到这话,江初言垂死病中惊坐起,差点跳起来给郁渊一拳,还好最后关头他忍住了。   他们现在仍旧是朋友关系,还没有撕.破脸。所以,郁渊现在大概率不敢对他做什么。但如果他主.动暴.露,郁渊可能彻底不要脸了,扑过来爆.炒他,到时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他这时候千万要忍住。无论郁渊做什么事情,他都要忍住不发出声音。只要熬过今晚,明天就远走高飞。   江初言闭上眼睛,努力当自己现在是一块没有感情的木头。   哪怕是木头被人从头到尾吻一遍恐怕也会有感觉。   木头很悲伤,木头很愤怒,木头有点想哭。   呜呜……他脏了……   过了两个多小时以后。   江初言困得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只想让郁渊快点解决完。解决完他好睡觉。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无论什么东西都无法他进入梦乡。   折.腾了大半夜。   江初言实在累得扛不住了,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天。   唢呐刺耳的铃声在耳边响起。   上午十点钟,江初言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他昨晚上做了整整一晚上的噩梦。   梦到了郁渊爆炒他呜呜呜。   他想逃,然后发现自己被锁住了,只能躺在床榻上任凭郁渊欺负。   这个梦也太吓人了QAQ   旁边,郁渊闭着眼睛,看起来还在睡觉。   江初言心里怒火翻腾,气愤地伸手使劲掐了把郁渊的脸,用了十成力道。   为了报复郁渊,他把郁渊的脸揉成各种奇怪的形状。他本来想拿出手机拍几张郁渊的丑照,但悲伤地发现,长得好看的人无论做出什么表情,依旧帅得一塌糊涂。可恶,好气啊。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江初言掀开被子,发现睡衣又重新完完整整地穿好在他身上。   看来郁渊善后工作做得不错,还帮他特意穿好了睡衣。   雪白皮肤上,如今点缀着色泽浅红的草莓。   呵呵,全都是郁渊留下的痕.迹。   江初言越想越气,气得踹了郁渊一脚。   郁渊被踹醒了,迷茫地睁开眼睛,“少爷,怎么了?”   “我想问你个问题。”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懵懂迷茫,抿了抿唇,不解地问:“老公,我身上的蚊子包怎么越来越多了呢?”   郁渊从床榻上坐起来,露出结实的腹肌,他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了一下,掩饰道:“可能是昨天晚上的蚊子太多了。”   看到郁渊这幅装模作样的模样,江初言愈发生气。   呵,这幅清高无辜的模样是装给谁看呢。   江初言心里冷笑,表面上依旧懵懵懂懂,“老公,那蚊子为什么不咬你呀?”   郁渊无辜地笑道:“可能是因为我皮糙肉厚,不好吃。”   江初言:“……”   江初言主动凑到郁渊面前,解开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纽扣,大片雪白皮肤露出来,白得晃眼。   “老公,那只蚊子好烦呀,在我身上咬了这么多蚊子包。”   看到少年锁骨处的吻.痕,郁渊眸色变深。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雪白皮肤上的小草莓,郁渊嗓音沙哑地问:“少爷,需要我帮你抹药么?”   “不需要!”   这又不是真正的蚊子包,抹个屁药啊。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用力瞪了郁渊一眼,仿若在娇.嗔。   郁渊喉结微动,视线在少年雪白后颈上的小草莓流连,“蚊子包过几天就能消掉,少爷无需担心。”   江初言紧紧盯着郁渊,恶狠狠地咬牙说:“如果我能抓住那只臭蚊子,一定要把他先清蒸再红烧然后切成碎块,最后再油炸一百遍!”   这么恐怖的形容词,郁渊肯定怕了吧!   “好的,我改天一定替少爷抓住那只烦人的蚊子,然后替少爷红烧蚊子。”   郁渊嗓音含着笑意,摸了摸江初言的腹部,温柔体贴地问:“少爷饿了么,我去给少爷做早餐。”   江初言正想十分有骨气地说“我才不吃你做的饭菜”,脑海中自动浮现出那些美味的饭菜,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出来。   江初言馋得咽了下口水,连忙催促道:“嗯哼,快点去做饭!我要吃奶黄包,酸奶包,菠萝咕噜肉,西湖醋鱼还有黑森林巧克力。”   江初言抿了抿唇,发现唇角竟然又肿了。   哼,都怪郁渊昨晚做的好事。   郁渊昨晚欺负了他那么久,现在他把郁渊当成佣人使唤也是应该的。   “对了,我还想吃菠萝。菠萝果肉要嫩一点,汁水要多一点。”   “老公,菠萝记得切成大小相同的薄块。如果大小不一样的话,我不要吃。如果太厚或者太薄的话,我也不要吃。如果做不好,去写一万字检讨书,反思自己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   听到这么无理取闹的要求,郁渊眉眼依旧很温柔。他很喜欢这种被少爷依赖的感觉,这样会让郁渊有种特殊的安全感。   在郁渊看来,这些要求根本不是无理取闹,而是少爷在朝他撒娇。仿若娇气可爱的布偶猫朝人类发号施令,谁能抗拒得了这么可爱的生物。郁渊心甘情愿伺.候少爷。   如果少爷把他冷淡地晾在一边,完全不搭理他,那样郁渊恐怕会直接发疯。   郁渊语调温柔道:“好的,少爷请稍等。大概一个小时后做好。”   等郁渊离开卧室,江初言连忙拿出手机打开订票软件,打算赶紧订下出国的机票。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了!   打开售票软件,江初言发现由于特大暴雨,今天他乘坐的那个航班竟然全部取消了,明天的机票倒是还可以购买。   无奈之下,江初言只好先购买了明天的机票。   买完机票,江初言急忙给中介发了条消息。   [威尼斯的房子怎么样了?手续搞完了吗?我现在急用!]   中介:[客人,非常抱歉,由于卖家的一些私人原因,卖家说那套房他不卖了,请您另外再找房子吧。]   江初言震惊地打字质问道:[合同都快谈妥了,他说他不卖了?????]   中介:[卖家说他可以对您进行经济上的赔偿。]   江初言:“……”   [现在还有别的房子么?我明天就想住进去。]   中介:[有的。房子的事情有点复杂,我可以和您电话沟通吗?]   江初言:[可以,那打电话吧。]   中介的嗓音是一个年轻男人,“爱丁堡的别墅有很多。请问您对房子的要求是什么呢,比如价格,环境,交通。”   江初言左手握着手机,随便说:“价格不重要,环境好一点,交通尽量便利。我大概住两三个月就回国了。”   江初言不打算在国外常住,比起国外,他还是更喜欢待在国内。   两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郁渊忘记他。再浓烈的感情都敌不过时间。   况且郁渊对他能有多深的感情呢,可能只是一时间见.色起意。   中介说:“爱丁堡大学附近有一套别墅,刚好符合您的要求,接下来我会把别墅的具体图片发给您。”   “好的,尽快买下这套别墅,我大概明天到。”江初言偶然抬起眼眸,忽然看到站在门口的郁渊。   郁渊脸色冷凝,手里端着菠萝拼盘,已经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江初言吓得差点把电话扔了,心惊胆颤道:“老公,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呀。”   “少爷在和谁聊天?这么专心致志。”郁渊漆黑眼底划过一抹诡谲,朝他走过来,将菠萝拼盘放到旁边的床头柜。   “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不熟。”   江初言桃花眼紧张地泛红,连忙转移话题,用塑料叉子叉了一块菠萝送进嘴里,“哇,老公做的菠萝好甜呀。”   “谢谢老公。”   江初言挂掉电话朝郁渊走过去,给了郁渊一个热烈的拥抱,软着嗓音撒娇道:“老公对我真好呀。”   郁渊眼底的阴鸷消散,像是察觉到什么异常,轻声对他说:“我会照顾好少爷。给少爷做饭,伺.候少爷穿衣洗澡,给少爷最好的一切。少爷不要离开我,好吗?”   听到这种意有所指的话,江初言心脏颤了颤,连忙承诺道:“我当然不会离开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老公。”   “我相信少爷不会抛弃我。”郁渊眸光痴恋诡谲,爱怜地吻上少年的额头。   感受到额头上的温热触感,江初言咽了下口水,耳垂微红地捏紧指尖。   房门外。   管家恭敬地说:“少爷,今天中午家主叫您去老宅一趟,还吩咐说让郁渊也一起去。”   江初言迷茫地问:“啊?为什么郁渊也要去呀?”   管家摇了摇头,恭敬地说:“具体事宜我也不太清楚。家主是这么吩咐的。”   “好的,我知道了。”   爷爷叫他们过去,他总不可能不去。   坐车去江家老宅的路上。   江初言坐在最左边,故意离郁渊坐的很远。   哼,不想理郁渊。   他还生闷气着呢。   江初言手机上刷到两条新闻。   第一条:【某夫妻结婚十年,一次丈夫喝醉酒,用锐器殴打怀孕的妻子,导致妻子脑部大出血,抢救无效后宣布死亡。酒醒后,该男子崩溃大哭。目前犯罪嫌疑人已缉拿归案,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当中。】   后面附了一张图:男人跪在地上,眼眶赤红目眦欲裂,崩溃地正在用脑袋拼命撞墙。   江初言无语地叹了口气。   人死不能复生,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无法挽回。监狱是那个男人最好的归宿。   第二条:【男大学生小王因初恋女友给他带绿帽子,开车撞死了初恋女友和另一位男生。目前犯罪嫌疑人已拘留,案情仍在调查当中。】   看完两条新闻,江初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珍爱生命,远离爱情。   可能谈个恋爱,谈到最后连命都没有了。   今天又是恐婚的一天:)   “少爷,你有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情?”   听到郁渊说的话,江初言差点从座椅上摔下去,满脸震惊地问:“你怎么突然说要结婚?!”   “我们已经定下了婚约,只需要找个时间去履行预订的婚约,算不上是突然提起。”   郁渊穿着黑西装,系着浅灰色条纹领带,看起来气质极佳。   他抬起漆黑眼眸,眸色冷冽,轻声问:“难道少爷不想和我结婚吗?”   作者有话要说:  芋圆,你老婆要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恶,失策了!下章肯定能写到跑路!   初初现在对爱情特别没有安全感,或者说,他不相信爱情。   不过放心,芋圆会给初初最多的安全感!   他们是神仙爱情!芋圆和初初天生一对!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tella_900813 18瓶;怀璧 10瓶;xywlgl 5瓶;46174229、木各 3瓶;红桃、思思非常可爱了 1瓶 啵啵小可爱们ヾ(≧O≦)〃 第38章   江初言纠结地捏紧衣角。   如果这辈子非要选择一个人结婚的话, 郁渊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自己对于爱情那么悲观,甚至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和郁渊结婚, 恐怕会毁了郁渊一辈子。   他不能那么自私, 光是享受着郁渊对他的爱意, 却不回馈给郁渊同等的感情。那样对郁渊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江初言犹豫地抬起眼眸,刚想说出拒绝的话。   猝不及防撞入郁渊纯黑凛冽的瞳孔,江初言心里咯噔一跳, 郁渊的脸色看起来好吓人啊。   郁渊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异常,所以才故意问他关于结婚的事情。如果这时候说“不想结婚”, 第六感告诉江初言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   江初言心里默默泪流满面,咬了咬唇, 唇色水润绯红, “老公,我不是不想和你结婚。”   “我认为结婚是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慢慢考虑。比如结婚日期一定要选个吉利日子。”   郁渊漆黑如墨的瞳孔注视着他, 轻声说:“结婚日期我已经选好了,十天以后。”   “十天以后???这么快吗?!”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闪烁了下,垂死挣扎道:“结婚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郁渊眉眼漾开和煦笑意,春风化雨般温柔,“刚好现在要去老宅, 我们直接可以去问爷爷。”   情急之下, 江初言随便找了个借口,“结婚得有结婚戒指吧。没有结婚戒指我才不要结婚呢。”   “我已经买好了。”   郁渊掏出来一个深蓝色的精致礼盒,放到少年手心里,“少爷可以打开看一下。”   “如果不喜欢的话, 我还可以继续买,直到少爷满意为止。”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怔愣地睁大,心脏紧张地怦怦直跳。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收到结婚戒指。他是不婚主义者,从未想过结婚的事情,自然不会考虑结婚戒指。   手里的结婚戒指仿佛有一千斤重,沉甸甸地压.在他手心上面,江初言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手心冒出绵密汗珠。   “这是、这是送给我的吗?”江初言纤长眼睫颤了颤,心底忽然浮现出一股清甜愉悦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浓烈的令他根本无法忽视,甜得他整个人都发懵。   郁渊嗓音含着笑意,“当然是送给少爷的结婚戒指。除了少爷,我再也不可能有别人。”   江初言打开深蓝色礼盒,泛着晶莹碎光的钻戒躺在礼盒中,很漂亮的戒指。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钻戒,试探地将钻戒戴在无名指。   戒指的大小恰好和他的指节吻合,一切都完美的恰到好处。连此刻车厢内悠扬的钢琴声都显得悦耳好听。   江初言心脏跳动的速度逐渐加快,雪白昳丽的脸蛋弥漫开红晕。   他垂下桃花眼,凝视着无名指的钻戒。   阳光照耀下,钻石边缘泛着晶亮的碎光。   江初言以前戴过很多昂贵的戒指,但眼前的这副钻戒,是他见过的最漂亮最喜欢最合他心意的戒指,每一处都让他称心如意。   郁渊凝视着戴着戒指的白玉指节,嗓音温柔道:“少爷喜欢么。”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弯起,眉眼弯弯笑得很甜,“我很喜欢!”   “谢谢老公。”   江初言扑过去抱住郁渊,愉悦地仰起头,亲了下郁渊的侧脸。   亲完以后,江初言脸颊悄悄红了。   以往他以为郁渊是直男,所以肆无忌惮地和郁渊亲近。他现在得知郁渊对他有那种念头,再去亲郁渊的脸颊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再说,他都快要跑路了。   还没等江初言抽身离开,郁渊搂住他的腰,忽然在他眼尾处落下一个吻。   沿着他的眼睛弧度轻轻啄.吻,动作很亲昵。   江初言眼睫扑簌簌轻颤,眼尾泛起痒意。   昨天晚上郁渊最喜欢吻的地方除了他的唇,就是眼睛。想到昨晚的事情,江初言有点生气。   江初言用力推开郁渊,小声呵斥道:“你不要亲我!”   “少爷不想让我亲吗?”   郁渊脸色微沉,冷声问:“那少爷想让谁亲?”   江初言脸颊泛红,湿.润的琥珀色眼眸狠狠瞪了郁渊一眼,嗔怒道:“你不要亲我的眼睛,眼睫毛会掉!”   可恶,昨晚眼睫毛都掉了好几根。   他不想英年早秃呜呜呜。   郁渊神色怔愣,表情看起来有些茫然,似乎没想到是这种奇特的理由,“抱歉,我以后会注意。”   江初言握紧拳头,凶狠地威胁道:“以后掉一根眼睫毛,我揍你一顿!”   “少爷想怎么揍我都行。”   郁渊看到少年湿.漉漉的桃花眼,羽毛拂过心尖,忍不住心.痒难.耐。   “少爷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江初言的两双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内勾外翘,不笑的时候宛如清凌凌的湖水,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甜到人心坎里。   听到郁渊的夸赞,江初言白皙耳垂微红,傲娇地哼了一声,“哼,算你有眼光。”   管家忽然说:“少爷,家主忽然通知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参加,没办法陪少爷了。”   “没事,那我们直接掉头回家吧。”   江初言心里有些遗憾,他本来还想临走前去见爷爷一面,看来见不上了。   汽车调头往回开,他们重新回到家里。   一回到别墅。   江初言开始偷偷收拾明天跑路需要带的东西。比如他的所有证件,新的信用卡,新的手机,还有大量的现金等等。   江初言在爱丁堡看中了一条毛色纯黑的小奶狗,已经吩咐中介把那只可爱的狗狗买下来了。现在只要坐飞机抵达爱丁堡,就能看到那只可爱的小黑炭。   他从来没有去过爱丁堡,想想还很期待呢。   唯一遗憾的是,唉,没办法和郁渊一起去。   书房内。   管家垂下头,恭敬地说:“临时接到通知,少爷在爱丁堡买了套别墅。详细地址我发到了您的手机上。”   郁渊高大的身形陷落在皮质椅,面容深邃俊朗,苍白指节有规律地敲击着玻璃面板,他只是坐在那里,就有种上位者的压迫感,“少爷吩咐你买的房子么。”   管家犹豫了一秒,嗓音艰涩地开口说:“少爷并没有通知我,而是找了一家外面的房产中介公司。恰好那家公司是郁家的下辖产业,我们的人汇报上来,我才知道少爷要出国的消息。”   郁渊按开打火机,诡谲的火焰在空气中翻腾,眸色幽深地问:“少爷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想做什么?”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只不过郁渊不愿意面对。   管家看了眼男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委婉地说:“少爷可能想暂时离开您一段时间。”   听到这句话,郁渊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随手将书桌上的花瓶扫落。   花瓶在地板变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粉末溅的到处都是。   有几块碎片直接划破了郁渊的颧骨皮肤,鲜血顺着皮肤淌下来。   郁渊瞳孔赤红,眉眼间透露出痴狂,攥紧拳头喃喃道:“少爷不可能抛下我。”   “江初言答应过我,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管家脸色青白,抖着嗓音提醒道:“先生,您的伤口……”   郁渊仿佛感觉不到疼,枯坐在皮质椅,任由鲜血往下淌。   深红色血液淌落至唇角,唇齿尝到咸腥的滋味,撕裂的痛感从颧骨处传来。   郁渊脸色猩红诡谲,指尖自.虐般按压着伤口,指尖霎时变得鲜血淋漓。   昏暗书房内,窗帘死死拉着,透露着癫狂诡谲的氛围。   郁渊舔掉指尖血迹,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他勾起猩红的唇角,露出温柔缱绻的笑容,“管家,你下去吧。”   看到这幅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景象,管家面色惨白,转身跌跌撞撞逃开。   漆黑的书房内。   郁渊如同插上发条的机器人,机械地开始用纸巾擦拭掉脸上血迹,换掉染了血的衣服,恢复成干净正常的模样。   少爷不喜欢肮脏的血液,少爷看到血液会不开心,他不能让少爷不开心。   他要以最好的姿态去见少爷。   少爷是高悬在天边皎洁清冷的圆月,不容许任何东西玷.污。   “咚咚咚。”   房门敲了三下,每次停顿间隙都完全相同。   江初言抬起眼眸,喊道:“请进。”   “少爷,喝完牛奶再睡吧。”郁渊右手端着一杯热牛奶,眉眼温柔缱绻,似乎在注视着不听话的情.人。   看着那杯牛奶,江初言心脏往下沉。   万一这本牛奶里面加了料怎么办。   他明天就要坐飞机跑路,如果睡过头延误了航班,那可真的要完蛋了。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盈满水雾,桃花眼泛红,撒娇道:“老公,我可以不喝嘛。”   空气中一片压抑至极的死寂。   时间仿若被按下暂停键,气氛陷入粘滞的僵持。   郁渊面无表情地默不作声,只是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身上剐一层皮,惊悚效果拉满。   江初言心脏轻.颤,快要吓哭了。   他实在扛不住这种压力,嗓音轻软地说:“老公,我改变主意了,我突然又想喝牛奶了。”   “乖。”郁渊眼眶泛着血丝,将牛奶杯递到他面前,唇角终于露出笑容,笑容显得诡异怪诞。   看到郁渊诡谲的笑容,江初言哆嗦了一下,眼泪差点掉出来。他现在仿佛走在万米高空的钢丝上米,走错一步,就可能会摔得粉身碎骨。   男主这幅濒临崩溃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又犯病了。   想到上次郁渊犯病以后发的疯,江初言心脏浮现出阵阵惊惧的寒意。   呜呜呜他要赶快跑路!太吓人了!   江初言颤着手接过杯子,将热牛奶一饮而尽。他擦了擦唇边的奶渍,假装乖巧道:“老公,我喝完了。”   江初言抬起眼眸,忽然看到郁渊右眼下方有道明显的血痕,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   心脏簌然揪紧,江初言心疼地问:“老公,你的脸怎么了?”   郁渊用手捂住脸侧的伤口,不想让少爷看到肮脏的血痕,怕脏了少爷的眼。   他随意道:“没事,不小心被不听话的猫挠了一下。”   江初言担心地问:“老公,你有抹药吗?”   郁渊漆黑眼眸透露出温情,轻声说:“嗯,抹药了。”   江初言放下心,“你没事就好。”   郁渊曾经打过疫苗,被猫咪挠伤应该不会出事。   郁渊拿起刚才装牛奶的玻璃杯,轻声说:“我去洗玻璃杯,少爷早点休息吧。”   “老公,晚安。”江初言打了个哈欠,困得瘫倒在床上。   目视郁渊拿着玻璃杯离开房间,江初言刚躺在床榻上,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   草,他喝了那杯热牛奶。   今晚岂不是又要睡到神志不清。   今晚岂不是又要多出一身蚊子包。   这可怎么办呜呜呜。   他本来打算等郁渊睡着以后,悄悄跑路的。   江初言拍拍肚子,努力安慰自己。   算了,随缘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也许今晚的郁渊开始做人了呢:)   隔壁厨房。   郁渊眉眼间浮现出冷戾,用冷水将盛着牛奶的玻璃杯洗干净。   其实那杯牛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一杯普通的加糖牛奶。   少爷既然想演戏,他可以陪少爷演下去。   晚上。   江初言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大脑很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   明天他就要离开郁渊远走高飞,今晚可能是他们一起睡觉的最后一个晚上。   这么一想,江初言突然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郁渊温暖的怀抱,舍不得郁渊体贴细致的关心,最舍不得郁渊做的饭菜呜呜呜。比如红烧排骨、西湖牛肉、蒸驴肉、烤乳鸽、玫瑰油鸡……   江初言鼻尖泛起酸意,眼眶微微发红。   他忽然有点不想走了。   要不然不走了。   可是他给不了郁渊想要的东西,留下来也只是让郁渊继续痛苦。还不如趁一切都没有开始的时候,及时斩草除根。   江初言难过的情绪还没有维持多久,忽然感觉到腰部被男人搂住。   郁渊搂住他的腰,用力将他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嵌进骨骼里。   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只是单纯地将他抱住。   江初言能感受到郁渊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后颈,泛起微微的痒意。   心脏紧紧贴在一起,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   砰、砰、砰!   还有郁渊压抑的呼吸声。   江初言捏紧指节,心里浮现出紧张。   郁渊要对他做什么事情呢。   眼角传来湿.热触感,温热呼吸洒在眼睫,郁渊正在吻他的左侧眼睛。   郁渊果然很喜欢他的眼睫,每次都要先亲这个地方。   温热呼吸沿着眼睛的弧度逐渐描.摹,有点舒服。   郁渊吻上少年泛红的眼角,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和深入骨髓的喜欢。   他心里焦躁压抑的情绪快要冲破胸.腔,满腔的喜欢无处安放,他恨不得用刀刃剖开心脏,半跪于地把鲜红跳动的心脏捧到少爷面前,祈求少爷能多看他一眼,能多喜欢他一分。   身体上的亲近可以填补心里的空缺,给他一种被少爷喜欢的错觉。   虽然是假的,但聊胜于无。   郁渊抬起少年下颌,轻轻啄.吻着少年漂亮的桃花眼,姿态虔诚眷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江初言心里数着时间,大概已经过了差不多两分钟,这么久了,郁渊为什么还在吻他的眼睛?!   救命,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个地方使劲薅啊。   呜呜呜可怜的眼睫毛,你们死的好惨。   明明可以寿终正寝,全都被郁渊送去提前退休了。   江初言心里悲伤逆流成河,默默在小本本上又给郁渊记了一笔。   明明都告诉过郁渊,不要一直吻他的眼睛。郁渊竟然还吻个不停。哪怕亲.嘴也没关系呀,反正不可能亲秃噜皮。   可能是听到了他浓浓的怨言,   江初言忽然感觉到眼睛温热的触感消失,热度转移到左侧的耳垂。   郁渊正在轻轻吻他的耳垂,动作很温柔。   江初言终于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老公你终于舍得换地方了:)   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太合适,江初言简直想放鞭炮庆祝一下。   痒意从耳垂弥漫开,微麻的痒意窜进脊椎,让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江初言很怕痒,更别提耳垂算是他最怕痒的地方。他有点怀疑郁渊是不是故意吻他的耳垂,只要郁渊一碰这个地方,他就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哈哈真的好痒。   江初言用力咬住下唇,努力压抑住发抖的身体。   今天是最后一晚,他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再想笑也不能笑!   江初言闭着眼睛,做出熟睡的模样,努力背公务员的考试题来给自己洗.脑。   月光下,清辉月色洒在少年精致的眉眼,纤长浓密的眼睫,挺.翘的鼻梁,水润的唇,每一处都恰好贴合郁渊的心意。   郁渊知道少爷没有睡着,他倒要看看少爷能假装到什么时候。   今晚还有很长时间,这场游戏才刚开始。   郁渊微微探身,吻上肖想已久的唇。   江初言纤长眼睫颤了下。   唇.瓣传来微麻的触感,软软的,带着些微凉意。   清冽的薄荷味环绕着他,钻进身体每个细胞。   江初言脸蛋染上浅红,心脏弥漫开浅淡的甜意,抑制不住地沉.沦其中。   绚烂焰火在脑海中炸开,江初言整个人甜得晕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   说来很奇怪,和郁渊亲近的感觉意外地不令他反感,反而……反而有种隐.秘的愉悦感。   如果今晚换成另外一个人对他做这种事情,江初言恶心得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就算玉石俱焚,他也要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   同样的事情放到郁渊身上,江初言丝毫不觉得恶心或者厌恶。   江初言雪白脸颊染上红晕,眼尾氤氲开水雾。他是被郁渊弄.坏了么。   被郁渊这样对待,为什么他竟然感觉很舒服。   接吻的过程中,江初言心底隐约浮现出一种朦胧的猜测。   郁渊对他而言,可能是独一无二的、极为重要的、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人。   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随后顺着血管流淌进心脏,心脏仿若浸泡在糖水中,甜得咕噜噜往外冒泡。   甜意酿成甘洌的酒液,明明没有喝酒,江初言却感觉自己好像喝醉了一样,思绪浸泡在温热酒液当中,浑身都变软了。   如果不是他正在装睡,江初言简直想张开唇回应郁渊。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和郁渊接吻好快乐啊。   江初言现在的快乐用美食来衡量的话,差不多是“草莓慕斯蛋糕+椰香奶冻糕+冰激凌奶酪+椰汁西米糕+提拉米苏+天鹅泡芙+草莓酥条”这些快乐总和的一万倍。   早知道接吻这么舒服,江初言肯定会早点开始谈恋爱。太可惜了,浪费了多少年的大好时光。   郁渊惊讶地看向床榻上的少年,小少爷脸颊早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眉梢眼角都染上艳丽的红,但小少爷依旧还在装睡,和他接吻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   “少爷,你的脸好红。”   江初言脸颊往外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不需要用指尖去触摸,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脸颊肯定红透了。   呜呜……他也没有办法。   毕竟这是第二次接吻,他还不太能控制住自己躁.动不安的内心。现在他心里仿佛有八百头绵羊在疯狂蹦迪,心脏跳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看到少年还在装睡,郁渊眸色变深。   很多事情他不敢对清醒的少爷做,但少爷如今在装睡,他也许能逾矩一次。   郁渊慢条斯理地解开少年睡衣纽扣,准备开始品尝期待已久的美食。   睡衣纽扣解开,凉飕飕的冷风灌进来,江初言皮肤泛起一阵战.栗,脸红心跳地在心里叭叭叭骂个不停。   变.态!郁渊这个大变.态又要对他做坏事!   “少爷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么?”郁渊音色低哑,附在江初言耳畔说话,温热呼吸洒在耳廓,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江初言眉眼愈发红,桃花眼眼尾氤氲开水雾。   呵,他才不期待!一点都不期待!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期待的?!你滚开啊!   浅灰色睡衣的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白皙皮肤露出来,皮肤上点缀着浅红的小草莓,很漂亮的颜色。   郁渊握住少年雪白的腰,指尖轻按,很轻易地在皮肤上留下.痕.迹。   “少爷还要装么?”   看到少年依旧阖着眼眸假装熟睡,郁渊吻上少年的唇,喉间溢出轻笑,“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温热的吻逐渐从唇角落到颈侧,再到腰部,再往下落……   “少爷有fan应,是不是说明少爷喜欢我?”   郁渊轻笑道:“少爷不说话,我就当是少爷喜欢我。”   江初言简直快要哭了。   郁渊这个变.态越来越不要脸了。   郁渊你能不能做个人?!   江初言实在扛不住了,桃花眼泛着水光,软着嗓音道:“老公,我醒了。”   “我刚才忽然醒了哈哈哈,老公,你怎么也没有睡觉呀。”   江初言佯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琥珀色眼眸迷蒙道:“老公,我现在好困呀,我先睡觉啦。晚安。”   郁渊漆黑眼眸沉冽,忽然开口问:“少爷是不是想去国外旅游?”   江初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懵懵地问:“啊?什么国外?”   “我没有想去国外旅游呀。”   郁渊嗓音有些冷,“那少爷为什么要买国外的房子?”   江初言心里悚然一惊。   救命!郁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他明明没有告诉郁渊呀!!!   “老公,你听我狡辩。呸!你听我解释。”   江初言脸蛋还残留着红晕,磕磕绊绊地辩解道:“我确实是想去国外旅游,刚才不小心说错了。”   “少爷想出国,为什么要故意瞒着我?”郁渊凛冽眸光似乎要刺破他的内心。   江初言心惊胆战地避开郁渊的视线,急忙找着借口,“我……我没有想瞒你……我只是忽然忘记告诉你了……”   连江初言自己都觉得这样的理由很蹩脚,郁渊根本不会相信。   郁渊漆黑眸色愈发冷,盯着他一言不发。   空气中一片压抑沉闷的死寂,似乎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江初言实在受不了这么沉闷的氛围,他用手臂撑着身体挪到郁渊面前,揪了揪郁渊的衣袖,撒娇道:“老公,你别生气。”   郁渊唇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却莫名有些瘆人,“少爷怎么不解释?”   江初言主动攀住郁渊的肩膀,红着脸蛋小声祈求道:“老公,我们接吻吧。”   “我想和老公接吻。”   说完这两句大胆的话,江初言不等郁渊开口,直接凑过去吻上郁渊的唇。   唇贴着唇,江初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呆呆地睁大琥珀色眼眸,将唇更加用力地贴紧郁渊。   “老公,你怎么还不吻我。”少年嗓音软糯,听起来颇有些委屈。   明知江初言是想逃避问题,郁渊依旧拿少爷没有丝毫办法。他永远无法拒绝少爷,更无法拒绝少爷的主动邀请。   郁渊反客为主,转瞬间将少年压制在身下。   热烈,温柔,缱绻地向少年诉说他的一腔爱意。   吻.势极为汹.涌。江初言快要喘不过气,唇色变成水润的软红。   仲夏夜的蝉鸣声在窗外响起。   窗外桃花绽放,清冷的月光都变得温柔。   现在是凌晨两点,一天中最冷的时间段,江初言浑身都热得厉害。   郁渊漆黑眼眸浮现出爱意,说“少爷,我帮你吧。”   江初言咬住水润的下唇,脸颊泛红拒绝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郁渊没有理会拒绝,自顾自开始品常。   江初言捂住通红的脸颊。   不是他意志不坚定,都怪郁渊太过于诡计多端。   郁渊搂住怀里的少年,眸光极尽缱.绻。   “少爷千万不要抛弃我。”   “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江初言开口便是细碎哭腔,“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郁渊吻上少年的唇,虔诚道:“少爷,我爱你。”   第二天。   清晨的曦光洒进房间。   郁渊半梦半醒间,顺势想将少年抱在怀里温.存。   他伸手,却摸了个空。   没有少年温热的身体,只有冰冷的床榻。   郁渊睁开眼,看到旁边的床铺空空荡荡。   卧室内的东西也少了很多。   看到这一幕,郁渊心脏骤然传来剧烈的刺痛感,浑身仿若坠入冰窟。   郁渊急忙套了件衣服往下走,慌乱之下发现书桌上有封信。   他眼眶赤红,颤着指尖地拆开信封。   [郁渊,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坐上飞机离开了这座城市。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已经全都忘记啦。PS:如果你的唇很疼的话,床头柜我给你留了药,我很抱歉qwq]   [你肯定很想知道我离开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忽然有了喜欢的人,他叫袁宇。我很喜欢袁宇,喜欢这种情绪来得很莫名其妙,但我确定这肯定是喜欢,我想和袁宇不离不弃相携一生。袁宇目前在国外,我实在想念袁宇,所以我去找袁宇同.居了,我和袁宇会很幸福的。你千万不要来找我,再说你肯定找不到我的。]   [至于我们的婚约,我已经告诉爷爷让他老人家取消我们的婚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等我和袁宇结婚的时候,会邀请你来参加婚礼的。记得照顾好自己,勿念。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江初言留] 第39章   爱丁堡的机场。   江初言头顶戴着黑色贝雷帽, 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运动服,脸上带着黑口罩,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 正在急匆匆地往机场外面走。   昨天晚上运动量太大, 江初言小腿忍不住发软, 走路的时候和运动裤mo擦的地方泛起些微疼痛。   不用看他也知道,肯定红了。   都怪郁渊那个混蛋!   江初言拉下口罩,精致漂亮的眉眼露出来。他用左手撑住旁边的栏杆扶手,累得喘了口气。   昨晚他凌晨四点才睡着, 郁渊就像是疯了一样zhe腾他。第二天为了赶航班,他不得不清晨五点多就从床上爬起来。   太困了, 现在走路都发飘。   离开之前,江初言忍着困意给郁渊写了一封告别信。   这个时间点, 不知道郁渊有没有看到那封信,如果看到了那封信,郁渊现在肯定要气死了哈哈哈哈哈哈。活该,谁让郁渊昨晚那么凶。   江初言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 视线逡巡着机场外面的人群。这里大部分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只有极少数人是黑色头发黑色眼睛。   江初言很容易就找到了接机的中介小哥。   中介小哥是个二十岁的帅哥,拿着接机牌朝他走过来,热情地笑道:“您好,我姓王,名叫王名丘, 您叫我老王就好。”   江初言困得琥珀色眼眸蒙上水雾, 懒洋洋地打招呼,“隔壁老王,你好。”   “我的车在机场外面,我现在带您过去。”王名丘接到上面的通知, 这位客人将来是郁氏极为重要的人物,可能是董事长的夫人,一定要小心翼翼地对待。   王名丘态度隐含着尊敬,“客人,您把行李箱给我吧,我替您拿着。”   “老王,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不用客气。”   江初言右手拽着行李箱的拉杆,将沉重的行李箱递过去。   阳光下,少年无名指的钻戒泛着耀眼碎光。   看到江初言无名指的钻戒,王名丘惊讶地问:“您看起来像是大学生,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吗?”   视线落在钻戒上,江初言顿了顿,眉眼漾开笑意,“嗯,结婚了。”   王名丘忍不住吃瓜的心,笑着问:“您怎么没有和老公一起来爱丁堡玩啊?”   ?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   江初言随口胡编乱造道:“老公和小姨子卷款跑路了,留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王名丘:“……”   好一场豪门狗血大戏。   他怎么不知道董事长竟然和小姨子跑了?!   王名丘安慰道:“您还好吗?”   江初言眉眼间泛着随意,无所谓道:“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现在打算去包.养小奶狗。”   王名丘差点原地摔个踉跄,惊恐地问:“包.养小奶狗???!您不是结婚了么,包.养小奶狗不太好吧。”   江初言桃花眼微抬,疑惑地问:“结婚了为什么不能包.养小奶狗?”   “老公是老公,小奶狗是小奶狗。这两者为什么不能同时存在呢。”   王名丘咽了下口水,“……”   你们豪门玩得真野。   江初言桃花眼微亮,跃跃欲试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小奶狗。我好想它。晚上一个人好无聊,我晚上可以和小奶狗一起睡觉吗?”   王名丘委婉地说:“客人,我只是个租房的普通人,不拉皮条。”   “什么拉皮条?”江初言这才意识到中介小哥误会了,他打开手机里面的狗狗图片,将手机递给中介小哥,哭笑不得道,“我说得是这个小奶狗。”   图片里是一只毛色纯黑的狗狗,确实是小奶狗。   王名丘反应过来他竟然误会了,尴尬地笑道:“原来你是说这只狗啊,吓我一跳。”   江初言啧了一声,“你的思想不纯.洁。”   恰好来到机场的停车场,道路左侧停着一辆黑色帕萨特。   江初言坐到车上,累得松了口气。刚才在飞机上面,他把手机关机了,现在才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足足有五十五个未接来电。   郁渊差不多每隔一分钟会给他打一个电话。   看来郁渊已经看到了那封信。那封信是在郁渊的雷区蹦迪,郁渊现在可能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呜呜。   还好他现在已经来到了国外,郁渊抓不住他。如果被郁渊抓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江初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有点紧张。   忽然,刺耳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江初言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到车窗外面。   他垂下眼睫,看到来电人是【郁渊】。   手机铃声是尖锐的唢呐声,一声一声仿佛重锤敲击着江初言的耳膜。江初言右手紧紧攥住手机,手心沁出一层湿薄的冷汗。   江初言抬眸看向车窗外,车窗外面是高.耸尖利的大教堂,古朴华丽的哥特式建筑。   这是皇家英里大道。   高处的青冈石用英文写着[Welcome to Edinburgh, this is a historic cultural city]   悠扬的风笛声回荡在耳边,鼻翼间能闻到朗姆酒的清冽气味,苏格兰情调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一览无余。   “江先生,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王名丘疑惑的嗓音惊醒了江初言的神智。   江初言微颤的指尖划过屏幕,不小心接通电话。   郁渊嘶哑沉闷的嗓音传出来,“少爷,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江初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淡淡道:“唔……怎么了,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听到江初言熟悉的嗓音,郁渊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虽然王名丘是他的人,能实时给他发送江初言的照片。但不亲自听到江初言的声音,他心里总不踏实。   “少爷,你在哪里?”   江初言小声嘟囔道:“我在国外,你别找了,你找不到我的。”   郁渊眉眼冷冽,急步往私人停机坪走过去,私人飞机在停机坪等待已久。   郁渊嗓音带着压迫感,“少爷,我给你两天时间。如果你能按时回来,我当做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相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车窗外的阳光洒落在江初言漂亮的眉眼,江初言唇角抿紧,琥珀色眼眸泛着碎光,“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   郁渊勾起唇角,喉间溢出笑意。   他确实没打算轻易放过少爷,最多将惩罚的程度稍微减轻一些。做错事总要接受惩罚,才能避免下次犯同样的错误。   江初言用耳朵贴近手机,听到郁渊那边传来迅猛急促的风声和螺旋桨轰鸣的巨大噪音。   “你在哪里呀?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听起来风好大。”   郁渊穿着深黑色风衣,握住机械抓杆,沿着阶梯踏上直升机。他朝驾驶员使了个眼色,确认一切无误后,直升机正常起飞。   “我在家里看电影,这是电影的特效声。”   听到郁渊正在悠闲地看电影,江初言握紧手机,心里涌现出气闷。   郁渊果然一点都不关心他。   他已经离家出走了,郁渊竟然还有心情看电影。呵,狗男人。郁渊还说什么喜欢他,还好他没有傻乎乎地直接相信郁渊的话。   江初言撇了撇嘴,冷漠无情道:“那你看你的电影吧,我挂了,再见。”   郁渊急忙道:“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情?”   江初言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异域风景,烦躁地皱起眉头,没有一丝欣赏的心情,“快点说,我很忙的。”   郁渊眸光迷恋,强行找话题道:“少爷在忙什么?”   好不容易联系上少爷,他舍不得就这样挂断。   江初言舔了下唇角,唇角微微肿.起。   这个混蛋昨晚一直咬他的唇。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江初言从书包里拿出复习公务员的专业书,凶巴巴道:“我忙着备考公务员。”   郁渊笑道:“那少爷抓紧时间复习吧。少爷有不会做的题吗?我可以免费提供题目咨询。”   听到郁渊这么说,江初言有点犹豫,他确实有不会做的题目。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适合讨论专业题。   江初言冷哼了一声,“不用你教我,我要去找别人。”   “别人?”   郁渊脸色阴沉,冷声质问:“那个叫袁宇的野男人么?”   仗着郁渊目前不在他身边,拿他没有办法,江初言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嗓音含着清浅笑意,“对呀,我现在就要去找袁宇,我和袁宇很快就能见面啦。等见面以后,我要抱住袁宇,然后和袁宇讨论这些问题。”   江初言想象着以后的美好生活,眉眼愉悦道:“爱丁堡的景色很不错,我打算和袁宇一起去爬卡尔顿山,一起去荷里路德宫,一起去大教堂,一起享受爱丁堡的特色美食,等晚上的时候,我要和袁宇抱在一起睡觉,或许我还会给袁宇洗个热水澡。”   “老公,如果你实在想看的话,我可以直播给你看我和袁宇的幸福生活。”   “我想看,少爷记得直播给我看。”   郁渊嗓音很平淡,听起来一点都不生气。   看到郁渊不生气,江初言反而有点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像是在故意说这些奇怪的话来刺.激郁渊。好幼稚,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江初言皱着小脸,冷哼道:“可以啊,那我给你直播,你想看我做什么。”   郁渊嗓音低沉沙哑,忽然说了一句话,告诉少年他想看的具体内容。   听到这句过分的话,江初言脸颊立即红透了,红着耳垂骂道:“郁渊,你这个变.态!你不要脸!你!你闭嘴!!!”   郁渊轻笑道:“少爷不需要害羞。”   江初言恼羞成怒,凶巴巴道:“我才没有害羞。”   “少爷昨天晚上明明很喜欢,搂着我的脖颈说还想要。”   郁渊嗓音含着恶劣的笑意,一字一句说:“昨晚的视频我都拍下来了,少爷要看么。少爷的叫声很好听,我现在可以发给少爷。”   江初言捂住滚.烫的脸蛋,桃花眼泛红,气愤道:“我不要看!混蛋,你快把视频全部删掉!”   “少爷如果和袁宇在一起,我心情不好,可能会不小心把视频发给袁宇。”   郁渊尾音悠扬,调笑道:“少爷你说,袁宇看到我们的视频会有什么反应。”   江初言实在被吓到了。如果那种视频被其他人看到,他简直想找块豆腐直接撞死。   江初言眼眶泛着浅浅的红,漂亮的桃花眼氤氲开水雾,羞.恼地小声道:“我不会和袁宇睡觉,你放心。”   郁渊提出不容拒绝的要求,“少爷不能和袁宇一起吃饭。万一袁宇身上有病,可能会传染给少爷。”   “少爷不能拥抱袁宇,更不能吻袁宇,绝对不能和袁宇一起洗澡。”   想到袁宇的真实身份,江初言唇角浮现出笑意,忍着笑意说:“这些要求都很容易做到,但是……让袁宇独自洗澡恐怕有点难。”   郁渊咬牙切齿地问:“一个正常人为什么连独自洗澡都做不到?”   江初言眉眼漾开笑意,咬了下唇,犹豫道:“这件事情说来复杂,袁宇身体不太好,可能做不到独自洗澡。”   郁渊捏了捏眉心,握着电话的手背青筋崩起。   在家里,向来都是他伺.候少爷洗澡,他给少爷做饭,他替少爷打理好生活中的一切繁杂琐事。少爷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躺着享.受。   少爷在家里甚至连草莓都不需要自己去清洗。   他捧在心尖上宠着的人,现在竟然沦.落到给别的男人洗澡。少爷是有多喜欢那个袁宇,才任由袁宇这样糟.践自己。   等他见到那个叫袁宇的男人,一定要袁宇付出惨重代价。   郁渊压抑着怒火,攥紧拳头手背崩现出青筋,做出最大限度的退让,“那就让别人去给袁宇洗澡。少爷不许看。”   江初言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我让别人给袁宇洗澡。”   听到少年嗓音里的遗憾,郁渊额角青筋跳了跳,唇角绷成直线。   “少爷记得和袁宇保持距离。不许靠近一公分。否则,视频的事情我无法保证。”   江初言脸颊愈发红,桃花眼沾着水雾,紧张地捏紧指节,“我知道了,我会很乖的。”   他压低嗓音,软着嗓音像是在撒娇,“老公,你千万不要把视频给别人看。”   “嗯,我会信守承诺。希望少爷也能遵守诺言。”郁渊说这种话只是为了吓唬少爷,他没有安全感,害怕少爷投入其他人的怀抱。少爷是他一个人的,他不舍得把视频给任何人看,更不可能和任何人分享少爷。   只要少爷愿意对他说一句话喜欢,他所拥有的一切财富地位权势,甚至连生命都能毫无保留地献予少爷。   江初言拍着胸口保证道:“我说到做到!”   郁渊担心地嘱咐道:“少爷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记得照顾他自己。”   “没事,老公你不用担心我。虽然这里是异国他乡,但是有袁宇照顾我。”   说完这句话,江初言不等郁渊生气,直接挂断电话。   想到郁渊威胁他的话,江初言实在憋不住了,终于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江初言瘫倒在车厢的软椅上,眉梢眼角都染上亮晶晶的笑意,笑得肚子疼。   郁渊以后知道了袁宇的真实身份,肯定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轿车前排,王名丘扭头示意道:“江先生,别墅已经到了。”   “好的。”   江初言唇角笑意舒缓,他拉开车门走下去,踏上爱丁堡的土地。   眼前是一座苏格兰文学家司各特的纪念碑,旁边就是苏格兰钟。苏格兰钟和普通的时钟有很大的区别,它是由数万朵鲜花构成的花钟,花朵开得热烈灿烂,极为养眼。   旁边有外国人正在演奏手风琴。   王名丘露出热情的笑容,介绍道:“别墅在这边,江先生,我来给您带路。”   辗转几圈,总算是来到别墅。   江初言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奶狗。   铁笼子里躺着一只毛色纯黑的狗狗。狗狗浑身绒毛卷翘,只有成年人一只手掌那么大,漆黑眼睛湿漉漉的注视着他,萌得江初言心都快要化了。   江初言快步走过去,隔着笼子蹲下身,眉眼弯弯地笑道:“小黑,我终于见到你了。”   王名丘问:“江先生,爱丁堡这边的社区要求所有狗都要办狗证。您打算给这只狗起个什么名字呢。”   江初言抱着小黑炭,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小黑炭可爱,“它的脑袋圆圆的,小名就叫圆圆吧。”   “大名我早就想好了哈哈哈。”   王名丘好奇地问:“大名叫什么?”   江初言用力亲了下狗狗的脑袋,“大名叫郁渊。”   王名丘大惊失色,“啊???”   用董事长的名字来给一只小奶狗命名,董事长不会伤害江初言,但肯定会弄死他的。   王名丘根本不敢用这个名字去办狗证,他颤颤巍巍地说:“江先生,要不您换个名字。郁渊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不太适合。”   “我说得是郁渊吗?”   江初言抱着怀里的狗狗,桃花眼翘起,笑容含着歉意,“抱歉哦,刚才不小心说错了,狗狗的大名是叫袁宇。”   王名丘擦了下额角的冷汗,“好的,那我就拿袁宇这个名字去办理狗证了。”   处理完别墅的事情以后,江初言随便找了家酒吧打算放松一下。   这是一家环境安谧的清吧。   悠扬的钢琴曲在空气中飘扬。   江初言点了杯冰可乐,没有点酒。   这里毕竟是国外,喝醉酒不太安全。   如果他喝醉酒,郁渊不会远渡重洋来救他。再也没有人会义无反顾地保护他。   江初言心里忽然浮现出酸涩。   以后,郁渊可能不会再陪着他了。   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忽然过来用蹩脚的中文朝他打招呼,“泥嚎!”   “你好。”江初言懒洋洋地随口说,拿起装满冰可乐的玻璃杯。咕咚咕咚往下咽了两口冰可乐,企图用冰可乐把自己灌醉。   冰镇可乐灌进胃里,江初言肠胃脆弱,胃里顿时传来绞痛感。郁渊不在他身边,再也没有人会制止他。   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热情地说:“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嗯哼。”江初言撑着下颌,雪白的腮肉鼓起来一块,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可乐,刚打算咽下去。   忽然听到外国人兴高采烈地自我介绍道:“俺姓李,名二狗。”   “你可以叫俺李二狗。”   “噗!!!”   江初言嘴里的可乐顿时喷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北鱼 抱住宝贝啵唧o(*≧▽≦)ツ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催更强者、53448564、北鱼 抱住宝贝们么么哒(≧ω≦)/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糖分就是不够啊 28瓶;北鱼 20瓶;Stella_900813 10瓶;Bling~ 5瓶;iiicy、Лючия 1瓶;抱住宝贝们么么啾ヾ(≧O≦)〃我会继续努力哒 第40章   江初言嘴里的可乐顿时喷出来, 可乐呛在喉咙里。江初言咳嗽得昏天黑地,脸蛋都咳嗽得红了。   “你没事吧?”外国人担心地问。   江初言拍了拍胸口,终于缓过来了, 脸颊通红地问:“你的英文名叫什么?”   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认真回答道:“丹尼尔。”   “英文名还挺正常的, 中文名有点别致。”   江初言好奇地问:“李二狗这个中文名是谁给你起的呀?”   丹尼尔愉悦地笑道:“我妈妈给我起的名字。‘二’是因为我是家里第二个孩子, ‘狗’是因为我妈妈很喜欢狗狗。”   江初言忍着笑意喝了口可乐,点头道:“挺好的。”   酒吧员工在不远处喊道:“老板,这里有突发状况,您快来看一下。”   丹尼尔笑容含着温润歉意, “sorry,我有点急事, 需要先离开一阵。”   江初言端起装着冰可乐的玻璃杯,向他致意道:“没事, 你去忙吧。”   “OK,那我等会儿来找你。”   悠静的酒吧内。   江初言坐在昏暗的沙发上思考他和郁渊的关系。   对于郁渊,他到底抱有什么想法。   酒吧上方的液晶显示屏正在播放迪迦奥特曼。“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迪迦奥特曼,变身!”   江初言忽然回想起来。   有次郁渊被锁在禁闭室犯病的时候, 他送给郁渊一个迪迦奥特曼变身器。   那时候郁渊一脸呆滞,表情看起来很傻,似乎是被他送迪迦奥特曼变身器的举动震惊了。   想到郁渊当时呆滞的表情,江初言不由得笑出声。   不知道那个变身器郁渊还有没有继续留着。   如果郁渊敢扔了变身器,他会用汤姆叔叔的愚蠢的土拨鼠狠狠揍一顿郁渊。   闲得无聊, 江初言懒洋洋地撑着下颌, 视线在这家酒吧乱晃。   旁边的橱柜里面,摆放着长相有点一言难尽的草莓蛋糕。   吃了这么久的蛋糕,江初言还是第一次见到丑得如此清新脱俗的草莓蛋糕。   看到这些丑丑的草莓蛋糕,江初言忍不住想到, 郁渊也会做草莓蛋糕。   郁渊做蛋糕也是一绝,色香味俱全,完美符合他的口味。   悲伤的泪水从嘴角流出来,江初言咽了下口水,肚子忽然咕咕叫。   江初言看了眼不远处的侍应生,朝侍应生招了招手。   侍应生走过来,用浓重的伦敦英腔问:“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   “这里有饭菜吗?”   侍应生拿出木质菜单,礼貌道:“这是点餐单,您可以选择喜欢的食物。”   江初言拿过菜单看了一眼,【法国鹅肝、意大利面、鱼子寿司、白奶酪蔬菜沙拉……】   看到这些外国菜,江初言一点胃口都没有,摆了摆手拒绝道:“算了,不用了。谢谢。”   “好的。”侍应生转身离开。   江初言有点想念郁渊做的糖醋排骨,玫瑰油鸡,西湖牛肉、蒸驴肉、烤乳鸽、酒蒸童子鸡呜呜呜……   想吃郁渊煮的饭菜,想和郁渊抱抱,想蜷缩在郁渊怀里看电影,哪怕郁渊给他讲关于鬼的冷笑话都可以。   他好想郁渊。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想念的情绪融化成血液在身体里翻腾,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思念。   明明只分开一天,却好像分开了一年。   江初言用力摇了摇脑袋,想把郁渊从脑袋里赶出去。他越想忘记郁渊,却无奈地发现郁渊在他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清晰,现在他满脑袋都塞满了郁渊。   看到酒吧内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会不可控制地联想到郁渊身上。   好奇怪,他到底是怎么了。   江初言趴在木质桌上面,桃花眼怔怔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漫无边际地发呆。   他不习惯没有郁渊陪在身边的日子。   他似乎……离不开郁渊……   “酒吧的事情我处理完了。”   丹尼尔问:“你一个人来酒吧喝酒,是有心事吗?”   “嗯哼。”江初言靠在沙发椅背,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丹尼尔手里端着伏特加,喝了一口伏特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做一个倾听者。”   可能是在异国他乡,江初言忽然有种想对人倾诉的欲.望。   江初言喝着冰可乐,给丹尼尔讲了他和郁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说完以后,江初言胸腔中涌动着一股无名火,气愤道:“郁渊为什么要装成直男骗我?!是把我当成笨蛋来愚弄么。”   “还对我说什么,直男一起牵手是正常的事情,直男一起洗澡是正常的,直男拥抱也是正常的……”   江初言红着脸蛋,咕哝道:“甚至骗我和他做那种事情。”   丹尼尔好奇地问道:“做什么事情?”   江初言脸颊泛起红晕,咬住可乐吸管没有说话。那种私事,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陌生人。   他垂下眼睫,小声吐槽道:“在郁渊心里,我可能只是个特别好骗的小笨蛋。”   “so,你不介意他吻你,你更介意的是他骗你么?”   江初言漂亮的桃花眼盈满水光,小幅度点了点头,“呃……也可以这么说吧。”   丹尼尔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极有绅士风度地询问道:“请问我可以吻你么?”   丹尼尔碧蓝色的眼眸如同深邃的大海,很诱.人沉.沦。江初言丝毫没有被诱.惑到,反而吓了一跳。   江初言抱紧自己的小可乐,偷偷往旁边移了移,琥珀色眼眸泛着浓浓的抗拒:“当然不可以!!!”   他警惕地竖起耳朵尖,“丹尼尔,你想做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做个小实验。”   丹尼尔笑容爽朗,五官轮廓立体,是很容易引起别人好感的长相。   “我不可以吻你,但是郁渊可以吻你。你心里还没有答案吗?”   江初言心脏漏跳了一拍,红着脸蛋,没底气地小声反驳道:“郁渊也不可以。”   空气中飘散着威士忌和朗姆酒的味道,让人迷醉。   悦耳的风琴声回荡在耳边,苏格兰小调缓缓流淌着。   江初言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加快,急忙低下头喝了口冰镇可乐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某种他努力压抑忽视的情绪,逐渐从心脏涌现出来,清冽的甜意弥漫在心脏。   想到父母失败的婚姻,还有新闻上家暴出轨等等血的教训。   如果他和郁渊谈恋爱,郁渊会伤害他吗?   这是个无解的难题。   江初言叹了口气,无助道:“我不知道怎么办。”   丹尼尔问:“要喝酒么?伏特加可以解决世界上所有的难题。”   江初言越想越心烦,干脆一拍桌子:“我要喝酒!”   “你不是老板么,给我拿十瓶酒!我要最烈的那种!”   看到猎物上钩,丹尼尔碧蓝色的眼底浮现出笑意。小猫喝醉以后,就是他的了。   “OK,我去拿酒。”   喝了一杯伏特加,江初言脸颊通红,已经醉得神志不清。   他艰难地拿出手机,凭借潜意识给最信赖的人打了个视频电话。   江初言桃花眼弯起,唇角翘起小酒窝,笑得很甜,“老公,我喝醉了。老公快来接我呀。”   郁渊看到少年脸颊泛红的模样,神色阴沉地寒声问:“你又喝酒了?”   江初言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摇了摇脑袋,抱住旁边的伏特加,严肃地板着小脸:“我喝的是水,不是酒。”   “老公,你看!它是透明无色的,所以它是水。”   江初言晃了晃手里的伏特加,琥珀色眼眸泛着惊讶,“好奇怪呀,这杯水的酒味怎么那么浓。”   “老公,你会伤害我嘛。如果你欺负我,我没办法反抗,我打不过你呜呜呜。”   听着少年胡言乱语,郁渊脸色愈发阴沉,“你在哪里?”   “你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丹尼尔朝镜头露出笑容,刚要开口说话。   江初言醉醺醺地抢先一步说:“他中文名叫袁宇。”   郁渊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就是袁宇?!”   “嘿嘿嘿!对哦,是袁宇!袁宇看起来黑黑的好可爱,抱起来好软。今天晚上,我要和袁宇睡觉。”   说完这句话,江初言脑袋晕晕乎乎,躺在沙发上昏睡过去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初言睡了一觉醒来,眼前依旧是那家酒吧熟悉的装潢。   他随手拿起手机,看到手机上三十个未接电话。   江初言愣了五六秒,脑海中回想起他醉酒时候作的那些死,顿时心里一片冰凉。   完蛋,惹大事了!   第六感告诉江初言,必须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江初言从沙发上爬起来往外冲,惊讶地发现酒吧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看起来像是清场了。   丹尼尔拦住他的路,碧蓝色眼眸似乎在注视猎物,“你要去哪里?”   江初言神色焦急道:“我有点急事,现在必须马上走。”   丹尼尔打了个响指,一群身高体壮的保镖顿时围拢上来。   “baby,我们很有缘分。你今晚既然来了,那就干脆在这里玩玩吧,别回家了。”   看到一米九的大块头保镖,江初言打了个颤,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你想怎么样?”   丹尼尔拿出一张扑克牌,“来陪我玩骰子吧,就玩最简单的猜大小。总共五局。”   “如果你五局全都赢了,你可以直接离开。”   “如果你五局全都输了,要么留下来陪我一夜,要么留下.身体的某个器官。”   “游戏规则很公平。如果你输了一局,那就脱一件衣服。”   现在天气比较热,江初言浑身上下只穿了四件衣服,根本禁不住五局的游戏。   江初言纤长浓密的眼睫扑簌簌颤了颤,垂着眼眸揪紧衣角,眉眼泛着惊惧神色,“请问我可以拒绝吗?”   丹尼尔露出恶劣至极的笑,碧蓝色眼眸满是恶意,“不可以。”   江初言脸颊煞白,单薄的身体微微发颤,身体惊惧地哆嗦了两下。他抬起湿.润的桃花眼,小声讷讷道:“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看到脸色煞白的小美人,丹尼尔心情愉悦地开了瓶红酒,红酒喷溅出来,沾湿了江初言身上的白衬衫。   “请讲。”   江初言昂起头,仰视着一米九的外国男人,眉眼姣好,眸光天真懵懂地问:“如果我五局全都赢了,你可以脱.光衣服去裸奔吗?”   丹尼尔露出嘲讽的笑容,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孩子,“baby,你真有趣。”   周围的保镖也都哄堂大笑,穿插着几声骂人的俚语,“fool”、“dunce”、“idiocy”……   丹尼尔玩了这么多年骰子,输的次数寥寥无几。   丹尼尔根本不相信这个单纯懵懂的小美人能赢,他无所谓地直接答应了,“OK。”   “如果我输了,我去裸奔。”   江初言冷笑道:“不要反悔哦。”   过了两个小时。   江初言淡淡地说:“我猜骰子的点数是三。”   答案揭晓,骰子的点数果然是三。   丹尼尔浑身只剩下一件衣服,震惊道:“no!!!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赢了!”   “现在已经是第五局,你还要脱么?算了吧大哥,就算你想脱我也不想看,太辣眼睛了。”江初言啧了一声,嫌弃地移开视线,嘲讽力拉满。   丹尼尔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举起右臂做了个展现肌肉的动作,“Are you sure?你竟然嫌弃我?我身材不好么?!”   江初言点评道:“很一般。”   的确很一般,和郁渊比起来差远了。   回想起郁渊的身材,江初言顿时感觉心里有团火在烧,他舔了下唇.瓣,喉咙有点渴。   江初言仰头喝了杯酒,压下心里的热意。   郁渊其实有句话没有说错,他确实喜欢和郁渊做亲.密的事情,喜欢和郁渊亲亲抱抱贴贴,甚至互相帮助。   酒意上头,江初言摇晃了下玻璃杯中深红色的瑰丽酒液,可惜见不到郁渊。   不然……他想和郁渊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你们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至极的嗓音,江初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扭过头,发现郁渊穿着一袭黑色风衣,站在酒吧门口。   刺眼的光线从郁渊身后照射.进来,勾勒出一抹黑白分明的剪影。郁渊五官轮廓深邃冷冽,凛冽视线直直地刺向他。   江初言震惊地瞪大眼睛,吓得指尖关节一颤。   玻璃杯从右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江初言瞬间惊醒,震惊地目瞪口呆:“老公,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么。”   郁渊身后跟着一群穿西装的保镖,瞬间把这个酒吧团团围住。   看到这么大的架势,江初言吓了一跳,惊惧地咬了下唇,“老公,你当然可以来。”   郁渊步伐凛冽地径直走到他面前,眉眼冷冽地俯身掐住少年下颌,“还是少爷觉得我来这里,打扰了你和袁宇的幸福生活?”   郁渊掐着他下颌的指尖用了些力道,江初言感觉有点疼,桃花眼沁出生理性泪水,嗓音不自觉变软,撒娇道:“老公。”   闻到少年身上浓重的酒味,郁渊脸色阴沉,嗓音冷了几度,“你又喝酒了?”   “我说过很多次不能喝酒,少爷总是不听话。”   “我没有不听话,都是别人逼我的。”   看到郁渊阴沉的脸色,江初言急中生智,连忙甩锅道:“是那个人逼我喝酒,还逼我脱.衣服,甚至还逼我陪他过夜。要不是我运气好,就被他得逞了。”   江初言伸手抱住郁渊,扑进郁渊怀里。郁渊身上的黑色风衣泛着冰凉的冷意,却莫名让他有种安全感。江初言用脸颊蹭了蹭,软着嗓音撒娇道:“老公,你终于来找我了。”   “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我。”   郁渊抱住怀里的少年,安抚性地吻上少年的额头,“别害怕,我来了。”   “我会替少爷报仇。”   江初言眼圈泛红,咬着下唇显得委屈巴巴,很惹人怜惜,“老公对我真好。”   安抚完江初言,郁渊朝不远处的外国男人走过去,冷声问:“你就是袁宇?”   丹尼尔裸着上半身,一脸懵逼地问:“什么袁宇?”   郁渊漆黑眸色似要在男人身体刮下来一层皮,冷笑道:“就是你让少爷给你洗澡?”   “what?”丹尼尔碧蓝色眼眸泛着迷茫,疑惑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洗澡?”   “别装了。”   郁渊脸色铁青,咬牙质问道:“谁给你胆子让少爷给你洗澡?”   “我连草莓都舍不得让他洗,你让他给你洗澡?!你有手有脚,连洗澡都做不到么。”   丹尼尔摊了摊手,不理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你无法沟通。”   “确实无法沟通。”   郁渊心中怒火翻腾,甩了下手腕,随即挥拳狠狠揍上去。郁渊爆发力极强,拳风凛冽如刀,只是随意挥了一拳。   丹尼尔抵挡不住踉跄地摔倒在地上,唇角沁出鲜红血液。   郁渊抬步要朝丹尼尔走过去,忽然想到江初言还在旁边看着。   郁渊不想让少爷看到这么血腥的一面,怕脏了少爷的眼睛。即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依旧想在少爷心里留个好印象,他不希望少爷害怕他。   郁渊吩咐旁边的保镖,“你们把少爷带到车上。   看到红着眼圈站在旁边的少年,郁渊还是不放心,叹息道:“算了,我亲自来吧。”   郁渊俯身将江初言抱在怀里,转身往外走。   丹尼尔见了破口大骂,吐出嘴里的血沫,“hey!你站住,那是我的人。你不能带走他!”   郁渊扭头往后瞥了一眼。   丹尼尔感到毛骨悚然,顿时噤声。   走到外面的黑色宾利。   郁渊俯身弓腰将少年抱进车厢里面。   “少爷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郁渊嗓音温柔,在少年眼角处轻轻地吻了一下。   江初言眉眼乖巧,咬了咬水润的唇,“好的。”   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焦躁的渴.望,郁渊掐住少年下颌,凑过去直接吻上少年的唇。   郁渊本以为少爷会剧烈反抗,如果少爷反抗的厉害,没关系,他已经准备好了手铐。   可能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坏了,江初言乖乖地任由他亲.吻,丝毫没有反抗的动作。   甚至还攀着他的肩膀,唇贴上来,隐约在回应他。   得到回应后,郁渊心潮澎.湃地撬开少年的齿关,唇齿.交.缠。   心中燥.意翻涌,郁渊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带了丝惩.戒的意味。   江初言吃疼地“唔”了一声,琥珀色眼眸沁出水雾,桃花眼泛着浅浅的红。少年眼泪汪汪,软着嗓音撒娇道:“老公,你弄疼我了。”   小少爷唇色软红,桃花眼也泛着红,格外惹人心疼。   看到江初言这么乖巧,郁渊心软成一滩,松开桎梏,眸光痴迷地再度吻上少年的唇,“少爷,我很想你。”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沁着碎光,软着嗓音:“我也很想老公。”   郁渊漆黑眼眸寒冰融化,眉眼含着温情,“少爷乖乖在这里等我,我解决完事情很快就回来。”   江初言点了点头,仰着头凑到郁渊下颌轻轻地吻了一下,“老公,你去吧。我会很乖的,绝对不会乱跑!”   “不过老公解决完事情要尽快回来,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好的,我会尽快回来。”   看到江初言这么乖巧听话,郁渊放松了警惕,吩咐保镖道:“你们看好少爷。如果少爷有什么要求,尽全力满足。”   保镖恭敬道:“是。”   看到郁渊离开以后,江初言后背靠在皮质座椅上面,终于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郁渊终于走了。   刚才他装乖装得好辛苦。他装乖就是为了安抚郁渊,万一郁渊发起疯来,他只有被.淦的份。   江初言摸了摸唇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郁渊那个混蛋竟然还敢咬他的唇。   混蛋!变.态!无.耻之徒!   现在是跑路的大好机会,笨蛋才不跑。   现在不跑路,等着被郁渊带回家锁起来么。如果被郁渊带回去,他肯定会被wan死的。   江初言从车窗探出头,和保镖搭话道:“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保镖额头渗出冷汗,连忙俯身恭敬地说:“江少爷,您千万别这样叫我,我担不起。郁先生知道会问责的。”   江初言撇了撇嘴,“好吧,我不叫了,你别紧张。”   “可能是因为刚才喝的酒太多了,我现在忽然有点想上厕所。请问附近有公共卫生间吗?”   保镖有点犹豫,抱歉道:“江少爷,郁先生吩咐我们看好您。您不能乱跑,只能待在车里。”   江初言反驳道:“郁渊还吩咐你们必须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正常人都有上厕所的需求。你总不能让我在车里解决吧。”   “如果你不让我去厕所,我就告诉郁渊,你非.礼我。”江初言心里默默对这位保镖大哥道歉,他也不想这样做,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保镖脸色红了又白,颤着嗓音恳求说:“江少爷,您千万别这样说。郁先生饶不了我。”   江初言漂亮的桃花眼微弯,唇角翘起:“那你现在带我去卫生间。你不需要担心。卫生间是封闭的,我肯定跑不了。”   无奈之下,保镖咬牙同意道:“好的,那我带您去公共卫生间。”   “江少爷,那您千万要尽快出来。”   江初言慢条斯理道:“放心吧,我会尽快的。”   走进卫生间。   江初言踩在马桶盖上,随手拿了个锤子,撬开上方的通风窗。将铁质的通风窗卸下来以后,江初言终于舒了一口气。   这个通风窗很大,他骨架小,恰好能从这个通风孔钻出去。   如果他就这么跑了,保镖肯定会快就会发现不对劲。   还好他身上有两部手机。   一部是旧手机,一部是新买的手机。新买的这部手机恰好能派上用场。   江初言打开新手机的扬声器,随后将外放声音调节到最大。   他把手机放到旁边的置物架。   搞完以后,江初言从上方的通风口逃出去,再次投向自.由的怀抱。   ……   过了十分钟。   保镖提高音量,扬声问:“江少爷,您还没有解决吗?”   卫生间内部传来江初言的声音,“没有,麻烦你再等等。谢谢啦。”   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声音莫名有种诡异的电流感。   保镖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过多在意。   又过了十分钟。   保镖心里忍不住着急,怎么上个卫生间要这么长时间啊。   “江少爷,请问您还没有解决吗?”   江初言清晰的嗓音从里面传来,“没有,今天肠胃不太好,可能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呀。”   听到江初言的声音,保镖松了口气,只要人还在里面就没多大问题。   保镖焦急地抹了把汗,委婉催促道:“麻烦江少爷在里面尽量快点哈,这都快要半个小时了。”   “好的,我会尽快!”   江初言凑近手机喊了一声,同时加快了跑路的步伐。   过了半个多小时。   郁渊怕身上的血腥味熏到少爷,特意换了身灰色条纹西装,看起来干净整洁。   “少爷人呢?”   保镖唯唯诺诺地恭敬道:“先生,江少爷说要上厕所,但是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了,江少爷还没有从卫生间出来。”   “不过您放心,江少爷目前还在卫生间里面。”   保镖大声喊道:“江少爷,您快解决完了吗?郁先生来找您了!”   卫生间里面传出江初言的嗓音,“我在里面,马上好!”   话音刚落,卫生间里面忽然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和洒水车的响声。这些响声明显不应该出现在卫生间。   保镖目瞪口呆,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江少爷,您在里面做什么?”   郁渊直接走进卫生间,拽了下门环,寒声道:“开门。”   郁渊直接一脚踹开门。   卫生间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郁渊脸色阴沉,看到旁边的置物架上放着一部手机。   手机屏幕显示通话时长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五秒钟。少爷已经离开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五秒钟。   郁渊冷白指节攥紧手机,“少爷。”   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噪音,随后江初言清甜的嗓音清楚传来。   “老公,怎么啦。老公是不是想我了?你慢慢想吧,嘿嘿,你再想我也见不到我的。我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抓住。”   郁渊嗓音沙哑地开口问:“少爷非要离开我吗?”   “呵,我不跑等着你把我锁进小黑屋嘛。”   江初言快乐的笑声传来,“老公,你好傻呀!没想到吧。我刚才是故意装乖骗你的,包括亲你也是。”   “我自由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初言快乐的笑声忽然窒住。   他面前,是郁渊身边跟随的保镖。   作者有话要说:  翻车了哈哈哈哈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璧 10瓶;C声、觞履、Soft. 5瓶;思思非常可爱了、46174229 1瓶;谢谢宝贝们的营养液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看到保镖, 江初言转身拔腿就跑。   保镖们受过专业训练,冲上来拦住江初言的去路。   “江少爷,希望您不要再做无用的反抗。如果您非要逃跑, 我们可能会对您采取一些非常措施。顺便说一句, 郁先生马上就到。”   看到面前三个身高体壮的保镖, 江初言桃花眼泛红,漂亮的脸蛋微沁着汗珠,他喘了口气,擦了下额角的汗珠, “嗯,我不跑了。”   “好累啊。”江初言舔了下发干的唇, 嗓音沙哑道,“请问有饮料吗?”   炽热的阳光, 少年眉眼隐约泛着红,琥珀色眼眸湿漉漉的,雪白皮肤沾染上水色,令人惊艳的漂亮。   保镖脸颊泛红地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您、您慢点喝。如果您还渴的话,我这里还有饮料。”   “谢谢,不用了。”江初言接过矿泉水啜饮了几口,终于感觉舒服了些。   事已至此,没办法逃避, 只能硬着头皮面对郁渊。没事, 大不了就是被郁渊狠狠爆炒一顿,他一点都不害怕呜呜呜。   过了十几分钟。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停在江初言面前,后面还跟着五六辆黑色宾利,像是夺命的厉鬼。   郁渊西装革履推开车门, 迈步走下来。   皮鞋踩在爱丁堡的青砖地板上,发出闷响声,仿佛敲击在江初言心脏上。   江初言头皮发麻,拼命忍住拔腿逃跑的欲.望。他咬住唇,看了眼郁渊,怂唧唧打招呼道:“老公,好久不见。”   “少爷怎么不跑了?”郁渊垂眸俯视着他,漆黑眼眸带着笑意,却莫名让人心底发寒。   江初言打了个寒颤,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小声试探地问:“……那我可以现在跑吗?”   郁渊冷笑道:“你试试。”   江初言:“……”   试试就逝世。   他都想朝路人喊救命了呜呜呜。   但是现在郁渊身旁的保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绕住他,他简直插翅难逃。   郁渊朝他走过来,默不作声地俯身将他抱进怀里。   身体忽然悬空,江初言用力挣扎着,不满地嘟囔道:“老公,你为什么要抱我。我可以自己走路。”   郁渊将江初言抱进车厢内,随后言简意赅地吩咐道:“开车。”   司机额头留下冷汗,“是。”   窗外的风景飞速闪过,江初言紧张地捏紧指节,心里有些害怕,忍不住问:“老公,你要带我去哪里?”   郁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从车厢夹层里面拿出一柄泛着寒光的剔骨刀。   看到那把刀,江初言吓得身心俱颤,简直想跳车跑路,他眼睛红了一圈,软着嗓音说:“老公,你千万别想不开,鲨人犯法!”   “如果你鲨了我,你肯定会被抓进监狱的!!!”   “少爷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郁渊嗓音轻缓,可以安抚人心。   听到这句话,江初言稍微放下心,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那就好。”   “老公,你快把刀放下吧,拿着刀多危险啊。”   郁渊问:“少爷想离开么?”   忽然听到这个问题,江初言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右手的手心忽然塞进来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体。   江初言低下头一看,吓得差点从座椅上蹦起来。   手心放着一柄尖锐锋利的剔骨刀,雪白刀刃泛着凛冽寒光。   郁渊握住他的右手,将锋利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少爷想离开么。”   郁渊唇角笑容温柔缱绻,如同情.人间的低喃,“杀了我,少爷就能离开。”   听到这么恐怖怪诞的话,江初言桃花眼染上浅红,眼睛蒙上薄薄的水雾,“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快松手!老公,你小心受伤!”   郁渊漆黑眼眸泛着诡谲的光,紧紧握住他的右手,“少爷,我是认真的,我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江初言握住刀柄的指尖发颤,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齿关战.栗:“老公,算我求你了,你快松手!让我把刀放下。”   “杀了我,你就自.由了。”郁渊嗓音温柔地诱.导着,仿若蛊.惑人心的海妖。   郁渊握住少年发抖的手,将刀刃缓缓往里推。   锋利的刀尖刺破血肉,鲜血浸透白衬衫,蔓延开诡谲的血色花纹。   刺目的鲜红狠狠刺痛了江初言的眼睛,江初言骤然推开郁渊,扔掉右手的剔骨刀。   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江初言指尖颤.抖着虚浮在那块鲜红,脸蛋煞白,嗓音哽咽:“老公……老公……你没事吧……”   郁渊唇角勾起愉悦笑容,像是感觉不到心脏处的疼痛,自顾自说:“少爷,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   郁渊唇角笑容愈发张扬,看起来偏激疯狂,“但是你放弃了。”   看到郁渊衣服上的血迹,江初言唇色苍白,眼泪从眼眶中大颗大颗地滚落,颤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公……你没事吧……”   郁渊眸光痴迷,擦掉少年眼角泪珠,“我没事。”   郁渊吻上少年苍白发颤的唇。   “少爷,我爱你。”   唇齿相依,吻势汹.涌热烈。   所有的爱意融化在这个吻当中。   郁渊执拗地吻着怀里的少年,似要将少年拆吃入腹。   江初言呆呆地任由郁渊亲.吻,琥珀色眼眸微微睁大,意识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苏醒。   他实在被吓到了,没想到郁渊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威胁他。至于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   唇.瓣忽然被轻轻咬了下。   “少爷不专心。”   江初言慢半拍反应过来,焦急道:“老公,你还在流血,你快去包扎一下伤口。”   郁渊搂住怀里少年的腰,安抚道:“我没事,只是小伤,不碍事。”   司机提醒道:“先生,庄园到了。”   宾利驶入一个华丽古朴的庄园。   古堡装饰恢弘阔气,哥特式风格的尖塔形建筑耸立在地面,窗户是教堂的彩色玻璃,道路两旁盛开着爱丁堡著名的水仙花。   这个季节恰好是酿酒的时期,空气中隐约有苏格兰威士忌的清冽味道。   郁渊将怀里的少年抱进卧室内。   来到卧室,江初言心里泛起一种异样感。   这间卧室很奇怪。   墙壁的壁纸是古欧洲人没有穿衣服的图案,墙壁上悬挂着棕黑皮鞭,红色蜡烛,高大的全身镜,银白手铐,锁链,还有很多他叫不出来名字的奇怪物品。   作为装饰品,未免有些太繁琐了。   遇到难题,江初言第一反应是去问郁渊,“老公,这些东西是什么呀?”   郁渊轻笑道:“能让少爷快乐的东西。   江初言懵懂道:“啊?”   “能让我快乐的东西,难道是美食吗?”   郁渊忍俊不禁,说得更直白了些,“用来提高情.趣的东西。”   江初言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脸颊霎时红透了。   郁渊这个混蛋竟然把他带到这种地方?!   可恶,岂有此理!   他可以接受郁渊,但他没办法接受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不要待在这里。”   江初言伸手轻轻地揪了揪男人的衣袖,嗓音轻软地恳求道:“老公,我们换个地方吧。”   阳光下,江初言无名指的钻戒闪着耀眼碎光,很引人注目。   看到少年无名指的钻戒,郁渊冷冽眉眼融化了些,温润道:“少爷竟然留着我送的戒指。我还以为少爷已经扔了。”   这个戒指是郁渊送给他的定情信物,按理来说江初言不应该留着。   “我为什么要扔?!”   江初言急忙抽回手腕,忽然炸毛了,红着脸蛋傲娇道:“这副戒指现在的拥有者是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和我没有关系?”   郁渊脸色铁青,寒声问:“少爷铁了心想和我撇清关系吗?”   看到郁渊冷脸,江初言没骨气地怂了,软着嗓音小声辩解道:“老公,我没有那个意思。”   手腕忽然被一幅银白色手铐锁住,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怔愣地睁大,迷茫不解:“老公,你为什么要给我戴手铐?   江初言漂亮的眉眼露出慌乱神色,试着挣扎了一下,“老公,你要做什么?”   郁渊俯身抱起来走进卧室,然后把他扔到卧室软乎乎的床榻上。   江初言刚想爬起来逃走,就被郁渊抓着细瘦白皙的脚腕拖拽回来。   右侧脚腕被郁渊抓在手里,江初言心里焦急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逃脱。情急之下,他抬起空闲的左脚想踹郁渊一脚,谁能料到,左侧脚踝也蓦然被郁渊抓住。   “啊!”江初言忽然被拽回去。   江初言的两只腿环住郁渊腰上,腰部悬挂在半空中,很难使上力道。江初言想踹但是踹不到,唯一的办法只能用力jia。   “少爷是在邀请我?”郁渊握住少年纤细的腰,将碍事的T恤卷起来。   雪白细腻的腰侧皮肤顿时露在外面,在灯光掩映下,白得晃眼。   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姿势不太对劲,江初言眉梢眼角全都红了,桃花眼泛着潋滟水光,“我没有邀请你!我不要!”   郁渊嗓音沙哑:“不要什么?”   江初言深吸了一口气,“老公你冷静点,我们来谈一谈,谈一谈婚约的事情。其实我没有告诉爷爷取消婚约,我们的婚约依旧有效。”   郁渊解开衬衫纽扣,劲瘦的腹肌在衬衫下若隐若现,“好啊,边做边谈。”   什么?!   什么叫一边做一边谈???   江初言气愤地胸膛不停起伏着,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如果这时候发脾气,只会更刺.激到郁渊,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他自己。   郁渊微微俯身,直接把少年手腕上戴着的手铐和床头柱锁在了一起。   郁渊随意摸着少年纤细的腰。   郁渊指腹有层薄茧,摩.挲着腰部的细.嫩皮肤,让江初言有点疼的同时感到轻微的痒。   江初言桃花眼沁着泪珠,唇色软红,嗓音软软的发着抖,仿佛待宰的羔羊,“老公,你不可以这样做。”   郁渊语调讥诮,“不可以?少爷现在有反抗的权利么?”   听出郁渊话里的冷讽,江初言偏过头,倔强地不想看郁渊。   沉默是最高的轻蔑。   郁渊掐着江初言的下颌将江初言的脸颊转过来,漆黑瞳孔刺入他的眼眸中,侵略性极强。   江初言的心脏颤了颤,紧张地捏紧手心后脊线条绷紧。   郁渊忽然凑过来,咬上他的唇。   对,不是吻,而是咬。   郁渊动作很粗.暴,似乎是故意要弄疼他,让他记住这次的教训。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起水雾,浅红的眼尾沁出泪珠,下唇传来轻微疼痛,唇色变成水润的艳红。   不知道吻了多久。   旁边有扇全身镜,江初言偏过头,往镜子看了一眼,急忙收回眼睛不敢再看,脸颊顿时红透了。   镜子里的那个少年,精致眉眼染着红,雪白皮肤沾染上水色,仿若一滩.春.水。   他怎么会变成那副奇怪的模样。   江初言心里浮现出浓浓的委屈,桃花眼的眼角坠着湿.润泪珠。   两只手腕被手铐锁住,他连抬起指尖擦拭眼泪都做不到。   江初言心里的委屈越来越浓,眼泪顺着雪白脸蛋往下淌,打湿了枕头。   郁渊俯身,小心翼翼地吻掉少年眼角的泪珠,动作带着温柔缱绻的珍视爱恋。   江初言闭上眼睛,故意不想看郁渊。   哼,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你轻易哄不好我的:)   没想到郁渊根本不打算哄他,不哄他也就算了,还故意说一些更过分的话。   “少爷哭起来真漂亮。”   郁渊凑到他耳畔,温热呼吸激.起微麻感,“想把少爷□哭。”   郁渊咬着江初言的耳垂,呼吸时候的热气洒在江初言耳畔,恶劣地笑道:“少爷真可怜,只能躺着挨□……”   房间内气温逐渐升高。   热量窜上江初言的脸颊,江初言脸蛋红透了。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郁渊是他最信赖的人,遇到困难,他潜意识中总是第一时间忍不住想去寻求郁渊的帮助。但是郁渊现在陌生得让他感到害怕。   “我原本打算慢慢来。毕竟是第一次,我应当对少爷温柔点。”   郁渊神色冷冽,吻上少年的眼眸,“要怪就怪少爷非要逃跑,还逃了两次。”   一而再再而三的逃离,将郁渊的耐心消耗殆尽。   “少爷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能给少爷摘下来捧到少爷面前。少爷为什么非要离开我?”   “少爷,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能随意抛弃的物品。你开心的时候抱着我亲近,你厌烦了就一脚把我踹开。”   郁渊咬住少年雪白的耳垂,故意弄疼他。   “疼么?”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水光,委屈地咬住下唇,可怜兮兮道:“唔……疼……”   郁渊将江初言的右手放在他的心脏处,轻笑道:“我这里也疼。”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迷茫,想不明白郁渊在疼什么?明明占据主导的人是郁渊,强.迫他的人也是郁渊,郁渊为什么会感到疼呢。   “接下来还有更疼的。”   看到郁渊猩红诡谲的瞳孔,江初言实在有点害怕,“老公,你冷静点。”   江初言意识到,如果他现在不服软,某个地方肯定要遭.罪。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清凌凌的,看起来很乖巧,“老公,我不反抗,我想先适应一会儿。”   郁渊眉梢微扬,“少爷想怎么适应?”   江初言压下羞.耻心,抬起清凌凌的眼眸,小声问:“老公,请问我可以和你接吻吗?”   小少爷被欺负的耳垂是红的,桃花眼泛红,鼻尖染着浅浅的红,睫毛扑簌簌发颤,很惹人心疼。   “少爷要主动么?”   江初言红着脸,咬住唇点了点头。   当前最重要的是先安抚好郁渊。   “老公,你要不先把我的手铐解开。”   郁渊:“少爷又想逃跑?”   “不是,我没有想跑。”   江初言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一下,看起来清纯可怜,“我只是想和老公接吻,我躺在床上不太方便吻老公。”   郁渊解开了手铐和床柱相连的部分,没有解开手铐。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让江初言有了很多安全感。刚才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时候,江初言特别害怕无助。   郁渊漆黑眼眸泛起笑意,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盯上猎物的恶狼。   看到郁渊那么直白的眼神,江初言有点扛不住。他凑过去,坐在郁渊怀里,浑身软成了一滩水。   先用手捂住郁渊的眼睛,江初言脸蛋染着红晕,嗓音软糯,“老公,你不许偷看。”   “嗯,我不看。”郁渊嗓音有点哑。   郁渊眼底略有些青黑,最近几天应该没有睡好。可能是在找他。   想到这里,江初言心里浮现出愧疚,“抱歉,我以后不会不告而别。”   江初言仰头凑过去,试探地用唇亲了郁渊的下颌。   男人下颌有刚清理掉的胡茬,略微有点刺人。身上有股内敛清冽的薄荷味,不凑近几乎闻不到。   凑近以后,这股浅淡清冽的薄荷味,却莫名有些令他上.瘾,让他想和郁渊贴得更亲.密些。   江初言吻上郁渊的唇,用唇轻轻蹭了蹭郁渊的唇。   相贴的地方泛起绵密的痒.意,江初言脸颊瞬间变得通红,雪白颈侧也染上浅粉。   “老公,我这样亲可以嘛。”   江初言实在没有经验。   再加上他有亿点点害羞,不好意思做太过分的举动。   视线陷入黑暗,怀里的少年抱起来温热香软。   这种蜻蜓点水的一触即分的吻,如同饮鸩止渴,激起郁渊心底更深的妄念。   郁渊问:“少爷要喝酒么?”   江初言红着脸蛋,点了点头:“要喝。”   酒壮怂人胆!没准喝酒以后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能得到圆满解决。   郁渊拿过来一杯红酒,将红酒递到他的唇边。   手腕被锁住,江初言没办法拿酒杯,只能任由郁渊喂他。   江初言张开唇,仰头喝了一小口酒。   红酒清冽甘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绽放开,味蕾愉悦地战.栗着。   郁渊仰起酒杯,红酒流动的速度逐渐加快。江初言不得不仰起头,努力将酒液喝干净,避免红酒流到外面。   但红酒还是不可避免地淌落到外面,顺着少年红润的唇淌过下颌线,然后淌过精致的锁骨,沾湿了雪白衬衣。   江初言反应再慢也意识到了郁渊是故意这样做。   “老公,你慢点,我实在喝不完了。”   小少爷唇色水润软红,雪白皮肤坠着艳丽的红酒,浑身有股红酒的清香。   郁渊仰起酒杯,将玻璃杯中的酒液忽然全倒在江初言身上。   深红色的酒液从脖颈灌进来,淌过江初言的胸口,身上的衬衫瞬间湿透了。   皮肤猝不及防接触到冰冷的酒液,江初言登时打了个冷.颤,懵了片刻。   江初言抬起眼眸不满地瞪了郁渊一眼,嘟囔道:“老公,你要干什么呀?”   江初言以为郁渊是手滑了没有拿稳杯子,掀起湿透的衣服催促道:“老公,你快帮我擦干净。”   “衣服湿了有点不舒服。”   郁渊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干脆道:“不舒服就脱了吧。”   “不能脱!”江初言警惕地护住衣领,像只支楞着耳朵的小猫。   如果衣服没有了,那他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老公,你帮我把身上的红酒弄干净就好,其它不需要做。”   郁渊吻上少年沾着红酒的侧脸,细细密密的吻从脸颊往下落。   “我帮少爷弄干净。”   唇角的红酒被舔.舐干净。   清冽甘甜的酒液在唇齿间弥漫开,酥.麻的感觉在脑海中绽放开。   砰、砰、砰!!!   心脏越跳越快,沉溺在这个吻当中。   喜欢的情愫自心底生根发芽,开出繁茂热烈的花。   爱恋化成酒液,丝丝缕缕地缠在江初言的心脏。   让他往下坠落,越坠越深。   整个人沦陷在炽.热的爱意中。 第42章   江初言感觉很舒服, 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   全身像是浸.泡在温水当中,每个细胞都愉悦地舒.展开。   忽然,唇上的温热离开。   江初言迷茫地睁开琥珀色眼眸, 唇角嘟起小酒窝, 不满地问:“老公, 你怎么不继续了呢。”   郁渊眸光温柔,“少爷想接吻么。”   “想接吻……”   江初言桃花眼眼尾氤氲开浅淡绯.红,仿若被碾.碎的桃花.瓣,浅红色的桃.汁淌出来。   郁渊轻声诱.哄道:“少爷自己贴上来。”   郁渊说话的时候唇轻轻蹭着他的唇, 若有若无的触碰最撩.动人心。   江初言仰起脖颈,忍不住想回.应郁渊。奈何他手腕被.拷住, 没有办法移动身体。   “老公。”   江初言的叫声软软的,像是小猫在撒娇哼唧, 泛着几分委屈。   “老公,我实在够不到……”   郁渊低头再度吻上少年的唇,热.烈缱绻。   江初言唇色软红,心甘情愿被这样对待, 嘟囔道:“老公,我身上还有好多红酒。”   红酒沾在腰部的皮肤上面,冰冰凉凉的触感。   郁渊将少年皮肤上的红酒轻柔地吻掉。   温热触感传来。   被吻的地方仿佛着了火,热度弥漫开,烧得江初言头皮发麻, 心跳失.速。冷热交.替, 江初言大脑绽放开绚烂焰火。   无数细小羽毛轻柔划过心脏,江初言心跳声逐渐失.控。   温热的吻从锁骨往下落。   郁渊嗓音带着沙哑笑意,“只是接吻,少爷已经有fan应了。”   男人嗓音带着戏谑的笑意, 仿若一道惊.雷.劈在江初言脑海里。   江初言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缩起身体努力想掩饰,“我、我没有!”   “老公,你不许胡说八道!”   “少爷在我面前永远不需要伪装,我永远不会伤害少爷。”   郁渊将少年的右手放到他的心脏处,“少爷可以信任我。”   “少爷是我的信.仰,我的理想,我的全部。”   “我永远是少爷最忠诚的骑士,誓死为少爷效忠。”   郁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漆黑瞳孔清亮,承载着满满的爱意与温柔。   “言言,我爱你。”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身体相贴,心脏亲近地维系在一起,甚至连心跳的频率都变得相同。心脏跳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心率再次失.衡。   江初言能清楚感受到,郁渊炽.热浓烈的爱意。   坚固的心墙破开一个裂缝,隐.秘的喜欢顿时涌出来,如同开闸的洪水,让江初言所有理智都溃不成.军。   浓浓的喜欢在心脏翻.涌,盛开出热烈的玫瑰。   江初言主动吻上郁渊的唇,笨拙地诉说着他的喜欢。   暧.昧狭窄的空间内,热度持续攀.高。   仲夏夜的璀璨星河悬挂在天际,微风拂过,水仙花迎风绽放,爱丁堡古老庄严的哥特式建筑见证了这一切。   江初言主动握住郁渊的手腕。他耳垂红透了,咬了咬唇,嗓音很小却认真坚定地说:“老公帮帮我。”   “怎么帮。”   郁渊搂住少年的腰,“用手用zui还是用这个?”   江初言脸颊愈发红,慌里慌张移开视线,不敢直视郁渊,小声喃喃:“我、我不知道……”   郁渊调笑道:“那三个都用好了。”   听到这样的话,江初言眉梢眼角坠着艳丽的红,琥珀色沁出泪珠,红着脸蛋:“好、好的。”   郁渊咬住少年耳垂,“少爷想先用哪个?”   “老公不要再问了。”江初言凑过去堵住郁渊的唇,不许郁渊再说话。   郁渊随手从旁边的墙壁拿过来一条毛绒绒的尾巴,调笑道:“少爷要试试这个尾巴吗?”   尾巴绒毛雪白蓬松,可爱又俏皮,看起来像只布偶猫毛绒绒的尾巴。   江初言试探地摸了摸,触感绵软,摸起来很舒服。尾巴的握柄是黑色,上面还刻着漂亮的花纹,刻痕有的深有的浅。   奇怪的是,这个握柄有点太长了。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水光,迷茫地问:“这个要怎么试?这个难道也可以穿在身上吗?”   郁渊指尖滑过握柄,“可以戴在身上。”   “如果少爷想试,我可以帮少爷。”   江初言第一次涉足陌生的领域,乖巧听话地点头道:“好的。”   过了五分钟,郁渊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江初言这个尾巴的正确使用方法。   江初言吓了一跳,眼睫扑簌簌发抖,害怕地揪住郁渊的衣角,可怜兮兮道:“尾巴太长了,不行的。”   郁渊心疼江初言,舍不得让少爷受伤,“那我们下次试吧。”   “第一次,我们先来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郁渊解开少年的衬衫。   衬衫沾满了红酒,滴滴答答地往下渗着酒液。   郁渊将泛着红酒清香的少年抱进怀里,吻上少年的唇。   「后续大yan仔」   ……   江初言咬了一口脐橙,脐橙真好吃。   味道酸酸甜甜,清甜的滋味弥漫在口腔。   郁渊舔.掉少年白玉指尖的橙汁,故意停下来,漆黑瞳孔仿若兽.类,“我喜欢少爷,少爷喜欢我吗?”   “答对问题的乖孩子,才能有奖励。”   橙汁无法涌.出来。脐橙忍不住快要哭了。   精神紧.绷成一条直线,在快要断.裂的边缘,江初言漂亮的脸蛋沾着泪珠,雪白肤色染着艳丽红晕。   江初言彻底意识到。   他喜欢郁渊。   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而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想和郁渊拥抱接吻,想和郁渊做喜欢的事情,想和郁渊共度余生。   这种喜欢早就有迹可循,但是他始终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他害怕被欺骗,被背叛,更害怕落入亲生父母那样的凄惨下场。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会对他忠贞不渝。   但是现在他愿意鼓起勇气,相信郁渊一次。   江初言主动吻上郁渊的唇,琥珀色眼眸泛着缱绻爱意,桃花眼眼尾氤氲开水光。   “老公,我也喜欢你。”   “我爱你。”   ……   过了不知道多久。   江初言睁开艰涩的眼睛,窗户外面一片黑暗,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床头放着一盏暖橘色的台灯,暖橘色的灯光洒在卧室内,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江初言张了张唇,发现喉咙已经完全哑了。   昨天晚上,他本来害羞地不想发出声音,都怪郁渊非要逼他发出声音。   混蛋!   江初言气愤地用力锤了一下床,雪白脸颊鼓起。   少年白皙手臂上,分布着浅淡的小草莓。   江初言偏过头,看向身侧的镜子。   昨天晚上,这个镜子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郁渊喜欢在镜子前面做。边做边问他感受是什么。江初言忍不住呛了一句“不会吧不会吧就这?老公你也太慢了”,后果很惨烈。   全身镜里面,江初言雪白侧颈上也染着浅红色的小草莓。   呜呜……他变成了这幅模样,还怎么出去见人。   都怪郁渊那个混蛋!   江初言用右手撑着身体,努力从床榻上坐起来,坐起来的过程中,腰部像是快要断了,传来一阵阵酸涩的疼痛感。   郁渊昨晚像是条野性难训的疯狗,疯了一样。   江初言感觉自己浑身都疼,关节像是生锈了的机器人,行动的时候僵涩难受。   江初言简直想拿出来他的八十米大刀,狠狠给郁渊一个教训,让郁渊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   唯一庆幸的是,幸好郁渊没有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用在他身上。光是郁渊一个人就让他受不了,如果再加上那些东西,江初言简直不敢想象qwq   “少爷醒了,来喝点东西吧。”   卧室房门推开,郁渊手里端着一碗热粥,清粥上面洒着玫瑰花.瓣,看起来让人很有胃口。   江初言咽了下口水,捂住瘪瘪的小肚子。   昨晚足足七八个小时,运动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饿了。   江初言昂起下颌,骄矜道:“老公,你喂我。”   郁渊拿出银勺,舀了一小勺热粥,放到唇边吹了吹,吹凉以后才递到江初言唇边。   “少爷小心烫。”   江初言用唇抿了一口热粥,唇角登时泛起轻微疼痛。昨天晚上做的时候明明感觉很舒服,为什么做完以后会这么痛。这不合理呜呜呜。   可恶,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痛!   江初言攀住郁渊的肩膀,凑过去在郁渊唇上凶狠地咬了一口,直到留下一个明显的牙.印,江初言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郁渊舔了下被咬的唇角,漆黑瞳孔反而漾开笑意,“少爷是在主动吻我么。”   江初言恼羞成怒,桃花眼泛着潋滟水光,“谁在吻你,我明明是在咬你!是咬不是吻!”   郁渊将粥碗放到旁边,笑吟吟道:“那少爷可以多咬几次,我不介意。”   江初言脸颊瞬间红了。   空气中泛起旖.旎的气氛。   “少爷不主动的话,那我来‘咬’少爷。”郁渊掐住江初言的下颌,凑过来吻上少年的唇。   昨晚吻了那么多次,郁渊好像永远都吻不够。   如果时间可以暂停在这一刻该多好,他想和少爷接吻到地老天荒。   开始的时候江初言象征性地反抗了几下,后面无法控制地沉.溺在这个吻中。   喜欢的情绪藏不住,通过接吻的方式互相告白。   爱意在唇齿间流动。   江初言在郁渊怀里软成一滩,任由郁渊将他的唇色吻得软红。   忽然腰窝传来微麻的触感。   昨晚,郁渊很喜欢吻他的腰窝。每次吻腰窝的时候,江初言都会忍不住发抖。   江初言急忙推开郁渊,找了个借口:“老公,我饿了,我想喝粥。”   郁渊心疼少年一整天没有吃饭,温柔道:“少爷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继续。”   郁渊端起床头柜的粥,体贴地用银勺喂到少年唇边。   江初言怂唧唧地默默喝粥,不敢问郁渊“吃完饭继续”是什么意思qwq   温热的粥水淌进胃里,粥里可能是加了少许白糖,尝起来很甜,泛起暖烘烘的甜意。   江初言感觉浑身都变得舒坦,连心情都愉悦了很多。   不过昨晚发生的事情,江初言还没有彻底原谅郁渊。他昨晚哭着求郁渊,哭得嗓子都哑了,郁渊依旧没有停下来。虽然他有亿点点的爽,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必须树立起他的家庭地位。   不然以后郁渊动不动就欺负他怎么办。   喝完粥以后,江初言打算开始实施他的复仇大计。   最好让郁渊知道,他是一个冷酷、霸道、不好惹的男朋友。   “少爷想吃饭吗?”   江初言冷酷道:“不想吃!”   “我不饿!”   下一秒,江初言肚子咕咕叫。   江初言:“……”   打脸来得好快。   郁渊忍俊不禁,“我蒸了小笼包,还煮了容易消化的蔬菜。”   想到郁渊的厨艺,江初言咽了下口水,决定暂缓一下复仇大计,吃饭是最要紧的事情。   江初言傲娇地冷哼道:“哼,既然你都做好了,那我勉为其难吃一口吧。”   郁渊贴心地问:“需要我给少爷端进来吗?”   江初言凶巴巴地瞪了郁渊一眼,气得眼睛都红了,“你看我现在能下得了床吗?”   “还不是都怪你!”   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天亮才停止,做的次数都数不清了。   江初言只记得,他中途醒了一次。   对,是被.槽.醒的:)   请问这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抱歉,是我昨晚太激.动了。我太喜欢少爷,实在控制不住。”   郁渊耳根微红,“昨晚我也是第一次,没有相关的经验。下次熟能生巧应该会好很多。”   看在郁渊也是第一次的份上,江初言决定宽容一点,把原谅郁渊的进度条调整到0.001%,剩下的原谅进度条还有99.999%。   呵,他很记仇的,昨晚给郁渊记满了足足一个小本本。   “我先去端饭。”郁渊转身离开。   过了不到三十秒,郁渊端着饭菜回到卧室。   身上没有衣服,江初言总感觉怪怪的,“老公,我的衣服呢?”   郁渊解释道:“我刚洗干净,现在还没有晾干。”   江初言奇怪地问:“你怎么不让佣人洗?”   郁渊眸色痴.迷,泛着浓烈的占有欲,“我不想让陌生人碰少爷的衣服。”   少爷的全部都属于他一个人。   江初言啧了一声,感慨道:“郁渊,你的占有欲好强哦。”   郁渊眸色微.颤,垂着眼眸低声问:“少爷会觉得讨厌吗?”   很多人都受不了伴侣过于强.烈的占有欲。   “不会啊。”   江初言笑着亲了郁渊的侧脸,“老公,我很喜欢。”   第一次谈恋爱,江初言虽然嘴上没有说出来,但心灵深处实际上非常没有安全感。父母失败的婚姻让江初言不敢对爱情抱有期望,但郁渊是第一个让他想鼓起勇气面对爱情的人。   郁渊的占有欲可以给江初言一种浓浓的安全感,让他感受到浓烈的爱意。   江初言桃花眼泛红,认真说:“很多人都受不了伴侣的占有欲,但是我很喜欢。”   “这说明我们还挺般配的。”   江初言眉梢眼角坠着笑意,琥珀色眼眸清凌凌的,唇角翘起小酒窝,甜得让人目眩神迷。   “老公,你可以占.有我。”   听到这句话,郁渊直接绷不住了,哑声道:“少爷。”   看到郁渊西装裤的景象,江初言目瞪口呆。他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郁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老公,你克.制一下!我们昨天晚上刚做了那种事情,今天不能再做了。”   江初言指了指热气腾腾的饭菜,“先让我把饭吃了。不然等会儿饭要凉了。”   郁渊努力压抑住心底的燥.热,嗓音沙哑:“好的。身体最重要,少爷先把饭吃完,吃饱饭才有力气继续。”   江初言指尖颤了颤,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老公,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命要没有了。”   郁渊沉思了几秒,认真说:“少爷从明天开始要加强锻炼。先从跑步开始吧,我会给少爷制定一个锻炼身体的计划表。”   昨晚刚做了三次,少爷已经晕了。   江初言用力拍桌,叛逆道:“我不要跑步!”   郁渊在这一点格外固执,“不行。”   少爷的身体确实太虚弱了,他们以后还有八十多年。   只有身体健康,才能白头偕老。   见状,江初言退了一步,软着嗓音问:“老公,你以前不是说过有可以躺在床上的锻炼方法吗?”   “确实有。”   郁渊眉眼漾开笑意,兴味盎然地问:“少爷确定要用那种办法吗?”   江初言斩钉截铁道:“只要不让我跑步,做什么都行!跑步是我的一生之敌!”   “我就算从窗户跳下去,也不可能去跑步的!!!”   当晚,知道了那个锻炼办法的具体操作以后,江初言悔不当初,哭着喊着求郁渊让他去跑步吧,他爱跑步呜呜呜,跑步是他的□□。   郁渊嗓音带着笑意,“少爷先吃饭吧。我今天晚上教给少爷。”   “啧,这么神秘。什么办法还非得晚上说。”   看到眼前的饭菜,江初言不满地嘟囔:“怎么都是素的?!”   “老公,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竟然给我吃素菜,我要吃炸鸡,红烧肉,糖醋排骨。”   “改天我给少爷做糖醋排骨。”   做之前,郁渊特意在网上查了资.料,确保所有事情都万无一失。   “我们刚做完,少爷要吃清淡的食物,不然可能会肚子疼。”   听到肚子疼,江初言立刻变乖了,用筷子戳了戳青色的菜叶,叹气道:“唉,好吧。”   有个问题盘旋在江初言心里很久了,但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去问。   “老公,你当初怎么知道我来到国外的?”   江初言直接问:“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吗?”   郁渊动作僵住,“少爷想知道什么?”   江初言坦然道:“我想知道是谁在给你通风报信?”   郁渊犹豫道:“如果我说了,少爷会不会生气?”   江初言眉眼弯弯,笑得温柔,“我绝对不会生气的。”   江初言暗戳戳地威胁道:“老公,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以后都不要和我说话了。”   郁渊无奈道:“管家是我的人。”   江初言:“……”   好家伙,我他妈直接好家伙。   管家负责他的衣食住行,和他极为亲近,管家竟然是郁渊的人。更可怕的是,他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怪不得他跑路的事情那么快就会败露,原来问题出在管家身上。   不对呀,后来他明明去网上找了外面的一家中介公司,管家根本不知道他跑去了爱丁堡,为什么还是会被郁渊知道。   江初言勾起唇角,努力装出微笑模样,温声细语地问:“老公,除了管家,还有谁呢?那个姓王的中介该不会也是你的人吧。”   郁渊点头说:“嗯,那个中介也是我的人。少爷在网上选择的那家中介公司恰好是郁家的产业。”   江初言:“……”   空气陷入窒息的死寂。   安静房间内只有钟表转动的滴答声。   郁渊试探地看了眼少年,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开口道:“少爷,你说过不会生气。”   江初言微笑道:“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郁渊松了口气,“那就好。”   江初言瞪了郁渊一眼,冷声道:“郁渊,你刚才走路的时候竟然先迈左脚,我生气了!!!”   郁渊:“……”   “少爷,我可以弥补吗?”   看到郁渊认错态度良好,江初言琥珀色眼眸闪过狡黠的碎光,“可以。”   “老公,我想吃草莓,橙子,荔枝,西瓜,哈密瓜做的水果拼盘。所有水果的分量要相等,草莓的甜度要大于橙子的酸度,西瓜的水不能太多,不要籽。草莓要心形,橙子要花.瓣状,西瓜要狗狗状,西瓜上要雕刻我的名字。色彩搭配要好看,不然我没有食欲。”   听到这么繁琐的要求,郁渊神情没有一丝不耐烦,眉眼愈发温柔,笑吟吟道:“好的,我会努力满.足少爷的要求。”   看到郁渊不生气,江初言有点惊讶。   江初言顺杆往上爬,再次提出要求,“我腰酸背痛很难受,老公等会儿记得帮我按.摩。”   郁渊:“没问题。”   江初言眸光发亮,提出最期待的要求,“老公,我想出去玩。”   听到这句话,郁渊脸色变得阴沉。   房间内的气温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江初言手臂起了层鸡皮疙瘩,打了个寒颤。   他连忙转移话题,嗓音软糯道:“老公,我这里还有点疼。”   郁渊疑惑道:“我不是给少爷抹药了么。”   江初言瞪了他一眼,气愤地说:“就算抹药了,一晚上也好不了呀。”   “不会是发炎了吧?”   郁渊拽住少年的手腕,将少年抱在软椅上,眉峰微敛,神色冷肃道:“我检查一下伤口。”   江初言推拒道:“不……不要。我忽然感觉没事了。”   “少爷乖一点。”   郁渊嗓音轻缓,安抚道:“别害怕,我不会硬来。少爷的身体更重要,我只是想看看少爷有没有发.炎。”   江初言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耳垂泛红道:“老公,那你快看。”   郁渊半跪在地板,指尖碰到温热,“药膏已经融.化了。”   “看来得重新抹药。”   江初言脸红心跳,伸手想推开郁渊,“真的不用了。”   “不行。不抹药会发炎的。”   郁渊面容冷肃,起身说:“我去拿药膏。”   江初言红着脸躺在软椅,心脏怦怦跳,默默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郁渊拿着药膏很快回来。   指尖将药膏均匀抹.开。   郁渊遗憾地叹息,“只剩下最里面的地方还没有mo到。少爷,我的指尖太短了够不到,怎么办。”   江初言哆嗦了两下,软着嗓音恳求道:“老公……”   郁渊解开皮dai,唇角漾开笑意。   “我帮少爷上药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鱼 2个;啵唧宝贝~笔芯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5658 56瓶;北鱼 16瓶;怀璧 12瓶;46174229 3瓶;祈星 1瓶;抱住宝贝们啾咪~ 第43章   抹药结束后。   郁渊用草莓投喂着怀里的少年, 温柔道:“少爷慢点吃。”   江初言蜷缩在郁渊怀里,漂亮的脸颊染着浅粉,雪白腮帮微微鼓起, 像是可爱的小仓鼠。   草莓味道不错。   脐橙的味道他刚才尝了好久, 稍微比草莓好吃一点。   作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亮光,体贴地问:“老公,你要吃草莓嘛。”   草莓躺在少年的手心,浅红色的草莓汁.顺着雪白皮肤淌.落。   糖水融化在手心, 有股黏.腻的感觉。   江初言不舒服地蹙眉,“老公, 你快吃草莓。”   郁渊含.住他的指尖,细细舔.舐。   触感湿.热, 仿若被暗处的蛇.缠.上。   江初言急忙收回指尖,漂亮昳丽的脸颊泛起红晕,“我让你吃糖!你为什么要舔……我。”   “舔”字江初言说得很轻,实在是有点羞。   自从江初言认清自己的心意之后, 以往做起来毫无感觉的事情,都蒙上了层暧.昧的光晕。   郁渊任何微小的举动,都会在他心里掀起风暴,让他的心乱成一团,怦怦直跳。   郁渊冷白肤色浮现出薄红, 眸光泛着痴迷缱绻。   “少爷, 我很听话地在吃糖。”   郁渊抬起少年的白玉手腕,温柔珍重地吻上去,姿态虔诚。   用最虔诚的神色去亵du纯白的雪。   白雪在郁渊指尖融.化成春.水。   结束后,江初言又双叒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郁渊也想跟进来, 被江初言冷酷无情地拒绝了。   如果让郁渊跟着进来,那就不只是洗澡了:)   洗澡的时候,江初言在思考人类的起源和社会的发展。简而言之,是在思考do的次数。   他们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压抑了很久的情.愫骤然得到解.脱,冲昏了理智。   郁渊把.持不住,他可以理解,有时候他也一样。面对喜欢的人,忍不住是很正常的现象。   他第一次对郁渊产生反应,是和郁渊互lu。那时候郁渊骗他这种事情在直男之间很正常,他竟然也傻乎乎地相信了。在人际交往中,江初言很看重边界感,会主动与别人保持距离,连拥抱都很少见,更别提互相帮忙。   看来从那时候起,他可能已经喜欢上了郁渊。   洗完澡,江初言围着浴巾走到外面。   郁渊手里拿着毛巾,漆黑瞳孔泛着期待,“少爷,我可以帮你擦头发吗?”   江初言摇了摇头:“你不可以。”   郁渊动作僵住,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   “我男朋友才可以。”   江初言眉眼弯弯,唇角翘起小酒窝,“郁先生,请问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郁渊走过来抱住少年,笑道:“我是。”   “嗯哼。”   江初言亲昵地缩在郁渊怀里,轻轻地吻了下男人的喉结,“说错了。你不是男朋友,你是老公。”   郁渊按捺不住,吻上少年软红的唇。   “老公,我们商量一下。从下周开始,每周一次,不能超过规定次数。”   郁渊吻着少年的耳垂,执拗道:“一天一次。”   江初言退让了一步,抿唇说:“一周三次。”   郁渊:“一周五次。”   江初言:“一周五次太多了!”   郁渊笑道:“不多,我不累。”   江初言放弃了。   一周五次也挺好的。   总比一天五次要好:)   接吻的时候。   江初言忽然想到了别墅里的小奶狗。   最近几天他不在家,不知道小奶狗怎么样了。   “老公,你可以把别墅里的小奶狗接过来吗?我有点担心那只小奶狗。”   只要不离开他,郁渊向来有求必应,“好的,我马上吩咐人去办。”   江初言凑过去吻了下郁渊的唇角,眉梢泛着亮晶晶的笑意,嗓音仿若软糯的奶黄包,“老公真好。”   小奶狗很快被接到新家安置下来。   面对陌生的环境,小奶狗一点都不怕生,纯黑色的狗狗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湿.漉漉的眼眸里满是好奇。   看到宠物笼子里的狗狗,江初言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过去,解开宠物笼子,急忙将软乎乎的可爱小狗抱进怀里。   “少爷别乱跑。”   郁渊蹙眉,嘱咐道:“爱丁堡潮气比较重,容易着凉。少爷先把袜子穿好。”   “你好唠叨。”   江初言撇了撇嘴,不过还是把袜子穿好了。   郁渊握住少年的白皙足背,认真将袜子的褶皱捋平。   自从小奶狗来了以后,江初言全心全意扑在小奶狗身上,顾不得搭理其他人。   一起送过来的还有逗狗棒和其他的宠物犬专用玩具。江初言拿着逗狗棒,活泼开朗地和狗狗玩。   江初言可能天生招小动物喜欢,明明才刚见面,小奶狗已经黏他黏得厉害。小狗嘴里发出甜甜的呜咽声,毛绒绒的身体使劲往江初言身上拱,萌得人心都要化了。   小奶狗面对郁渊的时候态度则是一百八十度转变,朝郁渊呲着小奶牙,看起来凶巴巴的。   幼时被狼狗追过一条街,江初言特别害怕大狗,尤其是那种到成年人膝盖的大狼狗。但是对这种又小又软,叫声奶乎乎的小狗,江初言只觉得乖巧可爱,丝毫生不出恐惧的心思。   小奶狗袁宇小小的一只,只有成年人巴掌那么大,可爱的要命。   看着怀里的小奶狗,江初言爱不释手地摸着小奶狗纯黑色的绒毛,弯起眼眸笑道:“圆圆好乖。”   “圆圆把那个球给我捡回来。”   小奶狗蹦蹦跳跳地跑下床,听话地将毛绒球叼回来。   忽然,郁渊嗓音带了丝埋怨,轻声说:“少爷已经两个小时五分钟零六秒没有理我了。”   江初言玩得正开心,没有搭理郁渊。   郁渊垂眸看了眼手表,分毫不差道:“现在是两个小时五分钟十五秒。”   “又过了十五秒,现在是两个小时五分钟三十秒。”   郁渊深吸了一口气,心底的烦闷躁意快要压抑不住。他可以接受江初言随意折磨他,甚至是侮.辱践踏。唯独接受不了冰冷的忽视。   让他感觉,像是被少爷抛弃了。   郁渊冷白肤色浮现出诡谲的红,眉梢微挑,“既然少爷不想和我说话,那我们来做些别的事情吧。”   郁渊走过来,伸手要解开江初言的纽扣。   江初言脸红地呵斥道:“郁渊,你收敛点!”   “那少爷陪我说说话。”   郁渊要求很低,神色几乎有些卑微地说:“只要少爷陪我说话,我就不做了。”   江初言将逗狗棒放在一边,转身无奈地凝视着郁渊,“好啊,你想聊什么?”   郁渊看了眼那只黑狗,嫌弃道:“它除了吃和玩什么都不会做。”   “少爷别陪它玩了,理理我吧。”   “我也可以当少爷的宠物。”   听到这句话,江初言呛得顿时咳嗽起来,“咳咳咳……”   人类怎么可以当宠物?!   这不合常理!!!   郁渊单膝下跪,仰着头看他,眸光虔诚湿.润,“主.人。”   听到这个奇怪的称呼,江初言脸颊慢慢红了。   郁渊漆黑眼眸如同沁了水的黑曜石,嗓音沙哑:“主.人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初言急忙扑过去,用手捂住郁渊的唇:“住嘴。”   “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忽然,手心传来温热触感。   江初言缓缓睁大琥珀色眼眸,怔愣地盯着郁渊。看到郁渊西装裤的景象,他脸颊愈发红,脸红心跳地骂道:“你无.耻!”   江初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冷静道:“你先站起来,别跪着了。”   郁渊听话地站起来,视线黏在少年身上。   看到西装裤,江初言脸颊泛红,恼羞成怒地呵斥道:“我不要你当宠物。”   “不要我少爷想要谁?”   郁渊冷声质问:“袁宇么?”   听到袁宇的名字,江初言诡异地沉默下来。   话题怎么突然扯到袁宇身上了???   袁宇确实是他的宠物狗呀!   郁渊漆黑眸色泛冷,如同冰冷的兽类瞳孔,“少爷到现在还想着袁宇?”   郁渊私底下调查过袁宇这个名字。但奇怪的是,以他的权势竟然查不到袁宇半点生活过的痕迹。   看来少爷把那个男人保护的很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露出来。   想到这里,郁渊心底醋意翻涌,醋得快要疯了,嗓音带了丝焦躁压抑,“少爷已经和我做了那种事情,怎么还能想着别的男人。”   江初言忍住笑意。   啊这,他该怎么告诉郁渊。   袁宇这个名字是他随便起的,根本不存在。唯一存在的……只有一条小奶狗。   所以,郁渊是在和一条狗争风吃醋吗?   江初言努力压抑住上扬的唇角,冷着脸抿唇故意逗郁渊,“没办法,我一时半会还忘不了他。”   他确实没办法忘记袁宇。小奶狗那么可爱,试问谁能轻易就忘记。   江初言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美景,感慨道:“唉,感情是最无奈的东西。”   “就像窗外的水仙,虽然很美,但被禁.锢在这一方狭窄的天地,又有几个人能看到。”   窗外是爱丁堡的水仙花,比国内的水仙稍微小一点,不过颜色热烈,盛开的很漂亮。   听懂这句话的暗喻,郁渊脸色阴沉,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   江初言看了眼在旁边自娱自乐玩得开心的小奶狗,随口说了一句,“不知道袁宇有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水仙花,如果袁宇看到了水仙花,想必会很喜欢。”   郁渊意味不明地笑道:“少爷既然想赏花,那便赏个够。”   江初言很快就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了代价。   玻璃窗开始摇.晃,旁边的风铃响个不停,发出哗啦啦的清脆响声。   江初言脸颊泛红,漂亮的脸颊布满泪珠,“老公,你听我解释。”   “袁宇不是人,它是狗。”   “真的是狗……唔……”   江初言的唇被紧紧吻住,剩下的话悉数消散在空气中。   今天下了小雨,雨滴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淅淅沥沥的响声。   爱丁堡的水仙开的正艳。   窗外隐约有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走过,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江初言咬住郁渊的手臂,咬出很深的牙印,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赏花用了足足两个多小时。   窗外雨声渐歇,房间内也落下帷幕。   结束后,江初言累得神志不清,连指尖都不想移动。   郁渊和一条狗争风吃醋,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很可笑。   江初言想笑,但笑不出来。   他的唇被郁渊咬的肿.了,虚弱道:“老公,我想对你说一句话。”   郁渊唇角翘起,期待道:“什么话?”   “少爷喜欢我吗?”   江初言气愤地咬牙道:“袁宇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听到“袁宇”这个名字,郁渊脸色有点冷,“少爷怎么又提袁宇。现在少爷身体里mai着我,难道还不够么。”   江初言深吸了一口气,脸红道:“我解释过很多次了!袁宇真的是狗!就是那只毛色纯黑的小奶狗!小奶狗大名袁宇,小名圆圆!”   郁渊脸色僵住,嗓音干涩:“少爷不是在开玩笑吗?”   江初言桃花眼泛红,冷哼一声:“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那个姓王的中介,他给袁宇办了狗证。狗证上写的就是袁宇这个名字。”   郁渊:“……”   空气中霎时一片死寂。   郁渊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抱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后,郁渊嗓音干涩道:“抱歉。是我误会了。”   “没必要道歉。”   江初言憋着笑意,故意道:“我当初给小奶狗起‘袁宇’这个名字,还是借用了你的名字。老公,你不觉得你们名字很像么。”   郁渊:“……”   小奶狗可能是听到了叫它的名字,屁颠颠地扑进江初言怀里,露出温热的肚皮打滚,可爱又俏皮。   江初言rua着毛绒绒的小奶狗,瞥了眼郁渊,问:“老公,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郁渊垂下眼眸,执拗道:“少爷不要出去。”   江初言脸蛋残留着刚才的红晕,开玩笑问:“你总不能一辈子锁着我吧。”   郁渊心脏泛起隐秘的愉悦,耳根微微泛起薄红,“可以吗?”   “我想让少爷永远陪在我身边,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会永远对少爷好。少爷不要去找别人。”   江初言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没想到郁渊竟然真有这个打算。   如果他不喜欢郁渊,以郁渊偏激的性格来看,那么他们的结局很有可能是悲剧。   还好他们互相喜欢,他和郁渊是双向奔赴。郁渊会在意他的感受,他同样会去理解郁渊。   不需要任何强.迫的手段,他心甘情愿被郁渊囚.禁。   江初言舒出一口气,遗憾地叹息道:“老公,如果你一直把我锁在家里,岂不是很可惜。”   郁渊腹肌线条流畅,抬眸问:“可惜什么?”   江初言撑着下颌,雪白腮肉鼓起,桃花眼泛着碎光。   “老公,你不觉得在外面的沙滩上do很刺.激嘛。”   作者有话要说:  言言被带坏了哈哈哈   完结倒计时   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本来想请假,但我还是努力更新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魔法少女程咬金 3个;催更强者、北鱼 1个;抱住宝贝们啵啵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一 4瓶;46174229、魔法少女程咬金 2瓶;思思非常可爱了 1瓶;抱住宝贝们啾啾啾~ 第44章   郁渊神色怔愣。他本来以为少爷会拒绝或反抗, 没想到少爷竟然说要和他去外面做。   郁渊凑过来吻少年的颈侧,温热呼吸洒在江初言泛红的耳垂,“少爷, 我们真的可以去沙滩上吗?”   江初言哆嗦了下, 被吻的皮肤泛起浅粉色。他呼吸乱了一拍, “当然可以。”   “不仅可以在沙滩上,还可以在野外或者湖泊。老公,无论你想在什么地方做,我都可以陪你。”   江初言眨了眨琥珀色眼眸, 戏谑道:“老公,你现在还要把我锁在家里吗?”   郁渊漆黑瞳孔泛着湿.润, 宛若温顺的大型犬,他蹭了蹭少年后颈, “少爷不喜欢的话,我不会锁住少爷。”   郁渊压制住内心的焦躁,磨平尖锐的獠牙,害怕不小心伤到这只娇贵的猫咪。   “只要不抛弃我, 少爷做什么都行,我会满足少爷的任何要求。”   江初言抿了抿唇,抬眸说:“我确实有一件很想做的事情。”   郁渊:“什么?”   江初言弯起琥珀色眼眸,唇角勾起,“我想和老公一起出门逛街。”   来到爱丁堡这么久, 江初言还没来得及去看一看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在家里待了四五天, 差不多有一多半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这谁能受得了。别的不提,再这样下去他的肾肯定要废了。   郁渊这次没有拒绝,干脆利落地同意道:“好的, 我陪少爷出门。”   出门之前,江初言打算先把脖颈上的小草莓遮一下,不然让外人看到了总感觉有点尴尬。   玫瑰花膏闻起来很香,可以遮盖一些皮肤上的痕.迹。   有些草莓遍布在脖颈后方,都是郁渊吻出来的痕.迹。江初言自己探不上,只好请郁渊来帮忙。   江初言将手里的玫瑰花膏递到郁渊手里,嗓音轻软,“老公,你帮我抹一下后面,我够不到。”   少年刚抹了玫瑰花膏,整个人闻起来都有种淡淡的玫瑰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郁渊手里拿着一盒玫瑰花膏,用指尖捻了些纯白的膏.体,抹到少年染着草莓的后颈。   少爷皮肤很嫩,不知道是膏脂滑,还是少爷的皮肤更滑。   午后阳光透过窗棂,空气中漂浮着微小的光粒子。   光束洒进来,少年琥珀色瞳孔宛若剔透的玻璃珠,泛着浅浅的光晕。   郁渊凑到少年颈窝,漆黑眼眸浮现出迷恋,不禁感慨:“少爷好香。”   温热呼吸洒在皮肤,激起一片战.栗,江初言忍不住发出笑声,软着嗓音推拒道:“好痒呀。”   “老公,你离我远点。”   江初言吻了下郁渊的唇,安抚道:“老公别闹,先帮我抹完。”   郁渊将少年唇色吻至软红,不舍地沿着唇线描.摹。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终于打算出发。   郁渊开车带着江初言出去。   江初言打算去爱丁堡著名的景点游玩。比如皇家英里大街、卡尔顿山、爱丁堡城堡。   走在古老的皇家英里大街,道路两边的哥特式建筑恢弘阔气,窗户是特有的彩色玻璃。   身穿苏格兰传统服饰的英国人在街边弹奏乐器,轻缓的苏格兰小调回荡在耳边。   这是一条由鹅卵石铺就的街道,走到尽头可以看到著名的荷里路德宫。   江初言伸出右手,眉眼弯弯道:“老公,情侣散步就要一起牵手。”   郁渊唇角含笑,依言伸出左手,“嗯。”   他们戴着同款的钻戒。   当初定制戒指的时候,两个人的戒指是同款,只在细节有些微差别。戒指的最下方互相镌刻着对方的名字。   忽然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用法语绅士地对江初言询问道:“亲爱的朋友你好,请问我能问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还没有等江初言开口,郁渊用法语冷声拒绝道:“这是我的爱人。”   郁渊露出两人无名指的同款戒指,眸光冷冽,“看到这对同款钻戒了么,我们已经结婚了。”   法国人见状连连鞠躬,神色尴尬道:“抱歉,是我打扰了。实在是非常抱歉。”   看到法国人离开,江初言依旧一头雾水。   那个人说的是法语,江初言一句话都没有听懂,揪了揪郁渊的衣领,迷茫问:“老公,刚才的那个人在说什么?”   郁渊温声解释:“他说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江初言睁大琥珀色眼眸,眼眸飞快闪过一丝烦躁,“然后呢?”   “我骗那个人说我们已经结婚了。”   郁渊握住少年的手心,神色有些紧张。   他私自宣誓主权的行为会不会惹少爷生气。   “老公,你做的很棒。”   江初言松了口气,扑过来抱住郁渊,感慨道:“看来要尽快把结婚的事情安排上。”   面对这些源源不断的烂桃花,他以后终于能一劳永逸。   路过一家爱丁堡的特色美食店,主打产品是“哈吉斯”。据说“哈吉斯”是苏格兰的传统美食。   江初言从来没有尝过哈吉斯,非常感兴趣,眸光发亮道:“老公,我想吃。”   郁渊温柔道:“好的,我去买。”   “老公,我和你一起去排队吧。”   贩卖“哈吉斯”的店铺外面排队的人很多,人群熙熙攘攘的很拥挤。   郁渊舍不得让少爷在这里受罪,“我一个人去吧。少爷去旁边的那家茶馆等我就好。”   江初言吻上郁渊的唇,软着嗓音道:“谢谢老公。”   过了大概十分钟,郁渊右手提着新鲜出炉的哈吉斯,走到约定好的茶馆。   茶馆内人影寥寥,只有几个英国人在喝下午茶,没有江初言的身影。   郁渊懵住了。   人呢?   少爷去哪里了?   曾经被抛弃的阴影再次笼罩住郁渊,郁渊心脏直直地往下坠,大脑传来绵密的刺痛感,刺得他骨髓生疼。   手心冒出冷汗,郁渊拿出手机,给江初言打了个电话。   响铃五十六秒后,电话自动挂断,没有人接听。   郁渊放下手里的哈吉斯,颤着指尖给下属拨通电话。   忽然茶馆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白衣服的漂亮青年,是江初言。   郁渊快步走过去将少年抱进怀里,手心紧张地渗出汗珠。   被江初言抛弃了两次,郁渊格外没有安全感。他将少年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的几乎要嵌进骨骼里。   察觉到郁渊情绪的不对劲,江初言顾不上疼,担心地连忙问:“老公,你怎么了。”   郁渊脊背微微发抖,手背崩现出青筋,却努力控制着力道,没有弄伤少年,“少爷去哪里了?”   江初言茫然无措地解释道:“抱歉,我刚才去找卫生间了,耽搁了一会儿。”   江初言轻轻拍着郁渊的后背,发现郁渊竟然在发抖,“老公,你到底怎么了。”   良久后,郁渊嗓音沉闷地开口喃喃道:“我怕少爷再次抛弃我。”   郁渊害怕现在的幸福都是虚妄的泡沫,都是少爷为了离开他故意伪装出来的假象。   “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江初言惊讶地睁大桃花眼,眸光认真道:“老公,我现在这么喜欢你。”   郁渊心里的焦躁不安略微平息了些,他垂下眼眸,俊美的眉宇间隐约流露出一丝脆弱。   “少爷有多喜欢我?”   江初言心疼地抱住郁渊,忍不住笑道:“老公想让我证明给你看吗?”   郁渊期待地点头,“想看。”   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近,江初言有点害羞。   江初言牵住郁渊的左手,径直走向街道的拐角,将郁渊拉到一个静谧无人的地方。   路边茂盛的灌木丛遮挡住行人的视线。   野花味道芬芳,美丽的蝴蝶扇动翅膀。   狭窄的角落里,爱意肆意流淌。   江初言将郁渊抵在青砖墙壁上,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满承载着爱意,“老公,我喜欢你。”   有些话江初言埋藏在心里很久,觉得说出来太过于矫情羞.耻,但他现在似乎应该告诉郁渊,他的喜欢一点都不比郁渊的喜欢要少。   “老公,我想和你一起度过剩下的人生,一起去品尝世界各地的美食,去太平洋看虎鲸,去北极看绚烂极光,去贝加尔湖看蓝冰,去富士山赏樱花。未来的八十年,我想和你一起去看遍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景色。”   少年清甜的嗓音宛若糖浆,淌入郁渊的心脏,心脏里面的每个细胞都泛起充盈的甜意。甜得郁渊晕晕乎乎,半晌缓不过神。   江初言凑到郁渊耳畔,咬着耳朵小声又热烈地告白,“不仅如此,我还想和你从日出做到日落,从浴.室到客厅再到卧室。”   “我以后绝对不会离开你。”   “如果我反悔离开你,你就把我suo在床上,想做什么都行。想用尾巴也可以。”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潋滟水光,仿若勾.人的妖.精,“我不会反抗的。”   “老公,你要吃草莓吗?”   郁渊思绪陷入迷.幻的蝴蝶漩.涡当中,这一切都美好的让他不敢相信。   喜欢的情绪在胸腔翻.涌,几乎快要溢出来。   郁渊怔忪道:“好的。”   冰凉的草莓塞进郁渊唇里。   郁渊机械地咬了一口草莓。   牙齿破开草莓果肉,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太甜了。   江初言踮起脚尖,攀着郁渊的肩膀,吻上郁渊的唇。   少年的动作有点笨拙生涩,但郁渊能感受到其中的炽.烈爱意。   郁渊心跳加速,反身占据主动将少年压制在墙壁,低头吻上去。   草莓的清甜在狭窄的空间弥漫开。   夏日的气泡水在心尖绽放,江初言全身都变得酥.软。   江初言唇色水润,蜷缩在郁渊怀里畅想美好的未来,愉悦道:“老公,我们将来要一起去看最美的风景!”   郁渊凑在少年耳畔,用法语低喃道:   “Tu es le plus splendide paysage de ma vie.”   意思是——   你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   .   如今正是酿酒的时节。   空气中飘散着麦芽酒、朗姆酒还有威士忌的酒香。   手风琴的音乐声飘散在空气中。   “亲爱的先生,请问您要和您的朋友买一瓶朗姆酒吗?新鲜出炉的朗姆酒,一杯只要十英镑。”   棕色胡子大叔面前是酒摊子,热情地叫卖道: “我们今天还有买酒的特惠活动。”   江初言眸光变亮,用英语说:“我想买酒。请问有度数比较低的酒吗?”   棕色胡子大叔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介绍道: “可以喝果酒。这种度数很小,一般不会喝醉。”   “少爷,你不能喝酒。”   看到郁渊阻拦,江初言连忙付了钱,用英语说:“请帮我拿两杯,谢谢。”   “老公,我和你各一杯。”   玻璃瓶里面装着色泽艳红的果酒,漂亮的目眩神迷。   郁渊皱眉劝道:“少爷只能喝一口。”   江初言握住玻璃瓶避开郁渊的动作,琥珀色眼眸泛着亮光,笑吟吟道:   “老公,我们来喝交杯酒吧。”   ……   江初言最终还是喝醉了。   喝了太多果酒,江初言醉的脸颊泛起酡红,大脑晕晕乎乎,连身体都站不稳。   “老公,我头好晕。”   郁渊搀扶住少年,“少爷现在还有意识吗?”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水,眉眼乖巧:“有。”   郁渊犹疑地问:“五十二乘十等于多少?”   这么简单的问题,江初言飞快说出答案,口齿清晰道:“五二零!”   郁渊问:“我是谁?”   江初言毫不犹豫:“你是郁渊。”   郁渊继续问:“郁渊是谁?”   “郁渊是我的老公,也是我喜欢的人!”   江初言眉梢眼角的笑容灿烂热烈,纤长眼睫泛着碎光,琥珀色眼眸倒映着郁渊的影子。   喜欢的情意顺着眉梢眼角流淌出来,化成清甜的糖,淌进郁渊心脏。   郁渊心脏漏跳了一拍,泛起绵密的痒。   他牵住少年温热的手心,仿佛握住了全世界,“少爷,我带你回家。”   江初言眉头蹙起来,可怜兮兮地瘪嘴:“老公,我不要走路。”   “老公,抱抱。”   少年喝醉了酒,脸蛋通红,琥珀色眼眸亮的惊人,嗓音软绵绵的似在撒娇,“都怪你昨晚太用.力了,我腿好软呜呜……”   郁渊俯身,将少年抱在怀里,温声安抚道:“我抱少爷回家。”   醉酒以后,江初言反而变得话多了,嗓音轻软地商量道:“老公,我们下次换个zi势。不要从hou面……”   郁渊低头堵住少年水润的唇,“我们回家再说这个问题。”   唇得到空闲,江初言继续小声吐槽,“从后面膝盖会疼。”   江初言咂了咂嘴,醉眼朦胧地点评道:“不过确实比躺着舒.服一点。哈哈哈那还是从后面吧。”   如今还在街上,还好他们说的是中文,外国人听不懂。   看到那些外国人看向怀里少年的试探好奇眼神,郁渊还是冷了脸,用西装外套遮住少年泛红的漂亮脸蛋。   江初言指尖不安分地掀开脸颊上的西装外套,埋头注视地面,嗓音含着惊喜,“老公,地上怎么有星星呀!”   地上有一些小水洼,在路灯照耀下波光粼粼,像是散落于地的漫天银河。   郁渊陪着他闹,温润地笑道:“因为少爷是璀璨的星星,所以才能看到星星。”   对于他而言,少爷确实是他的星星,从其他世界突然闯进了他的生命,照亮了他黯淡灰沉的人生,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上一世,郁渊用狠辣手段报复了所有欺辱过他的人。在报复其他人的过程中,他同样沾了满手血腥,精神方面的疾病越来越严重。生活在他看来只是血腥的屠宰场,充斥着恶心和算计,丝毫看不到活着的希望。   所以他最终选择死亡,从无穷无尽的痛苦中解脱。   能遇到江初言,是他这一世最大的幸运。   终于回到家。   江初言醉得都快要睡着了,郁渊忽然叫醒他。   “少爷先把解酒汤喝了,小心明天头疼。”   江初言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困倦地嘟囔道:“哼,我不喝。”   “少爷坐起来,我喂少爷喝。”   郁渊在他耳边唠叨的实在烦人,江初言只好坐起来,被郁渊扶着脊背躺在郁渊怀里。   江初言脸颊酡红,唇轻轻抿着解酒汤,像是懒洋洋的小猫崽。   江初言一边睡觉一边喝解酒汤,两者竟然可以同时进行。   忽然感觉唇传来温热触感,江初言虽然睡着了,但时刻留着一丝神智关注外面的动向。   江初言睁开琥珀色眼睛,发现郁渊脸颊离他很近,顿时气愤道:“老公,你竟然偷亲我。”   郁渊笑道:“我是光明正大地亲。”   听到郁渊的话,江初言没办法反驳。他们现在已经确定了关系,就差结婚了,确实是光明正大。   可能是心有灵犀,江初言刚想到“结婚”,就听郁渊嗓音低沉地说。   “言言,我想和你结婚。”   江初言眉眼漾开笑意,心脏又开始怦怦跳,脸红心跳道:“哼,你还没有求婚呢。”   郁渊神色认真,眉眼温柔缱绻,“我现在求婚可以吗?少爷愿意嫁给我吗?”   “看在你是真心的份上,我答应你了。”   江初言桃花眼泛着亮晶晶的期待,唇角翘起清甜的小酒窝,“老公,我们结婚吧。”   “结婚要去哪里呢。我们回国吧。我想在国内结婚。”   “好,都听少爷的。”   可能是喝的果酒太多,江初言感觉身上有点热。他呼出一口热气,抱住郁渊嘟囔道:“老公,我好热。”   郁渊身体摸起来冰冰凉凉,抱起来很舒服。   江初言凑过去吻郁渊,想将郁渊身上的凉意分给他一点。   “老公。”   面对喜欢的人,稍微一点亲近的接触就会引发燎.原大火。更何况,江初言坐在郁渊怀里扭.来扭去,简直是直接把干柴扔进了火堆。   看到西装裤的景象,江初言翘起唇角,琥珀色眼眸泛着狡黠,坏心眼道:“老公,这次我要主动。”   “哼,不然每次都是你主动,不公平。”   郁渊压抑着心里的躁.意,哑声问:“少爷想怎么主动?”   江初言急忙爬起来,兴.奋道:“你等一下。”   上次郁渊想让他用尾巴,甚至还给他戴了手铐,这次他要狠狠报复回去!   江初言从床头柜拿了副手铐,锁住郁渊的手腕。   床榻是坚固的四角柱,恰好能将郁渊锁在床柱上动弹不得。   怪不得郁渊每次都想锁着他的手腕,这种能随意欺.负别人的感觉确实很愉悦。   随后,江初言去拿了根深灰色条纹领带,蒙住郁渊的眼睛,在郁渊脑后打了个死结。   眼前视线陷入一片黑暗,郁渊忍得太难.熬,额头沁出汗珠,嗓音沙哑地问:“少爷要做什么?”   “当然是做坏事。”   江初言没有在家里找到苏格兰短裙,只找到了一套未拆封的洛丽塔长裙。   江初言换上了漂亮蓬松的洛丽塔长裙,套上了雪白的丝袜,耳朵后别着一只水红的玫瑰。   眼前蒙着领带,郁渊眼睛看不到,其他感官的触觉放大了无数倍。   玫瑰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令人忍不住沉.沦。   郁渊抱住怀里的少年。少年身体温热.柔.软,穿着花纹繁复的长裙,里面没有穿衣服。   江初言直接坐在郁渊boki的西装裤上面,故意咬住郁渊的耳廓。   “老公,我要开始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言言好辣!   谢谢宝贝们的关心(*≧ω≦)呜呜呜非常感动!抱住每个宝贝啵唧一口!我会努力更新哒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摩尔庄园灵魂摆烂摩 抱住宝贝啵唧啵唧(≧ω≦)/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4388509 1个;抱住宝贝么么啾O(≧▽≦)O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摩尔庄园灵魂摆烂摩、Stella_900813 10瓶;是什么绝世大可爱ily 5瓶;八七里 4瓶;思思非常可爱了、46174229、恭喜发财 1瓶;抱住宝贝们亲亲抱抱举高高ヾ(≧O≦)〃 第45章   江初言坐在郁渊怀里, 指尖掠过郁渊蒙着领带的眼睛。   这个领带很眼熟,是郁渊来爱丁堡抓他那天佩戴的领带。   江初言咬着唇,在思考该怎么欺负郁渊。   脑海中灵光一闪, 江初言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先让郁渊boki, 然后冷酷无情地离开。   江初言凑近郁渊, 呼吸时候的热气洒在郁渊颈侧。   玫瑰花的清香缠.绕住郁渊,引人沉.沦。   温热的吻落在郁渊轮廓深邃的眉梢眼角,随后往下落在郁渊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郁渊微凸的喉结, 唯独避开了郁渊的唇。   江初言抱了欺负人的心思,轻轻用齿关咬了一口郁渊的喉结, 怕伤到郁渊,不敢太用力, 力道轻的仿若小奶猫抱着小鱼干正在磨牙。   轻微的疼痛伴随着痒,简直要逼.疯郁渊,郁渊用力挣扎了一下,手铐和立柱相.撞的时候发出清越响声, 祈求道:“少爷。”   “老公想接吻么?”   江初言漂亮的眉眼泛着红晕,仿佛抹了水红色胭脂,唇色软红,“求我呀。”   郁渊额角渗出汗珠,下颌线绷直, 忍耐到了极致, 眼睫润湿。   “求少爷吻我。”   温热的唇贴上来,江初言主动吻住他。   今天少爷格外大胆,用舌.尖舔着他的唇,撬.开他的唇掠.过齿关。   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 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接吻的时候,郁渊眼睛上的领带不小心被蹭掉了,郁渊睁开眼睛,终于重见光明。   怀里少年肤白貌美,洛丽塔裙摆绣着盛开的玫瑰。   少年眉眼艳丽,比绽放的玫瑰都要漂亮。   郁渊吻上少年的唇,漆黑眼眸露出侵.略,直接说出内心的想法,“少爷,我想□你。”   江初言趴扶在郁渊的肩膀,轻轻吻着郁渊的侧颈,娇矜地哼笑道:“哼,老公想一想就好了。你现在拿我没有丝毫办法。”   江初言第一次穿洛丽塔长裙,有点不适应,嗓音软糯地命令道:“老公,你帮我把腰带解开。”   听到这个要求,郁渊呼吸骤然变得粗.重,“是,少爷。”   少年腰细的不盈一握,宛若新月拱.桥,入目皆是雪白。肤白皮薄,稍微掐一下,很快会泛起粉色。后腰坠着两个浅浅的腰窝,令人不饮自醉。很多夜晚,郁渊亲自体会过其中的美。   郁渊嗓音沙哑道:“少爷先把这副手铐解开。”   郁渊双手被铐在身后,根本没办法移动。   江初言遗憾地叹了口气,矜贵地挑起郁渊下颌,唇角翘起小酒窝,“手不可以的话,老公可以用嘴吗?”   郁渊霎时手臂绷现出青筋,哑声道:“可以。”   这件洛丽塔的腰带很繁琐,打了好几个节,用手来解开都有些费劲。   江初言故意这样命令,倒也算不上刁难。   他清楚知道郁渊she头有多灵huo,解个腰带自然不在话下。   郁渊确实很快,不到五分钟,已经全部解开了。   昏暗灯光下,少年皮肤雪白莹亮,一览无余。   郁渊瞳孔泛着妄念,右手tan进裙摆,摸到裙摆下的水,“少爷没有穿么。”   江初言红着脸,骄矜道:“嗯哼。”   看到郁渊西装裤的景象,江初言心情很愉悦,唇角漾开笑意,“这场游戏到此为止,我不玩了。”   “少爷,你不能离开!”郁渊瞳孔赤红,用力挣了下手铐。   这副手铐是特.制的,很难靠人力挣脱。   郁渊冷白肤色布满薄红,鼻梁边缘渗着汗,明显是忍.耐到了极致。   “老公,抱歉哦,你忍一忍吧,我追的电视剧要开播啦,我先去追剧了。”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狡黠,吻了下郁渊的唇,眉眼泛着亮晶晶的碎光。   “老公,等我看完电视剧再来帮你。”   撩.完就跑真刺.激哈哈哈哈哈!!!   江初言跑到房门外面,将小奶狗抱进怀里,躺在沙发开始快乐地rua狗狗。   他打开电视,刚看了两分钟。   忽然,卧室内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塌了。   该不会是郁渊出意外了吧?!   江初言担心郁渊出事,来不及多想,急忙放下小奶狗冲进卧室内。   看到眼前的景象,江初言睁大琥珀色眼眸,整个人都陷入呆滞。   床榻边缘原本是有四根支撑柱,现在有一根支撑柱倒塌了。   地板上散落着被扳断的手铐。   看到这一地狼藉,江初言震惊地说不出话。   卧槽,郁渊还是人类吗?!   竟然能把床的支撑柱都弄断?!!   看到郁渊冷白肤色覆着浅红,西装裤依旧鼓奇。   深邃眉骨覆着一层薄汗,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漆黑视线如同野性难驯的狼,随时要将猎物撕.碎。   大脑顿时敲响警钟,江初言转身想逃,然而已经晚了。   郁渊拽住他的手腕,将少年抱在怀里往床榻不容拒绝地走过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江初言根本没办法反抗,满脑子都是自己要凉。   呜呜呜好可惜,电视剧还没来得及看。   “老公,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嘛。”   江初言眨了眨水润的琥珀色眼眸,唇色软红,嗓音轻软地撒娇:“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不过下次还敢。”   郁渊指尖温柔地拂过少年漂亮的桃花眼,吻上少年的唇,“用身体来道歉吧。”   郁渊握住绒毛尾巴的纯黑色握柄。   布偶猫的仿造尾巴顶.端是浅灰黑色,其余都是纯白的雪色,毛绒绒的非常漂亮。   自从知道那个尾巴的使用方法以后,江初言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害怕,连忙拒绝道:“我不要戴!这种东西不可能戴的上!”   郁渊漆黑瞳孔泛着戏谑,轻笑道:“更大的东西少爷都han进去了,这算什么。”   意识到郁渊话里的意思,江初言脸红耳赤地斥责道:“你无.耻!”   郁渊唇角,笑吟吟地注视着他,“我知道,不用少爷提醒。”   看到郁渊这么坦然,江初言噎住了,气愤得脸蛋浮现出红晕。   最终,绒毛蓬松的猫咪仿造尾巴还是戴在了江初言身上。   江初言脸颊通红,将脸颊埋进枕头里。可恶,为什么这种尾巴还有镇.动功.能。   郁渊那个混蛋不仅让他戴猫咪尾巴,还让他学猫叫。   仲夏夜星河倒坠,璀璨银河铺满深蓝色幕布。   窗外蝉鸣声响个不停,窗内是少年细细软软的猫叫声,隐约含.着哭腔。随着节.奏起.伏,莫名有种韵律感。   ……   结束以后,江初言已经神志不清,不知道今夕何夕。   等他醒来的时候,炽.热的太阳高悬在半空,已经是大中午。   吃完午饭以后。   江初言正在复习公务员考试题目,转着笔尖思考,自言自语道:“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郁渊:“怎么了?”   江初言随便找了个借口,对着郁渊指指点点道:“最近做的次数太多,记忆力下降了!老公,都怪你,我现在连公务员最常见的考点都忘记了。”   郁渊勾起唇角:“那我们下次边做边背,我肯定会让少爷留下深刻的印象。”   江初言:“::::::”   他毫不怀疑郁渊真的可以做出来这种事情。   郁渊温声商量道:“少爷,我们回国吧。”   江初言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蜷缩在郁渊怀里,激.动地问:“我们终于要回国了吗?!”   郁渊眸光迷恋,温柔道:“回国结婚,然后举办婚礼。”   听到“结婚”两个字,江初言心里泛起浓郁的期待,“好呀。”   得知终于回国的消息,江初言兴致勃勃地开始收拾行李。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他们坐上飞机,踏上回国的旅程。   走在机场的路上。   江初言忽然顿住脚步,小脸发白,喃喃道:“老公,完蛋了。”   看到少年苍白的面容,郁渊握紧少年手心,担心地问:“少爷,怎么了?”   江初言一脸的晴天霹雳,快要哭了,“老公。”   郁渊心脏揪紧,“到底怎么了?”   江初言神情恍惚:“我忘记参加公务员考试了呜呜呜!”   郁渊抱住怀里的少年,安慰道:“没事,少爷别难过。以后我养你。”   江初言吸了吸通红的鼻尖,琥珀色眼眸泛着水光。   原本报名公务员考试是为了逃避郁渊,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公务员考试也没有那么重要。   唉,只是可惜了郁渊给他写的三厚沓笔记。   江初言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   郁渊给少爷买了一个巧克力甜筒,一杯草莓啵啵奶茶,还有一个亲.吻才哄好。   回国后的第一件事情,江初言打算去看望爷爷。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想告诉爷爷关于结婚的事情。   好久没有看到老人家,江初言想知道爷爷最近过得怎么样。   坐车来到江家老宅。   “爷爷,我和郁渊来看您了。”   耄耋之年的老人躺在木质躺椅上,怀里抱着一只胖乎乎的橘猫,正在阳光下晒太阳。   看到江初言,江爷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高兴道:“言言来看爷爷了。”   看到江初言身旁的郁渊,江爷爷脸色冷了几分,淡淡道:“郁渊也来了啊。”   江爷爷咳嗽了几下,虚弱叹息道:“爷爷最近身体越来越差劲了。”   江初言将手里买的补品放到地上,亲近道:“爷爷,我给您带了些补品,您记得吃。”   江爷爷欣慰地摸了摸孙子的脑袋,和蔼地笑道:“言言真孝顺,言言有心了。”   “爷爷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爷爷走了,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看到老人沧桑和蔼的面容,江初言感到心里酸涩,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   江爷爷:“爷爷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亲眼看到你能结婚,不然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爷爷实在放心不下。”   江初言认真说:“爷爷,我这次来也是想告诉您,我打算结婚了。”   江爷爷惊讶地手里的茶杯差点摔了,急忙问:“和谁结婚啊?!”   江初言笑得很甜,抿唇道:“我和郁渊要结婚了。”   郁渊眉眼温柔缱绻地凝视着江初言,认真承诺道:“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言言。”   江爷爷重重叹了口气,“唉,我就知道。”   江爷爷放下茶杯,对郁渊说:“我们爷孙俩有话想说,郁先生可以去外面等一等吗?”   郁渊礼貌道:“好的。”   等郁渊离开后,江爷爷拉住孙子的手,语重心长地劝告道:“爷爷能看出来郁渊是真心喜欢你。爷爷原本以为郁渊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所以我才想让你和郁渊结婚,这样你肯定不会受欺负。如果郁渊敢欺负你,江家不会饶了他。”   “但如今郁渊掌控了郁家,手段狠厉地铲除异己,那些狠辣的手段连我看到了都心惊胆颤。现在江家虽然强盛,但很多地方都比不上郁家。”   “如果郁渊欺负你,爷爷最害怕护不住你。”   江初言忍不住笑道:“郁渊怎么可能欺负我,我欺负他还不错。”   “爷爷放心,郁渊很宠我,对我非常好。”   江爷爷忧愁道:“爷爷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恋人反目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你确定郁渊能一辈子对你好吗?”   听到爷爷的话,江初言陷入沉默。   未来的事情谁都无法保证,不过他愿意相信郁渊。   “爷爷您不用说了,我已经认定了郁渊,我这辈子只喜欢郁渊一个人,我想和郁渊白头偕老。”   “无论如何,我都要和郁渊结婚。”   门外角落处。   郁渊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漆黑眼眸神色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正文完结!结婚会放到番外,宝贝们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嘛   谢谢「摩尔庄园灵魂摆烂摩 」的火箭炮,抱住宝贝啵唧ヾ(≧O≦)〃   谢谢「北鱼 」的地雷,抱住宝贝么么哒(*≧ω≦)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拥有一片香菜园 4瓶;iiicy、39911548 2瓶;抱住宝贝们啾咪(≧ω≦)/ 第46章   从江家老宅出来以后。   接下来, 郁渊开车带着江初言径直去了郁氏集团。   郁渊掌权不久,在公司还有很多公务需要处理。   江初言对经商丝毫不感兴趣,他不想打工, 只想当条快乐的咸鱼。   他站在二十八楼, 这里是郁氏董事长的办公室, “老公,你带我来你们公司做什么?”   郁渊牵住少年的右手,穿着西装革履,“少爷说错了, 这是我们的公司。”   江初言抬头看了眼,蹙眉道:“这上面明明写着郁氏集团呀。哼, 老公。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不识字。”   郁渊轻声说:“我打算进行股权转让, 这家公司很快就会变成少爷的。”   江初言撇撇嘴,娇气道:“我不要。管理公司太累了,不适合我。”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条躺平的咸鱼。吃饭,睡觉, 玩游戏,还有和老公接吻。”   郁渊忍俊不禁道:“放心,我会替少爷管理公司。”   江初言虽然没有管理过公司,但也知道公司股份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转让。   “老公, 你把股份转让给我, 你们公司其他股东会同意吗?”   郁渊眉眼温柔,漆黑眼底划过一丝狠戾,斩钉截铁道:“放心,他们不敢不同意。在公司, 我有绝对控制权。”   江初言没有把股份转让的事情放在心上,以为郁渊只是在哄他。毕竟郁氏集团是几百亿的跨国公司,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就转让给别人。   江初言懒洋洋地坐在沙发,唇里有点渴,撒娇道:“老公,我想喝咖啡。”   旁边的总裁特助恭敬地说:“我去给您倒咖啡。”   郁渊拦住特助,捋平西装袖口的褶皱,“我亲自去吧。你摸不准少爷的口味。”   总裁特助心里翻起惊涛骇浪,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不然怎么能亲眼见到这么离谱的事情。那位冷心冷情的郁董竟然会亲自给别人倒咖啡,他是活见鬼了么。   “老公,我和你一起去吧。”   江初言一个人待在办公室有点无聊,不知道该做什么,“老公,你能带我去逛一逛公司么。”   他想了解一下老公平时工作的地方。   郁渊眉眼间流露出温柔,“好,我带少爷去逛。”   茶水间,有员工正在交谈。   所有人都看到郁氏董事长亲自带了一个漂亮男生来公司,这则消息私底下都快要传疯了。   方烟感慨道:“果然一物降一物。郁总在公司简直是冷面阎王。今天和那个漂亮男生走在一起的时候,温柔的简直变了个人。”   王悦磕着瓜子,愤愤不平道:“我长得也还行啊,郁总为什么看不上我呢。”   方烟有点无语,反问道:“郁总凭什么要看上你?”   王悦尴尬地脸上有点挂不住,用最大的恶意揣测道:“郁总身边的那个男生看起来长得好漂亮,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好看,该不会是郁总包.养的小情.人吧。你说他长那么好看完全可以去当明星了,为什么非要自甘堕落去给别人当小情.人。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方烟对于郁家和江家的事情有所耳闻,厉声呵斥道:“王悦,你瞎说什么!那位可是京城江家的小少爷,和郁总订了婚约。江少爷是我们公司名副其实的老板娘,身份地位比郁总都要高。你这话要是被郁总听到了,你就死定了。”   王悦浑不在意地翻白眼道:“姐姐你说话真搞笑。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郁总结婚的消息,别逗了。”   茶水间的隔板门忽然被推开,郁渊站在门外,身边有一个极为好看的男生。男生亲昵地牵着郁渊的手,两个人一看就关系极好。   江初言眉梢微扬,笑问:“老公,我怎么不知道我被你包.养了呢。”   “少爷,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郁渊神色冷冽,看了眼王悦身上的工牌,雷厉风行道:“王小姐,你被开除了。请你现在去人事部找经理结一下工资。”   王悦霎时脸色惨白。   郁氏集团非常难考,她费尽千辛万苦才考进来,凭什么因为一句玩笑话就要被开除。   王悦唇色苍白,颤声道:“郁总,您不能无缘无故开除我。这不公平。”   郁渊冷声道:“公司不需要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如果你有异议,可以申请劳动仲裁。我们可以打官司。”   王悦眼泪掉下来,绝望地恳求道:“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郁总,求您原谅我吧。”   郁渊眉眼没有一丝动容,少爷是他的底线,任何人不得伤害。   “我不认为你对我夫人的造谣抹黑是在开玩笑,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你既然敢造谣,就要做好被惩罚的准备。”   最终,王悦被保卫处的保安带走。   郁渊牵住江初言的左手,冷冽英俊的眉眼间流露出温柔,“顺便告诉大家一下,我们很快要结婚了。”   底下沉寂了几秒钟,有几个员工大着胆子恭喜道:“新婚快乐。”   “郁总,新婚快乐。”   “老板,新婚快乐。”   郁渊唇角勾起,颔首道:“谢谢大家。我们结婚那天,全公司都有奖金。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   众员工欢呼道:“哇!!!郁总万岁!!!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离开茶水间后。   江初言喝着味道香浓的咖啡,看了眼郁渊的神色。   江初言倒是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这些年因为出挑的容貌,他没少被人私底下议论过。夸赞也有诋毁亦有,他向来懒得搭理。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关他屁事。   反倒是郁渊的反应怎么比他还要大,脸色阴沉看起来很生气。   江初言揪了揪郁渊的袖口,软着嗓音安抚道:“老公,你别生气了,我根本不在意。他们就算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对我们产生任何影响。”   郁渊皱眉道:“不行,一定要澄清。”   “少爷,我打算向外界宣布我们的婚讯,可以吗?”   江初言点了点头,笑起来的时候桃花眼弯成月牙,“当然可以呀。”   他和郁渊结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当然可以让别人知道。   江初言不解地问:“但这要怎么宣布?”   很快,郁渊用公司的微博号编辑了一条微博,随后发布在网上。   江初言无法理解他们结婚的事情为什么要发到公司的官方微博,实在是让他有点尴尬。郁渊的理由是想昭告天下,江初言很羞耻,但没办法只好由着郁渊。   很快,江家下辖的公司也同样发布了婚讯的公告。   两大集团的联姻,在网络上掀起讨论的热潮。   网络上那些话江初言一点都不在意,他正忙着挑选婚礼的服装。   结婚毕竟是人生中的大事,应该谨慎对待。   江初言发现,郁渊比他还要小心谨慎。   不到一个小时,郁渊已经给他发了差不多两百个婚礼举报地点的选址,三百套婚服,甚至连结婚那天佩戴的袖扣都有无数种,江初言挑得眼睛都花了,选择困难症都要犯了。   他觉得那些结婚选址都很漂亮,婚服的设计也都很完美。江初言非常信任郁渊的审美,决定把选择权交到郁渊手上。   最近几天,江初言来公司的次数变多,公司的员工都认住了江初言的面孔,亲切地朝他打招呼。   最近江初言对厨艺很感兴趣,私底下研究了很久。   “老公,我今天特意给你准备了爱心午餐。”   看到那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散发着奇怪臭味,公司高管都陷入诡异的沉默。   郁渊同样沉默了一秒钟,很快露出温润的笑容,“做饭这种事情我来就好,少爷没必要亲自动手,万一伤到手怎么办。”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弯起,仿若流淌的蜂蜜糖浆,“这份爱心午餐我做了很久,老公你快来尝一尝。”   郁渊放下会议记录,吩咐高管道:“会议结束,你们先出去吧。”   一众领导人都离开会议室。   等所有人离开,郁渊凑过去抱住少年的腰,黏黏糊糊地找江初言亲近,“少爷,我不想吃饭。”   江初言疑惑地举起饭盒,桃花眼泛着迷茫:“老公,你不饿吗?”   郁渊凑到少年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冷白肤色浮现出迷恋的靡红,吻着少年的耳垂,“饿。”   江初言惊讶道:“老公,那你快吃饭呀。”   郁渊指尖往下滑,凑在少年耳垂轻声说:“我想吃少爷。”   江初言脸红得不像样,娇嗔道:“这是在公司,不要胡闹。”   “老公,快吃饭吧。味道怎么样呢?”   郁渊尝了一口,味道很咸,他可能是在吃盐。郁渊艰难地将饭咽下去,佯装无事地笑道:“味道还不错,我很喜欢。”   “少爷做的很好,下次不要做了。”   江初言:“……?”   吃饭的时候,新闻上正在播报一则当地新闻。   【王小姐(化名)和男友相恋八年后,男友劈腿出.轨王小姐的闺蜜。双重打击之下,王小姐患上严重的抑郁症,绝望地投河自尽。幸运的是现在已经抢救回来,希望大家珍惜生命,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放弃。你背后还有许多爱你的人】   看到这种出.轨新闻,江初言心中唏嘘不已。   原本他发誓一辈子不谈恋爱,没想到现在都快要结婚了。果然宇宙的尽头是真香。   江初言自问看人的眼光很准,郁渊不会背叛他。既然选择和郁渊在一起,他就选择相信郁渊,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经得住时间的考验。   江初言随口问了一句,“老公,你会出.轨吗?”   郁渊认真说:“我永远不会出.轨。”   江初言凑过去“啵唧”亲了一口郁渊,眉眼弯弯地笑道:“老公,我相信你。”   郁渊扶了下金丝镜框,“口头上的许诺没有任何约束力。我会采取实际行动来证明。”   江初言愣住,茫然地问:“什么实际行动?”   “不会出.轨”竟然还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吗?!   郁渊金丝镜框折射着光,严肃道:“我正在把我的所有财产都转让到少爷的名下,包括公司的股份和所有房产。从我们回国的那一刻,我已经吩咐人去处理股份转让的事情,由于涉及到的金额较大,所以需要一些时间来拟定具备法律效应的转让书。”   江初言没想到郁渊竟然会这么严肃地去处理这件事情,不得不说他心里暖洋洋的,感动道:“老公,你不需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我相信你。”   “这不是多余的事情,这是我的本分。资产要上交,家里的账单应该要老婆管。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郁渊眉眼温柔,“以后少爷给我零花钱就行了。”   江初言眉梢眼角漾开笑意,翘起唇角开玩笑道:“老公,那你一个月想要多少零花钱?”   郁渊眼底蕴含着温柔缱绻,“都可以。”   “少爷可以按照做的次数来计算零花钱,做一次五百。”   听懂郁渊的意思,江初言顿时脸颊通红,小声吐槽道:“好家伙,那你估计很快就能财富自.由。”   “为什么要按照次数来算,不能按照时间来计算吗?”   郁渊唇角微扬,“时间太长,怕少爷受不住。”   江初言脸颊愈发红,冷哼道:“老公,闭嘴。早晚有一天,我要让老公哭着喊着求饶。”   郁渊戴着金丝眼镜框,有种斯文败类的气质,勾唇笑道:“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对了,我的办公室还有一些机密文件。”   郁渊从书桌的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个棕灰色的密封袋,递给江初言,“这是公司运营的机密文件,包括了一些运营漏洞。”   江初言拿着手里的密封袋,茫然不解地问:“啊?你把机密文件给我做什么?”   郁渊神色平淡,认真说:“少爷,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可以直接把这些东西交给我的竞争对手白氏集团,也就是白落瑶父亲掌控的集团。有了这些机密文件,白氏集团不会放过我。”   江初言呆滞地睁大琥珀色眼眸。   如果这些机密文件不慎流到外面,后果不堪设想。郁渊这种极端的做法,根本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郁渊将财产赠予他,将公司的股份转让给他,现在甚至不惜连机密文件都透露给他。如果他有坏心眼想报复或者彻底击垮郁渊,简直易如反掌。   江初言捏紧指节,忍不住问:“老公,你不怕我伤害你吗?”   郁渊:“不怕。”   郁渊永远都在算计,唯独在关于江初言的事情上没有一丝算计,满满都是热烈坦诚的爱。   注视着郁渊漆黑的眼眸,江初言心脏轻轻颤动。他本来想问郁渊为什么,现在他不需要问了。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我爱你。   郁渊漆黑眼眸含着赤忱热烈的情意,心有灵犀道:“我爱你。”   江初言主动吻上郁渊的唇,唇角翘起泛着甜的小酒窝,“老公,我也爱你。”   “这份机密文件毁了吧。我不需要。”   江初言拿着棕灰色的密封袋,直接把这个机密文件扔进碎纸机,所有证据都毁于一旦。   安静房间内响起纸张绞碎的碎裂声。   郁渊玩着少年泛红的耳垂,嗓音调笑道:“少爷还没告诉我,如果少爷背叛了我该怎么办。”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怔愣,认真解释道:“我没有想过背叛你。”   郁渊自顾自说:“如果少爷背叛了我,我就把少爷锁在床上,戴上漂亮的手铐和脚镣,让少爷只能在床上挨□。”   江初言雪白的脸蛋染上靡丽的红,缩在郁渊怀里。   少年单薄的身体微微发抖。   “少爷在抖什么?”郁渊嗓音传来调笑声,手上的动作愈发变得不规矩。   “是因为害怕么。”   江初言默不作声,桃花眼弥漫开水雾,眼尾氤氲开水红色。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觉得……   ……   很爽。   江初言清瘦脊背像一张拉.满的弓,指尖难.耐地捏.紧。他肯定是被郁渊wan坏了。为什么光是想象到那副场景,他都在兴fen地发抖。   郁渊咬上少年泛红的耳垂,指尖掀开衬衫。   一截雪白的腰露出来。   江初言发出闷哼,软着嗓音提醒道:“这是在公司。”   “少爷放心,没有人敢进来。”   江初言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声音。   虽然公司的隔音挡板质量很好,外面根本听不到。但还是很羞.耻,江初言雪白皮肤泛起靡丽的粉,纤细的腰.肢弯成月牙。   看到这副美景,郁渊眸色变深,随手从抽屉拿出一把剔骨刀。   “如果我出.轨了,其实有个最简单的办法。”   江初言漂亮的蝴蝶骨蹁.跹振翅,红着脸.喘.了口气,桃花眼泛着潋滟水光,“什么……办法……”   郁渊语调轻快泛着愉悦,“少爷可以拿这把刀捅死我。”   冰凉的刀柄放在江初言手心。   江初言簌然扭过头,脸色发白:“你说什么?!”   郁渊握住少年拿着刀柄的手心,耐心地教导道:“用这把剔骨刀往颈部动脉处插.进去,血液会溅出来。不到一分钟,我就会陷入休克昏迷,再过三分钟,会陷入脑死亡。”   “少爷可以在半夜,趁我睡觉没有防备的时候采取行动。”   光听着郁渊的描述,江初言已经感到很恐怖,脊背窜起阵阵寒意。   郁渊拍了一掌,笑道:“少爷放松点,别jia太紧。”   江初言苍白的脸颊重新染上深红,软着嗓音求饶道:“老公,我们换个话题吧。”   买可乐的时候,郁渊谈论他的死亡,总感觉很诡异。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郁渊神色苦恼,自顾自道:“但麻烦的是,持刀杀人会让少爷陷入牢狱之灾。我不想让少爷进监.狱。监.狱的生活太苦了,不适合少爷。”   “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既能让少爷杀死我,又能让少爷逃脱法律的制裁。”   江初言实在忍不下去了,“老公,你疯了么?!”   郁渊唇角勾起诡谲笑意,“我是疯子,但我现在很认真,我清楚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江初言说话时嗓音都在发抖,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嗓音发颤地质问:“老公,你是让我亲手去杀了你吗?!”   郁渊用温和的嗓音轻声安抚道:“少爷,我们探讨这个问题的前提是,假设我出.轨。虽然这个假设的可能性根本不成立,但我想给少爷最充足的安全感。”   “前几天,少爷和爷爷的谈话我全都听到了。少爷,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嫌隙。”   对郁渊而言,死亡并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少爷离开他。   郁渊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疯子的本质,他的爱极端狂烈,不是生,就是死。   郁渊将浑身发抖的江初言拥入怀中,“少爷,我爱你。”   爱意在唇齿间流.淌。   江初言心脏怦怦跳个不停,绵密的痒.意自心尖绽放。   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郁渊是同一类人。郁渊的爱疯狂极端,他又何尝不是呢,想将郁渊攥在手心,想与郁渊纠.缠不休直至生命的尽头。   江初言舒展开漂亮的眉眼,琥珀色眼眸弯起,酡红脸颊露出一个艳丽笑容,“好啊。”   江初言白皙如玉的指尖掐住郁渊脆弱的脖颈,咬住郁渊的耳廓轻笑道:“老公,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郁渊唇角漾开愉悦笑意,吻上少年的唇,“如果能被我最爱的人亲手杀死,我会很开心。”   这个吻谁都不让谁,近似撕.咬,含着至死不渝的爱意。   唇齿交.缠,用身体诉说最炽.热的告白。   “我永远爱你。”   “老公,我也是。”   .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会放到番外~番外应该是一些甜甜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