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人蛇后被天敌饲养   作者:灼灼有辉光   文案:   余佘一觉醒来变成了原始森林中一条又丑又小的蛇,还没适应眼前突变的状况,就被一只鹰盯上了。   他以为蛇生到头了,没想到鹰不吃他还投喂他,躺平吧,吃饱了就睡。   一觉醒来,他突变成蛇中白粗美,还来不及享受变身的喜悦,就在狩猎回来途中从鹰的背上掉了下来,又要死了。   真当死亡来临,咸蛇也想挣扎一下,血脉觉醒变身美人蛇,掌握了超能力,轻松杀死野兽。   心疼救他的鹰受了伤,对着鹰念念叨叨,结果他一眨眼变成个帅气的男人,原来青蛙王子的故事不是骗人的。   他成天把自己挂在他身上,攥着他的尾巴玩弄,大夏天的,热死了!   建房,提盐,日子眼看过的风生水起,突然一群野兽的到来,毁了他辛苦建的家,暴怒之中余佘二次进化,看谁谁变石头。   两人换个地方生活,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可是他肚子怎么越来越大了?   数理化高分原始森林过的风生水起美人蛇×傻大个妻奴实则黑心汤圆鹰   内容标签: 强强 生子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佘,赢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美人蛇和傻子鹰的甜蜜日常   立意:无论何种境地,都要努力生活 第1章 蛇中白粗美   唔~奇怪,今天的太阳好大,明明睡觉之前拉了窗帘啊,怎么这么晒。   余佘有些恍惚,想抬手遮一遮能烤死人的阳光。   “靠,我手呢!”   他努力了半天发现并不能抬起手,好像感觉不到手了,吓得睁开了眼。   咦~怎么回事,他是还没醒吗?   面前好像是…树干,他疑惑地向上看去,怎么是倒立的树冠?   一阵头晕目眩后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倒着的,他努力地想把头正过来,这次倒是意外地轻松。   扭着头扫了周围一眼,入眼皆是粗壮的树木,目测了下直径,最小的怎么也得有个十几米,巨大的太阳挂在空中,偶尔有几声昆虫的鸣叫。   余佘一时有点发懵,这是什么地方?   “靠!什么情况啊,我一定是没睡醒。”余佘用牙齿垫了下自己的舌头,痛的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尝试开口问问有没有人,张嘴而出的却是“嘶嘶嘶”的响声。   他浑身僵住,在他的印象里会发出这种声音的只有一种生物,他为自己极有可能是事实的想法而感到荒唐。   又过了一会他似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般,慢慢地将本该属于腿的位置移到面前,他眯着一只眼睛,试探地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条蛇尾。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梦魇住了,疯狂拿头撞树干,用力地拍打自己…都没用。   他呆呆地趴在树上,折腾了许久,终于他不得不承认,上一秒还在席梦思床上睡觉的他,此刻变成了原始森林中的一条蛇!   还是一条又丑又小的蛇!!   都怪他这个名字,叫什么佘,这下好了,真变蛇了。   余佘霎时感觉人生全无光亮,不如从树上跳下去,摔死他吧,这样想着,他就试着爬到树边上,晃了晃身体,他一动没动。   妈的,这蛇怎么走路啊!   想死都死不成,难不成呆着树上等着饿死?或者被路过的野兽吃掉?他试着推演了一下自己的死亡过程,哪种都挺痛苦,他决定还是选择自己摔死,起码死得快。   好,以摔死自己为最终目标,以成功爬行为主要任务,为了下辈子幸福而努力奋斗!   他努力摆着尾巴在树枝上艰难滑行,脊背传来一阵凉意,蛇的警觉让他感到危险。他慢慢地转头,发现离他很近的树上蹲着一只外表似鹰似隼的野兽。   靠,蛇都是近视眼,他有点瞅不清啊。他只感觉那野兽犀利地盯着自己,刻在骨血里蛇类对鹰类的恐惧,令他浑身僵住不敢乱动。   他蛇的直觉告诉他,若此时有一点想跑的苗头,鹰就会冲过来用利爪撕开他。   那不跑吗?   余佘疑惑地想,不跑不死了?这蛇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但他也没敢动,原始森林此刻异常安静,连昆虫都不叫了,静得余佘有种窒息感,就这样僵持了一会,鹰显然是不想等了,它有些焦躁的用爪子挠了挠树枝,张开翅膀就像他俯冲过来。   “完了,凉了。”余佘心想。   感受鹰破空而带来地凛冽的风,他分析着:跑,马上死,不跑,可以抻一会死,果然,这么多蛇总结下来的传承真是——屁用没有,就让自个多活了几分钟!   算了他想,这也是死成了,还不用练习怎么爬了,希望这个鹰能下手利索点,最好一击毙命,死了重新投胎也比在原始森林当条蛇好。   随后他有些安详地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余佘渐渐恢复意识,他感觉自己应该翘辫子了,因为脑子好像支配不了身体,八成意识已经和身体分离了。   他费力地睁开眼,想看看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原来这就是地狱啊,只见森森白骨与一坨坨鲜红的肉,空气中还散发着腐臭味,他眨了眨眼睛,世界还是模糊一片,灵魂也能近视?!   过会智商逐渐回笼,他才在心里怒骂:死个屁,他还是那条小丑蛇,这也不是什么地狱,这分明是那鹰的洞穴。   余佘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也没有力气找出口,就算出去了,外面也不知道还有什么野兽,随便什么都够要他命,躺平吧,不想挣扎了。   仔细回忆起那只鹰,张开翅膀有十米多长,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光泽,还挺霸气的,怎么说也是空中霸主,他的天敌...额...他何德何能配做人家的天敌。   他自我放空了会,直到翅膀拍打的声音传来,是鹰回来了,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响,面前丢下了一块生肉,那肉还“牵肠挂肚”。   余佘看着面前挺大的一坨,有些怔愣,这是闹哪出,不会是让他吃了吧?   这是在喂他……?不吃他还喂他,这鹰要认蛇做友?   但鹰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丢下肉就俯身去吃捕到的猎物。   那猎物似是一头像野猪的生物,但比野猪大很多,看着那野猪的体型,再想到自己一小条的蛇体,难道自己不够鹰塞牙缝的,他打算养肥了再杀?   余佘看着鹰的利爪毫不费力地撕开动物的皮毛,尖利的喙撕下一大块生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不过他也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此时饿得慌,可这生肉的卖相看着都反胃,他实在有点下不了口。   他忍了一会,可他实在太饿了,活活饿死也太可怜了吧,他内心有些动摇,看着那坨纯“原生态”的肉,闭上他根本不存在的眼皮,逼着自己吃了几口,勉强填个肚子他就停下了。   肚子有了食物后他就有些犯困,这蛇又小又丑就算了,它不会还血稠吧,不过梦里安乐死,总比现实受折磨强,这样想着他就安心地睡着了。   鹰进完食后看了一眼自己抓回来奇怪的蛇,他刚看到这个蛇的时候,他在树上歪歪扭扭地爬着,又小又丑,但明明是个兽体,却散发着雌性的味道,反正这蛇太小吃了也不能填肚子,抓回来先观察看看。   这蛇看起来很虚弱,他用爪子碰了碰蛇蜷成一坨的身体,没有反应,不会是死了吧,又折腾了蛇一番,确定还活着,鹰就把被他抻成一条的蛇又小心翼翼地卷了回去。   然后满意地在旁边伏下身体,休息了起来。   一连过了几天,蛇都没有醒来,摆在他面前的肉也没有动过,鹰有些急了,每天都要确认好几遍蛇还活着,但他身上的雌性味道反而越来越浓。   鹰在洞穴里来回踱步,蛇已经昏迷八天了,他忍不住又伸出爪子好奇地戳了戳蛇,这是他今天第十次碰蛇,最近他连觅食都是在外面草草结束,然后紧忙回来守着蛇。   他戳着戳着,突然爪子勾起了一块蛇皮,鹰吓了一跳,难道他爪子太尖利了,给蛇皮扒了?他不知所措地想把勾下来的蛇皮安回去,却怎么也贴不上,仓促之间利爪又扯下了一大块。   鹰僵住了身体,爪子上还挂着一块蛇皮,目光带着些惊恐。   余佘醒来就看到这幅场景,在一个猛禽身上看见这种似人的表情有些滑稽,他没忍住心里笑了笑,突然感觉这鹰怎么还有点可爱。   他不知道打睡着过去了多久,这一觉醒来有些神清气爽,感觉身体都轻松了许多,而且鹰看起来也没有吃他的想法,人身…啊不,蛇身暂时安全。   没有生命危险后,才感觉身上好重,好像什么压着他,他扭动着身体离开箍着他的东西。   费劲钻出来后一看,竟是自己那层又丑又厚的皮,他好奇地看了几眼褪下的蛇皮,这要不要留着?还是不了,太恶心了,自己都看着都反胃。   蛇褪皮就意味着成长,那他现在是不是应该比之前强壮了很多。   他把自己的蛇身扭到面前来,之前又丑又小的棕色蛇身现在覆着白色透着光泽的鳞片,整个身体也长了许多。   他兴奋地甩着自己的白色蛇尾巴,这睡一觉一下变成蛇中白粗美了,原来丑小蛇变成白天蛇不是童话。   他还没美多久,身体就腾空而起。   余佘扭过头对上一双好奇的鹰眼。   一鹰一蛇大眼瞪小眼半天,鹰的爪子抓得他有些不舒服,反正也跑不掉,他还得靠鹰吃饭,做蛇要识时务,他主动用尾巴缠上了鹰的爪子,还拿蛇尾拍了拍。   鹰似是看不懂他的意思,有些疑惑地歪了他的大脑袋。   鹰以为自己失手给蛇弄死了,没想到只是蜕皮了,蛇变得好看了许多,雪白的一条,鳞片层次分明,明亮得像是在发光。   蓝色眼睛里面细长的瞳孔盯着自己,蛇身上的雌性气味好浓,他一直吐舌头难道是在诱惑我吗?   鹰想自己确实很强壮,以前部落里好多雌性向他示爱,但他以前还没成年不知道这事是什么样的,而且他感觉部落里五大三粗的雌性都好丑。   这蛇是变得好看了点,但他一只普通的兽,没法当他的配偶,普通兽寿命比较短,看在他如此爱慕自己的份上,把他养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蛇身上总是冰凉,现在夏季还能用来降暑。   想到这里,他也回应地用尖利的喙蹭了蹭蛇头。   余佘不知道鹰心里的坎坷历程,当他看见鹰低下头尖利的喙啄向他时吓了个半死,以为自己就要被开肠破肚了,结果喙只是在他身上蹭了蹭。   虚惊一场,如果他是人形一定伸手擦擦头上的冷汗。   不过他好饿,可他不想吃生肉,怎么办呢,又出不去,只能叫鹰帮他,他跟鹰又语言不通。   啊~蛇生无望啊!   他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用尾巴拍了拍鹰,又指了指旁边放着的鹰给他准备的新鲜的肉。   鹰一副明白了的表情,给他放在了肉旁边。   余佘不知道怎么跟鹰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用尾巴往外推了推那块肉,鹰又给推了回来,示意他吃,他又给肉推走,两人一来二去几个回合后,鹰终于发现了他的抗拒。   鹰似是歪头思索了一会,就拍打着翅膀离开了,过了一小会,他抓着一只很大的兔子回来了,把兔子丢在了他面前,示意他吃。   他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兔子推远了一点。   鹰这次明白得很快,扇着翅膀又离开了,过了一会又给他抓个像羊的生物,他有些无奈,又给羊推远了些。   之后鹰陆陆续续给他抓了好几种生物,洞里都堆不下了,他都要不好意思拒绝了,在鹰要离开之前,他用尾巴勾住了鹰。   鹰烦躁地用爪子抓了抓墙壁,发出刺耳的声响,带着金圈的眼睛凝视了他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解决办法,抓住了他的身体,飞了出去。   余佘在空中慢慢适应后才发现鹰飞得很慢,像是让余佘自己看,自己挑。   余佘心里涌上一股暖意,这个凶狠的猛禽为了给他找吃的,折腾了这么多次也不嫌烦。   他之前的家庭很乱,父母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双方除了给他钱都不管他,没想到会在这没人的原始森林,在一个野兽身上感到对他的关怀。   他勾起尾巴蹭了蹭鹰的爪子。   鹰还以为他是找到了想吃的,在空中停下来,啄了他一下,疑惑地看向他,整张鹰脸都写着“抓哪只?”   余佘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了一眼,下面跑来跑去的动物还没意识到危险,但他不想吃生肉,眼睛费劲地巡视着四周。   蛇和鹰正好相反,以前看动物世界说鹰的视力是人的六倍,何况原始森林这么大只的,而蛇天生都是近视眼。   他费劲地从颜色中辨别,好像有一棵果子树,离得太远他看不清,只能看见一片绿上有几点红。   他用尾巴指了指那棵树,在鹰疑惑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鹰落在那棵树的树杈上,把他放了下来,余佘滑过去,凑近了看才发现是苹果,用尾巴勾下来一个咬了一口,又脆又甜还挺好吃,他又吃了几个,把胃填满后,有些忧愁的看着一堆苹果核,他不会吃一辈子苹果吧。   他沮丧来得快走得也快,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过,心里叹了口气,又爬回鹰的身边,用尾巴拍了拍鹰的爪子,示意自己吃饱了。   鹰虽然不明白这果子有什么好吃的,但他看蛇吃了好多,想着还是再摘几个,打算给蛇带回洞穴吃,万一他晚上饿了呢。   他用爪子揪下来几个堆到了蛇的面前。   余佘看着面前的苹果,心想这境况也不是特别糟,起码还有个长久饭票。   他用尾巴卷起苹果后,鹰就给他丢到背上,两兽向来时路飞去。   余佘趴在鹰的背上无聊地吐着舌头练习生存技巧,蛇的眼睛不好,全靠舌头的热成像感知周围环境。   他却意外看到有个生物奔他们而来,速度奇快,越来越近,他想向鹰示警,尾巴拍打着鹰的背。   这样的动作却让鹰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从而错过躲避那猛兽袭击的最佳时刻。   鹰的翅膀顿时被抓出一个露骨的伤痕,那猛兽也是禽类,速度比鹰还快,他又对鹰发起攻击,鹰在空中用受伤的翅膀费力地转身躲开,这么一侧身,背上的余佘却掉了下去。   下坠的失重感让余佘感到恐惧,这次好像真的要死了,他看见鹰快速俯冲想抓住他,他们却越离越远。   作者有话说:   1.剧情需要~大家现实中还是要努力生活的呀~不要摆烂自杀哦~   2.设定是小蛇,一口吞掉食物身体会有一个食物形状,很丑这里就设定可以嚼东西!   —————————预收文《魔头每天都在问他美不美》   江言穿到了一本书里,变成了反派身边那个实力强悍的狗腿子。   原书里说狗腿子被指使着坏事做尽,最后被魔头推了出去当了替罪羊。   书中描述那魔头枭心鹤貌,诡计多端,主角团居然信了!死的只有狗腿子!江言为避免结局每天想尽办法上班摸鱼。   在魔头让他出去作恶时各种理由推脱。   美艳的魔头在他面前,捧着镶满红宝石的小镜子照了半晌,缓缓转过头来,一双勾人的眼睛蓄着水光。   他问道:“阿言,我变丑了吗?”   江言看着这张脸,摇了摇头。   他手上的镜子划过江言的下巴向下,红色的袍子在床上开出一朵娇艳的花,他俯身垂下的微卷长发扫过江言的脸庞,连眼角的红痣透着委屈:“那你怎么不听我话了?”   江言毫不为眼前的美色所动,脑子里想这次生什么病:“属下…那个,昨天做了人体无用组织群体切割术,现在不宜活动。”   那人眯了眯眼:“阿言,你上个月月初也是这么说的,后来我问了大夫,他们查阅古籍研究了半个月,加上你那一整天的活动,最后他们得出结论可能是……剪头发?”   江言:“……那个,其实我是那个来了,腹痛难忍,我不好意思说。”   他还低下头,做出娇羞状。   这次美貌的魔头倒是放开了江言,略微皱了皱眉,语气有些惊异:“男子…也有…那个?”   江言咬了咬牙,反正他总不会扒开自己看看吧:“我们…人魔混血身体构造不一样。”   那人沉默半晌,突然抬头露出了一个在江言看来与他身份极其相配的笑容:“我还没见过男子来那个,阿言给我看看。”   江言:“你干什么?你别过来!你再这样我要喊了!”   ……   江言本以为拦着魔头不作恶事就会避免最后的结局,可他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他们失手被正派所擒,被绑在修行者们称为的“神柱”上细数罪行。   没人知道去考证魔头是不是真的做过这些事,众人只是欢呼叫好,他也深知人们只愿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江言看了一眼身旁极其狼狈却不失风华的人,他眼里无悲无喜,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江言知道还有一种办法能摆脱这种困境,在那人看过来时他笑了笑,而后他并不洪亮声音传遍玉峰山巅:“一切皆我所为,与他无关。”   他清楚地看到这双眼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情绪波动,可能是被这句话惊到了,山巅喧杂的讨论声消失不见。   而那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打破静默的气氛:“阿言,我实际相貌极丑。”   “吹了灯都一样。”   “我还十分臭美。”   “我努力不把蔻丹涂在指甲外面。”   “我还很矫情。”   “我脾气好。”   “我的…身体不完整。”   “没关…”系字卡在喉头拐了个弯:“那我在上面?”   容师偃:……?   ps:是别的器官缺失   排雷:1.攻很臭美,非常在乎自己的容貌,热爱美容相关一切事物,但不娘   2.攻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魔头,想要毁灭世界那种,没有什么人性   3.受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总会守在道德底线边缘 第2章 变身!美人蛇   鹰在空中愤怒地长啼了一声,随即加快了俯冲的速度,想在他落地之前抓住他。   下坠得很快,余佘此刻脑子还有空闲代入着物理公式估算着落地的时间,冷冽的风刮在他的身上,有些疼。   这个高度他估计会炸成一朵血花吧,蛇生无常啊!谁能想到他又回到了最初的死法——摔死!这说明什么,只要心里有目标,早晚都能实现??   他脑子乱码七糟的想着,估计撑死还有个十几秒,他刚蜕变的蛇生就要到此终结了。   可……这鹰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么努力救他啊,他…他怎么不躲?   那野兽接着对鹰发动攻击,可鹰不躲不闪,硬是挨了一下,他的血都溅到了余佘的身上。   余佘知道,垂直距离最短,鹰要是躲了,更抓不住他了,可是他们不是天敌吗?真是个傻鹰啊。   他扫了一眼陪他下落的果子,这也是鹰看他爱吃给他摘得,这鹰真的好奇怪。   或许是鹰救他的样子太过努力,让他知道自己的命还是挺珍贵的,也或许是此刻他也有了求生欲,他才二十三啊,有没有下辈子还不好说呢,就算真的有,下辈子遥遥无期,万一变成个别的什么更惨的,还不如现在呢。   不然…努努力活着吧,他也不想死,他想够到鹰来抓他的爪子,这个救天敌打破食物链的鹰,给他了一股莫名的勇气。   突如其来的强烈欲望,让他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开了闸门,喷涌而出。   他周身冒出一个个水珠,拖住了他下落的身体,上半蛇身渐渐变成一个人身,苍白的双手刚好够到了鹰的爪子。   一时间鹰和余佘都愣住了,余佘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变成人了!他有手了!   他脑子里多了许多传承的信息,但空中飞扑而来的野兽让他明白此刻显然不是消化的时候,他跃上鹰的背,蓝色的竖瞳冷冷地看着扑过来的野兽。   就拿他先练练手,余佘吐出舌头感知野兽的方位,抽出野兽必经轨迹里的水,凝结成尖利的冰锥,野兽速度太快,由于惯性一时无法停下,高速撞在尖利的冰锥上,撞得头破血流,当场断气。   确定野兽真的死了后,余佘有些脱力地趴在鹰的背上,他刚掌握这能力,用得不熟练耗费了好多力气。   他喘着大气,理着脑子里的传承,原来可以变成人的叫兽人,兽人里天赋异禀的,得到了上天的恩赐,就会拥有超能力,比如他可以掌控水还能结成冰,他兴奋地甩了甩自己下半身的蛇尾巴,一时顿住…额…他现在还是个未成年,不能完全变成人,只能保持这种人身蛇尾的样子。   不过这也让他很高兴了,本以为一辈子当爬行动物了,没想到时来运转,居然又有了重新做人的机会,他发誓这次他一定好好做人……好好做半个人。   鹰的翅膀还在流血,坚持不了多久,找了个还算安全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余佘跳下来扭着尾巴到鹰的身边,抬手虚抚过鹰的伤口,霎时结了一层冰止住了血。   他摸着鹰的翅膀:“都能看见骨头了,人家鹰都能看三十多公里,这怼你脸上了你都瞅不着。”   鹰对他叫了一声,不过他听不懂鸟语,没嘞他。   只见鹰歪了歪脑袋,随即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低下了头,翅膀聚拢在一起。   “果子都掉没了。”   这不会真是个傻的吧,翅膀都快折了,还想着果子呢。   等等,他怎么能听懂鹰在说什么。   余佘诧异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原来鹰也是兽人,兽人也算人不是,这原始森林一个人都没有,他担心这样下去他还没被野兽吃了,自己的心理就先出问题了,现在发现鹰可以和自己交流,他兴奋极了。   他想看看鹰变成人是什么样的,他是个半瞎,一米开外眼里只有色彩,两米开外男女不分,十米开外人畜不分。   稍稍远点只能看个大概,他心里腹诽着,但人早就靠了过去,贴近了才发现他是个矮子,他只到鹰的胸膛,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但他实在太好奇了,小说电视剧里面妖精变成人,不都可好看了嘛,他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从鹰这估摸个标准,让他心里也有个数。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抬起胳膊抱住了鹰的脖子,腰部用力,尾巴在鹰的腰上绕了一圈后又缠住鹰的腿,他捧过鹰的脸,竖瞳仔细地在他脸上巡视着。   和他兽形时一样带着金圈的瞳孔,高挺的鼻梁,跟羽毛一个颜色的黑色长发,有点小麦色的肌肤和他的苍白形成鲜明的对比,蛇尾缠住的腰腿感觉充满着力量。   出于男性的攀比心理,他偷偷地往下瞄了一眼,好家伙,不说鸟类都不行吗,这赶上他手腕粗了,不知道哪只雌鹰这么倒霉,干那事不得被捅傻了。   他心里偷偷调侃两句。   又嫉妒地摸了两把鹰的胸肌,有些不平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单薄的胸膛,和两根麻杆一样的胳膊,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不会很丑吧,鹰长的这么帅,他在他旁边要是很丑会不会很没面子。   心里念叨完他呵呵一声,哪来的人看他们啊。   “还要回去摘果子吗?”   鹰拖住余佘屁股的位置怕他掉下去。   余佘瞅了一眼他血肉模糊的肩膀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了句“傻子。”   “不吃了!你伤成这样也飞不到啊。”   “那等我伤好了给你去摘。”   鹰看着余佘阴柔美丽的脸,心想,他好像是个雌性兽人,以前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雌性,不过这个雌性真美啊,就是看起来好脆弱,他用点力就可以捏断他的骨头,他好白,身体很白,头发也白,凑近了看连睫毛也是白色的。   他心想,以后一定要告诉后代,捡到丑的雌性先不要丢,养一养。   鹰往下巡视着余佘的身体,好像在估量什么,看得余佘有些发毛。   他看了一会,抬手摸了摸余佘白皙平坦的小腹。   摸得余佘一激灵,“啪”地打开那只爪子,朝他凶到:“你干嘛?”   鹰没回答只是蹙眉沉思了一会,他的肚子这么小,腰也好细,他几乎一只手就能握住,这以后能装下他们的蛋吗?回忆了一下部落里的雌性怀孕的样子,他有些担忧。   余佘见他不说话,一副低头沉思样,他总感觉毛毛的,他赶紧转移话题。   “我才不要天天吃果子,我要吃肉。”   鹰这才提起头看着他的蓝眼睛不解地问:“你不是很讨厌吃肉吗?”   他抓了那么多种,他一口不吃,偏喜欢吃酸酸的果子,他真的好难养,唉,谁让他以后就是他的雌性了呢,只能任他折腾。   “我不讨厌吃肉,那些肉都是生的,我吃熟肉。”   “生…的熟,是什么意思?”   他望着余佘的眼睛里充满着问号,什么生熟,大家抓来都这么吃的,咦……好像也不是所有人,部落里的祭司吃的就和大家不一样,祭司也看起来很脆弱,难道他说的肉是祭司吃的那种吗?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弄成那样的。   雌性不会因为他找不来他吃的食物跑了找别的雄性吧,他想到这里,悄悄地抓紧了雌性的人身和蛇尾交界的那一块肉。   “就是用高温…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余佘想就算解释他也不懂,下次做给他看就是了。   而鹰却感觉这话听来像是雌性对他不满意要离开的意思,手上又抓紧了几分,眼里闪过凶意。   “你抓那么紧干嘛,你身上好热。”说着他就想爬下去。   现在正当正午,原始森林的太阳大了几倍,余佘本就是蛇喜阴凉的生物,而鹰身上滚烫,像个火炉一样。   “不准你走。”   余佘散开的尾巴又被鹰强行缠在腰上,他试了几次挣脱不开,又对上鹰有些凶狠的目光,鹰太好说话了,都让他忘了这可是个凶狠的野兽。   “好好好,不走行了吧。”   听到这话鹰松了松力气。   “你有名字吗鹰。”   余佘给鹰背上的头发扒拉到他身前去,这次终于满意地没骨头是的趴在他背上。   “没有。”   他说谎了,他是有名字的,是父亲们给他取得,但是现在被赶出部落,他也不想再叫那个名字了。   “那…我给你取一个,就叫赢吧,我就余佘,你就叫余赢,行吗?”   他说着又扭了一圈转到鹰的面前。   想他刚开始连路都不会走,现在扭来扭去这么熟练。   难不成他有做蛇的天分,觉醒了传承后他就莫名的会了许多。   鹰对着扭到前面美丽的脸傻傻地笑了道:“好。”   两人回是回不去了,就在附近找了个树洞,凑合了一晚,赢受伤了,余佘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捕猎,赢出去的时候他就爬到赢的身上叫他带着自己,既能捕猎练习控水控冰,还能帮赢打打下手。   余佘用水封大兔子的去路,赢在高空一击毙命。   赢抓着兔子带着余佘回到树洞附近,利爪切下了一块肉后变成了人,他拿着还在滴血的肉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给余佘。   倒是余佘捡了几根树枝聚在一起,用冰刀将树皮削掉,看着赢拿了个块肉傻愣在原地,又在蹙眉深思。   搞不懂这个傻大个天天都在想什么,脑子不好使,想得到挺多,他拿树枝戳了戳赢:“你傻站着干嘛呢,把肉穿在这上面。”   他把树枝递给赢,然后拿快化没了的冰刀在另一个树枝上钻了个洞,开始钻木取火。   赢在一旁一只手拿着刚才串着肉的树枝,一只手撕着兔子的肉吃,看着余佘忙活半天,无事发生。   又过了一会,余佘钻出来一丢丢火星。   赢看见这火星有些眼熟,想凑近些看,没想到因为走近带起的风给微弱的火苗吹灭了。   余佘有些气馁地看着手里的树枝,扑灭火苗的罪魁祸首还凑过来擦他沾了灰的脸。   “都怪你,我白钻了半天。”   余佘用尾巴缠住摸过来的手,瞪了这傻大个一眼。   赢解开余佘的尾巴,爱不释手地摸了两下,就把它轻轻地放在一旁,拿过他钻了半天的树枝,有些不确定地问余佘:“你是要那个能毁掉一切的东西吗?”   余佘听到他的形容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就是火。   他点点头:“对啊,你有办法?”   赢似有顾虑的犹豫了半晌,最后在余佘期待的眼神中,把手对着树枝,只见他掌心电光闪动,树枝马上黑了一块,接着就烧了起来。   余佘惊呼一声,原来赢的能力是雷电,好酷,这下以后打火不用愁了,他高兴地接过燃烧的树枝。   “赢,你好厉害。”   赢不懂雌性为什么这么高兴,他的能力被部落的人视为不详,因为雷电后带来的东西会毁掉一切,他也是在一次意外用后才知道的,过后那片森林都消失了。   对于能将一切化为乌有的能力,他自己也是有些忌惮的。   那次过后部落的人看见他都绕着走,父亲们也不让他再使用,这是他自那次后第一次用,为了讨好他的雌性。   雌性非但不害怕,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   余佘不知道赢心里的弯弯绕绕,他欢喜地烤着肉,想着自己终于能吃上熟食了,半天才发现傻大个又在发呆。   “干嘛呢赢,这个叫火,用火烤一会的食物就叫熟。”   他给串着肉的树枝夹在提前支好架子上,把赢拉了过来,给他这个原始人……原始鹰普及知识。   赢显得很是忧愁,他看着雌性兴奋的脸,有些踟蹰地开口:“可是,这个东西…火会毁掉整片森林,所有东西都活不下去。”   他担忧地看着跳动的火苗,不知一会该怎么办,他倒不是担心别的,他怕一会火烧起来他和雌性跑不掉。   火蔓延的很快,他们尝试了好多办法,用木头压和风吹都会加快毁灭的速度。   他还是把这些可怕的后果告诉了雌性,想趁着火不大赶紧跑,却见雌性听完笑了半天,他有些恼怒,还有些委屈:“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赢不知道该怎么证明给不相信他的雌性看。   余佘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先是给肉翻了个面,然后斟酌措辞怎么跟赢解释燃烧的条件。   他想了想还是先证明给他看火是可以扑灭的,他又在周围捡了几根树枝,拿起一根在火堆里点燃,然后抬手凝结出一股水流,水浇在火上,很快就熄灭了。   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雌性的能力可以熄灭恐怖的火。 第3章 余佘梦蛇   余佘没管满脸问号的好奇宝宝赢,他先是顺了顺被吹得乱码七糟的头发,有点太长了,都到腰了,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难打理,摩挲了几下白色的长发,他还是舍不得剪掉的,过几天找到新家做个梳子吧。   赢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理头发,他回忆了一下雄性求偶,都会把强壮的身体亮给雌性看,那雌性这样理顺毛发,是不是就是在把美的一面展现给雄性,这个雌性真是一点不矜持,又在主动追求我了,虽然他很好看,但是他现在在兽人里还小,还没有发情期,只能让他先忍一忍了。   余佘理好头发把赢拉回烤肉边坐着,搜寻了一下脑子里学过的知识,用简单易懂的方式开口:“这个叫火。”   他指了指火堆,看见赢点头表示明白才继续说:“可以用水灭,风也可以,但是不够大就灭不掉。”   雌性懂得可真多啊,赢想,他忍不住搂过雌性的腰把他放在自己腿上。   “干嘛,怎么总动手动脚的。”   余佘讲的口干舌燥,转头一看这傻大个根本没听,又把自己搬到他怀里,还用滚烫的手攥着他的尾巴尖揉来揉去,烦死了。   他忍不住拿尾巴抽了他的胸膛一下。   赢也不恼,笑嘻嘻地从身上揭下白色的一条重新握在手里。   余佘看他这傻样心里叹息,也就是遇到他这种心地善良的,要是遇见个坏的不得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俩兽打打闹闹,突然传来一阵烧焦的味道。   “靠!我的烤肉!”   余佘急忙从赢怀里跳下来,去抢救他焦了的烤肉。   还好就靠火的外面糊了一层,里面还是好的,他用冰刀将糊了的地方削去,撕了一块吹了吹,递到赢的嘴边。   赢看着古怪的食物犹豫了一下还是吞了下去。   “怎么样,好吃吗?”余佘有些激动的问,他已经快忘了烤肉是什么味道了。   赢感觉有些怪怪的,没有之前的生肉鲜嫩,好像在嚼一根木头,但是看着雌性亮晶晶的蓝眼珠,他还是没把实话说出口。   “嗯,挺好吃的。”   余佘自己也撕了一块放在嘴里嚼了嚼,呲牙咧嘴地咽下去,真难吃啊,这个肉质就特别柴,还没有调料,真折磨人啊,干饭像是受刑。   最后他吃了两口就丢了,赢怕他饿,变成鹰后,在余佘还来不及反应时,就飞走了。   余佘扒拉着灭掉的火堆,嘟囔着“傻大个干什么去了。”   天已经有些黑了,森林寂静得他有些害怕。   还好赢没让他等太久就回来了,在余佘的面前丢下了各种各样的果子。   余佘拿起来一个紫色的啃了一口,不好吃也不难吃。   “难吃得很,以后不许自己出去摘,你得带着我一起。”   其实他心里高兴得紧,这傻鹰看他没吃多少就去给他找果子,但是不能夸他!不然他下次肯定还要这样干,那翅膀开了好几个大口子,再遇到猛兽怎么办。   “很难吃吗,我再去摘几个别的吧。”   余佘赶紧抓住他:“你都伤成这样了,到处跑什么,你这么迟钝,再遇到野兽攻击你怎么办。”   “很早就发现他了,你叫我,就没管他。”   余佘懊恼地想都怪他分散了鹰的注意,但嘴巴上依旧不饶人。   “你死了谁给我当佣人使唤。”他只是怕傻大个死了饭票就没了。   被雌性看轻让他有些不快,正色解释道:“我很厉害的。”   “行行行,你最厉害,这些就够我吃了,我困了,我们回去睡觉。”   赢一听他困了,也不坚持,等他抓起了果子,就带着他回了树洞。   树洞里阴暗潮湿,虽然余佘待的没什么不适,但他曾经作为人的心理还是有些抵触,他想着等赢翅膀好了,他们就找个大点的树在上面建个树屋。   再问问赢有没有海,可以提盐,最好再把花椒大料孜然这些调料找齐…这样乱码七糟的想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在他睡着后,赢偷偷地把他抱在怀里,摸摸了他的脸,双眸幽深地又抚过他苍白平坦的小腹。   就这样两人养伤在树洞住了几天,余佘也摸索出哪种生物的肉好吃,有种像山鸡的肉为上佳,似猪的其次,剩下的都还算勉强入口,还有几个特别难吃被余佘列进了黑名单。   赢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应该可以离开这了。   余佘要受不了了,他自从来到这就没有舒舒服服地洗过澡,每天结的那点水也就够洗把脸,他的尾巴天天在地上蹭来蹭去都黑了。   “赢,附近有水吗,我要脏死了。”   他揪着自己打结的头发,感觉自己就是个流浪汉。   “有水的地方很远,要飞一会。”   赢心想怎么会脏呢,他每天夜里都会用嘴给他梳理的,雌性可能爱干净吧。   “那我们走吧。”   他激动地爬上赢的背,扯他的头发示意他快些。   赢宠溺地一笑就走到外面变成了鹰,带着他往有水的地方飞去。   余佘走的时候还抓了几个果子和一块木头,果子打算路上无聊当零食吃,木头是他要挖个杯子存水。   他大学闲得无聊学过简单的雕塑,杯子这种简单的物品对他来说不要太容易,他抓一把时不时周身飘过的云,有些无聊,其实还没有飞多久,也就半个小时吧。   余佘把玩着手里被他磨得光滑的杯子,想了想,又结出一把冰刀,在杯子上刻了起来,偶尔伸出头看一眼正在飞行的赢。   赢对余佘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感到不解,默默地加快了飞行速度。   余佘自己估算了一下时间,大约用了一个小时,按照赢的速度,的确是很远了。   从赢背上下来那一刻他就爱上这个地方了,眼前是一条河,水质清澈,里面还有欢腾的鱼虾,看得余佘都流口水。   身后是一大片树林,树上结的粉色的花,郁郁葱葱,有风吹过,花就不停地飘落,像童话世界一般。   余佘决定他就要在这建个家了。   他把刻好的杯子放在岸边,拉着赢跳进了水里,得有小半个月没洗了,抬起自己的尾巴一点点搓着鳞片间的泥,鳞片太多,缝隙又难洗,他沮丧的放下难搓的尾巴,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玩水玩得高兴的傻大个,蓝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就一脸坏笑的扎进水里。   他偷偷从水中游了过去,在赢的面前跳出来尾巴用力击打水面,溅了赢一身水,他自己恶作剧完就笑嘻嘻地钻进水里想跑。   赢其实早就看到他了,想看看他要干什么,当余佘从水里跳出来的那一刻,赢呆住了,他尾巴扬起的水花在阳光的地照耀下呈七彩的颜色,湿漉漉的头发在他身后甩动配上美丽的面庞简直…美极了,赢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总之那一瞬间感觉心都要跳了出来。   这一愣神倒叫他跑出去好远,反应过来的他变回兽形甩了甩身上的水,就在高空寻找调皮蛇的踪迹,没有生物能在鹰眼下躲藏。   他看准就俯冲下去,一爪子抓住了那根调皮的尾巴,还带出了一个水下的美人。   只见美人整个蛇靠在他的爪子上,还用胳膊搂住他,整个爪子都能感受到雌性滑腻的肌肤。   那人顶着漂亮的脸,气急败坏地道:“你耍赖啊赢。”   赢落在水里变回人形,揪着他的尾巴把他拽过来,捧着他的脸细看了半晌,然后趁余佘不注意,把他整条丢在水里。   余佘整个人都傻住了,对他百依百顺的赢居然会做这种事,他愤怒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朝赢游了过去,缠在他的身上用力地扯他的头发。   赢笑着由着他在自己身上作弄,只不过手不安分地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   余佘也没发现,两人打闹半晌,余佘有些玩累了,他趴在河中央的大石头上,有些昏昏欲睡,而他的奴隶赢任劳任怨地帮他洗着鳞片,赢搓得他好舒服,时不时还有微凉的风抚过他身上,驱散了暑意,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   赢在他睡着后给他全身都“清洗”了一遍,就连那两个鳞片覆着的地方,都被赢打开仔细清洗过。   余佘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他抻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手拄的地方十分柔软,奇怪,他不是趴在石头上睡着的吗?这柔软的触感是什么?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过去。   这是…这是他的被子!他猛地抬头看向周围,这是他家!   一把掀开被子,看着自己都快忘了的双腿,他有些震惊,他又回来了? 第4章 余佘梦蛇2   他坐在床上呆愣了半晌,余佘不知道现在是他的梦,还是变成蛇才是他的梦,直到手机的铃声响起一会又停下,他才缓过神来,余佘习惯性的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还好给他打电话的那人又打了一遍,等到铃声再一次响起,他估摸着铃声传来的方向,应该是在客厅沙发上,对他来说睡觉之前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想不起手机放哪也是无可厚非。   铃声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还在响,应该是有什么事吧,他有些急促地下床穿上拖鞋向客厅走去,却“砰”的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眼前发黑,足足缓了好一会。   “斯~好疼。”   余佘揉了揉与地面亲密接触的胳膊肘,撑着地板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自己修长的两条大腿,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迷茫,他好像…忘记怎么走路了…   客厅里的铃声早已停下,余佘也不急了,他扶着床边按照记忆中的样子迈步,练习了有一会,熟悉的感觉才回来。   有些笨拙地一路扶着手边够得着的东西,终于是走到了客厅,余佘拿到手机才有些怯弱,他不知已经过去了几天,那到底是个梦还是真的存在过。   他呆滞的坐在椅子上,盯着熄屏的手机,终是现实以一种残忍地方式揭露,手机因为来电再一次亮了起来,屏幕赫然显示着熟悉的名字“赵泽”,是他大学还算玩得好的朋友。   他拔下之前插着手机的充电器,摁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喂,祖宗,你可算接电话了,这都四天了,你干什么去了,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去你家敲门也没人,你这是旅游去了?”   余佘听着赵泽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有些恍若隔世,原来才过去四天,他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解释些什么,难道要他说自己变成一条蛇去原始森林旅游了吗?   但好在赵泽也没继续追问,他没给余佘说话的机会就继续开口道:“导师找你要毕业论文呢,找了你四五天也不见人,你快给他送去吧。”   哦,对,他已经要毕业了,那天晚上他好像还在写毕业论文,差了一点结尾,他就熬了一会,没成想醒了就在原始森林了。   “好,谢谢了,一会我给导师送过去。”   “行,那你抓紧吧,导师好像挺生气的,不过你真没事吧,是不是你家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有要帮忙的地方你说啊。”   赵泽对他家的事略知一二,这样的话也说了很多次,可是余佘心里知道,他的那些事赵泽又能帮得上什么呢,但毕竟也是一份心意,他还是开口道了声谢。   他跟赵泽表示真的没事,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有些实感后他才感觉四天没吃东西的身体在剧烈抗议,打开手机订了份外卖,看见页面上的各种美食,从原始森林里出来的余佘每样都想来点,但最后在残存的理智作用下,还是订了份白粥。   订完外卖他翻着手机的消息,赵泽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还有几条未读的微信消息是导师艾特他赶快交论文的,除了这些就是国家发给他的几十条安全宣传的短信,竟是国家最关心他了。   想来自己也觉得可笑,这父母双全的,活得跟个孤儿似的,他此刻萌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就算他死在哪了,估计等烂得面目全非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现在自己就坐在家里柔软的沙发上,可他却感觉和刚从原始森林醒过来时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孤独寂寞。   手机屏幕上新闻头条是他“琴瑟和鸣”的父母手挽手出席晚会的照片,他冷笑了一声,他们相处的是挺和谐的,自己有自己的家,谁也管不着谁,就是他们的孩子总是找他麻烦,怕他争家产。   人之所以称为人,是因为人处于社会关系之中,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他望着窗外的天空,他想,自己算一个“人”吗?   等敲门声响起,他才像是又回到了这世界。   他饿坏了,半个月头一次吃上大米,即使是普通的白粥也被他吃的一干二净,就差给塑料盒子翻个面舔一圈了。   肚子里有了温热的食物,他才有了些许力气,想到当务之急的是赶紧给论文交给导师,他可不想因为这事毕不了业,再重修一年。   睡觉之前忘关的电脑早已没电关机,余佘想了半天才把笔记本的充电器从书包里找出来,电脑开机后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论文,又查了一次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将文件传到手机上,等出门找个打印社打出来交上去就行了。   从地铁下来,出站后走几步就到学校了,他突然想起来忘了问导师在不在了,余佘懊恼地锤了下自己的脑袋,翻出手机,给导师打了个电话。   不幸的是导师确实不在学校,好像去了别的大学参加了个交流会,估计要三四天才能回来,他白跑一趟。   学校离住的地方不是特别远,走路的话大概也就四十分钟,余佘拿着手中打引好的纸质版论文,有些茫然的在街道上逛着。   抬眼望去皆是高楼大厦,耳边是汽车鸣笛的声音,他没在那个燥热的原始森林了,可是他总觉得空落落的,不知目的地走了许久,街边的路灯陆续亮起,余佘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很晚了。   他看了看周围,自己这是走到哪了,他打开手机的地图软件,软件自动跳出他家的位置,他跟着地图的指引走了一会,无奈地点开了上面的打车。   上天给了余佘在学习方面足够聪明的脑子,但他在认路方面却一窍不通,入了夜有些微凉,他有些瑟缩地搓了搓手臂,不小心碰到落地时磕青了的地方,疼得他抽了口冷气。   好在没让他等多久,车主来得很快。   他靠着窗看着飞逝而过的霓虹灯,感到有点恶心想吐才发现自己这是晕车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走了多远,不在车上坐二十分钟以上他是不会晕的。   将车窗开了个大缝,急速行驶而呼啸的冷风刮在脸上他才舒服了几分。   在他马上要忍不住呕出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建筑,他松了口气,可算到他家附近了。   下了车余佘赶紧找了个垃圾桶,一阵干呕,一天就中午喝的那一碗粥,早就消化没了,呕了半天酸水,也没吐出什么来。   进了屋草草的洗了个澡,又订了个粥,他坐在两万块的定制沙发上无聊地刷着手机,意外地刷到了一个喜欢荒野求生的博主,这个博主什么都没有,连衣服都要自己做,他看得津津有味。   边看边用脑子记着做法,心里想着要是再回去他就会做衣服了,等等,他怎么盼着自己还回去,看这个干什么,不会还以为能用得着吧。   余佘有些悻悻地划掉后台,正巧外卖也到了,他本来晕车胃里就难受,潦草地吃了一口,就上床睡觉了。   他用手抚摸着身下柔软的床垫,真好啊,不是阴暗潮湿的树洞,赢肯定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他也没吃过现代的这些美食,赢真可怜,他现在连我都没了。   他回来了估计那条蛇就死了吧,赢现在在干嘛,会不会搂着他的蛇体哭,想到这他自己都有些不信,赢应该不会哭吧,他可能会…余佘想了一下赢面对他一动不动的尸体可能出现的反应,笑了一下,他八成会像他刚褪完皮醒来时看到的那样,整张鹰脸都写着“惊恐。”   想着想着余佘有些睡不着了,现代社会的天气已经入秋了,稍稍动一下,被窝里没有身体触碰的地方冰凉,凉的他躬起身子缩成一团,这样的天气要是赢在一定很暖和,他身上一直热热的,像个大火炉。   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可能真的是太累了,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临毕业了也没课,他每天就在家里吃吃外卖,玩玩手机,不过他在看手机时总是下意识地去看一些什么“烧瓷”、“榨油 ”这类操作的知识。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几天,他越发不受控制地想念赢,想他傻了吧唧地对着自己笑,还会强行地把自己挂在他身上,然后他就会舒服地眯起眼睛,揉搓着自己的尾巴尖。   这思念如野草般疯涨,让他干什么都没有兴趣,提不起精神,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这天晚上八点,导师给他发来微信:“明天下午我会在学校。”   他回了句好,放下手机就上床睡觉了,最近他睡得越来越早,因为梦里有赢,这种梦是前天开始的。   他在梦里看见赢仔细地洗着他鳞片的缝隙,然后就守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他,可是一直到太阳下山他也没有醒来的迹象,赢只能变回兽形抓着他到一棵树上,又变回人把他搂在怀里,还…还舔了他嘴一下,这才闭上了眼睛睡觉。   这梦也就做了那么一次,昨天就没有,或许只是个巧合,但他还是想试试。   心里有了期盼,睡着得就比往常快,幸运的是又梦到了,不知从水里出来过了几天,环境有些晦暗,这种亮度他很熟悉,应该是在树洞里,他的蛇身体也在,但没有看到赢,他应该是去狩猎了。   大概有一会了,赢才带着猎物进来,他看见赢把猎物丢在一旁,随后走到了他蛇体的身边,似是想伸出爪子触碰,好似是想起来什么一般,伸到一半又停住,接着变成人形,这才放心地伸手搂过他的蛇体。   赢用手摁在他胸膛的位置,半天没有动,他有些慌张地又俯下身将脸贴上去,接着他又地附在他的面上停了一会,然后不知所措地摇晃他的身体,摆弄他的尾巴,喊着他的名字,折腾了好半天才停了下来,呆呆地坐在他身旁。   余佘明白了,他应该是没有呼吸心跳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17 17:39:08~2022-07-18 08:54: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归来   赢把他的尾巴一遍遍缠在身上,却因为无力而一次次地垂下,他如同是疯魔了一般亲吻着他的身体,然后累了就这样抱着他,一动不动地坐一天。   他伸手虚抚着这个傻大个的头,赢确实不会哭,只是他浑身透出的气息比哭还让人悲伤。   赢却突然把他的身体放下,站了起来,径直地走向余佘这边,余佘心里有些微紧,难道他发现我了?   却只见他停在了他的身边,在余佘有几分忐忑的心情下,撕开了他旁边猎物的尸体,扯下了几块肉。   原来是他跟猎物站在了一起,余佘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   赢撕下肉后没有吃,反倒跑了出去。   余佘不解地望向他离开的方向,他这是干什么去。   他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赢不多时就回来了,他脚步有些急促,等他走近了余佘才发现他脸上身上都黑一块白一块,细看还有几个火泡。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从手里的树枝摘下一坨黑炭一样的物体,还用嘴吹了吹,撕下一小块,塞在余佘的嘴里。   他脸上还带着几分讨好的傻笑:“佘,我会做熟肉了,你吃了就醒过来好不好,不要闹脾气了,我都听你的。”   余佘的心脏霎时像被重物击打了一下,有些闷痛,他不知为何眼眶有些发酸,这个傻大个,死了吃块熟肉就能活过来,难不成是唐僧肉吗?   就算是唐僧肉都烧成黑炭了,八成也不管用了。   赢攥着余佘的尾巴尖揉搓,但却没有想象中那样余佘甩着尾巴抽他,期待着的嘴角也慢慢耷了下来。   之后的几天里,赢都在重复着那天的事,要不是赢的眼神越来越灰败,余佘还以为一直在那天循环。   他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好像上天也听到了他的祈求,闹钟响了。   这一觉睡了跟没睡一样,他对着洗漱间的镜子,看见了自己发青的眼底,苍白的脸,好像鬼怪小说里被吸干了精气的书生。   机械的嚼着嘴里的食物,明明调料齐全的饭菜,比原始森林里木头一样的烤肉不知强了多少倍,他却有些索然无味,又往嘴里塞了几口,终于是胃先违背了大脑的命令。   卫生间传来余佘呕吐的声音,持续了一会,随着冲水声一切又归于平静。   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余佘也没再坚持为难自己的身体,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就穿上衣服带着论文出门了。   将论文交给导师后也了了一桩心事,他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依旧是喧哗热闹的人群,他还是没有一丝归属感。   就这样浑浑噩噩又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回过神又是陌生的地方,还好街道对面就有个地铁站,找到地铁就能找到家了。   可能是地方太过偏僻,道路两侧也没几个人,他一个人站在人行道边等红灯,这个红灯格外的长,有两分钟,他都没见过。   好不容易数字跳成了1,变成绿色后他就往道对面走去,耳边却传来人群的尖叫声。   他有些疑惑,他们在叫什么,咦,奇怪,我怎么走不了了。   “砰”的落地声响起,余佘望着今日有些暗沉的天空。   啊~原来是他被车撞了,让他想想会是谁派来的,同母异父的弟弟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呢,又或许,他们联手了,但这个疑惑怕是没人能给他答案了。   余佘的意识逐渐模糊,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想,也许一开始就是原始森林里的一条蛇也没什么不好。   他在混沌中不知徘徊了多久,黄泉路这么长吗?   谁啊这么烦,他都死了还一直捅他的嘴,呸!嘴里这是什么东西,苦死了!   余佘忍不了地咬住他嘴里塞奇怪东西的长条,长条好像不动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又咬了两下。   唔~好像是根手指,怎么这么饿,好像又没死成,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费力的睁开眼,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僵住的赢。   看到赢的那一刻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词语能表述此刻的复杂内心,原来梦里看到的都是真的,他不知道距他没有呼吸过了几天,赢的人形从一个身材姣好的杂志男模,变成了仿佛流浪了许久,瘦骨嶙峋的乞丐。   他脸颊瘦的凹了进去,那双犀利的鹰眼也变得无神,嘴巴都开裂了,整个人瘦成一具骨头架子。   余佘看着变成这样的赢,心里有些心疼还有些不可言喻的高兴,原来有一个人这么在乎他,这么依赖他。   他脑子里闪过某天晚上刷到的一个视频:鹰对配偶,绝对是从一而终、忠贞不渝的,如果它的另一半不小心遇到危险,它会不惜性命地相救,它们之间永远不会出现第三者,即使是失去另一半,剩下的一只鹰也会不吃不喝,直到自己被饿死,也不会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   余佘说不上现在自己的复杂心情,赢把他当配偶了?他要怎么跟他解释他们俩都是男的?   算了,以后再说吧。   这都半天了,这傻大个怎么还一动不动。   “怎么又发呆,我饿的没力气了,快给我找吃的。”   余佘熟练地甩着自己的尾巴抽在赢发呆的脸上,这副傻子样。   “我…我不敢动,我怕一动梦就醒了。”   他有几分委屈,挺大一只局促地站在那里,想伸手摸摸余佘,又不敢,他梦到好几次这个场景,可他一碰余佘就消失了。   看着他有点泛红的眼眶,余佘心里终究是软了下来。   “抱我起来,我们一起出去找吃的。”   他要是还有点力气都自己动了,实在是只能甩甩尾巴了。   赢有几分犹豫,踌躇了半晌,好像做了多么重大的决定似的,闭着眼睛架着他的胳膊给他抱了起来。   手中微凉细腻的触感没有消失,那条滑溜溜的尾巴也自己缠在他腰上,这次不用他扶着,也没有掉下来。   “佘,你真的醒过来了吗?”   他试探的摸着余佘的脸,然后又往下摸他的脖子,没穿衣服的上身,一直到他的尾巴尖。   余佘被他摸得一身鸡皮疙瘩,不属于自己的带着热度的手滑过他身体,好怪,但他也没有出声阻止,他离开这几天,给孩子吓坏了,带着愧疚地用胳膊搂住了赢的脖子,还和他贴脸蹭了蹭。   “我就是多睡了几天。”   他试图让赢放心,没有提那个世界的事,反正已经死透了,多说解释起来也麻烦的很。   说起来他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那个兄弟姐妹也是蠢,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他弄死,怕是过个一年半载都不会有人知道。   “你还会睡吗?”   赢垂下头,余佘在他的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会再这样睡了。”   似是听见了肯定的回答,赢终于恢复了点生气,搂紧余佘的尾巴带他出去找东西吃。   他每走两步就要叫他一声,余佘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回应他。   一鹰一蛇一路上在危险的森林里,一个一会喊一句“佘”,一个马上应一句“嗯。”   最后还是余佘先受不了了,他用全身仅存的力气在赢身上扭了一圈,把上半身转到和他面对的位置,胸膛贴着胸膛,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能让他感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赢,我在呢,不会睡了。”   赢只是把他搂得紧了些,没有说话。   “赢,你好瘦,我硌得慌。”   原来紧实的胸肌腹肌都没有了,只剩下凸出的肋骨,趴在他身上都硌得痛。   “我以为你…,就没吃东西了,以后会好好吃饭的。”   他轻顺着余佘的长发,雌性喜欢他原来强壮的样子,不变回去他会不会又睡了。   “你以为我死了?就要绝食自杀?”   余佘用力扯着他的头发,恼怒这人不爱惜自己,他断气了这赢是真不活了啊,他那边晚死几天八成就要给他收尸了。   赢由着他作弄,对他提出的问题,没承认,也没反驳,只是笑着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余佘不知怎的对着赢的眼睛,张嘴有些哑然,怎么也说不出如果他死了,赢也要活下去这种话,他在此刻终于意识到,丧偶对鹰来说比死亡更可怕。   他叹了口气,安静地伏在赢的身上。   “快点找食物,我要饿死了!”   他没好气地使唤着赢。   赢一听到死字整个人僵硬,随即加快了脚步,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给他放了下来,就变成兽形去捕猎了。   在他飞走之前余佘还对着他大声嘱咐:“不要大兔子!”   赢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离开了。   他真的被余佘吓怕了,不敢离开太长时间,因此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抓着一只山鸡回来了,他记得余佘爱吃这种动物的肉。   两人坐在生好的火堆旁,赢主动承担起烤肉的任务,余佘想起梦里见到的那坨黑炭一样的东西,头皮发麻。   想了想还是给赢示范了一遍,赢学的无比认真,眼睛就没从火堆上离开过。   俩人吃了睡,睡了吃,就这样地过了几天,只不过每天夜里,赢总会醒好几次,他还怕弄醒他,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的胸膛看他有没有心跳,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   余佘有些心酸,便也随着他一遍遍折腾,给他弄醒了他也装作不知道。   过了些日子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余佘也不想再睡树洞了,该考虑造房子的事了,这天早上吃完饭,赢变回兽形背着他,找有没有合适当家的地方。   终于在太阳快落山时,找到了两棵相邻的,超级大的树,粉色的花瓣簌簌而下,余佘当即就决定是这两颗树了。 第6章 雌性就不能太惯着   原始森林的树本就大的离谱,这两棵更是其中翘楚,它们临水而生,以后取水也会很方便,两棵树还挨得很近。   余佘在赢的背上从空中往下看,可以在两棵树中间搭个桥,这样可以建两个房子,他和赢就可以一人住一边。   确定了建房的地方后,余佘想下一步就是画个建筑图纸,他刷到视频的时候浅学了一下,还不知道行不行,但树就这么两棵,他得好好规划一下,可这没笔没纸的怎么画呢,难不成拿树枝在地上戳,这也太容易损坏了,路过个动物就会踩没了,他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赢,在树上停下来吧。”   笔的话…用烧黑的树枝就可以了吧,纸怎么办呢。   “赢,你去摘几片大叶子。”他指使起赢来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赢疑惑地离开了,雌性总是做出一些他难以理解的举动,但并不妨碍他听他的话。   赢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带着几片硕大的树叶回来了。   余佘抓着赢的爪子,让他带着自己回到地面上,捡了一根粗细正好的树枝,递到赢的面前。   下一秒树枝就烧了起来,现在他和赢默契十足,有些话不用说出口,他一个动作赢就懂了。   余佘用水把火熄灭,看着满脸问号的俊脸,心里啧了一声,这么帅的人形打火机,只有他公主…呸!王子佘才能拥有。   树枝戳在叶子上倒是意料之中地留下痕迹,只不过叶子太嫩,稍一用力就破了。   把树枝丢在一旁,看来叶子不能用。   他靠在树干上回忆造纸的方法,灵光乍现,纸是树造的,虽然纸是一时半会造不出来了,但是树可以有啊,这的树这么大,砍几个树杈子做成木板不就行了。   说干就干,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凭空凝出一把冰斧头,他每天练习着自己的能力,已经提高很多了,这冰的硬度连劈开动物的骨头都不成问题,砍几个树枝完全小菜一碟。   把斧头丢给赢,嘱咐他砍几个树枝后,公主佘挑了个阴凉的地方……待着。   待着…但也没完全待着,脑中回忆着以前看过的树屋,构思着该如何建造,他对这件事充满激情,自己动手盖房子,想想就很有成就感。   赢用变成人形的身体拖动着巨大的树枝,就像一个正常人拖着一辆卡车,看起来很有喜感。   余佘凝出的冰虽然锋利坚硬,但是在炎热的夏季化的很快,赢回来时手里就剩个柄了,又重新搞了一把,这才终于得到了几块整齐的木板。   接下来的几天余佘废寝忘食在板子上涂涂画画,偶尔画错了一个地方,那整张板子都废掉了,就要重新画一张,树枝自然比不得真的笔来的好使,画着画着不出痕迹了还要赢来打个火。   期间还下了场暴雨,那天夜里雨来得很突然,余佘被雨声吵醒,赶紧推醒了箍在自己身上熟睡的赢,叫他快去把板子搬进洞里面。   余佘自从来了原始森林就没下过雨,放木板的时候也没在意,虽说木板不怕水,但就怕湿了后发霉,毁掉原来的笔迹。   赢被叫起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等听到余佘是叫他搬那几块破板子的时候,整个人的委屈都要溢了出来,但他又不敢不去,磨磨蹭蹭地被余佘从树洞赶了出来。   冰凉的雨水打在赢的翅膀上,还要护着那几块破木板,赢在回去的路上想,要不要偷偷给它们丢掉,这几天雌性光顾着摆弄这几块破木头,都不关注他了,这么大的雨叫他来拿这破东西。   如果…偷偷丢掉,就说,被雨水冲走了?   赢停在半空陷入了沉思。   还是算了吧,雌性每天这么辛苦地在上面画着什么,丢了他会伤心的。   唉~谁让他是我的雌性呢,除了由着他我还能怎么办呢。   赢想着想着有点怀念雌性滑腻的身体了,抖了抖翅膀的水,加快速度往回飞去。   余佘担忧地望着洞口,外面的雷雨声很大,赢怎么还没有回来。   又过了一阵洞口还是没出现熟悉的身影,他想到上次那只凶狠的野兽,终是放不下心,不想再枯等了,他顺着树干滑下去,沿着记忆中的方向找去,可他忘了自己是个路痴,森林里的树又长得一样,他没走多久,就彻底迷失了方向。   他茫然地望着四周一样的树木,这才感到慌乱,他不敢再乱走了,找了个高点的树爬了上去。   看来只能盼望着赢来找他了。   四周淅淅沥沥的雨声,伴随着天空可怖的雷电,电光闪过,衬得树枝张牙舞爪,像地狱爬出来的鬼怪。   余佘像抱住蜷起来的腿一样抱住自己的尾巴,他不该自己跑出来的,他真蠢,不知道赢还能不能找到他。   在恐惧中困意逐渐袭来,他竟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另一边赢回到树洞,发现余佘不见了,就追出来找,大雨抹去了很多痕迹,余佘体型又小,一晚上也没瞧见个影子。   余佘不像是被抓走的,洞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那么他就是自己去外面的,那么大雨他跑出去干嘛呢。   赢很是不解,余佘走不了太远,应该就在这附近,这里没见过什么凶猛的野兽,倒不是很担心他的安全,就是一晚上过去了,他怕他饿了,雌性那么娇气又不会自己捕猎,他得赶紧找到他。   下了一夜的雨也没停,但较晚上小了些。   这一觉余佘睡得还挺舒服,抻了个懒腰坐起来看着陌生的地方,才想起来自己走丢了,心情又沮丧了几分。   天已经大亮,他想着下去走走,万一找到路了呢。   昨天晚上太黑没注意周围环境,从树上爬下来后,就被一片金黄闪到了眼,他好奇地凑过去。   “这…这是…”   这竟是一片水田,里面还有几条鱼在游。   余佘一时高兴的无以复加,忍不住冲了过去。   金黄的稻穗沉甸甸的,他扒开外皮,捻着里面的米粒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迷路的沮丧也忘的一干二净。   他还沉浸在以后有米吃的喜悦中,没有察觉到,平静无波的水面下一个黑影正在慢慢地向他靠近。   等他野兽的敏锐预警时,那怪物已经从水里一跃而起,张着血盆大口,似要将余佘一口吞下。   那怪物长的像鲶鱼,且速度极快,腥臭的风扑在余佘柔美的脸上,扬起他柔顺的白色长发,他想他真是命运多舛,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不过他这次可不打算躺平等死,他死了真就直接一尸两命,家里还有个傻大个呢。   余佘平静地望着狰狞的兽脸,只要它再往前一寸,水下早已结好的尖利冰锥就会破开水面,刺进他柔软的腹部,穿透它的心脏。   余佘心里默默估算着范围,正要出手时就被一股大力带了起来,那凶狠的野兽也在一瞬间变成了一簇黑灰,消散在风中。   他一双蓝眼睛睁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惊得连分叉的信子都掉了出来。   不是,那么大一只怪兽呢,去哪了!怎么一下就没了!   “你以后再自己乱跑,我就给你绑起来。”   肩胛骨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还在感叹赢的破坏力中的余佘瞬间回神。   此时的赢表情十分可怖,他嘴角绷直,眼中阴郁,像极了一只狠戾的野兽。   不,余佘忘了,他本来就是野兽。   赢双手用力地捏着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娇美雌性,他刚到的时候那只野兽正扑向他,那一刻他又回忆起失去他的那些天,藏在深处的恐惧又重新萦绕全身。   为什么这个雌性明明这么弱,还要自己瞎跑。   要是他没赶来,这会是不是已经…   他不敢接着想下去,只是手中更加用力。   余佘心里也委屈得很,他为了谁跑出来啊,但他看着赢暴怒的脸,总归是不敢再招惹他,何况这傻鹰也是担心他。   用眼神无声地抗争了一小下,还是先服了软:“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顿了顿他还是解释道:“你那么久没回来,我担心你遇到什么危险…就…就追了出去…。”   在赢的眼神下他越来越没有底气,毕竟不识路走丢也是事实,给赢添乱也是真的,确实是他冲动有些想当然了。   “你别生气了,我以后肯定和你形影不离,我发四。”   说着还比出了四个手指。   赢虽然不明白“发四”是什么意思,但看雌性的表情应该是承诺的一种方式吧,其实在雌性说是为了他跑出去的时候,他怒火就去了一大半了,但他觉得不能这么惯着雌性了。   雌性什么时候才能成年,等他大了肚子就不会往出跑了。   看着讨好地握着他胳膊的美丽雌性,他决定,还是要给他一些教训。   “赢,你捏得我好疼,骨头都要断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唔…。”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嘴巴就被堵上了,呆滞地望着眼前熟悉的脸,他一时来不及动作。   余佘比赢矮的多,赢躬着身才能咬上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原始森林长大的野兽并不懂得如何亲吻,只是下意识地撕咬,将脆弱的唇瓣吮出血渍,再用他粗砺的舌头勾掉。   余佘只感觉嘴巴痛的很,像被钝物割破后又用砂纸打磨了一遍,挣扎着推搡赢又恢复饱满的胸膛。   无意识和赢对视上的一刻,那双眼透露的野性和狂躁,吓得他僵住了作乱的双手,当赢露出鹰的凶性,他骨子里属于蛇的惧怕让他乖顺地服从。   这场处刑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赢意犹未尽地从他嘴巴上离开,还咂了咂嘴。   那轻浮的模样让余佘脸红了红,伸舌头舔了舔已经麻木的唇瓣,他感觉自己的嘴巴都好似被舔掉了一层皮。   赢还盯着他的嘴巴看,他害怕再来一次,索性扭过头不理他,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第7章 情不知所起   两人回去之后就陷入了冷战,准确的说是余佘单方面的不理赢。   原因主要是回去的当天还好,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余佘肩膀上的青紫指印,在白皙的肤色下衬得更为可怖,若是在现实社会里,这活像被家暴过。   嘴巴还火辣辣的,余佘洗脸的时候在河里照了一下,当即怒火就烧到嗓子眼了,只见水里的倒影中,他嘴巴肿得老高,在漂亮的脸蛋上,像镶了一圈腊肠。   他克制地磨了磨后槽牙,恶狠狠地盯着旁边那个老老实实刷牙的傻子,捏紧了拳头。   余佘前些日子在森林里发现了一种植物,感觉材质像牙刷毛,他之前弄了好几天,才成功地做出了两把牙刷。   做好的那天他兴致勃勃地拿给赢看,给他演示怎么用,演示完了他又让赢用一遍,检查他学没学会。   赢自信地拿起那个奇怪的木柄,心想这么简单,他都记住了,必须让雌性知道他的厉害。   只见他在嘴里一用力…那个木棍就从中间…断了…   断了…断了…断了…   余佘脑瓜子嗡嗡的全是这两个字,他捣鼓了好久,本来他眼神就不好,镶毛时候要拿的特别近仔细地看,镶的眼睛都快瞎了,结果他就碰了一下,就让他的努力付之一炬,几天的大工程就只存活了几分钟。   更可气的是他还不解地看着手里的半根木棍,嘴里叼着那半截“牙刷”头,然后疑惑地望向一旁的自己。   一副“与他无关”“怎么会这样”的表情,将无辜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你骂他的话都说不出口。   余佘:忍,我忍,赢只是力气太大了,他又不是故意的。   然后他就又费劲巴拉做了一个,递给赢的时候叫他万般小心,还多番嘱咐轻一点捏。   还有上上次,他出去折腾一上午抓了一只活山鸡,本来想养着吃鸡蛋,拴在树上还没过一天,傍晚的时候就变成一坨黑炭。   罪魁祸首还眼巴巴地问他烤得怎么样,有没有进步,好不好吃。   又是一副无辜无害的表情,让他到嗓子眼的怒火又憋了回去。   他忍,赢只是不知道他要养活的,也是怪他自己,回来忘了跟他说了。   可还有上上上次,他半夜不睡觉,一直捏他的尾巴,给他捏的又麻又痒,他睡得正香被他折腾起来,然后他睡不着了,给他搓磨醒的人睡得像死猪一样,怎么扒拉都不醒,就这样他一夜无眠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那个傻子一觉天亮,精神抖擞。   还有上上上上次,他非要搂着自己睡,挺大一坨压到他头发,半夜翻身给他痛醒了,第二天发现了好几根他的断发。   还有上上…上次…   以前鸡毛蒜皮的小事此时都在余佘的脑子里过了一遍,怒火蹭蹭上涨,积怨已久,在这一次终于都爆发了出来。   再忍下去他就要内伤了,他忍不了了!   赢感觉到余佘望着他“痴迷”的目光,吐掉了嘴里的水,对着雌性有些讨好地笑了一下。   今早起来他看见雌性身体上的青紫痕迹,心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感觉自己昨天确实有些过分了。   虽然知道自己错了,可他还想这么做,甚至想更过分一点,想让他全身都布满自己留下的痕迹,想…更用力的欺负他。   尤其是他红肿的唇瓣,让他有种奇怪的冲动,他也只是刚成年不久,对这方面也不太了解,懵懵懂懂…   不过…雌性真好看啊。   他对着余佘笑得更加欢快。   余佘:硬了,拳头硬了,想对着他贱兮兮的脸来两拳。   脑子里这么想的,余佘也确实这么干了。   原始森林早晨的空气更加清新,阳光照在大地上,粉色的花瓣时不时飘落而下,旁边流水潺潺,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只有余佘…不太好。   他这一拳没用全力也使了八分力道,可那傻玩意儿怎么笑嘻嘻一动不动,还抓过他的拳头亲了一下。   无力,充满了无力。   打也打不过,怎么办,只能精神方面碾压他,意识上无视他,俗称冷暴力。   于是余佘就开启了眼不见心不烦模式,全当没有这个人。   赢跟他说话他不理,只低头画图,赢跟他亲腻,对他动手动脚,他虽然想反抗,但反抗无效,他只能当做感觉不到,赢烤好了肉给他,他……这个没法不理,饭还是要吃的,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能继续和傻子斗争。   就这样过了几天,粗神经的赢也反应过来他是生气了,做事也谨慎了许多,对着余佘都带着讨好,可是雌性还是不理他。   赢也愁了起来,怎么才能哄好雌性,像原来那样呢。   余佘看着面前摆了几块的木板,成就感油然而生,他终于给图纸画完了,不过他也是粗浅的学了个大概,不知道设计得有没有问题。   他犹豫了半晌,还是不敢就这样直接动工,决定先简单做个模型试试行不行,余佘下意识地想叫赢砍几块木头,话到嘴边恍然想起来他们还在冷战。   其实前几天赢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他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但是赢最近居然也不理他,每天鬼鬼祟祟地出去半天,他往常捕猎都很快的,在外面磨蹭那么长时间到底干什么了。   难道外面有什么让他舍不得的东西,说起来自己也是他捡回来养的,会不会他又捡了别的蛇啊熊啊的。   想到极有可能是这种情况,他心里就说不出的酸涩。   在余佘的猜疑中又度过了几天,赢在外面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余佘的心也越来越凉,可他又不想主动开口和他说话,好像自己输了一样。   这样互相不理对方的僵局终于在某天被打破。   这天赢吃过晚饭后又跑出去了,余佘食不知味地咀嚼着他平常最爱吃的山鸡肉。   可赢离开后他也没了胃口,胸口堵的慌。   他也没强迫自己,把剩下的肉丢掉,火扑灭,再给树枝收拾干净就回树洞了,他没有心思做家的模型了,反正可能也住不上了。   越想越委屈,就因为自己不听话,几天没理他,他就在外面养了别的什么东西。   夏季的午夜闷热,他却感觉冷的慌。   已经深夜了,万物寂静,树洞就余佘一个人,黑得他有些害怕,赢还没有回来,他这会八成已经抱着别的什么人睡得正香,那个肯定很乖,不会像自己总是拿尾巴抽他,嫌他热总让他离远些。   他俩可能在赢某次打猎认识的,偶尔在外面相见,然后暗生情愫,加上自己对他过于冷淡,那个有对他柔情似水,正好随了他的意,就直接跑去那边了。   心口剧烈地绞痛,有难言的情绪蔓延全身,酸涩得他想流泪。   抽了抽鼻子,把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   “不许哭余佘,没了就没了,跟别人跑了就跑了,你自己还活不了了怎的。”   嘴巴上这样说着,却有冰凉的液体蜿蜒而下,打在他的胸口。   “呜呜呜,这个渣鹰,不都说鹰对伴侣一心一意吗,前几天为了我还要死要活,这才过去多久,遇见新的就不要我了,呜呜呜,科普视频都是骗人的。”   他搂住自己终于是压制不住了大哭起来,这些天的委屈和漠视,让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对赢那么凶,如果说话柔和一点,在赢哄他的时候,他就着台阶和好该多好,赢也不会被别的妖精勾走,还会就在他身边,搂着他睡觉。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热,捏他的尾巴他也很舒服,被压倒头发也没有那么严重,牙刷还可以再做,可是对他百依百顺的赢要怎么找回来。   总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此刻他才发现赢对他有多重要。   好痛苦,睡不着,浑身都难受,什么事也不想做。   这是什么心情,他想,脑中突然蹦出一个陌生的词汇——失恋。   余佘抬手抚过自己单薄的胸口,他…喜欢上赢了吗?   反正也睡不着,他索性从树洞爬出来,背靠着树干抱着尾巴坐在很高的树枝上,望着漆黑的森林,思考着这个问题,脑子里闪过的全是赢对他好时的点点滴滴。   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他一想到赢的世界没有他,从此和别人生活在一起,会像以前对自己那样对别人时,心脏就会酸涩绞痛。   他终是一夜没睡,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决定跟赢好好谈谈吧,把想说的话都说出口,告诉他自己的心意,虽然他现在可能已经不需要了。   起码要从赢的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答案,要是他真的想和别的兽人一起生活了,他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他们远远的。   不过他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只有一把牙刷、一个刻着赢兽形的杯子和几块画着他们家的木板。   那个杯子还是上次搬家时刻得,后来他回到现代再回来,发现杯子不见了,问赢有没有看到,结果傻鹰就飞出去找了一上午,终于在上次洗澡的河边找到了。   他看见上面刻得自己,爱不释手,总是拿杯子去装水喝,硬是比平常多喝了三四倍的水。   余佘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又想到赢已经是别人的了,眼眶一酸,又滚下两颗泪珠子。 第8章 野兽的浪漫   做出决定后好像轻松了许多,他擦干脸上的泪水,去了小河旁,按照往常的流程刷牙洗脸。上次他走丢后赢就在小河旁找了个树洞,暂时住着,他往返了几次也熟悉路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回不去了。   甩了甩手上的水,他想,以后就要自己认路了,再走丢可不会有人找他了。这么一想又红了眼眶,过去他们俩会凑在一起刷牙洗脸的,现在河里只有自己孤单的身影。   余佘望着水面发呆,今天有些微风,轻轻地抚过他的长发。或许是景美,河边的人也美,一只小鸟衔着一朵红色的花朵,奔余佘而来。   它缓缓地停在余佘的肩膀,凑过头似要将美丽的花朵献给眼前的美人。   余佘在小鸟飞到周围时就发现了,没感觉到什么危险,他也没在意。令他意外的是,这鸟不怕蛇,还停在他的肩头。   “给我的吗?”余佘看着傻鸟的绿豆眼,感觉它有几分像赢。他指着鸟叼着的花,有些意外地问。   鸟不会说话,它从余佘肩头飞了下来,将花放在了余佘的手心。   余佘看着娇艳欲滴的鲜花,心情好了几分,摸了摸给他送花的小笨鸟,笑着道:“谢谢。”   小笨鸟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蛋,然后落在了他的头上。   余佘也由着他了。尾巴焦躁地打着水面,他望着昨天傍晚赢离开的方向,心里煎熬地等他回来,给自己一个答案。   远处却有黑压压的一片,像一道黑色的风,往这边快速地移动着。余佘有几分警惕地吐着舌头,是一群小动物,好像没什么危险。   那片黑风移动的很快,不一会就到了余佘面前,它们所过之处卷起树上的花瓣,像下了一场粉色的雨。它们直直地奔着余佘而来,离近了余佘才看清,原来是一群形状各异的小鸟。   每个种族都不同,它们像之前的小鸟一样,嘴里都衔着花,然后排着队,秩序井然地放到余佘的怀里。像训练过的一样。   余佘还没这奇怪的景象回过神,周身就围满了花,整个人都快被埋起来了,那些小鸟还在往他这里送。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呆坐在河边接受小鸟们的美意。送完花的小鸟们没有离开,停在旁边的草地,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在最后一只小鸟把花放在余佘身旁后,天空中突然俯冲下来一只巨大的鹰,在落地那刻变成英俊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捧蓝色的花,折下了一朵最好看的,来到了他美丽的雌性面前,插进他白色的发间。   只见他弯了弯眼睛,讨好地将手里的花献给面前的雌性:“佘,不要生气了,我们和好吧。”   余佘眼中似有雾气蒸腾,刚才心里就隐隐约约有预感,此刻哪还不明白,一时间百感交集,原来真相跟他想得南辕北辙,相差甚远。   他早出晚归的这些天竟是在折腾这些,这二傻子哪来的花花肠子。他抬手摸了摸发间的花,大起大落来得太快,眼中雾气终是化成了两道清泉。   赶紧抬手擦去,太丢人居然还哭!真可恶啊!这脑子不好的傻鹰,竟该死的浪漫!   赢看见雌性不接花还掉眼泪,吓得他手足无措,赶紧道歉:“佘,我以后都不欺负你了,你别哭。”   他抿去雌性白净脸蛋的泪珠,不知如何是好。   但雌性哭的真好看,哭得他好像更兴奋了,赢咽了下口水。   余佘从大喜大悲的交织中冷静下来,看到他一脸紧张,手里拿着花像个优雅的绅士,只不过绅士一si不,挂,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接过面前的花就跳到他身上。   要是赢穿了衣服估计还能再迷倒他几分钟,但这光不溜的他实在很想笑。   见余佘笑了还主动缠上他,知道这是成功和好了,没白费他这么长时间的准备。   前些天雌性不理他,可愁坏了他,琢磨了几天,连夜里做梦都是在哄他,他只能想想部落里的雌性都喜欢啥,然后投其所好。   好像他们都偏爱美丽的事物,于是这些天他跑遍了这片森林,找到各种各样的花,但靠他一个人采的话来不及,花摘下来过不了多久就会不新鲜了。   小鸟们一开始还不听他的,威胁了一通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帮他,幸好一切都很顺利,没出什么意外,结果也让他很满意。   过几天给那些小鸟送些吃的,被迫帮忙也是帮忙嘛。   笑起来的雌性也美,比这些花还好看。   他握着手中纤细的腰肢,眼睛平视的地方是雌性白嫩的脖颈,还可见下面青色的血管。   蛇一直是鹰食谱上的主食,他还能想起蛇肉的美味,舌尖还似残留着滑嫩的触感。   他吃过蛇的种类也不少,雌性这种蓝眼珠的小白蛇,以前倒是没见过,不过他上次吃到了他的嘴巴,味道很好,软软嫩嫩,比那些蛇肉好吃,是他吃过的蛇中极品。   不知道别的地方味道怎么样,雌性看起来好香,好想…尝一口啊…   余佘见赢半天没声响,疑惑地低下头,结果看到这人盯着自己流口水。   还没等他出声询问,蓦地一痛。   靠!这蠢鹰又要干什么!好疼!   他用力扯着赢后脑的长发,试图让这个傻子放过自己脆弱的身体,但不管他多用力,这人都跟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   余佘拽了两下无果,无奈放弃,只能由着他。   他真的很无语,这以后怎么办,真结婚吵架一点优势都没有,只能任傻鹰搓圆搓扁。   无力…婚后生活一片黑暗…   余佘浑身发软,扯着他头发的手也不自觉地变成了搂住他的脖子。   赢只感觉这雌性好香,他捧上雌性精致的脸蛋,用高挺的鼻梁蹭他的小鼻子,轻啄他的唇瓣。   小鸟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离开了,身旁的鲜花也在他们的折腾下早就被碾碎了,赢把破碎的花洒在余佘身上,颜色鲜艳的娇嫩花瓣映衬着雪白的肌肤。   在簌簌而下的粉色花瓣映衬下,比景色还美上几分。   看着这美景赢脑子“嗡”的一下,仿佛开了什么闸门,顺应了自己的欲,望。   这场暧昧的战争刚刚结束,余佘就累得睡着,毕竟他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安下心,困意也上来了。   他靠着赢坚硬的胸膛,困加上累,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赢解决问题后神清气爽,他胳膊支在草地上侧躺着,眼睛就没离开过熟睡的雌性,他一边不安分的扒拉着余佘搭在一旁的手指头,一边舔了舔嘴巴,像在回忆刚刚的余韵。   这一觉一直睡到太阳下山,余佘才醒来,身旁空无一物,赢不知道去哪了。   刚睡醒人总是有些敏感,这人怎么嫖完就走。他生气地揪了一把旁边的草,有几分委屈。   缓了一会想起身,这一动才感觉全身都疼,骨头都要被赢折腾散架了。上次像被家暴过,这次不一样了,这次像被强,bao过。   “嘶~不是鹰吗,怎么跟狗一样。”啃的他哪都疼,尾巴上的鳞都被他弄掉了几块。   余佘呲牙咧嘴地爬了起来,还没等走两步,远处就一个高大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向他跑来。   “佘,你醒啦,饿了吧。”   他在余佘睡着之后也睡了一会,怕雌性醒来饿了,就出去捕猎了,没想到雌性这么能睡,他烤得肉都凉了好几块了。   幸好他隔一段时间烤一块,雌性醒了就能吃上。听到动静后他就赶紧拿着烤好的跑了过来,一脸求表扬地递给还揉着腰的余佘。   现在赢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烤得比余佘还好。   余佘也确实饿了,大口吃起来。   赢拿着他刻的杯子在一旁候着,保证他渴了他能及时递水。   余佘看着赢亮晶晶的鹰眼想:他真的是鹰吗,怎么这么像赵泽家的那个哈士奇,还好没有尾巴,不然这会怕是已经摇起来了。   怎么办,男朋友傻还武力值高,犯起浑来啥招没有。   从昨晚到现在他也就吃了那两口肉,狼吞虎咽一通才感觉吃撑了。   撑着手在柔软的草地上,原始森林夜晚的月亮高高的悬在天空,大的好像人伸手就能触碰到,星星也很多。旁边还有个给他喂水的奴隶。   啊~蛇生美满啊!余佘想。   奴隶赢眼神暗沉地扫了一眼余佘微隆的小腹。   唉~雌性多久才能成年啊!   两个人心思各异,夜晚凉爽的风抚过二人的长发,交织在一起,一黑一白对立的颜色,却自然地融合在一起。   美好的画面被余佘一个饱嗝打破,他白天睡了一天,现在也不困,河边没有树遮挡,也亮得很,正好可以趁现在做下房子的模型。   他尾巴抽了一下旁边嗦他杯子口的赢。   “砍几块木头。”   “哦。”   赢不舍地放下刻着他兽形的杯子,两步一回头地慢慢挪走。   余佘翻了个白眼,心里腹诽:一会给他再刻几个让他天天挂脖子上,省着天天攥着舍不得放下。 第9章 同居先建房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炮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炮。   两人和好如初,余佘又重新燃起建房的热情,接下来的几天都在按照他的图纸造模型。   余佘看着手里出错的地方,庆幸还好自己先试了一下。在模型建造和图纸陆陆续续修改中,又过了一个星期。   模型建好后,接下来就可以动工了,许是对家的执念太深,余佘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他虽然肉身搬不动沉重的木块,但他可以操控着水来搬,消耗也很大,他每天累的气喘吁吁却还是乐在其中。   两人几乎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建房子,进度也飞快,没过多久就已经有了个雏形。   大概忙碌了半个月,树屋基本完工。   树上多了个院子,围上了一圈栅栏,院里摆了一张桌子,周围还放了两个带靠背的木凳,在木凳不远处一个从上边树杈垂下的秋千正在摇摇晃晃,秋千的右边还挂着一张墨绿色吊床,是余佘手编的。   他和赢去砍树就会多留意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前些日子他发现了一种很结实的藤条,他多揪了几根,编了个简单的吊床。   木屋矗立在院子后方,简易的二层小楼,木质的楼梯贴着房子的一边盘旋而上,直通更高的树枝,是余佘留下来晚上赏星星用的,虽然可能用不上,他一般都直接抓着赢上去。   屋内靠墙的一侧放着一张很大的木床,上面铺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夏天很热,可余佘又不想直接睡木头,他跟赢抱怨了几句,赢就不知道从哪给他弄来了没毛的动物皮,晾晒过后,余佘给它们裁剪了一下,当床单用了,剩下不少余佘也裁剪好,打算天凉了拿来当薄被。   余佘还打了个衣柜,房子建完后,下一步的打算就是做衣服,屋子里也有个桌子,但这个多了几个抽屉,桌子一旁是余佘做的木质沙发。   他在木板上留了几扇可活动的小块,当作窗子用。屋子里也有一个楼梯通向二楼,等冬天冷了,就可以去楼上睡。   余佘看着眼前的建筑,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这是他一根木头一根木头亲手搭出来的。   另一棵树他不打算建房子了,以前想建两个是为了和赢分开住,可他俩现在黏糊得也分不开,不需要另一个,不过过一阵,可以建个仓库,装一些入冬的储备粮。   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来,在他们附近的树上安家,赢说都是上次给他送花的那些,可能觉得赢能庇护他们吧。   完工后余佘拉着赢洗了个澡,干干净净地住进他们的家。   赢好奇地坐在秋千上,秋千晃了两下,吓得他一抖,警惕地从上面跳下来,等秋千不动了,他又有些跟它赌气似地坐上去,反复了几次,才明白没什么危险,自己坐在上面摇得高兴。   雌性真厉害啊,他们的巢筑得真好看,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突然一滴水从上面落下滴在他的头上,是余佘还没干的头发,他抬首看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尾巴,玩心大起,一把抓住,用力给上面的余佘扯了下来。   余佘本来盘在挂着秋千的树枝上,手里拿着冰刀刻木梳,刻得好好的,就被一只热手攥住了尾巴,他还来不及斥责就被拽了下了,惊呼还没叫出口,就落到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他头发还滴着水,赢也不嫌弃,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搂着他冰凉的躯体,看着他刻木梳。   “这个是做什么的。”   雌性总能弄出一些他没见过的东西,把木头削成一条一条能干什么。   余佘只感觉热得不行,但现在他已经懒得挣扎了,又挣不脱,索性在他怀里拱了个舒服的位置,默默地弄出几坨冰降降暑。   “等我做完你就知道了。”   他敷衍着回答。   赢也听不出来,反而叮嘱他:“要刻上我。”   余佘一阵无语,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在结尾时用冰尖勾勒了一个鹰的简笔画。   等他弄完后,头发早就干了,余佘拍了拍赢的手,示意他放开。   也不知赢是真的不懂他的意思,还是在那装不懂,总之他是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余佘等了一会见他没反应,又拍了拍:“我要下来。”   好!还是一动不动,纯纯装傻。   余佘磨了磨后槽牙忍无可忍:“给,你抱着这个冰块,不是想看我刻的东西怎么用吗!”   不知是哪句话句话起了作用,他放开了钳住余佘的胳膊,然后急不可耐地搂过余佘递给他的大冰块。   余佘:……所以总搂着他就是单纯拿他降温是吧!   抽了一下他大腿,余佘从秋千上直接绕到他身后,确定木梳磨得光滑后,轻轻地放在赢的黑色长发上,一下一下地梳着。   赢舒服地眯起了眼,享受着雌性的服侍,顺毛真的好舒服。   将赢的长发理顺,余佘突发奇想,这么热,不如给他把头发扎起来,寻过编吊床剩的藤条,切了一小节,又削得细了一点,给赢的头发梳了个高马尾,拿小节藤条仔细地扎紧。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梳起头发的赢是什么样子的。   绕到他的面前,余佘怔愣地看着闭眼睛靠在秋千吊绳旁熟睡的赢,当时丘比特好像又对他来了几箭,甚至他感觉自己就是草船借箭的那条船,直接扎得他浑身都是眼。   没有遮挡后赢的整张脸更显得棱角分明,骨相深邃,尤其脑后束起的长发,好似从古代走出来的翩翩少年郎,就连以前看过的古装剧里的男明星,也不及赢半分好颜色。   不知他睁开眼又会是什么模样,余佘忍不住上前抚上那双闭起来温和的鹰眼。   眼睛主人好似听见了他的祈愿,那人下一秒掀开眼皮,一双带着金圈的瞳孔,仿佛射出两道利刃,十分有攻击性,发现是余佘后,眼中的警惕才慢慢褪去,逐渐只留下余佘呆滞的模样,又因此染上几分笑意。   那一刻余佘脑子里只剩下一句他背过的古诗:淡笑化融千处雪,明眸停驻万星光。   傻鹰真帅啊…余佘怔怔地想着。   然后那少年郎帅不过三秒,接着就像先天不足一样,揪着自己的马尾辫,翻来覆去地看。   余佘有种预感啊,要是他头发短点,拽不到前面,那他一定会跟狗追自己尾巴一样,原地转圈。   余佘无奈扶额,比起意气风发打马游街的少年,他更像丞相家的傻儿子。   不动的时候像个人,动的时候…像傻狗。   折腾会过了新鲜劲,他就缠着余佘,让他教他怎么用,要给余佘也绑一个。   余佘顶不住他软磨硬泡,给他展示了一下,自以为学会的赢兴冲冲地给余佘梳头,手上没轻没重,给余佘脑瓜皮扯得生疼,头发也断了好几根。   余佘刚想张嘴骂他,就看到他捏着木梳,一双亮晶晶的“狗眼”盯着他看,满脸都写着“可怜巴巴”,这副“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样子,余佘哪还下得去嘴,只能忍着疼让他霍霍自己的头发。   他笨手笨脚地捣鼓了半晌,也只是弄了个软塌塌的歪辫。   余佘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有几分不忍,刚想出口安慰几句,就见他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脸兴奋:“佘,我要每天给你…梳…额…梳头,多…多练习,就能跟你给我扎的一样好!”   ……余佘又能怎么样呢,他只能想想吃什么生发了。   人骨子里的传统,有了房子就好像有了根,定下来后他才想起上次见到的米,想着明天收点,但是没有锅煮啊,拿什么当锅呢。   他躺在吊床上甩着尾巴,开始琢磨烧瓷,这个怕是一时半会不能成功,前几天忙起来没感觉,现在安逸下来好想来一碗米饭。   没有碗啊…   余佘拄着下巴看赢在下面烤肉,脑后他扎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他越来越熟练了,剥掉皮毛,将肉从骨头上剔下来,他的食量小,但赢的很大,一只大山鸡也还没赢兽形的三分之一大,赢每次都能吃个精光。   赢给肉从骨头上摘得干干净净,放在余佘做的箱子里,里面还垫了层叶子。   余佘笑了笑,赢越来越注重卫生了。   他把拆下来的骨头堆在一起,一会吃完了要拿着丢远。   是余佘让的,他可不想家里附近白骨皑皑的。   余佘看着那骨头架子心中感叹,原始森林里连只鸡都这么大。   咦…   他看着骨头一愣,脑中有灵光闪过。   可以用这个骨架挖个碗,骨头能耐大概1000度的高温,而树枝燃烧时能达到的温度也就在600-800之间,完全可以当锅用,只不过山鸡的骨头小了点,只能挖个碗,明天让赢抓个大点的就可以做个锅了。   “佘,烤好了。”   赢在下面喊他吃饭了。   “来了。”   说完他就翻个身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炙热的怀里。   肉烤的不错,要是来点调料就好了。   晚饭解决后余佘就把骨头洗净,拿着小冰刀一点点磨,骨头太硬了,他削得十分费力,还不整齐,凹凸不平的。   他把手里半天挖了几个小坑的骨头丢在桌子上,犯愁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佘?”   赢蹭到他宝贝的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我挖不动这个骨头,我想用它做个碗。”   他语气糯糯的,像是在撒娇。   “要什么样子的?”   赢又问。   “这样就行。”   余佘抬起手,一只冰碗就出现在他苍白的手心,冒着丝丝寒气。   赢接过来看了一会,就把桌子上的骨头拿了起来,他跳出院子,在空中变成一只巨鹰,只见他用爪子一划,就轻易地将里面的骨头扣了出来,余佘挖了半天就俩坑的骨头,在赢的爪子下像豆腐一样,变成一个完美的半圆形。   余佘打了个寒战,就这爪子曾经抓着他可哪飞来着。   后怕……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22 12:45:31~2022-07-22 20:1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 4瓶;授予授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鹰与蛇的甜蜜日常   看着旁边满脸写着“求夸奖”的赢,余佘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只碗,咽了下口水,为自己完整的躯体感到庆幸,他以后可不敢碰他爪子了。   轻则放点血,重则整根切!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余佘躺在院子里的吊床上,把玩着手里磨得光滑的骨碗,月亮离得很近,跟悬在他身旁一样。   他忍不住伸出手,不出意料地摸到了一片空气,他轻笑了一声。他在想什么,怎么跟赢一样傻了。   他托着头赏月,想着有空应该做个靠枕。   赢洗完果子拿过来给余佘,没想到就看到一副让他血脉偾张的美景。   月下身段姣好的美人蛇侧躺着,光滑紧致的后背因为托着头,两扇蝴蝶骨突出,白色的长发垂在一旁,鳞片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明明刚进完食,他却感觉又饿了,舔了舔牙齿,嘴里不断分泌唾液,那是野兽进食的前兆。   “佘。”   余佘听见赢叫他,只得把目光从月亮上移开,刚转过头,嘴巴就被塞进了一个果子。   果子太大,不能直接吃进嘴里,他还来不及拿出来,整个人就腾空而起,从吊床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随后赢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身上。   美人蛇的蓝眼睛里含着水光,在月光下像夺目的宝石,竖着的瞳仁也逐渐涣散,白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终是承受不住,从眼角滚落两滴泪珠。   嘴里的果子被人遗忘,却还发挥着该有的作用,因嘴巴合不拢,口水延着下巴蜿蜒而下,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痕迹。   赢从来不委屈自己,饿了就吃。   夜晚安静的森林,衬托周围的声音更加清晰,鹰打算先从没养成的蛇身上讨点利息。   蛇果然是最好吃的生物,祖先诚不欺我。   美人蛇浑身颤抖。他们住进新家的第一天,新床就被弄脏了。   树冠遮天蔽日,建在树上的木屋不仅不会被炽热的阳光烘烤,反倒还有几分凉爽,偶尔微微有风吹过,带起木屋门上挂的饰品,叮铃铃地响个不停,伴随着清脆的鸟叫。   余佘在秋千上卷成了一团,手中轻捻着鸟儿给他带来的植物,分叉的信子吐出来轻轻地卷起一点,随即他眼神发亮。   这好像是孜然。   他喜不自禁,奖励地抓了一大把米粒,放在了栅栏旁挂的小盒子里。   最近有很多小鸟在他们周围安家,那天余佘撞见赢在训他们,原因是有只鸟把屎拉在了院子里,他当时心头一动。   赢可以和他们交流。   要是只靠他自己去找能用得到的东西,要找到猴年马月,而鸟儿们不一样,他们数量很多,又很熟悉森林,可以让小鸟们将森林里的植物给他带到这来,他再进行筛选,有用得上的再叫鸟儿带自己过去,作为回报,会给他们提供庇护,在这附近是绝对安全的。   小鸟们带回来的大多数都是奇奇怪怪不能用的东西,但偶尔还是有些意外收获,前些天就给他带来了番茄,这次又带来了孜然,他心里欢喜,又抓了一把米丢在盒子里。   “佘,你怎么又喂他们,他们又不是不能自己找吃的。”   伴随着话音,余佘身后贴上一个熟悉的身躯。   小鸟们一见是这混帐玩意来了,扑着翅膀一哄而散。   余佘扒啦了两下身上贴的“狗皮膏药”,让他别乎得那么紧。   “你怎么总欺负这些小家伙。”   明明都是鸟类,他总是对他们有敌意,有次他还意外看见,赢从他们嘴里扣自己送给他们的珠子,那不过是做锅碗扣下来的边角料,他闲来无聊磨了个风铃,剩了几颗珠子,正好鸟儿过来玩,他就随手丢给他们了。   那天他去对面的树上,拿两块赢带回来的无毛兽皮做衣裳,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今早收的一箱米还在院子里摆着,他就转回去想着把那箱米一起带着。   正好看到赢抓住那只小鸟,从它嘴里扣着什么,那鸟扑楞着翅膀,感觉都要断气了。   “赢,你在干什么呢。”   余佘赶紧上前制止,把鸟救了下来。   赢见他去而复返,心里一惊,面上不显,悄悄给手挪到身后。   “我跟小鸟玩呢啊。”   “手里什么,拿出来。”   余佘早就看到他鬼鬼祟祟地背过手,心里疑惑他这是跟鸟抢什么呢。   赢磨磨蹭蹭地不愿伸出手,但还在余佘的凝视下拿了出来。   “这一个破骨头珠子你抢什么。”   原来是他随手丢给小鸟的那颗破珠子,这也能打起来,这个鸟也是倔,他要就给他呗,都快让人掐断气了,还是个犟骨头。   “你都没有给过我…。”他声音越来越小,那双鹰眼耷拉了下来,好像余佘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余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摸了摸他的头顶:“你跟它抢什么,我给你再做一个就是了。”   “真的?”他马上就一扫之前的颓靡之色。   余佘有种被骗了的诡异感觉,但他只不过是想要自己送点什么,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也就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赢不像过去那般缠着他,好像特意留给他准备礼物的空间似的。   余佘揉了揉太阳穴,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快点弄完给他吧,他这样善解人意自己都不习惯了。   这天晚上,余佘靠在赢的怀里,假装睡着了,一直等到赢呼吸平稳,才偷偷地睁开眼睛,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他用骨珠串的手链。   手链上每颗珠子大小都几乎相同,磨得光滑圆润,仔细看去有的珠子上还刻着鹰和蛇纠缠的线条,寥寥几笔却栩栩如生,可见做的人十分用心。   把紧搂着他腰的手抓过来,把手链套在了手上,紧了紧活扣,借着微弱的月光可见,骨珠正正好好围了手腕一圈,一颗不多一颗不少。   余佘对自己计算的精确性还是很满意的,摩挲了几下赢骨节分明的手,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像被烫了似的丢开了那只手,扭过头闭上了眼睛。   而在他熟睡后,身边人睁开了眼睛,爱不释手地玩弄了半天挂在自己手腕上的饰品,而后那只手又搂上美人蛇的细腰,粘腻地亲了亲他的嘴巴,这才终于合眼睡去。   余佘被吵闹的鸟声吵醒,睁开眼睛的时候赢已经不在身边了,每天都是这样的,赢现在会比他早起一会,先洗个手给饭做好,然后等他一起刷牙洗脸。   他打个哈欠,往院子里走去。夜里睡得有些晚了,他还是好困。哪来的这么多鸟叫声,他好奇地看去。   只见院子栅栏上停了好多鸟,还有的停在对面,还有一些飞在空中。   “这是闹哪出呢?”余佘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多半是赢干的,这傻鸟又要作什么妖?   赢很快就解答了他的疑惑,只见他鼻孔朝天,活像只斗赢了的公鸡,抬起了自己的手腕,踱着步在院子里晃了一圈,以确保每只鸟都能看见。   “看见了吧,佘送我的,比给你们那一把米,或者随手磨得珠子好看多了。”   余佘听到他那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差点咬断嘴里的舌头。   他起了个大早,把附近所有鸟叫来就是为了显摆一下?   看着那些鸟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伴侣,余佘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不是很好,要不然怎么送个小玩意值得他如此兴师动众。   他此刻想了很多,从赢是个孤儿,从小孤单一只鹰在森林里生活,到有了伴侣,结果只是多伺候了一个祖宗,自己也没为他做啥,等等,还是做了的,做ai也是做吧,可是这是俩人都爽的事,也不能算啊。   余佘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没有给他应有的关心和疼爱,太可怜了,他变成这样,自己也有脱不开的干系,他不是傻,他只是缺爱。   “赢。”他压下眼中的泪水,颤抖喊了一声,然后心里默默数着倒计时。   果然在数到零时赢扑了过来,一手抱起还睡眼惺忪的他,一手去拿洗漱用品。   两个人蹲在小河边,动作一致地刷牙,拿杯,吐水,洗脸,擦干。   回到树屋,坐在院子里,余佘夹了一筷子赢做的番茄炒蛋,送到嘴边了,突然想起了什么,筷子在空中打个转,递到了赢嘴边。   赢看着面前的食物,有些纠结,雌性吃的这个红彤彤的植物,他尝过,酸溜溜的,难吃得很,可他从来不会拒绝雌性,只能张嘴麻木地叼走筷子上的东西,他不想多嚼赶紧咽下去。   在余佘看来就是赢受宠若惊,动作都僵硬了,顿时对过去的自己疯狂谴责。   这番茄炒蛋也是他教赢做的,鸡蛋是山鸡蛋,他说想吃,赢就掏了好多鸟窝,现在对面的仓库还放着一堆。   嚼着嘴里没味的饭菜,要是有盐就好了,油还可以用肉的勉强凑合,没盐是真痛苦啊,他觉得是时候把提盐提上日程了。   “赢,哪里有海啊。”他怕赢不懂海是什么,又解释了一下。   “就是很多水,看不到尽头。”   赢皱眉思索了一下,叫来了几只小鸟,询问了一番。   “他们说附近就有。”   听到就在附近余佘有些意外,早知道早点问,这会都有盐吃了,他一直怕很远,不想离开舒适的新房子。   “那我们吃完饭就去。”他赶紧把没味的番茄炒蛋狼吞虎咽地塞嘴里。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22 20:15:33~2022-07-23 08:39: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授予授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不值一提的往事和值得在乎的...鹰   两人吃完饭后,就背上了两个骨锅,跟着带路的小鸟向有海的地方飞去,离得确实很近,飞了一会就能感觉到空气变得粘腻潮湿了许多,余佘甚至能抬手行云,落手布雨。   靠近水会似乎会让他变得更强,他好奇地变出一只跟赢兽形一样大的水鸟,在空中随着赢飞舞。   又飞了没过多久,就能听见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了,余佘有些迫不及待地从赢的身上向下看去,只见岸边的细沙一望无际,白浪无边,与海接连,蔚蓝的大海与天空呼应,真正的海天共一色。   他等不及赢落地,自己就跳了下去,咸咸的海风抚过脸颊,正午的阳光照耀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赢在他后面见他跳了下去有几分担心地加快了速度。   余佘从未见过海,他自出生起就是豪门的牺牲品,少年时代也曾看着同学放假旅游的照片感到羡慕,也有过期待。   他记得最清楚的那次,是小学五年级的国庆放假回来,班里有个同学去了海边玩,那天大家都围着他,看他手里打印出来的照片,余佘也不能免俗。   有在沙滩上玩沙子的,有抓螃蟹的,有在水里游泳的…   十几岁的孩子已经有了攀比之心,同学们总是会羡慕自己看起来就不俗的穿搭和昂贵的游戏机,他也因为众星捧月感到沾沾自喜,可那照片中,并不富贵的一家三口的灿烂笑容,像记重锤,彻底打碎了他给自己建立的虚幻城堡。   他开始怀疑自己常年累月不曾见过面的父母,是否真的像管家说的那样忙碌,小孩子总是比大人更敏锐些,其实早就多多少少有些预感,只不过他宁愿相信管家伯伯不算精明的谎话,也不想去承认父母真的是不爱他。   当这层窗户纸被无意中捅破后,太多的迹象表明他就是个可怜的小孩,除了富丽堂皇的房子,和花不完的钱,他一无所有,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古怪阴郁,连管家伯伯在面对他时都少了些真情。   再后来上了初中,是个有名的贵族学校,一个班里的大多都是圈子里的,豪门那些不光彩的事,谁也瞒不过谁。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姐姐”这个字眼,后来才听别人说,那人是因为看不惯自己总是一副清高谁也不理的样,所以打听了他家的秘辛,想给他个难堪。   现在已经想不起那人的名字了,只记得当时自己像发了疯般抓住了那个嘲弄他的同学,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厉声问道:“什么姐姐?我哪里来的姐姐?”   那人见他是真的不知情,被他这个样子吓得慌张之色换成了三分可怜,七分嘲笑:“对啊,你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比你大了四岁,而且最近听我妈说,你妈好长时间没露过面了,听说好像怀孕了,算算日子都快生了,你又多了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或者是妹妹,真羡慕你啊,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活着也挺好,这样就不用担心你爹妈的钱都留给你那些兄弟姐妹了。”   他那时只觉得天崩地裂,他总是以为自己再优秀些,或许他们就会注意到他,可原来他们还有别的孩子。   大他四岁的姐姐和……未出世的弟弟妹妹。   全世界人都知道,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他想去问问自己差在哪里,他不甘心,他总是还带着些期盼的。   那天他下午的课都没上,行尸走肉般出了校门,随手拦了个出租车,他先是去了父亲的公司。   他没进去歇斯底里,他只是默默地等在公司旁,等他下班跟在他的车后面,看着他进了家门,但他没有离开,就坐在别墅的不远处,盯着偶尔玻璃窗上透出的剪影,坐到了深夜。   他就这样也没去上课,一直跟了一个星期左右,但这天有些不一样,他被发现了。   是他的那个姐姐,注意到了他。   那天他父亲没有直接回家,反倒是去了附近的超市,他带着几分疑惑,因为有什么需要都会有家里的仆人去买,根本不用自己去的。   但当他看到在那里等着的母女,他明白了,这对他们来说,只是调剂生活的方式,他不知是抱着何种心情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父亲会对他姐姐笑,会问她要什么,姐姐也会撒着娇说要这个那个。   他离得并不远,能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谈话,父亲说东西太多了要送回车上一趟,让姐姐在原地等一下。   在他们离开后,那个姐姐推着购物车直奔他而来。   “你就是我那个弟弟吧,爸爸和秘书偶尔会谈论你的近况,我从秘书那看过你的照片。”   她穿着鲜艳的红裙子,加上脚上带点跟的鞋子,比当时刚发育的余佘还高了些,十八、九的年纪张扬得很,连说话都带着几分盛气凌人。   周围人来人往,并没人注意到他们,余佘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她也没准备等余佘说什么。   只见她从购物车里拿出了一瓶饮料,递给了他。   “我渴了,你能不能帮我拧一下。”   或许那点残存的血缘关系作祟,也或许是年纪还小的他太过单纯,余佘没有防备地接过来帮她拧开,在递回去的时候,她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将饮料倒在她的身上。   他呆呆地拿着剩下的半瓶饮料,不理解她在做什么。   直到听见一声厉呵:“你在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他看着身着红裙傲气凌人的姐姐听见这声音脸色突变,她换上一张委屈的脸,扑簌簌地掉下眼泪,余佘不得不赞叹她高超的演技。   只听她说:“爸爸,是我自己不小心倒在了身上,跟弟弟没关系。”   随后父亲的责骂和那位“姐姐”诉说的“事情经过”夹杂在一起,吵得他脑壳疼。   他麻木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出闹剧。   最后那位“姐姐”大方地说道个歉就没事了,他沉默半晌,然后将手里剩的半瓶饮料一滴不剩地扬在了对面二人的身上。   在两人目瞪口呆中转身离开了。   后续“父亲”派人来骂了一顿管家,说怎么把他教成了这副样子,他轻嗤一声,去那个超市弄到了那天的监控视频,截下了那段发给了他的父亲……的秘书,说来可笑,他竟只有父亲秘书的联系方式。   并未激起一点水花,他懂了,人心都是偏的,哪怕并不是他的错,又能怎么样呢,他并不会像那天那样训斥他的姐姐,也不会让那个“姐姐”给他道歉。   母亲那边也是差不多的光景,不过那位同学的情报还是有些偏差,他还有个已出世的哥哥,比他大了几岁,母亲唯一比父亲不同的就是给了他一份合同,叫他签了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爷爷和姥爷是世交,以把家产留给他俩的孩子为条件,逼着他们结婚,两个老头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情妇孩子有都是,两个人为了继承家产只能找了家医院,用上了那时最先进的技术——试管。   但两家的财产继承还在他身上,母亲的那份合同上有难以注意到的蝇头小字,写得是自愿放弃财产继承,他当时生气没签意外地躲过一次暗箭。   之后他并没去要回公司和应有的财产,就是他姐姐和弟弟不放心,各显神通想要弄死他,他被绑架过,被威胁过,在街上被追杀过,他活得像个通缉令上的犯罪分子,可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不过,他从原始森林回去那次立好了遗嘱,一旦他死了,所有属于他的都捐给福利院,想必这会他们怕是已经倾家荡产了吧。   他以前只是觉得这些他们趋之若鹜的东西对自己来说都无所谓,懒得去争,原始森林回去他突然顿悟了。   既然我过得这么不如意,你们也一起吧,钱,一分别想拿到,后半辈子就靠着你们那点私产过日子吧。   想到这他心情倒是好了几分,不值一提的往事罢了,他现在还有值得珍惜的人……鹰。   海上一道水柱冲天而起,接住了他,见过海,方知自身渺小,在这永生的自然环境面前,那些破事不过寥寥一瞬。   这一刻他上辈子那些不甘怨恨,都随着卷起的波涛消散了。   余佘先是剥离了不能溶于水的杂质,用火煮使其蒸发析出晶体,差不多够最近吃的量就停下来,太费木头了,没有提纯的粗盐带着些许杂质,只能凑合了,以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吧。   弄好了这些他就在稍远些的地方挖了个大坑,把海水引进来,等着它自然晒干。   正事办完了余佘才有了玩闹的心思,他叫赢躺下,给他身上扑满了沙子,又拽着赢下水捉鱼。   赢是鸟哪下过水,一脸抗拒不愿意,最后还是拗不过雌性扎进了水里。   呛水的那一刻他还在想:我真是太惯着他了。   余佘看着呛得脸通红的赢终究是不忍心,想了个办法,做了个大水泡,里面是空气,推着他在水里玩。   赢不呛水了也开始享受起来,水下的世界又是一番风采,形状各异的鱼儿在身边游来游去。   不过越往下越黑,越来越压抑,待久了会让人感到不适和窒息感,余佘急忙拖着赢的水泡往上滑去,还操纵着水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就在快到了海面时,余佘速度太快,好像撞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结果回过头时什么也没看到,只有幽深的海底。   “赢,你有看到什么东西吗,我好像撞到了什么。”   赢在海底待得已经头晕脑胀,两个眼睛都成了蚊香状,他晕晕乎乎地回余佘:“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余佘也没纠结,赢都没看见就真的没什么吧,可能只是路过的鱼,没再多想,接着向上游,马上就到水面了。 第12章 佘,屎怎么做好吃?   回到岸上两人都松了口气,水里新奇看一会还好,真待久了有点要命,四处皆是黑蓝的海水,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恐惧。   折腾到现在,吃的那些早都消化干净,靠近海也只有鱼,看赢的样子是指不上了,他只能自己动手。   缓了一会他就重新下水,挑了几个个头大的,挥手而出的冰锥就给还不知道危险的鱼扎了个对穿。   他用水卷着回到岸上,养尊处优的少爷哪知道鱼具体该怎么弄,只是根据印象中,剖开腹部去除内脏,刚要架火烤,想了想又刮掉了鱼鳞。   他还怕外面熟里面生,特意把鱼切成几份。   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余佘想。   等把鱼架上去后,拿过自己用藤条编的包,里面是各种小盒子,大一点的是装大米的,小一点的是装前几天收到的孜然的,他磨成了粉,想到会在这边吃饭,就一起带上了。   还有几个空盒子,是他准备装盐用的,包里还错乱地放了几根空心的藤条,那是他自制的导管,他怕海边的水太咸杂质又多,用来提纯水用的。   他拿出空盒子将锅里的盐仔仔细细收起来后,从包里又掏出一把小刷子,将锅里剩下的盐抹在了架在一旁的鱼身上,又重新拿出一把新刷子,涂上孜然。   不多时就传来香味了,连摊在沙滩上的赢都蹭了过来,像只小狗一样吸着鼻子流口水。   “这个好香。”   赢没吃过鱼,他一般都生活在丛林里,顶多接触过河,河里的生物太小了,他懒得抓。   “这是鱼,等会就熟了。”   余佘看他那样面上也染上了笑意,给鱼翻了个面,靠在了赢身上吹着海风,望着海。   “余?你跟它不一样,为什么也叫余?”   “这两个yu不一样的。”余佘揉了揉赢的耳朵。   在沙滩上写下了两个yu字,他指着“鱼”:“这个是我们吃的这个鱼。”他说着画了几个鱼的图案,越来越简便,最后变成了一个“鱼。”   赢目光惊奇,看着雌性又指着旁的“余”说:“这个就是有多出来的意思,比如,咱俩没吃完的肉,剩下了,就叫余。”   余佘说完后沉默了片刻,他就像这个姓一样,是两个完美家庭里多出来的那个。   “那你是多出来留给我的吗?”身旁的鹰傻乎乎地发问。   余佘心里的那点失落被一驱而散。“嗯嗯嗯,对对对,多出来给你的。”他笑着回道。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他神奇地来到了这里,被一个傻子捡到了当成宝贝。   先架上的鱼已经熟了,余佘拿下来先递给了赢,他应该饿得不轻。   赢也不顾烫直接整块塞进了嘴里,余佘去翻动架上的鱼没注意看他,弄完转过头才看到赢掐着嗓子面红耳赤。   他吓坏了:“怎么了赢?”   “啊…有东西扎在里面。”他傻傻地指着自己的喉咙。   余佘这才想起忘了告诉赢里面有刺,他急忙将烤得差不多的鱼肉从火上拿下来,然后叫赢凑过来。   他眼神不好,需要凑得很近才能看见这种细小的东西,可能这点小刺对赢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顶多让他不舒服一会,可他还是有点心疼赢这个样子。   “张嘴,啊~。”   赢平躺在余佘的尾巴上,疑惑地看向头上的美貌雌性。   “就是向我一样,张嘴发出啊~的声音。”   这次赢懂了,“啊~”了一下。   但是余佘没有找到那根刺:“再啊~。”   赢也是难受得很,特别听话,“啊~”了好几次,半瞎的余佘终于给那跟刺夹了出来。   那刺扎在喉咙处的扁桃体隐窝处,费了好大劲。   他打了腿上的大脑袋一下:“给你你就直接吃,不看看有没有异物。”   “我不知道嘛,没吃过这种。”   赢伸出两条修长的手臂,轻松地环过雌性的瘦腰,转过头埋在雌性平坦光滑的小腹上,蹭来蹭去。   “别撒娇,起来,吃饭。”他揪着他的小辫子给他薅了起来。   余佘现在以给赢梳头发为乐趣,今天出门给他编了个小辫,配上他深邃的五官,看起来像少数民族。   “鱼很好吃,但是扎嘴。”   他看着鱼肉恋恋不舍,但不敢下嘴,即使取出来了,嗓子还像有异物。   余佘捏了捏他嘟起来像鸭子的嘴,不知道他怎么就学会撒娇了。   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烤好的鱼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把里面的刺剔干净,他眼神不好怕有余漏的,贴近了检查好几遍。   “张嘴。”   把摘了半天确定没刺的鱼肉,丢到一旁的傻鹰嘴里,然后任劳任怨地摘下一块。   赢试探地嚼了两下,发现没刺后搂着余佘就“吧唧”一口,然后仔细地看雌性怎么弄得,看了一会也拿了一块,他的眼睛比余佘好多了,没一会就摘干干净净,两只眼睛亮晶晶地递到余佘面前。   余佘视线被遮住,正眼一看,是块白嫩的鱼肉,他心里酸酸甜甜的,张嘴吃下调料单薄的鱼肉,味道一般,他却感觉比顶级大厨做的还勾人些。   后来的刺都是赢摘得,他眼睛好摘得快,余佘就坐在旁边等被投喂就可以了。   两人吃饱了后躺在沙滩上晒了会太阳,任由着潮水打在身上,看着蔚蓝的天空渐渐被染上橙色,潮水也逐渐再也碰不到身体。   海上的落日更让人震撼,光线不强烈的橘色火球逐渐沉下海的另一端,给海镀上了一层金边。   几只螃蟹在潮水褪去后,从沙子里露出臃肿的身体,跌跌撞撞地爬着,不过才走了几步就被人拎了起来。   “赢,有螃蟹,抓几个回去蒸了吃。”   余佘惊喜地看着这么大只的螃蟹,有脸盆那么大,这得有多少肉啊。   可他又对着手中还生龙活虎的螃蟹犯了难,怎么带回去啊,敲死了就不新鲜了。   “佘,它夹我。”   听见赢的惊呼他才回头看,他看着眼前的一幕,笑弯了腰。   那只大螃蟹一只钳子夹着赢的手指头,一只夹着赢的头发,赢还揪着它的腿往下拽,势均力敌,谁也不撒手。   余佘笑够了才过来解救了赢的手跟头发,揉着他被夹红的手指,脸上还止不住笑意。   “这都是硬硬的壳子真的能吃吗,吃的时候它不会夹住我的嘴吧。”   赢担忧地看着那只在沙滩上乱窜的螃蟹,雌性总吃这些古怪的食物。   “刚才的鱼你不也吃挺香,要抓它们的背,就不会夹到手了。”说着就给赢示范了一遍。   “抓几只我们就回去,天要黑了。”他看着下沉的夕阳道,黑天的原始森林会更危险,而且玩了一天也好累,他想赶紧回去躺床上休息。   把螃蟹聚在了一起,余佘给它们冻了一个大冰块,搬到赢的背上,两人就往回走。   回到树屋后他先是把螃蟹解冻,清洗过后趁着还新鲜放进锅里,可是螃蟹太大,一锅也就能煮一只,他家里还有个锅,那也一次只能两只,要是留到明天,螃蟹就不新鲜了。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今天煮完,熬会夜就当吃宵夜。   架好锅给螃蟹丢进去后,他嫌海水粘腻,拉着赢又去河里冲了个澡,酒足饭饱思yin欲,赢在水里折腾了他半天,出来手脚都发软。   螃蟹正好煮熟,肚子发出了坦诚的声音。   一边扯开蟹腿扣着肉,一边教赢应该怎么吃,放在嘴里尝了一口有点没味道,他把孜然面和盐拿出来沾着吃,赢也学他这样吃了一口,随即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十只大螃蟹,最后都在晚上被他俩解决了,壳子都嗦了两遍,根本没留到第二天。   自此过后赢就坚信万物皆可吃,连出去打猎都时不时带些奇怪的东西回来,问余佘能不能吃。   这天余佘看着赢又带回来的不知名动物粪便陷入了沉思,不如跟傻子离婚吧,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佘,这个会不会好吃。”   余佘实在忍无可忍,一尾巴给趴在吊床旁的傻子脸抽歪了,他怒吼:“你个糟心玩意,以后再往家里乱拿东西,你就……。”   余佘一时顿住,自己好像没什么可以威胁他的,脑子转过一圈,说出他认为非常有杀伤力的话:“别进屋睡觉。”   在赢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翻过了身,不去看他……和那坨他带回来的屎。   那天晚上,余佘梦里都是赢举着一坨屎问:“佘,这个怎么做才好吃?”   后来过了不久,在赢下一次捡回莫名其妙的东西,他履行那时的承诺惩罚他时,才明白赢当时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疑惑。   “你又捡东西回来,你不准进屋,睡院子里吧。”   他生气地站在门口,无视赢的“可怜眼神”,把他堵在门外,再不管管真没治了,他下定决心,今天就要改掉他的这个坏习惯。   却见面前的傻子眼珠一转,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接着一把撑开关了一半的木门,捞起他整条夹在胳膊下,给他放在了吊床上,然后自己也爬了上来。   吊床做的时候就是按照一个人的体型来的,两个人相当拥挤,余佘都感觉藤条快勒进肉里了,而且一动摇摇欲坠,余佘好怕再过一会绳子断了。   他略微推开了一点赢紧紧挤压着他脸的胸膛,舒了口气。   “我们回屋睡吧。”他实在忍受不了可能随时断掉的藤条床。   “怎么能回屋,说话要算话的。”   赢十分惊讶的语气让余佘沉默了,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最后还是将就了一晚上,还好吊床编的结实。 第13章 不要招惹青春期的少年   余佘第二天起来就把藤条床撤了,换了个双人的木板床吊起来,还怕睡着掉下去,四周加了一圈栏杆,后来又想想应该有个放水和水果的地方,在上面又加了个床头柜。   正巧花瓣飘下来落到了余佘的头上,于是他又给床上加了个顶又加了个帘,白天睡觉还可以挡挡光。   忙活了半天直到正午才完事,当然要是没有赢捣乱,还能更快一点。   这些日子两人时不时去海边一趟,余佘是去观察盐晒什么样了,而赢纯粹是想去捡螃蟹。   这天赢又要吃螃蟹和鱼,但余佘越发不愿意去海边,回来全身都是咸腥味,鳞片里还有沙子,每次都洗得累,就叫他自己去捡。   幸好赢没非要拉着他,兴冲冲地带上两捆绳子就自己去了。   等他走后,余佘又感觉有些无聊,正好此时有个鸟儿带回来了让他惊喜欲狂的东西——辣椒。   他太喜欢吃辣了,从前都是无辣不欢的,看见辣椒他一时太过兴奋,赢不让他自己乱跑的话,瞬间就被他丢到几角旮旯了。   拿上箱子叫小鸟给他带路,反正小鸟认路会带他回来的。   地方有点偏远,走了一会还没到,被喜悦冲昏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   余佘这会开始担心,要是赢回来的早,发现他不在该怎么办,但最后还是没敌过辣椒的诱惑,都走一半了,总不能再回去吧,这么一想也不纠结了继续跟着小鸟往前走。   还好之后没过多久就到地方了,令余佘惊喜的是辣椒旁还有麻椒,他喜不自禁地就要伸手摘,脑子里却突然闪过警觉,他警惕地扫了一圈周围,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但是他的预感就是十分危险,这会他突然想起来蛇可不是靠眼睛看东西的。   每次出门都是和赢一起,危险都被他解决,自己都快被赢养废了。   吐出信子,这下清晰地从热成像里看见前方石块上趴着个什么东西,他猜应该是一种可以随着周围环境拟态的生物。   他没有直接惊动那个东西,他抽出地下的水,沿着石块蔓延而上,只要在接近那东西的时候化成冰锥就能一击致命。   却在紧要关头化冰时,那东西警觉地跳开了。   余佘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一击不中,现在自己陷入了被动。他吐着舌头感受那东西的方位,一道犀利的风刃打在了他提前开好的冰盾上。   这东西很强,余佘有些紧张,怎么自己出来就有危险,他难倒是危险体质?他又跳着躲开另一道强劲的风刃,那风刃打到树上,直径几米的粗壮树干,被一分为二。   看着那下场凄惨的树,余佘冷汗涔涔,这要是没躲开,他就两半了。越是危险他越不能分心,冷静下来思考他的特性:这个东西隐匿性好,速度极快,想直接打到他很难。   不过这个东西的拟态对他可没用,他们蛇可不是用眼睛看东西的。他的舌头可以清晰地辨别他所在的位置,虽然知道他的方位,可是他速度很快,要怎么才能抓住他。   余佘一边躲着攻击一边抽出附近的水,在陆地上这么快,在水里不见得也一样吧。他几乎抽干了附近的水分,给这一小块区域填成一片水域。可惜那东西还是水陆两栖,在水里还能行动自如,不过水中气体稀薄,阻力还大,他的风刃放不出来了。   没了风刃的威胁,它丧失了战斗力,那东西也就没了危险,余佘盯着流动的水,思考怎么抓住他。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那片水域从离余佘近的地方开始结冰,向周围蔓延。等彻底冻实后,他这次轻易地将那东西勾了过来,竟是一只蜥蜴。   “在冰里就跑不掉了吧,小蜥蜴,我又没惹你,你干嘛吓唬我。”   他手上的水绳给蜥蜴五花大绑,确保它跑不掉。   那东西却在下一秒变成了个人,苍白的肌肤,墨绿色的头发眼睛,竟然还是个少年。   余佘一时怔愣,要是个兽他也就杀了,这看着像个刚成年的孩子,他还真就下不了手。   “我怎么吓唬你了,我在石头上趴得好好的,你就突然用冰扎我,要不是我跑得快,这会已经死了。”那少年不知是不是气得,脸色涨红。   余佘这才意识到可能是搞错了,只是野兽的敏锐预警,其实蜥蜴并没有敌意。   “那我松开你,你可不要再跟我动手啊。”   看到蜥蜴点了点头,他这才撤掉水绳,但精神还是紧绷着,怕他突然发难。   “你……你是雌性?”少年停下来才来得及注意这个给他绑起来的兽人。   好奇怪,他还没有见过兽人雌性的,他……他长得真好看,是他见过的雌性里最漂亮的了,他还这么强,不知道他有没有雄性。   余佘确定少年没有威胁后就没再理他,手忙脚乱地将辣椒麻椒装进盒子里,天色已经很晚,他要抓紧了,得在赢回来之前赶回去。   少年见余佘不理他,脸色变了又变:“我跟你说话呢,你……你有没有雄性。”说到最后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红的像个番茄。   雄性是什么?余佘脑子里拽出没仔细看过的传承。   哦,就是伴侣啊,那他有。   “有啊。”他张口应道。   他没有看到少年因此失望的脸色,装满盒子后,他叫出因为打斗而藏起来的小鸟,就急匆匆地跟着小鸟往来时路赶。   等少年从倾心的雌性有了雄性中回过神,人已经跑了老远。   他赶紧偷偷跟上。少年看着眼前美丽的背影得意地想:还好我速度快,我倒要看看,他的雄性有没有我强。   雌性怎么不走了,原来是他那个雄性找他来了,雌性身体挡住了那个雄性兽人,他看不到那兽人的样子。   少年想换到另一个方向,他刚动了下身体,如有实质的犀利目光就向他看来,他吓得变回兽形贴在树上。   那目光往他这边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才收回了。   危险!太危险了!   他感觉自己但凡动作慢了一秒,过几天他的骨头架子都要烂在这片森林了,他不敢再动,只能转着眼睛看个侧面。   只见他爱慕的雌性小心翼翼地讨好那兽人,那兽人很凶,非但不理伏低做小的雌性,还对雌性很十分暴力。   他趴在树上咬牙切齿地想:凭什么这种雄性能找到这么好看又厉害的雌性,部落里的兽人都生怕雌性磕着碰着的,这兽人除了凶猛了一点,还有什么比他强的,要是雌性跟了他,他一定会对他特别好的,这个雌性一定是什么小部落来的没见过世面,他一定要拯救这个傻子雌性,让他明白真正的雄性是什么样的。   太过分了他还把雌性扛在身上,我…我也想。   少年双目愤恨地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那雄性兽人走了几步,却突然回头又扫了他这个方向一眼。   这次…他跟他撞了个对眼。   是他!他居然在这里。   余佘没想到回去的路上被抓了个现行,看见赢黑了的脸,他心里打怵。   “赢…小鸟找到了辣椒,我想着你去抓螃蟹了,正好可以给你做麻辣蟹嘛。”   他把箱子拿过来给赢展示了一下。   “没出什么事吗?”   赢到家就发现雌性不见了,他将螃蟹丢下就跑出来找,问了周围的小鸟才知道他又自己跑出来,顺着小鸟给他指的方向,果然在半路遇见了他。   可雌性身上有别的雄性的味道,他跟别的雄性接触了?一时间妒意烧红了他的眼睛。   “没…没有啊。”   他哪敢说实话,要说自己遇到危险了,不仅白惹他担心,他肯定又要磋磨自己,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自己也解决了。   赢没有说话,他专属的带着金圈的双眸就这样凝视着自己,好像看透了一切等他自己坦白一样。   这鹰平时像个二傻子,冷起脸来还挺唬人的,但这话已经说出口了,也不能改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再圆一圆:“我就摘个辣椒,能有什么事,不信你问小鸟嘛。”   他心里忐忑的很,他也不确定小鸟是不是会帮着他撒谎。   赢扫了一眼小鸟,鸟叽叽喳喳了半天,余佘也听不懂,但是看赢没有暴怒,应该就是帮他圆谎了吧,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赢没有多说什么,一手扛起他,一手拎起箱子就往回走。   他要克制,他不能发怒,会吓到雌性的,这样他出去雌性就更会跟别的雄性跑了,怎么才能避免这个问题呢?   啊~有办法了,杀掉那个敢接触余佘的兽人就好了,他要悄悄的,也不能让雌性知道,万一他真的对那个兽人有感情,怪他怎么办。   可怎么总股若有若无的被窥视感伴随着他,他又走了几步,猛地回头看向那让他不舒服的,似有窥视目光的方向,正对上一双兽眼。   哦?这就是小鸟说的雄性兽人,一只又丑又弱的蜥蜴,连给他当晚餐都不配。雌性就是为了他对自己撒谎,还以为小鸟能帮他瞒着。   回到树屋后,余佘就老老实实洗蟹,架锅。倒是赢回来后变得和往常一样,没生气也没折腾他,但余佘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只见他给火点好了,就对在河边洗辣椒的自己说:“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别乱跑。”   余佘奇怪他干什么去,但也没追问,即使是再亲密的人,也要有自己的空间嘛,他只是嘱咐了一下:“早点回来,我做得很快的。”   赢对他点点头就变成鹰飞走了。他重新回到那片树林,在高空中搜寻着那只该死的蜥蜴。 第14章 赢也会患得患失   现代社会的鹰可以看到三十六公里,赢这种超大号的更不用说了,只不过原始森林也大得很,再加上那个蜥蜴会拟态,赢一时半会还就没找到他。   他并不心急,那些小鸟也被他派出去,只要他没有离开这附近,找到他是早晚的事,看他对雌性的痴迷程度,肯定不会走的。   不过他要快点解决这边,雌性还等他回去吃饭,不知道麻辣蟹是什么,但是雌性做的东西都挺好吃的,除了那个酸酸的植物。   想到这他加快了速度,注意力集中在下面的森林里。   他以纵横一定量的树木为一区域,迅速扫过一片,确定没有后就离开,这样有条理,排查得很快,没一会这一片的林子都被他排查过了,可还没有那个蜥蜴的踪迹。   他注视着前方刚才扫过的一颗树,停了下来,刚才看见的那棵树是这个样子的吗?   心里一动,愤怒地叫了一声。刚才那个蜥蜴就趴在这个上面,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被骗的赢更加恼怒,越生气越坚定了他弄死他的决心。   蜥蜴应该刚走没一会,自己刚从森林的一侧过来,他应该往另一侧跑了,他没有自己速度快,去追还来得及。   果然,没多时就追到了那只蜥蜴,没有猎物能从天空之王的眼下逃走,蜥蜴无处可逃。   少年蜥蜴本来打算在林子里安家,趁鹰出去捕猎再把雌性带走,没想到这鹰去而复返。看到在空中徘徊搜寻的鹰,他知道肯定是在找他,在鹰路过时他连气都没敢喘,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那鹰追他追得死紧,他怎么每次都能发现自己的拟态,风刃也根本打不到他,甚至连延缓他的速度都做不到,很强,也很凶狠,不愧是因为弑杀同族而被赶出部落的。   糟了!来不及躲了!   赢飞扑而下,锋利的爪子对着那逃无可逃的蜥蜴。   突然一阵狂风从蜥蜴嘴中吐出来,卷起的沙土、落叶席卷而来,成功影响了猛禽的判断。   不多时,随着狂风渐渐散去,面前的树林只余下一片狼藉,早不见了蜥蜴踪影。   赢阴婺地看着抓下的半截断尾,愤怒地用爪子拍碎身旁的巨石,这四处皆是树林,他不敢操纵雷电,怕引起火灾,竟只能放过他一次。   又被他逃了,还又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这简直是对他最恶劣的挑衅。   可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没空再和他纠缠了,雌性还等着他回去吃饭。他出来了这么长时间,一会怎么跟雌性解释呢,赢边往回飞边想着要找什么借口。   不管是雄性,还是公的,还是男性,似乎在糊弄老婆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天生就会,赢在空中扫过通往家门口的小河,灵机一动。   他落下去给那半截蜥蜴尾的皮剥了下来,用水清洗干净,扯了扯撕成长条,接着又从自己的腹下拿出了一颗蓝色宝石,他没有余佘的手艺,磨蹭了半天才磨成一颗珠子,他怕力气太大捏碎了,小心翼翼地串在了长条上。   这是他刚才从海边捡到一块蓝石头,在光下晶莹剔透,漂亮的很,像极了雌性的蓝眼珠。当时就想着回来送给雌性,结果被那个蜥蜴气得忘了,正好当解释自己干嘛去了的借口。   想到这他一脸得意,他肯定是最聪明的鹰。   将饰品小心翼翼收到怀里后,他就用最快的速度奔家而去,他迫不及待想看见雌性带上它的样子。   螃蟹太大,整只地做锅会装不下,余佘把螃蟹煮熟后,给蟹肉扣下来炒的,炒了满满两大锅。   将一套光滑的骨制餐具摆上桌后,赢还没有回来。余佘将饭盛好,他面前的是正常小碗,赢的是一个大盆,桌上摆着两大锅麻辣蟹肉,还有一碟切好的带着冰的番茄。   他坐在椅子上摆着尾巴,等傻鹰回来吃饭,他虽然知道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但平常恨不得粘在他身上的人,突然有了自己不知道的事要做,他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舒服的。   没让他等多久赢就回来了,他靠在院子的栅栏旁,看他在河边洗手,规规矩矩的七步洗手法,是自己教他的。   今天是一轮弯月,月辉照在河边那人上,颇有几分岁有静好的感觉。好似发现了自己在看他,傻鹰甩了甩手突然回头,对他傻乎乎地一笑。   余佘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就算有自己的事,也还是那个傻鹰,也是爱自己的。   只见傻鹰两步并做一步地跑了上来,神秘兮兮地对他说:“佘,你闭上眼。”   余佘几分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了他的命令。这傻子又要搞什么?   他的手抚过自己的长发,好像是在给自己…梳头?   赢的动作很快,余佘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这是在干嘛就结束了。   “好了。”   余佘睁开眼睛,好像没什么变化,他疑惑的望向赢。   赢给扎好的辫子移到余佘的身前:“好看不,我做的。”   余佘提起辫子,赢学别的东西都很快,但好像就在扎头发上天生少根弦,总是歪歪扭扭,现在也不过是在他发中系了根发绳。   他莹白的指尖捏起那颗珠子,对着月亮看了一会,好像是颗蓝宝石,不知道他从哪捡到的。他又抻了抻发绳,弹性还不错,还神秘兮兮地说有事办,原来是给他做头绳去了。   傻子。心里低骂一句,面上却出卖了他,嘴角扬的老高。   “从哪弄的绳子,弹性还挺好,再弄点多做几个。”   听见他的问题赢心里一抖。雌性问哪来的,怎么说?总不能说那个兽人蜥蜴身上扒下来的吧,上哪编一个他没见过的物种出来啊!   他一边抓了抓脸,一边磕磕巴巴地道:“额…忘…忘了什么动物身上扒下来的,你…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再给你找。”   余佘也就随口一问,看他这样估计是大大咧咧记不得从哪弄来的了。   “快吃饭吧,要凉了。”螃蟹凉了就会腥味的。   赢巴不得他不再追问,赶紧坐下。   他看着雌性发尾的头绳,脸上的笑越来越灿烂:喜欢我的雌性是吧,这不就让你跟他待一起了。   随即他想到雌性说让他多弄点,要不…给那个蜥蜴抓住养起来,不杀了,剥他的皮给雌性,剥完了等他长好了再剥。   他看着对面白的发光的雌性想:可以给雌性再做个尾巴套,他总嫌给尾巴蹭脏。   嗯,下次抓住蜥蜴问问他,愿不愿意给我剥皮,要是愿意我就不杀他了,要是不愿意…那我只能硬剥了,他不配合可能麻烦点,不过,为了让雌性笑一笑,这点苦算什么!   我可真是个聪明又顾家的好鹰啊!   “傻乐什么呢!吃饭啊。”余佘都吃没半碗饭了,一抬头这傻子还对着他傻笑不动筷。   “嘿嘿,佘真好看,好喜欢,好想干。”   听到前面余佘还是娇羞地低下了头,到了后面他只想把扒了一半的饭碗扣在他头上。   他最后只愤恨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闭嘴,吃饭。”   “哦。”赢好奇地看着锅里红通通的蟹肉,别扭地用着筷子,夹起来一块,放在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奇奇怪怪的味道,还挺好吃,用筷子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   筷子也是余佘教他的,雌性总有奇怪的想法,吃东西不用手还要用两根木棍,他学了好久也用不好。   他一边吐槽余佘的各种折磨鹰的习惯,一边往嘴里塞着奇怪味道但莫名好吃的蟹肉。   没过一会可能是辣劲上来了,余佘还往嘴填饭,面前的人突然从椅子上窜起来:“斯哈~斯哈~佘~这…这到底是什么。”   舌头呢?他怎么感觉不到嘴里的舌头了?   “佘…佘…我的舌头不见了,我的舌头呢。”他急得拉过吃饭余佘来看。   “噗~。”余佘笑得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傻鹰满地窜的样子太好笑了。   “我没有舌头惹,嘴巴也好痛。”看雌性不在意的样子,他在原地急得打转。   随后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眼圈都红了,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佘,是不是你给我下毒,你…你要跟那个兽人蜥蜴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雌性本就稀少,有更多的选择权,要是…雌性真的喜欢上蜥蜴了,他该怎么办,总不能杀了雌性吧。   那就只能给他绑起来了,可是雌性很厉害,不能轻易地困住他,怎么办呢。   余佘听到下毒先是觉得好笑,后听到蜥蜴又是心里一惊,最后全变成了无奈。   “你都知道了?”余佘说的是那个蜥蜴的事。   赢听得心里一颤,他…他猜的都是对的,雌性真的要走,还给他下毒。   “我…我不想你跟他走,佘,我不能离开你,你不要抛弃我,我以后都乖乖的,再也不捡东西回来惹你生气了。”   他恐惧极了,冲过来把余佘搂在怀里,浑身都微微颤抖,写满了害怕。   雌性要离开的话,只能打断他的手和尾巴,再找个水分稀薄的地方关着他,这样就不会跑掉了,雌性只能和自己在一起,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离。   “什么走不走的,我跟谁走啊,我说你知道我遇见个蜥蜴兽人的事了。”余佘看着他都快掉眼泪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歧义。   赢看着雌性不像要摊牌离开他的样子,也慢慢冷静了下来,驱除掉脑子里想到的各种关押雌性的方案,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声“嗯”,好像蜥蜴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23 20:18:00~2022-07-25 11:1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虾毛绝配莫挨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蛇与农夫   “我走哪去,我不是你的雌性吗?”他轻轻环住搂着他的胳膊,安抚身后还颤抖的身躯,他心里像涌上一股暖流,被人需要的感觉真的很上瘾。   赢听见这话算是暂时放下心来,低头含住了眼下雌性白嫩的耳朵。   “舌头也在呢,这个叫麻椒,吃完会麻麻的。”余佘说着拽下来赢的头,伸出手把他嘴里的舌头扯出来了一截。   赢卡吧着他的眼睛,看着雌性憋不住笑的脸,终于发现这是个乌龙。他小麦色的皮肤诡异地浮上两抹红晕。   “这个是辣椒,辣是痛觉,嘴巴还痛吗,喝点水。”余佘拿过边上早就准备好的杯子,给他喂到嘴旁。   赢顺着喝几口,嘴里火辣辣的感觉才消些。他也不作不闹了,搂着怀里笑得直颤的雌性,一动不动。   “好了,接着吃饭吧。”   “我要你喂。”   “好好好,啊~。”   他很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他也愿意这样顺着赢偶尔的撒娇。   赢把他抱在腿上,坐在了凳子上,两人腻歪地吃完了一顿饭。   用草木灰刷完锅碗,已经很晚,简单洗漱后就回屋睡觉了。   朦胧的月色透进屋内,渐渐入秋,也有了丝丝凉意。余佘用指尖描绘着面前的深邃面孔,似乎自己还从未对赢表明过心意,难道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惴惴不安。   他决定还是应该向他传达出这份心意,事情不说出来,就永远没有个肯定的答案。他慢慢滑下去,伏在赢的怀里,尾巴缠上身旁的躯体。   “赢,我喜欢你,就是想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意思,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那种。”看着脸表白太羞耻了,他不敢。   半天赢也没有说话,他才微微抬头看向背光的赢,只见他一脸纠结,欲言又止。   ……为什么会这样,他的深情告白为什么赢是这个表情。   赢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仿佛做了特别大的决定一般:“好,就我们两个。”   就两个,怎么办!怎么办!雌性不想生蛋,不想繁衍后代,不生小鹰小蛇吗?关键他也忍不住啊,怎么会这样!!   算了,先敷衍他一下吧,以后有蛋了他还能不要吗。想到这赢的脸色也变得正常了些。   余佘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今天折腾地很累了,亲了他一下就睡着了。   秋意来的悄无声息,伴随着院子里要经常清扫的花瓣,和不经意间抚过的凉风。   余佘推开门被吹得一阵瑟缩,打了个喷嚏,这才发现已经深秋了,该开始忙碌准备过冬的物资了。   今天天气还不错,去把海边的盐收了吧。拿出了一件兽皮做的衣裳套上后,叫上赢就往海边飞去。   晒出的盐装满了两个大木头箱子,可以吃好久了,起码过冬是没有问题的。   装好了余佘就招呼在海边不停捡螃蟹的赢走了,秋季海风吹在身上很冷,带着有些难闻的咸腥味,余佘想快点离开。   赢虽有几分不舍,但还是乖乖地变成鹰背着余佘回去了。   在空中俯瞰前些日子还绿意无边的森林,此刻也染上了斑斑点点的黄。   余佘还看着眼前难得的美景,平静的森林却突然鸟兽飞散,余佘警惕地看向那方,若是以前,他肯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现在对这片生活了许久的森林也有了莫名情分。   于是他拍了拍赢叫他靠近一点。   没想到居然听到了熟悉的现代语言:“有没有人啊,救命,这什么地方啊。”   余佘含#哥#兒#整#理#心里一惊,难道也是穿过来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赶紧叫赢飞得快些。   离得近了他多少可以看清是个人,听声音是个年轻男性,他身后追着一只巨大的斑点虎。   眼看着老虎一个飞扑,那人躲不过了。   “赢,快救他。”   赢对余佘的话早就形成条件反射,来不及多想,就变成人形速度奇快地冲了过去,掌心中电光闪动,拍在老虎头上,那老虎不长的毛发都被电得竖了起来,摇晃几下就倒下去了。   “谢…谢谢。”   顾钰昨晚和男友用了药,玩得很猛,最后有些虚脱,筋疲力尽地爽完睡一觉,醒来就在这么个鬼地方。   这看上去像是原始森林,不会这么倒霉吧,书里穿越的事摊自己身上了,人家都是穿成什么古代的王爷皇上,到他就是鸟不拉屎的森林?   还没从打击中回神,森林里就走出了一个比动物园里大两三倍的老虎,流着口水,优雅地甩着尾巴向他走来。   他赶紧爬了起来,幸好昨晚睡之前男友给他穿了个睡袍,不然现在就是森林里裸奔。   可他哪能跑过四条腿的老虎,没多时就被追上了,看着老虎扑过来的身影,他有些绝望,他盘里存的玩法他还没都尝试过,买的道具在抽屉里也没用上,他的新男友又帅又持久,他都没爽够。   他闭眼等着死亡降临,半天也没有意料中的疼痛,他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赤,裸的高大背影,他扎着高马尾,小麦色的肌肤,蜂腰猿背,大腿肌肉线条流畅,看着就十分有力。   连一个背影都不难看出这人身材多好,刚刚还救了他,一掌打死了那么大的老虎,旁边就是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猛兽尸体,凭他自己在这鬼地方也活不下去,得想个办法赖上他。   想到这他拿出了炉火纯青的搭讪本事,微微红了红脸道:“谢谢。”   听到他的声音那人才转过身,看见正脸他呼吸一窒,这脸…好帅!胸肌好大!八块腹肌齐齐整整。   他视线缓缓向下,看见某个庞然大物,让他都忘了处于何种危险的境地,满脑子想的全是:天菜!又野又猛的1!还是特别猛的那种,这不得欲、仙、欲、死啊。   连之前喜欢的不得了的男友都丢到天边了。   刚才还是单纯赖上他,现在顾钰想和他发展点关系就更好了,这难道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猛1,穿越果然都是有金手指的。   他盯着眼前的人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有些清冷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你没事吧。”   余佘用的现代语,这人好像吓傻了,看起来呆呆地,可以理解,当初他刚过来的时候也没好哪去,不过他好像是整个人穿过来的,还穿着睡袍。   顾钰看着低声询问他的美人,心里有些不快,他生的也是极好看的,自从知道自己是gay出了柜,在这个1多0少的圈子里,他凭着数一数二的外貌,追他的人就没断过。   可这人比自己好看得多,让他有些抗拒。他带着几分打量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人,向下猛地看到余佘下半身的蛇尾,吓得瞪大了眼睛。   想到过去看过的鬼怪小说,他惊叫一声:“你…你是蛇妖。”他赶紧跳了起来,往救他的赢身后躲了躲,指着余佘对赢叫喊道:“你快把他也打死,他是蛇变的。”   赢听不懂他说的话,只是在他伸手抓自己时躲开,往旁边走了几步,来到了余佘的旁边。   顾钰尴尬地独自在原地,这种情况他还有什么不懂得,他和这个蛇妖是一起的。   余佘本是好心救他,看他这副样子也失去了几分见老乡的喜悦,但本着心里那点道德底线还是开口解释了一番:“我也是穿过来的,我穿的时候变成了蛇。”   顾钰见此也顺坡下驴:“啊,哈哈,是这样啊,对不起啦哥哥,我还以为你是妖怪。”   自己肯定是活不下来的,先认错,让他们带自己走,然后嘛…他扫了一眼赢完美的身材,心里咽了口口水,然后再想办法让这个猛1对自己百依百顺,只要是男人,没有他拿不下的,除非他不行。   “哥哥,那个…能不能收留我一下,我自己…活不下去啊。”顾钰摆出平时向男友撒娇的脸,本就清纯的长相,配上有些水润的眼睛,更让人不忍拒绝。   余佘本来也是要收留他的,把他丢在森林怕是活不过两天:“你先住我家里吧。”这个地方离树屋并不远,余佘就没叫赢背着他们回去。   路上聊天他也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叫顾钰,是顾家那个小少爷,顾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豪门,他自然也听说过,只不过更详细的他就不了解了。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顾钰看着听见他名字无动于衷的美人蛇,心里嘲笑,这人怕在现代也是个土老冒,听见顾家一点反应都没有。   “余佘。”   什么破名,那个搞奢侈品的首富也姓余,但他就一个女儿,应该不是一家的。   说着也就到树屋下,余佘用水托着他们两个上去,赢提着装盐的箱子去了对面的树。前几天建了个小仓库,东西都放在里面。   而顾钰看余佘还有这种超能力,心中更是嫉恨不已,面上还是笑得人畜无害:“余佘哥,你真厉害啊,这个我也能会吗?”   余佘想传承里说兽人才会得到这种能力,他整个人穿过来的,应该学不会吧。   “好像只有兽人才有。”他没说得太直接。   作者有话说:   最近可能要准备上班啦,其实之前是全文存稿,但从这章之后都要改,然后每天九点更一章,不定时掉两章,谢谢大家理解 第16章 要死的人不能乱救   “兽人是余佘哥这样的半人半兽吗?”   “…不是,我在兽人里还是未成年,所以半人半兽,成年的兽人都可以变成人。”   正好赢放完箱子回来了,余佘把赢拉过来当例子:“他叫赢,就是个成年的兽人。”   顾钰心里一惊,这是个兽人,他不是人,他有些犹豫,猛兽即使变成人也有兽性,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赢听着余佘和这个新来的雌性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好像把自己排除在外,他很不爽。他们好像从另一个地方来的,未知让他有些恐慌。   他面色不善地看着这个新来的雌性,他的到来打破了他们原本平静的二人世界。   “那…那他是什么兽?”顾钰从他外形上实在看不出来本体是什么,他有几分好奇。   余佘听到他的问题还谨慎地回想了一下,赢本体似鹰似隼,他还真不知道他应该是哪个科,就当他是鹰吧,余佘道:“他是鹰。”   说罢领着顾钰走到一半余佘才想起来二楼没有被子枕头,又对着一旁从救完顾钰就一直黑着脸的赢道:“你去把被子和枕头拿过来一套。”   说的是兽人族的语言,和现代语言差的很多,顾钰只能听个大概,但可以看出那个鹰很听他“同乡”的话。   赢看着余佘给新来的雌性铺床,心里的不满又多了几分,往常这个时候余佘都和他腻歪在一起了。   “有些落灰了,一会我给你打扫一下。”余佘和赢一直住在楼下,没怎么上过楼,时间长了落了一层灰。   他给顾钰拿了点洗好的果子当零食填肚子,又拿起门口兽皮做的拖布,想给他拖下地。刚走到门口手里的东西就被赢抢走了,看着赢一脸不耐烦拖的样子,他咧了咧嘴角。   自从赢会做家务之后,平时的院子、屋里都是他打扫的。   顾钰站在门口,看着赢因拖地动作而收缩的肌肉,咽了下口水,好像野兽也不是不行。   而赢则用力地用拖布怼着地板,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这个雌性他没有雄性吗,为什么和他们住在一起,到底要住多久,好烦他,好讨厌他,当时就该慢一步,假装没救下他,要是他那会死了就好了。   一个屋子里的三个人心思各异,面上还是一片平静。   考虑到顾钰可能饿了,加上确实到饭点,余佘焖完饭,又炒了个孜然肉。   庭院里原本只有两个椅子,临时又加了个木墩,三个人围坐在一桌吃饭。   顾钰嚼着嘴里奇怪的肉呲牙咧嘴,比起他现代吃的山珍海味,这普通偏下等的孜然肉实在难以下口,他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   赢看他撂筷子了把盆都拽了过来,笨拙地用着筷子,把小块的瘦肉夹给余佘。   余佘叼走喂到嘴边的肉,也不在意顾钰没吃多少,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一时肯定接受不了“粗茶淡饭。”   不知道是不是刚过来就“茹毛饮血”吃生肉的事,他觉得自己做得还挺好吃的,赢就每次都吃光,当然,除了番茄,他特别抗拒吃洋柿子。   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他俩也不顾旁边的顾钰,给一盆饭干了干干净净。   打小众星捧月的顾钰哪受到过这种忽视,捏紧了桌下的拳头,面上挤出一个和善的笑:“余佘哥,我们回不去了吗?”   他不会一辈子都在这原始森林过了吧,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每天吃着粗糙的饭菜,还要以打猎为生。   “反正我现在没找到回去的方法。”回去他也想回去的,相较于什么都没有的原始森林,现代生活的确更吸引人,可他即使回去,也要带赢一起走。   顾钰听到了有些绝望,余佘没有安慰他,坐在新做的摇椅上,望着下方赢刷碗刷锅的背影,给顾钰大概讲了一下这个原始森林的情况。   “如你所见这里的生物都十分巨大,能变成人的叫兽人,是雄性,兽人有的会拥有超能力,生下来就是人的叫雌性,还有一些变不成人的就是普通的兽,是我们的食物。”   至于他这样的特殊雌性兽人,只是特例而已,就没说,没想到却造成了天大的误会。   “我刚才问了赢,他说你身上有雌性的味道,你应该算是这里的雌性。”   余佘顿了顿怕他对自己变成雌性这件事反感,又道:“雌性数量少,因此待遇特别好,以后说不定可以遇见一个喜欢雄性兽人,然后一起生活。”   就像他和赢一样,日子也还过得不错。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顾钰听到雌性稀少,雄性兽人都抢着要的时候,他一改垂头丧气的状态,心里陡然而生一股优越感。   果然,他天生就是主角,穿来也是特殊的,要是兽人都是鹰这种身材长相,这简直是天堂啊。   入夜,顾钰躺在邦硬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人就喜欢想些有的没的。   奇怪,为什么楼上会都是灰,没人住吗,他们不是分开住的?两个雄性住在楼下一张床上?   想到两个人今天的暧昧举动,他恍然大悟,余佘看起来弱弱的,他肯定是自己没法在原始森林生活,加上雌性又少,再想到他的长相,更是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余佘出卖肉、体给那个兽人鹰来换取生活的物资。   正好此时楼下传来奇怪的声音,他紧忙起身贴着门板听。   余佘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痛苦,毕竟那个鹰看起来就很粗暴,他又回忆了一下余佘瘦弱的身形。   啧,都是生活所迫,这么一想还有点可怜余佘。   听着听着他也有了反应,他本身就不是清心寡欲之人,从来不缺床伴,此刻满脑子全是鹰健壮的身体,也没抑制自己。   睡去之前想着,那个鹰那么饥渴,他用些手段估计就能让那个鹰对他百依百顺。   楼下余佘咬着嘴里不属于自己的手指,克制自己的声音,楼上住着顾钰,赢不管不顾地磋磨他,要是被听见了,他哪还有脸见顾钰。   他越想越气,加重了嘴里的力道,可惜那鹰皮糙肉厚,没有造成半点伤害,他有些泄力地盼着他早些结束。   顾钰第二天是被饿醒的,前一天就没吃多少,过了一夜胃里只剩酸水了,走到门口发现地上放了一套兽皮做的衣物。   他一脸嫌弃地展开穿上,不知是怎么做的,未收好的线头磨得他身上又痒又疼。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余佘早就做好了饭,煮的简单白粥,他饿极了,也管不上什么好不好吃,连吃了好几碗。   “今天我和赢要去收米,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余佘只是出于礼貌地问了一句,他不觉得这娇贵的人会跟他们去干农活,但不知是不是他怕自己留下来会有危险,竟答应的很干脆。   余佘也只好带着他,跃上赢的背。   顾钰头一次见赢变成兽形,居然是这么大只的鹰,平时赢完美的人形,让他总会下意识忘记这是个野兽,他带着金圈的眼睛即使是不经意地扫过,好像有刀刮过,让他脊背发凉。   到了地方他还有些怔怔地,余佘喊他几声,他才回神。   还没从人变成兽中回神,面前的兽又变成了人,只不过今天的赢穿上了衣物,什么也看不见,他有些失望。   赢到地方后就把箱子放在一旁,和余佘拿着石刀去收水稻。   以前天热时冰化得太快了,不方便,余佘就把石头磨的锋利些,做了一系列的农具。   顾钰为了维持他的乖巧懂事人设,好长期赖住他们,心里不情不愿面上却真诚得很:“余佘哥,你教我怎么割吧,我也来帮你们。”   今天的温度有些高,余佘扯着领口往里扇风,赢昨天折腾得太凶了,身上留了好多痕迹,不穿衣服被顾钰看见实在太羞耻,只能忍着热,糊一层兽皮。   不过赢好像比他还热,他的汗都流下来了,心想他是活该,自找罪受。但还是伸出手给他擦了擦鬓角的汗水。   赢眼里委屈地看着他,歪着头在他手上蹭了蹭。两人气氛正浓,赢刚想俯下身亲他的雌性一口,就被顾钰一旁的叫喊声打断了。   痴汉鹰脸秒变暴躁猛兽,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   这个雌性到底什么时候从他们家离开!不然他自己动手吧,趁着雌性睡着,给他杀了,就说……半夜自己跑丢了。   赢低头深思怎么才能把他悄无声息地弄没。   余佘虽不觉得他能学会,但是他主动提出了,也是想帮忙,就还是给他示范了一下,然后把手中的镰刀给了他,自己又变出一把冰的。   原始森林的水稻也是比较大的,只见他一手扯住水稻,一手握着镰刀用力,割了半天,可能也是石头做的不特别锋利,需要带点力气,他忙活了半天也没断。   “对不起余佘哥,我好像力气太小了,我太没用了。”他低着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余佘本来也没指着这位少爷:“没事,你去旁边歇着吧,我和赢也割的很快。”说完他就转身去了刚才没割完的那块地,早点弄完就能早些回去。   早晨几个人出来的,现在太阳升到天空中央,已是将近正午。余佘从一片金黄中抬头,看到赢已经割完了一大片,还在埋头苦干。   不过顾钰好像在他旁边和他说这什么,余佘的位置和赢离得有些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顾钰嘴巴一张一合,笑得很灿烂。   没理过顾钰的赢居然也对着他点了点头,余佘紧了紧手里的镰刀,他有些不高兴。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25 17:32:03~2022-07-26 17:13: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授予授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余佘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不该嫉妒,赢只是跟他说说话而已,再普通不过,朋友间聊天很正常,赢总不可能一辈子只跟他说话吧,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他试着不去关注,低头把注意力集中在水稻上。   过了能有一分钟:“赢,把水稻装进箱子里。”去他妈的,不关注个屁,赢跟别人说话,他就是不高兴,不高兴就不行,他就不让!   赢听到余佘的声音就紧忙跑过去收稻子,等他走到余佘身边,被捏住了耳朵。   “你跟他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他长的好看是吧。”余佘压低了声音,他怕被顾钰听见。   顾钰确实挺好看的,大眼睛小脸,特别的清纯。   赢莫名其妙,那个雌性确实一直跟他说话,他都听不懂,就模糊听见:“$%&#余佘$%&#很好”,然后他就点了点头,他也没笑啊。   “我没和他说话,我很讨厌他,佘,他什么时候能离开啊。”赢顺着余佘揪他耳朵的手,把头搭在了余佘肩头。   余佘一愣,顾钰什么时候走,八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的,让他走就是让他去死,他一时无法回答赢。   “等他有自保能力了再让他走吧。”他摸了摸肩头萎靡的大脑袋。   短短的充了个电,两人又开始干活,余佘在赢走之前还假装一脸不在意地说着:“不许跟他说话,不许理他。”   余佘心里嘟囔:对不起了顾钰,真不是排挤你,是我的独占欲不允许,我自私,我妒忌,我有罪,我忏悔,但我还得犯。   赢呆呆地点点头,怔怔地接着收稻子,过了一会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自己和别的雌性说话余佘会不高兴?他一定是特别在乎我。   他一想到这种可能,连装稻子都更卖力了。   即使快入秋了,正午的天也很热,两个大箱子都已经装满,又不是马上入冬,余佘就招呼赢和顾钰回家。   稻子割下来还要去壳磨成米,他做了两个石臼,大的赢捣,小的他捣。   “余佘哥,这个我来捣吧,我也白吃饭不干活过意不去。”   情意浓浓捣米的两个人又被打断,余佘尴尬地想起院子里还有一个人。   但这个也是个力气活,估计少爷捣两下就要受不了了。余佘给手中的棒槌递了过去,让他意外的是顾钰竟然做得很好。   连水稻都割不动却能挥动这么重的棒槌,他坐在摇椅上看着探头和赢说话的顾钰,好像明白了什么。   赢倒是老老实实没有看他。   天色渐晚,吃完晚饭后,顾钰揉着酸痛的肩膀上楼。   他为了勾引这个兽人可付出的太多,可他居然跟个木头一样理都不理自己,他把领口开那么大,暗示得那么明显,他看都不看。   进屋之前他往楼下扫了一眼,余佘正在给赢脱衣服,赢露出了精装的上身,只不过他张弛有力的背上还有几道抓痕。   赢侧过身时他看到余佘上身也是光着的,只不过他身上惨烈许多,青紫交织一片,像被家暴过。   赢确实总是不知轻重地作弄余佘,但更多是因为余佘的身体易留痕迹,皮肤又白,所以衬得可怖了些。   这时赢似是察觉到楼上的视线,冷冷地看过去。   顾钰被这一眼吓得浑身僵硬,逃似的开门进屋,靠在门板喘着气,那双兽眼中的凶性让他汗毛倒立。   他这一刻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即使是人形的赢,表现得再正常也不是人。   那一眼倒是灭了顾钰最近的心思,这几天过得还算平淡,只不过赢像被侵入了领地的野兽,越来越烦躁,晚上也就更用力磋磨余佘。   余佘揉着酸痛的腰坐在院子里,顾钰接了他该做的活,正好他不用干了,倒也清闲。   顾钰消停了几天又死灰复燃,状似不经意地捣米时触碰赢,被赢警惕地躲开。   明白了顾钰的心思余佘倒是更坦然了,他心中好笑,傻鹰怕是都不知道顾钰是什么意思。   赢有时候迟钝得很,有时候又情商爆表,不知道他到底傻不傻,不过他也不知道赢为什么喜欢自己,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   想到这余佘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赢好像也没说过喜欢他,他们俩都不知道怎么就搞在一起了。   但他从来没怀疑过赢对自己的感情,就连现在偶尔夜半,他也会突然醒过来把自己牢牢抱在怀里,确认他的心跳。   可他还是想知道赢怎么喜欢上他的,等到晚上他们两个独处时再问他吧。   对面捣米的两个人,一个紧着往上贴,一个如避洪水猛兽往后躲,余佘“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   在他看来顾钰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即使自己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他经历的可比他多多了。   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救他是情分,不救他是本分,何况这里连人都没有,在道德上都无法指责他。   就算从道德层面上论,自己好心给他提供吃住,他还企图勾引自己的…“男人”…?   靠!为什么他突然感觉这么羞耻,这个称呼怎么这么奇怪。   余佘抓紧了手里的长条石头,他最近在给赢做捕猎的武器,只是一把普通的石刀,余佘按着记忆中残存的印象打磨成唐刀的形状,唐刀的制法更易破甲,赢抓大型野兽时会更容易。   其实余佘还是有点私心的,赢扎起头发挎着刀一定帅呆了,他有点痴迷于给赢换装,等以后他一定要把衣服做出来!   白天他折腾赢,晚上赢折腾他。   靠靠靠!他在想什么,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赶走,快赶走!   余佘赶紧摇了摇脑袋,驱除掉那些淫、秽画面。   “佘,我把米都捣好了,已经收起来了。”   “好,累了吧。”余佘拿过旁边的充当毛巾的特质兽皮。给赢擦了擦汗。   “不…不累。”   余佘脸上还有未消退的红霞,在他白无瑕的脸上,清冷的人动了情、欲最为勾人。   赢呼吸都放缓了,雌性清澈的蓝眼珠里面映着他的模样,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面前的脸,好小,估计就跟他手掌差不多大。   心里想着比一比,手就这么做了,赢将手覆在雌性精致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擦过他的手指,赢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   好喜欢他,好爱他,想把他拴在自己身上,一步都不能离开自己。   “余佘哥,我捣不动了。”   赢:……   “你放在那里就行了。”   余佘拿下赢的手,从他指缝间插了进自己的手指,攀着他的肩膀,爬到了他身上,赢另一只胳膊拖起了他的尾巴,缠在腰上。   跟赢平齐后,余佘够到赢的唇瓣,他分叉的信子细细地舔过嘴边的嫩肉,轻易地伸进了赢因吃惊而微张的嘴巴,勾起他的舌头吮吸。   赢反应过来也不客气,扣着余佘的头猛吸送到嘴里的美味。   两个人吻得“啧啧有声”,十分忘我,完全不理会一旁的顾钰。   这场突如其来的吻还是余佘先停下来的,他扯着赢的长发给他拽开,带着情、欲的勾人嗓音喘着气道:“赢,我喘不过气了。”   赢这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从余佘唇上离开,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盯着余佘嫣红的两瓣,终是忍不住上手摩挲了几下,顿时就挤出一点血珠,是他刚才咬破的。   他眼神又暗了暗,呼吸粗重了许多。   余佘感到他的不对劲,急忙甩着尾巴抽了他一下,这牲口不会当着顾钰面那啥他吧,他真的怕啊,傻子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只是想让顾钰歇了那份心思,给他一点小小的警告,可没想杀他灭口啊。   赢委屈地揉了揉被抽的脸,扭头瞪了看得瞠目结舌的顾钰一眼。   真烦人啊,没有这个新来的雌性,他这会都已经身心舒畅了,啊不对不对,他持久得很。   三人又在尴尬的气氛中吃了一顿晚饭,好像自从顾钰来了后,尴尬已是常态。   顾钰已经熟悉了过硬的木板床,熟悉了磨得他又疼又痒的兽皮衣裳,他枕着木制的硌头的枕头,思考着白天的事: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努力勾引那个兽人,兽人还是无动于衷了,因为他不够浪,这原始兽人懂什么情调,他那眼神暗示,他的绿茶手段,一个远古兽人怎么能看得懂。   今天看到余佘直接上去亲,他如醍醐灌顶,原来是这样,野兽嘛,脑子里想的不就是那点事,原来他一开始就搞错方向了,他就应该直接点,不然那兽人不明白的。   这些天因为赢对他的勾引视若无睹而导致的郁结之气也散了,困扰他的难题一下解决了,连不舒适的居住环境都好似舒服了几分。   第二天他信心满满,似乎连上天都在帮他,因为赢打猎回来的时候,余佘还在下面的河里洗澡,一时间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赢…我是雌性,我可以和你那啥...繁衍后代,余佘哥他不能给你生蛋,我可以的,我…我不在意你和余佘哥的关系,我们可以一起的。”   他说到一起的时候还红了红脸,以前浪虽浪,但他还没试过三人一起。   顾钰虽然一开始知道男人可以生孩子时极其震惊,还有点排斥,但过了一开始的惊讶劲,他感觉好像还挺刺激。 第18章 尸体不可以丢在家门口   顾钰是真的不在意赢跟余佘的关系,余佘也是雄性,他长得那么好看,要是能跟他…也不亏啊,听以前玩的花的朋友说,爽飞了。   他越想越兴奋,他觉得这个提议没人可以拒绝,兽也不可以,而且兽不是最注重繁衍后代吗,他甚至此刻已经想到了过后他和余佘谁上谁下的问题。   余佘那样…怎么看着也不像上面的,只能委屈一下他了。   空气仿佛停滞了,赢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特别的反应。   顾钰想他们可能语言交流不通,赢没有听懂,他怕洗完澡的余佘上来,赶紧解释:“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我可以为你和余佘哥生育后代,你放心,在一起之后我不会排斥余佘哥的,余佘哥那么好看,我…我也很喜欢他。”   “你想和佘在一起?”   顾钰看赢回他了,紧忙点头:“对对,和你们一起。”   他也是头一次邀请人,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想:果然,提到那个这野兽就来劲了,他这次可算找对门路了。   却从而错过了赢脸上的狰狞之色,像要给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喜欢余佘?”他要和余佘在一起,那我干什么去?   赢目光深沉地盯着这张看起来清纯可人的脸。   顾钰看着赢憨傻的笑脸,以为他是为不用在他和余佘间取舍而高兴,就应了一声。   赢沉默半晌后道:“好啊,你跟我过来一下。”   顾钰一开始还没有听懂,又和赢交流确认了好几遍,才明白他是要带自己出去。他一下兴奋极了,这鹰这么迫不及待,刚确定关系就要带自己出去。   顾钰想握住赢的手一起走,没想到被赢躲开了,他有些疑惑,但也没关系,赶紧跑了几步跟上。   两个人越走越远,已经看不见树屋,但赢还没有停下,顾钰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怕余佘发现,他痴迷地看着赢在前方的背影,一想到一会这副身躯就会属于自己,他腿都软了。   又走了一段时间,顾钰见赢终于停了,他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跑了两步追上来。   “怎么…哈~怎么…走这么远。”   这么远这个赢也不知道变成鹰背着他,也不等他,只顾走自己的,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他,不过等他尝过自己的滋味,就知道他的好了,到时候还不是要由着他。   赢歪头努力分析着他说的话,看他一头大汗的样子应该是嫌远,他露出了这些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佘说动物尸体和骨头不可以丢在家门口。”   不过顾钰就听懂了“尸体”两个字,他能听懂还是因为这个词汇是余佘教给赢的。   “尸体?什么尸体?”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尸体啊。”   这句话顾钰听得明明白白,再配上赢此时的表情,他脑子从来没有这么灵活过,瞬间明白了赢的意思。   他一股寒意从脊背而生,转头就跑,一步没迈出去,腿上一阵剧痛,他恐惧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腿。   上面插着一把骨刀,小巧玲珑,做工精细。   下一秒他受到重击的腿,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躯体,他狼狈地倒在地上,看着赢向他走来,那张帅气憨傻的脸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森可怖,像地狱来收人命的恶鬼。   顾钰双手撑地,艰难地后退,他害怕极了,他不想死,他特别后悔为什么要勾引这个野兽,怎么就误以为他通人性。   他甚至连求饶都没说出口,就被割断了喉咙,望着原始森林今天有些灰暗阴沉的天空,他不知是否解脱地闭上了眼。   赢拖着他的尸体丢到了远点的地方,扔在了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坑洞,还用叶子细心地把他掩埋起来,怕哪天余佘出来路过发现。   做好了这些他飞回河的下游,仔细清洗好小巧的骨刀,又给身上溅上的血洗掉,嘴里哼着余佘偶尔哼的歌,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终于只剩他和雌性两个人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一只蜥蜴悉悉索索地从一颗树上爬了下来,翻开他掩埋的树叶,扒出了里面的顾钰。   他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顾钰的气息,惊奇地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又试探了几遍,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一般,拽着顾钰的尸体离开了。   余佘洗完澡一身清爽,回了树屋发现居然没人,赢去打猎没回来也正常,但顾钰去哪了?上厕所了吗?   他用兽皮擦着滴水的头发,拿起了一个摆在桌子上的果子吃着。啃了只剩核了,顾钰还是没有回来,不会是上厕所被野兽吃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丢下手里咬了一半的苹果,进屋找件衣服就想出去找顾钰。   他知道顾钰千方百计勾引赢后确实挺讨厌他,不过还没到想他死的地步。好歹顾钰也是个现代社会的见证者,他看着他也不会怀疑自己曾经在现代生活过的事实。   余佘穿上衣服急匆匆的往厕所那边走,刚好看见赢抓着猎物回来。   “佘,你又自己跑出去。”   赢在带顾钰走之前就把猎物丢在旁边的森林里,假装自己没有回来过,解决完顾钰后,回来再带上林子里准备好的猎物,伪造自己刚回来的样子。   “顾钰不见了,我着急找他。”余佘急忙解释,他也没想到刚一出门,就撞见赢回来,又被他看到自己单独跑出去。   他难道是有做坏事必被发现buff吗?怎么每次都被抓个正着。   “我跟你一起去找。”赢当然要跟着他一起去,好避开他埋尸体的地方。   余佘点点头,就和赢一起往厕所的那边走去。快到的时候余佘还喊着顾钰的名字,怕撞见尴尬的情况,结果一路到了也没有回应,林子里空无一人。   余佘有些着急,要是真被野兽叼走,这会怕是已经成骨头渣子了。   赢还怕他出事非得粘着他一起,不然分开找得还快点。   他一边喊顾钰的名字一边留意周围是否有大型野兽的痕迹,一直到天黑,也不见个人影。   余佘拄着树歇脚,他也明白这种情况多半人是没了,但他还是有点不愿承认早晨还活蹦乱跳的人,这么快就再也见不到了。   “佘,回去吃饭吧,你都饿了吧。”赢心里发虚,都是他让雌性这么辛苦。   “唉~回去吧,吃完饭再找,说不定他已经回到院子,我们错过了。”余佘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赢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有点心冷,可是他也知道赢不过是丛林中长大的野兽,没有受过什么道德教育,他唯一那点人性的情感,也都倾注在了自己身上。   余佘放松下来才感觉好累,连手指都不想动,他索性靠在赢的身上。   “走不动了赢,你抱我吧。”   余佘把脸埋在赢的怀里,感受赢的体温,这样他才能好受一点。   看着脆弱的雌性,赢也不太好受,他不想让雌性那么难过,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没觉得自己做错。   那个人想破坏他们的感情,想插足他们的二人世界,他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反正他现在人已经没了。   赢默默地搂紧雌性,往家里走。   月亮已经升上枝头,微弱的亮光指引了前方回家的道路,赢脚落在枯枝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赢,你当时为什么不吃我。”   余佘才想起来前些日子要问赢的问题,他轻轻开口。   “很小,懒得吃。”赢诚实地答道。   余佘也没指着赢会说出什么酸掉牙的理由:“你不吃我,抓我干什么。”   “感觉这条蛇有点傻,就抓了逗弄一下。”   他那会被赶出部落,心里很抑郁,刚好看见一条爬好像都不会的蛇,心里好奇。   “你才傻,谁有你傻。”世上最离谱的是莫过于被傻子说傻,余佘想拧下他腰侧的肉,抓了几把都没抓动,浑身硬邦邦的。   “那后来为什么还养着我。”   “你当时是个兽形,却有雌性的味道,以前没有遇到过。”   “哦~那为什么奋不顾身地救我。”   要不是当时赢不躲不闪地挨那一下,他都不会有求生欲。   赢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你死,想给你抓到爱吃的猎物。”或许是他当时太孤独了,想有个活物陪伴自己,没想到养着养着可以用了。   他舔了舔嘴唇,每天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用他救下来的雌性,而不是森林中漫无目的地寻人。   也不是什么动人的情话,但余佘被心中好像注入了一丝暖流,这傻子情商又突然上线了。   “傻子。”余佘低声骂了一句,亲了亲赢的胸膛。   赢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倒吸一口冷气,尾椎发麻。   余佘闭着眼一脸享受地用手摸着赢块块分明的腹肌,听到头上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勾了勾嘴角。   赢咬牙忍着雌性的撩拨,快速奔家而去,抓紧回家办事。   在赢的努力下,很快就看到树屋了,余佘有些不敢上去,他怕里面没有顾钰。   他有点怕顾钰真的死了。   作者有话说:   赢只是森林中的野兽,没有什么道德观,剧情需要,大家不要学习!! 第19章 鹟与赢   果然屋内空无一人,余佘心里明白,人多半是没了,他心情低落,草草地吃过饭就睡了。   随后的日子里,赢出去打猎他也会跟着,试图寻找顾钰的踪迹,但至今一无所获,人各有命,时间长了他也不再纠结于顾钰的死了。   这些日子温度降得特别快,晚上盖着厚厚的兽皮被子还是很冷,余佘只能整个人蜷缩在赢的怀里,最近他都在筹备过冬的衣物和粮食,今早他望着光秃秃的树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蛇到冬天不是要冬眠的吗?自己会不会也这样。   如他担心的一样,过些时日他感觉自己胃口变大,总是想吃更多的东西,赢也发现他的异样,生怕他出什么意外,更黏他了。   这天余佘醒来就看到赢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周身环绕着低靡的气压。   “怎么了赢?”   随着天气渐冷,林子里的动物也越来越少,赢出去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他还以为赢没有找到食物,才这个表情。   “佘你睡了好久。“   下一秒余佘整条就被赢捞在怀里,出了被窝有些凉,他把尾巴塞进赢穿着的兽皮下,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没事的,我可能只是要冬眠了。“   赢身上太暖和,他又往他怀里钻了钻,等他清醒些时才发现外面下雪了,裹了好几层兽皮他才敢出门,入目一片雪白,大自然真是神奇,一夜之间就给整个森林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外衣。   过去他在的城市即使下雪也只是零星一点,很快就会化掉,他头次见到这么大的雪,顾不上冷就攒起院子里的雪,堆了个雪人。   “佘吃饭了。“看到余佘这么有活力的样子赢也没有放下心,心中的不安始终笼罩着他。   赢知道他最近胃口大,做了许多。   余佘玩够了停下来才感觉冷,手指都冻得有些僵,他笑嘻嘻地把冻得通红的手伸进赢的小腹。   赢宠溺地单臂给他抱起来,到了冬季,吃饭都在屋里,虽然屋里也暖不到哪去。   下次建房一定要在屋里建个壁炉,可是木质的又易燃,应该在房子中混层泥巴,还保暖。   余佘想第一次建没经验,等到开春暖和起来,再改造一下。   因为楼上的床被顾钰住过,两人就一直睡在楼下,楼上再没踏足过。   余佘想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他捧着手里的热水多喝几口,刚从赢口中得知自己竟睡了三天,怪不得他那么紧张,不过应该只是要冬眠。   “赢,我可能要睡很长的一觉,但是这次只是冬眠,蛇都是要冬眠的啊。“他觉得还是跟赢说一下,别他春天醒来,赢都死透了。   “我不想你睡。“赢把头搭在余佘的肩上,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但他也知道这无法违背。   余佘摸着赢顺滑的黑发,亲了亲他的耳朵:“我会尽量早些醒来的。“   他也不想这样睡过去,像半死一样,但是他有种奇怪的预感,这次冬眠对他很重要。   接下来的日子他就放开了大吃大喝,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睁眼就会看到赢亮晶晶的眼睛,和赢备下的热乎食物。   睡去的黑暗都不再恐惧,他总是期待睁眼时赢的开心模样。   已经有两个月,赢感觉原始森林的这个冬季好像格外的长,今天也不知道雌性会不会醒,还是把饭菜热上吧。   他端着热好的饭菜进屋,这是他每天重复的过程,热饭菜拿进屋,凉了再热,离雌性上次睁眼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无精打采地推开木门,然后快速进屋关门。   余佘怕冷,所以他争取让凉气少进来些。   他下意识地往床上望去,视线所及的地方一定要看到余佘,床上却空空一片,被子都塌了下去。   赢瞳孔微缩,脑中一片空白,恼怒中夹杂着恐惧地冲过去,掀开被子发现余佘只是变回兽形了,一条白色的蛇,在被子中缩成一团。   感受了一下蛇的微弱呼吸,他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随后又翻身上床,将余佘小心翼翼搂在怀里,亲吻着他的头:“佘,我好想你。“   赢在痛苦中度过了无比漫长的冬季,并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光都非常讨厌冬天。   对赢来说这个冬天好像有几年般漫长,但对自然来说不过是转瞬即逝,冰雪开始融化,植物吐出枝丫,在树屋安家的小鸟也活跃了起来,万物都开始复苏,只有余佘,还没有醒。   赢每天都要确认几十次余佘的呼吸,才能放下心来。   不过冬季储存的粮食已经快没了,他要出去打猎,把余佘自己留在树屋内他总有些不放心,可是带着也很不方便。   又踌躇了几天,他不得不出去找食物,他想了想吩咐周围的鸟儿在他不在的时候看着点树屋,要是有野兽入侵及时通知他。   他也不敢走得太远,只在附近找了些小型动物,吃了不饿就赶紧回去。   只有怀里搂着余佘他才能安心,雌性变成蛇后就没有醒来过,他拨弄着雌性的尾巴尖,好怀念他气急败坏地喊自己的样子。   这天赢像往常一样出门打猎,今日的森林有些奇怪,异常安静,半天也不见个猎物,他无奈之下往远走了些,飞至一半,他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动物都躲起来了,那一定是林子里来了让他们恐惧的东西,他赶紧掉头就往家飞。   用上了最快的速度,余佘还自己在家里,他现在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他悔恨自己怎么没早点发现异样,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雌性不会已经……不,一定不会的,小鸟没有出来预警,应该暂时无事。   可以看到树屋时他心里一松,树屋完好无损,没有野兽侵入的痕迹,就在这时,他察觉到危险,在空中急速变换轨道,侧身躲过了青翠的藤条,上面布满尖刺,被它抽一下可不好受。   他的鹰眼冷冷地注视下方林子里走出的熟悉兽人,说来还有些亲缘关系,这人是他雌父兄长的孩子。   “我不是已经离开部落了吗?又要干什么。“   陷害他弑杀同族的就是他,他替他背了黑锅已经被赶出部落,怎么又追过来,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处的,这里部落可远得很。   “没办法啊,就算你杀了同族,我们也只是将你赶出部落,可是祭司为我们展示了上天的警示,我们看到了你毁灭了部落,将好心放过你的这些兽人用雷电烧成飞灰,所以与其放任你成长,还是先动手将你杀了。“   他叫鹟,本体是个体型小巧的鸟类,因为是和赢同一期的兽人,大家总会拿他俩比较,不管是雄壮的体型,还是捕猎技巧,或是最后觉醒的能力,鹟都比不过赢,可二者都不是一个物种,本就没有可比性,赢也从未有心用鹟衬托自己。   但生出强壮的后代是兽除了进食外最在乎的事情,而鹟的雄父是非常凶狠的猛禽,却生出鹟这种瘦小的鸟类,让他一度怀疑雌性的不贞,两人因此关系恶劣,在鹟长大后不久,雄父发现他居然以昆虫为主食,更加讨厌这个孩子和生出他的雌性,虽然雌性数量稀少,但鹟的雄父高大威猛从不缺倾心的雌性。   因此因鹟的诞生,使他父母整日争吵,最后分开,雌父带着鹟生活,不贞或是生不出强大后代的雌性,不管哪条都令他雌父难以抬头。   而鹟的雄父正是赢的舅舅,十分喜爱强壮的赢,恨不得赢是自己的孩子,得到什么好东西都会先给赢,在雄父的这种区别对待下,鹟逐渐变得偏执,在他心中赢和他已是不死不破的关系。   而这数十年的嫉恨终于在某一天,在心中生出了罪恶的根芽。   事情的起因源于一年多前,鹟爱上了部落里并不出色的,一个普普通通的雌性,他卑微地对他示好,真诚地向他求爱,可那个普通的雌性得知了他的心意后,丢出了他打来的猎物,先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了半天,然后道:“就你?一个本体巴掌大的小鸟,也配拥有雌性,你真能让雌性受孕吗?”   那雌性随后又一脸憧憬地说:“横那样的雄性才是雌性求偶的首选。“   赢之前的名字叫横。   随后又换上了尖酸刻薄的词语:“即使我这样普通的雌性不能为部落最年轻强壮的雄兽繁衍后代,也轮不到你这种弱鸟。“   鹟捏紧了拳头,紧了紧牙关,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哦?弱鸟?”   “是啊,弱鸟,你和横也有亲缘,怎么差得这么多。“面前的雌性还在喋喋不休数着他不如横的地方,没有看见鹟扭曲变形的脸。   或许看到了,但他并不在意。   直到布着尖刺的藤条勒紧了他的脖子,雌性不可置信地看着血红眼睛的兽人,那个表情似是要指责他什么,却因为被勒紧了喉管发不出声音。   “我弱吗?”他掐着雌性的脸阴沉地问道,但已经快窒息的雌性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他把藤条松了松,没有马上杀死雌性,反而捣烂了他的舌头,将他藏在了自己外出时发现的山洞中。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26 17:16:10~2022-07-29 17:5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2345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放过他你去死   他像是证明自己什么一样,每天一遍遍强、暴着那个雌性,给他食物和水,续着他的命。   雌性的消失没过多久就被发现了,因为雌性的珍贵,致使整个部落的人都出动去找,鹟怕事情败漏,想嫁祸给横,可是雌性身上的勒痕和尖刺扎的孔还在,一眼就能认出是他干的。   他犯了难,怎么才能让人感觉是横做得呢。   鹟还没愁多久,在他瞌睡的时候上天就给他送来了枕头,赢狩猎时的雷电之力引燃了森林,他看着大火覆盖后的一片飞灰喜不自禁。   他在森林燃烧的夜晚,避开人群,用树枝引了一把火,将那个倒霉雌性的皮烧得面目全非。   赢带来的大火毁了他们捕食常去的森林,威望大减,从人人敬仰的兽人变成了谈之色变的祸害。   没了赢的光环笼罩在鹟的头上,他也逐渐被人们承认,毕竟他并不差只是赢过于优秀了,且他比赢情商高,更会交际,没过多少时日,人们就改观了对他的看法。   在雌性消失之后他装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和大家说与消失的雌性两情相悦,甚至连共处的细节都讲的头头是道,毕竟他在对雌性表白之前就有过无数次幻想,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有他用。   之后又在无意中透漏赢的本性多么凶残,在大家心中种下了赢会杀同族的种子。   时机差不多了,鹟这天趁横出去捕食,将雌性的尸体丢在赢的洞穴,叫上一个兽人,假意给赢送大家捕到的猎物。   一切都如计划般完美,兽人在他的带领下“无意中”发现了尸体,又在他的引领下发现是丢失的雌性,最后将此事告知了整个部落,惊动了祭司。   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峙时,赢只辩驳了一句,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他?”   而此时的鹟又似突然想起什么,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似是考虑了很久,他终于开口:“横,虽说我们有亲缘关系,但你做错了事,我也不能帮你隐瞒。”   他避开了赢投向他的目光,似是为因他的所作所为而划清界限,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恐惧,害怕与赢对视。   “小圆之前同我说过,横想与他交、配,他虽之前仰慕过横,但现如今已经打算为我繁衍后代,因此拒绝了他,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他话并未说完,但大家已懂他的弦外之音,而正巧此时祭司派出查验尸体的兽人发现雌性已经受孕,还未成型的蛋壳里是只已死的小鸟。   听到这个消息时鹟也是一愣,那是他的孩子,随即他低下头癫狂地笑了起来。   看啊小圆,你这不是受孕了吗,现在全部落还都以为是横的孩子,你也算是成为了横的雌性,实现了你死前说的为横繁衍后代的梦想。   他身边的兽人以为发现了真相的他太难过了,耸动着肩膀在低头无声啜泣,还安慰了他一番。   一切证据都指向赢,赢也没有分辩,既然大家都认定是他做的,说什么也没用,何况自己并不是很在意众人对他的看法。   赢带来的灾害和鹟无意中的引导,人们对赢杀了雌性深信不疑,大多数兽人智商并不高,哪能想到这皆源于鹟的算计。   但是大家忌惮赢的力量,若真的处死赢,他定不会束手就擒,最后只是将他逐出部落。   但赢走前冷冷地扫鹟的那一眼,让鹟在横离开后的那段时间都不敢自己出门捕食,战战兢兢了好一阵。   令他不解的是赢居然没找他报复回来,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赢了,没想到祭司突然召唤全部落兽人开会,他那天给大家看了他得到的警示,是赢在某天回到部落,暗沉的天空下,黑紫的雷电肆虐,将兽人、森林全都化成了飞灰。   祭司会制作很多奇怪的工具,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兽人们都很信任他。   于是在大家商讨中决定应该趁赢还未成长到如此厉害的地步,先下手为强,将他扼杀。   鹟在这个最终方案颁布的一瞬间,心在猛烈地跳动,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还有什么是比死对头去死更让人兴奋的呢,若不是周围全是兽人,他还要维持自己的积极阳光的人设,他怕是会当场笑出声来。   布满尖刺的藤条被他挥得“啪啪”作响,他知道若横尽全力自己不是对手,不过嘛,他应该是舍不得用雷电毁掉这片森林的,毕竟他的宝贝还在树上。   想到这他更无所顾忌,催动树枝阻碍空中飞来飞去的横。   赢轻巧地闪避,往森林里退去,他想将鹟引开树屋,那是余佘的心血,他不想在打斗中损坏。   鹟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图,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怕伤害到树上的宝贝吗?”   赢心头一惊,差点没躲过刺来的树枝。   他眯着鹰眼看着下方的鹟,周身电光闪动,目光阴狠。   以前陷害他的事,他没去找他算账是觉得无所谓,他本就不想在部落待下去,被大家误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可是若他敢动余佘,他定然不死不休。   鹟看他这副样子更加猖狂,赢这副样子恰恰说明了那条蛇的重要,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赢现下已经不管不顾了,什么森林,树屋,都没有余佘重要,他的雷电瞬间将周围被鹟控制的树木全部化成了灰,越过鹟往树屋飞去,在确认余佘安全之前,他不想和鹟多做纠缠。   但鹟没有阻拦,他反而放下手中的藤条,任由他回去。   赢落在院子里化成人形,脚步匆匆地向屋子走去,开门的那一刻,他灵敏地向后一跃,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巨石。   他心凉了半截,屋里有兽人,还不止一个,那雌性……他眼神变得更加狠戾,凶性毕现。   屋里走出三个兽人,其中一个是那个死去的倒霉雌性的雄父,本体是一头黑熊,可以操纵石土,另外两个他没有印象。   最后走出那位长相有些猥琐的兽人,手中抓着的正是余佘的兽体,他的手掐在白蛇的七寸上,随意地拎着,余佘的尾巴随着他的走动在地上蹭来蹭去。   余佘平时掉个鳞片都要捧着尾巴心疼半天,这个抗不住他一爪子的羸弱兽人凭什么敢,赢红了眼睛,恨不得将这个兽人挫骨扬灰。   雌性的父亲向赢冲过去,两道土刺拔地而起,温馨的庭院毁于一旦,赢站在原地未动,周身围绕的电光在土刺接近的时刻将其炸成土粒。   在化成兽形的黑熊冲到面前时,他霎时变成一只巨大的黑鹰,利爪一挥就会钩烂黑熊的喉咙。   “横,可不要乱动手哦,不然一不小心弄死了你的小白蛇可就不好了。”   鹟不知什么时候也飞身上来,手中带着的荆棘藤挑着余佘的蛇身,藤条上的尖刺扎进了血肉,鲜红的血液蜿蜒而下。   白蛇本就不大,此刻像是被血液侵浸泡过,白色的蛇身都被染成红色。   赢只能收回挥出一半的鹰爪,停在一根树枝上,目眦尽裂地凝视着下方的兽人。   鹟惊奇地拨弄着那兽人手中的白蛇,没想到这蛇这么有用,他试探地对着赢说:“下来,让我抽你一下。”   他想试试赢的底线在哪,这个蛇到底对他有多重要,可以利用到什么地步。   鹟惊喜地看着赢从树上下来变成人形,这一刻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疯魔,也顾不上旁边还有部落的兽人,他挥舞着荆棘藤在赢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赢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鹟气喘吁吁地放下手,他胳膊都抽酸了,为什么面前的人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他浑身都是血迹,为什么连眼睛都不动一下,他不应该向他求饶吗,求自己放过蛇,放过他,可他眼中连怒火都是在他凌虐蛇时产生的。   不甘密密麻麻地爬上了心间,即使这样,他也不因自己而产生任何情绪,他眼中只有愤怒,没有自己。   他从以前就是这样,好像万物在他心中都没什么区别,无论是开始人们对他的崇敬目光,还是后来对他的避之不及,他什么也不在意。   鹟垂下的头突然扫到蜿蜒到脚边的血迹:不,他在意了,这条蛇对他是特殊的。   他一时间不知道为何产生了嫉恨,想将兽人手中流血的白蛇斩成几段。   抬起一半的手却被拦住了:“鹟,你在干什么,我们是来杀横的。”   是那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第三个兽人,他觉得这样的鹟的行为很奇怪,为什么要这样凌虐横,鹟疯狂的样子与他在部落大相径庭。   兽人怀疑的眼神换回了鹟的理智,他随即换上一张悲伤欲绝的脸:“我只是想到小圆的死一时太愤怒了。”   那兽人也没多想:“趁他还在乎这蛇的生死,快杀了他。”   鹟也终于想起要做的正事,他对着一身伤痕的赢说到:“你去死,我就放过这条蛇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29 17:51:50~2022-07-30 11:00: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命不长,口气不小   他没抱着什么赢会为蛇死的期待。   赢自然也不会去死,余佘说过要和他一直在一起,但他也不敢贸然动手。   他沉默着似在考虑鹟的话,实则拖延时间,脑中盘算着雷电是否可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彻底击杀。   鹟可能也觉得这个条件他不会同意,他接着试探他的底线道:“这样你砍掉自己半边翅膀,我就放过蛇怎么样?”   少了个翅膀杀他岂不是很轻松。   鹟正得意于自己的机智,拿捏住了赢的命脉,可空气似乎在他话落的一瞬间变得有些冷,身体都要被冻住了一样。   “你在威胁谁?”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众人间响起,低沉、阴冷,里面如夹杂着冬季还未消化的刺骨风雪,刮过他们的脊背,在他们耳边阴冷地响起。   鹟震惊地回头,只见那个抓着白蛇的兽人身上缠着一条人身蛇尾的怪物,他有着一张堪称美艳的面庞,可他细长的手指却掐着那兽人的脖子,下半身的蛇尾勒得兽人骨骼咔咔作响,听声音就可以判断出那兽人的肋骨已经被勒碎了,接着他手上似是用力扭了一下,那兽人的脖子就软软地歪了下去。   而他此刻吐着鲜红的分叉舌头,几乎贴着自己的脸阴恻恻地问道:“你要砍他的翅膀吗?命不长,口气倒是不小。”   那怪物缓缓转过头,鹟正对上了一双诡异的蓝色竖瞳,这还不是让他最恐惧的,更为头皮发麻的是那瞳孔有四个瞳仁,齐齐地凝视着他。   鹟对着那双眼睛,身体慢慢麻木,脑子也逐渐停止了思考,眼前变得越发朦胧,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好像有恶魔在他耳边低语:“你累了,睡吧,跟横争来争去的有什么用呢,快睡吧来我这里。”   鹟听着那声音心中辩驳道:“有用的,现在大家都认可我了,再也没人嘲弄我。”   那声音又继续道:“哦?是吗?然后呢,大家认可你之后呢,你每天假意逢迎不累吗?来我这吧,我这没有痛苦,我这是极乐世界。”   鹟难以正常思考的脑袋想:“是啊,的确证明了自己,他现在是部落最年轻强壮的兽人,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那声音继续附和着他:“快睡吧鹟,睡着了就再也没有痛苦了。”   挣扎过后他好似听从了魔鬼的召唤,盯着余佘的眼睛,渐渐地合上了眼皮。   在鹟感觉漫长的时间其实不过短短一瞬,余佘杀了那个兽人后,黑熊就赶紧从赢身旁退回,对着余佘发动攻击。   余佘尾巴松开缠住的兽人,尸体因为没有支撑直直地倒地。   他叹了口气,有几分不愿地收回盯着鹟的眼睛,但他要躲开黑熊丢过来岩石,他的尾巴在落地时变成了修长的双腿,灵活地跳动几下绕过巨石,扑到了赢的怀里。   外界的声音余佘在沉睡时也能听见,只不过他那会动不了,他只能听着这些该死的兽人拿他要挟赢,逼他伤害自己。   睁眼的那一刻,看到破败的庭院,和傻傻站在废墟里一脸“任人处置”、身上满是纵横交错伤痕的赢,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愤怒过,遏制不住怒火的他失手拧断了那个兽人的脖子,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不知是不是在没有道德约束的环境待久了,他的道德观也变得薄弱,可这个世界并没有法律,这些兽人可是目标明确地要杀了“赢”,若他仁慈,他吃的苦头,他的赢遭的罪,又谁来赔呢。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原始森林,并不是有人能为你主持公道的现代社会。   这么一自我安慰后,余佘心里那些不适感也随之消失,一味的仁慈只会是刺伤自己和赢的利刃。   而鹟和余佘的对视被黑熊打断后,他猛地睁开了眼,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气,那个诡异的眼睛,会迷失自己的心智,他推测若是自己真的“睡去”,怕是再也醒不过来。   唯一能牵制赢的白蛇,现下变成了他的帮手,鹟知道,杀赢已经是办不到的事,现在他们连活着离开都困难,当务之急要做的事就是跑。   他灵活的头脑开始转动,对剩下的两个兽人下了命令:“先走,回去找祭司想办法。”   兽人虽然智商低,但不是傻的,他们加起来都不一定是再无顾忌的赢的对手,何况加上这个诡异的白蛇兽人。   当即跃下树去,四散而逃,而鹟刚想离开时发现他的腿动不了,但一旁虎视眈眈的余佘和赢让他来不及多做思考,化成兽形就飞走了。   余佘二人哪会让他们轻易逃走,可他们分了三个方向逃,他们只能去追两个。   赢还死拽着余佘,不想和他分开,余佘好说歹说半晌终于是说动他,人都不知道跑多远了。   赢去追那个伤害过余佘的鹟,鹟的速度很快,但赢今天铁了心要他的命,死追着他不放,两人一前一后距离也逐渐缩短。   在距离还有一段时,赢的雷电先一步到达了鹟的身上,可鹟只是被电得一个踉跄,没有大碍。   赢又试探地放出雷电,还是伤不了他,虽然心中疑惑,但他并不拘泥于原因,只要弄死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想到这他加快了速度,硬是追上了本比他快的鹟,携带着罡风的鹰爪朝鹟而下,瞬间便可将他撕成两半。   霎时风沙四起,面前这熟悉的一幕,赢闭上了眼睛,凭着直觉挥下爪子,雷电布满四周,空气中都存在着高压,就算是不死,也得要他半条命。   不时风沙散去,地上又是半截断尾,还有一层血迹。   赢看着地上的狼藉眯了眯眼,原来是那只蜥蜴给他们带的路,这蜥蜴可以断尾逃生,不直接给他一击毙命就能利用技能逃走。   不过……他甩掉爪子上的鲜血,刚才那一下几乎穿透了鹟的身体,能不能活就不知道了。   这两个虫子他以后再杀也可以,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干,雌性成年了,他的鹰脸露出了一丝兴奋。   而另一边的余佘对着森林一片茫然,跑得太快了,他吐着信子感受两个兽人的方位,另一个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还能感受到。   可是他两个都不想放过怎么办呢,他一边往能找到的兽人方向追去,一边思索着另一个兽人的情况。   他能感知五十公里的水汽,这个兽人真的短短几分钟跑这么快吗,肯定是不能,他一定有可以藏匿自己气息的技能。   余佘先是向那个有确切方位的兽人追去,原来是那头黑熊,熊比较笨拙,跑得慢可以理解。   他不紧不慢地追逐在他后面,在距离近些时他喊道:“熊,我抓住你的另一个同伴了。”   黑熊在听见这话时不假思索地回过头,正撞上余佘的眼睛,他不知刚才鹟的经历,直直地盯着余佘的眼睛看。   “别费劲了,就算杀了横又能怎么样呢,你的孩子已经死了啊,你这么卖力的为部族办事,他们都活下来了,死的就只有你的孩子,不如就这样吧,让横杀了他们,大家一起化成飞灰吧。”   可能是黑熊的智商比较低,明显比鹟好迷惑些,他的瞳孔已经溃散,身上石化得十分快,不多时就到了胸口,但他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没过一会,就变成了一座石像。   余佘上前敲了敲石块,还挺坚硬。   解决了这个后他坐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跑掉的那个是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兽人,想必也是因为有隐匿技能的缘故。   而此时那兽人在林子里四处逃窜,他本体是个蝴蝶,速度并不快,技能也只是可以用来逃命,他没有捕食的能力,因此必须依靠着部落才能生存,部落没什么事的时候他只要领食物就可以了,但一旦有什么危险的活动,他都是被派在最前边的那个,他没有什么生产力,只能靠隐匿技能为大家探路。   这次的任务十分危险,除了鹟和黑熊是自愿的,他和死去的那只狗,都是被强行派来探路的。   虽然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真到了这天,他还是恐惧。   他扶着树干喘着气,胸腔像破败的风箱,缓了好一会他才伸手擦去头上流下来的汗水。   这么远,他又隐去了气息,应该不会追到他了吧。   周围一片寂静无声,他安下心来,瘫坐在地上,实在跑不动了,他的体力不如那些强壮的野兽好,他休息一会就离开这里回部落。   死里逃生让他的心灵和肉、体都疲惫不堪,他望着眼前的巨木,心中叹息:若是生来强壮,可以自己捕猎维持生活,谁愿意每天以命相搏呢。   就在这时,他面前突兀地出现了滴滴水珠,他疑惑地戳了戳离他近的那个,不知为何,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只见那枚水珠缓缓地升至与他平齐的高度,他又一次看见了让他毛骨悚然的蓝色重瞳,那眼珠转动了两圈,缓慢对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他,像是特意折磨他的精神一般,伴随着诡异阴冷的声音:“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佘:你若折我老公翅膀,我必毁你整个天堂   众人:……   感谢在2022-07-30 11:00:52~2022-07-31 11:5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味酸梅汤、之泠 10瓶;55408473 5瓶;不是个村民开始、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合二为一   那兽人的精神本就在崩溃边缘,现下又对上余佘的眼睛,甚至都没听见引诱的话语,整个人很快就变成了石头。   不过一个弱小到没有生存能力的蝴蝶,在这弱肉强食的原始森林,死亡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一种解脱。   余佘揉了揉刺痛的头部,他也不过是刚刚进入成年期醒来,这样高强度地使用技能,对他来说还是消耗太大,缓一会好些后,他就回到已经成一片废墟的树屋。   他比赢先回来的,摸着眼前残破不堪的树干,他心里也不怎么好受,这是他和赢一点一点建起来的家,还有着他们温馨的回忆,可本来耸起的二层小房,现在变成了一层,院子里的秋千、吊床,也都碎成了木头渣子。   不过还好,没有怎么波及到作为仓库的那棵树,里面的调料和一些兽皮衣物还在。   余佘看着赢布满全身的伤痕,心中难受,手中结出清水帮他清理。   他舔了舔嘴唇,闭上眼睛清理着赢身上荆棘刮出的血痕,既心疼这个傻子,又因为有人能把自己看得比生命重要而高兴。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眼睛发酸,他默默注视着一个还在流血的伤痕,久久未动。   赢本来仰着头等着雌性清理伤口,雌性却停住半天没了动作,他刚想低下头看看雌性怎么回事,突然传来一阵冰凉,似有水珠打在他的身上。   他心中一惊,手足无措地抬起余佘的头,只见那张清冷美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泪水,他吓得一边给余佘擦眼泪,一边说:“怎么了佘,别......别哭。”   “对不起,对不起赢,我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了。”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他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他想到之前赢绝食瘦骨嶙峋的模样,又想到他一动不动任那个兽人欺负他的样子,他就觉得都怪自己,若是再晚点醒来,赢说不定就会少一边翅膀。   他不仅一次次抛下他,还总成为他的累赘,赢这么厉害,每次受伤却都是因为自己。   他越想越是难过,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赢头次见到这样的雌性,他僵在原地呆呆地擦着余佘脸上的泪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余佘哭了一会后,赢环过手臂将他搂在怀里。   赢擦掉余佘的泪水,抚摸着他的脸蛋。   俯下身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余佘哭丧着一张脸嘴里骂着赢,心里想着之前他还调侃哪个母鹰这么倒霉,他妈的,没想到是他这条蛇这么倒霉。   赢怕他压倒自己的头发,还细心的给扒拉到一边。   余佘心里还在骂骂咧咧。   而赢轻轻吻掉他脸上的水迹,亲昵地蹭着他的脸。   后来情况变得十分混乱,余佘大脑已经没法思考了,最后都不知道那天怎么过去的。   这边情意浓浓,而在森林的另一半,战火也正浓。   “你们为什么不等我就去了?”   蜥蜴少年怒气冲冲盯着眼前半死的鹟,他上次被赢斩断了尾巴后不敢再在森林里逗留,带着伤回到了部落,恰逢祭司开部落大会,要派出兽人杀掉赢,而他刚好知道赢的行踪。   赢死了那个雌性就是他的了,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将具体方位告诉了祭司,他在路上无意中提到了白蛇,没想到鹟得知赢很在乎白蛇后就先行一步带着人离开了,把他留在了后面。   鹟胸口开了个大洞,是赢最后的那一爪子,他费劲地睁开眼皮:“带你?就你提到白蛇对他的痴迷样,你会同意拿白蛇要挟赢?”   他说着又咳出了两口血,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你们抓了白蛇?你们没给他怎么样吧。”   鹟看着他那急得上窜下跳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能怎么样,他甚至还杀了同行的那个兽人。”   “那就好,我还想等赢死后和他结为伴侣呢。”听到余佘没事,蜥蜴松了口气道。   鹟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伴侣?他不是兽人吗?”   他亲眼看见那条蛇变成人的。   “不是啊,他是雌性兽人,我一开始也没敢相信,这世上还有雌性兽人,他那会身上的雌性味好浓,他还那么还那么好看,还厉害,我第一次见他都没打过他,后来他好心放我走了……。”   蜥蜴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余佘的好,但鹟什么都没听进去,在蜥蜴说出“雌性兽人”之后,他眼神变得更加阴婺。   凭什么,凭什么连选雌性自己也不如他,他找到了独一无二的兽人雌性,还是个那么厉害的白蛇,而自己向一个普通的雌性求偶都会被挖苦一番。   他们以后会有更强大的后代,即使把横赶出了部落,自己却还是事事不如他。   感受到自己生机逐渐薄弱的身体,他不甘心啊,他不想死,他一定要杀了他,不,他那么在乎那个雌性,他要把他的兽人雌性夺过来,让他痛苦。   “呵呵呵……哈哈。”   蜥蜴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侧头看着地上快死了还笑得欢快的鹟感到莫名其妙,这人不是疯了吧,听雄父说他从以前就什么都不如横,他当时救他也是出于同族之宜,刚长好的尾巴又断了,但好像救回来也活不成了。   他叹了口气,觉得鹟有些可怜。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看看我的预收!感谢在2022-07-31 11:57:45~2022-08-02 09:26: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便通畅、之泠 10瓶;不是个村民开始、授予授渔、泡泡鱼、咸水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五十个蛋一个不能少!   余佘第二天起来后感觉身体好像已经散架子控制不了了, 他昨天受不了灵机一动变成兽形想跑,又被揪着尾巴扯回去。   余佘回忆了一下不堪回首的昨日,尝试动了动身体, 酸痛难忍, 自己出车祸撞死时候都没现在难受, 他嘴里骂了句什么。   不过身下好像不是睡着前粗糙的树枝,他微微动了动手指,不知又牵扯到哪, 疼得呲牙咧嘴。   手指触碰到了柔软的毛毛,好像是兽皮,他身上也盖着东西,赢除了那啥时候畜生了些,其他时候还是挺像个人的。   就是感觉胸前有点疼, 盖着东西他看不见, 估计是破了,树皮太粗糙了,还是家里的床上舒服。   余佘越疼越来气,心里更是骂骂咧咧。   “咕~咕~”, 肚子传来响声。   算上冬眠他都几个月没吃过饭,已经快忘了大米是什么滋味, 他无聊的透过繁茂的枝叶看天上飘着的云,赢怎么还没回来,他又无聊地躺了一会, 空气中飘来了肉香。   果不其然, 没过多久头上就罩了一片阴影, 那人连眉梢都透着舒适, 平时没表情时臭着的鹰脸都柔和了不少:“佘, 起来吃饭。”   余佘对着头上那张意气风发的俊脸,面色一下沉了下来,他没好气地说道:“我起不来。”   他一张嘴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人。   赢恍然大悟般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这才用一只手扶起余佘靠在肩上,另一只手将碗端来,夹着肉递到他嘴边。   被子滑落后余佘才看见自己身体的全貌,他只感觉脑子好像“嗡”的一下,要不是现在还起不来,他非得踹他两脚,造虐啊!   “你...你...。”余佘看着一旁一脸认真听他吩咐的赢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不是人啊!畜生!不对,是禽兽!禽兽!   余佘躺着的时候还没感觉,坐起来才感觉难受非常,他因气恼有些涨红的脸先是愣了愣,过了一会红霞爬满了整个面庞。   “你...你...。”他看着身旁给他夹菜的人又“你”了半天。   那人还一副耐心听从吩咐的傻了吧唧样,余佘深吸几口克制自己的怒火,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为什么不帮我洗洗?”   赢一脸不明所以,骨相深邃的鹰脸出现了罕见的迷茫,看着余佘又红又白的脸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这是什么意思。   好半晌他才明白,手上还是举着筷子,但他眼睛嘴角都耷拉了下来,像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他在心中腹诽:雌性果然不想繁衍后代,这可怎么办啊。   他脸色变了又变,瘪了瘪嘴:“佘,我雄父的兄弟的雌性的雄性的兄弟的孩子给他的雄性下了三个蛋。”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观察余佘的脸色,他暗示得会不会太明显了,会不会让雌性生气,应该委婉一点说的,而且他也不是真的想要三个蛋,其实一个就够了,真的,他没想多要的,雌性不会误会他吧。   听到他说亲人,余佘一愣,赢还有亲戚?他不是孤儿无依无靠吗,那他现在跟自己提及亲戚下蛋是什么意思。   余佘低下头,拧着眉想了半晌,难道是要...随份子?没想到原始森林也要随份子,可他环顾了一下自己一片废墟的家,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总不能说你要生了我给你带了两盒盐补补身子。   赢瞧半晌不说话,紧张地咽了好几下口水,不会是生气了吧,不然先认错,表明自己的态度。   “拿五十个蛋行吗?”余佘想了半天现代社会要是谁家生孩子了,除了给钱还给...笨鸡蛋!不过笨鸡蛋是没有了,但是蛋还是找的着的,于是他开口问赢。   赢认错的话刚到嘴边就被余佘打断,“拿”和“那”本来音就差不多,赢一听雌性要给他生五十个,心里乐开了花,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了,没想到雌性的攀比心这么强,早知道早这样说了,但是他面上还是要矜持一下的。   他收回了嘴角的弧度,一脸担忧地说:“五十个是不是有些太多了,你会不会很累。”   其实他心里是真的有些心疼雌性的,他那么纤细,生五十个蛋多辛苦啊。   余佘心想,多少个蛋不都是他出去找吗,我辛苦什么。   “不都是你出力吗,你都不累我累什么。”说完他想了想,难道是赢要自己跟他一起去找?   他可不想被鸟追得满森林跑,想一想赢掏鸟窝也挺累,他也是有点心疼的,这个什么亲戚听起来就像八竿子打不着的,又说:“你要是觉得五十个太累,就少弄几个吧。”   一开始听到余佘说都是自己出力时赢想确实是,努力奋斗的只有自己。   他瞄了一眼雌性平坦的腹部,努力了一天都没受孕,五十个他得努力多久啊,好像的确有些多,还是少生几个吧。   后来又听到余佘说“他觉得累”,他立马斩钉截铁大声道:“不累,就五十个。”   必须生五十个,一个不能少,少了一个雌性都会质疑他的能力,他一定要让雌性知道他的厉害。   余佘被他突然地大声吓了一跳,看着他信心十足的样子,不明白他咋这么激动,可能那个什么远房亲戚跟他关系很好?   他也没再多想,赢做的烤肉太香了,他被眼前的食物吸引了注意,心中感叹着果然男人都是要调、教的,然后探头叼走了赢筷子夹的肉。   就着赢的手吃饱了,余佘也有了些力气,好想去洗个澡啊,可是他自己没力气,不过赢为什么不帮他洗干净,余佘抬手揉着自己吃撑的肚子。   他有几分狐疑地看着盘腿坐在他一边,用着他用过的碗筷吃着他剩饭剩菜的赢。   目光太有存在感,赢咀嚼食物的动作都轻了许多,想着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惹到雌性的地方。   他咽下最后一口饭,将碗筷收拾到一旁,一边解衣服一边奔余佘而来。   “你...你要干嘛?”余佘睁大了眼睛,要不是全身像散架子了是的,根本动不了,他一定拔腿就跑。   今日阳光明媚,太阳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在余佘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无助。   余佘用尽残存的力气艰难地向后移动,可哪有大步跨来的赢快,余佘吓得脸都白了,泪珠子都快掉出来,不禁又感叹一句,真是造孽啊。   “佘,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舔舔好得快。”   哦,原来只是看看伤口,吓死他了,转念又想到昨天他怎么压着自己给他舔伤口的,脸又羞得通红。   之后半个月余佘都是在床上度过的,赢每天跟入了魔一样,吃饭睡觉,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五十个。   住着的那个树枝上多了好多印子,余佘偶尔目光呆滞地透过赢的胳膊下看着这棵浪漫的粉树,和上面扭曲的爪印,心里喃喃道:这棵树已经不干净了,它好脏!   但他一般都不会神游太久,赢就会让他的注意力再转回自己身上。   就是田也不能这么天天耕啊!这天完事后余佘半死地躺在床上,旁边那人还捏着他指尖啃咬,余佘忍无可忍抽回手,用尽全身力气软绵绵地给了旁边那人一嘴巴。   之后手又被攥进温热的掌心,他累得睡了过去。   天气也一天较一天暖了起来,虽然露天睡觉也不冷,但余佘总觉得这样不是个事,还是要再建个家。   可是上次来追杀赢的那些兽人好像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现如今他们栖身的位置暴露了,说不上他们什么时候还会再来,且不说性命会不会有危险,光是费了半天劲建的房子再被毁坏,余佘也接受不了。   “赢,我们搬家吧,换个地方生活好不好。”他望着身边闭眼准备睡觉的人问道。   “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都好。”他遇见雌性之前都是随便找个树洞的,没有固定的地方。   余佘把在他脸上乱摸的手拿下来搂在怀里:“那这几天不要那啥了,我们明天整理一下东西,过几天就走。”   这附近都不是好地方,要在搬得远些,这几天余佘觉得自己应该保存好体力,不能再由着他胡闹了。   赢虽然不太乐意但也知道这是正事,雌性娇气,天天睡树枝自己也是舍不得的,因此这些天他也老实得很。   余佘将东西七七八八收拾装在箱子里,他们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些种子、调料。   但两人又耽误了几天才离开,原因在于余佘想到之后的日子怕是风餐露宿,就突发奇想做了个帐篷,用特殊植物和动物的皮毛倒也做得像模像样。   余佘背着轻巧的双肩包,赢背着厚重大包,两人一路向东飞去,有时余佘觉得无聊,就会让赢变成人形,两人牵着手徒步走一会,看看有没有能吃的蔬菜什么的,晚上就找个安全的地方支上余佘做的小帐篷,铺上毛绒绒的地毯,拿出小枕头,被赢圈在怀里睡觉。   只不过余佘是有时睡觉,有时被睡,两人像旅游一样,一路倒也乐得自在。   又过一段时日,余佘在木板上划下第二十九道杠,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月,离原来的地方很远了,那群人应该追寻不到他们的踪迹,是时候该在附近留意一下住处。   他盘坐在赢的背上,用水珠观察附近的环境,他扒拉着面前一个个的小水珠,有些丧气,这附近并不适合生存,全是坑坑洼洼的绿色沼泽,还散发着绿色的毒气,让人看了心情就很压抑。   不过他也没急,长时间住的地方可马虎不得,又行了两天,余佘惊喜地看着水珠中的一片菜地,他紧忙叫赢别飞走,控制着水珠在空中转动,录入整个菜地的模样。   有茄子,有豆角,辣椒等各种各样的蔬菜,余佘指挥着赢在那里落地,兴冲冲地就冲过去揪了一个离他最近的茄子。   不仅色泽饱满,还是现代社会的三四倍大,余佘感叹着自己的好运气。   他转头想叫赢过来收几个,却见赢死死地盯着远处的一棵树,然后速度极快地冲了过去,从树后揪出了一个才到他大腿的小孩子。   余佘赶紧喊了一声:“别杀他。”   那小孩子穿着兽皮制成的简单衣物,被赢吓得瑟瑟发抖,但又挣脱不开赢的手,似是看出来凶神恶煞的赢听余佘的话,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余佘。   小的生物都会更加可爱,何况这个兽人小孩长得就讨人喜欢,余佘也未从他身上感到恶意。   就把他从赢的手中摘下来问:“你怎么自己在这,你的雄父雌父呢?”   原始森林的兽人没有穿衣服的习惯,余佘对孩子身上的衣物很是好奇。   小孩看着余佘不像要吃他的样子,而且长得还好看,整个兽也是温温柔柔的,也放下了警惕心,怯生生地答道:“雌...雌父在家,雄父出去捕猎,今...今天是我来看园子。”   余佘听完一愣,看园子,莫不是这片菜地是人工种植的,他又偏过头仔细地看了一下园子,刚才只顾着欣喜,现下才注意大菜园分区明确,菜地里连根杂草都没有,哪能是野生的,分明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   “你家种的菜园子?”余佘面上带着几分惊喜,兽人也不吃青菜,怎么会种,难道这里也有同乡?   “不是我家种的菜园子,是部落里大伙一起种的,这样的菜园子还有很多。”小孩没有什么戒心,问什么就答什么。   余佘听到后喜不自禁,难道这个部落都是穿过来的,那他找到组织了?   “可不可以带我去见你们的族人。”余佘蹲下来轻声问道。   小孩看着一旁身躯高大的赢有些犹豫。   余佘又开口道:“赢他不是坏人,我保证他不会伤害你们。”   小孩这才答应,在前面带路,七拐八拐地走着,余佘注意着小孩走的方向,看得出来部落中人的警惕性很强,岔路很多,避免了外人误入。   余佘内心悄悄的数着,终于在拐过八个弯后踏上了一条小路,余佘惊奇地看着脚下的石板,竟磨得整齐光滑,而路边种了没见过的各种花草,长势甚好,争奇斗艳,芳香扑鼻,沿着路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钟,来到了一条河边。   小孩从一旁茂盛的水生植物里推出了一艘小船。   “船很小……我们…我们好像坐不下。”小孩比了比船的大小,为难地看着他们。   余佘伸手揉了揉他毛绒绒的头,指着赢说:“只要能坐下你就可以啦,他会飞。”   小孩这才上了船,还踌躇地回头看着他们,等到赢变成鹰,他才放心地划着船在前面带路。   余佘看他用着莲藕般的小胳膊笨拙地挥着船桨,有些于心不忍,略微动了动手指,心想这孩子父母也是心大,就这么个萝卜头看园子,真有什么野兽他不被吃就不错了。   小孩被突然自己动的船吓了一跳,惊慌地扒着船边想往下跳。   “别紧张,是我,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余佘捏了个水鸟绕着他飞,亲腻地啄他的脸,小孩子本就好奇心盛,眼睛追逐着水鸟,那点担忧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坐回船上,盯着水鸟目不转睛,给余佘指着方向。   上岸后再穿过一层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像极了一个现代小镇,一幢幢房屋挺立,阡陌交通,若不看远处的行人穿着的兽皮,恍惚间余佘还以为这是来到了现代社会。   直到一位兽人从身边路过,他扛着锄头:“小乐,今天不是看园子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咦,这是谁啊。”   听到他说的兽人语,余佘这才回过神来,不过他越发好奇这个村子怎么回事,这个人一定有很大的影响力,才可以号召这些兽人做出这么大的改变,将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哎呀!”小孩一拍脑袋,懊恼地道:“我给园子忘了,这可怎么办,雌父肯定要骂我了,希望园子没有被野兽毁坏。”   余佘被他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逗乐了,他指尖捏过一枚水珠,递到小孩面前,张开手指,拇指大的水珠慢慢变大,一直涨成了半个人大小才停下,里面正是刚才园子的全貌。   “没事,我给你看着呢,有野兽我会帮你赶走的。”   余佘捏了捏小孩软乎乎的脸蛋,想着和赢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可爱。   小孩先是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而后目光崇拜地看着眼前笑起来好看的人,他长得好像部落里流传的神话中的仙女。   他不仅好看,还好厉害啊,部落里也有人会不同的能力,但都没有他这么神奇的,一会一定要告诉族长爷爷,让他把神奇美人留下来住。   “小乐,你傻笑什么呢,你怎么带外人进来了。”那个中年大叔样貌的人把小乐扯到一边,背过他们。   余佘并没有感到不快,这个地方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人类部落,文明超前,与整个原始森林格格不入,像世外桃源一样,造这个的人肯定会珍惜自己开辟的小方天地,对外来人员更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而眼前的一座座小屋子和人们井井有序的生活,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办到的,这个人看来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   小乐也好像想起了族中的规定,有不可带外人进来这一说,他刚才被那可怕的大个子一威胁,又被好看的人一哄,全忘了。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他有些不确定,说出的话都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坏人又不会在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   想到这他侧过身偷瞄了一眼余佘,余佘注意到他的视线,对着他又笑了笑,小乐想,也不是都没在脸上写着,至少这个人一定不是坏人。   “算了,你都带他们进来了,现在你要带他们去见族长吗?”带外人进来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和族长报备的。   “嗯,我正准备带他们去呢。”   那中年兽人也没再多问,要真是坏人他们部落里的兽人也不是吃素的。   小孩跟那兽人道别后就带着余佘他们往部落深处走去,为了不再被路上的人追问,他速度飞快,有人和他打招呼都没理。   族长家在小镇的最里面,门口还有一颗参天大树,院子只是普通的围了个栅栏。   小乐推开篱笆做的门,朝着院子里大喊:“族长爷爷,你在吗?”   屋子的房门随着叫喊声被推开,走出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苍老而中气十足地笑道:“小乐啊,怎么你雌父又打你了?”   “没...没有,我看园子遇见了两个兽人,说想见你。”   小乐似乎因被在余佘面前揭露了糗事而害羞,有些气恼。   族长早就注意到这两个兽人了,他们看上去就很不简单。   他对外人没有什么善意,小乐年纪轻容易受人蒙蔽,他这么大岁数了可不是傻的,不知他们的到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余佘并不在意族长有些敌意的目光,他率先自我介绍:“我叫余佘,是一个蛇兽人,他是赢,本体是一只鹰。”   他开门见山地道:“刚才我路过了菜园子,觉得很新奇,因为它看起来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说完余佘仔细观察这个老兽人的神色,没有错过他脸上的惊异之色。   族长很快调节好表情,随即面色带着探究地问:“你们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他得先确认这两个人是善是恶,再考虑其他,他可不敢忘记爷爷之前接纳了外来兽人后给部落造成的惨状。   余佘友善地笑了笑:“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也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我们寻找住处四处游历,我无意中发现了你们种的菜园子,一时过于惊喜,就叫小乐带我见你了。”   直接摊牌吧还是,不然这小老头不知还要试探他到什么时候。   老头被他的直白弄得一愣,似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情况,半天未曾言语。   余佘从赢的背包里翻了翻,找出了花椒孜然,递给了尚在沉默中的族长:“我只是想要你们的蔬菜,这是我在路上搜集的,大家都是老乡,互相帮助一下嘛。”   族长接过余佘递来的盒子,打开扫了一眼又闻了闻,疑惑地望向余佘。   余佘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愣,他不认识花椒孜然?那个穿过来的不是他?   “这是花椒孜然,你不认识?”   族长一看被识破了,叹了口气,他这么大岁数也不是白活得,瞧着余佘也不像心术不正之人,让余佘再三保证不会有恶毒心思后,也不再隐瞒,全盘托出:“那是我的爷爷,他已经去世了。”   听到已经去世,余佘难掩的失落,他还想见一见这个在原始森林开辟了自己一方天地的人。   族长一边示意他们随他进屋,一边开口说着:“我们从小就知道,爷爷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他脑子里总是有各种奇怪的想法,懂很多奇怪的知识,我年少时,他总会抱着我给我讲故事,什么孙悟空、哪吒,有时还说着他那个地方的事,他有时坐在门口的大树下,这时部落里的小孩就会跑过来把他围成一圈,缠着他讲下回。”   他停顿了一下擦了擦眼角,继续道:“部落里的房屋,我们身上的衣物,还有你们看到的菜园子都是他建的,他偶尔会出去一段时间,然后带着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之后年纪大了,他也没了体力和精力,就在部落开了个学堂,教着我们他那个世界的知识。”   族长领着他们进了屋,屋里十分宽敞,木质的床上放着轻薄的棉被,床边放着一张桌子,桌上向阳处还摆着一个小型日晷,想必是那位发明出来计时用的。   余佘还在惋惜未能见到这位前辈一面,族长就领着他们接着向里面走去。   他说着神情突然变得更加落寞:“孩子们都喜欢他在他开了学堂之后都自发地去上学,甚至还有大人也去听课,可惜我未曾学到他的十分之一,在他死后,我能教给孩子们的寥寥无几。”   从族长的言语中可以听出他真的很喜欢且尊敬着他的爷爷,余佘出言安慰道:“族长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不是从他的那个时代过来的,没有亲眼见过亲身学过,自然不能全部掌握。”   一行人穿过一道走廊,到了一处庭院,原来族长家还有个后院,族长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小屋前,拉开门。   余佘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屋内摆设,一盆一盆的植物秧苗,有些余佘勉强认识,有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桌上摆放着一些木头罐子,旁边还有一些类似于竹简的东西,余佘猜测这应该是那位前辈发明用来写字的“纸张。”   “我能看看吗?”他出于礼貌问了一下族长。   待族长点头后,余佘才敢拿起那些类似于竹简的手稿,上面记载着各种蔬菜的种植方法,十分详细,余佘震惊于这位前辈的博学。   小乐也是头一次来族长的这个小屋子,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好奇,他上前伸手想要碰一下桌上的器具,被族长一巴掌抽了回来。   “不许瞎碰。”   小乐不甘心地扁了扁嘴揉着他的小胖手,却不敢再动了。   接着族长在对面的柜子里翻着什么,余佘在他背后扫了一眼,那好像是竹简刻得一排“书籍”,余佘推测应该是那位留下的遗物,堆在一起很是整齐,族长一定是精心打理过。   但竹简本就厚重,卷成一团又难以分清哪部是哪部,估计族长要找的东西还是很久不用的,因此都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   又过了许久,族长还在翻找:“你们别急啊,这东西从来没用上过,我再找找。”   “不然你说说是什么样的,我们帮你一起找。”余佘捏了捏不耐烦的赢,向族长开口道。   赢自从进到这里就围绕着低气压,看着就一副煞神的模样,余佘只好趁着众人不注意拉下他的头,偷亲了他一下。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难道是伴侣吗,我雌父和雄父就总这样吃嘴嘴。”   小乐天真无邪的话语在安静的室内炸开了一道惊雷,余佘是看小乐注意力在那些实验道具上才动得嘴,没想到小乐刚好转身,被抓了个正着。   一时苍白的脸上染上了血色,有种做不正经的事教坏小孩子的羞耻感,嘴上支支吾吾拖延时间,脑中飞快想着怎么蒙混过去。   就在这时族长传来惊喜的声音:“找到了!”   小乐赶紧跑了过去看是什么,余佘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松了口气,族长这找到的太是时候了,不愧是族长,果然靠谱。   “这是什么啊爷爷?”小乐看着族长手中的竹简好奇地问。   “小孩子少管闲事。”他起身面对余佘,正色道:“虽然你是爷爷同乡,但爷爷说过,想要得到我们的信任是要把这个完成的。”   余佘一脸茫然地接过他递来的卷轴,打开一看,满脸黑线,这前半部分是一套数理化综合题,难度不一,后半部分是心理测试,这位前辈还真是谨慎啊。   “我要做这套题?”   族长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根毛笔跟一块应该是墨的东西,他有几分不舍地摸着墨:“平时我都是舍不得用的。”   余佘虽然感觉事情的发展有些离谱,但也拿着笔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开始答了起来,难的题他还是会的,而初中的一些知识他记得不清了,只能半懵半答。   题余佘大概都会,但计算还是很费时间的,等得赢和小乐有些焦躁,小孩子受不了过于安静的气氛,跑出去玩了,赢还在坚持,毕竟余佘在这里他不会离开半步。   他看着余佘专注的侧脸,此刻略微皱着眉头,手上在竹简上画着他看不懂的东西,刚才听他们的对话他才得知,雌性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虽然之前他早有预感。   不过他应该不会再回去了吧,他有点烦躁,恨不得马上掰过眼前低头做题的人,让他亲口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但他也知道现在不该打扰他,只能自己在一旁郁闷。   认真做事时总是察觉不到时间的飞逝,余佘写下最后一题的答案,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看着自己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子”,心中好笑,没想到他到原始森林也躲不过考试。   “我答完了族长。”他害怕墨迹未干,没敢卷起来,就这样摊在桌上等着族长审阅。   族长又拿出一卷厚厚的竹简,打开和余佘的那份比对了起来。   族长手上对着答案,脑中回忆起爷爷说的:“要是有一天遇到了跟我一个地方的人,就让他做这个,要是后面的分不够,一定要赶他走,若是前面分低后面分高,可以留下他,但若是分都很高,那他一定是可以带给我们部落进步的人,要对他特别尊敬。”   他想应该这套题应该是爷爷用来测试什么的,若是能答得很好,定是像爷爷一样厉害,那他就一定会对部落的发展有帮助。   越对越是心惊,这套题他之前也做过,对着答案分析都看不懂,而这个年轻人就错了一两个,看来必须要留下他了。   他十分向往爷爷口中的地方,希望这个年轻兽人能让他们部落更接近一些,卷起手中的竹简,他目光多了几分敬重:“就错了两个,你们可以留在部落生活,但你们要对我保证不会危害部落和部落里的人。”   看族长对答案时凝重的脸余佘还是挺紧张的,听到自己通过考验他松了口气:“你放心吧族长。”   “你们定下来住哪了吗,挨着小乐家有块空地挺平坦的,如果要盖房子的话,可以找部落的人帮忙。”   “还没确定,我打算再看看。”他并不打算住在部落里,他都习惯和赢独自生活,有邻居什么的总觉得怪怪的。   族长也没强求:“等你们确定了地方,我叫小乐把生活物品给你们送过去。”   余佘道了声谢,就跟族长告辞了。   在院子里等得无聊的小乐见余佘出来紧忙跑过来:“哥哥,你们会留下吗?”   要是白发哥哥能留下,那个凶神恶煞的大个子他也忍了。   “会的,我要出去找住的地方了,今天我会帮你看着园子的,不用担心,回家玩去吧。”   小乐留着灰色的卷发,一双黑眼珠亮晶晶的,余佘看得心都软了。   他听到余佘会留下来,头上的卷毛都快翘了起来:“那谢谢哥哥,住处找好了告诉我,我去找你玩。”   余佘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卷毛,笑着应了句“好”后和赢离开了,找到住处迫在眉睫。   出了族长家门口,余佘拍了拍赢,赢委屈地扫了他一眼,然后俯下身背起余佘,变成鹰飞走了。   余佘打算在部落附近找一处地方,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他控制着水珠看着周围的环境,猛地想起最重要的事,得找个离水源近的。   他心中一动,只要感受一下哪里水汽足就可以了,想必部落里的人也要吃水,因此水源应该不会离得太远。   他指挥着出了部落往东北方飞去,没过一会就听见“哗哗”的水声,竟是一条瀑布,从山崖的石头上层层奔腾而下,汇到下方的水中,两岸是高大的树木,看着就心旷神怡。   但瀑布晚上可能会有些吵,余佘决定还是离远点,但此处空气清新,他想下来走走。   他抓着一直兴致不高的赢跳进了水里,水并不深,到余佘膝盖上一点,水里还有鱼虾,虽不如海边的大,不过也够解个馋,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一条鱼,想着赢喜欢吃海鲜,一会给他多做几样。   身后突然贴上一个热乎的身躯,给他撞得一踉跄,他把手中的东西丢到岸边,抓过身后人的手亲了一下:“怎么不高兴了赢?”   身后那人不答,只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余佘只好拖着大型树袋熊的赢,艰难地弯腰捉虾。   他也不嫌赢累赘,由着他这样阻碍着自己,他明白,因为自己的两次离开,赢很缺安全感,如果这样能让他心里的焦虑少一些,就随着他吧。   余佘直接用手抓的,他感觉这样活动活动挺好,自己动手抓得吃起来感觉更香。   看了一眼岸边堆成小山的鱼虾,余佘伸手摸了摸赢的侧脸,笑道:“咱俩不会给这的鱼虾都吃绝种了吧。”   “那我就带你去远的地方抓,再放这养养。”赢轻啄着余佘白嫩的脖子,松开嘴时上面预料之中的出现一块红印子。   余佘听到他的话笑得更大声:“合着你抓来当储备粮呢。”还得整个养殖场供他吃。   笑道一半,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余佘早已习惯赢的粗暴,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动了情、欲,微哑着嗓音叮嘱:“别在明显的地方留印子,这几天说不定族长会找我们。”   赢嘴上嗯啊地答应,实际行动一点没按余佘说地做,管他什么族长的,他从来不知羞耻为何物。   完事之后天都快黑了,余佘懒洋洋地躺在赢搭好的帐篷里,看着赢生火做饭。   他衣服都没穿,强壮宽厚的背随着手上的动作一张一合,十分性感,两条腿修长有力,余佘还记得他那啥时候身上汗水顺着肌肉滑下的样子,偷偷咽了下口水,竟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赶紧啐了自己一口,他什么时候也这么好色了。   余佘嘶哈嘶哈吃着嘴里烤得滚烫的鱼,旁边的盘子里装着剥好的虾蟹,赢还在往里添着,他咽下嘴里的鱼肉,捡起一块虾丢进口中,趁赢不注意上前叼住他的唇瓣,用舌头把虾顶进了他的嘴里。   余佘刚想离开,就被赢扣住后脑,一块虾肉被两个人吃的支离破碎。   推开赢他轻轻喘着气,屁股一挪窝到了他怀里,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张开手指插进了赢指缝:“我不会再丢下你的赢。”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不少,我真的服了被人举报涩情了呜呜呜我心痛感谢在2022-08-02 09:26:22~2022-08-03 12:2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鬼疯子 5瓶;梧念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奇怪的树   他的背紧贴着赢的胸腔, 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接着便感觉赢把自己勒得更紧了。   两人一会啃一下吃完晚饭,这会天已经全黑, 只能明天再找住处, 反正他搭的小帐篷挺舒服的, 慢慢找就行。   帐篷顶留了个天窗,余佘躺在帐篷里数着天上的星星,身边一沉。   “佘, 我洗干净了。”他说着抓过余佘的手放在了自己饱满的胸肌上,因为在水里泡了半天而冰凉,他知道余佘喜欢他的身材,毫不掩饰地勾引。   赢扫过余佘依旧平坦的小腹,心里郁闷:怎么回事, 他每天都这么努力,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看着蹭到他怀里已经闭眼睡觉的余佘,咬了咬牙,搂过他的腰给他往上提了提。   夜还长,他要再努力一点。   余佘还没反应过来, 嘴边的辱骂就变成了味,第二天余佘看着自己还如原状的帐篷, 觉得自己手艺还是不错的,咣当了一晚上还这么结实!   由于前一晚消耗体力过大,第二天也没能出去找住处, 当天晚上余佘给赢踹出了帐篷, 这才最终在第三天打起精神勘察周围环境。   森林的空气十分清新, 余佘走累了, 被赢背着, 两人继续漫无目的地瞎逛,这片林子的植物和之前的有很大不同,动物间也有些许差别,比如,这里的山鸡比之前看的多了个鸡冠,之前看大的野猪是棕色的,这里的是黑色的。   还时不时有尾羽细长的漂亮鸟儿飞过,两人不知走了多久,艳丽的鲜花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错综缠绕的青色藤蔓,上面还结着白色的花朵。   仔细看去,并不只有青色,其中还掺杂着一些紫色,上面的花也变成黑色,这植物就透着诡异,细想这附近的动物都变少了,余佘怕是面前的藤蔓有毒,挥手用水流隔开了它们。   过了这层藤蔓又走了一段时间后,余佘被面前所见的景象震惊住了,面前一个巨大的湖泊,水是浓郁的紫色,因为颜色过于深而有些偏黑,和刚才看到的紫藤有些相似,只见湖中长着一个颜色的紫黑色巨树,它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有一根粗长的树枝从树上垂落,抵在岸边,似是邀请人上去一游。   余佘并没有脑子一热冲上前去,这个地方美则美矣,却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好似食人的妖怪披着美丽的皮囊诱人前往。   他与赢在周围转了一圈,没有一个活物,余佘心下更是警觉,连赢都肌肉紧绷,随着准备应对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危险。   令他俩不解的是,在此地待了有一会,无事发生,只有紫色的叶片偶尔飘落在湖中,引起一圈涟漪。   两人没有发现什么打算离开这里,虽然这个地方很美,但有些危险,余佘还是放弃在这建房子里了,拉着赢往来时路走。   “赢,我们来的时候这个藤蔓是在这里吗?”两人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郁郁葱葱的藤蔓,它们相互纠缠扭在一起,上面盛开的白花都对着余佘,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些花在扭头看着他和赢。   赢略微思索了一下,猛地伸手抓住离藤蔓近的余佘,带着他向后退去。   在他们退开的那一刹那,密密麻麻的藤蔓突然动了起来,像人的四肢一样伸到余佘所在的地方,似是想要抓住他。   余佘惊得一身冷汗,这种诡异的事他在特效大片中都没见过,他和赢此刻立在了那些花的另一侧,观察着这个怪异的藤蔓。   可是...这个藤蔓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只见它搂过余佘所在地方的空气,轻轻收缩,拉了过去,一直到碰到了自己的身体才好似发现什么也没圈住,它几根藤呆愣了一小会,似是在考虑这是什么情况,然后又胡乱挥舞了几下才明白人跑了。   余佘站在原地无力吐槽,这个藤蔓傻的不像坏蛋,怎么办,还杀不杀?   但没让他考虑多久,藤蔓自己就做出了选择,只见他突然像余佘所在的位置袭来,赢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雷电,将扑过来的藤蔓一瞬间因高强电流引燃,那一片藤蔓没一会就烧成了灰烬。   藤蔓消失后又出现了那条来时的小路,余佘对这么容易解决有点难以置信,赢还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你厉害你厉害。”余佘揪着他脸上紧实的肉往外扯了扯。   “那晚上能不能让我回去睡,外面好冷,石头还硬,身边也没有你,我一晚上都在想你,我都睡不好。”   说着他还指了指眼睛下面:“你看,我是不是都有那个…那个黑…黑眼圈了。”   这个词汇也是从余佘那学来的,他开荤那段时间,天天一干干一宿,余佘洗漱看着河水里的自己,嘟囔着都有黑眼圈了,他不知道黑眼圈是什么,又缠着余佘给他解释了一遍。   余佘松开他的脸,揉了揉翻了个白眼:“没有,啥也没有。”   “肯定有,我一晚上都没睡。”他低下头凑到余佘面前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真没有。”   “你再仔细看看,一定有,你就是不想让我回去睡。”赢熟练地耷拉下他的眼角,一双带着金圈的眼睛又开始委屈巴巴地盯着余佘。   “今晚回去睡行了吧。”余佘被他缠得无奈,只能让他实现目的,什么黑眼圈,不过是装可怜想回去睡觉的手段罢了。   得到余佘的批准后他也不闹了,笑嘻嘻地拉着余佘走。   两人刚踏上那条小路,周围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余佘回头看去,只见那堆烧成灰烬的藤蔓又长了出来,而后又有许多从各处爬了出来,它们长得飞快。   余佘一时头皮发麻,藤蔓不是生物没有眼睛和精神,他的能力派不上用场,只能被赢护着。   可那藤蔓生命力极其顽强,赢劈成灰的也会马上再长出来,一根藤蔓偷偷地从后方绕了过来,直奔赢的后心而去,余佘来不及多想,指尖一挥一道冰刃斩断了藤蔓。   他催动着冰刃帮赢斩断那些来不及烧毁的,心中奇怪,这靠着湖,为什么水分这么少,难道…湖中的不是水?   一瞬间余佘好似要确定什么一般,看向那片长着奇怪大树的紫黑色的湖水,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好像随着赢烧毁藤蔓,湖的颜色变浅了,凝神看去,好似都凝成一股股紫黑的水向那棵树流去,被树吸收了。   他明白了,湖水是这些藤蔓能快速生长的能量来源,而那棵树是这些藤蔓的本体。   “赢,劈那棵树。”   他话音刚落,赢的雷电就到了,那棵树果然一瞬间被劈得焦黑,但很快又恢复生机,赢虽不明白原因,但他明白余佘的意思,一定是这棵树是作怪的根源,更是不留余力地劈着这颗古怪的树。   在树受伤后,那些藤蔓收起张牙舞爪的样子,都缩了回去,随着赢的攻击,湖中的水越来越淡,从一开始的黑紫色变成了深紫色。   赢蓄力打算给它最后一击,连空气中都都电光闪过,紫黑的雷电在他周身盘旋,如一条黑紫的巨龙。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声:“呜呜呜,别杀我。”   余佘一愣,拦住了要出手的赢,犹豫地问道:“你是这棵树?”   “呜呜呜,人家只是想和你玩,你就让他打我,我好疼,哇呜呜呜。”那棵树也跟着摇晃了起来,抖落了许多叶子。   余佘也是人生头一次,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诡异情况,面前是嚎啕大哭的树,头上是哗哗掉的叶子,地上拧成一团的怪异藤蔓……身边还有…一个浑身高压但是一脸疑惑看着他的男人。   “佘,树说话了!”很明显赢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我不聋我能听见。”   “聋是啥意思?”   ……   “那我们不打你了,你别再放藤蔓了啊。”余佘没理赢,对着摇晃个不停的大树说着。   “呜呜呜,不放了,我以后都不放了还不行吗?”   余佘又一次拍掉头上的叶子,头上青筋爆起:“也不许哭了。”   “呜呜嗝……我不嗝…不哭。”   “这附近的动物都是你吃掉的?”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呜呜呜你怎么诬赖我,是湖水有毒,它们来喝水都死掉了,我辛辛苦苦吸湖水的毒,你还怪我,哇呜呜。”   “没怪你,你别哭了,我就问问。”余佘拿小孩毫无办法。   不过,湖水有毒,树却依湖水而生,怕不是他解湖水的毒,而是湖水本就为他而生,给他提供成长环境的。   “那我们走了啊。”都是一场乌龙,一个成精的树而已,他一点都不奇怪,真的!这样的事在电视里看得多了。   余佘拉着赢就要离开,身后又传来藤蔓摩擦的声音,他一惊,莫不是这个树精在骗他,他做好防备姿势回头,却只见藤蔓上前勾住了他的衣角。   “你们...你们别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寂寞。” 第25章 拯救小乐进行时   它黑紫色藤蔓上的叶子都蔫了, 花朵也低下了头,颇有几分垂头丧气的意味。   这树即使成了精,心智还是一个小孩子, 想到他自有意识起就在这孤零零的, 余佘心中也有几分不忍, 他摸了摸挽留他的藤蔓:“等我们找到住处了,再来看你。”   似是知道他们必须要离开,即使不舍, 藤蔓也松开了余佘的衣角。   两人在小路走了有一段,身后又有响动传来,那藤蔓又揪住了余佘。   余佘无奈叹了口气,解开那段藤蔓:“又怎么了。”他好像莫名的很有孩子缘。   殊不知他对着孩子轻声细语时有多温柔,他如大海一般的蓝色眼睛里, 满满的都是宠溺。   但好似离得太远了, 他不能说话,只是把他往回拉。   “别理他了,我们走吧。”   赢拽着余佘就要离开,雌性怎么对别的小孩都这么好, 不行,他的蛋还没出生就要被分走宠爱了, 他得为他的蛋做点什么。   余佘被赢带着走了几步,最后还是退了回来,那根藤蔓还在原地无精打采地低垂着, 突然看见余佘的身影, 藤上的花都焕发出了光彩, 摇着他的藤身, 蹭了蹭余佘的手臂。   “等一下。”余佘笑着说, 怎么总感觉这个树精这么像赢,只不过傻鹰怕是还在生气,他要回来,赢非要拦着他,他怎么都和他说不通,不懂他一副自己抛弃妻子的样子干嘛。   说着说着他也懒得跟他讲道理,自己推开他过来,余佘在心里默默倒计时,果然在数到0时,落在枯叶上的脚步声传来。   “回来就回来,你就不能等等我。”赢的语气委屈极了,雌性抛下他自己离开。   “走吧。”余佘笑着牵过他的手。   赢在余佘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地瞪了藤蔓一眼。   “你是不是走错了,这不是回去的路啊。”余佘抓住揪住半截藤身,奇怪地问道。   但是藤蔓无法给他回答,只是示意他跟着走,这个树精应当不会害他,何况他也好奇,到底要带他去哪。   这路藏在十分隐秘的地方,没走多久,藤就停了下来,路上蹭到了带刺的小球球,沾了余佘一身,他一边被赢牵着走,一边揪着两人身上沾的东西。   直到撞上赢的背,这才意识到停下来了。   “怎么了,到了吗?”   余佘好奇地绕到赢的身前望去,原来是被一条小溪拦住了,而小溪的对面是一个座山,山整体呈紫黑色,似有云雾缭绕,看上去不诡异的话的确是个好地方。   他这才明白过来,问藤:“你是想让我们在这里建房?”   藤像人一样点了点头。   这有水,有地,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吃饭的时候要远一点才有动物,不过这个山周围环绕的真的不是毒气吗。   “我们住在这不会像那些动物一样死了吧。”余佘有些不放心。   藤赶紧摇了摇头,有毒的只是那个湖水。   余佘皱眉考虑了一下,才道:“那好吧。”   面前看着像人一样有几分紧张情绪的藤,听见这话才兴奋起来,这个地方离他的本体不远,可算是周围有活物了。   确定下来后余佘打算回部落告诉族长一声,和藤告别后就前往部落,临走之前藤拉着他再三确认会回来住,生怕他是诓他的。   余佘在天上就看到部落聚集了一大堆人,怎么回事,这是在开会吗?   在不远处余佘就叫赢落地,远远传来兽人们说话的声音:“大家分开从菜园子附近开始找,注意大型野兽的踪迹。   他们在找什么东西,余佘在大家分散后才上前:“族长,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原地还留着一群雌性,他们太弱,外出自身安全都难以保证,因此只能留在部落里等消息,他们围成一圈,安慰着中间那个一直在哭的雌性,看来丢东西的应该就是他了。   “唉,小乐看园子不见了。”   族长的话一出口,余佘心里咯噔一下,他就说那么小的孩子自己都很危险,但现在也不是埋怨谁的时候。   “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得先确定过去多久,估算大概的搜查范围。   “不知道他具体失踪多久了,就是傍晚的时候他还没回来,他雄父去园子里找他,这才发现人没了。”   族长也着急的很,小乐是他看着长大的,只不过他老了,真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菜园子附近可有损坏的痕迹。”若是有损害的痕迹说不定有野兽出没,那小乐怕是凶多吉少了。   “菜园子倒是没有,不过刚才他雄父回来说好像在路上找到了他的今早出门时穿的衣服。”   “我能不能看看。”衣服被损害,说明有过缠斗。   族长对着余佘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看,然后就走向围着的一群雌性:“华,你把刚才带回来的衣物给他瞧瞧。”   中间的兽人雌性擦了擦眼角,从分开出一条路的人群中走出来,余佘这才看清他的脸,跟小乐有五分像,都是圆脸大眼睛,看上去很可爱。   他顶着一双哭红的大眼睛,将手里的兽皮递给了余佘。   兽皮是被撕裂的,基本可以确定小乐是遇上了凶恶的猛兽,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兽皮上并没有血迹,不管现在如何,那时的小乐还是没受伤的。   “我有一个办法能快速搜寻这片森林,但是需要大家的配合。”   他可以利用森林中各处的水分来成像,但是每枚水珠都是一个像,他一个人要用精神力维持如此多的像,没有精力再去挨个看了。   小乐的雌父一听说有办法好像整个人又注入了生机,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上前一步,对着余佘道:“你尽管说,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余佘看他那一脸坚决的样子笑了笑:“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用水珠将森林一定范围的景象呈现出来,大家只要看画面里有没有小乐就可以了。”   一群人还懵懵懂懂,直到余佘摊开手掌,一颗颗水珠凭空出现,看着里面熟悉的画面,大家才明白什么意思,紧要关头没工夫感叹余佘的神奇能力,立刻分工明确,一人一个区域,开始找了起来。   “这些是菜园子十公里之内的,大家确定没有后就戳破水珠,如果都没有我再扩大搜索范围。”   这群柔弱的雌性没想到自己也能尽一份力,瞬间感到自我价值的提升,一个个仿佛在进行什么重要的仪式一般,眼中迸发着过于热烈的光芒,十分郑重地戳破确定没有小乐踪迹的水珠。   连族长也亲自上阵帮找,不过他老了,眼神不好,比其他人速度慢了很多。   赢看到余佘这么关心那个小孩,他其实心里是有些吃味的,不过那个那崽子还是挺懂事的,没有什么威胁,最重要的是那个小崽子可以分走余佘对那颗树的注意力,如果只有一个小孩子,一定会缠着余佘,分走余佘对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如果有两个烦人精,就会起到正向的作用。   因此赢也加入了“搜查大军”,他的眼睛锐利无比,一目十行,排查得十分迅速,他手一挥就戳掉了一堆水珠,引来雌性们的频频侧目。   水珠已经戳破一大半,还是没有小乐的踪影,那么小的孩子怕是不可能跑到太远的地方,最有可能的,也是大家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就是...已经被吃掉了。   大家都惴惴不安地凝视着还剩的水珠,都希望在某个画面出现那个熟悉的小萝卜头。   可好消息一直没能传来,众人几乎已经失去了期待,准备接受最坏的结果,没想到这时族长那传来了惊喜地大喊:“你们快来看,这是不是小乐。”   大家紧忙全都围过去看,余佘见状毁掉其他几个水珠,将余下的那个变大,以便大家都能看见。   只见画面中匍匐着一个小孩,他似是在阴暗的洞穴里,光线有些昏暗,平时憨傻的眼神,此刻满是警惕防备,他直直盯着某一个方向,余佘感受了一下具体方位,一挥手空中又多出了几滴水珠,全方位的观察着此刻的境况。   “赢,你先去救他。”   余佘捏出一个水鸟,给赢带路用,赢是他们这里战斗力最强且速度最快的,希望他能在小乐遇到生命危险前把他救下来。   赢捏了一下余佘的手,就变成鹰和水鸟离开了,剩下的这群人都神情紧绷地望着水珠中的画面。   多个角度的水珠如摄像头一般全方位监控,众人都能看清洞穴中的情况,小乐身上有些轻伤,他望着的方向正是抓他走的那只野兽,是一只身形巨大的狮子。   它舔着爪子,似是饿了,也或是才想起来自己抓回来的小乐,从洞口起身,踱着优雅的猫步向小乐走来。   部落众人都为小乐捏了一把冷汗,而小乐浑身紧绷,突然化成一只灰色的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出去,狮子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到嘴的鸭子还能飞,反应过来后咆哮着追出洞口。   作者有话说:   七夕小剧场放在这里了:   余佘去年这个时候和赢靠着头赏月时,望着天上比现代社会大几倍的月亮给赢讲了牛郎织女的故事。   “所以因为这个美好的爱情传说,这个日子就叫情人节,希望情人能终成眷属”。   赢侧过头看着雌性被月光照耀下的白色睫毛:“什么是情人?”   “就是互相爱慕的人,就像你和我”。余佘亲了亲他的下巴。   而今年的这天,赢不知所踪,余佘一开始以为他是去打猎,可太阳下山都没回来,他有些坐不住了,在月亮爬上枝头时,余佘起身出门。   一只小鸟守在门口,在余佘出来时叫了几声,没过一会乌泱泱地来了一片。   一阵鸟儿扑打翅膀的混乱声传来后,余佘看着面前的“鹊桥”,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鸟儿们拉住驮在了上面。   桥另一边的人大步跨来,接过鸟儿送来的余佘,俯下身子头抵着余佘的头:“佘,要是你被抓走了,这座桥会永远都在,我们会一直相见”。   ———————预收文《穿成反派狗腿子后上班奋力摸鱼》   江言穿到了一本书里,变成了反派身边那个实力强悍的狗腿子,狗腿子被指使着坏事做尽,没少给书里的主角团找事。   最后正邪大战,那个魔头没打过,把狗腿子推了出去,说是自己被蒙蔽了。   书中描述那魔头枭心鹤貌,诡计多端,主角团居然信了!最后死的只有狗腿子!!   不行!江言来回踱步,得想办法上班摸鱼,不能再听那个魔头的话了!   于是他在魔头让他出去作恶时:   “那个…你们先打着,我有点尿急”。   “你们先走,我拉个屎就去”。   “今日…头晕恶心,身体不适”。   ……   时间长了魔头也察觉到不对了   可让江言没想到的是那魔头在自己面前,一双勾人的眼睛蓄着水光,眼角的红痣都变得委屈了许多,他一脸泫然若泣地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阿言,他们欺负我,都要来杀我,你先帮我杀了他们嘛,阿言~~~”。   江言毫不为美色所动,脑子里想这次生什么病:“属下…那个,昨天做了人体无用组织群体切割术,现在不宜活动”。   那人眯了眯眼:“阿言,你上个月月初也是这么说的,后来我问了大夫,他们查阅古籍研究了半个月,加上你那一整天的活动,最后他们得出结论可能是……剪头发?”   江言:“……那个,其实我是那个来了,腹痛难忍,我不好意思说”。   他还低下头,做出娇羞状。   这次对面的美貌魔头倒是放开了江言,略微皱了皱眉,语气有些惊异:“男子…也有…那个?”   江言咬了咬牙,反正他总不会扒开自己看看吧:“我们…人魔混血身体构造不一样”。   那人沉默半晌,突然抬头露出了一个在江言看来与他身份极其相配的笑容:“我还没见过男子来那个,阿言给我看看”。   江言:“你干什么?你别过来!你再这样我要喊了!” 第26章 赢虽傻且强   部落众人都为小乐捏了一把冷汗, 而小乐浑身紧绷,突然化成一只灰色的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出去, 狮子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到嘴的鸭子还能飞, 反应过来后咆哮着追出洞口。   小乐的速度很快,狮子竟一时被甩出了距离,但他终究是未成年, 体力还是存在缺陷,这种高速只能维持一会,而成年的狮子虽一开始被他拉开距离,但体力充沛,对他紧追不舍, 随着时间的流逝, 距离越来越短。   狮子在距离差不多时,一个猛扑,观看的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小乐的雌父, 眼泪在眼圈打转,终于是没忍住滑落下来。   小乐在狼身猛地回头, 朝狮子一吼,扑到一半的狮子被掀起鬃毛,硬是在半空中就落地了。   原来这是小乐的技能, 怪不得放心让他看园子, 一般的猛兽还真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狮子一击不中更加愤怒, 加快了追逐小乐的速度。   但放技能是要耗精神力的, 小乐不知道还能放几次,而这边的余佘跟上高速奔跑的二兽视角就已经尽力了,他的石化要突破心里防线,使人精神崩溃才可以,但是这种智力低下的兽没有什么心理创伤,不会轻易被他诱导,他一时束手无策,只能干看着。   他只能操控着水珠去撞那个狮子,但无济于事,他又将水珠化成冰,这下打在狮子身上,倒是延缓了他些许速度,只不过余佘也坚持不了多久,这样超远程消耗太大了,只能盼着赢快些赶到。   小乐筋疲力尽,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他喘着粗气钻过前面窄小的缝隙,以前也和雄父出去捕猎过,但部落美好和平的生活有些磨掉了兽人的凶性,使他面对这种情况只能逃跑。   他是傍晚回去的路上遇见这个狮子的,狮子当时正在进食,他想悄悄地溜过去,走到一半被发现了,当时就已经缠斗了一番,可能是狮子吃饱了,叼着他回去后只放在一边,没有立即吃他,这次给了他恢复力气,有了再次逃跑的机会。   不过,恐怕这次真的要被吃了,他已经跑不动,再也吃不到雌父做的香喷喷饭菜,雄父也不会总骂他没有凶性。   小乐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上,望着狮子锋利的牙齿,滑下了两行泪水。   水珠前的胆小雌性也都已经闭上了眼睛,小乐的雌父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什么比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葬身于猛兽之口更残忍的呢,他只能无力地站在这里,感受孩子的恐惧与无助。   而水珠中突然刺眼的亮光,将画面变成一片白,什么也瞧不见了。   余佘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精神力透支,维持不下去,但短短一瞬后,亮光消失,水珠中逐渐出现画面,身材高大面目俊朗的兽人,抱起了地上放声大哭的小孩。   余佘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刺目的亮光是赢的雷电。   画面中早已不见狮子的踪迹,甚至周围都已变成焦黑一片,这就是赢恐怖的破坏力。   赢担忧地看着周围,他没有控制好力道,不知道会不会引起火灾,他抱着已经无法独立行走的小乐,留在此地观察了一会,发现没有危险后才变成鹰离开。   部落的众人经历了大起大落又大起,一时间精神都紧张得无以复加,呆怔地站在原地,直到小乐的雌父哭出了声音,这次他是喜极而泣。   “谢…谢谢你们。”他不知怎么偿还这天大的恩情,除了说谢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惊无险,没事了就好。”余佘送来了捏紧的手心,松了口气,还好赢赶到了,不然让人家雌父看着自己儿子被吃也过于残忍了,幸好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小乐也只是受了些轻伤。   族长看着被围住的人,心里感叹爷爷的决策永远是那么睿智,这两个人果然会对部落带来很大的帮助。   危机解除后,天色虽然已晚,但经历了这么惊险的事,大家都有些亢奋,于是就有人提议举办一个欢迎余佘他们加入部落的欢迎会,也正好给小乐压压惊。   提议一出,一呼百应,几个雌性已经说说笑笑结伴回家准备吃食了,原地只留下族长、余佘还有小乐的雌父。   没过多久,天上看到一片黑影,正是回来的赢。   小乐一落地就跑向雌父,他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头一次经历这种事,现在只想躲到雌父的怀里哭一场。   华也险些遭受失子之痛,于是两个人就搂在一起哭成一团。   余佘看着俩个人心中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有他没有父母的疼爱,别说为他哭了,连关心他都不曾。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热意,他扭头看向等着他夸的赢:“你刚才很帅,奖励今晚可以两次。”   赢本来亮晶晶的眼睛一下暗淡了下来,他立了这么大功,怎么才两次,他一下嘴撅得老高,不满地扣紧余佘的手,在他耳边小声讨价还价:“五次行不行。”   “不行,最多三次。”就他那一次的时间,五次太阳都晒腚了,还睡不睡了,还得忙着建房呢,不能由着他胡闹。   赢扁了扁嘴,对三次这个数字很是不满意,但看雌性这个坚决样,估计也不能再加,不过...他眼珠转了转,似是想到什么,点点头同意了。   余佘看他这痛快答应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居然都不跟他再拉扯一下,他本来的极限是四次,等着赢再跟他墨迹的,现在这个结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少一次他还能早点睡觉,赚了。   等到晚上余佘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天真。   兽人雌性们陆陆续续在广场上铺了干净的布,摆了吃食,族长前几天就和他们说部落有新人加入,是和以前的老族长一个地方的,要大家都尊敬些,那时这些雌性就打算办个欢迎会了,因此食材都是早就准备了些的,此刻虽然急促,也没太过慌乱。   “余佘哥哥,谢谢你和赢哥哥救了小乐。”华抱着小乐哭了半晌,才想起来拉着小乐来道谢。   余佘揉了揉他有些脏乱的头发,笑着说:“小乐没事就好。”   小乐偷瞄了一眼余佘旁边身材高大的赢,他早在赢把他抱起的那一瞬间,消除了一开始对赢的偏见,现在赢在他心中的存在比他的雄父更高大,他毫无还手之力的猛兽在赢面前不堪一击。   他也要像赢哥哥一样强大,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温柔美丽的余佘,然后再找一个这么好看的雌性。   这天,刚年满八岁的小乐捏紧了小拳头,对自己暗暗发誓。   “小乐,快让爷爷抱抱。”族长也是很担心小乐的,一直把他当成孙子宠的,现下他没事,族长心中也开怀。   小乐也知道这次让大家替他担心了,安慰过族长后,跟还在场的雌性都问了遍好,部落里的大家平时都不是亲人,胜似亲人,部落民风淳朴,一家有事大家帮,他也知道他这次麻烦了许多人去找,一会在雄性兽人回来后要对大说谢谢。   也没再过多久,外出的兽人就有几个回来了,看到小乐平安,又立刻出去通知其他人了。   除了几个走得远的,大家陆陆续续回了部落。   小乐的雄父是一个强壮的兽人,身上的肌肉虬结,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吓人,只见他跟华了解了具体经过后来到了小乐面前,他眉毛一竖,感觉下一刻就要给小乐一个巴掌。   “明天跟我出去捕猎,这么弱的狮子你都差点被吃了,以后我死了你怎么生存。”   “嗯。”   面前的大汉一愣,似是不敢相信小乐答应得这么痛快,往常叫他跟去捕猎,他总用各种理由推脱,一愣过后,他大手拍在小乐的头顶,给予无声的肯定。   温情过后,一家三口又对余佘谢了又谢,他们也看出来两人之间是余佘为主,但大家都没往他俩是一对那考虑,只当他俩是兄弟或是同伴。   经此事过后,余佘和赢以一种高调的形式融入了部落,也获得了大家的尊敬,在晚间宴会上,都争先恐后和余佘说话,因为人们发现看着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余佘,其实才是好说话的那个,另一个长得虽然接地气,反而更难接近。   “已经找好住的地方了吗小余。”问过后才发现余佘刚刚成年,因此大家都管他叫小余。   “嗯,找到了,离这里不是很远。”   “那盖房子时候记得叫我,我盖房子可有经验了,部落里的新房子都有我参与。”   那是个短发有些精明的兽人,余佘从面相上看不出是什么动物,虽然部落中人都很热情,但他尤为热心。   “那先谢谢了。”   那兽人之后就离开去吃肉了,余佘带来的调料还有几盒,把种子交给族长琢磨后,拿出了一盒让大家尝尝鲜,吃过孜然烤肉的兽人对余佘他们的到来更加欢迎。   “小佘,有没有考虑找个伴侣啊?”一位中年雌性凑过来,有些直言不讳地问。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03 12:24:22~2022-08-05 16:34: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菩提菩提 38瓶;咸水湖 11瓶;槙山、一番星 3瓶;二喵 2瓶;熙熙攘攘、5046072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明天可不可以?   余佘看着他身后几个互相推搡的雌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时有几分新奇感,以前赵泽总说他妈让他大学处个女朋友,说自己年纪轻轻就被“催婚”、“相亲”, 他当时还羡慕, 现在轮到自己头上, 也体验了一下这种感受。   不过...身后凛冽的目光刮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用余光看了一下那张臭着的鹰脸:“哈哈,不用了。”   那中年雌性有几分失望, 不过他侧头扫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但看到那人的黑脸,口中的话还是没敢问出口。   也不怪大家分不出来余佘是个雌性,只有兽人雄性才有这种得天独厚的能力, 而且自从余佘渡过成长期后, 他身上的雌性味道就已内敛,外表已经难以分辨。   “七婶婶你怎么给佘哥哥介绍雌性啊,我那天看到赢哥哥吃佘哥哥的嘴...唔...唔...。”   小乐的话才说一半,就被余佘捂住了嘴巴。   “什么, 什么嘴?”可能是周围有些吵闹,被小乐叫七婶的中年雌性没怎么听清。   余佘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七婶, 好像那边有人叫你。”   七婶很像现代社会的邻居大妈,总是一副热心肠,听到余佘这么说也不再追问, 赶紧顺着余佘指的方向去了。   “唔~唔唔~。”小乐拍打着余佘, 余佘这才回神松开捂住小乐的手。   “忘了忘了, 那事不许和别人乱说。”余佘小声警告着小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说, 但恩人的话还是要遵守的, 小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对着余佘点了点头,没想到他刚才狮口逃生,又差点丧身“佘”手,真是“乐命多舛”。   他小大人一样摇摇头喝了口水,背着小手去找其他小孩玩了。   结束后时辰都已不早,余佘简单洗漱过后,打个哈欠打算进帐篷睡觉,刚躺下身上就覆上一个沉重的身躯。   “佘,你忘了什么事。”他咬着余佘的耳朵,灼热的呼吸喷在余佘的脸边。   余佘这才想起来 ,承诺了他的事肯定是要兑现的,望着头顶高悬的月亮,他咬了咬牙,也就三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   他侧过头吻了吻赢的耳朵,得到了回应后赢瞬间变成了禽兽。   余佘没想到这一忍,就忍到了天亮,他透过帐篷的窗口眼睁睁地看着月亮一点点消失,他困得好几次闭眼要睡着了,又被他弄醒。   “赢~我好困。”他企图和赢讲道理,天亮了都。   赢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埋在余佘的肩头,半天不动蹭了蹭。   他还委屈上了,但余佘太困,他恨不得马上睡着,赢的身上都是汗水,看着他确实也很难受。   余佘叹了口气,推开赢坐起来,脸色似是纠结半晌后,在赢震惊的眼神下伏下了身,用了一点以前观摩过的小花招。   第二日余佘醒来时天已大亮,他一个巨灵坐起来,约好了今天来盖房,不会被堵在床上吧。   赢比自己早醒的,余佘本想转过头问一下赢有没有人来,他转过头却在一张荷尔蒙十足的猛男脸上,看到了...娇羞的表情?   他本来本来夜里睡得太晚,现在还有些困意,现在被赢这个难以描述的表情吓精神了。   他这怎么了?余佘打了个寒颤。   赢盯着余佘的嘴巴,心里好像冒着粉色的泡泡,跟吃了蜜一样甜,他用手指擦过余佘偏红的唇瓣,脸上的表情越发诡异。   余佘:......   “佘,你...很喜欢吗?”赢一双亮晶晶如小狗一样的带着金圈的鹰眼直直地注视着余佘。   余佘过了刚睁眼的迷茫期才想起来自己都干了什么,脸色瞬间爆红。   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拿过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瞄了一眼身旁的人,想到昨晚的事他越想越气,他就说这人昨天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赶紧岔开话题:“起来死鬼,我饿了,赶紧给我做饭去。”他用脚踹着赢侧躺露出的精壮胸膛,再不起来都来人了,刚找到合适的居住地,他可不想再换个地方生活。   赢上前啄了那饱满的唇瓣一下,他还摩挲了几下手中抓着的光滑细腻的肌肤,将白嫩的脚踝重新塞进被窝。   “还早,可以再睡一会。”赢穿上余佘做的简易衣物后就出了小帐篷。   余佘歪在新做的靠枕上,想着新家建造成什么样。   赢的动作很快,余佘往嘴里扒着饭,又过了一会他终于忍无可忍,放下手中的饭碗。   “你不吃饭一直看我干什么?”   赢碗里的饭一口没动,一直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瞅。   只见平时从来直言不讳地人突然扭捏了起来,连耳根都红了半天:“佘,你好厉害。”   余佘脸色变了又变,平时略显病态苍白的脸上此刻也红得像个柿子,他一时有些恼羞成怒:“厉害个屁,赶紧吃饭,吃完干活。”   “今天能不能...”,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余佘还是听了个清楚。   在他说完后,就被一条粗长的蛇尾巴抽在了脸上。   余佘自从成年可以做个完整的人后就再也没有变成过蛇身,哦,被、干、得想跑路那次不算,但今天他手头实在没有趁手的“兵器”。   赢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余佘“亲密接触”了,他一时还有点舍不得这条冰凉的尾巴,过了好一会他才从脸上揭下来,攥在手里捏、弄。   余佘看着他越发宠溺的傻笑一阵恶寒,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尾巴重新变回两条细长的腿。   时间差不多了,余佘对着河边检查自己露出来的地方是否有奇怪的痕迹。   因为地方难找还有那个藤蔓,余佘吃过饭后就往部落的那条路走,接应一下他们,让他没想到的是来了乌泱泱的一群人,除了不便行走的,好像整个部落都搬空了。   “诶呀小余,我们来看看你住哪,你不介意吧。”说话的正是昨天的那位七婶。   “小余哥哥,我们也想去看看。”以小乐为首的一群小孩子也来了。   余佘以前也是独来独往,从没有过这种经历,干笑了两声:“来...来吧,没事。”   回去的路上又经过那片都是藤蔓的林子,余佘才注意到黑紫的藤蔓变多,估摸着绿色的是刚长出来不久的,而紫色是已经成熟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小乐和一众小孩都好奇地伸出手触摸那些挂满树的青色藤蔓。   余佘也没有制止,树说只有那片湖水有毒,这些藤蔓是无害的。   大人们虽然也没见过,但只是在心里惊奇,没有像小孩子表现得这般明显。   一行人又走了一段时间,来到那颗紫色的巨树所在的地方。   看到这般奇特的景色,这下连大人也绷不住了,一个个张大嘴巴,满脸惊色。   余佘给树取了个名,叫檀,在去的时候余佘就嘱咐过檀,和他说这些天会来人,不要出声,当一颗普通的树。   这些兽人虽然热心友善,但人心难测,他们比一般兽人拥有更多的智慧和文明,焉知他们不会也有心怀不轨之人,檀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到有人想去碰那湖水,余佘猛然想起来忘记提醒他们,他赶紧上前制止:“这水里有毒,大家别碰。”   那人一听,心有余悸地收回了手,众人也觉得这一片紫有些诡异,不再想探究,人们趋吉避凶是本能,在动物身上更为敏感。   见众人不再好奇,余佘这才带着大家接着走,虽离得不远,但是人多,还有小孩,本不远的路硬是走出来郊游的感觉,多用好长时间。   看着周围缭绕着紫气的山,七婶开口道:“小余啊,这里真的能住人吗,这看着有点怪啊,我家旁边还有空地,要不在那建房吧。”   “没事的七婶,我之前测试过了,安全的。”   这的紫气不是毒气,余佘在这住几天,感觉精神力都变强不少,这可是个好东西,怪不得能养出檀那样的树精。   听他如此说,众人也没再深究,毕竟住这的是余佘,他总不会把自己命不当回事,大家开始分散开来,自觉地组成各个小队分配任务。   那位之前和余佘自荐的热心兽人还在询问余佘的意见,余佘想了想还是说了原来的房子的样子,那是他一开始的家,也是他的眷恋,只不过这次要多建几个房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小孩子。   和那位短发的兽人讨论了一会后,初步模型是订好了,但余佘猛然想起冬季十分寒冷,要修个壁炉的事。   从和兽人的交流中余佘发现部落中没有什么取暖措施,毕竟这些土生土长的兽人,自有御寒的能力。   在众兽人都分散砍木材后,余佘挖了一块土和成泥,把他们放在冰变成的块状模具中,等到干了将冰融化,就会成一块一块的泥砖了。   但泥土干得太慢,余佘没有那么多时间耗下去,又叫赢把动物的骨头切成模具,用火烤。   作者有话说:   刚才发出去才发现落了句话,这章又被审加不进来,就放到上一章了,大家往前翻一下不好意思啦   —————预收文《穿成反派狗腿子后上班奋力摸鱼》   江言穿到了一本书里,变成了反派身边那个实力强悍的狗腿子,狗腿子被指使着坏事做尽,没少给书里的主角团找事。   最后正邪大战,那个魔头没打过,把狗腿子推了出去,说是自己被蒙蔽了。   书中描述那魔头枭心鹤貌,诡计多端,主角团居然信了!最后死的只有狗腿子!!   不行!江言来回踱步,得想办法上班摸鱼,不能再听那个魔头的话了!   于是他在魔头让他出去作恶时:   “那个…你们先打着,我有点尿急”。   “你们先走,我拉个屎就去”。   “今日…头晕恶心,身体不适”。   ……   时间长了魔头也察觉到不对了   可让江言没想到的是那魔头在自己面前,一双勾人的眼睛蓄着水光,眼角的红痣都变得委屈了许多,他一脸泫然若泣地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阿言,他们欺负我,都要来杀我,你先帮我杀了他们嘛,阿言~~~”。   江言毫不为美色所动,脑子里想这次生什么病:“属下…那个,昨天做了人体无用组织群体切割术,现在不宜活动”。   那人眯了眯眼:“阿言,你上个月月初也是这么说的,后来我问了大夫,他们查阅古籍研究了半个月,加上你那一整天的活动,最后他们得出结论可能是……剪头发?”   江言:“……那个,其实我是那个来了,腹痛难忍,我不好意思说”。   他还低下头,做出娇羞状。   这次对面的美貌魔头倒是放开了江言,略微皱了皱眉,语气有些惊异:“男子…也有…那个?”   江言咬了咬牙,反正他总不会扒开自己看看吧:“我们…人魔混血身体构造不一样”。   那人沉默半晌,突然抬头露出了一个在江言看来与他身份极其相配的笑容:“我还没见过男子来那个,阿言给我看看”。   江言:“你干什么?你别过来!你再这样我要喊了!”   感谢在2022-08-05 16:34:13~2022-08-08 17:3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楼下有只猫 2个;无药可救、滚滚、我真不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酿酒丸子 90瓶;流仙 50瓶;祁爻 15瓶;鬼疯子、饼干、simultaneous 10瓶;崔屎蛋 7瓶;月光、陶梓 5瓶;竹子 4瓶;咸水湖 2瓶;改变、尤莉安·威尔特宁、Evillmurph、雪无、方有知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新家   这次干得很快, 余佘将一块块泥砖扣出来,搭成了壁炉,往里加了火。   “佘哥哥你在干什么呀?”部落里的一个小孩跑过来问。   可能是雌性们回去说了那天余佘救小乐的事, 大家对余佘和鹰都十分尊敬, 更是被小孩子们当成了崇拜的对象。   只不过赢看起来很凶难以接近, 余佘就成了这些小孩的中心。   火点着了剩下就等着看能不能正常使用,余佘搬了块木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坐下来等。   “在做一个可以让冬天变得温暖的东西。”余佘想抬手摸一摸小孩子柔软的发顶,在举起一半时想起自己的手刚摸过泥土又放下了。   小孩眼睛亮了一下,清澈的眼神中毫不掩饰地崇拜之色:“哇~真的吗!我就好怕冬天,每次都要缩在雌父的怀抱里度过。”   他说完在周围也寻觅了一个木块,用小手学着余佘的样子在上面挥了几下, 搬到余佘旁边坐下, 小胳膊拄在膝盖上,手托着脸蛋,盯着半成品的壁炉看。   “成功了就不怕了。”余佘笑着回复了旁边的小孩,一边洗手, 一边眼睛追逐着赢的身影。   人多效率高,不知道从哪里砍来的木头, 摞成了一座小山高,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这么多。   随着时间流逝,壁炉中的火焰劈啪作响, 余佘怕它有危险, 带着小孩离得远远的, 还嘱咐了大家不要靠近。   他在远处和那个小萝卜头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大水珠, 可最后还是失败了, 壁炉已经出现裂缝,泥土做的还是不结实。   余佘叹了口气灭掉火,知道成不了就可以了,继续烧着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泥土不行的话余佘首先想到的就是烧砖,但不仅要做砖窑,后续流程也十分麻烦,烧砖十分考验技巧和经验,他觉得起码自己在短时间内是学不会的。   除了砖还有什么可以替代,余佘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烦躁地走了几步。   脚上一痛,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下头俯身看去,是一块小石头,余佘一拍脑门,自己真是傻了,用石头不就行了吗,现代社会的先进思想反倒是给他限制了。   因为在现代石砖相当于普通砖头来说成本太贵,因此很少人用,但此刻在原始森林,这简直是最方便的素材。   余佘赶紧去找那个短发兽人,向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问他可不可以用石砖来建立房屋,这样就会更结实保暖。   可那兽人听余佘说完后脸露难色,   “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吗?”他也不太懂建房,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合理。   “石头很硬,想做成块状很难。”他们当然试过用石块,之前的老族长就这么提议过,但是石块实在太过坚硬,把它变成规则的形状都难。   听兽人说完余佘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确实那位前辈怎么会想不到呢,之所以部落里还没出现石制的肯定是有些行不通的地方。   余佘只好回到那个小板凳上再想其他的办法。   之前在电视上的考古节目也不是没有看过石制的建筑,余佘皱着眉回忆着古人的石头是怎么切割的。   当时好像有人讲解,时间太久又没有刻意去记,余佘脑子中只有隐隐的敲击声,可是是在敲什么呢。   余佘看着一群小孩子们追逐打闹,他们在那个失败的壁炉围成一团,将那些成型开裂的泥砖敲碎,小孩子总是玩心重,只见小乐调皮地拿着树枝,扎进了那块有些偏大的泥砖。   孩子们敲不碎的泥砖,突然散了架。   余佘猛地站起来,他想起来了,古代人会用铁制的錾子在上面开一个小口,塞进塞子,一直敲打,直至石块碎裂,之后再用錾子打磨成规矩的形状。   他赶紧又去找到了那个兽人,跟他说了石块的制作方法,兽人也觉得可行。   錾子是铁制的,余佘没有办法只能用石头来做,磨几个小东西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召集雌性们和他一起将小的石块磨成上宽下窄,底部尖利的形状,雌性们虽然不知做什么用,但余佘总会给他们一种价值感,在余佘这里,他们不是弱小需要人保护的存在,而是有一定的能力,可以帮到大家的。   众人的速度很快,而且不少到了冬季怕冷的兽人都对余佘口中的“壁炉”十分期待。   雄性兽人们的力气很大,因此本来是最耗费力气的敲打环节反而最省力,就是石制的錾子磨损太快,要不断生产,但雌性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制作的也十分迅速。   到了晚上饭点,简易的壁炉已经搭好,众人围成一团看着余佘在里面点上了火,今晚最好保持火苗不灭,这样明天若是没有异样,基本就成功了。   余佘主动揽下看着火苗的任务,等众人散去后,他把檀叫出来,自己拉着赢回小帐篷睡觉。   檀十分兴奋,他其实在这边观察了一天,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可他还是记着余佘的话,没敢做出什么怪异的事情。   这次的壁炉出奇得顺利,但余佘没用石块作为盖房的原材料,还是选用了木头。   其一是砖块的制作太耗费人力物力,他不太好意思。其二他想之后试着能不能做出砖块和水泥,他掌握其中制作原理,相信做出来只是时间的事,因此没有必要非用石块了。   余佘统计了一下谁家需要壁炉,借着现在的场地和工具都是现成的,一次性把石块磨好。   余佘又在木头的夹板中加进了些泥土,能在冬天时抵御些寒冷。   不过一个星期,余佘的家就大概建好了,他将赢一直宝贝的木头杯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后,把自己摔在床上。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他才有了归属感,不过时间还早,他又在赢不解的眼神中翻身下床,都说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人家帮他这么多,他得想想可以用什么回报。   他想了想翻身下床,拿起从族长那里带回来的一些竹简,上面是一些启蒙知识,这位前辈应该是农学专业的,那些册子记载的种植方法十分详细,非常专业。   余佘顿了一下,他也应该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记下来,自己不会一直都在,但是他希望部落可以发展得更好。   拉过椅子余佘拿起自己做的简易笔,今天在磨石头时他磨了一个特别尖利的细长条,这样就可以在木板上很容易地留下痕迹,他脑子里的东西乱而杂,只能想到哪写哪,之后再做整理,希望这些知识能让部落更加繁荣。   而赢拎着脱一半的衣服一脸哀怨,他还以为可以睡觉了呢,他坐在床边歪着头注视着余佘的侧颜,真好看啊!   他的眼睛能看到余佘根根分明的白色睫毛,此时他垂着眼记着东西,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整张脸最有血色的嘴巴一开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赢盯着活力十足的唇瓣,喉头有点发紧,今早他刚吃过,但还是很馋。   他克制地咽了咽口水,但眼睛却诚实的并未挪动半分。   余佘的衣服有点松散,赢从没像这样感谢祖先给自己的好视力。   桌旁的红果子有两个咬痕。   赢猛地冲过去,将不明所以的余佘一把抱起,低头堵住了他口中喊出一半的惊呼。   白皙的手上青筋四起,牢牢地抓住床头的一角,很快覆上一个与之颜色分明的大手,将它拖进难言的情、潮。   部落中一直都是族长给孩子们上课,但族长已经老了,族长的后代们并没有学到族长的十之二三,老头坐在家中院子的板凳上,望着门口长势甚好的大树,心中悲叹,难道爷爷传授的这些到他这就要断绝了吗。   他听过爷爷所说的世界,因此十分向往,可他无法把这份心情传达给后代。   “族长。”   余佘远远就看到老头一副颓废样,这老头受什么打击了。   “族长,我上次看完幼儿启蒙的,给你加了点东西。”余佘说着把手中的竹简递过去。   族长似是这才发现余佘来了,接过那卷竹简突然褶皱的脸上带了一抹笑意。   是啊,这不是来人了吗,他苦恼什么呢。   想到这他对余佘笑得更加灿烂:“小余啊,缺啥跟我说啊。”   余佘看着他笑成一朵菊花的脸打了个寒战:“族长啊,以后也不用找人看园子了,我自己就能看。”   他远处驱赶一下食草的野兽是没什么问题的,食肉的大型野兽也不会对菜园子感兴趣,他们都抓活物。   族长听了笑得更是开怀,这一下又节省了不少劳动力,看余佘的眼神宛如看一块肥肉。   “族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啊,赢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他实在受不了族长那腻歪的眼神,赶紧开溜。   今天出门的时候,赢也非要跟着,余佘感觉俩人成天腻歪在一起怪那啥的,就半威胁地板着脸硬是叫他待在家。   他来回跑了一趟,确实有些饿了,不知道赢做什么好吃的,部落里有的菜小乐前些日子给他送了一堆,他怕坏,做了个简易版冰箱冷藏了起来。   生活质量上来,日子也有盼头,不会再时不时怀念过去现代的日子,虽然还是跟发达的现代没法比较,但是他相信会越来越好的,而且还有没之前那些烦心事和险恶的人心。   还有一个傻了吧唧但是对自己无微不至的蠢鹰,想到这他不由翘起了嘴角,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路上还有部落的人看见他和他打招呼,还有一些害羞腼腆的雌性给他送了些果子,余佘都笑着接过。   只不过看着雌性、欲言又止的眼神,他心中好笑,自己怕是回应不了这些人的心意了。   “小佘哥,多...以后多来啊。”年轻的雌性见余佘没有拒绝大家的东西后也递出了手中的篮子。   余佘在雌性中并不算高大,虽然兽类原始慕强,可架不住他长得好,这些雌性们还偷偷分成了两派,一派喜欢余佘,一派喜欢赢。   余佘笑笑接过,对着她点点头。   雌性的脸瞬间红成了苹果,在余佘走远后还没有回神,他的朋友推搡着他,调笑道:“小佘哥肯定喜欢你,你看那么多雌性,他只对你笑了。”   朋友喜欢赢,雌性喜欢余佘,可能就是这种品味互补的人才能成为最好的朋友吧,永远不会为了什么争让。   雌性的脸又红了几分,但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别...别瞎说,让小佘哥听到了不好。”   作者有话说:   怎么样,哥今天长了五百字诶!(狗衔玫瑰)   感谢在2022-08-08 17:36:17~2022-08-09 17:58: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8136673 5瓶;咸水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我们是一对   余佘回到家中, 并没有意想之中的饭菜香,他疑惑地进了屋子,赢坐在椅子上, 背对着门口。   “没做饭啊赢, 不知道吃什么 ?”余佘边说边将手中收到的东西放进制作的简易冰箱里, 还给冰箱加固了一下。   他也没多想,只当是赢偷懒一天,今天不想做了, 等他从冰箱里把晚上要吃的菜拿出来,赢还是没有理自己。   他手上拿着巨大的菜篮子,看着赢宽阔的脊背,余佘感觉可能有些不对了。   “怎么了赢?”   可赢只是背对着他,毫无反应。   余佘又喊了几声,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 再看不出他生气余佘就白跟他这么久了。   他嘴角翘了翘,面上充满笑意,声音却带着焦急:“诶呦,这篮子好沉拿不动了, 手好疼。”   赢紧忙转身,结果看到余佘板正地站在原地, 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哪里有半点拿不住的样子。   他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又要转回去。   就在他身体转了一半时, 余佘脚步一歪, 整个人带着篮子向前扑去。   余佘强忍着不笑出声, 倒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他环住眼前精壮的腰肢:“谁惹你不高兴了?”   赢低头与那双蓝眼珠对视, 他不放心余佘自己来回,偷偷地在后面跟着,去时还好,回来时那么多人缠着余佘,虽然都是雌性但是他心里也不舒服。   他的手伸进了余佘的衣服下面,不想让余佘被那么多人看到,要是永远只有他们两个人生活就好了。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余佘喜欢现在的生活,他脸上的笑容都比以前多,整个人也更有活力了。   可是部落中的人也不能随便杀掉,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离余佘远一点呢?赢很苦恼。   他心不在焉地用另一只手捏着余佘的耳垂,回答他:“下次不要把我丢在家里,我想跟你一起。”先和他在一起,不让那些人有机会,再想别的办法。   “好。”原来赢是因为把他自己丢在家里而生气,可能是怕自己遇见危险,赢也是为了自己好。   何况...他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余佘从衣服里拿出他的手:“晚上想吃什么?”   赢啃咬着余佘耳边的皮肤,闷声道:“不吃番茄。”他做的什么都好吃。   这些天余佘都要在部落和家之间来回跑,有些家里要装壁炉的需要余佘指导。   赢纯属过来凑个数,他跟在余佘后面,眼神不善地瞪向围在工地一圈的雌性们,他们都是为了来看余佘和赢。   雌性们上前给余佘递东西时都会被赢接走,他们还几个人偷偷讨论赢是余佘找伴侣路上的最大阻碍。   装壁炉时房顶都拆了下来,又马上到夏季,时值正午阳光很足,余佘兽形本就是喜凉的物种,被晒得头脑发昏。   赢看出来他状态有点不好,上前抓住他的手腕,给他带到一边阴凉处,从身上背着的藤条包中拿出一个兽皮包裹,打开后赫然是两个冰镇的果子,上面还有未化的冰碴。   他把余佘摁倒干净的地方坐着,将果子掰成小块喂给余佘。   昨晚听说余佘要来部落帮兽人装壁炉他就不同意,忙活一整天那么累,而且现在正午的日头大得很,可余佘说没事,答应人家了不可以反悔。   赢无奈,只能往包里装了几个冰果子,到时候给他降降暑。   余佘也没想到会这样,前些日子迁徙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晒,而去年夏季的闷热好像对他来说已经十分遥远,现在想想虽然他那会刚过来,是最恐慌无助的时候,但实际没有吃到什么苦头。   那会比现在还热,但正午时分都会和赢缩在树洞里,到了后来住在家里,就算偶尔正午需要出去,也都是赢自己。   果子清凉的汁水在嘴里溅开,驱散了一点暑气,让他精神了不少,站了一上午他也感觉好累,前几天盖房子的时候还没这么热,他累得靠在赢的身上,等着他的投喂。   白发的美貌兽人靠在高大的兽人身上,闭着眼睛,偶尔张随含住那兽人指尖的小瓣水果,十分惬意,莫名的很和谐。   远处的雌性们看着这一幕神色都有些微妙,昨日给余佘送东西的那位雌性拉着朋友的手臂,小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有些过于亲密了?”   雄性兽人之间不说是针锋相对,也会互相排斥,即使是一家人也不会如此亲昵,那位雌性看着两人的互动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怪怪的。   他朋友倒没太在意:“亲密点正常啦,你看他俩之前都是互相帮扶一起生活的,雄性之间亲密不也有嘛。”   听朋友这么说完,雌性也不再纠结,毕竟两个雄性再亲密点能怎么样呢。   余佘靠着赢休息了一小会就又重新投入了施工中,赢为了能缩短时间让余佘快点回家休息,也帮大家干活。   余佘指挥着他们摆放石块的位置,壁炉越摞越高,他头昏脑涨没有精力再去用水珠观察上面的位置,只能靠近些仰头去看。   不知是不是天气真的太过炎热,上面的兽人身形晃动一下,接着手上的石块就掉了下来。   赢刚忙完手里的活,视线下意识地搜寻着余佘,可等他转头时已经来不及冲过去救了。   周围的人群响起一阵惊呼,胆小的雌性们已经捂住了眼睛。   余佘也注意到了,若是平时他肯定是能躲开的,但他此刻精神不佳,还是慢半步。   沉重的石头贴着他小腿划过,随后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余佘跌倒在地,第一个到他身边的是那位雌性兽人,他眼中噙着泪花,声音颤抖:“小佘哥...你...你没事吧?”   看着那条光滑白皙的小腿上面一片骇人的红色,雌性险些哭出声来。   还未等她有什么动作就被人推到一旁。   “佘!”赢心疼地看着余佘小腿上的痕迹,眼神阴鹜地盯着在他身后跑过来的雄性兽人。   他就是丢下石块的罪魁祸首。   “我被晒得有些晕,没拿住,我的错。”他连连低头道歉,可以看出是真的无心造成。   赢没心思去关注他为什么会拿不住,因为什么拿不住,他只知道余佘受伤了,因为这个人,他想割断他的喉咙,让他再也不会因为失误伤人。   余佘握住赢的手,轻轻安抚他:“我没事赢,他不是故意的,是也是我自己刚才状态不好没有躲开,不怪他。”   他争取让自己说出来的话不那么颤抖,腿上的疼痛实在难以忍受,与利器划伤的痛感不同,被钝物蹭伤更加难耐。   余佘怀疑自己是不是这条腿犯什么太岁,怎么每次受伤的都是它,上次被开了几个血洞,这次又遭此无妄之灾。   赢充满戾气地眼神在面对余佘时又变得温顺,他将余佘抱到一旁干净处,把他整条受伤的小腿露出来,脱掉他的鞋子,脚背上面也有些擦伤。   余佘还来不及说什么,就传来温润的触感,他咽下口中因疼痛来不及出口的惊呼,手抓着赢的肩膀,以此来缓解疼痛和隐秘的羞耻。   但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原始森林没有消炎药,要是感染发炎会更麻烦,可能会要命,唾液是唯一可用的药品,上次也是这么做的,一回生二回熟,余佘心里的那点羞耻也所剩无几。   被推到在一旁的雌性被同伴扶扶起来,他刚想上前问需不需要什么帮助时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顿时僵在原地,脸色苍白。   “小美,他们是不是...”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小美也无法再坚定地说两人只是普通的“兄弟情”,支支吾吾道:“他们...可能...”   他实在不知道说出什么好,最后还是缄口不言。   但还没有完工,余佘又伏在赢的背上坚持着弄完了这些。   结束过后,赢就速度飞快地背着余佘往家走,他怕再留一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暴虐情绪,二人马上出部落时,被那位雌性拦住去路。   赢颇有些恶狠狠地看着他,他记性可好得很,昨天就是这个雌性最主动。   但雌性没有在意他的眼神,一改往日里瑟缩的性格,他盯着余佘的眼睛问:“小佘哥,你们是那种关系吗?”   他的声音虽然还是有些微不可闻,但在场的三人都听得清楚。   这个雌性叫楠,还未成年,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在余佘看来就是个小孩,因此他笑了笑点点头,道了声“嗯”。   楠不知是怕自己听错还是事实难以接受,哽着嗓子又确认地道:“你们是...是伴侣?”   余佘依旧笑着点点头:“嗯。”   楠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是部落里最好看的雌性,不少人追求自己,可是他都不喜欢,对他们没有感觉,好不容易这样痴迷一个雄性,结果他...他跟别的雄性子一起了,若是个普通雌性,自己还有竞争的机会,这...这叫他怎么竞争?   “那...祝你们能一直在一起。”他实在不知道说点什么吉祥话,从老村长那里学来的“早生贵子”好像并不适用于两个雄性。   他努力抬高下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太丢脸了,他的第一次心动,居然是这么结尾。   赢已经十分不耐烦了,这个雌性话这么多好烦人,余佘都已经拒绝他了,怎么还不死心,非得问个明白。   余佘这次的笑真诚了不少,连回应他的话也多了不少字:“嗯,谢谢你的祝福。”   雌性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赢的臭脸,又看了一眼余佘,好像他们出奇地般配,而且也能看出来赢是真心待余佘的,即使他萌动的初恋还未开始就已结束,可能是还不到时候,他相信会有更好的雄性在等着自己。   他想通了后没再留恋,转头离开,小美还在那边等自己。   不过余佘没有料到的是楠虽然是温和的性子不会四处宣扬,但他告诉了小美,小美是活泼的性子,整个部落都知道他们“两个雄性”在一起了。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祝福,七婶听说后皱着眉叹息,这么好的两个人孩子,居然内部消化了。   而华拽过院中调皮玩闹的小乐:“你的命是佘和赢救得,他们没有孩子,你以后要为他们养老知道吗?”   小乐懵懂地看着雌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佘哥哥没有小孩,但是自己一定会对他们好的。   而余佘一概不知,他被赢小心翼翼地带回家,连上厕所都要抱着他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09 17:58:14~2022-08-10 18:00: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鬼疯子 23瓶;祁爻 10瓶;二喵、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前兆   晚上睡觉时, 赢怕碰到他的伤口,只敢平躺,一宿起来姿势一点没变。   余佘看他睡觉僵直的样子有点好笑, 又有点心疼。   于是他想了个办法, 将腿变回了蛇尾, 搭在赢的身上,这样就不会担心碰到了。   只是变回蛇尾的伤口看着更加触目惊心,白色的蛇尾上面一块鳞片都掉了, 一片血色,不过伤口倒不深,就是看着吓人。   赢每天饭喂他嘴里,去哪都抱着他,余佘差点以为自己不是腿受了点轻伤, 而是瘫痪了。   天气也一天天热了起来, 余佘伤口长好时的痒意和燥热的天气让他十分难受。   赢站在他身旁,在他午睡的时候用树上摘得大叶片扇着冰上的冷风。   余佘睡着的时候他在扇,余佘醒的时候他还在扇,好像不知道累一样。   “赢, 歇会吧,我不热了。”余佘无奈从他手下夺走那个叶子, 拍了拍身边的床位:“陪我睡会。”   赢摇了摇头:“我靠着你,你会热。”   余佘心里软成一片,拉过他的手搂进怀里:“不热, 想让你抱着我睡。”   即使余佘这样说, 赢还是纠结了一会, 才躺在他旁边, 但也只敢虚虚地环着他, 不敢贴的太近,余佘这次受伤让他十分愧疚。   余佘将尾巴搭在他身上,翻身埋进他健壮的胸膛,微微用嘴碰了碰,摸了两下他的发尾,声音困顿:“再睡一会。”   赢抱着雌性冰凉的身躯,凉快了不少,把下巴垫在了余佘的发顶,也合上了眼睛。   因为余佘这些天的伤势,不可以做运动,这下可憋坏了赢,在余佘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征求了余佘的意见后赢尤为凶猛。   余佘感觉有点不舒服,小腹隐隐作痛,但他不想扫了赢的兴致,加上并不是很严重,也就一直坚持着,可又过了一会突然腹中刺痛难忍,他一开始以为是赢力气太大,以前偶尔也会有,先是忍了一下,可随着赢的动作疼痛越来越剧烈。   他头上冒出汗珠,抓住赢撑在他身旁的手臂:“赢,我好疼。”   赢一怔,余佘总用这话诓骗他停下来,但他每次都上当,这次也不例外,他立刻紧张地捧住余佘的脸:“怎么了佘,哪里疼。”   余佘疼得面色苍白如纸,唇上的血色尽失,他连张口都绞痛难忍:“肚……肚子里面。”   看到雌性这个样子,赢心脏好像被扯了一下,他轻抚上雌性的小腹,传递着他掌心的热度,轻轻给他揉着:“是...是这吗。”   赢无比自责,雌性那么脆弱,一定是他不知节制,又那么用力,弄出事了,他一手搂过余佘的腿弯,一手环过他的肩膀,给他抱到了自己怀里。   可赢感到手上粘腻,他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居然是血迹,他心中一惊,抬眼望去,床铺上都被染红了。   这么多血,怀里的雌性还疼得浑身颤抖,赢咬紧了下唇,面部僵硬,他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只能搂进余佘,却不能帮他分担一点疼痛。   余佘也很害怕,原始部落没有医生,有什么病痛只能忍着,人对未知都是充满恐惧的,他这病来得这般突然,会不会坚持不了多久了,他要是死了,赢肯定又要闹绝食。   “都怪我,佘。”   头顶传来赢内疚的声音,接着有什么冰凉的液体砸到了余佘脸上。   余佘用仅存的力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大脑袋,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怪...不怪你,是突然...突然这样的,以前比这力气大...都没事的。”   如果他真的死了,他不想让赢带着愧疚,觉得自己是致他死亡的原因。   赢什么也没说,只是亲吻着他苍白的嘴唇,无声的流泪。   疼痛一直持续到了天亮,余佘靠在赢的怀中,即使剧痛难忍,也断断续续地和他说着话。   “赢,其实我以前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那里有着超越这个地方的文明,但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是来到这里,遇见了你,虽然总是凶你,但我好爱你。”   他本想说叫赢好好活下去,再找个雌性生几个孩子好好生活,可他根本说不出口,他只要想到那个场景就心中绞痛,若真是这样他怕是都要从地里爬起来。   这一刻他终于承认或许他身体里也有劣根性。   可爱本就是自私的,爱得越深越难以逃脱这束缚。   随着时间流逝,疼痛居然慢慢减轻,余佘松了口气,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毛病,但是起码暂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腹中虽然还余留一些抽痛,但相较于刚才而言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他不想叫赢过于担心。   “赢,我没事了,不疼了。”   赢还以为是他安慰自己的谎话,依旧眼神空洞地凝视着他,半天不眨一下眼睛,似是怕一晃眼就再也见不到能与他说话的余佘了。   “我真没事了,你带我去洗洗。”他疼得出了一身冷汗,此刻粘腻难受。   赢虽不信他是真的没事了,但余佘说什么他还是要做什么的,他还不敢直接用凉水,水烧热试了水温差不多后,才敢把余佘放进去。   余佘身上的血给水一瞬间染红,赢又红了眼圈,内心更是自责,他小心翼翼地为余佘清理着身体,争取让他舒服点。   水温正好,赢抚在他身上的手又太过舒适,被折磨了一夜的余佘,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赢将他洗干净后抱在怀里,看着如以前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余佘,颤抖着手去试探他的鼻息,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将余佘搂得更紧,恨不得融在自己的骨血里。   之后的几天两人连上厕所都要在一起,几乎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赢之前就对余佘百依百顺,如今更甚,每天变着法地逗余佘高兴,比如打猎的时候带朵新奇的花,或者有漂亮的小鸟也会带回来给余佘瞧。   一顿饭连荤带素的做好几个菜,但余佘总是食欲不振,吃不了几口,就这样半个月下来,赢日渐消瘦,反而是余佘,饭没吃多少却越来越胖,连腰都粗了一圈,以前的小尖脸蛋也圆润不少。   这天中午赢从河里抓了几条鱼,熟练地刮鳞去掉内脏,切成小块穿在磨好的竹签子上翻烤,现下虽还没到酷暑,但正午时也炎热非常,何况他又靠着火旁,身上布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赢,多放点辣椒面”。   随着话音落下,背上就贴上了一具冰凉的身躯,怀里也多了一条冰凉的蛇尾,他将尾巴拨弄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心中十分担忧。   这些日子余佘越发嗜睡,有时还会不自觉地变回兽形,胃口也不是很好,每一个特征看起来都不是好的预兆。   赢把烤好的鱼肉上的刺摘干净,想叫余佘吃饭,没想到这么大会儿的功夫,他又睡着了。   他凝视着歪在他肩头的睡颜,给他正了正位置,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这一觉就睡了好久,余佘醒来时温度都降下来了,已是接近傍晚,赢还保持那个姿势一动没动,余佘心疼抽回尾巴变成腿站立起来,给他揉着肩膀:“是不是都麻了,你是傻子吗?”   “饿了么佘,鱼还是热的。”赢说着用另一半还能动的手夹了一块肉递到余佘嘴边。   外表红彤彤的鱼肉,因为他叫赢多放辣椒,可不知为何,往常最能引起他食欲的辣食摆在面前,他却一点想法都没有,可是这是赢反复热了多次的,而且不让他太过担心,余佘还是叼走嚼了几下。   “呕~。”鱼肉多少带些的腥气一到嘴里他就有点想吐,看着赢期待的眼神他忍了忍咽了下去,可最终还是呕了出来。   他吐得昏天黑地,胃里本没多少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赢在一旁不知所措,雌性这是怎么了,现在饭都吃不下了。   “小佘,我来给你们送菜了。”   门口传来小乐雌父的声音,他赶紧擦了擦嘴叫赢去接一下华。   赢有点不放心余佘现在的状态,磨磨蹭蹭不肯离开。   “快进来吧。”最后还是余佘缓了缓,大声道。   华随后就进了院子,院子里有棵大树,进了院子转过身几人才能互相看见。   “看你们好久没来部落领菜了,发生什么了吗?”   余佘不想让华替他们担心,而且之后也没再疼过,他也就没说摇了摇头。   华看着健壮的两人才放下心,接着又道:“我怕你没菜吃,来给你们送点,这是我在菜园子摘得一些,再不吃就要坏掉了,你们多吃点,不够再去拿啊。”   华大包小裹拿了不少,从部落到余佘家的这条路上因为毒湖水的关系,几乎没有什么野兽,华这才可以孤身来回往返。   “谢谢。”余佘示意赢接过包裹,可赢手里还拿着串着的鱼,余佘下意识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方便他腾开手。   可这鱼接到手里,他又闻到了那股让他恶心的鱼腥味,好不容易止住的胃,又开始痉挛了起来。   “呕~呕~。”他连忙捂住嘴,对着刚才的那个小盆吐。   “这是怎么了小佘。”华把手里的东西塞到呆愣着的赢怀里,快速上前轻拍着余佘的背。   “是不是着凉了,现在的昼夜温差大,可得注意保暖。”   他家小乐总会在这种时候生病,族长说叫什么病,他忘记了,不过倒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就是难受一阵子。   这么一拍,吐出来的爽快多了,接过华递过来的杯子,漱了漱嘴,这才有几分萎靡地开口:“没着凉,就是最近有些食欲不振,往常我最爱吃加了辣椒孜然的烤鱼,赢做好了没想到我一闻鱼腥味就想吐,叫赢白折腾了。”   华一听这到有几分像生病了的征兆,他接着询问:“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   因为小乐总生病,他意外找到了一种草药,碾碎了吃了发个汗,很快就好了。   “还总困想睡觉,前些天肚子还有些疼。”余佘听到华这么问,以为他是略懂一些医理的,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   华本以为是着凉生得病,听到他说的时哈哈一笑,嘴上调侃道:“是不是还想吃酸的,我有小乐时也这样。”   他这话一出,在场三个人俱是一愣。   华是为自己口无遮拦而懊恼,余佘他们是雄性,这辈子都没有后代了,他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来刺激人呢。   赢则眼神更加黯淡,他还想和雌性生五十个蛋呢,现在这情况别说繁衍后代了,他只想余佘健健康康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0 18:00:09~2022-08-11 17:1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吹过 3瓶;泡泡鱼、哈嚯嚯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怀孕   而余佘则是因为他真的想吃酸的, 甚至提到酸时,他口中已经开始分泌唾液了,并且最近一直不想工作的胃, 也发出了进食的信号。   他垂下眉头开始思索华说的话, 半天后把华拉到一边, 鬼鬼祟祟地问:“肚子里有崽了会有什么症状。”   “总想睡觉,什么都没胃口,过些日子开始想吃酸, 闻到腥味或者有些刺激性气味会想吐。”华不太懂他问这些干什么,难道他俩以后都没后代,问问满足一下好奇心?   余佘又有几分试探般问:“若是肚子里有了崽,干那事时太用力了会怎么样。”   华一怔,一头雾水:“什么事?”   余佘绞尽脑汁考虑怎么说出这个词汇, 他要怎么把那啥说得文雅些, 还得让这个兽人雌性听得懂。   “就是,有崽的过程。”他瞄了一眼不远处偷听的赢,更小声地说。   华这才反应过来余佘说的是什么:“有崽的前些日子最好不要,崽为了保护自己会给雌性一些信号的。”   华彻底给余佘当成好闺蜜, 毕竟一看他俩就知道余佘是扮演雌性的那个,他虽然不知道雄性问这些干嘛, 但还是老老实实给他解惑了。   余佘听完整个人已经石化了,将这些天的事串在一起,终于得出了一个离谱的事实, 那就是他好像怀孕了, 毕竟这么长时间, 也没有什么措施, 而且赢特别热衷于跟他那啥之后不洗净。   这么久了, 这个频率,这个强度,要是没怀上,那就该怀疑是不是他俩有一个不孕不育了,所以他这么久怕死的提心吊胆都是多余的,甚至还有几分可笑。   不过仔细翻翻脑子里已经被他丢到不知哪个几角旮旯的传承,好像有这个事,但是他没仔细读说明书,现在好了,像傻子一样遗书都写好了。   难道智商太低真的会传染,他回头瞪了一眼巴巴望过来的罪魁祸首,都赖他,搞出人命不说,还要再搞他,他鼻涕拉瞎哭了好几宿,原来那天的大出血和剧痛,都是他的娃在说:爹,别干了,你捅到我家门口了。   余佘沉默了许久未说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还怒气冲冲地看着赢。   赢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媳妇一样委屈,满眼愧疚地回望。   华感受着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明白了什么。   难道是…赢和别的雌性闹出崽了,背叛了小佘,所以小佘才这么在意,脸都气青了。   想到过后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华赶紧对余佘说:“小佘啊我先走了,小乐等着我做饭呢。”   没等余佘说什么他就已经出了门口。   “佘,你再吃几口吧,你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赢将衣物放在屋里,讨好地将白嫩的鱼肉又递了过来。   余佘一看又要呕:“拿走拿走,我不吃。”   赢吓得立马把鱼丢在旁边装垃圾的桶里,担忧地上前搂住了余佘,他怕极了。   “赢,我想吃柿子。”余佘脑子知道怀孕了是一回事,但接受自己已经怀孕了又是一回事,过了没有重大疾病的欢喜后,才有了肚子中多一个小豆芽的切实感。   男人能怀孕的事他第一次进化的时候就知道了,但真到了这天,他还是有点别扭的,在赢兴冲冲地离开给他准备吃的后,他坐在椅子上,扫了一眼赢并没有看他,抬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现在还十分平坦,但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是他和赢的结合体,他会越来越大,然后在某一天出来,之后会迈着小萝卜腿管自己叫...管他叫什么,靠,应该管他叫妈!   余佘扶额,可是鹰和蛇会生出什么东西来,他有点紧张,会不会长得很奇怪,然后小朋友都不和他玩,他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被孤立。   太可怕了,余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屋内焦躁地踱步。   “做好了,快来吃吧。”赢端着一碟切好的西红柿进屋来。   柿子是他带来的种子种出来的,兽人们里好像有可以催生植物的,大家在几天前就都吃上了,而且族长还新开辟了块地,建了个调料园,专门种他拿过来的调料。   说到这余佘想起来这几天把看园子的事给忘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每天都会有兽人去收一茬成熟的蔬菜。   酸酸甜甜的柿子是刚从冰里拿出来的,余佘吃一口感觉全身舒畅,一口接着一口,没一会就见底了,赢见状赶紧跑去又切了一盘。   余佘吃完饭后改了一会部落里的书籍,加了许多自己还记得的东西,部落里没有油和糖,既然现在他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他打算将炼糖和榨油提上日程。   涂涂写写的天色渐晚,没有灯字已经看不清了,忙起来的时候不曾想,现在停下来才发现好像忘告诉孩他爹什么事了。   “赢。”   赢在铺床,背对着他,听见余佘叫他,立刻应了一声。   余佘几次张嘴不知如何跟他开口,直到上床临睡觉,他摸着赢已经瘦了一圈的身体,抓住了赢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又疼了吗?”赢轻轻给他揉着。   “赢,我没病,我应该是...肚子里有蛋了。”说完他好奇地看着赢的反应。   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脸上,如今看起来又傻了几分,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没有余佘中想象的那般激动。   “所以你那天那么疼,也是因为我们的蛋吗?”   余佘一愣:“是...是吧。”   “不爱吃东西,想吐,也是因为蛋吗?”   “啊…嗯。”余佘不知道他怎么关注点在这些地方,他怎么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   他说完赢就给他搂在怀里:“就生一个蛋,再也不要了。”   若是生蛋让雌性这么痛苦,当初一个都不要。   傻鹰这是心疼他了,余佘心里一暖,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赢心里的第一位。   “赢,你马上要当...妈妈了。”他本来想说当爸爸的,可是他突然想恶搞一下赢,反正赢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到以后萝卜头管高大强壮的赢叫妈妈他就忍不住想笑。   “妈妈是什么?”   “就是...噗~哈哈~就是雄父的意思。”   “我一定会当个好妈妈的。”赢把余佘提上来一脸认真地说。   余佘在赢怀里笑得发颤,赢不明所以,只当余佘是在笑他。   “我会努力做好妈妈的,你信我。”   “哈哈哈~我信我信。”   得知余佘不会有生命危险,赢这些日子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等余佘笑够了才发现赢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用手指描绘着赢的眉眼,他不仅有了疼爱他的人,还有了一个孩子,他们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从未感到如此幸福过,这股幸福感已经超越了他对生育的恐惧,带着隐隐的期待。   余佘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穿上自己做的简易版拖鞋,趿拉着去外面洗漱,再睡眼惺忪地走到桌子边。   梦游般夹着饭菜,桌上摆了几个盘子,余佘迷迷糊糊挨个夹了一遍,到嘴里都一个味,全是柿子。   余佘一脸无语吃了两碗饭,赢没在家,应该出去捕猎了,他看了一眼菜园子没什么异常,在家中闲得无聊,这才想起好久没去看檀了。   怀孕要适量的运动,他抻了个懒腰就溜达着往檀那边走,说起来檀也像个小孩子,说不准以后能和他孩子玩呢。   “太阳东升西落十五次,你都没来看我。”余佘告诉他太阳升起落下就是一天,他每天在太阳升起时都期盼远处能出现那个身影。   余佘刚走进檀的视线就听到它在抱怨,他靠着粗壮的树干坐下来休息。   “怎么你自己来的。”那个放电的讨厌鬼没来,檀还有些不习惯。   “他应该去外面打猎了吧,不然我们吃什么。”   “怎么感觉你好像更...。”   檀不知道怎么形容余佘,以前余佘就是个外表清冷,眼中充满温柔的人,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光晕。   余佘从手上撸下赢给他做的发绳,把头发扎了起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质的,用了这么久都没坏。   他靠在树旁在木板上刻着自己记得的东西,想着应该给这也摆张床。   檀小孩子心性,见余佘不理他,也消停了下来,他以前就是孤独一棵树,现在起码有人会时不时来看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这美好的时光没有持续多久,那个放电的讨厌鬼就来了,他都看见那个人恶狠狠地看自己了!   “佘,我来接你回家吃饭。”他回家发现余佘不在,想着他能去的地方也就两个,树精这和部落,两个地方是一条路,他就沿着找了过来。   檀心里怒骂一声,变脸怪!抖了抖叶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明显两人都没有注意他,赢怕余佘累,背在背上又怕压到肚子,上前一步打横将他抱起,完全无视摇头晃脑的檀。   “我怎么连路还走不了了。”余佘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扬起了嘴角。   被遗忘的檀抖落了一地叶子,也唤不回“郎心似铁”的余佘。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余佘的妊娠反应也越来越强烈,每天吃了吐,吐了吃,好不容易胖起来的脸蛋也凹了下去。   生理上的不适让他十分暴躁,总想发脾气。   “赢,赢。”他叫喊着下床,午睡刚醒,赢又不在,最近他特别依赖赢,一会瞧不见就想发脾气。   喊了半天也不见人,余佘穿上拖鞋去院子里寻,出了门绕过树余佘才看见个靠在树上的背影 ,他手里还拿着石制的工具,面前是几张打磨好的木板,就这样歪在树干上睡着了。   余佘这才想起来那天和赢回家时他抱怨孩子没有床,原来赢记着了。   他看起来很疲惫,可能是因为昨天夜里,余佘突然醒来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偏想吃梅子,想得很,他翻了两次身赢就察觉到了,立马问他怎么了,生怕他哪里不舒服。   余佘明知道原始森林哪来的梅子,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管赢要,他和赢说了个大概样子,赢半夜衣服来不及穿就去给他找了,余佘没等到赢回来就睡着了,只是在第二天早上,看到了床边的一大箱果子。   但不见赢,余佘才发现他去楼上睡了,可能怕回来时弄醒自己。   看着眼底青色的赢,余佘心里酸酸涩涩又还带着些不可言喻的甜,没有叫醒他,转身去把午饭做好了。   赢醒时也是闻到了香味,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厨房,就看到余佘往盘子里盛菜,他夺过余佘手里的东西:“饿了怎么不叫我?”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我今天这么勤奋吧! 第32章 面粉get   余佘那次出血吓坏了他, 他怕他再有一点不适,若是可以,他宁愿他来替余佘受这份罪。   “我看你睡得香, 再说了, 做个饭而已, 我又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我要是一直不动,生蛋的时候会难受的。”他怕赢以后都不敢睡觉了, 想想又解释一下。   听到余佘这么说赢不坚持了,只不过把饭菜抢着拿到桌上。   又过了一个月,余佘每天在家就是扒拉水珠观察观察菜地,之后再控制着水珠看看周围有没有用得上的植物。   现在他的帮手很多,有小鸟、檀, 鸟儿可以去的地方很远, 没有距离限制,依旧是他的好帮手。   他闲下来的时候想了许多,决定还是把砖块水泥的事放一放,俗语说“民以食为天”, 余佘觉得先将吃的体验提上去才最重要的事。   因此找齐现代的各种调味料和食材才是当务之急,这些日子他发现这个地方的植物长得可能存在略微差别, 但大致没什么变化。   余佘在木板上刻了较为重要的食材,给了鸟儿们一大把粮食,叫它们走远些去寻找。   而后他又背着木板去了部落, 路上没有什么人, 可能是大家出去狩猎的缘故, 可能是上次大家热得头昏脑涨后, 族长叫人在路边栽了不少树, 比之前凉快不少。   余佘加快脚步,他要赶在天气变得炎热时回去。   “族长你在吗?”他站在族长的院门外喊了几声。   给他开门的是一个壮硕的兽人,应该是族长的孩子。   “是余佘吗?雄父最近身体不怎么好,还在床上躺着。”族长的儿子看起来正值壮年,他神情有些忧愁,带着余佘往里走。   余佘听到族长病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怎么好受:“严重吗?”   “倒不严重,只是年纪大了,身体就会出现很多问题,雌父之前也是...”。   他虽然说着不严重,但是神色并没有舒缓多少。   余佘也不知道怎么劝导,生老病死是世上最公平的事了,不会对谁有偏爱,也无法违背。   他一路沉默着来到了族长的床头,他此时看起来精神还不错,靠在床头,手中翻着他爷爷留下的遗物。   “小佘来啦,快坐。”族长对余佘的到来很兴奋,眼神都亮了不少。   余佘知道族长的精力不多,不想浪费在寒暄上,直接开门见山;“族长,我这画了几个有用得到的植物,能不能叫兽人们打猎的时候留意一下。”   族长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后看了几眼,又放下了:“小佘,现在人都出去了,一会我去通知一下他们在家里的雌性,然后你明早再来一趟吧,在广场集合行吗?”   余佘点点头同意了,只是看着族长这幅丧失生机的样子有些不安。   赢在出部落的那条路上等他,看着雌性表情不太对,上前几步:“怎么了?”   这种事本不是人力能控制的,多说无益,余佘只是摇了摇头,牵起赢的手,两人往回走。   死亡是万物最终的归宿,早晚有一天他和赢也会回归尘土,因为在世只是漫长时间中的短短一瞬,所以要更加珍惜此刻的时光。   想通了余佘也一改刚才的颓靡之色:“赢,你给我再砍几块木板呗。”   他想多刻几个出来,要找的东西有点多,兽人本就智商不高,万一记不住,好让他们手上有个参考。   赢其实是看不惯他现在太过劳累:“那天黑了就要放下休息。”   余佘笑着答应他,没有灯,天色暗了后本来就有些看不清,加上他视力不好,昨晚只差一点收尾,但还是做了很晚,被赢催了好几次。   次日余佘赖床有点起晚,还好赢的速度很快,倒是赶上了,但大家也已经在广场聚齐等待,就差他自己。   余佘有点不好意思地过来,就被族长把余佘拉倒身边,对着众兽人说:“我现在老了,精力不足身体也不好,小佘是和我爷爷一个地方来的,也在努力帮大家过上好日子,所以今后我就把族长的位置传给小佘了。”   兽人们倒是没什么异议,毕竟雌性们都是亲眼见过余佘的厉害,雄兽人们在上次壁炉受伤还坚持的事后也对余佘十分敬重。   余佘好不容易调节好的心情更为不安,族长他...有点像托孤了,听说动物在大限将至时都会有预感,他是不是...   “族长...你身体还好,我...”   可余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小佘,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部落就拜托你了。”   余佘红了眼眶,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周边的人离去,但他知道,族长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部落的发展,一辈子都在致力于学习他爷爷的知识,将部落发展更好。   “我会努力的。”他接下来族长给予他的担子,承诺是最能让族长心安的方式。   族长这次好像放下了什么心事,脸上的笑容都明媚了不少,默默地退到一旁。   余佘将手里的木板分给大家:“这上面画得东西都是能吃的,大家出去的时候留意一下。”   余佘又想了想,在广场中央变出了一面水镜:“大家要是找到了就通过水镜告诉我。”   众人都上前看着那面水镜,目露惊异,他们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技能,当下对余佘更为佩服。   让余佘没想到的是,大家的速率这么快,一个兽人打猎时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山下面,发现了小麦。   余佘通过水镜看到兽人手中的东西时兴奋地无以复加,当天召集了部落众人,在第二日清晨集合,拿了一堆大箱子去收割已经成熟的小麦。   余佘将兽人分成四组,一组打猎维持日常吃食,一组去收割麦子,一组往回搬运,一组去开采小麦种植的土地,一天一换班,之后再由部落的雌性在村长的带领下,根据老族长的手记来培育小麦秧苗。   大家都十分用心,尤其是雌性们特别认真,每日在家闲得都快发霉,现在终于有事做了。   这些天余佘也像打鸡血一样,饭量都增加不少,因此赢也没说什么,只是视线时刻注意着他,像上次那样的意外,他绝对不允许再发生一次。   可能是知道余佘不像别的雄性兽人那么强壮,众人都没让他去做这种体力活。   余佘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也就没有推辞,他坐在一边看着这些小麦一箱箱的运走,有一种自己带领着部落慢慢变好的成就感。   “小佘,你来部落多久了?”   余佘从手上的水珠抬起头来,看到一个长相略微奇怪的兽人,他的眼距有些宽,瞳仁看起来涣散,有一种莫名的诡异之感。   部落里的兽人余佘大概都见过,确实有个这样的兽人,但余佘没有仔细观察过他们的长相,只以为是自己视力不好,以前离得远没看清。   余佘脑中回忆一下时间,最近事情太多有点混乱,他也有点记不清,看来自己回去还是要把记日历的这个习惯捡起来,不然会有时空错乱感,心里发虚。   想了得有一会,依稀记着离腹部剧痛那次过去得有两个月,妊娠反应都轻不少。   “来了...得有三个月了吧。”余佘具体时间不记得,但是大概在这个时间。   那个兽人眼睛僵硬地转动了几下,又问:“族长直接同意的吗?”   余佘看着他的脸感觉有点不舒服,胃中甚至涌起了消失已久的呕吐感,余佘往远挪挪,看不清他的脸才好了不少。   不然当着人家面吐,很不礼貌。   “嗯,族长一开始也不信我们,后来才同意的。”这个兽人好奇怪,问这些事干什么,在这的这么长时间,余佘感到兽人们都对族长特别尊敬。   族长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质疑,大家都是直接听从。   余佘感到在话出口后,兽人周身的气氛有些不对,他又在原地站一会才离开。   余佘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他索性不再去想,面前又浮现出刚才的水珠,这片地方有小麦,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植物,他要好好搜搜这附近。   赢在那个兽人靠近余佘时就浑身紧绷,但他不敢随便出手,只是一直关注这这边,见没有什么异常才放松身体。   兽人们成组有规律的收割小麦,没几天就快搬空了,余佘这几天都在画流程图,怎么给小麦磨成面粉。   不过余佘很快就摸索出一套正确的方案,到了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余佘才感叹古人的智慧。   他和兽人们做了几个石磨,依旧分成小组计时换班。   又用林子里找的特殊材质叶片做了不少筛子,雄性磨粉,雌性筛粉,没过多久,就做出来第一批面粉。   一群雌性围成一圈看着余佘加水揉面,团成一个个面芥子,又压成薄片,在锅里抹了一层提取出来的动物油脂,将薄片下锅。   没一会就传出香味,在一旁玩闹的小孩子都被吸引过来。   余佘把一锅烙好的油饼装进盘中,周围的雌性和小孩还有不少休息中的雄性都来眼巴巴地看着。   他们没有余佘的准许,不敢上前随便触碰,很有礼貌,这也是余佘很喜欢他们的原因,虽为兽类,却进退有度。   他夹起一张先分给了周围的小孩子们,之后扯下了一小块将盘子递给华:“拿去分给大家尝尝。”   华接过还有些烫手的盘子:“你...”   余佘知道她要说什么,笑着晃晃手里那一小块:“我和赢吃这个就行,你们先尝尝,一会再做,有都是呢。”   作者有话说:   最近勤奋,努力日六!九点还有一章,别问为啥不一起发,因为没写完!还停电了!   感谢在2022-08-11 17:36:45~2022-08-12 17:44: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长安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多糖 20瓶;竹子 6瓶;夕见 2瓶;泡泡鱼、授予授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真不能再惯着他了!   华没再坚持, 余佘说得对,这第一锅大家没吃过新鲜,但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些, 够大家今后吃到吐了。   华一转身, 就被围成一团。   余佘没再关注那边, 刚出锅的最好吃,他怕一会就不松软了,赶紧小跑去赢的那边。   可能是杂七杂八的摆着各种树枝石头, 加上余佘着急眼神又不好,刚好就绊倒了。   “完蛋了!”余佘心想。   失去平衡的那一刻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他紧张地闭上眼睛。   可身体感受到的不是灼热坚硬的地面,而是一个同样滚烫却充满安全感的怀抱。   余佘松了口气,随即嘴角差点翘到天上, 他怕赢会凶自己, 埋在赢的怀里蹭了两下才闷闷道:“下次不会了。”   “你走路...”   “一定看路注意脚下。”   应还没说完就被余佘打断,他看着余佘的脸张嘴还想说什么。   余佘赶紧抢在他的面前又道:“我太着急了,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嘛,我就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赢感觉自己的脾气在他这里越来越发不出来了, 抬手给他扶起来,轻声呵斥:“不能再这样了, 腿才刚好。”   余佘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他嘴里。   “小佘!”   还等不及赢说什么,那边华就喊他了, 余佘只能先离开。   “小佘, 你快教教我们怎么做的。”华和一众雌性看余佘就好像看自己的闺中密友, 余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了, 余佘将周围一圈都用冰围了起来, 因此场内十分凉快,然后叫大家多打了几个小木桌子,擦干净后围成了一圈,他在中间再演示一变。   后来结束也没拆掉这个桌子,余佘想以后还有很多东西教他们,这个就留着吧,就这样部落的广场上多了一圈桌子。   又叫了雄性们多建了几口锅,有学得快的和学的慢的,做好了后大家互相传递着评价,找出不好吃的问题在哪。   余佘拿起了自己做的那个盘子,伸手把小乐叫过来:“小乐,去送给族长爷爷。”   小乐自从那次遇袭后懂事不少,他似乎也知道了什么,脸色郑重地对余佘点点头,仿佛接受了什么重要任务。   晚间大家围成一团烤肉,小孩子们打打闹闹将一株奇特的植物丢在了肉上。   大人们也都没注意,视力最好的赢眼神没离开过余佘。   因此这株植物就也一起被烤上,余佘咬了一口发现有点不对,这个烤肉,怎么比平时的香。   他赶紧从周围的人那撕了一块下来,确实他手中的这个更香些。   余佘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块烤肉,上面黏了几根没有见过的植物,摘下来小心地舔了一口,余佘眼睛一亮。   这是油!   他拿着草询问大家有没有人见过,但草被烤的面目全非,确实难以辨认。   他带着那个已经看不出原本形状的草来到最后一个兽人面前,刚要出声询问,就见到了熟悉的脸,这是之前那个行为古怪的兽人。   今天的他看起来正常许多,眼间距正常,也没有出现奇怪的外凸,看起来老实憨厚,与那日完全不同。   “我也认不出这种草。”   余佘刚才一路这样问过来的,兽人也就没等他开口抢先回答了。   余佘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但让他疑惑的是另一件事,于是他问:“你前些日子好像跟今日看起来不太一样...有些...状态不好?”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当时那个兽人诡异的状态,只是旁敲侧击的问一下。   那兽人挠挠头,不明白余佘什么时候关注了他,但还是如实回答:“可能...可能是前些天摔下山的时候受了些伤。”   余佘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升上来,还未等他细想哪里有问题,思路就被小孩子的声音打断。   “佘哥哥,我刚才好像揪了些草,然后跟小乐打闹后就不见了。”   说话的小孩是上次说自己怕冷得那个,他是个小雌性,个子矮矮的。   “那你带我去那个草生长的地方好不好?”余佘将刚才的奇怪感觉放在脑后,眼下这个油才是正事。   “就在那里。”小孩指着余佘身后的林子,那里确实有一片余佘没有见过的植物。   余佘扯了一些用火烤,果然滴下了黄澄澄的油。   余佘笑得见牙不见眼,轻轻抚过还平坦的小腹,自从他的蛋来了后,一切都好起来了,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   虽说赶不上现代社会的发达文明,但起码是吃这方面是满足不少。   尝过油的味道后,兽人们更觉得余佘是上天派给他们的仙人,就像老族长一样会很多没听说过的技能,还能找到许多神奇的东西。   大家对他更是尊敬,连干活都更加有劲,对兽人来说,能让他们吃的好的就是可以服从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将那些植物收集起来,这时天气已经非常炎热,是余佘无法忍受的高温,只能在树下面坐着。   这个地方离檀那里很近,余佘想着又几天没去看他,顺路陪他一阵。   夹起用他涂涂画画的小木板,就一路贴着树根往檀那边去。   檀这边不知为何凉快许多,余佘早就在这边装好了桌子和小木床,他扫掉上面的叶子打算午睡一会。   连檀都闭上了嘴巴,不再吵闹。   就在余佘昏昏欲睡时,传来了脚步落在枯叶上的响动,他又艰难地睁开眼,看着远处模模糊糊的高大身影,试探地喊出口:“赢?”   “嗯,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有点累,来檀这睡一觉。”余佘见是他也放下心,坐在床上等他过来。   眼看那人离得越来越近,余佘的眼睛还没有彻底睁开。   在两人相距不过一米远时,余佘突然感到一股大力将自己扯走。   这下他是彻底清醒了,脚下是刚才他睡觉的床还有那个高大模糊地身影。   把他拽走的竟是檀!   “怎么了檀。”余佘不觉得檀会害自己,只是有几分迷惑。   檀把他放到一个较大的树枝上,语气中带着不解:“你为什么叫他赢?他和放电的讨厌鬼一个名字吗?”   余佘一愣这才察觉到不对,但那人却是从外形上看和赢一样。   “你看他不是赢吗?”余佘的舌头只能根据热成像分辨有没有活物,他的水珠悄悄地出现在那人的面前。   檀更加疑惑:“他们一点都不像啊。”余佘看不出来吗,放电的人是紫色,这个人是黑色。   余佘看向水珠中的那人全貌,确实是赢的模样,只不过多了个他之前见过的诡异特征,眼间距很大,瞳孔涣散,眼珠外凸。   因为檀和他说话的声音都很小声,所以这个兽人没意识到檀是个活得树,此刻他正对余佘的消失感到不解,转动着那双看起来不正常的眼珠,在四周巡视。   余佘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兽人,面前这个东西,应该是有什么伪装的技能,檀看到的不是人的外表,因此瞒不过他。   余佘吓了一身冷汗出来,要不是檀刚才把他拉走,现在说不上发生什么了呢。   趁那兽人还没找到自己的位置,余佘决定先下手为强,他低声嘱咐檀不要动手,檀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少。   正当余佘要动手时,那东西可能是长时间找不到余佘,十分谨慎,化成了一摊黑烟,消失了。   余佘拧着眉,确认那东西的确走了过后,才从树上下来。   这个兽人能变成别人的模样,十分危险,他得回去通知部落众人防范一下。   他脚步匆匆地回去,正好撞到赢。   赢阴沉着脸,一把抓住余佘的胳膊,用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将余佘的头抬了起来,与他对视。   “佘,我说没说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他去上个厕所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赢的眼神一改往日的缠绵宠溺,此刻像极了一个陷入狂怒的野兽。   余佘不敢反驳什么,刚才确实要出事,尤其是这样的赢,实在骇人,他还是第三次见到赢这副样子,第一次是在雨夜走丢,第二次是冬眠他被挟持。   现在是第三次,余佘平日里都是占据主导地位,但都是赢宠着他,真惹他生气了,余佘心里也是怕怕的。   他只好采取万年不变的撒娇政策,借势搂住了赢的胳膊,因脸蛋被掐着他口齿不清:“窝...戳惹,下...下次不敢惹。”   而赢神色没有半分松动,他的眼里还是焦躁夹杂着怒火:“同样的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赢望着他被自己弄红的脸蛋心中也有点不忍,可是余佘就是因为自己不舍得教训他,才会总是这么不听话。   上次割小麦时那个兽人就怪怪的,野兽对危险总是很敏锐,他觉得这个部落不像面上那么太平,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余佘也知道自己理亏:“那你要怎么办嘛。”   赢盯着余佘澄澈的蓝眼珠,突然语塞,是啊,把他怎么办?打吧,舍不得,饿着吧,也舍不得。   空气突然陷入了寂静,两人保持这个姿势不知道多久。   “赢?这样我好累。”余佘比他矮很多,一直被他掐着下巴抬头与他对视,真的很累。   赢下意识地松手把他抱起来,行云流水做完一套动作,赢重新怔愣地僵在原地。   他板着脸,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凶意,但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余佘还没反应过来就脚底腾空,他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在怀里身体微微颤抖,不能让赢尴尬,男人嘛,得给他点面子。   作者有话说:   赢骂骂咧咧退出群聊:窝控几不住窝寄几啊! 第34章 缘由   余佘控制了一下表情, 强逼自己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色,他扯了扯赢垂在胸前的发尾:“真是最后一次,以后上厕所都带着你行不?”   赢扭过头不去看他的蓝眼珠, 心里默念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余佘盯着他微红的耳朵, 语气放的更低, 柔声哄道:“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赢转到一旁的头微微点了两下,余佘在他怀里偷笑。   “佘哥哥,雌父喊你们吃午饭。”小乐突兀的声音打破了两人暧昧又尴尬的气氛。   “诶呀...雌父说小孩子不能看这些, 佘哥哥和赢哥哥又在做那种事。”   小乐刚转过弯就看到两人还在一起抱着的画面,紧忙捂住了眼睛。   余佘这下脸上也是一红,好像又有做不好的事被抓包的感觉,怎么每次都能被小乐看到。   “来啦来啦。”余佘挣扎着从赢怀里跳下来。   小乐捂着眼睛转了个身,快速地往来时路跑去:“我先走了, 给看不到, 你们要干什么快点。”   余佘黑线,这个熊孩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和赢一踏入大家聚集的地方,就被一群人的视线围攻,看着大家眼中的揶揄, 余佘低下头,开始思考要不要换个地方生活, 小乐这个熊孩子到底跟大家说了什么啊!   余佘刚坐在板凳上,华就偷偷给他夹了个东西,挤眉弄眼地说:“小佘啊, 多补补。”   余佘:...   他拿筷子夹起来一看, 沉默了一会, 转头对着还没走的华道:“你们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原始兽人会让他吃腰子啊!   华脸上的笑容十分猥琐:“老族长传下来的。”   老族长为什么会传下来这个东西啊!余佘望着手里的腰子心里咆哮。   他是真的不爱吃这个东西, 有很重的骚味, 平时不爱吃的就会丢到赢的碗里,这次也不例外。   在余佘顺手将东西扔进赢碗里那一刻,周围人的目光更为戏谑。   只有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向来不挑食。   余佘只感觉这顿饭吃的如坐针毡,还好没因众人的调侃忘了重要的事。   “我遇见了一个很危险的兽人,但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余佘平时从未这样严肃过,众人也都重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目光投向余佘。   “我先确认一件事。”余佘站了起来,走到之前那位发现小麦的兽人身边。   “割小麦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你有没有来找我问过问题。”   那兽人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余佘的眼神让他有些畏惧,但他还是如实回到:“我没有。”   “有谁能证明你那天下午都在干什么吗?”余佘怕这个人就是那个奇怪的兽人,因为还无法确定那个兽人的技能到底是什么。   这次小乐的雄父在一边答了话:“我那天一直跟他在一起。”   但余佘并没有放下心来,这个兽人不是,但是不代表部落里没有这个兽人,一想到有这样一个东西潜伏在自己身边,可能变成其他人的模样,他就感到头皮发麻。   余佘又回到众人中间:“在那天,这位兽人来找我,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什么时候进的部落,族长有没有同意,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但没有细想。”   那兽人一听当即站了起来:“我真没有。”   “你先别激动,还记得我问你是不是状态不好吗,这个兽人大概是可以变换成别人的样子,迷惑性很强。”   余佘说完,一片哗然,尤其一些胆小的雌性更是面露惊恐。   试想,你身边熟悉的人其实是别人变得,谁能不害怕呢?   余佘瞧大家这面面相觑,有些草木皆兵的样子赶紧道:“大家不用太过害怕,被他变成的人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   见众人都过了一开始的恐慌,稳定了情绪,余佘才道:“被他变成的人都眼距很宽,就是我们两眼之间的位置。”   他边说边比划着:“还有就是眼球突出,瞳孔涣散,大家只要发现身边的人样貌跟以前有偏差,及时汇报,认差了没关系,认不出来被钻了空子不知道,可就危险了。”   看到大家都听了进去,余佘才放下心来。   “这个兽人...好像有点熟悉...”。下面一个年岁较老的兽人喃喃道。   “您可是见过?”余佘问下方说话的人,要是有人知道这个兽人的相关消息,那能省不少事。   那人想了一会:“我有点记不清了,好像之前部落里有过这样一个兽人,在我小时候。”   余佘这下更是奇怪,难不成这个兽人曾经是部落里生活过的?   “可以问问老族长,他应该知道。”   现在大家口中的老老族长就是先族长。   余佘点点头,嘱咐众人继续按照之前干活后就离开了,族长是部落中年纪最大的人,说不定会知道什么。   余佘到时,族长的精神头好得很,还在院子里摆弄那些秧苗,一点不像前些日子的垂死之色。   余佘身形容貌显眼,族长离得老远就看到了,这些日子的消息他都知道,果然部落交在他的手里是对的。   看族长好像恢复精神,余佘心情也好不少:“族长,你知道有个能变成别人模样的兽人吗?”   本来脸上带着笑容的老头沉了脸色,将手里侍弄的秧苗摆在一旁。   “你们碰到了?”族长的语气不是很好。   余佘点点头:“他先是变成了部落中的一个兽人,后来又变成赢的样子,倒不是难分辨,就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有些危险。”   族长一听十分激动:“你们没人受伤吧。”   看到预余佘摇了摇头族长才开口道:“唉,这事说起来话长。”族长把手里的秧苗重新拿起来放到太阳下。   又走到庭院的小桌子前面:“过来坐。”   他沉默了一会,似是在组织语言:“部落不是有条规定不让外来人员加入,那是因为爷爷老的时候,部落里也来了外人。”   他望着门口还是蓬勃生长的大树:“他跟你一样,都是和爷爷一个地方来的,爷爷特别高兴,直接就让他住下了。”   余佘看着族长脸上沉重的表情,心想着八成是出事了。   “他是个雄性,一开始还好,相处的也算愉快,后来他逐渐露出本性,部落中的人都是要分工劳动的,但他总是偷懒,领食物的时候倒是落不下他。”   族长歇了歇,喝了口水:“他在对待我们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好像我们给他吃住是应该的,就...”.   他好像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这种感觉,停顿了片刻。   但是余佘大概能猜出那个人的心里,一个来自于高文明社会的优越感,觉得这些兽人只是他的奴隶,应该供着自己,加上兽人智商低好骗可以随意指使。   “我明白的族长。”   族长这才继续说下去:“时间长了大家都有异议,那会爷爷身体已经不好,于是我主动去说,他只是嘴上答应我会劳动,但是依旧只有领食物时才能瞧见人。”   “大家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我只能不给他分配食物,可没想到就是我的这个决定,给部落带来了灾难。”   老头的眼角落下了两滴清泪,声音颤抖:“他因为没有食物领,一开始找我装可怜,说自己没有捕食能力,他没有显露过本体和技能,我也不知道他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后来才知道都是他的谎话。”   他擦了擦眼泪:“但我当时也不傻,即使没有捕食能力,去菜园子帮大家种菜还是可以的,他听完就变了脸色,一改之前的可怜样,他愤怒地说了两句什么,我没有听懂,之后他就离开了。”   “再后来许多人出现了食物被领走的情况,管理仓库的兽人说都是他们本人领的,可是大家都没有去领过,甚至在那个时段还有其他的见证者。”   “这时大家开始发觉不对,他们之中出了一个偷东西的贼,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每天埋伏在仓库门口,等着那个人来。”   “做过的事就会有痕迹,何况他一直在做,众人根据被冒领的食物计算,大概够吃几天,在食物消耗殆尽时果然蹲到了他。”   余佘以为故事到此结束,开口道:“他模仿成他人的样子偷粮食?之后你们给他赶出部落了?”   “唉,要只是这样还好,之后他被人发现,说了一些让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话,但爷爷还是想给他个机会,就给他关起来,可没想到他跑了出去,人心险恶,他趁众人出去打猎不在家时回来变成孩子雄父的样子,偷走了部落中好几个幼崽,没几天那些孩子的身体就零碎的丢在部落小路上。”   老头的背又佝偻了不少,看上去如垂败的枯树。   余佘怔然,没想到竟有如此心术不正之人,做法这般狠毒,小孩子都不放过,怕是在现代社会也不是什么好人。   “部落外的森林这么大,他还有隐匿之术,也根本找不到他,那之后丢了孩子的兽人离开了部落,其余众人也对爷爷不再如往前那么尊敬,也是因为这事爷爷没多久就死了。”   族长早已泪流满面,本来上下一心的部落,因为他爷爷的一时私心,变成了那种局面,对几个家庭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从那之后他花了好久才才将部落的风气又调整好,他是有一点怪爷爷草率的决定,但他知道罪魁祸首是那个恶毒的兽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2 19:40:40~2022-08-13 16:37: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陶梓、清波微漾 5瓶;千岁鹤归、泡泡鱼 2瓶;布芝道、温温老婆快来一起睡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雌性兽人   兽人的生命本就很长, 随着时间流逝,当初知道这事的老兽人都不在了,剩下略微听过这事的兽人也大多不知道具体过程。   余佘哗然, 看来族长当时对自己的态度算是好的了, 没想到这背后有这么多的变故。   族长平复了一下情绪, 眼里带着狠意:“你又见到他了?”这次一定不会让这个祸害逃走。   “嗯,但他变成别人后有明显的特征,倒也不用担心。”余佘这下更是肯定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从租长这得知这个人不是部落中的某个人就好, 不然还要提防内鬼。   余佘安慰了族长几句,临走之前想起什么,转头对桌旁的那个不再精神矍铄的老人道:“对了族长,第一罐油要榨出来了,等到那天来广场一起尝尝啊。”   族长抬头看到门口生机勃勃的大树下的年轻兽人, 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好, 我一定要去看看。”   往事已无法改变,但当下还在手中掌握。   族长望着那纤细的背影渐行渐远,摇了摇头,重新摆弄起院子里的秧苗, 他还有可以做的事。   余佘回去时看到众人围成一团,气氛凝重:“怎么了吗?”   “小佘, 刚才我们发现了那个兽人,他变成了我的样子。”一个兽人站出来给余佘解释。   余佘心中一惊,从族长那得知这个兽人恶毒的心性,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事。   “幸好小佘之前告诉我们分辨他的方法, 他一出现大家就认出来了, 但是他变成黑烟逃走了。”   兽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余佘听到前面松了口气, 到后面又紧皱眉头, 一旦跑了森林这么大可不好找。   但也没有办法,这次没人受伤就好。   接下来的时日,那个兽人可能是知道会被识破,一直没有出现。   余佘也没再关注,可能只是心性扭曲,看见又有外来人想打击报复一下,没成功就放弃了。   后面的日子里陆陆续续找到了不少蔬菜水果,余佘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唯一让他苦恼的就是肚子越来越大,这些天去部落,大家都说他是不是胖了。   余佘确实胖了,赢深有感触,可能是最近没了之前那些折磨余佘的怀孕反应,吃得越来越多,这些日子又十分顺心,加上赢就快给他宠上天,他也感觉到自己肥了不少。   这天吃完早饭,余佘皱着眉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他这肚子怎么这么大?这才没几个月啊。   有几天没去部落了,昨天华说有种植物的叶子可以做衣服,让他今天去看看。   余佘挡了又挡,遮了又遮,可夏天本就单薄,怎么都盖不住了现在是。   他又对着水镜深吸两口气,变化并不大,肚子还是很突出。   算了,余佘决定不再折腾自己和蛋了,反正早晚都会知道,他倒不是怕人知道自己肚子里有货,他怕雌性们知道后纷纷靠过来时好奇的眼神。   “赢,我去檀那等你。”最近作息规律起得早,还没到和华约定的时间,余佘打算趁这会散散步。   赢点了点头,加快了手中刷碗的速度。   “小...额...佘,你怎么胖成这样了,这肚子这么大!”华手里的东西举到一半看见余佘的肚子,僵在了空中。   余佘有点不好意思:“我...我有蛋了。”他脸上带着微红。   华目瞪口呆,一直以来对余佘是雄性而深信不疑的大脑无法整理出正确的信息。   “赢...赢这么强,他给雄性都能干揣崽了?”   他说完还面带崇敬地看了远处等余佘的赢一眼,自从他俩来这,什么怪事都见过了。   余佘这才想起自己看起来的特征是个雄性,他赶紧解释:“不,不是,我是雌性。”   这好像比雄性怀孕更难让华接受,他一时不知道哪个更怪一点。   “你...你是雌性!”华看着余佘,确实他从外貌上来说更接近雌性,但是雌性都不会那种技能啊。   余佘点点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和你们不一样,可能是我变异了?”但是的确是往好的地方变。   华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余佘,目光带着羡慕崇拜,十分复杂,最后又化成平日里的样子:“小佘真是给我们雌性争气,真希望以后的雌性都可以像小佘一样厉害。”   拥有这样神奇的力量,还有各种奇怪的点子,不用再依附雄性活着,可以自己出门,可以自己生活。   余佘打开了华做的衣服,非常合适:“虽然部落的大家没有这种能力,但都很厉害啊,比如华,可以做出这么合身的衣服。”   他只是跟华描述一下,看华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闲来无事画个草图给他,没想到他真的做出来了。   华心里高兴地很,能帮助大家,但是被余佘夸厉害他还是有点受之有愧:“其实我也做了很久,家里还有好多失败品。”   华是个很温柔的雌性,只不过可能雌性接近于寄生的生活磨掉了他许多自信。   不只是华,部落中的雌性很多都是在一些方面天赋异禀,他们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余佘愿意做这双发现他们价值的眼睛,通过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提升大家的幸福感。   空中浮现了一滴滴水珠,里面的景象都是各个兽人的家门口,现在雄性一般都出去劳务,除了少数年迈的老兽人,大多只有雌性们在家:“大家来广场集合一下。”   广场空旷,外面烈日炎炎,余佘站在树下手上微动,一道道冰墙猛然而起,余佘留了一个供人进出的门口,手上一抬,盖上顶,就成了一个封闭的冰房。   那座山上的紫气可以增加人的精神力,余佘感到自己变得厉害不少,起码在炎热的夏日,维持这样一个冰房短时间不化是轻而易举。   余佘带着华进里面去等,可能是冰房里的凉气让华的脑子清醒不少,她才想起来余佘揣崽的这个事。   “小佘,你这多久了?”华问完就后悔了,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去余佘家,当时他问得那些奇奇怪去的问题,那会估计就发现了。   不过华也松口气,他一直担心是不是赢背叛了小佘,两人的关系会怎么发展,现在终于不用再替他们操心。   余佘这次答得痛快:“已经四个月了。”他的传承里倒是有个怀孕周期,兽人孕育的时间比普通动物的长不少,可那是蛇兽人的啊,他这结合蛋也不好说啊。   华听后十分惊讶:“那就这么大了啊,我当时小乐快生下来是也就比你大上一点,我还以为你快了呢。”   不过想来可能是雌性兽人跟他们普通雌性不一样吧,毕竟之前也没见过先例。   余佘也没什么经验,传承里的那些也不适用自己这个情况,可能是赢太大只了,所以蛋也很大?   广场上陆陆续续来了雌性,她们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冰屋有些踌躇。   华主动承担起引领他们进来的工作,毕竟余佘大着肚子不太方便嘛。   来得早的好奇地在摸来摸去,还有几个小孩也跟雌父来了玩得不亦乐乎。   余佘现在母性泛滥,看见小孩子就想到他家蛋,于是又给他们造了几个冰滑梯出来。   等到人来得差不多,余佘拿起华的衣服给大家传递着看:“华做出了衣物,大家之前也接触过,就是太粗糙,现在华做出了更精细的,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跟华学一学,以后就可以大量做出来,大家都能穿上。”   他没有强制每个人都去学,他相信大家的天赋都不同,有些人可能更适合烹饪或者育苗。   “大家想学可以和华说,看她什么时候方便,和她商量好时间,之后我们再盖一间房子专门做衣服。”   众人讨论了一会,所有人都去找华报名,余佘特别欣赏这些雌性积极踊跃的态度,他们不管能不能行,总要先试试。   不过确实,试过了才知道自己行不行。   有时候智商不高也是好事,他们对生活永远怀抱着积极态度,不懂偷工减料,不知道偷奸耍滑占便宜。   华的裁缝培训班很快就开起来了,余佘和赢还被叫去量尺寸。   余佘在家也刻出了不少衣服的样式做法,交给华让他们研究。   没过几天小乐就把做好的余佘和赢的衣服送来了。   余佘看着极接近现代衣物的样式,紧忙拉着赢试穿,只不过如今他大着肚子穿啥都不好看。   华贴心地给他做的都是孕妇款,余佘穿上倒也舒服。   现在部落都知道余佘是个雌性兽人,过了一开始都来围观的新奇劲,大家的相处模式又回到过去。   只是在得知余佘已经有蛋后,大家纷纷把自己家的好东西拿来给余佘,导致余佘家的客人一直络绎不绝,赢一直在暴走的边缘,他特别讨厌有人来打扰他们二人生活。   不过最为尴尬的是那位之前对余佘表白的雌性,听到这个消息后仿佛晴天霹雳,随后又感觉羞耻,坐立不安,不过最后更加释怀,都怪余佘太有迷惑性了。   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也发现当初的悸动是刚出现的余佘外貌和能力太独特,那只是一时好奇和惊异,并不是心动,更何况现在追求自己的雄性,也很不错。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余佘的肚子也一天一天长大。   这天赢回来时正好撞到余佘洗完澡,正在屋里没穿衣服擦头发,余佘虽然才怀孕五个月,但是肚子大得离谱,挂在纤细的腰上,有种奇特诡异的美感。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3 16:37:46~2022-08-13 20:59: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不要像他爹!   余佘手上的动作开合, 身上的线条也变换着。   赢感觉自己呼吸有些不畅,身体发热,脑袋有点混乱, 他们自从那次腹痛已经几个月没敢深入接触。   他眼睛紧紧地盯着, 不舍得错过一丝一毫, 四肢僵硬,眼睛充血。   余佘知道是他回来了,揉着发尾轻声问:“今天回来的好早, 抓到什么了?”   赢每次出去都会多带点回来,余佘冻起来能吃上好几天,这样他就不用每天都出去跑一趟。   赢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余佘说的是什么,嘴上敷衍地“嗯”了一下。   余佘没有听清,转过头略微抬起眼皮, 蓝色的竖瞳扫过赢, 清冷的眼里一下充满春意。   “你怎么傻站在那。”   随着他抬头的动作,鼻梁上的水一直滑过嘴唇、下巴、脖子,再往下与其他水珠汇在一起,滑过胸膛, 停在凸出的肚子上。   赢喉结滚动了几下,僵在原地, 好似也随着那滴水珠,在余佘身上游了一圈。   “赢,帮我擦擦下身, 我弯不下腰。”   余佘低头弯腰尝试了几下, 还是放弃了, 将手中的毛巾递出去。   现在他挺个大肚子, 好丑好奇怪, 不知道赢会不会嫌弃他,平时也很不方便,他其实有点焦虑。   腿弯贴上了一双有力的臂膀,即使他现在重了不少,赢还是可以很轻松地把他抱起来。   赢给他小心地放在床上,一点点擦干水珠,随着水被手上的毛巾吸掉,赢感觉自己喉头也越来越干,看着余佘腿上的水珠,他克制地吻上去。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余佘刚才被他盯得腰椎发麻,现在和他零距离接触,余佘也有些忍不住。   他未干的脚踩在赢的胸膛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沿着脚背滑下去,留下一片水迹。   余佘眼神迷离地抚上赢的脸,掌心滚烫的温度,灼地他心尖发颤。   垂下的湿润发尾,和赢的发顶衔接在一起,好像生来就该如此。   赢眼底翻滚着惊涛骇浪,可他最后只是亲亲余佘的脚背,认认真真地将水渍擦干,给余佘套上宽松的衣服,转身去清理地面,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余佘一身火没地发泄,不可置信地盯着赢的背影,这是怎么了,之前恨不得一天都干那事的人突然转性了?   余佘抬腿想挪到床上,无意间瞥见了自己的腹部,眼眶一酸,是不是赢嫌弃他了,毕竟自己看着都难看。   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余佘越想越是委屈,还不是因为他才会这样的吗。   “宝宝,你还没出生你爹就嫌弃我们了。”他烦躁地抓住床单,踢翻了旁边赢还没来得及端走的水盆。   若是以前他一定不会这么想,可现在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烦躁、胡思乱想、各种消极的情绪围绕着他。   余佘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低沉,他觉得可能是天气热的原因,才会心气浮躁,肝火旺盛,他不想这样像个泼妇。   余佘松开床单,想弄出几坨冰来降降温,可手伸出来的时候,却调动不了精神力。   无论重复多少次动作,该出现的冰都没有出现,余佘强作冷静,翻着自己脑子里的传承,他之前老老实实度过一遍,没有说这件事的。   因此即使再看一遍也没什么区别,孕期时激素的失衡和身体生理的不适本就会让人焦虑抑郁,现在唯一的倚仗也消失,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赢把余佘的洗澡水倒掉,回到厨房做饭,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锅中的菜也管不上了,迅速地冲过来,心疼地把余佘搂进怀里,为他擦眼泪。   “怎么了佘?”余佘哭的他心都要碎了,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握住,狠狠地抓了一下。   但余佘只拍开了他的手,不理他,泪水淅淅沥沥在赢的手背上汇成一摊。   赢一脸懵,刚才发生什么了吗?怎么哭成这样了,他只能沿用自己的老办法,捧起余佘的脸,亲昵地啄着他的唇瓣。   余佘抽抽噎噎半晌,从他怀里抬起头问道:“赢,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丑?”   赢不知道雌性怎么问出这种问题,但他除了偶尔在床上为了满足自己,说些假话哄骗余佘外,都会诚实地回答余佘的每个问题。   那双带着金圈的犀利瞳孔,此刻中间多了一个白色小人的缩影,赢仔细地看着余佘,他比以前更柔和了,整个人都好似化成了一摊水,那双眼睛湿润地看着自己,平时外貌清冷的人,此刻大着肚子,那是他的蛋,是他们的蛋。   想到这赢呼吸乱了节奏,扭过头不敢再看。   “很...很好看。”   余佘看他嫌弃似地撇开眼,心中凉了几分,他声音哽咽:“好看你怎么不看,你为什么扭头。”   “我...我...”他张了张嘴,然后回身紧紧搂住余佘,埋在他的颈肩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我要忍不住了佘,我怕伤害到你。”他含住了余佘的耳垂,轻咬了两下。   余佘感受手中滑滑的触感:“没事的,小心点就行。”   赢听到这话仿佛被打开了闸门,情绪一泄而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翻身上、床。   他好像沙漠中行走多日的旅人,余佘就是解他心头之渴的一汪清泉,他要细细品尝泉水的甘甜,解了初渴再大口饮用。   因为怕压到肚子,余佘背对着赢,因此赢看不到余佘的表情,他只能一遍一遍在余佘耳边问“痛吗?”“痛不痛?”   以便可以在异常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停下来,还好这场不算激烈但很温柔的甜蜜负距离接触并未带来痛楚,赢心中的阴影也少几分。   上次真的吓坏他了,即使最后知道没什么大问题,但他还是不想因为自己余佘受苦。   这次没事后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频率,余佘也逐渐适应了自己的状态。   找了个时间和大家说最近出了点意外没法看园子,排好轮班表,让大家先对付一段。   过了当时能力突然消失的恐慌,余佘也仔细地想过这件事,回忆起那段时间,好像也不是突发的,他若有若无地感到精神力变得稀薄。   余佘慈爱地摸摸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应该是被他的蛋吸走了,蛋的生长需要精神力的供养。   可能也有焦虑期过了的原因,余佘心情好不少,现在就是每日出去走走,争取生产时顺利些。   转眼几个月过去,大肚子压迫的余佘腿和脚开始水肿,赢往往给他揉着揉着,就摸到别的地方,之后就变了质。   “佘哥哥,我来给你们送菜。”   余佘赶紧推开伏在自己胸前的人,整理好衣服,拍拍脸,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难以描述,教坏小孩子。   赢的舌头在唇边打了个圈,一脸餍足地起身,连带着看小乐的神色都好许多。   小乐小胳膊小腿拎了两个大菜篮子,遮挡得都快看不见小乐的身体。   “佘哥哥,还有多久弟弟才会出生啊。”   卸下重担的小乐一身轻松,欢快地跑进院里,看着余佘肚子时两个眼睛都瞪圆了。   余佘拿了一个在凉水里冰的果子,给小乐降降暑,因为他时不时想吃酸的,因此家里总是会屯着各种各样新鲜果子。   “快了。”他有种莫名的预感,快到时候卸货了。   “那如果佘哥哥生了个小雌性,就给我...就给我...当伴侣好不好。”   小乐说着脸色通红,两只手紧张地揉捏红彤彤的果子。   余佘被他这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头顶道:“那得看他喜不喜欢小乐了。”   小乐捏紧了小拳头,像个小大人般:“小乐一定对他特别好,他肯定会喜欢小乐的。”   “好好,他喜欢小乐你们就结为伴侣。”   不知道他的崽会不会像小乐这么可爱,看见小乐余佘对蛋的到来又增加不少期待。   赢在一旁也捏紧了大拳头,眼神不善地盯着和余佘嘻嘻哈哈的小乐,他的蛋还没出生,这个小崽子就惦记上了,他做梦吧,他不会同意的,绝对不会!   要是生个雌性,一定像余佘一样漂亮,赢光想想一个小版的余佘,他感觉心都化了,就这种还得靠他去救的弱狼崽,怎么配得上他的蛋。   余佘瞧小乐好奇的样子,轻轻拉过他的手,放在肚子上:“等他出来小乐要记得找他玩啊。”   小乐一脸认真地点头,佘哥哥的蛋也一定很漂亮,要是个小雌性该多好,他抬头看了瞄了一下那张美丽温柔的脸,两抹红晕悄悄浮上双颊。   走的时候余佘给小乐带了好多他自己在家无聊做的小零食,还叫赢把他送回部落。   小乐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可爱极了。   这会夕阳西下,天空仿佛被镀了一层金光,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小的好像想借机和赢缓和关系,缠着赢说话。   赢却还记着这个小崽子惦记他没出生的蛋,满脸嫌弃地躲开。   小的看起来有点颓败,但很快就恢复活力,马上又靠过去。   余佘站在院子里,直到远处的身影消失不见,心里有点担忧,赢好像不是很喜欢小孩子,以后不会和他们家蛋都不亲近吧。   好愁啊!余佘停下手里扇风的动作,当父母真累,这还没出生,自己就担心他长得奇怪不合群,被小朋友孤立,没朋友。   之后又担心他们父子关系处理不好,以后出生了还要愁教育。   哦!最重要的就是,蛋可千万别继承他雄父的智商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3 20:59:39~2022-08-14 16:09: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陶梓、simultaneous、风吹过 5瓶;辰月 2瓶;泡泡鱼、夕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生蛋   余佘感觉自己的孕期焦虑又回来了!   原始森林的四季都格外长, 余佘估摸着应该可以在秋季之前卸货。   每天余佘都做好准备迎接他们家新人口到来,但真到这天,还是很意外。   一整天都毫无异常, 余佘是半夜疼醒的, 他身上隐隐地出现蛇鳞,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要变回兽形,赶紧鞋都来不及踩上就跑到了外面。   辛辛苦苦建得房子,可不能再坏了, 他对自己现在的体型还是有点数的。   冲出房门那一刻吗,余佘没再控制自己,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条白色的巨蛇,蜷在院子里。   赢在后面跟出来,傻傻地站在原地帮不上余佘什么。   余佘省了挣扎的力气, 软软地趴在地上, 努力放松身体,跟着传承里的信息做。   他腹部用力,可蛋好像很大,出不来, 卡在了下面   ,余佘浑身是汗, 一边要抵抗此时的剧痛一边还要努力地把蛋弄出来,余佘有些力竭,他趴在庭院的地面上, 喘着粗气。   头上一热, 是赢抱住他的头亲吻着。   余佘恢复了些力气后他咬紧牙关, 接着用力, 这折磨不知持续多久,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感到下身一轻,好像有东西出来了,他松了口气,总算是卸货了。   可为何剧痛还未消散,他微微扭头看向自己的腹部,还是凸出的,他脑中有些迟钝,过了好半晌,疼痛唤醒了他不太清醒的大脑,莫不是还有一个。   已经生出一个,这次就熟练多了,他费力地喝几口赢递到唇边的水,缓一会,十分顺利地把这个也生出来了,幸好这个比较懂事,没有多折腾他。   生产耗光他所有精力,他还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蛋,就昏了过去,但在无意识中还是遵循天性,用尾巴将两枚莹白的巨蛋卷到了自己的身下,用柔软的腹部保护着他们。   两枚蛋似乎动了动,又归于平静。   余佘仿佛一直在黑暗中前行,一片混沌,他不知漫无目的地走了多久,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不知道要去哪。   在他想停下歇歇时,眼前出现了一抹亮光,刺目耀眼,仿佛新生的朝阳,带着爱和希望。   他艰难地醒过来,什么朝阳,是一只巨大的黑鹰。   烦死了,这鹰怎么一直折腾自己,余佘刚想伸手驱赶他。   咦?怎么没有手了?   他想张嘴问问,熟悉的“嘶嘶”声。   鹰此时低下头用他的喙蹭了余佘两下。   余佘扫了一圈四周,身上传来剧烈的痛感,哦,想起来了,这个黑鹰是他的倒霉男人,这地方是他家。   他刚才生了,还是两个!   想起了他半条命换的蛋后,余佘也顾不上身上的痛,想看看他的宝贝。   诶呀,这个黑鹰烦死了!干嘛一直蹭他,都不能低头看他儿子了。   余佘又缓了一会,抬起尾巴抽在旁边手舞足蹈、还叫着听不懂的鸟语的赢身上。   赢被这突然一下打得呆住,那张不大附着羽毛的鹰脸上,带了点肉眼可见的委屈,过会用大翅膀像人一样挡在自己被打的那块。   为什么他一醒来就抽我?赢歪头盯了一会根本没看他一眼的余佘。   嗯...雌性是在告诉我他没事,让我别担心他。雌性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和我亲密接触,他真的是很喜欢我啊!   就是生蛋太辛苦了,怪不得雌性当时不想生,都怪自己,让他受这么多苦,以后再也不生了,不过雌性好厉害,一次就两个,部落里的兽人都是一胎一个。   赢看着余佘艰难地挪动身体,更是心疼极了。   雌性是在干嘛,想往我怀里钻?真粘人,这条缠鹰的小白蛇。   赢靠近余佘走了两步,一爪子就给爬半天好不容易把身体解开,终于能看到蛋的余佘拽走了。   赢给余佘的身体搭在自己翅膀上,侧过头亲昵地蹭他的蛇头。   雌性看我的眼里有...有什么来着?火苗!这是他对我的爱火,幸好我明白他的意思,这要是换个迟钝的,他要挣扎半天。   赢想我果然是最了解蛇的鹰。   余佘对着那张鹰脸“嘶嘶”半天:把我放到蛋旁边去!我想仔细看看蛋,你这个傻子,松开我啊!气死我了!   身上的鹰爪像个铁钳子怎么都挣扎不动,余佘还怕自己碰到他的爪尖,再受点伤。   只能老老实实地随他去了,他模糊地望向那边的两个有成年人高的白蛋,真是佩服自己,这么大都生下来了。   等一下,他不会漏了吧!   余佘吓得收紧臀部,确定没啥大事才放下心来。   还好赢还没傻透,只是把他抓起来一会,就给他放下了。   这次正好给他放在两颗蛋的旁边,余佘慢慢立起上身,贴近两颗蛋。   不知道他们长得像谁,是雌性还是雄性。   它们长得一模一样,余佘分不清哪个是先出来的,这下坏了,谁是哥哥啊,余佘围着蛋绕了两圈,没找到什么分辨出来的方法。   但余佘只苦恼了一会,谁先破壳谁是哥哥吧。   蛋是要孵的吧,余佘盘在上面垂下头,他好累,放松身体很快就睡着了。   余佘不知道赢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是被赢弄醒的。   “佘,吃饭。”   地上大大小小的锅碗瓢盆摆了一地,余佘淡蓝色的竖瞳在夜间幽幽地泛着蓝光。   他伸出信子舔了赢一下,低头吃东西。   蛇是冷血动物,只能通过肌肉收缩来产生热量孵蛋,不多吃点是不行的。   余佘吃东西的嘴一顿,鹰不是冷血动物,不然...   “不好吃吗?”赢看余佘只吃了一点,眼里都是担忧。   余佘没力气变回人形,嘶嘶地舔着赢的脸,又用尾巴尖指了指他腹下的蛋。   赢:...?   两人又回到了最原始的交流方式,余佘爬回去做个孵蛋的姿势,用尾巴尖指指赢,又指指蛋。   于是赢成了第一个孵蛋的雄性,还好脸上毛厚,看不到脸色。   也还好余佘不能变成人形,也没什么力气,不然怕是要笑得乱颤。   余佘吃饱了美美地在旁边睡一觉。   由于余佘不能制冰,残留的食物会坏掉,所以赢每天都要出去打猎,在赢离开时,余佘才会接手孵蛋这个工作。   余佘心中期待着他的崽破壳,又怕他的崽长得太奇怪。   身体不自主地收缩,好像在抚摸蛋蛋。   他无聊到数着掉落在眼前的叶子,都数到六百七十四,赢还是没有回来。   今天怎么这么慢,得有往日的两倍时间不止。   余佘吐着信子,身体收缩紧紧地卷着两枚蛋,周围平静得有些让他不安。   他脑中的热成像多了几个热源,往这边而来,余佘眯了眯眼睛,尾巴卷起蛋,向瀑布那边滑去。   他的力量这几天已经恢复一点,但恐怕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有水的地方会更安全,赢很可能被他们缠住了。   身上还隐隐作痛,但是余佘不敢犹豫片刻。   地上的砂石磨得他难受,他真是被赢养得太娇气了。   但身后的兽人们追得更快,余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方位的,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希望能在他们赶到之前到达那条瀑布旁。   大该还有几百米的样子,他们追了上来,将余佘围成一团,余佘的蓝瞳冷冷地注视着那个领头的兽人,余佘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那个变成别人样子行恶毒之事的兽人。   虽然没有见过他的真正样子,但此刻离得不远,面部特征大概看得清楚,他实在太好辨认,眼距宽,眼球突出,瞳孔倒是没有涣散,但瞧着还是很恶心。   余佘从没如此切实地感受到“面由心生”这个词的含义,这个兽人是被丑恶腌透了的。   他的身后是一群没有见过的兽人,在这种情况余佘的大脑飞速地运转,霎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人能找到他家来。   毕竟这个场面实在太过熟悉,这些兽人应该是赢原来部落中那个祭司派来的,不知怎么就和这个长得像死鱼的兽人碰到了。   可能是兽人们主动询问他和赢的踪迹,也可能是死鱼先说的什么,总之他们沆瀣一气,死鱼在部落里游荡这么久,自然知道他家的位置,带着他们来到这里。   令余佘更加意外的是,他不止看到了一个“熟人”,还看到了一个很久之前见过的人——蜥蜴少年。   余佘烦躁地吐着信子,明明他当初放了他一条生路,结果没想到现在却要来害自己。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上次的兽人围攻,他们是怎么知道赢在哪的?   余佘眼中燃烧着愤怒地火焰,是这个蜥蜴兽人做的,他本来就是那个部落的人。   没想到自己一时不忍心,惹下了这么多麻烦,害得赢和自己都是一身伤,现在说不定还要加上他的蛋。   它们才刚出生,还不知道有没有破壳的机会,他还没有亲眼看他们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   余佘这辈子都没有因为自己的善举而如此地后悔过,若不是他心软放过了这个兽人,他就不会把以前的位置暴露,也就没有这些兽人,赢不会一去不回,生死难料,自己也不会紧迫地逃命。   此刻本该是赢在他身旁,他们守在蛋的旁边,一家人其乐融融,想到这些他眼眶有些发红,把蛋往后藏了藏。   一会一定要找机会它们丢进水中,那条小河因为上面是瀑布,水流湍急,这样他的孩子还有活命的机会。   “你...你跟我走吧,我保证不会伤害你。”蜥蜴少年对着余佘时放轻了语气。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4 16:09:27~2022-08-14 20:55: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恩恩 30瓶;无名氏 5瓶;夕见、哈嚯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危机   蜥蜴少年没有见过余佘的兽形, 有点吃惊地看着面前通体雪白、泛着冷光的巨蛇。   他眼里带着痴迷,丝毫不在意余佘蓝色竖瞳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余佘突然甩动身躯,惊得那些兽人退后了几步, 他趁这些人晃神功夫, 向河边奔去。   有兽人很快反应过来, 发动技能,在余佘前进的路上竖起了一道道土墙。   余佘刚绕过就被藤蔓缠住身体,他提起本就不多的精神力, 身上出现细小的冰刀,紧致的藤蔓被一处割断后崩裂开来。   余佘尾部狠狠地抽上不远处要过来抓他的兽人,喘息之间又离河近不少。   蜥蜴少年看着打成一团的众人,神色带着焦急:“你们别伤到他。”   可打起来哪能顾得上这些,余佘身上已经带不少大大小小伤口。   不过还没有致命伤, 倒不是他们在意蜥蜴说的话, 而是祭司在他们来之前嘱咐过,尽可能带活着的回来。   他们没什么异议,毕竟这是难得的兽人雌性,说不定也会生出兽人雌性。   余佘虽然受了点小伤, 但无大碍,一路倒真叫他跑到了河边。   蜥蜴不理解为什么余佘明明打不过还要一直往这个方向跑, 直到哗哗的水声传来,他知道余佘的技能跟水有关,虽然不知道余佘的具体谋划, 但是他直觉事情不对。   他赶紧加快速度跟上, 正好看到余佘抽开一个兽人要跳进水里, 他这才恍然大悟。   “他要跳进河里逃走。”他们都是陆生动物, 一旦余佘进了水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可是余佘只差一步, 众人哪里拦得住,蜥蜴看他已经要入水,赶紧大声喊道:“鹰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你要走他就会死。”   他的话成功动摇了余佘,延缓了余佘的速度。   余佘心中一惊,转过头,盯着远处那抹模糊的绿色,似是在分辨他话的真假。   蜥蜴见有用,赶紧又说:“祭司发明了一种东西可以使鹰的雷电无效。”   看到余佘没有想象中恐惧或者担忧地样子,蜥蜴喜忧参半。   喜的是余佘这样应该是不怎么在乎那只鹰,那自己的机会又大了些,忧的是若是余佘不在乎,他现在已经停在河边,那就没什么可以拦住他离开。   蜥蜴怕余佘不信自己说的东西,又补充道:“是真的,是一种套身上的东西,鹟上次就是用了这个逃过一劫。”   余佘怎么会不信,他知道有东西是绝缘的,正因如此他才没有立即跳入水里。   “你和我回去,你是唯一的兽人雌性,只要你配合,说不定可以留他一命。”   蜥蜴循循善诱,希望鹰在余佘心里还是有点价值,至少愿意和自己离开。   余佘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也没有逃走,在蜥蜴看来是在考虑他的话有几分可信性。   可就在双方僵持谁也不敢轻易动手时,一位兽人悄悄地化成兽形,变成一只巨大的犀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余佘狂奔而去。   他见过祭司手中部落毁灭的画面,里面有这条白蛇,甚至有不少兽人是死在这条白蛇手中,祭司们说唯一的兽人雌性要争取活着带回去,可万一正是因为带回去才出的事呢。   他一定要避免最后的结局,大家被他的身份迷了眼,可在他看来,雌性兽人从来没有出现,说不定就是因为他的到来,才带来灾祸,因此现在必须弄死他。   这一变故众人都没有想到,他冲锋的速度很快,头上的角尖长,泛着冷光。   等众人察觉到不对时,他已经离余佘极近,这么短的距离余佘也来不及闪躲,他只能争取转动身体不让这个角刺到他的要害。   蜥蜴也是气得大喊叫他回来,可那兽人连祭司的话都不听,哪会在意他说什么。   尖利的角携带着罡风而来,余佘已经做好被扎个对穿的准备,缓缓地闭上眼。   他真的很怕疼,但是这是自己种下的孽因,现在自己咽下恶果。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余佘睁开眼睛看去,是他的蛋挡在了前面。   兽人的角刺进了蛋壳,余佘愤怒地一尾巴抽在那个兽人身上,尾巴布满的冰刀在那兽人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几下下去,兽人血肉模糊。   兽人不是不想躲,是角卡在里面他动不了。   余佘的心都在滴血,浅蓝色的蛇瞳染上了血色,他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想让蛋替他挡这一下,那是他的孩子。   刺激来得太过剧烈,他的精神位于崩溃边缘,喉咙间发出嘶哑的声音。   一旁湍急的河流冲天而起,变成一个个散发着寒意的冰锥,向周围的兽人射去。   他现在不想离开,他只想为他的蛋报仇,这些人能不能都去死。   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他们的事,却对他和赢紧追不舍,余佘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人们的恶意,但他总喜欢留一点善念。   无论是现代社会的父母,还是原始社会的那个蜥蜴兽人,但现在他心中那点善念也被这些人消磨光了,他不会再对他们心软。   可余佘若是之前的巅峰状态,确实有能力杀掉这些兽人,但他现在不及往日十之一二。   兽人们短暂的恐惧后,察觉到余佘可能是强弩之末,那只犀牛扎碎了蛇蛋,就算带活着的回去也会想办法报复他们,这是动物天性。   蜥蜴已经控制不住局面,只能看着各种技能往余佘身上砸去。   余佘难抵这么多人的进攻,总会有几个漏掉的从侧面向余佘而来。   兽形杀伤力十足的爪子眼看着就要拍在余佘身上,另一个完好的蛋突然动了动,挡在爪子前面。   余佘目眦欲裂地看着另一个蛋被拍得粉碎,眼里滑下来两行泪水。   在余佘心如死灰时,一声清脆却略显稚嫩的鹰啼响在众人耳侧,蛋壳飘落后的空中立着一个白色的奇怪物种。   是一只雪白的小鹰,可他的身后不是鸟类狭长的尾羽,而是一条蛇尾。   它叫了两声飞到了余佘的身上,带着蓝圈的四个瞳仁不善地盯着面前的兽人们。   这时“砰——”地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众人看去,只见那个拍碎蛇蛋的兽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他一旁的同伴上前想询问他的状况,在手触碰到的时候,面露惊恐。   “他...他变成了石头。”兽人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技能。   连连后退望着余佘身上那个鹰身蛇尾的异种。   余佘趁他们呆愣卷起另一个蛋带着鹰跳进了水中。   他进了水里怕崽子像赢一样不能在水中呼吸,吹了个泡泡,把他放在里面。   没想到崽子用嘴啄开了气泡,在水里呼吸自如。   余佘看着可爱的小鹰崽心都软了,还好这个没事,不知道另一个会不会也像他哥一样有惊无险。   他虽然很想停下来看看另一个崽子的情况,但是他怕被追上,只能往深处游去。   等确定那群兽人不会再追上来后,余佘才小心翼翼地卷起蛋查看。   刚凑到眼前,旁边的小鹰就一爪子钩在了蛋上,给原本就不少裂缝的蛋又添了几道。   余佘心疼坏了,他赶紧用尾巴卷起小鹰。   可鹰爪莫名有力,将蛋壳扯下来一块,余佘一时不敢低头去看,万一里面是自己血肉模糊的孩子怎么办。   余佘叹了口气,在一旁崽子叫声的鼓励下,他低头看去,蛋壳中一双和赢一模一样的小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自己。   他叫了一声,仿佛在怪罪雌父为什么不早点帮他把卡住的蛋壳打碎。   那个犀牛撞碎了蛋壳,其中一块别住了他的身体,那会自己还没有力气,也挪不动。   余佘把两个小的卷起来贴在脸上,眼角的液体随着水波消散。   他亲着自己的两个小崽,太好了,都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余佘还很欣慰,他们那么小就知道出来保护自己,当时那般危险也要挡在自己的前面。   不过余佘又犯了难,这两个虽然一个先破壳一个后破壳,但是长得也是一模一样,他这个生出来的都要分不清了。   两个小的似乎也知道目前的困境,用喙啄了啄余佘的头。   余佘一愣,赢也总喜欢这样,不知道他怎么样,有没有危险,会不会真的如那个蜥蜴所说被他们抓走了。   想到这些余佘有些沮丧,松开了两个小崽,回头看向游过来的地方。   只是水下以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两个小的从水里挑着刚才碎掉的蛋壳吃,他们才刚出生,连一顿饱饭都没吃上就要逃命。   瞧着两只分食蛋壳的可怜样,余佘于心不忍,张嘴咬住了两条路过的倒霉小鱼,确定它们死透不能再挣扎后喂给两只小的。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自己动手捕猎,是他第二次吃生肉,口中恶心的咸腥感久久不散。   两只小鹰有大半个人高,这两条小鱼不够他俩塞牙缝的。   余佘只能忍着这股不适感,为他们抓鱼。   一直到两只停下不吃,余佘囫囵地吞掉剩下的后,带着两只找个水下洞穴。   余佘冷静地分析着赢那边发生的事,首先赢很厉害不会轻易被抓到,就算雷电失效,他的物理伤害也不容小觑。   其次就算他真的被抓走了,那自己和他们走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现在力量还没有回复,自己在外逃窜,那伙人为了抓到他应该暂时不会对赢怎么样。   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恢复精神力,再去找赢。   余佘给两个小的圈在中间,慢慢陷入沉睡,他透支消耗,实在太累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4 20:55:29~2022-08-15 14:1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串字母 60瓶;泡泡鱼、曦瑶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转机   两个小崽子也很懂事, 不作不闹,老老实实的将头靠在对方身上,也合上了眼睛。   余佘还是不习惯水里的生活, 他又不敢贸然去陆地上, 只能带着两个小的走了很远。   他预计自己的能力完全恢复大概要一个月, 想着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来。   在水里又过两天,余佘看到一个小岛,他带着两个崽上岸, 他实在不想吃生肉了。   余佘上岸变成人形,费劲地钻着手中的木头,两个小的立在一旁,歪着鸟头看着雌父奇怪的动作。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余佘用着最原始的方法, 但不知是不是岛上的树枝略微潮湿,他钻了半天才有一点小火苗。   一阵风刮过又灭了,余佘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赌气地把木头丢在地上。   两只见雌父不高兴马上过来蹭他的脸, 另一个叫了一声。   余佘见他好像要和自己说什么的样子,疑惑地望着另一只。   只见那只抓起那根木头, 爪尖有紫黑色的雷电围绕,很快树枝就着了,他惊慌地把树枝丢掉怕烧到自己, 跳回余佘身边。   余佘奖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将树枝捡回来, 把架起来的柴堆点燃。   吃惯了各种调料烹饪的食物,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吃过这种原滋原味的, 湿润又带着咸味的风吹过,余佘和赢分开的第三天,就开始抑制不住疯涨的思念。   以前天天在一起,有时觉得他好烦,傻还粘人,但怎么才分开几天,他就感觉自己有点接受不了了呢。   余佘坐在岛边,望着漫无边际的海面。   远处一点点沉下海面的落日,无声地宣告今天也即将结束。   二娃感受到雌父的低沉的心情,伸出翅膀拍了拍余佘的背。   余佘从远处收回视线,起身拉过崽子,摘掉他身上蹭到的叶子。   还好还有两个崽陪自己,不然他可能坚持不下去了。   余佘帮他们梳理着羽毛,嘴上嘟嘟囔囔:“好想你们雄父啊,不知道他平不平安。”   此刻天还未黑,余佘上了岛也没有仔细看过,他带着两个小的往里走。   这地方并不大,步行就可以走个来回,余佘在岛里发现了椰树,他叫两只小的给他摘下来几个。   两只小的在前面开路,一只抓一个大椰子,余佘手上拿好多叶子,他想着总不能直接睡在地上,找点东西铺个床。   一人两鸟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走,突然前面的两只崽停在空中,两双像极了他们雄父的犀利眼睛同时回头向后望去。   余佘见此也停下脚步,看着两只警惕地样子,也转头看一眼,空空一片的林子,什么也没有啊。   “怎么了?”   崽子们摇了摇头,又接着向前。   入夜余佘弄了几块干净木板,铺上带回来的叶子,在岛中偏里位置搂着两个鹰崽躺下了。   余佘拨弄着崽身上的翎羽,叹了口气,天上的月亮一如过去时明亮,身边却没有一起看月亮的人。   深夜万物寂静,这片岛上好像一点活物都没有,唯一的动静是风吹过叶片带起的沙沙声。   余佘身旁的鹰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莹莹的冷光,向黑暗中的一处看去,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地起身,喙中吐出分叉的舌尖。   互相对视一眼后,二娃留在原地守着他们的雌父,大娃离开去抓那个敢打他们主意的东西。   二娃张开翅膀,挡住了吹向余佘的海风,伏在余佘身边,等他哥回来。   没多久就传来翅膀破空的响声,二娃抬头,看到他哥爪子上抓了什么东西,随意地丢在一旁。   二娃扫了一眼,又伏下身体,原来就是条小鱼,明天给雌父烤了吃吧。   大娃伏在余佘的另一边也合上眼睛,明天要是没精神的话,雌父会骂他们的。   在水里时他和弟弟换班守夜,被雌父发现后狠狠地数落了他们,这还没什么,主要是雌父一副都怪自己没用才让他们受苦的表情,他实在遭不住。   他们隐隐约约地知道,是他们在雌父肚子里时吸走了雌父的力量,用来供养自己,所以雌父才会这么虚弱。   雄父现在下落不明,他们应该保护好雌父。   他们在蛋里时就有了意识,每天雄父孵蛋时都会念念叨叨让他们长大后保护雌父、保护雌父。   不过...雄父身上真的好暖,他们也有点想雄父了。   那条海鱼吓得浑身颤抖,不敢再逃跑,刚才自己试图跑过,这个奇怪的生物一眨眼就能抓住他,一个就够他受得了,更何况还有一个。   他是一只海鱼兽人,在岛上这一片不宽阔的海域中也算一霸,岛上之前的一些两栖生物被他赶走了,剩下走不了的被他吃个精光。   这个小岛他自认是属于自己,可是今日岛上来了三个外人,瞧着他们长相奇怪,他活这么久从没见过,不像是这片海域的。   他们人多他不知这几个人的实力没敢轻易上前,偷偷跟在后面打量他们,没想到被那两只会飞的发现了。   他不敢再跟,但小岛本就不大,到了夜里他悄悄地靠近,想着能杀就杀,不能就给他们个教训,将他们驱逐出岛。   他还没看见人家的身影就被发现了,那会飞的长毛生物追着自己不放,不管钻到哪都瞒不过他,速度还奇快。   他放电想将后面凶性十足的生物麻痹,再借机逃走。   他的电力不足以杀掉一个生物,只能让其短暂麻痹,他以往就是将那些生物电得迟钝,自己再上去一击毙命。   可没想到这怪物也会放电,还那么强,跟天上劈下来的没区别,他眼看着身边的那棵树化成灰,吓得缩回兽形,跑都忘了。   还好他飞过来只是抓起自己没有立马吃掉,等路上恢复了些气力他就想着逃跑,现在不吃他,不代表一会不吃他。   他偷偷地趁他集中注意力飞行时放电,果然他爪子麻痹松了一下,自己赶紧趁这个机会跳下去逃跑。   还没等他跑出几步,周围就落了几道冰刺,他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再多走一步这些要命的东西就会戳在他身上。   于是他觉得还是要先活着,其他的再慢慢想办法。   余佘被刺目的阳光晃醒,选的地方比较开阔,没有遮挡物。   他起身揉揉头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一个小岛上,今天也是没有人缠着自己的一天。   两只小鹰在余佘动的时候就醒了,他们站起来展开翅膀活动了下身体。   余佘总感觉他们好像比出壳时大了些,可能小崽子长得快吧。   他也是头一次,没有什么经验,不知道这样到底合不合理。   海水黏腻,余佘今日恢复了不少,抽出空气中的水简单洗洗。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崽身上这么干净,这顿折腾后连羽毛都还是洁白的。   余佘想去海边捉鱼当早饭,这才注意到有一条一直发抖的海鱼。   “这是你们抓回来的吗?”这离海边不近,总不能是海鱼自己跑来的。   大娃点了点头,把海鱼扯过来丢到余佘面前,想要他烤了。   刚放下他又抓起来,这个东西这么丑,给雌父做食物有点不配,看着都恶心,怎么下嘴。   不然杀了算了,大娃这样想着就展开爪子,想直接踩死。   他眼神询问了一下二娃,二娃刚睡醒对他哥的眼神视而不见,一副人起来魂还睡的模样,恹恹的。   在大娃看来就是弟弟支持自己的决定,因此脚部发力。   “别...别踩死我。”   那海鱼赶紧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眼睛有些小,看起来有点猥琐。   海鱼昨天就看到余佘了,他长得比海里的人鱼还好看。   海鱼看出来两个小怪物都听余佘的话,赶紧张嘴求饶,只要他说不杀自己,他就死不掉了。   余佘没想到这还是个兽人,但蜥蜴的前车之鉴已经让他吃够苦头,因此并不打算留他一命。   他还没有恢复,要是放走他暴露行踪,又要惹一堆麻烦。   海鱼一看余佘那不打算救他的样子心中着急,他身上都碰到小怪物冰凉的爪尖,比海水还冷上几分。   他吓得冷汗直冒,赶紧向办法怎么才能让自己活下来。   在大娃的爪子就要刺进他的身体时,他突然想想起来了什么:“我...我之前捡到过一个箱子,里...里面的东西吃了可...可以提升精神力。”   他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海鱼兽人,后来无意中捡到这个箱子,吃了里面的一个像果子似的东西,这才有放电的能力。   余佘让大娃停下来,提升精神力倒是不需要,能让他恢复就可以,这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但他不敢随意轻信,怎么会这么赶巧,自己需要就正好有人送来?   “你说的是真的?”余佘凑近了一些,仔细地看着兽人的神色。   那兽人一看他感兴趣,赶紧应道:“是真的,我之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兽人,就是吃了这个才可以放电。”   余佘还是不信:“那你怎么不都吃了?”这好东西没有道理留着吧。   “我是想都吃了,但是吃完第三个没什么变化,我就想着留给我的后代。”   这个理由确实十分合理,余佘瞧他不像能凭空编出来个东西的样子,信了七八分,但还留了三分戒心,反正是一条弱鱼,没有威胁。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真的很需要这个东西。   他想赢,好想,十分想,这思念像迎风而涨的野草,不知不觉就长满了他的心田,时时都在啃食他的理智,他真的一步也离不开那个傻子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5 14:11:18~2022-08-15 19:42: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夕见、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人鱼   他们跟着海鱼下水, 他说东西藏在水中某处隐秘的洞穴里。   余佘怕他到水里跑掉,用一根水绳拴着他。   众人一路向下游去,幽深的海底已经见不到游荡的活物, 余佘扯了扯手里的绳子问道:“还有多远?”   他感觉这个鱼不对劲, 刚才这个鱼的兽形不像是在深海区生活的样子, 既然没怎么来过,那他怎么会知道这边有隐秘的洞穴。   “快了,再往前游一会。”   余佘缩短手中的水绳, 将那兽人拽到自己面前,眼睛扫过他的脸,语气有些阴冷带着火气:“你在骗我。”   兽人吓得哆嗦:“没有,真在前面。”   他没有说谎,东西是在前面, 就是有点危险。   余佘见他真不似撒谎的样子才接着和他走。   这次确实没走多久就到了地方, 海鱼带他们一个水下石洞,他指着里面道:“我就放在这了。”   余佘狐疑地看他一眼,拽着他进去,推开挡着洞口的珊瑚石, 余佘进去就被震惊在原地。   这快赶上藏宝洞了,里面金灿灿的一片, 珍珠大得他这半瞎都能看清,各种各样奇怪的宝石、贝壳,反射着珍珠的光芒。   整个洞在黑暗的海底却亮如白昼, 余佘赶紧扯过一旁的海鱼:“你一个鱼能藏这么多宝贝?”   “我...我无意中发现的, 东西就在那个大贝壳里。”他掐着手中的水绳, 想要给自己呼吸的空间弄大一点。   这一家子怎么都是怪物, 他知道那两只小怪物多半是这个兽人生得。   余佘走近那个巨大的粉色贝壳, 它有两个人大,还会发光。   一道水流被余佘控制着慢慢撬开贝壳的缝隙,他怕这里面有什么危险,没敢靠前,站的地方两步就是洞口,真要有什么事,方便离开。   掀开贝壳,里面果然躺着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箱子,海水卷着箱子送到余佘面前。   他有几分激动打开盖子,躺着一个小瓶子和一个圆筒,小瓶子是透明的,估计应该是什么海底的特殊东西磨成的。   里面有几枚红色像果子一样的药丸,应该就是海鱼说的东西,余佘更好奇这个圆筒是什么,会不会是这个药丸的说明书,或者记载着来历之类。   可他尝试了几下都打不开,这让余佘更加确定圆筒里东西很重要。   这两件物品不像是会出现在原始大陆的,难不成这个海底还别有玄机?或许有超前的部落文明,毕竟这是个神奇的地方,余佘不敢肯定。   但细想起来他有点脊背发凉。   余佘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想在这多做停留,海底沉闷压抑,这堆金灿灿的珠宝也十分奇怪。   他拽着海鱼招呼着两个崽子离开。   刚出洞口,两个崽子抓着他就往一旁退去,余佘的信子也感受到周围有个热源,速度很快。   余佘站得地方升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他们被卷在里面,那个东西紧紧地抓着余佘的脚。   他挣脱不开,在这样下去两个崽子也会被耗光力气,余佘将手中的盒子塞进鹰爪:“你俩先走,然后再想办法救我。”   不能三个都被留下,实在不行他兽人雌性的身份也不会让这些兽人轻易杀他,但是两个崽子就不一定了。   二娃还拽着余佘的手臂不想放开,大娃冲他叫了一声。   他松开爪子,哥哥说得对,蓝色的眼睛有点不舍,但还是听他哥的话离开了。   余佘见他们走了也不再挣扎,任由那个东西给自己拖走。   他感觉自己被拉着往更深处去,余佘身陷漩涡看不见外面,但他感觉这个兽人好像对自己没有恶意。   起码刚才自己没有还手之力,他都没对自己怎么样。   不多时,余佘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亮,等漩涡消失不见后,眼前多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一条黑色的人鱼,发亮的是他洞穴镶嵌的珍珠宝石,几乎镶满了一整个洞。   人鱼见他呆滞着不说话,尾部发力游到他余佘面前,围着余佘转了一圈。   他轻轻勾起余佘的头发对着发光的珍珠看了看,又放到鼻尖嗅了嗅。   余佘有些抵触地从他手上夺回自己的头发:“你把我抓来干什么?”   人鱼一眨眼贴金了余佘的脸,眼里有着最纯粹的欣赏:“你好美,跟我一样美。”   他没有说大话,人鱼的容貌确实得天独厚,好像在创造这种生物时就给他们的美貌拉满了。   眼前的人鱼如海藻一般的黑色卷发在水中飘散,纯黑色的眼珠比上好的宝石还夺目几分,苍白的上半身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在小腹时收紧,变成一条黑色的鱼尾,鳞片的弧度都恰到好处,像是造物主精心设计过。   他比起活着的生物,更接近一个精美的艺术品。   余佘眼神聚焦在他发间别着的小贝壳,没有说话。   但是人鱼并不在意:“我把你抢回来了,现在你属于我,我们的后代一定是最美的。”   “我是雄性。”余佘侧身躲过他上前拉自己的手。   人鱼笑了,露出了一排像是锯齿的牙齿,即使是这样,他却还是很好看。   “你不是,我知道你是雌性。”他游到余佘身后,头贴近余佘的耳边,说道。   余佘皱眉,他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余佘脸上的不解取悦了人鱼,他解答了余佘的疑惑:“你还记得有一次在海里撞到了什么吗?”   余佘很快就想起来了,他下海的次数并不多。   “我撞飞的是你?”余佘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孽缘。   人鱼摇摇头:“不是我。”   他说完就游开了,背影有点说不出的窘迫。   但没过多久,他转过身,神色有些扭捏:“当时我还很弱,出去玩遇到了深海鱼族,他们喜欢猎杀人鱼,我被一个深海鱼兽人追着,差点被吃掉的时候,你撞了他一下,救了我。”   他脸上有些纠结,似是对自己当时靠雌性救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余佘这才恍然大悟,那是他没有第二次蜕变,还是半人办蛇,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身上的雌性味。   “我救了你,你能不能放了我,我有伴侣了,你也见过,当时在我身边的兽人。”   余佘试图和他讲道理,好歹自己救他一命。   人鱼拉起余佘的手,放在他冰凉的脸上,满足得眯起眼:“我不在乎,之后你和我在一起就行了。”   余佘用力挣脱了两下无果,叹了口气;“我不想和他分开,我...”   他不知道怎么和人鱼形容这种感情。   人鱼直直地盯着他,等他说下面的话。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余佘希望这个人鱼能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而且他长得这么好看,根本也不缺雌性。   人鱼这句话听得明白,脸上很是受伤,他略微睁大了眼眶,好像余佘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为什么?他长得那么丑,他有我美吗?我是这片海域最美的人鱼。”   平时有不少雌性求着自己和他们繁衍后代,整个人鱼族的雌性见他都游不动,怎么会有人拒绝自己呢,还是为了一个那么丑的兽人。   余佘这下可以轻松地抽回自己手:“这和长成什么样没有关系,我就是想以后都和他在一起,你放我走吧,我的孩子们还在等我。”   人鱼的眼眶很快就涌上了一层水意,本来张扬浓郁的黑发也老老实实地贴在脑后,连头发上别的小贝壳都不发光了。   “如果我非要留住你呢。”人鱼垂下眼睛,颓丧地甩着有力的尾巴。   他的两位父亲是人鱼中最出色的雄性雌性,也是人鱼中最好看的,所以他以前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一个容貌相当的生一个更好看的孩子。   过了成年期,父亲们给他挑选海中最美丽的雌性,他都觉得配不上自己,就这样又拖了好久,比他晚出生的人鱼们都有一群后代了,自己还是单着的。   人鱼是非常浪漫的生物,有了伴侣就想时时腻在一起,他偶尔出来海里游玩,就会看到成双成对拥吻,或者直接交、配的人鱼们。   他那颗干燥的心也渴望有一个适当的伴侣,可能是这想法太过强烈,他萌生出了去别的海域找一个的念头,这片海没有,别的海万一有呢。   于是他激动地出发,游了不知多久来到了别的海鱼。   让他绝望地是别的海域连人鱼都没有,他失望的想回家,在两片海域交接的家门口,遇到了那个深海鱼族。   他们一个个长相丑陋,却凶猛异常,这还是个觉醒能力的兽人,他被刺穿尾巴的时候怕得不行。   就在自己以为要死了的时候,一道白光从下面冲上来,撞飞了那个深海鱼兽人。   他也被这股大力带着甩出去,他下降时清楚地看见那兽人转身向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正因如此,他看见了他的相貌,真美,跟他一样美,漂亮的尾巴和如他收集的蓝宝石一样的眼珠,是给予他们生命食物的大海颜色。   果然外面的海域有更美丽的雌性,可是他身边有一个雄性,是不是自己来晚了,不过没关系,他不在乎。   等雌性消失不见,他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来不及管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掉头就跑。   那个深海鱼没有追上来,好像是被撞晕了,想起来还有点悔恨,怎么不趁机弄死他,长得那么丑还要出来,死了算了。   回去之后他就像是丢了魂,一心想找到那个雌性,等他伤好的差不多觉醒了能力后,就又回去了那片海域。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感谢在2022-08-15 19:42:14~2022-08-16 18:11: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暮色 4瓶;往之尘 2瓶;授予授渔、泡泡鱼、风一样的人、曦瑶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呼唤老攻的名字   他在那等待了好久, 都没有再见过他,只能回来。   人鱼喜欢亮晶晶的珍珠宝石,族中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 在追求另一半时将自己收集来的宝贝都献给对方, 这样对方就会同意和自己在一起。   因此他回来后每天就靠着收集珠宝来寄托自己的想念, 没想到他闯进了自己藏宝贝的山洞中,原来传说是真的。   “那我会想办法离开,就是仇人, 就像你和深海鱼族那样的关系。”   人鱼眼眶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在滚过两旁一半时,变成了发光的珍珠,掉在石洞的地上。   他千辛万苦寻到的雌性不喜欢他,不想和他在一起, 人鱼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父亲们也没有教他该怎么办。   他脑子里回忆着那个传说,突然想起了什么,捧起余佘的手,一改刚才的悲痛之色, 小心翼翼,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刚才那个洞穴是我这些年收集来的所有, 我都送给你,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一定是他没有做到传说中的最后一步,雌性才不和他在一起。   他一双黑瞳紧张地盯着余佘。   “我只会和我的雄性在一起。”余佘扒开他的手, 不喜欢就要干脆的拒绝   若是自己骗他说可以, 等恢复了再走, 或许能省不少事, 能省不少麻烦, 但是他不想玩弄人的感情,既然不会在一起,就干脆地拒绝。   人鱼本来就苍白的脸上又白了不少,就连娇艳欲滴的红唇都失了血色。   他颓然地放下自己拉着余佘的手,他看上的雌性,不喜欢他。   “你睡那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人鱼赌气地指了指洞里一张贝壳床。   然后自己游出去,堵上洞口,他要出去想想。   余佘松了口气,起码这个人鱼还是说得通道理,现在这样就是还有转机。   想太多也没有用,余佘揉揉太阳穴,脚步踉跄地靠近贝壳床,他被那个漩涡卷得头昏脑涨,刚才强站着和人鱼说话。   之后的几天都没有见到人鱼,只是余佘在睡醒时能看到摆在洞穴口的食物。   余佘忍着恶心直接吞掉那些生鱼,这人鱼什么时候能想通啊,他俩儿子不知道啥样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余佘这天晚上没睡,准备见人鱼一面跟他说清楚。   果然门口传来石头的响动,他进来时看到余佘醒着也很惊讶,但没多说什么,快速地游到余佘面前,抓住了余佘的胳膊带他往门口走。   余佘不解这是怎么了,霸王硬上弓?那出门干什么。   “我们去哪?”这人鱼看起来美丽精致,没想到有这么大力气。   人鱼回头对余佘道:“你不是要走吗?我送你离开。”   现在还没出洞口,洞里还是很亮,余佘这才注意到他微红的眼睛,神色也十分严肃,手臂上多了几道划痕。   余佘瞧他有些狼狈的模样心中一惊:“出了什么事吗?”   人鱼只扭过头去,拉着余佘接着往前走:“深海鱼族打过来了,他们特别凶悍,平时连同族都下手,我先送你走。”   余佘没想到水下的部落关系也这么复杂,看他的样子战况估计不会太好,但是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力去管,希望这个眼中澄澈的人鱼能有个好结局吧。   余佘不知道人鱼给他带到了哪里,他早已在漆黑的海域迷失了方向。   游着游着人鱼突然带着他转了个圈。   余佘也察觉到周围的热源,那个什么深海鱼族追过来了。   远处有一点亮光,接着越来越大,照亮了一小片的水域。   习惯黑暗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余佘眯了眯眼才看清发亮的是什么东西。   一条金色的人鱼,被别的兽人卡住脖子,浑身都是伤,金色的尾巴奋力甩动,发光的正是他的尾巴。   余佘看清抓着他的兽人时,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和人鱼们不死不休,他们长得真是一点没有愧对这个族群名称。   果然是深海鱼,长得丑,余佘脑中没有身形容词能直观地表述出他们丑的程度。   抓着人鱼的那个,身上都是鼓着的包,皮肤像树皮一样皱皱巴巴,下半身鱼尾上还长着一条腿。   他旁边的长得更为另类,是鱼头人身,脚还是鱼蹼。   余佘没敢再看下去,才瞅了俩就感觉胃中一阵翻涌,然后就在众人面前吐了出来。   长得丑不怪你,毕竟深海也没什么生物,但是你出门还开灯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让大家看清你们的长相出来恶心人呢。   人鱼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余佘赶紧看了眼人鱼洗洗眼睛,他压下去口中的酸气:“他们长得太丑了,我受不了了,yue~”   人鱼:...   “要不...要不你闭上眼睛吧,我第一次看见时回来三天没吃饭。”   他那时还小,身边都是美丽的人鱼,就算是其他生物,也都是可爱的,第一次出门见到深海鱼族时,他也没比余佘好哪去。   尤其是这些深海鱼族的视力不好,毕竟在黑暗里生活惯了,不怎么需要眼睛,但是他们总要出门照亮前路,对自己的长相一点数都没有。   那边的兽人多少也能看出这余佘他们是在辱骂自己,他们确实长得丑了点,走到哪都不受待见。   因此他们最丑的首领想了个办法,找海里公认的最美种族人鱼结合,中和一下他们的样貌。   以前出行时他们有见过人鱼,他们出现的地方能引来一堆水族护航,所以他们觉得首领的办法好。   可他们派人去找人族提出结合时,被他们狠狠地羞辱一顿后拒绝了,从那之后两族就不死不休。   人鱼们几乎没经历过什么残酷的厮杀,战斗力自然比不上他们这些从小就、同族相残长大的,首领结束族内的斗争后,整顿了一段时间就做出来攻打人鱼种族的决定。   刚开始一些人并不支持首领的决定,但当他们看见首领派人抓回来的漂亮人鱼时,全都没了反对的声音。   没想到人鱼的战斗力这么弱,他们不过几天时间,就抓走大半。   听说面前这个是人鱼部落里最美的那个,可惜了是个雄性,只能便宜部落里的雌性。   不过他旁边那个也不错,一起抓回去就是,他们直接冲上前奔两人而去。   余佘闭上眼睛不敢看他们分散精神,舌尖上传回来的信息告诉他,这里至少有十个深海兽人。   他们确实十分强悍,□□素质极高,人鱼卷起来漩涡根本阻拦不住他们,他们奇怪的蹼使他们能实现各种刁钻的动作。   余佘利用老办法在他们的路线上布满尖冰,只等他们自己撞上去。   让余佘没想到的是冰居然被他们撞碎了,但确实延缓了他们的速度。   这些兽人从小就是战斗着长大,身上的皮都不知道换了几层才变得如此坚韧。   余佘心中还涌起了略微的佩服之情,但现在他们要抓自己走,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他们两人哪里是这些东西的对手,余佘挥手把他们之间那部分必经之路全都冻成冰。   然后扯着还在发呆的人鱼就跑,甚至用上了水推动他们加速。   那些冰并不能阻挡他们多久,打是打不过的,能跑掉都不错了。   “你带着我走干什么?我还要回去救我的族人。”   风水轮流转,这下到人鱼挣扎着要回去。   余佘可没他那么大力气拉住他,任由他挣扎开,只是那双蛇瞳冷冷地盯着他。   人鱼被他盯得垂下了头不作声。   “明知道打不过,为什么还去送死?”余佘不是很能理解他这种行为,即使听到是赢被抓,他也只是脑中有过一瞬间的想法。   但他深知这样改变不了什么。   “我的父亲们还在部落里,许多人鱼被他们抓走了,大家都对我很好。”   人鱼并不连贯的话余佘还是听懂了。   “你活着才有可能救他们。”余佘说完就离开了,这次没有拉人鱼,但他还是跟上了。   两人一路逃跑,不知道什么方向,余佘偶尔还会在错误的方向留点冰,误导他们。   余佘估摸着应该逃了有一段时间了,看着没有什么动静,应该是追不来了。   人鱼一直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面,什么话都没说,安静地好像没有这个人。   余佘叹了口气,把抓来的鱼丢在他面前:“不吃东西可活不下去。”   人鱼这才僵硬地捞过往下沉的鱼塞进口中。   填饱肚子余佘想休息一下,这些天都没来得及睡觉,他刚靠在石头上,就察觉到远处有热源。   余佘一个起身,拉着人鱼开跑。   但对方的速度太快,而且好像还知道他们的具体方位一样,直直地奔他们来得。   余佘浑身紧绷地望着周围一圈的丑兽人,这下跑不掉了。   一根鱼骨破开水流,刺向余佘。   这些天被戏耍的兽人们已经不想因为他们的容貌而手下留情了。   余佘躲开鱼骨,却接二连三地射过来好几根。   它们的冲力太大,余佘用水缓冲一下后才能躲开,即使这样也多了不少擦伤。   但拥有能力的深海兽人显然不止这一个,鱼头人身那个上前几步,张嘴叫了一声。   余佘顿时被震得身体麻木,浑身僵直。   鱼骨直直地向他射来,余佘站在原地瞳孔紧缩,躲不掉了!   眼前一花,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是人鱼。   鱼骨的尖刺刺穿了他的胸膛,停在了离余佘不过几厘米的地方。   他的血溅在余佘脸上,沿着余佘的轮廓慢慢下滑。   但骨箭不止一根,另一根也紧随其后。   余佘凝视着那箭尖雪白一点,好像真要死了这次,他嘴巴微张,喊出来一直他想念许久的名字:“赢。”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6 18:11:59~2022-08-16 20:58: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老攻就会来救你   “嗯, 我在。”   余佘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他没来得及回头,身后就贴上了滚烫的身躯。   眼前来势汹汹的骨箭被一只手抓住, 眨眼间折成几段。   那两个兽人也直直地沉下去。   “赢。”余佘声音带着哭腔, 还有些惊喜。   “我来晚了。”赢将余佘搂在怀里。   余佘把人鱼拉倒身边, 他瞳孔已经涣散,有些进气少出气多的死态。   余佘不知道这根箭扎在什么地方,他把手贴在人鱼受伤的旁边位置。   血液里也有水, 余佘不想人鱼为了救自己而死,他一边思索着救他的办法,一边对着赢道:“杀光他们,赢。”   几乎是在余佘话音落下的瞬间,赢就冲了出去, 海水的电阻比空气中的要小, 威力更大。   他不是好雄性,总让余佘受到伤害,那些人都是奔着他去的。   那天他出去打猎,林子里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顾钰。   他心头疑惑, 自己明明杀了他,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仔细确认过不是那个能变成别人模样的兽人变得后, 他忍不住想去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越走越远,赢看着影子已经变了方向, 才感觉到出来时间长了。   雌性现在还很虚弱, 他自己在家。   赢一惊, 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了, 他马上转头往回飞。   身后的树枝张牙舞爪向他袭来, 这熟悉的技能,赢心里更是烦躁,雌性肯定出事了。   都怪他太傻了,被人骗走了,林子中陆陆续续出来不少兽人,有的是他见过的面孔,有的是不认识的。   赢懒得跟他们废话,紫黑色的雷电所过之处一片飞灰,可那些兽人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赢看着他们头都罩起来的奇怪打扮,想起了之前自己劈鹟的那一下,他们好像是有什么可以防他的雷电的东西。   就像水可以灭火一样。   但众人的技能也没法拿赢怎么样,何况大都是走兽,少有飞禽。   赢想走也离不开,各种东西阻挡在面前,还有时不时企图扑上来的野兽。   众人陷入了僵局,赢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化成了兽形直接肉搏。   可即使他再厉害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受了几次伤,赢的凶性也被激发,这些天跟余佘一起过得平静日子并没有钝了他的爪子。   虽然赢身添了不少血痕,但是明显下面的野兽们更为狼狈。   一顿时间后赢发现抓破的那些奇怪的衣服后,他的电还是会对他们造成伤害。   赢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从空中俯扑而下,爪子轻易刺破了那层薄薄的衣物,高强电流通过赢爪子抓破的地方奔袭而来。   那兽人被电得抽搐几下就没有气息。   赢找到了破解的方法,环视了一周展开翅膀向他们而去。   众兽人连连后退,谁真到了这个时候不怕死呢,赢会不会毁灭部落是未来要发生的事,要死也是过一阵。   可要是现在不知死活地上去阻拦,那就是当场暴毙。   他们的倚仗就是祭司做出来隔绝雷电的东西,可现在它失了原本的效用,众人再没有了和赢对抗的底气。   鹟让他们放赢离开,阻拦了这么长时间,那边应该抓到那条白蛇了。   赢紧忙回去,看到完整的庭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里面没有余佘。   他落在院子里气得叫了一声,沿着路上打斗的痕迹去寻。   一路上狼藉一片,还有不少血迹,赢心肝都在颤抖,他赤红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打斗的痕迹停在了河边,一具石头尸体,还有破碎的蛋壳。   虽然有血迹但并不多,赢觉得大概率余佘带着他们的孩子跳进来水里,可他不会水。   赢在岸上憋了口气,跳下了水中,在附近寻找,如此反复几次,他在不远处的水下,发现了同岸上一样的蛋壳。   他才略微放下心,余佘和蛋没有被抓走,他们应该是沿着河逃走了。   但心里又很担忧,雌性现在这么虚弱,海底也有不少东西,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赢想到这不敢在原地多停留,他顺着河飞去,找到了汇入的海域。   每天都在这片海上来回巡逻,试图能看到余佘的影子。   可一连几日都没有,赢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就在他要放弃回去重现思考余佘的逃跑路线时,海面上突然有了响动。   两道水柱冲天而起,在平静的海面上扬起阵阵浪花。   赢向有异象的地方俯冲,他从满天的海水中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两只雪白的鹰,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和余佘的孩子。   大娃和二娃虽然可以水下呼吸,但始终不是水中生物,待久了都有点难受。   雌父被带走后,他们跟在漩涡后面一段时间,跟着跟着突然消失不见了,他们记下来大概的位置,回到海面上换气。   没想到那海底那么深,他们好久才上来。   往上游的时候,大娃发现了那条正要逃跑的海鱼,也将他一起抓了上来。   两个崽刚在空中换口气,就察觉到危险,全身毛都竖了起来,盯着远处,准备随时逃跑。   两个崽的视力随了雄父,等看到天空中的身影,一直假装坚强的崽也垮了翅膀。   叽叽喳喳地向那边叫着。   海鱼在大娃手里瑟瑟发抖,他好怕这个祖宗一激动给自己捏死。   赢宽大翅膀带起的风,将体型不过雄父一个鸟腿高的两只吹得后退几步。   海鱼扒着大娃的爪子,被吹得肉和骨头快分离,这下更跑不掉了,又来只更大的。   二娃抬头对着雄父一顿哭诉这些天的遭遇,大娃给雄父吹个空气泡,在前面带路去寻余佘。   他们来到那个余佘消失的地方,可是周围空空一片,正当三只束手无策时,海鱼弱弱的声音响起:“我...我知道人鱼的洞穴。”   他想着自己逃不了了,赶紧为自己寻条活路。   跟着海鱼找到人鱼的洞穴,原本亮晶晶精心装饰的洞穴,现在一片乱糟糟,珍珠宝石都被从墙上扣了下来。   地上全是破碎的东西,赢心里一惊,但好在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迹。   海鱼又带他们到了人鱼部落,也是一片血腥,人鱼的尸体横七竖八。   海鱼也是没料到这种情况,人鱼们是海里最美丽的生物,性格大都十分温和,海中的生物都很喜欢他们。   这时出现了一队七八个深海鱼族,他们手上揪着浑身伤痕的人鱼,往这边游来。   海鱼这才想起前些日子听说的两族矛盾,他畏畏缩缩地不敢直视赢的眼睛,跟他讲述了两族的事情。   “所以...所有很可能人鱼和那位被他们追着...”他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亮,那几个在他看来凶残异常,平时见了都要躲着走的深海鱼族,一瞬间眼睛翻白死了几个。   唯一剩下活口,被面前的兽人捏在手心里:“你们有没有见过一条黑色的人鱼,和白色头发的兽人。”   被抓的那个兽人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呲着一口腐败的利齿挣扎。   赢毫不留情地扯下了他的手臂,那兽人痛得发出惨叫。   “你告诉我和他们有关的消息,我就放了你。”   可能是看到赢真的不好惹,何况他刚过上好日子,确实不想死,立马就将部落中派人去追二人的事情透漏给赢。   在他说完后,赢松开手,转眼他就张开嘴,身体沉了下去。   海鱼在一旁看得鱼皮一紧,仿佛看见了自己之后的结局。   “带我们去。”   还没等海鱼恐惧多久,就被那双鹰眼一扫,身体比脑子快。   太可怕了,陆地上的生物太可怕了。   赢带着俩崽匆匆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人鱼为余佘挡那一下。   想到这些,思念、担忧、恐慌在这一刻都融成了愤怒,赢手下更是毫不留强,现在在水里,再高强度也不会引起火灾。   黑沉的电光卷起了一场水下风暴,那些平时生活在深海的兽人,鲜有机会见到往常的天气异象。   这一辈子唯一看到的一次,只觉震撼,由心底而生的服从之情,可雷电本无情,不过刹那之间便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海域中最为可怖的深海族,在自然之力下,也不过瞬间化成了灰烬,葬身于养育他们的大海。   余佘控制着人鱼体内的血液恢复正常流向,手中攥着那支穿透他胸膛的骨箭。   他现在要拔出这根东西,然后控制不要大出血,在破碎的血管粘合之前,都要由他来帮着人鱼血液流动。   余佘握着鱼骨的手微微颤抖,他要是失误了,拔、出来的时候,人鱼就会死。   虽然这个人鱼有点不讲理,但他始终都是尊重他的想法,何况最后挡这一下,要是他这样死了,自己怕是要记一辈子。   余佘深呼了几口气,攥紧了鱼骨,手中猛地用力,晕出的血水染红了一小片黑蓝的海水。   他只能做到控制要命的血管,其他的随便吧。   万幸血管不是整根断裂,余佘操纵一小部分血液将两个地方连接起来,能不能活就看人鱼的命数了,他是尽力了。   他不敢分心,仅做到这些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精力,但水下显然不是个好地方。   “崽,送我们上岸。”余佘背对着两只鹰道,他知道俩崽这点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二娃也知道这个人鱼救了雌父,带他们的气泡都平缓不少。   他们又回到了海鱼的那个小岛,赢带着二娃去狩猎,大娃留在原地保护余佘。   大娃想起还有那个盒子,但他不太敢打扰余佘。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勤奋日六腰脖子肩膀都有点痛,搬家还没收拾好,然后没买椅子,一直在坐床写,有点费腰,就还是日三六点,然后要是我写得多了就给大家日六,谢谢大家理解,等我搬了新家就好了,这样太难受了感谢在2022-08-16 20:58:57~2022-08-17 14:4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起 10瓶;风过树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你老攻好猛   余佘额头都是汗水, 这是在太废精力了。   大娃偏过头看了一会,轻轻地叫余佘一下,把盒子放在余佘面前。   余佘看见大娃有点紧张的鸟脸, 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崽, 你可不可以替我一会, 就是把他身体里坏掉位置的血液运过去。”   崽继承了他和赢的能力,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   大娃有点疑惑,他身体中的水那么多, 雌父说的是什么。   余佘又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帮大娃找那几根血管,大娃很聪明,学得很快,但余佘还是有点不放心,让他用人鱼身上其他位置无关紧要的血管试了一会。   确定交给大娃没什么问题后, 余佘才得空休息。   赢早已回来架好火烤肉, 余佘又教二娃一遍。   于是三人换班,轻松不少,余佘吃饭的时候怕他感染,大多时候并不是伤口要人命。   但是条件有限, 余佘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用开水煮过的模具弄一些蒸馏水, 给他清洗一下伤口,之后将他身体里的温度降到最低,希望这样能让他避免这最危险的一步。   可能是人鱼实在太美, 造物主给他的优待, 竟然真没有什么大事, 第二天要命的血管就已经长好, 但余佘怕有什么变故, 还是由他和两个崽一直控制着里面的血液。   又过一天,人鱼清醒了,只是身体因为流太多血,加上这些天没吃什么东西还很虚弱。   余佘见他没事也是放下心,太好了,自己不用记人家一辈子的情了。   人鱼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前些天初见时还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这些天沉默寡言,眼底总是忧郁地望着海面。   他如海藻般的长发也失去光泽,身上的鳞片也变得暗淡无光。   余佘把手里烤好的鱼递给他:“你身体还好吗,能坚持住的话,我们一会就去救你的族人。”   那些深海族确实残忍过头了,余佘那天看到他们用那条人鱼来发光时就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何况又追自己这么些天。   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挑起战争的是他们,只是因为人鱼好看就要受这种苦吗?   虽然不是人鱼给他带到洞穴也不会遇到这些事,但他最后舍命相救,余佘想,救了他的族人就当是还了这个恩情,他不想欠别人的。   人鱼听到这话眼里才有了神采,似是怕余佘在哄他:“真的?你愿意帮我?”   族人被害是梗在他喉中的刺,他闭上眼睛全是父亲临死前把他送出去的画面,还伴随着人鱼们的惨叫。   余佘把手里之前从他头上摘下来的贝壳卡在他头上,温声道:“真的,一会就去。”   在余佘心里,这个人鱼就像富家长大的小孩子,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那次去海域外找配偶多半是他受过最大的挫折,转瞬之间家破人亡,他还能吃能喝、神志清醒已经很不错了。   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跟他两个崽没什么区别。   暮色已沉,碧蓝大海为背景下的二人美得不像现实中存在的,还有点般配。   大娃二娃只是这样想了一瞬,就被树枝断裂的“咔嚓”声,和雄父“咯吱咯吱”的磨牙声驱赶了脑中莫名的想法。   看着雄父阴沉的脸,两个崽略微离的远些,别一会波及到他俩。   赢一边翻烤着手里的鱼,一边忍不住侧过头看他们在干什么,余佘怎么还对他笑了!   忍住,他救了余佘的命,余佘说了微笑只是一种表达友好的方式,对他笑笑是应该的。   “啾啾啾啾。”二娃看着雄父一副雌父要跟人跑了的脸,还是忍不住提醒他,鱼都烧着了,他和他哥还没吃饭呢。   赢眼里心里全是海边两人浓情蜜意的画面,耳边早已屏蔽了其他声音。   烧焦味传到了余佘那边,他还在说着安慰人鱼的话,扭头看到那赢不知道发什呆,火都要烧手上了。   他赶紧过去帮他灭了火:“你干什么呢,手烫坏没有?”   手上传来余佘身上熟悉的冰凉体温,赢颇有些骄傲地与往这边看的人鱼对视一眼。   像极了宫斗剧中借病争宠的妃子。   余佘仔细看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就是烤得有点热,他把赢的手包进手中搓了搓:“你注意点啊,别再烤到手了。”   赢早就美得冒鼻涕泡,头上恨不得开出一朵喇叭花,盯着余佘包裹了自己的白嫩小手,点点头。   大娃二娃无语地看着雄父自雌父来过后好像找回了魂。连烤鱼都快了不少,起码他俩饭是能吃上了。   几人吃过饭后就下水,人鱼们被抓走太久不知道会被磋磨成什么样,何况在这样下去,这条黑的就要抑郁死了。   余佘没敢吃那个药丸,海鱼已经骗过他一次,这条鱼很有心机,现在赢没事,等着慢慢恢复就可以,这样保险一点。   到海底还是很深的,余佘估摸着大概有半个小时多了。   “前...前面就是了,他们很凶残的。”海鱼指着前方黑暗处,提醒众人。   余佘握紧了赢的手:“赢,你可以吗?”他只感觉赢很厉害,但不知道赢可不可以厉害到对抗一个部落。   “他们很弱,我能看见的可以马上杀掉。”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在水里几乎无敌,电流的速度极快,这些兽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海鱼震惊地看着温顺地贴在余佘身边的赢,像一个被驯服的猛兽,现在只能希望他们看在自己带路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人鱼根本没在意他们说什么,他领先众人不远不近的距离,迫不及待地想冲进前方,救出自己的族人。   又走了一段时间,微弱的光亮从前方传来。   “他们特别喜欢阳光,但是又不喜欢在陆地上生存,所以收集各种发光的东西。”海鱼在前面带路,解释道。   余佘对此深有体会,他们连出门都要照亮几百米。   亮光越来越强烈,伴随着一些说话声,笑声还有痛苦的哀嚎,他们估计在举行什么宴会庆祝。   人鱼浑身紧绷,几乎要立即冲进去,余佘上前拉住他。   他们人多,直接跟他们打吃亏。   众人虽然不解余佘为什么站在原地不动,但是也没催促。   余佘想,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不知道这些深海鱼族分部较散,赢可能做不到一次全杀,而且里面还有人鱼,被拿出来当挡箭牌或者误伤就不好了。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把这些鱼全引出来,聚在一起,把人鱼们带走,再由赢一起解决掉就可以了。   余佘面前的水变成了一个个画面,有些是人鱼的洞穴,有些是洞穴里面,还有一个亮如白昼的巨大洞穴,就是传出声音的前方。   画面里美丽的各色人鱼被压在身下玩弄,有些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还在流血,余佘身旁的人鱼红了眼睛,但还是忍住了往里冲的想法。   他现在长大了不少,鲁莽地闯进去,什么也不会改变,还会暴露他们。   余佘皱着眉想了片刻:“先等他们散了回去。”   接着他面前又多了不少那样的画面,还好深海鱼族的居住地不是很分散,都是在这一圈附近建得洞穴。   余佘脑中逐渐成型一个完美的计划,但是需要众人配合,一旦脱节就会失败。   他先将脑中的想法跟大家说了一遍,看他们都明白的样子,余佘看着水中的画面,只等他们散开。   这一等就不知什么时候,人鱼紧绷着身体,看着余佘制造出来的画面,他要牢牢记住这些,他不是个合格的人鱼首领,保护不了他们。   余佘看着人鱼那副样子,也说不出劝导的话,今天这种局面,也少不了人鱼自己磨掉了凶性,在自然界里,失去保护自己的手段,当然会被欺负。   他们能救得了一时,哪能救得了一辈子,以后碰到什么凶恶的,还要出事,只希望这次过后,他们能反思一下自己。   在众人即将不耐烦时,里面的兽人陆续走了出来,他们手上还抓着身上凄惨的人鱼。   余佘赶紧紧绷神经,在他们的前路的水不断变成回家路上的画面,连贯起来俨然一副幻境。   这边水多,加上余佘这些天恢复不少,可他做到这些也很吃力。   他通过这些将深海鱼族引到同一个地方,当他们进了家门,就是进了余佘规定好的区域。   大娃二娃还小,石化这么多人他们还做不到,余佘要他俩将这些人的精神恍惚,呆滞一会就可以了。   趁这会用漩涡将他们抓住的人鱼们卷走,赢再趁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杀掉他们。   一切都如计划般进行,其实这个部落的兽人并不是很多,没有成百上千那么夸张,但在此处的都是成年雄性,和少有的几个雌性。   人鱼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这堆成小山的尸体,他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做到了,还是如此轻松,没有一个人受伤,消耗的那些精神力和体力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震惊过后抬头望向了那个身材高大的丑雄性,他此刻紧张兮兮地问着美丽的雌性累不累,脸上没有一点疲态。   平日里他连一个深海鱼族都打不过,可是这个人不仅能眨眼间杀掉数十个,还可以再这样强度下轻松自如。   再想想他自己,连族人都要别人来救,他看了一眼搂着两只鸟靠在那人身上的余佘,这么美又厉害的雌性,他确实配不上。   他除了美什么都没有,甚至在危险来临时,只能用身体来为他挡下区区一只骨箭。   人鱼想,他们确实很配,除了那个雄性丑了点。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7 14:46:49~2022-08-18 17:52: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辰星 5瓶;二喵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父子局   余佘几人歇一会, 恢复力气后向洞穴走去,里面还有最后一个麻烦,那个深海鱼族首领。   他们刚靠近洞口, 就一股绿色的海水涌了出来, 在离众人不过一寸之地, 再难上前,从头处一点点结成了冰。   看起来竟然有一些美感的绿色冰层,悬空漂在海中。   看来这个首领发现他们了, 余佘小心地控制着冰层,这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外泄怕是会对海洋造成污染。   人鱼第一个冲进洞里,洞内光亮如昼,却空空如也, 他跑了。   余佘赶紧寻找他逃跑的方向, 让他走了后,后患无穷,凭他看起来就恶毒的技能,之后人鱼们怕是没有好日子过。   余佘脸色苍白, 额头刺痛,终于在要坚持不住时, 发现了他的身影。   这个深海兽人十分好认,余佘看见他的那一刻,脸又白了不少, “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群兽人, 不会是按照丑的程度来选首领的吧。   赢一看这人丑的给余佘恶心吐了, 当即决定不应该让他活在世上脏他宝贝的眼睛, 带着大娃就出去了。   余佘和二娃人鱼找到了关押剩下人鱼的地方,还有行动能力的人鱼背着伤的重的回到了人鱼部落。   虽然深海鱼部落只剩下了没有战斗力的雌性和孩子,但是余佘并没有给他们赶尽杀绝。   任何生物都有存在这个世界的权利,任意打破生态平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能这些孩子在长大之后会找人鱼报仇,如果人鱼们还像现在这么弱小,那毁灭或许就是他们的宿命。   众人回来了人鱼部落,水下断肢残垣,珊瑚石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人鱼们的尸体。   眼前的景象让余佘不忍地闭上了眼,他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个画面,何况是身为这些人同伴的人鱼呢。   人鱼叫焕,他在一片如炼狱般的场景中,挨个把他们的尸体摆成一排。   他黑色的身影仿佛不知道疲倦,在这片本来美丽祥和的海底来回穿梭。   他这次没掉一滴眼泪,人在悲伤至极时是哭不出来的。   那些还能动的人鱼也纷纷来帮他,余佘静静看着,没有上前。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焕停滞不动,好像周围的海水都染上了他的情绪,流过余佘这边,莫名地有点眼酸。   焕停了半晌,抱出了那具人鱼的尸体,具体说是两具。   是两条极美的黑色人鱼,他们的上半身紧紧搂在一起,面部表情十分祥和,看着像是睡着了。   余佘不敢去看他们身上的惨状,扭过身,这些深海鱼族真是让他们死的太容易了。   二娃都低下了鸟头,余佘捂住他的眼睛。   将全部尸体都摆放整齐,焕闭上了眼睛,他口中唱着余佘听不懂的歌声。   但余佘能感到这歌声带着蓬勃的生机,人鱼在做什么?   焕一圈圈围绕着那些尸体唱着歌,他美丽的脸和身体越来越暗淡,逐渐变得透明。   从他身上溢出的点点光粒,笼罩了这片海域,人鱼们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死去的人鱼也微不可查的动了几下,随着焕身上越来越透明,已死人鱼们也睁开了眼睛。   余佘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焕是拿自己的生机来换大家的,不过那些人鱼并不能全部复活,只有零星几个活了过来,应该是死的时间较短。   这个从小无忧无虑的小人鱼,此刻真的长大了。   他从鱼尾开始消散,似乎也是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向中间那两个紧搂的人而去。   “你…”余佘的话不知怎么说出口,这是他的选择。   听到余佘的声音,人鱼似是感激地回头看了一眼余佘,因为他这会已经透明的几乎难以看见,在他的脸靠上了父亲们时,整个人也消失不见了。   他的身体散成了带着生机与希望的小光粒,哺育着这片部落,连破碎的珊瑚石也恢复原样。   复活过来的人鱼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证全部过程的人鱼,脸边都滚落下美丽的珍珠。   余佘也是如此近的距离面对同伴的死亡,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现在还能为他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带着大娃上前,他在两个人鱼的怀中,发现一枚黑色的蛋。   余佘小心拿起那枚蛋,造物主真是偏爱这条人鱼,即使这样,还是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他看一眼周围,还是决定不把这枚蛋给他们了,这些人鱼连自己活着都费劲。   余佘将它藏在二娃腹下的羽毛里,那里毛毛很多很暖,赢在余佘面前很少兽形,因此余佘也难得能摸到。   余佘在放蛋时狠狠地摸了两把那里,二娃也舒服地眯起眼睛。   余佘没在人鱼部落多做停留,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些人鱼。   他带着二娃去找赢,在中途相遇,海鱼被大娃牵在前面带路,一个劲抖,抖得周围的海水都一个波一个波的。   毕竟下一个应该就到他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死法,希望是这个最厉害的动手,因为快,无痛。   众人上了岸,余佘打算休息一夜第二天再启程回去。   余佘叫来大娃二娃轮番孵蛋,看得赢一个激灵,没想到他的崽年纪轻轻就要经历孵化的痛。   现在闲下来,余佘想着该给两个崽取个名,赢说他们都是雄性。   这可难坏了余佘,第二天坐在赢的背上就开始想叫什么好,想了几个怎么都觉得不行。   也没个人跟他商量一下,余佘转头就看到二娃又趴着睡觉,他很担忧,怎么二娃总是这样睡不醒。   相比之下大娃精神许多,想起两人出生时的不同,二娃会不会是当时出壳晚,脑子憋坏了,或者有什么后遗症。   余佘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下更是责怪自己没保护好孩子,孩子是个蛋还要来保护自己。   连一家团圆的喜悦之情都消散不少,余佘摸摸二娃的头,现在他只想孩子们平安长大。   余佘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如就叫平和安吧,寓意好。   于是还在孵蛋的大娃和只是因为没事做无聊得睡觉的二娃,就这样定下了一生耻辱的土味名字。   以至于后面大娃长大知道因为弟弟到处睡觉,才得了这个名字后,没少追着他揍。   而二娃之后每一次睡觉都会让余佘更为愧疚,一直觉得二娃脑子有病,对二娃特别照顾了几十年。   当时余佘逃命时感觉那条路特别长,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赢的速度太快,回家才用了不过半天时间。   看着熟悉的完好房子,余佘暂时松口气,不过那群兽人和那个奇怪的祭司,这事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已经忍过一次,但暗处的臭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扑过来咬你一次,实在恶心得很。   余佘想着等自己恢复了,就带着赢去要个说法。   海鱼也被余佘带了回来,一路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他们一个想起来自己干得缺德事,就把他宰了。   这条鱼虽然坑余佘一把,但是后来也帮他们不少,虽然是在胁迫之下,不过现在他离了水,也掀不起风浪,说不定鱼蛋的孵化还能用到他。   所以余佘就没把弄死,带在了身边,但家里现在没有他的地方,余佘找个木盆,倒满水,给他送到檀那里。   “你怎么又好久没来看我了?咦,你生蛋了?”   夏季差不多要过去了,檀上面的叶子也都变成了紫黑色,远远看上去越发诡异,海鱼在盆里又开始抖。   这陆上到底怎么回事,连树都会说话,他不会是拿自己来喂树吧。   “他们都已经破壳了,这几天的事一时说不清,崽们累得睡着了,等明天再带他们来看你。”   余佘说把手里的木盆放在树下。   檀一听可以看到余佘的两个崽,晃得叶子又落了不少。   “这是我抓来给你的玩伴,你不要让他跑了。”余佘虽然觉得这条鱼应该不会再跑。   但还是叮嘱了一下檀,毕竟这地方离那条汇入大海的河并不远。   檀的树枝早已伸进盆里,拨弄着里面的鱼:“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没见过。”   余佘这才想起檀一直在此地,连普通生物都少见,自然没有见过海中的生物,有点心酸。   余佘拍了几下他的树枝:“这叫鱼,在水里生活的,我先走了啊,你和他玩吧。”   余佘瞧檀一副被鱼吸引了全部注意的样子,放心地离开了。   看来这条鱼还有点别的用处,起码能让檀不那么孤单。   回到家中赢早已做好饭,余佘看着院里桌边板板正正围坐的一人两鸟,突然感觉受点苦难是应当的,谁让他太过幸福了呢。   二娃似是饿了,低下头去啄盆里的肉,却被赢一把打歪:“等你雌父。”   二娃捂着脸:.....痛痛,他要告状。   正好他看到余佘回来的身影,鸟嘴一瘪,眼角一耷拉,两个不大的鹰眼一下盈满泪花,看着可怜极了。   他冲着余佘叫了两声。   余佘赶紧冲过去给了赢一下,回头捧着二娃的鸟脸,心疼得不行:“疼不疼啊宝宝。”   二娃本来出生时候脑子就憋坏了,又挨了一下,这下不会更傻了吧。   二娃对余佘内心已经判定他为一个智障的事全然不知,此刻他靠在雌父肩膀享受着雌父的喂食,挑衅地看了一眼他雄父。   赢:......他为什么要想不开非要生。   “他们饿了就吃嘛,非等我干什么。”   赢挨了一下又被瞪了一眼,嘴一瘪,眼睛一耷拉。   余佘看着明明是一人一鸟却一模一样的表情,弯了嘴角。   大娃炫了半盆肉,抬头看着三个有些莫名:你们怎么都不吃?   作者有话说:   怎么感觉人越来越少了,快按爪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都跑路了!   感谢在2022-08-18 17:52:34~2022-08-19 17:53: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真不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温老婆快来一起睡觉 3瓶;楼下有只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鸡飞狗跳   幸好盖房时料到了现在这种情况, 多了几个屋子,不然就俩崽这个体型,还真住不下。   他俩太大, 一张床挤不下, 还好当时多建两个房间, 本以为只会有一个孩子,另一个备着万一有什么用,没想到正好。   吃完饭余佘给两只洗得干干净净, 叫赢给他俩扛着丢在床上,余佘给他们盖上了小薄被。   余佘站在房门口看了好一会,确定他俩比较老实后才离开。   余佘离开后,二娃睁开了眼睛,悄悄地走到门口, 确认父亲们睡着了, 打开房门跑去了他哥的房间。   “啾啾啾。”我不想自己睡。   他打开门赶紧合上,对着一进门就发现他的大娃小声叫着。   大娃没说什么,往床里靠了靠,给二娃让出了一个位置。   二娃赶紧晃着翅膀跳了上去, 头埋在大娃的翅膀下,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余佘想叫他俩起来吃饭, 打开门看到两只挤在一起,心都化了大半。   他上前亲了亲两只鸟头:“起来吃饭了崽。”   虽然起了名字,但他还是习惯这样叫他们, 很亲昵。   离开这么久不知道部落怎么样了, 余佘想着去看看, 顺便再请大家把两个屋子合并, 打个大床, 两个崽住着就不挤了。   余佘把赢留在了家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都走了家里两个孩子没人管。   一进部落的小路,有的发现他的兽人十分惊喜:“小佘,回来了啊,这些天大家去你家都没人,给我们担心坏了。”   毕竟余佘他们自从来了部落就没有出过门,前些日子生蛋他们去看还在,但是没进去,只把东西放在了门口。   这些天去就空了,取水打猎的兽人还发现了打斗的痕迹,林子里还有血迹,给他们吓坏了,这些日子都沿着河边找。   余佘心又一暖,但是他们带来的麻烦,不想让部落中的人掺和进来,要是有了什么伤亡,他要愧疚一辈子。   所以他没跟众人说出实情:“没什么大事,就是以前惹下的一点小麻烦。”   那兽人比较单纯,听余佘这么说也只当没事,何况他们一对都很厉害,就没太在意。   他笑着说:“那就好,要帮忙只管说啊。”   余佘点头应下,他来到广场,昨天太晚了就没叫众人来广场。   他等了一会,大家才来,自从怀了蛋好久没有管族中的事物,不知道工作怎么样了。   看见余佘兽人们都很激动,前些日子传回来的消息,使大家都为他感到担忧,余佘虽然来部落的时间不长,但他为大家做了很多事,深受大家敬重与喜爱。   余佘先跟大家模糊地解释了这些日子干什么去了,为自己这些日子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而抱歉,然后检查了一下之前的几个小工程。   粮油衣都有规律的进行,没有人偷懒,兽人们单纯又勤奋,华还发明了不少花样,余佘从大家现在穿的衣服上都能看出来。   这种蓬勃向上、努力生活的氛围感染了余佘,他被华拉着量尺寸时感觉,能来到这里真是太好了。   过去孤寂的时光,都是为了这天做准备。   但现在已经属于秋天了,余佘开始琢磨储存青菜的计划,他叫大家这些日子家家挖个洞,用来做窖,为冬天储存粮食做准备。   走得时候余佘还拿了几箱油米面,还有好几筐菜,余佘多次保证自己确实能拿了后,大家才收起了找个人送他一程的心思。   余佘回去时突然想起那个鱼估计没什么吃的,去檀那留了点米。不知道他吃不吃,不吃就饿死吧。   看檀对他那股新鲜劲,肯定不会让他离开自己找食物去的。   檀抱怨他说话不算数,昨天说好了带两只崽过来跟他玩的。   余佘确实给忘了,白让檀期待,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就多陪檀待了会。   从檀那离开天色已经暗淡了,余佘拿着一大堆东西往回走,才出去一天,但余佘已经有些想念家中的一大两小了。   他加快了脚步,兴冲冲地打开了家门,以为推开门会是三只等着自己的温馨场面,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乱糟糟的屋子。   余佘看着东倒西歪的板凳,还有扯得到处都是的衣服,强忍着怒火往屋里走去,家里进贼了?赢到底领着两个小的在家做了什么?   “嘶~疼疼,快给我松手。”   余佘来到卧室,只见赢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鹰身蛇尾的鸟在一旁啄他的头,爪子还扯着他头发,而他旁边是一个跟他几分像的小娃娃。   大娃变成人的样子,更像余佘,精致的五官,半长的白色头发,还有纯白的睫毛,就是那双眼睛和他雄父一模一样,被他盯着看的时候,让人脊背发凉。   大娃没有参与到雄父和弟弟无聊的“游戏”中去,安静地坐在一边,时不时抓自己的身体几下,似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人形了。   一大一小一鹰听见动静后集体向这边望来,三双十分相似的眼睛在看到余佘那一刻都迸发出了喜色。   “佘,你终于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余佘的错觉感到赢的眼里似乎有泪光闪过。   二娃一看雌父回来,当即松开了抓着雄父头发的爪子,一改自己刚才的凶恶之色,飞到余佘这边,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   余佘:......要不是刚才他看见差点就信了。   大娃还不怎么会走路,从地上晃晃悠悠地往余佘这边半爬半走。   余佘惊奇地抱起地上的孩子,老大变成人了,感受着他软软的身体,余佘的怒火消失不见,亲了他几下,给他放在床上,看着一脸委屈的赢:“还坐在地上干什么,赶紧把屋里收拾收拾。”   赢:......   二娃在余佘看不见的角度鸟头高扬,跟在余佘后面看自己成人的哥哥去了。   赢瞪了一眼两个小的,明明是他们弄得,为什么自己要去收拾烂摊子。   赢今天第十八次后悔为什么要繁衍后代,不仅家庭地位没有了,雌性还总围着他们转,自己的工作量还加重了,纯纯自己嫌日子过得舒坦找罪受。   赢不情不愿地去收拾屋子,桌椅摆正,衣服好好叠起来,然后再去做饭。   他搅动着锅里的菜,身后突然拥上来一个熟悉的身躯:“辛苦啦,我的大宝贝。”   “宝贝是什么意思。”他总是能听见余佘这么叫两个崽,他用下巴蹭了蹭余佘圈住他脖子的胳膊。   余佘靠在他坚实的背上,想了一下道:“就是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   赢搅动着锅的手一顿,好像这么累这么委屈也值了,没办法,谁让自己弄出的两个烦人精呢。   吃饱喝足两个崽回去睡觉,余佘叫赢把他们两个的床挪到一起先对付一天。   本想着两只一个小房间有些住不下,可现在大娃变成了人形,重新换张大床就可以了。   但让余佘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叫两个崽吃饭时,床上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   余佘一直以为他俩只是兽形长得一样,没想到连样貌也是分毫不差。   大娃可能是先出生的,看着比二娃大一点。   二娃靠在大娃怀里,睡得嘴角还挂着哈喇子。   余佘又给门关上,还在长身体,让他们睡到自然醒,饿了再叫赢去做。   以前刷到的带崽视频,都是又哭又闹,还要换尿布喂奶,他们家这俩这么省事,余佘虽然有点小小的遗憾,但还是庆幸多一点。   崽醒过后余佘带着他们去了檀那,看见会动会说话的树,二娃看起来像个小傻子,大娃倒是沉稳一点,但眼里还是很惊异。   海鱼现在也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跑不掉了,要想今后日子过得好,就得把祖宗们伺候好。   不得不说,海鱼确实走出了一条康庄大路,在小祖宗们玩耍的时候,他在一旁端茶递水。   余佘看他上蹿下跳的辛苦劲,决定每天给他送个饭啥的。   檀的藤蔓可以延伸到他家附近,余佘只要跟檀约定好时间,把饭菜装进篮子里,让檀给他带回去就行。   海鱼还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又加了点微弱的待遇。   又过了几天,天气已然入秋,越来越凉爽,余佘想着得把秋收提上日程。   等弄完部落里的事,在这个冬季来临之前,解决掉赢之前部落的那群糟心玩意。   “佘哥哥,雌父让我给你们送做好的衣服。”   余佘一听是小乐,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出门。   两个崽也步履蹒跚地跟在后面,他们便成人也只到余佘腿弯的位置,身上穿着余佘熬夜借着月光给他俩改的小背心短裤。   余佘接过小乐拿的大包,没想到华的动作这么快。   “佘哥哥,这...这是小弟弟吗?”小乐看着两个跟余佘一模一样的小崽子红了脸。   赢此时从余佘手里接过那个大包,对着小乐轻嗤一声,两个都是雄的也挺好,省着还没出生就被人惦记上了。   余佘拉过两个崽;“小平小安,喊小乐哥哥。”   大娃看了一眼小乐,淡淡地出声叫了一声哥哥,二娃倒是热情得很,走了两步过去,好奇地注视着小乐。   半晌转头问余佘:“雌父,你和雄父除了我和哥哥,还有别的崽吗?”   余佘捏了捏他一脸哀怨的脸蛋,笑着说:“他不是雌父和雄父生得,是我们的朋友生得,所以也叫哥哥。”   二娃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奶声奶气地问:“朋友是什么?”   “朋友就像你和檀那样的。”   二娃总是像十万个为什么,在各种时候提出各种奇怪的问题,性子很活泼。   而大娃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虽然沉稳许多,但不像个小孩子。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小可爱,新学期要好好学习啊!加油!周末再来看我!学习学习学习!(我以前化学课特别认真,我怕我哪天穿越,好有门手艺)   感谢在2022-08-19 17:53:17~2022-08-20 08:53: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WO 40瓶;多糖 30瓶;星星和月亮一起闪耀 20瓶;竹清酒壶 10瓶;布芝道 7瓶;槙山 5瓶;江户川乱步 2瓶;楼下有只猫、温温老婆快来一起睡觉、哈嚯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秋收   余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娃出生时, 面对的场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过于残忍,才造成他这样的性格。   心里有点自责地摸了摸大娃柔顺的头发。   小乐比两个崽高了一头,他伸手碰了碰二娃的脸蛋, 又害羞地缩回去。   两个弟弟长得和佘哥哥这么像, 一定是两个雌性, 小乐内心十分纠结,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他不知道选哪个好。   小乐从这之后纠结了好久, 每晚都睡不好,最后下定决心还是喜欢二娃后,发现是两个雄性,小乐哭了好几天。   余佘现在恢复的很多,捏了一只水鸟给华传讯说多留小乐一会。   三个坐在秋千上玩, 余佘给他们在桌子上摆了切好的水果, 接着回厨房捯饬自己的小酥肉。   用油和面粉炸一下,捞出来后撒上辣椒面和盐,余佘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能不能好吃。   给出锅还脆的小酥肉装进刻着鹰简笔画的小木碗中, 余佘拿起了一个怼进了一旁切肉的赢嘴里。   赢可能是在厨房火烤的热了,上身只穿了一件围裙。   还有点小, 在赢的身上有些紧绷,余佘侧面看着赢鼓鼓的胸肌,默不作声地咽了下口水。   “好吃吗?”余佘看着赢半天不说话, 害怕不好吃失败了。   赢舔了舔嘴角沾到的调料:“太小了没吃出来。”   余佘又用手拿了一块喂他, 刚想抽回手, 指尖就传来一股热意。   从生崽前些日子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两人没有这样“负距离接触”过了。   余佘感受着指尖上软软滑腻的湿意, 想到院子里还有三个孩子, 红着脸想扯回自己的手指。   但被咬的紧,余佘看这人不打算放过自己的样子,只能小声和他讲道理:“赢,孩子们还在外面呢。”   赢恋恋不舍地在指尖吸出了暧昧的声响,轻咬了几下才吐出来,眼里还有几分哀怨。   “早知道不生了,真烦人。”   余佘被他逗笑了,以前天天吵着要崽子,现在恨不得塞回去没生过,他把手上的唾液在赢的围裙上抹抹。   “好不好吃啊?”   赢这才想起来那块肉,早就不知道什么咽下去了,什么味道自然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余佘手指的味道他还记着,于是赢点点头道:“好吃。”   余佘瞧他就是一副敷衍的样,懒得理他,自己尝了一块。   比不上之前在店里吃的,但做的还不错,余佘瞥了一眼赢,想想还是把整个小盆都端走了。   还是崽更重要,他爹...一会再给他做吧。   余佘把小盆摆在桌上就回去了,还有的在锅里炸着。   小乐边吃边羡慕大娃二娃的雌父好厉害,会做这么多东西和好吃的。   二娃不能吃辣,又馋,一边辣得斯哈斯哈地就着大娃的手喝水,一边还往嘴里塞。   傍晚小乐走的时候,余佘给他装了一小箱,上面串了藤条正好背在身上,让他给华尝尝。   赢去送小乐,二娃非要跟着,余佘只能给他套上了自己改装的简单小鞋子。   回来的时候还累的走不动,被赢背回来的。   余佘做了一个很大的木桶,方便他们一家四口一起洗澡。   二娃追着余佘做的小木头鸭子“咯咯咯”笑个不停,大娃被余佘搂在怀里洗头发。   赢坐在余佘后面搓着余佘的头发,突然脸上被扬了一泼洗澡水。   水沿着赢阴沉的脸滴下,好像都黑了点。   赢抬起手抿了一把脸,抬头看着罪魁祸首。   二娃完全没意识到危险,还在水里扑腾着,水花四溅,地上一层水迹。   在水里追着鸭子乱跑的二娃突然感觉鸭子好像加速了,他使劲蹬了蹬自己的腿,还是追不上鸭子。   越追不上他越是用力,越用力水崩的越厉害,游着游着他感觉自己好像离开了水面。   二娃眼前一晃,就对上了他雄父黑如碳的脸。脸上还都是水,头发也被打湿一条一条粘在脸侧。   看着雄父阴沉的眼睛,二娃感觉事情可能要变得难以收场。   “雌...雌父,安安也要洗头。”二娃咽了下口水,赶紧找能把自己从雄父手里救出来的人。   果然,下一秒自己腾空的身体,就到了雌父温暖的怀抱。   二娃被余佘搓得摇头晃脑地想:还好我反应快啊!   赢无可奈何,垂下头,把火撒在了另一个烦人精制造者身上。   白皙的后颈一下就留下了一个牙印,赢盯着有点挪不开眼睛。   余佘几乎是坐在赢怀里的,因此赢的异常他感受的非常明显。   给孩子搓澡的手一顿,脸上偷偷爬上红晕。   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给两个崽洗完了,用布包起来擦干,余佘一次抱不起来两个。   一个一个送回了屋,嘱咐他们赶紧睡觉。   他回去的时候,赢呼吸急促,闭着眼睛,在看到余佘靠近时,从水下伸出手,一把给余佘拽进了木盆中。   本来被二娃扑腾剩不多的水,这一下几乎不剩啥了,余佘被他这副急色的模样弄得尾椎发麻。   还未等说什么,因突然闯进来的赢变得只剩下惊呼,然而这声音才发出半段,就被人吞入口中。   后来地上的水迹因为没人清理最终自然干,余佘被赢抱着回房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   赢虽然放纵自己了一晚上,但这次极其小心,他可不想再来个老三来折磨自己。   吃饱喝足的赢还恋恋不舍地亲着余佘的脸蛋,又含住他的指尖,最后搂过余佘的腰,把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这才睡去。   由于前一晚搞得太狠,导致第二天余佘的嗓子有点哑。   被二娃追问了一天怎么了,就连沉稳的大娃都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弄得余佘红着脸支支吾吾说有一点着凉了。   二娃非要吵着今晚要和余佘一起睡,因为雄父照顾不好雌父,都不会像他一样用翅膀帮雌父挡风。   余佘将眼神求助的投向大娃,但大娃好像也默认了弟弟的话,余佘无奈只能答应。   当天晚上两个崽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和被子,早早地上了余佘的床。   不明所以·想今晚再快乐一下·赢,洗漱过后打开房门,就看见床上多了两个烦人精。   “这么晚了,回屋睡觉。”赶紧赶走,别碍事。   大娃翻了个身背对他,二娃往上扯了扯自己的被子:“雌父说今晚可以和他睡。”   赢:...那我走?   余佘擦着头发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赢胳膊下面夹着大娃,一只手上抓着两个小枕头,另一只手和二娃扯着一个被子,对峙得十分激烈。   “赶紧回你俩屋睡觉。”赢真是恨啊,自己到底为什么非要生两个糟心玩意,现在连性生活都没了。   二娃使出了全身力气,就差上嘴叼着了,因为用力过猛导致他声音有点狰狞:“雌父都说了让我们和他睡。”   “你们这么大了应该自己睡。”赢怕扯坏被子试图和二娃讲道理。   二娃当即辩驳回去:“你这么大了,还要和雌父睡,你羞不羞。”   这词是今天新学的,雌父说他不穿小短裤露鸡鸡羞羞。   赢:...   “今晚我答应了他们一起睡。”崽自从出生也没粘过他,小孩子想和双亲睡是天性,余佘也同意了。   赢听到这话僵在原地,活像个斗败了的公鸡,任由二娃从他手中拽过被子和枕头。   余佘从他怀里把大娃救出来,侧过头用肩膀撞着一身怨气的赢:“睡觉。”   赢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两个小不点,以前他转头就会看到余佘美丽的脸蛋,现在也差不多。   他转身和二娃对上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   明明是差不多的脸,怎么这个小版的看着这么讨厌呢,赢不解。   两个崽躺在了余佘和赢中间,大娃挨着余佘,二娃靠着赢。   还好床不是很大,其实两个人也没隔得太远。   两个崽都睡着后,余佘偷偷把腿从下面伸到了赢那边,用脚踹了踹他的腿。   赢被那冰凉的小脚撩拨得火起,小心地越过两个崽,伏到了余佘身上。   余佘赶紧抵住他的下巴,小声道:“去别的屋。”   赢眼神亮了一下,起身猴急地抱起余佘。   大娃二娃早上醒来没见父亲们,只当自己起得晚,他们去做饭了。   一家四口吃完饭去了部落,余佘领着两个崽去华家量了尺寸。   部落众人听见到余佘的人说两个崽长得一模一样,都跑出来看。   余佘带着他俩像动物园中的珍奇动物,但还好大家只是好奇,懂得分寸。   他还去见了族长,族长又老了不少,但精神头还比较好,看着倒是比之前强不少。   老年人都喜欢小孩子,他孙子已经很大了,看着小平小安脸上笑得挤成一朵菊花。   又过了半月,余佘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入秋,余佘带着众人将粮食割好,制成大米和面粉,拿出一部分酌情分配给部落中人。   部落今年大丰收,粮食多的吃不完,给大家足够的粮食后,还剩了不少,余佘将剩下的一部分收进了粮仓。   避免到时谁家出了什么意外,好当储备粮。   蔬菜不能直接储存,余佘叫雄性们把蔬菜搬到广场上,架了几口大锅,把茄子豆角什么的煮熟。   在广场上清出一片空地,铺上干净的叶片,把煮熟的蔬菜切成小块,晒干,这样食物可以保存更久。   只是要时时关注天气的动向,万一有雨,得赶紧给菜干收好,因此要一直留人来这守夜。   剩下的一些比如柿子什么的,余佘给他们都冻了起来,放在窖中。   每过一段时间,余佘来部落给大家加固一下。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20 08:53:48~2022-08-21 14:28: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祁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3346609 70瓶;蒲白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雄父偶尔靠谱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冬季要烧的干柴, 森林中的树余佘尽量想着能不砍就不砍,他叫大家把菜园子里的植物晒成干柴。   加上树上掉下的树枝和叶子应该够了,有壁炉的人家余佘都让他们建了个仓库, 用来装柴火用。   都安排好一切, 余佘开始考虑去赢之前部落做一个了结。   他详细地问了一下赢, 可赢也只是从鹟的口中得知的大概过程。   不过从赢这得知,祭司出生于部落,本来的身份只是部落中一个默默无名的兽人。   都没有人多关注他, 可是不知怎的,突然有一天觉醒了能力,可以预知即将会发生的事。   一开始大家也都将信将疑,可他说的都成真了,逐渐部落中的兽人们对他越来越信任。   有些兽人外出或者最近有什么迷惑的地方, 都会去祭司那里问问, 甚至有的兽人还会去问自己的伴侣相关事情。   “你去过吗?”余佘问道,这就像现代社会里的卜卦,年轻人当然好奇去算算姻缘。   赢摇摇头,语气中有些不解:“当然没去过, 我没有要问的事,我不会有危险, 没有疑惑,伴侣也可以自己找。”   他顿了顿,金色的眼睛盯了余佘半晌, 喉结滚了滚, 把那一抹白抓到自己怀里, 啄着余佘的耳朵。   “而且提前知道了, 就好像失去了什么。”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只觉得若是自己知道会在某时某地遇见余佘,那他初见时就不会惊喜,在他成为自己的雌性时不会有极大的满足感。   失去的是对未来、对未知的期待感,余佘在心里补充道,正因为将来是不可知的,才那么神秘,让人期待又恐惧。   可当之后发生的事被提前知道了,那就像拿到了剧本,遵从着上面的轨迹演下去,对调了主动和被动的关系,本该自己创造的未来,变成局限自我的枷锁。   余佘不明白这种能力有什么用,未来本就有无限可能,这个已知的未来,就像薛定谔的猫,到底是因为预知后才变成这样的,还是本来就这样的无法验证。   余佘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人,刚深入交流完,赢身上都是汗水,摸上去还是湿湿的。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这确实像是他能做出的事,未来是自己的,别人的两句话,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   秋天的夜晚已经很冷了,余佘又往赢身上贴了贴,他总是像个火炉,浑身都滚烫。   “有人问他就会回答吗?”使用技能需要消耗精神力,这种听起来像是开挂的技能,一定耗费更大。   所以余佘认为,他不会有求必应。   “不,他只回答了一些人。”   这在余佘意料之中:“他都回答了什么样的问题?”   余佘不太信世上真有这样的技能,他总觉得这个技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预知未来。   所以他企图从这些问题下手,看看他有没有偏重性。   赢努力皱眉回忆起过去的事,他实在是有些记不清了,只说了几个印象深刻的。   他向来是一个人,除了部落打猎分食物外,他从不参与这些奇怪的集体活动。   知道这些还是同行的兽人们聊天,他在一旁听到的。   他实在是记不起更多了,有点沮丧地把头埋在余佘的胸前。   余佘很聪明,就比如上次的海底,他总能想到一些奇怪且省力的办法,因此赢知道余佘可能是想从中了解什么。   他为自己当时不好好听,帮不上余佘而沮丧。   余佘摸了摸肩头蹭来蹭去的大脑袋,倒没太在意这个事,毕竟不智取,通过暴力手段他和赢也是可以做到的。   但他觉得这个祭司有点怪怪的,如果他的能力不是真正的预知未来,那么那个部落的人很可能是被他蒙蔽了。   因此若想不费力的打败他,他的这个技能,就是最大的突破口。   但他从赢说的这几件事中,没有找到什么规律,就好像是随机选出来的一样。   身上有汗感觉更冷,余佘打了个寒颤,又给赢搂紧了些,算了到那去用他能力偷窥几天再说吧。   两个崽自从上次和余佘睡过后,自己主动回去了屋里,觉得太挤,他俩不能打滚。   余佘有点遗憾孩子太独立了,赢笑得晚上做了六个菜。   他俩要是去那边,两个崽怎么办呢,余佘望着窗外树下两个精致的小娃娃,心里充满了不舍。   带着他俩,余佘有点不放心,这么危险,娃要是伤到了怎么办,不带着只能让华来照顾他们几天,不知道崽能不能适应别人家的生活。   想到要和他俩分开那么长时间,余佘心里就像空了一块。   想来想去,余佘决定还是不带着他俩了,留在部落起码不会有危险,也不用跟他们风餐露宿。   “崽儿,我和你雄父要出门一段时间,这些天住小乐家好不好?”   余佘搂过两个崽,有点不舍。   二娃不太高兴,抱着余佘的胳膊问:“不能带着我和哥哥吗?”他们俩也很厉害,上次就是他俩一直保护雌父到雄父来。   虽然后面雌父还是被抓走了,但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会不会是因为他俩没有保护好雌父,这次才不带他俩了。   余佘亲了亲二娃的额头:“不可以,你和哥哥住在小乐哥哥家,过几天我们就回来了。”   二娃眼泪在眼眶打转,但他还是懂事的点点头。   余佘安抚完二娃又亲了亲大娃,大娃一直很安静,什么也没说。   在余佘起身时,他抓住了余佘的手指:“雌...雌父,会平安回来的吧。”   他知道自己和弟弟的名字叫平安,自然问过其中的寓意,此刻他想将这份祝愿,送给父亲们。   余佘一愣,看着大娃好像洞悉一切的眼睛,俯下身搂紧了他,亲了亲他又长了一点的头发。   “当然会啊,雌父和你拉勾。”   大娃总是沉默寡言,但聪慧又敏感,他怕是已经知道自己和赢要去做什么,依旧沉稳的小脸下是惴惴不安。   “什么是拉勾?”大娃鲜有问出问题的时候,他其实从雌父的话中就可以推测出,这是表达承诺的一种方式,但此刻他想和雌父多说说话。   余佘拉起他的小手指,勾在自己的手上:“就是这样,雌父就会实现我们的约定。”   大娃看着雌父的指尖,突然上前亲了余佘的脸蛋一下:“雌父要说话算话。”   余佘眼底涌上笑意:“好,你和弟弟在家等我们回来,要按时吃饭。”   晚间余佘给他俩收拾小包裹时,两个崽安静地坐在一旁,以往余佘干点什么,两只早就忙前忙后帮忙了,可能是不想太接近离别。   余佘看着两只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就连平时坐凳子就喜欢晃脚的二娃也十分沉默。   不知怎的余佘眼睛也一酸,眼泪就快流出来了,他也不想离开两个崽,心下对那个祭司更是恨了不少。   赢不明白怎么气氛这么沉重,对他来说,他没怎么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他们也不像余佘这样。   但他只知道雌性因为和两个崽分开不高兴。   余佘本想把两只送到华家里再出门的,可两只崽有点不愿意,非要等他们离开了再自己走。   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余佘只当他们舍不得自己,可是临走的时候也没瞧见两个崽,余佘以为他俩生气了,怨自己抛下他们。   他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办法,带出去受伤了怎么办,他们那么小。   赢怎么还没出来,东西太多他拿不了吗?   “赢,走了。”余佘向屋内叫了一声。   里面传来赢的回应和脚步声,他连背再拽的拿了好几个箱子包出来。   余佘惊讶道:“你都拿了什么,怎么这么多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去野营。   “装了花椒大料盐,还有点茄干豆角干,半筐柿子和半箱大米。”赢嘟嘟囔囔地数着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余佘:...你真是当的郊游啊。   “你带调料就算了,带这些菜干什么!”当了爹还是那个傻子,一点不带变的。   “你爱吃蔬菜啊,不然你路上吃不到了。”   余佘看着他正经辩驳自己的模样,有火撒不出,算了,反正都是他背,不嫌沉就行。   俩人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临近傍晚,此处离赢原来的部落并不近。   太阳下山时余佘就和赢停下了,赢出去捕猎抓晚饭,把包都卸在原地。   余佘不知道哪个里面有帐篷,只能依次拆开找。   他先是拆开了一个看起来最像的小包裹,本以为是单独拿来装帐篷的,结果打开里面是...“换洗衣物”!?   为什么带了这么多换洗衣服,余佘翻了翻,还找到几件崽的,可能是他催得急不小心收进去了?   看着崽的衣服,余佘又开始难受,不知道崽们有没有安全到华家,吃没吃饭呢,会不会吃不习惯别人家的饭菜,要是认床睡不好怎么办?   他摸了摸手中小小的衣服,好想崽崽,明天午饭不吃了,快点到那解决了回去吧,看不见两个孩子的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余佘缓了一会换个箱子拆,这回是赢说的什么调料加各种蔬菜,余佘看着冰化了的柿子,无奈又加固一下。   七七八八的包箱子在地上横了四五个,余佘想把那个最大的箱子拽过来,冷不丁一下还没有拽动。   这么大个箱子,赢到底还带了什么,他就差给房子装俩咕噜推着走了。   余佘拽不动,只能站起来靠近箱子,凑近了才发现这箱子怎么还有两个孔。   余佘凑过去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21 14:28:41~2022-08-22 16:2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蒲白鹿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谈卿 19瓶;。。。 6瓶;崔屎蛋 5瓶;蒲白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打仗变郊游   结果余佘正对上一双眼睛, 他先是吓了一跳,往后蹦了好远,全身紧绷, 都要出手了。   突然反应过来那双眼睛怎么这么熟悉, 余佘疑惑是不是自己太想崽出现了幻觉。   他又一次靠近那个箱子, 吐了吐舌头,因为他曾经作为人的习惯,总是下意识的用眼睛, 忘记舌头的作用。   当感觉到箱子里两个活物时,余佘沉了脸,怒气冲冲地打开箱子。   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坐在箱子里面,此刻正瞪着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余佘。   余佘看见两只崽的小脸时, 心里的不舍之情已然达到顶峰, 抑制着自己想抱抱他们的想法,板起了脸。   “你们怎么跟来了。”   两只见余佘的语气不好,知道自己跟来这事有些严重,二娃小心翼翼地凑近余佘, 喏喏道:“雌父,都是我的主意, 你要打就打我吧。”   他说着垂下头,大娃牵着二娃的手:“雌父,是我带小安来的。”   余佘一口气梗在喉头, 他哪里舍得打他俩, 叹了口气给两个崽从箱子里抱出来。   把他俩放在一旁干净的石头上, 余佘又去翻箱子里的帐篷。   在这个最大箱子的底下找到后, 他就默默地搭帐篷。   两只看余佘不理他俩, 有点不安,他们宁愿余佘打他俩一顿,也不想这样不和他们说话。   大娃弱弱地喊了句“雌父...”   小孩子的声音软糯,传到余佘的耳里,那点气早就消了。   但还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也不是什么好事没带着他们,这么危险非要跟着。   万一真有什么事怎么办,余佘冷着脸,没有理他们。   二娃急得都要哭了,从石头上下来,小跑到整理帐篷的余佘面前,拽着余佘的手指,声音透着哭腔:“雌父,你别生我和哥哥的气了。”   余佘也忍不住了,转身给他抱起来:“要是我没有发现你俩怎么办,在箱子里一直待着?”   两只没话说,只是脑子一热就跟来了,之后的事也没想过。   “饿不饿?”   一看余佘这样是不生气了,两个老实地点点头,临走之前那顿饭就没吃,早就在箱子里就饿了。   余佘翻了半天,没有找到熟食,只能把柿子解冻给他俩垫吧一下。   还好赢回来得很快,余佘看着他比往常多抓的猎物,心下早有计较。   两个崽偷偷钻进箱子,他不习惯用舌头察觉不到,但赢会不知道?说不定还是他撺掇的。   那多抓的肯定也是来喂崽的,余佘哭笑不得,没想到他们父子关系缓和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两个崽坐在余佘给他们摆的小垫子上,安静地吃饭,时不时偷偷地看余佘一眼,再看赢一眼。   “你过来。”余佘吃饱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着赢说。   两只担心地看着雄父跟着雌父离开。   “为什么带着他们来?”   赢一点不意外,这事根本瞒不住余佘多久。   “你不是放心不下他俩。”   今早出门的时候,余佘明明舍不得他们,他就给两个崽装进了箱子里。   到时候已经带过来了,余佘也没有办法。   余佘一看他理直气壮的样子顿时心头火起:“我们又不是出门旅游,这么危险的事,他俩要是出了点意外怎么办。”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那次两个崽挡在他面前的一幕,他始终介怀,蛋碎的画面成为他心头的阴影,偶尔夜里也会被噩梦惊醒。   赢上前一把打横抱起余佘往回走:“我可以保护好你们,舍不得就带着,不用担心别的。”   余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霸道弄得老脸一红:“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羞不羞!”   但他挣扎的那点力气,在赢这激不起半点波澜,夜晚的凉风徐徐,赢的怀抱意外的暖和。   “雌父,是我和弟弟偷偷钻进去的,不关雄父...的事。”大娃看着两人的身影,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像...没什么事?怎么还是雄父抱着雌父回来的,他们做了什么,雌父的脸怎么这么红?   两个崽小小的脑壳大大的疑惑。   这次赢没有阻拦,余佘很轻易挣脱他的怀抱跳了下来。   “刷碗去。”这个傻子还带锅碗瓢盆来。   他抱着吃完的崽崽洗漱干净后进了帐篷,里面铺着毛绒绒的兽皮毯子,余佘无语地给他俩的小枕头摆在里面。   合着连枕头都带来了,真是齐全。但他内心其实是高兴的,赢总会知道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余佘躺在帐篷里,感受不到外面已然寒冷的天气,他伸手碰了碰帐篷,比之前厚了不少,低声骂了句“傻子”。   随后低下头,背着两个崽像做贼一样看着手上水珠,那人仔仔细细刷碗,然后给余佘翻得乱码七糟的东西都收拾好。   “雌父,你在干什么呢?”   余佘一直背对着他俩,俩娃有点心里不安,想着过来看看。   大娃先看到了没有吱声,没想到弟弟这么傻还要说出来,这下雌父肯定要被发现偷窥雄父恼羞成怒了,大娃想。   二娃喊出口时候,他赶紧往后退了退,回到自己被窝,盖上小被子,假装自己没有靠近过余佘。   不明所以的二娃看着哥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余佘捏住了脸。   “小孩子少问东问西,多晚了还不睡觉,反正走得不远给你送回家?”   还好天暗余佘的大红脸不明显,他此刻有种青春期时,偷看手机上的美女照片被发现的羞耻感。   二娃其实没看见余佘在干什么,不明白雌父怎么突然发怒,以为他还在为自己和哥哥偷跑出来生气,不敢吱声。   瘪着嘴揉着脸钻进了被窝,他可不想被送回去,不过哥哥当时跑什么呢。   二娃偷偷看了一眼大娃,发现大娃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   哥哥是刚才突然困了吗?二娃打了个哈欠,在箱子里窝了一天,他也又累又困。   赢进来的时候两个崽已经睡着了,余佘给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他悄悄地亲了余佘一口,躺在了另一边。   这下一家四口真的像出来郊游了,余佘看着在周围捉蝴蝶的二娃,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紧张的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雌父,送给你。”   二娃总怕余佘还在生气,每天极力讨好余佘。   余佘接过他从森林里采的野花,额头青筋直蹦。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神经紧绷,两个崽还小不懂就算了,可赢好像也不在乎,甚至还带着两个崽出去打猎,教他们生存技巧。   余佘给手中的花编了两个小花环,今天赢带大娃走的,他把花环扣在二娃的头上。   看着三只一个比一个心大的样子,余佘也跟着不在乎起来,到那再说吧,他们就算打不过,跑也是没问题的。   赢说还要飞十几天才能到,余佘心里不总惦记着后也开始专心欣赏路上的风景。   甚至还发现了土豆,这让他欣喜若狂,土豆能做好多种东西,当晚就炒了个土豆丝。   给三只吃的就差给盘子舔了。   余佘头次知道,原来口味也是可以遗传的,在三只强烈要求下,他们吃了三天的土豆。   余佘实在受不了了,再吃下去他就成土豆了,在崽们期待的眼神中,摆上了一盘茄子。   两双一样的眼睛一下失去了光芒,两只别扭的用着筷子,在盘子里扒来扒去,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干巴巴的扒着饭。   就在这时,围着围裙的赢端着一盘土豆丝放在了桌上。   两个崽看雄父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热烈过,仿佛看见了从天而降的天神,他们决定,以后对雄父好一点。   余佘沉默地看着那盘土豆丝,他看着都想吐,可那边三只的竞争十分激烈,就快给筷头子轮出火星子,生怕自己少吃一口。   他吃着嘴里调料几乎齐全的茄子,却感觉没味,完了,两个崽不会真的随了他们雄父吧。   而那边的“战争”已进入尾声,盘中剩的最后一根土豆丝,被三双筷子同时摁住。   “小安是家里最小的,应该给小安。”小安两只手都用上了,怕不是另外两只的对手。   “我是你们雄父,应该给我。”赢拿出了自己当爹的威严,眼神微眯盯着对面两只。   由一根土豆丝引发的家庭关系破裂,造成父子反目成仇的局面。   二娃虽然被雄父的眼神盯得手腕发软,但想到雌父在身边,雄父不能拿他怎么样,又握紧了筷子。   一父两子的气氛十分焦灼。   最后是大娃打破了这份平静,他抬起筷子:“我不吃了,让给雄父和弟弟吧。”   剩下两个,二娃似是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容乐观,赶紧想了个办法扭转局势:“雄父,我们公平对决,谁赢了就是谁的。”   赢不屑一笑,小崽子还敢跟他老子公平对决,他倒要看看对决什么,他当即表示同意。   因为他十分有信心,不管什么都可以赢这个小崽子。   二娃把余佘教给他玩的剪刀石头布的规则跟赢说了一下。   “就是这样,你会了吗雄父。”二娃找了个自己跟雄父也有一战之力的游戏。   赢皱了皱眉,这好像听起来全靠运气,但是话都说出口了,他也不能现在反悔,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两人一把定胜负,余佘饶有兴趣的当他们的裁判。   风吹得森林中的叶片沙沙作响,拂过的风带起了场中一大一小的头发。   两人气势十足,都带着必胜的决心。   “准备好了吗?”裁判余佘询问两位选手。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22 16:26:17~2022-08-23 16:5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易夫人 10瓶;。。。 8瓶;梧念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大娃蔫坏   两双相似的眼睛互相盯着对方, 企图通过这个分析出对方脑子中的想法,来赢的这场比赛。   “雄父,我会出石头。”二娃心里快速分析, 他说出石头, 雄父就会出布, 那他就出剪刀,可雄父一定会觉得他在骗他,那雄父按照这个思路反制自己就会出石头, 那他只要出布,雄父就输定了。   在余佘说了开始后,二娃信心十足地出了布,嘴角已经上扬,胸有成竹。   一大一小两个摊开的手掌在空中略显尴尬, 余佘没忍住笑出声来。   赢看着二娃的小手掌, 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你骗我呢。”   二娃已经石化在原地怀疑自己,连即将面对的风暴都察觉不到。   为什么雄父真的相信他会出石头啊!   余佘在一旁扶着树笑得肚子痛,他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声音还有点颤抖。   “准备好了吗下一把。”没分出胜负两人还得继续。   这次二娃没再使什么“计谋”, 他雄父的脑子实在猜不透。   在余佘的口令下后,两人同时出手, 二娃握紧的小拳头,打败了他雄父两根分开的手指。   获得胜利的二娃趾高气昂,在雄父愤恨的目光下背着小手, 去桌上领他的奖品。   盘中空空如也, 二娃傻了眼, 那根土豆丝呢?   “哥哥, 你看见那根土豆丝了吗?”   二娃拿着筷子在盘子里戳了半天, 不明白那根土豆丝怎么没了。   “可能是被路过的鸟儿吃了吧。”大娃手上飘着水珠,分出一点精力回答二娃。   二娃余佘缩版的小脸一下垮了下来,白折腾半天了,没想到便宜了路过的小鸟。   但小孩子心性,过会就忘了,也不在意,撅着腚钻到一旁草里,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什么新奇动物。   大娃看他没接着问,悄悄松了口气,还不放心地偷偷瞄二娃一下,之后才接着练习控水。   虽然他从两个父亲那里遗传到了这些能力,但是不练习的话,也是掌握不好,希望到时候能少拖父亲们的后腿。   余佘也是今天才知道,大娃哪是什么沉稳安静,他是蔫坏,二娃小好骗,这周围哪来的鸟。   他分明是假意不吃,激化二娃和赢的矛盾,在他们斗得难舍难分时,他在一旁渔翁得利。   本以为这个是有最让他省心的,没想到是个黑心的。   一家四口打打闹闹,十几天很快就过去了,赢说前面就是他们部落的森林领地,余佘让他停在附近,没有靠前。   他的族人会在这附近打猎,贸然进去不知道会不会碰上。   但余佘并不打算就在边缘驻扎,最好是离众人的聚集地越近越好,这样他就可以观察到整个部落的人在干什么。   不得不说他这个能力,比祭司的预知未来不遑多让,只要余佘想知道,那么在他周围的人就没有秘密。   只不过用来做这种事,要小心一点,得在安全的地方凝出小水滴,不然诡异地在空中飘着,是个人都能发现其中有问题。   在森林边缘草草吃个午饭,余佘在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那有一棵茂密的大树,可以很好地隐藏住他们的身形,并且周围也有很多遮挡物。   为了避免赢的兽形太大,目标太明显,有暴露的风险,余佘只让他变成人形。   拖着一大堆箱子往余佘说的那处走,路上水珠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兽人,几人赶紧上树躲起来。   野兽本就敏锐,他路过余佘们刚才在的地方,嗅了嗅鼻子,好半晌没发现什么异常才离开。   毕竟森林中动物很多,偶尔也有外来的,倒不必大惊小怪。   余佘松了口气,想着将范围扩大一点,尽量在撞上之前避开。   隐藏在树上、草里的小水珠遍布各处,部落中的兽人们还没有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中。   有惊无险地来到了那棵树,余佘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有对家的执念,因此第一件事就是把帐篷搭好。   白天余佘更为小心,操纵着躲在草里的水珠,水珠附近没人才会放出来巡视附近。   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找到这个祭司在的位置,重点监视他。   他问过赢祭司的家在哪,但是赢根本不在意这些,在部落时,只知道自己家和广场这两个地方。   余佘感觉自己多余问这一嘴,傻子还知道自己家在哪就不错了。   所以他就要自己慢慢找,林子这么大,闷头找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但余佘可以听到那边的声音,只要找到有人去问祭司问题,那么就可以跟着他到祭司家。   两个崽也派上了用场,帮着余佘从监控的这么多兽人中,找到要去祭司家的。   这位祭司本就是公众人物,谈论他的兽人也不少,余佘从兽人们口中得知,祭司每隔半月会挑着回答几个问题。   这样的方式可以让大家更珍惜这个机会,从而避免很多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来问他。   一家人除了打猎就是看“监控”,打猎和生火做饭时还要确认周围十几里没有兽人。   过得憋屈,余佘捧着饭坐在一圈水珠中间,虽然还没找到祭司的住址,但让余佘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一个在余佘这死了一年多的人——顾钰。   这让余佘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将那个画面放大,现在的顾钰看起来有些...可怜。   他穿着不知道什么做的衣物,破破烂烂,身上漏出地方青紫交加,脸上也有淤青,比之前瘦了很多,现在就剩一层皮包骨。   不过最让余佘惊讶的是他的肚子,好像是...怀孕了?   余佘皱着眉看着水珠中的画面,瞧着有他五六个月的肚子大了,不过他是双胎,顾钰这样应该是要快生了吧。   他的雄性好像对他不是很好,即使这样大着肚子却还在自己煮东西吃。   不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赢之前的部落里,可能是遇上了什么野兽,之后被赢的族人救了带回来?   很奇怪,余佘望着水珠陷入了沉思,赢的部落离他们之前住的地方并不近,正好有一个族人路过,又正好救了陷入危险的顾钰,这概率多少有点小了吧。   余佘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调整水珠的视角,试图找到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想法。   可他将水珠转了一圈,连顾钰身后的山洞都冒险进去试探了一番,并没有见到他的雄性。   赢部落的兽人,并且在他们之前的住处附近,的确有一个,那个蜥蜴。   余佘并不着急,他的雄性早晚有回来的时候。   “佘,菜不好吃吗?”赢看余佘半天没有动筷子,怕是自己今天做的土豆余佘不喜欢。   余佘一把拉过赢,把他带到了水珠前面:“你看他是顾钰,你还记着不?”   他怕赢早就忘了这个人,又补充道:“就是之前咱俩在一个老虎手下救的一个雌性,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   赢点点头,他怎么会不记得,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因为他被骗的离开。   上次就是他和部落中人在一起,现在出现在部落总也合情合理。   余佘也没赢平静的脸感到不对,毕竟赢从来都是除了他的事,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我怀疑他是被蜥蜴带回来的,他肚子里不会是那个蜥蜴的蛋吧。”   余佘拉着赢碎碎念,那个蜥蜴看着还像个孩子,没想到连孩子都有了。   赢看着里面的人,倒是无所谓他肚子里的是谁的孩子,他只是奇怪,当时明明割断了他的脖子,怎么还活着。   余佘看着里面那人吃的东西自己也没了什么食欲,他吃的也是差不多了,就给碗筷递给赢,专心分析起顾钰的情况。   仔细看来,他身上的惨状远不止于此,脖子上还有一圈快消褪的青紫的勒痕,和一道看起来很狰狞的疤痕。   这蜥蜴这么变态?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余佘又一次感叹自己当时放跑了个什么玩意。   不过即使顾钰这般惨状,余佘心里顶多有一点点怜悯,没有要奋不顾身去救他的想法。   之前顾钰在他家时做的那些事,他可还没忘呢,何况自己现在还有两个崽,更不可能为了他打乱全盘计划。   不过...余佘又拉近了一下,在顾钰的身上,发现了一些熟悉的伤痕,已经结了痂的圆点。   他之前受过的伤,因为是穿孔性创伤,外面看着一个小点,实际里面扎得深。   兽人的恢复能力很强,可当时也是过了半月才好,还是...余佘想到怎么疗伤的脸色微红。   还是赢每天给他舔舐,唾液是原始森林的唯一消炎药,不然很容易感染。   余佘看到这个这里已经确定顾钰的雄性是谁了。   “你...你回来了。”   余佘被顾钰的声音唤回了注意,他抬头看去,果不其然,画面里出现了那个余佘记得很深的人影。   “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   鹟一瘸一拐地占据画面,他看着又阴森了不少。   顾钰放下手中烤的半熟的肉,脸色发白,但依旧强撑露出了一个微笑,任谁都能看出来其中的恐惧:“怎...怎么会,我当然高兴。”   他说着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表情让人难以信服,想着再说说两句转移话题,他内心不断给自己打气,让自己表现得自然点:“今天怎么出去一天,我...我都有点想你了。”   他说着上前两步,像是要给鹟一个拥抱,但手臂微张又放下了。   顾钰心里其实高兴得很,鹟回来得早就折磨自己,他巴不得他死在外面永远不回来,他再去找个听话的兽人。 第50章 猛男双马尾   鹟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 全身的重量压在手上用来当拐杖的树枝上,癫狂地笑着。   他跛着脚走到顾钰的面前,像对待什么珍宝般轻抚着他的脸:“哦?是想我死在外面吧。”   他的手摸了两下掐住了顾钰的下巴, 手指掐进肉里的程度, 连远远偷窥的余佘都感觉到疼。   “然后再找个听话好骗的兽人?”   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顾钰被他带走的时候没少耍花招,他那点小心思骗得了这些愚蠢的兽人,可瞒不住他。   这个雌性可不像看起来这样柔弱可人, 怪不得鹰要杀了他。   是西将他带回来的,留下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雌性,而是他这种几乎不死的能力。   西把他带回来已经过了很久,他脖子上的伤口早已愈合,但那道极深的疤痕和西多次保证证明这个雌性确实有一种起死回生的能力。   但具体是什么样的不得而知, 祭司只是看了几下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可能是这个人被鹰杀了怀恨在心, 将那条白蛇的信息全都透漏给了祭司。   原来还存在别的世界,白蛇和这个雌性都是从哪里过来的,鹟听到时起了别的心思。   既然都是觉醒了能力的雌性,那他和这个雌性的后代, 会不会比赢和那条白蛇的后代强呢。   鹟眼中露出了疯狂之色,他一定要赢过鹰一次。   思及此他眼神温柔病态地盯着顾钰凸起的肚子, 一改刚才的暴虐,像一个体贴的父亲:“崽,你要快快长大, 然后杀掉鹰的孩子。”   他俯下身, 将脸贴在顾钰颤抖的身上, 神色温和。   余佘看得脊背发凉, 这个鹟怎么还活着, 真是祸害遗千年。   不过他有一条腿动不了了,好像是上次对视时被他石化的,这不得更恨他了。   余佘不再关注那边诡异的气氛,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解的是,人做事都会有目的,即使是脑子并不复杂的兽人。   事件的源头是祭司预言“赢会毁灭部落”,并且他还可以将这个预言让部落众人都可以看见。   现在无非有两种情况,预言是真的或预言是假的。   如果预言是真的,那么赢有什么理由去毁掉这个部落呢,余佘只能想到一种,那就是他或者两个崽因为部落中的人出什么事。   但余佘现在全盛时期,加上赢在一旁,他并不认为会有什么问题。   那么就是第二种情况,这个预言是错的,余佘自己在海底也创建过差不多的幻境,因此他不相信眼睛看到的,这个祭司可能有一种这样的技能?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余佘一边给大娃扎头发,一边思考这个祭司的目的。   赢在部落时不能说是存在感低,但应该属于与世无争的类型。   和兽人们都少有交流,因此结仇的概率不高,除了鹟这种常年被赢碾压而心理变态的。   难不成祭司也是这样?不,余佘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结论,他之前也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兽人,真要嫉妒,那可多了去了。   就算鹟那么变态,都没有在赢离开部落后对其赶尽杀绝。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他非至赢于死地不可呢?   余佘顺着手中顺滑的白色发丝,想不通这个关键节点。   “雌父,可不可以不扎弟弟那个头发。”大娃看了一眼坐在一堆水珠前的二娃背影,头皮发麻。   二娃似是察觉到大娃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头上的双马尾因为二娃的动作跳了两下。   大娃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咽了下口水。   二娃见两个人没有叫他,又转回去了,好像因为发丝扫到了脸上,他有点不舒服地扯了一下。   余佘看着手里剩下的一根发绳,有些遗憾,不能看到大娃的双马尾了。   他只能给大娃扎了个本分的高马尾。   大娃生怕他后悔,连滚带爬到另一块水珠区坐下。   二娃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又看了看大娃的马尾,像是不理解为什么他俩的不一样。   他迈着小短腿,哒哒地走到余佘面前:“雌父,哥哥的为什么只有一个。”   余佘看着二娃两个羊角辫忍不住上手rua了一下:“没有头绳绑第二个了。”   二娃摇了摇自己的小辫子:“那我和哥哥谁更好看?”   “你你你,你的好看。”余佘把他抱起来贴贴脸。   “我也觉得我比哥哥的好看。”二娃两只小手握着自己的羊角辫。   大娃听得打了个寒颤,弟弟和雌父的审美真吓人。   余佘咧着嘴看着两个可爱的崽子,感受到了养娃的乐趣 ,还是双倍乐趣,可惜没在现代,不然还可以接送两个崽上学,带他们去游乐园。   从小没有过父母疼爱的余佘,对这种事更为在乎,他恨不得将自己没有得到的一切,全都补偿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佘,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余佘接过递来的深蓝色果子,咬了一口,有点像超大号的蓝莓。   自从有蛋时候喜欢吃酸甜的果子,赢每次出门都热衷于给他带回来点奇怪的果子。   余佘突然有个疑问,这些果子要是有毒怎么办,他又啃了一口,嘴里含着东西说话有些不清晰。   “赢,这些果子会不会有毒啊。”其实他并不在意,他对赢有着莫名的信任,赢不可能会把有毒的东西递给他。   他说出来只不过是想问问赢是怎么分辨的。   “没毒,我给路过的野兽吃过了。”赢还在刷碗,声音从树下传来,有点不太清晰。   余佘点点头,还没傻透,把剩下的果子丢进嘴里。   赢在他的生命安全上还是很费心的,余佘想。   嗯?生命安全..如果赢发狂是他和崽的生命安全收到了威胁,那要是祭司...会不会是他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   余佘透过叶片看碧空如洗的天空,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整个部落兽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而是这位祭司的。   但这只是余佘的一个猜测,也有可能如他预言的一样,毕竟祭司也在部落中,也会有危险。   每日两大一小就像蹲点的警察,守在一堆水珠前,等着祭司回答问题的那天。   余佘还好,三只已经快疯了,眼神逐渐呆滞,每天像个行尸走肉。   三个僵硬地起床洗漱,然后坐在自己那片分区。   一大两小背对着余佘,呆滞的眼神突然变得火热,一人盯着一个水珠,异口同声:“雌父(佘),就是今天。”   余佘吐出口中的水,不紧不慢地道:“知道了,马上来。”   三只立马转过去盯着那几个人,两只自己能艰难地催动一个水珠跟上。   赢只能干瞪眼看着,急得恨不得马上给余佘拽过来,这日子真的折磨鹰啊!   天天守在这里一步步不能动不说,每天睡觉中间还隔着两个崽子,一点性生活没有,连平时的亲亲抱抱余佘都不给,说怕带坏小孩子。   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将这群影响他性生活的兽人全都电死,然后楼着余佘去家里的床上办事。   他一把抓过刚擦完脸的余佘,把他放到水珠前:“怎么不见了,就是这个水珠里面路过的人。”   余佘动了动手指,水珠中又重新出现那个人,贴在草丛里,小心翼翼地跟着。   果然来到这了这位祭司的洞穴,余佘叫两个崽收手,自己变成一粒水珠贴在正要进去的兽人身上。   余佘没敢给水珠粘在明显的位置,因此只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祭司,我会和洛在一起吗?”他声音有一点羞涩,还伴随着紧张。   很显然他很倾慕这位叫洛的雌性。   祭司没有说话,山洞中陷入了沉默。   那位兽人也没有催促,仿佛知道这是祭司施展能力的流程。   “这个不能说。”祭司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尤为清晰。   余佘本以为这个他会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可这声音尤为年轻,虽有些低沉,但可以听出是一位青年兽人。   “那我喊下一个进来。”   兽人的语气有点失望,可能是提前有心理准备,也可能是祭司的规矩在这,并没有过多询问。   余佘也很失望,只好将水珠附着在下一个身上。   “祭司,我想问我的雌性什么时候会有崽。”   他和雌性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蛋,两个兽人都有点焦灼。   那边又陷入了沉默,过会那低沉的声音重新响起:“已经有了。”   “真的吗?太好了,感谢祭司。”   他高兴得语无伦次,这个后代上是他盼望了好久的。   他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一路向外走去,还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出去的时候叫了后面的人进来。   余佘看着一个个兽人进去,有的出来满脸失望,有的出来一脸欣喜,还有的知道了将来发生的不好的事,神色十分紧张。   一个个脸色虔诚的仿佛进去聆听了神的旨意,余佘为自己的想法一阵恶寒给人的感觉有点像邪、教。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余佘一边看一边在旁边的木板上记着。   两块木板,一边是祭司回答的问题,一边是没有回答的问题。   看起来没有什么规律,余佘有点心累,莫不是他真的可以预知未来,那为什么又要挑着说呢。   余佘晃掉脑中的动摇想法,他撤回了跟着其他兽人的水珠,只留下了得到祭司回答的那些。   当晚后半夜余佘谨慎地控制着水珠,悄悄地潜入那位祭司的洞穴。   桌椅板凳一应俱全,余佘之前在蜥蜴说祭司发明了防雷电的衣服时,就大概有感觉这位祭司跟自己一个地方来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23 17:11:01~2022-08-25 12:48: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蒲白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我与水里祭司孰美?   进了这个洞穴余佘更为肯定, 里面除了实用的家具,还有余佘没有做出来的瓷器。   这让余佘更为小心,他缓慢地移动水珠向里靠近。   洞穴深处是一张石床, 床边是一个木制的柜子, 上面摆放着祭司穿的衣物, 和一本看起来像是书籍的东西。   绕着那本书转了一圈,可惜它是合上的,余佘没有办法看见里面的内容。   床上的人动了两下, 好似是要翻身,余佘赶紧散掉了水珠,不能操之过急。   他真的会预言吗,余佘想,若是这样, 他会不会知道他们已经来了?   可看他睡得依旧安稳, 并且他们也没有被发现,这些天监视时也没有什么异常。   所以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这位祭司的预言,只要弄懂他真正的技能, 一切都迎刃而解。   余佘整理了自己现在拥有的线索:一、赢会影响祭司的生命安全。   二、祭司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预言,有一些未知的限制条件。   余佘在祭司家中的一些角落中放了几个水珠, 又在他门前的树上放了几个。   他想过直接通过时水珠将祭司直接石化,可这个技能需要时间,而且心性越坚定的人越难施展。   之前他在鹟的面前使用过这种技能, 想必他们都知道并且有防备, 贸然这样不一定成功而且还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何况即使祭司死了, 但预言并没有改变, 这样只会更加激怒部落中的人, 使他们更加疯狂。   与其无休止的杀戮,不如从根源解决问题。   次日余佘从树上藏着的水珠发现了祭司出门了,毕竟他再怎么神秘,也是要解决民生问题的。   这位祭司眼睛偏长,嘴唇有点病态的紫,乌发黑眸,长得还不错。   余佘盯着看了有一会,赢突然在后面扑上来,余佘是坐在树上的,这一下余佘感觉自己腰都要折了。   “做好饭了?”余佘把监控的水珠分成了三份,他们四个人轮换,一个休息或者去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做别的事。   当然做完了,赢想,不然也不会来叫余佘吃饭时,发现他盯着别的兽人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赢看了一眼里面的人,这人有点眼熟,嗯...想不起来了,看着就不像好东西,不像他,一看就知道是个绝世好鹰。   “做完了,你去吃饭吧,我帮你盯着这个。”把余佘叫去吃饭,就不会一直看这个兽人了。   赢在心里摩拳擦掌,让他来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物种。   余佘顺顺垂到自己脸庞的黑色长发:“帮我端过来,我坐这吃就行。”   这个祭司是关键人物,交给赢他不放心。   赢心中气闷,余佘为了看这个雄性兽人连饭都要端过来吃,他醋得很。   “佘,他长得怎么样?”赢和余佘一起吃的,等他吃完了就可以换一个崽子来。   余佘边往嘴里扒着饭,边要紧盯画面中那人的一举一动,争取不放过任何细节。   他根本没听清赢问得什么,懒得让他再说一遍,想着现在在吃饭,赢应该问的是菜做的好不好吃。   因此他感慨着自己的机灵头脑并对赢随口敷衍道:“嗯,挺好。”   赢一听都快气炸了,他长得好?哪里好了?眼睛吊着,嘴唇发紫,长得不如带回来的那条鱼,明明是个雄性,看起来比余佘还瘦弱,他一拳就能给他打死,一瞅就是一副活不久的样。   “我和他谁长得更好?”赢知道余佘很喜欢自己的身材和脸,以前就两个人住的时候,每天没什么事做,余佘就会盯着他发呆。   赢问出来的时候自信满满,自己这种英俊的面庞,强壮的身材,两人在做双人运动时,余佘经常痴迷地摸着他的胸。   余佘其实只是羡慕赢这种荷尔蒙爆棚的身材,他曾经在健身房办了个SVVVVIP卡,练了一个星期,就坚持不住,而且也没什么成效,想想还是算了。   余佘还是没有听赢在说什么,画面中的祭司已经在生火煮东西了。   他只模糊地听见赢好像在说:&%$#...和%...#&哪个更好?   余佘眼睛盯着别处,脑子想着这个祭司生火用的居然是火石。   这个火石真的方便,一敲就可以了,不像自己当时钻了半天木头,还被人碰没灭了。   “这个好吃。”赢应该问的是哪个菜好吃吧。   赢今天炒了两大盆菜,因为他和两只崽的饭量很大,他们家装菜都是用盆。   一盆是万年不变土豆丝,另一盆一半是豆角干,另一半是...土豆丝。   余佘筷子上夹得是豆角干,放平伸出的筷子头点点,以便他能看见。   在赢看来就是余佘用筷子指了指水珠里的那个雄性,当即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手上的碗也出现了裂痕,连空气中都充满着高压,余佘头发竖起来时才感觉不对。   正好这时祭司吃上饭了暂时没什么异处,余佘两口吃完碗里的东西,把自己飘起来的头发摁下去。   “怎么了赢?”   这人怎么又用这种抛妻弃子的眼神看着他,代入感太强了,余佘感觉自己就是个渣男,好像已经在法庭上跟前妻辩论争孩子抚养权了。   “佘,我们还有两个孩子呢。”   对,还有孩子作为牵绊,余佘那么喜欢两个孩子,一定舍不得离开他们。   不对,两个死崽子特别讨厌他,万一余佘领着他俩走了,只剩自己了怎么办。   赢想着就已经感到愤怒伤心且无助了。   “我知道啊。”余佘有点莫名其妙,赢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让自己少吃点?两个崽不够了?   余佘伸手将他的头发也顺了下来,在收回手的时候,又抚上赢的嘴角,想把向下垂的弧度给弯上去。   赢放下手中托着的碗,放下的那一刻,因为没有支撑,碎裂的碗瞬间变成一堆碎片。   他抓过余佘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蹭了几下,又亲了亲。   难道是这几天没有亲近给赢憋坏了?余佘刚想说点什么,怀中就多了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   “所以你不能离开我,别人再好也不行。”   赢环住余佘的腰,将自己埋在余佘的怀里,嗅着余佘身上淡淡的味道。   余佘一头雾水,那里有别的什么人,想起上次麻辣蟹事件,余佘头疼,这傻子是不是又想歪什么了。   “赢。”余佘从怀里揪起比两个崽还能撒娇的人。   他捧着赢的脸,低头给了他一个吻:“赢,我很爱你,所以愿意为你孕育后代,以后也不会变。”   可能是两个娃的出生,让余佘平日里对赢的注意减少成了过去的三分之一,才会让他有点不安。   赢看上去强壮高大,实际特别敏感,以前也总是会担忧余佘会离开他。   可能这就是长说的,爱的更深的那个人更加卑微吧。   但好在他们是双向,余佘会在赢敏感时给予他肯定的回答,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   赢也非常好哄,只要是余佘说的,他都会信。   当天晚上余佘才意识到白天的事可能有蹊跷,躺在帐篷里想来想去只有当时问得那几个问题可能出差错。   余佘扒拉醒睡着半天的赢,问他白天问自己的到底是什么,赢还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   最后知道真相的余佘发誓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听傻子讲话。   又过了几日,余佘还在补觉,就被二娃晃了起来。   “雌父,有个兽人出事了。”   余佘一下消了未散的睡意,跟着二娃来到了监控那个兽人的水珠前。   余佘记得这个人,并且还给他们每个人都取了编号,这个是那位记着要孩子的。   画面中的他十分伤心,抱着一个雌性,雌性身上血肉模糊,不知道是否还活着没。   “发生什么了?”余佘问二娃。   二娃的小手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怎么把这件事说的简洁点。   “这个雄性出去捕猎,雌性可能是像小安一样无聊,所以就出了洞穴,然后被路过的野兽伤到了。”   他说到自己无聊的时候还特意指了指大娃和赢,眼神飘忽,暗示余佘什么。   “知道了,等这边完事,领你和哥哥去玩水,再给你解锁土豆的其他吃法好不好。”余佘笑着搂过他。   二娃一听土豆除了土豆还有别的吃法,一下对回家之后的生活又多了几分期待。   看着画面中那位雌性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八成是够呛了。   看着雌性下面流的大滩血迹,看来真如祭司所说,是已经有蛋了。   他的预言成真了一个。   画面中的兽人面目怆然,余佘还记得他当时得知已经有蛋时高兴的样子。   余佘不忍再看,他想起之前自己回到现代社会时,赢每天搂着自己的身体,对着他说话那几天。   他们两个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可惜时运弄人,一夕之间失去了孩子和爱人。   但余佘也只能站在他的立场略微的同情一下,并不能真的帮助他什么。   不过此时余佘看着屏幕中麻木地叫着雌性名字的兽人,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   祭司料到这种未来了吗?   若是知道为什么不去避开这种结局呢?   又过了一天,大娃说另一个兽人那里祭司的预言也实现了。   这个兽人问得是自己会不会觉醒能力,祭司的回答是不会。   的确不会,因为他听到这后精神恍惚,狩猎的时候没有打过那个凶猛的黑熊,死掉了。   还好是赢监视的这个人,场面太过血腥,余佘捂住了两个崽的眼睛。   他都背过了身,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不是余佘不救,太远了不但救不了,直接出手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 第52章 为所爱之人   两个崽面面相觑, 不明白为什么雌父不让他们看,但还是乖乖的听话。   余佘忽略了两个崽本就是赢的后代,赢在与见余佘之前也是以生肉为食, 如画面中的黑熊一般, 是没有人性的凶兽。   野兽进食怎么会在意吃相, 茹毛饮血才是常态,因此他遗传给两个孩子的不只有那点能力,还有身为野兽的凶猛。   每天出去打猎的时候, 这都是两个崽的必修课,但赢知道余佘不喜欢,除了刚遇见余佘的那一段时间,之后在余佘面前从未展现过自己凶残的姿态。   而余佘仔细想来也是见过赢那副样子的,在初见的山洞中, 可能是余佘对赢加了滤镜, 当时赢的吃相并不比这黑熊好多少。   但余佘并没觉得难以接受,甚至还觉得这个鹰真勇猛。   两个崽是兽形的时候,若面前有猎物,怕也是这个样子, 只不过那是是在海底,鱼类偏小崽们一口一个, 看着不那么血腥。   当然也不排除鸟类用嘴啄看起来确实优雅一点。   余佘在那个记着回答问题的本子上又划掉了一个。   又实现了,确实没有觉醒能力,因为死了。   过了几天第三个兽人也实现了, 他问得是能否和自己喜欢的雌性在一起。   那位雌性之前有一位雄性, 就是被黑熊吃掉的那位。   之后没几天陆陆续续祭司的预言全部实现, 其中有好有坏, 余佘依旧找不到什么规律。   思来想去, 还是要从祭司那里下手,但这几天祭司没有什么异常,每日里就是必须的活动。   余佘在他洞里顶上藏了一个水珠,祭司每日都会翻开那本书看几眼。   那本书的材质不太像是这个时代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是现代社会的。   书有时放在床头柜上,有时被祭司压在枕下。   都是合上的,余佘没有什么看看的机会。   脑中仔细勾勒出那本书的线条,回忆着祭司每天翻看的动作,余佘有种奇怪的直觉,可能古怪就出在这本书里。   应该想个办法看看书里的内容,或许这本是书记载着一些将来的事?   余佘扯着树上的叶子,脑中想着用什么办法能看到那本书的内容。   想办法把祭司引开?然后自己进去看看,这样会不会太刻意了,他平时都足不出户,余佘想不到什么办法叫他离开,而且势必会引起他的警觉。   看来只能趁他每日三餐吃饭时,在洞里偷偷地看。   余佘这几日开始练习远距离水结冰,并操控它做事,这确实是一项难事。   每一个兽人求得的预言实现后,余佘就可以撤掉那个监视着的水珠,节省自己的精神力,用来练习新技巧。   水会在纸上留下痕迹,因此一定要一直保持冰不会融化一点,还是超远程,再加上控制洞内的水珠作为他的眼睛,这就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   而且一定要快,不然洞内的温度会降低,还是会让人发现不对。   余佘坚持个几十秒就都是冷汗,头部刺痛。   这样练习几天,又到了中午祭司去山洞外生火做饭的时候,余佘叫大娃控制着洞外树上的水珠,注视着祭司那边的动静,以便节省自己的精神力,用来做事。   在余佘的操控下山洞内渐渐成形一只冰手,余佘特意挑了他放在床头柜上的这日,放在枕下不好掌握具体位置,有暴露的风险。   余佘不敢有丝毫放松,控制着那只冰手靠近那本书,他翻开第一页,上面记载着原始森林的相关情况。   他只没多看就翻到了下一页,这页的东西余佘不知道,可现在时间紧迫他也只能大概扫一眼,挑一些关键的看。   通过一些熟悉的事件余佘确定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他随即快速翻页,已经发生的没有再看的价值,现在要知道的是这本书可以预言的范围。   余佘一下往后翻了几页,可这书实在啰嗦得很,他刚看到赢引起火灾,大娃就和他说祭司起身往回走了。   余佘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匆忙之间往后翻了几页,看到了一句话,他来不及多看,只能将书合上,散掉那只冰手。   但时间还是太过仓促,书旁较别处微低的气温,还是引起了祭司注意。   他晚上做了预言书中的那个梦,夜半惊醒没有睡好,导致精神恍惚,出门烤肉时忘带了盐。   他烤到一半想起来进洞取,盐放在床头柜下面的角落里,他一靠近,感到一股凉意。   祭司眯了眯眼睛,拿起了一旁的书本,翻了几页,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又放回去。   虽然疑惑但山洞中确实没人,他站了半晌,拿着盐罐子出来了。   但是明显可以看到他吃饭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   余佘心里直骂晦气,谁能想到他偏今天出去做饭不带盐,这些日子这么小心谨慎,还是被他察觉到端倪了。   脑中回忆起那本书的内容,虽然没有看到最后,但是仅凭这些已经足够知道这本书的性质,是像剧本一样的东西。   内容都是围绕着祭司展开的,里面倒是有记载赢的信息,却并未有余佘的只言片语。   可能自己是“外来人员”,没在这个“剧本”中记载,所以自己的一举一动不在这本书里,这是他最有利的地方。   余佘之前也想过跟祭司谈判,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当时荒唐的想法吗,相较一个陌生兽人的空头许诺,明显人家更会相信书里记载的。   可刚才余佘紧要关头看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赢杀掉了你”。   那句话在最后一页,后面一片空白,因为祭司死了,所以再也没有关于祭司的未来了。   也就是说,赢杀掉的只是祭司,可能并没有毁灭部落,而且书上记载的是关于祭司的事,所以他挑着回答的问题都是一些大事,或者是有他参与的。   简单来说祭司的预知能力是只可以预知与他有关的,并且有些事情是提前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给这些人提醒,而是看着他们得到了现在这种结果。   现在只剩最后一件事要确定,那就是赢到底是杀掉了整个部落的人,还是只杀掉了祭司一个。   得找个机会再看一下那本书。   事情有了极大的进展,余佘这些日子浮躁的心也暂时沉稳,想必离彻底解决问题不远了,余佘也受够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每天睡着帐篷,坐在水珠前,一坐一天。   但等祭司吃完饭回洞穴,余佘看到他拿着书坐在床上发呆,好半晌站起来,拿着书在屋内走来走去。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余佘意识到不好,说不定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能力是什么了。   就在这时,他好像察觉到什么异样,猛然转头,在他马上与余佘对视的时候,余佘赶紧散掉了水珠。   面前的水珠炸开变成气体,余佘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气,这个人太敏锐了。   他反应慢一点这会都已经被发现了,以后不好再进山洞里面监视他。   但余佘不死心,这天晚上悄悄地放出了一粒水珠,在洞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那本书,估计是被他压倒枕下了。   只好等他明天出门煮东西再找机会。   让余佘没想到的是,在他出了洞口后,并没有见到那本书的踪迹。   枕下柜子里都翻遍了,余佘觉得自己可能是暴露了,放弃了这边的洞里计划。   另一个水珠中祭司不紧不慢地烤肉,甚至吃完饭都没有回去,就像在故意给余佘时间一样。   余佘气得散掉了所有监视他的水珠,这是□□裸的挑衅。   他在树上焦躁地来回踱步,本来他在暗,敌在明,加上自己的技能,多好的优势,可竟硬是被这个人扭转了。   余佘再一次感叹这位祭司不容小觑。   今日的天气十分晴朗,碧空如洗,秋季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刚刚好。   自从撤掉监视众人的水珠后,余佘轻松许多,连带着赢和两个崽都恢复了不少活力。   余佘躺在树上看着面前仅剩的一个水珠,是放在祭司洞口外的那个。   心里浮躁,他垂下头不再去看,刚好看到树下三只的身影。   赢背着着余佘的方向,不知在弄什么东西,两只一左一右坐在他旁边,歪着头看。   余佘看他们仨认真的模样,驱散了因祭司的那点戾气。   他也跟着好奇起来,赢在干什么,余佘没直接问,翻了个身,趴在树枝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能听见他们传来的并不清晰的声音:“哇~真的好像哦。”   二娃不知道在感叹什么,眼里透着亮光,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小嘴就没有合上过。   大娃倒是沉稳地没有发表什么想法,只不过也是专注地看着。   若是真的不感兴趣,大娃早就去练习他的技能了。   看着树下其乐融融的三只,余佘心里好像被塞上了棉花,软软地又很充实。   为了之后能毫无担忧地看见这幅景象,余佘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振作起来。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那个祭司不是骗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吗,那就将真相公之于众好了。   余佘看着二娃激动地站了起来,脑子里渐渐成型了一个想法。   但有很大的风险,不过余佘并不打算求稳,不能再拖下去,已经来了快有一个月,这种生活对他们的心理消耗很大,现在已经到了疲惫期。   别说本来就没有定性的赢和两个崽子,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开始焦虑不安,不然也不会因为祭司无意中的行为,引他发怒。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25 13:20:59~2022-08-27 13:2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祁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有名字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那啥   “雌父, 你看,雄父刻得好像。”   二娃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余佘的思绪,他低头看去。   树下的小娃娃手中举着一个木制雕像, 一只鹰上面缠着一条蛇。   在余佘看来并不是特别像, 赢之前就刻过, 但他在这方面好像实在是没什么天分。   每次余佘说不像后他就会赌气地再刻几个,这样勤学苦练后到有几分模样。   余佘接过那个小木头雕像,在手中摩挲, 上面连蛇的鳞片都有,看来赢是真的用心了。   那人手里拿着小冰刀,看这个硬度应该是大娃给他变得。   他在树下仰着头看着余佘,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是眼里明显的期待, 就差在两个金圈上写着“快夸我”三个字了。   赢之前一直宝贝着余佘刻得那个木头杯子, 上面的简笔画栩栩如生,因此他一直也想给余佘刻一个。   但这除了雕刻的技巧外,还得会画画,赢哪会这个, 因此刻出来的都是四不像。   即使被余佘多次嫌弃他也没气馁,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   闲来无事手里肯定是要拿一块木头刻一会的, 练习得多了也就还算能看得过去。   手里木雕上的鹰扭过头看着缠在身上的蛇,即使赢刻得并不传神,余佘也能感到极尽温柔。   这些天紧绷的神经在看见这个木雕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赢紧张地望着树上的人, 即使他们有了两个崽, 但他还是如初见那般清冷绝伦。   赢的好视力即使隔了这么远, 也就能看到余佘根根分明的睫毛, 他垂眼目光缱绻, 苍白的指尖轻柔地抚着鹰的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视线才挪到下方一直守护的人脸上,缓缓地绽开嘴角。   那人半趴在树上,发丝被秋风吹起,蓝色的眼珠里只有一人。   赢只这样看着,便觉得心跳加速,气息不匀。   “这次刻得很好。”   赢盯着那人苍白脸上的唯一血色,他尝过无数次,是他迄今为止吃过最美味的蛇肉。   滑嫩,软糯,现在这抹血色一开一合,他得到了自己一直想听到的夸奖。   但他此刻并不满足,抬起手摸摸了干渴的喉咙,总要吃些什么来缓解这股痒意。   嘴上的夸奖怎么够,他当然想要点实际的。   “你们雌父说想吃那边树上的果子,摘一筐回来吧。”   二娃看着面前突然丢来的是他两倍高的木头箱子,挠了挠头:“雌父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到。”   大娃拖着二娃,二娃拖着箱子,走了两步,二娃似是想起来什么,随即转身哒哒地往回跑。   “雄父,你没说果子长什么...样啊。”   二娃话说一半,就被一只大手抓了起来,整个人腾空,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丢了出去。   在空中以抛物线下落的二娃不明白雄父怎么又生气了。   在天上遨游了一会二娃稳稳地落入一个怀抱,他疑惑地问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哥哥,难道雄父说过了吗?”   大娃看一眼雄父不善的眼神,把二娃放下来,拉着他的手,往赢指的方向走:“说过了,我知道什么样,快走吧。”   二娃迷迷糊糊的被大娃拽走。   余佘还没看明白下面怎么回事,眼前一暗,高大的身躯将他面前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头上的人声音喑哑:“我想要那次那样。”   余佘还没理解他话的意思,脸被摁倒灼热的地方,他想起那次的事,脸上一红。   赢满意地看着那抹血色变得圆润。   时间流逝更为鲜艳,还未到冬季,却沾染了点点白色雪粒。   红上点点白,更为撩人,树上的美人被摆弄成各种体态,眼含春意,口衔木雕,缠绵的鹰蛇卡在口中,因唾液浸湿,鹰的半个身子颜色都暗了几分。   粗壮的大树颤抖着抖下叶片,在下方的土地扑了厚厚一层,震颤的树干吓走了不少路过的小动物。   “哥哥,走了这么远,没有果子啊。”二娃拖着巨大的箱子,脚上踢着路上的石子。   走了好久了,这边都是树啊。   大娃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弟弟,现在还以为是出来找果子的。   “再走一会就到了。”   算了,这真相的残酷,就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吧。   两个崽出来的时候是中午刚过一点,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好在现在是秋季,太阳并不很大。   看着走得有点远了,大娃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怎么不走了哥,还没看到果子啊。”大娃擦着头上的汗,这小身板拖这么大一个箱子,累死他了。   大娃拍了拍身边的地方,漫不经心地回答:“先休息一会。”   二娃丢下手里沉重的东西,一屁股坐在那片草地上,压趴了一群小草。   他用小手当做扇子,不停地扇动:“雌父要吃什么样的果子啊?”   他最近没见过雌父吃什么果子啊,一上午都在看雄父雕那个木头,雌父没说过什么话啊。   怎么全家就他没听见!   大娃靠在身旁的大树上,斑驳的阴影落在他的身上。   “大概是...又凶又讨厌但是很强的棕色果子吧。”   大娃手上的水珠只有三颗,这是他能掌握的最多数量,里面是这附近周围的情况,雄父不靠谱,他还是得谨慎点,不能破坏了雌父的计划。   二娃停下来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哥:“还有这样的果子吗?”   还有果子又凶又讨厌?   大娃点点头,当然有,他雄父不就是。   二娃虽然不理解但是十分相信他哥,他哥说有那就是有。   两人半晌没有说话,阳光正好,微风拂面,时不时有一点叶片落地的声响。   等大娃发现二娃好久没出声时,他已经靠在树上睡着了。   但明显坐着睡很不舒服,他小眉头紧皱,嘴里不知嘟囔什么。   大娃托过他的头,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腿上。   小脑袋在大娃的腿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林间偶尔传出几声虫鸣,可能是阳光过于温暖,也或许是微风柔和,大娃竟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余佘躺在树上盖着小毯子,一下一下顺着靠在他怀里人的长发。   裸露部分的身躯一片青紫交错,还有几个地方已经有了血痕。   赢舒服地闭上眼睛,鼻尖蹭着余佘细嫩的皮肤,粗糙的指尖摩挲着平坦的肚皮。   木雕上面污浊不堪,丢在一旁,仿佛已经完成了自己使命,荣耀退场。   两人憋了一个月,终于酣畅淋漓。   过了脑子放空的贤者时间,余佘才想起两个崽怎么不见了。   “赢,崽呢?”他好像刚才隐隐约约记着赢让他们去干了什么,后来就被赢的欲、望冲昏了头脑。   赢不情愿地半掀开眼皮,却意外地被眼前的一枚红果子吸引,咽了咽口水。   唇齿间还保留着对红果的记忆,半晌脑子才接收余佘的询问。   崽子...忘了...   嗯...赢还是盯着那一点一眨不眨,余佘这时可能是口渴,拿起了身旁的红果咬了一口。   赢看着眼前红果的齿痕,实在是想不起两个崽刚才被自己怎么指使走得。   他悄悄瞄了一眼余佘,要是直说忘了他会不会生气,赢盯着上面自己的齿痕深思。   余佘一个果子都吃没了,见他半天不吭声,扯了一把他的头发,又问了一遍:“崽呢?”   头皮的痛感终于唤醒了赢本就不多的智商,他委屈地揉着那块头皮,看着离自己远去的红果子,突然想起来了。   “他俩被我支去摘果子了。”   还算他俩懂事,没有在不该回来的时候回来。   余佘看了眼天色,这太阳都快落山了,两个小孩走得太远遇见危险怎么办。   他一脚踹开往自己身上扑的赢,寻找起两个崽的踪迹。   他们两个大人也是不正经,哪有这样给孩子骗出门的,余佘内心十分自责。   “佘,没事的,他俩并不弱。”赢不舍得余佘担忧,出言安慰。   一般的兽根本打不过他俩,大崽子很厉害,二崽子虽然差点,但并不差,只是他哥太上进了。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让两只自己出门,真出了事余佘会伤心的。   他不会做令余佘伤心的事。   太阳逐渐从远处落下,徒留一片橙黄色的余晖,将半片森林染成橘色。   大娃醒来时一惊,心中后怕,要是遇上什么危险的野兽,怕是他俩都要完蛋了。   短暂的恐惧后大娃才感觉自己身下很温暖,软软的,不是那片草地。   他慢慢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雄父的侧脸,眼中望着前方雌父的背影,下巴的线条如雄父这个人般锋利。   “雄父...”大娃本来是想问怎么知道自己在哪的,可是转念一想,小半个林子都在雌父的眼皮子底下,想找他俩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雄父的怀抱真的是好温暖,他和弟弟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随了雌父的冷血,身上永远都是冰冰凉的,不像雄父和弟弟的身上这么暖和。   有点暗沉的金色晚霞铺满了一家四口前进的路,将余佘和赢的身影拉的老长。   天黑温度会骤降,连午间和煦的秋风都带了些刺骨的寒意,大娃又往里靠了靠。   他发誓真的不是故意的,意外透过衣领的开口发现了雄父胸膛上的齿痕。   大娃不动声色地换了个位置,太不像话了。   二娃在余佘怀里睡得像头小猪,睁眼睛时都已经到家了。   帐篷里就他一个,还有个夜明珠发着微弱的灯光。   这是赢上次在海底顺回来的,他觉得好看,余佘也能喜欢。   作者有话说:   忍不住跟宝子们碎碎念,感觉宝子们读书的很多,最近眼睛度数涨了所以有点感慨。   1.宝子们一定要注意保护好眼睛,看手机和学习都要注意休息,尤其是看小说特别费眼睛,不要一直盯着看,做做眼保健操,太干了滴点缓解视疲劳的眼药水   2.争取正确姿势玩手机学习,躺着看很伤眼睛,尤其是侧躺,会让两个眼睛视力有偏差,争取坐起来不要躺着玩。   3.一定要开灯啊,黑暗中玩手机眼睛太伤了   4.要配眼镜的小可爱们,我感觉这个眼镜是暴利很容易交智商税,大家配之前要了解都有什么品牌的镜片,配国产还是外国的,要什么牌子,目标明确,或者一些软件上说出度数预算都可以给你推荐什么的,不然眼镜店看你不懂就会黑你。   最后最后,大家一定要保护好眼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加油学习呀! 第54章 契机   他顺回来的不止一个, 当时也没看,随手抓了一把,五颜六色什么的都有。   家里的卧室余佘都镶好几个了, 到了晚上睡觉就拿东西盖上。   珠子有大有小, 形状各异, 赢的爪子抓一把家里也用不完,但是分给部落里的人又不太够,余佘只能留着, 正好出门拿几个。   之后的几天余佘就像是带着三只出来郊游的一样,不知是不是那天的双人运动解压,还是余佘自己调整好了心态,这些天余佘像把这件事忘了一样。   甚至还带着一家四口在林子里游玩,谁都没有问余佘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只有余佘自己知道, 他在等,等一个契机,在这个时机来临之前,着急也没用。   反倒是他们来了这么多天, 每日里都住在树上,没有好好的玩过。   余佘从面前的水珠捏了一个出来, 手指张开给它放大。   “明天去这好不好?”余佘指着水面里的景色,问身旁的两只。   大娃没有异议,他手上飘着一把小冰刀, 头也没回点点头。   二娃从嘴里拿出啃了一口的果子, 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哇, 好漂亮。”   余佘当即开始收拾东西, 他不想明天了, 一会吃完饭就去。   赢回来时还一脸懵,这才知道要搬家了。   余佘坐在赢的背上,两只崽变成兽形在后面跟着,但只飞了一小会。   因为赢嫌他俩太慢,抓着他俩丢在背上。   在上空看到的景色更为震撼,树叶似火,连绵不绝。   余佘叫赢停下,牵着两只崽下面走走,到了地面,树下是成片的花朵。   粉色的花海在赢落地时掀起了粉色的波浪,余佘有点不敢上前,怕踩坏这些花。   还好大娃眼尖说里面有片空地,余佘用水拖着他们从上面飞过。   可能是秋季,草已经发黄,但坐上去的时候还是很柔软。   赢拿出大包开始搭帐篷,余佘排查周围数十里的危险。   二娃早就在草地上打滚了,大娃也呆呆地看着这片难得的景色。   余佘心里有些遗憾,没有摄像机可以记下这一刻的时光。   但他这一刻彻底释怀,他印象深刻的同学家一起外出游玩的照片,再想起时心中也不会羡慕。   毕竟他已然拥有,虽然是以父母的身份,但他意外地更为满足。   心里鼓鼓胀胀,好似里面吹了个气球。   这片草地十分空旷,太阳逐渐从天边消失,仿佛女神拖着着金色的裙摆,渐行渐远。   但世界并未被黑暗笼罩,银色的光辉取代了耀眼的金橘,无声地洒落大地,为万物镀上了一层月色,衬得这夜晚极尽温柔。   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毯,余佘坐在赢的怀里,他胸前搂着两只。   赢身上盖着的大被子将一家四口全都笼罩在里面。   余佘身上十分暖和,一家四口窝在一起赏月。   温柔的声音在空旷的夜晚断断续续,讲着嫦娥的故事。   “雌父,小兔子长什么样啊?”   其实原始森林并没有和现代一模一样的动物,余佘脑中回忆之前看过的类似兔子的物种,给大娃描述着兔子的样子。   “耳朵很长,三瓣嘴...”   余佘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动,面前就飘出一只分毫不差的小水兔子。   “那嫦娥姐姐什么样啊?”   这可难倒了余佘,刚讲的时候就费劲给他们介绍女性,现在又要问嫦娥长什么样。   他也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什么样啊!   “嫦娥姐姐是神话故事里的人物,没有人见过她。”   二娃满脑子问号:“没人见过怎么知道她生活在月亮上。”   余佘:......   “这是大家编出来的故事,它不是真实存在的。”余佘只能打破小孩子的想象,将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   二娃听后果然神色黯淡了几分,但很快就忘了,因为余佘知道的故事太多了,他赶紧就开始了下一个。   余佘讲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半晌没有听见二娃叽叽喳喳的声音,低头一看才发现两个崽靠在一起睡着了。   二娃的嘴一张一合,余佘贴近了还听到他在嘟囔“嫦娥姐姐真美”,不知是不是做梦梦到了。   不过...余佘抬眸望向天上高悬的弯月,既然他可以神奇的来到这个世界,那会不会还存在别的世界呢。   或许,余佘想到自己把另一个世界的文明带到了此处,那会不会这些神话故事,也是另一个世界的文明呢。   而二娃在梦里来到了月亮上,见到了雌父说的月桂树,还有可爱的小兔子。   他正追着小兔子跑,让他们等等自己,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二娃捂着额头顺着那人的裙摆向上看去,那人蓝色的眼珠,白色的长发,他一笑风姿绰约。   “雌...雌父。”二娃看着熟悉的脸,小嘴张得溜圆。   但雌父好像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二娃有点迷惑。   原来雌父就是嫦娥姐姐,他上前抱住了雌父大腿,刚想说什么,就被一股大力扯开。   二娃一看那人长着一张狰狞的脸,不是他雄父是谁。   “雄...啊!”   他被丢了出去,一回生二回熟,二娃在空中努力调整姿势,以便一会落地能少疼点。   但却并未有预想之中的疼痛,二娃咂咂嘴。   “小安,小安。”   怎么好像听到了雌父的声音,二娃挠挠头,四处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雌父人啊。   “崽,起来吃饭了,今天解决完就能回家了。”   一听回家二娃一下来了精神,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光线有点暗沉。   仔细听去,外面还有雨声,二娃看着雌父异常严肃的脸,心里有点紧张。   余佘望着外面晦暗的天空,深灰色的云笼罩着半个天空,连昨日的美景都带着些沉闷的气氛,仿佛预示着今天并不平静。   终于等到了,这场雨就是解决这件事的契机,也是尾声。   一家人气氛沉重的吃完早饭,往祭司的山洞中而去。   余佘一直在等下雨天,这种天气极少野兽会外出狩猎,部落中人一般会聚集在家,这样好方便他接下来的计划。   很快就到了祭司洞口,余佘叫赢保护两个崽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进来。   雨天对赢的雷电更加有利。余佘等得就是这个天时。   刚进洞口就被察觉了,祭司好像在等他一样,坐在那里,对陌生人的到来没有丝毫意外。   “我还在想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原来是等雨天,你不会以为雨天胜算会更大点吧,我的...弟弟。”   这不是余佘第一次听见祭司的声音,但此时他说的话却让他听不懂。   弟弟?是什么意思?   天色本就并不明亮,此刻洞穴内部更是光线无几,余佘掏出几颗珠子,用水托着挂在洞穴上方,一时间照亮了双方的神色。   “什么弟弟?”余佘看着那脸上挂着的神情,有点心里不安。   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在掌控之内。   “呵呵呵,余佘,我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啊。”   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余佘的面前,即使他的身形看起来更接近雌性,但依旧比余佘略高一点。   余佘脑子嗡的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脸,往日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付南满意地看着他在昏暗的光下衬得更加苍白的脸。   能在原始森林认亲,还是多亏了西带回来的那位顾家心头宝。   顾钰把余佘的信息给他交代的清清楚楚,付南一听便知道是他。   毕竟自己也是死了再过来的,原始森林叫这名的概率几乎为零。   若说之前他还残留着一点怀疑,那么在看见余佘时,他就已经信了十分,当提到同母异父余佘脸上骤变的神色,让付南心里莫名的爽快。   “是不是好奇我怎么也会过来?”付南绕着余佘打量着他,听部落中的人说他的弟弟是个兽人雌性。   他刚来就接受了这个兽人的所有记忆,自然知道兽人雌性是多么奇特。   之前也是嘱咐过兽人们争取带着活的回来,因为...他可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啊。   还是个雌性,付南的手有点颤抖,老老实实站在离余佘十厘米远的地方。   这并不远的距离,让他可以闻到余佘身上的味道,不是什么香气,却让他更兴奋。   付南紧盯着面前的脸,喉咙发紧,在现代社会他是见过余佘的,那会他还小,跟在他们身后,远远地注视着他们。   看起来...付南舔了舔自己的牙齿,看起来委屈又可爱极了,那会他就对这位弟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悸动。   但他并未意识到那是什么感情,即使知道,他也没变态到对和自己一个妈的弟弟下手。   只不过现在偶尔回忆起来,自己之后找的男孩都与他有几分相似。   他们曾经是兄弟,但是此刻只是原始森林中的雄性和雌性,想想就兴奋得要死。   没有道德伦理的远古时期,彻底解放他内心中肮脏的想法,内心的野兽逐渐侵蚀了他那点为数不多的良知。   他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失态,拉远了和余佘的距离,声音带着几分克制隐忍。   “说来也是可笑,你的那个姐姐来找我和我联手,说有个好方法可以除掉你。”   虽然他对余佘有着懵懂的感情,但是在他心中还是钱是第一位的,只要有钱,什么都会有的。   即使余佘死了,他也可以用钱照着余佘的脸整出一个赝品,管他是不是本人,上着舒坦就行了。   因此他没有多做考虑,立刻就答应了他的那位姐姐。   付南说着眼神变得阴狠了不少,语气有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没想到刚把你弄死,下一个就是我。”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27 14:30:20~2022-08-29 17:04: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7587801 20瓶;。。。 5瓶;崔屎蛋 2瓶;楼下有只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博弈   他那天刚在会所的一个小男孩身上发泄完, 这个男孩与余佘有四五分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做时付南一直正面, 叫他盯着自己。   他正一身舒爽地摸着男孩光滑的皮肤, 手机就响起来了。   付南看着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 犹豫了半晌,摁下绿色接听键。   “喂?成功了,通知你一声。”   听到里面甜美的女声付南才想起这件事, 她就这样宣判了一条人命的消逝,声音中却只有喜悦。   付南倒不是很高兴,脑子里都是那张脸,上面委屈羡慕的神色,一直像悬在他心头的针, 时不时扎他一下, 酸酸疼疼。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不知为何这带着情趣的暧昧灯光有些刺眼,他抬起手遮了遮,愣了有一会。   好半天才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嗯”。   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有点不好, 补了句:“知道了。”   声音出口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有多么喑哑,他抬手摸了摸喉咙垂下眼睛。   “好了挂了。”   那边似是着急庆祝, 旁边还有杂乱的声音。   没等付南说什么,手机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他放下电话,揉了揉鼻梁, 缓解眼睛的酸意, 伸过手臂带回身边的男孩。   他垂眸用指尖划过他的眉毛、鼻梁、嘴巴...细细地描绘他这张脸。   “余佘。”   付南不禁喃喃出声, 眼神迷离。   男孩动了一下, 唤回了付南的神志。   啧, 可惜了。他轻嗤一声。   男孩这时突然搂住了他,埋在付南的胸口,眼泪从眼角滑落,声音颤抖:“对...对不起。”   付南抬起他的脸,亲上他的嘴角:“道什么歉?”   话音刚落,他胸部刺痛,付南低头看去,上面插着一把水果刀。   在生死之间人的脑子可能别外清晰,是那个女人,她怕自己说出去,来灭口。   也怪他大意了,没想到会所的小鸭子有这种胆量。   这个贱女人!付南推开一手血颤抖着的男孩,紧紧地捂住胸口,谁不怕死?   何况他有这么多钱,出生就是来享受生活的,怎么能死。   可在死亡面前众生平等,他张张嘴想求救,却想起自己遣散了所有人,捂住的伤口并没有减缓流血的速度。   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溢出,蜿蜒而下,付南身体越来越凉,倒在地上,逐渐没了力气。   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了那人奔自己而来。   男孩下床多哆哆嗦嗦地靠近地上一动不动的付南,伸出手试探他的鼻息。   他也不想杀人,但是自己吸毒的事被那个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女人发现了,他不想坐牢,对不起了。   他抖着手给付南的眼皮合上,默念了几句道歉的话。   “怎么不去玩,在等男朋友消息?”   男人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嘴角挂着浅笑。   她长得并不是全场最美丽的,但男人依旧靠了过来,因为她是余氏的宝贝女儿。   男人本以为要失败了,可女人笑出声,合上手机,居然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玩得愉快。”   ...   付南再醒来时浑身刺痛,他看着周围的粗壮树木,也是反应了好一会。   逐渐回笼的记忆让付南意识到自己是什么处境。   身上的刺痛感难以忽视,这位兽人外出自己打猎,结果碰上了凶猛的两人同归于尽了。   付南捋清了他的记忆后扶着旁边的树站起来,此地不宜久留,他浑身都是血腥味容易引来野兽。   好不容易活着了他可不想再死一次。   刚要离开时发现了旁边有本书,他疑惑地翻了两页,是这片大陆的记载。   当时没有心思多看,拿着便离开找了个山洞。   等到伤好之后他才发现这本书像是个剧本,随即他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的能力。   书中并没有事无巨细地记载所有,可他依旧很好的利用了这本书,并把它发挥到最大价值。   但书中最后一页的那句话,让他耿耿于怀,为了避免死亡,他只能先下手为强。   可是赢的强大让众人十分忌惮,真要硬碰必是两败俱伤,付南只好先将他顺势赶出部落,之后再想办法。   让付南昼夜难安的是,赶走了赢书上也没有任何改变,反而是自己天天做噩梦,每晚都是自己死在他的爪下。   这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书中并没有对赢杀他的时间和地点多做说明,而原始森林这么大,再想找到人难如登天。   正当他束手无措,西带回来了顾钰,还带回来了赢的踪迹。   甚至,还带来了余佘的消息,听到余佘的名字时,付南感觉自己枯燥的人生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心里想的都是那张脸,但他知道这一次在生命和余佘的选择中,自己依旧还是会选择生命。   之后的两次谋划兽人们都无功而返,他越来越害怕,挑了一些小事来做实验。   他不管怎么做都难以摆脱书里的结局,之前一直靠这本书来坑蒙拐骗,自然不会想要改变书中记载的事情。   一件小事改变,引起的蝴蝶效应很可能带动一堆事件的变化。   不过他现在没空担心这个,他得先避免死亡的结局,因此他开始找一些影响不大的事来做实验。   他将那本书仔细研读了几天,终于从最近发生的事中,找到一件感觉上不会牵动太多的小事。   事件本来是他遇见一个兽人,聊了两句,之后兽人打猎回来时,来他家送给他一块肉,解决了一天的温饱问题。   那天他故意躲在一旁,没有出去,因此就没和兽人说上话,没有给他食物。   没有东西吃他自己出去打猎,走到一半下雨了,他本想找个地方躲雨,不小心绊倒,腿摔坏了。   他拖着受伤的右腿,找了个山洞,结果是一个猛兽的洞穴。   腿还受着伤,跑不了,千钧一发他又掌握了一个能力,这才捡回一条命。   一件看起来影响不大的小事却带来这么大的变化,书上的内容并不会时实地随着现实的改变而改变,从那之后一些书上记载的事件也没有发生。   直至一个月后,书上的内容发生变化才回到正轨。   但是由于余佘的外来因素,导致书上没有他的相关信息,这让付南十分被动。   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天他从山洞外回来,就感到屋里的气温不对,联想到余佘的能力,不难猜想到余佘的目的。   没想到在这么快就要和他见面了,付南这些日子下意识给自己打理的干净利索,等着余佘再来,可一连几日都没有消息,这让他有点沮丧。   现在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付南好想上去对他倾诉爱意,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   但他还是选择克制,这样会吓到他的。   余佘的竖瞳几乎缩成了一条直线,果然是他们联手杀了自己。   虽然之前早有准备,但真的得知真相时,他还是难以压制的愤怒。   此刻他恨不得揪住这人问问,为什么他们得到了父母的疼爱和花不完的金钱,却还来作践他。   短暂的愤怒上头后,余佘很快沉寂下来,只因这般开头,才会遇见所爱之人,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愤怒。   这种复杂的情绪最后余佘决定两项相抵,也算是上辈子的恩怨了,这辈子相见,大家就当做路人吧。   他压下难言的情绪,不管怎样,他们是敌人,在赢和一个没见过面的同母异父的兄弟之间,他毫不犹豫地站在赢这边。   “既然我们也算半个亲戚,我就不多客套了,别让部落中的人再找我们麻烦,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不好吗?”余佘循循善诱。   可他没想到付南答应的尤为痛快:“好啊。”   余佘并未出声,他才不会天真得以为可以和他讲道理,就算他答应了,可连在道德束缚下都杀人毫不眨眼的人,更不会有诚信可言。   果不其然没有如愿听到余佘反问的付南,失了乐趣后很快便补充道:“你跟我在一起,把那个鹰甩了,我就不让众人再去找他麻烦好不好?”   付南打量着现在的余佘,已经看不出有以前的影子,那个躲在角落里远远地望着他们的男孩,如今已经变得这么...迷人。   他扫过余佘代表着无暇的白发,和他淡蓝色的眼珠,真美,想让人在这纯洁的颜色添上别的色彩。   “你变态?”余佘被他盯得一阵恶心,但没想到他说出的话更恶心。   “变态?”他在嘴里反复念了两遍。   “我只是一个喜欢你追求你的雄性兽人啊。”   付南神色看起来更兴奋,余佘一阵恶寒。   “我可是你的‘弟弟’。”余佘着重强调了两字,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提醒他一次。   付南立刻摇了摇手指:“那是上辈子的事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一定是上天被我的真心感动了,才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余佘往后退了几步,不想深究这人是怎么看上他的,现在他只想解决预言的事。   “你的预言书上,预言的是赢会杀掉你,而不是毁灭部落,你利用了他们。”   余佘其实根本不知道预言书上记录的是杀了付南,还是毁灭部落,因为他没来得及看清,但付南并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所以他在赌,他赌上面记得只是杀了付南。   余佘看过那本书,里面去全是围绕着付南展开的,记载的内容是这样的:“你路上遇见了XX打猎,他给了你一块肉。”   “你听说XX的死讯。”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29 17:04:36~2022-08-30 17:2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随随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便通畅 2个;随随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赢家   所以余佘根据这种记载形式来推断, 如果真的是赢毁灭了部落,那这本书出现的文字应该是这样的:“你在赢毁灭部落时受牵连死掉了。”   其次就是付南这个人。   余佘虽然并没怎么与他接触,但从他□□来看就不是能阻止部落毁灭而付出的。   这种阴损小人, 若真的是部落出事, 那他早就丢下这群兽人离开了。   但他却兢兢业业地为部落谋划, 这就很奇怪,余佘更偏认为不是他保护部落,而是部落是他的保护伞。   余佘手中的筹码就是书的记载规律和付南的性格特点。   他语气肯定, 神色坚毅,争取在面上看不到丝毫端倪。   这是双方的心理博弈,露怯且不自信的那个就是最后的输家。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空气在两人之间静默的流淌,两双眼睛在珠子散发的柔和光芒中对视。   付南突然“噗嗤”地笑出声, 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 语气颇为肆无忌惮:“那又怎样,他们如此信任我,就算你出去说,怕是也没人相信。”   这些兽人十分愚蠢, 被他耍的团团转,每日供他吃喝, 几乎把他奉为神。   余佘听见这句话面部轻松了许多,连看着付南的眼里都带着怜悯和。   “所以你就误导他们帮你杀赢,进而死了这么多兽人?”   付南挑眉:“你不要告诉我, 你是为他们来打抱不平的?”   余佘当然没有为被人操心的爱好:“我有一个疑惑。”   他这副样子取悦了付南, 想着余佘也逃不掉, 这周围全是部落的兽人, 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也不是不可。   “问吧。”   余佘来之前就组织过语言, 因此他问得言简意赅:“你既然知道其中有些兽人会遭遇不幸,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们?”   付南不屑地轻嗤:“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说了回答他们的问题吗?”   他并没有和余佘说出其中关键,他怕引起的蝴蝶效应导致有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这种技能相关的漏洞,他当然不会跟外人说。   何况他也是真心得认为这些兽人的死活无关紧要,这样说也不算在骗他。   付南等着余佘质问或者生气,但余佘依旧面无表情,这让他有些不安。   即使余佘比他矮上不少,但付南不知为何自己才像那个被俯视的人。   这种眼神比鄙视不屑更让人烦躁不堪,付南忍不住上前去抓他的手臂。   余佘侧身躲开:“你孤身与我共处一室,不怕我杀了你?”   山洞中的温度在他话音落下时,降低了不少,甚至因为雨天湿度较大,空气中已经出现了冰碴。   “哈哈哈哈,你都知道我发现你来了,那我怎么会没有准备?”   他胸有成竹,讥笑地看着余佘,等着他露出慌乱之色。   可余佘的神情依旧没有起伏。   比起付南的预知未来,此刻他更像一个神,淡漠地望着愚蠢且不尊神谕的凡人。   如在看一个小丑,上蹿下跳地企图改变命运,最后还是抵不过神给予的安排。   “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去死了。”余佘猛地抬手,空气中的冰碴化成尖利的冰锥,像付南刺去。   在某种程度上,余佘和付南的想法一样,他也认为这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给他的——复仇机会。   付南也是没想到上一秒还温声细语的人,突然说动手就动手,即使他反应的快,没有太严重的伤口,但锋利的冰锥还是划了不少小口子。   虽然不重但是隐隐作痛,付南抹掉手上的血迹,神色带着狠意。   “你别以为我不敢伤你,这空气里布满了我的毒,你在洞内的时间不短了吧,你猜你中没中毒?”   他说着引动了余佘吸走的毒气,给余佘造成了短暂的麻痹,他并不想真的让余佘死,只想给他个教训。   控制不了僵硬的身体,余佘脸上终于露出了别的神色,他没想到付南还有这样的能力,一时失算。   但好在还可以调动精神力,余佘控制着尖冰扎向那人,十分轻松地穿过了他的身体。   没有入肉的感觉,这个是假的。   余佘之前就知道付南除了预言外还有一个能力,大概是让人产生幻觉一类,从鹟说的亲眼看见赢毁灭部落中就可以知道。   不过洞穴就这么大,只要逼他现行就可以了。   “怪不得那么多兽人都抓不住你,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余佘。”   付南被整个洞穴的密集冰刀包围,他没想到余佘的精神力如此庞大,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感到贴近自己面前的人,余佘的眼睛转瞬之间出现四个瞳孔。   把他逼到面前,再将他石化。   但余佘的视线突然之间被遮住,他耳边传来调笑的声音:“看来你更喜欢蒙眼play。”   “你知道我的兽形是什么吗?我是蝎子,你是蛇,你看我们蛇蝎简直是天生一对。”   余佘被耳边的热气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舌头也动不了,真想张嘴骂他几句。   这个傻逼东西!莫挨老子!谁跟你是一对,他这么好看的白蛇。   看不见他眼里的怒火,付南觉得有点可惜,他动了动手指,决定给余佘的舌头自由。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余佘脸上唯二的颜色,等着这张嘴吐出什么粗鄙之语。   可它只是一开一合,说了一个字:“赢。”   付南大笑几声:“你以为他能来救你?他现在怕是被外面的兽人缠得自身难保了。”   早在洞外就集结了部落中最强壮的兽人,守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   凭他做的改良版的绝缘服,赢这会已经束手无策了。   可几乎在余佘话音刚落,付南的头发就飘了起来,他眼里只有余佘,并没有注意到。   他轻抚着余佘的发尾:“上次的兽人们回来说,你都给他生了两个蛋了,不过我并不在意,你只要好好跟我在一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传来的凛冽罡风让他不得不躲避。   潮湿的风夹杂着紫黑的电流和冰冷的雨水,打在付南身上,疼得他蜷曲了身体。   一身寒意的兽人站在他心心念念的人身边,脸色比外面的天气还阴沉几分。   付南的半边身子还在抖,他强抓着自己的手,使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群废物,连个人都拦不住。”   赢只是在刚进来时冷冷地扫过他一眼,再没把目光多施舍他一分。   他弯下腰,手臂绕过余佘的膝弯将他抱起,转身离去。   付南眼底透出几分迷茫,他理解不了为什么赢不杀他,难道不是这次?   赢踩湿的地面留下了一串脚印,书上记载的他死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雨天。   他不是不想趁现在杀掉赢,可他的能力有三个,预言书,幻觉和毒,无论哪一个都没法对赢起到作用,只能看着他走。   但是他想不明白,赢是怎么突破那些兽人的包围,难道他真的如此强悍?   两道人影消失在洞口,付南身子一松,瘫软地坐在地上。   他身上穿了自制的绝缘服,给他挡了不少上伤害,不然刚才那一下,怕是直接没了。   切后余生地喘着粗气,喘着喘着他哈哈大笑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显然改变了最后的结果。   洞口处多了几道身影他都没注意,等那些兽人走到他面前,付南才发现他们。   “你们怎么没事?”   这些兽人身上衣服都是完好的,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   平时奉他如神祇的兽人,此刻眼中全是怒火,恨不得将他撕碎。   付南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事的发生,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板起了脸:“你们不去追赢,来我这干什么?”   站得离付南最近的兽人捏紧了拳头,打上了这张自己无比信任的脸。   “你明明知道那天他会出事,但是你没说。”   他那天得知有崽时对着付南千恩万谢的脸,现如今狰狞扭曲,布满了恨意。   他的雌性和孩子,全都没了,短短的几天经历了大喜大悲。   而这一切明明祭司都知道,但是一点没说,但凡给他透漏些什么信息,他们都不会死的那么惨。   雌性被野兽咬断了身子,血洇湿了一小片土地。   他恨祭司明知会发生而不作为,也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雌性。   兽人本体是一只狼,失去伴侣后每日都沉浸在无尽的伤痛中,他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打算结束自己的一生。   他现出兽形,本体是一只巨狼,锋利的爪尖刚对准脖子用力挥下,突然手上一痛,阻止了他奔赴死亡的路程,他警惕地看向四周。   却没看到有什么兽或者兽人,鼻尖也没有陌生生物的气味。   就在他以为是意外,打算再死一次时,他前面突兀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浮空水面。   里面这张脸他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见过。   他看着诡异的场面,往后挪了挪,嗓间发出低声嚎叫,獠牙在嘴边显得十分骇人,这是他常用来恐吓野兽的手段。   但里面的人不为所动:“我知道你的伴侣死了你很难过,但他死亡的结果你有没有仔细想过。”   或许是提到了死去的雌性,让他安静下来,但兽人的脑子实在不够用,他不明白余佘在说什么。   “祭司会预言,那他为什么不告诉你雌性会在那天出事呢?”   余佘的话在兽人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他双目变得赤红,四蹄刨地,“嗷呜”的狼嚎一遍遍响在林中。 第57章 终局   悲惨的嚎叫声惊得树林中鸟飞兽散, 此刻他心中埋下了一枚种子。   是啊,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救他的雌性。   但他短暂的愤怒过后, 并没有彻底丧失理智, 他知道使用能力是耗费精神力的, 或许祭司只是没有能力预知导致这些。   可那水中人又说:“我知道比起我来你更信他,不如这样,你不要急着去死, 我会让你们亲眼看到这位祭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兽人狐疑地盯着水里的人,他绕着水面转了两圈。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下一次雨天来临时,克制住兽人们的情绪,我会让你们看到祭司的谎言。”   那人说完水面就消失了。   若不是爪子上的疼痛, 兽人会以为这是在做梦。   他举起了爪子想继续刚才的事, 可脑子里再也不像刚才那么心如死灰,他想知道是不是祭司是不是真的知道但没说。   若真的是这样,那死也要拉上他。   虽然他心中还存疑,但其实已经信了大半。   细想起来, 这是将来会发生的事,假如没有祭司, 雌性的死亡难以避免,毫无办法的事,但祭司有能力却不去做, 就会让人产生怨气。   余佘正是利用了与遭遇不幸的兽人家属的这种心理, 明明祭司没说也没有什么过错。   他提前动摇了这些兽人对付南的盲目信任, 在兽人们中间埋下了几块短板。   也不用让他们倒戈相向, 只要他们在他的水珠转播洞里情形时, 可以拉住身旁的兽人,让大家停下来看就可以了。   刚才进洞里时他一直说的兽人语,避免现代语兽人们听不懂,再引诱付南说出真相。   兽人们本就头脑简单,爱恨分明,知道死了这么多兽人都是被付南欺骗后,自会给付南一个教训。   尤其是那些遭遇不幸兽人的家属,愤怒会催使他们做出更残酷的事,余佘觉得这样比自己动手要好。   不管怎么样,付南曾经是他的哥哥,付南做得出来这种没有人性的事,但他还是心里不愿的。   这件事情以这样结尾,是余佘想要的最好的结局。   付南颤抖着声音,企图先稳定兽人们的情绪:“我不知道你们从哪听来的,但是我的预言有限,只能回答你们的提问,并不能知道前因后果。”   他不知道余佘的技能还有这种,只以为是余佘跟他们说了什么误导了他们。   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说完,兽人们没有像他预料的一样镇静下来。反而看上去更为愤怒。   他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出现了什么差错,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不知道他们两个跟你们说了什么,但是别忘了鹰可是要毁灭部落的,你们不是亲眼所见吗?”   想阻止这件事发生,他们还需要自己,先稳住他们其他的再慢慢想办法挽回形象。   身上突然传来剧痛,付南颤抖地看去,一只角顶在了他的腹部。   “鹰明明是来杀你的,但你却搭进去整个部落,害死了我的弟弟。”   如果余佘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个兽人的角,和刺进蛋壳中的十分相似。   付南听后瞳孔紧缩,但剧痛让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咳...你们...不要听外人胡说。”   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这群兽人如此笃定,就凭余佘的三言两语,难道就能推翻他之前树立的形象?   但兽人并没有看到他的诚意,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是你亲口说的!”   付南吐出口中的血沫,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他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脑中思考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意识到自己上了余佘的当时,已经束手无策了。   他扯了扯嘴角,不知牵动到了身上什么地方,疼痛不止。   从喉咙中挤出两声颇为低沉的笑声,他这是不是改变了结局,死在了兽人们手里?   洞内传来的惨叫不断,余佘神色未变,两世的恩怨,到此就终结吧。   没了这座压在头上的大山,余佘开始真正打量起这片森林,感觉赢之前的栖息地还不错。   一家在一个树洞里面躲雨,余佘面前飘着数枚水珠,他有个很在意的事。   鹟和顾钰没有出现,鹟不像是会缺席这种场合的人,他应该巴不得这天的到来。   “赢,你刚才看见鹟了吗?”余佘扒拉着面前的水珠,下雨天的秋季太冷,冻得他打了个喷嚏。   到了外面没有再吸入毒素,随着新陈代谢余佘逐渐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他哆嗦地搓着自己的手臂,裸露的地方冻得出了鸡皮疙瘩,在这边待了一个多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气温降的很快,当初带的衣服已经薄了。   他现在只想回家烧着热乎的壁炉,钻进被窝搂着两个软乎乎的崽,等着赢给他们做饭。   余佘往手上哈了口气,缓解一下冻僵的手指,身上骤然覆上一层动物的皮毛,余佘转身望去。   赢举着手里的东西在给他掖来掖去。   “你哪来的?”早上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出门的,没看见他带什么东西啊。   “刚才抓来剥的。”赢将整张毛皮裹在余佘身上。   干燥的皮毛驱散了刺骨的寒意,温度透过皮肤传进心里,将他冰冷的心又暖了起来。   大娃看着他雄父不像分一块给他的样子,不动声色靠近了二娃暖烘烘的身体。   他雄父真是...大娃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雄父的行为。   刚才他们堵住洞穴,就冲出来一群兽人,气氛剑拔弩张,双方刚要动手,凭空出现一面巨大的水镜。   雌父埋下的种子在此刻起了作用,拦住了要动手的兽人们,带着兽人们愤懑地看洞内正在发生的一切。   众人都聚精会神盯着水镜,只有他雄父,心不在焉,四处打量。   大娃分出一点心神疑惑他雄父在干什么,连正在企图勾引雌父的祭司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只见他雄父又东张西望了一会,猛地窜了出去。   大娃刚才在那个方向看到了一个黑影。   没让他疑惑多久,雄父就手上拎着什么回来了。   大娃的视力很好,不知道什么的原因是他没有见过这个生物。   每片森林生活的物种都不一样,有的大同小异,有的大相径庭。   “变一把冰刀大娃。”   之后大娃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雄父,在双方对峙的紧迫时期,对一只不明生物开膛破肚,剥下了它完整的皮毛。   又指使他用水洗净,还要吸干上面的水分,再不让它淋到雨。   大娃二娃:......你俩儿子还在浇着呢。   然后他就一直宝贝地拿着兽皮,在雌父喊他时,因为兽皮一时撒不开手,才慢了半拍...   果不其然,是给雌父准备的。   两个崽不是一次感叹父亲们是真爱,他俩是意外。   余佘又加了几个水珠翻找着两人的踪迹,鹟是个祸害,绝对不能放过他,否则一定是后患无穷。   鹟把执念寄托在顾钰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他一定不会抛下顾钰。   一个瘸子加上一个“孕妇”,在这雨天不会跑得太远。   余佘从他们的洞穴向四周找起。   鹟的确没有错过围剿赢的机会,只不过他并不打算出头当炮灰,因为躲在众人身后,没有上前。   在那面水镜出现时,他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等看到祭司说出了那番话,他暗骂祭司这个蠢货。   他转身变为兽形回洞穴找顾钰,祭司都死了,他们以赢为共同目标的联盟瓦解了。   等那两人回过神,下一个就是他。   “怎么了?”顾钰在洞里赏着雨,鹟突然出来给拽着他就往出走,他被拽的一个踉跄,不明白这人又发什么疯。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遇上这个变态,不过在他月份大了之后,已经很久没这么粗暴地对待他了。   鹟懒得多和他解释随便选了个方向,那个蛇的水可以传导画面,说不定洞穴早就被发现了。   “要去哪啊我们?”   顾钰被雨浇了个透心凉,咬着牙很上鹟的脚步,幸好这人是个瘸子。   这么大雨天,他到底要干什么?   可身旁脸色黑沉的兽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虽然脚步不快,但能看出来很是急促。   顾钰也感觉事情有点不对,鹟很在意他的肚子,不会对他这么粗暴。   他安静得跟在身后,可不管怎样他一个怀了孕的雌性,怎么也比不上雄性的体力,即使他缺了一条腿。   “我走不动了。”   雨天走路本就艰难,这么久他也到极限了。   鹟阴森森地注视着他半晌,这个麻烦,怎么鹰的雌性那么厉害,他就跟个废物一样,走两步路就不行了。   扫到了他上下起伏的肚子,鹟脑子里天人交战,但最后还是没有丢下他。   这个蛋最后的念想,他最好祈祷生了个雄性,不然为他糟的这些罪,加倍还回来。   鹟折下了几根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床,变成兽形用藤条拉着他。   两人路上除了吃喝就没有停下,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就一直往一个方向走。   顾钰这些天也从鹟口中得知逃命的原因,他没想到一个部落都没能杀了那两个人。   他得知时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痕,眼中像淬了毒,咬下手中没滋没味的肉,怨气上升到顶点。   不过就是跟他睡一觉,至于杀他吗?如果不把他引到那片树林,就不会遇到那个臭蜥蜴,也不会被带回来。   因为他不死的能力,一开始被当成小白鼠做实验,躺在冰冷的石床上,他还记得祭司并不锋利的刀在他身上划过的痛感。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来晚了感谢在2022-08-30 17:24:03~2022-09-01 18:1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6瓶;温温老婆快来一起睡觉、咸水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这仇孩儿报不了,你爱找谁找谁吧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沉重,风声凛冽,如呼啸的恶鬼, 树枝的影子在洞内的墙壁张牙舞爪。   顾钰单是想想那段日子就已浑身颤抖, 牙齿打颤, 那人是个真正的魔鬼。   山洞中燃烧的火焰驱不散顾钰心中的寒意,他用兽皮裹得更紧了些。   不知是不是逃亡的路上过于坎坷,顾钰觉得手中没有滋味的肉比平时的好吃些。   他咀嚼着烤熟了像木头疙瘩的肉, 偷偷瞄了一眼鹟。   他坐在角落里,跳跃的火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手上的生肉还在流血,滴滴答答在那一片地上聚了一个小水洼。   像是感觉到顾钰的目光,他回头笑了一下。   沾满血迹的嘴和牙齿, 看起来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他满意地看着顾钰吓得丢掉了手上的东西, 脸色又白了几分。   随即鹟想到他肚子里还有自己的蛋,又一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要小心一点。”   鹟看着顾钰这些日子瘦脱相的脸蛋,他以前从没像现在这样仔细地打量过他,可能是这段时间相处久了, 起码的患难情还有点。   顾钰长得本来就不丑,清纯那一派, 好歹是几亿年进化过来的,肯定是比部落中的雌性好看得多。   只不过鹟不是什么普通的雄性,他的眼里没有雄雌, 只有也赢和其他人。   顾钰看着鹟颇有些清澈的眼神心里有些怪异, 他之前对自己的脸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自从遇见赢、鹟、蜥蜴和祭司之后, 他开始觉得自己长得是不是不符合这些兽人的审美。   只不过这眼神只出现了一瞬间, 在顾钰还没来得及多想时就消失不见。   两人又沿着一个方向走了几天,顾钰也不是一直都被鹟拉着,恢复力气后他就会自己走一阵。   鹟听到他的要求时还似笑非笑:“你不会是心疼我吧?”   “你...你别胡说,我只是为了让我们能保存体力,走得更远罢了。”   顾钰脸上不可控制地出现薄红,嘴上也不是很干脆。   他承认确实看到一个跛脚的人费劲拉着他有点难受,这不...真成了心疼他了?   顾钰赶紧晃晃脑子,心疼一个变态干什么,何况他看起来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   这条路的障碍物有点多,顾钰感到鹟牵住了他的手,暖暖的温度从两人相接处传来,这热意好像又上脸了。   他俩一起生活一年多了,什么亲密的事都做了,甚至他肚子里装的还是他的蛋,但他和鹟的关系,甚至不如一个外人。   鹟在面对其他兽人时,还会笑脸相迎,但一回来,对他非打即骂。   顾钰定下心神,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有喜欢上一个虐待狂的想法,身上斑驳的痕迹还未消散,他就要对罪魁祸首摇尾乞怜。   眼神逐渐清明,他就是寡太长时间,又一直遭受着这种不平等的待遇,导致他现在已经有点受虐倾向了。   他刚想挣脱翁的手,就见他突然停下脚步。   “怎...”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捂住了嘴巴拉到一边。   这边有个半人多高的草丛,正好遮住了两人蹲下来的身影。   顾钰瞧他一脸森然,也不再挣扎,顺着鹟的视线看去,他猛地瞪大了双眼。   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余佘骑在赢的脖子上,摘树上面的花,下面一个小的羡慕地看着在赢脖子上的余佘。   “再高点。”   这是一朵长满了蓝色花的树,余佘想摘下来几朵收集种子带回部落,这些天他一直在做这件事。   现在他就像去外地旅游,回来给朋友带土特产,看什么都新奇。   但他确实想把部落变得更好。   赢顺从地把他举起更高,依旧毫不费力,余佘如愿以偿的揪下了几朵大的。   小腿上赢热热的手掌让余佘温暖地眯起眼睛,他还记得上个冬天就是窝在赢的怀里度过,要不是有两个孩子,他现在迫不及待钻进他衣服里。   余佘恋恋不舍地踢了踢腿,示意赢自己要下来。   “雌父,举高高好玩吗?小安都没有被举过呢。”他说着眼神乱瞟,看了看余佘,又看了看赢。   余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赢一只手托起一个,放在了自己的脖颈、肩膀处。   小安对着小平比了个剪刀手,在哥哥面前炫耀自己的机智。   以他雄父的智商肯定听不懂他的暗示,当然也有可能是懂装不懂,不过没关系,雌父的眼神雄父琢磨得十分透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雌父说他的,了解他就像“农民了解大粪”,虽然他不知道农民为什么要了解大粪,不过他觉得,应该就是爱情吧。   嗯!就像雄父很爱雌父一样。   摆弄着手中花朵的余佘还不知道他的小儿子给他比喻成了“大粪”。   二娃两条小萝卜腿紧紧地缠住赢的脖颈,手上抓着浓密的长发,他怕雄父被逼使坏,给他再丢出去。   他已经是一只大鸟,明白雄父的用意了。   前些日子在雄父压着雌父做坏事时,被他看到了,小小年纪的他从来没见识过这种家庭暴力的情况,何况他一时接受不了那么恩爱的父亲们,居然背地里打架。   听小乐哥哥说,他父亲们吵起来经常会水“孩子还在这”,那时他还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那天,雌父对着雄父说“小安...小安...还在这”,如晴天霹雳,原来他的父亲们也在打架。   霎时泪水从眼角滑落,小安感觉天都塌了,怎么会这样,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幸福的孩子。   他冲上前去,用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把雌父压在身下的雄父,一脸泪水地搂住余佘。   “雌父,雄父总这样对你吗?”   这一刻小安脑中开始回想之前可能透漏出父母不和的蛛丝马迹,比如两人一个眼神就会把他和哥哥丢下,回来时雌父总是气都喘不匀,雄父一脸刚吃过饭似的。   雌父身上还会出现一些青紫的印记,想来也是,雌父那么柔弱,雄父那么凶狠,打起来肯定是雌父吃亏。   小安越想与气,眼泪哗哗掉,恶狠狠地看着一脸阴沉的雄父,一定是自己突然出现,雌父多了帮手让他心怀不满。   小安抽了两下大鼻涕,软糯的声音透着哭腔:“雄父!你...你是不是总这样对雌父?”   赢莫名其妙,这是小孩子该知道的事吗?不过他确实和余佘总干这事,秉着不可以骗小孩子的原则,他还是诚实地点点头。   小安一听气得小身子直颤,伸出他短粗的小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指责:“雄父怎么可以这样!”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小安被他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惊得无话可说,可是他们孤儿寡父的,三个加起来也不是雄父的对手,怎么办呢?   小安在原地转了半圈,打算寻摸个趁手的家伙给他一下,但是周围雌父怕他和哥哥不小心磕到,都清扫干净了。   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原地来了个助跑,一个猛子冲上前去,看准时机一个起跳,用他不大的脚狠狠地踹在了他雄父的脸上。   但好像没有给他皮糙肉厚的雄父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是自己被弹了出去,落到了余佘的怀抱里。   “雌父,是孩儿没用,不能帮你报仇。”   余佘一脸黑线,都赖他,没事讲什么话本子,别的没学会,这些没用的倒背如流。   “报什么愁?”余佘一直觉得自己的小儿子是傻子,现在看来确实是,继承了赢的脑子,他越想越愁。   小安抓过余佘的衣角,抹了抹自己的大鼻涕:“此等打我辱你之愁,来日我必报。”   余佘:......   赢:?   刚贴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的小平:......一会看不住傻子弟弟就跑出来了。   详细询问过后余佘才知道小安的小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想了想怎么跟还小的孩子解释大人之间的事。   “我们...没有打架,只是在给你生弟弟。”   余佘给他脸上的泪痕擦干,把他抱起来放在地上。   听到不是打架而是生弟弟小安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他还是幸福家庭的孩子,过后眼睛一亮。   “能生一个雌性弟弟吗?”他抓着余佘的手摇来摇去,他不想要雄性弟弟,雌性弟弟都是娇娇软软的,不会像他哥一样总欺负他。   余佘看了一眼赢,这玩意也不好说啊,不过为了安抚小安,余佘还是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可以。”   小安高兴地蹦了两下,随即跑到一旁给这件事告诉他哥。   所以他现在十分愿意父亲们背着他俩搞小动作,甚至有时候他还主动拉着哥哥离开,希望父亲们争点气,早点给他弄个雌性弟弟出来。   虽然他现在支持雄父的行为,但不代表他们的关系改善了,万一雄父因为他要举高高就给他丢出去呢?他是一只成熟的鹰了,因此要多考虑几种情况,哥哥说的。   大娃倒是没有他那么兴奋,不过始终小孩子心性,看他小拳头紧握就知道他不像脸上那么平静。   没过一会就给两个崽子调换了位置,两只要一碗水端平,余佘说的,赢想。   在玩够了离开的时候,赢似是不经意地往后看了一眼。   给在草丛中的两人吓出了一身冷汗,顾钰紧张地不敢呼吸,鹟也没好哪去,现在他俩遇见赢必死。   身体因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就在两人认为赢发现了他们时,远处传来余佘的声音。   “赢,在干嘛呢,快点啊。”   因为这句话,止住了赢的脚步,堪堪停在二人两米远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忙忘了,来晚了   感谢在2022-09-01 18:15:07~2022-09-01 23:40: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火星撞地球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大娃的计谋   “来了。”   两人看着赢走远点的背影松了口气, 生与死一线之间,也算是死里逃生。   鹟松开手后顾钰大口喘着气,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被赢割断喉咙的时候, 那个眼神让他毛骨悚然。   好像自己不过是一只猎物, 怎么折腾也逃不过他的手心。   鹟注视着远处的一点, 虽没顾钰这般失态,但也心有余悸,他觉得鹰一定是发现他们了, 但是相比杀他们两个,显然雌性的召唤更重要些。   “快走。”鹟反应过来就拉着顾钰跑,赢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这块已经待不了了。   两人随即就与赢相反的方向而去,不敢有片刻停歇。   跑了有一个小时左右,顾钰停下来喘着粗气, 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 在巨大的树木面前,两人显得十分渺小。   顾钰擦擦头上的汗,舒了一口长气,他已经分不清来时是哪个方向, 应该暂时不会追上来了。   死过一次的人,对生命会更加在意。   两人早上出来到现在都没吃午饭, 顾钰的肚子“咕噜噜”地叫着。   鹟有感应般回头,阴沉的脸上带了一点揶揄:“饿了?”   他的手轻轻放在顾钰挺起的肚子上,撑着一只石头腿, 缓慢俯下身, 将头贴在顾钰的肚皮上。   可惜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鹟有几分可惜。   他起身扫了一圈周围, 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他自己出去打猎还有点不放心他。   鹟搂过他拽着树垂下的枝条,将二人拉了上去。   “你在这里不要乱走。”嘱咐过后他极尽缠绵地摸了摸顾钰的脸。   像一对真正的爱人,在离别之际安抚自己的另一半。   秋季的动物还不是很少,鹟很快就抓到一只,他手上拎着已经断气的动物,急匆匆地往回走。   顾钰一定饿久了,自己特意挑了一个他平日里爱吃的,一会肯定又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了。   鹟不知不觉翘起了嘴角,像极了外出的丈夫为在家中守候的妻子,带回珍贵的礼物,讨她欢心的模样。   顾钰还坐在那棵树上,连姿势都没变,顾钰把猎物丢在一边,笑着上前:“你去生火?”   他在捕猎的路上想了很多,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找一个雌性,不用像白蛇那么厉害,但是可以一直这样陪着他,即使他总有些恶毒的小心思,不过也无碍。   或许是这些天的逃亡日子,在生与死之间多次徘徊,让鹟突然放下了心里一直纠结的事情。   他从顾钰白净的脸蛋滑到他挺起的肚子上,似乎明白为什么赢会为了白蛇连命都不要。   这种有个家的感觉确实挺不错的,即使四处漂泊,还被人追杀,但鹟觉得这些日子是自己长这么大过得最舒坦的。   他决定以后不再和鹰对着来,即使和他分出了高下又有什么用呢,不如和顾钰好好生活,他们的蛋马上就出生了。   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虽然以前他对顾钰过分了些,但今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他的。   鹟想通之后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脸上缓缓绽出一抹笑意。   一直阴郁低沉诡计多端的兽人,也有这样孩子般纯真的笑容。   可平日里十分听他话的顾钰,不知怎的还呆坐在原地。   鹟又走近了些:“怎么了?不是饿了么?”   顾钰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鹟怕他这些日子的逃亡出了什么事,心中也有点忐忑。   “哪里不舒服吗?”   他问完后看到雌性的神色变了一下,随后捂住了高高耸起的肚子。   “我...我肚子有点疼。”   顾钰的声音颤抖,脸色煞白,鹟吓得上前抱起他:“是要生了吗?”   他见过部落中的雌性生蛋,这么大肚子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种情况。   一时间欣喜几乎溢满了他的心间,将顾钰搂得更紧些。   “顾钰,我想我有点...”   我想我有点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成为大家那样的伴侣,我想以后好好对你。   可这些话都湮灭在腹部的冰凉感中,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伴随着冰凉之物蜿蜒而下。   鹟的思维只麻木了一顺,随即很快想到什么情况。   大自然是很公平的,不强壮的体魄,会给他配一个灵活的脑子。   “哥哥还是你有办法。”小孩子稚嫩的声音从树上传来,打破了顾钰和鹟之间奇怪的气氛。   两人身旁多了三个身影,一大两小。   赢的瞳孔里一改往日的憨傻,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如漆黑的深渊,冰冷且不带半点人气。   他是一个真正的野兽,在此刻对敌人伸出了凶猛的利爪,这会才从鹟身上找回来,已经是他忍让的极限了。   在那片草里他就发现了这两个人,但当余佘面处理了这些人会影响到他的心情,所以当时就放他们一马。   大娃继承了雄父优越的视力,也看出了端倪,丢出一颗水珠一路尾随,这才没有跟丢。   赢有些奖励地摸摸了大娃的头,余佘不喜欢杀人,即使屡次对他们造成生命威胁的,偶尔下手了,他也会抑郁很久。   余佘也不喜欢他们杀人。   平想了个好办法,让他们自相残杀,在鹟刚远后,他们现身在顾钰面前。   顾钰吓得失声,连叫嚷都忘了,呆呆地看着三个明明相貌上没什么相似,但莫名很像的父子走过来。   他嘴唇煞白,呆滞地望着赢,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上面凹凸不平的疤痕,是他难以忘却的痛。   若论顾钰的恐惧排名,即使是长久以来折磨他的鹟或者祭司,也得排在赢的身后。   他想跑,但腿脚发软,他也深深地知道,自己跑不掉,他只能静静地等待宣判。   站在赢左边双胞胎的其中一个,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张和他雌父九成相似的脸,却没有他雌父心中的道德高墙。   “我知道你不想死,我给你个活着的机会。”   他长得如神仙般的绝伦容颜,说出口的话连穷凶极恶的鬼怪都要避让三分。   “你杀了鹟,我就放你走,只要你不出现在雌父面前,雄父也不会出手。”   小孩子长得快,这段时日大娃已经从赢的腿弯窜到赢的腰部了。   比瘫坐在地上的顾钰高了不少,他此刻的表情像极了一个漠视众生的神,仿佛一切都是因果,而他要做的是促成因果。   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平知道,当时的鹟利用雌父来要挟雄父,那现在让他死于伴侣之手是那么的合适。   他手上递出尖利的冰刃,在空气中散发着丝丝寒意。   白皙的手指拿着做工精致的冰刃,比顾钰在各种展览馆看到的艺术品还精致不少,甚至就连主人的神情,都像极了一个无悲无喜的工艺品。   谁想死呢?   没人会想,即使吵吵着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在死亡来临这天,也会恐惧。   何况一个根本不想死的人呢。   对,他不想死。   早在鹟折磨他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千万遍杀了他的方法,这不是他一直以来期盼的吗?   顾钰握住了冰钝的那一方,刺骨的寒意从手心传到四肢百骸。   不得不说平继承的极好,这冰温度极低,在顾钰的手中,有微微的灼痛感。   但他拿得很稳,甚至攥得更紧。   等他回过神来,三人早已不见踪影,可顾钰知道,他们就在附近,在某个地方注视着自己。   顾钰凝视着远处一点,心中十分复杂,既希望鹟回来,又希望他不要出现在视线中。   真到了这一刻,他竟会在杀不杀他之间犹豫不定,明明自己以前十分坚决。   可该发生的事都会发生,该回来的人也会回来,当一片黄绿交接的森林中,出现那个阴郁又变态的人影时,顾钰心沉到了极点。   他看出自己脸色不好,皱着眉说着关心的话,这副表情顾钰不是第一次见,这些日子鹟总是这样。   顾钰不觉得他是演出来的,毕竟鹟没有必要做这种事,可就是这种流露的真切情意,才更让顾钰心慌。   他听到他问“哪里不舒服”,紧张之色溢于脸上,像个担心妻子的正常丈夫。   顾钰想,他或许也是个可怜人,真的要拿他的命换自己的命吗?   在他动摇时,腰部上传来的凉意让他下意识挺起了身板。   平的警告替顾钰做出了选择。   要是鹟不死,他们俩都活不下去,但杀了鹟,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起码他们看起来应该不会说谎。   于是他说出了和鹟说:“我...我肚子有点疼。”   果然鹟听见这话,两步并作一步上前,将他搂在怀里,细声询问:“要生了吗?”   随后顾钰还来不及听清他说什么,模模糊糊地听到几个字“我”“想”什么的。   可手中的冰刃已经刺进了他的腹部,顾钰是学医的,并不精通,家里捐了栋楼进去的学校。   但他耳濡目染地知道,这个位置大概是脾脏,这一刀下去,在原始森林这种情况,最终结果就是大出血而死。   可鹟好像毫无所觉,甚至往前了几寸,毫不在意冰刃刺得更深。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只想再摸摸顾钰,他还来不及说出自己的心意。   他扯了扯嘴角,可能因为剧痛,这个笑容并不好看,甚至有些狰狞,比之先前那些还让顾钰害怕。   “要是...要是真的还有另一个世界,我...找到你了,再...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气息越来越弱,说一句完整的话要喘上好半天,覆在顾钰脸上的手也逐渐冰凉。   顾钰上下牙相碰,突然更恨这幅模样的鹟,他对着鹟的脸怒吼:“不好,我一定远离你这个变态,找个对我好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01 23:40:04~2022-09-03 20:5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5瓶;化鹿 4瓶;辰月 3瓶;泡泡鱼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公...公?   顾钰受够了, 他怎么可能会再同意和这个变态在一起。   脸上冰凉的水意滑过脸庞,顾钰的视线逐渐模糊不清,但他清楚地听见鹟在倒下来的一瞬间说的话:“那我就杀了他, 把你抢走。”   这是鹟对顾钰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沉重的身体倒在顾钰的怀里, 再无声息。   “疯子。”顾钰喃喃道了一声,可眼角的泪怎么也止不住。   他一声声骂着怀里的人“变态”“疯子”,手上却紧紧捂住他还在流血的伤口。   他并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任由他身体中还继续淌出温热的鲜血,可那人不会再有任何气息。   父子三人早已离开,顾钰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鹟的血迹,怀中的人早已死去多时。   一旁还有他给自己带的猎物, 顾钰一天没有吃饭了, 但是此刻他感觉不到饿。   他一个柔弱人类,失去了雄性的庇佑,连温饱都是问题。   别提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生下来怎么养大, 没有雄性会愿意养别人的崽,何况他也不想再找一个了。   不知几个日夜过去, 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晃得顾钰有些睁不开眼。   他用手挡了一下,望向天空中高悬的烈日, 刺目的阳光象征着新生与希望, 让万物满勃勃生机。   但并不包括在树上抱着已经死去不知多久的尸体的顾钰。   可能是临近入冬, 温度比较低, 鹟的尸体并未腐烂的不像样子, 还算能看。   顾钰深深地看了一眼这片森林和头上热烈的阳光。   晃得他一阵眼晕,缓了一会他低下头解开缠着猎物的藤条,将上面的尖刺对准了脖颈的那道疤痕处,狠狠地划下去。   他的能力是,只有自己选择的死亡。   沐浴着充满生机的晨光,顾钰感觉不到脖颈上的疼痛,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艰难地低头,对着怀中不会回应的人道:“你欠...我的,可要记得...还。”   他们相拥于这抹暖光中,顾钰的脸上十分平和,手指插进了鹟已经腐烂的指缝中。   欠他的这个孩子,下辈子再还吧。   ——   “哥,一会雌母问我们怎么这么久得怎么说啊?”   安皱着小眉头扭过头,问着身旁比他高了一点点的平。   为什么不问赢,因为哥比爹靠谱。   平看这个两双一高一矮都等着他想办法的两人道:“我探索森林时发现了一个...兽人。”   面前两张不一样的脸,做出了相同的疑惑表情。   “我觉得他很像...雄父。”   平说着将指尖的水珠放大推向二人。   里面是一个看起来颇为狼狈的兽人,安惊讶得在赢和那人之间来回对比,里面的兽人看起来年纪更大些。   “他是我雌父的哥哥。”   平早已猜到这人肯定和雄父有什么关系,这是他在鹟的另一个巢穴发现的,鹟一直折磨着这个兽人。   他还以为是雄父的父亲,没想到是鹟自己的父亲。   “要去救他吗雄父?”平知道这个兽人后没敢擅自做主,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和雄父什么关系。   因为不确定发现了雄父的亲人,会不会让雌父不舒服,他直到今天才有单独和赢说的机会。   空气静默了半晌,赢点点头:“救。”   以前在部落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确很好。   三只变成鸟往那个方向飞去,安突然想到了什么叽叽喳喳地叫着。   “哥,这就是给我们找的借口吗?”   他哥真牛啊,来时候连这件事都都算计好了,那要是雄父说不救该怎么办。   安这样想着偷偷凑近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救不救不重要,关键是存在这个理由。”   他的眼睛斜昵一下安,突然也觉得他是在蛋壳里憋的时间长了,怎么就问一些不用脑子的问题。   飞出去老远,安才反应过来,他哥八百个心眼子啊,理他远点,别给他坑了。   余佘在帐篷里裹着被子等了好久,也不见打猎的三只回来,他有点担心他们的状况。   他开始在空中浮现的水珠中来回扒拉,企图找到三只傻鸟。   没有具体方位找起来还是有点难的,三只此时在的位置又与出门后的方向南辕北辙。   余佘倒不是担心他们仨的安全,有赢在不会有什么事,主要就怕赢不着调,不知道带着两只干什么去了。   凭着对赢的过于了解,余佘不放心硬是找到了三只的踪迹。   他们这是去哪了,怎么也没打猎啊,余佘皱起了眉头。   只见三只带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兽人,看不清脸,余佘心中更是疑惑,他们三只不管哪个看起来都不像能好心救人的。   大娃架着兽人的半边身子,他手上一歪,露出了兽人的全貌,余佘倒吸一口冷气。   靠!这不是赢他爹吧,余佘当即顾不上再看三只,焦虑地走来走去,因此没有注意到在身后不明显的位置,悄然消失的水珠。   远处的平悄悄舒了口气,雌父这块是糊弄过去了。   余佘用手揪着树上发黄的叶片,脑中乱成一团浆糊。   怎么办!怎么办!丑媳妇见公婆了?这多少有点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他的知识储备库里面在这方面空空如也。   余佘变出面水镜照了照自己,丑是不丑的,模样应该没什么问题。   随即他又猛地顿住:不对,赢他家都是像赢那样强壮的兽人,会不会根本不喜欢自己这种外貌柔弱的。   这也没有办法啊,他就长这样,可是他和赢的两个孩子长得也不强壮,他爹不会对他有意见吧。   余佘脑中想起了之前看过的狗血古装剧,脑补了一出他和赢被棒打鸳鸯的狗血桥段。   他战战兢兢地等着三只...可能是四只回来。   即使拖着一个人,三只的速度依然很快,甚至这短短的时间里,赢还抓到了今天的晚饭。   等他们回来时,余佘才发现自己是白紧张了,这个兽人已经昏迷不醒,受这么重的伤,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但又想到这是赢的父亲,又跟着悲伤起来,他从未听过赢说及他父母的事。   “赢,把他放这吧。”   余佘在地上铺了一层他们带来睡觉的兽皮,示意赢可以放在上面。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到赢似是...看了一眼搀扶的兽人嫌弃的皱了皱眉,随后给他丢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落地的“扑通”声响之大,站在一旁的余佘都觉得疼。   “赢...这样不好吧...”。   余佘看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兽人,脑中却是天马行空,不会是赢给人打成这样的吧。   难道赢的父亲之前虐待过他?   余佘越想越有可能,赢这么傻,八成就是小时候营养不良造成的。   看着小虫子在与赢多少有几分相似的脸上爬来爬去,余佘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他也没问在一旁收拾做饭的赢,自己给那兽人用清水清理了一边伤口,放在了那块兽皮上。   洗干净后余佘才发现他身上有着十分熟悉的伤口,那小而圆的血洞,身上交错藤条造成的伤痕没有余佘记得更清晰了。   难道是鹟抓住了赢的父亲?余佘对着惨不忍睹的兽人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雌父,吃饭。”   二娃远处叫余佘的声音不怎么清晰,余佘还是立马起身,不再关注那个兽人。   赢没有提过他的父母,想必关系也不是很好,那他也不用费尽心思去讨好他的父母了。   余佘已经打算启程往回走,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到了夜晚余佘实在受不了冰冷的帐篷,只能变回兽形钻进鹰的怀里。   幸好只是昼夜温差大,白天太阳出来时温度倒还不至于太低。   余佘出来这一趟深刻的意识到,外面再怎么样都是没有自己家好的。   在这耽误了有一个月,余佘想起过冬的物资还没有备全。   但临走之际又面临了一个问题,这个兽人怎么办?他还没醒,把他丢在这里必死无疑,可是带着吧...把他安置在哪啊。   “赢,你好像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家里的事呢?”   余佘试探地问赢对家人的态度,他怕直接问出口触及到赢的伤心事,别看赢这么大个子,实际上是一只情绪敏感的狗...鹰。   赢还在努力洗着衣服上的油渍,二娃吃饭实在太不老实,总是把衣服弄脏,带的换洗的就那几套,加上小孩子窜得快,能穿的更没几件了。   余佘又爱干净,看不得有污渍的衣服,因此赢每天都要有一项这样的活动,给两个崽洗衣服。   刚开始控制不好力度,总会将衣服扯坏,被余佘揪着耳朵骂了几次也掌握了其中诀窍,现在手法越来越熟练。   洗得衣服柔软舒适,不紧绷,余佘穿得满意,赢就洗得来劲。   他一边继续着手里的活计,一边满不在乎地答道:“我没有家。”   余佘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得积怨已久,不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他一直以为像自己这种没家的可怜孩子少见,没想到赢比他还可怜,起码自己从小到大衣食无忧,而赢呢,在这弱肉强食的原始森林,没有父母捕猎养活他,全靠自己,他得活得多艰难啊。   余佘仿佛看见了一只刚破壳的小鹰,眼睛没睁开,翅膀都没长齐,可怜巴巴地啃着蛋壳,等吃光后饿得“啾啾”的叫。   说不定还会有野兽伺机把他当点心,那么小的鸟,怎么坚持活下来的。   余佘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是心酸,全然忘了他两个崽破壳时的张牙舞爪,哪有一点柔弱小鸟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没有存稿,累死我了感谢在2022-09-03 20:59:48~2022-09-04 22:34: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5瓶;泡泡鱼、好奇怪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反正都要...不如就..   赢奋力与衣服上的污渍对抗, 心里给二娃骂了个来回,琢磨着趁余佘不注意时好好教训他一顿。   他生气地给二娃搓干净的小衣服丢到一边,拿起自己那件继续。   上面一块鲜艳的果子汁水十分显眼, 一入水晕开了一大片。   “那你小时候是不是很辛苦啊。”   赢身上贴上来余佘冰凉的身躯, 他动了动, 争取让余佘靠得舒服些。   “还行吧。”   没啥辛苦的,比搓衣服简单多了。   余佘看着赢脸上的狰狞之色,只以为他是小时候过得苦不堪言, 手臂环过他的脖子,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亲亲大宝。”   赢感觉落在脸上的温热触感,心里毛毛的,余佘今天怎么这么主动,这让他还有点不习惯。   但送上门的断没有推拒出去的道理, 赢丢下手里的衣物, 在水面发出“啪叽”的声响。   转身反客为主,用湿润的手将余佘拽进怀中,对着那点温软又啃又咬。   赢吃着那点软糯,心里疑惑, 若是往日余佘定要在他怀里挣扎半晌,怎么今天这么配合, 难不成是知道结果没有变化,索性省了中间的步骤?   余佘心里不忍,想着就由他一次, 被他亲得意乱情迷时感到一只河水中泡了冰凉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 冰得他那块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等那手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余佘才找回一丝神智, 他赶紧握住赢的手腕, 想把他往出拉。   但显然赢并不当回事,只以为是来迟的欲拒还迎。   赢的手法熟练,转眼之间余佘就躺在了一片还算柔软的草地上,门户大开。   “赢...别~”。   这甜腻的声音在赢听来就是正戏之前的小情趣,将余佘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摁在他的头顶,减小他挣扎的力度。   河边的水声掩盖了暧昧的喘息。   赢旁边的木盆又多了两件衣物,脸上还有个显眼的巴掌印,裸露的手臂上也有醒目的抓痕。   他手上摆弄着衣物,眼睛斜过去看着龇牙咧嘴扶腰的余佘。   这也不怪他啊,他说的“不要”实在太难以捉摸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上上次的不要他当真了,挨了一巴掌,上上次他没当回事,也挨了,上次他吸取了两次的教训,在停下和继续之间取了中——把速度放慢了一点。   又双叒挨了一嘴巴,这次他想反正都是要挨巴掌,先爽了再说。   呵呵,果不然出他所料,幸好他没停下了,真爽,这巴掌值了。   身体心理都得到了安慰,洗衣服的手都勤快不少。   余佘揉着身上酸痛的地方,瞪了一眼河边哼着小曲的人,看他那副一脸愉悦的样子越想越气。   刚才那一巴掌实在是打轻了,他捡起地上一枚石子,打算丢向那人,手都举起来了又放下,他还有点舍不得。   这么硬的石头丢下去,不得见血啊。   算了,余佘又气愤地放下石头,那人不知是不是有所感,突然回头对他笑了一下。   河边洗衣服的人脸上顶个巴掌印,脸上还不知怎的弄上些水渍,长发松松垮垮地扎了个马尾,几缕半湿的发丝贴在脸侧,深邃的骨相在没有表情时看着有点骇人,笑起来时却像充满阳□□的大男孩。   余佘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脸上悄悄爬上两抹红晕,傻点就傻点吧,傻点好养活。   赢从水里捞出衣服,手臂一挥甩到了前面,扬起一串水珠。   “佘,你看搓干净了。”   他献宝一样展开给余佘看那件裤子,刚才因为压在草地上染了一片青草汁,现在又恢复了当初的样子。   余佘用手抹掉了脸上的水,半边身子湿了一片,别人找伴侣是来承担风雨的,他找伴侣是带来风雨的。   可看着那张明媚的笑脸,开心的像个孩子,凶他的话卡在嗓子眼说不出口,又想到他的悲惨童年,余佘憋了半天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好。”   没有办法,自己选的傻子只能对付过了。   赢得到了余佘的夸奖,手上更是来劲,余佘瞧他那副样子没忍住翘起了嘴角,也不在乎身上冰凉的湿意,声音中带着笑意:“你悠着点,别洗坏了,离到家还远着呢,要没衣服穿了。”   赢被美色冲昏的头脑又降了温,扫了一眼余佘,见他一直盯着这边,手上悄悄地将坏的小口往里面掖了掖。   后来想起余佘是半瞎,这么远指定看不见这么点的口子,又放下心来。   “饿了吗崽?”   两人捧着一桶一衣服回来,余佘刚模模糊糊地看见两个崽的小身影就迫不及待问了一嘴。   毕竟他和赢胡混这么长时间,让两个崽饿着,他心里多少对俩娃有点愧疚。   “哥哥给我们做的饭。”二娃的声音有些幽怨,他俩都要饿扁了,也不见父亲们回来,还是哥靠谱。   余佘尬笑了两声,搂紧了衣服,也没注意到二娃说的“我们”,赶紧转移话题:“看雌父发现的果子,可好吃了。”   他说着手里拿出了一个黄果子,二娃果然被吸引了注意,一路小跑过来。   十分信任余佘地接过来咬了一口,酸得小脸皱成了一团,“呸呸”地往外吐着果肉。   “雌父你骗人。”二娃把咬了一口的果子又塞进余佘手里。   “啊哈哈,可能...是我...记错果子的样子了。”余佘眼神飘忽,脑中飞快的旋转,想着用什么方法糊弄过去。   他路上随手摘得,也没想到这么难吃。   “哦那好吧。”安很容易地就相信了余佘的说辞,还絮絮叨叨说着余佘记性不好。   余佘嗯嗯啊啊地答应着他下回肯定不再犯了,心里想着怎么也算是糊弄过去了。   一转眼看到大娃的眼神,余佘的心又心颤抖了一下,怎么感觉大儿子看透一切的样子。   平看到余佘不自在的神情,背过身去,给余佘发挥的空间。   余佘拉着二娃的小手回到帐篷处,看到前几天半死不活的兽人正睁着一双与赢十分相似的眼睛看着他们。   他刚平复的心情又开始忐忑,怎么还醒了,这见公公也来得太突然了,而且余佘还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赢的父亲。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佘,东西收起来吃完饭走吗?”   余佘从来没感觉这个傻子这么得用过,哦,床、上除外。   他如释重负地回头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赢扛着个大树杈子,上面挂着刚才他拿去晾的衣服,还有两个裤衩子,随着他一走一晃,迎风飘扬。   余佘当时两眼一黑,脚一歪差点倒下,还好大娃在一旁扶了他一把。   “你为什么把树杈子掰下来?”余佘深吸几口气,克制自己的情绪,争取心平气和地和他交谈一下。   因为余佘真的很好奇,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赢听到余佘的问题,挺起了胸膛,微微抬起下巴,一副不用你夸我知道我很机智的样子说:“一会不是要出发了吗,衣服肯定晾不干,这样就可以整个带走了。”   他说完挑了挑眉,准备余佘给他一个奖励的亲亲,或者软软地说:“赢,你好厉害。”   但他等了半天,只有无尽的沉默,他又低下微仰的头,看到大娃紧紧握着余佘的手,不知道嘴里嘀咕些什么。   “雌父,冷静,还有外人在呢。”   余佘沉默地上前,踮脚摘下来他头上不小心沾到的树叶子,拉起他的手,带着他走了两步,猛地一脚...没有踹动。   看到赢迷惑的眼神,余佘想到他爹还在,硬是挤出一个笑脸;“你看看谁醒了?”   赢顺着余佘的视线看去,见到了表情变换十分精彩的兽人,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是你的雌性和孩子。”   兽人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不失浑厚,突然被点名的余佘下意识站直身板。   “嗯。”   赢很酷地回了一个字,要不是他此时肩上搭着那个搞笑的树杈子,余佘真以为他是个高冷酷哥。   中年兽人的眼神虽不如赢的锋芒毕露,攻击力十足,却有着莫名的穿透感,扫过余佘时让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心中暗道赢的父亲看起来很严厉,确实有一副抛妻弃子的绝情相。   不过他问这话是干什么,难道是对他和两个崽不满意?想到之前的推论,再看到他父亲比赢还壮硕的身体,余佘觉得他父亲一定是个特别在意后代实力的兽人。   说不定就是因为赢出生时太过瘦小,才会给他扔掉。   余佘捏着大娃的小手,浑身紧绷,要是这个丢弃孩子的兽人说出什么让两个崽伤心的话,管他是谁爹,今天非揍他一顿不可。   “嗯,不错,他为你孕育的后代很强。”   余佘在他张嘴时都准备好冲上去给他一拳,听到这话愣了好一会,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遍,最终确定没有听错后,放下了紧握的拳头。   疑惑的不止余佘一个人,但赢还是自豪地又微扬起下巴,从见到兽人就一直板着的脸上在提到他的雌性时出现了颇为幼稚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的?”赢的语气掺杂着不解、得意,一副好奇你怎么知道但又巴不得你早点知道的样子。   兽人指了指旁边的食物盘子:“你们不在时来了一只很凶猛的野兽,你的崽很轻易地就杀掉了它。”   他刚醒就被高一点的发现了,简单地介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之后两兄弟都没有再理他,能看出来两人十分亲近。   但自他醒来开始过了很久,也没有瞧见两个大人回来。   小的靠在大的身上:“哥哥,我好饿。”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04 22:34:33~2022-09-05 20:4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回家   大的一直背对着他, 看不清他在干什么,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我给你做饭去?”   小的恹恹地嗯了一声。   在大的刚起身要离开时,突然停住脚步, 盯着远处的一点。   紫黑色的光穿过空气, 将那处的森林炸出了一个大坑, 待尘土散尽后,里面躺着的野兽尸体也漏了出来。   “哥,我真幸运, 饿了就有来给我送饭的。”   隼来不及从大娃的惊人破坏力中走出来,就看到刚才还在兄长怀里撒娇的老二,迈着小短腿,单只手拽着比他大了几倍的野兽,毫不费力地拖到这边来。   他皱着眉嘟嘟囔囔:“怎么切啊哥, 这不得崩一地血啊, 雌父回来肯定要骂我们。”   他围着尸体绕了两圈,一拍巴掌:“我知道了!”   说着他双手贴上野兽尸体,隼刚开始不懂他在干什么,直到他停下来后, 双手展开,一把与他体型极其不符的冰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冰刀砍在猛兽的身上, 没有隼熟悉的入肉之声,反而发出清脆的声响,破开了尸体坚硬的外皮, 却没有意想之中的鲜血流出。   隼这才注意到, 整只野兽是冻住的。   他一开始得知这两个崽子是鹰的后代时心里有点可惜, 那么强壮的雄性后代, 居然长得这么柔弱, 甚至不如部落的一些雌性们强壮。   不知道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伴侣,能把那么强大的基因扭转。   而此刻两人难以描述地轻易杀死一个这样的猛兽,让他这一刻不得不正眼看待这对兄弟,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如此多的能力,他们长大比会赢更强。   孩子都是根据父母的特征长得,隼能从两个孩子的样貌,看出这位雌性的长相,这么好看的雌性,怪不得能让对谁都爱答不理的赢动心。   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真的见到余佘的时候,他还是被惊艳了一下,确实对雄性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在他们回来时他远远地就看到了两人,他们家族的视力一向很好,但明显那位美丽的雌性没有注意到自己。   他和后代们的相处方式很特别,不难看出他们一家感情很深。   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一直骄傲的外甥,他扛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空中飘飘荡荡的。   隼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神态多变,表情生动,平日里的他都像一只有着人形的野兽。   看来这个雌性真的改变了他许多,瞧见他离开部落后生活得还不错的样子,隼也就放下心了。   把赢赶出部落的那天,隼并不在,或许是他那个糟心后代故意挑的那个时间,等他回到部落时,都已经自那不知道过了几天了。   隼也试图在森林周边寻找过赢的踪迹,但没有什么收获,只能无奈作罢。   在他们出去追捕赢时,鹟给他抓了起来,藏在了一个山洞中,每日以折磨他为乐。   前些日子跑来跟他的雌性有蛋了,那会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个还算真心的笑容,后来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到他了。   他在那个山洞中浑身是伤,还没有食物,逐渐失去了意识,在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崽子。   老二将猛兽分解成一块一块后,剥下兽皮,去掉内脏,切成小块丢在盆里,跑到老大的身边:“我切好了哥。”   之后两人不知在弄什么,没过一会香味就溢出来了。   他俩还给他端了一盆,味道十分的好,隼没想到肉还能这么吃。   听老二说他雌父做的更好吃,老大这个做的并不怎么样。   三人吃饱喝足后隼一直找话题跟两个崽说话,从中了解赢离开后的生活状况。   让他再一次惊奇的是,没想到这位雌性有这么多神奇的本领。   其中说的一些什么东西他都没有听过,但看老二眉飞色舞的样子,应该是好东西吧。   一个说的高兴,一个听得有趣,时间倒是就这样过得很快。   他还没看见远处有人影,就见老大站起来望着一个方向说他们回来了。   隼对赢的这两个崽喜欢的不行,恨不得自己抱回去一个养,因此在赢面前夸他们两个的时候,眼神十分疼爱,看得赢直皱眉。   余佘心里奇怪两人交谈的样子,这并不像是关系十分恶劣的父子啊。   “你们要离开了?”隼从两个崽口中得知了整个过程的始末,唏嘘了好半晌。   不过更是对这个雌性刮目相看,若是一开始他对余佘没什么好感,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不争气的外甥实在是天降的大运。   “你怎么不问问我雌性的事?”赢见他没有接着问下去,试图用话语来引导。   隼被他这问题弄的一愣,脑子迟疑了一瞬,嘴上跟着赢的话头叙述到:“那你说说你和雌性的事?”   赢立马来了精神,找了个空地把树杈子插上,盘腿坐在隼的一边,从他抓走了余佘开始讲起。   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余佘抬手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大娃二娃动作一致地扶额背过身去,真的丢撵,非常丢撵。   隼面部表情变换十分精彩,又不忍心打断他,毕竟自己从没见过外甥这副模样,于是只能咬牙硬挺着听他说下去。   他说到鹟带着众兽人来后,两人受伤:“我就给他摁在地上,一用力...唔唔唔...”   “别说了,准备回家。”   余佘脸色一片通红,手中用力地捂着这张没把门的嘴,什么都要往出说,但凡他晚一步,就直接换个时空生活吧。   赢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隼,但他还是选择听余佘的话,颇为遗憾地掉头拔起一旁的树杈子。   一步三回头地和隼说:“下次我再给你讲吧。”   他把所有东西都归置到一起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我要走了,给你丢着死不了吧?”   余佘拧了他手背一下,这么说话多不好。   但隼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淡定地点点头。   余佘才反应过来,他们的死不了就是真的死不了,单纯字面意思,没有半点其他内涵。   在外面飘荡了一个月,几人都归心似箭,一路上马不停蹄,除了吃睡就是在赶路,余佘都没有心思留意路上的东西,满心希望能在天气更加寒冷之前回到家里。   来得时候走了很久,回去的时候倒是快了许多。   在家门口落地时余佘感觉这么累都是值得的,只是为了以后能安心生活,再也没有人来打扰。   家中由于长时间没人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客厅中间还摆着两个小包裹,是余佘之前给两个崽带的行礼。   没想到一去就是这么长时间,余佘解开包裹,拿出崽们已经穿不上的衣服,心里感叹,还好当时两个崽跟来了,不然这一个月他怕是要牵肠挂肚的。   天气凉了,屋子里面加上长时间没有人住,有点空冷,余佘叫赢生了壁炉。   添了几捆柴,没一会就热了起来,余佘拿着抹布带着两个崽给屋子面上擦了一遍。   收拾过后余佘才感觉舒坦,来回运动加上屋里烧暖了,余佘出了一身汗。   赢早就烧好了热水,还好浴盆当初做得够大,现在都有点挤了,赢阴沉地看着夹在他和余佘中间的两大只。   心里暗想,明天就给他们重做一个。   二娃也洗得不是很开心,他都不能像以前那样在水里游来游去了。   小木头鸭子卡在几人中间也难以活动,自己就提出来再要一个浴桶。   余佘自然没有意义,赢也是巴不得。   回来后第二天余佘就去了部落,离开这么久,各家冻的菜没有他加固不知道有没有坏,冬天马上就来了。   能在一片死寂的严冬,吃上一口青菜是余佘觉得最幸福的事。   来到部落却只见空荡荡的一片,余佘心里有点不祥的预感,往里走了一会,一片断壁残垣。   原本整齐的部落,现在破败不堪,像是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   余佘心里一跳,吐着舌头找不到一个活物,人们都去哪了?   他路过一块石头,从上面发现了一片干涸的血迹,余佘瞳孔紧缩。   房子都是木质的并不是很结实,真有危险是什么都挡不住的,余佘对这一片废墟倒是没太在意。   住的地方毁坏了还可以再建,但是兽人们的生命是无法挽回的。   还好只有一些血迹,并没有看到兽人们的尸体,暂时放下心来。   他一直沿着平时的道路向村里走去,道路两边的树木都一片狼藉,再不见余佘往日来时的茂盛模样。   他走进一个还算完好的房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余佘在房中走了两圈。   最终在角落里捡起了一枚鱼鳞,还带着让人恶心的腥气。   余佘有些嫌弃地捏着东西出屋,对着阳光仔细地观察,这种形状的他没有印象。   部落中的兽人都是陆生,没有水生的自然也没有鳞片,这应该就是将部落弄成这幅样子的外来者的。   难道部落得罪过什么人?   可兽人们都与人为善,平常除了打猎干活,不与外人接触,而且部落的小路十分隐蔽,智商低的兽人不一定找得到。   余佘捏了只鸟,把赢和两个崽叫来,用了一天时间将整个部落都搜查了一遍,找出了不少形状相同的鱼鳞。   仓库里空空如也,估计是被入侵的外来兽人搬空了。   能把一个部落毁掉,这显然不是几个兽人能做到的,估计也是一个部落,可能是知道部落的兽人们食物充沛或者什么,就起了歹心。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众兽人们一窝端,还带走了食物。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05 20:45:07~2022-09-06 21:37: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晓晓慈 5瓶;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破事真多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这个部落的地点, 看看能不能把兽人们救出来。   部落一片空荡荡,再待下去也没什么价值。   余佘心里沉重地带着三个回去,饭都没吃几口, 就和两个崽找众人的踪迹。   用了几天时间翻遍了这片林子, 没找到兽人们, 倒是发现了一小队陌生兽人。   他们的长相非常有特点,余佘看到的时候就知道是谁做的了。   知道部落的路,还和部落有仇, 是那个长相恶心可以变成别人模样的兽人。   他们一个种族都来了,靠近河的位置驻扎,说起来离余佘家还不是很远。   余佘这才想起他们的奇怪样貌,眼距宽眼珠突出,和鱼的特征一模一样。   他在那群兽人们的营地巡视了一圈, 并没有找到兽人们的踪迹, 联想到部落中的血迹,余佘有点不安。   他们好像是到了饭点,几人架起了一口大锅。   那口锅是之前部落的兽人们出去干活会带着的,菜也是余佘冻好的, 看来在地窖里保存的还好。   看起来很新鲜,不过这群兽人不懂储存方法, 这样世界拿出来上面的冰都化了。   估计过不了多久,蔬菜就会坏掉,余佘还有点心疼, 但是被这些兽人碰过的东西, 好的他也不会再吃。   他们的长相实在让人不适, 余佘忍着胃里翻腾的感觉看着。   血淋淋的一大盆肉端上来, 他们拿走了那么多物资, 但并不会使用,调料油什么都没放,就着菜直接倒进了装满水的锅里。   血水溅得四处都是。   “呕~”。余佘实在是被恶心到了。   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还要努力模仿高等人的野兽,面目狰狞,手法粗暴,即使直立行走,也改变不了其中的本质。   他们拿着调料罐,还在互相询问这是做什么的。   其中一个打开尝了一口,神色嫌弃:“呸呸,这群兽人都在吃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你这死鱼吃不了好东西。”   说着他拿走了同伴手里的调料盒子,自己用手指剜了一口。   脸上表情古怪,同伴也“哈哈”笑了两声:“你还笑我,你能吃?”   他最看不上这个兽人总是一副比他们多点啥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懂,这不吃上也呲牙咧嘴。   “嗯...这应该是泡水喝的,味道还不错。”   为了不让同伴嘲笑他只能咬牙硬撑,其实味道怪得很,他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这种口味重的东西,应该要用水稀释一下吧。   同伴不屑地轻嗤一声,嘲笑他此时的表情。   二人互相看不上,之后没再交流。   只有水沸腾“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可能是空气里漂出肉香,一个兽人抽了抽鼻子。   伸手进去抓了一下,结果烫的又缩了回去,本来就长相清奇的眉眼更为狰狞。   “这肉得怎么吃,好好的肉为什么要放水里煮,疼死我了。”   他甩着有些发红的手指头,嘴里骂骂咧咧说给同伴听。   他们两人一组,一只猎物,都怪同伴,非要说这样吃,说那群兽人都这么吃。   这下这么烫,怎么才能吃到嘴,他都饿了一天了。   这几天都忙于把那个部落的东西搬回水下,那群兽人每天都不打猎吗?他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弄出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首领让他们全带回去,这些破烂有什么好拿的。   同伴皱了皱眉,他也不知道怎么吃,早知道留那个兽人一个活口了。   最后二人呆呆地坐在锅前,等凉了才下的口。   就像刚成人的妖精,笨笨咔咔地想融入人群。   “这个水煮的肉怎么这么难吃,怎么会喜欢吃这样的东西,直接去啃树皮得了。”   胖一点的那个兽人手里拿着半生不熟的肉,张嘴撕掉了一块肉,内部血淋淋的生肉往下淌着血水。   余佘没忍住又吐了出来,赢给他轻拍着背,恶狠狠地看向里面的二人。   早晚弄死他们!   “佘,别看了,喝点水。”   长的恶心,吃东西还那么埋汰,余佘今天刚有胃口吃的那点饭,都吐出来了,赢给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他并不在意这个部落的人是死是活,但余佘会因为这些人难过,那这些兽人就是间接的导致余佘伤心。   那他们就都去死吧。   赢端着手里只下去一点的水杯,回头暼了一眼画面中交谈的二人。   余佘总是会考虑很多,赢知道他每次都跨不过心中那道坎。   交给他他自己早晚也会解决,可能方法更好,但经过了祭司那事,拖得时间太久,余佘很累。   赢知道他不想面对这些麻烦,只想和他带着两个崽好好生活,但总有不长眼的找上门来,打扰他们平静的日子。   与其让余佘一直为这些糟心事耗费心血,那赢选择用自己的方法来结束这些,即使余佘会生气。   入夜,赢做好饭生好壁炉,外面秋风呼啸,屋内温暖如春,赢怕余佘冷,烧得他都穿半袖了。   余佘揉揉头有点难受,打了两个喷嚏,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温度下降得厉害,导致他有点感冒。   等他从思绪中回过神,看到赢又往里加了两捆柴。   “赢,不要再添柴了,很热了。”冬天还早着呢,这么烧,储备的柴火可挺不过冬季。   赢不太乐意,盯着余佘光溜溜的双腿,难得地板起脸:“那你多穿一件衣服。”   余佘一脸黑线,但在赢严厉的眼神下还是套上了睡裤。   赢弄好壁炉就洗漱上床,躺在余佘身边,看着是要睡了。   余佘看着桌旁的沙漏,现在也就是晚上七点,虽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但他们家就没睡得这么早过。   难道是赢今天累了,余佘想。   他躺在赢的身边,靠近了这股热源,等了半天也不像往日里环住自己。   余佘只好自己动手,搂住他的手臂,搭在腰上,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他能安全度过冬日全靠赢的体温。   虽然没有找到众兽人,但起码是知道这些兽人的驻扎地,他们把兽人们弄到哪去早晚会知道的。   别人的安慰固然重要,但他还是得保持状态,才能更好地营救他们。   月亮爬上枝头,静默地注视着一切,不管下方如何变换,它都高高悬在空中,不为琐事纷扰。   即使是寒冷的秋冬交界,树木大多已落下叶片,徒留一片枯木,但月光还是温柔地覆盖着这片森林。   赢察觉到身旁的呼吸逐渐规律后,不舍地摸了摸手上纤细温暖的腰肢,注视着怀里人的容颜半晌,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   “佘,我马上回来。”   他起身后怕余佘没有他的体温会冷,在被窝里塞了几个事先准备好的热水袋。   是余佘拿兽皮缝制的,做工十分精巧,不会漏水。   他在余佘的怀里,脚下塞了好几个,确保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余佘不会觉得冷。   冬天几人都搬到楼上去住,避免来回走动而带进来的冷风,赢悄悄打开房门。   走到楼梯口时,两个在赢看来依旧是小小的身影守在楼梯口处。   “雄父。”   虽然雌父想给他们一个美好没有血腥杀戮的童年,总是下意识将他们与这些腌臜事隔开,但他们并不是以谷子鲜花为食的雏鸟,而是天空之主的猛禽。   雌父拥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智慧,但身上却又一道无形的枷锁,让他在面对诸多事时,总要找个不得不这样的理由。   但明显这个时代致使雌父的枷锁一直牵绊着他,那一些他无法跨越内心的坎去做的事,就由他们和雄父来完成。   赢一顿,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穿好衣服。”   外面很冷,即使他们三个根本不怕,但如果被余佘知道他带两个崽出去穿着这身薄薄的睡衣,又要丧失半个月爱爱权。   上午余佘用水珠监视的时候,平就找到了他们的位置,他们此刻目标明确地奔那群兽人的营地而去。   平刚才看到他们到了晚上都会钻进水下休息,正好趁着现在一窝打尽,之后抓几个活的,逼问他们兽人们的线索就可以了。   三只速度极快,路过的地方掀起一阵狂风,没过多久那片河面就出现了一大两小,一黑两白三只鹰。   水下的兽人们搬运物资累了一天,都睡得很死,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各位兽人猛地睁开眼睛。   野兽的警觉还在,对危险的来临更为敏感,纷纷破出水面,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大的胆子,敢公然挑衅一个部落。   另他们吃惊的是,岸边只站着一个小崽子,在月下一身白色有点诡异。   不仅长得过于好看,此时出现更让人心生警惕。   大家一时没人敢上前,问问他是怎么回事,这种危险的感觉始终围绕着他们,很可能就是这个孩子带来的。   月辉洒在孩子的脸上,凛冽的风扬起他的发丝,他稚嫩的声音顺着风声飘飘散散地传来:“我迷路了,找不着我的雄父了,你们能帮我一下吗?”   众兽人面面相觑,僵持了一会,上午在余佘的水里出现过的胖鱼兽人问道:“我们在这待了几天,这周围没有见过别的兽人,你从哪来的?”   他们在这驻扎有几天了,不管是外出捕食还是偶尔闲逛,就没有见过别的什么兽人,何况长相这样的,看过定不会忘。   众人也不是傻子,都十分谨慎。   小崽子像是有点着急,往前走了几步,离众兽人更近些:“我和雄父还有哥哥走散了,我自己没法在森林生活。”   他说着抖了抖身体,像是真的害怕。   兽人们见好像没什么危险,只是一个普通小孩,也微微放松了身体。   就在这时,小孩飞快上前,贴近了胖兽人,抓住他的胳膊,口中大喊:“雄父救我,他们要吃了我!”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06 21:37:37~2022-09-07 21:44: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枫吹过树林 5瓶;。。。 3瓶;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简单粗暴   这一变故让众兽人一惊, 不懂这是闹哪出。   但逐渐来临的危险感让众兽人又重新紧绷了身体。   胖兽人没想到这小孩的力气这么大,一时还就甩不开他,只能被他拽着又哭又喊。   今夜是满月, 圆盘一样的月亮在逐渐被阴影侵蚀, 代替月辉笼罩在众兽人头上。   突然狂风四起, 扬起一片灰尘,风沙过后,一只巨大的黑鹰覆在众人的头顶。   它体型极大, 展开的翅膀笼罩了这片区域,此刻停滞在空中,弯曲的利爪折射着冷光,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在透漏着“我不好惹”的信息。   它带着金圈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下方众人,缓慢地转动了一圈, 停在了胖兽人身上。   “我...我没有要吃他。”胖兽人努力解释, 手上企图挣脱小安的束缚。   这个小崽子怎么回事,这么柔弱,怎么他雄父长成这样。   他们以前一直生活在水里,偶尔上岸, 没有见过这种生物,不过这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性格温和的兽人。   光是那双利爪, 就不知道给多少兽开膛破肚过。   被这眼神一扫,他后背发凉,没想到陆地上这么可怕, 他再也不想来了。   就在这时, 胳膊挣脱了小崽子的手, 他赶紧跑到一旁, 试图与小安划清关系。   “是他自己跑过来的, 你把他带走吧。”   一直垂头仿佛害怕不已的小安缓缓扬起下巴,精致的小脸扯出了一抹笑容。   美丽得像传说中在深海生活的人鱼,但他此刻说出的话让兽人们觉得如临深冬。   “雄父吗,就是他们抓走了我。”   兽人们还来不及解释,空中巨大的黑鹰煽动了翅膀,将他们还未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嘴里。   清澈压迫感十足的鹰啼响在本该静寂的森林,呼啸的风带起浓重的血腥味。   祥和的森林,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一场单方面的屠戮,惨叫声与月光交织,圆月都好似覆上了一层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又恢复了初始的平静之色。   “一、二、三...”,小孩子稚嫩的童声查着数,给平静的森林又笼罩了一层灵异色彩。   “三十二,哥哥,好像人数不对。”   小安对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查了几遍,和白天看到的对不上号。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兽人,我们进到部落的时候,就一个人都没有。”   平的尖冰抵在胖人鱼那个同伴的后心,询问着部落众人的线索。   他留下这只兽人是因为他看起来有点小聪明,能审时度势,是那种不傻但也不至于太精明的一类。   这样他知道自己想要活着就要说出让平满意的答案,而他那点心思,若是撒谎,平也能一眼分辨出来。   不过听到兽人这番回答平皱起了眉头,不是这群鱼干得,那是什么人抓走了整个部落的兽人呢。   平回想着当时看见的部落,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看起来更像是单方面破坏的。   从雌父口中得知部落的兽人们并不弱,那到底当时是发生了什么。   “你把你们去部落后的所有事情说一遍。”   平示意小安坐在一边,看能不能从这个兽人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消息。   “前些日子,我们的一个族人回来,说是发现了一个部落有很多好东西,各种吃食应有尽有,我们住在沼泽地区,生物少,整个种族的都是问题。”   他顿了顿看着平没有什么异色,这才继续说道:“所以一听说有这样的地方,大家都心动了,我们全族都过来了。”   “跟着那位族人进了这个部落,来时就空无一人,我们还以为是那个族人骗了我们,就给他杀了,没想到在这些奇怪的洞穴里找到了许多东西。”   “之...之后就是把东西搬走,后面你们就来了。”   他说完没敢再吱声,事到如今他再蠢也看明白这群人是和那部落兽人是一起的。   平皱着眉思索了片刻:“知道我们为什么杀你全族吗?”   “因...因为我们趁没人拿走了食物?”   兽人犹犹豫豫地说出理由。   “不对,因为你们抓走了我的弟弟。”   平只到兽人的腰部,深情淡漠,丝毫不觉得自己在颠倒黑白。   “我们没有抓你的弟弟,是他...”   “你们抓走了我的弟弟。”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平打断了。   蓝圈的瞳孔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变成两个。   诡谲的双瞳让兽人的神情有些迷茫,瞳孔微微扩散,不自觉地张开嘴跟着平复述了一遍:“我们抓走了你的弟弟。”   “是在昨天夜里把我弟弟引诱出去的。”   兽人像被平操纵的玩偶,平说一句,他重复一遍。   一阵冷风吹过,兽人打了个寒战,他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感觉哪里不对。   但又说不出来。   “明天带你去见雌父,你照实说就行。”   平伸手化水为绳,栓住了兽人的脖颈。   赢在一旁叫了两声,询问平搞完没有,估算着出来的时间,热水袋要冷了。   平点点头,三只才往家奔去。   给兽人拴在了大门外的木桩子上,赢在一楼去掉了一身寒气才敢上楼。   拿出已经变温的热水袋,将余佘搂进怀里。   他低头给余佘一个吻:“佘,我回来了。”   余佘在睡梦中感到了身旁的热源,往赢怀里贴了贴,嘟嘟囔囔着什么,把头埋进赢软软的胸肌,又恢复安稳。   另一边二娃悉悉索索的上床:“哥,你那个是什么,好厉害。”   那个兽人好像被他哥操纵了一样。   他说着鼻子嗅来嗅去,又去旁边的柜子里抱出两套一模一样的睡衣。   “哥,我感觉有股臭味,不会是杀鱼蹦上血了吧。”   他率先脱下了自己原来那套丢在一边,套上了新的一套。   平叹了口气,走过去抬起他的胳膊,抓着衣服下边,给他撸到了脖子上。   摁着他的肩膀,给他扭了一圈,又给他把胳膊塞进衣服。   雌父怕冷,雄父给屋里烧得很暖,即使是后半夜,也不会冷。   小安打了个哈欠,磨磨蹭蹭地爬上船,掀起被子就躺下睡着了。   平随后也换上衣服,捡起地上被他丢的乱码七糟的睡衣加外衣,丢进一旁余佘给他们准备的脏衣篓里。   把呈“大”字型的小安的胳膊腿规顺,躺在他一旁,合上了眼睛。   次日是个大晴天,阳光取代银白色的凄冷寒光,余佘被从窗缝投进到脸上的光晃醒。   窗户是木头格子,糊上了一层叶子,过几天就该封上了,不然肯定会漏风。   余佘计划着过几天要做的事,解决了兽人们的事,还要为入冬做准备。   想着想着他有点烦,本来还是有点睡意的,现在也精神了。   余佘叹了口气,腰上突然覆上了一只手,带着滚烫的温度,在他身上掀起阵阵颤栗。   “赢,别闹。”余佘被他摸得有点喘,忍不住握住他瞎动的手。   那手只消停了一小会,随即更过分,伸进了余佘的衣服里,揉着他腰上养肥的软肉。   “起床了赢,兽人们还没找到呢。”   这件事不解决,他始终心里不上不下,难受得很,想起小乐那孩子,还有族人们努力生活的样子,他不明白,为什么只管自己生活的人,总是有各种阻碍。   “昨天我去问过了,他们说不知道兽人们的下落。”   余佘一愣,赢什么时候出去了?   身旁的人像是知道余佘的疑问,在他转头时就开了口:“昨天晚上他们把老二骗走了,我和老大出去救老二了。”   老大让他就说这两句话,多一个字都不要,呵,死崽子,还用他教!   余佘看着赢,他支着头侧躺在床上,墨黑的发丝流淌在枕头上,偾张的胸肌随着他呼吸一起一伏。   “小安没事吧。”听到老二被抓走余佘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出什么变故。   赢感受着手下细嫩的肌肤,眯着眼睛似像是没有睡醒:“他能有什么事。”   “啪”的清脆声响,回荡在房间。   赢这下睁开了眼睛,委屈地捂着自己的手背,一双极有压迫性的眼睛此刻蓄满了泪花。   余佘见过这个表情,在赵泽养的那只哈士奇脸上。   他把东西放在赵泽那里保管,被他忘在家里,因为急用,他就和赵泽一起去取。   开门那一刻余佘即使现在依旧记忆犹新,毛絮乱飞,家中的东西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余佘还以为是那几个兄弟知道自己把东西放在赵泽这,派人来找了。   直到“废墟”下面有什么东西动了两下,钻出了一只什么东西。   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白灰相间庞然大物扑倒在地。   随后是赵泽崩溃的一声:“傻狗!”   之后赵泽教训他时,就和赢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   “我错了,佘。”   余佘眼前一花,被他扑倒在床上,肩头靠上一只大脑袋,蹭来蹭去。   “错哪了?”   大脑袋的动作一顿,沉默了半晌。   赢心里突突直跳,他怎么知道错哪了,怎么又是这句话!   他说什么,应该说什么。   余佘因为说了老二没事才生气了,那他要说...老二有事??   不对不对,老二有事余佘会着急。   短短的时间内,赢想了很多,他坑坑巴巴地开口:“因为我没保护好老二。”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脸看余佘的脸色,发现没有预想中的发飙。   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赞,他真机智。   余佘心里记挂着小安,翻身下床就往两个崽的房里走。   不亲眼看到小安没有事他不放心,猛地推开门。   小安横七竖八地躺在他哥身上,一只腿搭在平身上,一只腿抵在平的肩膀。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07 21:44:29~2022-09-08 20:59: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2瓶;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第 65 章   小安的头也跑到了平的脚下, 闻着他哥的脚,也不嫌臭。   可能是半夜出去累了,还没有睡醒, 不过看这模样应该没什么大事。   余佘微微松了口气, 跟着身后搂上来的人离开了。   “昨晚到底怎么了?”   在他睡觉的居然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 要是再出事怎么办。   余佘有点害怕,他在紧紧地抓着赢的小臂,迫不及待想了解昨晚的细节, 好提前防备。   赢侧过脸挠了挠下巴:“我...我也不知道老二当时怎么被引走的,等他醒了你问他吧。”   他们也没商量过细节的事啊,让老大编吧。   余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合上门回到房间。   昨天风光的兽人群,一夜之间遍地断肢残骸。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 像一只大型犬, 时刻求抚摸。   余佘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些兽人拐他家老二干什么,而且昨天夜里,他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不过事已至此, 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那群兽人应该不会撒谎, 那大家到底去哪了。   这条线索是断了,余佘搜遍了森林也没什么结果。   随着时间他也调整好了心态,没有尸体血迹应该就是没什么大危险, 人再慢慢找吧。   “雌父, 我觉得兽人们可能是自己离开的。”   饭桌上平夹了一块煎土豆, 突然道。   余佘咀嚼食物的动作一顿:“自己走的?”   “嗯, 部落里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 把这么多人悄无声息的带走不太可能,我觉得肯定是...认识的人或者是大家一起出门有什么事?”   平想了几种可能,试探地说道。   那群鱼说去的时候就已经空了,他们之后和雄父去了那群鱼住的河,大概看了一下眼被带走的食物,算上这些兽人们吃的,还是少了很多。   数量对不上,应该是兽人们离开时带走了一部分。   但平想不到是什么让大家倾巢而出。   余佘手中握着筷子,仔细回想起当时的细节,平说的也有道理。   这样说来应该没出什么大事,他也不再纠结了,尽人事听天命。   唯一让余佘愁的是冻好储存的菜都废了,这个冬季又要干巴巴。   余佘扒拉着带回来的土豆,以三只对土豆的热爱程度,不会整个冬季都要吃这个了吧,他感到有点头疼。   吃过饭他靠在床边从森林里找着还能吃的东西。   赢领着两只出去打猎了,趁现在还有动物活动,弄点肉冻上,冬天吃。   “小佘,你们回来了?”   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让余佘手上一顿,这是...华?   余佘赶紧穿上衣服出门去看,只见门口一大堆人,都是部落中的兽人们。   再见到兽人们余佘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不过看到众人分毫未伤,这些天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余佘出门的守候,他们手上拿着一大堆箱子,一个个放在院子里,贴进了才看清是各种蔬菜,还有地瓜,都是以前部落里没有过的。   “小佘,放心吃啊,这就是一部分,大家带回来好多,他们先回部落了,我想着你们出去这么久也快回来了,就来看看要是还没回来就给你放在院子里,没想到刚好在。”   华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兽人们摆放东西的位置。   “弟弟们呢?”   小乐几个月不见也拔高了不少,如今看着像个小大人了,看他们的装扮,这是也出去很久了。   “他们跟赢出去打猎了。”余佘揉了揉小乐长大但还没长直的头发,笑着道。   大家都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至于部落还可以再建,他正好觉得木制的房子不结实,现在可以考虑一下水泥和砖块的事了。   “你们没事就好,你那天说给两个崽送来,我在家等了一天都没有,天色晚了我就没敢出来看,结果第二天来你家已经没人了,屋子里两个小包裹,我估摸着崽是被你俩带走了。”   华知道余佘和赢不简单,可能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又不和部落中的人说,这可叫他好顿担心。   两人都很好相处,还是救了小乐的命,给部落带来了这么多好东西,大家是真的将二人看做家人的。   余佘谢过众人,在他们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部落没了啊,赶紧叫住华他们,给他们简单地复述了一遍部落发生的事。   众人听后皆是大惊,开始都持有怀疑态度,但他们相信余佘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家都被毁坏了,大家住哪啊。   众人在余佘家的院子围坐一团,也不那么着急离开了,毕竟家都没了。   余佘略微沉思了片刻,回屋里拿出了之前出门时用的帐篷,给大家展示了一下。   “这个东西还是停暖和的,做法也比较简单,大家先凑合一阵,然后我尽量快点把盖房子的材料做出来。”   余佘把手里的帐篷递给了华,在众人只见传递了一圈,在大家没有异议后,余佘打算等人到齐了再教大家制作方法。   以前广场上建了一个高台,方便余佘随时传递消息,现在那座高台也已经被摧毁,不过并不影响余佘水镜的出现。   通知大家后,余佘捋顺一下帐篷的制作方法,在脑中改良了不少,又给水泥砖头的制作工艺刻在了木板上。   中午的温度还不至于很低,余佘跟着大家一起忙活出了一身汗。   起码在天黑之前给大家都安排了住处,大概用木头建了个挡风的大房子,里面一个个小帐篷,余佘怕大家冷,还在周围生了火。   叫来了之前送到檀那的海鱼看着。   海鱼见到余佘时热泪盈眶,就差跪下给余佘磕两个了。   他在檀这啃了一个月的生大米,装米的箱子都已经被他舔了两圈了,余佘再不回来他就要饿死在那了。   这几天已经开始啃檀的树叶子了,主要是檀害怕他跑路,不让他自己出去找吃的。   但他确实想的没错,真要他自己出去找食物,他肯定不会再回来,到时候天高海阔,上哪抓他去。   刚开始的这几天他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这棵树总不会让自己饿死,后来发现这棵树他没有心。   啃了几天树叶子他开始写想念余佘,想念那两个祖宗,日子虽然过得难受,但是起码还有饱饭吃。   看着狼吞虎咽的海鱼,余佘心里也有点愧疚,当时走的太匆忙了,忘记给他留食物了。   这晚倒是对付过去了,余佘第二天就着手准备炼制材料。   余佘先将石块高温炼制,之后把炼好的石料磨成粉,加入适量的土料,再进行高温加工,成品放在宽阔的地方风干,最后研成细末状。   怕不成功,余佘没敢做多,这一套工序下来耗费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大家围成一圈,目不转睛地看着余佘在做出来的东西上加水,又等他凝固。   余佘利用水泥凝固的时间用来做砖,但砖的制作方法实在不好掌握,现在马上入冬了,余佘尝试失败了几次,但好在水泥是成功了。   他只能试着来提高水泥的强度和硬度,达到大题砖块的效果。   余佘降低水灰比制作了不少水泥制成的小方块,测试了他们的硬度,最后又试验了几次,得到了一个最好的水灰比制作的水泥。   但煅烧石头的温度要极高,而树木燃烧的温度只能勉强够了及格线,因此要赢一直看着各个锻造炉,看温度不够即使补点。   不过还有两个崽,老大做的不比赢差,老二有点毛躁但总体上没有什么大问题。   兽人们自己也好奇翻看了一遍余佘做出来的东西,确实比木制的结实不少。   但好处远不止这些,水泥挡风,隔凉隔热都比木头好,且在雨季,木制的房子会有股霉味。   大家开始热火朝天的建房,只不过水泥偶尔也有失败的一锅,余佘又给雌性们分了任务,检查成品是否可用。   余佘带着二娃给新带回来的菜都冻住,防止在冬季来临之前就坏掉。   二娃虽然对于细节的火候掌握不好,冻个东西还是手到擒来。   可惜米面被那群兽人搬回水底都湿的不能吃了,余佘想了个办法,用兽皮扣了个大棚,在顶部装的透光的叶子。   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开始栽秧,要是能成功就多整几个出来,不至于大家没有主食吃,也不能吃一冬天地瓜和肉啊。   第一批的秧苗几乎没有成活的,余佘觉得可能是天气太冷了,昼夜温差大,只有上面的一点叶子透光,圈不住阳光。   而且兽皮不能全部抵御寒冷,余佘又自己建了个水泥的小房子,种下了第二批秧苗。   不过还是没有成功,余佘又在室内加了个壁炉。   这次倒是一些秧苗活了下来,靠近壁炉的反而死了,看来温度太高也不行。   “小佘,你在倒腾啥呢?”   老族长的声音从余佘身后响起,听起来比之前有活力不少,看来他已经彻底没了那件心事,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不少。   “我想着冬天能不能种点菜。”   余佘在召出的水流中洗了洗手,跟族长说道。   “哎呀,你早和我说啊,我爷爷的手册好像有记载这个,我尝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就放弃了。”   余佘甩了甩手,附着在他手上的水珠被凉风一吹,冻得他缩了缩手。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天冷脑子都不转了,族长本身就是农业的一把好手,他的爷爷好像还是农学专业的,自己在这瞎捅咕半天。   早叫族长能少走不少弯路。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太困了没有仔细修文,明天起来修,快完结了,还有个三四万字吧估计   感谢在2022-09-08 20:59:31~2022-09-09 23:06: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我真有事,你放开我啊   余佘和族长根据老族长的手册上记载的, 琢磨了几天,终于摸索出一个合适的温度,成功找到了冬天种植蔬菜的方法。   这下再也不用担心冬天干巴巴了。   余佘给房子改良成了好几层, 最里面的那层种植蔬菜, 以便保持温度, 在房子内部加了水管,这样可以受热均匀一点。   只不过要想一直保持温度不变,就要有人来这轮着烧水, 很费柴,余佘打算够吃就停下,自然资源来之不易,保护周围的树木才是长久之计。   青菜在这个冬季还是只能作为偶尔尝鲜的东西。   因为大家有着丰富的盖房经验,在1确认水泥合格后大家就有序的开始组建新房子。   这几天太过忙碌, 突然闲下来的余佘还有点不太习惯, 他无聊地坐在菜棚。   里面有点热,余佘穿得多,坐在小凳子上用手扇着风。   族长在他一旁,在那折腾余佘前几天给他的花茶。   余佘从赢之前的部落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何种各样的花, 他挑了几种味道不错的,配上一些果干, 晒干了做成花茶,味道挺不错的。   “族长你们怎么找到这些青菜的?”余佘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有点好奇。   族长端起自己的小杯子, 吹了吹试探地嗦了一口, 可能水还是有点烫, 他整张脸都挤成了一朵菊花。   “哎呀这事说来也巧, 部落里一个雄性兽人跟雌性兽人吵架, 之后他就离家出走,为了吓唬雌性就走远了些,结果迷路了。”   族长可能是还惦记着手里那杯花茶,说到一半又重新端起杯子,忍不住浅尝了一口。   “然后越走越远,就发现了那个地方,这些兽人出门每天都带着你刻得木板,早就烂熟于心,当时也顾不上什么吵不吵架的了,赶紧就想办法回部落叫大家来,估计找路找了挺长时间,他回来的时候都过了大半个月了。”   花茶的清香飘在菜棚里,族长说着已喝没了大半,意犹未尽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当时怕装东西的箱子不够,又花了好几天做了不少箱子。”   余佘听完一阵唏嘘,这机缘巧合竟避过了那些兽人的入侵,不然正面撞上怕是会产生不少伤亡。   房子什么的倒是无关紧要了,幸好大家都没事。   “嘿嘿,你是不知道,那雌性吓坏了,兽人回来之后对他千依百顺。”   族长一脸八卦的样子让余佘打了个寒颤,怎么老头也有八卦之心。   不过说起来族长看起来红光满面,比之之前垂垂老矣好上太多,精神头足得很。   “他家全部落都知道,那个雌性脾气不好,凶得很,一点不顺心对他非打即骂,雄兽人这么多年对那个雌性还是这么好,诶呦,这人真是不知足呦。”   他靠在椅背上,轻轻晃着摇椅,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现在好了,没了才知道珍惜。”   余佘听完这番话眉头紧皱,怎么族长说的人...有点像他自己呢。   赢不会也一直忍着他,然后在哪天突然离家出走吧,虽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有矛盾不解决终归是不好。   回顾了一下自己平时对他的态度,好像是有点强硬,余佘越想越觉得两人之间可能已经出现问题了。   他不想和赢吵架,赢也没和他吵过架,几次争吵都是他单方面的,然后对赢冷暴力。   细想起来,赢一直都是让着他,哄他的那个。   这样细算起来,赢积压的怨气是不是已经到了临界的边缘,都是夫妻之间吵架反而比不吵好。   之前他就刷到一个视频说他的男朋友就从来不跟他吵架,什么都顺着他,最后和他吵架的那次就是分手的那次。   余佘猛地站起来,一想到是这种可能他就心脏骤缩,即使在菜棚温度很高的地方,他还是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族长,我...我先回去一趟。”   说完他也不等族长的回应,匆匆忙忙穿上外套就离开了。   族长把着椅子扶手,喃喃道:“突然走这么快干什么,这花茶咋做的还没告诉我呢。”   现在是午饭的点,余佘到家时就看到赢围着围裙在做饭,手上的刀具翻飞,看这个有几分大厨的样子。   客厅里两个崽子围着之前带回来的人鱼蛋不知道讨论什么呢。   余佘想着可能突兀地提起这件事不好,还是等晚上两人偷偷说吧。   这一下午余佘都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没有离开过赢的身影。   他清了清嗓子,微张开嘴,若是往常赢肯定会给他拿水来,但是今天居然无动于衷。   余佘心凉了一截,听说爱与不爱都会在细枝末节上体现出来。   他们的感情已经出现裂缝了,余佘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还没到分手那一步,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   赢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余佘凑近了看发现他在归置衣物,将他们两人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分成两摞,互不干涉。   余佘的心又凉了一点,这衣服莫不是就在暗示赢的下一步计划就是要分居了?   怎么办!余佘心里有点难受,眼眶有些发酸,反思自己是不是平时真的对他太过分了。   “赢...”。余佘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件事。   赢继续手上的动作,头也没回道:“等会再说,我弄完的。”   余佘一惊,现在他已经排在这些琐事的后面了。   赢整理的是房间内的下层柜子,半蹲在地上,余佘上前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脖子。   “我有事想问你。”   他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还是决定开门见山,他不想因为词语不当再造成什么误会了。   赢这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接起身,给身高不够但是搂着他不撒手的余佘吊了起来。   他手臂一勾给余佘抱进怀里,单手托着他的屁股,给他送到了铺好的床上:“等会再说。”   在余佘听来就是极其敷衍且没有耐心的表现,连听他说话都不愿。   余佘吓坏了,赶紧抓住了赢的手,阻止他离开:“我是不是对你不好?”   赢虎躯一震,什么情况,他要是说好,余佘肯定会说他敷衍,连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答。   于是他决定先假意思考一会,然后也不能直接就说一个“好”字,还要加一些平时的事迹,证明具体好在什么地方。   赢垂下头假装思考,实际心里在为自己的拿捏了余佘的心思鼓掌。   余佘心都凉了大半,这下完了,现在连回答都这么犹豫,看来心里早就对他不满意了。   怎么才能挽回赢的心,余佘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我...”,赢的话还没说完,到嘴边就化成了一声闷哼。   他忍不住扣紧余佘的脑袋,刚组织的话和还有什么事没做全都忘在脑后了。   余佘把之前赢喜欢但自己一直不爱做的都尝试了一遍,希望他能感到自己求和的诚意。   赢的手和呼吸带着滚烫的温度落在他的身上,余佘手指穿进他的发丝,给他的头摁倒了自己的肩头,这样就看不到他每次这种时候都极有侵略性的眼睛。   这样会让他感到自己是他爪下的猎物,被他拆吃入腹。   今日的赢格外的兴奋,余佘带了哭腔,但他也没要求停下。   事后余佘窝在赢的怀里,费力地抬起胳膊,描绘着那人此刻显得有些温和的眉眼。   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单从外貌上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余佘手摁在赢心脏的位置,随着跳动一起一伏,沉稳有力,以前这里装满了他,现在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他想着眼角湿润了些,人心都会变得,以前看过不少婚前多么忠诚度的人之后找了小三。   喜欢是意见没来由的事,不喜欢自然也是。   有道德和廉耻束缚的人们尚且如此,何况赢呢,要是他真的要和自己分开,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若说是不怪是不可能的,心里多少都会有些怨气,但赢好像从来没向他直白的表达过爱意,自然也没说过什么海誓山盟。   他们之间连虚假的承诺都没有。   余佘凑得离他近了些,运动过后的身上还有一层薄汗,荷尔蒙十足。   手环过他的腰,余佘把脸贴在了赢的胸前,仿佛这样就能听明白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饱满的胸肌上还有他留下的齿痕,余佘心里叹了口气。   突然赢甩开了他的手,余佘眼眶一酸,差点就要落下泪来,硬是仰头抽了抽鼻子,憋了回去。   “诶呀我忘了件事,都怪你,佘你真色。”   这是余佘骂他的话,现在已经活学活用了,之前一直都是余佘说他,现在可算被他逮到机会了。   若是平时余佘一定脸颊通红和他争辩,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婚姻破裂的案例。   父母再婚对孩子的影响,会给孩子造成童年阴影,二人为了财产大打出手...各种以前兰看过的社会新闻充斥在他的脑海。   心里想着以后两个崽问雄父去哪了自己该怎么回答。   因此也没注意到赢急匆匆地下床离开了,只顾沉浸在悲伤中,姿势都一点没变。   赢回来时就看到他一副失魂落魄丢了魂的样子,也皱了眉头,他不希望这种表情出现在这张脸上。   或是恼羞成怒,或是温柔的笑,或者是偶尔呆怔,无论哪种赢只希望余佘没有烦恼。   “还想不想喝水了,刚才没烧开,都赖你,非要缠着我不放,水都忘了,刚才叫了这么久,嗓子都干了吧。”   他说着指尖抚上余佘喉咙的位置,暧昧地点了点。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09 23:06:34~2022-09-10 23:1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雪人风波   赢站在床头半俯着身体, 余佘只能抬头仰视着他。   余佘想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可以怀疑眼前人对自己的那份爱意,他眼里在看向自己时是藏不住的热烈。   递到嘴边的杯子中的水还在屋中散发着丝丝热气, 杯身刻得鹰简笔画不知什么时候加了一条蛇。   虽然刻的不是很好, 蛇身歪歪扭扭线条 也不流畅, 但攀附在鹰身上莫名的和谐。   余佘眼睛扫过衣柜中赢刚才折腾了半天的衣服,两摞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   “为什么要这样摆?”   心坚定了之后,不再会有奇怪的想法, 余佘认为赢肯定有什么自己的理由。   赢被他跳跃的话题弄得一时怔住,顺着他手指指的地方看去,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那个衣服。   他小麦色的脸上偷偷地带了抹薄红,声小如蚊:“我把我们的衣服颜色摆放一样,就可以一直和你穿同色的了。”   说着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手指扣弄着水杯上的画。   他本来想偷偷的,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这多让鹰不好意思。   余佘微微跪在床上直起腰,搂住他的脖子:“赢,再来一次吧。”   赢眼前是一片雪白的脊背, 和点点红紫交错,他本来怕余佘身体受不住, 打算收手睡觉的。   此时听到这句话,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呢,但他克制地把手里的水放在床头柜上。   转身仿佛换了一个人, 搂过余佘的腰, 吻上他的嘴巴, 野兽般地啃咬, 唇齿之间有淡淡的血腥味。   余佘难得主动, 他冰凉的手在赢身上带起一阵阵火热。   两人的喘息在卧室内经久不息,赢的汗水划过层次分明的肌肉,落到雪白的小腹上。   不知怎的,余佘今天听话得很,赢以前心里大的那点小九九,在今晚都尝试了一遍。   导致后面人有点飘,又被踹下床,但赢坚持不懈爬了回来,扯着余佘摆弄成自己喜欢的姿势。   第二天起来床上狼藉一片,赢一身舒爽起床,把身旁被糟蹋了一宿的人搂进怀里,又亲又抱。   挨了一巴掌后才消停,看着余佘又重新陷入沉睡,赢才敢轻轻地碰他。   赢摸着摸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昨天好像...没弄出去...   入秋之后的天气都是昏昏沉沉的,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驱散了往日的阴霾。   这样的天气加上昨晚的餍足,赢本该是开心快乐的一天,可就是昨天上头,忘记了关键步骤。   应该不会这么准吧,赢想。   之前那两个糟心玩意那么久才出来的,就一点点而已...没事的吧...   赢越想越是害怕,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实际上已经偷偷钻进被子,想看看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被子鼓起了一个包,在短暂的晃动之后,恢复了平静,时间好像静止了,他半晌没有动作。   直到里面的氧气耗尽,赢才从里面探出头来大口喘气。   满脸都写着“完蛋了”。   人工已经回天乏力了,现在只能看天意了,赢一脸愁容,本来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要是再来两个他感觉活着有点没意思了。   “雄父,怎么还不做饭啊,我要饿死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伴随着小安的声音,赢一个头两个大,真烦人!   他还想搂着余佘再躺会呢,小孩子不睡觉天天醒这么早干什么。   可小安大有他不出去做饭就敲个没完的架势,赢为了不让余佘被吵醒,心里吐槽,但身体比谁都快地开了门。   “快给我和哥哥做饭雄父,不然就告诉雌父你饿着我们。”   他说完把手里的玩偶丢在赢的身上,过了一会又小跑过去,顶着赢黑沉的脸,咽了下唾沫,心疼地捡起自己的小兔子玩偶。   赢额头的青筋一蹦一蹦,就这样的,要不是长着余佘的脸,他早就上去给他们一顿毒打了。   小安偷偷瞄了一眼屋里,发现余佘还在睡觉,气势矮了不少,雌父不在他还是不敢太猖狂的。   他扯着兔子的长耳朵,哒哒地赶紧溜了。   小兔子玩偶大小有他一只手臂长短,自从上次听到了余佘讲的故事后,他就很喜欢那里面的小兔子。   余佘拿布给他简单地做了一个卡通款,仿照兔斯基,里面塞了柔软的棉絮。   小安一直爱不释手,睡觉都搂着,平倒是不感兴趣,余佘问他想要什么形状的,他只说随便就好。   余佘想着做两个不一样的,两人好换着玩,就给老大做了个咸鱼。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老大做这个,可能是因为老大总是一副处事不惊的脸,让他总恶趣味地想看到他脸上出现别的表情。   果不其然,老大捧着余佘塞进他怀里的咸鱼,沉默了半晌,余佘能感觉到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挺...挺好看的。”   余佘也一脸慈爱地摸摸他的头,淡然地转身合上房门,立马憋不住笑,弯腰捂着嘴不敢笑太大声。   但之后那条咸鱼也一直放在平的床边,即使不像小安这样天天不撒手,也能从中看出他也是很在意的。   小安拽着兔子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哥刚睡醒坐在床上不知道干什么呢。   他合上门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阵后怕,雌父还没醒,雄父对他做什么可没人拦着,等雌父醒了他都挨完打了,还好跑得快。   小安跑得及,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啪叽”一下倒在床上,这才看到他哥一直捧着那枚人鱼蛋。   蛋拿回来后就一直这样,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孵化的迹象,一开始他和哥哥还羞耻地孵蛋,希望那个人鱼能再活过来。   可惜一直没能成功,最近他哥可能是闲得无聊,又开始摆弄起这枚蛋了。   “小安。”   平的声线更加低沉一点,连个人外貌上难以分辨,但声音上很容易。   小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探着头到平的身边,示意他有什么话赶紧说。   平指着那枚床上的黑蛋:“你有没有感觉他不一样了?”   小安凑过头盯了半天,他好像也感觉这颗蛋有点不一样了,但是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嗯...好像是有点...”   平又给挪了挪,对着窗户投进的阳光,他本想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一点,没想到这下看出了端倪。   隐隐约约能从蛋壳里面看到个影子,两人都是一惊,这是要孵化了?   平更为小心地把它抬进余佘织的一个小窝里,还给它盖上了一个小被子。   两人守着蛋看了半天,没有什么变化。   “哥,我当时也是这样吗?”小安有点泄气,本以为能看到人鱼出生呢。   平回想了一下,他和小安没差多久,当时听雌父说还是小安先动的,只不过被蛋壳卡住了,这才叫他先出生的。   因此他对着这也不了解,他抓碎小安的蛋壳也是有种莫名的联系。   小安看到自己一向靠谱的哥哥摇头,也没太灰心,想必是时候未到吧。   正好赢这个时候喊他俩吃饭,小孩子心性,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   因为三只的口味相似,所以赢做饭时他们喜欢吃的菜更多,余佘其实也知道,只不过他一直讲究营养搭配,饭桌上不让他们挑食。   小安靠在椅子上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打着饱嗝。   赢估摸着余佘快醒了,给余佘盛出来的饭菜又放进锅里加热了一下。   冬季来得悄无声息,不知不觉间就在某一天醒来时给森林覆盖上了一层白色。   两只崽是第一次见到雪,沉稳的平眼里都露出了异色。   余佘对上个冬季的印象只停留在厚厚的积雪,寒冷的天气,还有赢在他醒时眼神中爆发出的光芒。   不过今年的冬季他们将会一起度过,赢不必再忍受严冬的孤寂,甚至还多了两个崽子,他们家更热闹了。   余佘给两个崽穿上了里面塞满了羽毛的衣服,生怕他们冷,检查了好几遍,又给自己裹得像个球一样,这才牵着两个小手出了门。   他带着两个小崽团了两个大雪球,但没控制住弄得太大了,还是赢过来抬起来堆到了另一个上。   之前余佘堆过雪人,因此他业务很熟练。   一个大大的雪人就完成了,但小安又攒了一个雪球,余佘还以为他是在玩。   过了片刻他跑到一旁拿扫帚清路的赢身边,带着的手套上面都是雪,拉住了赢的衣角:“雄父,你帮我抬上去。”   两个崽玩得不亦乐乎,可能是赢的后代,他们并不怕冷,余佘冻得有些僵硬赶紧回屋暖和暖和,别给他冻冬眠了。   等他全身暖洋洋地出来,父子三人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只见院子里整整齐齐地摆着四个雪人,两大一小。   余佘感觉心里比在壁炉烤了半天的身子还暖和些,他好奇地走过去,父子三人好像在吵着什么。   “肯定是雄父和雌父在两边,我和哥哥在中间。”这是二娃据理力争的声音。   “不行,我要挨着你雌父。”这是赢无理取闹的声音。   小安气得跺脚:“你是雄父,雌父说要给我们遮风挡雨,当然要在外面。”   “我就要挨着你雌父,我和你雌父不挨着,怎么有你俩。”   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安,看起来十分威严。   小安不太敢反抗雄父,往后退了两步,直到撞上了平的肩膀:“哥,我也要挨着雌父。”   平揉了揉眉心,他们都吵了有一会了,他实在不懂这点事为什么非要挣个没完,他动了动手,移动了雪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10 23:16:49~2022-09-11 22:16: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年前   代表着余佘的那个雪人身边就出现了最高大的和最小的两个。   这不是都能挨着吗, 吵个什么呢?平不理解。   小安和赢对视了一眼,扭过头去不看对方,互相看不上。   余佘这才发现四个雪人按照身高差代表着他们, 四个参差不齐的雪人伫立在庭院, 看起来滑稽又温馨。   他受到了崽子的启发, 用水浇了几块冰,拿了个小刀在上面雕着,以前虽然没雕过冰, 但想必原理上没什么区别。   可他还是失败了几次,最后简单地雕出了个鹰的雏形,余佘动了动,缓解一下自己冻僵的手脚。   随即头上一痛,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他头上散开, 之后脸上又挨了一下。   “雄父你丢到雌父头上了。”小安不怕事大的大声喊着。   余佘一脸雪, 盯着院子里最高大的身影,弯腰攒起一团,狠狠地丢了过去。   不知道平从哪冒出来的,正好路过头被打得一歪。   余佘:......   平:?   之后又是一个雪球砸在平的身上:“哥, 快来玩啊!”   之后院子里一片混乱,清好的路上也一片雪渍, 乱码七糟。   余佘还一直保护着他的冰雕不受到波及,身上挨了不少下。   加上出来的时间又有点长了,余佘招呼着三个进屋, 看他们都一身雪, 玩疯眼了。   三只也是有点玩累了, 跟余佘一起进屋, 叽叽喳喳讨论着刚才打雪仗是谁赢了。   他们三个制定的规则, 谁身上挨的少谁就赢了。   但玩起来打成一团,谁会分出心神来查数啊,于是赢和小安就陷入了僵局,非要争个高下。   “雄父挨了五十六下,小安四十七下。”   平的声音直接宣布了结果,不管余佘和平挨了几下,小安只要比赢少,他就好像胜利了一样。   趾高气昂地从赢面前走过,余佘看的好笑,平玩得也很疯,哪有空查这个,八成是他胡说的。   但他没有揭穿平,不然父子两个又要打起来。   余佘笑笑没有再管他们,转身去厨房搬出两个坛子,揭开盖子,浓重的酸味溢满屋子。   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成功了,余佘迫不及待地打开另一个坛子,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看来也不是很成功,余佘赶紧合上了盖子,打开厨房的窗户通风处,冷风呼啸而入,将满屋的怪味驱散。   他把坛子重新扎进,叫赢出去丢掉。   对比着两个坛子醋的制作方法,找出差在哪,争取找出正确方法。   不过这坛子应该还是可以吃的,余佘拿出根筷子沾一下尝一口,味道没错,这坛没问题。   余佘当天晚上炒了个酸辣土豆丝,怕三只不够吃炒了好几盆,胳膊都扒拉酸了。   还是没够吃,等他收拾完厨房后进屋时,三大盆全空了,看见他出现的时候三只齐齐看来。   之后同时疑惑地望向他:怎么没端进来?   是余佘低估了他们的战斗力,又去了厨房,三只并不是很能吃辣,但还是一边喝水一边往嘴里塞。   他们仨狼吞虎咽生怕自己少吃一口,余佘想这是真好养活。   人家都吃大鱼大肉,他家三个只吃土豆。   后来有糖了之后余佘又给他们解锁了很多土豆的吃法,糖醋土豆、土豆酱、孜然土豆...   以至于小安在和别的小朋友玩时吹的牛逼都是:“我雌父会做各种土豆。”   时间悄然而过,正式入冬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还好房子里被赢烧得十分暖和,余佘在家都要穿半袖。   怕冷的兽人们也知道了壁炉的好处,给余佘送来不少自己家还有的青菜。   余佘在他们心里就像神一样的人物,拥有着前所未见的神奇能力,可以把常见的“花花草草”制作成各种各样新的东西,甚至能在冬季带来温暖。   想必神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们为能有余佘的到来而幸运,自然也想对降临在部落的神更好一点。   而人鱼蛋碎得十分突然,那天一家四口在客厅的兽皮地毯上玩着飞行棋,楼上传来奇怪的声音。   刚开始玩的上头的四人并没有注意到,后来声响逐渐变大。   余佘感觉上面多了个热源,还以为进了贼,看到在地上扑腾的人鱼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东西。   他并没有什么大变化,还是那么美丽,就是缩小了点,看起来只到平的腰。   像黑宝石一样的眼珠依旧那么清澈,可能就是这份赤子之心,让他成为了上天的宠儿。   他还不会说话,“叽咕叽咕”地叫着什么,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有之前的记忆了。   破壳的生物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人当成妈妈,所以...平就多了一个儿子...   他拍打着鱼尾,望向平,嘴里嘟囔着什么。   平用水给他包了起来,怕他在岸上干吧死。   小小的人鱼接触水欢实了不少,在水里吐着泡泡。   余佘想给他拿点吃的,在厨房犹豫了好久,也不知道人鱼小时候应该吃什么,只好把还有的东西都拿了一样。   让余佘没想到的是这人鱼还挺好养活,什么都吃。   他很黏平,但平和小安长的一模一样,他经常分不清,索性就缠着两个人。   平给他养在自己的房间里,时常会弄的一屋子水。   偶尔还会钻进他们的被子里,弄得湿呱呱,但两个崽莫名的很有耐心。   人鱼弄脏的东西,都是他们两个负责洗,连余佘给做的土豆,都会分给人鱼一半。   “啧!”余佘坐在一旁看着两个给人鱼端茶倒水的样子,心里道儿大不如娘啊!   他两个儿子小小年纪就喜当爹了,看着还就像模像样的。   原始森林的冬季十分漫长,这也是生物们最痛苦的季节,不管是纯野兽还是已经进化成的兽人,很多都会因为没有食物死于无情的冰雪之中。   但对整个部落来说确实祥和一片,兽人们还裹着厚厚的衣服出来清扫积雪。   因为囤的粮食充足,致使雄兽人们闲在家里十分无聊,精力旺盛地出门扫雪。   人鱼怕冷,小安在家照顾他,余佘带着赢和平来了部落。   主要是他在家也闲的很无聊,冰雕都雕了好几个,在房子周围摆了一圈。   他推算着日子,虽然不太确定,但是感觉这个时候应该是快过年了,几天前有一天特别冷,赢多烧了好几捆柴。   余佘想那天应该就是腊八前后,他还煮了一锅粥,没有八宝粥凑合着用白米粥。   他觉得,还是应该给予生活一些仪式和尊重,这样每个节日才会被赋予意义。   他没和父母过过节,这些都是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的,可能是特别期待的原因,他记得十分扎实。   其实现实逐渐快节奏的人们,已经逐渐不在意这些节日,失了本来的意义。   余佘招呼着大家用雪堆东西,他想给这个世界的节日,赋予它本应有的含义。   兽人们的活动范围就是部落一块,因此雪都十分干净,余佘浇水冻了几个冰滑梯,又做了不少小孩子玩的设施,跷跷板,冰马。   各种各样的形状,都是兽人们的兽型,大人都新奇的很。   余佘还建了个冰屋,教兽人们雕刻的技巧。   大家在家闲的都要发霉,雕刻就成了唯一的娱乐活动,没几天部落里就出现了奇形怪状的冰雕雪雕。   有刻得好的还会被兽人们要走,摆在自家门口。   广场上的小孩子也络绎不绝,余佘经常给自己研究好的菜教给大家。   有时候懒在家里用水镜演示,有时候勤快点,就去部落里现场展示。   余佘算着日子,到了二十四这天,招呼着大家扫除。   小时候住的别墅每天都有仆人们将房子擦得一尘不染,没有给他除尘的机会。   听说这一天有驱除病疫、祈求新年安康的意思,是一个美好的愿景。   余佘领着三只鸟一条鱼将家里的角落都擦干净了,连壁炉旁边装着柴火的格子,都被他清理的一尘不染。   忙活了一天,五个人像高低棍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我好饿啊赢。”余佘累的胳膊腿都抬不起来了,估计睡一觉明天要酸痛,很久没有这么运动了。   做的最多的运动,就是床、上运动,他还不用出力,躺着就行。   “好饿啊雄父。”小安肚子咕咕叫,雌父恨不得让他们给房子里面都拆开清洗一下。   “我也饿了。”平难得地像个小孩子样。   “咕叽咕叽。”人鱼靠在平的旁边,这一脸无精打采。   全家只剩下赢一个能动能跳的,这就是平时“运动”的好处。   平和小安给人鱼做了一套小碗筷,和一个专属座椅,木头上支了个水箱,以便他一直在水里。   但好像人鱼并不是离了水就会死,只是在水里能更舒服一点。   还有六天就要过年了,余佘次日穿上衣服带着一家去看了檀。   赢他们那天抓回来的鱼也跟之前的海鱼养在一块了,余佘在这边给他们简单地建了个房,海底的温度常年不高,他们倒也不怕冷。   余佘懒得给他们做饭,食物什么的会给他们送点,能不能做好就看他们自己了。   可能是生活水域不同的关系,两个人一开始还打个不停,后来也逐渐习惯了彼此。   檀是最高兴的那个,冬季的原因,它的叶子都掉了,光秃秃的枝丫并不显萧索,反倒是紫黑色的树枝给这片纯白添了些异色。   为了供养能量的湖水并没有结冰,余佘没有好奇心旺盛地探究它到底是什么。   毕竟这个世界的超自然现象太多了,一切不合理都显得十分合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11 22:16:23~2022-09-13 18:39: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檀的伤心事   不管什么时候, 余佘的到来都会让檀兴奋。   他晃动着光秃秃的树枝,余佘已经能预料到,若是夏天又要抖掉满地叶子。   余佘拿了一截红绳, 之前带回来的一种植物搓成的。   红色有着趋吉避凶的含义, 人们佩戴红绳祈愿平安顺遂, 避灾消难。   从檀的树冠可以看出他应该是长了很多年头了,但他的心智在余佘看来还是一个小孩子,比两个崽大不了多少。   余佘猜测他应该也是刚有意识不久, 只可惜当树太痛苦了,吃不到东西,也不能走动。   不管寒来暑往,他都这样伫立在此处,眼前永远都是一片天地, 日夜经历风出日晒。   余佘越想他越可怜, 心中叹气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檀变成人形呢。   他都有意识了,应该下一步就是成人,就是不知道这个时间有多漫长了。   抚摸着褶皱的树皮,余佘将那节红绳系在了檀的树枝上, 红绳随风飘荡,更添了几分孤寂。   “这是什么?”檀动了动树杈子, 十分好奇。   余佘又给它挂了个自己做的小饰品:“希望你快点长大的。”   檀的树枝突然垂了一点角度,他也想快点长大。   “檀哥哥,好想你能便成人形和我们一起玩, 我家有一个小人鱼, 特别漂亮。”   小安揪着檀的树枝, 不理解为什么他和哥哥可以变成人, 但是檀不行。   “是吗?我也好想出去看看啊。”檀抖了抖树枝, 有些闷闷不乐,这一方天地他早看腻了。   “小安,檀不能出去已经很难过了,你不要再这样说了。”平安抚地摸摸檀的树枝。   小安也觉得自己戳到了檀的伤心事:“我不是有意的檀哥哥,现在天气太冷了人鱼还很小,不方便带出来,等过些日子天气暖了,我们带他来和你一起玩。”   檀道了声好,但是还是兴致不高,没谁愿意被困在一处。   外面太冷,余佘待不了太久,陪檀玩了一会就要走了。   “檀哥哥,我们走了,改天再来。”小安从檀的树枝上爬下来,过去牵着平的手,和余佘离开时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几眼。   檀哥哥真的好可怜,自己孤零零的在这里,没有温柔的雌父搂着他睡觉,也没有强大的雄父保护他。   “小平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小安呢?”   “我要吃麻辣小龙虾。”   余佘僵了一下,因为他不太知道这么寒冷的天气,河里还有没有龙虾了。   他看向身旁高大的人影,张了张嘴没有问出口,赢之前不吃这些东西,他也不会知道。   余佘皱着眉思索了片刻:“那...我们去看看?”   它们一直都是生活在这片森林的,总不会一到冬季就冻死了吧。   他也有点馋了,天气又十分寒冷,余佘拉着两只小跑起来,赢在身后咧了个傻笑快走几步跟上。   檀在寒风中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感受过热闹的气氛,现在只觉得自己更加孤单,他也好想一起去抓龙虾,不过龙虾是什么,他没有见过。   他一直望着那个余佘他们离开的方向,一直到月上梢头也没有出过声。   两条鱼被他这模样吓到了,平时就檀的话最多,恨不得抓着他俩说个不停,从来没有这么沉默过。   “你怎么了檀?身体不舒服吗?”   毕竟他们仨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大家了解过后,发现檀就是个寂寞要人陪的小孩,对他俩也挺好的。   因此看见檀一改常态的模样,两个人也是有些担心的。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他的声音郁郁,两条鱼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吧外面说的不好一点,这样他就不会太过期待。   “外面可不好了,很危险,有很多猛兽想要吃你,而且还要自己天天找食物。”   海鱼努力罗列出不好的点,让檀能好受一点。   “骗人。”   外面怎么可能不好,就算有危险也是广阔天地,有人鱼,有龙虾,有小安嘴里的万千世界。   “你们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吧。”   他话音落后,两条鱼都没有说话。   檀接着道:“我都不能出去看世界,听听知道什么样子也不行吗?”   这短短的一句话太让人心酸,两条鱼给檀讲了一晚上外面是什么样的。   檀此时才知道原来有海,有各种各样的鱼,还有千姿百态的树木。   今晚他闭眼休息时做了一个很神奇的梦,梦里有鱼们说的那些东西,他和平、小安一起吃着龙虾。   余佘还在一旁给他们夹别的东西。   梦里的东西太过真实,以至于檀被刺目的阳光晃醒时,一阵恍惚。   好半晌才从梦里快乐的时光走出来,他还是一棵树,一颗不能动不能吃东西的树。   “檀哥哥。”   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小安远处看去像是一个圆滚滚的球。   昨夜下了场大雪,积雪很深,小安和平迈着很费劲,艰难地向这边移动着。   现在还是很早的时候,太阳刚出来,昨天他们去河里掏了半天,真叫他雌父抓到好多。   龙虾个头很大,回去做了几大盆,小安总惦记着檀自己在这边很孤独,他留了几个想给檀送来。   只是冬季白天短,他们吃完饭后天都黑了,又下着大雪,余佘就没让他们去。   他特意让平早点叫他,起了个大早,一路小跑过来的。   小安来到檀的面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把手上拿的大盒子在檀面前展开:“檀哥哥,这个就是龙虾,雌父做的麻辣龙虾可香了,每次我都要和雄父抢。”   他说着有点生气地拍下大腿:“就是他太快了我总抢不过他。”   之后他又拿出来下面那层:“这是土豆丝,这是豆角,这是茄子...”   一盘菜里一样装了些,他拿着小筷子一个个夹起来给檀看。   檀记得很认真,这些他之前都没有见过,小安和余佘一样让他感到温暖,如冬季的阳光,总会落在他的身上。   “檀哥哥,这个就留给你了,以后我会带更多东西来得,不能出去没关系,我和哥哥把外面的东西带给你。”   小安给小盒子重新合在一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拉起平的手。   “檀哥哥,我先走了啊,雌父快醒了,雄父该叫我们吃饭了,我下次再来。”   他对着大树挥了挥手,和平走了几步,又挺住跑回来,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了下来,但是他太矮了,即使踮起脚也够不到檀最低的那根树枝。   小安有些懊恼,用力跺了跺脚,下方的雪变成一道柱子拔地而起。   他把围巾缠在树枝上,打了个结:“檀哥哥你连衣服都没有一定很冷吧,我把雌父给我织的围巾留给你,叫华叔给你做件衣裳。”   落回地面又对檀道:“我叫华叔做快点,他可喜欢我了。”   这次说完他重新牵起平的手,顺着来时的那趟脚印离开了。   高一点的背影解开了自己的围巾,围在了矮一点的脖子上,矮的不知道侧过脸在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很高兴。   围巾真暖和啊,檀想。   远处的背影又一次渐行渐远,檀想起昨晚的梦还有此时树下的小盒子,他好想尝尝龙虾是什么味道的。   仔细想来已经不记得昨晚梦里的口感了,他好想跟上大家。   黑紫的湖水突然汹涌起来,翻腾着诡异的浪花。   它们争相恐后地奔他们的树干而去,使树干的紫黑色更为浓郁,而湖中的水颜色逐渐变浅。   狂风夹杂着雪花,冷冽地刮在一旁的二人身上,将他们吹得一个踉跄。   海鱼呼喊着檀的名字,面前的树没有回应,二人无奈之下只能回去屋子里。   以檀为中心的诡谲情况,让人无法靠近,湖水的流动发出奇怪的声音,仿佛在悲鸣。   眼前的一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他们还是很担心檀的状况,于是决定一个在此处守着,另一个去找余佘。   檀那的突变天气并没有影响到这边,太阳逐渐升至高空,照在昨晚下过雪的森林上,白色的雪面反射着清冷的寒意。   下雪天不冷,下过雪的天才会冷,雪上两道脚印,伴随着远处传来的“咯吱”声。   “哥,雄父会做什么吃的?”   小安脚上不安分地踢着雪面,把雪扬起一片,在阳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   平很认真地没在思考这个问题,雌父做饭按照他说的营养搭配平还可以猜出个大概,但是雄父...完全看他今早想吃什么。   于是在小安期待的眼神中,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饿了,快走啊哥,肚子都响了。”说着他拉着平踏着雪浪远去。   好几盘大鱼大肉摆上桌的时候,平沉默了。   他想破头也想不到雄父会一早就就油炸红焖,还有一盆大米饭。   在雌父从楼上下来时,他像...看见了肉的鹰,立马上前:“佘,洗漱的水打好了。”   冬季余佘还是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虽没有冬眠,但是会变得嗜睡,每日都十分困乏。   每日白天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睡觉,刚开始那几天给赢吓坏了,几乎是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生怕又像上次冬季睡过去。   后来发现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放下心做自己的事。   他眼睛还没怎么睁开,洗漱的水都是赢温好的,因此一直迷迷糊糊地夹进嘴里个什么东西,才发现桌上的都是这些。   这一大早的,太油腻了吧...   只有小安饿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一块大肉块子,嘴巴子上吃的全是油。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13 18:39:09~2022-09-15 18:12: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5瓶;司某人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海陆空凑齐   但确实是好吃的, 余佘也有点饿了,吃得也挺香,不得不说赢的厨艺越来越好。   急匆匆地叩门声响起时, 他们还没有吃完。   “檀...檀他出事了。”海鱼是一路跑来的, 他其实是不知道余佘家的位置, 跟着两个崽的脚印来的。   大家听到这话也顾不上吃饭,赶紧套上个外套,就往出走。   檀是树精, 并没有先例,因此无从考究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余佘估计这应该不是什么坏情况。   可能就是像他上次睡着了一样,是个进化的过程,叫海鱼先不要担心。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谱, 不亲眼看到还是不放心的。   远远地就看到那一片紫黑色的雾气缭绕, 海鱼刚才描述的情景还可以看到檀的树影,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余佘感受着这股紫黑色的气携带的庞大力量,向雾气内部输送而去。   这不是什么危机,这是契机, 或许这次过后,檀就可以有人形了。   余佘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大家, 少一些担忧,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小安一路上都惴惴不安,他刚送完东西檀就出事了, 他害怕是自己刺激到了他, 让他产生什么轻生的念头。   听到余佘这样说才微微松了松握着平的手, 随即又高兴起来, 那他就可以带着檀一起玩了。   他努力地张大眼睛, 想看看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可惜浓重的雾气遮住了他的视线,即使继承了雄父的视力,也穿不透这层屏障。   “树不见了。”   赢把余佘搂进怀里,他就披了个外套,外面太冷了余佘会受不住的。   余佘把腿变成蛇尾,缩进赢的衣服下面,整个人缠在他身上:“你看见了?”   赢又把他往里塞了塞,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塞进自己怀里。   “看得到,没有那棵树了。”   余佘紧贴着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余佘的心也跟着颤了两下,不见了,难道他想错了,檀真的是出了什么事?   可那一小片空间连水汽都消失了,余佘也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   几人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一上午恍然而过,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赢也只说看不见树了,几人也不能站在那里干等,只好进屋。   就一眨眼没有看住的功夫,外面的雾气就消散不见。   之前紫黑色的湖水已经干涸,徒留深不可见的大坑,大家才意识到这个湖有多深。   树确实不见了,厚厚的积雪夹杂着翻起来的泥土,如蛛网一样向周围皲裂开来。   在中心位置一个深深的黑洞,原来的树已经消失不见。   “檀!”余佘叫了两声,并没有回应。   余佘有点急了,按照他的想法本来是件好事,担心现在的情况看来,与他预料中的有所不同。   下方可能是被黑紫的雾气侵染过,没有水分,他的能力无法发挥作用。   他有些求助地看向赢,可赢只是摇摇头。   余佘心凉了半截,就连小安都要一瘪嘴哭了出来。   赢突然抱着余佘一手拽着一个崽远离那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平在恍惚中看到有什么东西速度极快,从坑底快速冲上来。   他身姿灵巧,在土壁上来回跳跃,如履平地,但下面太黑,平并不能看清他的长相。   那东西上来时夹带了大量的雪土,众人只好退后挡住眼睛。   “檀?”   余佘试探地喊了一声,因为他听见了铃铛碰撞的声音,昨天他给檀系的饰品,就是两个小铃铛。   “佘...我有身体了!”他站在原地又蹦又跳,一会掐掐自己的脸,一会握握自己的手。   小安早就跑过去戳戳碰碰,这下他们可以一起玩了。   檀变成人形是跟小安他们差不多的孩子,他很好辨认,皮肤都是黑色的,睫毛是白的,正像他之前藤蔓开出的花一样。   只不过...余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个崽都很白,跟檀站在一起显得他更黑,有点滑稽。   但其实檀还是很帅的,是个黑皮帅哥。   这下确定后余佘的心也放下来了,还好他家房间多,不然还真住不下。   刚才一直关注着檀的情况,现在余佘才感觉到冷,他赶紧把两条漏在外面的胳膊往赢的怀里塞。   两条鱼没跟来,说在那个房子住习惯了,两个人生活的还挺好,余佘总感觉他们两个怪怪的。   回家的路上说长不长,说远不远,主要是冬季无限拉长了这条路的距离,让余佘感觉十分漫长。   最后他变成一条小蛇,整个躲进了赢的衣服下面,靠吸取他的体温维持清醒。   他身体贴在赢块块分明的肌肉上,一块被他冰凉了就挪个地方,尾巴尖在赢身上来回蹭。   赢咬紧了牙,神情克制,想伸手摁住里面乱动的调皮小蛇,又舍不得他蹭来蹭去的舒服感。   若是以前到家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现在...赢看着前面三个的背影,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这么大的时候,都被父亲们丢到森林里历练了,已经没人管他了!   余佘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起了点歪心思,尾巴尖在沟壑间滑动,满意地看着面前的胸膛起伏急促了些。   但他没有就此罢手,反而盯上了那一点小豆子,他吐了吐信子,恶趣味地张嘴下口。   前方三个叽叽喳喳的崽子突然听到身后一身沉重的闷哼。   “怎么了雄父?”小安疑惑地回头。   看到了赢因忍耐而有几分狰狞的脸,吓得他缩了缩。   赢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没事。”   三个崽疑惑地转回头去,没再关注赢,又重新围绕着檀说起来。   赢手抚上胸口余佘的位置,轻轻捏了捏,有些警告的意味。心中暗想,要是他还敢这样,一定给他点厉害瞧瞧。   不知道谁是不是余佘知道了他的那点小心思,一路上自那次后消停得很。   赢反而有点失落,手上碰了余佘好几次,他都无动于衷,要不是掀开衣服怕他冷,他一定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之后又热闹了不少,好在平很懂事,不会闹得太厉害。   他们家现在是水陆空都有了,余佘揉了揉头,就是崽子多了有点耽误他和赢做亲密的事。   只能在晚上偷偷的,赢已经跟他提了好几次要给他们丢出去了。   余佘无奈,只能晚上哄着他点。   几天眨眼而过,眼看着就到了除夕前夜,余佘这天早起和面,过年一定是要吃饺子的。   可是他也只是吃过没有做过,只能提前练习,希望能快点成功。   一大四小趴在桌边,好奇地看着余佘揉出一个面团,搓成条,揪成一块一块的,又擀成薄薄的皮。   旁边的盆里装着余佘提前拌好的馅料,因为不确定这个饺子皮的面和的怎么样,余佘只弄了一小块。   舀了一勺馅料放在面皮上,在余佘手里马上就变成了一个精巧的饺子。   他以前没有包过饺子,但他总会留意生活中这些温情瞬间,过年代表着团圆,也是他每年最难过的时候。   “佘,我没看懂,你慢点。”   余佘被他从身后贴上来撞得一个踉跄,用都是面粉的手摸了两下那人的头,直到眼前乌黑的头发出现了一块白,让他才放下手。   “雌父,我也要学。”   余佘给他们一人一块面皮,教他们怎么捏在一起,他之前在脑海中演示过上万遍,才能做得如此熟练。   连每个饺子上的褶皱都几乎相同,平捏了两个就做得很好,赢和小安差点意思,但起码是捏上了。   人鱼捏成了真不知道什么的奇怪形状,檀连馅都漏出来了。   本来就没几张面皮,一会就被几个人霍霍完了,一盘千奇百怪的饺子下锅,小安和檀捏的不严实都煮坏了,成了几张面皮在水面上飘着。   还有漏了一锅的饺子馅,看着卖相不是很好。   酱油还没有做出来,余佘只好在醋和辣椒里倒点盐,夹起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完整的,递到赢的嘴边。   小安不满意的“哼”了一声,雌父偏心雄父,都不说第一个给他!   平给他夹了一个自己的,捡着卖相好的,沾了点酱料投喂旁边的一棵树和一只鱼。   大家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也不吭声,余佘忍不住问道:“好不好吃啊?”   “好吃。”赢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余佘做的,就算是给他块粑粑,那也是香的。   因此赢的“好吃”毫无参考意见,余佘把视线投向鼓囊着腮帮子的三小只。   “嗯...有点软软的。”小安咽下嘴里的东西,皱着眉想了一个能形容出这个东西的词语。   檀也是这几天才开始吃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个口感味道是不是好吃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咕叽咕叽。”   余佘扶额,没有一个能指上的,就算是平时最靠谱的平,他也没吃过真的饺子,因此也不知道做的这个,是好不好吃。   面有点软,可能水放多了,余佘往剩下的那块面团里加了点面,这次好了不少,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几个小的过了刚开始的新奇劲,已经跑到一边去玩了。   厨房只剩下余佘和赢,余佘拿起第二块放了一会的面团,加又包了一盘。   这次面大不一样,余佘想了想可能是放了一会的原因,醒过的面会更加劲道。   折腾半天终于成功了,但赢总是包不好,余佘看着都着急,上前握住他的手,手把手教他怎么捏褶。   只不过教的人有心,学的人注意力全没在上边。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15 18:12:58~2022-09-16 17:46: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新年   赢视线一直停留在余佘白嫩的指尖, 和包裹着他的手,他们两个的性别差距在此刻突出的十分明显   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赢声音有点沙哑:“佘。”   余佘帮他捏好这个饺子, 疑惑地抬起头, 正对上赢深沉的眼睛, 一如初见时充满危险。   紧接着唇上一痛,余佘吃痛哼了一声,宛如两人之间的催情剂。   腰上一紧就被放到桌上, 他不规律的喘息喷在余佘脸上,让余佘脊椎发麻,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赢的吻灼热滚烫,在余佘的身上烙下一个个印记。   余佘只能依附于他,强健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侧, 腰间的皮肤都有灼烧感。   顾不上客厅里的孩子们, 余佘圈上他的脖颈,回应地吻了吻他的唇瓣。   这种事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背着崽子们干,一回生二回熟,越发熟练。   桌椅被撞得有些晃动, 和地面摩擦的传来咯吱声,掩盖了奇怪的声音, 伴随着客厅里还传来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   余佘只感觉更为羞耻,明知不好却还是被赢拉入情海,甚至身体给予热烈的回应, 他抬手捂上自己的眼睛, 仿佛这样能少点这种“明知故犯”的羞耻感。   “雌父, 小安饿了。”厨房里半晌没有动静, 小安忍不住跑来看看怎么回事。   只见他雌父的脸红的不像话, 额头都是冷汗,艰难地站在原地,手拄在桌子上,咬着牙的样子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雌父生病了?刚才还是好好的啊。   小安小小的脑袋里想不出什么别的情况。   小安看了一眼雄父,看向他时难得的好脸色,搞得他还有点怕怕的。   “雌父,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雌父毕竟是雌性,身体素质比他们还是差很多,容易累容易生病,他及此有点担忧。   雌父半天不吭声,小安又问了一遍。   反倒是雄父在后面贴近了雌父的耳边:“老二问你话呢。”   余佘在下面掐了一把赢的手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我...我没事,就是厨房太热了。”   确实很热,小安在客厅玩得都冒汗了,雄父总是使劲烧,加上厨房还要烤火,更热也是应该的,小安随即不再纠结这件事。   “雌父,饺子煮好了吗,我们饿了。”   余佘捏着桌角的手指发白:“你们再玩一会,马上就好了。”   余佘说的话在小安这向来算数,他点点头就跑回客厅了。   在他离开后暧昧的声音在厨房响起,这饭一等就是几个小时,余佘头一次在孩子面前食言了。   赢给他放在干净的桌子上,被余佘指挥着和面,擀皮,不说十分熟练,但完全不像之前那笨拙的样子。   余佘暗暗咬牙,他哪是学不会,就是想自己手把手教他,看着傻,实际心眼子也不少。   这顿午饭都快到了晚上才吃上,还好余佘平日里做了不少小零食,几个小的倒也没饿得昏天黑地的。   一家里只有赢一脸餍足,面色红润有光泽,小的们被饿得无精打采,余佘瞧着也有点萎靡,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   强壮的妖精在余佘看过来时抛了个媚眼,露出来一个傻笑,手上端了好几个盘子,十分有技巧的没有晃动。   至于檀,本来就是植物不需要吃饭的,饿了去太阳下面晒一晒就行,可在余佘这也养成了吃饭的习惯。   虽说不饿,但是到点了也想整点什么,只不过他太黑了,看不出来脸色。   余佘强打起精神教了部落众人饺子的做法,明日就是除夕夜,他睡觉之前都在想明天做什么菜。   鱼是少不了的,明天叫赢去河里抓几条,两只鱼兽人在那边过年太可怜了,把他们也叫过来吧。   他这样想着想着,加上一天确实劳累,很快就睡了过去。   余佘叫赢早点叫他,知道他要起早,赢提前给屋子烧暖和了,才把他喊起来。   两个人跑去厨房处理食材,一般菜的数量双数为好,余佘准备了十个菜,荤素搭配还有汤。   但这些都要是晚上接神的时候吃的,现在只是处理一下,早上和中午还是吃的饺子。   赢被余佘派去河边抓鱼虾,小的们起来后也被余佘分配了各种各样的活。   小安和檀去叫两条鱼过来,平给他择菜,余佘给人鱼取了个新名字,叫焕,象征着光明与希望,余佘也盼望着他能获得新生。   毕竟人鱼们的软弱造成的悲剧,不该由一个被迫上任的首领来承担。   一切都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余佘十分有干劲,这是他和家人们过的第一个年。   亲情是他一直以来都最渴望的东西,在一个人性淡薄的远古时期他得到了所有。   两条鱼来后也跟着忙活起来,时间一晃而过,黑暗无形笼罩大地,但在森林的一角,亮着灼目的珠光。   余佘的家中镶了不少带回来的珍珠,虽不如现代的灯光明亮,但有着别样风味的一番柔和。   桌上摆着余佘和赢做得十个菜,几人围坐在一旁,余佘拿出之前酿的果酒,给大家都倒了一杯。   度数不大,酸酸甜甜的,小孩子喝点也没事。   因为要守岁,这一晚是不能睡得,见证旧岁的逝去和新一年的到来。   这是余佘看电视剧时最期待的一项,一家人围坐一团,打打扑克,说说话。   余佘想到这拍打着喝得有点微醉的赢,去拿几块木头来,余佘刻了一副麻将。   招呼着困得眼皮长了的几个开始打麻将,他在大学住了一段时间寝室。   当时是四人寝,有时大家放假不回家,就凑在一起打麻将,余佘也有挺长时间没玩了,不知道是不是忘没了。   他一边自己回忆,一边教大家规则,没有钱赢,就弹脑瓜崩的。   第一轮上阵的是余佘赢平和海鱼。   三个都是新学的,但平明显进步比另外两个快,一直都是赢和海鱼输。   赢还好,海鱼的脑门上红了一片。   输得赖叽的换人,小安比他强不上哪去,但是他要强,输了就要赢回来。   而且这是他唯一能对赢动手的机会,他可不能放过,必须要赢一把!   到后面连余佘都有些困了,只有小安十分精神,眼睛瞪得老大,就是没赢过一把。   余佘心里闷笑,偷偷放了点水,让小安赢了一把。   这可给他激动坏了,胡的时候一蹦三尺高,摩拳擦掌准备用上最大的力气。   在原地准备了半天,觉得自己调整到了最好状态,两根手指捏在一起,来了个助跑,信心十足,十分激动地...摔倒了...   因为父子的身高差,小安够不到,赢是蹲在地上的,现在摔倒后直接手指碰上了赢的额头。   他起来后感觉天都塌了,眼里蓄着泪花,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费了半天劲,就这么结束了。   “哈哈哈哈哈哈。”赢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你这可是弹完了啊,哈哈哈哈哈。”   小安气得不玩了,余佘也有点累了,就先暂停了游戏,去厨房拿了醒酒的果茶,给大家倒了些。   余佘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这是他第一次守岁,不想那么快睡,旁边的沙漏还剩下一小节。   他絮絮叨叨地给大家讲除夕的故事,余佘家的客厅铺了一层厚厚的兽皮毛毯。   在沙漏上半部分的沙子一点不剩时,余佘如蒙大赦地睁开眼,想通知大家可以睡觉了,他抬眸望去时,两条鱼坐在毛毯上靠着一旁的沙发,互相倚靠着睡着了。   小安躺在平的腿上,人鱼趴在他专属的水箱边缘,檀躺在沙发上,早就进入了梦乡。   身旁的大脑袋突然倒进他的怀中,余佘从未有过的满足,朋友、爱人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这些他以前只在梦中奢望过的东西,他全都拥有了。   甚至比梦里的还要完美,而今后他们还会一路相伴,风雨同行。   余佘不知为何红了眼眶,一无所有他尚且还未哭过,现在倒是没出息了。   怀中一空,身上附上的沉重身躯:“可以睡觉了吗佘,好困啊。”   余佘擦掉眼角的泪痕,亲了亲他的唇瓣:“可以睡了赢,新年快乐。”   赢反客为主含住了送到嘴里的东西,他的口中带着淡淡含#哥#兒#整#理#的果香。   “佘,和你相比我很笨拙,但是我爱你。”爱会让人自卑,他也不能例外。   余佘难得听见赢的情话,怔了一瞬,如天空般碧蓝的眼珠中盈满了温柔,竖着的瞳孔中倒映着一张略有痴态的脸:“不,你是我用一条命和上天换来的...最好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正文就到此完结啦,后面还会有番外! 第72章 番外一   过年之后大家又回到了过去的生活, 余佘继续在家里猫冬,过着摆烂的日子。   忙碌一个夏秋,剩下的时间全用来摆烂, 余佘在家闲得快要发霉, 就想着找点事做。   他想起之前从海鱼那哪来的东西, 现在跟海鱼熟了后,他仔细询问过那个药丸的事,确实可以提升人的精神力, 并且没有什么副作用。   但余佘想着或许海鱼也只是一知半解,现在他们也不需要这个东西,还是不要太过冒险了。   让他更为在意的是那个打不开的小圆筒,但它的构造极为特殊,整个全封闭, 根本无从下手。   直接打破的话说不定还会损坏里面的东西, 但这让余佘更加好奇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余佘闲来无事就把那个小圆筒放在手里研究,但始终毫无头绪。   他正坐在桌子上唉声叹气,手里的东西突然被抽走,他抬首对上那张紧张的脸。   “叹什么气啊佘。”   余佘一脸黑线, 这人不是在厨房吗,怎么离得这么远叹口气他也能听见。   “这个小圆筒怎么也打不开。”余佘指着赢手里的东西说道。   “就这?”   余佘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小圆筒在赢的手里四分五裂, 过程太快,他还来不及说什么。   赢很在意他的情绪,他不想让赢多想, 因此就直说了, 但他真没指着赢能帮他打开, 还是用这种方式。   不过事已至此, 余佘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去责怪赢, 他接过赢递来的一堆碎片,令他吃惊的是里面的东西还真没坏。   是一个余佘十分熟悉的东西——纸张。   余佘略带虔诚地展开那张纸,现在部落发展越来越好,相信给他时间,他也能做出来,但是在这个地方出现了这个东西,余佘还是十分惊讶。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惊讶早了。   这张纸展开有一张桌子那么大,材质极薄,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小字。   有中文有英文,即使余佘的英文还不错,也有很多词汇不认识,他推测这些应该是专业术语,这张纸看起来更像是什么学术研究报告。   上面的字太密集了,余佘一时半会还真读不完,他草草的看了几个,看到了那个药丸的制作方法、原理、功效。   余佘越看越是心惊,这人若是在现代,定是个伟大的科学家,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在资源如此贫瘠的远古时期,将科学技术推向一个新的巅峰。   他看着这张薄薄的纸,上面记载的东西,甚至远超现代文明。   余佘心头震撼不已,整个人都沉浸在那张纸中,仿佛拿到了什么宝藏,值得他去探索。   最让他吃惊的还不止这些,而是在这张纸的最后面所记载的东西。   这位伟人在纸上的叙述,时空中存在着不同的世界,这个原始森林并不是之前现代社会的过去,他们是两个平行的世界。   这两个平时世界可能有一种莫名的联系,导致在某些契机就可以穿过来。   余佘刚要接着往下看,赢再一次抽走了他手里的东西。   “佘,你看了一下午了,你该活动活动了。”   余佘之前熬夜写给部落孩子们的教材,灯光太暗,导致他第二天眼睛红肿,因此赢的语气有些严肃。   确实他也感觉眼睛有点干,笑着安抚一下身边的炸毛的大犬,起身在屋里溜达溜达。   但他并没有停止思考那张纸上的内容,他看到了解释原因的地方,可后面还有很多东西,那些记载的...会不会是回去的方法!   余佘想到这脑子一僵,停住了脚上的动作,要是真的可以回去...他扫了一眼在客厅玩飞行棋的几个孩子,还有在厨房忙活晚饭的孩他爹。   虽然他在这有了根,但是真正面临这样的抉择时,余佘还是心动了。   是留在这里生活,还是带着他们一起走,他们会愿意去他之前生活过的地方吗?   余佘有点不确定,他们不是仅仅面临新的生活环境这么简单,自己一己私欲给他们带到现代社会,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赶紧摇摇头,还没确定是不是真的可以回去,还是不要想这些乱码七糟的了。   这样想着他也不是很着急看下面的内容了,这样少知道些,就少些纠结。   一直到吃过了晚饭,余佘陪孩子们玩了一会才上楼拿过那张纸。   余佘做足了心理准备,他想好了,若是真的有回去的方法,就问问他们的意见,要是他们愿意和他回去大家一起走,要是不愿意...   那他也不回去了,他们才是他的全部。   余佘深吸一口气,打开那张纸,桌子上被赢摆了一起的珠子,亮一点对他的眼睛伤害小一点。   果不其然,在介绍了理论之后详细地记载了回去的办法,这张纸也到这里戛然而止。   余佘推测,这位伟大的科学家,应该是选择回去了。   他把那张纸捏得有点皱,放下又拿起来,这个方法是要在一个特定的日子,用极大的力量撕破空间介质的联系。   然后在极短的时间中,从狭缝里找到之前在的地方,穿越狭缝就可以到了。   听上去好像很简单,但实际分析一下就知道这风险很大,狭缝里面有什么都是未知的。   余佘这几天一直都在想这件事,看起来心事重重,垂头丧气的。   “佘,你又有什么心事吗?”赢不明白雌性又在为什么烦恼,他总是多愁善感些,脑子里有想不完的事。   他手一伸,从被子里给余佘捞上来,和他平视。   赢认真看着你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穿透力,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但实际上他确实可靠。   “赢,那张纸上记载着可以回到我之前世界的方法。”   他把头埋在了赢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说出来的这一刻,如释重负。   “那里是什么样的。”   光从赢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那里很发达,有着这个世界没有的文明。”余佘想了想又说道:“走路不用脚,有交通工具,还有很多电子产品,一个小盒子就可以跟别人通话,就像我那个能力。”   他埋在赢的怀中,没有看到他听到这个时眼睛亮了一下。   余佘给他断断续续地讲着那个世界的文明产物,自己越说越困,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赢问了个什么问题。   “那里有能让黑夜像白天一样亮的东西吗?”   “嗯,有,叫灯,分为很多种,开了灯就和白天一样亮了。”余佘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凭着本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说完感到腰间覆上一只手,随后脖颈处痛了一下,听到那人说道:“那我们回去吧。”   听余佘的描述,那里比现在好很多,余佘做的这些东西,应该都是那里的复刻品。   他知道余佘是想回去的,不然他这些天不就会这样一直纠结不高兴了。   而且,那里有能照亮黑夜的东西,这样雌性晚上看东西就不会伤眼睛了。   余佘已经睡了过去,他看着他闭上眼睛时安静的睡颜,嘴角扯出一个笑。   他指尖拨动着余佘长长的白色睫毛,雌性真是想太多了,他身在之处,就是他的心之所向。   对他来说,不管在哪生活都是一样的,有余佘在的地方,就算是他讲的炼狱,那他也会奋不顾身的跟着的。   何况是比这个世界更好的地方呢,雌性真傻。   他这样想着,嘴角却越扬越大,心里仿佛吃了余佘做的那个糖,甜的要命。   雌性真的好爱他,这么为他考虑。   赢手上用力给他勒在怀里,在他脸上啄来啄去。   次日余佘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人了,余佘按照惯例起床下楼准备洗漱。   刚走到楼梯转角,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这个情景之前他见过一次,上次老大变人的时候,家里狼藉一片。   现在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包小裹摆了一地,还有一些没有包起来了散在地上。   余佘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挺疼,睡醒了啊。   “赢!赢!”他叫了几声,都没有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   “雌父。”倒是平捧着一堆什么东西,摞得都挡住了他的视线,上面还放着余佘给他做的那条咸鱼。   他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身后还拽着焕,焕锯齿一样的牙齿咬在平的衣服上,手上拿着一个小碗。   余佘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又掐了一把自己。   嘶~确实疼,真的醒了啊。   “这是怎么了大宝?”余佘接过他身后的焕,又帮他拿了些东西,跟着平往下走。   平早已对余佘时不时变换的称呼见怪不怪了,他给手里的东西丢在属于自己的那个箱子里。   “雄父说我们要搬家了。”平又接过余佘手里的东西丢进去,才道。   余佘满脸问号:“搬家?搬什么家?”他不过就是睡了一觉,怎么跟又穿了似的。   还是他又冬眠了,他感觉睡了一觉,实际上冬季已经过去了?   这让他有种莫名的时空错乱感。   平也十分惊讶,雌父怎么会不知道搬家的事,雄父又不会擅自做主。   “雌父不知道?”   余佘摇摇头,壁炉烘烘燃烧的火焰让他找回了些落在床上的脑子;“你雄父说去哪了吗?”   平的小手拖着下巴开始回忆早上发生的事,今天他和小安还没有睡醒,就被雄父从被窝里拽起来了。   他一脸严肃地说:“快起床收拾东西,要搬家了。”   小安闭着眼坐起来,摇头晃脑,他那会还算清醒,就问了一嘴搬去哪。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16 17:47:37~2022-09-18 19:46: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重症枢厨晚期、略略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泡泡鱼 2瓶;重症枢厨晚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番外二   但是也没听得太清楚, 他张着嘴模仿着当时赢的嘴型:“去你雌父来的地方。”   话已出口,父子两人都是一愣,平多多少少有感觉雌父和和别的兽人不太一样, 和这个地方也有着一种违和感。   原来是要回雌父的家乡,那这种事雄父自己做主也说得过去。   余佘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鼓鼓胀胀,他现在只想扑到赢的怀里, 他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并且直接替他做出来选择, 他到底是走了什么大运, 才能遇见这样的另一半。   “佘,你起来了, 正好我饭刚做好。”赢手上好拿着铲子, 围着上面有个蝴蝶结的小围裙,在他身上十分紧绷,滑稽又可爱极了。   “赢。”   赢刚要离开的脚步被他喊的一愣, 疑惑地抬头望向楼上的人。   “以后我养你。”他在现代的资产一大家子吃一辈子都吃不完。   赢不太懂余佘的意思, 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什么好话,他对着余佘傻笑了一下,他真好看, 没洗脸没梳头也这么好看。   两个小的把自己的玩具还有爱穿的衣服都装了几个大箱子, 赢给余佘喜欢的东西也都拿了出来, 看样子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余佘起床吃完饭出发了。   余佘有种恍惚感, 他们这是一趟危险的道路, 为什么看起来像是他要风光回门的感觉。   “赢...崽儿, 咱们不用带这么多东西, 到了再买就行。”   余佘试图跟他们讲道理,让他们放弃这些“破烂”,现代啥没有。   看着三只迷茫地望着他,还有一鱼啃箱子和一个树瘫在床上像是要困死了。   余佘这才反应过来,原始社会没有交易,他们不知道什么是买。   “我又钱,非常有钱,钱在我那个地方能换很多东西...诶呀,这些都不用带,我那都有。”他说着说着懒得解释了。   三只不懂,但是应该意思就是这些不用拿,雌父家都有。   “雌父,你家不能有我和哥哥的衣服吧。”他说着有点舍不得那套睡衣。   那是余佘给他做的,和平是一样的,都已经有点小了,还是舍不得丢,总穿着。   余佘看他那揪着衣服的小心思,笑了笑,心里发软:“那就挑比较重要的拿,像这些普通衣服都不用带了。”   他们又给装好的东西重新拆出来,余佘吃完饭帮他们把把关。   在傍晚的时候终于把行李缩短成一个小包裹,里面只带着一些有着回忆难以舍弃的东西。   这会天太晚了,余佘决定还是明天走吧,还没来得及和部落里的人说一声。   那张纸上记了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逝的对比,原始部落的比现代社会的时间流逝快,但是他们的寿命更长,按照寿命和时间的比例,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出发前的一个晚上,只有余佘一个人睡不着,两个小的倒床上就睡了,赢也哈欠连天。   余佘跟他们说了此程的凶险,但三只毫不在意,让他也有种错觉,好像只是简单的出个门一样。   算了,余佘感觉自己真是白担心,他仨没心没肺,自己操啥心。   昨日里他和赢大概说了一下回去的方法,要是精神力这方面,赢还是比他厉害的多,他的技能平时看起来花里花哨,实际真要是碰到赢这种对手,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都是无用的。   因此,叫赢来实行比他靠谱的多,就是不知道赢有没有理解他说的话。   早上吃过饭余佘给部落里的人留了信息,说自己要出门一段时间,余佘经常不在,大家也已经习惯了,余佘也给他们说好了开春的工作,只要按照这个流程走,他在不在也没什么关系。   余佘叫几个小的清点了一下要带的东西,几人选择了当初檀在的地方,地势空旷,也不害怕波及到什么人。   叫两条鱼离远些,余佘一只手牵着赢,一只牵着崽子们,串成了一串,准备开始。   余佘没有见过尽全力的赢,紫黑色的精神力凝成实体,笼罩着前方一小片区域。   那其中蕴含的力量余佘不用接触就知道十分惊人,他捏紧了赢的手,空间无法承受这股力量时,就会破裂,他们就会被卷进狭缝。   已经感觉到有吸力,余佘回头嘱咐了一下小的:“檀,用树枝给我们缠在一起。”   一会他再缠一下,千万不能在狭缝中走失,不然可找不回来了。   几乎是在檀的树枝刚缩紧,空间中一股强大的吸力,给众人卷了进去,余佘在一阵头晕目眩中找回神智。   狭缝中一片虚无,充斥着不同力量之间的相互博弈,但是余佘他们好好的被赢保护在身边。   余佘看了一眼神色依旧十分轻松的赢,从来没觉得这个大傻子这么可靠过。   纸上说两个世界之间有一种莫名的联系,所以他觉得应该是吸力最大的那个,不然他们就会落在别的世界了。   “去那边。”   余佘话音刚落,赢就带着他们冲了过去,狭缝的撕扯力太强,他不能一直保护着他们,还是赶紧离开才好。   余佘眼前一黑,十分强烈的眩晕感让他丧失了意识。   但他还记得紧紧抓住孩子们的手,不管去了哪个世界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就可以。   不知过了多久,无尽的黑暗一直笼罩着他们,余佘被吵闹的声音叫醒。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周围熟悉又陌生的建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此刻倒像是个穿越过来的原始人。   “他们是拍电视剧的吗?好帅啊!”旁边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姑娘说道。   “不像啊,感觉像是Cosplay,他们一家都是吗,颜值真高啊。”   接话的是女生的朋友。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让余佘意识到他们的容貌对现代人来说太过奇怪。   但他猛然想起还有一个更奇怪的——人鱼,他脑瓜子“嗡”的一下,这要是被发现了得找什么借口?   真实怕什么来什么,他心里正想着,突然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响在众人耳边:“妈妈,我也想要那个玩具,他太好看了。”   余佘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个小姑娘,的确小女孩更容易被美丽的东西吸引。   “你好,请问一下,您的这个玩具在哪买的啊?好像还是电动的呢。”   余佘紧忙回头,发现人鱼害怕地往平怀里缩。   他尬笑了几声:“啊哈哈哈,这个是我跟在科研所的朋友定制的,花了几千万,很贵的。”   余佘看她的穿着应该就是普通家庭,用价钱就能直接打消了她的念头,不过还要谢谢她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果不其然听见价格后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女儿说:“然然,很贵的妈妈买不起,一会去玩具店让你随便挑一个好不好?”   女儿也是很懂事的小孩,没有无理取闹,答应得很爽快,拉着女人了离开了。   但周围的人群还没散,余佘不想这样被大家围观了,扯着身后的一长串挥手叫了个车,报了自己之前的小区名字,但师傅面相茫然。   余佘才意识到可能这不是自己所在的城市,他问过师傅这是哪后又悻悻然地下了车。   他的银行卡备用手机都在家里,现在他们是身无分文,怎么才能回家,余佘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傻大个。   这现成的交通工具,就是要背着点人。   赢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的,加上两个城市离得不是很远,余佘指挥着赢沿着高速走的。   晚上就找个山里休息一下,也就一天的时间余佘就再说水珠里看到了熟悉的城市。   几人找了个地方拿了点东西遮了一下,余佘特意趁晚上,天黑的时候才回去的。   虽说还是有路灯照亮了不少,但没有白天那么醒目了。   大家看着余佘严肃的脸,就连人鱼都乖乖地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他们只敢好奇地四处瞅瞅,但是不敢问,这些天余佘的表情看起来都不是很好。   两个小的觉得可能是雌父和家里的关系不好,看着不太高兴,没敢调皮。   余佘差点忘了自己家怎么走,找到后又面临一个新问题,怎么开门。   他觉得让赢来更快,但是赢怕是要把这扇门都毁掉,余佘决定还是自己来吧。   他指尖动了动,门里出现一只水做的手,拧开了门把手,门突然开了,还吓了昏昏欲睡的人鱼一跳。   家里跟他离开时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大概过了能有半年在现代社会中,已经落了一层灰。   但是余佘这些日子赶路身累心也累,不想再收拾了,这是他自己住的小公寓,只有一个房间,余佘叫孩子们去睡屋里,搬了一床被子出来,简单地拖个地,和赢在地上凑合着睡了。   这个房子住了很多年,几乎把以前有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保险柜子都是他的银行卡,还有一些更值钱的东西放在银行的保险柜了。   他知道自己说不定有一天会死,跟银行的约定是每年去认证一次,证明自己还活着,现在过去半年,离银行把东西捐给福利院还有半年。   看来要再去认证一次,不过还是要把大部分捐出去的,只不过他要自己亲手毁掉两家的公司,把他们夺过来。   之后给孩子们留一部分钱,毕竟他们没有什么生存技能,他还是要为他们考虑一下的。   这是这些天来余佘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他醒了就去了书房,下面的柜子里有他的备用机。   电量充足,他一直保持着换下来的手机充满电的好习惯,但他一时忘记手机密码,被锁了几次才成功。   余佘登上微信,查找着当时跟导师说话的日期,也就是他死的那天。 第74章 番外三   跟余佘推算的差不多, 时间过去了大概半年多。   微信上头一次有这么多的消息,一开始是找他的,后来的消息就很奇怪了, 余佘感觉应该是找到了他的“父母”,不知道是说了什么。   余佘看了一会就关掉了, 他之前和这些同学也不是很熟,经常来往的也就赵泽一个, 再加上在原始森林待了这么久, 再看到这些人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的死讯还没有公布, 估计是怕他死后有什么变动, 他们还算是聪明,不然这会已经身无分文了。   余佘输入两家公司的名字, 夫妇恩爱的牵手照片十分醒目, 下面一堆吹捧的话语,余佘划掉了所有页面。   “佘!”   屋里的突然大喊叫余佘笑弯了嘴角,赢醒了吗, 没见他肯定是吓坏了,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也不吱声,任凭屋里杂乱的脚步声。   “雄父, 你在干什么呢。”   小安被赢慌张中撞到茶几椅子发出的挪动声吵醒了, 他怀里还抱着余佘给他缝的小兔子, 揉着眼睛,身后吊着一只睡得吐泡泡的人鱼。   赢满脑子都是余佘不见了, 一把捞过小安快速进屋另一只手捞起俩, 就要往出走, 门太多了一着急还找不到是哪个。   刚好进了书房, 看到余佘捂着肚子笑弯腰的样子,他赶紧丢了胳肢窝里夹着的孩子们,上前搂住余佘。   “佘,你怎么能吓我。”他自从前些日子到了就有些不安,这是余佘的家乡,他好怕余佘在这边给他丢下。   今早起来看不见余佘的时候,赢第一反应就是余佘给他丢下了,随后产生了毁灭一切的可怕想法,后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余佘很爱他的,不会这么做的。   一定是有什么事,他得带着崽子们去找他。   余佘没想到给他吓成这样,捧着他的脸亲了亲:“饿了么赢。”   前些日子他们吃的都是山里的野鸡,现在来到城市没有这些东西了,一晚上赢应该饿坏了。   埋在他肩膀的头动了两下,余佘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打开外卖软件,他们五个饭量大得很,余佘把周围能送来的外卖各种都点了一份。   他有一种养孩子的幸福感,给浴室的热水器插上,让他们去洗了个澡,这些天风餐露宿的脏死了,昨天他们睡得床单都是在这落了这么久灰的。   一会洗完再给他们换新的吧,余佘想,孩子也是脏的,床单也是脏的,没事的。   余佘来回掰着那个旋钮:“往左是热水,往右是凉水。”   在两个小的点点头后,余佘又拽过一旁的小置物架,刚拿起上面都是英文的洗发水,又放下了:“算了,我给你们洗。”   余佘从柜里找了个轻薄的睡衣换上,想起赢和崽子还没有衣服,他给水放好了让他们先搓着,又点开微信。   他总是在几家有名的牌子店拿衣服,因此是他们的SVVVIP,直接就可以送货上门。   但是不知道他们的尺码,又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从一个角落里找出了之前网上购物送的软尺,把三只的三围量了一下发给了对接的客服。   余佘的手机不停的跳出客服发来的合适衣服连接,余佘懒得一个个看:“都来一件,小孩子尺码的一样三件。”   焕还是人身鱼尾,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上身的衣服四件,下身的三件。”   总不能让焕没有衣服穿。   客服连声答应,态度堪比对待双亲,余佘一直都是她的大客户,这阵子失踪最替余佘担心的怕就是这个客服了,没想到这一要就是这么多,这个月的提成够她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她恨不得从屏幕钻出来亲他几口。   余佘又下单了几个马上送到的牙刷,又买了几个手机,他们没有身份证,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余佘又花了点小钱买了个身份证明给他们一家子。   整完这些都半个小时了,余佘才意识到崽子们不会洗秃噜皮了吧,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出来。   他打开浴室的门看了一眼,又合上了,扔了吧,不想要了,一会顺马桶冲走吧。   这时门铃响起来,估计是外卖到了:“赢,去开门取外卖。”   “您好,您的外卖。”骑手小哥一手拎了四五个袋子,递给站在原地不动的赢。   见他不说话也不动,小哥只好再重复一遍。   “赢,拿屋里来。”余佘看那边僵持住了,喊了一声。   赢裸着上身,面相不善,里面还有个男人的声音,这场面实在很有故事,小哥八卦心起,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就感到一股凶狠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赢不会说现代的话,他也不会跟别人多说什么,看不惯的直接捏死就可以。   外卖小哥被盯得一身冷汗,就在他感觉是不是要死了的时候,里面又传出那个男人的声音。   只见面前的人接过了他手上的东西,转身进屋关门。   在人消失后外卖小哥大口喘着气,回去后给在逃犯罪分子的照片都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今天见过的那个人才算罢了,不过想来也是,长得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帅,靠脸吃饭就行了,没必要犯罪。   不过...那个小区是出了名的富人区,难不成...   外卖小哥菊花一紧,肯定是被屋里的那个包养的,乖不得看自己都不是好脸色,唉,为了钱做这种事还怕人看见,大男人的,就那个体格去工地搬砖也能赚不少啊,人各有志啊!   余佘看了一下,到的都是不怕放的,嘱咐赢一会有人敲门就再把东西拿进来就行,随后就视死如归的进了浴室。   那几个崽子不知道打了多少沐浴露和洗发水,全是泡,浴缸里还有个艺术品往出吹泡泡。   余佘认命地拽过洗手池下面的小板凳挨个给他们摁在上面搓洗干净。   外面不断的有敲门声响,余佘定了太多东西,等他出来的时候,摆了一桌子加一地。   他这房子有八十多平,自己住的时候感觉十分空旷,怎么现在挤得不行。   “雌父,你家好小啊,为什么不建大一点呢?”   小安的声音让余佘一脸黑线,他那会没寻思还能找个男朋友再带四个娃啊。   不过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房子太小了,得换个大的了。   “先吃饭吧,一会换个大的。”   此时的崽们还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富三代,只当换个大点的房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事。   余佘买了一堆现代社会才有的小吃,每样的量其实都不是很大,大家尝了一圈就不剩什么了。   余佘右手边放了一个小本子,用来记他们的口味,都偏爱哪种食物的。   小安爱吃肯德基,赢爱吃麻辣烫,人鱼爱吃海鲜类的,檀嘛...啥都爱吃,对他来说什么都新奇。   一个个吃饱喝足躺在余佘新铺的柔软地毯上面摸着肚子打着嗝,余佘拿手机给他们拍了张照片,终于可以记录崽们的一举一动了。   余佘突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又定了十几杯奶茶,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喝了,谁让他有钱呢,主要是让崽子和赢尝尝味的。   现在的天气是春天,不冷也不热的时候,余佘先给赢拎起来去试衣服。   余佘在衣服里夹带了一点私货,有几件V领很性感,还有几件漏的很多的。   他告诉平一会会有人敲门,让他把东西拿进来后就带着赢进了书房。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上赢穿上这些衣服的样子,这是他期待已久的环节,他刚才在吃饭的时候还下单了几件汉服。   赢上半身原本什么都没穿,现在套上余佘递过来的这件深V,比不穿还多了三分性感。   他的胸肌给衣服撑得鼓胀,宽肩窄腰,下面穿的是一条比较正式的西装裤,他刚洗完的头发还没有干,湿淋淋的长发在肩膀两侧滴着水。   可能是上面的头发的水滴到了他眼睛里,让他有些不舒服,他伸手将额头的发丝往后一掀,余佘感觉自己被他A得腿软。   赢没穿过这种板正的裤子,让他有些不舒服,他抬腿踩在一旁的椅子上,弯腰扯着腿上紧绷的裤管。   似乎是注意到余佘的视线,他猛地抬起头对余佘笑了一下。   赢的相貌本就是极好的,他弓着腰,薄薄的衣物遮不住他完美的背部线条,衣服在腰处收紧,扎进西裤中。   紧绷的西裤更加突出了他的臀部曲线和有力的双腿。   禁欲和性感在他身上完美融合,带着极强的诱惑力,头发上未干的水渍将衣料弄湿,露出一小片肉色。   他抬头这一笑,眼里充满侵略感,又被这斯文的外衣束缚,奇异的矛盾感让人喉头发紧。   余佘本不是个重欲的人,此刻也觉得口干舌燥,想冲上去,亲手撕裂他的领口,释放这头野兽,让他在身上横冲直撞。   他赶紧咬下舌尖,让自己清醒几分,这屋子实在太小,可做不得这种事,换个大房子迫在眉睫,一定要隔音好的!   “你赶紧脱下来,换这个!”   赢脸上被丢了一套小熊睡衣,有点不明所以,难道穿着不好看吗?但不舒服是真的,他老老实实地换上余佘摔在他身上的睡衣。   穿上睡衣还是原来那只傻鹰,让余佘偷偷松了口气,可不能被他知道自己喜欢他这么穿,这鹰在这方面聪明的很,肯定又要被他带着胡混。   余佘定了定心神带着赢出去和奶茶,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房子。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挥着四个小的一套一套换给他看。   作者有话说:   ps:这些什么空间介质都是我胡咧咧的别当真啊 第75章 番外四   现在穿着还是合适的, 但是小孩子长得快,估计穿不了太久,这都是小钱, 余佘每天拿到的利息都比这个多得多。   折腾过后余佘联系了微信里的一个人,之前这个房也是在他手里买的, 已经几年了,不知道他干不干这行了。   庆幸的是这个人还在干, 不然余佘还要再去找一个, 这玩意利润大, 被骗了他都不知道, 虽说他钱多,但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两个崽还得娶媳妇呢, 能省就省省吧。   那人给他发了好几套户型,余佘着急住,挑了价格装修好的, 拿给他们看。   最后挑了一个有大花园和大游泳池的, 方便檀和焕玩耍。   余佘眼都不眨付了款,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搬到那头,除了新买的衣裳拿着, 也没有什么需要的了。   什么都可以现买, 余佘叫了个搬家公司, 拖家带口上了车,新房子是个四层别墅大得很。   他们的身份证明也已经办好了, 余佘打算给小的整个幼儿园小学去上一下, 他们看起来差不多是人类小孩六七岁的年纪。   主要是天天在家余佘烦得很, 但是直接让他们上学余佘还有点不放心, 找了几个靠谱嘴严的家教来给孩子们普及了一下基础知识。   余佘跟家教签了保密协议后一律说是孩子当初白化病,身体不好,因此知识贫乏。   家教只当是有钱人的什么龌龊事,好奇心也没旺盛到去深究这事。   崽子在家上课,余佘终于把几个烦人精整出去后,领着赢去外面逛逛,他牵着赢的手,漫步在黄昏的小路上,余佘举得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他去了两家公司,和赢跟踪了几天,收集完全这两个各有家庭的证据。   其实界内对这件事心知肚明,只有外人以为他们是琴瑟和鸣,但是余佘知道,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击垮他们。   真正能让他们痛不欲生的是大家都想得到的东西——钱。   两个老头已经死了,现在余佘拥有着两家公司的继承权,可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体也死了,怎么才能验证这件事呢。   余佘最终还是决定先去银行修改一下遗嘱,他之前约定的只有密码,他在把所有财产捐给福利院改成了百分之四十捐给福利院,百分之四十捐给国家。   不管什么时候钱都是个好东西,两家公司的市值不可估量,一旦涉及到多方面人的利益,那有利的一方就会出面。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当初被害的证据,然后将这群人一窝端,之后通过他的死亡,夺走他们的公司和财产。   当所有事一起爆出来,人们就会自发组建他们之间的联系,从而衍生出各种阴谋论,舆论就会一边倒。   余佘确定过后就开始带着赢就找当初的证据,只不过时间过去了太久,说不定那个司机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还有一个人或许能成为线索,付南找的那个小鸭子。   余佘根据这条线索很快就给他姐姐摸出来了,之后又报了警,找了一个资深律师,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他的身份很可疑。   还好余佘的笔迹没有什么变化,给自己写了一份委托,这才蒙混过关。   一切结束的那天,也是个好天气。   天空碧蓝如洗,春风拂面,出庭的几个人都走向不同的方向。   他的姐姐叫余光,听名字就知道她父母有多喜欢她,可能就是娇宠惯了,什么事都敢做。   她被带进了警车,而余佘只要回家等着相关部门找他接收遗产就可以了。   余佘走到了他这位看起来苍老几十年的父亲面前:“你知不知道你儿子一直被你最疼爱的女儿追杀。”   不管怎样余佘都是有怨气的,他想听听这个人对自己有没有悔意,他最疼爱的女儿,杀了自己的儿子,他会怎么想?   他缓缓抬起头,似乎对眼前人的行为十分不理解,半晌他吐出一句话:“人心都是偏的。”   余佘握紧了拳头,最后又缓缓松开:“是啊。”   随后他再没看那人一眼,身后传来那女人的厉声质问和歇斯里地的声音他都没有回头,他挽住了身旁高大的身影:“今天想吃糖醋排骨,学会了吗?”   “有点做不好。”赢声音有点闷闷的,这个有点难,他总是学不会。   余佘挎在他手臂上的手慢慢下滑,插进了他的指缝中:“没事,做不好我也爱吃。”   赢不想让余佘受一点委屈,即使是他做的不好吃的糖醋排骨,于是在回去后,他打开自己的那部手机,偷偷地在饭店下单了一个。   在余佘去洗澡时拿了进来,倒在盘里吗,假装是自己做的。   现在他已经会用智能机了,还会看电视上网,现代话也学得差不多了,今天开庭他也听了个大概。   有一个余佘,是死去的那位,很惨,他听得很难受,尤其是在看到雌性面无表情的美丽脸庞,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见过车,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以前的雌性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被那个铁盒子撞飞甚至碾得粉碎,他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都杀干净。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这个世界有着奇怪的代人复仇的组织,有着属于自己的秩序,因此他不能直接动手,这也是为了能在这和雌性平静的生活。   他坐在余佘旁边,注视着他因含着一块排骨而鼓起的脸蛋,真可爱啊,他还夸他做的排骨好吃,他有一点心虚,不过没关系,之后他一定会勤加练习,做出跟这一个味道的糖醋排骨。   余佘之后没有再刻意关注那边的消息,但无意中刷各种软件时也会看到。   余光被判了死刑,她身上背负的不是一条人命,还有付南。   他父亲为了救这个女儿花光了仅剩的积蓄,听说怀孕可以取消死刑,他打通了各种人脉,总有经不住诱惑的愿意做这件事。   但是他母亲在怎么可能让她脱罪,他这个儿子固然微不足道,但是付南可是她的心头宝,即使也不是什么好人。   两方博弈之下,最后就是这场肮脏的交易被曝光,查处了一批人,又把这件事推上一个热潮。   余佘过了很久在街上看到捡垃圾的那个老人,他能做到的也只是假装丢了几百块钱。   往事已矣,时间会抹掉一切,这场轰动全国的豪门丑闻几个月后也被新的消息代替,余佘也就不会再听到这些消息。   而现在他也没时间,因为他不仅忙着给崽子们挑选学校,他还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第一个感觉到余佘不对的居然是焕,他从往日里喜欢粘着两个崽,突然变得总是趴在余佘身上,带着蹼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余佘的肚子,嘴里咕叽咕叽不知道在说什么。   余佘一开始以为他是把自己认成两个崽了,毕竟他们长得也很像。   直到赢今晚做了一道红烧鲤鱼,端上桌的时候余佘一下感到反胃,赢吓得紧忙过去拍他的背,崽子们端茶递水。   余佘当时就感觉有点不太对,这个情景太过熟悉,让他有点慌张,抓紧了赢的手臂。   赢早把那道菜端走了,没了鱼腥味余佘倒是好了很多,但这顿饭依旧吃的心不在焉。   饭桌上气氛沉重,临上楼睡觉余佘没收了崽子们的手机,他们最近沉迷游戏,天天玩个没完,余佘决定还是要快点给他们送进学校。   又过了几天,余佘的呕吐反应越发激烈,给小的们都吓坏的,大的也每天没有好脸色。   余佘这才意识到什么,他网购一个验孕棒,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然后发现中奖了。   他举着那个两条杠的验孕棒给赢看,傻子一脸茫然不明白什么意思。   “又有蛋了赢。”余佘对比了一下之前的经历,估摸着现在的月份,推算一下是哪次。   “大概有两三个月了。”余佘实在是不能确定到底哪次,次数太多了查不过来。   但赢知道,就是那次上头最后都干了,他钻被窝弄了半天,最后无力回天。   没想到那一次就中了,以前盼着有不来,现在不该有一次就中。   余佘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一下佝偻了脊背,仿佛得知了什么噩耗一样,一脸颓废生无所恋地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半晌都没有动作。   小安和人鱼打闹从他身边经过,还不小心撞了一下他。   “雄父你站这干嘛,真碍事。”小安皱着眉说了一嘴,然后火速跳开,按照以往的流程这会雄父该撸袖子揍他了。   出乎他所料的,雄父居然对他视若无睹,他只疑惑了一下会就跑开了,焕拿着枪在他身后“biubiu”的射着子弹。   小安来不及躲避,一个错位闪到赢的身边,那些子弹全都打在了赢的身上。   没有什么力度的子弹,不知为何给赢大的踉跄了一下,脚步一歪,就要摔倒。   余佘:......怎么他怀孕对赢的打击这么大呢。   赢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像电视剧里演的打下去吧。   也...不是不行...   不行不行,这样会伤害到余佘,没事,忍忍就过去了,现在两个崽不是也...(头上被砸了一下),不是也...很(腿上被撞了一下)...很省事嘛。   赢捡起地上的玩具,阴沉着脸,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看见楼上下来的人影,又换上一副笑脸:“佘,给他们的学校找好了吗?”   快点给他们弄走!快点!   余佘点点头:“选了几个,还没有确定是哪所。”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19 20:03:38~2022-09-20 17:55: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温我老婆 10瓶;。。。 2瓶;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番外5   赢只想快点给他们送走, 哪所都不重要,他想起前几天看电视剧里的一句话:“唉,孩子还是要看自己, 学校班级都是那样,还是要自己努力才行。”   余佘震惊地看着这人, 怎么这张鸟嘴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然后确定了学校, 一个最高级的贵族学校。   他一直坚信的一个道理, 贵都是由原因的, 一定有他的好处, 他以前一直想着,这样会不会给孩子惯坏了, 听赢说完, 一下确定了。   确实还得看孩子自己,要是真惯坏了那在最不好的学校他们也是奢靡。   敲定了后,余佘招了个管家兼司机, 是个挺精神的小伙。   高额的薪资让他面对讨厌的男主人和一堆熊孩子时依旧笑容满面, 每天负责孩子们的上学接送和一些日常琐事。   听说他不是第一个来这的管家,上面还有四个,最后因为受不了被包养的男主人阴森森的目光和三个小孩的作闹, 选择离职。   之后工资就越来越高, 新来的管家叫林森, 是个刚硕士毕业的学生。   他母亲最近生病了急需用钱,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宽裕, 出来找的工作也都没有这个高, 他一开始还很犹豫的, 自己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 过来给人家相当于当个男保姆,他还是有点傲气不太愿意。   但是没想到过几天后,他没有找到比这个工资高待遇好的,而这个工资居然又加了不少。   他真的不想干的,但是他实在给的太多了。   来了之后才知道这些人有多难伺候,那个形似被包养的男主人,每天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还有一个看起来特别像是真的人鱼一样的电动玩具。   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他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么大的宅院,他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这不过这下不用担心工资会不会黄了,这肯定不能是骗人的,这块的一个厕所他干半辈子也买不起。   他按照微信上主人给的地址,心情紧张且小心翼翼地摁了门铃。   给他开门的就是那个电动玩具,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或许是里面的人察觉到有门铃响,但是半天没有人,出来了另一个人。   他当即就把脑子往门上撞,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怎么见到了神仙。   “林...先生,这是怎么了?”余佘吓了一跳,招来了精神病?   林森额头上传来的疼痛是实打实的,他揉着头:“你...你们是神仙吗?”   余佘被他这副呆样子逗的笑出声,也是从这次开始,赢就十分看不好这个新来的管家。   解释过后林森才知道原来是男主人生了一种病,才会是这样,他一个外人也不必深究,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   他每天的工作量不重,就是很繁琐,但是后来他摸索到了诀窍,那对双胞胎的哥哥很懂事,有关于另外两个解决不了的事找他就可以了。   慢慢上手后,工作越来越轻松,每个月的工资让他感觉拿着都有点心里不安。   但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需要的钱也越来越多,他离不开这份工作。   不知怎的,今日三个崽子出来的有点慢,他坐在余佘给他配的豪车里,频频看表,还没有出来,怎么回事。   他有点不放心,下车去打算去看看,刚下车,他脑后一痛,在意识消失之前,他想着要是只有自己被抓就好了,他们千万不要上车。   但这些事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了,等他从黑暗中醒来,周围一片喧闹。   “呦,醒了?”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林森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是来找他父亲要债的人。   小时候他家日子过得还可以,他爹不知道怎么的开始赌博,之后又吸毒,欠下了很多钱,每天都有人上门找他们要债,墙上永远都是红油漆。   报警也没用,这群人都是老油条,而且还会招致更凶狠的报复,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他上了大学,接了几个家教的活,赚了一点小钱,把他母亲接到这边,才算是消停了两三年。   应该是这群人在哪看到他了,见他开着豪车,衣服也都是名牌,这才又起了歹心,可这些都是余佘给买的,说是当工作服穿。   主人家对他这么好,可他却因为自己的这点私事,说不定把他们的孩子都卷入其中,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些人都是常年行走于黑暗的亡命之徒,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见他久久不语,歹徒给了他一巴掌:“你小子现在吃香喝辣,你爹欠我们的钱还没有还呢。”   他可能是这段日子不怎么舒心,越说越来气,又给了林森一脚。   林森咬牙没有痛叫出声,现在情况可能就是他会被扒光东西,然后经常被他们勒索,最坏的情况就是他会被杀,死在这里。   但他不想死,他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母亲手术的钱也快够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他好生气啊,怎么会这样,他那个废物爹,什么事都不能帮到他,还总是惹一屁股麻烦让他们来收拾烂摊子,他要是死了,他妈估计也活不成了。   不过现在还算好的情况就是孩子没有被他们抓到,不过想来也是,那几个那么机灵,肯定不会看都不看就上车的。   落在身上的拳头又硬又有力,打得他好疼。   “喂,别打林森。”   这是林森平日里最讨厌的声音,因为就他心眼子最多,总是捉弄自己。   即使在此刻,他也是极其厌恶听到这个声音,因为这代表着,他们都被抓来了。   他死还要在搭上几个,这群熊孩子真是的,平时一个比一个机灵,结果真到这种时候被骗走了。   “嘿嘿大哥,这几个孩子就是那个有钱人家的,这能换不少钱吧。”   “这车就几百万的,这孩子一个要一个亿不过分吧。”   “哈哈三个一起这得更贵啊大哥,这点钱都不够他家出点血的。”   林森听着他们仿佛估量一件货物的语气心头火气,突然爆发还就挣脱了钳制他的手。   “小安你们快跑。”他深知几个孩子怎么可能跑出这龙潭虎穴,但这句话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几个人上来抓他,在慌乱中蒙住他眼睛的布条掉了下来,林森这才看清这是片废弃的工厂。   两白一黑的三个小孩与这里格格不入,他们脸上不见任何惊慌恐惧,与往常调皮时好似...多了几分怒火?   林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但他莫名地镇静下来,耽搁孩子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按照这些歹徒的想法,估计等东家给了钱应该就没事了。   身后传来一股大力,林森一个踉跄,平的声音比往日更低沉了几分,完全不像个刚上小学的孩子:“滚。”   “呦,□□崽子,给你点脸了是吧,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那个之前一直嘻嘻哈哈说着要多少钱的歹徒举着手里的棍子就要落在平的身上,林森赶紧上前一步搂住平。   “大哥大哥,通了通了!”一个身穿破烂衣服的人举着一款很古老的手机跑了进来。   他抓到这几个孩子后,就按照其中一个孩子给的电话号码打电话,不知道这家人的父母怎么想的,打了这么多遍都接不通,难道有钱人都很忙吗?   “喂?”趁烦人精们不在,赢给人鱼丢到外面的泳池里,和他的宝贝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在余佘穿上他网购的情趣内衣时,赢从没有那一刻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好啊。   运动完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刚好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他看着上面“诈骗”的两个字,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两个字不太常用,赢觉得很像“炸”什么,难不成是之前下单的食谱,他就接了。   那边半天也不说话,赢就喂了一声。   “你儿子在我们手里,准备好四个亿之后把钱放在悦华公园的长椅上。”   林森这一旁听得直皱眉,这群人也是真的没有文化,那四个亿现金怕是他们还真带不走。   被称为大哥的男人说完后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他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声音。   他以后对面是不信:“我可以让你儿子跟你说两句话。”   他说完就拿着手机走过来递给看起来最大的平,希望他能靠点谱,知道要活着该怎么做。   平不想碰那部肮脏的手机,就这样隔得老远叫了一声:“妈。”   这一声“妈”叫劫匪们大跌眼镜,刚才即使是短暂的一个音节,但是不管怎么听都是个男人啊,怎么叫妈,难道是他们听错了?   “在你爸醒之前回来。”   这声音不管怎么听都是个男人啊,劫匪们百思不得其解。   林森看他们有些滑稽的表情心中并没有轻松,他第一次挺简单额时候也有些疑惑,他知道两个男主人是一对,但是没想到那个强壮野性十足的居然是下面的那个。   被包养就是要满足人家的需求。   不过林森现在没空吐槽这件事,而是电话中那个猛0,难不成是不想让不是他血脉的孩子活着回去?看着憨傻,没想到在这么有心机。   这几个孩子也是,怎么不留余佘的电话号,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可以杀人吗?”   平冷冷地吐出这句话,空气中突然飘散着一股寒意,从脊背蜿蜒而上,让众人头皮发麻,配上平一脸白的样貌,让歹徒心中陡然而生一股诡异之感。   就连林森,都咽了下口水。 第77章 番外终章   而电话里面沉默了好久:“最好不要。”   里面人认真思考后给出的答案, 并没有让在场的诸人松口气,反而更显得诡异。   “知道了,挂了我快点。”他说完那人手上的手机突然传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随后突然爆炸。   平的眼睛在昏暗的工厂发着诡异的蓝光:“我着急回家吃饭各位,能不能让我离开。”   马上到夏季的天气不说有多热, 却也不至于让人冷的发抖。   仿佛置身寒冬腊月,一众歹徒瑟瑟发抖, 林森不理解他们奇怪的行为, 小安站在他的旁边, 把他扶起来。   平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中有一种特殊的穿透力:“放我们走。”   小安和檀带着腿脚不便, 受了重伤的林森往出走。   林森本以为他们会冲上来,但令他惊讶的是, 一直到出了门都十分安全, 他们绑他们来是做什么?居然就这样轻易放了他们。   他虽然不明白其中意图,但好在死里逃生,有惊无险, 这个废弃的工厂之前他来过, 因此倒也认识路。   林森不管怎样还是松了一口气,他领着三个崽子去了大路,想打个车直接回去, 先远离这块危险的地方。   可他们才刚走到大路, 远处一辆飞驰而过的车奔他们而来, 不知怎的,他没有刹车。   林森瞳孔放大, 震惊的看着车离他们越来越近, 可因为速度太快, 他们已经来不及避开。   没想到他们刚死里逃生, 又遇见这种事,林森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活到头了?   他能赶到汽车疾驰而来的风扑在脸上,林森牢牢的护住身旁的小安,预想的疼痛没有到达他的身上,连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也已消失不见。   林森抬起埋在小安身上的头,看到了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平的身躯挡在了他们前面,林森仔细看去,他居然一只手挡住了那个汽车,里面的司机早已在巨大的冲击中晕了过去。   林森其实也很想晕,但是全场就他一个大人,这种责任感支撑着他消化现在的内容。   “哥,你被林森看到了,怎么办,现在打晕林森还来得及吗?”   小安还是特意把声音放小了说的,但是几个人都站在一起,咋能听不见。   “没事,林森,你什么都没看见对吧。”平诡异的眼睛盯着林森,企图用他从父亲们那得到的进化版能力来迷惑他。   林森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是说什么都没看见,于是他摇摇头,重复了一遍。   平只以为自己的能力起效果了,挪开抵着车头的手,点点头,示意林森打车。   这短短的半天,林森好像经历了什么巨变,雇主一家会超能力,回想起他们奇怪的容貌,林森能考上研的脑子也不是简单的。   他衍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不成他们是...妖怪?想通了其中关键后,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都迎刃而解,比如为什么这几个小孩子可以上那么高的树。   还有时不时的一些违背常理的举动等等,林森突然想到那条看起来十分逼真的人鱼,会不会根本不是电动的...不是什么高科技,就是一条真的人鱼呢?   林森不知为何没有感到害怕恐惧,反而有些兴奋和新奇感,他死水一般的人生,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   他的雇主是妖怪!   这股奇妙的心情,让他忘了身上的疼痛,悄悄地打量起三个孩子来,一旦意识到了真相,看什么都感觉是破绽,他们长得就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哪有人长成这个样子的。   当时送去上学,因为容貌奇特,余佘怕他们受欺负,担心了好一阵,结果因为长得好看,身边朋友不断,余佘才放下心来。   余佘发现最近管家十分不对劲,之前都是看起来十分丧,好像随时会去自杀的感觉,叫他总是刻意关注他,因为他目前是做的最好的管家,虽然崽子们不说,但都很喜欢他。   可从某一天回来,整个人好像被注入了生机,十分有活力,这突变让余佘觉得有几分诡异,但想来是有什么好事作为契机,转变了他的生活态度,这也是好事,余佘就没深究,反而给他涨了工资。   又过了几个月,余佘生了一个...有些诡异的蛋,他托关系花大价钱买了一个孵蛋箱,解放了赢,孵出来的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小黑蛇。   赢说这个是雌性,最高兴的莫过于另外四只,每天围着小蛇转,有一天林森在的时候他们不小心把小蛇带了出来,吓了林森一跳,但听到小安管他叫弟弟,林森心里的好奇又大过恐惧,逼着自己多看了一眼。   这蛇比之前在电视上看过的好看许多,原来雇主们的本体是蛇,他顿时感到一股寒意。   “林森,快中秋了,这个给你的中秋礼物。”   林森接过余佘递给他的一个卡片,寒意陡然消散,蛇又咋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别说是蛇,就是他要吃了自己,给这么多也够了!   余佘知道林森应该是意识到什么了,他观察了他好几天,是个老实人,而且几乎没有社交,每日都围着他重症的母亲转,他打听过了,他母亲的病本来没什么大事,因为一直没钱手术才拖了这么久,导致加重。   这笔钱就当他守口如瓶还对孩子们这么好的谢礼吧。   林森拿着卡去医院结账时才发现里面的数字长长一串,听医生说有人给他母亲换了最好的医生。   他拿着卡久久沉默不语,半晌抬头眼角发红,声音有些哽咽:“知道了,谢谢梁医生,我去看看我妈。”   在转过身的时候,他眼泪终于止不住从眼角滑落,从兜里拿出市面上最新款的手机,打开余佘的微信,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谢谢”。   看来人生也不是一直黯淡无光的,只要努力活着,就会在不知什么时候,遇上改变一生的贵人...贵妖。   又过了几个月,三娃也变出人形,说起来赶巧,和人鱼一起变得,可能这玩意也互相激励。   但让全家崩溃震惊地是——三娃长的和赢很像,一点没继承雌父和哥哥们的美貌,一张野性十足的小脸。   余佘焦虑的好几天没有睡好觉,这以后不会找不着对象了吧,真愁人啊,连带着看赢都有点不顺眼。   赢这些日子过得憋闷,在余佘给他踹出房门睡书房时,他在书房仿照着这两天看的一本叫《山海经》的食谱,写下了自己要传给后代的经验之谈:   蛇肉甚美,蓝眼珠白蛇尤为甚之,口感滑嫩软糯,食之或配合非常,或遇其挣扎反抗,若反抗激烈,一只手便可摁住,随后对其多安抚,等其软化出水,方可为所欲为。   哦对了,食后一定要注意后续工作,不然会有很多烦人精,先写到这吧,老三要喂奶了。   ——   几年后,三娃叫余意,因为他是意外。   长大了一点的余意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和两个哥哥长得一点都不像,哥哥们长得跟天仙下凡是的,大家都跟他们玩,自己长得凶神恶煞,小朋友都离自己远远的,说自己是他俩亲弟弟都没人信!   若说这对双胞胎是挑着双亲的优点长得,那老三就是挑着双亲的缺点长得。   黑皮肤,近视眼,他后来自己分析,可能是哥哥们先出生,给好东西都挑没了,到自己就这样了。   三岁的余意照着镜子快要烦死了!都赖雄父!他家除了檀哥哥,就他最丑,檀是没有父母,他是有着美貌的雌父,还长成这么丑!   可恶啊!雌父的基因没有干过雄父!   他们长得比较快,三四岁的时候,余佘给他们虚报了年级,余意比他们低了一个年级,和人鱼一起。   林森换了个大点的车,不然装不下五个孩子,之前他看第一次到有腿的人鱼,虽然之前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还是难掩的激动,这是真的人鱼!真他妈的好看!这辈子值了!   这天孩子们回来说学校要举行运动会,每个学生的家长也要一起参加。   这次一直很被嫌弃的赢十分抢手,老二老三都要他去参加自己的,反倒是余佘没人要。   最后决定赢去参加老三和人鱼的,林森去参加老大老二和檀的,毕竟神仙在操场上跑步,画面太崩裂,林森主动承担了三个孩子的家长任务,但余佘也会去看,他是拉拉队,给两个加油助威去了。   这天学校人声鼎沸,家长学生人挤人,余佘除了开家长会很少来他们的学校,自己的相貌总是众人的焦点,而且孩子们很懂事,也没有什么被叫到学校来挨骂的活动。   其实哪是没有,是每次叫的都是赢,老二老三没少挨揍,老二学习还行,老三完美继承了赢的脑子,学啥啥不会,还天天闯祸,老大就不一样了,常年年级第一,永远都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两边的运动会时间是错开的,正好方便余佘都能看到,老三是先开始的,不得不说好歹继承了赢那点为数不多的优点运动神经超级发达,不管什么项目都是第一。   到了家长时间,赢一马当先,轻松赢下比赛,好在这次的运动会突出了老三的丁点优点,折服了不少男生,和他做朋友。   老大老二也是轻松拿下比赛,他俩参加的一个项目,那就是老大第一,老二第二,不是一个项目两人永远第一。   檀也很厉害,但是可能是树的运动神经不发达,他对这比赛也没什么兴趣,草草了事。   焕参加了一个游泳比赛,余佘感觉他有点欺负人了,不过令大家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拿到第一,原因据裁判说他半路嘲讽一个对手,被那个小男生抓着脚没法离开,最后两人都出局了。   余佘听后一脸黑线,但最让他惊讶的是林森,看着柔柔弱弱的林森,居然还是个隐藏高手,一千米的家长赛中,他领先了其他家长好几圈。   运动会持续了三天,结束的时候余佘下场去接他们,替他们捧了一堆奖杯金牌。   “哇,余意,这是你妈妈吗?长得好美啊,原来你真的和五年级的双胞胎是兄弟!”   这是余意新认识的朋友,呆滞地在几人之间看来看去。   “这是我爸,这才是我妈。”余意纠正道。   余佘是长发,加上五官柔和,美的雌雄莫辨,小孩子下意识把他当成女人。   “怎么可能,一看就知道她才是妈妈。”小孩反驳道。   余意本来就脾气暴躁:“怎么不可能,他就是我爸!”   小孩也来了犟劲:“你就说是谁生的你,生你那个才是妈妈。”他之前认错过,这是他妈妈当初教他的。   “不可能,生我的才是爸爸!”   两人今天非要分个高下,叫了一堆小朋友来辨认对错,得知真相的余意感觉天崩地裂,他最信任的雌父,居然骗他!   “你看吧,生我们的那个是妈妈,是爸爸的老婆!”   小孩子还在叽叽喳喳,震惊的不止余意一人,还有一个跟他相貌十分相似的成年男人。   这天晚上,余佘被压着叫老公叫的嗓子都喊哑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最后在一群小学生这翻车了。   ——   不知不觉回到这已经有这么长时间了,余佘揉着酸痛的腰,在网上预约了一个照相馆,他想趁着这个十一长假,带着孩子们一起去拍几张全家福。   林森开车给他们送到了影楼,在等待室里,羡慕地看着一家人挑选衣物。   真好啊,他们一家,虽然总是吵吵闹闹,但有着很深的羁绊,希望他之后也能有这样一个家庭,即使是吵闹的孩子,其实也很可爱。   “林森,你干嘛呢,你也过来挑一挑啊。”   林森被余意的古怪大力从沙发上扯起来,带到余佘面前。   “林森,这套怎么样?”余佘指着上面的一套衣服问。   林森笑了:“您决定就好。”真好啊,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选衣服、化妆、换衣服弄完了都几个小时过去了,众人才磨磨唧唧终于拍上了。   “小平你笑一笑。”   “小安你闭眼睛了。”   “赢你的手放哪了!”   “檀你太黑了!”   “林森你太僵硬了!”   “焕!别啃衣服上面的贝壳!”   ...   摄影师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家,他从来没拍过这么多人的全家福,而且这一家的颜值还都这么高。   他举起摄像机:“准备好了吗?一、二、三...茄子!”   在相机定格的最后一刻,赢转头看向余佘,眼底的温柔涌出冰冷的纸质照片,凝聚在那人精致的脸庞。   作者有话说:   到这里就整本完结啦!大家之前说要看的崽子番外,我觉得还是留个悬念,因为我想开个关于娃们的书,暂时只想好了老三,想让他进娱乐圈,其实他根本不丑!!他很帅的!!   还有顾钰的番外,我觉得也还是留个悬念,因为他比较有争议,给他一个美好的来世,会让讨厌他的人不开心,给他不好的来世,会让对他还有些感情的人难过。   最后我的文笔不是很好,很多不足的地方,感谢各位宝子们一直喜欢我,把整本书看完,我笔下的故事结束了,但我相信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我会争取下一本也让各位喜欢的!(鞠躬感谢)   【主页开了老三预收,大家早喜欢可以先收下,下本或者下下本开】   最最最后新文已开,大家喜欢的移步康康《魔头每天都在问他美不美》   作精傲娇攻×套路多给攻拿捏死死的受   江言穿到了一本书里,变成魔头身边那个实力强悍的下属——完整身体版的“苏培盛”。   魔头是个奢靡的作精,衣服有褶皱就砍掉放衣服人的手,米饭摁不平就杀了盛饭的人。   江言每天都生活得战战兢兢,可不知从哪天开始,魔头总是对他做出一些放荡的举动,比如:   此刻他半倚在榻上,精致的脚踩在江言的大腿,眼含春意,吐气如兰:“阿言,我美吗?”   然后江言可耻得做了不该做的梦,而后魔头的动作越来越暧昧,江言每日鼻血不止。   伺候魔头不可怕,更可怕的是他好像爱上了这个魔头,江言狠狠地唾弃自己是受虐倾向,一边眼珠子转都不转的盯着脱衣服的人。   草!真他妈的带劲,这谁能把持住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在魔头的刻意勾引下,江言一个饿虎扑食,做了自己梦了千万遍的事。   只不过...   等...等一下...怎么位置不对?这跟梦里不一样啊!   事后江言躺在那人怀里,突然想起来什么郑重道:“主上,我爱你。”   半晌难掩喜悦的声音响起:“哼,我知道。”   ——————《他搂席的样子好帅》   单纯自闭社恐受×死抠套路多社牛攻   安清是一个重度社恐,能打字绝不发语音,叫外卖都得让外卖小哥放在门外,人走了他再去取。   突然一天他想改变,恰逢同学结婚,安清决定要勇敢地出去随礼吃席。   可是人好多,他好害怕,安清坐在桌子一角,不断给自己打气,在嘈杂的环境中,终于上菜了。   他做了半天思想建设,手哆嗦着拿起筷子夹向桌上那盘凉菜。   面前的盘子却突然被人抽走,安清一愣抬头看去,只见那人风卷残云将桌上的菜全都倒进了手里的塑料袋中,安清回过神时,桌上只剩下裝虾摆盘中的两个生菜叶子。   那人似是也感到众人的视线,微微抬了抬眼皮,用他清冷的磁性声线问:都不吃了吧。   众人:……你都装袋里了,我们怎么吃。   安清觉得他好酷,好帅,这么多人他却如此淡然,一定要想办法拜他为师!   他追逐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用尽了过去二十年攒的勇气:你…你好,能加个微信吗?   然而和那人学习了一段时间后   安清: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在大街上接…接吻   晏文:这是我们的课后练习   感谢在2022-09-20 20:23:59~2022-09-21 12:2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重症枢厨晚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