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背景板的我被反派们盯上了   本书作者:临木舟   本书简介:   穿书局员工柳辞故又穿进《逃脱病娇强制爱》,上面说再完不成任务就会被抹杀彻底成为这篇文里的背景板。   这篇文里主角受是众星捧月的存在,无论找到哪里总能引起轰动。漂亮的主角受令无数人如痴如狂,但最疯批的就是攻1和攻2让所有人畏惧到退避三舍。   系统最后警告:你老实安分点,别再多管闲事!   某人唯唯诺诺:好的嘛。   【1】   柳辞故见主角受一次次遭到疯批们的追求和折磨,着实看不下去。   主角受被逼的崩溃低头哭后他路过放了瓶旺仔撂下一句:“哭累了喝点吧。”   主角受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背影发笑。   【2】   多情暴躁疯批攻1释放信息素勾着主角受进入易感期,他偷摸喷信息素隔离雾对身边同学说:“我觉得在公共场合释放信息素是非常不绅士的行为。”   攻1冷笑毒辣的眼神似要把他看穿。   【3】   温文尔雅腹黑攻2用药剂想改变主角受性别时,人群里他超小声:“把O改成A违反国家规定,会蹲橘子的。”   他无意与攻2视看到对方表情阴森可怖,对他笑着放了主角受。   *   后来根正苗红的柳辞故因为看不惯学校不良风气和欺凌事件等等,总是挺身而出。   系统忍无可忍:“宿主多管闲事不做任务,是刀了还是踹了!”   柳辞故:“O_O?等等,还有救!”   可背景板的他在帝国出名,不知不觉顶替主角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剧情,所有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而他,也终于被那几个疯批盯上了。   *   最后——   主角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可不可以不要抛弃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哥哥,我现在很乖,特别听话,真的。”   多情暴躁的攻1努力改变自己的行为一遍遍求他看自己一眼:“我现在已经变了,狂躁症也已经治好,阿辞再给我一次机会。”   温文尔雅腹黑攻2深情地望着他不敢靠近,进退有度:“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还是很爱你,请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而当初救的那个小可怜偏执般一遍遍亲吻他的手指:“我一直深爱着你,从始至终。”   他面无表情地询问系统:“剧情歪了,我也裂开了。所以现在怎么办?”   系统面如死灰:“呵呵,我也不知道呢!”   【2022.4.21截图】受万人迷,切片攻大型发疯修罗场,追妻火葬场,私设多一切为剧情服务,文笔小白! 第1章   “阿辞没多久就成年了,也是时候跟着哥哥学着点打理家族事务了。”风姿卓越的阮夫人笑着对柳夫人说,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安安静静吃饭的柳辞故。   少年栗色的头发略长,似乎很久没有修剪,长的都遮住了大半张白皙的脸。   黛青色的眼睛很漂亮,在听到阮夫人要他帮忙搭理家族事务后眼皮垂下,头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直以来,阮夫人眼中的少年都是这个样子,孤僻又乖巧是做妻子的不二人选。   柳夫人抿唇,将发丝撩到耳后,微笑道:“也是跟着哥哥学一下。不过我们最大的心愿就希望他和郁青顺利完婚,成为贤内助。”   少年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柳夫人拍了一下他的背,少年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当着长辈的面走神了,实在是失礼。   柳辞故对着阮夫人点点头表示歉意。   两位夫人话里话外都是为了柳辞故和阮郁青的婚姻,毕竟一个beta能嫁人已经不错,更不要说结婚对象还是帝国最出色的alpha,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阮郁青风流多情,即便是这样的行为作风,他还是帝国不少omega的梦中情人。   *   多年前,柳夫人怀孕时检测出肚子里的柳辞故是omega,柳家人对此信心十足。   结果却事与愿违。   两家祖父很早就定下婚约,只要两家的孩子不是双A或者双O,即便生下来的是beta也会完成婚约。   而就这样的联姻,把阮郁青彻底地捆绑住了。   这一次晚宴,明明是为庆祝柳辞故成人礼举办的,四大家族的阮家和柳家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平常在家族里如同透明人一样,丝毫不被在意的柳辞故,为他庆生真是多大的面子。   然而,说是为他庆祝,实际上两个家族的上位者,谈笑风生地讲着自己为帝国做的丰功伟绩,互相吹捧。   其他的人虚假寒暄,都拉着子女和对方亲近。   这一场晚宴,完全是大型社交和吹嘘大会。   所有人都忘了今天是柳辞故的成人礼,他才是主角。   也是,毕竟他从来都没有人在意,也不必期待什么。   柳辞故看了一眼坐在阮父身边笑容灿烂的阮郁青,平常的白衬衣和西装裤,穿在他身上像是高档定制式。   俊美不凡的青年,不知道在和两位掌权者跟前聊些什么,很快逗的他们笑容满面。   他似乎看的有些久了,被注视着的人桃花眸微弯,回他一个笑容,可明明是笑的,可他看出了冷冷的寒意。   柳辞故连忙收回视线。   下一秒,眼前出现一张雪白的纸巾,和一只满是伤痕的手。   他心下一惊。   “嘴角有米粒,擦一下。”   对方嗓音喑哑,像是粗糙的磨砂纸摩擦发出的声响。   柳辞故抬头,撞进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   黑曜石的眸子,深邃黝黑,一眼望不到底。   柳辞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借过纸巾擦着嘴角。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晚宴这人也来了,挺出乎意料的。   “成人礼快乐。”少年声音很轻,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送了祝福。   十八年以来,这是柳辞故第一次收到祝福。   “谢谢……”   *   晚宴结束后,阮家人耐不住柳夫人的热情就留宿了。   四大家族阮家和柳家,祖辈同生共死过,关系最为亲近,感情也颇深。   两家经常举行晚宴,也都为对方准备了留宿的房间。   阮郁青的房间挨着柳辞故,说是方便他们增进感情,没事可以多聊聊天一起玩。   为了避免和阮郁青一道回去他溜的很快,早早地就洗漱了。   躺在床上的他却没有睡意。   这是柳辞故第三次穿进这个小说世界。   第三次进来的他,安安分分地做了两个月任务。之前因为不认真对待工作,数次管闲事导致任务失败,他以为已经死掉的人在成为穿书局员工就不会再次死掉,没想到任务失败次数多,居然也会被抹杀成为穿的小说里的人物角色,彻底地沦为背景板。   柳辞故想到《逃脱病娇强制爱》这篇三观不正的18+小说就头疼。   文里主角受没有官配,攻1和攻2是反派,喜欢上高位的主角受,拉他下神坛,各种强取豪夺,全篇文对主角受强制爱的手段残忍,主角受的所有追求者疯狂而偏执,当然最变态的还是攻1和攻2,而他只不过是看不下去……   前两次任务都做到开头就结束了,所以具体的小说剧情他根本不知道,只不过听系统讲过这个是什么故事。   柳辞故的身份,是个大家族里不被人注意的孤僻的劣质beta,是S级alpha阮郁青的联姻对象,也是最后被解除婚约抛弃掉后,投入热爱的机甲事业,潦草过完一生的背景板。   如今为了自己的命他必须走剧情,而他这块板砖就是哪用往哪搬,是为小说剧情和主角受,以及反派攻们服务的背景板。   “小辞睡了吗?”   门外的男声温润如玉,听声音是他的那位S级alpha的大哥。   柳辞故不免有些疑惑。   小说里他这位大哥从来不善言辞,很少搭话,最近倒是会找他说两句,基本就是平常的关心,和问些学业的情况。   木门缓缓打开。   男人低头,看着扶着门框只是露出一个脑袋的少年。   少年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说话也慢吞吞的:“哥哥,请问有什么事找我吗?”   俊朗儒雅的帝国年政治家,不自然地将背后的手伸到少年面前。   男人掌心摊开,是一个微型机甲。   机甲身是黑红色彩交替,是柳辞故最喜欢的颜色搭配。   微型机甲是平常人根本买不到,无法想象的,估计他这位大哥是费了心思找机甲大师定制的。   柳辞故是军校机甲专业的学生,为了让他进机甲专业,他的大哥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当然,还有在他婚约对象阮郁青的游说下,校方给了他机会。   父母也是觉得让他进去军校是面上过得去,不至于在其他家族面前丢脸。   毕竟军校进去的beta寥寥无几,能进去也是非富即贵,不是普通人所想象的。   不过还好柳辞故争气,不仅专业前几,更是在机甲大赛夺得好名次。   消息传到父亲耳朵里,得到句,“那又怎么样,还不是beta”。   这句话,彻底把柳辞故的一切努力否定了。   对啊,他只不过是beta,再多的荣誉也没有用,不会得到父母的重视和喜欢。   柳辞故回过神,罕见地露出笑容。   他收到这个礼物非常的惊喜,因为他做梦都想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机甲。   “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年轻的政治家想伸手拍拍弟弟毛茸茸的脑袋,还是忍住了。   “母亲担心郁青迷路,让你去找一下。要不哥哥陪你去吧。”   柳辞故收下微型机甲对大哥摇头说:“不了哥哥,我自己可以,而且我一个beta也不会有什么事。”   他看到大哥抿唇,似乎有些走神,最后说了声“好”,又叮嘱了自己几句就上楼了。   柳辞故知道母亲不喜欢别人违背她的话,况且大哥这么忙,好不容易欢回家一趟还是要好好休息。   谁不知道阮郁青来了这地方不知道多少次了,早就摸透了。   其实说是阮郁青迷路让他出去找,实际上母亲是想让他和对方单独相处而找的借口。   系统突然提醒:去可以,不要做无关的事。   柳辞故:好的嘛,放心。   *   柳辞故穿过庭院和花圃,嗅到空气中淡淡的香水味。   因为从小对气味就很敏感,知道这个香味是阮郁青身上特有的,他猜想对方应该刚走不久,因为空气中的香味还有留存。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偏僻的林木里。   “唔……”   昏暗的林木一片幽静,可是忽然出现一句闷哼,很奇怪。   柳辞故听到痛苦的闷哼声眼皮一跳,心想不着会是阮郁青遇到意外了吧。   他很快又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可能,整个帝国能伤他的有几人。   柳辞故走来的这地方,周围全都是枫树,还是监控死角,平常没有人会来这里,有些安静的可怕,只听到痛苦的闷哼和什么打击的声响。   他往里走,在走到灌木丛里停住了。   在白色大理石的墙角处,他看到依靠墙角的清瘦高挑的少年表情麻木,鲜红的血水顺着额头往下流,还是那双死寂又黯淡的眼睛。   伤痕累累的手掌又添加了新伤,看之触目惊心。   柳辞故慌乱,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   对方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望着灌木丛里的柳辞故并没有说话。   他身边站着一个寸头,耳朵上戴着红色宝石耳钉的青年。   柳辞故认得他,这个人也是财大气粗的主,家族也有来头,是很不好惹的一个人,一直都和阮郁青走得很近。   “哗啦啦——”   柳辞故的脚踩碎了干燥枯黄的树叶,他一阵慌乱,会不会被发现。   没等他抬头,就听到有人已经来到他跟前唤他。   “晚上好啊小少爷,这么偏的地方可不安全。”耳钉青年似乎早就发现了他,对他的出现并不惊讶,还对他打招呼,然后解释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没想到这人也在你们家,晚上找他有点事,发生了点小摩擦。”   “小少爷放心,很快会处理好。”   柳辞故的脚像是被钉在那里走不动,他看到地上的少年喘着气,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夜深露重,少年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层雾气,让他怎么也看不清。   为什么一直凝视他,是不是需要他的帮助。   柳辞故下意识地说:“他为什么……”   话一出口,他迅速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不能头脑一热就冲了。   他的任务是找阮郁青。   熟悉的香水味很淡,就在这里,可是他并没看见阮郁青。   就在柳辞故以为找错地方时,浓郁的香气把他笼罩住。   如果柳辞故是omega就可以感受到醇香醉人,攻击力极强的红酒信息素,可惜他察觉不到,此刻的自己好似是泡在红酒里,像是被打上了标记。   炽热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柳辞故身子紧绷,条件反射地想躲开,结果被人抓住了胳膊,力气大的不容挣脱:“是来找我的吗,未婚妻。”   青年嘶哑又低沉的嗓音很好听,可是柳辞故觉得很吓人。   “离这么远可看不清,要不要走近点?”男人说的话根本不容柳辞故拒绝,本身就是答案。   柳辞故第一次身处这种压迫的环境下,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如果要是挺身而出帮这个少年,他敢保证下一个凄惨下场的一定是自己。   就这样柳辞故被强迫性地推着往前走。   青年揽住他的肩膀,香水气息愈发浓烈,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阮郁青不是表面的风流多情,吊儿郎当,背地里的他就是一个疯子,柳辞故早就明白。   柳辞故与地上的少年隔了不到两米,终于看清了墙角的少年的惨状。   少年浑身新旧的伤痕,破皮红肿的嘴唇,裸露的肌肤上是干涸的血迹,鲜血染红的白T恤,触目惊心。   柳辞故撇开头不想看。   阮郁青似笑非笑地低头去看柳辞故,面前的人细密柔软的睫毛微颤,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很有趣,特别想逗一逗他。   “今天你很好看,就是头发该剪了,改天带你去理发。”青年骨节分明的大手想撩起柳辞故细软的发丝,很快被躲开了,阮郁青轻叹一口气,语气似乎很无奈,带着轻佻的宠溺,“我的未婚妻还真是特立独行。”   柳辞故低眸,压抑着胸口的怒气。   胸口起伏的厉害,身后人有察觉,还以为他被吓的不轻。   系统:再说一次,就算你这一次救了他,他还会被继续欺负,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别忘了你只有一次机会,救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命。   系统:现在离开这里!   柳辞故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原本体质就差的他一阵头晕目眩。   他有些站不稳,不去看地上那双漆黑微亮的眼眸。   柳辞故尽量控制语气平和,可还是有点发抖:“母亲……母亲担心你,早点回去。”   他说完几乎头也不回地离开。   脑海里浑身血迹的少年,似乎麻木又绝望地望着他。   柳辞故脚步飞快,身后的低笑在黑夜无限放大,惊悚又可怖。   因为身体不好,柳辞故走回住处都用了半个小时。   就在他要把房门被关上时,一只带着伤痕,青筋暴起的手闯进视线。   没等柳辞故看来人是谁,那人就用蛮力拉开木门,而后一把捂住他的嘴,甩上房门。 第2章   黝黑的房间寂静,柳辞故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他没有闻到熟悉的香味,可能是对方褪去了外衣,或者想办法给掩盖掉。   腰上的大手用力地攥着他的腰,柳辞故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柳辞故艰难地开口:“我不会说,你放开我吧。”   “你——”还没有等他再说什么,手指一疼,就这么被人咬了一口。   柳辞故抓着对方的手似乎摸到什么湿乎乎黏腻的东西,鼻子还嗅到铁锈腥味。   就他终于憋不住破口大骂时,那人用力地把他往床上一推,柳辞故没站稳摔在床上,紧接着“彭——”的声响,房门被重重地甩上,推他的人已经没了影。   很快灯打开,房间如白昼。   靠着房门的少年扶着墙喘着气,白色衬衣被弄得皱巴巴的,眼尾红晕一片像是被欺负的狠了。   柳辞故看到,他抓着闯入他房间那人的那只手全都是鲜血,猩红一片。   除了阮郁青还有谁会这样欺负他,柳辞故气的咬着下唇:这是不是在威胁我,我真的很生气,太过分了。   系统:千万忍住,你可是背景板。   柳辞故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擦完手脑子里闪过那个浑身伤痕,盯着他的阮家私生子。   系统说这个人和他一样是背景板,因为是私生子,所以到哪里都不被待见。   柳父之所以接私生子回阮家,主要原因是他分化成了优质alpha,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少年表面是二少爷,实际连狗都不如,就连佣人也低看他一眼。   今天一看,阮郁青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很差,似乎经常欺负这个弟弟。   对不起。   柳辞故握紧了手,为自己选择旁观而在心里面默默道歉,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   另一边,昏暗的灯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漆黑的房间,屋里的少年还在发呆,他摩挲着食指骨节处的齿痕低笑,像是魔怔了一样。   真该死啊!   明明都是同一种人,有什么资格同情他,那种施舍的眼神令人作呕!   少年手指被咬的地方已经发紫,他自虐般覆盖上去,似乎看到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慌张又可怜地逃了。   他恨阮家,恨透了!   他永远都是被抛弃的私生子,丝毫不被人在意,是最底层低贱的人。   流淌同样血液的阮郁青高高在上,可以对他肆意欺辱,他无法反抗,默默忍受。   *   机甲比赛结束用了两天评选,而颁奖典礼就放在了今天下午。   柳辞故机甲比赛得了第三名,在颁奖典礼结束后,他拿了那枚金色的六星徽章就回了班级。   在校期间获得的奖项和荣誉,都可以帮助他进入帝国机甲军队,这个也是原文角色的剧情,同样也是自己想要完成的目标。   领奖的时候柳辞故并没有上去露面,按照剧情走。   一年级机甲专业教室,柳辞故坐在中间靠后,有一个从来没有说话过的同桌。   他刚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就听到右边靠门的地方传来争吵。   几个贵气逼人又嚣张的学生,正围着一个青年,柳辞故看不清那人的脸。   “夏知白,你有够搞笑的。机甲大赛还敢去参加,听说得了倒数第二,不会还是租借的破旧机甲吧!”   “拜托,下城区的人能上军校并且进机甲专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为什么还要妄想其他的呢。”   班级里几乎都是贵族少爷,他们没有人瞧得起平民阶层的人,尤其最低贱的下城区域,那里生活的都是最烂的人,是有着疾病痛苦,食不果腹的地方。   夏知白是那夜浑身伤痕,他没有施以援手的四大家族的阮家私生子,没想到这人在校的处境也这么困难。   少年的身份一直被隐藏,因为阮家觉得他是耻辱,很少会提起这个孩子,所以即便实力再强,进了军校机甲专业照样被人唾弃厌恶。   夏知白脸色很难堪,他默不作声地收拾课本就要离开,又被堵住了路。   那人撞了他一下恶劣地笑:“真是可怜的家伙,要不做我的狗一个月,我把那架旧机甲送给你。”   “真的吗?”夏知白仰头,眸色暗了暗,用询问的语气问那个羞辱自己的人,似乎听不出来对方在羞辱他。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他真的会这样问,有些结结巴巴又厌恶地说:“你……没有羞耻心吗?真无语!”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搞什么……”   几个人低骂完,专业老师就来了。   对这几个欺负人的少爷专业老师并没有教育,只是眼神警告了一下,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恶劣行径。   今天的作业很少,只是收集作战所用的机甲的资料,利用光脑模拟实战,老师让四个人合作,柳辞故还没有找到人。   课堂上学生都有自己的团体,柳辞故的同桌破天荒地拉着他坐的很近,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输出,他时不时点点头迎合。   柳辞故眼神瞥向角落,看到夏知白一个人呆在那里,没有和人有任何交流。   “特别表扬一下柳辞故同学,作为beta能在机甲大赛取得第三名的好成绩,是非常了不得的!”而后老师又说,“所有alpha看看柳辞故同学的学习态度,多向人家学习一下。”   老师突如其来的点名表扬,把柳辞故吓到了,他觉得有点尴尬。   几十双眼睛有探究,不解和嘲讽等等,一直灼烧着柳辞故的后背,他突然很想逃走,现在这个情况不应该是背景板的待遇。   “搞什么,beta得第三名,这个人是谁啊我怎么没印象。”   “不会又是下城区来的吧,军校怎么什么人都招。”   “不过这人为什么阴森森的,头发这么长还不去修剪,是不是太丑了怕见人。”   教室全都是各种不服和冷嘲热讽的声音,还有对柳辞故外貌攻击的,他没辩解,只是懒得理这些骄傲,瞧不起人的贵族子弟。   柳辞故旁边的同桌偷偷看了他一眼,同桌心痒痒的想和孤僻的少年说话,对此人好奇已经很久了。   今天也是他第一次没忍住和柳辞故搭话,满脑子都是他的睫毛好长,耳朵也泛着粉色,特别好看。   他知道柳辞故是一年级后半年转来的,入学才不到三个月,在班级似乎也没什么存在感。   入学那天,带他进校长办公室的是穿着白色西装的俊朗男人和引路的校长,对方似乎身份地位挺高,莫不是柳辞故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爱同桌想凑近看柳辞故,被前面转过身的同学提醒:“搞什么,你不会是喜欢beta吧,所以凑这么近。”   “之前就听闻你经常粘着你那个beta发小,看来还真是的。”   柳辞故感觉头都要大来了。   他抬眸与前桌对视:“那个,劳烦你转过去一下,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四目相对,和柳辞故面对面的前桌愣神十几秒,瞬间红晕爬满了整张脸,他骂骂咧咧的说:“真是的,干嘛这么看我……”   他说到后面没了音,柳辞故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然而转过身后骂骂咧咧的男生,捂着通红的脸心里想着,这个新生眼睛很会勾人,比omega还会。   他不会对自己有意思吧?   要是柳辞故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一定会翻白眼骂这人自恋狂。   系统:[皇太子主角受空降机甲专业,在和校方洽谈完,拒绝其他人的陪同回寝,结果没想到抑制环坏了,导致附近alpha发情,引起□□,同样被影响的攻1知道主角受和你同寝,逼迫你搬出宿舍,还失去理智攻击你,你默默忍受。]   柳辞故再次收到任务,问系统:挨打疼吗?   系统:无痛给你拉满。   有了系统的话他才安心。不过一个omega在一群发情的alpha中,真的会安然无恙吗?   这一次他终于要见那个攻2。   ——   系统刚发布完任务没多久,军校上面就下达了命令。   军校领导让三年级机甲专业的人去迎接皇太子,也就是主角受。校领导也会向皇太子介绍本校的各个专业,给他最高规格的待遇。   军校不属于皇室,也不属于军阀,而是站在中立的位置,军校对于两方的不合选择装聋作哑,两头哄,一边给皇室分配最优秀的军事政治学生,一边给军队提供优秀的机甲毕业生,和最先进的机甲。   虽然皇室和军队分裂,但是为了防止其他的外族,这么多年一直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实际上早已波涛汹涌。   “皇太子过几日来军校,你们给我注意点分寸,抑制环安安分分地给我戴好,他可不是你们可以打主意的主。   老师在讲台上一脸凝重,还在持续输出,特别提醒大家,皇太子身上有武器,一但遇到危险警报就会响,会把所有危险者袭击倒地。   “这么防着我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洪水猛兽呢。”   有人说完这话,很快引起一片笑声。   “发情的alpha和野兽没什么区别,一个omega在全都是alpha的地方,就是羊入虎口。”   同桌小声对柳辞故说:“外界传闻皇太子超级漂亮,最美的是那双绿松石的眼睛,不过没有人见过真容,毕竟omega都那么脆弱,数量又少,一般都不怎么出门,特别是他这种皇子,肯定被保护的很好。”   “不过也没事,到时候有的是机会见皇太子,他转来我们专业天天看都不成问题。”   柳辞故没有应他,只是点点头。   有人反驳,是那几个军阀世家的学生:“omega不好好在家呆着跑来军校,不知道怎么想的,那么娇弱能操控什么机甲,不会是钓未婚夫吧!”   “就是说啊,直接在家相夫教子才是他们omega应该做的。”   反对omega进入机甲专业的也不少,对于这个皇太子要进拼实力才有资格读的机甲专业,基本所有人都存有疑虑。   对方是不是以皇室名义压迫校方。   高贵的皇太子需要钓未婚夫?   这些人说话也不要太离谱。   柳辞故觉得很无语。   他也没空想这些,眼下满脑子都是想着完成下面的任务。   这几天他准备着迎接新的剧情点,又忙着学业。   大哥柳尘渡叮嘱他,在学校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柳辞故点点头但并不在意。   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不算好,几乎没有交流,还是不要太亲密接触。   光脑打开,学校论坛最近都是关于皇子的帖子,一个个挂着hot的标志,帖子一半在抵制omega进入机甲专业,还有在好奇皇子殿下的美貌。   在一个最热的帖子主楼,挂着一张模糊的照片,一堆人在疯狂吹捧。   其他专业的有部分omega,在为被歧视诋毁的皇子说话,去撕那些性别歧视的恶臭alpha。   因为学生撕的昏天暗地,到后面惊动校方,最后还是学生会出面,以影响校风为缘由封了部分帖子。   柳辞故见过那张漂亮至极的脸,和那个单纯的omega,所以才一直不忍心对方被摧毁,就这样导致任务接连失败。   他点进去帖子,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抓怕的有点糊的照片,可是依旧无法掩盖少年的美。   照片上的少年穿着皇室的礼服,怀里抱着一只眯眼的白猫,光线勾勒他的轮廓,一双猫眼似的眸子绿如翡翠,正对猫咪浅笑,美的不分性别。   不过直男柳辞故依旧不理解那些对主角受疯狂的人,到底怎么能做到这种变态的地步。 第3章   这天柳辞故刚完成了课后作业,就听到外面嘈杂的惊呼声,他被那个同桌兴冲冲地拉着手跑到外面。   皇太子殿下的到来,令不少alpha万分激动,其他专业的人也偷偷摸摸在外墙看,隔壁omega学院的学生也不在少数,他们都想一睹帝国唯一的皇子的芳容,那可是帝国最珍贵的omega。   在最前面的人是阮郁青,柳辞故那个名义上的联姻对象。   红发的青年似乎看到了他,多情的桃花眸微弯,对着他眨眼,柳辞故并没有理会,反倒勾起不少omega的心动。   柳辞故看到阮郁青指尖抵到唇间,似乎在警号他那夜闯进他房间,威胁他的事情。   阮郁青身边站着的人面带微笑,一头及腰的白发半披,露出的侧脸轮廓柔和,眸子狭长,这人正是攻2楚雾失,二年级机甲专业在读军校最出色的学生,志向不在机甲而是科研。他正在和校方领导谈事情,在他身侧矮一点的人墨发绿眸,就是主角受纪瑜。   柳辞故仔细看了一眼对方,乌黑的发有点长,在后面扎起一个小揪揪,耳边别着一个银色镶钻的发夹,穿着的白色西装衬出完美的身材,个子高挑腰很细,绿松石的眸子含笑,皇家礼仪教导下,就连笑容都是完美的,像是绽放的娇艳玫瑰。   他说话时歪着脑袋思考的模样很动人,惹的在场的人一阵骚动,腺体都隐隐约约发烫。   皇太子举手投足贵气十足,很有修养,不过他的身高怎么看也不像平常的omega那么娇小可人,不少alpha很诧异。   系统:这孩子吃什么长大的,看背影还以为是alpha。   柳辞故:怎么你以身高取人啊。   系统被呛的瞪他。   “这特么是天仙下凡吧!”   终于见到皇子殿下的美貌,就连那些瞧不起omega的人也当下心跳加速,一个个红了脸,还要故作镇定说:“这也没什么”。   看不惯这些高高在上alpha的同学冷哼:“死鸭子嘴硬。”   “我手控救命,不行得拍张照片珍藏一下,我发誓这是我见过最完美的手。”   “艹,我感觉再看下去真的要心脏爆炸了。”   “他……很好看吗?”有人在他耳边小声地问,热气扑在耳尖他觉得很痒,下意识回头,看到对方光滑的喉结在上下滚动。   柳辞故抬头,撞进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从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身上的伤已经没了,应该是进了校医室的医疗舱治的。   柳辞故低头看着脚尖:“和传闻中的一样好看,你不觉得吗?”   夏知白放在两侧的手动了动,他低眸看见少年头顶的发旋,现在低眉顺眼的模样和在阮郁青面前一样:“嗯,是好看的。”   可是那又和他没关系。   眼神落到乖巧的少年将近苍白的脸上,他抬手想撩去对方遮住眼睛的刘海,很想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闪闪发光的时候像美丽的宝石。   夏知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明明是讨厌这个人的,可是还是会忍不住靠近他。   那晚他似乎看到了光,可是转眼微弱无力的光就被掐灭了,他早就不应该有什么希翼的。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可是他憎恨柳辞故,在主动靠近后被抛弃的憎恨。   皇太子殿下的迎接仪式已经到了尾声,阮郁青忍着不耐烦,装着绅士风度继续说着学校和专业的相关事宜。   阮郁青任务完成,抬头望向未婚妻所在的地方,那个私生子和他的未婚妻靠的很近,几乎就要贴在一起,看起来很亲密像是恋人。   阮郁青压下烦闷的心绪,现在这个时候他不能甩脸色走开,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   柳辞故幽幽地叹气,他和夏知白两个背景板很可怜,不过相比之下他好点。   “你还没有找到小组吧,不如一起。”   夏知白眸子微微一亮,很快又黯淡下来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可以吗?”   旁边使劲看皇子殿下的可爱同桌,突然转过身叫道:“当然可以,你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咱们和平共处。”   “对了认识一下,我叫何意,加个联系方式呗。”   于是他很热情加了两个人的光脑。   系统要阻止,败在狡辩的柳辞故手里。   柳辞故:我们都是背景板哎,现在是与主要任务毫无关联的日常,为了学业完全没问题啊!   柳辞故看着光屏,上面除了家人外还多出了两个人,有点小开心。他们小背景板有联系应该没问题吧。   第二天晚上,所有人光脑接到通知,校方说皇太子晚上会住寝室,虽然是独立别墅,离所有alpha寝室相对远,军校不同阶级都有,但是人人平等,不分高低贵贱,不会搞特立独行分寝室,除非特殊原因不得不。校方又再次提醒所有alpha戴好抑制环,当然所有人里除了柳辞故。   曾经腺体发育不良的beta,现在已经完全退化,永远不会受信息素影响,永远保持清醒和绝对的理智。   这个被信息素支配的世界,排斥和瞧不起beta,而beta是世界里绝大多数的人。而这样平庸的beta,不如alpha天生对机甲敏感操控,要想进机甲专业难上青天。   背景板的“柳辞故”是有些天赋,但比起天生机甲操控者的alpha,还是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柳辞故吃完晚饭就在寝室学习,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阵心慌,心率过快,有些不齐。   光脑亮起,柳辞故收到了来电,是校方领导层发的,大概内容就算让他去接,受到攻击的主角受,因为机甲专业的他格斗也出色,并且不被信息素所影响,派他去最合适。   可是这个剧情不应该属于他,是攻1到场精神压迫还攻击了在场的alpha,救出了主角受。   领导层发出的,可以说是绝对执行的任务,违背拒绝会被处分影响毕业,不利他进入帝国机甲队,更何况这个有关皇室唯一皇子的安危。   柳辞故现在一点懵,真是进退两难。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可以找到攻1的光脑发消息让他去,他不可能不去的,毕竟可以博得主角受的好感。   柳辞故想的是最后出现,试图接主角受,回寝室然后被阮郁青知道他和主角受同寝,把自己暴打一顿,然后逼自己搬出寝室。这样这个任务刚好可以顺利完成。   想法得到系统的允许,柳辞故用系统搞来的小号短信给阮郁青。   [哎兄弟你知道吗,我得知一个消息,校方让那个beta去救,被发情的alpha们包围的皇太子,听说两个人分配住一起。]   短信发出,对方迟迟没回应,柳辞故飞快打字——   [挖槽,不好意思发错人了。]   他很快撤回。   柳辞故又回复了校方领导,说自己现在就赶过去。   皇太子所在的地方,正在‘神的庭院’附近。   柳辞故马不停蹄赶到的时候,看到发丝凌乱的皇太子靠着枫树喘/息着,戴着不属于自己的抑制环,雪肤红润。他身边站着两名带着武器的beta,贴心地喂水轻声安慰。   地上五六个束缚手脚的alpha,被几名隔壁学院调来的beta,正拿着专门针对发情期癫狂的alpha的电击棒抵着,进入易感期的他们,强制性戴上抑制环,可是眼睛还是一片猩红,露出锋利的犬牙,死死盯着那个漂亮的皇太子,疯狂地想要把对方占有。   校方高层正在商量,到底如何处罚这几名跟踪皇太子,不戴抑制环犯罪的学生,神情很严肃地在争论。   校长收到来电,神色匆匆地到一旁,似乎在对光脑说话,片刻后对着几名抵着发情的alpha的beta们说:“把他们关进隔离室,再打入抑制剂,等他们清醒联系我。”   “是!”   柳辞故嗅到了浓郁的男士香水。他抬眼望去,看到一身制服的阮郁青,眼睛也有点红,看样子理智还在,正在和领导层说什么。   校长看到柳辞故到了,少年慌乱又震惊的模样,原本就白皙的脸更苍白了,无奈地一阵叹息,让他去皇太子身边,护送皇太子回去。   柳辞故走到那个被皇宫娇生惯养呵护的皇太子身边,不吭声就站着,另外两个beta自觉离开后,他递给皇太子一支安定剂。   “殿下喝完会好很多。”   此时漂亮又可怜的皇太子,惨兮兮地眨巴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接过安定剂喝下:“多谢。”   系统很着急,就怕今晚的任务完不成,柳辞故也同样着急。   “殿下我送您回去,今晚您受到这么大惊吓,回去要早点休息。”   听到熟悉的漫不经心的嗓音,柳辞故不由得精神紧绷,很快他感觉到腰间被人覆盖上,有意使劲地捏,心想他是不是又犯病了。   “皇后托我在校照顾好您,母亲也再三叮嘱我。况且皇太子殿下这么漂亮,可能会遇到不少的危险。”他说这话时低笑一声,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我和柳辞故学弟一起送您回去,他是军校唯一的beta,格斗也不错,您可以放心。”   看来是想找地方揍他,真的是阴险狡诈,校方还真的被支开了,虽然他保持清醒,但毕竟是alpha,还是觊觎皇太子的疯子。   不过,也感谢他,终于可以顺利完成这个剧情点,就是可怜了皇太子了。   柳辞故低眉顺眼道:“殿下,请。”   第一次来军校就遭遇意外的纪瑜,那张娃娃脸挂着可怜又害怕的表情,杏眼含着泪,惹的人心生爱怜,恨不得哄他入怀轻柔安抚。   柳辞故偷偷瞥见那个风流多情的未婚夫,此刻眼神直直望着那个皇太子,眸底的笑都要溢出来了。   怎么感觉那么惊悚呢。   纪瑜灰暗的绿眼睛,落到瑟缩着唯唯诺诺,比自己还瘦弱矮些的beta少年身上,眼底晦暗不明。对方好像是四大家族柳家的小儿子,看起来不像格斗能手,很会操控机甲的模样。   或许可以从他入手,拉拢柳家长子。   不知道这一次抑制环损坏,还有武器丢失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制造□□的目的是什么,要他退学吗?   还是深居皇宫那位的安排。   纪瑜收回眼神,脸色苍白地把手伸到柳辞故眼前:“劳烦你扶我一下。”   火辣的视线一直在注视着柳辞故,现在皇太子当着爱慕者的面做的这一举动,无异于把他架在火上烤。   柳辞故颤巍巍地扶着皇太子的胳膊,往寝室的路上走,阮郁青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侧。   短短几分钟的路,他像是走了一辈子。直到把皇太子送到别墅里安顿好才下楼。   门口的青年人还在,柳辞故缄默不言地也要回房间时,只听到监控机器“咔嚓”自毁,而他也被阮郁青从身后用力的勒住了腰,脖子被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脸埋到芬芳的蔷薇花里。   炽热的唇贴着他的耳廓,冷冽的声音像是放大了数倍:“我亲爱的未婚妻,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和皇太子住一起吗?” 第4章   这两天身体和精神上的燥乱,让阮郁青陷入时不时的丧失理智之中,就好比现在轻声询问,已经在尽量克制对眼前人的暴行。   至于给他发错消息的人,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根本不重要了。   柳辞故心里很清楚,对方也受到皇太子的信息素的影响,现在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学校安排的,真的不得不从。”   “真令人伤心啊~未婚妻可以安抚我吗?或者做些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消气。还是说让我去其他的地方找乐子。”   已经决定要做的事情,柳辞故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虚假地询问自己。   找乐子就去,和他有什么关系,肯定有不少人贴着粘着他,恨不得掏心掏肺。   柳辞故想要挣脱,这个下意识的反应,让阮郁青很不满,他将柳辞故的头抵在白色大理石的墙壁上,茂密的蔷薇花,把二人身体隐藏了起来,不会被人发觉。   低沉的啜泣和肉/体碰撞的声音,在黑夜无限放大,等阮郁青出来时,制服只是有些凌乱,而瘫软在蔷薇花丛的少年,身上有着伤痕,脸上蹭了了灰,脖子上一圈掐痕,还被蔷薇花的刺划破几道,睫毛沾着泪珠湿哒哒的,像是被欺负的狠了。   二人打了一架,柳辞故输了,这是他头一次反抗。   他说的打一架,实际只是挣扎了几下,还弄伤了自己,系统没多嘴。   很烦,他稍微反抗了一下,结果对方又咬了他一口,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对方的精神压迫。可恶的系统忘记给他开无痛了。   阮郁青松开他时,眼底是浓郁阴沉的黑,还有施/暴/欲,以及另外一些他看不清的东西。   三楼阳台附近旋转的细微摄像头,飞入一只泛着粉的指尖。   一朵白无瑕的百合花,自手中滑落,在空中打着圈,最后掉到角落那片绯红的蔷薇花瓣上,像是一抹耀眼的白。   柳辞故回到房间就收拾东西,今夜一过,明天一大早他就要搬出这个地方。   皇太子纪瑜住在三楼顶楼,他住在二楼靠里面的房间,希望今晚平安度过,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   洗完澡的柳辞故,收到同桌的讯息。   小一:咱们组合还缺一个人,这个考核真的很重要,完不成影响升二年级。问了一圈都没有人愿意,呜呜呜QAQ。   柳辞故忙着做任务,差点忘了这件事,到现在课业还没有着落,班级里的人都已经分好了组。   好像还有一个人,不过怎么可能拉他进来。   辞:我……想一想……   小一:太好了~救大命亲爱的同桌!   他才刚关了光脑和灯,正想睡觉,就听到门被敲了好几下,难道皇太子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帮助。   柳辞故着急忙慌换了一身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就拧开门锁。   纪瑜正准备敲第五下时,门开了一匝宽的缝,他看见少年上衣比较宽大,露出大片的肌肤,锁骨凹陷处还挂着水珠,看样子是刚洗完澡,脸色不像刚才见到的苍白,而是染上了一层蜜粉色,肩膀那里露出半个红/痕,像是被人死咬后留下的齿痕,除此之外他脖子上还有掐痕,以及其他的小伤口。   即便是清洗过了,他浑身上下依旧沾满,攻击性极强的香醇的红酒味,像是戒备外敌侵/占自己的领地而打下的标记,可是对于这一切,beta少年无法感知。   年轻的皇太子皱眉,似乎觉察到什么,很快对他露出微笑,小虎牙更是为他昳丽的容貌增添了几分可爱与天真。   他看不到少年的具体样貌,凌乱的栗色头发,把他的大半张面孔都挡住了,唯一可以看仔细的,是那双桃花瓣状的眼睛,少年很怯弱地将身子藏在门后。   纪瑜扶着门框微微低头,对着躲闪的少年,用着甜腻清脆的声音说:“我听楚雾失说你比我大几个月,还很厉害。目前没有组有位置,我可不可以和你一个组?”   柳辞故很想说“您不用开口,有的是人前仆后继做您的狗,不会缺人的”,但对方话都说了,又自己送上门弥补空缺,他还出什么手。   他觉得面前任务已经顺利完成,而他的学业处于危机关头,现在得去干了。   不过还要欲迎还拒一下。   柳辞故耷拉着脑袋,音量放低很轻地说:“殿下这个……不合适,我……”   纪瑜对于拿捏人这一套很有技巧,撒娇或者讨好他信手拈来,特别是顶着这样一张脸:“拜托了哥,你也很需要我去你们组吧!”   正太脸上的笑,泛着柳辞故看不到的寒意,他厌恶一件事情说多遍,更没有什么耐心。   这个beta,和那些目空一切的alpha没什么区别,就是看中他这张恶心的脸。   柳辞故点点头,被那声“哥”叫的很不好意思,耳尖微红道:“好的,殿下。”   果然不出他所料,纪瑜点点头和他道了句“晚安”就走了。   门轻轻合上,世界归于安静。   睡觉前系统说了一嘴做好本职工作,柳辞故没理他。   他很清楚,而且不会再冒险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柳辞故就去了学生处,他和会长说要换宿舍这件事,还没有等他解释,会长就在那张申请纸上盖了“不通过”三个字,他还想询问为什么,只见会长微笑请他离开。   走之前,他鼓起勇气再一次上前询问:“会长先生能说一下原因吗?”   然而柳辞故得到一句:“alpha宿舍不适合你,殿下他需要保护,而你是beta,无论是格斗还是机甲无一不优秀,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柳辞故无力地离开学生会,此时学生已经没了。   今天是周末,学生都回家了,除了寥寥无几的偏远地区的学生还在。   系统安抚他,不搬出宿舍貌似没有影响,小说没有具体写。   柳辞故回宿舍整理东西,完事后就去了离学校偏的地点等人。按照惯例,每一次周末都是阮郁青接他回家,顺便问候柳家夫妇,这个是父母安排的他只能服从,做那种虚假的礼仪。今天破天荒没有看见阮郁青接他,而是那个私生子夏知白。   悬浮车上的少年跳下来,接过他手里的背包带他上了车,还是那个经常接他和阮郁青的司机。   一路上没有人吭声。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沉默寡言的少年们,回了一条消息给家里面那位。   路程不远,很快到了林家,今天并没有去阮家,柳辞故也没有多问。   夏知白连忙跳下车,送他到门口,就在柳辞故要进门时,夏知白手抓住门框看起来很用力:“你明天会来阮家吗?”   柳辞故看着瘦弱的少年,不明所以:“是有什么事情吗?”   夏知白眼睛漆黑,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松开了手:“如果可以,尽量不要……”   司机看了看消息,面无表情地关了光脑,在夏知白进车里后,便一刻不停地开动了车,很快消失。   柳辞故没有多想就进了家门,仆人看见小少爷回来,很有眼力见地接过背包放好,并把给他做好的饭菜放到桌子上开饭,可是这些菜都辣的,不符合他的胃口。   恰巧这时柳夫人走下楼,她看了一眼闷头吃饭慢悠悠的少年,眉毛都皱在一起:“大少爷这一次周末还没有回来吗?”   老管家一头大汗地接听完来电,连忙回复了柳夫人:“夫人,大少爷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晚点就到。”   老管家拿着帕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他看了一眼几个佣人,很快他们心领会神地消失。   所有人都知道,大少爷不喜吃饭时这么多人像门神一样杵着。   一听心爱的大儿子要回来,柳夫人立刻眉眼带笑,给了做饭的阿姨一个眼神,于是,阿姨很有眼力见地撤掉,柳辞故吃了一点的饭,去厨房忙着准备大餐。   早就习以为常的柳辞故,默不作声地擦完嘴,回了卧室喝了几支营养液。   周末的作业依旧很多,还好他早就在课余时间完成了大部分,目前就剩一点,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   屋外的欢声笑语有些刺耳,他关了窗户,拉上窗帘,顺便把房门上了锁。   光脑的消息一直在响,柳辞故点开亮着的光屏,看见消息是同桌发的。   [亲爱的好同桌,没想到你居然和殿下住到一起了!记得多拍几张照片给我大饱眼福哦~]   [对了,注意那些殿下的狂热粉丝,有事情滴滴我,好同桌随叫随到!]   柳辞故眼睛微弯,这个人太活泼了,人还挺好的。   其实做背景板很不错,平凡地交朋友吃喝玩玩。他还没有去过E星呢,听说那里的人不分高低贵贱都有人权,更没有什么alpha,omega和beta之分,倒是像古星球,让他想到了家乡。   柳辞故给自己计划好了,等完成二年级升学,他就去一趟E星球。   正这样想着,他收到了来电,看见那个名字就不高兴了。   他按了接听。   “柳辞故,明天记得过来……”   阮郁青很少叫自己名字,一般很轻浮地称呼他“未婚妻”,现在听到对方低沉嘶哑的声音就起鸡皮疙瘩。   “明天我会到的,晚安。”   真烦人!   柳辞故不等他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系统:[阮郁青逼迫你关注纪瑜的动向,带你去酒吧后,他的朋友知道你和殿下同住嫉妒你,并且羞辱了你。在出酒吧时,遇到被限制自由,哭着骂楚雾失的纪瑜,阮郁青出手了,三个人修罗场剑拔弩张,请你不要躲避,等着被误伤。]   柳辞故气笑了,觉得这个不光是在虐主角受,更像是在虐他自己。 第5章   新的任务新的开始,果然他这个小透明背景板就是这样被合理利用的。   到了晚上十点终于完成了作业,胃倒是疼起来了。他去医疗室拿治疗胃病的药剂,刚喝完转身就遇到了门口穿着休闲服的大哥。   他吓的背过手,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晚上好哥哥,我去睡觉了。”   他握着喝完药的袋子就想开溜,因为大哥看起来有点低沉很让人害怕。   “等一下,我有事情问你。”   “哥哥,我没有在校犯错,没有给家族抹黑,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柳辞故没有等他问就直接回答,因为他想不到家人除了问他这些还能问什么,无论母亲还是父亲提起的话或者叮嘱的无非就是这些。   beta的他很丢人,他不可以做什么,只能做什么,他很清楚也一直都在安分守己。   年轻的政治家有点不理解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胸口有点闷:“为什么那晚发生的事情不和哥哥说,我之前有叮嘱你。”   柳辞故声音闷闷的:“很抱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阮郁青已经救了殿下。”   “我没有问你这个,你的伤和有人逼迫你搬出宿舍是怎么回事!”这是他第一次对弟弟这么大声说话。   正往楼下走的柳夫人听到大儿子的声音赶紧下了楼。   她看到优秀温文尔雅的大儿子的训斥声,直到看见小儿子直接火气上来了怒斥道:“向你大哥道歉,然后赶紧消失!”   能让脾气这么好的大儿子生气肯定是柳辞故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这个beta儿子永远不会让人省心。   “尘渡你也早点休息,都累了一天了没必要为家里面这点小事情费心,至于他我会好好教育。”   柳尘渡对于不明真相就骂弟弟的母亲感到头疼,永远都是不管什么就让弟弟道歉,以至于如今被欺负也说是自己的错完全不在意,好好的孩子被养成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对弟弟关注和爱护也有很大的过错。   “母亲请你离开,这个事情我会和小辞说清楚,以后不要发生了什么没有了解清楚就认为弟弟是错的。”   柳夫人脸色一僵,这还是身为母亲头一次这样被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说,她勉强一笑道:“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柳尘渡“嗯”了一声领着弟弟去了自己房间。   柳辞故还是第一次踏入自家哥哥的卧室,房间很大是简约的清冷系风格,东西规规矩矩摆放被子叠的规规矩矩像豆腐块像是有强迫症。   “哥哥……我是哪里没能让你满意吗?”柳辞故率先打破了沉默。   还在自我检讨中的柳尘渡听到他说这句话有点难受,他拉开凳子坐下,第一次牵了弟弟的手,他看到白嫩的掌心有着伤痕,接着又看见卷起的白衬衫下的小手臂也有划痕似乎淡了很多,他心一沉控制住自己急促的语气说:“谁做的,告诉哥哥。”   “不要不说,你在怕什么?你们学校地位没几个大的过柳家,让你这么难开口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他越说音量越高,柳辞故也被他吓到了。   他没想到柳尘渡会刨根问底,这个不是他们兄弟两个的相处方式,应该是冷漠的,不会给他一个关怀的眼神。   不能歪了剧情,况且这个亲情对他没有意义,因为他从小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失望,更不会痛苦,他无法体会也不会在意。   柳辞故怯生生的说:“哥哥没必要的,不存在别人欺负我这件事,伤口只是我绊倒时被花丛的刺划到的。”   “请不要在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很感谢您。”   他揉捏着手里的药剂袋,然后想丢垃圾进垃圾桶没丢进去。   柳尘渡看见飘在干干净净地板上的袋子是治疗胃病的药剂,顿时心一抽痛。他十八年来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弟弟,现在装什么兄友弟恭。   柳辞故迅速弯腰捡起来丢进垃圾桶,扭开了门锁走了,走时还把门轻轻带上了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帝国史上最年轻获得莫大荣誉的政治家就这样呆坐在椅子上一整晚,他在回想这么多年来到底伤害了弟弟多少次。   父母的毫不在意和言语暴力,很少在家他的漠视,外面对身为beta他的贬低欺负,父母都看不起beta的他更何况外界呢。   每一次看见他吃饭都是吃辣的,他以为他喜欢,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弟弟每一次吃饭桌子上放着一杯牛奶,十几年他什么都没有说,可能说了但是没有人在意,就连他自己最后都不会在意了。   早晨一大早他找到管家,因为熬夜未睡红血丝布满眼睛,管家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兢兢战战的,而他只是叮嘱道“小辞有胃病不能吃辣,从此以后辣的饭菜不要出现在餐桌上。”   管家望着远去的大少爷叹气,转头时看见小少爷温吞吞地收拾东西让司机送他去阮家。   悬浮车停下时柳辞故还还发呆,经过昨晚的事大哥没有再找他说过话了,这样就好,他不用在费心做什么。   司机提醒他下车时迎接他的是阮家的老管家。管家面色不是很好看,直到柳辞故踏入大门后感觉里面气压很低,他并没有看见阮家夫妇,而是满地的水晶碎片,他认得这个吊灯是阮夫人最喜欢的。   仆人还在打扫卫生,用了不到两分钟就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   “柳少爷,我们家大少爷不在卧室,还请你在此等候一下。”   管家带他进了书房,然后快步离开似乎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要去做。   这是他第一次进阮郁青的书房,他看到满屋子的机甲模型,战舰和机甲相关的书籍,看得出来屋子主人对机甲的热爱。   柳辞故对这些东西也很感兴趣,他东看看西看看,看的正入迷时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惊的心跳飞快。   好奇心驱使他走出书房,抬头看向离书房很近的走廊尽头,黑色衣服的少年背着光站着,光着的脚踩着玻璃碎片,额头鲜血淋漓还在往下滴血,嘴唇发白神色痛苦地望着他身形单薄的就要倒下,一如当初看着他的那个眼神。   柳辞故眼皮一跳,有些慌张。   “柳少爷这边请,我们少爷还在等您。至于那位我会处理好请您放心。等包扎好会给联系您。”不知何时出现的管家不露声色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柳辞故心跳好快,直到管家给了确切回答他低着头很快跟着管家走了。   有人为他处理伤口就好了,他不方便去做。   但是听这个管家这样说,夏知白在这个家族的地位何其低下,就连这些仆人都毫不在意甚至连尊称一声少爷都不曾。   夏知白靠着墙眼睁睁地望着那个一声不吭的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不再给他一个眼神就离开了。   管家带着柳辞故往地下室走,周围寂静的可怕,鞋子“哒哒哒”的声响被无限放大,隐隐约约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为什么会让他来这里和他见面,他真的搞不懂阮郁青。   管家走到一个黑色金属材质的门前停下,他在门上的光屏输入一串数字,很快屏幕上出现了房间里的画面。   平常那个风流多情的青年被特殊材质的金属铁链困住双手和脖子,链条钉在墙上,青年浑身是血迹还有伤痕,房间什么都没有漆黑一片,只有他呆的那处放着一个监控发着微弱的白光。   地下室全部被浓郁辛辣的红酒信息素覆盖了,身为beta的柳辞故是闻不到。   alpha阮父远不如阮郁青的实力,所以不能呆很久否则会浑身疼痛苦不堪,娇弱的omega阮夫人更甚。帝国S级alpha寥寥无几,正常攻击下很克制就已经实力强悍精神力可怖,更不用说丧失理智的s级alpha。   柳辞故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身下伤痕累累的模样吓的腿都要软了,他扶着墙面眼睛盯着监控问管家:“怎么回事,阮郁青是犯了什么错要囚/禁他还要动刑法。”   老管家年轻就一直在阮家工作,可以说是看着阮郁青长大成人的,对他感情也深几乎老泪纵横,听到柳家小少爷这样关心大少爷踌躇很久才下定决心说:“大少爷狂躁症犯了,这几天没有去学校就这样被关在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吃很虚弱。”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攻击力很强,已经三天了都没有好,医生抑制剂和治疗狂躁症的药剂打了几倍的量依旧没有很大作用。”   柳辞故垂眸低声说:“为什么会这样……”   他脑子飞快运转,他是从来都不知道阮郁青有信息素狂躁症,这个是和精神力有关的可能精神力受到什么创伤或者自身情感有关系,看样子已经很久了只不过这次发作很严重。   莫非是皇太子信息素勾起的副作用,他们两个信息素还没有测试过,极有可能匹配百分百这个时候就需要匹配很高的伴侣的信息素安抚才可以减轻痛苦。   之前系统提过一嘴,主角受对两个反派攻有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是这样应该求皇太子给信息素提取物,叫他来做不了啥。   柳辞故问管家:“所以他叫我来做什么,需要我帮什么忙?不过我似乎帮不上什么,能力有限。”   管家哽咽着:“少爷一直在叫您的名字,中间清醒过一段时间要求我找光脑要联系您过来。”   “阮夫人他们在我们工作后就签了协议不让我们透露半点家族事情。昨晚我们少爷非让联系你,说您二人又订婚早晚都会知道,我没办法。”   怪不得昨天晚上大半夜奇奇怪怪的说话声音和不如平常的语气,原来是在犯病啊。   他看到满脸心疼阮郁青的管家,以及被关着禁闭似乎有一刻清醒的阮郁青通过摄像头,那双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像是咬住到嘴的猎物。   他们二人怎么可能会有以后,不过现在知道了他的秘密绝对不会好过的,他今天就不应该来这里。   夏知白说的尽量不要,应该是指不希望他来阮家。 第6章   管家看到被吓得不轻唯唯诺诺的小少爷,对方收到了消息似乎在催促他回家,少年低声道:“管家先生家里面催的急我该回家了。”   “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这个秘密我不会说,请您放心。”   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知道柳辞故要走还是什么原因,被锁住的手疯狂地挣扎,脖子往前用了很大力气要去挣脱,暴起的青筋很是吓人。   薄凉的唇苍白没有血色,脸色也很不好看,可是那双金色耀眼的眸子却闪着异常的光炙热像是燃烧的火焰。铁链在他的奋力挣扎下又留下一道又一道红痕,看的人心一抽。   管家心急如焚道:“少爷,我去叫医生过来,请您不要伤害自己。”   话传进了封闭室青年的挣扎稍微停了一下,红着眼睛斜视地盯着监控看,他知道外面站着那个少年。   为什么要逃,他不要他,所有人都不要他!他的未婚妻真该死啊!   该死!   柳辞故脑子嗡嗡的,他关了光脑马不停蹄地加快离开的脚步,直到走出阮家大门悬着的心才放下。   他那一瞬间觉得阮郁青很可怜很想帮助他,但是他不能必须要离开,无论是夏知白还是阮郁青他不可以救。   或许他稍微提供一下思路也是可以的。   系统对于他清醒的脑子觉得很欣慰,他的这位同事终于上道了。   系统:[表现很好,不过现在努力搞进度吧。]   柳辞故:[疲惫微笑jpg]   生命重于泰山,且行且珍惜。   自从柳辞故发现阮郁青的秘密后往后好几天都没有再见到他,匿名发的信息对方已读没回不知道怎么样了,可能对方在家继续被关着或者医生在搞其他的方案治疗。   回家那晚他收到一条好友申请是夏知白,柳辞故没有通过,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管家先生也联系他让他安心,夏知白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军校空降的皇太子在机甲作业受尽骚扰,每一次看见他时都是在面对各种各样的alpha示爱或者炫耀自己的才能像是求偶的花孔雀。   纪瑜露出的笑脸都要僵硬了,终于还是忍不住使小性子联系了所谓的青梅竹马楚雾失把那些骚扰对象赶走。   严重的有尾随他的,受到惊吓后第二天那个尾随他的人已经在军校消失了。至于为什么这个问题大家没有人提起,皇室至高无上的权利,让一个人消失很简单,但是传闻皇太子并不是受宠,那背后推手就极有可能是楚雾失。   柳辞故还是住那栋别墅和皇太子一起,这件事情在军校传的沸沸扬扬,他经常收到风言风语和各种搞怪的信件警告,不过他都没有当回事。   直到傍晚教室都没有人了,柳辞故才去收拾书桌。结果书堆里掉出来一个二十多厘米高,模样像皇太子的BJD人形娃娃。   金色的头发很耀眼,一双漂亮的绿眼睛炯炯有神,穿着的是学院的制服。在柳辞故惊叹娃娃做的精美逼真时,背后刻的字让他感觉生理不适。   这些人真的是疯子,皇太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转念一想毕竟皇太子的身份摆在这里,那些疯狂的人会有所顾虑的。   他嘟嘟囔囔的:“真是没有几个正常的人,看看这些变态们一个个都是法制咖。”   然后扭头就把娃娃塞进包里,这个东西还是丢其他的地方吧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尤其是皇太子。   柳辞故走的急因为很快附近就要熄灯了,刚出校门因为有点夜盲症没看清就和一个人迎面撞上。怀里的书本散落一地他弯腰去捡,对方先他一步捡起课本,他瞥见一只修长白的几乎透明的可以看见青紫色经络的大手把书递给他。   “不好意思,谢谢……”   他接过书本急匆匆地走了着急赶回去。   在他走后地上静静地躺着一枚金色熠熠光辉的六星徽章。   青年银白色的长发垂在肩膀,他弯腰捡起徽章摩挲着,天蓝色的眼睛平静地望着柳辞故远去的背影,那里正是皇太子居住的地方。   原来是他,柳家不受宠的小儿子。   着急忙慌回寝室的柳辞故刚好遇到门口和人用光脑聊天的皇太子,一见到他就关了光脑笑着迎上去。   “这么晚回寝,哥很用功啊!”   柳辞故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对方称呼他为“哥”,之前纠正过好几次但对方一副单纯又无辜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在说不可以吗?他要再拒绝下去就太没有人性了,系统还说他心软。   他回了热情的皇太子一声不想和他有过多交流,转身就往自己卧室走。   觉得被冷漠对待的纪瑜不太理解,这个人前几天还不是看见他就会脸红怎么这两天就很冷淡头也不抬了,是他变的不好看了吗?   纪瑜拿起镜子照了照,还是那张脸,今天的装扮比第一次见他时还要更精致。   他拿的出手的除了格斗和药剂调剂再就是这张脸了,要想获得柳家长子的协助他得和这个室友成为好朋友,通过他结识他的大哥。   对方似乎对他有意思,几次不露声色地为他解围还假装路过说老师找他有事,那些骚扰的人见状骂骂咧咧离开了。   而且明明是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人的容貌,可是纪瑜生出一种他很漂亮的怪异感觉,真的是疯了。   柳辞故还在绞尽脑汁想对策,房门被敲了几下,门外是那位尊贵的皇太子在唤他。   “哥,我有礼物送你,感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   礼物?什么礼物?主角受都被他冷眼对待了居然还要送他礼物,简直不可思议。   柳辞故穿上拖鞋就去开门,门刚打开就看见一张明媚的笑脸,然后伸出被在身后的手,巴掌大的礼盒被包装的很精美。   纪瑜低头就瞥见少年白嫩修长的脖颈,还有接过礼物时纤细的手指很漂亮。不由得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beta。   纪瑜眨着绿松石的杏眼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很:“哥我可以进去坐一下吗?我房间的灯坏了有点害怕。”   “等我困了,回卧室就可以倒头睡了。”   柳辞故被刘海遮住的眼睛此刻睁的很大,满眼的震惊。   主角受居然要进他的房间,要是让那两个疯批攻1和攻2知道不得撕了他!   于是想也没想当下就回绝了:“殿下进来不太合适,很不安全。”   谁知道他一说这话漂亮的omega笑了,嘴唇上扬一个弧度凑近了些很认真地对柳辞故说:“我觉得哥不会对我做什么,而且我格斗测试出来可是排在第一,哥貌似才第三哦~”   柳辞故羞红了脸,没想到主角受实力这么强,他怎么好意思。   “所以哥拜托了,现在这么晚了也没法修灯,只能等白天了。”   柳辞故挪了挪脚把门打开:“殿下请进,房间有点乱还请您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那就打扰了。”   纪瑜走进少年的房间,以为阴郁孤僻的少年的房间风格会是符合他性格的暗色系没想到却是暖色调,原木色的书桌上摆放的蓝色玻璃瓶插着几束洁白无瑕的百合花,花香四溢飘荡在卧室,这个味道他很喜欢。   除此之外房间全都是机甲模型和各种游戏手办,基本都是男孩子喜欢的玩意。   他打量着房间的陈设,瞥见少年放下的背包里露出一个仿真的娃娃不由得奇怪,他居然也喜欢女孩子的东西。   纪瑜走进了几步发现那个娃娃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貌,眸色一暗。他走进后看见娃娃背后写着的字还没有看完他就要拿起娃娃时柳辞故拉上拉链遮的严严实实。   眼前的人低着头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殿下在看什么?”   柳辞故才去给纪瑜倒了杯热牛奶回来就看见那双漂亮的绿眸盯着他背包看,他想到背包里的东西心惊肉跳地放下牛奶就拉上背包的拉链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纪瑜似笑非笑地对一脸紧张的人道:“我看哥背包下面压着的书挺好看的,可以借我吗?”   移开背包后柳辞故才发现下面压着一本粉粉嫩嫩的书,封面几个大字让他面红耳赤。   《和殿下不可言说的秘密》该死的,他拿错谁的小说了!   纪瑜的笑没有温度,他目光落在眼下人头顶发旋上,看着窘迫耳尖红的滴血的瘦弱少年,声音很甜:“没想到哥喜欢这种,听说看小说一般都会带入。”   柳辞故胡乱把书递给说话奇奇怪怪的皇太子,在对方接过时炽热的指尖触及到他的掌心,条件反射地收回手。   “很晚了,殿下早点休息。”   纪瑜知道这人在赶自己,磨磨蹭蹭地拿着书翻了几页说:“谢谢哥啊,我会看完的。晚安。”   道完“晚安”后就在柳辞故要关门时对方一个回头把手撑在门上,猛的和他四目相对。   “干……干什么?”柳辞故结结巴巴,吞咽口水。   纪瑜看见被自己吓的不轻的人笑容都要溢出来了,他看见那双黛青色眼睛微颤,泛着微弱的光看起来很好欺负。   “没什么,明天见好梦。”   门关后门外矜贵优雅的皇太子收敛了笑意,拿着书上楼回了房间直接把书丢进垃圾桶。   仿真的BJD娃娃背后刻着的污言/秽语足够让柳辞故死一万次,要不是为了拉拢柳家长子柳尘渡,他们家这个小儿子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   这个人和那些看中他外貌和地位的alpha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恶心猥/琐,只不过这个人隐藏的很好,早晚杀了他!   真是错觉啊,竟然会觉得这个人不一样。   ——   深夜窗外的月光微亮,纪瑜床头柜旁边总会亮着一盏小夜灯。   帝国最高贵的皇太子躺在床上额头全都是汗,下唇瓣被咬着下了狠劲。   又是深夜,他被冷漠无情的母后丢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逼迫他穿女孩子的裙子,说他是高贵的omega不可以让那些肮脏又卑劣的alpha触碰,他的一切属于母后,是母后创造的他,所以他必须什么都听母后的。   他反驳母后说他和omega有些不一样,于是被冷笑的母后扇了一巴掌脸肿起大半边。   纪瑜站在黑黝黝的房间眼睛里全都是恐惧,大声哭喊着叫着母后的却被推开转身离开,他掉入了万丈深渊里发不出声音。   “母后,不要丢下我!”   “求求你,我会乖乖听话的,救救我!”   “不要——”   漆黑的房间,浑身被汗浸湿的纪瑜茫然地睁开眼,绿色眼睛像是蒙上一层雾气,他机械性地推开了房门往楼下走去了二楼。 第7章   柳辞故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被皇太子质问是不是辩态,为什么要羞辱他说那些下/流的话,是不是对他模样的娃娃做了什么坏事情。   在梦里他直接否认了,还怕对方不信解释了缘由。   安睡了没多久他似乎又进入了另一个梦。   柳辞故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喘不过气,像是一只巨型的大蜘蛛用密密麻麻的又细又黑的腿将他包裹起来。他的四肢仿佛被钳制住无法动弹,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嘴唇被什么东西撬开侵/入了,喉咙被深/入的窒息感随之而来,硬生生呛出生理性眼泪。   很快喉咙里的异物感消失,他被呛的疯狂咳嗽。   努力很久后才终于颤颤巍巍地睁开双眼,借着昏暗的月色他看清眼前压着自己的哪是什么大蜘蛛而是那位皇太子,柳辞故还以为自己又做了噩梦。   穿着松垮丝绸睡衣的皇太子正压在他身上,湿/热的呼吸在他脖颈处很痒还很热,艳丽的容颜像是绽放的玫瑰,眸子无神地盯着他的嘴巴看,柳辞故恼火地想推开对方去开灯却被对方扑倒在地上乱蹭。   就在对方要撩起他的头发时柳辞故急红了眼大喊一声“纪瑜”,终于把对方震醒。   不明所以的纪瑜回了神,看着被自己欺负的哭了把头歪向一边的人,他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是看到对方耳垂很红嘴巴有点肿了,黛青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都黏连在一起身体起伏有点大,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受到了惊吓。   眼里的人侧着身子,一身黑色的睡衣衬的皮肤白的发亮,黑色上衣因为幅度大和他欺负少年时用了蛮力往上跑了很多,弓着腰露出大片雪肤,腰又白又细很晃眼。   回神后的纪瑜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很不好意思地拉柳辞故起来,还看到对方起身后似乎还心有余悸离他很远。   纪瑜轻咳不自然地说:“真的很抱歉,我好像梦游的毛病又犯了,明明之前都治好了,可能是陌生的环境导致的。”   “嗯,哥的嘴巴好红啊,是不是我磕去了,要不要上药啊。”纪瑜语调又轻又软。   他想靠近刚才亲密接触的人,刚才的温润体温还有沁人心脾的百合香让他上瘾。   他身上的百合香比自己喷的百合香水要好闻很多,他们身上的香味似乎纠缠融为了一体,上瘾的纪瑜还想埋在对方身上猛吸。   纪瑜这个人虽然梦游但对梦游时做的事情记的一清二楚。   就像他太在意娃娃这个事情梦游就直接找上忘记锁门的少年,直接把人欺负的哭了,还问出了真相。   柳辞故大脑短暂的宕机,现在才缓过来,脑瓜子嗡嗡的。   他刚才是被欺负了吧,主角受居然有梦游症!大晚上的真的把人吓个半死,他也是大意居然忘记锁门,要是他是alpha遇到梦游的主角受不得直接霸王/硬/上弓了。   “我没事,殿下还是再找医生看一下。”柳辞故为了让对方放心加了句,“我不会和人说您梦游的事情,请放心。”   皇太子又和他说了几句,大概就是安抚和道歉的话,柳辞故缄默不言,只是偶尔点一下头。   最后送人离开他才锁了门。   今晚的离谱事件太多,让他难以消化。   系统:真没出息,你居然被一个omega欺负了!   把事情尽收眼底的系统提醒柳辞故远离主角受,他不可以和对方有太多联系。   柳辞故打着哈欠应和系统。   系统八卦一嘴:你谈过恋爱吗?   柳辞故想了一会他貌似还真的谈过,只不过是网恋的。   在穿书局里他通过摇一摇摇到了一个软萌猫咪头像的女孩子,聊了差不多几个月对方告白了他也答应了,后面看时机合适他提出说要面基,网恋女友答应后在面基前一天却消失不见。   系统笑的止不住,柳辞故一脸冷漠地盖上被子让系统滚。   当初玩的好的同事告诉他,不敢面基的女友说不定是男骗子,专门装女孩子骗积分骗感情。   柳辞故不理解,对方并没有骗他的积分,而且反倒给他还充了好多积分,看距离似乎也是穿书局的人。   对方不见他可能是觉得不合适,后面他失落了一段时间才好过来。   不过他没想过再谈恋爱,一个人挺好的。   纪瑜回屋后打开了灯,灯光刺眼又明亮哪里是坏掉的样子。   纪瑜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让自己冷静。   原来是他误会对方了,娃娃是别人的,他不想让自己看到糟心所以偷偷藏起来扔掉。   纪瑜测过身子把之前扔进干净垃圾桶的书捡起来擦了一下放进书柜准备有空再看。   就这样在柔软的大床上躺了半个小时依旧毫无睡意,脑子里全都是他明明是beta怎么比omega还娇弱被他压的动都动不了,看起来束手无策的模样倒像是自己把他欺负的狠了。他的嘴巴也好红,是他刚才深吻的原因吗?   纪瑜眼睛微红,觉得脖子后面的腺体都在发烫,很不可思议。   他第一次接吻这么天赋异禀?   初吻就这样没了,食指碰到嘴唇还是热的,似乎还停留着那个人的温度,还是带着甜蜜的花香。   第一次与人亲密接触的皇太子心情很奇妙,他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排斥对方,可是他又厌恶被人影响的情绪。   怕再想下去影响睡眠纪瑜喝了点安神药,没多久便睡过去。   ——   已经入秋,但到了正午还是有点热的。   柳辞故匆匆忙忙跑去格斗场,今天是两两测试差点睡过头,他可是从来不迟到的。   赶到格斗场背后的衣服都有点湿了粘着背黏腻腻的很不舒服真想快点结束回寝室洗澡。   他扭头第一次见同桌这么含蓄,就因为和皇太子分到了一组,不敢太自来熟怕冒犯到对方,一直恭恭敬敬的四肢都特别僵硬。   “小辞,皇太子看起来挺平易近人的,就是身边围绕的alpha太多了。”   柳辞故应他:“很苦恼吧。”   “我也觉得,身为皇太子可能就是这样吧,名人都是有这种苦恼,我们是体会不到的。”   “平凡挺好的。”   柳辞故眼神扫视一圈看到不远处三年级的格斗场居然和他们赶到了一起,这一次比拼大家为了拔得头筹可是练的很辛苦。   他因为这个身体的原因实力有些发挥不出来,毕竟身体有点病弱,耗费很大体力时很容易心跳加速晕眩过去,测试前就喝了些药剂。   夏知白目光一直在柳辞故身上,悄悄到其身边拽了拽他的制服衣摆:“不知道会不会通过测试。”   那次无意听到管家的话,才明白了原因,他可以理解对阮郁青的恐惧,毕竟他也是如此但他现在还是无法原谅。   自从他接触柳辞故后阮郁青对他态度越来越差,是那种对所有物的偏执占有,尽管他不爱他的未婚妻但是也不能被任何人沾染。   他就是想看他发疯发狂,最好去死。   夏知白没等到柳辞故的回应。   他盯着少年清瘦的背抓着衣摆的手垂下来,半垂的眼帘下的瞳眸一闪而过的阴森。   本来第二次还没有施以援手的柳辞故很少愧疚,见他好像有点依靠自己,在这个班级似乎除了自己和同桌没有人待见他。   “别怕,你实力不差。”   温暖的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背,耳畔的低语让夏知白瞳孔微颤,他立刻反握住似乎怕对方很快松掉:“嗯我会的。”   “我有加你光脑,可以通过吗?”   柳辞故匆匆一瞥眼里高自己半个头的清瘦的瞳孔漆黑很亮,眼神里带着期许和一丝慌张似乎很怕他当场拒绝。他说出这句话是不是已经鼓起很大的勇气了,他没有理由再拒绝这个小请求。   手指在光屏滑动后点了几下,旁边的夏知白收到了消息。   [辞通过了您的好友申请,现在可以聊天啦(∩_∩)]   “谢谢你。”夏知白的手还没有松开甚至握的用力了些,“很开心你通过我的好友。”   柳辞故脸红心跳地撒谎:“昨天我睡的早没有看到,很抱歉。”   明知道对方是不想通过申请还是被他半迫着加的,可夏知白心里扭曲地想就算是强迫着得到的也是得到,他甚至有点欢喜。   夏知白自母亲离世后第一次笑,暖阳照耀在少年清秀精致的眉眼:“我信你,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是我第一个朋友。”   柳辞故也跟着弯了眸子,薄唇荡起笑来。   他没想到只是通过对方的好友申请就可以让他这么开心。   夏知白他也是可怜的背景板,身世见不得光,没有朋友还被人欺辱打骂比他还惨。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样的,希望他有个好结局。如果可以他尽量在不影响任务的情况下帮助他。   这一幕同学友爱的画面全都落到被层层包围住的纪瑜眼里,高贵耀眼的皇太子得体地应付令人厌烦叽叽喳喳在吹牛的一群自大alpha,他觉得有柳辞故这种暗恋者不是不可以接受。   不过这个人似乎挺招人的,怎么身边老围绕着其他的alpha。   比如他身边站着那个懦弱又无能的alpha,一副虚假做作装可怜的模样,明明是alpha怎么胆子这么小还要和柳辞故摸手真恶心!   “劳烦让一下,我有事情找我的组员。”纪瑜忍着怒火笑容灿烂又得体地对一窝蜂一样的alpha说,“大家挡着我会很苦恼的。”   “啊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   “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找好了组,不然我肯定把人踢了拉殿下进来。”   有同学语气不善:“一群alpha真丢人现眼,眼睛都长人身上了。”   纪瑜没有搭理那人,径直朝柳辞故走来,很亲昵地挽住柳辞故的胳膊笑着说:“哥,等一下就到我了,记得给我加油啊。”   “刷刷刷”几十双毒辣的眼睛像淬着寒毒的箭要把他捅成筛子。   如果皇太子再做其他亲密的举行柳辞故觉得他今天可能会死在这里。   “我会的。”他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不想参与这种战争,因为会死的很惨。   可对方似乎不想放过他一样,挤进他和夏知白中间可怜兮兮的说:“晚点不是要写小组作业,我还不熟悉组员呢可要麻烦哥了。”   系统:不要被主角受纪瑜带偏,请做好本职工作!   柳辞故一闭眼往后退了几步把已经目瞪口呆的同桌推出去:“何意很了解班级所有人,殿下可以找他。”   纪瑜一时之间有点愣住了很快又挂着可爱的笑容,语气淡了很多:“好的哦,哥晚点宿舍见。”   他路过柳辞故身边时眼神的冷意很深但很快不见,可是被眼尖一直在旁观的夏知白注意到了。 第8章   在场眼红皇太子亲近这个普普通通beta不在少数,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大能耐让皇太子贴着,而且还当众拒绝了皇太子。   勇气可嘉!   有人看到这个阴郁露半张脸的少年胸口别着的胸牌是他们班级的没错,不过怎么对这个人没有印象呢。   问了一圈才知道不久前这人拿了机甲第三名格斗也第三,就是没有人知道这个身份背景很神秘,不知道是身份大还是什么原因竟然敢这样对待娇贵的皇太子。   [晚点和我一起去参加聚会。]   柳辞故看了一眼短信不想回他,抬眼时看见不远处三年级机甲专业里远离所有人身高挺拔俊郎的青年冲他挥了一下手。   于是他很没有骨气地敲着屏幕:   [好的。]   又是想毁灭小说世界的一天。   如果没有猜错明天可能就是任务点,他得做好准备。   格斗场很大,那位高挑美丽的omega皇太子站在台上比起那些alpha都丝毫不输,而且还显得十分英姿飒爽,耀眼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与他对决的人还没有上台,不少同学在质疑究竟是谁要和这位尊贵的皇太子“亲密接触”比试。   播报机器人的眼睛滴溜溜地往台下看,最后叫出夏知白的名字。   台下发出一阵爆笑声骂骂咧咧的不少是乐子人。   “搞什么,让这个废物上!”   “我们皇太子也只能和这个下城区贱民一起比试了,倒要看看他这个废物alpha能不能赢过娇弱的omega哈哈哈。”那几个军武世家出生的alpha冷嘲热讽,同时还在贬低身为皇太子的纪瑜。   他们觉得下城区就是不配为人不会被正常对待,言语之间也是对omega有性别歧视。   柳辞故眉毛都皱在一起,他这个时候不能做什么,只是看见那个受人欺负的夏知白上了台和皇太子四目相对无言。   纪瑜也没想到和他对决的会是这个人。   眸色微凉笑的很好看,他对面前畏畏缩缩的人说:“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在战场上也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听到皇太子这样说,他应道:“殿下放心,就算我输也是正常的我实力很弱。”   黑曜石的眸子漆黑一片没有任何波澜,他扫了一眼柳辞故所在的地方,对方被那个叽叽喳喳的同桌拉着说话。   他会输,而且必输无疑。   随着机器人的命令发出纪瑜以掩耳之势袭击向他的脖子,纤细的手指很有力在他脖子上留下抓痕,还好他反应了过来躲过没有被掐住。   长腿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卷起一阵风,腿直逼夏知白的胳膊,他慢了一拍就这样被踢的连连后退好似听到骨头要裂的声音,对方似乎才用了八分力,他的胳膊疼的抬不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纪瑜乘胜追击出手招招干净利落又很迅猛完全不像是身娇体弱omega,夏知白反应很迟钝似乎放弃了全部挨下。   这场格斗不到十分钟夏知白就跪倒在地上,而纪瑜飞出的腿的脚尖刚好停在离他脑袋三厘米的地方,然后冷着眼收回了脚换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对他伸出手:“真抱歉害你受伤了,晚点我让机器人给你送药剂见效很快的。”   身材魁梧的alpha高声为皇太子说话:“格斗就是这样,没本事就是要挨打,殿下不必这么内疚。”   “就是说啊,学校的医疗舱又不是不可以用,用得着这么矫情。”   柳辞故一股气憋在胸口觉得这些同学说话有点过分了。而站一边的何意也觉得那个台上受伤有点严重的组员有点可怜,他感觉柳辞故貌似也不太开心。   何意冲人群众喊到:“各位同学比赛完可以下台了,我们还有最后一组同学没有测试。”   纪瑜听到这句话跳下台,他很期待柳辞故的表现,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是第三名的好成绩。   另一边夏知白身上表面看没有什么,重伤只是脖子上几道红紫的抓痕和脸上的擦伤,他走下台时双腿打颤发抖走路时颤颤巍巍的。   柳辞故朝他走去想去扶人,在夏知白下完最后一个台阶时腿一软扑进他怀里,他看到怀里的人眼睛没有神采,瞳仁很黑深深地望着他,他看不到底。   任谁被当众羞辱贬低都会这样自卑恐惧和憎恨吧,可是他在这个人眼睛看不见憎恨,只有麻木以及他看不懂的东西就像已经习以为常,让他忍不住心一抽疼。   “对不起,是我很没用。”   柳辞故听到低声的道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他拍了拍怀里人的背小声安慰:“没关系的,站上去尽全力就可以了。”   “何意你带他去校医室的医疗舱,我先去比赛。”他叫了声发愣的人,扶着夏知白到他身边催促,“快去。”   何意接过人说:“没问题,你好好比赛,对手可不简单小心他使阴招。”   他拉着夏知白想走,可对方看着已经站在台上的人不肯挪半步路。   “你是不是想等阿辞一起啊,那可要忍一下,我这里有支药剂你先喝,是治疗外伤的。等比赛结束我们带你去医疗舱躺一下把内伤给治了。”   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再说了,只是把药剂塞给了对方,然后看着台上的柳辞故在给他加油。   “阿辞一上台像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都闪闪发光的。优秀的人果然就是这样,无论机甲还是格斗都是名列前茅,他想要赢了对方绝对没问题。”   他的这句话引起数道视线,那个孤僻阴森的少年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柳辞故看见对手是刚才嚣张辱骂夏知白的人,心里想着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机器人报了两个人名字和上一次测试成绩,对方是第二名,而柳辞故是第三名,两个人相差微乎其微对方略高他一点。   柳辞故不经意勾起一抹笑,眼睛亮亮的。   还可以,他有胜算。   夏知白眼睛一直盯着台上,站在他对面的纪瑜也全神贯注,眼睛一秒也没有离开台上的人。   “柳辞故是吧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废物,你只会比夏知白的下场更惨。”眼神毒辣凶狠的肌肉型alpha轻蔑地扫视一眼瘦弱病恹恹的少年,放狠的时候话语间全都是莫名的自信和对柳辞故的鄙夷。   柳辞故没有什么想说的吐出两个字:“抱歉。”   抱歉,你这么嚣张欠扁只会输的更惨。   系统让他不要引人注意。   [柳辞故:这个被一笔带过的地方我赢]   他必须会赢。   机器人刚发号施令柳辞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向他,快的都能看见残影,紧握的拳头挥向略高他半个头的肌肉男,最后被对方心惊肉跳地躲开,可还是擦过下巴留下火辣辣的疼。   那人终于看出柳辞故不是绣花枕头,明明看起来瘦瘦弱弱阴郁不起眼的beta,是他大意了。   在对方冷笑一声眼睛里有着阴险狡诈,他腿踢向柳辞故脐下三寸时台下一声声惊呼,不少人在骂这个人恶心又不讲武德,之前都说过不可以攻这处。   而柳辞故似乎早已预判了这个行为,一个漂亮的转身完美避开,就在对方还在愣神时他出了全部力气用胳膊肘猛击对方的后背,就在肌肉alpha一个往前踉跄后他又用腿奋力打击他的后背就这样魁梧的肌肉alpha爬在了地上。   柳辞故的动作干净利落很有力量,身体轻盈又敏捷,招招精准痛击对方弱点,直到对方再也无法反抗。   “啊啊啊,柳辞故帅呆了!”   “我k,牛批啊柳辞故!”人群中有人没忍住为台上气喘吁吁的少年喝彩。   得知他的名字后不少同学都记在了心里面,眼睛里是柳辞故纤细飒爽的身影。   身穿训练服的少年栗头有点湿润被风吹向一边,露出半边额头饱满泛着水光,一双像是深色星空般美丽的眼睛,眸光是明亮的,折射着星星点点的亮光,紧贴的衣衫衬出纤细的腰。   已经完全输掉的魁梧肌肉男alpha还想反抗搞偷袭被柳辞故又用腿往下压了一下再无反抗之力。   “我赢了。”   明亮又轻快的声音似乎带着喜悦,他对台下欣喜若狂的何意还有夏知白一笑。   少年的笑又让他明艳动人了许多,而这一幕也刚好落在另一个人眼中。   远处刚和阮郁青对决完不分伯仲的楚雾失,最后还是拿了第二名,他坐在阴凉的枫树底下嘴角带笑,指尖的六星徽章在不停的转动。   “你在看谁,是你的“青梅竹马”还是哪一个。不过这里除了皇太子没有别的omega。”玩世不恭的S级alpha调笑着对手,“难道真如传闻所说你喜欢alpha。”   知道他在拿他开玩笑,针锋相对的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楚雾失蓝色眸子漫不经心:“我在看一个beta,一个漂亮的beta。”   出乎意料的话几乎让狂躁症刚过的人差点又激起,两个都是帝国寥寥无几的S级alpha要是他们释放信息素对抗起来那这附近的alpha觉得头晕目眩精神崩溃。   S级alpha绝对性的压迫让那些普通或者优质的alpha精神都可以受到创伤,就连附近学院的omega都可以被强制发情。   所以二人一直戴着比其他alpha更强的抑制环,以防万一这种事情的发生。   阮郁青不以为然地说:“漂亮吗,真可惜啊是我的未婚妻。”   “或者等我们什么时候接解除婚约你再去示爱吧,不过我估计你不会成功。”   “哦,怎么说呢。”   楚雾失握住手里的徽章似乎把那灿烂的少年掌握在手心,好像唾手可得,并不会遥远。   他不喜欢是真的,可想认识也是真的,这人短短几日就得到厌alpha和beta很会装的皇太子这般亲近,一定有过人之处。   或者皇太子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楚雾失温和一笑:“你多虑了。”   火药味十足,他擦肩而过,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是阴晴不定的阮郁青,他冷漠地死死凝视着台下被人祝贺以及几乎就要和未婚妻依靠在一起的那个私生子,嘴角突然裂开一个弧度极大的笑容。   金色的眼睛像是异类,宛若一条巨大的蟒蛇竖起的金色异样的瞳仁,蛰伏着蠢蠢欲动,想把死敌吞入腹中再无生还的可能。 第9章   这边机器人登记完所有测试成绩根据反应速度和敏锐的感官以及其他综合评测出第一名纪瑜,第二名柳辞故、第三名……   柳辞故没有等成绩出来就走开了,他知道自己不会低。   现在要回寝刚好路过校医室,他又被系统警告不能再一直和夏知白呆一起。   到校医室门口后他让何意搀扶着腿脚疼痛难忍的夏知白进去,自己则是回寝了。   就在柳辞故走后夏知白拒绝了何意扶他进去,耐不住他一脸拒绝只能先走了。   如果不是他没有任何意义。   夏知白打开医疗舱的开关后上方的浅蓝色玻璃缓缓打开,他躺进去。   放松身体后,□□和骨头的疼痛渐渐的消失了,医疗舱在消除他的伤,可脑子里和胸口的闷疼无法消除。   在那人给了他温暖后抽身离开的决然平淡模样又让他心生恨意。   ——   柳辞故这两天突然遇到偶尔和他搭话的同学,尽管排斥他的很多,不搭理的也多,这一点让系统也没办法,因为没有影响任务。   皇太子对他倒没有之前那样热切了,两个人就恢复正常的室友同学关系。四个人一组开始研讨作业的事情,毕竟关于他们升级毕业的问题。   下午一放学何意就飞奔出去,说等周末结束回校继续搞作业,还说夏知白要是会的不多就可以挑最简单的作业做,剩下的留给他们三个。   皇太子笑的很刺眼,拍了拍柳辞故的肩膀说最难的留给他们两个人就可以,晚上回宿舍还可以一起讨论。   柳辞故:我想做简单的,你们没有人问我的意见。   既然都已经分工好了,柳辞故也没有再说什么。   几个人道别各自回去。   柳辞故看到皇太子回寝时神色难堪,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着急忙慌坐上悬浮车就回帝都。   柳辞故在所有人都走光后一个人去了以往的地点等人。   僻静的小道没有来来往往的很多人,偶尔一个人行人也是年纪大些的。   黑红色炫酷的悬浮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是一身棕色风衣的嚣张青年,他接过柳辞故的背包牵住他的手说:“怎么手这么凉,是冷还是……”   “在怕我。”   柳辞故眼皮跳了一下,“嗖”的一下缩回手,不说话。   说风就是雨的人,脾气也这么怪,谁不怕无意说的哪句话惹恼他被弄死。   他轻声说:“没有,只是体寒怕冷。”   “那就好,如果我的未婚妻都怕我那可是太让人伤心了。”   语气不是真的难过甚至有点恶劣玩弄他的话,他完全不想搭理。   柳辞故走上车,今天没有那个司机接他们,开车的是阮郁青,不会是要去……   “家里面我已经联系了,你不用担心晚归。莫不是已经忘记我和你说了什么吧?”   柳辞故连忙摇头:“记得,没有忘记。”   “他们不会难相处。”   呵呵呵,是吗,他怎么记得那几个没一个好东西啊。   车里的温度太低了,柳辞故露出的脖子有点冷,他往衣领里缩了缩。   帝国今年秋季似乎不像往年那么暖了,还好他穿了毛衣。   从后视镜看到安安静静玩着光脑的少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是瞥见浅粉色的唇。   乳白色的毛衣衬得他白净的脸和小巧的鼻子倒是没有那么忧郁。   之前每一次见他时总是像浑身带刺的小刺猬,戒备又胆怯害怕到瑟瑟发抖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小时候跟个空气一样,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一直被人欺负,还不如现在好玩有趣。   眼下倒是偶尔懂得反抗一下。   等柳辞故玩完几局卡牌小游戏后,车在帝都最繁荣昌盛的地段停下。   他跟着走在前面的阮郁青走进海棠一号高级会所。   这里柳辞故知道,因为能进来的非富即贵,而且会所对保护顾客隐私做的很好,顾客对服务员打赏也大笔,不少家里面不富裕的学生在这里做兼职,因为会所对员工的保护也不错。   会所所有服务员只招清秀漂亮的beta,前台的一个黑□□亮的beta看见阮郁青来了眼睛一亮迎上去。   “阮先生晚上好,有段时间没来了。”他带着二人边走边说笑容满面,“戚先生他们在原来包厢等您。”   走了不到两分钟服务员停下。   “到了。”   阮郁青随手拿出一颗宝石给他:“拿去。”   每一次来阮郁青都会给服务的员工小费,小费还很高,几乎可以够他们大半年生活,所以不少人挣着抢着去。当然因为不少想攀高枝最后都被辞退了。   因为就他做的最好,长相清秀像出水芙蓉,还面面俱到,深受客人青睐,所以自那以后每一次老板都让他去接待高规格的权贵。   清秀的男beta拿着小费道谢就走。   在路过他们身边时看到阮郁青身后的少年,他对上一双漂亮的黛青色眸子心一颤。   对方好像也是beta,脖子上没有戴抑制环。好像和阮先生很亲密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几秒后他觉得看这么久很不礼貌很快就走了。   阮郁青见身后的人不自然地看着会所里的景象,一但和人对视就迅速低下头,真是又傻又好玩。   握住少年的手,入手就是冰凉像是冷玉。   “还是很冷吗?”他捏了捏对方的掌心又摩挲了几下很快就红了一片,“现在不冷了吧。”   柳辞故:“……”   他现在不是冷不冷的问题,而是手掌很疼。   阮郁青不在乎对方理不理他,自顾自地搂住他的腰:“等一下进包厢就好了,见面记得打招呼。”   阮郁青推开K001包厢,牵着他的手。   他一直低着头走,还以为包厢会是吵闹的歌声结果入耳的是优雅轻缓的音乐。   阮郁青轻轻一推他进去,和他说晚点再来找他,现在去处理点事情,还让那晚欺负夏知白的青年照顾他。   奢华璀璨的大包厢里除了和阮郁青谈事情的人还有两个人用若有若无的奇怪的眼神审视他。   戚原就是服务员说的‘戚先生’,也是和阮郁青关系好的同专业的学生。为人肆意妄为是帝国有名的富商,家里面靠从事军/火发家致富,和军/阀关系密切。   阮郁青知道皇室权贵和军阀闹这么僵硬,居然还会和这个人这样要好,还是说他别有用意,柳辞故不理解。   “小少爷好久不见,那晚回去睡的还好吗?”他一屁股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就差靠在一起了。   柳辞故:“多谢关心,还可以。”   戚原懒散地靠着真皮沙发的靠背把右臂搭在上面,看样子像是把手搭在柳辞故的肩膀上。   “听阮哥说你还真是和那位皇太子住一起了,有没有闻到那位的信息素。”   像是想到什么挑眉道:“差点忘记了,你是一个beta,太可惜了。”   “不过我们几个都在猜,柳家不受宠的小儿子有没有被娇纵的皇太子欺负了。”他嘻嘻一笑,热气扑在眼下的少年脸颊上,看到不言不语的人垂下的睫毛发颤。   戚原疑惑,这人怎么每一次见都不太一样。   本想抬起他的下巴看清他的脸,结果被人拍了肩膀回头一看是两个哥们。   他浑身一激灵,刚才差点就……   抬眼看见远处点着烟冷漠地盯着这里的阮郁青,似笑非笑的嘴角,眸子像是淬着寒毒让人头皮发麻,他知道那人生气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戚原轻咳一声,接着收回了手臂坐正身子。   和柳辞故身高差不多的酷哥青年紧挨着他坐下,就这样和阮郁青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浑身难受。   “喂就是你和皇太子住一起?”   “我们阮哥有没有让你留意皇太子的行踪。”另一个玩半天游戏的人也来了,张口就是问关于皇太子的问题。   柳辞故头都要大了,终于抬头。   蹲在他眼前的黑发寸头青年嚣张的眼神看他,语气不善:“你们柳家长子气焰也是越来越嚣张,和阮家亲如手足说的好听,结果——”   “我们聚会少说这些事情,来喝酒。”在他说这话时戚原冷着脸打断他的话,两个人悻悻地收回嘴边的话,臭着脸。   戚原很满意,转眼间换了笑脸举起一杯度数不高的高端酒给柳辞故,“喝了它今晚的不愉快就结束了,可要给我们面子呐。”   说着酒就到了嘴边碰到粉色的唇瓣。   在戚原盯着他的嘴发愣时,他低头就这他手中的酒杯喝了半杯酒。   一旁看着的两个人皱眉,因为他们看到戚原手一抖把剩下的半杯酒洒了,杯子掉在了地上“叮当”一声响碎成几片。   瞥见柳辞故唇瓣上亮晶晶的像是粉嫩的刺玫,浑身带刺又惹人注目。   房间里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勾人低/吟的歌声,几个人不自然地扭过脸。   柳辞故摸了摸发烫的脸,突然胃里一阵反酸,再待下去他都要又晕又吐了。   环顾一圈,包厢里早已没了阮郁青的影子,似乎已经走了,那个和他谈事情的人也没影。   他是故意把他留下来让这些人任意为难羞辱的吧,因为他和皇太子住一起所以心生嫉妒。   “很晚了,我先走了。”柳辞故起身就这样推开门出去。   包厢里谁也没有阻拦。   当初说好的要狠狠教育一下这个挡住阮郁青婚姻的beta,而现在他们觉得似乎这个人还可以。   乖巧听话,被欺负也不敢反抗,到时候阮哥再找喜欢的omega他估计也会为了两家脸面忍气吞声。   “阮哥不喜欢他为什么不退婚。”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退婚等着闹掰是吗?当初是两家的老爷子定的婚约,不久前刚许下说要办订婚宴就算他们再想退婚也不会趁现在。”   戚原听两个人说的这些话烦闷地踹了一脚水晶茶几低骂:“艹!”   凶相的脸像是忍了很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郁闷。   二人不再说什么,一直喝酒。   柳辞故出来后呼吸着新鲜空气,脑袋有点晕,眼睛也红了一圈,胃里面又热又疼,像是针扎一样的刺疼。   系统在安慰他可能是酒量不行而且还没有吃饭。   光脑接二连三的消息他没有去看,走路时脚步很虚,想去卫生间想洗脸清醒一下。   冰凉的水洒在脸上眼睛看的似乎清楚了很多。   这时卫生间洗手台走来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口罩的白发青年在他旁边洗手。   距离很近,他闻到了一股乌木沉香中夹杂着熟悉的香味,好像是百合香他在纪瑜身上闻到过。   柳辞故觉得他多疑了,就在他要走时,那人拉住他的手耳边的声音低沉又温润,像是含着笑:“又见面了柳辞故。”   他不解地回头,对方的眸子像是大海的深蓝,不会觉得有冷意,那人摘下口罩,五官深邃,眉眼带笑,拥有异国血统的他帅气的不像话。   楚雾失?! 第10章   柳辞故人懵了,突然感觉酒都要被吓醒了。   怎么这个剧情他提前单独撞到攻2了,不应该啊。   系统也在纳闷。   他结结巴巴的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楚雾失从西装口袋拿出一块手帕递给脸上沾着水的人指了指脸上:“我听殿下说的,你和他住一起。”   “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不久前的一天晚上你撞到了我,东西还掉了,我捡起来递给了你。”   “谢谢。”他道谢后擦完脸结果就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想到那晚撞到的人正是楚雾失,他那时头也没回说了句“抱歉”就跑了,柳辞故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手里的帕子脏了总不能给人家,要是洗完后再还又要见一面了,他不想和这些人有过多的牵扯不然受伤的只有自己。   楚雾失好似看出他的窘迫:“没关系的不脏,只是擦了水。”   接着手中一空,帕子被拿走,他眼睁睁看着潮湿的帕子进了那人高定的西装口袋里。   柳辞故身体还是很难受,他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楚雾失这时收到了消息,笑淡了很多,他把少年变换的表情看在眼里充满歉意地说:“我这里没有带药,稍等一下,我处理完事情可以送你回去,这里不太安全。”   柳辞故等人走后就出去了,他不可能等这个人。   第一次来海棠一号会所他又迷路了,他走的很缓慢,整个人都很迷糊,也才想起来自己兜里经常装着胃疼的药,于是赶紧喝下。   靠着的透明玻璃里是海洋的蓝以及海洋生物在游荡,他终于缓过来了很多。   刚走到拐角处就听到大声的争吵还有什么破碎的声响。   说话声特别耳熟,柳辞故停下来探出半个脑袋,远远看见皇太子纪瑜正在很大声地冲刚才有事走开的楚雾失怒吼,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往他身上砸,地上还有一地的碎玻璃。   而温文尔雅的青年很好脾气地捡起地上的黑色盒子又重新递给他,结果再一次被丢掉。   柳辞故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当初任务失败几次,也就就没有做到反派攻1和攻2这里。   这两个人不是善茬,比其他人可谓是对主角受疯狂辩态到骨子里,所以现在能让一向单纯几乎没有发过什么脾气的主角受这样崩溃,肯定是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这样风度翩翩又文雅的楚雾失根本看不出来会是那样偏执疯狂的人。本就隐藏很深,心思深沉很会谋算,比明着来的阮郁青更恐怖。   阮郁青如果要杀死一个人一定会直接给人致命一击,死的明明白白,而楚雾失就算知道是被他杀害的还是不可置信,到死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凶狠残暴的狼和阴险致命的毒蛇,无论哪一个都是恐怖的,而他要是被盯上绝无活路。   纪瑜今天会不会真的被欺辱,关键点的阮郁青还没有来,要是真的不来任务真的能完成吗?   他会不会出手……   柳辞故五指按压在玻璃壁上,指尖发白,在犹豫不决。   系统:这个剧情都快结束了,你不要乱来!   系统警告完又在哄着想冲过去的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柳辞故知道系统和他共事会觉得很累,他感到很抱歉。   “离我最好远点,我不想看见你这张虚伪恶心的脸!”   楚雾失没说话,看着癫狂一样的人冷漠的像个旁观者,任由面前的人继续发疯。   明明只是告诉他一声皇后诞下的皇子是omega的事情就让他几乎崩溃,要是告诉他皇后希望他今年不要回皇宫是不是直接要杀死他。   “再说一遍,滚啊!”   怒吼中嗓音已经嘶哑了,看得出来漂亮的少年拧着眉毛眼神阴森可怖,已经很崩溃。   他扬手就要往楚雾失脸上招呼一拳,被瞬间制止:“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已经连皇家的礼仪和风度都要没了。”   把发疯的人直接按住肩膀紧贴着墙壁,力气很大疼的纪瑜怒骂,“我当初就应该弄死你。楚雾失你不过是你哥养的狗,而你哥是皇室的狗。”   “你也是可怜。”白发的青年低笑一声继续说,“祭修庆典日,皇后要为小皇子诞生庆祝,举国同庆。”   纪瑜身子被气的发抖,这个人最会戳人的痛处,那种怜悯又目空一切的表情让他几乎暴走,他揪住那人的衣领语气恶劣:“楚雾失等我登上位第一个杀死你。”   “一个omega成为帝国的领导者,我很期待那天的到来,皇太子殿下。”   身后由远到近的脚步声让二人噤声回头。只见那张邪气英俊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身高挺拔的青年越过他们望向拐角露出半个脑袋的人,笑意越来越大。   和好友谈完事就被一个电话叫去处理家族事宜的阮郁青,回到包厢后已经没了柳辞故的身影。   光脑的消息他发了数条都没有人回,他表情阴郁地踹开包厢的门,里面的人喝的烂醉如泥一个两个怀里抱着模样清秀的beta。   阮郁青上去揪着戚原的领子,吓的beta们花容失色地跑了。   旁边一滩烂泥的俩人吓的瞬间酒醒,连忙拦着差点一拳打下去的阮郁青。   包厢片刻死寂,音乐还在继续,空气静的可怕。   光脑的红点闪烁,还在不停地缓慢移动,这才让阮郁青恢复了冷静。   他把手搭在好友的肩膀上一副纨绔的模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揉着太阳穴:“我的未婚妻就是这样任意妄为,让我太担心。”   “刚才失态了,抱歉。”   虽然是道歉的语气,可完全听不出来有任何歉意。   戚原混迹权贵圈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过比阮郁青疯的人。   因为私生子觊觎他的东西惹的他不快,他不用自己动手就有人为他冲上前折磨人,而他只是懒散地随意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凄惨的少年说不要让他死,那可是他的弟弟。   同父异母,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能不能好好活下去只不过是他一句话。   他们二人算是从小认识,经常在各种酒会宴会见面,一次偶然二人为一个omega解围,就这样他们打了照面,后面一来二去成了朋友。   认识这么多年,他知道对方有一个很少出现的未婚妻,他见过几面,只不过对方存在感实在是太低根本没有人注意。   当初阮郁青可是经常不搭理所谓的未婚妻,甚至欺负戏弄过自己的未婚妻,而他也随他一起。   只是觉得呆愣不懂反抗的人好玩有趣,言语戏弄过,反正是不受宠的beta,并没有人在意。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这个好友态度有了转变的,恐怕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戚原自以为他比别人了解好友多一点,所以在他某天突然找上门需要帮助时他第一时间帮了他,当然也不是白帮的。   “不要忘记我们的交易,还有你的目的。”   阮郁青吊儿郎当地抽着他递过来的烟,烟雾飘散眸子带着寒意:“我去找人了,你们随意。”   他跟着红点到了海洋长廊,只不过走的是另一边,这样两个人也还会碰上。   有意思的是居然让他遇到了皇太子和楚雾失,还有对面拐角处露着半个脑袋的人,不知道偷听了多久。   差点要打起来的二人因为他的到来一个阴沉着眸子,一个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红了眼,模样可怜又惹人心疼。   这两个人表面上一同长大的,实际上他所了解的是二人交往不深,皇太子对楚家这个老幺可以说是讨厌。   他也讨厌虚与委蛇,很会装的人。   陛下的有意撮合让皇太子更加厌恶楚雾失,只不过不敢在台面上表现,毕竟皇室与楚家走的极近。   柳家长子是很优秀声望高,但陛下也尤其青睐赫赫战功的楚家家主也就是楚雾失的哥哥,他比起哥哥略逊一筹但也是帝国里的佼佼者,仅次于阮郁青。   他们不对付这一点对阮郁青来说是极好的。   “我说楚同学,随随便便对一个omega动手动脚要是让人看到,你会因性/骚扰被抓起来的。”   强劲的手用了狠劲抓住那只死按着皇太子的手用力地掰着。   这一幕落到柳辞故眼里是两人因为皇太子暗自较劲,不相上下,都想夺得娇贵优秀的omega。   两位S级alpha脖子上专属抑制环扣的严严实实,要是解开恐怕omega不可能好好站在这里。   红酒的辛辣冲击向乌木沉香,寂寥幽远就这样被打破,二者互相抗衡,棋逢对手,不可能退让。   远处的柳辞故看见两个攻对主角受的强烈占有欲,因为主角受大打出手,恨不得要对方死的样子,越发觉得对方很可怜。   “我倒是不知道你对殿下这般上心,是知道殿下的行程所以跟来的吗?”他手松开后揉着手指,随口一说,“你的未婚妻怎么没跟着你,我看见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脸都红了。”   他就这样故意提了一嘴,惹了纪瑜的注意。   什么未婚妻,阮郁青居然不是单身。   就在纪瑜疑惑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摔倒的声音。   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声源处。   地上倒着一个白色身影。   视力极好的几个人一眼就认出那人是谁,一个个神色各异,都在想他们的对话有没有被听到。   没吃饭有点低血糖的柳辞故一阵晕眩,然后没站稳就这样摔倒在白色地板上,胳膊肘疼的要死。   他从地上起来时看到自己已经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此刻他被人几道视线正盯着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空气都要凝固了。 第11章   他们二人把目光望向柳辞故的时候阮郁青冷了眼。   他控制着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把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很无奈地说:“先走一步了,我的未婚妻现在很需要我。”   摔倒在地的笨蛋beta是柳辞故,那个喜欢他的人竟然和阮家长子有婚姻。   纪瑜脸色异常难堪,他快步走向少年所在的地方,剩下的人也紧跟其后。   三人相继赶到,吓了柳辞故一跳。   少年瞳孔微缩,不知所措地从地上站起来。   可怕的氛围,剑拔弩张的三人,和瑟瑟发抖的他。   别不是因为偷听他们失态敌对的场面要“杀人灭口”吧!   “才一会儿没牵你的手就不见了,让我找了好久。”   暧昧又磁性的嗓音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突然在皇太子面前称呼他“未婚妻”,是不是刚才和楚雾失和皇太子一直在一起所以他吃醋了,现在为了让皇太子在意自己说这些话。   可是,就这样说出他们的关系要是影响剧情怎么办。   系统:不会的。过段时间他们也会知道你和阮郁青的关系,只不过现在提前了一点点。   见系统解释了一下柳辞故放心了。   奇怪的是为什么皇太子和楚雾失会出现在这里,系统也没有把剧情告诉他,只是说了任务他是需要被这几个人祸及的倒霉蛋。   他耷拉着脑袋向纪瑜问好:“殿下晚上好。”   熟悉的问候让纪瑜心尖发颤,太过于乖巧对谁都是这幅任由人拿捏的姿态。   是不是经常被人欺负,就好比他的未婚夫。   他和这个风流多情的家伙订婚是被迫还是自愿的。   阮郁青之前对他言语撩拨过,权贵里传言他有意想和皇室结亲。   纪瑜眸色暗了暗,柳辞故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真的是疯了!   他为什么会被这样影响心绪,想没有意义的事情。   自控能力还可以的纪瑜迅速冷静下来。   他排除杂念,想着祭修庆典想办法回皇宫拿治疗信息素紊乱症的药。   纪瑜知道,总有一日母后会抛弃他,只不过这一天来的提前太多。   他先前从来没有感受过温暖,宫殿里的仆人对他毕恭毕敬形同千篇一律的机器人,对他热切的人是攀炎附势之徒,或者是垂涎他的容貌和身份,疯狂又可怕。   他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爱,更不要提形同陌路的父亲。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违背母亲的话去了机甲专业,遇到了这个人。   相处这段时间,他发现柳辞故身边的人似乎都对他很在意,他偶尔也是会被吸引。   明明挺优秀却不被看见,明明是温暖的默默帮助过他却从来不言不语。   在偶然间看见乖巧的少年对着一只脏兮兮张牙舞爪的流浪小猫喂粮,手被抓伤流着血却还是对着小猫温柔地笑着顺毛。   而小猫终于稍微收敛了保护壳,但戒心还在。   他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小猫。   碧绿如翡翠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矮自己半个头,像小鹿般胆小的人,心里的一个声音在说“抓住他,不要让他走”。   就连纪瑜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他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中。   “我去了卫生间就没有找到回去的路。”柳辞故顺从地走到浑身寒意的未婚夫身旁站着,在几道视线的注视下唯唯诺诺,“抱歉让你担心了。”   柔软如暖风的清亮声音带着讨好,阮郁青很受用,可是纪瑜却抿着唇,一股郁闷的气。   大手覆盖住少年纤细白到几乎发光的脖颈,声音特别轻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真让人不爽啊柳辞故,为什么不回消息不接电话。”   他揽住身体僵硬的少年的腰,瞥见似乎吓破了胆连指尖都在发抖的人抿着嘴唇。   纪瑜看得出来他们相处的奇怪气氛哪里是恩爱甜蜜的模式,他在怕他。   被高大青年强有力的手臂紧抱着腰肢的人不敢动一下,可怜的像一只被揪住后颈的小猫咪。   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他特别熟悉,柳辞故是不愿意但不敢反抗。   “还没有结婚就这样搂搂抱抱,你的未婚妻好像不太情愿。”   楚雾失说完往前走了一步,他看到站在柳辞故身边恢复稳定情绪的皇太子,正太脸挂着明媚的笑容说了句:“哥,我们还要讨论作业呢,你没有忘记吧?”   他如果没有幻听,这两个人是不是在为他解围。   与他紧密相贴的人笑出声:“看样子我的未婚妻很受欢迎,与殿下相处的很好。可是怎么办我们要赶紧回家了,太晚的话我不好交代。”   “殿下等阿辞回校再讨论作业的事情,到时候时间很多。”他勾唇一笑,多情的桃花眸注视着纪瑜,继续道,“如果可以我或许能帮到殿下,无论机甲还是格斗都是我的强项。”   柳辞故觉得他语气暧昧又带着难以言说的意味,是想要和纪瑜单独相处。   楚雾失温和笑道:“我想不需要,殿下有问题可以请教我,皇后特地安排我照顾皇太子殿下。”   !!!这是当着他的面修罗场吗?   柳辞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   “都说楚同学温柔又很绅士,受不少omega的喜欢几乎没有发过脾气,刚才怎么把殿下气哭了,还对殿下动粗,不是绅士所为吧。”   再一次挑起话的人表面和颜悦色。   楚雾失听到冷嘲热讽的话水蓝色眸子瞥向皇太子甜腻的笑容,那笑像是蜜里喊着□□。   他道歉:“很抱歉让殿下感到不适,今后我会注意言行。”   “现在夜色晚了,我送殿下回去。”   纪瑜无视他的话,低着的眸很快抬起此时含着水光,两步走到沉默的少年身旁:“哥可以送我吗,我觉得你在会安全点。”   他想拉对方的手,却被轻巧躲开。   侧着的脸柔和没有攻击性,睫毛很长可是说的话让他的笑都要僵了。   柳辞故摇头:“殿下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   “未婚妻都发话了,那我们就不送了。殿下路上慢点,有事情光脑联系我,我很乐意效劳。”   阮郁青一把拽住未婚妻的手,然后转头对着皇太子献殷勤不把面前的未婚妻放在眼里。   阮郁青对omega们很好,桃花眸注视人时总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让人控制不住地心动。加上家世显赫英俊不凡,知道他在帝国风流多情的名声后不少omega想钓他但都失败了。   言语行为虽然轻佻逗弄,但没有越逾的行为,惹的不少omega春心荡/漾,被他迷的死死的。   都在想到底会是哪个omega可以拿下他。   眼下哪怕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对皇太子的特别关照,已经是摆在明面上了。   楚雾失问柳辞故:“可以加你光脑吗?”   “很抱歉……”这三个字说出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不想加人的意思。   阮郁青笑容满面地捏了捏少年的脸颊,很软看起来好欺负,真的很听话,知道说什么不让他生气。   今晚因为柳辞故眼下这两句话,他的心情好了一半。   得体的俊美男人对着皇太子眨着那双多情眼,说了句“学校见殿下”,然后牵着一声不吭的柳辞故走了。   “你说柳家长子还会让自家弟弟嫁给这种滥情的人吗?”   楚雾失看着远去的人眯眼笑:“不受宠的孩子有什么选择权,还不是任意被人拿捏。”   “殿下您说不是吗?”   耀眼又高贵的皇太子站到眸色温柔的人面前直接甩了一巴掌:“就凭你也配在这里说这些话!”   “同样是可怜虫,只不过你太会伪装。自以为装的毫不在意,实际很想让人看到你注意你,内心肮脏又卑鄙!”他字字玑珠,语气恶劣,笑的却很天真,“一无所有的人什么都不会怕,我想要抓的所有一定会到手。”   “不择手段!”   四个字,掷地有声。   在知道他真实面目的人面前他不想再这么累地隐藏,而今也是棋逢对手,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另一面。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下,俊美的侧脸红了半边,可是楚雾失只是笑了笑:“那就祝殿下心想事成。”   他的任务就是安全护送这位皇太子回帝都。   等到回家时夜色已经很晚。   家族掌权者是他的大哥,最受陛下喜爱看中的男人,此刻正朝他走来。   不苟言笑的掌权者一脚踢向自家弟弟的胸口,楚雾失并没有躲开面色平和地迎下结实的一脚,往后退了几步撞到身后的桌子角。   “让你和那个皇太子搞好关系,不要连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   楚雾失被踢的胸口隐隐作痛,他弯腰喘着气,白发不知什么时候松散了垂在胸前,而大哥撂下这句话就上楼了。   光脑上消息闪烁不停。   先前让朋友帮忙查的资料已经发过来了。   [叔叔阿姨死之前和一个人通电,我查到的地址是柳家。]   [要不从最容易接近的人入手,比如那个不受宠的柳家小儿子。]   楚雾失:[好的,我知道了。]   对面见他回话又说起皇太子的事情。   [那位皇太子不是善茬,你回击的时候可得悠着点。]   好友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大概就是不要没事招惹对方,现在逼的他被最在意的人抛弃,可是疯起来没边,最后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毕竟皇后让他时刻监督皇太子的行踪保证他的安全,稍微有闪失还是被大哥教训。   楚雾失都明白。   光脑上向好友道了谢就回房间洗澡。   冰凉的水冲洗着身体,白的发光的后背上是纵横交错的新痕旧疤,大哥不准他用医疗舱为了让他明白自己的过错长记性。   水拍打在后背的伤口上疼痛已经麻木,更是让他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第12章   楚雾失从小到大,是由大他十岁的大哥带大的。   六岁时,他那早出晚归永远在工作的父母,凄惨地死在荒星,凶手至今没查出,仅留一点线索指向毫无干系的柳家。   掌权者死了,家族旁系虎视眈眈盯着掌权者的位置,落到谁手里还不一定。   自小楚家长子成绩优异,操控机甲的天赋异于常人,更是帝国最优秀的S级alpha,凭着聪明的头脑和杀伐决断的手段,一路厮杀,最后夺得高位成为一家之主,站到掌权者的位置上。   身为他弟弟的楚雾失,自幼由冷血无情的大哥教导,但是却被养成温文尔雅的绅士,永远都是不露声色体贴入微,面对敌人时笑着给人致命一击,还能全身而退。   楚家兄弟一个在前面厮杀争斗,争名夺利;一个在各个权贵之间游刃有余笼络人心,还在医疗方面很有天赋,颇得帝国重视。   两个人相得益彰,名声在外。   浴室出来的青年坐在床头,黑色丝绒盒子里静静躺着那枚徽章,还有一块早已干燥的帕子。   快要消散完的百合香,味道极淡。   或许只能从他入手。   他紧攥着那块手帕,眸子冷的像寒玉。   ——   回去的路上柳辞故浑身不自在,因为阮郁青对他很关切,好像临死前最后的温暖。   不到半个小时,车停在了他卧室前面的花园里,他被牵着走下去。   “我……先回去了,东西给我吧,谢谢。”柳辞故想去拿他手里的挎包,在抓住挎包带子时,对方不肯松手,金色眸色深重,让人捉摸不透。   柳辞故用力一拽,以为会抢过来,结果对方一松手他往后倒,可是那人动作很快,揪着他胸前的毛衣,往自己身边一带,就这样被人按在了怀里。   大手掌控着怀里清瘦的少年,脖子上柔软的触碰让阮郁青瞳孔都收缩了,一瞬间的颤栗,又像是兴奋。   他抱的很紧,让柳辞故呼吸都不顺畅。   “阮郁青,我很困了……”他小声反抗,怕这人又发神经,“明天,明天还要啊——”   还没有等他话说完,脖子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疼的他叫出声,差点哭出来。   白色嫩肉上留下很明显的红色齿痕,都有淤血了,可见用了多大力气,看着都触目惊心。   柳辞故挣脱禁锢他的怀抱,手迅速捂着被咬的地方,眼睛一层水雾弥漫,忍着怒气憋屈地控诉道:“为什么咬我,我没有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对面的少年一脸憋屈,想发火又不敢,阮郁青低头看着他,眯着眼睛笑。   在他贴近对方,仔细瞧着自己的未婚妻时,嗅到S级的信息素,产生强烈的排斥。   夹杂着百合和乌木沉香混合起来的味道,即便只是沾染一点,几乎都让他产生生理性的反感。   月色下白色毛衣的人,长睫上沾着泪珠,眼眶通红的模样比omega更惹人怜爱。   性子太软了还懦弱,不知道身边到底围绕着些什么豺狼虎豹。   一个两个都在窥视他的东西,真想弄死。   阮郁青金色眸子染上冷意。   “你非常听话,所以我在和你亲近啊,未婚妻。”他自顾自地说,“阿姨让我和你提前适应一下,方便我们早点习惯这样的婚后生活。”   柳辞故吓了一跳:你就做梦想想吧,我不需要你亲近我,也不会有婚后生活!   他浑身抗拒已经表现出来了。   “小辞,还不快回来睡觉。”   柳辞故扭头,看到自家大哥站在他房间的落地窗前,看不清他的表情,语气有点生硬,好像很不满他这么晚回来。   不过还是感谢他及时出现救场。   “大哥在叫我,你早点回去休息。”   楚雾失看见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面无表情地望向站在少年房间的杰出政治家,很快扬起一个礼貌的笑容,不再停留。   系统:背景板做的不错,再接再厉。对了这次以后积分都会翻倍,我觉得世界结束后,足够你买套房了。   柳辞故之前和系统说过,他做梦都想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只不过自从他在穿书局后,还没有完成过一个穿书任务,积分少的可怜,不要说买房,现在就连一个卫生间都买不起。   听到之后积分都会翻倍,他并没有很开心。   柳辞故沉默许久才问:这几个人下场是什么,剧情真的不能逆转吗。   系统不理解:这个只是小说世界,所有人都是安排好的程序,只要正常运转就行了。大家人各司其职,而你只是其中不起眼的那个,但也重要,所以为了活着就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其他的不要再想了。   应该做的……   柳辞故很迷茫,他有点害怕。   他知道这些是他的工作,必须要袖手旁观,可是看到一个美好的人被一步步摧毁,再也没有生气,从高处跌下神坛,绝望又无助地挣扎,最后毁灭,他真的不忍。   两难的选择,他的命只有一条,小说只是小说,他只不过太带入了,道德感太强。   系统也不知道说什么,让他好好休息。   管家告诉柳尘渡,小少爷现在还没有回来,他看了时间已经晚上九点,等会议结束就马不停蹄往家里赶,完全没有拖延时间,其他同事一脸好奇,一向最晚走的柳尘渡今天转性了。   结果等柳尘渡回家的时候,自家弟弟还没有回来,光脑也联系不上。   知道弟弟和阮家长子出去,对方还是一个S级alpha,弟弟是beta,腺体已经退化,但他也是觉得不安全,毕竟弟弟长的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模样。   这是他第一次没了稳重,联系不上弟弟和阮郁青,便立刻联系了阮母,结果对方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听出他语气的焦急和怒火,阮母说会给他一个交代。   整整两个小时,他一直在弟弟房间前的落地窗那站着。   终于时间到晚上12点多的时候,他听到车停到地上的声响。   柳尘渡站在落地窗处,看到花园里阮郁青亲昵地拥抱自己的弟弟,似乎还贴了贴脸颊。而他的弟弟懵懵懂懂的模样,还没有拒绝,亦或者是不敢拒绝,他在怕对方。   明明还只是订婚,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还不一定,这个风流多情的家伙就这样撩拨其他人,还要欺负他的弟弟。   最近他们和阮家关系有点微妙,阮郁青似乎有意讨好皇太子,把目标转移到皇太子身上,而他的弟弟最后是会被抛弃的那个。   就在他沉思时,听到自家弟弟一声颤抖的惊叫。   他的弟弟正捂着脖子,眼睛里全都是害怕,柳尘渡听不到两个人在聊什么。   怒火中烧的他差点冲出去,把那个欺负弟弟的人暴揍一顿,可他忍耐下来,眼神幽幽地叫弟弟回来。   他看着弟弟一步步走进自己,最后停在自己跟前,终于还是没忍住关心,把手放在弟弟长而蓬松的头发上:“哥哥还以为你出事情了,一直联系不上你。”   “我知道之前对你关心很少,甚至可能没有注意而冷待你,现在哥哥跟你说声对不起可以吗?”在政治立场雷厉风行的大哥,在跟他道歉,“可不可以原谅哥哥,以后哥哥不会让你被人欺负。”   柳辞故很不是滋味,他不明白大哥为什么突然对他低头,他难道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去拒绝亲人的关怀。   柳辞故的沉默让他心都冰冷,他觉得不会被对方轻易原谅,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之前很忙,对家里面关心很少,以为只要站的够高够强,家里面的人就不会受欺负。   实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传闻,说他的弟弟是不被亲人关爱,是不受宠的beta,谁都可以欺负。   调查的消息拿到手,他差点把那些欺负羞辱弟弟的人给抓起来送进监狱。   他觉得他应该保护弟弟,也让军校那些不长眼睛的都看清楚,不要惹不该惹的人。   “谢谢哥哥的关心,我没事。”   柳辞故抱着背包就往卧室走,脖子上的牙印就这样被柳尘渡看到了。   一股郁气涌到胸口,柳尘渡怒气很大。   这样肆意妄为玩弄欺负弟弟的alpha,不配做他弟弟的未婚夫,他不可能让两个人在一起。   柳尘渡光脑联系了阮父,不过对于公布弟弟身份的事情,还要问他本人的意见。   ——   这两天三年级的人在传阮郁青没有来学校,据说是家里面出了点事情,他请假了。   有人发帖问:祭修庆典日,阮学长和楚学长不是要去给战神修献祭,如果来不了是不是会找人顶替。   小白花:还替代,想什么呢!不是每个人都能让神石发亮。   摆烂怎么了:今年祭修庆典日临近就诞生了一位小皇子,都说是福泽。听说经过特殊技术检测出,小皇子是位男性omega。   9877:你们说皇太子会不会回帝都。   做梦呢:肯定啊,多了个弟弟不得回去看看。话说这一次一年级选出的祭献者也有皇太子,这个就奇妙了。   帖子下面七嘴八舌地在讨论着,全帝国上下就三个人能让神石发亮,四大家族占俩,还有一个在皇室。   三个人全都是在权贵里选出来的,果然是命好还特别幸运,也不见贫民窟出来一个。   有同学突然说,如果两个人都不在战神修会不会发怒。   话刚发出去不到几秒那个人被封了。   柳辞故才把帖子看完没多久,管理员就出现给封了帖子,楼里面无一人幸免。   万幸!   他差点问战神修是谁,怕是说了就被骂死。   看得出来祭修庆典日对这个国家非比寻常,好比他老家那种举国上下的重大日子。   柳辞故上网搜索了一下祭修庆典日,顿时恍然大悟。 第13章   资料上说的大概是在一百多年前星际孕育出一个神明,他的突然出现为弱小的星云帝国带来了转折点,也是他们这个国家后来成为雄厚无人可敌的强国的重要原因。   ‘修’一人之力击溃强盛的虫族,虫族死伤惨重,他们不信邪联合其他的种族再次进攻结果全都落败。   最后‘修’打败所有外来者的侵略和统治,把他们赶去其他行星。   后来在战神修在的时候,无论是虫族还是别的种族无一不是畏惧‘修’的。   他们崇拜嫉妒被神选择的星云帝国,看着他们在‘修’的带领下愈发强大,所向披靡,无论武器还是战舰或者其他的装备,都是其他种族可望不可即的。   即便‘修’最后逝去,其他的种族也是不敢轻易攻打,只能蠢蠢欲动蛰伏。   ‘修’的心脏化作一颗宝石不知道陨落在哪里,就留下武器上的暗红色神石给了军校的校长,说是有缘者碰到他的神石会发亮。   后来便在‘修’逝去的这天为了纪念亦或复活他,选出与‘修’有缘的孩子去用血去祭献让神石发亮,想着有一天能把修复活。   在一年级时选出的楚雾失和阮郁青都能让神石发亮,可是‘修’没有复活。之后他们尝试了不知道多少办法还是没有用,再后来所有人没了这个念想,只是在这天怀念他们的神明。举行节日庆典,为神明献上祝福。   见过神的校长已经退休了,他的儿子继承了校长的位置。   据说神的容颜让万物失去颜色,眼睛是翡翠的碧绿,微卷的金色长发和太阳一样灿烂耀眼。   传言说神有双重人格,在对国民是和颜悦色的,很温柔;一但上战场变的阴沉冷静,杀人如麻,而那双漂亮珍贵的绿宝石般的眼睛像是看死物。   柳辞故看完,对这个战神修很好奇。   他搜索图没有搜索出来,结果在网页问答里有人回了他,‘修’的雕像在军校‘神的庭院’里,大家到祭修庆典日都可以去祈福祭拜的。   ‘神的庭院’离他住的别墅挺近的,走路十几分钟。   不过今年阮郁青和纪瑜会不会去还不一定。   小皇子的诞生帝国上下都是这两天才知道的。   眼下校方已经派出去重新选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   校方领导也是始料未及,正要找皇太子商量,结果门被推开,来人正是皇太子纪瑜。   “我会参加,请你们放心。”   有了皇太子这句话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   而后校长又收到阮郁青的消息,说他明天会如期到校参加庆典日   “叮——”的一声响,校长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发消息的是派出去在几个学校选人的学生会长。   [神石发亮了,选的是我们学校一个入校不到半年下城区来的劣质alpha]   校长室里的人都惊愕不已。   他们没想到四个人全都是他们军校的学生,更没想到的是下城区居然会出现一个献祭的学生。   校方几个领导讨论了一下,紧接着对全校论坛公布献祭者名单:阮郁青,楚雾失,纪瑜,以及多出来的一个人夏知白。   名单一发出就被顶上热搜,全帝国都看到了。   讨论最激烈的还是军校和隔壁院校。   hot帖子不知道挂了多少个。   1L:什么鬼啊,那个叫夏知白怎么没有听说过。   3L:我特么真的服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劣质alpha居然会被选中,不会是做了什么手脚吧!   47L:我说大家别质疑神石了,这就是人各有命。   柳辞故看的皱着眉头。   所有人议论的对象此时正坐在他右手边认真地整理资料,沉默寡言从来都不争辩什么。   教室里寥寥无几的同学看了夏知白语气和表情很恶劣,肆无忌惮地对人评头论足觉得对方没有资格成为献祭者。   他看到夏知白露出的侧脸是病态的白,黝黑的眼睛没有神采,对这些人说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或者说已经受到更加凶猛的攻击也就习惯了。   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说同学。   他很讨厌校园霸凌,把那些说夏知白坏话的人全都举报完。   柳辞故很快收到管理员发的短信,被他举报的人都封号了,有人换小号顺藤摸瓜找到他的账号私信来骂,他没有理他们一个个全都拉黑。   还在写作业的夏知白停下笔,眼神瞥向作业写完后趴在桌子上玩着光脑的少年。   后脑勺对着他,白皙的手飞快地在光屏上点着,有时候很用力像是生气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鬼使神差地靠近了些,嗅到淡淡的香水百合的味道,很好闻。   余光不小心看到对方光脑上正点开一个关于他的帖子。   柳辞故在关注他的事情,为什么会关注他不解。   他坐正了身子,收回视线不再去看。   在夏知白收到校方短信后就知道,他一定会被辱骂。   果不其然私信骂他的不堪入目,帖子也多大多数都是说他不配,诸如此类的话。   当他再进论坛后,管理员已经把一些攻击侮辱的帖子都封了,说是有同学举报这种不良扭曲的风气,上面通知说要整改。   有骂他的人用小号发了一个帖子说,为他说话的人ID找到了,是军校一年级的一个beta。   夏知白还没有看完,扒马的这个帖子很快没了,号又被封了。   那句爆料的话指向很明确。   所以是柳辞故做的。   那双黯淡的眼睛微亮,他伸手拍了拍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少年的肩膀,睫毛微颤,人还没有醒。   长睫下撒下的阴影下有一小片乌青,看样子是昨天没有睡好。   夏知白心想:他的刘海太长了,好想拨开,好好看一看看他的眼睛和脸。   就在他朝柳辞故的脸上伸去时,睡觉的人调整了一下姿势,嘴唇擦过他的手指,入手的柔软导致夏知白的心漏跳一拍。   他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服,小手臂上的经络暴起,耳边能听到心脏剧烈的跳动。   这边纪瑜从办公室回来,知道献祭名单上出现的另一个人人很诧异,没想到他居然也是和战神有缘。   不过他不在乎,只想赶回教室去找柳辞故,看看他不在的这两天作业完成的怎么样,人有没有被阮郁青欺负。   阮家那个浪荡alpha不知道为什么被禁足两天,终于不在柳辞故和他的眼前晃悠。   一路上祝福他要献祭的alpha成群结队地送上礼物,他想拒绝那些黏腻恶心的人,觉得和他们待一起空气都是窒息的。   好不容易赶到教室,正想叫趴在桌子上的人,结果就看到另一个高挑清瘦的人附身好像要去吻熟睡的少年,此刻教室里没有人,这个人居然这么大胆。   “你在做什么,是想亲他吗?”   耳后阴森的语气让夏知白浑身一激灵,很快扭头。   他收回伸出去就要摸那粉嫩唇瓣的手紧握着,和警告他的人对视眸色平静,似乎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夏知白语气淡淡的说:“殿下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怎么能看到你做这种恶心的事情。”皇太子和他身高差不了几厘米几乎平视,他看见平常可爱又和善的皇太子用看辣鸡的眼神看他,压低了声音,“对睡着的人下手,就算拥抱亲吻也不会被发现,真下作!”   夏知白完全不是那种被戳中心思的表情,他茫然地注视着气愤的皇太子:“我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如果殿下生气我可以道歉,可能是您误会了。”   睡梦中的人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腰,很快惊醒过来。   睡眼朦胧醒来的柳辞故听到夏知白在说什么“抱歉”。   等他睁开眼看清了夏知白身侧站着貌美逼人的皇太子,两天没见对方似乎又精致了几分,平常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异常好看。   那双翡翠绿的眼睛落到柳辞故身上,略带惊喜的表情。   柳辞故这段时间看出来皇太子比他还没有心机,心情都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眼都能看透。   怪不得攻1和攻2把他拿捏的死死的,肯定是看出他的软肋威逼利诱他。   柳辞故眼看着皇太子一路小跑到他左手边坐下,然后搂住他的胳膊很热切地说:“两天没有见哥了,那天在海棠一号哥都没有送我回去,好伤心啊。”   他假意抹眼泪,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漂亮的少年脑袋耷拉着像是垂头丧气的布偶猫。   然而垂下的脑袋下的眼睛还是笑盈盈的,没有丝毫难过的神情。   柳辞故没想到他会提这件事情,本来就有点歉意,现在更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殿下,你别生气。”   他给人递纸巾,结果对方接过后并没有擦眼泪,还又啜泣了几声。   柳辞故最见不得人哭,有点不知所措。   “献祭的时候要划手指好痛啊,哥可不可以给我带创可贴贴上。”他用可怜的语气还在说着,“我想到时候活动分组和哥一个队可以吗?”   柳辞故微微愣神,没想到节日还要参加活动,他还可以放假呢。   现在不好再拒绝纪瑜,怕他再哭。   思量不到几秒就应了:“好的。”   在他答应后纪瑜眉开眼笑地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很甜,像是含着棉花糖一样:“我就知道哥最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拿学分哦,我们两个这么厉害,成绩肯定是第一。”   皇太子的到来和自来熟很会撒娇的性格把属于夏知白的位置给霸占的一点不剩,好像他不会再被注意到,成为了可有可无的空气。   很会粘人的皇太子一出现,所有人都会被牢牢吸引住,就连柳辞故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抓到手,然而就这样被他人据为己有。   夏知白手里锋利的钢笔笔尖用力一划,手指瞬间冒出血珠,染红了雪白的纸,像是落上了十几滴红梅。 第14章   柳辞故听到右手边的人低声的吸气,他被吸引了注意力。   入眼的是少年细长的手指被鲜血染红,食指的一道几厘米的划痕正在往外冒血,本子都已经被浸红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可是少年没有吭声,脸色很白,像是一直在忍耐着,不敢说话。   柳辞故心里一阵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夏知白不吭声就这样忍着,要不是他没有发现难道就一直任由伤口放着不管。   他从包里拿出外伤的药剂对夏知白说:“怎么伤到了,还疼吗?”   夏知白看起来不知所措地想握紧手被阻止了:“不要碰到,我给你处理一下。”   “身上都是伤了,怎么还这么不注意。”   纪瑜眼睛含笑却没有笑的感觉,眼睁睁看着身心在自己身上的人,转头对另一个人更加关切的模样,似乎看到夏知白受伤很心疼。   柳辞故低着头很认真地给他受伤的手指擦血迹,还小心翼翼地敷上药粉。   感觉到倒药粉时夏知白的手一抖,他以为很疼还吹了一下,接着轻柔地撕开创口贴贴上。   刚才还在想让柳辞故给他在献祭时贴创可贴的纪瑜,心里更不是滋味。   到底是故意弄伤手指还是意外,只有夏知白自己心里面最清楚。   皇太子的嫉妒和冷漠他尽收眼底,对他受伤后关心温柔的柳辞故,更加吸引人。   少年的唇瓣是樱粉的,晶莹剔透,像那美丽绽放的樱花,让人忍不住想低头虔诚地亲吻。   刚才就差一点,就可以了。   在阴暗角落窥视着未来要成为他嫂嫂的人,阮家接他回去但不认他,就因为他母亲和他的出身,这一切明明都不是他可以选择的。   他从来都没有认柳辞故是阮郁青的未婚妻,自从前天晚上听到嘶吼打骂声,摔碎的珍贵瓷器和工艺品,还有痛苦的闷声,夏知白第一次觉得痛快极了。   阮郁青外表光鲜亮丽实际上有没有父母和他没什么区别,阮家这个家族令人作呕痛恨。   “这点小伤没事的,真的不痛,可以不用包扎。”他故意说出这种话,想看少年是什么反应。   柳辞故颦眉,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觉得你在痛。”   “痛就要说出来,受伤也要说出来,不然没有人会知道的。”漂亮的唇一张一合,说的话让他的心在加剧跳动,“对不起……”   柳辞故想到自己伤害过对方好几次,他好像没资格说这种话。   系统想安慰他又忍住了,让他稍微注意一下身份。   它觉得这个同事太多愁善感,太善良了。做一点点错事都自我谴责,怪不得一直完不成任务。   夏知白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道歉,是因为那次丢下他吗?还是其他时候因为害怕扭头就走不给他一个眼神,私底下的帮助他没有说过,夏知白看不懂他。   柳辞故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他不懂现在是什么感受。   漆黑的眼睛就这样盯着柳辞故看,把人看的都低了头。   纪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看出他们关系似乎比他想象的更近一点。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有的是办法让人注视他。   纪瑜脸上笑容灿烂,他拉着收拾东西的柳辞故说:“一起回寝室吧,明天就是献祭节了,很期待和哥一起做活动。”   “夏同学就平常多注意不要受伤,不然让哥老担心。当然有事情也可以麻烦我哦,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是正常的,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   他说了一长串,身子紧紧贴着柳辞故。   柔软的发丝飘进柳辞故脖颈处很痒,他受不了别人碰他脖子,因为那里比较敏/感。   纪瑜对他怎么那么亲近,真的很奇怪,让他不由得怀疑人生。   他不自在地往一边躲:“殿下这样不太好,你是omega不能这样靠我这么近。”   向来都是他嫌弃别人,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beta往外推,话里话外说他不自重。   纪瑜脸色不太好看,他站正了身子,杏眼眨了一下有点生气地对他说:“你嫌弃我,那我自己一个人回去!”   入秋的天气很快黑了,让他一个omega回去貌似不太安全,可是他不能太接触主角受。   “要不要我送你?”他只是礼貌性问一下,还被看出来了。   纪瑜语气淡淡的,听声音是委屈的:“不用了哥,你还是陪夏同学去医务室吧,再不去血都要流干了。”   然而早就贴好创可贴的夏知白一声不吭地玩着手指,不敢出声,一听对方在讥讽他,像是被吓到一样靠近柳辞故扯了扯他的衣摆。   “阿辞送殿下回去吧,这么晚一定不安全,就算离的很近也难免会出什么意外。”   纪瑜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没事哦,我可是格斗第一。况且我身上佩戴的还有武器和报警器,谁敢靠近我?”   “再不济我的身份也在这里摆着,他们都会忌惮三分。”   “夜色不早了,我先回去,哥晚点见。”   他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听到越来越远的“哒哒哒”声,很快就消失了。   柳辞故看了看时间,也就才七八点并没有很晚。   “阿辞,你可以扶着我回寝室吗?”   这是他第一次发出请求,期许的眼神注视着柳辞故,让人不忍拒绝。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alpha提出这种请求,一瞬间他有些许迟疑。   周围静的可以听到心跳声,夏知白沉默一会就自己慢慢地走出教室,并没有说什么。   柳辞故看到形单影只的少年,腿脚似乎有点问题,因为走路的时候右腿根本没有用力,甚至说不敢用力。   系统发出的警告还在继续,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正在往楼梯口走的人。   回头时,黑曜石的眼睛没有神采,柳辞故看到他眼睛红红的。   柳辞故问他:“你的……腿……腿怎么了。”   “没什么,前……几天下楼梯踩空崴到了,所以走路很慢。”   可是崴了都好几天了也不至于这样严重吧。   柳辞故不信他说的话,直接蹲下身子把他裤腿往上挽,结果入眼的右边那条小腿全都是青青紫紫的淤青,看样子是这两天弄的。   柳辞故鼻子一酸,说好的朋友,然后连这点小事情都不忙帮忙。   “应该很疼的,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不答应你的请求的。”   他手碰到夏知白的膝盖处,温热的肉被他冰凉的手指碰到有点瑟缩,还以为自己弄疼了他。   他不知道的是在触碰的那一刹那,一股热意让他冰冷的身体暖热了。   “我疼,阿辞抱抱我。”他选择了示弱,像是寻求安慰的小孩。   夏知白嗓音暗哑,喉咙发干。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说“疼”。   柳辞故心一软想起身抱人,结果脚蹲太久了一阵发麻:“蹲太久我腿起不来。”   得到回应后,夏知白快要笑出声。   于高处俯视触摸他小腿的人,柳辞故在意他,无论是朋友之间的在意还是什么足够让他心生欢喜。   看来他猜对了。   与他而言他是特别的,比起其他人,柳辞故对他的好占的最多。   可能是因为弱,他把他当弱者,他怜爱他,心疼他,为他抱不平,那又怎么样,他从来不在乎。   夏知白蹲下来抱住他,埋在他耳边的脸深吸一口气,馥郁的芬芳填满了他的心,所有的雾霾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小腿是他故意惹怒阮父被打的,只要他受伤一定会惹得柳辞故关心,而这一身伤的始作俑者若柳辞故怀疑对象可能会是阮郁青。   他见证过他是如何被殴打欺辱的。   阮郁青暴戾很会威胁人,风流多情又虚伪,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柳辞故身边。   他声音闷闷的:“我住一楼最偏的寝室,就我一个人。”   “今天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柳辞故踌躇不决,最后深吸一口做了决定:“我陪你回寝待一会再回去。”   “附近都有监控不能待很久。”   “好啊,听阿辞的。”   晚上风挺大,柳辞故送他回去时还遇到了同桌何意,他正和一个男生聊天笑的合不拢嘴。   两个人打了一个招呼,何意还搂着那个身材不是很高的男生对柳辞故说:“这个是下半年要来读一年级的小邱,他也是个beta,今天跟一个老师来了,和我是发小。”   那个大眼睛男生笑盈盈地和柳辞故打招呼,一直盯着他看,眼神热切到他想躲闪。   “哥哥好,下半年见的时候要罩着我哦。”   这个男生挺活泼的。   夏知白蔫蔫的,依靠在他身上低声道:“阿辞,我想回去了,有点冷。”   柳辞故差点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一个病人。   何意才看到依偎着同桌的人,一惊,没想到两个人关系这么好了。   见时间晚了也就和他们说两句就走了。   柳辞故扶着夏知白回寝室。   本想给人现在上药,夏知白说身上有点脏等他洗完再上药为好,他就点点头让人赶紧去洗了。   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偶尔发出一点声响。   柳辞故打了一个哈欠很想睡觉。 第15章   他强撑着脑袋,最后还是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很软很舒服像是睡在了棉花上。   他眯了一会醒来,卫生间的人还没有出来。   卧室不是很大,床倒是大的很,睡起来很舒服。   夏知白房间的物件和陈设简单,除了书还是书没有其他的东西和装饰品,倒像是睡在宾馆随时都可以走。   军校都是二人或者三人一个寝室,没想到夏知白居然是一个人住,万一有点事情都没有人帮忙。   一想到其他人就因为他的身份对他的排挤,柳辞故就不是滋味,因为他也被敌对或者瞧不起过,可以体会到那种感受。   又过了十几分钟,浴室里洗澡的人出来了。   以为瘦弱的少年,没想到脱衣有肉。   腹部一层薄薄的腹肌延伸到下半身围着的浴巾上,胸膛和鼻子上挂着水珠,墨发滴落的水珠顺着鼻子往下滑入浴巾。   柳辞故有点羡慕他的身材,自己怎么就没有呢。   苍白的脸洗完澡有点红润,眸子像是含着水雾,喉结滚动,他走到柳辞故坐着的床边顺势坐下:“阿辞,我洗好了,你帮我上药吧。”   “这几天尽量不要沾水,手指也要小心一点。”   柳辞故很认真地给他腿上的伤上了药,还建议他最好上格斗课的时候向老师请假,对方满口答应。   上完药他又看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和夏知白说要走。   “这么晚了要不留下,我睡相很好,而且这里床很大可以睡两个人都没有问题。”   夏知白嚷求他留下来睡,可是不太合规矩。   犹豫不决时光脑收到来电,他不知道对方是谁,挂断后又打来,在那人打第三次时他接听了。   “我是楚雾失。皇太子没有回寝室,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攻击了,现在躲在废弃的屋子屋檐下不肯出来。”   “我想需要你去安抚一下,他现在排斥alpha的靠近。”   柳辞故心里面一咯噔,迅速地拿起背包对夏知白说了句“先走了”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坐在床上的夏知白手移到那片陷进去的温热。   在柳辞故太累睡过去时夏知白走出了浴室。   柳辞故睡在沾满他信息素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喉咙一热,有点口干舌燥。   他靠近他,触摸到他柔软的发放在鼻尖轻嗅,紧接着双手不受控制地撑在他的头两侧,湿/热的呼吸扑洒在睡去的人眼睛上,一个吻印在觊觎已久的唇瓣上。   他无法再停止,尽管已经克制但还是轻柔地吮/吸着可口的甜。   夏知白很怕惊扰熟睡的人,更怕他醒来后发现朋友对他做出这种下/流卑鄙的行为。   唇移开,他捂着嘴不敢大声喘气,眼尾发红地冲进了卫生间解决了满身无处释放的热意。   玻璃门之隔,他脑子里幻想着荒唐的画面,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窥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热消失,床上现在全都是自己的味道,味道久经不散,覆盖最后一丝心心念念的甜香。   黑色眼眸里剩下还未完全解决的欲/念,大口地呼吸。   ——   柳辞故很担心皇太子出事情,一路疾跑。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衣服里面都灌进了冷风,让他忍不住发抖。   他离光脑上发来的地点越来越近,看见前面和学生会长在说话的楚雾失,他正想过去问,这时系统的话让他站在原地。   系统:再去一步,你的积分会扣光。   柳辞故很气:为什么每一次这种危急关头——   他咽下难受,还是照做了。   冷风吹的柳辞故眼睛发酸,他直直走过那个破旧的屋子。   粉刷的白色的屋子已经掉了大片的白色粉块,门前杂草重生。   他低着头走过门口,视线还是止不住地往漆红的大门那处看。   蹲在地上的娇贵皇太子看到他来了,翠绿的眸子愈发深重,他身上的白衬衣一片又一片的灰色像是蹭上了什么脏东西。   纪瑜已习惯了这种神经病的极端追求,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那些人的私有欲和变态执念折磨的他几乎麻不不仁,这些也是他应该承受的,只因为他是omega。   军校是他自己要进的,被骚扰他得忍,母后的话刻在他的脑子里。   谁能24小时无时无刻守在他身边保证他不被跟踪欺负,没有人可以做到。   为什么他要成为omega,为什么他是omega。   纪瑜的认知已经不清晰了,他觉得成为alpha挺好的,至少不会这么……   不行,他不可以,母后会不高兴的。   可是已经有了一个omega弟弟,还会需要他吗?他在皇室能有立足之地吗?   呆滞的纪瑜直到视线里出现那抹白色的身影,熟悉的面孔和身上的体香让他的理智拉回。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望着柳辞故,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看着。   他在想对方会不会走进他,安慰他,哄着他回去。   一步步的靠近,果然来了。   纪瑜眼睛朦胧一片,似乎有点看不清言情的景物。   柳辞故很想去说几句话安慰他,系统发出警告让他没办法去做这件事。   他从蹲在地上的皇太子面前走过,手伸进包里拿出一瓶最爱的旺仔牛奶放在地上:“哭累了喝点吧。”   微微怔住的纪瑜睁大了眼睛,他以为等来的是低声的安慰和一个温暖的怀抱,少年会轻声和他说“不要怕我在,一起回去吧。”   纪瑜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发笑。   失望是有的,但至少不是一言不发地远离。   好朋友的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也让他高兴了。   夏知白现在已经把柳辞故当朋友了,对方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不会对他那么迁就。   不过这个人好像一向如此,关心不怎么说出口,看着是不在乎的实际上还是在关心他。   柳辞故给他牛奶是不是知道他没有吃晚饭,还让他哭累了再喝肯定担心他哭久了还没有吃饭会低血糖头晕。   “他对我还算可以的。”纪瑜满眼开心地捧着那瓶温热的旺仔牛奶,哪里还有刚才被人跟踪失控后,把人打成残废浑身是血的疯批样子。   楚雾失让学生会的人可以走了,他则是走到心情突然很好的皇太子身边。   一看是楚雾失,纪瑜握着牛奶冷哼一声:“还算有点用把阿辞叫来了。”   温热的旺仔牛奶被他贴在脸颊,眉眼带笑的模样被楚雾失看在眼里,他神色淡然地拎起皇太子的背包。   那个急匆匆地赶来的人,一举一动楚雾失都看的清清楚楚。   黛青色的眼睛慌乱地找寻纪瑜的时候那么漂亮有神,可是为什么捕捉到想要寻找的人后却像换了副神情,成为了一个沉默的过路人。   保护皇太子的安危是大哥和陛下安排他的任务,也是所有人有意撮合他们的意图。   他能做的只是安安分分送人回去。   外人眼里娇贵可爱的皇太子纪瑜和温文尔雅的绅士楚雾失很般配,但是实际二人完全不来电,互相知道真面目后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厌恶对方,针锋相对。   纪瑜接过背包,脚步很快地上楼,看得出是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见那个人。   人送到他也要走,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皮鞋踩在大理石上发出的声响。   楚雾失收了脚,抬眼望去蔷薇花丛里走出一个白西装的青年。   那人站在阴影处的白色大理石上不知道在那里呆了多久。   等人从阴影处出来时他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桃花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嘴里的话却是冷的:“你给柳辞故打的电话。”   没缘由的一句询问,楚雾失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明白阮同学的意思,我和他通话是有什么问题。”楚雾失说,“殿下受惊了让没有信息素的beta室友来帮忙一下,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对人把原因解释了一下,不想让人误解别有用心。   柳辞故对阮郁青解释了一遍了,他知道没什么,可是依旧很不爽,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   是未婚妻太惹人注意,还是曾经默默无闻的他有一天居然发光发热以至于太优秀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   他不喜欢柳辞故,也不在意他怎么样,但是他只能和他结婚,不能和这些人有牵连。   柳家的掌权者很快就会是柳尘渡,这些是权贵里都默认的,那么他的话语权是占比很重的。   那晚父母的教育让他头脑更清醒了些。   他必须成为掌权者才可以守住属于自己的一切,包括柳辞故。   他笑了笑,已经知道楚雾失想表达的意思:“当然,互帮互助是对的。”   “注意分寸也是好的,毕竟皇太子万一要是爱上我家阿辞就不好了。”阮郁青把手按在他肩膀上,语气平和,信息素倒是有爆发的趋势,“到时候可怎么帮你扳倒我们阮家。”   他嚣张一笑,有意刺激楚雾失。   楚雾失温和地说:“没事,殿下和我本来就不太合适,他遇到更好的我会祝福他,况且靠自己做一件事我完全没问题。”   话里话外都在说以他的实力不需要联姻做这些,嘲讽阮郁青为了柳家才一直想和柳辞故结婚,不想放他离开。   阮郁青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也不再说什么,片刻不停留。   还在楼下站着的一身棕色大衣的儒雅青年用光脑给那个人发了好友申请。   第一次发没有同意,他继续加,直到最后他在申请时加了一句话,对方终于同意了。   [你好楚学长,我的徽章还在你手里吗?]   楚雾失仰头望向少年居住的卧室,继续在光屏敲打。   [还在,只不过在我家,等我有空拿给你。]   [谢谢学长。]   柳辞故吹完头发,回了对方消息就没有再去看光脑了。   扫地机器人还在工作,不知道是坏了还是什么原因,发出的“咔嚓”噪音有点吵,连门锁转动声都没有听到。   进来他房间的人还是穿着那身脏兮兮的衣服,白皙的脸上染上了红晕,含着水光猫似的眼睛直愣愣地瞅着蹲在地上很认真检查扫地机器人的柳辞故。   少年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不知道是体香还是沐浴露的香味,钻进他鼻子里,脖子后面的腺体都在发烫,纪瑜呼吸一窒,不受控制地靠近他。   检查了一会扫地机器人终于安静了,蹲久了起身小腿都发软。   柳辞故转身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纪瑜吓了一大跳。   俩人咫尺距离,柳辞故都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眼神和扑在他脸颊上带着热意的气息。   柳辞故结结巴巴道:“殿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纪瑜抿着嘴唇,很不开心地用幽怨的眼神看他,语气可怜兮兮的:“热水器坏了,我好热好难受。”   “哥帮帮我……”   他贴到柳辞故身上后,热源源不断地传送出来,身体热的烫人,像是一个热水炉。   柳辞故担心地摸上他的额头,很快地缩回手。   太烫了!   不会是发烧了吧?   还在想着用光脑联系人给送医务室里检查一下,结果消息还没有发出就被打断了。   纪瑜好像烧的有点稀里糊涂的,抱着他不撒手嘴里嘟囔着:“不要去其他地方,要抱抱。柳辞故给我洗澡,我不舒服,要一起睡。”   “我好热。”他越贴越近,嘴唇印在柳辞故脖子上,几乎是一瞬间他头皮发麻,可是没办法躲避。   纪瑜的手死死地勒住柳辞故的腰,手还很不老实地往更冰凉的地方钻,直到碰到另一个敏/感源,被摸的人脚软地倒在地上,始作俑者正好压/在他身上一个熊抱。   “不要碰我,纪瑜你要去医院。”柳辞故都要崩溃了。   实在是没想到这个人迷糊起来这么肆无忌惮。   他想推开人站起来,然后起来无果就想往前爬,结果又被人抓住脚踝。   头顶上方的人压着声音发笑:“笨蛋柳辞故,又被我抓到了。”   “所以要惩罚你。”   他捂上柳辞故的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像是把小刷子挠的他手心很痒,但是心里痒的更厉害。   “你生病了,去看病!”   微张的唇他可以看见艳/粉色的舌,甜腻的味道吞没他最后一丝理智。   纪瑜低笑一声欺/压而上,说了句:“你可以医治我。”   “我不——呜——” 第16章   所有没有说完的话被尽数吞没,强取豪夺的人掠夺城池,把一切吞没干净。   纪瑜像是一头饥肠辘辘的饿狼,恨不得把人吞嚼个干干净净,连骨头也不剩。   被压着的柳辞故承受他疯狂的亲吻,一个吻长达十几分钟,长到他大脑缺氧就要窒息了。   他没有接吻过,不知道接吻是可以换气的。   柳辞故又愤又羞,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omega欺负的毫无反手之力。好不容易得空呼吸他想告诉对方自己不喜欢男人,接吻是情侣才会做的事情,然而迎接他的是深吻。   纪瑜的吻很深,想把舌伸进他的最深处,吮吸全部的律液一干二净,不想浪费一点。   修长的五指插/入身下人的发间,潮湿的发丝黏在少年脸上,眼睛湿漉漉的睫毛都黏连在一了。   纪瑜想也没想拨开他额头间碍眼的长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漂亮的眉眼。   小巧高挺的鼻梁挂着水珠往下滑,嘴唇变成了海棠红,白皙的肤色一片粉嫩,让人有种欺/压欲。   一股热意,纪瑜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暴起,忍耐着那种奇怪的念头,他从柳辞故的身上下来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   打开淋浴喷头,冷冰冰的水洒下来,入秋的夜晚洗冷水澡身体肯定会着凉感冒的。   纪瑜此刻只想冲散身体里的热意,让自己恢复正常,不要这么奇怪。   后背贴着瓷砖,柳辞故一脸懵逼,还在喘着气。   缓慢地起身后头晕眼花地跑进洗手间外面的洗手台洗脸。   他气的手都在发抖,不可置信地问系统:我居然被主角受压了,他凭什么压我!   系统骂的很脏。   它从来没想过背景板和主角受这么亲密接触,还差点被……   系统和他说:再不离远点,你的下场就是被压被上。   这句话成功地把柳辞故吓的脸都白了一个度。   他觉得系统说的不无道理,小说世界就是一个三观不正的黑暗世界观,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他得快点完成任务。   他一个直男被强吻就算了,还想他做受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浴室还被人占着,里面的人应该在洗澡还没有拿换洗的衣服。   没等他说话,浴室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对不起哥,我好像有点假意发/情,体温也有点高应该是发烧了。   “我现在头脑都不太清醒,居然对哥做出这种出格的事真的对不起。”   里面的人很认真地在解释。   柳辞故刚才能感觉出纪瑜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发/情是没办法控制的,这个不是他能选择的。   柳辞故调整了状态问:“你的抑制剂在哪里,我去帮你拿。”   “不用了哥,我锁住了你找不到的。”浴室门打开了一点,露出半个脑袋的人好像恢复了大部分理智不自然地看着柳辞故说,“哥帮我拿一下睡衣吧,就放在床上。”   柳辞故点点头:“刚才是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也当被小狗啃了一口,努力说服自己不在乎,心里面还是有点难受。   柳辞故去了纪瑜的房间,是不符合他性格的黑白灰色系,宽大的床一看就很舒服。   灰色丝绸的睡衣叠的规规矩矩放在床头边上,他伸手去拿。   拿到衣服后他快步回房间给人送衣服。   不到一会儿浴室里的人出来了,明显比他高的人站在他跟前,低着头像是等着挨训的小孩子。   “真的哥,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这一次是我太大意。”   柳辞故是真的被他刚才一副要把他吞了的模样吓死了,现在还心有余悸地吞咽口水。   他想着明天是很重要的祭修庆典日于是催促道:“快去睡吧。”   纪瑜咬着下唇,身子僵硬地点点头很快就走出房间。   纪瑜拿着换洗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服的机器里,脸色惨白地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两边。   片刻后指纹解锁,柜子里的注射器扎进腺体注入莹蓝色的药剂。   普普通通的beta身上已经从里到外被他的信息素渗透了那般,明明很害怕却又装作淡定不在意让他有种无力感。   要是再不可控制,他可能都会被他弄哭在地上,那就真的会被他侵/占完全,成为他的人。   可是beta无法被标记,信息素不会停留多久很快就消失,干干净净一同之前没有被标记的时候。   手中的注射器被扔进垃圾桶,上面的镭射标alpha字样折射在白色瓷砖上出彩虹的颜色。   他可是omega如何标记的了他,甚至连标记都做不到。   脑海里的杂乱声音在回荡,有男音和女音,年老的以及年轻的各种语气。   “这alpha穿裙子是心理有问题吗?”   “皇太子会不会认知出错了。”   “你疯了,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不要乱说话,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很快场景转换,孩童的他被推搡着关进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再怎么装都无法改变的你知道吗?!”女人的嘶吼像是发疯了排除他的靠近,“给我滚!”   又是一个场景,在复古宫廷风的亭子下,美丽又冷傲的女人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你是omega,不要让我失望。”   冷漠如冰的凌冽声音让他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用讨好的声音说:“母后我是omega,从来都不是alpha,你不要生气。”   “很好,那就做好omega。”   纪瑜的精神恍恍惚惚,嘴唇发白地蹲在地上。   他扶着墙壁使了很大的力气,又试图让自己站起来,这一次是跪倒在地上。   胸口的丝绸睡衣被手抓的皱巴巴,他大口地喘气说不出话来,发酸的眼睛朦胧到视线看不清什么东西,都只是虚影。   “不要,我不要这样子!”   他竭尽全力地跑出卫生间就去打开自己的保险柜,一次两次手都因为发抖的缘故没能插进去。   光脑的来电他颤颤巍巍地接听。   “喂,我同意去看医生。”他垂下脑袋,身上都被汗浸透了。   纪瑜自以为的都是错的,那人说的对,他也该正面面对一切。   两个人各取所需,谁都不欠谁。   “如果让第二个发现,我会杀死你,你知道的我可以做到。”   得到满意的答案,纪瑜靠着床脚滑坐在地上,找回理智的他把手伸到腺体那处,肿胀消除了一半。   在皇宫勾心斗角,处处被限制,随时随地都可能遇到危险,他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交心成为朋友的人。   到现在也还是如此。   有些事是他不能说的,越在意他越不可以说,他怕在乎的人用那种眼神看他。   纪瑜会疯掉,和他母后一样。   他想他们没有人是正常的,就连他也是。   ——   祭修庆典日的到来是举国上下最值得庆祝的大事。   军校这边对外开放,全国都可以去神的庭院祭拜战神修。   学校对alpha的管控更严,上面已经下达命令了所有人强制佩戴研究出的更牢固隔绝所有信息素的抑制环,所有人都如同普通beta,同学都在抱怨像是隔壁星球快成了古地球。   校方可不想冒险再闹上热搜被人讨论看笑话,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往常每一年祭修庆典日都有活动,而且连同隔壁学院的学生一至三年级都可以自行组合,这个时候同学都会找交好或者实力很强的同学赚学分。   节日一过,也快考核了,没有人敢松懈,不然就会落后被淘汰。   何意拉着柳辞故东看看西看看,这个节日除了机密地方其他的随意出入,他们两个不知道转了多久了。   选出献祭的四个人已经在准备事宜,等到晚上就可以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在神的雕塑面前献血祭典神以表示感恩。   柳辞故一天都没有看到这几个人。   “哎柳辞故学弟,你要不要来我们队,学长带你拿学分啊。”不知道怎么知道他名字的三年级alpha招呼他过去。   这边何意还在认真听隔壁的活泼omega絮絮叨叨说他们队怎么怎么好,无暇顾及他。   柳辞故拒绝道:“谢谢学长,不用了。”   热情的alpha学长还想在他身上下功夫,正好这时收到了来电,他给学长看了一下,对方悻悻地不再说什么,然后转头就对隔壁学院的同学卖力地介绍。   柳辞故接了来电,是大哥给他发了好几个消息都没有回这才给他打电话来问一下。   “这种节日人多还很吵闹,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要不要我接你回家。”怕他觉得搞特殊柳尘渡还加了一句,“你身体不好请假是可以的,等献祭开始我再送你回来。”   柳辞故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半天才张嘴:“我身体没有那么差,药也有吃没什么的。”   “哥有事情可以去忙,我这里不会出什么意外。”停顿了一会想到这段时间阮家和他们的事,大哥不眠不休地应对权贵游说陛下,他关心地说,“工作累了休息一下,不要熬夜了哥哥。”   “听你的,晚点我忙完去你学校看看你。”电话那头的喜悦很容易就能听出来。   “嗯好,再见哥哥。”   才通完话又收到不想看见的alpha的来电,他没有接,对方又给他发短信。   [亲爱的未婚妻献祭结束等我回家,好久不见了,我想见你。]   真烦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哦嗯。]   他回完短信就去找何意,结果哪里还有这个人。   觉得没意思的柳辞故想去神的庭院转转时,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扭头发现并不认识对方。   “你好,有什么事吗?”   男生和他一样并没有带抑制环,是个普普通通的beta,个子略高过他,样貌清秀笑的灿烂。   他伸出手对柳辞故说:“柳学长那天晚上我们见过,我是何意哥的发小。”   经他这样提醒柳辞故才想起来他们见过一面,当时夏知白生病了不舒服,也就打过一下招呼很快就走了。   看他和何意玩的很好还是发小,应该人也是挺不错的。   柳辞故怀里还抱着何意刚买的书不好伸手和他握,有点尴尬地说:“你好。”   少年beta并没有觉得尴尬,手伸回去交叉在一起笑着走近柳辞故,谈吐和举止颇有贵族子弟的风范。   “学长过段时间我就读军校了,到时候麻烦你多多关照。”   柳辞故“嗯”了一声说“没问题”。   看出他不善言辞有点不自然,对方也没有过多打扰很快就聊了两句说去找何意了。   柳辞故拿了一张地图就去了献祭的神的庭院。   夹道盛放的是深粉色晚樱,花瓣很多,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压弯了枝头,地上飘了一地的绯色,还有堆积在一起的花瓣被碾压,艳/丽又糜/烂。   他根据地图的指示走到了一座高两米的雕塑面前,脚底下踩着一层厚厚的晚樱花瓣。   雕像是用玉石雕刻而成的,雕工精湛到头发丝都刻了出来,光是看雕像都无法想象到真实的人神圣完美到什么地步。   他仰着头看神的容颜,阳光过于刺眼他不得不眯着眼睛,雕刻的脸庞线条柔和不失庄严和神圣。   眼睛被丝带蒙上柳辞故看不清神的眼睛,看到丝带已经松散了,摇摇欲坠。   树林的风呼过,洁白的丝带飘走,那双眼睛在光的照射下泛着亮光,眼尾的透明沾着水珠的粉色花瓣像是神的眼泪。   柳辞故看的入迷,就连身后有人走进都没有发觉。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楚雾失站在一棵茂盛繁花的树底下,他望着隔着不到两米出神的少年。   卷起的栗色发和漂亮的侧脸,轻/薄的外套摆动,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太阳也快落山了,献祭很快开始。”   柳辞故看的太入迷,听到温和的提醒才回了神。   温润如玉的青年身姿挺拔,他没有再往前走而是保持距离。   “这几天殿下让你费心了,阮郁青我想应该不会喜欢皇太子,你可以放心。”   柳辞故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说这种话,有点摸不清头脑。   他和系统清楚地知道阮郁青和楚雾失为了纪瑜做到了何种地步,厮杀登高位成为掌权者到了疯魔的地步,以及那些被祸及的无辜人。   柳辞故答非所问:“要开始了,楚学长我先走了。”   风停了,带走了清淡的花香。   雕塑上神的眼角滑落一滴水珠,像是神落下的眼泪。   楚雾失迈开步子向前走,最后停在神的雕像前,手放在台子上低语:“如果你真的是神,请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吧。” 第17章   晚上的献祭如期举行。   神的庭院很大,可以容纳七八千人。   无论平常是什么性格的人在面对神的这一刻都是虔诚的,眼睛是发光的带着期许和诚恳,想所求的事,希望实现。   校长的献词完毕,众人看到皇太子,阮郁青、楚雾失和在末尾的夏知白,四个人站成一排面对着神划破手指,几滴血滴在水晶碗里盛着的乳白色液体里,刹那间变成透明色。   月光洒在高大挺拔又神圣的雕像身上,柳辞故好像看到那个所谓的战神像活了一样。   对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心脏骤然猛跳。   他觉得战神活着恐怕要迷死所有他的子民。   献祭的四人走下台,他们站到第一排柳辞故所在的位置。   夏知白本来想站在他身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停顿了一下移到他的身后,就这样没有说一句话,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了恐惧和胆怯。   身为他未婚夫的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到他身边,手碰到他的手背还想十指交叉被柳辞故躲开了。   他不自然的表情被皇太子看在眼里,皇太子笑着走向他:“晚上好哥,等考核我们一队昂。”   今天的皇太子穿的一身黑,皮鞋噌亮,发上的银色镶钻的发夹倒是没有别着,少年多了一丝稳重少了一些少年的张扬和幼稚。   柳辞故想,这主角受多了一个弟弟,都是做大哥的人了,成长也是应该的。   下午见过一面的白色长发青年依旧是站在皇太子身边,像是忠心耿耿的守卫者,看得出来他对皇太子的深情厚谊。   视线的转移让楚雾失发觉了有人在看自己,在他撇头去看时,柳辞故已经收回目光。   沉默寡言又胆小的少年给人的感觉是和谁都不是很要好,只是维持着表面交好,像是从来都不会深入了解。   他不容易接近,甚至有点棘手。   过段时间皇后举办的晚宴帝国位高权重的权贵都会去,当然也包括柳辞故。   都说柳辞故不受宠,在学校没有人在意他是谁,只知道他没有人可以撑腰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欺负他。   直到他出色地夺得机甲大赛第三名和格斗成绩第一,虽然有人不服还是对他冷嘲热讽但觉得他挺好的,对他改观道歉的也多。   他托朋友还调查到阮家那位继承者貌似就因为柳辞故才被关家里面两天,柳尘渡对自己弟弟究竟怎么样谁都不清楚,目前来看是很在乎这个弟弟。   之前不公布柳辞故的身份,可能因为家里面出了一个beta孩子怕没有脸面,即便这个beta很优秀但还是无法被在意。   他探到和柳父交好的贵族的口风,柳家很有可能在这个晚宴上向别人介绍自己家的这个小儿子。   传言都在说,交好的阮柳两家一旦牵扯到双方的利益极有可能闹掰,世交又怎么样,在利益和权利面前都不值得一提,终究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或许他可以趁虚而入。   楚雾失抿唇,他扶了一下平常很少佩戴的银丝眼镜框,神色淡然地和众人一起弯腰鞠躬,向神献上最诚挚的祈求。   献祭很快结束,万众期待的活动也开始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自由活动分组时,有领导说话了。   “所有同学静一静,我这里说一下,今年开始我们节日都按专业分组,为了避免有些同学没有学分加或者发生排外现象,大家请遵守纪律和安排。”   领导话才刚说完,几千人熙熙攘攘地表示不满。   柳辞故听到有人说:“好烦啊又搞这一出,要不是为了学分和毕业,我根本不想参加活动。”   “学校一天到晚的尽管这些小事情,要是看不对眼的人分到一起活动都不一定做的好。”   在场的同学都收到了一跳短信,是关于分组的情况。   柳辞故点开一看上面写着由于安保组人手不够他被分配到维护公共秩序和保卫工作。   beta身份很方便,而且他格斗很不错,打倒不安分的戴着抑制环的alpha绰绰有余。   柳辞故表示对这个工作还挺满意。   系统偷偷告诉他纪瑜和阮郁青还有楚雾失都分配到一个组了,那场面可谓是弥漫硝烟的修罗场,两个人铁定厮杀争夺纪瑜的注意。   刚才还站在他旁边的三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见人影了。   柳辞故表示也想吃瓜看热闹,但就怕被牵扯想想也就算了,他怕被祸及。   何意等解散后蹦蹦跶跶地找到柳辞故笑的很开心:“咱们一起啊,你可别抛弃我。”   他格斗测试名次不错也去了安保组,还看到一年级里有柳辞故的名字,没想到和好朋友在分到了一起。   柳辞故:“挺巧的。”   何意觉得好友过于闷,逗人道:“有缘也不见你以身相许啊,今天我可是看见好几个学长找你要联系方式,你都没有给。”   柳辞故一愣:“什么联系方式,学长只是要我加他们组我拒绝了。”   他怎么不知道有人问自己要联系方式这件事情,就算有他也不会同意的,除非有女孩子要,他或许会不好意思拒绝给同意一下。   下午的时候柳辞故拒绝完一个学长的邀约后一直很认真地看地图,期间有人表示想给他指路带他去,他说自己可以找到路。   有人想好奇请教他机甲专业的问题他说可以去旁听课程,老师很欢迎爱学的同学。   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很可爱,让接近他委婉表示想要联系方式的同学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走了。   不明所以的柳辞故研究完地图就不见了。   当时的旁观者何意现在笑的直不起腰,他伸手就去捏天然呆的好友软乎乎的脸:“我们阿辞可不要被坏男人骗,不为情所动保持住就可以了。”   “话说你今年刚过完18岁生日已经成人了,要不要交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好友随口一说,因为他没有见柳辞故和除朋友以外的人接触,平常班级里也和人不搭话聊天,很孤僻和那个不受人待见的夏知白有点像,他觉得柳辞故是社恐,想了一会说,“要是你以后找不到对象我们搭伙过日子吧!”   柳辞故嘴唇上扬,被他说的话逗笑了:“你看着安排,听你的。”   何意惊讶:“哇,看得出来我的好朋友对我多么信任,这个大饼我就给你画下了,我一个豪门继承人养活一个人不成问题。”   夏知白有点事情走开了一会,才刚回来,正好把两个人几句开玩笑的话一字不差地听完了。   他手紧握着,骨节发白,情绪低落地走到柳辞故旁边。   眉眼干净的少年面对何意时好像很轻松,很轻易就会被逗笑。   “阿辞我和你一个组,学校刚才遗漏了我,现在已经加上。”   何意拉长声音“咦”了一声:“我们学校是真的不太靠谱。”   “咱们三个又在一起啦,开心开心!”   柳辞故见他又忍不住蹦起来赶紧拉住他,不要让他摔倒:“注意一下。”   看夜色晚了,他对俩人说:“我们明天见,早点休息。”   明后两天都是献祭结束后点活动期,大家都很努力地赚学分或者结交朋友,说不定就可以遇到心仪的对象,不少人特别期待这两天。   何意很听话地挥手告别说着明天见。   夏知白迟迟不走,柳辞故问他:“还有什么事。”   “想和你说声晚安,明天要等我一起,不要丢下我。”   柳辞故答应道:“那是当然,晚安。”   满口答应的人眼神清澈又动人,他看不出他是不是在骗他。   夏知白很想问对方,是真的要找对象吗?那可以是他吗?   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是温柔的还是乖巧的,活泼的还是张扬的,为什么找不到人要和何意在一起,不可以选择他吗?   他也可以做的很好的……   夏知白努力露出笑容,然后平和地说了两个字:“晚安。” 第18章   一大早柳辞故就被何意拉着去做安保了。   学校给每一个安保人员都配了一个呼叫器,同学遇到什么危险或者难处理的事情都可以根据光脑呼叫离自己最近的安保人员。   柳辞故才刚上任就收到不远处的呼叫铃声,对方是个alpha,不知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他想也没想就和何意说了一句跑去做任务。   呼叫的人在偏僻的竹林,是同学都很少去的地方。   标点越来越近,离他只有一米的距离,柳辞故并没有看到人,他往前走了两步脚底板被咯到,移开脚发现踩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和他一样的呼叫器,在看到背面的编号后柳辞故一惊。   夏知白的呼叫器为什么会丢在这里,呼叫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想也没想光脑联系了夏知白,一次,两次,直到第七次终于接通了。   他听到夏知白嗓子嘶哑地说:“柳辞故,我……”   显示屏黑了,电话中断,他收到一个位置信息但很快又撤回。   柳辞故记住了位置就马不停蹄地朝那个地方赶。   位置是后山的亭子里,那里几乎不会有人去。   他有一种预感,夏知白被人打了,下手可能很重,他不敢电话说只是偷偷发消息给他,如果被人发现会不会下场更惨。   竹林赶到后山用了十几分钟,他跑到那个亭子附近,疯长的野草遮住了他的身体。   夏知白漆黑的眸子平静如水,他正望着他笑了笑并没有期待什么,似乎撑到极点紧接着闭上了眼睛。   一双黑色皮鞋踩在夏知白的肩膀上,还在用力的碾压。   施暴者是寸头青年,他很眼熟,可以说见过好多次,那个人和阮郁青可谓是挚友。   他从草丛里走出来去了那个亭子里。   系统:你没有和这些人有牵扯,不要去搅乱小说剧情。   柳辞故微笑:我现在可是安保人员,救人解决事情是我的工作。   系统无力反驳,让他悠着点。   戚原知道最近好友的烦心事很多,其中最让他烦心的就是那个私生子试图和他的未婚妻亲近,攀附不该妄想的人。   戚原觉得兄弟的事当然也是自己的事,况且还是和柳辞故有关的,他还是想去帮忙。   他向来喜欢武力解决事情,在他手下没有一个人不跪地求饶。   那个私生子夏知白做的是安保,知道戚原想找这个人,早就有献殷勤的人把人呼过来按着给打了。   戚原不喜欢上来就这么粗鲁,他就喜欢摧毁别人的自尊心,但他大意了,这个私生子向来都没有自尊心的。   那就只能殴打让他服软,最后不再接近柳辞故。   他本身就有气无处发,就这种下城区来的低贱的劣质alpha,居然把手伸向不该妄想的人,就连他都无法触碰,夏知白这个私生子更不配。   还想做朋友未免太可笑,柳辞故怎么可能会搭理他。   戚原很清楚地记得,少年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在看到被殴打的夏知白时差点哭了,很快就跑开了不敢有一刻停留。   带他找到夏知白的alpha还在凶神恶煞地教训。   “是不是下城区的人都是这样的贱骨头,你说我废了你的胳膊还能不能玩机甲。”   夏知白终于有点反应,黝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按着他头的alpha。   alpha被他看的心里面发毛,恶狠狠地威胁着,可是对地上伤痕累累的人并没有产生威慑作用。   “艹,你特么看什么看,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弄死你。”他掐着纤细的脖子用了力。   夏知白脸色惨白没有血色,脸上因为按在水泥地上摩擦已经到处都是划伤的口子,还在往外渗血,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戚原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幽幽吐出,他让那个点头哈腰的alpha咧到一边。   夹着的烟还冒着星星点点的火,烟头按在还在用眼神叫嚣的少年手背上,拿起时一个伤口烫的红肿起泡了。   夏知白手猛地想抽回却被死死按住,始作俑者扬起一个玩味的笑,嚣张的很:“放心,不会有人过来。”   早在他被拖进竹林时已经扔下呼叫器发给了柳辞故。   他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来,他还是怀着渺小的希翼,渴望他过来,就算不帮忙也想他过来安慰几句,再或者等他们发泄欺负完走了再来也行。   就在虚弱的夏知白浑身疼的要晕过去时,光脑收到了来电。   柳辞故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也不知道为什么鼻他子一酸,眼睛蒙上一层水光。   戚原信誓旦旦地认为是这个人私生子一厢情愿,没料到柳辞故会给他打电话,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连续拨打。   最后他让头破血流的凄惨少年按下了接听。   才说了几个字就被强制挂断,戚原气势汹汹地揪住他的衣领,抡起的拳头就往他脸上砸,一下两下,最后第三下没有打下去,夏知白好像看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渴望见到的人,可是还没有等他看清楚就晕了过去。   他想如今这些是不是他应该受的,为什么会遭受这些,就因为他是私生子,就因为他是下城区的贱民。   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奔向了光。   他向往的少年似乎慢慢的发光了,这么多人都想靠近他,甚至想得到他,而他有什么资格和底气呢。   珍珠掉进沙砾里还是会因为耀眼的光和珍贵的本身而被人找到,呵护喜爱,沙砾终究只是平平无奇被人嫌弃的废物。   柳辞故是珍珠,他是沙砾,他渴望成为珍珠,到最后想要拥有珍珠。   在夏知白晕过去时,那个alpha吓破了胆,被戚原踹了一脚连滚带爬地跑了。   寸头戴着耳钉的青年肆意地走进那个满头大汗赶来的人面前,低笑道:“好久不见,最近阮哥没有带你出来玩啊。”   自从那次海棠会所过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少年。   那次包厢里,他不由自主贴近被眼神警告了,也不敢再见再想柳辞故。   兄弟的未婚妻他怎么可以产生不该有的念想,一定是疯了。   可是这么久不见他……   戚原这几天眼巴巴地跟着阮郁青还是没见想见的少年,后来知道阮郁青被家里面关了,私生子还妄想接近柳辞故。   没想到又一次撞见戚阮施暴,柳辞故气的浑身发抖。   地上躺着的夏知白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刮痕,还有一边脸肿起,身上的灰色休闲服脏兮兮的,露出的胳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特别明显的掐痕看得出施暴者用了很大蛮力。   “我会联系学生会的,校方会处理你。”柳辞故表现的不是很在意,看起来就像是秉公处理这件事。   戚原挑眉:“都听小少爷的。对了晚宴没有几天了,到时候见。”   看样子柳辞故并不是很在意这个私生子,某些人死皮赖脸地接近还不是没有得到这个冷漠孤僻的少年的关注和在意。   柳辞故没有抬眼看人,低着头叫何意过来救人:“嗯,到时候见。”   戚原很期待下一次再见。   柳辞故在人走后着急忙慌地掏出药剂给人喂下。   刚才他联系了何意过来帮忙,现在只能为他简单地处理伤口。   *   夏知白堕入了无边的黑夜,黑夜中他被囚禁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里,他竭尽全力地呐喊没有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放弃了挣扎,呆呆地望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黑夜突然破了一个洞,他痴痴地望着,太久的黑暗让他身体冰冷和恐慌,他渴望光。   夏知白奋力砸着玻璃罩子,直到双手鲜血淋漓,疼到几乎麻木,终于他出去了。   百合花的香扑面而来包裹着他,像是做了一个满是花香的美梦。   昏昏沉沉地脑袋还在发胀疼痛,夏知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双漂亮的黛青色眼睛,像是远黛青山的颜色。   “阿辞,阿辞……”   他几乎张不开嘴,因为扯到了伤口很疼。   柳辞故守着夏知白一夜了,也没怎么睡觉就怕人醒来没有人照顾。   下午救人时,何意还带了两个同学,几个人把人抬上担架运到悬浮车上送进了校医室,就凭柳辞故一个人没办法把人弄走。   赶到医务室时校医看到伤痕累累的人,气的差点破口大骂,还要告诉校长。   柳辞故想也没想就告诉他校长已经知道了,因为对方不好惹家族势力大,后续也会处罚那个人。   医疗舱把夏知白身上的外伤治好了,差点断了的胳膊也恢复的差不多,只不过完全恢复好还需要几天。   校医嘱咐了柳辞故几个注意事项,就走了。   已经深夜了,柳辞故打了一个哈欠就听到嘶哑的呼唤。   床上病恹恹的人醒了,看见他时眼睛亮亮的似乎很惊喜。   柳辞故扶他起来:“这几天需要的话就叫我,校长让我照顾一下你,所以安保我们就不做了。”   夏知白把头埋在他床头坐着的少年怀里,清香无孔不入地萦绕他身边,给了他无限的安全感。   柳辞故看他一声不吭地埋在他腰那里,过了一会腰那里有一小块湿了,是温热的。   夏知白哭了。   内心的柔软被触碰,柳辞故放柔了声音:“不哭,我明天给你带白巧克力,之前看你喜欢吃。”   “可不可以今晚不要走,我怕。”   柳辞故满口答应:“病床够大,一起睡吧。”   他掀开了白色的被子把腿伸进去然后和夏知面对面侧着躺下。   夏知白只是卑劣地利用可怜的遭遇博得同情和怜悯,没想到少年会对他百依百顺。   胸口的热意弥漫到全身各处,他心跳加速地又贴近了心心念念的人:“如果没有人我可能真的会死在那里。”   柳辞故捂住他的很严肃地说:“不可以这样说。”   “今天何意知道你被欺负也去了,还把那个欺负你的另一个alpha打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严肃处理,可他还是安慰道,“打你的人学校会给处理的。”   “我信你。”   夏知白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手,不敢去牵,指尖都在发烫。   他还想说什么,结果头往上去了一下,看到柳辞故已经熟睡了。   睡着的少年,乖巧的不像话,似乎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被发现。   夏知白就这样看着他的脸,指尖描绘那双漂亮的眼睛,鸦羽似的睫毛又黑又密,轻轻一碰就脆弱地发抖。   胳膊肘撑在床头,他在柳辞故的眼睛上印了一个吻,片刻后为少年盖好被子,十指相扣地牵着手睡了过去。 第19章   在夏知白受伤的这两天柳辞故经常偷偷摸摸去看他,他知道阮郁青多么讨厌对方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关怀。   况且他不傻,阮郁青几乎就要继承位置,其他的旁系不敢造次,等阮郁青掌权后现想必夏知白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他觉得自己和夏知白既然是背景板,那么关系密切一点也没什么,主角们的世界和他们没有那么多牵连。   最近这段时间没有他的任务,本身又是背景板出现的很少,平常也就上上课研究一下机甲。   何意经常在他耳边念叨说他很会占卜,一测一个准,还给其他的同学测了考核成绩,同学都等着过段时间考核完验证呢。   柳辞故好奇想学,结果对方说其实占卜和心理学也有点关系,让他去看看这方面的书好学占卜。   后面越看越没劲他就放弃了。   这天何意给自己用塔罗牌占卜了未来,逆位的死神,他面色惨白地和柳辞故说,神情慌慌张张的差点哭了。   他说他下很大功夫研究塔罗牌,而且他预测真的很准,网上粉丝挺多的,找他占卜的络绎不绝。   柳辞故得知他预测的东西,安慰他,明天再占卜一次说不定又是不一样的结果,让他不要害怕。   何意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失手。   而何意在此之前还帮柳辞故占卜了一次,结果是生死困局,需要突破,生死存亡就在他一念之间。   他们俩还真的难兄难弟。   “信则有,不信则无。”柳辞故这样安慰好友。   献祭后他和阮郁青就没有见面过,听说他忙的晕头转向的,如果一旦和柳家冷战到底,那么肯定会两败俱伤。等着看他们两大家族笑话的人多的是。   说到底还因为政治方面的问题。   阮家是革新派向向外扩张领土主动进攻,柳家是守旧派坚持敌不攻我我不自动出击,况且现在帝国又有点不稳定,军阀和皇室内斗,虫族又是虎视眈眈的紧盯,然而两大家族站在对立面,互不肯让。   其他贵族也都站队了,柳家和阮家打平手,最后的选择权是在楚家。   陛下的意思就是投票表决,而隐形的楚家态度暧昧。   楚家掌权者说一切凭陛下定夺,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   周末晚上,柳辞故收到信息,是皇太子纪瑜发过来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你想解除婚约我可以帮你]   解除婚姻柳辞故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得安安分分做任务。   他回对方消息。   [谢谢殿下,我想不用了。]   发了这个句话,他没有再收到消息。   纪瑜这几天没有来上课不少人都在问原因,有人说他好像是去筹备小皇子的宴会。   次日帝都,他和大哥逛街的时候没想到遇到了纪瑜。   平常娇贵笑容灿烂的皇太子,阴郁着脸没有一点生气,站在他身边的楚雾失正在和他交谈,他一副任凭楚雾失安排自己的接下来的行程。   无意的对视,宝石般碧绿的眸子还是那么漂亮惹人注目,发间夹着的白色钻石发夹经过光的折射后熠熠光辉。   可能因为停留的久了,引起纪瑜身侧白色长发青年的注意,他似乎很惊讶在这里遇到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不过很快低头对皇太子说了什么,两个人就乘坐悬浮车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皇太子有点对自己疏远了,并没有之前那么热情。   可能因为利益或者其他,本就是主角受,是小说世界的中心轴,他不能牵扯太多,现在正和他意。   [帝行银行卡到账三万星币]   又收到了打款,他一查发现又是母亲打给他的   不知道是大哥说了什么,母亲近几个月对他很平和,有时候会问他想吃什么给他做饭,说是练手最后总是弄得一塌糊涂也没有给他吃。   生活费越来越多,柳辞故看着卡里的钱一直都在增加,不是父母打的就是哥哥给打的。   柳辞故说不要给他钱了,他用不完,被哥哥义正言辞地拒绝,说家里面钱太多花不完。   第二天他买了两个微型机甲和新的悬浮车,大哥看到很欣喜,又给他打了一笔钱。   柳辞故表示心累,有时候钱多也是一种烦恼。   下午大哥带他出去接父母准备参加晚宴,因为中午没有午睡哥哥怕他困又去买了咖啡和甜点,让他在这里等一下。   闲着无聊的柳辞故坐在教堂对面的广场喂鸽子。   雪白的鸽子从空中飞速降落停在他的手上,张开翅膀去啄手心的食物。   柳辞故捏起食物送到鸽子嘴边,感叹道:“真羡慕你,饿了就吃,吃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自由自在的。”   白鸽仰头叫了两声,甩着脑袋,黑色小豆豆的眼珠子盯着柳辞故歪着脑袋,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   柳家夫妇谈完事情已经傍晚了。   他们从包厢出来时大儿子也买了咖啡走到门口,三个人碰头去找柳辞故。   深秋的风很冷,广场上的少年穿的单薄,栗色的头发因为很久没有修剪更长了。   他们看到少年正在专心致志地喂鸽子,嘴里说着什么。   柳母看见这一幕有点恍惚,不知不觉这个beta小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这么多来他们因为大儿子的独立自主,自强优秀,对这个beta小儿子更加不在意了,反正都是beta也不用特别在意他的未来,只要普普通通不惹事情就可以。   他们柳家基因很好,这个热爱机甲的小儿子并不普通,甚至比alpha都要优秀。   上的军校成绩名列前茅让他们在其他的家族很有脸面,不少人捧着他们说:“就算是beta也是强过alpha的,已经很优秀了。”   大儿子数次的谈话让她才慢慢的意识到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丈夫更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对儿子的愧疚让他们不知道怎么面对,只能慢慢的弥补。   上午去商场一眼就看中了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围巾,当下就觉得很适合恬静的小儿子。   店员看见那条昂贵的限量版围巾被人眼睛都不眨地买下,高兴的要死给人打包好。   “今天风有点大,把围巾围一下。”她犹豫再三还是把那条毛茸茸的围巾拿出来给小儿子搭脖子上。   柳辞故点点头把围巾围了一下,他默默地走到大哥身边。   柳家夫妇看见依赖长子的小儿子默不作声地打开车门让人上去。   皇宫离的不远,不到十几分钟就到了。   柳辞故第一次去这个威严又富丽堂皇的宫殿。奢华的装饰和建筑,以及到处巡逻的骑士和护卫,可以看出帝国的富有和强大。   [晚点我去见你,宴会附近的玫瑰园见。]   阮郁青联系他了,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柳辞故有点心不在焉。   牵着他手的温文尔雅的青年,低头询问发怔的弟弟:“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柳辞故摇摇头说:“没什么,进去吧哥哥。” 第20章   晚宴很大,在几百平的一个专门举办宴会的大厅,摆件和挂画都很昂贵且价值不菲。   白色餐桌上摆放着雪白纯洁的玫瑰,宴会厅外被大片的红玫瑰包围,象征新的小生命诞生,火热而热烈。   入场的不宾客就是富商和名人,或者上流贵族,有的携带妻子和儿女,或者孤身一人,毕竟是皇室晚宴没有人敢带小情人去。   早在宾客来之前的半个小时,佣人端上各种美味佳肴和饭后甜点,以及名贵的酒水。管家指挥着摆放地方,不到半个小时,几十名佣人已经布置好了所有菜品。   水晶瓶里的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圣洁而美丽。   柳家夫妇正在和楚家掌权人也就是楚雾失的大哥不知道聊了什么,看得出来心情很好,几个人谈笑风生。   站在身侧含笑温和的楚雾失目光落到对面坐着的少年的手上,白细修长的手正端着放着芋泥千层蛋糕的白色碟子,右手在缺了一角的蛋糕上戳了戳并没有吃的意思。   “芋泥千层不好吃吗?”   青年的声音像和煦的春风很好听很温柔。   柳辞故不由自主地抬眸,黛色的眼睛看了坐在对面穿着制服的俊美有点异国血统的青年有点疑惑。   楚雾失为什么和他搭话,很奇怪啊,现在居然不在纪瑜身边守着。   他摇摇头说:“不久前吃了东西,不怎么饿。”   手里的甜品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阿姨给他的,因为阿姨太热情他不好拒绝就收下吃了一口。   “不喜欢的话不要勉强,或者你可以给我,我挺喜欢芋泥味的甜品。”   楚雾失意味深长地笑,看得出少年根本不太会拒绝别人的好意,心底似乎也很软,不然也不会因为某些人买惨装可怜而怜悯疼爱对方。   或者他们成为朋友后,他做些不好的事再哄骗他一番,说不定也会原谅他呢。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少年放下手中的甜品,无措的玩着手指然后不自然地看着他很快又垂下头。   “辞故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看得出他的难为情似乎很不好意思,如果没有猜错是不是因为那个徽章,拒绝申请好友数次的柳辞故之所以同意他的好友,也是因为他提到的徽章,“对了,今天徽章我带来了。”   楚雾失明明从始至终一直带在身上,但他没有及时给渴望拿回徽章急切的少年。   “前段时间太忙了我就忘记了还给你,实在是抱歉。”   俊美的白色长发青年充满歉意的眼睛凝视他,搞的一而再再而三要徽章的柳辞故羞红了脸。   “没事的,我没有谴责你的意思。”   似乎被人误解了,这样说的他好尴尬。   楚雾失很理解地说:“机甲大赛得了第三名真的很了不起,徽章的意义非凡对你以后进国家机甲队很有帮助,你真的很优秀。”   少年白皙的侧脸泛着红霞,耳尖更是红的像那热烈绽放的红玫瑰。   楚雾失赞许的话看不出是随口就说的虚假奉承,相反是直视他的眼睛很认真地对他说,惹的柳辞故的脸更红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赞美。   柳辞故说:“谢谢你,我会努力进机甲队的。”   楚雾失笑道:“说到底我也算半个机甲爱好者,家里面收集的微型机甲和大师出手的机甲很多,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得空去我那里看看。”   “最近刚出来一款白金色机甲叫‘金耀’,出自方大师之手,要不要去看看。”   谈到机甲柳辞故立刻来了兴趣,更不要说是机甲大师方大师做的机甲。   众所周知方大师做的机甲千金难求,不少人不惜花大价钱购买他的机甲,奈何他只卖给懂机甲和他侃侃而谈的有缘人,宁愿白送,也不给糟蹋机甲玩玩的人。   楚雾失说的白金色机甲正是大师最新研究出来的机甲,灵敏度更高,和使用者的契合可以说是更完美的,操作也是更加轻巧便捷,还可以缩小成微型机甲。   消息刚放出没多久就在机甲圈里掀起热潮,更受到人们的瞩目,只不过只能看看,是他们没办法得到的美梦。   没想到这个机甲现在居然在楚雾失的手里,他和大师想必关系应该很好吧,或者他很懂机甲,所以方大师愿意把机甲送他或者卖他。   柳辞故眼睛亮亮的:“可以啊,如果你方便的话。”   “我随时有空,想去的话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楚雾失从西装放着玫瑰的口袋拿出金色耀眼的六星徽章放到少年玩着手指的掌心,滚烫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掌心,“以后要收好,要是再掉可能就不是我捡到,没办法还给你。”   柳辞故眸子弯了弯,露出一个微笑:“机甲我会去看的,还有谢谢你的提醒。”   “在聊什么呢,我的未婚妻笑的这么开心。”   熟悉的香水味让柳辞故警铃大作,他收回了笑容。   紧挨着柳辞故坐下的风流倜傥的青年亲昵地握着少年冰凉的手,给他揉了揉:“穿的少了,等一下我给你找件大衣。”   柳辞故有点排斥他的亲密举动,甚至有点怕他。   他感觉小说和他的真实经历还是有点点出入,和他交谈的楚雾失现在看起来正常一点,起码比起阮郁青正常。   阮郁青刚说出口的话就被人冷冽地打断,来人是柳辞故的大哥,他一脸严肃地说:“我的弟弟我会关心,人我先带走了还有点事,恕不奉陪了。”   柳尘渡给自家就穿了灰色毛衣的弟弟披了件黑色风衣让他穿好,对楚雾失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直接略过阮郁青就领着人去了方才交谈的几个贵族alpha那里。   早在接近他时,楚雾失已经把人调查的彻彻底底,现在看来有时候资料和本人还是有点出入。   不受宠的小儿子,看开并不是真的不受宠,柳尘渡这个举动摆明打算让所有人知道弟弟的存在。   “楚雾失你还真的就是让人不爽,别人的东西真的就那么好,让你像饥肠辘辘的恶狗看见骨头就要去抢。”   阮郁青解开领结随意搭在真皮沙发上,懒散地靠着沙发眯着眼睛语气平淡,面无表情。   楚雾失笑了笑,端起水晶桌上的芋泥千层,拿起叉子吃了一口,入口是芋泥细腻奶香的甜,吃完口腔还有芋泥的香。   “很好吃,我很喜欢芋泥的甜品,细腻微甜又吃不腻,而且吃完回味无穷。”   眼睁睁看着那块少年吃剩的甜品被人肆无忌惮地评头论足,说着暧昧恶心的话。   阮郁青眸色暗了暗,语气恶劣地说:“哦是吗,被人弄脏的芋泥甜品还会这么喜欢吃吗?”   他故意恶心楚雾失,结果换来一句:“把脏的地方洗洗,哦不,是把脏的地方切掉依旧可以吃,里面的没坏就是好的。”   “其实我并不在乎脏不脏……”   他吃完最后一口甜品,用唇抿完叉子上的淡紫色芋泥,拿起手帕擦去嘴角的渣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   大人们还在交谈,说些他听不懂的话。来回的回合制,没有明示全都是暗示,而且话里有话听着就蛮累的。   直到最后谈完,大哥拉着沙发上的他牵着手到几个位高权重的贵族面前,笑容满面。   几个矜贵的贵族上下打量露着半张脸的清瘦少年,惹人注目的是那双美丽的眼睛,特别吸引人。   少年乖顺地任由柳尘渡揉着脑袋,没有一点反抗。   几个人纳闷,帝国黄金单身汉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绯闻,更没有谈过恋爱,这是第一次见他带入给大家认识,他们看了看少年的脖颈没有戴抑制环更没有什么信息素。   居然还是个beta,他们不由得更惊讶了。   “尘,这位是?”   柳尘渡没有说,大家也不敢胡乱猜测。   不过能让他带出来和朋友见面的人肯定是很在意的人。   柳尘渡心情很好地说:“我们家老幺比较内向,这是第一次带他参加宴会,有点胆小你们多见谅。”   “原来这就是你口中可爱乖巧的弟弟啊~”   “没想到把弟弟保护的这么好,是怕大家出手吗?”其中一个美艳女alpha低头看了一眼依赖哥哥的少年开玩笑说,“这么可爱的弟弟,还真的是我的菜。”   健壮的男alpha像是怕吓到他专门说话声音小了点:“我们几个都是你哥哥的朋友不用怕。”   “哥哥姐姐好,我叫柳辞故。”他不自然地打招呼,人这么多还真的有点社恐了。   他努力平静内心的波涛汹涌,实在是没想到大哥他们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把他介绍所有人,完全就是与小说相驳。   系统:我的好同事你真的在努力做任务吗?   柳辞故:现在也是超出我的理解范围。   系统气的差点挺过去:不要影响你的任务和剧情,尤其是主角受和攻1攻2的剧情。   柳辞故“哦”了一句,掩饰小慌乱。   这时系统突然来了任务。   系统:[攻2受迷情剂的影响在晚宴的后花园对主角受强制胁迫,妄想用研究出的信息素药剂随意变换主角受的性别,此时你和攻1发生了点争执,他欺负完你知道主角受出事后赶过去把其他围观的人支开,你默不作声地出现在现场,看到未婚夫为主角受着急发疯还打了攻2。有头有脸的贵族为了皇子主角受殴打对方还上了热搜,没有人在意被人攻击的你。]   ???   又是可怕的剧情,可怕的修罗场,可怜的他。   想想那个场面柳辞故就窒息。   少年的沉默和变换的神情看得出有点低落,不知道是为什么。   柳尘渡轻声细语道:“要不要去房间休息一会,晚点我去找你。”   皇后为所有宾客准备了休息室,还有专门的佣人服侍。   柳辞故:“那我先休息一下,有点累了。”   “哥哥不用送我去我知道路的,你和哥哥姐姐们谈事情吧。”   本来想陪弟弟过去休息的柳尘渡只能放弃了:“有事情联系我,哥哥就在附近。”   有朋友开他玩笑,说他弟控有点严重,恨不得时时刻刻看在眼里怕弟弟被人拐走。   那个美艳的女alpha红唇上扬,然后抿了一口红酒说:“大家理解理解尘,说真的,要不是他是你弟弟我还真的想出手。”   几个朋友都知道美艳女alpha是只喜欢beta的,无论男女都可以。   “真可爱,像块可口美味的点心。”   柳尘渡知道她在开玩笑,但还是说了她几句。   背着柳尘渡等人的阮郁青,阴霾的金色眸子盯着餐桌上的甜品。   他面无表情地把银色叉子插进那块芋泥千层上拿起,大口大口地不嚼直接吞进肚子里。   他最讨厌甜品,特别讨厌。   喉结滚动,他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面不改色地把高脚杯里的辛辣红酒一饮而尽。   金色眼睛盯着少年去的地方很久很久。 第21章   “阮少这么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一道男声打断了阮郁青的思绪。   阮郁青心情很不好,他没有表现出来,扭头看向和自己打招呼的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少爷omega,带着的还是专门找人定制的粉色抑制环。   平常给阮郁青示好的人太多,他从来都不曾记得这些人。   “不好意思,我记性可能不太好。”   娇小的omega红了脸,咬着下唇,眼神难以掩盖的爱意:“我是你们隔壁学院的学生,之前你在我被alpha为难的时候替我解过围。”   他踌躇一会靠近了高大英俊的青年,伸手捏住阮郁青的白衬衫衣角,声音很甜。   “一直想感谢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挺喜欢你的。你不是一直都没有恋爱对象。”男omega鼓足勇气脸通红着对他说,“可不可以和我谈恋爱试试看。”   阮郁青顿时笑出声,他弯下腰在少年omega耳边轻声说:“怎么办,我不喜欢你,更不想和你谈恋爱啊。”   说完后他瞥见少年omega眼泪决堤,完全没有之前被人称赞的绅士风度,直接把少年拽住他衣角的手拉开:“你这样哭我会很为难,我可没有在欺负你。”   “对了,以后不要见面,我未婚妻知道会很困扰的。”阮郁青把椅子上的西装穿好,对少年说着,“之前只是举手之劳的帮忙,你就这样喜欢上未免也太廉价了,还是说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才对我有好感。”   少年omega完全没想到,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绅士的风流倜傥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他家也是贵族不缺钱,身份地位也尊贵。   他特别伤心这种刺耳的话出自阮郁青之口,宴会前欢欣鼓舞能见到他的欣喜瞬间化作了泡沫,他有点讨厌这个人了。   “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你离开,我还要去见我的未婚妻。”   少年omega忍无可忍地对他大声说:“你太差劲了!”   话说完他踩着皮鞋很受伤地跑开。   少年omega被两个同伴轻哄安慰,都还以为他是因为阮郁青拒绝而伤心,不知道他是被爱慕的人羞辱了一番。   阮郁青喝了一杯又一杯红酒,脸微醺,眼睛蒙上一层雾气,附近有不少的omega用火热的视线看向他,迷人风情又优质的S级alpha阮郁青,也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继承人,更是所有omega的梦中情人。   他们喜欢归喜欢,可知道他一直一来不谈恋爱,可能也不会选择结婚,也就放弃了对他表白心意。   在他拒绝那个贵族omega时有人听到他说什么未婚妻,有点震惊同时感到到不可思议。   阮郁青居然有未婚妻,这可是个爆炸性的大新闻!   *   阮郁青不想在闷热的大厅呆下去,便走去了外面的玫瑰园等人。   深秋的风冷意逼人,阮郁青体温高于平常人,没有感觉很冷。   他喝了这么多酒,现在经过冷风吹的清醒了一点。   阮郁青又给少年发了消息,对方迟迟不回,耐心一点点被耗尽。   这几天他脾气越来越急躁,不知道是不是狂躁症又要发作了。上一次靠着医生研究的新药度过难熬的几天,听说安抚他的药是从楚雾失手里买来的,说是有签保密协议,没有人知道这个药是给他用的。   家族的诸多事宜和父母之间的关系,让他一点点耗尽耐心,没有了稳重。   他和柳辞故的婚约就算取消也不能是现在,况且他也没打算不和他结婚。   阮郁青想,与其和不认识的omega相守到老,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beta在一起。beta不易怀孕,更不会威胁到他,柳辞故的身份背景和他相得益彰,至于他是beta这个性别对他也没什么坏处,他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阮郁青坐在玫瑰园的长椅上眯了一会,满身都是玫瑰的花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官敏锐的他嗅到空气中夹杂着细微的百合清香,花香钻进他的鼻子里,又进入他的嘴里,弥漫整个口腔,让人上瘾。   *   柳辞故收到消息就去了那个疯狗指定的地点,还以为他会因为晚到被阮郁青阴阳怪气,没想到那人在花圃睡的挺香的。   不过这么冷,会不会感冒。   柳辞故在想要不要把人叫醒时,忽然被人握住了手腕。   低头一看,不知道何时醒来的阮郁青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脸也红晕一片,全身上下都是红酒味,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   柳辞故手腕隐隐作痛,血液都要不流通了,他有点无语,这人都喝醉了,手劲怎么还这么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挣脱,那双凤眸没了笑。   阮郁青一脸阴郁地猛地一拉,他重心不稳地扑倒在白色长椅上,手按在阮郁青的腿上,人在他腿间单膝跪着。   阮郁青像抚摸猫咪一样,把遮住他脸颊的发撩到耳后,一下又一下用手背蹭着他的后颈:“柳辞故你真的要和我解除婚姻,是要抛弃我吗?”   突如其来的阴戾气息,吓的柳辞故不敢抬头看他,眼皮垂下,纤细柔软的睫毛早就被湿润的眼睛弄湿了,睫毛上下抖动着,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柳辞故喉咙干的发痒,声音很小:“没有,我没有要解除婚姻,我拒绝了。”   “我说阿辞可能是你的表达不清晰,让大家误会,所以你要去坚决地再说一遍。我对你这么好,所以理应继续成为你的未婚夫。”阮郁青把瑟瑟发抖的少年扶起来,他握着畏惧他的少年纤细的胳膊,把他拉到身边哄骗,“只有我对你好,无时无刻不在关心你,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所以不要让我这么难过。” 第22章   阮郁青揉捏着少年修剪过的手指,他情不自禁地,把圆润又可爱的指尖放在唇角亲吻了一下,眼神扫到玫瑰园灯盏下的一个娇小的身影,那人正是刚才被他拒绝的omega。   omega少年不死心,偷偷地跟着心心念念这么久的阮郁青出了宴会。   他躲在角落,看见爱慕的人四处环顾,坐在长椅上貌似在等什么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到一个清瘦的少年从宴会大厅的后门出来,朝着阮郁青的方向走去。他心跳到嗓子眼,不敢相信这个人和阮   郁青有什么关系。   因为离的有点远,他不知道对方是哪家的‘omega’,好奇催使着他想要探究。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和阮郁青亲密的‘omega’,直到阮郁青把身边的少年扣住不让其挣扎,吓的他目瞪口呆。   他就这样望着那两个交缠的身影,像是天塌了一样崩溃。原来那个所谓的未婚妻是真的,他们好像很恩爱。   omega少年神情恍惚地走了。   阮郁青故意让那人看的,不出他所料,对方很识趣地走了。   他揽住柳辞故的腰,让对方坐在他腿上。   柳辞故满脸的抗拒。   他一个成年的beta,坐在一个男人腿上太不像话,觉得很羞耻又愤怒。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不舒服。”柳辞故觉得,没有哪个男性愿意被另一个男性抱着坐在怀里,除非他疯了。   他的抗拒没有用,阮郁青我行我素地抱住他,看见少年的耳朵发红又羞又恼,他说的天经地义:“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抱你有什么关系,谁敢有意见我可以教训他。”   阮郁青开玩笑地说,像是和其他人一样,是在讨好未婚妻所说的话。   “现在我们还是未婚夫妻,不可以做这些亲密的事。”柳辞故这是在点他,希望保持距离。   阮郁青捏了捏他的耳垂说:“不做更亲密的举动,其他的有的商量。”   柳辞故也不想同他纠结这些:“好吧。”   他心想,反正他们也不会结婚的,阮郁青早晚会因为主角受而抛弃自己,他不用担心这些。   柳辞故不傻,之前大哥是说过很在意他的选择,如果他真的愿意和阮郁青结婚,大哥说会尽所能保护好他。现在阮郁青这样威逼利诱自己和他在一起,不让他跑,肯定是因为不想和柳家闹掰,不然损失会很大。   要不是为了任务,他才不会和这个经常情绪不稳定的神经病在一起   他当初为什么会同情可怜他,真的是疯了。   不过,他也要为家族着想,让这个人退一步。现在革新很有可能出意外,阮郁青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或者说他和自己家族没有达成一致,再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   “家里面我不能做主,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不要和我们家闹掰。”柳辞故说,“政治立场虽然不是我能左右的,但现在革新是会让外敌趁虚而入,后果无法想象。”   阮郁青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想了一会对他说:“放心,都已经解决好了。”   所有人眼中苦闷安静的少年,其实思考的特别多,也是非常聪明的人,他之后会省事很多。   其实阮郁青不可能不知道现在革新将会带来什么后果,他早就做了准备,已经和柳家达成协议。   从他签协议那一刻起就已经生效,他会一直和柳辞故在一起,不会抛弃他于不顾,就算真的有那一天也要尽可能给他最好的安排和尊重。   柳辞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纠结半天说:“其实,我有点其他的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阮郁青现在心情不错:“当然可以,说说看。”   他从阮郁青的腿上下来,坐回长椅上,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那个,我考核的时候会和你弟……呃,夏知白一组。”   只是提了一嘴这个名字,阮郁青瞬间变脸了,但还是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语气很平和地说:“你和他关系似乎很好,我听人说你对他尤其关照。”   “阿辞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希望有其他人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要让我这么伤心。”阮郁青表现的很受伤,望着柳辞故,好像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柳辞故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反倒被倒打一耙。   阮郁青厌恶的人,是闯入阮家的私生子夏知白,是阮郁青那位风流多情的父亲,早年欠的债。   夏知白的生母是个温柔又坚毅的女beta,居住在下城区,但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上去,本来会有光明的前途,结果因为阮父的哄骗和欺辱,把她彻底搞垮。   因为是beta,极难受孕的她在怀孕后逃离一切去了下城区,隐姓埋名地生活。后来病毒感染死之前她联系了阮父,让他接走只有几岁的夏知白。   夏知白在母亲的葬礼结束后,被送去检验,结果出来他是是S级alpha,阮父这才把他带回家,直到现在还是不见光的私生子,是不被人知道的存在。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帝国最恩爱的阮家夫妇,早在很久以前就貌合神离,本来就是联姻没有感情,直到阮父出轨他们闹掰了,就各自找情人互相不再理对方。虽然还是生活于同一个屋檐下,但早已经过各自的生活。   阮郁青从小到大就是在这样荒唐又可笑的教育下成长,父母对他严厉又控制,把他培养成最优秀的alpha,更是夫妻二人逢场作戏的工具。   阮郁青不想自己这么在意这些不重要的东西,可他面对柳辞故时有些没忍住。   夏知白的出现其实渺小而微不足道,他似乎把一切罪责怪在那个可怜又低贱的私生子身上。   支离破碎的家和扭曲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如今偏执又疯狂的阮郁青。   他伸手可得的少年也要逃离他,抛弃他,转身对那个私生子关照和在意,他说这些话是不是觉得他会欺负夏知白。   也是,在柳辞故的眼里他就是这种人,是暴力倾向的疯子,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非打即骂,甚至想要对方死去,然后掩盖私生子弟弟的身份。   许久的沉默,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   阮郁青阴翳的眼神停在他身上,忽然肆意的笑容,让柳辞故头皮发麻   他心里面咯噔一声,有种隐隐约约的担心。   柳辞故垂眸小声地说:“不光他一个人,还有其他同学。”   “哦~还有谁?没想到阿辞在学校交了这么多好朋友,我也很想认识一下。”阮郁青声音低沉,玩味地问,“告诉我,我很想知道。”   “就平常有说过话的那几个人,你要不要也来我们队?”柳辞故被吓的大气不敢喘,明明他嗅不到信息素,怎么能感觉到可怖的气场。   笑着的俊美青年,目光移到耷拉着脑袋的少年,光洁白嫩的脖子没有可以让alpha标记的腺体,beta的腺体早已退化和远古地球人没什么区别。   可他依旧不受控制地释放着信息素,红酒味的信息素辛辣又惹人沉醉,无孔不入地把浑然不知的少年beta包裹,侵入。   这是alpha对所有物的标记,是让其他alpha意识到,少年早已名草有主被占有,可单纯的少年永远都不会不知道。 第23章   柳辞故没有把具体哪些人告诉阮郁青,他怕对方不加入,那么走剧情可能有点困难。   其实刚才他才看到学校发了短信通知。   考核地点是在帝国一个进行军事演练,戒备森严的迷雾森林,又有参加过两次考核的学长的帮助,学生们不会出问题。   说到底校方下达的这个考核,还是为了锻炼学生在困境里的自救和耐力。   军校不是普通的学校,基本都会去军阀上前线,或者成为政治家和他国谈判面临诸多风险,多点本领是件好事。   迷雾森林可能到处都是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受伤,校方也很贴心,还请了各年级的专业老师,专门驻扎在迷雾森林外,几名医生也在场,除此之外学校还为大家准备了几台台价值不菲的医疗舱。   柳辞故想,还真是装备齐全。   不过尽管如此,他们队可能也需要懂药理的人,恰巧楚雾失找上门说要和他组队,他知道这人对药剂很了解,格斗更是不错,一人两用,拿第一绝对没问题。   柳辞故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这一次考核,系统说可能会有任务,他想着让主角受和攻1,攻2的剧情正常进行,他和其他两个人去赚学分。   柳辞故不告诉阮郁青他们队到底有谁,他不用说也会被他查的清清楚楚。   可在阮郁青看来,少年含糊其辞的回答让他很不爽。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用力地扣着木椅的表面,白色扶手上留下抓痕,深一道浅一道。   一双多情的桃花眸,凝视着不敢看他的柳辞故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想你和他有接触,我要你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作为我的未婚妻,亦或者站在我身边的人,我不想你和其他的人有任何牵连,即便是夏知白。”他声音很冷,不容拒绝,“你对他们没有想法,可他们对你又是另一种意思,不要给他们念想。”   ???柳辞故无法理解,这个人说的这些荒唐的话,他压根没有那种意思。   柳辞故也不开心:“我觉得我们可能沟通不了,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但我和朋友肯定是一起赚学分的。”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强硬地对阮郁青说这些话,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他不想再解释什么,今晚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本来就没有积分了,眼下他和阮郁青争执也是必然的,正好他再加一把火,彻底点燃。   “你也有点太双标了。”   柳辞故看着他的眼睛这样说道,内心的不满激发出来,他控诉着青年的控制欲。   微黄的灯照在beta少年白净的脸庞和身上,多了些柔和,但又有着某种坚毅,弱小而强大。   那个默默无闻的少年,在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的地方悄然长大,像是微不足道的小种子,静悄悄地开出娇艳又美丽的花,吸引路过的人驻足停留,所有人都陷入他的美中,想要摘下私藏。   阮郁青胸口的郁气涌上来,他无法克制也不想克制自己的情绪,似乎在很久以前所有都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   “不要再继续肆意妄为地任性下去,我知道你所谓的说过几次话的人是楚雾失和皇太子,他们不是你能接触的人。”   早在考核通知下来他就试探到柳辞故的组队成员,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大度地表示不在意,事实上,他没有那么大的度量,可以说非常嫉妒那些和柳辞故亲密的人。   柳辞故气的“蹭”地一下起身,嘴唇都在发抖,说话也不再想一想了:“我只是一个beta,从来都没有妄想和你们这些人做朋友,亦或者有什么接触!”   “我会遵守约定,安安分分做你的未婚妻,当初进军校时你说的话我记得很牢,这一点请你放心。”   他们是在柳辞故进入这个世界不到三个月做的交易,阮郁青帮他一把让他进入军校,他结婚后不会干扰阮郁青的一切,做个眼瞎的隐形人。   其实这一点更和他的意,背景板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阮郁青就这样直视气的红了眼的人。   柳辞故的眸子像是含着一汪泉水,清澈又透亮,那么吸引人,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奇特的凌/虐欲/望。   阮郁青第一次胡思乱想,和柳辞故同住的纪瑜是不是也见过他这个模样,有没有对他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他打探到纪瑜不喜欢alpha,会不会喜欢beta。   柳辞故是不是早就被盯上了,不然纪瑜不会在那个会所对着他撒娇,让他送他回去。   纪瑜从来都不像外界说的那样,是个娇弱又漂亮的皇太子,相反他很有野心,和他对弈时丝毫不畏惧,反倒游刃有余,要压他一筹。   阮郁青觉得自己似乎要爆发,是被觊觎少年的人逼的。   他揉搓着脖子,后面的腺体已经发热。   阮郁青的易感期就在这几天,今天出门很急,想着好久没有和柳辞故说话,便很早去了晚宴,忘记带药了。   “那就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不要去招惹是非。”他压下暴怒的情绪说。   此刻氛围很凝重,柳辞故胸脯起伏很大,气的头都有点晕了。   他听到对面人的光脑接二连三的有消息提醒,好像是十万火急。   阮郁青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浑身都散发着寒意。   在他看完光脑上的消息后,表情凝重起来,然后对柳辞故说:“晚点再聊,我有事先走了,你先平复一下心情。”   柳辞故不想听:“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对不起我错了,不应该同你说这些话。”   阮郁青知道少年在气他,暴怒的同时又感觉到少年对他其实还是在意的,至少他肯对他发脾气,这一面是不是只有他可以看到,还是说还有其他人,阮郁青觉得对柳辞故还需要略施惩戒。   不知道是不是无理取闹过头了,柳辞故想问系统,结果下巴蓦然被掐住。   欺负他的人指甲都要嵌入他的肉里,疼的他皱眉,刚想问阮郁青要干嘛,眼前一黑,青年欺/压上来。   柳辞故微微张开的嘴直接被人撬/开,微闭的牙关很容易打开,又烫又滑的舌横冲/直撞地进/入,想要伸进全部,去往更/深的地方。   毫无章法的深/吻,呛的柳辞故就要窒息,泪从眼尾滑落,睫毛抖动的厉害,他哭不出来也说不出话,又急又气地捶打阮郁青的胸口,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十几分钟过去对方终于松开了他,他哭着胡乱地骂人:“你有病。”   “不要再碰我,滚开!”   等他再抬头,哪里还有刚才欺负他的人的影子。   柳辞故火气无处发。   他心想,阮郁青那家伙说不过他,所以只能欺负他,羞辱他。   下面的剧情是他要做的任务,不知道是谁把阮郁青叫走的,直觉告诉他,阮郁青肯定是因为皇太子才走的。两个疯批攻为了主角受,互不退让,恨不得杀死对方。   受胁迫无辜的主角受,明明是美好的人生,最后硬生生从天堂下了地狱。   柳辞故问自己,他真的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步步走上绝路后崩溃地死去吗?   他不知道小说具体情节,单单只是这样大概的剧情就可以看出主角受纪瑜的凄惨。   向往的都被摧毁,身边围绕的一头头卑劣的饿狼,纪瑜想要向阮郁青求助,以为是抓到救命稻草,没想到是另一个深渊。   这是他从系统嘴里套出的话,他没有真切感受过,他知道相处这么久的阮郁青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怕对方,想必纪瑜会更害怕。   纪瑜面对他时,笑容灿烂又很体贴,很少生气,特别喜欢撒娇,他真的想帮帮他。   柳辞故问系统:我可以不去下一个剧情点吗?   系统沉默许久说:不能。你不要太过于共情,这只是虚构的小说。   柳辞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是小说世界,但他接触的人和呼吸的空气都在告诉他,现在生活的地方不是假的,是真的,真实存在的。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自私的,系统安慰他说,他比所有进入小世界的同事都要好,从来都不是自私的人。   系统觉得柳辞故还是经历的世界太少,所以经常于心不忍,等多经历后就会明白,最后会麻木。   系统:快去吧,现在剧情点已经在进行了,也到你出场了。   系统刚和他说完他就收到了消息。   何意发来的消息跳个不停,似乎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小一:[挖槽挖槽,特大新闻!]   小一:[我现在在后花园的湖泊,遇到了三个人!]   辞:[什么意思?]   柳辞故问他。   光脑那头的人还在不停的输入。   小一:[你听我说,不光是我,还有其他的几个贵族,现在看到楚雾失和阮郁青因为皇太子争执不下!]   小一:[皇太子身上居然有alpha的信息素,还很强!]   柳辞故:?!!!   柳辞故不可置信地根据他说的地点,想也没想就这样直接跑过去。   他不光是担心任务,更担心纪瑜会怎么样,他会不会崩溃,会不会恐惧。   一个清清白白的omega浑身沾满一个alpha的信息素,那些贵族们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他和那两个alpha有染,然后对他指手画脚。   他脑子非常的乱已经不能思考。   柳辞故及时赶到,出现在几个贵族的身后一棵梧桐树下,灯光透过树的缝隙照在地上,留下斑斑驳驳的阴影。   柳辞故人在树下比较隐蔽,所以没有人可以注意到他。   透过人群柳辞故看到神志不清的皇太子身子摇摇欲坠,贵族们议论纷纷,还有些人对他投向别有意味的目光,藏匿着见不得光的念想。   何意焦急地等着没了消息的柳辞故回话,他不能就这样贸然出头,况且他和纪瑜只不过是点头之交也没有资格,别到时候惹了一堆是非。   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纪瑜对柳辞故的依赖,明明对谁都是笑着的,但丝毫感觉不到亲近,一直都是有着很远的距离感,除了对柳辞故他是不一样的。   他总能从纪瑜的眼神里察觉到其他的感情,不知道是关系太好的依恋还是……那个念想他不敢说。   “殿下身上的alpha味道好像不属于他们两个。”不知道是谁出声说了这么一句话,惹的纪瑜冷冰冰地看来他一眼。   在场的人看到皇太子这样的眼神,好像有点了然于心。   原来皇太子除了这两个人还有其他人alpha,有人安耐不住想自荐枕席,想着都和三个人好了,多一个也无所谓。   可能他的想法太明显,阮郁青走到他跟前踩到了他的脚,黑色皮鞋上多了一块灰色:“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想你的身份需要核实一下。”   他警告对方,这里可是皇后举办的晚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大家都知道用见不得光的交易进来的人,要是被查出来肯定被关进监狱里。   那个alpha似乎怕了,唯唯诺诺地弯腰鞠躬,说着道歉的话。阮郁青没有理他,让他滚。   围观的人叽叽喳喳在讨论,没有人对皇太子施以援手,或者说不敢。   都知道阮家和楚家是权利地位很高的四大家族之一,而纪瑜这个皇太子似乎与传闻的不太一样,好像不受宠,就连皇后看见他也是不闻不问。   楚雾失推了一下银色的镜框,湖蓝色眸子和往常不太一样,好像动了情。   有人嘀咕着,好像猜到什么,又不敢说出来。   楚雾失嗓音低哑道:“闹剧也该结束了,我希望大家对今晚看到的事情保密。”   青年似乎只是随口一说,语气很平和,但是在场的贵族们都可以听得出来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提醒。   “那是当然,我们嘴很严的,不会外传。”   一个omega红着脸对楚雾失说,他听到楚雾失的声音差点腿软了,让他想到了事后的嗓音。   在他们湖泊散心聊天时,发现了动静,楚雾失和阮郁青正在打架,两个人都对对方下了死手,但伤不到对方一点儿。   当时所有人吓的大脑一片空白,最后还是一个叫何意的人出去制止的。   纪瑜心跳骤然剧烈,有时候心跳漏跳一拍,他脑子嗡嗡作响,靠着蔷薇花的栅栏,大口地喘着气。   他听不清这些人在说什么,白皙的脸红的厉害,眼尾绯红,衬的他容貌比那花园里的红蔷薇都要娇艳万分。   纪瑜很痛苦,他从小到大都想博得母后认同,可是永远都不能让母后满意。母后现在认为他自从上了军校已经没有脑子了,分不清自己是谁,性别是什么,成了不人不鬼的家伙,活成了一个笑话。   因为怕他丢人,皇后把纪瑜锁在了房间。   纪瑜和楚雾失介绍的心理医生交谈后,好像有了短暂的清醒。他撬开门锁躲避佣人和骑士的监视跑了出去。   他现在唯一相见的人是可以给他安全感的,他想见柳辞故,想趴在他怀里好好睡一觉。   纪瑜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多人围观,一向骄傲不展示脆弱一面的他,像是溺水的人,渴望有人救他,然而能救他的人不知道在哪里。   第一次清醒着身为alpha的他,好像有点发/情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纪瑜五指攥着的玻璃管装着的东西是他自己的信息素提取物,他让楚雾失提取出来,想送给他亲爱的母亲,卑微地换取母亲的心疼,可是得到的是暴怒。   皇后歇斯底里地把东西砸在他头上让他滚,觉得他和他父亲一样是变态。   纪瑜那一刻想,或许他的存在就是错误的,S级alpha在母后眼里是肮脏不堪的存在,让她发疯暴怒。   如果是柳辞故知道他的真实性别会是怎么样的。   他胡思乱想之际嗅到空气中熟悉的香味,是百合花的味道,贪恋的目光到处寻找着香味来源。   纪瑜眼睛微亮。   他看到那棵梧桐树下的一个单薄的身影,他藏在阴影里不敢靠近,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很担忧的模样。   柳辞故听到不少人小声的议论。   “皇太子手上拿着陌生alpha的信息素提取物,是不是他喜欢的人的。”   “为什么我刚才听到阮学长说什么,楚学长想要改变殿下的信息素,想把研究的药剂用在殿下身上。”   有omega“啊——”了一声,瞠目结舌,居然会有alpha把喜欢的omega变成alpha,而且这种不是帝国禁止的,属于犯罪行为。   柳辞故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他知道真相。   纪瑜手里的药剂是研究出来的信息素提取物,只要日积月累地服用,不到一年他会改变性别,变成一个alpha。   不得不说楚雾失是个天才药剂师,要是在医学方面有造诣,为国家做出贡献岂不是更好。   楚雾失逼迫纪瑜,想把这种违禁品用在纪瑜身上,不知道是什么变态的想法,难不成想搞AA恋。   柳辞故一阵恶寒,今晚对楚雾失产生的一点好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没忍住嘀咕一声:“把omega改成alpha是犯罪的,会蹲局子。”   柳辞故脱口而出的话尽管声音很小,他觉得不会有人听见,可他小瞧了这个ABO世界人们的敏锐程度,尤其是S级alpha,感官异于常人。   楚雾失就在柳辞故说完这句话后,扭过头,越过所有人直直地望着他。   柳辞故无意抬眸,就这样和楚雾失四目相对。   他看到白色长发的绅士青年,面带微笑,漫不经心地看他,那双蓝色眸子比深海还要深沉,特别的阴森可怖,想要把他吞没,有种溺水时的窒息感。   系统:你搞什么!干嘛多嘴说这句话!   柳辞故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反驳系统。   剧情又没有让规定他不可以说话,身为背景板和身边这些背景板一样啊,怎么就不能说句话。   系统拿他没办法,因为他的确完成了任务,只不过多嘴说了句也不算犯规。   纪瑜也听的清清楚楚,他眉眼带笑,很开心。   纪瑜这一笑就连那些omega,也不得不惊叹皇太子的貌美,是多么引人注目。对着同样是omega的皇太子,他们也脸红了。   纪瑜也清醒了很多,他看到围着的人群眸子微敛,笑容淡了:“我不是让你们围观的动物,请你们放尊重一点。”   少年清亮略带冷意的嗓音,让围观的人回了神。   阮郁青登录光脑,还在给发脾气的柳辞故发消息,还是未读。   直到电话打过去,铃声在附近响起,惹的众人好奇地去看,然而只看到呆滞的少年落荒而逃的灰色背影。   何意差点叫出逃跑人的名字,他认出了那人正是后面发消息不回的好友。   纪瑜目光灼灼,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后退半步,踉踉跄跄转身就跑的少年,勾唇一笑。   柳辞故当时大脑条件反射地发号施令,他想也没想迅速转身跑了。   再不跑他可能真的跑不掉了,他不想死。   在他转身逃跑时,白发青年锁定他跑去的方向,似笑非笑。   柳辞故回到晚宴时差不多都快散场了。   美丽尊贵的皇后盛装出席,满面春风地与大家举杯庆祝小皇子的诞生。   晚到的陛下也是英姿飒爽的男人,他和蔼可亲地和那些贵族喝酒,谈天说地,完全没有一点架子。   柳尘渡看见从外面回来的弟弟,面色不太好,像是很不舒服,他问:“是胃不舒服吗?很快就回家了。”   柳辞故“嗯”了一声,有点有气无力。   本来今天就没怎么吃饭,现在又被吓到刺激到了胃也会疼的更厉害,像是针扎。   就在他们两个说完没多久,晚宴在皇后一句话落下时就正式结束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刚才湖泊发生的事情在场的贵族,所有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柳辞故不知道在他走后,主角受和攻1还有攻2和他们说了什么,作为看见他们秘密的人员之一,会不会也被找上门。   回家时,柳辞故在后面瞥见黑色悬浮车门口站着的楚雾失。   “小辞你在干什么,现在要回家了,快一点。”   大哥还在叫他。   柳辞故脚步飞起,他路过那人身边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柳辞故很期待考核和你……”   他由走到跑,没听楚雾失后面说了什么话。   他现在很想把考核队伍解除,真的可以想象考核那天是什么样的修罗场。   不过为了活命,他还是尽量控制自己泛滥的善心。   *   帝国因为刚出生的小皇子多了好几天休息假期,众人看得出这个刚出生的小皇子,是多么备受宠爱。   柳辞故假期这几天,已经准备一直躲在家里面不出去,他在远离社交和任务对象。   他所有人的消息都没有回,阮郁青还想约他出去,纪瑜说找他谈事情要和他见一面,特别是楚雾失借着机甲的名义要接他去看心心念念的机甲,柳辞故怎么可能同意。   他都怀疑,这些人约他出去是不是准备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一向玩的很好的何意,好像在宴会上得知他的身份,对他一次次地逼问,问他是不是柳家的小儿子,似乎想要他亲口承认他才肯罢休。   何意又给他发消息。   小一:[我到底是不是和你天下第一好的朋友了!!!]   小一:[早就知道你不简单,没想到不简单的离谱!!!]   柳辞故见他发一条消息就多一堆感叹号,看得出来他非常的震惊。   他不知道怎么说,现在脑子都是一团糟。   何意消息发个不停,他想要是再不回对方,估计得炸,可能还会和他绝交。   辞:[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瞒你。]   他原本就是不受重视的人,突然之间降临的幸福,亲人的关注和在意,让他很不自在,就像多年苦苦等待没有结果,已经灰心丧气了又给他一颗甜枣,柳辞故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   小一:[没事啊,我只是太惊讶我朋友身份这么牛批,你不说也是有你的道理。]   何意一直显示输入,不知道在干嘛,两分钟了还没有发消息,可能在删删减减。   柳辞故回他。   辞:[没有,你也很不错。]   他知道何意身份背景也还可以,是个小贵族,虽然不是特别厉害的那种。   小一:[晚宴上吃的怎么样,我好像吃的很久,还喝了酒,回家倒头就睡了。]   小一:[那什么,阿辞……你要是过的不好就告诉我,我可以给你房子住。]   小一:[话说我好像和好几个人喝的醉醺醺的,咋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柳辞故没想到他会说这些话,他是看出他生活不好吗?   他又听到何意说喝酒,他不记得何意有喝过酒啊。   回宴会上后,何意虽然有点迷糊,但根本没有酒味,其他人也都没有喝酒。   他让何意问了那几个认识的人,也就是当时在湖泊围观的人,所有人都是一个答案,他们在湖泊喝酒聊天。   要不是如此清醒,他都怀疑自己精神错乱。   柳辞故心中有一个猜想,阮郁青他们三个人,一定是让那些知道那晚秘密的人喝了什么东西,导致记忆缺失。   柳辞故手脚发凉,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他了。   就这样他怀着担忧的心思过了一天。这天晚上熬夜又睡不着就喝了安神药,没想到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他才刚被处理实务回家的大哥叫起床,打开光脑屏幕上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十条消息,眼下何意电话打过来,像是火烧眉毛。   才按下接听,柳辞故就隔着光脑听到何意急切的声音:“你快去看看今天的热搜,你挂在热搜第一,已经呆了整整一天了,热度只增不减!”   柳辞故洗漱完还在喝水,好像没有听的很清楚他问好友:“你说什么?”   “你的身份在全国,已经彻底暴露了!”   这句话把昏睡,脑子不太清醒的柳辞故炸醒了。   “什么!?”他吓的手一抖,玻璃杯自手中滑落砸在了地上,水有点烫,溅到他裸露的脚踝有点刺疼。   他完全顾不上脚上的疼痛,着急忙慌地去看星网上的热搜。   标题很长,几个字就点题了。   【四大家族的柳家居然还有一个儿子?】   柳辞故没有去看热搜,不用想都知道底下有一堆吃瓜的群众,可能还有人胡言乱语地挑起对立。   这个热搜柳家人都看到了,没有人出手去撤,还把不好的,带节奏的人给封号处理,大家似乎行形成了一种默契。   热搜一挂就是好几天,没有人去管,人们议论纷纷。   为小皇子庆生的晚宴上,柳家夫妇向外界公布了一直隐藏起来的小儿子柳辞故,帝国杰出的政治家柳尘渡在炫耀自家弟弟,很自豪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老幺产生强烈的好奇。   这一条爆炸性的新闻直接冲上了帝国热搜,一连呆了好几天是必然。很多人深挖四大家族的柳家,这个小儿子的样貌和性别,结果,一无所获。柳家对他的保护太好了,找不到一张照片。   就在所有人哀嚎时,有人用小号在星网上泄露出一张迷糊的侧脸照,那是柳辞故在晚宴花园里,落寞孤立的身影,拍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参加宴会的人。   清冷的月光下,灰色毛衣的少年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栗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长睫似鸦羽,只有黛青色的眸子发着雾光,有种朦胧的美感。   众人看不清少年的全部面容,可还是在这一刻,吸引了在看这张照片所有人的目光。   与此同时,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纪瑜蜷缩在床上,抱着从别墅拿回来的书,这是少年之前赠与他的,上面还残留着少年微弱的气味。   他也在看热搜,评论区第一热评的照片点赞高达上百万。   纪瑜痴痴地用脸去蹭屏幕上可望而不可即的漂亮少年。   他见过那遮住的脸是什么模样,是多么惊心动魄惹人悸动。   他笑的痴汉:“阿辞,很快就会见面。”   终于柠檬浓烈的清香,把书上的气味掩盖的最后一丝也没了。   纪瑜把头枕在厚实的书本上,闭上了眼睛。   发情期的alpha喜欢和兽类一样喜欢筑巢穴,把携带伴侣气味的东西抱着,这样好安稳睡觉,才有片刻的安全感。   纪瑜这几天作为alpha是第一次发情,以前是服用人造的omega提取物药物维持他的omega身份,也就导致他发育迟缓,分不清什么时候是发情,现在楚雾失给他介绍的全能的心理医生专门为他调理身体。   他和楚雾失相互利用谁都不欠谁,最为交换他答应为他争取柳辞故的信任,调查一些陈年往事。   楚雾失对他再三保证他不会伤柳辞故,否则他不会协助他登上领头人的位置。   陛下想着自从楚家夫妇多年前意外去世,四大家族领头人的位置一直空缺,最近有想重新选人,而楚家大哥想让自家弟弟争取,而且有百分百把握。   *   假期很快结束,柳辞故要去参加考核,很快就要升二年级。   而那张不知道是谁暴露出来的照片,虽然被大哥找人删掉了,听说发他照片的人是一个omega少年,本来想追究他的柳辞故说算了。   今天上学来接他的人是阮郁青,他不想坐他的车,但又没办法。   去学校的路上阮郁青问他:“那天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不记得了吧”   柳辞故就知道他会问,不自然地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谁知道开车的青年噗嗤一笑:“装傻充愣,很好。见到楚雾失应该知道怎么做。”   柳辞故抿着嘴唇不说话,他知道要怎么做,就装什么都听不懂就可以。   车很快就到了,柳辞故把队友都拉到一个群,何意很快在群里面发了一长串感叹号。   很快何意给他发私信。   小一:[啊啊啊搞什么,我还以为我眼睛瞎了!你拉人干什么?]   柳辞故忘记了把已经集齐队友的消息发给何意。   小一:[群里面就要集齐四大家族的继承人了,还有重磅的皇太子。几个人里就我和夏知白身份略显平凡。]   柳辞故苦笑着回他   辞:[这几个都是我们的队友,所以考核完全放心。]   小一:[今天不是愚人节,不好笑哦阿辞。]   柳辞故:[emmm……没开玩笑。]   小一:[我艹艹艹!真的啊!你太牛了柳辞故,我跟你混定了!]   小一:[我们队所向披靡,咱们就让这几个大佬带着我们躺赢。]   柳辞故幽幽叹气,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好的结果。   柳辞故透过车窗看到学校,车到了。   阮郁青很懂他,把悬浮车还是停在了狭小的偏僻巷子里。   两个人就这样下来,背对着,朝着反方向走,各自回学校去自己所在的班级。   每个年级负责的老师,带着本专业的学生在迷雾森林集合,很快让学生各自找好队伍准备出发。   柳辞故给小群发了消息,几个人回复收到,一个个也都陆续过来他身边。   第一个赶到的是夏知白,他晚宴没有去,看起来精神状态都不好。   阮郁青在场他不敢靠柳辞故太近,只是悄悄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何意也不敢在两个学长面前表现的太活跃,于是和柳辞故说悄悄话:“我怎么感觉氛围不太对劲。”   他拉着夏知白想他离自己和柳辞故近点,然后压低声音:“楚学长和阮学长不会是情敌吧?”   夏知白抬眼看柳辞故,然后又问他:“什么意思?”   何意对他使眼色:“他们不是喜欢皇太子,所以才争风吃醋。”   柳辞故没有吭声,他表示特别认同好友说的话。   何意很聪明,一眼就能看出来。   柳辞故看见阮郁青和楚雾两个人看对方都很不快,夹在中间的纪瑜对着柳辞故说:“哥怎么不说话,是人多就不自在吧。”   他这句话说出去,齐刷刷几道神色各异的视线盯着柳辞故。   柳辞故白净的脸略显急促:其实你可以闭嘴的。 第24章   柳辞故看了一下背包,食物和水都带齐了,这些都是求生不可或缺的,他背不了那么多东西,就把必需品给了夏知白和何意。   关于医疗用品,楚雾失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们无需担心,他来之前和柳辞故联系过。   在柳辞故看来,皇太子身娇体弱,不能背这些重的东西,也就让他带了两三个微型机甲和小型武器。   他那个高高在上的未婚夫,什么都没有带,两袖清风。   柳辞故也不好说什么,他不敢和对方叫嚣。   何意眼神示意,让他看头顶上方。   大屏幕启动,考核就要开始。   学生的光脑绑定了学校让下载的定位系统和地图,校方可以试随时监督,切换每个学生的视角。   全息大屏在校方驻扎的入口的上方,像是游戏排名一样,结合每个成员的综合素质高低排序,分配不通的考核时间长短。   考核结束,系统会自动评分,选出排名前三的组,每个人学分都会加学分,而这个排名也是通往帝国机甲队的敲门砖。考入机甲专业的学生,没有人不对国家机甲队心之向往。   惯例的考核,使学生们热血澎湃,都指望这考核拿好名次。   柳辞故盯着随机排名看,他们这组是一号队,总是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真的按照综合素质强弱排名,他们这一组很有可能是最难拿名次的一组。   大屏幕还在播报。   “亲爱的同学们,欢迎来到迷雾森林的考核,相必大家也都看了规则,这样的规则相对来说很公平。”   机械声还在继续说:“同学们的任务就是拿到能量原石,在分配的不通时间里,拿到的能量原石越多排名越高。”   ”能量原石散落在各个角落,迷雾森林里危险重重,也没有食物,所以一开始就通知你们带水、食物、或者营养剂。迷雾森林里的能量原石数量有限,拿到一个减少一个,名次就是,按拿到能量原石的数量多少排名。”   后面说的话就是在温馨提示大家,让大家注意安全,一旦遇到生命威胁就立刻发出警报,校方会派人接出去。   最后重中之重的提示,说是迷雾森林里面有低级的虫族,但不足为惧,因为他们连omega都打不过,更不要说beta和alpha。   校方把规则和条条框框说完,就把学生送进去了。   警戒黄光把整个森林都笼罩住,附近到处都是监控飞行的监视器机器人,防止外来人员的靠近。   柳辞故和队员坐在学校安排的悬浮车内,在进入森林里白雾弥漫,他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没多久,车门打开他们走下去,光脑显示考核正式开始。   几个人开始行动,根据校方提示寻找能量原石的地点。   在他们动身的这一刻时间开始倒数,他们的规定时间只有一天,看到最多的人时间是三天,直接是他们的三倍。   柳辞故背着几个人悄悄地唉声叹气。   任务在进行,几个人地毯式搜索,很快在两米多的地下,发现了能量原石。   皇太子拿出微型机器人,把原石挖了出来,入眼的是紫光,像宝石一样夺目,紫光照在柳辞故的脸上,漂亮的眸子特别动人,比璀璨的原石都要耀眼。   任务进行的顺利,柳辞故看到原石就非常开心。   何意看出大家由一开始的互相不理睬,到面色缓和,于是他开玩笑地说:“不是说这里有虫族,咱们都是男孩子,应该没有人怕虫子吧!”   何意的这句话打破了空气中的沉寂。   “我不怕虫子,但挺讨厌虫子的。”柳辞故回他的话。   柳辞故看了一眼纪瑜,omega也是男孩子,应该也不会怕的吧,况且他实力比他都强。   好像心领会神一样,纪瑜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的眼睛却说了一句:“我之前遇到虫族,被袭击过,现在很怕虫子的,所以可能要麻烦哥保护我啦。”   他说这话时想去拉柳辞故的手,半路被阮郁青截住。   纪瑜不明所以地看向阻止他靠近的人,脸上的笑容淡了:“阮学长有什么问题?”   “殿下,怕的话就多跟在楚雾失身侧,要他保护好你。”阮郁青握住皇太子的手腕,笑的没有温度,“楚雾失比起我,稍微逊色一点。当然,我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不少虫族,可能你的青梅竹马全都是理论知识,对实战毫无经验,两者虽然不能比较,不过在这种考核也绰绰有余。”   阮郁青虽然在读三年级,可实战经验也不少,名气很大,未来可期。他话里话外,都在炫耀自己的强大,贬低楚雾失的空有理论,明眼人应该都可以看得出他的阴阳怪气。   楚雾失温声道:“可能我的用处不在此,医学方面才适合我施展拳脚。”   “所以,辞故才把处理受伤的药剂放在我这里保管。”宝石蓝的眸子笑意盈盈地望向柳辞故,楚雾失声音很温柔,“多谢你对我的信任。”   前面的话楚雾失在回击阮郁青,后面说的话是惹的几个人嫉妒的要死。   夏知白一开始到现在都是隐形人的状态,他知晓一旦靠近柳辞故,他那个名义上的大哥会想尽办法折磨他,让他远离柳辞故。   所有人都敢表达自己,亦或贴近柳辞故,只有他像见不得光的脏东西,只能在暗地里阴暗地嫉妒,心里面发酸,渴望和少年亲密接触。   突然之间,话题转移到柳辞故身上,他有些无语。   楚雾失不会是嫉妒皇太子,想要他保护,所以才莫名其妙地把话题引到他身上,是想他得罪所有人吧。   旁边吃瓜的何意瞪大眼睛,心想:这么快楚学长和阮学长就打起来了?   柳辞故知道他们会大打出手,实在是没想到如此之快。   光脑上显示的原石数量还在减少,100颗原石目前只有90颗,小组是有20组。   柳辞略带急色:“我们分头找原石。”   阮郁青说:“行啊。”   其他几个人也是满口答应。   夏知白抬眼看人,不知道是怎么分组的,他只想和柳辞故一组。   “我和楚雾失还有殿下一组,你们三人一组。”阮郁青自己都安排好了,其他人好像也没有人反对,柳辞故点点头。   很快他们还没有再说什么,想分开走,柳辞故在前头招呼分到的队友跟上来。   就在这时,白雾又大了,视线一片白,像是置身于白云里,一望无际的白,什么都看不清。   柳辞故扭头呼唤队友:“何意,夏知白,你们在吗?”   没有人回应他,恐惧涌上心头,到处都是茫然的白,好像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不免有些恐惧。   “你们不要吓我!”   他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人,忽然瞧见不远处的白雾中有两点猩红,尤其醒目。   那个东西还在不断地靠近,透过渐渐消散的白雾,他模糊看到那个身形略大的东西,足足有小手臂大。   红色发亮的眼睛,让柳辞故想到了虫族,顿时头皮发麻。   他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走不动路,全身都僵住了。   雾散去,那个东西露出几十厘米的真身。   飞行在半空中,晃动翅膀的昆虫,头和胸脯将近一样大,周围一圈毛茸茸的绒毛,双翅透明薄如蝉翼,针一点白带着寒光。   他张开口器,嘴里的嗡嗡声似乎在说什么,柳辞故听不懂,脑子发蒙。   光脑的消息提醒让他回了神,他拔腿就跑。   耳旁的风呼呼地吹,原本觉得有点冷意的他,跑了半个小时背后都湿了,背后的汗珠滑落有点痒意。   他不知道又跑了多久,直到觉得安全了才停下来。   柳辞故手撑在树干上大口喘气,拨开了挡住视线,湿淋淋的头发,他刚一抬头,眼睛就与那个类似蜜蜂的虫族对视了。   蜜蜂他倒是不怕,但这东西未免也太大了吧。   少年背靠大树的躯干,退无可退,瞳孔骤然放大:“你想干什么?”   他不知道这个虫族能不能听懂,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虫族。   虫族慢慢飞近,最后停到柳辞故手边,用脑袋去碰他的手指,好像想让他伸出手。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种意思,柳辞故颤颤巍巍地摊开掌心,入手的是什么滑溜溜黏腻的液体,还有点冰凉,好像还是沉甸甸的有点硌手。   他下意低头看手心,指甲盖大小的紫色能量原石,貌似得有二十几个,混合着透明香甜的液体,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中。   “为什么给我,你怎么找到的?”柳辞故问他,但想起自己听不懂这种低级的虫族说的话,便打开光脑用翻译器。   虫族的嘴一张一合,通过翻译器,柳辞故知道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美丽弱小的外族人,我和你很合眼缘,刚才看见你很喜欢这个紫色宝石,就想送给你。]   柳辞故诧异:“你跟踪我一路?”   [是的,我喜欢你。很喜欢你身上甜甜的气味,请问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   柳辞故满脸的惊讶,纠正他的错误:“你是虫子我是人,不同种族生/殖/器有隔离。况且,我身上哪有你说的甜甜的气味,我没有喷香水。”   那个虫族扑闪着双翅围着他转:[你的信息素很好闻,我知道你们都有信息素,你是omega。]   “我不是,你认知出错了。”   柳辞故不想和它再交流,他觉得这个虫应该进入了求偶期,而且他们语言不通。   好像看出他心中所想,虫族说:[我不是低级的虫族,只是出了点意外,我现在要是用了精神力只能维持一会。]   它好像急了,迫不及待地收了虫族形态。   刹那间,嗡嗡声消失,柳辞故看到面前出现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挡着他的路。   一双大狗狗的眼睛明亮有神,男人乖巧地说:“我没骗你,我真的是可以和你交/配的。” 第25章   消失不见的虫族,变成了一个金发青年。他穿着黑色的马甲,马甲里面是灰色的衬衫,健硕的身材把衬衣称的鼓鼓的,袖子往上挽起,露出肌肉感满满的小手臂,力量感满满。   “你不信可以试一试,我真的可以的。”青年半跪着,一双大手住抓住柳辞故纤细的手腕,没个轻重,弄得白皙的皮肤都红了,像是被什么绳子束缚,留下一圈勒痕,他很认真地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还是说叫你主人。我前两天去的地方,都是这样称呼喜欢的人。”   柳辞故吓的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虫族这家伙来真的:“放开我,还有不要叫我主人!”   他敢肯定这个人去的一定是那些娱乐场所,还是什么角色扮演类型的,不正经。   柳辞故仔细打量了这个青年一番,身体是成人的,可是智商和情商大抵不是,这个人眼睛很单纯,透露出一种,刚步入社会,清澈愚蠢的气息。   他不想和这个人计较,继续去联系队友,没想到消息一直发不出去,好像信号被屏蔽了。   他戳着屏幕有点泄气,同时又很焦急,要是朋友找不到自己不得急疯了。   金发青年耷拉着脑袋,他偷瞄柳辞故的光脑,他看得懂上面写的字是什么意思。   见柳辞故消息发不出去,屏幕上一直在转圈圈,于是说道:“我们在的地方没有信号,需要换个地方才可以发消息。”   柳辞故理了他,有点生气:“你怎么偷看我光脑,知不知道这个是侵犯个人隐私的。”   “还有,这个地方没有信号,你是如何得知的?”   金发青年骄傲满满地说:“因为我们虫族接受信号很强啊,这个是天生的。”   说着他害羞地看了一眼柳辞故:“当然,你要是愿意和我交/配的话,我们的后代也会这么厉害的,你能不能做我老婆呀,我成人已经两年了,可以结婚的。”   柳辞故扯了扯嘴角很无语,这个人几句话都给他换了两个称呼。   他很感谢,不过大可不必。   “麻烦你带我去有信号的地方,谢谢你。”   金发青年见柳辞故再次理他,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他用力点头道:“好呀,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不要乱叫。”   金发青年不明所以,眨巴着碧绿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那主人,可以吗?”   柳辞故不想浪费口水,去纠正思想跳跃的青年,也就当没听见青年对他的称呼。   其实他应该感谢他,拿到这么多原石,可是多亏了对方。   柳辞故说:“你是怎么拿到这么多原石的,他们可不是这么轻易能找出来。”   这一点也是他好奇的,这个人看着笨笨傻傻的,没想到实力居然这么强。   金发男人笑容灿烂地说:“我能感受到这些原石发出的信号,所以对我来说找到这些不算什么。而且迷雾森林里的虫族和我是同类,他们不会为难我。”   柳辞故说这么久也是渴了,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真羡慕你,不过高等虫族出现在这里,可能下场会很惨。”   金发青年不知道是不是被柳辞故的话吓到了,沉默了一会,然后带着点可怜兮兮的语气说:“你不会要把我杀了吧,老婆。”   柳辞故深吸一口气,差点要缺氧:“叫我小柳。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叫人老婆,非常的轻浮。”   “提醒你一句,最好现在快点回去,要是等一下来人了,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帝国和虫族是死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要是上阵杀敌过的阮郁青在场,可是会趁他正虚弱把他杀死。战场上帝国的子民有不少死于虫族,所以阮郁青对虫族的恨有点浓烈。   身侧的那个虫族金发青年,带着他走出了白雾深重的地方。入眼是一目了然的景象,清澈如洗的天空,和白雾弥漫的身后形成强烈的反差。   不知道为什么,青年没有踏出白雾区,他碧绿的眸子包含爱意,他对柳辞故说:“柳,我叫艾尔德,请记住我的名字。”   “我会去找你的,不要忘了我啊。”   白雾把金发青年的全身遮住,像是精神力支撑不住,他还是现出了原身。   柳辞故没有来得及和他再说什么,就听到身后大声急促的呼唤,声音很熟悉,没等他回头,来人就从背后把他圈在怀里,抱的很紧,好像怕他跑走。   “终于……找到你了!”   *   大雾把眼前的景物全都遮住了,和柳辞故分到一组的是何意还有夏知白,他们一直各自寻找原石,收获一般。   能量原石也就一百颗,三个年级机甲专业学生加起来都有一百二十个人。   夏知白凭感觉找到五六颗原石,比起前两年,单人找到的数量,已经很多了。   他们事先早就商量好,不会离对方很远,也就间隔几米。   半天过去夏知白找的差不多,问何意有几颗,一问才找了一颗,他便去叫柳辞故。   一次两次都没有人回应,寂寥的森林他的声音无限放大,还有回音。   何意问他:“小阿辞怎么不回话?”   两个神色凝重,开始呼唤柳辞故的名字,不知道呼唤了多少次都没有人应。   “不是吧,阿辞不会真的走丢了吧?!”何意急了,赶紧用光脑联系人,结果突然没了信号,消息没法发出去。   这时的夏知白看到,原石的数量骤然减少的不正常。不知道有些人是不是打劫了其他学生的原石,规则也没说不可以,但要是真的做了,性质可是非常恶劣。   柳辞故有没有被人抢走原石。   夏知白很想放弃考核,去联系校方救人,他要是放弃,很有可能连累同组的所有人考核不合格。   柳辞故实力很强,甚至超过他,应该是没事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一想到少年那么热爱机甲,要是因为他的放弃,无法接受了该怎么办。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夏知白脸色一沉,他苍白的脸没有血色。自己似乎可以找到柳辞故,就是万一暴露技能,可能下场会很惨。   还在一旁急的跺脚的何意,问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的夏知白:“你都不急的吗?阿辞不见了,我们得去找一下啊!”   夏知白嘴唇发白,没有回话。   “喂,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何意急起来,语气也有点重。   他都感觉这个人,是不是真的不把柳辞故放在眼里。   柳辞故对夏知白那么好,甚至好的让他都嫉妒。   夏知白终于开口了:“等我一下。”   同样是S级alpha的夏知白,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似乎可以透过层层迷雾,找到少年的位置所在。   他精神力高度集中,眼睛一动不动地睁着,过去了几分钟,他闭上眼睛,鼻子一动,嗅到空气中淡淡的香味,终于松懈下来。   夏知白汗流浃背,精神力消耗殆尽的他,已经精疲力竭,但他一刻也不敢耽误,对何意说:“我知道他在哪里,跟着我走。”   他没有顾及被汗水弄湿,黏腻潮湿的衣服,头也不回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哎,不是,你等等我啊!”何意还很茫然,不知道夏知白怎么得知好友位置的,但无论什么办法也总要试一试。   他跟着夏知白就一直跑。   两个人好像左拐右拐地不停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夏知白停下了脚步。   他们看到位于迷雾和现实明亮交接的地方,柳辞故一个人面对着白雾,不知道在说什么。   夏知白如获至宝,泛红的眼眶像是染上了绯色,他无法想象,少年在这里出一点意外的场景。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能安抚他的人,身上的芳香把夏知白笼罩,像是身处花海,让他得以安心。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终于……找到你了。”   柳辞故仰头,看见比自己高很多的少年,眼睛都红了一圈,好像要哭了一样。   随后赶来的何意看见柳辞故时,眼睛一亮,哀嚎道:“我的阿辞啊,你真的吓死我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呐!”   他从正面抱着柳辞故的腰,和夏知白像夹心饼干一样,把柳辞故夹在中间,差点儿把他压扁。   “我没事的,你们放心。”他安慰两个人说。   三个人都是一样的年龄,但柳辞故大他们几个月,也是充当哥哥一样的角色,任由二人对他撒娇,求安慰。   夏知白埋在他脖颈处,鼻子轻嗅,觉察出一丝不属于他们队员身上的信息素。气味和他很像,不是信息素的相像,而是同类的吸引。   夏知白声音闷闷的:“阿辞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结果柳辞故怔了一下,回绝:“额,没有。”   他人没遇到,倒是遇到一个可以变成人的虫族。   柳辞故思量后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免得他们担心。   “这样啊……”   夏知白呼出一口气,起伏的胸口,无法抑制的心脏愈发难受,像是被藤蔓缠住,跳动都困难。   他可以确定,有人碰过柳辞故,好像还是求偶期的虫族,在柳辞故消失不见的这段时间,一定遇到了什么人。   他垂眸,眼底的幽暗深不可测。 第26章   这边还在看监控屏幕的领导,发现显示屏上原本还剩80个原石,就在一瞬间骤然巨减,他们吓了一大跳,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个学生一下子把二十几个原石集齐。   他们点进去柳辞故的小组,看见原石数量排第一的是队长柳辞故,领导对他有印象,之前在机甲大赛上大放异彩,他们觉得这个少年未来可期。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迷雾森林的考核柳辞故拿的原石也这么多,他们很好奇少年是如何办到的,因为这个几乎是没有可能性的。   带着好奇心,领导去点开柳辞故的视角,原本应该出现少年画面的视角,是一片漆黑,屏幕上显示信号丢失。   “校长这里有一个学生的视角无法点开,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危险。”   迷雾森林第一次出现这种信号被屏蔽的情况,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看监控的领导去和学校联系,想着要不要去迷雾森林救人,可是如果出意外少年肯定会按警报器,这样就可以锁定他的位置。   森林里低级的虫族是不能干扰信号的,除非是高级的虫族,那种情况根本不会出现。或许是少年走去了森林深处,信号只是短暂的丢失,说不定晚点就好了。   柳辞故的考核时间是一天,眼看着就要过去了,领导也心急如焚,这个人背景不简单,要是真的出点意外,他背后的家族定然不会饶过学校。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直到下午少年那头的信号回来了,领导看见毫发无损的beta被朋友抱着,估计一队的朋友也是才找到他。   万幸,没有出什么大事。   这时有两三个小队已经陆陆续续出来,原石的数量也没有多少了。   “真的火大来了,里面虫子怎么这么多,把我咬的身上全都是包。”   出来的组是那几个军阀子弟少年,一个个怨声载道,骂骂咧咧。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被咬吗?我还遇到了蛇,虽然没有毒,可是好恶心!”   寸头青年带着银色耳钉,露出的侧脸线条生硬,一身的气质都是放荡不羁的洒脱。   他斜了几个人一眼,面色难堪道:“一个两个都懒得带药,就不要在这里抱怨。”   他一早就提醒过队友,必需品全都要带好,结果没几个人听,还觉得自己一个个很厉害,实际上五个人才找到十几个原石,说起来都丢人。   不过还好,他们排名在第二,第一是好友阮郁青和他的未婚妻所在的队伍。   戚原懒得听队友抱怨,有人走到他身后去拉他,他甩开后冷眼看了他几秒,让他滚。   很快走到队伍所属的休息区,戚原一屁股坐在躺椅上,点起烟。   他和阮郁青提议,带上柳辞故和他们组队,没想到被拒绝了,说是他的未婚妻叫他去另一个队。   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他问能不能加入,可阮郁青说了句:“我不希望听到让我讨厌的话,我拿你当兄弟,你不要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戚原一时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想到柳辞故这个人就变得很奇怪。   朋友的未婚妻,他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怎么可能啊阮哥,等你和嫂子结婚我会送份大礼。”   违心一样他说了这种话,目送着阮郁青贴近乖巧又好欺负的少年,那一刻他承认他艳羡了。   他想起在那次后山出来后,当晚他去了海棠公馆,还是那个包厢,朋友看他不开心给他点了几个beta陪同喝酒。   三个beta风格各不相同,一个活泼开朗,一个温柔可人,最后那个安安静静有点沉默。   可能是因为他盯的久了,少年怯弱的眼神望向他,恍惚间戚原好像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少年就在眼前。   好友以为他看对眼,嬉笑着把人留给他,很快去了另一个包厢。   安静的beta少年突然贴近他,这人说想服侍他,说什么角色都可以扮演,原来刚才的一切全都是演的。   戚原盛怒,他把人连拖带拽地带出门,beta少年哭的梨花带雨,满脸惊恐,戚原直接让他永远消失在这里。   把人赶出去后他锁了门,一觉睡到天亮。   酒醒后,他回了学校。   戚原觉得没有人像他,全都是拙劣的模仿者,让人恶心。可他也是恶心的,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觊觎好友的未婚妻,梦里的亲热对象也是不该肖想的人。   他想,如果阮郁青真的和柳辞故取消婚姻,他说不定会追求少年。   可那一天,真的会有吗?   *   阮郁青等人一路上几乎没有交流,三个人各自忙自己的,期间没有联系过柳辞故。   原石的数量减少的很快,直到只有20颗的时候,三个人要给柳辞故发消息。   “还是我来联系吧,我的未婚妻和其他男人有太亲密的交流,我可是会很吃醋。”阮郁青漫不经心地点开光脑,他没有少年的好友,之前加过,少年没同意,这么久也就忘记了,两个人平常都是发短信。   他发短信也没有收到回信。   自从知道阮郁青和柳辞故的关系后,纪瑜心里面酸的冒泡泡,真没想到柳辞故竟和这种人有婚约在身。   阮郁青的风评不是特别好,大家都知道他风流多情,惹的不少omega心动,撩拨人也特别有一套,但又奇怪地洁身自好,至今都没有情人或者男朋友。   在他拒绝的人里传出来,他这人不像表面的绅士风情,全都是伪装的,本质就是特别恶劣的人。   当然这种话人没有人信。都说诋毁阮郁青的追求者是因为被拒绝,才去丧心病狂地污蔑。   楚雾失看了一下时间,没想到点开考核系统发现原石数量最多的居然是柳辞故。   没等其他两个人反应过来,他就回了营地,不到几分钟就到了休息区。   柳辞故队的休息区离军阀那几个子弟很近,就在隔壁,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围着冒着脑袋的三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楚雾失看见一抹熟悉的栗色,似乎就是柳辞故,没想到他这么快出来了。   “哥,这么久不见啊,你原石拿的好多啊!”   纪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下子越过他伸出想握柳辞故的手,跳到柳辞故旁边抱住他,笑的很好看。   他们隔壁围着柳辞故问东问西的alpha,一看是皇太子来了一个个热情起来。   戚原往后退了几步,他不爽地看了一眼纪瑜,“切”了一声很不屑。   这个人怎么老仗着自己omega的身份,没个分寸地对柳辞故投怀送抱,莫名的惹人讨厌。   明明才大半天没有见,就对柳辞故如此亲热。   戚原的队友一窝蜂地对皇太子说着热切的话。   “殿下今天依旧很美貌啊!”   “看拿的原石数量,殿下这组是第一绝对没问题。”   有人开玩笑说:“第一和第二是绝配的,殿下有没有喜欢的人,可以看看我们几个。”   几个人痴心妄想地调笑纪瑜,出于考量,纪瑜没有给这几个人脸色看,僵硬地微笑。   反倒是温柔的楚雾失神情平淡地靠近这里,他一个眼神就让那些人闭嘴,悻悻地躲开了。   柳辞故没忍住瞥了一眼气质非凡的青年,他对柳辞故温柔一笑,一双眸子弯起来,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就在眼前。   他默默地想,清扫主角受身边的爱慕者还是要靠攻2和攻1。   柳辞故一抬头对上一双猫似的眼睛,翠绿的眸子春意盎然,发间的钻石发夹闪的他眼睛疼。   他的后腰被两只手勒住,清香的柠檬味扑面而来,皇太子亲热地蹭他的脑袋,把柳辞故的头发都蹭乱了。   柳辞故迟疑一下,好奇地问:“你换了香水?”   他的声音有点轻,其他人没有听到,可是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少年皇太子的瞳孔微颤,眼底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欣喜若狂的惊喜。   纪瑜尽量控制自己喜悦的心情,平和地说:“是的,所以哥要保密,可不要告诉别人啦。”   脸颊染上绯色,他低头扭捏地用脸去蹭柳辞故的耳朵,摩擦的耳朵都红了,像是殷红的蔷薇。   默默后撤的夏知白被挤出了人群,他直勾勾地盯着少年红的滴血的耳尖。   何意同样被挤出去了,唉声叹气了一下,接着挨着他很小声地对他说:“这些人咱们不能得罪。你看看,现在都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我们阿辞可太受欢迎了。”   面对害羞不自然的皇太子,柳辞故以为是小心机的香水,当下就说:“好的,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   纪瑜压下疯狂上扬的唇角,心潮澎湃地挽着他的手臂,明明比柳辞故还高挑,像是小鸟依人那样把脑袋抵在对方的头上。   他真的对柳辞故越来越好奇了,一个beta居然可以闻到信息素,还是他戴着抑制环无法被觉察的信息素。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是omega呢,想到这里纪瑜兴奋的要笑了。   他舔了舔后牙,后面的腺体都要发烫。   迟来的阮郁青心思阴沉,结果就看见冲击性的一幕。   温顺的少年在他人怀里,搂着他的人正是那个omega茶里茶气的皇太子。   他的未婚妻和其他的男人亲亲热热,越看越像一对,那他算什么东西!   阮郁青抬腿,大跨步走向几个人在的地方。   在迷雾森林出来后,校方领导就把他叫去,和他说了信号突然中断的过程,人是没有一点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信号会突然中断。   阮郁青了解了经过并告诉校方不会有问题,关于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会向柳辞故问清楚。   “啊这里这么热闹,是发生了什么?”他自然地把皇太子和柳辞故分开,然后宣示主权地搂住自己未婚妻的肩膀。   空气突然安静。   他低头笑着压低了嗓音不让第二个听到:“亲爱的怎么不说话,我回来了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阮郁青接着和围着的人说:“我和校方已经说了,先带辞故回家,学校让你们自行安排。”   没等柳辞故说什么,就被他不容反抗地拉着走了。   上了车,两个人都很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   阮郁青不知道受什么刺激,把车开的飞快,打开的车窗风吹的他脸疼。   柳辞故看出他心情很不好,便问:“你怎么了。”   阮郁青突然刹车,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脑袋撞向前排的靠背,鼻子疼的要死。   “柳辞故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其他人亲热!”他咬牙切齿地吼出这句话,甩开车门直接坐到柳辞故旁边的座椅,他把车门和窗户上锁,摘下抑制环扔到一旁,瞬间车内爆发出极强带有压迫性的信息素,情/潮和狂躁症一起迸发,全部融入柳辞故的身上,“为什么出事情不告诉我!”   这一刻,柳辞故似乎嗅到一股浓烈的辛辣气息,好像是红酒的气味。可是阮郁青并没有喝酒,怎么就醉了发酒疯。   醇香的酒味,带着一丝酸涩的甜香,绵远悠长,把人都要灌醉了。   “我……我没有……”他脑子昏昏沉沉的,又受到了惊吓,结结巴巴地说。 第27章   阮郁青急促地呼吸,不受控制地把少年圈在怀里,咫尺之间的距离,两个人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了。   他知道柳辞故面对皇太子和楚雾失的时候都没有那么怕,唯独对他有着很深的恐惧,他不想这样被区别对待。   是为什么,阮郁青一遍遍问自己,他老是这样控制不住情绪,只要一面对柳辞故就会犯病,像是中邪一样。   阮郁青讨厌那些人接近柳辞故,一个两个用那种炽热或者其他的目光看向柳辞故时,那种暴戾的情绪左右他的思想,那一刻他恨不得把柳辞故藏起来,亦或者关起来,可是他不能这样做。   要是真的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柳家一定会悔婚带柳辞故走,逃离的远远的。   在阮郁青把脑袋埋在柳辞故的胸口时,他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对方犯病要昏过去了。   柳辞故问他:“你……又犯病了?”   阮郁青含情的桃花眸微亮,喉结滚动嗓音哑的很:“柳辞故我好痛。”   柳辞故:疼……怎么没有疼死你!   当然他没有说出口,怕被人捶死。   柳辞故:“要不我来开车吧,你休息一下。”   说着他就要起身去驾驶座,才直起腰阮郁青就抓住他的手说:“你不会和我解除婚约的,对吧。”   像是某种求证,阮郁青现在又一次问他。   金色的瞳仁异常的闪烁,他在等待柳辞故的回答,似乎必须要听到他的答案才能安心。   柳辞故抿唇:“嗯,你放心。”   他和他现在不会解除婚约,那是因为还没有到时候。   得到满意的回答阮郁青终于肯松开柳辞故的手,放他去驾驶座。   柳辞故不是第一次开车,所以开车技术还可以,起码很稳当,比起飙车似的阮郁青可是很平稳的。   没用多久他就把后座昏睡的阮郁青送到了家。   青年眼底的乌青很深,像是经常熬夜睡眠不好所导致的。   柳辞故没有叫他起来,而是去敲门叫管家帮忙。   柳辞故按了门铃,开门的不是管家,而是一个穿着修身长裙的陌生女人。   柳辞故疑惑:“你好,请问你是?”   女人落落大方地对他一笑:“啊~我是来做客的朋友。”   别墅里面传来阮母的呼唤,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眼前的漂亮女人应了一声说有小朋友来了。   不到一分钟,阮母穿着睡衣出来,乌黑的发挽起,笑盈盈地对柳辞故说:“怎么了小辞,你是来找郁青的吗?”   柳辞故说:“不是,郁青他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搭在他的肩膀上,柳辞故侧过头,发现车里熟睡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身边来了。   阮郁青拉着柳辞故让他站在他身后,和阮母对视了一眼,他很快对柳辞故说:“你先回去,要是晚了你大哥会担心的。”   柳辞故见他明显是把他赶走的意思,也就没有多问,他也不想在这里呆很久。   “阿姨我先走了,替我向叔叔问好。”柳辞故微微附身,抬头透过门缝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很年轻,也是穿着睡衣。   柳辞故很快就开着阮郁青的车回家了,要是不开他的车就没法回去,等他明天来取车就可以。   不过阮家有点奇怪,具体柳辞故也说不上来。   在少年离去后,阮家的大门被紧紧关上。   阮郁青还穿着那身学校的训练服,衬衣扎进裤子里,干净利落,又不失风流倜傥的英俊。   客厅的地上满地的玫瑰花瓣,随处可见的衣服和破碎的玻璃瓶,还有各种信息素交杂的气味,他闻一点胃里就排山倒海地作呕。   一双多情眸泛着寒意,阮郁青眼底的厌恶和烦躁已经有爆发的趋势,他无法想象,刚才柳辞故要是进入阮家看到这个样子的场景,该是多么恶心。   阮母的情人已经把衣物穿戴整齐,她也是出自名门贵族的omega,一场酒会和阮母结识,因为投机,一来二往成为了朋友,后来阮父出轨,阮父阮母两个人貌合神离,就在一次买醉后阮母和那个omega女人睡了,直到阮父也道出自己的情人,是一个男性beta,学识渊博又可爱,就这样两个人互不打扰各玩各的。   阮郁青一次无意撞破,觉得天都要塌了。他觉得父母太疯了,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离婚,他一次次质问,最后得到两个字,“脸面”。   他恨这两个父母的情人,更恨自己的父母,尤其是阮父。   “滚开!”他态度恶劣地吼向挡路的温柔女omega。   这时,另一个房间出来的娇俏男人漫不经心地叫了屋里的阮父。   阮父叫阮郁青进了房间,真皮沙发上的阮父抽着烟,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在看到狂躁症发作的阮郁青时,皱着眉头很不满他的所作所为:“不要跟疯狗一样没有一点贵族风度,你那个私生子弟弟可比你做的好。”   阮郁青一听火气蹿起,他一拳打在阮父办公桌上的花瓶上,风信子和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水洒的也到处都是。   阮郁青的手被碎掉的玻璃瓶划了几道伤口,血还在往下流。   屋外的人听到里面发出巨响,是东西被砸了的声音,一个两个神情平淡,似乎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了。   阮母正和自己的情人聊天,笑容满面。   阮郁青出来时,俊美的脸上的夜有一道划痕,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不知道怎么了,他忽然一笑,笑的有点阴森可怖,这个模样吓到了温柔娴静的女omega,阮母安慰了几句让管家送走,而那娇俏的男beta自觉地出去了,很快就离开了阮家。   狂躁症的犯了的阮郁青,身上的信息素就连抑制环都没有什么大作用,医生很快出现,给阮郁青打了药剂,一倍不行就上了三倍,可算把他压制住了。   平常风度翩翩的青年被一拥而上的警卫制服,他们几个人按照吩咐把他关进了密室,门外的阮母眼睁睁看着阮父打了儿子几巴掌,最后在人走后她一声不吭地给阮郁青上药。   铁链束缚着因为奋力争执而青筋暴起的青年,他躲避要给他上药的母亲,眼睛死死瞪着阮母,恨意无法抑制。   “我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你们不应该生下我。”阮郁青仰起头不看她,监控还在上下摇晃,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让阮郁青感觉自己全身赤裸裸扒的干干净净,就这样暴露在那些人面前。   他是一个疯子,更是一个神经病,这是他的父母亲口说的。   阮郁青不懂爱,不知道怎么爱,从来也没有得到过爱,所以面对自己在乎的在意的人从来都只是想要强制暴力采取,可是这一次他面对瑟瑟发抖的柳辞故,第一次学会了压制情绪,不被情绪左右,可这一切都在进入家门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阮母冷不丁地说:“你是我和你父亲结婚的产物,生下与否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他拍了拍阮郁青的手说:“你和柳家的老幺也是,你们的婚约也不是你们可以做主的。”   这些人的眼里只要可以拿来交换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和利益捆绑在一起,自己的婚姻也是如此。   阮郁青掐住阮母的手,眸色平淡,眼睛周围红润可是却没有泪,黯淡无光像是一潭死水。   阮母掰开儿子的手,抽出的食指皮都破了,还渗出了血珠,她没有感觉到疼,用丝巾擦了一下道:“这幅样子不要被柳家的老幺看见,我不希望你在这里丢人现眼影响你们的婚约,自己的狂躁症隐藏好不要暴露,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柳家和阮家利益捆绑比他们想象的要深,所以非不要不会闹矛盾,更不会撕破脸。现在柳辞故的身份早就被人知道,特别是贵族圈里,一个个都知道柳家人对小儿子的爱护。   阮母的话说完就走了,没有再理会自己的亲儿子   阮家父母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对自己的儿子,与他们而言阮郁青好像只是联姻的工具,只是一份体面和炫耀的工具仅此而已。   *   柳辞故回家倒头就睡,晚饭都没有起来吃,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有人敲门他去开,门刚打开就被来人抱住。   “阿辞真厉害,我收到消息了,你的小组考核拿了第一名,很棒!”   柳尘渡知道自家弟弟考核夺得了第一名时喜悦抑制不住,很快就被好友看出来,然后他很平淡地说没什么,惹的好友一阵惊叹。   在好友的艳羡中过了一上午,回家就看见迎面而来的弟弟,他一把抱住。   柳辞故还在蒙圈中:“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我都没有收到消息。”   柳尘渡解开了领带,随手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无奈地说:“小辞你都睡了将近20个小时了,学校是早上发的信息,而且在你们出来不到半天考核就结束了。”   “这样啊,大家都考的怎么样?”   “都挺不错的,比上一届的成绩好很多,特别是你们组,一个比一个厉害。”   柳辞故眨了一下眼睛,结果头发扎进了眼睛里面,他伸手就去揉。   他头发又长了一些,更加影响视线了。   柳辞故没有放在心上,知道队员表现也都不错他很开心:“那就好,我组员应该都很高兴。”   柳尘渡犹豫了一下,假装随口一问:“要不要头发理一下,我看你东西都快要看不清。”   还在把耳边的头发往后别的柳辞故,手一顿,很不自然地说:“会不会不太好,剪掉的话很奇怪。”   柳尘渡知道弟弟很不会社交,喜欢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一个人藏起来,不想露出自己的脸,想做个隐形人。   可是人总要出去,要迈出第一步。   柳尘渡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从来都不奇怪,没有人会说你,况且有大哥在,谁敢欺负你。”   他在少年洗漱完后递过来一杯果汁。   早就知道柳辞故缺维生素,柳尘渡只要在家就亲自给弟弟榨一杯果蔬汁,看着他喝下,让他补充维C。   政治方面雷厉风行的青年,在面对弟弟时总是很有耐心,温柔又很有亲和力。   柳辞故也觉得大哥说的在理,他把果蔬汁喝的一干二净说:“晚点我去理发,哥哥不用送我。”   柳尘渡松了一口气:“没问题,那我先去忙了,你早点回家。”   “嗯嗯。”   柳辞故潦草地把饭吃完,想着快点剪完发回家,刚出门光脑就收到消息,是阮郁青发的。   [我的车还在你哪里,我现在过去取。]   柳辞故消息删删减减,最后没回,就在家里面等人过来。 第28章   柳辞故等阮郁青来取车,等好久都没看见人影。他不想再等下去,于是去车库开车从家里面出去,才刚出家门就遇到站在门口淋雨的阮郁青。   青年身材欣长,面容俊美,气质出众,咖啡色的高领毛衣长过脖子。   细密的小雨倾斜着往下落,阮郁青头发上,毛衣上,都是水珠,他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无力又疲惫不堪,没有平常戏谑和调笑,像是一个忧郁青年,柳辞故看着他比之前顺眼多了。   柳辞故拿了一把雨伞走下车,伞撑开遮住了风雨他走到他面前,一如往常和他说话:“为什么不进去,等一下雨可能会下大。”   青年像是回了神,桃花眸看不到一点笑意,他很平静地说:“出门的时候还没有下,走到半路就来了小雨。我的车先不取,看你开车是准备要出去做什么。”   “我去理发。你要不先去我家换身衣服,大哥在家,你们身材差不多,应该可以穿他的衣服。”柳辞故低眸,瞧见他黑色鞋底上沾着水珠和泥,身上也湿淋淋的,就这样跟着去不太好。   而且听阮郁青这样说,他不是管家送来的,而是自己走路过来的。阮家到柳家起码得有几公里,他这样走来疯了吗?   柳辞故不禁满脸问号,难不成得信息素狂躁症的人都这么喜怒无常。   许久没出现的系统说道:平常没事就多注意一下,别哪一天噶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柳辞故听到系统阴阳怪气就心梗:这么久没有任务你也不出来,我死了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系统没再吭声,好像每一次提到他死的时候就住口了。   系统:[四大家族内战,都为了成为领头羊不择手段,本来最能成为领头人的攻2被攻1设计陷害差点落选,最后还是靠着主角受的证据逆风翻盘,成为领头羊,攻1不体面的手段,一时之间掀起巨大风浪,而你因为站在攻1的立场,也陷入风波之中。]   系统:继续努力,辛苦了。   柳辞故就知道系统出现准没有好事情,平淡的日子过久了,让他差点忘记了主要任务。   哎,不辛苦,命苦。   这时阮郁青抓了一下湿淋淋的头发说:“陪我一起去,我一个人也去不太合适,看得出你大哥好像也不太喜欢我。”   柳辞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个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行。”   不过还真被阮郁青猜对了,他大哥柳尘渡看见阮郁青就满脸的抗拒,得知他要穿自己的衣服更是把不爽写在了脸上,然而阮郁青不敢说什么,态度很好。   过了十几分钟,阮郁青穿戴整齐,两个人就出发去帝都有点偏的沙龙,何意说这家店在有点偏的小巷子里,老板手艺不错还实惠,报他的名字还可以打折。   到店后,迎上来的老板笑容满面,问他是不是也是朋友介绍过来的,柳辞故有点紧张,点点头回他。   老板很热情,在他选好发型后就拉他去洗头,手法轻柔,还给他按摩了头部,水温也适中,总体体验很好。   擦头发时,他的手没入少年的衣领,碰到了温热的锁骨,少年的身子抖了一下,好像被他有点凉意的手冷到了。   洗完头老板给他理发,柳辞故通过大型的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老板很年轻,中分的黑发,还留着胡茬,眸子狭长在看人时总给人一种很狡黠的感觉。   柳辞故身后的柜子上摆放着各种机甲模型,特别是出自那位大师之手的机甲,也被做出了手办,陈列在橱柜里,看得出这个老板对机甲也是热爱的。   柜子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的是阮郁青,他正盯着那个老板看,表情很不高兴。   老板乐呵呵道:“这位客人,目光不友善啊。”   他这话是对柳辞故说的,然后看了一眼心情很差的青年,好像那人不满他碰了少年的锁骨。   啧,占有欲强的过头。   阮郁青冷冰冰道:“快点剪,不要浪费时间。”   柳辞故没说话,让老板快一点。   “好嘞,等着哈,我要施展拳脚了。”老板恢复了正经,投入理发事业中。   柳辞故闭着眼睛,只能听到耳边“咔嚓,咔嚓”剪刀剪头发的响声,指尖划过他的眉,头发再次被拿起,剪刀声响最后停下,老板让他睁开眼。   镜子中的人,额前的刘海修剪后轻薄细碎只到了眉眼,平常头发长的把耳朵都藏起来,现在可算露出来了。   他整个人都变了一种气质,不像学校的孤僻不好接近,而是恬静和羞涩。   少年黛青色的眼睛有点不可思议,眸中的光细碎又璀璨,很吸引人。   柳辞故看着镜中的自己耳尖泛红,似乎很不习惯自己头发修剪掉,然后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   “会不会很奇怪,早知道就不剪了。”   老板眼睛都掉柳辞故身上了:“你太漂亮了,真的,不要不自信!”   阮郁青冷哼一声,扯过柳辞故对没有分寸的老板说:“钱已经付过了。”   还没有等柳辞故说什么就拉着人回了车里。   看得出青年的心情更差了,柳辞故也没有说话默默开车,一路上都在想任务的事情。   他不了解剧情,只能本本分分做好自己应该做的,现在的剧情告诉他攻1和攻2算是正式开撕,而主角受现在估计已经掉入攻2的陷阱了。   本就是青梅竹马,朝夕相处,他偏向攻2也实属正常。   阮郁青目光没有从前面开车的人身上移下来过,他应该阻止柳辞故理发。少年露出的精致五官,哪里是平凡beta应该有的样子,甚至比omega更美,像是粉色的蔷薇花,清淡又纯净,可就是这样才招来那些臭虫的窥视。   阮郁青靠着车的后座,思绪万千。没几日就是四大家族领头位置的选拔,他和楚雾失比赢面不大。   阮郁青突然出声问柳辞故:“你大哥要是参加选拔,根本不会有我和楚雾失什么事。”   无意的话,惹的柳辞故神经高度紧绷:“啊,大哥觉得自己心力跟不上,也就放弃了。”   阮郁青意味深长:“大哥要是愿意去就好了,我倒是希望他来坐这个位置。阮家和柳家本就是一家人,谁来都一样,楚雾失他不能坐那个位置,我们两个家族没有人希望是他。”   柳辞故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知道的越多最后越不好脱身。   红绿灯口他停下来,附近就是皇宫,那个深不可测,富丽堂皇的地方,眼神往窗外看,人行道路口淋雨的人很眼熟。   车窗落下,正好那人转过头。   柳辞故看见一双碧绿的眼睛,蹲在红绿灯路口戴着口罩的少年,眸子里的水雾泛起,在看到柳辞故的瞬间戒备消失,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柳辞故对后座的人说:“那个你能不能下去一趟,把皇太子接进来,我的后座有外套给他披一下。”   阮郁青脸色铁青,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在使唤我吗,我为什么要帮你去给别的omega献殷勤。”   他这话说出口柳辞故不敢反驳。   的确,他没资格要求别人要做什么。   柳辞故正想开车门下去,结果“砰”的一声后座的车门重重地关上,车里没了阮郁青的身影。   阮郁青拿着衣服扔给淋雨的皇太子,把雨伞直接塞他手里面很快回了车里。   “开车,走!”   柳辞故不知道为什么阮郁青很生气,是因为他对皇太子太好,惹的他生气了吧。   犹豫再三他又问:“殿下他怎么回去?”   阮郁青幽幽地说:“我已经让人送他回家。”   安排的很好,柳辞故想着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车停到车库后,柳辞故手里不属于家里面的车钥匙也已物归原主。   他看得出阮郁青这两天没有精力欺负他,今天罕见地没有怼人,很快就开车回家了。   *   考核后的这两天柳辞故休息好就回了学校,期间何意给他发消息约他出去玩,他以没时间拒绝了。   柳辞故是没有时间不是在骗人,他前一天晚上收到楚雾失的一长串消息,发了各种关于机甲的养护还有注意事项,以及后天机甲大师的邀约,说是让楚雾失去体验最新研究的机甲,他可以带朋友去,楚雾失找上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和他一起去。   柳辞故发消息问他。   辞:[所以为什么要带我去。]   深山云雾:[因为你对机甲很热爱,还有就是我是志同道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想和你交朋友。]   辞:[我只是一个beta,没什么值得交朋友的。]   那头沉寂了一会,柳辞故以为被自己劝退了,就在他要关光脑时,消息弹出来。   深山云雾:[皇太子和你都能成为好朋友,我也可以,三个人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柳辞故想了一会,脑子转动得出一个结论:楚雾失接近他也是为了主角受,这攻1和攻2真的是煞费苦心经营,还要和他交朋友,真是把他当蠢笨的家伙了吧。   辞:[那……可以。]   消息刚发出去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回他。   深山云雾:[明天我去一年级有事情,刚好把邀请函给你。早点休息,我先睡了。]   楚家楚雾失卧室的灯关了,就留了床头柜的一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朦胧的月色撒了一地的白,像是寒霜。   楚雾失胳膊枕在脑袋后面,脸上盖着一块帕子,薄唇微张,呼气沉重。   帕子上面的香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干燥又沾满S级alpha的檀香浓厚的信息素的气味,浓郁而深重。   楚雾失的光脑还没有关,好友那头还在发消息。   [我觉得你成为领头人后查你父母的事情会容易一点。皇太子和陛下不是都支持你,我觉得这个位置十拿九稳。] 第29章   柳辞故回校的那天戴上了口罩,出发前,他看着镜子中像变了一个人的自己很不舒服。   真如他的猜想,在去往一年级教室的路上,都会经过二,三年级的教学楼,平常没多少人,今天意外的人多。   柳辞故一路上受到各种奇异,打探的目光,当他下意识回头时,那些人又假装和人交谈,或者去做其他的事情。   柳辞故脚步走的不快,也快不起来,他走路快了就膝盖疼,累脚。   背后的声音即便放的再小,他也还是听的挺清楚的,各种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根本没法忽视。   “没想到他居然是柳家的小儿子,平常怎么没看出来啊!”   “或许人家不想让大家注意到,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高调炫耀的,他可不像那些军阀子弟,一天到晚那么拽。”   柳辞故眼睛往侧后方看了一下,一个alpha和同学说的起劲,跟着他一路了,还有点眼熟。   “你们说平常嘲讽柳辞故的人,现在会不会担惊受怕。他们在班里面孤立过柳辞故,我当时觉得他有点可怜,但他又默默接受,也不反抗,我也就不好说什么。”   “哎,不知道怎么想的,那些说他是不受宠的老幺的流言蜚语,从哪儿传来的都不知道。这哪里是不受宠,分明是太在乎了。”   alpha青年说的捶胸顿足:“真羡慕有这样一个哥哥。”   柳辞故恍惚地回想,在他五个月前穿进来时,不知道受到多少个冷眼,大哥一天到晚都在忙,很少回家,父母的冷漠把他当空气,佣人如同干活的机器。这一切转变就连他也说不上来什么时候发生的,好像身边的亲人对他好了,其他人也友好相待。   深秋的正午并没有热意,晃得他眼睛疼。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他好像把头发剪短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清爽,不过为什么戴着口罩……”   柳辞故听了前半段,对自己的脸和头发比较敏感,他没往后听就跑着回教室。   有人替柳辞故说话,说大家吓到他了,看得出柳辞故是不擅长交流,有点孤僻胆小,而身为社恐可是很怕别人在意和议论自己的。   柳辞故一路跑回教室从后门进去,学生破天荒地到齐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一个迟到。   何意见好友来了连忙腾位置让他往里面坐,挨着他的是几天没见的夏知白,脸上还贴着创可贴。   “啊,他来了,怎么戴着口罩,是生病了吗?”坐在柳辞故前座的男生匆匆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和同桌说悄悄话,还不知道放低音量。   他的这句话后座几排的人都听到了,大家都是alpha平常感官又敏锐,只要不是特别微小的声音基本都可以听见,更不要说他音量不是很小。   不少同学安耐不住好奇心,眼神飘到柳辞故身上,探究的多,感兴趣和调侃的也多。   “为什么还是不露脸,不会和网上猜想的一样吧。”平常和大家唱反调的军阀子弟,又出头了。   柳辞故前座的alpha也是贵族少爷,敢和那些人硬刚:“人家露不露脸关你什么事,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叭叭叭地说。”   何意没忍住用力点头,音量很小:“啊对对对,说得好。”   “阿辞不要放在心上,其实不想露脸可以不露,在老师上课说一下就可以,不然会被说不尊重老师的。”夏知白也在一旁让他放宽心,“就说自己不舒服,我看你好像没有休息好。”   “这是在撒谎,怎么,非要这么多人哄着你为你扯谎,一个身份变了就这么多人眼巴巴往上赶。”   柳辞故把这些人说的话都听进去了,现在他进退两难,今天不摘口罩可是后面怎么办,总有一天要以真面目世人。   他长相也一般,戴口罩是因为这么久没露全脸有点不适应,想有个过度,看来也没办法。   柳辞故垂下眼睑,鸦羽的长睫扑扇。   纤细白嫩的食指勾起耳后细软的口罩带子,然后缓慢揭开。   所有人都等着看他摘口罩,相处都大半年了,班里面的同学都不知道柳辞故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平常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也就近来两三个月才渐渐对他有了印象,最后印象深刻时他名声大噪,再到考核轻松拿第一,更是惹人注目。   班级里所有人,目光灼灼地望向柳辞故所在的座位,看见他摘口罩的手都在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太害怕了。   离柳辞故很近的是何意还有夏知白,何意很期待朋友这样敢于突破,可是夏知白手指甲扣着笔上的logo图标,他不希望自己珍视的宝石发出耀眼的光,那样会招来更多的觊觎者和小偷。   柳辞故抿起唇,最后彻底勾掉脸上的口罩。   前面的alpha男生刚转身就撞见少年的真容,因为相隔很近,他可以看见柳辞故鼻尖因为紧张闷起细密的汗珠,两边脸颊浮出一抹不正常的红霞,尤其是完全露出的一双清澈又明亮的黛色眼睛,吸引人沉沦,更想摧毁那一方纯净的净土。   少年眸光微亮,他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寂静无声的同学,大家的眼神里有着震惊,错愕,还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柳辞故迅速低下头,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口干舌燥,脑子发蒙。   喉结滚动后他舔了一下干涩的唇,那些人看见少年唇上泛起莹莹水光,也口干舌燥了,忍不住想喝水。   柳辞故不吭声地打开光脑,查找学习的资料,让自己不在意发生的事情,专心写作业。   事实上柳辞故的专注力挺好,在对待机甲这方面很容易沉浸进去,就是今天眼睛有点无力,上下眼皮在打架。   过了一会同学开始了小声的议论,前面的alpha说话结结巴巴的:“我……我好热。”   “不是,你不会发情期到了吧,脸那么烫还很红。”他同桌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的他忙不迭收回手。   alpha像是煮熟的虾子,弓着身子让同学让位,说要去医务室,很快跑的没影。   夏知白手伸到桌子下面去拉柳辞故的袖口,他身子靠少年那边了一些:“晚点我们去公园吃饭,我给你做了便当。”   柳辞故“嗯”了一声,刚好他也不想去食堂。   这节课老师突然临时有事情不能来上课,让大家自习。   柳辞故写的久了视线有点模糊,他对何意了句想去医务室躺一会,夏知白想去陪他被拒绝了。   穿过竹林时,他看见斜对面的正是训练场,眼下的寒秋穿着短袖的三年级的学生在演练,一个个都大汗淋漓。   柳辞故没有看到说要这节课找他的楚雾失,医务室距离训练场不是很远,走去不到十分钟,可是这十分钟的路走的他步伐略显沉重,有点吃力。   医务室的大门敞开着,医生不在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去吃饭了。   柳辞故躺在隔壁白色窗帘遮起来的床上,另一个床上不知道不知道有没有人,他没有去看,因为一点动静都没。   柳辞故昨天没有睡太好,总能听到外面的昆虫在叫,心烦意乱。   周围一片安静,他才沾床没一会呼吸绵长,很快就睡了过去。   窗户留了一条缝隙,从外面钻进来一丝凉爽的风,驱散房间的郁闷。   隔壁床一阵躁动,似乎有人穿衣服发出的“沙沙”声,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睡梦中的少年。   少年睡着的床的帘子被轻轻地掀开,房间里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探入柳辞故的床上,目标就是熟睡的人。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压倒性的S级信息素,覆盖那个不自量力想占有少年的人。   “不入流的手段,你真的想让你的父母丢人。”   来人的嗓音温柔如水,说的话把那个发情期alpha一击就倒。   发情期的alpha脸色苍白地臣服性跪地:“对……对不起,我错了,他太漂亮了我没忍住,请学长原谅我。”   “抑制剂再打一支,现在请假回家。”   “好,我现在就去,实在是抱歉。”   一溜烟人就没了影。   温文尔雅的绅士青年,掀开洁白的帘子,当看到温顺的少年恬静的睡颜,眸子一动。他坐在床头附身,把少年脸上的发撩到耳后。   睡着的少年,面孔上的潮红有点不太正常,楚雾失伸手去摸了柳辞故的脸,入手是烫的。   睡梦中的人发出呢喃:“好凉啊,很舒服的大冰块。”   “冰块?”楚雾失摘下银色眼镜嗤笑一声,“还真是毫无防备之心的笨蛋。”   他起身去药柜里给发烧的少年找药,又拿了一支营养剂。   楚雾失用温开水给柳辞故喂药,然而少年的嘴一直闭着不肯张开,他很有耐心地喂了一遍又一遍的水,流出来的很多,喝进去的没几口。   营养剂喂完,他捏住柳辞故的脸颊两边让他张开嘴,指尖有点用力,脸上的凹陷了两个小窝,终于把药喝完了。   楚雾失下午没有课,他联系了那个和柳辞故玩的好的普通贵族alpha,让他给柳辞故请假下午不去上课。   楚雾失就这样干坐着,注视着五官漂亮的少年,等着人醒来。   *   柳辞故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人强迫喝药,还喝了好几次,他以为有人要陷害他,结果那人是看他生病了可怜才给他喂药的。   又睡了一会柳辞故才醒来,眼前却是一片昏暗。   他记得自己睡觉明明是大中午,怎么一觉醒来都傍晚了。   他后面的课还有两节都还没有请假,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学分。   柳辞故穿好外套就要走,结果脚踩到一个硬的东西,那东西闷哼一声。   “终于醒了,生病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我来可怎么办。”   这声音柳辞故分外耳熟。   紧接着“哒哒”的脚步声停了,“砰”的一声响灯亮起,他看见还穿着制服的长发青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的脸,有点出神。   柳辞故不自然地穿好鞋子,语气有点闷:“楚学长怎么在这里。”   楚雾失走到他身边语气温和:“我等你好久都没有等到,训练时有点出神受了伤来这里处理伤口,没想到在医务室遇到你。”   “我看你有点发热,就自作主张给你喂了药。”   柳辞故为自己答应他没有做到应约的事感到很抱歉:“今天给您添麻烦了,学长可以随时找我,我这几天都有时间。”   少年的话都允诺了,不会再拿回去,楚雾失眸子微敛:“好啊,我送你回去。”   他伸出手想让柳辞故搭上去。   柳辞故犹豫不决,看见如和煦春风的笑容,放下了芥蒂:“谢谢学长。”   “一个人有点不太安全,我不太放心。”毕竟下午他可是撞见有人图谋不轨的场景,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拿出身份压迫,他只感觉到领土被侵占,还有不受控的心绪。   少年温顺如绵羊,倒显得他像是披着羊皮的饿狼,妄想把美味的羊给吃了。   楚雾失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衣冠楚楚的绅士装久了,可能就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第30章   那晚楚雾失送柳辞故回家,并没有回寝室,回家前和大哥聊了几句,大哥知道他生病了还给他请了假,让他好好休息一天。   车停在柳家大门口没一分钟,另一辆黑色的车在他们身后停下,车门打开里面的人下来,下车的是柳尘渡,今天这段时间回家都比较晚。   柳尘渡认出来了送弟弟回家的是谁,此人正是现在和其他家族竞争领头人的楚家二少爷,楚雾失。   他找借口支走弟弟,站在门口没有要请人进屋的意思,就这样和楚雾失谈话。   柳尘渡语气平淡:“家弟不懂事麻烦了你,替我向你大哥问好。对了,关于今天的讨论我想请他仔细考虑一下。”   今天在帝都会议室,柳尘渡和楚家掌权人楚赫发生了争执,他觉得存在于帝都的黑市应该要铲除,黑市本来就很容易出问题,现在更是无法无天了,已经爆出某个贵族用钱买人命,还有人在边境挑起战争的事,以及某些涉及国家机密的问题。   关于这些机密,陛下已经派人去查,至于柳尘渡为什么会得知,他去黑市拿东西做了交易,才得知这些见不光的黑暗。   于黑市而言,有钱有权就是万能的,那些贵族和富商,肆无忌惮的压榨逼迫平民去黑市卖命,帝国的贵族和平民之间已经产生无法跨越的阻隔,平民的仇恨和痛苦,贵族的蔑视和自大,这样问题如果不解决迟早会出大问题。   楚雾失得体地对他微微颔首,也没有因为他的态度和语气而冷脸,他会心一笑道:“柳先生说的我会转达,能不能改变大哥的观点,这个我无法保证。”   早就知道他会说这样的话,柳尘渡揉了一下太阳穴说:“多谢,把我的意思传达就可以。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楚雾失没着急走,而是向他表达自己的想法:“今天有点唐突实在是抱歉,改天我会登门拜访。明天我和辞故约了,去陪他看大师刚研究的机甲,就是和您说一下怕您找不到他而着急。”   很有教养,会揣摩人心的青年,说话更是滴水不漏。柳尘渡当下认为楚雾失比阮家那个继承人会做人,手段也了得。   楚赫教出来的人,想来也不差,但无需深交,他的目的是什么也无从得知,倒是可以观察一下。   明天的邀约都已经和他说的很明白了,柳尘渡也不好给弟弟做主去拒绝:“好,我知道了,记得早点送小辞回来。”   “您放心,会安全送到家。”   *   第二天柳辞故罕见地很早起床,在柳母的叮嘱下了早饭,佣人做的早点还是很好吃的,只不过他没什么胃口,就喝了半碗粥拿了瓶酸奶就出门。   昨天晚上楚雾失给他发了消息,到了时间他准时出现在柳家门口,等柳辞故坐上车后两个人面面相觑,柳辞故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太会挑起话题。   楚雾失对少年的性格在见了几次面后摸透了,喜欢独来独往,很独立自主,学习很好,各种技能掌握的都不错,对朋友很关照,还不太会拒绝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感情方面很迟钝,看不出别人对他的爱慕和喜欢,经常被占便宜而不自知。   后面静静坐着的少年正小口地喝着酸奶,整个人都很安静,他想要是不主动搭话,估计柳辞故到地方都不会理他。   楚雾失无奈一笑,他问后面的少年:“很快就到了,到地方你可以和大师好好聊一下,说不定聊的投机他就会送你机甲。”   柳辞故两眼放光,还是很矜持地说:“这样不太好吧,而且机甲也好贵,大师会很亏,我可以出钱的。”   他觉得就这样白白占人家便宜很不厚道,他卡上的钱足够买两架机甲,不过要是太贵的话,他可是真的买不起。   柳辞故心里面嘀咕着,最后想了一下满脸忧愁,他的钱可能不够,向哥哥要又不好。   少年的面容变换着,看得出他心里面在想什么,楚雾失笑着说:“不用担心,你的钱足够,要是不够我可以借你,等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给我也不迟。”   他没有说给柳辞故钱,他们两个认识不久,也只是浅显的说得上话的关系,把钱借他还可以之后有来往。   “啊?谢谢你楚学长,够用就好。”柳辞故不想借人钱,他也不想太与这人扯上关系,大哥昨天晚上还叮嘱他,和人交往谨慎的好,他也不傻,不可能看不出楚雾失接近他,必定有所图。   楚雾失眸色微凉,双手握着方向盘紧了紧。   少年没有回他后面半句话,可能他表现的有点明显,那就只能循序渐进了。   车在帝都附近停下,没有继续往前面开。   楚雾失扭头对柳辞故说:“剩下一百米我们走过去,前面不好停车。”   他停好车后,边说边递给柳辞故一个黑色的口罩戴上。   这样做或许是以防万一,可能怕人认出来他们。   柳辞故跟在他身侧没有与他并排走,而是一前一后,一步之隔。   七扭八拐没多久他们走进一个小巷子里,停在一个房子后门,这里的房屋都比较旧,但街道都干干净净。   楚雾失按了门铃,很快后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留着胡茬的青年,他穿着黑色卫衣宽和宽大的裤子,脚上一双大红色的拖鞋,和他很不搭。   看到所谓的大师的眼睛后,柳辞故一激灵。   他认出这个人是谁,这不就是前几天给他理发的老板吗?!   不要告诉他,这个人真的就是所谓的机甲大师!   柳辞故试探性问:“方大……大师好?”   被称呼方大师的胡茬青年挠了一下头发,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哎,什么大师,就玩机甲的败家子。”   “那什么,你们快进来。”他门推的很开,热络地拉着两个人往里面走。   三个人上了楼,柳辞故在方大师推开三楼大门后,看到屋里面场景惊掉了下巴。   客厅很大,容纳方大师的机甲绰绰有余,每隔几步就有一个特制的透明的玻璃罩子,罩子里面全都是方大师这么多年来研究出来的各种机甲,玻璃上浮现有关机甲的各个数据分析,从小到大,从性能的不通和其他的特点全都标了出来。   客厅里光是微型机甲就十几个,其他的大型机甲更不用说。方大师所热爱的事业不光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更废的就是时间,所以这些机甲比他的命都要重要,凝聚了他的全部心血。   战场上,上将的机甲就是出自他手,由此可见他的实力非同一般。   柳辞故的眼睛都快成星星眼了,他觉得方大师太优秀,不光理发理得好,对机甲研究更是厉害,他什么时候可以成为这样优秀的人。   楚雾失眉眼带笑,眼神都没有从少年身上移开过,看来带他来对了地方。   “你们随便看看,我去洗漱一下,等一会见。”   柳辞故点点头:“好的大师,您去忙。”   方大师乐呵了,路过楚雾失身边时调笑道:“你带的这小孩挺乖,年龄好像有点小,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带人来。”   “不过他有点眼熟。”   楚雾失收回了笑,平静地说:“你们之前没有见过,收了你的心思为好。” 第31章   楚   雾失瞥见少年正聚精会神地看一台新研究出的机甲,新机甲还只是对外放出了预告,没有正式推出,但已经受万众期待,为此上了好几个热搜。   他见少年太入迷就没有去打扰,而是随青年进了房间。   楚雾失最后进来时顺手把门给关了:“方雨,你和他聊过后会觉得志同道合,或许也会成为朋友,不过我希望只是朋友。”   好友一进来就对他说这种话,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足够让方雨震惊一年。   “不是大哥,我哪敢啊!”三天两头被好友怼也是够够的,眼下又一次警告他不要动其他的念头,结果想到楚雾失最近要接近交好之人,他才反应过来今天好友带来的人的身份,“雾失你不要告诉我,他就是那个你要接近的柳家小少爷。怎么看起来刚成年?”   方雨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他是真的没想到楚雾失为了讨好这个小少爷带他来这里,看来是走投无路,来他这里投机取巧来了。   方雨认为楚雾失的话有点玩笑,他本人对机甲可是研究颇深,柳辞故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能和他聊成朋友,开什么玩笑。   早些年,方雨还未成为闻名帝国的大师之前,遇到的贵人就是楚雾失,当时两个人都才刚成年,方雨家族没落了,因为遭人诬陷下场很惨,还是楚雾失一次机甲大会上和隐藏身份夺得第三名的他结识,楚雾失认准他会有所作为,为此赌了一把,他说自己看人很准,投的钱不会打水漂。   楚雾失自那以后,闲余之时还帮他看数据,两个人经常谈论机甲方面的问题,交往久了,他们成为了挚友,并且彼此只有对方唯一一个好友。   每一次机甲做出来第一个体验的就是楚雾失,在好友使用后,都会给出体验后的许多反馈,方雨为此会做出改变。   再后来方雨慢慢的靠着机甲打出了名声,做出的机甲千金难求,定制的机甲功能和机甲主人的匹配度极高,操作更灵敏,受到无数机甲爱好者的追捧,更为皇室和军队做出了最好的机甲,名声打了出去,也就成为了现在的机甲天才方大师。   方雨觉得楚雾失哪是他的朋友,而是他大爷,特别难伺候。   他唉声叹气地走到屋里的卫生间去洗漱了。   楚雾失双手环胸,后背靠着原浆色的木门,就这样盯着他卫生间里的人:“柳辞故只有对机甲感兴趣,我能引起他的注意就是因为这个。”   方雨抹了把脸乐呵道:“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你的实力,家世、还有脸,居然派不上用场了。”   他打趣楚雾失,结果对方淡淡地说:“总有人不在意我的所有,人无完人,我做不到面面俱到的完美,他不喜欢我正常。”   “况且……”他低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往下说。   楚雾失心想,况且他身边的人太多了,优秀的数不胜数,想和他做朋友,甚至交往的都有很多,哪里会轮到他。更何况还有他的那个疯狗未婚夫在,而皇太子也不是善茬,他不是斗不过他们,而是不想摧毁那个美好的人。   楚雾失还想调查父母死亡的真相,他的重要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会想其他的。   方雨好奇宝宝一样追问:“况且什么,你说说看,我帮你参谋一下。”   楚雾失斜他一眼说:“洗漱完就出来,他想买你的机甲。”   语毕,他推门而出,留下方雨心痒难耐地一脸怨气,还被窗外的冷风吹的凌乱。   “我机甲不是谁都可以顺便买的!”他披了件外套,就去热了牛奶,边喝边骂骂咧咧的。   不到一会方雨出了房门,换上一副笑脸,笑盈盈地走向和楚雾失认真交谈的少年那里。   *   柳辞故刚才正看那个预告的机甲出神,平常他没事经常会看人讲解机甲的各方面数据,刚才在看方大师的这款新机甲时,他发现计算方面出了点问题,柳辞故很想提醒,可是思量一番觉得自己会不会有点自大,人家一个大师被他一个毛头小子指教肯定会生气。   他想放弃这个念头,手还在透明玻璃罩子上来回核算,结果依旧是有点问题,然后很纠结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和方大师谈完的楚雾失走到柳辞故身边,看到少年手指反复几次滑动,嘴动了几下似乎在说什么,他忍不住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柳辞故回了神,把手缩回来伸到风衣口袋里,手指蜷缩着有点紧张:“啊……也没……什么。”   楚雾失凑近了些,身子微微俯下和少年头挨到一块,他视线落在少年所看的地方眸色微变,和颜悦色道:“我想你要是说出来他会特别高兴,说不定会送你机甲。”   “不要害怕,要勇敢点。”   青年的话磁性又低沉,像是上好的乐曲,仿佛有一种魔力,把人紧张的情绪抚慰好,让人放松又平静下来。   柳辞故刹那间失神,他想要是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好像会很轻松,他真的会洞察人心一样。   可他很快清醒,他们成为朋友不太可能,他怕自己一举一动被人看透,那样未免也太恐怖如斯。   柳辞故想按楚雾失说的去做,因为他做梦都想得到出自方大师之手的机甲。   恰巧这时方大师刚把外套穿好,走过来笑着说:“聊什么呢这么认真,对我的机甲很感兴趣吧。”   楚雾失知道少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便擅作主张道:“我们在谈你的数据出问题,阿辞看出来的,但不好意思说,觉得会冒犯到你。”   方雨惊掉了下巴,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可能,我大难题都解决了,居然会犯这么小的错误!”   他飞奔去了好友指给他的机甲面前,手指疯狂在玻璃上狂点。十几分钟过去后方雨尴尬一笑:“哎,马失前蹄,居然被小同学发现了,我的一世英名!”   楚雾失的手放在少年的肩膀上,接着往下移到后背停下,炙热的掌心贴着少年的后背,轻轻一推他往前几步,他语气很轻地对柳辞故说,:“和他说一下你的观点,我猜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温柔的语气让柳辞故像是受到鼓舞,他往方雨跟前走去,两个人很快交流起来。   他们刚开始还很小声,方雨还很有礼貌保持自己的风度。   一个小时过去方雨两眼放光,不知道柳辞故说了什么让他这么激动,居然不顾地抓住少年的胳膊,看的楚雾失眉头轻皱,很快方雨似乎感觉到不妥傻笑着把手移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少年入座。   不知道他们谈了多久,久到时间都忘记了。   楚雾失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让他头疼的是下午收到大哥的斥责,有人说他有意向军阀靠拢,并且谣言已经在贵族圈里传开,大哥让他赶紧解决自己的破事。再任由子虚乌有的谣言发酵下去,这个领头人的位置别想要了。   最严重的是陛下也知晓这件事,殿前有人拿此事做文章,皇太子出于交易和其他目的帮他说了好话,并打压了一些传谣言的人,他要做的就是在半个月后的选举会之前找出幕后之人,然后完美解决,不要影响选举。   楚雾失有点头疼,捶打了几下脑袋想缓解。   坐的有些久了,四肢都很僵硬,他从转椅上下来。   楚雾失站在三楼的落地窗前看向外面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才五点多,天已经有点昏暗。   方雨的办公室传来大笑声,很快就没了。   没一会一阵脚步声,两个人一起出来了,似乎交谈的很好。   楚雾失戴好眼镜,走到柳辞故跟前问:你们聊的这么入迷,我就没有去打扰,现在不是很晚。阿辞看起来心情很好,带你来这里选对了。”   柳辞故也没想到一聊就没完没了,更忘记了时间,足足聊了一天,期间二人说的口干舌燥,还停不下来。   大师谈吐幽默风趣,时不时拿自己开玩笑,还讲了他和楚雾失当时研究机甲的趣事,柳辞故没想到平常绅士温柔的青年居然也有叛逆执拗的一面,不由得对楚雾失改观了一些。   一天下来柳辞故很放松,而且又是自己熟悉热爱的机甲,平常话少的他,今天说的话比他几个月的都多。   楚雾失依旧面带微笑,很体贴和他说话。   柳辞故回道:“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他戴了一天口罩有点闷,而且好像和大师聊天时还没有摘下,现在才反应过来,太不礼貌。   柳辞故连忙拿下脸上的口罩,略带歉意地对大师说:“真是不好意思,我……”   他还没有说完后面的话,方雨就大叫一声:“挖槽,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就是那天找我理发的小同学,我还记得那个呆你身边的男人,他语气有点冲。”   柳辞故愣了一下,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他还以为大师早就认出了他,原来并没有。   听到大师后面半句话,柳辞故顿时羞愧的红了脸,没想到人家记得他是因为阮郁青摆脸色那次:“他那天心情不好语气有点不好,我替他向你道歉。”   方雨哈哈一笑,摆手说:“没什么你不用道歉,对了留个地址,改天这个新款正式推出我送你一台。”   柳辞故双眼发亮,很快淡定下来,忍住雀跃说:“大师我加你一下光脑可以吗?”   少年眸光很亮,好像很期待得到方雨的联系方式,看的楚雾失笑都淡到没有。   当初楚雾失可是加了少年好几次,最后还是因为要还少年最珍视的徽章,对方才答应他的好友请求,结果方雨竟然轻而易举地拿到少年的好友位置,还是对方主动的。   方雨嘿嘿一笑,飘飘然地让少年加了他,备注好后,他很快就收到少年的大额转账。   柳辞故转给方大师足足有一百万星币,他这是差不多把家底都掏空了。   一百万星币一下子花出去,对普通人来说是瞠目结舌,无法想象的。方雨的机甲价格对外比这个还多,但送人不会收钱,主打一个值得。   方雨瞪大眼睛道:“哎哎,这是干什么,我可不收钱啊!”   柳辞故认真的说:“我是买你的机甲,不想白嫖,你值得我花大价钱。”   楚雾失给了好友一个眼神示意,很快接受信息后方雨勉为其难地说:“我送的机甲从来都没有收过钱,我觉得我们谈的内容值得把它送你。”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就收你一半的钱。”他说着把钱点了退回。   柳辞故点点头,会心一笑:“好。”   钱到账他又给方雨重新转了五十五星币,几秒后他收到钱被接受的震动,柳辞故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回去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方雨就站在三楼门口目送二人离开。   楚雾失看着好友吊儿郎当的模样,有点无可奈何,他对柳辞故说:“他就是这样,你不要太在意。”   谁知少年表示很理解,甚至还带点崇拜的语气:“我理解,大师挺独特的,怪不得研究出特别的机甲。”   楚雾失嘴角抿起,散下的一几缕白发遮住了他的半张面孔,让人看不清任何情绪。   楚雾失似乎看到未来柳辞故知道真相的场面,可是这一切他不得不做。眼下能有了接近少年的缘由,对他来说是好的。   任何事情一但开始,可能就再也无法停止了。   半挽着雪发的青年,湛蓝色如蓝宝石的眸子时不时注视着柳辞故,在内心深处他觉察出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开。   他距离柳辞故不过一指之隔,鼻尖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好像是百合花的香味。   离帝偏些的城市,这片街道鲜少有人种花,更不要说难以生长的百合,没有人能种的好。   他有意靠近,胳膊与少年的肩膀碰到。   柳辞故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入迷,前面的的台阶竟然都没有看到,直接一个踉跄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身侧的楚雾失反应迅速,他一把揽住柳辞故的腰,满面的花香扑个满怀。   楚雾失耳边心跳放大,听的很清晰,心脏还在不规律地跳动。   他低眸与怀里喘气的人对视,少年的唇上还有一个牙印,好像方才受惊时咬的,所以唇瓣都成了绯色,眼下的人哪里像是皎洁的百合花,而是娇艳欲滴的红蔷薇。   勾人心魄的眼睛,漂亮又吸引人。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阮郁青那么疯地对待柳辞故,像是珍宝要被偷走而发狂的人。   楚雾失关切地说:“没事吧,要不要紧。”   “不碍事的,多谢学长的关心。”眼看就要来剧情点,柳辞故想的很多,楚雾失会被阮郁青陷害,而他也因为站在未婚夫的立场被人攻击,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大场面,想想就担惊受怕。可是今天和楚雾失相处下来,他有点于心不忍,就这样任由时间发酵,眼睁睁看着对方因为谣言而受到攻击。   恰巧柳辞故光脑收到消息,他点开一看,是几个人给他发的短信和消息。   好友何意发给他几个帖子。   柳辞故带着疑惑点进去看,大概浏览了一下,他有点生气。帖子有模有样地把很像楚雾失的背影的人说成是他,照片里的‘楚雾失’去了海棠会所和一个军阀方的一个中年男人握手,笑容满面,照片看起来两个人似乎交谈的很愉快。   他们又结合楚雾失在学校的表现,说他平常来往的其中一个人就是军阀领导人的儿子,不光如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号,说他蹲了楚雾失这么久终于让他抓到了他的秘密。   评论区他的评论成了热一,这个帖子很快上了热搜霸占了头条,还是爆红的词条。   紧跟着各种猜忌,夺人眼球的词条冲上热搜,楚家已经做了紧急处理措施,其他的热搜都撤下了,但那条说楚家究竟是不是背叛陛下,还在热一,浏览量和讨论度一直疯长。   众人议论纷纷,说话没谱,涉及政治的基本都被封了,封的号的已经数不清,留下来的评论大多就是吃瓜或者讨论楚雾失这个人的。   评论区热一自己发了微博,说明日爆大料。   柳辞故胆战心惊地抬头望身边的青年一眼。   他看到楚雾失正在看光脑,应该已经看到了那些热搜,不知道心里面什么滋味。   觉察到少年复杂的目光,他温声道:“今天还没有吃饭,回家后吃点东西再睡觉,我先送你回家好吗?”   明明自己都快大难临头,却还关心他吃饭的问题。不知道怎么想的,柳辞故看出楚雾失在勉强镇定尽量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可是他不能影响剧情进行。   柳辞故说:“我可以自己回家,你有事情可以先走。”   楚雾失牵住他的手有点急,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去,在给他系好安全带后说:“人是我带出来的,我理应把你安全地把你送回家,柳先生也就是你的大哥,昨天晚上特意交代过。”   “好的。”   车不像来的时候开的缓慢,但和之前一样稳当,看得出楚雾失车技很好。   不到半个小时车稳当停在柳家,他目送少年回家,在他要走时,遇到外面花圃里出来的柳尘渡。   柳尘渡同他擦肩而过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终于还是要开始了。”   楚雾失在人走后,蓝色的眸子晦暗不明,一晚上保持很好的情绪消失的彻底。或许今天才是打响的第一枪,他和那些人的战争才刚开始。   车灯亮起,光脑上消息疯狂地在跳动,他没有理会,一脚踩下油门,飞速冲上天。   柳辞故忐忑不安地回到房间打开光脑,他那个未婚夫始作俑者发了一堆信息给他,好友申请已经几十条了,他没有理会。   阮郁青:[你和楚雾失在一起。]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柳辞故不想说什么,他怀疑自己的行踪被他调查了,有点反感。   好像知道他会这样想,对面又发了消息。   阮郁青:[我问了你大哥,我是太担心你,你不要被人骗了。]   柳辞故:[没有,你不要再说了。]   阮郁青:[柳辞故我想见你,明天我们见面吧。没几天就放假了,到时候带你去玩。]   阮郁青死死盯着光脑,迟迟收不到少年的回信,神情有点阴郁。   点开光脑上的隐藏软件,定位显示了全部的行程足迹,他忽然低笑,笑的肩膀都发抖。 第32章   一连好几天柳辞故都没有再见到与小说相关的主要角色,说真的他是有点隐隐约约的担忧和焦虑。   皇太子好像很忙,偶尔地问候还是让他注意身体,说放假当天会联系他。   阮家的两个兄弟也破天荒地没有找他,阮郁青那晚上说要见他,因为他没有回消息也没影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是真的要毁了楚雾失,以及和他共患难的自己,他的背景板命运是真的凄苦,但又无可奈何。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平静的有点可怕,柳辞故坐立难安的状态被柳尘渡看在眼里。   柳尘渡给他盛了一碗海鲜粥,和在看比赛的父亲说了一嘴:“父亲你想这两队谁有可能会赢。”   柳父喝着红酒脸上微醺,可眼睛发着亮光:“两方势均力敌,红方现在有点处于弱势,但我赌红方赢,这队很有耐心,心思缜密,而且最后会反杀。”   显示屏上的球赛还在继续,双方厮杀也尤其激烈,已经到了高潮,一决胜负。   柳辞故不傻,他们说的明显是眼下竞争的攻1和攻2。   柳尘渡还在给自家弟弟剥橘子,他同意父亲的观点,却话锋一转问柳辞故:“小辞想谁赢。”   “我对球赛不感兴趣,不在意这些。”嘴里汁水四溅的橘子酸甜可口,可他吃的味同嚼蜡。   罕见的答案,让父子俩人对视一眼,很满意柳辞故的回答。   柳辞故脑子很累,再过两天这个剧情点就迎来了高潮,而最后楚雾失会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   他忍不住想,这么久没联系的纪瑜,是不是为了青梅竹马的楚雾失在收集证据。   帝国热搜上要爆料的带节奏的小号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些关于楚雾失亲军阀的言论也没了,热搜一上好像就是给下掉,就像把人的嘴给捂住了,不少人反映楚家这样做肯定是有猫腻。就连殿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也好像有倒戈的迹象,不合民心的领头人上去就会出现负面的言论,现在帝国皇室和军阀闹的有点难堪,陛下也对亲军阀的贵族冷眼,就算是四大家族也一样。   事件发酵后,消失了几天的楚赫的出现让所有人闭了嘴,他拿人格打包票,赌上所有的荣誉,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陛下和皇室,他一直都是站在皇室这边,从开都没有异心。   放眼望去这么多年,楚家也不会做出这么傻的事,这种低劣的谣言和泼脏水,没想到能让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地步,在楚赫的眼里是耻辱。   陛下善猜忌,对人没什么信任,他楚家兄弟得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不过还好,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楚雾失可以猜出哪些人诬陷的他,但是需要确切的证据,不然一切都是空想和猜忌,立不住脚。   *   学校里的论坛也炸了,与楚雾失相关的帖子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开,除也除不尽。   柳辞故看见不少人是支持楚雾失的,都觉得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他搞不懂,为什么他认识和看到的反派攻2和系统给他的剧情完全相悖论。他有时自己也搞不懂,问过系统得到模糊的回答,后面他没有再问下去。   柳辞故只不过是执行任务拿积分的任务者,小说世界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串数据,而且就像系统说的,他们之后会经历更多的剧情,甚至会麻木习惯,也就慢慢的心力交瘁不会去管。   柳辞故盯着光脑上不堪入目的帖子看,他用小号点了举报,很快被人顺着网找到了联系方式,那人私信骂他。   [我真的服了,怎么又是你,你和我有仇吗?装什么正义使者,下头男。]   柳辞故敲字回他:[你不要太过分,我已经向管理员反馈了,后台都可以查到的,当键盘侠你又是什么好人。]   在他发完这些话后把那个人拉黑了,和之前对付欺负夏知白的人一样的操作。   论坛一个帖子的标题吸人眼球,不过几分钟回复就一百加,看得出学生都在默默吃瓜,特别是和四大家族相关的这么劲爆的大瓜。   柳辞故瞥到有人提到了黑市,有同学说黑市不是什么都可以交易,听说还可以交易互换,这样就不用付报酬。   这个帖子很快hot,上了置顶,评论区七嘴八舌地讨论。   小金鸡:[黑市这个是啥,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熬夜会猝死:[这样说吧,是平常人无法进入的地方,当然你可以成为里面的劳苦人,那些普通贵族勉强踏入,但要想交易需要花费大价钱还不一定成功,除非你有值得交换的消息。]   貌美如花小A:[楼上知道的这么多应该身份不一般,再说点,我太好奇了。]   柳辞故还在往下刷帖子,显示出帖子已被管理员删除,楼主永久封禁,评论区的一众人都进了小黑屋,封了个干干净净。   柳辞故去问了何意,这人知道的很多,还特别喜欢八卦,平常没少和他聊贵族那些事。   然而这一次对方就很晚才回消息,并且语气还有点凝重。   小一:[答应我不要去那种地方。]   辞:[我不去,就是单纯问问。]   何意给他打了语音,他很快点了接通,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第一次没有嘻嘻哈哈,而是语气慎重地说:“那个地方很乱,有各种非法交易,你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虽然那里对待贵族很尊敬,但我看也只是表面的尊敬,除非你实力和地位不可撼动,权利非常大。”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停了一会,柳辞故没有打断他,等他继续往下说。   光脑那头柳辞故听到何意似乎在喝水,几次吞咽后还有放下杯子的声响。很快对方又开始了。   “皇室和贵族里,你大哥和楚家掌权人没有人敢动摇,皇室的纪瑜即便有点不受宠但还有人碍于他的身份不敢让他出一点意外,再就是阮郁青和楚雾失,反正排的上号的很少,屈指可数。”   柳辞故很好奇:“你列举的这些人都去过黑市?”   谁知道他说出这些话,何意喝个水都被呛到了,他咳嗽个不停,许久才平复下来。   何意平复心情后提醒他:“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求的,有这样一个场所很难有人不心动,非法的事情这么多,你大哥想去管这个事知道的人少,他想让黑市消失,但寡不敌众,没有用。”   柳辞故是真的没想到平常乐呵呵又爱八卦的好友,居然会这么通透,他什么都知道,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罢了。   “其实我父母经常教育我,他们让我长记性不要什么都和人家说,不要掏心掏肺的把自己交付出去,最后被人捅一刀。认识我的人都认为我是心思单纯,很会交付真心的人,可是在我看来你才是。”何意说的很真挚,“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你美好的性格还有你的善良,让那些心怀杂念的人,忍不住靠近,小辞你一定要学会辨别坏人,不要真心错付,不然下场很惨。”   他说了这么多还是不放心地又安排了句:“有时候量力而行就可以,你不欠任何人的。”   “谢谢你何意,我记住了,我会保护好自己。”   柳辞故第一次听到有人掏心掏肺地和他说这些话,他之前的原来世界,朋友很少,也喜欢独来独往,很少和人深入交流。   后来柳辞故去了快穿局后,说得上话的也就一个好友了。   他明白何意说这些话是真的拿他当朋友。之前和楚雾失的几次的偶遇他都谨慎,因为徽章让他们认识,楚雾失知道他喜欢机甲便专门带他去见喜欢的偶像,他在让自己开心,如他所想,柳辞故是真的很开心,进入世界后,那天和方大师的交谈,是柳辞故前所未有的开心和轻松。   柳辞故长呼一口气,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有来有往,他应当还楚雾失一个,就算不欠他的。   黑市的交易他可以以秘密换秘密,只不过他不了解,可能需要何意的帮助,现在就看他这个好朋友能不能帮助他了。   就像有种心有灵犀的魔力,就在柳辞故打完字发出的瞬间,光脑上何意的消息发了过来。   小一:如果有难处就叫我,好朋友就是要互相麻烦的。   在他的消息下面是柳辞故表达想去黑市的想法,在罕见的沉寂后,朋友又来了视频,镜头打开,那头装备齐全,穿戴整齐的少年严肃地说:“走,我们出发探探路。”   柳辞故是真的被吓到了,感情十几分钟不回他消息原来去收拾东西去了,他看起来不止有严肃,还有跃跃欲试。   柳辞故发笑,眸子弯起:“你不是说很危险。”   何意最受不了好友这样笑,就连他都忍不住心跳加速,他觉得让柳辞故一个人去黑市分明就是小白兔进了狼群,有去无回。   二人一拍即合。何意动用他某个关系,之前认识的朋友就是在黑市工作,他们都有保密协议,违反的下场不止死那么简单,因为交情过硬,何意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内幕,好朋友的提示给了二人便捷,他们就人留意来黑市的楚雾失,一旦看见就联系他们。   与此同时另一边,楚雾失遍体鳞伤地走出地下室。   青年一身白色制服血迹斑驳,俊美的面孔大大小小的伤痕,唇瓣因为缺水干燥地起皮,他整个人像是经受过非人的虐待,就连走路时脚都有点坡,好像腿脚也受了严重的伤。   方雨看到好友又受了惩罚,比起之前更加严重了,他直骂娘,各种脏话都出来了。   楚赫那个疯子,竟然这样对待亲弟弟。   他知道楚雾失动不动就被体罚,以为最多受点小伤,没想到这么恐怖,还关小黑屋动刑法,真的是疯了。   他气的在楚雾失躺进医疗舱闭眼时拍了照。   方雨眼睛一转,想到了前几天那个少年,动了心思,他觉得有必要助朋友一臂之力。   方雨拍的照片把楚雾失的惨放大了数倍,照片上的青年躺在医疗舱里像是战损后奄奄一息的英俊上将,嘴角流出的血滑到了下巴,细密又很深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白色的制服和红色的伤痕交错,看着就触目惊心,让人忍不住心都抽痛。   正如方雨所想,在柳辞故点开照片时,瞳孔惊愕地放大,到底为什么他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谁可以伤他。   柳辞故胸口有点疼,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想头脑一热地为楚雾失澄清。   系统发出警告,制止他这种念头。   不过几十秒照片撤回,不知道方大师是发错了还是什么原因。   辞:[方大师,楚学长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发生了什么。]   小方:[眼下的事情再不解决,可能半条命都没有了,散发消息的人明显要致他于死地。]   小方:[没想到楚雾失居然会因为这种子虚乌有的破事毁了。]   他打这些字的时候柳辞故可以看出他是带着情绪的。   辞:[我相信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小方:[希望如此吧,不过真的会真相大白吗……]   柳辞故很坚决地发消息过去。   辞:[会的。]   在他消息发完后,何意让他动身可以走了,那边的朋友把事情安排妥当,他们需要先去等候,打扮一番伪装好身份。   接到到少年又一次肯定消息的方雨,轻哼一声,没想到这个小少爷居然盼着他好友成功,一切的罪魁祸首说不定就是他那个未婚夫,他有没有可能知道呢。   医疗舱的灯熄灭,方雨关了光脑。   他把舱门给好友打开方便他出来,舱内的青年外表的伤已经治好了,内伤可能还要过段时间。   楚雾失出来后脸色不太好,脸色苍白,看起来就很虚弱,他回了房间要去洗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   叮咚一声消息提醒,方雨下意识看向光脑,他安排留意的人已经回了私信。   方雨告诉房间里换衣服的人一声:“已经联系到人了,现在就出发吧。” 第33章   柳辞故看到的黑市和自己想象的相差不了多少。门口的两名alpha还没有等他们走到门口,就跑出很远出来迎接他们,并且给二人蒙上了眼罩,避免他们摸清黑市的路和周围地形。   出发前柳辞故他们稍微易容了一下,就是害怕遇到熟人。   “J先生冒犯了。”身侧健硕的男性alpha侍从,脸上带着面具,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略带机械感,正在称呼他的代号。   众所周知,进黑市的人没有人会用真实的姓名,不然就真的太愚蠢了。   柳辞故说:“路上就麻烦你带我,谢谢。”   蒙上眼睛的柳辞故,其他感官更加敏锐起来,他看不到路,手被侍从牵着到握住,他只能靠着侍从带他进入会场。   黑市的客人到来时,都会有一个陪同的侍从把进来的客人送入会场,直到交易开始他们就会自觉走开,其他时间为了确保客人的安全都会全程陪同,越是身份地位厉害的人,陪同的侍从也是等级越高的。   今天陪同柳辞故的两个人被叫走了一个,剩下的那个是高等侍从,何意不知道柳辞故的身份是不是被泄露了,到了黑市其实他们的身份基本都被摸透了。   何意那个黑市里的朋友加了柳辞故的联系方式,眼下给他又发了短信让他进一个封闭式的房间。   房间只有一个小窗口还是黑色的,窗户对面的是另一个屋子,进去的人应该就是楚雾失了,现在是他们两个的交易时间。   “J先生你好,我是和你互换交易的雨。”对方的声音也是经过变声器处理,可是还是听出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说话也温柔。   柳辞故和他打招呼:“你好,您想问什么可以直说。”   他呆在漆黑不透光的屋子里,呼吸都听的清清楚楚,说话的声音也被无限放大,柳辞故有点不太自然。   “关于最近沸沸扬扬的事件,你有证明他清白的证据吗?”   提问题的人直入主题,也没有再虚假寒暄。   柳辞故想了一会说:“没有证据,我可以告诉你如何找证据。”   男声略显急促地问:“J先生还请你细说。”   “建议你多关注一下戚原的动向,他是动手的人,发号施令的人我没有证据,你心里面有答案。”柳辞故也拿不出确切的实证,只能提供线索,而凭楚雾失的手段一定可以拿到逆风翻盘的证据。他的问题也该问了,可是不知道问什么好,他并没有什么需要问的,柳辞故想了一下说,“楚家那个二少爷很重感情吗?”   出乎意料的问题,置身于黑屋受到提问的本人怔了一下,他很快回道:“这个就是你的问题吗?没有其他的需求?”   柳辞故说:“是的,其他的没有,我就是好奇而已,当然你不说也没关系。”   楚雾失不知道和自己交易的人是出于何种目的,他如是说:“公平交易,知无不言。他的确重感情,如果对一个人很好说明他很在意,拿那个人当重要的朋友或者家人,亦或者爱人。”   “多谢,再见。”   楚雾失听出那头传来的机械男生的声音略显青涩,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少年,他为什么会前来交易不得而知。   他在困惑中走出了黑屋。   另一头的少年也出来了,戴着白色面具的侍从从后面再次为柳辞故蒙上了双眼。   alpha的双臂虚环着少年的脑袋,眼罩戴上后他走到柳辞故的跟前,缓慢地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是金发碧眼的青年,此刻他眼睛湿漉漉的,忽然弯下腰轻轻一个吻落到少年戴着眼罩的眼睛上,呵出的气息是橘子的清香。   柳辞故半会儿不见人牵他出去,疑惑地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走。”   “主人,我是你的艾尔德。”   机械声没了,耳边是委屈的男声,好像控诉着少年的遗忘。   柳辞故猛地摘下眼罩,眼前是放大的俊颜,泛着晶莹泪光的高大青年,此刻像是委屈的金毛大狗狗眨巴着眸子可怜巴巴。   柳辞故震惊地张开嘴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居然还是高等侍从,这里好危险的。”   艾尔德眼神闪躲地对着手指,唯唯诺诺的:“那个我,我一年前离家出走就四处流浪,做了好多工作。”   柳辞故说:“父母会担心你的,你应该回家,不要任性。不过,也是巧了,在这里能遇见你。”   艾尔德傻笑着说:“用你们这里的话就是,奇妙的缘分,妙不可言。”   哪有什么缘分,艾尔德一直都有关注他,早在迷雾森林接触送人离开后他就无意发现,他居然可以追踪到老婆的位置,真的是太奇妙了。   见艾尔德转移话题,柳辞故也不想说教,他对青年说:“那就送我出去吧,我得离开去找我的朋友了。”   好在艾尔德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真的就像是一只听话乖巧讨好主人的大狗狗。   二人离开这边交易地点时,好巧不巧在转角时撞到同样出来的青年。   柳辞故认出这人是楚雾失,因为他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水味,是乌木沉香,很符合他的气质。   擦肩而过,柳辞故装作陌生人,目不斜视地走了。   然而在他离开后楚雾失停了脚步,迅速盯着陌生又熟悉的背影,身边的一缕极淡的花香,往他鼻子里钻,想让他注意到。   方才走来时的少年,里面的白色衬衣胸口带着六星徽章,上面磕了一角。   当下楚雾失就认出了少年,因为太熟悉了,那个摩挲了无数遍的徽章。   方雨还在走全程都没有回头,他絮絮叨叨和好友说话,扭头发现人没了,往后看,结果楚雾失还在转角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入神。   “你是有思路了是吧。”方雨大步走到沉思许久的人旁边问。   楚雾失声音又轻又缓:“回家说,一切都迎刃而解。”   无论如何他都势必夺得那个位置,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他自己,或者是为他来到黑市的人,他都只能成功。   他没有一刻停留,快马加鞭地回了家,动用一切关系去解决眼下的难题。   柳辞故还没有出黑市,他着实没想到艾尔德居然是路痴,连走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路都可以忘记。   艾尔德很不好意思地说:“这地方其实我在来了两次,身份是我冒名顶替的,没有人发现。”   高等虫族的精神力可以影响人的心智和纂改记忆,就是花费后很费精力,需要好好修养。   柳辞故不知道被他吓多少次了,真的要崩溃:“你真的,好笨!”   他用光脑联系不上好友,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信号奇差无比,可能是因为在地下吧。   两个人一直兜圈子,柳辞故知道虫族一向方向很好,便问:“发挥你的作用,找路。”   艾尔德低下头:“我现在用不了,这几天浪费太多了。”   柳辞故不想再理他,因为会被气死。   兜兜转转,他们二人乘坐电梯去了上面的楼层,他们来的时候去的地下,乘电梯上去应该没问题。   这样想着,电梯一路往上,最后停在了负三楼。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门打开,两个身上武器齐全的强健男人对他们说:“欢迎来到神杖区,先生请进。”   以为可以出去,没想到到了另一个地方。柳辞故一个眼神给在这里工作几天的青年,结果青年无辜地看他,不知所措。   柳辞故精神紧绷,故作镇定道:“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两个男alpha一身腱子肉,语气很重:“高等侍从,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回下层交易区,这位先生随我们来。”   艾尔德想跟他一起走,又怕被发现真实身份,柳辞故眼睛望着他意思让他走,去联系他朋友。   眼睁睁看着柳辞故受到强制地进去那个称为‘神杖区’的地方,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   柳辞故就这样被请了进去,进去后把手神杖区的两个alpha,给他手腕上系了一个皮质的手环,很快就回到工作岗位,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能在这里做什么,有没有其他的禁忌。   沉重的大门重重地关上,柳辞故走了几步,被眼前的一幕惊艳到了。   富丽堂皇的大厅到处镶嵌的都是宝石,佣人都很漂亮,那些身穿价值不菲的贵族或者富商,每个人身边都陪着一个娇小清秀的男beta,或者男omega,柳辞故看到omega们脖子上带着抑制环。   他不解,这里怎么会出现omega,看似也不像是被逼迫,难得是因为家境不好,这里工资很高才来的。   柳辞故胡思乱想着,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出去,对这里一无所知让他感到恐惧。   光脑信号断断续续的,他消息发出去到现在还在转圈圈。   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柳辞故眸子一颤,他后退一步看着陌生的男人。   男人端着酒杯彬彬有礼道:“我看你身边没有人,我想预定一下。”   柳辞故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立即摇头:“抱歉不行。”   男人不死心地贴近,伸手很想去摸一摸清瘦少年柔软的脸,还没有触及,不知道哪里伸出的手把他的手重重地拍开了。   “眼瞎了应该去看一下,不然都不会把客人看成那些你可以随遇玩弄的人。”   隐约怒气的男声为柳辞故说话,很快识趣的男人向他道歉,接着快步走开。   还没有等柳辞故道谢,那陌生又好看的少年一把拥住他:“好久不见啊哥,你都快把我忘记了。”   这样叫他哥除了那个皇太子没有人了,他好奇纪瑜如何认出他的:“那个我很好认出啊?”   纪瑜紧紧地勒住少年的腰肢,似乎把这么久的思念全都融入这个怀抱里。   他埋在柳辞故的脖颈处,深吸一口气,满足地说:“因为我对哥很熟悉,你的味道我记得。”   还有你的身体我了如指掌。   他这句话没有说出口,怕把人吓到抗拒他的接触,那就不好了。   纪瑜从他身上起来,笑容很甜地说:“哥我发现一个秘密,你要不要看。”   柳辞故好奇:“什么秘密。”   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纪瑜在柳辞故耳边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他皱着眉点点头,答应纪瑜的荒诞要求。   “那哥可要好好扮演我的侍从,哥也看到这大厅的男侍从怎么做的,等一下学着做就好了。” 第34章   高等包厢就连设施都是价值千金的,柳辞故可以想象出黑市是有多么能赚钱。   神杖区的侍从没有人戴面具,所以他贸然带上面具的话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柳辞故的脸易容过,如果不是特别熟悉了解他的人没有那么好认出。   他按照皇太子的要求顺从地任由他把手放在他的腰上,表现出是个乖巧听话的侍从。   包厢门推开,枣红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靠着背后的沙发语气随和地对纪瑜说:“没想到你还挺准时的,来喝一杯。”   柳辞故眼睛悄咪咪往其他地方看,另外两边还坐着其他的alpha,一个两个都没有戴抑制环。   他的疑惑放大,难道黑市真的有钱有权就可以肆无忌惮。   纪瑜搂着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复古花纹的矮脚桌子上摆放着价值不菲,不同种类的酒,烈酒居多,都不是普通人喝的起的。   那个坐在正中间间位置的人看来都比其他人的地位高,应该很有话语权,可是其他两个人气质好像更像领导者,三个人应该不相上下。   中间的短发男人看了一眼纪瑜说:“看来你也不喜欢戴抑制环,那玩意真的折磨人。”   他说着一把摘掉抑制环,信息素就这样释放出来,然后斜了一眼柳辞故说:“你不是omega,原来是个beta。”   柳辞故觉得此人太恶劣了,如果他是个omega对方也会摘下抑制环,仗着权势在黑市为所欲为。   像是想到什么,柳辞故拽了拽身边皇太子的衣袖,偷偷发了消息给他。   纪瑜是omega,不知道这里这么多alpha会不会诱导他发情,就算戴着抑制环多多少少也会有影响的,万一要是被迫发情就不好了。   纪瑜把少年的担忧看在眼里,他的手按到柳辞故的后颈往下滑,语气暧昧地说:“大家都是alpha,不戴抑制环也无妨。”   柳辞故有点生气,他担心对方受欺负好像是多余的,人家早就准备好了还留了一手,装alpha还挺像的,反倒是他自己还被人欺负了。   见他这样玩弄beta,短发男alpha眼神有点火热地望着那抹纤细晃眼的白,逐渐染上了红,顿时有点火气,他好似又想到了不该想的人。   他越看面前陪着alpha的beta越像心心念念的男beta,开玩笑说:“在这里认识你时我还以为你清心寡欲,不会对这些侍从感兴趣。”   纪瑜知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眼神有点寒意:“遇到对的人自然就不同。不过我们今天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他直入主题:“我今天来,想来取我想要的秘密。”   短发男alpha之前有求于纪瑜,他当时为了好友扳倒四大家族的楚雾失,就来到黑市和纪瑜做了交易,如今也是时候偿还了。   他对纪瑜说:“我不希望有不想干的人在场。”   柳辞故听出这话的意思,他很识趣地走开,在走时留下一个很小的窃听器在纪瑜的身上,没人发现他的小动作。   柳辞故去了卫生间,去了最后面的一个隔间里面。   偷偷放下的窃听器陆陆续续地传来不该被听到的秘密,柳辞故漂亮的瞳仁全都是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这个alpha居然为了阮郁青做了这么多离谱的事。   他把全程都录音做好了备份,方便等一下给纪瑜让他交给楚雾失,这些足够让楚雾失自证清白,虽然他的手段有点不入流。   好像聊完了那些龌龊之事,纪瑜发消息让他回包厢,再进包厢他感觉出非比寻常的氛围。   柳辞故抬眼望去,包厢里哪里还有那三个的影子,正中间坐着的男人换了一个,那人一身黑西装,气质非同寻常,压迫性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   这人给他的感觉是阮郁青。   柳辞故没有再向前走,而是站在门口等着纪瑜过来同他出去,黑市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纪瑜和那人告辞,就想带迫不及待的柳辞故离开,他知道少年很不喜欢这里,他也同意。   阮郁青知道好友戚原当初为了他做了许多交易,也是时候要还给对方想要的,他如今也不在乎这些。   要是让他那对,视脸面比命还要重要的父母来说,一定是晴天霹雳,可是他觉得会很痛快。   纪瑜熟稔地握住柳辞故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等走出包厢时也没有放下,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到达门口,那两个抱着武器的男alpha还想检查他们在神杖区做了什么,眼神看到纪瑜手上佩戴的金色手环对二人道歉,目送他们离开。   柳辞故走的远了,安耐不住好奇问纪瑜:“你的身份尊贵他们才对你毕恭毕敬的吧。”   纪瑜噗嗤一笑:“哥这么聪明,是这样的没错。”   他笑了一会又很认真地对他说:“以后不要去黑市,特别是神杖区,那里不是你能逃脱的地方,毕竟哥太好欺负了,如果没有我在场可就真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了。”   他说话隐晦,没有直白地说出来。   所谓的神杖区只有身份地位实力不凡的人可以进去的,里面不仅提供娱乐声色,还有其他隐秘的东西,可以说是惨无人道,也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   柳辞故意会,浑身不舒服,想到那个要摸自己的男人就想揍人。   不过,眼下证据拿到了,皇太子是不是也要交给青梅竹马的楚雾失,让他洗清被泼的脏水。   柳辞故最后出黑市时与皇太子分开走,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刚到门口就遇到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好友何意,他来回踱步,还在东张西望。在他看见柳辞故朝他走来,差点哭出来,抱着人不松手。   柳辞故安慰他好久才,他才心情平复下来。   何意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黑市大门,终于放下不安和崩溃。   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带柳辞故来这里,他联系不上好友时恐惧占据了内心,他太害怕了。知道见到完好无损的人回来,这才瘫软。   “你不要再去了,太不安全了。”   柳辞故拍了拍何意的手说:“我没事,不要担心。”   他路上给皇太子发消息,已经把拿到手的证据给了他,还安排他转交给楚雾失,他不好出面,还特别嘱咐对方不要说是谁给他的,让他说自己拿到的。   匆忙赶回家的纪瑜,在看到柳辞故发来点消息还挺高兴,结果内容看完,笑僵硬在脸上,他脸色铁青地回他。   [哥我会完成你交待的任务哦,还有今天看见阮郁青和他那个朋友戚原的真实一面,真的和可怕呀。]   [你说他们会不会也这样搞我,我会不会很危险。]   柳辞故手一顿,觉得他的担心不无道理,阮郁青的目标是拉纪瑜下神坛,让他跌入泥泞,痛苦挣扎。   [不会的,你注意安全。]   他回消息后没有再去看了,精神紧绷一整天了,身体都已经受不了,眼下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洗漱完倒头就睡。   光脑是弹出消息,尤其醒目。   [今天我好像看到你了,那个人很像你,不过还是你好看。]   消息才发出,很快就被撤回了。   [晚安,很期待第二天的见面未婚妻。]   过了今晚就是选拔日了,那是一个万众瞩目的日子,楚雾失和阮郁青到底是谁可以站上那个位置俯瞰众人,成为当之无愧的话语权领头人。   不仅是那些贵族,更期待的还有子民,他们吃瓜看热闹的更多,就想知道这场“战争”到底花落谁家。 第35章   第二天柳辞故没有起来,此刻他还不知道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急的快疯了。   之前柳辞故给了何意地址,他很快受殿下所托去找柳辞故。   *   选拔大会已经开始,经过多轮商讨投票表决,阮郁青和楚雾失一票之差,票投出理应阮郁青坐那个位置,就在一切尘埃落定时,楚雾失只是看着面前眸色阴沉的青年笑,他好像看到自己会输,并没有为登上那个位置感到高兴。   楚雾失这边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出了录音和其他调查取证的证据。一时之间掀起惊涛骇浪,不少在场的贵族惊愕,议论纷纷,为阮郁青做的这种龌龊脏脏的事感到不可思议。   在群攻中,阮家夫妇的脸已经丢尽了,他们气的发晕,想痛骂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们觉得他的手段不够彻底才留下后患。   “都说你比不上楚家那小子,眼下是最好的证明,你太让我失望了。”阮母气结低骂一句,差点在众人各种各样的眼神里被淹死。   她急匆匆离去,留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阮父是在之前就走了,直接没有理妻子和儿子,结果出大门遇到采访的人,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一言不发地上车走了。   现场采访的人连忙拍下照片,已经想好发什么文案了,好发出来上头条热搜,赚足流量。不少人为此激动的很,这要是上热搜可是真的像水中投下一枚地雷,掀起巨浪,炸起一个大坑。   阮郁青坐在会议桌上,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手指轻扣桌面,一声不吭,不解释不反抗,更没有承认,好像在等什么。   这时在投票表决人群的贵族里一个高挑的男人走出来,他身形很像楚雾失的人,有人发出疑问:“这个不会就是假冒楚先生的人吧,还来了现场。”   正在这时皇太子发消息联系楚雾失,让他和阮郁青进隔壁房间。   两人看到纪瑜发的消息脸色一变,很步履匆匆地进了房间,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陛下没有赶来,可能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闹剧,觉得没必要过来。   *   房间里柳辞故脸颊红晕,眼神都有点迷迷糊糊的,看起来很不舒服。   昨天吹了风又受到惊吓,原本身体就不太好,他终于还是病倒了。   柳辞故被系统叫了好几次还没有起来,眼看任务要是错过,是真的命都要没了。   与此同时大哥柳尘渡喊了十几声没有人回应,他想到自家弟弟身体病弱,瞬间警铃大作。   等他闯进房间,系统已经把柳辞故叫醒了。只不过他脑子稀里糊涂,头很重,像灌了铅一样。   柳辞故抬起眼,看到满头大汗的何意和急切的大哥,张嘴道:“送我去见阮郁青,我要见他。”   床上病恹恹的少年,皮肤苍白,几乎没有血色,发出的声音都是嘶哑的,看起来很虚弱。   “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不要任性。”柳尘渡否决弟弟的话,不想他生病还要去见那个阮家的小子。对方居然惹了这么大麻烦,现在弟弟去简直就是要和他扯上关系。   到现在为止,外界没有人知道他们两家联姻,当下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们刚好有借口和阮家解除婚约放弟弟自由,不要再被捆绑。   “阮郁青现在自身难保,已经被当众指责,他没有为自己无耻行经而忏悔,高高在上的态度会让他身败名裂。”柳尘渡语气很急,他在告诉弟弟现在就是要远离此人,不要惹上麻烦,“你的婚事我们借此取消,我不放心你去阮家。”   何意大气不敢喘,他也觉得好友的大哥说的很有道理。   刚才皇太子说的很严重,他差点冲昏头脑带柳辞故去见人,现在的少年哪里走得了路,病的太严重了。   柳辞故嗓子难受,他喝了床头的水,对大哥说:“现在不能解除婚约,哥哥我和他的事情会处理清楚的。我现在需要见到他人。”   任务进度卡住了柳辞故很急,他爬起床拿起床边的衣服就往衣帽间走,不到几分钟衣服穿好,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何意跟前说:“走吧,现在带我去。”   他不顾大哥的游说,固执己见执意要去那个火坑。   柳尘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要离开,心口的郁气无处法。   他忍无可忍地冲上前一把打横抱住弟弟上了车,很快把人放好,对外面呆愣的何意说:“进来,我送你们。”   一刻不敢耽误,三个人出发了。   到了地方他被大哥喂了药和水,这才让他下车。   柳尘渡就在车里等,并没有回家。   柳辞故和好友到房间时看到皇太子心情似乎很好,好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没有让他心情很差。   不过想想也是,青梅竹马终于洗刷冤屈,是应该高兴。   纪瑜听到门锁转动,眼睛看向门口,进来的清瘦少年,今天看起来有点病弱,可面孔上的殷红为他苍白的脸多了分艳色,看起来更加动人可欺。   他没忍住抱住柳辞故说:“今天不舒服还让哥来,真的对不起。”   纪瑜碰了一下怀里少年的嘴唇,很快对方无力地躲避,唇瓣是白的没有血色,惹人心疼。   因为隔的很近,他微微垂头发现柳辞故眼下的乌青很重,应该是昨天没有睡好。   柳辞故被注视的难为情,他伸手推了一下纪瑜的胸口,结果没推开:“等一下他们来了,看到不太好。”   他的话才落,门就被很重地推开。   来人除了今天两位主人公还有一个陌生的贵族,纪瑜看了几眼有点眼熟,视线去了楚雾失身上,看到楚雾失同样也在看那个陌生的男人。   柳辞故率先开口:“有什么话非要到这里来说。”   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见到思之若狂的未婚妻,阮郁青走的很快。   他牵住少年的手入手是冰凉,手冷的像冰块。   阮郁青语气有点差,可是话里话外都有对少年的关心:“穿的这么少,看你脸色很差生病了吧,你可以不用来。”   他伸手摸了少年的额头很烫,估计温度挺高,很快他用冷冰冰的手给柳辞故额头降温,直到手暖了才放下。   “真是笨蛋,以后见我不要这么急,不然我可是会担心你。”他很不放心地安排少年,语气有点宠溺,惹的在场的其他两个人脸色一变。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有点安静,都在等对方开口。   柳辞故说:“那些发生的,说是真的吗?”   他没有指明问谁,可大家都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   平常大家口中儒雅随和,永远领结打的很好,一丝不苟的绅士楚雾失,领口的结早就不见,衬衣最上面的口子解开,袖扣也摘了,一双狭长的眸子伶俐,看起来像一个斯文败类。   指尖在西装口袋按了一下,一个肉眼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出的亮点,在发着微弱的光。   纪瑜表现的也很好奇,他笑容满面地对柳辞故说:“证据都在的哦,哥为什么还要问呀,我其实很想相信阮郁青,可是没想法,铁证如山。”   一个又一个类似的话,阮郁青已经听腻了,他漫不经心地说:“这些有什么,你们想听我亲自承认吗?”   楚雾失与他面对面,两个S级的alpha其实很强,压迫性地给彼此施压,想要用自身的信息素压制攻击对方。   两个人势均力敌,并没有什么用,反倒惹的在场的普通alpha何意,和那个陌生的男人脸色铁青,好像要窒息倒地。   他们意识到自身和这些普通人是没法比的,很快收敛气息,怕再放肆下去引起屋外大厅的人注意。   “你觉得是我,我就是,这些我根本不在乎。”   与此同时,一个直播空降热搜第一,讨论度比起当时楚雾失丝毫不差,好像是有人特意推波助澜买的热搜。   直播间数不清的吃瓜网友在刷屏,他们听到阮郁青相当于承认的话,简直气的半死,觉得他冥顽不灵,道德败坏。   还有喜欢阮郁青的omega为他说话,结果都被群攻了。   这边房间还在对峙。   系统的提醒还在继续,柳辞故的剧情到了,该他出场了。   系统的“滴滴滴——”电子音,扰的柳辞故心烦意乱,他蔫着的模样,眼睛都没有色彩,无力地坐在凳子上对几个人说:“你不在乎,我在乎。你说说为什么,你真的有做那些道德败坏的龌龊事吗?”   柳辞故的这句话让几个人都失了神,以及止不住的震惊和不解。   他为什么会坚定不移地相信阮郁青,就因为是有婚约关系,还是真如阮郁青所说,柳辞故对他情深义重,无论如何也不会抛弃他。   楚雾失不知道心里面作何感想,为他找证据的是柳辞故,不顾安危进黑市给他传递信息的也是他,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那个皇太子眼眶里的泪差点掉出来,眼尾红了一片,带着诧异和隐藏不住的嫉妒。   他不敢相信,这么讨厌抗拒阮郁青的少年,竟然会在这种时刻站在无耻青年的身边。   到底为什么,纪瑜不懂,他觉得柳辞故受到威胁了,可是他一直盯着那张漂亮的脸和毫无波澜的眼睛,他看不出一点为难和害怕。   纪瑜心沉下,碧绿的眸子很深,有点惊悚。他看出少年的自愿的,便更憎恨了。   阮郁青方才还无所谓的态度,他好像已经自暴自弃,不顾别人的言论。直到虚弱的少年,无力说出这句“我在乎”,惹的他心跳猛的加快。   他手指蜷缩,不知道说什么,有种解释的无力感,他知道没有人会信他。   紧张的空气,剑拔弩张的人。   那个陌生的男人终于开口了:“假扮楚雾失的是我,去黑市交易的是我,利用阮郁青身边人的还是我。”   “你说什么?!”纪瑜眸子染上了雾气,声音都变了。   “听不懂人话?这一切都是我为了报复楚家做的,当初楚家夫妇的死,说到底有我的功劳,不过后悔的是没有把你杀死!”男人恶狠狠地一笑,看着楚雾失因为父母的死痛不欲生的模样就很爽快。   楚雾失维持的表面的风度在这一刻崩塌,他揪住男人的衣领,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暴起,声音更是冷的彻骨:“你是谁,和我父母有什么关系!”   男人笑的扭曲:“我和你父母竞争对手关系,因为你母亲在我做实验时一直否定我,还打压贬低我的实验,在一次他们外出乘坐的工具上我动了点手脚,谁知道他们就死了。”   “不过死的好,哈哈哈哈!你们都该死,特别是你的父亲,害死我的妻女,他罪该万死!”   楚雾失放出的直播还在继续,并没有中断,因为动作大屏幕黑了,可是声音还是听得见的。   过了一会,直播间的人看到那个发疯的男人,有人认出来了他。   [这个人我知道,他之前家族还挺好,是个贵族,好像和楚家夫妇是校友,关系还可以。只不过后出了一场意外,家人全都死了,他后来也不见了。]   [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个人不是很早户籍就被注销了。]   [不过还是奇怪,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个男人会跳出来,阮郁青好像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像个无辜的受害者。]   不少弹幕都对次怀疑,觉得这个男人是转移注意的对象,为了方便阮郁青脱身。   直到这一刻,方雨急匆匆赶来,拿出黑市又查到的资料,这个人说的的确是真的,阮郁青是做了不好的事情,只不过不是很大,比起这个简直九牛一毛。   那个戚原真的和这个事情有关系,只不过很早就和这个男人达成交易,他不会说出来,让对方完美隐身。   可是戚原背后的人是不是阮郁青,大家都很心知肚明,就算不是他出手,可戚原出手没什么区别。   系统cpu都烧干了:什么鬼,怎么会这样!   柳辞故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我也想知道,不过我剧情可是完成了,我死不了。   系统埋怨柳辞故: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其他的事情,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   他没理系统,反正是打擦边球,又没有抓到他。剧情完美结束,积分很快到账了,翻倍的积分就是香。   这一场持续半个多月的闹剧可算结束,领导人的位置是楚雾失,和之前预测的一样。   而那个疯狂的男人已经受到死刑的惩罚,凡事涉及帮助他的人都被调查处罚。   洗刷冤屈的阮郁青,意气风发地走出门和采访人员打招呼。   一窝蜂的采访人员七嘴八舌地问问题,最后一个女alpha很卖力,因为个子高很有优势。   阮郁青看到嘴边的话筒,和女alpha激动眼神,他示意她问问题。   女alpha问的角度很新奇:“那个站出来坚定相信你的少年,我看你看向他的眼神很特别,他是你的爱人吗?”   优秀俊朗的青年愉悦一笑:“不是。”   他没有承认两个人的关系,反倒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车很快开走,没有任何停留,把采访人员远远地甩在后面。   柳辞故回大哥车里时,几乎撑不住晕了,在昏迷前他看到天旋地转,和黑乎乎的人脸。耳边“翁嗡嗡”的声音很吵,他的眼皮太重了,手指头都没有一点力气抬起来。   后来的两三天柳辞故一直在床上渡过,由于病的太严重,高烧了三天,医生来了好几次给他看病开药,终于有好的迹象。   这几天里,热搜一次比一次精彩。   有人认出那个惊艳病弱的少年,他正是柳家的小儿子,没想到当初模糊的照片,真容居然是这样的动人心魄。   少年嫣红的眼尾勾的人心里难耐,又长又翘的睫毛看起来就很柔软,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用唇去亲吻。   那时嘲讽柳辞故不敢露真容的人啪啪打脸,都在评论区道歉,然后跪舔盛世美颜。   评论区特别热闹。   老婆我的老婆:可恶啊,这么漂亮,生病起来可怜的让人更想欺负。   菩萨心肠:心里的邪念起来了,我要灭火!   ……   更过火的评论还有,这些热搜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得出有人故意撤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柳辞故。 第36章   最近一个月贵族圈子里发生的大事,可是让帝国群众吃足了瓜,一个个纷纷感慨比拍的影视都精彩万分。   皇室对发生这种事情的楚家和阮家颇有不满,皇室旁系一个贵族更是在大殿之上痛批这种行经,没想到话是上午说的,晚上就被人威胁警告了。   不少人对这些大家族和嚣张跋扈的贵族颇有微词,不过又能怎么样,在要瓦解分崩离析的帝国,他们的苦难丝毫不被人所在意。   柳辞故之前问自家大哥,为什么他为平民说话,极少有人战队他那边,大哥面色黯淡地说:“因为大多数贵族高高在上,怎么可能多管闲事做这些没有意义还得罪人的事。更何况他们就是贵族,为平民削弱贵族的权利,他们觉得这样做的权贵是疯了,对此有不少有交情的人远离了我。”   “哥哥做的这些事情问心无愧就可以,不过也要自保。如果不喜欢那几大家族,我们就不往来。”   柳尘渡觉得他还年纪小,不太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怎么可能做到独善其身。这么多利益的牵扯,水太深了,一眼望不到底。   有些人因为很小的事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当初说柳尘渡会当上领头人的人,如今一个个全都跑去巴结楚家兄弟,这就是残酷现实,不过柳尘渡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他的作为,为帝国子民带来利益,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柳辞故修养的这几天睡的也不安定,光脑上的消息他没有去看,父母回家后的愁眉苦脸和叹息,深更半夜和大哥在说些什么,他夜里倒水撞见了几次,都被三人绕过去睡觉。   而他这一次任务完成,系统对此颇有微词,剧情的变动可能会影响剧情走向,系统让他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眼下的帝国除了皇室,权利最大的就是四大家族,还有与皇室闹掰的军阀。军阀管辖之地远离帝都,都是混乱的地界或者偏远地区。   戚原自从那次计划失败,就消停很久,听说已经被家族传去上前线磨炼性格,让他少生事端。   四大家族悬空的领导者的位置由楚雾失顶上,楚家的实力如今远高于其他三大家族,之前有很对人对楚家主楚赫多有不满,听说楚雾失很会听人劝,还是个儒雅随和的绅士,不少人让他和他大哥商量不要那么态度强硬,对有些事情还要稍许让步,结果楚雾失温和一笑,用话把几个贵族绕晕了,他们第一次这么心服口服,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由楚雾失坐这个位置。   这天柳辞故去了学校,正巧赶上格斗课。   三年级的格斗课和柳辞故他们专业撞到了一起。   阮郁青在格斗课上对于楚雾失的回击没有出手,而是单方面挨打,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唯一处好的地方,是那张肆意张扬的面孔,勾人的桃花眸,在他被打的倒在地上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嘴角噙着笑意,好像没有感觉到痛。   *   柳辞故这节是也是格斗课,他因为生病还没有痊愈被老师劝了好久,让他旁观看着就可以。   这边一年级的格斗课上的老师没有在,课进行到一半,一半的学生都跑去三年级格斗场地。   两个年级这一次格斗课撞到了同一时间段,有不少一年级学生跑到三年级比赛场地围观,高年级的打斗才是最精彩的。   柳辞故病殃殃地坐在长椅上发呆,有alpha同学时不时往他身上瞄,有人推了一个模样斯文的alpha向前几步,紧接着alpha朝柳辞故坐的方向走来。   斯文的alpha一早就注意到这个特别的beta,特别是看了一眼网上的照片之后更是一眼沦陷。他今天鼓起勇气想和柳辞故打招呼。   alpha涨红了脸,上前问柳辞故要不要送他去医务室休息,看他脸色不太好。   善意的举动和不同于其他张扬的alpha,他围着柳辞故的身影落入刚比赛完的夏知白眼里,漆黑的瞳眸太黑了,有点吓人。   夏知白走到柳辞故身侧坐下,他把下巴放在少年纤弱的肩膀上,语气小心翼翼的:“阿辞我们去医务室吧,我看你有点不舒服,是又低血糖了吗?”   他说“又”那个字时语气还加重了,特别突出,这话让那个斯文的alpha听的异常刺耳,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下城区来的alpha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炫耀和柳辞故关系很好,好像亲密到可以做出更过分的事。   柳辞故话说的很慢,好像很累一样:“没事的……我们等一等殿下和何意,他们晚点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然而真如alpha所想,夏知白握住柳辞故的手放在额头上还蹭了下:“我好像发烧了,阿辞可不可以陪我去一下。”   生病的朋友想让柳辞故陪着去看病,他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夏知白也很会拿捏这一点,他知道少年的心地善良有着同理心。   柳辞故说:“可以,那我们先去医务室,等格斗课结束我们再来找他们。”   二人熟视无睹的聊天,让无法插/入话题的斯文alpha气愤地红了脸。   他语气有点不好地说:“我身上有药,这种药治疗发热见效特别快,夏知白你一个alpha没必要矫情到去医务室。”   斯文的alpha刚才对待柳辞故和夏知白,完全就是两副面孔的双标。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药剂,一言不合地把药塞到柳辞故的手里,看到少年那双比靛蓝更深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他,仿佛眼里只有自己,眼睛还特别勾人,让他心潮澎湃。   alpha的耳后被红晕爬满,他机械性地迈开手脚走了,走之前说:“我不喜欢omega。”   莫名其妙的话,柳辞故觉得这个人也是不知所云,他喜欢谁和他有什么关系。   柳辞故把药给了夏知白让他喝下。   看着手里的药剂,夏知白手指握的很紧,塑料管都出现裂痕,他低着头,黑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不远处传来特别大的惊呼声,很多都去围观,柳辞故还听到了阮郁青的名字。   好奇心驱使着他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夏知白眼睁睁看着注意力受吸引的少年,从长椅上起身,他去了三年级阮郁青所在的格斗场地。   层层人群围观之下,柳辞故刚走到擂台边上,就有人主动给他让位置,好让他看清一些很是殷勤。   柳辞故身后站着清瘦高挑的的alpha好友,他如影随形地跟在beta少年的身后。   阮郁青注意力全都在走来的少年身上,挨下最后一击,他倒在那个普通beta未婚妻的眼前,他看到少年眼中的错愕和不可思议。   好像他不应该输。   柳辞故不明白,为什么攻1和攻2旗鼓相当的,阮郁青怎么会单方面挨打,难不成是他又神经病发作了。   阮郁青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一身训练时的制服脏兮兮的,可是还是在人群之中很耀眼,依然是那个肆意妄为的贵公子。   “好看吗?”阮郁青语气很冷,眉毛一挑,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好惹的戾气,激的一众alpha连忙跑开了。   他走下台漫不经心地对上那个私生子的眼睛,很不爽地说:“辞故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捡,还真的不嫌脏。”   柳辞故不知道他指代什么,语气很轻:“在你眼里我也是这种人不是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阮郁青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厌恶这个所谓的私生子弟弟,总是阴魂不散地在他的未婚妻身边,“我想公布我们的婚约,是你不肯,连一个名分都不给我,那么招蜂引蝶。”   阮郁青语气很急,自从这些问题的出现,他经常心烦意乱,很暴躁。   楚雾失慢条斯理地摘下沾血的白色手套,他下了擂台走到几个人面前说:“你要是受不了就解除婚约。”   这个提议惹的阮郁青冷笑:“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想被踹下是吗,我欠你的刚才已经还回去了。”   他这段时间做的事都被楚雾失知道,作为补偿他在格斗课上任由他打,绝对不还手,他还想借此博未婚妻的心疼。   楚雾失没有理他,走到beta少年的面前温和而语气坚定:“有一天你需要我的帮助请尽管开口,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这一点说到做到。”   如今走到这个位置没有柳辞故的帮忙他可能翻身的几率不会这么大,况且还为他节省不少时间,就是唯一不解的是直播时他站阮郁青那边。   像是不受控制,脱离了一切轨道,让楚雾失失去了片刻理智,他很快控制住情绪。   眼前的少年,站在死对头身边的人,是死对头的未婚妻,是要和对方荣辱与共的人,他什么都不是,甚至勉强算个朋友。   那时回家楚雾失就知道,这一切的斗争才真正开始。   不知道父母的死是不是真如那个发疯的男人所说的那样,他对这一切保持怀疑,接近柳家不会停止,他现在有能力和权利调查父母死亡的真相,他的感觉告诉他,抽丝剥茧的真相已经快了。   阮郁青的全身而退,他的不在乎全都是伪装,也是下了一盘漂亮的棋,背后的人和那个贩卖武器家族的继承人戚原,他们的背后又是谁。   “我的未婚妻不要任何人的关注,麻烦你懂点分寸。”阮郁青一身污渍,长臂揽住柳辞故的肩膀,与嚣张的青年拉开距离。   直觉告诉他,柳辞故和楚雾失之间好像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这个死对头很少对人许下承诺,更何况是这么重的承诺,他什么时候和自己的未婚妻接触的,背着他做了什么。   他们有什么秘密,难道是瞒着他偷情了?   那对方有亲过他吗?接吻有比他亲的时候舒服吗?   阮郁青眼底晦暗不明,他咬着牙抓着柳辞故就走,想带他远离这些明晃晃觊觎少年的alpha。   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阮郁青拉着beta少年离开,不少人用稀奇的眼神看着二人,都在想他们是什么关系。   阮郁青走的很急,柳辞故有点跟不上,不知道此刻青年又发什么疯。   到了alpha宿舍大门前,柳辞故不肯进去。   没想到红了眼的青年直接把他打横抱起,突然的身体悬空,让他心跳特别快,难受的很。   “放我下来,这里是alpha宿舍,我不可以进去。”柳辞故本来身体就不舒服,现在被抱着更加难受,更没有力气吼,大声怒骂这个昏了头的家伙。   他觉得阮郁青有点没了头脑,怕不是今天被打傻了。   青年强有力的臂弯把他抱的很紧,生怕他挣脱逃跑。   上楼时的楼梯口还遇到三两个alpha,他们打量的视线往阮郁青怀里的少年看,可是青年护的太严实,完全看不到他怀里瘦弱少年的脸。   好奇止不住,他们觉得这个继承人太过于胆大,实力雄厚的家族可能也不惧这些。   他们知道的军校,omega就皇太子一个,beta也是屈指可数,那么阮少怀里的人是谁呢,怀里的人是皇太子根本不可能,因为身形就看出来不是。   阮郁青住在顶楼,他抱着人很久了还不觉得累,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好像感觉不到疼。   乘坐的电梯在顶楼停下,阮郁青指纹解锁房间抱着少年走进去,很快又把门反锁,没有他的指纹是无法解锁开门的。   柳辞故被青年按在了床上,还喂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剂,他想闭嘴不喝,结果强有力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把药喂给他。   药一点点喝完,阮郁青想让他喝水,可是柳辞故反抗情绪很强排斥人的接触。   阮郁青二话不说用手指撬开少年的唇瓣,这才把水喂进去。   柳辞故平躺着结果喝水呛到了,几声猛烈的咳嗽过后他大口地喘着气,眼睛微红,气急了。   少年嘴唇微张,呵出的热气都带着馥郁的百合香,勾的阮郁青一热。捕捉到被弄/红的两片唇瓣里那一点艳/粉,像是使他堕落的恶魔,眼神一变,撑在柳辞故两侧的手臂按在床上,他吻上了心心念念的人。   柳辞故就这样遭到‘偷袭’,除了眼神里的震惊还有惊慌失措,呜咽声很虚弱,像是溺水的人。   想要挣脱纠缠着他脚踝的水草,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好像水草有了意识缠的更紧了些,就要把他拖到更深的水底下,包裹他的全身。   阮郁青易感期来临的猝不及防,浓烈的红酒味信息素,席卷而来,来势汹汹。   他的信息素无孔不入,柳辞故的身上已经全是辛辣醇香的酒味,艳红的脸颊,凌/乱的衬衣,和迷/离不清醒的眼睛,整个人像是泡在酒里一样,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旋地转,柳辞故被人抱起坐在一个硬邦邦的腿上,他被滚烫灼烧,害怕地大叫:“滚开,我要杀了你!”   阮郁青忍的很难受,大手托着少年往后仰的背,他音量尽量放低:“不要怕,我去打抑制剂,不会伤你。”   谁知他的安抚对受到惊吓的少年没有用。   柳辞故吃了药剂恢复好了一半,他直接起身腿一迈,坐在阮郁青的腰上。   上方俯视着他的少年,明艳而动人,让阮郁青心跳加速,几乎抑制不住兴奋,金色的瞳孔收缩,他内心的奇特念想就要喷发。   “怎么样才能让你消消气,打我,还是咬我。”他给beta少年出招。   暴力解决问题没有用,可是当下柳辞故已然气的混了头,他拳头一个又一个落在乌青遍布的青年身上,力气很大,够阮郁青有的受的。   阮郁青非但没有生气,还隐隐约约的畅快,像是得到什么宣泄口。他抓住少年的手嘴角上扬,眼睛发亮:“知道对于alpha来说哪里最脆弱吗?”   柳辞故胸脯起伏,他语气很不好地说:“怎么想我把你往死里打?”   现在的他依然不清醒,这么久的不开心和怨气在这一刻倾盆而出。   风流的alpha,笑着解开衣领上的扣子,三个扣子解开,露出一半健壮的胸膛,肌肉线条很好,让人羡慕。   手指撩开碍事的头发丝,后方的脖颈露出,白色的肌肤明晃晃的,那处有点凸起,比平常要明显。   “干什么?”   “咬在这里,才让我痛苦。”阮郁青低笑着把手按在少年的背,把腺体彻底暴露在beta少年面前,像被绵羊驯服的恶狼。   阮郁青迫使少年压在自己身上,上方的人很抗拒,他却不容反抗地用力使人贴近:“把不满发泄出来,你不是看我很不爽。”   他的话让积怨已久的柳辞故眼睛一闭,张嘴就是用力狠咬一口。   忍耐难受的腺体和体内的灼烧热意,青年犬牙露出的一点尖锐,让他想把眼前的人给标记了,是属于他的beta。   然而beta少年对信息素无感,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要是omega此时此刻像是被alpha弄/烂弄/透了,全是都是攻击性极强的S级alpha的信息素。   alpha的腺体从来都不会给人看,更不要说咬了,简直天方夜谭。   腺体被咬破的痛楚很多alpha都受不了,可是阮郁青眸中的兴奋一览无余,他抱着柳辞故让他咬的更深了些。   竖起的瞳孔像是一条嗅到美味食物的毒蛇,要把食物一口吞下,连渣都不剩。   “哈~真乖啊,亲爱的。”暗哑的嗓音像是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趣事,他鼓励少年咬的更深些,手指都像是要嵌入少年的身体,“好想死在这里,阿辞能不能满足我。”   逐渐清醒的柳辞故,感觉到嘴巴发麻,唇间和口腔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好像带着一股酒味。   他骤然挣脱青年的怀抱,满脸惊恐地大骂:“阮郁青你真是个疯子,开门我要走!”   床上极度兴奋的青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辞故:“帮我拿一下抑制剂,就在旁边的柜子里。”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柳辞故飞速地打开身后的柜子翻找东西,片刻后抑制剂注射器被他丢到床上青年的身边。   “你快点打!”他催促道。   阮郁青抓起注射器就往胳膊上扎,管内的抑制剂殆尽,他睁开金色的眸子,余热还没有消散。   这时有人给柳辞故发了通讯,他点开。   那头的何意满脸的惊恐和无措,他带着哭腔对柳辞故说:“快来救人,我们在课上发生了意外,殿下的信息素爆发,导致所有的alpha陷入了发情。” 第37章   军校对于破天荒进入的omega皇太子的到来,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他们觉得omega天生是娇弱,身体各方面机能远不如alpha,所以有些人是有点无法接受皇太子进军校的。   beta占帝国的绝大部分,是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存在,所有人都觉得柳辞故和皇太子当初靠身份地位进来的,于是颇有微词,闲言碎语也是少不了的。直到皇太子和柳辞故用自身打破这个不切实际的谣言,后来不少人对二人佩服和仰慕,皇太子的追随者也愈发的多了。   不过帝国里这种性别歧视情绪不太严重,除了个别偏激的,其他人还算正常。实际上帝国最严重的就是阶级歧视问题,贵族至上,蔑视所有下阶的人,那些平民却又瞧不起下城区的人。   夏知白的身份一直遭人诟病,他的存在就是受欺负的,在所有人眼里下城区就是疾病,贫穷、肮脏不堪的存在,除了柳辞故和何意没有人会为他鸣不平,站在他的身边。   即便以私生子的身份住进豪华奢侈的大家族,可是他没有一台属于自己的机甲,当然他也买不起,每一次上机甲课都是租的破旧机甲,因此那些贵公子以取笑他为乐趣。   机甲课明明是他很喜欢的课程,可是不知不觉变得讨厌起来了。   夏知白望向熙熙攘攘的学生,一个两个都拿出自己的机甲在大厅展示,地位势力更高些的贵公子,拿出手的机甲都是最新款,看着就令人艳羡。   上节课结束他都没有看见柳辞故回来,夏知白一个人站在角落,脑子里想着阮郁青把人带去了哪里,会不会有危险,或者去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下意识地咬着蜷缩着的食指关节,胡思乱想着。   服务型机器人在夏知白眼皮子底下晃动,眼睛扫描了他的全身,识别出这个学生情绪起伏很大,一直处于低落中:“你不开心,是因为不喜欢上机甲课吗?”   夏知白蹲在机器人面前,眸色一暗,喃喃道:“我在担心在意的人。”   机器人机械性地左右摇晃脑袋,表示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随后摇摇晃晃地走了。   皇太子的机甲放出来在人群中引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和艳羡,这个最新款机甲出自是方大师之手,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上。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少alpha看了一眼自己的机甲撇撇嘴,收了起来。   “好好看啊,好想摸一下,平常我们都见不到方大师的作品。”   “果然只有殿下配得上这么漂亮完美的机甲。”有人又开始了吹捧。   同学里有低声骂的,觉得这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讨媚皇室,皇太子有什么好的。   纪瑜把这些话听的很清楚,他走到那个人面前笑容很漂亮:“你不服?”   那个男alpha家境一般,比不上其他的贵族,因此很嫉恨这些爱慕虚荣的人。   男alpha“切”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引的一行人低骂他就知道酸,他们说他是地位地下的人,长的还歪瓜裂枣,就是这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这句话是个导火索,早在之前他就被人经常贬低讥讽。长相不好看,又有点毁容的alpha怒火中烧,他扬起拳头就往那个说话恶毒的人身上砸,然而被反应敏捷的纪瑜抓住了手臂。   谁知那个alpha又发疯一样攻击起纪瑜,他的实力在专业排的上前四,如今受到激怒不像平常格斗课上那样避开要害,注意分寸,他分明就是想下死手。   铺天盖地的阴毒招式纪瑜避开或者挡下,有人想上去帮忙,结果被alpha一脚踹开。   纪瑜想把人制服,就在把他手臂压下按到地上时,对方突然袭击向纪瑜的后颈。   纪瑜脖子上今天戴的抑制环不是那种坚固的,他出门时打了omega的信息素提取物,为了隐藏身份看起来像是个正常的omega。   杀红眼的alpha用尽力气砸向纪瑜的脖子,抑制环瞬间受到极强的震动,不到几秒就破了。   断成两半的抑制环掉在地上,纪瑜捂着受到攻击的脖子弯下腰,口袋里的注射器掉出来,滚落到夏知白的脚边都还不知道。   这时那个alpha被何意带人上前制服,押送去了学生会。至于后面的问题校方会给这个alpha惩戒,攻击同学特别还是往脆弱的omega腺体上打,omega还是皇室珍贵的太子,alpha的这个行为无异于是谋杀,他的下场只能是进监狱,除此之外还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纪瑜看着人被带走,眼睛里的笑都没有了,他冷漠地注视着那个人,想杀他的念头都有了。   夏知白捡起注射器,上面还有清香的花味,有点像栀子花。   悄然出现的香味弥漫开来,逐渐扩散到空气中。掉落的抑制环和夹杂的香味,刹那间愈发浓烈。   香味的来源就是纪瑜。   他注射的omega信息素,就是一直以来长久使用的信息素提取物。   “好香啊~疯了吗,我居然闻到了omega的味道。”   不知是谁发出感叹,终于让那些奇异感觉的alpha顿时醒悟,他们闻到的就是omega的香味,太甜了,好想撕碎吃掉。   香味扩散的太快了,现场的学生像是没了理智,他们眼神像是盯住猎物一样在看纪瑜,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人扑倒。   二十几个alpha,就算纪瑜再厉害也不可能应付的过来。他后退一步,面色阴冷:“滚开!”   可是这些alpha像是发/情期的兽类,本能地被另一个性别的同类吸引,要陷入情/欲之中。   这时押送人回来的何意再很远就闻到甜香的omega信息素,他反应很快地捂住鼻子,问一旁捂着鼻子的夏知白发生了什么。   夏知白三言两语就把经过说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把注射器藏起来,不让人发现。   何意在看到那些同学不断逼近纪瑜,他花容失色地联系柳辞故,只有他面对信息素可以保持清醒。   与此同时何意还联系了校方,想让他们带那些beta护卫队还有医疗队上来救人,学校那些beta护卫队训练有素专门应对这种情况的发生。   柳辞故收到好友的通知,立刻就让阮郁青解锁,他飞快地冲下楼。   他在的宿舍距离机甲馆很近,如果跑路的去的话用不了几分钟。   疯狂的疾跑,终于赶到了何意发的地点,此刻机甲馆被封锁,校方每个人都戴好了抑制环还有注射了药剂。   好巧不巧安保的那群beta去了其他院校还没有回来,现在从外面调人也要时间,眼下就是需要一个武力和各方面都不错的beta去里面救人,然后找机会把皇太子带出来。   柳辞故的出现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在和校方沟通后就放他进去了。   柳辞故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他望见黑压压一片人正在混战。   比平常alpha身高都要高挑的皇太子正在和几个alpha打斗,飞扬的发还有别着的钻石发夹,闪闪发光,他一身常服在身,有种不同寻常的美感。   柳辞故想也没想就往前冲,躲避其他alpha的攻击后,他看见侧后方的一间屋子,门是没有上锁。   当下的反应就是猛的推开门闯进去,然后把那些alpha引进去。   柳辞故的反应尤其快,当最后一个alpha进去后,他反手就把措手不及的纪瑜推出去,自己已经来不及出去。   看着纪瑜那双碧绿的眼睛瞪大,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时,想也没想把房间的门反锁住了。   柳辞故光脑给人发消息,让他们赶紧联系人进来,不要浪费时间,调人也不用那么久。   他来的时候带了几只抑制剂,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发狂陷入狂躁的alpha没有香甜可口的omega,一个两个都疯了一样,有人互相攻击。   人群中柳辞故看到了不知道何时进来的夏知白,他双眼发红好像与本能抗衡。   夏知白好像神智还在,他在看到柳辞故时,跌跌撞撞扑向了思之若狂的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好难受,阿辞救救我。”他抱紧身下压着的人,带着哭腔,可怜地嚷求,尾音都有点颤抖,好像很害怕。   柳辞故双手穿过他的腋窝抱住他的后背,一声又一声安抚:“不怕,夏知白很快就好的,不会难受了。”   他艰难地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注射器,盖子才打开正要往夏知白身上扎,结果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alpha抓住了他的手,注射器掉了。   alpha跪在他肩膀旁边,像狗一样使劲地嗅他的手指。   “更甜了,和刚才的味道不一样,好喜欢。”   柳辞故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在和他对视时才发现,此人正是上节课的那个斯文alpha。   斯文alpha痴痴地看着他发笑,柳辞故心里面发毛:“你干嘛。”   这一刻他内心升起一种恐惧,他不喜欢这个人的靠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   alpha低下头,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那粉嫩带着诱人香味的唇瓣,俯下身,还没有贴到柳辞故身上时,他就被片刻清醒的夏知白踹开了。   “阿辞没事,不要怕,没事。”他重复了好几次,黑曜石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他用脸去蹭柳辞故的锁骨处,哑了声音,“我们出去,去解锁。”   夏知白的话把发蒙的少年给点醒了。   柳辞故手脚冰凉地爬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解了锁,他抓住好友的手迅速出去,把门又锁住了不让那些alpha出来。   房间里的alpha一个两个都拍打着大门,要出来,眼神没有往门外纪瑜身上看,所有人视线都在看那个普通的beta少年,炙热又疯狂。   此刻搬来的救援队也进来了,他们分配好任务做好防备。   武力很好的beta不到十分钟就把二十几个alpha制服住了,抑制剂打下他们不再挣扎,以防万一还给他们喂了安神药,beta们把昏过去的学生都用担架抬走了。   柳辞故出来时发间湿漉漉的,连身上的训练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门打开时夏知白很有眼力见地收回手,尽管他很不舍,可在与阮郁青对视后,他就不敢再肖想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温暖的光和满怀的百合香,希望也没了,他的世界又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指尖残留的柔软和芳香,让他渴望着什么。   为什么他闻到少年身上百合香的味道,他从来不喷香水,香是哪来的。   夏知白走到何意身边,没有吭声,眼睛都没有从beta少年身上离开过。   beta的腺体早已退化成普通人,信息素研究所这么多年都没有研究出beta会不会二次分化,柳辞故是例外还是分化出现了故障。   要是再分化,可能就真的会被阮郁青标记,不可以。   “哥真的吓到我了,你没事吧。”纪瑜说话带着哭腔,搂住了柳辞故的腰,把头埋的很深,不想出来,汲取温暖和少年给他的安全感。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等救援队来时纪瑜不想去做检查,就只喝了抑制。   脖子上也已经戴上更加坚固可靠订制的抑制环,校方耐不住他的强硬,只能让他等柳辞故出来。   万幸那个实力很强的柳家小少爷没出什么意外,不让怎么向柳家交代都不知道,校方为此倍感庆幸。   柳辞故面色难堪,有气无力道:“我还以为,终于把那些alpha制止住了,不过殿下的性别,在全都是alpha的军校里太过于危险。”   他都话有着关心,让纪瑜心生欢喜:“之后我会注意的,我就尽量在哥身边不动,这样就相安无事了。”   换了一身衣服赶来的阮郁青看了一场大戏,私生子夏知白和皇太子,一个个都碰了他的未婚妻。   尤其是那个皇太子特别碍眼,明明知道他和柳辞故的关系还这样任意妄为。   阮郁青把难舍难分的人拉开,他牵了柳辞故的手说:“不要再让自己涉险,要是我们晚来一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纪瑜在他说这句话时眼皮一动,哥的信息素他可以闻到,刚才那些人眼睛盯着哥时,特别的偏执,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和他一样闻到了香味。   要是真的,那么再晚一点,他无法想象柳辞故的那种下场是什么。   beta无法被标记,不像omega被标记后其他的alpha不能触碰。   柳辞故不是omega,他是beta,可以被无限标记,也不会被人独占,谁都可以。   “把那个始作俑者杀了,真是罪该万死。”纪瑜语气冷淡地说出这句话。   柳辞故不知道作何感想,他已经脑子运转不过来了:“我想好好休息,过两天就放假了,我们有空再见。”   少年瘦弱的身体能力已经消耗殆尽了,急需充电。   阮郁青握住少年冰凉的手,和校方说了一下缘由,很快带人去休息。   空荡荡的机甲馆没有几个人,救援队女性beta让纪瑜跟他们回去检查身体,确保安全,纪瑜让他们在外面等几分钟。   纪瑜走之前在装的很好的‘劣质’alpha耳边说:“你以为在那里面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吗?”   美丽的皇太子那张纯情天真的脸上,笑容灿烂。   “要是让阮郁青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一定不会留你。”   夏知白很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早晚有一天会发生,口袋里的注射器上面还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   他语气很轻:“是吗,我也很期待,皇太子对阿辞做的事,到底是你脏还是我肮。”   夏知白握着的那个注射器就是纪瑜丢失的那个。   看到自己的东西被威胁的人捡到,纪瑜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咬牙切齿道:“公平竞争。” 第38章   皇太子受到同学袭击的事情被校方压下去了,学校也给了皇室满意的交代。皇后更是找上校长说要给纪瑜办退学,没想到陛下罕见地不认同,他让皇太子继续留在学校好好学习,学业有成后为皇室做贡献,怕皇后生气陛下想去哄人,结果皇后冷笑一声不搭理他直接走人。   纪瑜知道二人去了学校更是马不停蹄地赶往学校,他以为自己要被退学,没想到校长让他好好读,他的天赋很高,比起三年级那两位继承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问起缘由,校长说:“陛下很看好你,我想这是对你极大的肯定。”   omega适应在军校的强度,各方面都名列前茅,成绩斐然,已经很了不起,要是alpha直接可以上阵杀敌闯出一片天地。   纪瑜朝校长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他知道校长为他说过很多好话,当初为他进入学校也游说了其他老师,他一直都记得。   明年升二年级,而有能力者可以通过一场考试破格连跳,去读三年级这个是学校的传统,只不过通过测试的人寥寥无几,纪瑜决定要在假期加强体能和各方面素质。   校长很早和他说过这个事情,纪瑜也在考虑,他想再一次证明自己。而他的omega身份也要尽早拿掉,趁早和陛下说明。   *   “要不是郁青那晚送你回来,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柳母眉头皱起,对柳辞故瞒着家人自己受惊吓,被拉去保护皇太子之事很不满,“学校哪来这么大的脸,皇太子是宝贝,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宝贝呢。”   餐桌上一家人都在吃饭,罕见地都聚在一起。   柳母那晚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当时就想问小儿子,没想到长子拉住她,让她等明天小儿子醒来再说。   终于还是忍到晚上吃完饭时说出来了。   柳父语重心长地对小儿子说:“都说了不要怕,那个时候就应该拒绝,你背靠柳家,谁敢把你怎么样。”   柳辞故不吭声,戳着盘子里的鸡肉块,那块肉都快被筷子戳烂了。   看得出弟弟不想再提学校发生的事故,柳尘渡揽住弟弟的肩膀说:“小辞之后就记住了,没事。”   柳辞故知道家里面这是对他的关心,怕他受委屈,可是这种关心说出口让他很不舒服,为什么他听出来带着责怪的语气,他也一向不太会说话,尤其是对家人。   大哥的话为他找台阶,柳辞故顺着说:“好的大哥,我……吃饱了,先回房间。”   柳母看着小儿子盘子里的饭就吃了几口,想让他再吃些,结果柳尘渡给了柳母一个眼神,让她咽下嘴边的话。   这几天看得出弟弟不太开心,食欲也不怎么好,他刚才吩咐了厨房熬了海鲜粥,晚点给弟弟送过去。   其实今天一大早柳尘渡就找到了校长要说法,校长知道要给柳家一个交代,于是把那个失去理智,差点欺负柳辞故的斯文alpha处罚了,当然那个故意伤人的alpha已经进了牢狱,判的很重。   柳母有点不开心,在丈夫和儿子走后一个人吃了最后的甜品。   柳母对旁边站着,跟了柳家很多年的beta女佣人说:“之前我对辞故太差,经常苛责他,他现在不接受我正常。我是个不负责,差劲的母亲。”   中年女beta很有眼力见地安慰道:“小少爷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的关心,他不善言辞,这段时间你们对他的好,他都记得。”   佣人的话让柳母心情平复了一些,她让人把餐桌收拾了,回房间翻看菜谱,想着明天给小儿子做什么养胃的饭菜。   *   回房间后柳辞故在看光脑,同学群里都在商量放假去哪里玩的好。   柳辞故其实很想去玩,来这个世界这么久都没能出去过,之前想去E星,然而E星很偏,他觉得家里面不会同意。   乘坐星舰去其他星球玩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得去安全点的地方,或者和星云帝国交好的星球。   眼看没两天就放假了,军校的假期蛮长的,起码有一个月,柳辞故也很快就读二年级。   三年级的攻1和攻2也会很少出现在学校,他们是直接去工作了,就算是这样居然还能和主角受有牵连剧情。后面的狗血剧情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系统都是任务来时才通知柳辞故。   阮郁青前两天和他说,他早就通过帝国机甲所考试,已经正式入职了,同时也被陛下封了职位,而志向不在这方面的楚雾失去了信息素研究所工作,为此还和他大哥吵了一架,这是他头一次反抗自己大哥,柳辞故从方大师口中得知后很佩服楚雾失。   到了深夜凌晨,柳辞故还没有睡觉,玩了一会单机小游戏正准备关了光脑,恰巧这时光脑上突然出现一个推送,是好友发的帖子。   没想到夏知白居然罕见地发帖,柳辞故很好奇地点进去看。   [又过了一年,19了,凌晨很冷。]   他看了一会,帖子才发不到两分钟很快就没了,柳辞故又滑动了一下,显示帖子已被好友删除。   他私信夏知白。   辞:[生日快乐夏知白,明天你来这里找我。]   他接着又发了一个定位过去,地点是帝都最大的巫溪广场,广场的对面就是教堂,柳辞故之前去过,还挺喜欢的。   没一会夏知白回了他消息。   。:[你……看到了?]   辞:[你生日怎么没有告诉我,我和何意可以陪你过。]   。:[我没有庆祝过生日,这么多人也不太习惯。]   柳辞故想了一会儿。   辞:[那就我陪你?]   很快他收到回复。   。:[阿辞,大哥……他不会同意的。]   辞:[我们偷偷的他发现不了。]   他已经想好了明天要送什么,得一大早起来去买东西。   柳辞故又和他聊了两句,互道晚安后他关了光脑睡了。   *   阮家一楼最偏的房间,灯还没有熄灭,发着微弱的光。   床上的夏知白侧躺着,望着光脑上的消息发笑。   他知道柳辞故在线,抱着微弱的希望发了这样一个仅他可见的帖子,没想到真的被看见了,对方还秒发消息给他,祝他生日快乐。   明天他会和柳辞故一起过完一整天。   夏知白点开之前在beta少年睡着时拍的他的睡颜照。   他弓着身子,慢慢贴近照片里的少年,最后亲吻上去,触碰到的却是冰冷的屏幕。   夏知白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了红霞,微微喘气。   他看了看手闭上眼睛,嘴唇都在发抖。   好喜欢,真的喜欢到疯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夏知白起身去了浴室洗了个澡,很快关灯睡觉。   *   第二天来的很快,柳辞故和好友约的时间是十点多,他专门提早半个小时到地方。   为了避免二人接触给夏知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还准备了两个口罩。   柳辞故是把人约在广场喷泉旁边,等他到时,坐在长椅上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少年在见到他来时很惊喜地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把他抱住了。   怀里的beta风衣里穿着米色的高领毛衣,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白净的脸上一双含笑的黛色眸子,闪闪发光。   “怎么来这么早,还不多穿点。”柳辞故与他分开后,看了一眼清瘦挺拔如青竹的少年,穿着单薄的黑色风衣,里面是薄款的白色衬衫,脖子上连个围巾都没有。   夏知白为了见他特意穿的比平常好看一些,今天出门时还花了时间找衣服,喷了百合味的香水。   夏知白低下头,又恢复了往常的不自信,很怕自己的心思被人察觉,耳尖通红:“我出门急,就没有注意。”   知道他今天生日是想穿的好看一些,但柳辞故怕他冷,便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搭在低下头的少年脖子上,看了一下觉得很合适。   “围巾送你。”柳辞故拉住他的手晃了一下,“我带了面包屑,喂完鸽子我们去其他地方打卡。”   快要入冬了,冷风挺大的,直往脖子里窜。可在这一刻,温暖带着百合花香的围巾,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来时夏知白坐了很久,他看见广场很多约会的情侣,想到喜欢的人要和自己在这里做和情侣一样的事,夏知白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周末中午的广场,人不算很多,他们去了护栏边,那里好多人在喂鸽子。   柳辞故趴在护栏上,伸手去掏风衣口袋。   佣人知道他要喂鸽子还专门给他弄了面包屑,现在口袋里空空什么都没有。   柳辞故他回想了一下,出门时太急,换鞋时把袋子放鞋柜上面了。   “我面包屑没带,只能去面包房买点了。”   柳辞故有点懊恼地说。   他身侧站着一个戴着口罩金发碧眼的青年,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搭话道:“我这里有很多,你要吗?”   柳辞故觉得旁边说话的人声音很耳熟,他精神紧绷起来,很怕碰到熟人。   他仔细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声音很像艾尔德。   柳辞故扭头对上碧绿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说:“好久唔——”   不等他话说完,柳辞故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柳辞故否认:“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他觉得这个人疯了,一个虫族出现在帝都是不是想死。   夏知白看到说话的少年明显的不自然,两个人肯定是认识的。   很快,开心的心情一扫而空,那双漆黑的眼睛染上阴霾,抿起的唇看得出他的不快。   他看了一眼注意力全在别人身上的柳辞故,有意而为之地贴近他。   夏知白面对面地和他凑的很近,手看似随意地扶着柳辞故的肩膀,口罩不经意擦过柳辞故的脸颊,病恹恹地把下巴垫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外人眼里他们像是很亲密的情侣。   他没有把全部重量依靠在柳辞故身上,他不知道少年身体不好,很轻,经不住他用全部重量,以后在那方面,可以的话让柳辞故在上面坐着也不是不可以。   “阿辞那我们走吧,不是说要带我打卡。”   柳辞故给戴着口罩穿着卫衣的青年一个眼神,可没心没肺的虫族看不出来他的意思,还可怜巴巴地揪着柳辞故的衣服问:“我们什么时候再见,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不?”   柳辞故扯开他的手说:“我……我不认识你,我们先走了。”   少年的回答让夏知白冷了眼,他拉着柳辞故的胳膊用了一点力,在少年背对着那个金发碧眼的青年时,他警告性地看了对方一样,像是怕自己的omega被人窥视,揽住少年腰的姿势很明显地表达了浓烈的占有欲。   眼巴巴望向消失的背影,护栏边落单的艾尔德眼睛水汪汪的,差点哭出来。   艾尔德定位好久才捕捉到他的气味找到他,没想到被当做陌生人。   更没有想到的是老婆有这么多野男人,还假装不认识自己,太让人伤心了。   他可是高等虫族,好多虫族崇拜喜欢他的。那个野男人抢他老婆,还瞪他,凶他,下一次找到老婆他一定会告状的,呜呜呜呜。   *   去甜品店的路上,柳辞故看得出今天的寿星罕见的沉默。   夏知白不会知道他刚才撒谎了吧,可是柳辞故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突发事件。   到了店门口,乌泱泱一大片人,omega居多,全都是慕名而来这家店。   kiss甜品屋,价格比起其他甜品有点昂贵,但和同价位的甜品店比,品质和颜值遥遥领先,所以深受omega和爱吃甜品人士的喜爱。   柳辞故想让朋友开心起来:“知道你喜欢吃甜品,我就做了攻略,要来一块他们家很火的甜品吗?”   少年的话,让夏知白抬了眸,他眼圈微红地点点头。   他不敢再沉默,更不能冷脸无理取闹,他太害怕柳辞故不要他。   “我们一起吃。”   柳辞故碰了碰他的额头不烫,才放下心。   柳辞故:“很快就到我们了,生日没有蛋糕可不行。”   二人在队伍末端,来甜品店时他们戴了口罩,在一群人里有点突兀,经常有人回头看他们。   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结果最后一块甜品被前面那位小姐姐买走了。   柳辞故不死心地问店员:“真的一块都没有了吗?”   甜品店小姐姐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店铺里的甜品售罄了,您明天早点来哦。”   今天的安排接二连三地让夏知白没如愿,柳辞故很过意不去。   夏知白看着他低落的模样说:“没事的,你在   我就很开心。”   他们正想离开,刚才那个买了最后一块甜品的女生beta,走到他们面前说:“我们甜品买多了,这个就给你男朋友吧。”   柳辞故见女生对他甜美一笑,然后把袋子塞到夏知白手里。   他有点懵,什么男朋友,不会把他们当情侣了吧。   夏知白也愣了一下,在女生说出‘男朋友’三个字时他抑制不住地欢喜。   所以在外人眼里,他们看起来很般配是吗。   还没有等二人反应过来,女生笑着冲他们挥挥手和朋友跑开了。   女生的朋友问她为什么把喜欢的甜品送人,她挤眼笑:“他男朋友满眼都是他,甜的让我上头。”   柳辞故和夏知白去了隔壁奶茶店点了喝点,点完后就去角落的位置入座。   落地窗外的街道繁华,欣欣向荣,街上人来人往,还有各种铺子美食和时尚服饰。   二人正在聊天,柳辞故端起甜品让好友赶紧吃。   落地窗外,一个粉丝很多的街头摄影师,拍下了他们二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柳辞故带着黑色口罩,正端着蛋糕看,对面黑色风衣高他大半个头的黑发男生,男生口罩挂在耳边,目不斜视地注视着笑容灿烂的少年,黑曜石的眸子深情而温柔,像是在看最珍贵的宝物。   摄影师很满意这张照片。   柳辞故去了一趟卫生间,这时摄影师把拍完的照片拿去给奶茶店的夏知白看,询问后经过同意他便把照片发到了网上。   照片发出不到一个小时,因为他们颜值很高,氛围感很好,照片迅速地在星网上火了起来,又很快地上了热搜。评论区一群人磕疯了,说两个人穿的明显就是情侣装,还有人说暗恋关系。   星网的热搜经常有推送,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学生都放假,大家都有时间看光脑,熟悉柳辞故的人很快认出是他。   同一时间阮郁青死死盯着照片上发自内心,笑容满面的beta少年,还有觊觎少年阴暗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阮郁青止不住的笑,笑的有点疯。   一个私生子敢背着他偷自己的未婚妻,他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和他‘友好’地交谈。   皇宫里的纪瑜刚训练完,浑身是汗,端起水杯喝水,他点开光脑想看哥有没有给他发消息,结果映入眼帘的是热搜推送。   看到照片上的人后他咬牙切齿,面容扭曲地骂道:“夏知白这个贱人,居然在背地里勾引哥。”   他气急败坏地把水晶杯砸到地上,抓起钻石发夹就往光脑上那刺眼的照片上猛扎,胸脯起伏的厉害。   “去死,什么狗屁情侣,他们是眼睛瞎了吗,哥是我的!哥只喜欢我!” 第39章   傍晚的风有点冷,夏知白围着围巾完全没有冷意,在少年看不见的角落,他的目光炙热而深情。   天色也晚了,柳辞故在广场和他分开。   在离去时他突然转身,撞进身后那双墨色的眸子,不舍和落寂被他看在眼里,可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了,让他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柳辞故也不再犹豫,很快拿出准备的礼物,把手伸到不知所措的好友面前。   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纤细又白,白到毛细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   夏知白曾经在脑海里亵渎过这双手,那么的漂亮,让他止不住的喜欢。少年的全部都让他疯狂,特别是那双纯净至极的眼睛,让他深陷到无法自拔,甚至想弄脏他。   夏知白为自己想这些肮脏的东西而羞愧,感到深深的罪恶。   他眼神闪躲,不敢去看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怕压抑的喜欢就要喷涌而出被对方发现。   柳辞故拍了一下耷拉着脑袋的人,让他看自己:“我有生日礼物要送你。”   夏知白抬眸时,看到少年深邃的眼睛正认真地看他。   柳辞故微微一笑,握起的手指张开,一条黑色绳子在空中来回荡,绳子上黑曜石的隔珠隔开一个银耀石的月亮吊坠,吊坠的表面在月色下发着微弱细闪的亮光,像是夜晚的银河。   夏知白怔住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他从小到大这是第一下收到生日礼物,鼻子一酸他慌乱地低下头,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柳辞故笑着说:“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吗?”   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直到眼泪干了后很快摇头:“怎么可能不喜欢,谢谢你的礼物,很漂亮。”   “做的可能有点不好,我手工活不行,下次送你更好的。”柳辞故还怕他不喜欢呢,喜欢就好,他买的原石自己切割打磨做的吊坠,废人又废手。   柳辞故踮起脚和他挨得很近,近到夏知白觉得他要是侧着的脸摆正,就可以亲吻到他的唇。   上一次的偷吻让他内心填满了奇异的满足,可是这种卑劣的手段,让人所不耻。   彼此的呼吸缠绕,喉结滚动,夏知白眼皮一动,不敢去看他,心跳声很大,要疯了。   少年的手拂过他解开扣子露出的锁骨上,接着又抚摸上裸露的皮肤,让他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   项链戴好,柳辞故看了一眼很满意,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眸底的浓烈欲/念。   其实除此之外柳辞故还有一个礼物要送他,但他怕送出去会让夏知白胡思乱想,觉得自己可怜他。   柳辞故思量再三还是说了:“还有一个礼物要给你,不要拒绝。”   他没等人回答直接把微型机甲送给夏知白。   白黑银三种色彩交替的微型机甲,可以变大缩小,价值不菲,柳辞故是没花钱,他帮方大师很多忙,还给他打杂过,最后获取的这个微型机甲,性能各方面都很强,也是按照夏知白特意定制的。   夏知白想也没想就拒绝:“我不可以收,这个太贵重了。”   即便他再渴望也不能这样收下柳辞故的礼物,夏知白做梦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机甲,一直都没有如愿。   柳辞故就知道他会拒绝,便说:“这个是不要钱,我帮助一个大师的忙他给我的,收下吧,不然我就生气了。”   柳辞故假意生气,实际上只是想他收下礼物。   夏知白一下子慌乱了,他怕对方真的生气,这个是他赌不起也是最怕的。   “我要,阿辞我说错了,你对我很好,我怎么可能拒绝你。”他不知所措地靠近柳辞故,握着他的手,很小心地接住了机甲放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外面经常听到的包养关系,金主会给情人买礼物给钱,让情人做些那些事。   如果他想要,他真的愿意去做。   夏知白呼吸有点急,喉咙都发干,他用脸去蹭少年柔软的手,想不让他那么生气。   柳辞故:“其实我没有生气,所以早点回家吧。”   夏知白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手。   柳辞故又和他说了一会,说假期的安排可以带他和何意一起去做任务还有就是训练。   柳辞故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夏知白久久没有回神。   半空中的白鸽张开双翅俯身往下冲,越过海面,在沾到海水时飞到了栏杆上。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极了少年。   *   晚上吃了晚饭后柳辞故才去看光脑,消息几十条他都没有看,因为在陪朋友过生日总不能一直看光脑,也太不礼貌。   阮郁青给他发消息想让他陪他去做检查,说是工作的话要体检报告,他有点不想去可是又没办法,阮郁青又拿出未婚妻的身份警告他。   系统也这几天不给他发任务,积分都莫得了,啥时候可以买到房。   系统:怎么这些人都围着你转。   说曹操曹操就到,柳辞故呵呵一声:这个我也不知道呢。   系统冷笑:你好好做任务,咱们可是绑在一起的。   柳辞故心生疑惑,他和系统绑在一起,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的生死和积分都和系统挂钩,他要是死了,系统也会没吗?   柳辞故心中的疑虑没有问系统,他觉得还是慎重一点,不要说不该说的。   深夜柳辞故还在看方大师发他的机甲视频和数据,报告写了一半他眼睛很酸涩。   这时他看到楚雾失给他发了消息。   雾:辞故,记得早点休息,数据可以白天做,现在也是假期了,可以让自己放松一下。   柳辞故没想到方大师居然把他打工的事情告诉了楚雾失,他怕对方知道他是为了送夏知白机甲才兼职,会把这个事情告诉阮郁青,那可是真的给夏知白招来麻烦。   他很快回消息。   辞:好的,你也是。   雾:听阮郁青说你们两个婚礼将近,是真的吗?   柳辞故差点吓死,他要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本人怎么不知道。   辞:没有,他可能在开玩笑。   对方沉默了一会。   雾:我觉得你跳级没问题,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毕竟我们是朋友。   辞:当然啦,我睡了,晚安。   柳辞故发完消息拉了灯,看了一会儿系统给他发的小说,很快就睡了。   ——   自从放假后柳辞故经常收到邀约,无一例外全都是各家贵族给他发的邀请函,管家先生把这些邀请函给他的时候,柳母也看到了。   柳母跟他说:“还是选一个去吧,要是都拒绝不太好,会让人觉得没礼貌,去一个刚好有理由回绝其他人。”   柳母在柳辞故耳边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道理,现在贵族圈很多人对他很好奇,来巴结的人也不少,不知道这些人哪里听到的柳辞故和皇太子关系要好,都想通过他搭上皇太子这条线。   柳辞故知道主角受身份尊贵,喜欢他的人很多,偏激的也是又有的,有些人得不到就伤害,就像上一次他无意得到仿制殿下的娃娃,想想就恶心想要死,要是被皇太子发现怕是要崩溃。   在十几个邀请函中柳辞故看到了一个有点印象的名字,洛闵,他好像是何意的发小,如果给他发邀请函那么何意一定也在,他去的话也不会不自在的。   柳辞故抽出那份金色信封说:“母亲我去这家吧,我和这个人的发小是好朋友。”   柳母看到这个人的名字时才反应过来,这个叫洛闵的孩子好像是个beta,不过他的家族也丝毫不逊色,比起其他的邀约者还算可以的。   没想到这家孩子和小儿子有联系,他想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刚好可以熟络起来没有坏处。   “去吧,收拾一下,我看日期是明天,好像是那个孩子的生日。”   柳辞故又看了一遍上面的字,才发现是生日宴,得准备一下礼物了。   普通的礼物人家又是贵族也看不上眼,转账又太俗,太苦恼了。   还在为送什么发愁的柳辞故,下午收到了何意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何意也是很纠结地找上他:“阿辞我看你也在受邀之列,你想好送什么了吗?我想了都一个月还没有头绪,之前每年都是变着花样送,现在已经想不出什么。”   柳辞故问他:“那他喜欢什么,我们看看有什么合适的。”   “喜欢甜品和小说,嗯……还有他好像有点崇拜你。”   柳辞故诧异,实在是没想到和那个beta少年没有接触,他有什么好崇拜的。   他说:“崇拜我干什么,我一个beta?”   何意不喜欢他这样说自己,反驳道:“我们阿辞很厉害好不好,你不知道学校现在有多少你的迷弟吧!”   “洛闵简直上头一样,经常问我你的丰功伟绩,很想和你成为朋友,他觉得你是beta的榜样,他以你为目标,想成为你。”   柳辞故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也是不好意思:“啊……谢谢他。”   这样一说,他要好好送礼物了,不然可是对不起对方的喜欢。   何意和他约了时间,要去逛一逛甜品店,是最知名很火的那家,他们还要去知名作者的新书签售会,要亲笔签名送给洛闵。   挑选礼物花费了一整天,终于在第二天拿到定制的蛋糕还有亲笔签名的小说,柳辞故和何意去了洛家。   受邀约的人不是很多,生日宴会就是给年轻人交友准备的,来的人就十几个,柳辞故进别墅后,看到熟悉的身影。   在青年转身时,四目相对,金色的眸子笑意止不住,他朝柳辞故走来。   “这么久不见,小辞又漂亮了很多。”   阮郁青知道他要来,本来没打算去这个所谓的生日宴,既然他的未婚妻来了他没理由不去。   许久未见他太想柳辞故了,直到今天看见乖巧的少年,疯狂的念头就止不住,他太想亲吻他了,受到那么大刺激真的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上热搜的照片刺激着阮郁青的大脑,他提起照片没想到柳辞故转移话题,像是被丈夫抓到和小情人偷情的窘迫和害怕。   柳辞故在逃避这个问题,为了夏知白宁愿撒谎。   阮郁青看着少年把礼物递给洛闵,完全没有注意到宴会的主人看他时的热切眼神,以及接过礼物时,手指故意地擦过掌心,耳尖泛起的红。   阮郁青眯起眼睛,眸子里的阴冷快要藏不住。   阮郁青对着宴会的主人说:“很抱歉我有事情要找柳学弟,你们先聊。”   他不容拒绝地拉住柳辞故的手腕,很快带他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关上,柳辞故被压在古铜色的木门上,他不敢去看阮郁青的眼睛。   “这么久你都不主动联系我,太让人伤心了。”明明是伤心地话可是从他嘴里面说出来,柳辞故觉得有点吓人。   他小声道:“有点忙。”   这话也不假,这段时间他完全没有闲暇的时候。   青年笑容刺眼,手不安分地捏了一下柳辞故的脸,很快又移到他的唇上,轻轻地揉捏,像是什么好玩的玩物一样。   在柳辞故张嘴说话时,指腹按在他的牙上,抵住他的舌尖还往里面伸了伸。   柳辞故吓了一大跳,他瞪大眼睛想用手去把阮郁青的手拿开,结果对方力气太大根本拿不开,他的两只手也被高举过头顶。   “你唔——干什么!”   柳辞故才说了几个字他的唇就被撬开,青年语气恶劣又漫不经心:“让老公检查一下,有没有坏人吃过你的舌头。”   柳辞故气的差点昏了头,又羞又恼,他觉得被羞辱了。   可是嘴里的手中灵活地四处探,像是在确认什么,几分钟过去柳辞故嘴巴都要合不上了,眼尾的红色晕染开来。   阮郁青很满意地抽出手指:“真乖,老公奖励你一下。”   奖励?!什么奖励。   柳辞故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事实上他的预感是对的。   青年像是闻到香味的恶狗,欺压而上,贴上的唇,撬开他牙关的舌在他口中肆无忌惮,勾住他的唇吮/吸,他吻的很深,想要把柳辞故吞掉。   少年软掉的腰,被他任意揉捏,腿抵在那两条修长的腿间,大手掌控着少年的后颈,被吻的哭出来的人扬起的头流下生理眼泪,像是开出娇艳的花,被坏人摘下放在心口,贪婪地吮/吸着芳香。   柳辞故大脑都要宕机了,他哭不出来,也不敢再反抗对方,怕他做出更过分的事,现在又在别人家,阮郁青这样不知羞耻地对他做这种事情,他羞愤地想死的心都有了。   突然有人敲门,阮郁青很明显感觉到怀里被深吻熟透的beta少年,吓得不轻。   他恶作剧地转动门锁这一举动,彻底地把柳辞故急哭了。   “不要好不好。”   柳辞故满脸的红晕,唇瓣因为长时间亲吻更是娇艳欲滴,像是绽放的红玫瑰,长睫不安地抖动,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水,眼下的他像是受惊吓的小鹿,祈求猎手放过自己,简直可怜极了。   对于少年的示弱换来的是更激烈的亲吻。   门外的洛闵眸子疑惑,他明明看到两个人去了卫生间一直都没有出来,难不成是门坏了。   洛闵又转动了几下没反应。   他们家卫生间的窗户很少关上,要是没人应该是开着的。   洛闵跑到外面想透过窗户看卫生间到底有没有人。   他站到窗户外,看到那幕就再也移不开眼,脚像是钉在了地上。   洛闵看到仰慕的beta少年,正被阮家继承人抵在白色墙壁上,激烈地深吻。   亲吻他的人眼神晦暗不明,有着浓烈的爱意,少年的脖子很白很细,像是上好的瓷器。   柳辞故想挣脱又被压回墙上,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迫抬头,舌头钻的很深,留下的透明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流。   嘴里那那个人炙热的舌,几乎要伸进喉咙里,他的舌根都被吮/吸的发麻。   柳辞故不知道被强吻了多久,久到他几乎要缺氧死掉,对方才肯放过他。   因为贴的亲密无间,那处的反应让柳辞故脑子清醒了,他奋力挣扎很害怕地说:“不……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对我。”   窗户外的洛闵也回了神,他满脸通红地捂住要叫出声的嘴巴,裤子明显有点凸起,他下意识地遮住。   洛闵逃也似的回房,想去洗澡。   何意看他找人很久没回来,还很担心他是不是不舒服,被他慌乱地搪塞过去。   浴室里的洛闵弓着腰,眼前似乎出现仰慕已经的人。   满脸艳/色的少年腿都在发抖,红着脸似乎在叫着他的名字。   洛闵闭上眼,仰头淋浴,冰冷的水没能让他清醒。   为什么会这样,那个人居然这样对待他仰钦慕的学长,学长都快被弄坏了,看起来又好美。   而他也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第40章   去了那个洛家大少爷洛闵的生日宴,柳辞故并没有呆多久,卫生间出来后就一声不吭地被人领着走了。   阮郁青用西装盖着那张漂亮的不像话,一脸艳色的beta少年的头顶,找了借口说他不舒服。   何意很紧张地问有没有事,柳辞故声音哑着说没什么大事,他想回家休息。   其他人一都想和这个出名的beta见一见说说话,如果要是成为朋友就更好了。   然而宴会主人在柳辞故等人离开后出来了,脸上的红晕消失了一大半,可是他眼神动作还是有点不太自然。   何意总感觉怪怪的,但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他见到崇拜的人害羞了,最后拉着他和人聊天吃饭。   从洛家出来的柳辞故坐在车里后,很快把阮郁青的西装外套扔到一边,委屈地红了眼。   他刚才真的以为外面的人要闯进来了。   柳辞故知道阮郁青性子恶劣,但没想到会这么的过分。   前面开车的西装革履的青年,像是吃饱了美味餍足的兽,多情的眸子透过后视镜,瞥向后座瘫软在椅子上的少年。   红润的唇因为亲吻有点微肿,泛着水光,眼睛也是哭的红红的看起来很可怜,又让人忍不住的施/虐欲,想把他弄哭在怀里再轻声哄骗地吃掉。   车停在阮家大门口,之前他来花园还是种的黄玫瑰,如今短短时日已经开满了满园的百合花,花随风摇曳,馥郁的花香仿佛身处花海。   没想到阮郁青居然也会喜欢百合,这一点还是令他诧异。   阮郁青把他惊讶的眼神看在眼里:“等我们举行婚礼可以用百合花布置。”   柳辞故没搭话,结婚他才不要。   他的不理睬并没有影响阮郁青的心情,似乎早就习惯了柳辞故的沉默。   沉重的大门推开,给他们开门的是衣着单薄的少年,柳辞故不理解,天这么冷为什么夏知白还穿的这么薄。   隐藏在阴影处的人没有出来,柳辞故走进看到了刺眼的青紫,脖子上嘴角,以及手腕,他无法想象夏知白遭遇什么样的对待。   阮郁青搂着他的腰,带他离浑身是伤的少年远了些,强势又生硬。   他语气很淡地说:“因为做错了事,妄想偷去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屡教不改之下父亲动怒打了他。”   他说的这些默认两可的话,好像是夏知白犯了天大的错误。   柳辞故知道青年口中的少年根本就是任由人欺负也不会还手的,性格软弱不会反抗,他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受到这样非人的对待。   柳辞故声音有点抖,弱弱道:“嗯,其实我觉得可以有话好好说。”   他不敢为好友据理力争,他怕最后受难的还是夏知白。   阮郁青嗤笑一声:“我之前可是比他惨多了,怎么不见你关心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啊柳辞故,你还记得吗。”   柳辞故又不吭声了,他怕眼前阴晴不定的青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阮郁青急躁地抓了一下头发,他最讨厌的就是柳辞故的沉默,尽管努力地表现无所谓,可是还是无法不在意。   无声的沉默,每一次都是这样,让他几乎发疯。   柳辞故可以对所有人好,哪怕是陌生人,可唯独对他不理睬,甚至冷漠相待。   既然这么讨厌他,为什么又在背地里帮了他,阮郁青看不透他。   无数次的靠近示好,好像怎么也无法让少年对他改观,他那种怯弱的眼神望向阮郁青时,让他的心都冷了。   阮郁青自嘲一笑:“没关系,慢慢来柳辞故。”   他在去往房间的路上对柳辞故说:“今天住我们家吧,我的隔壁一直都有你的房间。”   柳辞故猛然抬头,声音弱弱的反抗:“为什么,我想回家不可以吗?”   阮郁青转动门把手,把灯打开,暖黄的灯光把偌大的房间照成了暖色,看起来很温馨。   房间的陈设还是按照柳辞故在柳家的房间那样布置的,简直可以说分毫不差,可见阮郁青花了多少心思。   柳辞故也没想到这个房间变了一个样子,只要一想到隔壁住着的人他就很担心,万一阮郁青半夜要威胁他,打他怎么办。   阮郁青关上门,在柔软的床上坐下,床垫往下陷进去了一点,他拉着面前站着一脸不开心的少年坐在他旁边。   “生日宴会结束的有点晚,我怕你晚上回家不安全,联系了阿姨说让你住我家,她同意了。”   他说了谎,留住了柳辞故。   柳辞故没想到他居然对人撒谎,他没理对方倒头就躺在床上。   阮郁青很识趣地起身走出去,还贴心地轻轻地给他带上门,走之前说晚点会叫他吃饭,给他做最喜欢的茄汁大虾还有牛排。柳辞故眼皮动了一下,很明显地勾起了馋虫,本来下午就没有吃饭现在肚子都饿扁了,他“嗯”了一声,让阮郁青有点开心。   柳辞故住的是一楼,对面就是花园,推开窗户扑鼻的香气,面对喜欢的百合花他的心情好了一点。   忽然花圃中发出“沙沙沙”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花丛里挪动。   柳辞故低头移动纱窗,窗户是没有护栏的,所以他可以探出半个身子去查看有什么异动。   窗户边昏暗的灯光下,柳辞故低头看见蹲在墙角,衣服蹭上泥土的夏知白。   深秋的屋外很冷,夏知白就穿着黑色短袖还有单薄的长裤,像是一只无人收留,可怜的黑色猫咪。   “阿辞我……对不起,我有点疼,想见你。”   少年喑哑的声音像呐喊过后的嘶哑。   柳辞故又看见他裸露的皮肤上没一处好地方,大片的伤痕让人不忍直视。   “快点进来,等一下阮郁青来的时候你就藏起来。”柳辞故还是没忍住心软,他把窗户开的很大,方便让人跳进来,边拉人进来边嘱咐他,“我怕他生气,而且他说我们要保持距离,以后我们在外面可以表现的不那么熟。”   夏知白没想到居然连和他在外面熟络都无法做到,他该怎么办。   要是柳辞故真的和他生分,这样下去会不会真的就成真了,他会逐渐地被遗忘,然后那些围绕在少年身边的饿狼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把少年吃的连渣都不剩。   夏知白无法想象那个情景,他惊恐地摇头,带着哭腔嚷求道:“阿辞不要这样,我会很听话,乖乖的,你知道除了你没有人会愿意接受我,我害怕。”   “我以后不会让大哥发现,你不要不要我,”他压抑着哭声,生怕外面的人听见,蹲在柳辞故的脚边一声声祈求,卑微到骨子里,“我乖,阿辞。”   柳辞故没想到这个提议让他这么崩溃到这种地步,他怎么可能会和夏知白绝交。   他扶夏知白起身给他擦去满脸的泪。   黑色的瞳眸紧紧盯着柳辞故想得到回应。   “不会的,你不要多想,我们是好朋友。”他像是许下了诺言,“没有人可以让我和你绝交。”   得到安心的答案,夏知白露出笑来:“阿辞不会抛下我……”   也无法抛弃我。   他试探性地把头埋在柳辞故的肩膀,唇瓣贴着少年鲜活跳动的动脉,感受着体温,心情平复下来。   柳辞故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为说出这种提议伤害到了好朋友而懊悔,他满脸内疚地拍着夏知白的后背安慰他。   见夏知白身上有点脏,柳辞故让他去里面的洗浴室洗澡,知道他不能出去拿衣服,还从柜子里找了一身大些的衣服给他,只有这件是他自己买的,还买大了,给夏知白穿正好。   浴室里夏知白很仔细地洗遍了全身,拿起少年给他的毛巾擦拭身体,还有来自少年身上淡淡的花香,他闭上眼睛轻喘,浴室里的水蒸气都快冷了,他睁开眼睛,情欲久经不散。   又洗了一遍,他迅速地擦干身体,穿上柳辞故给他的衣服,是穿过的,这一点足够让夏知白兴奋到满脸红晕。   柳辞故看他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才从来还以为他晕倒了,差点就要敲门进去。   见人好好的,就是脸上很红,脖子也是粉红色,他垫脚去摸夏知白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才放心。   “阮郁青刚才叫我去吃饭,你最好现在就走,我怕他来我房间发现你。”   夏知白耷拉着眼皮,黏腻的目光盯着少年白皙修长的腿,压低了音量:“可以不走吗?” 第41章   最后夏知白还是如愿地留在柳辞故的房间。   阮郁青去敲门叫人吃饭,听到房间特别安静,以为柳辞故睡着了要去开门叫他,门还没有打开柳辞故就扭开门锁揉着眼睛出来,好像被他吵醒了。   “我真的很困,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他摸了少年有点凌乱的栗发说:“吃完饭再睡,不然又要低血糖晕倒。”   他知道柳辞故身体不怎么好,问了他大哥才得知对方还有胃病,吃不得辣和冷,不吃饭就会低血糖,严重点可能会晕倒。   阮郁青轻哄着,习惯性地把手摸向少年的后颈。   指尖的摩挲怪异之感让少年躲避他的手,下意识伸手去挠发痒的地方。   柳辞故脑子想着快点吃饭回去,他房间里还有人,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饭桌上柳辞故吃的很快,恨不得长十张嘴,一边心不在焉地听阮郁青说话,其实啥都没听进去。   阮郁青没想到他做的饭菜这么合他胃口,见他吃的开心,心情自然很好。甚至想以后结婚让对方去工作,等他工作完回家要为少年做可口的饭菜,喂他吃饭,当然坐在腿上吃更好,只不过少年是不会同意的,但他可以软磨硬泡。   如果是这样的话柳辞故肯定会害羞,会把头埋在他胸口,就像上一次在卫生间一样,怕被人发现他们深/吻,窘迫又羞耻地浑身发抖,可还是全部承受。   阮郁青把最后一只虾剥完递到柳辞故嘴边,看着对方就着他的手含住了虾。   指腹的柔软触感让阮郁青心里面一痒,舌尖舔去指尖的鲜甜酱汁,像是无比美味的食物。   柳辞故刚好抬头看见这一幕,觉得这人真的好变态,当时就想给阮郁青一脚,但硬生生忍住了。   “谢谢,饭很好吃,我去睡了。”   阮郁青似笑非笑地说:“好啊,明天见。放假这段时间我可以做你的陪练,阿姨说支持你跳级,这件事情是你大哥告诉我的。”   柳辞故心下一气,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告诉这个人,心情瞬间变得很差。   他不敢去看人,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迅速把门反锁。   房间里的灯还开着,柳辞故看见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好像很累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吃过饭。   他低头一看时间有点晚,洗漱完以后喝了床头的牛奶,牛奶还是热的,杯子下压着的纸条清隽的字体,是出自夏知白之手。   他想也没想直接喝了。   柳辞故躺床上后又回了方大师的消息,明天还要去他家里面统计核算数据。   系统这个时候给他发了任务:[攻1和攻2的内斗让主角受受到波及,主角受的野心就是要夺取皇位,他想拉拢柳家,需要柳家长子的支持。攻1和攻2为了帮助他都接近你,逼迫你,你的未婚夫攻1为了主角受让你去求大哥,而你的大哥其实早就打算支持主角受,你的委曲求全全都是笑话。请你和家里面决裂,心态崩溃地逃跑去其他星球。]   柳辞故哼唧了几声,表示收到任务。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他几句,柳辞故压根没有听到,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他打了一个哈欠,想着明天再处理这些事务,任务也会继续做。   很快他把灯关了,留了床头一个小夜灯。   柳辞故蹑手蹑脚地上了床,怕把睡着的人吵醒,动作又轻又慢。他才沾床没多久很快就睡了过去,难得今天睡这么早。   背对着柳辞故的人,在他睡去不到半个小时就睁开了眼睛。   夏知白自始至终都没有睡着,他在等人回来。   深夜的欲/念,在此刻肆无忌惮地野蛮生长。   夏知白贪恋少年对他的极致的温柔,他知道如何拿捏对待柳辞故,那个自以为很懂很会的高傲皇太子,未免也太可笑了。   他的指腹描绘着少年的眉眼,尤其是那双明亮又璀璨的眼睛,像明珠一样,惹人瞩目。   他摸着自己的唇,唇间是清淡的百合花香,可能是刚才贴着衣物亲吻的原因。   阴暗里生长的野草,可是有极强的生命力,它攀附朝阳的纯洁无瑕美丽的花,用力汲取温暖和水分,缠住它,包/裹它,直到沦为他的养分和所有物。   被藤蔓缠住的花,死也不会放手。   床上平躺安静熟睡的少年,是娇艳的花无疑。   夏知白在柳辞故牛奶里放了安神的药。   已经这么久了,少年眼底的乌青非但没有消失反倒来越重,他是为了让他有个好睡眠才放的安神药,对身体没有一点伤害。   床上的人睡颜恬静又乖巧,无论他被怎么对待都不会醒来。   夏知白眼里的痴迷在这一刻暴露的彻底,渴望和爱意像爆发的山洪就要把熟睡的人淹没。   衣服摩擦发出的小噪音无法把柳辞故吵醒,今夜他会睡的特别安稳,可能会做一个梦,就是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   “为什么你要这么温柔善良,不知道会招惹这么多疯子嘛。”夏知白的音量很轻,赤/裸的目光,把身下的少年从头到脚舔砥了一遍,随后低笑着用脸去蹭少年裸露出的锁骨,“是不是弱小和可怜激起了你的保护欲,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任由人拿捏。”   “柳辞故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用对待我的态度去对待其他人,我嫉妒疯了。”   他惩罚性地咬了近在眼前淡粉漂亮的唇,然后苦恼地说:“和大哥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己走路,还一脸红晕,是不是被欺负了做了坏事,我要检查一下阿辞有没有受伤。”   修长的指尖探入温热的口腔,四处摸索,碰到柔软的舌时停住了。   “亲一亲,我就亲一下,不会做其他的事情,你应该不会生气的。”他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横冲直撞,一点也不温柔地长驱/直入,勾住的舌,软绵绵又很滑,夏知白伸的很深/入,像是在沙漠饥渴已久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一汪泉水,疯了一样趴在地上汲取水分。   少年不满地呢喃,似乎梦到了什么坏事,眉头都皱起来了。   夏知白很有分寸地移开唇,温柔地擦去流出来的律/液。捂着狂跳的心脏,身子随着喘息起起伏伏,最后他哭着趴在床上,就这样看着一动不动的柳辞故很久。   夜色很晚。呼啸的风,摇曳的百合花和树叶的“哗哗哗”声响,也无法将熟睡的人吵醒。 第42章   晴空万里无云,温度还是有点低的。   柳辞故迷迷糊糊地起床,嘟囔地问大哥几点了,然后靠着床头柜眼睛还没有睁开。   视线朦胧中,有人走到他床头拿毛巾给他擦脸,身上的香味不是大哥身上的冷香。   柳辞故睁开眼睛刚好与低头擦拭他脸颊的人对视,金色像太阳的已经深邃又迷人,俊美的侧脸要是换做其他的omega早就迷的要死,柳辞故吓了一跳,脑子瞬间清醒。   他脑袋一歪阮郁青的手落空,少年的声音还哑着:“我自己来,等一下就回家了,多谢你的照顾。”   分寸有礼,永远都是这样。   柳辞故着急忙慌地跑到洗浴室洗漱完,又穿好衣服。   阮郁青倒希望他可以娇纵,像之前那些他稍微说几句好话,就自以为自己喜欢他们而骄横的omega。   那时的他对三言两语哄的轻飘飘的omega,嗤之以鼻和不耐烦,可面对柳辞故他很希望被那样对待。   见人穿戴整齐出来,全身上下的衣物全都是他挑选的很适合对方,像极了婚后生活妻子穿上自己亲手准备的衣物,那种满足和爱意。   “对了我看你最近买了新的机甲,有没有兴趣和我打一场。”阮郁青把毛巾叠好放在床头的玻璃桌上,想用少年最喜欢的机甲勾起他的兴趣,这样两个人相处时间会更久一点,“你知道我的水平远超所有人,和我对练,有问题随时都可以问我。”   半响过去,柳辞故是一点心动,可是他还有兼职的工作在身,不可能就这样呆在阮家。   说到机甲,昨天楚雾失还想做他的陪练,去方大师家一举两得,况且阮郁青和楚雾失不相上下,没什么特别大区别。   柳辞故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改天可以见面。而且你不是最近和皇太子走的近,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纪瑜,阮郁青的面色一变,他勾唇一笑道:“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我和他就简单的同学关系,母亲和皇后走的近些,你放心我和对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的太多,柳辞故才不信。   有些东西牵扯太多阮郁青不方便和他说,况且知道的多没有好处,说不定还会有危险,而柳辞故绝对不能和皇太子纪瑜走太近。   皇室和纪瑜这一块太危险,内斗早就开始,而几大家族对立谁为储君这件事感到头疼,纪瑜已经明显要拉拢柳家,他不想让对方成功,因为一旦失败,后果无法想象。   一想到那个秘密,纪瑜以此威胁他,皇太子想要四大家族都给予他支持,特别是柳家,还妄想登上皇位,把柄在手关乎家族,这让他摇摆不定。   他在柳辞故走时不经意提了一嘴:“如果是你,你会不会站皇太子那边。”   柳辞故脚步一顿,背对着他说:“你希望我吗?”   阮郁青没有说话,他不可能想。   “如果你想我可能会。”   年轻beta语气极轻,可是这句话足够让阮郁青的心动一万次。   柳辞故的话给了他自信心,之前不知道碰壁多少次,他以为少年厌恶他,可是那次当着帝国子民面的直播他的维护,让阮郁青又陷入自我怀疑。   但眼下确切的回答,让他太过欢喜。少年的爱谁也无法夺走,属于他的beta,永远都只是属于他的。觊觎他的一条条疯狗,全都是笑话。   阮郁青笑容满面地给他披上外套:“真乖,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要是我不同意你会逼迫我吗?”   轻飘飘的话给了阮郁青当头一棒,脸色极快地阴暗下来:“你什么意思。”   柳辞故看见他变脸这么快,眼皮一跳:“没什么我先走了。”   柳辞故早上醒来时就问了系统昨天没听清的任务,他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给他想听的。   他这样的提问,无济于事,只不过会惹怒青年罢了,就算他不同意他也有的是办法让他同意。   他逃也似的上了车,没有回头一下,把身后的青年远远的甩在身后。   柳辞故尽量不把攻1和主角受的关系放在心上,因为他早就知道大概的剧情,可是他的任务就是做好背景板走属于自己的剧情。   看到剧情的大变化柳辞故有点呆滞,进度这么快的,他还没有准备好。   怎么要和家里面决裂离家出走呢,攻2为了主角受找上门对他示好,他也要装作不知道,全盘接受。   突然一下子他的剧情多了起来,脑子容量都不太够。   任务也没说他要去哪个星球,还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柳辞故到时方大师和楚雾失正在吃三明治,见他来了给他塞了一块。   他还真的饿了,吃的有点急。   怕少年吃饭噎着,楚雾失又给他热了一杯牛奶。   柳辞故接过喝了一口牛奶太烫嘴,用手扇着风。   他不知道头顶上方的青年,狭长的凤眸直勾勾地看着他探出烫红的舌头,喉结滚动吞咽了一下。   柳辞故问:“楚学长我想喝咖啡,有吗?”   咖啡刚好可以提神醒脑,好好工作。   “稍等一下,我去一趟厨房。”   楚雾失又去厨房给边吃边计算数据的少年榨了果汁,肠胃有问题的人是不可以喝咖啡,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少年就是太不忌口。   橙子汁他兑了热水味道稍微淡点,冷的怕他喝了肚子疼。   楚雾失眼神扫向杯沿沾着白色牛奶,少年喝过一口的地方,喉结滑动,他淡定自然地端起牛奶喝了。   橙汁递到柳辞故嘴边,少年接过喝了一大口,很快又和方雨交谈,似乎对新机甲的研发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所以这个是你这两天想出来说服我的话?”方雨眼睛冒光,像是发现什么稀世之宝,他抓着侃侃而谈后不好意思的少年说,“我觉得没问题,你真是个天才啊!”   “那就好。”   柳辞故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橙汁喝了一半不想再喝了。   楚雾失了然,顺手接过杯子转身去了厨房。   他右手五指抓着透明的水晶杯,骨节都在发白,湖蓝色的眼眸落在果汁上,低头含住那处唇形的水渍,舌尖蔓延的酸甜可口的果汁,像是在接吻。   他慢悠悠地喝完剩下的半杯橙汁,抿起的唇很快松开,唇上的果香还有。   楚雾失望着专研刻苦的少年,意犹未尽地推了一下银丝边的镜框。   “……”   晚上纪瑜联系了柳辞故,电话那头娇贵的皇太子头一次崩溃大哭,他哭着让柳辞故见他。   还在方大师家里面的柳辞故看了一下时间有点晚了,他轻声的安抚没有用,这时楚雾失出现在他身后,打算陪他一起去皇宫。   怕大哥担心他出意外,柳辞故给家里面报了平安说去朋友家里面玩,明天再回去,他第一次提要求大哥没有反驳他,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不要太打扰人家。   得到允许后,柳辞故坐上了去往皇宫的车。   气派的皇宫守卫森严,他们进去时有人前去通报了。   “少爷们请跟我来。”那个佣人和楚雾失对视一眼,明显是认识的。   柳辞故紧张地跟在他们身后,直到走到满是蔷薇花的偏殿,那里是皇太子的住处。   佣人敲门了一下,很快推开门,让柳辞故进去。他回头一看,随他来皇宫的青年已经跟着佣人走了,似乎有什么很着急的事。   隐隐约约感觉到奇怪的柳辞故走进了昏暗的卧室。   往前走了几步,铺天盖地的清香柠檬的气味,他不由得疑惑是香水打翻了吗?   沙发角落的人似乎嗅到让人上瘾的信息素,他抬头,眼睛通红一片,已经受到信息素的影响没了理智。   他快步走到少年呆的地方,从背后抱住思之若狂的人,嘴唇下意识地印在beta消退的腺体那处,像是饥渴的流浪者喝到甘露。   “哥救救我,我好难受。”   柳辞故被吓了一大跳要挣脱,结果耳边的喑哑嗓音,气息还不稳地喘着气,他听出此时的纪瑜情绪很不稳定。   柳辞故耐着性子问他:“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不要嫁给楚雾失那个神经病,我和他不可能的!”纪瑜抱着他哭了,嗓音嘶哑的厉害,像是受到极大的委屈,又对婚约对象特别憎恨的语气说,“母亲昨天找他来说要我们结婚,婚约定在明年的开春。阿辞,我不要,母亲他逼我,囚禁我!”   “她说就算是疯了,也要和楚雾失成婚。”   柳辞故没想到皇后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虽然他知道楚雾失后面为了和皇太子结婚已经用了手段,没想到剧情提前的这么早。   系统也觉得奇怪:是不是你之前有点影响任务。   柳辞故瞪了系统一眼:我任务可是完成了,不要推我身上。   系统又分析了一波,觉得小说不出什么大问题应该没大事,上面也没检测出来,也就让他平常多注意一下,这次任务不能再出一点意外。   纪瑜的话让他很是理解,被迫和不喜欢的人结婚,是他也得分分钟钟崩溃大哭。   平常他们的相处柳辞故是不知道的,一看纪瑜这么反对抵抗婚约对象,一定遭遇过什么。   因为身后高他大半个头的少年从后面把他圈在怀里,他没办法拍他的后背安抚他,只能拍拍纪瑜的手说:“不哭,你嗓子都哑了,要不要我去给你倒水喝。”   不过他对楚雾失有点不理解:“我感觉楚雾失他对人都挺好的,帮助过我……”   柳辞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后面抱着的人反转了身子抵到大床的边沿,他看到泪流满面的少年,碧绿的眸子像经过洗刷而明亮而刺眼。   纪瑜凑到他眼前,俩人咫尺之隔:“哥不会对他有好感吧,那个人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喜欢他!”   陷入易感期的alpha狂躁易怒,对于自己的omega拥有绝对的占有欲,要是嫉妒上头可能会强/行占/有。   柳辞故不知道他反应那么大,受惊了:“怎么……怎么了,楚雾失对你做了什么?”   他试探性地问,结果明艳的少年忽然一笑,声音很冷道:“他想毁了我,想独占……”   独占你!   纪瑜不敢说出口,他的秘密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那个神经病会做出什么。光是一个楚雾失都不好对付,阮家那个疯批还有阴暗的下城区的劣质alpha,都是贱人,都想和他抢哥。   柳辞故看他话说一半不说了,看样子难以启齿,不会是纪瑜受到强迫了吧。   柳辞故关怀的眼神仰望着漂亮的皇太子:“不哭了,你可以和我说,我很愿意做你的倾诉对象。”   谁知柳辞故的这句话点燃了少年的心,把单纯不谙世事的人推倒在床上,他的身子压在单薄的beta少年身上。   一阵急促的喘/息,他趴在柳辞故的身上,隐忍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看起来很吓人。   纪瑜崩溃地哀求着心善的beta:“我很难受,好像要被火烧死了。求求哥亲亲我可不可以。”   柳辞故心里面警铃大作,他说怎么这人体温这么烫,原来是发/情了。   柳辞故想也没想地拒绝“我去给你叫人过来,或者你这里有没有抑制剂去打一下。”   他看得出beta压根不想怜悯他,给他安抚,不然不会坚定地拒绝了自己。   暴怒和委屈压抑不住地爆发,他哭的一抽一抽的,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腕,像是自虐一样。   触目惊心的齿痕已经渗出血,柳辞故心慌地想拉开他的手,不想让他自残地咬自己。   纪瑜那双美丽宛如绿宝石的眼睛,动/情地俯视着他。   不知道何时,他嗅到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地颤抖,那处的热意侵蚀着他的大脑。   纪瑜痛苦地说:“不要……楚雾失……母后会把我丢给他,让他标记我。”   “怎么可能,他可是你的母亲,没有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   话再次被打断:“她本想杀死刚出生的我,是父皇看到后把我救回。柳辞故,不是所有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她不喜欢我,母亲她有病,我也有病。哥,我是疯子,所以楚雾失是疯子,疯子是不是就应该和疯子在一起。”纪瑜骑在少年的身上不敢用力气怕压坏少年,他哭的梨花带雨很美,发抖的手捂住了脸,略长的发没有扎起而是披散在肩,话语间的绝望和自身的易碎的脆弱感,让柳辞故很动容,他听到纪瑜哽咽地说,“哥是不是啊,我是不是应该接受并且承认这一切。”   他哭着一次次询问,腰弯的很低,泪珠低落在柳辞故露出的腰上,泪很烫,像是隐忍爆发的怒气。   柳辞故拉住他的手搂住他的脖子问:“我怎么帮你,你告诉我。不那么痛苦的办法有没有。”   “如果有一个选择,我们几个人中你会站在谁的那边。”纪瑜因为情绪太大,胸脯起起伏伏,他不知道柳辞故会如何选择,还是会像上一次那样无论阮郁青做什么都会坚持守着他,让他嫉妒到发疯,可是他不敢质问少年,他没资格,“柳家会站哪一边,你又会站哪一边。”   柳辞故语气很轻地说:“你这边,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明君。”   一时之间巨大的欢喜让纪瑜欣喜若狂,他喘息着说:“哥这种话只能对我说,要让有心之人听见可就不好了。”   alpha轻易就被哄好。   纪瑜的野心不仅如此,爬上皇位是他要做的第一步,等他有了权利地位,就可以拥有眼前的人,让他离不开他,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要什么给什么,除了逃离他的身边以外。   纪瑜白皙的脸染上绯色,满脸的艳色,喜笑颜开。   他亲了亲柳辞故的嘴角道:“哥张开嘴,把舌头伸出来。说好的帮我,不可以反悔。”   柳辞故哽住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闭上眼睛不敢呼吸,两片唇瓣颤颤巍巍地微张,湿热的呼吸带着甜腻的花香,露出一点粉嫩的艳色,像是古神话里使人堕落的美丽妖精。   纪瑜附身压/上,修长的手指灵巧地钻入上衣,揉捏着细嫩的腰,含住那露出的舌,像是舔了几下糖的不满,然后顷刻间包裹住全部,把糖慢慢地舔/化,都要融化成一摊糖水。   大脑缺氧的beta少年,眼尾的殷红和留下的泪美丽的不可方物。   柳辞故被人亲的都要窒息,吻到后面哭了起来,对方才依依不舍地让他休息。   过了一会儿,纪瑜看他休息的差不多,很快低头,结果闻到少年湿热的掌心,上面有他信息素的气味,好像少年已经被他侵/占全都染上他的味道。   “纪瑜你应该好了吧!”   纪瑜头一歪,眼睛已经红的厉害,忍住的渴求昭然若揭:“才一会,哥能不能再……”   柳辞故大声道:“不可以!”   想也没想就拒绝,惹的纪瑜又委屈巴巴地含着泪,像是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错事。   柳辞故说:“你自己解决,打抑制剂或者……DIY。”   他说后面半句话不太自然,有点难以启齿。   之前和同事住,看到同事都是这样解决的,男人这种多正常,不必大惊小怪。柳辞故表示很体谅他,又是发情期。   他不知道的是正常的omega进入易感期只能靠药剂,要么就是靠自己的alpha标记自己,因为omega发情不是正常人那样,而是后面的渴/望。   纪瑜抓住柳辞故的手,让他背对着自己:“不要走我害怕,就这样可以吗哥。”   柳辞故:“殿下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回避的,不合适。”   多冒昧啊,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任由纪瑜怎么软磨硬泡,柳辞故都没有答应他的荒唐请求。   终于还是没法,只能放柳辞故去了隔壁休息室。   纪瑜蹲坐在少年躺过的凹陷处,满脸通红地发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大口地呼吸,倒在床上。   房间里的柠檬香味浓郁的很,柳辞故在隔壁又闻到了这个气味,都有点上头了。   光脑接受了消息,是楚雾失发给他的,说他大哥要他赶紧回家。   柳辞故很快起身,冲房间里的皇太子喊道:“殿下你洗漱一下早点休息,我要和楚学长回去了。”   叫了几声没有回应,他也没多想很快就走出殿门。   附近的护卫知道他的请求很快带他去找楚雾失,再见楚雾失时满脸的疲倦,看到他的那一刻好像眸色深了一些。   柳辞故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青年轻轻摇头,带他上了车。   车开的很慢很缓,柳辞故也是累了一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前面驾驶座上的俊美青年,及腰束起的白发被灯照的泛着银色的寒光。凤眸微敛,眼底的黑已经压抑不住。   beta少年完完全全像是受到alpha的侵/犯,和标记没什么区别,可是他无法感知信息素,就算alpha标记无数遍依旧是没有任何用。   他隐忍的克制像是一场笑话。   高大挺拔的青年摘下了抑制环,像是海啸而来,车里alpha的信息素无孔不入地侵入乖巧入睡的beta。   青年解开安全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他轻柔地捧起少年的脸,眼镜拿掉放入了口袋,食指点了一下红润的唇,一个吻印在上面。   他压制疯狂的念头,抽出身继续去前面开车。   一场大变革即将来临,帝国的风暴要来了。   柳家总要做出抉择站位,唯一说服柳尘渡的人只有他看中并且疼爱的弟弟。   *   楚雾失抱着熟睡的beta进入柳家大门后,看见少年房间的柳家掌权者。   健壮的中年男人一脸的冷漠,他生硬地接过自己的小儿子放在床上,扭头后毫不客气地说:“劳烦你送他回来,还请你早点离开,不然我家大儿子要是看到你,可不会这么客气。”   他们还记得这个人直播那次把柳辞故推到风口浪尖,本想保护好小儿子和家族都没有如愿。   楚雾失知道他不受柳家待见,很有眼力见地说:“伯父实在是抱歉,我现在就离开,还请您不要生气。”   在他踏出柳辞故房门,刚好与回来的柳尘渡打了照面。   “出去!不要让我看见你!”   没想到自己弟弟居然是和楚家的人待在一起,要是知道,他肯定不会放弟弟出门。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不想让弟弟和这些人掺和在一起。   柳尘渡的手直挺挺地指向大门,就是让人赶紧滚的意思。   楚雾失走之前说了一句:“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没有其他的想法,这一点您放心。”   然而这句话柳尘渡完全不信,凭他那次送自己弟弟回来的那种眼神,已经把他肮脏的心思暴露出来。   他大哥楚赫是疯子,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43章   帝都的皇后宫殿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满地价值不菲的摆件全都破碎,夹着着浓郁的血腥,像是经历一场粗暴的对抗。   反抗婚约的alpha刺激了皇后,纪瑜愤怒地吼叫让女人想到曾经的施暴对象,她在犯病和清醒之间挣扎,匕首胡乱地刺向自己的孩子。   平常骄傲漂亮的皇太子没有反抗他怕伤到母后,浑身是血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碧绿的眼睛抑制不住的郁气,残破的手指露出了骨头,他好像感觉不到疼,身体冷的就要失温。   站在他面前披头散发的高贵女人拿着锋利的匕首,他的母后,已经陷入了癫狂,那个躺在沙发上的omega小皇子哇哇大哭,一旁的仆人瑟瑟发抖不敢大声喘气地退出去,生怕惹怒皇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纪瑜冷着眸子,心都在发抖,母后从来都没有把他当一个正常的人,是个疯子,而他也遗传了这个疯子的基因。   哇哇大哭的婴孩吵的他头疼,他强撑着被亲生母亲用武力虐待的疼,用糖堵住那个所谓的弟弟的嘴巴。   此刻皇后嘴里面喃喃自语,看见纪瑜接近自己的孩子眼睛带着狠劲,她拉开自己的大儿子怒吼:“去死!不要出现在我这里!”   纪瑜嘴唇发白,已经麻木:“好啊……你就守着你的omega儿子,永远呆在这里不要出来。”   高贵的皇后笑得癫狂,她看着与那个把她变成这个不堪的罪魁祸首很像的容貌,泪流满面。   她的下场都是这个该死的孩子造成的,她恨alpha,更恨那个帝国高位之上的人。   女人一把抓住纪瑜的衣领,语气阴冷道:“不要一脸受伤的表情,要不是你我不可能被囚禁在这个牢笼,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恶心!”   “是纪峰那个变态强迫我,我有自己的未婚妻可是他却把我的妻子送人!”女人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她绝望地怒吼,“你知道我怎么怀的你吗?beta怀孕千万分之一,概率渺茫,那个疯子拿研究的药改变我的体质,强/迫我无数次,无论我怎么哭喊求饶都没有用,到最后真的让他如愿怀了你,就这样我被严加看管直到把你生下,每一次看到你几分像他的脸我都心生厌恶,太恶心了!”   纪瑜突然大脑嗡嗡作响,他耳朵有点听不清楚周围的声音,呼吸的停止让他整个人都缺氧,好像要窒息了。   从小到大他都不明白,为什么母后如此厌恶憎恨alpha的他,父皇卖笑讨好换来的冷漠相待,alpha的他讨好母后被疯了一样的母后关了黑屋,直到一次母后犯病过后为他穿裙子甚至把他当omega养,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性别认知障碍,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真相揭开的那一刻纪瑜不敢去想,难不成那个omega弟弟也是……   皇后轻柔地抚摸襁褓中的小孩子,她语气冷淡,心情好像有点平复了。   “这个孩子不是你父皇的,是我和她的孩子,她生下孩子就死了,你父皇杀的。”   女人一身华服,披散的墨发衬的和纪瑜五分相像的容颜有种破碎的美感。   心爱的人找到时几乎破碎不堪,她呵护着,用尽手段才找到她,终于通过技术爱人为她生下了孩子   女人红色的眸子含着泪水,她擦去眼泪语气冰冷道:“我做不到爱你,你本就是他犯下的罪恶,看见你的每一次都让我想起备受欺/辱的日日夜夜,我无法逃离宫殿,像是被凌迟一样,身体好像腐烂发臭。”   “纪瑜我不配做一个母亲,可是我厌恶你,做不到对你好声好气的说话,我知道我病了,犯病的时候把你当omega养,想想我就恶心。”女人的话像是凌迟纪瑜的刀子,在他胸口慢慢地割了一次又一次,鲜血淋漓,痛的他浑身麻木,她监控调查自己的儿子,把他做的事全都扒开,“alpha就是alpha,你卖乖讨巧对待那个beta的时候,哄骗他,欺负他,可笑地用信息素影响他,这就是你们alpha的劣性,本能地想要征服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纪瑜面色发白,白色衬衫遍布伤痕,匕首划伤的伤口很深,皮开肉绽,血染红了衬衣还在滴血,有点渗人。   他像是被抛弃而害怕绝望的的孩子,颤巍巍地开口:“我知道了……母亲,我不会……再出现。”   他站起来,腿走路还是一瘸一拐,扭到的脚踝肿的很高,可是身体上的疼远不如心的疼痛。   沉重的殿门关上,一左一右的守卫把守着囚禁女人的华美牢笼,纪瑜也终于知道父皇说是为了母后的安全怕她出意外,全都是假的,不允许她出皇宫,不让她接触外人,这一切全都是谎言。   纪瑜呆在满是鲜花盛放的玻璃房庭院,像是呆滞了,他一天都没有进食,无论佣人怎么劝说他都像木头一动不动。   傍晚,红霞染红了半边天空。   陛下到来,和他并排坐着,许久才出声。   “父皇准备把皇位传给你,过段时间就准备交接仪式。”   纪瑜僵硬地扭头,看到那个和他有点亲近的中年男人,明明已经老了为什么看起来还那么年轻英俊,都说他的眼睛和父皇最像,他看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纪瑜面无表情地问他:“我是一个‘omega’没有人会支持我,宫殿之上的大臣全都会反对。”   高位之上的男人揉着额头,漫不经心地说:“身为alpha还要装omega到什么时候,他们不同意就杀了,大不了换一批听话的人。”   纪瑜低着头,眸色暗了暗。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父皇这么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好像这些人的生命如此微不足道。   母后的话时刻提醒他的血液流淌着这个男人的血,疯子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身处高位的父皇杀伐决断,从来都不像传言中安于现状几乎隐退,不过问政务,他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任由那些人厮杀,他则是淡然地当个看客。   “柳家那边我会出手,你的那个omega弟弟对你没有任何威胁,要是妄想不属于自己的,我会除掉。”男人对于从小到大养歪后又治疗好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他布置那么多眼线也不是吃素的。   体内没有流淌他血液的孩子,他也不会容下。他亲爱的皇后私会的人已经死了,死人的孩子也不能活。   柳家人还要固执己见不肯同意,他会采取措施。   “父皇不要用那种手段强迫,我不想他恨我。”   圆桌上的玫瑰茶已经凉了,男人端起到嘴边抿了一口。   唇齿间的花香,好像宫殿里让他疯狂的女人微弱难以捕捉的信息素。   “我的孩子不能那么心软,不过这一次听你的,不会那么残忍。”   而他只不过换了个人去要挟。   *   柳辞故那天醒来,大哥再三叮嘱他不要和其他三大家族的人有牵连,他说起阮郁青大哥更是头疼不已,母亲说还是少接触。   他们安排的话和半夜柳辞故偷听到的对话让他感到不安,为什么父亲已经退出政事,母亲也不再和那些贵族夫人有往来,大哥的回避未免也太奇怪。   这天柳辞故正在花圃为母亲喜欢的铃兰花浇水,一上午没见的母亲语气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一脸慌慌张张的表情。   柳辞故不明所以地回头:“怎么这么急母亲,叫我有什么事情。”   柳母尽量平复心情,勉强微笑。   她还以为小儿子出去了,万幸还在家里面。她不希望此时此刻有任何的意外发生,丈夫交代他一定看好小儿子。   “没事,我听管家说你没有吃饭,也就着急了些。煲的粥好了,母亲亲手做的快去吃点。”   柳辞故不傻,他对人的反应很敏感,看得出此刻母亲的紧张,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来电声响起,还有消息狂跳的铃声。   打来音频通话的是楚雾失,他语气沉重地和他说:“辞故你出来一下我们见一下面,殿下他发生了意外,伤的很重,阮郁青因为你而袭击了他,已经被关押了。”   “你的大哥在大殿上反驳陛下的话被勒令禁止参加朝政,关了禁闭,陛下的怒气很大,可能会……现在陛下点名要见你。”   柳辞故心跳一滞,停在半空中浇花的手一抖,水壶掉在地上,盖子滚到一遍,半壶水溅的到处都是,他的裤脚湿了一大片。   柳母没听见来电人人说了什么话,面色不好看地对柳辞故说:“吃完饭早点休息,光脑不要看了。”   “母亲我想出去一趟,我的机甲送去维修了我想去拿回来,明天还要练习。”   他面不改色地撒谎。   柳母一听呵斥道:“今天你不能出这个门,否则我就把你关起来。”   她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一定是那些人联系的小儿子,不然他不可能要出去,隐瞒的事很有可能被知道了。   机甲,什么破机甲,全都是因为这个,不然他不会去那个该死的军校,也不会有今天的意外发生。   柳辞故语气很坚定,看样子是必须要走:“这个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去。母亲对不起,原谅我的任性。”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我说几遍不能出去!你还想把家族害到什么地步,你的大哥因为你被关了禁闭现在还没有回家!”柳母控制不住地哭出来,声音颤抖着大叫,“机甲,你的眼里只有这些破东西,你大哥你父亲和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和他们走的近!是不是他们联系你的!”   “你要敢出去,就从此以后你的生死和柳家无关,知道吗!”   柳辞故垂下的手指蜷缩,动了动说:“母亲我要去……我……”   巴掌声响起,柳辞故偏过头半边脸肿了。   “你滚,赶紧滚!”   柳辞故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走出了门。   花圃院里的女人呜咽着,止不住地痛哭。   系统还在絮絮叨叨说,柳辞故不想去听,心情有点低落。   他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那么家人又该如何,下场是什么样的。 第44章   帝国的斗争几乎就要来临,而国王为了压制那些蠢蠢欲动的贵族子弟,也已经动手了。他们眼中不问世事,居于现状的国王早在很久已经筹备事宜,之前传言要谋反的人,一夜暴毙,都是他下令谋杀的。   黑市已经存在百年根基很深,在他登上王位之前就有,这个产业链国王也深知其中利害,可是他需要它,如今不能除掉。   柳家未来的掌权者柳尘渡头脑聪明,是个优秀杰出的政治家,外人也都知晓他太过于正义还死脑筋,现在为了家族和那个弟弟想罢官不干了,把陛下气的不轻。   当时楚雾失在场,他们也是被传唤过去的,身份特别,也是四大家族掌权者之一,看来国王陛下是打算为自己的儿子摆平一切阻碍,助他登上王位。   不知道单膝跪在地上行李的柳尘渡又说了什么,陛下大声骂他,拎起宝剑抵在他额头。   楚雾失迅速反应过来,在陛下面前低语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才让陛下平复心情。   高位之上的男人一脚踹倒自己的拥护者,让人带走关禁闭。   殿外的阮郁青没有再进殿内,国王现在正在气头上,不知道皇太子能不能让他改变降怒柳家的事。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和未婚妻完婚,陛下说可以帮他实现他的愿望说服柳家人,让他们心甘情愿送出柳辞故。   眼下国王和柳家闹掰,答应他的事渺茫,阮郁青觉得最要紧就是赶紧让国王消气。   他到了皇太子的偏殿,嗅到熟悉的香味,分明就是柳辞故身上熟悉的百合香,还有陌生的alpha的信息素。   眸子瞥到地上躺着的人,正是皇太子纪瑜,他脸上泛起红潮,嘴里呼唤着柳辞故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嘶哑缠绵,像是呼唤情人。   地上散落的数不清的照片,阮郁青弯腰拿起一张,看到照片上是他未婚妻的各种神采,笑容灿烂的,哭的红了眼的,恬静安睡的……甚至有些他从来都没有看过的模样。   阮郁青捏着照片的手猛的一握紧,把刺眼的照片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脑子迅速回想之前疑惑的种种,半响过去,他确定了一个事实,纪瑜不是omega,他喜欢柳辞故。   那双多情眼死死盯着地上人那纤细的脖子,抑制环已经打开,地上滚落的是alpha的抑制剂,原来自始至终纪瑜都是一个alpha,他骗了帝国上下所有人。   之前他还怀疑国王为什么会让一个omega继承王位,还有纪瑜体能远超alpha,他的各种行踪都奇怪,那么楚雾失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这么久纪瑜一直和他的未婚妻住一起,那么……   阮郁青几乎要把牙咬碎,他怒火中烧地掐住地上红了眼,意识不清醒的少年问道:“纪瑜你他妈的是alpha!”   问题没有得到回应。   纪瑜脆弱的要害被人掌握,好像随时都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意思模糊的他没有理会质问他的人,抱着沾染心上人气息的衣物蹭着,嘴里叫着柳辞故的名字。   “拍这么多柳辞故的照片,妈的,知不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妻!”   在听到喜欢的人被别人称作未婚妻,纪瑜彻底炸毛。   “他不是你的,他喜欢我!哥一个电话就被我叫来了,他那样听话地让我亲,怎么可能喜欢你。”   那日匆匆离开的少年,和现在的一切全部谜团解开。   阮郁青冷笑一声道:“你个第三者,傻逼!他和我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了,你这么会用手段,他那么胆小还笨,是你骗他,威胁他做这些,还冠冕堂皇地说他听你的话,哪来的脸。”   纪瑜进入军校不知道凭着脸勾引过多少人,那惹人怜爱的艳丽容貌最富有欺骗性,柳辞故很会心软,那就毁了吧。   他抡起拳头就往对方脸上上砸,全然不顾纪瑜皇太子的身份和袭击皇室未来继承人的后果,这样做的下场极有可能连累家族,还会有牢狱之灾。   挨了一拳,纪瑜脸上火辣辣的疼,口腔还出了血,他发疯地笑了。   清醒回来一半的后,他抓起抑制剂就往身上扎,不到十几秒体内的狂躁就被压制,神智回笼。   娇贵的皇太子扬起一个绚烂的笑,恶意满满地对嫉妒到癫狂的青年说:“亲?我和他睡过,就在学校的寝室,他的舌头很滑很软,身上是好闻的百合香,你知道他是有信息素的吗?”   他回了一击给郁气浓重的阮郁青,拳头砸在对方的胸口,看见那人后退了两步,冷着脸就要爆发,甚至有了杀意。   纪瑜觉得心里面快活极了,绿宝石的眼睛炯炯有神,发着耀眼的异光:“你可能不知道,他能闻到我的信息素,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出来我的味道。哥太太可爱了,撒撒娇他就妥协了,乖巧地伸出舌头让我吃,要是我再买惨撒娇会他可能真的会让我上。”   “你的未婚妻?”纪瑜冷嘲热讽道,“阮郁青话不要说的那么早,哥承认你们的关系吗?而且就算是你的未婚妻又怎么样,结了婚可以离,我还有机会。”   阮郁青似乎被戳到心窝里,胸口的滔天怒意席卷而来,他无法想象这个人会不会说到做到,可是哪怕想想都让他疯狂。   他不舍触碰拥有的人,早就被人玷污,对方用言语羞辱,诋毁。   他爱的人在对方看来好像什么都不是,就像一个物件被抢夺。   阮郁青金色的眸子竖起,像是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要给敌人一击毙命。   抑制环被他粗鲁地扔在地上,殿内爆发的两股S级alpha信息素,以迅雷不及掩耳席卷整个屋子。   互相抗衡,激烈地挣个高低。   阮郁青的格斗在军校遥遥领先,他早就想领教这个所谓的天才皇太子。   好像很有默契一般,二人带着杀意都对彼此下死手。   巡防的骑士听到巨响还有信息素的气味,顿时戒备。   他们闯入殿内看到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两位尊贵的人,吓的脸色发白地上前拉住两个人,很快替他们佩戴好抑制环。   要是影响方圆几里的omega可就真的完蛋了。   其中一个骑士去叫人了,焦急地想着千万不能惊动陛下和皇后。   *   楚雾失为国王分析利弊后替人求情,最后才换得一次机会。   曾经由柳尘渡带起来的骑士们,都不忍心看儒雅温和的柳家掌权者下场这么惨,被带走时他们偷偷告诉对方事情还有转机。   在柳尘渡耳鸣后过去后,听到自己的弟弟会找上楚雾失,好像关系万分亲密,不是那么单纯的朋友关系。   楚雾失会因为弟弟想办法改变柳家的逆境,他心底里油然而生一种惊慌。   柳尘渡看到那个虚伪的青年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弟弟,他疯了一样揪住白发青年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敢算计我弟弟,我会杀了你!”   一番好心遭到到误解,白色长发半挽的青年笑着掰开他的手,揉了揉红了一圈的手腕说:“不要误会我的好意,我也是为了他才选择出主意救你。”   正在这时,一个骑士慌慌张张地呼唤着楚雾失,很快他走出去。   柳尘渡不知道来人和他说了什么,只见青年脚步有点急地走了。   *   赶往楚家的路上,柳辞故魂不守舍。   他关了光脑屏蔽所有人给他发的消息,脑子已经混乱的他无法思考任何问题,也不想看到再糟糕的消息让他心慌意乱。   楚家的大门没有人把守,柳辞故推开门进去。   别墅寂静无声,连一个佣人都没有出现,空荡荡的很吓人。   皮鞋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在他身后停下。   空气中的木质香味,馥郁又浓重,少了神秘感,比他之前闻的要重很多。   柳辞故无法理解,怎么这些人一个个忽然都开始喷起香水。   系统的急促提醒,任务进度才拉到一半,接下来至关重要可要加把劲。   柳辞故本来就心烦意乱,他敷衍地对系统说任务会尽快完成。   系统做任务比他都急,感觉要死的是系统不是他。   “你来了。外面很冷,去我房间暖和点。”   柳辞故早就被冷风吹的僵硬到手发麻。   他不顾母亲的反对强硬离开时,就穿了薄薄的灰色圆领毛衣,连裤子都是单薄的。   柳辞故听话地跟在青年身后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装饰就是西方古典风格,屋里的香味更浓了,闻多了有点头晕。   柳辞故随口一说:“楚学长熏香点多了还是香水喷多了,比之前我闻到的香味要浓郁很多。”   正给少年倒红茶的手一顿,一身休闲服的青年很快收回错愕探究的眼神,笑着说:“可能香水喷多了,你不喜欢吗?”   柳辞故没有说不喜欢,这个味道还挺好闻的。   “还可以,不过皇太子喷的柠檬香水更清新一点,闻多了也不会头晕难受。”   楚雾失在他身边坐下,自然地牵住柳辞故的手把茶水放在他掌心,温度刚好,不会很烫。   “那我以后收敛点。”镜片下的凤眸微敛,勾起的唇角,无法控制的弧度上升,他语气温柔地说,“在你来的路上我已经把事情解决了。打架的两人已经握手言和,陛下也不会迁怒柳家,已经调解好了,你不用担心。”   来之前还十万火急,才不到两个小时都已经全部圆满解决,柳辞故是真的佩服他的口才和胆识。   大哥说楚雾失这个人不像表面这么彬彬有礼温柔,对人要多防着点,不然怎么被人陷害的都不知道。   他自然懂这其中的道理,可是至今都没有发现楚雾失为何接近他,他不明白很迷茫。   “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帮你的忙。”柳辞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开,大哥终于没事了,可是惹怒了陛下真的就这么简单地送人回来,还是止不住地乱想。   楚雾失看出他的担忧,大手摸上少年白皙的脸颊,亲昵地捏了一下:“乖些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的能力。”   “如果担心的话可以回家看看,你大哥想必已经到家了。”   柳辞故在他说没事的时候就想回家看看大哥有没有事,他太害怕大哥因为他或者家族锒铛入狱,惹得杀头之祸。   柳尘渡本就在陛下数次反驳他的谏言后有退出回归家族的意图,如今让omega继承王位,还有黑市的彻底放纵,让他心灰意冷,眼下拿弟弟要挟逼迫他,终于彻底爆发。   临走时楚雾失和他说了意味深长的话。   “我的愿望有点妄想。”   柳辞故不懂:“我能够帮你完成吗?”   可是听到他的话楚雾失眸色一变,很快眸子含笑地问非所答:“回家记得联系我。”   知道他不想说,柳辞故也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   柳家笼罩着经久不散的郁气,柳辞故犹豫再三还是心情忐忑地进了家门。   进去后看见的是佣人战战兢兢的模样。   客厅一言不发的父母,还有包扎着胳膊面色阴沉的大哥,空气静的可怕。   柳辞故低着头走到他们面前,关心地问:“哥哥听楚……你已经没事了,陛下不会再找我们麻烦吧,你的胳膊……有没有好些。”   不知道他哪句话触碰到柳尘渡的神经,他抓着柳辞故的手臂呵斥道:“你从楚家回来的是吗?”   柳尘渡头一次这么大声地厉声呵斥,受到惊吓的少年如同惊弓之鸟,头更低了。   少年胆战心惊地开口:“我担心大哥,他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哥哥放心。”   “放心?!柳辞故你能不能听话一次,他别有用意你不知道吗?我说过多少次,你耳朵为什么不听!我的问题我会解决,你去能帮上什么忙!”柳尘渡气昏了头,他太害怕自家单纯的弟弟着了套,皇宫那位尊贵的女人的下场,让他不寒而栗,“明天我会给你办理退学手续,军校不要去了,我会给您重新转校,比起那个地方有更适合你的学校。”   头晕眼花的青年气昏了头,他不容反抗地给少年安排的妥帖,没有再问他的意见。   柳辞故扣着手指,心乱如麻,漂亮的眼睛含着泪反抗道:“我不同意,大哥除了军校我哪都不会去!”   “柳辞故你有什么资格说不,为了不让你被迫嫁给不喜欢的人,还有那么多麻烦事,你大哥吃不好,睡不好,担惊受怕的,你已经任性够久了!”   柳母眼睛红肿一片,看得出她哭了很久,声音异常尖锐地吼道:“来人,把小少爷关起来!” 第45章   柳辞故终是被关了禁闭,房间上了锁,就连窗户也是封死的,吃饭有佣人会给他送过去,平常用的机甲已经被柳母收了回去,唯一被柳辞故藏好的还是那个方大师送他的微型机甲。   一连关了两天,刚开始柳辞故还闹,嚷求父母放他出去,光脑没有信号柳父怕他联系那些人就把信号给屏蔽了,逐渐的柳辞故焦躁不安的情绪全都没了,又像恢复之前那样沉闷自闭的性格。家里面的人又心疼不忍,可又没法不这样做。   那晚柳尘渡去房间看他,支开看守的佣人给门开了锁。   床上身形单薄的少年穿着睡衣,根根分明的睫毛又长又密,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噩梦,身子突然抖了一下,咬着下唇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墙壁蜷缩着。   柳尘渡心情烦闷地扯开领带,看了一眼熟睡不安的少年,长腿一迈他坐在沙发上,视线往桌子上看,上面立着的相册是浅笑着拿着徽章青春洋溢的少年,看得出他非常的开心。   急促的铃声响起,柳尘渡怕惊扰少年便去了隔间接电话。   光脑上的人名让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这些人一个个都来威胁他,要么就是利益互换,筹码就是他的弟弟,一群疯子!   柳尘渡点了接听,压低了声音和那头的人说话。   深夜的房间很寂静,只有窗外的虫鸣还在不停歇地叫唤。   缩成一团的少年缓慢地睁开眼睛,湿润的睫毛黏在一起,挂着泪珠,他盯着墙壁默默地流着泪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半响,两只又白又细的脚踩在地上,走的悄无声息。   少年靠近那个关着的门,把脸贴在冰凉的门上,里面的交谈听的一清二楚。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抹去眼泪慢慢的转动锁芯,把门成功地反锁。   柳辞故没想到大哥这般松懈,给了他可乘之机。   隔壁房间柳尘渡还在和来电的人通话,不知道此刻的门已经反锁住了。   “我的要求就是这些,你只要答应我,我立刻同意。”   柳尘渡又见对方说了其他的要求,胸口都要气炸了,尽量控制自己的怒火道:“纪瑜你比你父亲的手段更狠,除了那个我没有任何条件。”   对方没有尊重的称呼,电话那头的人没有感到不高兴,心情倒很好。   “其实你早点答应挺好的,况且你知道只有我最合适,虽然不想承认但最终还是会选择我。”   柳尘渡不吭声了,他心累地说:“就这样吧,希望你说到做到。”   光脑关闭时他刚想出去,发现卫生间的门打不开了。   柳尘渡疑惑,门锁难不成坏了。   几秒过去他幡然醒悟,脸色一变,怒吼声惊扰了门口的佣人,他们紧张地冲进房间,可哪里还有小少爷的身影,里面的叫喊声是大少爷,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柳尘渡怒不可遏的眼睛,一个两个都不敢呼吸。   而这个时候的柳辞故早就已穿戴整齐,偷摸地避开监控翻墙跑了出去。   走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戴,因为体质不是很好他拿了几支营养剂还有药剂,以备不时之需。   柳辞故还是没忍住看了光脑,一看还真的是给了他巨大的惊喜,准确来说也是帮他完成了任务。   昨天晚上阮郁青就给他发了两个消息,口吻有点奇怪,但又符合那个神经病先前命令他的语气。   [早上7:00]   阮郁青:你去找柳尘渡让他答应陛下的条件,否则柳家地位不保。   [晚上11:35]   阮郁青:之前帮你进军校的条件就用这个抵掉,说服你哥站纪瑜那边。   柳辞故两片发白的唇瓣抿成一条线,他觉得这些人未免也太过分,当他是什么!   柳辞故心里面很不舒服,这么久心疼主角受,可是最后不用他做什么,那些人前仆后继地赶上去。为什么又一个个都要他去做那个出头鸟。   他去了,帮了,却都利用他。   那天楚雾失是不是故意叫他去然后让大哥知道,接着所有人都迁怒他,到头来什么都是他的错。   柳辞故心脏一阵难受,漫无目的地走进了偏远的公园。   附近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柳辞故吓的跑远了些。   觉得可能是自己精神紧绷的原因,说不定草丛里面是小动物,他让自己不要太在意。   系统:简直不要太猛,所以说你还是不要再伤感了,偷听到的话都这么真实,你大哥说让你远离皇太子那几个人,结果自己私底下联系,还答应了请求。   柳辞故:大哥有自己的难处,他是为了这个家啊。   他还是嘴硬地为大哥辩解。   系统叹气后说:你的父母即便再弥补你,也只是后悔的愧疚,到头来选择的还是你大哥。你的未婚夫想到的不是你能不能做到,会不会为难,而是为了纪瑜,让你必须去完成不可理喻的条件。   系统:剧情就是这样,我知道你好几次擦边帮过这几个人,可是没有用。你不要再想着救纪瑜,他的下场你不能改变,就像你的这个剧情一样。   系统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他无法想象那些人将纪瑜捧上高位之上,又狠狠摔下的场景,同纪瑜比较起来他的剧情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还有这个世界太捧高踩低,下城区的出身难道就应该被踩在脚底,夏知白那么有天赋,要是好好培养肯定可以成为优秀的人,可是没有人看得起他,那些贵族对他羞辱打骂,父亲的暴力对待,大哥的冷嘲热讽指使人殴打欺辱他,好像谁都可以踩他一脚。   他受够了这样偏执阴暗的人和世界,一切都是不可控制的。   那次的聊天他问楚雾失,不觉得那些下城区的人可怜吗?他们也是陛下的子民,可一直生活在苦难之中,备受煎熬。贵族没有同情之心还要折磨那些苦难的人,碾压他们的精神和身体,黑市的无法无天和纵容早晚会完蛋。   柳辞故又问他:“你们没有一点难过和愤怒,好像习以为常的冷漠。”   温柔儒雅的青年双腿叠交在一起,好像他说的话很天真,让他无法理解。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辞故你可能年纪小太单纯,如果你想改变世界未免也太天真,寡不敌众的人做这些是没有意义的,下场可能很惨。”   柳辞故没有和他辩驳,只是礼貌地道别走了。   好像他说的这些话都是正确的,柳辞故和何意说起,他以为也会被指着鼻子说天真,可是何意说理解他的所有想法,当初自己也天真地想过,只不过很快被父母训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说过。   好友发了抱抱的表情包,告诉他,如果他想做大事,或者有什么梦想,他会永远支持他,希望他完成梦想和事业。   柳辞故觉得除了何意没有人懂他的想法和态度。   指尖点开光脑,看到何意还有夏知白的关心,心里面暖暖的。   回完朋友的消息才进入和大哥的聊天窗口,一连发了几条消息后很快把光脑关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柳尘渡知道他逃跑不知所踪后,已经疯了一样开始狂发消息,可是柳辞故已经拔了芯片再也看不到。   系统还在联系上头空间发布者,下面的任务还没有发布,它怕同事等太急自暴自弃,更怕对方到最后不可控制地歪了剧情,系统也怕死怕消失。   柳辞故还不知道现在能去哪,他可以去哪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无限放大,他还嗅到一律香味,像是蜂蜜的香甜,不会是……   柳辞故反应很快地掏出武器藏在手心,转身时迅速出手,锋利泛着寒光的伸缩匕首正对着来人的喉结。   病恹恹的少年漂亮的黛青色瞳眸,警惕地从下往上扫向鬼鬼祟祟的偷袭者,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才收了刀。   “你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回去。”   碧眼的青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讨好似的走进他:“我们现在都一样了,咱们算不算是逃跑的苦命鸳鸯呢。”   稀奇古怪的形容词又来了,柳辞故斜他一眼无语道:“词语不是这样乱用的。”   “对了艾尔德,你有安全的地方不我想去呆几天,最好离开这个地方。”   艾尔德竖起耳朵,听见老婆要走还是要和他一起,眉开眼笑地用脑袋去蹭他,和金毛大狗狗没什么区别。   “好啊,那就去我的巢穴!”   不等柳辞故反应过来,他跑去草丛里。   一会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架飞行器。   艾尔德眼睛发着光看样子十分兴奋,拍了拍舱门说:“老婆我们走吧,去我那里很快的。”   柳辞故震惊地问:“你藏这里,还有你为什么总能准确地找出我的位置,难道安装了定位系统?”   扭捏的青年不好意思地对着手指说:“我们……越高级的虫族越能辨别方向,特别是认定的伴侣。”   “第一次见面我对你一见钟情,就在你身上不小心下了标记点。”   呵呵,你的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吗。   也没和他继续废话,柳辞故进了飞行器内。   艾尔德乖巧地坐到驾驶位,一路上絮絮叨叨地吹老婆的彩虹屁,说柳辞故刚才制服他的身手好帅,问起他读的学校,又一阵艳羡。   柳辞故无法理解:“有什么好羡慕的。”   青年星星眼里全都是爱意,要他真是大狗狗一定疯狂地摇着尾巴去舔漂亮的老婆。   “他们都可以和老婆亲近,我好眼红,这么久不见老婆都没有亲亲我。我问了同事,他们说爱人之间表达爱的方式就是拥抱和亲吻。”艾尔德话说个不停,“还有就是要结合,你——唔——”   受不了青年乱七八糟地说一堆不害臊的话,柳辞故抓起他盒子里的葡萄堵住他的嘴,不小心还把手指怼进他的嘴巴里。   很快他感觉到指尖一阵发麻还有发烫的热意,然后指尖被吮/吸,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柳辞故不可思议地收回手,脸颊的艳色勾的始作俑者红了眼。   “老婆是要玩play吗?” 第46章   艾尔德在说完那句不知羞耻的话后被柳辞故打了一巴掌。   他捂着没用多少力气扇红的脸颊,哭唧唧地眨巴着杏眼,很委屈地问为什么,大家都可以这样说话就他不可以。   柳辞故擦着吮吸过的手指,他又不好意思说他,只能无奈解释道:“我们不是伴侣关系,也只是普通朋友,所以那些亲密的行为是不可以的,你这样算性骚扰,要是在我们那里可是要抓起来进监狱。”   青年的杏眼泛起水光像是没有得到满足,有些不理解他说这些话的意思,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少年绯红的侧脸还有耳后根。   其实老婆给他一巴掌他不觉得疼,甚至有点难以言喻的奇妙兴奋。   艾尔德舔了舔唇凑上去,眼底染上别样的情愫,勾起的唇角有种诡异的笑,少年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柳辞故盯着显示屏上的位置,就快到了,心情有点复杂。他怎么就头脑一热跟他上了飞行器,这么久认识下来艾尔德好像脑子不太好使,他就这样去了和帝国是死敌的虫族,太大意了。   但是在此之前得伪装一下自己的身份。   虫母至上的王国,身为雄虫的艾尔德又是高级虫族,他的身份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柳辞故动了动嘴要说话,没想到唇和什么湿热的东西碰上,眼睛睁大后发现是一张放大的俊脸,那双碧眼偷亲他的时候还睁着。   一时之间他没忍住推开完全沉迷贴着他嘴巴的青年,再次给了他一巴掌,这一次力气用的很大,打的还是同一个地方。   艾尔德好像回了神,刹那间的恍惚,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有点记不清了。   靠近虫族巢穴,他的精神力好像很不受控制,之前无缘无故掉进星云帝国,缺失了一大块空白的记忆,他总觉得和敌人追杀好像关系不大。   不过他也没问少年为什么又打他,第一次有眼力见地看到柳辞故生气,然后卖乖地伸手去扒拉少年的胳膊,笑的很明媚,像极了蠢萌的大狗狗在卖力地讨好发怒的主人。   飞行器于一处地方停下时柳辞故问他:“我的身份怎么隐藏,会不会被人发现。”   艾尔德兴冲冲地下了飞行器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说:“不会的,普通的beta其实很像E星球的人类,对虫族完全没有任何威胁力,而且我说你是我去E星球认识的人没有人会怀疑。”   “为什么没有人会怀疑?”对于他说的这一点柳辞故不免有点疑惑他追问,“你的身份是什么?”   艾尔德停下了脚步,知无不言的他第一次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   正在这时一方巡逻的虫族士兵看到失踪数月的上将,激动得呼唤其他雄虫。   在虫族数量繁多的是雄虫,他们体格健壮精神力远高于雌虫,所以基本都去前线奋战,而雌虫数量稀少又是主要的繁衍者,都被保护的很好,虽然他们体格不如雄虫,但也有战斗力不错的,充当指挥官将领,为军队出谋划策。   雄虫当上将领的也不少,上层头部就是艾尔德,尽管他们再强大还是无条件地臣服虫母,虫母于他们来说就是天生的领导者,还可以修复他们的精神力。   共感的雄虫一呼百应,不到片刻一大群雄虫把柳辞故二人包围起来。   少年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他的腰被人戳了一下,一个脑袋上长触角的人好奇地问:“上将怎么圈养起人类来,不过这个人类长得好小巧啊,真可爱。”   他的话很快引起其他士兵的认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虫族以外的种族呢,他的眼睛好特别。”   “这个人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害怕我们,上将出去居然还带了人回来。”   他们认为上将是受女王指令探查敌情,可能路上出了意外,最高将领的消失让所有虫族都陷入了恐慌,女王为此大发雷霆,发动一切兵力去寻找上将,还派了其他的将领去外星球找寻上将大人,结果一无所获。   万幸的是上将终于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小人,看起来弱弱的,除了那张艳丽动人的容貌没有什么特别的,看起来也就只能被武力值很高的人圈养,不然要是遇到精神力底下的雄虫会被抢夺欺辱,还会让他做坏事,毕竟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E星球人类沦为几个雄虫的玩具,娇小的承受不住需求极大的雄虫,最后被玩坏死掉了。   小巧?   柳辞故抬头看着高自己一个头的虫族们,他们种族个头这么大,还要怪他矮。   艾尔德拉下脸,搂着少年的腰贴近自己的身体,在其他雄虫眼里就是小鸟依人的模样。   年轻的上将带着柳辞故很快从人群中走出来,说了句:“我的事,轮不到你们过问。”   雄虫士兵看见向来笑容满面的上将,板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这是从前都没有过的,上将表现出来是很在意这个人类,雄虫们脖子瑟缩着也就不敢再说什么,很有眼力见地行了一礼继续巡逻。   就这样柳辞故被艾尔德拉着手去了王宫,路上一言不发,只是青年攥着他的手很用力。   去往女王住处的路上,柳辞故遇到不少雄虫和雌虫的好奇注目。   那些虫族眼里和女王大吵一架回来的上将,很在意的眼神和身边的人类说话,眸子亮晶晶的特别喜欢那个人类。   柳辞故也听到他们小声的议论,他们口中的艾尔德是个上阵杀敌的大将军,在战场上十分的英勇无敌,精神力也强大到所向披靡,所以虫族在其他种族里除了星云帝国没有其他种族比得上他们。   柳辞故抬头,黛青色的眼眸看到旁边青年的侧脸,单纯又天真,怎么也无法想象他上阵杀敌英勇无畏的模样。   青年敲门后,大殿里响起清脆明亮的嗓音。   柳辞故听声音感觉对方年纪不大。   守着殿门的雄虫不敢出声,很快请上将和那个人类进去。   虫族的宫殿和柳辞故想象的不一样,巍峨华丽的宫殿,光彩夺目,全都是各种宝石镶嵌点缀,比起帝都国王陛下的皇宫丝毫不差。   王座之上的“女王”是个戴着银色复古花纹面具的金发男人,仅露出的眉眼和艾尔德有点像,柳辞故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很有王者气势。   见到突然回来的艾尔德手里还牵着陌生的少年,虫族的王从王座上下来,精美的衣服上镶嵌了漂亮的宝石,散发着熠熠光辉,身高挺拔的男人,用镶嵌着红宝石的权杖挑起面前低着头,身形单薄的少年精巧的下巴。   艾尔德见状眼睛里满是焦急,他本想阻止女王的举动,太过于冒犯,可是少年轻轻地拽了一下他的手不让他有动作。   男人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视线从少年白皙的脸上扫过,被他强迫性高扬的头颅,就连浓密的睫毛都在发抖,脖子很细好像脆弱到轻轻一握就断了,像是孱弱的白天鹅。   男人漂亮的碧眼含着笑,对艾尔德说:“倒是个不错的宠物,养在皇宫吧。”   他口中的轻蔑和玩弄,把柳辞故当成了玩具,根本不像一个人格健全的人一样对待,好像随手可以转送。   这一点让柳辞故很厌恶,对他来说虫族除了艾尔德都让他心生反感。   “女王很抱歉,这位是我的伴侣,我不能与任何人共享。”   女王的反应也是没想到自己的上将会为了这个人类反驳自己,脸色微变,还是保持很好的礼仪道:“开个玩笑而已,艾尔德什么时候这么经不起玩笑话了。”   他手一挥,意思就是让他们退下。   艾尔德行了礼很快头也不回地逃离这个地方。   柳辞故被安置在华美雄伟的另一个宫殿,那处比较僻静,根本没有什么人会去。   在艾尔德的记忆里,这里是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他的诞生就在这个鸟语花香的美丽森林,这个是女王告诉他的,成年他才出去,一战成名,之后他的地位在虫族爬上顶层,成为最年轻的上将。   艾尔德开朗爱笑,唯一的一点就是喜欢安静,不想有人打扰,所以偏殿没有人会去。   青年看出老婆似乎对他们同类比较反感,他也怕那些人对漂亮美丽的少年产生不该有的念想,把少年安置在此处正好不过。   去了偏殿柳辞故同艾尔德冷战,他没想到青年骗他这么多,还是攻打星云帝国的主力。   青年知道他生气,后面回回去见他都吃闭门羹,那晚他说女王派他去外星系寻找重要的东西,让柳辞故在家等他回来。怕雄虫对少年图谋不轨,艾尔德把食物都让一个雌虫给他送来那个人他比较信任。   自那晚后,柳辞故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他无法与艾尔德取得联系,有点想回家了,可是系统迟迟不发任务,他呼唤系统也没有得到回应。   柳辞故安慰自己,可能系统还在请示上面领导关于他后面的剧情。   虫族吃的东西柳辞故根本无法下咽,艾尔德走后他的食物一日不如一日,好几次都饿着肚子,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更加病弱了。女王似乎早就知道他会不适应,专门给他送来了适合人类吃的饭菜还有甜点,还给了他几支营养剂。   精美可口的甜点是女王让外面请来的甜品师做的,为此花费了挺多时间和金钱。   送食物过来的是一个可爱的少女,她把信递给柳辞故后,飞速地跑开好像很怕他的样子,摆放东西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柳辞故看了手里被塞的信后气的羞红了脸,把信给撕碎扔了。   信上的写虫族的王在第一次见他就忍不住靠近,有种奇妙想要臣服于他脚下,亲吻他的身体,做他的狗,夜夜为他暖床。   “今天得空,好不容易见到你,怎么,甜点吃的不开心吗?”   男人悄无声息地贴近,捏起一块兔子饼干碰到少年的唇,想让他吃下,可是却被偏过头躲开。   柳辞故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王有问题,接着胆大包天地问了疑惑之处:“一般来说女王是雌性,为什么您会成为女王。”   男人并没有感觉到冒犯,他和柳辞故一同坐在花园里的庭院中,微风吹拂,不像星云帝国现在的寒冬,而是春暖花开的春日,风里夹杂伴着甜美的花香。   柳辞故猜到了,他要想知道秘密就要让女王满意,于是被迫吃下精巧的甜点。   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好久没有吃到人类的食物,柳辞故忍不住又吃了几块。   “辞,叫我伊恩。”男人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他今天穿的很随和看起来有点平易近人,没有那日咄咄逼人的意味。他在念少年名字的时候像是情人的呢喃,无限缱绻,声音也很好听。   柳辞故自然是不敢直呼其名地叫虫族王的名字,他怕死的太快,更怕那些虫族子民震惊怨恨的眼神把他凌迟。   伊恩的手扶住少年贴着座椅的肩膀,大手往后移,触碰到不盈一握的腰上,他很想让少年骑他在身/下,晃动腰肢,沉沦于一场酣畅淋漓美妙的趣事,看着少年高昂的下巴,迷离破碎的眼神,身上渗出的薄汗,也会替少年一一吻的干净,也会认为这是受到王宠幸的奖赏。   “你不知道艾尔德为什么带你回来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样文未免也太冒昧。”柳辞故自然知道为什么,他想逃离星云帝国,拜托艾尔德带他去安全的地方,就是没想到来了这里,呆了几天相安无事,除了那些老是自以为他不知道偷看他慌慌张张的虫族,也没什么威胁。   之前柳辞故问过艾尔德为什么会一眼认定他,他说的是一见钟情。   可少年不知道的是于艾尔德而言,他是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想不受控制地臣服,产生依赖和迷恋,任由他去支配自己做任何事。   伊恩的俊容略显诧异,少年的反应像是浑身带刺的小刺猬。   他唇角带笑说话很奇怪:“辞不要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其实是基因在作祟。”   “说到底其实我不是虫母,也就替代而已,这一点高层和将领都是知道的,但是为了稳定子民的心我就必须扮演好这个角色。”伊恩摘下一朵盛放的百合花,大手撑着下巴眉眼含笑地望着柳辞故,舌尖舔砥洁白花朵中的花心,丝丝甜蜜于舌尖蔓延到口腔中,他的眼神火热而带着暗/示,“虫母早在你们星云帝国的神陨落后就死了,就留下一个不知所踪的基因不知道掉落到谁的身上。其实神第一开始选择的是虫族,只不过虫母作死,才落到如今的下场。”   伊恩笑说完他揉捏着柔软的百合花瓣,然后放进嘴里吃了进去,柳辞故看到这一幕在心里骂他变态。   知道少年可能在骂他,他笑而不语。   耗费这么多年他才找到的人,怎么可能就让他轻易逃跑。他没想到掉落的虫母基因居然在一个beta身上,在beta成年后发生变异,少年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突变后可以让所有人闻到,越优质的alpha和omega闻到的味道越明显,可怜的孩子,再留在星云帝国是真的会被玩烂了。   “那就希望虫母不要被你们找到,这样你们虫族就群龙无首一直被压在下面,不敢轻易进犯。”柳辞故垂下眼皮不想看他,不知道这样对敌国的王说话足以他死千千万万次。   伊恩放声大笑,他把金发撩到耳后,强势地圈住少年。   柳辞故以为会被揍,可是没想到那人玩/弄他的睫毛,还把嘴唇贴在他耳垂上含着轻咬,湿/热/黏腻的触感让他感觉像是被虫子舔了,冰冷的面具蹭着柳辞故的脸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滚开!你太恶心了!”   他推开胸前压着他的男人,“蹭的一下起身。   凳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滑动,发出刺耳的声响,最后“砰——”的一下翻倒在地上。   “虫族总是想称霸一方攻陷其他种族,不被神选择很正常,神是倡导爱与和平的,打打杀杀早晚让物种灭绝,你们虫族就想灭掉所有种族,自私又猖狂。”柳辞故胸口起伏的厉害,眼尾红了一片,忍耐很久后他终于语气不善道,“你把这些告诉我,就不怕我回去散播?”   男人食指沾了花茶,在圆桌上写了一个词。   柳辞故看到后面色惨白地起身就要离开,可是男人怎么可能放他走。   “beta伪装成E星人,还是个漂亮的孩子,要是让虫族们知道,你猜猜看会发生什么?”伊恩语气淡淡的,好像在说什么很平常的事。   当然他不可能让虫母遭到这样的对待,只不过吓唬一下少年。   柳辞故戒备地掏出武器:“你要是伤我,艾尔德一定不会放过你。”   “艾尔德?”男人发出一声怪笑,耳垂上的银色流苏耳坠乱窜。   他摘下银色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柳辞故再熟悉不过的脸,眉眼根本就是艾尔德本人,只不过头发变长了,眼神更犀利。   柳辞故有点害怕地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靠着白玉砌成的柱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受到了晴天霹雳。   面具自男人手中滑落,滚到一边的草丛里。   “老婆为什么这么诧异呀,难不成乖狗变成了坏狗你就不喜欢了,太伤心了。”柳辞故望着逐渐逼近的青年,对方忽然换了一个神态,和平常艾尔德的表情一样,就连口吻都分毫不差,“怎么这么惊讶。”   “逃跑没有用的,辞就留下来成为我的妻子吧。”   柳辞故逃跑的意图被发现,很快受到男人的制服,他摔倒在矮小的花里,白到接近透明的肤色在火红的花里,脆弱又美丽。   伊恩把少年翻了一个身,低头凝视着全身萦绕着花香的人,身下的人手背搭在眼睛上,不吭声。他听到对方轻声的啜泣,移开少年的手,看到漂亮的眼睛已经盈满了泪水,水汪汪的好像一碰就要掉落,鼻尖的薄红和粉嫩的唇勾的人忍不住堕落。   伊恩微笑道:“哭是没有用的,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你要用嘴还是用手,再或者……”   眼神扫到少年分开的两条又细又长的白嫩大腿,暗示很明显。   柳辞故吓的把腿合拢,收回了眼泪急忙说:“可不可以放过我,我帮你找虫母好不好。” 第47章   后面无论柳辞故怎么嚷求伊恩,男人都没有放过他,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还是把柳辞故吓的不轻。   疯狂的男人几乎把少年的全身亲了个遍,被亲吻的少年身体红透了,像是煮熟的虾子,蜷缩着身体被人抱起回了偏殿。   伊恩为少年穿好白色宽大的衬衣,衬衣明显就是男人的尺码,衣服长到都到大腿那里也就省去了穿短裤。   这几天柳辞故很消停,他躲在房间尽量避免和那个神经病接触。比起伊恩这个阴晴不定又精神分裂的虫族,他觉得阮郁青都顺眼了。   那次晚上伊恩抱着他说,艾尔德就是他,一直以来和他接触的是他创造出来的躯壳,通过某种神力控制躯壳行动自如,记忆丢失是正常的,如今他已经对他全部坦诚,所以艾尔德那个身份也就舍弃了。   当时柳辞故觉得这人什么都和他说,看样子真以为他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不能逃走了一样。   系统意外地出现,说话都有点卡壳:放心……放心,很快就可以走了。   柳辞故生气地说他:你是不是知道我一直受欺负!我叫你好多次都不出现,太过分了!   系统也郁闷:我不能出现也有你的责任,谁让你老是不好好做任务,这一次也是受到上面指示……不过,对不起。   两方都有错,也都不再说什么。   *   虫族们这段时间觉得最近很奇妙,他们的精神力好像没有那么暴躁了,先前女王为他们安抚的疗效都没有这么好。高层说是女王在多年前精神力受到重创,还没有恢复完全。预言的神迹会在某天怜爱虫族,可能现在就是所谓的神迹降临,救了水深火热之中的虫族,让他们有能力再次与星云帝国抗衡。   将领和高层也收到消息,女王派去侦查敌国得到的最新情报,星云帝国的内讧不久又恢复之前的安好景象,不知道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眼下还不是最佳出手的时机,等时机到了女王会发号施令。   伊恩处理完政务就去打开了保存他躯壳的水晶棺,读取了那个躯壳的记忆。   黑市里‘艾尔德’接触形形色色的贵族和名人,其中几个和柳辞故亲密接触关系非同寻常,没有一个简单的。他们对少年好像有种别样的暧昧,所有人都是占有欲居多,都想霸占美丽的少年。   虫族天生的磁场可以让他们辨认出哪一个是自己的同类,那个可怜虫似乎是虫族和星云帝国结合生出的孩子,特别不受待见,但武力值很高,身体各方面素质远超其他人,要是好好培养一定会是一个趁手的利器。   王位上的男人若有所思,或许可以找准时机再出手。   伊恩的直觉告诉他,柳辞故不会就这样被困在虫族,那些人会想尽一切办法营救少年,他也不着急。   他换了一身像艾尔德平常穿的衣服,扎起金色如太阳般耀眼的金发,干净利落又不像原本那样刺眼凌厉,没有攻击性,像是变回了那个金毛大狗狗。   那晚把人欺负的狠了,少年好像还在生气,他得想办法哄哄,不然等少年体内的能量基因彻底觉醒,可就随意地支配鞭打他。   伊恩想了一会轻笑,舔了一下唇,眼底的兴奋像是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在虫族的王去往偏殿的路上,数不清的雄虫发出凄惨的尖叫,他们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在看到自家女王后,所有虫族蜂拥而上。   “女王陛下,星云帝国派来的那几个疯子已经杀红了眼,非要我们交出一个叫柳辞故的少年!” 第48章   在和星云帝国派来的人打了一架后,虫族的将领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就差一点他就被斩下首级,无法再见到他们的王,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为首的金发的青年因为杀的虫族太多,手上沾了腥红的血液,俊美的面孔上也有一道敌人身上的血迹,拇指指腹抹掉,桃花眼泛起浓重的杀意。   他身后赶来的是白色长发飞扬的儒雅青年,反光的镜片下面的狭长凤眸,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在看   向虫族是像是在看即将死去的死物。   这一次营救少年的任务被父亲赶去军阀训练的青年也来了,一身的杀气,锋芒毕露,张扬又肆意。   三人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那个被虫族成为女王,戴着银色面具雌雄莫辨的人面前。   “虫族的王,怎么这么废物,居然让我们这么轻易的闯进来,看来这么多年你们非但没有变强反而更弱了,就这样还妄想攻打我们,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戚原呲笑一声,一脸蔑视地看着那个穿着常服的男人,觉得此人过于废物。   伊恩的预感很准,只不过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是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不过,就算要走,也不能让他们这么爽快地把人救走。   “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只有我的未来伴侣。”   “是吗?那就把这里的虫族全都杀个干净,我看这位王是不是依旧嘴硬。”阮郁青冷笑一声,在未婚妻失踪的日子里他狂躁症来的频率越来越高,柳辞故与他而言就像是救命的药,没了他,他真的会疯,阮郁青觉得想要灭了虫族是时间问题,现在找人才是要紧的,“我给你时间考虑,只不过我的耐心只有几分钟。”   伊恩语气又轻又缓,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辞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是见他无家可归,才带回来的,而且他那么可怜地游走在深夜的大街上,未免也太危险,他为什么离家出走,好像也是因为你们吧?”   对于他说的这话,楚雾失面带温怒道:“你一个虫族的王就这么巧遇到辞,恐怕早已图谋不轨,以我们对辞的了解他不会自愿跟你回虫族,他是你的未婚妻,未免太可笑。”   楚雾失自认为很有主见的少年,不可能会和一个陌生人去其他地方,更何况还是与星云帝国是敌对关系的国家。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经过绝望无处可去的人,在对还算熟悉帮过他,友好的青年关心下,他是真的会跟着对方走。   以他们三人的实力,对付几名上将还是略站上风的,但是要灭了全部虫族现在还是做不到,支援的人也不会那么快到来。   戚原也不相信,那个变了个性子倔强死脑筋的少年,会这么蠢地信任一个陌生人。   共感之下伊恩给雄虫们下了命令,让他们抵抗住三人的进攻,将领可以打头阵,他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受到任务的虫族很快地照做,没想到真的把三人困住了,只不过死亡人数更多,女王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   伊恩踏入偏殿的大门,鸟语花香,全都是甜美的气息,他嗅到让虫族臣服的气息,是母虫身上的气味,他们的王,就在附近没有在卧室。   柳辞故还在搞他的机甲,准备进入机甲闯出虫族,就算拼死一搏总比呆在这个憋屈的地方好。   认真专研的少年不知道危险靠近,陷入精神力躁动的青年从背后抱住少年,不顾受到惊吓的少年的反抗,一口咬在明晃晃,白嫩的脖颈上。   “好疼,你松口,不要再咬了。”柳辞故吓的不轻,任由谁被突然啃一口像是要把人吃掉,也会大声叫唤哀求,他哽咽地说,“你不要这样伊恩,生病了就去吃药行不行。”   陷入皮肤的牙齿,见了血。   伊恩吃到了美味的血液,不是王嘉赏他的,而是他大逆不道强/迫夺得的。   “我的辞,你真的让人发疯。”伊恩松了口,伸出舌尖舔去渗出血珠的齿痕,像是在品味美味的食物,眸色温柔又痴迷,“真想把你永远留在这里,可是总有没眼力见的疯子出现……”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柳辞故被舔/砥的皮肤一片潮红,已经没了齿/痕,像是虫族的液体有治愈的奇效,现在只有酥/麻的触感,电流自脖颈蔓延至血液各处,柳辞故没忍住发出低/喘的音,像是小勾子,勾的人心里面很痒。   随着少年的媚/人喘/息,伊恩的身体也发烫,他控制住把少年扑倒欺负的念头,觉得现在还不是时机。   “你的未婚夫带了人救你,要是问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说。”   耳边的男人低喘,身后抵住的热源让柳辞故精神紧绷,害怕地点点头说:“我知道怎么说,你放心。”   伊恩摸索着少年的耳垂,晶莹剔透,像极了剥了皮的葡萄,他含住用牙尖研磨,许久过去慢慢地松开他。   面具下妖冶的面容早已染上欲色。   伊恩想拿开面具让柳辞故记住他的面容,他无法这样做:“我可以随时找到你哦老婆,所以不要存有侥幸心理,你乖些。”   背对他的少年抬眸时,双眼发红,满脸的屈辱,在看到许久未见赶来的三人时收回了泪,尽量控制住表情。   单薄的后背被人轻轻一推,他跌入奔赴自己而来的未婚夫的怀里,然后被醉人的红酒差点灌醉,不过让他莫名地有点安心。   柳辞故想可算能回家了,而他的任务,也要继续了。   身心俱疲的柳辞故在虫族十几天,没有一次睡好过,酒香的环抱让疲惫心累的人闭上眼睛。   昏过去之前他对阮郁青说:“他说的是真的,没有他我可能会遇难,不要为难他,我们走吧。”   “好,听你的,睡吧,我带你回家。”   阮郁青在想,要是真的如少年所说真相是这样,他也就算了。   其实来之前他们做好了万全准备。   纪瑜和他们也有保持联络,坐标的位置一直在那边可以查到,倘若他们真的出意外可以发出信号,帝国的救援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抵达。   在戚原看来皇太子对柳辞故的情愫应该没有多深,不然也不会不来救人,而是知道少年发生意外时可以保持绝对的沉着和冷静。   知道皇太子为什么没有营救少年的楚雾失,罕见地保持沉默。   而和柳辞故交好的何意,为了朋友着急过头又去了黑市做交易,最后还是没取得少年的行踪。   帮助他数次的黑市好友是个骗子,坑了他很多钱事情也没有办成,因为对方骗的贵族太多,死状凄惨。何意也因为走捷径破坏规矩,在回家路上遭到报复失血过多进了医院,索性手臂上的刀伤没有划到动脉,躺了几天回家了。   阮郁青破天荒地看望了他,以为会受威胁的何意惨兮兮地看了他一眼问他干什么。   结果好友的未婚夫,放下看望病人带来的礼物,跟他道谢后又说了已经查到位置,他们会去救人,话说完就走了。   阮郁青做这些无非就是为了博得未婚妻好友的好感,让他在少年面前为自己说些好话。当然还有就是给人提醒,他的实力和地位远超于何意,让他做朋友就安安分分做好朋友这个角色,不要妄想其他的任何。   阮家的私生子夏知白这几日也坐立不安,他想问柳辞故怎么样了又不敢问,最后没忍住找了何意,对方告诉他,少年的未婚夫已经想好去营救,他们也锁定了位置,不过没有告诉他位置在哪里。   夏知白去不了也不能去,他在没有少年的日子里夜不能寐,经常做噩梦。   昨晚他梦到黑色的大蜘蛛织出了巨型的网,纵横交错的银色大网中间躺着红了眼睛哭泣,失去行动力的少年发不出声音,张着嘴似乎在求救。   夏知白想也没想就去救人,费尽力气最后爬上那张大网,收紧的大网把二人包裹起来,密不透风,濒临崩溃。   少年昏迷不醒,夏知白挣扎着怎么也挣脱不了,最后猛的惊醒,心有余悸。   他满身的大汗淋漓,那个梦未免也太真实。   翻看了光脑,消息还在柳辞故给他发的最后一条和后面几百条未读消息,是他这段时间发的,一条也没有得到回应。   小儿子的失踪让柳家所有人陷入绝望和恐慌,从小没有离开过父母身边的人,到底能去哪里。   惶惶不安中渡过了十几日,他们越发的不安。   这天前去营救柳辞故,阮郁青他们没有通知柳家人。   柳母崩溃地一次次让大儿子去想办法找人,大不了去黑市做交易,很快这个想法被否决。   柳母不可置信地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坚持该死的理念,你弟弟不知所踪,甚至生死未卜,你们要不去,我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她说这话后就要出门,柳父大声呵斥下,才停住了脚步,柳母止不住地嚎啕大哭,不停地埋怨自己先前的说话态度,不然小儿子也不会离家出走。   柳尘渡面如土色,弟弟失踪后他茶不思饭不想,已经消瘦很多,可是无法弥补他的愧疚和对弟弟的态度。   他觉得自己太担心弟弟,所以控制欲有点强,明明说过不要弟弟接近那几个人,远离皇太子,可是他却还是站在皇太子那边。   那夜的通话极有可能让弟弟听去啦,他才是让弟弟出走的罪魁祸首,长久以来的压抑和不自信,好不容易好了很多,结果又被打了回去。   他们甚至摧毁了弟弟的梦想,是他们逼迫弟弟离开,这一点无法被原谅。   政治上雷厉风行的青年颓废地靠在沙发上,摩挲着照片上微笑的少年,心想:小辞回来吧,以后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不会再有人阻拦你。   他也会尽他所能保护好弟弟,不让他受到伤害,就算与那些疯子斗到底也无所谓。   柳尘渡为了弟弟和家族与皇太子做了交易。   无论皇太子是否登位,都将永远庇护柳家,和柳辞故。只要他站在皇太子那边,为他出谋划策,冲锋陷阵,皇太子就可以保护柳辞故直到死亡。   柳尘渡接到来电,看见是阮家的继承人很想挂断,万一和弟弟有关系,他最后还是接听了。   那头说了两句话,让柳尘渡激动地站起来大声道:“什么?!我现在就去,等我!” 第49章   得知柳辞故不见好几日后的下午,纪瑜不顾一切地冲出病房要去找人,而陛下直接让训练有素的士兵拦住他的去路,反抗过程中纪瑜使出全部力气,已经精疲力尽,就在要突破重围时,他的父皇扬言说,但凡他敢踏出皇宫一步,他将永远无法再见喜欢的人。   纪瑜知道父皇的手段,及时收回了动作。   濒临绝望的纪瑜从机甲里出来,原本和阮郁青打斗受到的内伤才好一半,现在又加重了。   他扶着机甲,豆大的汗珠滴落打湿了白色衬衣,多了几分脆弱的美。   国王陛下知道他寻找少年的急切心情,他告诉纪瑜身为皇太子肩负重任,如若他命丧敌国,那么皇位将由谁来继承。敌国虎视眈眈是会要帝国的命,而且已经有人前去救人,并且有八成的把握把人带回。   纪瑜颓废地跪在地上,眸子里的阴翳,像是痛恨自己的软弱和无法去救喜欢的人的痛苦。他怕少年会喜欢上阮郁青,怕他对自己失望。   陛下早就看出他的担忧,点了他一下:“如果喜欢就算用卑劣的手段也无所谓,相处久了有了牵绊也就逃无可逃,他早晚会认命。”   父皇的话让纪瑜感到厌恶和不适,他不需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争夺柳辞故,更不想酿成父母那种凄惨的结局。   纪瑜直视上位者那双犀利的鹰眼:“母亲依旧不爱你,你为自己的行为后悔吗?”   中年男人即便有衰老的迹象,但也可以从那略带皱纹的脸上看出年轻时俊美逼人的面孔。   “从未后悔。等你登上这个高位就会明白,很多你想要的只能不择手段得到,做的太多已经习惯了,后来也就觉得没什么。”陛下让人扶起皇太子,不想看到他为了一个少年要死要活完全没有皇家礼仪,“不想看见他被那么多人抢夺,趁早下手。”   陛下冷声道:“那几个人也不是善茬,自己心里面有点数。你的行为和口中说的心口不一,既然要做就做下去,不要再有顾虑。”   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白色复古大门虚掩着,外面的光透过缝隙照射到纪瑜的身上,光明的笼罩,可是他的内心无比阴冷。扭曲的阴暗面,经过肯定,变得更加偏执。   他是个肮脏卑劣的家伙,一直都在用美好的谎言掩饰真实的自己。   一双碧绿宛若绿水晶的眸子含着泪,他放弃了去往敌国的念想,随之加重的是疯狂登位的心。   “哥是爱我的,不会那么轻易喜欢上其他人。”抱着双膝的纪瑜低声自我安慰,像是得到宣泄口,证实少年对他的爱,“他只喜欢我,不然也不会救我那么多次,一定是这样的……”   养的雀不知道何时飞出了笼子,纪瑜皱着眉。   忽然发现窗外的雀发出凄厉的惨叫,它被什么追赶着疯狂地挣扎,最后被赶入殿内,扑闪着翅膀惊恐又无辜,像是受到囚禁用力挣脱,他四处碰壁,羽毛乱飞,即使很疼也要扇动翅膀逃跑。   终于找到光照的缝隙,他像是看到希望的曙光。   就在它要飞出去的那一刻,纪瑜一脚踢向大门,门缝合上,殿内一片昏暗。   纪瑜抓住雀放入了笼子里,嘴里喃喃道:“我这么喜欢你,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不可以想着逃跑。”   精疲力尽的雀瘫软在笼子里,哀叫着,像是绝望时的哀求还是没能唤起少年的心软。   *   下定决心的纪瑜像是变了一个人,本本分分地做着继承人要完成的任务,他实现了跳级的学业,开学就是三年级的学生。更在办公上雷厉风行,解决了不少难事,他手段了得,让不少贵族佩服,觉得这个‘omega’很不错。   某天柳辞故失踪的谣言不知道怎么传开的,不少人对他诋毁造谣。   柳家人迟迟未回应,又有发帖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各种实锤证明是真的,关于柳辞故失踪的消息不少人信以为真,觉得少年可能遇害了。   漂亮的少年离家出走说不定会被坏人羞/辱欺负,再不济阴暗一点,可能被囚禁成为x/奴。之前也有模样不错的beta沦为掌中玩/物,最后死状凄惨,身上都没有穿衣服,下面都被糟/蹋烂了,满身的红/痕斑迹驳驳,全都是alpha的各种信息素,无法想象他生前遭到什么惨绝人寰的对待。   帖子下面污/秽不堪的言论让纪瑜面色阴沉,恐怖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些ID,迅速地光脑联系了人。   不到三分钟有关柳辞故的热搜热度消退,很快被扯掉,下一秒发帖人道歉的言论顶上去,说前面的帖子全都是他编排的,为此道歉。   消除了负面消息,纪瑜依旧坐立不安。   帖子上刺眼的话让他精神恍惚,牙齿咬着指尖,他联系了楚雾失,消息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就在他要烦躁地联系其他和少年一样关联的人时,楚雾失给他发了消息,足够让他心跳加速到欣喜若狂。   哥回来了,回来了。   纪瑜来不及穿外套,身上穿着的是单薄的短袖和黑色裤子,他就这样急匆匆地乘车去了少年的家里。   与此同时修养好了大半的何意联系了夏知白,二人约好去了柳家,无论如何都要亲眼见到完好的人回来。   他们在忧心忡忡中渡过了这么久,不见到柳辞故真的不安心。   *   柳辞故睡了一路,再醒来时已经身处自己的房间,温馨又暖和像是活了回来,没有了戒备。   围绕在他床头的是一张张急切的面孔,他看到夏知白站在窗外不敢进来,与他对视时欲言又止的表情。   何意正在几个人后面站着,胳膊包扎着挂在脖子上,脸色也有伤口,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母看到昏迷的小儿子醒来,松了口气道:“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   柳辞故摇摇头,有点有气无力。   瞥向大哥时他瞳孔威震,儒雅的青年竟然短短几日瘦了一大圈,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劳累。   柳辞故动了动嘴,想为自己的任性道歉,可是他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哭。   大哥像是看出他的愧疚,笑着说:“快开学考试了,大哥相信你可以跳级成功。”   少年的泪水决堤,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他喜欢的学业可以继续读,热爱的机甲也能继续拥有。   颤抖的肩膀,和花了的脸,柳辞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坐在少年床头的纪瑜和阮郁青心里面很急,他们见不得少年哭泣,心里面像是被揪住了,很难受。   二人同时伸手要给他擦眼泪,像是某种较量,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楚雾失说了句什么话他们二人才走开,为柳父腾出了位置。   床上虚弱的少年,白皙的脸上略显病态,嘴唇发白没有之前的淡粉,眼下的乌青很重,分明就是长久没睡好导致的,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敌国受到差劲的对待。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他们不敢开口询问怕打扰少年休息,让他想起不好的遭遇。   “我困了想睡觉,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柳辞故翻了一个身,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所有人都关切,就这样背对着大家,发音的嗓音嘶哑的厉害。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再说话,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房间,而纪瑜不想走,他和柳父说了几句最后被留下来,在看到和自己谈判的少年的大哥冷漠的眼神,似乎在警告他注意分寸。   纪瑜轻轻地合上门反锁住,步伐很轻,怕惊扰床上的少年。   他坐在少年床头,伸出手拍了拍一动不动的人,对方没有反应,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压根不想理他。   “我好担心你啊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抽不出身,他们去救你我没能出皇宫,不是我不想……”他太害怕被少年冷漠对待,极力证明自己的心意,“哥对我最好了,我很喜欢哥,除了哥我谁都不喜欢。”   纪瑜的话真情实意,好像很怕他不理他一样,不过喜欢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即便是当做朋友的喜欢也不能,他怕遭到报复:“柳家如大家所愿站在殿下的身边,您不用这么费力说这些,要是让其他人误会就不好了。”   “哥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是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吗?”客气礼貌的疏远,这些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在纪瑜的身上,他把少年圈在怀里,咬着下唇,眼睛腥红,偏执的求证,“我要听实话,哥是不是讨厌我了,到底为什么。”   这是柳辞故头一次不吃他的撒娇,他不是喜欢他吗,听到他的表白应该是羞涩欣喜的,不应该是眼下的反应。   柳辞故上方的光没了,置身于阴影中,他嗅到浓郁的清香,方才还没有,怎么突然一下子爆发。   经历这么多,他也很心累,逃避纪瑜的问题,保持了缄默不言。   柳辞故半个小时前喝了安神药剂,现在药效也开始了,眼皮很沉重,让他无法思考,很快睡过去。   相顾无言的人,和沉默的气氛,让空气都无法流通。   纪瑜火热的视线紧盯少年侧过身的耳垂,在上面看到了齿痕,耳根后面的尤为明显,不知道是那几个人谁咬的。   他很嫉妒,嫉妒地要发狂。   纪瑜忽然想起那个帖子上的说法,他了解的虫族也喜欢娇弱美丽的人,哥这么漂亮说不定早就被欺负了,可能是被带走他的人欺负的,这么久不见消瘦的这么快,是不是经常挨饿,然后做其他费体力的事,就像这样困在床上只能哭泣任凭人做坏事也无法抵抗,最后默默流泪求饶。   纪瑜无法想象,泪珠坠落在少年的脖子上。   睡得不安稳的人被灼热的泪珠惊的睫毛颤抖,眉毛皱在一起,很不安地说:“不要……伊……恩我错了,不要了好不好……”   断断续续的话,让上方的人撑在床上的手紧攥着床单,眸子的黑气愈发浓重。   “哥说的是谁,是欺负你的人吗?他是怎么对你,告诉我好不好。”年轻的皇太子轻哄着少年,放柔了语调,像是引/诱对方说出真相,他指尖划过少年的唇瓣,“他亲过这个对吧,一定伸舌头了,对方怎么可能忍得住——”   冰凉的指尖在少年耳垂上停下:“这里这么明显,哥还顶着咬痕回来,是不是故意的。”   纪瑜轻哼一声,面无表情地用手揉搓那处暧/昧的齿/痕,要把那个碍眼的消灭。   睡梦中的少年伸手去拿开骚/扰自己的手,却被轻而易举地按住。   纪瑜握住的手很细很白,头低下一个湿热的吻印在少年的掌心,舌尖的吮/吸改为一下又一下的轻/舔,像极了一只要与主人亲近的猫咪,淘气地弄的少年的手掌湿漉漉的。   这么久没有亲近,高贵的皇太子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不与少年亲近就要无法呼吸。   潮/湿的喘/息在黑夜无限放大,无法给予回应的少年,并不会让他生气,他知道对方太累了,没关系他可以自己解决。   纪瑜含/住他的耳垂像是享受美味的甜品,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吐出沾着律/液的耳垂,泛着水光,可是他没有得到满足,唇瓣在少年可爱的耳廓上流连忘返的亲吻,灵巧的舌/头钻/进去,惊的少年发出弱弱的低/吟,惹的始作俑者碧绿的眼睛满是兴/奋。   他喘气笑道:“叫的好好听,到时候我们结婚希望哥天天都这样叫哦。”   ——   柳辞故昏睡中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好像是一条竹叶青,蛇把他缠的严严实实,分叉的芯子舔/砥着他的脸颊,吓的柳辞故面色苍白求他放过自己。   可是哀求非但没有作用,那蛇钻入他的衣服领口往下游走,腰上一凉还有奇怪的触感,让他失声尖叫,蛇头往下碰到他的大腿柳辞故瘫/软在地上止不住哭泣,可是蛇缠的他更紧了。   柳辞故觉得他要死了,是被勒死或者咬死的。   “不要碰,走……走开。”   做恶魔的少年重重地拍打爬在他身上,纪瑜的后背,可是受到更强烈的刺激,大脑嗡嗡作响,他尖叫着双腿/并/拢,呜咽着,特别的害怕。   拍打对他来说像是挠痒痒,纪瑜现在也难受的厉害,他把头移开,嘴唇早已红艳。   “哥我对你这么好,你不会生气的对吧,哥怎么可能会生我的气。”他自言自语地说,又看了几眼熟睡的少年绯红的面容,眸色一片潋滟,喉结滑动,那/处疼的厉害,“到时间我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睡得不安的少年噩梦不间断,像是进入无限循环。   ——   楚雾失问第一时间知道柳辞故位置的青年,如何锁定的所在地。   一身西装的青年点起烟,夹在指缝,吸了一口,幽幽吐出一口烟雾。   他望向少年终于熄灭的房间,里面的那个皇太子现在才出来,足够让他戾气爆发:“我的未婚妻的安全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万幸我早做了准备,不然他也不会完好无损地回来。”   他掐灭了烟头和楚雾失身后走来的皇太子对视,注意到对方微肿的两片嘴唇,又想到吃了药熟睡无法反抗,可以任由人为所/欲为的少年,可以想到这个疯子做了什么龌龊事。   他用指尖捻灭了零星火光的烟头,迈着大步走到笑容灿烂的皇太子跟前:“过几天我和我的未婚妻完婚,请皇太子还有您的青梅竹马一定赏脸过来。”   正主的示威,纪瑜丝毫不在意:“他不会同意的,哥不喜欢你。”   面对那张欠揍的漂亮面孔和恶劣的话,阮郁青挑眉:“是嘛,他说会和我完婚,不会离开我,不然也不会不顾一切和父母的反对和我在一起。”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喜欢哥,他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关系。”   厚颜无耻的话居然出自高贵的皇太子之口,要是让其他人听见可怕吓的瞪大眼睛。   阮郁太阳穴附近的青筋凸起,可以想象出他的愤怒,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没想到皇太子居然要做小三,真是不怕给皇室抹黑。陛下要是知道,不知道作何感想。”   知道他呈口舌之快,纪瑜毫不在意地扯出冷笑,身份对他来说无所谓,就算是情人他有人不在乎。   楚雾失看着为了少年互相不退让的二人,没有多说什么,开车离去。   惦念柳辞故的人太多了,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心思,只能暗地里博取好感,然后夺得少年。 第50章   开学临近,自从柳辞故从虫族回来以后,无瑕再想其他的事而是专心为了跳级埋头苦干。   这天何意找他一起复习,出神好多次,柳辞故问他怎么了,何意像是转移话题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八卦。   柳辞故问起他受伤的原因,他停顿了一下如实说了。   凌虐普通人的过程残忍而没有人性,可能顾忌何意的身份他们才只是砍伤他的手臂,但光是想想柳辞故恨不得把那些人就地正法。   “那些人真的是疯子,光天化日之下做这些,真的不怕进监狱吗?!”柳辞故没想到他是在闹市被人砍伤的,除了愤怒更多的是细思极恐。   黑市位于下城区,那里全都是命苦贫穷的人,没有人会为了救何意而得罪那些权势滔天的上位者。   柳辞故问:“你家里面不也是贵族,他们就不怕?”   知道他会说这句话,何意无奈道:“黑市的人的地位不可撼动,比我们地位高的权贵他们都不那么顾及,更不要说我们这种小世家。”   他撞破的那件事后,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他怕遭到报复,这几天总是惶惶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   为了让自己安心他塔罗牌占卜了一次,当拿着那张熟悉的牌他脸色一变,立刻给烧了。   这一点他没有告诉柳辞故,怕他为自己担心,可能是他想多了,这么久也没有被人尾随跟踪,好像和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他安慰柳辞故说:“黑市里的背后掌权者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太神秘了,行事手段很恐怖如斯。我们就尽量少去那个地方,你特别注意一下。”   “嗯行,后天的话考试,跳级成功应该问题不大。”   看到柳辞故十拿九稳的的模样,夏知白还是为他高兴,他考过的胜算也蛮大。   何意知道好友修养好后也不与那几个贵公子联系,一天到晚都是和他复习,不知道经常拒绝他们会不会不好。   特别是他那个未婚夫阮郁青,当时他得知二人关系时吓的花容失色,S级alpha居然会同意与普通beta订婚,一心一意地喜欢柳辞故,当然他的朋友也很优秀,阮家也配得上,他也值得更好。   何意轻咳一声对他挤挤眼:“你怎么不和你的未婚夫出去玩,我看他好像特别在意你,你总是冷落人家不太好,晚上约一起吃个饭。”   沉迷于学业的少年还在奋笔疾书,嘴上说着:“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不方便去打扰。”   他口中有事情的人忙完工作,三天两头为了和他见面而疯狂地发消息。   尤其是柳辞故从虫族被救回来,之前那个对他爱答不理欺负他的青年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比麦芽糖还黏人,让他有点吃不消。   前两天还和他提起婚礼的安排,他可以看出阮郁青有结婚的意图,就连婚礼安置什么都已经选好,全都是亲力亲为,甚至幻想二人的婚后生活。   ——   次日柳辞故等人收到校方发的通知,让参加跳级考试的同学去学校准备参加考试,提前一天的考试让许多人措手不及,连忙收拾好就去了考场。   比赛很激烈,又比平常残酷,晋升名额就五个,参加考试起码有一百多。   半天的时间已经筛选掉一大半的人,到了下午傍晚就剩下十个人。   十进五,个个实力非凡,难度也很大。   何意有点吃不消,在紧急关头还是咬着牙撑过去,最后取得胜利。   而柳辞故比赛完也气喘吁吁去和好友汇聚。   他知道夏知白和何意都成功了,很开心。   有人说起皇太子拿了第一名,令老师和许多学生佩服,迷倒现场的一大片alpha,不少人对他狂热地示爱。   纪瑜在所有人的称赞和爱慕中走下去,路过柳辞故身边他面色发白,看到他身边站着搭着背的私生子夏知白眸色暗了暗,很快走了。   柳辞故知道他的疏远,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一个背景板理应和背景板的人应该在一起,不应该存在主角们的身边,无论是为了他们还是自己的命,都是好的决定。   何意摇晃了他的身子说:“我们可是又在一个班啦,我的好同桌我们为了以后进入机甲队加油!”   柳辞故笑着说:“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喜欢机甲。”   结果好友摸着鼻子不好意思:“我这是立人设,显得我是天才。况且我要是不喜欢怎么可能来机甲专业,我们可是有同一个目标的。”   “那就努力,我们三个一起冲。”   一旁的夏知白站在少年的身后,看到他和好友湿了发特别的疲惫,可是眼睛却闪闪发光,对着未来有着憧憬。   回家的时候何意小声地嘱咐他,要他和阮郁青庆祝一个跳级成功的事,拉进距离。   没想到还真的被何意说中了,当天晚上两家聚会,所有人都像是为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吃饭,话题围绕着两个人。   “哎呀,小辞才几天不见又帅气可爱了,娶到小辞这么乖巧孝顺的孩子,真是阮家的福气。”阮母笑的合不拢嘴,“郁青告诉我小辞考试通过了,打败了这么多优秀的alpha,还得了第三名,比那些alpha还厉害。”   柳母知道是阮郁青亲力亲为前往虫族救回她的小儿子后,对这个人愈发满意,柳父也觉得把儿子交付这样的青年很放心。   对阮家知根知底,比起其他的家族还是选择阮家更好。   柳母听到阮母小儿子的赞美,笑容灿烂,也止不住的自豪:“全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很有天赋,老师说他进机甲队希望很大。”   “了不得,阮叔叔我都佩服你!我等着你们两个结婚和柳兄大喝一顿!”   柳尘渡知道弟弟早晚有一天要嫁人,可还是舍不得,有点为难阮郁青的意思。   看不出阮郁青是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和自己的未婚妻很亲密地笑,处处顺着他大哥的话去说,并且贬低自己抬高柳辞故,活脱脱像是好人夫的样子。   几个人笑呵呵地聊着,每个人都希望他们在一起,唯有餐桌上身形单薄的夏知白默不作声,机械性地往最里面塞东西,吃到胃撑起才停下来。   他很有礼貌地没有去打扰聊的投入的四个大人,而是和柳尘渡说想回去休息,很快得到允许。   浴室里夏知白双手撑在洗漱台上,胃里一阵反酸,止不住的呕吐。   吐完他胃里空荡荡的,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烧的他难受。   抬头看向镜子里满眼嫉妒的黑色眸子,颓废地洗了一把脸。   他不甘心和柳辞故是朋友关系,他不甘心。   那么多人心怀不轨地对柳辞故有卑劣的念头,多他一个也没关系吧。   想到那次陪他的少年,安睡在他床上,像极了婚后生活的妻子因为等他而累倒睡过去,他把人欺负到醒来做坏事。   “对不起……”他掩面蹲下,憎恨这样卑劣的自己,可是内心深处的念想依旧没有改变。   ——   朋友的离席好像还有点不开心,柳辞故看在眼里,未婚夫喝的也多,他听母亲的话把人送到自己隔壁那个卧室。   青年的身体很重,凭着柳辞故清瘦的身材拖起来有点吃力。   阮郁青说着醉话,把全部重量压倒少年身上,走在路上还去骚扰少年,亲亲脸,还捏了腰和胳膊,偷亲到嘴角时还“咯咯”发笑,气的柳辞故去打他。   终于把人送到床上,柳辞故起身要出去时,被醉酒的人一把抓住手腕往后一带,他失去重心没稳住脚就这样倒在阮郁青的身上,面对面的相贴。   感受到喝醉的阮郁青发烫的身体,他不自在地去拍对方的胸口:“不要发酒疯了快点放开,我要回去睡觉。”   少年的拍打像是某种情/趣,阮郁青脑子还不清醒,每到深夜就思之若狂的少年在怀里,娇小的身体和满身的花香让他一下子就忍不住禁锢住少年的腰。   喝醉的阮郁青活脱脱像一条吃到肉的恶犬。   他去啃,去吮/吸美味的唇,张开嘴像是不满足,急不可耐地包裹住唇瓣,亲吻到熟透的唇像是浓艳的红玫瑰更加诱/人,他焦急地把舌头伸进去,进的很深,卷起的舌勾的少年要和他一起沉/沦这场浓烈的欲/念。   柳辞故喘不上来气,止不住地颤抖。   他腿去蹬对方的腿换来的是双腿被夹住,和青年贴的更进了。   下面的烫意让晕乎乎的柳辞故吓的呜咽大声道:“阮郁青!不要亲了,我嘴巴太疼了!”   床上的哀求换来更激/烈的亲吻,少年高昂的头,眸色一片潋滟春/色,嘴巴里的东西钻的更深,想把他亲死在床上。   柳辞故用力地锤打,青年抱着他说:“希望这个梦长一点,好不好……”   话说完他就睡了过去,床上被亲的嘴巴都合不拢的柳辞故气的发抖。   他擦去下巴和嘴角的口水,想到刚才阮郁青把他嘴里的口水吃的一干二净就讨厌。   死变态!   柳辞故气汹汹地起来抚平皱巴巴的衣服,临走时给了睡得安稳的青年一脚,重重地把门带上。   晚宴结束是柳辞故送阮家夫妇离开。   柳母的想让他们住下,结果他们说家里面有点事,就拒绝了好意,柳母想送他们出去,没想到阮母说让柳辞故送就好了,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改天再聚。   到门口后柳辞故乖巧地跟阮家夫妇道别,对方拉着他的手说了一堆好话,目的就是想让他和阮郁青二人早点结婚,最好在两个月内,让他好好考虑一下,柳辞故点点头说会好好考虑。   送人走后,柳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皇太子纪瑜。   隐藏在蔷薇花里,浑身酒气的少年,在听到他答应柳家夫妇的话,扑到了少年的身上,嘴里话还说的不清楚:“不……哥不结婚……阮郁青不合适……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了。”   突然扑上来一个浑身酒气的人把柳辞故吓了一跳,他挣扎着要揍人,结果对方一开口他听出这人是谁。   大半夜不在皇宫好好呆着来找他发酒疯,柳辞故不想理他。   当柳辞故看到那些逐渐不像皇太子说话的消息,还有他最近奇怪的举动,觉得他不让自己和其他人接触有点像当初阮郁青的命令语气,有点讨厌。   他对此质问不想回答:“早点回去殿下,您一个omega不安全,楚学长没有跟你来啊。”   面对少年淡然的语气,并没有因为他来看他而感到开心,止不住的低落。   纪瑜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无力地拿开,忽然又把少年翻转抵到了墙壁上,像极了上位者对待下位者的姿态。   “哥现在是不喜欢我了,准备把我甩掉吗?”纤细的手撑在墙上,用力地抓起,骨节处泛白,纪瑜醉的不轻,眼睛里还有思念少年睡不好的血丝,“我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在虫族是吃到好的了吧,他们活很好,所以……”   柳辞故不知道他为什么这般诋毁自己,这是在对他羞辱。   气急之下给了脑子不清醒的皇太子一巴掌,柳辞故打完后知后觉的害怕,他怕得罪皇室的人而受到处罚。   少年的胆怯让纪瑜有机可乘,他变相地要好处:“打了我为什么你像是受了委屈,哥不想我生气就讨好我。”   “殿下对不起,您可以打回来。”柳辞故脑子都懵了,他不过是在虫族过了十几日,才短短时日不见纪瑜像是变了一个人,书里的纪瑜也不会是这个性格吧,很不符合他的人设,他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后又道,“您不说那种无理的话我是不会做出这种行为,我们算扯平了。”   “当然我们还是朋友,今晚就当过去了行不行。”   柳辞故的话让他心都被揪起来,他太害怕因此受到冷遇,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明天可以找哥吗?”   纪瑜没想到他的亲昵和爱意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朋友,说的话和如今的行为举止刺眼又难受,为什么一个人说变就变!   他们亲吻过,那么亲密无间,难不成对他来说很正常。   纪瑜想了想止不住地发酸和恼怒,他不会让柳辞故和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如愿以偿地结婚。   柳辞故不理解为什么主角受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可能系统不把具体剧情发他的原因,导致他了解的主角性格很浅显。   他把问题报给系统,当时系统就很生气回了他:你没发现是你前期影响太多吗?主角现在性格出现偏差还怪我,还有没有人性!   柳辞故:……行吧……   系统气不打一处来:后面任务至关重要,不能有任何偏差,晚点任务发你。   柳辞故唯唯诺诺地听系统的话,不敢再想其他的。   纪瑜看到少年还在沉默,他得不到回应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是种不被人在意和重视的心慌意乱,他想挽回可是看到冷冰冰没有一点爱意和关怀的眼神,心灰意冷。   柳辞故看到对方放开了他,清香的香水味在与他拉开距离时很快变淡,纪瑜又变成那个高贵的皇太子。   纪瑜看了一眼他,光脑那边的消息不停,不到一会儿一辆黑车驶来,开车的人是楚雾失,他朝柳辞故笑了笑,拉开车门后纪瑜坐进去走了。   楚雾失的得体,每一次在纪瑜遇到危险或者困难时准时出现,这样就这样取得纪瑜的信任和依靠……   好像一切本应是这样,在他不在的时候攻1和攻2应该和主角受的进展发生质的飞跃。   柳辞故在门口站了一会就回去了。   深夜系统发了任务:[主角受得知下城区死了很多人差点被人欺辱,逃出后找上攻2,他想解决黑市这个麻烦,攻1为了主角受和攻2联手为此身负重伤,他们借着这个伤取得好处,和主角受****] 第51章   新学期柳辞故和好友们如愿上了三年级,对于实力超群完胜其他alpha的beta,大部分军校的学生都对他由心底里地的佩服。   大早上一来,柳辞故就被老师叫住,说是为了激励其他的同学,让他站在台上说说自己的学习计划和其他方面的心得。   “这个就是一年级那个beta啊,比我朋友介绍给我的omega都漂亮好几倍。”   “人家人长得漂亮,性格好,实力也摆在那里,除了是个beta哪哪都好。”   “你们说他会不会喜欢alpha?我还有机会喽~”   有人低笑踢了一脚插科打诨的alpha:“不要白日做梦了,人家有这么多大佬追,你没机会。”   议论声很大,不少alpha目光灼灼地望着台上的少年。   少年乖巧地在听老师说话,灰绿色制服熨烫的很板正,金丝锁边,佩戴的校徽上写着他的名字和专业,黑色腰带扣的有点紧,显的他的腰更细了。   台下的同学看到少年点点头,头顶的吊灯很亮,给他的身上都镶上了耀眼的白光,他的眼睛虹膜是黛青色像是黑夜里的星空。   乖巧地把手背在后面的少年终于抬起头,像是鼓足勇气,单纯的少年让人想到了百合园里纯洁芳香的百合花,忍不住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台下离他最近的是还有何意,他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接着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红苹果,柳辞故意会,知道他这是让自己把所有人当苹果一样,不要在意,勇敢表达就可以。   “阿辞加油。”夏知白站在正对少年笑着张嘴对口型的何意身后,他轻声说了句鼓励的话,柳辞故也看到了对他笑了笑。   白玉瓷砖的右边是等一下要演讲的皇太子,他抿着嘴唇,一声不吭,直直地盯着放开自己的少年,眼神越发地冷了。   柳辞故第一次上台当着这么多人说话,他还是有点紧张不自在,不过还好有好友们的加油打气,让他才能顺利说下去。   后面柳辞故下了台,正和好友们小声的聊天,完全没有看台上皇太子的表现,全然不知道,引的下面无数alpha尖叫,光芒四射的皇太子,他的眼里从始至终都在看他。   可是到最后都没能换来一个注视的眼神。   ——   三年级的课业繁忙,不像一年级的轻松空闲,不少人都忙着赚学分和拿奖项,就为了得到心意的工作。   柳辞故刚从学生会交完报告出来,转头就遇到急匆匆跑来的男生和他撞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的太急了,学长没事吧?”男生连连道歉,特别的惊慌失措,在看到对方是谁后更紧张了,他特别喜欢柳辞故,以他为榜样,伤到崇拜的学长很自责,“柳学长,我请你喝奶茶好不好,算是我的歉意,然后陪你去医务室看一下伤口。”   撞到的额头破了皮,一圈都已经发红,柳辞故的肤色很白,一点伤口就很明显。   “我没事,用不着去医务室,下次走慢点。”他抬头说完,看到男生身后气势汹汹走来的那几个之前同班的军阀世家的同学,又看了一眼戴着口罩眼,神有点害怕的男生道,“遇到什么可以找学生会,他们会处理。”   对方摘下口罩对柳辞故说:“谢谢学长的提醒,好久不见,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您还参加过我的生日聚会,何意是我的好朋友。”   看到他的长相,柳辞故才想起来这人是谁,和何意是发小名字叫洛闵。   柳辞故温和地说:“他们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去找老师。”   他知道对于地位高的人可能连老师都没有办法,夏知白就是例子。   可他忘记了洛闵是洛家继承人,实力地位根本不弱。   洛闵和一双关切的眼神对视,忽然心里面暖暖的,像是触碰到柔软的一面,之前撞破阮家那位和学长在卫生间的那一幕,他那几夜总是梦到学长,两个人在床上拥抱还亲亲了。   洛闵为自己想到那种污/秽/不堪的画面而不耻,他脸一热不敢看柳辞故:“我没事的,他们不敢动我,顶多就是说我几句。”   见他不知道为什么低着头,给他有种害怕的感觉,柳辞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找我们,何意和我同一个班。”   柳辞故觉得既然对方和何意是发小,关系应该很亲密,他帮一下也是应该的,洛闵家家世比何意还高,平常也没个人敢真的为难他。   光脑那头的夏知白还在给他发信息,让他回来忙作业。   柳辞故对他说了句:“我得走了,改天见。”   才说了两句学长就走了,他很想再和他聊会。   洛闵急忙拉住他的衣角道:“学长我加一下您联系方式可以吗。”   “可以的。”   得到允许,二人就这样加了对方。   柳辞故看着比自己小的,还很乖巧的男生无法拒绝对方的请求。   洛闵目送他消失在楼道里,滑动聊天界面哼着小调,明显的喜上眉梢。   他点开学长的帖子后指尖扣着墙壁,大部分帖子都有他那位发小的身影。   他安慰自己没事,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重要的一份子。   洛闵回到班级时,看到楼道口堵他的那几个被指示的财阀二年级学长,面无表情地说:“一群废物,不想被打就滚蛋!”   前两天刚被洛闵揍过想要报复的几人,错愕。   在刚不久前洛闵见到他们时还转头就跑,现在怎么又变成前两天那副凶巴巴的阴郁模样。   他们觉得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心想:这个人怕不是精神分裂。   知道他们动不起这尊大佛,很识趣地回了自己班级,走的时候还放了狠话。   洛闵“砰——”的一声推开门,惊的教室里的学生吓了一大跳,怨声载道地不敢大声嚷嚷,都知道洛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只不过有点没落了,比不上其他的三个大家族,但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   柳辞故和好友的发小自从加了联系方式经常收到问候和偶尔见面打招呼,看到他们相处愉快何意也高兴。   后面熟络起来他和四大家族洛家继承人也就经常一起吃饭,惹的好多人眼红,不知道是嫉妒柳辞故还是嫉妒洛闵。   都说柳辞故对他很好,比起何意关系更近,其实柳辞故只是把他当小两岁的弟弟,关照是正常的。   才上三年级柳辞故就惹人注目,他不是万人迷,不少贵族对他还是没有那么好脸色。   一次晚上柳辞故回寝室路上,路过湖边时看见有人被殴打□□,他顺手帮了那个地位地下的alpha的忙,却因其他人的不满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没站稳的柳辞故就这样掉进了冰冷的湖里。   入冬的湖水很冷,柳辞故不会游泳,本来身子骨就弱,直接扑腾几下晕了过去。   那个撞人的贵族本来性子就大,在家里面都是无法无天的主,不知道自己现在得罪了什么样的人,当时在场的其他alpha吓的半死急忙跳下去救人。   柳辞故被救上来时气息都很虚弱,被帮助的alpha第一时间颤巍巍地私信群里面的柳辞故的好友,这是他第一次鼓足勇气。   不到几分钟人到了,夏知白红着眼睛像是疯了一样推开围着少年的人,给他进行人工呼吸。   之前几个人的抢救措施做的还好,他做了人工呼吸没多久,柳辞故就吐了几口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意识还不清醒。   结果欺负人的学长受到处罚,而柳家更是气的要求对方退学,阮郁青更是踹开那个学生寝室的门把几个人揍了一顿,打的头破血流,所有人都劝不住,只能叫来了柳辞故,很快少年的到来让他平息了下来。   柳辞故无法形容当时撞到的血腥场面,他脑袋一晕,嘴唇更白了。   “你是想他们死吗?学校会处罚他们,快点走吧。”   阮郁青也是知道他差点淹死的事情火急火燎地从战场下回来,军装在身他浑身的戾气,难掩渗人的气息。   他扶额重重地呼吸:“对不起,我先走了。”   柳辞故有种惊恐之感,他觉得现在的阮郁青根本就是文中描写的疯批无疑。   才送走面色阴沉的未婚夫,就又来个一位楚雾失。他和柳辞故聊天的时候还在处理政务,这么久不见他也给柳辞故变了一个人的感觉,是不是工作后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或者说他们本就是这个模样。   几天过去柳辞故身体好很多,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就让管家送他回了学校。   洛闵好几天没见他,刚好和何意吃完饭就看到发了一堆的消息收到回复,很高兴地拉着朋友去往神的庭院找人。   柳辞故很久没有和夏知白见面正靠在一起吃饭。   “阿辞你要是不习惯和皇太子住一起,倒不如去我那里住。”夏知白夹起一个小番茄喂给少年,对方还在补作业,直接含住番茄,筷子从少年口中抽出,他沾了点番茄酱舔了一下筷子,番茄酱很甜,夏知白给他继续夹菜看到少年的舌卷起食物,有点口干舌燥,“你……考虑一下。”   本来柳辞故也想搬出去,皇太子很少回来,但见面时也尴尬,这段时间他都和对方拉开距离了。   夏知白的提议挺好的,他也想和好朋友住一起:“好啊,我晚点和学生会说一下,应该会同意的。”   这边急匆匆跑去找人的洛闵和何意绕过玫瑰园,视线出现熟悉漂亮的脸,他正想叫人,可是有人先他一步,他拉着发小不得不躲在常青树下。   那人的声音甜腻又黏人,吓的他浑身一抖。   “好久不见啊哥,我可是问了一圈人才找到你。”   纪瑜笑容明媚地跑过去,在柳辞故面前停下,他看了一眼夏知白,见对方夹菜的手一顿,识趣地起身为他们腾位置,惹的柳辞故一阵皱眉,觉得他拿身份压制夏知白。   “知白你坐下继续吃饭,我和殿下去一边聊,等一下找你。”   纪瑜得意洋洋地瞄了一眼听话的人,还是觉得哥是喜欢他的,见他来就想和他独处。   纪瑜突然回来是得知,那个一直不起眼隐身一样的洛家继承人,忽然和柳辞故关系很好。   这天他刚解决完边境的破事,杀了几十个虫族间谍,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就就来见柳辞故了。   这段日子他想了很久,为自己之前赌气而懊悔,不应该就这样让其他人得手顶替他的位置,简直做梦!   柳辞故和他走到一处僻静的风信子花圃,二人停下来在长椅上坐下。   他看了纪瑜浑身沾着血迹,白皙的脸有点会灰扑扑的,像是刚打仗回来。   纪瑜顺着他的想法说:“我解决了几十个虫族就着急赶回来了,哥被人推下水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向父王请示给军校的贵族警示,他们不敢再胡作非为,不然会连累家族和自己的前程。”   “哥夸夸我,我是不是很棒,你不高兴这个决定吗?”纪瑜就像是一条讨好主人的猫咪,舔着主人的脸让主人为自己抓到小鱼而开心,他握住柳辞故的手,柔软又细,他蹭了几下嗓音很甜,“前几天是我错了,哥不要生气。”   柳辞故似乎有点受到打击,怎么才几天不见纪瑜他变正常了,可能之前就是在耍小性子,友情的嫉妒让他脑子不清醒。   系统:主角受还没有到黑化的剧情,人家只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柳辞故觉得为地位低下,不受平等对待的人出声,这一点还是让他高兴。   夏知白之后不用被人校园霸凌了,那些弱小的人也是如此。   柳辞故轻轻“嗯”了一声:“你是皇太子,平等地对待自己的子民,为他们发声是你应该做的,不要只是为了利益做样子。”   纪瑜面色一僵,很快应他:“那是当然。哥没有生我的气吧,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昳丽的面孔就算灰扑扑的也无法掩盖的美丽,睫毛很长又密,那双迷惑性很强的璀璨绿眸,让柳辞故无法拒绝。   他道:“原谅你了。”   不过还是要少接触,不能像以前那种天天联系,后面可没有他剧情。   可是纪瑜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他恨不得每分每秒和柳辞故黏在一起不分开。   纪瑜高兴地抱着少年纤细的腰肢,像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碧绿的眼睛斜视那边还在吃饭的人,此刻正与他对视,黑曜石的眼睛全都是黑气,机械性地进食,就连躲避不敢出来的那个叫洛闵的家伙,也嘴唇颤抖,分明就是气的不轻。   这些人拿什么和他比,一群废物!   纪瑜挽着少年的胳膊亲昵地歪着头,还在撒娇地说话。   “不要靠我这么近,大家看到不太好。”柳辞故说,“不然我就生气了。”   可是之前都不是这样的,纪瑜咬着牙还是面带微笑地松开手:“好的嘛,都听哥的。”   柳辞故和他说起搬出住的事,忽然被打断,纪瑜尾音都发颤:“怎么突然要走啊,是我做的不好让哥不舒服了吗?”   “我想换个地方和你没关系,夏知白经常受欺负我想陪他住。”他解释道,怕他误会。   纪瑜从他口中又听到那个绿茶婊的名字,胸脯起伏跌宕。   那个贱人,贱人!   “这样啊,哥我一个omega也害怕,可不可以陪完他再陪我呀~” 第52章   纪瑜如愿地让无可奈何的柳辞故答应了他的请求,每周陪一天夏知白,其他时间还是和他住,夏知白知道后失望了很久,但还是很体贴地表示理解。   夏知白不想妥协,但他受到威胁,对方拿他的大哥压他,身为私生子觊觎大哥的爱人,简直就是不/伦,会被唾弃,而阮家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明明就要属于他,到头来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子给他一点可怜的施舍。   ——   转眼三年级上学期都快过了一半,柳辞故如愿地进了学校机甲队。   军校的机甲队不光是了解机甲和作战策略,更是教大家如何研究机甲,创造更加优秀的机甲。   柳辞故兴致勃勃,沉迷于喜欢的事业他感到生活都特别充实,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进入机甲协会。   两个好友因为能力不如他,没能够上研究所,便到了后勤工作,也可以和他经常接触。   他不知道的是夏知白并没有发挥全部的实力,他太害怕其他人注意到他然后进行羞辱,那就不方便靠近柳辞故,夏知白不敢冒一点风险。   这一次柳辞故在全校脱颖而出很荣幸地参与机甲制造,他脑子灵活又训练这么久,上手也很快,和团队负责赶一批战争机甲,对接人是阮郁青。   自从半年前开始,总有虫族进犯,在各个地方的边境骚扰,搞的陛下头疼万分,皇太子身为未来继承人也开始着手一些政务,把手头上的工作做的非常漂亮。   纪瑜经常联系他,遇到的各种事都给他分享,他很少回,对方的激情反增不减,搞的他头大。   这天研究所回来,柳辞故听领导的话,押送这批机甲去送去阮郁青领导的军队驻扎区,那是军阀所在地,也是阮郁青好友戚原一直在的地方,两个人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联系,真的是不怕陛下知道。   这天他刚卸完机甲,就听到alpha士兵一个两个都怨声载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这些人死了就死了,我们又查不查原因,留在这里干嘛。”   “整天对付这些弱鸡虫族,真的好没意思。”   阮郁青知道未婚妻来了,第一次对人都露出笑容来。   刚到地点他就听到手下的alpha抱怨,冷着脸罚了他们,让几个人滚,转身就捂住柳辞故冰凉的手给他取暖。   偏北地区不像南方天气暖,温度高些,到了晚上冷的直打哆嗦。   “你觉得什么时候走合适,我听他们说问题还没有找出来。”柳辞故罕见地问他这种问题。   没想到少年对这方面感兴趣,阮郁青抱住他语气生硬道:“这种情况再解不开问题,我们就会撤离,上面给了时限不让我们为了这些小问题消耗宝贵的时间。”   “就这样走不好吧,问题都没有解决,万一他们再犯呢。”厚实的风衣很暖和可是柳辞故没感觉到丝毫的暖意,他以为阮郁青会彻查到底,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弃,他又道,“你不再调查清楚吗?”   谁知身穿军服的青年望向远处,似乎没什么想说的,过了片刻才回他:“陛下的安排,我就只能听从。死了几个人而已,大家都觉得没什么,本来也都快病死,如今他们的死对家庭来说也是松了口气。”   柳辞故不可置信地说:“你的话真的令我震惊,身为军人漠视子民的生命,真的很过分!”   “我走了会有人接手,我不被允许浪费时间在这个地方。”少年的破口大骂惹的阮郁青笑了一下,桃花眼招摇,又忍不住让人堕落其中,那张艳丽绝伦的俊容比起皇太子也丝毫不差,“虽然说的话难听,可是这就是事实。”   他烟瘾又犯了,抽出一根烟,阮郁青没有点燃而是放进嘴里咬着,算是过过瘾。   青年知道柳辞故讨厌烟味,每一次闻到烟味总是下意识皱眉咳嗽。   柳辞故气愤地就要走,可是对方揪住他的后领道:“急什么,晚点我和你一起回校,明天要交报告,你和我一起回寝室睡。”   “不要,你放开我!”他挣扎着伸手去抓揪着他领子的手,结果被反举过头顶,青年的另一只手禁锢住他的腰不让他往前走,没想到把柳辞故气急了,“阮郁青,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阮郁青把烟丢进垃圾桶,一把抱过他进了飞行器内,系好安全带后道:“现在就回去,你老实待着。”   此刻他那位张牙舞爪的未婚妻,安静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没有理阮郁青,心里面五味杂陈。   柳辞故问系统:我没想到反派攻1和攻2对生命如此漠视,这是人正常该有的反应吗?   系统:之前就告诉过你,不要对小说人物动感情,根本不值得,还劳心费神。   柳辞故有种幼稚可笑的念头,他想改变这些不正常的反派攻们,当然这一点他屏蔽了系统不敢让他发现,不然一定大骂他疯了。   飞行器最后停在专属的地方,柳辞故下去后通过关卡顺利地进入学校,跟在他身后的青年还在处理工作。   前往宿舍的分叉口,柳辞故还是想回自己寝室,在路口他看到了皇太子的身影,对方朝他挥手,看样子等了好久。   柳辞故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身后的青年拽着胳膊不容反抗地去了反方向。   alpha宿舍的灯亮着的没几个,有人看到三年级的阮郁青回来还带着白天押送机甲的漂亮beta,那些人发出一声惊呼。   大晚上的,一个alpha带着一个美丽的beta回寝室睡觉,怎么想都不正常。不知道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可怎么看那个少年都不像心甘情愿。   阮郁青按了电梯,很快到了寝室,门锁解开他直接把人推进去。   一个蹴趔少年扑在沙发上,撞到的脑袋有点疼,柳辞故捂着头骂他:“你是不是有病,真的很烦。”   青年给人的压迫很强势,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身上的气势和血腥很重,一个凌冽的眼神,吓的柳辞故不敢再骂人。   他哆哆嗦嗦地往前挪,很快被按住大腿,不让他逃跑。   大手从少年笔直的大腿往上移,制服裤有点粗糙和少年娇嫩的肌肤摩擦甚至有点疼。   柳辞故忍着怨言小声地说:“你是不是狂躁症犯了,要不先去吃药。”   阮郁青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开脱,吊儿郎当地说:“啧,未婚妻还真是担心我,那我去吃个药,你乖乖去洗澡,晚点我和你一起睡。”   柳辞故迅速起身跑到卫生间,门才关上想到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要不我还是回去洗吧,这里没有我的换洗衣服,等一下洗完了我再过来。”   浴室里传来少年闷闷的声音,听的很清晰。   阮郁青早知道会有这种借口,很久之前就在寝室给少年准备了好几套服饰。   他解开领结,松散的白衬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宽肩窄臀,大腿下的制服裤鼓起,肌肉线条流畅优美,有种熟男的魅力。   青年勾人的眸子若桃花瓣,他扫向没合严的浴室门缝,给浴室里的未婚妻拿了内衣和一件自己的衬衣,走进去。   “拿好,不要弄湿了,不然可就要光着身子睡觉。”青年的声音磁性又低沉,他贴着柳辞故的耳朵说的,吓的他后背一紧,抓起衣服就让人快点走。   浴室门合上,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扰的喝了半杯红酒的青年思绪万千。   半个钟头过去水声没了,很快门打开,柳辞故羞愤地拽着到大腿的白衬衣,把换洗的衣服扔进盆里走出去。   柳辞故心里面怒骂阮郁青,对方就是故意不给他找裤子穿,让他丢人。   他出来后看见那人在沙发上睡了,军装随意搭在转椅上,水晶桌上放着上好的红酒,高脚杯里的红酒喝了一半,脸上红晕一片,应该是睡着了。   柳辞故猫着腰翻箱倒柜,最后找出几套是他尺码的衣服,边骂变态边穿衣服。   他觉得这人没事在寝室放他穿的衣服,好像有什么毛病。   门锁转动后他轻轻地关门,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直奔夏知白的房间。   纪瑜给他发的消息十几条,问他是不是被迫带走的,还说要去找他。惊的柳辞故迅速回他已经没事,他已经去找夏知白了今天晚上就不回寝室,还让他早点休息。   独立的豪华别墅,三楼阳台上的皇太子低着头,乌黑发亮的发又长了到了肩膀往下,遮住了他的部分视线。   他拨弄着台子上养着的娇贵白百合,费尽心血才养到它开花,爱不释手地每天都要看一会儿才去睡觉。   在他看到特别关注发来的消息,面色突变,年轻的皇太子握着拳头捶打在护栏上,耳垂上的吊坠随着夸大的弧度而摇摆,血色的宝石折射出刺眼的红光。   纪瑜唇红似血,瞳孔是纯净极致的碧绿。   他为了今晚见哥还涂了口红,没想到半路被截胡,还是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个低贱的私生子凭什么和我争!”   柳辞故在门外敲了几下见没有人应,他给夏知白发了消息。   很快得到回复,门也打开了。   夏知白得知少年找他时止不住的开心,像是胜利者般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的灿烂。   他洗漱的很快,倒了一盒热牛奶放入了白色的粉末,搅拌一下很快放到床头边的柜台上,一刻也不敢耽误,穿好睡衣就去开门。   门开了,可是迎面扑来的香气让夏知白身子一顿。   让人疯狂的百合香和S级alpha红酒味的信息素融合,红酒缠绕不休地缠绕着百合香,像是进行虔诚的神/交,少年并没有排斥对方,他穿着的衣服味道正浓。   夏知白鼻尖的气味太浓,让他有了暴躁倾向。   他带少年进来,无视alpha信息素天然的排斥,说了句:“怎么今晚会来找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被夏知白强制性压下,他释放的更多,和很快消除柳辞故身上浓郁的气味,对方身为beta永远无法深切体会信息素的味道和攻击,可是那一次出乎意料地嗅到他身上的信息素,虽说beta也有敏感的但在十万分之一,极少数可以嗅到细微的信息素气味,但总感觉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他想让对方再次感受到他的味道,无形的专属于他的信息素把珍视的人包裹起来,信息素无孔不入,柳辞故像是泡在满是信息素的水里。   柳辞故不自然地摸着脖子,不想把自己的窘迫告诉朋友:“刚从外面回来,已经顺利完成任务。”   很有眼力见的夏知白没打算刨根问底,他两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床不是很大,足够睡下两个人。   “早点休息吧阿辞,把热牛奶喝了,你也累了一天了。”   柳辞故想也没想一口喝完牛奶就爬上床,到了贴着墙的最里面睡。   他从小不喜欢睡外面,因为睡觉不老实会掉床,胆子也小也怕。   “那就晚安了,关灯吧。”   他背对着夏知白睡下,侧着身子躬起来像是一个小虾米,可能因为白天太累了,没一会他就睡了过去。   呼吸很缓,柳辞故睡的很沉。   夏知白知道现在的少年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惊吓,像是睡美人一样昏睡过去。   他把少年翻了一个身,面对自己,手伸到后方插入柔软的栗发中,嘴唇迫不及待地贴上去。   和之前感受的一样,柔软又有弹性,还有甜蜜的芳香,他没有进入日思夜想的唇里,而是一路往下吻,在少年的锁骨处流连忘返。   手还在揉搓少年的敏/感点,耳垂和侧腰被弄红了,怀中的人低/吟几声,夏知白像是惊弓之鸟,莫名的兴奋和被发现的恐惧刺激着他的大脑,像是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趣事。   “阿辞真的是笨,怎么三言两语就被哄的服服帖帖。”他亲昵地抵着少年的额头,睡的安稳的人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但并没有影响他的自言自语,“你说皇太子一个omega怎么也想压你,太招人可是要被惩罚的。”   夏知白指尖恶作剧般捏住他大腿上内/侧的软/肉,惹的人睡觉都不安稳地夹/住腿。   “想/艹/你,我想疯了!我低贱,你之前和我没什么区别,好想毁了你!”他无法忍受自己注视的人,被人发现,本来他是找到埋藏的宝藏的人,结果宝藏出世被这么多人抢夺,他毫无还手之力,“为什么你不是普通人,柳辞故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能像之前一样,明明我们都是同种人!”   可是他一夜之间变得耀眼,光芒四射,他无法把对方掩藏。   宝藏终究要被挖掘,受到所有人都追捧和热烈的爱意。   夏知白只是万千人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他的偏执不知是不是真的爱,但曾经对于受欺负的柳辞故他有施以援手,和互相取暖的意图,扭曲的占有欲一定胜过所有情感。 第53章   何意因为在机甲后勤部工作,除了打杂,偶尔还去校外宣传军校的机甲部,这次他还拉上柳辞故一起。   隔壁院校的omega很少,基本都是beta,虽然离军校不是很远,但附近很少会有alpha出现。   每一次两校办活动,大家都会很认真地打扮自己,即便是这一次就来几个军校的学生来宣传,也足以让学生们兴奋。   今天来的还有上过热搜好几次的柳家小少爷,惹的不少明德高校的学生兴致勃勃。   星网上柳辞故那张正脸照片,圈了不少粉,不光有alpha对他一见钟情,更有omega为他哐哐撞墙,现在omega喜欢柳辞故这挂的也很多,曾经有omega扬言要压柳辞故,觉得他适合躺下面,被人征服,然后他就被封了。   新机甲的宣传不出所料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没有人去理长得俊秀高大的alpha,反而一哄而散后去柳辞故所在的方向,一个两个伸手去要宣传册子。   柳辞故的五官精致,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露出的耳垂小巧晶莹剔透,又大又亮的眼睛里透露出手足无措的惊恐,像是一只丢进猫群的社恐布偶猫。   在人多的地方柳辞故恨不得躲进角落不被人注意,可是那些beta和omega哪里肯放过他,一个两个去捏他的脸,还摸他的头。   “啊啊啊——没想到我摸到他的脸了,好软好可爱!”一个女omega尖叫着,星星眼地捧着脸笑的天花乱坠。   “我是变/态,为什么看他这样更想欺负他了。他在学校一定很受欢迎吧,谁能拒绝这样漂亮可人的beta。”   男beta刚说完就被人推开。   有同学红着脸给柳辞故塞了情书,他仰头看到对方还是个高他半个头的omega:“那个,柳学长我OA恋,你要不考虑一下我呗。”   有人听见他说这话哄笑一片。   “不是吧小OO,你家里面同意不,不要搞OA恋了,把beta让给我们吧,柳学长可是战斗力很强的beta,怎么可能同意你压他,要压还是要我们beta或者那些alpha才可以。”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beta挤到柳辞故身边对何意挤眼:“帅哥加个联系方式,把你朋友推我。”   柳辞故:当着我的面说真的好吗?要不要瞒着我好点呢。   何意笑呵呵地同意了,反手就把双马尾喜欢的好友推给对方。   他拍了拍柳辞故的后背,给他鼓励的眼神,暗示他都是为了宣传,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宣传的效果很好,那些同学拿着宣传手册的前提,就是要加柳辞故和那些alpha的微信。   于是乎柳辞故搞了一个小号,一边发手册一边让人扫码加他,很快地就把任务完成。   眼看到了午饭时间,学生会长留他们几个人在餐厅吃了饭,让他们晚点再回校。   柳辞故等人也不好推辞,也就应下了。   明德高校的饭和他们学校相差蛮大,比较清淡不容易长胖,但是营养还是均衡的。   旁边的好友吃的没味,仰天长叹,说想回去加餐,柳辞故把自己的鸡腿放他碗里,很快被一扫而空。   饭吃到一半,学生会长收到来电,急匆匆地准备要走。   走之前柳辞故问他发生了什么,学生会长犹豫了一下告诉他,学校里的几个下城区的beta消失了,昨天晚上回去后再也没有见到踪影,家里面也没人。   几个alpha震惊:“不会是被绑架了吧,可是也不应该绑架一穷二白的人啊。”   柳辞故也感觉奇怪,怎么最近不太平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心跳突突的,莫名的不安。   一行人从餐厅出来就看到霓虹灯字幕滚动,上面是失踪的人员名单。   何意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凑近去看,然后指着一个人名字叫,他想也没想就用光脑联系一个叫小叶的人。   半个小时过去,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柳辞故担心地说:“这个人怎么了,你是不是认识他。”   何意急的要死:“我朋友就在名单上,看校方的说法就是他们生死未卜,搞什么!”   有人围着宣传栏叽叽喳喳说着,人群中一个女声音量有点高,说最近也有听闻一两个beta死了,尸体被抛弃在下城区的废旧车厂,死者都是割腕死的,但奇怪的是消退的腺体那处受到严重的创伤,关于他们怎么死的,有人说自杀也有说他杀。   有同学义愤填膺:“这个变态就应该被砍/死,杀/人手发那么残忍,调查部门就没有去查吗?最后凶手有没有抓到!”   女生忽然噤声,不肯多说什么,有人觉得她在吹牛,否则这么大的新闻早就在星网传遍了。   铃声响了,所有人不再议论纷纷,都各自回了教室。   那个被说骗子的女omega踩着高跟鞋正往前走。   柳辞故对几个alpha说还有点事让他们先回校,很快拉着好友就去找那个女生。   拦住人何意直截了当地问:“同学我相信你说的,可是我好奇,是什么人这么有权利,能让这么大的新闻不出现在大众视野。”   女beta一头微卷的银发,她戴着银边眼镜,抓着背包带子后退几步,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意语气不善道:“原来是你啊何意,哼,我才不要告诉你。”   “居然是你?”何意瞪大眼睛像是见了鬼,语气也生硬,“不说就不说,阿辞我们走!”   柳辞故很了解好友,他平常脾气很好,极少与人争吵或者摆脸色,可见他好像和这个女omega有什么仇或者发生过什么。   柳辞故充当起了中间人角色。   他在好友耳边说了几句,说为了找到朋友的下落受点气没什么。   很快他笑着走到银发omega身边说:“小姐可以麻烦你您说一下吗?这个对我们很重要,失踪人员的名单有我们的朋友,拜托你了。”   他还穿着军校的制服,弯腰时肩膀上的金色流苏晃动,表情很认真地在看女omega,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勾/引。   黛青色的眸子注视着惊讶的女omega,他看到对方娇嫩的肌肤浮现红粉色,很快涂着口红的嘴唇张开:“额……可,可以!就是我父亲在调查部门工作,那个是我无意听到的,好像是有人命令他们压下来,可能怕扰乱民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你们不要外传哦。”   “我叫向紫,之后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发我消息,刚才已经加你了。”   女omega握着的手伸到唇边轻咳一声,视线移到面前清纯如白百合的少年脸上一阵热意,内心止不住的欣喜。   很早之前在洛家继承人的宴会上,向紫就对这个英勇无畏的beta一见钟情。少年完全胜被父母安排相亲的何意,当时见面时她很挑剔对方,破坏那次相亲,何意忍无可忍地说了她两句,向紫出去后在无人的地方和他大声争吵,两个人撕破脸,没想到今天他们碰上了。   向紫本来挺对不起何意的,可是对方那句“大小姐脾气”彻底将她惹怒,自那以后两家人见面他们都不理对方,她也是没想到对方还和她喜欢的人是好朋友。   现在让何意帮忙撮合她和柳辞故,他肯定不会帮她的,向紫有点悔不当初。   柳辞故和好友对视一眼,很明显这不是普通的案件,极有可能现在消失的beta和前两个死去的人一样,都被犯/罪的人盯上了。   前前后后全都是beta,对方是痛恨beta还是什么,为什么要割beta的腺体,难不成要研究beta的腺体?   “抛/尸的地方好像没有听过,你知道吗?”   向紫“啊”了一声,看了一眼柳辞故不明白他们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要去查案,她还是如实告知:“就离黑市很近的,不过我不敢去,你可以问一下附近的人,他们都知道的。”   “那里不安全不是我们去的地方,你一个beta更不能去,现在没有beta敢去那里,学校刚才下了指令,为了安全起见omega和beta没事不要去下城区,更不要一个人在外面瞎逛。”   柳辞故向她道谢,拉着好友就回了军校。   晚上过完就是周末,他和何意约好去下城区他那个失踪的朋友家里面看一下。   到了深夜,明德高校beta学生失踪的事上了热搜,在星网掀起哗然大波,连着之前的案件也被提起,很快引起民愤。   下城区的人民涌上星网诉苦,控诉那些权势如何欺人,黑势力到底变态到什么程度。很多人为他们发声,热搜爆了,可是很快在十分钟内被压下,热搜词就这样凭空消失,大家很快就懂了,是有人故意压下。   柳辞故看的心惊肉跳,没想到下城区的人过的苦不堪言,又是黑市盘踞地,怎么可能好过。   柳辞故又找系统问问题:这些和他们有关系吗?   系统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不能说,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   系统:主角受和攻们的剧情也已经进行,你不能出现,不要有一点偏差。   系统曾经提过,世界的变化和主角们息息相关,那么他们恶劣的性格和无意识的行为举止,也定然造成世界部分人的死亡或者产生其他的影响。   他太害怕幕后凶手是他们几个其中一个,柳辞故无法想象,一个人内心阴暗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做到杀/人如麻到变/态的疯/魔。   ——   翌日   何意带着他去了那个失踪的beta家里,虽然这里有点偏僻破旧,但那个少年居住的楼比起其他的还算可以。   少年是一个人住,家里面的人都没了,留下少的可怜的家产给了少年。平常学习优异的他靠着学校的补助继续读书。   何意推开门看到地上一摊浓重的血迹,看血都变黑了,这摊血迹起码得有两天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正是失踪不见的好友,何意崩溃地发出惨叫。   尖锐的叫声惊的柳辞故急忙问他怎么了,当视线移到那处,他面色苍白地抓紧了好友的胳膊。   “报……报警!”   何意不敢去看死去的好友,那张脸前几日才对他笑,这么快就再也无法看见了。   方才何意的叫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有人路过此处往里看,柳辞故反应很快地关上门,关之前还让何意联系了调查科,很快就会派人过来。   柳辞故等了好久还没有见人来,这处的信号也很差。   他告诉何意不要离开,要是尸体不见不好交代,说完他就去最近的调查科叫人,到那里也就几分钟。   下城区不像其他城市那么安定,经常发生各种抢劫霸凌等等诸如此类的事件。   其他人不敢穿的那么张扬,怕被抢劫,因为这里居住的也有强悍凶狠的alpha,他们可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偷盗手法一流,而且不怕死伤都是亡命徒。   柳辞故穿的很平常,全都是普通的衣服,和那些下城区的居民穿的没什么区别。   走到最热闹的街上,柳辞故步履匆匆,走因为的太快,他被人挤向一边差点跌倒,面前伸出一双大手很有力地把他扶住。   刚抬头想道谢,看到熟悉的眼睛柳辞故漂亮的瞳孔放大,他发不出一个音节很快被堵住了嘴巴。   穿着普通的清瘦少年是beta,给人的感觉和下城区的人格格不入,气质非凡,那张扬而艳丽的面孔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正当那些人要搭讪时,撞进一双碧绿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几个人浑身一激灵,头皮发麻地吞咽口水,不敢有什么动作。   少年被那人捂着嘴巴,不知道注射了什么药剂,很快视线模糊,就这样被带走了。   ——   何意等了好久不见人回来,调查科的人下一秒就到了,他却没看到柳辞故的身影。   他抓着一个调查人员的手大声问道:“您好,有没有见到一个栗发beta,长得很漂亮,眼睛是黛青色,他去报警了。”   可是对方说是收到他的报警才来的,并没有见到他描述的少年。 第54章   何意给好友发通讯没有人接,消息发了都快99+了依旧没有回。   一想到那些失踪的全都是beta,眼下好友又无缘无故地消失在下城区,何意顿时呼吸一窒。   恰巧这时有人给他发了信息,是黑市那个找他麻烦的人,当时他误入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全都是各种实验器材,瓶瓶罐罐装了一堆,看到上面写的beta基因,后面的字还没有看完就听到模糊的对话。   何意趁他们发现之前跑出去,没想到转角就遇到一个凶神恶煞的alpha,追着他跑了很远还是没有躲掉,最后被那个alpha按到角落砍伤。   都已经消停了一段时间,现在联系他准没好事。   点开红点,映入眼帘的短信让他头皮发麻。   [你的漂亮朋友就在黑市,如果想救他就来这里,还有那个死去的下城区男beta,你也会知道他的死因。]   这个人短信发完,很快何意又受到信息轰炸,全都是死亡威胁。他怎么删都删不完,光脑被人入侵了像是病毒。   他把光脑关掉,动身去了黑市。   柳辞故还在等他,一个人肯定很害怕。   何意了解他,知道他最怕那种地方,深知里面的黑暗肮脏,他不敢想象一个beta落入那个地方会被如何对待。   在此之前,他已经在当场柳辞故创建的小群里发了好友失踪的消息,希望他们能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   柳辞故是在陌生的公园醒来的,睁开眼之前他听到有人在争吵,有提到什么“你是alpha”,“虚伪卑鄙”等字眼。   等眼睛一片清明,他从长椅上醒来,看到面前背对他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夫还有侧脸对着他的皇太子。   阮郁青手里面拿着一个开口的玻璃管,正对着面色难堪的皇太子僵持不下。   皇太子纪瑜捂着自己的腺体,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好像在用力的忍耐着什么,他的眼睛通红一片,眼尾的艳色衬得那张艳丽的脸又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感。   “阮学长为什么非要我这么难堪,我对哥只不过是好朋友间的依赖,从来都没有其他的感情。”纪瑜额头上渗出汗珠,好像受到alpha的精神压迫,分明都要超出身体承受的极限,可他好像没有还手之力,高贵的皇太子嚷求着,“拜托你停手好不好,至少不要当着哥的面……”   柳辞故大脑都差点宕机。   没想到阮郁青居然当着随时都要醒来的人的面强迫皇太子,他虽然不能体会信息素,但一个omega捂着腺体哭着求饶,明显是受到无法忍耐的强迫。   “阮郁青你干什么!”他一个箭步冲向前,把支撑不住一直发抖的纪瑜护在身后,“强/迫omega是犯法的,你理智一点。”   阮郁青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未婚妻一副护崽的表情气不打一出来。   柳辞故醒之前两个人对峙纪瑜可不是这幅面孔,怪不得变脸这么快他早就看到人醒了。   一时之间阮郁青百口莫辩,他大骂一句:“艹!他妈的纪瑜你最好永远不要露出你的狐狸尾巴,给我藏好了!”   二人都有对方的把柄,说好的不能揭穿对方,守口如瓶,他现在柳辞故眼里是个恶人,而纪瑜打的一手好牌。   柳辞故身后的人搂着他的腰,不肯松手,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阮郁青气的牙痒痒:“把你的手松开,不要碰他。”   柳辞故还以为他在说自己,很快松开手,接着扭头对皇太子说了句安慰的话,对方也乖巧地把手移开。   柳辞故:“希望你以后对omega温柔点,不要再那么无理。”   这句话差点把阮郁青气笑,他一把握着自己未来结婚对象的手,心里面像是被刺扎进去一样很疼:“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一个omega算个屁,你不知道我在乎谁吗?”   柳辞故当然知道他在乎谁,反派攻的眼里除了主角受容不下其他的人,而他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随时可以取消婚约的工具而已。   这一点他很有自知之明,也不打算和他争论。   “行,我也真的就是贱!”阮郁青冷笑一声骂了句,很快乘车离开。   站在公园的纪瑜收了眼泪,露出一个像是胜利者的微笑,可是下一秒柳辞故的话让他的笑容没了。   “给我打药的是不是你,我刚才明明在下城区。”柳辞故看到对方的那双碧绿的眼睛对他产生怀疑,可是纪瑜为何这么做,他不懂。   喜欢的人对他的质疑足够击溃他建立起来的欣喜,他声音都在抖,忍着怒意道:“我和阮郁青看到群里面的消息就赶来了,位置是阮……是群里面几个人排查出来的,我们到地方时那个拽着你的金发男人很快就消失了。”   金色头发还是绿眼睛,柳辞故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的脸,漂亮的脸瞬间白了一个度。   光脑上陌生的消息跳着,ID位置都是未知,可是上面的字让他心跳特别快。   [好不容易找到辞,没想到被人截胡了。来黑市找我,我想见你。]   柳辞故手哆嗦着回他:[这里是星云帝国,你疯了吗?!不怕死就赶紧滚回你的地盘,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真是让人伤心,你怎么可以打出这么冰凉伤人的文字。你就不想见一见你的朋友吗?我看见他被人抓走,好像叫什么意……]   柳辞故情急之下回他:[是不是你做的,我不信!]   [不是我,不过应该是那个给我邀请函的男人干的。]   这句话的发出柳辞故很快收到消息,有人黑进他光脑发了消息,来意直截了当。   很快他不敢耽误时间迅速去联系何意,可是一直联系不上,气的他脸都红了,急躁地打字。   [我要怎么做,告诉我!]   [我这里要参加完一个研究会,一个小时后你在贵宾室等我。]   柳辞故根本等不及,他给伊恩发消息让在老地方等他。   纪瑜不知道少年在对着光脑忙什么,可以看出他的焦急:“哥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柳辞故关了光脑勉强一笑:“谢谢殿下的关心,我已经处理好了,我就不送您了,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几百年不聊天的群几十条消息全都是问他的安全,柳辞故急忙回了平安无事,打了车就去下城区。   在车上他给阮郁青发消息说了刚才的事情,希望他可以改正一下自己的性格,动不动就发脾气暴躁会让身边的人很受伤,不管是作为未婚妻还是朋友都希望他变好。   那头隔了好一会才回他,阮郁青口头答应他会改变,但他还提了条件希望柳辞故作为他的未婚妻也能恪守规矩。   当然,柳辞故懂他的意思,在解除婚约之前扮演好背景板这个未婚妻的身份,为主角受的到来腾位置。   ——   车还是在僻静的路段下了停下。   为他戴眼罩的还是那个人,几秒的对视,碧绿的眸子一弯。   柳辞故眼前一黑,终于还是戴上了眼罩。   艾尔德……准确来说是伊恩,他扶着柳辞故的手走了很长一段路。   柳辞故听到电梯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去了几层,只听到最后“叮——”的一声被人带着走出电梯。   眼罩摘掉,身边的人面具换了一个,身上的制服也不是侍应生穿的。   “J先生今天结伴而行,为了答谢你的陪同,今日一切费用都由我买单。”   伊恩说的话让在场的几个达官显贵略带惊讶。   大家都知道这里的K区就算想来消费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当然消费可是大手笔。   来玩的都签了协议,不能对外透露,也没有人敢透露打破这个规定。   K区的alpha已经陆续赶到,每个人都期待这次研究。   今天的开场可是令这些人万分兴奋,这次研究者要用优质的alpha让改造过的beta发/情,还是现场演示,也不知道哪里搞来的alpha。之前的开场没有人敢弄来alpha,因为优质的alpha稀少,他们的失踪会很麻烦。   在场的作为信息素研究狂热爱好者,可是都想亲眼目睹这一个神圣的时刻,伟大的研究就算牺牲些人也没关系,更何况是低贱的平民beta。   柳辞故不清楚这个到底是做什么,他问伊恩,对方说:“我也不清楚,邀请函是我利用现在的身份后有人发我的,不过我得知你对失踪的beta感兴趣,邀请函写的大概就是和你要找的人有关系。”   伊恩的话让他心一沉,手脚发麻。   黑市的禁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按字母分区,好像K区和Q区都是更高级别的人去的地方,那就代表更阴暗更危险。   柳辞故压低声音:“你能做到救人逃跑后全身而退吗?”   伊恩眨眨眼笑道:“没想到老婆居然担心我,我看有点棘手,得看现场情况。”   他看到少年心思很重,漂亮的眼睛多了看不懂的情绪,好像这些beta对他很重要。   伊恩不清楚为什么柳辞故会为了毫无交集的人做到这个地步。   在这里他也有部署,带了几个高等虫族隐藏身份。   黑市不归皇室和军阀管辖,但也都有两者的眼线,是为了相互制衡。   K区灯光忽然全都亮起,数不清的水晶吊灯像是明晃晃的正午太阳,让人不得不闭上眼睛。   柳辞故适应了一会亮度才睁开眼睛。   放眼望去,他在大厅的外层,在他前面的一层是坐着豪华座椅的人,有男有女,全都是权势高位的人,而中间一圈应该就是做实验的地方,起码有一百平。   在实验桌子上,一排排全都是各种大小形状的试管药剂,前面站着的是一身白衣的男人和几个助手,每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就露出一个眼睛。   柳辞故坐在真皮座椅上,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脑子里飞速运转,他想怎么把人救出,从哪里作为逃跑的突破口好。   他思量一会儿,在所有人热烈的掌声中压着两个明显是少年的人上了台,柳辞故盯着台上,那两个人都带着面具看不清他们的面孔。   略高的人脖子上带着黑色的抑制环,另一个是瘦小的beta,大概就是消失的学生   可是为什么会有alpha出现在这里,他没有听说会有alpha被抓啊。   在他疑惑时有人为他解答了。   “看起来这次研究更有趣,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优质alpha,怎么感觉不像是下城区的人。”   “说什么胡话,下城区也不是不出优质alpha,即便低贱也难免会走狗屎运。”   “哈哈哈哈,先生真会开玩笑~”   柳辞故胸口起起伏伏,这里的空气让他难以呼吸,他无法忍受这些漠视他人生命和人格尊严的垃圾。   从这几个垃圾口中他得到几点,把特征和被黑市抓走的何意做对后,他无法控制地抓住身边伊恩的手,因为心跳过快,受到巨大的打击,柳辞故腿更是发软到无法站起。   为什么那个联系他的人说要让他一个小时后去黑市找他,参加的研究会……   伊恩看到他的反应,好像很不好,手都冷的吓人。   “怎么了,如果身体不舒服我带你离开。”   柳辞故给他发消息:那个alpha是我的朋友,救他,无论如何都要救他,求求你伊恩!   少年恳切哀求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像是把他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   这里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为了保证现场的下作实验不被录像和录音,全都装了信号屏蔽器。   柳辞故唯一可以求救的的只有身边这位虫族的王,可是在层层素质很高,武力非凡的alpha守卫下,到底能不能把人救出去。   实验开始,白衣男人在此之前就给实验对象优质的alpha打了药剂,让他身体软面无力,无法反抗,因为他体能过好还打了双倍剂量。   然而实验还没有开始,外面跑进来一个全副武装的alpha,他对白衣男人说了句什么话,很快现场的助理告诉大家今天的实验结束。   看实验研究的人不满,为此白衣男人说后面两场他会满足大家,并且不会收取任何费用。   得到满意的答复他们才罢休,很快准备动身走。   忽然被控制的何意清醒过来,可能是求生的意志过于强大,又过了这么久时间药效已经过了大半。   身手敏捷的他在惊呼声中一把勒住白衣男的脖子,自从那次闯入实验室和刚才意识不清醒时听到的话,他得知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拿可怜的下城区或者其他beta做实验,抽取他们的信息素用来研究二次分化,这次甚至想用他的信息素研究beta的信息素发情,真的是疯了!   全都是一群变态的疯子!   白衣男看到微型枪支变大后抵住他的大动脉,他怕逼急对方走火。   何意大声要挟,一把摘下脸上的面具,娃娃脸好像是易容了,不是原本的样貌。他的脸上全都是刀伤,就连裸露的胳膊和脖子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满身的血迹看起来就吓人,可是他的声音全都是愤怒和坚定:“你们不会想他死,毕竟他是主要成员之一!我要见我的朋友,快点,我要见他,确保他安然无恙!”   “在场的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看着我的脸,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何家的儿子,求你们帮帮我!柳辞故是四大家族之一,柳家的小儿子,大家应该都知道,如果他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你们难逃其咎!”   他的这番话引起不少人驻足停留,很快人群中有人说:“在你之前有好多人说过同样的话,省省吧!”   “黑市不会对四大家族动手,我们都有脑子!”   一个男alpha不可一世道:“何家?没听过。”   “是那个小家族,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这脸也不是那家孩子,还想冒充。”   柳辞故胸口滔天的怒火,他无法忍受地就要挣脱禁锢他的伊恩,可是那只大手死握着他的手腕,无论他怎么挣脱都无法逃脱。   气急之下他大声叫出何意的名字。   高位之上的少年,声音洪亮又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何意看到寻找很久的好友,一时之间像是释然和放松,他太害怕柳辞故和那些beta一样的下场。即便后面反应过来好友是大家族的孩子,那些疯子会顾及他的身份。   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他们就是想引他入局。   松懈之时,白衣男人用胳膊肘痛击身心都在柳辞故身上的少年,抓起注射器就用力扎进他的后颈。   猛然的一击,何意仰着头看着亮的晃眼的天花板,眼睛疼的厉害,几秒过后他倒在地上。   注射的药剂是违禁的,可快速地使alpha意志丧失,失去反抗。   “何意——”柳辞故不受控制地踹了伊恩一脚,急红了眼。   “我要杀了你们,你们敢动他!”   柳辞故第一次那么奋不顾身地闯进全副武装的alpha中,面具掉落,少年漂亮的脸上全都是泪水还有浓烈的恨意。   他与那些alpha撕打,用尽全部的力气和格斗招式,最后还是寡不敌众,身后的伊恩召集隐藏在外面的高等虫族还没有赶来,他现身与alpha中保护着柳辞故的安全。   白衣男人看到柳辞故的脸没想到真的是那个柳家的小少爷,他震惊到手里的匕首差点掉,有人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这个优质alpha知道的太多必须死,不然所有人都别想活命。   而他做完这一切会得到想要的。   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何意摇摇晃晃地努力想向好友在的地方走,可是眼前的刀晃的他眼睛疼。   柳辞故奋不顾身地要去抱他,指尖触碰到好友的指尖时,少年可爱的笑脸没了,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脸。   “何意——” 第55章   倒在他怀里的何意含着泪,好像一眨眼,晶莹的泪珠就要全部落下。   “我想见……父母。”少年断断续续地说,“想和你站在……一起,进机甲队。”   他挺着脖子,暴起的青筋看起来很狰狞,嘴里和大动脉涌出大量的血,好像怎么也流不完。   脖子上的星星吊坠被拽下,何意用满是红得刺眼的鲜血的手抓着柳辞故的手,把吊坠放到他手心:“连着,我的那份……往下走……”   刺穿的喉咙和药剂的作用下,何意失血越来越多,柳辞故不敢大声说话,想听他把话说完,可是他紧紧抓着的手愈发的冷,不像是正常人体温。   “阿辞……疼……回家……”皱起的脸和发白的嘴唇,吓的柳辞故哆哆嗦嗦地摩擦手掌给他取暖。   他不让自己哭出声:“已经叫人了,再等等,你乖乖的,我送你去医院!”   好友没再说什么,像是所有的话戛然而止,而那双手也是无力地往下坠。   柳辞故满脸的惊恐,无声地泪水往下流,他颤抖着求那个杀了害何意的男人,希望对方把人救回来,他保证不会有人追究他们的责任,只要把人救活就可以。   贵宾们看着瘫倒在地上,抱着死去的alpha放声痛哭的少年,一阵怜惜。   他们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丧心病狂到杀死贵族里的优质alpha,更何况对方还是柳家小儿子的朋友。   无论如何都想救回挚友的少年,特别的无助,好像只要完成他的心愿他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人死不能复生,怎么都无力回天。   解决完那些alpha的伊恩,迅速来到柳辞故身边,衣角一重,他看到柳辞故好像没了神智一样,嗓子都哭的嘶哑了。   少年黛青色的眼睛浸满了泪水,一遍遍地机械性地哀求。   “求求你,可不可以救他,你说的我都答应你好不好!”平常少年骄傲的很,说一不二,如今为了朋友放低身段一遍又一遍不要自尊地求他,“可以救活的对不对,你说话啊!”   “为什么都不理我!”   “你们为什么都不理我!!”   伊恩想让他清醒,可是对少年来说好友的死打击太大,会让他无法承受。   “他死了,我们把他带走吧。”   柳辞故一激灵,眼睛里布满惊恐,他仿佛受到很大惊吓一样松开了那双冰冷的手。   白衣男人刚和和他对视,少年的眼睛茫然一片,好像顷刻间恢复了清明。   黛青色的瞳仁倒映着白衣男人的影子,阴冷泛着寒意,像是在看死物。   阴暗的角落一个穿着斗篷的身材高挑的人,用力一挥,手中不知名的银针刺进男人的腺体上很快融化,他嘴大张着,说不出话很快倒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   没有等柳辞故动手,男人不到一分钟就口吐白沫,没了生命体征。   很明显是背后操控者的手段,像是给他们交代或者摧毁证据。   害死朋友的人死了,背后的人他不会让对方逍遥法外,他会用一切手段报复回去,无论是为了给朋友复仇还是救更多可怜的人。   他抹去满脸的泪,问伊恩明明他可以用精神操控那些人,阻止对方杀人的动作,哪怕是几秒也是可以的,那么何意就不会死在他眼前。   心怀愧疚的柳辞故几近崩溃地质问着虫族的王,可是男人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说:“我的这个躯壳精神力有限使用不了,而且就算用了精神力,在使用过后我的身体机能就会迅速下降,到时候无法逃出这里。”   “辞,抱歉。”   这些话把他打醒了,人都没了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柳辞故不知道是怎么走出这里的。   混乱不堪的黑市像是爆发一场战争,敌国的虫族和主角受还有攻们厮杀,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一个两个都要逃出这里,完全没有平常的绅士风度和礼仪,为了争一个逃亡出口嘴脸扭曲地争吵。   伊恩带着失魂落魄的少年出去后,很快遇到解决完虫族的纪瑜。   他在星云帝国的皇太子发现之前,乘坐飞行器跑了,跑之前让柳辞故去找对方。   纪瑜跌跌撞撞地走向没了神智的少年身边。   他的状况也不好,应该是打斗中受了重伤,肩膀上有两个窟窿,鲜血淋漓,嘴唇发紫像是中了毒。   翠绿的眸子全都是对柳辞故的关切关切,完全顾不上自己有没有事:“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黑市刚才□□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嗯?。”   他扶着少年的胳膊把他身体转了一圈,直到看到他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哥说的要去忙,居然是来了黑市,收到楚雾失发的消息他吓的丢了魂,还好人找到了。   纪瑜有点埋怨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里太危险坏人又这么多,什么癖好的人都有,万一哪个人眼瞎不认得他对他做坏事怎么办。   他正想和柳辞故说,可是对上那双无神的眼睛,还有遍布泪痕的漂亮面孔,让他心下一沉。   “哥,你怎么了?”纪瑜语气有点急,“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找他们!”   他摸了摸一声不吭少年的脸,还是不说话,纪瑜撩开对方的衣领并没有看到痕迹,他手在扣子上停下,忽然捧着柳辞故的脸语气急促:“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柳辞故整个人还是发懵,他茫然地看着焦躁又逼问的纪瑜,似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他最后轻声说了句:“何意死了,我害得。”   *   阮郁青刚解决完虫族就收到消息,他那个未婚妻的朋友得罪人被弄死在禁区,而身为好友的柳辞故亲眼目睹朋友的死亡。   他来不及想其他的飞速去救人。   赶到时楚雾失已经到场了。   两个人没有找到柳辞故,阮郁青急的发疯,打伤了好几个黑市的alpha。   很快皇太子让人传话,柳辞故已经到家了,他们便把没了生命体征的何意带出来送回何家。   早在柳辞故去黑市时纪瑜就收到消息,黑市的禁区潜伏的有虫族,陛下想要他去解决掉,为了他的安全还派了阮郁青去帮忙。   这一次的虫族都是高等虫族,死了一个跑了两个重伤的,死的那个还使了阴招,牙齿上毒素注入了皇太子的体内,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致命。   楚雾失得知的消息还是因为一个熟识的人告知他,柳家的小少爷在K区,他朋友死在那里导致他的精神有点崩溃,对方让他转告柳家快点去救人。   万幸的是柳辞故没出意外。   ——   后面的两天,柳辞故躺在家里面不吃不喝,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一闭上眼睛想到的就是何意死在他面前的画面。   这些恐怖的片段就想是梦魇,让他几乎精神崩溃,后面还是靠着药物入睡。   父母担心他专门请了医师给他调理身体,做了全身的身体检查,还好没什么特别大毛病,医生说就是受到惊吓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缓一下,可能心里面会出点问题,这段时间不要让他一个人,最好有人陪着。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柳辞故担惊受怕时,没想到的是第三天少年就好了,像是又恢复平常的状态。   何意死的第四天他去了何家,拒绝了阮郁青的陪同。   家中独子死去,给何家夫妇带来巨大的打击,当看到孩子的死状何母受到惊吓晕了过去。   何家夫妇看到柳辞故来后,痛哭流涕,他们知道儿子之前的遭遇,这一次是为了一个死掉的beta去下城区,还被人欺骗去了黑市,之前他们就警告过儿子不要太富有正义之心,不然会得罪很多人,没想到最后还是这个下场。   心善的何家夫妇对柳辞故当然有点恨,他们知道儿子是知道某些秘密被黑市那些人痛下杀手,可是最后孩子还是为了救柳辞故心甘情愿去的黑市,他们无法让自己不去埋怨,不去恨柳辞故,这样他们好受一点。   黑市的人他们动不起,他们报不了仇。   “阿姨对不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你们放心,何意的仇我会为他报,之后你们有任何困难只要我可以做到,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你们。”   原本就清瘦的少年这几天没怎么吃饭,基本靠着营养剂,所以更加孱弱了。   他们没有给柳辞故回话,而是默默流眼泪,最后让他走。   柳辞故看着好友的照片,照片上娃娃脸的少年笑靥如花,手里举着比赛拿到的徽章,身上洋溢着阳光,美好又快乐。   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死掉的beta他查出对方是缺钱被介绍去了黑市做兼职,结果有去无回。   后面抓走的beta还是没能救出来,禁区的人没有人能动,那些位高权重的人自己都是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怎么可能会帮他们。   系统告诉柳辞故任务勉强完成,后面他没有积分可以拿,这是上面对他的警告。   柳辞故其实到现在也不在乎所谓的积分,他的变化让系统害怕,好像现在即便用死威胁他也没有用。   皇太子中毒的消息被隐瞒了下来,因为毒素很慢没有蔓延开,打了药剂修养个几天就好了。   陛下不可能不知道黑市发生的□□,可是还没有出手,柳尘渡对此很失望。   *   休息了几天柳辞故很快就回了学校。   异样的眼神是有,对柳辞故怜爱和怜悯的很多,但是没有人提何意这个名字,还有热搜上爆炸性的热搜   同学对柳辞故罕见地热切起来,特别关怀地让他做小组作业时不要分那么多,然后把大部分作业给了夏知白。   和柳辞故一直同组的夏知白心甘情愿地为他做这些,得知何意死后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少年是真的很绝望。   伤心欲绝的少年没有找任何人,只是一个人消化这些。   午饭的时候他买了柳辞故经常喝的巧克力牛奶给他:“补偿一下糖分,这个是你喜欢的味道。”   捏着熟悉的包装盒,他想到经常给他买牛奶的好友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吸管插进去,他喝了一口,舌尖蔓延到口腔中巧克力和牛奶的醇香,让他几度哽咽。   纪瑜刚从外面回来,看到那个烦人的私生子又阴魂不散地围绕在少年的身边,还有另一个家族的长子,他很不高兴。   眼睛瞥到柳辞故脖子上罕见地出现了饰品,还是一个星星吊坠,看起来就很廉价破旧,他当时下意识地说:“哥要不要换一个锁骨链,我这里有更漂亮的。”   “要不去皇宫选吧!”   在他说这话时洛闵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欲言又止。   他想皇太子可能不知道这个项链的意义,之所以柳辞故那么珍惜是因为这个项链是何意送的,意义非凡,就连他也嫉妒,没想到何意的分量那么重。   当时收到发小死去的噩耗,洛闵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他有点恍惚,那几天都没有睡好。   何意对他很好,像个烂好人,看见谁都想去帮一下。   他们认识是在一个六岁小少爷的生日宴上,宴会的主人公经常趾高气昂贬低他,他从来都不是受气包,便反击回去,让所有人远离了那个小少爷,没想到被对方指着鼻说心机重,很会装,还拿出证据,维护他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正义感爆棚的何意。   他装的无辜,不知真相的何意被他骗了。这么多年他其实说到底拿他当了朋友,身边围绕这么多人,真正对他好的也就何意。   还真的是笨蛋,最后为了一个beta死了,很蠢。   “我不需要,再怎么破我也喜欢,东西的珍贵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柳辞故食不下咽,他没了心情吃饭,把饭菜倒掉就走。   身后的人知道说错了话急忙去追他。   纪瑜不知道他气什么,到底为什么和他欧气也不说,他只是好心地想给他送漂亮的首饰还错了:“不换不换,你的挺漂亮的。你想不想去玩,我知道一个地方”   为了让少年开心,他想到一个适合和朋友去玩的地方,那里甜点还有娱乐都挺好   只有贵族可以去,还是有人做了攻略邀请他。   他可是喜欢哥的,怎么可能答应那些恶心的家伙,想也没想直接把那人拒绝了。   看到少年远去的身影,洛闵想去追却被人伸着胳膊拦住了。   “夏知白你有毛病吗?”没了喜欢的人在场,洛闵完全没了好脾气,张口就骂。   “追之前看看那边来的人,自己够不够资格。”他语气平淡,黑曜石的眸子直视走向少年的年轻将领,那个将来要和柳辞故结婚的男人,他的大哥可是个真疯子。   从他眼神所看之处洛闵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最好的,所以这么多人争抢很正常,他会用自己的手段夺取。   “这就怕了,真是废物,你就看着我慢慢地填补上何意的位置,然后成功取代你们。”他笑的恶劣,像是对看中的宝藏势在必得,“柳学长会是我的,说到做到。”   极度的自信就成了自负,夏知白不再理他,他说的这些话让无法让他愤怒,这个人比不上另外心机深重的对手,他不需要担心。   何意的死让少年耿耿于怀,或许他可以帮助柳辞故调查。   *   自从柳辞故又变得沉默寡言,话也少了,阮郁青很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另一个alpha的死亡,他甚至怀疑柳辞故是不是对那个好友超出朋友的感情范围。   父母的感情破碎扭曲的爱情观,让阮郁青也产生了偏执的观念。   面对因为另一个alpha失魂落魄至今的未婚妻,他心里极度不舒服,甚至对死掉的人嫉妒又憎恨。   他清楚的知道柳辞故不爱他,可他还是会和柳辞故结婚,后面可能会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他可以捆绑住柳辞故,或许那个时候他对他可能会产生爱呢。   他幻想着不切实际的梦,泡沫的梦幻太容易戳破,与他竞争的皇太子还有隐藏的很好的楚雾失,特别是那个私生子简直痴心妄想。   阮郁青完成任务后一身戾气还没有消,就要往学校赶。   有人起哄说他老这么急地回去,是不是为了和小O约会。   阮郁青漫不经心地一笑,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就心情不错:“见我的未婚妻当然要着急,那么漂亮的人喜欢他的太多,我怕有人抢。”   “开玩笑呢,怎么会有人不要阮少。”   一旁洗完澡的戚原胡乱地擦了一把头给了那个一掌:“当然有,那位嫂子不一般。”   要是他说对那个漂亮的beta有想法,阮郁青一定会弄死他。   几个人人嚎了两声,乱起哄都想一睹芳容,看看到底是哪一个omega能让风流倜傥的阮郁青收心,一心一意地呆对方身边,生怕被抢走。   阮郁青没有和他们扯东扯西,一刻不停地迅速洗澡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军校。   和校方汇报了学习进度他就去找了柳辞故。   看着光脑上闪烁的红点,阮郁青走了餐厅,才走到一半就看到皇太子舔着脸讨好着他的未婚妻,然而并没有换来一个笑容。   阮郁青走过去:“殿下这是在找我的未婚妻干什么,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处理事情吗?”   “我想哥了就找来呀,还有我的事不需要你过问。”对方反问的话有点阴阳怪气,纪瑜忍着怒火笑的很好看,“我和哥还要出去,就不打扰你吃饭了。”   他挽着柳辞故的胳膊肢体接触的很亲密,就差把头歪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   柳辞故收到了消息,点开看了后灰蒙蒙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辞:谢谢你,我还以为除了他的父母就只有我在意这个结果。]   [白:阿辞我一直都在的,我知道我的身份不配说这些,我想你开心。]   过了几秒那个学弟破天荒地给他发信息。   [洛闵:柳学长算我一个,我想完成他没有完成的剩下的部分,人多力量大,况且他是我的发小,请你一定带上我好吗。]   [我不想他白白死掉,我想学长也是……]   柳辞故被这句话戳到了,鼻头一酸,没忍住哭了。   豆大的泪珠往下砸,他用手背去擦,怎么也擦不完。   “还是因为那个人……柳辞故可不可以不要难过了。”阮郁青抬起他的下巴,眼下的是一张哭的泪如雨下的漂亮面孔,眼睛里哀伤经久不散,让他疯狂的嫉妒,“我们结婚吧,柳辞故我想快点完婚。”   他一刻也等不了,不确定性太对,他第一次产生了害怕。   纪瑜笑顿时没了,他抓着少年的手道:“不要强迫他做不喜欢的,哥不喜欢就可以不结。”   柳辞故问了想和他结婚的青年,他凝视着金色的眼睛说:“我不同意呢,你会放弃吗?”   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说这句话,阮郁青呼吸一重,语气很重地说:“你在说什么?这个是一早就答应的,柳辞故不要任性!”   “难不成你在哄骗我!”   青年好像一碰就炸的火药,要是柳辞故再说一句反驳的话他就会爆炸。   柳辞故:“阮郁青……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就这样轻飘飘一句“没结果”阮郁青气的发疯,他努力的这么久像个傻逼,在柳辞故眼里什么都不是,甚至都不如那个死掉的朋友重要。   他也就是贱!   “不喜欢没关系,柳辞故我不需要你的喜欢。”他说了违心话,像是找了一个宣泄口,“我不在乎这些,我们会结婚,并且很快。”   纪瑜压抑不住的欣喜,这一点对他来说极好,他可以有机可乘让柳辞故做他的太子妃。   其实就好比父皇说的,把想要的紧紧攥在手里不就好了,过程不要紧,重要的是东西属于你了。   他强忍着欢喜很遗憾地说:“阮郁青你这样会让哥很为难,感情的话不能强求的,就不要继续下去了。”   阮郁青眸子暗了暗:“殿下,我的脾气没有那么好。”   柳辞故想到剧情,怕他出格:“不要这样对殿下……”   阮郁青气笑了,笑的没有暖意:“在你眼里任何人都比我这个未婚夫重要,还真是博爱啊柳辞故。”   柳辞故没有这个意思,他对皇太子说了几句让他先走,要处理眼下的事,怕闹的太难堪。   纪瑜走时眸子冷的像寒冰,挑衅地看了一眼暴动的青年。   他不是胜利者,阮郁青也不是,两败俱伤罢了。   “阮郁青你不要这样。”   阮郁青心烦意乱地抱住少年,汲取他怀里的温暖,很香甜,缓解了他的疲劳。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弃你,无论如何……”   他的欲念赤/裸裸,明目张胆,但怕少年的害怕和厌恶,不敢暴露。   柳辞故手心一紧:“不要太偏执,阮郁青顺其自然吧,其实我把你……当朋友。”   “朋友都重要,你也是。”   阮郁青知道这是安抚的话,并没有信他说的。   “你说的我都信。”   哪怕知道是骗人的,起码愿意骗骗他。   柳辞故是个骗子,他一开始就知道不是吗。 第56章   那些beta没有找到,柳辞故还在继续跟进这个调查,好友的死和他想做的事他都会继续下去。   通过夏知白的描述黑市里的人好像和那些军阀的人有往来,最近在研究什么药剂,经常出入黑市,他说前天看到阮郁青和楚雾失一起离开了这里。   柳辞故晕了,怎么两个攻会这么和谐地相处,怎么和剧情不一样。   大概的剧情系统和他说了,任务还没有来,他的戏份很少,然而歪掉的剧情把系统吓的没了魂,急忙就去问上面补救去了。   柳辞故知道夏知白挖到这些料,一定废了很大的劲,他很感激对方,还给夏知白许诺要是有需要一定要找他。   夏知白知道少年不想欠别人的,是个别人对他的好他可以记很久的人,他想要的很简单……   他看了一眼正在和那边联络的柳辞故,似乎进展有了眉目,眼睛都亮亮的。   什么时候他也可以也让柳辞故这么在意……   “真是太谢谢你了洛闵,等事情完成后你想要什么,我送你。”   他看到少年似乎被对方的要求惊到了,嘴唇微张,很是吃惊:“就只是出去唱歌?啊~当然可以,多不好意思啊……”   “那我带夏知白也去吧,我们一起。”   “嗯嗯,好的,就这周。”   通讯结束,柳辞故松了一口气。   他不方便去黑市,代替他去的是洛闵,其实去之前他还很担心,特别害怕对方会因为他得罪那些心狠手辣的疯子,可是洛闵毅然决然的告诉他不需要担心这些,他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为了答谢他想送礼物给对方,却没想到洛闵只是提了一个微小的条件,要和他去会所唱歌,说最近压力有点大,想释放一下。   他想到自己另一个好朋友夏知白,刚才给对方说了夏知白也会去,他还没有问过主人的意见呢。   柳辞故在他桌子上敲了一下笑道:“周末一起去唱歌吧,我请客,加上洛闵我们三个人。”   早就听的七七八八的夏知白:“当然可以阿辞,就是……没有打扰你们就好。”   “你说的许诺我一个条件是永远有效吧。”   忽然他又提起这个。   柳辞故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难事,想也没想地应他:“那是当然,我们可是朋友,只要不违法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   夏知白被他的笑恍惚了,伸出的手触碰到少年的脸颊,因为从小没有保护好手指,还经常受伤,所以他的手茧子很多,还有大大小小的疤痕。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娇嫩的肌肤,他看到柳辞故垂下的眼睑,还有细密又柔软的睫毛在颤抖,像是可怜的蝴蝶。   “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他眨巴着眼睛问夏知白。   夏知白收回手指放在桌子底下的大腿上,两个手指摩擦,似乎想唤起刚才触摸到的温暖,他既渴望又贪恋那种拥有少年的感觉。   那些人都可以肆无忌惮地热烈表达自己,只有他像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暗自觊觎着,妄想着。   阮郁青说他是只能吃垃圾的老鼠,可是他偏要偷吃奶酪。   夏知白舔了一下干裂的唇瓣,看着不明所以的人说:“脏东西已经没了。”   “那就好,不然我走出去被人家看到还蛮丢人的。”   柳辞故说完就收拾东西,准备等一下和夏知白去附近的商店逛逛,买几身衣服。   早就发现好友衣服少的可怜,好像他放学后经常去兼职,还是某次撞到的,本来那次他想打招呼就怕打扰到夏知白,看起来他也不太想自己被人发现的样子。   明明也是阮家的少爷,却和自己大哥天差地别,柳辞故几次想对阮家夫妇说,可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人家的家事他插手算什么,要是被阮郁青发现恐怕夏知白的日子更不好过。   “我们晚点去商场,现在都快到春季了,我衣服还没有买,你要不要陪我去看看。”柳辞故说,“当然你要是还有其他的事我就……”   “我去!”   夏知白激动之下差点把凳子踢倒。   他怎么可能没时间,为了和他多呆一会无论做什么都愿意。   夏知白想到自己的余额还有些,他也想给柳辞故买几身衣服,逛商场好像两个人是结过婚的爱人,他很想对方穿着自己的衣服,贴身的衣物也可以,只要对方愿意。   想到这里夏知白脸颊微红:“我看到一个商场的衣服很适合你,等一下去看看。”   “好啊,你的眼光我相信。”   俩人收拾完东西就去餐厅吃了饭,饭吃了一半,没想到遇到了阮郁青,他和几个alpha正有说有笑,好像是那几个经常一起玩的。   他们一见到夏知白怪异的眼神扫了一圈,笑笑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警示还是什么,夏知白忽然握起拳头,看了一眼柳辞故,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黑色皮夹克外套的青年破天荒地剪了头,看起来潇洒又不羁,要是去隔壁院校走一圈能迷死一大群omega。   他一屁股坐在柳辞故的对面,斜了一眼自己的私生子弟弟,很快敲着饭桌道:“希望我的未婚妻陪我去一趟研究所拿一下东西,我们好久没见了,感情联络可不能少。”   原本计划好要和好友去买衣服的柳辞故,就这样被打破了计划。   看得出少年的为难,夏知白站起身说:“阮学长的事很重要,你们先去吧。”   柳辞故给他一个愧疚的眼神,已经答应好的却没有去成,他想快点回来和他去商场。   “我们走吧。”   他还给夏知白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很快回来,让他在寝室等他。   在青年带着柳辞故走时,身后一道毒辣的眼神带着怨恨和憎恶,好像要把那个敌对者烫穿个窟窿。   夏知白冷笑着。   他不是首选,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个,所有人都是这样对待他的。   *   说是去研究所,没想到阮郁青出乎意料地带他去找了楚雾失,说是要去他那里拿药剂。   研究院的人都出去吃晚饭了,好像里面没有人。   阮郁青让他在外面等,说里面可能有阮郁青在做实验,他不方便去。   柳辞故自然知道这种规矩,很自觉地呆在研究所门口的花圃,椅子是木质的暗红色,不像石凳子那么冷。   他裹紧了外套,把头缩在高领毛衣里,就露着半张白皙的脸。   研究所旁边的花圃种满了满园的红玫瑰,眼下的寒冷季节玫瑰居然开的这般热烈,像是火红的海,燃烧的火焰,热烈而奔放。   扑面而来的玫瑰香,柳辞故感觉迎来了玫瑰的浪潮,满身的馥郁芬芳。   柳辞故很喜欢这个味道就猛吸了一口,没想到灌了一嘴的冷风,狂咳了几声才好。   “没想到你会喜欢玫瑰。”喑哑低沉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柳辞故往后看,一身棕色风衣的白发青年正抱着一束红玫瑰走过来。   娇艳欲滴的一捧玫瑰花凑到柳辞故的面前,玫瑰花瓣上还在滴水,是刚剪的。   他接过花抱在怀里对楚雾失说了句“谢谢”,然后又道:“阮学长在里面拿药剂,他还以为你在里面,你不去看看吗?”   “我知道,所以就不去了。”楚雾失摘下染了斑斑驳驳红绿色汁水的白色手套,挨着柳辞故坐下,“好几天没见你,你怎么不来找我。”   “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他不主动出击,永远换不来少年的注视和在意,好像他的存在很不起眼。   楚雾失觉得自己无法像那些臭虫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地围绕着柳辞故转,他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之后铺路。   柳辞故和笑容满面的楚雾失对视了一眼,尴尬一笑:“我改天……改天找学长……请教学业方面的问题”   这句话问的他很是不知所措,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应对。   这些人一天到晚闲得慌,不去和主角受走剧情找他干嘛。   柳辞故想试探对方,假装不经意地问他:“楚学长你说,对待一个特别喜欢的东西,可是他不属于我,我很想得到……怎么办?”   楚雾失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他:“让你放弃是不可能的……我祝你得偿所愿吧。”   听起来是开玩笑般的语气,可是为什么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看起来特别认真,让柳辞故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他道:“学长真会开玩笑。”   “楚学长好像真的很喜欢泡在研究所,出乎意外的热爱这个工作。”   青年眯起眼睛:“可能我天生就是做医生的料子。八岁时医治活了逃出去差点死掉的宠物鸽,不过后来那只鸽子再也没有想过飞出去。”   “鸽子?宠物鸽他为什么会飞出去,是没有看好吗?”   “佣人没关窗,鸽子飞走时被我养的狗差点咬死,万幸的是我救活了。后开给它好好吃的好喝的供着。”楚雾失长腿微屈,他从风衣的口袋拿出一个像是香水瓶的东西,里面是透明的液体,他递给柳辞故,“其实我的狗经常盯着它看,咬了不止一次,鸽子可能怕了,久而久之就没有逃跑的念头了,或许觉得我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其实动物都一样……”   这番话让柳辞故不寒而栗,接过瓶子的手一颤,差点把玻璃瓶打掉。   他不知道这人在指什么,是想用同种手段对付主角受吗?   柳辞故觉得他这样想很不好,想纠正他的观念:“宠物鸽只是宠物,人和宠物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执念太深到头来不仅伤了别人,更让自己陷入深渊,就怕走上犯罪的道路。”   他看到俊美的青年,高挺的鼻梁上的银色眼镜泛着寒光,他侧过头,嘴角勾起:“看来阿辞很懂。刚才你提的问题自己已经给了答案。”   “送你的香水不试一试吗?”他从少年手心把香水瓶拿走,附身过去。   柳辞故闻到青年身上的冷香像是空寂山水间的冷松,过了一会是寂寥的檀香。   脖颈上一凉,香味更浓了,可是他不排斥,这个味道和楚雾失身上的香水一样,柳辞故问:“和你身上的香一个味道,是什么牌子?”   楚雾失身躯一震,眸子里的光闪烁。   单纯无知的少年好像对生理结构不了解一样,对一个alpha说你的信息素很好闻分明就是一种暗/示和勾/引。   beta可以感应到信息素很稀缺,他早就知道这一点,那么阮郁青和柳辞故朝夕相处不可能不知道。   香水是从他信息素中提取的,味道当然和他身上的别无二般区别。   “你喜欢就好,如果用完了就告诉我。”   阮郁青从研究所出来时,看到少年身边亲昵的有说有笑的死对头,直接把人带走了。   他之后不会带自己的未婚妻来这里,分明就是给别的男人制造相处的机会。   *   柳辞故回到寝室已经天黑了,没有说到做到很不好意思地对夏知白解释了缘由。   还好朋友特别体贴,没有生他的气,柳辞故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扬言要带他玩游戏。说最近出的新款的全息游戏很好玩,还是生存类的,可以邀请好友组队。   一玩就到半夜,等夏知白睡后柳辞故就回了自己的寝室,他再次上了光脑和人在黑网做交易。   黑网是他查来的,听说这里可以给钱就可以找人办事,办事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做,还挺没有底线的。   柳辞故翻了排行榜好久看到排名第一的是一个代号叫‘念辞’的人,很快他就联系了对方,果然不出所料要价特别高。   [你能潜入黑市禁区内部吗?]   [念辞:交易一千万星币,你付的起吗?]   [我有钱。]   [念辞:好,我接。]   他道:[很危险,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因为会得罪很多权贵,威胁到生命。]   念辞让他不要担心这些没必要的,两个人只是交易关系,拿钱办事,承担风险是正常的,接着他又加了一倍的价钱。   柳辞故交了全额的一半,剩下的任务完成再付给他。   以他一个人和两个好友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至今为止查出来的消息都很单薄,指向不明。   与此同时另一边。   高挑的少年,黑色的瞳孔紧盯着消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番,很快嘴角上扬。 第57章   调查科的人也在继续办案,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beta,柳辞故赶到时他看着少年瞳孔放大,明显的惊恐和畏惧,似乎透过他的身后在看着什么,不过很快就咽气了。   就差一点他就可以问出一点线索。   柳辞故气的想冲到黑市把那些人全都抓了,最好用刑逼问。   他有种感觉,冥冥之中有人一直在阻止他往下深查。   不过,他不会就此放弃,他希望一切都拨开云雾见天日,让那些人受到该有的惩罚。   洛闵伪造了身份,成功潜入了黑市,他发现里面交易的人之中有戚原的身影,至于戚原为谁做事柳辞故还是很清楚地知道的。   不出意外地洛闵在出去时被拿着枪支的戚原堵住了。   柳辞故担心洛闵遇到危险专门在外面等他,没想到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千钧一发之际,他在杀气四溢的青年按下去抢的那一刻冲出去,挡在了洛闵的面前。   一直隐藏于身后的青年一脚踢掉戚原手里的枪。   飞出的子弹偏了,穿透了树干打进了墙壁里,倒下的树惊的鸟凄惨地叫着四处逃窜。   “柳辞故你他妈不要命了吗?”   阮郁青刚出来就看到未婚妻为了救一个偷窃秘密的贼,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为其他的男人挡枪。   差点就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枪击的少年,背后湿濡一片像是被汗浸湿了。   他也怕,可是更怕历史重现。   他堵戚原不会杀他,戚原身后的人更不会让他出意外。   他的利用价值还没有结束不会死的。   洛闵差点就要交代在这里,他没想到喜欢的人会不顾一切地护他周全。   花香浓郁而热烈,仿佛沁入心脾,把他的心脏都包裹住了。   “学长是我没用,让身份暴露了。”洛闵很低落的说,似乎在为自己暴露身份而难过,“对不起,要是我再小心一点……”   柳辞故怎么可能怪他,很认真的说:“不管任何情况下,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不要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的性命。”   他的语气很郑重,敲击在洛闵的心口,他的心像是拨动的琴弦,被撩拨了。   怎么办,他更喜欢这个人了。   洛闵目光灼灼地看着少年的侧脸,眼里的痴迷一览无余,因为被护在身后,没有人发现他的表情和眼神。   那种渴望又扭曲的占有欲,膨胀起来,就要把他吞没。   要是没有人在场他或许真的会把少年哄骗着喝药,然后绑在床上把他弄/哭。   柳辞故完全不知道自己护着,自以为和自己是好友的学弟,对自己怀有如此卑鄙龌龊的私有欲。   柳辞故看了一眼气势汹汹朝他走来的青年,扭头对洛闵说:“你先走,剩下的我来解决。”   他犹豫了一下,看到对方很坚决的眼神,洛闵很听话。   “好的,辞学长。”   易容过的beta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走了。   beta看起来和柳辞故很亲密,都快抱在一起了,难舍难分的真恶心。   戚原心里面有点不是滋味,他还想去教训人,没想到一双柔软的手攀上他的小手臂,往下拉了一下轻的像是挠痒痒。   花香和柔软的触碰,通过肌肤传递到身体各种,很快那处的热意升腾而起,还好他穿着的上衣宽大,不然要被阮郁青发现恐怕不仅连兄弟都做不成,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柳辞故。   戚原心里面低骂了一句,骂自己那玩意不争气。   阮郁青不悦地斜视了一眼发怔的兄弟,很快对方识趣地无奈着举手退后。   阮郁青拽住未婚妻的手臂,气的抓头发对他压抑怒气大声道:“谁让你来的,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   柳辞故就这样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你们可以来我当然也可以。”   “那个人是我朋友,我让他进来帮我查东西,没想到顺藤摸瓜查到你们头上。”   少年的话似乎意有所指,把阮郁青气笑了:“你是在怀疑我们干的?柳辞故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渣吗?没有一点可以信任的地方!”   柳辞故可以打他骂他,甚至羞辱他都没有关系,但唯独不可以不信任他,对他有所怀疑。   柳辞故不想和他吵架,想掰开抓住自己的大手,可是阮郁青的力气很大,看得出他的愤怒,像一只发狂的狮子,好似下一刻就把他一口吞掉,连骨头都不剩。   “从一开始到现在你的态度还是这样没有变过,柳辞故我他妈就是一条舔狗!”   “我警告你,为了自己的命,不要再来这里。”   他甩开少年的手臂,叫了一旁看戏不敢吭声的青年回了禁区。   柳辞故白皙的皮肤上五个鲜红的手掌印痕,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下了特别大的狠劲。   他心想要是他晚到一步,下一个死掉的会不会就是洛闵。   那些死掉的人本不应该死去,他们要是没死,说不定现在还在学校里为了学业而努力。   系统: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太让人失望了。   柳辞故:死掉的人在小说里也是这样的结局吗?   系统:背景板是没有具体情节的,恕我无可奉告。但我知道你要是影响发送的任务,或者没有完成,迎接你的只有死亡。   系统检测到自己的同事好像情绪起伏很大,他甚至都受到了一点影响。   柳辞故知道为了活着他还要继续走剧情。   柳辞故:下一个任务什么时候到?   系统:应该快了。   阮郁青的警告让柳辞故气的浑身发抖,他以为就这样就可以把他挡在外面就此放弃。   做梦吧!   柳辞故登上黑网,任务者念辞给他发消息,说是发现了一切的源头。   在禁区Q有一些兼职的beta,他们似乎在受调/教,服务的对象是贵族和其他的权贵,甚至有军/阀的人,不听话或者说出秘密逃跑的人下场就是被送入K区,具体做什么不知道。   柳辞故脑子里闪过片段,好像想到了什么面色苍白地打字都不利索,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谢谢你,尾款我稍候付。]   [念辞:背后插手的有四大家族的人,还有——]   [念辞:军校的学生去过Q区,或许你可以旁敲侧击一下。]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家世显赫的贵族去的,还有那些军阀子弟,柳辞故掰着手指头都可以想到会有哪些人。   [万分感谢!]   钱转过去对方直接拒绝了,又回到了他的账户。   柳辞故愣了一下,难不成是觉得给的太少?   眼下他也没有更多的钱了,必须得做点工作,或许可以问一下夏知白他的工作哪里找的。   [我暂时只有这些,你等我一段时间我去凑钱,会再付给你。]   [念辞:不需要,一千万星币够了,我希望你的愿望实现。]   很快念辞就下线,柳辞故无法再联系他,黑网只有对方在线才可以联系,不然你是找不到他这个账户的。   柳辞故觉得这个念辞人还挺好的。   *   黑市。   阮郁青靠着台球桌,在吸完最后一口烟后把烟头按进了烟灰缸里。   亮着光脑还在处理事务。   阮家夫妇已经和阮郁青说好,在他和未婚妻结婚之前家族大小事务都由他去处理,等他成为一个合格的掌权人后,阮家他就是下一个家主。   这段时间阮郁青也是里里外外操持所有事,忙的焦头烂额的对未婚妻关心的也少了点,所以才让他稍不留神跑到混乱不堪的黑市。   阮郁青揪出那些一开始带头的人后,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就刚收到消息,研究出的机甲在半路上出了意外,查到是敌国虫族劫走的,才锁定坐标位置,没想到很快就消失。   本来就烦躁的阮郁青,知道这些该死的家伙不仅害死了未婚妻的朋友,还捅出那么大的麻烦。   总该受点教训了。   地上倒了一地戴着面具的青年,一个个哀嚎着,求殴打他们的男人放过自己。   戚原戴着红色的面具,他拎着台球棍子猛地打在地上,断成了三段,吓的地上的贵族们瑟瑟发抖不敢吭声,生怕自己的下场和这个棍子一样。   “听说黑市为了你们这种人群专门搞的项目。”黑色皮鞋踢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阮郁青抬脚踩在其中一个红发的青年胸口,用力地碾压了一下,身下的青年发出惨叫,好像胸口的肋骨都要被踩碎了,“靠着阮家耀武扬威的废物,还想牵连其他人真是该死啊。”   阮郁青脚挪开时,那人爬过去痛哭流涕地抱着他的脚踝道:“阮少爷饶过我这一次,我们会处理好的,请你放心。”   红发青年说这话时其他人也惊恐万状地迎合,说保证下一次不会再犯,也会和黑市的人说清楚,让他们不再继续下去。   戚原觉得这些是真的没脑子还是太天真,黑市已经尝到赚大钱的甜头,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项目不去做。   他嬉笑着怒骂:“一群傻/逼,还以为黑市是你们家开的。”   “自求多福吧。”   *   这节机甲课,柳辞故作为首先出场的学生,因为听闻他的实力太强没有什么人敢出声。   当然也有胆子大的,那个和柳辞故一起从一年级跳级上来的军阀子弟alpha,他眼神很凶,在柳辞故看他时出乎意料地躲闪,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现场的alpha望着台上白的发光的少年,信心十足的笑容,也被感染地笑起来。   有同学注意到他们的皇太子从上课到到现在,眼睛都没有从漂亮的beta身上离开过。   他们都知道两个人是室友,怎么总感觉皇太子的眼神不像是看朋友,倒像是在看爱人的眼神。   那个alpha很快摇头,一定看错了。   皇太子是omega,要求很高的,之前对他表白的优秀alpha不计其数,全都不是被打就是被送牢狱,他又怎么可能看中beta。   男生收了心,全神贯注地望着台上身手敏捷地进入机甲舱内的柳辞故。   少年在关上那一刻好像对台下的人笑了一下,淡粉的唇扬起完美的弧度,亮晶晶的眼睛很吸引人。   明媚耀眼的笑,像是冬日的暖阳,融化了冰川,璀璨而刺眼。   男生的脸一热,他觉得皇太子要是喜欢上柳辞故也不是不可能。   台上,机甲内的柳辞故在与对手一个回合制下来,体力消耗的很快。   beta精神力远不如alpha,更何况他的对手还是一个优质的alpha,就算他平常实力再强精神力还是稍有不足的。   迅猛的猛击下,alpha操控机甲给他致命一击,而他好像体内深处有什么东西涌出,脖颈处消退的腺体隐约发烫。   柳辞故抬起手直接握住对手挥来的拳头,他奋力举起对方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举起后重重地捶到地上。   对手没有再站起来,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过了一会儿机甲舱内的alpha爬出来,一身的灰很是灰头土脸,他岔岔不平地冷哼,在柳辞故下来时变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见到柳辞故的头发湿淋淋的,身上的白衬衣都贴着肉了,不少人看到眼神缥缈,不敢盯着使劲看。   纪瑜警告性地给了那些alpha一个眼神,然后变了笑脸脱下外套,不由分说地给柳辞故披上:“吹了风会着凉,哥还是穿上。”   柳辞故拒绝了:“不用,我没有那么娇弱的,殿下还是穿好,你的身体重要。”   纪瑜虽然知道他关心自己,喜上眉梢地像个狗狗,恨不得摇着尾巴围着柳辞故到处转:“不要啦,哥我想你不生病,不然我会很担心的。”   迷惑性极强的碧绿眸子,像是含情注视着情人的样子,让围观的alpha都于心不忍,不少alpha为皇太子说话。   “你还是穿上吧,看你这么瘦小,风一吹就倒了,哪像我们身强体壮的。”   “皇太子也是为你好。”   “beta也要懂得照顾自己呀,柳同学好像经常生病的。”   柳辞故不好再推辞,只能穿大了一号的外套。   也多久过去多久,纪瑜的衣服都穿这么大了。   他还在好奇,直到仰头看到皇太子已经高了他头,很快沉默。   只有他没长个……   柳辞故听到老师在叫皇太子的名字,不少alpha一听都去看皇太子的英勇身姿去了。   他和夏知白眼神对视,很快走向另一边不被注意的角落,洛闵在的位置。   洛闵还在探几个贵族alpha的口风。 第58章   黑市在上一次□□后很快做了整顿。   逃跑的伊恩也罕见地没有再来帝都,应该是在养精蓄锐,毕竟他们为了占领星云帝国可是花费了特别大精力,百年之久居然还是没有放弃。   柳辞故等人从那些玩世不恭的贵族口中探出了话,和念辞调查出的一模一样。   Q区专门接待一些贵族,服务的人员全都是漂亮的beta,里面涉及各种交易,而且那些被选择的beta都没有自由,一直都受□□,学生居多,因为更好控制住。   军校里有不少学生去,还在里面看到认识的隔壁院校的beta,不过好多人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并没有去帮他们。   兼职是他们自己要做的,现在跑不掉,他们也没那么大能耐帮那些beta逃出黑市。直到那些消失的beta再也没有出现,再到后来有beta死掉,他们才意思到事情的严重性,有贵族也就惋惜了几句后面就遗忘了。   这天柳辞故通过夏知白教他的方法伪装成alpha混进了Q区,与之随行的是夏知白。   侍应生带着他们挑选了beta,柳辞故指了一个性格文静和他身高相差无几的少年,轮到夏知白选的时候被拒绝了,说只要那个beta一个就可以,就这样他们进入了包厢中。   早就谋划好的柳辞故把beta少年弄晕,让他和夏知白呆在包厢自己换上对方的衣服。   柳辞故换上少年穿的衣服,衣服很简单,是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裤子,只不过脖子上的装饰品是个皮革项圈,上面镶嵌着银色的蝴蝶。   漂亮的beta最美的是那双清澈到极点的眼睛,微笑时勾人心魄,这么纯洁如百合的人,最适合被人恶意地玩/弄摧毁,最好看到美丽的东西被亵/渎弄/坏,这是这些人心里恶劣的因子。   夏知白见过柳辞故哭的模样,殷红的眼尾和红润的脸颊让人的凌/虐欲到达顶峰。   所以在他看到冲击性的一幕当时就后悔了,他不想让少年以身试险,更怕那些人对少年做其他的坏事。   “要不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吧,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   柳辞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的,你放心,他们不敢动我。”   他说完戴上那个beta的专属面具,推开了包厢的门。   柳辞故的记忆力很好,在回Q区内部时,才走到一半就遇到那个管事的人,听其他的beta叫他管家先生。   “花雾你怎么出来了,我就知道半路塞来的人不行,是不是你长的不好看?!”管家有点粗鲁地对他动手。   他当着来往客人的面把柳辞故的面具摘下来了,还好他易容了一些,和那个少年的容貌相似几分,没想到误打误撞管家居然都没有看过这个beta的脸,还是个刚塞的新人。   管家是刚上任的,之前死了几个beta还有的被送走了,现在换的新一批明显不如之前,他又从其他区调来的,这个地方油水好,好不容易求来,没想到这些beta的脸太让人失望,再加上之前的晦气事,导致来Q区的贵族少的可怜。   红色的狐狸面具被扔在地上,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清纯至极的容貌,是最近贵族最爱的面孔,那些贵族都要这种,有人喝醉吐露出说是按照某个人找的。   柳辞故一双桃花眼像是受到惊吓,眨了好几下,那双戴了美瞳的眼睛成了深紫色,像极了紫水晶惹的人想觊觎。   “没……没有,客人说不喜欢我这样的,让我走了。”他露出怯弱的眼神,慌慌张张的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惹的路过的带着各式各样面具的alpha驻足停留。   他们最爱的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摧毁,最好弄坏弄透。   有个白西装高大健壮的alpha语气平和地对那个管家说:“没想到有人不喜欢这款,管家先生我找了好久您可是告诉我没了。”   管家也是没想到这个新人居然有着这样一张漂亮的面孔,顿时愣住了。   黑色皮革项圈中间镶嵌着银色的蝴蝶,项圈禁锢着少年纤细脆弱的脖子,让人忍不住勾起那个choker,少年扬起的脖颈,泛红的眼尾甚至会哭着求饶,脖子上的银色蝴蝶像是少年本人,小心翼翼地挣扎可怜地颤抖。   把少年赶出来的人真的是疯了!   “我出五倍的价钱,由我和这个叫花雾的beta共度一天。”   有人直接出了五倍的价格惊的管家叫出声:“五倍,好,那就……”   柳辞故想去找面具,他不喜欢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觉得很冒犯。   衣服口袋里的白点还在闪烁,他事先就做了准备,把Q区的地方摸清楚,再记录拍摄下来,还有这些贵族也会逐一摸清楚。   念辞最后一次联系他,是给了他一份名单,上面的贵族清清楚楚,他们来往的记录做的肮脏事全都有,不知道念辞怎么查的简直就是神了。   在柳辞故要拿到面具的那一刻有人先他一步捡起面具,他想缩回手很快对方的另一只手把他握住。   干燥又炽热的手很粗糙,似乎还捏了他一下,柳辞故一阵反感地抽回手。   “抱歉,面具给你。”   听声音柳辞故一激灵,不对劲,这人声音这么耳熟,怎么那么像今天和他对决的alpha。   那个叫尹硕的家伙!   还没等柳辞故开口道谢,那人又道:“我出20倍的价格,他陪我,就今天。”   尹硕好几天没来Q区,在今天和那个人打完后更是无颜面对,之前多次的找茬,好像久而久之有了奇奇怪怪的感觉。   在那次被人教唆去了黑市Q区,遇到一个很像他的人,兄弟说看到喜欢的直接带走就可以,于是他盯着一个安静呆着的beta看,兄弟直接给他点了人,没想到才进包厢没多久尹硕就跑出去了。   后来他又去了两次,只是和beta安安静静呆了半个小时聊了会,很快就回家了,什么都没有做。   今天和柳辞故靠近差点在对决时让人发现异样,可是很快尹硕又自我厌恶,于是又来了这里,只不过这一次看到的这个beta简直和柳辞故没什么区别。   他知道柳辞故不可能在这里,这个人不可能是柳辞故,beta的手还是碰了。   可能是其他因子在作祟,他无法容忍像柳辞故的少年被其他人玩/弄欺辱,于是出手。   不出所料,那些alpha没有和他竞争,为了和一个beta呆一天花这么多钱真的是疯了,他们又不是大贵族,没有那么多钱挥霍,尹硕既然敢出那么多钱身世也一定不简单。   就这样柳辞故在一众眼红又虎视眈眈的眼神中,被alpha带进了包厢。   “我想看看你的脸,不要戴着面具。”尹硕在关上门后就迫不及待地说出这句话,他真的就什么都不做,只想看着那张面孔,他还给柳辞故口头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尽管放心。”   柳辞故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来这里的alpha心里面抱着怎样都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为了获取秘密他还是照做了。   狐狸面具摘下,柳辞故抬眸,紫色的眼睛和他对视,很快又闪躲。   为了真相,为了给这些人惩罚,他做这些没什么。柳辞故这样安慰自己,很快心里面好受了一点。   柳辞故紧张地说:“先生说到做到,不会对我做什么。”   尹硕咳嗽一声,也把面具摘下了,柳辞故当时就差点要骂人,还真的是这个家伙。   青年的脸是野性的英俊,一头短发干净利落,因为身处军阀世家长年在军队,会做各种极限运动,所以身体全都是肌肉,肤色都是小麦色很健康像一头健硕的豹子。   尹硕声音粗狂道:“哎,你不用害怕,我只是看你有点像一个人。”   像谁?   柳辞故竖起耳朵,又打探性地说:“这样的,先生好像经常来,今天没有和朋友一起啊,应该很熟悉我们这里了吧。”   “你不要误会……我不太喜欢这种地方,只不过那几个很烦,艹!做那种事太恶心了,我来只不过坐坐就走了,今天是意外,你和我暗恋的人长的有点像,我不忍心。”尹硕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好像和这个像少年的beta吐露这些怪肉麻的,不知道和对方解释什么,他又不是柳辞故,想到这些尹硕一阵心烦,总感觉被抓住了一样,他烦躁地挠头,“这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之前我救一个beta差点被我父亲揍,说上面有人警告了。”   柳辞故诧异,青年居然会想救人,他还会和一个beta员工说这些,胆子还挺大,看起来不像平常那个野蛮张扬劲。   柳辞故语气柔柔的:“我们的命运可能就是这样,生来的低人一等,拼命往上爬,结果又狠狠坠落地狱。”   “想活,活不成,迎接我们的是K区,那里是我们的终点。”   平淡温柔的话却是那么的绝望无助,尹硕于心不忍,他无法做到给少年什么援助,那些天真的话让同伴嘲笑好久。   “你要救?救得过来吗?beta而已,这么多,死几个也没什么。”   尹硕想到着一阵窝火,不知道怎么的扶住他的肩膀语气坚定道:“我看看能不能把你救出来,那个管家的上头可能和我父亲认识,戚家,阮家走的近,或许找他们也有点办法。”   黑市的人和阮家戚家的关系,尹硕是如何得知的,柳辞故很好奇,也有点不是滋味,那么阮郁青可以并且有能力救这些人,可是没有去救。   “谢谢你,我等你。”   尹硕看到少年对自己甜甜一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低骂了一句,直接起身:“你等我,明天我就来找你。”   这人怎么笑的都像柳辞故,受不了,心脏都要爆炸了。   柳辞故就这样看着他出去和管家说了几句,剩下的时间都由他承包了,不要让人再动花雾。   意气风发的alpha走的风风火火。   柳辞故想回包厢找夏知白集合,没想到在推门的那一刻被人从后面蒙着眼睛推入了另一个包厢。   灼热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包厢显的特别沉重,湿热的气息扑洒在柳辞故的脖颈,脖子一向敏感的他挥拳就要往那人脸上招呼。   “不要打脸啊,不然你等一下在我身下哭着的时候,看着我红肿的脸很影响情/趣。”   男人语气恶劣,很有玩弄的意味:“刚才那人买走你才呆了不到一个小时,未免也太浪费,接下来就让我和你共度美好的夜晚吧,甜心。” 第59章   还在包厢等待的夏知白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没有耐心,给这个叫花雾的少年注射了药剂后昏睡到现在,柳辞故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   在他考虑要不要出去时收到紧急求救,是柳辞故发给他的。   收到求助的第一时间他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洛闵也给他发了消息。   [阮郁青和皇太子知道柳辞故去了黑市,现在已经杀过去了!]   黑市信号屏蔽,他们用了些手段可以保持联络,以便不时之需。   看到洛闵的信息,他无瑕顾及被阮郁青发现和他的未婚妻来黑市是什么下场,他满脑子都是柳辞故现在处境很危险。   位置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快的要蹦出来,他太害怕柳辞故出意外,来Q区那些人卑劣肮脏的心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让柳辞故做这种危险的事。   夏知白赶到时呼吸差点停止,在门口遇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楚雾失和一脸阴郁的皇太子,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包厢内,一言不发,气氛低的吓人。   围在周围的是其他的客人,还有那个管事的惊恐的表情,身上都有各种伤口,唯唯诺诺地倒在地上,附近的beta吓的也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夏知白面色苍白地往里走,地上倒着的是那个白西装的男人,面孔鲜血直流看不清真正的面容,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他气息微弱,好像下一秒就死了。   “打够了吗?”   夏知白听到熟悉的声音,气息微弱好像没有一点力气,他视线扫到真皮沙发上的角落,少年白皙的脸上红晕一片,脖子上有红色的勒痕,雪白的衬衣弄脏了,口子崩掉了两颗,白皙的胳膊上有鲜红的指印,他无法想象柳辞故遭遇了什么,到底有没有受欺辱。   滔天的恨意和怒火,以及懊悔不已的心理折磨着夏知白。   在他往前走了一步,阮郁青看到那个自以为是的废物弟弟他带着柳辞故来的这里,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说不定柳辞故已经被□□了!   阮郁青一脚踹在那个私生子的胸口,对方没有反抗任由他打,身体撞到门上发出“彭——”的巨响。   柳辞故看到赶到的好友被阮郁青暴打,怒不可遏地冲出去制止对方的动作:“放开他,是我要求他陪我的,你凭什么打他,有什么资格打他!”   柳辞故身子无力地挡在靠着门的好友面前,他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嘴角还在流血,眼睛红了一片,还有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夏知白没有做错任何事,反倒是这几个人联合起来查到这里,可能是利益牵扯他们的剧情已经发展迅速,而他们这些背景板只不过是陪衬,现在只不过想为朋友查明真相,不行让朋友死不瞑目都是错了的。   “如果你们是为了批判我们,就冲我来,洛闵你们也查到了是吧,不要为难他们两个,主导是我。”   阮郁青让人把地上半死不活的家伙带了出去,他知道现在少年处于应激状态,像是看谁都是敌对,他第一次语气平和耐着性子地同柳辞故说:“阿辞我们来就是解决这些人,关于这里我也调查了,你放心这一次会一锅端,也会为何意报仇。”   “前几次我们没有顾及你的心情很抱歉,我不会动夏知白的你放心。”   一向做事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青年为了未婚妻低头,他保证不动夏知白这个私生子。   阮郁青看出少年的不对劲,好像出现裂痕的水晶,下一秒就要破碎了。   柳辞故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夏知白牵起对方的手,和他对视一眼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纪瑜看到这一幕气的要死,没想到他们几个人都不如这个私生子,见到喜欢的人自从何意死后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就连帮忙也不找他而是找这个一无是处的私生子。   要不是从楚雾失口中得知柳辞故最近忙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以身犯险去做假扮这种……   刚才听到那些alpha嘴里描述着说Q区来了一个漂亮的beta,还说那人一眼就让人沦陷,很纯洁像是美丽的百合花,想忍住不摧毁。   只不过有人今天为了他花了大价钱,要不是他们没有那么多巨款,早就自己去享受了。说着有人出馊主意要给少年灌药几个人轮着来玩,看那个小可爱就胆子小怯弱,就是被欺负也不会做什么,说不定根本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忍受,到时候他们还可以以此来威胁再弄几次。   纪瑜黑色的发丝凌乱,碧绿的眼睛在把这些下作的家伙那些话听完后,眼里的郁气经久不散。   “哥,这些人会受到惩罚,欺负你的,羞辱你的全都该死!”   他拿起一旁的棍子轮下去,意/淫少年的三个人被打的一个个哀嚎地捂着脑袋破口大骂,几个人冲上来要揍人,扬言要弄死纪瑜。   这时离开的楚雾失出现在Q区还带着一队皇室的士兵,在场的人看到皇室来了人全都收敛起来,一时之间Q区很安静,大家不知道皇室派人来干什么,一直以来皇帝也不管这些,怎么突然转性了。   还没有等他们再深想,纪瑜摘下面具扔在地上,众人看到那张昳丽张扬的面孔,惊艳的移不开眼睛,眼睛都要长在纪瑜身上,可是在看到皇太子恐怖要杀人的眼神那点心事彻底消散点无影无踪。   “抓起来,把在场的人都抓起来,还有K区的人全都一个不留!”纪瑜冷冷道,“胆敢违抗命令的都杀了!”   所有人面露惊恐,不知道皇太子怎么有时间管黑市,不是说皇室不敢动这里吗?这是闹的哪一出。   还没有等他们说什么,几十个士兵把人押送出去,几十个人被找出来押去了监狱,受害者beta全都被保护起来。   Q区已经没人了,只有他们几人,空旷豪华的禁区空荡荡的,静的可怕。   柳辞故突然之间觉得很可笑:“原来皇太子的权威这么大,一句话的事就可以让人全都进监狱。” 第60章   纪瑜眼睁睁看着柳辞故问完审判地点在哪里,就与他擦肩而过走了,连一眼眼神都没有给他。他以为对方会因为他完成他的心愿而开心,可是反而更生气了,那双黛色的冰冷眼神刺痛着他的心,让他呼吸都困难。   他不明白哥怎么可以用那种眼神看他,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对他过,明明很喜欢他的,到底为什么。   纪瑜不知道他是什么回家的,一路上全都是在想柳辞故,是不是他哪里做错了什么,直到回到宫殿他给柳辞故发消息,本以为还是像之前那样没时间,结果出乎意料地回了他。   巨大的惊喜让他眼睛都亮了几分,可是点开看后,纪瑜瞬间暴怒。   [辞:殿下还请你们以后不要为难夏知白他们,替我再转告楚雾失和阮郁青,我相信如果是殿下说出的话他们肯定会听。]   夏知白,夏知白,他究竟是喜欢他还是喜欢夏知白?不,哥怎么可能喜欢那个私生子!哥是喜欢他的,不然为什么不主动找他的未婚夫说明还要拜托他转告,一定是很在意他,觉得他可靠!   现在哥只不过有点生气,等他多关心一下撒撒娇很快就会恢复之前。   纪瑜这样自我安慰了一会,心情才得意平复。   等他恢复alpha的身份,继承皇位就好了,那些恶心的家伙还以为他是omega,一群垃圾!他只是哥的,只有哥能才可以看他。   纪瑜快步跑去衣帽间找了身帅气的衣服和配饰,等明天审判庭穿上好让哥看到,哥之前说他的脸很漂亮。   *   从黑市回去后的那晚他做了一个噩梦,又梦到白天差点被人羞辱的情景。   把他拐进包厢的是当初他装成‘花雾’,第一个要竞拍他的身穿白西装的男人。昏暗的灯光下他看清了对方的脸,是当初皇宫宴会上大哥的好友。   大脑宕机的那刻对方已经勾起项圈,白色的蝴蝶像是活过来,银光耀眼。   柳辞故眼睁睁看到对方要解开他的扣子,过了几秒他反应过来奋力挣扎,白衬衣的扣子都崩掉了几颗。   男人似乎早有准备,从背后抱住他说了句:“你和那个柳家的小少爷太像了,特别是这双眼睛,看的我都硬/了。”   “在宴会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想如果是我的就好了,可是他身边的人太多,压根轮不上我。”男人低笑一声,“不过还好遇到了你,到时候我把你弄出来,你就天天呆床上等我回家。”   “这个项圈很适合你,太美了。”   湿热的呼吸让柳辞故一阵反胃,男人说的话他听的迷迷糊糊,很快脖颈的刺疼让他视线模糊,甚至身体都软绵绵的。   柳辞故仰着头看着头顶明晃晃的水晶吊灯,眼睛溢出的泪花和身体的无力,他想杀了这个人。   白西装男人说的话他听不清,只看到他欺压而上舔砥着他的脖子一下又一下,在他伸手掀开他的衣摆时有人破房而入。   他的眼睛清明了些,看到来的人踹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抱住了他,柳辞故还想挣扎,对方轻声安抚,直到他嗅到熟悉的红酒味和温暖的怀抱才得以松懈。   阮郁青给他喂了药,抱他坐在沙发上,耳鸣响起,他听不到包厢里的杂乱吵闹声,等到神智清醒他瞳孔微震,满地的瓶瓶罐罐的碎片,地上倒着那个欺负他的男人状态半死不活。   空气中辛辣浓烈的红酒味,让他呼吸一急。   柳辞故感觉身体很烫,梦境和现实他都已然分不清,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已经到了半夜。   他眼睛半阖摸了一下额头,很烫,身体都快熟透了。   柳辞故拖着身子穿上拖鞋就去拿药,翻箱倒柜地找了大半天才找到药剂,他倒了杯热水就把药胡乱地往嘴里塞,吃完后喝了一大杯热水很快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的烧退了很多,只不过还有点低烧,但问题不大。   而审判众多贵族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惊动了星云帝国所有人,那些平民都很动容说陛下终于把那些仗着权势胡作非为的贵族给绳之以法了,没有人不拍手叫好。   星网上关于这件事的讨论更是像开了锅的沸水,热度只增不减,大家都畅所欲言地讨论。   不少人表示很想当面看着那些贵族被批判进监狱,只不过很可惜,只是邀请了受害者的家属。   柳家人自然也是得知这么大的事还是和儿子有关,第一个想到的是柳辞故的人生安全,一下子得罪这么多贵族,就怕被报复。   纪瑜先他们一步想到这些,联系了柳尘渡,之前说的会保他弟弟安然无恙直到死亡,这句话不会是假,那些贵族想动他也要思量再三自己够不够格。   有了皇太子的再次保证,柳家人这才放心。   *   下午时柳辞故拒绝了大哥的陪同,一个人去了审判庭。   因为夏知白身上内伤还没有好,尽管对方非要和他一起去,但还是被他拒绝了。   柳辞故按照纪瑜提供的位置很快就去了审判庭。   他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柳辞故靠着座椅,左右两边的人是他的未婚夫和皇太子,楚雾失也来了,在看他到时在他身后就坐。   宣判的过程吵闹不堪,到场的大部分是贵族,他们为重罚那二十几个贵族的宣判结果而不满,觉得太小题大做,柳辞故当看到他们不分是非的言论,和扭曲丑恶的嘴脸气的浑身发抖。   纪瑜知道他的气愤,给了那些人眼神示意,谁知其中一个大贵族直接说:“当初他们也没有那么过分,只不过殿下为了一个beta定下的那些规定和处罚压抑了所有人,所以只能去黑市释放,大家又没有做错什么,一直以来黑市不在皇室管辖内,陛下都没有说什么,殿下怎么突然因为这些小问题处罚这么重,还想让他们蹲监狱!”   纪瑜起身,看着那个大贵族的眼睛,毒辣而犀利,看得那个人后退了一步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他字字珠玑道:“陛下不管当初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现在要管还需要你们过问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背地里做的肮脏事还要我一一说明吗?”   “在场的人谁还要疑问当着本殿下的面面问,我好好给你们解答!”   纪瑜忽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可是笑的丝毫没有温度,像是美丽的带毒的花,好像上一秒还在对你笑,下一秒就能把人毒死。   都知道皇太子开始处理政务,陛下明显的要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那么继承是早晚的事,要是把人得罪了,等皇太子上位第一个就是弄死他们,于是便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纪瑜很满意众人的瑟缩和畏惧,于是示意台上的人继续。   柳辞故望着台上宣判的男人,好像一时之间懂了什么。   当初因为那些贵族欺压军校的同学或者平民,皇太子定下的规定,也就压抑他们的本性,于是去了黑市找乐子,而黑市的项目负责人看中这个,就专门开了这个项目,找兼职的beta或者其他的普通人,权贵给钱他们就可以随意对待这些人羞/辱,强/迫,肆无忌惮,把压抑的本性暴露的淋漓尽致。   台上的人快讲完了,底下一阵骚乱。   最后定下来,凡事参与此类事件的贵族都会受到处罚,监狱蹲的长短和去的次数还有犯事严重程度有关,判的最重的是去了K区的人,参观那些惨无人道违背人伦的改造事件,而负责这两个项目的背后人处以死刑,其他的从犯重的也是死刑,涉及少的终身□□。   而死去的beta还有其他人平民都会获得巨大的补偿给他们家里面,其他的人被解救也受到补偿和慰问,皇室给这些人请了心理医生调节心里问题,终生免费。   柳辞故盯着前排那些受到伤害的人们,问纪瑜:“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还会这么费劲收集证据,为这些可怜的孩子,去把这些贵族绳之以法吗?”   三人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片刻的沉默。他们每个人都在想,如果不是为了柳辞故他们到底会不会这么费力得罪这么多人,就为了实现少年这么久心心念念的执念。   楚雾失转移话题,他走到少年的身边,看到他的脸是不是正常的红,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手的厉害:“辞故你发烧了,我送你回去,一切都结束了,好好的睡一觉。”   冰凉的手摸上柳辞故的额头,他下意识躲开,他脑子很清醒,从来都没有如此清醒过。   犯下滔天过错的贵族们,终于得到应有的惩罚,他是开心的,心里面的石头终于落地,可是他笑不出来。   他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很冷,只有额头是烫的。   这几个人似乎已经骨子里渗透了冷漠,他们的扭曲价值观,偏执的性格和无所谓说的那些可怕的话,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他天真地以为还能拯救扭转这一切。   柳辞故在这一刻也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这些死去的人还有剧情的偏差都与三人息息相关,他们一言一行或者无意识的动作,都会导致世界发生偏转和人员的死亡。   柳辞故猛然抬头,看到阮郁青金色的瞳孔像是巨蟒竖起的眼睛,好似紧盯着猎物一般,在想怎么把他拆入腹中,四大家族的上位者楚雾失温柔的眼神第一次让他觉得害怕,还有僵硬的皇太子不满直面他。   他觉得这些人要恐怖了。   柳辞故想到了退缩,第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疯子怎么可能因为他的几次劝解和温和的告知就改变自己的本性。   他不应该天真以为,凭他一己之力就能改变这些疯子!   柳辞故跌跌撞撞地要走出去,期间差点摔倒,他们三人要去扶他,看到的却是少年崩溃的眼神。   少年单薄的身体无法停止的颤抖,他大吼着“滚开!”嘶哑的嗓音很大,甚至破了音。   纪瑜等人不解,这个不是柳辞故要的结局吗,为什么他并不开心,甚至如此的愤怒和崩溃。   楚雾失摘下了眼镜,握在掌心,不受控制的大力把镜片都了粉碎,刺进肉里的锋利镜片让他的眼神都晦暗不明。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少年已经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太虚假,他厌恶逃避这一切,可能对他们的态度也会发生转变。   皇太子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等他发现时一定无法承受住柳辞故突如其来的转变。   *   柳辞故逃离了窒息的环境,很累,脑袋一阵眩晕。   等走到门口时,瞥见站在门口的人正担心地四处望着。   那个似乎在所有人眼里毫不起眼,可怜兮兮的家伙,漆黑的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迫不及待地冲过来。   他的怀抱无比的温暖,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和他抱了个满怀,身上都是好闻的香味。   柳辞故脑子有点不清醒,他想不起来这个是什么味道。   趴在少年的肩头,垂下的睫毛湿润一片,眼里的泪,顷刻间全部涌出,而背对着柳辞故的三人追过来时,看到的是二人亲密相拥的画面。   夏知白和他们对视,受到各种眼神,冷漠,厌恶,嫉妒和羡慕……   而几个人不知道的是,在角落里呆着的人,是逃出家里面控制的洛闵,他看到这一切嫉妒的疯了。 第61章   那天回去后柳辞故自我调节的很快,他回了学校继续读书。   他不再与小说里的主角们走近,很明显的逃避行为也让本身就敏感的皇太子更加暴躁。   柳辞故对机甲更上心了,偶尔拿着星星吊坠发呆,就连夏知白和他说话都听不见,很久反应过来,他很想何意。   夏知白知道自己现在是唯一被少年看在眼里最在意的朋友,可是他的胃口很大,想要的太多,不单单是朋友这个位置。   为了能匹配上少年他很早就筹谋了,在黑网接单为了所谓的钱哪怕任务再危险也会去做,他的能力被人看中,特别是敌国的人找上他,说有没有兴趣去他们那里,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那人说他会同意的,夏知白皱眉,这个人为什么就这么笃定,他还想问些问题结果对方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没能查到踪迹。   三年级过半,在不辞辛苦和苦心钻研下,柳辞故如愿以偿地在所有参加星云帝国机甲大赛的人中,一举夺魁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名,闻名全国。   而人们看到如同星光般耀眼的青年,如今青涩的果子像是进入了成熟期,泛着甜香,已经长大成人步入了青年,他身边的是和他形影不离的‘劣质’alpha,那个劣质alpha夺得了第二名,趋于柳辞故之下,俩人成绩相差无几。   莫大的荣誉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柳辞故捧着奖杯回学校时接受到炽热又艳羡的目光,惊叹声和喝彩络绎不绝,平常熟悉的同学和他打招呼送了祝福。   当一众alpha眼神落到那个下城区的alpha身上,俽长的青年像是一条闷声的狗,这两年来一直守着柳辞故身边,头发更长了,眼睛狭长而敏锐,五官端正俊美倒是和四大家族的阮家继承人有点像,很快有人否定,一个下城区的家伙,怎么可能。   说来也是奇怪,皇太子和阮、楚两家继承人,和柳辞故走动的少了。   有同学晚上撞见过一次,皇太子哭着嚷求柳辞故不要走,容貌艳丽的皇太子哭的梨花带雨,一双多情眼望着自己苦苦哀求的人,可是换不来一个眼神。   柳辞故一言不发地甩开对方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去了alpha的宿舍,而那个方向正是夏知白居住的地方。   谁不知道皇太子黏柳家的小儿子紧,如今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让对方那么狠心地远离他,想来皇太子权利这么大居然委身哀求一个beta,可想而知是对柳辞故爱的多么深切。   *   “艹我是真的喜欢你,柳辞故你再考虑一下好吧,不要急着否决。”   健硕的愣头青alpha之前还是他的死对头,不知道怎么转性了,知道他是假扮‘花雾’,对本人阴差阳错表达心意后,开始了死缠烂打模式,但凡遇到柳辞故一定会堵他,然后表白,他这个月已经拒绝对方13次了。   柳辞故很无语:“我不喜欢你,更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让人为难。”   他已经被骚扰的烦了,可是情商很低的青年压根没有看出,反而觉得自己还需要猛烈追击,可是这样更让柳辞故反感。   一次偶然路过,柳辞故听到尹硕的狐朋狗友给他出馊主意,一阵恶心,没想到对方把那人破口大骂了一顿说:“你们傻/逼吧!怎么想的这种肮脏手段,他不是那种人,不要玷/污他。”   没想到这人居然有脑子,还没有被污/染。   柳辞故深吸一口气,为了让对方死心,很直截了当地说:“尹硕我话直接摆明说了,你人还可以,但我是不会喜欢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感动,甚至会很烦,我说这些话可能会伤到你,但我不想给你幻想的空间。星云帝国这么多omega和beta,喜欢你的肯定有,我的心思从开都不在谈恋爱上,我的结婚对象也一定不会是alpha。”   “我不喜欢alpha,请你明白,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已经长开的青年青涩又诱人,那双黛色的眸子含着一汪泉水,在看着他时那么楚楚动人,可是说的话那么的刺耳难听,尹硕的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刺扎进去一样疼。   怪不得柳辞故围绕的那些比他更优秀的alpha都没能入他的眼,原来是不喜欢alpha,可是就连皇太子那样优秀的omega都不能让他心动,难不成喜欢普普通通的beta。   试问星云帝国的beta哪有一个比得过他,他们有什么资格入柳辞故的眼。   “行吧,那什么,不□□人做兄弟总可以吧!”尹硕当然没有死心,他脸皮厚,大不慢慢磨,夏知白那个劣质alpha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柳辞故更加看中,处处维护,他或许可以学习一下。   柳辞故也是没话说,只能点点头:“随你,做朋友就做朋友。”   终于让对方满意,柳辞故可算被放走了。   青年随口说出的话让尹硕傻笑了老半天,为他出谋划策的另一个alpha跳出来挤眉弄眼。   “你看,我就说准没错。烈女怕缠郎,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好好跟着夏知白那家伙学一学,能够熬走这么多优质的alpha,可是蛮有本领。”   尹硕双手插进皮夹克的口袋里,“切”了一声,用腿踢了一下他的膝盖:“还用你说,之前给出的什么烂主意!”   洛闵去机甲队找柳辞故没找到,刚出来就听到附近有人说‘柳辞故’的名字,洛闵藏在紫藤萝下,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   他故意路过尹硕身边对光脑那边的人含笑道:“辞学长我知道了,晚上见。”   “我准备好了你的礼物,精心挑选好久,你一定会喜欢的。”   高傲的小少爷和听到‘柳辞故’的名字像猎狗嗅到肉一样的健硕青年对视一眼,蔑视地冷笑,很快收敛眼神走了。   一条舔狗而已,学长施舍地给块骨头对方就快把尾巴摇上天去了!   还在原地的尹硕觉得这个人神经病一样莫名其妙,他兄弟提醒他:“大哥,你对手太多了,这个心机也很重。”   尹硕锋利的眉毛一皱,脸上不笑的时候很凶,特别难以接近:“这就是绿茶婊吧,我去搜索一下对付绿茶婊的办法。”   “大哥的觉悟很高!”   *   为了庆祝柳辞故全国机甲大赛荣获第一名的成绩,柳家给他举办了庆祝宴。   晚宴很大,不光宴请了和柳辞故关系很好的朋友或者同学,还有其他的一些贵族。   受邀的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皇太子,四大家族之一的楚雾失,也是当之无愧的领导者,还有最年轻的上将阮郁青和阮家夫妇。   帝国最尊贵的几个名人,为了柳家优秀的小儿子来此宴会,可是给足了面子。   指针指到十点钟,柳辞故被拉着站到宴会中央切蛋糕。   雪白的西装衬的青涩的青年的皮肤更加的白透,栗色的发做了造型很用心打扮了一番,少年的精致的五官巧夺天工,是出自上帝最完美的作品,他嘴角荡起一抹笑,像是夜间绽放的纯白的白百合。   “呜呼!柳辞故最棒了!”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句,很快引起人们的附和。   “柳辞故是最厉害的beta,人形战斗机,机甲天才!”   “最棒了,继续向前冲!”   柳辞故不好意思地笑着道谢,他扭过头和身边的夏知白不知道说了什么笑容又大了。   这一幕让举杯庆祝完的阮郁青很难堪,自己的未婚妻反倒和一个私生子弟弟这般亲密,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是情侣。   阮父看到骂了他‘废物’,还不如一个私生子有手段,连自己的未婚妻都留不住。   阮郁青把手里的杯子才放到台子上,很快有omega围上来搭讪道:“阮学长好像没机会了,要不要考虑换一个人。”   omega是跟着洛闵混进来的,平常他和柳辞故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因为哀求才被放进来的,目的就是钓阮郁青。   外人口中的阮郁青有钱多金,风流多情,对omega很好,体贴又绅士,一双桃花眼,勾的人堕落败在他的西装裤下。   阮郁青抬起眼皮,眼里的阴暗毫不掩饰:“柳辞故是我的未婚妻,你算什么东西!”   “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现在滚出去!”   omega没想到这人和外界传闻相差这么大,吓的花容失色,他很快逃离了这里。   omega边跑边想,未婚妻?柳辞故怎么可能是他的未婚妻,臆想症犯了吧!   纪瑜来了晚宴后源源不断的人问候他,他维持着虚假的笑容,打发走围绕自己身边的一群人,看到楚雾失还在和认识的贵族寒暄,时不时往中央的人身上看,不知道在看什么。   觊觎心里面急躁又焦虑,他接近不了哥,哥身边的人太多了,得想办法。   纪瑜又喝完手里的香槟,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晚上倒是喝了很多酒,胃疼的厉害,他痴痴地望着聚光灯下光彩夺目的明珠,觊觎明珠的太多,谁权利最大,得到的机会越多。   这时一个alpha向纪瑜示好,眼睛里隐藏着他熟悉的感觉,和那些尾随跟踪他的人一样,让他生理性地厌恶。   他不经意地扫到一旁,看到柳辞故朝他走来,好像看到他了。   纪瑜喝了很多酒,脸上红晕一片像是娇艳绽放的红蔷薇。   他走路都不稳当,垂下的眼睑睫毛颤抖,似乎在期待什么,心跳声很大。   alpha想去扶他,被纪瑜躲开:“再碰我,我把你手废了!”   往后退了一步,他知道身后是水池,现在的水冷,感冒是必然的,纪瑜身子一歪就这样掉进了水中,溅起千层浪花。   他闭上眼的那一刻听到思之若狂的急切声音。   “纪瑜!”   他很少听柳辞故叫他的名字,现在连名带姓地叫他,而不是尊称,让纪瑜兴奋起来,满脑子都是哥真的在乎他。 第62章   在众人的惊呼中今夜的主人公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池,他们看到柳辞故是为了救皇太子而跳下去的,柳家夫妇也立刻让人去拿浴巾,要是皇太子真的在宴会出了意外,他们家一定会被追究责任。   过了一会水池里的人冒出来,让人惊讶的是昏迷的是柳辞故,皇太子好好的。皇太子抱着青年游上岸,楚雾失想也没想地冲到皇太子跟前就要接过浑身湿透的青年:“给我,我是医生。”   纪瑜还沉浸在喜欢的人奋不顾身地为他跳水的那一刻,对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不会游泳的,和他想的一样,柳辞故是喜欢他的,不然不可能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他。   如获至宝的纪瑜在楚雾失要人时把人抱的更紧了,像是敌对:“他没事,只不过受到惊吓晕过去了。”   这边柳家夫妇已经向来宾道歉,今晚的宴会就到这里,还让管家给每个人发了歉意的礼物,改天再办。   阮郁青无法忍受未婚妻被其他男人争抢,还想去抢人,结果被父母阻止:“不要惹怒皇太子,现在出手不是好时机,柳家人不会为此感到高兴,特别是那个大儿子。”   夏知白和洛闵离的远,两个人也都各怀心思,他们比起其他人筹码少,还不够资格去争抢,只能暗地里下手。   柳尘渡看到两个人还在僵持不下,出声道:“皇太子麻烦你松手,我弟弟身子骨本来就弱,如今为了救您昏迷不醒,还请你放手让楚雾失去给他看病。”   柳尘渡说这话已经很明显是什么意思,纪瑜不好再说什么,虽然很气但哥还是在乎他的,其他人再怎么去博眼球也没有任何意义。   年轻的皇太子浑身也都湿透了,衣服还在滴水,碧眼泛着寒意,他冷笑着松了手,很快楚雾失把人接过抱紧了,像是呵护珍贵的宝物,刺痛了其他人的眼睛。   佣人给纪瑜拿来了浴巾围上,还带他去房间换衣服,另外几个人不好再呆下去,阮家夫妇和柳母说了几句,很快带着面色难堪的阮郁青离开。   楚雾失进了青年的房间,太晚了就和柳尘渡说今夜他会守着他弟弟,让大家早点休息。   因为帮不上什么忙,柳家夫妇还是挺认可这个人的,看得出他对柳辞故是在意的,大儿子又住旁边,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明亮的灯关下楚雾失为青年找来了新的衣物,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湿哒哒的衬衣和裤子,昏迷的人面色苍白,像是沉睡的睡美人。   楚雾失像是对待人偶一样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身体,穿好衣物,不带有任何情/欲,而是几近虔诚痴迷的目光。   柔软的毛巾为青年擦干了栗发和脸颊,楚雾低头看见对方面色泛起潮/红,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很烫。   桌子上是青年大哥准备的药箱,翻出药剂让青年喝下,睡一觉很快就会好了。   楚雾失褪去了外衣在青年身边躺下,指尖轻点红唇,不受控制地探进一点,湿热柔软的舌与冰凉的手指触碰,让他浑身像触电一样喘着气。   鼻子上挂着的眼镜镜片出现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他摘下后放在床头柜上,大手覆上柳辞故的后背,让睡过去的少年贴紧了些,低头瞥见那张艳丽绝伦的面孔张开后更是美丽的惊心动魄,能让这么多人心心念念,为此大打出手。   “为什么之前会问我那个问题,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楚雾失喃喃自语,他摩挲着青年的耳唇忽然贴到耳廓,“发现谁对你的想法了,笨蛋。”   说完他亲吻着晶莹剔透的耳垂,含进了唇里用牙尖去研磨,舌尖钻进了耳廓游移亲吻熟睡的青年,好像对方有点受不了无意识的躲闪,结果换来的是强制性地禁锢,张开的嘴很容易被钻进去,楚雾失撬开他的唇齿勾的柔软的舌不肯放开,他们之间没有空隙贴的很近,好像融为了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青年无法忍受地啜泣,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轻哄一会儿等人又昏睡后道:“不要喜欢任何人,看着我好不好。”   他拿起青年柔若无骨的纤细手指亲吻了一下,抱着人睡去。   楚雾失想可能这么久以来,今夜会是他睡的最好的一次。   *   翌日   一大早楚雾失就穿好衣物问候了柳家夫妇很快走了。   床上的人还在睡,灰色丝绸睡衣扣子不知道何时解开的,后颈往下的后腰处全都是红色印记,艳色艳丽像是一瓣瓣玫瑰花瓣。   下午柳辞故才睡醒,起来时烧已经退了,就是浑身难受,舌头和嘴唇肿的离开,口干舌燥嗓子也哑了。   前一天晚上他不得不救纪瑜,一是他把对方当朋友,就算现在关系淡了,可还是不忍心他被人骚扰落水,二是因为他的身份,要是他出意外陛下一定不会放过柳家。   回学校后不少人问柳辞故怎么上午没有来学校,纪瑜朝围绕柳辞故万分热切的同学说:“因为我,柳辞故看我被人骚扰落水救我,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他说这话有点咄咄逼人,同学也是鲜少看见皇太子这么生硬不近人情。   其他人很快散了,不敢再说话。   他看了一眼和柳辞故是同桌的私生子,对方都快贴柳辞故身上了,纪瑜很不是滋味,于是强硬地挤进二人中间坐下,扬起一个微笑道:“谢谢哥昨天救我,不然我肯定溺水了。”   “晚上哥回来睡吧,我从皇宫带了哥喜欢的甜点,还是你最喜欢的口味,这一次是我专门和甜点师学的亲手做的,哥一定要尝一下。”   柳辞故被他挤的很难受,他起身道:“殿下我去找其他的位置坐,况且我已经搬走了,不方便搬回来,谢谢殿下的好意,甜品太腻我已经很久不吃了。”   明晃晃的拒绝,纪瑜不可能看不出开,他一时之间愣住了,很快反应过来眼眶红了一片,他去拉柳辞故的手被躲开,青年不想看他。   为什么,昨天还为救他生病了,今天又对他冷冰冰的。   “哥我们出去说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他强硬地拉着柳辞故出去,教室里的同学一脸诧异地看着出去的二人,有人觉得皇太子有点卑微,还有人说肯定皇太子做了什么事让温和内向的青年这么无情。   夏知白记笔记的手停下,光脑上写的字全都是一个人的名字,他怕被人看到,很快全都删的干干净净。   皇太子要求柳辞故搬回去的那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夏知白太害怕对方真的搬走,万幸的是他拒绝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高贵的皇太子,留在了他的身边。   “夏知白你教教我,怎么能和他做好朋友呗,我看柳辞故和你最亲近。”尹硕凑到他身边问,“我看皇太子对柳辞故爱而不得,就怕用权势压迫,刚才柳辞故走的时候几乎被拽着的。”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夏知白漫不经心地说:“真心换真心,我教不了你,心怀不轨的人不要靠近他。”   尹硕“切”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自己心里面打的什么算盘,自己最清楚,不就是怕多他一个竞争对手吗。   教室外的竹林纪瑜把人堵在了墙角,几乎快要哭出来。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哥哥我没什么朋友,求求你不要讨厌我。”纪瑜一遍遍哀求,像是一条落水狗,他无法忍受喜欢的人冷漠相待和人如此亲密,好像把他当空气一样,他贴近柳辞故露出的脖子白皙而纤细,身上的信息素异常浓郁,“哥……哥我好难受。”   升腾而起的热意席卷而来,燥/热和难以言喻的情/动预告他的易感期来了。   柳辞故反应很快,带着他就往医务室跑,他没想到纪瑜居然出门不戴抑制环,真的是疯了!   现在是上课期间,还好外面没人在,两个人狂奔到医务室。   柳辞故把医务室的门窗关了,怕信息素钻出去引得其他的alpha发情,到时候万一又和之前那样,场面无法控制发生□□就完了。   他给眼睛红了一片的纪瑜找抑制剂和抑制环,在终于找到时,他被人从背后抱住,和他紧贴的人身体烫的厉害,那处的炙/热抵着柳辞故,吓的他手一抖:“把抑制剂打了很快就好了,还有抑制环戴上。”   还没有等他给人打抑制剂,脖子上一痛,他被纪瑜咬了一口。   犬牙扎进了柳辞故后颈不存在的腺体,注入了信息素,猛烈的痛意让他意思模糊,就这样被人抱着推倒在雪白的床上。   纪瑜已经昏了头,易感期的alpha对于站在面前喜欢的人脑子里只有占有欲和把对方扑倒标记,可是他似乎忘记了beta没有腺体,永远不能被标记,就算标记千千万万遍依然无用。   alpha强硬地注入信息素让beta青年浑身难受,出了一身的冷汗,细密的汗珠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他的意识模糊不清,呼吸很重,身上好像压了一堵墙,腿疼的厉害。   他被人哄骗着,难以承受的疼痛让他又哭出来。   “我讨厌你……呜……纪瑜,滚!”断断续续的骂声和呜咽,让alpha又喘着气堵住他的嘴,吞咽声和喘/息声在安静的医务室异常明显。   “坏狗,我是坏狗,哥哥罚我吃口水。”纪瑜脑子不清醒地说:“哥好香,口水都好甜。”   “对不起,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控制不住。”   柳辞故听到他说的那些羞耻不堪的话,更是愤怒地给了他一巴掌:“我不会原谅你,滚开。”   “我错了,不要生气,哥打我消消气。”纪瑜哭着戴上抑制环,又去拉那只给了自己一巴掌的手就往脸上招呼,“我是混蛋,已经很忍住没有要哥了,对不起呜呜呜……”   他太害怕柳辞故生气真的和他一刀两断,哭声越来越大,好像受欺负的不是柳辞故而是他一样。   柳辞故吓的捂住他的嘴,害怕被人听见看到两个人衣衫/不整的模样,那就更丢人到无地自容了。   他身为一个beta比自己柔弱的omega标记,本身就是真的很丢脸没有面子的,柳辞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易感期的人根本没有理智可言,柳辞故也理解,可是还是不能原谅他对自己做的事。   那日审判的结果并没有让人特别满意,只不过宣判那些贵族可是还没有制定相关的法律法规,他不想去求这些人,这些人骨子里的偏执让柳辞故太怕他们要的东西,是他承受不起的。   “你冷静一下,我先走了。”他穿好皱巴巴的衣服就下床,结果腿一软差点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纪瑜想去扶他被推开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离开的人不敢去追。 第63章   最后一堂课结束,柳辞故还没有回来,夏知白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他怕那个心机深重的皇太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   下课铃声响起,夏知白几乎急不可耐地冲出去找人。   眼看着发的十几条消息没有受到回复后,他回了寝室,想去看看人有没有在里面。   门打开,闯入视线的是不省人事的beta,还有扑鼻而来浓郁的属于alpha霸道而带有攻击性的信息素。   酸涩的气味还带着一股清香冲击过来,夏知□□神紧绷,产生强烈的排斥。   这个味道他不知道是谁的,阮郁青和楚雾失的信息素不是这个气味,他从来都没有闻到过。   到底是谁的信息素,柳辞故和谁接触了,难不成离开了皇太子遇到其他的alpha被标记了?!   他一个箭步走去,看到床上衣衫‖凌乱还满脸绯‖色的青年,往脖颈探去,消退的腺体上面有两个很明显的小洞,像是被alpha强‖制注入信息素,太‖深了,要是柳辞故有生‖殖器,估计已经被灌‖入对方的信息素,让不省人事的青年怀‖孕。   夏知白死死盯着那个牙印,他听到青年细微的自语,伴随着沉重的呼吸,为什么被人欺负还不去洗澡,全都是别人的味道!   他这幅样子回来路上有没有遇到其他的alpha,他们有没有对beta做什么辩‖态的事,这么一脸艳/色被人滋‖润过的青年,很容易勾起其他alpha的目光,恨不得把漂亮的青年压在地上欺‖负到无力。   他气愤地憋红了眼睛,漆黑深重的瞳孔盯着青年漂亮的五官。   夏知白解开青年全都是信息素的衣物,抱起昏迷的人去浴室洗澡,麻木地洗涤掉青年身上的气味,直到把白皙的皮肤搓红才肯罢休。[正常洗澡!]   为柳辞故擦拭时看到红‖肿后,抿起的唇耷拉着,眸子冷的吓人,眼睛漆黑一片,一眼望不到底。   他机械性地做完这一切后替柳辞故穿好了衣物。   深夜露水重,窗外的月蒙上一层薄纱。   “很讨厌……”床上柳辞故眼睛闭着,脑子浑浊一片,他想睁开眼怎么也睁不开,脚指头都快蜷缩起来,“滚开啊……能不能滚开。”[审核这是做噩梦了]   他呼吸有点快甚至有点窒息,抵触着,好像像一只被人捏住后颈拎起的猫。   柳辞故不喜欢被人拿捏,那种感觉糟糕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才恢复了清明,看着头顶熟悉的房间,才得以放松紧绷的身体。   他身上干爽,没有任何其他的不适。   柳辞故头侧过去,他看到的一张清隽的脸,对方好像睡的很熟。   他正诧异这人怎么睡他的床时,才发现自己躺的是别人的床铺。   青年五官端正深邃,黑发遮住了一半的眼睛,睫毛很长,他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眉头皱起,放在枕头上的手猛的抓起床单睁开眼睛,就这样和柳辞故四目相对。   “你没事……没事就好!”他如获至宝地长臂一伸,把柳辞故抱紧在怀里,就连身子都在颤抖。   柳辞故的脸贴着他湿‖热的胸膛,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噩梦,竟然吓的出了一身的汗。   柳辞故也回抱了对方,还拍了怕他的后背给他安慰:“没事了,梦都是反的。”   轻柔的话语和满身馥郁的清香,夏知白好像抱住了一大片百合花,眸色暗了暗,他又把人抱紧了些。   做噩梦的不是他,而且浑然不知的青年,在青年要醒来时他就处理好了一切。   片刻后夏知白松开了他,看见的一张昳丽的面容,含水的黛色眸子一片潋‖滟,像是一汪春‖水,是他的杰作。   浑身上下被他的信息素覆‖盖后,让他很是餍‖足。   夏知白拨开他略湿的发,声音沙哑:“下课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我看你衣服都在浴室扔在地上,洗完澡都忘记收拾了。”   “不过我已经帮你洗了,下次可以放在洗衣篮里,地上很脏的。”   经他这样提醒,柳辞故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他下午好像被纪瑜那个神经病咬了还……然后他昏昏沉沉地回了寝室,然后……他后面的事忘记了,难不成是beta被灌‖入信息素就跟喝醉一样断片了?   他看了一下干干净净的身体,就大腿还有点疼,其他的没什么。   应该是迷糊地洗了澡吧。   “真是不好意思,你帮我放那里就可以,我会洗的。”柳辞故很尴尬,觉得让朋友给洗衣服很丢人,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夏知白,低着头解释,“下午可能太困,有点没印象,倒头就睡了。”   柳辞故耳尖红的滴血,他决定以后远离纪瑜那个家伙,果然和主角走太近就很倒霉。   “你身上怎么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很浓郁,而且攻击性极强,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夏知白半阖着眸子,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此刻柳辞故有点懵,什么alpha信息素,他没有接触过alpha啊。   今天他就和皇太子呆了很久……皇太子?!   柳辞故脑子宕机了,难不成是纪瑜身上沾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然后弄他身上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意外地收到了皇太子的消息。   纪瑜:[哥我被袭击了,呜呜呜,我讨厌那些alpha,他们身上的信息素让我恶心,哥我想看看你可不可以。]   纪瑜:[今天又有alpha释放信息素,他们真的令人作呕。]   柳辞故没有理他,已读没回。   对方依旧不依不饶地发消息。   ……   纪瑜:[怎么办啊哥,我要疯了,我不喜欢呆在皇宫,我讨厌楚雾失那个阴险的家伙,你能不能不要和阮郁青结婚,你们解除婚约吧,呜呜呜。]   柳辞故有点头疼,他忽然又心软了,可是一想到这些人就心烦意乱。   他强忍着回消息:[殿下恕我无能为力,婚约的事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   这条消息发完柳辞故就关了光脑不再理人。   夏知白在旁边看着他回绝那个买惨的皇太子,心情倒是好了一些。   或许青年已经看清那个人的真实面目也不一定,这样最好。   光脑那头的纪瑜见买惨也不管用了,慌的不行。   是不是他弄疼哥了,如果他再忍一下就不会让哥这么生气,都怪他自控力太差劲,才惹得哥不再搭理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气消。   纪瑜来回踱步,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嘴唇都在发抖。   “要为哥做些什么,好让他消消气。”   得好好想一想,哥很在意的是那个去世的朋友。   这时房门被敲了,他叫人进来。   抬头看到的是人前儒雅随和的青年,脸都难堪了几分。   “你来做什么,想炫耀什么!别以为哥对你和颜悦色几分,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气急败坏的皇太子因为柳辞故生他的气,正怒火没处撒,楚雾失刚好撞到枪口上。   楚雾失已经习惯这个间接性发疯的皇太子,他推了一下银丝边镜框,完全没有被他说的话刺激到:“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声,何意的父母被人威胁,或许是因为阿辞为他们儿子报仇,得罪这么多权贵,所以那对夫妇遭到报复,幕后凶手你猜猜看是谁?”   “你查到了就去办,这事还让我去吗?”纪瑜冷笑一声,不过这话说完又沉下心细想,如果柳辞故得知此事或许又会插手到时候恐怕又不能保证人身安全,他又道,“说一下那人名字。”   “说起来也算和皇室有前关联的人,与陛下走的很近,我想你可以猜到是谁。”   纪瑜眸色微变,完全没想到那个人和这件事情有什么牵连,嗤笑道:“我会去查。”   或许是时候做出变动了,不然有些人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纪瑜之前听柳辞故提过,说法律规章制度不完善,那些贵族仗着权势肆意妄为,不知道做了多少穷凶极恶之事,如今皇室再不管理,恐怕没有任何威信可言。   前段时间惩治黑市已经让那些人收敛了许多,可是那些权势大的还是有野心。 第64章   学院这几日举办庆典,阮家父母想趁着庆典自家大儿子难得空闲,让两个人年轻人在一起聚聚,多培养一下感情。   柳辞故还在为学业忙的晕头转向,无瑕顾及这些,柳母说都听他的,看着阮母那张期待的脸他不好推辞,便答应了下来。   系统说平常没什么任务,眼看着后面任务不多,他任务再做几个就顺利地完成了,让他继续保持住,不要再让剧情偏移,不然神仙都救不回来,还说他不想活命自己还想,两个人到时候连坐都完蛋。   柳辞故听到系统自言自语,心里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担心他任务进度了。   刚开始做任务就是系统比他还在意他是否完成,再就是面临死亡的情况,感情系统和他绑定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系统:[主角受因为惩治了贵族,还向陛下谏言了新律法,没想到第二天在放学的途中遭到报复,攻2为了救主角受也被刺伤,你路过被波及就向攻1求救后结果被人劫持,攻1和攻2为了救主角攻把你遗漏了,而你靠着自己的头脑死里逃生。回去后看开了就和攻1解除了婚。]   柳辞故:我这个任务做完还有剧情?不是说解除婚约就可以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   系统白了他一眼道:你之前又不认真听,任务还有啊,最后你还要见证攻1和主角受的婚礼,心灰意冷,这一次婚约也不算完全解除,因为你的利用价值还在。   柳辞故无语叹气,背景板也不是好当的,杀人还要诛心。   “咳咳咳,柳辞故我想邀请你玩全息游戏,听说这个游戏挺好玩的,要不要去体验一下。”   这几天好不容易不骚扰他的尹硕又凑到他面前,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   柳辞故正写完课上记的笔记还想再温习一遍,眼下也静不下心,他道:“不好意思,我晚点还要回家聚餐,你和朋友去吧。”   阮郁青给他发了消息,人还在外面等呢,要是让人等着急不知道又会发什么脾气。   尹硕身后的两个alpha互相给了眼神,都凑上来,笑着说:“那就等明天或者后天,庆典要举行三天呢,今天过后就不上课了,好好玩一下,不然后面都没有什么节假日了。”   庆典是两年举办一次,这个时候会举办各种活动,聚会也多,更有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举办联谊活动,隔壁院校的人也会来,是alpha和omega交往认识难得的机会,平常就只有周末可以见面,有些情侣就趁着庆典好好玩玩,也有人想着更方便结识新朋友。   柳辞故对此没有太大兴趣,他宁愿跑去找方大师,研究机甲和检查数据,要么就躺在家里看看小说,晒太阳。   昨天楚雾失约他去找方大师,他还没有去,可能要明天了。   “再说吧,我聚餐来不及了,先走了。”   尹硕眼睁睁看着平常走路很慢的青年,风一样的速度跑了,有点傻眼。   他问后面的兄弟:“他不是在躲我吧,可能是在害羞。”   两个alpha“呵呵”一笑,心想:老大开心就好。   *   阮郁青刚从军队回来,一身军装在身,黑色镶嵌银色星星的腰带束在腰际,肩膀很宽,一身的肌肉更健硕,是这么久在军队练出来的,勾人的桃花眼凌厉又敏锐,给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全然不像当初风流的大少爷。   他等了少年许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出出,有人认出他向他打招呼,不少omega对他示好想加他联系方式都遭到拒绝。   拒绝的话就是:“我未婚妻知道会吃醋。”   他微笑着拒绝,可是那上挑的眼尾像是勾人的钩子,把一众omega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脸红着说了句“好的,没事。”   向紫鄙夷地看那群犯花痴的男男女女的omega,她觉得像阮郁青这种招蜂引蝶的男人太不安全,万一哪天就被妖艳贱货勾引走了,还是她看上的beta最好,安全可靠,还长得耀眼。   向紫的父母知道女儿喜欢beta并没有拒绝,他们还是很尊重女儿的意见的。   加了柳辞故联系方式向紫给人发过消息,她知道对方是学霸,还特别优秀,自己学习不好唯一的借口就是请教问题。   解答是解答了,可是还没有进一步发展,她发帖问过,楼里的人说让她趁着节日约人出去,然后她就在门口等人想当面说。   放学都半个小时了她都没有等到人出来,就在她想是不是人走了时,面前走来的青年惊艳的五官让她很久才回神。   “那个……柳……”她结结巴巴还没有说出心里的话,人就被那个花枝招展的阮郁青搂住了。   向紫:“??!”   为了见喜欢的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穿着红色鱼尾裙的向紫满脸的问号。   她听到阮郁青说:“好久不见未婚妻,有没有想我。”   漂亮的青年躲开对方亲密的接触,好像看到附近不少人打量和炽热的眼神落到他身上,很快耳根红了一片像是染上桃色,青年小声抗拒着alpha大手的掌控:“不要搂我,我不习惯。”   不少行走的人停下脚步,都想看看这个所谓的未婚妻的模样,青年的正脸终于得偿所愿地看到,高挺的鼻梁下是水润粉嫩的唇正抿着,黛青色的眼睛明亮而深邃,栗发下的耳朵小巧,耳垂漂亮的像是暖玉很适合把玩。   原来这个出名的beta,竟然和年轻的上将有婚约,还满的这么严实,惊天大瓜!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消息过于震惊。   “怎么,是太久不见,我抱抱你都不习惯了嘛,之前亲你都没有拒绝过。”   阮郁青说在等的未婚妻是柳辞故?   什么抱抱,居然还亲亲!阮郁青那个狗男人配吗?   风流多情的alpha和她喜欢的beta一点也不般配,搞什么!   向紫气急了,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跺了一下,很快气冲冲地拎着手提包走了。   只要青年不亲口承认,她是不会相信的,万一是对方一厢情愿的呢。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   帝都附近的商场柳辞故很少去,所以在阮郁青让问他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吃饭时他说什么都可以。   知道他经常宅不出户,阮郁青带他去了甜品店,地方是柳辞故和朋友经常去的,知道对方很喜欢甜食他会给何意带,只不过现在对方不在了。   老板见他很久不来,也知道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当时一阵唏嘘,真的是造化弄人。   在给他打包好甜品时送了他经常买的兔子布丁。   柳辞故本想拒绝可是老板坚决地要送他:“一点小心意,都是老顾客了,就收下吧。”   他没再推辞,付完钱道谢完就和阮郁青走了。   “去吃西餐还是私房菜,我知道有一家私房菜很不错,一直都想带你去,可是我的未婚妻太忙了,连消息都很少回。”阮郁青嗓子有点痒,下意识地拿出烟,结果青年瞥见后嘴唇动了动。   自从知道柳辞故不喜欢闻烟味他就很少抽,也是打算戒掉,不然结婚了惹得老婆讨厌怎么办。   阮郁青把烟扔进了垃圾桶,牵着青年的手很冷,像是握住了一块冰,知道柳辞故身体不好,还体寒,今天出来还没有多穿衣服。   “穿的太少了,我车里有衣服,等我一下。”说着他打开车门,柳辞故看到男人正在后座的纸盒里翻什么东西,很快他从车里出来,手臂上挂着一件灰色的大衣。   阮郁青拿出车里的风衣给人穿上,温热的指尖合拢衣服时碰到青年的侧脸,入手的滑软,像是刚才买的布丁的触感。   俩人离的很近,要是阮郁青再弯一弯腰,头再低些就可以碰到对方的鼻子,呵出的热气彼此缠绕,密不可分。   金色的眼睛有点痴,男人的眼睛像是发着光的猛禽,眼下的青年垂下的睫毛扑闪着,睫毛根根分明又浓又密,完美的唇形用来亲吻再合适不过。   他知道这个唇的味道,像是含住了玫瑰花,让难/耐的他恨不得死死含/住在嘴里嚼动吮/吸,溢出芬芳的花汁,可是他太爱护了,怕玫瑰被弄破,只能小心翼翼地呵护,轻轻地舔,柔柔地吮/吸。   在他满脑子都是那点念头,实际行动也做出了。   柳辞故还在想要不要和这人说回家,他还不是很饿,然而他才抬头准备要拒绝吃饭的邀约,唇上一热,红酒味的醇香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唇很快湿润,阮郁青在含着他的下唇舔‖砥,正试图撬开他的牙关。   “阮郁青不要这样,你不要脸。”柳辞故很快反应过来奋力地抵着男人的胸膛,把人往后一推。   阮郁青退出了一米远,他红着眼睛,喉结滚动,制服下的手背是凸起的青筋,彰显着忍耐,他没有更近一步为难强制地掌控青年的腰肢,把人禁锢在怀里深入接吻。   很快低头认错:“对不起,太久没有亲你,我没忍住。”   要是像之前阮郁青可能恨不得把全都舌头伸进青年的嘴里,像是一条逮到食物的恶狗,疯狂地啃食。   现在他太害怕柳辞故生气,更怕对方因此不理他。   男人认错很积极倒是让柳辞故无可是从,升起的怒火熄灭了一大半,这人没有纪瑜那么过分。   柳辞故把灰色大衣的扣子扣好说:“以后不要没经过我允许就碰我,我不喜欢。”   出乎意料的没生气,让阮郁青心情更好了,他满口答应:“好啊,都听你的。我们家你做主。”   没想到阮郁青还没有死心,他们两个不可能结婚,怎么攻1对他奇奇怪怪的,和主角没有实质性进展吗?   柳辞故满脑子的问号。   系统也是一片白纸,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自然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系统:难不成又歪了,是不是你太惹人注意了,我都差点以为你是主角了!   柳辞故无语:怎么可能,剧情是围绕主角转的。   系统也纳闷,思量一下说:嗯他对你可能逢场作戏都是假的,攻1人设就是风流多情,你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所以眼下还是婚约捆绑,对你才甜言蜜语。   柳辞故对此表示赞同,攻1的确是文中写的这样无疑,系统说的很对。   柳辞故:没事,很快就结束了。   很快攻1就把他踹开了。 第65章   最后两个人没吃成饭,柳辞故收到洛闵的消息,第一时间见赶去了洛家,去时阮郁青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可是被他义正言辞地回绝了。   洛闵说前天何意的父母遭到打击报复,大致是因为柳辞故为了死去的朋友做的那些事,惹怒了背后更大的权贵。   柳辞故心急如焚,在到洛家后看到完好无损的何家夫妇悬着的心才放下。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保证自今天后没有人敢动你们。”柳辞故下了车是跑着过去的,眼下说话时还喘着气。   他这一次要去求皇太子了,普天之下也只要皇太子可以做到,而他是说服陛下唯一的人选。   之前对皇太子态度那么差劲,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还是借此为难自己。   洛闵给火急火燎跑来的青年递了茶水,他看着对方喝下,因为喝的很急水从下巴流下来,茶杯拿开后唇上亮晶晶的很水润,他盯着看了几分钟,然后像鬼迷心窍般给人亲昵地擦水渍。   “谢谢,还是我自己来吧洛闵。”   洛闵听到耳边的清脆声响,很好听,他喉咙发干,顺手就拿着柳辞故喝完茶水的杯子倒了杯红茶喝,后面反应过来后压下慌乱说:“额,伯父伯母的事我也会留意,现在这几天还是让他们住我们家,发生这种事我父母对此很担心,前几天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不过明天就赶回来了。”   他说着对面色不好看的何家夫妇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点点头,看向柳辞故时也和颜悦色很多,也是没想到柳家的小少爷对他们这么上心。   其实平常柳辞故去看过几次,都是在门口把礼品给了管家拜托他们不要告诉何家夫妇二人。   柳辞故见除了他还有人对这对夫妇这般在意,本身洛家和何家就关系不错,多照顾也正常,不过他还是很感激洛闵。   柳辞故很认真地说:“那就麻烦你平常多照顾一下,需要时一定联系我。”   “现在只有那个人可以帮我,我得快点去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洛闵握着手里的茶杯,收紧了手指,看着杯子里的水眸色暗了暗,过了一会他笑着问:“是找殿下吗?”   柳辞故无可奈何道:“是的,所以我先走了。”   柳辞故他聊完又和何家夫妇说了几句,让他们不要担心,事情他会尽快处理好,走的时候又拉着洛闵的手嘱咐了一遍才放心离开。   洛闵在他出了大门后急匆匆地跑出去,猫似的眼睛晦暗地望着车消失的无影无踪还在出神。   只要他踏进皇宫,皇太子一定会提出无理的要求,说不定会用这个弱点为难柳辞故,和他接吻,再或者上/床,柳辞故那么心软善良是真的会同意的。   少年想到这些内心的阴暗就止不住往外冒,他眸低情绪低落,手指头抓着大门旁边的玫瑰花,指头沾上粉碎的花瓣汁水被染成了粉色。   *   人还没有到皇宫柳辞故接听了纪瑜的通讯,聊天的大概意思就是陛下很早听说过他,一直以来都想和他见一面,更是为之前他剿灭黑市那块暗区做出这么大贡献很满意,想对他进行嘉奖。   柳辞故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他脑子清醒后人已经到了皇宫,纪瑜还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着不着调的话。   在走到陛下面前时,他行了一礼,陛下允许他才可以抬头起身。   纪瑜站于他身侧和他一样行礼很快挺直了腰,他眉头皱看父皇依旧没有让柳辞故起身的意思,他想父皇莫不是在为难柳辞故。   高位之上的王面容俊美,眸子狭长眼尾上扬,他坐在宝石镶嵌的王位上,气势逼人很威严,纪瑜和他有几分相像,身为皇太子没有那种成熟,还是那副小孩子心性,但比起之前倒稳重不少。   等到柳辞故腰都酸了才得到允许起身,他直着腰脸上挂着微笑,听到陛下把皇太子支走,意思就是要和他单独聊。   纪瑜走的很不情愿,还在他耳边说了句要是陛下为难他,要给他发消息,他就在门口哪里也不去。   出了宫殿门的纪瑜在光脑上和楚雾失联系。   楚雾失:[陛下不会对他做什么,嘉奖也是真的。其实陛下一直以来有想削弱黑市的念头,只不过没有机会出手又忙于政务,如今军阀和皇室矛盾这么深,还有外患,已经够头疼。]   纪瑜:[我了解父皇,都是同一种人,他会借机向哥索取些什么。]   纪瑜再清楚不过,阮家那个疯狗和柳辞故有婚约,还死咬着柳辞故不放,之前就可以看出来他不会解除婚约,父皇也知道这人的手段和才识,年纪轻轻混到上将这个位置,流传有他和军阀有关系,他那个好友就是军阀家的少爷,所以陛下想要把人抓牢,不能让军阀那边抢去。   楚雾失:[起码柳辞故有交易的资本。]   纪瑜看这话冷笑:[我不会让他为难,哥也会记得我的好,更会看清谁是最爱他的。]   [楚雾失希望你说到做到,各凭本事,不要背地里给人捅刀子,我是alpha的身份更不要透露半分。]   楚雾失:[会的,殿下请不要任性做些不合时宜的错事,这样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纪瑜:[真是可笑,我不死皮赖脸地在他身边,让你们钻空子是吗?哪来的脸说这些话,哥不会远离我,我不可能让他逃离。]   纪瑜被好似被戳中了痛楚,气急败坏地敲着字,发完就把人屏蔽,转头就给还在殿内的柳辞故发消息,   问他怎么样了。   [哥,父皇有没有为难你,你们在聊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呀,我可以帮你想办法的。]   [等一下去吃甜品好不好,我让佣人提前准备好了,你出来就可以吃哦。]   [我煮了花茶,可以解腻,说这么多话也口渴了。]   ……   [哥何家夫妇的事我在你来之前和父皇说了,本想给你解决,没想到父皇突然召见。]   纪瑜发了一堆信息,都像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   可能是在聊事哥看不了光脑,他这样自我安慰。   纪瑜知道父皇不会特别为难柳辞故,捉弄就不一定了,恶劣的性格是他骨子里遗传的。   召见柳辞故要嘉奖也是真,他知晓何家被人报复的事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父皇,在今天又说了一次,提起之前黑市的事其实父皇也派人调查了一下,他把柳辞故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父皇,本以为会生气,没想到只是一笑,让他带人过来。   纪瑜忍受不了漫长的等待正要推门进去,可是殿门先他一步打开。   柳辞故抿着唇迈出一步,在和他对视后脚一软,纪瑜伸手把他抱在了怀里,与清香撞了个满怀。   入春的天还是有点凉的,青年穿的薄薄的毛衣,他抱着人时衣服往上跑了一点,他碰到的是蒙上一层薄汗的腰肢,眼皮垂下入眼的是白嫩纤细的腰肢,纪瑜喉结一动。   “哥很怕吗?”纪瑜头低着,碧绿的眼睛正看着怀里脸煞白的青年,垂下的眉眼很美,他摸了摸那眼睛,睫毛很软,扑闪着像是挣扎的蝴蝶让他心里面很痒又兴奋,他抱着人的手又用力了些,语气亲昵又温和,“不怕,我在哦,问题是不是已经圆满解决了。”   “解决了,解决了……”柳辞故无力地说,重复了好几遍。   他在陛下说完‘回去罢’三个字落下后,好像紧绷的弦终于得以松懈,接着游魂一样往外走。   柳辞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几百米的大殿,几百米的路好像很漫长怎么也走不到头。   陛下明明是笑着的,可是给他感觉就是随时都要要了他的命,威严又不容侵犯半分,杀伐决断,不容任何人反驳。   他竟然公认挑战陛下定下的条规法律,对那些权贵恶劣行径说了个遍,本以为陛下会大发雷霆,他更是大气不敢出,可是出乎意料地对方发出一阵笑声,认同他说的。   “你和你哥一样,不愧是兄弟俩。”   “你提的建议我采纳,不过有一个条件你要答应我。”   柳辞故犹豫了一下试探的问:“如果是超出我的能力之外的,陛下要的我可能做不得到。”   他只不过是一个在校读书的学生能为一国之主做什么,如果是危急柳家的他一定会拒绝。   那位尊贵的王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眯起的狭长碧眼带着捉摸不透的笑:“你可以办到,我要你和阮家的长子如约完婚。”   柳辞故傻眼了。   搞什么,这奇葩的条件!!!   星云国的王手指敲着王座的把手,看到站在那里发愣的容貌昳丽的青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很纠结。   这就是他那个儿子喜欢的人,眼光不错,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不过,可惜了……   他说:“结婚之后你们要是感情变故……当然这个我无法干预。”   柳辞故再次蒙圈,还可以这样。   结了可以离,陛下不会管这些,可是这个和他的任务撞了,还是先答应下来之后再说,反正阮郁青是会和他一刀两断,系统不是说解除婚约并没有完全解除,之后还有剧情。   柳辞故应了:“可以的陛下。”   ……   那天晚上柳辞故住在了皇太子的别处,他承了皇太子的情,陛下看似随口一说纪瑜为他做的那些,柳辞故是不知道的,没想到背地里皇太子这么帮他,甚至不惜顶撞陛下,柳辞故自然不能拒绝他小小的请求。   皇太子做的太多,他受之有愧,陛下说的皇太子的变化柳辞故也看在眼里,可是柳辞故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好像没有去正眼再看他。   这些天在纪瑜对他做了错事后除了每日的关心,没有说其他的多余的话。   陛下把纪瑜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他。   “错了就是错了,他不喜欢我做的错事我会努力的改正自己,我也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处,这么多年来除了他没有人告诉我。”   应该改观的,柳辞故这样想,或许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可是主角不需要他一个背景板理解,自己之前大言不惭地说那些话做什么。   纪瑜在他洗漱完上床睡觉后,像一条泥鳅一样钻进他的被子里,很快他后背贴上烫人的身体,他没有躲开。   满被子的果香,还有殿内的熏香安神又好闻,累极了的青年就这样没多久睡了过去。   纪瑜迷迷糊糊地看到怀里的人翻了身,面前放大的脸让他脑子清醒了一点。   他身子动了一下,压着心里卑劣的念头在青年眼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很快移开嘴唇,可是眼睛却盯着最渴望的唇瓣。   他呼吸略快,舌尖探出舔了一下下唇,口有点干,他扭头就着那杯子饮了一大口水。   钻进被子里后纪瑜给青年把被子盖好,就这样拉着他的手又贴近了,青年毛茸茸的头枕在纪瑜的胳膊上呼吸沉稳,碎发遮住那双勾人的眼睛半分,侧脸也很好看,鼻子很翘,脖颈修长,纪瑜瞥见那不存在的腺体满眼的渴望。   他这几天都靠抑制剂度日,剂量是平常alpha的几倍,抱着属于青年的外套还是他上次遗落的,百合香已经很淡了,他抱着那件外套度过了好几天,被他弄脏了都不舍的洗掉,染上浓郁的alpha的信息素去纠缠那少的可怜的beta身上的香味。   他哭着呜咽着思念青年,全身心都在想对方,像是一条丧家犬,是可怜的狗。   不过现在柳辞故留下来了,这一次他做对了,这是对他的嘉奖。   纪瑜满心欢喜到冒泡,那被人称赞为双绿宝石的眼睛炯炯有神,在昏暗的台下发着熠熠光辉。   “我会努力改变的,等等我好不好,不要和阮郁青结婚,我继承王位哥就可以做我的王妃了。”   “好香,怪不得让那些人这么觊觎,太美好的人总会吸引一些恶劣的混蛋。”   纪瑜满足地抱紧了安睡的人合上沉重的眼皮音量很低:“哥有我就够了。”   “有我就够了……”   *   陛下答应他的做到了,翌日就颁布了新律法,该有的嘉奖也有,给他账户打了三千万星币,皇太子还问他陛下有没有提条件,柳辞故当然没有告诉他。   关于新律法的颁布是由他大哥柳尘渡去做的,而之后如若发生这些事也是交由他大哥去处理。   在旁人眼里四大家族的柳家地位又提升了不少,那些权贵恨不得去赶紧巴结柳家,可是他们深知柳家掌权人已经是柳尘渡,是个铁面无私,正直的人,不会包庇容忍犯错的人,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   颁发的律法主要约束权贵,轻重也是会有按律法处置,也是给了贵族警示让他们不要仗势欺人。   平民为此欢呼,抱怨少了很多。   军校大多数是贵族,平民很少,不少贵族孩子被家里面警告不要到处惹事,低调些,柳辞故回校时就听到班里不少人怨声载道。   “我真的服了,哪个混蛋提的这种破意见,还大众提议决策的,那么多贵族是昏了头是吗,居然全票通过。”一个性格暴躁的alpha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继续输出,“真是艹了,源头就是一群傻/逼去黑市,听说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占大头,是不是休学那几个!”   “呵呵,真想弄死那几个人。小贵族作死我们背锅,妈/的。”   “皇太子和何意关系很好这个大家不是都知道,和柳家少爷也走得近,为朋友报仇正常,就是太过了。”   “不知道那个传言是不是真的。”说这句话的alpha往柳辞故那边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和那几个alpha继续说。   “WC,假的吧,你这话想死是不是。”   他们声音极小,没有人听见。   柳辞故去黑市发生的事和真相被压下去了,那些人保证过的不会透露出去,他们没胆子去惹皇太子和四大家族除非想死。   柳辞故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在教室复习课程。   军校的气压很低,为这个新律规高兴的占少数,而那些平民也不敢表现的太高兴,只能暗爽。   最后一天的节日庆典看起来都没有前两天热闹。   午饭他被洛闵塞了三明治,是对方亲手做的,他嘴角上扬,笑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学长学习这么累记得吃饭,伯父伯母已经搬回自己家了,已经派人保护起来,你可以放心。”   柳辞故不饿,他把三明治放在盒子里,对方的话让他安心不少:“那就好,之后不会有意外。”   洛闵心跳很快,他紧张的很,为什么他会这么肯定,别不是答应了什么条件换来的。   “圆满解决了吗?学长没有被为难吧,很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他急忙道。   柳辞故摇头:“这个倒没有,你不用担心我。你先吃饭吧,我还有点事。”   三明治没有被带走,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石凳子上,冷掉的还有洛闵的笑。 第66章   柳辞故又失约了,他没有去找楚雾失,本来就不想见,眼下有人给他发出邀约,说是知道真正的背后凶手,也就是谋划的人。   复古花纹的信封上印着红色玫瑰花的盖章,是一个联谊的信。   在洛闵来之前他还在看,邀约的人只让他一个人前往,不能被人发现。   [亲爱的柳,如果想知道那个幕后真凶,请来联谊,这里有美味的食物和有趣的人,地点在蔷薇馆,我在这里等你。]   蔷薇馆是军校的贵族们联谊经常去的地方,风水很好,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电影院、花园、露天游泳池……豪华而奢侈。   感觉是个坑,可是他太好奇了,也是想知道真相,那日何意死时,他看到的那个蒙面男人,那双眼睛他记得很清楚,抓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给他那种阴森癫狂的毛骨悚然之感。   他应约前往,那地方有点偏,不是在闹市。   下车后入眼的是满园的蔷薇花,火热而灿烂,迎着耀眼的太阳肆意地绽放。   沉重的门在他到时发出“嘎吱——”的闷响,很快门打开。   *   蔷薇管内是一群贵族少爷在聚餐,为首的是四大家族的洛闵,有几个omega往他身边凑,他面带微笑地绝交了,表示已经有心悦的对象。   而在场的部分alpha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那位从来不参加任何聚会的小少爷要来,所以他们都在等待这位beta的来临。   全校都知道那位沉闷不喜欢讲话的少爷,除了同那几位位高权重的大家族的人交往,就没有和其他人有过接触,很多人想和他交谈成为朋友,喜欢他的也不在少数,但是迫于那几个疯子像恶龙一样守着宝石死死不松手,这些人只能无奈作罢。   洛闵不知道柳辞故要来,这些人瞒着他,说是让他期待一下,来的人不会让他失望。   对洛闵来说除了柳辞故没有人可以吸引他的目光。   有个omega一直守着二楼阳台,他之前在皇宫宴会被阮郁青拒绝很快就放下了,觉得没必要为不喜欢自己的人浪费时间。   omega胳膊趴在护栏上,百无聊赖地往马路上看,他不喜欢馆内的氛围,特别是有些自以为是的alpha对人指手画脚,那种看omega的眼神太讨厌,还是阳台的空气清新。   透气才没一会儿,视线里出现一个清瘦的身影,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的脸看,越来越近,最后视线停在白皙完美的面孔上,阳光之下少年的眼睛明亮而璀璨,淡粉的唇比那娇贵的蔷薇都要美丽的不可方物。   柳辞故?!那日见证他被阮郁青掌控肆意玩弄,竟然会腺体隐隐发热,不是后面渴望,而是前面。   活了十八年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性别产生质疑,一个omega怎么会对beta有压制的欲/望,更何况那人还是阮郁青的情人。   这个秘密让他苦恼许久,最终实验几次,他对alpha无法产生欲望,就算是易感期。   omega少年不受控制地按下门锁,大门很快打开,他也急不可耐地下楼,要第一个去迎接青年的到来。   待他下去时,早就有人抢先他一步去了。   “学长!居然是你,他们说有人会来说是我期待的人,太开心了!”洛闵正咀嚼着甜品,听到门锁转动自己打开,他才抬起眼里,眼睛在看到异常熟悉的青年后发着亮光,犹豫起身太猛把凳子都弄倒了,他喜笑颜开地跑到柳辞故身边去拉对方的手,“我也是第一次来,学长我们可以结伴啦。”   全是美味珍馐的餐桌上,没人去品味美食,比起美食更让人垂涎的时候美人。   一众人各种异样的眼神移到柳辞故身上,有探究,有玩味,有嫉妒,还有不怀好意……   omega和同伴小声议论,时不时望向美丽的青年,撇撇嘴,兴致不是很高。   大胆的alpha举起一杯红酒递给柳辞故:“来一杯,我们可是都喝过了,小少爷不喝吗?”   “应该会喝酒吧,度数不高的,喝一点点没事。”有人附和alpha的话,调笑道。   柳辞故眼神淡淡的,他看到洛闵含笑的眼睛似乎也在等他开口,他接过酒杯:“当然没问题。”   红酒一饮而尽,他喝的很优雅没有露出一滴红酒,高扬的脖颈纤细而脆弱。   青年似乎被红酒呛到了硬生生忍下,不不甘示弱地与众人对视,可是红润的眼尾有种勾人的意味,惹的在场的本就被颜值吸引的人无措地滚动喉结,更有不怕死的直勾勾地望着青年,甚至想释放信息素,可是这个是违法的,更何况有omega在场没有人犯蠢。   柳辞故不想理这些人,但还是礼貌地询问:“邀请我的是哪位,我想见一面。”   “原来找邀约你的人啊,来都开了,干嘛要单独聊,大家在一起多热闹。”   “是啊,柳少爷是不喜欢我们嘛,太让人伤心了。”其中一个omega人高马大的,没有平常的omega纤细柔弱,多了几分爽朗,身高也比一般的omega要高一个头,他朝柳辞故抛了一个媚眼说,“不喜欢和alpha呆一起可以找我们玩呐。”   这话一出引起不少alpha的抗议。   不怕死的alpha开腔:“我们少爷可吃不消你啊,比我们柳少爷又高又壮,你们谁压谁啊。”   “就是说,看你虎视眈眈的眼神怕是要吃人,我们少爷可是会累死的。”   心里面更恶劣的话他们不敢说,像柳辞故这样漂亮而完美的的beta只适合被囚/禁于华丽的牢笼,最好是永远锁在床头,简直就是吸人精/魄的妖精,不过他们不敢说出口,命还是要的。   洛闵想杀人的心都有了,硬生生忍下,对这些人不悦地说:“口无遮拦没有礼貌的人,学长可不会喜欢。”   柳辞故拍了拍想要为他出头的少年的肩膀,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说:“我找人有点事情,晚点和大家聊。”   他说完这话人群中一个陌生的男生走出来,他是全场除了洛闵和柳辞故唯一没有戴抑制环的人,也是个beta。   柳辞故听到对方说:“我知道,那人一直在等你。”   柳辞故点点头,悄悄地用光脑给皇太子发消息,让他带人前来围剿,很快他当着众人的面和那个红发戴着口罩的男生上楼。   蔷薇馆有五层楼,楼梯很长,跟着带头的男生现在已经走了三楼,看样子是要往顶层去。   收到消息的纪瑜给他发了消息,他已经收到邀请在来的路上,竟然没想到他也去了。   “少爷怎么一直看光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忙吗?”   红发男生忽然出声吓的柳辞故眼皮一抖,他淡定地说:“父母等我回家吃饭,聊完就尽快回去了。”   红发男生听到他的解释意味不明地一笑继续往上走,在踏上五楼的楼梯时,柳辞故停了脚步,因为光脑消息疯狂的闪烁。   楚雾失给他发了一堆消息,让他不要跟任何人走快点逃出蔷薇馆,纪瑜说他半路被袭击,让他快点过来,对方人手很多,可能蔷薇馆也有人要谋害他。   柳辞故心脏疯狂跳动,他看了一眼冷了眼的红发男生,他垂下的手往后摸裤子口袋,不知道在掏什么东西。   红发男生薄凉的唇吐出几个字:“要走啊,就快到了。”   柳辞故呼吸急促,他猛的转身就往下跑,四层楼的路仿佛没有尽头,耳边的疾风聒噪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居然被发现了,那就更不能走了。” 第67章   逐渐逼近的人和接近最后一层的楼梯,柳辞故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推倒了楼梯口的巨型花瓶,花瓶破碎梅花洒了一片,里面的水也是溅的到处都是,在本就光滑的台阶上现在就更容易摔倒。   柳辞故拿出武器防身,趁机对所有聚集在大厅的同学们喊到:“全都散开,这里被人埋伏了,有人想要大家都命,快跑。”   不等这些少爷们反应过来,紧接着响起的是枪声,尖叫声骂声一片,更有娇弱的omega被吓的哭出来着急忙慌地逃跑。   柳辞故扶起跌倒的一个omega,他看起来受到很大的惊吓。   那个曾经喜欢阮郁青的omega没想到柳辞故会在危急关头救他,眼神更火热了,他跟着青年跑出去,上了悬浮车。   柳辞故是最后一个走的,等洛闵跑出去没找到人,最好看着蔷薇馆还没有人出来,他被同班拉着跑了。   洛闵看到光脑上青年回了消息才安心,学长让他走,不要在此地停留。   柳辞故的车被人在后面追,而那个omega胆子很小圆溜溜的杏眼含着泪水,他摸了一下破皮的手肘眉毛皱的紧紧的。   “很快就没事了,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目标是我和皇太子。”柳辞故给他解释了一番,但没有具体说是什么原因。   omega并没有因此而安心,反倒更加惶惶不安,他揪着衣角道:“陛下是我父亲的哥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你不认得我了吗?我们之前在宴会上见过。”   柳辞故对于见过的人如果不是很重要他不会记得的,他仔细看了一番,发现omega少年的脸颊红润,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   有点眼熟,好像是那个喜欢阮郁青的omega。   omega紧张的手抖出汗了,他解释道:“先前我眼瞎喜欢阮郁青,现在我不喜欢了,你放心。”   柳辞故点点头,注意力还在后面穷追不舍的车上。   皇太子给他发了定位,他受到埋伏的地点离蔷薇馆很近,不到片刻就到了。   他下车前对那个omega说:“你现在开车就走,不要回头,你不是他们的目标。”   在馆内他就看出来了,那个红发男生显然开枪只是吓一吓那些小少爷,并没有要害他们的意思。   omega坐上驾驶座对柳辞故说:“我叫纪莱,谢谢你。”   柳辞故心一直都在另一边,没有听到少年感谢的话。他看到皇太子和几人对立,几名健壮魁梧的alpha拿着最新的武器站在一名男人的背后,那个男人举手投足一种贵族气质,一双暗绿的眼睛有着阅历和阴狠,和他当初看到的眼神一样。   纪莱一刻也不敢当误,他给那个阮家少爷发了消息让他救人,要不是为了柳辞故他才不会找那个自恋的家伙。   很快他驾驶着车从另一边行驶,视力极好的纪莱在看到那个身材和父亲相仿的男人,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醒目的是如苔藓般幽绿的眸子,让他浑身一激灵。   在柳辞故下车后那个邀约他来的红发男生也不紧不慢地下来了,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此处。   “没有被欺负吧,身上有没有受伤,为什么去之前不和我说呢,现在好多人对哥虎视眈眈,稍不留神就可能被骗了。”纪瑜看到喜欢的人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悬着的心放下,脾气都收敛了很多,在柳辞故来之前纪瑜更对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年男人一通教训,毫不顾忌这个人是他父皇的哥哥。   之前这个老男人犯了错被惩罚了,没想到死性不改做出这种肮脏癫狂的勾当,简直万死难辞其咎。   纪瑜艳丽的面孔沾上几滴殷红的血珠,像是盛天大雪中落入了几片红梅,为那张惊心动魄的容貌添加了一点媚色。   柳辞故递给皇太子一块手帕示意他擦一下,纪瑜还有点茫然,不知道他这是干什么。   “脸上沾了血。”柳辞故直接上手给他擦掉,然后把手帕给纪瑜让他擦一擦满是血水的手,“擦完把帕子扔了,太脏了。”   皇太子听话地做了。   利器划伤的alpha手臂还在流血,染的棕色制服都深了一个度,他脸色扭曲地瞪着目空一切的皇太子。   纪瑜走的急并没有带人,如今他和柳辞故两个人被夹击,腹背受敌。   “真是深情的演绎,没想到我的好侄子会有这么好的情人,仔细一看终于知道为什么柳家少爷让这么多人惦记了。”   中年男人虚伪的儒雅底下是卑劣的品行,没有人想到陛下的大哥说是不问世事不插手政务,实际上他疯狂的念头是多么丧心病狂。   早些年试图谋反的纪德被一举拿下,他被剥夺政治权利和一切,唯一留下的就是居住的公爵府,还有空荡荡的名头,唯一没有被连坐的是纪莱。   那些和纪德私下来往的人包括手下全都遭到诛杀,陛下念死去的母亲声泪俱下的哀求才饶了所谓的大哥,保了他的名声。   前段时间他做了件有功之事,陛下给了他奖赏,也就走近了一点,但还是十分防范对方,陛下可谓十分了解这个品行败坏的大哥。   纪瑜去之前就知道前方是陷阱,可是为了柳辞故还是心甘情愿赴约。   他冷笑着,碧绿的眼睛锐利而冷漠,像是看废物一样的眼神看纪德:“狗急跳墙罢了,真以为自己可以覆手云雨,陛下已经知道了,没想到抓你之际让你提前溜了。”   “堂堂一个公爵像狗一样东躲西藏,哦,差点忘记了,是空有名头的公爵。”   皇太子口不择言的羞辱,让完美儒雅的男人脸上的笑都裂开了,狠辣的眼神像是淬着毒的蛇信子:“没想到我的好侄子这么了解我的行踪,真后悔当初让你们活着走出黑市。”   此时那个红发男生摘下口罩,柳辞故认出他是之前和何意交往不错的朋友,之前还帮过他几次。   他嘴唇颤抖着,差点忍不住想上前质问对方,可是很快冷静下来,这人可能一开始就是纪德公爵安插的眼线。   那人觉察到青年的注视,眼神玩味,直勾勾地凝视着柳辞故。   柳辞故看到不知不觉又长高的皇太子把他护在身后,太阳在他身上撒下的光,像是为他镶了金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这是文中的主角,也是所有人无法挪开眼的存在。   他不会影响剧情的正常走向,这个时候纪瑜会被欺负,他抵死救人,没想到遭到打击报复,被人劈晕带走,而阮郁青赶来的及时这些凶手没来得及带走晕厥的纪瑜,就把他带走了。   纪瑜还在和僵持不下,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等救兵。   光脑上的点越来越近,他懒得看所谓的公爵一眼,冷冰冰地说:“现在伏法受的痛苦少一点。”   纪德不知道怎得握着枪的手动了动,几名alpha把纪瑜团团围住,几个人对峙,而那个红发男生和柳辞故面对面站着,忽然对他古怪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出手,指尖飞出的针扎入柳辞故白嫩的脖子里。   纪瑜听到身后倒地的巨响,躺在地上的是一动不动的青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纪瑜无法抑制地暴躁起来,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兽,他语气极差,向来知道这个男人溺爱自己的唯一的儿子,于是威胁道,“纪德你是真的不怕死,我想现在纪莱应该已经到家了,要是柳辞故有一点意外你儿子也别想好好地活着。”   拿儿子威胁纪德他表情一变,也很快笑容扭曲:“没事,我们就先和柳少爷走了,还有虫族里也有垂涎柳少爷很久的雄虫,他们可是很想让小少爷孕育后代,玩起来不顾人的死活。我的好侄子不想他被玩死,最好说话注意一点。”   几个alpha笑嘻嘻的说:“劳烦我们皇太子屈尊抱着头,武器扔了跟我们走,这样说不定还能让你和柳少爷一起玩玩。”   “一群傻/逼,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哪来的胆子命令我!”纪瑜了解这人不入流的手段,毕竟在黑市里做那种阴暗变/态的勾当,他太低估这人了。   就在他想要一干六时,不远处的星云帝国的上将先楚雾失一步赶来,男人气势汹汹,浑身的戾气难掩。   红发青年扛起昏迷不醒的漂亮青年就上车跑了,而反应过来的纪德也上了车,留下几名训练有素的alpha做挡箭牌。   四名alpha所用的武器威力极大,身手虽然逊色于纪瑜,可人多力量大,很快纪瑜就体力不支。   这些人用的不是出自星云帝国制造出来的武器,他从虫族手里见过。   纪瑜和他们交手过程中被打伤,子弹穿过皮肉的声音无限放大,疼痛难忍到叫出声,子弹上有毒,在他晕厥之际赶来的阮郁青皮鞋出现在他最后的视线内。   “问出事情的原委,再把他们全部杀了,不要留一个活口。”   男人阴森森地说着语气阴冷,低沉的声音有着滔天怒意。   *   昏暗无光的地下室阴冷又潮湿,柳辞故眼皮很沉,全身上下都僵住了,他蜷缩着直哆嗦。   不知道过了多久,饥肠辘辘的人地被系统唤醒。   系统火急火燎地说:真的是疯了,我才入眠没多久你就捅出这么大篓子。原本属于主角的剧情已经被你抢了。   系统:其他的事不影响主线我也就不说什么,可是这一次真大崩特崩!   系统说的话发出刺啦的声音,好像是短路一样,电流的噪声特别大,搞的柳辞故脑子也很疼。   他心里面咯噔一下,猛然醒悟,谏言的话和陛下答应他的,这些……   柳辞故问系统:有没有补救措施,我不知道这个剧情属于主角的。   系统:不光是那个剧情,眼下这个任务剧情跳过了攻1个攻2的剧情点,直接到你被劫走了……你知道你被拐走后发生了什么吗?攻1和攻2还有醒来的主角受为了你争执不休,还打了起开,攻1扬言要杀了主角受,我傻眼了你知道吗!   柳辞故脑子糊涂的很,他有点迷糊地抬起眼皮,睫毛都在发抖: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系统又急又气,可是面对奄奄一息的同事忍住差脾气:我……我,没想到……歪了十万八千里!   系统说话断断续续,想到死它就瑟瑟发抖,唯一的机会都快完成了,没想到这时出了差错。   它没有见过主神,因为还不够资格,与他联系的是一个不存在的实物,还是一个光球上司。   平常都是对方找他,他根本联系不上,之前柳辞故几次犯错误他都被警告了不光是柳辞故拿不到积分,就连他的积分一点也没了,如果要买身体变成人是要有积分的。   系统看着角落里身上脏兮兮的青年,单薄的身体还在止不住的抖,白皙的脸沾上了灰,头发有些凌乱,精致的五官摄人心魄,是掉落进贫民窟的贵公子,它都不忍心大骂特骂了。   柳辞故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他以为这一次会任务成功,没想到还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把一切都搞砸了。   青年的眼尾通红湿濡一片,他对系统说:真的对不起,我会在死之前向主神求情的,这些都是我的错,与你无关。   系统也很心酸,没想到同事死之前还想着自己,可是不是他求情就有用的,他是为这个世界而生,同样也是为……   一咬牙系统深吸一口气:我去找顶头上司想想办法联系。   刺啦的电流消失,柳辞故昏昏沉沉的软绵绵的身体无法支撑他起来。   他最后可能不是被主神夺走性命,是不吃不喝病死在地下室的。   青年昏迷的期间红发男生来过,他攥气尖瘦白洁的下巴给嘴唇发白的小少爷喂营养剂,喂了一支浪费了一大半,他不厌其烦地继续。   给青年打的是软骨药,只会让他浑身没力气,药效是两三天,足够了。   很快他收到警报提示,有人闯入,红发男生把地下室的门锁好,跑出去。   系统再回来时看到柳辞故好像身体好了一些,地上还扔着药剂袋子和盛放营养液的碗和勺子。   万幸!   柳辞故被唤醒,收到的是系统带来的好消息。   可是他想拒绝这个条件。   系统的意思就是他用每个系统唯一一次积分兑换人身这个机会,换柳辞故最后一次做任务的机会。   柳辞故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剥夺系统的唯一的选择,他忘记了之前发现自己和系统的渊源。   系统见他这样死脑筋差点脱口而出那句秘密。   系统:兑换已经生效,不能退回。 第68章   地下室到了晚上温度就更低了,本就潮湿还漏水,看得出此处不是什么好地方,甚至可能是某个偏僻的城市周边。   柳辞故身子骨本来就弱,体质不好的他到了晚上就发起了高烧,任由系统怎么呼唤刺激他都无法苏醒。   到了后半夜地上的人发出低语,靠着营养剂过了两日柳辞故脸都瘦了,他眼睛都颤颤巍巍地睁开,张嘴道声音微弱无力:“水,想喝水,好渴。”   系统急的脑子都快烧干了,他对主角说:好不容易换来重活的机会,你可别这么憋屈地死了。该死的,该来人救人时偏偏不来!   然而在柳辞故脑子都烧迷糊了,他看到视线内出现那个绑架他的红发男生,对方白色衬衣染成了深红色,脸色的血迹还没有干涸。   “把药吃了,听话。”他哄骗着意识不清醒的青年,手用力地掰开青年的嘴巴,想把药丸往嘴里塞,正在这时地下室的门被踹开,来人一身黑衣手里拿着枪,柳辞故仰头余光瞥向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眼前好晃,他无法看清来人的样貌。   枪响后,血水溅了一地,红发男生错愕地瞪大眼睛,他松开了攥着青年下巴的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紧接着往后仰的是柳辞故,接触地面的那一刻他被那个人抱住了,那是个很温暖的怀抱是有人救他了吗?   *   柳母知晓小儿子被劫后差点晕过去,阮郁青把真相告诉了柳父,当时得知小儿子被祸急,柳父气的恨不得找皇太子去理论,而自怨自艾的皇太子也不敢求柳家人的原谅,他不顾身上的伤没日没夜地去找人,谁去劝都没有用。   先前在青年光脑安了定位的阮郁青这两日盯着图标看,柳辞故的位置一直都是未知,像无法锁定坐标,到底是谁发现了,还是那个地点屏蔽了信号。他整日黑着脸,身边的人很明显看出他的气压低沉,就怕惹得他不快被祸及。   就在柳辞故消失的第三日,那日没及时赶到救人的楚雾失出现了大众面前,青年没有往常温柔儒雅的气质,像是战场上走出来的厉鬼,那种杀戮的气息太重,更何况他那灰色的大衣都被鲜血染成了另一个颜色,有点渗人。   柳尘渡本就被政务烦心,得知弟弟下落不明还被报复要不是柳母拦着他差点找上陛下要说法。   收到家里面消息第一时间回了家,看到那个掌权者怀里虚脱到奄奄一息的弟弟,他接过人片刻也不敢当误,唤来了医生。   柳母还在问怎么找到人的,还对他表示了感谢,又问起为什么自己的小儿子一直昏迷是不是受伤了,急的差点又哭。   楚雾失连忙解释:“阿辞饿太久身体很虚弱,又被丢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着了凉,眼下发了高烧,关他的人喂了营养剂的同时还喂了软骨剂会使人绵软无力,可能有点副作用,这几天他还是好好休息吧。”   平常得体对人都笑脸相迎的青年,眉眼的寒霜经久不散。   当他被皇太子叫去救人的路上遇到悬浮车内一个熟悉的身影,青年的奋力挣扎似乎要跳车,那张引人注意的脸正是柳辞故。   楚雾失看到青年被男人狠狠甩回车内控制住了,他立即停止往前走,一个人只身前往悄无声息地跟在那车的后面,又探查了几次知道那个红发青年总往一个偏僻信号屏蔽的楼里去,似乎哪里居住着什么人。   他提前踩了点,联络了手下把居住在附近很隐蔽的落脚点的纪德抓捕,那人挣扎过程中被误伤中枪,而楚雾失并没有选择医治,银色的枪支对准那个丧心病狂公爵的心脏,他连发了两枪人已经死透了。   这就是他动不改动的人的下场,要是换做那个皇太子可能会把人折磨死,他已经够仁慈。   其实陛下早就想铲除此人,正好这一次不需要亲自动手,楚雾失替他解决了。   解决完他又刻不容缓的去地下室救人,结果杀死纪德后就撞上找人的红发男生,他身上带着武器可是哪里是楚雾失的对手,楚雾失看着那重伤的家伙跑去地下室救人还想给昏迷的青年喂药,他笑着补了最后一枪眼睁睁看着那个人不可置信地死去。   终于他抱住了心心念念的青年,孱弱又美丽的人被他紧紧地抱住,这一刻是属于他的,而他等今天等的太久。   把青年完好无损地带回柳家安顿好,楚雾失说了几句话就要走,而柳度父坚持要送他,也就没有再推辞。   刚出门口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一排排茂盛的树经过雨水冲刷绿意更浓了。   “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要是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柳家能帮的一定会帮。”柳父之前和楚家有些渊源,不喜和他们接触,但对于救了自己儿子的楚雾失还是和颜悦色的,毕竟不能恩将仇报把人赶走,“等辞儿醒了,我带他登门拜访表示感谢。”   先前还对自己冷眼相待的柳父如今说话全都是感激,楚雾失面色温和地说:“无事,我和阿辞本来就是朋友,为了他做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平常他也帮了我不少的忙。”   “说到帮忙,就是有一事我想问一下伯父。”   楚雾失今日没有戴眼镜,湖蓝色的眼睛像是深海,深沉达不到底,让人精神有点紧张,就连柳父都不由得心跳快了些,他不知道青年想问什么:“但说无妨,能帮我一定帮你。”   青年的手放进了风衣的口袋里,他直视着面前的中年贵族,想到查到的蛛丝马迹好像就要揭示庐山真面目,可是他太怕真相是他预估的那般,为父母报仇,他会不会杀了这个男人,那么喜欢的人会不会和他反目成仇再去报复他。   楚雾失道:“我父母的死,伯父知情吗?”   柳父略带皱纹的俊容挂着的笑微僵,他眸色深沉地看向面前和那个男人五分相似的脸,好像又回到了那日的争吵和夺门而出的他们。   “我一直有去追查真凶,已经有了眉目,只是早晚问题。希望知晓实情的伯父告知我,我不想看着父母白白被人谋害死掉,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楚雾失眼神晦暗,执念已经深重这么多年了,找出凶手像是一根刺扎在他胸口,这个就是他唯一的执着。   “跟我开。” 第69章   这天天气暖和起来了,柳母经常让自家小儿子出去晒晒太阳,说是多晒晒补补钙,没事运动一下,不要老是闷屋子里不出来。   柳辞故病恹恹地任由佣人把躺椅搬到花园里的空地上,然后躺下,身上盖了张薄薄的毯子。   虽说现在大太阳,可是还是有小风吹过。   柳母看着醒来后就一言不发的小儿子直叹气,心里更是犯愁,都说那个阮家大大爷同皇太子走得近,前几日也是他救的皇太子,结果自己儿子就这样被当面劫走了,万幸的是没出意外,要是真出事他必定去要去说理去。   既然如此倒不如成全阮家和皇室,她可不想自己儿子后面被退婚遭人笑话,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   柳母思想的太多,她叫佣人端来医生开的药,特意吩咐人去煎的,她拿了糖怕小儿子苦:“把药喝了,身体好的更快些。”   “你放心那些人已经死了,只要和那件案子有关的人员现在已经全部解决,所以不用担心什么。何家人我们也通知了,他们问起你有没有事,还说等你好了去看看你,也算把心事了解了吧。”柳母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小儿子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朋友因救自己而死永远是他无法释怀的,瞒家里面做了这么多,险些几次遇害,她又气又怒可是终究是心疼,柳母瞅着儿子喝完药,眉头都没有松开过,她给孩子喂了糖看着他又躺回去眉眼耷拉着,去和他说婚事,“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母亲猜不透你的心思,可是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脾性我也是了解的,要是不想进阮家的门,我就回绝了那个婚约。”   到了中年的柳母风头可是不减当年,美目一瞥自家小儿子,就算是到了阮家说不定也是挨欺负,还不如退婚,就算阮郁青成了威风凛凛的上将他们柳家也是不怕的。   躺椅上的青年翻了一个身,面对着为自己考虑的母亲,黛蓝色的眸子很平静,像是不起丝毫波澜的湖面。   青年白皙接近透明的脸经过这大太阳一晒,脸颊的两侧微红像是红霞,好像气色都好了很多,他抬头望着母亲道:“母亲陪我去吧,之后我想找个beta结婚,平平淡淡的就好。”   柳辞故这样说着,看着自己的剧情更是一眼望到头,下场是和自己最爱的机甲过一生,其实这个结局再好不过。   他不想太折腾了,之后就和那两个朋友交往,其他的一概不想再管,系统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他不想重蹈覆辙。   再忍忍,很快就结束了。   他自我安慰。   柳母对他前面半句很认同,后面就有点不高兴:“找个omega也不是不行,我们的家世又不是没有omega愿意嫁给你。”   柳辞故没说话,听到母亲又说:“你现在还小,晚些年再说婚事吧,等你大哥结婚就轮到你了。”   “明天我们就去阮家说开,本来就是上辈子的人许下的婚事,有我在他们不会说你什么,大不了撕破脸。”   平常在乎脸面的柳母为了他放出这种话,柳辞故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可以体会到家人的疼爱,可是为什么小说中他却是不得宠被嫌弃的呢。   剧情的变化之大,让他都无法理解,到底何时发生改变的,一步错是不是直接影响了后面的剧情到现在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这就是蝴蝶效应吧……   柳辞故忽然睁开眼睛对柳母说:“现在就去,母亲我不想再等了。”   柳母诧异没想到小儿子连一天也等不了:“这么急,是不是早就想退婚了。”   她想到这么多年小儿子经常委曲求全,任由人说什么都不还口,那些佣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过,柳母那时知道后气的把人全都赶走了,军校风言风语的也多指不定欺负过小儿子,阮家的儿子不会……   “要是母亲不想,我可以自己去。”柳辞故看出她的迟疑,当下就说,“我和阮郁青没有缘,他早晚会和我接触婚约,还不如我自己去开口。”   柳母一听也意会了,冷哼道:“我们走,现在就去,阮家真以为自己只手遮天不成,随意对待我们柳家。”   片刻也没当误,柳母收拾了一番换了身漂亮的长裙打扮的很好看,又给身体好些了的小儿子找了身衣服,打扮起来更是比那些贵族子更矜贵。   系统担忧道:你不是答应了陛下要和阮郁青完婚。   柳辞故:可是这样就完不成任务了,陛下那边得想办法应付,他要我和阮家结婚到底为了什么。   没有任何通知就这样杀到了阮家,阮家夫妇知道逢凶化吉的柳辞故来了很高兴,他们忙的走不开没去探望,没想到亲家就带着孩子来了。   柳母没有和他们墨迹,维护着各自的体面,表明就是要退婚,自家小儿子福薄又遭遇这么多灾难得罪这么多人,实在是不适合嫁到阮家,况且他身体这么差还是beta生育万般艰难怀孕的几率小到忽略不算。   她把自家孩子贬低的这么多,就希望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想把这个婚退了,可是又怕小儿子生气和她又生间隙。   柳母顾虑很多,柳辞故不可能看不出来,他握着母亲的手对她点点头,母亲才松了口气。   阮家人好像有点动摇,但是他们不清楚自家儿子到底是不是很喜欢柳辞故,其实当初阮母有退婚的念头可是被柳父斥责了,眼下柳家小儿子身体太差又多灾多难的,怕是结婚也不得安宁。   阮家夫妇自然知道他们那个儿子的脾性,外面隐藏的再好在家里面可是另一个面孔,怕是被发现了吧。阮父说阮郁青做的错事他会责罚,希望他不要因此伤了两家的和气,而柳母说哪有的事,让他们不要为此多想。   空气很安静,四个人各怀心思。   阮母看了一眼自家丈夫,用胳膊肘弄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阮家掌权者,许久他长叹道:“算了,既然无缘就不强求了”   柳辞故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开口,嗓音都嘶哑:“伯父伯母是我的错,你们不要责备阮郁青。”   “好,都听你的。你们成不了夫夫还是兄弟,要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解开的好,不然久而久之心结会化成郁气,对身体不好,也让两家人走远了。”柳母笑着说,在自家丈夫和柳母说话间隙她话里话外在点柳辞故,“你年纪小不懂事可不要被风言风语影响。”   “往后可以没事来看看伯母,我还是最喜爱你。”   柳辞故乖巧地应和:“那是自然的,伯母伯父对我很好,改日我再来看您。”   等柳母谈完事他们一同坐了车,让管家开车回家。   *   柳家来退婚的事阮郁青当晚回家后才得知的,他当时砸碎了一地的陶瓷摆件,去质问父亲被抽打了几鞭子,在把他关进地下室那个封闭的空间时管家惊慌失措地求饶,让阮父消消气,护住了少爷。   本来那晚阮郁青得知未婚妻被楚雾失救回又气又急,太怕那人趁机博得柳辞故的好感,柳辞故不清楚那人虚伪的真面目太容易受诓骗。   亲眼见到柳辞故无事他才放心,没曾想他想去探望未婚妻结果被柳父拦住:“别去了,你一个alpha深夜去他房里不合礼数。”   阮郁青焦虑又欣喜的神态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面色阴冷道:“父亲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是我的未婚妻我去看望受惊吓被绑架的未婚妻怎么就不合礼数!”   阮母披了件外套从房里出来直接说:“你父亲说的很明白,今天下午那对母子来退婚,看辞故那孩子态度也很坚决,他不想和你结婚,我不相信你这么聪明看不出来。” 第70章   “呵呵,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做的,我现在就去找他当面问清楚!”阮郁青扔下手中的西装外套,就穿了一件白衬衫就想出门,夜晚的风还是冷的,管家担心他生病要给他找外套披上被拒绝了,阮郁青让管家不要跟着,就这样想去柳家找人对质。   阮父怎么可能让他没有礼义廉耻地去柳家闹,气急之下就抽出鞭子打在帝国最年轻的上将身上,特质的黑色皮鞭抽人很疼,阮郁青的背上很快出现一道长长的血迹,可想而知柳父用了多大的力气。   阮母在沙发上坐着抬头看了一眼敌对的父子,然后说:“好好在家里面呆着,不要总是惹你父亲生气,如今阮家是多少人眼中钉肉中刺,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的找你的错处,柳家儿子压根不喜欢你,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beta,omega不比beta好还可以生育。”   阮郁青那双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枉为父母的夫妻二人,生活在这样一个价值观念扭曲的家庭里,他也早就变得扭曲。   支离破碎的家庭,出轨的父亲,伤心欲绝最后也养了情人的母亲,狗屁的亲情和可笑的情爱,这个是在他喜欢上柳辞故之前都是没有的,是柳辞故给他的,让他懂的,他爱柳辞故,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他走。   永远不可能,那是他的妻子,他们会结婚。   想到这他满足地一笑。   对,柳辞故只能是他的妻子,除了他谁都没有资格。   “我说过我的婚事和阮家无关,柳辞故是我的,终究是我的,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和他结婚。”青年忍着身上的疼痛继续道,“父亲也没资格教育我,母亲更甚,我不管什么丢人,我只要柳辞故。”   阮父被他这种丧心病狂的话气到冲向前又给了他几鞭子,数鞭子下去皮开肉绽,雪白的衬衣已经染成了红色。   阮郁青挽起的袖子下的小手臂青筋暴起,额头间也有细密的汗珠,他单膝跪在地上曲着腰,向来父亲的殴打□□他都不会违抗,像是已经麻木,可是这一次在父亲打完后,那个人人口中潇洒肆意的风流上将笑容灿烂,却冷的吓人:“父母只生不养从小到大把我丢给管家,只知道拿我和别的继承人比较用然后拿我当做炫耀的工具,知道我有狂躁症就把我关进地下室,当初又何必生下我。当然给钱也算是养我了,以后需要什么我会给你们,家我就不回了,你们继续和各自的情人过去。”   “哦对,就像父亲说的,我就是一条恶狗,没有半点感情,如果你们再把我惹急做些其他的错事,我不介意咬人一口。”   “阮郁青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我们是你父母,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说什么胡话!”阮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说出这种大逆不道话的亲生儿子,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儿子给她一种畏惧之感,可还是拿出母亲的姿态训斥,“我看你你是被柳家儿子迷的得了失心疯,滚回房间好好反省。”   阮父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个混账东西,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他正要动手很快外面冲进来两个阮上将的亲信把阮父给挡下,防止他进一步动作。   阮郁青拍打掉西装裤上的灰尘,径直地出了门,不再理会身后怒骂暴躁的阮父和摔东西发脾气的母亲,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系,管家跟上来劝阻,他知道自家少爷本性不坏,也知道他这么多年受的委屈。   “叔跟我走,之后不要回这里,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   年老的管家浑浊的眼睛满是哀痛,他颤巍巍地点点头,然后年轻的上将让人带他去新的住处。   他早就买下一栋别墅就在最繁华的帝都,是他准备和柳辞故结婚用的婚房。   阮郁青心想没关系,他会和未婚妻把误会解开,只要柳辞故不悔婚什么都可以,他会用事实证明自己对他的爱意。   *   空中飘荡着灰蒙蒙的乌云,今夜连月亮都没有。   阮家这晚家宅不宁,不被允许住进西苑楼的夏知白在路过竹林时问了匆匆忙忙哭着出来的佣人,得知刚才发生的一切。   阮家夫妇和儿子心生嫌隙,闹到最后他那个大哥离家出走放言不再回阮家,这些不是他想关心在乎的,很无感。   让他万分欣喜的是柳辞故和阮郁青已经解除了婚约,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了。   他本就想收拾完一切不再回阮家,他名下已经有了房是前些时日买的,就在帝都附近靠近教堂的地方,夏知白知道喜欢的人很喜欢那处。存款对他来说已经够多,如果他和柳辞故一起生活可能是不太够的。   阿辞是娇贵的小少爷配的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舍得对方跟着他吃苦。   黑网上的单子他可能得继续接一阵子,挑些大单接,这样来钱快,就是更加危险。   夏知白盘算一切,他的谋划已经两年了,第一开始的接近柳辞故是因为同命相连,他想和这人交好,到后面对他不救的憎恨和厌恶,再到后面甘之如饴的暗恋,柳辞故对他很好,数次救他,不顾和那些缠着青年的撕破脸,是喜欢他的吧,哪怕只有一点。   他想今天真是痛快,第一次看到阮郁青那个疯批的模样,这样一条丧心病狂的疯狗怎么可能配的上柳辞故。   *   皇室近来对皇太子看管的严,在找寻柳家小少爷多日未果又加上本身就中毒,没想到直接晕在了路上,被跟着的佣人带回宫殿好生养着。   睡了二日醒来,他第一时间问的就是柳辞故有没有找到。   平常跟着他的佣人嘟嘟囔囔的:“殿下还惦记着人家呢,他早醒了完好无损地回去的,楚少把人救出来的。”   复古华美的大床上,娇贵的皇太子面色都好了很多,得知柳辞故找回来忙不迭地掀开被子就要去找人。   那个beta佣人担心他又扯到伤口扶着他道:“殿下你的伤当心啊,等伤好再去也是可以的。况且这么急人家可是和楚少走的很近昨天还去拜访阮家留宿了,他不一定记得殿下的好。”   兴高采烈的皇太子在这一刻笑容消散,漂亮的碧绿眸子噙着寒霜,耳垂上因为扭头而晃动的金色耳坠折射出刺眼的金光,他抓住那beta佣人的衣领,面精致的五官此刻有点扭曲,他气急败坏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妄议他,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那些贱人喜欢哥也要怪他吗?一群没有廉耻之心的家伙,就知道勾引哥,该死的!不行,我要去找他!”   beta佣人哭着跪在地上,身体抖成筛子头都埋进了冰凉的地板上大气不敢出,似乎被自家皇太子吓到了,他没想到皇太子对那个柳辞故竟然偏执至此,就这样看着穿着丝绸深蓝色睡衣的皇太子出了宫殿的门。   纪瑜身手敏捷实力不凡,放眼望去星云帝国可以和他相互抗衡的也就那两三人,皇宫内一切阻拦他的人都被他撂倒在地,毫无反手之力。   皇太子向来说一不二,没有人敢违背他的话,缓过神的beta急忙去叫人禀告陛下。 第71章   解除婚约的事他没有和阮郁青商量直接做了,柳辞故想那人肯定气急败坏,说不定会报复他。   令他他没想到的是晚上很快就收到对方的夺命连环消息,还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就在他逃避不过三个小时,一条消息让柳辞故直接连外套都没有穿,躲避了别墅几十个监控瞒着家里面的人偷溜出去。   [我以为陛下已经和你说了,看来是没有把话传完整。]   消息他已读并没有回,而是去了指定地点。   离柳家最近几百米的公园的亭子,他看到那个战场上英勇不凡的上将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柳辞故吓了一跳,走近看是他本人的血,后背好几道又长又红的印子,是被人打了,而能打他的只有阮父。   柳辞故看到他抬眸,当他看向自己时腥红的眸子深沉又可怕,感觉随时都要杀人一样。   气压很低,可他不怕。   接着柳辞故不怕死的开口:“你要是威胁我,你知道的,我是没法的。”   男人原本看到未婚妻完好无损地出现,想把人拥入怀中,他太想他了,恨不得揉进骨子里,事实上他也是这般做了,汲取青年身上的花香安抚他身体狂躁的因子,像是饮鸩止渴那般疯狂呼吸着空气好像才得以减缓。   柳辞故跌进血腥味很浓的胸膛,男人的肩膀很宽很暖,放在他后背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没到一分钟又摸上他的头发揉着。   阮郁青压低了声音,很怕自己吓到他:“还好你没有事,我把所有地方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你。”   他感觉出阮郁青抱着他时手好像在抖,胳膊上的肌肉很有力勒的很紧,特别怕他跑了。   柳辞故转移话题,不想再回想命悬一线的情景,他道:“婚约解除的事伯父伯母想必已经告诉你了。”   其实就算阮郁青要威逼利诱让他答应其实他也拿他没办法,系统说过他们其实藕断丝连并没有完全悔婚,到后期才算真正的没有一点关系,那时也是小说的高潮。   也是他作为背景板的谢幕。   果然不出他所料,阮郁青猛的把他拉开道:“不要,柳辞故你听清楚我不要!他们做不了我的主,打死我我也不会同意!”   男人高他一个脑袋,和他平视是低着头的,两只大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眸低阴霾很重,因为语速又快又急,好像迫不及待证明什么,胸脯起伏的厉害。   他们挨的很近不过几厘米,彼此呼吸交缠,柳辞故可以闻到那股熟悉的酒香。   是喝酒发疯了?   柳辞故沉默一会儿道:“你是不是喝醉了然后说了疯言疯语被伯父打了。去处理伤口吧,早点回家。”   阮郁青张扬的俊容满是疑惑:“什么喝酒,我并没有喝酒。”   他不知道为什么柳辞故会这样说,还是说觉得他说这些是喝醉的话,全都是假的。   想到这阮郁青着急地证明道:“柳辞故这么久你看不出来是吗?我可以改变,真的,我现在就可以做出改变,你不喜欢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改。”   酒香愈来愈浓烈,红酒的醇香把柳辞故都快灌醉了,勾的青年自身的百合香想要与之纠缠融合。   柳辞故不想和一个喝醉的人争辩什么,他说:“红酒味真的很浓,你今晚的话我记住了,早点回家休息。”   红酒味?!   阮郁青瞳孔放大,他像是受到极度的震惊,贴近了青年像是疯狗一样问:“你可以闻到,红酒……”   刚才还一脸愤怒悲痛的男人转眼换了一副面孔,柳辞故睫毛一颤,点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你身上经常闻到。”   对方很喜欢喝酒他是知道的,貌似喜欢的永远都是这款红酒。   阮郁青笑容灿烂,自然是没问题,就是beta可以感知信息素的存在微乎其微,比beta生育的几率还微小。   真的疯了,天大的惊喜。   其实青年一直都知道他的信息素,那么他先前多次和柳辞故亲近,把信息素已经沾满了,青年就这样带着他的信息素出门,遇到别的alpha让他们清楚地知道这个美丽的人是属于他的beta,被他打下的标记。   阮郁青不受控制地用手指拨开遮住他的发丝,低头亲吻上青年的嘴唇,薄凉又滑嫩的唇瓣让他无限上瘾,像是病入膏肓。   柳辞故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让男人得逞。   炙热的舌轻而易举钻进了深/处,阮郁青总喜欢这样深/吻,好像要把他吞噬,被掌握身体的青年有点呼吸不过来呛出生理性的盐水,眼尾的殷红比那红蔷薇都要艳/丽。   男人坐在亭子里的椅子上,把青年禁锢在怀里,久久不愿松开,好像失而复得的宝贝,就怕他再没了。   柳辞故受不了他这样的深/吻,挣扎数次弄到对方的伤口才得以逃脱。   他退了几步脚很软是因为亲的太久没有力气了,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委屈地瞪着阮郁青,刚才气急之下他还给了男人一巴掌。   阮郁青侧过的脸红了一片,经常在战长上风吹日晒,原本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   男人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柳辞故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还想着要怎么跑,没想到男人高大的身体俯身过来,他头顶上方出现一片阴影。   阮郁青蹲下来忍着后背撕裂的疼痛,握着他的手给他吹掌心,热风吹过,白嫩发红的掌心痒痒的,柳辞故听到他说:“我皮糙肉厚的,老婆你的手有没有打疼,这么嫩的手可不能受伤我会心疼。”   亲眼看着男人亲了他发麻的手掌心,柳辞故想抽出来没想到食指怼进男人的唇间,湿/热的触碰让他头皮发麻,阮郁青还含住了他的指尖吮吸,在他呆愣时狡猾一笑,然后放开。   柳辞故:“???”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这个人疯了吗?   然而男人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对我之前恶劣行径不满,只要你消气我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别说打脸,用鞭子抽我都觉得没问题。”   “当然这个要做出行动,我会让你改观的。”阮郁青起身道,“所以我们说好了,等你原谅我后我们就结婚。”   完美没有给柳辞故反驳的机会,他就定下了。   *   纪瑜给柳辞故发了消息,知道他去了学校也跟着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的皇太子衣衫不整地跑进他和柳辞故的那栋别墅,不少alpha发出惊呼,都在想皇太子这是在干什么,好像特别焦急。   因为别墅还有柳辞故的物品在,他那时没有来得及收拾就和夏知白住了,这一次回去是收拾东西准备搬走。   纪瑜一路狂奔,跑的出了汗又有点热,他脸上红晕一片。   踏入再熟悉不过的房门,可是眼前清空的房间和箱子里整理的整整齐齐的物品,还有和柳辞故亲昵说笑的黑发青年让纪瑜产生防备的心理还有溢出来的委屈。   “哥收拾东西做什么。”纪瑜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问他,“之前说好的其他时间你去那边住,然后每周回来一两天的,怎么这样啊。”   柳辞故不敢明目张胆地回绝,含糊其辞地说:“没有,我只是想换个环境。”   他自然是不敢说断绝往来,毕竟是有求于皇太子,现在不是开口的最好的时机。   碧绿的眼睛含着莹莹泪光,侧脸的弧线流畅而完美,是出自上帝之手的艺术品,这样精美漂亮的人哭来更是惹人心疼。   纪瑜很会利用别人的同情心,他小心翼翼地捏住沉默寡言的青年的制服衣摆道:“哥是不是讨厌我了,不喜欢和我呆在一起,要不我搬出去也是行的,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漂亮的皇太子脚上还穿着拖鞋,还没有穿制服或者常服,很明显身上的是睡衣,怎么走的这么急,柳辞故给他翻出一件外套:“还是穿件衣服吧,天还是冷的。”   纪瑜红了鼻子,抽抽搭搭的模样让夏知白无线的厌恶。   他温和地为柳辞故解释:“阿辞是要一个人住,他不和我住一起,你放心。”   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他明白自己在无理取闹,身为皇太子柳辞故一个小少爷怎么可能反驳他。   夏知白在这些人里最反感的就是纪瑜,他太会笼络人心卖惨,还擅长用权势隐形地逼迫柳辞故,甚至会用漂亮的面孔引诱不知情爱的青年,哄骗着懵懂无知的柳辞故扬起头颅任由他深吻,就算做的再过分喂一剂安眠药就可以肆意妄为地做坏事。   皇太子的眸光像是淬着毒,他苍白的面孔露出微笑道:“对不起哥哥,是我无理取闹了,那我可以有空找你吗?”   明媚又期许的眼神让柳辞故不忍拒绝,想到陛下的话他点点头:“可以,你有空可以去找我,我一个人住也不怕打扰到人。”   得到允许纪瑜收回了眼泪,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我帮你搬东西吧,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皇太子的的小九九夏知白太明白了,都是同种人,他想的什么他也是如此。   柳辞故原本就约好的和夏知白打游戏,眼下拒绝不太好,然后他和纪瑜说:“一起吧,我房间够大,睡三个人没问题。”   “什么?哥的意思夏知白也要去?!”纪瑜阴阳怪气地说,“我还以为他不喜欢这么多人挤一起,那好吧。”   他也不行扫了哥的性子,只能忍着憋屈。   三个人收拾完屋子就搬着东西出门,柳辞故的东西不多三个人足够了,三箱东西不沉全都是小物件还有一些衣服是装进了行李箱。   柳辞故想搬夏知白手里的那箱子书本被拒绝了:“还是我来吧,你身体太差了我怕把你累坏。”   “当然哥心疼我我是知道的。”他红着脸,眼睛亮亮的,像是得到大棒骨的狗狗。   柳辞故身边许久没有这么活跃了,他被感染地嘴角上扬,浮现很久没有的笑容。   默默搬着箱子的夏知白听到皇太子和青年说些黏腻的话,时不时的肢体接触让他嫉妒的泛起酸水。   他走的快了些,手背上布慢青紫色的经络,指尖因为用力发白。   没事,他忍了这么久了,不怕这一时。   就让纪瑜再高兴一段时间吧。 第72章   柳尘渡为大大小小的事务忙的晕头转向,柳母很晚才把和阮家解除婚约的事告诉他,这段时间他的殚精竭虑也终于落下帷幕。   当然年轻的上将仍然不肯放弃自己的未婚妻,没有得到允许就擅作主张地自顾自地替柳辞故做了约定。   等他什么时候觉得他改变足够,那么婚约继续,依旧生效。   柳辞故选择的是逃避,他没有否决也没有应下,而面对皇太子的诸多要求他也是如此。   小说里这些人权势滔天,是他一个贵族小少爷无法抗衡的。   纪瑜知道他没了婚约的那天偷摸到他的卧室,偌大的卧室简约干净,全都是馥郁的花香和来自他自身的果香,两者融合的恰到好处。   他的容貌是上乘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引起柳辞故的注意。   纪瑜对自己这张脸最在意,那晚他穿着得体的衣服,打扮的很漂亮,还在耳边别上平常万分呵护的钻石发夹,是母亲送给他的唯一的礼物。   怀着兴奋的心情,年轻的皇太子轻而易举地输入密码进入了房间。   密码是青年亲口告诉他的,那么他进去也不算违背对方的意愿,皇太子认为告诉他卧室的密码可能也是想他去的。   宽大的床上满是百合花的香味,属于柳辞故的信息素,他埋进去贪婪地汲取,像是上瘾般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纪瑜恰逢易感期腺体肿/胀的难受,恰好有他的爱人的物件安抚。   洗漱好的他脱掉外套就这样钻进了被子里,熟悉的信息素让他绿水晶的眼睛深了些,口中呵出热气嘴唇都红了。   不受控制的皇太子,眼神飘忽地瞥向床头那件卡其色的连帽衣,然后麻利地拿进被子里抱着。   “全都是哥的味道,好香。”纪瑜没了理智,就这样抱着那件衣服,手指都抓的紧了,紧接着手往下伸。   半个小时后他恢复了清醒,看着一片狼藉的被单还有浓郁的气味脸红通通的。   门外有脚步声,他听到除了柳辞故的声音还有让他讨厌的白莲花,是那个纠缠不休很会装的阮家私生子。   纪瑜麻利地把浅蓝色的床单被罩扒下来,速度太快以至于有点手忙脚乱,想到等一下哥会问他为什么洗被单,他又抓起零食架子上的牛奶,因为打开一点急呲了他一脸还有一身,顾不上这么多的纪瑜把牛奶都倒在被单上。   他光着脚迅速扔进浴室里的洗衣机内,抓起洗衣液就往里面倒。   两分钟他做完这一切,又翻箱倒柜地找床单,动作很慢,似乎在等人进来。   *   柳辞故下课和朋友一道回寝室的,半路上遇到被人叫走的夏知白正在和他那个未婚夫争吵,他听到年轻的上将语气恶劣,似乎说了几句威胁的话,转眼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收敛起来,笑着和他打招呼。   对方还对他解释刚才只是误会,他语气有点差是因为夏知白离家出走父亲找上了他,作为大哥他为弟弟这么不听话训斥了几句劝他回家。   柳辞故保持怀疑,他看到朋友面对那个所谓的大哥波澜不惊道:“是这样,不过我有经济能力不用父亲养了,我年纪大了也需要私人空间,就不劳大哥费心了。”   阮郁青漫不经心地说:“随你,自便。”   他也懒得说这些,要不是为了未婚妻他压根不想管这个人,做这些也是为了改变柳辞故对他的偏见。   见他刚下课阮郁青想送他回寝室被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找夏知白有事,我们一起回去。”   柳辞故叫人跟上,他不放心夏知白一个人回去,万一被人欺负就不好了。   这处的枫林监控很少,黑灯瞎火,虽然离宿舍近但也偏。   最近眼红夏知白的人很多,因为他表现太过出色因此被老师点名表扬,还在机甲大赛得了奖,已经赢过了柳辞故。趾高气昂的某些贵族和他搭话他没有理,那几个人低骂几句,碍于法律条规没有对他动手,但是躲避监控范围把人打一顿就找不到证据。   夏知白无法得知他的想法,只知道特殊待遇会让他那个大哥私底下找他麻烦,说不定又对他拳打脚踢,怎么可能放他和柳辞故单独相处。   一双含情眼的年轻上将为未婚妻把细软的发丝别到耳后,他低头想去亲吻青年的脸颊可是被轻巧地躲过,眸低的晦暗无法消散。   男人褪去黑色手套,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柳辞故的腰,体温传到他的掌心是温热的,贴着单薄的T恤很软,他勾唇一笑说:“我会等你,当然你不喜欢我不会强迫。”   说罢阮郁青转身就往自己的住处走,他背对着头顶古铜色的圆月,面对的是阴影处,薄凉的唇抿成一条线,桃花眼冷的渗人。   一个废物私生子还想和他争抢,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   最后二人回了宿舍,一路上缄默不语。   快到宿舍门口,他和夏知白聊了几句,大多数是对方在讲话。   柳辞故要开门时和他说:“以后注意一下不要得罪那些权贵,我有时我不在,怕护不住你。”   青年的声音清脆悦耳很好听,这句关心的话让方才心绪不宁的夏知白扬起微笑,他还以为自己话多让他厌恶了。   黑曜石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柳辞故,喜悦情不自禁。   夏知白说:“我会的,阿辞不用担心我,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柳辞故无奈:“打不过就跑,你听话好不好,不要逞强。”   他自然了解夏知白的实力,可是敌人使阴招防不胜防。   “我听话,你说的我都听。”   得到回话柳辞故扭动门锁边和他说:“早点睡觉,明天见。”   他走进房间他关了门,门外的人停留了一会也走了。   柳辞故把背包放在玄关处,踏进卧室的门就看到早上刚换了的床单被罩换成了橙色系,而床上还躺着看书的皇太子。   正纳闷纪瑜怎么进来的,那人像猫一样伸了懒腰看到他回来跳下床把他抱住道:“之前哥告诉我密码,我想你就来了。”   柳辞故不疑有他:“我床怎么……”   “真的对不起哥,”不等他说完纪瑜就打断解释,抱着他腰的人耷拉着的脑袋就放在柳辞故的肩膀上,声音又甜又软好像在撒娇,“我刚才喝牛奶打翻了,之前哥的衣服是我收拾的,床单被罩我知道在哪里就给你换好了。”   前因后果了解了,柳辞故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柳辞故说:“没事,你下一次来告诉我一声,不然太猝不及防了。”   “哦,好吧~”纪瑜闷声道。   为什么要提前说,难不成要藏人。   心思深重的纪瑜阴暗地乱想,在一一排查和漂亮的青年有交往亲密的人,是不是也会做他和柳辞故做的情人之间的事。   柳辞故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突然的人闯入自己的领域,万一哪天他不方便呢   这一点,嫉妒发疯的皇太子是永远猜不到的。   *   上半年的战事颇多,无论是财阀和皇室,还是虫族频繁的进犯,身为帝国上将的阮郁青又要去前线指挥作战。   柳辞故刚出了机甲室就收到通知,阮上将所在的边境需要机甲师维修机甲,最好派去有脑子的天才机甲师。   机甲队首先想到的就是柳辞故,于是举荐了他,要是战事顺利解决他们都会记上一功,并且得到陛下的嘉奖。   临走前柳辞故去问楚雾失要些特效药,校方给他布置的额外任务,就是说服研究所的天才研究员楚雾失跟他一去去战场,这一次战争陛下说了非同寻常,希望不要出任何的意外。   他还没有去找上楚学长就被阮母一个电话叫过去,电话那头说他再不去阮郁青可能就被狂躁症折磨死了,他听柳辞故的话犯病不伤害其他人,为了缓解暴躁抑郁的因子只能自/残。   他让管家用铁链困住了自己,双手动不了只能用头去撞墙,最好把自己搞的头破血流。   柳辞故飞快地赶过去陌生的位置,到地点是一幢欧式风格的建筑,别墅特别大,花园里的花开的特别灿烂,柳辞故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   阮母在儿子离家出走的一个多月经常做噩梦,他逼迫管家得知了儿子私自买下的住所,本想劝他回家,没想到阮父跟踪过来两个人一言不合吵架,本来易感期有点暴躁的阮郁青好巧不巧狂躁症发作。   S级alpha的信息素攻击性极强,冲击着阮家夫妇的大脑以及躯体,他们忍着疼痛让beta管家给儿子注射几倍的抑制剂,结果药效不明显。   阮母忍受不了吼问管家:“之前他发作怎么治的,快点想办法!”   管家看到少爷快要失去理智可是嘴里一直念着柳辞故的名字,像是抑制他发疯的良药。   年迈的管家哭着说:“柳家的小少爷过来一切迎刃而解。”   阮母刻不容缓地和丈夫去往客厅,还有片刻理智的阮郁青,找出早就准备好的铁链让管家把他拴住锁紧,然后关进了房间里上锁。   管家颤巍巍地照做,在门锁上时,透过猫眼他看到战场上威风凛凛,雷厉风行的少爷,被狂躁症折磨的痛苦万分,瓷瓶摆件被他撞碎了一地,他为了让自己清醒,背着的手青筋暴起,他抓起青花瓷碎片就往手上一划,利器划过皮肉血流了一地。   柳辞故推开门看到的是痛苦万分的阮母,她拉着柳辞故说了几句前因后果就和丈夫走了,因为是omega的原因不适合久呆。   满屋子的信息素身为beta的柳辞故本是闻不到的,眼下气味太浓郁,他离本人很远都可以感知到。   跟着管家他走到那个房间门口,柳辞故没有进去他不方便去,他觉得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阮郁青也不想他看到。   “这个药你给他服下,还是之前他犯病的时候用的,不要告诉他我来过。”柳辞故嘱咐含着热泪的管家。   管家连忙道谢地接过,很快就要开门去给房间里的少爷用药。   柳辞故走的悄无声息,像是没有来过一样。   然而在他走后,皇太子也被推举去找阮郁青,和他说一下政务方面的问题还有其他的事宜,尤其是机甲方面,他希望两个人不要有过多的接触,本来就相看两厌。   新地址是阮郁青昨天发的,选的地方离帝都很近,还是繁华的街道,四周都是柳辞故去过的地方。   纪瑜一看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这么有心机,选址分明就是柳辞故的喜好。   不过他没机会,都凉透了。   大门是开着的,纪瑜畅通无阻地进去。   然而他刚进去就被S级的信息素袭击,攻击性强的过头,不会是那个滥情男人狂躁症烦了吧。   就这样一个不正常的男人,还想白日做梦地让哥做他的妻子。   诽谤之余,纪瑜抬眸看到那个被自己诋毁的上将浅色的上衣全都是鲜血,额头上有干涸的血迹,眸色阴沉沉的,人好像正常了一点,但渗人的厉害。   收敛信息素的阮郁青凝着眉头,厌烦地对那个自以为是的绿茶皇太子说:“你现在抽什么风来我这里。”   本来就烦的纪瑜于是语气更不善了:“要不是父皇安排,你以为我会踏进你这个脏地方,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条丧家犬吗。”   “柳辞故不喜欢你,你还在自欺欺人,当初他和你有婚约还不是被逼的,欺负他多次,看他不顺眼,现在装什么深情。”皇太子很会捅人痛处,“真恶心,自我感动个什么劲。”   阮郁青气势逼人,不在意地说:“别以为我会被你三言两语击退,我的老婆还是我的,做小三不觉得厚颜无耻,我不介意帮你宣传。”   破坏他和柳辞故的关系,这个绿茶皇太子肯定也出力了。   柳辞故很容易被哄骗,这种巧言令色的狗男人最会骗人,几句话都可能让单纯的青年上了/床。   纪瑜嘴巴很毒,张扬明媚的容颜像是毒花,他毫不在意地说:“我不在乎身份,只要哥喜欢就好。”   “反正经常和哥一起睡,不像你一次都没有,好可怜啊。”纪瑜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副要杀人的男人,轻蔑地说,“你这个人真是贱,拥有哥时肆意欺辱,失去后痛哭流涕地追悔莫及,太虚伪。”   这一次去前线是为了和哥在一起,为此他求了父皇很久。   纪瑜懒得理身后的神经病,落井下石的出了气,开车就回了皇宫。   满身伤痕的阮郁青气压很低,他翻看着青年所在的位置,低笑着,像是猎物捕获美味的激动和贪欲。   前线的意料之外太多,或许这一次相处可以让柳辞故对他彻底改观。 第73章   星云帝都的四大家族,阮家和楚家可以说是明枪暗箭,互相非要争个高下,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两家缺一不可,是国家的左膀右臂。   那次深夜交谈,楚雾失从柳父那里得悉有关父母的来龙去脉,和方大师着手调查,查出楚家与阮家的渊源。   父母客死他乡不是意外,而是由于阮父的疏忽导致他们的死亡,出了故障的飞行器和敌人锁定他们的坐标,是他们死亡的真正原因,而飞行器的意外就是出自阮父的手笔。   这么多年苦苦追寻的真相,就这样破解了,楚雾失面色阴沉,胸口的郁气难以消除。   该受到惩罚的人好好的呆在豪宅活着,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一次边境战事,楚雾失也去了。   或许在意的他也要去牢牢抓住,无论是让那疯子继续发疯还是报复,他想夺走对方的挚爱,看他崩溃,而他恰好也是爱上柳辞故了,一切都是那么凑巧。   今年的星云帝国可能不会再平静。   *   出发那天天气很好,边境之地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贫瘠荒凉,相反是美丽富饶的,虽然没有像帝都繁华便利,但比起其他的星球还算不错。   驻扎地的房子也算不错,柳辞故和几大家族的继承人住在一起。   皇太子住的是最好的房间,他想让柳辞故陪他睡而后被回绝了。   纪瑜看了一眼自己房间是离青年最远的,他住在三楼,青年是在二楼边上,于是撒娇道:“哎呀,哥我晚上怕,这么多alpha我一个omega,况且哥也是beta,我觉得不安全。”   经天他这样一说,柳辞故觉得有点道理:“那不然我就睡沙发吧。”   “都依哥的~”纪瑜怕再说惹他不喜欢连忙应下,反正晚上到底睡不睡沙发还不一定。   纪瑜开心地挽住青年的手臂,脑袋乱蹭着,耳坠上的流苏在空中乱窜好不快活,像极了得到甜头心花怒放的他。   楚雾失抿唇笑,眼神里没有看不到一点亮光。   他余光瞥见那个年轻的上将,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烟就吸了一口,可烟都已经燃尽了,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还没有回神。   等柳辞故叫他名字时阮郁青才把指尖夹着的烟头按进烟灰缸里:“我住辞故隔壁,今晚你和殿下睡,后面就回自己的房间,毕竟OB有别,经常这样睡不太好,难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   “军队里的alpha皮糙肉厚,荤话说起来可不是皇太子受得了的。”他又点起一根烟深吸一口幽幽吐出,弥漫的烟雾飘起看不清他的面孔,他声音暗哑,“我也不希望辞故被这些风言风语影响。”   他说这话大家心里面都有数,柳辞故不知道这些人暗室私心,他觉得阮郁青说的也对,赞同道:“就这样安排。”   皇太子气的不轻,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差点暴露出厌恶的表情。   楚雾失和一脸茫然的青年对视然后微微一笑,他们前些日子刚见过,自从救了青年后他对自己有很大的改观,而且走的也近了些,是个好时机。   送入狼口的小绵羊,温顺又乖巧,不知道自己靠近的是什么凶兽。   楚雾失面带温柔地笑着说:“回房洗澡休息吧,明天我去找你,你昨天不是说香水用完了,还想自己体验一下制作香水,我可以教你。”   柳辞故反应过来:“好啊,那我到时候给你发信息。”   没想到他随口说的话对方记住了,楚雾失还是蛮体贴的,比起另外两个,真的很好,至少没有做过错事或者让他那么为难过。   纪瑜醋意大发,心里面酸的要死,怎么他们扯上关系了,居然趁他不在私底下走这么近。   “我也想去,带我一个。”   柳辞故为难地说:“殿下……这……我做不了主,要不问一下楚学长。”   反正反派攻2肯定会满口答应。   无法解决的问题抛给了四大家族的掌权者,楚雾失淡淡道:“殿下想来便来。”   男人温柔的眉眼下波涛汹涌,像是蛰伏的野兽,再温柔的野兽还是兽类,终究是会吃人的。   看不惯他这幅做派的年轻上将一屁股坐到身后的沙发上,然后一把拉过柳辞故也坐在自己身边。   小麦色的大手握着手里纤细白嫩的手指,入手的是柔软的触感,还有香气。   阮郁青都快得了皮肤饥渴症,不触碰青年就浑身难受,总想肢体接触。   他解开的披风被扔到客厅的沙发上,手指敲着扶手道:“那就都去,刚好放松一下。”   就这样定下时间,两个alpha和一个装O的alpha,还有处于中心人物的beta各自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   翌日一大早,几个人就去了实验室。   制作香水的过程枯燥无味,皇太子一直围绕在柳辞故身边絮絮叨叨,手是不是碰到对方的手或者肩膀然后面红心跳,完全没有做香水的意思。   阮郁青对皇太子各种使袢子,杀伤力有点大,尤其是两个人挣着要用自己的信息素放进柳辞故的香水中,阮郁青力气大过皇太子差点把皇太子整破防,还好柳辞故出手。   “我想安静地制作香水。”柳辞故抓起自己的那管未完成的香水就倒进了池子里,他看到面面相觑怒而不语的二人叹气,“阮上将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吧,我刚才看到消息了,军队在催你。”   他转头又对皇太子说:“殿下也是,快点去忙,我和楚学长做完香水就去找你。”   “好吧。”   “那行。”   半强迫走的皇太子和上将齐声道。   青年眼神很认真,正看着他们。   虚心的二人对视一眼,很快冷笑走开。   路过楚雾失身边时,两道目光锋利的像刀子。   没想到这次出局的是他们,楚雾失很有耐心,心机也重。   他们待不了这里,不想好不容易从柳辞故那里博得的好感分现在就掉没了,只能就这样离开。   把人支开,楚雾失嘴角上扬,他把自己腺体里抽取出的精华信息素倒进试管中。   浅黄色和透明色液体交融变成了极其淡的褐色。   柳辞故低头看的很认真,鼻尖的香味很浓郁,前调是山间的清冷松香后调是焚香中夹杂着幽幽的檀香寂寥,深远,好像得到片刻安神的宁静。   他眉开眼笑道:“最喜欢这个味道了,不会很刺鼻,而且留香也久,甚至闻多了有点上瘾。”   “我会每天都喷的,不会浪费。”   穿着白色实验室服的儒雅男人,他褪去手上戴着的手套,一双狭长的凤眸眯起:“你喜欢就好,是我的荣幸。”   隐忍这么久的人,在听到青年的那句“不会浪费”的话,衣袖下的手痉挛了一下。   青年会从里到外被他的信息素沾染浸透,像是熟透的果子被蚂蚁钻进去品尝最甜蜜的果蜜。   他和青年无异于做了最亲密的行为。   楚雾失清楚他对香水的喜欢不是故意表现出来的。   在对方拿到制作完成的香水,白皙的手指就按下泵头喷在了脖颈的动脉处。   他好像看到一缕白色的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像个一条灵巧的小白蛇攀附着青年裸露出来不存在的腺体上游走,分叉的舌贪婪地舔/砥着。   白到发光的肌肤水润有光着,楚雾失失神了几秒,他觉得喉咙发痒,牙齿想咬上眼前的beta的腺体。   最后柳辞故的话换回他的理智。   “我先走了,你收拾一下就去休息,明天可能会很辛苦。”柳辞故看了通知,说虫族这一次来势汹汹,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赢的。   欲/望回笼,楚雾失摘下鼻梁上挂着的银丝边眼镜,放入了衣服口袋。   湖蓝色的眸子看着眼前轮廓迷糊的青年,他声音很柔和:“你也是,有需要就叫我。”   “那是当然。”   又聊了两句,柳辞故才回自己房间,他看着光脑上模拟作战,还有各种机甲数据,下午的饭是负责伙食的士兵送来的,他随便吃了几口又投入工作中,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晚上皇太子发消息叫他过去,柳辞故眼皮重的都掀不开了,强撑着困意,出了房间。   边境靠海,晚上风冷的很。   柳辞故被吹的清醒了些,想到药剂和机甲等武器已经筹备的很充足,应对这些虫族有阮郁青在其实不成什么大问题,可是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心脏的剧烈跳动和体内来到这里时的异样,他好像耳边产生了什么幻听。   不久前梦境中看不清脸的一群人对他祈祷和哀求以及孺慕,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柳辞故拍了拍脑袋:“果然没睡好,快点过去睡觉就好了。”   他觉得自己这几天熬夜产生了错觉。   *   虫族的‘王’坐在宝座之上,脸上依旧是那副面具。   披散的是美丽波浪的金发像是金子一样闪闪发光,虫族的‘王’紧闭的双眼此刻睁开,碧眼中是化不开的阴郁。   真正的王在星云帝国,围绕在他们的王身边的是一群自以为是的alpha还有一个娇纵的omega,皇太子都被王的魅力折服,拜倒在他的身下。   真是太受欢迎了。   伊恩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求治愈,身受重伤的上将,他割破了手指,血液中的属于王的百合香经过这么久冲刷已经很淡了,可还是让这些雄虫痴迷地注视。   王身上的全部,对虫族的子民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伊恩指尖放在精巧的酒杯中,血液到杯子的三分之一处,差不多是一口的量。   他收回了手,把盛着血液的酒杯赏给了将领:“赏赐给你的,明天可是一场硬仗,我不指望能赢,但至少打个平手。”   “要是完成任务,那么好处会更多。”   将领是这么多雄虫中很出色的一个,这么久他们实力提升的不止一点,研究出对付那些人的战术想必也是多多少少有用的。   雄虫将领听到他们的王说了这番话很激动,这么多年没有人得到过王的血,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药,不仅可以抚慰紊乱的精神力,还能使他们精神力增强,治愈一切身体的损伤。   “我们会拼尽全力,无论是为了王还是虫族。”   其他匍匐的虫族眼红得到王血液的将领,势必要成功。 第74章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   前线的战事还在持续没有停歇,柳辞故坐在花圃边正给开垦出开的土地浇水,楚雾失拜托他给刚种下的种子浇水说是用来战事上和研究信息素用的,生长周期很快,用不了多久就会开花结果。   他没有被允许去前线,说是担心他出什么意外,去的人是皇太子还有楚雾失。   柳辞故浇完种子正要给开的绚烂的向日葵也浇一下水,还没有起身视线中就出现一双皮鞋。   视线往上,看到的是金色的短发在明媚的阳光下像是黄金一样夺目,柳辞故和那双碧眼对视,他看到来人狗狗眼里面满是欣喜:“好久不见啊老婆,我好想你。”   “你怎么在种地呀,他们怎么可以让你做这种事,老婆的手很娇贵的。”艾尔德话痨一样絮絮叨叨地说,“我都说了做我的妻子就可以,如果你上一次不回来说不定我们都结婚了,王也同意做我们的婚约见证者。”   许久未见的金毛大狗狗让他神情恍惚,尽管柳辞故说服自己他和那个伊恩是不同的人,但只要一想到所谓的‘艾尔德’只不过是那个王的另一个好似切片的存在,他都不可能这么当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   艾尔德和他认识以来是单纯、心地善良的人,有什么说什么,可是虫族的王可不是这样的,阴险狡诈又很会拿捏别人的弱点,他们是相反面。   如果可以,他希望艾尔德只是艾尔德,永远也只做艾尔德。   柳辞故躲开那双热切,满心欢喜的眼神。   全都是假的,他不能被迷惑,因为艾尔德随时都可以被召回,然后由人控制,随随便便都可以决定他的生死,也就是说他可以随时启动或者销毁,只不过在伊恩的一念之间。   艾尔德不理解自己的‘老婆’为什么见到他会不开心,于是想去抱他给他安慰,可是却被轻巧地躲开。   他不懂地问:“辞不开心,所以也讨厌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俊美的金发青年目光灼灼,期待他告诉他是答案一样。   柳辞故转过身,没有回答他的提问。   在浇完花后冲洗着沾着泥土的手,白皙的手冲的太久都有点皱巴巴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站着的青年说:“你不知道你们的王和你是共同体吗?他可以随意决定你的生死,他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艾尔德绕过向日葵的栅栏也蹲在地上,和柳辞故面对面,他追问:“我没有理解辞的意思,我的存在是因为王,他给了我生命,要是他想拿走也是可以的。”   他机体受损陷入了沉睡,是王给了他治愈让他才可以再次见到柳辞故,他感激王的恩赐。   柳辞故不知道那个伊恩给他洗脑了什么,为了让艾尔德反抗,他认真地道:“如果王要把我抢走呢,他不想我们在一起,甚至想杀掉你把我关进牢笼,如果是这样你也可以做到无动于衷,我是无话可说了。”   金发青年罕见地缄默不语。   艾尔德觉察出自己在听到喜欢的人说王会夺走他的妻,不明觉厉的愤怒和对王的敌对,如果王真的那样做他甚至萌生和王决一死战的念头。   怎么可以这样想?!   艾尔德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思考许久对柳辞故说:“我不会让王把你抢走,如果王想要囚禁你,我会拼死哪怕付出生命都会把你送走。”   柳辞故一句“真是笨蛋”脱口而出。   金发青年“嘿嘿”一笑,活脱脱的大金毛,真是又憨又傻。   他忙完手里的活刚想和艾尔德说“赶紧回去”,这里对他开始可是敌营,要是被抓那就彻底的完蛋了。   还没有等柳辞故说出口,不远处急匆匆跑来一个alpha士兵,嘴里焦急地狂喊:“柳少爷,你快点去看看我们上将,他为了救皇太子和楚少爷受了重伤。”   去推艾尔的手迅速抽回,他扭头想再催促金发青年走,再次对上那双眼睛。   金发的青年眸子闪着异样的光,似乎有着兴奋和恶劣的玩弄,和刚才的‘金毛大狗狗’判若两人。   不会是……   柳辞故心漏跳一拍,他已经无法思考,头也不回地就跟着那个alpha士兵跑去看人。   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和他一塌糊涂的大脑。   奔跑了十几分钟,他通过层层喧闹的场地,走进了那间屋子。   门口的是脸颊手臂擦伤的皇太子,坐在凳子上的阮郁青面色沉重,一身白大褂灰扑扑的,手臂上一匝长的伤口往外直冒血。   一边的医生忙不迭给他们包扎伤口。   两个人身上都很脏,都是灰尘还有蹭上的泥土。   皇太子一副惊魂未定的状态,不知道受到什么惊吓到现在还没有回神。   柳辞故好像听不到耳边有人在叫他,他就这样走进房间。   床上的男人上半身鼓起的肌肉各种挫伤,遍布刀口,最严重的是左肩膀上一个大窟窿,不仅有子弹打伤的洞,还有利器捅穿的洞。   鲜血汩汩流出,流满了他的衣服和制服裤子,好像怎么也流不完。   柳辞故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落下,眼尾早就红了一片。   星云帝国最厉害的上将似乎感受到他的到来,抬起沉重的眼皮,含情眼没了勾人的意味倒是显得分外脆弱。   阮郁青没有力气给自己的未婚妻擦掉眼泪,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对方为他哭,都值得。   他虚弱地问单膝跪在他身边的柳辞故:“你这样单膝下跪是要求婚吗?”   都这个时候了柳辞故没想到他还能和他开玩笑,于是生气地说:“谁和你求婚。我听你下面的人说,你是为了救皇太子和阮学长受伤的,到底是谁伤的你,居然有人可以做到把你打伤。”   男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   柳辞故见他许久不说话吓的腿一软,眼下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他还真是没带脑子。   一刻也不敢当误,漂亮的青年带着哭腔就在外面喊医生。   帝国最顶尖的医生恰巧赶到,接受到消息他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还没有歇几秒的医生气喘吁吁地走进房间。   医生看到伤的这么严重的上将,目瞪口呆。 第75章   星云帝国最年轻的上将可是无人匹敌的,居然有人把他打的这么惨,医生倒是好奇了,有人把这个军事疯子伤到,改天他得问一下,眼下他急忙过去给人处理伤口。   柳辞故很有眼力见地挪动脚步站在床头。   医生的动作眼花缭乱,都说他的手法是最好的,柳辞故放下心。   床上的青年闭着的眼睑颤抖,血色毫无的嘴唇发白,他叫着柳辞故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可能是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很快又昏过去。   医生处理完伤口后把扶着人进去了价值不菲的医疗舱内,让阮郁青躺进去。   等一切忙完他回头,才发现身后还站着一个容貌昳丽的青年,那双黛青色的眸子含着忧虑和关切,落在他们的上将身上。   医生恍然大悟,刚才上将嘴里叫的应该是这个青年,听上将的口吻像是呼唤爱人,应该和这个青年是情人关系。   几次听那些士兵说上将有一个情人,只不过他们一直都没有见过长什么模样,都挺好奇的,况且上将把当做宝贝一样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好。   医生听到青年问他:“你好,我想问一下等一下他进入医疗舱治疗应该就没事了吧?”   医生想他们上将受伤了还那么逞强,倒不如买惨让这个青年担心一下给他关怀。   他拎起医疗箱叹气道:“万幸送来的及时,伤的是真的深,还好上将身强体壮免疫力不错,那子弹上还有毒,有人及时给他清理了并且喝了药剂。这几天照顾好他,我看战事也告一段落了,没几天就回帝都,切莫着急提前回去,还是养好再说。”   “没事多劝劝他,我是听说这一站双方打了个平手,可能上将会心情不好,这是他上战场以来第一次没赢。”说到这,他低头看见青年似乎低着头默默地在把他说的话记在心里,上将这个情人还是对人很上心的,他继续道,“那你在这里照顾一下他,我就先走了。”   柳辞故把他说的都记下来,见医生要走把他送到了门口,边走还边嘱咐了他几句。   把人送走回来后,天都已经黑了。   柳辞故坐在沙发上守着医疗舱,想等人醒来,期间有人进来告诉他皇太子想见他,柳辞故拒绝了说等明天再说。   带话的人不敢看那个娇贵的皇太子,对方浑散发着难以接近的阴冷气息。   得到允许后他逃也似的跑了。   ——   驻扎地的夜晚风凉,窗户白天开窗透气忘记关了,以至于风刮进来很冷,沙发上的青年瑟缩了一下。   医疗舱的灯熄灭,舱内的男人从里面出来,低头间借着昏暗的光看到青年白皙的侧脸,光洒在他脸上多了柔和和娴静的美感。   青年就穿着单薄的衣衫,可能是等他等太久在沙发上睡过去,连个毯子都没有盖,这样睡下去会生病。   阮郁青身体恢复的有七层,伤口那里做大动作时还是有点疼,毕竟伤的太深。   他弯腰抱起沙发上熟睡的青年,臂弯里的人睫毛洒下一小片阴影,眼袋有点乌青都很深,看起来这两天没有睡好。   阮郁青没想到柳辞故会因为他受伤而心急如焚,急到哭出来,那一刻他恨不得把人抱入怀中亲吻舔干净他脸上的眼泪,或许他提任何和要求,对方下一秒都会答应他。   房间虽然大,可是床刚刚好只能睡下他和柳辞故两个人,有一点点拥挤。   月色很晚,床上的男人把睡得不安稳的青年抱紧了,因为扯到伤口他的眉头皱起,可是心里却万般满足让他忽略身上的疼痛。   *   天空破晓。   柳辞故一夜都没有深度睡眠,他睁开了眼看到面对的是墙壁,想到自己不是应该在沙发上守着阮郁青,怎么睡到了床上。   翻了一个身看到身侧睡着的是本应在医疗舱里的男人,脑子都差点糊涂了。   阮郁青把他抱床上的吧,居然还有力气,还真不怕伤口又裂开。   他想溜下床去煎药,医生走之前特意叮嘱他的。   虽然两个人没有婚约关系可两大家族还是交好很亲近,照顾他一下也是应当的。   柳辞故人刚到床边,正要去穿鞋,没想到腰上多了温热的大手,随着他的惊呼声落下,人就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他被人抱在了怀里,耳边的呼吸湿热,柳辞故听到男人声音嘶哑道:“不要走柳辞故,我好疼。”   第一次示弱的阮郁青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脸正贴着他裸露的肌肤上,头发蹭的他有点痒,可是心还是一软。   “不过你为了救皇太子和楚雾失……”   还没有等柳辞故把话说完阮郁青就打断了:“我救他是因为他们是你的朋友,我不想你再经历失去朋友的痛苦。”   “即便他们二人各有各的缺点,可是你还是拿他们当朋友,之前你多次维护皇太子我都看在眼里,楚雾失你和他走的很近,经常去找他请教问题,和他在一起好像很轻松。”   “不管是因为你,还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他们都不能死。”   柳辞故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话是出自阮郁青之口,先前的他的种种行为好像突然之间发生转变了,让柳辞故措手不及。   他是拿皇太子当朋友,楚雾失也是,柳辞故不会希望他们出意外,但也做不到让阮郁青用自己的性命换他们二人,这是个难题。   柳辞故心里面的感觉很奇怪,有点酸酸涩涩,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心脏飞出去。   他轻声说了句:“那也要量力而行,你的命也是命。”   真心实意的关怀让阮郁青喜出望外,抱着青年腰的臂膀又用力的些,疯狂汲取着片刻的温暖和香气,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获得能量。   果然适当的示弱和买惨,学那个皇太子说这种绿茶的话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试探性地提要求:“之前说的解除婚约,可不可以不作数。”   破天荒的问题打破了短暂的温存。   柳辞故没有回他,让阮郁青急的抓心挠肝,他不想让青年对他的改观又没了,不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突然有点懊悔为什么脑子不过就脱口而出。   柳辞故自然看出和他紧贴的男人紧绷的身体,这人之前可都是很强势,不知道欺负他多少次。   答应他是必然的,这个也是任务。   柳辞故“嗯”了一声说:“行吧。”   他的话让阮郁青金色的眼睛发着光,恨不得把人揉进骨子里,太兴奋了。   终于青年又回到他的身边,而那些围绕在青年身边的恶狗他也会一一清理,省的他们觊觎不改觊觎的人。   万幸的是他回头的及时,美丽娇嫩的花,再一次被他握在了手心,那么他不会再松开。   允诺了某人的请求后柳辞故终于下了床,又对想要起床帮忙的人下了‘命令’,让他把伤养好再回去,医生说起码还要休个四五天,这几天他会照顾他。   这话听的阮郁青飘飘然,也就是说柳辞故会亲力亲为,这可是当初那几个人都没有的待遇,于是阮郁青很听话地任由青年摆布,满口地答应他的话。   药煎好给阮郁青端了过去,他又盯着人喝完药才把碗拿走。   柳辞故问了他这一次受伤具体的经过,看着他说着说着就眼皮耷拉下来,很快睡了过去。   药里面有安睡的成分,是为了让他睡的更安稳。   柳辞故通过刚才的聊天理清楚了发生的一切。   阮郁青等人和虫族周旋之际,皇太子被虫族的将领袭击,他们拿皇太子要挟,而虫族的王也出现和阮郁青对打之际引他们去了埋伏的地方,千钧一发,在他们用武器瞄准皇太子他们时,阮郁青替他们挡了一枪,救援的人赶到时看到的是他们的上将倒地的一幕。   虫族似乎知道他们赶来,很及时地撤退。   柳辞故想昨天和他见面的艾尔德,说不定对方已经不是之前的单纯又笨蛋的人了,芯子是伊恩。   不,他只不过是伊恩的一个部分,不能再被人迷惑了。   那他来找他也是故意的,说不定会用他威胁阮,他们想让帝国战败,好攻占上来,简直白日做梦。   门外的敲门声惊的柳辞故回了神。   他走出了房间看到门前站着的是颓废的皇太子,在眼睛看到他的那一刻红了一片,结结巴巴地说:“阮郁青没事吧,没想到他居然会救我,对不起哥,如果躺里面的是我就好了。”   纪瑜双手交叉着,心里面忐忑不安,他已经两天没有见哥了,当看到哥因为身受重伤的阮郁青而失魂落魄地哭,他的心像是被人揪起来,没法呼吸。   哥不会很在意阮郁青吧,不会已经喜欢他了吧?!   纪瑜陷入怀疑,可是他慌张之余又沉下心想,可能哥只是把对方当朋友,朋友受伤难过痛哭是正常的,当初何意死的时哥可是崩溃到极点。   很快他在自我安慰中平息下来,可是还是没忍住又找了柳辞故。   惶惶不安时,他不敢看柳辞故的眼睛,怕看到承受不住的目光,他会疯的。   柳辞故知道这个不是他本意,于是说:“没必要这样想,事情已经发生了,救你是他自愿的,你不要再内疚,或许可以给他补偿。”   纪瑜呆愣,哥没有怪他。   下一秒痴笑地点点头:“好的,都听哥的。” 第76章   阮郁青伤养好已经回了帝都。   即便这一次他没有打了胜仗,但因他救下了皇太子身负重伤,陛下对他进行了嘉奖。   柳辞故也得到了一些宝石还有星币,他全都存在了卡里,留着之后用,还打算买新的机甲。   等他回到学校时不少人对他议论纷纷,各方面的实力不输alpha,就连平常心高气傲的某些alpha都对他表示了赞许。   在柳辞故回来后参加了一个Patty,局是洛闵组的,本来不想去可是看见那期许的眼神他又不好拒绝。   聚会上遇到了那个叫向紫的女O,平常有人问他要联系方式他一定是拒绝的,可是面对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他实在是不好回绝,就通过了好友申请。   他想反正没几个朋友,多认识一些也无妨。   柳辞故不知道的是,后方置身于花丛中的清瘦高挑的青年,黑曜石的眸子深重,他凝视着得到青年联系方式笑靥如花的omega,抑制住自己想要冲向前想把那个人杀了的念头。   青年青筋暴起的手猛地抓住那绽放的红蔷薇,揉捏碎扔到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用来泄愤。   聚会上灯光绚烂,聚会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在享受这一刻。   没有人发现夏知白目光和行动始终随着柳辞故,他渺小到不被任何人在意。   柳辞故被一群alpha和omega包围,有些人都要贴到他身上了,言语火热大胆,去戏弄这个安静话不多的贵族小少爷。   柳辞故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害羞的把头低的很低,白皙的肌肤上染上了蜜粉,惹的一众alpha眼睛像是盯在他身上。   有喜欢他很久的omega着迷般上手摸上他敏感的后腰,刺激到柳辞故惊慌失措地后退一步,结果贴上了一个男人的胸膛。   他的腰被人环住,柳辞故和那个触碰他脖子的omega对视,很快那个人似乎看到什么而吓的跑的飞快。   想和柳辞故亲近的人也纷纷后退,不敢靠近他,像是老鼠遇到猫一样。   “你没事吧,阿辞。”   男人的声音如沐春风,语调很缓,柳辞故回头看到是楚雾失,不知道何时来的。   估计那些人碍于他的身份不敢说什么。   柳辞故感激他及时出手相救:“没事,谢谢你,这种场面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   湖蓝色的眸子注视着方才像是小兽一样被一群饿狼围攻的青年,要是他没来对方差点就要被吃干抹净,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处的是什么恶劣的环境。   楚雾失想要是他晚到一步是不是那些人直接就群攻上这个可怜的小少爷。   或许他们会出手摸遍他的身体,看他颤栗发抖,全身染上好看的绯红,特别是那漂亮又完美的唇,还有楚楚可怜的眼神,让人想欺负他的欲/望更加深重。   楚雾失的手移开他的腰,亲昵地拍着他的肩膀道:“不怕,我在呢。”   “我来是想叫你回家,不然你大哥那边可不好交代。”   大哥不喜欢他经常玩到很晚,担心他出意外。   这段时间大哥同楚雾失走的很近,他自然也和他接触的多。   楚雾失分寸有度,绅士有礼,没有给他任何不适的感觉,改观自然也大。   柳辞故点点头就说:“那我们走吧,我怕家里担心。”   在他们走后,一直在角落里的黑发青年走出来,眼睛死寂,没有丝毫波澜。   这一刻夏知白才知道,原来他从开都不被选择。   也是,柳辞故身边这么多人喜欢,又怎么可能会注意他,或许早就遗忘了自己那个叫夏知白的朋友。   黑网的消息又跳出来。   敌国的人纠缠他足足两个月,想让他同意荒唐的请求。   夏知白冷着脸回消息:[我要先知道我的身份。]   对方秒回:[当然,我可以知无不言。]   ——   向紫经常给柳辞故发信息,聊些日常,还对他说本来她差点进军校,但碍于自己性别被否决了,要是什么时候omega也可以进军校就好了。   柳辞故说起皇太子,就看到向紫唉声叹气和他抱怨皇太子和她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这些omega想都不用想。   她又说了一堆,柳辞故倒听的很认真。倒是没想到这些话会出自她口,她和自己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深聊下去两个人越来越投机,他答应了向紫出去玩的请求。   柳辞故的注意力做不到对朋友雨露均沾,他忙不过来,自然就冷落了一些人。   夏知白多次想扭头和他聊天或者请他吃饭,得到的是青年面对光脑和别人聊天的画面。   明媚的笑容特别刺眼。   alpha的嫉妒越来越大,好像破开的黑洞已经要敞开巨大的裂缝,把他吞没。   他的阴暗埋藏于深处,可是有些人就不是了。   前排的皇太子每一次都会扭头去看柳辞故,眼神幽怨,可是敢怒不敢言,怕惹人讨厌,最后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皇太子没有去聚会,也就不知道和柳辞故这段时间聊的特别欢的是誰,嫉妒的对象都找不到才更可怜。   或许,他可以施加提醒。   下课了,班级里面人走的很快,柳辞故问夏知   白现在要不要去吃饭,还是帮他一带,夏知白忍着青年注意理自己的喜悦淡淡地说帮他带一下就可以。   柳辞故点点头很快就走了。   想和青年一起吃饭的皇太子还在被人纠缠眼睁睁看人走远。   他阴郁的眼神扫了几个人那些人才鸟兽群散。   阴晴不定的纪瑜走过夏知白身边语气敌对:“看来你还比不上我,不过你也很快就被淡忘,哥的身边始终都有我。”   挑衅的话正好给了他机会,夏知白对他说:“每个人都是阶段性的,阿辞多交点朋友也是好的,我见过最近和他交往的向紫,很耀眼,是个漂亮的omega。”   纪瑜大脑一片空白,他握起的手有点颤抖,眼睛幽绿冒着寒光,语气很重地说:“贱人,你故意说这话,想用我对付那个omega!”   通过夏知白的这句话,他不可能猜不到这段时间每天面对手机经常发笑的柳辞故,究竟在和谁聊天,还聊的这么开心,就连平常最亲密的夏知白都没有理,可想而知对方的魅力或者威胁有多大。   他不能坐以待毙,夏知白懦弱他才不会。   “做坏事可不能就我一个当枪使,夏知白不要以为我很蠢。”,娇纵的皇太子语气恶劣地继续道,“你这个懦夫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畏畏缩缩,真可怜。”   “哥有你这么个废物朋友真是瞎了眼。”   年轻的皇太子嘲讽完就去调查这个叫‘向紫’的女omega。   ——   恰逢周末,向紫得知他喜欢手办就和他约来这家帝都最大的周边店。   逛了一个小时,二人兴致都很高,甚至不觉得累。   光是机甲手办就买了好几个。   柳辞故看见女生买的全都是方大师的机甲手办,便问她:“你也喜欢这几个款式?”   向紫羞涩地说:“我偶像就是方大师,他的机甲手办我一个不落。不过他的机甲我可买不到,只能买手办以解相思之苦。”   “我倒是有朋友认识,到时候帮你问问。”   向紫红唇微张眼睛里满是崇拜,不可思议地说:“真厉害,果然优秀的人认识的朋友也是这么牛。”   漂亮的青年对她笑了笑,说“没什么”,顿时向紫的脸又红了一片,像是傍晚的红霞。   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因为青年而激动的心,好像爱意更甚了。   向紫可是为了见到柳辞故在聚会上下了狠功夫。   幸运的是她和他成为了说得上话,出去逛街的朋友,没关系,慢慢来,她有信心。   比起那些想接近柳辞故被无情拒绝的人来说,她真的太幸运,每每想到这向紫都心花怒放。   又逛了一会儿甜品店和全息游戏体验馆,眼看天都要黑了,她恋恋不舍地同柳辞故道别。   青年很绅士,就是被家里面催的再急还是专门送她到离家两三百米的路段,这是她要求的,毕竟要是真让柳辞故送她到家估计得被大嘴巴的家人搞黄,万一再也见不到柳辞故可怎么办。   小女生的心思单纯,对喜欢的人幻想也多,还会经常多愁善感   向紫抱着怀里的兔子玩偶,这是柳辞故买来送他的,那算不算定情信物。   她住的有点偏,不是在繁华的地段,傍晚人三三两两路过,没有白天那么多。   向紫穿的高跟鞋走的慢,她总感觉背后有人脚步走走停停和她一样,回头发现并没有人。   又走了几步她骤然回头,发现转角地方出现一双黑色的运动鞋,那人身高很高,起码高她一个半头。   男人戴着口罩和黑框眼镜,全身上下包裹严实。   后退一步,向紫作势要跑,男人好像早就料到一般,大跨两步一把拽过她的包把她整个人往后拉,紧接着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按到墙上。   脑袋撞击墙面嗡嗡作响。   极度惊恐之下,她腿脚发软一动不动,眼泪直掉。   “不要杀我,杀omega是犯法的,判刑更重。我有钱,都给你好不好。”平常有点娇纵脾气的大小姐抽抽搭搭,惊恐的眼神和瞳孔漆黑的男人对视求饶着,“求求你,放过我吧。”   男人的声音好像做了变音处理,嘶哑又骇人,像是坏掉的老式录音机:“不要靠近不该靠近的人,懂吗?”   “我可以跟踪你第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   男人不要再多说什么,疾步离去。   受到恐吓的向紫无法思考他说的话,勉强扶着墙站起来,片刻不停地哭着往家跑。 第77章   等柳辞故到家的第二天下午,才想起来问向紫有没有安全到家。   等了好久对方才回他。   向紫:[昨天我被跟踪了,那个人威胁我。]   女生的消息把柳辞故吓了一身冷汗,很后悔当初没有把她亲自送回家,还好他再三追问下女生告诉他实情,说对方只是掐了她脖子警告一下,并没有做其他的。   柳辞故不敢想她会不会再遇到其他的危险,于是问她有没有和父母说,然后最近还是让家里面人车接车送的好,不要单独出去。   向紫在电话那头哭的很厉害,他最见不得女生哭,也慌了。   向紫:[我想见一见你,我现在一个人在家很害怕。]   问起她的家人说被人叫去谈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房子空荡荡的,就她和管家两个人。   柳辞故和她约在她家附近的咖啡店,见到面时看到的咖色卷发披散的向紫,她没有化妆,面色憔悴很明显没有睡好。   服务员送来了热可可,升腾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   “向紫你说一下来龙去脉,还有最近发生的事,看看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女生咬着下唇点点头。   ——   咖啡馆的落地窗外的斜对角,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汽车。   透过车窗,车里的男人眸色凌厉,望着不远处举止亲密已经抱在一起的二人好似一对两情相悦的璧人。   beta青年俊美,似乎在轻声细语安抚哭泣的俏丽女生omega,很快omega抱住了青年的腰,哭了一会儿才松开。   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omega脸上浮现笑容,乖巧地和青年道别,omega去咖啡馆时并没有穿外衣,走时身上的卡其色风衣长到脚踝往上一点,很明显是青年的。   阮郁青抓着方向盘,胸口闷疼,不知道是伤还没有完全愈合还是被刺眼的一幕伤的太深。   他的未婚妻,居然在外面被别妖艳贱货omega勾搭上,怎么什么人都要来分一杯羹!   一个调查局的父亲让女儿去攀附权贵,居然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车里阴暗不明,唯有那双金色的眸子发着异样的亮光。   或许他应该感谢皇太子,呵,要不然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而转角的书馆里儒雅随和,戴着银丝边眼镜的男人,正被几个omega围着要联系方式。   方才还面露笑容的人在望向那处走出来的女生,很快眼神逐渐染上寒意,吓的那几个omega一激灵,很快就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继续去买书,边找书边往男人那处看,还和朋友窃窃私语。   柳辞故本想把女生送到车里,可是光脑上皇太子的电话来了,说是老师要他参加一个项目很急,需要现在他发表一下想法。   就这样目送向紫走了一段距离,眼看着就快到车哪里,皇太子突然叫了一声把柳辞故吓了一跳,问对方怎么了。   纪瑜只是回了一句,“没事,野猫想要偷吃,已经被处理了。”   出了咖啡馆,马路边就是管家和车都在的地方。   只不过几步路,应该没事,向紫心想。   绕过泉水边,她路过书馆,有小孩子跑的急撞到了她,跌倒之际向紫被人扶起,她闻到了淡淡的焚香。   扶她的人是以温柔著称的男人,还没有等她说句“谢谢”,对上的眼睛是像深海一样的蓝,对方脸上没有半分温柔。   向紫心悸,止不住的心跳加速,而男人下面的话更是让她毛骨悚然。   “最近我们还有一个项目,一支药剂就可以让人精神崩溃成为行尸走肉,然后被关进精神病院。”雪白的长发束起在胸前,男人笑的很完美,可是说的话却如此阴狠,“向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做出什么选择。”   以往的完美形象好像都是虚构的,如今丑陋的心和恐怖的神情才是这人真实的面目。   她随着男人的眼睛往咖啡馆看,闪闪发光的beta青年正意气风发和光脑那头的人聊什么,整个人沐浴在刺眼的阳光下,而男人的眼神宠溺又病态,像是黏在柳辞故身上不愿放开。   恍惚间,向紫懂了。   她浑身发抖地问:“昨天威胁我的人是你?”   谁知男人毫不在意地说:“觉得向小姐碍眼的人太多,辞故这么吸引人,喜欢他的人中手段卑劣的人很多,而他们也想铲除觊觎者,当然得罪不起贵族,只能拿你开刀。”   其实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向紫裹紧了风衣跌跌撞撞地往马路上走,直到快要上车时,一双皮鞋出现。   视线往上,她看到来人是帝国的上将,那个受万人崇拜的男人。   她惨笑着问:“所以你也是想我消失?”   风流倜傥的男人逼近,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压迫着omega几乎要跪在地上。   男人附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那句话足够让向紫崩溃。   她尖叫一声怒骂,而后把风衣褪去扔进男人怀里就冲进了管家的车子里。   精神崩溃的向紫冲开的缓慢的管家说:“开快点,我让你开快点,我要回家!”   管家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她,语调很慢:“小姐要遵守交通规则,我不想被罚款。”   向紫声音尖锐吼道:“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那些贵族花了多少钱买了你的忠心,你分明看见我被他威胁居然无动于衷!”   吼完她嗓子都嘶哑,因为吸了冷空气在后座咳嗽个不停。   管家给她递了水被扔到一旁,便没有再做什么。   向紫躺在后座,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耳边那句“如果不搬离这里,消失在柳辞故眼前,那么往后你们家出任何意外我都无法保证,要是走了我保证你们衣食无忧,你可以继续在其他地方读书。”   “喜欢柳辞故,极端的疯子太多,我怕你承受不住疯掉。”   吓的她出了一身冷汗。   太卑鄙无耻,那些仗势欺人的贵族。   向紫泣不成声,抱着腿把头埋进臂弯,到最后已经面目发麻。   真正可怜的的是柳辞故,他似乎永远也无法逃离那些人。   表面的学长其实对他偏执已久,未婚夫是个真正的疯子,而皇太子也更病态,喜欢他恨不得为他倾尽所有,这些人因为喜欢就要扫除一切障碍。   如果万一哪一天他们不再喜欢,那么迎接柳辞故的是什么。   向紫望着车窗,外面车水马龙。   她好像看到那个死去的何意的脸,当初她在对方生前没有给他好脸色,忽然就有点后悔。   空中飘起的云很白,柔软的不像话。   向紫就这样发呆地看了一会,猛然拉开车门跳下去。   没等管家反应过来就听到后面“哐嘡”的巨响,而倒在血泊中的是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向紫。   ——   那次告别后面几天,他和向紫偶尔聊过,没过多久向紫和他说搬家了,这里生活不习惯,不如下乡好,他们一家打算去其他地方。   向紫:[再见。]   最后他们以这两个字结尾。   又过了一段时间,柳辞故想问问对方怎么样了,发现向紫已经把他删掉了。   柳辞故感觉奇奇怪怪,问了交友广泛的洛闵去找过他们家,出来的是自称是管家的男人,他说这一家已经离开,去乡下了,但是不知道具体地方。   道谢后他们走了,或许是为了向紫搬走的,这样也好。   少了一个朋友,柳辞故心情也低落。   这两天看出他的郁郁寡欢,夏知白也不说话就陪在他身边,就这样静静地守着。   下午他们吃过饭就在神的庭院晒太阳。   正午大阳很晒,柳辞故还在复习课程,一旁的夏知白也是在学习,因为也进了机甲队很努力。   柳辞故看的屏幕上的字出现重影,眼皮都在打架,他放下手头上的事趴在桌子上休息。   暖洋洋的太阳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在青年的侧脸,轮廓线条柔和,眉眼间的亮光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他的睫毛很长还很密,鼻梁往下的粉色唇瓣亮晶晶的,好像沾了水一样,很水润。   唇的触感夏知白很清楚,几乎让他沉沦其中。   他越靠越近,耳边的心跳很大,大到忽略树间的鸟叫。   贴上的温润唇瓣,夏知白浑身发麻,他双臂撑在桌子的两边,遮住了青年头顶的光。   馨香弥漫唇齿,他舔着被他亲的红润的唇,甚至想更进一步,可又怕惊扰熟睡的青年。   没等他再多亲一会儿,就被人拽住了后领,随之而来的就是砸在脸上的拳头。   “坐收渔翁之利的贱东西,趁着哥睡着恬不知耻地偷亲!”   怒不可遏的纪瑜好不容易找到柳辞故,结果发现那个利用他们铲除那个omega的低贱下城区的劣质alpha,正像狗一样亲他喜欢的人。   要是他再晚来一步,那人舌头都快伸进去了。   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明目张胆地对哥做这种荒唐下作的事,那私底下可能连更过分都都做过了。   夏知白被打的脸偏向了一边,已经红肿一片,纪瑜打的很用力,使得他嘴角留下了一道血水。   他用力一抹,漆黑的眼睛深重,完全像是一条心机深重的恶狗,看的纪瑜几乎忍不住怒火。   纪瑜维持不了自己的形象,咬牙切齿地说:“滚,不要出现在这里!”   可是夏知白一动不动,在皇太子再出手伤他,他还是不为所动,承受所有伤害,像是纪瑜在单方面殴打。   柳辞故睡眠不是很好,最近熬夜太久,午睡才熟了些,可是耳边总有人在吵架,特别大声,他睡不下去了。   等他睁开眼发现这么久不见的纪瑜毫无风度礼仪,正抓着脸很肿,还发红的夏知白的衣领。   他知道夏知白比较沉闷,受欺负也闷在心里不说,看纪瑜那架势好像要打人,清醒过来的柳辞故看清夏知白下巴处的一抹红正是血迹。   居然都打出血了,纪瑜实在是太过分!   柳辞故快步走过去制止他的动作:“够了,纪瑜你能不能冷静一下!”   “哥我没有,他故意激怒我的,夏知白心机很重!”不可思议的纪瑜看到不知道何时醒来的柳辞故,他很快放开人对他解释,而后面对耷拉着脑袋退后一步的夏知白,他更是气个半死,“真会装,夏知白你就是故意的!”   “柳辞故你能不能不要偏袒他,难道他处于弱势,就这么轻而易举可以得到你的偏心吗?”   “他刚才分明对你做了恶心的行为,你睡着他偷亲你我都看见了!他之前还做了更过分的,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纪瑜已经失去理智,暴怒般揭露出以往夏知白做的诸多错事。   他说了这么多,可是柳辞故眼神愈加冰冷,纪瑜感觉心疼的厉害。   他颤巍巍地问:“哥你不信我?” 第78章   面对皇太子瞪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像是受到特别大的委屈。   柳辞故脑子乱的要死,许久不出现的系统突然和他说,不要和皇太子靠太近,最好撕破脸。   本来就很厌烦这种争吵的他,直接直视皇太子道:“殿下您说的这些,不正是曾经你做的吗?”   “不顾我的意愿非要和我接吻,以各种手段留下我,该清醒的难道不是你吗?”柳辞故不耐烦说,全然不顾傻眼的皇太子,“我希望殿下懂点分寸,不要随便欺负我身边的人,他没有你们身世显赫,做什么都有人收底。”   “对了,没必要殿下还是不要找我,无需在我面前隐藏自己的本性,真的蛮讨厌的。”   刺耳的话让纪瑜整个人都懵了,好像置身于封闭的环境,就要缺氧窒息,他张不开嘴去辩解,碧绿的眸子含着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抹掉眼泪,往前走了一步想去拉柳辞故的手,不敢看他冷漠像冰块般的神情,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可是手在碰到的那一瞬间就被用力地甩开,把他当做什么脏东西。   而那一刹那纪瑜看到那个罪魁祸首露出一个小人得利的笑容,刺激的他濒临崩溃。   他想也没想就出手攻击对方,让他没想到的是柳辞故反应极快地出手,他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彻底被击垮。   打完人柳辞故又很懊悔,怕遭到报复,可是还是很气恼地说:“殿下适可而止,请你善待自己的子民,而不是肆意殴打。刚才我打了殿下,您要是追责可以打回来,或者对我加以惩罚,我不会反抗。”   娇贵的皇太子昳丽的容颜含着泪很是惹人可怜,他捂着那边发麻疼痛的脸颊,呆傻地说:“哥我没有……你别生气……”   夏知白依旧是一声不吭,他面色很不好脸上都没有血色,柳辞故拉着他的手就要走,结果转身就看见树底下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   他看到后方走来的自己的未婚夫,自然知道他把这些听完了,也没有和他说什么径直走开。   擦肩而过时他被人拽住了衣袖,男人语气阴冷:“所以你的选择是他,我算什么!”   见自己的未婚妻没搭理他,阮郁青冷笑,自己完全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做了这么多结果什么都不是,而这个私生子什么都没有做却轻而易举得到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偏爱和选择。   “我不会管你交友这件事,但是婚礼必须举行,日期就放在下个月9号你生日那天。”   柳辞故不喜欢别人这样命令的语气给他安排一切,好像只是通知。   他回绝道:“婚礼没必要,也不需要,刚好大家也不知道我们的事,那就算了。”   剧情里他根本没有和阮郁青结婚,而这一次也不会。   等他说完这句,阮郁青像疯了一样大笑,金色的眼睛里似有泪光闪烁,他笑的没有暖意说:“柳辞故你想都不用想,让我放手做他妈的春秋大梦!”   柳辞故没有和他争辩,而是无视地离开。   在他走后背后的男人声嘶力竭地怒骂,说了什么他听不清,阮郁青一定很恨他,说不定会报复。   本来他们的小说剧情就是相看两厌,遵循剧情再好不过。   他觉得这么久的认知好像全都出错了,柳辞故很无力,好似这些全都是假的,像是经历一场荒诞的梦境。   最终现实显露出来,而梦也碎了。   什么会尽力改变自己,他们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只不过是他们自欺欺人,而柳辞故也选择了相信。   竹林一片幽静,周围的虫鸣声络绎不绝。   夏知白自认为他做的一切都没有被发现,事实上还真是,那个皇太子就是太心急暴露的彻彻底底。   不过他第一次见柳辞故会为他和这些人撕破脸,满心的欢喜和满足。   “对不起阿辞,我觉得以后我还是和你少接触,我皮糙肉厚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关系,我不希望你得罪他们,毕竟一个是皇太子,另一个是上将。”夏知白和青年肩并肩走着,他对柳辞故说出自己的顾虑。   夏知白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和一无是处的身份,他一无所有的私生子,拿什么和那几个权势滔天的贵族比。   柳辞故不喜欢他说这种话,也很气:“那就随便你。”   为朋友做到这种地步,结果得到是这种回答,他怎么能高兴,于是赌气地放开夏知白的衣袖。   他走的很快,把身后的人远远地甩在后面。   夏知白听到青年冷冰冰的语调还在发怔,心都跌进了谷底,在反应过来后急忙追上。   回到寝室柳辞故就把门上锁,不想让后面的人进来,而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密码早就告诉了朋友。   “我错了对不起,我只是怕因为我牵连到你,更怕他们以此威胁你,那还不如由我承受这一切。”   夏知白低着头站在他坐着的床头边,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抬头看人,只能祈求他的原谅。   谁知还没有等夏知白再说些让他原谅的话,柳辞故哭了。   漂亮的青年哽咽道:“我怕你被他们报复我才出面维护你,我知道他们不敢伤我而我也可以尽力保你,当初何意就因为被那些贵族随意杀死,我太怕了。”   “那些人阴晴不定,很会骗人我不喜欢。”柳辞故哭着说出这些话,很快被人抱在了怀里,他嗅到对方身上的铁锈味,还有一股清香,好像安抚了他的情绪。   夏知白把人抱的很紧,原来柳辞故这般无条件信任他,好像把他当做依靠。   他病态地想着,那么是不是他的选择一直以来都是他,真好,如果一直这样就更好了。   夏知白抱着他坐在床上,轻声抚慰:“我不会有事的,阿辞也不会,等我,再等等我。”   等他变强了,谁都无法蔑视他,对他随意羞辱,而他也有能力和那些人抗衡。   柳辞故哭的有点久,后面有点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就睡了。   夏知白低头凝视着他红肿的眼睛和通红的眼尾,看起来好可怜,怪不得他们总是喜欢欺负柳辞故,把人弄哭,尤其是他那个所谓的大哥。   身下的人乖巧的似小猫,蹭了蹭他的胸口还往里面贴近了,馥郁的香气很勾人,如果换做其他的alpha早就忍不住把人欺负。   夏知白眼睛漆黑如黑曜石,眸色又深了些。   “真希望现在是永远,那么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床上的青年睡的不安稳,栗色的发又长了些,部分遮住了他的眉眼,眉头一直皱着,抚不平。   夏知白还在忙,虫族的人还在和他联系,对他们的话他是保持怀疑,但不妨碍和他们做交易。   光脑上忽然跳出一条消息   [我和家人已经逃离他们的监控,别以为这样我就感激你!夏知白你才最阴狠,你不会得到想要的,他知道真相的那天一定恨你。]   夏知白:[按照我说的继续,你会继续过你的生活,不会受拘束。]   [真恶心!]   *   不欢而散的修罗场过后,冷战持续,并没有人主动去打破。   纪瑜想去说好话还是忍住了。   他觉得柳辞故有点过分,居然会为了那么低贱的人打他,他可是皇太子从小到大除了母亲谁敢这样对待他。   所有人都远远低估了那个私生子的威胁力,必须尽快下手,以除后患。   后来得知在神的庭院撕破脸的几个人,楚雾失只是淡淡一笑,看似并没有被影响到一样,可是手中的蓝色水晶杯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把男人的愤怒表现的淋漓尽致。   除掉了那个omega,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错了。   真正的威胁一直都是夏知白,柳辞故对他毫无选择的偏袒,竟然不惜得罪皇太子还打了对方,那个皇太子更不是善茬,是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狂,而且很会买惨博同情,说不定会把人囚禁起来。   这天下午楚雾失刚回实验室,就收到消息。   底下做事的人告诉他,医院里的人跑了,消失的彻底,根本都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只不过那个女性omega怎么会消失在医院,到底是誰带走的,她的父母也早就跑的无影无踪,好像一切都有预谋。   虽然医生说那个omega可能暂时无法苏醒,但被有心之人带走,他很不放心。   楚雾失联系了皇宫那位,他说“跑了就跑了,随便”,电话那头纪瑜的声音嘶哑,明显是哭久了。   没等他再说其他的,留下的只有一阵忙音。   研发的药剂很快出了结果,经过几次实验后很快运用到了军事上,他顾不上查消失的omega。   这边阮郁青也在查omega逃走的问题,还是没有结果。   他摸上了黑网找那个排名第一的念辞买消息,可是那人一直都没有上线,拒绝接任何任务,其他的人他找过,无功而返。   一早他就应该不留活口,可是他因为柳辞故而忍不下心下死手。   杀伐决断的帝国上将的软肋是一个beta,还是一个漂亮的beta,要是被敌人发现,分分钟钟给他致命一击。   阮郁青找人是怕她再联系柳辞故,他不想建立的形象再次崩塌。要是她不逃他可以让对方衣食无忧过一辈子,可是现在找到可没那个好运……   玻璃窗打开,凉风直往屋子里钻,外头的天很蓝,万里无云。   他抽完一根烟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对还在办公的戚原说:“还是你去办吧。”   原本吊儿郎当的青年在军队呆久了,褪去那身桀骜不驯的青涩和傲气,多了份成熟稳重。   黑色西装在身肩膀那处肌肉鼓鼓的,平常没少锻炼,像是西装暴徒。   他挑眉道:“早让我去不就完了么,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阮郁青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阵心悸,希望不要发生意外。 第79章   戚原其实私底下对柳家的小少爷特别关注,自然也就注意到这个接触他频繁的omega,在人消失后他在背地里调查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家里面生意走不开才放弃了。   不过现在他可以明目张胆地做这些,追根溯源查到了幕后人,看到那个调查结果居然阴郁孤僻的下贱私生子。   看来还是教训的不够,野狗变成狼了,还是会背刺主人,还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他们都被这个装成废物的家伙给耍了!   *   学期末考试很多,三年级的学生终于忙完手头上的考试和作业,好不容易得到放松却又被叫去做机甲测试。   柳辞故取得的成绩和很好,他拿着得到的证书和徽分别印上了他和逝去好友的名字。   到了下午,他去了花店买了束向日葵就去了墓地。   墓地的选址很好,附近靠山还有水,春天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何意喜欢热闹,喜欢动植物,想必也是很喜欢这地方的。   陪他来这里的是洛闵,俩人一同去了,到了地方柳辞故把开的灿烂的向日葵放在墓碑前,沾着水珠的向日葵耀眼而明亮,璀璨夺目。   就这样静静站了一会儿柳辞故和身边的好友说“走吧”。   洛闵跟他说想留下了一会儿,他也就点点头任由他去了。   凝视墓碑很久洛闵拿出生前朋友给他的一枚徽章,他说给了柳辞故一个,这一个是给他的。   当初他是因为和喜欢的人有关联的物件洛闵才收下,他后面和何意更加亲近也是因为柳辞故,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对方。   那时说总有一天会取代何意的位置,如今他做到了,很开心不是吗。   洛闵摸了摸墓碑上刻着的名字说:“你会为我高兴吧何意,你死了位置轮上我了,我们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是其他的人,你别恨我。”   说完他朝山脚下的青年走去。   清风习习,阳光刚好。   喜欢的人就站在对面,他伸手好像就可以够到,但又隔着万般沟壑。   柳辞故往山脚下走的很急,他收到朋友的消息,当时与他定下的软件,要是有危险就按下,对方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回到车里他对洛闵说:“去下城区,最快的速度,麻烦你了。”   洛闵瞥见副驾驶上青年万分火急的神奇也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赶去救人!”   听到说要“救人”,洛闵想也没想踩下油门就跑了。   那边戚原找到人一言不合就出手,他打法又阴又狠,在军阀里呆过的人手法基本都这样基本都下死手,不给对手机会。   不分伯仲的二人,最后还是夏知白体力不支被反将一军倒在了地上。   戚原把人打个半死,来时就做了完全的准备不给人留下线索找出是谁做的。   沾满鲜血的手夹着刚点燃的烟,他没兴趣继续抽,把燃烧了一半的烟按在青年的掌心,很快留下一个灼烧的黑色圆印记,被殴打的夏知白就这样阴狠地看着上方的疯狗,忍着疼不肯求饶。   戚原“切”了一声觉得没意思:“还真是日复一日的这副模样,怪不得能骗过其他人。”   他移开踩在青年身上的脚,米白色的外套上一个明晃晃的黑色鞋印。   早在他看到对方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做的这么多事可能已经暴露了,让戚原来就是阮郁青指使的,他不方便下手不想让柳辞故觉得他是个狠毒的家伙,就让其他人去做。   可是阮郁青究竟知不知道,他的这个兄弟其实早就对他的未婚妻窥视已久。   夏知白想起身,只不过刚抬头就被男人一脚又按在了地上,脑袋上的黑色皮鞋踩的很用力,把他的尊严和一切全都踩在脚底,那种屈辱的感觉,让夏知白愤怒,万幸的是喜欢的人不在场,如果真的被看到这一幕他或许真的会疯掉。   两只手的掌心按在沙砾的地方,嫩肉和锐利的沙砾接触,密密麻麻的刺痛,久到甚至麻木。   夏知白问他:“所以你想怎么样,杀了我还是把我交给那个人。”   面对秘密被揭穿戚原看不见他脸上的慌张和暴怒,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剂给他注射进去。   很快夏知白的视线迷糊,只能看到晃动的树影。   他听到头顶上方的男人说:“杀了太便宜你了。”   世界归于平静,没有杂乱的吵闹音。   药效不过一个小时,只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带人走,柳辞故就已经杀到了。   戚原很久没有见那位小少爷,不知不觉都又高了些,因为困于军阀他出去的少,更没有机会接触柳辞故,阮郁青护他很紧,不想其他人和他见面。   每次见面青年总是给他惊艳的感觉,容貌的冲击力很强,他又漂亮了。   戚原在心底嘀咕。   明晃晃的绮丽容颜像是完全到了花期的玫瑰散发着诱人的芳香,风姿卓越又吸引人,就是浑身带刺永远对他都是敌对。   不过没关系,他脸皮厚。   戚原笑着迎上去:“我们小少爷这怒气冲冲地要干嘛,搞得怪吓人的。”   不远处柳辞故看望见满是沙砾尘土的地上躺着的青年,好像昏迷不醒脸上有刮痕,一看就知道遭到了欺负。   没想到那施虐的人居然是戚原,那人都多久没出现了。   柳辞故讥讽:“怎么你堂堂一个大少爷就这么听命于阮郁青,皇室知道你出现在这里吗?莫非你和阮郁青有勾结所以来这里商讨事宜,顺便帮他解决这个私生子弟弟是吧。”   “夏知白碍着你们什么事,你们要这么赶尽杀绝。”   青年字字珠玑,像是一把把刀捅在他的心口,戚原心想可能他那位兄弟也是被逼急了,自己的未婚妻为别的男人和他拔刀相向,就阮郁青那个疯批性格,不得气死。   “你不用激我,这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至于原因你会得知。”戚原嬉皮笑脸道,“不要把什么人都想那么坏,也不要把什么人都想那么好。柳家对你太保护,以至于让你很容易就被蒙蔽,夏知白你真以为是你想象中的单纯吗。”   戚原抬眼望向梧桐树下的少年,那人也在往他们这处看,眼神不善,洛家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呵护很好的少爷就这样被一头头野兽盯上,恐怕会是一场凶残的厮杀,而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戚原“啧”了一下说:“不要太相信别人,柳辞故我提醒你一句,除了自己谁都别信。”   柳辞故要扶人起来,正要问戚原他昏迷的原因,话还没有说出口,耳边是夏知白虚弱的气音:“阿辞你听好,皇太子纪瑜,阮郁青,楚雾失,他们都不是好人,你万般小心,他们太会伪装了……”   “向紫根本不是搬家……”   不等他说完剩下的话,戚原眼尖地察觉药效过了,那个私生子醒来了,但四肢无力的药足够让对方无法施展。   贴这么近,都被打成这样还死皮赖脸的求保护,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他一把扯开夏知白的胳膊把人支撑着不让其倒下,然后对柳辞故说:“我们就先走了,人是不会死你放心。”   俩人僵持不下最后是柳辞故出手去抢人,树下的青年看到打起来也过来帮忙,只不过忙没帮上就被戚原一脚踢开直逼要害。   柳辞故想去救人,只能舍弃其中一个,还没有等他做完选择,一辆悬浮车飞来,车门打开是军阀的人,他们带着枪支把夏知白和关进车里。   戚原也上了车,飞扬的衣摆和嚣张的神情让柳辞故想把人打一顿。   “洛家这位少爷我给你送回去,没事别和其他的人走太近,做好自己未婚妻的本分。”男人还挟持了另一个小少爷对柳辞故挥挥手,上扬的嘴角和玩味的神态实在是可恨。   *   柳辞故回到家时已经天黑了,大哥本来想和他说明天陪他去吃饭,家里面很久都没有聚餐了,柳辞故很累但还是说会去,但大哥为了体谅他最近太辛苦,把聚餐改到下周。   晚饭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回房间里。   柳辞故盯着光脑发呆,越想越焦躁不安,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去救人。   有人通过黑网给他发了短信。   [我是向紫,之前发的消息不是我本人。听我说,因为我和你走得近,惨遭报复,他们势力滔天拿捏我实在是容易,柳辞故你太好了,所以可以吸引这么多人。]   [觊觎窥视你的人太多,我没有夸张是真的。那天最后约你见面,回去的路上我被警告。]   发完这些话,向紫弹送了半个小时的视频给柳辞故。   视频里的人先是楚雾失后面上车时出现了阮郁青,柳辞故不知道他们对向紫说了什么内容,就看到向紫上车没几分钟就打开车门跳下去,被后面的车撞上倒在血泊中。   他看的心惊肉跳,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恐怖的事。   向紫很明显是受到什么强烈的刺激才不得已跳车的。   拿捏一个普通人太过容易,他们知道怎么直逼要害。   那头的消息继续发送,把事情经过全都告诉他。   柳辞故深受打击,他感觉自己好像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罩子里呆久了,不知道这些人真正的面目,以为了解的真实情况实际上只是冰山一角。   向紫那句“夏知白不比其他人好多少”让他怎么去相信这句话,眼下他想把人救了再去询问。   或许他有苦衷或者难言之隐,到底隐瞒了些什么。   向紫没有说她是怎么摸到黑网找到他的账号的,她不敢多说什么,很快下线。   柳辞故的疑惑太多了,事件策划是谁,两个人其中的一个还是都有参与,那么皇太子知晓吗?   顿时他感到头皮发麻,油然而生一种恐惧,一直以来他身处危局,仅仅是他太笨没有发觉。   系统多次提醒他,做好自己的任务就可以,那么他现在还能回去吗?现在已经没有和他们接触太多,剧情是不是依旧在继续,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皇太子的留言已经达到99+,他根本不想去看。   这人有没有参与设计向紫的事件,他不知道,找他救夏知白更没戏,那么楚雾失呢,又怎么可能会帮他。   这一刻他茫然无措,能信谁?   *   柳辞故睡的很不好,早上起来脑子都发懵,又晕又疼,吃了药半个小时才缓解。   昨天晚上睡觉前联系了洛闵,他觉得如今能指望的只有他了。   策划完洛闵和他说:“他会不会恨你,是你驱逐他出星云帝国的。”   其实恨不恨的无所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想去刨根问底质问夏知白骗过他什么,真相揭露的那一刻所有的丑恶全都袒露,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可是偏偏有人把真相说给他听。   向紫最后一次联系他,终于告诉他那次傍晚回家被人威胁恐吓,凶手是谁。   柳辞故:[所以是谁?]   向紫:[是夏知白,他自己袒露的,而我找到你做这些也有他一部分指使,他说就算不是他出手那群疯狗也会出手,只会比他更狠。]   [他说的对,柳辞故那群人就是疯子,他救活了我,把我送出星云帝国,所以功过相抵,他不欠我,我也不欠他。]   [你逃吧,逃离这里,这是唯一的出路。]   柳辞故还没有来得及问她为什么这些人会铲除她的存在,可是那边再也没了消息。   他以为网页卡了,结果一刷新,向紫的账号已经注销。   关于这件事柳辞故埋藏在心里,好友因为他多了一个朋友居然对人威胁警告,单单是这样吗。   他知道夏知白缺爱,又受到生长环境影响,以至于性格孤僻敏感,甚至有强烈的自卑感,他的朋友只有他一个,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距离夏知白被劫持已经两天,阮郁青那边没有和他联系,他等不下去了和好友就立刻动身。   洛闵朋友多,有的是法子得知藏人的地点。   不得不说戚原把人藏的位置很好,靠海又偏僻,旁边就是海岸线,这里没有人居住,隐蔽又戒卫森严。   崖边的仓库把守的是训练有素多士兵,明显是军阀那头的人。   柳辞故光明正大地去支开人,那两个士兵自然认识眼前这位小少爷,对他很客气。   洛闵位于仓库的后方,黑进监控摄像头后他看到铁链上拴着的身受重伤的青年。   就在他疑惑为什么仓库没有人看守时,墙壁出现裂痕,一个长方形门破开,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个叫戚原的男人。   黑色军靴擦的很亮,他眉眼锋利,像是伺机而动的豹子。 第80章   那些个士兵对柳辞故很客气,让他不免有些怀疑,就在其中一个头领要把他请去车上时他趁机溜了。   军阀的人拿着武器又不敢对他动手,顿时急得冒火。   柳辞故听到下面的人焦急万分说着话,“完蛋,怎么向戚哥交代”,“要不是老大说不能动他一根汗毛我早就把他绑了”,“柳家的小少爷谁得罪的起”,因为他身份的原因,这些人顾虑很多。   洛闵已经得手了,说是把人带走了,可又很快联系不上人。   他这边也可以抽身,不敢停留一分钟就开车就和洛闵汇合,但是没有得到对方确切的位置他无法得知人在的准确地点。   怎么总感觉怪怪的,好像一切都那么顺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联系上洛闵。   [学长我被家里面关了,这段时间无法回学校,可能联系不上你,不用担心我。]   柳辞故心里面咯噔一声,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把朋友也给连累了,看来他需要向洛家说清楚缘由。   周一的课少,他是下午回的学校。   天气不好,阴雨连绵。   他出寝室没有带伞,一路小跑最后到一棵榕树下。   半个小时过去雨停了,他正要往教室赶可是眼前突然出现一双手,柳辞故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被人按回了树里。   俊容骤然放大,金色的瞳眸盯着他,被盯的太久柳辞故吓的不敢看对方,心想他把人救走的事情不会败露了吧。   男人一只手举着伞,透明雨伞滚落的雨滴掉在水洼中溅起一圈涟漪,雨伞向下倾斜遮住二人的身子。   阮郁青将少年抵在树上,周围潮湿的空气,还有呼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碧绿的叶子上的水滴打在少年的脸上,吓的他睫毛微颤。   太近了,他又想干嘛?   柳辞故头皮发麻,这人不会想在这里对他动手吧!   下一秒他的唇贴上炽热的唇瓣,惊呼中被人趁虚而入。   男人的吻永远都是那么窒息,像是一条金色的巨蟒使劲纠缠柳辞故到底,让他无法逃离,就这样被掌控。   似乎看出怀里的人注意力一直飘忽,他故意把舌往深处送,直到看到青年脑袋高昂露出洁白的额头,眼尾泛着好看的红,还有呛出眼眶的眼泪,阮郁青餍足地为即将窒息的人顺气。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柳辞故的脸上,气愤又隐忍,胸腔里的心脏剧烈地跳动,因为在学校随时都可以有人经过这里。   他的道德和羞耻心告诉他,要是被发现他被人强吻是真的会很丢人的。   阮郁青的手掐着他的腰,掀起的衣摆皱巴巴的,手指按压的有点用力使得软肉陷进去。因为一只手掌控不过来他把伞扔了,伸手就把柳辞故的脑袋转过来对着他。   青年的皮肤很白,细小的毛茸茸的绒毛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他最喜欢看到他被吻的哭出来,看的他都无法控制自己,就要失控。   阮郁青的手经常操控武器有茧子,指腹也是比较粗糙,他故意去蹭青年的脸:“夏知白不见了,你知道吗。”   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柳辞故自然门清。   他道:“什么!找到了没有!”   柳辞故很急地去推开环住他腰的人,可是对方面色阴沉,眼睛里全都是探究:“他去了另一个地方已经出了星云帝国,你找不到。”   剩下的话他没说,只是说了那个私生子离开了帝国,至于洛家的少爷把青年交代的任务全盘托出,这下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阮郁青没有告诉他夏知白被虫族的人带走的。   虫族的那个金发将领他知道对方,实力强悍不输自己,把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抢走,夏知白脑子清醒后要逃被那个人给猛的击晕,手速又快又猛。   看那样子夏知白似乎对他们有点用处,可是也不会有什么好待遇,至于是生是死那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那个下城区的家伙失踪的消息在学校传开,并没有引起什么话题。   毕竟一个下城区的人有什么值得他们去关注讨论的,倒是知道真相的洛闵为他说了几句话,和柳辞故眼神一对视很快闪开。   回学校他们很少见面,洛闵得知自己被关进家里面不能出去,幕后之人就是那个皇太子故意要搞他,父母为此狠狠训斥了他一顿,不要去招惹皇太子。   心生嫉妒的皇太子对他威逼利诱,嘴脸实在是丑陋。学长就是对他很好,最好让那些逼迫他离开的人永远在嫉妒中度日,那就更畅快。   之前用的顺手的佣人进来拿话点他,那话的意思就是不要靠近柳辞故,否则迎接他的就是深渊。   洛闵也不是那种被随随便便吓唬的角色,面对早就被收买的佣人他举起花瓶就往他身上砸。   花瓶支离破碎,水迸溅到复古花纹的地毯上,伏在地上的佣人身上湿了玻璃渣和破碎的花瓣沾在他衣服上。   “什么货色也敢威胁我,所有人都觉得我好拿捏是吗?”洛闵掐住他的脖子,眸色幽深,“解决了夏知白如今轮到我头上了,你们做梦。”   快要窒息的佣人脸色青紫,发不出一点声音和求救,他眼泪纵横,眼睛里全都是对主人的恐惧。   很快洛闵像丢垃圾一样把人扔在地上,叫人上来收拾残局。   在他信任的佣人把这个背叛者带走时他说了句:“跟之前一样处理,以后进来的佣人好好筛选,不要什么垃圾都招进来。”   “我们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明白吗?”   beta佣人每每面对那张笑吟吟的脸都心惊肉跳,他很快把人拉出处理。   谁能想到这个不输alpha的beta小少爷,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从前就是喜欢一个东西用尽手段都要得到,无论是抢夺还是不光彩的手段,压根不在乎。   那么被他看上的人会不会好运地逃跑。   洛闵也聪明,他知道柳辞故不喜欢硬来的人,皇太子虽然很会装绿茶可是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欲/望,知道柳辞故不懂就使劲‘欺负’,特别无法抑制控制欲极强的心,更看不惯别人靠近喜欢的人一下,就像一点就爆的炸弹,稍稍刺激就会崩溃。   他觉得这些人没有一个好对付,就拿他们手里的权势说,捏死他还是相对容易,不过也要权衡一下洛家的势力。   *   柳辞故那天晚上去找了洛闵,告诉他查到的线索。   他们秘密进行深挖这些权贵背后隐藏的真相,单单是向紫出意外的事足够让人毛骨悚然,柳辞故怀疑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些人甚至做了更过分的。   他的未婚夫和皇太子,他们还有那个永远衣冠楚楚的四大家族掌权人,之间互相牵扯,互相制衡,似乎形成一种默契。   面对共同的敌人一致对外,内斗时也是手段狠厉,当初他被迫站队不就是吗。   他一直都很怀疑大哥根本不是那种为了权势低头的人,到底因为什么要战队皇太子,无论是楚雾失还是阮郁青都让他战队,甚至可以说是逼迫。   肯定有什么内情在里面。   那么或许可以问一下大哥。   柳辞故心里面打定主意就一定会去完成。   他现在不方便盯那些人,这个活洛闵就接了,还说最近他们最好少见面,要么就偷偷约。   柳辞故问起缘由,看到开朗的少年眼神闪躲,似乎在怕什么,最后对他说:“学长还是别问了,你照顾好自己。”   他们约的见面地点是公园一角的停车位,这里没什么人经过,也很安全。   洛闵推开车门要走时,手臂被人抓住了,酥麻传遍了全身上下,他回头看向黛青色的眼睛,太近了,咫尺之间,好像他凑近一点点就可以贴上青年的身体,更可以探入他的口中,纠缠他的舌。   可是情动的只有他,对方神情坚毅地同他说:“你不会有事,放心。”   温暖的手摸了他的头顶,接着轻轻一拍,好似对待小朋友一样,让他不要害怕。   带着香气的体温让他上瘾,升腾而起的欢/愉刺/激向洛闵的大脑,他耳根处红了一片,好像受到撩/拨般,情不自已。   那处的难以言喻让他迅速应了声“好”,便片刻不留地下了车。   他跑向自己的车里,躬起腰身,眼睛却盯着前面那辆属于青年的车,透过后车窗似乎看到灰色连帽衫下那纤细柔软的腰。   洛闵抓着方向盘的手更加用力,手臂和手背上的经络凸起,眼睛通红地咬着卷起的衣衫。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喘着气看了一眼掌心,空荡荡的地方好像被填满了,可是远远不够。   *   事实上真如柳辞故所想他大哥柳尘渡就是被那些人威胁,而他就是可以威胁他大哥的筹码。   对家人在乎的柳尘渡痛苦地违背了自己的心,柳辞故知道大哥为自己的道德坚持了这么久,结果还是因为他打破了。   柳辞故很迷茫,好像已经找不到方向。当初那个正义感泛滥的自己,好像凭着一腔热血就要救这些人,可是他完全都不了解他们,就这样相信了表面。   周末在家里没人时阮郁青找来,他要来兑现承诺可是柳辞故哪里肯同意。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阮郁青会直接动手强迫性把他带走,仆人想去救自己家少爷被一帮人擒住,柳辞故让他把人放了。   阮郁青走到他旁边坐下,挥挥手让一群佣人赶紧走。   佣人们惊恐中得到自家少爷的允许才逃也似的跑了。   阳光正好,漂亮的青年正在喝茶,端着茶杯的手都在抖,然而眼睛瞪着走近的男人往后挪椅子,和受到惊吓的猫无疑,龇牙咧嘴地警惕阮郁青的靠近。   眼下空旷的庭院他和阮郁青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圆桌上摆着精致可口的点心柳辞故一点胃口都没有。   男人身后站着戚原经常带着的那三个身强体壮的军阀部队的士兵,这么光明正大不怕落人口舌,还是说他根部不惧皇室和陛下。   “这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阮郁青捏起一块巧克力饼干示意他张嘴,见人不吃自己送入口中,“我们需要多见面培养感情,不然结婚会有矛盾。”   柳辞故冷眼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当初你们和皇太子一起胁迫我和我的家人,我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你做的那些卑鄙的破事太脏,和你待一起我就心生厌恶。”他一吐为快,“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和你结婚,你如今又想拿什么威胁我?洛闵被关起来也是你做的吧,除了拿我在意的人要挟你还能做什么!”   说到最后柳辞故“蹭”的一下起来,怒不可遏地吼出那些话。   他太讨厌这样的生活了,很没有意思。   柳辞故很成功地激到了对方,高他一个头的男人压倒性的气息涌向周围,S级alpha的气息侵略而来,浓郁的红酒信息素辛辣冲击力极强,铺天盖地地把青年包裹。   很有眼色的alpha士兵也离开,他们自然抵抗不了S级alpha与生俱来的信息素攻击。   阮郁青伸手把人抱在怀里,疯狂汲取他身上的百合香,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他的狂躁症。   “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柳辞故别讨厌我。”阮郁青装作听不懂这些话,可是心太疼了,疯狂生长的粗壮的荆棘,上面点刺密密麻麻地往他心口扎,包裹着他的心脏,千疮百孔,阮郁青把青年往常对他的好扒开来细数说给他听,“你是喜欢我的,不然也不会在我重伤时那么紧张,还医治我的狂躁症,多次为我着想,还因我心软,你注意我,在乎我,你是喜欢我的柳辞故,不要不承认。”   “现在太生气才对我说违心的话,我原谅你。”   柔和的风卷着熟悉的香气飘来,放眼望去走来的人正是挂着笑容的皇太子,当然在他看到阮郁青亲密地抱着他喜欢的人后,秒换了面孔。   渴求青年答案的人用尽力气把人抱紧,然而换来的是一句:“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要按你这样说,我岂不是对皇太子情深已久。”   “我讨厌你们,我之所以做那些只不过怕你们影响到其他的,那些无辜的人会因为你们受牵连。”   柳辞故这话也是面对着皇太子说的,薄唇勾起,眼里不含笑意:“权贵显要的你们动动手指就可以随意决定人的生死,我死去的好友何意,你们明明知道黑市的险恶肮脏不肯救人,还有更多无辜的beta惨死,被逼走的夏知白因为你们看不惯,向紫的车祸……”   “太多了,其他的人因为你们而产生的错误,我帮你们或者对你们好只不过想挽救而已,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你们,为什么你们臆想症这么严重啊。”   淡粉色的唇说出话很伤人,纪瑜死死紧盯他的眼睛想找出他是在骗他的借口,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精致完美的面孔没有一点表情,柳辞故恨他,他在恨他,怎么可以!   纪瑜把人从男人怀里拉出来,眼泪一颗颗不断地涌出。   他不信哥是不喜欢他,一定是骗他的。   不喜欢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挺身而出护他,救他,每一次为他心软,他只要买惨撒娇对方就会全都依他的。   那次亲吻也没有拒绝啊,他们都做了那么多亲密无间只有爱人才可以做的事,难不成全都是假的!   柳辞故把他崩溃的神情尽收眼底,他知道纪瑜心里面在想什么,故意挑出来:“没错,我做那些都是烂好人会做的。你们都让我不要对人那么好,现在我做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开心了。”   纪瑜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精巧的耳坠在空中摇晃好像很急切,他哭着求柳辞故不要继续往下说。   他为了这些不重要的人从来眼里都没有他们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有也只不过是为了那些人而勉强自己讨好他们罢了。   阮郁青了解他,他从来不说假话,可是那又怎么样,得到手就好了不是吗。   “那天我和洛闵去救人,夏知白是我放走的你们去找洛闵有什么用。”   这话说出来柳辞故见人没有反应,眉头敛起,想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他恨自己蠢笨。   他步步后退,看他们像是陌生人。   柳辞故觉得自始至终都没有了解过所有人:“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看我在这演戏。”   他们对柳辞故的占有欲到达顶峰,当初害怕柳辞故抛弃自己做出了各种努力,因此压抑肮脏的心内和骨子里的恶意。   到如今全都被识破,也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与他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上将,另一个是皇室继承人,更是未来的陛下,一直隐身的楚雾失更是会揣摩人心,手段了得。   那双含泪的碧绿的眸子发着幽幽绿光,纪瑜哭着哭着就笑了,高挺的鼻梁下的唇角上扬,直勾勾地望着青年,好似毒蛇捕食到嘴的猎物。   柳辞故面对一个个从来都没有改变的人,在这天也终于同他们撕破脸。   早就注定的结局,他早该明白的。   他头也不回地往别墅里跑,好像身后有什么野兽在追赶。   呼啸而过的风,吹起他的发,胸腔内的心脏疯跳。 第81章   暗潮涌动的星云帝国,又有蠢蠢欲动的虫族觊觎,如今的虫族可以说是略输星云帝国一筹。   完全撕破脸后柳辞故和他们偶尔再见过一两次,他们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可是让他隐隐约约有种被黏腻的软体动物缠住的感觉,全身都被缠绕舔砥,无法挣脱。   阮郁青手上的权势被陛下削减了,因为与军阀有牵连,还扯出一个研究实验,陛下为此大怒,再加上平常不少怨恨阮郁青的人摻他说他结党营私,还拿出了证据,耐于帝国还是要靠他去打仗陛下不好太过分,于是让他回家反省。谁知道才过去没几日惩罚就更重了,直接要罢免他的上将位置,而代替出站的是皇太子。   那一刻全帝国掀起轰然大波,有人为阮郁青求情,热搜关于这件事情的猜忌已经霸占了星网好久,更是直接传到了虫族耳朵里。   所有人都觉得星云帝国此刻做这个决定无异于是走向灭亡。   更有甚者发言:离开阮上将我们还有活路吗?   星网评论简直吵翻天。   陛下身体不太好,为此更是病重,只不过没有对外透露怕引起恐慌。   后来皇室发布了公告,关于阮郁青和纪瑜各方面素质的报告,报告显示二人势均力敌,皇太子纪瑜完全可以替代他的存在,就是不少人不服他一个omega带兵打仗,而且一个身娇体弱的皇子是不是真的能行,这是不少人质疑的地方。   当然早就有人准备了反驳的言论,他们拿出皇太子平常在军校的成绩,永远都是名列前茅,甚至基本都是第一名,完全碾压所有alpha。   这一点倒是把所有人心里的不安降低很多,接下来的公告更是打消所有人的疑虑。   [震惊,皇太子居然是alpha]这个热搜词条更是冲到第一,瞬间爆了,而人们也为此受到极大的震撼。   柳辞故看到星网推送的热搜,大脑也是直接宕机。   什么?!纪瑜居然是alpha,他不是alpha吗?!   他无法控制地肾上腺素狂飙,滑动屏幕的手都在抖。   柳辞故再次尝试联系系统,距离他们上一次聊天已经过去太久了,说是维修硬件结果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他无法得知后面的剧情,该怎么办。   柳辞故想,陛下会不会是为了稳住所有人出的对策,可是那张检测报告做不了假。   回想起这么久的相处,那些疑虑和他发病想咬他的行为,以及他情/动时不是后面……好像更加验证了这个事实。   柳辞故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原来从一开始对方都在骗所有人。   皇太子这下公布了真实性别,是不是也就快要继承王位,安抚民心。   各路的猜忌和斗争,而四大家族的柳家也不免深陷其中。   同阮家交好的柳家自然也被祸及,陛下给柳尘渡放了假,让他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而敏锐的政治家自然听出陛下的意思,也就回了家。   闲来无事后,他们得知下城区的人生活更加不好过了,柳辞故把心里面想法和大哥说后很快得到了支持。   就这样,他们组织人去照顾关怀下城区那些平民,调查实际情况送吃食或者金钱。   下城区也有领导者但是没有出面,他们觉得柳辞故这种贵族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就和之前那些人一样,他们对柳辞故戒备,甚至更有甚者出手伤了他。   浑身脏兮兮的少年拿着棍子,虎视眈眈地盯着被自己打伤的贵族少爷,手臂一片青紫,他以为会得到狠毒的惩罚,可是那个漂亮的少爷摸了摸他的脑袋。   “太顽皮可不好,还有不要去伤人哦。”   温声细语的话让少年呆愣,他丢下混子扭头就跑。   柳辞故笑了笑有点无奈,继续去分发食物,这一次他还带了医生给人看病。   待他走进巷子里给前面那户人家看病,那个跑掉的少年又探出头往那处看。   “小文,快点回家,不要乱跑!”   少年听到呼唤连忙小跑过去,边跑边说:“哥哥我打了一个贵族少爷,不过好像他不是那么坏。”   青年语重心长地安排弟弟:“你听话些,哥哥现在精力不够了,不要去招惹那些贵族,我们得罪不起。”   “那时在禁区……不过哥逃出来变强了!除了帮哥的那个贵族,其他人都是坏人!”   *   这天柳尘渡正准备陪弟弟去教堂,大门还没有出,就被一辆低调的车拦住了路。   车里下来的人带着墨镜,耳垂上的耳钉还是那么夸张,柳辞故躲在了大哥身后,因为他认出来来人是谁。   戚原摘下墨镜对这位柳家掌权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前几日给柳少发的邀请您想必也是看了的,您看我现在都亲自来接您了,还是和我走一趟吧。”   柳尘渡收到信件看完就撕掉了,他们就是想拉他入伙,坐实他背叛陛下这件事,永远不可能。   他拉下来脸来,语气很冲:“大可不必,我还有事,让开。”   “这就让人很难办啊柳大少。”男人摊摊手,笑容玩味地往他身后看,狭长的眸子注视着柳辞故的脸,多了几分火热,“我们小少爷怎么还躲哥哥身后,这么久不见也来聚聚呗。”   他眯起眼似有所指:“小少爷朋友也在,大家聚聚多好。我们阮哥想你的紧,未婚妻一直都见不到相思病都犯了。”   提起朋友柳辞故很容易就被牵着鼻子走,他往前走了两步露出身子,青年一身灰色的休闲套装,白净面孔五官精致又漂亮,尤其是那双黛青色的眼睛美丽而使人堕落。   戚原喉结滚动,眼神愈发深重,像是一头矫健的猎豹。   这幅虎视眈眈的模样被柳尘渡看在眼里,浓烈的厌恶和对这些人的憎恨更甚,他怎么可能让弟弟和他走,简直做梦。   他真以为不知道戚原和阮郁青是什么想法,想玩/弄他弟弟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欲要往前走的柳辞故被大哥揽住了肩膀,还往怀里贴近了,他仰头问:“大哥怎么了?”   “不要去,我们回家!”柳尘渡对弟弟说完脸色很难堪,抬头与男人对视,说话毫不客气,“难不成不去还能杀了我们吗!”   杀人当然是不可能。   戚原挑眉道:“柳少还会开玩笑呢,我就算想请你们去聚会,没什么别的意思。”   “况且有人想见小少爷,他朋友等急了又不好,大家知道你们要来可是很热切呢。”   说是这样说,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戚原这话就是在威胁。   柳辞故捏了捏大哥的手掌心,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不能和戚原气冲突,皇室和军阀现在势均力敌,本来陛下就对他心生嫌隙,再得罪军阀真的就没有他们的活路了。   大哥现在不能赴约,但他可以,本来他就无心权势,一个beta去掀不起风浪,而戚原拿朋友要挟那他就更得去了。   洛闵是不是在那里,他也要去冒险一趟,阮郁青不至于要他的命。   他对戚原说:“我跟你走,让我大哥回去,答应我不要再来找柳家任何事。”   “不行,阿辞你不要任性,哥哥不需要你去以身犯险。”柳尘渡没想到弟弟会答应前往,他去了还能回来吗,阮郁青那个疯子一定不可能放他走,“我和他去,你就在家里面等我回来。”   谁知戚原一改刚才的话,锋芒毕露:“柳大少不好意思,本来请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小少爷,你来他也要来,你不来他也必须要去。”   “他不去我的任务就完不成,你了解阮郁青我也了解,你觉得他会就此罢休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阮郁青的目标就是他的未婚妻柳辞故,他做了这么多谋划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人,怎么可能让他逃掉。   柳辞故也认命,他也知道逃是无法逃走的。   他抱了一下大哥,在他耳边说:“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我的命还是值钱的,他真正的目标就是柳家和大哥,我可以帮大哥,等我回家。”   温暖的怀抱待了片刻就剥离,柳辞故上了黑色的车,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安柳尘渡的心也跌落了谷底。   他不会,绝对不能再让弟弟落入陷阱,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   柳尘渡幽幽吐出一口气,心悸的厉害了些。   [我有办法让你脱离险境,还不打算答应我的要求吗?]   皇太子的话让本就厌烦的柳尘渡怒气又多了几分,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柳尘渡:[纪瑜你又能比阮郁青好到哪里,一个两个都是疯子,想要我弟弟做梦!]   纪瑜:[等我登上王位可以给你和柳家的更多,而柳辞故作为我的王妃我会永远只有他一个妻子,无论什么手段我都不在乎。]   因为一些权势就出卖他的家人,这是柳尘渡最深恶痛绝的。   温文尔雅的杰出政治家第一次用脏话骂了未来的王。   纪瑜没有因此生气。   [我会赢,和我的父皇一样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柳尘渡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帝国最尊贵的皇后就是当今的陛下强取豪夺来的,只不过皇宫成为了困住皇后的牢笼,永远无法逃脱的地狱。   柳辞故绝对不可以步入皇后的后尘,他的弟弟绝对会承受不住而走向死亡。   *   真如柳尘渡所猜测,他的弟弟没能离开军阀之地。   柳辞故进入了军阀地界,与他想象的不一样,不仅不偏僻这里繁华的和帝都没什么区别,各种美食商品琳琅满目,景致也美不胜收。   朋友是没见着,他还是被骗了,也已经习惯。   聚会上没几个人,全都是军阀的领导人,而阮郁青似乎地位更高,他还见到了当场被拍到和阮郁青见面的领导人,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成为现实。   放眼望去灯火通明,柳辞故坐在天台上的秋千架子上,心里面惴惴不安。   在楼顶呆了好一会,他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想回去让阮郁青送他回家,可是刚从秋千上下来,抬头就看到金色眼眸的男人面色红晕,一双桃花眼深情带着眷恋。   “我好想你柳辞故,你都不来找我,我只能用卑鄙的方式让你过来了。”高大的男人一把将青年抱在了怀里,长臂揽的很紧,带着热气的呼吸和跳的很快的心,满身的酒气让柳辞故闻的都醉了,还有红酒的醇香和辛辣,他都差点以为自己喝了酒一样,见他没说话阮郁青知道他在生气,于是哄人,“别生气宝宝,老公错了好不好,亲亲不气了。”   ?!!   柳辞故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宝宝”这两个字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又羞又怒,大声道:“你……你……阮郁青你是变态吧,谁是你宝宝,不要这样叫我!”   阮郁青轻笑一声,嗓音喑哑,容纳他的脾气,然后低下头咬住喋喋不休的唇,他咬的很轻似乎在摩/挲。   青年的耳根红的不像话,眼睛湿漉漉的把睫毛弄的都快抬不起来。   连骂人都不知道怎么骂,不知道说什么最脏。   在他撬开紧闭的牙关时,终于听不到青年说话的音。   男人的大手托着柳辞故的后背,他脑袋高扬后眼尾溢出了泪,可是非但没有让人手下留情反而激起阮郁青更强/烈的欲/念。   他控制着柳辞故的行动,连连后退到真皮沙发上,软绵无力的青年要逃结果被强行按回了沙发上。   沙发很大,可以容纳他们二人绰绰有余。   掀起的衣摆露出白嫩的肉,腰又细又光滑,还很柔韧,阮郁青太想看他弯成完美的弧度颤抖着被他掌控。   “等过几天我送你回去,现在太不安全我不放心。”阮郁青喘着气,尾音有些勾/人的意味,“乖些阿辞,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可是也要给我点好处啊,你说是不是……”   柳辞故脑袋晕晕的说:“什么,啊……”   来不及清醒地思考说的话音调拐了一个弯。   上衣被揭到胸口,裸露的肌肤在夜里凉风的吹拂下一激灵,他伸手去推埋在他胸口的脑袋,无果。   发软的身体无法动弹,他咬着手臂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音调。   *   戚原应付完一众人,脖子因为喝了很多不同品类的酒红了一大片,可脑袋还是分外清醒。   他发信息给阮郁青没回,想去楼顶找人,结果还没有上去就看到一副餍足模样的男人,手里拉着眼睛红彤彤的青年下来。   青年胸脯起伏,甩开阮郁青的手就走。   “滚啊,神经病!说好的过几天送我回家,做不到你就完了!”   骂完柳辞故就回了戚原给他安排好的房间,压根不想看见他们任何一个人。   戚原视线还在看离开的人,直到被低沉的声音询问才回了神。   “你在看什么……”   一瞬间的心惊胆跳让戚原迅速反应过来,谁人都不知道他千杯不醉,眼下喝了这么多酒于是装做喝醉了,迷迷糊糊地问阮郁青:“阮哥,嫂子怎么脸这么红还走这么急,你们去干嘛了?”   青年红透的肌肤比深夜里的红玫瑰都要昳丽动人,分明就是被人疼爱过的模样。   明知故问,他还是问了。   阮郁青眯着眼睛,笑而不语。 第82章   一德城富饶美丽,在几年前可不是这番景象。   这些都是戚原告诉柳辞故的。   军阀当场来到此地可是废了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才有了如今的一德城。   柳辞故无心听这些,想到当下的局面,原本应该纠缠的反派攻1和攻2和主角受已经反目,无论是为了利益或者其他,都想让对付屈服战败。   怎么办……   柳辞故很无措,很想系统回应他的请求。   那边军队里比起以往多了一些热闹,不少人对多出来的漂亮beta议论纷纷。   这两天相处下来,军队里的alpha看到清瘦不爱说话的beta犯嘀咕,这人是最近新招来的人吗?   当他们一瞥那双深邃美丽的眼睛后被牢牢吸引,青年的面孔像是有一种魔力,能勾的人失了魂,鼻梁下淡粉的唇如同四月的樱花清丽又柔软。   如果自己也有omega就好了,现在omega稀缺,更何况他们一大群alpha也不安全,现在又是局势动荡也不适合想这些情情爱爱。   不少alpha好久都没有见omega,就算易感期也是靠药剂压制,可是这么久也不是办法,长久压抑自己对身体伤害极大,已经有了反噬的案例。后来也就有了那次研究实验,背后主使至今都是未知,只不过知道参与实验的阮郁青是其中之一,他也是财力的支持者能让实验继续下去,当然被陛下查到就有了如今的下场。   从一开始阮郁青就和军阀有牵连,没有人冤枉他,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柳辞故在这里的身份很快被公布,在众人得知后满是不可思议,没想到他们老大的未婚妻居然是个beta,不过beta也没关系看起来和比omega还要漂亮柔软。   昨天还有士兵撞见傍晚的花园,他们英气逼人的上将把青年抵在爬满幽桑花的墙上,美丽的青年好似置身于绚烂绽放的花海,散发着幽香勾人的气息,男人的臂力很强托起青年的腰往上,直到和他平视,分开的腿又细又长,在男人腰的两边垂下。   直到听到交/缠暧/昧的水声还有青年的啜泣,士兵面红耳赤地跑了。   今天再次见到,他不敢看人。   有人打趣他,说这么久不见漂亮的男人这么快都硬/了,不过还是注意分寸,这个小少爷可是老大的未婚妻。   他低骂了几句兄弟,很快强迫自己收了心思。   *   柳辞故这两天都没有看光脑,事先就被人提醒这里装了屏蔽帝国的仪器,他的光脑打开也没有用。   不死心的柳辞故还是打开光脑去看有没有人给他发消息,消息是有的只不过是他进入一德地界之前的。   大哥很着急他的人身安全,但是柳辞故无法回复,想来阮郁青应该是告诉了大哥,不然就凭大哥的性格一定闯来找人。   柳辞故想去找阮郁青让他好联络家里面,只不过人还没有去就遇到戚原朝他走来。   “正想去找你呢,阮哥说找你去我们机甲队,机甲出了点状况他说这小问题对来说不算什么。”男人勾唇一笑,想去拉柳辞故的手被躲避了,他没有生气,眸色暗了暗,“我们走吧,大家都等着呢。”   笑面虎!   柳辞故腹议道。   沿着樱花小道走去,满树的粉红,清风的吹拂飘散了漫天的粉,地上一层浅粉色的花瓣像是柔软的地毯。   跟在青年身后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他,狭长的凤眸带着暖色,锋利的眉眼都显得温和了些。   这里到军队不远,柳辞故还没有去过他们训练的地方。   之前就听说军阀里的人个个心狠手辣,打人时就是下死手,又凶又狠,一旦抓住时机就是一击毙命,全然不给人还手的机会。   事实上真是如此。   训练场的格斗地很大,台上的人正在比试。   穿着训练服的两个alpha回合制,肌肉鼓起上面挂着汗珠,两个人都挂了彩,但都忍着痛龇牙咧嘴,一副凶相。   台上高大的alpha视线里闯入熟悉的身影,是阮上将的未婚妻。   骤然眼前浮现那日他被亲的气喘吁吁的模样,又一阵热意。   屏蔽杂念,他打的更卖力了。   台下的柳辞故看到略高一筹的alpha趁机不备一个扫腿直逼对面人要害,那人即便反应再迅速也比不上对手出手的干净利落。   矮些的alpha被击倒在地,已经没了力气再比试,他扯着嘴角道:“萧也,怎么今天跟疯狗一样打人这么狠,是不是好兄弟啦!”   才说完,那个叫萧也的alpha就给了他一锤,打的很轻。   他看了一眼正惊讶的青年,那双璀璨的眸子多了几分惊艳,在和他对视后弯了弯,顿时萧也的魂都被勾走了。   “其他的人解散”戚原直视那个满脸通红的alpha,眉头紧皱地对一群人吼道。   “柳辞故你过来,快去审讯室!”   不等柳辞故反应,戚原直接拽着他就往反方向跑。   柳辞故疑惑:“去审讯室干嘛?”   “阮哥狂躁症犯了,医生没法给他治疗,几个人全都被撂倒还受了伤,我们想上前去暴力制服可是又怕伤了他,”戚原把青年叫过来还没有等他带人过去找阮郁青,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   军队没有人知道大名鼎鼎的上将有狂躁症,除了贴身亲近的人没几个知情,就怕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得知那个已经没了理智的俊美男人嘴里念叨着“柳辞故”这三个字,尽管他知道这位小少爷去后会发生什么,狂躁症的阮郁青会把人弄伤,本就没了理智,说不定柳辞故会被强行标记,一个beta就算标记不成还是会被贯穿,他不想可是没办法。   戚原郁气很重,眸色晦暗地说:“能帮他的只有你,不然他也不会叫你过来,肯定是知道自己要犯病。”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平常那个高高在上随意拿捏人的上将坐在地板上,柔软的发贴着脸颊染上了雾气,在嗅到熟悉的气息后他猛地扑上去,打的两个人措手不及。   审讯室的门自动上锁,阮郁青条件反射地做出这一系列行为,压根没想让青年逃出去。   门是智能的,在关闭的那一瞬间启动了,指纹解锁只有阮郁青可以,他还强行修改了密码。   戚原急的踹门,结果脚指头疼的要死。   他脑子乱的很,就怕柳辞故出意外别被玩死在里面。   阮郁青应该懂分寸,他安抚自己的心,可是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门内的柳辞故被拽进审讯室后就被抱上了桌子,桌面上的白纸还有文件全都被阮郁青扫落在地,雪白的纸张上黑色的脚印零星。   柳辞故坐在桌面上,双腿被强行分开,男人的腰挤在中间,低头时撞进一双情/欲浓重的金色眸子,带着隐忍和疯狂,好像下一刻就把他吞噬。   他双手后翻撑在桌子上,扭过头不敢看他,吓的吞咽着口水,恨不得现在就跑,可是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禁锢着他的双腿,让他逃无可逃。   他试探性地说:“你要不要打一下抑制剂好受点,是不是也进入易感期了。”   青年温声细语像是一根羽毛在他心上撩拨,让他痒的无法保持清醒和理智。   金色的瞳眸更深了,男人的欲/望昭然若揭。   阮郁青呼吸深重,他身子前倾急不可耐地恨不得贴在柳辞故身上,深处燥/热不安就怕面前的人不要他:“我要你,可不可以。”   “难受,很疼……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宝宝别讨厌我。”   易感期的alpha也是会没有安全感,一惯强大恶劣的阮郁青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好像急切寻求的伴侣安抚。   焦躁不安之下阮郁青面色潮红,眼睛通红地盯着柳辞故不愿移开,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他完全失去清醒和理智遵循了身体的本能,朝着晶莹剔透的唇瓣咬去。   柳辞故没法躲避,惊呼中湿热的舌伸进他的口中,对于接吻生涩的柳辞故很容易被操控,灵巧的舌勾着他纠缠,唇齿相依不休不止。   全然承受不住的青年被随意摆弄,上升的温度和红晕的脸,就连手钻进衣服里都不知道,还是被含/住才吓的哭出来。   “阮郁青你死变态,放开我!”他慌乱地去拍打那毛茸茸的脑袋,可是男人似乎更兴/奋,还要伸手扯他的裤子,惊慌失措的柳辞故嚷求,“不行不可以,换其他的!”   阮郁青用脑袋去蹭他的脖子,满眼的渴望,气的他差点想打人,易感期的alpha可是跟发/情的泰迪没什么区别,本性就是交/配,他不想死在这里,更何对方还有狂躁症。   柳辞故磨磨蹭蹭地被人拉着绕过办公桌,等阮郁青在黑色椅子上坐下他才单膝下跪,慢吞吞地埋下脑袋。   内心斗争完还是下不了手,可是男人已经行动了。   !!!神经病,阮郁青是变态!   入手的是火热,耳边是男人接二连三的气息。   “宝宝好棒,再快好不好。”   柳辞故想骂人,脸火烧一样红。   可是阮郁青话很密。   很久过去还是没有消下去,柳辞故已经崩溃:“你怎么……不行,别要了……阮郁青!”   阮郁青被他一激跟疯狗一样又拉着他亲,亲完就去用牙磨着不存在的腺体一下又一下。   等人意识恢复完,已经夜深了。   柳辞故完全没了力气骂人,手又酸又疼,哭的嗓子都哑了,嘴巴肿的都不敢用手去碰。   知道自己太过分了,阮郁青理完衣衫就去抱生气的青年,青年不想他碰自己就起身结果腿一软又坐到地上。   衣衫凌乱的柳辞故咬着下唇,更气愤了。   阮郁青把人打横抱起,一脸吃饱喝足后的餍足,他声音喑哑低沉:“阿辞,有老公不用,你笨不笨。”   “你有病,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老公。”柳辞故反驳他,“你才笨,笨比!”   想一番才说出没有伤害性骂人的话,阮郁青差点笑出声,越看他越喜欢,像是如获至宝。   夜晚的一德城很安静,漫天的星光,美丽而梦幻,只不过无暇欣赏。   阮郁青才把人送回房间出来就看到了不速之客。   置身于阴影处的长发男人,镜片折射的光刺眼而阴冷,平常温柔的眉眼比那寒冰还要刺骨。   知晓柳辞故被迫进了军阀地界,他二话不说就放下手里的实验,不眠不休地赶来。   先前和阮郁青共同研究实验,只不过也有私心,而二人公平竞争,至于柳辞故最后选择谁再说。   楚雾失语气平静如水,凤眸微敛道:“说好的交易,希望阮上将要说到做到,不是吗。”   “时间过得真快,眼下实验也快完成。”   “我就先休息了。”   气压低沉的吓人,互相抗衡的信息素不分伯仲,都要对对方下死手。   他自顾自地说着话,全然不管面前脸色阴沉的吓人的阮郁青,说完就朝之前睡过的房间走去,隔壁就是柳辞故居住的地方。   男人上扬的唇角抑制不住,哼着的调子轻快。   明天就要来临,而他终于要再见亲爱的小少爷。   空气中飘散的百合香,宛若致幻剂使人堕落,又似致命的毒药让人心甘情愿饮下。 第83章   故障的机甲柳辞故帮忙看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几个零件损坏,他又重新找来给替换上。   修理完机甲正冲洗手呢就被人叫住了。   “柳少爷有人找你好像有急事。”   柳辞故对着水龙头正洗手,抬眼看到叫他的人是昨天对决的那个高个子alpha,他问:“是谁啊?”   萧也手心冒了汗,眼睛不敢看人,低头盯着那双雪白的手看,又细又长的手指正搓着,指缝和手上全都是绵密的雪白泡沫,他人还在发呆,直到那只香气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才回神。   “啊?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他满脸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不敢靠近那张惊艳的面孔,后退一步呢喃道,“麻烦你再说一遍吧。”   柳辞故见这个alpha后退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也有点尴尬,他重复了一遍:“是誰找我啊,很急的话我现在可以过去。”   现在阮郁青和戚原都没空,他们走的时候特别急,估计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特别嘱咐他不要乱跑,眼下还有谁能找他。   不过他还是要谨慎。   萧也轻咳一声,对他说:“就在你居住的那栋别墅对面的实验室里。”   “他说他和你是好友,更是你的学长,你学习机甲方面经常向他请教。”   柳辞故有点蒙了,怎么那个人会来,他和阮郁青不是对手吗,之前斗的这么狠,阮郁青又怎么可能放他进来。   难不成那个实验背后主使……   他惊愕失色,被自己这一猜想吓到了。   他说了句“谢谢”,脚步飞快,急于求证真相,到底是不是他心中所猜想的那般。   萧也还在望着远去的背影发呆,和平常头脑清醒的人天差地别。   都说这个小少爷比他们alpha还要厉害,厉不厉害不知道但长的很漂亮就对了,看着就赏心悦目。   *   推开沉重的木质大门,入眼的是瓶瓶罐罐,和一堆实验器材。   正清洗器具的男人见到他来温柔一笑:“你来了,先坐那里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柳辞故直入主题:“所以那个实验除了阮郁青,主使就是你吧。这么多人隐瞒真相不肯把你暴露出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温柔的眼眸没了笑意,就连唇角都抿起。   不知是被说中还是什么,片刻失神,崭新的刀片被他骤然握紧,锋利的刀刃嵌入了他的掌心,血水顺着手指头往下滴,大理石的地板上一片血水。   柳辞故见他嘴唇有点白,视线往下看到地上一摊血水,吓的屁股迅速从椅子上起来,一个箭步走到他手边抓起他的手。   刀口很深,皮肉都外翻,要不是他掰开他的手指头,恐怕他指甲都要更使劲往伤口肉里怼。   他有些无语,声音冷硬:“楚雾失你是自虐狂?”   那双湖蓝色的眸子更加深重,刀片掉落在地上,他温和道:“没有我只是失手,你别担心。”   “没错你猜测是对的,我和阮郁青就是互相利用,今天是我闯入这里的,他暂时不敢对我动手。”   男人说的很平常,好似不值得大惊小怪。   实验室附近十几个人把守此地,不知道是防楚雾失还是防他,总归是轻易逃不掉。   柳辞故对他说:“跟我来,先去处理伤口。你还是趁早回去,别来这里。”   青年说着就拉着他往外走,很急,楚雾失看出他的担心,尽管装作不在意可是他还是重要不是吗。   那么受伤也没关系,要是伤重些是不是可以更加过分地提出要求,就像当初无赖的阮郁青。   卑劣的事他不是不会做,而是不屑,但为了得到或者引起柳辞故的注意和心疼,倒可以一试。   房间里也是柳辞故的信息素,是让人上瘾的百合香。   青年弯腰在找柜子里的药水和绷带,上衣往上滑露出白皙的腰泛着光泽,他碰过一次至今难以忘记,入手的滑软,指尖萦绕着清香。   楚雾失悄悄靠近,俯下身想帮他找东西,视线瞥见稍微张长的栗发滑向脖颈两侧,纤细白净的脖子上的香味更浓,视线往下,在看到红色的咬痕后瞳孔瞬间放大,他的牙尖很痒,但更多的是嫉妒和愤怒,就像自己的伴侣被人捷足先登侵占。   柳辞故翻箱倒柜找了老半天才拿出药水和绷带,没等他给人上药,男人就自己接过药水对着垃圾桶就往伤口上倒。   皮肉上的血夹着着药水往下流,柳辞故看着都疼,他出声说:“你还是找医生处理吧,别再发炎了。”   “我帮不上你什么,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阮郁青。”   不等他反应柳辞故就要走,可是坐在床边的男人伸手拉他,柳辞故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正要转身可是男人直接从背后勒住他的腰,脑袋抵在他的腰间,声音闷闷的:“我不想走柳辞故,你真不知道我为谁而来吗?”   柳辞故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不知道啊,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为什么来,难不成你们两个没有谈拢合约。”   或者和纪瑜吵架了,他们两个不是青梅竹马吗?纪瑜按理说这个时候即便再讨厌他,得知他的目的也不好在此刻和他桥归桥,路归路。   利益捆绑着,难舍难分,因爱生恨到成为仇敌,恨也是爱,柳辞故也不想掺和他们的事。   他试探性地说:“你和皇太子的婚约没成,闹掰了?”   楚雾失不知道他这是怎么理解的,他怎么可能会和纪瑜在一起,所谓的婚约从一开始都是纪瑜为了绑住,用卑鄙手段得到柳辞故的谎言。   他作为工具人一直背着骂名,永远都是挡箭牌。   楚雾失转过青年的身子,让他同他一起坐在床上,大手攀附着青年的肩膀往下,语气温柔眼里含笑:“我喜欢你柳辞故,这一次很清楚的同你说,那么给我机会可以吗?”   楚雾失喜欢他,发什么疯!   惊吓太多柳辞故心脏承受不住,这个世界崩了!   极大的震撼冲击向柳辞故,他抵触楚雾失的触摸,没有用,手腕被捉住很快压在墙上,挣扎无果的青年被强迫地攥着下巴,印上的唇柔软带着凉意。   “你真的疯了,和阮郁青一样,都那我也确切地告诉你,不可能!”   口不择言的青年一个劲地骂人,没有什么攻击力,可是激的楚雾失很有用,青年已经被人弄过数次,他嫉妒又恨,含着青年的舌尖吮/吸,被迫张嘴的柳辞故呜咽,舌根都在发麻。   沉沦其中的楚雾失已经失控,镜片附上雾气,他看不清青年艳丽的容貌,此刻像是糜烂的红花。   楚雾失的睫毛很长,又细又密,眼镜太碍事被他扔在床上,平常的绅士现在就是吃到荤腥的饿狼。   他扯开的领带从床上滑到地毯上被他踩在脚下,嗓音低哑:“无所谓啊,我不在乎。”   柳辞故踹开他往前爬,他拿出枕头底下的匕首,快速出手直面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   情/动的儒雅男人眼下分明就是斯文败类,衬衫上的纽扣解开了一颗,锁骨若隐若现,像是引诱人堕落。   楚雾失了解他,柳辞故不会对他动手。   他笑着舔去唇角沾上属于青年的透明液体,唇齿之间都是香甜的气息。   怎么也不够,想得到更多。   楚雾失退后了几步,慢条斯理地伸手系扣子:“我听话,你别生气,今天我来是接你回去。”   “所有人都很想念你,也该回学校了。你放心,阮郁青不会阻拦。”他拿起外套搭在臂弯,语气亲昵,“我们结婚吧柳辞故,没有人比我对你好,和我在一起。你的家人也不会出意外。”   “你喜欢机甲没有人会阻拦,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柳辞故算是理清楚了,无论是阮郁青还是楚雾失都拿他当物件,好像随随便便就可以决定他的未来,以及他的家人生死,他们以为自己什么东西!   结婚?是他疯了还是对方发癫,他才不会被人决定一切。   柳辞故握紧了匕首对他说:“回去可以,结婚你想都不要想。”   “我以为你会和他们不一样,结果是我蠢笨,没发现你的心思。”   楚雾失怕他伤到自己,想去夺匕首,结果没划伤了手臂,柳辞故冷笑:“活该,你们所有人都活该!”   “真受不了你们,太恶心了!”   “滚!”   他走下床,就往放外面跑,脚上没有穿袜子,踩在凹凸不平的地上疼的他咬着嘴唇,硬是一声不吭。   柳辞故走的很快,手中的匕首握的很紧,把守的人员急忙汇报情况,还没等他们发出去就被楚雾失一个眼神警告。   柳辞故才跑到门口,就被人抱住,熟悉的怀抱和清香的柠檬,他认出来这人是谁。   尖叫地捶打那人的胸口,可是对方抱的更紧了:“好久不见啊哥,我想你。”   “不要哭,乖,嘴巴这么红是被狗咬了吧,放心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以后只给我亲好不好。”纪瑜伪装了身份来的,这是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虽说阮郁青放他进来,可是军阀其他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冒着被杀的风险他来找柳辞故,人才落地就看到赤脚哭着跑出门的青年,一看就是被欺负的狠了。   纪瑜这么久不见想他快疯了,在看到那身痕迹后更是把先前想的的哄骗话术,抛之脑后。   他为青年把发丝别在耳后,碧绿的眸子含笑,他举起的枪对准那个衣冠楚楚的青梅竹马,笑的很疯:“祝你能活着回帝都,哦~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你离开后你的实验被我一锅端了,里面有我的人。”   “没想到一向谨慎的你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成为众矢之的一定很不好受,谁让你背叛皇室,和阮郁青狼狈为奸!”   而纪瑜知道他做这些的缘由,疯了一样跑去军阀地界是为了谁,他也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顾一切,拿人做那种疯狂的实验,违背伦理道德。   或者说,楚雾失原本就是这样的本性,只不过藏的太深了。   柳辞故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睡不好,经常最噩梦。   经常自我怀疑魔怔了一般,柳辞故是不是太恨他了,就连入梦都不肯。   他夜夜抱着那气味都没了的衣服哭泣,就连易感期也是在那里释放,他贪婪地埋在衣间,一次次捕捉熟悉的百合香发出呜咽。   他们倒好,天天都可以见到哥,可以拥抱亲吻,或者做更过分的事,哥会不会也帮他们解决易感期。   纪瑜太嫉妒了,内心深处已经被私欲和扭曲占满,他渴望那美丽的面孔因为他情/动,浑身占满他的信息素,在他身下哭泣绽放。   “那就永别吧!”   纪瑜关上悬浮车的门,他让人给青年打了药剂,很快昏睡过去。   柳辞故颤颤巍巍地合上眼皮,耳边听到青年低语:“就要好了,哥会成为我的妻。”   他不想,不想成为谁的谁,他不喜欢束缚,他讨厌约束。   黑暗中,柳辞故被囚禁于金子打造的鸟笼,他看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金丝雀,‘锦衣玉食’被呵护喂养的很好,可是他疯狂地扑闪翅膀,想冲破鸟笼飞向外面的蓝天,可是逃不出,他撕破喉咙发出哀鸣。   [嗡嗡嗡——]   机械声和电波冲击着柳辞故的大脑。   消失许久的系统断断续续道:[干扰……扰乱世界稳定……销毁……]   [嘀——]   世界再次归于平静…… 第84章   柳辞故逃离了魔掌,又被关进了由人打造的精美的宫殿。   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是他尺寸,春夏秋冬的上衣,裤子和外套,就连贴身衣物都那么合身,一应俱全,好像他要长久地在此地住下去。   柳辞故住进去的第一天被纪瑜抱在床上,容貌俊美的皇太子楚楚可怜地对他撒娇,柳辞故不搭理他,也没说一句话。   纪瑜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氛围,耐不住性子地哭的惨兮兮,眼睛红了一片,具有迷惑性的容貌让人心生怜爱,但对柳辞故没有作用。   纪瑜不死心地亲他的指尖:“不要不理我啊哥,在学校对我这么好,怎么现在全都变了。”   柳辞不想说话,更没有心情和他交谈。   明明自己做下这种卑鄙的事,到头来哭的很伤心。   年轻的皇太子讨好地亲了亲柳辞故的手指,贪婪地吸取着渴望已久的香气。   他从背后把人抱在怀里,埋在脖颈处亲吻,又害怕柳辞故生气只敢贴着,不敢留下痕迹,弄到最后又去蹭,呼吸越来越重。   “帮帮我,哥哥我想你,好久都没有了……”纪瑜同样的手段用的乐此不疲,但青年显然已经识破,黛青色的眸子毫无波澜,让纪瑜的心凉了一半,他还是不死心地想去拉对方的手碰自己,最后得到一个响亮的巴掌。   眨巴眼睛的纪瑜并没有为此生气,痴笑着捂着脸,眼睛发亮像是舔到骨头的疯狗:“只要你不生气,怎么打我都没关系的。”   移开手,白皙的侧脸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但是纪瑜不觉得疼反而很高兴,像吃了蜜一样甜。   起码哥会发脾气不是吗,只要是哥做什么,他都很喜欢。   柳辞故觉得纪瑜好像心理变态,他往墙那里又挪动了几公分,拉着脸一声不吭。   纪瑜目光在他圆润的脚指头上停留了一会儿,很快移到纤细的腰肢上,目光一寸寸舔砥直到最后在脖子的上不存在的腺体停下。   青年眼前的发长了,已经许久未剪,給人的感觉又回到了当初见面的状态。   纪瑜贪恋地想要是那样就好了,那个时候的哥喜欢他,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他一旦遇到危险永远都是冲到最前面,即使面对的是他害怕的阮郁青,也是丝毫不畏惧。   可是当下对方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让他心脏很痛。   薄薄的毯子被柳辞故卷去,纪瑜悄悄地钻进被子里还没有靠近,很快对方把被子一掀开全扔他身上闷声说:“都给你,你自己盖去吧。”   终于说话了!   纪瑜踹掉被子又赖皮地贴着他的后背,低笑道:“那就不盖嘛~哥不生气,我现在手头里没什么要紧事,可以天天在这里陪着哥。”   “对了你不是喜欢机甲吗,我向方大师买了最近所有新出的机甲,已经放仓库了,你可以随时去玩。”   柳辞故眼皮一动,是有点心动,但不多。   这么闲的慌,那就多出点乱子,最好几个人打起来就没空闲限制他的自由。   大下午的,外面阳光明媚,柳辞故也躺不住,想出去转转。   纪瑜很会看眼色,他耳朵都竖起来,眼睛发亮,还以为柳辞故气消了:“那我陪哥一起嘛~”说着像麦芽糖一样恨不得死死黏在柳辞故的身上不下来。   受不了他这行为的柳辞故伸脚就踢了纪瑜的小腿,低头间视线落到腿间耳朵一热,很烦地说:“不要脸,赶紧解决了。”   纪瑜语气甜腻,绿松石的眼睛含着情/欲,哭唧唧地把头枕在柳辞故的肩膀上,哼唧:“不要嘛,我弄不出来,哥帮帮我就像之前一样,帮我就好了,就这一次好不好,嗯?”   柳辞故趁机提条件:“我的光脑还给我,不然别想。”   为了让柳辞故同意纪瑜疯狂点头:“好啊,好啊~哥开心就好,等一下我就给你找出来。”   耐不住软磨硬泡的柳辞故,想着就一次而已,而且很快就会拿到卸下来的光脑,最终答应了下来。   *   浴室离呆了两个小时,手里的东西过分地索/求,气的他握的用力把纪瑜弄哭了。   纪瑜精致俊美的脸红红的,金发湿哒哒的贴着皮肤,整个人都瘫软地靠着青年。   属于alpha清香的柠檬气息缠绕着一无所知的青年身上,从里到外。   纪瑜对柳辞故进行信息素的洗礼,象征着打下属于alpha伴侣的标记。   很快他迫不及待的含住青年的唇,难舍难分地纠缠。   良久,分开的唇拉扯的银丝断开,唇上沾着亮晶晶的透明液体。瑜探过脑袋,帮柳辞故舔的一干二净,唇红似玫瑰,他更想含在嘴里去吮/吸咀嚼。   最后纪瑜如愿以偿地爽/到了,怀里坐着的青年气的要死。   完事后纪瑜不要脸地非要帮柳辞故洗澡,没想到浴室没进去,还被一脚踹到地上。   他趴在地上揉着摔疼的腰,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想到渴望的一幕又难受起来。   纪瑜望着玻璃门上的影子又红了眼,后背靠着床脚,一只手撑在地板上,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嘴里咬着上衣,眼里一片水雾。   而柳辞故洗漱完天都暗了,他没心情出去闲逛,很累。   佣人送来了晚餐,食物很丰盛,茄汁大虾,酱香牛排,鹅肝,沙拉等等,还有水果和甜品。   佣人是男性beta,长相很乖巧,身高比柳辞故高了一个头,人特别有眼力见,看到柳辞故眼睛停在慕斯蛋糕上,于是把食物端到他面前,叉子也给他插好。   柳辞故一天没吃饭被香味勾的肚子咕咕叫,他对beta佣人说了句“谢谢”,很快就拿起甜品吃起来。   入口的奶油不会甜腻,很快在口中化开,口腔里弥漫着奶香和水果的清甜。   送餐的是下城区的男性beta,他就读于军校的隔壁院校,还是上一次禁区被救出的beta,再加上实力很强,又精通药理,在皇太子解聘身边的佣人后,重新选了一批,他报名参加因为表现出色,被叫去皇太子身边伺候,成为贴身管家,照顾皇太子的饮食起居。   等柳辞故吃完甜品想扔垃圾,没找到房间里面的垃圾桶,beta管家单膝下跪接过垃圾把柳辞故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beta露出标准的微笑:“怎么能让少爷动手,本来就是我的分内工作。”很快他接过纸壳步履匆匆地走到外面,一阵低语后他又回来。   柳辞故吃饭不习惯别人在旁边看着,很难受,更让他吃不下去。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可以。”   谁知才说完,beta就弯腰鞠躬,细软的黑发垂下,声音带着委屈:“很抱歉没能让您满意,请不要辞退我。”   皇室里的佣人都是战战兢兢,稍不留神就会被解雇,而主人吃饭时让佣人离开明显就是不满意,beta更是担心这一点。   他不能离开皇太子身边。   柳辞故急忙扶他起来,他没有这个想法,为什么这个人会这样想,解释道:“不会的,只不过我从小到大一个人吃饭,不会有人站我身边,已经习惯了。”   “这个不是你的错。”他露出一个笑容,对年轻的beta和颜悦色道,“你很棒,今天的晚饭我很满意。”   “对了,怎么称呼你呢。”   悦耳的话让bet□□刻失神,他站起身直视柳辞故的眼睛,似乎在期待什么:“我叫花雾。”   “花雾?”   花雾见青年垂下眼睑,睫毛轻颤,似乎在思考什么,鼻梁下的唇形完美,昳丽的容颜在那次他见过后,至今念念不忘。   柳辞故越回忆越是找不到和这个beta有关的画面和记忆。   他正要放弃,beta亲口告诉了他。   “之前在禁区您点了我,那天被您弄晕后醒来,我回了家里,有人告诉我是你救了我。”花雾含笑,想到这里就很开心,“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一群beta没有活路,家里面的弟弟还在等着我回家,没了我他可能活不下去,这么久我都很想当面感谢您。”   恩德铭记于心,他一刻也不敢忘记,当然去禁区是他自愿的,想套秘密挑起平民和贵族的对立,只不过还没有去做,一切都被这位贵族少爷完美解决,事件落下了帷幕。   花雾的父母死于贵族之手,他生来就带着对上层阶级的憎恶,骨子里的痛恨。可是在得知柳辞故为了他们这些贵族口中低贱的平民去反抗,去斗争,落得的下场很惨。   花雾作为下城区领头人之一,带着所有人活动去抵抗,一直以来身份隐藏的很好,他进入帝都潜伏在皇太子身边也是为了救人,要救和帮助的人就是柳辞故。   真正无私奉献为了平民的少爷还有他的大哥,下城区的人很感激,可是得罪这些贵族的下场很惨,而柳辞故还得罪了军阀,阮郁青与皇室割裂,很早就投向军阀,在柳辞故被迫带走时,他就知道皇太子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很好,他的预测是准不是吗。   柳辞故经过他这么提醒也是想起来了:“原来是你,所以你现在在这里工作,薪资够吗?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没想到两个人还会再见面,那次柳辞故利用他的身份本来就很抱歉,救人也是必须的,无辜可怜的孩子落入魔窟,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柳辞故不敢回忆当初,想起过世的好友心脏隐隐作痛。   救了所有人都没能救下何意……   花雾浅笑,两个酒窝露出来,可是目光看到打开的浴室大门,很快收回了笑容,他维持礼仪道:“您加我光脑,我有事告诉您。你的大哥很担心你,放心很快就会出来,相信我。”   他低声说了一串数字让柳辞故记下,很快就快步离开,不敢惹怒阴晴不定的皇太子。   柳辞故面露诧异,还想问什么,肩膀就被人搭上,声音很甜,带着热气扑在柳辞故的脖子上:“在说什么啊……哥食物还算满意吗?我看你吃了甜品还有虾,我可是按照哥在家里面的菜单专门请人做的~”   纪瑜抱着清瘦的人,大一号的衣服松松垮垮,裸露的大片肌肤洗完后泛着粉,他看到的那处粉,眼睛都要移不开。   “哥吃完我们就睡觉吧,明天带你去玩。”   柳辞故答非所问:“把我的光脑给我。” 第85章   纪瑜说到做到,把光脑从柜子里拿出来给了他,也终于换来一点和善对待。   自知做错的皇太子没有限制柳辞故使用光脑和人来往,但是被禁止走出他的住处,就这样被困于一方天地。   柳辞故的大哥本来要来这里面见陛下,打算要把他接回家,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高位之上的皇太子笑着告诉他,这里没有他要的人。   家里面的人为此担心不已,柳尘渡身为长子更不可能看自己弟弟被人囚禁。   还没有等他和花雾联系,很快弟弟就给他发了消息联络。   柳辞故告诉他,已经和花雾商量过了,会找办法出去,还让父母不要太担心,他一切都安好,皇太子没有对他做什么。   柳尘渡私底下找过花雾,问真实情况,皇太子到底困住他弟弟,要从他身上图谋些什么,他弟弟有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   多次送餐和收拾房间的花雾,都会撞见皇太子跟发/情一样缠着柳辞故亲,更过分的一次在柳辞故吃完饭没多久,他把人压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欺负到哭出声,一遍遍求饶。   青年的哭声和辱骂换来的是更加兴/奋的皇太子。   花雾只能装听不见很快离开,他走时看到修长白皙的腿全都是红痕,还有零星的咬痕,好似绽放的桃花。   “没有,皇太子没有对他做什么,就是把人困着,阮郁青在那边找乱子,皇太子眼下很忙,和少爷见面也少。”花雾欺骗只有一部分,他想柳辞故也不想让家人担心,便为他掩饰。   柳尘渡可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多谢你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弟弟生活的也很好,是个聪明的孩子,目前在学校成绩不错。”柳尘渡也很看好他的弟弟,“军校现在对beta也宽松了,你不用担心他上不了。”   花雾很感激他们,也多亏他们下城区的人生活好起来,就是应对有些找茬的贵族比较棘手,还好有柳辞故在,那些人忌惮这个名字,因为他身后的人身份地位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   花雾说:“柳先生那就麻烦你照看我弟弟了,我很快就带着少爷回来。”   那头有人在叫,有点忙,花雾不敢再聊,很快挂断。   长长的走廊富丽堂皇,空寂,冷清,佣人寥寥无几。   他走向柳辞故的房间。   *   在柳辞故来之前,宫殿很大,但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生气,每个人都胆战心惊。   这么多年皇太子对人不亲近,虽然说是笑着可是没有任何温度,如同傀儡木偶,对佣人也是不搭理,做错也不会管,只要别惹到他面前就行。   可这段时间他笑容却是很渗人,有人晚上送餐不小心声音大了点把杯子弄碎了,皇太子直接掀翻了食物把他赶出去。   传言的皇太子疯也是真的疯,之前那个自作聪明的佣人,因为提了一句话柳家小少爷惹恼了皇太子下场很惨。   面对阴晴不定的皇太子突如其来的心情变化,许多人措手不及,没想到有一天皇太子居然对他们和颜悦色。   他们知道皇太子的宫殿住进了一位容貌上乘的青年,都想一睹那美丽的容颜,内心又畏惧殿下,他们未来的王。   他们没有机会接触那个美人,因为花雾负责一切事务不给他们插手的机会,总想对殿下献殷勤讨赏赐,好多人对他鄙夷,但又艳羡,也只有他可以在殿下的房间进进出出。   这天花雾被叫去做柳辞故的陪练,一场格斗下来,酣畅淋漓。   柳辞故看出此人也不弱,星云帝国beta近军校是特例,除非家里面是贵族,地位极高,平常人哪有机会进去。   柳辞故接过beta递过来的手帕道:“多谢。”   他光脑加完花雾和对方聊了很多。   花雾说他隐姓埋名做的善事,下城区的人都记得他的恩情,那些老弱病残很想对他表示感谢。   花雾突然说起他弟弟,说那次对他无礼的少年就是他的弟弟,为此弟弟知道真相很羞愧,缠着他非要当面道歉。   柳   辞故有点惊讶:“怪不得那么有骨气。其实我没有生气,希望他不要内疚。”   “我会和他说的,他现在可是很想再见你一面。前两天我们通话还提起你,他说少爷是了不起的人,会拿少爷做榜样。”花雾为面前的青年穿上外套,身体靠的很近,他嗅到馥郁的花香,仔细闻是白百合的香味,纯洁美好和他这个人一样,花雾扬起灿烂的笑对他说,“少爷我会和你一起并肩作战,想完成的一切我会帮助你。”   青年真情实意的话让柳辞故很动容,可是他笑着拒绝:“不用,你得罪不起这些人,我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他不想连累其他人,平白无故承受祸端,而且……   花雾情急之下单膝下跪行礼,举手发誓,乌黑的眼睛全都是诚挚:“我可以任您派遣,您如果对我不信任,可以测试一下。”   柳辞故受不住他这样卑躬屈膝,作为佣人也没必要这样,他蹲在花雾面前叹气道:“很危险的,我不想任何人冒险。”   “军阀和皇室的内斗,如今平民也参与,你知道一旦失败会是什么下场吗?”   “如果你真的想去,那么就由我作为平民阶级的领头人,代替你完成后面的任务。”   花雾犹豫不决,他不是害怕身份被顶替,而是担心一旦柳辞故表明立场,面对这些疯子该怎么办……   况且平民里面也有性格极端的人,就算知道柳辞故这个贵族少爷为了他们对抗上层阶级,也不会感恩戴德,还是抱有仇恨,他怕他受到伤害。   花雾头埋的低低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下一秒柳辞故替他说了:“你不相信我吗?之前都解决了禁区足以证明我的能力,阮郁青等人不会让我死,我的作用可是很大,拿我对抗他们再好不过。”   他又说明一点:“我不是很无私的,也有自己的所求。”   花雾抬头看他:“少爷求的是什么?”   柳辞故没有回答他,只是浅浅一笑,把他扶起来。   “之后你会知道的……”   耀眼的光穿过树隙,斑斑点点的光撒在柳辞故的身上,像是数不清的星光,青年明媚的面孔,羊脂玉的肌肤挂着晶莹的汗珠,唇红齿白美的像油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漂亮的容貌带来的冲击力很强,花雾心脏“砰砰砰”跳动,无论见过多少次面他都会走神,这一次更是久久没有缓过来。   一向耳听八方的花雾没听到步履匆匆的脚步声,笑容灿烂的皇太子,他大步走到柳辞故身边。   公事缠身的纪瑜最近忙起来,把人带走后阮郁青那个疯狗死死咬住他不松口,好不容易脱开身去信找柳辞故,没想到看到这么大的“惊喜”。   他知道哥最招人,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窥视他的人。   哼,不知死活。   一个两个就算了,就连一个佣人也敢痴迷地盯着哥看,为什么哥对外人笑的这么好看,唯独讨厌他,甚至不愿好声好气说一句!   “笑的这么开心啊,可以让我听听吗?”纪瑜上前去勾青年的手指,在他来后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很快没了笑意,神色淡然,纪瑜一阵难受,脾气有点暴躁,可又害怕吓到柳辞故,只能忍下,耐着性子说,“哥不说也没关系,我不会过问的。”   纪瑜笑着对惶恐下跪的花雾说:“我没有让你跪下,你并没有做错。对了,今天哥玩的应该很开心,下去领赏吧。”   皇太子口吻极其冷淡,笑容很刺眼,花雾很快心领神会,迎接他的是什么。   可能在此之前他应该安排柳辞故逃离这个牢笼。   花雾乖顺地低头道:“好的殿下,我就先退下了。”   beta走的很快,没有片刻的停留。   柳辞故也对纪瑜说:“我回房间。”   他说完就走。   路上遇到几个修剪花圃的佣人,几个佣人被允许进来还是花雾的安排,没想到真的见到了殿下带来的青年。   栗发青年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穿过玫瑰花丛,皇太子紧跟其后也不说话,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阴森森的,好像山雨欲来的恐怖。   佣人们还在发愣,被一个带着刀子的眼神一瞥,迅速反应过来,很快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纪瑜没理他们,面色阴沉地和柳辞故回了房间。   逃避的青年还是那副不想理他的姿态,纪瑜很不是滋味,看谁都像是要勾引柳辞故的人,一个电话把所有附近的佣人遣散。   晚上纪瑜推着食物进来,他看出柳辞故的诧异,细长的手指捏着筷子放在碗里,晚饭是牛肉面,他亲手做的。   “哥快趁热吃,我专门学的。”说着端起碗就要夹面条喂给他,很快被挡住了。   柳辞故脑袋后仰,皱着眉头道:“我最讨厌吃面,你自己吃吧。”   面里面还放着他最讨厌的香菜,他闻了甚至想吐,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面条。   然而纪瑜好像装听不见他说的话,夹气面就逼迫他张开嘴:“哥吃一口,不然就没有饭吃了。厨师也没有哦,之后饭就由我来做,包括陪伴哥,服侍哥。”   柳辞故觉得他在发癫,垂下的眼睑无意瞥见那白玉的手指贴着创可贴,手指头上还有水泡,看得出是用心了,可是他真的很讨厌吃面条。   他起身就往床边走很快被拉过来,纪瑜脸色铁青,胸脯起起伏伏,耳垂上的吊坠摇摆着,瞳仁幽深的吓人:“你是不喜欢吃面还是不喜欢我!”   “柳辞故我就让你这么恶心,就连吃一口我做的饭都不肯,凭什么那个beta就能让你另眼相待!”纪瑜攥紧了瓷白的碗,他气的就在崩溃的边缘,无法忍受喜欢的人对自己冷眼相待,碗用力地砸在地上,汤汁溅在瓷砖上,面条全都洒落,他扬起一个笑容分外恐怖,“既然哥不肯吃饭,那就吃其他的好不好。”   步步紧逼,柳辞故一直后退直到贴着墙壁,他瞳孔收缩,漂亮的脸浮现惊恐的神情:“我不吃,我不饿,为什么要逼我。”   谁知道惹急后的纪瑜会做出什么疯癫的行为,今晚没有看见花雾他别不是出了意外。   他不敢相信心中所想,为了平息纪瑜的怒火,于是说:“你让花雾给我送饭,我等一下就吃,我都说了我不喜欢面条,你既然调查我的生活习惯,难道不清楚这个吗?”   纪瑜捂住他的嘴,没想到怀里的人还想踢他,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柳辞故的话:“我说哥怎么这两天好乖,原来我的管家让你这么喜欢,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   “你当初可是从不叫我的名字,一直都唤我殿下,冷漠又疏离,看的我想艹/你,把你艹/哭,看看会是怎么样一副艳色。”   娇贵的皇太子莞尔一笑,羽毛的流苏耳饰在柳辞故的脸上来回飘过,他把沿着床边走的人逼着坐下,柳辞故为了躲避他的贴近,胳膊肘压在床上,往后仰,退无可退。   污秽的话柳辞故第一次遇到,竟然出自皇太子的口中,属实把他吓到了。   他太怕纪瑜真的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   体力不支的柳辞故瘫在床上被压着动弹不得,纪瑜亲了亲他的眼角,发笑:“这么害怕干什么,我都没做呢哥,要是真的做了哥会不会被弄晕过去,毕竟我的体力很好,在哥之上。”   暧昧毫不知羞耻的话让柳辞故又羞又愤,他身子发抖,显然受不了惊吓,纪瑜觉得就应该吓吓他,不然就会逃离他。   柳辞故又问:“你不会因为我惩罚了花雾吧。”   很快,“花雾”两个字点燃了纪瑜全部的怒火,面容扭曲道:“他死了,死了!”   柳辞故看着愈加陌生的纪瑜,嘴唇发抖。   还记得刚认识的纪瑜,那时的他娇弱心善很爱笑,虽然喜欢撒娇但不会偏执,而且小说是这样写的,怎么全都变了。   纪瑜的野心和胆量比所有人都可怕,心机深沉到细思极恐,比起阮郁青丝毫不弱。   柳辞故心凉透了,他一把推开发疯的皇太子,就往外面跑。   敞开的殿门,外面艳阳高照,发着白光,他赤脚就要出门,可是在他踏出一步时,一个极大力气的拖拽他被甩到了地上。   门缓缓地合上,光也逐渐消失,消失的还有柳辞故最后对他仅存的耐心。   “纪瑜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和我闹,不觉得很可笑吗?”柳辞故忍着疼起身,冷嘲热讽。   纪瑜正要开口说话,很快被一通电话叫去。   柳辞故在他离去后迅速联系花雾确保他的安全,很快光脑收到消息。   [少爷,现在皇太子后院起火,应该顾不上你。]   柳辞故看了一眼紧缩的门还听到士兵交谈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你来的时候小心一点,有人看守。] 第86章   外面的几大势力已然撕破脸,直接明摆着争权夺势,死伤的人不少,更是吓的普通平民胆战心惊,有钱的人乘星舰去了落后的E星球,虽说那里比较落后但起码没有这么动荡,都想着等事件平息再回来。   皇太子宫殿,柳辞故他们和几个护卫队打的极其凶残。   可能是有皇太子的吩咐在,护卫队不敢真的伤他,还是有所顾忌柳辞故。   灰蓝色的机甲是柳辞故最喜欢的,现在已经破败不堪,上面各种划痕,利器刺穿了坚硬的外壳,零件都掉了一地,像是一堆破铜烂铁,还在冒着黑色的烟雾,机甲里面的人已经没了影。   作为后手的花雾脱离了另一架机甲,护卫队想去追,没曾想刺鼻的白雾越来越浓,一个两个呼吸困难,他们也都伤的很重手臂根本无法抬起,此刻已经没了力气追把人捉回来。   二人很快汇合。   逃出生天后,柳辞故带着花雾要去找大哥,系统那边死活联系不上。   大脑的电流刺激着他的神经,就连最近身体机能也出现了问题。   偶尔听到沉闷的电流机械对话声,是系统断断续续发出的,那么和谁在聊。   他仔细记下关键词,准备等系统出现和他对峙。   *   柳辞故在下城区的楼房里住下,他不敢回家,怕被人蹲点,要是再被抓住,能不能逃出来还是个问题。   住在花雾他们家,小而温馨。   小文得知仰慕的beta少爷在自己家居住,特别的殷勤。   花雾想给少爷送饭,很快被自家弟弟拦下来。   十五岁的少年年轻气盛,虽然傲气但也明白是非对错,鞍前马后就是他道歉的方式。   其实柳辞故当初遇到的少年那天,小文刚被贵族少爷欺负完,浑身的泥泞,刚刚好和到柳辞故碰头,于是把怨气和怒火冲着柳辞故发泄出来,心想大不了再被打一顿。   小文正给人喂药,瞥见床上虚弱的青年面色苍白,像是病美人,他大哥给他带的药全都是名贵的药材,喝上个一两日很快就会好。   柳辞故这几天劳累奔波,身体已经垮了只能在此处休息,经不起折腾了。   外面的领头人是假冒的,作为幕后人的柳辞故被保护的很好。   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柳辞故很快好起来。   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稍微易容了一下,花雾的技术很不错,当初在禁区装扮的那番样子就很柔弱,以至于在皇宫他没能认出来他本人。   对他的技术柳辞故还是信任的。   *   下城区的人邻里邻居都认识,和花文在同一个学校的有不少beta,学院放宽了要求不少有实力的beta都去了,比起那些贵族丝毫不差,但流派还是存在,鄙视链也很严重。   老师偏心是常有,格斗课上对于测试成绩有人弄虚作假,老师指导也是针对性。   不过小文不管那些,因为少爷的大哥经常对他指导,他又多了一个崇拜的人。   周末小文在家守着他们的少爷,听他安排事情做。   “小文帮我擦一下机甲。”   听到“机甲”二字,小文耳朵竖起来。   下城区出现一个机甲这是无法想象的,不少平民的孩子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机甲,所以小文两眼放光地朝那几架机甲飞奔而去。   他兴奋地说:“啊啊啊——挖槽,这么多机甲!好帅啊!”   放到平常,他们也就机甲课上才可以摸到,没想到柳辞故居然有这么多。   “方大师的作品,我去!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少爷是不是认识什么人啊!”小文眼尖地认出这几个无一不是出自方大师之手,更加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我真的可以碰吗?会不会不太好,我怕刮到。”   柳辞故还在对着光脑查数据,瞥见少年乌黑的眼睛发着光,星星眼地使劲盯着机甲看都不带眨眼的,人都快贴上机甲身上,又怕东西碰坏,不敢动手去摸,有点手足无措的模样,傻傻的很可爱。   忙活了半天柳辞故终于搞完手头上的事。   还好各个机甲的数据检测都正常,没什么问题,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柳辞故对他一笑,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说:“当然可以,机甲本来就是要人用的,等你毕业我送你一台。”   “啊啊啊——好的!谢谢少爷!”   少年擦机甲时很卖力。   昨天约少年的朋友也都来了。   柳辞故见过这些孩子,全都是品行很好的少年,性格开朗活泼,他们也加入其中帮忙,对着机甲疯狂拍照,在那边笑的很开心和朋友们交谈地很激动,惊叹声连连。   柳辞故想回房间收拾一下,准备外出打探消息。   可是消失不见的系统突然出现了。   系统的出现带的是爆炸性的消息。   主神系统出现意外,导致所有穿书小组和系统小组的人员失联,上面动怒,负责人说是某个世界任务者做的任务影响到主系统,现在还在查原因,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的状况。   筛选出来的两三个世界,柳辞故做的这个任务也在怀疑之一。   柳辞故觉得很奇怪,他们这些任务者做的任务和主神扯上什么关系,他当初去接任务时可是说这个是最简单的,是个人都可以过,只不过他不是这块料子,搞砸了。   系统: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要是找出来源头,直接就是抹杀,所以这个世界我们得尽快完成,歪就歪了,我们强行掰正!   系统很激动地说,电流刺激到柳辞故一阵头疼,他小腿贴着凳子,他顺势坐下来。   *   小文时时刻刻都在注意柳辞故的行为,柳辞故身体弱经常生病所以要格外注意,这是他大哥给他下的任务。   远远看到青年靠着墙角坐在凳子上,行动很缓,手还扶着墙,小文一溜烟跑过去。   “没事吧少爷,是不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要不我送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小文说,“工作晚点处理也是可以的,我大哥帮你嘛。”   柳辞故还在消化系统的话,他点点头说:“不要紧的你放心,就是站久了两眼一抹黑,有点晕,缓一下就没事了。”说着他还动了一下腿脚,上扬的唇瓣是淡粉色,不是前几日没有一点血色的模样。   今天太阳也会很好,柳辞故在太阳底下呆的有点久,脸颊绯红,黛青色的眼睛深邃又迷人,笑起来很好看。   少年一下子脸爆红,结结巴巴道:“也是哦,那你有事情叫我!”   柳辞故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边的孩子们还在叫小文的名字,柳辞故对他说:“去玩吧,不是很喜欢机甲吗,大家都在等你呢。”   “那我去了!”   很有活力的少年,风一样地到了朋友那里。   柳辞故揉着太阳穴,不言语。   系统很急切: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负责人说只要完成就好了,可以不追究其他的过失。   青年还在望向远处活力满满的少年们,神色自若。   系统:这些人都是假的柳辞故,脑子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不想死,你也不想吧!现在世界已经一塌糊涂,只要强硬地完成大结局就可以了。   柳辞故已经摸清系统的念头,小说世界因为他的干扰无法正常进行,由于他带偏了剧情,扭转不过来。   当初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可以改变偏执扭曲的那些恶劣的人的他很像一场笑话。   柳辞故面无表情地说:之前我晕倒时可是听到你说要销毁小说世界,那么我会不会也一起随着世界的破碎而消失。   系统咯噔一下,它意识断断续续时,居然把和负责人的对话说出来了。   还没有等它反驳,柳辞故就说:你们系统的负责人真的会让我活下去吗?我了解的是系统负责人和我们任务者不对付,你在骗我。   柳辞故继续:我没见过接二连三任务失败的任务者活着出去的,没记错的话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绑在一起的,我死你也活不成,别说变成小光球,就凭着这个世界和主神有这么大的牵连,恐怕系统负责人也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系统心里的小九九全被他猜中了,当初和负责人交易,它也怕死,只不过积分清空也做不了人,这一次真的被拿捏住死命。   系统:柳辞故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反派1和2还有主角受因为你互相敌对,他们的感情线和剧情都已经歪到你身上了!   柳辞故不明白系统在说什么,后面的剧情在系统消失后他全然不知。   很快他收到系统发的小说后面剧情,那些剧情全都是柳辞故经历过的。   无论是其他前面的剧情,还是被阮郁青威逼利诱去军阀,被欺负当着众人的面宣示主权,故意狂躁症发作遇到易感期换的他的心疼,再到后面楚雾失用实验研究要和阮郁青合作换来和主角受见面相处的机会,都转移他身上,甚至想把人囚禁起来这个剧情也是,只不过楚雾失和他一言不合吵架,在他逃跑时被人救了,可是又落入另一个深渊……   柳辞故不可置信:是不是搞错了。   系统差点爆哭:有时候一个小风浪,很有可能就会引发海啸。   柳辞故:所以我现在手里有一个办法。   他和系统对峙,也拿之前早已经发现的系统的秘密以此威胁,既然他活不成系统也会被销毁。   系统是为他而生的存在,所以柳辞故要求系统和他一起想办法逃走。   其实他早该明白,那群疯子改正不过来,可是有些人还是很重要也值得……   柳辞故想结束这一切,不过不是把这里摧毁。   既然他这个背景板身份已经没用,也打乱所有人的关联,而小说剧情线和感情线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成为了小说主角,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另辟奇径,扭转局面。   系统觉得他疯了:不行,不行!被发现我们就都完了!   系统不同意他这种违背穿书局的做法。   柳辞故:放手一搏,还有一线生机,就算你按照负责人说的那样做,主神的系统出现问题,主神真的会放过你吗?   系统这次彻底没话说了。   “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既然如此他就成为主角,努力改写结局。 第87章   一个多月过去,局势愈发的紧张。   原本军阀和皇室的战争,如今又多了一股新势力。   先前就崭露头角的下城区的人民已经开始蹚这趟浑水,他们的武器虽然不如另外两股势力,可是人群众多也算优势。   所有人都知道平民阶级的人哪来的钱去买那些先进的武器装备,背后肯定有一些富商或者贵族的撑腰。   这一点皇室很清楚,柳家就是其中一员,而某些富商也加入了。   纪瑜得知后没有想铲除他们,而是想用他们这些人牵住军阀。   事实上纪瑜不知道的是,阮郁青也给了柳尘渡他们一些物质。   现在皇室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交由了皇太子去做,陛下虽没有说王位传给他,但实际行动也是很明显了,下一个王就是纪瑜。   反对他继承的的声音是有,纪瑜很有手段,全都把他们制服的服服帖帖。   日夜操劳,纪瑜现在失眠加剧,身体也劳累过度经常生病,之前的心理疾病从来都没有好,先前只是缓解了一些,眼下很严重。   这天夜里,管家听到殿内嘶吼,还有东西碎掉的声响。   他慌乱地冲进房间,换来的只是更加暴躁的怒吼,皇太子让他滚。   管家吓的一身冷汗退出去。   过了半响,房门推开,管家对上一双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   金发凌乱的俊美男人,身上的丝绸睡衣沾着血迹。   管家往下看,皇太子的手正在滴血,着急道:“殿下您的手,我去叫医生!”   纪瑜抬眼看了一眼火急火燎的管家说:“不用,我自己会处理,明天叫郝医生过来。”   说完就让人走了。   管家只能按照吩咐做事,怕惹恼皇太子。   第二日一大清早,给皇太子看病的医生来了,贴身管家也松了一口气,因为皇太子只有看完病才好那么一两天,起码不会让人吓的要晕过去。   皇太子的管家是陛下提上来的,很会看眼色行事,是个alpha。   他把医生请上楼,到了皇太子门前停下。   “郝医生,那您就先进去,我在门外侯着,有事情您随时叫我。”   郝医生问了他一句:“殿下最近半个月心情怎么样?”   半个月前郝医生去给纪瑜看病,只不过聊了几句就被赶走了,纪瑜排斥和人接触,更不要说述说自己的问题。尽管他不以医生的角度谈话,可是皇太子心理防线太高了,语言极具攻击性,他怕刺激到对方,只能离开。   管家对医生摇摇头:“很不好,希望您帮一帮,陛下对此也很担忧。”   郝医生一身休闲装,这一次没有穿白色的工作服,给人的感觉就很舒适,年纪也才三十岁出头,履历相当优秀。   管家带他顺利地进入皇太子的住处。   郝医生推开房门走进去,入眼的是满地的纸张,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他认识这个人,此人就是他病如此严重的源头。   往前走,白纸上写的字体越来越大,字迹也是更潦草,好像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的爆发。   窗户敞开,外面的风大,靠窗的办公桌文件堆成了山,看样子是刚处理完。   办公桌上还有雪白的纸没有书写的痕迹,纪瑜拿着笔正要写,他看到来人是郝医生写完字就停了手。   纪瑜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纸上的刚写完的字语气平淡道:“我伤了他,他恨我,当然,他恨我是必然的。每一次面对他时我总会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他,不顾他的意愿去掠夺,他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不入梦骂我打我,让我痛苦,为什么都不肯出现一次呢。”   他拿起纸张忽然笑了,眼睛里含着泪,一遍遍问,不知道是问医生还是问自己。   柳辞故这么狠心,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太想他了,做梦都梦不到一次。   在人消失后,他被那两个疯子找上门质问,纪瑜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永远保持理智的楚雾失,对方摘下眼镜,抡起拳头疯狂地往他身上砸。   纪瑜没有还手,就像身上的痛似乎可以减少备受煎熬的心。   至今他都想问柳辞故,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所以他不想看见他,就连朋友也不要和他做了。   医生走到皇太子的面前,语气温和道:“殿下您喜欢他吗?”   “你在质疑我对他的爱?”纪瑜情绪激动道,“所有人都没有比我更爱他!”   “您不懂地怎么去爱人,可能我说的话刺耳,但殿下还是仔细想一想吧。您的爱可能让他无法接受,或许换一种方式去爱人,遵循他的想法去爱他,不要使用强硬的手段让人接受。”   纪瑜迫切地想要改变,可是想到已经消失不见的人,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   他猛的抓起纸张,思之若狂的名字就被他握在掌心,病态加重。   纪瑜呼吸沉重起来,大口地喘着气,额头间的青筋凸起,他对医生大声道:“出去,走!”   很快医生步履匆匆地消失在房内,房间再次归于平静。   门口的管家和离开的医生对视一眼,得到安心的眼神很快合上房门。   皇太子阴晴不定,众人都看在眼里,更是每天提心吊胆地度日。   自从宫殿里的那位逃走后,他们的皇太子鲜少有笑容,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对着那张床抚摸,神情都有点痴魔。   执念这么深,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治愈。   *   纪瑜还在找柳辞故,人手又加派很多,依旧没有蛛丝马迹。   这天乌云密布,纪瑜发着烧,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下面的人着急忙慌地上报了消息,说是在下城区遇到长得很像他们曾经见过的漂亮青年。   身体抱恙的皇太子一听,眼睛发亮,就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找人。   结果找出来来的人是个钦慕皇太子的omega,是拙劣的模范者。   纪瑜当场下令把那人赶出了帝都,永远不许出现。   皇太子动了怒火,气的疯狂咳嗽,面色阴沉。   下面的人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生怕说错话掉脑袋。   纪瑜面无表情地走过那片泥泞的地面。   这里又破又脏,可是柳辞故喜欢这里。   下城区他多久没来了,好像自从何意死后他就没有再来过。   纪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黑市附近,他没让护卫队跟着,独自走了一会儿。   很快又走到下城区的街头,他怔怔地望着那处发呆,似乎看到当初的柳辞故满腔热血,他孤僻但善良,都说他好欺负可是骨子是倔强的,认准的道理从来都不会轻易改变,下的决定从开都是一定执行。   柳辞故那么在意他的父母和哥哥,可是一逃就是一个月,完全就是杳无音信。   纪瑜很害怕,他太害怕那种被抛弃的感受了。   母后自他出生就带着憎恨,永远被困在黑漆漆的宫殿,讨好换来的冷眼,所谓的父亲只不过需要一个继承人,他手段狠是最适合王的人选。   其实早该知道的,没有人爱他,就算是爱也只不过是皮囊的喜爱。   纪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柳辞故对他是独特的,明明自己都怕还是为他冲锋陷阵,清瘦的身体挡在他面前,坚毅的眼神和欺负他的人对抗,把人打跑后,面对他是温柔的,会安慰他保护他,会因为他害怕一个人睡,想要求对方和他睡在一起,即便是再不喜欢肢体接触还是会为他留下来。   那么爱他喜欢他的人,纪瑜把人伤透了。   纪瑜无助地蹲在街头,金发遮住了面容,双手捂着脸,分开的手指几滴泪自眼尾滑落,流入了指缝。   上空的乌云堆积,很快下起了小雨。   街头无人。   雨水打湿了他的发,微卷的发丝湿哒哒的贴着脸颊,睫毛上沾着水珠。   纪瑜抬眼看向远处,视线闯入一个清瘦的身影,他眼睛一片雾气,看不清那人的脸,揉完眼睛,清晰了一些,他往前走了几步,瞳孔收缩,不受控制地奔向前方。   *   今天是柳尘渡的生日,几个人瞒着他去置办生日礼物还有置办庆生的房间,要给人惊喜。   柳辞故刚从蛋糕店买完生日蛋糕出来就下起了小雨,万幸的是带了雨伞。   他淋到了没事,让小文淋到可就不好了。   “辞哥伞别再往我这里推了,我身体好着呢不会生病的,你才刚好没多久,要是再生病我大哥可要心疼死了。”小文笑呵呵地把举着的伞往柳辞故那边推了一下。   辞哥光顾着给他打伞自己都淋到了。   柳辞故笑着说:“那好吧,放中间,早知道就带大点的伞了。”   “我们走快点,别让我大哥发现布置好的房间了,不然就没了惊喜。”   小文也怕柳大哥回去太早,连忙道:“嗯嗯,那我们快走。”   下城区傍晚人很少,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没有人喜欢晚上出来。   他们也不敢多停留,走的很快。   路过十字街口,二人往家的方向走,柳辞故看到拐角的街口蹲着一个人,对方雨伞也没有撑就在淋雨。   柳辞故想要不要去问一下。   还没有等他付出行动,不远处的人已经起身,视力极好的柳辞故认出了此人是谁,还没有等他做出反应,对方已经奔跑而来。   “柳辞故,别走!”纪瑜吼出他的名字后,挡住了去路,他大口地喘气,惊喜难掩,“我不是在做梦吧,哥真的是你!”   柳辞故看到纪瑜脸色发红,眼睛也有点肿,精神状态都很差,比一个月前更瘦了。   可是他现在完全不想看见这个人,眼下反应就是要跑,怕再次被关在宫殿。   纪瑜似乎看出他的念头,很快反应过来抱住他,可是他眼睛很花看不清对方的脸,总感觉是日思夜想的人,可是又哪里不一样。   直到闻到熟悉的香味,他才确定。   “求求你别走好不好,哥我不管你是真是假,幻觉也好,求你别离开我身边,我好想你,真的!”纪瑜急于证明自己,眼睛注视着青年,可是有点花,最近熬夜工作麻痹自己导致现在看不清哥的脸,他很后悔,“对不起哥,我有点看不清,抱歉,我真的很想你,我去看医生了……我……我好像之前做错了。”   纪瑜很混乱,语言组织不好,说也说不清楚。   柳辞故心跳很快,对方身体很烫正在发烧,还是高烧,怕不是人烧傻了。   但他不能心软,从一开始就错了,眼下不能再出错。   柳辞故直接冷漠地说:“你认错人了,请放开!”   小文还在茫然中,不过看见柳辞故很不愿意被人拉拽,甚至很生气的表情,他就想过去帮人。   他一把把人拽开,看到此人一身衣服价值不菲,长相也俊美,一看气质分明就是贵族,他不喜欢这个人,辞哥也讨厌。   小文很快把人推到在地上,可是那人痴痴地望着柳辞故,眼泪直流,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混合,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柳辞故狠下心不去看,语气强硬,然后嘲讽道:“看样子是把人伤了追悔莫及来了,既然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为什么还要做呢。”   “不过,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卑鄙不顾别人的意愿,特别喜欢用手头上的权势威胁人妥协。”柳辞故一吐为快,言语冷冽,一刀刀刺向跪在地上的纪瑜,“你从来不懂什么是喜欢,更不要说爱了,没有人会爱你这样的人。”   这些话他压抑太久,他知道很狠心,可是他为什么不能说,自己也受到那么多的伤害,曾经纪瑜限制他的自由,拿他最在意的人逼他妥协。   他不喜欢被强迫,可是还是被那么对待了,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愿想法。   柳辞故知道自己感情迟钝,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他分不清对纪瑜的感情是什么,可是眼下已经完全被磨灭了。   他不想再看纪瑜一眼,牵着小文就要走,可是脚迈开一步就被纪瑜抱住。   呆傻的纪瑜浑身湿透了,他抱着柳辞故的腿不放,小心翼翼地不敢哭出声:“我的错,哥我会弥补你的,别走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一遍遍哀求可是换来一句:“不,你什么都有,要什么有什么!”   纪瑜哽咽道:“可是没有你啊,没有你这一切没有任何意义。我当初要权势就是为了你,离开你我会死。”   柳辞故把人一脚踢开,对他说:“那就去死吧。”   纪瑜听到另一个和他同行的人问他:“辞哥这个人谁啊,跟神经病一样。”   “一个不重要的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人比让他死更可怕,纪瑜脑袋嗡嗡作响,片刻的迟钝,反应过来时青年已经走远。   他来不及哭,就去追人,可是再次纠缠抱紧对方换来的是一个过肩摔,和一巴掌。 第88章   “不要,柳辞故你不许走!!”   “你有没有听见,你怎么可以抛弃我,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纪瑜不顾身上的痛还有发烫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上前追人,怎么也不肯放手。   他的预感告诉自己,如若这一次抓不住可能会疯掉。   瓢泼大雨砸在脸上和裸露的肌肤上很疼,纪瑜眼睛努力睁开,雨水进入眼里一阵酸涩,他睁不开,努力跟着极淡的百合花香走着。   就在他要再一次抱住时,一团浆糊的脑袋很重,嗡嗡作响伴随着天旋地转还有耳鸣,模糊的身影让他内心的恐惧和惊慌无限放大。   纪瑜张开嘴声音已经嘶哑的厉害,可是他好痛,心脏好像四分五裂,留着血水,鲜血淋漓。   他扑向那个身影,可是眼睁睁看着那人侧过身子。   纪瑜没站稳,重重地扑倒在地面,倒地前他的手抓住了什么东西。   “纪瑜,你真是个疯子。”   “别生气辞哥,为这种人不值得,我们快回家。”   一声怒骂带着崩溃的情绪,还有另一个男性alpha青涩的声音,他对柳辞故的称呼特别亲昵,亲昵到让他嫉妒和憎恨。   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被允许那种称呼,不可以!   纪瑜彻底地心态崩掉,可是熟悉的声音很快转瞬即逝,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求求你了哥,不要让他叫你哥好不好,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改的。   那是他的专属称呼啊……   纪瑜处于崩溃边缘,好像脆弱到下一秒就要跌入无底的黑洞。   他很想对柳辞故说,不要走好不好,只要能消气,怎么对他都没有关系的。   破碎的镜子无论如何去拼接粘黏都无法复原,柳辞故对他的忍耐也早就消灭殆尽,连同心疼和好感以及所有的一切,全都被他作没了。   *   纪瑜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在此期间管家不敢有一刻松懈,时时刻刻照顾关注着皇太子,生怕他醒来没有人在身边出什么意外。   纪瑜思虑过度,再加上本来就高烧,那天又是暴雨淋了大半天,身体就垮了。   大雨那天,管家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候着,生怕意识不清晰的皇太子出意外,只不过雨越下越大,过去这么久他们也慌了,情急之下联系了陛下得到准予去找了皇太子。   人是找到了,只不过倒在一片水坑中,身体已经冰冷。   万幸现在是醒了,不然他们的脑袋不够掉的。   管家看见人醒来后就侧着身子不言不语,送来的饭还在床头的桌子上未曾动过。   “出去”   纪瑜发出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链摩擦发出的声响,他太久没说话,又生病,嗓子也疼的厉害。   很快房门被轻轻合上。   头顶上方的水晶吊灯发出刺眼的白光,纪瑜往被子里缩了缩,靠近墙面,想要获得安全感。   刚移了几寸,脖子就压到了什么东西,又冰又硌,他伸手去拿,在看到东西的那一刻泪水决堤。   本以为昏迷这几天是一场梦,他先前乞求过无数次,无论是什么梦都可以,只要哥肯入梦就好,可是美梦成真后,他被无情地抛弃拒绝,没想到会疼的要死掉,即便是这样也甘之如饴。   当美梦清楚,幻境破碎,他成了行尸走肉。   吊坠证实了梦里面发生的是真实存在的!   不是梦,是真的!   对方就在下城区,他遇到了心心念念的爱人。   昏迷前抓到的东西是当初死去的何意送给柳辞故的吊坠,他一直随身携带,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就连当初他吐槽了几句项链不好看,柳辞故就对他冷了脸。   纪瑜握紧了吊坠,看见泪水滴到吊坠上吓的没了魂,连忙去衣服擦干净,生怕弄脏。   那哥现在会不会正在找这个项链,如果发现是他拿走的……   瞬间他的脸又白了一个度。   纪瑜无法想象那个场景,哆哆嗦嗦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床还没有下就两眼发黑地摔在地上。   他把人都撤走了,没有人可以帮他起来,只能靠自己。   心跳加速的纪瑜缓过来用了许久。   走了几步他又回来,急的眼睛发红,咬着指甲特别焦躁。   他不敢去找哥,也不能去,因为他太害怕那种刺眼的神情,好似一把把刀在他身上凌迟。   他可以去等,就在那里等人就可以,说不定会遇到。   似乎找到解法,纪瑜笑的很满足。   他得好好吃饭,身体养好了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去和哥相见。   当初柳辞故喜欢他,就是因为他的容貌足以胜过所有omega,现在日夜颠倒,经常熬夜,还不好好休息,脸色太差,哥一定会厌恶的。   纪瑜想到这心情就更低落了,他洗了把脸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去吃饭。   *   为大哥庆生的那天晚上,尽管柳辞故表现的很开心,可是挂在脸上的笑很僵硬。   花雾很会洞悉人心,他在晚宴结束后拉着柳辞故去了房间,说是谈事务,结果话题都在柳辞故身上。   “能让你这么伤心难受的话,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和某个人有关?”   柳辞故抬眸对上一双担忧的眼睛,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有些逃避这个问题:“没什么,我只是困了,这几天很累。”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   花雾走时说了句:“认清自己的心,不要再被伤到,我不想你这么难过,真的。”   除了友情,其他的没有可以伤到他的。   其实他对那些人说不清是什么感情,是敌人也不是,是朋友,可能曾经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他天生就不适合做任务者,先前系统就说他不适合在这种复杂的世界里呆,早晚被啃噬干净,或者他会被搞崩溃,然后任务失败,迎接他的是死亡。   柳辞故也怕死,谁不想好好活着,正义感十足的他落得的下场就是这样。   那么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还会继续吗?   系统的提问让他一震。   柳辞故说他不知道,或许不会……   可是系统觉得他会,只不过没有说出口。   *   早上刚吃完饭花雾就领着几个alpha和beta过来商谈要事。   恰巧这时系统来找他,系统让柳辞故走原本是皇太子的剧情,就是让成为平民代表的柳辞故去谈判。   虫族现在和星云帝国打的水深火热,虫族不知道哪里出现的青年打头阵,无论是作战还是谋略都很厉害,就连阮郁青也觉得棘手。所以如今的局势内讧不合时宜,可是为了避免战火,需要有人去谈判,原剧情去的是主角受纪瑜,现在的人就成了柳辞故。   三方的势力各自筹谋,都不想让主将一人前往,还没有等他们做决策,虫族指明点了柳辞故他们这方的主将,那么是谁去结果显而易见。   花雾带人过来也是商讨想代替柳辞故去谈和,谁料柳辞故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他对几个人说:“我不能老躲起来,而且虫族那边既然都说了要我去,肯定是知道我是谁,总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   柳辞故想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场劫难,以他的身手对付那群虫族还是很吃力,更不要说虫族新出开的那个将领,如何逃出去也是一个难题。   或者说他可以和虫族的王做次交易。   易容完的柳辞故很快踏上前往虫族的路。   那天风轻云淡,送他的是花雾和小文,他不想那么招摇以免身份泄露,就连大哥急的失了分寸要代替他,还是被他安抚下来,最后还说要送他去虫族,经过一番劝说也沉默了。   柳尘渡望着自己收拾完要离开的弟弟,忽然从背后把他抱紧,声音几乎哽咽,他叫了柳辞故的名字,说了句“哥哥和父亲母亲在家等你回来。”   柳辞故鼻头一酸,眼眶湿润一片,他轻轻“嗯”了一声,感觉到脖子那处的湿润,一向稳重强大的哥哥因为他前往生死未卜的虫族而落泪。   他握紧了大哥的手很快松开,腰上的手臂也逐渐失去力气,最后脱落。   “辞故,哥哥不想让你走,辞故别走……”   温柔而带着哭腔的呼唤,熟悉的声音一次次呼唤他的名字。   柳辞故不再说什么,而是走进悬浮车,没有再回头。   皇太子他们都知道,柳辞故为了躲避他们的追踪已经连亲人都不见了,做到这么狠心的地步,现在柳尘渡要是出现在送他的人中,难免露馅,这是柳辞故不想看到的。   一路上花雾和小文异常的沉默,直到最后柳辞故被安全送上星舰后,小文眼睛又红又肿地对他说:“辞哥那你早点回来,我还等你教我机甲呢。”   “那是当然啦,等我回来就给你买机甲,答应你的我不会忘记。”柳辞故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然后直视直勾勾看他的花雾笑了,“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和小文并肩站着的花雾神情悲恸,就这样看着柳辞故没有说一句话。   许久得不到回复柳辞故垂下眼睑往星舰里面走,等门关上的那一刻,花雾张嘴想叫他可是星舰已经起航。   系统:放心,你会安全地从虫族逃脱的。   柳辞故:嗯,但愿如此。   系统罕见地不吵了,不敢强硬对他说话,柳辞故想估计系统被他吓到了,还以为他是任由人拿捏吓唬,什么都不懂,结果居然胆大妄为地要挟系统,去做这种违背主神规则的荒唐事。   星舰里除了驾驶员和他还有另一个人,虫族那边说另一个人是迎接他的,名单上确实有写三个人,可是那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就柳辞故坐下后,身后的脖颈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上,耳畔的湿热的气息很痒。   他心下一惊,正要扭头就被捂住了眼睛,那人的手很冰,刚才就是这手碰了他的脖子。   他想想掐他吗?这是下马威?   胡思乱想时,有温热的东西贴着他的耳唇,很快含住,柳辞故受到极大的惊吓正想推人,可是听到那人叫他的名字,带着说不清的情绪,柳辞故从中感觉到对方的恨意。   “我好想你啊,想你想到疯了,你不想我吗柳辞故。”   “还是说,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这样的人,所以这么久以来都不曾联系。” 第89章   那次下城区遇到后,纪瑜每天都去同一个地方蹲熟悉的身影出现,他期盼着柳辞故再次闯入他的视线,即便打他对他惩罚都没有关系,他只想再见他。   日日夜夜在同一个地方等人,可一直都没有出现。   管家觉得他病的更严重了,似乎出现了臆想症,经常对着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说着说着就笑了,很快又哭出来。   随着他病情的加重,整个人很是阴郁,俊美的脸上没了笑容,看起来阴森恐怖。   昔日的笑容灿烂皇太子易怒,在和军阀谈和时也恶语相向,阮郁青对他这幅本性觉得恶心,就是因为他柳辞故才消失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谈判桌上没有谈拢,纪瑜要走,挡在门口的戚原态度恶劣地对他说:“现在倒不装了,我们殿下还真是彻底暴露本性了,是因为柳辞故不在了吧。”   柳辞故三个字就像定时炸弹,可以瞬间点燃纪瑜的怒火。   他步步逼近那个红色寸头的男人,碧绿的眼睛像是阴暗处肆意生长的苔藓,恶言恶语道:“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狗叫,阮郁青没教你怎么做条听话的狗吗?”   “平常在学校就跟在阮郁青身后,现在还是,你们还真蛇鼠一窝。”   旁边的alpha听有人羞辱他们长官气的差点动手,但碍于纪瑜的身份还是隐忍下来。   纪瑜冷冷斜视那个alpha一眼:“一样是废物!”   就他们还想在他面前叫嚣,早晚把他们都杀了!   哥不在他也没必要装,反正都无所谓了,他只想哥,不想在外面呆着。   易感期还没有过去,纪瑜迫切渴望伴侣的信息素给予他安抚,柳辞故仅存的衣物和其他的物品上面沾染的信息素,都快被他蹭干净了。   耐不住性子的纪瑜,直接掰开撑在门框上的手,他的力气很大,实力在戚原之上。   很快戚原倒吸一口凉气,放下了手臂给他让路,眸色阴霾。   满脑子都是回家的纪瑜,不顾身后跟着的阮郁青。   他走上车时正要关车门,一只缠着绷带的大手拉开了车门发出“彭”的巨响,男人的面孔俊朗,因为久经战场,杀气很重。   纪瑜忍耐到了极限,凡是阻挡他回家汲取信息素的人他都想杀了,很快面无表情地对阮郁青说:“今天我不想和你打架,滚开!”   “你见过他最后一面对吧。”阮郁青那双桃花眸眯起,寒气逼人。   察觉出对方的意图,纪瑜恶劣一笑:“我凭什么告诉你啊,我和哥有没有见面关你屁事!”   他就是要这个人发疯,和他一样疯,最好去死!   要不是阮郁青当初逼迫哥去一德城,再有楚雾失那个败类对哥羞辱,他就不会争风吃醋忍不住把哥带回皇宫。   他只是害怕哥不要他啊,想保护哥,外面这么多坏人都对哥心怀不轨,为什么哥反而那么恨他。   越想越难受的纪瑜对前面驾驶的管家大吼道:“开车回皇宫,不要管他!”   管家不敢违抗皇太子的命令,不然他下一刻就被解雇,只能踩下油门。   在那一瞬间,阮郁青诡异地朝纪瑜一笑,嚣张又卑劣。   他对纪瑜招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挂着那个银色链子的星星吊坠,太阳底下镶嵌钻石的吊坠散发着彩虹般耀眼的光,可是在纪瑜眼里那么的刺眼,以至于他的眼球疼的厉害。   “阮郁青,我要杀了你!”   纪瑜爬在车窗上,死死盯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嘶吼,按在车窗玻璃上的指尖泛白,他恶狠狠地对管家说:“掉头回去!”   情绪极其不稳定的纪瑜已经丧失理智,管家只能事事依他,但他们掉头回去时一德城已经无法进去。   全副武装的alpha气势汹汹,面对暴怒的皇太子依旧不为所动。   高楼之上的阮郁青笑容灿烂地玩弄着他极其珍惜的吊坠,那是柳辞故留给他的唯一念想,还是被他弄掉了。   纪瑜忍不住流泪,眼睛通红一片。   东西丟了他怎么面对哥的质问,到时候哥回来了找他要东西怎么办。   他急的脑子都不灵清了,呆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对管家说:“回去。”   而后片刻不留地走了。   继续呆下去也没有意义。   纪瑜想,要是哥问他要东西他大可把责任推到阮郁青身上,是对方卑鄙无耻把项链偷走的,还想搞崩他的心态。   不能如了阮郁青的意,让他小人得志一样犯贱地挑衅他。   见楼下的纪瑜发完疯就走了,阮郁青扶着护栏的手蜷缩起,接着往护栏一砸,很快上面出现一个凹坑,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还是没能找到他吗?这么久调查都没有结果,柳辞故到底在哪里。”阮郁青扯开禁锢着他脖子,让他有点窒息的领带,烦躁地扔在长椅上,他抓着头发对戚原说,“他在怨我,柳辞故不想和我结婚是我逼迫他,要挟他,现在他终于消失了,你说他会不会再回来。”   “还会回来吗?”   回来的话柳辞故还会要他吗?   早在他把人掳来一德城后就后悔了,再到楚雾失来时和他做的交易,因为想得到心爱的未婚妻他只能谋划,只不过和他谋划的人还是同样觊觎他未婚妻的人。   当初怯弱胆小的婚姻对象,他以为这辈子除了他没有人会和他结婚,谁能料到会成为人人爱慕的对象,从前他眼里只有他,永远跟在他的身后,可是不知道从哪一刻起,毫不起眼的种子悄然发芽,绽放出最美的花,带着馥郁的芳香让见到闻到他花香的人,为之倾倒。   他也不例外,甚至更是癫狂。   当他在嘲笑皇太子的同时也在嘲笑自己,而离开了柳辞故他的狂躁症还能抑制吗?这辈子都已经离不开柳辞故了吧。   本以为万事通的戚原能帮他找到,眼下的沉默已经是答案了。   他对戚原说了句:“继续找下去,一定要抢在所有人之前找到他。”   “他会回来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会的。”   戚原靠着柱子,眼睛还在望向当初柳辞故居住的地方,那里的花开的很好很香。   他也想找到啊,可是一定线索都没有,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想到笑靥如花的青年,他面对欺负朋友的人牙尖嘴利,明明自己都害怕的要死,还要冲向前去救人。   可怜又可爱,只要一回想他就无法抑制的浑身发烫。   他也疯了。   可是他在柳辞故身边什么都不是,连一个可以接近的身份都没有。   要是阮郁青知道他过命交情的兄弟喜欢上自己的未婚妻,一定会杀了他。   *   皇室和军阀他们的谈和并不容易,都想压对方一头,而平民阵营则是隐身,他们没有对因为去到虫族谈和的主将而自乱阵脚,柳尘渡管理人很有一套,再加上下城区人们极其信任的花雾在劝说,他们的安抚让大家很快放心下来。   资金不够时,洛闵及时补上,他有钱,无论是自己的金库,还是家里面未来要继承的资产。   如果这是柳辞故要做的,他一定会奉上全部。   距离柳辞故去虫族已经三日,他们还没有等到人,也无法与之取得联系。   洛闵也暗地里用各种关系找寻柳辞故的下落。   有关他消失的各种猜忌都有,先前就对柳辞故不满的人更是造谣生事,帖子下一篇污言秽语,洛闵看到后找上门,对方是军阀那边的人他直接把人打成了残废。   但凡说柳辞故不好的人全都被他警告了,学校出面对他惩罚,洛闵被迫回家反省,他今年毕业,到那时就没有再拦着他,束缚他。   洛闵身边的好友看出他的心思,暗戳戳让他放下,就凭盯着柳辞故的那些位高权重的疯批,他是争不过的。   洛闵一脚踹向那个污蔑柳辞故的alpha,对好友的话丝毫不在意,把人揍了一顿后,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对好友说:“单凭柳辞故信我这件事,我就有很大的把握,其实皇太子伪装的不够好,耐心不够,我地位不如他们只能蛰伏,等时机成熟我再出手。”   “事实上还真的是,柳辞故对我很信任。我倒希望他们那些疯狗继续斗下去,不要注意到我才好。”   好友毛骨悚然地问:“你想干什么?”   洛闵对他挑眉一笑:“不干什么,我就想要柳辞故,除了他我对谁都不感兴趣。”   “你不觉得拿下他可以让那些神经病气急败坏吗?更何况学长这么好,谁能不喜欢,他就是太好了,总是惹得疯子去窥视。”洛闵低眸瞥见那个被打的alpha已经晕死过去,顿时觉得无趣,他对好友招手示意他处理现场,“让这个人退学,我想你可以做到吧。”   “洛闵你以后能不能忍一下,不要这么过分,不是每一次都可以解决的。”   好友真的受够了他这样发癫的状态,总是再三地给他擦屁股。   可是有什么办法,毕竟对方救过他的命,还有他家族的命。   [叮——]   洛闵光脑收到一条消息,他百无聊赖地点开,当看到上面的名字顿时欣喜若狂。   他弯下腰疯狂的大笑,眼角溢出泪,眸光闪烁着怪异的光。   要是让那些急得发疯的几个人知道学长给他发消息,不得羡慕嫉妒恨死,不过他才不会蠢到告诉他们呢   洛闵脚步轻快地哼着调子走了。   好友觉得他间歇性发癫,估计又是和那个学长有关。   *   乘坐星舰的柳辞故,安然无恙地抵达了虫族。   再次过来,那些熟悉柳辞故的虫族还是用新奇火辣的目光打量他,眼神被他牢牢吸引,他们无法控制地渴望这个俊美的青年。   很快受到他们上将夏知白的警告,悻悻地收回视线。   柳辞故被安排到原先的住处,现在那地方住的人是夏知白。   青年一路上拉扯着他的胳膊,直到进入房间,夏知白反锁上门,外面已经黑了,虫族的人还在巡逻,柳辞故听到那些虫族喊夏知白上将,脑子都晕了,夏知白不是去了其他的地方怎么会到虫族。   他和虫族是什么关系,是受到胁迫的吗?为什么那些虫族会尊称他上将?夏知白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的疑问太多了,可是夏知白明明看到他渴望求解的眼神,却一个都没有回答他。   夏知白把他关在房间就离开了。   等房门被打开,柳辞故下床就要去问夏知白问题,结果来的人是伊恩。   他万分戒备地后退,与此同时心脏也跳的厉害,脖子那处有点热,还在发胀。   强忍着不适,他皱着眉头很不高兴。   伊恩笑吟吟地摘下面具,金色的长发美丽的像灿烂的太阳,他顶着和艾尔德一样俊美的面孔,眼睛很亮,柳辞故似乎透过他看到了那个金毛‘大狗狗’一样的青年。   可是对方只不过是伊恩的一个部分而已,全都是假象。   柳辞故抿唇道:“不是要谈判吗?谈什么你说,让我来虫族的目的。”   他总感觉这个计谋深远的伊恩在谋划什么,此人也不能轻信,毕竟对方阴险狡诈,满嘴的谎话。   骗过他这么多次,他不想再被欺骗了。   伊恩解开身上的披风随手搭在衣架上,凤眸含笑,很是无辜:“拜托不要这样敌对地看着我,让你来的不是我,是你那位好朋友。”   “当然,他现在被我收到麾下,多亏了你呢我的妻子。”说到这时他贴近青年,湿热的气息落在柳辞故的脸颊,微卷的长发因为靠很近在柳辞故裸露的锁骨上扫过,挑起一阵痒意,没等青年推开他,他就握住了对方不盈一握的腰,伊恩捏着他的下巴抬起,唇和他就要挨在一起,“战争避免的条件就是你,你成为我和夏知白的妻子,和我们结婚,然后就可以休战。”   柳辞故听完他荒唐至极的话三观都没了,他抑制不住地怒骂:“你们发什么疯,鬼才和你们结婚,不谈条件就放我回去。”   他失心疯了才会答应这种荒唐的谈和。   为什么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这样的条件,还是说只不过想把他骗过来,然后先斩后奏。   那样也太可怕了吧!   夏知白怎么可能会答应,他们可是好朋友,他背叛星云帝国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他会回去的,那就一定可以回去。   伊恩坐在柔软的床上,把惊慌失措的青年按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哄骗道:“和我们生活不是很好嘛,我们不会互相争斗,更何况我们还是有点血缘关系。”   “你不相信我们会和平共处吗?”   他说这话时门锁转动,而后门被踹开发出声响。   进来的人是一身睡衣的夏知白。   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有吹干,有点湿还在往下滴水。   夏知白比之前给人的气质都变了,没有了阴郁,站在那里好像冷松,气质清冷不可靠近,浑身寒气逼人,已经被被冷漠取而代之。   他目不斜视地和柳辞故对视。   青年黑曜石的眸子异常的平静,他揉完手腕就朝柳辞故走去。   夏知白的手按在与男人面对面坐着的柳辞故的肩膀上,掌心很热像是火炉,弯腰低头后他一口咬在那白的反光的后颈。   柳辞故瞳孔颤抖,漂亮的眼睛勾魂夺魄,他无法抑制地发出低/吟,声音破碎又可怜。   内心深处很痒,好像有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含苞待放的花在心底怦然的炸开,花香醉人,紧接着醉掉的还有他自己。   青年泛红的皮肤像是熟透的晚樱,伊恩喉结滚动,染上情/欲的眸子好似一头雄狮的眼睛,恨不得下一秒就扑倒美味,一口吞噬。   他忍住了,因为身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但凡他动一下就被对方一刀砍死。   就这样夹在中间的柳辞故哭道:“别咬我了夏知白,为什么啊!”   “很疼,放开我,你也学皇太子发疯吗?”   牙齿移开了脖子,柳辞故还以为说的话起效,未曾想这句话更是让夏知白发癫。   青年把他从伊恩腿上抱起来,很快天旋地转之际他被压/在了床上,嘴唇被人含/住,一下又一下地啃食,直到红肿刺疼。   柳辞故从来都没有这么委屈难受过,为什么一句解释都不听他的,他从来都没有抛弃过他,更没有把他往虫族推啊。   可是压在他身上的青年在他开口要解释时,趁机把舌头伸进他口中,吻的很深,柳辞故脑袋后挺,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可是夏知白食不知其味地一次次含/着他的舌头吮/吸,口腔内都没有水分还要继续。   他拍着夏知白的后背,得到空隙哭着摇头:“不要了,夏知白我说不要,你聋了吗?”   柳辞故后退到脑袋抵上伊恩的大腿,金发男人伸手挡住了衣衫凌乱,还在喘气想要靠近的夏知白。   他一把捞起被吻的可怜兮兮的青年,抱在怀中警告夏知白道:“已经够了,怨气撒完了就出去,剩下是我的时间。”   怀里的青年脸上绯红一脸,好不可怜,单薄的身子还在发抖,似乎受到很大的惊吓,伊恩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伊恩揉着青年的脖子为他缓解肿胀,他对柳辞故说:“已经是成熟期了,我们的王,还没有反应过来啊……”   对上意味深长的眸子,柳辞故脑子思考不过来,他只觉得难受,殊不知散发着香气的血液往下流,夏知白被深深吸引住,他的手按在床上仰头一一舔去自己咬出的伤口而流的鲜血。   很美味,他的血液都在沸腾,精神力都增强了很多。   于虫族而言,虫母的一切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力,特别是鲜血,是最宝贵的比一切药物都有效,不仅可以治愈他们重创的身体,还可以给他们提升精神力。   不知真相的柳辞故受不了脖子被舔,脚指头都蜷缩起来。   他趴在伊恩的胸膛,手紧抓着白色的衬衣泪水直流。   男人并不在意自己的衣衫皱巴巴的,好像怜惜可爱的小兽在他耳边哄骗。   柳辞故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他太热了,很难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很痒很痒。   “喝完就走吧,这么晚了,明天还有正事要商讨。”伊恩把人赶走,可是夏知白眼睛里一股狠劲,怕他把人吃干抹净一样,伊恩对他说,“结婚之前我不会动他,你也是。”   陷入欲/念中缓过来的夏知白声音变了调,警告对方:“要是违背誓言,我不会在这里和你继续做交易。”   语毕,门被甩上。   床上意识不清醒的青年被圈在怀里,无论别人对他做什么都无法反抗的模样。   伊恩不是正人君子,也不可能不为所动。   含着柳辞故的下唇轻轻地吮,滑进去的舌/舔过青年的上颚,很快引起身下人的微/颤,紧抓的手和红了一片的脸美丽又勾人。   他抱着人掀开被子,为柳辞故褪去衣物后把人放在床上。   一吻落下。   “晚安了,我的妻子。” 第90章   皇太子愈发的魔怔,整日呆在房间不愿意出来,陛下把楚雾失叫去和他聊聊,没想到适得其反,两个人一言不合打起来,是皇太子先动的手。   因为楚雾失说的话刺激到如今不堪一击的纪瑜。   楚雾失避开他的攻击道:“别以为你在柳辞故心中很特别,占据重要位置。”   “柳辞故曾经为了给我洗刷冤屈,把查到的证据想尽办法送到我手中。就算污蔑我的是他的未婚夫,他还是选择帮我。”   纪瑜声气急败坏:“你故意激我的,哥怎么可能为了你去做这些,你又在自欺欺人什么。他和你接触有我一半多都没有。”   “你就是嫉妒我,哥对我这么好,什么都依我的。”他找证据证明自己更被爱,可是楚雾失眼睁睁看着他发疯极其冷静,纪瑜受不了刺激了。   崩溃边缘的皇太子陷入绝境,昔日的同盟针锋相对,现如今为了漂亮的青年大打出手。   楚雾失也恨纪瑜,当初要不是他的各种强迫和欺负,柳辞故也不会想逃跑,那么所有人都还可以见到喜欢的人。   可是试问一下,难道他自己就没有做错什么吗?   那个自诩为柳辞故未婚夫的上将,也那么卑劣,也不是什么好人。   柳辞故很可怜,身边一个两个都心怀鬼胎,各有所图。   楚雾失也是没了理智,那次因为嫉妒威胁了女omega,要是被发现柳辞故会是什么态度,他不敢想象。   正如眼下他知道纪瑜有病,还是故意刺激他,想他最好疯了算了。   怎么办,他控制不住。   名为嫉妒的藤蔓把他缠绕住,他越挣扎缠绕的越牢固。   楚雾失扯掉染满鲜血的手套,对纪瑜说:“阿辞只不过在你被欺负时帮了你几次,而他却为了我闯进黑市和人做交易,还费尽心思利用关系把和我交换利益的人变成自己。”   “那个时候你们还不是朋友,他对我是喜欢吧,喜欢到不顾自身安危。”说到这他心情有点好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黑市万分凶险,那么是不是也证明他对柳辞故更重要。   楚雾失脸上浮现笑:“他对谁更特别,高下立见,不要总是沾沾自喜。”   纪瑜绞尽脑汁想否决,可是楚雾失一次次用事实证明了,陷入怀疑中的纪瑜气急败坏地就对那个虚伪笑着的人动手。   他想撕碎那张肆无忌惮的脸。   很快二人又打起来,但都没有讨到好处,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两败俱伤。   “殿下说的对,阿辞是很香,他的信息素是我最喜欢的百合香,嘴巴也很软,哭起来让人发疯。”楚雾失一改往常的斯文,说的话也很无耻,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有种变态的满足感。   他和纪瑜争,就像心智未成熟的孩子为喜欢的东西打起来。   纪瑜以掩耳不及雷霆之势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黑色的匕首,他一把插进楚雾失的胸口,刀进入身体的那一刻,楚雾失一脚踢开把刀插进他胸口的纪瑜。   这人已经疯了!   恰逢这时皇后被陛下哄骗过来,他希望缓和这对母子两个人的关系,可是没想到皇后看见血腥的一幕吓的尖叫出来。   他指着那个杀红眼的纪瑜怒骂:“我就知道你这个坏种,怎么可能改!该死的,为什么你身上会流淌着我的血液!”   刺耳难听的话纪瑜不知道从小到大听过多少次,这两年已经免疫了,全然不在乎。   既然这个女人不爱他,那么他也没必要渴望得到那份可怜的爱。   纪瑜扶着墙壁起身,拍掉身上的灰还是当初那个高傲的皇太子。   他冷漠地看着那个受到刺激的女人冲到他面前,还想对他动手,而纪瑜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她。   “我是疯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纪瑜昳丽的面孔笑容灿烂不带温度,“来人,送我的母后回去。”   他不想再听见这些刺耳的辱骂,就像回到当初那些日子,暗无天日,让他窒息又害怕。   没有人可以救他,所有人都对他漠不关心,只有在柳辞故身边他才是活着的。   纪瑜对吓破胆子的佣人说:“再不把人送人可就真的疯了。”   皇后气的面色煞白,紫色的眼睛满是惊恐,这个神经病就是她生出来的怪物,比他的父皇更恐怖。   此刻楚雾失捂着胸口,血水直流,地上一片红,他眸色暗了暗,忍着疼意语气平和对皇后说了几句话,很快皇后踩着高跟鞋离开,佣人连忙去追人,生怕出什么意外。   管家被皇太子支开去面见陛下,结果知晓陛下并没有召见他,很快他想到什么往反方向跑,结果踏入殿门就看到血腥的一幕。   管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招呼人把楚雾失送去医疗舱治疗,又去安抚皇太子。   “所有人都觉得是我的错吗?”纪瑜无法抑制地蹲下身子,手臂上利器割开的口子还在往外冒血,管家想给他包扎被推开,管家看到那双被世人称赞的碧绿如宝石的眼睛湿润,纪瑜神色痛苦地喃喃自语,“如果死了就好了吧,哥会不会原谅我,我好想他。”   “真的对不起啊,我后悔了哥……”   *   与此同时。   训练后洗完澡的夏知白,理完仪表就准备去找柳辞故。   昨天的故意‘欺负’他想做那么久了,先前见过多少次柳辞故被他所谓的大哥,以未婚夫名义自居,做些情侣之间应该做的拥抱接吻,还有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太子更是哄骗人的高手,把柳辞故搞的晕头转向,被人含着亲吻还任由人为所欲为,还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夏知白冷着脸,心情很不好。   地位不对等,他永远不被柳辞故注意到,只能在阴暗处疯狂地渴望。   夏知白才走到大门口还没有进去,忽然胸腔内热血沸腾,紧接着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好像被人用刀使劲插进去,皮肉破裂的声音那么清晰。   他伸手抓着胸前的衣服,腰下弯呼吸都不顺畅了。   双膝发抖地跪在地上,痛的弓起背,大口地喘气。   这段时间总会身体疼痛难忍,过一会就好了很多,医生并没有查出原因,他也就放弃了,可能是他心里出现了问题。   *   柳辞故出门要找夏知白问清楚他们想干嘛,人才到门口就看到脸色发白的青年手扶着门把手,跪在地上好像要晕倒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到屋里休息一下。”   夏知白眼睛有点模糊,看不清柳辞故的脸,那不清晰的轮廓都那么好看,他扑倒在青年的怀里喘着气,大手抱着那纤细的腰,强撑着起来。   柳辞故把人架起来,夏知白的体格比他高大很多,这么久不见身上也长肉了,比在星云帝国看起来过的很好。   柳辞故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为他布置房间的人似乎知道他的喜好,为他点了熏香,床头柜上摆放着百合花,有时候是向日葵,玫瑰……每日的鲜花都不一样。   能熟悉他生活习惯和喜欢的事物,也就夏知白了。   柳辞故才把人扶进去,还没有到床上就被环住了腰,接连后退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雪白毛茸茸的地毯靠着落地窗,外面的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看到恢复清明的夏知白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呼吸急促,那双漆黑的眼睛深沉,不见底。   “为什么当初把我抛弃。”他忽然问了这样的话,不等柳辞故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你厌烦我了是吧,我差点死在戚原的手里你知道吗?如果那个时候我等到你……你不会出现,你根本没有出现……”   柳辞故人都懵了,他解释地开口:“我去了啊,我把人引开,洛闵救的你,他说看着你走了,我那段时间光脑用不了被他们软禁,无法联系你。”   当初他费尽心思去救人,洛闵说的话不会有假,他真的以为夏知白安然无恙地走了,是在其他地方生活的很好,那么他也会很安心。   现在夏知白质问,他很不可思议,同时疑惑更大。   难不成洛闵骗他?怎么可能啊……   可是一联想洛闵自从那天就被困在家里面,或者他是被迫的,戚原和阮郁青他们势力这么大,洛闵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夏知白颤抖的身体停止,他漆黑的眼睛似乎有点光亮可是很快熄灭,自我厌弃怀疑:“因为我一无是处,我是低贱的私生子,不被人在意,洛闵不会因为我得罪戚原,如果没有虫族的人出现我可能会死,柳辞故,洛闵的话你就这么信任。”   “我在这里登上高位,只有这样才不被看轻,他们没有人觉得我低贱,我身上和伊恩流淌着一样的血液,或许我应该庆幸。”夏知白说着说着哭了,泪水滴在柳辞故的脸上,他睫毛颤抖,心也跟着抽痛,他从来不知道好友是这样的痛苦,他想去碰夏知白的脸被轻巧地躲开,夏知白从他身上起来,坐在毯子上说,“我恨你,当初你为了何意那么拼命,不顾生死,我好羡慕好嫉妒,我在这里很痛苦和不安,我日日夜夜期待你的消息,或许你会问候一下我,可是我等不到……”   那几个月他硬生生熬过来,从满怀期待,到失望,再到最后的恨……   “柳辞故我不再期待了。”   他成为了他们的敌对面,他背叛了星云帝国,成为了敌国的上将。   夏知白像是被困在了潮湿阴暗的沼泽里,越挣扎陷的越深,企图着,妄想走向光明,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渴望光明的阴暗越来越大,挣扎之后陷得更深,就这样不敢再动一步,光明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再也消失不见。   他不敢去联系柳辞故,他怕,却不知在怕什么,他担心的太多。   后来他好像放弃了,只能强大自己,这样才可以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下。   而那天的到来也就是现在,他会踏破帝国,抢回他的玫瑰。   夏知白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柳辞故你真的在意我吗?” 第91章   夏知白那次逼问没有得到回复,心冷如冰。   他嫉妒所有围绕在柳辞故身边的人,他们可以光明正大接触亦或者爱慕柳辞故,唯独他像阴沟里老鼠一样觊觎,小心翼翼地守着那份可怜,不被在意的爱意。   柳辞故在夏知白走后很无措,面对接二连三的逼问他傻了眼,并且深受打击。   好友一直埋怨他没有把他救回,憎恨没有一丝亲情和温暖的家族,以及那个国家,夏知白恨所有人。   虫族虎视眈眈准备趁虚而入,两国开战,必定生灵涂炭。   柳辞故已经乱了阵脚,捶了几下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系统突然出现:主要人物濒临死亡,如果他们死了世界也会坍塌!   爆炸性的消息打的柳辞故措手不及,他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谁要死了,解决办法是什么?   主要人物,柳辞故想到的也就主角受和两个反派攻了,在他不在星云帝国的这段时间几个人发生了什么,他无从得知。   他接受这个任务时,系统也没告诉他这些人的生死也会导致世界坍塌,不确定性这么多啊。   系统肯定还有东西事情瞒着他。   柳辞故心中所想,系统听到咯噔一声,他不敢再隐瞒只能老实交代。   系统:对……对不起,我其实……也是最近从系统负责人那里得知的。   柳辞故眼神一变,觉得受到背叛很生气: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系统经常搞小动作,其实柳辞故也都看在眼里,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是,但有些生死攸关的事情还是拿出明面上讲开的好,毕竟系统也怕死,柳辞故很清楚这一点。   真如他所想,系统慌了,机械声音都变卡壳了一下:不……我……负责人说,如果反派攻们和主角受死,世界直接会不复存在,我们再做什么已然没了意义。   系统慌慌张张的模样,让柳辞故心凉了半截。   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情况,系统不会贸然出现,那么一定是星云帝国发生了变故。   阮家和皇室势不两立,而楚家态度暧昧,似乎想两头吃,都不得罪人,但要是做不好可能会被同时攻击。   柳辞故不知道的是皇太子刺伤楚雾失后,吞了药,等人发现时雪白的床上被鲜血染红,床上的皇太子已经奄奄一息,更是直接惊动了陛下,几个医生不眠不休救人,现在还在昏迷。   纪瑜有求死的意志,陷入昏迷不愿醒来,没有人有办法,陛下想找柳辞故帮忙,但他在星云帝国已经消失好久了。   而同一时刻楚雾失和阮郁青也呼吸一息,倒在了地上,伴随着所有人的惊呼,陷入了黑暗。   系统把那边发生的情况如实告诉了柳辞故。   巨大的消息把他砸的晕头转向,好久没有缓过神。   好一会他开口,声音都在颤抖:“为什么会这样,纪瑜怎么会求死。”   系统也不知怎么解释,现在柳辞故被困在这个宫殿,外面战乱不休。   它着急忙慌地想把负责人告诉他的事情,准备全盘托出。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说,柳辞故就声音僵硬地说:我需要解决办法,不要藏着掖着!   系统脱口而出:系统负责人透露,战神复活才可以拯救所有人,而且先前怀疑的几个小世界已经洗清嫌疑,我们这个小世界才是影响主神系统的根源。   系统还在往下说,越往后听柳辞故面色越难堪。   根据系统所提供的内情,探出了惊天大秘密,反派攻们之所以会和皇太子纠缠是因为战神之力,他们身上都有战神的部分,只要找出他们的共同点就可以复活战神。   柳辞故暗下决心,既然这样他就只能利用这些人了。   系统又出声:还有一个人也是和战神有一点联系。   柳辞故问:是谁?和我有没有交集,不然我不好去下手,太浪费时间。   如果是他了解的人几率还大点,陌生人可能真的……   系统:夏知白,是夏知白。   系统道出夏知白的名字让他差点绷不住。   许久未见的夏知白让他熟悉又陌生,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他三个人还好办一点,夏知白有点棘手。   但还是要试一试……   *   柳辞故清晰地认知到真相了,这个世界极有可能和主神系统息息相关,不然不可能会让主神系统发生巨大的波动,这是从前都没有过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补救,赶紧完成任务出去,出去后是什么惩罚就不得而知了。   况且穿进和主神系统相关联的世界本来就奇怪,到底他怎么进来的。   *   后面的两天,夏知白没有出现,系统说的是真的,外面已经打起来了,战火纷飞。   伊恩看起来满面春风并不担忧自己虫族,还老是隔一会就找他,说话也奇奇怪怪。   虽然奇怪可是柳辞故总感觉有种异样,直到想办法逃跑的第三天未果,伊恩出现,神情癫狂。   “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你要不要学会控制我们,只要你登上王位那么虫族将臣服于你,就连整个星云帝国也会是你的。”   伊恩为什么会说那种奇怪的话,他一直都很好奇,好像这一刻也验证他心中所想。   明明对方才是虫族的王,可是他却用那种崇敬的眼神看他,之前说的几十年前虫母死去时基因掉落某个人身上,而且伊恩之前对他说说‘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只不过是基因在作祟’,虫母身上的特殊吸引力对雄虫和雌虫来说是致命的,他们会心甘情愿臣服,即便是再高等的虫族也是如此。   虫母的能力可以修复虫族的精神力,最有效的是血液,是那些虫族可遇不可求的。   几次被伊恩咬着喝血,或许可以验证一下。   柳辞故不以为然地说:“是吗?没想到我魅力这么大,居然可以让这么多人臣服。”   “差点以为我是万人迷了。”   陷入肉中的指甲割破了皮,忍着疼又往里怼了怼,很快如他所想,伊恩眼神一变,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流血的手看,微张的唇吐出气息,探出的舌舔了一下唇对他一笑:“辞怎么还生气了,是不是很痛,我帮你擦掉吧。”矜贵的王笑着捧起他的手,青年的手心很软很白,就是太冰了。   他弯腰,探出的舌尖去舔砥那晕染的血水,又香又甜,让人上瘾,就连那处也热起来,他想趴在柳辞故的脚下亲吻他的身体,好像那样才可以填满他内心深处的满足。   柳辞故眸色微冷,眼睁睁看着伊恩贪婪地舔掉血水,可他并不知足,紧接着去吮吸伤口,在精神力增强后他身心都得到满足。   “还真是啊,我携带虫母的基因,你要找的虫母是我?”柳辞故仔细回想了一下身体的变化,为什么靠近虫族体内就有股热意,他的腺体也肿胀,之前伊恩说他到了成熟期,也就是说那些虫族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是愿意靠近他。   伊恩对于他发现并没有大惊小怪,他提示已经很明显了。   他捧着那只白嫩的手细细亲吻:“我们的王还真是聪明,所以为什么你对感情那么迟钝呢。”   就算被那些人心怀旖旎的人欺负,也丝毫没有觉察自己身处陷阱。   柳辞故被亲的手上黏糊糊的,他觉得恶心,一巴掌打在那张俊美的面孔上,金发男人歪着脑袋笑容灿烂,似乎隐隐约约的兴奋:“要不要再打一巴掌,你要是生气可以惩罚我。”   死变态!   柳辞故暗骂了几句,很快和他讲正经事:“我需要回星云帝国,咱们做个交易吧,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才能放我回去。”   伊恩面色一变:“就算我同意,夏知白也不会愿意的,你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疯。”   当初他把夏知白带回虫族,那个疯子开始不眠不休地训练,直到累的无法行走才肯休息,而他做这些都在为和那几个人对抗,把柳辞故带回来。   而今终于成功了,他怎么可能允许柳辞故逃跑。   夏知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柳辞故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的变化之大,可是不回星云帝国纪瑜会死,那么战神也无法复活,有什么意义。   他对伊恩说:“你不想我死就让我走,我解决完一切会回来的,我从来不骗人,说到做到。”   系统告诉柳辞故,高等虫族也是可以感应到他的存在,他对伊恩说:“你可以找到我的不是吗,之前那么多次都做到了,你是高等虫族和我有那么多联系,这些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   确实如他所说伊恩可以做到,可是他并不想放柳辞故走。   看出他的顾虑柳辞故抓住他的手,眼神诚恳,那双极其漂亮的黛青色眼睛凝视着他,透过那清澈的瞳眸,伊恩看到自己的倒影,眼里的迷恋和深情,这样的他永远无法拒绝青年的请求。   “给你个期限,一个月,要如期赴约。”伊恩说,“我还想知道非回星云帝国的原因。”   柳辞故没有告诉他真相,除非他疯了:“我不能说,你只要知道如果我回不了星云帝国我会死,你也不想我死吧,毕竟这么久接近我也是为了虫母。”   “我需要现在就出发,”他说这话时语气低沉,只要有把柄在,他不担心伊恩不帮他,“我知道你有办法帮我。”   为了让伊恩帮他,他走近了对方,二人面对面咫尺距离,呼吸交缠,他可以嗅到对方身上的淡淡玫瑰香。   纤细的手贴上男人俊美的脸颊,指尖触碰到湿热的唇瓣,伊恩禁不住这样的引/诱,很快含住他的指尖,片刻回神,眼神错愕地扭头。   柳辞故的手很快落空,他不解地问伊恩:“你确定不再喝点血,之前那么喜欢,况且对你只有好处,接下来一个月想喝也喝不到了。”   青年天真的语气还在为他担心,伊恩越听越气,他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柳辞故是虫母可以控制自己,让他臣服,并且心甘情愿。   眉眼如画的青年那么纯洁,而这份纯洁才是让人堕落的根源。   柳辞故头顶出现阴影,很快高大的男人把他抱住。   “既然要的话就速战速决吧。”   仅仅一句话,足够击溃伊恩。   伊恩把头埋在柳辞故的脖颈处,细细嗅着馥郁的花香,痴迷地亲吻,最后无法控制地咬下。   口腔充斥着香甜的血液,他吸的很少,没一会就把人松开。   眼睁睁看着面前容貌绮丽的青年白衬衫的扣子被他弄的蹦了两颗,露出的锁骨很漂亮,他牙尖都痒了。   很想去咬!   还是忍下翻涌的气血。   伊恩撤掉附近所有把守的虫族。   对于他们女王的做法,虫族只有按命令行事,从来不会多问。   只不过眼神安耐不住往那个E星球人的身上看,他们不知道自己不舍什么,似乎被抛弃了。   很奇怪的念头冒出。   *   柳辞故很快出了宫殿,一路畅通无阻。   可是到了最后一道关卡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   浑身鲜血的黑发青年眸子里郁气很重,他拿着特制的枪支,一步步向柳辞故走来。   “所以你还是要再次抛弃我的吧,柳辞故你没有心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一句句的控诉,变调的声音恐怖又崩溃。   他快疯了。   柳辞故知道这是必须要一战了。   军校读书时他的实力就在夏知白之上,无论是机甲还有格斗,同级里除了纪瑜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那么打败夏知白也不在话下。   但能解释通就不要动手,不然两个人都讨不到好处。   “一个月后我还会回来找你,夏知白我不想和你用打架解决问题。”柳辞故同他说,“伊恩那边已经同意了,不走我真的会死的。”   他试图用‘死’威胁夏知白,可是好像并没有用。   夏知白对他咧开嘴笑:“真会骗人,既然死我们就死在一起好了!”   那么也算在一起了吧。   他很高兴这个想法,兴奋地要去制服柳辞故,可是却被一脚踢开。   知道对面的青年没了理智,柳辞故也掏出抢,枪是特制的,威力很强。   只想速战速决的柳辞故出手又快又狠,而且完全没有留有余地,即便夏知白变强了可是还是不及柳辞故天赋极强,他总是可以识破他的下一步动作。   一个小时过去,夏知白气喘吁吁,原本就受了伤,已经体力不支,柳辞故把他的手反扣身后说:“放弃吧,你打不过我,即便是你完好无损的情况下我还是略胜一筹,更不要说你现在伤的这么重。”   死死压制住后,他感觉到夏知白情绪崩溃,把人放开后他就要上星舰,夏知白忍着浑身的皮肉疼痛,拼命地抱住那个绝情的青年。   不可以离开他,他受不了柳辞故再一次消失。   夏知白的手劲很大,青筋暴起的手臂伤痕累累,柳辞故用手一个个掰开对方的手指,用胳膊肘朝他胸口一击。   猛烈的攻击让他猝不及防,他撞到身后的树干上,最后缓缓跪下,扑倒在地上。   扬起的灰尘沾在夏知白的身上,很狼狈,可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饿狼一般死死盯着对面的青年,愤怒又绝望:“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我那么在乎你啊!”   面对质问柳辞故回了:“纪瑜要死了,需要我回去。”   夏知白哭着说:“那我呢,你不怕我现在就死吗!”   显然柳辞故没料到他说这种话,心酸和难受涌上心头。   他鼻头一酸,不让自己哭出来:“夏知白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何意死了我就只有你了,不要让我那么难过可不可以。”   “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死,即便是我现在讨厌纪瑜,他也不能死。”柳辞故勉强露出笑容说,“别让我听到你口中死这种话,你如果有生命危险我绝对第一个冲到你面前。”   他真情实意的话让夏知白无法抑制地抽泣,地上的青年分不清自己是疼哭的还是因为被喜欢的人在意而哭。   他怔怔地望着柳辞故登上星舰,飘扬的栗发柔软又美丽,夏知白最后看到的是青年纤细的背影,背对着光,好似镶嵌了灿烂的光,柔弱却那么有力量。   凌驾他之上的柳辞故,再一次走了,他没有回头,他说会回来,他不信又不得不等待。   一个月,他会等…… 第92章   逃回星云帝国的路上,系统问起柳辞故接下来的安排,它或许能帮上忙。   柳辞故:等和花雾见面后就找陛下,如果救回纪瑜我希望能从皇宫全身而退,再要些奖赏,当然最好没有人知道我的行踪,这一点陛下可以做到。   对于柳辞故的提议系统觉得完全没问题,眼下只能由他自己来走这条路,作为系统的它已经没了太大的作用。   很快他们就到了下城区,柳辞故戴了面具。   他事先联系了花雾,没有惊动任何人,来之前他打开过光脑消息已经99+,他没有去理会。   二人约定在偏僻的废旧工厂碰头,柳辞故已经安全到家的消息被花雾告诉了柳尘渡,大家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   没和家人见面不是他不想,因为很不保险,外面那几个人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他不希望现在被抓到,更何况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   花雾拿好装备就到了181号废弃工厂,大门的钥匙只有他知道在哪里,钥匙被他放在了大门的瓷砖地下,柳辞故已经开门进去了。   门推开是那张熟悉精致的面孔,许久不见他又瘦了。   “辞故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花雾急的去看他的脸接着又撸起他的袖子,白皙的手臂干干净净没有伤口,本想去看柳辞故的领口被对方抓住了手。   漂亮的青年笑着说:“需不需要我脱衣服让你仔仔细细检查一下?”   开玩笑的话让花雾红了脸,他轻咳一声:“看样子是没事,那赶紧坐下来我给你化妆。”   略过他身边的柳辞故坐在唯一干净的椅子上,青年把手放在大腿上,正襟危坐,仰着脸等他化妆。   花雾第一次近距离看他,柳辞故的皮肤很好,又白又细腻,脸上的绒毛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   再凑近,一缕若隐若现的花香绕绕在他鼻尖,花雾第一次给人化妆这么紧张,可能因为他是柳辞故,是特别的存在,况且美貌放大冲击力也太强。   废旧的工厂很安静,只有拿起物品发出的细微声响。   柔软的刷子在柳辞故脸上画着,每动一下,他的睫毛就微微扑闪。   过了很久,柳辞故听到轻柔的声音说:“好了,我想没有人可以认出来你。”   很快花雾掏出化妆包的镜子递给柳辞故。   镜子里的青年遮住了昳丽的容貌,顶多算是清秀,可是那双眼睛却是最美的,牢牢吸引人的眼睛,熟悉他的人肯定可以认出来。   花雾也看出来了哪里需要改进,于是说:“戴个美瞳吧,你眼睛太明显了。”   柳辞故看了一会儿也同意他的建议:“那就戴个黑色的美瞳。”   万一纪瑜因为他的眼睛认出他那就所有努力付之东流,毕竟对方可是观察细微的人。   美瞳戴上好果然很很多,起码不会轻易认出来。   “我过段时间会来找你,有急事我会用光脑联系你。”柳辞故收拾好背包,里面是花雾给他带的各种药剂,最重要的是隐藏他身上香味的药剂。   伊恩告诉他,他身上的信息素谁都可以闻到,只不过beta闻到的气味很淡,但omega和alpha可是对信息素的气味极其敏感。   他的信息素可以让进入易感期的alpha和omega为之发狂,当然他的信息素也可以安抚他们。   对这些人来说,柳辞故的信息素是致命的吸引力,他们可能会因为信息素走极端,为了避免他被盯上,伊恩给他发了消息,配药的材料已经发给他了,只要去配置就可以。   在回家的星舰上柳辞故就把药方发给了花雾,由他去配置,等见面带给他。   *   废旧工厂的门被上了锁,柳辞故和花雾分别之后就去了帝都。   系统所说的有关战神的书应该被收进了帝国珍书馆里,有关战神的秘书也应该被收藏在那里。   帝国珍书馆的钥匙在陛下手里,未进允许没有人可以进入,而且那处一直由人把守森严。   他已经和陛下约好了条件,他帮陛下救治纪瑜,而陛下帮他隐藏行踪,并且让他去皇宫的珍书馆去借几本书。   陛下对于他这番动作不解,试探性问了他。   [我派人找可能更容易些,你把需要的书籍告诉我。]   [或者你想在珍书馆找什么其他的东西?]   柳辞故:[我是想找一个东西……听说陛下那里有书籍是记录它的存在,我就想试试看。]   [是这样啊,方便说吗?]   柳辞故:[陛下我要找的是杀死虫族的神器……]   后面又聊了几句,陛下觉得他在糊弄自己,只不过每个人都有秘密,便不好再追问下去。   柳辞故对陛下发誓,绝对不会背叛帝国,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而虫族必须死。   当然陛下信不信那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事。   *   悬浮车很快停在皇太子住处的后门。   陛下亲自迎接的他,并且把钥匙给了柳辞故,他在皇宫期间可以随时借书查阅,但不能让除他以外的人看到书籍的内容。   “当然,还请陛下放心。”   换了副容貌的青年顶多算得上清秀,为了避免被人发现,陛下撤走了所有佣人,皇太子的寝殿也就柳辞故一个人,食物和药是一个beta瞎子送来的,放在了门口的餐车上,推门就可以取到。   不得不说陛下想的很周到,柳辞故也就放心了。   服侍皇太子的佣人被点过,他们嘴巴很严,不会乱说话。   复古宫廷的大床上,躺着的青年容貌稠丽,巧夺天工的五官是出自上天之手,是上天的宠儿。   太阳般金发已经到了肩膀,和他分别那天比起又张长了很多。   柳辞故在他头上抓了一把发,把那美丽的金发弄的很乱,像是泄愤亦或者烦躁,他盯着那张苍白的脸轻声叹息,而后趴在床头在纪瑜耳边低声道:“你说我那次下城区那么对你,你恨我吗?”   “其实一开始我对你就是同情,说真的我这个人有点烂好人,见不得别人受欺负,所以我一次次对你好,可是换来的是什么……”他说到这一顿,自嘲一样,“我不喜欢你强迫我,所以我在下城区遇到你时我打你踹你,泄愤地骂你,我真的拿你当朋友的,可是你呢?”   柳辞故声音几乎哽咽,自从穿来这个世界,他越到后面越不开心,当然也有温暖的时候,如果这些人没有针锋相对就好了,这个世界是正常的就好了,但要真是那样也不会让他来做这个任务。   “没关系了,等一切都结束我们不会再相见,无论是阮郁青还是夏知白,亦或者楚雾失……一切走到终点,也是新的开始。”   “醒来吧,再不醒来你真的就见不到我了。”   他擦去眼角的泪,打开背包拿出一支蓝色液体的药,这个是精神方面的药剂,很有用,他问了花雾是他家祖传的方子,药材是在黑市买的,药是拖大哥找楚雾失研究的,不管如何还是要试一试。   柳辞故掰开纪瑜的嘴唇就把药一点点往里倒,液体差点流出来他把人下巴往上抬让他咽下去,就这样三四次原本苍白的唇变的红肿。   药得喝个三四天,希望他能醒过来。   柳辞故收拾了桌子上的纸巾和垃圾,抱起背包就往珍书馆走。   偌大的房间落地窗被拉起,窗外的阳光灿烂,透过蓝色的玻璃斜斜地照进屋内。   床上的青年陷入柔软的床上,细密的长睫微颤,长袖下的手忽然抽动抓紧了雪白的被子,可是迟迟没有醒来。   *   “哥终于肯出现了!”   管家通报完,纪瑜眸子发亮,很快丢下公务就跑去后花园。   藏匿了许久不愿出现的柳辞故,他没有去逼迫对方现身,这一次是他自动出现的。   后花园的亭子里站着一个人,远远望去是清瘦的身影,束腰的马甲显得他的腰更细了。   纪瑜迫不及待地奔跑到那处,他转过青年的身子,扶着他手臂的手都在发抖。   直到对上那张勾魂夺魄的脸,他胸腔内的心脏更加剧烈地跳动。   “哥,最近……生活……哥好像瘦了。”   许久未见,纪瑜有点语无伦次,面色微红,他不敢看柳辞故,收回手后就这样低着头绞着手指,很不安地等他发话。   “我过的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找我吗?一个两个逼迫我现身,又是威胁我家人,又是找我朋友麻烦!”   漂亮的青年声音冷硬,音调夹着怒气逐渐增大。   一字一句的质问把纪瑜吓的一哆嗦,他不敢大喘气,腿脚都发软了。   纪瑜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又急又怕,眼泪夺眶而出,伸手就去拉柳辞故的衣角:“我没有啊哥,我在的没有这样做,你信我好不好,求求你别生气了。”   他想去抱抱柳辞故,已经对那温暖的怀抱渴望已久,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哥要这么认为啊。   纪瑜觉得自己很委屈,还没有触碰到青年的腰就被打红了手背。   柳辞故面无表情地说:“你多次骗我,因为和阮郁青他们争风吃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喜欢我这张脸,如果毁容了还会喜欢吗?”   纪瑜吓的不敢说话,他怕哥更生气了,可是心脏好难受,他不喜欢哥说这种话。   “我恨你,再也不想看见你这种虚伪的家伙,如果当初我安分守己做好隐形人,不插手所有的事就好了。”柳辞故抑制不住地捂着脸,声音很低,可是万分痛苦,他在悔恨如今的一切,“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会疯掉的……”   这些话一句句给了纪瑜猛烈的痛击,都怪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偏执嫉妒,哥不会这么痛苦。   他怎么可以让这么美好的人活在阴影和痛苦之中。   纪瑜呼吸一窒,脑袋又重又疼,他想转身下阶梯,可是头重脚轻的身子不听使唤地往下倒。   “哐当——”   头栽下去的那一刻,他也掉入了一片黑暗。   四周黑漆漆一片,他哭着喊着,没有人理他,只有他一个人。   很冷,很潮湿……   纪瑜抱紧了自己,眼皮越来越重。   *   黑夜逐渐变亮,光洒了进来。   纪瑜哭着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再醒来发现身处灿烂的日光下。   得到温暖普照的纪瑜瘫在地上,意识不清醒。   他的脚边是一株红玫瑰,玫瑰的刺被拔掉了,叶子七零八落,鲜红的花瓣已经糜烂,没有一丝生气。   “纪瑜,醒来吧,你不是想见我,如果你找到我,说不定我愿意和你相见。”   青年的语气又轻又柔,带着一丝疲倦,他似乎很累。   纪瑜猛然睁开眼睛,晃动的水晶吊灯,还有刺眼的白光。   过了一会他才适应房间里的光线,急切寻找那道身影,可是空荡荡的房间除了他没有一个人。   纪瑜躺了好多天一直靠营养液维持着,身体虚弱没有力气,他还是强撑着下床,只不过脚还没有下地人就摔倒了。   他朝门外喊道:“来人!”   纪瑜靠着床头柜伸手抓着床上的被单,很久没有喝水喉咙又干又疼,他去够桌子上的水杯,结果手碰到一块手帕,味道极淡的花香刺激到他的大脑,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他跪在地上身子前倾,很快拿到了那块白色真丝手帕,手帕上绣着一株白百合。   “哥是你吗?”   “哥怎么会出现呢,是不是我脑子不清醒,不,不会的,哥知道我伤的这么重所以才来看我的对吧,”纪瑜哭着哭着笑了,碧绿的眼睛闪着泪光,他亲吻着手帕,贪婪地汲取那极淡的百合香,“哥在意我,是在意我的,我好高兴啊……”   “吱——”   门轻轻推动了一点,发出轻微的声响。   外面的人看见纪瑜在床上拿着手帕痴了一样,一会哭一会笑的,向来对声音敏感的纪瑜也没有注意到门口飘过的栗发和轻微点脚步声。   对方没有一秒的停留,迅速抽身离去。 第93章   柳辞故照顾皇太子的那几天片刻不停地查找有关战神的资料,短短时日,他一个人翻出有关战神的几千本书籍。   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翻阅就看到皇太子醒了,便不敢耽误地马不停蹄地回到下城区,走之前用光脑扫描录入了所有找出的书籍。   接下来两个月,他忘乎所以把自己关在租借的房间,在此期间他没有联系任何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几千本书里找到了记录神迹的书,   柳辞故翻阅拷贝的书籍在看,毫不起眼的书名内容丰富,可是有关神迹的文字也就写了寥寥几笔。   ‘当太阳普照大地,当破碎的碎片归于神体,当神识回归,神会再次降世。’   可是该怎么让神的碎片融合,谁是神的碎片?   柳辞故继续往下翻,翻遍了书籍还是没有找到。   他又仔仔细细翻阅了几遍,当看到第五遍时翻了书封,书封的那页密密麻麻的字最后一行,上面写了一行字。   ‘战神的宝石是星云帝国的根基,是帝国之心。’   柳辞故了然,合上了书,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帝国之心除了在皇宫还能在哪里,不过的确如他所想,系统也是回了他。   原书是提到过帝国之心,当原书主角是登基成为王后,陛下才把帝国之心交由皇太子守护,并且再三提醒,这个不能丢不能弄碎,不然星云帝国会摧毁。   那么,系统说纪瑜,阮郁青、夏知白、楚雾失和战神有关,那么是不是意味着……   他瞪大眼睛好似受到极大的震惊,柳辞故不可思议地问系统:真的是这样吗?这个世界的主角们全都是战神的碎片,怎么可能!   系统也一脸懵逼,不过根据系统负责人的话,是这样传达的,这些人和战神有紧密的联系。   系统: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呜呜呜……   柳辞故心乱如麻,如果复活战神是不是意味着这几个人将会消失,这不就相当于谋杀。   百叶窗下的栗发青年靠着墙壁,迷茫又无助,身子不由自主地滑下,他蹲在墙角把头埋在臂膀中,一团乱麻。   是不是这个世界可能就是假的,既然和主神系统有关联,或许这个世界就是由主神系统创造出来的。   系统很多时候不得不佩服柳辞故的思维能力,真的很厉害,就是对感情方面一窍不通。   系统:既然已经有了清晰的解题思路,那么就去做吧,这是唯一的机会。   *   星云帝国的王最终把皇位传给了皇太子,在他登基那天,前往祝贺的人络绎不绝。   军阀最高领导人阮郁青受邀请去了帝都,去之前和整日泡在实验室的楚雾失见了面,医学方面有造诣的楚雾失最近接受阮郁青的投资,对信息素研究方面不眠不休地下苦功夫,似乎只有全身心投入研究,才可以忘记思之若狂的人。   楚雾失最近还在研究某种药剂,捂得很严实,有人托他帮忙开了很大的价钱。   不过阮郁青对情敌工作内容不感兴趣。   很有默契的他们,一直都没有忘记寻找柳辞故的下落。   暂时的握手言和,并没有让他们的关系变好。   晚宴上阮郁青不喜欢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虚与委蛇,他借口去抽烟,其实一个人在庭院喝酒。   圆桌上的红酒半瓶下去,他脸颊只是泛红,可是脑子分外清醒。   男人抓了几下头发,放下手就去倒酒。   稀碎的发微翘,那双朦胧的金色眸子柔和的像月光,却是凉的,一望无际的孤寂。   他记不得在不见柳辞故的半年里做了多少次梦,数不清的梦境和渴望的思念。   整瓶酒喝完阮郁青不想在此处呆,他一个人走出了皇宫,没有人敢拦他,而奉命守在外面的人在发现他消失不见后疯狂地寻找。   阮郁青余光撇了一眼光脑,一堆消息弹出后他没有理会。   就这样不知不觉走到了下城区。   他和纪瑜现在的握手言和只不过为了换取柳辞故的踪迹。   纪瑜最后一次见柳辞故就在这里。   秋风很冷,直往脖子里钻,男人喝了酒身体是热的。   他靠着一家甜品店的大门,点燃了香烟。   袅袅升起的白雾模糊了他那张俊美张扬的面孔。   幽深的桃花眸,似乎和找不到目的地的人没什么区别。   之前楚雾失从他这里得知柳辞故最后在这里出现,也跑来了,就这样连续几个月日日夜夜都来,像是疯魔了。   他也一样,都是疯子……   呆了两个小时阮郁青有些失魂落魄,正准备走,抬眸间视线内闯入一抹白色身影。   太像了……   阮郁青掐灭了烟头,步履匆匆地跟上那白色身影。   *   黑暗的小巷空无一人,柳辞故去黑市买药材正往租的房子赶。   他脸上着白色的口罩,露出的眼睛红了一片,耳根更是一片粉红。   刚才黑市见了拍卖区的负责人,还被灌了一杯饮料,要是不喝对方不会让他拿到那个药材,毕竟他身上香味隔绝全靠那个药材。   负责人也正是拿捏了这一点,知道药材对他很重要,于是心里那点龌龊心思暴露出来。   有人看不下去提醒了柳辞故,他反应过来后拿到药就借口说去卫生间,很快就翻窗跑路了,而身后是气急败坏的拍卖负责人。   逃出来的柳辞故去药房,可是现在已经深夜哪里还有药房开门。   “真倒霉!”柳辞故身上热的厉害,心里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   系统:回家泡澡吧,冷静一下,或者……解决一下。   柳辞故生前就是那方面很冷淡的人,极少的DIY,经系统这样一说,脸又红了几分。   往家赶的脚步又快了一些。   当他走过转角,总感觉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可是停下来声音又消失了。   可能是他这几天熬夜没睡好,精神也紧绷的厉害。   这样想后柳辞故没有太在意,很快穿过居民楼走入另一个小区,那里安全设施都很好,就是租金相对贵一点。   然而在他放松警惕时,身后的男人痴痴地盯着那纤细白到发光的脖颈,再熟悉不过的香味,让他可以确定,眼前白色毛衣的青年就是心心念念的人。   柳辞故到家门口刷了卡,很快电子音提示完门锁打开。   正当他要关门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手扒开了门缝,直接挤进去。   来不及惊呼他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腰,贴着的胸膛,肌肉硬朗,他身上比对方更烫,快要爆炸了。   忽然间抑制身上香味的药效消失,青年腺体处持续散发的百合香向屋内蔓延。   浓郁的香气让阮郁青额头的青筋暴起,他恨不得现在就咬上柳辞故的脖子注入信息素,然后彻彻底底占/有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专属beta。   不能,不可以!   除非他想再一次失去柳辞故!   阮郁青努力保持清醒,他太害怕被心爱的beta厌恶!   “怎么了,亲爱的,你身体好烫。”阮郁青转过青年软绵绵发烫的身子,对上那双水光潋滟的黛青色眸子,微红的脸颊和红透的嘴唇无意不在引/诱他,让他堕落在美好中,就这样沉沦下去。   阮郁青面对喜欢的人定力从来都不好,易感期的alpha也渴望伴侣的安抚。   他忍着爆炸的地方,借着昏暗的光线,抱起呼吸急/促的青年就坐在柔软的床上,还没有等他给人褪去衣物,呜咽的青年蹭着被子在哭。   “我会不会傻,好像不会思考了……不会变蠢吧……副作用是吗……”   浅蓝色真丝被褥上的柳辞故还在说胡话,手抓着腺体在挠,似乎不知道如何/抒/解。   直到一股信息素的靠近,冲击向他的腺体,张开的唇瓣可以看到里面的红色。   柳辞故直勾勾盯着那张不应该出现的面孔,吓的抓住男人黑色的领带。   那双金色的瞳孔很漂亮,像是耀眼的太阳,可是很吓人,恨不得把他吃了。   柳辞故睫毛扑闪话都说不清楚:“我不舒服,阮郁青……帮我去买药呜……”   阮郁青经他一拉领带,两个人的脸仅差几厘米,亲密交/缠的气息,暧昧又疯狂。   他双手撑在满脸红润的青年的身子两侧,裸露的手臂,经络凸起,忍耐太久已经要受不了。   视线下移,青年毛茸茸的毛衣往上跑了几寸,下面的腰肢又细又白。   阮郁青眸子晦暗。   铺天盖地的红酒信息素顷刻间爆发,与之纠缠的是馥郁的百合香。   柳辞故意识已经被攻破   ,他去够男人的脖子,最终唇唇相贴,攻破的唇齿被夺走的呼吸,更加深/入的舌,身体的不断紧密相贴,好似融为一体。   一吻结束,柳辞故脑子一团浆糊,可是男人并没有就这么打算结束,接二连三的深吻把青年弄的晕头转向,哭着求饶。   “不要,别……咬我的舌头……”   “我嘴疼……”   然而柳辞故并没有得到抒/解,肌肤染上了淡粉,好似花园的粉蔷薇,绚丽地绽放,在深夜散发诱/人的芬芳。   阮郁青舔着唇,大口喘气。   这么晚从外面回来,见谁了?   为什么会被下药,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要是让他知道一定剁了那人的手!   阮郁青扶着青年靠着床头柜,对方身上就穿着略长的毛衣,一双腿又细又长。   这么久不见都瘦了,抱着都硌手。   青年正对他笑,很乖又漂亮。   阮郁青很少见青年对他笑,每当他笑时总会让他抑制不住地亲吻对方。   眸子的迷恋让他轻吻那红/肿的唇瓣,对于衣衫凌乱的青年他轻声安抚:“乖……就好了……”   男人喑哑的嗓音很好听。   柳辞故不去看他,他很想去卫生间,太难受了。   在他即将起身时,阮郁青低下头。   柳辞故猛然高扬脑袋,泛红的眼尾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漂亮的眼睛逐渐失焦。 第94章   阮郁青全程都在服务他,就算自己忍到爆炸也没碰他,最后忍不住只是亲他,舔他的脖子去吮/吸他的舌。   “够了,你是狗吗?”柳辞故受不了亲吻和舔/砥,低骂了一句。   含着他手指的人“汪汪”叫了几声,讨好似的对柳辞故笑:“所以你缺狗吗?要不看看我,赚钱养家带孩子我都没问题,还可以服务你的需求,工资也会如数上交。”   柳辞故觉得他油嘴滑舌,用手去推开他的脸再次被吻上,像狗叼到美味的肉不肯松开。   等柳辞故受不了时,不小心用脚蹬到了他的大腿,可能力气大了点对方闷哼一声。   真的有那么疼吗?   他又没有那么用力。   柳辞故低头看清后骂道:“滚开!”   阮郁青本想压着他的腿继续,很快就被青年扇了一巴掌:“放开,不然我继续踹你!”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亲爱的别生气。”他不想柳辞故生气,怕对方下一秒就把他踹下床,于是忍着,捏捏了他的腿放语气讨好道,“我给你揉揉腿,老婆辛苦了。”   那大手正要覆盖上青年红润的膝盖,没想到下一刻他的裤子就被解开。   柳辞故拉开裤子的拉链就去握。   白到发光的五指,骨节分明,又细又长。   阮郁青看的眼睛发红,他低/喘着,盯着那手,突然很想亲吻他的手指,想连指缝都不想放过。   阮郁青感觉他快要疯了,不,他早就疯了。   他粘着柳辞故说:“真想死在你床上。”   柳辞故或许真的对他是有情义的,亦或者有那么一点的喜欢,不然也不会怕他难受,而去帮他。   这是柳辞故第一次主动,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然而他这话说完柳辞故下了点力气,疼的他发出闷哼:“亲爱的不要这么狠心。”见青年不理他又讨好似的说“当然,就是你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   “之前我做了很多错事,在你消失这么久我也想了很多,我知道你讨厌过我,恨过我,”阮郁青罕见地话这么密集,就怕惹得喜欢的人不高兴,一一说出做的混账事,“那时我太混账,没能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使用那些卑劣的手段证明你是我的未婚妻,完全没有在意你的感受,很抱歉。”   “你说我还有机会……”   不等他话说完柳辞故就松开了手,发红的眼眶水润,可语气很平淡:“我不想听这些,你可以不要让我心情变差吗?”   “我根本不在乎你做的那些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记不得了,没必要再和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   柳辞故还要做任务,他不能回绝或者得罪阮郁青,只能这样转移话题。   自然他也看得出对方是很在意他的想法,到现在他才看清这些人对自己的心思,所以他们会这样欺负他,欺负他不懂情爱太直男。   柳辞故一直都是喜欢女孩子的,好比他之前网恋的也是女孩子,对于gay他不歧视,尊重每个人性取向。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番话落在阮郁青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意思。   男人脖子还是红的,可是俊美的面孔却苍白,金色的眼睛似乎要从柳辞故的眼里寻找一丝违心,可是一点也没有……   心跌落谷底。   原来比起恨,全然不在乎更让人崩溃。   “好的都听你的,我现在抱你去洗澡,身上黏糊糊的晚上睡觉会不舒服。”   阮郁青没有表现出来难过。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柳辞故就往浴室走。   *   浴室里的浴缸很大,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   柳辞故又累又困,他迷迷糊糊地靠着浴缸就睡着了。   浴室里只有一个人在说话,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阮郁青全程一个人在输出,好像把半年没能说的话全都倾述,但没有得到回复。   青年的栗发略长,水弄湿了发贴着后颈,为了避免他滑入浴缸底部,男人进入浴缸中把他抱在怀里。   柳辞故靠着男人的胸膛,任由男人为他清洗,眉眼精致的青年全程跟个木偶人一般一动不动。   最后帮柳辞故清洗完,擦干了身子,阮郁青才抱着他回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   半夜柳辞故噩梦惊醒,额头上因为受到惊吓出现了一层薄汗。   等脑子清醒后,他面对着雪白的墙壁发呆,浑身都酸软无力,已经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   有人为他洗干净了身体,身上爽利又有沐浴露的香气。   他掀开被子起身,正想去隔壁间收拾东西,可是手腕被旁边熟睡的男人抓住,吓的要偷溜的柳辞故后背发凉。   只是一瞬间,阮郁青就松开了,还翻了一下身子。   很快,他没有做片刻停留,借着昏暗的月色看清床头柜上放着是一个星星吊坠,那是他寻找几个月都没有找到的项链。   他抓起项链就走,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阮郁青。   *   柳辞故背上背包就锁了门,连其他的东西都没有拿,走的匆匆忙忙。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床上的男人睁开了双眼。   眸子黯淡无光,像是一片死寂的湖面,掀不起波澜。   阮郁青知道他会跑,他无法阻止对方想要逃跑的计划,即便阻止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完全没有意义,只能途加反感。   况且他不能被厌恶,他爱柳辞故,只能装不知道。   柳辞故不会为了他留下,他很清楚,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青年逃跑的这半年,他在此期间发了不知道多少短信,一眼划不到底,没有一条得到回复,可能不在意,是他在单相思,但他不承认,也不敢承认。   定位系统早就被他卸载,阮郁青面对了曾经卑鄙无耻的自己,狂躁症的折、未婚妻的抛弃、还有他那对妄为父母的家人……   紧绷的弦,怕得到答案那一刻崩了,阮郁青没有身份质问柳辞故,他也赌不起。   *   柳辞故搬去了花雾家里,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   一个多月过去,多起战事发生。   几大势力的内斗没有停止,因为和虫族打仗,皇室赶去支援的人很少,导致平民阵营死伤惨重,最后还是在皇室派人来之前,匆匆赶到的军阀士兵救了他们,让他们损失降到最小。   柳辞故身为领袖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被让那些人白白牺牲,多次发信件无果,他又让手下的人去转交信件,可是都石沉大海。   他觉得自己只能动身前往皇室。   那个多次撕掉柳辞故信件的人没想到柳辞故会亲自过来,还以为这个神出鬼没从来不露面的领袖就此作罢,是他低估了对方。   “还不去上报吗?”青年声音很轻还有点柔,没有半点威慑力。   alpha男人打量了一下对方,穿着一身廉价的服饰,眼神往上移,四目相对,他看到柳辞故紫色的眸子璀璨如宝石,唯一吸引人的也就这双眼睛。   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领袖,底层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去面面他们的王。   alpha男人趾高气昂地扬了扬下巴:“等着吧!”   就这样柳辞故站在太阳底下侯着。   毒辣的太阳可以把人晒晕过去,即便柳辞故再不怕热,也抵不住这种气温。   一个小时过去,通报的男人回来,语气很不好地说:“跟我走!”   黑色皮鞋踩在大理石的瓷砖上发出“哒哒哒”声音,周围一片安静。   去往皇宫的路有点远,他们走的是偏僻的地方,这里很少有人路过,男人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   柳辞故眸色一变,如果这个是王故意为难的话,那么他一定抵抗不过。   “怎么走这里,绕的有点远啊。”   alpha男人听到青年忽然说出疑虑,骤然停了脚步,手里握着的白色东西差点露出来。   他冷笑道:“带你到地方就是了,哪里这么多废话!你来过皇宫吗,知道路怎么走吗?”   柳辞故来过不止一次,当然知道这里的地形,而且为了之后好进入这里拿取帝国之心,他还专门背了地图,可以说这里每一条路和角落他都铭记于心。   不过柳辞故没有说出来他了解这里,很快对alpha说:“我只是希望快一点见到陛下。”   男人懒得理他,之前撕他都信件被另一个官职大的人发现为此惩罚了他,要不是因为柳辞故他才不会受刑罚,所以这一次他只能带人进来,当然就算进来也不会让对方好受。   况且这个不远处有座偏僻的宫殿,可是戒卫森严,里面放着帝国之心,平民领袖靠近禁止所有人出现的这里,是什么心思很明显了。   走到偏僻的林木,男人脚步停了,衣袖下的东西露出来都没有发现。   就在他扬手做小动作时,柳辞故握住他的手腕,盒子里的白色粉末洒在alpha的脸上,被他鼻子吸进去很多。   “啊啊啊啊——你个低贱的平民,我要杀了你!”   仅仅是几秒钟,那个alpha的发出惨叫,脸上出现灼烧的痕迹,整个人都红透了。   alpha掏出武器就要扑过来,柳辞故身手很快,一脚把他踹在地上,不等对方爬起来,他就一脚踩在alpha的腹部,地上的人捂着脸发出凄厉的叫声。   柳辞故为了避免他走漏消息给他喂了缓解疼痛的药。   万幸他随身带着各种药。   当然药里面还加了安眠的成分,让他昏睡一下午是没问题的。   柳辞故把人拖到隐蔽的地方就走了。   alpha带他走的路全都是偏僻,躲避了监控的地方,真是给了他完美的机会。   西南侧的宫殿放置着帝国之心,唾手可及,可是他该如何避开那些把守的护卫拿到。   想了片刻,柳辞故还是去了。   宫殿的周围种了一片枫叶,如今到了秋季,火红一片,地上一地的树叶像是铺了一层红色的地毯迎接他的到来。   柳辞故一步步踏上阶梯,说是重兵把手的地方不要说一个人,连个鸟都没有见到。   或许里面有陷阱?   柳辞故心跳突突的。   在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时,入眼是白金色彩搭配的宫殿,雕花都是宫廷复古风格,淡雅又庄重。   宫殿两侧,白色栅栏围着的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风中摇曳,风情万种。   柳辞故忽然收了脚,心里隐隐不安,扭头就要走。   里面肯定有陷阱,他不能去。   可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身后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回头望前看,入眼的是一座高几米的雕塑。   神的庭院里面的雕塑和这个宫殿里放置的雕像一模一样,长发战神的手心应该捧着什么东西,可是空空如也。   柳辞故走近,视线往下。   战神的雕像前站着身穿宫廷服饰的人,他背对着柳辞故,红色披风镶金边,有宝石点缀,金发上的王冠光彩夺目。   很快他转过身子,笑吟吟的绿宝石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柳辞故,手心里的帝国之心红似血,发着熠熠光辉。   “终于来了,我可是一直都在等你。” 第95章   “不过看哥这么震惊,似乎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会来此处?”   纪瑜手里拿着帝国之心,似乎注意到,从开始到现在柳辞故的眼神都没有从这上面移开过,可以看出他的目标就是这宝物。   他笑吟吟地走到柳辞故跟前,东西递到他眼前:“附近我早就装了隐蔽的监控,细微到没有人可以发现。”   “一旦有人闯入监控区域,连接着我光脑的设置就会发出警报。”纪瑜把帝国之心在手心颠了颠,鸡蛋般大的血色心形的宝石,很有分量,他余光瞥到易了容的青年似乎很紧张,很快对柳辞故说,“即便你再易容我还是会发现你。”   进门到现在纪瑜已经接连戳破他的心思,自然看出他这么紧张帝国之心,可是他的易容很成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的了。   就在柳辞故思考时,白色大门合上,而他面对的是席卷而来的香水柠檬的清香。   芬芳的香味异常浓郁,带着勾子的香味往他腺体那处钻,似乎想透过皮肉进入到里面和他融合。   柳辞故骤然抬头,很快紫罗兰的眸子一变。   华服在身的纪瑜如今地位不同,已然成为了星云帝国的王,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他要是想要自己死,或者以偷盗的罪名把他囚禁关起来,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但如果为了帝国之心就算被困在此地也没关系,现在他也需要想办法复活战神,而纪瑜也正是关键之一。   柳辞故抬眸间对上那翡翠般的眸子,他看不清那里面的情绪,太多、太杂乱。   柳辞故问他:“所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高高在上的王笑容明媚,很快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因为我透过哥的皮囊看到了你的灵魂。无论你的神情亦或者一举一动我了如指掌,短时间内很难改过来,透过监控我看到你踹向那个alpha时,和那日踹我时别无二般区别。”   纪瑜神情乖戾,那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稠丽的容貌和动人心魄的笑容足以让人沉沦。   柳辞故感觉自己被一条色彩绚丽的毒蛇盯上了,还是有剧毒的。   青年的身体恢复了很多,比起当初第一次相见,更加的俊美不凡,但没有了当初那种让柳辞故油然而生想要保护他的念头。   可以说纪瑜无需人保护,他手段了得,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当初的皇太子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全都是装的,怪他太笨没能发现,如今的皇太子已经是王了,没有人可以动的了他。   所以纪瑜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是放他进来,那么是想做什么,他到底能否拿到帝国之心。   纪瑜见他一声不吭,保持着沉默,自然也没了笑容。   很快把手中的帝国之心放到青年的口中,红似鲜血的宝物就这样被星云帝国的王轻易送给了柳辞故,瞠目结舌的青年大声道:“纪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这是帝国的宝物,是根本,纪瑜居然当做普通物件随手给了他,疯了吧!   还没等柳辞故再说话,就被握住了手,而后腰上一紧,他被人圈在怀里。   袭来的香味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把柳辞故笼罩住。   伴随着湿热的呼吸,柳辞故看到新王乖巧地在他面前低头,指尖一热贴上了柔软的唇。   “哥和我结婚,帝国之心就属于你,我的心愿就这个,就看你能不能答应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需要这东西,但我看得出此物对你极其重要。”纪瑜很会看透人的心思,他在青年耳边低语,“哥从来都不会伪装自己,心思都写在脸上呢。”   柳辞故握着渴望的帝国之心,轻易地送到眼前。   他闭上了眼睛,可是细密的睫毛一直发抖,那么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不,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他或许可以先答应。   “我需要一段时间的考虑,等我……”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很快就被纪瑜打断:“哥其实不想答应我吧,我昏迷的时候做了很长的梦,无一例外全都是噩梦。”   “你知道我最后怎么醒来的吗?”   纪瑜眼睛发红,面颊上一层红色,不知是激动的还是气愤的,他对柳辞故说:“我听到哥在我床头说只要我醒来,再找到你,你就不会躲我。”   “我先前做了这么多错事,是我对不起你,其实我倒希望自己死在梦中,起码可以永远地和哥在一起,即便是在梦里你怎么骂我恨我,伤害我都没关系。”   青年说的声泪俱下,吓的柳辞故挣脱了他的束缚,可是他后退一步时被纪瑜跪在地上抱住了腰,直挺的腰,高昂的头,漂亮的眼睛泛着泪光,他痴痴地望着柳辞故,红润的唇微张:“真的为了哥我愿意付出一切,哥之前觉得我有病,我现在已经快好了,医生我也看过,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   他怕柳辞故不信,极力证明自己:“其实我有找过哥,但后面一直控制住自己,我知道哥有自己的考量,不想让我们找到。”   纪瑜埋在他腰间哭的厉害,漂亮的眼睛和眉目哭起来楚楚可怜,谁见了都心疼。   柳辞故也有点动容,无论是不想他再做傻事,还是为了复活战神。   他拍了拍那个年轻的王的发顶。   置身于灿烂阳光下的王,金色的发刺眼而灼灼。   柳辞故有点晃了眼睛,可能是外面透过玻璃的光,或者是单膝跪在地上青年的那身华服。   他轻声道:“我答应你。”   声音轻如羽毛划过,但纪瑜心花怒放,活了这么多年今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刻!   “哥……我真的……我爱你。”纪瑜激动的起身,抱住了属于他的妻子,就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语调都变柔软甜腻,他眼睛湿润又要哭了,脸颊红霞一片,“我爱你,好爱你啊哥。”   第一次被人一次次表达爱意,还是这么目光炯炯地看他,柳辞故难得害羞,他甚至有点尴尬,或者说是心虚。   柳辞故轻声“嗯”了一声,很快被抱的更紧了。   耳边是青年一句句不同的情话,可以看出他的答应让对方很高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纪瑜知晓他被骗了,真相发现的那天会是怎样,崩溃大哭或者报复他……   未来,也不得而知。   柳辞故也不用愧疚,毕竟纪瑜之前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这一次算是抵消之前纪瑜对他做的错事吧。   他这样安慰自己。   *   婚礼订在了半个月后,纪瑜本想过两天就办婚礼,说场地和礼服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结婚就更好了。   正在喝水的柳辞故差点被呛到,怎么可能这么快,婚礼事宜繁琐又麻烦。   除非纪瑜很早就有预谋,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柳辞故对上那双躲闪的大眼睛,没等他开口,青年就扭捏地说:“我很早之前就想和哥结婚,也就早早准备了,想着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事实证明,我预感很准啊。”   柳辞故更疑惑的是另一点:“你怎么知道我的衣服尺码?”   这句话成功地让纪瑜脸爆红,他上下看了一眼柳辞故的身体,支支吾吾的开口:“之前和哥亲过好几次,还摸过……我就大概量了一下……眼睛测量的~”   管家头低的很低,很想捂住耳朵,因为他们家陛下好像那个痴汉,行为也太变态了。   即便不知道这个美丽的beta的名字,但也清楚地知晓这位是要成为王后的人。   他们的王,一夜之间王就多了一个未婚妻,漂亮的beta不知道如何进来的,可以看出王十分爱他,话里听出两个人相识已久。   主人的事不是做下人的应该打听的,管家很清楚这一点。   为了给这对未婚新人腾出空间,他自觉地退下了,走时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纪瑜毫不顾忌地求爱,跟发/情的动物一样,不过alpha的确跟发/情的动物没什么区别。   柳辞故气的捂住他的嘴,就怕他说更离谱的话来。   手贴着炽热的唇瓣,忽然手心湿漉漉的,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在舔他的掌心。   看到是什么东西后,柳辞故红着脸给了纪瑜一巴掌,很快青年捂着那发红的侧脸舔了下唇:“我就是……没忍住,别生气了好不好。”   视线往下看到凸/起的地方,柳辞故又想再给他一巴掌,这么随时都可以这么……   他生气地提高了音量道:“能不能管住一下自己,你是变态吗?”   骂声非但没有消下去,反而撑更大了,纪瑜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说话都磕磕绊绊的:“哥哥……这个忍……忍不住的,谁面对喜欢的人能保持冷静,我都进入易感期了……”   他还好像很委屈一样,可怜巴巴地蹭柳辞故的手,活脱脱像是猫咪等主人搭理自己,而后撒娇求抱。   “我忍着不扑倒哥可是打了三针抑制剂,真的对不起嘛~”   三针?   柳辞故皱眉,这么多对身体没有好处,他有点无语。   纪瑜看出他的神情缓和,抬头就笑着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   “甜甜的,哥好像糖果,时不时我就想舔舔。”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青年不知足地还想去亲,却被踹倒在床上,踹他的人转头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亲自己的床去,要是闲着没事去工作,那么多工作有的你干的。”   “不要啊,我想和哥再呆一会儿~” 第96章   自从青年答应的纪瑜的求婚,他每天都面带微笑,心情十分的灿烂。   平常没见过他这幅状态的佣人在被他们的王打了招呼,简直受宠若惊,大白天的跟见了鬼一样。   郝医生给纪瑜重新做了评估,病已经好很多了,药也有减量,郝医生没有过问具体原因,但他清楚,能让王好起来的也就只有那位了。   晚上,纪瑜睡不着,抱着枕头就溜进了柳辞故的房间。   他实在是忍受不住与快要结婚的妻子分居,易感期的alpha现在最需要伴侣的安抚,下午他没有打抑制剂,体内燥热又烦闷。   纪瑜就穿了香槟色的丝绸睡衣,上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这是他故意弄的小心机。   房门转动,他的脚步很轻。   偌大的卧室只有雕花的象牙白的床头柜上,放着的小台灯发着暗淡的光。   旁边的锥形玻璃花瓶上插着纪瑜最爱的百合花,和青年的信息素一样的香气,之前在想念柳辞故的信息素时,他只能抱着一大束百合花入眠,好像只有这样柳辞故就在他身边。   不过现在他不再需要。   纪瑜掀开被子一角,往柳辞故身边靠,面对着那张惊艳的脸,他低头印上青年的唇。   青年在睡梦中,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唇微张,低语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可是纪瑜无法把眼睛从那一抹艳色上挪开。   “我就亲一下,哥……”纪瑜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很快含住了那艳粉,说的就一下结果全都抛在脑后,食不知味那般,一遍又一遍。   柳辞故睡的早,直到半夜感觉呼吸困难,身体越来越热,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嘴里的异物很明显,似乎伸到了喉咙里,他惊醒后发现压在他身上的纪瑜红着脸,正啃他的唇。   大半夜就这么饥/渴,居然溜进他房间强吻他,气的柳辞故抱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边打边骂道:“纪瑜你真……你是变态吗,大晚上不睡觉上我的床。”   在骂声中纪瑜仰着脑袋,眼睛湿漉漉的,微微湿润的金发贴着脸颊,他气息略重,直勾勾地望着柳辞故。   “今天我没打抑制剂,医生不让,说建议伴侣安抚我,陪我度过易感期。”   黏腻的声音在卧室放大,纪瑜往前爬,在青年腿边停下,衣服摩擦的声响在安静昏黄的卧室里显得些许暧昧。   纪瑜的手捏着那细腻修长的腿,任由软肉变换形状,呵出的气息带着信息素的香味,勾的没有服药的柳辞故面色一红。   纪瑜诡辩道:“我们再过十三天就要成为夫妻了,哥帮帮我,我不会标记你的,求你咬我的腺体。”   ?!   “你在说什么。”柳辞故没理解他为什么提这种要求,咬alpha的腺体可是很痛苦的,一般人无法承受,况且安抚也不是这种安抚的方式,纪瑜又不是omega,不需要标记,很快他就回绝,“之前你怎么度过的,现在就怎么度过。”   柳辞故也无法帮他,毕竟他不是omega,也不能让他标记。   他了一会儿说:“你要不在考虑一下,找个omega结婚,我一个beta不……”   “不,绝不!哥你别这样好不好!”   谁知他只是提议了一句,纪瑜像被踩着了尾巴一样尖叫起来,碧绿的眼睛恐惧又慌张,很快地扑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不要再说这种话,没了哥我会死的,我宁愿死!”   白天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到了夜里像迷途的孩子,在伴侣怀里寻找慰藉和疼/爱。   柳辞故的心微微颤抖,他没曾想纪瑜会受到这么大的刺激,有点愧疚或者理不清的情绪。   “我不说了。”   颤抖的身躯紧紧贴着那唯一的温暖,他的光,如果连他也要抛弃自己,那么只有走向死亡。   许久纪瑜哑着嗓子道:“我会摘除腺体,不会让哥为难。”   除去信息素的影响,他会和柳辞故成为同样的普通人,那就万事大吉了吧。   然而柳辞故却对他说:“早点休息,不要说胡话。”   腰上的手又紧了紧,一声极轻的回复:“好的哥,我睡觉。”   台灯关掉,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一整夜,柳辞故都被对方抱着,相拥而眠。   *   说要来皇宫的平民领袖没了踪影,而洛闵在得知后丝毫不在乎。   下午从军队回来,洛闵和朋友去酒吧放松,没想到又遇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辱骂他敬爱的人的垃圾。   那人下午说柳辞故放/荡,勾引了这么多人,全都拜倒他的身下,说不定日日夜夜轮流被/上,用身体换取荣华富贵和资源。   当时要不是朋友拦着,他可能真的回杀了那个alpha。   真该死,这种人就这样去死,去死!   在军队不能对同伴出手,那么现在总可以了吧。   朋友叽叽喳喳地和洛闵说话,而洛闵正望着那个骚扰beta的alpha健硕的男人,眸子像淬了毒的蛇。   和他进入国家机甲队的朋友没注意到,还在问:“之前你还不是挺紧张那个平民领袖,给他们送了这么多钱,我还问过你,你说那个人很重要。”   朋友还要和他说什么,没想到洛闵越过他身边,随手抓起一瓶香槟,抡起酒瓶大力地砸在那个摸beta屁股的健硕alpha脑瓜子上。   瓶身粉碎,酒水飞溅一地,吓的一众人后退出来给他们腾地方。   都知道这位四大家族的洛家,先前的没落,但如今又回归了,听说是有人给了他支持,现场的人没有能惹得起的。   alpha受到突然的袭击直接栽在地上,脑袋开了花,血顺着额头往下流。   他发出惨叫,还叫嚷着要废了对方,完全没看到打他的究竟是谁。   “alpha出了你这种欺软怕硬的废物,真丢人!”洛闵恶劣地掐着那人的脖子,抬头对上一双吓呆了的beta,对方小鹿般的眼睛含着泪,身子瘦瘦弱弱的,脸都吓的苍白,洛闵眸色一变,“下一次再让我不爽,你就去死吧。”   阴冷的低语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发红的眼睛盯着对方,伸出獠牙,准备一击毙命。   柳辞故离开很久,在这期间洛闵已经跳级参与了工作,身高也蹿的老高,笔直修长的腿踩在地上那个挑衅他被打了一顿的青年身上,指缝夹着的烟抽了一半,他直接按在瑟瑟发抖的alpha身上:“滚!”   脚踹向那人的腹部,alpha吓的爬起来就跑,好似后面有鬼追他。   那个胆小的beta,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就走到洛闵的身边,去拉他的衣角道:“你身边缺人吗?”   他的预感很准,这个人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人。   胆小的beta之前跟过好几个金主,都拿他当玩意,前面的金主也不要他了,他这几天在找新的……   做替身也无所谓,他就想有依靠,他想活。   洛闵眸子一闪,放声大笑,他一脚踹向那个桌子,腿横在beta大腿边,掐着他的脸道:“太脏了,就你还想做学长的替身,垃圾东西,我都嫌弃脏了我的眼睛。”   beta眼睁睁看着摸过自己脸的手被酒水冲洗,好像沾到了脏东西在用酒消毒。   洛闵恶毒的话吓的beta腿软地坐在地上,附近围观的数不清的眼睛,让他无地自容,很快哭着跑了出去。   朋友目瞪口呆地拉过他就走:“别闹太大,你名声不要了?”   洛闵郁气很重,他对朋友说:“要不是为了学长,我不可能给平民捐物资,给他们打款。”   “一群肮脏低贱的东西!”   “真恶心,和刚才那个beta一样恶心。”他一遍遍重复,“学长还不回我消息,为什么不回,为什么……”   他着魔一样盯着最后聊天的界面,已经数不清看了成千上万遍了……   “洛闵,你之前的病,是不是又复发了。”   “这么多年了,怎么……”   洛闵拍掉朋友的手,大声道:“我没有,我早就好了,我好了!”   *   洛闵在书房咬着指甲,眼睛盯着光脑发呆。   [叮——]   学长:[最近还好吗?我想问你些事情。]   熟悉的头像闪动,他迫不及待地回复。   [乐意至极,学长我好很想你,什么时候见面啊。]   学长:[很快就会,那次营救夏知白……]   ……   半个小时过去。   洛闵关上光脑的手在发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应付过去的。   是不是被学长发现了,他厌恶自己了是不是,为什么突然提起夏知白这个事,到底是不是夏知白故意说的。   该死的,难不成是戚原,或者是阮郁青,总不可能是楚雾失吧!   青年精神紧绷的厉害,好像有点崩溃,就在这时楚雾失给他发了消息。   楚雾失:[想办法去黑市拍些药材,还是和之前一样。]   违禁药材不多,洛闵有人在那里好出手,楚雾失拿药材只能靠他。   两个人做了交易,也一直保持联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柳辞故。   洛闵:[药剂要多久,你是不是不打算给我!]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等不到回复的洛闵,气的砸碎了杯子。   楚雾失:[你在以什么身份质疑我,你的地位和现在的一切都借了我的手,等好了自然会给你一支。]   [最近,阿辞有联系你吗?]   不告诉他,对方这种趾高气昂地蔑视自己,该死!   可是那边好像很懂他的心思。   楚雾失:[有联系吧。]   [不想说?]   洛闵没回。   [洛闵你不想合作我们就终止,我不需要不讲诚信的合作者。]   洛闵咬着下唇,眼神恐怖,咬牙切齿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知道夏知白被虫族带走的事,今天找来就是问原因,可能怀疑我放走的。]   [我那天是被迫的,楚雾失身边那条恶狗逼迫威胁,我迫于无奈。]   他不知道在狡辩什么,在极力证明自己无罪,可是心里却是恨不得对方死了,死了,最后都死了,这些人都再也不能和他抢学长。   楚雾失:[他还说什么了。]   指尖在光脑上划着,他点击了发送。   [十三天后,混进皇宫。]   光脑关闭,他倒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只要拿到药,拿到药……   他可以变成alpha,学长也可以变成omega。   *   “今天你哥哥和我谈补偿的事,我答应了,我想哥也会很开心。”纪瑜处理完公务就枕在柳辞故的腿上,对他说会上的事,他太了解哥的性格,这么善良怜悯苦难的人,他这样做,哥会很开心,“已经派人对那些战死的平民家属慰问补偿了,当然军阀就不归我管,阮郁青会处理。”   柳辞故说:“谢谢你,当然我替我大哥说的。”   柳辞故这几天想好久就是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就怕他察觉自己的身份,眼下事情圆满解决,他也无需担心什么。   他这几天寻找有信号的地方,终于从洛闵口中得知真相。   洛闵受到逼迫才不得已让夏知白被抓走,所以那段时间都没有联系他,更被家里面约束无法外出。   他现在信任的人很少,更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出意外,当然得知洛闵进了机甲队,成绩斐然,他也为对方高兴。   心心念念的梦想成真,很好。   帝国之心被他随身携带,放其他地方柳辞故不放心,而且纪瑜在把东西送出去后再也没提。   他没时间去研究帝国之心,纪瑜总粘着他,没有空闲的时候。   “哥我先走了,晚上不用等我,我可能很晚回来。”   纪瑜消息看完忽然从他腿上起来,不知道那头发了什么消息,导致他脸色很不好看。   他勉强地对柳辞故一笑,亲吻他的额头后,很快就离开了。   离太阳落山还有几个小时,足够了。   柳辞故在人走后关上了房门。   系统冒出来:[快快快研究一下这个帝国之心。]   拿到手这么久,柳辞故也没仔仔细细看过。   发着红光的心形宝石,在黑暗的房间熠熠光辉。   柳辞故:[这……没什么特别的吧。]   他食指点了一下心形的中间,好像有点凸起,柳辞故按了一下,忽然宝石发出亮眼的红光。   而与此同时系统卡顿,电流声让他的大脑一阵眩晕疼痛。   过了片刻,系统说:负责人刚才联系了我,帝国之心是容器。   柳辞故好像想到什么,结合神迹里那几行字,也就是说,帝国之心是融合纪瑜等人的容器,而他需要把这些人融合,只有这样战神才可以复活。   柳辞故脸白了一个度:所以他们会死,战神才会迎来新生。   他怎么能下的去手,这些人……   他是恨,可不至于杀死他们。   系统:不会死,他们是战神的一部分,他们就是战神,战神也就是他们。   系统:我们没有机会了,柳辞故我不想死,任务至关重要关乎主神系统和那么多系统的生存,这个只是为此而生的小世界。   柳辞故自然明白这一点。   和系统的对话很快结束,系统最近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也是受到影响。   它走时提醒柳辞故。   帝国之心一旦被使用,摧毁世界装置就启动了,只有战神复活才可以拯救所有人。   这下柳辞故别无选择,只能融合几个人。   所以,婚礼那天他要趁机逃跑,那是他唯一的机会。   以纪瑜的性格他就算没有限制他的行动,但一定装了无数的监控,他无法逃离。   尽快吧。   那天的婚礼是秘密进行的,他偷偷联系了洛闵,希望他可以帮助自己。   然而他无法预知的是,那天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 第97章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婚礼那天。   为了给心爱的未婚妻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星云帝国的王亲力亲为,每一个步骤都经过自己的手。   纪瑜本想向那些情敌炫耀,可是一想到那些人是什么秉性,很快就压住了自己。   他们那么疯,抢婚的事不用想都知道做的出来,尤其是阮郁青那个神经病,要知道柳辞故和自己结婚,不得发癫破坏他们的婚礼。   于是这场婚礼的举行就只有十几个人知晓,那些全都是纪瑜信得过的人。   柳辞故很早就被叫起来洗漱打扮。   白色的西装在身,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朵粉红的百合花,是纪瑜亲自摘的,让管家给他佩戴的。   梳妆镜里的青年柔软的栗发长到了脖子,浓艳的五官上了淡妆更加的勾魂夺魄,黛青色的眼睛深邃又清明,在注视人时给人一种勾人的欲/望,让人忍不住的沉沦。   为他打扮的是beta女仆,此刻正笑盈盈地看着出自自己之手的‘艺术品’。   “太漂亮了。”   她扶柳辞故起来,为他盖上了白纱:“今天您将会是最美丽的新娘。”   女仆眼神不经意地扫了一下卧室,看到某处眸色微变。   蕾丝白纱下,青年的耳根红了一片。   对于别人的夸赞,柳辞故不好意思地低头,还好有头纱在,不然会很窘迫。   他去过举办婚礼的场地,那里信号微弱。   洛闵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他无从得知,只能晚点再联系。   昨天他趁机告诉他真相,希望洛闵能给予他帮助,让他能顺利地逃出这个皇宫。   “叩——”   房门很重地敲了几下,外面响起管家带笑的声音,他来提醒新娘要进场了,希望他做好准备即刻出发。   柳辞故深吸了一口气,心跳“砰砰砰”的,跳的很厉害。   可是门没有打开,而身边的女仆牵着他的另一只手抓的很紧。   柳辞故疑惑:“怎么了?”   房间内的角落,细微到不被人注意的隐蔽地方的监控正旋转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女仆面带微笑地牵着他往前走,另一只手在躲避监控时,伸到白纱下面,好让柳辞故看清手心的字。   [房间有监控,洛闵少爷已经到了,等一下由我换这身衣服替您,我会伪音并且身高和您一样,身形也差不多,短时间不会被发现。]   [等一下我带您去。]   这个化妆的房间里居然也放置了监控,这一点是柳辞故没想到的,看来纪瑜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柳辞故的心漏跳一拍,让他没想到的是洛闵居然真的让人混进来了。   他紧张的握着拳,任由女仆领着他往前走。   玄关出那个角落,躲避了监控,女仆指挥他脱下衣服换上,还给他易了容,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柳辞故推开门,淡定地扶着‘新娘’出去。   门口就两个alpha护卫,他们来护送他们安全达到婚礼地点。   “辛苦你们了。”   女仆声音又轻又柔,音色和柳辞故九分像,就连他本人都恍惚了一下。   alpha们不好意思地说:“王妃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的本分,祝您新婚快乐。”   “谢谢。”   一路上他们走的很快,柳辞故尽心尽力地扮演着‘女仆’,没有人生疑。   把人送到等候的房间,柳辞故对他们点点头很快就离开。   就在他要走时,忽然外面发生□□,尖叫声,嘶吼声不停。   “保护好新娘,所有人集合,守好这个房间!”   柳辞故听到身后的怒吼,步履匆匆地离去,没有回头。   根据女仆的指示他走了小路,顺利地出去了。   可是走到大门口时,那个认识柳辞故的alpha听到他的声音后叫住了他。   “怎么这么耳熟,声音我也听到过好几次。”   alpha靠近他,柳辞故转过身,血色的眼睛望着他,黑发齐耳,耳朵上的玫瑰中间镶钻,阳光下很亮眼,闪到了alpha的眼睛。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我打的车还在外面等呢。”   alpha捂着眼睛,还要问什么,但很快被人叫住:“外面的军阀和虫族已经闯进来了,快去婚礼场地!”   alpha吓的魂都没了,掉头就狂奔而去。   柳辞故也走的很急,抓紧去了女仆告诉他洛闵所在的地点。   *   偏僻的枫林,一辆低调的黑色悬浮车停在那里。   柳辞故开了车门就进去,很快腰就被一臂膀揽住。   车开动,前面开车的不是约定好的花雾,而是另一个陌生面孔,柳辞故没有见过这个人。   没等他询问,就对上含泪朦胧的眸子:“终于见到学长了,万幸你没事。”   “嗯,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柳辞故第一次被这个学弟这么亲密的抱,有点不习惯,才一年不见这人就比他高了一个头了,而且变化也很大,之前和他说叫花雾过来,怎么不见人,他问,“花雾没有来吗?”   谁知他提到这人,洛闵眸子微闪,很快解释道:“时间匆忙,我没来得及叫他,我这个朋友和我配合默契,又身手很好,就带他来了。”   “那个女仆是他的人,学长放心,他们暂时发现不了。”   前面的灰发青年和柳辞故打了招呼,他很快笑着点点头。   车内的空气很闷,他穿的衣服有点紧,不太舒服。   洛闵很有眼力见,对前面开车的青年说:“阿礼调一下冷风。”   凉丝丝的空气祛除了热意,柳辞故喉咙有点干,他揉了一下发胀的太阳穴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柳辞故问:“等一下那个女孩子怎么脱身,她一个人应付不来吧。”   知道他的担忧,洛闵说:“放心吧,她手段很厉害。”   既然洛闵话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再说什么。   “刚才我听到阮郁青和虫族也去了婚礼,怎么回事?”柳辞故不免觉得奇怪,他和纪瑜的婚礼只有他和纪瑜,还有那些忠心耿耿的仆人知道,当然这一点他就告诉了洛闵为了让他了解情形,难不成,“是你透露的消息吗?”   他的怀疑很快被证实,洛闵说:“是我做的,但被楚雾失逼的,他威胁我,之前意外得知学长消失还和我有联系过,自那后我就被他盯上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学长我太害怕了。”   洛闵抓着衣摆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脑袋很委屈,同时又为自己不坚定的心而道歉。   柔软的手覆盖上洛闵冰冷的手背,轻轻拍了拍,耳畔是温和的话语:“算了,我逃出来就行。”   “我是怕他们打起来会伤到那么多人,而且帝国好不容易的平定,不能现在被破坏,不然的话很难办。”   “现在虫族也倒插一脚,可能会迎来一场大战。”   殚心竭虑的青年那么慈悲,心系星云帝国的子民,洛闵痴痴地盯着那白皙柔软的手,眸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似有疯狂。   那就更好了,最好全都死掉!   他抬头对柳辞故扬起一个笑脸,引的开车听了一路的朋友看到那笑容简直头皮发麻。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洛闵这样温柔爱笑过。   独一份的美好,给了这个叫柳辞故的人。   四大家族的柳家如今地位更高,而柳辞故在军校赫赫有名,名号在帝国更是响亮,不知多少人爱慕他,痴恋他。   最甚的是那几位大人物,其中一位还是当今星云帝国的王。   朋友不敢相信,洛闵居然敢肖像柳辞故,知道自己会招惹多少疯子吗?   不行……那个计划不能……   他焦急又无措,想着能不能说服好友。   车内的温度很低,柳辞故心里却一股燥意,他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忽然很渴。   青年不知道的是,有道灼热的视线落到那裸露的锁骨,还有细长白嫩的脖颈上,赤/裸裸,毫不顾忌。   “好渴啊,洛闵有没有水……”柳辞故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总嗅到奇怪的气味,好像之前闻到过,是药剂的味道,心里有点疑惑,“车里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你们有闻到吗?”   先前服了药的二人看了一眼靠着后座的青年,发湿漉漉的,被青年撩开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洛闵眼睛眨巴了一下:“没有啊学长,你是不是不舒服,喝点水睡一下,我们到了就叫你。”   洛闵一个眼神示意朋友把水给他,可是驾驶位上的青年眼神犹豫,似乎要开口说话,可是看到洛闵愈发疯魔的神情,只能扭开了瓶口。   递过去的水里透过光线有些细闪,肉眼很难看出。   柳辞故已经等不及水,他身体很奇怪,趴在坐垫上时,事先偷偷喝了之前花雾给他药,药剂可以解平常的药。   他刚才看那人眼神不对,很怪异,自从他进车里后,就浑身都不舒服。   水递到他嘴边,柳辞故犹豫,看到那抓着瓶子的手紧了一下,他很快接过,仰头喝水时余光瞥到beta青年的笑容,透露着怪异,甚至有点扭曲。   柳辞故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洛闵他……   他忽然想起先前夏知白的话,还有楚雾失的提醒,对于楚雾失和洛闵互相咬定对方心怀不轨,可是完全没有证据。   水喝了半瓶,洛闵接过递给了前面的朋友收好。   亮晶晶粉嫩的唇瓣,上面沾着水珠,洛闵喉结滚动,移不开眼。   就在他要问对方有没有好点,腿上一重,柳辞故就这样倒在了他的腿上。   洛闵满意地描绘着青年的眉眼,指尖玩弄着那长长的睫毛。   “效果挺好,阿礼我得多谢谢你。”   车停下,到达了目的地。   洛闵抚摸着青年顺滑的发丝,温柔又深情:“到了,你走吧,我和学长要回家了。”   四下无人的洛闵,抱着青年就下了车,然而被朋友挡住了去路。   他眸色暗了暗,对挡路的朋友说:“还有什么事。”   阿礼怕他这种眼神,好友的执迷不悟和疯狂真的太让人担心了,他怕这个青年出意外:“能不能不要这样,等他醒来你会后悔的。”   “那药才实验阶段,会……”   “不可能!”洛闵怒吼,把人抱的更紧了,“我付出这么多,委曲求全,筹谋这么久,怎么可能放弃!”   “我活不久阿礼,就满足我临死前的愿望吧。”   他说完毫不留情地撞开那拦住去路的手臂,没有一刻的犹豫,走下那地下室。   耗费半年,为柳辞故精心打造的住所。 第98章   纪瑜得知他的婚礼母后不愿过来,也就没有强求,但那精神失常的女人冷漠地冲他大声道:“强取豪夺过来的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那个孩子真可怜,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好像要刺破他的耳膜,耳鸣声震的他头疼。   他条件反射地冲过去,想做什么,纪瑜不知道。   或者只是想让母后住嘴……   他的父皇拦住了母后,那个女人冷冰冰地注视着他。   父皇说他们不会来他的婚礼,这是母后不允许的。   冷漠无情的前任王,为了心爱的,憎恨他的女人低头,俯首称臣。   他们来不来,纪瑜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的出生就不被祝福,他的婚礼也不被祝福,早就该习惯了。   不过都没关系。   纪瑜清楚地明白的是,哥答应嫁给他,这是亲口说的,才不是不愿意。   柳辞故如果不爱他,就凭他这么执拗的性格肯定会拒绝,并且想尽办法逃脱皇宫。   可是柳辞故没有,今天他们会完成婚礼,并且成为夫妻。   出自上帝之手的俊美面孔,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   夏知白等了一天又一天,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直到一个月过去,那个人还没有回来。   他想,或许被什么事情绊住脚,那就再等一等,反正他耐心够多,毕竟在他身边看他和那么多人牵扯,都强忍着那么久,不差这几天。   他自我安慰。   一直到两个月,还没有消息。   夏知白已经失去了耐心,准确来说,他已经没了耐心。   这天他收拾了行李就要回星云帝国找人,要去找柳辞故讨债。   然而他没来得及走,伊恩就找上门了,眼神带着莫名的怨恨和嫉妒。   虫族的王,握着权杖的手骨节发白,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在隐忍:“我派的人收到消息,星云帝国的王就在今天要迎娶王妃。”   “新娘就是柳辞故。”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都是噩耗,没有人会开心,夏知白的表情狰狞,和当初他听到时一样。   控制不住的嫉妒都溢出来了,真是可怜啊。   “怎么可能,他说会回来找我!”   满腔怒火的alpha怒吼,他咬牙切齿道:“我不信你说的!”   伊恩出奇的冷静,他陈述道:“两个月了,我和你一样等了一天又一天,然而遥遥无期。”   “不信的话,那就去看看吧,亲眼见到那个场景。”   夏知白失魂落魄:“又骗了我,抛弃我给我希望和誓言,如今又亲手打破。”   “我也真是贱,居然再一次被他蒙骗。”   第一开始注意到柳辞故的是他,对他抛出感情的也是他,可到头来,捷足先登的是纪瑜。   为什么,凭什么!   真就难么喜欢那张脸吗?!所以在第一次见面就被皇太子所吸引。   而那个皇太子就靠着那张美丽如毒蝎的面孔,缠着柳辞故,引!诱他。   “好啊,那就去看看吧。”   “呵,看看今天的新娘,未来的王后。”   *   婚礼现场的场地铺满了白玫瑰的花瓣,红毯两侧全都种了娇艳欲滴的白玫瑰,中间也插着粉白的白百合,馥郁的花香飘荡,醉了人。   举行婚礼的地方是宫殿前面最大的草坪,附近的玻璃花房里面呵护着各种奇异的花朵,全都是纪瑜为自己的妻子养殖的。   手捧花就是取了里面养殖的珍贵名花,纪瑜亲手摘的并且包扎好做了手捧花,为此还割伤了手指。   捧花的蕾丝带上缀着珍珠,打成了雪白的蝴蝶结,花是淡色系,但花香比普通花香浓郁很多,吸引满天飞舞的蝴蝶。   在此服侍的佣人被眼前的景象吸引的移不开眼,不用脑子想就知道他们的王多么疼爱未来的王后。   纪瑜整理完礼服,抬了抬下巴,示意婚礼可以进行了。   舒缓轻快的音乐带动了气氛,所有人面带微笑,都为祝福这对新人。   “新娘入场——”   管家对着殿门高喊,声音带着笑意。   可是门才开了一条缝就被凄厉的声音制止:“不要放新娘出来,外面的虫族还有军阀杀进来了,人太多,我们抵抗不住!”   “陛下,他们要抢走新娘!”   忠心耿耿的alpha身负重伤,他的出现引起慌乱,而伴随着他的痛苦叫声,后面冲进来的是一身黑衣的夏知白和那个金发男人。   尖叫逃跑的佣人,以及临危不乱的护卫队,他们护住了他们的王,和身后新娘所在的宫殿的大门。   高高在上的星云帝国的王,此刻脸上乌云密布,精致的脸上甚至有点扭曲。   他就要和哥结婚了,就差一步,就一步他们就可以成为夫妻,该死的!   这些觊觎哥的臭虫真该死啊!   光脑连接的系统启动,给士兵发了预警,很快收到警报的士兵和主将冲过来,几股势力对峙。   “杀过去!不要留任何活口!”   王下达的命令,下面的人只能执行,只不过还没有动手,金色长发的男人就站出来。   “大家的目的只不过是要找柳辞故,劳烦你把他请出来。”伊恩依然那般风度翩翩地对敌国的王微笑,口吻平和,“答应我们说一个月就回到虫族,为什么没有履行约定,我很疑惑,需要柳辞故解答。”   他的话说完,纪瑜觉得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竟然也敢质问他:“柳辞故是我的妻子,在一个多月前他就同意和我结婚,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疯子!”   没有等伊恩开口,原本已经消失的夏知白替他答了:“虫族的王,伊恩。”   刹那间的微怔,纪瑜很快回了神,这个金色长发的男人就是当初抢走哥的家伙,居然敢来帝国,真是不怕死!   “啊,正好,那就都杀了!”   纪瑜一抬手,还没有等他放下让手下执行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楚雾失握住了:“这个人不能杀,外面的也有虫族的人,否则我们也会死伤惨重。”   耳边冷冽的低语也是警告,身为王的纪瑜居然被这些人压制,好像没有办法那般,蒙受巨大的侮辱。   “再说一遍,我要见我的未婚妻!纪瑜你以为威逼利诱就可以让柳辞故嫁给你吗?”那双金色犀利的眼睛死死盯着不知天高地厚的王,他都不敢逼迫的未婚妻居然被人捷足先登,要不是从楚雾失口中得知,他甚至会一直蒙在鼓里。   楚雾失虽然是利用他对付纪瑜,但为了柳辞故也心甘情愿。   那次放柳辞故走他是给他自由,本想循环渐进,慢慢走进柳辞故的心,可是他的软弱和心疼,却让另一个人这般逼迫他心爱的未婚妻。   阮郁青带着黑色皮套的手握紧了灵巧的手枪,他装上子弹道:“你的王位以为坐上就安然无恙了?只要我们想,可以随时拉你下去,纪瑜不要太狂妄自大!”   “现在,把人带出来,或者我们直接杀进去!”   几个人面对同一个死敌,罕见地站在同一个位置。   于纪瑜对立面的四个男人,杀气腾腾。   纪瑜笑了,带着毒辣的眼神和痛恨,不得不推开了那个沉重的大门。   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幕是倒地的四个佣人和两名alpha护卫。   新娘头上的白色的头纱皱成一团,在脏兮兮的地面上,还被踩了一脚。   纯洁的雪白,连同踩烂的还有纪瑜那颗缝缝补补,破碎的心脏。   纪瑜大步走进去,他抓起重伤的alpha的衣领,镶嵌着白钻的耳坠上的流苏乱晃,他的眼神几近疯狂:“我的妻子呢!”   身材魁梧的alpha醒来还有点懵,对于王的质问他哆嗦着开口:“新娘用了药,把我们迷晕了,晕倒之前我看见她褪去衣物是个女人,根本不是王的妻子。”   “王,新娘被掉包了。”另一个醒来的佣人匍匐在地,声音都在发抖。   “那个人是假的,不是新娘!”   矜贵的王眼神有点呆滞,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不到片刻就恢复,幽绿的眸子深重,丧失了理智地把白色燕尾服胸口,插着的粉百合扔到地上,皮鞋碾压下,汁水溅出。   花朵破烂,可怜兮兮地被踢到角落。   “找,给我想尽办法找人!调监控,接触新娘的所有人都给我盘问!”   阮郁青等人似乎并不觉得出乎意料,这不就是柳辞故吗,他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青年向往自由,不喜欢像燕雀那般被饲养,还不愿意囚禁在重金打造的华美而精致的牢笼。   如若被困,他也会拼死逃出。   伊恩动用了精神力去寻找柳辞故的位置,为此身体有些虚弱。   他只能判断出大概方向,但找不到准确定位,这还是第一次不能准确定位虫母的地点。   他们的虫母好像受到什么东西的影响,身体产生了变化。   不行,得尽快找出他的下落,否则会出意外。   伊恩不敢多在敌国停留,这些人城府深重,不是能招惹的。   很快他想跑的意图被夏知白发现,两个人对视一眼,很快撤退。   找人无果的阮郁青嘲笑情敌道:“柳辞故的性格大家都清楚,纪瑜你这样偏执疯魔的人他不会喜欢你!”   高高在上的鄙夷敲在纪瑜的胸口,他撑在地上的手,经络凸起,眸色阴森可怖。   “既然人走了,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呆下去。”阮郁青看了一眼崩溃坐在地上的星云帝国的王,原本兴奋到极点的青年,遭受这样的重创也算罪有应得,他当然觉得畅快,很快他对楚雾失说,“一起走吧,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聊一下。”   风度翩翩的儒雅男人抬眸,平静的不像正常人,他说:“正好,我也需要找你。”   他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和阮郁青一道离开。   虫族和军阀的人走后,场地空荡荡的,就只有皇室的士兵还有护卫队,他们低着头瑟瑟发抖。   王终于起来了,俊美的面孔异常平静,他没有哭也没有闹,更没有大发雷霆,而是一声不吭地走了。   空荡荡的婚礼现场,冷冷清清,没有人敢动一草一木,一片花瓣,所有保留原本的模样。   管家警惕性很高,他远远地跟着王,接着走了一段路就看见他们的王进了宫殿,最后回到了卧室,全程没有一句话。   而身为贴身管家,他就在房门外面侯着,以免陛下出什么意外。   *   雪白的床上,躺着的青年蜷缩着,他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为什么,明明都答应的,为什么啊……   他很想问柳辞故既然已经答应做他的妻子,为什么又在他满心欢喜时给他重击。   纪瑜掀开被子裹住了全身,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好冷……好冷啊……”   沉重的眼皮垂下,眩晕感袭来。   纪瑜陷入了怪异的梦境,他抓着悬崖的一角,哭着嘶吼,希望有人能救救他。   终于人来了,发着光的青年伸出了温暖的手拉他上去,就在他感激涕零地想要道谢时,胸口一重击,他失去重心,身子后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最终跌落了万丈深渊。   “不要啊哥——”   惨叫一声后纪瑜睁开了眼睛。   扫视了一圈卧室,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再次陷入无尽的孤寂……   纪瑜没想到的是得到帝国之心的柳辞故就这么逃婚了,明明已经把最重要点东西给了他,赌上了星云帝国的命运,可是他还是不要他。   哥不要他……   青年弓着背,略长的金发略长,泪水从指缝流下,他无声的哭泣。   他不得不承认,利用柳辞故想得到帝国之心的欲/念,买惨的同时还稍微逼迫了对方。   如果道歉哥还会原谅他吗?   *   柳辞故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是大而温馨的卧室,就是没有窗户。   疲倦袭来,他眉眼带着倦意,可是大脑却异常清醒。   楚雾失的警告是真的,喝那瓶水之前他收到消息,意识已经模糊。   [阿辞,你和谁在一起?花雾还是你大哥?]   [如果是洛闵请你务必万般谨慎,对方也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疯子,不要惹怒他,阿辞你看到消息一定要联系我,我很担心你。]   只是他还没有回消息,强撑着睡意关了光脑。   喉咙发干的他,不受控制地喝了半瓶水,眼皮越来越沉重,无力掀开,就这样昏睡过去。   柳辞故又眯了一会醒来。   至今无法想象会被朋友背刺,洛闵居然给他下药,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他。   所以他想要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直接问他一定不会说的,那就引蛇出洞。   “学长这么快醒了了?”清脆的男声,含着笑意,他手里端着的玻璃杯里装着褐色的液体,很快屁股坐在柳辞故床头,语气亲昵地,“阿礼是医生,他给你检查了身体,说你最近太累了,再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就晕了过去。”   “这是我给学长熬的药,喝了就好了。”   苦味的药钻进鼻子里,柳辞故眉头皱起来,很抗拒喝药。   洛闵手里端着的到底是什么药他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喝下。   柳辞故勉强地对他笑笑:“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我身体自己还是挺清楚的。”   说完他抽出不知何时被握着的手。   青年的手修长很有劲,握的他不舒服,这种肢体接触让柳辞故不自在。   洛闵表情微变,他笑着说:“好的学长。”   柳辞故仔细打量了房间,这里除了他睡的床,对面还放着另一张床,明显有人睡过痕迹。   “这是哪里?”   面对青年的疑惑,洛闵眯起眼道:“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学长放心,不会有人找到,这里只有我们。”   ‘只有我们’这四个字,让柳辞故脊背发凉,觉得从前那个爱笑的小太阳,此时此刻,笑容满面的清秀面孔,顿时有些阴郁。 第99章   住进地下室的第二天,柳辞故依旧起来的很晚,总感觉身体很沉重,大脑思考不了东西。   后颈的胀,比之前更甚,难不成也是因为体内虫母的原因。   柳辞故没再管,起床后洗漱完就出去走动了一下。   身体躺了两天都僵硬了。   昨天来不及问洛闵这是哪里,结果今天起床也没见到他人。   这地方很大,附近没有房屋,好像与世隔绝一样,总让他莫名的担忧。   帝国之心还在身上他保护的很好,所剩的时间不多,而帝国之心的光亮也会随时间的推移暗淡。   那边系统在催他,为此着急上火。   出去转了一圈,再回到地下室就看见满头大汗的洛闵,阴郁的神情匆匆而过,换上一张乖巧的笑脸。   青年的黑发一夜之间染成了橘色,高挑的身材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服,配上那张清秀的脸庞和笑容,整个人又乖又清爽。   “学长以后出去告诉我一声,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迷路了。”   青年的嗓音微哑,对他说话的语气很温和,话里话外充满了关心。   可是这份关心,让他不自在,就像被监视一样。   洛闵的行为举止也太奇怪了。   特别是昨天说的话,现在回想起来都毛骨悚然。   柳辞故不清楚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洛闵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还是说这就是他原本的面目,只不过他很会伪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心机简直可怕。   洛闵杏眼微敛,从柳辞故进屋开始,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青年的身上,没有再移开过。   许久不见他的学长又漂亮了,身子也瘦了很多,平常穿的尺码的白色短袖显的有些大,裸露的肌肤白到发光,淡粉的唇瓣泛着水润的光泽那么好亲。   舌尖探出,他舔了一下下唇。   他不敢,更不能。   喜欢的美味要留到最后吃。   洛闵从他房间出开,摸了床上的温度,知道他刚起床没多久,没吃东西,接着给他盛了一碗甜的南瓜粥:“吃点东西,昨天晚上阿礼看见你吃了胃药,是胃病犯了吧。”   “不易消化的就别吃了,他今天准备了食谱,学长也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食材,让他去买来做。”   青年说着弯腰打开了冰箱,里面放着各种新鲜的食材,满满当当的,不留一点空隙。   柳辞故甚至看见他最喜欢的酸奶,这个酸奶只有在帝都可以买到,很少有人知道他喜欢喝这个。   为什么他会知道,而且买这么多菜分明就是有打算长住的心思,柳辞故绝对不可能再呆下去。   他对拿酸奶的洛闵说:“这里是哪里,怎么都没有看见人。”   “对了,明天我得回下城区一趟,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很快他看见青年握着酸奶的手,骨节发白,可是脸上的笑容很大:“这里是偏远的南方,气候宜人,很适合居住。学长不是想躲那些人,我专门让阿礼帮忙找的地方。”洛闵把酸奶放在太阳底下晒一下,等不冰了再给柳辞故喝。   置身于阳光底下的柳辞故,看不清阴暗处橘色头发下那张阴森冷漠的脸,青年的嗓音那么的轻柔对他解释:“等他们消停一下,过两天我就送学长回去。你可能还不知道阮郁青到处都在找人,特别疯的是楚雾失,可能人压抑久了就变态了吧,学长还不知道他私底下在干什么。”   柳辞故被他勾起来好奇心:“他在干什么?”   然而得到句:“还是算了,你和楚学长是朋友,我不想挑拨你们的关系。”   洛闵低下头,很失落地说,可是嘴角却上扬了一个弧度。   这时阿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面对着柳辞故的后背和朋友对视,眼神挣扎过后,他最终对柳辞故说:“柳少爷还不知道洛闵被胁迫去黑市购买药材的事情吧!”   “我着实看不下去楚雾失为了一己私欲逼迫他,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实验吗?”   柳辞故眼神一变,对他说这种话摸不着头脑,而且据他所知楚雾失不是那种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雾拿什么威胁了洛闵,还是说洛闵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上了,让他不得不做违心的事。   “楚雾失在研究基因,可以改变人的性别,来进行二次分化。”阿礼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很快深吸一口气,一股脑全都说了,“当然他这项研究根本没有被帝国批准,是违法的。楚雾失之所以做这些,他想投入战争亦或做非法交易来获取利益,再或者他想改变谁的性别,柳少爷可以想一想。”   阿礼和洛闵四目相对,对方对他笑了笑,那笑有点渗人,就像内心的阴郁在此刻得以释放。   “疯子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柳少爷就好比那位新王,他们都没了理智,失去你让他们更加丧心病狂。”   柳辞故头疼的厉害,怎么才醒来没多久就这么累了,他强撑着对阿礼说:“所以楚雾失拿什么威胁的洛闵?”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会找他说清楚,我不会让朋友陷入险境的。”   洛闵不自然地一笑,很愧疚地说:“还是夏知白的事,学长知道的那件。我害怕学长怪罪我,很内疚,惶惶不安之下被楚雾失得知了这事,我更害怕了……”   阿礼接过话:“他们还找茬过好多次,特别是那个皇太子,知道你和洛闵两个亲近就故意为难。”   柳辞故脑子都疼的转不过来,加速的心疼让他有点头晕目眩。   他在逃跑时收到楚雾失的消息,洛闵背叛了他,不是好人,还有昨天在车上的奇怪气味和那瓶有问题的水,柳辞故很累,他对两个人都已经不信任了。   他不想怀疑朋友,可是真相摆在那里。   洛闵发现他脸色苍白,走上前就扶着他的手臂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还为他垫上了靠枕,只不过柳辞故靠不住,脑袋很重,就这样枕在了青年的腿上。   洛闵心情逐渐变好,他满足地撩起柳辞故耳边一缕发别到耳后说:“都过去了,学长不用担心,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不要对谁都那么放松警惕。”   “以后我就少往下城区跑吧,物资和钱款就交由学长处理。”   柳辞故枕的不太舒服,他撑起身子起来问:“什么钱款?”   阿礼解答他的疑惑:“因为你不在,洛闵担心你,在得知你心系平民阵营,想帮忙做点什么,于是三天两头地就往下城区跑,还捐款不少,包括物资等等,很多都是他找关系好的贵族或者……”   “阿礼,你看看饭煮好没有。”洛闵叫了他名字,示意他别说了。   从来都没有人告诉柳辞故朋友为他做的这些,花雾也就提过一嘴有贵族很大方,对平民区帮助很大,特别是下城区好多人受过他的恩惠。   “洛闵我替大家谢谢你,等你有事情可以找我。”   柳辞故对他所做的一切都很感谢,可还是无法理解对方给自己下药,不管是何原因,这种行为就是错的。   他始终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故意装睡那时候他听到的对话,至今想想都脊背发凉。   洛闵笑着说:“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帮助朋友是应该的,况且我本来就对夏知白有愧疚,希望有一天能亲自道歉。”   柳辞故:“嗯,到时候会见到的。”   “听学长这话,你们还有联系,他在虫族怎么样?”洛闵关心道,“如果有办法很想把他接回来。”   违心的话说出口,洛闵心情都差到了极点。   居然没死,真是意外。   柳辞故:“说不上来。”   他不打算告诉对方实情,现在他无法毫无保留地信任一个人。   “啊这样啊……”   洛闵话锋一转,提起柳家的掌权者:“上一次见学长的哥哥参加聚会,他们提起你的婚约,说希望学长选择一位beta结婚,往后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学长我觉得选择beta结婚是不错的主意,正好让那些人断了念想。”   “alpha不可能不被信息素影响,有alpha和beta结婚的例子,也有omega和beta结婚的例子,刚开始是因为爱可以强忍着信息素逼迫自己忍受,忠心于真的伴侣,可随着时间的推移,beta恋人对伴侣的不信任,因为他们的伴侣会被憋的omega的信息素影响,就是表面装不在意可是心里的裂痕一旦出现,那隔阂就会越来越大,最后婚姻走向‘灭亡’。”   青年的手指按压在柳辞故酸涩的肩膀上,为他驱除疲惫,话还在继续:“最后研究表明,beta和alpha/omega结婚,对方的出轨率高达八九十。谁能保证自己是那十分之一十分之二呢。”   洛闵收回了手,腿上容貌昳丽的青年合着眼睛,不知道头顶上方的人正贪婪地打量着他的面容:“我希望学长考虑一下我,beta或许是你最好点选择。如果我们结婚,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你可以随心所欲,分房睡也没关系。” 第100章   “我不想再看到学长被那些人纠缠困扰,他们权利很大,目前只手遮天还是做不到的,但如果联合起来……”   柳辞故很快说:“我不可能牺牲你的幸福……”   洛闵的话他听的一字不落,原来说到底是为了和他结婚,可是图什么。   就这么牺牲自己,难不成是这么高尚的人吗?   不,他不是!   在彻底昏迷时,他清晰地听到洛闵和他朋友的对话。   实验性阶段的药莫不是就是他喝下的,那么是不是就是楚雾失研制的那种二次分化的药?   怀疑的种子种下,只会在心底生根发芽。   不知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柳辞故只能静观其变,或者对方和自己结婚另有目的,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洛闵眼看对方犹豫不决,似乎已经思考这个提议,那么他绝对得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会的!和学长结婚已经是我高攀了,能和你结婚哪怕只是虚假,足够让我欣喜若狂,我喜……喜不自胜,能和这么优秀的学长结婚,是我的荣幸。”他再三说明,眼神炽热如火,“请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准确来说,我们是各取所需。”   “好,我同意你的提议。”柳辞故从他身上起来,他面对着沙发上笑容明媚的青年说,“明日就回去,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柳辞故摸着下巴思量:“婚礼事宜你去办吧,我这么久没回去,肯定一堆事务。”   他没结过婚,不了解关于婚礼布置和邀请宾客这方面,那就都交由洛闵去负责。   当然结婚是不可能结的,这一切只不过缓兵之计,他需要调查洛闵想干什么,还有给他喝的是不是二次分化的药剂。   或者得找楚雾失问清楚。   这地方没有信号,摆明不想他联系某些人,没想到曾经的好朋友也做出同样的行为。   既然已经得到想要的,洛闵心情大好,不管什么都答应:“都听学长的,关于婚礼这件事不用担心。”   柳辞故不知道的是,青年眼下的欲/望得到满足,才仅仅是第一步,而他的欲/望不只如此。   要的甚至更多。   *   忽然之间领袖的回归让大家欣喜万分,再次见到弟弟的柳尘渡很高兴,当晚带他回了家。   柳家夫妇时隔大半年没有见到小儿子,上前就嘘寒问暖,特别是柳母抱着柳辞故好一会儿才松开,接着就忙前忙后让佣人准备晚饭。   餐桌上柳辞故当着家人的面说:“过两天我要出去,就是不太方便……”   柳母看小儿子碗里没有菜正要给他夹菜,可是听到这句话手一顿,很快又夹起一块可乐鸡放在他碗里说:“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们都支持你,有些事情也听你大哥说了。”   “做的不错,比那些alpha都厉害。”   风韵犹存的柳母眉眼带笑,给小儿子一个安心的笑容。   她想儿子是真的,这两年三天两头两个孩子都不着家,就她和丈夫两个人。   虽然有时会和那些贵族聚会,但虚情假意实在是没意思。   柳父看出她的失落,拍了拍她的手对小儿子说:“好好干,既然要做,就全力以赴,不要有后顾之忧。”   柳辞故咬着母亲夹的可乐鸡块轻声说:“谢谢父亲母亲的支持,你们照顾好自己。”   不知不觉就长大成人的弟弟已经有了担当,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领袖,为帝国做了这么多贡献。   柳尘渡自认为不如他。   他的顾虑太多,为了想要保护的,放弃过很多人,还好他的弟弟做到了。   *   柳辞故联系上了楚雾失,说起二次分化的实验,对方为此很头疼,他说还在实验阶段的药丢失了两支。   接触实验的人他都一一盘查过,没有发现一个有异样。   他联系洛闵没有联系上,于是对洛闵的怀疑更大。   [见面聊,你选个地方我过去,你放心,我们的行踪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没想到被看出顾虑,柳辞故说了一个地点,他们就约在了柳辞故现在重新租的小区。   安保都挺好,不会轻易放外来人员进来,就算进来也要核实身份。   柳辞故听到门铃声,就去开门。   许久不见的男人闯入视线,灰色的风衣沾了细密的雨珠,就连头发上也有不少,银丝边的眼镜片上蒙上一层白雾,柳辞故看不到男人那双雾气遮住的眼眸里,思之若狂的缱绻。   “好久不见楚学长,快进来吧。”柳辞故态度很平和,就像朋友之间的问候,侧过身让男人进来,并且指着旁边的卫生间说,“卫生间放着吹风机,我想你应该需要。”   柜子里的拖鞋给楚雾失放在门口,好让对方穿上,忙完柳辞故就去坐沙发上继续忙着着急上火的公务。   楚雾失穿上拖鞋就去了卫生间吹头发,期间没说话,他没来得及说什么。   青年再平常不过的关心,让楚雾失心跳无法平静,心脏在此刻终于活了过来。   吹风机吹乱头发,他对着镜子打理了一下,出门前认真弄的造型没了,软榻的发丝看起来更温柔,平易近人。   卫生间出来他就在柳辞故身边坐下,等他忙完,楚雾失才开口。   “洛闵有联系你吗?”   温柔的语气还是当初的模样,可是柳辞故感觉他这个人始终捉摸不透,好像隔着雾。   对上是湖蓝色的凤眸,是一望无际的蓝,让他感觉到冷意。   柳辞故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原委全都说了一遍,包括洛闵所说的那些话。   柳辞故看到原本温柔的面孔变了一变,让他心生寒意。   对方似乎看出他的细微变化,又恢复了原本的温柔。   柳辞故说:“我找你就是想问一下,能不能检查出来我体内的药是什么?”   得知他的顾虑,楚雾失点点头:“没问题,我带你去实验室吧。”   青年说了句“好”,转身跑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很快就和楚雾失出门了。   外面的小雨已经停了。   楚雾失给他打开后座的车门,等他进去后又给关上,体贴入微,像是完美的‘伴侣’。   自从回帝都,柳辞故嗜睡越来越严重了,一天可以睡12个小时。   和洛闵说好的,婚礼前他们分开住,这个是规矩,他说这么久不见家人很想念,洛闵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倒是让柳辞故诧异。   但是柳辞故不知道的是,洛闵答应的这么快,只不过用另一种方式监控着他。   比如通过定位,洛闵知道他的学长未来的伴侣,去了楚雾失的研究所。   *   后视镜里的青年,脸颊微红,从进车到现在足足睡了半个多小时。   车内的百合花味很浓,直往楚雾失腺体处钻,勾的他无法忍受,但不得不强忍着渴!望。   车停在研究所门口,楚雾失抱着熟睡的青年下车,转身时和树底下神情阴郁的青年对视,那双黝黑的眼睛,疯魔又偏执。   阴沟里的老鼠,偷窃他的试验品,不仅如此,还在他心爱的人面前诋毁他,把各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安在他身上,这笔账得好好算一算。   楚雾失不再给那个嫉妒的青年一个眼神,抱着柳辞故就往研究所里走。   因为经常呆在实验室,楚雾失干脆把那间空着的房间布置了一下,不想回家就住在那房间,卫生间各种一应俱全。   床上的青年睡的很好,药在实验阶段,副作用就是嗜睡,并且信息素会无法控制,需要带抑制环。   刚才柳辞故的信息素已经溢出来了,就差一点他就会扑倒熟睡的青年,把他彻底占有。   楚雾失给柳辞故戴上信息素阻断环,指尖滑到脖子后侧,微微鼓起的那处象征着他正在二次分化,此刻正需要alpha信息素的安抚,才能更好地帮助他完成分化。   紧闭的门窗,落下的窗帘,漆黑的卧室,唯有床头柜边的台灯微亮。   清冷的香味带着木质沉香的气味,涌入浅蓝色床上的青年身上。   床上的人翻了一个身,呓语。   脸上绯红一片,忍受不住燥!热。   青年迷糊地睁开眼,看见穿着白衬衫的儒雅男人,可是他看的不清晰。   手脚控制不住地要贴近,男人好像知道他难受,并且放纵他,很快和他贴在一起。   耳畔是温声细语的安抚,脖子那处胀的厉害,有人在舔,或者又在吮吸轻咬,一股电流涌入全身上下,柳辞故脚指头蜷缩起来。   “好奇怪,我怎么了。”   含泪的美丽眼眸,那么惹人怜惜,落在男人的眼里是一副美景。   他舔去滑下的泪水,温柔地说:“很快就好了,我在给你做检查。”   修长的手指往下滑,唇也往下。   等做完一切检查,楚雾失哄着青年又抽了一管血去检验。   拿到检验报告的那一刻,反光的镜片和他浸着寒霜的眸子一样冰冷。   他褪去白大褂,洗漱完后就走进了卧室。   一塌糊涂的青年还在说梦话,喘着气一会儿低语,一会在骂些什么。   楚雾失第一次见他这样,就连做梦也是这般可爱。   他低头去吻上红/肿不堪的唇,撬开牙关后,是一个很深的吻。   垂下的白色长发被他别到耳后,眼底是填不满的欲/望和渴/求。   他渴/求柳辞故垂怜他,分他一些爱意和目光,而身体和内心深处是止不住地对柳辞故的欲/望。   一吻结束,他舔去青年唇上透明的液体,抱着他进浴室洗澡。 第101章   等柳辞故醒来已是傍晚。   他属实没想到自己居然睡的这么死,还睡这么久。   身上很酸,脖子那里更是酸疼,低头一看,身上穿着不太合适的衣服,明显不是自己出门穿的。   想到正事出了房间就去找楚雾失。   男人正在做实验,好像已经完成了,摘下手套就对他微微一笑。   他开口就是:“我看你睡太久就没有叫你,最近是不是很嗜睡,而且经常做梦,我见你身上出了很多汗,就给你擦了一下身体,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从实验室出来后,楚雾失手上拿着一份报告,“我擅作主为你做了检查,确实是如你猜想。”   怕他不信,楚雾失给他调出光脑上的不良反应,分明就和柳辞故现在的状态别无二般区别。   全都中了!   柳辞故烦躁地抓着头发,过了一会说:“有没有解决方法,我想快点拿到药。”   “暂时没有,不过我会尽快帮你做,别担心。”放在青年身上的手拍了一下青年的肩膀,楚雾失抚平对方凌乱的头发,和他解释,“这项研究只有几个人知道,陛下批准的,想帮助那些劣质alpha和omega,用在beta身上没什么特别大作用,你放心。”   这样的解释让柳辞故放平了心态,这么多天他除了睡觉变多,很容易累,其他的副作用倒没有。   有了研究者的保证,柳辞故也冷静下来,楚雾失和洛闵到底谁在说谎,还是说两个人都存在欺骗,只不过真实部分占比大一些。   柳辞故对他笑道:“那就麻烦你了。”,过了一会儿又像想到什么,他对楚雾失说,“对了,过段时间婚礼,我希望楚学长到场,现在也准备给大家发请帖了。”   “你说什么?!”   忽然提高的声音很冷硬,带着不可置信,好像对方觉得他在开玩笑。   第一次见他眼神吃人一般的吓人,也惊到了柳辞故。   他再一次重复话里的意思:“我和洛闵的婚礼,邀请你参加。”   无休止的沉默。   男人脸上挂着的笑意烟消云散,他弯腰双手扶着柳辞故的肩膀,眸子里是冰冷,深不见底的蓝,就像把人溺死在深海里,是恐惧惊慌的。   “为什么,辞故怎么会……”他喃喃道。   柳辞故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怎么会和欺骗我,背叛我,给我下药的人结婚是吗?”   他当然是故意的啊。   “楚学长,只有枕边人洛闵不会防备,我想知道他做这一切的目的,他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   楚雾失忽然笑了,低下的头颤抖的身体,让柳辞故觉得不像他。   很快他被男人抱在怀里。   房间的温度不高,对方穿的单薄,是个偏冰冷的怀抱,楚雾失禁锢的很紧,耳边是温柔的话:“你不知道……算了,我会帮你。”   莫名其妙的话让柳辞故摸不着头脑,他问:“不知道什么?”   清澈的黛青色眼睛,那么干净,他们这些人渴望得到注视,渴望他身边只留自己一个人。   柳辞故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人目的想要得到的就是柳辞故本人,而他的选择就是亲手把自己送到疯子口中。   楚雾失眼睑微阖,长睫垂下,眼底是落寞:“是我想多了”   柳辞故不懂他在想什么,他现在眼里只有查明真相,和把这些人融合,再也无法容下其他的事情。   “不是真的结婚,只不过是个局,当然有你的帮助更好。”柳辞故提醒他,“暂时先别告诉另外几个人,戏要做全,婚礼当天我会邀请他们过来。”   不然他怕洛闵不信。   *   伊恩终于通过坐标定位到柳辞故的位置,而他这一次的目的就是让虫母回归他们的虫族,并且有攻打星云帝国的意图。   他是在一个午后找到的柳辞故,在神像面前的青年拿着一个红色的东西,正盯着光脑看。   红色的宝石闪闪发光,那么的夺目耀人。   不等他上前叫他,就听到附近的声响。   有人!   伊恩转头就去查看附近,践踏的草丛是有人呆过的痕迹,跑的很快,他没有看到来人到底是谁。   居然搞跟踪这套,到底是那几个人之中的谁呢。   ——   柳辞故是跟着古籍上面的提示来的,系统也说看看能不能拿着帝国之心,到战神的雕像面前得到什么帮助。   他在仔细地观察红宝石的变化,没有注意有人靠近。   耳边是带着笑意的声音:“还真的是帝国之心,没想到居然在你手里。”   听声音异常熟悉,守护的秘密被发现,柳辞故尽量稳住自己慌张的心,护着红色宝石就警惕地避开对方伸出的手。   来人是伊恩,虫族的王,帝国的死敌。   大家都知道关于帝国之心的传闻,说只要摧毁帝国之心,那么星云帝国就要覆灭。所有人都当开玩笑,毕竟从开都没有见过这个宝物。   柳辞故看到男人眼睛都快焊在这东西上面了,他立刻收了进去。   他之前被拐去虫族,和谐是短暂的,伊恩的心思无非就是打赢帝国再吞并,然后以他现在虫母的身份威胁,帮助对方控制虫族,并且修复精神力等等。   柳辞故装听不懂:“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帝国之心,就就是普通的宝石罢了。”   然而他这话一说出口,察觉怀里的东西有点烫,发生了异动。   伊恩逼近:“亲爱的辞,是真是假你很清楚,我曾经摸过这东西,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这东西就是假的。”柳辞故就死咬着不承认,对方也拿他没办法。   伊恩似乎早就聊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于是道:“让我猜猜,当初你假意嫁给纪瑜是假,要得到纪瑜手里的帝国之心是真,可真是好计谋。”   “不过你不爱他,我很高兴。”   金色长发的男人站起来高柳辞故一个头,碧绿的眼睛下一颗泪痣显的更诱人,他嘴唇上扬,把青年抵在神的雕塑上说:“你要帝国之心不会是想让帝国毁灭……”   伊恩神秘一笑,对他说:“你知道一个传闻吗?”   快要入冬,柳辞故穿的少,脊背靠着雕塑的腿,冰冷刺骨,就这样被人环住无法逃脱。   他正要开口说“不想知道”,结果嘴唇被冰凉的手指按住。   很快耳垂刺疼,紧着耳垂上又传来湿润黏腻的触感。   伊恩在咬,不,在舔……   俊美逼人的面孔,是让人垂涎的存在,他引/诱他,嗓音沙哑却很好听,像勾人堕落的魔鬼:“亲爱的,你不想知道嗯?”   回答他的是沉默,和低眸的青年。   “那就就让你崇拜、仰慕的神,看着你被男人亲吻,拥抱吧。”   男人说的话让柳辞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觉得伊恩有毛病,还是变态,居然说出这些不要脸的话来。   不让他开口,对方继续道:“你说这个帝国之心能不能让战神修复活?”   碧绿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柳辞故,他直接无视道:“听不懂,也不想懂。战神修都死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复活。”   众人都资料上写着修是神,所以能创造这么多奇迹,那么真神是否真的存在,这个存疑。   不少人觉得可能是一个人,只不过被神化了而已。   不过曾经有人试图寻找修,想尽办法复活修,能让神石发亮的就只有阮郁青等人,或许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   这一点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猜到……就算把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也被嘲讽说异想天开吧。   柳辞故知道真相,但他不可能让第二个人知晓。   伊恩提到这种话,会不会有所怀疑,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然而面前的伊恩神秘莫测地冲他一笑:“或者神没有死,只不过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只不过不想让人找到他,或者再等待着什么。”   “你想找到修吗?”   他这样问柳辞故。   “玩笑开够快吧!”   柳辞故趁他不注意从手臂下面钻出来,他接连后退了几步拉开一段距离道:“没有人不向往神,如果神可以让战争停止,让一切欣欣向荣,恢复和平,爱洒满大地,就再好不过。”   “你知道我不会归顺虫族,别逼我。”青年的眼神认真且坚定,“你要是真的要攻打帝国,那么我绝对不允许,而后我们更不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话。”   他们一直都是对立面,从来都没有变过。   伊恩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坚持什么,星云帝国里的那些疯子那样对他,四分五裂的国家,有什么值得留恋。   明明虫族也需要他,他更是虫母,所以柳辞故应该属于他们,是属于他的,可柳辞故就像当初的战神修那样,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星云帝国,虫族永远都是不被选择,被抛弃的那个。   他羡慕,又憎恨,想摧毁青年坚强的意志,因为那些人不配拥有。   男人眸色暗了暗:“啊……这样啊~”   他笑的很好看,微眯的眼睛牵动了那颗泪痣,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   伊恩抓住柳辞故的手臂手收紧:“所以你之前定下的约定都是假的,我和夏知白可是等你一天又一天,比起我,他更疯!”   “要是知道你在这里,你说他会不会抓你回去关起来,然后艹的你下不了床。”   “抱歉我的言语有点粗俗,可是我觉得对你我无法保持自己的修养了,你太不乖了。”   伊恩捏着那光滑的下巴,终于在青年脸上出现了别样的神情,是愧疚亦或者是其他,不过他不在乎:“是自己走,还是我把你弄晕带走。”   “沙沙沙——”   草丛发出细微的声响,有东西出现。   伊恩松开青年的下巴,反应很迅速,身影“刷”的一下略过柳辞故面前,等他缓过神后,男人拿着精巧的黑色瓶盖大的东西出现。   “居然被跟踪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亲爱的太没有警惕心了吧。”伊恩捏碎了监控飞行器,眸光微闪,“我来时就看到有人跟踪你,只不过没抓到人,结果留下了这个东西。”   “贼心不死!”   监控他的机器直接被捏碎报废了。   那东西柳辞故见过,分明就是洛闵用过的。   他居然监控自己,用这种手段!   当下心里一阵反感,他得快点解决了。   柳辞故觉得头疼,假意对伊恩说:“再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处理手头上这些事情。”   其实只不过是拖延的借口,他不可能帮助伊恩毁灭帝国,不然任务全都完蛋。   再次禁锢他的男人显然也不信他的话。   为了让他答应,柳辞故说出真实原因。   “如你所见我被洛闵监视了,并且答应了他的求婚,婚礼就在下周,时间紧迫,我调查的事情才进行一点,趁婚礼之前把事情解决,这个婚礼也不会再进行下去。”   伊恩觉得可笑又荒唐:“你就这么轻易答应和那人的求婚,之前是纪瑜,现在是这个叫洛闵的家伙!”   “绝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走掉!”   他说到做到,就像对柳辞故用武力钳制,但柳辞故也不弱,体力恢复的他躲避攻击,连连后退并且回击。   柳辞故没了好脸色:“既然不信为什么还要问,我不会成全你荒唐可笑的念头!”   话很刺耳,金发碧眼的男人没了笑意,拉下的脸很阴森。   骗子,柳辞故从来都是骗子。   青年对谁都一副好脾气,很善良容易拿捏,还乐于助人,可对感情淡薄,不会爱人,可以说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任何人,看不出他脸上的爱意,太容易懂了。   既然不爱,那么为什么要对那几个人这么好,随意他们怎么拥抱亲吻,为了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到虫族,他到底为了什么。   伊恩无法理解。   正当他再一次出手时,柳辞故用了精神力压制,所有虫族都无法反抗虫母的指令,就好比当下虫族的王伊恩。   下跪的膝盖和咬牙切齿的表情,眼看着柳辞故坐上车,却无能为力。   他忽然笑了,是不带温度的笑,冲着青年一字一顿道:“你不会如愿的,亲爱的辞,我发誓,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第102章   柳辞故无暇顾及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坐上车后就回到家里。   然而没想到小区大门口站着一个人,在看到他时男人转过身迎接他。   “楚学长,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为了方便联系,柳辞故告诉了他地址,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柳辞故见门口不停有人张望,直勾勾地盯着楚雾失面的脸看,不少人红着脸踌躇不前,有意要他的联系方式。   可是当围绕的人在看到柳辞故那张容貌昳丽的面孔后,更是被深深吸引。   众人没想到他们小区居然住进一位这么漂亮的青年,来人长相也俊美不知是朋友还是男朋友,但是没等他们搭话,眼睁睁瞅着青年拉着英俊的男人走进了小区,很快消失在转角。   柳辞故出门急房间来不及收拾,衣服都堆在沙发上。   到家他就着急忙慌地用光脑联系花雾。   回来的路上柳辞故多次联系花雾问有没有准备好他所需的药剂,不然信息素无法掩盖。   让他没想到的是,发十几条信息没有人回,就连电话都没有接,花雾从来不会不接他电话,就算有事情也会给他留言回复。   青年正忙的着急上火,楚雾失没去打扰。   凤眸瞥见沙发上沾着香味的衣物,他随手就抱起来衣服走进卫生间,满身的花香染红了眼尾。   他给青年就这样顺手洗了衣物,还晾起来。   楚雾失忙完,看到客厅里的青年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在联系什么人,好像始终联系不上。   很快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哭音,接着通讯匆匆挂断。   “需要我的帮助吗?”楚雾失洗了手从卫生间出来,擦手的纸巾被丢进垃圾桶,他语气温和地询问青年。   柳辞故也才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人在,他想到自己可能无法进入黑市,眼下花雾进入黑市消失,小文又躲避追捕,他只能求助眼前的男人:“帮我救人,花雾失踪了,今天进入黑市后再也没有出开,而因为哥哥没有联系他收到陌生短信就去地点找人,结果被打了,现在联系不上了。”   “花雾和小文的光脑里有定位系统,我可以定位到他的位置,但目前不清楚对方的手段,他们的目的,我怕惊动那些人他们会受到伤害。”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冷静地讲述,“我想你应该可以做到吧,保证他们安全的情况下,把对方一网打尽。”   青年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他当然要做到完美。   花雾他大概了解过,这个人是柳辞故的朋友,估计呆在柳辞故身边惹的人眼红嫉妒了。   纪瑜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更不屑除掉他,阮郁青也犯不上这样做,夏知白也不会伤害柳辞故身边的朋友,他们太怕做错事,惹得青年厌恶,恨不得讨青年欢心,绝对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那么还会有谁呢……   忽然他像想到什么,眉眼带笑。   那种嫁祸他人的阴沟里的老鼠,可是经常接触下城区的人,假装奉献满足自己的卑劣念想,试图博得柳辞故的好感。   看来他没有去找他偷东西的事,自己又送上门来了,那就把他当做‘礼物’献给柳辞故吧。   楚雾失对青年说:“等着看一场好戏,你不要去现场,到时候我会通话联系你。”   神秘莫测的话让柳辞故皱眉,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的时间不多。”   楚雾失推开了房门走出去,走到门口时他侧过头一笑,眉眼温柔:“我去帮你抓人,在家等我回来。”   语毕他门关上,留下不知所云的柳辞故。   他想不出到底是谁要害花雾和他弟弟,难不成花雾是为了他的药在黑市得罪了什么人。   他不敢深想,特别害怕重蹈覆辙,曾经逝去的好友那个下场是他赌不起的。   柳辞故打开光脑求助了大哥,把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遍,大哥很快就动身。   坐立不安的他握着宝石容器,默默祈祷:快点结束吧,希望快一点。   他出了门。   *   上一次帝国之心发烫是因为他站在神的雕塑面前,那么或许可以再试一试。   神的雕塑没有那么多,都在教堂、学校、公园里。   他去了离家最近的公园,那里人少。   难不成神真的会给他指示?   结果他呆了一个小时帝国之心一动不动。   “沙沙沙——”   周围一阵声响,柳辞故警惕地转身,并没有发现人影,或者是他太紧张了。   他不敢多做停留,很快就走了。   对于洛闵的监视,柳辞故至今深感厌恶。   在青年离开后,一个黑色的监控飞行器中间的红点闪烁,而榕树下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捏碎了那监视器。   *   阴暗的小巷子早就荒废,这里没有人居住。   花雾被人绑在椅子上,双腿和双手被固定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嘴上被绷带封住了口,眼睛也是蒙上了黑布。   被困的地方天花板漏水,滴在他脚边的水洼里发出声响,这地方风很大,房子漏水还漏风,那人把他绑过来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昨天就听到“彭——”的一声门被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没有得罪过人,就算是黑市的人也不敢轻易动他,都知道他背靠柳家,身后还有柳辞故。   敢动他的无非就是势力强大的家族看他不爽要教训他,要么就是为了柳辞故这个人。   呆了一天一夜,花雾没有喝水进食,身体还没有到极限,就是喉咙发干有点虚弱,身体因为保持一个姿势,酸涩疼痛。   就在他昏睡过去时被人一脚踢醒。   终于他听到了绑架他的人的声音,很熟悉,他接触过好几次,他以为听错了,觉得震惊又错愕。   花雾实在是没想到居然是他!   “别那么意外,真的够恶心的!你知道我忍受你在学长身边多久了吗?”洛闵早就想好把人解决了,眼下他和柳辞故要结婚,觉得不能允许这个人出现在柳辞故的视线,哪怕一刻!   阮郁青那些家伙都已经够烦的了,出现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低贱的平民,居然敢用那脏手碰学长的脸和腰,该死!   花雾语气低沉:“所以你喜欢辞故,你在嫉妒,就这么恨要来绑架我!”   洛闵扯开蒙着青年的黑色布条,瞳仁黝黑,带着厌恶和憎恨直视那双眼睛:“早就应该解决掉你的,要不了为了从你这下手博得学长的好感,你以为我会愿意去那下城区又脏又作呕的地方吗?”   “天生的贱种,企图吸引学长的注意,妄想跃上龙门,白日做梦!”   刺耳难听的话出自曾经帮助他们数次,捐赠物资和钱款的青年口中,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态度,鄙夷,轻蔑,戏弄……是那些贵族惯用的。   到头来做这么多全都是为了讨好柳辞故,那么虚伪伪善,像疯狗一样做出这种极端的下作行为。   “被你这种人喜欢,真是不幸,辞故都觉得脏。”   花雾的话刺耳又难听,成功地刺激到了洛闵的心脏,捅到了他内心深处的自卑处。   “不幸?”洛闵慢条斯理地抽出匕首,刀是新买的,很锋利,用来割伤皮肤或者削肉再适合不过,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恐怕让你失望了,我和学长就要结婚了。”   他眼睛盯着那张不算特别漂亮的脸,单放在平常人里算的上俊秀,当初吸引到爱看脸的柳辞故,就是因为这张脸吧。   绝对不允许这种人出现在学长的身边!   逼近的黑发青年,面孔清秀可爱,手里拿着的刀目标就是他,花雾看到青年笑的很好看,露出的小虎牙很可爱,可是说的话那么让人胆战心惊:“为了避免你到处勾引别人的妻子,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毁了吧。”   “感谢我吧!”   花雾无法躲避,被定死在椅子上,脑海里回荡着洛闵的话。   对方要和柳辞故结婚,怎么可能,就连柳辞故的家人和大哥都不知道!   他也没有听对方提起过。   不是他的臆想就是柳辞故被迫的。   花雾奋力挣脱束缚可是没有用,青筋暴起的手臂和太阳穴的青筋那么狰狞,他怒吼道:“你真的丧心病狂!你敢威胁伤害柳辞故,那些人不会放过你!”   头顶上方出现一片阴影,咫尺距离,泛着白光的匕首毫不犹豫地落下。   花雾迅速偏过头,可侧不及对方的手速。   皮开肉绽的疼痛袭来,有液体在往下流。   与此同时,破败不堪的大门被踹开,背着光来的人是很少见到的楚雾失。   他身后是一群武装的alpha,势不可挡,把这片区域包围起来。   楚雾失带人来时就对荒废的楼房搜索了,最后锁定在这里。   “许久不见啊小偷先生,对阿辞用药还有嫁祸我的事情,我可是会一一讨来的。”   温文儒雅的男人戴上了白色的皮质手套,面带微笑地走向洛闵所在处。   然而洛闵一把把匕首扎进木椅子上,而后掏出抢抵在花雾的脑袋上:“彼此彼此,再说我杀了他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不也嫉妒这个人时常陪在柳辞故身边,只有他深得柳辞故信任,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会想到他,我们都不被选择。”   “没关系啊,那就把他除掉,学长眼里就只有我了。”洛闵陷入自己的思维里,不能接受外面的信号,他笑的很疯,“哦对,你们更惨,因为学长除了他更信任我,你们从来不被选择。”   事实洛闵说的没错,楚雾失是羡慕并且嫉妒地冒酸水,他不止一次想过逼问这些知道柳辞故行踪的人,或者除掉他们,那么柳辞故的选择会不会有自己。   可如果真相暴露的那天,楚雾失绝对无法忍受青年冷漠憎恨,把他当做死敌的场面。   那样他宁愿死掉,也被也不要被厌恶。   楚雾失没有被他的话所影响,恨不得他把心里最肮脏最阴暗的念头说出来,因为另一边的青年正仔仔细细地听着他的所作所为。   打击洛闵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揭露的哪天,看他发疯暴怒,崩溃地心死,走向灭亡。   “你说错了,比起争这些,我更希望他幸福。”   “我爱他是真的,曾经有过嫉妒之心,因为那些荒唐的想法我恨自己,并且伤害了阿辞,可是比起得到他,我希望他不要离开,就这样成为重要的朋友也是好的。”   倾诉的爱慕和卑微的语气,让洛闵觉得荒唐可笑,真会装啊。   柳辞故没在场,当着柳辞故朋友的面说这种虚情假意的违心话,令人作呕!   男人步步往前走,最后停在安全的距离,他对洛闵说:“你还有机会,如果不想阿辞知道,趁事情闹大之前放了他,你了解柳辞故的性格,他知道你伤害他的朋友,绝对不会放过你,那么打破的现状,是你想看到的吗?”   这几句彻底把疯魔的人拉回现实,他的眼睛里布满恐怖,暴躁道:“这个人不解决掉,他一定会告诉学长的!”   楚雾失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花雾的肩膀,很快对方收到眼神的暗示,冷冰冰的眼睛挪开,他虚弱地说:“我明天就离开,并且会远离柳辞故,你放心不会让他怀疑。”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最近我们没有联系,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可能顾不上我。”   楚雾失俯身在已经被说的心动的青年耳边说了一句,很快对方扔掉了枪。   丢掉的枪被他踢了一脚,他迅速解开花雾身上的绷带,心脏疯狂跳动,大口喘着气。   “滚,带他走,记得说到做到!”   去他妈的温柔的绅士,明明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恶魔!   等人撤退完,空荡荡的破旧建筑就只有洛闵一个人。   怒气在这一刻爆发,他踢翻了椅子,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他和柳辞故的婚礼绝对不能出意外,绝对不允许!   等他冷静下来,准备回去见柳辞故。   在去往柳辞故家的路上,他后知后觉。   楚雾失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绑架花雾的地方,除了他还有已经解决掉的两个人,没有人知道。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   对方到底怎么知道的! 第103章   经过绑架的事件,洛闵觉得夜长梦多,很快把婚礼日期又提前了,定的时间就在下周日。   他们决定把请柬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天晚上发出,邀请的人很少,不多。   洛闵存有私心,不想让青年看见他身边那些公子哥,万一他们勾引他的妻子可怎么办。   出乎意料的是柳辞故没有拒绝,说一切听他安排,活脱脱像个□□。   洛闵那天晚上找上柳辞故,直到深夜他都没有离开,在看着办公室继续办公的青年,他洗完澡俯身撑在办公桌上。   沐浴露的香味和青年身上的一样,那么香,让他忍不住情动。   在柳辞故扭头满脸疑惑时,黛青色的眼睛里是探究和懵懂,他不知道自己洗完澡来他办公室是什么意思。   很快青年说:“头发吹干就早点回家,晚上很冷别感冒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送你了。”   “黑眼圈很重,赶紧去休息吧。”修长的手指擦过他湿润滴水的发丝,落在了眼睛上,一点微凉,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关心平和的语气在洛闵看来更像老夫老妻之间的调/情,顿时绯红爬上耳根蔓延到脖。   不知   洛闵脑子里想什么的柳辞故看他红着脸,还以为他冷的,正准备让他披件衣服。   洛闵瞬间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道:“啊……也是,学长,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明明房间温度并不高,可是他却浑身发烫,脖子那里不存在的腺体似乎有点变化,他感觉到酸胀。   而他这几天也明显有感觉到自身的变化。   洛闵惊喜,那么会不会到婚礼那天他彻底成为alpha,而他的学长会分化成为omega,他会标记他,进入他,或许学长会怀上他的宝宝。   想到将来要发生的事情,洛闵隐隐约约的兴奋。   打完招呼后,他换好衣服就回了家。   ——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思之若狂的气味,他渴望着……   洛闵扔下外套,转动书柜,书柜往左边移动,出现一个门,他指纹解锁后走进房间。   “啪——”   灯光打开,入眼的是一个超大的显示屏,上面几十个分屏全都是不同角度的监控摄像。   每晚回家他都会做一件事,翻看监控录像,分析查看柳辞故每天做了什么。   今天还好柳辞故就出去了一次,去了公园,不过还是去那个战神修的神像面前,手里拿着的心形宝石发出璀璨的光辉,他百思不得其解。   监控放大,显示屏上是高清的,就连青年细腻皮肤上的绒毛都可以看到。   洛闵仔细看着青年表情变化,漂亮的眼睛凝视着雕塑,他从那双眼里看到的是崇敬和爱慕。   不可能……学长怎么会对一个雕塑产生那种情感。   然而等他一一回想,先前在学校时柳辞故就经常去神的庭院祭拜战神,就连平常和朋友吃饭也是去那里,他一开始只是以为那里安静,风景好,可是想想都毕业了,为什么得空就去有战神雕塑的公园或者教堂……   柳辞故眼里从来都没有过爱意,无论是beta、alpha、还是omega,容貌各有千秋,就连纪瑜那种的人他都看不上,难不成真的仰慕死去的修。   修长的很好看吗?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修的雕塑,不知道他的样貌。   洛闵不受控制地去搜索图像,看到那复原的容貌,金色微卷的长发和灿烂的太阳一样耀眼,碧绿的眼睛像是绿宝石,五官是出自神之手,无法让人移开目光,透过那双眼睛,洛闵看到祂对人的怜悯和慈爱。   没有人不爱修,是修让帝国变的强大,可是柳辞故的爱到底是不是和所有人一样的呢。   他神经质一样继续翻看监控,忽然发现一抹身影,金色长发的男人一闪而过,他放了数遍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孔。   接下来播放,那个监控器在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就没了,监控再一次被破坏。   洛闵忽然呼吸一窒,和上一次一样。   那个金色长男是谁,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个人,而且对方身形也不是纪瑜。   洛闵觉得自己疯了,或许是他多想,可是他无法控制不多想。   这天开始,他除了做正事就是监控柳辞故的行踪,像是上瘾一样,带着窥探欲,疯魔又病态。   *   一天的下午,柳辞故接触了楚雾失,洛闵几乎就要冲上前问对方找他的妻子做什么,是不是要告诉他那些真相。   二人似乎谈的很开心,洛闵很久都没有见柳辞故笑了,他眼睁睁望着两个人离开,站在一起的身影那么和谐,和谐到让他嫉妒到骨子里。   疼,很疼!   洛闵掐着胳膊上的肉,已经没有完好的胳膊遍布青青紫紫的掐痕,因为过于用力破了皮,鲜血淋漓,血水糊了一手。   “去死!去死!去死——”   洛闵咬着下唇,充血的眼睛已经好几日没睡好了。   他不甘心,不过没关系,很快学长就属于他了。   洛闵又给勾引自己未来妻子的男人发信息,很久得不到回复。   就在他恼怒地转身要去‘妻子’的家里聊以慰藉时,忽然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眼前。   一头金色的长发,耀眼而夺目,和战神修,或者那个同样跟踪柳辞故的男人一样的金发。   “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男人比他高半个头,微微低头看他,眸子里带着居高临下的蔑视,让洛闵眼神阴郁,戒备地拉开距离。   自己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跟踪,没有一个人会保持理智,可以和偷窥狂心平气和地说话。   洛闵冷笑:“和一个偷窥我妻子的男人我没有什么可以谈的,没有查到你,你自己倒是送上门。”   伊恩倒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放声大笑。   偷窥狂?   这beta说的不就是自己。   跟苍蝇一样围着他亲爱的转,和那些脏东西有什么区别。   不过伊恩目前还需要这个人搅乱阵脚,不能刺激对方。   他很好脾气地眨巴眼睛道:“你就不想知道,辞,到底为什么不喜欢任何人吗?”   ‘辞’?洛闵听到对方对未婚妻的称呼脸色难看,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直接问:“既然找来就不要打谜语,要是交易的东西让我满意,我会同意你的条件。”   伊恩见他都这样说,也不兜圈子。   “让你所见我也在跟踪柳辞故,但同时也在调查他,事无巨细。”伊恩在公园里的长椅坐下,他双手环胸,慢悠悠地说,“我想你们都知道,关于战神修的事,祭修庆典日,需要请能感应灵石的人去祭拜,目的就是让神感应,利用那些人复活修。”   “关于修的传闻很多,绝大多数都认为他已经死了,就死在与虫族大战后,可是更有人觉得修只不过在某个地方沉睡,并且几十年你们军校的传统不就是用神石感应神的存在。”   “自修死后,能让神石发亮的人只有,阮郁青、楚雾失、纪瑜还有那个叫夏知白的人,恰好这些人都爱慕柳辞故,柳辞故也接近这些人,只有和他们纠缠,其他再优秀的人好比你,他看都不看一眼,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伊恩的话已经再明显不过,洛闵眸光异样,瞳孔放大,不可思议之下还有惊恐,他终于反应过来。   祂没有死,一直都存在,那么在神死后才出现这几个有关联的人,即便是怀疑也可以去求证。   但这种荒唐的想法他觉得可笑:“开什么玩笑,我看你是臆想症吧!”   “故意挑拨我对学长的信任,我们就要结婚了!他就要属于我,你懂吗!”   伊恩丝毫没有生气,对于气急败坏的青年他觉得好笑,反而再次开口:“你在辞身边这么久,想必也有发现吧。”   “再仔仔细细回想一下,辞和那些人事无巨细的接触,当然你不信就当我没说。”   夜幕降临,他坐的也久了。   伊恩很快起身就对眼前的青年说:“我的报酬就是击垮那几个人,我想你可以做到。”   洛闵不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当他还想问什么时男人就消失了,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   击垮谁?   阮郁青他们吗?   洛闵眸底阴霾一片。   他和柳辞故结婚就是最大的反击,让那些人艳羡到怒火中烧,想想那一幕就酣畅淋漓。   很快了……   不过得打消他的未婚妻让战神复活的念头,需要药!   对,需要药。   看来得去一趟黑市了。   洛闵打定主意就片刻不停地走了。   *   好友被绑架,就连好友唯一的家人也受到威胁,这一刻让柳辞故的精神彻底紧绷。   因为小文在军校读书,他只能拜托大哥帮忙照顾,并且派人保护他。   而花雾则是被楚雾失保护起来,去了一个城市,不会有危险,等事情圆满,解决完一切就可以回来。   洛闵还真以为自己一无所知,对于他的监控实在是恶心透了,更不要说为了应付他另外租了房子住,还在他房子里放监控,就连睡觉柳辞故都穿着衣服,万幸的是浴室没有监控。   系统检测到几个碎片没有求死的意图,目前一切安好。   为了稳住夏知白,柳辞故主联系了对方。   只不过解释了来龙去脉,故意隐去婚约这个事情,对方似乎动怒生气,但还是不能原谅他的行为。   柳辞故说到没做到,这么久以来骗过他这么多次,夏知白说必须要和他见一面,不然柳辞故再也不会再见到他。   明知道夏知白故意说气话,但柳辞故慌了,他没法去赌那个未知。   现在的夏知白他捉摸不透,只能答应见面,但见面的地点是柳辞故定的,就定在自己住的家里,这个地点洛闵还没有找到,无法监控他。   要是现在出门到监控范围,那就不能保证洛闵那个神经病会做出什么事情。   ——   这周日的婚礼,还有三天。   柳辞故已经处理完一切事务,还给大哥打了预防针,已经把结婚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劝说他不要告知父母,其余什么都没有解释。   大哥懂他,很理解,表示婚礼会出场,并且会保证他的安全,他做出的一切决定都听从自己的的心就可以。   有了家人的支持柳辞故更放心了。   解决完晚饭,就收到夏知白的消息。   [开门。]   指纹按下的瞬间,开了一条缝的房门被推开,随着席卷而来的信息素气味,扑面而来,柳辞故腿一软。   青年来势汹汹,搂着他的腰给房门上锁,直接抱起他压在沙发上。   “我来取补偿,柳辞故这是你欠我的。”   强行撬开的唇,异物入/侵带着攻击性,暴风雨般的啃咬纠缠,腰上的手死死按着,完全不让他有逃脱的机会。   冷漠的青年带着熟悉又陌生的冷香,在强吻柳辞故那那一刻,眼底的寒霜融化,化为春水,蕴含着深深的欲/念和渴/望,还有自卑和孱弱。   没有技术含量的亲吻,让柳辞故不舒服,然而对方学习能力很强,不到半个小时就炉火纯青。   一遍遍亲吻,至死方休的气势,让柳辞故没忍住笑了。   最后喘气的青年把头埋在柳辞故的胸口,闷声道:“笑什么!”   “哦,没什么,我还以为你的报复就是亲死我。”   开玩笑的话很快让夏知白胸口热意涌起,他抓起咬柳辞故的手就咬,跟气急败坏的小狗没什么区别。   青年脸上荡开的笑容明媚而灿烂,松垮垮的上衣滑到肩膀,露出锁骨,还在对他笑。   很好看,让人沦陷。   “对不起,是我脱不开身没能去找你。”柳辞故认真道歉,他希望稳住对方的情绪,毕竟是他做错了事,无论是因为什么。   亲口听到柳辞故对自己道歉,夏知白耷拉着脑袋点点头,而后不自然地扭过头,耳尖泛红,他生硬地说:“我要住你这里,你知道我没地方去。”   转移话题的同时还要了利息,柳辞故只能答应,不过他在这里实在是不方便做事情,但也没办法,只能另外找借口了。   柳辞故说:“好,没问题。”   说完他要起身去准备给他收拾房间,可是手被人拉住。   黑曜石的眸子目光灼灼,夏知白仰视着暗恋已久的漂亮青年,看他眸子里是不解,似乎接下来要问他干什么。   喉结滚动,夏知白把对方拉入怀中,再一次亲吻那一抹晃眼的红/艳。   这一次不再是粗/暴,而是细密的亲吻,温柔如水,仿佛要把人溺死其中。 第104章   这两天柳辞故很少出门,他和洛闵说太忙了,基本办事情都让自己大哥去的。   礼服也准备好了,柳辞故没有跟自己的未婚夫去店里面,而是找借口自己量,结果被夏知白看到要动手帮他。   夏知白对他这么注重礼服,问他是不是要参加什么重要的活动,柳辞故只能找借口说后天一天要出去办点事,让夏知白在家好好呆着,并且许诺晚上回来给他带寿司和甜点。   到现在这种欺骗的谎话,柳辞故甚至说的面不红心不跳的。   量完尺寸他发给了洛闵,对方也没有过多在意那些细节,两个人商量选择了一套白色的情侣西装,设计师找的是帝都最出名的,设计的几款都不错,不过柳辞故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那套。   洛闵:[学长,那就婚礼见。]   柳辞故:[行,你这两天好好休息。]   洛闵:[我们会幸福的吧,学长不会后悔。]   突如其来的反问让柳辞故心突突的跳。   [嗯,不要太焦虑,早点休息。]   后面没有回信了,对方已经下线。   他们会不会幸福这件事完全没有这种设想。   柳辞故的父母都没有出席,说是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怕儿子受委屈亦或者看不上洛家,并且放下狠话,要是敢结婚他们不会出席,绝不认未来的女婿。   柳家夫妇本以为小儿子会示弱,谁也没料到听话的小儿子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洛闵。而洛闵的父母也是大吃一惊,地位势力位列星云帝国前几的柳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执意要嫁入洛家,他们当然欣喜万分,就是柳家嘴上说不在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对小儿子多么宠爱,况且柳辞故身后可是有那么多靠山,娶这样的beta不亏。   经过自家儿子的点拨,洛家夫妇死守这个婚约的秘密,直到婚礼前夕才发出寥寥无几的请帖。   *   婚礼前一天的下午,柳辞故听到门铃响了,通过摄像头看见熟悉的男人。   “!!!”   柳辞故警铃大作,想到客卧的床上还躺着正在午休还没有起来的夏知白,他飞奔过去,一把拽起床上熟睡的人弄醒。   “有人来了快起来,你先躲衣柜里吧,我没有叫你,就不要出来。”   夏知白被掀开了温暖的被子,一阵凉意袭来,耳边就是青年紧张兮兮的声音,还没有等他清醒,腰上被一双上按住,掌心是凉的却烫在夏知白的心里,发愣的他就被人推着进了衣柜里。   衣柜打开,推进去安置好,“彭”的一下衣柜合上。   衣柜里的青年揉着凌乱的黑发,眼眶微红,想到刚才柳辞故说的话,和一系列行为,夏知白不理解家里面来人了,可为什么一定要把他藏起来。   这种行为特别像‘正宫’来巡查,他就是那个被藏匿的‘情人’。   他很想知道来人是谁,于是贴着柜门仔细地听声音。   柳辞故出了客卧,稳定情绪就去开门放楚雾失进来。   今天天晴,甚至有点热,对方穿着大衣,额头汗津津的,笑的很好看。   楚雾失望房间里走,熟练地把大衣搭在衣架上就说:“给你配制了药,花雾不是不在了,能做这些的也就我了。”   药?什么药?   柳辞故满脸的疑惑,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说:“是什么药,我让花雾配的……”他想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个吗?”   他让花雾配的只有压制阻隔,散发自己那独特信息素的药。   楚雾失解释::“这个药可以抑制你的信息素,我把之前的药和你服下实验药剂阻断的药融合了,当初你吃的药就是你大哥找我配制的。”   为此他不眠不休研究各种药剂,失败过不知多少次,万幸最后成功了。   青年的反应显然被惊到了,有点惊慌失措。   楚雾失不想他有心理负担,坐到他旁边安慰:“那些都是我自愿的,阿辞,我想弥补你,曾经你帮过我那么多次,甚至为了给我证据闯入黑市,我都记得。”   很快眼前的大手摊开,是几支玻璃管的液体。   柳辞故更震惊了!   对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了,他是啥时候暴露的,柳辞故脑子有点乱,因为受到惊吓太多。   “这些都没什么,我和楚学长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柳辞故勉强适应发生的一切,“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楚学长。”   柳辞故不再和他客气,接过药。   就在他想放房间里时,客卧传来巨响,吓的柳辞故虎躯一震。   糟糕!   聊太久忘记夏知白还在衣柜里。   然而身后是诧异的疑问:“是不是东西倒了,我去帮你扶起来吧。”   帮?不不不不——   柳辞故腿差点软,迅速抓着男人的手,尴尬一笑:“可能是老鼠吧打翻了东西,我可以自己来。”   “要不学长先走吧,我房间有点乱,改天请你过来喝我亲手做的手磨咖啡。”   略显急促的声音和表情被人尽收眼底。   男人垂下的眸子注视着浑身沾满属于其他s级alpha的信息素,S级alpha屈指可数,猜来猜去也就那几个。   此刻还在为了欺骗他找借口的青年,让他感到愤怒和心冷。   楚雾失眸色晦暗不明,明天就是婚礼了,现在还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那么会不会发生别的事情。   会被弄吧,亦或被灌!!满,到了新婚夜会不会更容易进//入……   不过不会有新婚夜。   “那我就先走了,期待你的咖啡。”   含笑的话依旧温柔,柳辞故目送男人乘车出了小区。   房门关上,客卧衣柜里的青年光着脚走出来,面无表情,黑色的眸子很冷。   柳辞故看了他一眼,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说一嘴:“鞋子穿上。”   生闷气的夏知白就这样靠着墙壁,嘴角耷拉着,一直看着忙东忙西的柳辞故最后进了厨房。   很快一阵电器转动,没多久厨房里的人出来。   青年穿着柔软的米色毛衣,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瓷杯,香味飘到他这边。   很香,是咖啡豆的醇香。   “过来喝咖啡,我亲手做的。”   夏知白耳尖一动,还是沉默不语,但长腿迈开就朝青年走去,抱住那因为弯腰而露出的白皙腰肢。   柳辞故感觉到冰凉,惊呼一声扭头,结果就这样被扶着脸颊吻住。   口腔里是苦涩的咖啡,滑动的舌在缠/绕,他被迫张开嘴,舌尖就这样被含//住吮/吸,流出的是透明的律/液。   夏知白把人翻了一个身面对自己,接着扶着他的腰抵在桌沿,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他很快单膝下跪:“不要找别人,我能让你快乐。”   柳辞故云里雾里,什么找别人?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很快他一凉,腰一紧绷,他逃不了,无法逃。   柳辞故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等他清醒过来,一把抓着那漆黑的发,看见对方嘴唇泛红,往上是炽/热的目光。   夏知白舔/去下唇的透明,握着他的脚就踩下去。   才放下去一分钟,就被反应过来的柳辞故扇了一巴掌。   “你有毛病,你要是再这样就不要进我家!”   离去的背影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羞愤的斥责让夏知白更是一热,他觉得对方再打他也没关系。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毕竟是他犯规了,欺负的过头了。   而后夏知白捂着脸转身去了客卧,翻箱倒柜找沾着熟悉百合香的衣服。   白色的衬衫被翻出来,他抱着就躺在床上,身子蜷缩着,双眼发红。   *   因为昨天太过分,一大清早柳辞故外出办事没和他道别。   夏知白看了眼光脑,现在才早上六点。   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要这么早去,外面天蒙蒙亮,还这么冷。   夏知白到了中午自己随便做饭吃了点。   不等他出去转转,光脑上消息又是楚雾失,昨天晚上就给他发了消息他没理,结果今天接连发了好几跳。   本不想看,但还是没忍住点开。   [今天是洛闵的婚礼,你不来吗?]   夏知白皱眉。   [他结婚和我有什么关系,以后和哥没关系的事,别烦我。]   然而接下来的消息单单几个字,就让夏知白夺门而出,甚至来不及穿大衣飞奔乘车。   [洛闵的结婚对象是柳辞故。]   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纪瑜以为楚雾失疯了,他的爱人怎么可能和洛闵那种货色结婚,可是他满脑子乱想,还是去了。   必须要亲眼见到,哪怕是恶作剧,或许还有见到柳辞故的可能。   比起前面二人的方寸大乱,阮郁青直接开车,头也不回的往婚礼地点赶。   坐怀不乱的男人心里波涛汹涌,好像隐忍已久的情绪,顷刻间爆发。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夜他跪在爱人腿边,虔诚地乞求对方的原谅,可以不那么快接受他,如果想惩罚他也没关系,他失去对方的消息,每日都寝食难安。   可是不可以,绝不能和别的男人结婚,本以为柳辞故选择的对象会是那三个人其中一个,没想到却是一个三观不正又手段下贱的beta,还是踩着他人上位的beta!   阮郁青觉不允许柳辞故找这种垃圾结婚! 第105章   婚礼是在神圣的教堂举行,雪白纯洁的玫瑰铺到了教堂的大门口。   柳辞故穿上昂贵高定的白西装,这一次没有给他戴那种头纱,而是胸口别了一朵红玫瑰,刺眼的红,美丽而妖冶,和他那张昳丽的面孔一样耀眼夺目。   距离入场还有一个小时,他被安排在车里,说是大哥找他有事情,其实只是借口。   很快车门打开,探进来的是一身黑西装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白色的长发束起,眉眼温柔,凤眸比平常多了些情绪,柳辞故看不懂,毕竟这个人他从来都没有捉摸透过。   想到楚雾失今天的安排,他打算直接在婚礼现场揭露洛闵的真面目,再打断婚礼进行,柳辞故顾虑很多:“我觉得还是等婚礼完成再说吧,要是洛闵打击太大万一做出极端行为怎么办。”   结合洛闵之前的种种行为也不是没可能,这也是他头疼的一点。   显然楚雾失不认同,他顺势坐进车里带上车门,宽敞的后排坐下四个人足够,柳辞故往旁边挪了一下,很快手被握住。   楚雾失指尖冷的不是正常温度,放在他的手腕往上走,柳辞故吓了一跳,抬眸,黛青色的眼睛不解地问:“怎么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接下来我可以自己看着办。”   为此奔波这么久的人又这么疲惫,但还是面带微笑,柳辞故怕他累趴下。   “很快就会解决,你们不会完成这个婚礼,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他。”楚雾失按了一下太阳穴,自说自话,他头一歪倒在柳辞故的肩膀上,叹息道,“真好看啊,阿辞今天是美丽的新娘。”   赞美的话让柳辞故有点脸红,他不好意思地转过脸:“什么新娘,我一个beta,都说是假的了,又不会真结婚。”   比起说他好看,柳辞故更希望对方夸他帅气逼人。   毕竟没有哪一个正常男性都不希望自己被夸美丽、漂亮,这种形容词,就算是在ABO世界也一样。   聊了一会儿楚雾失看了时间,和他说要准备进场了,还有半个多小时得去准备,他很快出去。   就在楚雾失走出去没多久,一道黑影闪过,柳辞故来不及反应就听到车门被大力的关上,而一阵风卷着香水柠檬的清香扑鼻而来。   身上一沉,哭的梨花带雨的纪瑜,肿着的眼睛敢怒不敢言,就这样死死盯着他半晌,最后委屈地开口:“可不可以不要抛弃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哥哥,我现在很乖的,特别听话,真的!”   “我真的很乖,现在也特别会控制情绪,我没有生哥逃婚的气,你要是觉得进展太快我们可以再等等,”他急于证明自己,捧着眼前美丽的不可方物的‘新娘’的手,就去碰自己的脸颊,“我身体养好了,你不是之前很喜欢我的脸吗?哥看看这张脸还是你喜欢的样子吗?”   上帝精雕细琢的人没有人可以做到不喜欢这张脸。   柳辞故碰了碰他的眼睛,沾上睫毛上的泪珠,他移开眼睛不去看了。   纪瑜顿时哭的很伤心,眼眶更红了。   明明不久前哥才和他结婚,结果转眼就成为那种垃圾的‘新娘’,纪瑜越想越心酸,同时恨柳辞故的无情。   他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很快手背胡乱一擦,他可怜巴巴地咬着下唇,见柳辞故不说话泪水决堤。   柳辞故无奈又心累,没想到纪瑜居然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其实他希望对方成为一个合格的王,希望他收敛自己任性的脾气,宽厚带人,不要情绪化。   “我不会和他结婚,放心。”柳辞故给他递了一块手帕,很香,纪瑜心跳“突突突”的,满脑子是“不会和他结婚”几个字,很快又听到柳辞故说,“你不要去闹,就安静呆着。”   柳辞故眸色平静:“如果你信我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突如其来的要求,纪瑜都忘记哭了,眼睛湿漉漉地问:“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然而柳辞故给他擦掉眼泪说:“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你先走,不要让人看见,听话。”   温柔的话语让纪瑜心底暖暖的,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柳辞故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无限眷恋这种温柔,心脏也被柔软的春风安抚。   他捏着手帕下车,望向冷冷清清的场地,前面就是玫瑰小道,是新娘要走的路。   纪瑜迈开步子就往教堂走。   ——   柳辞故要下车时有人扶住了车门,露出半个脑袋的新娘诧异地抬头,结果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睛。   男人高大挺拔,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很快他被人搂住,脸颊贴上宽厚结实的胸膛。   “那次你逃走,我是知道的,不要真把我当傻瓜啊柳辞故。”低沉的嗓音像是正在演奏的大提琴,曲子悦耳和他的声音一样。   男人不恼怒,柳辞故想到当初他像被服侍完的渣男不管床上的人,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现在听对方声音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柳辞故不想辩解,也无需辩解:“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想被感情或者其他的事情牵扯。”   “当初你那么讨厌我,说真的很难让我相信你口中的喜欢究竟是不是真的,就多给彼此一些时间吧。”   柳辞故眼神闪躲。   他还在骗,需要负责的情感对他来说太难,他不想被这些捆绑,他要离开这天也很快。   况且这些碎片最终是要融合,他不敢再给他们任何一点期待了。   很久的拥抱终是松开,阮郁青歪头细看本该属于他的未婚妻,他们二人青梅竹马,当初是他混蛋,没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做了很多无耻的事,如今也算自食其果,但他绝对不会放弃。   含情的桃花眸垂下,修长的手指按压那腺体,挑起柳辞故难以言喻的反应,他拍开那只手说:“进去吧。”   阮郁青揉着被打红的手背,听话地离开。   距离进场还有十分钟。   车门被打开,来人是大哥,大哥弯腰扶他出来,结果人走到一半,身后的声音愤怒地叫出柳辞故的名字。   柳辞故警铃大作!   不会是……   他猛的转头,眸子里充满震惊,眼睛倒映着气喘吁吁一身单薄上衣的夏知白。   阮郁青一步步逼近,不顾他大哥柳尘渡在场,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就差用蛮力。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寒气逼人,他发狠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参加活动,穿着婚服的新娘!”   “你骗我,柳辞故你骗我!说好的晚点回来给我买甜品寿司,”他贴近,呼吸纠缠嗓音嘶哑,“看样子是还想等你和那个男人婚礼办完,上了床再回家是吧!”   “带着其他alpha的东西回家,你真就这么……”他说到后面说不下去,柳辞故被抓的疼,脸都皱起来,柳尘渡早就看不下去这个人对自己弟弟粗/暴,直接把人推开。   他压低声音,眸子里是对夏知白的警告:“你今天要做的就是当个旁观者,我弟弟为此已经筹备这么久,为的就是今天,我不希望你搞砸这一切。”   但凡有一个搞事,就凭洛闵的性子一定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婚礼现场早就被严格把守,洛闵不知道和谁联手,那群人实力未知,他们的人也在外面,不能轻举妄动。   柳辞故看了手腕一圈触目惊心的红迹,已经被几个人接二连三的弄的疼死,他叹气道:“不会结婚,放心,你就坐那里看着。”   “去吧,宾客进场时间也快结束了。”   压下怨气的夏知白只能抱着一肚子的怀疑进场,路过把手的人员,觉得有点眼熟,他被提醒尽快入座,于是走的更快了。   在人都进场的那一刻,把守的那个人压低了帽子,露出的翠绿的眸子晦暗,后背很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从他脊背钻出。   *   宾客很少,不过十几位,他们对今天的新娘一无所知。   缓缓打开的教堂大门,外面白日,射进教堂的光刺眼,他们看见走进来的是白色西装的青年,阳光在他的眉眼跳跃,漂亮的面孔牢牢吸引人的眼球,那双黛青色的眼睛此刻璀璨若星辰,是无法形容的美。   神父旁边的今天的同样是主人公的新郎洛闵,他痴痴地望着走到自己面前,即将成为他妻子的人,接过那只白皙的手后他没忍住落下一个吻,引起下面的骚乱。   最前排的四个俊美,风格各异的上位者,每个人各怀心事,统一的眼神就是憎恶那个夺走青年的beta。   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可是他们硬生生压下即将丢失的理智。   纪瑜气的咬着手指甲。   哥到底要做什么,就要宣誓了。   除了楚雾失其他人都坐立不安。   就在二位新人要宣誓时,楚雾失走出来。   其他的宾客看到他时震惊了,实在是没想到杰出的科学家会出现在这里。   “陛……陛下?!”   同样坐在前排的beta宾客是贵族里面的继承人,他见过新王,满眼诧异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对柳辞故同样不死心。   他目光又看到旁边的二人更是惊了,那些个人中龙凤的上位者居然都在!难不成准备抢婚!   经过这个贵族一说,所有宾客也有议论纷纷,他们认出了那几个人的身份。   楚雾失直接走上台道:“真是的,我实在是不想看到我喜欢的人被这种垃圾欺骗。”   这句话让笑容灿烂的洛闵心下一凉,他笑容消失,他警告对方:“楚雾失你在说什么,麻烦你不要在我的婚礼上说这种败坏兴致的话!”   他想拉自己的新娘,可是对方却抽出手,很快洛闵对上的是一双复杂警惕的眼神,瞬间不安弥漫全身。   “学长今天是我们的婚礼,等婚礼结束后我再和你解释,你不要听楚雾失瞎说,他就是嫉妒我!”洛闵方寸大乱,他尽量不让自己暴怒,怕忍不住问做出其他的后悔行为,“听话啊,学长。”   他伸手就要楼住柳辞故的腰,而此刻被突然冲上来的纪瑜被抱住了。   馨香的甜消失,洛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别的alpha搂在怀里。   宾客不敢大声说话,可是在洛闵眼里他们在讥讽,在嘲笑,在落井下石,在那些宾客眼里他这种人有什么能力可以和这几个人争夺。   而柳辞故是不是早就知道,或者就为等这一天给他致命一击!   这几个人是不是早就知晓柳辞故不会和他结婚,就凭他们追柳辞故这么久死缠烂打的行为,痴狂又疯批……   对啊,洛闵失魂落魄,他就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没有发现这些简单的细节!   洛闵在眼神一变盯着楚雾失,手摸到后方的裤子口袋,悄无声息。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是这样,你们合伙算计我!”   他掏出一个黑色的圆形按钮,几个人神情一变,立刻做出准备。   柳辞故差点吓傻,洛闵不会在附近埋下炸药了吧。   他急忙说:“你能不能冷静一下,我希望你能自己交代做的错事,并且伏法。”   洛闵放声大笑,对他的话感到可笑:“你在说什么,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学长今天特别奇怪,平常对我百依百顺,就算被我抱着都不吭声,现在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居然拒绝我的拥抱,今天是他们都在场,你有底气是吗?”   “让我伏法,做梦吧!”   他宁愿死,都不会呆在暗无天日的牢狱,痛苦折磨地度过一生!   楚雾失面无表情地放出查到的资料,完全不在意这人是否被激怒,最好是彻底爆炸。   他优雅地晃动可以让洛闵一击毙命的证据,对发疯的青年笑,随后播放照片和录音。   密密麻麻的监控摄像,布满显示器,里面全都是各种姿态的柳辞故的照片,还有数个监控摄像头,以及跟踪的监视器   柳辞故看的头皮发麻,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多,而且无孔不入,简直惊悚。   “关掉!妈的!”洛闵就去伸手硬夺,结果被柳尘渡拉住甩到地上,宾客吓的惊呼,想要离开,结果被守卫拦住了,一阵骚乱,都悔的肠子都青了。   接下来更是重量级,是洛闵偷盗实验药剂的画面,他拿走的那支药正是柳辞故喝的。   “洛闵这就是你要说的婚礼后解释东西吗?”   冷冰冰的语气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刺穿他的心脏,鲜血淋漓。   洛闵无法反驳,他想辩解可是太害怕那双冷漠的眼神,带着厌恶。   他抬头,看见那双眼睛平静,死寂一样的平静,洛闵张嘴没了狡辩的勇气。   他咬着牙道:“够了,楚雾失你够了!”   可是对方没打算放过他,录音是那日的对话。   ‘我杀了他对你也有好处’   ‘除掉他,学长眼里就只有我了’   洛闵突然疯了一样冲上去,暴怒的眼神和崩溃的神情,恨不得把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别放了,我要杀了你,你个贱人!”他嘶吼着要扑过去。   “那实验是你要和我合作的,凭什么推我一个人身上,明明就是你起的头要改造柳辞故,还有把人放走你也威胁我!”   “是你想把他变成omega,是你要标记他!”   婚礼的主人公新郎干净昂贵的西装脏兮兮的,他暴怒起来面容狰狞,活脱脱像精神病院的疯子。   楚雾失任由他抓住衣领,面对暴跳如雷的青年,语气平静:“到现在还想拖我下水,你看谁信。”   极轻的语气,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   一瞬间怔住,面对面两米远的他的新娘,就这样看着像是被戳中痛点而狗急跳墙的自己,顿时心脏被击垮。   心脏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学长不信我……”   这时楚雾失夺走他手里的按钮扔给夏知白,让其收好。   暴露在阳光底下的肮脏心思,在此刻显的那么恶心透顶,宾客的各种神情此刻全都是扭曲,好像魔鬼,对他指指点点,把他围起来咒骂。   洛闵在溃不成军。   他颤抖地扶着墙,弯下的腰直起来,面对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嘲笑道:“都一样,谁比谁在柳辞故心中占的分量多。”   “哦,对,我的学长可是爱着一个伟大的人呢,只不过死了。”   “哈哈哈哈哈——”   洛闵咳嗽几声疯狂大笑,看样子有点癫狂,没了理智。   “真可怜啊,你们只不过是碎片,是为了复活学长爱人的碎片!”   他唾了一口,冷哼,语气恶劣。   “彭——”   拳头砸在洛闵的脸上,清秀的脸很快肿起来,嘴角留着血。   夏知白警告他:“不想现在就死,就管好你的嘴!”   “你说什么!”   阴森的语气响起,漂亮的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说:“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那口吻简直要杀死洛闵。   另一个主人公柳辞故,已经无法控制的心慌,他心悸着抓着大哥的手贴着,不敢离那几个人太近。   为什么洛闵会知道,他如何得知的,又是谁告诉他的!   他口中的第二个知道的人究竟是谁! 第106章   洛闵吞咽掉口腔中的血水,眼神毒辣又幸灾乐祸:“还记得祭修庆典日吗?”   提起这个柳辞故警惕起来,理智就要破碎,他想堵住那张暴露真相的嘴,可是他不能去,不然就是坐实了他的话。   尽快地平复完心情,柳辞故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应对。   而在同一时刻,角落里的夏知白已经细致地把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眸子幽深,就这样望着柳辞故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止他一个人,就连柳尘渡也是观察起自己的弟弟,内向怯弱的弟弟不知不觉长大成人,已有建树,并且成为一个优秀深受无数人羡慕且倾慕的beta。   仔细琢磨洛闵说的话,他的弟弟为了复活爱人,那么爱人是谁?   他从来都不知道,洛闵又是怎么得知的。   然而纪瑜收到消息,外面机关重重,外面的人进不开,已经被包围了还有虫族的人。   瞬间,他一脚踹向洛闵的后背,对方没站稳仰头倒在地上,黑色的皮鞋踩在青年的腹部:“和虫族勾结,足够你死一万次!”   “怪不得我们进来你好像不在意,居然留有后手,你不知道叛国是死罪吗?!”   这句话犹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溅起万千巨浪,引起轩然大波。   “陛下我们不知道啊,和我们没关系!”   “早就觉得洛家不对劲,没想到居然通敌叛国!”   “陛下明鉴!”   十几个宾客听到洛闵叛国魂都没了,脸色煞白地跪地喊着,为自己辩解或者对洛家落井下石。   儿子的终身大事洛家夫妇居然没在场,已经引起所有人的怀疑,他们心中下了定论,洛闵早就知道会落得这个下场,所以已经让洛家夫妇跑了。   地上浑身伤痕的洛闵把那些人的话听的仔细,脑袋贴着地面,咧嘴一笑,很嚣张地对纪瑜说:“能让神石发亮的只有你,阮郁青、楚雾失、以及夏知白。战神修死了将近百年,百年来除了你们几个谁能做到,帝国所有人都在找让修复活的方法,当然方向是找对了,你们四个人和修有联系。”   “你们不是很聪明吗,不想想凭什么你们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柳辞故,可是他不但不报复,反而对你们好,并且不顾自身安全帮助你们,他想从你们那里得到什么,为什么他就偏偏和你们有牵连。”   众人觉得荒唐可笑,洛闵疯了!   可是一旦猜忌出现,已经在人们心底留下痕迹,他们会怀疑下去,即便是假的也想试一试。   楚雾失面色阴沉地问:“战神修早就死了,又怎么可能复活!”   “为了挑拨离间说这些谎话,你以为我们就信吗?”   洛闵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沉默不语的柳辞故:“那为何柳辞故不辩解,还是说被戳中了,根本无话可说!”   这句话引的众人目光全都落在青年艳丽的面孔上,他们看到的是冷静和平和的眼神。   柳辞故打死也不认,他直接说:“那是因为我觉得很可笑。”   “可笑”二字激怒了洛闵,他龇牙咧嘴地不顾腹部的痛,就怒吼:“你否认也没有用!”   “你们有谁真正见过神死!”他抓住这一点大喘气地吼道,“战神说不定需要某个契机复活,而柳辞故知晓了那个契机,所以他一开始就是为了复活战神接触的你们所有人。”   “不要否认,你们就仔仔细细地回想吧,纪瑜你的帝国之心是不是给了柳辞故,他就是为了帝国之心才和你结婚,而那东西说不定就是复活的契机!”   说到这洛闵眼神几乎疯狂,猛烈的咳嗽留下一摊血迹,掌心一片刺眼的红,他的眼睛红血丝布满,已经疯魔。   忽然他笑了,对着柳辞故笑的灿烂,可是那么可怕,让柳辞故心生恐惧。   柳辞故真的以为这人熟悉他的所有任务,因为对方已经把他要做的事情放在明面上全都说了出来,就当这他任务对象的面。   四张面孔情绪变换,他们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怀疑的种子种下,再加上蛛丝马迹可寻,凭借他们的头脑不可能查不到。   柳辞故不可置信地颤抖着身子,眼睛湿润,很受伤的样子:“所以你们真的就相信这个疯子的话,不信我。”   事实上真如柳辞故所猜测,四人已经对他的信任减少了。   洛闵听到深爱的人把他称呼为疯子,忽然笑了。   从一开始,他不曾喜欢过自己,不曾对自己有过好感,那么友情呢,是不是也是还不在意的呢,可能吧,不过不重要了!   “伊恩!杀了他们,柳辞故就是你的!”   洛闵冲出去,就往大门口吼。   他宁愿那个男人得到柳辞故,也不要他落到这几个人手里。   ‘伊恩’是敌国的王,坐实了洛闵通敌叛国的罪名,而阮郁青的枪早就瞄准洛闵的脑袋,阮郁青枪法很准,百发百中从未失手。   飞出去的子弹正中红心,飞溅的血水让宾客大声尖叫,哭喊着。   随之倒地的是泪流满面的青年,血水染红了白色西装,他死之前眼睛都没有合上。   伊恩并没有出现,而藏匿在附近的虫族很快撤离,并没有对外面的人出手。   柳辞故收到光脑上的消息,是伊恩发的。   [亲爱的辞,我对此毫不知情,关于洛闵和虫族勾结的事情我听说了,内部出了问题,我会整治。]   [你是我们的王,我们对你俯首称臣,如果在帝国待不下去,虫族永远是你的依靠。]   多么示好,感激涕零的话啊,柳辞故冷笑。   他知道第二个人是誰了!   伊恩,想来也知晓他的怀疑。   柳辞故绝对不可能和星云帝国对立,和纪瑜等人对立。   系统急的焦头烂额:所以我们怎么办,任务都被发现了,还能成功吗?   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些人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了,会不会为了他让‘修’复活。   柳辞故会死亡,而帝国之心明显的黯淡,他所剩的时日无多。   闯进来的护卫队把教堂包围起来,接着就把宾客押走,需要仔细盘问,而洛闵的尸体也被抬走,大理石的地砖上是一摊干涸暗红色的血迹。   灰尘和污渍弄脏了洁白如雪的白玫瑰,神圣的教堂死去了新郎,而神也见证了一切,那么新娘呢……   漂亮的青年紧紧握着自家大哥的手,空荡荡的教堂几个人对立,心怀鬼胎,各自筹谋。   “那么,亲爱的未婚妻,接下来我们就好好谈一下,婚礼之后的事情。”阮郁青的态度亲昵,可是声音和眼神没有一点温度。   护着弟弟的柳尘渡掏出了伸缩电棍,口袋里是新研发的枪支威力极大,他早就准备面对这样的极端情况,确保弟弟的生命安全。   风度翩翩的科学家,以及几大家族的领袖楚雾失,含情脉脉地和他对视,进退有度,不敢靠近,言语诚恳地说:“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柳辞故我深爱你,所以请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当着青年爱慕者们的面表明心意,很快收获言语讥讽,和憎恨的眼神。   阮郁青抓着椅子的手收紧,呼吸急促,发狠的眼神几乎想撕了情敌。   纪瑜首当其冲地骂道:“哥会先考虑我,我表白过无数次!”他话锋一转对柳辞故说,“婚礼前我是最认真诚恳的示爱,哥应该可以感受到。”   离青年最远的夏知白,他就这样看着他,好像是最认真的一次,他很少表达自己:“我一直深爱你,从始至终。”   几个字分量很重。   他向来不受任何人待见,柳辞故给了他光亮,所以他死死抓住,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如果有一天柳辞故消失,那么迎接他的也将会是死亡。   夏知白极度自卑,一直在阴暗的角落觊觎不属于自己的光,可是也会有一天把心思放在明面上,他想要的太多,甚至更多。   欲望就像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就如同他对柳辞故的渴望,永无止休。   在场的每个人都在试探,要看看究竟青年选择谁,哪些人又会是失败者,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柳辞故没有洛闵所谓的爱人,洛闵说的全都是屁话,只不过为了他们心生间隙。   他们的希望落空,三个字很轻,却击碎他们建立起的希望,证实了怀疑的真相。   “对不起……”   同一秒,几人的心脏剧烈抽痛,大脑的空白,无数的影像以极快的速度闪过,无法捕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苏醒。   *   柳辞故的大哥见他们这状态明显不对劲,就要带柳辞故走,可是走了没几步就被擒住了。   眼睁睁看着清瘦的白色西装的弟弟被阮郁青从后面搂住了纤细的腰肢,弟弟不安的眼神望着自己,可是他却被迫离开。   哥哥的据理力争依旧无用,柳辞故给他眼神让他放心,这些人不会要他的命。   离开的柳尘渡自然知道弟弟不会丧命,但那几个疯子那么爱他的弟弟,究竟要做什么是未知的,他更不敢往那方面想。   他只记得弟弟喝下了成为omega的药剂,那么迎接他的……   疯子的爱是可怕的,比死更可怕。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谈谈阿辞的问题吧。”   “是啊,哥我们得好好谈一下。”   “不要为难辞故。”   “我的未婚妻,依旧那么有魅力。”   明明是温柔到极点的语气,可却让柳辞故瞬间毛骨悚然。   几道黏/腻又赤/裸裸的眼神,好似把他从头到脚舔/砥了一遍,一点缝隙都不放过,那么光明正大。   柳辞故觉得自己被几条蛇缠上了,他无法逃离。   蛇缠上他的脚踝,脆弱的脖子被勒住似乎要窒息,冰凉的蛇身顺着手腕往上爬,还有掀开他的衣摆往里面钻,鳞片又硬又冷,那么可怕。   那一刻和他面对面的是吐着信子的白蛇,得到猎物的眼神碧绿而深重,下一秒就把他吞入腹中。 第107章   柳辞故被困住了,他现在居住在皇宫的宫殿里,住的不是之前的地方应该是新建的宫殿,富丽堂皇,就连他的卧室里的摆件和名画都价值不菲。   他不知道的是宫殿周围守卫森严,可能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不知道四个人到底商量了什么,态度转变如此的快,居然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论,是在说什么,准备如何处置他?   就这样他被困在精致的‘牢笼’,衣食住行就在这个房间,就连送餐的都是机器人,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一夜的噩梦把他困在无尽的黑暗里,追着他的是大腿一般粗的四条巨蟒,危机四伏的黑色森林,他东躲西藏,精神紧绷的同时又煎熬痛苦。   很快天色变亮,白日之下,蹲在繁茂的树底下的柳辞故抬起头,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肩,宛若神谛,太阳般耀眼的金色眸子温柔而深情,他弯腰,垂下的眸子注视着柳辞故,贴近看男人的美无法用语言形容。   眼尾一凉,男人的指尖上挂着一颗泪珠,柳辞故都忘记了自己哭了多久,恐惧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看见男人含住那颗泪珠,柳辞故脸色微烫,眼睛都在发麻,好像男人亲吻的是他的眼睛。   “辞,请一定要拯救我,我们就要相见了。”   柳辞故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男人神情悲伤:“对不起,是我的原因导致你深陷这个世界。”   “我愿你脱离之后,尽我所能补偿你。”   白发男人含情的眼眸在身子化作蒲公英消失之前,也一直都在看着他。   柳辞故想抓住那消散的身影,刺痛的心脏因为男人的消散而痛苦,他大声地问:“你叫什么!”   “请一定记住,我叫时修,你会见到我的。”   不,为什么要走,到底为什么!   话为什么不说清楚,他最讨厌含糊其辞了。   “时修——”   “你别走,停下!”   任由他怎么喊叫,还是换不来男人消失的身体。   这句话后,柳辞故好像被电波冲击,眼前漆黑一片,就这样晕了过去。   *   直到被困在宫殿的第二日,柳辞故浑身发烫,围在床头边的男人们焦躁不安,用了药青年还是不醒。   他们褪去柳辞故的衣物给他隔一段时间就擦拭身体,额头倒不那么烫了。   几人坐在不同的地方忙着事情,不分昼夜照顾青年的四人疲惫不堪,一声低语,他们急忙走到床头识图唤醒青年,可是床上的人留下了泪,喊出的名字让所有人定住了动作。   不愿相信,但太清晰。   ‘修——’   ‘不要走,停下。’   ‘求你停下。’   太阳落山后,房间昏暗。   死寂一片的房间在此刻更是阴森的可怕。   *   柳辞故是在一个下午醒来,房间空无一人,很安静。   他睁开眼,感觉浑身酸软又疲惫,还黏腻。   下了床就往浴室走,可是还没有走到浴室门口就被人打横抱起。   柳辞故的眼神不太清明,看不清眼前的是谁,然而仅仅在一瞬间,剧烈辛辣的红酒味信息素冲击向他的腺/体。   柳辞故脑袋后仰,他摸到平坦的腺体已经肿的不成样子,而那难以言喻的地方在捕捉到alpha的信息素后小腿发软,止不住的喘气。   手抓住了眼前的领结,柳辞故大口喘气,好像要呼吸不过来:“好难受,我腺体怎么了,不是说喝了药就好了。”   “楚雾失呢,把他叫过来。”   耳边是沙哑的声音,呼吸喷洒在耳根激起青年的颤栗,他被含//住了耳垂,听到男人说:“你叫不来他的,关于腺体他也无计可施,况且今天是我服侍你起居,别害怕,等一下就好了。”   阮郁青就这样任由脸颊红润的柳辞故咬上自己的手臂,青年想逃可是又被信息素吸引,匹配值高的离谱。   柳辞故抓住他的衣领,厌恶地说:“我不要成为omega,找人把腺体给我割掉!”   挣脱怀抱后柳辞故脚软地坐在地上。   阮郁青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你不是omega,估计是分化环节出了问题,现在的你还是beta。”   长臂一揽,阮郁青把青年抱在怀里后退一步坐在床上,他扯开的黑色衬衫露出了结实的胸/膛,腺体那处也已经涨起来,只不过他很能忍。   就不知道柳辞故能不能忍住罢了。   这是青年应得的小惩罚,尽管他们不忍,可是又无比愤怒。   欺骗他们这么久,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时间是不是柳辞故能承受住的。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真相暴露的那一刻居然是柳辞故昏迷后的无意识的话,即便是那样,他还在梦境里还是对‘修’念念不忘。   青年哭着求‘修’不要离开的模样和他们求青年时一样,那神情痛苦又带着不舍的爱意。   他们也知道了,不能对柳辞故再心软。   早就分好时间的四人,用卑劣的手段留住了青年,他们宁愿共/享青年也不愿放手,更不要让那个战神修复活。   阮郁青释放出的信息素浓郁到醉人,第一次进入易感期的青年怎么可能忍得住,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很快搂住男人的脖子去亲。   第一次面对柳辞故的主动,即便是他故意的引诱,那也算是主动。   “亲爱的,今夜我属于你,你可以尽情享受此刻。”阮郁青为了方便怀里的人亲吻,脖子高昂,被亲到喉结时瞳孔收缩,喉结滚动了一下。明明是在引/诱人堕/落,可是自己却先沉迷其中。   阮郁青吻上青年的腺体,在他腿上坐着的青年哭泣着,他没有急于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安抚,而是在轻舔研磨,感受到爱人为自己面色泛/红轻声啜泣。   被折磨崩溃的柳辞故眼尾艳红,他一口咬上男人的脖子,力气很大,留下一个鲜红的牙印:“不行就给我药,阮郁青我要药!”   这句话成功地让阮郁青的眸色暗沉,牙齿刺破薄薄的皮肤表层,源源不断地注入红酒信息素,他的臂膀从柳辞故的腋下穿过抱住他的整个后背。   柳辞故被刺破腺体的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他失神地发不出一个音,眼泪直流,不难受了,心里面被填满。   “我说过,会让你不难受的,我的未婚妻。”阮郁青过了很久才松开,看着扁下去的皮肤,此刻心爱的人全身上下都被自己的信息素沾满,他做了临时标记,而不是彻底占有,这是几个人约定好的,他不能打破约定。   阮郁青在柳辞故的嘴角亲了一下,胸膛起伏,有汗珠滚落,“接下来我帮你吧,完事后抱你去洗澡。”   发蒙的柳辞故肌肤还泛着红,好像到了成熟期后熟透的果子,散发着勾/人的果香。   柳辞故咬着的下唇有点肿,他好像还在忍耐着什么,不肯开口。   大手摸上他裸露的肌肤上,挑起一阵颤栗,很快柳辞故给了他一巴掌:“没有允许不要碰我,滚开,我自己可以解决!”   他迫切地想下床去浴室冲凉,想让自己快速冷静,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人拽着胳膊按在床上。   居高临下的男人,按着他的胳膊,几乎是吼出来:“为什么用厌烦的眼神看我,我碰你就这么恶心吗?”   “那么修呢,是不是他碰你你就心甘情愿地让他亲吻,我什么都不是对吧!”   柳辞故被吼蒙了,男人因为恼怒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的话让柳辞故难以理解。   这个和修有什么关系?   “你有毛病,我不想和你说话,快点走开。”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落在阮郁青的眼里就是变相的承认。   柳辞故挣脱不了,他泄气地想骂人,嘴张开就这样被男人得逞了,很深的亲/吻席卷而来,让他无法思考任何事。   用尽心思让爱人舒/服的阮郁青也终于如愿以偿,他红着眼舔去那纵横的眼泪。   关闭的台灯和落下的窗帘遮住了房间的暧昧景象。   到最后柳辞故受不了易感期的折磨,因为腺/体又涨起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他也终于倒在这永无止休的易感期之中。   *   第二天,太阳高照。   柳辞故起来时身边的人早就没了影,他坐起身只觉身心俱疲,好像被什么东西碾压过。   发呆了一会儿,想下床走走,因为腿脚发麻,身体再不动一下就要僵硬了。   门锁转动,有人进来。   他冒出半个脑袋,看见进来的人是纪瑜,从那张俊美的脸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不好。   手上正端着饭,见他醒来时眼睛一亮,可是又很快暗淡,嘴角抿起来。   今天的饭是海鲜粥,还有些甜点。   柳辞故没胃口,他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背对着纪瑜。   “哥今天再难受就叫我,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人,我能服侍好你。”   开口就是和阮郁青一样的话,柳辞故很无语,这些人除了伺候他就没事可做吗?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不肯说话,很快被窝一凉,有人钻进来抱住了他的腰。   纪瑜看到青年终于转头,面色不好看地说:“我不需要,以后也不要再来。”   “如果惩罚是囚禁这样的话,你们也没必要来看我。”柳辞故太累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任务现在怎么办,会不会失败,那么世界完蛋,主神系统也会不会面临崩溃,他得想办法,可是这些人对自己全然不信任,又能怎么办。   纪瑜被伤到了:“睁开了眼就让我滚,哥这么无情,可怎么办,我做不到啊。”   抱住的腰肢更细了,仔细看那张白皙的脸过于白了,纪瑜担心他是不是因为药剂的问题有不良反应,想着等一下就让楚雾失给他做检查。   柳辞故不想说话,闭上眼睛就睡,这个身体太困太累,没空想其他的。   和柳辞故同床共枕的青年还在自言自语地自说自话,他不在乎对方是否有回应,只想把人困住,只想停留在此刻,只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为了不打扰熟睡的青年,他绕到另一边钻进柔软馨香的被子里,和柳辞故面对面睡。   满怀的百合香让他浑身发烫,他埋在柳辞故的胸口抱的很紧,密不可分。   脑海里又浮现前几日的画面,他咬破爱人的腺体注入信息素,他拥抱他,看他绽放,进/入他,深吻他。   那么真实,可是忽然听到柳辞故哭着叫出阮郁青的名字。   接下来的梦境是不同的,有时是夏知白或者楚雾失,唯独没有他自己。   他梦到了金色长发的男人对他说:“我们本是一体。”   黑暗中,纪瑜猛的惊醒。   为什么他可以听到那些人的声音,‘修’怎么出现他的梦境。   慌乱之下他喝完一瓶冷饮,那一刻猜忌好像越发清晰,他不敢去想。   那夜他安慰自己可能就是最近想太多,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纪瑜亲了亲近在眼前裸/露的白,摒除杂念,沉沦在此刻。   柳辞故的呼吸细微,心跳也变慢了。   如果纪瑜肯仔细看,就能看见柳辞故的皮肤几乎苍白,还有紧缩的眉头和苍白的嘴唇。 第108章   困在宫殿的日子很不好过,柳辞故不喜欢和人太亲密,这几个人什么都亲力亲为就差扶着他去卫生间。   柳辞故刚开始还抱怨他们事太多,这么多琐事他们事无巨细永远不觉得厌烦,甚至乐在其中,到后面柳辞故也没精力说他们,因为他经常精神恍惚,也没了抱怨,很少说话,任由他们去做。   他们以为柳辞故是在和他们冷战,后面为了讨柳辞故欢心,纪瑜带他出花园晒太阳,阮郁青怕他无聊还给他置办了全息游戏,怕他想念家人楚雾失说要带他回家呆几天,不过他都没吭声,后面几个人想了好多办法都没有用。   柳辞故就喜欢躺在床上不动,系统偶尔和他对话,话里话外全都是担忧,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惊动了系统的上司,他们为此也很担心。   阮郁青等人发现只有在床上亲吻青年时,原本虚弱无力的青年,泛红的眼尾更显得他楚楚动人起来,好像变了健康了一样,每到这时他会伸手推人说“受不了了”,然而几个人还是被激发的情难自已,但为了青年虚弱的身体只能自行解决。   这时他们觉得柳辞故是正常的,是活着的,尽管骂他们,打他们,没关系,只要肯理人,肯开口说话就好。   一个星期过去,柳辞故身体更加病弱,系统急的哭出来。   系统:你到底怎么了,是帝国之心的问题吗?   系统没有得到回答,一直在呼唤昏迷的柳辞故,叫到第五次时,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直接连接到它这里,不是开口说话,而是心里的发声。   [求求你,快醒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我的生命。]   此刻房间只有一个人在,男人守着柳辞故,已经一天一夜。   发青的眼袋很重,那双凤眸发红,脸上遍布泪痕。   系统突然惊恐,他立刻下线去找负责人。   ——   这天是楚雾失照顾柳辞故,给青年做完检查他还是找不出原因,只能通过仪器检测出柳辞故身体机能逐渐衰退,内脏器官枯竭速度很快。   柔软的大床上青年双眼紧闭,时不时梦魇说些听不懂的话。   “系统……”   “我想回家,我想活着……”   “对不起……任务没完成。”   顷刻间,无数的影像像潮水般涌来,而楚雾失的大脑听到一阵机械声,伴随着“刺啦刺啦”的电流,试图进入他的大脑意识,和他联络。   [请救救他。]   外来者的闯入,让楚雾失戒备起来,他努力让自己清醒,可是那个声音一遍遍在说,‘救救他’,悲伤又无助。   [救谁?]   [救救柳辞故吧,他快死了,很快。]   [你是谁,为什么他会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接连的质问,让那电流陷入死寂,很快又收到回复。   [这个我无法回答你,如果你们不融合,那么他就会死。融合不可怕,你们的意识会共享,只不过是在同一个身体里面。]   楚雾失很快从他话中捕捉到信息,这个机械声一定和柳辞故相关,一直以来柳辞故都想复活战神修,可是既然不是因为爱,那是为了什么。   [我需要得知你是谁,不然我凭什么帮你,你的话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系统没想到这个人这么难搞,不过警惕它也是正常的行为。   上面说什么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那么它该怎么传话呢。   没想到的是楚雾失问:[你和柳辞故有联系,不然不会这么在意他的生死,他对你很重要。]   [帝国之心……重要,影响,着他……会死。]   系统话这句话影响了剧情进展,涉及泄露任务,还没有等它说完就被强制线下。系统很快受到惩罚,负责人严重警告了它,接下来它无法和柳辞故联系,不知道何时能上线。   系统想,楚雾失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到吧。   它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如果对柳辞故情深义重就请让他完成任务吧!   而得到这些信息的楚雾失已经开始复盘了。   这个机械声是不是就是柳辞故口中的系统,他对柳辞故很重要,帝国之心影响柳辞故的生死,那么柳辞故口中的任务是什么,为什么没完成。   大脑的容量已经爆炸,楚雾失头晕目眩地扶着床头柜,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他仔细搜索大脑里的关键信息,忽然之间他睁大眼睛,心慌之下,为自己得出的结论感到荒诞又不可思议。   楚雾失喘着气抓着胸口的衣服,他低头看了一眼睡的不安稳的青年,幽幽吐出一口气,颓废地垂下脑袋。   此刻他的后背湿淋淋一片,出了一身的汗。   柳辞故的任务就是要融合他们,如果不融合就是死亡!   系统是不是就是任务发布者,那么之前柳辞故种种怪异行为好像一切都解释通了。   明明当初在军校他们没有任何的联系,可孤僻怯懦的青年那么胆大,为了他勇闯黑市,保护纪瑜这么多次,还护着夏知白微为人出头。   他的好只不过是被迫,全都是任务,让他不得已而为之。   真相大白的这一刻,楚雾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崩溃,他坐在青年床头的椅子上,捂着脸,白色长发垂下遮住了整张脸,那双如玉的手沾满了泪水。   男人抑制不住地无声哭泣,绞痛的心脏让他几乎晕厥。   他宁愿从未得知这个真相。   可是在知晓青年不爱战神修,只是为了活下去不得已选择融合他们,楚雾失自我安慰,好像这个好那么一些。   泪流满面的白发男人,从柳辞故衣服里勾出一条项链,上面挂着帝国之心,如今已经黯淡,发着微弱的红光。   *   虫族和星云帝国的战事,已经愈发激烈。   柳辞故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等他醒来联系系统,没有得到回复。   光脑打开是虫族的王伊恩发的消息,时间间隔几天,消息一堆。   [亲爱的辞,我在等你的选择。]   [听说你被他们囚/禁了,发个定位我去接你。]   ……   [为什么我不能定你的位置,亲爱的我好想你。]   [他们都疯了,为什么还选择他们。]   ……   [你被限制了自由,他们足够死一万次,既然他们这么卑鄙,我会去迎接您,我们的王。]   这条消息是昨天,那么伊恩是不是已经杀过来了!   柳辞故急忙发信息给阮郁青,结果没有收到回复,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夏知白,在和他对视后夏知白惊喜万分地抱住他,激动地要哭出来,但努力克制着。   “你终于醒了,我带你去检查身体,看看今天有没有好一些。”夏知白不等他开口就打横抱起他,“外面不安全,你呆在宫殿就好,这两天是我陪你。”   “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这段时间我厨艺也精进了不少,当然你要吃的那种甜腻的甜点没有,还是吃些养胃的饭菜吧。”   夏知白关心他的身体,后面还规划了一日三餐,讲究营养均衡。   柳辞故觉得没必要,眼下他头疼的厉害:“虫族攻来了,你去帮忙吧,我一个人可以。”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四个人居然没有内斗,柳辞故相信他们联手对抗虫族不成问题,但就怕伊恩用卑鄙的手段,他心机可是颇深。   想着如何快速解决战事,或许应该找一下伊恩,既然自己是虫母,就如同伊恩说的所有虫族都将臣服于他,而他的命令应该不容违抗。   还在抱着他往外走的青年停下,垂下的脑袋很沮丧语气闷闷的:“如果连我都走,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你都要死了!”   “为什么一声不吭,什么都不说!”夏知白崩溃大哭,像个无措的孩子,他抱紧了青年的腰,“你知道没有你我们都会疯,如果代价是融合,我愿意,柳辞故我愿意啊……”   “我想要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你……我……”这些话把柳辞故人都搞蒙了,‘你’‘我’半天说不出后面的话。   他的生死除了系统只有他自己知道,夏知白从哪里得知的。   其实柳辞故自己也清楚,最后至关重要的任务,万般艰难,他可能完不成,自己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影响主系统和那么多系统和同事。   他深感无力,无数次的自责和愧疚,以至于经常做噩梦都在自我懊悔。   无数次想,如果换一个任务者一定会成功,而不是选择他,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弄人。   阴差阳错,到了他头上。   柳辞故给哭泣的青年擦掉眼泪,就从对方怀里下来,自己就去检查身体。   其实检查身体他也可以操作,因为脑力过人,看一遍就会,本身就不难,可楚雾失他们就依旧不放心非要亲自去帮他做。   等柳辞故检查完,就看到夏知白蹲在角落一直仰望着他,咬着手臂不哭出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哭个不停,眼底是浓郁的痛苦和哀伤,似乎在渴望安慰和帮助。   柳辞故忽然想到了第一次正式见面,也是这样一个角落,浑身伤痕的少年死寂又绝望地望着他,但他义无反顾地放弃了帮助对方。   无奈的他只好弯下腰,摸了摸眼前青年耷拉的脑袋,开玩笑说:“哭什么,我还没死。”   夏知白抓住那只纤细的手,就这样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别说这种话,好不好。”   “我这里太疼了,柳辞故,除了你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在乎的人。”   青年指着胸口,眼睛里雾气蒙蒙。   柳辞故一愣,低下头说:“这个是事实,虽然我也不想。”   到现在为止他很想完成任务,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告诉我,如何救你!”夏知白问,“是不是要说服那三个人融合,好,我会去做。”   他太害怕了,像死死抓住救命稻草。   柳辞故晃了神,低语:“快没时间了,我已经……”   “你帮我联系上伊恩,我需要和他见一面,这是我的愿望和请求!”柳辞故眼神坚定地对他说,“我要阻止战争,我知道你和他有联系,帮帮我。”   “我是虫母,只要你把伊恩带到我面前,那么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   夏知白错愕,虫母?!   据他所知虫母是伊恩,他可是虫族的王,率领虫族的人,为什么会是柳辞故。   不过他没有再问,只要为了柳辞故他付出一切也心甘情愿。   夏知白答应他:“好,我会带他过来,你等我。”   原本说好的说服柳辞故去虫族,这是一开始计划好的,可是他不愿意喜爱的的人被迫远离故国,况且那里也不适合青年居住,后面夏知白和伊恩闹掰,现在还在僵持不下。   他要求夏知白透露柳辞故所在地点,他回绝了,没想到还是让伊恩如愿以偿。   *   见面的地点是隐蔽的枫林,人是夏知白带进来的,把人带到本想留下因为担心伊恩对青年做什么,可是面对那张凝重又严肃的眼神,他只好作罢。   夏知白守着附近,避免有人靠近。   枫林树下,柳辞故坐在长椅上就这样看着面前低头注视自己的金发男人,那双眼睛深邃,在看见他时带着一丝愤恨和阴冷。   他听到伊恩说:“才过了大半个月,你怎么又瘦了。”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好,是不是很少下床,他们这么不知节制丝毫不顾及你的身体!”伊恩越说越激动,他蹲在青年脚边仰头看他,现在都初夏了柳辞故还穿着秋天的外套,手还这么冷,“我会把你抢回来的,放心亲爱的。”   柳辞故语气很淡:“和他们没关系,你也不需要把我带回虫族。”   “我要死了,尸体还是要烧了的。”   明明说的是沉痛的话可是却那么淡然,好像他的死无所谓。   伊恩没了平常那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在听到柳辞故会死后心脏揪疼,不受控制地高声道:“你说什么!”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如果你不想回虫族我可以陪你在这里,或者你偶尔回一趟也是可以。”   柳辞故打断他:“我说的是真的,所有人都看出我的状态很差,吃药也没有用,我是身体衰竭。”   男人试图从他眼睛里找出开玩笑或者欺骗,可是没有。   青年黛青色的眼睛清澈透亮,和之前一样亦如初见时,稠丽的容貌还是那么好看,可是眉眼间可以看到青年很疲惫。   他不说话,也没有哭,只是将额头贴在柳辞故的掌心。   柳辞故态度坚决:“让虫族撤退,这是我的要求,也是命令。”   “虫母的命令高于一切,我想这一点你很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挑起战争,两败俱伤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青年话里话外都是为了星云帝国,他爱着的人啊,如当初那个战神修奉献自己,也要维护帝国,甚至以死要挟。   敌国总是被幸运之神眷顾。   伊恩很嫉妒,他的退让迁才让那些人得逞地抢走他的爱人,当初他就不应该放走柳辞故,会不会一切都是开一个局面,他憎恨自己。   “可以选择我一次吗……”俊容不带表情,他说,“就这一次。”   ……   伊恩没有听到青年回他,哪怕是一个字,即便是欺骗他也好,没有!   柳辞故把手抽出来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嗓子又痒又疼。   “哈……真可笑。”   “那就开战吧,看谁死!”   柳辞故低眸,刚才说了这么久的话头脑已经不清晰,他就听到伊恩两三句模糊不清的话,和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分个你死我活。   没想到做这么多还是徒劳,他感觉自己太天真了。   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柳辞故握住了掌心的心形宝石,微弱的红光忽明忽暗,好像摇摇欲坠的烛火,是要熄灭的前夕。   他之前查阅过资料,伊恩也有和他说过如何操作精神力和子民建立共感。   柳辞故迅速冷静下来。   他闭上眼睛,给战场上的虫族将领和万千士兵传递信号,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柳辞故精神力损耗巨大,面色白的几乎透明,他气息不稳,呼吸沉重。   终于共享意识后,柳辞故操控雄雌虫的意识以及下达了命令,虫母的命令虫族是高度服从的,不敢违抗且顺从地撤离战场。   伊恩也被意识共享,他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怒目圆睁地盯着虚弱的青年,他恨的是柳辞故为了让他就此罢休,已经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居然用精神力操控虫族。   “柳辞故我答应你,别再继续了!”伊恩死死抓着青年的手臂,哀求着,“我错了,我休战,保证永远不会踏进星云帝国半步!”   可是柳辞故听不到他的声音,垂下的手发青,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眉头紧锁,口腔血腥很重,他嘴张开呕出了一滩血水。   “柳辞故——”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怒吼,柳辞故头一歪,砸在了椅子上的把手。   同一时间的战场,阮郁青杀了几个高等雄虫,正准备按下手枪袭杀死击手下士兵的雌虫,结果那雌虫忽然收手往反方向走,过了一会大片的虫族全都撤退,最后战场上只有星云帝国的士兵。   军绿色的军服颜色又深了一个度,阮郁青手上已经染红了,全都是虫族的鲜血。   为什么虫族会撤退,伊恩忽然不见了,是在密谋什么?   想到这,他就要快点回家,家里面的爱人还在等他。   在‘班师回朝’时,阮郁青脚踩上悬浮车上,他猛地心脏一抽,和他同样心脏剧痛的还有纪瑜等人。   他们听到夏知白的悲痛欲绝的呐喊,太真实了,好像他们就在旁边,和他一同痛苦。   [是你杀死了他,伊恩!]   [逼迫他,亲手害死了他!]   他们不得不相信,那个荒诞的事情似乎成真了。   飞快往宫殿赶的三人心脏“咚咚咚”地疯狂跳动,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那么清晰。   他们根本来不及悲痛,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赶回去,要见他!   无论如何也要见他! 第109章   青年像枯萎的玫瑰,就这样落在地上,鲜红的血刺眼,以至于伊恩眼前都是一片腥红。他第一次产生了恐惧,对死亡的恐惧,他不怕死,但接受不了心爱的王,他喜欢的人,甚至是虫母的死。   这一次是虫母下的命令,虫族不敢再挑起战事,伊恩更是不敢,他怕人如果醒来再用精神力,那他真的就是走向死亡。   伊恩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不等他抱起青年,就被人一脚踹在地上,金发遮住了面容,很狼狈。   放任他们单独相处的夏知白,更是恨不得杀死对方,可是为了赶紧救柳辞故只能往宫殿疯狂地奔跑。   *   伊恩回了虫族,看见迎接他的子民,他们狂热又崇拜着他,而这些瞩目不属于他,而是属于那个叫柳辞故的青年,他亲手害了他。   一步步走向那个王位,高位之上的伊恩无助又崩溃,他扶着镶嵌珍贵宝石的宝座扶手,骨节分明地大手紧攥着直到发白,尖锐的宝石刺穿他的掌心,可他胸口又疼又闷,好像要窒息而死。   先前种种相处的画面,不停的在他脑海中闪现。   青年的笑容很美,是融化一切冰川,净化人心的美,那人口是心非,单纯善良,甚至有点老好人。   或许他当初就应该以柳辞故喜欢的另一个身份而活,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感觉青年的放松,他的自在,他对他的感情。   虚假的面具摘下,这是他真实的样子,不被喜欢的,被厌恶的,就连他自己都深恶痛绝。   雌虫将领发现王的不对劲,他问:“王,您这是怎么了?”   神情恍惚的伊恩,抬起头,眼眶发红:“没什么,以后不会再打仗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伊恩扶着额头,垂下的睫毛湿润一片。   他亲手害了他爱的人。   如果还有选择的机会,他想做回那个傻乎乎的,只属于青年的艾尔德。   *   这一次昏迷的时间很短,不到半日青年就醒了,但他们不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因为柳辞故红润的脸色配上清瘦单薄的身体,好像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油尽灯枯。   所有人都陷入焦虑,时时刻刻守在柳辞故的身边,不想他有一丁点的意外,细心呵护,搞的柳辞故哭笑不得。   他们也终于接受了那个荒唐又诡异的真相。   几个人复盘原委,和当初柳辞故种种怪异行为,没有人可以笑出来,他们自以为是觉得对方因为喜欢亦或者爱慕,才会对他们百依百顺,甚至奋不顾身地保护或者救自己,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自救。   离奇的梦境和数次心脏的疼痛,几个人都深有体会。   特别是楚雾失,他告诉大家了解更多的真相。   这些人也第一次知道有系统的存在。   那个威胁逼迫他们心爱的人做任务,拿着生死威胁,甚至柳辞故可能会不情愿,可只能被迫,不得不妥协。   他们决定选择融合,可是心情很复杂。   晚上纪瑜陪同柳辞故睡觉,怕他晚上出事情好照顾,只是单纯的睡觉。   洗漱完,他就去推青年的房门,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一紧张转动了门把手手,房门推开了。   “嗯嗯,哥哥放心我有照顾好自己,你们也要注意身体。”   ……   “是,还和他们在一起,都对我挺好的……没有为难啦,母亲不用担心。好……那我有时间回去看看你们。”   电话挂断,青年感受到有有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往门口看,进来的人是纪瑜。   四个人里即便是想融合可还是存有私心,而纪瑜更甚,他谈恋那温柔和美好。   这段时间纪瑜话也少了,很少笑,但面对柳辞故时永远都是笑容灿烂,像个小太阳。   他抱着刚换好的娇艳欲滴的鲜花,花芬芳怡人,纪瑜把花放在床头柜上,就在椅子上坐下:“哥,请和我约会一次吧。”   “不用对我们再有所隐瞒,关于你想做的我们都知道了。”纪瑜挑明了话,“我是愿意的,所以在消失之前请和我约会一次吧!”   只是简单的要求,柳辞故很容易就做到,真的是单纯的吃饭吗?   柳辞故想了一下开口:“你要是有其他的要求也是可以的,我能做的都可以满足你。”   当然提的条件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不然也等于白提。   说不好奇他们如何得知他的任务是假的,柳辞故没去问,再提一次是会伤他们的心。   系统还是联系不上,他有一种预感,好像一切尘埃落定。   纪瑜脱掉了鞋子就躺进被子里,抬眼看着喜欢的人就很幸福了,尽管时间很短,那也要创造美好的回忆。   “真的没有其他的条件,明天我们就约会吧。”   柳辞故一愣,很快道:“可以啊,那就明天吧。”   他关了台灯身子往下躺了,暖炉一样的青年贴着他的后背,湿热的气息洒在耳根,柳辞故睫毛微颤。   他觉得有点热,想推开想想还是算了。   纪瑜嗅着满身的百合香,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撒娇地搂着柳辞故说:“明天可要早起啦,我想和哥去逛逛,买些甜品,对了哥不是很喜欢吃美食吗,我们去新开的美食街。”   “吃完就去公园吧,那里大片的白鸽,就是要小心点,他们饿狠了可是会扑过来吃你手里的食物。”   ……   柳辞故静静地听着青年絮絮叨叨地讲着明日的行程安排,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终于撑不住合上。   平稳的呼吸让纪瑜放心了,他最怕柳辞故呼吸不稳,甚至停止呼吸,他不敢睡,也不能睡。   明天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一定。   他下巴抵在柳辞故头顶,双臂环住了青年的身子,牢牢地护在怀里,感受着他的呼吸。   纪瑜望着床头边的白百合,有点蔫了,心跳的更厉害。   不会的,会好的,只要他们做到就可以了。   *   早晨,柳辞故是被系统叫醒。   柳辞故面色苍白地说:好久了,你怎么不出现。   系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和他说:碎片有希望融合,不能再等了,需要尽快!   柳辞故问:他们知道我的任务是把几个人融合,是你告诉他们的吧。   这一点柳辞故说错了,不是直接告诉,而是楚雾失结合系统的话自己悟到的。   系统否决:不是,你昏迷时我出现异常,和楚雾失忽然对接,我就说了两句他自己猜到的。   系统:负责人已经对我进行了处罚,这次和你见面也是最后一次,你听清楚,对那几个人施压,他们因为爱你会心软,帮助你完成任务的几率非常大,尽快去!   柳辞故还想问什么,可是大脑一片空白,电流声音扰的他头疼,系统也随之消失了。   “哥,我帮你穿衣服吧。”   纪瑜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套装朝他走来。   柳辞故不想让青年担心自己,他蒙上被子缓了一会儿才露出头:“衣服放哪里吧,我自己会穿的。”   手指了指床,眼睛还迷迷糊糊的,看的纪瑜心口一軟就要扑过去亲,硬生生压制住了。   他乖巧地点点头:“那好,我先去吃早饭,等哥洗漱完我喂你。”   门关上,房间一片安静。   柳辞故穿完衣服洗漱后就出房间吃早饭。   餐桌上三个人,缺了楚雾失,他们见到柳辞故起床精神状态还可以,悬着的心放下。   夏知白闷声道:“阿辞不舒服及时叫我,我一直都在。”   一旁吃完饭,优雅擦嘴的阮郁青挑眉道:“当然我也是,我的未婚妻随时叫我,我一定到场。”   不过纪瑜狠狠瞪了二人一眼,今天是他的主场,才不会让这两个人抢风头,他可是会很仔细照顾哥的。   很快见柳辞故吃完,纪瑜抢先给他擦嘴,淡粉的唇因为没注意力度,弄了红了些,看的纪瑜舔着下唇不自然地挪开眼睛。   “今天好好玩,我等你回家。”   楼上传来温柔的嗓音,柳辞故仰头瞥见护栏上衣冠楚楚的男人是楚雾失,正对他柔柔一笑。   “好的,我们回来给你们带些礼物。”   告别后,二人就乘车出去了。   富丽堂皇的宫殿,留下的三个人,面色难堪,彼此不对付,但为了心爱的人只能放下对彼此的成见。   *   “哇,哥这个好好吃,我之前都没有吃过!”   纪瑜抱着一大杯小食往嘴里送,眼睛都在发光,嘴角沾上了番茄酱,对柳辞故笑。   柳辞故手上拿着一杯温热的鲜牛奶,这些美食他吃不下,吃了就吐。   “等一下,嘴角。”他按住青年的肩膀,抬手抹去唇角的番茄酱,纪瑜脸颊微红,他痴痴地低头看着喜欢的人,然后含住那微凉的指尖,舔去指尖沾上的番茄酱。   不自然的扭头,耳朵红滴血:“很美味,我们去公园吧。”   他伸手去牵柳辞故的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对方,生怕别人把他碰到一点。   日常的相处很难的,柳辞故任由青年对他这些小动作,即便是肢体接触他也没有排斥,好像默许了一切。   “太阳要落山了。”   喷泉往前走是一桩桩石墩,铁链穿过去围起来的是蔚蓝的海,火红缓缓下落,斜晖照的海面是红色。   纪瑜想开了,心愿已经圆满。   他说:“请最后再亲吻我一下吧,哥,这是最后一次请求。”   太阳坠落海底,夜幕降临。   喷泉前面的二人相拥亲吻,纠缠的暧昧气息,可是在此刻是悲凉,仿佛是用尽力气的亲吻。   柳辞故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海面星星点点,好像繁星满天的夜空,亲吻他的青年给他的是绵延漫长的吻。   眼泪溢出,他闭上眼睛。   半晌,唇舌分离,胸腔是狂跳的心脏。   “哥,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我也很开心,谢谢你。”   他们回家的路上边走边聊,纪瑜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说个不停,柳辞故没有厌烦。   终于回到了宫殿,他目送柳辞故往卧室走。   “哥!”纪瑜急切地把他叫住。   柳辞故很快转身,怕对方这么着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怎么了?”   “我爱你。”   收到的是纪瑜的甜言蜜语,真诚而热烈,绚烂的笑容像金灿灿的向日葵,那么耀眼夺目。   柳辞故笑了:“我也喜欢你。”   青年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第一次得到反馈的喜欢,足以让他在消失之前兴奋和欢喜。   纪瑜走出了宫殿,眼前忽然出现了那个曾经在梦里出现的白色长发的男人。   很快,他心有灵犀地闭上眼睛。   白色衣袍飞舞,万千的蒲公英飞散,夜如同白昼。   原地的人消失不见。   宫殿房间,柳辞故脖子里的帝国之心忽然发光,又瞬间熄灭。 第110章   昨天柳辞故睡的很好,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   到中午看见宫殿其他人都不在,只有阮郁青坐在客厅看书,见他来了笑着拿着针织外套给他披上:“穿这么少,这里温度低,还是穿件外套吧。”   柳辞故拢了拢外套狐疑:“温度低吗,我没感觉啊。”   不过看对方穿着长袖和外衣,自己就穿薄薄的短袖是有点差别,但也没有感觉到冷。   谁知听到他这句话,阮郁青垂下的手紧握。   柳辞故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很快了,就快了,允许他贪心这一次吧。   他又揽住青年的肩膀,温和道:“我陪你晒太阳吧,今天外面风不大,花园里的花开了,都是你喜欢的。”   知晓柳辞故喜欢稀有物种的天蓝百合,为此找了帝都所有花店和收藏珍惜植物的人,终于得到一株天蓝百合。   名花娇贵,必须细心呵护,用心照料,稍有不慎就会受伤或者死掉,像极了他的未婚妻。   柳辞故早就想出去转了,虽然说住进这里很久了,但不是躺床上就是在房间活动,很少出去,因为方向感很差,他又觉得身体不好出事情给人添麻烦,后来也就放弃了。   不过,既然阮郁青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那我们走吧,刚好晒晒太阳补补钙。”   路上柳辞故问起战事如何了,阮郁青没有一丝隐瞒,直接跟他说了前段时间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对于虫族为何落荒而逃到如今还没有弄明白,不过既然跑了就跑了,帝国也不想打仗。   他还说:“下层阶级你哥在管,听说成为了领袖,还有军阀和皇室已经签了条约,和平共处,国家不会再动荡,你可以放心。”   阮郁青很平静地讲述这些,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柳辞故在玻璃房旁边的木制长椅上坐下,懒洋洋地靠着椅背。   他嗅到了花香,是天蓝百合花的气味。   “去看看吧,花已经开了。”阮郁青对他说,只是一个眼神他就看出柳辞故的心思。   柳辞故披着的外套脱下,身边的男人顺手接过,眼睛望着走在前面的青年。   柳辞故走的很慢,似乎有点不稳,他没有上去扶,以柳辞故的性子也不会觉得自己孱弱到这种地步,看着那单薄的身子好像摇摇欲坠的花,似乎要凋零。   天蓝百合在温室玻璃房的最中心,不规则琉璃盆里的珍稀花已经到了花期,现在是最美的时候,花期很短就三天,在第三天进入午夜的那一刻就会迅速凋谢,第二天花杆也没了,融入了土里。   柳辞故喜欢这花,不仅仅是因为它好看,而是他喜欢这花的香味。   一缕幽香钻入口鼻,好像嚼碎了花瓣吃进了嘴里,含着花香坠入一个美梦。   “悉心照料这么久,就为了短短三天花器。”   “一切都值得。”   这是男人回答他的话,柳辞故对他笑笑。   也是,好的东西等再久也是值得。   阮郁青低头,大手抚摸着青年柔软的栗发,手往下滑落到白皙的脖颈上很凉,温室的温度也不高,他怕柳辞故生病感冒,牵着他的手就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明媚的太阳刚好照到他们坐着的区域,柳辞故感觉身上暖暖的,很舒服,他闭上眼睛对阮郁说:“我睡会儿,你等一下叫我。”   阮郁青搂住他的腰,把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说:“你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睡觉还能治病吗”柳辞故开玩笑。   “我说可以,你不信吗?我从来不骗你。”   “嗯嗯,好的,没有骗人。”柳辞故忽然觉得他有点孩子气,不过他也没反驳这次拌嘴,美好的祈愿罢了。   系统也不在,还说让他尽快收集碎片,他还在想怎么收集,要不要考虑卖惨或者拿命要挟,不过他们几个人为自己是否会做到这种地步。   想着想着,脑袋沉重,伴随着花香,他睡了过去。   阮郁青听到耳边是平稳的呼吸声,斜眼看了一下青年张扬而美丽的面孔,他看的很仔细,最后把外套脱下铺在椅子上,把人平放在长椅上躺下。   西装革履的男人亲吻着熟睡的青年,柔和的光笼罩着他们,镶嵌了金边,那么神圣。   头顶上方出现的阴影,阮郁青回头就撞进一双碧绿如绿宝石的眼睛,男人柔软的银白色长发飞舞,神情深情含着爱怜,透过他在看着椅子上的青年。   阮郁青压制住胸口的闷疼,告诉自己他们是一体的,早就在纪瑜融合时他们几个人就感应到了,而后面也是他们的宿命。   他也可以感应到这个叫‘修’的男人,何时出现,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没关系了,他满足了。   希望有一天他会在新的身体苏醒,再一次见到他的未婚妻。   温柔的男人含着笑,修长食指轻点阮郁青的额头,迸发出万千光芒,破碎的身体化成了蒲公英,飘散向男人的身体。   透明的身体比之前有了一半实体,可是还是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   柳辞故睡醒,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椅子上,正纳闷说好的等一下叫醒他,结果阮郁青人影没了。   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不想打扰他睡觉,柳辞故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他好像忘记回去的路了,思考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见了夏知白。   柳辞故惊讶:“你怎么来了?”   他听到夏知白说:“你和阮郁青约会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他刚才走的急,让我来接你回家。”   柳辞故:“这样啊,不过什么约会啊,他就带着我晒晒太阳看看花,你要去看吗?”   他往玻璃房看了一下,蓝色发着荧光的天蓝百合香味逼人,这花平常人看不到。   夏知白远远看了一眼,对他说:“昨天我就看过了,蹲它开花蹲很久,这花还是我找来的。”   原来是他找的,柳辞故诧异,他还以为是阮郁青派人去找的,奔波这么久才得到一株。   “辛苦了,花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也不费事。”夏知白握着他的手,还是冷的,他拿起外套给青年穿上就说,“今天我陪你睡吧,如果现在还在军校就好了,即便被欺负也没关系,还有你在我身边。”   柳辞故挑眉:“现在不好吗?你有钱有权有地位,这么多人巴结你。”   谁知青年忽然停下脚步,漆黑的眼睛像黑曜石,明亮而认真的说:“不好,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军校的时间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是个美梦,因为有你在,让我不那么害怕,让我觉得有依靠,你保护我这么多次,我也应该有回报。”   “柳辞故你不会死,我们不会让你死。”   他说了很多,眼睛又红了,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柳辞故鼻子一酸,眸子一片泪光:“嗯,你说的我都信。”   但生死有命,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   *   简单地吃了晚饭,柳辞故就被拉着上床睡觉。   相拥而眠的二人,没有说话,静静地躺着。   夏知白贪婪地独占最后的温暖,手轻轻拍着青年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无声的泪水任其流淌,他望着落地窗外半透明的白影,那张陌生的脸又那么熟悉。   所以是来迎接他了……   男人穿过玻璃,毫无阻碍地走进了卧室,就这样站在床头边。   夏知白擦掉眼泪,哑着嗓子轻声说:“出去吧,我不想在他面前消失。”   男人不说话,点点头走出去。   夏知白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起来,体贴地给睡着的青年盖好被子,在青年抓着他的手上亲了一下。   抽出手他就走了,没有一刻的回头。   他怕自己反悔   房门关闭的那一下,外面耀眼的白光被隔绝,一朵蒲公英的种子飘到了柳辞故的枕头上,在他翻身后钻进了怀里。   *   屋外太阳更烈了,明显不是正常的温度。   楚雾失嘱咐他晚点再出去转转,现在外面很热很容易晒伤,于是他把客厅的空调开低了很多。   不过柳辞故是没感觉,觉得无所谓。   今天居然罕见的只有楚雾失在,男人围着围裙正在洗碗,柳辞故隐隐约约觉得这些人都是故意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吃完一盒酸奶,他想去拿冰淇淋被男人温柔的眼神警告了,于是又把冰淇淋放回了冷冻层。   楚雾失解开了围裙,在他身边坐下:“你身体不好不能吃这些冷的,酸奶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经过他们的精心呵护,青年肉眼可见地好了很多,可能还和他们的付出有关系,而他是最后一个。   不等他想抱柳辞故休息一下,房间被敲了。   柳辞故竖起耳朵,还以为那几个人回来了,然而推门的是陌生的alpha。   “虫族的王就在宫殿外面,他要求见柳少爷。”   对于虫族星云帝国可是深恶痛绝,眼前的alpha面色也难堪,说话时几乎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王给砍了。   柳辞故不等楚雾失开口就说:“带我去见他,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明白的,不过我敢保证虫族觉对不会再进攻帝国。”   “说到做到。” 第111章   殿门推开,闯入视线的是愤怒的人群,每个人表情各异,但统一不变的是憎恨和恼怒,因为大门正中间站着的是高大俊美的金发男人,他带着面具,身后跟着的是几个高等虫族。   柳辞故站在伊恩的面前,扶着他的是楚雾失,他表情平和,但如果仔细看,定能从那双湖蓝色大海般深邃的眼睛里看到可怖的幽深。   人群好多都是柳辞故的手下,他们渴望再见到他们的领袖,当初为了帝国柳辞故被迫去虫族,结果一去未归,后来由领袖的哥哥柳尘渡担任了他们的领袖,他们的管理者。   原本虫族就是和帝国是死敌,为何迟迟不见柳辞故回来,不少人已经心生怀疑,虫族杀害了他们的王,后来打消他们忧虑的是那几位大人物似乎在争强一个人,有人见过婚礼现场的美丽新娘,于是他们得知柳辞故没死,可能被人藏起来了,那些贵族为了柳辞故不择手段,甚至自相残杀,可以想想那些疯子如此病态,要是他们的领袖落入他们口里该是什么样的下场,是不是被囚/禁,成为禁//脔,所有人不敢想象,那么聪明有领导风范的青年后面落得这个下场不得疯掉。   他们为了营救他们的领袖不停的奔波,即便如今的领袖柳尘渡告诉他们说“他很好”,不用挂念,过好自己的生活吧,现在已经太平了,也该放下了。   当今日见过虫族的王的人得到小道消息,虫族又闯入帝国,还带着人不知道要做什么。   于是他们跟着去了偏远僻静的宫殿,有人通报说要见柳辞,然后那几个平民阶级终于得知领袖的住处又激动又愤怒,很快alpha们号召几百个人,说帝国的王来了,也引起其他的居民注意,宫殿外面围绕的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   他们的目的就是讨伐虫族的王,再就是营救他们的领袖。   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蔑视地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人群,并没有丝毫在意,惹的人群有人差点要冲上去,很快被一个虫族给拦下。   正要发起冲突时,终于禁闭的大门打开,太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在人们的脸上,他们仰头看见容貌艳丽的青年走出来,跟着他身边的是许久不见的身世显赫的儒雅贵族,那个叫楚雾失的男人。   美丽的黛青色眸子含着光,璀璨而耀眼,关心的神情看着满头大汗的人群,好像神的怜爱。   柳辞故没想到宫殿聚集这么多人,外面热的厉害,他们围在这里不得中暑。   “大家赶紧回家吧,太热了,有事情可以上报,陛下会处理的。”   聚集的人群没有离开,再看见伊恩走向青年时更是怒不可遏。   柳辞故自然看见了虫族的王,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就说:“是谈和还是要准备开战,当然我也不介意再一次对你们用那种方法。”   “被控制的滋味不好受对吧,今天找我想干嘛,想杀我还是要报复。”   他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伊恩的想法,任凭一个王被敌国的人羞辱和控制战场上的虫族撤退,当了逃兵是多大大的耻辱。   对上碧绿的眼睛,看不见一丝情绪,男人隐藏的很好,他抓住柳辞故的手时,楚雾失正要出手却被柳辞故按住:“伊恩你是个聪明人,和帝国作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帝国现在都的势力已经和平共处,一起团结起来攻打虫族,你们能承受住吗?”   伊恩抓着他的手明显的颤抖,眼睛里除了不可思议还有哀伤,他今天不是要来打仗的,更不会伤害他。   这些日子里伊恩把自己关在房间不曾出去,面对之前自己对柳辞故过的错事痛恨又懊悔,比起柳辞故的命,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了。   今天是来道歉的,可是青年上来就是对他最大恶意的揣度,让伊恩心脏刺疼,同时又羡慕帝国的人,带着极度和痛苦的情绪。   下一秒人们眼中高傲的王被柳辞故抓住衣领往下拽,两个人面对面四目相对,柳辞故看到碧绿的眼睛含着泪,他压低声音:“哪怕用我的命,也绝对不会让帝国倒下。”   不管用尽办法都要……   今天运动和消耗很大,柳辞故也没吃几口饭,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没睡好,心脏“咚咚咚”狂跳。   柳辞故松开男人的衣领,忽然脑袋嗡嗡作响,他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   眼前一片模糊,所有景象都在扭曲翻转,他抓着楚雾失的手张嘴,看见了宫殿里面一个白色衣袍的男人,还是第一次梦里见到的那般。   银白色的长发飘散,太阳般的眼睛泛着灿烂的光芒,他一步步走向他,那么近。   腥甜充斥着口腔,他张嘴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出,紧接着就是楚雾失崩溃地叫出他的名字,还有伊恩的撕心裂肺的叫声,人群爆发哀鸣。   各种声音混杂,乱哄哄的嘶吼。   “柳辞故求求你——”   “柳少爷!”   “杀了虫族的王!”   耳边清晰的是楚雾失那句“我不会让你死,这是最后一次能为你做的。”   食指勾出的帝国之心已经忽明忽暗,甚至出现了裂痕。   紧急时刻系统也出现了。   系统:明明都要成功了,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   柳辞故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并且也没懂怎么就要成功了。   系统没有告诉他消失的三个人已经融合了,他的任务进度就差楚雾失这个碎片。   系统:拜托了,一定要成功。   他靠着男人温热的怀抱很快消失,人群爆发着惊呼声,络绎不绝。   柳辞故仰头从那个叫‘时修’的男人脸上看到了其他的情绪,漂亮的眼睛溢出了哀痛。   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柳辞故没动。   万丈光芒起,白光照耀在人们的身上,混乱的人群中洒下了灿烂的光辉,像是神对子民的爱和救赎。   “战神修!”   有人嘶哑的嗓音喊出这句话。   不少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柳辞故清明的眼睛也看清了男人的容貌,依旧那么神圣,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祂和雕像还有星网的图片大差不差,甚至真人比图片和雕像还要俊美,是出自神之手的面容。   众人敬仰的神出现,每个人都惶恐地跪拜,人群中的贵族更是敬重行礼,所有人对祂都是那么狂热崇拜,这是星云帝国的保护神,有神在,他们就无人可敌。   终于,完成了任务吧……   柳辞故抿唇一笑,疲惫不堪的漂亮面孔上浮现淡淡的笑容,轻飘飘的身体终于倒下。   “柳少爷!”   离他近的alpha惊呼道,没等他要扶起柳辞故就被人抢先一步抱起。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战神修的身上,他们看着金色瞳眸的神,万分怜爱地把虚弱美丽的青年抱在怀里,那么呵护的目光看着青年,好像相识了很久,像是爱人。   人们看到在修和青年接触后,身影逐渐虚幻,那个心型的宝石散发着刺眼的红光,和二人一同消失在天地间。   在柳辞故和修消失后,这个世界也瞬间破碎,人们脸色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幻影被打破,这一切也如同美丽的泡沫,易破,很快消亡。 第112章   回穿书局的第三天柳辞故才从床上下来,好友徐野说要为他顺利完成任务庆祝,如果没有他可能主神真的醒不过来了。   原本脑子还有点迷糊的柳辞故,在听到主神的名字吓了一大跳:“我完成任务和主神有什么关系,不是就主神系统出现了故障吗?”   徐野看着眼前漂亮的青年,也不再隐瞒,因为这是大家现在都知道的事情,于是干脆把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柳辞故。   其实在柳辞故第一次任务失败时主神系统就出现了异常,本想着让他出来换人去做那个任务,那任务看着简单其实万分艰难,因为和主神有关系大家都不敢马虎,这种级别的任务怎么着也轮不上柳辞故,可是已经触发了,不能再更改任务者,只能这样听天由命。   好多人都在殚精竭虑,就怕万一柳辞故没成功,主神永远无法苏醒,那么穿书局也就完蛋了。   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任务会轮到柳辞故,可能是阴差阳错之间吧,负责人没有分配好,不过那个负责人已经被醒来的主神责罚了。   还好任务圆满地结束,而柳辞故积分也达到了重生的标准,不多不少刚刚好一百二十万的积分,他可以去负责人那里报备,报备通过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徐野也替他高兴,但是也不舍,毕竟他们两个人同一时间进来的,关系又最要好。   但还是希望柳辞故得偿所愿。   徐野搂着他的肩膀说:“你第一次出任务,还是这种等级的任务,不仅在穿书局出名,还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这个得好好庆祝一下!”   柳辞故脑袋还是懵的,任务真的成功了,他积分也达到了,可是系统呢,它为了帮自己已经失去做人的身份,或许积分可以分它些。   柳辞故问好友:“跟着我做任务的系统在哪里?”   徐野一愣,眼神茫然地说:“系统?什么系统,我不知道啊。”   做任务的不就柳辞故自己吗,哪里的系统。   柳辞故也不可思议:“给我发布任务的是系统,怎么可能没有,系统也有和负责人对接。”   见柳辞故情绪激动地起身,好像起太猛身子都摇摇晃晃的,许野怕他虚弱的身体又晕倒,很快就扶着他坐下:“那就找负责人问一下吧,他应该清楚,关于你是否有系统他对外没有公布。”   青年抿着唇,柔软的黑发遮住了漂亮的天蓝色瞳眸,张了张嘴,没再吭声,下一刻就被敲门声吓的身子一抖。   柳辞故和徐野往敞开的房门外看,站着的是黑色制服的红色长发面无表情的男人,眸子狭长锋利,看起来就不近人情。   徐野见过他一次,这位就是那个名声不太好的负责人,对人冷漠,惜字如金。   男人对柳辞故说:“柳辞故你报备通过了,跟我来一下。”   之前他给负责人发过消息,老早就报备了,只要积分够了他希望尽快离开穿书局。   徐野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这个就是负责人,他性格古怪,你小心一点。”   柳辞故和好友心有灵犀地对视,很表示自己知道了,并且会小心谨慎些,接着就跟负责人走了。   ——   柳辞故被带到了一个蓝色的玻璃房的房间,负责人让他先进去,随后把门关上了。   负责人拉开隔间的玻璃门,机械舱内躺着的是银白色短发的男人,柳辞故看到那张脸,正是所谓的战神,为什么这个人和眼前的男人容貌一样,无非就是头发长短的问题。   他的震惊和不解被负责人收进眼底,他说:“如你所见,你做任务的世界就是主神的精神世界,我曾经让不少经验丰富的任务者试图进入主神的精神世界,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就只有你可以进入,虽然前几次失败,但你还是所有人的希望。”   “那时我以为你只是凑巧或者运气,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主神自始至终选择的只有你。”   柳辞故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原来他以为的小说世界并不是小说,那是主神的精神世界,并且主神接纳闯入自己精神世界的人只有他。   可是为什么?他和主神从来都不认识。   “负责人您的意思会不会有点荒谬,主神   和我没有关系。”   然而下一秒负责人拉开天蓝色的窗帘,那窗户上密密麻麻贴着的全都是他的照片,低头吃饭的他,和朋友捧怀大笑的他,躺着晒太阳的他,还有躲在楼梯口道哭泣的他……   数不清的照片在眼前放大,让他觉得头皮发麻,更是心跳“咚咚咚”狂跳。   红发负责人说:“曾经听他提过一个人,我并没有注意,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痴狂。”   “等他再次醒来会见你,到时候你可以问他,放心他不会伤害你。”   柳辞故喉咙发干,他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况且这个人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居然作出这种变态的事情。   偷拍这种事情太过分了,而且再痴狂也不能这样吧,让他感觉没有隐私了。   “所以系统呢,也是假的吗?”柳辞故问出心里的疑惑,和系统并肩作战这么久,他无法接受这个真相,“是不是因为积分扣光犯了你们……可以用我的积分抵扣吗?”   来之不易的积分可以换重新回到现实世界的一次机会,居然为了虚假的系统浪费,那系统是因为那个世界而存在的,世界消失系统自然也没了。   红发负责人狭长的眸子一怔,他对眼前这个仅仅容貌惊艳的青年又刷新了认知,这个人还真是善良的过头,他怀疑主神可能是喜欢他犯傻和那张漂亮的脸。   确实,青年长相的确出众。   红发负责人告诉他:“很遗憾地告诉你,系统和那个世界一样都是虚假的,你的积分可以继续使用,机会还是存在的,你考虑好再找我。”   柳辞故心情跌落谷底,病怏怏地垂下脑袋,说了句“谢谢”,没做停留就走了。   回到房间后,徐野也没打扰他休息,把葱员工食堂买来的饭菜给他放在桌子上,知道他喜欢喝奶茶还专门给他带了芋泥麻薯的。   昏昏沉沉睡过去的青年,到了晚上爬起来把凉透的奶茶喝了,走出房间就去了后花园,同事聊天喝茶休息就在这里,还有茶室,弄的和现实世界一样。   柳辞故坐在秋千上发呆。   呆了一会儿收到了好友消息提醒,当他看到备注名字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他他——那个网恋对象,突然诈尸了!   网恋女友给他发了消息,要约他线下见面。   柳辞故盯着那个‘诈尸’,顶着软萌猫咪头像的女友,忽然想到好友的话“不敢面基的都是男装女的骗子,不是骗身就是骗积分”,他选择相信后者,对方为了他的积分,那人和他距离极其近,一定就是他的同事,说不定还是同一个部门的,现在是知道他积分是最多的,又找上来了吧。   虽然他也不想用坏心思揣度人,可不得不防,他得去看看对方到底是谁。   网恋女友约的地点是偏僻的仓库,那里他没钥匙进不去,对方说他有,犹豫后柳辞故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他没有告诉好朋友徐野,只身前往偏僻的仓库,身上带了一个电棍,那人一但对他使用暴力,他起码可以用电棍防身,自/卫。   仓库门锁被打开了,附近没有人果然够偏僻。   柳辞故心里七上八下的,门推开走进去,结果一阵风把门带上,直接反锁了。   不好!!!   他反手就去拉门转门锁,结果没用。   “我等你很久了,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低沉又磁性的男声传进柳辞故的耳朵里,呼吸略重,他吓的哆嗦:“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了,我就是看门打开就进来。”   “柳辞故。”   那人嘴里念着他的名字,真实的名字他并没有告诉对方,那么就是男人自己查出来的。   “哒哒哒——”   皮鞋在地砖上发出声响,男人离他两步之遥,身处暗处。   昏暗的光线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形轮廓,宽厚的肩膀很结实,修长的腿又长又直,朝他伸出的手骨节分明,男人的手比他大很多,估计可以一拳抡倒他。   柳辞故大气不敢出,脑子里的话一股脑脱口而出:“我积分可以分你,你不就是想要这个才骗我网恋吗,我给你一部分好了,以后我们就让这个荒唐的网恋过去吧。”   忽然热气扑来,柳辞故的双手被男人的大掌握住,他闭着眼睛不敢说话。   朝思暮想的恋人终于见到,眼底里的人睫毛颤抖,扰的男人没忍住伸手去摸,结果忽然喝一双明亮的眼睛对上。   “主神?!”   这个称呼把白色短发男人吓的松开柳辞故的手后退一步,白皙的脸上浮现红晕,耳尖更是红的厉害。   柳辞故看到他们的主神紧张地不敢看他,低着头说:“抱歉,是我冒犯了。”   “我叫叶时修,请叫我时修吧,恋人……之间,这样称呼会好一点。”   ?!   柳辞故人都傻眼了,网恋对象是男的,对方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救命! 第113章   柳辞故跟着主神,那个网恋‘女友’,哦不,是男友,来了他的房间。   稀里糊涂地听叶时修对他解释了一通,对方说啥他都点点头表示了解,最后那句“去我房间吧,这里太冷了,其他地方也不太好说话。”   柳辞故继续点头,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跟着叶时修走了,最后还是坐在了男人房间的灰色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在仓库时男人解释了一切,包括网恋这事的来龙去脉。   叶时修第一次谈恋爱,不会和人相处,试着在网上交友,两个人看对眼就这样做了网恋对象,他以为柳辞故知道他也是男性,没想到他会因为头像而误会。后来也是阴差阳错之下知道网恋的对象是他,暴露的原因是在聊天时柳辞故拍过几次饭菜的照片给他,盘子是有穿书局的logo,叶时修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接下来又注意到了其他的细节,通过这些找到了他。   柳辞故对他的认识是在网上,而叶时修先对方一步在现实中认识他,并且又爱上。   柳辞故觉得对方火眼金睛,不过既然找到他为什么不去赴约,直接玩失踪,既然不想网恋为什么还要欺骗。   他抬眼看见俊美的白发男人正襟危坐,在和他对视时明显的不知所措,又低眸,以为柳辞故没有在看他时又悄咪咪地去看对方,没想到被柳辞故抓住了。   柳辞故:……   主神怎么和想象中不一样,好像很容易害羞,精神世界里的他可是各种性格都有,那么会,又那么疯,怎么现实世界好像是个害羞的社恐,好像面对他时很紧张。   他很可怕吗?   柳辞故不由得怀疑自己了。   多次偷看恋人被抓,叶时修不好意思又害羞,他对柳辞故说:“阿……阿辞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什么都可以说,恋人之间……”说到这他攥着手指红着脸说,“我们不用隐瞒什么。”   柳辞故被他弄的也紧张了,看了一眼足以惊艳众人的面孔,心跳很快,他声音很轻:“我们已经分手了,邀请你面基你没去,我说的分手你打了一个“好”。”   说真的,那时柳辞故真的很伤心,毕竟是初恋用尽心思了的,又天天腻在一起聊天,没想到会被甩。   “什么?!不可能!”叶时修激动地起身就坐在柳辞故的身边,他捧住青年的手放在嘴边笨拙地亲吻,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里面全都是爱意,“我爱你,不可能说那种话,我爱你阿辞,不要分手。”   说着他就去翻聊天记录,没想到最后一个对话开头是个“好”字,后面全都是一串乱码,他才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在回恋人消息,看见对方邀请他面基正准备说好,没想到就失去了意识,手碰到键盘打出一串乱码还发了出去。   叶时修红着眼睛解释:“那时我看到你的消息要答应,没想到发出去时晚了,我人已经昏迷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可以和我复合吗?”   “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会重新追求你的,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高高在上的主神大人,饱含爱意的话语还有祈求,试图挽回自己的恋人。   可是对方忽然说:“所以你的昏迷就是我进入的小说世界,那你现在好了吗?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事情,不会有后遗症吧!”   一连串的问题,却让叶时修眼睛“唰”的一下发光,目光灼灼地低头看青年不经意流露出担忧的眼神,关心的话是下意识说的,说明柳辞故很在意他。   “我是得了穿书错乱综合征,所有的任务者的精神世界可以连接到我的大脑,常年累计的负面情绪那段时间爆发,我就陷入了精神错乱,最后昏迷。”   “其他人的进入我是抗拒的,唯独你不一样,我可以接受你的进入,就算是在那个世界里的所有‘我’也会被你吸引,并且会毫无保留地爱上你。”   “谢谢你解救了我,能让我清醒地站在你面前和你表明心意。”   原来一切都是这样的,柳辞故感慨,不过面对男人这么单刀直入地表达爱意,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把头扭到一边,正想怎么回答他,结果脑袋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捧起来。   叶时修眼眶微红,金色的眼睛认真地说:“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希望辞现在答复我,因为我太着急了,你这么好看又善良,我怕你被人抢走。”   大胆表露出的意图,并没有让柳辞故反感反而瞬间脸颊爆红,眼睛都不敢看对方。   他真的有这么好吗?   他不抗拒对方的接触,反而因为他的话心跳加速,或者是心动,那句……那就可以试一试。   “可以。”   “啊——”   才答应完他身子突然腾空被男人抱起,面对面坐在腿上,吓的柳辞故叫了一声,结果背后被一只大手托住,男人的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颊,眼神炙/热:“真可爱,我爱你阿辞。”   柳辞故:“嗯,谢谢。”   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觉得自己心脏要炸了。   谁知叶时修忽然靠近,放大的俊容还有那淡粉的唇瓣,让他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叶时修笑着说:“恋人之间不用谢谢,阿辞应该说我也爱你。”   “可以说一句吗?”   语气很恳切,好像很期待地等着他说这句话。   柳辞故眼睛一闭,小声地说:“我……我也爱你。”   微张的唇露出的一点深粉,男人看的眼睛都不眨,就这样没忍住含/住了。   柳辞故话说完话,嘴里就钻进了又热又滑的东西,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做了什么。   生涩的亲吻,那么温柔,学习了片刻很快就掌握了技巧,被深吻的青年软绵绵地瘫在叶时修的怀里,终于被放过,只能趴在男人的肩头红着眼睛喘/气,眼里一片潋滟的水光。   他没想过推开,除了有点呼吸不过来,也……挺舒服的。   柳辞故抓着男人的衣服羞怯地不看人,结果被人一把捞起来,坐着的大腿好像有点石更还热,他往下坐了一下听到闷哼,正想说对不起,结果面对的是绯红的脸和含着欲/念的眸子。   叶时修强忍着怕吓到青年,温柔地说:“没事的,阿辞先回去睡觉吧,你房间已经搬到我隔壁了。”   既然话都这样说了……   柳辞故“蹭”的一下从他怀里下来就往外面走。   *   隔壁房间的布局和他住的一模一样,比之前更大了,还是朝阳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脸还在发烫。   [叮——]   收到了消息是负责人发的,在提醒他明天是最后一天回现实世界的机会,错过明天只能再等十年。   柳辞故冷静下来,期待这一天那么久了,而他也只是答应了叶时修重新追求的机会,两个选择摆在他面前,一个是现实世界那么丰富多彩,还有深爱自己的父母,以及朋友,这一边是抱有好感的人,孰轻孰重他自己心里面也有判断。   一夜未眠,他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找了负责人。   告别了好友徐野,对方说自己也要完成任务了,下一个世界结束就可以回现实世界,并且还告诉他自己在现实世界的身份还有家庭住址,希望他可以帮忙看看自己的家人。   柳辞故全都记在心上,不舍地和他告别。   负责人登记完他的名字,在踏入光圈中前一刻,听到负责人说:“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柳辞故没有回答他,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   房间里留下了信,也给对方发了消息,对方没有回他,可能被他气到了,或者愤怒和伤心。   快刀斩乱麻这是最好的,希望叶时修可以好好的,他可是主神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的。   耳边吹过的风,柳辞故听不到有人嘶吼着喊出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   现实世界平静又祥和。   毕业后柳辞故连轴转,找工作又做兼职,没想到熬夜写文,心脏病突发人没了,就这样去了穿书句工作。   柳辞故回到现实世界后,和他接触的人的记忆里,关于他死去的记忆全都清除了。   工作上需要聚餐和各种社交,工作还很内卷,柳辞故不擅长交际,也就放弃了找工作,而是选择把副业当成主业。   他读大学时就在一个龙头网站签约了,混了三年一本书封神,霸占金榜,更是卖了版权,读书四年的学费全都是他自己出的,没有问父母要一分钱,对父母说是在朋友公司做兼职。   筹备新书完,他去看望了徐野的父母,二老都知道他来了很热情地接待他,对他特别好,不过提起徐野就很伤感。   现实世界的徐野在父母眼中很叛逆,平常没有什么朋友,大学毕业不去正经工作或者进家里的公司,非要去搞乐队当什么歌手。   谁曾想被人追尾死于车祸。   柳辞故安慰了好一阵子徐家夫妇,吃完饭就回家。   这是他呆在现实世界的第三十七天,时间越久他越想那个叫叶时修的男人,他怕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记不清对方的脸。   他找画师根据描述画出男人的模样,一百多张,没有一张一模一样的。   入梦的温存,每次梦醒,忽然有一刻的后悔。   柳辞故等红绿灯,眼睛看到几米远的斑马线外,一身棕色风衣的男人同样在看他。   绿灯亮起,柳辞故走的很快,男人迎面走来,金发碧眼,戴着黑色口罩,柳辞故没有再看,而是很失望地走了。   等过了马路,他走到公园时,忽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   “你好,可以让一下吗?”   “柳辞故,我不想,也不能。”   熟悉的嗓音依旧那么温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柳辞故心漏跳一拍,忽然眼泪掉下来,他去看那张脸,金色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神是炽热的,那么刺眼,眉眼温柔又深情。   他哭着抱住了叶时修接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只是一直重复这句话,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不想为自己狡辩。   耳边的嗓音温柔如水:“穿书局交给负责人了,我的积分也已经扣除,换来了来到你世界生活的机会。”   违背规定的主神所有积分和权利都没了,并且也不能再有回到穿书局的机会。   不过他不后悔,因为能来到恋人的世界,就足够了。   柳辞故哭的眼睛通红,哽咽地说:“你怎么找到我的,有没有被为难。”   他不想对方因为自己委屈自己或者失去什么。   叶时修说:“放心,我没事。”   “你的住址我问了徐野,对了他明天也可以回来了,让我带句话给你。”   柳辞故一愣:“什么话?”   男人笑出声:“他说要你好好交代一下,你怎么把我搞到手又抛弃的。”   腾的一下,柳辞故又羞又愧疚,脑袋都要冒烟了,他抱着男人就亲。   叶时修亲吻着他的唇,把这么久的思念全部倾泻。   纠缠的暧/昧气息,紧/贴的身体和跳动的心脏,宣泄着彼此的爱意。   无聊日复一日的主神工作,让叶时修如同木偶,而遇到的青年是他灰暗无光世界里的一抹彩色,当彩色渲染的那一刻,见识过色彩的他深深地迷恋上,再也无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