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迷人是要被冀图的[快穿]   作者:渡今   文案:   原名《太过迷人是要被觊觎的》↓下面有排雷,请务必看一下~   【世界一别看了 删得稀碎】想看可以去wb   谢潭死后成为了一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扮演角色推动剧情的那种。   他原本以为这活挺好干的。   万万没想到,他每一次都在不合格边缘反复横跳。   原本,他是主角受毫无所在感的前任,然而分手后就应该寻找真爱的主角受要死要活的,还不干人事把谢潭给困在了家里为爱做1(x   谢潭:???你是个受啊!   原本,他应该是贪图金钱被人指指点点的妖艳贱货,结局是被扫地出门凄凄惨惨,反倒吸引了各路窥伺者想要豢养这只金丝雀。   谢潭:?求求放了我吧。   随着业务能力的精进,谢潭以为自己是能信手拈来如鱼得水的。   万万没想到有长进的不仅是他还有世界,还有那一个个弯成曲别针的基佬/直男。   黑化修罗场小黑屋一条龙服务:)   谢潭:淦!   #谢潭,一个总是把身边人弯成基佬并且疯狂黑化的辣鸡宿主   #谢潭,一个永远在合格边缘反复横跳的幸运打工人   【番外】世界一的放微博了@渡今酱   【排雷·注意】:#前三个世界争议比较大QAQ谨慎观看不要勉强 1.部分人物会屑、渣(非常屑) 2.不是甜宠文不是甜宠文会狗血? 3.洁党勿入~(加一句,不知道还要怎么排你就当攻受全不洁吧over)4.世界三有女.攻行为不萌快跑!!(不发生实际关系)5.都be 6.个别会狗血?7.世界独立存在 8.大量黑化不做人情节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穿越时空 系统 快穿 轻松 万人迷   主角:谢潭、周圆 ▎配角:张严珵、杜森   一句话简介:求求放我了我吧   立意:生活要积极向上 第1章 谢潭是个渣男1   谢潭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皱着眉伸手关了声音,正打算多睡一会儿,被子里的身体却接触到了温热的东西。   谢潭随手一摸,两秒后,猛地一个激灵直起身。   “操。”他转头看向睡得香甜的少年,爆了句粗口。   他使劲儿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发展,在确定自己没酒后乱性后松了口气。   差不多行了吧,这都已经交往一礼拜了。   谢潭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起身去洗手间冲了个澡,围着块浴巾出来后就简单粗暴得就把人拍醒了。   “唔?”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少年一脸迷蒙,“谢潭?”   “等会儿。”谢潭蹲下身摸了摸牛仔裤的裤兜,也不介意就这么裸着身体,他没发现少年清醒后的目光落在他的雪白身体上,有点热切。   “给,分手费。”谢潭摸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少年。   少年一下子长大了眼睛,瞌睡都吓没了,一脸不可置信:“谢潭……你、你是不是酒还没醒?”   “没,清醒着呢,就是分个手,大家好聚好散。”谢潭拿着毛巾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语气特平静。   少年眼眶一下就红了,嗓音都抖了:“谢…谢潭!你不是说还要带我去、去大理吗……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还有这么个事儿?谢潭一顿,倒是想起来他之前为了追求周圆花言巧语胡诌一通的事了。   什么去大理看花啊去海南玩儿水啊…   谢潭思索了片刻,决定快刀斩乱麻:“骗你的。”真渣啊,好心疼。   在暗中目睹了一切的系统:……   少年抖着手,“哇——!”一声哭了,然后打着哭嗝看着谢潭鸟都不鸟他,穿上衣服就走了。   少年:“……哇呜呜呜呜呜!”   “呜呜……哥……呜……呜呜呜……”少年打了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谢潭嗝呜呜呜呜……他把我甩了……呜呜嗝呜呜……”   电话那头的人签字的手一顿。   *   “???谢潭,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和周圆玩儿呢么?”晃悠悠回家的谢潭被一高大哥们儿给卡着脖子拦住了,谢潭看了他一眼。   这是他狐朋狗友游戏好友之一,黄恺,好哥们儿,傻大个。   至于刚刚那个少年,是周圆,主角受,谢潭的小男友……不对,现在是前男友了。   他这为主角受增添一份情伤的任务做到这也该完成了。   谢潭有点儿漫不经心的:“哦,我把他甩了,自己先回来了。”渣男吗,甩人的事情当然得人尽皆知。   “……”黄恺足足愣了五秒,然后刚刚洪亮的音量也在急剧下降,还结巴了,“你你你你你你把、把把周圆甩甩了?!”   “怎么了?”谢潭奇怪地看了黄恺一眼,甩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谢潭……”黄恺咽了口唾沫,鬼鬼祟祟地扫了一圈周围,然后以极为不符合他体型的偷偷摸摸的姿态一溜烟儿地跑了,隐隐约约还有声音传来,“谢潭别怪大哥我不仗义啊!大哥会给你上香的!!”   谢潭在摸不着头脑的同时觉得,他好像干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不到二十分钟,谢潭就被“客客气气”请进了车里,在黑衣保镖冷冽的气场中开始反思,到底哪里不对。   谢潭踉踉跄跄被带到了一个地方,又被人扯着摔在了地上。   ……………   谢潭特么都要疼死了。   他抬起眼睛。   ……………   “周圆不知道这事吧。”谢潭又问了句,想让男人冷静点好好谈谈。主角受那个性格,跟个兔子似的,估计也没这个胆气想法。   男人闻言倒是收回了脚,他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周圆,你自己跟他说。”   然后周圆就红着眼眶从玄关处出来了,还可怜兮兮得抽噎了一下:“谢潭……”   谢潭:……?卧槽你在啊???   这周圆不该是个纯纯小白兔?   【他是不是崩人设了?】谢潭敲了敲系统。   【可能是因为你太渣了】系统如实回答。   谢潭在脑子里跟系统唠着嗑,于是表情就很是游离,似乎周圆的出现没对他造成一点儿影响似的,周圆顿时眼泪就下来了。   他掉着眼泪蹲在了谢潭旁边,可怜巴巴得叫着谢潭的名字,又伸手帮谢潭擦了擦脸上的尘灰:“不要分手,好不好?”   周圆虽然长得高,但是脸嫩,不谙世事看着跟个小孩儿似的,狗狗眼又大又亮,谢潭每次亲他脸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变/态。   现在他哭得眼睛通红难受得不行的样子,谢潭良心开始痛了。   但是……   “不行。”他可太特么渣了。   周圆看着谢潭平静的脸色,喉咙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骗我……你在骗我……”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手都在微微发着抖,半晌才慢慢缓过劲。   “谢潭……”周圆定定看了他几秒,通红的眼睛里还蓄着泪……   ………   “咔哒。”陶瓷杯放在茶几上的声音突然将周圆惊醒,   周圆看了一眼谢潭。   谢潭长得好看,他是知道的。   五官精致又艳锐,神情生动起来就有种咄咄逼人的艳丽感。   周圆常常被他的模样迷住,然而谢潭表白追求他的时候他就有些患得患失,谢潭有时的姿态好像是随时都能抽身而退,于是就不甚在意。让周圆的心就像是飘在云端,落不下地来。   但是现在,周圆觉得他似乎能抓住谢潭了。   ……………   谢潭眼皮一跳,直觉要遭,他还想说两句让周圆心软了   周圆不理他……………   “我真喜欢你。”他轻轻笑起来,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   ………………   ……………… 第2章 谢潭是个渣男2【在修】   “呵呵呵呵……哪儿能啊。”谢潭僵硬地笑了两声,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杜涼告辞了,只能在心里锤爆周呈这个拦路虎。   谢潭鸟都不想鸟周呈,刚刚走上楼梯,就听到周呈那个护弟狂魔不紧不慢地说道:“谢潭,劝你一句,别做小动作。”   关你屁事。谢潭啪嗒啪嗒上楼了。   近九点的时候,周圆上晚自习回来了。   【还不是你太渣了,主角受都被你气成攻了呵呵:)】   【我错了还不行,我特么怎么知道会这样啊】   【而且再这么折腾下去……周圆能顺利跟主角攻好上吗】   【等着】系统丢下两个字,再次匿了。   五秒后。   【周六让周圆带你去C蓝会所,晚上你爸在包厢306】   【系统你真是我的大宝贝儿!啵一个!】   【滚】   这一天谢潭异常乖巧,安静如鸡得等到了周圆回来。   谢潭生平没几次求人的经验,有点坐立难安。   “周六……周六我想去C……”   “你想去哪儿?”周圆软绵绵地又问了一声,“我没听清呢。”   “谢潭,你真是欠教训哦。”。   谢潭第二天一早挣扎着撑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周圆穿好了衣服:“周圆……”他的眼睛耷拉着,差点就闭上了。   周圆有些意外,走过来,然后亲了亲谢潭的额头:“你这么早就醒啦?多睡会吧。”   “我要去C蓝……”周圆的小脸又沉了沉,好在谢潭的求生欲突然上线,“你……陪我去吧……”他话才刚说完,就歪着脑袋睡过去了。   周圆愣了下,然后又忍不住亲了亲谢潭:“好呀~”他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看起来特别可爱无害。   作者有话说:   请务必看下文案排雷哦~   qwq 请勿代入三次元球球了(趴) 第3章 谢潭是个渣男3   谢潭收拾一番后从房间里出来了,他腿还有些发软,不过还不至于走不动道。   周圆每次在他房间一呆就是几个小时的,明眼人都知道周圆在干点什么,床单被子也是半天一换的,开始周家的帮佣以为周圆是那个下位的,不过次数多了,也就知道情况了。   每次进那个散发着靡/靡味道的房间都暗中吸一口气,替那个瘫软在床上的漂亮青年揪着点心,这周小少爷不会把人折腾坏了吧。   好在周圆在头两天食髓知味后,总算收敛了一点,起码谢潭休息个把小时能下来床了。   谢潭一点都不想呆在那个破房间,看着就暴躁,所以他能下去走动就走动,虽然偶尔会牵扯到伤处脸色难看。   这么一来撞见周呈那个护弟狂魔的次数也就多了,周呈有时候会用忖度的眼神看谢潭几秒。   谢潭自己不清楚他的变化,然而周呈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刚被绑来周家的时候其实傲气得很,那种淡漠感或许连他本人都未曾察觉,只在跟周呈对峙时泄露出几丝。   或许周圆也察觉到了,于是才那么迫不及待心有不甘得想要抓住谢潭,并宣泄以欲/望。   一个人沾没沾情/爱的滋味,是看得出的。   他日日在周圆身下被迫屈服展开,又仔细养着调理着,从前被他眼神气质压下的艳丽眉目就毫无保留得绽放来,眉梢眼角都是在情/欲里沉沦过的风情,不媚俗,但是夺人眼神。   谢潭偶尔懒洋洋得递过去一个眼神,都跟带了钩子似的。   可不是带了钩子,谢潭在心里已经无数遍把这两兄弟给锤扁了。   他咬着嘴里的软骨,跟在嚼周圆似的气势汹汹。   周圆就坐在他旁边,殷勤得帮谢潭夹着菜:“谢潭这个好吃,你肯定喜欢的~”   对面周呈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得落在了他嫣红的唇上,他的唇被油浸润了,就泛了一层亮晶晶的光泽,看上去柔软好亲。   周呈“哒”一声将筷子放下了,又扫了一眼谢潭穿得松松垮垮的睡袍,那里星星点点遍布着周圆舔咬出来的痕迹:“以后穿好衣服。”   有病,谢潭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你这么闲怎么不管管周圆?   反倒是周圆伸手把谢潭的睡袍认认真真重新系了系,他对上谢潭的视线还眨了眨眼睛,声音软软的,一如既往像谢潭以前认识的那个周圆小白兔:“别着凉了。”   谢潭面无表情“咯嘣”一声咬断了一块软骨。   ……   不知道是周圆松懈了还是忘了,他今天拉着谢潭午睡的时候居然没把自己的手机收走。   卧槽,机会啊。谢潭着实耐心得等了十几分钟,见周圆呼吸平稳后小心翼翼从床上挪了下去,脚软得差点摔倒,他缓了缓,然后抓了件周圆的干净衬衣披上,用周圆的指纹解了锁然后退到了门边,打开了房门。   周呈已经去公司了,中午帮佣一般不会上来打扰,也就是说他今天有机会求助啊!   谢潭激动,连拖鞋都没穿就挪出了房间。   他蹲在楼梯口,一边余光瞄着警惕可能会上楼的人,一边赶紧把自己微信登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一声开门动静,谢潭汗毛直竖。   “谢潭,你总是不乖。”周圆的声音轻轻响起,顷刻间就已经蹲到了谢潭的旁边,他将谢潭手上的手机抽走,语气还有点委屈,“我最近很克制了,就是因为怕你太累,你知道的吧。”   他拉住了谢潭的胳膊,猝不及防地将谢潭往后扯倒在了地上,衣襟散乱。   “你他妈给老子滚!”谢潭可真是受够周圆这个傻逼了,都忍不到周六了,抬脚就踹在了周圆的膝盖上,一通乱踢还真有点唬人的架势,不过还是手脚绵软很快就被周圆制住了。   谢·气喘吁吁·潭:“……”我日!   周圆死死抱着谢潭,脸上看起来还有点伤心:“谢潭……”他吻了吻谢潭的脸,“呜……我有点难过。”   周圆说着说着,还落下泪来,谢潭看他跟看个神经病似的。   然后谢潭很是崩溃得解锁了一次走廊。   周圆把哭得哽咽的谢潭抱回房间,嘴里还在跟谢潭道歉,谢潭掀了掀红肿的眼睛,一滴泪就从薄红的眼眶里滚落而下,滴在了周圆的肩膀上。   对面半掩着的门突然一动,谢潭一愣,看到投射的人影从门边消失。   那特么是周呈的房间!!   那不是全被听见看见了!淦!!!!   谢潭杀人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谢潭本来是想装作无事发生的,不过周呈的视线时不时在他身上停留,谢潭烦得很,他趁着周圆去洗手间的时候开了口。   单刀直入:“你看见了。”   周呈喝酒的动作一顿,没有反驳。   “当没看见,懂?”谢潭懒得跟周呈装模作样,“你眼神有点恶心。”   周呈这回有反应了,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得停在谢潭的嘴唇上:“你哭的时候声音更好听。”   “你早就发现我了,谢潭,你在勾/引我。”   谢潭:“???”我可去你祖宗的!他着实被周呈这个说法给恶心到了。   “你们可真是一脉相承的脑子有病。”   周圆这时出来了,谢潭也没再多说,他决定还是安静如鸡两天,等周六。   周六晚上,谢潭被周圆带到C蓝的时候还有点懵。他还以为这事儿黄了呢,这两天谢潭提醒了周圆不知道几次了,他连个回应都没。   于是谢潭的心情大好,眉眼都飞起来了,那模样让人频频回首。   周圆“哼”了一声,搂住谢潭的腰,然后另一只手按了自己裤兜里的遥控,谢潭腿顿时一软,差点没跪了。   他的锁紧了紧,谢潭眼尾有点红,瞪着周圆:“老子什么都没干啊!”   周圆小声:“你在勾引别人。”   谢潭:“……”我可去你妈的!   “你快关了,”谢潭压低声音,有点咬牙切齿的,“我特么走不动路!”   他微微皱起眉,表情还有点隐忍,合着染上薄红的眼尾看起来跟个勾人的妖孽似的,周圆注意到看向谢潭的人越来越多了,于是关上了按钮。   谢潭松了口气。   不过这会儿他们已经引起了注意,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走过来:“谢潭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怎么电话也打不通?”   他看了眼旁边的周圆,然后“咦”了一声:“这不是周家的……我靠你真的追到了啊!牛逼牛逼!”黄毛拍了拍谢潭的肩膀,收回手的时候不知道为啥突然有点冷。   “李轩,你……”谢潭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圆拉了个踉跄,然后就被拖着走了,他有点着急地回头,对着有点懵逼的李轩做了个口型。   救我。   李轩还懵逼着呢。啥啊这是。   谢潭到了包厢,就点了七八瓶酒,水果饮料什么的一概不缺。   周圆就看着他,把谢潭看得鸡皮疙瘩直起,他犹豫了一下:“你喝点什么?”   “我喝饮料,明天还要上课呢。”他跟个好学生乖宝宝似的,谢潭太阳穴突突地跳,他要是没被周圆软禁起来啪啪了几天,他就真信了。   这个有两副面孔的死泰迪。   谢潭喝了一瓶酒,看着周圆也把他倒上的酒喝了,琢磨着应该差不多了:“我去洗手间。”   周圆脸红红的:“我也去。”   谢潭点了点头,跟周圆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然后谢潭去了隔间,假装自己上大号,他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周圆解手后,走了几步,在他门前不动了。   谢潭抽了口冷气,然后装作大号的样子发出几声闷哼,转了转旁边的公共抽纸,低骂了一声:“操,用完了?”   他抬高了几分声音:“周圆,周圆你在吗?”   “周圆?”   几秒后:“我在呢。”   “帮我从隔壁拿个抽纸,拿多点。”谢潭小声咒骂着,在听到周圆脚步的时候屏住呼吸打开了旋转开关,然后他听到周圆进了隔壁,有抽动滚轮的声音。   谢潭紧张得寒毛竖起,一个健步从厕所跑了出去。   五秒后。   “谢潭!!!”周圆的怒吼在洗手间响起,同时谢潭的贞洁锁一阵紧缩。   谢潭痛得直抽气,冷汗直流,两条腿狂奔七拐八拐后终于来到了306,妈的,门锁了!!   谢潭紧张得直踹门,终于在里头的人不堪其扰打开门后谢潭一个踉跄就进去了。   “爸!!救我!!!”谢潭叫的那叫一个深情并茂情深义重,就差没哭了。   他没发现包厢里的人脸色古怪。   谢潭在松了口气后定睛一扫,然后懵了。   这不是他继父吗???   作者有话说:   我肥来啦~ 第4章 谢潭是个渣男4   【系统你害我!!!!!】   【????】   【你特么用你的数据想一想,继父和继子的关系能好到哪儿去啊?!】   系统冷冷的【那不还是你爸?】   【……】好像也是?   谢潭看着那个双眼皮,长相冷淡的男人,张了张嘴要说点什么,结果又是一阵剧痛差点给跪了。   他冷汗淋漓,白着脸看向男人,眼眶那一圈儿又红得像是染了颜色,抖着睫毛雾气蒙蒙地看着人,透着股和平日截然不同的柔软媚意。   “救我……”谢潭疼得倒在地上蜷缩起来,大口喘息着,已经无法思考了。   沈度站起身:“各位,我先走一步,投资的事改天详谈。酒水就记在我名下。”   剩余的话谢潭没有听到,他晕过去了。   沈度坐在车上,看向蜷缩在座位上的谢潭,神情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他抬起谢潭的下巴,将他的脸往自己这边转了转。   他跟谢潭只有一面之缘,无非就是和他妈领证那天见了眼,气焰嚣张浑身是刺,眉宇间的戾气将他漂亮的五官都盖了六分。不到一分钟,三人就各奔东西了,后来和谢潭的交集无非是每个月定期给他卡里打钱。   思及刚刚的事情,沈度的眼里带了一点审视,谢潭怎么会来包厢找自己,救他,又是什么意思。   沈度将谢潭带回了他的公寓,叫了私人医生。   “沈……沈先生……”医生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谢潭身上的痕迹。   “继续检查。”沈度的声音还是很冷淡。   医生抖着手脱了谢潭的裤/子,只剩一条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回看了一眼沈度:“还继续吗?沈先生……”   “继续。”沈度的视线划过谢潭腰上的掐痕,声线没什么起伏。   “是……是……”医生在脱下谢潭的裤子后又是一阵手颤,不知道是紧张得还是愤怒的。   谢潭的肌肉还在神经质地抽搐着,显然还在遭受着痛苦。   沈度沉默了两秒:“先出去。”   医生抹着冷汗出去了。   沈度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根细铁丝,面无表情地开了锁,然后捏着那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谢潭在摆脱束缚后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还带了点哭腔,细细弱弱的可怜的要命。   沈度回头看了他一眼,关门:“检查一下,情况告诉我。”   医生应声。   “谢少爷的……没什么大碍,不过身体有些亏空,休息几天就好了。”医生继续道,“最好涂一些药膏,谢少爷的伤痕也好得快一点。”   “嗯,下去吧。”   沈度忖度了几秒,打了个电话。   “喂,查一查谢潭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是,沈总。”   *   谢潭第二天一早醒来,还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然后他动了动腿。   ???!!!!   一把掀开被子,没了!!他狂敲系统表示高兴。   【系统!!!那个破玩意儿没了!!!!!!】   【你就是我爸爸!!!】   【滚,你继爸爸来了】   谢潭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看向来人,眼神别提多真挚了:“爸!你就是我亲爸!”   沈度端着粥的手一抖:“……”   自从家里来了个谢潭,沈度的生活就开始不平静了。   “我操!李轩你特么脑子没毛病吧!送人头也不是你这么送的啊?”   “黄恺!黄恺说你呢!!有人蹲你呢躲远点!!”   “我操!!”谢潭气得摔了手机,靠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然后在看到沈度后一个鲤鱼打挺,坐的笔直。   “爸!”   沈度:“……”   这么多天了他还是没适应。   “叫我叔叔。”他脸色有点冷。   “哦好的爸!”   “……”   “你跟周圆怎么回事?”   谢潭瞬间脸色难看:“他分手不成恼羞成怒,把我关起来了。”   沈度眼都没抬一下:“嗯?”   “……恋爱一周后,我提了分手。”谢潭还是觉得挺委屈的,“是他睡得老子!又不是老子睡了他!”自从知道是沈度帮他开了锁以后,谢潭对着沈度已经没啥不可以说的了。   特么最丢脸的事都被人看到了,谢潭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况且还是他爸呢。谢潭适应良好。   系统:………   “周家的那个,较真。”都托周呈给他递了好几次话了。   “这年头不是讲究你情我愿,他是脑子不正常吧?”   “……”沈度看了谢潭一眼,“周圆很快就过来,你跟他说清楚。”   谢潭顿时就是一个激灵:“爸!!!”   “…………”   “你别这么叫我。”沈度头疼。   “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谢潭一点不怕沈度的冷脸,还掷地有声得控诉着,“要是你儿子又被他给弄走了,爸你就孤身一人了!”   “……闭嘴。”沈度面无表情地想,孤身一人挺好。   周圆到的时候沈度已经上楼了,剩下谢潭坐在沙发上,神情不阴不阳的。   “谢潭……”周圆小声和他打着招呼。   “你干嘛来了?”谢潭不想跟他废话,单刀直入。   “你跟我走吧,”周圆在谢潭旁边坐下,圆圆的眼睛看起来特别真诚善良,“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保证,不对你做那种事了。”   “上次,上次是我太生气了……”   “周圆你特么还有脸说?”谢潭冷笑了一声,“老子差点被你弄得断子绝孙,你滚吧,我就当从没认识过你这号人。”   “谢潭……”周圆有些慌了。   “你赶紧滚。”谢潭眼神冷得很,半点不留情。   周圆看着他,眼眶通红:“呜……”   谢潭转身就上楼。   “呜呜呜呜………哥……哥……谢潭、谢潭他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周圆打通了电话,哭得更厉害了。   “周圆,谢潭有沈度护着。你回来吧。”   “呜呜呜……”   谢潭在楼梯拐角听着动静,在周圆终于关门离开后松了一口气。   操吓死了!   【系统,现在我是不是完成任务可以浪上一浪了!】   【可以,把你跟周圆分手的事弄得人尽皆知点】   【没问题】   谢潭吹着口哨,给黄毛李轩打了个电话:“喂李轩,过两天出来玩儿?叫上几个美女,别都是大老爷们儿,行行,交给你了。”   谢潭说完挂了电话,然后转头就差点撞到了沈度。   “爸,你杵着干嘛?”   “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沈度开口,语气有点凉,“这两天哪儿都不准去。”他冷冷看了谢潭一眼,走进房间“嘭”一下关了门。   谢潭:???   沈度吃错药了啊?还是更年期啊??? 第5章 谢潭是个渣男5   没过多久,听说他已经到家的杜涼还打了个电话过来慰问。   谢潭接了。   “我听人说你回来了。”杜涼声音听着还是温润的,不过后面这话就有点讽刺了,“谢潭,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这回是下面那个啊,”他轻笑一声,“被个高中生破瓜,感觉是不是挺奇妙的?”   “可不是,”谢潭呵呵一笑,“比操/你爽多了。”他也知道杜涼回去根本没告诉他继爸和亲妈,反而把他被人压的事儿给“不经意”宣扬了一波。   杜涼的脸色猛地一沉,“嘟”一声挂了电话。谢潭这张破嘴,可真是……   谢潭笑哼哼收回手机,没有听更年期老父亲的话,出去浪了。   在短短一周内就达成了交往分手两次的壮举,并被两个妖艳贱货弄得人尽皆知。   不过这正是谢潭要的,毕竟他也是有任务的。   谢潭喝了口从美女手里递过来的红酒,那叫一个惬意。   【系统,我这任务差不多该完成了吧】   【等等】   【我这都渣得人尽皆知了,周圆怎么说也得死心了吧】   【再等等】   谢潭还想说点什么,包间突然就被人打开了,他皱眉看过去。   周圆???   周圆小少年眼睛通红,狠狠瞪了谢潭身边的几个女人,声音发抖:“谢潭……你跟我走……”   【临时任务:毫不留情拒绝周圆】谢潭的眼神一动。   “周圆我跟你说过了吧,让你滚。”谢潭还是躺在沙发上,语气又冷又绝,听得一旁的李轩和黄恺都觉得太他妈渣了。   “谢潭……”周圆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谢潭我求你了,我真的好喜欢你呀……我……”   “闭嘴。”谢潭甩开周圆的手,“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周圆你做什么白日梦呢!”   “谢潭!”周圆尖叫了一声,带着哭腔,“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说你喜欢我,喜欢的不了得……谢潭这是你说的……呜……这是你说的!!”   “老子现在不喜欢你了,不行吗?”谢潭很冷静,甚至冷酷。   “你跟我走!你跟我走!!”周圆叫着,重新抓上了谢潭的手想把他往包厢外拉,谢潭想挣脱开,到一时间被周圆的怪力拉了一个踉跄,直接被拖到了包厢外。   这下围观的人更多了,原本在包厢里安静如鸡的黄恺和李轩都出来了。   谢潭被拖到酒吧门口的时候都快被气笑了,他一拳打在了周圆的小腹上,疼得周圆都松了手。   “……”谢潭眼神复杂的看着捂着小腹的周圆,在周圆抬头的瞬间又冷得让人心脏紧缩,“我最后再说一遍,滚。”   “谢潭……谢潭……谢潭……呜……”周圆哭得泣不成声,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可怜,至于谢潭就是那个活该挨千刀的恶毒男人。   周呈接到通知赶过来时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他绷紧了下颚,西装革履背头的男人一拳挥在了谢潭的脸上,然后垂下眼睛:“周圆,回去。”   谢潭“嗤”了一声,顶了顶酸痛不已的口腔壁,然后伸手抹了嘴角的血,他有点真生气了。   “你们两兄弟真是一个德行出来的。老子都说了各管各的了,抹平了,还他妈出现在老子眼前,之前的事儿你们都他妈忘了啊!”   “老子是人,不是你们的玩具!”谢潭冷笑一声,“要不是我爸,你们他妈能把老子关到死是吧!”   “都他妈是畜生!”   谢潭看了眼表情有点变化的周呈和周圆,然后扫了眼乌泱泱的人群:“看个屁!”   绕过人就往马路对面走。   周圆从谢潭的话里回过神来,着急忙慌地想追上谢潭。   “嘟嘟——!”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周圆惊恐地回头,大灯却照的他眼前一片雪白,恍惚中他听到谢潭的叫骂声和人群的尖叫,他被再熟悉不过的身体护在了怀里,那是谢潭的……周圆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最后眼前一暗。   【叮,任务完成,进行传送。】   作者有话说:   那个那个,有点短,第一个世界就热热身_(:з」∠)_   贴一个预收!《小邪神如何征服世界》   《如何征服世界篇》   第一步。   露出邪神大人超——可——怕——的身体,震慑无知的小蚂蚁们!   第二步。   发出不——可——名——状——的邪恶呓语,混乱愚蠢的小蚂蚁们!   第三步。   这时你就可以躺下,享受小蚂蚁们的服务啦——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阿托合上书本,表情认真。   它决定啦!要提前去征服世界!   两百岁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的阿托兴冲冲得出发了。   被留在桌上的书本封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邪神启蒙读物——幼儿版》   阿托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新世界。   阿托露出祂可怕的身躯,发出不可名状不可聆听的呓语。   “喵咪——”   阿托:“?”   猫猫疑惑。   ——情景2——   “非正常生物管理局新来了一只大妖怪!”   “什么什么!返祖凤凰?龙?”   “不是!听说是一只猫咪!”   “哎?!”   “听说毛超级柔软超级顺滑,而且漂亮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叫声也很甜很娇呢!而且!!”   “而且什么!”   “只要你低三下四的求求他,给他送上贡品——就是食物玩具或者其他什么啦,宣布他就是你的主人了,就能让你撸呢!”   “这是什么好事!!我立马就冲!!!!”   “哎——忘了说了,排队都排到888号了呢。唉……”那人摊开手,看着手上的“446号”号码牌,露出了痴汉微笑。   “嘿嘿,小猫咪,漂亮的小猫咪,嘿嘿。”   ——情景3——   “听说你的号码牌已经发到六位数了?”一只大手熟稔地撸着小邪神,听他发出舒适到了极点的呼噜声。   “怎么啦——”小邪神被伺候舒服了,还理直气壮地道,“我要他们都征服在我的爪子下!”   “我有一个提议?”   “喵?”   “跟我结婚,我让全世界都看到你的样子,这个提议怎么样。”   小邪神睁圆了眼睛,还有这种好事!!   “好!那不准反悔!”   “那么,我们先来熟悉一下,未婚夫妻需要做的事。”   小邪神“嘭”一下在他面前显现出人性来,被一双大手掐着腰肢捞回了房间。   ————食用指南————   1.小邪神天生带蛊惑降智混乱buff(此条对强大生物效果削弱)普通两脚兽又怎么拒绝得了魅力值max的猫猫呢——   2.只是拟态,会化形   3.没有什么是喵一声不能解决的,如果就,就喵两声!(bushi   4.小邪神才不会被撸秃——他也是很挑的! 第6章 我超凶的1   谢家躺了3年的小少爷心脏骤停后又奇迹般的醒了。   谢家忙成了一锅粥。   谢妈妈抱着他瘦骨伶仃的可怜小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   谢潭:“……”有点窒息。   谢爸爸和谢哥哥两个一米八几的大汉也红了眼睛。   谢潭:“……”有点沉重。   “别哭……”谢潭用他干得不行的嗓子挤出两个字。   “哇呜呜呜呜呜……”没料到谢妈妈哭得更厉害了。   几个汉子也抖啊抖,掉下几滴泪。   谢潭:“……”有点心累。   在复健的两个月里谢潭终于把情况摸清楚了。   原主还是个智力发育不全的孩子,3年前又从楼梯上摔了,直接摔成了植物人,后来心脏骤停了,把所有人都吓得够呛。   不过谢潭知道,原主应该真的在那时候就死了,他来了,然后被当成了个宝。   走路都恨不得把他捧着。   谢潭:“……”他都要憋死了。   在终于能正常走路后谢潭毅然决然决定出去浪,出去一掷千金做个嚣张跋扈的纨绔。   “我要出去!”谢潭急得想骂人,气急败坏地指着拦路虎谢·未来男主·哥哥·深。   “小潭要乖,”谢哥哥跟哄孩子似的,“外面很危险,小潭会被坏人吃掉的,是很可怕的哦。”   哦你个头啊哦!   谢潭暴躁了。   然后就被摸头杀了。   谢潭呆住,他,谢潭,堂堂纨绔,一代霸王,居然被人摸头了??   以谢深的角度,便看到他瘦瘦小小的弟弟,局部地红了脸,一双大大的水雾雾的眼睛眨啊眨,像是羞得要缩成一团,谢深的心都软了,又忍不住揉了揉弟弟脑袋。   他表情柔和下来,声音也是温和的:“小潭,听话。”   谢潭:“……”他先忍了。   然后蹭蹭蹭小跑回了房间。   谢深看着害羞得落荒而逃的弟弟,叹了口气。   真他妈可爱。   谢潭又被关了半个月,无聊得差点抠脚,游戏也没得打,手机也没得玩,电脑也没得碰,谢潭能忍到现在不爆炸就算好的了。   最主要的今天去复查,谢潭觉得肯定有机会溜走。   不过他显然是想多了,一路上谢父谢母加保镖无缝陪同对接,谢潭完全没有时间!连上个厕所都有保镖杵着,谢潭要炸了。   各项指标经过检查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这医生也太多了吧???   谢潭扫了一圈,还一个个跟围观什么珍惜动物似的,眼巴巴地看着他。   谢潭恶狠狠踢了桌腿一脚,然后疼得瞬间飙泪。   围观的医生叔叔阿姨们就看到谢潭一不小心磕到了桌腿,疼得小脸雪白可怜巴巴的样子,明明痛得都掉眼泪了还一副“我不疼我不疼不要哭不要哭”的可怜样子。   啊啊啊啊啊太可爱了,想偷孩子!   谢妈妈也是手忙脚乱地安慰着谢潭:“乖乖是不是很疼啊,妈妈亲亲哦,亲亲就不疼了。”   谢潭悚然一惊:“不疼不疼!”别亲别亲!   “吧唧”一口,谢潭就被谢妈妈亲了脸。   “……”谢潭又掉了颗眼泪,好崩溃。   暗中观察系统:哈哈哈哈哈!   医生在看到情况稳定下来后继续叮嘱着,因为这副身体从小就体弱,后来还成了植物人,身体各机能都需要个过程恢复,一定要多避免情绪上的波动和剧烈运动。当然,酒水和一些刺激性的食物也不能吃。   谢潭一听这个更加不高兴了,酒也不能喝?那他妈喝什么?难不成他还要喝奶不成?   谢潭突然心里一寒,只听谢妈妈说:“补钙的奶粉可以喝吗?乖乖太瘦了。”   谢潭:“……”操。   他一想到以后的悲惨生活就烦的不行,后来医生问他的问题都没听进去,随意敷衍着,一边在心里跟系统唠嗑。   【这身体有点差啊】   【不然轮得到你?】   【???你好好说话】   【呵呵】   【你不会也有更年期吧,比如要升级?】谢潭突然猜测。   系统不说话了。   谢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医生默默计算着结论,又看了看乖乖坐在凳子上表情却很丰富的谢潭,最后微微一笑,对着忐忑不已的谢爸爸谢妈妈道:“心理年龄有14岁了呢,是个小大人了!恭喜恭喜!”   谢妈妈流着泪抱紧了谢潭:“太好了乖乖!妈妈抱抱!”   回过神的谢潭:“???”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潭你个弱智!!   ……   谢潭这次的任务是在谢家做个小霸王,能上天入地的那种。   谢潭觉得太他妈适合自己了,他甚至觉得这里面有阴谋。   【考察世界能有多难】系统不屑。   【以后什么难度?】谢潭试图打听。   【呵呵,自己想】   谢潭恨恨锤了下床,垃圾系统。   然后他又是一惊,这是什么娘唧唧的动作?!   难道自己真的被影响了?智商下降了??谢潭觉得有点慌,这个问题很大啊。   【被影响降智而已,不多,脱离世界后会恢复。】   谢潭放心了。   在谢潭的强烈要求下,他终于得到了一部手机,不用再守着电视机可怜巴巴看动画片了。   谢妈妈十分耐心地教着谢潭用手机,然后她发现谢潭打字打得飞起。   谢妈妈:“……???”   谢潭眨眨眼,歪了下头,企图萌混过关。   谢妈妈:“乖乖真可爱!”并亲了谢潭一口。   系统:……没节操!   谢潭下载了游戏,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0-5,然后被队友喷到怀疑人生,他什么时候这么菜了??   谢妈妈在一旁看着那些不断刷屏的污言秽语,又看看他表情茫然的宝贝儿,心疼的一把拿过了手机,然后噼里啪啦把刚刚骂她宝贝儿的人都喷到闭麦。   接着就被举报了。   谢妈妈:“……”   谢潭:“……”   “乖乖!妈妈给你绑定一张卡,别害怕,用钱砸到对方!”谢妈妈拍了下桌子,说得气势汹汹理直气壮。   谢潭:“谢谢妈妈!”亲妈!!   然后谢潭就和谢妈妈玩儿了一下午的游戏,从一个菜鸡变成了对战记录丰富的菜鸡,然而段位并没有什么提升。   两个菜鸡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叹了口气。   谢妈:带不动乖乖啊!   谢潭:带不动老妈啊!   谢潭&谢妈:唉!   晚上谢爸和谢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家里的两位祖宗凑着脑袋在那里打游戏,表情如出一辙的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研究什么大事呢。   谢深跟谢爸对视一眼,脱下西装外套后就走到了谢潭的身后,看他憋着一张小脸兴冲冲地打游戏,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勾起了。   谢潭打游戏跟个小孩儿似的,表情都随着他的游戏状况跌宕起伏的,偶尔还会因为被骂了气得眼睛红红。   “要哥哥帮你吗?”谢深摸摸谢潭软软的头发,温声道。   谢潭也是有点儿打累了,当即就点头。   然后就看着平时冷冰冰克制的谢深轻描淡写一路超神大杀特杀,人头都收割了一大波,推塔那是顺便的事儿。   卧槽。谢潭都惊了,谢深……谢深还是个杀呸啊。   谢深看着屏幕上的“胜利”单词,对着上了谢潭亮晶晶的目光:“下次也可以叫哥哥帮你。”   他把手机重新还给谢潭,松了松领带,在谢潭的目视下去了楼上换衣服。   很好,把骂小潭的都杀了一遍。谢深满意。   ……   谢潭有了手机,就在家里躺尸了,当了十几天的网瘾少年,并和谢妈妈一起升了段位,简直感动天地。   不过谢爸爸很快就做了一个决定,把刚成年的谢潭送到大学去,这个念头还是因为和老朋友的一次喝酒。   谢爸爸说起谢潭来真是满脸的慈爱,那滤镜都能几百层厚了,就连谢潭躺沙发上玩儿了十几天的游戏都觉得这孩子真乖真听话,喜欢玩儿游戏啊,没事儿,爸爸给你充钱!   杜爸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啊,他严肃地看了眼谢爸,然后从自己微信群里翻出一条条链接来。   #震惊!十八岁少年沉迷网络,最后竟然……#   #十几岁年轻人到网吧,做出这等缺德事#   #男默女泪!女孩长期在家不社交,居然……#   #男孩长期沉迷游戏网络,万万没想到竟然……#   虽然标题有博眼球嫌疑,不过内容还是挺客观科学的。   杜爸仔细给谢爸分析了一下。   最后得出结论,谢潭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得社交障碍/自闭症/抑郁症的啊!怎么能成天窝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呢,这是不对的。   谢爸一听觉得是,好好的孩子醒来就不容易了,之前还是智力发育不全,现在全好了,再不接触接触外界以后真得了什么病可怎么办!   于是两位家长商量着商量着就觉得可以把谢潭送到大学去,找个课程轻松点的专业,就当个旁听生,也不要什么毕业证文凭的,高高兴兴玩儿个三年四年的。   杜爸还推荐了一波自家混小子在的那个学校,那小子虽说是个混世魔王,不过很护短,谢潭有他照顾着肯定没啥问题!   谢爸想了想,说得考虑考虑。   杜家老爸家里有两个,小的那个虽说已经大一了,但是怼天怼地的简直是个滚球,杜爸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回去。   但是自己生的孩子,跪着也得养下去,好在虽说杜家小子有点混不吝的,但是和杜家人一脉相承的护短,还闹出不少哭笑不得的事儿来。   谢爸谢妈还有谢深在书房商量了一小时,总算拍板了:“那就去!”   与此同时,杜家混小子在酒吧接到了杜爸的电话:“哈???关老子屁事啊?!”   杜爸:“就这么定了!!”   杜森:“老子不干!”   作者有话说:   日后   杜森:嘿嘿嘿嘿…真香! 第7章 我超凶的2   得知自己要去上大学的时候谢潭还有点懵,他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眨巴眨巴眼睛。   是游戏不好玩儿还是电影不好看?为什么要上学?!   谢潭抬起脑袋,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谢妈妈。   眼睛又大睫毛又长,跟小扇子一样忽上忽下的,谢妈妈意志不坚定,差点就反悔了,还是谢爸见势不妙清了清嗓子。   “小潭啊……听爸爸的话,上学去奥。”这么一米八几的铁血大汉深怕吓着了宝贝儿子,说起话来就是轻声细语还带察言观色的,也真是难为他了。   谢潭觉得不好,拍下了茶几:“不要!”凶巴巴的,可惜娇嫩的手掌又被实木的茶几给弄疼了,顿时眼眶一圈儿就红了。   艹,太疼了吧。谢潭都想飙泪了,他憋住。   不行,说好的小霸王不能崩了。   “我不去!”谢潭说完就拿着手机跑了,蹭蹭蹭跑去了二楼房间,把自己累得够呛。   然后往床上一倒,美滋滋地玩儿起了游戏。   楼下。   谢妈妈看见宝贝儿砸的可怜模样瞬间翻脸:“我就说了不用上学!乖乖都哭了!”   “昨天你不是还答应的好好的!不是说好的一起劝!”谢爸也急。   “那你说怎么办?乖乖不想去你难道还要逼着他上学?!”   “学是肯定要上的!但是得让乖乖自己愿意,”谢爸急得都跟着一起叫乖乖了,“不然总是在家里憋坏了!”   “等谢深回来,一起劝。”谢爸一锤定音。   谢妈妈脸色还是不大好,不过点了点头。   “晚上你睡书房。”   谢爸:“???”   我苦啊。   刚上完班回来的谢深就被谢妈妈拉去书房了,然后将今天谢潭的表现说了说。   谢深应了声,然后琢磨了一下:“小潭拒绝了两次?”   谢妈妈点头:“第二次还直接跑楼上了,我和老谢也不好再上去。唉……但是老谢说得有道理,乖乖一直不出去会憋出病来的。”   “谢深,你给出出主意。”   “能拒绝其实也算好事,”谢深说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的行程活动,然后有了章程,“小潭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生疏,现在就好多了,懂得拒绝了。”   谢妈妈被谢深这么一说也觉得是,刚开始乖乖看他们的样子都有点陌生。   谢深接着说:“过两天姜家有个聚会,我带他过去接触接触。”   “姜家?哦……是那个在国外留学的,回来了?”谢妈妈皱起眉,“会不会太乱?”   “放心,我看着。”   “那你好好看着弟弟,他不懂的东西太多了,”谢妈妈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稳妥,叮嘱道,“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凑过来了。”   “好。”谢深答应着,弟弟心理年龄才14,身体又弱,的确应该好好护着。   他接着跟谢爸谈了谈公司的事情,接着就去了谢潭的房间。   “嗒嗒嗒。”敲了几声,没人应,“小潭,我进来了?”   谢深等了等,然后拧了把手进去了。   谢潭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头发乱七八糟的翘着,手机还砸在怀里,显然是玩儿着玩儿着就睡过去了。   谢深的神情柔软了一点,然后帮谢潭盖了被子。   坐在他床边,难得的放松起来。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还抱过谢潭。   软软的,小小的,还有奶香。他一上手,浑身都僵硬了,表情紧绷,怕自己把这个小东西给弄坏了。   不过后来谢潭的身体长大了,但是心却好像一直留在了小时候,懵懵懂懂的,不知事。   谢深一开始觉得没什么,不过后来长大了点到了青春期,对于这个外人提起的智力发育不全的弟弟就带了一点不明不白的不喜,而爸妈忙前忙后为谢潭在奔波,也忽略了他那点情绪,以至于后来他对于这个弟弟的感官一直都是淡淡的。   直到三年前谢潭的一摔。   谢深听到这个消息时手都是抖的,他也就知道了,血缘上的东西哪是他忽略就能忽略得了的,那是他弟弟。   谢深赶到医院,看着爸妈泪流满面的样子,抹了下脸。   该长大了,谢深。   谢深从回忆里抽出神,摸了摸谢潭柔软的脑袋,轻叹:“弟弟要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   谢潭被谢妈妈带出去逛了商场,先是挑了几套休闲西服,大手一挥全买了,然后又让Tony老师给谢潭做了个发型,修了修眉,看着焕然一新的谢潭,谢妈妈满意点头。   谢潭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小王子。   尤其当那双湿漉漉的棕褐色的眼睛看过来,你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的玫瑰花都捧到他的面前。   “嘤嘤嘤他长得真好看……”女店员捧脸,心肝儿都在颤。   “是啊是啊,又白又软又可爱,太犯规了吧……要不是他妈妈在,我真想去要个联系方式老牛吃嫩草……”客人如是感慨着。   “老娘今天总算是get到了小奶狗的萌点,可爱,想……”   “不,你不想!还是放着我来日!”   “臭不要脸!”   “等等,那个好像是谢太太啊……”也有人认出了谢母,然后微微张大了眼睛,“难不成,那个就是他们刚刚醒来的小儿子?原来这么漂亮啊……”   “嗯???是那个……智力发育不全的?”   谢潭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被人悄悄议论成为焦点了,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娘兮兮的。   他已经不是那个喝酒抽烟烫头的谢潭了,而是喝奶吃糖烫……嗯,头还是烫的。   唉。   谢潭被谢妈妈指挥着转了好几个圈,这才满意点头,牵着谢潭的手把他交给了谢深。   “今天晚上要和哥哥一起出去哦,乖乖要听哥哥的话。”谢妈妈捏了捏谢潭的日渐有肉的脸,嘱咐。   谢潭一挥手:“知道了!”   他瞄了一眼谢深,仰起脑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霸道一点:“我自己就行,不用哥哥。”   谢深轻轻捏了捏弟弟软绵绵的手:“嗯,小潭真厉害。”语气是温和的,也像是在哄小孩儿。   谢潭砸吧砸吧嘴,没计较下去,决定待会儿在晚宴上搞事情。   好歹是个谢家小霸王,这奶了吧唧算什么回事。   *   姜家晚宴上。   谢潭气势汹汹地拉着哥哥谢深的手,走得虎虎生风,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偏偏向来一丝不苟从容不迫的谢深眉宇间居然还是纵容宠溺的,任凭他前面的那个小不点把自己的拉得歪歪斜斜,甚至还叮嘱他“走慢点,要小心”。   知道内情自然是打量起这个被谢家护得严严实实的谢小少爷了,够不着消息的旁支末系还在嘀咕,这究竟是谁,能让谢深这个冷面都纵容成这样。   谢潭当然感受到了那些目光,心里还一乐。   扬起累得都冒汗了的小脑袋,眼睛咕嘟嘟一转开始打量:“这里也不怎么样嘛。”   他以为说得嘲讽,不过在旁人看来这个半大孩子红着小脸,说话也说得软绵绵甜滋滋的,说着说着还瞄了一眼哥哥,撒娇撒得叫人心底都软了。   谢深于是在各种复杂的目光下摸了摸谢潭的脑袋,召来一片嫉妒的视线。   谢潭还以为冲他来的呢,龇牙一笑,露出两排细白的小牙齿,模样特乖特奶。   另一边拉着满脸不耐的小混球还在做思想工作的杜爸一巴掌拍在了儿子一头黄毛上:“老子还管不了你了?!”   他余光瞥到谢家两兄弟进来了,扯着杜森就过去了。   杜森耷拉着眉毛,敷衍得介绍了一下自己,这才扫了眼谢潭。   谢潭眨了眨眼睛。   杜森:……怎么跟个兔子似的?   作者有话说:   杜森:不会一捏就死吧,这还怎么欺负?   作者:不呀,软绵绵的容易折来折去很好欺负呦~   谢潭:??? 第8章 我超凶的3   谢潭被谢深安排在了角落里,面前是一大堆蛋糕果汁小零食,顺便塞了个炸着黄毛的杜森。   杜森瞥了眼谢潭,“嗤”了一声,从另一边拿了红酒和杯子,自己倒了杯,然后倒在沙发上跟没骨头似的:“喂,叫什么啊你。”   谢潭的目光一直盯他的红酒杯,慢吞吞回了两字:“谢潭。”   遭,他很心动啊。要不要把红酒夺过来啊,谢深不会还盯着吧?   谢潭一想到刚刚谢深和杜爸叮嘱杜森的那一大堆话就头疼,他连偷摸着喝个酒的机会都要被扼杀了吗!   “你几岁了啊,看着未成年啊。”杜森有些嫌弃地打量了下谢潭,“你连一米七都没有吧。”   操。说老子矮???   谢潭“啪”一下放下了牛奶,气势汹汹站起身来,皱着眉毛就往杜森那里走,看上去跟小盆友要撸袖子干架似的,结果被茶几腿一绊,整个人冲着躺在沙发上的杜森扑了过去。   杜森:???!!!   他猝不及防被谢潭扑了个结实,手上的红酒都洒了,一半倒在自己衣服上一半淋在了谢潭的领口,还把谢潭脑门给磕了。   杜森一只手还贴着谢潭的腰,一脸懵逼。   谢潭憋了憋,还是没能把冲出眼眶的眼泪给憋回去。   还霸王呢,就是个小王八吧走路都能摔了???这也太丢脸了!   谢潭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糟心,一个没收拾住情绪眼泪还噼里啪啦得掉,等他回过神来都已经哭得在打嗝了。   “呜呜呜……嗝呜……呜……”   面前那个黄毛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手足无措得给他用手抹着眼泪:“别哭别哭……艹!老子也没把你怎么样啊别哭了啊……我艹/你还哭?”   杜森头都要大了,他余光瞄见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视线,深怕被老头子发现了回去又是一阵混合双打,脑袋一热就把他怀里的小哭包给抱了起来,直接托着人家屁/股一下就跑没了。   他跑得时候还没注意,等一慢下来就觉得这姿势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了。   把人腿分开缠在了自己腰上不说,自己的手还托着谢潭的,跑动起来的时候还需要时不时调整下位置,谢潭还被他颠得哼哼唧唧的,湿热的呼吸都打在杜森的脖子上,杜森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麻了。   他有点恍惚地跑到了后花园,被凸起的鹅卵石绊得一个踉跄差点给摔了,引来谢潭骤然贴紧的反应和一声惊呼,那小小的奶音和脖子上一触即离的湿热触感惹得杜森浑身一个激灵。   杜森表情古怪的把谢潭放在了长椅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下了还翘了个二郎腿。   “你突然抱我走干嘛啊?”谢潭还莫名其妙,他擦了擦哭得通红的眼角,这身体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起码他现在一点没难过的意思了。   谢潭面无表情,真特么丢人!   好在没几个人看见杜森就把他带走了。   见杜森也没个开口的意思,谢潭也就没继续问,他扯了扯自己被红酒淋湿的衬衫,皱起眉毛把外套脱了。   “有没有纸巾啊,我想先擦擦。”   杜森原本有些游离的目光被谢潭的动作一下子钉在了身上。   直接从领口下去的酒水把他的衬衫打湿了,一道道紧贴在身上,他的衬衫似乎沾了水就容易透,露出一种红白交加的肉/欲,谢潭的锁骨还沾着晶莹的红酒,被他有些嫌弃得用手指擦拭着,晕出了一大片薄绯色。   他看着谢潭细细白白的指尖被染上红色,然后又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单薄的、青涩又白皙的胸/口,指尖的红色又在他胸口留下红印子,就像是……就像是……   杜森无意识地爆了句粗口,一阵口干舌燥。   谢潭和杜森很快就被派出的人找到了,谢深摸了摸谢潭有些凉的小手,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谢潭身上。   他碾了碾自己有些黏/腻的手指,又看了眼谢潭被打湿的衣领,皱了眉。   跟压着脾气的杜爸打了声招呼后就牵着谢潭去换衣服了,杜森那儿一个眼神都欠奉。   等谢深走远了后杜爸才开始数落起杜森来,只不过杜森左耳进右耳出的,脑子里全想着谢潭刚刚的动作和他沾了红酒的手指。   杜森朝谢潭那儿看了一眼,那只手现在被谢深的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指尖都没露出一点。   他嗯嗯啊啊敷衍着老头,在他说起要好好照顾谢潭时才跟回神似的:“我会照顾他的。”语气有点轻,听着还挺平和。   杜爸先是一愣,然后一巴掌拍在了杜森后脑勺上,杜森一下就炸了:“老头你有病啊打我干嘛??”   杜森一下对上了杜爸的视线,不知怎么心里就一紧:“我都说了会罩着那矮子了!”他皱起眉头故意显得不耐烦了,拍拍手就离开了。   至于另一边的谢潭,换了衣服后就一直被谢深牵着手就没松开过,这让原本想搞事情的谢潭有些怏怏。   【这还怎么搞事情?】谢潭戳着瓜。   【搞不了别人的你可以搞你哥】   【搞我哥?】谢潭又戳了个瓜。   【谢深有洁癖,尤其对于液体】   他看了眼被自己戳得坑坑洼洼的瓜,又看了眼旁边坐在沙发上和生意伙伴正不紧不慢地讨论股市的谢深,凝神听了一两分钟,确定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后把汁水乱滴都是小窟窿的瓜递到了谢深的嘴边。   一滴果汁就这么眼睁睁滴在了谢深的脖颈里,顺着皮肤滑了下去,对面坐着的生意伙伴也闭了嘴。   谢深……可是有洁癖的。   谢深久久没动,谢潭的手有点酸了。   “哥?”他叫了一声,有点软软的、还带着甜味儿。   谢深在心里叹了口气,张嘴咬住了那一块水果,然后抽出纸巾,把谢潭沾了水果汁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最后才擦了擦自己的脖颈。   末了,在生意伙伴的目瞪口呆中还问了句:“手还粘吗?哥哥带你去洗手?”   谢潭瞅瞅对面的几个,觉得自己可以再放把火,于是他凑到谢深脑袋旁,用看似小小声实则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哥,我想你抱。”他说着似乎是有些不安得动了动身体,音量又减了几分,“想……抱着睡。”   谢潭没说过这么羞耻的话,耳朵连着脖颈都红了。   谢深先是有几分诧异,接着就在谢潭的亲昵动作和语气中缓和了眉目,似乎连那冷硬的轮廓都融在了弟弟的亲昵中,化成容不得分给旁人一丝的宠溺神色。   对面的生意伙伴和周围的人满屏的“卧槽卧槽”,然后就看着谢深摸了摸谢潭的头,将小个的少年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头靠着肩胸,手环着脖颈,身体贴着身体,甚至还帮他脱了鞋。   至于他自己,手轻轻摸着少年的后脑勺,一派温和纵容的模样。   谢家那个醒过来的小少爷被谢深魔头宠上天了!!!!   当晚宴会结束,圈子里的人都炸了一波又一波,吃瓜的震惊的盘算的反正已经几乎无人不知谢潭的大名了。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谢潭的确在谢家称王称霸并且声名远扬了。   ……   谢潭原本是想装睡的,结果真睡了,还是谢深把他抱上了房间盖好了被褥。   谢爸爸谢妈妈跟在谢深屁股后面,看得满肚子羡慕嫉妒。   乖乖怎么这么依赖谢深,羡慕。   然后按照惯例去了书房,听了谢深跟进谢潭如今的情况。   在听到谢潭主动要谢深抱抱,还要在他怀里睡觉时谢妈妈又嫉妒了,有理由且合理怀疑谢深这是在炫耀!于是谢妈妈任性地暂定了会议,并跑到谢潭房间里亲了谢潭好几口,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来了。   谢爸爸:……幼稚!咳……要不他待会儿也去亲一下?   “还有一件事,杜森可能不靠谱,”谢深看向谢爸爸,“小潭这样的情况,还是接触些稳重的人比较好。”   谢爸爸点头:“老张的儿子也在X大,好像跟杜森一个专业的,到时候让他带着点小潭。”   “这事儿我跟老杜老张都说说。”   总之,在确定谢潭正在越来越亲近他们、并且还是个聪明可爱逐渐在恢复的小孩儿后所有人的心情都挺明媚的,互道了晚安后各自就去睡了。   至于谢潭咸鱼一样的生活就要在一个星期后结束了,九月份开学后就要被打包带走了。   谢潭:小霸王的名声都还没有稳固他就这么被换地图了?!   谢潭不干,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连豁出老脸跟谢妈妈撒娇都没用。   “小潭为什么不想去学校呀?”谢妈妈夹了个水煮蛋给谢潭。   谢谭嫌弃得想要拨开,谢妈妈一句“蛋白质能长高哦”,谢潭又默默收回了筷子。   啧。   “学校有什么好的,我就想待在家里。”谢潭这么说,还得早起还要听课他图什么?不如游戏。   “我段位都升上去了,可以带妈妈了。”   谢爸爸和谢深同时看了一眼谢妈妈,她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学校里能交到很多朋友呢,还有各种有趣的活动,运动会啊比赛啊社团活动啊都有,乖乖不感兴趣吗?”   谢潭咬了一口蛋白。   这么说起来……其实去上学自由多了啊。   操,抽烟喝酒烫头的谢小霸王都可以实现了啊!   谢潭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眼睛一下就亮了,当然情绪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于是他含含糊糊得应了:“行叭……”顺便把蛋黄挑了出来拨到了碗边。   谢妈妈:“蛋黄也吃……”   “不要,蛋黄不会长高。”   谢妈妈:……孩子长大了不好骗了。   谢深这时候插了句:“小潭现在多高了?”   “166,”谢潭说起这个就有点扎心,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我才18,还能长。”   “嗯,小潭已经长了6厘米了,”谢深夹了筷胡萝卜,在谢潭抗拒的表情中慢慢道,“好好调理还会长。维生素A,能促进蛋白质合成。”   谢潭:……我太南了。   他憋着气把胡萝卜乱嚼一通咽了下去,又喝了口汤赶紧跑路了,再吃下去他们能把所有他不爱吃的都找理由让他吃个遍!   谢妈妈:“噗。”乖乖真可爱。   谢爸爸:“吃饭吃饭。”嘿嘿嘿嘿,发现爸爸的好了吗?都没有逼你哦乖乖。   谢深勾起嘴角,眼里蔓延起笑意。   作者有话说:   可恶!好想有个哥哥qaq 第9章 我超凶的4   上学当天,谢潭被带到了一号教学楼门口,然后就看见了杵在门口看起来个性迥异泾渭分明的两人,一个是他之前就见过的杜森,还有一个谢潭不认识,不过看起来是和杜森截然不同的人。   黑色的碎发,银框眼睛,一双单眼皮的眼睛有点往上挑,眉眼看起来凉薄又冷漠。   穿着白体恤牛仔裤,手上还带着腕表,一见到谢妈妈就礼貌得打了声招呼,他对上谢潭的视线,轻轻地笑了一下。   至于杜森,嘻嘻哈哈的,和谢妈妈问了好后直接蹿过来弯腰勾住了谢潭的脖子,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   “你爸怎么还叫了张严珵?不会是你在他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吧?”   谢潭的小身板被他压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双手抓住杜森的手臂,想把它拽下去,可惜到底是先天不足掰了半天都没成效。   谢潭有点气喘,捏着杜森胳膊的手指都泛白了,只在指甲盖里留着点血色。   “你放开,杜森你是不是有病啊。”谢潭烦死了,他顺着杜森胳膊抓到了他的手腕,略有些凉意的手指贴上跳动的脉搏上杜森不知怎么心脏重重一跳,视线瞬间就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谢潭的手跟他这个人一样,小小的,但是手指又是纤长精致的,这么一双白生生细嫩嫩的手抓住他小麦色的粗大手腕时,就像是攀附着大树的藤蔓似的,看起来柔弱无依、任人弯折。   杜森突然就就跟失了力道似的,一下就松了手,他视线飘了一下:“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进去。”   他瞥了眼还在和谢妈妈讨论着什么的都张严珵,抓起谢潭的胳膊就往里带。   谢潭就跟个小玩偶似的,一下就被人提溜进去了。   谢潭:“……”这身体太弱了。   杜森把他从教室后门提溜进去,放在了倒数二排的倒数第二个位置,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过道上,把谢潭直接堵了。   倒数二排的人全跟杜森玩儿得不错,连他带了个小朋友进来还护得挺紧的,顿时好奇了。   “杜哥杜哥,这小朋友谁啊?”   “看着还未成年吧?跟你长得也不太像啊。”   “难不成是哪个小情……”这位抹着发蜡的哥们儿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森一巴掌拍了回去:“滚你妈,谢潭,我罩的。”   杜森看着谢潭那小模样又补了一句:“脑子都给我放干净点,你们这些人可惹不起,我都不敢惹他哥。”   杜森班级的这些人基本都够不上他们这层面,他警告了一句后也就没再多说。   前排还有因为动静而转过来的男女生,见到谢潭这个生面孔都是一愣。   “那个小男生是谁呀?”   “不知道哎,刚杜森出去就是接他去了?”   “应该是的……他长得好漂亮啊,看着好可爱!”   “看起来好小呀,是不是未成年呀?”   “小…小奶狗我可以的……”   “臭不要脸!说起来刚刚张严珵是不是也出去了?”   “嗯嗯,跟杜森前后脚。”   “你们说会不会……”   “吵什么呢。”台上的老师绕了一圈儿教室,把声音给压了压后继续开始自己的讲课。   不多时,张严珵也从后门进来了,他看了眼被杜森圈在自己地盘上的谢潭,脚步一顿。   “同学,换个座位?”张严珵敲了敲最后一排谢潭正后方的桌子,语气平淡。   杜森的脸有点臭:“你个拿奖学金的坐什么后排?”   “坐后排我也能拿奖学金。”张严珵看了眼转过头来的谢潭,脸上表情不变。   杜森:“……”这个装逼狗。   他一手把谢潭的脑袋转过来:“别管他,给老子好好听课!”   “?????”他周围一圈儿人全都惊呆了,杜森这货也有劝人好好学习的时候?莫不是脑袋进水了吧???   谢潭也觉得。   跟看傻逼似的瞥了杜森一眼,然后趴桌子上睡觉了。   杜森:“……”怎么滴,老子这是为你好!   总之一节课就这么古里古怪得过去了,下课的时候杜森“嚯”一下站起身就要把谢潭拉走,然后被张严珵拦住了。   “张严珵你特么想打架啊?!”   “我带他熟悉环境,难不成跟你走?”张严珵推了下眼睛,语气有些嘲讽,“让他跟你打篮球吗?就他这身板?”   谢潭原本还在吃瓜看戏,一听张严珵这话他就不乐意了。   操啊我才十八,才十八还能长OK?   “你们堵门口还让不让人走了?”谢潭原本是想说得嘲讽点,结果这嗓子天生软绵绵甜丝丝的,骂人都像是在撒娇,“我有嘴巴有脚自己不会问不会逛啊?”   他推开了一个杜森又从张严珵身侧钻了出去,仰着小脑袋就骂:“傻逼。”   杜森:…………操。骂人都这么可爱。   然后一个晃神就让谢潭“嗒嗒嗒”溜走了。   杜森有些烦躁得抓了抓头发,沉下脸看了眼张严珵:“真他-妈碍事。”语气表情可比在谢潭面前凶恶多了。   张严珵眼神都没给杜森一个,转身就走。   谢潭笑得可开心了,他一路叫着学长学姐问到了学校超市,然后跑进去直奔饮料区。   对着啤酒伸出了他罪恶的小手。   “是哥哥的电话,小潭接电话。是哥哥的电话,小潭接电话……”藏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一段磁性的男音,一下子就把附近的人都给吸引了目光。   谢潭懵了一下,脸一下全红了。   他手忙脚乱得掏出手机关了声音,表情还僵着。   卧槽。他都忘记换铃声了!   自从谢潭醒过来拿了后谢家三位家长就都录了一段音给谢潭当来电铃声,深怕谢潭要是突然智力又下降了联系不到。   谢潭这段时间也没接过电话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捏着手机背对众人走到角落去,表情顿时耷拉了下来:“喂……哥……”   “小潭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是在上课吗?”   “对对对,是在上课,刚刚下课。”谢潭又压低了点声音,说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他看着这边放着的泡椒凤爪小鱼干还咽了咽口水。   操。太久没吃了,好想吃。   “那是哥哥打扰你了,”谢深停着耳旁传来的嘈杂声音,手指敲了敲文件,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突然问,“小潭想吃什么?”   “泡椒凤瓜!”谢潭看着自己手上的鸡爪,脱口而出,然后他一个激灵,试探着,“哥?”   “小潭。”谢深停着电话那头软软糯糯的应声,在心里叹口气,缓和了声线,“晚上让阿姨给你做。现在乖乖回去上课,手机里有张严珵和杜森的号码。听到了吗?”   “哦。”谢潭应完,看了看泡椒凤爪,忍痛放弃了,算了,等长个了他一次性吃个够!   小不忍则乱大谋!   对面货架已经听了好一会儿的张严珵微微眯了下眼睛。   谢潭……倒是不像打听的那个乖乖样子。   装……乖?   他勾起嘴角,心中有了点想法。   ……   也不知道杜森和张严珵后来怎么商量的,谢潭一三五就跟着杜森,二四则跟着张严珵,谢潭无所谓也就这么定了。   原本谢潭还有点期待杜森课余时间会带他去哪儿,结果不是篮球场就是小吃街,不是小吃街就是体育馆。   行叭。谢潭认了,但是杜森连个篮球都不让他碰,生怕他磕着碰着了,把他放在小板凳上还撑了个遮阳伞跟个吉祥物似的。   “……”谢潭就捧着矿水瓶吃着瓜,看就完事儿。   就连他那一帮好友球友和凑热闹的都习惯这个画风了。   谢潭实在是憋不住了,在吃饭的时候就提了一句:“你们每天都这样啊,其他地方也不去吗?”   杜森一哥们儿咧嘴一笑:“当然,昨…嗷!!杜森你踢我干嘛啊???”   杜森又踹了他一脚:“不去不去,我们好学生。”说完嗦了口面。   周围和他一个班玩儿的弟兄们面如菜色,好学生个屁!杜哥这话说出来也不害臊!这些天他们都给憋坏了,每天都在教室坐如针毡还得早起,玩儿也只能晚上偷摸着出去这样子。   太他妈难了!   那哥们儿一头雾水得看了看杜森,又看了看嫩生生小小个的谢潭,突然恍然大悟:“哦对对对,我们生活作息健康得不得了!!”还是个小朋友啊,得保护得保护。   谢潭:“……”当我傻逼吗?   谢潭也不绕弯子了:“你们晚上出去的时候叫我一声,去KTV酒吧我都行。”   杜森脸色一变:“你听哪个王八蛋说的??我们晚上是去看电影!包场的那种!!”   众人:“……………”默默嗦面。   谢潭:“……???”他疯了吧???   谢潭不说话了,吃饭。   于是第二天轮到张严珵的时候他就更加提不起兴趣了。   闷声在桌子底下玩儿着游戏。   这么一礼拜了,他就连表现个小霸王人设的机会有没有!   当初谢潭想得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后悔,谢潭打完一局刚好下课,他收起手机往外走,一不小心撞到了张严珵的后背。   “唔?”谢潭揉了下酸痛的鼻子,眼眶一下就有点红了。   张严珵转过身来,倒是连一点致歉的意思都没有,目光划过他长长的睫毛,只淡淡得说了一句:“一个小时后去KTV,请同学唱歌,你去吗。”   谢潭“嗯??”了一声,眼睛顿时亮了,他点点头:“去的去的。”说完还朝张严珵笑了一下,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谢潭的眼睛还红着呢,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处有些濡湿的睫毛碰着下眼睑,让他原本圆幼的大眼睛变得狭长了一点,配合着过长的卷翘睫毛,居然有种零星的妩媚感。   张严珵在镜片后的眼神有些不明晰,点了点头后,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纸巾。   “擦擦。”   谢潭被张严珵开车带去KTV的时候摸出了手机,把声音给调静音了,发了个聚餐消息给他哥,又想起来把手机铃声换成了默认,这才觉得对了。   他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谢潭捣鼓完了,原本正襟危坐的姿势也松了下去,靠在后座上没了骨头。   张严珵收回看向中央后视镜的目光。   等红绿灯的时候发了条消息。   ——多点些酒。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我超凶的5   谢潭在这一礼拜其实已经认识大半人了,一伙是经常跟杜森玩儿的,一波是和张严珵关系好的,还有一帮沉迷在谢潭美色下的女生们。   包间里有男有女,一大帮人吵吵闹闹鬼哭狼嚎的,谢潭一进去心脏就重重一跳,脸色都白了点。   有点刺激啊。   张严珵看了一眼谢潭:“不舒服?”   谢潭的视线从茶几那各色的酒水划过,重重摇头:我可以!   他喝牛奶都要喝吐了:)   注意到他们两个过来的同学们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吵吵闹闹的就把两人给簇拥到了最中间。   “谢潭要唱什么歌啊?哥哥帮你点!”   “都行都行,你随便点,”谢潭说着,点歌那位老哥“啊?”了一声,吼过来,“你说话大点声,听不见!”   谢潭:“……都行!!”这小破嗓子,喊再大都细细弱弱的。   他旁边的男生开了瓶红酒“嘟嘟嘟”就把杯子倒满了,然后递给谢潭:“来,喝点?”   谢潭舔了下嘴巴:“有点多。”   “不多不多,小孩子就得多尝试,都没让你喝白的。”   谢潭这会儿都没计较他说自己小孩儿的事儿,他在心里挣扎了一下,然后愉快地接了,他最多喝三杯,红酒度数不高,应该可以。   谢潭抿了一口,然后表情突然有点微妙。   草了,他是不是太久没喝酒了居然觉得不如牛奶???   谢潭不信邪,抿了口又抿了口。   然后默默把酒杯放下了。   用余光瞥着谢潭的张严珵这时突然伸手将他的酒杯移了过去,然后递过来一小瓶水红色果酒:“喝这个,甜的。”   谢潭一看不得了,这都女孩子喝的啊,他个小霸王喝什么果酒,人设都崩了啊!   “不要。”他直接把张严珵手边的白酒给抄了过来一倒,脸上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   “要喝你自己喝。”   谢潭本来还想霸道地往沙发上一靠,结果忘了自己的身高直接没靠住给滑了下去,还是旁边的张严珵面不改色的拉了他一把,没至于让他整个人都窝沙发里。   谢潭:“………”他绷着脸重新在沙发上坐好了,原本还算整齐的头发都被蹭得毛绒绒歪七扭八的,耳朵尖也是红的,把周围一直在关注谢潭的几个女生萌得心里直叫。   小奶狗!!太可了!!!   和张严珵也好配!XD   谢潭平复了没一分钟,就扭头去跟人家凑人头玩儿游戏去了。   谢潭想加入的时候还惨遭怀疑,他气得声音都高了。   “谢潭你行不行啊?”   “我们待会儿是要打排位,不是随便玩玩儿的啊。”   “我都王者了,”谢潭冷哼一声打开游戏,顺便显摆了一下自己几乎全图鉴的皮肤,把哥几个羡慕得眼睛都绿了,“你说我行不行?”   “行行行!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哎谢潭,快给我看看那个皮肤,卧槽那个是限量版的,这特效太他妈帅了!”   “嗷~谢潭你这个号有空能借我玩玩儿吗!”   “看你们表现。”谢潭牛逼哄哄地扬了下下巴,嘴角翘起,“先开先开。”   然后就……痛击我的队友!送人头送的不亦乐乎!   哥几个抹了把脸,看着自己惨遭掉段的账号眼神都虚了:“谢潭………”   “谢潭………”   “谢潭………”   谢潭:“………要不再来一局?”   哥几个脸色都变了,赶紧把谢潭劝下来了顺便把话筒往他手里一塞:“快快快,你的歌要到了。”   “喝酒喝酒!”人高马大有谢潭两个大的体育委员直接把红酒干了,然后又把酒杯塞在了谢潭的另一只手上,豪爽的很,如果没有他火速退游息屏的前提的话。   谢潭没说话,闷头把红酒喝了,末了还打了个酒嗝,鼻腔酸了下他眼睛里就含了一点亮亮的水光,他表情也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看起来就有点可怜兮兮的。   张严珵冷不丁来了一句:“段位代练打的?”   谢潭心情还不怎么美好,没理张严珵。   “要我教你吗。”   谢潭这回抬起脑袋了,他打量了一下戴着银框眼镜的张严珵,怎么看他都是三好学生的样儿:“你会?”   张严珵打开手机,点开了自己的战绩。   一水儿的mvp和居高不下的人头数。谢潭看张严珵的眼神都变了。   ……   杜森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刷了会儿朋友圈,原本还百无聊赖的表情在看到一张图后猛地一沉,他点开图放大了,然后爆了句粗口。   “张严珵这个狗逼!”   老子护了这么久的人深怕谢潭染上什么臭毛病结果他张严珵倒是好,他妈.的还让谢潭喝酒唱K?嫌谢潭命太长了不是??   杜森火得要命,尤其还看到了谢潭乖乖凑上去跟张严珵说话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谢潭这个小白眼狼!!!   看他就跟看傻子似的到张严珵这儿就这样了?!   杜森飙了个电话给经理,问清楚了包厢号就带着被杜森吼蒙了的一帮人“呼啦啦”就去了谢潭他们的包厢,直接就闯了进去。   谢潭这时候都已经喝得晕晕乎乎了,躺在沙发上眼睛都睁不开,还时不时打个嗝儿。   “张严珵,你他.妈就是这么照顾谢潭的!?”杜森挤进去直接把软趴趴的谢潭给捞了起来,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脸色都沉了,“你有种。”   周围的同学们还不知道怎么了,一脸懵逼地就看着杜森和张严珵对峙起来。   还有人试图想劝:“杜森,就一点红酒,没什么……”   “谢潭才刚好,”杜森没过多解释,他看张严珵的眼神都想把人一脚踹飞,“这个你们不知道,张严珵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张严珵看了一眼喝得脸颊通红的谢潭:“我有数……”   “你他-妈有个屁!”杜森一拳打过去,连张严珵的眼镜都直接飞了,冷笑,“你想好怎么跟谢家解释。”他说完就把谢潭抱起离开了。   张严珵抹了下嘴角,平时里藏在镜片下的冷漠眼睛在包厢五颜六色的灯关下居然显得有点邪佞。   解释?   张严珵接过同学递过来的眼镜,在他们你一嘴我一嘴的安慰下几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   他们都会信的。   杜森怒气冲天地抱着谢潭把他放在了自己车子里,然后挥挥手让还有点摸不清状况的一帮人都回了,让他们自个儿玩去,自己则压着脾气把安全带给谢潭扣上了。   他看着睡得乖乖巧巧人事不知的谢潭还有点儿恼,咬牙切齿地捏住了谢潭的鼻子:“小傻逼!”   谢潭被捏的不舒服了动了动脑袋,企图解救下自己,后来呼吸不畅眉毛都皱起来了,动来动去折腾了一会儿后自己又放弃了,直接张开嘴巴呼吸起来,重新睡得踏踏实实,把杜森又给气到了。   “离张严珵那个狗比远点儿!”他也没管谢潭到底听没听到,总是要发泄一下的,杜森抓了把黄毛刚想点火开车就被自己突然响起来的铃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把声音按了,看谢谭没被吵醒后松了口气。   “喂爸,”杜森压低声音,“干嘛啊,有事儿快说,忙着呢。”   “谢潭是不是在你那儿,”杜爸问,“谢深打电话一直没通,问了张严珵说是被你接走了。”   “在我车上,睡着了,”杜森看了眼谢潭,“张严珵他还说什么了?”   “说是同学聚会,谢潭喝多了?”杜爸也是知道谢潭的情况,“赶紧把他送回谢家,这小孩儿,明知道不能喝酒还喝。”   “呵,这是张严珵说的?谢潭自己喝多了?”   “这我不清楚。”杜爸听杜森语气不太好,察觉到什么,“怎么了?”   “你说就我这样的都能管住自己管住谢潭,张严珵这个三好学生不行?”杜森冷嗤一声,“他是懒得管啊还是故意的。”   杜爸诧异了一下。   “行了,他张严珵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也不关我事,你们相不相信也无所谓。不过谢潭现在是我罩着的,要是因为他出了点什么事。”杜森踩下油门,没继续说下去。   杜森开车到谢家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谢深就在别墅门口等着,手上夹了根明灭的烟,眉宇间还带几分急躁,他见杜森的车子总算是到了,这才舒展开眉头,把手上的烟也掐了。   他看着杜森下车后把人从副驾驶抱了出来,一股酒精味就弥漫开,谢深的语气有点凉:“喝了多少。”   “不知道,但应该不至于很多。他以前也没喝过酒吧?”   谢深摇头,刚想把人接过来杜森就一点也不见外的“啪嗒啪嗒”绕过他往屋里走了,见他还站在原地还奇怪地看他一眼:“带路啊,我可不知道谢潭房间在哪儿。”   谢深:“……”   杜森一进门就接受到了谢爸谢妈目光的双重洗礼,心里一紧不知怎么就破天荒的特有礼貌的跟二老打了招呼问了好,跟在谢深面前完全判若两人。   谢爸谢妈把人领到了谢深房间,这才有那个心思跟杜森好好聊会儿天。   交谈间但是对杜森大有改观,谢爸还在想呢,杜森也没他说得那么没礼貌还叛逆啊,这不挺乖一孩子。   谢爸深深觉得肯定是杜爸的教育方式出现了问题。   顺便打听了一下谢潭在学校的情况,得知谢潭都跟大半个班级的人都熟悉后总算是放下了心。   “您把谢潭交给我!放心!”杜森信誓旦旦。   刚看过谢潭从楼上下来的谢深压了压眉。   这话,不是很顺耳。 第11章 我超凶的6   ☆“小屁孩,懂什么。”☆   谢潭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然后被管家乖乖喂了醒酒汤,喝了早餐粥,这才缓点过来。   然后就听说了昨天一家等他到十二点,谢深打不通他电话脸色极其难看的事情,谢潭有点虚。   他打开手机一看,三十六个未接电话。   卧槽。   谢潭默默把手机放下了,满怀期待地看向管家:“……哥哥他早上心情还好吗?”   管家面对自家小少爷亮晶晶的希翼眼神颇有点惋惜地摇摇头:“大少爷今天早餐都没怎么吃。”   完了。   谢潭生无可恋地往床上一倒,这以后还能出去浪吗?   “我妈呢,她还在家吗?”谢潭突然想起来,他决定跟老妈去认(卖)错(萌)(x   “夫人刚刚去花房了,也刚起不久。”   谢潭火速爬起来,颠颠地就跑花房去了。   “小少爷您慢点儿!”   谢潭身上还穿着谢妈给他买的粉嫩嫩的睡衣,这会儿也来不及嫌弃换了,顶着一头乱翘的头发就冲到了花房。   “妈~”他叫得甜丝丝黏糊糊的,看到谢妈妈的身形眼睛就是一亮,直接冲过去一扑,“妈妈~”   系统:……没眼看。   谢妈妈“噗嗤”一笑,顺顺他的毛:“乖乖别撒娇,有人在呢。”   ????还有人在?那他这样子都被人看到了??   谢潭傻了,他被谢妈妈强行掰过去,顶着张红到脖子的脸叫了人:“大哥。”   被叫大哥的男人跟谢深长得有两分相像,不过这位堂哥的气质跟谢深完全是两个极端,他眉眼都是温和儒雅的,就连唇角都是天生的微翘含笑,让人如沐春风。   谢溱,谢潭大伯的儿子。   谢潭之前在医院也见过几面。   谢潭顺道儿又翻了下自己的任务,短短几行任务描述里倒是也有谢溱这么个人,不过就标注了个男配,其余信息是一点都没透露。   他除了知道男主是谢深,女主叫孔竹雨,其他就两眼一抹黑了,很是绝。谢潭也没再多看。   “乖乖先去玩儿,妈妈待会儿再去找你好不好?”谢妈妈又揉了揉自己儿子又细又软的头发。   谢潭听她这么说一点头就飞快跑走了,还差点绊倒把谢妈妈吓得惊呼一声,谢潭拍了拍自己疯狂乱跳的心脏,缓了缓,还是决定慢点跑。   算了,命要紧,丢脸就丢脸吧。   谢潭在客厅蹲着,百无聊赖地等着人走了,这才蹭到谢妈妈旁边,把自己下限拉了拉,直接把谢妈妈哄的心花怒放容光焕发的,并保证绝没有下次!   “乖乖想喝酒其实是可以的,不过不能像昨天那样。这个世界可是很危险的。”谢妈妈摸摸谢潭,“知道了吗?”   谢潭点头,继续放彩虹屁。   谢妈妈美丽的心情持续了一整天,连晚上谢爸谢深回来了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乖乖真是甜心小棉袄~   谢妈妈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顿时就引来谢爸羡慕的目光,他清了清喉咙,看向谢潭。   谢潭:“………”这还要比啊?   谢爸继续盯——   谢潭:“老爸最帅了!”   谢爸矜持地收回目光,给谢潭夹了一块红绕肉:“多吃点,长点肉。”   谢潭美滋滋地吃了,然后又被谢深夹了三四块块胡萝卜。   谢潭:“????”   他试探:“哥哥最好了!”   谢深“嗯”了一声:“不用都吃完,量力而行。”   谢潭:……我谢谢你啊。   今天是谢爸帮他在学校那边请了假,然后又遇上两天双休日,谢潭在家里又跟咸鱼一样躺了三天。   然后周一就又是杜森带的他。   下课后一帮人三三两两去了体育馆,谢潭把自己能喝点酒且已经经家长同意这事儿告诉了杜森。   “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玩儿带上我。”谢潭又强调了一遍。   杜森昧着良心眼神都不晃一下的:“玩儿什么玩儿,不就那几样,你都知道的。”   围观群众再次安静如鸡。   是是是,杜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潭就“呵呵”:“我都听人说了,你们什么都玩儿。还会去那人间……”   “碰!”杜森听他说起那两个字就猛地拍了桌子,把谢潭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圆了。   他看着谢潭这小模样压了压脾气好歹没直接吼出来,不过眼神凶得很:“特么谁跟你说的?”   “就听说。”谢潭确实也是在包厢里听了一耳朵,不过他一凑过去大家都默契十足地把话题给转移了,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什么弟弟妹妹似的,透着股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打听的即视感。   谢潭着实暴躁了起来,让他们继续说那帮人还不乐意了。   说什么“谢潭你就别打听了,就你这小身板进去了还不得横着出来”,什么“这是男人之间的话题小屁孩别插嘴”,什么“你还小这种事儿等长大点再说”。   谢潭气急败坏指着人鼻子就骂:“你才小!”   可惜气势不足样貌又可爱又甜,跟撒娇似的。   谢潭也跟人说过他十八了,可惜一看见他这身高这模样转眼就忘了,在班级跟个吉祥物似的被人偏宠着。   就之前打游戏掉排位那事儿,那要是换了别人还不得来个兄弟锁喉+祖安问候,哪儿是这么轻飘飘就过去了。   “听说?”就像这时候,杜森再大的火气也没朝着谢潭过去,加之他对谢潭的心思又有点儿本人都不清楚的微妙,就更别说了,把这锅全往张严珵那扣了,“就是从张严珵那听来的吧?”   杜森冷笑了几声:“你以后离他远点,听到没?张严珵就不是个好东西!”   谢潭双手捧着篮球无所谓地点点头,继续问:“那你带不带我去啊?”   周围一帮人全都悄咪咪竖起耳朵听起来了,时不时瞄一眼杜森。   “不……”   “那我找张严珵去。”   杜森拒绝的话都还没说完呢就听谢潭这么说了,他都要炸了,憋了憋把后边话给改了:“我是说,也不是不行……”他要是找张严珵还得了?!这不是刚答应他离张严珵远点怎么一分钟都没到就变卦了???   杜森心里烦的要死,拿出手机往谢潭衣兜里一塞:“帮我拿着,打球了!好好表现,今晚就带你去。”   谢潭眼睛都亮了。   “以后这种事儿别找张严珵,知道了吗?不然老子就不带你去了。要是……”杜森原本是想拿过他手里的篮球,结果不小心直接覆上了谢潭那双又细又嫩的手,他细细长长的手被他这一双麦色的大手一衬,看起来就更加的白嫩漂亮了,连指甲尖都是漂亮粉红色的。   杜森的后半句话卡了下壳,甚至于双手还下意识地紧了紧,等谢潭松了手才反应过来,把话说全了:“要是被我知道你找他了,别怪我跟你爸妈打小报告。”   谢潭就说“好”,杜森既然能带他出去玩儿,谁还找张严珵啊,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还露出一颗小虎牙,甜得要命。   杜森“唰”一下就转过头去,不知怎么心跳就有点快。他隐隐约约有了点儿危险的预感,却没来得及多想。   嗯,这开场也打得对手哭爹喊娘的格外凶狠。   落后他们几步的几个女生见杜森上前打球去了,就迈步靠过来,笑嘻嘻地跟留守的几个男生打了招呼,看起来似乎也是熟悉的,谢潭看了一眼也就没再关注。   倒是其中一个卷发妹子靠近了谢潭,找了个话题跟谢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这么说你和杜森也才认识不久?”卷发妹子还有点诧异,她垂了垂眼睫,没让人看到她眼底的情绪。   这么短时间,就能让杜森为他这么考虑?她刚刚可是几乎从头听到了尾,杜森这个人,可不是什么老好人,偶尔看他跟一帮兄弟吵吵闹闹的没错,事实上,也难接近的很,更别说让他当自己人这么护着了。   “长辈认识。”谢潭没说太多,他看了一眼卷发妹子,“有事儿直说。”   卷发妹子的神色微变,她确实是有事,不过也没想到,谢潭看着这样一个好欺负好糊弄的人,却也是一眼就看出她有目的了。   “我是杜森前女友,”卷发女生也就是林念,她看向在篮球场上运球的杜森,话语间透露出一丝不甘心,“他不久前跟我分手了,但是我不想。”   “所以?”   “今天晚上我想跟着去。”   谢潭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这你得跟杜森说。”   林念沉默了一小会儿:“他不想见我。”觉得烦。   “跟我说也没用啊。”谢潭更迷惑了。   “我能在这里等他吗。”林念却直觉谢潭会是个突破口,刚刚杜森对谢潭的态度,她没在任何一个人上见过,看似符合杜森的性格,却又透着一点古怪。   “随意。”谢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坐在凳子上嗦着饮料,发散思维得顺便想了下今晚会有的活动。   嗯,开始期待了。   杜森在场上投了个三分,炫得队友都嚎起来了,咧着嘴兴冲冲转头看向谢潭那个方向,就看到林念也在那里,他脸上兴奋炫耀的表情收了收,然后打了个手势换人。   球场上的人一开始还有点懵,这才开场不久就要休息了,等看见林念突然就了然了,这是前女友来了啊。   难不成是要破镜重圆?   杜森大跨步走过去,第一句话就是:“你来干什么?”   林念被他当场这么说脸都白了,她勉强挂起一个笑:“杜森……”   “有事儿就说,忙着呢。”杜森是半点面子都不给,脸上明明白白写着“麻烦”二字,把没去打篮球的几个哥们儿都看得替人觉得委屈。   啧啧。   林念眼疾手快地拉了拉想为她说话的一女孩儿,止住了她的话头,然后看了一眼谢潭:“谢潭说,你们晚上一起去玩儿,我想跟着一起。”   吃瓜群众谢潭:???这就扯上我了?   他眨了下眼睛,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前情侣之间的事情。   “谢潭跟你说的?”杜森突然就嗤了一声,“林念,老子看起来就这么蠢啊。”   林念这下脸色更白了点:“我……”   “行了,你愿意来你就来。不过别指望我能照看你,”杜森被她纠缠了这么久也是烦了,决定快刀斩乱麻,索性让她看看,自己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时间地址我晚上发你。”   “还不走啊?”   谢潭看着林念一行人走远了,就道:“你前女友看起来很喜欢你。”   杜森听他这话,嗤笑一声:“小屁孩,懂什么。”   “……”小屁孩说谁呢?!谢潭忍了,看在他要带自己出去的份上。   作者有话说:   差点忘了更新! 第12章 我超凶的7   ☆“自己……自己解决下不就好了。”☆   谢潭这次去之前跟谢爸谢妈好好报备了一下,并且保证在11点前到家,保证绝不多喝酒,当然,报备的地点么绝不可能是“人间是客”那个销/魂窟,谢潭模棱两可得应付过去了。   被杜森指使了来这别墅区接人的哥们儿着实也被这环境这占地给豪到了,看谢潭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谢潭,大腿给我一只,给哥抱抱。”   谢潭被他逗乐了,翘了翘嘴角:“叫谁哥呢?”   “你是哥,谢哥!”   王竞这人也是逗,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嘚吧嘚吧还把杜森以前的情史都给抖出来不少,不过都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谢潭其实稍微打听打听就能知道,看着口风松,其实也没透露出什么不该透露的东西。   杜森也是摸准了王竞的性格,才让他去接的人。   不管怎么样,谢潭对王竞印象倒是挺好,起码路上不闷。   王竞让他还带了个鸭舌帽,毕竟这地方鱼龙混杂的,指不定还有谢家的人,那杜森就真的玩儿完了,不说谢家,他爸他妈就能来个混合双打。   谢潭到地方后发现杜森和林念已经在那儿了,林念的眼睛还有点红肿,看起来哭过了,杜森还是一副老样子,翘着二郎腿无所谓得很,不过他脸上还有一点汗渍,鬓角的头发也有点潮湿,整个人透着股极强的性张力和慵懒。   谢潭眨了眨眼睛,走过去,隐约闻到了还未彻底散去的体/液味。   他又瞥了眼林念,除了眼睛哭红了,不像是干了一场的样子啊。   杜森见谢潭过来了直接伸手勾住他脖子往自己这里一带,他的声音因为情/欲还有些喑/哑,比平时都低了力度:“谢潭,酒吧迪厅去吗?”   谢潭:“去!”   也不知道林念是怎么想的,这么个漂漂亮亮的女生就死犟,跟着一帮大男人进进出出的,看着就对杜森情根深种了似的。   一连好几天都跟在后头,看得谢潭都想,难不成真是真爱啊?   他还问了杜森。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谢潭:“………”妈的又来!   他气得踹了杜森一脚,不过对杜森这个皮糙肉厚的来说,谢潭这点小力气跟挠痒痒似的。   他抬手就把谢潭镇压了,然后把谢潭的头发揉成了鸡窝头。   谢潭气死了。   就这么跟杜森混了两个礼拜,谢潭跟杜森处的也是非常不错,男人嘛,磨合起来其实简单得很。   光是谢潭那一手烂技术就能把杜森坑得找不着北,一遍骂着谢潭坑一边又教他该怎么玩儿,这不是真兄弟就该绝交罢工了。   除了女人和极限运动,能想到的杜森都带他体验个遍了。   当然,谢潭的本性也被杜森看了个明明白白,看起来乖乖巧巧的一小孩儿,其实主意大着呢,偶尔脾气还有点坏。   不过杜森倒是挺喜欢的,越看越顺眼不说了,还特喜欢看他被自己逗得气急败坏又打不过自己的样子。   “行了行了,我错了,”又一次把谢潭气得骂骂咧咧后杜森笑嘻嘻地道了歉,伸手往他腰上一揽就把谢潭带到了自己边上,“下次我不说你矮了。”   “你特么还说!”谢潭咬牙切齿。   杜森清了清嗓:“明天带你上段位。”   谢潭没说话。   “黑魂你还没过吧?也带你过。”杜森继续说。   谢潭表情微变。   “上次我家那个飞机模型,送你。”   谢潭忍不住点头。   “啧啧,学坏了啊,胃口还越来越大了。”杜森话是这么说,都笑得嘴巴都闭不上了。   一帮大老爷们儿就听着牙酸,杜森怎么跟哄女朋友似的,不对,连哄女朋友都没见过这个样子啊。   吃瓜群众就瞄了瞄不远处的林念,还不是杜森烦了一拉下个脸,就乖乖收了脾气凑过去了吗,可没现在这么有耐心。   他们也是搞不懂了,一连几天了,杜森都这个画风,也有人多嘴提了一句,杜森跟看傻逼似的,他本人还觉得自己正常的很。   就他妈离谱。   包括谢潭本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他在家里也是被宠上天了,全家人都是黏黏糊糊时不时打破下自己原则的样子,他现在完全适应良好。   林念这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恍惚得很,她捏紧了自己的酒杯,视线飘忽着,在触及杜森后才猛地回过神来。   “行了,差不多十点半了,我送谢潭回家,你们想玩儿的继续。”   坐在角落的林念脸色变了变,她把右手伸进了包里,打开粉饼,抠出了一些粉末然后藏在了她长长的指甲缝里,用拇指紧紧按住。   她拿出一个新的玻璃杯,用左手拿过旁边的红酒倒了满满一杯,右手的指甲不经意划过杯沿,白色的粉末便无声无息地被浸润了。   林念从包包里拿出湿纸巾擦了擦,然后重新扔进了自己的包里。   她拿着两杯满满的红酒,朝着杜森走过去。   “杜森,我想单独跟你聊聊。”林念吸了口气,看向杜森。   “你直说就行。”杜森这话一出口林念的神色就颇有些狼狈,眼睛里都涌出了一层泪意,看得人只觉可怜。   一帮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坐不住了,于是乎一个个都站起来找了个借口开溜了,好歹给前嫂子一面子。   谢潭也想走了,然后就被杜森一把薅住了:“你坐下,待会儿直接送你回家。”   “………”谢潭反抗无效,被杜森一拽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林念闭了闭眼,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把那一杯酒放在了桌上:“杜森,今天是最后一次了,我缠着你的最后一次。”她勉强扬了扬唇角,“以前还是你教我怎么品的红酒,我就敬你最后一杯酒。”她自顾自把自己手上那一杯酒喝干了,然后看着巍然不动的杜森,惨笑了一声,“你连这杯酒都不愿意喝了吗。”   杜森动了动眉宇,拿起杯子往旁边杯里倒了一半,这才道:“待会儿开车。”他几口饮尽,然后起身,“行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以后好自为之。”   谢潭看着倒进自己杯子里的一小半红酒,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喝了,今天没喝多少,他还可以。   林念被人带走的时候脸色变了又变,甚至于流露出一种惶恐来,那药……   ……   杜森开车开到一半就觉出点不对劲了,他浑身发烫口干舌燥,甚至脑子都有点晕乎了,差点就闯了红灯。   就连身体都有了反应。   杜森“操”了一声,想起林念那杯酒来,然后他转头看向谢潭,瞳孔猛地一缩。   谢潭小口小口喘着气,脸上都已经晕红一片了,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刚刚似乎是睡着了,这时候被憋得醒了过来,连眼睛里都蒙了一层雾气。   “杜森……”谢潭喘了口气,声音又甜又媚,“我有点儿不对劲……”   杜森狼狈地转过头,等红灯一过就冲了过去:“是那杯酒,操.他妈,林念肯定下药了。”   “你别急,我带你回家看医生。”   谢潭的脑子勉强还能转动转动:“不行,被爸妈知道了……他们就不让我出去玩儿了……”他鼻腔里发出甜/腻的轻哼声来,呼吸急促,似乎是有点儿受不了了,“你别,我们找家旅馆就行。”   “自己……自己解决下不就好了。”   “我、我先打个电话。”谢潭勉强压住异常的喘/息声,跟谢妈妈打了电话说自己不回去了,挂了电话后就喘得更加厉害了。   杜森脑子里乱哄哄的,一边是谢潭近在咫尺的呻/吟声一边担心他的身体,然后理智的弦在看到谢潭忍不住蜷缩起身体时断了。   “我操!”他把车开向了最近的宾馆,架着已经有点儿受不住的谢潭就开了个房间。   谢潭一到房间就冲向了浴室打开了花洒,然后靠在墙上起来。   杜森在房间里焦躁得要命,他憋得都要爆炸了,然后就听到了谢潭传来的隐/忍呜/咽声,杜森的视线不自主地就看向了浴室,磨砂的玻璃隐约勾勒出一个身形来。   杜森脑子一下子就昏了一大半,他突然站起身来走向浴室,眼睛通红。   谢潭被突然抓住胳膊的是还是茫然的,杜森的呼吸声急促得厉害,他突然双手用力架起了谢潭,让他跨坐在了洗手台上。   谢潭滚烫的身体突然贴和冰凉的洗手台,被刺激的一抖。   紧接着杜森的唇就贴了上来,谢潭猛地一僵。   ……   “谢潭……”   ……   谢潭第二天醒来都已经是下午了,他动了自己的胳膊,酸痛得差点没哭出来。   转转眼睛就看到杜森正蹲在旁边,见他醒了“噌”一下站起身来,神色紧张地递过来一杯温水:“先喝点。”   谢潭不想喝,他想破口大骂,然后就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骂都骂不出来。   谢潭憋了口恶气,气到爆炸。   作者有话说:   _(:з」∠)_ 第13章 我超凶的8   ☆“身上吻痕怎么回事?”☆   杜森跟谢潭一连两天都没去学校,点到都是几个哥们儿帮着叫的,连张严珵都打电话来问了,杜森敷衍了几句,说跟谢潭去爬山了。   周四下午他们才见到谢潭,他的脸色还有点白,连走路姿势都有点怪,大家都以为是爬山累的,还纷纷问候了一下谢潭。   谢潭的表情更差了,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杜森,不过威力着实不大。   等课间要换教室了,谢潭也没动,杜森就走过去等着他,谢潭忍了忍,没忍住又一巴掌呼了过去:“你滚!!”   声音还有点儿大,把刚跨出门的同学们都引得转头看了过去,然后就瞳孔地震地看着杜森一声不吭地坐凳子上被谢潭打,连打脸都不吱一声的。   王竞他们也懵逼了,还想过去劝一下,然后就听到杜森吼了一句:“都他妈别过来,离老子远点儿!”这下他们也不敢过去了。   麻麻,我没看错吧??我没听错吧???   同学们面面相觑互相掐了一把,在确定这是事实后都傻了。   谢潭…谢潭才是校园一霸啊,你看杜森,连还手都不敢还一下的。   张严珵就在不远处看着,镜片下的眼睛难得有些疑虑了,直到他不经意间看到了谢潭领口下的一大片吻/痕,狼藉又色/情。   张严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又在谢潭手上露出的青紫上顿了片刻,神情流露出一丝异样和不愉来。   杜森这是,把谢潭上了?   次日。   原本今天应该是张严珵带的谢潭,杜森平时也不会凑上来跟张严珵相看两相厌,不过这次他就紧跟在谢潭后头,整个人看起来又焦躁又紧张。   谢潭没理他。   昨天晚上要不是他机智,差点就被谢妈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   谢妈妈注意到他手臂上的淤青,心疼得差点要把他衣服脱了整个人都好好看上一遍。   谢潭差点就露馅了,好在他极力反对,在谢妈妈乖乖长大了就和妈妈不亲的眼神中赶紧跑路了。   张严珵还要去趟行政楼办公室,就让谢潭在办公室走廊等他。   杜森一看他离开了就把谢潭拉到了角落里。   “谢潭,你好点没啊,上药了吗?”杜森一边说还一边瞄着他的屁/股,他眼下还有些黑青,显然这两天也没睡好。   谢潭真是烦死了,他被杜森看得一个激灵,屁/股也还痛着,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更不高兴了:“我没好!我怎么上药啊?我都挤不进去!”   杜森听到他后半句话突然呼吸一乱,也不知道他想起了点什么,喉结都滑动了一下,他下意识转头看了看旁边,没让谢潭看到他那时的表情。   “那我帮你行不行。”杜森又被谢潭踹了一脚,谢潭脸色难看地绕过他就走,又被杜森拉住了,“谢潭!”他吼了一句,直接把谢潭整懵了,连走廊的老师都看了过来。   “你后面要是好不了以后还得去医院,万一发炎感染了……”杜森压低声音,又缓了缓自己有点暴躁的情绪,“你让我帮帮你?”   谢潭被他这么一说就有点慌了,一张原本就白嫩嫩的脸上又白了点,他张大眼睛看向杜森:“我就是走路有点疼。”   杜森被他那双水汪汪的棕褐色眼睛看得又是心虚又是硬的,一头黄毛看起来更蔫了:“你后来,还出了一点血。”   “………”谢潭想锤爆杜森这个逼,他气得脸都红了,“那需要买什么药?”   杜森摸了摸自己裤兜里的药:“我现在就带了,去厕所给你上行吗。”   谢潭:“???杜森你疯了吧!要是被人发现……”   “你前两天就没让我上药,我怕严重了,谢潭你就听我两句。”杜森就没这么苦口婆心小心翼翼过,后背汗都出来了,他看着谢潭的脸色红红白白的,眼睛里雾蒙蒙的感觉都要哭出来了,顿时更觉得自己混蛋了。   要是能重来一次……杜森咽咽口水。   老子还敢(x   谢潭走过去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口,张严珵还在里头跟辅导员说着什么,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的样子。   “去洗手间!”他咬着牙小声说,然后就拉着杜森离开了,于是也没看到张严珵突然转身看了他们一眼。   谢潭和杜森就进了男厕隔间,两个大男人实在是有点挤,杜森又开始出汗了,呼吸灼热,他见谢潭久久不动作就催了一句:“谢潭,快点。”   厕所的隔间有点逼仄,谢潭把手指搭在了裤带上,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后就把裤子脱了一半,然后又把自己的内/裤也脱到了腿弯。   “你快点。”这回轮到谢潭催促杜森了,他鼻尖上都冒出了汗,左手还拎着裤子没让它掉下去堆积在脚上。   杜森眼前就是白花花的一片,那上面还有几天前被他掐出来的痕迹,而谢潭还在催促他,这场景实在看起来有点不堪。   “好。”杜森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哑。   ……   张严珵从办公室里出来后没看到人,他的视线划过拐角的洗手间,然后推了下滑落的眼镜。   洗手间没什么人,显得很安静。张严珵过去的时候也刻意控制了脚步声,他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了些微的动静。   零星的轻吟声,和压抑的喘/息。   张严珵顿了顿,然后离开了。   他靠在办公室斜对面的墙上,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拿着手机似乎在看些什么,直到谢潭和杜森一前一后出现在不远处,他才收起了手机。   “走了。”镜片下的眼睛看了一眼谢潭。   一如既往的冷淡且平静。   有药味。   张严珵的眼底还映着谢潭的模样,被欲/望染上红色的眼尾,濡湿且娇媚。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课间,杜森又拉着谢潭去了洗手间,回来后都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   谢潭在他旁边坐下时,那股细微的药味又传到了张严珵的鼻子里。   他掩在镜片下的眼睛不露声色地从谢潭被汗液略微濡湿的鬓角,滑落在他细弱白皙的脖颈上,然后又轻飘飘地移开了。   一连几天杜森都巴巴得跟在谢潭后面,深怕他磕着碰着或者是哪里不舒服了,然后再硬拉着谢潭每天都上两遍药。   谢潭每次都抗拒得很,然而也不知道那药的问题还是身体已经适应了,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有点干涩外,后来就顺利了,谢潭每次上药结束都有点儿……   “行了吧?我都已经不痛了。”谢潭接过纸巾随手擦了两下自己沾上了药膏湿/漉漉的皮肤,三两下穿好了裤子,他脸上还泛着层薄薄的红,从颊边一直蔓延到了耳垂,在雪白的皮肤上晕出清透又旖旎的色泽。   杜森在心里爆了句粗口,他沾着湿哒哒药膏的手指缩了一下,然后掐了一把自己别反应那么大:“不知道啊,我手指进去的时候你有感觉没?”   “不痛就行了吧。”谢潭当然有感觉,他现在腰都还有点软,“你把药膏给我,以后我自己涂。”   “你不是挤不进去?”杜森脱口而出。   “………”谢潭咬着牙齿脸红得更厉害了,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我再试试不行?”   “行行行!”杜森看看谢潭的脸色赶紧顺着他的话应了,然后又紧接着跟了一句,“要帮忙你说啊。”   “我先出去了。”谢潭听了会儿外边的动静,听着没人的样子,然后赶紧打开门蹿了出去,结果刚好撞到王竞。   王竞:……?   他一眼瞥到了隔间里杜森的半个脸,迷惑了:“……杜森?你们怎么……”在同一个坑啊?   “我给他送纸!”谢潭慌得汗都冒出了一层,好在脸上的表情还算镇定,只是红着张小脸磕巴了一下,“我、我先走了。”   被迫蹲坑没纸的杜森:“……”操,撒谎都不会,可爱,想……   王竞看着杜森从隔间里迈出一条腿,半道儿想起来又掩饰性地转身冲了下水,他随手扔了手上的纸巾,抓了把自己头上的黄毛:“还杵着干嘛?走了。”   “杜哥……你不擦擦裤子上的东西?”王竞也是眼尖,看到了黑裤上亮晶晶黏糊糊的一小块儿污渍,顿时看杜森的眼神儿都变了,“你们不会是……”   杜森倒是忘了他刚刚掐了把自己大腿的事儿了,见王竞发现了也不慌,吊儿郎当的笑了笑:“小孩儿第一次看片,激动了点。”   王竞应是应了,却也不知道他信没信。   谢潭赶紧溜出洗手间后冷不丁在教室走廊上还撞到了张严珵,他本来还想避开,却被张严珵突然拉住了胳膊。   “有事儿?”谢潭仰起小脑袋,看着冷冷淡淡的张严珵。   “找个安静的地方。”张严珵点了下下巴,示意谢潭跟他过去。   “你说就行。”谢潭被刚刚那一出弄得还有些烦躁心虚,有点不耐地皱起眉,看着就有点虚张声势奶凶奶凶,跟想赶紧跑路的小奶猫似的,一边炸毛一边缩着身体后退。   “你确定?”   谢潭点头。   “身上吻痕怎么回事?”   谢潭人都傻了。   作者有话说:   呜呜 改累了,第一个世界的番外不放这了,很短就一千字,有缘人见叭   另外,感谢一连舟的 70瓶营养液!吧唧 第14章 我超凶的9   “杜森带你去开房了,”张严珵淡淡来了一句,谢潭后背的白毛汗一下就冒出来了,他紧张得脸一僵,然后就听张严珵继续道,“是哪儿找的女孩儿?”   谢潭:“………”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继续紧张。   眼见着走廊外面人越聚越多,谢潭直接把张严珵给拉走了,到了楼梯拐角下:“你想干嘛?”   想干嘛?   张严珵看着谢潭巴掌大的脸,目光隐晦地从他的潮湿的眼角滑落在微红的唇上:“晚上打电话给我。”   谢潭看他一眼:“那你别告诉我爸妈。”   张严珵颔首。   谢潭转头就走,然后被杜森拉了个正着:“他找你干嘛?”杜森的脸上还有几分警惕。   “没什么。”谢潭敷衍了几句,为了杜绝杜森直接冲上去的可能性他反手拉着人就往教室走,杜森一下就噤了声,也不恼了,顺着谢潭的力道就坐在了他旁边。   等谢潭松了手,他才掩饰性得伸手抓了抓自己的一头黄毛,只是手腕还直愣愣的,跟僵住了似的。   坐在后一排的王竞低了低头。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当晚,跟谢深报备了后谢潭就循着地址去找张严珵了。   那地方挺偏,门庭看着还有些老旧,然而一进去就大变样了。   假山造景,花园小筑,跟个小园林似的。   引路的是个穿着旗袍的高挑女子,乍一看是没什么问题,然而一转身,那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旗袍后面被刻意做成了镂空的样式,甚至于臀中心的布料都省了,露出挺翘的被挤压的臀/肉来。   ……张严珵没带他来错地方吧???   谢潭被惊到了,难不成张严珵还是个隐藏得极好的衣冠禽兽?   谢潭跟在那旗袍女子后面,七拐八拐的总算到了个复古的庭院里,然后推开了一个包间的门。   张严珵正泡着茶,水气袅袅的,看他到了也没中断手上的动作,看起来闲适高雅得很,要不是他两侧还跪坐着两个同样半遮半掩的女人,谢潭信了他的鬼。   谢潭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看了眼时间:“你找我到底干嘛啊?”谢深可是叫他早点回去,要是迟了点他问谢潭地址了可就真的完蛋了。   张严珵很是平静:“去伺候谢小少爷。”   那两个女人很是乖觉地起身朝谢潭靠了过去,纠缠在了谢潭身上。   谢潭眼睛都瞪大了,偏偏他这体弱得居然都抵不过两个女人,只能涨红着小脸狼狈躲避着:“张严珵你有病啊?让她们给我滚开。”   他被扒下裤子的时候气急败坏眼眶都红了一圈儿了,抖着小嗓子喊了一声“张严珵”,带着点呜咽的可怜劲儿。   张严珵这才抬了下眼睛:“行了。”他看着紧抓裤子又气又急的谢潭,放下了手上的茶壶,朝着谢潭走过去。   “不是已经开过荤了吗,”张严珵蹲下身,状似奇怪的问了他一句,“还没适应?”他伸手轻轻按了下谢潭濡湿的眼角,带走了那滴被逼出的眼泪。   谢潭简直了,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张严珵,他竭力平复着身体的情绪起伏,还是不免带出了一点哭腔,可怜得很:“你……”谢潭顿了顿,也不可能说他身上的痕迹都是杜森那个傻逼留下的吧,“你做/爱喜欢被人看着吗!”   “是我考虑不周,”张严珵推了下滑落的眼镜,低垂的眉眼让他看起来温柔了些许,倒是并不显得那样凉薄冷淡了,重新抬眼的时候张严珵嘴角还勾了勾,“那我把房间留给你们。”   说完,他就起身出了门。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了,谢潭都还来不及反应,脑子都还懵着呢。   等等,他为什么一定要跟人上床啊?张严珵他脑子真的好的吗??   谢潭重新穿上裤子,看也不看房间里的两个女人,打算自己出去了,然后他就发现门居然被人锁了???   卧槽???   “张严珵!你把门给我打开!”谢潭人都要疯了,他“哐哐哐”砸了好几下门,外头一点反应都没有,要命的是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了熏香,又甜又腻,没多久谢潭就开始喘气了。   他的后背抵着门,棕褐色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脸颊上还浮着一层浅浅的红晕,看起来就像是画册上精致又漂亮的小王子:“我们要不,喝茶解个渴?”谢潭试图跟两位漂亮小姐姐打个商量,然后就被人亲了亲喉结。   “您这样的客人,不多见呢。”她笑嘻嘻地蹭着谢潭,伸手攀上了谢潭的脖颈,依偎在他身上,声线绵软又甜蜜,“喝什么茶呀,我帮您解渴。”   说着,她就凑了上来。   谢潭闭着眼睛,神情有些抗拒,然而思绪却开始渐渐昏沉起来。   ……   谢潭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他再醒过来,已经在张严珵的车上了。   他还有些茫然,张严珵见他醒过来了就点了火,把车窗关上了:“时间还算早,送你回去。”   “张严珵,你……”谢潭质问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张严珵打断了。   “你之前留下的痕迹就不怕被发现,”他看着车窗外的红绿灯,眼瞳里明明印着五颜六色的灯光,然而那种冷漠感却显得更重了,“这次,那两个可没留下丁点痕迹。”   谢潭闻言闭了嘴,别提多憋屈了。   “下次跟我说。”   操。   “张严珵你管那么多干嘛啊?”谢潭还是没忍住,杜森那事儿就够他烦的了,现在好不容易回归了点正常,张严珵又来这么一出,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   “我想要自己不会去找?还要你安排?”谢潭现在难受得很,也不知道是因为发泄过多还是体虚,总之哪儿哪儿不舒服,而且他连点印象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爽不爽了。   总之,窝火得很。   谢潭绷着张脸,靠在后座上表情也差得很,然而似乎是因为高/潮的余韵还在,那张白生生的小脸上还浮着一层薄红色,说着咄咄逼人的话看起来却一点攻击性都没有,那副甜甜绵绵的嗓音也让这几句话大打折扣。   跟撒娇赌气似的。   张严珵扫了眼后视镜,没再开口。   将谢潭送到家后张严珵就开车离开了。   驶出小区后他在路边停了停,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突兀地笑了一声。   谢潭。   他咀嚼着这两个字,脑海里浮现出他在包厢里喘/息的模样。   他实在是太好取悦了,只用手逗一逗,就能让他颤栗起来,无知无觉地溢出眼泪,求着人让他快乐一些,真像一只露出柔软肚皮的可怜小狗。   也难怪杜森把他弄成了那副样子。   张严珵重新戴上眼镜。   那副让人想继续破坏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嘿嘿 第15章 我超凶的10   ☆操。老子彻底完了。☆   谢潭那次跟张严珵去了小园林“被迫快乐”还压根没快乐的印象之后,他是打算远离张严珵这个傻逼的。   对张严珵就是一副半搭不理的样子,趴在桌上玩儿手机。   杜森还觉得有些奇怪呢,频频看过来,不过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装模作样的看了PPT好一会儿,还是按捺不住转过头来笑嘻嘻的问了谢谭一句:“晚上有个美国大片看不看啊,碰巧多买了一张,一起去呗。”   旁边的王竞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全,顿时脸色有些古怪。   碰什么巧,你这研究电影都研究一早上了,还巧呢。   谢潭是无所谓,点头就答应了。   张严珵拿着水笔的手微微滞了滞,看了一眼谢潭。   坐在中间的王竞总觉得有点微妙,怎么说,张严珵今天有点不对啊。   他直接私聊了杜森。   王竞:杜哥,你看看张严珵。   杜森很是迷惑,皱着眉毛打量了张严珵一下。   杜森:怎么了?   王竞:你就没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   杜森:不还是那个装逼样。   杜森没把这事儿没放在心上,今天谢潭对他的态度好了不知道多少,估计也跟不用再上药有关,他都没闻到那股药味了,杜森精神一松就把手搭在了谢潭肩膀上,跟以前一个样子。   “啪!”谢潭下意识一巴掌拍在了杜森的手上,声音还有点大,把半教室的人都给引了过去。   谢潭:“………手拿开。”   杜森很是委屈的把手移开了,一看,手背都红了。   吃瓜群众:艹,杜森真的都不反抗一下的啊,谢潭谢潭真就是小霸王呗?想想前几天谢潭的那一巴掌,吃瓜群众看谢潭的眼神都变了。   谢潭这个当事人倒是一点都不清楚,还在愁自己怎么当个校园杠把子呢。   他还是打算跟杜森这个看起来比较校霸的黄毛取取经,于是他凑过脑袋去,紧挨着杜森道:“杜森,你在学校里打过架没?”   杜森满眼都是谢潭粉嫩嫩的唇,开合的时候偶尔还能窥见微微探出的舌尖,蹭过白细的牙齿。   杜森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记性这么好过,清楚到他都还记得谢潭发出的哭/叫声,还有从他嘴角溢出的透明津/液。   “有、有的,高中的时候,老子一穿四。”杜森结巴了一下,跟梦游似的回着谢潭的话,看到谢潭愈发亮晶晶的眼睛莫名感到一阵罪恶感,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又忍不住回想那个晚上的细节。   他真的,又白又软,很好折。   谢潭还不知道杜森这货脑子里正在开车搞/黄色,见他表情紧绷起来还以为是他想起了以前打架的事儿,正兴奋着呢,于是又追问了一句:“那现在呢?你还打不打架啊?”   “现在啊……”杜森的语气还有点游离,眼珠子一错不错得盯着谢潭看,“也……”一旁的王竞见杜森这副样子赶紧捅了捅他,他还不清楚吗,杜森这明显是神游了啊!这种东西也不是能和谢潭说的吧!   “你问这个干嘛?”杜森回过神来,登时就止住了话,给好兄弟王竞暗自比了个赞,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你不会想去打架吧?”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他没把话说出来,不然谢潭百分百该翻脸了。   “我还没打过架呢,就想试试。”谢潭思考了两秒,非常不情愿地在心里承认了自己现在的弱鸡,于是小小声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你有没有那种朋友,给五百块演五分钟被挨打的戏的那种。”   竖起耳朵听的王竞听到这里顿时把脑袋凑过来了,跟着压低声音,眼神特真诚:“我就是那个朋友。”   杜森:“………。”平时也不见你这么积极啊?   谢潭倒是认真考虑了一下:“你不行,要脸生的才好,最好是隔壁校的。”   “就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剧情,隔壁校过来找麻烦,然后我以一敌三那种。”谢潭顿了顿,继续跟杜森商量这个他刚想出来的剧本,“得找个人多的时候,让她们都看到,然后就知道我是校霸了。”   杜森:“你想当校霸?”   谢潭:“是啊。”   “我想想,”杜森还真的思索起来,他有没有这帮能演戏的朋友,毕竟小事吗,能哄得谢潭高兴最重要,“隔壁那个艺术学校,我有个哥们儿在那读,让他帮你叫几个人。”   杜森说完就点开微信私聊了几句,没过半小时就拉好了小群,然后把谢潭也拉了进去。   “X”修改群名为“校霸殴打成员群”   Fool:这小兄弟就是五百块老板?@X   森:你们听他的就行。   Fool:行啊,什么时候碰个头。   X:明天中午,请你们吃饭   野比:感谢老板   Panda:感谢老板   勒芒:感谢老板   谢潭很是愉快的退出微信,杜森,靠谱。   傍晚的时候杜森就把谢潭拉着去了商业广场,请他好好的吃了一顿,在美女服务员略有些微妙的目光下伺候着谢潭,帮着夹菜剥虾倒饮料的,殷勤得不得了,隔壁桌的情侣时不时瞄过来一眼,那女生看他男朋友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看看隔壁那对……要你何用?   等差不多到点了,杜森就带着谢潭上了顶楼的电影院,还买了桶爆米花吃。   说是看电影,杜森其实一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谢潭身上了,谢潭一开始还游神了,不过看着看着也就看进去了,说实话商业片也就那样,不过看个特效还挺刺激。   谢潭偶尔还会跟着刺激的镜头打个激灵,缩在椅子上看起来可爱的不得了。   杜森就咧着嘴笑,时不时瞄一眼谢潭。   剧情进行了大半,影片里的男女主也互诉了衷肠,亲着亲着就要滚床单去了。   杜森心脏重重一跳,不知怎么就紧张起来。   说起来他平时看的片子可比这种刺激多了,然而一想到谢潭就坐在他旁边,顿时就口干舌燥起来。   大荧幕上的镜头可以说是很懂观众了,在金发碧眼的女主身上缓慢扫过,半露半掩的胸,被男主情难自禁拉上去的衣服,露出的腰肢,弧度优美的脊背,还有喘/息声。   干柴烈火。电影院内的氛围明显变得热切起来,甚至有几对胆大些的情侣还偷偷摸摸的暧昧起来。   杜森前面就有一对,女生细微的抗拒声,还有男人时不时掐掐摸摸亲一口的声音。   “谢潭。”杜森收回视线,不自觉地叫了他一声,等叫完了他才觉得不妥,脑子疯转汗都逼出了一点,他在谢潭疑惑的目光中“唰”一伸手,“吃爆米花啊!”满满的一桶爆米花被他抖落了好几颗,落在前排座位上,把那对情侣吓了一跳。   “能不能拿好……”那男人恼火地转过头来,结果一下对上了杜森不耐烦的眼神,瞬间哑火了,还是有些不甘地小声接了下去,“拿好……爆米花。”   谢潭用手抓了几颗:“你放椅子上,我拿的到。”   他也没在意这点小插曲,继续看起电影来,一手握着可乐,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着爆米花吃。   吃了没多久他又有点嫌弃起两个手指上黏糊糊的触感了,碰了碰手指,谢潭还没开口要纸巾,一直偷偷摸摸看着谢潭的杜森就及时递过来了一张纸。   他迟疑了一下,杜森如善从流地就帮他一根根擦拭了起来。   谢潭有那么一瞬间是觉得不对劲儿的,但是他在家还真就是这么被伺候的,尤其是谢深,在谢潭几番试探下连洗脚都能帮他洗,一点勉强的意思都没有,眼底全是纵容。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啊。   谢潭被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腐蚀久了,完全提不起警惕性来,要不是前段时间杜森刚把他给日了,他恐怕连转动这点念头的基本操作都没有。   谢潭象征性地抽了抽手,没能从杜森手里抽出来,谢潭就随他去了,继续美滋滋地看电影。   杜森也是下意识就握紧了谢潭的手,等做完这个动作他就后悔了,还等着谢潭一巴掌拍过来呢,结果半天没个动静。   他侧头看了眼谢潭,见他又专注地看起电影半点没在意的样子,心里的那点杂念瞬间就重新点起来了。   他知道谢潭生得好,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白的,或许是因为之前常年躺在床上,这几个月又恢复得好,他摸上去都是柔软的一片,轻而易举地就能在肌肤上留下暧/昧的痕迹。   就连脚掌都是白软的,摸不出什么老茧来。   然而杜森最喜欢他的手,它长得小,在那种小的基础上,手指又是纤长的,指尖粉嫩,无力地抓着他手臂时会显出青紫色的脉络,就有种柔弱精致的病态欲/感。   杜森擦完他的手指,脑子里纷杂一片全是些不可告人的片段,他松开谢潭的手,手上的纸巾因为用力被揉成了一团。   在黑暗的电影院里杜森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翘起腿,他又望了一眼一无所觉的谢潭,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操。老子彻底完了。   作者有话说:   啊~又变/态了一个√   番外发了 第16章 我超凶的11   ☆这他妈什么发展啊?☆   谢潭请杜森那几个好友吃饭的时候顺便把他的校霸剧本给捋了捋,说了说自己的大概想法,那几个艺术学校盘亮条顺的朋友还帮着谢潭头脑风暴了一波,把他没注意的几个漏洞给补上了。   “老板你的想法很好啊,不过要是在学校里面风险还是太大,还有可能引来老师穿帮。”   “确实确实,学校里人太多,不保险。”   “可以去外面,用手机拍下来,还可以剪辑。”   “那得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桥洞下或者郊区公园都行。”   “让杜森拿着手机拍,就当不经意间拍到的,上传到你们学校贴吧或者论坛上。”   “这个可以有,找找角度,老板你就练几下动作就行,简单轻松。”   “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谢潭十分的赞同,这几个哥们儿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超满意的,谢潭小手一挥又给他们每人加了三百。   作为老板也要阔气点。   杜森朋友表示那道具血浆什么的就交给他们了,这两天踩好点再去过一遍剧本。   当天下午就定好了地方,在一个偏僻公园里,据说也没什么人会去闲逛。   谢潭兴冲冲得拉着杜森赶过去,然后跟那几个哥们儿排练了好几遍,顺便还学了点儿看起来像模像样的花招。   “老板过来看看。”那一米八的东北高个把谢潭带过去,打开了黑色塑料袋,里面全是各种人造血浆和塑料道具,看起来跟真的似的。   谢潭把小短刀拿起来,戳了戳,看起来寒光凛凛的匕首其实软的很,一戳就缩回手柄里了:“待会儿要用到这个?”   谢潭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跟得到玩具的小朋友似的,超~兴奋的。   东北大高个儿点点头,又看看头发毛绒绒脸蛋白嫩嫩软乎乎的谢潭,不可避免得想起自家那个混世魔王弟弟来,这差别怎么这么大捏?   他忍不住撸了一把谢潭的狗头。   谢潭:?   杜森:?!   杜森几个跨步蹿过来,一把拉过谢潭把人往后塞,语气不太好:“你干嘛呢?”   那大高个儿也是顺手一揉,揉完自己都尴尬了,不过杜森反应这么大也是把他弄得有点儿懵:“习惯撸我家狗了……”   谢潭,抽出小刀:?我再给你组织一次语言的机会。   大高个很是敏锐地察觉到不妙,赶紧转移了话题:“老板啊!你待会儿跟我打的时候啊,就是我被你咔咔踢倒在地,然后我就狗急跳墙了,我就用这个,直接一刀捅上来,你把衣服里面的血浆就给它弄破,再拖着病体把我给反杀了,那场面就大了!我保证血刺呼啦的特别校霸!”   谢潭也不计较自己被人撸了,听得连连点头,稳了!   杜森看着谢潭跑来跑去忙前忙后的,抓了几把自己的黄毛,然后又拉住了自己兄弟:“那我干嘛呢?”   “你?拍视频啊。中午吃饭不是说好了。”兄弟看看谢潭,又特八卦地说了句,“我看你怎么跟护着祖宗似的,以前你那女朋友都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杜森没吭声,兄弟说完也没放心上,又过去跟谢潭排练去了,过了会儿杜森才低声道:“可不是祖宗吗。”   一切准备就绪,谢潭把自己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顺了顺,在一声“ACTION!”中跑起来,跳起来一jio踢中了……原地滑了下直接一个屁股墩。   谢潭:“………”   杜森:“………”   大兄弟们:“………噗。”   谢潭坐在地上吸了吸鼻子,想把眼泪给逼回去,抖着手捏起被踩得面目全非的香蕉皮,吼:“谁吃的!吃完也不扔垃圾桶!”他到底没能憋回去,眼泪“啪嗒啪嗒”掉了。   谢潭原本是想自己站起来的,然而一时间还有点艰难,好在杜森跑过来一下拉住了他的胳膊,没让谢潭重新歪坐下去,好歹是站住了。   他“啪”一下把烂香蕉皮甩在了地上,还气着呢:“懂不懂文明!”主要是丢脸。   大兄弟们赶紧站出来一阵好哄,又是认错又是道歉的,谢潭又故意磨了会儿,觉得自己屁股不痛了这才重新开始。   嗯,开始前杜森积极响应把地面好好检查了一遍。   “Action!”   这次总算没出什么意外了,谢潭非常顺畅得踢倒这个又干倒那个,身高在钱面前算什么?完全不影响的!   他一拳揍在大高个的肚子上,又踹了一脚,大高个哀嚎了一声踉跄倒地,此时战况已经非常惨烈了,一个两个的全都倒地不起在地上直哼哼,谢潭的表情冷酷极了,他擦了擦嘴里的血迹,刚伸出小拳头想要把人打晕,大高个咧着嘴扭曲地一笑,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小刀来,一刀捅在了谢潭身上。   “嗞——”谢潭的肚子瞬间就红了一大片,还有一小股血水特张扬得喷了出去,浇了大高个一脸。   谢潭和大高个诡异地都愣了下。   还是十分有敬业精神得演了下去!   正当剧情进展到高潮的时候,在公园里小憩了会儿的一个叔叔也醒了,打了个哈欠慢吞吞正想去小树林解个手,一眼就瞅见谢潭那血水狂飙的场景。   他登时一个激灵冷汗都下来了,哆哆嗦嗦一边往后退一边拨打了110。   等说完了地点后赶紧跑路了,不得了不得了,他这是撞见社会人干架了啊!   谢潭他们压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演完了就一身血刺呼啦地蹲在一起看着杜森的手机,一边开心一边琢磨着哪里还能改进,然后换身衣服继续上!   第三遍,简直完美!   谢潭喘着气一拳打在了大高个头上,然后软倒在地上剧烈得喘息起来,他脸上凝固的血渍被滚烫的汗水裹挟着,顺着雪白的皮肤滑落下去,凝聚在下巴处,然后摇摇晃晃片刻,倏尔落下。   杜森就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看着手机镜头下的谢潭,心脏一阵一阵的鼓噪。   谢潭……   杜森按了保存,还没等他说出“卡”呢,一声暴喝响起。   “别动!!”   不知道从哪里蹿出的便衣一下把谢潭给拧了胳膊制住了,杜森手机都掉了,他赶紧起身:“等等我们拍视——”   “这还有一个!”   杜森可真是懵逼了,几个装晕倒的哥们儿也纷纷爬起来:“等会儿等会儿!叔叔我们拍视频呢!”   “谁报得警啊卧槽!”   “这特么……”   “怎么回事儿啊!”一帮半大小子们跟警官们面面相觑,在一位暴躁老哥的大吼下七嘴八舌就解释起来了。   “哎呀我们拍视频呢!”   “闹着玩儿呢!您看这小刀都是塑料道具!”   “您看您看!这血也是人造血浆,从剧组拿过来的!”   “快快快把谢潭给放下,他这小胳膊小腿的一不小心就折了。”   谢潭:“…………”被拧得面色苍白手脚发麻无语凝噎。   这他妈什么发展啊?   一顿鸡飞狗跳后,谢潭杜森几个还是被拎到派出所去了,被教育了一通后还写了保证书,这才让杜森和那几个哥们儿走了。   杜森指着谢潭不肯走:“那他呢?”   “叫家长领过来,还没成年吧?”   谢潭登时就慌了:“我成年了啊!家长就不用叫了吧……”这还得了这还得了这还得了!?   那个把他们教训一通的叔叔嗓门很是大:“还敢讨价还价不是?!你看看你们这一出,浪费了多少警力!我们还以为出大事儿了呢!”   “叫!必须叫!把号码给我翻出来!”   “叔!我真的成年了!!你不信查我身份证号!”   “就你?”叔叔很是不屑,“我高一儿子都比你看起来成熟点。”   “快点别磨蹭。”   杜森也慌了,这要是被谢深知道那还得了,估计得把自己锤一顿然后永远拉进谢潭好友的黑名单里,这不能够啊!   谢潭:“叫哥哥行不行啊?”   “行。”   杜森觉得自己要凉了。   谢潭拿起手机,通讯录里一滑赶紧拨了过去。   “哥哥,我在西柳派出所呢你赶紧来接一下我。没什么事儿的就是我们在拍小视频弄了点人造血浆然后被人误会了报警了,你快点啊。”谢潭没等对面的人出声一股脑把事情就说完了,然后挂了电话。   “你哥要来了啊?”杜森僵着身体走过来坐在他旁边,脑子疯狂转动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定要争取宽大处理!!!   “嗯。”谢潭应了声,见那个叔叔嘴巴一动似乎又要说点什么,赶紧扭头闭麦了。   “呵呵。”那叔叔的眼神颇有种看透一切的不屑感。   十几分钟后,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从门口进来了,他似乎刚从哪个宴会里出来,身上还飘着女士的香水味儿,很是缠绵甜蜜。   张严珵???   杜森一看见他跟见了鬼似的,不过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不是谢深就行。   他朝着警官打了招呼,三言两语间就拉进了点距离,等确认了以后这才蹲下来摸了摸谢潭血迹斑斑的脸:“没受伤吧?”   谢潭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男人拉着谢潭的手,又朝着那警官道了歉:“给您添麻烦了。”   “让他多注意点,可别再吓着人了。”   “会的。”年轻男人推了下自己的眼镜,带着谢潭和杜森去了车上,谢潭一出来就重新复活了,看张严珵也顺眼多了,“这次谢了。”   张严珵轻飘飘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杜森,嘴里勾起一个笑。   “欠我个人情。”   作者有话说:   张严珵:躺赢(微笑 第17章 我超凶的12   虽然过程确实曲折了点,好在杜森拍的视频还在,不然谢潭非得炸了,几人合计了一下当即就把视频往学校贴吧上一传。   嗯,凑热闹的王竞还取了个特别标题党的题目。   #震惊!看起来柔弱无辜未成年的某谢姓男子竟是……#   谢潭是想把那一串儿形容词给去了的,不过王竞表示要的就是这种反差!   他还特意守了十来分钟,频繁刷新,不过除了有人点进来吐槽这个“某C”式标题外,没激起一点波澜。   看样子不大行啊。谢潭下午回到家还在琢磨呢,到底怎么校霸起来呢?   晚上谢深回到家的时候谢潭正和谢妈妈凑着脑袋一起激情打游戏呢,经过杜森每天的调/教谢潭如今已经摆脱了小学僧名号升为中学生了,比谢妈妈当然是要玩儿溜了,于是两人的游戏体验还针不戳。   谢深扫了一眼,脱了西装,将领带松了松,他坐到谢潭旁边的时候谢潭百忙之中还抽空看了眼谢深,叫了声“哥”,然后又兴冲冲重新投入到游戏中去。   谢深也不打扰他,侧头看着谢潭,从他白皙的手指一点点顺着手腕、手肘,落在他的侧脸上,继而是因低头而暴露出一小片皮肤的后颈,谢深的目光微微一顿。   “……”他收回视线,给自己倒了杯茶。   “赢了,对面都是菜鸡,小菜一碟啊。”谢潭控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努力装作常规操作一般般的亚子,殊不知他尾音和表情翘得有多臭屁,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即视感。   谢妈妈就对谢潭一阵天花乱坠的夸,虽然谢妈妈确实觉得谢潭挺厉害来着。   在两人准备再来一发的时候当了好久的透明人谢深终于开了口:“有点事找小潭,单独聊聊。”   谢妈妈满脸“你们兄弟俩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是男孩子之间的小秘密呢”,很是遗憾得离开了。   “哥?怎么了?”谢潭眨眨眼睛。   谢深拿出手机翻出一段视频来,然后点开了:“你过来看看。”   谢潭凑过去,正巧屏幕里的他一jio把一一米八看着高高壮壮的男的踹翻了,很是潇洒帅气地抹了下嘴角。   谢潭:!!!日!!是谁发给谢深的!!   “视频里的人挺帅的,一对四。”谢深还在解说,“后来还被人偷袭,用小刀捅伤了。”   谢深摸了摸谢潭的脑袋,察觉到弟弟已经浑身僵硬耳朵通红了后,还继续问道:“小潭知道吗?”   他摸着谢潭触感极好的细软头发,指尖不经意刮蹭到温热的头皮,顿了片刻后,还一下一下的按摩起来,慢条斯理的从头顶摩挲到了脑后,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明显感到他手下的这颗小脑袋都开始升温了。   谢潭就很是羞耻公开处刑得跟屏幕里的他对视着,憋了半天:“就,拍个视频玩玩。”   我淦!!!!   谢潭着实庆幸现在谢妈妈不在,不然他铁定被谢妈妈一边说着“乖乖真可爱”一边怀抱杀了,他夺过谢深的手机一下按了息屏键:“那个小刀和血都是道具,哥,我就玩儿玩儿。”   他垂着眼睫也不敢抬头看谢深,白皙的脸上也激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长长的睫毛抖着,看上去有种人偶一样的精致感,然而视频里的谢潭反差之大让谢深突然就怀疑起上学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去了警/察局是怎么回事。”   “哥你知道了?”谢潭一下抬起了脑袋,看着谢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分辨不出他的心情到底如何,顿时就蔫了,“被误会了,就是你知道的那样。”   “谢潭,”谢深很少叫他全名的时候,不过每当谢深叫他全名了谢潭的神经下意识就会绷紧了,压力大得很,谢深转过身跟谢潭面对面,“哥哥想听你说,好吗。”   他压着眉宇,领带被扯得有些松散,只简单得侧侧身就有一种迫人的压力扑面而来。   不过很快这种不经意间的压迫感便在他的后半句话中消弭了,尾音落下后便柔和了些许,谢潭顿时就松了口气。   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下后谢潭又瞅瞅谢深的神色,心里又是一紧,怎么感觉又双叒不对劲了!   “哥哥?”谢潭试探。   “张严珵和杜森都在替你掩饰。”   谢潭:“?”重点是这个吗。   “都是朋友……”   “呵。”谢深冷笑,谢潭顿时闭嘴安静如鸡了。   卧槽!谢深这个状态不对啊!!他错过什么了?!!   谢深的手重新附上谢潭的后脑勺,在他紧张兮兮的表情中拉开了一点衣领,手指捻着他后颈上还未褪去的一点淤青:“这个痕迹,怎么弄的。”   谢潭的神情顿时凝固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是觉得谢深发觉了之前跟杜森的那件事,不过要是谢深真知道了,这段时间还能让自己在外面浪啊,谢潭勉强镇定下来。   “不小心磕碰到的。”谢潭含糊得回了一句,后背都被吓出了一层冷汗,他试图圆了圆,“我怕你们担心,不让我出去玩儿了。”   谢深没有说话,揉捏了一会儿那一小块淤青,直到搓热了后他才收回了手:“下次小心点。”   “有什么事都要跟哥哥说,知道吗?”   谢潭乖巧点头。   “那我上楼了?”   谢深:“嗯,早点休息。”   谢潭再次乖巧点头,走了没几步他又转过脑袋叫了一声谢深:“哥哥,你不要给我找保镖,我不喜欢有人监视我的。”   谢深摩挲手指的动作一顿,他转过头跟谢潭对视了几秒,似乎是在忖度着什么,半晌才妥协似的叹口气,应承下来。   “好,哥哥不会。”   谢潭这才放心了,赶紧一溜烟上了楼。   房门一关,小锁一上,谢潭立马把乖巧无辜从自己脸上撕了下来,火急火燎得打开网址点进去了王竞之前帮他发的那个帖子。   卧槽!56页了!也难怪谢深都知道了。   谢潭翻了翻底下的回帖,要么是在问视频真实性的,要么就是在打听视频里一打四是不是谢潭的,还有人歪楼到想知道那几个一米八高个儿都是谁的。   幸好还是杜森那几个哥们儿有先见之明让人先帮他们化了妆,都不怎么看得出他们原本的样子。   总之,帖子突然之间就火了,谢潭起初的目的多多少少也达到了。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谢潭把自己的衣领拉开用手机拍了照,看到后颈上的那点未褪去的淤青后吸了口气。   还好没露馅……谢深那话问的,差点他就着道了。   谢潭想了想,跑去阳台给杜森打了个电话。   “喂……”   “杜森!那天酒店监控你能删吗?”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杜森从跑步机上下来,直觉不好。   “我感觉我哥有点怀疑了。”   杜森心跳都加快了,要是他跟谢潭两情相悦他也就不怕了,关键现在他妈/的他还在单恋人谢潭,这要是被谢深发现了还不得发疯:“不行,监控不能删,太刻意了。我想想……”   “还有张严珵那里……”   “操!他也知道了?!”杜森这回是真懵逼了。   “不是,他以为你带我去找女人。”谢潭也是刚刚才想起这事儿来,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先让他保密。”   “就算我哥查到了,也不过是以为你带我开了荤,不可能想到……”谢潭说不下去了,表情有点难看起来,“林念她退学了?”   “她那里你放心。”杜森也没多说,转而问起张严珵的事来,“张严珵怎么知道的?”   “他看到吻痕了。”   杜森的脸色瞬间凶恶起来:“操/他妈。他没逼你做什么事吧?”杜森俨然是深知张严珵掩饰在优秀学生表皮下的恶劣性格,打心底里觉得张严珵就不是个好东西。   “没有。”谢潭倒也没说真话,实在是有点丢脸。总不能说张严珵带他去开荤还把贴心门一关,自己后来就人事不省的什么也没感觉了吧。   谢潭觉得心累,又聊了几句后杜森就挂了电话跟张严珵对口供去了。   没过多久谢潭的房门就被人敲了敲,转了门把后发现打不开的谢深落了落嘴角的弧度:“小潭,开门。”   谢潭在心里嚎了一声,也不敢多磨蹭,给谢深开了门,然后就被谢深顺手塞了杯牛奶:“睡前牛奶。”   谢潭没多废话“吨吨吨”就下肚了,然后很是熟练得把杯子一递,谢深看着谢潭熟练到不加思索的动作,也不知怎么,突然就笑了一声,这一笑让他原本隐隐不悦与压迫的气场全散开了,化为了谢潭再熟悉不过的温和之色。   “小潭想当校霸?”他拿着杯子,语气和缓。   谢潭敏锐地察觉到了谢深心情的好转,借坡上驴爬杆得很顺,把谢深拉过去就坐在了沙发上:“是啊是啊,电视里的很帅啊!”   “就那种,所有人都很尊敬崇拜校霸。嗯,还怕他,校霸还有那么多小弟!”   “要哥哥帮你吗?”谢深抽出纸巾帮谢潭擦了擦嘴角,状似随意得说了一句。   谢潭:!!!!   卧槽还有这种好事!早知道他就跟谢深说了啊!!   “要!”   谢深看着弟弟亮晶晶的眼睛,勾唇:“不过哥哥有一个条件。”   谢潭突然警惕:“什么?”   “很简单,不能在外留宿。不论多晚。”   谢潭合计了一下,觉得划得来划得来,他现在本来就没几天是住外头的啊,还不是天天接送回家!   “谢谢哥哥!”谢潭美滋滋。   “小潭有什么想法了就跟哥哥说,”谢深的眼神瞥过谢潭亮起一条微信消息的手机,“绝大多数事情,哥哥都能轻松帮你办到。”   谢潭点头,哥哥,靠谱!   作者有话说:   谢深:呵,乳臭未干。(特指杜森&张严珵)   淦!谢深真的好腹黑一哥哥! 第18章 我超凶的13   ☆谢潭是令人有些沉迷的矛盾体,稚嫩、脆弱,又张扬、精致。☆   第二天谢潭上车的时候发现车子还换了一辆,从奔驰换成了劳斯莱斯,就连平时笑呵呵接地气的司机师傅也穿上了正装打着领带,很是娴熟得为谢潭打开后座车门:“小少爷,您请坐。”   谢潭一愣,坐进去后看到副驾驶还有个人高马大戴着墨镜的酷保镖:“他是怎么回事?”谢潭眉毛一皱,还以为谢深出尔反尔了。   墨镜酷哥朝着谢潭颔首:“小少爷,早晚接送的时候,老板让我给你撑场面。”   哥哥,靠谱。谢潭再次发出以上感慨。   司机师傅今天也是很戏精得贯穿了自己的人设,只要谢潭不发话他也就面无表情很是专业严肃的样子,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倒是副驾驶上的那个墨镜酷哥,感觉是真·冷酷。   锃亮奢华的劳斯莱斯普一进校园大门就受到了保安师傅的注目礼,期间夹杂着无数男同学女同学的赞叹讨论,司机师傅遵循着谢潭的指示将车停在了教学楼旁,还没有停稳墨镜酷哥就下车,敬业地帮谢潭打开了车门。   谢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在墨镜酷哥恭敬的动作下下了车,嗯……如果他腿在长一点就完美了。   “哇!那个是谢潭吗?!金融3班的那个!!”   “我去!劳斯莱斯啊,富二代啊!”   “大腿竟在我身边!!!别拦我我要去抱了!”   “哎哎哎哎,那个贴吧上的到底是不是谢潭啊?’”   “那手机拍得太不稳了,有点糊不过感觉挺像的啊,而且人又是有钱人……这个设定感觉很是合理呢。”   “你忘了前段时间谢潭打杜森那一巴掌了,我觉得就是他。”   “人不可貌相啊……”   谢潭竖起耳朵听到这里很是满意,是的是的,说出你的结论,他就是校霸!谢小霸王!   “可惜就有点矮。”   谢潭:???你他/妈再说一遍?   他看了一眼那个惋惜发言的女生,本来想反驳一下,但是为了人设,嗯,最好少说话,毕竟这嗓子太没有威慑力了点。   谢潭在众人的目光下一路迈着狂拽酷霸吊的步伐去了教室,看到杜森跟他招了招手就过去了,然后就被焦躁了一晚上的杜森扯了个踉跄一屁股坐下了。   跟随他到教室门口的同学们:嗯?!怎么感觉……有点可爱呢?   谢潭:“……你动静小点。”他酷酷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   “那群人怎么回事?”杜森也觉得有点奇怪,时不时有人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还都是陌生面孔。   还是跟着谢潭屁股后面进来的王竞跟杜森解释了两句,杜森的神情看上去就更加臭了,他凑过去压低声音:“你哥到底发现没?”   “应该没有。”谢潭摇头,“他就是听说我想当校霸,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出。”   “张严珵那我已经商量好了。”杜森看着谢潭,有点欲言又止的,他嘴角动了好几下,在王竞提心吊胆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的时候还是泄了口气,低咒了一声。   “晚上去我家看电影?”   “算了,答应我哥不留宿。”谢潭也是可有可无的,不过被谢深警告过,他这两天还是苟一点比较好。   杜森听他这么说就有了一种紧张感,跟谢潭一样疑惑不定的,谢深到底发没发现啊?不过当下确实也不敢在做点什么,免得被谢深发现端倪。   一旁的王竞深深觉得杜森一定干了件不得了的大事,他想起上次洗手间的情况来,自己往更过分的脑补了片刻后在心里一阵抽气。   不、会、吧。   王竞转过头又看了看谢潭这张又白又嫩的脸:“谢潭,认真问个问题。”   谢潭看他这么严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小脸一绷:“你说。”   “你到底成年了没?”杜哥特么不会犯法了吧。   谢潭:?????你们还要确认几遍!   谢潭当即就把手机相册翻了出来,把自己的身份证放大了:“你自己看!”   王竞真还拿过手机看了看他的出生年月,然后松了口气:“那就行那就行。”哥们儿没犯法。   谢潭很是迷惑,倒是杜森在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想得完全不是王竞是不是察觉了的事,而是,谢潭他心智是不是还没成年啊?!他脑子里有情爱这回事儿吗?这他/妈能谈恋爱吗?!!!   操。杜森突然就发觉,自己可能心动了个寂寞。   谢潭趴在桌子上叫了叫跟好久没动静的系统。   【系统】   【宿主暂未完成任务,请再接再厉】系统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没有丝毫起伏。   谢潭眉毛一皱【系统?】   【什么】系统的声音顿了顿。   【正式世界本系统将不再给予任何帮助,并处于脱机状态,渣男请学会独立行走】   【刚刚你在挂机?】   【怎么?】   【统,你一点都不敬业爱岗啊】   【管好你自己.jpg】系统表示并不想理谢潭并甩了张表情包。   下课的时候张严珵找了过来,他跟杜森不是一个专业,不过有时候大课会一起上。   他把谢潭跟杜森都叫了出去,挑了个偏僻的拐角。   “有露馅吗。”张严珵推了下眼镜,镜片上的蓝色反光令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只嘴角挂着一点细微的弧度,显得不过分冷漠凉薄。   “应该没有。”   “我们需要做个假设,”张严珵在杜森警惕的目光中缓缓道,“如果你哥发现了,我们如何自处。”   “用不着你操心,我自己解释。”杜森下意识往谢潭身前站了站,神色警告又讥讽,“放心,能把你轻松摘出来。好学生。”   他嗤笑一声:“还有别的要问?”   张严珵摇头,视线轻飘飘从谢潭身上一点而过,然后看着杜森拉着谢潭就走,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   跟他想得一样,谢潭没说出去。   课间的时候张严珵给杜森发了条微信。   张严珵:记住,又欠我一次。   杜森瞥了一眼,没放在心上。   ……   接下来的几天杜森跟“谢潭有没有开窍这个问题杠上了”,拐弯抹角地开始试探起谢潭来。   他在手机里存了一大堆俊男美女的照片,什么类型的都有,然后一张张给谢潭看。   “沈xx你知道吧,流量小花,她演的那个文艺片还行。”杜森把手机递给谢潭看,是个清纯仙气挂的美女,谢潭瞟了一眼,“唔”了一声。   杜森仔细打量着谢潭的表情,见他兴致缺缺又划到下一张:“影后,袁xx,这个动图喜欢吗。”他给谢潭看得是电影里的一小段动图,蜂腰翘臀的大美女穿着火辣的贴身深v红裙,对镜一笑。   杜森没弯之前,对这位袁影后的身体和脸是很对胃口的,大部分男的应该都喜欢丰臀肥/乳。   “还行。”谢潭还是懒懒散散的那样,见杜森又给他翻图看了有点奇怪地问,“你给我看这么多图片干嘛?里面有你女神?”他话音刚落下,杜森就翻到了男星。   谢潭:“?”   杜森:“想看看你追不追星。”他随便编了个理由,又继续给谢潭翻,“你要有喜欢的我帮你要签名。”   “哦,我不追星。”谢潭还是懒洋洋的样子,他午觉睡得有点久,现在提不起劲儿来,有点昏昏沉沉的乏困。   “……大学打算谈恋爱吗。”杜森心里拉扯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不了,麻烦。”谢潭靠在凳子上,半阖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落下阴翳,唇色浅淡,他这样安静、面无表情的时候偶尔会有种超脱长相的疏离冷清感,令杜森在心动之余,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惊悸。   “谢潭,”杜森叫了他一声,为了驱逐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杜森很是冲动的rua了一把谢潭的头发,然后继续不怕死得嘲讽了一波,“装什么深沉,小屁孩一个。”   谢潭可真是久违的没有再被这么杜森动手动脚还嘲讽了,当场就瞪起眼睛给了杜森一肘子:“小屁孩你说谁呢!”   杜森“嗷”了一声一边抽着气一边看谢潭这个气哼哼的小模样还挺美的:“我我我,我是小屁孩。”   谢潭“呵”了一声,学着谢深那个冷笑的模样:“乳臭未干。”   王·永远的电灯泡·在线吃瓜·竞别过头去,平复了一下自己抽动的嘴角:身上有股奶油味儿的怕是你谢潭吧?   后排的张严珵收回自己纠缠在谢潭后颈上的视线,听着谢潭说到“乳臭未干”这四个字,倒是想起他那天抚摸谢潭的时候了。   因为熏香而昏沉的年轻身体,青涩诚实的反应,声音黏黏糊糊,像是因快/意而撒娇愉悦又像是不安迷茫,恰到好处的诱/人。   张严珵的鼻息微微重了些,手指上仿佛还残留着他肌肤的触感,柔嫩细腻,伴随着潮/湿与热度,香气就从皮肉间缠绵氤氲而上,是微甜的奶油尾调。   谢潭是令人有些沉迷的矛盾体,稚嫩、脆弱,又张扬、精致。   张严珵喜欢这种矛盾。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张是个变态,不过不影响我每次写这个变态的时候都感觉好兴奋(? 第19章 我超凶的14   ☆杜森觉得,自己可能突然多了个不得了的癖好。☆   在高楼大厦霓灯华彩下吱呀支撑的破败小巷,到夜色渐浓便晕出粉红色的暧昧灯光来。   一身老旧工装的男人脸上还残留着工地上沾染的灰色烂泥,他木讷得进了门。   挂着廉价粉白玻璃珠的帘子被一只手挑开,那只手上还涂着红艳艳的指甲油,或许是时间长了,在指甲盖上残缺成了一块一块,像是老旧门庭上斑驳的白瓦红墙,也在岁月侵蚀中剥落成了碎片。   男人抬眼看过去,是一个好看的女人。   白净的脸,长长的黑发低低束在脑后,有一缕从她额角落下了,落在颊边、和突出的锁骨上。   他的喉结滚动着。   “进来呀。”那女人拉着男人的手,在其他人习以为常的目光下进了里间。   她脱下了外套,被常年捂在衣物下的手臂在昏暗中莹莹的白,男人也不说话,呼吸渐重。   镜头没有一点避讳得定格在两人交叠的侧面,在熹微的光线中诚实得记录着。   ……   杜森的目光从大屏幕上收回,他呼吸略有些急促得瞟了眼谢潭,急切得想从他的反应中确认着什么。   谢潭的脸上在影片的男女主人公互相亲吻时就已经开始泛起红晕了,进入正题的时候他耳朵都红了个透,手放在薯片袋里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他心底倒也没觉得有多劲爆,毕竟又不是没经过事,倒是谢潭现在这副身体吧……总之是个特别多情的体质,动不动就容易情绪上头共情泛滥。   而且青涩的身体也经不起什么诱/惑,稍微刺/激点就会有……   谢潭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拿的一张印着稻田的影碟里居然有这样的内容,看着明明像是个清新文艺片类型的。   他全身都陷在软绵的沙发里,大荧幕的光印得他那张脸泛着莹惑的光晕,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嘴唇泛红,像是在隐秘之处幽幽绽放着的娇嫩花骨朵,在一声声/暧昧的声响中愈发的诱人。   谢潭别开眼睛,想要平复下自己的冲动,不过正当他难受得狠了的时候杜森却在不知不觉得靠近了他,薄薄的体恤衫遮掩不了多少,杜森浑身都在发烫像是个热源一样。   “谢潭,”杜森的声音有些哑,“你有感觉了?”杜森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他妈谢潭是对着片子里的女人而有反应的啊,而他呢,却是因为联想到了谢潭。   “互相帮个忙?”杜森的目光在看到谢潭紧抓着沙发的莹白手指时又火热了些,“操。谢潭你会这个吗。”他这么说着,手却不由自主得往前伸抓住了谢潭紧攥的手指,相比与杜森自己滚/烫还有些老茧的手,谢潭的手触感绵软还有些因为体虚自带的凉意。   杜森动作贪婪又小心翼翼得摸着他一根根的手指,感受着揉捏皮/肉间的那种令他头皮炸开的刺/激感,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是个变/态一边又想着贪求更多,正当他还想做点什么的时候,谢潭抽出手一巴掌就盖在了杜森脸上。   “我去个洗手间”谢潭很是不客气地踹了杜森一脚,然后在他拼命克制的表情和呼吸声中一溜烟就走了。   “操。”杜森倒在沙发上,抓起遥控就把电影暂停了,他脑子里还残留着揉捏谢潭手掌的奇妙触感,居然又开始隐隐兴奋起来,杜森觉得,自己可能突然多了个不得了的癖好。   真他妈变/态。   谢潭出来后头发和面孔都有些潮湿,他打了个电话给司机让他来接自己,又看了眼大大咧咧躺在沙发上似乎已经平复下来的杜森,总觉得不能再留了。   等杜森送他上车后他才面色扭曲纠结得进了洗手间,然后更加纠结地蹲下看了眼垃圾桶。   原本干净的纸篓多了许多揉皱的纸团,似乎是因为怕被人发现了,还欲盖弥彰得往上盖了不少干净的卫生纸。   杜森站起身闭了闭眼,几乎能想象到谢潭在这里干了什么,还有他的可怜又隐/忍的表情。   “我他/妈真的不是变态啊……”杜森满是纠结地伸手把垃圾袋一扎,然后又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操,下次换上搞基片,必须再试试。”   ……   另一边的谢潭神色很是餍足且懒散,还有点倦怠,他回到家后就往自己房间直奔而去,想洗个澡把衣服裤子换了,毕竟还有点不适感的。   然后就在走廊上碰到了换上了家居服的谢深。   黑色短发有些散乱,不像平时里那样梳着三七分背头,看上去气势强势且不好解决,不知道是不是谢潭的错觉,他难得在谢深脸上看到了一丝躁意与疲倦。   “哥哥?”谢潭叫了他一声,却见谢爸爸谢妈妈也从书房里出来,脸上有一丝紧绷,不过在看到谢潭后老两口熟稔得换上了一副笑呵呵的宠溺模样。   很是积极得上来rua了rua谢潭。   “没出什么事吧?”谢潭眨眨眼睛,难得没有反抗。   谢妈妈看着谢潭这么乖巧的样子心都要化了,亲了亲宝贝儿砸的脑门:“没事哦,大人的事情就交给大人,乖乖现阶段的任务呢只要快快乐乐上大学就好了~”   “其实……”谢潭还是想挣扎一下的,然后又被谢深也摸头杀了。   这位宠溺弟弟宠到都快没有自己的下限,连洁癖都在谢潭这里不存在了的哥哥也rua着谢潭的脑袋:“那哥哥交给你一个任务。”   谢潭眼睛亮晶晶的:“快说快说!”   “下周六你生日,哥哥想给你办个生日宴会。”谢深摩挲着他的头发,“不过会有些坏人过来……”   “需要我忍忍吗?”谢潭抢答。   谢深一下就笑了出声:“怎么会,”他在谢爸谢妈妈含笑的目光中继续道,“小潭啊,不用给他们面子。”   “我们都不喜欢他们。”谢深拉起谢潭的手,往他房间走,“他们是什么人,不值得你委屈。”   “你高兴了就理下,不高兴骂人也行。”谢深就这么一句句说着,听得谢潭心里是又爽又微妙的,这要是换个人,还不得被谢深宠成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啊。   要不得啊谢深,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小潭有没有想带上的朋友?”   谢潭在脑子里想了一圈儿:“有的。”他想着把玩儿得比较多比较好的几个人叫过来,一起高兴高兴。   “好,确定好跟我说。”谢深拍了板,然后话锋一转,“在杜森那儿打游戏了?”   谢潭歪靠在藤椅上正有些昏昏欲睡,听谢深提起“杜森”这两字就一下清醒了,绷紧了身体:“看了会儿电影。”谢潭把自己随意耷拉的两条腿收了收,“就有点困。”   “嗯。”谢深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坐在谢潭边上,目光虚虚落在谢潭露出的脚踝上,那里有青紫色的脉络微微鼓起,看着病态又脆弱,“过两天你休息,带你去医院检查。”   谢潭点着头,又看看还没打算走的谢深,试探:“哥哥还有事?”   “小潭想谈恋爱吗?”谢深微微顿了一下,“或许,需要哥哥给你上生理课吗。”   谢潭满脸懵逼得抬头。   “啊?”   然后,谢潭收获了谢深从书房里拿过来的几本书。   《男孩青春期手册》、《青春期男孩成长必读书 》、《送给青春期儿子的私房书》、《生理知识(男生版)》   谢潭:愣住。   作者有话说:   呜呜,再次陷入修改困境qaq   杜森: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感觉我正在变/态的道路上一去不回   我:对不起,是渣作者的错   谢潭: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谢深:今天也是时刻关注弟弟身心发育的好哥哥:D   —————— 第20章 我超凶的15   ☆这他妈……谁忍得住。☆   谢潭在哥哥爱的教育下水生火热的过了好几天,简直让他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然后硬着头皮也要每天拉着杜森去他家呆到很晚,总算是逃过一劫。   杜森:在被谢深扫地出门的边缘反复横跳。   既开心又痛苦说得就是他了。   谢潭的生日也很快就到了,他把请帖给了杜森、张严珵还有王竞等等玩儿得比较多的同学,又收割了一波同学们的赞叹。   满意.jpg   如今他的富二代·会打架的标签已经完全扩散开了,虽然同班同学每次看到谢潭那张欺骗性极强的脸蛋都会在心里怀疑一下,不过这并不影响其他吃瓜群众对于谢潭的印象。   而且谢潭对杜森整天就呼来喝去的,杜森那帮兄弟们也是屁颠屁颠跟在谢潭后面,总之前呼后拥的,特别校霸的样子。   谢潭也从谢妈妈那里得知了生日宴回来的客人,是跟谢爸谢妈交好的几个老友,没什么浓重的商业性,还有就是谢家老宅的几个伯伯,自谢潭醒来还没见过一面,关系淡薄得很,反倒是那个大伯的儿子,谢溱,倒是常来看他。   谢妈妈把造型师叫过来又给谢潭好好拾掇了一下,衬衫是欧式的荷叶边衬衫,在系带的领口露出了一小片锁骨,宽松的衬衣在腰部被黑色长裤收紧,愈发显得那腰肢的纤细了,一颗鸽血红宝石被他佩戴在脖颈上,趁得肌肤如雪样白。   那造型师显然是满意极了,看看谢潭这张漂亮的小脸又觉得缺了点什么,翻翻找找,最后找出一个红宝石耳夹来:“小少爷介意带上这个吗?”   谢潭还没说话呢,旁边的谢妈妈就发话了:“怎么好看怎么来!”谢潭就闭了嘴,您开心就好。   于是谢潭的左耳上也多出了一根摇摇晃晃的流苏耳环,镶嵌着血一样红的珍贵宝石。   一旁的化妆师蠢蠢欲动,又凑过来灵感爆发的把谢潭脸上的淡妆小幅度修了修,本来他是想保持谢潭五官上的那种纯然和稚嫩的,不过看到造型师这么一套,他就用轻薄的浅红眼影将谢潭的眼妆微微加重了一些,那种无辜的纯稚感未脱,然而抬眸眼波流转间却有一种深蕴其中的天然蛊/惑感,不风尘不廉价,是欲拒欢迎藏于深院的娇态。   谢妈妈才晃了个神,就发现她的乖乖打扮起来简直漂亮得让人想收藏了,都说珠宝衬美人,谢潭那一身莹白的皮肤可不就是红色最为相依。   谢潭从衣帽间下去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他邀请的一些朋友也都早早到了场,他扶着旋转楼梯下去,黑色的小皮鞋“哒哒”作响。   张严珵正在和几个谢家的年轻人轻声交谈,他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若有所觉得转头看过去,就见谢潭漫不经心低垂着视线,从楼梯上缓步而下。   他的身形是单薄的、青涩而漂亮的,那只虚搭着深木色扶梯的,从花边的衬衫口伸出的手,白得像是能反光。   张严珵看到他眼尾旖旎的薄红色和抬眸时的无波无澜,拿着红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颤。   谢潭一下楼梯杜森就围了上来,他今天也算是好好打理了一番,穿得西装革履,一头黄毛也梳成了大背头,将他英俊带点痞气的五官全露出来,看起来倒是成熟靠谱了不少。   “你还化妆了?”杜森说着,语调不知怎么有点发紧,他的目光从谢潭的眼角落在他水红的唇瓣上,喉结滚动。   谢潭点了点头,左耳上夹着的流苏宝石耳环就随着他的幅度摇晃着,滑过脸侧的皮肤。   杜森在心里吸了口气,这他妈……谁忍得住。   不远处的谢深走过来带谢潭简单认识了下几位长辈,其中也有杜森的老爸在,杜爸爸看谢潭的眼神别提多和蔼了:“小的时候叔叔还抱过你呢!那时候你都不爱让你爸抱,就喜欢叔叔抱你!”   “胡说八道什么呢,老杜你也不看看你这老脸,谢潭当时可是很喜欢阿姨亲亲抱抱的。”这是谢妈妈的一个好友闺蜜,风情万种得朝着杜爸翻了个白眼。   谢爸:“?”算了算了,都是客人,不戳穿了,给点面子。   谢潭被长辈包围不知所措,全程微笑脸,一边叫着叔叔阿姨一边听着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这滋味他上辈子都没体会过。   绝了。   好在也没多久,谢深就把他从长辈慈爱的目光中给捞了出去,谢潭瞅了瞅另外一边自成一派的几人,拉了下谢深的袖子:“那边是老宅的人吗?”   谢深扫了一眼,视线跟含笑的谢溱对上了一秒,他声音一顿:“嗯,不用理会。”   “哥哥带你去切蛋糕。”   谢深显然是不欲谢潭与谢家老宅的人接触的,不过老宅哪几个也没点自知之明,或者说是厚着脸皮得凑上前来。   “小侄子,大伯祝你生日快乐。”腆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只扫了一眼谢潭,极其敷衍得祝了一句,就对着谢深寒暄起来,“谢深啊,大伯跟你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吧。”   他面上虚虚浮着一层笑,言辞间倒像是什么关心小辈的长者,不过眼神里那明明灭灭的算计却是怎么也挡不住,却自信得很,连多几句假惺惺的话都懒得动嘴皮子,三两句直奔自己的目的。   “上次的那块地皮……”   谢家老宅的其他几个小辈就把谢潭围起来,簇拥着他往一旁走,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还有几个女孩子跟他打听张严珵和杜森的,一副芳心暗许的模样。   言辞间倒是还算礼貌没有冒犯的意思,谢潭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   “说起来我前两天看到个视频,”穿着高定公主裙的女孩子瞄了瞄谢潭,“那个人,真是你啊?”   谢潭的眼睛一亮,装作淡定地问了一句:“什么视频?”   公主裙翻了翻手机把视频打开:“就是这个啊,我在班级群看到的,听说在你们学校论坛都火了,这个是不是你呀?”   “是我啊。”谢潭点点头,把手往裤兜里一插,他学着谢深的模样沉了沉眉眼,试图深沉一点,不过因为他那捎带艳色的眼妆这个动作看起来就无端多了几分绮丽之色。   公主裙被谢潭容貌上的极大反差冲击得微微滞愣了片刻,然后低头又看看视频,心里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最终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万能感慨:“天哪……”   谢潭还以为是被他视频里的利落打斗给折服了,深觉自己这个想法真是好啊,一本万利的买卖!   他本来还是巩固下自己帅气的人设,杜森和张严珵却在不知不觉间站到了他身边,杜森懒懒得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余光瞥了眼谢家的几个年轻人:“走了,跟王竞他们打个招呼,好歹是你请来的人。”   他的额发垂落几缕落在浓密的眉毛上,眼角微尖,斜眼看人的时候就有种锋芒毕露毫不掩饰的跋扈强势感,让人有些发怵。   但是与之相对的,他后半句转头跟谢潭说的时候,整个人都柔和了两分,小心翼翼得不像是杜家那个搞出不少事情的幺子。   张严珵则在另一侧微微笑着,金丝边的眼镜有些反光,足以遮掩他眼底的情绪,只勾着的唇角,让人品出几丝礼貌的疏离来。   “走吧。”   稍稍落步与谢潭的杜森和张严珵,一左一右将谢潭护在中间,地板上人影交叠。   公主裙望着三人前后而行的背影,只觉得有种怪异的拉扯感。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不开心,蹭蹭小潭漂亮宝贝~ 第21章 我超凶的16   ☆“张严珵,你他妈手放哪儿呢!”☆   谢潭有点喝多了,仗着今天生日老子最大,都敢跟谢深叫板了。   他抱着个酒瓶子晕晕乎乎看着眼前好几个谢深,打着酒嗝语气特别凶得拍了下桌子:“我就喝!”紧接着又疼得松了手蹲在地上“呜呜嗷嗷”地叫唤。   “我的手要没了!”谢潭眼泪汪汪地抬起脑袋看着谢深,微红的眼妆都晕开了,在眼角浅浅的染成一片,垂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瞧着人,就愈发显得他漂亮可怜了。   谢深也没想到谢潭还能开始撒酒疯,虽然在他眼里完全就是撒娇,有些无奈地蹲下身,抽了纸帮他擦擦嘴角溢出的酒:“跟哥哥回房间?”   他已经伸手打算把谢潭抱起来了,谢潭却晃了晃脑袋,“蹭”一下站起身来七拐八拐的跑到杜森那里去了,在杜森僵硬的表情中被地毯绊了下直接跌进了他怀里,凶巴巴朝着谢深道:“老子还能喝!”   杜森在心里彪了一连串脏话,手却是非常诚实得环住了谢潭的腰深怕他摔了,在谢深逐渐回落的嘴角中还不怕死得又抱紧了一点:“哥……不是,谢哥,你就忙去吧,谢潭这里有我。”   谢潭坐得不舒服还在他腿上扭啊扭,扭得杜森浑身都要绷紧了:“别动。”他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   谢潭没理他,似乎是觉得挺好玩儿的顿时扭得更起劲儿了,杜森被他软乎乎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得差点没出洋相,好在谢深的死亡目光还在盯着他。   “你忙去啊,”杜森索性也就放开了,大手大脚把谢潭固定在了自己怀里,一副大大咧咧随谢深看的样子,“谢潭这么小个翻不起什么浪。”   谢潭脸都憋红了,用手拍了好几个巴掌在杜森胳膊上:“傻逼!离我远点!”小嘴“叭叭”地还骂着人,一套一套的全是谢深没听过的。   要不是谢深的确还有点事要处理,他能把谢潭拎起来醒了酒好好教育教育。   “别让他再喝酒。”   “知道。”杜森回着谢深的话,有把谢潭“啪啪”打着他胳膊的手给攥住了,等看不见谢深的人影后心里就逐渐开始禽兽了。   “谢潭,知道我是谁吗?”   “傻逼管你是谁!嗝!”谢潭说得气势汹汹,还打了个酒嗝。   “那他是谁。”杜森又把谢潭脸转过去看向王竞,然后又听谢潭说:“丑拒。”   “噗。”   王竞人都傻了:“谢潭你这话要讲证据的啊,再怎么样我都不至于丑吧。”   “真醉糊涂了啊。”杜森咧着嘴,哪儿还有前几天在谢潭面前小心翼翼当鹌鹑的样子,本性全暴露了,试探了几次看谢潭真的认不得人晕乎了,平时被他一压再压的那些个念头就争先恐后冒出来了。   他这会儿就有心思捏捏谢潭的小手,又掐掐他的腰,把下巴搁在谢潭毛绒绒的脑袋上,轻轻摩擦着,揩油揩得不要太顺手,他旁边的王竞一副没脸看的样子。   杜哥你收敛点啊!!这他妈还有我呢!   谢潭就跟个小玩偶似的被杜森捏捏摸摸,挣扎得额头都出了一点细汗:“放开爷!给爷爬!听见没!”谢潭冷不丁被他碰到了敏/感地,“唔”了一声浑身都抖了抖。   王竞愣了愣。   “杜哥……”王竞的神色有些严肃起来,“你……”   “我知道,带上门。”杜森抬了抬眼,另一只手还揉捏着谢潭被酒精烧灼得滚烫的耳垂,“老子就亲几下,不干别的。”   王竞看了一眼在杜森怀里迷迷糊糊喘/息的谢潭,深深觉得自己不该跟着杜森一起过来。   ……   杜森其实已经忍了很久了,他本来以为自己还能忍的也必须再忍,不过看到今天的谢潭时他还是鼓噪激动得要命。   他见过谢潭因为欲/望和疼痛而挣扎被迫展开的模样,连哭泣咒骂都成了蛊惑的触角,诱着他一直一直沉沦下去,要命的招人。   而今天谢潭从楼梯上徐徐走下出现的时候,他近乎有种被人发觉了私人宝藏的被侵/犯感和愤怒,杜森都想冲上去抱住谢潭就来个深吻,让他牢牢钉上自己的标签告诉所有人谢潭是他杜森的。   可惜,他不能。   杜森将谢潭抱起来面向自己,仔细盯着他看。   谢潭是那种可爱又精致的长相,眼睛眨一眨就是水汪汪的无辜模样,唇上还有小小的唇珠,于是就连生气抿唇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威慑力,声音也是,细细弱弱得像是撒娇。   是大部分人都不会讨厌的模样。   然而经了化妆师的手,那眨巴眨巴就可爱无辜的眼下多了一抹暧昧的薄红色,唇色也是水红的,那种只杜森一人见过的深埋的诱惑感,就像是被撬开了一丝缝隙,另得旁人都能窥见其中一分风情。   杜森得听到哪些窃窃私语。   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觊/觎。   “真他妈烦人。”杜森揉捏着谢潭匀称的手,数秒后又将他压在了自己的怀里,“老子弯了,你要负责啊,听见没?”   谢潭哼哼唧唧的,又踹了杜森一脚。   “我这新裤子,就给你糟蹋了。”   “我随你怎么使唤,只要你喜欢我一点。”   “这买卖稳赚不赔啊谢潭。”   “谢潭你考虑考虑?”   杜森抱着个不老实的醉鬼在房间里嘟嘟囔囔的,怨气很大的样子,然后时不时又被谢潭骂上两句踹上两脚,觉得自己都要成抖M了。   越想越惨的杜森最后还是掰着谢潭脑袋,正打算亲两口呢,门就被人推开了。   是张严珵。   穿得西装革履,戴着银边眼镜。   像是毫无察觉杜森要做什么,径自在他身旁坐下了。   “喝醉了。”   张严珵转头看着谢潭,伸手在杜森骤然沉下的脸色中将手指轻轻按在了谢潭的眼角。   “又哭了。”   “张严珵,你他妈手放哪儿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我超凶的17   ☆“谢哥,我是很喜欢谢潭的。”☆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触碰谢潭的眼角了,说是触碰,其实更接近于更加暧/昧的“摩挲”二字,在他湿润的眼角缓慢的抚摸着。   那点早就花了的眼妆也跟着他的手指再度晕染开,渐渐揉成更浅的淡粉色。   张严珵知道自己应该克制,不过他难得在一个人身上体会到出格的感觉,在谢潭这里,他已经出格不止一次两次了。   或许,在更久以前,他就已经破例了。   而这一次,张严珵的目光从杜森紧固着谢潭腰肢的手臂上淡淡划过,重新落在谢潭的脸上,手指也顺着他微微发热的脸颊,点在了因为酒精的烧灼而潮/红的嘴唇上。   他轻轻的揉捏了一下。   “张严珵,你他妈手放哪儿呢!”   杜森抽出手掐住了张严珵的手腕,压着怒音和一点难以置信,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松手。”张严珵低垂着头,鼻梁上的眼镜因为他的姿势滑落了些许,压在鼻翼处,他动了动唇本欲在说点什么,被杜森抱在怀里开始昏昏欲睡的谢潭却又开始不安分得扭动起来,唇舌无意间扫到他手指,张严珵的表情微变,他压制着的、起伏翻涌的情绪便有些难以遮掩了。   杜森显然也发现了,恶狠狠甩开了张严珵的手腕:“张严珵,谢潭可不是什么随你揉捏的小玩意,你要是脑子进水了,老子帮你抽一顿。”   “杜森,你装什么好人呢。”张严珵笑了一声,他推了下滑落的眼镜,在杜森阴沉的神色中逐渐变得讽刺起来,“你不是……”   “嘭——”   “她妈的谁啊!”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杜森暴躁得扫过去,却发现是谢深回来了,他的满腔怒火都卡了卡,在谢深探究思忖的视线中瞬间浇了个凉透,他抱着谢潭的手臂肌肉再度紧绷起来,“谢哥。”   听到了?   张严珵背对着谢深的神色凝固住,几秒后又被他重新调整回平时的样子,转身跟谢深打了个招呼。   谢深只点了点头,令人完全无法通过他一贯冷淡自持的表情探究出什么,他从杜森的怀里将手软脚软都要睡过去的谢潭捞起来,然后抱回了谢潭回自己的房间。   “我操!”杜森咒骂了一句,皱眉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上了谢深的脚步。   “谢哥,谢潭他没多喝……”   谢深把人放在了床上,转头看了一眼跟过来的杜森,他眼底的锋锐之色便显露出了一丝:“我知道,你还有事?”   杜森对上谢深的视线,几秒后目光动了动落在了谢潭身上:“那我先走了。”   他因为张严珵刚刚的行为一直憋着股火,走到门口了终于还是转身跟谢深说了一句。   “谢哥,我是很喜欢谢潭的。”   谢深帮着谢潭脱鞋的动作一顿,眼底的冷意更重了一分:“是吗。”   他站起身来,比之杜森还要高出一点的身躯逐渐朝着杜森逼近,那种久经历练与高位的逼人气势毫无收敛得压在了杜森的身上,让他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那你告诉我,谢潭身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杜森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操。   ……   谢潭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浑身骨头都软了,发了个消息给杜森也不打算去上课了,翘课一天。   他洗漱完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看到谢深居然破天荒没去上班,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哥,你今天休息啊?”   “先吃饭,吃完过来。”谢深靠左在沙发上,交叠的二郎腿也放下了,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视线竟是一次都没往谢潭那里看。   谢潭心里咯噔一下,手往睡裤里伸还想摸出手机问下杜森昨晚的情况,然后又被谢深打断了:“手机拿过来,放桌上。”   “咔哒”一声,是咖啡杯触碰到托盘的声音。   谢深也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谢潭的身上,他没有再重复第二遍的想法,直接起身靠近了谢潭,然后把手伸进了谢潭的裤兜:“听话。”他这样说着,手却直接覆住了谢潭的小手,将他攥着手机的手指一点点强硬分开,然后拿出了被他捂得微微发烫的手机。   “哥,你干嘛啊。”谢潭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他反问了谢深一句。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啊!他不会是露馅了吧?!谢潭绞尽脑汁得回想着,偏偏他还断片了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下要玩!   “小潭,先吃饭。”谢深托着谢潭的后背,将他扒拉到了餐桌旁,然后按着他坐下了,负责三餐的阿姨见谢潭下楼了就麻利得将早餐放在了桌上,见氛围不对就又去厨房里忙活了。   “今天有你喜欢的豆浆,”谢潭还是一动不动的都心虚死了,还有点么慌乱,完全没有吃饭的心情不,谢深见他这个样子就坐下了,给他夹了一个灌汤小笼包,“还要哥哥喂你吗?”   谢潭立马摇头:“我吃我吃!”   他充分发扬了高中跑食堂干饭的速度,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个饱,一边吃一边还试图求救下系统。   【系统!】   【系统!!】   【系统!!!】   【有屁快放.jpg】系统表示并不想理谢潭并甩了他一张表情包。   【昨晚怎么回事啊!我不会是说漏嘴了吧?】   【没有。你哥问杜森了。另外,再次提醒宿主,正式世界中系统将脱机,回归休息区再进行服务,请宿主学会独立行走】   卧槽。谢潭真是一万句脏话想骂,杜森莫不是传说中的猪队友??   他表情变换得有些厉害,一直注视着谢潭的谢深自然是发现了,他抽出一张纸巾,然后擦了擦谢潭嘴边的油渍:“是在想怎么敷衍哥哥吗。”   谢潭微微长大了眼睛,就听谢深继续道:“借口想好了吗,恩?”   谢潭:“………”救命!!!!   “哥哥。”谢潭决定卖个萌,他好久没有这么扭扭捏捏说话了,但是能混一点是一点啊,要是谢深一怒之下把他关家里可怎么搞,他已经是自由过的人了(bushi,而且任务还是要继续做的啊。   “哥哥,你别生气。”谢潭伸出小手拉拉谢深的袖子,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深,“你别生气。”   谢深抓住了谢潭的手,表情一点波动都没有:“谢潭,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   “按道理,我不应该管你管得这么多。”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脸色愈发冰冷起来,谢潭就“要管的要管的”着急慌忙得小声附和着,总算看着谢深的脸色又回转了一点,“但是。”   谢潭的心顿时就揪起来了。   “你缺少了十几年的经历和时间,很多东西你最近才学会,我们都怕,你被人骗了。”   谢潭:“嗯嗯嗯!哥哥说得对!”   “这个世界上好人是多,可一旦碰上个坏人,结果就难预料了。”   谢潭:“是的是的!”   “所以哥哥和爸爸妈妈都想保护小潭。”   谢潭:“哥哥最好了!”   “那么,跟我说说,”谢深的手摸着谢潭的脑袋,语气渐重,“你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   谢潭:“!!!”淦!萌都白卖了!!   他的拇指顺着谢潭的眉骨轻轻抚摸着:“说话?”   “那就是个意外。”谢潭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一句话就下了定论,“哥哥……”   “具体细节呢。”谢深追问。   “就是意外喝……”等等——   “哥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干嘛还问我这么多,我不想说。”   “咚——”谢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特定铃声,谢深的动作顿了下:“谢潭,上次我答应你不调查,不过这种事没有下次,明白了?”   谢潭点头点头,然后看着谢深拿了手机,一边接一边去了阳台处。   他赶紧拿起手机偷偷摸摸给杜森也打了个电话,得知杜森昨晚什么也没说后又麻了,谢深可真是一套一套的张嘴就来,他差点又双叒露馅了!!   谢·大魔王·深,不愧是你。   作者有话说:   来惹!吧唧我的小天使读者们! 第23章 我超凶的18   ☆只看着谢潭的眼神,捎带了一丝温意。☆   谢深挂断电话,眉宇还有几分阴翳,窗外倾泻的阳光落在脸上,将他笼罩在明亮而热烈的光下,然而那双眼睛却更显冷漠了。   他转过身看到沙发上乖乖坐着的谢潭时神色才微微动了动,像是无奈又纵容的,轻叹了一声。   “小潭,别让哥哥担心你。”谢深走到他身后,揉了揉谢潭毛绒绒的脑袋,谢潭眨眨眼睛,很是乖觉地点点头。   “哥哥有事出去一趟,今天好好休息,别乱跑。”   谢潭就应着好,他目送着谢深出去后就直接瘫在沙发上不动了。   这一天天的,就跟谢深斗智斗勇了。   ……   谢潭觉得这两天总有点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虽然谢家一大家子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不过谢潭和谢爸总是会在吃饭时间接到电话,以及无形中的躁意还是透出了些许。   谢潭翻了翻自己一眼就能扫完的薄薄剧本,试图想琢磨出点什么。   不过里头就简单粗暴的标识了男主谢深,女主孔竹雨,还有像谢溱那样的男配外,该有的剧情是一点都没有,谢潭对于谢家现在这情况也是摸不着头脑。   他尝试敲了敲系统,也没什么反应。   啧。他还真就是个温室花朵了。   谢潭这么想着,就有些提不起劲儿来了,他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跟着蒙上了泪意。   “困了。”张严珵就坐在他边上,拿出纸巾擦了从谢潭眼角流到他鼻梁上的泪水。   “张严珵,你知道我哥他们最近在干嘛吗?”谢潭睁开眼睛,试探了一句。   张严珵的目光微微一顿,他折起沾了谢潭眼泪的纸巾,放在了课桌右上角,反问了谢潭一句:“打听这个干什么。”   谢潭盯着张严珵的表情,本来还想试图看出点什么,不过张严珵这人也是滴水不漏的,消息一点都没透露出来。   “对了,补送的生日礼物。”张严珵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得精致的礼盒来,递给了谢潭,“拆开看看。”   谢潭兴致缺缺,他家里还堆着一堆生日礼物,除了谢家三口送的生日礼物,其他的谢潭都懒得拆,不过人张严珵都送到自己面前了,他也就提了一点劲儿。   “什么东西?”谢潭拆了半天一看,是个银铃铛?上面还有像是字母一样的装饰,还有根链子。   “这是手链??”谢潭着实迷惑了,“你送这个干什么?”这东西不是应该送女孩儿。   “是脚链。铃铛辟邪。”张严珵还特平静地解释了一句,视线落在那表面还刻着变体俄语的铃铛上,垂下的眼帘遮掩了一小半眼睛,显得瞳色幽暗,“还费了点时间,找人定制的。”   怎么说,张严珵还有点封建迷信?谢潭拨弄了一下,把脚链收了,又听张严珵道:“谢潭,喜欢小狗吗?”   “还行吧。”   “我倒是……挺喜欢的。”张严珵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谢潭的眉眼上,看他微微濡/湿的睫毛和圆幼的眼睛,他的鼻息重了一些,于是唇舌间交/缠而出的话语都带上了一丝的暧昧不清,“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就可怜。”   谢潭“哦”了一声,随口就道:“那你怎么不养一只?”   张严珵嘴角的弧度几不可查地一滞,他揉捏着被谢潭搁置在一旁的礼盒,指尖随着他的力道逐渐变白:“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柔和的手机铃声突然想起,谢潭一看是谢深的,还刻意等了几秒后再接电话。   他把脑袋低了低,压低声音:“哥哥?”   “小潭,现在是在1号教学楼?”   谢潭应着:“是啊,怎么了?”   “王叔五分钟后会去接你,待在教室里乖乖的。”谢深的声音听着倒是一如既往的自持冷静,好像说得不是自家事儿似的,不含半点儿悲伤的情绪,“你爷爷百年了。”   谢潭:“???啊?”他还有个爷爷呢??还去世了????   “不要怕,没事的。”谢深的语气柔和下来,他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哀悼声和哭喊声,像是在看一场戏,神色淡淡,“哥哥等你。”   谢潭挂断了电话,还有点懵。   他来这都快大半年了吧,谢家一个人都没提过他还有个爷爷,难不成还有什么隐秘难言之隐之类的?   “怎么了?”张严珵见谢潭的神色有些奇怪,问了句。   “哦……我待会儿要先走,司机会来……”   “谢潭!”谢潭话还没说完,就被冲进来的杜森打断了,他气喘吁吁的不知道从哪里赶过来的,鬓角都还有汗液,“你没事吧?”   “什么?我没事啊……”   “新来的同学!安静点找地方坐下!”讲台上的老师很是不满地看着杜森,见他找地儿坐下后才继续了自己的讲课。   杜森还挺焦躁的,欲言又止了几回:“你爷爷……”   “你也知道了?”谢潭还真是奇了怪了,感情就他自己不知道还有个爷爷?   “我没见过爷爷。”   杜森的原本安慰的话一下就卡嗓子里了,他抓了把黄毛:“啊?……你还没见过啊。”   卧槽!他这是白担心了!不过想想也是……就谢家老宅那几个人,叔叔阿姨怕是巴不得不让谢潭接触。   杜森这心一下就放下来了,他瞥了眼捏着什么东西的张严珵,把谢潭往靠背上扒拉,让他离自己近点儿:“那你什么时候去啊?”   “王叔待会儿就来接我。”谢潭耸了下肩膀,本来还想把杜森的手给拿开,结果杜森还给按摩起来了,捏得还挺舒服,他就不动了。   “嘶——就是那里,有点酸。”谢潭绷着脸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还是忍不住抽了口气,“你轻点儿。”他压着声音,语气就有点儿带出的甜软的味道,杜森听在耳里,手都抖了一下。   坐在谢潭旁边的张严珵捏着礼物盒的手指微微一顿,视线也随之落在了杜森脸上,恰好捕捉到了他含着点慕求和回味的神色。   令人不愉。   ……   没过一会儿下课铃声就响了,司机王叔和两个便衣保镖也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倒是因为低调也没引起多大的注意。   谢潭跟杜森张严珵打了声招呼,就跟着王叔走了。   “小少爷,大少爷已经在老宅等你了。这路有点儿远,二十来分钟呢,小少爷在车上可以先睡一觉。”王叔带着谢潭往楼下走,那两个便衣保镖就紧跟着谢潭,时不时为谢潭开一开路,还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有几个还竖起耳朵听谢潭他们几个说话,听到什么“大少爷”、“小少爷”的顿时神色都激动了。   ——没错没错,谢潭就是个富家小少爷啊!还长得这么漂亮可爱!女娲捏我的时候就不能上点心吗呜呜呜!   ——大腿真的在我身边!!   ——我现在成为他朋友还来得及吗!!   ——救命啊谢潭真的长得好可爱!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校霸啊啊啊啊啊!   “啊……”一个妹子不小心被拌了下,差点儿在楼梯上扑倒,幸亏便衣保镖眼明手快把人扶住了,谢潭被动静一闹,就转过身来问了句:“没事儿吧?”   他从下方的台阶上扬起脑袋来,看着还有点儿惊魂未定的女生,这样近距离一看,谢潭卷翘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样,将他的眼睛衬得更加的漂亮了,像是精致的人偶娃娃。   女生的脸一下就红了,她甚至还躲闪了一下目光:“没事没事,幸好这个大哥扶住我啦!”   谢潭点了点头,就跟着保镖和王叔继续下楼了。   被拉了一把的女生脸红红地靠在墙边,被几个小姐妹安慰了一把后还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才发出一声感叹:“救命!他真的长得好精致!”   “那个那个……你有个朋友想知道……”   “咱是朋友吧是朋友吧?”   “快用你贫乏的词语形容下谢潭!!”   “……”   谢潭还不知道他又引起了一小波的热度,“校霸”、“可爱”、“精致”、“视频”等关键词被人频频提起,着实刷了一把存在感,他现在刚刚到谢家老宅,不管是老宅外还是地下车库,全是一水儿的豪车。   谢潭在两个便衣保镖的陪同下到了门口,他打量了几眼谢家老宅,仿中式的建筑,里头看起来还有假山花木,倒是个不错的修养地。   谢深就在不远处等着他,见谢潭到了便和身边的人说了两句,然后迈步过来,他胸前领口处别着白花,一身黑色的风衣显得他更加清俊冷漠了。   只看着谢潭的眼神,捎带了一丝温意。   谢潭朝着谢深笑了下,笑容柔软又清甜,像什么毛绒绒的小动物似的,看着似乎半点没意识到“爷爷死了”这个概念代表了什么意思似的,在一众或肃穆或悲伤或沉静的神情中显得格格不入了些,让本就格外令人注目的谢潭被更多人探究起来。   就像谢深还没来得及走到谢潭的身边,就从侧边走近个高大身形来,半敞着黑色的衬衫,脖子上挂着银色的链子,一身的香水味儿。   他挑起嘴角盯着谢潭:“呦,这小个子谁啊,没见过啊?”   谢潭,小脸一板:???   你说谁小个子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我超凶的19   ☆“小—白—痴。”他重复了一遍,直白的恶意。☆   谢潭就冷笑:“叔叔,你叫谁呢?”信不信头盖骨给你拧掉。   谢潭可真是听不得人说他矮说他小,还是这么个嘲讽戏谑的语气,他呆在谢深身边久了,都不自觉模仿起谢深冷眼瞧人的样子来。   然而在别人眼里,就是谢潭拖着副细细软软的嗓子,大眼睛还眨巴眨巴地朝着高他几个头的青年看,可爱乖巧得一塌糊涂。   ——哎,容易被欺负啊,没准儿被欺负了还替人数钱呢。   ——这谢老四一家子都是精明能干的,怎么出了这么只小白兔?   ——看着很好骗啊。   默声观察事态的众人心里如是想,真不科学。   然后又想起了自家的某个不孝儿孙,顿时心理就更加不平衡了。   当然,被叫“叔叔”的当事人是脸都绿了。   这个白痴叫他什么???叔叔??!   他上下扫了一眼谢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来,正还想说点儿什么的时候谢深拉住了谢潭的手,将他从保镖身边带了过来。   青年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左手几乎不受控制地痉挛了几秒。   谢深的目光冰冷,瞥了眼将左手藏在身后的青年,帮谢潭整理了一下在车上蹭得歪七扭八的头发,半点多余的注意力都吝给,直接把青年忽视了个彻底。   然而才柔下声音对着谢潭道:“饿了吗,哥哥带你先去垫点肚子?”   谢潭摇摇头:“不饿。”他看了一眼被谢深一瞥后忽视到底,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青年,也没多问,乖乖被谢深牵着往里头走了。   才谢深胸口高的少年人还穿着印着卡通小恐龙浅蓝色体恤,奶杏色的宽大中短裤到膝盖,露出一截细细白白的小腿,脚上是一双白色球鞋,绿条纹的中筒袜包裹住脚踝,整个人的色彩都很明亮,看起来青春逼人的,跟如今老宅的氛围迥异。   就像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森林里闯进来的一只毛绒绒软绵绵的小白兔,要不是身边还有个不容忽视的大魔头,没准小白兔瞬间就被拆吃入腹了。   谢·小白兔·潭拉了下谢深的手,脊背笔挺衣摆猎猎的大魔头就如善从流地弯了弯腰,侧头仔细听他身边的小白兔说话了。   怎么说,结合他对外人的表现,就真的是个极端弟控了。虽然或多或少都听说了一点,但亲眼看到还是不妨碍他们在心里单独刷屏的国粹。   卧槽!离谱。   “哥哥,我还有爷爷啊。”谢潭是在问这个,谢深就点点头,然后拿过白花别在了谢潭的衣服上,象征性的意思意思,连衣服都没让谢潭换。   “嗯。家里和爷爷关系不好。”谢深帮他捋了捋捋衣服上的褶皱,也没将以前的破事儿一一科普,就只说了一句,“早就跟谢家断关系了。”   谢潭眉毛一皱:“那怎么还要过来呢?”   “因为有人想做坏事。”谢深又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很是满意谢潭无形中流露出的态度,对谢家老宅以及他名义上的“爷爷”不甚在意也就没有好奇心,像对待过路人,同他们的小家区别开。   这么说最近家里的不对劲是因为这个了。   谢潭也算是明白了,他扫了一眼谋划盘算浓过悲伤的众人,怕是什么豪门争夺家产的戏码吧?   谢潭决定今天还是低调点,就别太小霸王给谢深添麻烦了。   谢深拉着他跟个别几个长辈打了声招呼,露了个脸,谢潭就跟在他身边,让叫谁就叫谁,看得人都羡慕嫉妒起谢家有这么个宝贝来了。   “哎潭潭真听话啊,我家里头那个小孙孙要是也这么乖就好了。”慈眉善目还穿着黑色织金旗袍的一位奶奶很是喜欢谢潭,笑眯眯地看着谢潭都移不开眼,“真是一漂亮孩子。”   “深深你怎么也不带潭潭来看看奶奶。”   谢潭一听到“深深”两个字都差点没憋住笑,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瞄了一眼谢深,恰好跟谢深垂下的视线给对上了,谢潭心里一虚,赶紧挪开了。   谢深就摸摸谢潭的后脖颈,轻轻笑了一下:“还没定性呢,淘气,怕冲撞了三奶奶。”   三奶奶也是知道谢潭的情况的,她人老了也不愿意走动,不过跟谢老三家联系还是在的,不像他爷爷……真是没个数。   她也没再多说:“深深过来,上次你说的那个事儿,我再跟你商讨商讨。”   谢深点头,正想把谢潭一起带过去,前头的三奶奶就发话了:“小朋友吗,就不用过来了,让他自个儿玩儿玩儿。”   谢深皱起眉,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到底是不放心谢潭,还是拉着谢潭的手跟进了里屋。   三奶奶就坐在黄花梨木雕花鸟草木的太师椅上,手指拨弄着茶几上的兰花叶子,手上通透翠绿的玉镯触碰到茶几,发出“铛”的碰撞声。   她抬眼,瞧着谢深拉着谢潭进来,拨动兰叶的手指微微一顿,她似是感叹地轻叹一声。   “都说你谢深性子凉薄,我看呐不尽然。你啊,把人护得太紧喽。”三奶奶看向表情坦然还有些无聊的谢潭,“潭潭想出去玩儿吗?”   谢潭看了眼谢深,也没吱声。   “谢深?”三奶奶提了一点音量。   谢深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他握着谢潭的手紧了紧,直视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他不需要。”   三奶奶的表情也微微不愉起来,她被谢深忤逆了多次,若不是因为谢深是她看中的小辈,她怕是都要懒得与其废话了,况且,今日可是来谈生意的。   “今天,你是不想谈了?”三奶奶收回了拨动兰叶的手,整理了下旗袍的领口。   谢潭见情况有些不好,还是出在自己身上,就赶紧拉了拉谢深的手:“哥哥,我出去玩儿会。”   他眼睁睁看着谢深的表情越来越冷淡,也有点儿着急了:“哥哥!”   谢潭试图卖了个萌。   “让我出去嘛,这里挺闷的,好不好。”谢潭好久没这么撒过娇了,他抱着谢深的胳膊仰着脑袋看着哥哥,脸都红了一片。   谢深的冷硬到底是融在了谢潭望向他羞赧又期待的神情中、融在弟弟亲昵的动作里。   “好,出去别乱跑。”谢深看着谢潭小小个的身形走出了房间,又转过身贴心地带上了门,一时间竟有种微妙的挫败感。   就如同,他似乎总有一天也得像今天这样,因为某些原因或是不可抗力,松开了谢潭的手,眼睁睁看着谢潭走远,渐不可寻。   谢深紧了紧手指,压下心里莫名的情绪,转过头看向三奶奶。   老人的目光带着沉浮过后的通透和了然,她似乎是被激起了一点儿过去的经历,那些微的不满也消失殆尽了,她注视着谢深,语气含着些许感慨和劝勉的味道:“谢深,你不可能管他一辈子。”   “起码我在的时候。”   “小孩儿总有一天会长大,他要是不需要你了呢。”   谢深沉默了一下。   “好了,那就开始谈谈吧。”三奶奶也不多劝,点到即止,“说说看,你的想法。你爷爷,可是把股份都给了老大。”   “你爸也真是,明面上好歹来走个过场。”   谢深敛了情绪,眼神渐而凌厉起来。   ……   谢潭从里屋出来后就近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点开游戏打了一局,不过输得一塌糊涂,直接就被打穿了,他很是烦躁地皱起眉,看了眼时间发现才过去了十分钟。   对面这么强???   谢潭绷着表情,很是不甘心地还想来一局,眼睛余光瞥到个身形在向他靠近,谢潭头都没抬鸟都不鸟人一下。   直到他再次惨败,已经在谢潭旁边站了一会儿的青年发出嘲讽的笑声,谢潭就抬起脑袋骂。   ——“傻逼。”   他输了游戏正心情不好呢,看这个男的一脸搞事的样子,可不就发泄在他身上了。   谢潭骂完人觉得还挺解气的,看青年被他一怼脸色阴沉的模样感觉更好了:“哦,是叔叔啊。”   “谢潭,别太嚣张。”青年冷笑了一声,看着他跟谢深肖似却更加柔和无辜的五官,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点轻蔑和暗讽,“你们潇洒不了多久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吧,小白痴。”   “小——白——痴。”他重复了一遍,直白的恶意。   谢潭的表情冷下来,他站起身:“傻逼你……”   “啊!”没等谢潭说完话,青年突然惨叫了一声,腿窝被巨大的力量一踹他一下就踹倒在了长椅出,“咚”地一声磕在了脸上。   谢潭看到谢深收回脚,平静的神色下压着汹涌的、令人窒息的怒意。   “小潭,走远一些。”谢潭听到谢深说。   他信步走来,皮鞋作响。   “谢深!!”青年含恨地转过头看向谢深,他鼻子嘴巴还在淌血,脸色扭曲又狰狞,然而眼底却含着一丝极深的恐惧。   谢深轻而易举地将他压制住,看着他倒在地面上痛嚎,沾着血渍的皮鞋在青年的衣服上擦了擦。   然后抬起脚,碾在了他无力按在地面的右手上,在他勃然变色的恐惧神情中缓缓道:“这只手,你也不想要了。”   “我帮你。”   “谢深!!你敢!!!!”   作者有话说:   今日哥哥发飙√   另,没有意外的话,周六应该就入v辣qwq   啵啵看文的小天使们~ 第25章 我超凶的20   ☆“道歉了吗。”☆   谢深碾着他手指的力道更重了。   “真脏。”谢深看着鼻青脸肿哭得脸上全是鼻涕眼泪的青年,冷漠开口。   脆弱的指节在皮鞋跟下“嘎吱”作响,倒在地上的青年哀嚎,额头上的猩红血液流淌到下巴,然后刮蹭到地面,蜿蜒出血迹。   谢潭的眼皮一跳。   谢深拗断了一旁的迎客松,树枝断裂的豁口粗糙尖锐,他垂下视线,跟青年猛然惊觉的恐惧目光对上了。   “谢深!谢深!!!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能……你不能!!”他惊恐地哭嚎起来。   “谢深!”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喊叫声,谢深的动作微微一顿,谢潭转身一看,是……谢溱?   谢潭见过他几次,次次都是随和含笑的雅致模样,这次匆匆赶来倒是含了几分的焦急,他身后还跟了不少的人,看清了谢深所处的场景时俱是一副惊诧又了然的样子,或许……还有一些不满。   谢深抬起眼睛扫了一眼领头的谢溱,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尖刺已经抵上了被谢深踩在脚底下的手背,青年近乎颤抖痉挛起来,他尖叫着:“哥!!快来救我!哥!!!”   谢溱脸色难看,他跑过来拉住了谢深的胳膊:“谢深!松脚!”他几乎维持不住往日的涵养随和,看到青年凄惨的样子嘴角都抽了一下。   “你已经废了他一只手了,今天还要废他另一只?”   谢深的目光落在谢溱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松手。”他握着的树枝尖端已然刺进了青年的皮肉里,鲜血流出。   谢溱深深吸了口气,他松开了手:“谢深……”   “慌什么。”谢深淡淡地来了一句,他拔出断枝,在青年青紫的脸上拍了拍,“谢潼,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在青年哆哆嗦嗦的侧脸上又拍了拍:“听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   谢深扔了断枝然后松开了脚,冷眼看着一帮人把几乎瘫软的谢潼架起来:“等等。”   谢溱余光瞧见被谢深一句话就吓得一抖的弟弟,嘴角又不受控制地抽了下:“还有什么事。”   “道歉了吗。”谢深看着谢潭走到他身边来,然后掏出纸巾,握住他的手帮他擦拭起沾了血渍和树枝碎屑的手掌来,他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   他听到了谢潼语不成调的道歉声,也不再多分一点注意力过去。   于是就站在原地,由着谢潭帮他擦擦手,又擦擦脸,还拍了拍被谢溱抓住过的手臂。   “哥哥吓到小潭了吗。”谢深抬起手碰了碰谢潭的额角,极轻的一下,像是怕他讨厌了。   谢潭就扬起软乎乎的笑容,眼睛看着谢深,于是大大的瞳仁里也全是哥哥的模样:“不怕的,哥哥超帅巨帅无敌帅!”   “很是霸道!我超喜欢的!”   谢深被他这么一夸顿时就轻笑了一下:“哦,我忘了,小潭还很喜欢校霸。”   “好了,跟哥哥回家去。”谢深牵住了谢潭的手,“有些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知道。哥,你能不能教教我?就是刚才那两下。”   “可以。不过你得先锻炼锻炼,游戏少玩儿。”   “没问题!”   “哥。”   “嗯?”   “谢谢你哦。”   “乖。”   “……”   三奶奶透过窗户望出去,就看到两兄弟亲密无间的样子,她轻轻地,叹了一声。   ……   晚上谢爸谢妈回来后逮着谢深问了问情况,听到谢潼叫谢潭“白痴”那一段脸色都变了。   谢妈妈抓着谢爸的手都在抖:“又是谢潼!”谢妈妈显然是回忆起了她在老宅被谢潼害的差点流产的事,眼眶泛红,“他从国外回来了?”   谢爸拍了拍谢妈妈的手以示安慰:“小潭他……难受了吧?”   “小潭没事,他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坚强。”谢深的脑海中似乎还印着谢潭看着他的模样,仰慕又兴奋,“他长大了。”   谢妈妈听谢深这么说到,目光就不由自主朝着谢潭的房间看过去:“我去看看乖乖。你们先聊。”   “好,别太难受了。”谢爸应着,松开了一直紧握着谢妈妈的手,“谢深,去我书房谈谈,你三奶奶怎么说的。”   “嗯。”   谢潭不知道这一晚上谢家的三口人前前后后的看了他好几次,他漂亮可爱的脸都在柔软的被子里,睡得脸颊晕红,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天使,只陷入在香甜的梦里。   第二天谢潭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儿不知今夕何夕,他坐在床上呆滞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有课啊。   怎么都没人来叫他?   谢潭下了床,洗漱完就去了楼下,厨房里阿姨还在忙,见谢潭醒了就把温着的小笼拿了出来:“小少爷醒了,吃早餐。”   阿姨把醋碟,碗筷,豆浆油条等东西都放好了,想起来早上谢深的叮嘱,赶紧道:“对对,大少爷说这两天你不用去学校了,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他都安排好了。”   谢潭就点点头,想了想没准儿还会挺无聊。   他一边吃饭一边回着微信。   张严珵、杜森还有几个同学都发了微信问他怎么还没去学校,谢潭就回了几句。   杜森一听谢潭这几天都不来上学了还有点儿烦躁,操啊他一抽屉的搞/基/片都还在呢,他想了想给谢潭继续发了微信。   杜森:下午来我家看电影?   谢潭:什么电影啊?   杜森:随便挑,抽屉影碟很多。   谢潭喝了一口温热的豆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这个地方的文娱行业,和之前的截然不同,包括一些跨时代的电影,倒是能带给人新鲜感。   杜森在篮球场里高兴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他在王竞“没眼看”的表情中试图压制了一下,不过还是咧开了嘴。   杜森:把你游戏机带上,带你过。   谢潭:行!   杜森:也别下午了,你收拾收拾就过来。   谢潭:我先吃完饭。   杜森“噌”一下就站起来了,把旁边的王竞给吓一跳,他拎了水瓶“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瓶,然后哐当一下投进了垃圾桶。   “走了,你们玩儿。”   王竞:“???”   “杜哥!马上就换你上场了啊!你这就走了??”   杜森拍他一肩膀:“你上不行?我还有点事儿。”   王·瞄到了微信·竞:我踏马信你个鬼啊!!   重色轻友!要美人不要江山!   杜森才不管王竞怎么想,甩手就兴冲冲开车跑回家了,他把前些日子采购的一大袋gay片拎了出来,微妙地一顿,想到了那个卖/片的老板看他的眼神了,上下扫他一眼,一副年轻人不懂事不知节制的表情。   杜森当时脸都僵了,他还得忍着自己这脾气,特意问了问老板,有没有男扮女装那种搞/基/片,老板来了一句:“你还挺会玩儿啊。”   然后站起身,激情推荐了一波,末了还很是感慨地拍了拍杜森的肩膀。   同道中人,同道中人。他的眼神是这么个意思。   杜森:操。   他蹲下身,把抽屉里的影碟全换了,最上面一层就是女装的,然后就焦躁又兴/奋地等起谢潭来了。   谢潭拿着游戏机过来的时候杜森刻意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水果饮料自己拿。”   他看着谢潭坐在了他边上,打开游戏,表情还挺专注的,从侧面看,他的睫毛看起来更长了,眨一下就让他痒到了心里:“哪儿过不去了?”   谢潭:“这个BOSS怎么打啊,我查了攻略也过不去。”   “我教你,看着。”杜森接过谢潭的游戏机,目光又从他的细白的手指上划过,他手上的机子是黑色的,于是就衬得那双手愈发的白皙精致了,连凸起的指节都是淡淡的粉红色。   杜森的精神一下就亢/奋起来,他握着手柄的手指用力得谢潭都以为要破了,然后就看着杜森跟打了鸡血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BOSS打穿了,还一路推了好几个怪物点。   谢潭:“……?你还玩儿。”他都还没走过这个剧情点。   杜森冷静了一下,及时刹车:“那你去找影碟,我去拿水。”   谢潭点头,把进度保存了就去抽屉里翻看了,然后选了张印着一角红色裙摆,纯黑背景色写了“不可告人”四个字的影碟。   拿着水过来的杜森扫了眼茶几上的外壳,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还真是女装癖的片子。   谢潭原来以为这是个悬疑片,然后越看越不对劲,怎么的,这片还有点儿矫情范儿,有些镜头透着股别扭的迷离感,而且全程都是讲两个人谈恋爱啊。   “这你看过没?”   “没啊,第一次看。”杜森的余光一直注意着谢潭,他回了一句,然后就听到音响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摩擦衣物,谢潭的表情也微微的变了,他往后靠了靠,是一种需要点依托物的些微别扭感。   杜森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重了,他看着谢潭的脸一点点变红,看他抿唇连呼吸都轻下去,小小的喉/结滑动着。   极细微的汗液从他的鬓角额间冒出,他的呼吸于是又变重了。   杜森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完全转向了谢潭,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谢潭看,他浑身发/烫,几乎控制不住地朝着谢潭倾靠过去。   谢潭被音响里传来的哭声刺/激得一颤,他舔了舔/唇想说点什么,转头就发现杜森绷着脸呼吸急/促地朝他靠过来。   谢潭心里猛地一跳:“杜森!你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紧张.jpg 第26章 我超凶的21   ☆“他是你新的小狗吗。”☆   电影里的声音和画面突然变得兵荒马乱起来,间或夹杂着惊疑和吼声,还有啜泣声。   “你是男的?”电影里的主角之一手还按在他摊开在床/上的红色衣摆上,脸上露出个又爽又迷惑的表情。   谢潭的注意力有那么一瞬间被分心了,他也是挺迷惑的。   然后他看到杜森朝着他靠过来的动作一顿,他瞥了一眼电影屏幕:“你怎么挑了个女装癖?”   谢潭盯着他:“我怎么知道。”   “你离我远点儿。”谢潭这么说,脸色有点不好。   杜森此刻给他的感觉太过于侵/略性了,以致于让松懈了许久的谢潭回想起了酒店被他弄的记忆。   谢潭的目光实在是警惕,甚至杜森还看出了那么一点儿厌恶,杜森一下子就有点受不了,好像他这段时间的纠结和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意都成了什么笑话似的,他再次靠近了谢潭,目光灼灼:“谢潭你躲什么啊。”   “我没说吗,离我远点儿。”   “你讨厌我靠近你?”杜森将手按在了他肩膀上方的靠背上,这次离得更近了,谢潭的皮肤都能感受到杜森呼出的热气,潮/湿、无处可逃,一下一下的,让他近乎有种被杜森再次冒犯的错觉。   谢潭猛地站起身来,冷着脸看着杜森:“你今天犯什么毛病?”   电影的情节还没有结束,主角二人的声音被音质极佳的音响放大,任何一个细节都真实得让人脸红耳赤。   谢潭之前泛起的红晕还没有褪下去,而他此刻冷着一张漂亮脸蛋,也像是在嗔怪,含了太多的诱惑和无辜。   杜森也不知怎么的,鬼迷心窍地就紧抓住了谢潭的手,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往日里千方百计的克制到底是没能抵挡住杜森一瞬间的冲动:“谢潭,我喜欢你。”   谢潭本能就甩开了杜森的手:“你说什么?”他一字一顿道,似乎是不敢相信,又强调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杜森看着谢潭下意识的反应,脑子里搅动鼓噪的热血一下就凉了一半,他咒骂了一声,到底是不想自己这一次的表白落得个狗尾续貂的下场,于是他也重复了一次:“老子喜欢你。”   “想跟你做/爱的那种。”杜森看到谢潭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卧槽啊!谢潭着实懵逼了,紧接着气到脸色爆红。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这特么什么狗屁发展啊!!!合着你他妈搞了一次还上瘾了不成???   “滚!!”   ……   谢潭走出杜森家的时候衣服凌乱嘴唇红/肿,他恶狠狠地用手指擦着上面残留的唾液,眼睛里还有被杜森逼出的水光。   他收拢了一下指甲盖里还残留着一点儿血渍的手指,差点就……   谢潭真的没想到杜森会突然发疯,直接把他拉过去半强/制性地按在了沙发上,然后压着他就亲嘴,一边亲一边还问他有没有感觉。   好在他只是虚虚地压着谢潭,小心翼翼讨好着谢潭,等谢潭反应过来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没修剪干净的指甲直接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对不起啊。”杜森像是被这一巴掌打醒了似的,直接就蔫吧了。   他看着谢潭睬也不睬他一下,直接摔门离开了,杜森坐在地上,垂下脑袋,然后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操。”   谢潭烦死了,他叫车回去后立马冲到厕所去洗了个澡,然后在房间里冷静了一会儿。   想了想杜森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友情变质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就那次酒店的事。   他这么一琢磨,倒是觉得杜森平日里的行为哪儿哪儿都不对劲起来了,而且这么巧,他两次去杜森家里看看电影,两次都是动作片啊。   杜森脑子有毛病啊!真把他当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了啊。   谢潭傍晚跟谢深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有点儿不高兴,一张脸也面无表情的,谢深看了他一眼,给他夹了几筷爱吃的。   “怎么了,今天不开心?”   谢潭一惊,他下意识舔了下唇,好在白天被亲咬红肿的唇现在已经看不出了,他摇了摇头,埋下脑袋扒拉起饭菜来。   “有事可以和哥哥说。”   谢深给他盛了一碗汤放在手边,他的脸色也算不上好,眼下还有些青黑,显然是因为谢家老宅那边的事情,疲惫得很,不过不管如何,谢家总会抽出一个人来陪陪谢潭,多数反而是谢深这个本来最忙的人。   谢潭抬起头看了一眼谢深:“嗯。哥哥你多注意休息。”   谢深也就没有再追问,他最近实在是有点精力不济。   吃完晚饭后谢深在沙发上稍微休息了半小时,就重新打上领带去公司了,他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在大门停顿了一下,转头回望着谢潭。   谢潭缩在绵软的沙发里,皱着眉毛还在玩儿手机,手上不知道在划拉着什么,一副烦恼的小模样。   像是少年人的忧愁。   谢深心里的失落感就更加重了,谢潭已经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不想说的东西不愿分享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强迫他说出来,作为长辈、作为哥哥,他似乎只能在原地看着谢潭越长越大,然后渐行渐远。   前段时间谢潭的体检报告和心理测试出来的时候,谢深这种感受达到了顶峰。   谢潭的一切都在飞速的进步和恢复,而跟不上弟弟成长的似乎只有谢深,他还遗留在原点,守着那个他心中的小孩,不愿迈步。   谢深吐出一口气,按下了自己纷乱的想法。   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他可以好好想想,或许,还可以和小潭聊一聊。   *   而此时的谢潭烦的是杜森的事情。   王竞发了个微信给他,说是杜森住院了,想跟谢潭一起去看他。   谢潭整个都很无语。   谢潭:他怎么回事?   王竞:不知道啊,我本来吃完饭还在打篮球,想约下杜哥的,结果电话还是他妈接的   王竞:杜哥老妈说他住院了   王竞:好像是胃穿孔,喝了太多酒了   谢潭没说话。   王竞还在噼里啪啦打字,发了一连串儿消息给谢潭。   王竞:谢潭你来不来啊?就在第二医院   王竞:我都到了,要不我等等你?   谢潭心里想我去个屁啊,人指不定还惦记他屁股呢。   王竞: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我跟他说叫一下你,杜哥怎么都一声不吭的   王竞:你也知道杜哥那个人,性子直了点,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谢潭冷笑,是,他直得都想把自己给上了,直得连朋友都想搞,就他最直,宇宙最直。   王竞:我给你来个电话   谢潭直接挂断。   王竞又锲而不舍地打了好几个,谢潭臭着脸去阳台上接了:“有屁快放。”   在医院走廊的王竞一愣:“卧槽!真吵架了啊,还挺严重?”不得了不得了。   谢潭:“这你得问他杜森,你看他有脸干有没有脸说。”   王竞一听谢潭这语气,又想到杜森脸上的巴掌印,神色就变得天崩地裂起来,卧槽啊!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杜森这是对谢潭用强了被人拒绝扇了一巴掌?   王竞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太多了,他吸了口气,这在小说里是要被灭口的啊。   于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又劝了几句谢潭:“那谢潭你还来吗?杜森就在住院部20楼消化内科,vip病房,你问问护士台就知道。”   “不来。”谢潭“嘟”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王竞重新回到病房里,看了看紧紧闭着眼睛的杜森,在心里为杜哥默哀了一秒,然后痛斥了十秒,这追求人也不是这么乱来的,把人谢潭吓坏了可怎么办,而且心疼的还不是你杜森。   “谢潭他不来。”王竞说了一句,然后就看着杜森脸上表情千变万化的,最后又爆了句粗口,翻身埋枕头里去了。   王竞走到窗边,特深沉地在心里感慨一句。   单身好啊单身妙啊单身没烦恼。   ……   谢潭到底还是没去医院,稍晚一点的时候他收到了张严珵的消息,约他出去夜跑,谢潭挣扎了一下,他确实有点懒得动弹,不过还是他主动说起要锻炼身体这个事儿,张严珵就说自己在夜跑,可以带着谢潭一起。   想想谢深之前在老宅干脆利索的身手,谢潭觉得自己就有那么一点儿动力了,他在小区门口等来了穿着运动装的张严珵。   张严珵显然是慢跑着上来的,脸上还挂着点汗液,他平时里戴着的眼镜也摘了,一双上挑的眼睛印着灯光,有点儿邪,幸而他其余五官生得冷淡凉薄,就压住了那一点儿奇特邪气。   “以前跑过吗。”张严珵让谢潭热身后跑在内侧,问道。   “没。”谢潭“生前”倒是会锻炼锻炼,也有那么几块腹肌,不过也是在跑步机上,没去外面夜跑过。   “那就先三公里,能接受吗。”   “行。”   “要是觉得不适了就慢慢停下。”   谢潭点头,时不时应着张严珵。   “我听说杜森住院了?”跑完一公里的时候张严珵来了一句。   谢潭没说话。   张严珵瞟了一眼谢潭的表情,见他避之不谈的样子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只要知道…杜森似乎惹恼了谢潭这样一个结果就行。   张严珵继续在前面几步的位置领着谢潭,他看着熟悉的道路,计算了一下自己家小区的距离,跑完剩下的几公里,也快到他家了,张严珵和谢潭家本来就离得近,在他的刻意引导下,刚巧控制在了三公里左右。   谢潭这具疏于锻炼甚至可以说有点儿发育不良的身体也已经处于一种极为勉强的状态了,他喘的厉害,脚酸手软,连嗓子眼里都有血腥味,不过倒是有点儿不服输的劲儿,总不能自己喊不行吧。   “好了,慢慢停下,别立马就歇。”谢潭听到张严珵的声音简直了,咬着牙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坐下去,他扶了一把路边的行道树,觉得自己的腿都在弹。   “很厉害,”张严珵还夸了谢潭一句,“你身体素质差,能坚持下来倒是出乎我意料了。”   谢潭听到他说上半句还有点儿觉得不自在,不过后半句话确实也是事实啊,他点了点头“锻炼吗……坚持……很重要……”   张严珵看他气都喘不匀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儿怜爱的情绪了,然而更多的,还是想要逗弄他逼他,谢潭哭起来的样子,最漂亮。   “走,去我家先休息会儿,顺道再走一走。”   谢潭现在累得跟狗一样,完全放弃说话和思考,就点了点头。   等他跟着张严珵走到他家的时候气色总算是好一点儿,嘴唇也没那么白了,不过脸上还有强烈运动后的红晕。   他跟着张严珵进去,倒是收到了张严珵爸妈的好客招待,谢潭还有点儿不适应,他在沙发上跟两位长辈坐了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气氛有点儿奇异的热情,包得谢潭密不透风的,他忍不住去找在厨房的张严珵了。   “你家……好整齐啊。”连厨房都是规规整整的,要不是有人住着,谢潭都觉得是什么模板一样。   “是吗。”张严珵把倒水的水壶放到原位,然后给谢潭递了水。   “去你房间?”谢潭接过张严珵递过来的温水。   张严珵提了下嘴角:“怎么了?”他回来后就带上了那副常见的银边眼镜,上挑的单眼皮眼睛被镜片遮掩了些许,整个人都看起来书卷疏离许多。   谢潭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况且这还是张严珵家里:“有点儿不自在。”   “这样,那我带你上去。”张严珵领着谢潭去了楼梯处,他跟坐客厅的父母打了招呼就上楼了。   “在楼上好好玩儿,这是严珵第一次带同学回来呢。”张母应了一声,笑眯眯的。   第一次?这都大学了。谢潭还有点儿奇怪,他看了眼表情不变的张严珵,又鬼使神差地转过头去,张严珵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楼梯下,正直直朝着两人看,她见谢潭转过头来,视线一移就对上了谢潭的目光。   然后提嘴一笑。   ……   这是谢潭第一次来张严珵的房间,仿佛和张严珵这个人一样,看起来就是干净体面好学生的样子,但是谢潭总觉得……这个家似乎太过于整齐了,过度,就令人有种不适。   跟张严珵妈妈刚才那个笑容一样,让谢潭有种古怪的异样感。   张严珵的房间都是黑白灰三色,一点儿装饰物和亮色都没有,所有东西和杂物都规整得井然有序一丝不苟,没有半点儿生活气息。   谢潭走进去坐在了凳子上,还有点儿不自在。   倒是张严珵摇了摇手机,伴随着游戏的提示音:“打游戏吗?”   “来!”   谢潭在张严珵房间里跟着一起排,被张严珵带飞了好几把,之前没玩儿掉下去的段位也升了,顿时就开心了,他玩儿着玩儿就坐到张严珵旁边去,一激动就乱踢,把原本平整的床铺都蹭得皱皱巴巴。   不远处的楼梯似乎有拖鞋“嗒嗒”的声音,张严珵让自己只剩下一丝血皮的人物被小兵砍死了,然后侧头跟谢潭说:“我去个厕所。”   他出去的时候用手轻轻带上了敞开的房间门,然后在走廊处等着,看着自己的母亲端着果盘上楼,一步步朝走廊正中间的他靠近,笑得很温柔。   张严珵后退一步:“妈。”   “嗯?”张母还是笑着的样子。   “我来。”张严珵拿过她手上的果盘,顿了顿似乎想说点什么,到底是没说出口。   张母看着张严珵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落下来,她喃喃了一句:“跟妈妈不亲了呢。”   “是因为有了新的小狗吗。”   ……   谢潭这把输了,还被人喷了个狗血淋头,他把那个不停逼逼的给一键举报了,这才出了口恶气。   “输了?”张严珵看着已经退出的游戏界面,将果盘放在了一旁。   “嗯。”谢潭挑了一块西瓜戳着吃,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就打算回去了。   这时张严珵说了一句:“要洗个澡吗?新衣服我有。”   谢潭都要忘了自己身上满身是汗的还没洗过,他迟疑了一下,摸了把自己还汗湿着的刘海儿就同意了。   然后拿着张严珵给他的一次性内裤和衣服裤子,去冲了个澡。   等他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出去后发现张严珵也换了身衣服洗好了,正坐在电脑桌前边儿摆弄着他的电脑。   谢潭凑过去,看到他电脑大屏上显示得打击感极强的游戏,心又痒痒了。   “这什么游戏?”   “巫师之剑,没玩儿过?”   “没有,有点儿帅啊。”谢潭拖了地凳子,看他玩儿起来。   “3A大厂游戏,自由度和可玩性都很强。”张严珵搭在键盘上的手一顿输出,屏幕中的银发男人甩出一个个连招,剑气划过的地面草屑飞起。   “那我再看你玩会儿。”嗯……也不用那么快回去,谢潭掏出手机给家长发了个微信,然后继续看张严珵玩儿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张严珵就让开位置让谢潭上手玩儿起来。   “这地图这么大?”   “嗯,一环扣一环,当然,你也可以不管主线先去探索下,都是开放的。”   “这怪……好难打啊!”谢潭绷着脸,第三次被打趴了。   张严珵就在他旁边看着,目光在谢潭水汪汪的眼睛上停顿了片刻,从侧面看,他的睫毛显得更长了,像是浓密的鸦羽。   “他在拿武器下砸的时候,举盾侧跳或后翻,触发……”张严珵的声音就不紧不慢地响起,他始终保持着一个亲近但又不会令人感到冒犯的距离,谢潭只刚开始有点别扭,打起游戏后哪还有心思想他好像靠得有点近的问题。   等谢潭终于舍得停下的时候还是被自己的电话铃声给拉回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谢深的电话。   谢潭在心里默默哀嚎一声,糟了糟了,这都十点半了!   他很是心虚地接了电话:“哥哥……”   “在哪儿?”谢深的语气听着就不大好。   “张严珵家里,”谢潭还试图解释了两句,“我和他出去夜跑了,锻炼身体嘛,我发过你微信的。”   谢深揉着眉心的动作一顿,他忙得都忘记查看微信了,回来后发现谢潭没人,就立刻打了电话给他。   “那是哥哥没注意,现在我去接你。”   谢潭很是遗憾地看了看游戏,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谢深看不见他的动作,于是又回道:“算了,我自己打车回家吧,哥你就别来了,很近的。”   谢深看了看自己手边的资料和文件:“好,那你路上小心,上车后发我个行程。”   “知道了。”谢潭听到谢深挂断了电话,这才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每次面对谢深的时候总是和旁人不同,似乎是更加的乖巧一些,有点儿软乎乎的,带着本人都没察觉到的一点点撒娇感。   张严珵能察觉出这一点,或许是血缘关系使然,或许是谢深长久以来对于谢潭的管教,让他面对这个哥哥的时候,总有种不同的……亲昵。   “我要回去了。”   正如同现在,谢潭跟他说话时的神态就完全不同了。   “我开车送你吧。”   如果谢潭也能对他不一样……他更喜欢依恋的、听话的、会呜呜叫的、眼里只有他一人的。   依偎他、迷恋他、只有他,连死,都要向着他。   谢潭没有发觉张严珵的心不在焉,跟着他一起上了车。   柔和的轻音乐在车内环绕着,谢潭平静下来后就有些晕晕欲睡了,他今天着实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他看着车座后背,半闭起了眼睛。   张严珵从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谢潭,突然开口:“谢潭,上次送你的脚链,还在吗。”   “嗯?”谢潭含含糊糊地发出一声疑惑,然后转动快要宕机的脑子想了想,“哦……那个啊,在啊……”   “你送我脚链干什么……别人都送女孩的……”   张严珵笑了下:“宝宝不管男女都会带镯子脚链的。”   “我又不是宝宝……”谢潭困得不想说话了,还在本能排斥“宝宝”这个词汇,这对于他实在是杀伤力太大了。   张严珵极轻地,在唇舌里交缠出一句话:“是狗狗呢。”   只他说得实在是太轻了,谢潭都没有听到他这句话。   张严珵将谢潭送到了家门口,看到还犯着困谢潭小跑到了门口等着的高大青年身边,谢深揉了揉他的脑袋,看他进门后就朝着驾驶座看过来。   张严珵摇下车窗,朝着谢深点了点头,随后也未曾留恋地开车离开了。   ……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谢潭是被阿姨慌乱的声音叫醒的。   谢潭满脸困意地勉强睁开眼睛,他整个脸都皱着,哑着声音:“阿姨……怎么……”   “出事了!谢先生出事了!!小少爷你快起来,快快快!去医院去医院!”   谢潭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他长大了眼睛:“你说谁?!我爸出事了?!!”   “大少爷说先生出车祸了,让你赶紧去医院!”阿姨着急忙慌地帮谢潭翻出了衣服裤子,想让他赶紧换上。   谢潭一把掀开被子:“我现在就去!衣服不换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出车祸??”谢潭一阵风似的跑下了楼,脸色都白了。   “小少爷!王叔在外头等你!!”   谢潭觉得自己脑子都嗡嗡地,他听到阿姨的喊叫声冲到了屋外,然后拉开了车门:“王叔快点!”   “知道。”   “王叔,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爸…我爸……”   “小少爷,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别慌,别慌。大少爷就是叫你过去,司机老于伤得重一些,多亏他方向盘打得及时啊!”王叔说起来也是心有余悸的样子,“那可是一辆大卡车,要是真的正面被撞上了……怕是真的……”   “幸好,幸好。”王叔一连说了好几句,“你爸爸头被撞抢了,出血挺严重的。刚刚大少爷也联系我了,说让你别太担心,情况没那么糟糕。”   “别怕啊小少爷,别怕别怕。大少爷还让我慢点儿开,安全最重要。别怕别急。”   谢潭听着王叔絮絮叨叨的话,倒是冷静下来了一点点,他的心脏还在狂跳,情绪过激下似乎都在抽痛。   谢潭急促地呼吸着,到医院后都没等王叔,自己问了地址就冲了过去,他嫌电梯等得太慢,直接自己爬上了七楼抢救室那边。   谢潭从楼梯的安全出口出来后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脸色白得厉害,他扶着墙过去,看到安慰着谢妈妈的谢深时才骤然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的表情还好。   他绷着的一口气一下就泄了,谢潭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了起来,谢深转头望过去,看到谢潭几乎站立不住的样子脸色都变了。   “小潭!”   他扶住了谢潭,让他坐在了椅子上:“我不是让王叔跟你说了,别急,别慌,爸没什么大问题的。”他轻轻拍着谢潭的背,眼里的痛意更加明显了。   谢妈妈也过来摸了摸谢潭的脑袋,给他开了一瓶水:“乖乖,别怕啊,爸爸没事的。妈妈问过了,顶多就一个脑症荡再加出点血,正好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谢潭还在咳嗽,他攥紧了手缓解着突来的疼痛,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他“嗯”了一声,抬起的脸上全是眼泪,连垂下的眼睛里也一滴滴滚下泪水来。   谢妈妈简直心痛死了,她忍住眼睛里的酸涩,抱住了她疼到心里去的乖乖:“没事的,没事的……”   谢深动了动喉结,别过脸去,一向冷静自持的人此刻眼里也含了点水光。   好在手术进行得很顺利,谢爸爸的身上和头上都缝了针,出了失血过多和脑症荡外也没什么大问题,身体的划伤擦伤多养养就好,给谢爸爸开车的司机老于伤得更重些,好在也没有危及生命,以后也能活蹦乱跳的。   谢深在谢爸爸从手术室出来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将事情都一一安排好了后,这才匆忙去了病房看谢爸。   他的麻药劲儿还有点没过,清醒了没多久后就睡着了,谢潭坐在沙发上吃着谢妈妈买来的粥,时不时看一眼谢爸。   谢深的表情柔和了下去,接着又渐而冷冽起来:“妈。”   他叫了一声谢妈妈,谢潭抬起脑袋,谢妈妈就道:“我去和哥哥说两句,小潭先吃啊。”   谢潭点头。   谢深和谢妈妈在走廊上,压低声音谈话。   “车祸有问题。”谢深直道。   “人有问题,还是车有问题。”谢妈妈的脸色从未这样冰冷过。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确实有蹊跷,那个卡车司机有精神病史,还喝酒了,他入行还不到一周。”谢深道,“妈,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不管是不是巧合,都查下去。”谢妈妈捏紧了手上的玉镯,“如果真是谢老大干的,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老谢这次可是差点没命。”   “还有,这两天公司的事情不能落下了,他们不就是想看我们六神无主的样子,偏不,老娘可不是他谢大养在外面的小情人。”   “好,妈,我怕最近会不安全,小潭一个人在家的话……配一些保镖?”   谢妈妈迟疑了一下:“让乖乖跟着我们吧……”   “我们身边恐怕更加危险,连爸都能出事。”   “真是丧心病狂。”谢妈妈忍不住又骂了一句,“那还是……”   “哥哥,妈妈,”偷听了好久的谢潭站出来,他朝着两人笑了一下,还穿着居家睡衣的谢潭看起来愈发地乖巧可爱了,“我去杜森……我去张严珵家住,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不……”反倒是谢深觉得不妥了。   “哥哥,我记得爸爸和张叔叔是好朋友吧?”谢潭看着谢深点头,又继续说,“我和张严珵也是朋友,所以不用担心什么吧。”   谢深沉默了一下,他似乎是意外于谢潭的懂事,意外他的条理清晰,甚至无法辩驳。   谢妈妈思考了一下,倒是也还有点儿不舍。   谢潭就继续说:“等抓住凶手,我就回来啦,难不成哥哥还找不到凶手吗?总不能让我等个三年五载吧…”   谢妈妈被他这么一说,最后一点儿犹豫也没了,她走过去亲昵地整理了下谢潭乱糟糟的头发:“好,那就听乖乖的!乖乖说得真有道理!”   “谢深,等老谢醒了后,你就带乖乖去老张家,我先跟人说一声。”   谢深抿起唇。   将近中午的时候跟醒过来的谢爸爸待了好一会儿,直到晚上,谢深才带着谢潭去了张严珵家里,还带了点儿礼品。   谢深跟张爸张妈寒暄了两句,将谢潭的行李也放下了,就跟谢潭告别,然后回了医院。   谢潭看着谢深的车子开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逐渐化为本人都没意识到的落寞,可怜得很。   张严珵看着谢潭,也没有说话。   张母迈着优雅的脚步走到了张严珵的身边,涂成红色的指甲捂上微笑的红唇,像是鲜血一样,她轻声在张严珵耳边笑道。   “他是你新的小狗吗。”   张严珵瞳孔骤然一缩。   作者有话说:   我一滴也没有了(虚弱摊平 第27章 我超凶的22   ☆“放地上,现在滚。”☆   谢潭觉得自己可能在这个世界待得太久了,在谢深谢爸谢妈的宠溺中,好像真的就成了那个谢家小少爷似的。   他垂下眼睫,转身的时候已经将脸上的表情收拾好了,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阿姨,接下来一段时间麻烦你。”谢潭这么说着。   “客气什么,你爸爸和老张都是好朋友了,就住上一段时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张母此时就如同再普通不过的长辈一般,叮嘱了谢潭几句,“有什么问题你随时和阿姨说,不用拘束。张严珵你也多照顾照顾谢潭,看人家多乖多听话。”   “不像你。”   她顾自抱怨了两句,然后迈步离开了,轻飘飘的,绸缎一样的裙摆摇晃着。   “张严珵,我房间在几楼?”   “张严珵,张严珵?”   “什么。”张严珵恍然回过神来,“房间,你房间就在我隔壁,行李阿姨已经放好了。”   张严珵带着谢潭上了楼,一双眼睛看起来冷静地很,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张母那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张严珵跟谢潭聊了两句,然后出去带上了他的房间门,张爸刚巧从楼下上来,他看了张严珵一眼,也不说话,径自去了自己的房间。   “妈呢。”张严珵开口问了句。   张爸的表情就微微变了:“估计在她的花房。”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看了看已经超出他身高,快要步入社会的年轻人,“你少跟她接触。”   “毕业后来公司实习。”张爸说完,就越过张严理去了书房。   张严珵略有些讥讽地挑起了嘴角,他下楼朝着花园走过去,花园里的花卉开得极好,一直有园丁打理着,一年四季都有不同季的花开着,他从小径里走进去,就看到了玻璃花房。   张母正用浇花壶给那一盆长势极好的月季浇水,神色温柔极了,末了,就坐在了一旁的藤编凳子上,对着那一盆月季,嘴唇开合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张严珵掩了掩自己的情绪,他走到张母身旁,目光落在那颗蓬勃生长的月季上:“妈。”   她喃喃的话语便停了。   “怎么了。”她伸手摸着柔软又娇嫩的花瓣,似乎是有些疑惑,“你不喜欢来这的。”   “谢潭,他住几天就走。”   张母手上的动作一顿,她“哦”了一声,手指不小心用了一点力,那柔嫩的花瓣就被她的指甲掐断了,红色的花瓣和红色的指甲,张母揉捏了一下,花汁就黏连在了手指上,而后她才反应过来似的,皱着眉心疼地将花瓣洒在了土上。   “你不想把他留下吗。”张母这么问,她抓了一把深褐色的土,将揉碎的花瓣埋在了里头。   张严珵没有说话。   他的鼻尖似乎萦绕起恶心的土腥味来,与月季的清香交织,久久未散。   ……   谢潭这一晚上睡得不好,他半夜惊醒了好几次,醒来的时候呼吸有些不畅,心脏也在抽痛,似乎是是因为那天早上带来的后遗症,这副身体只强烈刺/激了一下,就显示出一种先天不足的破败感来。   他想着休息几天也就好了,也就没有告诉谢深他们。   谢潭起来后气色有些不好,张严珵觉得他是因为谢爸住院的事情伤神了,安慰了两句,也没有多询问。   张严珵早上和谢潭一起吃完饭,然后送他去了医院。   “要回来打电话给我。”他陪谢潭到了病房门口,然后才离开。   谢潭推门进去,看到谢妈妈刚好在喂谢爸吃白粥,谢深就站在旁边,跟谢爸谢妈说着公司的近况。   他见谢潭进来了说话的语调就变慢了些,这个时候也没有刻意避着谢潭,反倒是偶尔会解释一两句,让谢潭也听得更明白。   “昨天睡得不好吗乖乖。”谢妈妈看他脸色有点儿苍白疲累,还是挺担心的,“跟妈妈去做个检查?”   谢潭摇摇头,随便扯了个理由出来:“就是有点不习惯,过两天就好了。”   “爸爸今天还好吧。”   “你看他这个精神头就知道,已经好多了。就是他缝合的伤口还有些疼,你爸这个人死要面子,还一身不吭的。”谢妈妈喂药了粥抽出纸巾擦了擦谢爸爸的嘴,“你要这样坐会儿还是躺下去。”   “坐会儿,都快躺废了。”谢爸这么说,谢深就给他背后又添了个枕头,让他靠得舒服些。   “车祸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警方那边的监控倒是没什么异常,6535这辆卡车显示一直停在厂子里,然后一大早就开车去了。”   “那个司机的流水还在查。”   “……”   谢潭坐在沙发上,听着父子俩的对话,悄无声息地连点动静都没发出,谢妈妈隐约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一时间却也说不上来。   于是她坐到了谢潭旁边,轻轻碰了碰谢潭的脑袋。   谢潭抬起头,一双透亮漂亮的眼睛一时间都没有什么焦点似的,茫茫然的,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妈。”   “怎么了乖乖。”谢妈妈轻声问了句。   “没有,有点困而已。”谢潭朝着她一笑,露出颗虎牙来,他眨了眨眼睛,“我想去买点零食。”   谢妈妈还以为是谢潭不好意思了,顿时笑开了:“去吧去吧,外面机子上就有。”   谢潭很是开心地样子,点点头就小跑出去了,一旁还在跟谢爸爸说话的谢深偏头看了眼谢潭。   谢潭出去后脸上挂着的笑容就耷拉下来,他面无表情的,莫名觉得焦躁,挠心挠肺的。   他又翻了翻自己脑子里的剧情,盯着那短短几行字翻来覆去的看,也看不出个花来。   谢爸居然都会出事,那谢妈妈呢?谢深呢??谢深不是言情文男主吗,照他这个情况不应该是霸道总裁天凉王破的设定?这他妈家里还能出事是个什么狗屎设定啊。   烦死了。   谢潭盯着饮料零食机子,满脑子都是谢爸的车祸这件事。   “谢潭。”杜森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谢潭一个激灵。   他转身看向杜森,眉毛渐渐皱起。   杜森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似乎是因为动了小手术和吃流食的关系,整个人还有点儿没有精气神,不知道是不是谢潭的错觉,总觉得他整个人都消瘦不少,蔫不拉叽的,脸上的轮廓就显得更深了。   “……我来看看叔叔。”他手上还拎着几大包水果零食,和一捧花,视线对上谢潭的目光明显飘忽了一下,他在谢潭渐渐绷起的神色中又慌乱了不少,七嘴八舌地解释,“听说叔叔住院了,我来看看他。顺便买了点东西,还有你喜欢吃的零食,谢潭你别太难过啊,身体最重要。”   “我听说你住在张严珵家了……你…你别把他想的太好啊。这个逼跟我一样,不是什么老好人的。”杜森说着说着把自己都给骂进去了,“你要是还相信我,可以跟我打电话……我随时在。”   “还有,对不起啊谢潭。老子不……我不该那么对你!你别不理我了!我之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你别把它当成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他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下去,他看到谢潭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到底是闭了嘴。   杜森站在原地也不动,时不时打量下谢潭的神情。   “东西放下,人给我滚回病床。”   杜森的眼睛顿时一亮,整个人都跟活过来似的:“我这就滚。东西我放病房里?”   “放地上,现在滚。”   “行!”   杜森大跨步“啪嗒啪嗒”地就走了,他走到电梯后嘴都咧开了,然后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的胃痛起来,抽着气回去自己的病房了。   谢潭看着地上的一堆东西,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什么毛病。   不过被杜森突然这么一通搅和,谢潭心里头的那点烦躁也消了不少。   他把东西拎进了病房,谢妈妈“咦”了一声:“这是谁送的东西?怎么也没进来。”   谢潭眨了下眼睛:“是我一个同学,他还有事,聊了两句就走了。”   “乖乖的同学啊,”谢妈妈感叹了一声,“真好,那替妈妈谢谢他。”   “嗯。”   谢深跟谢爸已经聊完了,他听谢潭说着,视线在满满两袋的零食上顿了顿,水果倒是也有两袋,不过那零食看着就是给谢潭买的。   “爸,睡一觉?”谢深看谢爸似乎有些疲倦了,就问了句,谢爸点后把病床摇了下去,然后他跟着也坐在了谢潭的身边,压低声音询问起来。   “在张严珵家里住的好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谢潭摇摇头,他犹豫了一下,到底也没提起自己心脏偶尔抽痛的毛病,谢深从他的神色中似乎看出了点什么问题:“没事的,不需要瞒着哥哥和妈妈。”   “张严珵的妈妈,是有点儿强迫症吗?”谢潭说了这个,他也没用“奇怪”这个词语,说的委婉了些。   “她啊,”谢妈妈想了想,倒是开口了,“我以前倒是和她接触的多一些,确实有点强迫症,有些地方还让人觉得挺莫名其妙的。不过后来她意外流产了好几次,身体似乎也不大好了,就一直在家修养,也不太出来了,最近这段时间倒是也没有接触过。”   “算上之前流产的两次,张严珵是她怀孕的第三胎吧,当时听说也挺难的。从小好像管他也挺严的吧,护得紧。”   “这样啊。”所以她才偶尔会盯着张严珵和自己?   似乎也说的过去,又好像也不太对。谢潭总觉得,张妈妈那个眼神……似乎还有些针对他。   作者有话说:   争取再更一章,冲鸭 第28章 我超凶的23   ☆他可是在惦记你儿子的屁/股!☆   谢潭这几天就一直在医院和张严珵家来回奔波,偶尔是谢深和谢妈妈来接送他,张严珵也是几乎天天带他过去。   谢潭本来是想自己开车的,省得麻烦,结果他这话才起了个头,就被谢深一眼给看了回去。   “你驾校学过车了?”   “驾照考出了?”   “马路能上了?”   一连三问,直接把谢潭给打了回去,谢潭坐在沙发上安静如鸡,才反应过来,他这个世界完全是个四体不勤的小废物,才苏醒的温室花朵啊。   开什么车,玩具车还差不多。   谢深又不答应他自己打车过来,深怕他出了什么意外似的,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让他们继续接送了。   他天天往医院跑,连病房的护士医生都记得谢潭这张软萌精致的脸了,偶尔母性爆发还会给谢潭塞点小零食,还有春心萌动悄咪咪跟谢潭打听起谢深大魔王的。   不得不说谢深真的长得很帅很言情小说,年纪轻轻还是个单身汉,有房有车有公司,实属霸道总裁模板人物了。   谢潭偶尔路过护士站的时候还能听到几个小护士在那里窃窃私语,脸红红地讨论着谢深,五官哪里最帅啦有没有女朋友了啊他弟弟也好可爱啊他们一家的颜值都好高的~   谢妈妈倒也是还挺喜闻乐见的,毕竟谢深这个单身狗连点想要谈恋爱的苗头都没有,谢妈妈偶尔出去聚会,听一帮姐妹说起家里的小孙孙小孙女什么的很是惆怅,幸好她还有个谢潭乖乖能安慰安慰自己。   至于同一个医院做了胃穿孔手术还在住院输液的杜森也是天天跑过来,穿着个病号服晃来晃去的,给谢爸和谢潭一个带水果一个带零食,谢潭拦也拦不住,谢潭要是说他两句他就还让护士给他送,要是没遇着谢潭,他就放下东西在门口。   护士站的护士姐妹们同样对这个病号服小帅哥的印象也很深,毕竟也讲起来似乎也挺奇怪的。一个住院的人天天给另一个住院的送水果,还从不露面偶尔还偷偷摸摸的?什么迷惑行为。   谢妈妈谢爸爸脸上的疑惑是越来越多,谢深的表情是越来越奇怪。   “你怎么还来?”谢潭决心不能再下这样下去了,他掐着点直接把杜森堵在了电梯口,他都顶不住了,谢深和谢妈就差问谢潭送东西的都是谁了,谢潭虽然也不吭声,压力还是挺大的来着。   尤其是谢深,若有所思的,谢潭总觉得他似乎是猜到了。   “给叔叔阿姨带点好吃的,”杜森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他被谢潭堵住了也不跑了,直接把塑料袋一递,“拿着呗。”   谢潭不接,杜森就把塑料袋往他手里一怼。   谢潭直接把手给背过去了。   “……”幼稚得可爱。杜森看着他,有点儿想笑,又怕谢潭不高兴了,硬生生憋住了,于是表情就看起来有点儿扭曲。   恰好这时候谢妈妈从病房里出来了,一眼就看到人高马大的杜森拎着几大袋东西想要强塞给谢潭的样子,表情还挺扭曲,看起来跟什么推销奇怪东西的变/态似的。   谢妈妈:“……”这么看来最近老是送东西的就是杜森了?怎么笑得这么……嗯……   “杜森。”谢妈妈叫了他一声,把杜森都叫得一个激灵,他立马朝着谢妈妈的方向看过去,看清楚来人后顿时紧张了一下,塑料袋都被他晃得“刷拉刷拉”作响。   “阿姨好。”杜森充分发挥了在谢潭父母面前装乖的本能,特礼貌地问了好,争取留下个好印象,“听说叔叔住院了,这是给叔叔带的水果。”   谢妈妈眼睛一瞟,几袋水果加几袋零食,和前几天送的如出一辙,她顿时就明白了:“前几天也是你送的吧?怎么都不进来坐坐,乖乖也真是,不带你进来。”   谢潭就当自己不存在。   “零食是给谢潭带的吧,别太惯着他,”谢妈妈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哪里有点违和,她又看看杜森,“嗯?”了一声:“你怎么穿着病号服?杜森你也住院了?”   “啊…我就是肠胃不舒服,老毛病了,挂了几天盐水,过两天就出院了,”杜森看了眼一声不吭的谢潭,“阿姨要不我就先下去了,这个水果你们拿着?”   “要去输液了吗,那快去吧,你也是,自己都生病了还跑过来干什么。”谢妈妈说着,“乖乖要不要送一送杜森。”   “不用了吧,”谢潭看着谢妈妈不赞同的神色,勉为其难,“行吧。”   “你有空也去看看杜森,同龄人嘛,聊得来。杜森下次别跑过来了啊,把自己照顾好了。”谢妈妈又叮嘱了一句,“我去趟医生办公室。”   谢潭“哦”了一声,看谢妈走了,就过去按了电梯,杜森就跟在他屁股后头,进去后看着谢潭按了20楼。   “你知道我在哪儿啊。”杜森一看谢潭居然还知道他的楼层,还挺美滋滋。   “王竞说过。”谢潭言简意赅。   那也得你记得啊。杜森是这么想的,老会安慰自己了。   他带着谢潭去了自己的病房,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对比自家老爸病房的情况,谢潭居然微妙地觉得杜森有点点点可怜了。   “你爸妈呢?”谢潭问。   “哦,他们啊,就头两天来了来,忙嘛。”杜森装模作样的,还试图博取了下谢潭的同情,“我从小没少进医院,他们都快习惯了。”   谢潭扫了眼病房,然后眼尖地发现个女士包包,他沉默了两秒:“你当我傻逼啊。”然后甩手就走了。   杜森被他说得一懵,顺着他刚刚的目光一看,居然是他妈的包。   卧槽???   洗手间传来冲水的声音,杜森妈妈擦着手从洗手间出来了,然后看到自家儿子一脸无语。   杜森妈妈:“?”   “你这什么表情。”   “妈,你怎么这个时候来。”   杜森妈妈:“???”   “我还不能来了?还得挑个良辰吉日啊。”   杜森:“………可不是。”你儿子心上人又被气走了。   “反了你还!”杜妈一个白眼飞过去,“刚是不是有人?”她没等杜森说话,又看到他手上拎着的水果零食,“你买的?来,拿过来给我吃点,饿死我了。”   “………都拿去都拿去。到底谁是病号啊。”杜森也是麻了,他居然还把东西拎下来了,半天了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行了你,喝酒喝到胃穿孔,我没骂你就不错了,都多大还一点没有数。”杜妈妈“哼”了一声,拿了包薯片出来,“一天到晚的不省心。”   杜森看着老妈“咔嚓咔嚓”吃着薯片,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   ……   谢潭上去后谢妈妈还问了他一句:“东西给杜森送回去了?”   谢潭的头皮一麻,他“嗯”了声下意识朝着谢深看过去,果不其然对上了谢深探寻的视线。   “杜森?”谢深问。   “是啊,我在外面遇到他了,”谢妈妈还觉着杜森是个不错的孩子呢,语气里还挺喜欢欣赏的,“最近不是天天都有人送水果,就是杜森拎过来的。”   “挺好一孩子,他自己也住着院呢,还能天天惦记着我们,乖乖交了个不错的朋友呀。”   躺在病床上的谢爸爸听谢妈妈这么说,也附和了一句:“是啊。老杜还天天跟我抱怨杜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么看来是他教育方式不行啊。”   谢潭没说话,他应和不了。   他可是在惦记你儿子的屁/股!   谢潭此时此刻终于觉得,谢深隐隐约约对于杜森的警惕是有多么的明智了。   谢深也没继续问下去。   他看了看时间:“我去趟公司,还有个会。”   “拜拜。”谢潭挥挥手。   将近六点的时候谢妈妈照旧想去住院部一楼散个步,就带上了刚刚吃完饭撑得慌的谢潭。   这已经是谢妈妈的固定行程了,吃完饭就去走走消消食。二院搬了新院后绿化面积很大,而且景也造得挺漂亮,有点亭台水榭的味道。   谢潭他们到了一楼,就见住院部门口突然冲进来一堆人来,脸色狰狞吵吵嚷嚷的,还有老人在哭嚎。   几个成年人手上还拿着横幅,一边跟门卫护士吵着一边大骂大叫,让医院和医生赔命,附近一圈儿很快就聚集起人群来。   谢潭的眼皮一跳,他看着拿着闹事的人手上的棍子横幅:“妈,我们离得远点。”   “好。”谢妈妈皱起眉,她犹豫了一下,原本想出去散步的心思也扫了,对谢潭道,“上去吧。”她重新按下电梯上键。   谢潭时不时关注着闹事的地方,却见那伙人似乎越靠越近了,肢体冲突也发生得越来越厉害,情绪激动下保安还失手打破了一个人的脑袋。   闹事者的情绪顿时就失控到了一个极点。   “打人了!!医院打人了!!!他要打死我们!!”   “还有没有天理了!”   谢潭看着电梯慢吞吞跳动的数字,又看看越来越近的人群:“妈,我们往那……”   保安拦住的防线突然被冲破了一个大口,原本观望凑热闹的人群也尖叫起来,四散跑开,谢潭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一下就拉着了谢妈妈的手,朝着远处跑去。   然而还是太慢了,推搡的人群,尖叫的声音,滴落在杏色地砖上的鲜血。   谢潭瞳孔紧缩地看着那个面目狰狞的中年人喘着粗气追上了他们,他眼底全是猩红色的血丝,沾满鲜血的手紧握着森寒匕首,冷光闪过。   “妈!!!”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我超凶的24   ☆【警告:本章含高浓度张严珵】☆   “妈!!!”谢潭一把推开了谢母,他几乎本能地护住了谢母,咬牙使足了劲踹出去一脚。   “乖乖!!”谢妈妈惊慌大叫。   谢潭那一脚到底还是迟了一些,锋锐森寒的刀直接划在了他锁骨下方的胸膛处,鲜血瞬间迸出浸泡了衣服。   谢潭的脸色刹那间惨白下去,他疼得几乎站不住,不过好在他那一脚将那人挥刀的方向也偏移了些,只划开了一道长长的皮肉。   保安和匆匆赶来的警察制住了医闹的人,谢潭被抬上担架去了急救室,谢妈妈几乎要崩溃了。   “乖乖……乖乖……”她哭得脸上全是泪水,心里的慌乱害怕让她觉得好像回到了那个差点流产的日子,她就要失去谢潭了。   “妈……我没事的。”谢潭勉强笑了一下,他脸上还沾着鲜血,衬得他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我很快就能出来了。”   得知消息立刻赶过来的谢深看到的就是谢潭被推进急救室的样子,他踉跄了一下,连声音都在抖:“妈……小潭…小潭……”   “怎么回事啊。”   “谢深,查清楚。”谢妈妈陡然抬起头来,含着泪的眼睛狠厉又憎恨。   谢潭的右胸口上缝了一道长长的手术线,麻药还没有过他睡得很深,谢潭戴着呼吸机气息异常微弱,似乎一不留心他就会这样睡过去了似的。   谢深的心脏一阵阵抽紧,他时不时就要看一眼谢潭,看他是不是还在呼吸,胸膛是不是还在起伏。   最近这一连串的事件让他精疲力竭,他们都认为这次的医闹绝对不会是什么意外,太巧了,还是太巧了。   他看着躺靠在沙发上疲累睡去的谢母,拿了块毯子给她轻轻盖上了,然后走到谢潭的病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哥哥会查出来的。”   “爸,我先走了。”   “好。”谢爸点头,他一得知消息的时候惊得直接拔了针头往电梯冲,连鞋子都忘记穿了,还是护士和阿姨把人给强行拦住了。   谢爸早就对谢家老宅的人失望了,尤其是他那个大哥,然而从他爸死后最近这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如坠冰窖。   血缘至亲啊,竟然跟赶尽杀绝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谢爸看看谢潭又看看谢母。   操他的!真当老子挥不动刀!?   ……   坐在病床上刷朋友圈的杜森心情还算可以,毕竟今天也跟谢潭聊了很多,也算是开诚布公了一次。   已经在解散边缘潜水很久的“校霸殴打成员群”这时候突然冒出几个消息来。   Fool:你们看到这个视频没?   Fool:[视频]   Fool:二院有人在医闹,就是你在的医院吧?@森   Fool:就后来被刺伤的那个人,怎么有点像老板啊?   野比:看到了,朋友圈都刷屏了   野比:[图][图]看起来确实很像   勒芒:@X   杜森原本还浑然不在意的,回了句“是啊”,然后只随意瞄了一眼野比截的图,顿时一个激灵。   操!!!那图上确实是谢潭和他妈!   杜森吓得直接蹿起来了,他一个电话就给兄弟打过去了:“我操!怎么回事?你那个视频是真的?!操!有后续吗?”   发视频的大兄弟也是吸一口气凉气:“真是谢潭??我听说好像是拉到抢救室去了,血流了很多啊。”   “先不说了,我去看看!”杜森挂断电话直接跑到了地铁口,他看着缓慢跳动的数字又彪了一句脏话,然后直接从楼梯口一路冲了上去。   “嘭!”一声,病房的门被杜森一下排开,把睡着了的谢妈妈也给吓得惊醒了,杜森心脏跳动得厉害,嗓音干涩:“谢潭……谢潭他……”   他眼睛余光看到病房里多出一张床位来,杜森憋着一口气走过去,看到完完好好的谢潭顿时松了气,他直接腿都软了:“我操。吓死爹了。”   他看了好一会儿谢潭,这才跟屋里的两位长辈打了招呼,详细了解起谢潭受伤这件事情来。   听谢妈妈说那个人直奔他们而来时杜森本能问了句:“故意的?”   谢妈妈微妙一顿,跟谢爸爸对视一眼:“已经让谢深去查了,然后也听听看警方怎么说。”   杜森看看杜爸这情况又看看谢潭,想起自己隐隐听说谢家的事情,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了:“就他妈离谱,阿姨,等谢潭出院了让他住我家里吧。”   “这段时间乖乖都住在张严珵家里,他也是天天在帮忙接送谢潭。”   杜森倒是想说张严珵那个逼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向来在家长长辈面前都是三好学生,属于隔壁家孩子,他也没有人什么把柄,就不说话了。   杜森就拖着个小凳子出来,拉到了谢潭旁边坐下来,然后有一句没一句跟着谢妈妈聊起天来。   张严珵得知消息赶来的时候就看到杜森高大的身形缩在小凳子上,跟谢妈妈相谈甚欢的样子。   他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还好、还好。   “你怎么来了。”杜森很是不待见他。   “我听说谢潭……”张严珵的话语一顿,他看着面无血色躺在病床的谢潭,表情近乎有些失控地扭曲了一瞬,“他伤得怎么样。”   “还好,伤口不深,医生说住几天院就好了,然后修养修养拆线。”谢妈妈回到。   张严珵低垂着头,右手搭在病床的扶手上,手指攥得发白。   谢妈妈一连叫他好几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然后脸色难看地扯扯嘴角:“阿姨,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杜森没见他这么失态的时候,他皱眉看着张严珵匆忙离开了,只觉得古怪。   张严珵一路飙着车回了家,脸上惯有的笑意也没了,银边眼睛被他摘下捏在手里,那点邪气和眼底的黑沉之色让阿姨都硬生生缩回了话。   “我妈呢。”张严珵开口问,眼风一扫。   “夫人……在花房。”   张严珵到花房的时候张母还在摆弄她的月季,拿着一把小剪刀似乎想要修剪,却又有些不忍下手。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算了,不剪了,剪了还是我心疼。”   张严珵在她身边站定,语气冷漠:“妈。”   张母就抬起头来,看着张严珵的神色,她似乎是觉察出了什么,轻轻将剪刀放下了,微笑着看他:“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对妈妈说吗。”   “是你干的吗。”   “什么?”   “谢潭出事了,我问,是你干的吗。”张严珵的目光落在那盆红得滴血的月季上,这次他的表情就毫无掩饰了,明白的嫌恶。   张妈妈像是愣住了,她轻轻反问道:“谢潭出事了,你觉得是我做的?”   “他死了?”她在张严珵的霍然变色中继续道,“还是残了?哦,都不是啊,为什么你要怀疑妈妈?”   她声音轻轻的,困惑不解的:“你喜欢他吧,这是你第二次这么喜欢一个东西,妈妈不会再莽撞了。”她这么说道,“你是妈妈的孩子,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张严珵突兀笑了一声:“孩子?”他伸手在张母骤变的神色中掐上了一朵月季,茎上的尖刺将他的手指划破,鲜血顺着绿色的花茎流淌到了土里,“我还不如一盆花。你说是吧,妈。”   “把手拿开!!”她疾言厉色起来,声音尖锐。   张严珵不语,反而又伸手揉捏住了几朵,娇艳欲滴的月季,柔嫩的花瓣顿时洋洋洒洒折断飘落了许多,张妈妈脸色一下就狰狞起来,她一巴掌甩在了张严珵的脸上,尖叫:“拿开!!!”   “啪!”一声,张严珵直接被打得偏过去头去,连嘴角都溢出了一点血迹,他笑了一下,还温情脉脉地又喊了她一声:“妈。”   然后在张妈妈的尖叫崩溃声中捏住了几根花茎,连泥带土直接拔出来甩在了地上。   “妈。”他对着跌坐在地上拢着折断的花枝和泥土的张母轻声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从六岁那年开始。”   “凭什么呢。”张严珵缓声道,“凭什么你有你的花,我不能有我的狗。”   “小白那么小那么乖,不吵不闹的,眼里心里都是我一个人,为什么呢。”他用脚尖碾着花朵,在张母的拍打中神色愈发平静起来,“为什么。”   “你不能!张严珵你不能!!”张母哭喊起来,身上全是沾染的褐色泥土,“这里都是你……”   “嘘。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妈,我都知道了。”张严珵蹲下身来,用手为她擦了擦脸,然而他手上全是被刺划出的血液,粘在她脸上,“那又怎么样呢。”   “你只有我了。”他这样说着,在张母缓缓凝固的表情中继续道,“妈妈,现在,你只有我了。”   “别再让我生气了。”他收回手,然后抓住了那一把月季,“我走了。”   “张严珵。”张母突然开口,“你病了。”   “是,是你让我病了的。”   张母神色恍惚地看着地面的泥土和花瓣,手上攥着的花枝刺进了她柔嫩的掌心,她一个激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谢…潭?”   作者有话说:   正能量时间!   医闹爬!张严珵是个变态爬!   这个世界快结束了√   晚上应该还会更一章 第30章 我超凶的25   ☆“明天谢潭跟我走,我会跟他说。”☆   谢潭在医院躺了几天,因为伤口不深愈合的也还算快,商量着就想让他出院去张严珵家里修养了,到时候再过去医院拆个线。   因为缝了线伤口疼,谢潭连食欲都减了不少,虽然阿姨变着法做些好吃好喝的,谢潭还是瘦了下去,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儿肉这下又全没了,把谢妈妈心疼得说了好几回。   这几天公司那边也是有种风雨欲来的意味,谢家大伯那边忙着搞风搞雨的,谢深忙得都没睡过个好觉了,连谢爸都顶着个纱布去了公司,谢潭倒是想跟他们一块儿的,不过谢家的一大家子都没同意,直接把他带去了张严珵家里。   杜森就阴着个脸坐在副驾驶,对着张严珵道压低声音道:“我以后天天送谢潭过来。”   张严珵也不说话,推了下眼镜。   谢潭就坐在后排闭着眼睛,他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缓慢愈合的伤口结痂还会伴随着痒意,偏偏还不能去抓,谢潭最近的脾气都暴躁了不少。   杜森就跟在谢潭旁边一路跟他到了屋里,看到张家的客厅时也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收拾屋子的人有强迫症啊?   张严珵跟家里阿姨说了,把原本二楼谢潭的衣物东西都收拾了,放到了一楼房间,这样他也能少走动,免得牵扯到伤口。   谢潭就慢吞吞走到了床边,这么一会儿他那张小脸就已经雪白雪白的了,看起来虚弱病态。   杜森看了都要心疼死了,他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嘴巴一张还是爱喝玩乐的东西:“谢潭,你想吃什么想玩儿什么,都跟我说啊。”   “我再躺会儿。”谢潭也是没什么精神应付人了,他挪上床原本是想平躺的,不过似乎是牵扯到了伤口,他“嘶”了一声,就稍稍侧了侧身体。   杜森帮他盖了层薄薄的空调被,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他转动门把手小心关上了门,然后才放松下来耷拉着肩膀转过头去,一转头就看到了几步远正低头拨弄着干枯月季的女人。   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抬起头来,对着杜森笑了笑:“是严珵的朋友吗。”   杜森打量了几眼张母,从她与张严珵几分相像的面容里倒也不难猜出她的身份:“我是谢潭朋友,杜森,这几天麻烦你们照顾谢潭了。”杜森还算礼貌,毕竟人谢潭还要在张家待好久,况且他不爽的也只是张严珵而已。   张母从他的言语中捕捉到了什么,她的指尖摩挲着已经剪去利刺,变得干燥的花枝:“谢潭这是怎么了?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严珵也不跟我说一声,我都急死了。”   “被人划伤了。”杜森听她温温柔柔的语气,总觉得不得劲,回了句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么不小心。”张母“哦”了一声,余光看到从楼上下的张严珵,她捏着花枝的手几不可查地紧了紧。   “妈,你们在聊什么呢。”张严珵的目光在她手上的月季上停下,嘴角几不可查地压了压,“这是你新晒的花,我帮你放房间里。”   “不用。”张母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语气轻飘飘的,“你去看看谢潭房间吧,看有没有他不喜欢的布置,他可是得住上一段时间了。”   张严珵对上她平静的目光:“好。”   张母朝着杜森点头,就拿着她手上的干花上楼了。   站在一旁的杜森眉毛皱起,只觉得哪儿哪儿都怪得很,张严珵跟他妈之间的气氛怎么这么奇怪啊?不过这也不是他该探究的。   杜森斜睨了一眼张严珵:“我明天再来看他。给老子安分点。”   “需要你说。”张严珵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张母,等他收回注意力的时候杜森就嘀咕着走了,走了两步还特意又折返回去开门看了眼谢潭,见他还是自己出去时候的那个姿势,就有点儿难受了。   “我感觉他疼得很,你别让他自己出来,让人送饭进去。”杜森难得有好言好语。   “知道。”张严珵也在门口跟着看了眼谢潭,“我都会安排好。”   ……   谢潭今天晚饭是在房间里吃的,张严珵家的阿姨做好了菜,就都分一份出来给谢潭,吃完了就会有人来收走碗筷,不用谢潭动来动去的。   他也知道张严珵尽心尽力,包括护工轮椅都给他安排好了,家里有台阶的都放下了斜面好让人坐轮椅能顺利通过。   不过谢潭一点儿也不想坐轮椅,又不是腿受伤了,坐轮椅就看起来跟生了大病似的。他在医院被人推着溜达溜达的时候还听过几句闲聊。   说什么“这么年轻就坐轮椅了,年轻人惨啊。以后你少玩儿手机。”   “这是腿摔断了?”还有人看着谢潭用来教育自家的皮孩子,“让你还打架,以后就是他的下场……”   谢潭被人推着越过那几个人,然后“蹭”一下就忍着痛站起来了,几步就进了病房里。   也不是他幼稚,就是伤口疼得慌还会痒,他连说几句话都痛,谢潭觉得憋屈死了。   无聊的时候谢潭就开始骚扰起好久没吱声的系统了。   不过系统高冷得很,一句废话都没跟他聊。   他眼睁睁看着谢爸和谢深越来越忙,自己又帮不上忙,也就只能去张严珵家窝着了,免得自己拖他们后腿。   谢深每天都会抽出时间跟他打电话视频,聊聊他今天又干了什么,伤口疼不疼,也会告诉谢潭他们目前的进度近况,偶尔谢爸爸就还硬挤过来霸占整个摄像头。   屏幕上都是他的大脸,谢潭就默默点了自己的画面占据大屏幕,算了,缩小吧。   “你哥哥查出来了,那个医闹的确实不对劲。”   谢潭的精神一震:“他收钱了?”   “是。不过大概率收的是现金,我们查过他的银行流水,近期也没有大笔资金流入。”   “倒是医闹之前,那个为首的人花钱突然就大手大脚起来,还给他刚上大学的儿子买了只苹果手机,”   “一个精神病人喝酒醉驾,一个突然医闹,恐怕都是谢老大干的。他胆子可真是越来越肥了。”   “最近公司会有大的变动,不过不用担心,爸爸和哥哥心里都有数。”   “你好好修养身体,不要想太多了。”   “知道了知道了。”   谢潭继续跟谢家父子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正有点儿渴了,就把每晚的温牛奶给喝了。   谢潭已经开始有点儿犯困了,他看了眼时间,也快十一点了,就洗了把脸躺床上睡了。   估计是这几天在医院养成的习惯,谢潭睡得早醒的也早,而且睡得死沉死沉的,每次醒过来都有种抬不动身体的感觉,骨头都软了。   之前那个心脏抽痛的毛病倒是也没再出现了,不过谢潭有时候会喘不过气来,尤其是挣扎着醒过来后。   他估计着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稍稍被风雨打击下就跟拔出了根茎的花似的,扎不住根了。   杜森几乎每天都准时准点的到张严珵家里来,守着谢潭看,他对张严珵是一百个不放心,这里都快成他第二个家了。   他也不提什么情情爱爱这玩意儿了,毕竟谢潭这伤还没好利索,而且谢家现在还风雨飘摇的,这个时候再说这些就不太好,杜森就憋着。   张严珵每天看到杜森在他面前晃也烦得很,脸上的神色愈发的疏离冷漠。   谢潭坐在沙发上,左一个张严珵右一个杜森,两边都没什么好脸色给对方,他精神不济也当做没看见,只坐在沙发上点着脑袋犯困。   杜森就让他去床上睡,谢潭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挣扎过周公,认命又扑床上去了。   “他怎么老是犯困?”杜森每次来都见着谢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人虽然没继续瘦下去了,但是脸色还是不好,甚至过于苍白了。   “他伤还在愈合。”张严珵提了一句,“药也还在吃,有副作用。”   “他晚上都睡得早吧?”   “不知道,我偶尔会进去看一眼,十一点前基本都睡了,应该是早的。”   听到这里杜森又警告了张严珵一句:“你他妈可别干点什么禽兽事,不然老子捶死你。”   “管好你自己。”张严珵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他瞥见张母从厨房出来了,又戴上眼镜皱了下眉。   “我听说谢深公司的财务经理走了,”他注意到杜森的脸色变了下,“他手里也有不少股份吧,谢家这次能挺过去?”   “你管那么多干嘛啊,”杜森又把话还给了张严珵,他的视线下意识往谢潭房间的方向飘过去,“谢深跟谢叔的本事又不小。”   “谢家老宅的人手段狠。”   “你到底想说什么?”杜森不耐烦听他绕圈子了,“有屁快放。”   “谢潭,以后我们各凭本事。”   杜森一听他这话猛地就站起身来,他一把抓过张严珵的衣领:“你他妈在想什么狗屁东西,张严珵!”他浓重的眉眼压着怒火和戾气,拳头捏得死紧。   “怎么,你不是喜欢他。”张严珵很平静,平静得让杜森忍不住直接给了他一拳,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破皮的嘴角,“给你脸了?”然后回敬了杜森一拳。   “你不想要他?那我要了。”他语气很淡。   杜森暴怒!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他妈有逼数吗?!你那是什么语气,狗日的你说要就要了!!你他妈问过谢潭了吗!!!”   “老子都没这个胆!你脸呢!!”   杜森这个时候还不忘压低声音,他忍得额角青筋都在狂跳:“明天谢潭跟我走,我会跟他说。”   张严珵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杜森,跟他不一样。   他看着杜森怒气冲冲的背影,难得的,脸上覆了一层阴翳。   一直隐在拐角处的张母脚步轻轻地坐在了张严珵身边,她伸出手摸了摸张严珵的脸,如同蛊惑一般。   “妈妈帮你留下他,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我超凶的26   ☆他仿佛被烫到了似的,收拢了一下手指。☆   杜森第二天一大早就从家里赶到了张严珵家里,连早饭都没吃一口。   张严珵一大早就被他用电话吵醒了,他洗漱完戴上眼镜下了楼,整个人却显得异常平静。   阿姨把早餐端上了桌,张严珵不急不慢地用完餐,这才看向大手大脚坐在沙发上的杜森:“给他来一份。”这话是对阿姨说的。   然后杜森沙发前的矮桌上就多了一份早餐,他奇怪地看了一眼张严珵,正好肚子也饿了,就半点也不客气地吃了个饱。   他跟张严珵两个人就井水不犯河水的坐在沙发两侧,一个看时间还早就掏出手机打着游戏,一个目光落在放着连续剧的电视屏幕上,手指摩挲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九点半左右谢潭揉着眼睛出来,他“嗯?”了一声,问杜森:“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杜森正在开团呢,听到谢潭的声音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了,连游戏都不打了,直接跑到草丛里蹲下,把那几个因为形式大好激情放招的队友看得一愣,然后破口大骂。   好吗,这他妈变成3打3了。   “有事儿跟你商量呗。”杜森见谢潭走到桌边坐下了,也跟着坐到了他身边,他抓了把头发,颇有点儿不知从何说起,“你要不去我家住?”   谢潭正蘸醋的筷子顿了顿,他抬眸瞟了眼杜森:“怎么,去你家看电影?”   杜森被他这么一说脸顿时红了,我操!忘了他有前科了,杜森觉得自己悬了,他用余光瞥了眼还冷静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张严珵,很是不甘心,想了想还是继续劝。   “单独聊聊?”杜森正经了神色,“有事跟你说。”   谢潭皱起眉,他看杜森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随便吃了两口,然后带他去了另一侧的落地窗前,从这里能看到一整片的花园,深浅不一的花怒放着,漂亮极了。   “什么事。”谢潭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就落在被园丁照料得娇艳欲滴的花上。   “张严珵喜欢你啊。”杜森单刀直入直接挑破。   谢潭:“?????”   “你再说一遍??”谢潭脸上全是问号。我听错了???   “我说,张严珵喜欢你。”   “?杜森你没问题吧,张严珵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女的!”谢潭也真是麻了,“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再想什么东西啊。”   杜森也是没想到谢潭居然一丝怀疑的想法都没有,他有点急了:“你怎么能肯定他喜欢女的?!他喜欢的就是你!他妈的这人还是变态你知道吗!你在这儿待着就是羊入虎口!”   “而且就算他以前喜欢女的他现在还是喜欢你!谢潭你好好想想啊,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去‘梦园’你不知道?”谢潭被他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心情都不好了,他压着莫名其妙升腾的烦躁情绪,“他还有暗恋的女孩儿,你能不能搞搞清楚。”   “怎么可能?!”杜森压着嗓音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些,眉毛皱的死紧,一双眼睛看起来却是更加的凶狠了,浑身的暴躁气场都散发出来,“这话你听谁说的?”   “关你什么事。”谢潭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转过身去,杜森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还想试图说两句,谢潭本能就挣了一下。   这一下牵扯到他胸口的伤疤,他的脸色白了下,眼睛里顿时就蒙上了一层雾气。   谢潭看着杜森,也不说话。   杜森心里一悸,一下就松开了手:“对不起……”   谢潭醒来后本来就不舒服,被杜森这么一弄心情又更差了,他敛着情绪,说出话就有点冷淡伤人了:“这两天你别来了,让我安静几天。”   杜森浑身都僵住了:“谢潭……”   “你别来了。”谢潭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嘭”一声把门关上了。   杜森红着眼睛走到客厅,他盯着又抿了一口茶水神态自若的张严珵:“你他妈有本事。”   张严珵放下茶杯,又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来:“喝茶吗。”他这样问杜森,就从托盘上拿了一个新的茶杯,倒了一杯茶。   杜森几乎是怒极反笑:“张严珵,你给我等着。”梦园,梦园。谢潭居然还知道这个地方。   杜森走之前看了眼张严珵,戾气横生。   迟早把你这身好皮扒了。   张母从楼梯上款款下来,轻轻笑了一声,她手上还拿着一串精致的紫水晶手链,上面还挂着一撮毛茸茸的白色绒毛。   “嗒”一声,紫水晶手链被她搁置在矮桌上,张严珵的眼神微微一顿,视线也落在那串手链上。   “虽然你说不需要,但是妈妈还是帮了你呢。”张母说着,“妈妈向你道歉,不应该阻止你早恋的,让你那么伤心。你看,这是你想送的手链,妈妈给你找回来了。就在谢潭住的房间里呢。”   “严珵,你是不是又找到手链的主人了,这次妈妈不会再拦你了。”   张严珵抬起头来,跟张母温柔的目光对上了:“原来,它也被你拿走了。”   “对不起呀。”张母轻声道了歉。   ……   谢深失踪了。   谢潭是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   他手上拿着的杯子“嘭”一下掉在地上碎裂了,乳白色的牛奶淌得到处都是。   “………”谢潭的心脏又开始抽痛了,他低下头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眶全红了。   张严珵拍着他的背,安慰着谢潭,他看着谢潭湿漉漉的眼睛,睫毛都濡湿成一簇一簇的,哭得极其可怜伤心的样子,自己还不知道,就有点儿心疼又有些愉悦。   谢深的失踪对于他来说是个不错的好消息,所以他不经意的,让谢潭看到了他跟别人的聊天记录。   谢深失踪了。   “我要打电话……打电话问问……”谢潭抬起头来,表情还有些茫然,然而他眼里的泪水却一颗颗滚落下来,落在衣襟上,落在张严珵的手指上。   他仿佛被烫到了似的,收拢了一下手指。   “你爸你妈都在瞒着你吧,”张严珵给他递了纸巾,谢潭没有接,于是他就帮谢潭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昨晚视频,他们也没告诉你?”   “没有……”谢潭喃喃,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身体的情绪太痛苦了,谢潭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谢深可是男主,谢深是他妈的男主。   他在心里不停重复了几十遍,这才慢慢从恐惧的情绪中拉扯回来,他听到张严珵理智冷静的分析,制住了自己想要回到谢家的冲动。   “我再等两天,再等两天。”谢潭脸色还是白的,又因为情绪上的剧烈波动,泪痕斑斑的脸颊上有浮着一层晕红,狼狈又可怜。   “好。”张严珵安慰他。   他把谢潭劝回了房间,站在他的门口思索着什么,镜片的反光令他的眼睛有些不明晰。   “你可以得到他了。”张母说道,“不管谢深是真失踪还是假失踪,你都可以趁这段时间,彻底得到他了。”   “严珵,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就像养狗狗一样,听话给吃的,不听话挨打。”   “多简单啊。”张母缓缓说着,她的目光在张严珵的脸上巡视,然后勾起唇笑了,“严珵,你心动了。”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张严珵越过她,语气冷淡,“别替我下决定。”   “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呢。”张母看着谢潭的房门,片刻后进了厨房,“让我帮你。”   ……   谢潭的身体很重,呼吸灼/热,他像是被陷在了浓稠厚重的黑暗中,动弹不得。   有人蒙上了他的眼睛,他勉强睁开眼睛,也隔着一层黑色的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那只冰凉的手又抓上了他的手腕,用什么轻轻束缚住了,谢潭明明无法动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肤传来的触觉,是一只柔软的手,没有茧。   那双手给他换了衣服,又在他的胸口上放下了一串冰凉的东西,像是石头,但是又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着他的皮肤。   门被关上了,那个人出去了。   谢潭想要叫喊,然而却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   他应该在张严珵家里不是吗。   谢潭艰难地思考着,身体里的火几乎将他烧灼得无法理智思索,连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他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你干了什么?”   “我在帮你呀……他被……现在你就可以帮他……,……你想了很久了吧……”   “你给他……,我不需要。”   “……,现在,你需要了。”   “不谢谢我吗。”   房间门被打开然而又关上,谢潭清楚的听到了一个名字。   “张严珵。”   谢潭挣扎起来,然而事实上,他只是无力地扭动了几下,就发出喘/息。   在他床边站定的人,静默了好一会儿,看着他眼睛渐渐溢出眼泪,濡/湿了黑色的纱布,看他张开唇瓣急/促呼吸,唇舌红艳,然后才伸出手,摸上了他泛着潮/红的脸颊。   ………   他好像陷入了一种奇怪迷离的境地,思绪和精神在迷离翻滚,痛苦和欢/愉在交织,身体是沉重的令人随意摆/弄,然而触/感却明明白白传入大脑中,肌肉痉/挛,皮肤滚/烫。   他在黑暗中被人抓住手,食指交叉,强行带领着破入深邃中,他恐惧着哭泣,又无法逃离。   深夜的房间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哽/咽,一串紫水晶手链从床上滚落下来,“铛”一声撞到凳角,地板上就蜿蜒出了一条粘/稠的痕迹。   紫水晶手链上那毛茸茸的雪白绒毛也被濡/湿成了一揪,沾着狼/藉的浊/液。   作者有话说:   1-3章内结束辽   本来还有个版本,其实更符合张严珵,不过谢潭宝贝有点惨就不搞了晚安   吧唧一口 第32章 我超凶的27   算得上是作茧自缚。   谢潭含着嘴里的白粥,喉咙吞咽了一下却差点又干呕出来,脑子迷迷糊糊的想。   他被人喂了退烧药,又贴着冰袋降温,陷入了昏沉中。   谢潭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张严珵就坐在他床边,低头把玩着手链上一撮白色的绒毛。   谢潭试图坐起来,身体的疲累却让他撑着的手臂都在不由自主发着抖。   张严珵就俯下身来帮他,谢潭伸出手打在了他脸上。   他没什么力气,于是一巴掌就很轻,甚至不如他指甲在脸上划过来得痛。   “滚。”谢潭眼底刻着极度的恶心和愤怒,他也清楚了,昨天晚上自己是被张严珵他妈亲自送出去的,送给她的儿子。   跟个物件似的。   当成工具、谈资、礼物。   在得知谢深失踪后的第二天,仅仅才第二天。   “中午想吃什么。”张严珵问他,似乎一点儿都不甚在意谢潭对他的厌恶似的,心平气和,他手上是已经洗干净的紫水晶手链,他用手揉捏着,发出水晶相撞的清脆声音。   “你没听到我话?我让你滚出去!”   “我中午给你送过来,你好好休息。”张严珵就道,他将手链轻轻搁置在了床头柜上,然后看了一眼神色冰冷的谢潭,关上了门。   谢潭试图下床,然而身体传来的酸涩和痛意让他一下就卡住了动作。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谢潭试图冷静了一下,没冷静下来,然后情绪失控地抓起东西就摔,这他妈可真不像自己,谢潭一边想一边摔,眼眶不由自主又红了。   那串被张严珵放在床头柜的紫水晶手链也被他摔在了地上,磕碰翻滚着,撞出裂纹来。   他发泄了一阵近乎崩溃的情绪,然后才能理智了一些,思考下他现在的处境。   谢深失踪了,谢爸谢妈没告诉他,他们几乎每天会跟自己视频。   他被下/药了,张严珵他妈干的,张严珵上了自己。   他得离开。   张严珵这个傻逼到底怎么想的。是想养一只金丝雀,随便玩儿玩儿?从他醒过来到现在,张严珵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哪怕是敷衍的说辞,恐怕在张严珵眼底,谢家迟早要分崩离析。只要他谢家倒台了,又还有谁会在乎他一个弱智,谢家老宅的人,也巴不得他消失在世上。   谢潭的目光在房间内巡视了一圈,没有手机。   张严珵会不会让自己视频,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谢爸谢妈要是联系不到自己,也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谢潭想到这里,略微松了口气。   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张严珵都没有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谢潭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他下床勉强活动了一会儿,然后坐在窗边的靠椅上把窗户全打开了,不远处的保镖瞬间将视线扫过来。   谢潭“唰”一下把窗帘拉上了,他吐出一口气。   好一会儿,才窝在软绵的沙发椅上,半闭着眼睛休憩,神情慢慢放松下来,窗外的风吹得他很舒服,连烦躁的情绪都缓解了些许。   细软的毛绒绒的头发被阳光照着,融成了透着光的金色,谢潭蜷缩在宽大的沙发椅上,精致漂亮的脸上也落着透过的点点光斑,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熠熠生辉。   张严珵拿着午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这幅模样,一时间有些滞愣,直到脚尖踢到了被谢潭砸在地面上的手链,张严珵才回过神来,他落下视线,蹲下身先拾起了手链。   张严珵把午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捡起了被谢潭发泄一通砸在地面上的东西,尽数归好了,这才往谢潭的方向走过去。   谢潭也不用他开口,睁开眼睛看着张严珵:“我手机呢。”   张严珵就笑了一声,谢潭的神情一下就紧绷起来,他的目光也不再克制什么,从谢潭还微红的眼睛,落到他残留着吻/痕的脖颈上:“该吃饭了。”答非所问。   谢潭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他气得头都开始痛了,好歹是憋住了没有破口大骂。   他在张严珵的目光下如同嚼蜡的勉强吃了个半饱,谢潭放下筷子:“你可以滚了。”   “还有一件事,”张严珵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药膏,他推了下滑落的眼镜,“我帮你上药。”   谢潭的脸色骤然一变,他条件反射似的猛地站起身来,带翻了凳子,这他妈熟悉的即视感,他近乎觉得可笑。   ……   “他是这样帮你上药的吗。”张严珵缓声问道,他贴着谢潭脖颈的吐息灼/热,压制住谢潭的反抗,一向礼貌又疏离的声音都变得难以自持起来。   谢潭的眼睛里沁出眼泪来,他的喘/息和吟声都闷在枕头里,咬着牙拼命隐/忍着。   你麻痹!!草/你祖宗!!!   谢潭恨死了张严珵这个狗逼。   然而现在却只能在他手底下屈服,被迫打开。张严珵在刻意往更深的地方去,他让谢潭清晰的感受着手指的曲张和关节的碾磨,清凉的药膏融化开,谢潭在屈辱和痛楚中又分明感受到了令他厌恶至极的快/意,他的身体在发颤。   张严珵就勾起唇来,唇舌轻触他的脖颈:“我感觉到了。”   ……   晚上近六点半,张严珵又开门进来,拿着手机。   微信的视频通话申请已经响了一会儿了,张严珵坐到了谢潭旁边,然后按下了接通。   “乖乖!”谢妈妈看到谢潭立马就叫了他一声。   谢爸谢妈的脸色非常憔悴,眉宇间还压着焦急和不安,即使是在视频里,谢潭都能看出来两人的眼睛已经熬得通红了。   “怎么这么久才接。”谢妈妈压了压自己的情绪,深怕谢潭察觉出什么不对劲,还抱怨了一句,“妈妈还以为你在打游戏呢。”   谢潭就像是往常一样,露出个笑来,他完全没想到张严珵居然第一时间就让他视频了,这有点儿出乎他意料,谢潭也不想再去思考张严珵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他直接道:“妈妈,我要回去。”他的语气异常肯定。   谢爸谢妈明显慌了一下,不知道是怀疑谢潭已经知道谢深失踪这个消息,还是怕谢潭回来后发现谢深失踪了,总之下意识就否决了谢潭。   “不行,现在太危险了。”   “爸妈,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我一定要回去。”谢潭强调了一遍。   谢妈妈还想劝谢潭,她已经够怕的了,谢深突然之间就失踪了,她生怕谢潭要是回来,也不知不觉的就消失了:“乖乖听话啊,等忙完这一段,妈妈再接你回家好不好。”   张严珵就坐在他身旁不声不响的,只注视谢潭,他也是急了,语气就急切起来:“妈!我今天就要回来!你别拦我。”   谢妈妈被他这么一说,就确定谢潭肯定知道了什么,她到底是没忍住,鼻子酸涩起来:“乖乖……乖乖……”她叫着谢潭的小名,声音都哽咽了。   谢爸爸拍着谢妈妈的肩膀,眼睛也是红了:“没事的,会没事的。”   谢潭看着谢爸和谢妈这个样子,心里更加难受了,他深吸了口气,把眼睛里的涩然压下了,又聊了几句后就挂断了视频。   他身旁的张严珵期间一直没有干扰谢潭,他不知道张严珵的打算,不过。现在能确定的是,他能离开张家了。   谢潭冷眼看着他:“我现在就走。”   张严珵异常配合,他点头:“好,我给你叫司机。行李的话,晚点给你送过去。”他就在谢潭的目光下,自若地联系好了司机,然后对上他的视线,目光幽邃,“行李的话,你不急吧。”   直到谢潭坐上车的时候还有点儿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司机一路往市区医院开,谢潭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懈下来,直到看见二院的标识,谢潭一下就放松了。   司机要在地下车库停车,他转了转找停车库,绕了会儿就离电梯有些选了,谢潭让他先停下,自己下了车,直奔电梯口而去。   然而没等他走多远,不远处却突然走出几个戴着鸭舌帽的人来,然后直奔谢潭而来,有人还刻意背对着监控挡了挡。   谢潭的心脏飞快跳动起来,他一下就往电梯方向跑,但是他下车的地方里电梯口太远了,没跑几步还撞到了人,那人扶住谢潭的胳膊,谢潭顾不上道歉就想往前跑,然而那只手紧紧抓住了谢潭,他猛地意识到了。   那人捂住谢潭口鼻搭着他的肩膀强行将他带走了。   操!!!   作者有话说:   明天再小修下,困得不行(捂脸 第33章 我超凶的28【已修】   ☆他看到谢深崩溃的表情,想,玩儿脱了。☆   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张严珵。   整好以暇,正将什么东西搁置在博古架上。   谢潭的呼吸急促起来。   真行,真他妈行。   他下了床抄起桌上的木雕装饰就往张严珵那里走,眼神冰冷,风声“呼”地划过。   张严珵转身扣住了谢潭的手,目光在他紧攥的木雕上微微一顿,语气像是在哄什么不听话的宠物:“谢潭,动作太慢了。”   谢潭立刻就踹过去,但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被张严珵轻易就躲过去,然后反制住他,他将谢潭整个人都钳制在他的怀里,强迫他看向博古架上的东西。   那里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玩具小狗,玻璃眼珠泛着光泽,毛发雪白柔软,像是真的一样,只是尾巴那里断了一截,不知道是被毁坏了还是掉了。   “看到了吗,那是小白,”张严珵这样说,语气不紧不慢没有丝毫异常,然而他的神情分明带了一丝温柔和缅怀,“它是一只很乖的狗狗,我很喜欢它。”   “不过后来它死了。”张严珵的嘴角落下来,他把下巴搁在谢潭的脑袋上,鼻子里是谢潭身上奶油味道的沐浴露香,他刻意去买的,他喜欢谢潭身上的这种味道。   “怎么,被你掐死了?”谢潭冷笑了一声,随口道,张严珵禁锢着谢潭的手却骤然用了力气,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谢潭跟发现了什么痛点似的继续戳他肺管子,“那它也挺幸运的,死了一了百了,不用被你继续折磨。小狗多可怜啊,居然被你这么个垃圾选中了。”   “死得真好。”谢潭一字一句道。   张严珵将谢潭的双手紧握着贴在他的后腰上,另一只手贴合着他的胸腹,渐渐触碰到谢潭被他咬得破皮的地方,传来尖锐刺痛:“谢潭,我不是杜森,他要当你的狗,我喜欢你当我的狗。”   他的呼吸慢慢贴近着谢潭的脖颈,皮肤上传来的刺痛让谢潭几乎控制不住地前倾瑟缩了一下,他扭过头,身体僵硬:“放开!!!”   张严珵笑了一声,文质彬彬的样子,带着凉意的眼镜框触碰到谢潭滚烫的耳垂,上扬的眼睛却邪肆冰凉:“谢深没教过你,要礼貌吗。”   谢潭几乎暴怒,他猛地往后仰了后脑勺砸在张严珵的脸上:“狗、娘、养、的! ”   张严珵的神色慢慢淡下来:“真是不听话。”   他将谢潭强行带到了床上,在谢潭的怒骂声中扣住了他的双手双脚,然后摘下了被谢潭撞得歪斜的眼镜。   那双眼睛里全然是邪气和欲。   “谢潭,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了。”张严珵给他的脖颈带上了黑色项圈,那上面还有一块银色铭牌,刻着一个“潭”字,同色刻着“моясобака”字母符号的铃铛随着谢潭的抗拒动作“叮叮”作响。   “我送过你一个生日礼物,还记得吗。”张严珵的手指把玩着刻着俄文字母的铃铛,他俯下身去,在谢潭的耳边狎/昵说道,“和这个一样,моясобака——我的狗。”   他在谢潭骤然空白痛苦的神情中笑了一声。   ……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皮肤上的热意红色还未褪去,令人崩溃尖叫的已经告一段落,谢潭紧闭着眼睛,哭得眼睛都是红肿的。   张严珵在擦拭他的身体,然后用手指一寸寸按摩过去,缓解他痉挛麻木的肌肉,谢潭还会因为他的触碰紧绷起来,呼吸急促不安,张严珵就轻笑一声,就好像令谢潭恐惧的不是他一样,或者说,他很满意自己给谢潭带来的影响。   掌握着他的反应、情绪,成为他手里的宠物。   ……   【我想杀了张严珵】谢潭联系上了系统,裹挟着厌恶和恨意。   【以你目前的情况,还做不到】系统冰冷的声音一如既往。   【所以我能杀了他】谢潭反应过来,急切确认。   【他不是剧情人物,所以就无关紧要是吗】谢潭努力思考着,他好像被影响太多了,包括情绪和智力。   【我哥……谢深怎么样了,他失踪了】   【他是男主】系统没有正面回答,它翻看着谢潭的轨迹行动,然后数据都波动起来。   ……?它不在线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狗屎事件。谢潭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张严珵假借女人的名义用手把玩过了,他这也被影响得太过了,还天天硬钢张严珵被他   谢潭听到系统这么说就轻松了一点,好歹人谢深对他也挺好的,打听下也应该不是。   【我该怎么逃出去】谢潭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思索起他自己的处境来,不说他在张严珵手底下都要崩溃了,谢爸谢妈那边恐怕还以为是谢家老宅的人干的吧。   【激怒张母】系统言简意赅。   【什么意思】   【示弱,借机伤害张严珵,激怒张母,让她对你产生杀意】系统看谢潭还皱着眉毛的样子就难得补充了一句。   【三个后果,张严珵没及时赶到,你死在张母手里;张严珵救出你,仍选择囚/禁你;最后一种,他选择放过你】   【我知道了】谢潭蜷缩起身体,紧紧闭着眼睛,在张严珵揉捏他耳垂的动作里缓缓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死了也无所谓了吗?   【没有】系统明确回复。   谢潭不明白,明明他的任务就是做个谢家小霸王啊。除非,那并不是真正的目的。   ……   谢潭变得听话起来,张严珵发现了这一点。   他懂得向自己求饶了。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就抖着濡/湿的睫毛,靠着他的肩膀哽咽,然后无力贴在他的耳侧用颤颤巍巍的哭腔求饶。   用张严珵喜欢的示弱语气,柔弱的可怜的,用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   张严珵摸着他的脑袋,就说好。   但是这种事情,张严珵有时候也控制不住。   他偶尔失信的时候,谢潭就骂他,一边哭一边骂,用的都是污言秽语把他贬得一文不值,但那不同于别的什么场景,他们在亲密无间,谢潭展现出来的一切都是自己赋予的,张严珵听到他支离破碎的哭骂声,都觉得是一种情趣。   谢潭也还会惹怒他,尤其在他发现这房间是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床边的窗户推出去居然都是昏暗的,他生活的唯一光源都是头顶的白炽灯,他愤怒得将床上所有东西都扔了撕了,包括那只他前一天让张严珵放在床头的小狗,也被他扯坏了。   张严珵明白他暴怒的点,也一直等着,不过他看着被撕扯坏的小狗,还是生气了。他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让他濒临窒息,让他对于张严珵的触碰,都产生了一种恐惧与欲交织的复杂感受。   谢潭更加听话了。   他在没有时间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的房间里,似乎只有张严珵可以说话,只能依赖他。   他的一切信息都来源于张严珵,从听他讲述变成求他讲述。   求人,是需要筹码的。   用他的身体,用他的乖巧。   张严珵就在一次次的酣畅淋漓中松懈下来,也少用激烈的令谢潭崩溃恐惧的手段了,他有时候抱着谢潭,摸着他柔嫩的皮肤,会恍惚觉得温情起来。   哪怕他一步也不肯让谢潭出这个房间,哪怕在此之前,谢潭的脚上一直拖着只容他在床铺范围行动的链子。   这一天张严珵告诉他,谢深出现了,有且只有这样一句。   谢潭的眼睛亮了亮,他用圆幼的湿/漉漉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张严珵,像是请求主人扔飞盘的小狗狗,让人心软怜爱。   然而张严珵却不说话了,他想,谢潭知道该怎么做。   他看着谢潭跨坐在他的腿上,闭上眼睛讨好的轻吻他,明明一切都是符合他心中的想法,心里却不知怎么有些涩然。   但是他心里的欢喜,是最多的,所以,他也不会后悔。   张严珵的手放在了谢潭的腰上,直到精疲力竭。   谢潭就在他愈加平稳的呼吸中睁开眼睛,目光冰冷,他几乎是挪到了博古架上,拖着自己绵软的双腿,捧着那个他求来的根雕,来到了张严珵的身侧。   他举起根雕往张严珵头上砸的时候,闪过一个念头,似乎这样砸死张严珵也不错。   他到底还是因为力气不足,没有能直接砸死张严珵这个狗东西。   张严珵的额头破了,鲜血染红了他大半张脸,他痛得脸色扭曲,把笑出声的谢潭重新锁在了床上。   谢潭的脸上也不负以往乖巧的神情,张扬讽刺得很,他看着张严珵就笑,畅快淋漓。   傻逼,我有系统聊天啊。   虽然系统快被他烦死了,都快被谢潭当成微博互联网了。   张严珵听到谢潭越笑越大的笑声,原本出门处理伤口的脚步也停了,他捂着脸转过身来,神色阴诡谲。   他一步一步重新朝着谢潭走过来,沾血的手指摸着谢潭的脸,然后叹了一声:“谢潭。”   谢潭晕过去了,呼吸微弱,胸膛和脸上是张严珵脸上滴落下来的血迹,床单上也都是狼藉的液和鲜血,张严珵抬起身体,头痛欲裂地啃噬着谢潭出血的唇瓣,眼底的郁色浓稠得几乎要把他整个都吞没。   他下床后忍着剧痛清理了一下谢潭的身体,然后勉强上了一些药,踉跄着离开了房间。   他从地下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站不稳了,在花房的张母尖叫一声,朝着瘫软在地的张严珵冲过去。   张严珵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张母就在窗边看着他,眼睛都哭肿了,她寸步不离得守着张严珵,还以为自己要失去他了。   张严珵的痛跟被锤子敲了一样,一阵阵发痛,让他眼前发黑,他看了眼窗外大好的阳光:“已经第二天了?”   张母点头,又哭起来:“我还以为你要死了,严珵,妈妈不能再失去你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头上的伤……”她昨晚被张严珵吓得都无法思考了,直到现在张严珵醒过来,她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是谁伤了张严珵。   “是谢潭?!是他对不对!!”张母回想起张严珵出现的地方,眼睛里的恨意让她容貌都扭曲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就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严珵!你还想要他?!”她盯着张严珵的神色看,面容扭曲起来。   “妈,我想吃个梨。”张严珵的心里猛地一跳,他直接转移了话题,“我最喜欢你削的梨了,皮都能完完整整连在一起。”   张母的脸色还定格在恨意上,然而她一听张严珵这样说,眼睛里就流露出一点温情回忆来,显得她格外的扭曲:“好,妈妈这就给你削。”   张严珵就跟她一句一句的聊起天来,他心里还在想着谢潭,而张母的神情因为他的话语越发温柔起来。   直到晚上,张母也一直陪在张严珵身边,她让人带来了换洗衣服,一直照料着张严珵。   张母睡在病房另一侧的床铺上,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张严珵睁着眼睛又等了十五分钟,见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这才忍着头痛翻身下了床。   他去洗手间打了电话,叫他的人给谢潭送吃的,然后把藏房间备用钥匙的地方也告诉了那人,这才松了口气。张严珵想了想,又给管家和阿姨打了电话,让他们看到张母回去,立刻打电话给自己。   张严珵用手搭着被谢潭砸得头破血流的额头,眼神明灭。   他躺下睡了,然而没过多久张母却起来了,她在黑暗中静静看了会儿张严珵,去了洗手间,只一会儿就重新出来躺下了。   张严珵睁开眼睛,侧头看向张母,一夜也没能合眼,他在第二天清晨还是忍不住睡过去了,张母就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出了门。   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得知张母回去后张严珵脸色猛地变了,顾不得那么多,他直接披上外套冲出了医院,然后打车直接回家。   快一点,再快一点。   张严珵看到那扇被暴力破坏的门,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鲜血流了一地,而谢潭被他母亲拖着头发萎顿在地面上,双脚上全是被刀砍出的伤口,猩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小腿。   他还有意识,看到张严珵惨白着脸过来,还对他笑了一下,像是察觉不到痛哭似的,极其恶劣的:“你还没死啊?”   他的这句话惹怒了本来就几近疯狂的张母,她尖叫着挥起刀朝着谢潭砍下来,然后被张严珵一把推开了。   锋利的刀具直接划过张母的脸,她倒在地上,长发披散,手臂也被刀划伤了,鲜血滴落在她黑色的长发和苍白的脸上,她喃喃,不敢相信:“严珵……”她似乎是被张严珵这一举动伤到了,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   谢潭还在笑,他开心得要死,一把抓过滑落在他手边的菜刀,然后抵在瘫软在地上的谢母脖颈上,鲜血溢出:“轮到我了。”   “谢潭……别……”他头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摇摇欲坠的看着谢潭。   谢潭看着张严珵惨白的神色,还是不满意,然后他想起了什么:“我这两天想明白了,你的宠物是被你妈弄死的吧,如果我也被你吗弄死,你会不会更难受啊。”   他抓起谢母的手握着匕首,然后往自己的心口递,异常满足得看着张严珵的神情逐渐崩溃起来,他笑得开心极了,在一片血色中。   “算了,我死了便宜你们了。”谢潭松开握着张母的手,轻轻说,然而就是在这一刻,谢深的声音骤然在屋外响起,谢潭下意识转过头去,胸口却猛地剧痛。   他看到谢深崩溃的表情,想,玩儿脱了。   张母尖笑着,甚至又往里捅了几分,张严珵抱住疯狂的谢母,那张冷静疏离的脸也崩裂了,他混乱得叫着谢潭和谢母,眼睛里滚落出泪水来。   谢深在一片混乱中抱出了谢潭,膝盖一软又在了地上,然而谢潭被他护得好好的,一点都没有磕碰道。他带来的人在沉默收拾残局,谢深抱着谢潭,嘴唇发抖。   “谢潭……”   “哥…帮我弄死他们,”谢潭的眼睛抖动着,他脸上被谢深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打湿了,谢潭就想伸出手拍拍谢深,让他别太难过了,霸道总裁呢别丢了面子啊,但是他的手太重了,举不起来,谢潭就有点儿委屈,他眼睛里流出泪水来,“哥……”你来得真迟,我等得累死了。没你看着,我就不小心玩儿过头了……你怎么才来啊……   “在呢,哥哥在……”谢深喘不过起来,声音都哽在了喉咙里。   “我…我想了想……”谢潭“嘻”了一声,又咳出一口血来,“你让他活着,生不如死……才好……玩呀……”   “哥哥都答应你……都答应你……”谢深抖着唇,帮他擦着嘴角的血,然而那血啊,像是从他身体里涌出来一样,怎么也擦不干净,谢深呜咽了一声,“别说话了,小潭…别说话了……”   “哥哥……”谢潭瘪了瘪嘴巴,语气有点遗憾,“我还没…还没看你娶媳妇呢……你老婆一定很漂亮的……”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眼睛也不再颤抖了,他还睁着眼睛,看着对他世界第一好的哥哥。   谢深的表情骤然凝固:“谢潭……”   【叮,任务完成,进行传送。】   谢潭的神思骤然清明起来。   【日!!!!】他只来得及看一眼谢深,就被卷入昏沉中。   作者有话说:   呜呜 第34章 谢深番外·深潭   【他好像毙溺在深潭中,桃花天光不见】   谢深这样一个人,年少时有没有青春期。   其实是有的,而且不露声色,还挺长。   不过谢深从小就能装,看着冷冷淡淡,三言两句就能把责任给推给别人,大人看着他冷静乖巧,就信了,然后把他的跟班同伙给揍得哭爹喊娘。   这也是后来谢深为什么别人称为“大魔头”的起因,起码谢深的同辈人,都是被他坑过来的,至于他长大后嘛,手段心机又不输老一辈,偶尔还会有些激进,不过商场上赢多输少,说是激进,也能称之为果决。   谢深跟很多同龄人一样,问过爸妈一个问题。   他的名字怎么取的,有什么含义。   谢妈妈那时候已经怀上了谢潭,她摸摸自己显怀的肚子,笑着看着谢深:“这个啊……”   “你们这辈都取了水字旁,本来你爸爸还想刻意避开的,不过你三奶奶发话了,就还是找了带水的。”   谢深听谢妈妈这么说就有点儿失望,他也没表现在脸上,不过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谢妈妈能不明白,尤其谢深还特意问了。   “李白的《赠汪伦》还记得吧。”谢妈妈笑眯眯的。   谢深点头,眼神就微微亮了。   “妈妈特别喜欢里面的一句,桃花潭水深千尺。”张妈妈的手还放在腹部,感受着小生命在她的子宫内孕育,眉眼神色温柔如水,“你的深就取自这里,其实妈妈有了你后就想生个妹妹的,不过一直没有缘分怀上宝宝。”   “妈妈和爸爸后来就放弃了,不过没想到这次意外有了宝宝,”谢妈妈把谢深的手拿过来,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她看着谢深的表情微微变了,好奇中夹着凝重,就忍不住笑了一声,“他在动,是不是?”   谢深的手就僵在那里,隔着皮肤感受到新生命的力量,他听到谢妈妈说:“宝宝一定很喜欢你这个哥哥呢。”   不过是正常的现象而已。谢深这么想,但是放在妈妈肚子上的手还是没有收回。   谢深第一次,好像体会到了生命带来的力量,还有即将成为哥哥的,奇特感受。   “如果是个妹妹,妈妈就给她取名叫谢桃,桃花的桃,这样你们两个的名字都有木。”谢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俗气,妹妹可能会不喜欢,谢妈妈还在继续说,“如果是个弟弟,就叫谢潭吧,都有水,还能组成个‘深潭’的词。谢深你觉得怎么样?”   谢深点点头,脸色严肃,手还一动不动。   他觉得谢潭这个名字不错,不过又挺想要妹妹的,就是谢桃,有点难听。   谢深正是在这个时候,对妈妈肚子里那个宝宝开始上心的。   后来谢妈妈去了一趟老宅,差点流产,谢深就坐在抢救室外面,打听清楚了情况。   然后去老宅把谢潼叫了出来,表情冷静的听他嘲讽完,然后废了他的一只左手,谢深还记得那个场景。   人群吵嚷杂乱,哀嚎和哭叫交织。   谢潼的左手插着匕首,哭得晕厥过去。哦,那匕首还是谢潼自己掏出来想伤谢深的。   谢深的手上脸上沾着血,他站在原地,就听到有人在说,他心狠,要遭报应的。   谢深不屑一顾。   后来他就出生了,是个男孩儿,于是就叫谢潭了。谢深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谢潭这个名字好听,弟弟应该不会想改名。   而且,深潭二字,也挺搭的。   就是有点丑啊。谢深看着弟弟,拿出手机拍了张照,以后给他看。   谢潭张开后像个白玉团子一样,模样哪儿哪儿都漂亮,有人逗他就张开嘴巴笑,露出嫩嫩的开始长牙的牙床。   婴儿房跟谢深的房间不近,他就乘没人的时候,刻意绕一个弯过去看这个小东西,然后再拍张照,有点瘦。每次都能挑个刺。   不过后来很多东西都变了,爸妈带着谢深看了好多医生,做了好多检查,神色一天天难过起来,他们顾不上谢深了,谢深也渐渐不再偷偷去看谢潭,话也更少了。   一切都变了,不变的只有谢潭的智力。   他停留在原地,时间把他忘了。   外面的风言风语谢深知道,也有人在他面前说,有人敢说谢深就能让他闭嘴。   但是回家看到那个懵里懵懂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的小东西的时候,谢深也会想起那些话,他就带了不喜。   冷眼旁观地看着爸妈从难受崩溃到接受,看谢潭的身体一天天长大,看他笨拙地做教了无数遍的事,看他软绵绵地叫自己“哥哥”。   谢深有过亲近的念头吗,大抵是有的。   但好像又习惯于积年累月的置身事外,于是也就淡淡。   让他猛然接受清醒的是谢潭的摔倒的那一次,他看着爸妈崩溃流泪,听医生说谢潭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时候,谢深的心脏骤然收缩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真正意义上触碰到谢潭,那时候他才刚出生,皱巴巴的,摸上去柔软一片,好像稍微用力,他就会化在他手里似的,谢深已经记不清他那时候的想法了,但是他是开心的。   谢深看着无知无觉躺在病床上的谢潭,神色有些狼狈。他真是个蠢货,骗了自己那么久,无视了谢潭那么久。   谢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但是,只要他醒过来,自己什么都给他。   他开始学着照顾起谢潭来,这让所有人都很惊讶,谢妈妈还为此哭了一场。谢深照顾谢潭的时候神色也是冷淡的,只是从他的动作中你才能看出来,他细心又周到,呵护着这个自己十几年都未曾尽心的弟弟。   他本来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然后谢潭在某个在平淡不过的日子里醒过来了。   满脸迷茫,眼神陌生又清澈。   谢深笑了一下,也没忍住落下泪来。   他将苏醒的谢潭护在羽翼之下,他打破了原则和规矩,不过是想让这个弟弟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谢深看着监控里谢潭的尖叫怒骂声,看他被张严珵折腾得奄奄一息,干裂的唇微微动了动,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过,想让谢潭平安喜乐而已。   谢深闭了闭眼,削瘦得颧骨突出的脸上还有泪痕。   谢潭是不是也在想,想他的哥哥为什么还不出现,为什么还不来救他呢。   他不是,最爱管着他了。   他照着谢潭最后说的,让张严珵生不如死了。   但是谢潭回不来了,他回不来了。   他的弟弟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他也无法带他前行了。   *   谢深有时候会梦到谢潭,桃花纷飞的场景,他看到谢潭在树下,折着花枝玩儿,应了他们名字的由来。   谢深看着看着就笑了。   但是不知从哪儿来的乌黑藤蔓捆住了他,谢潭惊慌大叫着,他看向谢深的方向,向他哭喊求救。   谢深想要跑过去,然而一脚陷入深潭之中。   他听到谢潭绝望的哭喊,他听到他在喊“哥哥”,声嘶力竭的,想要让他救他。   谢深疯了一样挣扎着,然而越沉越深,他听不到谢潭的叫喊了,渐渐也看不到桃花,寻不到天光。   谢深猛地惊醒过来。   他下床点了根烟,手指颤抖得往嘴里送。   触及到嘴唇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说:   T^T   想了想还是把张的详细结局删了,不想放在哥哥的番外   下一章会有杜森和张的   第二个世界正式结束啦,我也是挺放飞的(捂脸,感谢包容喜欢的小天使们~啵啵   下个世界应该会轻松点,应该   写个得不到的妖艳还作的嘴臭大美人   感谢兔子的地雷   感谢灌溉营养液:南妱 20瓶;【空白】 18瓶;兔子 10瓶 第35章 她的情人1   ☆成为一个合格的情人☆   “啪!!”谢潭还没有从上个世界的剧烈情绪波动中缓过神来,就被人一巴掌扇在了脸上,火辣辣的痛。   他的火一下就上来了,都没看眼前打他的人一眼,直接一拳揍了过去:“我操/你妈!!”   那人似乎也被谢潭这一拳打懵逼了,被谢潭拳打脚踢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两个人互飙着脏话打成了一团。   被动静打搅的女人皱着眉系上了浴袍,从浴室里出来了,她倚在浴室门边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人,将湿发往后捋:“闹够了没?”   眉毛凌厉英气,五官明丽挺拔。   她把死死压在谢潭身上的少年拉了起来,看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死犟的少年:“行了,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跟我回去。”   少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喘气的谢潭,似有不屑,然后又飞快瞄了眼只系着浴袍的女人,瓮声瓮气:“你衣服没穿。”   女人“嗯”了一声,然后走到床边直接解了浴袍,起伏的美妙曲线就暴露在光线下,少年的眼睛一下直了,然而猛地回过神“噌”一下转过了身,耳朵通红。   直到女人换好衣服带他出了房间,他耳垂上的红都没能消下去。   谢潭倒在地上,眼里莫名其妙掉下一滴泪来。   他沉默了会儿,敲了敲系统。   【这次任务完成也是以我死亡为前提的?】他刻意强调了个“也”字。   【我应该告诉过你,你是个工具人】系统这次也没藏着掖着,毕竟这是最后一个新手世界了,【其实根本目的,是给你的任务目标增添一段经历】   【刻骨铭心的,令他夺胎换骨的,或者平淡无奇的,仅此而已,新手世界,你仅是一段记忆和经历,在主角们各自开始故事之前的记忆】   谢潭“操”了一声,有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他想到谢深,想到谢爸谢妈,想到杜森。   【谢深…谢深……一定会来迟?】   【不一定,但你一定会因为他死】   谢潭沉默了一会儿,他觉得对于谢深来说,或许有点残忍。   【他会因为想尽快搞定谢家大伯而冒险消失,间接导致你死亡,也会因为或意外或刻意的车祸导致你救他而亡】   【谢潭,这是注定的】系统的声音冰冷没有起伏,像是习惯说出这些话,也像是看过太多太多。   【谢家后来一直很好】系统又说了一句,他看到谢潭的神情因为他这句话而微微松动了,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些事情,谢潭不需要知道。   就比如谢深后来甚至没有跟女主在一起,那个在某个角度,像极了谢潭的女主;比如谢爸谢妈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们离开了这个城市,一直到死都还在念着谢潭;比如谢深的孤老,比如他成立的深潭基金会,用于帮助跟谢潭一样的孩子。   多说无益,徒添牵连。   【杜森……】谢潭说到一半,嘴巴又闭上了,他没继续问下去,系统也就不会主动提。   不过杜森这个人,倒是让系统也略微侧目。   如果说谢深是无声的崩溃,那杜森就是真的疯狂。   杜森去找张严珵的把柄去了,他找到了梦园,找到了那两个曾经见过谢潭后来就离开的女人,撬开了她们的嘴。也知道了张严珵究竟干了什么。   他想的很好,连夜赶飞机回去后想把谢潭带出来,就得到了谢潭失踪的消息。   杜森都要疯了。   他怀疑张严珵,三番五次的去他那里找去闹,但是一无所获,他甚至又跑到了出差的张爸那里询问,然后被轰了出来。   杜森找不到啊,哪里都找不到谢潭,他得知谢深终于出现后还想着或许是谢深把谢潭藏起来了呢,然而他失望了。   他就满城市的找谢潭,疯了一样去曾经在谢潭生日宴上曾经露出垂涎目光的人,一家一家闹,杜爸杜妈拿他没办法,他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   然后突然有一天,他们告诉杜森,谢潭死了。   杜森就冲到谢潭家里,在谢家人的痛哭声中冲上去掀开了棺材,谢潭就睡在那个长长方方的盒子里,脸色雪白雪白的,没有一点生机。   他被谢深一把拉开的时候想,是啊,谢潭都死了,哪儿来的生机啊。   杜森木木的,被谢深一拳打在脸上,嘴里还在叫着谢潭的名字:“谢潭…谢潭…”一声一声,然后眼泪就砸下来。   杜森后来知道真相后就问谢深:“谢潭说,要让张严珵生不如死啊?”   “我会办到的,我也会办到的。”   杜谢两家于是跟张家闹翻了,满城风雨,逼迫张家放弃一个快要死的张母,一个快要疯了的张严珵,他们成功了,也半点没有让官家出面。   张家在外面有那么多小情人私生子,就连杜森找到张爸那次,他都住在个小情人家里,他们舍得了。   “张严珵不是听他妈的话吗,他妈不是什么都要帮张严珵吗,”杜森就笑,咧着嘴笑,“你不如就把他们关在暗室里啊,不给吃不给喝。”   “你说,他妈会让张严珵吃自己的肉活下去吗。”杜森还在笑,“不吃的话,我帮他一把啊。”   杜森就坐到张母边上,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   “阿姨,你说你都快死了,把自己的肉给张严珵吃,也没什么吧,只要他肯吃,我就让他活下来。”杜森仔细盯着张母脖子上的伤口看,那是谢潭干的,可是他好像推得不够深,没把她一下就解决了。   “我保证啊,只要他吃了,我就让他活下来。”   然后杜森和谢深就看着张母强行让张严珵喝她的的血,每天,只是直到她死的那一天,形销骨立的张严珵也没吃她一口肉。   杜森就进去了,用刀割下张母的肉,逼他一口一口咽下去,他逼得张严珵疯了。   他笑得开心至极。   系统把这一段封存在档案里,然后给还有些恍惚的谢潭传了这个世界的剧情。   【谢潭,往前走】   【别忘了你为什么答应我】   【活着】   【所以,往前走】   谢潭没说话,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好好睡了一觉。   他醒来的时候刚好天光大亮,谢潭拉开窗帘看,看红日从一栋栋高楼大厦的更远处一点点跃出,云蒸霞蔚。   谢潭把衣服裤子穿好了,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来,然后点了打火机。   他猛吸了一口,却被呛到了,狼狈得咳嗽起来。   还真是不习惯了。谢潭一边咳一边吸,越发明亮刺眼的日光照着他绮丽的眉目,让那双眼睛都在盈盈闪着波光。   谢潭收拾好心情,然后翻看起这次的剧情大纲来。   这次居然有两页纸那么多了,出息了啊。   谢潭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这里头还有他自己的介绍。   以前是个烟熏非主流富二代,一天到晚闯祸让家里人给他收拾烂摊子,什么人能惹不能惹都傻了吧唧不知道,天天被人忽悠,然后他爸妈公司破产了,倒也不是被设计什么的,纯属就是经营不善,夫妻俩承受不住就跳楼自杀了。   扔下个傻眼了伤心欲绝的原主,原主一边伤心一边又怕被他以前得罪的人报复,带上张身份证银行卡就跑路去隔壁市了。   好嘛,没过一个月就把钱给花光了流落街头,这小少爷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又不肯吃苦打工,还顶着烟熏妆彩虹头,这谁要他啊。   惨兮兮的流落到公园里缩在椅子上,然后大晚上的看到一个漂亮男人牵着女人的手,从公园的天鹅湖边走过,谈着风月调着情,那女的看着四十来岁了,被他逗得直笑,还用富态的手摸摸那个漂亮男人的屁股。   “晚上再收拾你。”他隐约听到那个女的这么说。   小少爷的任督二脉一下就打开了,他决定去做鸭去了!   谢潭看到这里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卧槽???!!!!原主脑子有坑啊!!!??   他想起早上那个场景,不会特么的是为富婆争风吃醋的修罗场吧我日!!!   谢潭吓得烟都掉了,他继续看下去。   小少爷也是混过的,知道哪些地方是有鸭的,他就报上某个二代的名字莽过去毛遂自荐去了。   那负责人一看原主这样,顿时就傻眼了,开什么玩笑,这行也是有门槛的啊,不过他看原主那么积极主动的样子,还是让他卸了个妆。   葬爱家族小少爷这就不肯了,嚎着嗓子不干还把那负责人骂的狗血淋头七窍生烟,然后就被没耐心的负责人叫人强行薅住头发给卸了妆,他被原主搞得很烦,本来是想打击他一波的,接过一看原主那张脸,越看眼睛就越亮了。   就连暴力卸妆的那个猛汉下手都忍不住一轻再轻了。   他长得是真的好看,是那种灼灼的一眼就能抓住人眼球的绮丽,明艳,眼里含着泪的时候加上一份脆弱,就让人想使他更破碎了。   原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那负责人就转了个口风,同意了,不过强硬得压着谢潭换了衣服打扮,把头发给染黑拉直了。   负责人也是心急,囫囵教了谢潭个大概就把他给推出去接客去了,然而他出台第一天就碰上了昨晚的那个富婆,艾柔。   她直接花大价钱把小少爷给捞了出来,包了他。   谢潭看到这里又吸了口气,特么的,该说他幸运呢还是不幸运呢,他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   小少爷一开始是挺高兴的,然而他发现富婆不止他一个情人啊,一个两个三个……光他见过的就有四个了啊,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富婆一次都没有让小少爷履行过情人的职责,上/床,他很慌。于是变着法开始勾/引起富婆来,昨天晚上那出就是勾引未遂还惨遭毒打的戏码。   那个跟谢潭混战打成一团的不是他想的什么情人,而且富婆亡夫的弟弟!   谢潭又忍不住“卧槽”了一声,他想起昨天那个小傻逼的眼神表情,明显不对劲对富婆有想法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至于他这次的任务……   【成为一个合格的情人】谢潭深吸了口气,又看了看任务详情,没错,这次还有详情了。然后他啪一下就关了。   除了勾引就是勾引,除了作就是作,除了听话就是听话,这三方面不冲突。富婆指哪儿他打哪儿,还务必要干满三年再GG。   牛啊,这其实还兼职了小弟吧。   谢潭瘫在床上这么想,嘴巴蠢蠢欲动的想骂人,他克制了一下,决定还是发泄比较好。   嗯,这具身体是个老祖安人了,不过确实挺爽的。   【合格的情人,要奉献身体?】   【也不一定】系统回他,【只要在目标或者大众眼里,你合格就行】   那就有得操作了,谢潭还是不太想出卖自己的,虽然对方是个白富美,但自己以前也是高富帅啊。   他漫无边际得想了会儿,搁在床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了,他一看是富婆艾柔的,赶紧接了起来。   “小柔。”谢潭鸡皮疙瘩起来了,不过以前就这么叫富婆的,他得适应,小少爷以前叫得更加矫揉造作。   “后天我们去N市,你收拾收拾,一块儿过去。”富婆说完就冷酷无情的挂了电话,很有金主的风范。   谢潭愣了会儿,还在适应这转变呢,然后他开始皱起眉来。   去哪儿?N市??   谢潭又翻了翻自己的剧情大纲,有点麻了。   小少爷以前的家就在N市呢,这会儿子又要回去了?以一个情人的身份???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怕是得社死一万遍了吧。   他想想以前的装扮,又想想现在的,大变样了,只要他不说,谁也认不出……吧?   两天后,谢潭戴着墨镜看着过来接机的熟悉面孔,看他狐疑地打量了两眼自己,绷住了表情。   不要慌,多大点事。   操!!!!   作者有话说:   【注意】请看文案排雷,有女.攻表现,但是不会和富婆发生实质关系√ 第36章 她的情人2   ☆看起来有点骚啊。林锐泽想。☆   谢潭之前跟富婆那个亡夫弟弟何景焕打了一架,他也是损,拳拳都往谢潭那张漂亮脸蛋上招呼,把谢潭打得鼻青脸肿,看不出个好歹来,休息消肿了两天眼眶那儿还有点青,嘴巴那里也还破着。   他就刻意戴上了墨镜,遮眼又遮脸,要去N市了,能苟一会儿就是一会儿。不过谢潭下手也不轻,何景焕的颧骨都高高肿起还没褪下去呢,上车后一看到他就跟看见什么垃圾似的,“嘭”一下关了车门去副驾驶了。   谢潭:“……”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欠呢?   开车的是富婆艾柔,她见状也没发表什么意见,毕竟也是习惯了,何景焕一看到跟在她屁股后面的谢潭就跟被撩了虎须的老虎似的,恨不得龇牙一口把谢潭给吞了。   换了个芯子还没把自己调整适应得矫揉造作的谢潭没说话,何景焕在生闷气不说话,冷艳的金主自然不会是第一个开口的,于是气氛就有点古怪了。   艾柔等红绿灯的间隙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谢潭,以往都是谢潭没话找话的,非要跟她腻歪说上几句才肯罢休,现在倒是反常的安静。   不过坐飞机的时候谢潭就坐到艾柔旁边了,抢先了一步,何景焕还抬手在放行李,他就从人胳肢窝那里弯腰进去了。   何景焕看了他一眼,拳头硬了。   “呵呵,幼稚。”   谢潭反嘴就道:“也不知道是谁才刚满18,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谢潭看到何景焕一瞬间脸都黑了,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不过真的,爽啊。谢潭美滋滋,带上眼罩睡觉去了。   艾柔翘着二郎腿,涂着赭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按了按唇角,免得让何景焕看到自己的些微笑意恼羞成怒。   下了飞机后艾柔就带着他们两往接机口去了,接机平台那儿停了辆黑色奔驰,一个浑身都是名牌的青年就靠在车边上玩儿手机,发色染成栗色,侧脸看着挺俊。   艾柔就朝着那人走过去,谢潭推着行李箱跟在他后头,表情逐渐紧绷起来。   我操,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啊。   他在脑子里疯狂翻人物介绍,然后从一票得罪过的人里头果不其然找到了。   林锐泽,二世祖,他以前得罪过的。   具体事迹是原主被人怂恿拿着乌漆麻黑的口红把喝大了的林锐泽涂成了鬼一样,还被人拍下来发朋友圈嘲笑了,林锐泽视其为此生污点。他清醒后就去追杀谢潭了,把他宝贝得不行的五彩头发剪成了鸡窝,谢潭当即就哭得嗷嗷叫,一边骂一边哭的那种。   祖宗十八代都被谢潭问候了一遍的林锐泽就阴着脸让人按着谢潭拍他照片视频,从此更是看到谢潭就想剪他头发以泄心头之恨。   说实在的,谢潭有一点点慌。   这刚回来就碰上个死对头,世界真小,他的死对头真多。   脑子里还有一摞呢。   他下意识推了下脸上宽大的墨镜,决定闭紧自己那张嘴。   林锐泽也是闲着没事干,听说艾柔回N市了就过来接一下,他余光看到艾柔一行人,就收起手机打了招呼。   何景焕他认识,至于另一个……林锐泽又多看了谢潭两眼。   看起来有点骚啊。林锐泽想。   他戴着黑色渔夫帽,墨镜盖住小半张脸,只露出挺拔又秀气的鼻梁,肤色雪白唇瓣水红,嘴角还破了一点,就流露出一点色气。   从笔直修长的腿到腰胯,都被裤子紧紧包裹住,勾勒出曲线来,他上半身是一件宽松的丝绸似的衬衫,领口很松,随着他的走动露出锁骨和肩颈,白得发光。   脖子上挂着的银色项链就一晃一晃的,装饰的十字架贴着皮肉晃动,林锐泽眼尖的看到,他胸口中间有一颗红色的痣。   这颗红痣有点儿活色生香的味道。林锐泽就又看了一眼。   他帮着放了行李,看到谢潭弯腰的时候领口大开,锻炼过的胸肌鼓出漂亮的弧度,那十字架就在他胸口中间的红痣前晃啊晃,然后一下就被衣服遮掩了。   谢潭很不客气地开门坐到了后座,林锐泽还愣了下,然后问了句艾柔:“柔姐,他谁啊?”   “叫他小谢就行。”艾柔就道,林锐泽听到何景焕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心里就有点数了。   这是艾柔的哪个情人吧。   总觉得跟谁有点像,面善,或者什么时候看见过?   林锐泽开车送艾柔回别墅的时候就忍不住往后视镜看,谢潭正歪在车座上犯困呢,衬衫都滑到他肩头了还恍然未觉,他侧着脸帽子被挤得歪歪斜斜,收拢起来的乌黑长发就落下了好几缕,贴在脸颊边落在肩膀上,一个侧脸就让人浮想联翩的。   林锐泽在心里“嘶”了一下,这人艾柔哪里找来的。   他本来就想接完人就走的,不过鬼使神差的,看到谢潭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就跟上去了,从他手里拿了个包:“不谢。”   谢潭不声不响的,也不睬林锐泽一下,又拿了个小包拎进了门,心里想林锐泽怎么还不滚蛋啊,没完没了了还。   呦,还是个冷美人。林锐泽扬扬眉。   他也不在意,随手拎了行李进去,晃了会儿觉得好像也没他什么事儿,就打算走了。   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何景焕的声音,咬牙切齿的。   “你在我床上倒香水了?”   然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是清朗的,尾音又习惯的拖着,就听起来懒洋洋的还有点儿不经意的嘲讽:“你说是你房间就是你房间?”说得很绕,还有点儿让人牙痒痒的挑衅感。   林锐泽的脚步一下就停下来了,他起了点儿兴趣。   “我住了有一年!”   “哦,那我以后会住三年。”林锐泽听着有点儿想笑,这嘴真他妈欠。这不是冷美人,是个辣美人。   何景焕明显是火上来了,林锐泽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然后又听到“小谢”的声音响起:“你能不能让我把裤子穿好再抓我领口,你变态啊。”   林锐泽一下就想到了他那双腿,又直又长,还不是只剩骨头架子的那种瘦,看起来匀称漂亮。   何景焕就在飙着脏话,说也说不过谢潭,打么又得两败俱伤,而且两天前刚被艾柔说教过,恨不得当场让谢潭原地爆炸。   林锐泽听到水龙头冲洗的声音响起,然后又是“小谢”拖着尾音的话:“小小年纪就满嘴喷粪,不学好~”   何景焕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下就停了,他最恨谢潭提起年纪这个事情,他阴沉地怒笑一声头脑发昏:“我小?!我看是你小中看不中用!!”   在外头的林锐泽就听到一声衣物撕裂的声音,里头的“小谢”也跟着“我操!”了一声,他的神色微妙起来,想到某个可能性,又有点蠢蠢欲动的想去上一眼。   谢潭也是没想到何景焕居然能把他裤子扒了比大小,他真的脑子被自己气晕了啊?!   谢潭眼睛都瞪大了。   何景焕显然也是懵逼了,他做完了事才反应过来,为了不显得自己被谢潭气得都发蠢了,他冷静得站在原地憋出一句:“怎么样,我的大吧。”   谢潭:“……………”神经病啊!!!!   他重新穿好了裤子,又看了眼背过身去提裤子的何景焕,语气劝勉:“有病就去治。”   然后赶紧推开厕所门冲出去了,留下个原地狂躁耳朵逐渐涨红的何景焕。   偷听了好一会儿的林锐泽往门外走过去,还憋着笑,脸都要扭曲了。   这小谢,挺有趣啊。   谢潭顺利抢了艾柔隔壁的房间,嗯,原本还是何景焕的房间,把行李放好了,然后开窗通了通风,实在是香水味儿太浓了,他自己都要被熏晕了。   要不是为了抢房间,他也不至于这么干。这是充分发挥作精的特性,而且金主就在他隔壁吗,合情合理。   不过现在嘛,何景焕应该也不会再来跟他扯房间的事儿了。他现在碰到谢潭,拉着张脸正眼就不带瞧一下的。   艾柔叫的几个阿姨也到了,正要收拾房间,把一天前就寄到的衣服首饰都一一放好了,就又开始清扫起角角落落来。   谢潭把别墅都摸索了一遍,想想自己得去尽一下情人的职责,就拿着阿姨刚切了摆放好的果盘上去了,敲了敲半掩的书房门,然后进去了。   艾柔正开着笔记本在思索着什么,微信消息叮叮叮得响着,手边还有一杯泡好的咖啡。   谢潭抖擞了一下精神,迈步过去把果盘放下了:“小柔,吃点水果休息下。”这会子他习惯性拖长的尾音就不带嘲讽了,是情人间甜腻的调调。   “好。”艾柔倒也应了,她本来想吃一块儿的,然后发现果盘上连根牙签都没有,她微妙的顿了顿,谢潭还没有发现,艾柔注意到他撕裂了一块儿的衣服,就转移了话题,“又跟何景焕打起来了。”   这是个肯定陈述句,谢潭“嗯”了一声:“小事,小事。”在艾柔面前他就乖巧了,那张破嘴也不逼逼赖赖把人气个半死了,总之很听话。   艾柔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她回了几条微信后对还杵在边上的谢潭道:“明天带你去个宴会,晚上再跟几个朋友聚一聚,去吗?”   谢潭是不想去的,他怕被人认出来,但是一个合格的情人,怎么能不听金主的话呢!   谢潭沉重点头。   于是他又在脑子里翻了翻自己得罪过的人物介绍,这还不包括单方面对他看不上眼的。   人很多,真的很多。   作者有话说:   谢潭是长发!!!!(翻滚   下面进行日常感谢!咳咳,清喉咙 第37章 她的情人3   ☆“他金主要是不同意,那我来包他。”☆   谢潭自从当了情人后,他的衣食住行各方面都由富婆艾柔一手包办了,尤其是在个人形象方面,艾柔对他是把控到了细节。   他日常穿的衣服都是成套的挂在衣帽间,配饰也是分好几种任由谢潭挑选,每周两次的皮肤/头发护理,但凡有什么活动,艾柔都要求他去造型室找人给他打理。   可以说是精致到头发丝儿了。   原主其实一开始是极其别扭不习惯的,甚至还想蠢蠢欲动涂个漆黑烟熏妆,富婆艾柔在这件事情上很是坚定,毕竟原主的审美实在是糟糕透顶,原主也就没办法,久而久之的,他也就习惯了。   虽然是换了地盘了,不过艾柔当天晚上就给了谢潭几张卡,有造型师的,有服装店的,等等等等还有实在的零花钱。   谢潭原本软趴趴赖在沙发上,见状就直起腰来,接过了艾柔递给他的卡。   就……挺高兴?   “小柔你真好。”谢潭就给艾柔发好人卡,包吃包住包花钱,还不用付出身体,夸夸怎么了,彩虹屁他都能吹,不过分不过分。   霸占了客厅中央桌子正在“唰唰”写试卷的何景焕顿了顿笔,脸色不阴不阳的。   他看着语文试卷里头的阅读理解,分明从里头看出“小白脸”三个字来。   然后他听到艾柔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做造型。”何景焕竖起了耳朵,写字的速度都变慢了。   “何景焕你就别去了,明天你要上课。”   何景焕就“哦”了一声,下笔的力道明显重了。   谢潭瞟了他一眼,继续跟艾柔闲聊。   “明天是个什么情况,有谁去啊?”   艾柔其实知道一点谢潭以前的状况,所以昨晚问了问他,不过谢潭答应得痛快,她也就没多想。   “基本都是年轻人。”艾柔说了一句,谢潭就明白了,这是组局看能不能对上眼呢。   年轻人……这还不得把他得罪过的都凑一箩筐啊。   “明天你发挥一下。”艾柔看着她爸妈发过来的微信,眉毛蹙了下,神色就有点不愉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潭点头,这哪儿能不明白,就是给艾柔挡一下桃花,这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艾柔在他那个亡夫死后在她父母的要求下离婚了,不过没按他们继续联姻的如意算盘走,直接光明正大开始养起小白脸来了,把老两口气得血压都高了,不过也奈何不了管了大权在握早就独立的艾柔。   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她时不时就换个男伴,英俊的阳光的隽秀的漂亮的,跟集邮一样,都不带重样的。   圈子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把艾柔历届情人给扒拉了出来,跟出了名的某风流二少对比了一下数量和质量,特么的,完全不输啊。   艾柔后来倒是也谈过几次恋爱,不过时间稍微一长就会断了关系,似乎没想安定下来,索性就这么玩儿下去了,她有时候还这么想,反正养了个何景焕也跟养儿子似的,他以后要是记得自己那就来看看她,不记得她就去养老院好好呆着,也行。   总之特别潇洒,就是偶尔得应付下她爸妈那边。   还没回N市的时候,就已经带着原主在各种活动上应付几回了。   艾柔又有了个漂亮情人,这在S市其实早就传开了,N市圈子里的虽然也八卦过,不过到底是没见过谢潭这个人,只知道这次是个漂亮青年,而且艾柔貌似同时间不止一个?   柔姐,牛啊。   艾柔当然听说过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不过不在乎,也没人敢当面跟她逼逼,她第二天傍晚就带着谢潭出去了,何景焕就坐在老地方,臭着脸把试卷都划拉来一道大口子。   艾柔带他去了个私人的造型室,里头装饰得很清新舒适,艾柔跟老板娘认识,聊了两句就让他先给谢潭化妆做造型了。   谢潭就把帽子拿下来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一下把老板娘的目光引过去了。   “很漂亮。”她赞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说人还是头发。   老板娘打量了几下谢潭的五官,在他还有点青的眼角上顿了顿:“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谢潭想了想:“浓一点。”最好化的和他以前的模样成天壤之别的那种。   “没有什么明显瑕疵倒也不用太浓了,不过可以上点眼影。”她把谢潭的头发先往后捋低低扎好,然后开始上妆起来。   艾柔则在沙发上小憩了会儿,感觉到有人往她身上盖薄毯的时候她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弯腰给她盖毯子的谢潭恰好往上抬了抬眼睛,勾了眼线的眼睛往上挑着,很妖,艾柔一怔。   艾柔知道谢潭长得好看,她也见惯了美人,不过谢潭乍然换了发色后,她还是被冲击到了。   她心里隐约有点儿后悔,也许不该把谢潭带去宴会。   艾柔到场的时候不早也不晚,大厅里三三两两的已经有不少人了,谢潭下车帮艾柔开门的时候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发现他身边的女伴是艾柔后,明里暗里打量谢潭的视线就更多了些。   他穿得其实不夸张,黑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皮鞋也是黑色的,唯一的巧思便是他雪白脖颈上缠绕的丝带,垂落在胸前。   对比单一的穿着,所有的明艳色彩就集中在他那张绮丽动人的脸上了。   金色的长卷发,黑色眼线勾勒得妖媚又深邃,唇色是如花汁一样的色泽,饱满艳丽,让他有种雌雄莫辩的美丽。   这样的唇,多适合用来接吻,或是衔着什么,看他喘/息、轻咬,隐忍着吐出沉沉的气息。   谢潭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他以为看过来的目光都是因为艾柔,于是就带着艾柔,去了摆放甜点的地方,很是亲昵地喂了艾柔一小块点心。   艾柔面色如常,由着谢潭挑挑拣拣,找出她还算喜欢的甜点,亲自用叉子喂了她一口。   “腻了点。”艾柔道。   谢潭就开了一杯香槟,递给了艾柔,然后伸出手,帮她落在颊边的一缕碎发挽在了耳后,艾柔对上了谢潭的视频,看到他轻轻一笑。   眼睛因为笑意微微拉长了,于是更加艳。   艾柔抬眸扫了眼周围的人,她能察觉到他们时不时落在谢潭和自己身上的目光,心里的那点后悔就又浓了些,或许不该让谢潭这么出挑。   “就坐在这儿吧,别乱跑。”她注意到有合作过的商业伙伴朝着自己点点头过来了,就嘱咐了谢潭一句。   “你的新宝贝?”男人也是直接,“不得不说,艾总的眼光确实不错啊。”   艾柔笑了下,也没有接话,男人跟她是来商量合作的,见艾柔没有搭腔也就没再多说,直接进入了正题。   谢潭看着艾柔跟那个男人渐渐走远了,就去沙发边上窝着玩儿手机去了。   跟同伴姗姗来迟的林锐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谢潭,他“嘶”了一声,小谢今天可真够漂亮的。   他身侧的同伴顺着林锐泽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谢潭晃了晃酒杯,压着红色唇瓣喝酒的模样。   “他是谁?”林锐泽同伴的眼睛都亮了,直接大步往谢潭走过去了,林锐泽顿时头疼,他知道自己这个同伴的坏毛病,看到漂亮的喜欢的就想认识勾搭,也不是急色馋人家身子,就是个行动派颜狗。   “人有主了。”林锐泽象征性地劝了劝,无数次的经历告诉他,屁用没有。   果然,同伴无所谓地摆摆手:“交个朋友怎么了。”   “他金主要是不同意,那我来包他。”他说这话的时候都已经走到谢潭边上了,谢潭正抿了口酒,然后把酒杯放下了。   迷惑地看着来人。   交什么?包什么??你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说:   谢潭:爷有主了! 第38章 她的情人4   ☆谢潭捏着裙子闭上了眼。☆   对比林锐泽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化了妆的谢潭给人的冲击力就更重了。   实在是灼人的明艳。   林锐泽走近了才发现,他金色的长卷发上还挂着亮晶晶的银链,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各色宝石,在灯光折射下如同披戴星光月影。   真他妈漂亮。林锐泽承认,这是邬白南眼光最好的一次。   谢潭此刻是有点慌的,因为他发现,这个说要包养他的也有点眼熟啊。   日。   然后果不其然找到了邬白南这个人。不过还好,原主并没有得罪过邬白南,就是以前他的打扮太辣眼睛了,邬白南都不想靠近他两米之内,用他的话来讲,谢潭就是在挑战他的审美底线!   不过现在么……   邬白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眼前不灵不灵闪着光的美人,觉得自己今天可真是来对了:“加个微信不?”   谢潭的内心是拒绝的。   他默默把视线收回来,落在甜点上,没有回应邬白南。   林锐泽拉住还想尬聊的邬白南,问了句谢潭:“柔姐没跟你一起?”   “她有点事,在另外一边。”谢潭语气淡淡,神色没有什么波动,头发上的钻石泠泠,于是又让他看起来冷了一些,不是很好接近的模样。要不是林锐泽听见过何景焕跟他的小学鸡式吵架,还真信了谢潭是个冷美人了。   很明显邬白南是信了,他对于谢潭这皮相是真的喜欢,却看越喜欢的那种,邬白南就坐在了谢潭边上,也不太想冒犯了谢潭,他就特委婉的问:“那个……”   “小谢。”林锐泽好心插了句话。   “小谢啊,你看,要是柔姐跟你分手了,我有没有机会啊?”邬白南可以说是很舔狗了,他在林锐泽逐渐皱紧的眉宇中继续补充,还自夸起来,“我人很好的,你可以打听打听。”   “我叫邬白南,白色的白,南飞的南。”   谢潭的神色就变得有点儿奇怪起来,他看了一眼邬白南。   这还是以前那个看他一眼就觉得辣眼睛指着谢潭鼻子让他滚的邬白南吗。   特么的,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双标颜狗。   邬白南因为他的颜狗属性以前还闹出过不少荒唐事,比如因为看上了某人的女朋友光明正大挖人家墙角,结果真的还被他挖到了,但是人当天就后悔了,觉得好像她好像也没那么好看啊,然后白白挨了被绿了的哥们一顿毒打。   总之,邬白南有点儿要色不要命的苗头,他家里人头疼得很,天天念叨让邬白南相亲想让他遇到真爱稳定下来,别折腾了。   可惜世界上美人这么多,邬白南不愿意天天看一片风景啊。   这不,他觉得自己又遇到真爱了。   “小谢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拿。”邬白南看他也不说话,只挑了颗葡萄往嘴里送去,饱满唇瓣含住紫色的葡萄,他用牙齿轻咬,葡萄便爆裂开汁水来,染在嘴唇内侧,然后被唇舌一并吞吃了,只剩下葡萄皮,被他用手指捏着拿出来。   嘴里就是葡萄的甜香味,手指上染着汁液。   邬白南和林锐泽几乎是同时,动了动喉结。   谢潭其实本来是不想搭理这两人的,结果人还杵在他身边不动了,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靠在沙发边上,他就有点管不住自己那张嘴了。   “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你话唠啊?”谢潭打了个酒嗝,鼻子一阵酸,他皱了皱眉。   邬白南对于美人的容忍度是十分之高的,对此也没有什么不满,只笑嘻嘻地又帮谢潭倒了杯酒。   林锐泽瞥了眼脸上都已经泛起红晕的谢潭,也没有说话,只靠在沙发边上,注意着那些时不时就往谢潭这个方向看的人。   太打眼了,柔姐就不怕被人偷家?林锐泽在心里想。   果不其然,宴会大厅里社交结束了一帮年轻人蠢蠢欲动的,朝着谢潭这里打量了不止一次两次了,然后三五成群的往他这里走,看到林锐泽跟邬白南在也没太在意,当他们也是来调戏谢潭的,嘻嘻哈哈得跟他俩打招呼。   然后就把谢潭所在的沙发给包围了,谢潭一愣,就听人拉着嗓子道:“柔姐那么多小情人,你要不跟我算了。”   “反正她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啊。”   “喂,你叫什么名儿啊?”   “别听这逼的,你跟我,让你欲/仙/欲/死啊哈哈哈哈!”   “草!王二你有几两肉我还不知道,滚犊子,别唐突了我们美人,嘿嘿,他后面开过苞没啊。”   “我看是没有,不然艾柔看得上?”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用言语戏弄侮辱着谢潭,还越说越来劲儿了,谢潭听着是越来越不爽,他猛地把酒杯砸在了桌上,好险没裂开,把刚要发飙的邬白南都给打断了情绪。   “嘴巴不要就捐了,就你能说话逼逼?张嘴闭嘴就是黄色怎么深怕别人知道你性/功能不好还爱玩儿是吧?咬人的狗不叫有本事的还用得着用嘴说。”谢潭在邬白南逐渐睁大的眼睛继续输出,“这里的女士了都看好了,就这几个人,以后千万别傻乎乎嫁了,没准人在外头染个病还把你给害了反过来咬你一口。”   末了,谢潭捋了下自己滑落下来的头发,吐出两字:“垃圾。”   邬白南被谢潭惊呆了,卧槽,这不是他想的那样啊,不是说英雄救美吗???   林锐泽再度巩固了谢潭在他心里的印象,果真是个辣美人啊。   那几个二世祖被谢潭这么一顿输入全都懵逼了一瞬间,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声顿时怒了,一拍桌子就想把谢潭给弄过来,然后就被林锐泽跟邬白南给拦住了。   “还不滚啊。”林锐泽也有点儿不耐烦了,哪儿来的这么多垃圾货色,一个个都上不了台面,“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几个人得罪不起林锐泽,更何况还有个邬白南呢,直接怂了,都没放两句狠话,焉了吧唧灰溜溜离开了。   谢潭被这么一通搅和心情也不太好,他环视了一圈大厅,也不见艾柔的影子,顿觉无趣。   “小谢啊。”邬白南看他靠在沙发上怏怏的,又回想起刚刚他的一顿输出,顿时觉得这个反差更加迷人了。   草,他怎么没早点遇到小谢呢,这不得把人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给他戴上宝石穿上丝绸配上金饰,哪怕看他骂人……也是很美的啊。   “嗯?”谢潭睁开一点眼睛,瞥向一侧的邬白南,眼线和睫毛都弯出一个极其妖娆魅惑的弧度,眼神却是冷淡的。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刚刚说的啊。”邬白南还不死心,他难得有这么挠心挠肺的时候。   比美人更令人垂涎的是什么,是得不到的美人。   谢潭此时就是这个得不到的美人。   谢潭就笑了一声,他也是没遇到过邬白南这样的人,他在邬白南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道:“你在想屁吃。”   邬白南的表情就垮了。   林锐泽的嘴角隐约勾起。   真辣。   他也是无聊了,又懒得出去晃还能避免被那帮刚得罪过的人给报复了,就挪也不挪一下,窝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得跟两人聊着。   这宴会里还有不少谢潭眼熟的,不过多数人也就打量了几眼出挑的谢潭,没有过来,谢潭也是乐得轻松,他这会儿也不是很担心被人认出来了,毕竟林锐泽都见了两次了,还不是一点都没察觉。   艾柔没过一会儿倒是下来了,然后带着谢潭去会所聚会去了,顺嘴问了下邬白南和林锐泽,两人还真应了,艾柔看了一眼正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的谢潭,微蹙了下眉。   跟艾柔一块儿多数是美女,有些都已经是孩子妈了,说起荤话来能把大男人都说得不自在起来,林锐泽和邬白南这两个差了点辈分的混在里头,还有点儿不自在。   谢潭被艾柔带在身边,时不时还得被姐姐们调戏一把,然后嬉笑着灌谢潭酒。   谢潭之前本来就喝了不少了,又被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灌酒,酒劲儿就上来了。   到底是真的美人,连喝醉了都好看,不是那种在脸上红成一块块的狼狈醉法,他连红晕都是薄绯色的,浅浅的晕在脸上脖颈上,在雪白的皮肤上透出清透的色来。   金色的长发凌乱,有几缕就黏在脸上唇上,黏在他沾了酒液的脖颈上锁骨上。   谢潭眼里都有重影了,他撑着脸,又打了个酒嗝,眼睛里就涌出生理性的水雾来,看着迷茫又美丽。   何景焕跟邬白南也喝了不少酒,一个个的招架不住姐姐们,不过他们酒量还不错,起码能清楚得看到谢潭从嘴角溢出的葡萄酒,顺着下巴滴落下来,晕开在他雪白的前胸上。   他脖颈上的丝带不知道是落在了哪里,喉结都被酒液淌得亮晶晶的,泛着光泽。   邬白南的眼睛都红了。   姐姐们也不知道说起了什么,哄笑成一片,然后没过一会儿又玩儿起真心话大冒险起来,还特意拉上了晕晕乎乎的谢潭。   谢潭就坐在一帮女人中间,跟进了盘丝洞的唐僧似的。   “要我说,这次的小谢最得我心。”红发姐姐大胆发言,还挑衅得朝着艾柔一挑眉,“小谢不如跟着姐姐算了,你柔姐她花心~!”   谢潭被姐姐包围不知所措,他还下意识转头去找艾柔,就被人掰了脸过去抽牌:“小谢快抽牌。”   “跟你?跟你玩儿S/M?”艾柔也是毫不客气,一下就掀了红发姐姐的老底,大家顿时就笑闹起来,姐姐脸都不红一下的:“那怎么了,姐姐能让小谢爽上天!”   姐姐对着谢潭眨眨眼:“小谢这么好的条件,我可是第一眼就心动了,玩儿捆/绑多带劲儿。”   林锐泽抽了下眼角,这帮女人特么怎么一个比一个荤。   然后他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谢潭被捆/绑调/教的画面……操。   他克制地换了个坐姿,翘起的的腿碰到了邬白南的。   邬白南跟林锐泽对视一眼,又把二郎腿放下了。   “你们这帮女人,越来越不害臊了!”西装革履的男人笑骂了一句,他们都是老相识了,一个个都知道彼此的老底,也不会有人真去计较什么。   红发姐姐还来劲儿了,她斜了男人一眼:“你少在这儿给我阴阳怪气了,上次你媳妇儿那套情/趣内/衣还是我帮忙挑的,她说你激动得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怎么,还不感谢感谢我啊?”   男人在哄堂大笑中闭了嘴,说不过说不过。   谢潭听得是人都清醒了两分,艾柔的朋友们……都这么猛的吗?   牌都摸了一圈儿了还没抽到鬼,红发姐姐真要说点什么,结果她自己就抽了张鬼牌。   “还说是手气好还是差啊。”姐姐哼了一声。   “说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呗。”   “是不是玩儿不起!”   “哎呀红姐怂了啊~”   “快问!不问拉倒!”红发姐姐翻了个白眼。   “那我来问一个!跟你前夫玩儿得开心还是跟你情人玩儿得开心?”   “废话,当然是情人了,”红姐很是不屑,“他就那么点花头,还能玩儿什么。至于情人吗……”红姐朝着艾柔暧昧舔唇,“你不光可以玩儿他前面,还能玩儿他后面呢,叫得让人心都酥了。”   谢潭包括在场的男人们脸色都是一绷。   卧槽。   “玩儿还是你会玩儿!”   “不愧是红姐!”   谢潭三人觉得,这个聚会对他们很是不友好啊,不应该来的。   谢潭只求别让他抽中鬼牌啊啊啊。   好在谢潭也没那么倒霉,倒是邬白南抽中了一次,他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真心话。   然后一帮姐姐们就把邬白南第一次给了谁,坚持了几秒都给挖出来了,邬白南简直面如死灰。   谢潭愈发虔诚地祈祷起来。   然后就抽中了。   谢潭的表情凝固了,姐姐们兴奋了,尤其是红姐,直接嚷着“我来问我来问!”,谢潭慌了,脱口而出:“大冒险!”   然后红姐更兴奋了,艾柔一副爱莫能助的头疼模样。   谢潭觉得自己可能要玩球了。   “小谢!”红姐一声大叫,谢潭直接一个激灵。   “给姐姐穿上女装!然后去对面找个男的加上微信!等等……”红姐又打量了下谢潭,补充道,“这对你来说简单了点,这么着,你就说……你想买他一夜嘿嘿嘿嘿嘿……”   谢潭,谢潭心态绷了啊。   我究竟是为什么要答应艾柔呢,日啊!   红姐直接打电话让人送来了一套符合谢潭三围的裙子,然后直接把他拉进了洗手间:“快点儿别磨蹭,姐姐等着你哦。”   谢潭捏着裙子闭上了眼。   特么的。   作者有话说:   姐姐们如狼似虎(狗头   下面日行感谢啵啵啵啵!! 第39章 她的情人5   ☆双……性?☆   游戏还在继续,邬白南和林锐泽的注意力却全都跑到洗手间里了,他们看到了红姐递给谢潭的红色长裙,看起来是贴身的,还有链子。   红姐后来还特意问了谢潭的尺码,给他拿了双高跟鞋,可以说是装备齐全了。   谢潭扶着墙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林锐泽和邬白南是第一个发现的,他们又想翘二郎腿了。   小谢……怎么能这么漂亮。   金色的长卷发在灯光下晕着一层朦胧的光,亮晶晶的银链和宝石在他黄金一样的长发上熠熠生辉,他微微低眸垂首,一手挽着耳边的长发,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弧度。   似乎是因为穿着高跟鞋的不适,他提着一点裙子走得很慢,腰臀间起伏极大的曲线就随着他的走动暴露得一览无余。   V领的设计将他的锁骨和雪白脖颈都展现出来,包括那个令林锐泽印象深刻的红痣,在他雪白胸口中间,唇舌生津。   红姐吸了口气,打破了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艾柔,你可得把小谢看好了。”   “姐姐都快忍不住想把你绿了。”   那种因为谢潭的出现陡然间暧昧古怪起来的气氛一下就被她冲散了,大家又笑闹起来,艾柔扬了扬眉:“做梦。”   “小谢。”艾柔朝着谢潭招招手让他过来,谢潭就慢吞吞走过去,林锐泽和邬白南的目光也循着谢潭的动向看过去,终于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到底是哪个人才挑的衣服?!   他的后背居然是空的,连一块布料都没有,只交叉缠挂着细细的银色链条,凹陷的脊柱沟那里还有一根长长的金链,到末尾处挂着一颗湛蓝宝石,紧贴在他后腰的起伏处,若是再往下几分……都能看到他的股/沟了。   两人看得口干舌燥,邬白南都要魔障了,他转头对林锐泽低声说:“我要是跟柔姐抢人,能行吗?”   林锐泽喝了口啤酒,他也挺馋的:“不行。”到底还有几分理智。   两人就眼热得看着谢潭乖乖走到了艾柔身边,侧身听她说话,金色长发垂落在他的胸前,就遮住了那颗红痣。   艾柔也是没想到他后背居然是这样的设计,原本要说的话都卡了壳,她脱下自己身上的薄外套递给谢潭,在起哄声中道:“穿上。”   谢潭就乖乖披上了,但他其实更想脱高跟鞋:“高跟鞋能换吗?”   他看看艾柔又看看一脸满意的红姐,红姐朝他妩媚一笑:“不行哦。”她盯着谢潭的脸看了几秒,然后突然就站起身来,掏出口红朝着谢潭逼近,“来,红姐在帮你补个妆!”   谢潭就下意识朝艾柔看,眼神里传递出拒绝的意思。   小柔救我!!!   艾柔也不知是会错了意思还是怎么,她伸出手搭在了谢潭的后颈上,然后稍稍用力,谢潭就顺从地弯下腰去,脊背弓成漂亮的弧度,红姐的脚步一顿“咦”了一声,就看到艾柔拿出了自己的口红,然后轻轻捏住了谢潭的下巴。   “这种事,应该我来。”艾柔的目光落在谢潭蹭掉了口红的唇瓣上,然后捏住他下巴让他启唇,轻轻涂抹起来。   粉嫩柔软的唇瓣染上正红,她看到谢潭雪白的牙齿和微微翘起、似乎有点儿不知所措的舌尖,眼里的情绪莫名,艾柔没让谢潭抿唇晕开膏体,只伸出手,用手指在他饱满的下唇上揉捏轻按着,那红色就晕染来,在他的唇上、和自己的指尖。   空气有点升温。   艾柔抬眸看到谢潭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着,像惊惶展翅的蝴蝶,她终于收回了手。   那种令一众看客脸红心跳的气氛也逐渐冷却下来,近距离观摩了一场暧昧的红姐在心里“芜湖”一声,怎么说,艾柔也有两把刷子啊。   真色。   红姐决定下次在她的小情人身上也试试。   其实是因为高跟鞋而不适的谢潭还没有回过神,就又被红姐拉着出了包厢,何景焕和邬白南都“唰”地起身跟了上去,后头吊着几个爱看热闹的。   红姐倒也没让谢潭去别的包厢里,毕竟小谢这样貌,万一真被人看上留里面了可怎么办,她看艾柔那样子可是稀罕得很。   她拉着谢潭去了一楼的卡座,不远处就是摩肩擦踵扭动身体的人群,好在这里人还少点,谢潭捏着裙子,然后就见红姐笑嘻嘻地挥了挥手,直接跑到远处看他热闹了。   艾柔跟林锐泽他们就在那儿,邬白南看着谢潭有点无措的站在原地,跟个误入人间的小仙子似的,倒是想过去把他的小仙子带出来,但是被红姐一瞪眼,就蔫了。   谢潭能察觉到周围人打量他的目光,他不怕,但是羞耻啊。   秉承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谢潭朝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卡座挪过去。   在那儿正对着谢潭的男人早就注意到谢潭了,他身边的女孩儿还在歪缠着,他的目光却已经把谢潭浑身上下都扫了个遍,余光注意到林锐泽那一群人,然后露出个饶有兴趣的笑。   谢潭专心致志踩着高跟鞋过去,另一只手上捏着手机,他在卡座边上站定了,顶着一堆人的目光对那个男人直接道:“帅哥,加个微信?”他怕自己声音暴露了,于是说得又轻又快,倒像是害羞了似的。   他身边妖妖娆娆的妹妹打量了下谢潭,泄气得发现除了自己骨架小点肩膀窄点,居然比不上这人,她故意喂了一口男人水果,没让他开口说话。   谢潭也懒得再转移目标了,于是站在原地,又重复了一遍:“能加个微信吗。”   跟男人一起的几个狐朋狗友坐不住了,这么漂亮一美女在面前想加微信,这怎么着都得理一下人家。   “美女,加我微信也行啊。”   “来来来,我把码都亮好了,美女怎么称呼?”   “小谢。”谢潭觉得也行,赶紧把手机打开了,然后卡座上伸出的两只手就被那男人给挡回去了,他嘴角还勾着:“怎么,不想加我微信了?”   谢潭觉得这人可真烦,加个微信还磨磨唧唧的,他看了眼男人:“加啊,你快点儿行不行。”   “噗,美女性子还挺急的。”   “哎哥,你不加我可加了啊。”有人起哄,男人就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又看向谢潭,用下巴点了点:“喝酒吗?”   这男的很不好搞啊。谢潭皱起眉,他打算另外找人了。   “喂……”谢潭转身要走的时候披着的衣服袖子却被人抓住了,男人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逗,本来想说点什么,结果一下把谢潭身上披着的衣服给扯了下来。   谢潭后背一凉,然后就听到吸气声。   “卧槽!”   “这背!”   “操。”   男人也被他的后背给晃了眼,他捡起衣服重新帮谢潭披上了,脑子里还是他后腰的弧度和那一颗紧贴皮肉的蓝色宝石:“还加微信吗。”   “不……”谢潭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凑近了些,谢潭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男人在他耳边低声道,“在玩儿游戏?要我帮你吗。”   谢潭的脚步就顿住了,他没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看着那一颗殷红血痣,眼神有点儿奇特。   男人察觉到了谢潭的迟疑:“不单是加微信那么简单吧?我都行哦。”   “你有什么条件啊?”谢潭可不是什么傻白甜了,他被男人拉着手坐在了卡座边上,在起哄声中加上了男人的微信,然后压低声音问了句。   “你是男的吧。”男人问道,他在谢潭微微一愣的表情中继续道,“待会儿帮我应付个妹妹,最好让她能死心。”   “你看出来了?”   男人点头,然后又笑起来:“不过你确实够漂亮啊。”他让身边的女孩儿离开了,然后谢潭在女孩儿幽怨的目光下就坐在了男人身边,“你说你叫什么,小谢?”   “嗯。对了,我那个大冒险内容是加微信,然后买你一夜,你别穿帮了啊。”谢潭说完就看到那个男人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他又上下看了一眼谢潭:“这个内容,也不知道是谁赚了。”   他们两人聊得还挺好,谢潭不想穿帮了就靠得离男人挺近的,于是在邬白南艾柔他们看来,就过分亲密了。   之前谢潭被不小心拉下外套的时候邬白南差点就冲上去了,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红姐又拉住了他,这会儿她看林锐泽邬白南包括艾柔的表情都不太好的样子,顿时就蠢蠢欲动想煽风点火了。   小谢的任务看来是能完成了啊。红姐还有点儿想玩儿,本来想怂恿邬白南杀出去的,然后就见到一个娇小的女孩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直奔谢潭那个方向过去了。   “饶洲!”那女孩儿直冲男人过来,看到他身边坐了个红裙女人气得小脸通红,“你爽了我的约就跟这样的……”谢潭恰好转过头来,金色的卷发拂过,女孩儿顿时就卡了下壳,“这、这样的……饶洲你不要脸!!”她转了口风直接骂起饶洲来。   饶洲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妹妹,我不是说了,我不好你这一口。看到了没,我喜欢这样的。”他捋了下谢潭有点儿凌乱的长发,手随意得搭在了他的肩膀。   妹妹鼻子一下就酸了,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谢潭,又想想自己,嘴巴瘪了瘪:“我…我也可以塑造的呀……”   谢潭一动不动当雕像,这个不好掺合。妹妹看起来太可怜了,喜欢上个人渣。   饶洲就笑了一声:“你怎么塑造,你能怎么塑造?”他用手指关节轻轻刮蹭了一下谢潭的脸,顿生暧昧,“他能扮成女的,也能是个男的,你能吗?”   妹妹闻言大惊失色,看着谢潭失声道:“你是双/性人啊?!我以为都是小说里的……”瞳孔地震。   谢潭一脸懵逼。   WTF????妹妹你理解能力有点问题啊!!!   匆匆赶过来的某哥哥恰好听到了他妹妹的这一声,顿时把目光落在了瞪大眼睛的谢潭身上。   双……性?   作者有话说:   谢潭:?????????? 第40章 她的情人6   ☆他他他…怎么穿成这样!!!!!☆   匆忙赶过来的青年眉毛很浓,还做了两段式的截断,凝眉看过来时就有股凶劲儿。   他手臂还有青红色的纹身,似乎是蔓延到了脖颈上,在领口处也露出了一截纹身。   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   不远处的邬白南皱起了眉,他摸了下额头上的一道不起眼的疤痕,眼神还有点不善:“他怎么来了。”   林锐泽也有点按捺不住了:“走,过去看看。”他是担心谢潭惹怒了阎勾,这也是个下手不知轻重的主,被邬白南绿了之后就直接把邬白南打了一顿,都给他揍头破血流直接破相了,虽说这事儿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吧。   红姐这回倒也没拦着了,不知不觉就聚了这么多二代,还一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主,她看了看艾柔,见她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根细烟出来,捏着在鼻尖轻嗅,眼睛微阖,脸上的神色看不出喜怒来。   红姐把自己还想兴风作浪的性情收了收。   看着要生气了啊,收敛点收敛点。   阎勾此时已经收回了打量谢潭的视线,看了眼自家眼眶红红的妹妹:“饶洲这种绣花枕头你也喜欢,没眼光。”   妹妹一听更伤心了:“呜呜,他这样的绣花枕头都不喜欢我!呜呜呜!还有美女喜欢他!”   饶洲的表情这下也跟着不好了,他搭在谢潭肩膀上的手都重了些,绣花枕头?   这位妹妹的关注点…真是奇特。谢潭是这么想的,他还是得澄清一下自己的性别。   “我不是双……”谢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走过来的邬白南给打断了:“小谢走了,都等着你。”   其实邬白南不来还好,一来阎勾的脸色都变了,他在邬白南和谢潭两人身上巡视片刻,又斜睨了眼饶洲跟后头的林锐泽,嗤笑一声:“这还是个卖的啊,挺抢手。”   林锐泽木着脸,他妈的,不应该让邬白南过来的。   “阎勾你嘴巴放干净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邬白南先急了,他可不想美人受什么委屈,没看自己都是巴巴等着谢潭的档期不敢造次吗,虽说也有点儿艾柔的因素在,不过对于邬白南来说,他更喜欢两情相悦心甘情愿的调调。   “邬白南,你是嫌住院时间太短了。”阎勾沉着脸,锋利浓重的眉压下去,那股子凶狠劲儿就收不住了,要不是他妹妹一看情况不好抱住了阎勾的胳膊,指不定他就一拳又挥过去了。   坐在沙发上想解释一两句的谢潭烦躁地皱起眉,这根本插不进话啊,邬白南和阎勾还有仇啊?他就闭了嘴,安静如鸡的当起吃瓜群众来。   他身边同样被忽略了的饶洲看着邬白南跟阎勾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就随手给谢潭倒了杯红酒,递给他然后碰了杯,就聊起来了:“小谢有女朋友吗。”很是风淡云轻的样子。   谢潭摇头,头上的银链就跟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实迷人眼。   “那男朋友有吗。”饶洲漫不经心的问,衬衫的领口本来就解了几颗扣子,因为一只手还搭在谢潭的肩膀上,露出了一小片胸膛,就看起来更浪荡了两分。   “没有。”谢潭还是摇头,他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眯着眼朝他看过来的艾柔,跟被班主任抓到偷玩儿手机的学生似的,一个激灵坐直了歪歪斜斜的身体,下意识道:“不过我有金主,她超好的!”说得还挺真切认真。   饶洲被他这迷之骄傲的语气说得都愣了下,然后笑起来:“小谢真是……”可爱。   他后两个词隐没在艾柔直直看过来的警告目光里,啧了啧舌。   邬白南和阎勾还在吵着,焦头烂额劝架的林锐泽烦躁得青筋直跳,然后冷静尚存的他余光瞥到饶洲跟谢潭相谈甚欢的样子,“嘭”一声抄过啤酒瓶摔在了地上:“艹/你妈!”他在尖叫声中扫过饶洲,然后对着阎勾跟愣住的邬白南冷笑,“要动手就动手!他妈的磨磨唧唧吃屎啊!”   邬白南被他这么一爆发人都傻了:“林锐泽,你发什么神经?”   林锐泽扯着嘴角。他发什么疯?都要被偷家了你说发什么疯?   阎勾脸上还有被玻璃渣划出的血痕,他顿了顿,目光钉住邬白南:“说的也对。”   “卧槽!!!”然后他一手拽着无能狂怒的邬白南就出去揍人去了,逼逼那么多还不如打他满脸开花来得爽,阎勾咧开嘴,露出个足以吓哭小孩的凶恶笑容。   他拽着邬白南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凶了一句懵逼的妹妹:“赶紧回去!”   谢潭也是被林锐泽吓了一跳,这怎么都没个预告说爆发就爆发了,林锐泽属炸弹的啊。   一下就解决两个烦躁源头的林锐泽这下冷静了一些,对着谢潭道:“走了,柔姐她们还在等你。”   “你们不核对下任务?”谢潭还记着他的本来目的呢,林锐泽心想屁个核对,红姐就纯粹想看热闹而已,她现在指不定多兴奋。   饶洲也不挽留,对着谢潭笑笑:“以后联系。”   林锐泽深吸了口气,遏制住自己想揍人的心情。他倒是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才见过几面的谢潭失态到这种地步,甚至比邬白南还不如,难不成他妈还一见钟情了。   林锐泽看着谢潭走到艾柔身边,任由艾柔帮他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和发饰,看谢潭紧贴着艾柔说话的亲昵样子,别开了眼。   要是能早点。   妈的。   谢潭其实是觉得自己好像没太把艾柔放在心里啊,说好的勾/引似乎也还没勾过,造作也没造作起来,于是他就走到艾柔身边试图酝酿下。   裙子不脱了,晚上要么爬个床?反正照剧情看来,他到死都没跟艾柔发生关系,谢潭觉得可行啊。况且原主可是兢兢业业隔三差五就得勾引一回,包括但不限于粗暴爬/床、情/趣主题等等。   于是他越发黏起艾柔起来,做这件事情他倒是挺顺手熟练的,似乎原主的身体记忆都还在,不知道主动贴贴勾引富婆多少次了,一点儿别扭感都没有。   红姐他们就看到小谢黏黏糊糊的样子,牙都甜得快掉了,这小谢还有两副面孔呢,艾柔也受得住?   跟林锐泽红姐他们分开后艾柔就叫了车,坐在车里揉着太阳穴,谢潭就坐在她边上,见状伸手想帮她按摩。   谢潭的手指触及艾柔的手时她闭着的眼睛微睁了一下,而后复阖,默认了谢潭的动作。   密闭的车厢里是酒精的熏染味道,还夹杂着有艾柔喜欢的,泠泠的冷香,那是她给谢潭挑的香水,固定了一种她喜欢的味道,从他的手腕处丝丝缕缕的交缠进艾柔的呼吸里。   “谢潭。”艾柔哑着嗓音叫了他一声。   “嗯?”谢潭应了。   艾柔却不再说话了。   驾驶座上开着车的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瞄一眼他的两位乘客,总觉得后排那两位暧昧得很,明明什么也没做,就让人口干舌燥的。   是拉拉?   司机师傅觉得自己真相了。   ……   谢潭扶着被风一吹有些头晕难受的艾柔进了房间,然后看她进了浴室,迅速去了自己房间把外套给脱了下来,然后踢走还没来得及换的高跟鞋,喝了几口水缓解了一下口渴,又飞快冲进了艾柔的房间。   他没注意到何景焕听到动静后突然打开的门,看到谢潭的身影“唰”一下蹿进了艾柔房间,特么快得看不清都有残影了,何景焕的脸就跟做了几张政治试卷似的难看。   谢潭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掀开被子把自己盖进去,连头都埋进了被子里。   好了,他准备好了。他有点儿醉醺醺晕乎乎的想。   艾柔穿着吊带睡衣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疲累了,她也没注意房间多了双拖鞋和床铺的凸起,本能得坐上去,然后就听到闷/哼声。   艾柔一愣,她站起身来掀开了被子,就看到谢潭脸上还带着一点痛意,对上她的视线又轻轻地笑笑。   脸和耳朵是粉红的,眸子里还有雾气,却印着她的样子。   他好像变得害羞起来,明明是在做他最熟悉不过的勾/引,这种转变让她有些异样。   “谢潭,我应该告诉过你,不用这样。”艾柔俯下身来,撩开了黏在他脸上唇边的一缕金发。   按程序,不是应该直接赶他走?谢潭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按照惯例,抬起上半身伸手挽住了艾柔的脖颈。   按程序,艾柔是会一把推开他。   酒精又开始上头了的谢潭忘了,这是在床/上,艾柔被他这么一带直接往他身上压下来,她下意识一手搂住了谢潭的腰,一手曲起按在了他身侧床铺上,不至于让自己砸下去。   于是谢潭原本直起的腰背又因为惯性贴在了床铺上,连带着艾柔那只手还有着潮意的手。   她的手掌贴合着谢潭后腰的弧度,温热的皮肤触感和宝石的冷感交织,她的手指就深陷在饱满的软肉里和凹陷的夹缝中,让她微微眩晕起来。   艾柔想起了红姐说的暧昧话语,而她现在的手掌下就是……她的呼吸有一瞬间乱了,或许是酒还没有醒。   艾柔抽出了手掌,目光从陡然清明了一些的谢潭身上收回,她站起身来:“出去吧。”   谢潭被他后腰上的那颗宝石硌得酒都醒了几分,他眨了下眼睛,也没有多想,下床拉着裙子就出去了,垂着头看起来就有点儿丧气。   艾柔倚在床边,点了根烟,烟草猩红明灭。   谢潭从艾柔的房间里出来后反手带上了门,然后就直面了个脸色阴沉的何景焕。   谢潭被他吓了一跳:“你装鬼呢?!”   “谢潭你能不能要点脸!”何景焕看他还穿的红裙,更气了,“艾柔不吃你那一套!”   “关你屁事!”谢潭一点没放心上,说着又怼了何景焕一句,把他气得眼神都能杀人了,“那她更不吃你那一套,小屁孩。”谢潭说完神清气爽地转身就离开了。   何景焕反唇相讥的话都在嘴边了,然后谢潭的后背就直直撞进了他的眼里,蝴蝶骨与沟壑,细链晃动,湛蓝宝石与雪色皮肤。   何景焕不知道他眼睛都微微张大了,耳朵一下红了。   他他他…怎么穿成这样!!!!!   作者有话说:   我已经在担心以后的修罗场了_(:з」∠)_本世界万人迷浓度很高呀   另,国庆快乐!!!!   啵啵! 第41章 她的情人7   ☆猫捉老鼠似的高高在上和戏谑。☆   艾柔不过才休息了两天,就开始工作狂模式了,而且出入聚会也不单单只带谢潭,就像在S市的时候,她有不止一个选择。   漂亮小谢刚在圈子里砸出了不小的水花,就被艾柔一个又一个的情人投出风波来。   不过,到底是比不上小谢。   也有人明里暗里打听着小谢的去向,有点蠢蠢欲动的,不过得知他还住在艾柔家里时表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金丝雀?   谢潭这两天加的几个人也发过来消息约他出去玩儿,虽然很心动,不过谢潭还是决定家里蹲,他务必要做好艾柔的作精情人。   不过今天还有个剧情点。   谢潭跟有事儿没事就发他微信聊天的邬白南,确认了一下今天就是某个二世祖的生日趴后,换上衣服就打算出门了。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半了,打电话给艾柔也是没有接通。   谢潭走到客厅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何景焕的声音:“你干嘛去。”他转身往身后看过去,穿着睡衣眼神清醒的何景焕就缀在他身后,出声前连动静都没有。   “去找小柔。”谢潭这回倒也没阴阳怪气跟何景焕说话,听着还挺平和。   “我也去。”何景焕当即就道。   “你明天还要模拟考。”这是何景焕在吃饭的时候说的,说这次三校联考挺正式的,而且出题老师出了名的刁钻,他都已经背了好几天的书了云云,一边说一边还打量着艾柔的神情,跟叼着飞盘跟主人邀功的狗狗似的,眼睛里想得到艾柔宽慰夸奖的亮光压都压不住。   然而艾柔跟没察觉到似的,就简单“嗯”了一声,谢潭就看着何景焕的眼神一下灰下去,扒了两口饭硬邦邦说了句“吃饱了”就上楼去了。   艾柔奉行打击式教育啊。谢潭就想,难得替何景焕觉得可怜起来。   “关你屁事啊。”何景焕一听到模拟考脸色又不好了,显然是想起了饭桌上艾柔对他的不闻不问,于是下意识又炸着刺说话难听起来。   “那你别跟着我,自己找去。”谢潭一下就收回了对他的同情,这种小兔崽子就该打击打击!他去了车库,直接点火就飙车走了,留下个还没驾照不知地点的何景焕无能狂怒。   严格说起来,谢潭这次算得上是英雄救美去了。   谢潭凭借着一张好脸蛋和跑车,又搬出了艾柔跟二世祖的名号,成功进了别墅区,按了门铃后就有人不耐烦地朝着显示器看过去,谢潭恰好抬脸看过去,那张脸就暴露在了显示屏里。   那人呼吸都急促起来了,这他妈谁叫的啊,真漂亮到没边了。   谢潭刚进门就被房间里的淫/态百出的场景给恶心了一下,他避开地上乱扔的套跟衣服,想掏出手机再打个电话,确定一下艾柔的位置,就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   谢潭皱眉看过去。   酒精上脸的黄发青年鼻子还在急促地翁合,他一手提着松松垮垮已经解开了皮/带的裤/子,声音急不可耐:“趴桌上去!”他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强行拉着谢潭挪了一步,然后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酒瓶玩具扫到地上,“快点儿!!”   “艹/泥马干嘛呢!东西砸老子身上了!”有几对儿正在沙发上的男女发出不满的声音,臭着脸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了谢潭,吸了口气差点没直接交代了,他见黄发青年拉着他,以为是他的人,“草!刘三儿咱两换换!”   谢潭的脸色已经冷到都能掉冰碴子了,他一把甩开了青年拽着他的手,两三步跨过了这片乱七八糟的地儿然后抓紧时间打了电话。   他不知道艾柔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极其轻微的铃声从楼上响起,谢潭扫了眼骂骂咧咧追上来的青年,赶紧跑到了楼上。   然而房间太多了,人也太多了,谢潭找艾柔找得心浮气躁起来,他身后还缀着几个锲而不舍的,一副精/虫上脑的模样。   谢潭把二楼都给找遍了都没找着艾柔,自己还弄得狼狈不堪起来,金发凌乱鬓角濡/湿,连好端端的地方都被人给扯坏了。   他锲而不舍地又打了电话,一边听一边往三楼过去,那几个一直追着他的青年见他上了三楼,却是犹犹豫豫起来,谢潭见状脚步又快了几分。   谢潭一上三楼就直面了一块的山水屏风,雕花刻叶,山水花鸟一应俱全,还有或镂空或填充的花纹,因这那被填充的花/心是糜/红色的,在黑色的屏风上显眼得很,谢潭就多看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让他微微色变。   他原以为的花/心…居然是……   谢潭意识到这点时候就能察觉到不对劲了,那巨大的山水屏风若是仔细看,还在轻微晃动,他以为的白色填充,也是因为人的身体紧贴着有镂空处,于是就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填了似的。   他吸了口气绕过屏风,果不其然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画面。   像是野兽,红着眼睛,神色迷乱。   操。   谢潭又拨了自动挂断的电话,朝着更深处过去,然而这次手机才响了三声,就被人挂断了,谢潭再打过去,就已经是关机状态了。   他一下就焦躁起来,应该早点过来的,操,任务详情怎么都不注明一下。   谢潭跨过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瘾/君子,匆忙推开了门,这扇门似乎还是隔音的,谢潭一推开就听到调笑声和碰杯声,他一眼扫过去,总算是看到了歪坐在了沙发上的艾柔。   她闭着眼睛,表情还有些难受的样子。水蓝色的职业装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饱满的雪白胸/脯,还有包裹着她的蕾丝胸衣边。   坐在她身边的青年又往她手机塞了红酒,然后捏着她的手腕把酒杯往她嘴里送去,艾柔睁开了一点眼睛,却是茫茫然的样子,抗拒地别开脑袋。   谢潭进来的时候没几个人注意到,他路过茶几的时候随手抄了一瓶啤酒,然后朝着艾柔的方向走。   但是他金色的长卷发实在是过于显眼了,余光瞥过就引人看过来一眼,然后看清了谢潭的模样,就一下兴奋起来。   这间屋子里的人还算清醒,都以为谢潭是这次生日主人的人,只垂涎得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又干活起来,偶尔在身下人的尖叫中又看谢潭一眼。   谢潭走到沙发边上的时候那几个围着艾柔的青年都已经注意到了这么个人,目光从他的脸上一寸寸扫到他的胸膛、腰肢、双腿,然后又落到他捏着啤酒瓶的手上。   有人就问了:“谁叫来的?”   “不知道啊。”   “连泰,是你的人?”   被叫做连泰的就是刚刚想喂酒给艾柔的人,也是这次的寿星,他笑了一下,却仅仅只是做了一个表情,没有什么表达的情绪在里头:“艾柔的人。”他显然知道谢潭的由来。   谢潭能感觉到他视线里的阴冷和不怀好意,他紧了紧捏着细长的瓶颈的手:“我带她回去。”   “这就走了?”连泰又笑了一下,手却放在了醉得神智恍惚的艾柔肩上,顺着她的单薄肩颈,落到了她的脖颈上,他在谢潭逐渐变色的神态中更加得寸进尺起来,放在了她的胸/上。   还极其恶劣的,动手指捏了捏。   谢潭骤然捏紧了啤酒瓶。   其余人在这种一触即发的紧绷氛围里识趣得闭上了嘴,不过看谢潭的目光却是可惜的、怜悯的、猫捉老鼠似的高高在上和戏谑。   “时间不早了。”谢潭又回了一句,他憋住自己想破口大骂的想法,这狗日的动起手来他也没胜算,忍住忍住。   “我听说你很听艾柔的话啊,很喜欢她是不是。”连泰的手在谢潭越发冰冷的脸色下滑进她的衣服里,他听到艾柔发出吃痛的声音,神情恍惚难忍。   “今天你要是愿意替她,我就让人送她回家,一根头发都不少。”连泰看着谢潭霍然变色,手掌用力往下,直接崩断了那几颗脆弱的纽扣,一览无余。   “我□□祖宗!”谢潭破口大骂,他扬起酒瓶的同时周围的人“唰”一下就站起身来,将谢潭围在了中间。   连泰的手还在她身上,用了点劲儿让她发出疼痛的声音,他看谢潭愈发的暴躁起来。   “不自量力。”   作者有话说:   好孩子不要学,我瞎写的(抱住自己   明天我一定双更!!对天发誓!!!!   呜呜呜好难改qaq 第42章 她的情人8   ☆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小谢。☆   他的手在滴血,从修长分明的指节滑落下去透湿了白色的袖口,在白皙的胳膊上流淌出一道道痕迹。   他被人绑住手腕和胳膊推倒在地上,粗劣的麻绳死死勒紧他的发红的前臂,金发凌乱得从他肩头蜿蜒下来,沾着猩红血迹和碎裂的玻璃渣。   绳子的另一头就被连泰握在手里,他猛地往前一拉,谢潭就被他带着狼狈栽倒在地上,长发铺洒在地毯上,落在连泰的漆黑皮鞋上。   漆面尖角皮鞋落在他的喉咙处,迫使他抬起头来。   谢潭还在喘着气,脑子里一片嗡鸣声,他抖着睫毛,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液进了眼睛里,滚烫难受。   一副破败狼狈的样子。   但是又透出惊人的美貌。   连泰能察觉到同伴垂涎的目光。   他的鞋尖就在谢潭脆弱的喉结处碾磨,让他咳嗽几欲作呕。   “狗日的……”谢潭还在试图挣扎,连泰在他喉结处碾着的脚一重,压得他的脖颈都往后仰过去,又因为趴着的姿势造成一种窒息感。   他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滚出眼泪来,从殷红的眼尾没入鬓角。   “拉起来,让他跪桌上。”连泰松了拿着麻绳的手,让人把谢潭拉到了桌子上,自己则重新到了艾柔身边,他的手指摸着艾柔的小腹,那里还有一道肉色的疤痕,然后转头对着谢潭笑了一下。   “艾柔保养得不错,是吧。”他在谢潭的暴怒表情中扯开了艾柔的下裙,口哨声此起彼伏,“你们不是对小谢挺感兴趣的,送你们了。”   “就在这玩儿,我要让他看着,我是怎么//艾柔的。”   “能一起吗?”有人抢先一步摸上了谢潭的汗津津的脸,揉捏他破裂的唇瓣,在谢潭试图恶狠狠咬下去的当口握拳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一手玩儿起他的舌/头来,又伸入他的喉咙里。   谢潭生理性得干呕了一下,他抬起眼泪朦胧的眼睛,看到连泰又开了一瓶酒,尽数倒在了艾柔的身上,然后又捏住了细长的瓶颈,贴她的喉咙,慢悠悠往下滑下去。   操/他大爷的!怎么还不来??!!   谢潭已经自顾不暇了,他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一阵阵的起,那几双手就跟逗狗似的捏捏这里拍拍那里,偶尔发现谢潭的明感点,还会狎/昵得刻意多玩儿两遍。   谢潭被人抓住头发被迫仰起头接吻,金色的长发就铺洒在他被撕得无法蔽/体的衣物上,妖魔鬼怪在他身上猖狂垂/涎,掐住他的身躯四肢,掰开阻碍物,企图侵犯神圣,攻破密地。   像是受刑的神。   邬白南和林锐泽带人推门赶到这里的时候目眦尽裂,他们冲上去把人推开了,谢潭松了口气就要软到在桌上,林锐泽眼疾手快得扶住了他:“艾柔。”他听到谢潭抖着嗓音说了一句,眼里的火都要把他烧得快理智全无了。   连泰一行人跟邬白南他们带来的人对峙着,连泰把手从艾柔身上收回来,他在艾柔的皮肤上擦了擦自己手指上的黏/液,看了一眼软到在林锐泽身上的谢潭:“原来还叫了人。”   “可惜。”连泰看着近乎裸/露浑身都沾着晶亮液/体的谢潭,看他被掰得还在痉/挛颤抖的腿,“差上一点。”   “把艾柔带上,离开这里。”林锐泽说道,邬白南就脱下外套搭在艾柔身上,抱起她离开了沙发,连泰也不阻止,看着林锐泽解开麻绳,又让人找了块儿毯子披在了谢潭身上。   谢潭抓着林锐泽的手紧了紧,我操就这么走了????   林锐泽以为他还在害怕,将他又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对连泰最后说了句:“你那点情分,还能剩下多少。”说完他就抱起谢潭离开了。   连泰的脸色因为他这一句话彻底阴沉下去。   剩多少?她一辈子都还不清。   原本想说点什么的谢潭闭上了嘴,这明显是有隐情啊,他看着邬白南带着艾柔上了一辆车,抱着谢潭的林锐泽发觉了谢潭直勾勾的目光,脚步一转,就去了另一辆。   他跟谢潭一起坐在了后座,谢潭坐下的时候神色微妙地僵硬了下,而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毯子拢了拢,他的关节还残留着血渍,擦伤了一大片。   林锐泽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是怒又是心疼:“先去医院。”   “不用。”谢潭语气强硬,林锐泽看着他,也就没再提起。   “怎么一个人就去了?”   “怕来不及。”谢潭顿了顿,想起来什么似的,“你怎么也来了。”   “邬白南看你让他带人过来,觉得不保险又叫上了我。”林锐泽皱起眉,“也辛亏邬白南脑子没犯浑,要是只有他去,连泰能胆大包天把他也扣下了。”   “连泰到底谁啊,艾柔怎么会去他那里。”谢潭明显感觉到林锐泽一定知道些什么,试图打听了一下。   “这你只能自己去问艾柔,外人也不好说。”   谢潭“嗯”了一声,用手揉搓了一下眼睛,凝固在睫毛上的血渍就被他搓了一点下来,林锐泽抽出纸巾,看他额头上被玻璃划破的口子:“我帮你。”   林锐泽避开他那个伤口,小心地擦着周边被血染红的皮肤,谢潭闭上眼,让他用湿巾擦了擦全是血渍的眼睛,又擦过破了皮的嘴角。   湿巾上擦出的何止血迹,还有凝固的成了斑的体/液和唾液,林锐泽几乎可以想象到,他们在他的脸上身体上干了什么,所幸来得不算太迟。   到艾柔家的时候谢潭本来是想自己走进去的,只是他的腿都被拉伤了,都站立不稳,只能被林锐泽抱着进去了。   将近凌晨一点半的屋子里灯火通明,何景焕直僵僵看着艾柔被邬白南抱着进来,然后踉跄了一下跟上去,又紧接着看到裹着毯子的谢潭也被林锐泽抱上来,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僵在走廊中间,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去睡觉。”谢潭看了眼何景焕,也没那个心思多安慰他两句了,被林锐泽抱着进了房间,让他放了一浴缸的水。   谢潭忍着痛哆哆嗦嗦洗完了澡,连睡衣都懒得穿,扶着墙一点点挪出去了。   湿了一半的金色头发紧贴着身体,水珠从红青交加的皮肤上滚落下来,他身上的手指掐/痕明显得很,甚至能让人脑补出当时的境况来。   邬白南不知控制地乱了呼吸,他一遍痛恨着那几个抓住谢潭的傻逼一边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林锐泽却垂下了视线,目光落在他踩着地板的脚上,小腿紧绷,又几不可查得发着颤,水珠一颗颗滚落到他的脚边。   谢潭也没想到这两人还在,而且邬白南也窜到他房间里来了:“这次谢了。”他倒是想起来邬白南好像对自己有意思啊,“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要么先睡客房里?”   “我帮你上药!”邬白南这会子特别积极,他没能抢先一步抱住谢潭就已经让他有点懊悔了,现在开始刷存在感了。   不料谢潭却是警惕起来:“不用,我自己来。”   “后背你上不到的。”邬白南据理力争,目光闪躲得看着他的身/体,“小谢,上个药而已。”   谢潭已经挪床边上了,邬白南看他的眼神也太不遮掩了,他把被子抓过来盖住了重点部位:“不用。”这回语气很硬,邬白南失望了。   林锐泽压住还想再说点什么的邬白南:“行了,我帮你上药,额头那块你也得包个纱布。邬白南,去问问何景焕,药箱在哪儿。”   谢潭犹豫了一下,他脑门确实还在突突疼,就点头答应了:“邬白南出去。”   邬白南:?????好你个林锐泽!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拿了药箱送过去,然后又被林锐泽冷酷无情地赶出了房间!   特么的!被偷家了!!!邬白南脸色扭曲。   何景焕定定看着谢潭的房间几秒,然后又如梦初醒似的,进了艾柔的房间守着她。   谢潭坐在床上,林锐泽用了碘伏消毒后用纱布包扎了一下,然后让他背过身去。   他没等谢潭迟疑就道:“你后背破了,洗澡的时候有感觉吧。”林锐泽看到谢潭就听话得趴在了床上,偏头靠在枕头上,双臂微曲,他的蝴蝶骨就突出了漂亮的弧度。   林锐泽用碘伏涂着他被咬破的皮肤,又或是被划伤的口子,看他因为细微的痛楚而绷起肌肉,或是起了疙瘩,一切都在他的眼里,纤毫毕现。   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小谢。   林锐泽不止一次想。   他甚至也跟邬白南那个傻子似的思考起从艾柔手里抢人的可能性来,不过就算抢得到,谢潭能同意吗。   林锐泽又想起来他对艾柔的在意,在心里“操”了一声。   “好了没。”谢潭察觉到林锐泽手上的棉签一直在他腰上划拉着,忍不住问了句。   他回过神来,站起身把碘伏棉棒放在了床头柜上,十分利索的样子:“剩下的你自己涂,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谢潭“嗯”了一声,看他出去带上了门,然后又把自己身上的伤痕涂了涂。   艾柔是在第二天将近六点的时候醒来的,在他床边趴着守了一夜的何景焕一下就被她的动作惊醒了。   “艾柔!你醒了……”然后他脸上的喜色逐渐凝固,看着艾柔慌张地起床,嘴里叫着“谢潭,”朝着他的房间跑过去,好像半点没有注意到自己似的。   何景焕坐在凳子上,趴了一夜的腿麻木。   为什么,总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章~ 第43章 她的情人9   ☆#金主她有点不对劲☆   谢潭其实睡得很不安稳,因此房间门被艾柔突然“嘭”一声打开的时候他惊了一下,然后迷迷糊糊醒过来。   艾柔披头散发的,神色还有几分慌乱痛楚,她伸出手想碰碰谢潭头上的伤口,又在触及纱布时倏地收回了手:“谢潭……”她嘴唇都在颤抖。   谢潭稀里糊涂地应着:“小柔你醒了…没事吧?”他想坐起来,又被手臂和大腿的酸痛感给痛得清醒了。   艾柔一下就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勒痕和身体上的青紫牙印,她的呼吸一滞:“对不起……”   “啊我没事的,”谢潭看到她眼里逐渐凝聚起水光来,神色黯淡,顿时就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他们没把我怎么样。”   谢潭试图安慰下艾柔,平时甜言蜜语能说会道的嘴巴都变笨了:“真的,我还给一个脑袋都开瓢了,我超牛逼的。”他看着艾柔眼睛的泪水越聚越多,更慌乱了,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把被子给掀开了,想给艾柔看证据似的指着自己就穿了条内/裤的身体,“你别不信啊,他们最后没把我怎么样。”   艾柔也不知是被谢潭的举动逗笑了还是怎么的,突然笑了一下,跟着眼泪就砸下来,落在了谢潭的手臂上,谢潭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僵住了。   “小柔?”   “对不起。”艾柔微凉的手指极轻的划过谢潭身上的咬痕和青紫,带来一阵令人焦灼的痒意,谢潭不知怎么,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起来。   她坐在了谢潭的边上,然后俯身垂首吻下去,从他微微滑动的喉结,到越跳越快的胸膛,她吻得缠绵轻柔,舌尖在他的伤口和吻痕处轻抚着,温热、绵软、濡/湿,谢潭甚至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下脖颈,胸口的肌肉在这样的接触中紧绷起来,他偏了偏头,手掌抵在了她的肩头。   谢潭看不见她的神色,只知道他的胸口处又砸下泪来,一滴一滴,滚烫急促。   “不需要的。”谢潭开口这样说。   他身上的艾柔维持了那个姿势许久,才突然往前挪了挪,谢潭被她蹭到了,神色就微微不自在起来,他看到艾柔的神采似乎已经恢复了许多,就开口想继续说点什么,然后就被她的拇指按住了唇瓣。   谢潭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   艾柔的右手在他脸色抚摸,拇指轻轻揉着他凝着血痂的唇瓣:“真是,还年轻。”   她说完松开了手,在谢潭微微长大的眼睛中低下头去,吻在了他的唇上。   ……   谢潭一个上午都有些奇怪的恍惚,偶尔还会摸一下自己的唇瓣。   别墅里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艾柔跟何景焕雷打不动的一个上班,一个上学,邬白南和林锐泽醒来后被恢复正常的艾柔毫不客气地请走了。   艾柔走之前还对谢潭笑了一下,红色的双唇与凌厉的眼线气场全开。   谢潭别扭地躲开视线,骚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金主她有点不对劲   谢潭这两天一贯奉行了自己勤奋爬床的精神,然而艾柔的态度不一样了。   她掀开被子看到谢潭后就挑了挑眉,然后指挥着谢潭给他拿面膜,让谢潭给自己敷。   谢潭就捏着那湿/漉漉的面膜深怕把它给扯坏了,然后手忙脚乱地敷到艾柔脸上,好几次把艾柔的鼻子嘴巴都给封了,然后又慌里慌张把孔给对上了。   艾·憋了半天气·柔:“……”   谢潭真的不太懂啊!!他护肤就是那什么水乳啊在脸上啪啪啪拍几下就完事儿,哪儿来这么多东西。   是的,他还要帮艾柔用美容仪推脸,用精华搓脸,顺便还要帮她涂身体乳。   谢潭觉得自己之前可真是轻松,他为什么不珍惜呢。   做完全套的谢潭把手背过去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就看着经历了一天的工作,本来还脸色有点疲累的艾柔容光焕发皮肤白嫩的样子,莫名其妙有了点成就感。   艾柔看了眼杵在原地的谢潭,拍了下床:“睡吧。”   谢潭:??????   谢潭:!!!!!!!   他僵硬地走过去直直躺在床上,然后艾柔还帮他盖了被子,自己拿了床头柜上的书翻看起来。   谢潭就闻着被子上的香味,一动也不动,他也不敢说什么骚话,金主真要他履行义务了啊?   我操怎么办,这他妈……   谢潭胡思乱想了整个晚上,艾柔一有动静他就迷迷瞪瞪睁来眼睛,眼皮艰难地开了又闭,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艾柔听着谢潭平稳的呼吸声,把书合上了放在一边,然后伸手把他脸上的一缕头发给捋了下去,谢潭被毛绒绒的毛发刺得痒兮兮又醒不过来,只能皱着眉偶尔蹭两下被子,现在被艾柔一弄下来,就舒展了眉头。   艾柔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也睡了。   第二天她阖门出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何景焕,他单肩背着书包正要去学校,侧头看过来的时候神色因为逆光并不明晰:“谢潭在你房间。”没有用疑问句。   艾柔点头,她抬手看了眼手表:“该上学了。”   何景焕就不说话了,他越过艾柔往楼下走,出门前又看了眼吃早餐的艾柔,见她连一眼都没往自己这里瞧,何景焕咧了咧嘴,关上了门。   餐桌上的艾柔停下了搅动豆浆的手,垂下视线轻叹。   艾柔接到何景焕成绩单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然后紧接着就收到了班主任的电话。   她听着班主任说何景焕这两天的状态,试卷不做作业不交,连老师都懒得理一下,甚至还跟别人险些动起手来,他这次的联考成绩也是一落千丈,从以前的年级前十直接落到了中游。   班主任忧心忡忡,还拐弯抹角地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不要让孩子受影响云云,高考也没几个月了,要是这个状态下去,那就真的没戏了。   艾柔敷完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将剩余工作安排到了明天,然后提前回了家。   谢潭看她这么早回来还有点儿意外,顺手就给她倒了杯果汁,艾柔脸色平静地喝完了,就坐在了沙发上。   ?有点不对劲啊。谢潭瞄了眼沉凝的艾柔,在他边上坐下来。   “怎么了?”   “没事,何景焕快放学了是吧。”她看了眼手表,气氛越发凝重起来,谢潭就闭了嘴,何景焕怎么惹艾柔了?   何景焕五点半到的家,手上抓着的试卷被他揉得皱巴巴,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脸色微冷的艾柔,还有坐在一边的谢潭。   他抿起唇。   “过来。”何景焕换好鞋,听到艾柔的声音。   他抓着试卷的手不受控制地用了力,然后绷着脸朝着艾柔走过去:“班主任说让我看看你的试卷。”艾柔说着,拿过了他手里攥着的试卷,然后一张一张看过去,从分数,到错题。   末了,她把试卷放在了桌上,抬眼看向何景焕:“何景焕,你这是不想高考了?”   “题目故意做错,还空着?你长本事了?”   “不想上学了早点跟我说,趁早从学校滚蛋。”艾柔的语气越说越重,偏偏每一个字词都说得清晰无比,“你不是以前的何家小少爷了,随你闹随你闯。”   “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除了读书你还有什么出路?靠我?我又是你的谁?”   “你哥还想让我管你,我看是管不了了。”   “何景焕……”   “你他妈管过我我吗!!”何景焕骤然大吼了一声,他原本倔着的表情也变得四分五裂,“你管过我吗!!!”他红了眼眶。   “我像狗一样跟在你后头!”何景焕哽咽了一声,“你们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喜欢我爱我!但是谁也没有把我放在第一位!我永远是被放弃被落下的那一个!”   “我爸我妈是这样,我哥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凭什么?!凭什么我不配你们的喜欢啊,凭什么我不能是第一啊?!”   他红着眼睛看向仿佛被吓了一跳的谢潭,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艾柔猛地站起身来:“何景焕!”   何景焕捏着书包充耳不闻,大步走向门口然后摔门出去了。   艾柔像是失了力气似的,跌坐在沙发上,她揉了揉眉心。   “我去找他。”谢潭也被何景焕这突然的爆发给搞懵了,他站起身的时候又迟疑了一下,“他是不是…有点儿喜欢你。”   艾柔揉着眉心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才低低应了声:“所以我一直在疏远他。”   谢潭在心里咋舌,这关系真是乱得可以。他出门后看了看方向,好在何景焕没有跑多远,还看得见他那个狂奔的背影。   谢潭深吸了口气,追上去。   将近二十分钟后,他脸色难看得看着还保持在他十几米远的身影,真他妈要了命了。   谢潭顶不住了,何景焕这腿是电动马达啊,都不会酸的吗???   他自暴自弃得喊了一声“何景焕”,然后满脸绝望地看着何景焕又双叒叕加速了。   我操啊!!!   谢潭崩溃得扶着墙,然后余光瞥到了街边的黄色电动车。   瞳孔地震。   我是傻了吗???这有共享电动车啊!!我踏马白跑这么远了????   谢潭面无表情扫码开了锁,然后“咻”一下就追上了蒙头狂奔的何景焕。   “何景焕!”   何景焕试图绕过谢潭的车,然后被谢潭一把抓住了胳膊。   “滚开!!”他表情狰狞地抬起头试图把谢潭吓退,不过满脸都是自己的眼泪,看起来就有点儿虚张声势的可怜。   谢潭没放手,他又看了眼何景焕:“先去吃个饭?”   何景焕凶狠的表情都凝住了,下意识反问:“什么?”   “吃饭啊,你不饿?”   “我饿不饿管你屁……”谢潭一把拉过他去了街旁边的餐馆,把他的话都截了。   “吃什么?”   何景焕盯着谢潭看,怒吼了一声:“傻逼吃你!”   “两碗三鲜面。”谢潭一锤定音,顺便又对皱眉看过来的人解释了一句,“青春期,闹脾气。”   何景焕“蹭”一下就站起身来,然后又没谢潭“啪”一下按回去。   谢潭就在他耳边小声道:“行啦,吃完再说,这么多人呢。”   何景焕绷着脸看他给自己摆好了筷子和喜欢的醋碟,喉咙哽住了。   作者有话说:   何景焕:他妈的,谢潭好烦!!!!   小何就是个缺爱的qaq   下面清嗓感谢!! 第44章 她的情人10   ☆怎么回事?!金主姐姐她越来越不对劲了!☆   何景焕闷声不吭地等着面上来,然后又嘶溜嘶溜飞快地吃起来,要不是他脸上还又泪痕,吃得还真是挺香的令人胃口大开。   谢潭也跟着他嘶溜嘶溜,何景焕越吃越快最后捧着碗把汤一喝,“嘭”一下把碗放在了桌上:“我吃好了,我走了。”   谢潭就瞬间站起身来,他搭住了何景焕的肩膀:“付钱。”   何景焕:“???”拳头硬了。   他瞪着谢潭,心里乱七八糟的又是悲伤难过又是想打一顿谢潭又是窝火的,最后还是在谢潭无所谓的表情和店家狐疑的目光中妥协了,他臭着脸把码扫了付钱,然后甩手就走,谢潭就跟在他后头,还顺手抽了张纸巾擦嘴。   “你怎么还不滚!”何景焕语气硬邦邦的。   “马路又不是你开的你随我怎么走。”谢潭一点都没惯着他,该怎么怼怎么怼,把何景焕又给气着了。   “我不需要你可怜。”   谢潭“嗯?”了一声:“都没人可怜可怜我,你还要人可怜啊。”   何景焕说一句就被谢潭怼一句,他都要被气炸了:“你闭嘴行不行?!”   “哦。”谢潭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跟着何景焕蒙头漫无目的地走,然后走着走着他又累了,又搭住了何景焕的肩膀,“要不歇歇?”   他皱着眉头,呼吸很沉,搭着何景焕的手重得很,明显是真的累了。   何景焕没吭声,谢潭就把他拉到马路对面的公园里去坐着了。   日啊,腿都要断了。谢潭敲了下大腿,他才刚缓过来没一天,这下好了,又要开始酸爽了。   何景焕用余光瞄了眼谢潭,看他皱眉难受的样子就微微抿起了唇。   “你试卷真的是故意做错的啊?”谢潭冷不丁来了一句,何景焕“唰”一下转过头,正好对上了谢潭抬眼瞧过来的模样。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弯下了腰,正揉着小腿,金发都披散下来,微弱的路灯下闪着细碎的光泽,眼睛也亮亮的,没有什么责备或嘲讽的神色,就像是单纯好奇了似的。   何景焕那口气就堵在了胸口,他偏过头去看公园里的花木,半晌才道:“我随便填的。”   “小柔炫耀过,你得过第一?我应该没记错?”   何景焕的目光微微亮起来:“她跟你说过?嗯,我经常班级第一,年级第一也拿过。”谢潭心想艾柔才没说过,那都是他听着两人的争吵随便联想到的。   “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学霸。”谢潭的语气就有点奇妙了,他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起何景焕,把他看得都不自在起来,最后还是摇头,“看不出来。”   何景焕冷哼一声,他被谢潭乱七八糟地一搅和,心里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他犹犹豫豫地挣扎了一下,想着前两天看到的那一幕,到底是问了出来:“你跟艾柔上床了?”还有点儿咬牙切齿的,语气就像跟你一块儿招猫逗狗天天打游戏的哥们考试却得了第一一样,充满了背叛之感。   谢潭直起身子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还有点儿伤心,这哪儿跟哪儿。   “没有啊。”   “我看见了!”何景焕又开始激动了,他吼了一声,“她压着你在亲嘴!”   谢潭被他这个形容说得有点儿不自在起来,虽然是事实吧,但是怎么就显得他这么弱势呢,他还是如实回了句:“没有,就亲了亲。”   何景焕的表情显示一喜,然后又变得奇怪起来,他转过头看向谢潭:“这你都能忍住?”   “你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脱口而出。   谢潭一巴掌拍在了何景焕的肩膀上,把他拍得脸都跟着抖了一下,这回轮到他气了:“你一天到晚在想着什么狗屎!!”   何景焕别别扭扭地把他手拿开,目光闪烁起来:“那这两天……”   谢潭这回迟疑了一下,总觉得这发展似乎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啊:“没有……”   “你真没问题啊?”何景焕果不其然又来了一句,谢潭“噌”地站起身就走:“老子回去睡觉了!”   何景焕挠了挠头追上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生什么气啊。”   “我知道你大,我上次还看过…不是,我……”何景焕难得这么弱势地跟人解释,结果还越描越黑,他看着谢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记得都忘了自己还在伤心这回事。   “闭嘴!”谢潭吼了一句,扫码骑上小黄车就飞快开走了,何景焕就赶紧扫了另一辆追上去。   “操!你真生气了啊!!”   等他追到艾柔的别墅后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   特么,不是谢潭在追自己吗?不是自己在生气吗??   谢潭怒气冲冲“嘭”一下关上了门,何景焕差点被门砸到鼻子,他退后一步,讪讪地往房间走,艾柔正好打开了门,她望了一眼隔壁谢潭的房间。   “回来了。”   “嗯。”何景焕抿着唇,动了动嘴角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艾柔说了一句。   “下次家长会,让谢潭去。”   何景焕的神情一下就定住了,他听到艾柔的关门声,身体一寸寸僵硬起来。   ……   谢潭不知道他们这一段对话,他气也是真气,这都被怀疑能力了谁能受得了???不过能把何景焕稀里糊涂地带回来也是好的,省得他想不开第二天出现在社会新文里。   他还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发现何景焕跟艾柔之前的氛围越来越僵了。   谢潭:???我实属是懵逼了。   他晚上就避开何景焕,偷偷摸摸到艾柔的房间里问她:“你跟何景焕还没和好啊?”   艾柔看这两天谢潭没来他房间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还在给自己的腿抹润肤乳,闻言语气就挺平静的:“你别管,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来,帮我把红色那瓶拿过来。”谢潭就乖乖走过去拿了递给她,“我看何景焕的状态不太好。”   “怎么,你还希望他继续喜欢我。”艾柔伸手捏住了谢潭的下巴,她手上润肤乳的香气就袭过来,在谢潭的鼻尖萦绕。   “没、没有。”谢潭被她突然的袭击搞得愣了下,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艾柔倾身过来,双手就从他宽松的睡衣下摆滑上去,顺着他的臀、腰肢,然后到他的胸口。   谢潭都僵住了,艾柔的手就在他睡衣里的身体上滑动,在他的敏/感地游走,他的肩膀上又搭着艾柔的下巴,她起伏的曲线就时不时贴到谢潭。   “小柔。”谢潭的下颚线都绷紧了,不自觉就叫了她一声,艾柔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当口,收回了手,她挑着唇角,笑:“我帮你涂润肤露。”   谢潭就有点儿僵硬地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红着耳朵出去了,艾柔就看着他,也没有阻止。   他身上全是艾柔的味道,一股子甜香味。   怎么回事?!金主姐姐她越来越不对劲了!!!   ……   艾柔也是说到做到,她接到家长会的通知后就给谢潭打了电话,彼时谢潭还跟双休日的何景焕在家里打游戏呢,然后就被打断了进程。   他瞄了眼何景焕见他似乎没注意,就接起电话走到了一边:“喂……”   艾柔隐约听到游戏特效的声音,就知道他在跟何景焕玩儿游戏:“周一有家长会,你替我参加。”   “我去???”谢潭控制不住地提高了点音量,他这话听起来有点像骂人,“我是说,我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衣服我帮你准备。”艾柔也没跟他多说两句,就挂断电话重新投入工作当中了。   谢潭“卧槽”了一声,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艾柔是铁了心想跟何景焕划清界限让他断了念想啊,这他妈都没个缓冲,他瞄了眼何景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重新拿起了游戏机。   “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何景焕面无表情地,伴随着音效把敌人枪枪爆头,有点儿凶残的意味。   “你是不是要开家长会啊,”谢潭看他的表情变了,就继续说,“我替艾柔参加得了呗,我还不知道家长会怎么开的,去凑凑热闹。”他这个理由找得有点儿蹩脚,不过一时之间谢潭也想不出来。   “结束后打篮球去?”他试图又弥补了一句。   何景焕又爆了个头,脸上没什么波动了:“我都知道了。”   “什么?”   “艾柔跟我说了。”   谢潭就闭上了嘴,无效表演,特么的。   第二天早上谢潭就换上了一套休闲西装,外套裤子是灰调宽松的,带着点树枝状的深色条纹,里头是一件白色衬衫,黑色的细领带打得很宽松。   艾柔将他的金色卷发束起来,扎成了一个松垮的丸子头,她把谢潭眉毛用眉笔涂得浓了些,让他看起来更加有攻击性,不至于让他过分的绮丽美貌而让人觉得好欺辱。   谢潭就跟着何景焕一块儿上了车,然后跟着何景焕到了他的班级。   一路走过来倒是有不少人跟何景焕打着招呼,然后看到谢潭就吸了口气,不一会儿就聚集起一帮女孩儿朝着谢潭看,叽叽喳喳满眼兴奋地谈论着什么。   ——何景焕自己长得帅也就算了,怎么带来的家长一个比一个好看啊啊啊啊啊!   ——我愿意做何景焕的嫂子!   ——何景焕你看我喊你弟弟还来得及吗!!   ——救咩啊!好帅啊!   谢潭就在一众发着光的目光中被负责的同学脸红红地领到了位置上,然后还乐颠颠给他拿了瓶水,这还是个男的。   “平时不见你这么积极。”何景焕忍不住冷笑。   “说什么呢!”男同学嘻嘻哈哈撞了他一下,“你家里人,颜值都这么高啊?”   谢潭听到了,就看过去,那男同学又对谢潭道:“哥!说你帅呢!”   谢潭就笑了一下,把在门口偷看的同学们给迷得七荤八素。   什么神仙颜值神仙家长啊!!!此刻,他们都对何景焕投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眼下青黑打着哈欠的年轻人刚巧路过去上厕所,就看到了谢潭那个笑容,他的脚步一顿,脸色古怪地又打量了谢潭好几眼。   他听到周围的同学都在说是何景焕的家长,说他的衣品,说他的身材和脸蛋,然后又歪楼开始讨论起何景焕上一次来的那个姐姐,又A又飒,再一次发出羡慕的哀叹声。   那人就靠近了好不容易脱身的何景焕,他凑近了,压低声音,表情兴奋且恶劣:“喂,你的那个家长,不是卖屁股的吗?”   何景焕脸上几不可查的笑意顿时就退散了。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本世界又名,得不到的谢潭   下面是我的部分老婆名单(大胆发言)↓ 第45章 她的情人11【已修】   “你不知道?”那人咧着嘴又往教室里看,“他被绑着掰开玩儿了,可惜没能进……操!!!”那人被何景焕一脚踹在了小腹,弓起身体痛得脸色扭曲起来,“我操你大爷!”   人群顿时混乱起来。   “怎么回事啊?”   “卧槽??”   “别别别!何景焕你冷静点!”何景焕的同班同学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别踹人了,教室外面一下就骚乱起来,本来在何景焕位置上看着成绩单的谢潭也出去了,在他同学七嘴八舌的解释中明白了始末。   好像是被何景焕踹的那个在他边上说了什么,何景焕就一下暴怒踹了过去。   “何景焕。”谢潭拉住了他的胳膊,在他红着眼睛看过来的目光中又握紧了些,“别冲动。”   他挡在了何景焕的身前:“放松放松,别理那种脑子里缺点货的,不值当你这个学霸生气。”他余光瞥到那个捂着裆还在嚎着被人架去医务室的学生,又问,“踹得重吗?不会废了吧。”   “挺重的,不知道。”何景焕眼底还粹着火,语气凶恶。   周围的男同学们倒吸一口凉气。   “……”谢潭也是有点麻了,他赶紧给艾柔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万一人真出了什么事情,感觉自己顶不住啊。   万万没想到第一次作为家长代表参加家长会是这个么收场。   好在医务室的医生看过后说没什么大碍,不过得让他静养个一段时间,对方家长在松了口气后指着谢潭跟何景焕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这学校还能不能呆了?!你们怎么招得生?让这种暴力份子一块儿学习能好吗!我儿子要是有个好歹他妈的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道歉!开除!!让这个小王八蛋给老子滚!!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   班主任也是被他骂得面露难色,他看着一手抓着何景焕有点儿神游的谢潭,又看看面无表情的何景焕,想起刚刚校长打的电话,头都大了,只好打着哈哈。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听同学们说好像是您儿子跟何景焕说了什么,何景焕同学平日里挺助人为乐的,还是班上的前几名……”   那家长一听就炸了:“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我我儿子主动招惹他的?!怎么,好学生打人杀人就不犯法了?!!”   “这位家长冷静点冷静点……”   谢潭本来是想问问躺着的那个到底跟何景焕说了什么的,不过一看他神色,也就没多打听,总归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他拉了拉何景焕的胳膊,在争吵声中压低声音:“何景焕。”   何景焕没说话。   “下次聪明点,放学直接套他麻袋打一顿,就不用这么费劲儿了,还是太年轻。”何景焕原本以为谢潭是要跟他说点什么大道理,哪成想是这种路数。   他的表情就没那么难看了,反而被谢潭这么教唆地一说,思绪都拐到别的地方去了:“你很熟练?”   谢潭微妙得一顿,哦,严格来说他是那个被套麻袋打的人,原主有时候管不住他那张破嘴,就经常有意无意得罪人然后被追杀。   说起来也是神奇,迄今为止没一个人发现他就是那个“谢潭”的。   谢潭还在想七想八的,艾柔就踩着高跟鞋到了,那个家长看到艾柔的模样身上的嚣张气焰明显一滞,他看了看何景焕又看看谢潭,抽了抽脸皮:“原来是艾总的……”   艾柔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动手踢人是何景焕的错,不过有件事我想再确认确认。”   “就聊两句。”她扫了眼想跟进来的中年人,走进医务室里的隔间,看到满面怨恨的少年人,在对上她的视线后明显躲闪起来:“连泰生日会你也在?”   那人不吭声,艾柔就笑了一下:“你应该知道我,我很久没出手了。”   少年人的脸色明显惶恐起来,他跟着连泰混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艾柔”两个字意味这什么,每次给连泰兜底的,都有艾柔背后的势力,连泰能灌她酒随随便便玩儿她,并不意味着艾柔能被别人揉圆搓扁。   艾柔给了他三秒钟的时间思考,然后问:“这事儿谁让你干的。”   “没有…没有……我嘴贱……”他哆嗦了一下嘴皮子,想到了连泰那些酷烈的手段,能给他兜底的艾柔,又能温和到哪里去呢,他此时恨不得时光倒流,给自己一巴掌。   艾柔也不说话,站在原地虚虚看了他几秒,这才动了动唇:“我信你。”他猛地松了口气,后背冒出的冷汗和精神上的紧张让他都忘了自己身体的痛苦,一下就五官扭曲起来。   “包厢的事,都忘了。”艾柔又说,她转身出去的时候又捎带了一句,“转学的事我会跟你爸说。”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一锤定音。   艾柔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正对上谢潭好奇看过来的视线,眼瞳印着白日明亮的光,干净灵动。艾柔还记得记忆里他头破血流的样子,挣扎在卑劣者的手中。   是她疏忽了,忘了扫尾。   她扫了一眼站在谢潭身边的何景焕,神色平静:“走了,带我去教室。”   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中,那个中年男人也提不起一点反对的想法。   何景焕落后艾柔一步,看她挺拔又充满女性美的身形,好像第一次这样深刻意识到,权利与金钱的独断□□。   就像他只能被动等待,而艾柔,轻松就能解决一切。   家长会结束后何景焕格外的平和,他一直以来面对艾柔的隐隐尖锐和不甘似乎都消失了不少,艾柔似乎对他的变化有所察觉,但也没有多加干涉。   “明后天我暂时不回来,最近事情多。”饭后,艾柔跟谢潭两人倒是难得一块儿看了个电影。   谢潭“恩”了一声,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确认了一遍:“你不回来?”   “怎么?”   “哦,林锐泽让我一块儿去玩儿,去海边。”   “银牙沙滩?”   “恩。”谢潭其实有点蠢蠢欲动了,毕竟他家里蹲了很久,既然艾柔也不回来,那却是可以去浪一浪啊。   “是什么时候?”   “明天开始,他们去三天。”谢潭记得挺清楚,他也挺想去冲浪来着,“我要不答应了?”   对林锐泽,艾柔觉得他似乎对谢潭有点儿想法,不像邬白南那个颜狗,比较肤浅看脸,若是以前,艾柔也就罢了,不过她最近想通了很多,过去的不能一直沉湎,她或许该往前看了。她本来是不欲谢潭出去的,不过看他隐隐期待的眼神,她就心软应了。   “他也没认出你来?”艾柔一直介绍谢潭为“小谢”,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没有,我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应该没人认得出。”谢潭倒是从一开始的紧张变得特别从容起来,他看一眼艾柔,又有点好奇问,“你不介意我介意现在的身份啊?”   他这话说得有点儿绕,艾柔明白他的意思:“你觉得呢?”电影正进行到舒缓处,正是侠骨柔情绕指柔的时刻,男女主在静谧的林中试探着对方,委婉而青涩,现实中的艾柔则靠过来,与他亲密接触。   谢潭是坐在沙发上的,黑暗中只有屏幕的光在闪烁,照着他莹白的面庞,艾柔在昏暗中坐上他的大腿,双手捧住了谢潭的脸颊。   她看着谢潭扑闪起来的睫毛,轻轻笑了。   “我们小谢,总不能一直顶着这个名头……”她的后半句话隐没在交缠的唇舌中,谢潭没有听清,也无心追问,他挣扎着纠结着,渐渐沉溺在这个由艾柔主导的深吻之中。   暧/昧的红色唇印圈出一个又一个领地,在他的脖颈、在他的红痣………   他的肌肉绷紧颤栗,喘着气抓住艾柔的手试图阻止什么,却又被她轻轻揭过:“别动。”她看着谢潭含着雾气的眼睛和沁出汗液的鬓角和脸颊,像是夸奖和赞许一样,在他耳垂边用唇舌狎/昵道,“小谢真乖,真厉害。”   谢潭从来不知道,用手就能这样……   艾柔的经验,也委实或许丰富了。   “好了,轮到你帮我了。”艾柔抓起谢潭修长的手,在他还泛着薄红的面色中舔了舔他的唇,“只用手。”   ……   漆黑的客厅只有电视大屏在发着光,印着谢潭与艾柔。   他金色的长发在光晕下泛出一种圣洁的、纤细的美丽,那些发丝都好似要融化在这种令人迷醉的氛围之下,与着微闭着眼睛的小谢,在他颤动的长长睫毛下,一同融化、沉沦。   而艾柔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如同女巫蛊女,囚住了她的爱。   电影已经结束了,正播放着片尾的演员表。   谢潭看着艾柔随手收拾了一下裙摆,然后上楼回了房间,神色慵懒,临走前甚至还笑着看了他一眼。   谢潭的手指不可控制地颤了一下,脑子里乱糟糟的,半天才“操”了一声。   他站起身的时候脸色有点儿别扭,因为衣服裤子都显得狼藉乱糟糟的。   谢潭忍着不适感上了楼,打开房门的时候手还滑了下,他微微一僵,斜对面的门却恰逢其时地打开了。   “你怎么还没……”被渴醒的何景焕话还没说完,谢潭就窜进了房间。   何景焕愣了两秒,注意到他门把手上的奇怪痕迹,他一开始还没有回过神,直到下楼路过客厅时,闻到了那股还未散去的味道。   他们……何景焕的瞳孔骤然一缩。   作者有话说:   晚安!_(:з」∠)_ 第46章 她的情人12   ☆“卧槽你怎么不关门!”邬白南大叫。☆   谢潭是蹭林锐泽的车走的。   他告诉林锐泽自己去银牙沙滩的时候不过一分钟林锐泽就打电话过来了,大半夜的他也还没睡。   “柔姐也去?”   “她不去,最近比较忙。”电话另一头的林锐泽听到他这么说心情顿时又愉悦了些,不过前两天以为谢潭不会去了,他就把邬白南叫上了,有些失策。   “明天九点半,我准时过来接你。”   “这么早?”   “早点过去,省得好房间被那帮咋咋呼呼的抢了。”   谢潭想起来他都没问有哪些人:“都有谁去啊?”   “邬白南也去,还有些人你应该不认识,不过不要紧。”谢潭心想他其实可能是认识的,不过林锐泽不说,他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他挂了电话后就把行李整了,带了几套衣服和泳裤,还有艾柔给他的瓶瓶罐罐。   第二天推着行李箱出门就看到了林锐泽,跟机场那天一样,倚着车挺装逼的样子,还戴了副墨镜,不过他这次开了有后车厢的奔驰。   林锐泽过来帮谢潭放了行李箱,两人就出发了。   谢潭昨天晚上折腾到很晚才回到房间,后来还有点辗转反侧的,眼下都有青色的黑眼圈了,看着就有点儿疲累。   林锐泽注意到了:“昨晚很迟才睡?”   说起这个谢潭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他点了点头:“看了电影。”   “可以先眯会儿,过去要将近一个小时。”   “恩。”谢潭应完就靠着车座后背假寐起来,他眼睛确实还有点睁不开。   林锐泽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就会偶尔透过后视镜看一眼谢潭。   他有时候会觉得有些奇怪,小谢这样的人,看起来像个华美精致的花瓶瓷器,然而相处的时候经常会让人忘记他的身份,平等、丝毫不扭捏,行事作风坦荡又放松,甚至有时候嘴巴还不饶人,不像个依附委身于别人的金丝雀。   甚至从他对艾柔的观感来看,都是平等居多,不过他在艾柔面前,更加柔和乖觉而已,跟他对旁人的态度就区别来,令人有些艳羡。   “我再去补个觉,吃饭了电话叫我一声。”谢潭到了后就去房间睡觉去了,还招呼林锐泽记得叫他吃饭。   很是随心所欲毫不客气。   “知道。”林锐泽就在他隔壁房间,两人的阳台离得挺近,看出去就是一片碧蓝的海和金色沙滩,四月中旬的天气已经不算太冷了,今天阳光也好,是个冲浪的好时候。   谢潭是被林锐泽的电话吵醒,他洗了把脸后还是有些困,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群年轻人闹闹哄哄地下了楼,谢潭一下就清醒了几分。   他瞅瞅那几个人的侧脸和身形,很眼熟,然后又翻翻人物介绍,很好,都是原主接触过的狐朋狗友酒肉兄弟。   “都是一起的?”   林锐泽见他的表情有点儿奇怪:“怎么了。”难不成有认识的人?这话他没问出来。   谢潭也没解释,吃饭去了。   他出现在餐厅的时候到底是引人注目的,美人吗,走哪儿都会被人注意到,这美人还是个生面孔,况且他身边还跟了个林锐泽。   有人还上来打招呼,眼神打量着谢潭,不算放肆,毕竟也不清楚谢潭的身份不是:“锐哥,这是?”   林锐泽扫了眼在他身后讨论着谢潭的几人:“吃你的饭去。”他也不想让谢潭过多的让人注意,挑了个偏僻的位置就带着谢潭坐下了。   谢潭正看着餐厅中间的钢琴看,他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原主其实是会弹钢琴的,还叫了老师系统地教过,而且弹得还不错。   不过后来受人影响不知怎么就歪到葬爱家族去了,而且还天天看起摇滚乐队来,压着嗓子嘶吼,偏偏他原本的声音还是清朗的那种,就不伦不类的偏要学那种厚重的撕裂的,直到后来把嗓子给唱肿了唱伤了,这才在他妈的强烈反对下消停下来。   这个技能后来还给他当鸭时候那个负责人展示过,负责人表示这点挺好,能给他带来神秘感和故事性,能让富婆怜爱他为他心甘情愿掏钱。   咳。他倒是一次展示的机会都还没有。   谢潭漫不经心地吃着菜,都没注意到林锐泽已经给他夹了好几只剥干净的海虾了。   之前被林锐泽敷衍了的几个年轻人还有点儿不甘心,过了会儿就跑过来坐在了谢潭他们旁边,笑呵呵地拍了下谢潭的肩膀。   “哥们,认识一下呗?”   谢潭被他这一拍就回过神来,侧身往后方看过去,正对上青年探寻的目光,他的眉尾微微提了一点,就显得那双眼睛愈发的漂亮流畅了,是难得一见的姝色。   那青年在心里“嘶”了一声,又瞄到林锐泽不算友善的神色,心里就有了点想法:“没怎么见过你啊?刚留学回来还是怎么的,还是说……是锐哥把你藏起来不愿见人啊?”他后半句话就显得有点儿狎昵暧昧的色彩了,还挤眉弄眼的。   谢潭见他越说越不对劲,眼神也一个劲儿往自己脖子上看,似乎是想找出什么痕迹来印证似的,他“啧”了一声,没等林锐泽说话就自己阴阳怪气了:“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啊?这吃着饭呢,就别来当苍蝇倒胃口了,嗡嗡嗡嗡没完了。”   那青年也是没想到谢潭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先是一愣,然后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来:“你他妈说什么……”   “齐晨光,你在这儿横什么?”林锐泽也站起身来,走到了谢潭边上,跟齐晨光一块儿的那几个看着事态发展不对劲,赶紧上前来劝。   “锐哥,晨光开玩笑呢。”   “吃饭吃饭,你刚刚不还饿了么。”有人抓住齐晨光就往后面饭桌上带,“这儿的海鲜不错,晨光你再不吃我吃了啊!”   齐晨光就脸色难看地被人劝回到了桌上,倒也没再放屁。   谢潭又重新懒洋洋地靠在了座背上,夹着菜吃了个七八分饱,他这会儿倒是精力充沛起来,消了会儿食后兴冲冲和林锐泽冲浪去了。   林锐泽一行人叫了冲浪俱乐部的私教,一帮人几乎个个都有教练在边上指导,当然也有人不需要,不过教练也乐得轻松。   换好衣服后就夹着冲浪板去了海边上,谢潭其实会冲浪,不过时过境迁他也很久没有玩儿了,就不是很熟练。   他穿着黑色的紧身冲浪服出现在沙滩的时候不少人都在看他,金发长发被他束起,不过因为手法问题有些松散,反而为他增添了一种凌乱的美感,他将被海风吹得乱飞的头发往耳后挽,眉目是流畅的姝艳绮丽。   连身材都是宽肩窄腰的完美漂亮。   林锐泽就在他身旁,他比谢潭高出了半个头,身形也比谢潭大了一些,他上身没穿衣服,行动间腹肌若隐若现的。   “你会冲浪?”林锐泽见谢潭也没有叫上教练,还有些意外。   “会,不过很久没冲了。”谢潭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看看林锐泽,难得笑得有些张扬,“没准儿我还能来个转向。”   谢潭说完就往海边走,然后爬板冲浪去了。   他玩儿得挺尽兴的,而且林锐泽居然还是个高手,甚至腾空了一回,谢潭兴奋地都朝他吹了吹口哨,林锐泽笑得水都呛着了。   “我又不是美女,你吹什么口哨?”林锐泽夹着冲浪板捋了下头发,还有点儿想笑。   “夸你啊,听不出来。”谢潭也是玩儿嗨了,眼睛还亮晶晶的,“下次教教我啊,那个腾空。”   他脸上湿漉漉的全是一滴滴往下落的海水,睫毛被打湿成一小簇一小簇的,睁大眼睛看起来就有种无辜感,然而唇色又是水红的,矛盾得很是蛊惑人。   “行啊。”林锐泽能怎么说,他不昏头就已经足够有定力了,两人就往俱乐部过去打算先淋浴清洗下。   他拿了换洗衣服,刚脱下冲浪衣要打开淋浴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门没关好,转身想锁门的时候一只手刚好推了进来。   那人看着赤身裸/体的谢潭先是一愣,然后脸色猛地变红起来,他居然下意识地往淋浴间蹿了进来然后“嘭”一声把门关上了。   “卧槽你怎么不关门!”邬白南大叫!   谢潭:“???”那你蹿进来干嘛啊????   作者有话说:   困了晚安qaq 第47章 她的情人13   邬白南口干舌燥的。   眼里是谢潭滚落着晶莹水珠的白皙身体,雪色与落梅相缠,带出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色彩。   邬白南想,谢潭昨晚肯定跟艾柔做了点什么。   不说他锁骨和身体上色/气的淡粉色吻痕,那雪白的胸上都是被咬过的痕迹,似乎还有些过火了,泛着与另一侧色差明显的艳色和红/肿。   邬白南看到有颗水珠就凝在那点上,衬得它晶莹剔透。   “你还不出去?”   邬白南目光游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偶尔就往他身上看一眼,谢潭都被他搞得不自在起来。   然后邬白南就看到谢潭拿了毛巾随手把身上的水珠擦了擦,伸手套上了衣服,他动作的时候腰腹的肌肉就往上提了提,让他那截腰显得更加的劲瘦有致了。   “我等你呗,好像也没空位了……”邬白南脸色还红着呢,他后来回过神发现,谢潭的资本还是挺足的,而且干净,不像那些个绣花枕头。   他怎么哪儿哪儿都这么漂亮啊。   邬白南再次心痒,他真想跟艾柔抢人啊。   听到动静的林锐泽打开门就看到邬白南眼睛发光地看着谢潭的样子,他吐了口气把邬白南一把抓了过来,也不管他踉踉跄跄的差点被领口勒了:“你怎么在谢潭这儿??”   邬白南看一眼林锐泽,“哼哼”发出两声冷笑,把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你怎么没告诉我谢潭来啊?”   “……”这话说的,林锐泽啧了啧舌,“行了,我那里空了,赶紧去洗了。”   邬白南最后看一眼已经穿好衣服裤子的谢潭,赶紧过去了:“你们等等我啊!”   谢潭其实是想先走的,毕竟邬白南那个神情他又不是没看到,明显还在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直说了也没用,他现在的身份还摆在哪里,说起来也没什么说服力,不过邬白南既然都这么说了,他就跟林锐泽一块儿等了等。   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回酒店的时候还在电梯口碰上了饶洲和阎勾一行人。   邬白南的表情一下就难看下来,他上次被阎勾勾着脖子出去是真的挨了他好几拳,没往他脸上看得见的地方招呼,全打在肚子上了,虽说不狠没下重手吧,但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的。   要死不要的,关键邬白南还是理亏的那一个,人把阎勾给绿了。   一行五人坐了同一辆电梯,个个都是样貌端正的盘顺条亮的,倒也是足够吸引目光了。   饶洲看到谢潭神色微微一动,然后注意到他身边的林锐泽和邬白南,饶有兴趣地勾了勾唇,然后拍了拍阎勾的肩膀:“这不是巧了。”   阎勾上回也已经出够气了,再计较那就是他自己脱不掉这绿帽头衔了,他扫开饶洲的手,也知道他爱看自己笑话,就面无表情地扫了三人一眼。   “巧什么,晦气。”   邬白南也是忍住了没上去逼逼,要是又打起来这次游玩计划还不得泡汤惨淡收场,谢潭还在呢。林锐泽也是怕他冲动,抓住了邬白南的胳膊。   几个人就保持着一种古怪微妙的气氛,一块儿进了电梯。   饶洲跟阎勾站在里头,谢潭刚好站在他们中间往前一点的位置,旁边是林锐泽跟邬白南,他也是闭了嘴没说话,省得又有什么麻烦事出来。   不过饶洲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跟谢潭聊起天来,开场就让谢潭有种熟悉的即视感:“艾柔也来了?”   “她没有,工作忙。”谢潭想起来了,这不是跟林锐泽问得差不了多少,怎么都这么关注艾柔啊。   “她居然放心你一个人出来。”饶洲笑了一下,看到谢潭迷惑的神色,“这年头不声不响的变态很多的。”   “???都是成年人了。”谢潭更加迷惑了,这都哪儿跟哪儿,他又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孩儿。   听到饶洲话的林锐泽总觉得有点儿不得劲,他只能算单纯的暗恋吧,邬白南也狐疑地看了饶洲一眼,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饶洲不可置否地挑了下眉,又问:“你跟艾柔多久了?”这个话题林锐泽跟邬白南都挺感兴趣的,就连不声不响的阎勾都看过来了。   “就一两个月。”谢潭说得有些模棱两可,主要不想跟原主消失在N市的时间给对上,虽说也不太可能被发现,不过该注意的还是注意一下。   “小谢是S市人吗,怎么想着到这里来了,背井离乡的,要是想回去一趟也挺麻烦的。”   谢潭想饶洲怎么还做起背景调查起来:“跟着小柔过来了。”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来着,不过显然是没有透露半点儿私人信息,而且他连第一个问题也没回答,直接忽略了,这让竖起耳朵听的几人都有些失望。   饶洲倒是还想再聊两句,不过电梯“叮”一声,显示到了,他跟阎勾就出去了,末了还回过头跟谢潭笑笑:“回头再聊。”   “你跟饶洲关系还不错?”邬白南没忍住问了声。   “偶尔聊聊。”饶洲会时不时跟他天南地北的聊,赛车、攀岩、潜水、音乐,什么都能说上来一点儿,谢潭有时候看他说到自己喜欢的,也挺感兴趣的,会接下他的话。   饶洲那个风流种看上谢潭了?林锐泽又想到上次谢潭跟饶洲的第一次见面,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他看着谢潭进了房间,也不知道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站他旁边的邬白南打量他几眼,然后怪叫了一声:“林锐泽,我看你最近不太对劲啊。你不会也对谢潭感兴趣了……”   “睡你的觉去。”林锐泽走到隔壁把门开了,然后“嘭”一下关上了,把邬白南晾在了外头气急。   操!冲我发什么脾气!   谢潭在房间又睡到了快五点,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很是困顿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下来,这实属有点颓废了。   打开手机一看,林锐泽还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晚上吃烧烤啊?谢潭看了眼他发给自己的地儿,就换了身简单舒服的衣服。   毕竟还要撸串烧烤什么的,方便。   谢潭到的时候这帮人都已经热热闹闹干起来了,各种酒和饮料放在桌上,一排排全是串好的烤串,遮阳伞和周边是一条条LED的黄色灯串,看起来倒是挺漂亮的。   沙滩远离海的那边还搭了个简单的草台,有音响又灯光的,放着架钢琴和麦克风三脚架,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过去弹唱。   他望过去没看到林锐泽和邬白南那帮人,反倒是饶洲就在不远处,他也注意到了谢潭,跟身边的人说了两句,就朝着谢潭过来了。   有人探着头朝谢潭看过来,然后看到他的脸眼神就是一亮。   谢潭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身上是白色印花字母卫衣,穿着同色系的宽松五分裤,脚下踩着红白的运动鞋,长袜就到他脚踝上当,很是青春活力。   “找林锐泽他们?”   “恩,你们晚上也要烧烤?”谢潭好奇问了句,“还请人来表演节目了?”   “恩,之前预定的时候说还有一伙人,没想到是你们。”饶洲还有点儿觉得有趣,“要是阎勾知道邬白南也来,没准就泡汤了。”   “这都快一年了吧,阎勾还记仇啊?”谢潭又看看正赤膊夹着个沙滩排球走过来的阎勾,他显然是玩儿得很尽兴,脸上脖子上全是汗水,表情还带着点兴奋的凶狠,手臂上青红色的纹身也暴露了大半,看起来是一条张牙舞瓜的过肩龙。   “小谢这也知道。”饶洲的声音含笑,他敏锐地注意到谢潭的神色有些僵硬起来,然后又刻意地,在他似乎想解释前又补充了一句,“消息挺灵通。”   听起来像是调侃,不过谢潭的神经还是紧张了一下,他看向饶洲:“我打听过,小柔跟我说的。”   饶洲“哦~”了一声,也没再说点什么,他的目光漫不经意地扫过正坐在舞台边上那一桌,腼腆得在众人的打趣中甜笑着的清秀青年,挑起了唇,然后往那个方位侧了侧身,恰好能遮掩住谢潭的目光。   “我带你过去吧,今晚的舞台怕是会很精彩,建议你靠近些。”   谢潭无所谓地应了应,就跟着饶洲过去了,拿着一大铁盘的烤肉过来的邬白南招呼着谢潭坐下,顺便给谢潭递了几串儿。   谢潭正好也饿了,就接过吃了起来。   带人过来还遭了邬白南冷遇的饶洲也不介意,从容地离开了。   “怎么哪儿都有他。”邬白南嘀咕了一句,瞥了眼连走路都像是在装逼的饶洲,这不,又有个漂亮姑娘跟饶洲搭讪去了。   撸串儿划拳喝酒还有社交牛逼症原地给你表演才艺的,总之谢潭这次当吃瓜群众看热闹看得美滋滋的,邬白南更是兴奋,还开了好几瓶白的,逮着人就开始灌酒划拳,当然,他自己也喝下去不少,脸都喝红了。   甚至还有几个相声爱好者给你来了段相声,虽然包袱稀碎,不过也不妨碍大家伙的捧场,都还挺高兴。   之前谢潭看到的那个草台上也有人表演起来,刚开始还是一帮专业的舞蹈演员和音乐,不过后来嘛,倒是有许多观众也上去表演了,不过显然也是准备过了,倒也是像模像样的,还有个富二代漂亮妹子穿着飘逸的衣服来了一段现代舞,台下的人也是特捧场地鼓掌,还吹了好几声口哨。   那妹子原本微抬着下巴神色矜持地维持着动作,结果还是在鬼哭狼嚎的叫好声中破功了,露出一个甜美的带着酒窝的笑,把台下的几个年轻人迷得,下去就追着人要微信去了,引来一阵嘘声和怪叫。   谢潭在这样热热闹闹的氛围中心情倒是也还不错,邬白南这个爱凑热闹的还把他拉到前排看节目去了,林锐泽面无表情地看着逐渐放飞自我的邬白南,丢人啊,然后他一时不察,事态就愈发的奇怪令人无语凝噎了。   邬白南这个喝大了的都快要贴到谢潭身上了。   “快把他帮我扯开。”谢潭也是被喝醉酒后的邬白南给惊呆了,他就跟小狗似的黏在了谢潭边上,抱着他的胳膊就开始诉衷情起来,一边说一边还亲他衣服。   林锐泽一脸无法直视,抓起邬白南就往后扯,不过也不知道是他喝醉酒了力气变大了还是怎么的,林锐泽一时间都扯不开。   谢潭一只手抵住邬白南的额头,阻止他把口水蹭到自己的衣服上,邬白南的额头就贴着谢潭的手转,身体也跟着扭啊扭,谢潭看向林锐泽,吐出一句:“……他平时也这样?”   “偶尔,偶尔。”特么的,头疼啊。   “你幸苦了。”谢潭由衷感慨,林锐泽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同情好吗,他看看周围,都有人在幸灾乐祸偷偷录视频了,他估摸着又得被牵连丢人现眼了。   不过再怎么的也他被人涂脸那一次好,林锐泽好歹有点儿抗性了。说起来,他也姓谢啊,林锐泽扒拉着邬白南的时候又看了谢潭一眼。   音响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轻快的钢琴曲,是致爱丽丝,对于谢潭来说很熟悉,他本来想抬头看一眼,然后就被还纠缠在他身上的邬白南给扒住了脖子。   “……邬白南!!!”谢潭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林锐泽也跟着使劲儿把邬白南的胳膊给拉开,三个人僵持了一会儿,结果邬白南嘟囔着“真烦真烦”一脚给踹在了林锐泽的小腹上,干脆利索,杀伤力极大。   “操!!!”林锐泽倒吸一口凉气并松了手,然后谢潭跟邬白南因为惯性双双磕倒在了地上。   谢潭无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邬白南还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吓得赶紧蹲下去扒拉了一下,然后发现他特么的睡着了。   “………”他对上被动静吸引过来的众多视线,很好,在线社死的只有他跟弓着背抽气的林锐泽了。   致爱丽丝的钢琴曲也恰好到了尾声停下,台上的清秀少年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拿下话筒,然后朝着传出动静的地方看过去,他对上了谢潭扫视的目光,两人几乎同时一顿僵住了。   是他!!!   是他!!!   谢潭的表情凝住了,他看着台上似乎也白了脸色的青年,在心里把邬白南剁了一百遍。   特么的!他绝对被认出来了!!!   他看到青年下意识动了动唇想叫出他的名字,而他嘴边就是扩音的话筒。   操!!!   作者有话说:   这章很粗长der!!(骄傲.jpg 另,9点或者11点多还有一章_(:з」∠)_最近比较忙QAQ   下面例行感谢啾啾! 第48章 她的情人14   ☆而始作俑者饶洲用酒杯盖了盖嘴角:“猜对了。”☆   “谢……”谢潭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在沙滩上响起,脸色骤然紧绷起来,“谢…谢大家的聆听,我的表演结束了。”   我操啊!!谢潭都要吓死了。   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了身份,那他还不得原地爆炸或者被围攻致死啊。   况且他现在的友军……以前也是看自己不顺眼的啊!   谢潭看着一个残了的林锐泽和一个睡过去的邬白南,无语凝噎了,好难,特么的真的好难。   隔了几张桌子的饶洲的目光从台上的青年又移到谢潭身上,他喝了口酒,眯起眼睛,神色有点儿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旁边的阎勾看他这个样子就道:“你又想坑谁?”   饶洲耸了下肩,接过对面美女递过来的肉串:“别把我想得太坏啊,谢啦~”   阎勾就冷笑,断眉扬起:“老子还不知道你?”   “上次你说我什么,”饶洲听他这么说就算起账来,“说我绣花枕头?”他笑眯眯地看着阎勾,“那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没完了你还?”阎勾打断了饶洲的话,响起自家那个妹妹就头疼,她好不容易不再天天追着饶洲跑了,阎勾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他跟饶洲碰了碰杯,迟疑了一下。   “我妹妹她最近也有点儿不对劲……”   “恩?”饶洲抬了抬眼,只要不涉及到自己,饶洲对于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还是挺感兴趣的,于是他脸上一副平静可靠的样子,准备听阎勾的后文。   阎勾跟饶洲认识那么久了,其实也知道他的德行,不过他这个人听就听了也不会出去乱说,偶尔还能给点建设性意见,阎勾的目光看了眼谢潭,就还是说了。   “她上次不是见到了,小…谢?”饶洲“恩”了一声肯定了他,阎勾就继续说,“她好像对双性起了兴趣,”说到这里阎勾又皱起眉问了句,“那个小谢到底是不是双性人啊?”   饶洲憋着笑,倒也没有歪曲事实:“他不是,你妹妹想岔了。”   阎勾松了口气,然后紧接着脸色扭曲了一下:“她找了些资料,全是关于双性的,还说要去找小谢问问。草!”   饶是饶洲都被妹妹这想法给惊到了:“妹妹她……怎么想的?”   阎勾抓了抓头发:“我他妈也不知道啊。”   “我去跟你妹妹……”饶洲想了想,“算了,你下次让小谢跟你妹妹说一说。”   “也只能这样了。”阎勾也是烦了,一口气把一杯啤酒给干了。   不远处的谢潭还试图把躺地上的邬白南给拉起来,不过失败了,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的林锐泽就让人把邬白南给抬了回去,他白着张脸,都想踹邬白南这个傻逼几脚了。   “你要回去休息下吗?”谢潭还特诚恳地建议了一句,林锐泽在凳子上坐下了,脸色又扭曲了一下,语气该有点儿虚,“不了。”他得休息休息。   谢潭觉得林锐泽跟邬白南这货做了这么多年朋友,没把他打死都是林锐泽脾气好了。   话说饶洲那边他让人把刚刚在台上弹琴的那个青年给叫过来了,阎勾看他笑眯眯得又开始一脸坏相,知道他又要不做人了。   那青年一听到饶洲找他,顿时眼睛就亮了下,他把自己脸上一瞬间的喜色压了压,仿佛是错觉一样,还是那个腼腆羞涩的青年,饶洲收回视线,在心里啧啧两声。   许岩跟着人到了饶洲那桌,然后叫了声“哥”,他嗓音有点儿颤巍巍的,配合着那副清秀乖巧的面容倒是有点儿青涩的美好。   “你叫……许岩是吧?”   “啊是,哥你知道我的名字呀。”许岩抿出一个羞涩的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饶洲,似乎对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感到意外和惊喜,然后他就听饶洲继续道——   “知道,谢潭身边的人嘛。”饶洲脸上还是含笑的,然而仅这一句话就让许岩僵硬了一瞬间。   他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对,以前我一直跟着谢潭。”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落下去,欲言又止的,“他以前……算了,他已经消失好久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从他未尽的话里似乎是有什么隐情似的,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风气不好的谢潭可能是对这个青年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追问一句。   “哦是吗。”显然饶洲不再此列,他就这样简单的应和了一声,许岩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果然不好搞啊。   阎勾不知道饶洲好端端提起谢潭干嘛,而且还找来这么个扭扭捏捏的人,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他就吃着串儿看戏。   许岩刚刚先是被谢潭的出现冲击了一下,然后紧接着又被叫到了饶洲这里,他都来不及打听下谢潭是怎么回事,不过看起来似乎他们都不知道那就是离开S市的谢潭,毕竟谢潭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那个模样。   许岩想到这里就试图问了问饶洲,也当做一个话题一样抛了出去:“那个金色长发的男人,看起来真漂亮,我好像没见过他?”他看起来似乎是在夸赞谢潭,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谢潭的复杂情绪连自己都说不清。   “他叫小谢,”饶洲听到他他想听到的话,勾起了唇角然后看向许岩,“是艾柔的情人。”   许岩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脸色都差点变了:“艾柔……的情人?”他的声音不可避免地拔高了一点,虽然后续被他极力压了下去。   情人?说得难听点那就是鸭,他怎么会……   许岩忍不住朝着谢潭看过去,看他用手撑着一边的脸,绮丽的眉目似乎含了点儿愁绪,于是看起来愈发令人心动了。   是啊,他怎么会不了解谢潭,这完全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他向来不喜欢自己的样貌,但是凭借着他那张脸,谢潭就能轻松得获取很多,朋友、爱、保护者、觊觎者。   谢家从北边搬到这里的时候许岩多高兴啊,他会改变这一切的,改变他们眼里只有谢潭的事实,他几乎是成功了,甚至因为谢家的意外因素,谢潭也离开了这个地方,几乎。   而现在谢潭回来了,他看到周围的人会时不时望一眼谢潭,然后小声议论起来,跟以前一样……   “艾柔的人?”   “是啊,怕是段时间也得不到手吧。”   “确实啊,不过既然是鸭……后面没开过苞吧?”   “估计没有,不然艾柔能要?”   “……”   不,不一样,以前的谢潭有钱有人,而他现在,是个玩物。而且,这里有许多他曾经得罪过的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看谢潭不爽的人。   许岩突然冷静下来,他脸上还戴着那副羞赧腼腆的面具,接着饶洲抛过来的话题。   “怎么了,他确实很漂亮不是吗。”饶洲品着许岩偶尔泄露出来的强烈情绪,语气娓娓。   “啊,我只是觉得,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许岩想到了一个方法,一个让“小谢”或者是“谢潭”再次声名狼藉,引起众怒的办法。   这次聚会,机会正好。   “是吗。”饶洲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阎勾瞥了一眼他,准没好事。   “那个人对你来说挺重要的?”   “是啊……”许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那我建议你去找他确认一下,别给自己留遗憾了,万一真的是他呢。”饶洲举起杯跟阎勾又碰了一下,“毕竟,这次错过了可能就是永远了。”   许岩猛地握紧了拳。他不应该犹豫。   此时节目也都快到了尾声,桌子上上全是竹签和酒瓶,谢潭注意到许岩去了饶洲他们那边,绷着神经实在是不想再逗留下去了。   “我先走了?”   “这么急?好像还有个篝火……小谢?!”林锐泽看着谢潭脚步匆匆的,还奇怪了一下。   许岩。原主父母朋友的儿子,他从小到大的朋友,住在他家。   也是这个朋友,带着原主走向了杀马特的道路。其实原主在搬家前审美也没那么糟糕,就是一般偏下水平,衣服随便买他就随便穿穿,凭他那身材和脸的加成也能把普通的衣服穿成高定。   但也就是在搬到N市后,原主就被许岩日复一日的说辞中带偏了,他其实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自己的样貌,起初是因为许岩求他让他换个发型,原主就答应了,然后一步步就在许岩越来越离谱的要求下改变了自己。   而许岩每天都变着法夸着原主,对许岩似乎也有那么点不可告人的心思的原主画风就这么一点点变了,原主还觉得许岩越来越关心自己了,还乐乎乎的觉得挺高兴呢。   而且有意无意地,总是在出去跟人聚会的时候,让原主为了他得罪几个人。   原主虽然有点傻乎乎的一天到晚被许岩忽悠,但是他嘴巴厉害啊,上下嘴皮一碰就能把人给气的半死,所以在得罪人这件事情上,确实很有天赋了。   谢潭当然看得出来,什么狗屁东西,许岩就不是个好的。   当然,他在人物描述中也看不出更多东西来,不知道许岩为什么要这么干,也不知道他家收留许岩是为什么。   总而言之,许岩知道谢潭那张脸到底长什么样。   谢潭想到这里又加快了脚步,然而已经下定决心的许岩却早已经跟在了他的身后,他大喊了一声——   “谢潭!!!!”清楚又尖锐的声音甚至都盖过了人群的吵闹声,他们纷纷朝着声源处看过去。   操!谢潭在众人的目光中停下脚步,脸色冰冷。   已经起身的林锐泽看着被叫停的小谢,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起来。   谁??谢潭???   而始作俑者饶洲用酒杯盖了盖嘴角:“猜对了。”   阎勾抽了下嘴角,转头看他:“谢潭?”   操!   作者有话说:   掉马了√   今天无了二更成功三更失败_(:з」∠)_ 第49章 她的情人15   ☆谢潭默默在心里给林锐泽发了好人卡。☆   谢潭转过身来。   金色的在灯光的辉映下色泽晶亮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一摆。   林锐泽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小谢的时候,修长、白皙,美丽、冷漠,还有他胸口中间那颗红色的痣,让他魂牵梦萦,口舌生津。   他是那个烟熏妆、七彩头还把他用黑色口红涂得跟鬼一样的谢潭?   林锐泽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了,会不会是重名啊?他试图说服自己。   然而他想起来刚见面时谢潭带给他的隐隐的面熟感觉,以及谢潭对过去的避而不谈,操。   林锐泽简直心乱如麻。   乱成一团的何止是林锐泽,听清许岩话的人几乎是全都懵逼了一瞬。   “谁??他在叫谁??谢潭???”   “卧槽!!我怕不是在梦里!”   “他说的是谢潭???”   “金色头发那个小谢…那个艾柔情人,就是谢潭??!!”   “他特么是整容去了???”   “傻逼啊你!他才消失了多久,而且整容能整成这样?”   “说起来你看过谢潭的样子吗?我指的是他没涂得乌漆麻黑五颜六色前……”   “这么说来……我日!!”   “他怎么想的啊?这脸…就这么糟蹋了?”   “这特么是审美盆地啊…”   “有点尴尬啊,以前人还跟我们一道儿的,现在都成了……”   “你不觉得挺刺激的?”   “操!纯种老色胚了你!”   “仔细想想……还真挺刺激的啊。”   “昔日公子哥沦落风尘?卸下伪装竟是这等模样!点击就看……”   “……老标题党了!”   “……”   现场又那么一两秒钟是安静的,紧接着密集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讨论什么的都有,不认识谢潭还被周围的人科普了一把,甚至还有翻出谢潭一边哭骂一边被林锐泽按着剪头的视频,直面感受到了谢潭以前的迷惑形象,然后抬头一对此现在的。   卧槽!大变美人啊!   阎勾也是抽了下嘴角,看饶洲一副“果然如此”的淡定模样,就忍不住问了句:“怎么发现的?”   “我看人,向来很有眼光。”饶洲就笑,“谢潭跟‘小谢’的五官轮廓很像,虽说展露的表象天差地别,而且他有一颗红痣。”   “什么?”   “他胸口有颗一模一样的红痣,这个特征够独特稀少了,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阎勾想正经人谁他妈注意这个啊,还靠痣辨人。   总之,谢潭真是牛逼。   ……   谢潭被叫出名字的一瞬间慌得要死,表情都僵在了冷漠状态,听到乱七八糟的议论声都要麻了,紧接着就进入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特么的。   他转身看向渐渐向来走过来的许岩,脸上还是冷淡的:“怎么?”   许岩微微滞了一下,他倒是从来没有被谢潭用这样冷漠的眼神注视过,一时间居然还有些不习惯和难以置信,他柔着声音,像以前跟谢潭提要求那样,可怜又期盼。   “谢潭……真的是你啊。”他的眸光闪动着,像是因为终于找到见到了谢潭而高兴。   “可不是,我没死在外面就谢天谢地了。”谢潭看着他,语气明明平淡之极,许岩却分明从中听出了讽意,“你现在跟谁呢?”   “没我这么好糊弄了吧。”   许岩的脸色一白。   他明显感觉到了谢潭的变化,以前他乐得见到谢潭用那张利嘴怼别人,而现在矛头变成了自己,那滋味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不过目前这种情况,倒也是应了他对外的说辞,要是他跟以前那样,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过往的那一套可就都值得怀疑了。   许岩微微垂下视线,似乎是在害怕或者伤心着什么。   从谢潭走后一直带着许岩的青年坐不住了,看到这场景下意识就以为谢潭又在“欺负”许岩,他站起身来走到许岩身边:“谢潭,你能不能……”   谢潭“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那双漂亮的眼睛上下扫了青年一眼,明明表情嘲讽,但又因为他的绮丽五官而显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明艳起来:“这就是你的候补人选啊?”   那青年一时间都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许岩抬眸看了一眼青年,他拉住了青年的胳膊,清秀的脸上露出个勉强的笑容来:“轩哥,我们回去吧,我就是认出了谢潭,比较激动而已。谢潭……谢潭只是说话难听点,他也没什么恶意的。”   又来了,又来了。许岩眼底深处是不甘的恶意波涛,汹涌着咆哮。只要谢潭有那张脸,就能无往不利,他们的眼中也只有谢潭。   他抓着青年的手有些重了,那青年就回过神来:“许岩你别替他说话,这种人…呵呵。”他冷笑了一声,倒像是知道什么内幕似的,想到许岩无意中透露出的口风,青年就对谢潭更加鄙夷了,甚至对于自己刚刚的失神都产生了一种恼怒感,“垃圾。”   他们短短几分钟的对峙被众人看在眼里,顿时八卦得更加起劲儿了。   “那谁啊?”   “好像是谢潭以前的跟班。”   “怎么还吵起来了?”   “听说以前谢潭对他那个跟班很不好啊?”   “怎么说?”   “具体也不清楚啊,好像对他动则打骂就折磨人呗。”   “反正都这么说。”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人当事人说的,啧啧,哭得真是可怜兮兮,现在都还吞吞吐吐得不敢说。”   “不过这有点弱啊,要我就直接A上去了。”   “……”   许岩能听到那些没什么遮遮掩掩的话,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看向谢潭。   他似乎是处于一个对立面,像海中孤岛,以前的谢潭伤心后会依偎他,而他装模作样,用一点掩耳盗铃的温情便能让他陷入甜蜜。   “谢潭。”许岩像是习惯了,用饰以柔情外皮的神色看他,无声安慰他,然而谢潭却不再动摇半分,甚至忘向他的目光像是看一个拙劣的小丑。   不一样了,他变了太多了。许岩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但是,这是他想要的发展。   ……   林锐泽不知道谢潭跟那个许岩之间发生过什么,他听到那些或夸张或戏谑的讨论声,对着谢潭嬉笑指点,谢潭置身于似乎毫无援手的场景里,然而姿态却是冷淡等闲的。   这无疑更加迷人了。   甚至让人有种让他变色动容或者是…啜泣的冲动。   林锐泽其实还没有想通这一切,然而他越众而出,站到了谢潭身边,压着情绪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回酒店。”   那些闪着点觊觎和下流的目光收敛了些,然后又像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机会似的,惋惜起来,捷足先登了啊。此刻他们好像都忘了谢潭是艾柔的人,毕竟正主没有出现,一切都好说话,一个情人而已……   谢潭面对林锐泽还是有点儿不自在的,毕竟他们以前也是认识的,而且谢潭对林锐泽干的那件事让他被当做笑料传了好久,虽说林锐泽后来也报复回来了吧…但是对现在的谢潭来说也根本不是个事儿。   他现在知道“小谢”就是“谢潭”后没被气得暴打自己一顿不说,居然还给自己站台?   林锐泽不愧是邬白南这个坑货的好友,人真是挺好的挺包容。   谢潭默默在心里给林锐泽发了好人卡。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时候倒也没人来阻止,饶洲和阎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饶·导火索·洲还特意跟谢潭打了招呼:“谢潭,还是叫你小谢吧,习惯了。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卸妆后居然是这个样子。”   阎勾的断眉压了压:你就装吧你!   “以前审美不好。”谢潭也没多说,虽然说许岩那货真的是把他恶心坏了,不过能消失在自己眼前最好,诋毁就诋毁了他也无所谓了,只要跟住艾柔就行。   “确实,”饶洲还特别真心实意地附和了他一句,“你现在的审美就不错,或者说……”他的语气突然就暧昧起来,轻笑一声“是艾柔的审美不错。”   站在谢潭旁边的林锐泽面无表情。   谢潭看了饶洲一眼,这次他没有回应。   一行四人在电梯分散,饶洲先跟阎勾出去了,照例跟谢潭打了招呼,谢潭就跟林锐泽又往上坐了几层电梯。   林锐泽从饶洲他们跟上来后就一直是这个默不作声的状态,似乎是在思索苦恼着什么,让他纠结难以下定论。   他跟着谢潭进了他的房间,在谢潭疑惑的眼神合上了门:“谢潭?”他叫了一声。   “恩?”谢潭下意识就回应了。   林锐泽就深吸了口气:“你他妈可真行。”   谢潭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不是来翻旧账的啊:“我也没办法。”   “我怎么就…没认出你来呢。”林锐泽逼近谢潭,在他微微蹙眉后仰的动作中挨过去,一点一点看他的眉目五官,看他饱满的唇。   还有那被隐藏在衣服下,胸口正中的红痣位置。   谢潭下意识后退一步,手臂却被林锐泽抓住了。   作者有话说:   保底成功,冲刺失败(泪目 第50章 她的情人16   “你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挺可笑的。”林锐泽看他因为自己的举动而逐渐皱起的眉,被酒精烧灼得糜红的唇似乎是因为不适而微微抿起了,看起来鲜艳好亲,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里。   “没有。”谢潭挣了挣手臂,然后放弃了似的,抬眼往他看来,微微扬起的眼尾是微利的,合着他本来的漂亮浓丽,于是就有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勾人感。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谢潭也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人总会变的,现在我是‘小谢’。”   谢潭还没有插上房卡,窗帘关着,房间是昏暗幽密的,林锐泽就在这样的昏沉中看着他,脑子里也乱糟糟的一片。   “小谢?”   “恩。”   林锐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又看了看谢潭,然后松开了手,他在黑暗中从兜里摸索出一根烟来,没点燃,然后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打算跟艾柔多久?”   “啊?”谢潭被林锐泽这突然拐弯的话给搞得还愣了下,他一提起艾柔,谢潭就容易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他略微不自在地眨了下眼睛,然后走了两步把房卡插上了,明亮的灯光骤然亮起,林锐泽的目光还落在谢潭身上,思索着什么。   “或者,你可以考虑下我。”林锐泽慢慢说道,他拿出打火机点了烟,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灰白的烟雾,“你觉得呢,小谢。”   谢潭:“???”WTF?!   “我他妈不卖屁股!”谢潭也没想到林锐泽来了这么一句,整个神色都变了,“你说什么狗屁东西呢,怎么图新鲜图有趣啊?”   林锐泽这会儿其实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思考了以后才说出那句让谢潭直接炸了的话,他见谢潭反应这么大还补充了一句:“我没开玩笑,至于图有趣图新鲜,我是那种缺乐子的人?”林锐泽继续说,“另外你说的卖屁股……”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失态起来,有点儿不甘又有点儿矛盾:“咳,不是我说,你自己能保证在艾柔那里就不会失守?”   谢潭:“………?”林锐泽这人怎么回事?   “红姐挺能教人怂恿的。”林锐泽唏嘘了一句,“这点你自己也有体会吧。”   谢潭想到了自己被迫女装的那一天,还听红姐说什么前面后面的,爽不爽的,他吸了口气,突然开始担心起自己来。   不会吧不会吧,艾柔没那么变态吧????   谢潭被自己脑补出来的场景给吓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为了转移注意力就有点儿口不择言了:“你不会是因为以前那事儿还心存报复呢?林锐泽你烦不烦。”   “不是说,你现在是小谢吗。”林锐泽被他这么冤枉还笑了一声,吐出个灰白的烟圈来,“不过说实话,你以前那审美还真挺差的。”也难怪没一个人认得出来。   说到这里他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来:“那个叫你名字的,是你以前那个跟班?”   “恩。”   “那不光是审美,眼光也确实挺差。”林锐泽这是实话实说,虽然谢潭自己也承认这一点吧,但是被别人说起来,总觉得不得劲。   他也没接话。   “我说认真的,你要是有离开的打算,可以考虑下我。”林锐泽最后还不忘强调一句,然后他就被心烦意乱的谢潭给赶了出去。   谢潭第二天从房间下去吃了早餐,还被不少人用目光扫视了一遍。   仔细看他的容貌五官,然后又翻出以前的照片视频来对此一下,紧接着互相对视露出个微妙的笑容。   就有以前跟谢潭玩儿过的,还被怂恿着上前来,挡在谢潭的必经之路上,一眼一眼往他脸上、脖子上瞧。   “喂,你真是谢潭啊?”   “有屁快放,挡什么路?”谢潭不耐烦道,他捋了把额前因为睡姿问题炸了蓬起的头发,还残留着一点困意的乌黑眼睛扬着,像一泉乍破的春池,盈盈如水,与他毫不客气的语气形成巨大反差。   那人的心里就痒了,倒也没忘吐槽一句:“这张嘴这语气确实是。”   “你怎么没来找我们,找上艾柔了?”他眼热地看了眼谢潭被皮带勾勒出的一截腰肢,“好歹咱还吃过几顿饭不是。”   谢潭嗤笑一声:“为什么不找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他越过挡路的青年,“别他妈来烦我,许岩跟你们诉苦的时候不都一个个恨不得打死我,现在装什么?”   那人一愣:“关许岩什么……”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谢潭真来找过?还听到了许岩说的话?他的脸色变换起来。   谢潭挑了点自助餐食,就找了个没人的空桌坐下吃饭了。   期间宿醉醒了的邬白南看着自己疯狂刷消息的群聊,点进去看了看。   “卧槽?!!”邬白南惊得瞌睡都飞了,他立马打了个电话给林锐泽,把他也给叫醒了,“谢潭就是小谢???”   在得到林锐泽被吵醒后咬牙切齿的肯定回复后一脸恍惚地挂了电话。   这么说,谢潭以前就长那样了?自己以前岂不是错过了绝好的机会?!   要是以前就发现了……哪儿还有什么艾柔不艾柔的!   邬白南飞快洗漱完后又给谢潭发了消息,得知他在吃早餐后赶紧跑了下去,然后坐到了谢潭边上,张大眼睛一寸寸把谢潭打量了个遍。   谢潭险些吃饭都吃不下去。   “你发什么神经?”他用餐巾纸擦了下沾到果汁的嘴巴,瞥了眼邬白南。   邬白南就伸手捧住了谢潭的脸,在他一脸懵圈的神情下喃喃道:“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满眼惋惜。   他手下的皮肤触之温润细腻,红润浸了一层水光的唇被他挤得微微嘟起,好像在索吻一样,邬白南离得有些进了,就能闻到他散发出的橙汁味儿,似乎还有他吃过的葡萄香气,酸甜的、清香的。   邬白南的喉结动了动。   然后他的手就被谢潭拉下了,他的掌心蹭到了谢潭柔软饱满的唇,那上面附着的一点粘腻汁水也就沾到了手掌上。   “谢潭……”邬白南实在是有点儿馋了,他认识谢潭后就没约过炮,满脑子都是谢潭那次穿着女装的样子。   偶尔还梦见他高高在上,提着裙摆用高跟鞋踩自己,目光不屑俯视一副明艳张扬的模样。   然而他躺在地毯上,抬眼就能窥见他裙摆里的白/腻肌肤和双腿,那里还有不知道是被谁吻出来的暧昧痕迹。   邬白南就忍不住抬手握上了他细细的脚踝,摩挲着……   谢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邬白南抓住了手腕,他还没来得及抽出来,邬白南就轻轻抚摸起来,眼见着他的神色逐渐不对劲起来谢潭“啪”地一巴掌就打在了他肩膀上,要不是还有点儿情分,他就往他脸色呼了。   “清醒了没?”谢潭冷眼瞧着他,可不就是梦中那副矜傲的模样。   邬白南就慢慢松开了手,哀叹一声,目光还很幽怨地看着谢潭:“看得到吃不到啊……”他后面几个字吞没在了喉咙里,没说出来。   谢潭也没听清楚他嘀咕什么,抽回自己的手就离开了,邬白南眼疾手快抓了两片谢潭还没吃的吐司就跟了上去。   “去哪儿?一起呗。”   在前面走着的谢潭猛地停住了脚步,邬白南也跟着停住了,他看了眼对面。   一个他有点眼熟估计是哪里一起吃喝玩乐过的,另一个面容清秀,眼睛大大的看着挺无害,邬白南倒是不认识。   “谁啊。”他随口问了句,手上还拿着吐司在啃,就显得有点儿不放在眼里的散漫。   许岩站出来捅破谢潭身份的时候他已经睡死过去在酒店了,虽说也有好事者还拍了视频,不过都挺糊的而且离得远,声音也杂七杂八的听不清,邬白南也就随意点开看了看,还十分不专注地歪楼了,感慨一句,拍成这样谢潭都好看得要死。   大概这就是颜狗吧。   “谢潭。”许岩还跟他打了声招呼,瞧着毫无芥蒂似的,他身旁那个青年就一副想拉他走的模样,看了眼谢潭还有点儿隐隐的不屑。   “走了,跟他打什么招呼。”   邬白南眨了眨眼睛,有点儿看不明白了。   “明天……”许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旁边的青年拉着离开了,他回头看向跟邬白南一块儿走出餐厅的谢潭,本以为谢潭会回头的他意外了一瞬,然后垂眸收回了视线。   身侧的青年还在跟他说不要接近谢潭之类的话,许岩就应着,嘴角挂着笑是乖顺的模样,眼底却没什么波澜。   谢潭睬都不想睬许岩一下,冷眼看他表演,然后看那个青年拉着许岩走,就好像以前的原主似的,一门心思为他考虑。   他被许岩骗了那么多年,到底是在自己最落魄最难受的时候又被他捅了一刀,看他在房间里对别人倾诉,好像原主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原主那时候是去寻求帮助的,哪怕他也清楚那些只是酒肉朋友而已,但是万一呢,谢家完蛋了,他跟许岩该怎么办,他还念着许岩呢。   真是够讽刺的。   谢潭情绪不佳,电话铃声响了会儿他才接起。   是艾柔。   “谢潭。”他听到艾柔这么叫他,语气合着温情。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啵啵 第51章 她的情人17   ☆怎么都看上你了呢。☆   “还好吗。”艾柔就坐在办公室里,转了椅子看向高楼外的远方,往那个方向过去正是谢潭所在的银牙沙滩,一个小时的路程。   她听说了谢潭身份暴露的事情,所以特地打个电话问问。   “你知道了?没什么问题。”谢潭昨天确实很不自在,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林锐泽也在,不过现在吗……也无所谓了。   他跟艾柔说话时的神情是不一样的,这点他自己都不知道,捎带了一点原主的柔顺感,在他旁边的邬白南看得心里直冒酸水。   “那就好。”艾柔收回视线,涂着赭红色指甲在印着油墨的文件上轻轻滑动,“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电话联系我。”   “如果不开心了,也可以跟我说的。”她细微的吐息声从手机里传出,谢潭的脚步微微一顿,像是不自在的,又换了一边耳朵听。   “知道…那我挂了?”谢潭心里顿时有点想逃避这种奇怪的氛围,他不想牵扯进太多的情绪和感情,就像上个世界那样,他总要离开的。   谢潭挂断了电话,他的记忆还清晰,能想起之前的种种,只是回忆在目,但轮回难断也触之不及。   “怎么了?”邬白南看他挂断电话后反而沉寂下来,眉目拢着一层浅浅的愁绪,美人凝眉就让人格外的怜惜了。   谢潭摇头,也不想矫情回忆东回忆西的了。   邬白南看他这个样子就想了想附近的地儿,不过想来想去都是些少儿不宜的地方,还真不能带这么个令人心痒痒的大漂亮过去。   他一边在心里可惜一边跟着谢潭闲逛,谢潭还买了两个造型别致的海螺和贝壳,想想就知道是给谁带的。   日上三竿才起来的林锐泽还发了消息过来问两人去哪了,邬白南其实是不想鸟他的,不过紧接着林锐泽电话就打过来了。   邬白南很是不情愿地接了:“喂。”   “在哪儿?”   “闲逛呢,”邬白南瞧见家装修还不错的按摩店,就拍了下谢潭,无声用口型问他去不去,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就跟林锐泽说了,“去按摩店,地址名字微信发你。”   两人进去定了个三人间,然后去洗了澡换上一次性的内裤,穿上浴袍就去房间去了。   邬白南本来是想做个泰式按摩的,不过想了想肯定会有奇奇怪怪的姿势就作罢了,而且他身体硬的很,要是嚎出来了那就有点丢脸了,最后就选了个柔和点的精油按摩。   这个包间的位置还不错,沙滩都近在咫尺,一眼望出去就是碧蓝的大海和翠绿椰树。   按摩师准备好后就让两人把外面的浴袍脱下了,在柔和的音乐声中缓缓按摩起来。   邬白南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些不正经的东西,就忍不住转头朝谢潭那里看过去。   谢潭正曲臂趴在榻上,金色的头发束起扎成丸子头,还有几缕黏在他雪色的肌肤上。   按摩师就将粘稠的精油倒在手上,又用了一小部分倒在他的背部,邬白南就看着那些稠密的金色的液体在他雪白的脊背上推开,润泽上他的肌肤,然后泛出一种迷人的光泽感。   他的皮肉被推出波浪,按摩师的手在他的腰上按摩推柔,邬白南甚至能注意到他细微的颤抖,像是敏感又像是痛痒。   他的呼吸不知不觉粗/重起来,又没法别来眼睛,只能开口说话来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那什么……”他才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然后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   “刚跟你打招呼的是谁啊?”   “以前认识的,无关紧要的人。”谢潭也没多解释两句,他只要跟在艾柔后头就行,其他的…其实也可理可不理。   邬白南听他这么说就觉得肯定有什么故事了,刚才那个氛围就不太对劲,不过见谢潭不愿意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也就没追问下去。   “谢潭?”他见谢潭都没掉动静了,就又叫了他一声。   “…恩?”谢潭就发出一声略微颤抖的气音,他的腰侧其实有些敏感,精油一涂又被揉捏推拿着,着实有点儿受不住。   邬白南被他这一声应得直接就咽了口口水。   操!   他浑身发热。   再这么下去他非得出丑不成,邬白南这下能把脸转来了,盯着窗外的沙滩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锐泽被人引着到了包厢,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按摩师正在按摩谢潭的腹部,而他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抖动着,脸上还有点儿晕。   从窗台上宣泄进来的阳光就照着他浸了一层精油的身体,金灿灿的泛着光泽,那一颗让林锐泽魂牵梦萦的红色小痣也像是吸足了汁水似的,靡艶动人。   他听见谢潭的轻哼声,压抑的柔和的,却在他心里荡出巨大的轰鸣。   林锐泽吸了口气,看了眼绷着脸捏着拳头的邬白南,似乎有点儿明白他的处境了。   着实让人心动神驰。   谢潭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含着点潋滟水光,朝他点了点下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又阖上了眼。   林锐泽脱下浴袍,不知道是该欣喜于谢潭的毫无芥蒂还是感叹似乎停滞不前的状态,他怎么就能这么毫无防备。   也不怕他们两个起了什么龌龊心思。   林锐泽又看了谢潭一眼,烦躁地“啧”了一声。   ……   艾柔下班后回到了公寓,何景焕已经放学回来了,明后天是周末,他能休息,所以没上晚自修回来得也早。   他近来沉默了很多,好像那次家长会过后就开始逐渐改变起来,那种青春期的毛糙冲动一点点被收敛了,轮廓在压力之下一日日清晰起来,他有时候抿唇看过来的时候,像极了艾柔那个亡夫。   艾柔现在也逐渐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不过,人总是会长大的。   她放下碗筷,对着何景焕道:“晚上收拾收拾,明天去银牙沙滩。”   何景焕抬起头,目光动了动:“恩。”   ……   谢潭还不知道艾柔他们要来的消息,当天按摩完三人又跑去打篮球去了,刚好阎勾他们也在,就分了队伍,邬白南差点又被阎勾的盖帽给打出火气来,至于饶洲,看着浪荡不羁的一人,打起篮球来凶的一匹,尖叫声一浪比一浪高的,谢潭他们还收获了不少围观女性的矿泉水。   大汗淋漓地回了酒店冲完澡,谢潭就瘫在床上睡过去了,晚上还是被邬白南的电话给吵醒的。   “走走走,晚上饶洲他们请客吃饭。”   谢潭就:?   “那阎勾不是也在?”   “呵呵,刚好,阎勾出钱吃死他!”   谢潭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其实两人关系已经没那么僵了,那场篮球赛倒也没白打,虽然说邬白南被阎勾给拦得破口大骂,不过这两还真就缓和了一点。   他跟邬白南林锐泽一起去了外头的餐厅,听林锐泽说那家的海鲜很新鲜,要是自己去赶海找到了难得的好货,还能给后厨帮忙烧,当然,得订餐或者出钱。   饶洲他们请了不少人一起吃,订了好几个包厢,有几个的隔板能拉开,倒也热闹,谢潭饶洲他们坐在同一桌。   许岩他们就在其中的一桌,谢潭瞥到,很是平淡得收回了视线。   饶洲的余光就关注着谢潭,见他没什么波澜的,还有点儿微妙的可惜,他倒是挺喜欢看谢潭脸上泛起波动的样子,姝艶又生动。   饭局中途就有人嘻嘻哈哈过来敬酒,饶洲笑眯眯的看起来来者不拒,不过跟他喝酒的那人往往稀里糊涂就被灌了,然后又晕晕乎乎回去,连饶洲喝没喝都不确定。   他旁边的阎勾冷哼一声,看邬白南在谢潭旁边喋喋不休的,当即就开了一瓶酒,“嘭”一声放在了邬白南面前的桌上。   “敢喝吗?”阎勾其实也有三分醉了,语气听起来比平时更加挑衅两分。   邬白南哪儿经得起激,更何况谢潭还看着呢,当即就拍了桌子:“谁怂谁是狗!”   这两就“吨吨吨”开始吹瓶了。   林锐泽的眼角抽了一下,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又双叒得为邬白南这个狗逼善后了。   谢潭也明白,同情地看林锐泽一眼。   这一晚上吃得着实有点儿热闹,难得许岩没过来,谢潭也就乐得当人不存在,到最后他自己也有点儿醉了,靠在凳子上半眯着眼睛。   邬白南是真的又菜又爱玩儿,这会儿又开始抱着谢潭的胳膊诉衷肠了,时不时发出“嘿嘿嘿”的怪笑声。   谢潭懒得推他,他有些发热发晕,喝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液,脸上的晕都延伸到了脖颈上,淡粉色的,像是云霞。他被脖颈上的头发刺得痒了,就抬手去抓挠一下,留下点深色的抓痕,然后又随着时间一点点消下去。   饶洲和林锐泽的目光就落在了那里。   林锐泽注意到饶洲的目光,他站起身来,叫了代驾让人把邬白南弄到车上,然后自己半扶着谢潭离开了,饶洲也没起身送一下,还眯着眼抿着红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林锐泽在车上看看半睡过去的谢潭,神色透出点无奈和焦躁来。   真他妈,一个个的。   怎么都看上你了呢。   作者有话说:   1.解释下之前的断更三天(之前评论区发了可能很多宝贝没有看到所以发这里):下雨天滑倒狠狠地摔了一跤qaq 第二天又撞石墩子上了qaq 所以断了几天,我一定是水逆了呜呜呜   下次(希望没有下次!)试试请假条还没用过(。   2.更新问题:日更或者隔日更,不能保证日更   (如果有断更两天的情况一般都是会补上的~参考我之前的例子)   3.另外给不吃女攻第四爱的姐妹们道个歉(虽然你们可能也可能不看了,不过还是说一下   文案其实在十月初就加上了(具体哪天我忘了)可能迟了,然后不看文案就不知道了   关于排雷这个问题,说实话后面我也只能边写边加(除了那种洁不洁的雷点)因为我的剧情经常脱离我的大纲呜呜呜,比如柔姐,她原来只是个工具人(泪目)可能魅力太大我顶不住了(?)   吸取教训以后会在作话也标一下的QAQ   最后感谢下一直支持的小天使们!!我有好多眼熟的!!   以上,吧唧! 第52章 她的情人18   ☆我的礼物,当然只给谢潭一个人看了☆   林锐泽将谢潭半扶进了房间,他还没有醉得神志不清,就晕乎乎的思绪缓慢,还有些站不稳,被林锐泽扶进去后谢潭就扶开了林锐泽的手,自己歪歪扭扭往浴室去了。   他满身的酒气,脑子里迟钝得想着得洗一洗,都还忘了房间里还有个没出去的林锐泽。   谢潭使劲儿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然后是系了皮带的牛仔裤,他脱得有点艰难和烦躁,皮带扣子就互相碰撞叮叮当当的响,林锐泽的脚步被钉在原地,看他逐渐剥落的衣物逶迤在地,然后被细白的脚踩踏。   纤细的脚踝、笔直的双腿,然后弧度陡然翘起又陷落,缝隙就在雪色的山丘里若隐若现。   林锐泽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倒是想离开,然而谢潭又打开了花洒,他看着那些水珠从他头上浇下,然后滚落在他雪白的身体上。   谢潭自己住单间,他没有拉上浴室的帘子,于是在外头的林锐泽就看得一清二楚。   看他又困又晕地靠在墙上,然后挤出沐浴露胡乱往身上涂,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就滑过令林锐泽渴求的胸/膛,滑过他此刻流连的每一处,在他饱满的丘滑出一层令人口干舌燥的白浪。   被打湿的金发就紧贴着细腻的皮/肉,顺着水流荡着。   林锐泽就看他半阖着眼从浴室里出来,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滴着水,他在衣柜里找出浴袍穿上了,然后突然朝着林锐泽看了过来,合着水光潋滟又困惑:“你怎么还在?”他口齿有些不清得说了句,紧接着打了个酒嗝,酒气上涌让他一瞬间又晕了晕,眼尾又添了一点红意。   操。   林锐泽就扶住了他摇摇晃晃的身体,默不作声地带他上了床,谢潭一趴上软绵绵的酒店大床就开始眼皮打架了,完全不知道他身边还有个眼睛都快要发绿的恶狼。   “……”林锐泽看他这毫无防备的样子简直了,他都快要炸了,他咬了咬牙,看他滴水的长发,到底还是起身去拿了毛巾,然后呼吸急促地给他擦起头发来。   特么的,老子一定是着了魔了,这就样都能忍。   林锐泽把睡死过去的谢潭翻了个面,擦起他前面的头发来,谢潭被他扰得皱起了眉,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他拿着毛巾倒是擦得仔细,然而热切的目光却流连在他的脸上,然后不知不觉地又到了他水红的唇上,顺着下巴至修长的脖颈,还有在松垮浴袍下猩红的血痣,林锐泽手上的动作就慢下来了。   “收点报酬,不过分吧。”林锐泽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哑着声音俯下/身去,用滚/烫的舌头,舔/舐在了那颗活色生香的红痣上。   挑/逗他的喉结和唇舌,听他发出比自己梦里更加诱/人的轻吟声。   他到底是克制了,忍得额头都是汗。   趁着自己还有理智,跑到浴室里宣泄了几次。   林锐泽离开前还用小档热风把谢潭的头发吹得干了个七七八八,他捞起谢潭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边吹风一边又开始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   然后又狼狈地出了谢潭房间。   ……   谢潭第二天醒过来还有点儿因为宿醉的头疼,他洗漱完下去的时候邬白南跟林锐泽就在餐厅外面坐着,邬白南一见他就有点激动地“蹭”一下站起身来,然后又被林锐泽狠狠拍了下后背。   “知道了知道了。”邬白南小声说。   林锐泽看谢潭打着哈欠过来,脑子里一时间滚过的还是和他唇齿相缠的画面,他的喉结滑动着,把视线偏了偏。   谢潭走进了才发现杵在门口的林锐泽跟邬白南:“怎么不进去?”   “等你呢等你呢。”邬白南凑到谢潭边儿上,跟着他往里走,林锐泽紧随其后,看着邬白南贴在谢潭边上,就越看越不顺眼了。   “今天什么时候走?”谢潭拿好自助,想起来今天就要回去了,就问了林锐泽一句。   邬白南吃饭的动作顿了顿,他看向林锐泽。   “明天再走吧,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林锐泽说着,“人这么多车也多,不用急。”   谢潭倒也无所谓,不过就是得跟艾柔再说一声:“也行。”他也没问晚上到底要去哪儿,反正跟着就是了。   邬白南跟林锐泽两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吃完午饭就消失不知道去哪儿鬼混去了,谢潭就自己跑沙滩上晒太阳去了。   戴了个墨镜躺在沙滩椅上也挺爽。   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   他闭着眼睛假寐,也不管那些时不时就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这几天他都习惯了,也不会少块肉,至于主动挑衅他的,他又不是不会反击,张嘴就能来,他可是“谢潭”好吗。   谢潭收到林锐泽发给他的地址就出发了,不过看地址是个餐厅啊,他到的时候还在想,难不成是先吃饭再去?   谢潭跟着引导的服务员走上二楼然而到了包厢,他漫不经心地推开门进去——   “嘭!”五颜六色的生日礼花就炸裂在他面前,谢潭的眼睛微微张大了,怎么——   “生日快乐谢潭!!!”   “生日快乐!”   祝福声在耳边响起,谢潭甚至有点儿不知所措,他看到邬白南眼睛亮晶晶的正摇着香槟似乎想开起,看到林锐泽勾着唇角朝他点头,看到何景焕抓着礼炮时不时瞟他一眼,看到艾柔拿着银色的生日头冠朝他走来。   银色冠冕上有细碎宝石,正中央是一颗娇艳欲滴的鸽血宝石,她为愣住的谢潭带上头冠,然而贴近他的脸侧。   ——“生日快乐,谢潭。”   她身上的香气袭来。   “嘭——!”香槟喷洒过来,邬白南愿意承认他是故意的,这不很适当地打断了艾柔跟谢潭的温情脉脉吗,林锐泽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谢潭!快过来把蜡烛插上许愿了!”不过邬白南还是必不可少的,毕竟在场的这几位一个个都不是话多的,就他能吵吵闹闹哄抬气氛。   林锐泽看着回过神的谢潭把最后一根蜡烛插上了,然后拿出打火机,一根根帮他点上。   何景焕把灯关上了,于是包厢里的光源就只剩下了蛋糕上摇曳的烛光,印着谢潭那张美丽的戴着冠冕的精致面容,比宝石更闪烁。   “该许愿了。”何景焕道。   谢潭就闭上了眼睛,心里乱糟糟的。   这样的过于有仪式感和存在感的东西,让他无所适从。   至于许愿……   谢潭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烛光熄灭的时候他眼里的火光也消弭了,乌黑的瞳色显得黯淡冷静。   总归是要离开的。   何景焕重新把灯打开的时候谢潭眯了下眼睛适应,邬白南就挤过来把切蛋糕的刀递给他,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愣:“我们好像没唱歌啊???”   卧槽!看入神了都忘记唱歌这回事情了!邬白南知道自己不太靠谱吧,可其他人怎么也一个个的没想起来:“要不补上?”   “不用,”谢潭抬了下有些滑落的生日王冠,他还笑了一下,有点儿莫名的,“我切蛋糕了。”   他一块块递着蛋糕,在递给艾柔的时候视线回避了一下她略有探究的目光。   谢潭去外边儿上厕所回来的路上还被何景焕堵了下,他在包厢里话也不多,给谢潭的感觉却天差地别,从那个竖着满身刺的少年变得似乎有点儿难以捉摸起来,只是现在堵着谢潭的时候,让他隐约又对上那个一言不合就跟他逼逼的何景焕了。   何景焕的左手就插在裤兜里,捏着拳头动着手指,谢潭整好以暇地看他,还用着往昔对他毫不客气的态度:“怎么,便秘啊?”   “……你能不能说点好!”何景焕一下就破功了,抿了抿唇,然后把他兜里藏着的东西抛给了谢潭,瓮声瓮气地,“给你的,准备的有点仓促,爱要不要。”   说完也不看谢潭的反应,转身就朝着包厢进去了。   谢潭摸着丝绒质感的小盒子,感觉里面像是颗戒指,他暂时也没打开看,就藏在了兜里。   林锐泽和邬白南也准备了礼物给谢潭,他们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谢潭生日,也来不及准备什么,林锐泽想到自己刚好有辆跑车能提了,就直接把车钥匙给了谢潭,邬白南看到都惊了。   那不是林锐泽心心念念的跑车??   邬白南就稀奇古怪多了,给了谢潭五张命令卡。   “能命令我干任何事!”邬白南还刻意又强调了一遍,“任何事啊,我的身体也在使用范围内的!”他这已经不是什么暗示了,艾柔嘴角的弧度都不动了。   何景焕瞥了邬白南一眼:“吃屎?”   “你捣什么乱!!”邬白南差点没跳脚。   何景焕不屑跟邬白南这二货吵架,他也是挑人的。   在场的几人也就艾柔迟迟没有拿出生日礼物,谢潭其实也没有太在意,倒是邬白南觉得有点儿好奇了,他以为艾柔要拿出什么压轴货色呢,结果到结束了也不见她的礼物。   难道没准备?也不可能啊,谢潭生日还是她通知的。邬白南觉得奇怪,就连林锐泽和何景焕都有些疑惑。   “我的礼物,当然只给谢潭一个人看了。”她跟着谢潭一起到了酒店房间,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出电梯口的时候轻描淡写来了一句。   就这一句,让在场的三个男人都神色微变起来。   然后眼睁睁看着艾柔进了谢潭的房间。   她阖上了房门,然后拉住谢潭的手,将他抵在了墙边。   轻吻了他的喉结。   “谢潭,你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下面宣读感谢名单咳咳 第53章 她的情人19   ☆“他啊,北大还是清华,还没挑过。”☆   柔软的,湿润的,绵软的。   十指是交叉着的,被她轻轻按在墙上,谢潭其实轻易就能挣脱。   她明明身高处于弱势,鼻尖蹭着他的脖颈,只用舌尖却让他微微颤抖起来。   “谢潭,你在想什么。”   他的喉结在柔软滑/腻的唇舌中滚动,谢潭扣紧了艾柔的手指,在她的微讶中反身将她压在了墙上,是难得的强势。   艾柔挑起了眉,倒是有点儿期待谢潭接下去会干点什么了。   然而他只是伏在了自己的肩头,微热的吐息就在她的脖颈处一下一下传来。   “怎么了?”艾柔偏头,脸颊就蹭到了谢潭柔软的金色长发,她轻轻挣开谢潭的手,然后环住了他略微弓起的腰背,像是安慰小孩儿似的,手掌顺着他的脊背。   这个动作没什么暧昧遐思,只是单纯的抚慰。   “我是你的情人是吧,”谢潭的声音在颈侧传来,她也就听不清那里蕴含的情绪,“情人之一。”   艾柔的动作就微妙一顿,她凝了眼神,思索着谢潭这话的意思,或者是有人跟他说了点什么?   “是啊。”   “你对情人都这样?”   艾柔不知道谢潭是在试探还嫉妒,只是不管是什么,她都乐于回答这个问题,她抱着谢潭腰的手就紧了:“只有你。”   谢潭就不说话了。   他是想试图回到他刚过来那时候的状态的,不过就目前看来,似乎也不太可能了。   艾柔在他腰上的手缓慢往上,抚摸到了他的后颈,在那里安抚似的摩挲了一下,然后往耳朵脸颊过去,捞出了他的脸。   “谢潭。”她轻声叫着谢潭,看他垂着眼睫,令人迷恋的绮丽面容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隐隐让人觉出一种按捺的躁意。   艾柔也不打算在说什么绕绕弯弯的东西,她直觉谢潭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她贴上谢潭的脸:“给我三年,三年内我不会再发展其他关系。”她黑色的眼睛里有些什么令人愈发看清的复杂情绪,只一瞬就消逝了。   “至于三年后,”艾柔收敛起那一瞬间的情绪,专注到了她眼前人的身上,轻轻笑了一声,“如果你不打算离开我,我们可以成为恋人,可以结婚。”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谢潭看,见他有些滞愣住了,脸上并没有什么抵触的表情,于是她的手也就摸到了谢潭的肩胛。   “我有个条件,在此期间,我们不发生实质关系。”那双在他肩胛锁骨摩挲的手从谢潭的衣摆滑上去,在谢潭绷紧的肌肉中终于轻佻起来,艾柔抬眸看着谢潭逐渐被逼红的脸颊和耳垂,看他呼吸也乱了,心跳加速。   “当然,只是不发生实质关系。”艾柔逼得他肌肉都颤抖起来,她吻了谢潭颤抖的、濡/湿了一点儿的眼尾,“这样也很快乐,不是吗。”   谢潭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像是在无声回应。   ……   谢潭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自己身边的柔软身体,昨天晚上的混乱画面几乎争先恐后地朝他脑子里涌出来,谢潭深吸了口气。   他居然、居然还被艾柔逼哭了?!   艾柔哪儿来的这么多花样……   思及某些场景,谢潭的耳垂又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   不过让他一直有些烦躁的问题倒是奇怪的顺利解决了,还是艾柔自己提出来的。   三年。   三年后他应该已经不在了。   谢潭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看了一眼还熟睡着的艾柔,然后去浴室洗漱了。   他在吃自助餐的时候发现昨晚有个陌生号码发来了一条生日短信,谢潭在微信里搜了下,发现是许岩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来的谢潭的新微信,他叉了微信的搜索框,也没放在心上。   何景焕跟林锐泽两个就神出鬼没的出现了,然后坐在了他对面。   林锐泽的目光划过谢潭还残留着吻痕的脖颈,那喉结处的皮肤都被吻出了一块薄绯色,到现在都还没有散去,可见昨晚艾柔是有多……   林锐泽本来就因为失眠有点头晕脑胀的,现在一看谢潭这样子更加头痛了,他喝了手上拿着的咖啡:“十点就走吧,行李早点……”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下了,意识到现在艾柔来了,似乎也轮不到他来献殷勤。   邬白南则羡慕嫉妒恨地盯着谢潭身上的痕迹看,恨不得那个在他皮肤上留下暧昧印记的人是自己,至于情情爱爱的他也没怎么纠结,林锐泽看他这个样子,倒是第一次有点羡慕起邬白南这脑子缺根筋的货了。   回去的时候林锐泽就看着谢潭把行李放上了艾柔的后备箱,然后坐在了副驾驶。   林锐泽把烟灰往车窗外抖了抖,按下了车窗,然后在烟灰缸里按灭了还在徐徐燃烧的烟草。   认识谢潭后,他这烟倒是吸得越来越勤快了。   ……   酒池肉林的欢乐场里。   连泰半闭着眼睛仰面靠在沙发上,他赤/裸着上半身,肉色的狰狞伤疤在他的胸腹蜿蜒,又被纹身师极为漂亮的手法细细描绘掩盖了,纹绘成了泼墨状的“连泰”二字,点点猩红色装饰在周围,像是滴血朱墨。   他身下的少年人正小心翼翼在取悦他,时不时抬眼看他的反应,见他脸色正常就卖力继续。   从屋外急匆匆走过来一个青年,打着唇钉一头红毛,五官看起来紧促尖锐,他目光阴淫地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男人女人,然后才走到了连泰身边,跟他说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谢潭?”连泰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红发青年身上。   “是的,那个小谢,以前叫谢潭,还是个破产的小少爷。”红发青年打开相册让连泰看,里头是谢潭以前跟现在的对比图,还有他的一些个人信息。   红发青年略有着犹豫地看了一眼连泰:“还有件事……艾柔好像给谢潭办了个生日会。”   连泰笑了一声,神色让人看不出喜怒来:“这倒是破天荒。”他直起上半身,黑色的额发垂落在他的眉目上,然后毫无预兆地,突然曲腿踹在了半跪在地上的少年脸上,他哀嚎一声直接摔倒了地上,然后又面露惧色地紧紧闭上了嘴巴。   他颤抖着身体往前偷偷看过去,正对上连泰阴冷的目光,他还不知道自己的鼻子里正缓缓流下血液来,浑身都浸在了冰冷的恐惧中。   “送你了。”   他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然后就听到那个红发青年怪笑了两声,他被抓着头发仰起头来,一只粗粝的手擦过他的鼻子,然后抹在了他面无血色的脸上。   “哎,胆这么小?”红发青年抓着他的头抵在了桌上,踩了踩他吓得软趴趴的腰,“知道这趟钱多吧,总有钱多的道理。”   被调/教过的的少年在他手里崩溃大哭,连泰看着红发青年兴/奋淫/邪的样子,又重新躺回了沙发上,他摸着自己身上凹凸不平的伤疤,描摹着自己熟悉了无数次的两个字。   生日啊。   他以前,也是很喜欢的。   闭上的眼睛森冷疯狂。   ……   谢潭最近倒是过得平淡,主要还是因为何景焕要高考了,气氛好像陡然之间有点儿紧张起来,虽然何景焕也不说,不过看他偶尔关门时的大动静,还是能感觉出高考带给他的压力的。   更何况小区里也都开始宣传起高考的事情来,让各位业主晚上尽量不要太过吵闹,以免影响高考的孩子。   家里的阿姨也变着花开始做起营养匀衡的餐点起来,还会给何景焕特意做个夜宵。   谢潭把上次买的海螺贝壳给了艾柔,然后把写了高考顺利的工艺品找了个机会塞给了何景焕。   何景焕隐隐有些不屑,一脸你还信这个?不过还是紧攥着工艺品,在谢潭开口说话前直接快步放到他房间里去了。   谢潭见他一脸不屑的样子还正想要回来了,结果何景焕拿着就走了,也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年轻人啊,真是口是心非,考试前当然还是要拜八方菩萨了,这不叫封建迷信,这叫尽人事听天命。   谢潭推了不少的约,林锐泽和邬白南叫他都没出去,决定在何景焕高考完就蹲家里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要是中途又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影响到何景焕的高考,那谢潭是真的不能接受。   于是谢潭的游戏又通关了不少,电影电视剧也刷了很多,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晚上时不时又在艾柔的房间被姐姐愉快地玩耍,骨头都懒了。   何景焕也就在放学后能见见谢潭,看他每天颓废又艳丽的样子,自己都不知道暴露出深深浅浅吻痕的他有多诱人,偏偏他图凉快在家里就穿个短短的家居裤,抬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何景焕还能看到他白嫩的腿/根,和被吮/吸了不知道几遍,才能留下的深红吻痕。   何景焕就在这样的水深火热的矛盾日子里迎来了他的高考。   当天谢潭特意开了林锐泽送他的那辆跑车,亲自把何景焕送到了学校边上,在万众瞩目当中。   他把跑车停靠在附近的停车点时甚至还接受了一次采访。   金发长发的年轻人倚靠在银灰色的炫酷跑车让,在接到采访请求后礼貌摘下了墨镜,露出他令人一眼惊艳的面容。   然后用一种看似寻常的、又装逼如风的语气回答了记者的问题。   “他啊,北大还是清华,还没挑过。”   当日,这段视频就从众多热搜中脱颖而出,一边是颜狗的狂欢一边是对这话的爆笑。   ——小时候的我也认真烦恼过,到底是上清华还是北大   ——这位家长还缺女朋友吗?!一顿饭吃两盆的那种!   ——可以两个字我都说倦了!   何景焕当天从考场出来没过一个小时,就收到了同学们的热烈艾特。   他点开看了视频,十几秒后,沉默了。   目光看向谢潭。   谢潭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好像没注意到他的视线似的。   草率了草率了。 第54章 她的情人20   为期两天的高考结束的时候还是谢潭开着那辆银灰色跑车去接的谢潭,艾柔在车里等着,谢潭则是捧着一大束花等在了校门口。   他这么个盘亮条顺的大帅哥在一帮叔叔阿姨中着实有够显眼的,甚至不少等得无聊起来的社交小能手阿姨们还凑过来打听起谢潭起来,试图给谢潭介绍起对象。   谢潭觉得自己有点儿顶不住,赶紧捧着花往人少的地方站了站,恩,这次顺便还拒绝了几次采访要求。   何景焕顺着人流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画风格外不一样的谢潭,他越过人群往漂亮又亮眼的谢潭走过去,然后对上了谢潭不经意看过来的视线,他看到谢潭的眼睛亮起了,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也生动起来。   他此刻应该眼里都是自己。   何景焕这样想,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   “喂——”他踉跄了一下,差点被绊倒的身体被谢潭拉住,他手上那一大捧散发着香味的鲜花就落在了地上,细碎的花瓣散落了几片,何景焕在纷杂喧闹的人声中清楚的捕捉到谢潭的声音,含着点抱怨和关心。   ——“小心点儿啊,给你的花都掉了。”   何景焕站稳了身体,就看到谢潭弯腰把花拿了起来,拍了拍又抖了抖,那花很新鲜,还被喷了水珠,看起来娇艳欲滴——谢潭将它拿在胸前,印着那张脸的时候,就让人想起一个词语来——人比花娇。   “假期快乐啊,小鬼。”   何景焕最讨厌从谢潭嘴里听到说他年龄小的字词,然而这一次他破天荒的平静,何景焕接过那一大束花,甚至还笑了一下:“走吧。”   即将步入大学这个小型社会的年轻人,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蜕变。   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何景焕就在吃晚饭时候跟谢潭和艾柔说了,他计划自己一个人去旅游。   路线和行程他都已经计划好了,在谢潭略有着意外的神情中一句句道来,艾柔原本蹙眉拒绝的神色也随着他具体详细的行程而慢慢舒展下来。   “你做了很多准备。”   “恩。”何景焕知道自己单独旅行的风险,况且他还打算去珠峰,去墨脱。   “你可能会遇到危险。”艾柔其实还是不太赞同的,毕竟有些地方单独旅行还是过于危险了,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我会找旅游团或者当地向导,也会有驴友同行的,每天发消息报备一下安全,隔几天打个电话。”何景焕倒像是计划了一切,他对这次的旅游势在必行。   “看样子你都准备好了,我也说服不了你,”艾柔也明白了何景焕的想法,忖度了片刻,到底还是同意了,“只一点,安全最重要。知道吗,何景焕。”   何景焕对上了艾柔的视线,他难得的、这样毫不发怯和她的目光对上,那里有隐忧和些许的无奈,还有些何景焕还不明白的情绪:“我会的。”他轻声回道。   谢潭看他们两个说话,总觉得那氛围有点奇怪,等会儿,他记得何景焕确实喜欢艾柔来着,怎么舍得出去了啊?   谢潭奇怪地看了何景焕一眼。   第二天何景焕就拖着行李箱和背包出发了,谢潭送他到了机场,临走前何景焕还抱了一下谢潭,一下把谢潭搞得怪怪的。   何景焕本来自己也挺别扭的,见谢潭这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反倒轻松了:“走了。”他挥了下手,要是没有背上那个硕大的背包,看起来就潇洒极了,可惜机场人有点多,他被人又撞了下一个踉跄。   “……噗。”谢潭看着何景焕明显快了一些的脚步,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说,装逼要不得啊。   他开车回到了别墅里,继续过自己平平静静的躺尸生活。   只除了一点,艾柔姐姐似乎越来越……手段多样高明了起来,在何景焕走了后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开关似的,哪儿哪儿都能让谢潭躺上去。   谢潭有时候实在是吃不消了,就跑出去一两天,艾柔倒也不会特意阻止。   这天其实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谢潭一连几天在家里呆得闷了无聊了,就跑酒吧里热闹热闹,他有时候也不会叫上别人,一个人包了卡座,就这么瘫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听那些驻唱的歌。   经常也会有人过来搭讪他,男的女的都有,不过谢潭都一视同仁,都拒绝就完事儿了。   一开始倒是也会有人因为喝醉酒发酒疯,或者单纯因为被谢潭拒绝而闹起来,不过很快就被酒吧的安保给请了出去,然后也没再出现过,次数多了人也就知道了,好像还惹不起啊。   至于这酒吧吗……其实还是艾柔名下的。   谢潭就莫名其妙成了酒吧一景,有些人还是特意为谢潭来的,过来看不到他还挺失望的。   不过今天是邬白南和谢潭一块儿来的,他前段时间想不开去了一趟沙漠看什么奇景,结果被晒得脸色通红都脱皮了。   “我估计都吃了半斤沙子进去了。”邬白南就可怜兮兮跟谢潭诉苦,让他看看自己的脸然后对此下脖子下白白嫩嫩的皮肤,“太惨了,我就不该信那个傻逼说的话。”   “我听说何景焕也去旅游了啊?他还自己一个人去的?”邬白南问谢潭。   谢潭点点头,给他翻了几张照片看:“感觉挺漂亮的。”   画面里是珠穆朗玛峰的壮阔峰丘,冷白雪峰后是瑰丽多姿的红霞,美丽壮美得像是一幅画。   他拍了很多难得一见的风景画面,偶尔还有几张自己狼狈却高兴的滑稽照片,高清的像素记录着,谢潭能明显的发现,何景焕比之以前,目光似乎更加坚定和稳重了,他的皮肤和轮廓在风吹雨打中粗糙和深邃起来,这次的旅行,似乎让他更加快速的成长起来。   “卧槽珠峰!何景焕牛逼啊!”邬白南也是惊了,“墨脱他也去了啊,这柔姐能同意?”   “不同意他照片怎么发我的,”谢潭顺口就怼了句,“人长大了嘛,有自己想法了。”   “这倒也是,”邬白南又翻了翻何景焕的照片,“不看还没发现,何景焕跟他哥长得越来越像了啊。”   谢潭眨了下眼睛,他也一直没打听艾柔以前的时候,邬白南提起了他就顺带问了句:“何景焕他哥……”   他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倒是引人探究起来,邬白南就看他一眼,表情有点儿纠结的:“柔姐跟何景焕他哥没什么感情,商业联姻,不过后来好像挺惺惺相惜?我是说朋友那种啊……他哥意外去世后何家也不行了,没一个人管何景焕,柔姐就把人接过去自己管了。”   谢潭也算是知道了点来龙去脉,他没再多问。   倒是邬白南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多嘴了,时不时就看谢潭一眼。   两人分开的时候已经有点儿微醺了,谢潭把醉得更加明显又想往他身上贴贴的邬白南给拉扯上了后座,汗都出来了点,他总算是体会到了林锐泽的不容易。   捋了下碎发谢潭就想自己也叫个车,紧接着眼前就急停了一辆黑色奔驰,从副驾驶下来个五官小而尖锐的红发平头青年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谢潭,然后笑了。   在谢潭绷紧的神色中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谢潭,是你吧。”车上又下来几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来,嘻嘻哈哈却不容分说地强行把谢潭带到了车上。   晚来一步的安保看着那奔驰的车牌号深吸了口气,迟疑了一下还是通知了负责人,一个是连泰,一个是艾总最近的得意人,这两边谁也得罪不起啊。   谢潭反捆着手被围困在中间,神色冰冷。   这他妈又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成长的小何]   [连泰和艾柔的爱恨情仇]   [谢·一脸懵逼·啥也不知道·剧本没写·潭]   晚安早点睡呀! 第55章 她的情人21   ☆“你为什么——没死——”☆   黑色奔驰开到了那个他曾经带出艾柔的别墅,一路通畅无阻,谢潭被拉扯推搡着上了二楼,那个曾经让他承受了一些侮辱的房间。   三三两两坐在地上沙发上的人就朝着谢潭看过来,有些人对谢潭这张脸印象深刻,眼神顿时就放肆下流起来,蠢蠢欲动地用目光舔/舐着他,他们想起了上一次谢潭曾经暴露在面前的身体,真是漂亮让人垂/涎,可惜就差了那么一点。   可能这次还有机会啊。   他们的目光又朝着连泰看过去一眼,然后又重新纠缠在谢潭身上。   谢潭还算冷静,他裤子里的手机在路上已经响了几回了,然后又被那个红发青年在他裤兜里贴着皮肤用手揉捏着狎昵地摸出来,直接关了机。   似乎有恃无恐似的。   坐在茶几边上的青年手里正捏着一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叠东西来,然后一点点撕着纸质的包装,脸上面无表情然而扫过来的目光却阴邪令人悚然。   连…泰?   谢潭被人推了一把,有些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   那个眼神阴鸷的青年嘴角就勾了起来:“来了啊,坐。”他指了指地面,谢潭看过去,脸色微变的发现地毯上居然还躺了个赤/裸的青年,连泰就坐在他的腰上,见谢潭的目光落下了,他就拍了拍已经被折腾得通红狼藉一片的臀,习以为常似的。   ……真他妈变态。   谢潭移开视线,没动。   在他边上的红毛青年看向连泰,等他说话。   “白教你们了,请谢潭坐下。”连泰话音刚落,红毛和几个男人就压着被绑住手的谢潭,让他直接坐在了地上人的臀上,谢潭听到了一声压抑的惊呼声,只一秒,就又重回安静了,就好像他本来就该是个毯子似的。   谢潭其实有些坐不稳,他两只手还被反剪绑在背后,而坐着的又是柔软的肉,整个身体都处于一种紧绷状态。   连泰的手拍在他的脖颈时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瞬间。   “看看。”连泰的手指捏着谢潭的后颈,强迫他转头看过来,把一叠照片洒在了乌木茶几上。   谢潭的瞳孔猛地一缩。   照片里全都是艾柔和自己的照片,有艾柔单独的,也有他们两人的合照。   包括最近谢潭和艾柔一起出去吃饭的照片也有,还有他们在游乐园接吻的照片,远一点儿,就是那次艾柔给谢潭庆祝生日,从餐厅走出来的画面,还有他回到N市,第一次跟着艾柔出现在宴会的场景。   连泰拨弄着那些拍得或隐蔽的或光明正大的照片,又从最后翻出了他在S市,跟艾柔出入的一些场景照片,以及跟艾柔有过往来的,现在因为和谢潭约定已经断了的其他情人。   无孔不入的,将谢潭和艾柔的隐私挖出来,摊在他面前审视。   “她可真是喜欢你啊。”连泰像是感慨一样,目光扫过艾柔那些或英俊或斯文的情人们,嘴角又逐渐勾出一个奇怪的笑,“我听说,她现在就你一个。”连泰压着他后颈的手渐渐往前移,他的手很冷,手掌的触感有些粗糙,像是蛇一样爬行到谢潭的脸上,掐住了他的下颚。   谢潭吃痛地皱了下眉。   “真不像是她能喜欢的类型。”连泰的目光又聚焦到他雪白脖颈上的吻痕上,语气湿冷,然而谢潭却奇怪地发现,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嫉妒的情绪,反而是看到了什么令他作呕的东西一样,厌恶地加重了力量。   谢潭对艾柔和连泰的关系感到越发混乱了。   不过他也没有出口挑衅或者试探什么,毕竟连泰这个人确实有点无所顾忌的变态邪郁。   连泰见他闭着嘴不发一言,无趣地松开了捏紧他下颚的手指,然后在谢潭僵硬的表情中撕开了他的衣领,谢潭只试图挣扎了一下,就被他猛地抓住了头发往地上压下去!   “咚!”一声,毫无预兆地翻脸将他整个人都掀到在地上,谢潭的神情都空白了一瞬间,好在地上铺着地毯,而那个底下平躺的人也帮谢潭抵消了一部分的冲击,没让他的头直愣愣砸在地面。   “你他妈发什么疯?!”谢潭还是没忍住,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肾上腺素也跟着飙升直接让他爆了粗口,满眼怒火地看着连泰。   连泰还按着他的脑门,手里攥着他刚刚崩断的几根头发,见谢潭怒意勃发的表情突然笑起来,瘦削得颧骨突出的脸笑起来居然有种明朗感:“这就对了,她喜欢这样的。”连泰的话音刚落,脸上的笑容就跟雪融似的飞速消逝了,又重新化成了阴翳,阴冷地看着他。   谢潭看他的眼神跟个神经病似的。   房间外突然传来了吵闹声和推搡声,连泰还蹲在谢潭的边上,他抬起头看向房门处的玄关屏风,跟料想到了似的。   房间门被狠狠踹开,一个人影就痛嚎了一声摔在了屏风上,那木质的山水屏风晃了几下“嘭”发出一声巨响倒在地面上,黑衣的保镖鱼贯而入清理出路,然后侧了侧身体,穿着一身正装的艾柔越众而出,红艳的唇压着,目光直逼连泰。   她的余光在瞥见谢潭完好的情况后心里松了松。   艾柔踩着高跟鞋在黑衣人的簇拥下走过去,高跟鞋在地板上哒哒作响。   房间里原本还盯着谢潭看的人全都站起身来,走到了前面对峙着,手上抓着随手抄起的酒瓶凳子。   “来了啊。”连泰在她冷凝的视线里还神经质地“哈哈”笑了两声,他站起身来,刻意让艾柔看着自己抬脚,踩在了谢潭的肩膀上,看她神色愈发的冰冷,感到久违的快意。   “看来,你真的很舍不得他啊。”连泰的呼吸粗/重起来,像是捉到了艾柔什么把柄似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来,“五年了,我总算是……找到这么个人了——”他睁大眼睛抬腿骤然一脚踹在了谢潭的身上,艾柔在谢潭的痛吟中色变:“谢潭!!”她身后的保镖几乎立刻冲上前去,然而连泰的人也跟着狞笑着阻拦起来。   谢潭蜷缩在地上,连泰的脚一次比一次狠地踹在他的身上,他没有章法,只是看着艾柔痛苦的表情和谢潭的叫声就让他兴奋起来:“叫得再大一些啊!”   连泰一脚踢在了谢潭的后脑勺上,他有一瞬间脑子都空白了,抽着气瘫软在地上。   被连泰踹得横出去不少的身体贴着那个赤/裸少年的,甚至因为他的缘故还让那个默不作声的少年都收到了连累,身上还有连泰殃及的脚印。   现场简直一片混乱。   谢潭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能活动了,他猛地睁开眼睛,那个不知什么时候紧贴着他后背的少年捏了捏谢潭的手,然后无声无息地又往茶几底下慢慢挪了过去,在连泰癫狂的大笑和踢踹中。   谢潭冷静下来,他受了连泰好几脚,然后在间隙中抓住了掉落在地毯上的啤酒瓶,在连泰踹下的同时竭力偏了身体,然后抄起酒瓶砸在了连泰的腿上。   几乎是同时,连泰的头上也被抡起的矮脚凳恶狠狠地砸中,他的大笑戛然而止,身形晃动了几下,猩红的鲜血从额头流下来,连泰没去管自己腿上的疼痛,转过看向了颤抖着手抓着凳子,脸色苍白的艾柔,他眨了下眼睛,滚烫的鲜血流进去了,眼前的艾柔就在一片血色中站立着扭曲着,连泰短促地笑了一声:“真他妈不值啊。”   “你为什么——没死——”连泰厉叫一声,骤然倒下去。   红毛青年他们一看连泰晕过去了,顿时有些畏首畏尾起来,连狠辣的动作都迟疑起来,很快就被占据优势的保安制住了,艾柔眼底印着连泰满脸是血倒在地上的样子,近乎回到了某个梦魇中,她的思绪一时间有些错乱,在谢潭的虚弱叫唤中挣脱出来,然后呼吸急促地扔下了手里的矮凳,勉强收回情绪,朝着谢潭过去。   谢潭抽着气,他的后脑勺痛得眼角都抽搐起来,手上的虎口也因为用力过猛裂开了,手上还扎着玻璃渣,鲜血淋漓。他看到艾柔白着脸跪坐在他身边,动了动唇,眼泪直直往下掉。   “没事吧……没事吧……”   “谢潭……我送你去医院……”   艾柔一边说着,让人轻手轻脚地扶起了谢潭,朝着楼下过去,谢潭头痛得厉害,勉强转头看了眼还跪坐在地上的艾柔,闭了闭眼。   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桌底下……那个…人,救他出来。”谢潭最后说了句,闭上了嘴抽气。真他妈痛啊。   艾柔站了好几次,才从地上勉强站起来,她看着连泰呼吸微弱的模样,心脏抽痛了一瞬间,然后才让人叫了救护车,顺便带上了那个桌底蜷缩着的的赤/裸少年,自己则追着谢潭过去了。   她沾着血迹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看着谢潭虚弱苍白的脸,这一次,她不会再让往事重演了。   哪怕这个人是连泰。   作者有话说:   我今天居然七点就开始打瞌睡了qvq   宝贝们早点睡!啵啵! 第56章 她的情人22   谢潭被送到医院后就先把手上身上的伤口包扎了,然后去做了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头上被连泰踢得那一脚肿了,让他一直有些晕。   艾柔压着他还要让他住一天院观察观察。   那个谢潭让艾柔救出来的年轻人也检查休息完过来了,他看起来精神还可以,过来看看,谢潭就跟他道了谢。   “我也没干什么,就是存了一点报复心理而已,而且这位姐姐也很牛逼的样子呢,我听连泰说起过,”年轻人笑笑,他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还挺甜的,“他们玩儿得太过了,我都难受死了。”   “不过以后可能得换个地儿了,连泰他们报复心可重了。”   艾柔想了想:“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一张卡,没有侮辱……”   “行啊!”年轻人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他朝着谢潭笑,又看看艾柔,“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不过我干这行就是为了钱嘛。”他很诚实,而且一点也不避讳地谈及这些,艾柔倒也是觉得这人还挺爽快,当即从自己包里找出了一张卡,递给了年轻人,“密码135791。”   年轻人嘻嘻笑了两声:“感谢老板!那祝你们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他出门的时候又看看谢潭,对着他眨了下眼睛,“顺便说一句,你真的好好看啊~”   谢潭对他笑了一下,那个年轻人就露着两个甜甜的酒窝离开了。   病房重新陷入安静中。   “能跟我说说吗?”谢潭也真是不明白连泰这个神经病到底和艾柔之间有什么纠葛,从言语行动中怎么反而更想看艾柔痛苦的样子啊,因爱生恨?   艾柔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她轻轻吸了口气,一贯强势的神色都带上了一层因触及一些隐秘回忆而浮现的苍白痛楚。   “我不问了。”谢潭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他放在被子外的的手也被艾柔攥紧了,“我不问了。”   “以后,等以后我再告诉你,好吗。”   “好。”   ……   “艾柔!”   “艾柔!”   她在车里被人叫醒,冷汗淋漓,撑开浸着水光的眼时看到了日出,旭日东升云霞尽染。   “怎么了,看呆了?”她身旁的青年笑起来,声音低沉又爽朗,是她曾经与之朝夕相处几年又在梦中怀念了无数次的声音,艾柔的瞳孔动了下,眼里的泪一下就淌了下来。   “我说得没错吧,这里的日出很壮观,连泰你还不肯来。”那个青年好像没有发现艾柔的异常,还笑说着,“还是小柔懂我啊。”   后座的少年“嗤——”了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   如果、如果没有意外,他们那时也会是这样吧。   她眼里的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眼前红色的日出云霞,印染了整个天际。   她几乎泣不成声。   梦中的场景在消退,她哽咽得喘不过起来,想最后转头看一眼那个人,然而只有模糊的剪影,被日光和泪水模糊成晕。   “艾柔,帮我照顾连泰啊。”   她听到这句让她无数次午夜梦回的话,骤然从梦里醒过来。   谢潭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叫醒了,他擦了擦艾柔眼角的泪,低垂着视线什么都没说。   病房的门突然别人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的妇人,她看到艾柔抱着谢潭的样子,似乎被刺痛到了一样,呼吸急促起来:“连泰在哪儿!”   艾柔从那种心脏抽痛的巨大悲伤中缓过神来,她站起身,看着妇人的脸色还是惨白的:“阿姨……”   “别叫我!”她的话骤然被妇人尖利打断,胸膛剧烈起伏着,看着艾柔的眼神里全然都是恨意,“哪个病床!”   “628,他在628。”   妇人得到回复后转身就要走,她走之前闭了闭眼,似乎在竭力平静自己的失控情绪:“算我求你了,离我儿子远一点,可以吗。”她最后的尾音是颤抖的,背对艾柔的眼里落下泪来,“我只有他了……”   谢潭扶住了艾柔颤抖的身体。   ……   这一场风波似乎就这样过去了,艾柔和谢潭也没有再提及连泰二字,她看出艾柔的心神不宁,当天就劝说艾柔让他出院了。   艾柔似乎也在顾及着什么,开车送谢潭回到了别墅,这次的意外谢潭跟艾柔都没跟任何人提及,只是谢潭发现艾柔对他的态度似乎隐隐又有些改变了,像是开始迟疑犹豫着什么。   原主包括谢潭对于艾柔的往事其实都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也是个外来户,不过他一连都出现两次意外了,谢潭就怕自己撑不到三年就被连泰这个神经病给弄死了,他第二天等艾柔出去后就试着问了问邬白南。   谢潭:艾柔以前是不是有个很喜欢的人?   邬白南这会儿还刚在看电影,看到消息提醒就随意瞄了眼,然后一个激灵。   邬白南:这个……你哪儿听来的?   谢潭:她昨晚说梦话了   邬白南顿时就把电影给暂停了,他纠结了半天,还难得挺谨慎的回了一句。   邬白南:这个……很久前的事情了,估计做梦梦到了吧,你别太在意。   邬白南一边回一边觉得自己人可真好,居然没有乘人之危说一些艾柔的坏话,不过听谢潭这么说…艾柔到现在都还没放下啊。   谢潭:是何景焕他哥?   邬白南:不是不是,他俩算是商业联姻,各顾各的,不过关系挺好的,不然也不会帮着照顾何景焕不是   谢潭再问,邬白南就顾左右而言他起来了,似乎心存顾忌起来,谢潭给他打了电话。   “谢潭!这个你还是去问艾柔比较好……她的事儿,我也不好说……”   “我差点被连泰弄死。”谢潭还是言简意赅说了句,他必须得知道点什么,邬白南直接跳起来了,一连爆了好几句粗口:“谢潭你别框我啊……”   “不信你自己过来看。”   邬白南那头沉默了会儿:“你上次不是去连泰的公寓救艾柔了吗,那天是连泰生日你还记得吧。”   “记得。”确实是一个生日宴会,不过没干庆祝生日的事情而已。   “我后来想起来了,那天也是个忌日来着。所以艾柔才去连泰那里……”邬白南说着,“连泰以前有个哥哥,救艾柔死了。”具体细节邬白南当然也不知道,他那会儿也年轻呢,只是听说连泰他哥抱住了艾柔,钢筋直穿进了他的身体,刚好护住了艾柔,人当场就没了。   至于连泰,身上到处都是血,后来救出来被抬到担架上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那时候甚至还有不知道谁偷拍的照片流传出来,邬白南看了吓得一连好几天都做了噩梦。   后来邬白南还听说连泰醒过来后就发疯了,好歹人还虚弱着被强行压在医院,住院了一段时间后恢复了大半,然后就跑去艾柔家里去了,抄了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刀,跟疯了一样找艾柔,差点把艾柔家里的人给砍了。   治疗了一段时间后似乎他才渐渐好转起来,从医院出来了,不过性情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这些邬白南倒是没告诉谢潭,只是告诫让他小心点连泰,他的精神状况不太好。   谢潭又跟邬白南聊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这么说……是连泰把他哥的死都推倒艾柔身上了??但是这他妈又关他什么事啊。   谢潭坐在床上想了想,难不成也想让艾柔体会一下失去的痛苦?谢潭烦躁地抓了下头发,然后仰躺在了床上。   艾柔回来的时候眼睛还有点红,她开门进来的时候还有点儿失魂落魄,手里是一大捧白色玫瑰,还有酒气,谢潭的脚步微微一顿,看着她将那捧玫瑰花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沉默着抖着手点了烟。   女士细烟在她手上抖动着,灰白的烟雾往上蔓延,艾柔没有抽,只是点着。   她的眼睛就看着明灭的往上燃的烟头,眼神里透出一种迷茫和惘然来。   “不抽吗。”谢潭在她身边坐下了。   艾柔摇摇头:“早就戒了。”她说着,就将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又低低重复了一遍,“早戒了。”   她夹带点烟草味道的手指轻轻贴在了谢潭的脸上,目光像水波一样微微动着:“谢潭,最近可以不出门吗,我怕。”像是哀求一样。   谢潭点头:“好。”   艾柔凑过去抱住了谢潭,贴着他的脸颊:“对不起。”   谢潭任由她抱着,微阖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他能感觉到艾柔细微的颤抖,贴着他的脸偏了偏,像是安抚又像是抱歉似的,用唇轻吻起他的脸颊来,然而她的唇也是发着颤的,神色拢着点落寞。   谢潭抱住了她,他挪开了脸。   “没事的,你应该休息了。”他这样说,将艾柔突然横抱起来,在她微微错愕的表情中抱上了楼,然后脱下她的鞋子,为她掖好了被角。   “等吃晚饭了,我叫你。”   谢潭背光的身影在门口显得有些不清,艾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谢潭突然好想离得远了。   她张了张唇,门却被谢潭阖上了。 第57章 她的情人23   ☆自己永远不是第一顺位。☆   何景焕的旅行因为一次意外受伤提前结束了,艾柔在机场开车接他回来了,她看着黑了瘦了的何景焕,一时间还有些陌生。   “回来了。”   “恩。”   他的目光也不再闪躲起来,敛着点情绪,平和地看着艾柔。   将何景焕送回家里后艾柔在谢潭的房间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打扰他,然后回了公司。   谢潭照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他慢悠悠洗漱完,然后下楼找了医疗箱,刚想给自己的手包扎一下,就被突然出现的何景焕给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儿的。”谢潭还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到,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他注意到何景焕绑着绷带的手,“你这是摔了啊?”   “出了点意外。”何景焕语气里还有点可惜,他又看看谢潭手上的纱布,“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出了点意外。”谢潭跟着敷衍了一下,他把手上的纱布拆了,涂了碘伏消毒后又敷了层新的,他被玻璃划伤的那一道口子已经逐渐愈合了,就是又痒又痛的,搞得谢潭这两天心情都有点差。   “艾柔送你回来的?”谢潭问了句。   何景焕点头,注意到他对艾柔的称呼,还有点儿奇怪,看了谢潭一眼,以前不是小柔小柔的叫,恨不得都黏在她身上腻死人,这次的语气怎么有些冷淡。   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这种“错觉”在傍晚吃完饭的时候更加重了些,何景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能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隐隐约约的隔膜感。   艾柔对于谢潭是带着些微试探的小心和落寞,至于谢潭……有种漫不经心的游离感,表面看起来似乎还是老样子,不过行动言语间,都不太像是何景焕印象中的谢潭。   何景焕非常讨厌这种只有他不知情、只有他游离在外的状态,好在他现在也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了,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憋着憋着就爆炸了,还要谢潭来哄他。   何景焕吊在谢潭身后,装模作样的。   谢潭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你继续走啊。”   “我看你挺闲的?要不把马桶擦了?”   何景焕:“………”特码的谢潭这嘴!!   何景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连艾柔都觉得他成熟了怎么一遇到谢潭他就破功了,不行不行。   他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抓着谢潭去了花园里,谢潭倒也没挣扎,毕竟要是再摔了一跤何景焕还上不上学了。   “你这手到底怎么弄伤的啊?”何景焕也是平铺直叙的,坐在凳子上就问了句,“你们有点儿不对劲啊。”   谢潭没说话,他靠在花园椅上抬头还看着天空,金色的长发从他的脸侧披散而下,月光清辉和暖色的灯光交织着,将他笼在朦胧中。   是静默的,又疏离渐远。   何景焕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想想,还不如谢潭跟他吵架时来得真实舒服。   于是他伸手恶狠狠拉了下谢潭。   “……”谢潭被他大力一扯差点从座位上拉下来,他这回有反应了,转过头开始死亡凝视何景焕,“你皮痒了啊?”   何景焕这下觉得对味了,他严肃着一张脸:“你来啊。”   谢潭:“……???”他觉得今天何景焕有点神经兮兮的,该不会旅游的时候把脑子也摔了吧。   何景焕说出口其实就后悔了,偏偏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淡定样子,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何景焕把目光从谢潭身上挪开了,声音还有点儿闷:“喂,你就不能跟我也说说?就当我还你人情了……”   “什么人情?”   “就上次啊,我钻牛角尖那次。”   “这你都还记得呢,”谢潭看何景焕的目光有点儿奇特,不过他到底是没跟何景焕说起连泰的事情,何景焕可能知道,不过也没必要在说点什么了,毕竟也与自己无关不是。   安安静静苟完三年,然后GG就行。   谢潭早就把心态放平了,系统没跟他说过到底有几个世界,不过想来,也不会少,光是新手世界就有三个了,这是他最后一个。   谢潭微微闭上了眼睛。   “何景焕。”   “恩?”   “你毕业后想去做什么?”   “这个啊……”何景焕一时之间被问住了,他滞愣了一下,似乎没几个人这样认真的问过何景焕,包括艾柔,她喜欢让何景焕自己决定,就连高考的志愿填报都是何景焕自己去研究搞定的。   何景焕跟着认真思考了一下,他填报志愿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了,在金融类专业之余,自己还选了建筑学,甚至在头两个志愿当中,那段时间何景焕还在外面旅游,他看过很多的壮美的风景和建筑,连心胸都为之开阔,因此看到专业书上的建筑学时,何景焕现在觉得自己或者是心动了,所以才填报了那个专业。   “也许是建筑设计。”   “挺好的,你以后还能给自己设计喜欢的类型。”谢潭说到。   “还早呢,录取通知都还没出来。”何景焕也学着谢潭,靠在椅子上看向天空,“而且也不一定会是这个专业,录取的事情说不准。”他还想把手放在脑后,然后又被手臂的疼痛给提醒了,默默把抬了一点的手臂重新放下了。   “喂,谢潭。”   “什么。”   “问你个问题,不说也行,”何景焕侧过头看他,深邃硬朗了不少的轮廓在血色下看起来愈发的分明了,透出一种不符合他年龄个性的深沉来,“你们以后,是打算怎么样?”他说得宽泛含蓄,不过谢潭明白他值的是什么。   “暂且维系现在的关系吧。”谢潭的睫毛附在下眼睑上,他微微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翘起的弧度就翩跹而动,像是振翅的蝴蝶一样,闯进何景焕的眼底。   “以后谁知道,或许我出什么意外了也有可能。”他说到这里还勾起了唇角,转头朝着何景焕看过来,乌黑的眼睛里映着柔和的灯光,温暖平和,“就提前祝你大学毕业快乐。”   “你想的挺美,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何景焕有些不喜欢谢潭说这些话时的神情。   就像是预见什么似的。   他站起身来,结束了这个令他微妙地感到不对的话题,很多年后何景焕想起了这次在他记忆深处的谈话,此时他已经投身于建筑行业之中,或许未来也会为自己的房子设计,然而那个曾经和他讨论过未来的人却已经永远停留在了过去中,连同何景焕复杂的情感一起,葬在暗无天日永远静默的地底。   就像是预见什么似的。   “走了。”何景焕看了一眼还靠在花园椅上的谢潭,自己转身回了房间。   他在落地窗前碰到了点了根烟的艾柔,细长的烟草夹在手里,灰烟一缕缕向上缠绕着,遮掩了她的视线。   何景焕透过灰白的烟雾跟她对视了一眼,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他细微地笑了一下,却不含什么高兴的情绪:“每次到了这种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艾柔的眼睫微微一颤。   “以前我爸妈是这样,我哥在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何景焕慢慢走过去,朝着艾柔的方向,然而脚步却不再停下,他好像只想要单纯的诉说一下,“我好像,永远不是你们心中的第一顺位。”   “我是不是错了。”艾柔的手颤抖了下,烟灰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什么。”   “连泰…连泰,我早该放下他了。”艾柔看着谢潭还躺靠在椅子上,身影在愈发深沉的夜中模糊成暗色的剪影。   “是。”何景焕应了一声,转身的时候看到艾柔将手上的烟扔在了地上,然后踩灭了,她拢起长发朝着花园里的谢潭走过去。   何景焕有那么片刻是失落的。   他说过了,自己永远不是第一顺位。   *   谢潭在艾柔靠近的时候就已经睁开眼睛了,他偏了偏头,神色没什么变化。   艾柔身上的烟草和香水味被被晚风一吹就萦绕在了谢潭的鼻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她在谢潭对面坐下了,微微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在抬眸看过来的时候似乎又恢复到了她以前的样子,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我后悔了。”   “什么?”   “我想告诉你所有的事情,”艾柔的视线紧紧盯着谢潭,捕捉他神色的微妙变化,“你还想听吗。”   谢潭之前其实已经从邬白南那里了解得七七八八了,不过艾柔现在说出这一番话来,有点儿让谢潭意外了,毕竟从艾柔几次的表现来看,连泰他哥在艾柔心中就是属于白月光朱砂痣,看起来跟无法愈合的伤口似的,触之即痛,他到底还是应了一声。   “好。”   艾柔的目光就松了松,她的指尖在花园桌上轻轻滑动着,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和回忆着,面上偶尔划过隐约的痛楚。   她简单带过了三人的相识相知,只将重点放在了那场意外上。   刹车失灵与醉驾的卡车司机,艾柔他们的车被撞出了护栏,而护栏外就是深山陡坡,挡风玻璃被压碎,钢材倾倒下来,艾柔就坐在副驾驶,那根尖锐的钢材就直面她而来,她或许要死了,艾柔那时候都恍惚起来。或许也就一个呼吸的功夫或许也很长了,再回过神,她就已经被人死死搂抱在了怀里,小腹传来疼痛,她身上抱着的人在颤抖,有什么温和的液体流在了艾柔的脖子上和身体上,渐渐被衣物吸收。   是血。   艾柔听到连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然后又在剧烈的颠簸中戛然而止。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   艾柔恍惚还能闻到那股血液涌出的腥味,滚烫又粘稠。   她从回忆里拔出情绪来,额头上甚至都有了细微的冷汗:“连泰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那天答应了他哥去自驾游玩,而且连秦…连泰的哥哥也因为救我而死……”   “所以他恨你。”谢潭开口,艾柔的目光就缓缓放在了他的脸上,她自己很久没有跟别人吐露过这些东西了,对于艾柔来说,像是刮骨疗伤一样的疼痛。   “是啊,我想我应该能明白他是怎么想的,”艾柔闭了下眼,睫毛抖动着,“与其让被连秦牺牲自己救了的我去死,不如夺走我喜欢的一切,让我终生都活在痛苦里。他一向都是个偏激的人。”   谢潭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捏着桌上摆放的茶杯。   “谢潭,”艾柔虚握住了谢潭放在在桌上的手,“我……”   “你还喜欢他?”他冷不丁问了一句,看到艾柔的神色有一瞬间是茫然的,她连手指都僵硬住了。   谢潭没有给艾柔解释的时机,或许他从艾柔这一连串的表现中也发现了什么,她确实喜欢自己,不过这喜欢,说轻也轻说重也重,自然也是比不得她心底的朱砂痣的。   似乎刚好是合适的局面了。   纵然这种局面的出现,完全是意外。   “我觉得你之前的提议很好,三年。”谢潭的声音很平静,在她狼狈的神色中就反衬出一种不该的冷然来,“或许你现在不想了,我也是接受的。”   他抬眸对上了艾柔的视线。   “你觉得呢,小柔。”   艾柔的脸色骤然苍白起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试试二更 第58章 她的情人24+转场   那晚的谈话在愈发加深的隔阂中告落。   何景焕也能察觉到谢潭和艾柔两人之间的氛围,不过他也没再搀和。   何景焕开学那天谢潭跟艾柔两人一起送他过去的,一行三人都是男帅女靓的,而且有保镖帮忙拿行李,还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新生报到处的学姐们眼睛就亮了,恨不得当场就把何景焕拉进自己的社团,顺带套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学弟要是不行,学弟的哥哥也是可以的啊。   谢潭的头发修剪过了,如今是肩膀下的长度,他头顶的黑发已经长出来了不少,于是头发就一半黑一半金的,看起来泾渭分明,不过因为谢潭的脸在那里,于是都成了一种美人的个性。   三人一路来被众多目光都洗礼了一遍,饶是谢潭都还是不自在起来,这里的学生太热情了……何景焕再次拒绝一个学长的帮忙自荐,脸色都不好了。   好在学生宿舍也到了,楼层还不错,三楼,不高不低的。   他们进去的时候四人寝已经到了三个,何景焕是来得算迟的,另外几个的被子都已经扔在了床上,还有人嫌热洗了把脸水淋淋的从厕所出来的,乍一看到艾柔和谢潭顿时耳朵就红了点。   卧槽!这家属有点漂亮啊!   他赶紧抽了纸擦了擦脸上的水,把自己卷到肩膀上的袖子也给拉了下来。   寝室三人简单跟何景焕认识了一下,然后就忙着处理起行李杂七杂八的的东西起来,互相之间还有种陌生的尴尬。   艾柔和谢潭也不多待,跟何景焕一起,吃完午饭就离开了。   何景焕送他们出了校门,看着熟悉的人影和车子渐渐消失在眼里,他难得产生一种茫然感,那种对未来的期待和即将离开港湾的略微不安。   不过他调整得很快,暑假独自旅行的经验让他很快就从那种莫名的情绪中走出来。   总之,向前看吧。   ……   谢潭的生活陷入到一种波澜不惊的平静中,自那次后连泰都不经常出现了,不知道是被他的家人管束住了还是艾柔做了点什么,总之很少看到他的身影了。   据邬白南所说连泰似乎又在看医生了。   “叮——”谢潭弹了下玻璃杯,他原本染成的金色长发已经完全变黑了,绸缎一样披散在肩膀上,乌黑的眼睛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偏了偏头,“怎么不说了?”   邬白南拿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酒,然后越喝越渴:“……没什么。”他含糊地说了一句,余光却是又瞄了谢潭一眼。   谢潭好像越来越好看了啊。不是单指外貌上的,而是他整体给人的感觉,像是褪去了一层什么,为人待物时就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若即若离感,像云像雾令人抓不住也捉摸不透。   “最近艾柔常来吗?”谢潭问道。   邬白南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起来,他确实是这家酒吧的常客,不过以前遇到艾柔的几率屈指可数,不过现在吗……他三天两头就碰到艾柔坐在卡座上,一个人喝闷酒。   “她就一个人坐着,有时候其实也不喝酒,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邬白南说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怎么还没和好?”   “她应该也挺在乎你的。”邬白南想到以前艾柔跟谢潭的腻乎的那个劲儿还有点历历在目,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干点什么东西,明明很垂涎谢潭吧,但是发现艾柔和谢潭闹别扭了,又赶着上去询问原因,还想帮着想想办法。   犯贱啊。   邬白南真是觉得自己是个大好人,他可真舍不得谢潭难受。   谢潭垂下视线,目光在玻璃杯里调配出的三色酒饮上停驻着,邬白南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看上去似乎像是落寞……或者也可以解读成漫不经意,邬白南是愿意理解为前者的。   “现在这样不好吗。”然而谢潭似乎是后者,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也是平的,表情没有什么大的波动。   邬白南就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还是因为连泰那件事情啊?”   “我觉着吧,艾柔现在应该更在乎你才是。”   谢潭没说话。   其实仔细想想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只是维系着情人的关系和偶尔的亲密,反正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得以一种不知道什么死法狗带,而且不管怎么样都是因为救艾柔而死。   不过最近他的表现确实有点和任务相悖了,合格的情人嘛,哪里能跟金主任性让金主伤心的,不过是仗着一点情爱的筹码而已。   谢潭摇了摇玻璃杯,抿了一口酒液:“你说得对。”他嘴角勾起笑来,令邬白南神魂颠倒的、曾经只在艾柔面前展露过的姝丽笑容一点点破开他疏离的气场,他的唇色吐出薄薄的酒气和清甜薄荷香,“任务嘛……”他这句话近乎呢喃,带着点儿倦怠之意。   谢潭算不上一个好人,他的真心和耐心其实也有限,况且他现在还处于这样一种境地,之所以经历这些,都不过是因为他想活着,恰好,他又有这个机会而已。   他以后或许会更加过分吧。   谢潭用他并不高明的演技,跟艾柔谈了谈。   他想艾柔或者是看出来了,自己其实并没有回到起初那样的状态,但是她还是愿意的,她轻轻抱住谢潭的时候又在他耳边说了句“对不起”。   ……   这天其实和往常没什么不同,风和日丽天朗气清,艾柔跟谢潭就坐在后座上,各自捧着一束白玫瑰。   他们要去的是墓地,纪念一个人。   这两年谢潭跟艾柔去了很多次了,也是亲眼看着艾柔一点点释怀的,他们的关系也始终止步在那里,不过谢潭愈发的潇洒不在意起来,他不知道艾柔是怎么想的,不过或许也差不多?   他弯腰将白玫瑰放在了墓碑前面,碑上是一个年轻人俊朗的笑容,跟连泰有六七分相像。   【叮——】久违的提示音上线,谢潭放玫瑰花的手几不可查的一顿,【注意,已开启痛觉屏蔽——】   【注意,请保护目标——】   谢潭直起腰。   艾柔也弯腰蹲下去,将他最爱的白玫瑰放在了碑上,她低声道,声音近乎消散在风里,连在她身边的谢潭都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连秦,跟你约定的时间到了。”已经整整十年了,我想,我早就可以放下了,然后重新开始。   艾柔站起身来,轻轻笑了一下,像是如释重负一样,她转身朝着谢潭想要说点什么,谢潭却突然脸色一变,冲了一步一把推开了艾柔。   “嘭——!”巨大的枪响声响彻在安静肃然的墓地中,艾柔的耳中响起刺耳的嗡鸣声,她张大眼睛朝着谢潭看过去,从他身体里迸溅的鲜血落在了她的眼中,将世界都映成了泣血的红。   谢潭的身体咚地倒落在地,灰白的墓碑上泼上了猩红。   “谢潭!!!”他在朦胧中听到艾柔的崩溃尖叫,尾音在黑暗中却戛然而止,生生掐断。   【叮——】   【已确认宿主死亡,任务完成——通过新手阶段。将首次链接个人空间,倒计时——】   【十、九、八——】   【叮——】   【鉴于宿主即将开启正式世界,将由绑定系统7578进行解说答疑,如无疑问则可跳过】   谢潭眼前浮现出柔和的灰白的雾气来,在眼前氤氲成一片,随着他的思绪的清明,那缓慢游离的雾气也逐渐消散开,渐渐露出像是windows壁纸一样的景色来。   谢潭:“……。”好家伙。   他在原地坐下来,沉默了会儿,这才试着叫了一声“系统”。   【叮。】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这回却不是在脑海肿了,在外部传来,没有源头无孔不入似的。   “能换个场景吗?”谢潭觉得还是沙发电视床更加闲适点,他试图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然后场景在他话音刚落下时就骤然变化起来。   甚至还多出了谢潭没有想过的一些细节,比如说几盆绿意盎然的绿植,书柜上散乱的书,还有桌子上散发热气的咖啡杯,添了点生活气息。   谢潭把咖啡杯还拿了起来,试图喝了一口,然后表情一顿。   没味道啊。   他溜溜达达把房间逛了个遍,甚至还打开房门看了一眼,恩,外面还是蓝天白云青草。   谢潭倒在床上,这下开始正经询问了。   “我以后结束一个世界就会传送过来?能休息多久?”   “体感上是3-5天不等。”   “以后的世界里你都不会出现?”谢潭想起这个事儿来着,为了让他适应或者说也懒得睬他,上一个世界系统就没有主动出现过一次,甚至对于谢潭偶尔的消息都是回避的爱答不理。   “是,小世界中部分人物是能察觉到异常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从你的行为异常之中,或者从‘神魂’角度,所以今后系统将与宿主断线,直到宿主死亡进入个人空间。”系统直接扔出一大段话,连一秒都没有,似乎已经回答过数次了于是都有经验了。   “下个世界可以预览吗。”   “无法预览不可预知。”   谢潭又想了想:“完成几个世界后,我才能……”   “十个,而且是成功的十个,新手世界也算。”   “这里我要提醒你一句,正式世界的复杂性和多变性会更强,因此不再设定单一任务,需要你贴合剧情大纲进行人物的扮演和剧情推进。所有你需要做的,都会在剧情大纲上,最好能做到严丝合缝,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句话我想你应该懂。”   “不过——人的情感行为总是难以预测的,只要剧本结局是符合的,中间的差错再怎么离谱,也能算你合格。”   这句话就有点儿能琢磨的意味了,谢潭倒是想到了自己之前“小霸王”那个任务,不也是靠着短视频扬名了。   他在个人空间躺尸了三天,然后就抖擞了精神继续做任务去了。   【叮——】   【下个世界即将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下面进入倒计时阶段——】   【十、九、八——】   【叮——】   谢潭在头晕目眩中瘫软在冰凉的地面上,他试图动了动手脚,却发现自己连这点力量都没有了,连眼睛都好像被蒙在一层腥气的薄膜之中,看不清楚眼前的场景。   “哗——!”他被兜头泼了一注急促的流水,浑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谢潭蜷缩在地面上,浑浊粘腻的胎膜和水混合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陷入在滑腻之中。   紧贴着脸颊的乌黑长发突然被微凉的坚硬权杖划开,在一阵刺痛中露出了谢潭茫然的面容和紫色的瞳孔。   他隐约看到了一角描绘着玄奥纹路的白金长袍,伴随着一声饶有兴趣的笑声。   蓝瞳的王室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新生召唤物,目光从他只有拇指那样大小的嫩色犄角上滑过,然后从他雪白的像是牛乳一样的身体一路至他的尾椎处,那根细长的、因为惊吓而紧贴身体的桃心尖尾还在瑟缩着。   “一个男魅魔。”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有补充,多了1200+ 看过的可以再去瞅一眼   今日二更失败呜呜呜 不过加起来也有4900了(咳)   注意:我流西幻,设定不一 第59章 恶魔之心1   ☆“你们魅魔,都这么会撒娇吗。”☆   充斥着魔法物品和宝石的幽密暗室里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那是从“静谧香昙”中提取出来的香——也只有王室和贵族,才能用得起用这样娇贵的、花期只有短短一天的花作为原料。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静谧香昙除了能清新环境外,还能使你的头脑清醒,偶尔还会令人灵光乍现——这一点还有法师老爷研究过甚至发表了文献,虽说其中的数据还不够严谨,不过静谧香昙的功效却早就是默认的了,这也是它的价格居高不下的原因。   不过在这个密室里,静谧香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了,仅仅是在置物架上摆放着的物品就足以震惊掉不少法师们的眼球了,巨魔的精/囊,深渊恶魔领主的心脏,生命之树的精华,巨龙鳞片……每一种都在散发着强大的魔法波动,而他们的主人似乎是有什么强迫症,密室里的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   除了这个被召唤出的,连翅膀都还没有破开的新生魅魔。   梅斯菲尔德·斯科特用自己的宝石权杖拨开了魅魔粘在脸上的长发,又施展了一个洁净术,这才看清他脏兮兮污渍下的容貌。   男性魅魔不像女性魅魔那样有凹凸有致的身形,不过似乎是为了吸引地位更高的异性,他们的身材天生就很完美,肌肉身形都是在美丽范围内的有型,又不失力量,最重要的地方也是人类所不及的漂亮。   而这个男魅魔也是如此,或许是刚出生的原因,他的神情还是茫然的,因为权杖的滑动微微流露出一点痛意,在他美丽又纯洁的脸上显得可怜起来——然而他天生的魅惑气息又纠缠着,就形成一种矛盾的、令人迷醉的无辜诱惑。   像是花园里刚刚绽放出一点娇嫩花瓣的玫瑰,在冷淡的绿色枝头瑟瑟吐露出让人遐想的红。   该说不愧是魅魔吗,还没有成长,就已经有了惊人的美貌和魅惑气息——要是被带到拍卖场,那些有特殊癖好的贵族或者法师老爷恐怕能拍出一个天价。   毕竟深渊生物尤其是男魅魔,近来可是少见了。   梅斯菲尔德略带欣赏地看着他紫色的像是宝石一样的眼睛,他其实也是一时兴起,尝试召唤了一下深渊生物,没想到召唤出了一个初生魅魔,这让他取消了想要销毁召唤物的想法。   梅斯菲尔德在魅魔逐渐清明起来的目光中将权杖落在了他的胸口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念了一个古老咒语,庞大的魔法元素在这一瞬间突然鼓荡了起来,一个泛着金色光泽的,巨大的魔法阵在谢潭的身前成型,他甚至都来不及惊讶抵抗,金色魔法阵骤然缩小朝着他的胸口没入,谢潭的心脏剧烈地疼痛了一刻,他一下就趴倒在了地上。   他颤抖地喘着气,一层细密的冷汗从额头背后冒出,桃心尖尾跟随着他恐惧疼痛的心情死死缩紧了,从尾椎紧贴缠绕在雪白的腿上,甚至因为剧烈的疼痛都不自觉将皮肤都勒得凹陷了进去。   他抖着紫色眼睛朝着始作俑者看过去,又惊慌又痛苦,浑然不知自己的姿态有多诱/人。   “休伊。”梅斯菲尔德用权杖挑起了魅魔的下巴,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男魅魔的名字,强行签订的古老主仆契约让他能掌控魅魔的一切,梅斯菲尔德低垂着视线,用他那双被人赞叹甚至歌颂的宝蓝色眼睛注视着他的仆从,“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希望下次再见到你,能给我惊喜。”   梅斯菲尔德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件雪白的印刻着魔法阵的长袍,随手覆盖在了魅魔的身上,一颗鸽血红的魔法造物同时飞出,那是一枚圆形耳钉样的魔法储物品,它直接穿透魅魔的耳垂,鲜血在溢出的同时被吸收进了耳钉,蜘蛛足部一样的细长触角伸出,嵌入他雪白的耳垂软肉。   “咚”一声,是权杖敲击在地面的闷响声,谢潭还来不及多加思考,一阵巨大的吸力就从身后传来,魔力四溢,他又在头晕目眩中被传送走了。   梅斯菲尔德漂浮的长发和衣角缓缓落下,他的目光还落在魅魔消失的地方,手上却不知何时抓住了从储物架上突然挣破封印的恶魔心脏,那颗纯黑色的巨大心脏正在有力快速地鼓动着,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它,随着传送阵的消失又慢慢平静下去,恢复了平时的缓慢蠕动。   梅斯菲尔德建立的坐标也因为这一瞬间出现了细微的差错,或许魅魔将被传送到另一个地方。   他转身重新将恶魔心脏封印,想到魅魔颇合他心意的面容,隐约有些惋惜,如果不小心传送了永恒战场,也许立刻就会被厮杀的恶魔和魔鬼撕碎吧,或者是沦为只能摇尾乞怜的玩物——也许奸诈的魔鬼还会引诱这个少见的男魅魔,他们最喜欢亲手制造美的堕落与毁灭。   ……   “咕嘟咕嘟……”谢潭从空中直接落在了一片充满魔力与灵魂力量的水池之中,还有那件白色魔法袍,星星点点的始终萦绕不散的灵魂力量像是被惊扰了,哗啦散去了一大片,然而又缓缓被这具身体吸收了。   谢潭手忙脚乱地划水让自己漂浮起来,他的手臂终于搭上了水池边缘,然而浑身却陷入了一种极其愉悦和饱胀的感受之中,他晕晕乎乎挣扎了半天,才把浑身无力的自己拖上了光洁的地砖。   紧接着他的后背肩胛处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痒意和疼痛感,骨头嘎吱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肩胛骨处生长,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用手去抓挠后背,那里的肌肉和骨节在蠕动,在他混乱的感知中突然挣破了束缚,“唰”一声,因为提前出生而还没有孕育完整的肉翅展开,舒展似的抖了抖。   尼赫迈亚·坎贝尔·亚巴顿察觉到动静出现在水池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副场景。   新生的肉翅在空气中舒展了一下,关节和骨翅处都还显现着一种娇嫩的粉,沾染的水珠和血液从尖尖的翼尾落下,滴在魅魔赤/裸的脊背上——托良好的视觉和听力,尼赫迈亚甚至还能看到那些水珠落在他身体时砸出的小花,然后凝在毫无瑕疵的皮肤上。   尼赫迈亚的心脏奇异地痒了一下。   他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恶魔,于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将魅魔悬浮起来,靠近了自己。   恶魔苍白却蕴含着极大力量的手贴上了他的后背,用手指揉捏掉了那几滴水珠,而他温热柔嫩的皮肤给了恶魔大公更加舒适的感觉,上位恶魔因为这些微的愉悦溢散出的强大力量压制瞬间让小魅魔僵硬了,小魅魔后知后觉地,被血脉压迫得喘不过气来,身体开始发颤。   于是恶魔大公的手里也感受到了更多的滑腻触觉,他低沉慵懒的声音在小魅魔背后响起:“放轻松,小魅魔。”   话音才落下,魅魔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也像是迎合一样,突然柔软了起来。   恶魔大公很满意,他的手已经从脊背抚摸到了魅魔的脖颈上,生命的跳动就在他的手指上,随着魅魔身体的翻转面向恶魔大公,那只手也越来越往下,然后落在了魅魔疯狂跳动的心脏上。   魅魔抬眸对上了恶魔大公猩红如血液的眼睛,心脏像是被攥住了,因为无法克制的恐惧剧烈起伏了一下。   “呵——”恶魔大公从喉间滚出一声低笑,像是被愉悦到了,“被传送来的,小魅魔。”   “才刚出生,就被卑劣的人类召唤签订了契约。”他的目光落在了小魅魔的心脏处,似乎能透过血肉,看到紧紧缠绕在心脏上的古老金纹契约,那金色的魔咒似乎察觉到什么危险,有意识地越发缠紧了魅魔的心脏,“斯科特家的种。”他语气有些不悦。   他在魅魔因为契约骤然痛苦的表情中收回了手,目光又落在了他黑色的长发和紫色的眼睛上,那都是深渊与混乱偏爱的颜色,也是他喜欢的颜色。   于是尼赫迈亚重新将小魅魔放入了水池中,看他又痛苦又欢/愉得在充斥着灵魂力量与魔法元素的池中沉浮挣扎,黑发的长发在水中披散开,像是海中魅惑人类的美丽人鱼。   然而新生的魅魔不知道该怎么梳理这庞大精纯的力量,只凭借着本能吸收着,渐渐地越来越难受,灵魂都好像在撕裂,他在昏沉中用凝聚着泪水的眼睛朝着在场的唯一恶魔求助地看过来,声音颤颤巍巍的,好像随时能哭泣——   “救救我……”   尼赫迈亚看着小魅魔朝着他伸出手来,破开水面的雪白手臂上滴落着一滴滴水珠,然后又无力地砸落在了水面上,激起了一大片水花。   有几滴溅落在了恶魔大公的脚边,然后又瞬间消弭在魔法波动中,尼赫迈亚于是朝着水池走过去,任由魔力水池中的水湿透了他的身体,他的手重新搭在了小魅魔的心脏处,为他梳理起暴动的力量来。   ——“你们魅魔,都这么会撒娇吗。”   恶魔大公看着紧紧贴着自己的小魅魔,低声问道。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   写法会有点不同哈~   下面感谢小天使们!比心心! 第60章 恶魔之心2   ☆他被尼赫迈亚托着屁股压着尾巴,亲了一口。☆   小魅魔当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他什么都不知道,才刚刚出现就承受了一连串的传送和惊吓,甚至在恶魔大公为他疏导力量的时候,因为舒适和疲惫感睡过去了。   于是他的身体就非常诚实地替主人行动起来——贴近那只令他舒适迷恋的手,靠近那股强大的力量来源。   小魅魔哼哼唧唧地将自己钳进了恶魔大公的怀抱里,因为极大的体型差,他整个身体都在柔软得攀附在恶魔大公的身上,细长的桃心尖尾愉悦地摆动着,然后在愈发舒服的让他大脑都懒洋洋起来的感觉中一点点纠缠上了恶魔大公的手臂,黑色尖尾在尼赫迈亚的手臂上绕着圈圈,末端桃心一动一动的。   尼赫迈亚眼瞳里的红色像是熔岩一样流动了一下,他看着小魅魔时不时蹭着他手臂皮肤的桃心尖尾,和那根绕着他手臂的尾巴,片刻后,顺应自己的内心,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尾巴尖。   “!!!!”小魅魔的翅膀“呼啦”一声展翅了一下,他尾巴上细细的柔软绒毛也跟着炸开了,像是受惊一样勒紧了尼赫迈亚的手臂,然而他的桃心尖尾还在尼赫迈亚的手里,被他用手指揉捏得颤抖起来——魅魔的尾巴实在是太敏/感了,不到两秒就软趴趴地只能任由那只手把玩了。   小魅魔渐渐灼/热的呼吸就在恶魔大公的胸膛处,他浑身都泛起一种淡淡的绯红色来,天生的魅惑技能无师自通,他在迷茫中睁开一丝眼睛,瞳孔闪着紫色的光泽。   一个自带的魅惑术就被新生魅魔无意识地丢了出来,胆大包天地砸在了深渊恶魔领主的身上,虽然连恶魔大公的衣袍边角都没有碰到就消散了。   尼赫迈亚甚至还笑了一声,为这个小魅魔的天真懵懂和勇气,他松开了一直按在小魅魔胸口为他梳理力量的右手,然后搂在了他的腰上,将又昏昏欲睡的小魅魔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甚至没有用漂浮术。   小魅魔柔软的身体紧贴着尼赫迈亚的衣袍,他的手一只在他的腰腹上,一只抱着他的双腿,从魔力水池中走上来时身上沾染的水珠就消逝了。   那根黑色的尾巴还松松的缠绕在尼赫迈亚的手臂上,桃心尖尾随着尼赫迈亚的走动一抖一抖的。   尼赫迈亚将他放在了床铺上,自己则重新回到了魔力水池中。   猩红的恶魔之瞳微微缩起,空气中的魔素疯狂鼓动起来。   他在试图逆推坐标,凭借着那颗他还算熟悉的恶魔心脏的气息。   ……   谢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懒洋洋暖融融的不想动弹,他在柔软的床上翻滚了一下,缠绕在腿上的桃心尾巴也跟主人一样苏醒似的翘了一翘,然后又软绵绵的垂落下去。   尾巴有点硌……谢潭迷迷糊糊地想,然后陡然一个激灵。   ????什么东西??   他“啪”一下睁开了眼睛,伸出手在腿上摸索了一下,那根绕在皮肤上的尾巴就顺应地蹭到了谢潭的手指上,还舒展地放开了他的腿,改成绕在了他纤细的手臂上。   “………”谢潭看着那根光滑的还在摆动的黑色桃心尖尾,沉默了。   好家伙!他直接不做人了!!????   谢潭开始疯狂翻阅起脑海中的剧情大纲来。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西幻世界。   而他这次的身份,是一个男性魅魔。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光明圣子罗兰·德·拉斐尔,以及他进入这个世界时就被召唤强行签订契约的主人,帝国的二皇子殿下梅斯菲尔德·斯科特。   暂且先略过梅斯菲尔德和拉斐尔的各种相知相遇相识相爱,作为被梅斯菲尔德签订契约的魅魔仆人,需要他进行补充的剧情其实不算多,但是样样都非常棘手。   休伊(谢潭)男性魅魔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中的地位是低下的,本书的设定里在魅魔族群之中,女性魅魔才是权利的掌控者,而本来就数量不多的男魅魔多数是地位低下的奴隶和玩物,不过近些年因为男魅魔的出生率下滑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状态,并且深渊诞生的魅魔也多数为女性为主,男性魅魔就逐渐有些珍贵起来,当然,本质上地位其实也没有怎么改变。   而休伊的身份是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的子嗣,他原本是在充满着魔素的保育溶洞里孕育的,结果被主角之一梅斯菲尔德阴差阳错召唤了出来,然后强行签订了主仆契约。   魅魔领主试图驱逐过这个古老契约,不过还是失败了,因为休伊的天赋极高而且是魅魔领主亲自孕育的子嗣,纵然他的性别是男性,在族群中倒也没有遭受严重的区别对待。   梅斯菲尔德签订契约的本质是想在深渊也有他的棋子和手下,刚好休伊这个领主之子的身份给了他一个惊喜——虽然这一点是梅斯菲尔德第二次召唤魅魔时才发现的,梅斯菲尔德命令他,不择手段向上爬,成为魅魔领主——不得不说,梅斯菲尔德的野心确实比得上他的地位和身份。   他试图染指深渊。   休伊因为签订的古老契约不得不遵从他的命令,要是梅斯菲尔德对他的进度感到不满,缠绕在他心脏上的古老契约就能让休伊生不如死。   不过休伊在向自己的母亲发动政变时失败了,魅魔领主的生命悠长而且正值壮年,他等不及了,准备仓促,失败也是必不可免的——他被魅魔领主废了一双翅膀打成重伤,驱逐出了领地,差点就死在了深渊。   不过也因此阴差阳错的进入了另一位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的领地,恩,凭借着自己的男性魅魔的身份……被恶魔当成稀缺资源送给了亚巴顿大公。   亚巴顿大公显然是挺喜欢这个男魅魔的外表的,当天就在男魅魔的刻意引诱下顺从自己的内心,把男魅魔拆吃入腹了,他也不介意男魅魔用自己的精力修炼,对于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已。   【红眸的亚巴顿大公是一只上位炎魔,他的恶魔本体甚至超过了15英尺,这个数值也许会更高,因为还没有恶魔见过他真正的生死之战,他的身体上有坚硬的鳞片铠甲和熊熊火焰,因此,尽管亚巴顿大公用的是类人身躯,他的某地还是不可避免地附着着坚硬鳞片和突刺,这让男魅魔总是在痛苦和欢/愉中来回拉扯,尤其当亚巴顿大公满足的时候,坚硬的鳞片炸开遵循最原始的本能死死咬住他,于是魅魔每次都会崩溃尖叫——紧接着又被他身体里浓郁的力量所抚慰】   【这让休伊对亚巴顿恶魔大公又爱又怕】   谢潭看着原文中的内容,忍不住“啪”一下闭合了剧情,连尾巴都纠结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这什么东西啊!!!!   谢潭都想自戳双目了,他试图冷静思考了一下,然后又抱着柔软的床单缩了起来。   好一会儿后谢潭才开始重新理了理前一段剧情,被召唤后签订协议,这一步已经在谢潭稀里糊涂的时候就签订好了,他继续思考着。   回到魅魔领主的地盘然后发育企图掀起政变,等等……谢潭又重新翻来剧情看了看,梅斯菲尔德在结束召唤后自己就应该回到溶洞里去了然后被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发现了啊……   所以,他现在是在哪里。   这里怎么看都不是个溶洞啊。   谢潭的表情逐渐凝固起来。   特么的。   不会开局剧情就错乱了吧。   他又努力回想了一下,想起自己似乎是掉入了一个水池中?然后莫名其妙地长出了翅膀,谢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胛骨,柔软的肉翅有种温热的触觉,刚刚躺着的时候他居然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恶魔。   谢潭的眼睛逐渐有些变大了。   【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有着宛若鲜血凝聚的眼睛,他的右眼下方有一道与眼平行斜没入鬓角的火红色伤痕——那似乎是与敌人厮杀后留下的伤痕,注视那里的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被灼伤的错觉。】   【他强大、凶暴,又慵懒、随心所欲——只要你没有惹怒亚巴顿大公,或者他没有单纯地看你不顺眼,你是有一丝的机会从他面前全身而退的。毕竟绝大多数生物对他来说,都像是蝼蚁虫豸一样的存在——当然,也有几率被他一巴掌拍死,眼缘和运气,是一种玄妙的东西。】   【或许你也可以向幸运女神祈祷,不过祂会不会将目光投向混乱深渊就是个未知数了】   原文中对于恶魔大公的描写,似乎与那个谢潭求助的恶魔一模一样。   所以说,他是直接跳过了那段政变的剧情,被传送到了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的领地。   谢潭已经开始麻了。   那个主角梅斯菲尔德究竟在干什么?怎么连传送都能传送错???   而且……这么说来他连一点点的缓冲都没有直接进入了陌生地图似乎还得……献上身体?   谢潭坐立不安,某个地方似乎已经开始隐隐开始痛起来了。   不不不不,冷静一点。   也不一定非得这样干吧,剧情中是为了快速恢复力量和站稳脚跟,魅魔也不单单只有这一种修炼途径吧。   谢潭又翻看起剧情大纲起来。   尼赫迈亚·坎贝尔·亚巴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寝宫里,看着小魅魔一脸纠结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连他的长长尾巴都开始打起结来,然后又被主人无意识地捏在手里拉扯着——除了他的外表,一点也不像是个吸□□气的魅魔。   “小魅魔。”尼赫迈亚突然开口,把正专注于剧情的谢潭吓了一跳,翅膀都张开了,他不受控制地向尼赫迈亚漂浮过去,都来不及捞一把身上的被子。   紫色的眼睛里印着恶魔大公的身形,他被尼赫迈亚托着屁股压着尾巴,亲了一口。   恶魔大公强大的气势和血脉直接压得小魅魔浑身发软,发出像是抗拒的细弱声音——   “不要……”   作者有话说:   尼赫迈亚:一个行动派,实干家,忠于内心的老实(?)恶魔(狗头 第61章 恶魔之心3   ☆真是个麻烦的漂亮小魅魔。☆   恶魔大公的吻技实在是不怎么样,咬着他唇舌的时候都像是在进食一样凶狠,不过他滚烫炽热的气息直接把谢潭包裹得晕晕乎乎,那点难受也就微不足道起来了。   他伸手抵住尼赫迈亚的胸膛,魅魔本能的欲/望想要令他的身体迎合恶魔大公,然而他的内心还是拒绝的,于是手指就抓紧了尼赫迈亚胸前的衣襟,纠结地把它揉成皱巴巴的。   恶魔大公的气息越来越灼热起来,他贴着小魅魔娇嫩皮肤的手掌都是滚烫的,让谢潭几乎有种被灼伤的感觉。   他下意识在恶魔的手上抬了下一边的身体,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在恶魔大公愈发猩红和压迫的目光中僵硬起来,他这个动作似乎有点引/诱的意味。   尼赫迈亚的手指深深地掐进了他饱满的肉里,他的鼻息也渐渐从魅魔的脸上往下移,在魅魔细微的颤抖中咬上了他脆弱的脖颈。   那是比情/欲更加令人颤栗的致命危险,恶魔大公用他的气息将柔弱、对他来说娇小可怜的魅魔包裹得严密无隙,浑身上下都沾染着只属于尼赫迈亚·坎贝尔·亚巴顿的气息,那是在赤裸裸的宣誓主/权,属于上位者的标记和傲慢。   要不是强行摧毁魅魔心脏里的那个古老主仆契约可能会导致魅魔的死亡,而现在他暂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尼赫迈亚早就想让这个不顺眼的契约消失了。   他搂住魅魔瑟瑟发抖的脊背,将魅魔往上提了提,然后俯下头去,在他的跳动的胸膛处咬出一个又一个的红色标记。   不知道什么时候,恶魔大公的衣袍处已经伸出了一根附着着坚硬鳞片的粗/壮长尾,漆黑的甚至又刺勾的漆黑鳞片闪烁着森冷的寒光,那上面还有细长的火红色血线在流淌,如同熔岩烈火一样,一熄一灭地游走在鳞片与鳞片的相交处。   ——它开始勾缠起魅魔细小的尾巴来,用坚硬粗糙的鳞片蹭着魅魔敏/感的桃心尖尾,然后又缠着他细长的尾巴,尖端直接触碰到了魅魔的尾巴根部,轻轻地,挠了一下。   小魅魔恐惧又害怕地直接叫了一声,差点弹了起来,从尾椎处传来的令人头皮都炸开的愉悦感让他几乎有些承受不住。   他死死攥着恶魔大公的衣襟,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根尖尾的意图,在恶魔大公的强大气息中被吻得七荤八素的神智也因为这陌生猎奇的行为清醒了大半——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无比危险的境地了。   谢潭慌不择路地伸出右手抓住了那根抵在他尾椎下方的,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坚硬尾巴:“我不要,放开我……”   “……”尼赫迈亚的鼻息重重洒在了谢潭的皮肤上,他浑身都僵硬了一瞬间,然后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为什么不要,你很快乐。”   他的尾巴甚至愉悦地蹭了下谢潭的手掌,然后才被其主人意识到似的,又克制了一下从他手里挣脱了,紧接着又非常诚实地又开始纠缠起魅魔的尾巴来。   谢潭简直要淹没在这种陌生又汹涌的感觉之中了,他被逼得几乎要哭出来,眼泪汪汪地无力抓着尼赫迈亚的衣服,魅魔的尾巴怎么会这么敏/感!   “这样很快乐。”恶魔大公又吻上了他的脸颊,舔舐掉小魅魔抖着睫毛落下来的泪珠,他重复了一遍事实,说不清是在说着小魅魔还是在说自己。   “不……”谢潭在这样令他濒临空白的感受中甚至编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来,绯红的唇开合着,他用紫色的闪着泪光的美丽眼睛看向气息越来越翻涌的恶魔大公,“我不想…当一个只能在床/上修炼的魅魔……”   “我不要!”他在恶魔大公的尖尾刺进一点的时候恐惧地收缩了一下瞳孔,那里的眼泪顿时滚落下来,尼赫迈亚的红眸微微眯起,他停住了自己试探性的动作。   小魅魔的脸上因为快/感而浮现的漂亮的淡粉色已经退得干干净净,脸色煞白,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情绪上的恐惧和害怕战胜了他魅魔的本能,甚至连身体都僵硬起来。尼赫迈亚能感觉到这一点。   他退回了一点自己才触碰到魅魔身体的尾巴尖,心情却隐隐有些不悦了,正打算收回尾巴的时候尼赫迈亚却发现小魅魔的细长尖尾正紧紧地缠绕着自己的,不知道是太过于害怕了还是只能依靠他,死死缠成一圈圈的。   不过,恶魔的尾巴可不会违背自己主人的心情,这倒是能证明一点——小魅魔怕的并不是恶魔大公本身,也许是他即将经历的这件陌生的事。   尼赫迈亚想到这里抱住了浑身冰冷的小魅魔,安抚似的摸摸他柔顺的长发。   似乎也是,一个才刚刚出生的甚至连翅膀都没有长好的魅魔,连魅惑术都施展得歪歪斜斜,也许连传承的法术记忆都还没有苏醒。   对于小魅魔来说,自己刚刚的举动也许跟吃了他一样令他恐惧。   尼赫迈亚难得站在这样的角度思考,也许是这个魅魔的外表太符合自己的心意了,他对这个小魅魔甚至起了一点怜爱的想法。   这倒是让他想起一件事情来。   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那边今日出现了骚乱和戒严,格嘉丝塔芙在领地爆发气息的一瞬间甚至还有不少实力低下的恶魔瞬间痴傻了,魅魔禁卫军也在领地内肃清了不少寻衅滋事的恶魔,听说是什么东西被人偷走了才引起了魅魔领主的怒火,或许就是他怀里的这个小魅魔。   尼赫迈亚此刻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那根令小魅魔恐惧的尾巴也收了回去,他抱着还有些僵硬的小魅魔,重新将他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还在床上洒了一把纯净的灵魂晶石和各色的魔法宝石——他像是在哄小魅魔开心,将一颗紫色的魔法石递给了他。   “有名字吗,小魅魔。”尼赫迈亚抓了一把小魅魔的头发,在手指间把玩着,绸缎一样光滑水亮的长发在手臂上滑动,触感极佳而且都不会打结。   “休伊。”谢潭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就强势不容忤逆的恶魔大公居然会放过自己,他眨了一下眼睛,手上还拿着那一颗充斥着精纯魔法元素的宝石。   “休伊——”尼赫迈亚重复了一遍,语气慵懒的,还带着未退去的情/欲的微哑,缠绕在唇舌,“甜美的名字。”   谢潭用手臂抱住被子,遮了遮自己的身体,牛乳一样雪白的手臂和身体半遮半掩的,反而是更加诱惑了。   尼赫迈亚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件衣服,拿给了小魅魔:“对于魅魔来说,强者的精气是很好的东西。”恶魔大公其实并不太能理解小魅魔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懒洋洋地跟小魅魔解释了两句,“你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休伊——”   他靠近了魅魔已经修炼红润起来的脸颊,又在上面亲了一口,用一种十分平淡慵懒的语气说着令魅魔耳朵都开始变红的话:“你太弱小了,直接进来会把你撑破——这里会鼓起来……”尼赫迈亚的目光落在谢潭的小/腹上,他发现小魅魔脸上的红晕越来越多,整个人都开始冒着热气面容鲜艳起来。   “我的尾巴能让你适应,而且,我也很快乐。”尼赫迈亚低笑了一声,声音越发的低沉慵懒了,“你是第一个让我露出尾巴,而且还摸了一把的恶魔。休伊——”他叫小魅魔名字的时候有托长音的习惯,就显得特别的蛊惑和酥麻感,“真是大胆啊。”   恶魔大公的心情又愉悦起来,他敏感地闻到了魅魔身体上渐渐散发的一丝味道,吻了吻魅魔水红的唇:“在你获得魅魔的传承记忆后,我允许你反悔。”恶魔大公说完,就消失在了寝宫内。   谢潭紧紧抓着被子的手好半天才松开了,他抖着睫毛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后他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紧贴着身体的细细长尾,被一丝温热的东西湿润了。   谢潭猛地张大了眼睛。   【男魅魔休伊永远不会背叛梅斯菲尔德,因为那个古老的主仆契约,也不会违背梅斯菲尔德的命令。拉斐尔看着魅魔休伊乖乖现在梅斯菲尔德的身侧,纯洁又魅惑的脸上还有一个牙印——他听梅斯菲尔德解释过,那是恶魔领主在休伊身上留下的痕迹。不过谁知道,梅斯菲尔德有没有命令过这个魅魔趴在他的身上,又或者是魅魔有没有主动引/诱他,吸取过他的精力呢。】   【毕竟男性魅魔,在某些贵族老爷中,比起女性都要更加受欢迎呢。他们肌肉身体更加紧致,但是同样能分泌带着幽香的水。】   谢潭在原文中翻找到一小段关于男魅魔身体的描述,还有点儿怀疑人生。他走到魔素水池中,不得不用这里的水洗了一下身体,然后才穿上了尼赫迈亚递给他的衣服。   这究竟是个什么狗屎一样的身份啊!   他蹲在水池边上,自闭了。   ……   而正在一拳轰碎一个杂兵恶魔玩儿的尼赫迈亚收到了一条消息。   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大公,想要拜访他这位恶魔领主,并且送来了一段十分“亲切”的问候,要不是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正和以前的老情人闹翻了,没准儿立刻就打过来了。   速度还真快。   尼赫迈亚捏碎一个恶魔的头颅,发泄了一番无处排解的精力后同意了这个“友好”的见面。   休伊——真是个麻烦的漂亮小魅魔。   作者有话说:   谢潭,有史以来第一个胆敢抓恶魔大公尾巴的魅魔,让我们冒死采访一下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当时的感受。   尼赫迈亚(开始回味):哦,那感觉还不赖。   【设定】恶魔尾巴能体现主人的情绪,而且很敏感,轻易不显现(人形状态下)   【体型差】恶魔大公的人形状态下接近195,小魅魔身高176,只能到恶魔大公的胸口,体型差很大,能轻而易举地把小魅魔整个都遮住~ 第62章 恶魔之心4   ☆尼赫迈亚又开始,在缠尾了。☆   谢潭在寝宫里待了几天,把剧情大纲和原文都看了一遍,时不时还要面对恶魔大公的亲密接触,每天都是红着脸疲惫地睡过去又红着脸迷茫地醒过来,小魅魔身体上的吻/痕就没有褪下去过。   他被恶魔大公每天都搂在怀里亲吻把玩,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越来越像个魅魔了,一举一动都散发出一种蛊惑的气息,只有他眼睛里的神色是清亮的,当然,这并不包括他被恶魔大公欺负得眼泪汪汪,眼神缠绵入骨的时候。   “休伊——”恶魔大公的手轻轻抬起他的脚,在他细细的脚踝上把玩着,目光顺着小魅魔流畅的腿部线条往前看过去,小魅魔尾巴像是害怕一样绕着大腿,桃心尖尾还在抖动。   “无论哪个地方,你都很漂亮。”恶魔大公的尾巴早就伸了出来,缠在小魅魔的腰肢上,将他本来劲瘦的腰衬托得更加的纤细雪白了。   恶魔大公的手指按着他的腿,往前折了折,小魅魔睁开颤抖的眼睛,看向呼吸炽热的尼赫迈亚,语气还有一点羞耻的恳求:“能不能……不咬那里……”   尼赫迈亚已经俯下身去,他吻着小魅魔的红肿的唇瓣,汲取他嘴里的甘甜和清凉,在小魅魔渐渐蜷缩起脚趾、绷起脚背的动作中缓缓道:“休伊——你需要诚实一点,我让你很快乐。”恶魔大公的嗓音沙哑低沉,他覆在小魅魔的身上,比魅魔大了两号的身形能彻彻底底将小魅魔遮掩住,不会让他暴露一星半点,从另一方面来讲,他所有的一切都在恶魔大公的掌控之下。   “但是……”小魅魔抗拒的声音消失在恶魔大公灼热的舌头上,他眼尾晕着漂亮的红色,濡/湿的睫毛抖啊抖,溢出一点泪水来,然后又被恶魔大公用舌头卷入了嘴里。   尼赫迈亚又开始,在缠尾了。   谢潭在无法控制地颤抖,他的呼吸都短促断断续续的,将嘴边控制不住的声音拼命压下,只是那偶尔压制不住泄露的几声,都让恶魔大公的猩红的眼睛看起来更加的炽热了。   明明,原文中,没有的。   谢潭掐住恶魔大公的肩膀,思绪都有些恍惚起来。   【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确实很喜欢这个被献上来的小魅魔,他尤其喜欢看小魅魔被他逼得呼吸艰难,摸着鼓起的肚子哭泣的样子,紫色的眼睛里都是令人脊骨酥麻的迷乱和沉湎,恶魔大公有时候都想伸出尾巴跟魅魔缠尾了,不过吗……似乎也没到那种程度。】   ……   谢潭被尼赫迈亚从怀里抱起来的时候都还昏昏欲睡得醒不过来,虽然没有真的突破底线,不过恶魔大公都已经把小魅魔彻彻底底用唇齿标记了一遍,他甚至还试了试,小魅魔能不能直接吸收沾染在他身上的恶魔精/华。   答案是可以,不过似乎效果不佳。   “带你去见个恶魔。”尼赫迈亚给困乏的小魅魔穿上了衣服,也不介意小魅魔还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他抱着小魅魔,身后的巨大恶魔翅膀舒展了一下,然后“呼——”一声,消失在了寝宫里。   ……   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的领地边缘,两方恶魔正剑弩拔张地对峙着,说是剑拔弩张,其实也有点儿不够准确。   因为其中一方是衣着暴露,美艳蛊惑的魅魔。   魅魔大公格嘉丝塔芙坐在足足有十几英尺的高大恶魔肩膀上,修长紧实的大腿交叠着,黑色甲胄从她的脚一直紧贴到大腿,小腹的三角区域还镶嵌着珍贵的魔法石,顺着平坦还有肌肉轮廓的小腹往上,就是令无数恶魔垂涎不已的饱满胸型,随着魅魔大公的动作抖动着——散发着惊人的、甚至稍有不慎就会令人痴愚的魅惑。   ——她就是魅惑的化身。   亚巴顿大公的手下的恶魔们明智地把目光移开了,免得让自己沦为魅魔大公的众多欲/望奴隶之一。   魅魔大公似乎是察觉到了魔力的波动,她抬起眸子,看向了空中。   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张开了漆黑的巨大骨翼,火焰与熔岩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甚至出现了滚烫的炽红星火,几乎是瞬间就冲散了魅魔领主有意无意流露出的魅惑气息。   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的视线在尼赫迈亚俊美深邃的脸上滑过,然后才落在了他怀里抱着的小魅魔身上。   黑发紫瞳的小魅魔埋在恶魔大公的怀抱中,尾巴都懒洋洋的绕在恶魔大公的手臂上,他浑身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除了那一双赤/裸的脚,暴露在了空气中,脚趾头都是娇娇嫩嫩的——只不过他的脚背上面还残留着红色的齿痕,可以想象出小魅魔衣服下是怎样的诱惑场景。   格嘉丝塔芙打量着还毫无所觉困乏的小魅魔,殷红的唇微微勾起:“亚巴顿,你难道不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才刚出生的子嗣,会出现在你的领地,”她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条漆黑的长鞭,魅魔大公纤细的手指拂过长鞭上森冷泛着血腥气息的倒钩,“你是想要挑战我?”她微眯的眼瞳里流泻出一丝危险的暗紫色光泽,她身后的近卫军几乎是同时齐刷刷捏紧了长鞭。   小魅魔在尼赫迈亚的怀里动了一下,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他伸出手揉了下眼睛,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了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也就是他的母亲的暗紫色眼睛。   谢潭:“…………?”   他直接一个激灵瞌睡都跑了,仰起脑袋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意识到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小魅魔的尾巴绷紧了。   尼赫迈亚还是慵懒的,在怀里的小魅魔挨挨蹭蹭的动起来时才垂下了视线,又把小魅魔提了提抱紧了些,下巴搁在了他的脑袋上。   “格嘉丝塔芙,你应该庆幸,休伊出现在我面前。”恶魔大公轻轻捏着小魅魔的手指,想到了小魅魔心脏里的那个契约,终于抬眼对上了格嘉丝塔芙的视线,红色的眸子如同流动的鲜血熔岩,隐含一丝不悦,“连自己的子嗣都保护不好,还有胆量兴师问罪。”   恶魔大公还没有在小魅魔面前显现过的暴戾残酷气势在某个时刻宣泄了几分,瞬间就压得众多恶魔跪倒下去,恐惧在血脉和脑海中升腾。   鸦雀无声。   格嘉丝塔芙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恶魔大公在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强大压倒性的力量,还是因为他毫不客气的话语。   尼赫迈亚没有兴趣跟格嘉丝塔芙在这里对峙,他抱着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小魅魔,巨大的恶魔翅膀扇动了一下,身形就消失在了远处,低沉的声音却清晰地还留在原地。   “格嘉丝塔芙,关于休伊,我要跟你谈谈。”   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的目光扫向着尼赫迈亚消失的远处,嘴角却是渐渐勾起了,她魅惑又美丽的脸上带上了一丝饶有兴趣的情绪。   她的子嗣休伊,才出现了几天,就已经虏获了一个恶魔领主的心啊。   格嘉丝塔芙轻笑一声,消失在原地。   ……   谢潭脱去了上衣,略有些不自在得露出了自己痕迹斑斑的上身。   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扬了下眼尾,奇异的蛊惑感让谢潭都微微眩晕起来,然后又被尼赫迈亚圈住了腰肢,在恶魔大公熟悉又强势的气息重新恢复了理智。   “亚巴顿,你可真是够‘疼爱’我的子嗣的。”格嘉丝塔芙的目光落在小魅魔破了皮的地方,看得谢潭浑身都僵硬起来,“不过,你居然还能忍住。”格嘉丝塔芙说得意味深长,她伸手轻松勾起了小魅魔的下巴,“我的子嗣,魅力可不小。”   尼赫迈亚直接毫不客气地弹开了格嘉丝塔芙的手,神情逐渐变得有些危险起来:“我让你看的可不是这个。”   魅魔向来不是有什么节操的恶魔,从人类的角度来看,他们是最没有廉耻心和道德观的,这一点体现在她们混乱的私人生活上。   格嘉丝塔芙扫了恶魔大公一眼,这才用手附上了小魅魔的胸口处,魔力翻涌渗透,格嘉丝塔芙这才发现了小魅魔心脏的异常:“主仆契约。”   魅魔领主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一丝极其细微的魔力尝试着触碰到了金色的古老契约,然后瞬间就被吞噬,金色契约也随之勒紧发烫,小魅魔脸色煞白地叫了一声。   “我解不了。”格嘉丝塔芙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明明卑劣却装得绅士礼貌的人类,不知道在暗中囚/禁了多少被捉的魅魔,日夜折磨。   恶魔大公安抚着痛得都冒出了一层冷汗的小魅魔,将他更加紧密地圈在了自己的怀抱中。   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的心情现在显然已经不是很美妙了,不过对于自己的子嗣,她还是有一些在乎的,休伊虽然是个男性魅魔,不过他的天赋很高:“休伊,愿意跟母亲回到领地吗,那里全都是你的同族,我会教导你,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魅魔。”   尼赫迈亚的气息瞬间凝固了。   他抬了眼。   作者有话说:   晚安!睡觉睡觉! 第63章 恶魔之心5   ☆这个不知节制的恶魔大公!☆   恶魔大公令人恐惧窒息的炽热气息开始逐渐弥漫,空气中游离的魔素都仿佛沸腾了一样,极其不稳定,甚至开始灼烧起来。   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大公也丝毫不惧,暗紫色的瞳孔里映出隐隐扭曲的复杂魔法阵。   气氛紧绷得一触即发。   谢潭在尼赫迈亚的怀抱里,感受着两位恶魔领主不断攀升争锋相对的气势,表情略微有点僵硬,他的身体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或许,可以让我先考虑一下。”小魅魔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还是非常诚实且直接得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在魅魔领主和恶魔大公的视线中继续道,“毕竟这应该是我自己要做的决定。”   格嘉丝塔芙和尼赫迈亚几乎是同时,气息稍滞,他们都有些意外于小魅魔居然还有如此强的主见。   尼赫迈亚圈着小魅魔的手臂不自觉得又收紧了一些,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若有所思的魅魔领主:“休伊的传承记忆还没有苏醒,这件事情,应该是你负责。”他的手指摸了摸小魅魔被钉了红蜘蛛样储物耳饰的耳垂,神色重新变得懒散起来,“教教他。”   格嘉丝塔芙看着小魅魔因为想到了什么,逐渐变得羞耻和恐惧交织的表情,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做了什么,看起来你让他有些害怕了。”   尼赫迈亚感受到了手里的耳垂变得滚烫起来,他的心情也逐渐变得好起来,恶魔大公不屑于隐藏什么,不过顾及到小魅魔似乎特别容易害羞,就语义含糊地说了一句:“只是一些快乐的事情。”   显然这句话和直说并没有什么差别,反而更加令人遐想了。小魅魔都快把恶魔大公的衣服都给揪坏了。   格嘉丝塔芙轻舔了一下绯红的唇瓣,注意到小魅魔和恶魔大公隐隐已经开始交融缠绕的气息,心里倒是也觉得恶魔大公这个修炼的对象还不错,休伊要是能把尼赫迈亚魅惑住,暂时都不需要去担心以后的精气问题,恶魔大公的精气,可是饱含能量,而且说实话,体验感也不错。   格嘉丝塔芙想到了跟自己闹翻的老情人,遗憾地在心里轻哼一声,要不是那位恶魔大公一声不吭就把她的好几个情人给捏碎了,还试图独占甚至囚禁自己,格嘉丝塔芙没准儿还能让这段关系维持相当长的时间。   不过,上位恶魔的某些器官确实会令人心生惧意,尤其对于初出茅庐的新生魅魔来说,这样的刺/激似乎确实有点儿大。   格嘉丝塔芙伸出手掌轻轻按在了小魅魔的额头上:“不要抗拒。”特殊孕育的小魅魔一出生就没有接受过引导,连自己的身体和魔法咒语恐怕都不熟悉,又怎么能接受恶魔大公呢。   谢潭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关于一些魔法和咒语,还有关于魅魔本身的……奇怪知识。   他的神色逐渐变得不太自在起来,抬眼对上格嘉丝塔芙的暧昧视线的时候一下就移开了,魅魔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节操。   救命……   谢潭对于试图回归剧情正轨的想法因为这些传承的记忆一点点消失了,他试图说服自己。   反正都已经阴差阳错得到了尼赫迈亚的领地……也算是殊途同归吧……总之,谢潭现在是非常不愿意去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的领地的,这么比起来,他宁愿跟尼赫迈亚缠尾,实属是两害取其轻了——这真是令人沮丧。   其实关于这一点,因为谢潭恰好是已经接受过现代教育的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个性和行为逻辑,很难扭转他的想法。而对于一出生就在领地族群中的魅魔们,他们天然就在那样混乱的环境中,接收的记忆和教导也是很“魅魔”式的,他们就容易接受多了。   所以当谢潭不过片刻后就做出了“留下”的决定时,格嘉丝塔芙其实是不理解的,不过她也没有再多加劝说——毕竟这次的行动,更多的还是因为格嘉丝塔芙对于“被偷盗”这件令她可能威望受损事件的震怒,还有点对于紧追不舍的老情人的逃避,剩下的几分,才是对她子嗣的在意。   而且她的子嗣,其实也不止休伊一个。   “那么,祝你好运了,休伊。”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注意到了尼赫迈亚明显愉悦的神情,对于小魅魔接下来的遭遇隐隐有了点预感,毕竟…休伊现在应该懂得了,如何能更好的让自己适应,愉快,然后榨/干每一个猎物,不过“猎物”这一点,对于现在的小魅魔来说,或许形容得不那么准确。   恶魔大公抱着小魅魔,都没有让他去送一送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反而闪身就又重新回到了寝宫里。   “休伊——”恶魔大公猩红的眼睛注视着小魅魔,那里没有什么令恶魔恐惧的凶暴和残忍,反而是炽热滚烫的,有一种明亮的灼热感,“我很高兴,你选择了我。”   谢潭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都不自在起来,微微偏头:“其实……”他还没说完的话语淹没在了恶魔大公靠近的唇齿中,他的呼吸又开始混乱压抑起来。   怎么又来了!!!这个不知节制的恶魔大公!!   ……   尼赫迈亚沉沉的吐息喷洒在休伊的脸侧,看他紧闭着眼睛,唇瓣红肿的样子,嘴角轻微的勾了一下,他的小魅魔,似乎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和本能。比如说在恶魔大公生涩的抚慰中得到了加倍愉悦感的情态,比如说他颤抖的绷紧的肌肉和腿。   自己或许早就应该这样做了。恶魔大公看着小魅魔又溢出晶晶亮亮的泪水和分泌物,用发烫的唇舌卷入,用手指轻揉着,在他脸颊越来越红的反应中,极其轻柔地勾缠试探:“休伊——”   尼赫迈亚的尾巴早就勾住了小魅魔的腿,用一种能让小魅魔适应的、缓慢且轻柔的方式一点点往上爬,坚硬的鳞片紧紧闭合着,只会给浑身发烫的小魅魔带来一点凉意和光滑感,尾巴尖尖时不时点一下小魅魔柔嫩的皮肤,令他又痒又麻。   “让我试试——”尼赫迈亚的手指上已经沾了不少的水,他重新吻住了小魅魔和他尾椎下一样翁合着,似乎想说点什么抗拒的话的唇瓣,然后将手指轻轻一按——   “轰——!!”恶魔大公庞大又价值不菲的宫殿直接被轰碎了半个,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恶魔们看到他们的领主满身凶暴地站在废墟中,赤/裸的身体上泛出熔岩火焰一样的纹路,恶魔翅膀遮天蔽日——他显然已经暴怒。   “科斯特。”恶魔大公的手指上还残留小魅魔身体中的液/体,他看着空气中残留的隐约魔法波动,吐出令人心悸恐惧的古老恶魔语。   作者有话说:   被迫打断施法——   尼赫迈亚:我要捏死那个斯科特   斯科特·梅斯菲尔德(看着出现的小魅魔):哦?   下面开始挨个亲亲!↓(还有一章 第64章 恶魔之心6   ☆取悦我。☆   卧槽!!   谢潭还来不及拒绝恶魔大公的手指,心脏一阵鼓动,瞬间就被召唤传送走了,他看到恶魔大公错愕又愤怒的表情,反应过来后甚至有一点点想笑。   被金色的传送阵传送到半空中的时候小魅魔调整好姿势刚要落地,踩到毛绒绒的地毯时却双腿一软直接跪坐了下去——他脸上的红晕一点点升腾起来,因为尾椎下方似乎还在流淌着少量的水,沾染到了他的细长的尾巴和皮肤,有点微微的温热感。   “休伊。”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小魅魔的心脏微微收缩了一下,他吃痛地抬起头,看到了召唤他的主人——梅斯菲尔德·科斯特。   不过他现在的面容和与谢潭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天差地别,梅斯菲尔德金发的头发如今变成了黑而卷曲的长发,在脑后低低束着,原本熠熠生辉的宝蓝色瞳孔也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看起来浑浊且颜色浅淡,遗传自王后的俊美容貌也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没什么记忆点的一张脸,唯一值得一看的轮廓还是挺拔的。   他的目光落在小魅魔赤/裸且狼藉的身体上,略微有些苍白的唇瓣不甚在意地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看来,是我打扰到你了。”   梅斯菲尔德说完就轻咳了一声,脸色又有些苍白下去,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声,皱了一下眉,然后朝着试图用小翅膀遮掩一下自己的小魅魔道:“收起你的恶魔形态,然后,取悦我。”这是一句命令,生为奴隶的小魅魔根本无法拒绝。   他听从梅斯菲尔德的命令收起了翅膀和恶魔角,还有那根魅魔的黑色桃心状尾巴——他可真是没有想到,魅魔领主才帮他解开了记忆没多久,就能用上了。   小魅魔有点儿脚步不稳得坐在了梅斯菲尔德身边,他踟蹰了一下,似乎有点儿不知从何下手,然而本该顺应自己的内心的身体却遵从着梅斯菲尔德的命令,在小魅魔的迟疑中自己行动起来——十分精准且迅速得,抓住了梅斯菲尔德的系带,试图直接简单粗暴地解决它。   梅斯菲尔德的眉毛微微挑了起来,似乎也感到有些意外。   谢潭的瞳孔都吓得微微收缩了一下,他的身体都已经打算直接坐下去了,他在心里拼命给自己洗脑,“我会取悦的我要取悦了我正来取悦啊!”,于此同时赶紧吻住了梅斯菲尔德的脖颈,猝不及防得还把梅斯菲尔德的下巴给磕出了一个印子。   梅斯菲尔德:“………”这个魅魔怎么这么的莽撞。   说实话,小魅魔确实挺卖力的——如果不是只是专注地吻他的脖颈就好了,梅斯菲尔德甚至觉得那块皮肤都被他舔得有些刺痛起来,在他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小魅魔就突然扯开了他的衣服——是恶狠狠的,如果不是上面还印刻着魔法阵,或许它已经阵亡在了小魅魔的手里。   梅斯菲尔德这时候已经意识到了小魅魔想法,他或许有些不情愿,于是契约的力量在强行令小魅魔做着违背他自愿的事情,显得僵硬而且突兀——明明他传送过来的时候,是那种状态。   如果是平时,梅斯菲尔德或许还有些性质,不过现在吗,他需要小魅魔营造一种特殊的气氛,梅斯菲尔德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小魅魔的腰上:“现在,我需要你——取悦自己。”   小魅魔惊讶且抗拒地张大了眼睛——然后不得不在梅斯菲尔德的命令之下,做出一些令他羞怒不已恨不得敲他主人脑瓜的事情来。   ………   梅斯菲尔德的衣物上床单上全都乱糟糟的,小魅魔实在是受不了了,在三番五次按照梅斯菲尔德的命令行事后,连紫色的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泪水,梅斯菲尔德呼吸的时候都能闻到浓郁的味道,直到这个时候,梅斯菲尔德才解除了自己施加给他的强制命令。   小魅魔在他解除命令的一瞬间就趴倒了下去,还可怜得吸了下鼻子,梅斯菲尔德伸出手摸了摸小魅魔满是泪水的脸颊,然后状似亲密得吻住了他。   楼下终于隐隐传来了不满的喧闹声和魔法的波动,梅斯菲尔德充耳不闻,专注地开始与小魅魔亲密起来,甚至在他的身上刻意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鲜血的气息和腥味混杂着,形成了一种格外古怪浓烈的味道——吵闹声越来越近了,直到旅馆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暴力打开,小魅魔不知道是因为被惊吓到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细弱的声音也跟着在混乱中拔高了一些。   闯入旅馆房间的十几个黑袍法师被房间的气味和那声音叫得一顿,目光几乎是下意识朝着声源出扫过去,然后就看到一个像是积雪牛乳一样白的身形。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动静,转头颤抖着睫毛看过来,然后又在梅斯菲尔德刻意的动作里可怜地抽泣了一声,眼泪顺着他的脸颊砸落下去。   一群魔法师们古怪地停滞了一瞬间。   “滚!”然后才听到了一声极其不满的沙哑声音,黑色卷发的法师扯了被子将人遮住,红着眼睛看过去,“几位——看够了?”   他看起来都快失去理智了,甚至抓起了一张不知道什么功能的魔法卷轴——毕竟任谁在这种事情上被人打扰,都会感到极大的愤怒。这里我们再次同情一下恶魔大公,哦,可怜的尼赫迈亚。   领头的几个魔法师们却还是打量了一下黑发魔法师的脸,然后又拿出了一个包裹着几滴鲜血的球形器皿,在发现这半透明的器皿没有什么反应后,这才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块印着金币和小锤的银牌。   梅斯菲尔德却还在继续,他贴在小魅魔的耳边像是在诱哄他一样,用着动人又优雅的语调,说着让小魅魔尾巴尖尖都发抖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潭又重新变回了魅魔的样子,细长的尖尾在哭泣中紧紧地缠绕着自己的手臂,他抖着睫毛看向梅斯菲尔德,恳求一样:“可以了吗。”然后声音又渐渐散落了。   ……   谢潭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干燥舒适,除了似乎还有点儿奇怪的感觉,倒是也没有什么疼痛感,毕竟也只是用了手——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段剧情里也没有啊!!   梅斯菲尔德这一次召唤魅魔是正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他被人污蔑了,偷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的珍贵东西,因此引来了魔法拍卖行的通缉和追捕——梅斯菲尔德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国王的众多子嗣们,也就是他的哥哥弟弟们,可都会盯着他,只能决定再次伪装自己,并且让自己多一个不会背叛的同伴来缩小嫌疑。   不过比较致命的是,拍卖行收集到了梅斯菲尔德的鲜血,用某种奇特神奇的造物,甚至能感知到究竟是不是他本身——这让梅斯菲尔德非常的被动,他迫不得已用了一些手段,因此造成自己的虚弱。   【梅斯菲尔德不得不先剥离了自己的精灵血脉——是的,如今的王室科斯特家族,曾经跟一个女性上位精灵有过一段美妙的爱情,并且诞生了子嗣。这一点除了王室,没有任何人知道,而随着一代代血脉的稀释,精灵一族的血脉已经稀薄到几近于无了,除了梅斯菲尔德·科斯特,他似乎出现了返祖的情况。梅斯菲尔德出生的那一天,连耳朵都是尖的,在发觉异常后王后直接毫不犹豫杀死了在场的所有仆从——包括她最信任的贴身侍女】   【梅斯菲尔德的返祖在当时并不是一件好事情,毕竟对于帝国来说,他的主人就不应该是由一个异族来统治,而且……有着精灵血脉的事,除了王室谁也不知道,他们也不会承认这一点,恐怕会让王后自己也受到不明真相的臣民们的攻诘。】   【梅斯菲尔德的母亲甚至带着他的孩子刻意隐居了一段时间,当然,前提是国王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好在,在梅斯菲尔德一周岁那年,他的耳朵就变成了人类的形状,他似乎能控制这一点。】   【王后却还是担心梅斯菲尔德体内的还算浓郁的精灵血脉会泄露出去,不惜花了重金发布了一个悬赏,诱导当时的法师老爷们研究关于血脉剥离的方法——不仅仅是剥离,而且在剥离之后,还能重新注入回去,花了五年时间,这个方法才真正的完善起来,然后被王后教导给了当时的梅斯菲尔德】   【在精灵血脉剥离后,梅斯菲尔德甚至连气息都会发生改变,不会再被法师老爷们各种神奇的手段所察觉到——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他将会变得极度虚弱,并且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在被拍卖行通缉的这一段时间,梅斯菲尔德其实是应该有一段艳遇才对,他在奴隶市场买了一个猫耳的兽娘,来巩固他贪色体虚的法师老爷的人设,跟梅斯菲尔德一起躺在床上的,应该是那个可爱兽娘才对——所以说,又是哪里出现了差错。   谢潭真的很茫然,正式世界就这么难吗,怎么老是出现问题!!   他看着梅斯菲尔德苍白着脸从屋外走进,举止优雅从容,手上还给小魅魔端了一份早班:“吃完跟我一起去奴隶市场。”   小魅魔的眼睛突然一亮。   梅斯菲尔德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高兴了起来,不过看到他瑰丽又明亮的紫色眼睛,觉得似乎也不错。   “我应该找个奴隶来教教你,如何取悦一个人。”梅斯菲尔德略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小魅魔分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戏谑。   作者有话说:   嘤QAQ应该可以了叭 第65章 恶魔之心7   梅斯菲尔德让小魅魔穿上了干净舒适的衣服,外面还披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宽大的兜帽罩住他的脸颊——他诱惑又纯洁的面容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一些,那种揉杂的反差和矛盾令人遐想。   他拉着满眼好奇的小魅魔,避免他在自己注意不到的时候就被拐走了。   奴隶市场里来往的人很多,在外围贩卖的大多数是一些因为战争而失去家园的奴隶,不过也有许多小摊,直接在地面上铺上一层皮毛,上面放着许多零碎的东西,还有些造型精美鲜艳的,用来吸引不差钱的贵族少爷小姐们——不过谢潭的目光在扫过某盆花时停了停。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忍不住又往那里看了一眼。   有着橙红色花瓣巴掌大的花朵有些怏怏地垂着枝条,时不时扭动一下自己的绿色的花茎,它巨大的花蕊出甚至很人性化的,有着看起来像是眼睛和嘴巴的形状——现实版妖娆太阳花???这是什么奇形怪状的魔性东西啊。   梅斯菲尔德注意到小魅魔的视线:“你喜欢这个?”谢潭都来不及拒绝,梅斯菲尔德就已经买下了那盆看起来蔫蔫的、似乎随时都能回归生命女神怀抱的花。   谢潭的手捧着那朵时不时扭一下身体提醒自己尚还存活的花,然后终于忍不住悄悄把它转了过来,让它的平坦密实的花蕊朝着自己。   小魅魔观察了片刻,得出一个结论——它好像真的,有眼睛尾巴,还不是装饰。   毕竟他是眼睁睁看着花蕊耷拉下去的眼睛睁开的,然后在小魅魔略有些惊讶的目光中,突然“啪”一下张大了眼睛,然后发出一声“嗷!!”的怪叫,突然窜了上来用它那张肥厚的唇直接死死亲住了小魅魔的脸。   ——什么鬼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潭几乎是连蹦带跳地想要摆脱那朵死死咬住他脸颊的花,吓得汗毛都炸起了甚至忘了施加魔法,梅斯菲尔德勾着嘴角,看够了小魅魔的惊慌失措后这才揽住了他,然后用魔力在花茎的顶部一挠,那花就软绵绵的重新从小魅魔脸上掉下来,甚至自己又埋回了花盆里——它的眼睛还在灼灼地盯着小魅魔看,一边快速幅度极大得扭动着身体,一边发出“嗷嗷”的声音。   “人面萝,喜欢亲吻好看的类人形,而且基本没有什么攻击力,除非你被它用嘴唇吻住了,”梅斯菲尔德很适时得为小魅魔普及了一下知识,“很难用蛮力把它拉下来,因为这个特性,它还经常被用来选美。”   “……快拿开。”谢潭看着梅斯菲尔德又要把花盆递给他了,整个魔都不太好了。   梅斯菲尔德笑了一声,那张伪装的普通到了极点的面容都看起来有了几分奇特的魅力:“不用怕,它在短时间内,不会在‘袭击’你了。”   人面萝还在小声地“嗷嗷”叫着,似乎极其不情愿看到梅斯菲尔德的平凡的脸,用大大的花瓣还把自己的眼睛挡了挡,然后试图扭向小魅魔,瞥见他的容貌后又爆发出一阵魔性欢快的扭动——谢潭此刻的感觉真是有点暴躁。   怎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接下来的行程倒是挺顺利的,梅斯菲尔德挑中了一个面容可爱看起来很温顺的猫耳兽娘——据老板说这一批的兽娘都是圈养长大的,从小就开始灌输调/教了,主人命令她干什么她就会干什么,今天刚好有优惠,还能免费赠送一个奴隶契约呢。   梅斯菲尔德当场就和那个猫耳娘签订了契约,那老板笑眯眯地摸着手上沉甸甸的金币,他的目光瞥了眼小魅魔影藏在兜帽下的雪白面容,恭维了梅斯菲尔德一句:“法师老爷您的眼光正好,莉莉可是这里最乖巧听话的了。”   谢潭听到“莉莉”两个字就忍不住往猫耳娘那里看过去一眼,真巧对上她像是蜜糖琥珀一样的甜蜜的眼睛——她正好奇地朝着小魅魔看过来,头上的毛茸茸耳朵还抖了一下。   嘶——有点萌啊。   他把目光一点点收回来,为剧情回归到正轨高兴的同时也在心里觉得有一点点不舒服起来,猫耳的半兽人很快就会死于一场意外的事故——因为梅斯菲尔德难得的疏忽大意。   “我很满意。”面容普通唇色苍白的法师摸了摸半兽人的软绵绵毛茸茸的猫耳,然后又搂住了小魅魔腰肢,他的嘴角勾起,有些狎昵地在老板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笑了笑。   三人的身形很快就淹没在交织的人流中。   谢潭知道梅斯菲尔德此行的目的是哪里,星落山谷,据说那里出现了一条罕见的红龙,梅斯菲尔德想要抓捕它,然后沐浴龙血进行洗礼,这能大幅度得提高他的体质——毕竟众所周知,魔法师老爷们大多数都是身娇体弱的存在。   而且在那里,梅斯菲尔德会遇到另一位主角——光辉教堂的圣子,罗兰·德·拉斐尔。   那时的小魅魔因为召唤的时限已经回到了深渊,而他们将会因为种种原因只能合作一起行动,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相处,互相依靠着。   正是在这里,有着生死之交的两人才为以后的发展奠定了感情基础。   塔洛小镇。   处于星落山脉的外围,原本只是一个只有百人的村庄而已,不过随着星辰的陨落和地脉的变动,冒险者们在这条绵延的山脉中发现了不少的好东西,而且越往山脉深处走,魔力的波动和浓度也越高,渐渐的,塔洛村庄就逐渐繁茂起来,还吸引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势力入住村庄——直到发展成如今的繁茂城镇。   吟游诗人在广场的边缘用银色竖琴弹奏着美妙的歌曲,歌颂着信仰的女神和大陆传奇;罕见的美貌精灵像风与林一样轻巧灵动,用苍翠的树叶吹奏着家乡的小调;背着沉重巨剑的剑士面容沧桑,沉默地踽踽独行……   一切都是新奇的。   谢潭和猫耳半兽人莉莉眼中的新奇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不过一个内敛一些,一个就差把“我好喜欢”写在脸上了——看起来就很好骗的样子。   梅斯菲尔德把两只非人类都带到了旅馆中,在旅馆老板见怪不怪的了然目光中没有拒绝老板的推销,订了一个名字想到暧昧的房间——爱神祝福03号。   莉莉眨巴眨巴眼睛,她听不太懂这些东西,就乖乖跟着面无表情的谢潭和有点性质的梅斯菲尔德进了房间。   哦,小魅魔还把那盆看脸下嘴的人面萝交给了莉莉。   莉莉还挺喜欢的,抱着人面萝的小花盆,还时不时用手指戳一戳它肥厚的红嘟嘟的嘴唇,人面萝就扭啊扭,亲亲莉莉的手指,然后又快乐地扭啊扭,发出“嗷嗷”的声音,虽然莉莉的容貌也不错,但是它明显更喜欢小魅魔的——时不时就试图扭过去看一眼谢潭,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哦?”梅斯菲尔德打开了房间,打量了片刻房间里的东西和道具,然后发出一声轻笑,“还真是准备得齐全。”他的目光划过小魅魔一瞬间僵住的表情,还有莉莉无比自然的神色,指了指其中某样道具,“莉莉,知道这个怎么玩儿吗。”   莉莉把手里的花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哒哒哒”跑过去:“知道呀!虽然和老师教过的有点不一样……不过莉莉很聪明的。”她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一下,“这个用来套住手和脚,这个用来套住脖子…哦,然后还得让主人帮忙,塞进去,这个莉莉也知道,是解忧果!吃下去后很舒服哦~不过一会儿就会痒痒的很难受……”莉莉皱起眉毛,似乎有点儿苦恼,“老师说,只能让主人帮忙,只要有主人了,就不会难受了。”   梅斯菲尔德轻啧一声,他倒是也没有想到,莉莉这个半兽人居然被教导成了这个样子,用天真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不过对比小魅魔生涩的表现,莉莉都比他更懂一些呢。   “听到了,”梅斯菲尔德揉捏着小魅魔快要滴血的耳垂,“以后可以让莉莉教你,你可是个魅魔,休伊。”   “……”梅斯菲尔德是个恶劣的变/态吧?!要不是他心脏里还有签订的主仆契约,小魅魔都想骂出来了。   怎么剧情里都没有提到这一点呢?   “休伊、休伊是魅魔吗!”莉莉的眼睛亮起来,蜜色的瞳孔荡漾着一点令人无法拒绝的甜蜜恳求,水汪汪的,“可以让莉莉看一看吗,就看一眼。”她毛茸茸的耳朵也悄悄竖起来,特别期待的样子。   他有点儿难以拒绝,不过还是:“不可以。”   “可以哦。”梅斯菲尔德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谢潭就发现自己的犄角、翅膀、还有尾巴都冒出来了,别扭得挤在衣服里。   梅斯菲尔德还装作好心地把他的黑色长袍给脱了下来,顺便给小魅魔里面的衣服挖了几个洞,让他的翅膀和尾巴能不受阻碍地伸出来,小魅魔尾巴暴露在空气中,紧接着翅膀“呼啦”一声舒展了一下。   莉莉发出了“哇!”的感叹声。   “和莉莉的耳朵尾巴一样,魅魔的尾巴尖端和根部,也是很敏/感的。”梅斯菲尔德像是示范一样,捏了捏小魅魔的黑色桃心尖尾。   小魅魔的脸颊一下就红了,紫色的眼睛湿/漉/漉的。   “好漂亮……”   作者有话说: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猫咪(嘤 第66章 恶魔之心8   ☆他听到了古老的恶魔语言,在呼唤他的名字。☆   星落山谷虽然是叫山谷,不过在星落山脉的最深处,路途危险重重,而且是在最险峻的两座火山的相交处,那两座山脉拔地而起,在半山腰才重合在一起,虽然说两座火山已经百年来没有动静了,只是那里的温度比其他地方高出不少,也活动着很多喜高温的魔兽魔植,星落山谷倒也像是红龙喜欢的环境。   不过根据记载,上一次的火山爆发直接引发了一场兽潮,山脉外围的村庄小镇被波及,死了不少的人。塔洛小镇发展起来后入住了许多的公会和势力,自身倒是也加强了防御能力。   梅斯菲尔德就在塔洛小镇雇佣了一队经验丰富且实力强横的佣兵小队,让他们护送到星落山脉的中部,一个叫双月湾的地点,当然,这里并不是梅斯菲尔德一行的最终目的,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疑似红龙出现的消息知道的人绝对不会多,但是谁能够占得先机就不好说了。   佣兵小队看到梅斯菲尔德身边的猫耳半兽人莉莉,还有谢潭时就把这位主顾当成了来塔洛小镇游玩的贵族法师,毕竟也只有他们,会随身带着漂亮的少男少女。   得知梅斯菲尔德一行人的目的地是双月湾时他们就更加确信了一些,只不过他们衷心希望这位贵族少爷不会那么难搞就是了——毕竟到双月湾还有好几天的路程,他们相处的时间可不会少到哪里去。   不过嘛……   “奎克大叔!”猫耳莉莉睁着蜜色的眼睛凑到胡子拉渣面容有些沧桑的重剑士面前,“我听克拉克姐姐说,你还有精灵朋友?!”   已经四十多岁的重剑士轻瞪了一眼装作认真拨柴堆的弓箭手,低沉浑厚的严肃声音在面对可爱的莉莉时都柔和了一些:“别听她乱说。”莉莉让他想起了自己家里的女儿,总是不自觉地会对她亲近一些。   这次的雇主似乎都还不错,包括那个年轻的贵族少爷,还有那个并不多话的漂亮年轻人。   不过偶尔,佣兵小队的人会听到一点狎昵的声音,很快就消散在魔法波动中,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这几天的路程还算顺利,除了一次魔狼群的袭击外让众人负了一点轻伤,谢潭在混乱之中还偷偷丢了个迷惑咒过去,成功得让一头魔狼错乱了一分钟。   在抵达双月湾后所有人都开始休整起来,一路绷紧神经的佣兵小队也需要时间舒缓下精神,梅斯菲尔德一直装出的懒散和困乏都消散了不少:“接下去,我们就要抓紧点时间了。”   谢潭看了一眼被双月湾的风景吸引住的莉莉:“你不打算让莉莉离开?”   莉莉的兜帽已经被风吹下来了,她没有收起的毛茸茸的耳朵上停了一只漂亮蝴蝶,翅膀正缓慢地一开一合,莉莉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耳朵抖一下,那只蓝色的蝴蝶就翩跹得飞走了,她的目光追随着那只蝴蝶,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朝着梅斯菲尔德和谢潭的方向看过去,歪了下头。   梅斯菲尔德的目光在小魅魔的脸上微微一顿,他的仆从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才说出了这样一句也可以理解为建议的话。   “你想让她离开?”梅斯菲尔德看着莉莉小步走过来,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莉莉脸上泛着一点红晕,耳朵也在梅斯菲尔德的手掌下,她很喜欢这种亲昵的动作。   “会有危险。”   “莉莉是我的奴隶。”梅斯菲尔德漫不经心地,又瞥了小魅魔一眼,语气是一种习惯且理所当然的漠然和平静。   对于出生于皇室的梅斯菲尔德来说,男魅魔或许还是稀罕的少见的,至于半兽人,不过是随时可以买到的平常玩意儿而已。   谢潭就不说话了,莉莉不太明白他和梅斯菲尔德的隐约的冲突,只是觉得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伸出手拉了拉小魅魔的袖子——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休伊——?”莉莉叫他名字的时候轻柔又甜蜜,还喜欢托着长音,这让小魅魔偶尔会想起恶魔大公。   “我……”   “如果是你的请求,我可以同意。”梅斯菲尔德打断了小魅魔的话,他眼里浑浊的蓝色有一瞬间像是抹去了伪装一样,变得重新湛蓝起来,“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似乎一直忘记问了。”   梅斯菲尔德伸出手捏住了小魅魔的下巴:“你传送过来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他将莉莉屏蔽在了圈外,甚至没有让小魅魔主动去诉说,他没有兴趣听他也许真实、也许编织过的话,他更喜欢直接一点,毫无隐瞒的。   小魅魔在他的命令之下说出了那个在他身体上留下痕迹的恶魔的身份,恶魔领主之一,亚巴顿大公,以及自己的身份,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大公的子嗣之一。而小魅魔现在还在恶魔领主的领地内,显然,亚巴顿大公看上了这个漂亮的小魅魔。   梅斯菲尔德不含什么意味地勾了勾嘴角:“休伊,你需要更强大,像你的母亲一样。”   “下次再见到你,我可不希望你连魔狼都只能混乱它一分钟。”   梅斯菲尔德解除了对小魅魔的强制命令和魔法屏障,守在外面围着屏障团团转了一圈的莉莉立刻就想冲进去,不过看到小魅魔算不上好看的脸色,就有点小心翼翼起来:“休伊?”她又看看梅斯菲尔德,她的主人却神情自如,甚至还对自己笑了一下。   “莉莉,接下去你就和奎力佣兵团一起回去。”梅斯菲尔德话音刚落,莉莉就张大了眼睛,她有点儿紧张地问,“主人,是不要莉莉了吗……”   “不是哦,是怕你出现危险。”梅斯菲尔德拉着莉莉的手,带她到了正在休整的佣兵小队那边,然后提出了送莉莉回去的要求,他没有给莉莉拒绝的机会,直接抛给了佣兵小队三倍的报酬,并让他们安顿好莉莉。   莉莉有些不安地看着梅斯菲尔德,然后又望向站在原地,似乎有些冷漠的小魅魔,她现在隐隐有些明白了,休伊之前跟主人讨论着的东西。   “那一定要回来找到莉莉哦。”   “好。”   ……   离召唤魅魔的期限其实已经很近了,梅斯菲尔德其实可以说是带了个累赘,他的实力还没有恢复,剥离血脉的力量代价有些过于大了,不过会省却很多魔法协会的麻烦,而且,在龙血洗礼的时候也不会发生一些意外事故。   不过梅斯菲尔德毕竟有魔导师的底子在,虽然现在处于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施展不出什么强力的魔咒,一些基础的魔咒也能被他玩儿出花来,威力也确实不俗。   他在闲暇的时候还教了小魅魔几个实用的咒语和技巧。   在距离星落山谷的数百米外,温度和空气中的干燥度已经逐渐开始上升了。   梅斯菲尔德刚刚解决了两头巨蝾,他将巨蝾凄惨的尸体丢进了储物戒里,唇色苍白,他的额头开始隐隐抽痛起来,还是有些勉强了。   原本在半空中时不时施展魔咒的小魅魔其实相当安全,可惜也被突然冒出来的另一条巨蝾冷不丁地一尾巴抽中了,要不是梅斯菲尔德拦了一下,小魅魔也许尸体都开始冰冷了——不过他现在的状态也不算好,面色惨白,被巨蝾抽中的腰腹翻江倒海似的,他吐出几口鲜血来。   即使自己看过原文,可惜的是小魅魔的应变能力还是太弱了,纵然有着心理准备和警戒心,然而动作还是太慢了。   梅斯菲尔德低低咳嗽了一声,他对于小魅魔伤势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给他喝了一瓶高浓度的治疗水,至于他储物戒中光辉教堂的治愈圣水可对魅魔没什么作用,一瓶下去甚至还会直接加重他的伤势。   “回去吧。”梅斯菲尔德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初见时候的宝蓝色,他站起身,将手指微张放在了倒在地上正忍痛呼吸的小魅魔上方,“记得我的命令,休伊。”   金色的魔法阵突兀出现在他的身体上,谢潭看到梅斯菲尔德有一瞬间变回了他原本的模样,金发碧眼,高高在上的傲慢和漠视,很快,他就消失在漆黑之中。   他听到了古老的恶魔语言,在呼唤他的名字。   休伊——   是恶魔大公的。   谢潭的身形降落下来,然后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恶魔大公尼赫迈亚看着怀中受伤虚弱的小魅魔,眼里的猩红色如同熔岩腾涌翻滚。   作者有话说:   来了明天试试两更 第67章 恶魔之心9   ☆【魔纹印刻,是无边垂怜。】☆   “才七天的时间。”恶魔大公沉怒的声音在小魅魔的耳边回荡,他抱着虚弱的小魅魔,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充满灵魂力量的魔素水池之中,然后稳稳的,将小魅魔平移到了水池之上,帮助他吸收起力量来。   对于恶魔来说,灵魂是最好的疗伤和滋补品。   小魅魔冰冷疼痛的伤口逐渐的变得温暖起来,血肉生长,紧紧蜷缩的尾巴和翅膀也舒展来,在熟悉的强大而克制气息中放松下来。   他在半梦半醒中看了恶魔大公一眼,然后陷入到沉睡中。   尼赫迈亚将小魅魔重新拥入自己的怀中,目光在他的胸口停留了片刻,那里的古老金色契约如同能感知到一样,金色的符文大亮,然后渐渐缩紧。   恶魔大公在小魅魔疼痛前就收回了视线,猩红的魔瞳流淌着,面容隐没在阴影之中,他似乎是下了一个决定,薄薄的唇在小魅魔的额头上一吻:“是我的疏忽。”   明明知道小魅魔被强行签订了主仆契约,而且主人还是个科斯特,他就应该放在心里——而不是在小魅魔被召唤走后,才开始震怒,真是无能、愚蠢至极。   力量,才是休伊立足的根本。   恶魔大公抱紧了小魅魔,目光向远处投去,似乎能看到那个方向的红黑色天幕,还有浸润了恶魔与魔鬼之血,变得漆黑而充满腥气的土地——永恒战场。   ……   “恶魔的翅膀,尾巴,犄角,都将是你的武器。”   “永远不要相信敌人和魔鬼的话。”   “战场,不需要怜悯。”   “杀了它。”   谢潭从噩梦中突然清醒过来,他额头上冒了一层虚汗,恶魔大公的声音似乎还在脑海中回荡着,他摸了摸手上紧紧攥着的双弧弯刀,紫色的眼睛看向洞穴之外。   永恒战场的天空永远翻滚着红色和黑色交织的云雾,似乎是被这片土地的杀戮感染了一样,天空中的双月一明一暗,和外界的不同,永恒战场的月亮不是银白而清冷的,它们也泛着红色的光芒,与这里的一切都相得益彰。说起双月,他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双月一起亮起的模样,总是一明一暗,一大一小。   他被恶魔大公带到永恒战场已经有四个月了,除了刚开始的半个月,恶魔大公时刻都在他的身边教导他帮助他,后面就逐渐不再出手,直到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恶魔大公的气息了。   谢潭已经褪去了那个初生小魅魔稚嫩连咒语都使不好的样子了,他已经是一个中级的恶魔了,才短短的四个月,这一点足以证明小魅魔的天赋、和深渊对他的偏爱。   毕竟永恒战场的存在,绝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取悦深渊。   这也是众多的恶魔和魔鬼们乐此不疲的原因,在这里,他们们获得深渊意志的关注,更快的获得力量,或者是机遇——毕竟这里,死的又不仅仅是低位和中位的恶魔魔鬼们。   谢潭都已经习惯这里的空气了,它闻起来是糜烂的、沾着血腥的奇怪味道,刚开始进入这里的时候他差点吐在恶魔大公的身上,还引起了恶魔大公的一声低笑。   “娇生惯养的小魅魔。”   谢潭一开始可真是不适应啊,即使在电视剧电影里看多了血腥暴力的场面,可当你真正的面对它时,还是不一样的,他白着脸,纵然极力镇定了,握着刀的双手还是在颤抖,小魅魔的后背抵在恶魔大公的胸脯上,整个人都嵌在他的怀抱中,看起来实在是可怜极了。   恶魔大公没有让他用魔法结束那个人形魔鬼的生命,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小魅魔的手,然后让谢潭亲手,刺进了那个奄奄一息的魔鬼的心脏——锋利的刀尖破开了肌肉,他甚至能听到切割和搅动血肉的声音,还有魔鬼被涌出的鲜血卡住咽喉,“嗬嗬”的破碎声。   “碾碎心脏,才不会有意外的发生。”尼赫迈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缓慢的、有力的,“休伊,你要学会适应这一切,即使没有我的存在,你也能在敌人的手里活下来。”   “然后——我会找到你。”   他张开巨大的恶魔羽翼,包裹住了沾染上鲜血的小魅魔,然后用手指,将他脸上的血渍抹去了,这下,小魅魔呼吸的时候就都是恶魔大公的气息了,他像是有点儿缓过来了,目光注视着尼赫迈亚:“谢谢。”   尼赫迈亚低笑了一声,吻了下他的唇。   而现在,谢潭都已经能面无表情地厮杀了,进步不可谓不大。   当然也有险象环生的时候,最严重的一次他陷入了低级魔鬼们的包围,连肚子都被捅穿了,身体破了一个大洞,奄奄一息得被魔鬼们绑起来——他们似乎打了将这个男魅魔送给大人物的主意,没有立刻解决他,这也给了谢潭机会。   他为此甚至差点付出一只手臂的代价,不过最后还是小魅魔胜利了,他将最后一个还活着的魔鬼的脖颈绞在自己的双腿里,尾巴死死勒住了恶魔的脖颈,直到确定这个魔鬼已经死亡后,小魅魔还给他补了一刀——这是曾经他得来的教训。   他呼吸微弱地倒在地上的时候模模糊糊想,尼赫迈亚应该真的没来吧,或许……自己要死了?   直到身体被熟悉不过的恶魔气息包裹着,小魅魔拼命睁开眼睛,看到了恶魔大公的猩红色眸子,他对着恶魔大公笑了一下。   “嗯,休伊真厉害。”恶魔大公摸了摸他的脸颊,将脏污狼藉的小魅魔更加贴近了自己。   谢潭从乱七八糟的回忆里回过神来,想了想接下来的剧情。   如果将时间线对标到剧情中休伊得到恶魔大公的垂青和精气的那一段,那以他目前的实力来说恐怕会非常艰难,毕竟原文中,此时的魅魔休伊已经有大恶魔的实力了——虽然因为与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一战后极其虚弱甚至差点跌落境界。   但是他现在只是个中级恶魔而已,想到后面的剧情谢潭就觉得十分紧迫,这也是为什么在恶魔大公带他到永恒战场表明想要提升他的实力后,谢潭感激且认真的原因。   【梅斯菲尔德人生中第一次陷入到这样的狼狈中,他被堕落法师钉住手脚封在了满是脏污血迹和碎肉的黑色墙面上,鲜血滴滴答答从他的手脚处流下去,然后被引到了魔法瓶中。】   【与他有着相同遭遇的还有一个女性精灵,只不过她早就被扭断了手脚,用禁魔的锁链封住脖颈和手臂,在混乱邪恶的堕落法师手中沦为了生/殖和实验工具。梅斯菲尔德亲眼看到堕落法师带进过哥布林、魔狼、甚至恶魔,用药物强迫他们,然后催生女精灵小腹中的孩子,最后抱走或畸形或正常的婴儿们。】   【那个堕落法师的表情一天比一天冷静,眼神却越来越疯狂了,甚至有好几次,盯着梅斯菲尔德看了很久,他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在暗中积攒力量的梅斯菲尔德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召唤了魅魔休伊——尽管他现在只有大恶魔的实力,不过,在大魔导师手里撑不了多久,不过,梅斯菲尔德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梅斯菲尔德对于召唤之初就签订了契约而感到一丝的庆幸,科斯特家族的这个古老契约来历已经不可考究了,不过和如今流通的主仆契约不太一样,它甚至能跨越地域,将仆从召唤到身边,当然,有一周的期限。】   【他决定在堕落法师消失的时候,将小魅魔召唤在法师塔的外围,毕竟如果直接出现在法师塔内,很难说堕落法师会不会直接发现然后解决了小魅魔——在法师塔内的魔法师,才是最难对付的存在。】   而他现在,才是一个中级恶魔。   谢潭已经能感觉到随着实力的强大,提升等级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简单的量的堆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成为一个高级恶魔,至于大恶魔……听起来似乎更加的遥不可及了。   或许他应该更往里走一些,永恒战场的外层已经无法让他提升了。   谢潭在双月落下的时刻拿着弯刀起身了,然后快速又谨慎的,跃进了永恒战场的中层。   他能显著地感觉到这里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的浓重了,还有比外围更浓郁也更加混乱的魔素。其实按照尼赫迈亚定下的期限,每隔一周的时间他就应该脱离永恒战场,去休整和调解心态——如果长期处于那种环境之下,实力不高的恶魔和魔鬼们会发疯的,就连尼赫迈亚这样的恶魔领主们也不能长时间的待在永恒战场。   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但是他显然有点儿不愿意出去,应该还可以坚持的——小魅魔的眼底有些发红,魔咒精准的落在敌人身上,森冷的弯刀收割着一个个魔鬼,漂亮白皙的脸上被飞溅的鲜血沾到,映出一朵朵血色的花来——散发出一种极致的、冰冷危险却浓艳的美丽。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敌人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似乎都变得不再疼痛起来,甚至又激起了小魅魔身上的杀意。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变强。   杀了他们,变强,活下去。   杀了他们,活下去,活下去。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谢潭的弯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银月似的弧度,贴着身侧捅到了背后突然出现的恶魔身上,然而意料之外的抵抗或者入肉声并没有到来,他迟钝地眨了一下被鲜血然红的睫毛,听到一声轻叹。   “休伊——”尼赫迈亚看着被永恒战场影响得开始变得浑噩的小魅魔,将直接他抱了起来,带离了永恒战场。   直到三天后,谢潭才恢复了理智。   “所以,为什么这么急切。”尼赫迈亚抱着小魅魔靠在魔素池边,粗长的尾巴在小魅魔腰肢上缠绕着,时不时蹭一蹭他的皮肤。   谢潭的脸上浮着一点红晕,他被恶魔大公整个都抱在了怀里,而且两个恶魔都是未着寸缕的,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恶魔大公肌肉的轮廓、呼吸的起伏、还有斗志昂扬的地方,虽然尼赫迈亚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不过小魅魔还是控制不住得会脸色通红——真是害羞的小魅魔。   尼赫迈亚很喜欢他这样的反应。   “我有预感,将来我会陷入危机。尼赫迈亚,你帮不了我。”恶魔大公的的红眸逐渐变深了,因为小魅魔的这一番话。   危机。尼赫迈亚的目光落在小魅魔起伏的胸膛上,除了科斯塔,谁能给他的小魅魔带来危机。   深渊恶魔与魔鬼们已经数百米都没有向人类开战了,恶魔大公漫不经意地想,他或许可以去谈谈,取悦深渊吗,光用恶魔与魔鬼的血,也有些单调,不是吗。   不过现在,他需要盯着这个总是让自己揪心的小魅魔。   ……   已经是第十二次了,他将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恶魔大公看着差点连心脏都被穿透的小魅魔,沉沉地吐出呼吸,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奄奄一息的小魅魔送去了魔素水池之中。   尼赫迈亚张开恶魔羽翼,衣袍下的健硕身体上红色魔纹如同有生命一般骤然浮现,随着呼吸和力量的游走闪烁明灭,庞大而又恢弘的黑红色宫殿在这一瞬间突然爆发出了巨大恐怖的魔法波动,所有位于宫殿内的恶魔们同时被驱逐出内,在恶魔大公强势的气息中纷纷俯跪下去。   大殿门轰然关上。   恶魔大公也不曾留下只言片语,一如既往的霸道强势。   追随亚巴顿大公的恶魔们却早就习惯了亚巴顿大公的作风,相反,他们都开始兴奋起来,以往出现这种情况,大部分都是恶魔大公需要突破了,因为自身魔力的翻涌和不稳定,心情不是很好然后把恶魔们直接扫了出去——力量,才是恶魔们追随亚巴顿大公的根本原因。   ……   大量魔法宝石和灵魂晶石被恶魔大公丢入魔素水池之中,其中甚至不乏金色的灵魂晶石——那是只有命格特殊的、或者实力强大到已经能让灵魂变成蜕变的生物才能析出的晶石,价值不菲。   紧闭的寝宫内被浓郁到几乎要形成粘/稠液体的魔素和灵魂力量充斥着,小魅魔呼吸的时候都在吸收着能量,他的伤口在迅速恢复,然后在饱腹感中逐渐清醒过来,然后就被房间里浓郁的魔素场景吓了一跳。   “休伊——”恶魔大公就在他的身边,非常顺手地又接住了从半空之中落下的小魅魔,他的红色眸子像是闪烁着波光一样,注视着小魅魔。   “恶魔之间存在着一种古老的仪式,”恶魔大公比往日更加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魔纹铭刻——用赐予者的鲜血、力量绘制魔纹,铭刻于被赐予者的身上。”   “你想要得到力量,”尼赫迈亚将额头抵在小魅魔的额头上,“我愿意赐予你力量。”   小魅魔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恶魔大公的手正缓缓抚摸着他的脊背,像是安抚一样的动作:“代价呢,是什么?”   “你将永远铭刻着属于我的印记——从身体、到灵魂,你永远属于我。”   谢潭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仅此而已吗?这更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承诺而已。   “休伊——在你死后,你的灵魂将不入深渊,而只属于我。”恶魔大公甚至为小魅魔又解释了一句,他不希望小魅魔一知半解,“寻找你的传承记忆,它会告诉你更多的知识。”   【在成为上位恶魔以后,无一例外会获得一个从未记载过的仪式:魔纹印刻。】   【用上位恶魔自己的力量、鲜血,为对方印刻独属于自己的魔纹,它将获得你的气息、力量与知识,它是你的半身。】   【它不需要付出代价——只有死后,你才能获得报酬,它的灵魂将永远属于你。】   【自恶魔诞生以后,也只有不到百数,曾经使用过这个仪式——毕竟恶魔,都是一群混乱、追求强大力量、又极度信仰深渊的骄傲家伙,又怎么会甘愿将灵魂都交给别人,而放弃回归深渊呢。】   “那么,你呢,”小魅魔抓住了恶魔大公的衣袍,有些急切得问道,“我是说,你会付出什么代价。”   “不过是一些力量而已。”尼赫迈亚低笑了一声,他吻住了小魅魔的唇瓣,“力量,是很快能恢复的。”   “但是……”   “休伊——这是最快的方法。”尼赫迈亚将他抗拒的声音卷入唇舌之中,“这个过程会很漫长,或许,会发生一些意外——你应该知道,魔纹印刻是一种非常亲密的行为。”   “我可不能保证,能控制住自己。”   他最后吻了小魅魔一下,然后在他复杂的视线中脱去了衣物,繁复到了极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美丽的魔纹在尼赫迈亚肌理分明如同雕塑一样的身体上浮现出来,随着他的呼吸仿佛岩浆血液一样游动闪烁着,谢潭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停滞了——   好美。   恶魔大公轻笑了一声,然后剥去了小魅魔身上的长袍,他不知道何时已经划开了自己的食指,然后落在了小魅魔的脖颈上,恶魔大公的鲜血仿佛在沸腾,然后逐渐中融入了小魅魔皮肤中,他像是被烫了一样,浑身颤抖了一下。   “尼赫迈亚……”他的眼睛含了一层水光,被陌生的感觉激起了奇异的状态。   恶魔大公伸出染血的舌尖,然后低头,印在他的右肩。   “如果忍不住了,记得告诉我,这是一件漫长、且愉悦至极的事。”   谢潭在恍惚的令人灵魂都在颤/抖的感觉中抓紧了尼赫迈亚的肩膀,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句模糊的话来。   【曾经使用过这个仪式的恶魔,大多数的关系,都是彼此的半身、是为挚爱。】   【魔纹印刻,是无边垂怜。】   作者有话说:   5300+ 无了(瘫倒) 第68章 恶魔之心10   ☆记住我的真名☆   “尼赫迈亚……”小魅魔的声音甜蜜得,如同勾/引一样,他还不知道自己眼神中传递出的渴望,更像是连身体灵魂都沉浸在了魔纹印刻带给他的愉悦之中,于是一切都是身体的本能。   恶魔大公垂首伏在他腰上的头轻轻一顿,他仰头抬起眼睛来,他伸出的舌尖还在滴血,雕塑版的深邃五官在他上挑的眼睛和滴血舌尖的映衬下显得无比蛊惑,邪肆又堕落。   猩红色的汩汩流动的眸子在对上小魅魔浮现出渴求的眼神时一缩,他紧了紧托着小魅魔的另一只手:“休伊——”他含了一声灼热的叹息,终于不再克制。   “记住我的真名,”恶魔大公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恶魔语在他灵魂中印下一角烈火岩浆般的记忆,“尼赫迈亚·蒙德·坎贝尔·亚巴顿。”   那是比原书中更为详尽的名字,足以令恶魔大公因真名蒙受伤害,更何况小魅魔还将拥有他的一部分力量,对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小魅魔尚还混沌的神思并不能清晰意识到恶魔大公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在恶魔大公的行动中露出濒临破碎的表情,然后在满足感和疼痛中下坠、不停下坠。   ……   魔纹印刻整整进行了七天,寝宫里浓郁的灵魂力量和魔素都被挥霍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充斥在空气中的,欲望的糜糜味道。   小魅魔还趴在恶魔大公宽阔的身体上,神情餍足又疲惫,与恶魔大公分毫不差的魔纹随着他的呼吸时而浮现,时而又隐没下去,在他雪白的身上展现出一种与恶魔大公截然不同的魅惑的美丽来——或许也跟他皮肤上遍布的吻痕有关。   小魅魔在尼赫迈亚抚摸他脊背的动作中半清醒过来,然后发出一声黏糊的抗拒:“不要了……很饱。”恶魔大公的动作一顿,他又有些意动了,不过考虑到小魅魔已经疲惫至极,恶魔大公就按下了自己蠢蠢欲动——以往随心所欲的亚巴顿大公不会想到,他会因为一个小魅魔,而处处约束自己。不过,这也是出于他的本意。   这七天最让恶魔大公满意的是小魅魔的坦诚,所有的情绪、反应,都趋于本能,他们带给彼此的是无边的快乐——真是令人身心愉悦。   尼赫迈亚看着小魅魔的神色逐渐清明过来,嘴角勾起了笑意,他的小魅魔完全清醒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谢潭在恶魔大公专注的视线中一点点回忆起了这七天的细节,他的脸色变得通红,连身体都因为羞赧浮现了淡淡的绯红,尼赫迈亚的手掌能感觉到他甚至出了一点汗。   ——可爱的休伊。   谢潭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他居然、居然还求恶魔大公继续……   什么东西啊?!!!谢潭都想锤爆那个破廉耻无底线的自己了。   他因为羞赧而雾蒙蒙的眼睛不小心对上了恶魔大公含着笑意的红眸,在恶魔大公的话语中脸色更加的红了:“害羞了,休伊——”   尼赫迈亚又吻了吻小魅魔糜红的唇:“试试吧,魔纹印刻已经结束了,你前所未有的强大。”   谢潭这才闭起眼睛感受起来,身体上的魔纹一一浮现,一些原本只属于恶魔大公的知识与力量,也逐渐被小魅魔所吸收、消化,直到如臂使指——这将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不过短时间内的爆发和争斗将不成问题,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的力量,可是相当恐怖。   直到此刻,谢潭才回想起来尼赫迈亚之前对他说了什么,恶魔的真名。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紧张苍白起来,这不应该,也不可以。   “让我忘了你的真名。”他抓紧了恶魔大公的手臂,“尼赫迈亚,你忘记了吗,我被签订了主仆契约。如果让梅斯菲尔德知道了……”   “所以他叫梅斯菲尔德,那个科斯特。”恶魔大公的语气还是慵懒的、毫不在意的,他安抚着不安的小魅魔,“休伊——古恶魔语只有拥有传承记忆才能学会,不用担心。”   “尼赫迈亚,不要这么信任我。”小魅魔避开了恶魔大公的视线,“我是一个人类的仆从,也许以后会伤害你。”   恶魔大公低笑了一声,他又开始亲吻起小魅魔的脸颊来,附着着鳞片的坚硬尾巴缠绕着他的腿:“休伊,我等你变强大,让我甘愿臣服。”他在小魅魔微微颤抖的眼神里吻住了他的唇瓣,气息滚烫。   ……   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的宫殿在关闭后的第八天重新轰然打开,他抱着气息与自己浑然一体的小魅魔出现在追随者的面前,威势强大得仿佛与魔纹印刻之前一般无二,由于这个古老仪式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恶魔之间了,因为暂时还不会有恶魔往那里想,只是隐隐感到恶魔大公与小魅魔之前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了。   俯跪的恶魔们看了一眼被恶魔恶魔大公抱在怀里的小魅魔,眼神里是对他的不屑。   一个连恶魔大公的寝宫都不敢走出一步的男魅魔,又是怎么得到亚巴顿大公的垂青的,靠他的身体和屁股吗。   其中一个恶魔对上了小魅魔平静的目光,心脏却骤然一紧,有某个瞬间他几乎以为是在跟恶魔大公对视,那种独一无二的平淡与傲慢强大。   恶魔大公慵懒的声音在众恶魔的耳边响起,他们几乎都愕然地抬起头来:“从今天起,休伊将成为我的伴侣,收起你们的轻视。”   “大公!”脾气最为火爆直接的恶魔将领直接站起身来,他轻蔑地看了一眼小魅魔,脸上狰狞的伤疤仿佛都在蠕动,“这么一个轻易就能捏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掐在了他的脖颈上,将这个铁塔似的壮硕恶魔提在了半空中。   “嗬、嗬……”他的口鼻耳中溢出恶魔鲜血来,在那股强大的力量下甚至无法抗衡,破裂了血管的眼球通红一片,他竭力转动眼珠,看向了生出白皙手臂的小魅魔,那只手修长如同艺术品一样的线条美丽,却结结实实将一个恶魔将领捏得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小魅魔在他迷惑又惊骇的目光中垂了垂乌黑的睫毛,然后收回了力量,恶魔将领在一片寂然中直接砸落在了地面上,然后喷出一大口鲜血。   “怎么……可能。”恶魔将领骂着粗鄙的恶魔语,完全不敢相信他刚刚就这么轻易地被小魅魔捏住了脖颈,而且这种狂暴又直接的作风手段…完全是恶魔大公的翻版。   “我说了,收起你们的轻视。”恶魔大公带着小魅魔直接转身进了宫殿,“三天后我会带休伊去永恒战场,猎杀魔鬼。”   恢弘极度符合恶魔审美的深色宫殿迎来了它的第二位主人,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在这一天同样宣布了他即将拥有一个伴侣。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深渊,有恶魔打听起这个叫休伊的恶魔的来历,然后发现他是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的子嗣,不少恶魔还认为是格嘉丝塔芙把这个子嗣送出去交好恶魔大公的,有些恶魔甚至还怀疑格嘉丝塔芙是不是看上了亚巴顿大公。   至于恶魔领主尼赫迈亚和魅魔休伊打算去永恒战场猎杀魔鬼的消息,也迅速传来了,不少曾经栽在亚巴顿大公手里的恶魔和魔鬼们纷纷决定去永恒战场跟亚巴顿大公好好算算账,还有魔鬼们在暗中打起了男魅魔休伊的注意——毕竟能把亚巴顿大公都迷倒,这个魅魔该有多大的美丽。   不愧是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的子嗣。   “……”格嘉丝塔芙听到这个传闻时把鞭子都捏得咯吱响了,在她身旁面无表情的恶魔领主直接捏爆了那几个还在大笑甚至垂涎起格嘉丝塔芙的小恶魔,然后用深渊一样的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格嘉丝塔芙。   格嘉丝塔芙轻哼一声,用鞭子拍了拍恶魔领主的脸:“这你也信,怎么了,又想囚/禁我?”这一刻她散发出足以令人痴迷神智都恍惚的魅力,冰冷的长鞭滑落在恶魔领主的喉结上。   恶魔领主还是面无表情的,然而他的手却直接搂住了魅魔领主的腰:“还没吃饱,那我们继续。”   格嘉丝塔芙顿时就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该死!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能干!!   ……   三天后,永恒战场。   恶魔大公和小魅魔如期出现在了永恒战场的内围,纵然小魅魔现在已经有了强大的实力,不过恶魔大公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圈着小他许多的魅魔。   真是够亲密的。   或在暗中或直接现身的恶魔和魔鬼们纷纷闪过这个念头,连格嘉丝塔芙都觉得真是够腻人的。   小魅魔的耳边传开了恶魔大公慵懒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强大且镇定:“怕吗。”   小魅魔摇摇头,他此刻平静得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或许他的底气来源于实力,或许也来源于恶魔大公,谁知道呢。   与恶魔大公大公如出一辙的气息攀升,几乎与尼赫迈亚在同一时间展现,有那么一瞬间永恒战场的空气腥气都凝滞,带给每个恶魔恐惧与崇拜的混乱深渊的一缕气息翻涌——骤然出在小魅魔与恶魔大公身上,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他们的气势融合顿时拔高到一个比恶魔大公以前还要强大的状态。   几乎所有的恶魔和魔鬼们都思绪混乱了片刻。   ——那是,深渊的关注!   作者有话说:   啊——您的作者向您发来喂饭申请。   同意 拒绝 第69章 恶魔之心11   尼赫迈亚也有些意外,体内因为魔纹印刻而显虚浮的力量在萦绕的一丝深渊气息中被迅速补充,甚至毫无道理得直接充盈到一个极限,恶魔大公能感觉到他停滞许久的境界都开始隐隐松动了。   恶魔大公又亲吻了一下还有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魅魔。   真是意外收获。   是因为魔纹印刻,还是别的原因。尼赫迈亚无从得知,不过,倒是也可以成为一个说法。毕竟到了他们这样的级别,获得深渊的关注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他勾起了唇角,目光扫过已经从惊讶和混乱中回过神的恶魔和魔鬼们。   “来打一场。”恶魔大公的姿态慵懒,猩红色的眸子却渐渐兴奋起来,他怀里像是宫殿里精美艺术品的小魅魔搭住了恶魔大公的手臂上,轻轻地,眨了下眼睛——魅惑天成。   以混乱、迷惑为主要手段的魅魔再加上在恶魔领主中都以凶残、狂暴狠辣出名的亚巴顿大公,这个组合显然是非常的契合——更别提现在尼赫迈亚和休伊还获得了深渊气息的加成。   眼睁睁发生在众深渊生物面前的这一幕实在是令人嫉妒,那种不甘和好奇甚至都超过了他们本来的打算和想法,无论是想跟恶魔大公打一场的、还是凑热闹看戏的、或者试图谋划什么的,都对于这一次深渊气息的出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为什么这一次会出现在亚巴顿和他的小魅魔身上,毕竟已经有将数百年的时间,深渊都不曾在上位恶魔或者魔鬼身上投以关注了。   尼赫迈亚能察觉到投在他和小魅魔身上的目光,他颇有些懒散且失望地收敛了气息:“什么时候恶魔也跟魔鬼一样,瞻前顾后起来。”   “也难怪,无法取悦深渊。”   恶魔大公张开了巨大的漆黑羽翼,森冷闪烁着寒光的尖锐翼尾搅动着永恒战场的空气:“恶魔和魔鬼们,很久没有让人类恐惧了。”   谢潭的瞳孔骤然一缩。   怎么。   ……   谢潭跟恶魔大公从永恒战场回来后,就立刻把原剧情又翻阅了一遍,不过任他怎么看,都没有一星半点关于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想要掀起种族战争的苗头。   恶魔大公没有让小魅魔参与到与恶魔和魔鬼们的交涉之中,因为也不知道恶魔大公是如何让深渊生物们意动的,包括对他们的计划和打算进攻的时间也一无所知,不过这倒是好事情,如果梅斯菲尔德兴起问到了,他也不会暴露。   关于为什么要对人类发动入/侵,谢潭过恶魔大公。   不过恶魔大公没有说话,他将小魅魔沾到唇角的一缕黑色头发捻起,然后长久地注视起小魅魔来。   他似乎隐隐知道了答案,不过立刻就觉得难以置信起来,甚至开始逃避目光。   或许,是自己意会错了。谢潭不想去猜那个设想。   不应该。这不应该。   小魅魔重新闭上了眼睛,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了恶魔大公的手臂。   ……   “咕叽。”谢潭在空中调整了姿势,近乎无声地落在了柔软潮湿的青苔上,发出一声粘稠的有些恶心的声音,密林安静得有些古怪了,空气中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而数百米之外就是堕落法师的法师塔,而他现在正处于法师塔可以观测到波动的密林之中,也许已经被堕落法师看在了眼里。   一个不知何故传送过来的男性魅魔。   他可真是漂亮啊。   堕落法师看着男魅魔纯洁又蛊惑的面容,他紫色的眼睛正警惕地环视着周围,不知道是被什么深渊生物咬破的嘴唇呈现出一种糜艳堕落的绯红,连他雪白的脖颈上都还有些新鲜的淡红色吻痕。   他细长的桃心尖尾垂落着,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脚步渐渐往后挪。   堕落法师看着他包裹在紧身衣物下的身体,看上去修长、柔软,曲线优美有力。   如果让稀有的男魅魔和精灵……堕落法师因为实验迟迟无法得到灵感而暴躁不已的神经都兴奋起来,那个女精灵已经要报废了,最后做一场后将她生育器官拿出来,给这个男魅魔装上,也许会很合适,毕竟男魅魔也能用不是吗。巧得是,他还有个强大的半精灵。   堕落法师的呼吸浑浊粗/重起来,说不上是因为即将到来的那个场面还是因为自己迎来新样本的实验。   真是令人期待啊。   他对着隐藏在密林中的“孩子们”发出了指令。   原本就静谧得不正常的密林顿时更加诡异了,连微弱的虫鸣声都消失不见了。   形状扭曲颜色深沉的树木遮天蔽日,只在缝隙中泄露出一点天光来,谢潭在昏暗中明显察觉到了这里的变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逼近。   他后退的脚步一顿,脚上踩到了什么柔软湿滑的东西,在他瞬间收回的动作中“啪”一声卷住空气往回缩,不满的吐息声浮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骤然亮起,紧接着密密麻麻的一双双眼睛出现在他的周围,他已经被什么东西包围了。   杂交扭曲的生物滴着涎水,看向细皮嫩肉的小魅魔,发出古怪的吼声。   魅魔捏紧了手中的双弧弯刀,眼中的紫色光泽越发的明显起来,他瞬发了一个混乱咒在红眼最集中的区域,在敌人开始混乱自相残杀的时候挥动翅膀开始收割起敌人的头颅。   本来就没什么理智可言的扭曲生物在魅魔的咒语之下扭打成一片,而身形漂亮的魅魔从容不迫地将未知敌人一个个解决,那双像是宝石一般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在堕落法师的视角中定住了一秒:“你是谁。让我离开。”是通用恶魔语,堕落法师当然能理解这样简单的话语,他看着男魅魔快速朝着远离法师塔的地方逃离,在心里评估着他的实力,然后权宜了一番,在男魅魔跑出法师塔覆盖范围的一秒,还是被心中的强烈想法说服了。   一个大恶魔实力的魅魔,抓也就抓了。   堕落法师的身形骤然消失在法师塔中,与此同时,法师塔深处的密室,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梅斯菲尔德睁开了眼睛。   堕落法师直接追上了小魅魔阻断他的前行,恐怖的魔法波动萦绕在他的周围,他的目光垂涎得在小魅魔身上舔/舐了一遍,然后毫不迟疑得,直接施展了魔咒。   “轰!”直径将近十米的火球轰然爆发朝着微微色变的小魅魔压下去,他的面容在灼热的热浪中被映得通红,然而在这种恐惧的压力之下他却闭上了眼睛,衣物下的魔纹汩汩流动,熔岩、堕落、狂暴、混乱、一切能让人想起深渊恶魔的气息猛地从他身上升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炎魔虚影,在堕落法师惊骇的目光中一拳轰碎了爆裂的火球和他藏在火球之后的又一个阴狠魔咒。   “恶魔领主的气息……”堕落法师直接撕裂了魔法卷轴想要拖住魅魔,然而却被轻而易举的抵抗住了,上位恶魔的庞大气息甚至封锁住了堕落法师的空间,让他的传送卷轴都失效了,他也顾不上法师塔中传来的异常,面色扭曲地从储物戒中掏出了一张泛着金色光泽的卷轴。   神圣裁决——光辉教堂被世人所知的,对付深渊生物最为强大的手段之一。   堕落法师也顾不上心痛,用出了他视为底牌之一的这张卷轴,然后迅速朝着自己的法师塔奔去。   银白色的光辉近乎印染了天空,金银色的长刽成形,逼人的光辉之力和剑气刺痛了魅魔的皮肤,他身后的巨大炎魔虚影如同有生命一样,用猩红色的眸子看了一眼堕落法师,然后在光辉巨剑的逼近下用手拢住了小魅魔,弯下身躯抵挡了这避无可避的一击。   “轰——”周围的一切都在溢散的对冲力量中湮灭成沙粒然后又消散,恶魔领主的虚影被光辉侵蚀得破碎,逐渐破开了一个个漏光的洞,然而尽管如此,他也在用尚还完好的地方遮掩住脸色惨白的小魅魔,数秒后,随着光辉巨剑的消失恶魔虚影也不复存在,小魅魔身上的魔纹黯淡无光,他跌坐在了地上,然后撕裂了传送卷轴,直接离开了这个迟早会引来强者视线的地方。   梅斯菲尔德找到小魅魔的时候他正捏着灵魂晶石汲取力量,身上只剩下些许碎步近乎赤/裸的小魅魔坐在血泊当中,身上是沾染的殷红血液,在雪白的皮肤上印出一种极致的危险糜艳,他眼神冰冷地朝着梅斯菲尔德扫过去,看到是他,小魅魔才松开了另一只手的弯刀。   他的目光落在了梅斯菲尔德身上背着的尖耳精灵上,声音也是虚弱无力的:“一个精灵?”   梅斯菲尔德在脱困之前原本是没有打算带走这个已经被折磨得濒死的精灵的,不过感受到了小魅魔和堕落法师的惊人爆发,不过一瞬间就改变了主意,他能获得的时间恐怕会更长,他倒是小看了这个男魅魔。   “什么实力了。”梅斯菲尔德注意到他身体上的痕迹,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恶魔将领。”严格来说他确实是这个实力,在不动用魔纹的前提下。   “看起来,那个恶魔领主‘帮助’了你很多。”他的手指触及小魅魔锁骨上如同标记一般的咬痕,宝蓝色的眼睛如同深海一样难以观测,“走吧。这里会引来更多的魔兽。”   他拉起了虚弱的小魅魔,目光在他空落的耳垂和手指上顿了顿,看来他的魔法储物品都消散在了刚刚那场恐怖的对决之中。   梅斯菲尔德碰了碰自己失而复得的储物戒指,然后拿出了一套长袍,给小魅魔披上了。   一连撕裂了好几张传送卷轴,就连梅斯菲尔德都不确定他们在什么地方之后,他们就在茫茫山脉之中找了一个山洞,作为了暂时的休整之地。   小魅魔在边缘找到的仅剩的灵魂晶石也碎裂成了沙粒,他蜷缩在洞穴壁上,咳嗽了一声,脸色又苍白了一些。   用明亮的魔法光球照亮的山洞呈现出一种冷白色的光线,小魅魔从宽大黑袍中伸出的双腿看起来就更加的腻白了,连上面凝固成一道道血痂的伤口都在这种强烈的色差之下看起来暧昧了一些,红与白,极致的色彩。   他从长袍中隐隐露出的膝盖还有一大块的浅红色的印痕,就好像不久之前刚刚被谁压着抵在坚硬物品上,于是就形成了这样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痕迹。   梅斯菲尔德给那个昏迷的女精灵灌下了一只治愈药水,目光却在小魅魔的膝盖上一顿,然后落在他闭着双眼的面容上。   他似乎能够猜测到,小魅魔在迅猛增长的力量下,付出了什么。不过这样的速度,还是有些惊人了。   梅斯菲尔德将储物戒中的一部分魔法宝石抛给了小魅魔,还有几个零散的灵魂晶石,然后也闭目调息起来。   三天后,已经恢复了六七成的梅斯菲尔德决定离开这里,那个女性精灵已经再一条前苏醒过来了,在得知自己已经彻底摆脱那个堕落法师后无声的流了好久的泪,只不过她的身体几乎已经称得上是破败了,也只有回到精灵族地才会有一丝的生机。   女性精灵的目光毫无波澜地划过对于精灵来说原本应该是厌恶至极的深渊魅魔,然后落在梅斯菲尔德的身上:“你是一个半精灵是吗。”   梅斯菲尔德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帮助我回到故乡吗,”她清醒后一直如同死水一样的翠绿色眸子流露出了一起怀念与痛苦,“我想死在故乡……我怀念我的亲人朋友们,我无时不刻不再思念他们。我应该埋葬在鲜花遍地的族地,而不是这片充满着血与恨的土地。”   “我……”   “我答应你。”梅斯菲尔德在她痛苦滚落的泪水中低声道。   “谢谢……我会给予你报酬的。”她翠绿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梅斯菲尔德,“请你接受。”   “好。”   后背紧紧贴着岩壁的谢潭垂下了视线。   剧情又出现偏差了,在原本的剧情线之中,这个女性精灵根本就没有被梅斯菲尔德带出来,自然也不会又这样一番的对话了。   真是太糟糕了。   谢潭感受着身体的虚弱和魔纹的黯淡,抓紧了长袍。   不过好在接下去的剧情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上,梅斯菲尔德撕裂了一张定向传送的魔法卷轴,带着小魅魔和女精灵一起离开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的传送地点是,光辉教堂的圣子大人——罗兰·德·拉斐尔的私人庄园。   在长达一分钟的眩晕中,梅斯菲尔德一行人出现在了光辉灿烂的纯白神像之下,看不清面容的光辉之主双手合十正垂眸低望,似乎正在俯视怜悯他众多的在大陆上挣扎的信徒们。   彩色的玻璃顶上雕刻着天使与繁花,阳光从穹顶反射进来,形成了灿烂而又绚丽耀目的光晕,然后又汇聚在高大圣洁的神像上,灿烂辉煌。   深渊的恶魔在浓郁的光辉之力中脸色又迅速苍白下去,悬浮在空气中的圣洁力量在排斥他、甚至想要净化他,恶魔与光辉之力彼此疯狂侵蚀,实力还没有恢复的小魅魔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远离这个带给他巨大压迫感的神像,他甚至连呼吸都开始艰难起来,然后被脚边的什么东西一绊,小魅魔无力地往后栽倒下去。   “哗。”宽松的黑色长袍随着他的跌落翻飞,露出他衣袍下雪白的身体,他往地面倒下的身体却突然一顿,一角纯白的衣袍突然出现在小魅魔的身后,然后搂住他的腰肢。   仿佛泛着圣洁光晕的手十分巧合地穿过了衣袍直接触碰在了他弧度诱人的腰肢上,温热的触感从手掌上传来——清心寡欲的冷淡圣子一顿。   圣子想松开那只落在他柔嫩腰肢上的手,然而谢潭却虚弱得只能任由身体依靠在了圣子大人的身上,连脑袋都无力得贴靠在他的肩颈上,呼吸急/促,全都落在他圣子的皮肤上。   拉斐尔极其不适应地偏了下头,此时的他还没有察觉到怀中这个人身上的深渊气息,他动了动色泽浅淡的唇正欲说点什么,却听到怀中的美丽少年突然极其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手中触及的身体都颤/抖起来。   细细的哭声就在他的耳边环绕着,拉斐尔几乎能感觉到他耳侧的皮肤都因为这可怜又诱/惑的声音而起了一点疙瘩。   于此同时,小魅魔终于控制不住身体,在剧烈的痛苦中暴露除了隐藏的翅膀、犄角和细长的尖尾,深渊魅魔的气息骤然浮现。   “好痛……”拉斐尔本能想运用光辉之力推开小魅魔的手因为他呜咽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他因为恶魔气息而更加冰冷的神色都僵硬了,梅斯菲尔德的声音适时响起。   “他是我签订的仆从。”   拉斐尔手上的光辉之力已经消散了,他抽出手,然后看着梅斯菲尔德抱住了昏迷过去的小魅魔,目光重新变得冷淡起来。   “深渊魅魔。”   作者有话说:   勉强算二合一?明天应该4000+   亲亲以下宝贝们↓ 第70章 恶魔之心12   “跟我来。”罗兰·德·拉斐尔的目光又从尖耳的女性精灵上淡淡划过,他带着梅斯菲尔德一行人到了会客大厅,有魔法傀儡正遵循指令送上了糕点和酒水,还有几支治愈圣水。   在远离了那个巨大的神像和充斥着光辉之力的修炼室后小魅魔的状态也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他的呼吸也慢慢的平缓下去,淡淡的魔纹在他裸露的脖颈上时隐时现,梅斯菲尔德注意到了他皮肤上的黯淡魔纹,不过他也没有询问过小魅魔这段时间的状况,以为那是属于小魅魔自己的魔纹——不得不说,在魅魔这种本身就极具魅力的恶魔身上,魔纹美丽得近乎妖艳。   梅斯菲尔德将小魅魔放在了柔软的长沙发上,宽松的长袍从一侧滑落下来,露出他几/乎□□的身体,他雪白的腿上正缠绕着黑色的长尾,深深地陷进了肉里。梅斯菲尔德将他黑色的长袍重新拢好了,然后在另一侧坐下来。   拉斐尔垂下了白金色的长长睫毛,比辉月与冰雪更加清冷的面容被光辉笼罩着,白金色的发丝都在闪烁着圣洁的零星光耀,令人不自觉地膜拜生不出一丁点的亵渎之意——他是历届圣子中,最受欢迎的光辉圣子之一。罗兰·德·拉斐尔在这个和平了许久的时代里,仅仅凭借着自己的长相,就能获得许多信徒们的支持与爱戴。   与深渊的魅魔相比,他是另一种极致圣洁的美丽。   梅斯菲尔德没有说出他这段时间的经历,而是简单的略过了,对拉菲尔的定点传送卷轴表示了感谢,并且跟拉斐尔介绍了一下脸色苍白的尖耳女性精灵,琼。   “或许,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琼的身体状态变得好一些。”梅斯菲尔德这次传送到拉斐尔的私人庄园,目的也在此,精灵琼的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回到故乡这个执念支撑着她,也许她早就倒下了。   “我还会在大陆游历一段时间,或许能帮你带来一些特殊的东西。”身为光辉教堂的圣子,拉斐尔想要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也是两人在星落山谷相遇之时,彼此都默契得没有多加探寻的原因,一个是帝国的二皇子殿下,一个是光辉圣子,无论谁出现点意外,都将会震动不少的大人物们,引来无边的怒火和不断的调查,这可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不需要的。”精灵琼却摇了摇头,她苍翠的眼睛里孕育着一点希望之芽,似乎将她仅剩的所有的精力和生命都灌输进去了,为了回到她的故土,“我能撑到那一天。”   梅斯菲尔德没有放弃的想法,他注视着拉斐尔,不过令人遗憾的是,拉斐尔目前对于精灵琼的状况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他摇了下头。   或许浪费了这一次的传送机会。梅斯菲尔德又跟拉斐尔聊了几句,然后抱着小魅魔离开了拉斐尔的庄园。   小魅魔在半梦半醒中睁开了一下眼睛,正好陷入了拉斐尔金色的眸中。   如同日耀光辉,金箔翻飞。   ……   堕落法师的剧情点算是告一段落了,谢潭在复盘的时候倒是发现了一点,明明他的实力比原剧情中更加的强大,却还是差点就重伤了,现实往往会更加的灵活多变,剧情也只能作为部分参考了,他需要更加的谨慎,就如同堕落法师会因为他的强大实力而选择使用神圣裁决,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变数。   梅斯菲尔德带着小魅魔和精灵琼到了他的私人庄园,在这里小魅魔见到了那个猫耳半兽人莉莉——她正快乐得追着花圃里的一只海蓝色的漂亮蝴蝶,尾巴一甩一甩的。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莉莉毛茸茸的耳朵一动,然后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如同琥珀一样的蜜色眼睛一亮:“休伊——!是主人和休伊!哇!还有一个精灵姐姐!”   她连蝴蝶都顾不上了,快乐地跑过来。然后围着梅斯菲尔德和小魅魔转了好几圈,熟练得蹭蹭梅斯菲尔德后又挨到了小魅魔的身边,用甜蜜的眼睛看着小魅魔:“休伊——我好想你呀!波利也很想你!”   波利是谁?谢潭眨了下眼睛。   莉莉似乎能明白魅魔的疑惑,“嗖”一下又跑到了花圃深处,然后钻进去捧着什么东西又“嗖”地跑了回来,小魅魔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熟悉又陌生的人面萝再度试图“啵”一声紧紧亲住了脸——好在他反应够快。   他捏住已经有一人高的人面萝,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还有点儿难以置信:“它怎么,变得这么高大了?”   人面萝一边“嗷嗷”叫着,一边在小魅魔的手里疯狂扭动身体试图再亲芳泽,那双大了不知多少的嘴唇使劲儿嘟起,可惜还是挨不到小魅魔的脸。   “嗷嗷嗷嗷嗷嗷——”人面萝顿时叫得更加凄惨了。   莉莉还很自豪地停了停胸脯:“是莉莉哦!莉莉把它养大的!”语气还有点儿骄傲。   谢潭施了个咒语把一人高的人面萝漂浮起来,在精灵琼奇怪的目光中又把人面萝还在不甘心扭动的身体给遮住了,然后重新把它栽在了花圃当中——人面萝高大奇特的植株在全是漂亮花朵的花圃中实在是显眼的很,他之前居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莉莉叽叽喳喳地还在说着话,梅斯菲尔德和精灵琼时不时回应着精力旺盛又充满好奇心的莉莉,看她在身边转来转去,毛绒绒的尾巴时不时蹭到手臂,触感非常柔软顺滑。   就连精灵琼的心情都隐约好了一些。   莉莉就是因为自己,而发生了命运的改变。对于这样的变数,谢潭觉得也未尝不可。   梅斯菲尔德的余光注意到小魅魔脸上细微的笑意,他揉了揉莉莉的脑袋,在她天真烂漫的言语中勾了勾唇角,神色带着点儿放松。   “唔。”莉莉的耳朵反应极大的抖了一下,她的脸颊变得红了一点,那一瞬间的异常被一直关注着莉莉的小魅魔注意到了,他蹙了下眉。   莉莉,喜欢上了梅斯菲尔德?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爱慕对象。   谢潭看着莉莉又重新变得自然起来,继续快乐地和梅斯菲尔德分享自己零零碎碎的日常,尾巴一甩一甩的。   谢潭在结束了一天的调整后就躺在了大床上,在助眠的熏香中一点点沉睡过去,他仅仅在门口布置了一个警戒魔咒,只要有人开门进来,他就能立刻从睡梦中被唤醒。不过又有谁会冒着得罪帝国和皇室的风险,擅闯梅斯菲尔德的庄园呢。   “……”他在凌晨突然惊醒的时候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深渊气息的魔咒瞬间浮现对准了擅闯者,他冷冽的目光在发现是莉莉后骤然一滞,“莉莉?你在这儿干什么?”   抱着小被子满脸通红的莉莉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来,她整个人都好像着了火一样,散发着一股股的热量:“我、我好难受……”   “休伊——我这是怎么了呀。”莉莉难受得吸了下鼻子,她圆钝的鼻头上都冒着细细的水珠,她甚至情不自禁地“喵~”了一声,声音奇怪而甜蜜。   这叫声却让谢潭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如果他的记忆没有产生偏差……莉莉的叫声和发/情的母猫如出一辙……当然,她的声音更加甜美一些。   “莉莉,告诉我,你这样难受几天了?”   “有五天了,一天比一天难受,”莉莉委屈地抿了下唇瓣,“但是主人也不在,莉莉不知道应该问谁。不过,休伊也出现啦!莉莉觉得……或许问休伊会更好一点。莉莉真的很难受,又热又痒。”她甚至还抽噎了一声。   谢潭觉得自己的表情已经无法形容了,莉莉有一点确实没有说错,她要是去找梅斯菲尔德了,天知道梅斯菲尔德究竟会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可怜猫耳半兽人——毕竟在这个阶段,他和拉斐尔也只是有一层浅薄的关系而已。   但是,对于莉莉的这种状况,谢潭也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他从脑海中搜刮了几个魔咒,施加在莉莉身上试图让她冷静一点,不过效果却并不能令人满意。   莉莉已经摸到了小魅魔的床脚,她脸上的红晕看起来更多了,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小魅魔。   “休伊——”   梅斯菲尔德注意到动静打开小魅魔的房间门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莉莉正蹬着腿往小魅魔的床上爬上去,粉红色的睡裙裙摆被她的动作卷上去,露出了一截白嫩的腿。   “莉莉,别爬上来。”他听到小魅魔这么说,语气生硬。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对不起没到4k+困到不行了QAQ 这两天都会日更的一定补上(确信)   明天我再看下捉下错别字修改一下细节我不行了晚安qaq   啵啵宝贝们晚安早点睡 第71章 恶魔之心13   梅斯菲尔德挑起了眉。   小魅魔一下就注意到了梅斯菲尔德的出现,顿时更加头疼了,莉莉难受得都顾不得身后的动静了,手脚并用得爬到了小魅魔的身边,拖着自己的小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休伊——救救莉莉。”   谢潭见倚在门边的梅斯菲尔德没有动静,整好以暇地看着他们,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谢潭的表情都变僵硬了,他硬着头皮试图冷静道:“以前,没有人教过你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吗?”   莉莉呼着热气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又摇摇脑袋。   “怎么办,休伊是不是也没有办法?莉莉、莉莉是不是生病要死了。”她的表情更加的可怜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一边被身体的热/潮折磨着一边又害怕自己即将面临的残酷现实,却想越害怕,眼泪“啪嗒啪嗒”砸在了她紧抓的小被子上。   “……”谢潭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为什么发/情期这种事情奴隶行的所谓“老师”没有教给莉莉,反而是乱七八糟的她什么都懂,梅斯菲尔德这个主人怎么也不过来安抚一下反而在门口看好戏???   他又看了一眼梅斯菲尔德,金发的皇室嘴角还勾着弧度,似乎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对上小魅魔的目光后还嘴角的笑意更加大了一些。   小魅魔深吸了一口气,在梅斯菲尔德以为他将要说出真相的时候,他又诡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道:“这是,代表莉莉长大了。”   梅斯菲尔德:哦?   莉莉:“嗯嗯???”   “就是,代表莉莉已经成长为大人了,莉莉,你长大了,以后你就是一个成熟的半兽人了。”   莉莉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的恐惧感倒是消去了不少,不过她还是挺难受的,嘟嘟囔囔道:“长大真痛苦啊,莉莉不想长大呜呜。”   小魅魔好像解释了,又没有完全解释。   梅斯菲尔德听到这里总算是决定不再旁观了,他敲了下门框,把莉莉还吓了一跳。   她转过头来发现是梅斯菲尔德,顿时就有一点点的慌乱,毕竟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找主人解决问题而且还本能的觉得不够安全这件事情,让莉莉有点儿小心虚。   “主人……”   梅斯菲尔德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在莉莉如今格外敏/感的耳朵上揉了揉,她几乎不受控制得颤抖了一下,蜜色的眼睛骤然张大了。   梅斯菲尔德的手指带给了莉莉一些缓解和愉悦,然后渐渐的令神经焦灼的莉莉意识到了这种状态的熟悉感,她小声轻哼着,好像、好像吃了解忧果的的感觉呀……老师教过的,这种舒服过后的难受感,只能由主人帮忙的。   莉莉怎么会忘记了而且还害怕去找主人呢?还给休伊带来了麻烦…莉莉真是笨蛋!   莉莉的身体不由自主得贴近了梅斯菲尔德,尾巴在他的贴身衣物上蹭着,梅斯菲尔德的手从她的脑袋一路顺着她的脊背抚摸下去,连尾巴也没有落下,莉莉甚至如同猫咪一样本能得抬高了屁/股,发出了轻轻的“喵哇”声。   小魅魔的视线从莉莉身上挪开了,黑羽一样的睫毛在眼睑上投出了长长的阴影,他的皮肤在窗外双月的光辉下愈发的白皙了,透出一种冷冷的色调。   他其实没有什么立场去要求梅斯菲尔德,或许对于奴隶身份的半兽人莉莉来说这也算得上是注定会经历的事情,但是……   小魅魔冷静地释放了一个昏睡咒,莉莉就软趴趴得倒在了梅斯菲尔德的怀里,梅斯菲尔德抬了下眼睛,神情看上去很平静,甚至没有恼怒的意味——他动作和缓且优雅地抽出了手指,养尊处优的皇室二殿下手指修长漂亮,很难想象这只手刚刚还在猫耳半兽人的身体上,仅仅是抚摸,让她意乱情迷。   梅斯菲尔德伸出手,然后捏住了小魅魔的下巴,他的食指上还沾着一点蹭到的液体,带着粘/稠的触觉——然后在他的下巴和脸上,擦掉了那点污渍。   “休伊,一个容易心软的深渊魅魔。”梅斯菲尔德的手指顺着他的脖颈落在了他的前胸,一半贴合着如同流水一样质地的睡衣,一半贴合着小魅魔温热细腻的皮肤,心脏的跳动从胸腔一侧传到了他的掌心,是有力的、在他掌控下的。   正当谢潭的神经逐渐紧绷起来,以为他会做点什么的时候,梅斯菲尔德却收回了手,看了他一眼后抱起了昏迷过去的莉莉,离开了小魅魔的房间。   ……   小魅魔再次回到深渊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恶魔大公的面容。   尼赫迈亚重新用自己的恶魔气息将闻起来乱七八糟的小魅魔包裹了彻底,然后吻住了小魅魔的唇瓣。   七天。   对于恶魔大公这样的长生种来说其实转眼就过去了,他们的时间单位应该从年来计算,但是对如今的恶魔大公来说,失去小魅魔的七天,时间确实有点儿长了。   “轻点。”小魅魔被他吻得脸色绯红,抓着恶魔大公衣襟的手指用力,发出了吃痛的抗拒声。   恶魔大公低笑了一声,他很喜欢小魅魔面对他时越来越直白诚实的反应。   喜欢或者不喜欢,休伊都可以说出来,让他知道。   尼赫迈亚满意地将小魅魔浑身上下再度染上了自己的气息,然后才抱着小魅魔,带他去了魔素水池,那里已经再度积累起了浓郁的魔素和灵魂力量。   “受伤了。”尼赫迈亚能感觉到小魅魔体内力量的空虚,他捏着小魅魔的手指,然后带着小魅魔一起踏入了水池中。   “动用了魔纹,有些虚弱。”   谢潭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之中,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他倚靠在恶魔大公的身上,有点儿不想动弹了,跟恶魔大公待在一起久了,就传染了他的懒散状态。   “发生了什么,愿意说说吗。”尼赫迈亚的吐息就在小魅魔的头顶上,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又从他紧贴着恶魔大公的后背传来,他们实在是太过于亲密了——不过这种腻人的亲密在恶魔大公的一日日的重复中已经变成了一种常态,起码小魅魔都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变得毫无波澜了,嗯,除了偶尔会被恶魔大公的兴/奋状态硌到外。   “遇到了一个堕落法师。”小魅魔将他这段时间的遭遇一一道来,语气平淡,只不过在说起“莉莉”时神色才微微柔软了一点。   ——谁会不喜欢可爱乖巧的猫咪呢。   恶魔大公在察觉到小魅魔细微的神色变化时就更加认真得听起来,不过在小魅魔的口中,莉莉听起来完全像一个活泼快乐的小宠物,他的语气里还有些奇怪的意动。   “所以,你喜欢猫?”尼赫迈亚甚至还总结了一句。   谢潭其实是想反驳的,他以前没有这种爱好。不过好像是因为遇到了莉莉,才被萌到了——莉莉看起来多么礼貌可爱。如果养一只莉莉,似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谢潭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躺在尼赫迈亚的怀里开始梳理起接下来的剧情了。   今后的相当长的时间,他都不会再有上次面对堕落法师这样的危险了,梅斯菲尔德召唤他的次数也将减少,或许是因为他在外历练,或许梅斯菲尔德已经不需要让小魅魔再出现了,毕竟后来拉斐尔会参与到梅斯菲尔德的历练与冒险之中。   而且,梅斯菲尔德还需要小魅魔完成一件几乎不可能,在原剧情中却又确实成功了的事情,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接下来,是光辉教堂圣子拉斐尔与梅斯菲尔德的专属时间,他们将亲密相处。而谢潭的下一个任务,是找到意外落入深渊的拉斐尔,并让他完好无损。   【信仰光辉之主浑身都充斥着光辉之力的拉斐尔在深渊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痛苦,而且还要面临着恶魔和魔鬼们的威胁。一旦他的力量用尽,拉斐尔将任人鱼肉】   【对于深渊生物来说,散发着圣洁力量的拉斐尔就如同黑暗中的强烈光束,异常显眼,他们即使闭上眼睛闻着味道,都能找到这个圣子。因此,梅斯菲尔德命令魅魔找到拉斐尔,并带他前往一个安全的的地点。】   【对于小魅魔来说,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的宫殿,正好是安全地点,不过他还需要考虑怎么说服或者跟恶魔大公解释这一切——一个信仰光辉之主的圣子,恶魔大公没有顺便一巴掌拍死他,都是他的仁慈和耐心了。】   小魅魔停下了翻阅着剧情的思维,他翻了个身体,与恶魔大公面对面得紧贴着,将脑袋靠在了恶魔大公的肩颈上,恶魔大公也极其熟练得揽住了小魅魔的腰肢,纵容他将自己的身体当做什么靠枕一样,闭着眼睛休憩。   小魅魔在恶魔大公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皱了眉。   剩下的,以后再说吧。   谢潭知道他接下去所需要做的任务,也看过更后面的剧情。   明明一开始没什么感觉。   这不应该。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第72章 恶魔之心14   ☆拉斐尔的一生中也少有过这样的狼狈时刻。☆   罗兰·德·拉斐尔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也会有踏入混乱深渊的一天,虽然这是一场意外。   他擦去嘴角的鲜血,白金色的长发也因为扭曲且不稳定的传送而凌乱散开,不染尘埃的白色暗纹长袍在焦红色的土地上铺散开,如同一朵绽放的雪白圣洁的花——只可惜,在深渊生物对于摧残和毁灭这些散发着神圣气息的东西,向来十分的热衷兴奋。   他充斥着光辉之力的身体如同海上的灯塔一样,吸引着过路的船舶。   拉斐尔给自己施加了混淆术,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惹眼,然后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套备用的黑色魔法长袍,匆匆离开了他被迫降临的地方。   他应该更加谨慎一些的,在和梅斯菲尔德踏入那个古怪的船舱房间时就被传送走了,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传送阵似乎只是个半成品,拉斐尔险些在空间乱流中被甩出处,而且传送完成的时候直接在半空中发生了爆炸,拉斐尔还因此受了一点小伤。他闹出的动静实在是有些大了,很快那些恶魔们就会赶过来。   只是拉斐尔也不能太过于挥霍自己的魔力,深渊中的魔素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以吸收,因为信仰而产生的光辉之力极其排斥深渊气息,即使拉斐尔只是静静得站在原地,他也会感到极度不适。   最致命的是,光辉之力如同被挑衅了一样,在身体里沸腾起来,拉斐尔甚至不能压下它的动静,时不时就会溢散出些许光辉之力来。   被空间的扭曲之力和爆炸声吸引过来的恶魔们动了动鼻子,他们的目光朝着拉斐尔远去的地方投过去,见识更多的恶魔感受了一下,这是……光辉的力量?   拿来献祭给深渊,似乎会不错。   拉斐尔没有抱有什么侥幸心理,他施展了活化术,让沾染着光辉之力的一些器皿朝着不同方向奔恶魔大公走,直到魔力用尽或者活化术的时间到了,它们才会停下,这能给他争取不少的时间。   不过也许被吸引过来的恶魔们也不会少。   他需要想办法来遮掩自己身上显眼的气息。   拉斐尔冷静地思考着。   ……   与此同时,在寝宫里正被恶魔大公按着,颤抖着身体的小魅魔乍然消失在尼赫迈亚的身形下,他因为惯性而往前的身躯诡异得定住了,恶魔大公再一次,面无表情地将宫殿轰碎了半边。   很好。   梅斯菲尔德·斯科特。   恶魔大公第一次,这么印象深刻得记住了一个人类的名字。   不过小魅魔这次回来得很快,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重新出现在了尼赫迈亚的面前。   小魅魔的双腿还是软的,他悬浮在半空之中,湿痕从他的腿里洇出了几道,一路从他的腿侧流到了脚掌,然后在小魅魔微微垂下的白玉似的脚趾,滴落在了地面上。   恶魔大公在他出现的下一秒就已经遮蔽了这片天地,只是外面的恶魔们看不到小魅魔,里面的小魅魔却能清楚得看到他们打量巡视的目光。   偶尔扫过小魅魔所处的方向时,他还是会不自觉得紧张起来,连脚趾都蜷缩了。   他被梅斯菲尔德召唤之前正毫无防备陷入在极致的愉悦中,紧接着身体突然空虚起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么□□得出现在了梅斯菲尔德的面前。   梅斯菲尔德正在轮船上,玻璃窗外能看到翻涌的深蓝色海浪和银色闪电,他似乎还听到了在风暴中若隐若现的海妖塞壬的蛊惑歌声。   小魅魔被传送的下方正好又一个焦黑的散发着不详气息的传送阵,隐隐还有一丝混乱的深渊之力。   很显然,拉斐尔就是在这里被传送走的。   谢潭原本还想再回想一下剧情,皮肤上传来的湿润感觉却一下让他僵住了,水痕已经凝聚到了他的脚掌,“嗒”一下落在那个传送阵上,浑浊的、浓稠的。   梅斯菲尔德原本想说的话也在这样的场景中停在了舌尖,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看起来,我挑了一个不错的时间。”梅斯菲尔德有些戏谑道,他合上了手中看起来古老破旧的厚重书本,有邪恶又尖锐的咆哮声从书籍中传出来,还有一阵令人头晕脑胀的呓语。   梅斯菲尔德没有说明的意思,他对小魅魔道:“拉斐尔意外进入了深渊,找到他,然后保护他。”   “在下一个无月之夜到来的时候,我会帮助他回来。别忘了,必须在深渊虚无之壁的罅隙之中。”   小魅魔回过神来,在恶魔大公的触碰中,尼赫迈亚已经揽住了他的腰肢。   他瞥了眼被自己轰碎的寝宫,把小魅魔重新抱了起来,缠在了自己的身上:“我们继续?”他的唇舌触碰着小魅魔又开始发烫的脸颊。   “不……怎么能在这里。”小魅魔一百个不愿意,虽然说恶魔大公屏蔽了一切,但是能清楚看到听到外面动静的小魅魔还是有种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羞耻感。   “他们看不见。”小魅魔的反应比之前的更敏/感了,恶魔大公不可控制得愈发兴奋起来,他低声诱哄着小魅魔。   “恶魔又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他们在干点什么,还需要这样遮遮掩掩的。   恶魔大公的动作微微一顿:“嗯……休伊说得对。”尼赫迈亚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小魅魔被别的恶魔想入非非,他重新抱起小魅魔,去了他的藏书室,“不过,换个地方可以试一试。”   “休伊——”恶魔大公将小魅魔放在了木质的书桌上,柔韧的羊皮纸被水痕微微弄湿了,他的皮肤贴着乱七八糟的羽毛笔和书写工具,压出了一个个凹陷,尼赫迈亚的手把玩着他的脚踝,鼻息滚烫。   小魅魔这回无法拒绝了,他恍惚想到了拉斐尔,然后再也无法理智思考起来,呼吸都变得艰难、断断续续的喘。   ……   在混乱深渊中找一个人还是非常艰难的,不过好在拉斐尔注定是会暴露身份的,虽然他也的的确实躲藏了一段时间。   他他将路上解决的恶魔鲜血涂在了自己的身上,遮掩了自己的气息,然后还俘虏了一个恶魔,将自己身上的光辉之力挥霍到只有几成,在自己能完全能压制的状态下,虽然这会让他变得相对弱小,但是总比变成一个移动的箭靶来得好。   比较顺利的是,拉斐尔如同剧情中一样正在尼赫迈亚的领地上。   小魅魔获得了尼赫迈亚的帮助,他也让手下的恶魔们注意了,数天后,就收到了拉斐尔在兽斗场的消息,恶魔大公并没有制止这一场以拉斐尔为噱头的斗兽。   “不用着急。”恶魔大公慵懒的声音在小魅魔耳边响起,对于这个所谓的“圣子”他毫不在意,“结果一样,他不会死。”   拉斐尔的一生中也少有过这样的狼狈时刻。   他闭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和白金色的头发都被污血打湿了,上面甚至还有些粘稠的令人作呕的碎肉。   禁魔的锁链让他只能凭借着□□与一把匕首跟这只狰狞的深渊巨蜥搏斗,头顶上当是恶魔们兴奋的吼叫声和唾骂声,甚至还有恶魔意犹未尽得吼着想看人兽表演。   “人类最近挺少见的!物尽其用啊!”   拉斐尔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货物。   他捏紧了手中的匕首。   美丽又冷淡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小魅魔跟着恶魔大公走到兽斗场的最内围,就看到满身血污的光辉圣子坐在血泊中的样子,不像是正处于一种绝境,反而透出强大克制的冷静来,又隐隐散发一种无声的气势。   他听到周围的恶魔们兴奋的污言秽语,似乎因为刚刚的搏斗而完全点燃了情绪。   “带他走吧。”谢潭长久得注视着底下的拉斐尔,轻声说到。   拉斐尔拨动了一下沾染了血液的睫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着小魅魔的方向看过去。   金眸如曜日辉映。   ……   拉斐尔暂时在恶魔大公的宫殿里安顿下来,小魅魔跟他说了梅斯菲尔德的安排,在下一个无月之夜来临的时候,他会带着拉斐尔去虚无之壁,进入那里然后找到梅斯菲尔德口中的那个罅隙,算一算时间,其实也只有十一天了。   恶魔大公并没有约束拉斐尔的活动范围,不过大多数的地方,拉斐尔并没有权限出入。尼赫迈亚对于拉斐尔并没有什么兴趣,一个圣子而已,光辉教堂的以前圣子还不够多吗,只不过大多数都是昙花一现,或者消失了或者死亡了,倒是那个教皇……有点儿意思。   尼赫迈亚瞥了一眼拉斐尔,抱着小魅魔离开了。   休伊,好像很喜欢他的眼睛。   “虚无之壁,我陪你去。”恶魔大公在小魅魔的脸颊边亲密耳语,手指还在捏着小魅魔的桃心尾巴,神情带上了一点奇异——他显然又想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拉斐尔听到了小魅魔压制不住的轻声低吟,还有断断续续的暧/昧话语从渐行渐远的两恶魔之间传来。   “不要……上次你在……疼……”   “……你……快乐……”   “不。”   “我……形态……变小一些……好吗?”   拉斐尔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但是似乎不懂更加好。   他不可避免得想起了初见小魅魔时候的场景,和他腰肢的触感。   温热,细腻,柔韧。   那时的小魅魔,也是刚从恶魔大公的身边传送过来吗。   作者有话说:   !!!!营养液大户?您的作者发出没有见识的声音 第73章 恶魔之心15   ☆苟延残喘,太难看☆   “……”拉斐尔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走到窗边,抬头看向血红的双月,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一点点重新冷漠下去。   他的长发在漆黑拢着薄红的夜色中散发着一种圣洁而柔和的浅浅光晕,又顺滑得像是绸缎一样——就连教皇都很喜欢他的长发,常常在众人面前慈爱轻抚。   拉斐尔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个人,光是回忆以前与他相处时的场景就令他作呕。   那些美丽的少年少女们,旺盛而又蓬勃的生命力,老人褶皱带着斑点的皮肤,血腥狼藉不堪的场景,还有在他干枯手中,猩红跃动的器官。拉斐尔知道他过往的时候,连信仰都险些崩塌了——所以,他养大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他的身体、生命力、还是又有别的什么意图。   拉斐尔不甘心面临老人给他定下的命运,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得独自冒险,他需要在老人不注意的间隙,更快得强大起来。   拉斐尔收回了望向双月的目光,在视线划过下方在红月中怒放的红色魔萝花时却一顿。   魔萝花很符合深渊的审美,花朵是滴血的殷红,叶子和藤蔓也是几近于黑的墨绿色,它在血红双月的光辉中盛开,生命力顽强且邪肆——恶魔的鲜血对它来说,是最好的滋补品。   在红得刺目的重重花瓣中,那片雪白便有些显眼了。   这片魔萝花丛并不算高,只被限制得长到差不多膝盖上方,却也足以遮掩住平躺的两人,只不过如果稍微挺身就遮蔽得勉强了。   那个瑟瑟的雪白脊背上沾染了不少的花瓣和花汁,浅红色的,在他后背落下点点的痕迹,细碎的花瓣从他的蝴蝶骨一路蔓延到凹陷的腰肢上,再多的,就隐没在了层层叠叠的花瓣中,只隐隐约约得,能窥见牛乳一样的白,颤颤巍巍的波动。   那个破出红色花丛的身体不到一秒就又承受不住似的,又无力瘫软下去,重新没入了花丛之中,只能看到密密层层的花瓣在抖动摇曳着,偶尔泄露出一点晃眼的白色来。   拉斐尔如同被烫到了一样,倏而收回了视线。   他意外于自己居然没有感到厌恶。   拉斐尔重新躺在了床上。   眼中是花瓣的红与皮肤的白。   大概,因为只单单这样一个脊背,是美丽的吧。   ……   小魅魔发现恶魔大公最近越来越不知道克制了!也不知道尼赫迈亚从哪里学来的东西,花样也越来越多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体力真的差了尼赫迈亚一大截……而且,天天哄着他这么乱来,他真的受不了了!   谢潭现在一看到尼赫迈亚就觉得腿软屁股痛,他还把珍贵的金色灵魂晶石塞在那种地方让他吸收……真是……谢潭想想都要气死了!   小魅魔一把甩开了恶魔大公的手臂,怒气冲冲得往藏书室走。   尼赫迈亚看了眼自己被甩开的手,然后慵懒得跟在了小魅魔的身后。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休伊——   不过,这也是自己纵容的结果。   “休伊,更喜欢藏书室?”   “闭嘴!”小魅魔脸色发红得砸了尼赫迈亚一脸书,语气还有点儿恼羞变怒,他显然是想起了上一次,自己缠着恶魔大公要的场景。   恶魔大公的表情也带上了一点儿回味和意动。   不得不说,小魅魔主动的时候,简直令恶魔丢盔卸甲。   “那我们再试一次——”恶魔大公话音刚落又被小魅魔砸了几本书,嗯,真是恃宠而骄的小魅魔。   尼赫迈亚走到小魅魔的身边,看他将目光划过一本本书籍:“要找什么,我帮你。”   “我要所有,有关于恶魔身体结构的书。”恶魔大公又习惯性地抱起了小魅魔,然后带着他去了另外一个区域。   “这两层都是,还有一些研究。”恶魔大公没有去探究小魅魔的想法,他的声音因为魔法传音微微一顿,然后在小魅魔的脸上亲了一下,“休伊,我出去一趟。”   谢潭很是随意得点点头,还在认真翻阅书籍,一点都没在意的样子。恶魔大公眯了下眼睛,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嘴唇,引来小魅魔的关注后才满意离开了。   谢潭将三层的书全都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本本阅读起来,直到双月再度升起,恶魔大公回来后发现小魅魔还在藏书室阅读。   地面上已经乱糟糟得拜访了许多他翻阅过的书,小魅魔皱着眉毛,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好,他察觉到了尼赫迈亚的靠近,不过还是专注得整理着一些他所需要的零碎的知识。   只不过……所有的描述都让他非常的难受。   尼赫迈亚坐在了小魅魔的身边,瞥了眼他面前的书籍,然后望着小魅魔难掩疲惫和焦灼的脸:“想知道什么?”   “尼赫迈亚……”谢潭没有转头看他,低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尼赫迈亚想往常那样回应着,声音低沉却和缓,一点儿都不像那个在恶魔眼中狂暴凶厉的恶魔领主。   “恶魔如果没有了心脏,该怎么办呢。”   恶魔大公的眼神微微一顿,他抱过小魅魔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怀里,想看清他的神色,然而小魅魔却把脸埋在了他的肩颈上,手臂抱着恶魔大公。   “会死吧。”恶魔大公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他摸着小魅魔的脊背,“虽然恶魔也能凭借某些手段活上一段时间,不过不如直接死亡。”   “苟延残喘,”恶魔大公意义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太难看。”   小魅魔不再说话了,他贴着恶魔大公的肩膀,呼吸微乱。   “休伊——”恶魔大公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却又停住了,他摸着小魅魔的头,像是在安抚。   ……   混乱深渊有许多的禁忌之地,没有深渊生物知道那是怎么形成的,只不过经过一代代的口述和传承,禁忌之地也越来越神秘起来。   虚无之壁,就属于其中的一个。   只不过对比起来,它似乎看起来更加温和而已——不过也只是似乎,进入虚无之壁深处的恶魔,从来没有再出现过,似乎永远的消失在了虚无之壁之中。   虚无之壁的这个名字的由来,也是因为在浑浊的茫茫的灰雾之中,影影绰绰似乎能看到远方有一道直入天际的壁垒,然而再仔细看去,却又只有永远翻涌不息的灰色雾气,像是幻觉,存在于每个深渊生物眼中的幻觉。   在无月之夜来临的时候,小魅魔和恶魔大公带着拉斐尔来到了虚无之壁的边缘。   谢潭其实是不愿意让恶魔大公一起进入的,如果剧情又有什么变故呢,万一呢。他后来劝说了很多次,不过都被尼赫迈亚一一驳回了。   “如果那个罅隙如科斯特所说,在虚无之壁的外围,那就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它在更深处,”恶魔大公的猩红色眼睛掠过一丝令人胆寒的戾气,“我不希望你孤立无援。”   他言语中根本没把拉斐尔放在眼里,对于恶魔大公来说,拉斐尔完全没有信任的必要。   谢潭眼前就是永不消散的茫茫大雾,他再次查看了一遍已经都快要熟背的内容,终于,牵住尼赫迈亚的手指,朝着虚无之壁中迈入。   明明在外面的时候他们能分明得看到灰雾与外界的界限,然而一进入虚无之壁,转头回望的时候,却已经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样子了,眼中只有永恒翻滚的雾气,在这样的环境中,空间和时间似乎都模糊了。   他们只看得清脚下三米之内的一小片土地,红褐色的土壤与深渊的其他地方一般无二,这是一个极其容易迷失的地方。   【魅魔休伊不清楚梅斯菲尔德口中的罅隙的具体地址,只能根据他的口吻,小心翼翼得一点点摸索起来,这里实在是太容易失去方向感了,也许稍微不留意,他就会彻底迷失在虚无之壁之中,然后引来未知的死亡。】   【他一直走着笔直的直线,根据自己的脚步丈量着,走出十米后,就会停下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在地面上插上一根骨钉做标记,在这种无声且一成不变的世界中,实在是太过于压抑令人不适了。】   【休伊的谨慎是正确的,在他默不作声重新倒退,返回到第一个标记点的时候瞬间脸色都冷凝起来,在他身边的拉斐尔瞳孔也骤然一缩。第一个十米的骨钉标记已经消失了,泥土中也丝毫没有被插入的痕迹,仿佛就这么无声无息得被灰雾吞噬了一样。】   【拉斐尔和休伊在这一刻都有了一种强烈的预告,他们的速度得加快了。或许不久之后,消失的就会是他们了。】   【灰雾永恒不息,在闯入者的周围涌动。】   谢潭拉着恶魔大公的手,让拉斐尔靠近一些,然后一丝不苟得依照剧情,做上标记,返回,跟恶魔大公和拉斐尔亲眼目睹第一个标记的消失,然后再度出发。   他不想出现哪怕一丁点的疏漏。   就连进入虚无之壁的地方,都是他对比后定下的。   【拉斐尔和休伊的脸上都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他们已经前行了400米了,也左右各横向扩张了100米,但是那个罅隙,那个梅斯菲尔德口中的巨大罅隙还是没有出现!他们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或许是因为看得久了或许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压力,那涌动的灰雾都仿佛变深了,如同有生命一样,在四面八方扭曲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休伊近乎有些绝望了,他焦灼得计算着时间,害怕无月之夜即将过去。然后就听到了拉斐尔略微颤抖的声音。】   【“休伊,我想我们找到了。”拉斐尔掀开了自己的兜帽,冷淡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松懈的笑容。】   【魅魔休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三米外的地面上,裂开了一条只有人宽的罅隙,望不到底,只有如同深渊一样吞噬一切的黑色。】   谢潭脸色微白得靠在了恶魔大公的怀里,没有错,终于还是找到了。   那漆黑的不知有多深的罅隙正冒出一缕缕令人遍体生寒的幽冷寒风,连灵魂都仿佛能侵入这种寒冷。   拉斐尔站在那狭窄的缝隙边缘,不知为何,突然又转身看了一眼小魅魔,他遮掩头发的兜帽被风吹开了,白金色的长发散开在冷风中,金眸璀璨——然后在小魅魔的微愣中,一跃而下。   白色的衣摆翻飞,那个洁白圣洁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小魅魔只瞥到他模糊的身形,然后就被恶魔大公突然紧紧抱住了,身形快速往来处飞掠。   灰雾,好像变了。   那不是错觉! 第74章 恶魔之心16   ☆尼赫迈亚的胸膛“咚咚”响了两声。☆   看似无害的灰雾终于显露出了一点令人悚然的异常,原本看得清三米内的场景也被突然间侵蚀压缩了,随着恶魔大公的提速将他们笼罩起来,那些灰雾如同活了一样,开始侵蚀起恶魔大公设下的屏障,而且变得活跃鼓动起来。   谢潭甚至能听到如同腐蚀一样的“嗞嗞”声。   不过好在,几百米的距离对于恶魔大公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他抱着小魅魔冲出虚无之壁的时候如同破开了一层隔膜一样,轰然震动了一瞬,那些原本温和的灰雾咆哮着在界限涌动,在小魅魔的视线中呼啸了片刻,然后才逐渐归于沉寂。   恶魔大公抖了一下不知何时已经沾染上灰雾的外袍,原本整洁光滑的魔法长袍变得灰扑扑,透出一股腐朽的感觉。   谢潭略松了一口气,他收回看向虚无之壁的目光,又仔细看了看恶魔大公,见他没有什么异常后才终于彻底松懈下去。   尼赫迈亚却放开了小魅魔,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掀开了外袍,然后面色如常得直接剜出了上臂上的一大块血肉,谢潭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那片被恶魔大公剜出的血肉如同沸腾了一样抖动着然后消融在了空气中,最后落下一丝极细的微粒来,被风一吹就消散了,而他的伤口处直到这时,才流出鲜血来。   “怎么会这样……”   “难缠的东西。”恶魔大公低语了一句,“虚无之壁的特性,实力越强大,越容易遭受它的‘照顾’。”   “运转一圈你的魔纹,如果有艰涩不适的地方,告诉我。”   谢潭依言动用了魔纹,不过好在他并没有什么异常感,不过恶魔大公还是有些不放心,带着小魅魔回到了宫殿后,将他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当然,最后又不可避免得发展成了奇怪的事情。   小魅魔恶狠狠咬着恶魔大公的肩膀,一边啜泣一遍含糊不清得骂他。   “尼赫迈亚……”   “嗯?”恶魔大公沉沉得吐息着,声音沙哑。   “你好歹、是个恶魔领主……”小魅魔将他的肩膀都咬出了血,桃心交尾紧紧缠住了自己的腿,尾巴尖颤抖着。   “所以?”恶魔大公的手臂箍住他的腰,肌肉的起伏和汗液在小魅魔的皮肤上被感知沾染,滚烫得令人颤栗。   “怎么、怎么就跟几百年没有……”小魅魔话都说不完整了,尼赫迈亚还低笑了一声,又刻意让小魅魔发出断断续续的难以抑制的声音来。   “谁让休伊的魅力太大了呢——”   “休伊——”恶魔大公在他的耳边叫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的,配合着他的动作,都快把小魅魔逼得想飞走了,可惜他整个人都在恶魔大公的掌控之下,小翅膀稍有动静就被恶魔大公镇压了。   他还在说着情话。   “我喜欢你的一切,你属于我。”他吻在小魅魔身上浮现的魔纹上,“我也属于你。”   “尼赫迈亚。”小魅魔抓着恶魔大公的尾巴,他摇了摇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抖着濡/湿的睫毛。   尼赫迈亚几不可查得叹息一声。   “休伊——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从来不会为所做的决定而后悔,哪怕需要付出生命。   尼赫迈亚的猩红色眸子流泻出暗色的光。   ……   谢潭再次被召唤的时候是在整整三个月后。   金发碧眼的皇室一如初见,高高在上,把玩着宝石权杖,他身上的威仪和气势更加强了,宝蓝的眼睛看向小魅魔时,像是在估算衡量他如今的价值。   “知道吗。最近发现了不少的恶魔踪迹,”梅斯菲尔德用权杖挑起了小魅魔的下巴,目光落在他殷红的唇瓣上,然后制材冰冷又坚硬的权杖又滑落在了他附着着吻痕的喉结处,“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我不知道。”   “他没有告诉你吗。那个恶魔领主。”梅斯菲尔德用权杖轻而易举地划开了小魅魔的衣服,看他雪白身体上的斑驳又暧昧的痕迹,“你都那么得他欢心了。”   “我不知道。”小魅魔的脸色已经冰冷起来了。   “是吗。”梅斯菲尔德的权杖抵在他的小腹处,在小魅魔无法反抗之下,让他抓住权杖,然后爬到了自己的脚下,梅斯菲尔德的眼神变得幽邃起来,宝蓝的眼睛像是暗礁下诡谲的深海,“那么你也不清楚,为什么我的母族会遭受魔鬼的蛊惑了。”   小魅魔的脸色微微变了。   这又是不曾出现过的剧情,这是为什么。   他想起了在永恒战场中,那一次恶魔大公没让自己参与的谈话。   “你说巧不巧,在光辉教堂总部存在的帝都,居然会有魔鬼出现,蛊惑王后的族人。他们不在帝都好好隐藏蛰伏着,怎么就盯上了我的母族呢。”   “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能与深渊扯上关系的,也只有你了。休伊,你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梅斯菲尔德的权杖再次移动起来,从他的后颈、顺着凹陷的脊柱沟一点点滑落下去:“你似乎忘记了,谁才是你的主人。他是不是让你食髓知味了,吞□□/气的魅魔。”梅斯菲尔德嗤笑了一声,“把你曾经提到过魔鬼,或者遇到过魔鬼的事情,全都说一遍。”   永恒战场吗。   梅斯菲尔德垂下视线,看着因为耻辱垂着脑袋的小魅魔,地面上已经汇聚了一滩水痕,甚至散发着奇异的蛊惑淡香。   梅斯菲尔德捏住了他的下巴,转过小魅魔的脸,他紧紧闭着眼睛,明明是一个不该有什么道德感的放/荡魅魔,然而他的表情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样,从梅斯菲尔德召唤的一开始,似乎魅魔就是这个性格。   “只跟恶魔领主做过吗。”梅斯菲尔德捏住了他的手腕,在小魅魔的颤抖回应中将他的手送得更深了,“真是不合格的魅魔。”梅斯菲尔德的衣摆被地面上的水痕弄湿了,他俯身在小魅魔的耳边继续说,“我要你杀了恶魔领主,那个亚巴顿大公,碾碎他的心脏。”   不管是不是与亚巴顿大公有关,如果能让他掌控下的小魅魔除去恶魔领主,也是一件好的事情,不是吗。   “……”小魅魔没有说话,但是内心的抗拒却让他位于心脏的契约都紧缩起来,小魅魔一瞬间冷汗淋漓。   “你没有选择,休伊。”梅斯菲尔德重新站起身来,目光掠过他狼狈又靡丽的姿态,“停下吧。”   【梅斯菲尔德给了魅魔休伊一瓶药水,一把匕首,还有催.情用的粉末。梅斯菲尔德并不是很在意魅魔休伊是不是真的能成功,不过是因为有几分机会而已,而且这个魅魔仆从,似乎逐渐也有些不受控制了。或许是被恶魔喂熟了。】   【他看着魅魔休伊狼狈得倒在地上被欲/望折磨,地板都被他的水痕沾染得亮晶晶的,他走过去,施展了一个洁净术,然后让小魅魔爬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知道该怎么“取悦”我吧。梅斯菲尔德的话音才落下,就发觉到那些从小魅魔身体中流泻出的水从他附着了魔法的长袍上滑落下去,在脚边又积起了痕迹。】   【梅斯菲尔德因为近来的麻烦而烦躁的心情逐渐转为了另一种情绪,他想,可以常常魅魔的滋味了。毕竟也许不久后,他的第一个仆从就会死在深渊,谁知道呢。】   谢潭趴在地面上,还垂着头。   从梅斯菲尔德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细白的脖颈,还有与之连成一线的,起伏的美丽身躯。   “跟我过来。”梅斯菲尔德甩出了一件衣袍,披在了小魅魔的身上。   小魅魔抓紧了身上的长袍,敛着情绪跟上了梅斯菲尔德的脚步。   用于对付恶魔的药水,能破魔的圣器,还有几乎不会被察觉的催.情粉末,以及一滴生命之泉的浆液。   “我希望你能活下来,休伊。”   谢潭在第七天被传送回去了,在拉斐尔和梅斯菲尔德的注视之下。   他的表情冷漠,重新归于恶魔大公的怀中时,在心里骂了一句——我草你祖宗。   他摸上恶魔大公的脸颊,然后恶狠狠地,使劲儿揪了一下——在尼赫迈亚难得呆滞的表情中,尼赫迈亚的深邃俊美的脸都变得滑稽起来了。   “烦死了。”小魅魔的头顶着恶魔大公的胸膛,撞得“咚咚”响,尼赫迈亚就笑了一声,纵容他的小魅魔发脾气。   他在恶魔大公出去的时候从储物戒中拿出了早就配置好的药水,然后服下了,他的神经和脉络痉挛了一瞬间,从身体内部传出的烧灼感近乎让小魅魔以为自己就要化成灰烬了,不过好在只有那一瞬间。   他脸色惨白得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冷静得掰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又很快,重新接了回去。   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谢潭笑了一下。傻逼东西,怕了你不成,老子不爽不干了,大不了消极怠工一个世界。   他神清气爽得挥挥翅膀“咻”得出去了,然后被尼赫迈亚一把搂紧了怀里,今天异常张扬的小魅魔在尼赫迈亚的挑眉中顺着他的脊背滑下去:“尾巴呢?”   恶魔大公就依言露出了尾巴,然后被小魅魔撸了起来。   “……”越来越大胆了啊,休伊。   尼赫迈亚动着深邃眉目。   小魅魔的唇就贴上来,在他眼下的红痕上,舔了舔。   “我有没有说过,你这道疤,真漂亮。”   尼赫迈亚的胸膛“咚咚”响了两声。   真是,都控制不住心脏了。   作者有话说:   哦莫,大姨妈来了我萎了(缓缓躺下)   1-2章完结了做好准备(盖好被子) 第75章 恶魔之心17【完】   ☆他眼中浮现出恶劣的冰冷笑意。☆   【休伊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杀死的恶魔大公。恶魔大公赤/裸的胸膛破了一个大洞,鲜血像是画家泼在画布上的颜料一样,哗哗地流淌在小魅魔的身上,他好像还没有完全死去,猩红色的眸子盯着休伊看,然后扼住了他修长的脖颈。】   【真是,无趣。】   【休伊听到恶魔大公低声说了一句。巨大的恶魔羽翼如同利剑一样,穿透了他颤抖的身体,然而却一一避开了魅魔的致命点,只是让他疼痛着颤抖着恐惧着。】   【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然而恶魔大公却在几秒后,消失在了休伊的面前。】   【只留下一地的红色鲜血,和一颗跳动的恶魔心脏。】   *   【休伊以同样的姿态,穿透自己胸膛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哭泣的表情——真痛啊。真想让梅斯菲尔德也感受下这种痛苦啊。这个念头一经想起,心脏就愈发的灼烧起来。他掏出自己心脏的时候,从出生开始就被束缚的身体突然就轻松了起来,他不再是个工具一样的仆从了,不再受制于人,然而自由的同时却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梅斯菲尔德,他可真是个孬种啊。休伊这样想,察觉到他终于强大到能有一丝对抗契约的力量了,就毫不迟疑的,将这丝可能性扼杀在了萌芽中,纵然他已经在深渊之中有了一些影响力。】   【他在恍惚之中又想起了恶魔大公,那个带给他诸多记忆的,上位恶魔。】   【真是,无趣。他似乎又听到了恶魔大公慵懒低沉的声音,含着漠视。】   谢潭从沉沉的梦中苏醒过来,身体都仿佛生锈的零件,有种异常的沉重感。   他的呼吸有些艰涩,似乎被包裹在密不透风的什么东西里面,朦胧的视线和各个感官终于工作了起来,谢潭眨了下眼睛,然后发觉自己是在恶魔大公的怀里了。   他手脚都被恶魔大公压住了,整个人闷在他的身体上,尼赫迈亚的翅膀还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小魅魔再度表示迷惑。是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而且最近越来越频繁起来。   恶魔大公察觉到了小魅魔的苏醒,紧紧贴着他的翅膀终于松开了一些,然后将他的手也放开了,转而摸了摸小魅魔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再休息会儿吧。”尼赫迈亚低声道。   谢潭摇了摇头,从尼赫迈亚身上爬了起来,然后靠在了床边,觉得身体疲惫又空乏,没什么力气。   睡太久了?   尼赫迈亚翻身重新搂住了小魅魔,黑色的长发散落在小魅魔如同瓷器一样的身体上,像是蜿蜒的黑色海藻,他侧头吻了吻小魅魔的肩颈,微阖的眸子里流泻出微红的光。   “休伊——”恶魔大公似是叹息似是温存得叫了他一声。   小魅魔不太能分辨他此刻的情绪,偏头看着恶魔大公,却被他吻住了,啄着他的唇瓣,将他的声音都搅动得含糊不清。   他抓住恶魔大公的肩膀时迷迷糊糊得想,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   【科斯特家族主仆契约的来历不可考究,在传闻之中,那似乎来源于深渊恶魔或者魔鬼,而它的效应也极为强大。与一般主仆契约不一样的是,科斯特家族的契约甚至能跨距离传送,时限为七天。它不以仆从的意志转移,主人的命令,即为一切。从身体、意志、到灵魂,都将为主人所服务,直到主人解除了主仆命令,或者仆从的死亡。至于不听话的仆从,从来都只有一个下场,彻底从灵魂上的消亡。】   “呲呲——”破魔的圣器穿透长袍,破开他的皮肤,刺入了血肉之中,发出沸腾腐蚀一样的声音,迅速破坏着皮肤与血肉组织,鲜血从银白的匕首上滴落,又顺着那只紧握着匕首的手,滑过他布满红色魔纹的手臂。   他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同样浮现出魔纹的手捏住了,然后一点点从自己的胸膛上拔出了匕首,恶魔大公猩红的眸子注视着小魅魔空洞的紫色眼睛,然后再一次将他的匕首击飞了。   小魅魔的嘴唇无声蠕动着释放咒语,却又一次次被恶魔大公强行打断,他强制得拥住了小魅魔的身体,然后堵住了他的唇舌,小魅魔苍白的脸色生理性得泛上了一层薄红,然而很快又重新惨白下去,鼻翼翁合发出急促的喘息,连灵魂都开始变得撕裂不稳定起来。   而他对于这一切,对于疼痛一无所觉。   尼赫迈亚知道他吞食了什么。   令人无法放心的小魅魔。   或许,来不及了。   尼赫迈亚抱着因为灵魂的虚弱而昏睡过去的小魅魔,闭上了眼睛。   ……   谢潭醒过来的时候正被尼赫迈亚锁在怀里,他逐渐对焦的眼睛落在恶魔大公的胸襟上,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划痕,他还没来得及问,尼赫迈亚就带着他飞了起来。   “带你去个地方,休伊——记住路线。”   绯红双月落下薄薄的浅红色光辉,空气中是已经习惯的淡淡血腥和混乱气息,谢潭看到脚下的魔萝花在恶魔的尸体上盛放着,墨绿色的花茎上是正滴落的浓稠血液,它的绽放立于生命之上。   脚下的土地渐渐变得干裂起来,猩红色的土地像是碎裂的血肉一样,一块一块龟裂分散,随着他们的深入,逐渐有炽热的红金熔岩出现在裂缝之中,散发着硫磺滚烫气息。   不远处是一片火山群,或正在喷发,或冒着黑烟,或已经熄灭,灼热的温度甚至让谢潭都出了一点汗。   他没有出声,在尼赫迈亚的静默中记着路线,那些位于群火山内部的传送和通道实在是惊险又隐蔽,恶魔大公抱着小魅魔,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一个没有人指引绝对找不到的地下洞穴,一副由火山晶岩和各种罕见的物品打造的棺椁。   谢潭的脸色微微变了,他隐隐感到不安起来。   “记住了吗。”   “尼赫迈亚……”谢潭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襟,“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休伊——”恶魔大公亲密得揉了揉他脑袋,语气慵懒又随意,似乎这不过是他一时的兴起而已,“这里可以作为你的藏身之地,如果以后遇到了危机,传送过来。我已经给予你权限了。”   “尼赫迈亚,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小魅魔这样说到,神色却分明还是有点儿不安。   尼赫迈亚低笑了一声,然后收起了嘴角的弧度,已经很久没有再小魅魔面前展现的令人恐惧臣服的恶魔领主的气息浮现了一瞬间,小魅魔的呼吸一滞,恶魔大公的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处,与此同时,他掌握了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地下洞穴的一切。   恶魔大公没有给小魅魔多问的机会,带着他去了永恒战场。   在永恒战场的深处,一道直入天际的漆黑光幕正如同呼吸一样涌动着,他看到密密麻麻却难得整齐肃穆的恶魔军团和魔鬼军团。   还有深渊生物将一具具尸体拖入那光幕之中,如同养分一样在喂食。   “深渊与人间的通道即将打开了。”恶魔大公贴着小魅魔的脸侧,血眸中印着光幕之下庞大的漆黑传送阵,在一片茂盛的漆黑草木中,隐藏着的巨大红色如图腾一样的传送阵,“准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而现在,已经处于无法关闭的状态了。”   恶魔大公扬起的羽翼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他眼下的那道红色伤疤像是岩浆一样流动着,金与红交织:“除非有足够多的血肉再度滋养它,让它满意餍足,然后才能关闭通道。”   “听起来像是某种生物,不过从深渊的现存的历史来看,它确实只发挥着传送的作用。”   谢潭的瞳孔在恶魔大公开口时就已经微微缩起了。   “战争。”他轻声说出两个字。   “是。”   只在原文的结尾,才隐晦提起的“深渊战争”居然现在就提前了。   谢潭一下就联想到,魔纹印刻之后,恶魔大公曾经带着他去了一趟永恒战场试图挑战恶魔和魔鬼们,不过却被那一丝深渊气息打断了。   “计划是那个时候确定的吗?”   “我的休伊,真是聪明。”尼赫迈亚认同了他的想法。   “尼赫迈亚,最好不要和梅斯菲尔德对上,他的运气,向来很好。”小魅魔点到即止得说了一句,毕竟梅斯菲尔德是所谓的“主角”。   “休伊——”尼赫迈亚振动羽翼,带他离开了永恒战场,“你也要记住。另外,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科斯特。”   ……   “咚咚。”   “咚咚。”   “咚咚。”   是什么跳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清晰地砸在他的脑海中。   他恍惚中突然清醒过来,入眼表示刺目的鲜血和跳动的恶魔心脏。   恶魔大公躺到在地面上,如同献祭一般面色平静又从容,然而一对上小魅魔清明的眼神,却叹了一口气。   “休伊——”他抬起手,摸了摸谢潭瞬间苍白的面容。   怎么会。   他手中的心脏还在跃动,淋漓的鲜血从手中滴落下去,分明却昭示了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的眼瞳都颤抖起来,尼赫迈亚破了一个大洞的胸膛没有起伏了,就连他手上那颗满是破洞疮痍的心脏,都渐渐得不再跳动起来,萎缩下去。   “我忘了……”契约的力量从来都不会因为他的意志转移,它甚至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尼赫迈亚……”小魅魔的眼中滚落下泪水来,茫然无措,“我把它装回去、装回去可不可以……”   “休伊——”恶魔大公笑了一声,似乎是为他的天真,“低下头,吻我。”他轻咳了一声,嘴角溢出鲜血来。   小魅魔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颤抖了一下,他俯下身去,吻住了恶魔大公满是血腥味的唇瓣,脸上的泪水砸在了尼赫迈亚的脸上。   “别哭,休伊,别哭。”恶魔大公叹息了一声,“休伊——记住我的话。”   他用羽翼重新紧紧抱住了小魅魔的身体,像是要把他刻入怀中一样:“梅斯菲尔德·科斯特有一颗特殊的恶魔心脏,找到它,然后换上它。我的休伊——将不再会受制于人。”   “最后,别忘记我。”恶魔大公的唇瓣吻在他的额头上,眼中的不舍逐渐隐没在阖上的眼睛里。   他巨大的羽翼轰然落在了沾满鲜血的地面上,露出躺在怀里的,苍白的魅魔。   他的眼底印着血与肉,对梅斯菲尔德产生的杀意令灵魂与心脏都剧烈得撕裂疼痛起来,不过他感觉不到这一切了。   魅魔重新握住了匕首,在胸口上划了一刀,他掏出心脏的时候脸上飞溅了一抹鲜血,苍白浓艳得像是从尸体中盛放的魔萝花。   缠绕在心脏上的古老契约扭曲了片刻,然后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   他冷静地将自己的心脏放入了恶魔大公的胸腔里,凭借着曾经在恶魔大公的藏书室的阅读,将相差无几的魅魔心脏的血管与恶魔大公的连接起来,然后滴入了那滴生命之泉的浆液。   他将恶魔大公放入了地下洞穴的棺椁之处,面无表情地在记忆中搜刮出了一个禁咒。   他眼中浮现出恶劣的冰冷笑意。   “……我将献上我的躯体、血肉、灵魂,诅咒梅斯菲尔德·科斯特。妄请您垂怜您的信徒,永恒的至高存在,比黑暗更黑的,混沌深渊。”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卡了好久qaq   结局修修改改还是定了这个 第76章 沤珠槿艳1+转场   ☆“要避雨吗。”☆   【叮——】   【已确认宿主死亡,正在追溯任务进程……任务失败。正在链接个人空间,倒计时——】   【十、九、八——】   【叮——】   比上一次苍白许多的人形出现在沙发上,他抬了下眼睛,面无表情。   系统能感觉到他压制在表情下的,磅礴浓烈的情绪,是杀意。   它一时之间也没有说话,现在并不是什么好时机。   反而是谢潭,突然开口说了几句:“怎么,梅斯菲尔德死了?”   “他永远失去了进入深渊的机会,成神失败,与拉斐尔的感情也失败了。”系统往后追溯着进度,声音顿了顿,继续道,“尼赫迈亚杀了他。”   谢潭的眼睛微微一动。   “是吗。”他闭上了眼睛,就连系统都有些把握不住他此刻的情绪了。   “尼赫迈亚拥有再生心脏的能力,在他的躯体也彻底腐朽之前。”   “你想说什么,”谢潭的唇角动了动,神色像是冰冷的刀锋,“让我去赌这个可能性?”   “这是事实。即使没有你的心脏,他也会再度复活。”   “事实是我给了他心脏,他复活了。”   “你还用灵魂作为代价,诅咒了一个人。”系统冰冷的声音都仿佛讽刺起来,“你看看自己,虚弱得连空间都维系不住了。”   “尼赫迈亚是第二部的主角,他注定会复活。”系统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一字一句地用声音砸在他的脑海中,“你应该庆幸,他还是个主角,世界不会因为梅斯菲尔德的死亡而崩塌,只不过变得疮痍、充满鲜血与痛苦而已。”   “因为尼赫迈亚——”   “闭嘴!”他喘息起来。   “尼赫迈亚失去了爱人,他的魅魔休伊,他将永坠痛苦。即使印刻了魔纹,他也永远找不到你。你的灵魂,从始至终,都不会属于尼赫迈亚。”   “你他妈闭嘴!”谢潭猛地叫喊了一声,幻想出来的房间瞬间湮灭成了虚无,他重新出现在草地之中,灵魂虚弱又黯淡。   “明白了吗。”   “你是一个过客。”   他积攒的浓烈情绪仿佛都在这一刻的爆发中宣泄出去,他仰躺在柔软得草地上,逐渐蜷缩着,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谢潭看了会儿天空,然后出声问了句。   “这么说我的诅咒生效了?”   “……”系统一时间沉默下去。   谢潭就笑了一声,他将胳膊枕在了脑后:“我他妈真牛逼。”   他重新想要了一张床出来,然后躺了上去:“别说些有的没的了,任务失败的惩罚是什么。”   “谢潭,”系统的声音伴随着令人极度恶心不适的画面响起,“仅此一次。别再主观意志下试图伤害主角或者违抗任务了。你会被丢到幽闭空间中,遭受刑罚。那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足以磨灭意志的痛苦。分肢,开膛,破腹,寄生……每一分的痛苦都将被你用十倍的痛觉所感知。”   系统的声音停顿下来,它关闭了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   “至于任务失败,”它冰冷如同器械的声音吐出一个个毛骨悚然的词汇,“一旦超过三次。沦为母巢、成为养分、变成玩具……谁也不知道你会是哪一种。”   谢潭将脑海中凌乱一闪而逝的画面驱散开,睫毛抖动着。   “知道了。”   “你们可真变态啊。”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到时间了,就把我传送走吧。”   ……   【叮——】   【下个世界即将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下面进入倒计时阶段——】   【十、九、八——】   【叮——】   “轰隆——”沉得仿若泼墨的天际炸开一道闪电,银蛇狂舞后便是震耳欲聋的巨大雷声。   街道上已经看不见行人了。   瓢泼大雨倾斜而下,带走了蔓延的鲜血,哀嚎声被雷声阻断。   黑衣的男人握着剑,一步一步离开了深巷。   单薄身形在雨中仿佛随时能倒下,滴血的剑尖上是手腕上流淌下去的鲜血,一滴一滴,没入水洼之中,然后消失了。   他的面容被恶鬼面具遮掩了,只能看到一双乌黑清润的眼睛,在大雨中抖动着,雨水浸润了他的睫毛和面容,顺着眼睛无声滑落,他像是在落泪。   有虚浮缓慢的脚步从远处传过来,还有木棍敲击在地面的沉闷声和水声。   男人机械的转头看过去,却见到白衣的青年拄拐慢慢行至,身上的衣物湿透了,形容狼藉,却不见他心急。   男人的瞳孔微微一缩,他如幼兽一样呜咽了一声,然后搭住了青年的手,帮他避开了四散在周围的竹竿断木。   手中的剑已经掉了,落在脚边,而他一眨不眨地看着眼盲的青年。   眼瞳里落下滚烫的泪水来。   “要避雨吗。”年轻的盲眼公子通过那无助的哽咽声,朝他转头“看”去。   温润如玉。   作者有话说:   排雷·注意:古代卷;身份是死了刚爱人的魔教长老√武力值爆表杀意爆表 第77章 沤珠槿艳2   ☆浑像个调戏良家的公子哥。☆   晨曦透过老旧的雕花窗棂四散而入,空气中的浮尘游走,落在青年的长睫之上,他轻轻拨动了一下,就又再度飞舞起来。   巷陌中鸡鸣声狗叫声人声交叠,将那熟睡的白衣公子唤醒了。   他睁开无神的眼,待清醒稍许,便按部就班得穿衣、束发、洗漱起来。   眼前朦胧只有大致轮廓的景象已经不碍着他什么了,在这几年中他已经对屋舍的一切都了然于心,只出门,需要注意些罢了。   还戴着恶鬼面具的青年坠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待人出了门走近了空无一物只放着桌椅、栽着枣树的小院,就用他手中的剑,敲了敲门沿。   “谢公子。”白衣公子循声转过身,朝他略微一点头,还未系上飘带的眼睛乌黑死水一潭,映着屋舍人形却入不了心,“寒舍简陋,让公子受累了。”   青年轻轻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面具。   是恶鬼面容,含情眉目。   “还未曾向温公子道谢。”   他靠近了盲眼的公子,接过了他手中的白色系带,在他微滞愣中,踮脚绕过了他的脑后:“闭眼。”然后在盲眼公子下意识遵循话语闭眼的时候,将系带在双目前绕了一圈,又重新系回脑后。   宽袖长袍拂过温系舟的脸侧和脖颈,他隐约闻到了味道,是浆洗过的皂角香,以及因为着在他人身上,沾染的花药浅香。令人无端猜想到,那或许是衣物熨贴在肌肤皮肉上,才透出的香。   温系舟因为这奇怪的联想而觉不妥,略微后退了一步,恰逢青年的手收回,温热柔软的指尖滑过他的脸颊,甚至无意触及到了他的唇。   他的指尖,都带了一丝花香。   温系舟收回弹琴的手和走神的思绪,在店小二的帮助下,收拾好琴,去了休憩处,等待下一场的伴乐。   眉目上的系带已经不知何时滑落到了鼻梁上,温系舟阖着眼,重新将它拉紧了些。   是谢公子的手,过于温柔了。   ……   “谢长老。”   “谢长老。”   “谢长老。”   谢潭握着孤光剑,在魔教中人恭敬的问候中如入无人之境,未有一丝停顿和迟疑。   有心思细腻的教中人发现,深居简出,但凡出现便是衣冠济楚一丝不苟的谢长老,今日居然穿着散漫,衣衫不整起来。   明显宽松了许多的衣袍曳地,衣襟散乱,露出一截锁骨和雪色的皮肤。瘦削修长的身体在宽松的衣物下透出一种弱不胜衣的单薄感,那腰间的宫绦都拢不住细细的腰肢,相较比起他平时的贴合,倒是这似乎一扯就能翩飞的散乱令人生出些不该有的遐思来。   更别提衣袖翻飞间,传来的花香了。   “谢长老。”玄衣的冷酷男子拦住了谢长老的去路,嘴角连至下巴的疤痕如同蜈蚣蠕动,“教主有请。”   “不见。”语气是冷淡的。   “谢长老,教主有请。”玄衣男子再度开口强调,在众人隐晦的打量下依旧面无表情,好似枭首的冷硬刀剑,透出森冷喋血的气息。   只他的这种气势,撼动不了谢长老一分一毫。   脚步不停的,就略过了玄衣男子,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谢长老喜静,寡言,爱独处。   前任教主就给谢长老在圣教总坛单独辟了个院子,有树有花有院子,甚至还为他从瀑布分支处又引了活水,到如今已经成了一汪清潭。   燕语莺声,花照清泉,游鱼戏水。   他的住处倒像是哪个尘世隐士所居,而不是魔教长老所在。   一截绣着红黑暗纹的袖子垂落在院外长势甚好的野花上,压得它弯了弯细弱的枝,它的同伴被一只手采撷而下,在指尖随意拨弄着。   因听到了脚步声,罗猙转身瞧过去。   谢潭衣袖生风,从远处行至院落。   一阵疾风突至,将他的长发吹起衣袂翩飞,原本就松散的衣襟又凌乱了些,白玉似的肤上,一截吐蕊芍药悄然显露。   罗猙捻了捻手中花枝,不及他浓艶。   “谢长老。”   戴着恶鬼面具的谢长老却连余光都不愿分出一丝,径自擦过罗猙的身侧,走进了院落中。   “嘭”一声,又关上了门。   显然是不甚欢迎的模样。   罗猙随手将野花一丢,也不介意他此刻的行径,反而十分自如得走进院子,然后推开了他的房门。   谢潭正在右侧卧房换上自己的衣物,宽大的外袍里衣委地,他随手从柜中拿出里衣穿上了,雪白后背上的芍药文身在罗狰眼中一闪而过。   “出去。”   倚靠在门边的罗猙没动,就迎面等来了一只飞镖,他用指尖夹住了,这才转身出了盈满清浅花药香的卧房。   就连这只飞镖,都带上了谢长老的香。   罗猙转了转指尖的精铁飞镖。   谢潭换好了衣物,正了衣襟,又戴上了另一副干净面具,这才出来。   罗猙已经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冷茶,也不嫌弃,抿了一口。他不急着开口,咽下口中的香茶,就打量起他许久未曾踏入的屋舍来。   与记忆中的相差无几,不过到底还是不同了。   譬如黄梨木桌上已经枯萎衰败的花,譬如角落里散落的衣带,譬如乱放的话本,譬如他走进时,踢走的珠子。   到处都是另一个人曾侵占的痕迹。   不过,也只是曾经罢了。   罗猙又抿了一口冷茶,倒是品出点惬意来。   “何事。”不过其主人显然不是那么顺心,见罗猙迟迟不开口道明来由,便开了口。   “出够气了吗。”罗猙问道。   仅这一句,就让谢长老将目光落在了罗猙的身上。   “清远县的十口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罗猙放下茶杯,语气平凡又随意,这种小事他向来是不会关心的,不过因着沾了谢长老的边,他才处处留意罢了。   “另外那几个小派的,杀就杀了,可出够气了。”   “出气?”谢潭淡淡反问了一句,他摸了摸腰间饱饮鲜血的孤光剑,触及了剑柄上略显粗糙的剑穗,面具里的眼神就更冷了些,“这怎么够。”   他清浅冷淡的声音裹挟着森冷的杀意,一闪而过。   罗猙的心思却不在此,明明直面了谢长老令人恐惧的杀意,他却想起了在瀑布之下,几次窥见他靠在山石上,色如春晓的模样。   单薄的里衣被潭水打湿紧贴着身体,情/动的绯色就若隐若现,腰肢以下没入了水潭之中,被身前的人所遮掩,只能看见剧/烈波动的水波,在他隐/忍的声音中愈发激/烈起来。   他有时便能看到那人捞起他没入水中的腿,架在自己的腰上,那破出水面的腿一滴滴往下落着水珠,有些就凝在了他蜷缩的脚趾上,又在碰撞中晃了下去。   戴上面具是魔教的鬼面修罗,摘下面具却是他人的掌中芍药。   谢长老啊。   居然甘愿屈居人下。   罗猙思及手下传来的消息,眼神微微凝了些许。   死了一个扈星州,又出现了一个温系舟。   阴魂不散。   “听说你去了一个琴师那里留宿。”   孤光剑闪过寒光,已然抵在了罗猙的喉咙。   “不要做多余的事。”谢潭逼近罗猙,“别跟踪我。”   罗猙的视线停留在近在咫尺的无脸面具上,他近乎能想象出谢潭面具下的容貌,然后对上了微微翘起的含煞双眸。   纵然携着煞气,都因这桃花眼型氤氲出一丝潋滟来。   他抬手按上了谢潭的面具。   在谢潭蹙眉的神情中缓缓道:“谢长老身上,一直都这么香。”   浑像个调戏良家的公子哥。   作者有话说:   说一下,最近更新会慢事情好多QwQ   谢长老有文身带体香,和以前经历有关 第78章 沤珠槿艳3   ☆真真是可笑。☆   “罗猙。”谢长老的孤光剑再度逼近了些,锋芒毕露的名剑将脖颈压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罗猙的手指却还在摩挲着他的白色面具,似乎能透过那廉价冰冷的材料,触及面具里温热的肌肤似的。   “谢长老,温系舟和扈星州的面容,相差无几。若是陷阱,也许稍不留神……”他的手指已经触及了他面具的留孔处,只稍往里探,便能拨动到他乌黑的长睫。   “修罗鬼面孤光剑,就要埋在说书人口中了。”   他的指尖不得寸进,谢长老的剑又往里压了一分,鲜血淋漓而下:“罗猙,这又关你何事。”   “我是圣教教主,”罗猙笑了一声,他眯着眼睛的时候像极了前任教主,邪肆令人捉摸不透,“而你谢潭,可是我圣教长老啊。”   “谢长老,本座合该关心你的,不是吗。”他用手指将抵在脖颈的剑移开了,“扈星州本就是个叛徒,可不值得我圣教谢长老为他失魂落魄。”   谢长老失神了片刻,他看着罗猙走出了院子,突然抬手运功将手中的孤光剑飞掷出去,剑意凌然,院外候着罗猙的玄柏微变了脸色,罗猙闪身避开了那把直朝他心口的孤光剑,回头望去。   谢长老的神色隐没在面具下,只一双眼睛,凝着寒霜风雪,冷冽刺骨:“罗猙,别再踏入院中半步。”   房门轰然合上,强劲的风携着香盈满口鼻。   罗猙挑了下嘴角:“谢长老可真香,不是吗。”不知是在与如木头山石一样的玄柏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   魔教地位尊崇的谢长老,与上一任魔教教主是旧识,年少时被前教主带入教中是什么模样,如今便还是什么模样,如今只仅有少数人,见过谢长老面具下的容貌,彼时以弱冠之龄挑战各派成名高手之姿,却不知被多少人印在眼中。   追风剑法芙蓉面。   弱冠之龄的少年连甩落血珠的动作都漂亮至极。   被他近身抵住眉心的高手们无一不震惊意外,然后才被他色若春晓面如芙蓉的容貌所摄,定力好些的也就罢了,差些的闻着那扑面而来的香,都忍不住失神片刻。   各派曾见证过的长辈们如今都老的老死的死,隐退的隐退,也只有再年轻些的被挑战者们,尚还记得如今的“修罗鬼面”谢长老面具下的容貌。   修罗鬼面谢长老,也曾是轰动一时的俊秀人物。   不过如今提及他,是魔教手中的杀人利剑,是永远覆面具的修罗鬼面,江湖中人还道,是他面具下的容貌如厉鬼修罗,这才从不示众。   谢长老不谈风月深居简出,生性淡泊到不似一个真人,所有人都以为他就会这么孤老一生之际,他居然挑选了一个徒弟,一个叛徒一个试图埋入魔教的钉子,却被他亲自带回了小院中,朝夕相处。   他居然,动心动情动欲了。   真真是可笑。   那枚钉子不知是不是也深陷情网,宁死也不肯透漏出一星半点对魔教,不,是对谢长老的不利消息,他没死在严刑拷打之中,却在他们故意放他逃离后,因迟迟未服下解药毒发死在了谢长老的怀中。   谢长老闭门不出七日。一出现,便只身用孤光剑屠戮了整整数十人。   引动流言四起。   这便是魔教谢长老的曾经事,至于今后事。   谢潭停下了翻阅剧情的思绪。   不过是一个个的,用孤光剑去报仇讨债去了,疯得狠,谁也劝不了他制不住他,最后死在了白山顶的围攻之中。   是非纷扰身魂散,却见孤舟夜点灯。   只那个被所有人视为扈星州替身的温系舟,迟迟等不来他的心上人。   扈星州,温系舟,连名字都像极了的两人。   是大写的替身文学。   次日。   例行的长老会议。   谢长老踩着点到议事大殿,与往常一般无二,坐在了铁塔似的蛮长老身边。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在蛮熊一样壮硕粗糙的蛮长老的对比下,本就是少年人单薄体态的谢长老看起来就更添一分柔弱了,更别提在场的所有人知道内情。   好不容易开窍的谢长老,爱慕之人却是个正道细作,最后还死了。这放到谁身上都得闹一场。   蛮长老看着谢潭靠在座椅上,似乎满身疲惫的模样,顿生怜爱之意。   他好歹忍住了,等正事都一一聊完了,这才扯着谢长老的袖子,小声询问起来——虽说是小声,不过他那声音再小,也是令旁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西镜,可是受委屈了,蛮哥帮你去打人!”年过半百已生华发的蛮长老情绪一激动就有称呼谢长老旧名的毛病,而且说出的话如同在哄稚童似的,也不怪他,只是习惯难改。   谢长老刚入教时,便由蛮长老带在身边一一教他琐事,因他容貌有几分像他故去的妹妹,便多了几分耐心和纵容,待他总如娇儿。   “……”谢长老扯过袖子,他不喜旁人接触,不过总在蛮长老这儿破例,也着实是没办法。一个就喜欢抱抱扯扯,一个总冷着脸躲来躲去,这在从前也属魔教一景。好在如今年岁大了,蛮长老倒也不执着于将他抱起来掂量体重了,虽说还是不免拉拉扯扯的。   “无事。”谢长老微微垂下眼睫。   “果真还是有事!”蛮长老一看他这变化的表情就知道不好,这么多年了西镜的小习惯就没变过,他大掌抄过身边宽刀,气势汹汹,“是老夫拎不动刀了还是魔教无人了!!居然敢如此欺我幼弟!”   他猛然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正放慢脚步听着两人谈话的众长老们脸色微妙起来,还未等他们加快脚步,就听谢长老的声音响起。   “蛮山!”他少有情绪外泄的时候,只这一声清亮厉喝,就将蛮长老的脚步钉在了原处。   “我的事,与你无关。”谢长老说完,便拂袖离去。   蛮长老呆立在原地几息后,才将手中大刀劈在了山岩上,面色凶煞。   他豁然抬头盯住了正将视线投过来的其中一位长老上:“教主呢。”那长老为他指明了方向,就看着蛮山提刀追着教主而去,凶恶至极。   “他们的关系还是这样好。”他感慨了一句,收回看向谢长老的目光,也离去了。   扈星州的死,倒也是件好事。   圣教谢长老,又岂能是那种人可以得到的。   那是圣教的剑中芙蓉,触之不得。   作者有话说:   长老篇大概都会比较短小(我认了 第79章 沤珠槿艳4   ☆蛮长老拎着大刀直接把温泉池都砸了。☆   已至辰时,江畔的酒楼却愈发热闹起来。嘈杂的人声将琴曲之音都盖过了不少。   雅间里戴着帷帽的青年已经坐了将近一个时辰,点了酒和菜,却不曾动上一筷,只阖眼听着那琴曲,直至此刻,才起身离开了雅间。   琴音已经彻底消失了。   谢长老下了二楼雅间,在楼梯走动时将他黑色的帷帽飘起了一角,露出凝脂白玉似的小半张脸,朱红的唇。   迎面而上的男子目光微微一顿。   视线中色如春晓的面庞一闪而过。   他微微侧身看去,那人已行至了大堂,只鼻尖还飘着点香。   “少主,天字一号雅间已定好,几位清远县的主事人也都早早到了。”   “走吧。”男子收回了视线,微微颔首。   ……   谢长老在酒楼附近的隐蔽处等着温系舟出现,白衣公子抱着他的琴,缓慢地从酒楼中出来,因为腾不出手用木杖,略小心得避着行人,行动便越发的慢了。   “温公子。”谢长老叫了他一声。   温系舟的脚步微顿,他还记得谢潭的声音,那个在雨夜搭了一把手的青年,次日还帮他系了眼上的带子。   “好巧。”温系舟微微笑起来。   “不巧,我在等你。”谢长老在温系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滞愣中接过了他怀里的琴,另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腕,“走吧。”   “谢公子……”   “不回家吗。”   “回的。”   “那边走罢。”   “……好。”   温系舟也不知为何会发展成这样,他的手腕被人隔着衣袖握住,只堪堪用手圈住了,似乎那只手比他的要小上许多。   身前引导他的人并不多话,只有障碍时会提醒一句,让他小心些。   温系舟忍不住偏头朝他“看去”,只他眼前仅有朦胧的一个轮廓,再看不清其他。   临街的窗正开着,雅间的男人看到了不久前惊鸿一瞥的帷帽男子,正亲密地牵着另一人的手。   ……   孤光剑,是杀人的剑。   虽然它看上去精致,还比一般的剑都小上那么一分。   它的冶炼者,正是铸剑大师烛九师。   烛九师原不是黎国之人,似乎是因为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他背井离乡来到了黎国,不过凭借着他铸剑大师的名声,他也能过得很好就是了。   只烛九师的剑,从来不为庸人铸,且他的脾性古怪,阴晴不定,据说若是要让他为你特意开炉铸剑,还需要满足他一个要求。   彼时声名鹊起后又销声匿迹一段时日的谢长老,就曾在上任教主的引荐之下,拜访过烛九师。   距他挑战各派高手已过去了三年,种种的混乱与影响也都在这三年中消弭于无形,他也戴上了面具,不再轻易示于人前。   容貌过盛,并不是一件好事。   何况西镜心智尚还浅薄,简单两句,就被人诓骗了去。   彼时尚还年轻的蛮长老在西镜突然失踪的数月中险些将地皮都撅了,都红着眼要杀上各派了,堪堪被上任教主罗狡拦了下来,而后才在某个隐蔽山庄处找到了西镜。   还不知因为自己的“失踪”闹得魔教鸡飞狗跳的西镜还在泡着温泉,神色惬意又慵懒。   他似是刚从一旁散着袅袅热气的泉中出来,浑身都是湿的,沾着水珠,他正倚靠在一个玄衣男子的怀里,那些水珠顺着肌肤滑落,很快就被绣着纹饰的衣物吸附了,留下深色的痕迹。   他身侧的男子则喂着西镜醇香的美酒和各色果脯,偶尔他喝之不急,从嘴角溢出了酒液,就被他用手指擦去。   还有另一人,正用手掌的温度融化了香膏,还有那外邦的精油,抬起他的腿,一点点从私/密的腿侧,揉捏到他小巧的踝骨。   西镜浑然不知这种场景到底有多出格,反而放松地陷在玄衣男子的怀中,浑身都酥软着,面上浮着薄薄的绯色,与他雪肤上的芍药相映,令人唇舌生津,直欲舔舐而入。   蛮长老和罗狡简直目眦尽裂,携着暴怒和杀意踏入之际居然也不见那三人动静,反而是西镜,发觉两人后还眨了下眼,语气似有惊喜。   “蛮哥,罗狡。舒服,一起。”   蛮长老拎着大刀直接把温泉池都砸了。   后续简直用混乱形容都不够,几个自诩武林正派的翘楚,居然能提出欲留下西镜的要求,西镜被蛮山抓在怀里,看着平静,实则都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了,惹得罗狡和蛮山暴怒,打得这好好的山庄都塌了。   西镜被带回魔教后还有些不舍,他被人伺候得骨头都软了,能不产生情绪吗。   至此,把西镜当个娃娃娇儿似的蛮山开启了礼义廉耻的大门,天天抓着西镜灌输男女大防男男大防的道理,深怕他的西镜又被人诓骗去了,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嗯,他甚至还抓了个教书先生来教导西镜,真真是用心良苦了。   后来的谢长老心性淡泊情绪内敛,也不知是不是有蛮长老的几分功劳。   扯远了,总之,至此后,前任教主罗狡和蛮长老一致决定,必须让西镜戴上面具。   烛九师也不知是不是听说过什么,答应铸剑前提的要求,便是要谢长老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他。   比起传闻中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这个算得上是轻松不值一提了,况且也只是面对烛九师一人而已,罗狡变让已经改名为谢潭的西镜,摘下了面具。   彼时月上中天银霜满地,倾泻的月色如水一样透过枝叶落在他的面容上,瞳色映光,如琼枝吐蕊,春华不及。   烛九师有瞬间晃神,饶是他,都得赞一声少年人的姿容之盛,那些传闻但也有迹可循了。   在亲眼见过谢潭的身法后,烛九师在将近四个月后奉上了孤光剑。   冷如月霜,艳如脂血。   一柄配得上他身法的,杀人利剑。   “嗤——”剑尖洞穿了劲装男子,快得如一阵疾风,他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喷血的喉咙,瞳孔中印着一张哭泣的鬼面,“咚”一声,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江城一行人赶到之际只见他远去的白衣,翻飞如雪。   “李二王戉留下,查看是否还有活口,身法快的跟我追。”年轻气盛的又一代翘楚人物运功飞快朝着远去的身形追去。   眼神如剑。   鬼面修罗,魔教谢潭。   作者有话说:   您的鸽子探了探头.jpg 第80章 沤珠槿艳5   “没追上?”锦衣华服的青年接过江城递过来的酒,闻了闻,被浓烈冲鼻的酒味熏得把脸就偏了偏,身旁侍候的仆从将两人的酒斟满,在华服青年的示意下将两盏琉璃杯都递给了江城。   “一步迟步步迟,不过那魔教谢长老的身法确实迅疾。”江城也不介意李詹月的嫌弃,还嫌这小巧玲珑的酒盏不够大方,直接用碗倒了烧喉咙的烈酒,“嘶——这清远县偏僻,不过这酒确实够烈啊。”   “粗人一个。”李詹月看了眼被他置于一旁的琉璃杯,“清远县可还有什么好去处?”   “除了那鹤楼,烟波谭倒也是一景。”江城突然眨了下眼睛,调侃道,“李兄所说的好去处,莫不是……”   “滚。”   “……啧。你带我来这作甚?”李詹月略有些嫌弃地看着春华楼的牌匾,拂开了江城抓着他衣袖往里拉的手,“唰”一声展开了折扇,去了去扑面而来的略浓烈的水粉香。   江城一边跟老鸨点着姑娘一边回着李詹月:“作甚,都到这揽春楼了你说作甚?”他在老鸨略谄媚的笑中摸出了一锭银子,“春华一字房可还在?好,就定那间。要最好的姑娘,能弹琴唱曲儿的。看到没,把那位挑剔的公子伺候好了要什么都有。”   李詹月身边紧跟着的仆从替他的主子挡了几个扭着腰肢贴过来的姑娘,才让李詹月的神色略微好了些,也不知江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直到进了房内,待那老鸨笑呵呵地离开后后江城才开了口:“柳家主事还有一人在隔壁包间,据我所知,他自己在那里厮混两日了。”他随手将桌上的果脯抛入了嘴里。   “你的意思是,那魔教谢长老,宁可冒着风险也不肯放过一人。”李詹月等仆从将桌椅都重新擦拭一边后,这才坐下了,“杀性颇重。”   “这几日我倒是听闻了一点传言,怎么样,感兴趣吗?”江城靠在椅子上,随意洒脱得很,丝毫没有之前在众人面前的稳重模样。   “爱说不说。”李詹月才懒得搭理他,让仆从开了窗,冲散了屋内甜腻的熏香。   “哎,你这人真真是无趣,跟修晚那个冰碴子一样,”江城又挑了几个果脯,喝茶润了润嗓子,“听闻,魔教谢长老是为了寻仇。”他看了眼李詹月,见他还是一副神色平平的模样,继续说道,“听说还是为了个埋入魔教的钉子寻仇,那个钉子,在魔教潜伏期间跟谢长老两情相悦了。”   江城注意到李詹月微微皱了下眉,缓声:“你莫不是以为那钉子是个姑娘,不,是个男子。”   李詹月这回有反应了:“断袖之癖?”他语气中还有些不可置信,“魔教修罗鬼面……”似是有些不知该如何表达,李詹月摇了摇头,“有些滑稽了。怕不是那几家得罪魔教或者谢长老了,才招此横祸。”   江城不置可否,虽说这次来这清远县是被父亲安排的,倒也不曾说起需要他做些什么,不过他也不欲当个摆设,私下也调查了许多,结果吗……那传闻,或许真有几分可信。   鬼面修罗,似乎还是个情种。   阖紧的门被人敲了敲,江城开口让送酒菜的小厮进来了,片刻后,两位美人也款款而至。   丝竹之声响起。   江城和李詹月的心思却不在此,时刻留意着异常的动静,沉默寡言的贴身仆从站在李詹月的身后,摸着手边的剑。   ……   谢潭刻意耽搁了一些时间,确保江城和李詹月有足够的时间,才踏入这揽春楼。   身法腾挪间避开了人流,误以为自己眼花的老鸨还奇怪地嘀咕了一句,谢长老已然上了三层。   春花二字房,门口。   不堪入耳的厮混调笑声音透过门扉被谢潭捕捉,他推了推门,里头落了门栓,于是他拿起了手中的剑,醉酒的客人搂着怀里的姑娘正大着舌头调戏着,被反光的剑一闪,不满地朝着谢潭看过去。   “哐!”一声门被破开,在姑娘的尖叫声中四个身形先后朝着软塌提剑的惊慌男人而去。   “叮——”孤光剑被强劲的一暗器中,刺入男人胸口的剑偏了两分,身后劲风和剑气袭来,谢长老闪身至赤/裸的男人身后,孤光剑翻飞将暗器一一挑飞。   红色鬼面染血,狰狞可怖。   “果真来了,魔教谢潭。”   瘫倒在地上的男人还在哀嚎,鲜血流了一地,揽春楼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房间内的几个姑娘已经晕死过去了,软塌上玉体横陈。   门口的李詹月被仆从护在身后,还有闲情逸致,打量了一番“修罗鬼面”,身形单薄,衣服又穿得贴身一丝不苟,愈发显得他比寻常男子要瘦弱许多,看身形倒像个弱冠少年。   屋内檀香浓重,似是从谢长老身上散发出的。   李詹月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几个香囊上。   “我有几个问题想请谢长老解惑。”江城对上了谢长老的视线,突然问道。   谢长老已经退至了窗柩处,他的目光从江城,李詹月,还有那个使出暗器的仆从上一一划过。   没有回应江城的想法,正欲从窗柩处一跃而出的时候,却被窗外一道森冷的剑气重新逼至了房内,他眼神微凝,堪堪避开这道剑气之际江城与那深藏不露的仆从却欺身而上。   房内的桌子床铺因为激烈的打斗碎成了一块一块,谢长老纵然正处于两人的围攻之中,却还仍然显得游刃有余,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局面将对他越来越不利,那道不知是谁的剑气是个威胁。   谢潭且战且退,在察觉到已经有许多人赶来后拼着受伤的想法直接破窗而出,白衣如惊鸿青燕,闪掠下便迅速远去。   只那道曾逼退他的剑气这次却没有按剧情出现。   谢潭按下心中疑虑,将嘴里的鲜血咽下。   重新甩脱坠着的人群后谢潭从闹市中出来,已然换上了一身黑衣,背后嵌入血肉的暗器已被他取下,晕染的鲜血被黑衣遮掩,看不出什么。   他从复杂的密道重新回到魔教。   就被罗猙拦了去路。   “下次杀人,别这么仓促。”罗猙的手指擦掉了他下巴处凝着的鲜血,“都来不及遮掩。”   他伸手往上摸到了谢长老柔软沁着鲜血的唇瓣,对上了他不含情绪的目光:“谢长老,你受伤了。” 第81章 沤珠槿艳6   ☆“我们只是同榻而眠了而已。”☆   他露出的眼睛是极美的,眼皮匀称在眼尾处分开微微上翘着,眼形如工笔画那样流畅状似桃瓣,纤长浓密的睫毛凝在眼尾处,有种秾丽的美。   罗猙的指尖触碰他柔软湿热的唇瓣,想起他那些隐忍的、短促的、甜腻的喘/息,就是从他手下的唇中吐露的,手指就不自觉用力了些。   谢长老抓住了罗猙在自己面具下抚摸着唇瓣的手,将它扯了出去,面具被弄得歪斜,他重新戴好,一言不发地掠过罗猙,径自离去。   罗猙手指上尚还沾着他唇边的血迹,似有隐香。   ……   西镜从记事起便已经是个药人、剑奴了。   就好似从前无忧无虑的孩提时代似梦幻泡影,渐渐的他都记不清那些场景了,就连爹娘的面容都模糊成一片。   如今充斥他记忆的,只有疼痛。   不论是试药的疼痛,还是练剑的疼痛。   身边的其他药人剑奴一个个消失了,又逐渐重新被补充,只有他,似乎在一日日的疼痛中挣扎着活下来了,他在主人惊喜的目光中一日日长成了少年模样。   西镜不明白主人眼中的情绪,他时常让自己脱下衣物,用手指一寸寸审视他的身躯,每当这天,他便不再需要试药,因此西镜说不上是期待还是轻松。   总之,脱衣服,是件简单的事情。   只不过,在皮肤上绣上花的模样,又是另一种痛苦了。   他浑身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肌肉因为疼痛而痉挛着,少年人如积雪的皮肤上是浓烈盛放的红色芍药,撑着细嫩的枝条,从腿侧缠绕至身后,又从脊背蜿蜒至胸口,是极致浓烈的色。   耄耋老者干枯的手掌抚摸着少年人单薄、美丽、青涩又生机勃勃的身体,浑浊的眼里流露出西镜看不懂的光。   他只一如既往遵从着命令,乖乖地将腿抬起来,令他补上那深处的,最后一点靡红。   “藏了这么多年,总算……”罗狡的声音在看清眼前的场景后戛然而止,他嘴角挑起弧度,在西镜平静的视线中继续道,“真会享受啊,毒鬼。”   而后,西镜就被罗狡带回了魔教。   大抵是受了伤,纵然入眠也不安稳。   谢长老又做梦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寅时,万籁俱寂。   细密的汗水湿透了里衣,那些过往的回忆对他本就造不成什么影响,只梦中似乎深陷在痛意中,身体上的文身和后背的伤口都仿佛在隐隐作痛。   他拿起一套新的里衣,去了瀑布下的水潭处。   清澈的潭水映出了他的模样,身上的芍药吐蕊勾缠住了胸膛,脊背处的花枝起伏又没入沟壑,仿若从肌肤骨血中透出的春色。   那短暂的春色被水波一荡,便模糊了。   谢长老穿好衣物后,深夜再度离开了魔教,然后进入了温系舟的小院。   掩着的房门被轻轻推开,谢长老靠近床铺中熟睡的温系舟,潮湿的手指触及他温润的眉眼。   谢潭等了片刻,不见温系舟醒来,他迟疑了几息,便主动地宽衣上了床榻,温系舟睡得规矩,床铺里侧还正好够他躺下。   他微微侧了身,防止压到被水一激又开始疼痒的伤口,思及明日的剧情,便将温系舟的手臂,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从身体里散发的花香和药香仿佛都融了皮肤都体温,有种令人熏然之感,陷入好眠的温系舟无意识地靠近了香味处,手臂收紧,于是两人便贴合得更加亲密了些。   ……   “公子!!!!”谢潭被一声大叫声吵醒了,只是眼皮还沉甸甸,不愿睁开,他又贴近了热源,思绪昏沉起来。   探亲回来的贴身男仆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在温系舟这里碰到这种场面,惊讶大叫下还把客人给引了过来。   “出什么事……”江城瞬息而至,他询问的声音却隐没下去。   天青的素色被褥凌乱,直接堆积到了小腿处,将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暴露了彻底,从宽松里衣中伸出的素白手臂,满室的泌香,被手臂圈住的柔软腰肢。   江城移开了眼,收敛了那一丝杀意正欲离开,却见趴在温系舟身上的身形动了动,在仆从的目瞪口呆面红耳赤中直起身来,蹙眉朝他看来。   温系舟的另一只手还贴着他的腰肢,似乎也被这动静闹醒了,手指轻微地动了动,江城能分明看到,他起伏的身体紧绷了一瞬间。   黑发散落在胸前,那芍药春睡图若隐若现。   “男…男人?!”仆从再一次惊声道,陷入了混乱中。   他不在的这些天……公子究竟干了什么!   “……是福来?”温系舟的声音还有些暗哑,手中柔嫩温热的触感传至,他尚还反应不过来,就有下意识地摸了摸,谢长老的表情微微变了,睫毛颤抖了一下。   福来就眼睁睁看着清风明月般的自家主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起来,他瞥见因为主子的动作染上红晕的那个貌美少年,顿时更加不知所措了。   眼前模糊一片的温系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手指僵住了,谢长老就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了出来,还十分从容的模样,又将里衣拢了拢,遮掩了那透肤春色:“有些痒。”   温系舟这下确定了,自己究竟摸着了什么东西,他陷入了混乱中,谢公子……怎么会在自己的床榻上?他居然、居然还……唐突了谢公子。   温系舟拢着僵硬的手指,呼吸间又都是谢长老身上的香,一时间连脖颈都红了。   “谢公子,我……我可还做了其他冒犯谢公子的事?”温系舟以为这屋内只有福来,却不知江城也还在,福来简直要晕倒了。   “公…公子!您还有客人在这里……”福来看着主子抓住了那个“谢公子”的衣角,一不留神用力过大,将他半边衣袖都扯了下去,露出大半个肩膀和胸膛,那晃眼的白和生香的红简直让人面红耳赤。   温系舟一下收了声。   在福来慌慌张张请人出去的声音中面露懊恼之色。   谢长老习惯性地想抬下面具,触及自己温热的脸颊时才想起来,他这次并没有戴上面具:“你未曾冒犯我。”   “我们只是同榻而眠了而已。”   温系舟顿时面上更热了。   被请出去的江城听到那姿容甚艳的青年的话,面色古怪。   他似乎……在酒楼见到过这人。   “我帮你穿衣吧。”   “多谢……不,不,还是不劳烦谢公子了。”   “你又将我衣物抓下来了。”   “对、对不住……实在是……”温系舟慌地将手一抬,又触及了谢潭的唇瓣。   “好了,我帮你。”   “……多谢。”温系舟满脸通红思绪混乱,放弃了挣扎。   ……怎会如此?   作者有话说:   温系舟:原来我是个流氓:( 第82章 沤珠槿艳7   待温系舟和谢潭穿戴完整从卧房出来,江城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一肚子茶水了。   他的目光在谢潭的面容上一顿,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身上的芍药图。   那芍药……   福来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在谢长老面容上绕了一圈,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越来越红了:“公子,是江城江公子来了,听说是您的故友?”   “江城?你怎么会到清远县来。”温系舟语气似有惊喜,他在福来的引导下坐下,面带笑意,“不知令妹的琴技可精进了。”   “她?”江城笑了一声,摇摇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能长进到哪里去。但是你,双目还未曾恢复?”   “恩。如今也只能见些微光罢了。”温系舟的声音低了一瞬,他原先,也并不是个盲人。   江城也就打住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沉默不言的谢潭来:“不知这位公子是……”   “……”温系舟还有点伤感的情绪一下就被打断了,一时间居然不知该怎么介绍谢潭,犹豫着,“这位是谢西镜谢公子,是我的……好友。”   福来在心里大吼,这是好友吗!!都搅和到床上去了啊公子!!   江城“哦~”了一声,颇有些意味深长,这让温系舟的面色一下就红了。   他正色道:“江城,并不是你想的那般……这当中有些误会。”可他越来越红的神色和身旁谢潭专注的目光,却让他言辞的可信度都大打折扣了。   “是吗。”江城挑挑眉,脸色颇有些促狭的意味,不过仗着温系舟看不见,还咧着嘴笑,“谢公子不坐?”   “不必。我很快便走了。”谢长老抬手又想摸一下面具,抬至面庞前才又意识到他这次出行未戴上面具,转而捋了下鬓角的发。   江城在他的手上一顿,收回了目光,继续跟温系舟聊着:“近期清远县有些不太平,系舟你出门要小心些。”   温系舟也不问缘由,应下了。   “我先走了。”他身旁的谢长老开口,话音才落,那股萦绕的花香便已经渐渐远去了,温系舟下意识站起身,正欲送送谢潭,江城却先一步笑到,“我送送谢公子。”   温系舟点头,眼前是模糊的人形,他说不清是落寞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重新坐下去。   江城跟着谢潭到了院落门口:“谢公子。”   谢潭也不应声。   “我看谢公子也用剑,懂些武功。”江城看到了他手上因为长年用剑磨出的茧,不管他到底与温系舟是什么关系,他也不希望好友陷入危险之中,“近来清远县不安稳,还望谢公子不要参与进去,免得深陷麻烦,也连累了系舟。”   谢长老看了高大英俊的武林新秀,武林盟主江凌之子江城一眼:“难道你不是麻烦吗。”   江城的表情微微变了,他看着谢潭,却见他已然收回了视线,转身就走。   ……   “柳刀门还有一副门主逃窜在外?”谢长老听着魔教弟子的汇报,面具下的眉毛皱起,“地点呢。”   “城北密林处。”   谢潭犹豫了片刻,又是剧情之外的,不过依照谢长老的性格,却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曾经逼供过扈星州的人。   城北密林。   谢长老一路追寻至更深处,然而草木踩踏的痕迹却消失了,四散追踪的魔教弟子如同石沉大海般也不见踪迹了,甚至都没有人释放求救信号。   此处密林紧连着绵延山脉,顿时猛禽野兽,却也不至于此,除非……   “唰!”锋锐剑气直接斩断了草木直朝谢长老而来,他闪身避过足尖一点就要朝剑气来源略去,然而瞬间就被绵延不绝的剑气直接封锁了去处,他一一避退抵挡着,一时间竟有些脱不开身。   与在酒楼中伏击他的剑气,别无二致。   谢长老面具中的眼神愈发冰冷下来,在一次次密不可挡剑气中终于寻得一丝机会,追风一样的身法迅速冲出包围,手中孤光剑直取前方人影心口。   “嗤——”出乎意料的,孤光剑居然没遇到半点阻碍就刺入了软绵绵身体中,谢潭的脸色骤然一变,然而不等他变换身形后颈处却传来一阵剧痛,眩晕感让他眼前瞬间一黑失去了意识。   白衣的身形摇晃倒下,被瞬间出现的一人轻松抱在了怀中。   雪白的长发垂落在胸前,男人看着怀中昏迷过去的谢长老,冰冷的神色都融化了些许。   “西镜。”   另一黑衣男子从密林中出现,掀开了谢长老脸上的面具,目光流连在他的容貌上:“他变弱了。但是容貌……却还是一样令人心动。”   白发男子抱着谢潭,往后撤了一步,眼神冷冽。   “仅凭你一人,就能袭杀西镜。既然如此,我们的计划也该改一改了。”黑衣男子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眯起了眼,“最多一刻钟。”   白发男子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此刻,他难得生出悔意。若早知西镜的武功退步至此,他就不该和此人联手,直接带西镜离开,更为方便。   两人运功,直接去了山脉深处。   落满枯叶的简陋木屋被内力一激荡,就从窗户门口纷纷飞舞出去,白发男子正欲将怀中的谢长老放置在床上,动作却突然一顿,黑衣男子已然脱下自己的外袍铺在了床榻上。   白发男子因他这熟悉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后才将谢潭轻轻放在了床榻上,那黑衣男子直接坐在床上,揽过了谢长老的上半身。   手指在他的衣带衣襟上动着,眨眼间就将他身上的衣物脱下堆积在了脚下。   那雪肤芍药一如记忆中那样令人魂牵梦萦。   就连神色冷冽的白发男子,都忍不住,伸手触了触。   “快点。”   在黑衣男子的催促声中他拿出了一只绘着金色纹饰的檀木盒,一只指甲盖大小肉虫正在沉睡着,肥胖的身体一动一动。   两人迅速划破指节将血液相融后滴在了那白色肉虫身上,很快就被惊醒的肉虫吸收了,连颜色都变成了极淡的粉色。   黑衣男子将谢潭转个身,面朝着自己,手掌圈着他的腰,贴着谢潭的脖颈,如同上瘾了一般,深深呼吸着他的气息。   白发男子捏住那蠕动的肉虫,没有依照黑衣男子手指的动作放入那被他入侵绞弄的窍中,他呼吸略沉,轻轻在他后腰上划了一道伤口,将那肉虫放了上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肉虫便从伤口处钻了进去。   谢潭浑身都猛地一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破败的身体内部被滋润似乎在缓慢修复着,但同时,有什么地方逐渐不对劲起来。   黑衣男子收回了手,看了一眼手指上的晶莹液体:“七天后,再过来。”他重新将衣物穿戴在了谢潭身上。   白发男子不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能忍住不动他?”他被黑衣男子的一句话打断了想法,最后看了一眼谢潭,双双离开了木屋。   ……   罗猙赶到木屋后的脚步微顿,看着周围被席卷而出的枯叶,脸上的表情微冷,他迈入只有一人呼吸的木屋,料想中的袭击却没有到来。   直到他抱起昏睡的谢潭,也不见什么袭击。   究竟是什么人……   罗狰的手指突然触及到一处粘腻,他查看起谢潭身上的衣物。   松散,微乱。明显不是谢长老的风格。   手上的粘腻也映入眼中,罗猙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   他的手按在了谢长老的衣带上。   “没有我的准许,不得靠近木屋半步。”罗猙暗含杀意的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说:   谢潭:我不是武力值爆表吗?   作者:一山还比一山高 (认真脸)而且你还没掌控全嘛 第83章 沤珠槿艳8   是红梅卧雪的艳与色,在起伏的雪丘上蜿蜒。   一枝枝饱蘸朱色的芍药勾缠盛放,绕着那覆雪之肌,没入幽密之处。   罗猙的动作顿了一瞬。   他见过那樱色沾染了水珠,如雨打花枝难以承受,在骤雨疾风中抖动着,落下一滴滴水珠来。   情愈浓,色愈深。   色授魂与。   他的视线一寸寸扫视过去,被并未发现什么端倪,直至那尚还残留着伤痕的后腰处。   他的手指按在那伤口处,片刻后托起他的腰腹,将剩余的衣裤也一并脱去。   “……”罗猙的脸色阴沉,收回了视线与手指,重新将他的衣物穿戴好,将人抱回了教中。   然而连教中极擅医毒的长老都诊不出什么异常,把脉后反而得出了谢长老身上的沉疴宿疾有好转的迹象。   罗猙眼中的杀意还未褪去,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玄柏。”   “属下在。”一身玄衣的玄柏单膝跪地出现在罗猙面前。   “江家那支脉算算时日也到锦城了。”   “一切如教主所料,饵料已被吞下。”   “传令下去,劫杀那支脉,别让我看到有人能活着进入锦城。”罗猙继续道,“另外,严查谢长老这次行动,宁可错杀,也别放过一人。”   “是。”   罗猙转身看了一眼尚还昏迷的谢长老。   ……   谢潭原以为,这个世界他矜矜业业,连人都杀了不少,还按部就班地扮演着谢长老,都没有浪一下,总归是不会有什么差错在的。   万万没想到仅仅是一次追杀副门主的小事,就将事情推到了一种奇怪混乱的境地,这事儿首先,还得从现任魔教教主罗猙谈起。   谢潭从昏睡中迷迷糊糊醒过来,瞬间想起自己是被人发晕了正欲暴起之时腰肢却陷入在绵软酥麻之中,提不起多大的力量来。   他喘了一口气,尚还迷茫的思绪一时间都跟不上身体的近况,转而抬手运功朝着面前的模糊人形抓去。   滚烫的泪水就从他晕红的眼角滑落直没入了散乱的乌黑鬓发之中。   他在异常的快意中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直欲伤人的手臂都偏移了几分,被人轻而易举地避开化解。   “谢长老。”低沉危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着,如同野兽扑食咬颈,令人头皮发麻。   罗猙到底是没能忍住,动了手。   而这一出手,他就发觉了谢长老身上的异常。   他迎合得太快了,如同深陷泥沼,被缠得严丝合缝愈来愈紧,却不干涩。   罗猙知道他正常时的表现,身形是单薄偏小的,每每容纳前都得令那人费上好大的劲儿取悦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饶是如此,谢长老都还是每次都被逼得眼睫颤抖,而后颤颤巍巍地落下泪来,得适应上好一会儿。   哪像现在……   罗猙用狼藉的手沾上了他的潮/湿柔软的唇瓣,几乎忍不住将手指都伸进去。   “罗猙!”谢潭已然完全清醒过来,气息不稳地钳住罗猙的手腕,然而他手上的液体却还是淋漓得滴落在了他的唇上脸上,然后沿着他紧抿的红色唇瓣滑落下去,他的唇舌不可避免地尝到了味道,是甜的,又仿佛融了花香,谢潭的表情茫然了一瞬,那种神色令人怜爱又直欲破坏撕裂。   罗猙的神情都变了。   他压着鼓动的情绪,哑着声音:“谢长老,你的身体有些不对劲,究竟发生什么了。”   “怎么变得如此……放/浪。”   谢潭因他的用词尚还愤怒不解,恶狠狠折断了他的手腕,然而直起身的时候脸色却骤然难看下去,紧接着又浮现了大片的薄绯色。   他近乎不可思议地僵在了原处,余光瞥到床单和亵/裤:“怎么会……”   大量的热流涌出,在罗猙的目光下直接将被褥都洇湿了,留下一大块深色的痕迹,屋内的花药香愈发浓烈起来,原本清浅的味道都带上了一丝缠绵的甜意。   谢潭在混乱中都忘记追究罗猙刚刚的所作所为了。   “出去!”他厉喝一声。   罗猙“咔哒”一声重新将手腕接上了,袖口也被液体打湿沾染了,晶晶亮亮的令人遐思:“谢长老,若是想起什么有线索了……”   “嘭——”一声巨响,木门被一人骤然砸开,伴随着吵闹声嚷嚷声,蛮山蛮长老直接破门而入,后头还跟着许多的魔教教众,一边嚷嚷着“蛮长老不可蛮长老住手蛮长老留步”一边又怕又惊得追上来,场面委实有些混乱。   饶是罗猙都还未来得及反应。   熊一样的蛮长老就出现在了屋内,然后与一脸懵满身狼藉的谢长老对上了视线。   “……我干!”蛮长老沉默了,蛮长老捏紧了大刀,蛮长老“噌”一声把大刀剁进了墙里。   他熊一样健壮高大的身体直接转身遮住了谢长老的,把外套一脱整个盖住了谢潭,然后目光不善地看了眼微微僵住的罗猙,粗气粗气还有些阴阳怪气,罗猙委实从他轰隆隆的声音中听出了“阴阳怪气”四个大字,也不知是不是他敏感了。   “教主!西镜是魔教长老!你小时候还叫他谢叔!”   罗猙:“………”怎么就被蛮山看到了,他扫了眼缩在屋外略有些战战兢兢的众人。罢了,毕竟也拦不住蛮山。   他在蛮山盯豺狼虎豹似的炯炯目光中出了自己的房间,是的,是他唐唐魔教教主自己的房间,面色还算平静,就是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了。   “还杵在干什么。”罗猙的脚步一顿,众人顿时作鸟兽散了,不过关于谢长老和教主的八卦顿时就传了好几个版本。   蛮山这一突然的闯入把谢潭也给惊着了,连之前愤怒耻辱的情绪都断了,他站起身将蛮长老的外袍披得严严实实。   “西镜,有什么事儿就跟蛮哥说,教主蛮哥也打得!”蛮长老哼了一声,紧接着关心道,“身体没出什么事吧?我听说你被人打晕了。”   “无事。”谢潭抓紧了外袍,目光落在蛮长老宽阔的脊背上,他忍着还在流动的不适感,正欲走动,就被蛮长老捞起一手夹着他的腿弯一手揽住腰肢,靠着自己大步往谢潭自己的院子里去。   “别逞强。”蛮长老把谢潭的脸往自己身上靠,让他别暴露在外,走起路来横冲直撞的,“跟蛮哥客气什么。”   “那姓柳的庸医看过没,”蛮长老问着情况,“你待会儿先好好待着,我这就去把他抓来给你看。”   “……他也是长老。”什么抓不抓的,蛮山你清醒一点,又不是正道,柳长老是自己人啊。   “那我把他请来。”蛮长老一说就改口,下次还是老样子,等他放下谢潭,又急吼吼把脸色难看的柳长老拎过来后谢潭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他也没说自己的情况,柳长老又查看了一番,却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在蛮山和柳长老就离开后,谢潭的神色才烦躁起来,他重新又换了亵裤,思索片刻后决定去找一个人。   他曾经的故交,如今药王谷圣手,药王越筠。   药王越筠是个亦正亦邪的角色,能因一时之喜救人,也能因一时之怒杀人,全凭喜好心情。   以前在外游历之时他救的多,不过杀的人更多,毕竟医毒不分家。   不过后来也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了,从此不出药王谷一步。   谢潭没有把握能请动越筠,而且以前的事……还有些荒唐,不过他如今委实不方便,也只能一试。   “越筠。”他到底还是见到了药王越筠,面上闪过一丝讶异,他的腿……   坐着轮椅过来的越筠面容一如既往,是温和到了极致的模样,只是乌黑的发间参杂了几缕的雪白发丝。   “西镜,许久不见了。”越筠噙着笑意,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那目光让谢潭隐隐感到有些不适,然后他听到越筠说道,“西镜,你中蛊了。”   谢潭的瞳孔微微一缩。   越筠已然到了他的身前,抬眼看着他,明明处于下方,却有种掌控一切的了然:“脱衣服。”他温言道。   作者有话说:   把越筠拉出来溜溜 第84章 沤珠槿艳9   药王谷距离清远县大约只有半日的车马程,谢潭拿出谢长老曾经收到的信物,才得以入谷。   他被请入一木屋之中,等天色都快暗了越筠才姗姗来迟。   而他的亵/裤已经打湿了,紧贴着身体。经风一吹就透出一股令人不适的凉意和粘腻。   越筠其实已经在屋外看了许久了,他有得是时间和耐心,看他愈发焦躁得整理着衣物,看他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身侧的攥着的手指松开复又捏紧。   风中捎来他身上的香。   越筠委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谢长老了。   他想自己还是镇定温和的,一如西镜认识自己时候的模样。   “脱衣服。”他道。   谢长老想起他用毒杀人时的模样了,也是这样平静到了极点的模样,看着那些人腐烂尖叫,挣扎着化为脓水腐肉,嘴边却还挂着济世救人一样的温和安抚笑意。   谢潭抿了下唇。   并未动作。   越筠也不急,他推着轮椅越过谢潭,在窗前下,手指拨动着茶案上苍翠碧绿的兰草,他身上那因积年累月跟药材打交道的药香就被风鼓动着萦绕而来。   不急。   越筠在心里想,不急于一时。   “愿意与我说说吗,怎么回事。”因背对着谢潭,他也就看不到越筠面上的表情,不知他温和皮相下直欲择人而噬的欲念。   “我被人打晕了,醒来后……”谢潭的声音顿了顿,他直接省略了罗猙用手做的事情,“后方一直流出液体……”   越筠撵着兰叶的手指重了重。   “并未受伤吗,身体可还有其他异常。”   “未曾。但我身上的暗伤,有好转的迹象。”   “那么西镜,你觉得是谁,”越筠的语气还是医者的平和,“不曾伤害你,却下了类似情蛊的蛊虫,武功又在你之上。”   “……但我们已经近十年未曾联系了。”   “西镜,年少的事,总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你有办法去除我身上的蛊虫吗。”谢潭也不欲再多说,避而不谈,直接问道。   “自然,只是这需要一些时日。”越筠重新推着轮椅到他的身前,“西镜,我需要确定,你究竟中了什么蛊虫。”   “条件,你的条件呢。”   ……   越筠不知道他身上文身的来历,不过在第一次见到时,就被吸引住了目光。在他眼中那稀松平常的红色芍药因缠绵在身体上,仿佛都侵润了他的艳与色,随着身体的起伏和摆动,蛊动视线如稀世珍材。   他不着寸缕得站在越筠面前,身形体态一如从前。   只是……如今他已知礼义廉耻,连单纯的赤身都会引来他的不适感,那是另一种不同于纯稚的诱色。   越筠的手指落在他的气冲穴之上,控制着内力小心翼翼触动着,其余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着其他部位,然而谢潭却毫无动静。   他从羞耻感中回过神来,见状脸色微微变了。   “气冲为胃经与冲脉之交会穴,本不该如此,”越筠收回手,又让他转身了,“谷道本就不是纳入之地,也只有蛊虫这等邪物淫技,能生水吐露。”他的手指点在那道伤痕上,目光落在斑驳湿润的身上,指尖落下之际,就见那肌肉又紧绷了些。   越筠逼出指尖的一点鲜血,落在那出入之地,然而刚用力,就被转身忍无可忍的谢潭抓住了手腕:“越筠,你过了。”   然而他冰冷的脸色在下一刻陡然变了,他极力克制着身体的反应,甚至不知何时松开了越筠的手腕。   脚边落下蜿蜒的水痕,那种痒意从身体中蔓延开,无从着手和遏制,直叫坚冰霜雪都化做脉脉春水,玉骨冰肌都做销魂香塌。   谢潭险些站立不住,他被越筠用双手拢住了腰肢,几乎都要栽进他的怀中,谢潭用手攥着他的轮椅:“怎么……”   “西镜,蛊虫在躁动。如我猜得不错,这是只合欢蛊。”越筠拢着他,用内力疏导着他的经脉,虽然只有微乎其微的效果,“合欢蛊滴血认主被植入体内后,会偶尔躁动。”   “西镜,七日后,待蛊虫彻底在你体内稳定,你会无法拒绝与下蛊之人交/媾,欲壑难填。”   “帮我……”   “我只有一个条件,”他轻轻抬起谢潭的脸,看他朦胧的眼睛里溢出泪水来,滚落到绯红的唇瓣上,那一抹水色就浸润进了唇中,如花枝吐露,“很简单。”   “帮我杀两个人,我会帮你,”越筠附在他耳边,两人身上的花香药香近乎都融成了一体,他还是温和的,乌黑的瞳色蕴着藏得极深的杀意,却未曾泄露一丝,“对你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他轻轻地,在谢潭耳边说出两个名字。   “西镜,你也愿意的,不是吗?”越筠看着他,微微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疫情关系科内人手不够最近忙QAQ   尽量更新QAQ   感谢各位宝贝啵啵啵!最近注意防护~叠加远离新冠buff(biubiubiu) 第85章 沤珠槿艳10   江凌。   严修晚。   一个是盘踞锦城百年家族江家之主,武林盟主。   一个是雪月山庄庄主,曾经名动武林的剑圣。   而这两人,都曾与谢长老牵扯颇深。再加上一个药王谷谷主越筠,说得直白些,都是谢长老的爱慕者,只是这三人,身份势力都太过于强势了。   若不是前任魔教教主搅风搅雨总算把那个山庄给挖了出来,直接强势带人离开,谢长老如今不知会是如何模样,也许早就沦为了三人的掌中之物。   这世间,多得是奇技淫巧醉生梦死的小玩意儿。   各种名贵散发着香味的药材如流水一样送入了房间,越筠仅截取了其中精华,而后碾碎放入了浴桶之中。   “你体质特殊,一般的药物剂量压不住。”只着单衣的越筠示意谢潭可以进去了,待所有药材都放入浴桶中后,他一拍轮椅,也跟着运功落入浴桶之中,只他双腿绵软无法控制,意外就搭在了谢潭身上,他还从容地,将自己的双腿盘好了。   谢潭的手指紧攥着。   为了缓解仿佛从骨肉中游走的痒意,他一只手紧捏着浴桶的边缘,手臂颤抖着,指尖泛白,一副隐忍到了极点的模样。   偏生越筠却还要用手覆在他身上,用温和的内力帮他调理吸收药性,他还要捉住谢潭的手,掰开他颤栗的指尖:“转过身去。”   谢潭听不懂他口中的穴位,只那种痒意似乎隐约缓解了许多,他便依言起身破开了浑浊的水面,然后背对着越筠。   手掌下是柔若羊脂的皮肉,在他缓慢的游走中变得更加滚烫,颤抖着想逃离又克制着让他触碰,肩颈脊背变得紧绷,像是雪峰卧云。   越筠有办法能让他主动,不过到底是痕迹太重,会引人猜忌,而且,还不到时机。   “七日后,记得来找我。”   ……   原剧情中,魔教谢长老确实是背上杀了武林盟主江凌和剑圣严修晚的名头,因此才引得江湖震动围攻白山顶,不过剧情中未曾提起这一段,现在看来,倒是莫名其妙地就接上了。   他感受着身体的清爽,然后回到魔教后去刺了罗猙一剑。   他可还记得罗猙之前的冒犯之举。   罗猙也不介意手臂上鲜血淋漓,拂手令玄柏退下,眼神却还在他下/半身游走一圈,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好了?”   谢潭懒得与他废话,按照名单,又杀了一个门派的副门主。   他拿出衣襟中的羊皮纸,用朱笔再度划了一个鲜红的叉。   圆月高悬如镜,檐角上伫立的身形似鬼魅妖仙,浓墨重彩的大笑鬼面一闪,就消失在江城的眼中。   被江城从好梦中挖出来李詹月用折扇掩了掩哈欠,跟着他运功飞上了屋檐,鼻尖动了动:“那修罗鬼面,又用了熏香。”   江城朝他看过去。   李詹月懒洋洋的,身姿却还是如玉树修竹,透着股难掩的贵气:“和上次的檀香,可不一样。”   “要么这修罗鬼面喜用熏香,要么,就是在故意遮掩什么。”   江城在屋檐上坐下,神色若有所思,他突然开口:“揽春楼平白出现的那道剑气你可还记得。”   “自然。”李詹月收起折扇,对上了江城望过来的视线。   “那剑气我总觉有些眼熟。”   “你说修晚?”李詹月倒是没见过几次修晚动手的样子,而江城在来这清远县的途中曾经遭遇过刺杀,险些送命,正是修晚的一道森冷剑气救了他,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两人就索性同行了。   江城还一度调侃过,修晚的父母莫不是那严修晚的仰慕者,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自从到了这清远县他就不曾出现过了,说是有要事在身,不便同行。”江城越说越觉得有些古怪,这小小的清远县,看起来竟是些麻烦事和人,只是他再怎么想,都觉得应该不太可能,那剑气可是连修罗鬼面都不敢直撄其锋。   若说相似…   “修晚可说过他的来历,莫不是那雪月山庄之人。”李詹月问道,却见江城点了点头,“确实,或许那剑气是他雪月山庄的长辈出的手。”   “不过你父亲命你来这清远县是为的什么?”   江城摇头:“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调查那谢长老,就是找点事做罢了。”   “那你把我叫醒,也是找点事做?”李詹月微笑起来,终于翻起旧账了,江城见状不妙赶紧跑路了。   “李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   谢潭杀完人,沐浴过后又去了温系舟的住处。   他这次掀开衾被钻进去时就将尚还浅眠的温系舟惊醒了。   “是我。”谢长老开口,温系舟与此同时也嗅到了他身上的淡香,他一下羞赧起来,还有点儿强作镇定的意味,他下意识就撑起身,“谢公子,这不合礼数。”   然而谢长老的手却按在他肩上,一用力就将单薄的琴师重新按回了床铺上,他的手臂压着温系舟的胸腹,凉意从薄薄的里衣中透到肌肤上,他听到谢公子的声音,在薄如冰屑的冷中又藏了一点倦懒春情:“温系舟,我困了。”   温系舟不知怎么,连呼吸都顿了一顿。   等回过神,谢长老都已经贴着他的身侧睡着了,呼吸平稳。   温系舟纠结着,决心下次定要拒绝谢公子,只这一次……谢公子都已经入睡了,就罢了。   他这样想,就摸索着,将衾被盖了大半在谢潭的身上,闻着花香,竟也很快就熟睡过去了。   第二天清早,福来端着热水和巾帕进入房门,正欲叫醒他家公子,又被这床铺上的凌乱场面映得面色通红。   公子啊!!怎会如此的不正经!!!???   衾被乱糟糟堆积在腿脚上,两人拥得密不可分,温系舟的手还环进了谢长老的腰间,里衣都被他扯得大开,谢潭整个人都被温系舟抱得紧紧的,后背与温系舟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   温系舟似是要醒了,那只揽着谢长老的手臂更加收紧了一些,脑袋微微动着,唇瓣就有意无意地贴着他的耳侧颈边,福来看着那貌美公子轻轻蹙了一下眉,心尖儿顿时一颤,刷一下转过身去。   一时竟愣在了原地。   温系舟从睡梦中逐渐清醒过来,再一次感受到手掌下的绵软弧度,温系舟还是慌乱了一瞬,他飞快收回了手,指尖却不知擦过了哪里,引他发出一声轻软的鼻音。   “……”温系舟的面色开始泛起红晕,他不知道屋中已然多了一个福来,只悉悉索索摸索着,想把谢长老的里衣重新拢好,将堆积的衾被也盖好,不然……又会被看了去。   他呼吸略急促,眯着眼睛试图看清什么,不过面前还是模糊的,手指试探着往下,却一下触及了因为寒冷而微微立起的尖上,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触碰了哪里,“唰”一下收回了手,口中还道着对不住,然而这样一来,便又功亏一篑了。   温系舟平时的从容温和都消失殆尽了,甚至额间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他又重新伸出手去,手指才触及润如牛乳脂玉的肌肤,便颤了颤,而后才往两侧移,总算是摸到了那衣襟,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热气。   站在不远处背着身子的福来耳边都是那些令人遐想的暧昧声音,他不可抑制地胡思乱想起来。   公子若是能看得见,就该知道,那个谢公子的肌肤是有多白,像奶,又像是白玉,上头的纹身又有多艳,开在身上,能吸人魂魄似的,还有那张脸……福来想起他轻轻蹙眉的表情,一时间心如擂鼓。   “温系舟……”他尚还含着睡意的慵懒声音响起,福来一个激灵,却是清醒过来踮着脚尖去了外间,那谢公子的声音也就若有似无起来。   “……你在摸哪里?”   作者有话说:   温系舟:今天也是被迫流氓的一天   不知道说什么就啵啵我的宝子们一下! 第86章 沤珠槿艳11   “你在摸哪里?”   温系舟的手指僵住了,然而那触感,却越发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   他原先是就想合拢谢潭身上的里衣的,手忙脚乱了一会儿,将他又是敞开又是往上折的里衣扯好了,就又发现他后方的亵裤都不知为何掉了大半,温系舟犹豫再三,听谢潭没有苏醒的样子,就从他凹陷的后腰里伸进了手,而后面如火烧地摸索着,试图从那柔滑又弹翘的丘上将那亵/裤扯上来,然而却被抓了个正着。   “我…我想帮你整理衣物。”他听到自己结巴了一下,明明是事实,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欲盖弥彰的调戏,他紧张地蜷缩了一下手指,移动的指尖又滑过肌肤,甚至那尾指都陷入了进去。   温系舟顿时噤了声,连脖颈都红透了。   他这话的可信度,顿时又低到了谷底。   偏生谢长老还配合地,抬了抬腰肢:“好……”拖着困顿的语调,还催他“快一点”。   温系舟一时间升腾起不知是感动,还是对谢公子太过于天真和轻信他人的担忧,便抖着手指,提了提他的亵裤。   “谢公子……”温系舟迟疑几息,到底是开了口,“别过于轻信他人,而且,别总是留宿在外,万一出了意外……”   “只有你。”   “什……么?”温系舟微愣。   谢长老用目光描摹着他与扈星州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只信任你,只睡你的床。”   温系舟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   ……   温系舟面色通红得和谢潭一道从房内出来了,净面洗漱过后,他便带着抱琴的福来心不在焉得离开了。   福来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谢公子,他还倚在院落的那颗枣树上,一眨不眨地看着温系舟,缓缓阖上的门渐渐阻断了他的身形视线,便瞧不见什么了。   温系舟这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脑海中是不是就回荡起谢公子的那句话,一回想就面色染红,一副失神的模样。   酒楼的掌柜还调侃他,是不是有了什么爱慕的人,引来温系舟一阵慌乱否认,而后又发出一阵调侃的笑声。   “福来,看样子你很快要有个女主人了!”还拍拍福来的肩膀,笑道。   福来瞄了一眼自家慌乱又羞赧的公子,闭紧了嘴巴。   温系舟回到家中后便又有些焦躁起来,摸着手边木质的琴,才慢慢有些平静下来,待用过晚膳后,他自觉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跟谢公子好好谈谈了,毕竟他那番话……着实令人误会。   他隐约的,还是不愿相信心中的那个猜想。   男子与男子……   温系舟和衣睡下了,却还清醒着,想等来谢公子。   他今日来得早,脚步轻轻落下,就被温系舟发觉了,他掀开一角被子,正欲躺进去,就被温系舟轻声叫住了。   “谢公子。”   “嗯?”谢潭的动作却是未停,十分熟稔地躺下了,他发出疑问。   “谢公子,今早的话实在是容易令人误解,”温系舟说着,“我知谢公子是信任我,若是谢公子不嫌弃,也可去我那客房住下,不论多久。”他说着,听谢潭并未反驳,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觉话语也艰涩起来,“总来与我同睡,不太好……许是我睡相狼狈,先前还令人误会了,谢……”   “西镜,叫我西镜。”谢潭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西镜……”温系舟便改了称呼,然而一时间,却有些不知改继续说些什么了。   “那便我说了,”谢潭开口,他翻身起来,直接坐在了温系舟的身上,令他瞬间僵硬起来,他看不见谢潭的目光,也就无从可知他眼中的恍惚和留念,“我是心悦于你的。”   一如他曾对扈星州说过的话。   “所以我信任你。”   “所以我愿意,与你同榻而眠。”   谢长老的手指滑过他抖动的眼睫,落在那眼角上:“你呢,你讨厌我?”   “不……”   “所以你喜欢我。”谢长老下了结论。   温系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世上之人哪能简单得分为讨厌的和喜欢的,然而他微动的唇上却覆上了柔软的唇瓣,像是那晶莹绵柔的软糕。   谢长老的手从他的喉结又滑落到胸膛上然后行下,慢得像是在做什么精细的活,轻拢慢捻着,又像是挑琴,他在温系舟越发急/促的呼吸中抬了下头:“你看,你很喜欢我。”   温系舟猛地睁开眼睛。   呼吸间是熟悉的花药香,掌心下又是那柔嫩的肌肤,然而不同的是,自己龌龊的反应。   温系舟近乎有些狼狈地松开手坐了起来,陷入一阵阵的自我怀疑中,所以……他真的喜欢西镜吗?   梦中的场景自发续着昨晚西镜的逗弄,继续下去。   让他浑身发烫,变得不像自己。   虚幻却又清晰的快意令他纵然清醒了,仍在在不自觉回味着。   温系舟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下了床,而且摸索着,给自己换上了干净的亵裤。   他温润平和的五官染上欲,便看起来利了两分,有种白玉沁血的色。   温系舟重新慢慢走到床边,不自觉摸上了谢长老的脸颊,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西镜。   西镜。   ……   院子里的枣树已经吐露了新芽,鲜嫩的绿在春分中招展着,有春燕落在枝头树梢,发出“啾啾”呢喃声,温系舟坐在矮凳上,听着鸟鸣声和屋外的吆喝,一时间平静下来,最近勾出了细微的弧度。   晚间吃饭的时候却是不知怎么,谢长老和江城不约而同得出现了,彼此对视一眼,江城还打了个招呼,至于谢潭,扫了他一眼便进了屋。   江城摸了摸鼻子。   这人难不成还在记仇?   他一边跟温系舟打着招呼一边极其自然地拉过椅子便坐下了,还让福来多准备两份碗筷。   “嗯,福来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江城点点头,在福来的咧嘴中又夹了一筷大口吃起来,谢潭就坐在温系舟的另一边,安静进食也不说话,时不时架一筷菜给温系舟。   江城就看着,隐约察觉出这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说起来,谢公子是做什么营生的?”他问了句。   “名声不显的小派,当个打手罢了。”这话一出,福来直接就张大了眼睛,他原以为谢公子是哪里的小少爷或者是那小馆……结果还是个江湖中人?就连温系舟的动作都顿了顿。   不过他倒是想起谢潭那毫不掩饰的力量,能轻易就压制住自己,也觉得在情理之中了。   “谢公子这样貌,我还以为是世家公子,倒是令人意外。”江城笑了一声,“不知是哪家的,可否告知一二。”   “不可。”谢潭直接回绝,猝不及防把江城都噎了下。   江城倒是还想替他的好友打探一两句,不过看到温系舟的神色,就闭了嘴。   得,他这好友还隐隐有些不悦了。   温系舟是在想,他对于谢公子,确实知之甚少,除了一个名字以外,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有一日西镜突然消失了,他是不是便再也寻不到这人了,连样貌住址都不知,他又怎么寻得到呢。   温系舟觉得自己又乱了。   他居然在想以后。   江城本来是想跟温系舟讨要几本琴谱的,不过见他略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便作罢告辞了,他离开之时还听到温系舟叫那谢公子过来,去他的房间说话。   江城的神色就有些不自在起来。   去房间说话?   说话的温系舟却是被谢长老拉着手摸上了自己的面容,温系舟的手指顿了顿,便妥协放弃一般,描摹丈量似的,一寸寸抚摸过去。   “西镜,究竟长什么模样呢。”他近乎叹息了一声。   “我好像对你什么都不了解。”   他的手指落在了谢长老的唇瓣上。   “那我说给你听。”谢长老开口,柔软湿润的唇瓣触碰着指尖,就沾染了一点潮/湿。   几息后,温系舟才说了声“好”。   作者有话说:   来了!成功二更耶耶耶! 第87章 沤珠槿艳12   江达那条支脉在锦城外被人劫杀了。   江城收到了从锦城送出的信笺,他将薄薄的纸条放在烛火上燃尽了,便皱眉思索起来。   魔教怎么会无缘无故劫杀这条不甚重要的江家支脉,而且做事之人隐蔽,现场都未留下过多的痕迹,若不是江家的一长老正好在城门口,怕是连点动静都没有,就这么草草而过了。   怕是有什么隐情。   他展开手中的另外一纸条。   江达众人名为探亲,实则是护送一张剑贴。   据说那是百年前已臻化境的剑宗左岳临死前留下的剑贴,凝聚他毕生绝学和感悟,还有传闻,若是破解了这剑贴还能得到左岳留下的无数宝藏,剑贴之名在百年前就曾经闹出过一场腥风血雨,不过后来也不知到底是遗失了还是被人争夺到了,渐渐也就没人再提。   这剑贴也是江达不久前无意中得到的,藏在拍卖而得的古画之中,若不是他心细还发现不了里面的玄机,江达也无法辨别真伪,因此才假借探亲之名想将这剑贴护送到锦城江家主脉之中,事关重大,他也仅仅告知了几个信任之人说是有贵重之物,让其扮做普通护卫护送,然而消息还是泄露了,遭到了魔教的劫杀。   魔教之人,对于劫杀江家之人总是不遗余力不计得失,这次也是不留一人活口,将江达明面上护送的贵重之物带走了。   至于剑贴,被江达藏在了后背的皮肉处,那里用一块假皮紧贴着,也所幸江家长老去的及时,魔教还未来得及用上化尸粉。   江家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那剑贴。   还真是多事之秋。   江城再次将那纸条燃尽了,对于那传闻中的剑贴倒是兴致缺缺,对于他最近一直调查跟进的谢潭谢长老,反而是兴致高涨。   他通过不少老人口中,倒是拼凑出修罗鬼面曾经的模样了。   一剑寒光惊江湖。   芙蓉如面柳如眉。   老人们记得最深的,便是谢长老的惊绝如风剑法,还有那色若春晓的容貌。   “当初老朽远远的看啊,都痴了,这不还编出了不少的桥段用来说书,那真是叫座无虚席。”   “那魔教长老是男生女相,红颜祸水,闹出了不少事情。”还有人这么说的,江城再问,却又语焉不详起来。   倒是也有说将那曾经年轻时的剑圣严修晚和药王谷越筠都迷得七荤八素的,甚至还有人提起了他父亲,越说越离谱,说那魔教之人都是谢长老的入幕之宾的,说那是魔教是个淫窟的。江城也就都不放在心上了。   不过对于那谢长老,他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也不知那面具下的容貌,究竟有没有传闻中的那样美貌。   若是比之那谢西镜……   江城倒是想起温系舟的那个“友人”了,谢西镜,倒也是一副面如芙蓉色若春晓的模样。   ……   而此时的谢西镜,又拉着温系舟的手,让他用指腹,细细描摹丈量自己的面容。   温系舟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居然没有拒绝。   他轻轻抚过谢潭细长的眉,略带薄茧的指腹落在他温热的眼眶之上,睫毛,颤动的眼睛,细腻的皮肤,小巧挺拔的鼻子,还有总是用清冷的声音,说着让他羞赧的话语的唇。   柔软,湿润,像是凝露花瓣。   温系舟的鼻尖是谢潭身上的传来的香,浅淡的,又丝丝缕缕的直入他心里。   他就像花。   温系舟如同被蛊惑一般,轻轻摩挲起他的唇瓣来,指尖触及湿润的唇齿,而后又陡然清醒了,红着脸收回手指:“西镜……对不住。”   他实在是太过孟浪了。   屋脊上发出细微的几声响,正欲说话的谢长老神色一凝,眼神也冷淡下去,只语气还是只对温系舟显露的一点柔软:“系舟,我去去就回。”   “好。”温系舟只当他是去小解,点点头。   谢潭出门后便飞身往树林而去,他原以为是魔教的人,然而等在林中的,正是不再掩饰样貌的严修晚。   谢潭手上的孤光剑嗡鸣,面容在冷白的月光下晕出清冷之色:“下蛊虫的,是你和江凌。”   白衣白发的严修晚如同冷霜飞雪,神色漠然冰冷,他看着谢长老,眼中的冰冷却好似融了些许,没入一滴春水:“西镜。”   “江凌,出来。”谢长老又道。   玄衣男子边从一侧的古树下信步出现了,黑色的衣摆流泻出暗泽。   “你就这么信越筠的话?”江凌已经知道他去了药王谷的事,试探着催动蛊虫,见谢潭毫无波澜的模样,便知道那蛊虫暂时被压制了。   “多说无益,杀了你们,蛊虫也能解。”谢潭话音才落,人却已经欺身而至,轻薄的孤光剑反射出一道雪白的剑光,直点咽喉。   “西镜,真是自信。”江凌突然一笑,锋利的剑尖被金丝腕套挡开,于此同时严修晚的剑气袭来,谢潭侧身避开,孤光剑斜挑。   江凌和严修晚近乎有种回到以前的错觉,他的剑,变快了。   追风剑法芙蓉面。   谢潭,谢西镜。   “铛——”精巧的孤光剑掉在了地上,江凌折断了谢长老的手腕,将他压制在了树干上。   江凌的虎口处还在滴血,他扼着谢长老的后颈,在他颈边喘息:“西镜,看来上次是你大意了。我很喜欢,你用剑杀人的模样。”他笑了一声,往日端着的正道魁首的凛然正气陡然消散在这个笑容中,甚至流露出一丝邪性和兽/欲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滚烫充满老茧的手掌从他的后颈揉捏下去:“西镜,蛊虫的躁动会被压制,但它对你本身的改变,可不会。”   “你莫不是忘了,他在修复你暗伤的同时,也会让你的谷道,发生改变。”   谢长老的身体陡然僵硬起来。   “滚开!”   严修晚在几步之外看着,捏着剑的手越来越紧。   “才三天,就能容下我的手指了。”江凌咬住他的耳垂,在他控制不住的颤抖中继续道,“若是再过些时日,西镜同时容下我和严修晚,也不在话下吧。”   谢长老呜咽了一声。被攥住手腕高举压在树干上的手臂线条都绷紧了,在极致的快意中又细细颤栗着,仿佛承受不住要崩断一般,脆弱白玉似的一截。   “够了。”严修晚到底是出了声。   江凌的手却还不停,他虎口上迸溅的鲜血在谢长老的后腰下染得狼藉,都晕做了暧/昧的浅红,严修晚看着那清透的水滴落下去,没入了他褪到腿弯的裤中,有些又在腿上蜿蜒出了晶亮的颜色。   他闭了下眼。   江凌说得对,他忍不住。   作者有话说:   西镜:我杀了你!   江凌&严修晚:哦? 第88章 沤珠槿艳13   江凌多年的谋划,有多少是因为地位权势,有多少又是因为他手中的这人,已是分不清,虽说中途出现了扈星州这个变数,不过到底是被他扼杀了,只要谢西镜是他的,就够了。   就算西镜因为扈星州的死发疯,到处杀人,也不过是困兽犹斗,况且对于魔教,江湖各派早已是积怨颇深。   西镜,早晚都会落入他手。   他现在不过是在加快这个进程罢了。   江凌又笑了一声,仿若回到旧时那般快活肆意:“西镜,在过几天,我就带你回到拢月山庄,届时我们再一起泡温泉,吃野味。”   “你那时,最喜欢躺在我身上。”江凌吻住他的雪白的一截后颈,逼他发出一声忍到了极点的破碎声音。   “这次,可不会再有罗狡那个杂碎打扰了。”江凌的眼尾因着笑意和欲延展出几道纹路来,他已经不再年轻,不是从前那个毛头小子了,比之以前,江凌更加老辣、威势逼人,也轻而易举就让谢潭这具身体陷入到令他惶恐的泛滥中。   他几乎要软倒在地,全靠江凌捏着他手腕支撑在树干上。   “不……”发出的抗拒声都做燕语莺啼,听得严修晚越靠越近,握着剑的手越来越紧,眼中冰霜都融进星火。   冰冷坚硬的剑鞘不知何时抵到了谢潭滚烫的皮肤,惊得他一颤,江凌看了严修晚一眼,意味不明。   ……   谢长老脚步虚浮地重新回到温系舟家中已是过去许久了,他阖上房门,靠在床铺上的温系舟就转过头来,用他无神的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   “西镜。”   “我有事耽搁了,快睡吧。”谢长老的声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喑哑,只他话说得极快又短促,便遮掩了那丝异常。   若是温系舟的双目正常,他便能看见谢长老身上暧/昧又狼狈的模样了。   青色衣衫拢得匆忙又凌乱,他已然换了一身衣物,松垮的领口处还有些被什么凹凸不平的坚物刮蹭出的大片红痕,若是再细细看去,还能发现一点极细的木屑,和被长时间按在枝干上而印出的星星点点的痕迹。   在他胸膛上绽放的芍药红得妖冶,沁出一种仿佛被浸湿/润泽过的色,连那俏丽的蕊都胀得大了一圈。   一副被人细细把玩过爱抚的模样。   谢长老拖着尚还发着颤的腿,和衣躺在了床铺上。   因他的动作又牵扯到了埋入玉佩之处,引来一丝痛处和隐秘的愉悦,谢长老的呼吸愈发重了些。   他背对温系舟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陷入到一种难堪的境地,在夜色中再度幽密地绽放开,一如他身上愈加浓烈的香。   温系舟的手也就是在此时试探着搭上了谢长老的腰间,却不料引来他强烈的反应,他身体一抖直接捏住了温系舟的手,温系舟吃痛地皱了下眉。   疑惑的同时又在下一刻为自己的孟浪之举而微微愧疚不齿:“西镜,我……”   “系舟。”谢长老松了松手,又再度跟他十指紧扣起来,“系舟。”他叫着温系舟的名字,紧紧闭上了眼睛。   星州。   星州。   扈星州。   ……   次日过来叫醒温系舟洗漱的福来已经见怪不怪,习惯温系舟的床上多出那么一人了,他也不再那么莽撞直接进入里间了,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引得公子恼怒。   不过今日好像却是有些不同。   福来眼神闪烁地看着谢长老脖颈上的吻痕,脸色发烫得在心里嘀咕一句,公子这样温和之人,怎么都不知道收敛些。   今日的江城也来温系舟家中蹭吃蹭喝了。   而后果不其然看到了与温系舟同进同出的谢潭,目光在他的脖颈耳垂上一触即离。   就连喉结都被吻得晕红不褪,还有残留的齿痕。   系舟委实或许激动了些,怕是日后得跟这谢西镜缠绵至死。   江城想着,思绪却是一顿。   他想得似乎过于轻佻狎昵了些,谢西镜,可是朋友之妻。   思及此,江城的坐姿都微微收敛了起来。   待温系舟跟福来出门后,江城也要告辞了,谢长老起身也欲离开,脚步却不知为何突然踉跄了一下,江城转头看去,却见他低着头,手掌按在了木桌上,黑底的桌面显得他手指越发的白和纤细,指节紧攥分明实在隐忍什么的模样。   江城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告辞离去。   谢潭挥袖直接关上了大门,转而又去了后院温系舟的房内。   屏风处隐约透出一个身形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脚边便堆积了他褪下的裤。   谢长老撩起后方垂落的衣摆,从腰间往前捏在了手中。   迟疑片刻后,还是抖着睫毛,伸出了另一手。   昨晚耽搁得太久了,醒来后又急着赶会温系舟家中,直到院中才发觉到异常。   他居然被塞入了玉佩。   谢长老咬牙。   屏风上隐约的人形弯了弯腰肢,片刻后又颤抖起来,好半晌,那只没入阴影中的手臂才拎着玉佩伸了出来,“铛”一声被恶狠狠摔在了地上。   清透的玉色沾染着水光,红色绳结吸足了水液,在地面上渐渐沁出了潮湿的痕迹。   不知为何折返而窥见谢潭这番动作的江城耳朵通红,已经悄然远去。   他略狼狈地压了压自身的反应,在巷中靠着墙喘了一声。   这可真是荒唐啊。   他试图将那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然而越抵抗,那场面却愈清晰,绷紧的线条,细微的声音……   “嘭!”江城一拳压在了墙上。   作者有话说:   排好队,一人发一顶绿帽,这里多得是【拍拍】 第89章 沤珠槿艳14   距离七日之约,已不足三日。   谢长老趁着这几天,又疯一样杀了数十人,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几个魔教的据点都被正道一一挑破了,宁可错杀他们也不愿意放过一人。   杀不了修罗鬼面,总要做点什么。   谢长老在魔教中包扎好了伤口,闭目假寐了会儿,多日的奔波让他的面色看起来愈发苍白柔弱了,罗猙走进屋内,不明白他为何这样急迫。   “锦城江家那边的剑贴已被发现,在等几日,剑宗左岳剑贴在江家的消息便会大肆传开,届时大半个江湖的目光都会汇集锦城,你何必这么急切。”   谢长老没有说话,他算算名单上的人,已经不剩多少了,有几人,便是连他都觉得有几分棘手,不过也仅是棘手罢了。   谢长老重新睁开眼睛:“罗猙。”   “什么。”   “你将蛮山派去锦城。”   “谢潭,你究竟在想什么。”罗猙看着他,隐约感到些许的不妙。   “杀完最后几人,我也会过去。这次行动,也少不了修罗鬼面吧。”谢长老将头上的面具轻轻放下了,重新遮掩了面容。   “明日我们就会前往锦城,就在清远县的人手不会多,谢长老,报仇之事来日方长。”   ……   “唰!”暗器入肉的声音沉闷,谢长老的脸色猛地惨白下去,纵然有回受到围攻埋伏的准备,不过还是中了一只暗箭,他踩踏着尸首离开,雪白的软靴都沾染上了猩红。   黑衣的身形没入闹市的人流中消失不见,江城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身形,他皱了下眉,只觉得那个身形莫名有些熟悉。   李詹月站在屋脊上,目光淡淡瞥过地上的惨状,“啧”了一声:“这次是茉莉香。”他展开折扇挡了挡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从中又嗅到极淡的、快要消散的熏香。   “我准备了一点小东西。”李詹月抛给了江城一个盒子和一袋饵料,“不过气味消散得差不多了,能不能追踪到,得看运气。”说罢他便反身重新朝着客栈处走了,语气还有些威胁的意味,“下次,别再来打扰我。”   江城一笑:“多谢李兄!”他打开小盒子,一只飞虫便嗡嗡而出。   谢长老飞驰的身形突兀地顿住了,折了枝条运功朝着两处掷去,于此同时足尖一点就闪身朝着左侧而去,孤光剑划过雪白的剑光,却被人堪堪避过,剑招便陡然一遍变斜上划过,甚至不曾有多余的动作,极快地划过了衣角,落下一片布昂。   然而他面前的是严修晚,曾经的剑圣严修晚。   神色无波无澜地,便接下了他这一招,甚至接着自己的长剑,直接震荡了内力,让他肩膀处的伤口又剧烈疼痛起来,连手臂都细微得颤抖了一下。   这个破绽直接令谢长老瞬间落败,被禁锢在了严修晚的怀中,孤光剑落地。   “严修晚!”谢长老还记得他用剑鞘干的事,被严修晚视为性命从不离手的饮雪剑,居然用作折辱他的用具,真真是讽刺。   “饮雪剑落入你手,真是莫大的笑话。”   严修晚抱着他,轻功不停,面上的神色却因他的话语微微有些异样,谢长老还以为戳中了他的痛处,言辞便愈发激烈起来。   “宝剑蒙尘,竟被你用作折辱人的淫具。”   “严修晚,你不配拥有它。”   严修晚的脚步一顿,他看向谢潭:“不,西镜。我用饮雪剑,就好似是我自己在与你欢好。”   “饮雪剑,便是我。”   谢长老委实想不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间都无法辩驳,他被严修晚又带回了城北密林中的那间隐秘小屋中,被点了穴的身体放在了床榻上。   江凌早已经等在了那里,见谢长老的神色有异,便问了句:“怎么了。”   严修晚不语,解开谢长老身上的衣物,处理起他的伤口来,谢长老痛得额前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液,深吸着气,眼中都忍出了一层细碎的水光,偏生他还动弹不得,连发泄都做不到,实在是痛了,就咬牙紧紧闭着眼睛。   偏生江凌还要看他这副模样,用手指拭去他溢出的眼泪。   “今日我们玩儿点别的,”江凌取出一匣指甲盖大小的珍珠来,在谢长老猛地睁开的目光中笑了起来,“还有三日,西镜总要给我点甜头。不然,我怎么忍得住。”   他满是水光的眼中又落下泪来,没入了乌黑的鬓角。   江凌揉捏着那颗浑圆的珍珠,在他抖着睫毛的可怜表情中,探入。   ……   许久后,江城跟着那只飞虫,来到了木屋处,他叹了口气,给盘旋的飞虫又喂了点饵料,而后打开了盒子让它飞入。   它中途还找到了一丛茉莉花,绕了半天又飞到了这里,江城已是不报有什么希望了。   他在周围巡视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埋伏或是机关,便谨慎入了木屋。   屋内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倒是那股茉莉香味确实清晰可闻了,江城又朝内走了几步,那股熏香愈重,然而又好似,参杂了些许别的香味。   “哆——”他的靴子踢到了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滚落了一圈,江城看过去,是一颗浑圆饱满色泽亮丽的珍珠,江城在床边捡起那颗珍珠,手中的粘腻感却让他神色奇怪起来。   鼻尖又传来一股甜腥味,江城的视线落在床铺上,一时间手指发烫,那颗珍珠也重新掉落下去,顺着木板滚落到了角落中,划出一道痕迹。   素净的衾被上狼藉一片,全都是浓郁的液体,一颗颗浑圆的珍珠散落在床铺之上,沾着晶亮的水光或是浑浊的液,一条湿透揪成一缕的红色剑穗被人丢弃在床榻上,不难想象它的用途。   那魔教谢长老……杀人后还有这种嗜好?还是飞虫又寻错了地方。   江城的目光落在那红色的剑穗上,片刻后猛地收回视线。   他在这一刻,居然又想到了谢西镜,还有那被他掷在地上的,清透玉佩。   江城收敛起不该有的心思,又搜寻了一遍木屋无果后,重新回了酒楼客栈。   戴着黑色帷帽的男子越过江城,打开房门后又迅速关上了,有细碎的呻/吟声从开合的门中飘出,江城余光瞥见他的身影,又有种古怪的熟悉感。   他摇了摇头。   屋内的严修晚摘下黑色帷帽,目光微动地看向被打开到了一个极致的谢长老。   手指摩挲着剑柄,他迈步靠近。   在谢长老颤动的视线中。   作者有话说:   !!!营养液好——多——!也感谢投雷的不语啵啵!   要、要不试试加更?平安夜也到了呢【陷入沉思】 第90章 沤珠槿艳15   温系舟在屋内辗转反侧,他久等不来西镜,居然都毫无睡意,他好似是习惯了身侧多出一人,也习惯闻着那花香入睡。   西镜。   直至寅时,天色都已跃出一缕亮光,他朦朦胧胧中听见动静,便勉力睁开了眼睛。   “西镜,你回来了。”   “嗯,怎么还没睡。”谢长老艰涩地拢着腿,声音已是掩饰不住的沙哑。   “在等你。”温系舟睡意朦胧中倒是直接得很,伸手摩挲到他的肩头,却听见他吃痛的抽气声,他一下清醒了大半,“西镜?怎么了?”   “没事的。”   “你受伤了。”温系舟却已经从手上的触感摸索出来,他一时间沉默下去。   “系舟,无碍的,只是小伤而已。”   “西镜。”温系舟靠近了谢潭,轻柔的呼吸就打在他的后颈上,令他如今敏感多情的身体又陷入到一阵细微的颤抖中,被勒出红痕的腰上覆上了温系舟的手,谢潭连呼吸都一滞。   “西镜,”温系舟平和又温润的声音在他脑后响起,他似乎还有些紧张,呼吸有些快,“我这几日想了许久,我想,我也是心悦于你的。”他覆在谢长老腰上手有些用力了,令得那还未褪去的红痕都被按出一阵麻痒,谢长老绷紧了肌肉,却仍然控制不住得沁出了一丝水痕。   他咬紧了唇。   耳边是温系舟在诉说着绵绵情意,身体却被旁人侵占了每一寸。   “……等你报了仇,若是你愿意,我们便离开这里,找个好去处。你也不必在因为这些纷争受伤,重新开始好吗。”   谢长老好似回到了从前,也有个人这样与他说过,他喘了一声,眼角落下泪来:“好。”   温系舟便笑了,他揽着谢长老的腰肢,闭上了眼。   ……   “你既然连玉佩都不肯取那样急切得想去见温系舟,这次便也别取了。”江凌塞入最后一颗珍珠,看他满脸都是泪水的可怜模样,又伸出手,在他的腰腹上按了按,一颗实在是含不住的珠子便滚落下去,掉在了衾被上,谢长老的脸上便又浮现出那种破碎又茫然的表情。   江凌托着他将他带入自己的怀里,又开始如同野兽一般咬着他的皮肉:“西镜,真想把你钉死在床上。”   谢长老次日神色难堪的,一桶一桶提了水倒入浴桶之中。   他褪下外衫,解开那女子才穿的红色肚兜,扔在了地上,伸手捏着浴桶的边缘,一颗颗地将那珍珠挖了出来,在地上蜿蜒出一条条的水色痕迹。   积雪与芍药都没入水中,浮动的黑发阻断了窥伺的视线。   江城不知道怎的,又走到了温系舟家附近,他在屋檐上看着温系舟与谢西镜告别了,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跟随着谢西镜而去。   看他提着水,似是要沐浴。   他从小便学的礼义廉耻似乎都做了无用功,觊觎着兄弟之妻,不知廉耻。   江城看他褪下了衣物,后背红色的芍药便闯入了眼中,令他瞳孔骤然一缩。   连气息都不受控制地外泄了,引来谢潭一声厉喝和查探。   ……   江城从小便知道自己不是江凌亲生的,是从不知到哪处支脉抱养来的,他原以为是江凌对亡妻或是某个女子情深意重,不愿再娶旁人,而后来听得多了也看得多了,就也知道堂堂武林盟主江凌居然从未娶妻,在外也没有什么相好。   不过那时倒也有几分流言蜚语,说是那江凌江盟主又断袖之风,这才不沾女色,不过再后来,这种风言风语也就淡了,被权势渐重的江凌一力压下,也不敢讨论些什么。   在江城心中,依然是不信的,他只觉江凌是醉心武学大道,这才不拘于男女之情。   只是江家那满府的芍药,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江城常常会瞧见江凌用手指揉捏着那些花瓣的模样,神色难辨。   江城在江府一路长到十五六岁,对于男女之事的启蒙,却也是受了他那个父亲的影响。   醉卧花丛之际,被一阵急促又甜腻的声音迷迷糊糊唤醒了。   他起身揉着眼睛瞧过去,整个人便愣在了芍药丛中。   他平日积威甚重凛然的父亲,正掐着一人的后颈,如同鞭挞用刑一般在那人雪白的身上大肆征伐,令他发出好似痛苦又好似欢愉的声音。   察觉到动静,一双眼倏而看过来,利得像刀剑,凝着红光和凶恶。   江城一瞬间汗毛直立。   见到是他,江凌便收回了视线,待身下之人渐渐没了动响,他才抽身离去。   江城看到那个雪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又发出低低的沙哑声音。   半晌后他才恍然回神,连呼吸都放轻了,走到他身边,映入眼中的便是那脊背上浓烈的芍药图,沾着血渍和灼液,狼籍不堪的模样。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看看那张脸,他埋入花丛的脸上却覆了一张空白的面具。   片刻后,便有人将瘫软在地上的少年抬走了,不知送往了何处。   江城当晚,就做了一个梦。   至此,他总能在偌大的江府中发现些蛛丝马迹,江凌对于芍药的执着,还有那仿佛发泄一般的凶狠。   江城隐约觉得,江凌或许有个得不到的人。   这个念头,在他有次进入江城的书房,无意中发现一副美人出浴图后得到了印证。   袅袅的温泉池中美人正揽了后背的长发,露出单薄的脊背,次第绽放纠缠的芍药在他背上开得妖冶。   画卷的边缘已经起了毛边,不知已被人翻阅了多少次。   当天江城就受了罚。   江城从回忆里抽出思绪,脑海中的美人图却不知何时替换成了谢西镜的模样,正绷紧了皮肉,用他纤细的手指划过水波,触及纹着芍药之处。   芍药,又是芍药。   江城的神色愈发狼狈起来,真是够巧的。   他见过谢西镜胸前曾经无意中坦露的那支吐蕊芍药,却不知,他后方也有。   与那画中之人,近乎相差无几……   谢西镜,是曾经取悦父亲的那些人之一,还是画中之人。   还有那些珍珠……   魔教谢长老……   那些不同的香味……   他心中冒出一个又一个想法,纠缠混乱得如一团乱麻,江城头疼欲裂。   锦城剑贴已经得到数日了,而父亲却未曾出现,那他是不是,也在此地。   窥伺之人已经远去,谢潭重新回到房间,洗净后重新换好了衣物。   虽说现在江城和严修晚搞得他心烦气躁,不过大体上,还是保持了剧情的进度,剩下的,便是用越筠给的药引杀了江城与严修晚这两个变数,还有白山顶围杀的剧情了。   左岳剑贴的出现,会牵制大半个武林和魔教,魔教剩下在清远县的,不过小猫三两只罢了,蛮长老他也让罗猙带走了,而根据剧情,江城也会离开前往锦城江家。因谢长老毫不留情的复仇而胆寒的众人却会在清远县聚集,在白山顶将谢长老围攻,令其力竭至死。   谢潭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些珍珠上,眼中闪过冷意,运功一掌,价值连城的珍珠便化为湮粉,经风一吹,便了无痕迹。   江城和严修晚,必须死。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骄傲挺胸脯)   这卷其实快结束惹~   最后,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 第91章 沤珠槿艳16   “江凌,严修晚。”越筠在他耳边吐出两个名字。   “原因呢。”   “原因?”   “你跟江凌、严修晚原是很要好的。”   越筠便又笑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西镜,我这腿,便是江凌跟严修晚一并废的。”   谢长老便抿唇不语了。   在谢长老被罗狡带回魔教后,便被罗狡拘在教中好几年,也没人跟他说点什么外头的光景动向,因为对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谢长老是一慨不知的,所以再见到越筠的时候,才会有些惊讶于他的双腿。   越筠给了谢长老两颗药丸:“江凌和严修晚身上中了我的锁毒,不过因为当时情况复杂,我没有加入最后一种引动那毒,给你的,便是毒引和解药。”   “这些年过去了,那毒药爆发不会很烈,不过以你的身手,已是绰绰有余。”   “红色为毒引,白色为解药。鲜血,体/液,皆可引动。”   “西镜,七日过后,我等着为你解蛊。”   谢潭不知越筠是否还有所隐瞒,不过现如今,也只能相信他,否则以他现在的身手,对上江凌和严修晚,完全没有胜算。   还有一日。   谢潭从几日前药王谷的谈话中回神,看向了温系舟。   他今日休息,谢潭说想看他抚琴,温系舟应了,便在院落中架琴,为他弹奏起来。   谢潭其实不是很懂乐,不过还是能分辨出悦耳动听的。   温系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耳上居然都染上了红晕。   琴音落下,如流水般自然地流淌过去,便换了曲子。   他刚刚竟弹了段凤求凰,温系舟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慌忙便换了曲,他也不知西镜听出来没有,他抬头想“看一看”西镜的反应,却陡然因眼中的模糊景象断了心绪,琴音也跟着一顿,他竟忘了,自己已是个盲人了。   温系舟从前并不是个盲人,他双目失明后,委实也适应了好久,才渐渐心平气和起来,一点一点接受适应变了的世界,他有过自弃自厌的时候,他见过花团锦簇高山流水,失去后就会更加痛苦。不过后来慢慢也就走过来了。   然而就是这一刻,温系舟心中的那点在意和不甘,一点点蔓延上来。   他瞧不见西镜的神态模样,也不会知他是喜是悲,隔了白茫茫的雾气,他永远望不见心上之人。   他竟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样患得患失的人。   “系舟。”谢长老察觉到了什么,行至他身侧。   温系舟的面容与记忆中的扈星州几近相同。   只是性格确实天差地别。   扈星州生得一副温柔如玉的模样,但其实是个胆大包天极有主意的人,他进入魔教前本就是个天涯浪客,或者刀尖舔血的生活,不过仗着有几分功夫才能逍遥罢了,便是被仇人抓住用毒威胁他潜伏进魔教,本就是想利用扈星州一回,是死是活他们也不在意,但是扈星州却从九死一生的局面中生生挣扎出一条活路。   成功进入了魔教,甚至拜入了谢长老门下。   那仇人也是意外,便屡屡借他之手,得知一些魔教的动静。   扈星州呢,在魔教中不说是如鱼得水,那也还算过得下去,谁让他座上是谢长老呢,纵然看扈星州不顺眼,也得看在谢长老的面上,不至于太过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扈星州胆子大到居然看上了谢长老,在一次无意中瞥见谢长老的容貌后,扈星州的念想便愈发压制不住了。   他也不再犹豫,日复一日的使出浑身解数,还真就把谢长老给拿下了。   得知谢长老跟扈星州在一起后魔教众人着实大跌眼镜了,听闻教主当着众人的面把手中的茶杯都捏成碎片了。   而扈星州呢,抱着他的谢长老满脸都是得意,天天跟谢长老同进同出的献殷勤,丝毫不带掩饰害怕的,他像是一团火一样,化了谢长老的冷淡自持。   而这样一个人,却也死在了一个情字之上。   费尽心机逃了出来,却也不再去那魔教,深怕自己泄露了魔教的入口给他的谢长老带来灭顶之灾,扈星州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本就身受重伤还收了刑,毒药也没有解,他想着拼最后一把,怎么也要拉几个人去死,但谢长老终究还是找到他了。   在他们常常静坐的芦苇河旁。   扈星州那点拼死的气势就散了,他只想再好好看看谢长老。   他跟谢长老说,别替他报仇了,他打不过的,别报仇了,好好活着便好。他说着说着就哭了,然后亲着谢长老,说他怎么遇见谢长老这么晚,要是早些就好了,早些就好了。   谢长老抱着扈星州,看他一点点没了生机。   他那双原本死死攥紧自己的手,也不可控制地,松开,而后砸落下去。   如今他看着温系舟,就恍然想到了扈星州最后躺在他怀里的模样。   带着不甘、怅然。   他抓住了温系舟的手。   紧紧地。   ……   最后这两日平静得都有些反常了,江凌和严修晚也没有再出现,仿佛是在给谢长老一个喘息、认命的机会。   因谢长老前几日疯狂追杀而显得乱象一片的风波暂时平静了下来,然左岳剑贴出现在锦城江家的消息也渐渐的传开了。   谢潭这天几乎没怎么睡着,思绪浮动直至天明。   他拿出了越筠给他的解药和毒引,服入口中。   谢潭早上照例与温系舟一同用了饭,他正给温系舟夹着菜,院落大门却被一阵劲风“嘭”地扇开,发出一声巨响。   温系舟和福来俱是吓了一跳。   一身黑衣的江凌迈步前来,视线在温系舟的面容上一顿,就化作嘲讽之意:“西镜,跟我走。”   他已然已经不屑再忍耐伪装什么,径自过来就抓住了谢长老的手腕,福来正要说点什么,却被江凌扫过来的一眼看得脸色发白。   谢潭的右手已然放在了孤光剑上,声音是温系舟从未听过的冷冽:“松……”   江凌却已经不耐再纠缠下去,呼吸间就伸手直欲擒住谢潭,他下意识反抗,木桌在两人的打斗中轰然破裂,温系舟的脸上被破碎的瓷碗划出了伤口,身上狼狈不堪。   “谢公子!”福来抖着嗓子,几乎站立不住,“公子!公子!!谢公子被人带走了……”   “福来!带我去找江城!”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两章失败了,对不起呜呜呜。明天我一定!!!(不然我就是猪!!!   上一章最后是江凌和严修晚必须死qaq写成了江城   下章所有人掉马甲了,江城要疯了   西镜=魔教长老=他爹的心上人,他爹正要强迫人家   救过他的兄弟修晚=剑圣严修晚,他兄弟也要强迫人家   自己也喜欢西镜   晚安哦我先睡了! 第92章 沤珠槿艳17   七日,是那蛊虫适应转变谢长老身体的时间。   而如今,江凌和严修晚也不用在顾忌什么了,七日之期已到,西镜,终将成为他们的掌上之物。   连身体,都将不由自主迎合他们。   谢长老的孤光剑已然脱手落入草丛之中,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被越筠用药压制住的泛滥欲/潮,在江凌宽大的指中如隔靴搔痒一般,愈发难堪渴求起来。   连衣物都沁湿了。   白发的严修晚抱剑倚在木屋上,目光一错不错得看着被江凌抱在怀中的谢长老。   他握着剑鞘的手在发烫,好似能透过那些凹凸不平的繁复纹饰,触及曾经被剑鞘搅动的身体,那些溢出的水,勾缠在冷硬的剑鞘上,又渐渐淌入他滚烫的手心,湿润/滑/腻。   严修晚看着江凌带着脸色晕红的谢长老擦身而过,谢长老半睁开眼睛,一双极美的含情目合着水光与他对视了一眼,是春光乍泄桃花吐露。   严修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跟着江凌,进了木屋之中。   谢长老已经失尽了力气,只单手揪着自己的衣襟,做着可笑又无力的抵抗。   然而他的身体却违背了主人的意志,令他浑身发烫绵软,且欲壑难填。   江凌褪下他的靴子和白袜,却见他的脚趾紧紧蜷缩着,显然是在忍耐着,江凌却偏还要用指甲挠他的脚心,让他的呼吸愈发凌乱起来。   “我从前便是这么帮你的。”江凌从下往上一件件剥离了他的衣物,看他溢出眼泪来,“你那时还小什么都不懂,也不会哭。”   他的手指按上了谢长老身上的芍药文身,看那枝吐蕊芍药,颤巍巍的挺立着:“只是我还不知,你哭起来更好看些。”   谢长老抖着睫毛,目光却落在他身后:“严修晚…严修晚,让我走。”   江凌便冷笑了一声。   他掐住了谢长老的腿弯。   ……   “你说什么!!”江城豁然起身,他看着狼狈不堪的温系舟二人,脸色一下难看下去。   “江城!我只能来找你了…只能来找你了……”温系舟的声音还在发抖,他脸色苍白一片,脸上的划痕溢出的鲜血都来不及擦,提着一口气跟福来直接冲到了江城所在的酒楼,“你救救西镜,帮我救救他……”   温系舟乌黑却毫无波澜的双眼中滚落下泪水:“他带走了西镜!我不知那个人究竟要做什么……”   “福来!那人的样貌呢?”   惊魂未定的福来磕磕绊绊描绘着男人的模样,他越说脸色却越惨白下去,那个男人的样子……总觉得与江城公子有两份相似。   “……他往北面去了。”   江城以为他是怕的,也没有多想,知事情紧急也来不及宽慰温系舟两句,便召集人手开始寻人,而他运功朝着那个曾经发现过木屋的密林中飞快敢去,江城有一种极为不妙的强烈预感。   木屋愈发近了,江城甚至能闻到西镜身上沾染的那种花药香,隐隐约约飘散在空气中。   耳中捕捉到什么东西砸倒在地面的沉闷声音,似乎就是从不远处传来的,江城的情绪愈发焦躁起来,隐蔽而又快速得接近了木屋。   脚边不知是谁遗落的剑反射着阳光,江城下意识瞥了一眼,却见剑身上印刻着“孤光”二字。   魔教谢长老的佩剑孤光。   江城的脚步猛地一滞,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念头,他深吸了口气,压住混乱的念头。   找到西镜再说,找到西镜。   再说。   “嘭——!”木屋半阖的窗户突然被砸开,一个雪白的身形探出了大半身体直欲逃离,然而眨眼间就被人用手压住了肩胛,一只手从后扼住了他的下颚,迫使他仰起头来,发出一声崩溃似的哭/喘声。   是西镜!   江城的脚步骤然钉在了原地。   他被人压制住,腰肢一次一次在床沿上被迫刮蹭着,瞬间便被粗糙的窗沿划出了一道道红痕,伏在他后颈肩胛上的男人抬起头来,双眸凝着血色和疯狂,用手转过西镜的头,在他的唇边狠狠咬了一口。   江城却被映入他眼中的熟悉容貌击得脑海空白一片,连呼吸都停滞了。   父……亲。   怎么回事……   西镜…孤光剑……芍药……父亲。   江城仿佛站在冰天雪地之中,浑身发冷。   他握着剑的手指在发抖。   “严修晚!不……”江城涣散的思绪被一声破碎的哭叫唤回,他青白着脸看过去,却见昏暗的屋内又伸出一只手来,白发的男人出现在窗前,掐住他转了身,额间的发散乱,冷漠的脸靠近西镜,在他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西镜,该我了。”他将西镜拥入怀中,嵌得如同榫卯一般,严丝合缝密不可分。   江城陷入莫大的荒谬中。   修晚,救过他的好兄弟修晚,是严修晚,那个剑圣严修晚。   而他们,却如他曾经不屑一顾的传言那样纠缠不清,不,不,不是纠缠不清……   江城的眼底血红一片,眼球中血丝随着西镜断断续续的哭声越积越多,他发抖的手将手中的剑越握越紧。   他们都在强迫西镜。   他的父亲,他的兄弟。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啊!!!!   江城骤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意,如同疯魔了一般冲上木屋,面色狰狞双目通红。   江凌和严修晚近乎同时朝着气息泄露的不远处看去,脸上的厉色与杀气却在看清人时顿了顿。   江凌披了外袍,挡住了发疯了一般劈砍的江城,一掌将他打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喷出一口鲜血来。   “回去。”江凌居高临下得看着自己气息萎靡的养子,神色一如既往的威严淡漠。   江城却突然大笑起来,口中的鲜血淋漓:“父亲,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你还是武林盟主江凌吗!你还是我崇敬的父亲吗!!”他大笑着,通红的眼中几乎要滚下泪,“欺世盗名!逼良为娼!江凌!这便是你与剑圣所做之事!”   “你放过西镜吧……”他咳出一口鲜血,纵然如此,他也还存着一丝期待。   “西镜?你还知道他叫西镜?”江凌沉默一瞬,却突然笑了一声,“既然不走,那你便好好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就如你前两次那样。”   江凌拂袖离去,江凌却因为他的话瞳孔一缩,嘴唇无声颤抖了一下:“父亲……”江城眼中的光黯淡下去,他看着父亲伸出手,托住了西镜的脊背。   “江城!”他听到西镜哭喊了一声,“你滚!你滚!!” 第93章 沤珠槿艳18   “你确定要离开?”李詹月皱眉,他看着脸色尚还苍白的江城,不明白短短一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不仅仅是受了重伤,仿佛是心神都收到了重大的打击一般。   “嗯。锦城那边也来人催促了,父…亲……他联系不上,江家那边没有主事人。”江城移开视线没有与李詹月对视,他受伤的胸口又绞痛起来,让他的脸色愈发惨白。   往日的俊朗洒脱都颓败凋敝,连宽慰人笑容都隐着郁色,他的心气儿仿佛都被打散了。   “你那个好友温系舟还在等你。”李詹月提了一句。   “叫人告诉他,我尽力了。”江城站起身来,如同逃避一般离开了,李詹月收起折扇,眼中的忧虑之色愈重了些。   已经枯坐了一天,夜色已深却久等江城不来的温系舟白着脸眼睛发红,却只等来了江城的一句话,传话的还只是个小厮,他神色一下就变了,福来还想追问几句,温系舟却死死掐住了他的胳膊。   “我知道了。”他应着,“我知道了。”   “既然江公子要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福来,”温系舟竭力让自己艰涩的嗓音听起来正常些,“我们自己找。”   “公子!”福来都要哭出来了,怎么找?他们怎么找?!   “我们再见见江公子吧,他一定……”   “走!”温系舟厉声打断了福来的话,温润的面容却浮现出一种坚忍来,“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与此同时,躲入山洞中浑身鲜血的谢潭睁开了眼睛,他咳嗽了一声,因震动到喉咙,又吃痛地“嘶”了一声。   他重新闭上了眼。   操。真特么不容易啊。   ……   半日前。   酣畅淋漓毫无疲色的江凌跟严修晚还在木屋中拥着他们所爱之人,江凌揽着谢长老无力的腰肢,一边细细吻着他,让他连声音都没入交/缠的唇舌之中。   严修晚的爱剑早已落在了地上,他额上的汗水滑落到下巴处,随着晃动又落在谢长老的身上,一并融在他亮晶晶的皮肤上。   终于是得到了数十年来都心心念念之人,他们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杀机却隐没在这样的亲密无间中,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达到了一个零界点。   “噗!”   “噗!”   江凌和严修晚先后动作一滞神情一变,然后吐出一口黑血来,脸色也随之变得青白。   江凌的眼中杀意骤起,下意识便朝着严修晚出掌,严修晚避过,身形却不受控制地一晃。   “中毒?”江凌脸色难看地试图用内力压制毒素的蔓延,然而那毒几乎在顷刻之间就轰然爆发来,让他的气息都萎靡下去。   严修晚却看向谢长老,见他似乎不受影响的模样,略略松了口气,神色却在江凌的下一句话中微微变了。   “西镜。”江凌的手抚上他晕红的面容,“下蛊当天你去了哪儿,是不是去药王谷了。”   谢长老沾染着欲色的糜艳眉目微微动了,他喘了一声,拨开颤动的湿润眼睫:“你不是…猜到了吗。”   江凌的神色一下狰狞起来:“早知道,我就该杀了他!”   严修晚沉默不语。   他又吐出一口黑血来,连视线都黑了一瞬间,江凌封住自身大穴,抽身退出:“走,去找大夫。”   谢长老的身体痉挛着,随着他的退开不受控制地涌出一阵,他嘴唇动了动:“没用的。越筠在数十年前就下了毒,我不过是个引子,这毒,越筠自己都解不了。”   “江凌,严修晚,你们要死了。”他笑起来。   “我其实一直有个疑惑,扈星州,”他呼吸急促起来,“扈星州死之前让我别报仇了,他说我打不过的。可是这世间,还有谁的武功能及得上我呢。”他的眼睫颤抖着,对上了江凌冷冽刺骨的视线,“江凌!是不是你!”   “是又怎么样,扈星州他死了。他也配?”江凌的鼻尖也落下黑血来,他知道毒药在说话间就已经深入肺腑了,纵然封住了大穴也已无药可救,江凌伸出手,扼住了谢长老的脖颈,“西镜,我们一起死吧。”   手掌上青筋暴起,江凌却笑了起来,看着谢长老抓住自己都手臂,渐渐呼吸不畅:“西镜,一起死啊。”   “没有人可以再得到你,没有人!”   江凌掐住谢长老的手臂却被一剑划断了,他脸色惨白地栽倒在谢潭身上,却见严修晚拿着剑,脸色平静得又重新放下了,失血过多又加上毒素发作,江凌很快就呼吸微弱起来,他眼中还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执念,朝着谢长老的方向看去,然而眼前景象却模糊起来,他划着断臂,想再碰碰他的西镜,眼前却暗黑下去。   严修晚踉跄着,摸了摸谢长老的脸,他一成不变的冷漠脸上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来:“解药,吃了吗。”   他盯着谢长老看,见他点头了,便俯下身去,轻轻地,在他额头上覆了一吻。   闭目,再无声息。   谢长老离开了充满着血腥味的木屋,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了一个山洞,布置一番后便昏睡过去。   ……   谢潭醒来后在山洞中休整运功了将近一炷香,才觉得好受了些。   他回城中沐浴后换了身能看的衣物,然后才匆匆赶回温系舟家中。   温系舟正与福来拿着一叠谢长老的画像,正欲上街寻人,福来却尖叫了一声:“公子!!谢公子回来了!谢公子!!”他“哇”一声哭了起来,温系舟的脸上还保持着疲色,神色都因为他这声大叫凝固住了。   直到熟悉的花香萦绕在他的口鼻,被谢长老抱住了,温系舟才反应过来似的,抖着手回抱住了谢长老:“西镜……西镜……”他脸上具是失而复得后的惶恐和后怕,鼻子发酸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系舟,我很好,别担心,别担心。”谢长老拍着温系舟的背,对发现他脖颈上的掐痕的福来摇了摇头,福来流着泪咽下了口中话。   公子怎的,这样惨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可还会再来?西镜,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怕……”温系舟从未这样急切地想要离开他已经适应了的生活,连嗓子都在发颤。   “他不会再来了,那是我的仇人。我已经杀了他。”谢长老拉着温系舟去了房内坐下,福来默默的停住了脚步,看着两人的背影。   “我信你,那我们离开这里好吗。”温系舟说着,脸上却突然覆了温热的巾帕,是谢潭在帮他擦拭,温系舟带着早上的狼藉,都未曾整理一下。   “好,我答应你。”谢长老应着,又帮他换了衣裳两人便上了床榻,温系舟紧紧抓住谢长老的手,同他说着话,心神终于一点点松懈下去,很快便入睡了。   若是谢长老能在白山顶的围攻中活下来。   他也是愿意同温系舟离开的吧。   谢潭想着,也渐渐入睡了。   然而次日谢潭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又再度僵了一瞬。   江凌和严修晚已经死了,蛊虫不会在受影响,但为什么,他的身体还是有了反应。   越筠明明说过,蛊虫的主人死了以后便不会再起作用,只需要去他那里取出蛊虫,便能永绝后患。   所以,越筠骗了他。   “哒哒。”门口传来敲门声,福来在谢潭的应声中推门进来,在外间叫了一声,“谢公子,外头有个叫越筠的找你,说是与你有约定。”   谢长老深深吸了口气。   越筠。   作者有话说:   没啦~二更完成! 第94章 沤珠槿艳19【已修】   越筠被人推着轮椅,正在打量着温系舟的小院,这样简陋、单调,又怎么配得上西镜这枝娇艳的雪中芍药。   “西镜。”他见谢长老随着福来出现在他眼前了,便笑着看过去,然而眼中的笑意却在触及他脖颈上的青红掐痕时一凝。   他放在轮椅把手上的手指捏紧了。   “退下吧。”越筠对着身后人说道,那人恭敬行礼后便退至了院外,谢潭对着福来摇摇头,也让他离开了。   “去照看下系舟,他似是有些发热。”福来又看了谢长老一脸,这才匆匆忙忙赶去了温系舟屋内。   “越筠。江凌和严修晚死了,”谢长老手中的孤光剑抵住了越筠的喉咙,锋利的剑尖划破了他的皮肤,渐渐凝出一滴鲜血,“但是我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   “西镜这么聪敏,应该想到了吧,”越筠反而笑起来,他用手指移开了他突然颤抖起来的剑,“除非蛊虫主人没死。”   “西镜,江凌寻遍天下的蛊虫怎么会直到现在才出现,不过是我费尽心血培育出的,又抛给他二人罢了。母蛊,在我的身上。”他看着谢潭的呼吸不受控制得急促起来,连手中的孤光剑都握不住了,“西镜,用喂养者的鲜血催动蛊虫,可比不得母蛊。”   “跟我走罢,西镜,你离不开我了。”越筠看他跌落在地面上,连内力都使不出的模样,直诱人上前摧残,他还温着声音,如同劝勉怜惜一般,“温系舟这里你可以常来,我不会阻你。”   “越筠,”谢长老眼中是被逼出的水色,唇瓣被那体内的难言之欲灼烧得绯红,是如雨后芙蓉一样的色,“越筠,再给我两日。”   越筠不语,还垂着目光看着谢长老。   “求你。”他眨了下眼睛,眸中的水光便再也凝不住,倏而从他的脸上滑落下去,滴在衣衫上。   他少有这样低姿态的时刻,越筠一瞬间都想上前,擦拭掉他颊边的泪水,用唇吻他濡/湿的眼睫,但是,他不想出现任何差错:“西镜。”   谢长老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垂了垂视线:“越筠,一个人若是一心求死,你也救不活的罢。”   越筠脸上的神色一顿。   “不过两日,你也等不了吗,我不过还想杀了最后几人,”谢长老拿着他精巧的剑,用自己威胁着越筠,“我要你退回药王谷,带上你的人。”   孤光剑刺入胸口,瞬间便将他浅色的衣袍染上了刺眼的红。   越筠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但是眼见孤光剑又刺入了几分,他到底是不敢赌,按在轮椅把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我答应你。”   “两日后,我会重新过来接你,西镜,为了温系舟、为了魔教,也为了你自己,别逃。”   他停止了催动母蛊,在仆从的侍候下离开了这方小小的院落,屋外隐蔽的药王谷中人一个个撤离了。   谢潭站起身来,卸下了一口气。   如今,也只待白山顶的消息了。   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去了温系舟屋内。   温系舟已经醒过来了,不过身体还有些发烫,许是情绪激烈起伏,加之担惊受怕未曾好好休息才所致的,福来去请了大夫开了药,两贴下去他便好转了许多,到底是年轻底子好。   温系舟拉着谢长老的手,跟他聊着日后要搬到哪里去,他不是一时兴起,是真真切切地认真思索着。   谢长老将头靠过去,温系舟微愣,而后便红了耳朵,用手臂环住了谢长老的身体。   “温系舟?”   “嗯。”   “温系舟。”   “嗯。”   “温系舟。”   “怎么了。”   “亲亲我罢。”谢长老转头,碰了碰温系舟还有些干燥的唇瓣。   “我发热了。”温系舟摇摇头,似乎对于谢长老这个要求有些无奈,又有些羞赧,“不可以。”   “系舟,亲亲我罢。”谢长老又重复了一遍,他又靠近了温系舟一些,,湿热的呼吸就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脸上。   温系舟揽着他腰肢的手不自觉就紧了紧,他试探着将脑袋往前移了移,唇瓣就触及了他温热柔嫩的脸颊,他找不准位置,就慢慢的,一点点啄吻到了他的嘴角,呼吸微微急/促。   多么于礼不合啊。   他正同一个男子,在接吻。   但是温系舟已经无法控制了,西镜让他痴迷、上瘾,甘之如饴的沉沦下去。   (就亲了个嘴打了个啵谢谢谢谢还差六十个字整不会了谁来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算了没人能救我我只能自救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怎么还没到呜呜到了QAQ)   于是愈发沉湎,是温柔的吻。   (温系舟吻过他得唇,总之我凑个字数救命就差了一百几个字我已经改不会了,总之就是接了个吻亲了亲谢谢大家呜呜呜)   他看不清西镜现在的样子,但是可以仔细听他的声音,温系舟的遗憾也就没有那么重了。   “西镜。”温系舟抱着谢长老,伏在他的肩上,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听到西镜“嗯”了一声,便再不迟疑。   (这里是指态度qwq救了大命了我还少几个字个字)温系舟对待西镜真是像温润得如同毫无棱角的玉。   他有一瞬间想起了第一次遇到西镜的时候,那是一个雨天,大雨倾盆,他的西镜搭手帮他避开了被风吹落在地面上竹竿。   温系舟明明看不见他的样子,听到他几乎埋没在雨中的呜咽声,却升腾起了一种怜惜。   ……   温系舟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他抱着睡过去的西镜,鼻尖是他身上渐重的花药香,后知后觉地,温系舟脸上又浮起红晕来。   他将狼藉的衣物扫落在了地上,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了他怀中的西镜,又在他额头上吻了吻,一颗乱跳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好似终于落在了实处,温系舟也合上了眼,拥着谢长老一同睡过去了。   次日福来在收拾衣物时,着实闹了个大红脸。   温系舟叫福来烧了水,睡眼蒙胧的谢长老便跟着温系舟进了浴桶中,看他微微红着脸,细细帮自己清洗起来。   “浴桶太小了,两个人有点挤。”温系舟听到西镜抱怨着,便笑了起来,“等换了地方,买个大的便是了。”   “西镜喜欢花吗。”   “可以养养。”   “那就买一些,漂亮的好养活的。”   “好。”   “明日,我们便收拾收拾,离开这里罢。”温系舟摸摸他的脸,温声道。   “……好。”西镜应着。   只是他戴上面具重新做回谢长老,便得知了那几个仇人的消息,明日,便在白山顶做了断。   谢长老在晚上与温系舟相拥而眠。   次日,用过早餐后便拿起了他的孤光剑,起身。   “西镜,你去哪儿?”温系舟鬼使神差地突然伸手,抓住了谢长老的衣袖。   “我去去就回。”谢长老这样说着,为温系舟布菜的福来却僵着神情,说了句。   “谢公子拿着剑。”他显然被上次的意外吓得不清,见谢长老一拿剑出门就紧张。   温系舟的脸色也略略凝了凝:“你去哪儿。”他又重复了一遍。   谢潭有一瞬间觉得有些不忍了。   “白山顶,我去白山顶。”他轻轻说了一声,才见得到地点的温系舟神色松懈下来,他嘱咐谢潭一句:“那早去早回,我等你。”温系舟重新笑起来,似是期待一般。   “好。”   谢西镜携着杀人利剑,带上修罗鬼面,便重新成为了魔教谢长老。   为杀人、复仇。   不惜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沤珠槿艳20【完】   从清远县至锦城,有几日的车马程,江城一行人正在沿途的客栈休整。   瘦削沉默了许多的江城走在街上,目光平静地掠过热闹的车马人流,不远处的李詹月皱着眉,看着郁郁的好友,却也不再劝勉了。   他已经说了许多,但是江城自己听不进,说得再多也是做无用功。   小巷的角落传出一阵殴打奚落声,江城的目光划过,略微一顿便移开了,李詹月却心中一动,出手用碎银击中了几个围殴在一个衣衫褴褛少年上的无赖。   此起彼伏的痛呼声传来,李詹月说了个“滚”字,知晓他不好惹的几个混混便连忙逃窜进了深巷。   李詹月拉着江城走到了鼻青脸肿的少年面前,少年人的眼睛已经瞎了一只,被刺入了一根折断的木签,正淋漓得留着鲜血,他爬起来朝着李詹月磕头,一边道谢一边“咚咚咚”地额头,鲜血和眼泪在地上混成了一片。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多谢……”   “行了,怎么回事。”李詹月开口问道。   少年人重重又磕了一个响头,听闻李詹月这话,却再也绷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他颠三倒四地讲述了来龙去脉,江城听着,心中的波澜微微起伏却又再度沉寂下去。   “要是我们再来得早一些就好了,还能救下你爷爷。”   是啊。   迟了,已经迟了。   在他逃避的那一天,就已经迟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江城想。   “公子救了我,就已经是我的运气了……不晚的、不晚的,我以为自己也要死了……”他哭着,一时间都不知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了,江城的目光一动。   不晚……吗。   江城想起了西镜的哭声,和那两个男人。   他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声音沙哑:“李詹月,我要回去。”他乌黑的眼中渐渐浮现起刀剑般的锐气,直欲破开沉沉霾色,透出炽烈天光。   李詹月便笑了:“好,我在锦城等你。”   他看着江城转身离去,身形如松如剑。   这才是,他认识的江城。   ……   鲜有人迹的白山顶。   如今已是尸横遍野如地府鬼蜮。   谢长老踉跄得栽倒在地上,他身上的剑穿透了胸口,几乎染透了他的衣裳。   他要死了。   耳朵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叫喊声,谢长老抬头望过去,却见远处福来正扶着温系舟的手,朝着白山顶而来。   谢长老的眉眼动了动,他摘下了已经破碎的面具,挪着身体,一点点朝着温系舟的方向移过去。   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会吓到温系舟的。   谢长老这样想,神色却悲伤起来。   怎么办。   他要死了。   他就要死了。   看清眼前场景的福来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谢长老点了穴,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温系舟一愣:“福来?”   “他坐在地上了,看起来累得不清。”谢长老开口,温系舟一听到他的声音,便顾不得其他了,急切地往前走了几步。   “西镜。”温系舟眉眼温和,“我等不及了,就来找你了,不是说今日同我离开吗。”   “你在哪儿?”   谢长老的胸口穿着剑,他喘着气拔了出来,破败的身体摇晃着,一步一步朝着温系舟走过去。   “在这。”他眼中滚出热泪来,又跪倒在地上,“在这里。”   温系舟循着声音过去,脚步匆忙,差点就摔了,然后他伸出的手握住了西镜的手指,纤细又修长。   “你在地上吗?”温系舟轻轻笑了一下,然后闻到了血腥味,脸上的表情又变得焦急起来,“你受伤了?”   “嗯。”谢长老应了一声,近乎哽咽,在正道眼中冷漠喋血如艳鬼修罗的神色在温系舟的关怀中都化成了让人心疼的脆弱,“我摔倒了,一个很大的口子,伤口很疼。”   “很疼很疼。”   温系舟摸索着蹲下去,然后就被西镜抱住了,他听到心上人娇气的抽泣声,眉目都化成了脉脉春水:“不疼,不疼。乖啊。”   “那日你同我说起,江州四季如春。我们便去那里如何?”   “好。”   “我叫人打造个温泉,给你泡澡。”温系舟又轻笑起来,“可比我那破旧浴桶宽敞。”   “浴桶…也是要的。”   “自然,你说你还想养花,我都记得的。”   温系舟仿佛能想象得到他们未来的生活了,与他的心上人一起,与他的……妻子。   他的脸色微微红了些许,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西镜,会允自己叫他妻子吗。   他多学学,让他快乐些,他会允的吧。   温系舟忍不住,红着耳垂,轻声叫了他一声“爱妻”。   “嗯。”谢西镜滚下泪水来。   如清风明月的白衣公子还抱着心上人诉说着未来,脸上是绵绵的情意。   他怀中满身鲜血的人应着应着,气息却一点点消散了。   “择一个良辰吉日,我来娶你,可好?”   白衣公子满怀期待地问道,却再也等不来一个回应了。   *   药王谷正在饮茶的越筠手一抖,价值不菲的茶盏“嘭”一声砸在地面碎裂开。   他身上的母蛊,死了。   越筠脸色煞白。   西镜……   作者有话说:   晚安啾啾qwq 第96章 甜桃秘闻1   ☆这孕,必须怀???☆   【叮——】   【已确认宿主死亡,正在追溯任务进程……任务成功。正在链接个人空间,倒计时——】   【十、九、八——】   【叮——】   谢潭回到了凝实许多的个人空间,躺靠在了沙发上,他垂着眼没有出声,接收着数据的系统也就沉默着。   系统能明显得察觉到他的一些转变。随着一个个世界的推移,要么变得冷漠起来让自己适应,要么就沉湎于那些冗杂真切的情感中,最后崩溃。   这样的案例,有许多。   系统静静地看着谢潭躺在床上睡了一整天,醒来后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烦死了。”他踢了下被子,语气冷淡又烦躁,“这里怎么连点娱乐活动都没有啊?”   “系统,你不行啊。”   系统:“……?这是你的个人空间。”   谢潭“哦”了一声,变出一台掌机来,又想了想链接上了大屏幕,开始林克时间疯狂吊打人马征服海拉鲁,谢潭直接玩儿到天昏地暗连公主都忘记救了。   “操!我还没存档!!!!系统!!!”   被传送走的时候谢潭挺尸一样“腾”一下弹了一下,然后就被无情地拉走了。   系统:……。   这厮适应良好啊。   【叮——】   【下个世界即将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下面进入倒计时阶段——】   【十、九、八——】   【叮——】   脸颊因为发烧而通红的omega被人从专机里抱了出来,在场的佣人们都不由自主地瞄了眼这位少夫人,大少爷回程所在的星舰失事已经快一个月了,如今还是下落不明,这位娇弱年少的漂亮omega,怕是要成为寡妇了。   连赶路都会因为太过疲累而发起烧来,以后在没有alpha的日子里,他又该怎么度过脆弱的发/情期呢,靠抑制剂?还是自我疏解?至于临时标记…在这样的豪门家族里,又怎么可能被允许。   真是可怜啊。   连信息素都是蜜桃味的小omega,甜美羞怯得让人想要咬一口,没有了alpha的娇养浇灌,也许就要渐渐腐朽了。   omega被人抱着进入了他的房间,不一会儿就有家庭医生过来看了看情况。   “烧得不算厉害,用点退烧药就能压下去,不用去医院。”家庭医生下楼跟穿着家居服的慎家夫人说了两句,“这两天的饮食还是要清淡一些。”   慎夫人点了点头,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神色怔肿,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了。   一旁两鬓雪白的管家阿斯便让家庭医生退下了,然后自己跟厨师叮嘱了一声。   管家阿斯轻轻叹了一声。   ……   迷迷糊糊被人喂了退烧药,谢潭其实已经好受很多了。   他闭着眼睛翻了翻脑海中的剧情。   ABO?什么东西??   系统贴心地还特意在剧情前备注解释了一下,谢潭一眼扫过去,眼皮就是一跳。   六种性别?男性omega能生子,女性alpha有……我/操!什么东西啊!!!   谢潭深深觉得自己见的世面还是少了,这什么狗屎??omega还有发/情期???临时标记永久标记又是什么东西?腺体?生/殖腔?他一头雾水地匆匆扫过往下看下去,他有种不好的预告。   谢潭,慎隐的妻子,男性omega。   谢潭:“……………”能怀孕的那个omega???   他倒吸一口凉气,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   谢潭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男alpha也就是慎隐的妻子,不过目前他暂且还不用担心夫夫之间的同居问题,因为他那个alpha现在正下落不明失踪快一个月了。   他今天刚刚被慎家的人从另外一个以环境优美风景秀丽的养老星里接过来,然后因为长途奔波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直接发烧就这么无了。   谢潭继续看下去,他接下来要走的剧情其实不多,而且挺简…单……简单个屁啊!   谢潭盯着那几页剧情看,恨不得直接扬了一把火烧成灰。   特么真行,一个寡妇,姑且叫寡妇吧,结果被他亡夫的弟弟强迫了,还怀了个孩子??豪门丑闻当然不能这样传出去,慎夫人果断出手做了决断,接下去就是去母留子(?)的戏码,把孩子生下来后他名义上的婆婆就把谢潭直接送走了,在一个不知名的偏远星球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了。   谢潭的脸色扭曲了一下。   这次的主角是一个omega,叫兰索,谢潭在学校里曾经的好友,在谢潭回到银带主星后就经常来跟他串门,经常跟谢潭贴贴、进行奇奇怪怪的羞/耻小游戏。   风流又多情而且有权有势的兰索简直就不像一个omega,跟传统娇柔的谢潭完全是两个极端。   情人一茬接一茬的换,也不计较什么性别,omega、beta、alpha都不忌,今日去这个宴会明日去那里聚餐,跟他春风一度或者有过暧昧的ABO们加起来都能开星舰了。   而谢潭那个失踪的alpha丈夫慎隐,失忆后也成为了兰索的入幕之宾,不知道为什么,兰索也迟迟没有点破慎恒的身份,让他回归慎家,而是在自己的私人公寓里养着他,就连慎隐的胞弟慎恒,都跟兰索纠缠不清。   至于谢潭的作用,大概就是被迫生下孩子被丢走后,让兰索幡然醒悟了。   【他不想成为谢潭这样的omega,拥有脆弱的发情期,被弄/开生/殖腔,怀孕生子,永远在alpha的掌下,连身体都不能自主。】   于是兰索毅然决然,去做手术把腺体割了。   继续他更加自由、又浪荡不羁的生活。   谢潭:“………”日了狗了。这是个什么狗血辣鸡奇葩剧情?   所以,他还是个对照组?   这孕,必须怀???   作者有话说:   谢潭:去死吧辣鸡世界!!!!!   让一让让一让我要洒狗血了   【要不要怀孕这个点我还在纠结】   前一个世界的写法有点不同谢潭的心里描写比较少,所以【谢长老】身份代入显现出来会更强一点,另外,没有番外啦 第97章 甜桃秘闻2   暂且按下这点,谢潭继续仔细翻了翻剧情。   关于弟弟强迫了Omega这一节点,是发生在一次聚会上,其中有个小Omega突然发/情了,信息素把在场的Alpha冲击得昏了头,现场一片混乱,弟弟慎恒勉强留了两份理智,把被吓得手软脚软的“谢潭”带了出去,只不过此时的Omega因为受到了影响,蜜桃味的信息素就这么散发出来了,辛辛苦苦维持理智的慎恒直接崩断了,把Omega按在角落里拆吃入腹。   谢潭看这里又回到系统给的ABO科普备注的地方重新温故了一下知识点。   Omega的信息素会让Alpha失去理智。   谢潭一个头两个大,这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总之,他得想办法避开这个聚会。   什么男性Omega能怀孕,女性Alpha有咳咳已经足够刷新他的世界观了,还特么要自己生孩子??   去死吧你!   只要结局能让慎家夫人把自己赶到偏远星球,让主角兰索唏嘘两句就行,问题应该不大。   虽然就算问题很大,谢潭也一点也不想干就是了。   还有一些跟主角兰索有关联的剧情,就是一个个的都挺……   谢潭收回了注意力,算了,跟怀孕生孩子比,这都不是事儿。   ……   在休息了一个白天后,娇小甜美的omega总算是缓过来了,他在管家阿斯的带领下,去楼下的花园散了散心,顺便熟悉了一下环境布局。   Omega只是结婚后的一周在这里住过,而且因为Alpha太过于强势,腰酸背痛的Omega都没有好好逛过,后来就跟着他的Alpha慎隐去了那个养老星。   银带区主星虽然繁华,不过空气和环境当然是比不得以风景著称的M31-6忒芙星,原来慎隐带着Omega去那里,也是想跟他愉快地过二人世界,顺便让小Omega适应适应,以后再生个宝宝。   慎隐觉得自己的妻子实在是太娇柔了,自己都还软绵绵的,天真又羞怯,承受不了什么风雨的蹂/躏,只能乖乖地抱住他,小声求着自己。   虽然他爱极了这样的妻子。   可惜……   Omega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花园的深处,在长长的白色花园椅上坐下休息,前面是一条紫藤长廊,还有仿藤蔓的的吊椅,因为两侧还有花木的遮掩,碧绿的吊椅其实还有一些隐蔽。   慎隐曾经就在这里逗弄欺负过他的Omega,让他坐在柔韧摇晃的吊椅上,压着他细细地啄吻。   Omega一边被他吻得脸色潮/红,一边又无力地推却抗拒着,害怕会有人路过,看到他衣衫不整被Alpha把玩的样子,敏/感得都要化成了蜜桃水。   又被Alpha用滚烫的舌头舔/舐了。   Omega哪里会知道呢,他的Alpha早就已经吩咐下去,让人离开了花园。   谢潭默默把视线移开了。   脸色有点微妙。   管家阿斯寻过来找谢潭的时候就看到少夫人怔怔的样子,甜蜜漂亮的脸上都没有了以前的笑容。是想大少爷了吧。管家阿斯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叹气了。   “少夫人,兰索阁下过来找您了,现在正在客厅。”阿斯微微低头行礼,笔挺的西装服让他看起来精神矍铄,他看着谢潭还有些发愣,便缓了声音,道,“需要我替您拒绝兰索阁下吗。”   “不用。”谢潭蹙了下眉,倒也没有让阿斯拒绝,似乎比剧情中来得早了几天,不过总是得见的。   他跟着阿斯到了客厅,在明亮的光线下更加灿烂的白金色头发便跃入眼中。   客厅的茶几上有管家阿斯应客人要求准备的咖啡,还有甜点和水果,兰索正端着咖啡杯小口啜饮着,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他就转过了头朝着谢潭二人的方向看过来。   他的五官生得立体又精致,双唇是偏薄的会显得薄情,但是色泽又是一种浓郁的红色,配上他一双睫毛卷翘的海蓝色的深情眼睛,神情一动起来,就有种光芒四射的艳丽感。   “谢潭!”兰索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站起身来高兴地叫了他一声。   他走过来熟稔地握住了谢潭的手,和以前一样揉捏着他柔软有点肉感的手掌,察觉到谢潭的些微不自在后,兰索也没有停下他的动作,反而更加靠近了谢潭。   “怎么了,还跟我生疏啦?”兰索的另一手揽住他的胳膊,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句,“我可真伤心。”   “没有……”谢潭轻轻偏了一下头,兰索离得他太近了,颈侧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吹得头发时不时刺一下他的脖颈,有些痒。   “去你房间吧,我们好久没有见面、聊天了。”兰索伸手拍了拍谢潭的背,现在好像正经了一点,“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跟我说,知道吗。”   “好。”   兰索跟着谢潭去了他的房间,顺手就把房门锁了,他看着沉默寡言了许多的谢潭,脸上浮现起一点心疼的神情。   “我听说了,但是人不是还没有找到吗。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知道吗。”兰索伸手抱住了谢潭,安慰着怀里比他娇小许多的Omega,“不要太憋在心里,想哭就哭,兰索永远站在你身边,好吗。”   兰索没有等来记忆中Omega娇娇软软的抽泣声,只听到他“嗯”了一声,就沉默下去。   慎隐这个Alpha就这么让他的小Omega喜欢啊。   打击难过得他连情绪都发泄不出来吗。   兰索居然隐隐觉得有点嫉妒了。   明明刚入学的时候,谢潭还是他的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的身边就出现了慎隐这个Alpha,时不时晃悠一下,兰索那时候忙于社团和交际,也没有多在意慎隐,毕竟围在他身边的Alpha实在是太多了,兰索实在是无所谓得很。   结果慎隐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的Omega给追求上了,兰索看他非常的不顺眼,认为这个出身在慎家的Alpha大少爷不过是看上了谢潭的乖巧美貌,玩儿玩儿罢了,就一直把谢潭看得紧紧的,过夜都不让他去外面过夜。   不过因为Omega确实很喜欢慎隐,就没有阻止他们柏拉图式的恋爱。   结果好嘛,慎隐在Omega毕业后光速求婚,火速结婚了,直接打了兰索一个措手不及。   慎隐搂着小脸通红的谢潭给他送上结婚请柬的时候兰索脸上都笑容都要维持不住了,慎隐倒是笑得真切,在兰索不悦的目光中还故意把搂着Omega的手紧了紧,然后亲密地在他脸颊边吻了一下。   这个该死的、奸诈的、可恶的Alpha。   兰索把当时的心情简单粗暴地归结于他对于谢潭的占有欲,也没有去深想,只是在谢潭期待又害羞的目光中咬牙切齿却还要保持笑容地接过了请柬。   然后看着他们办了盛大的婚礼。   哦,他的小Omega,现在开始要属于别的Alpha了。   但是现在,那个得到谢潭的Alpha却消失了。   所以,谢潭是不是又变成自己的Omega了呢?   兰索思考了一下。   他原本带着安抚性质的轻拍后背的动作逐渐变了,倒像是更加接近与摩挲抚摸了,手指和掌心触着他的脊柱沟、和柔软的后背。   兰索偏了偏头,唇瓣就触碰到了Omega的耳垂。   “谢潭,你这个月的发/情期,是不是还没有来呢?”   作者有话说:   考虑纠结后,不写怀孕生子了。至于假孕(就是类似兔子那种)我再考虑下   另,这个故事从根上就已经坏了(狗头)看明白了不   最后,元旦快乐新年快乐呀!!!   明天试试二更,试试但不保证(咳 第98章 甜桃秘闻3   每个月一次的发情期?持续时间1-5天不等?   又翻看了一下备注的谢潭沉默了。   兰索似乎是料想到了,在他耳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湿热的呼吸就打在了他的耳垂上,让那里细小的绒毛敏感地立起了。   “你该怎么度过以后的发/情期呢。用抑制剂?但是用久了,他的效果就会逐渐减弱呢。至于临时标记,应该不会被允许吧?”兰索的手指渐渐往上滑动,碰到了他雪白的后颈,只要稍稍移动,就能触及他的腺体了。   兰索的目光看着那块现在毫无异样的皮肤,等发/情期到了,就会变得微微发红,散发出甜美诱人的蜜桃味信息素。   “如果是自力更生的话,你会娇气可怜得直哭吧?或许,需要我的帮忙吗?”兰索的语气带上了一□□哄的意味,他用食指轻轻点在了Omega的腺体上,引来他不安地往前离了离,可是他还在兰索的怀里,于是这个逃离的动作变得毫无意义,反而将自己更加亲密地送到了兰索的怀抱中。   “别怕呀谢桃桃,你忘了,我以前也帮过你的。”兰索在他柔软的腺体上划着圈,感觉到那小块皮肤变得发热、发烫,他怀里的Omega也开始呼吸急/促起来,“那个时候你还舍不得让我走呢。”   Omega的脖颈都开始染上了浅浅的红晕。   “不、不行的……”他小声拒绝着,又因为兰索揉捏腺体的动作浑身都开始发软。   “为什么呀~”兰索反问着,好像有些不满的,加重了力道,他听到Omega娇气的轻呼声,抵着谢潭头顶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因为谢桃桃结婚了吗?还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了?我们可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了。”   “不……”Omega已经有些接不上话了,他抓着兰索肩膀的手指无力地推却了一下,然后又败倒在了兰索的手中。   他的发/情期,确实不远了。   腺体被揉得绯红,蜜桃味信息素逐渐弥漫在紧闭的房间内。   Omega因为那突如其来的欲/望和空虚感啜泣了一声,在兰索的怀里几乎化成了一捧蜜桃水。   “谢桃桃,真是甜美得过分了。”兰索闻着他逐渐浓郁的信息素,轻轻蹭了蹭Omega发烫的脸颊,“那就让我来帮帮桃桃吧?”   ……   兰索刚入学到双人宿舍的时候,就在外面的洗手间撞到了谢潭。   娇小的Omega只到他肩膀,浑身光溜溜地在冲澡,脸颊泛着红晕正伸手在清洗他的股间,兰索进来时居高临下把人看了个彻底,引来Omega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说是尖叫声,他又叫得软绵绵可怜兮兮的,甚至眼里都极快地涌出了一层水光,看起来可爱极了。   空气中还有几缕淡淡的蜜桃味,注意力大半都被手足无措试图把自己遮起来的Omega吸引的兰索一点都没有回避的自觉,甚至还对眼泪汪汪的Omega笑了笑:“你好呀,我叫兰索,是你的室友。你叫什么?”   “我、我叫谢潭……”Omega这时候已经用宽大的浴巾把自己遮了遮,好歹没有那么慌张了,不过喉咙还有发紧发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谢桃?   听错名字的兰索还觉得这个名字真适合他眼前的这个Omega,和他的信息素一样,是甜美诱人的水蜜桃。   于是谢潭就有了一个谢桃桃的别称。   专属于兰索的。   ……   他的谢桃桃。   最是甜美多汁了,就好像真正的水蜜桃一样。   兰索吻了吻谢潭微微张开的唇瓣,用他狼/藉亮晶晶的手指在他唇瓣上描摹了一圈,蓝色的眼睛有些微微的发暗了。   他看着已经睡过去的谢潭,绯红的唇瓣吐出一口气,兰索拉住了谢潭又肉又小的手,喃喃了一句:“真是,每次都得我自己解决。”   他揉捏了几下谢潭触感极佳的柔软手掌,然后紧握住了他的手。   ……   谢潭醒过来的时候脑袋还埋在兰索的身上,他还有些迷糊,动了动脑袋一副还没清醒的模样。   “谢桃桃?”兰索叫了他一声,明显感觉到他身旁的Omega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然后一点点挪开了他紧挨着自己的身体。   Omega柔软蓬松的头发乱糟糟的,露出的耳朵还有些红:“下次不要这样了。”兰索听到他的Omega害羞且小声说了这样一句话,于是故意凑过去,把下巴搁在在了谢潭的肩膀上。   “哎~下次不要了吗?”兰索叹了一口气,故作为难地在他耳边说,“那谢桃桃要去找个野Alpha临时标记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潭,看他脸色又浮现起红晕来,表情变得不可思议且羞赧,“果然还是——用玩具吧?”   谢潭“蹭”一下爬开了,在兰索流连直接的视线下飞快把衣服穿好就要出门,然后就听到兰索慢悠悠地来了一句:“信息素的味道还有哦,要贴一个腺体贴。”   Omega迈出房门的脚一下就缩了回来。   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起腺体贴来。   “哐当——”一下,装着不知什么东西都盒子一下翻倒在了地上,他显得有点儿手忙脚乱的。   还是这么笨手笨脚的。   哼,看样子慎隐把他保护得还算不错,都没什么大变化。   兰索一边想着一边下了床,目光却在看到那个从另一个更小的盒子中滚落出来的东西上顿住了。   兰索:“……。”呵,慎隐还真是会玩儿啊。   他见谢潭一时间没有注意到那根定制得栩栩如生的物件,就走过去蹲了下去,观察了一下它的尺寸大小,然后又想象了一下他的Omega被打开的模样。   兰索一点都不觉得龌龊,相反,他有一点儿兴/奋起来了。   又乖又甜的谢桃桃,不懂得拒绝人,就算不想了也只是呜呜咽咽地抗拒推却,又怎么会知道,他越是哭得可怜,就越让人想令他哭得水都止不住,让天真的小Omega染上颜色与污秽。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那个Alpha慎隐手把手搂着谢潭,一点点教他使用的场景。也许还会一边跟他温存,一边让他不要害怕担心,他完全可以吃下的。   毕竟他的谢桃桃在成年发育完全后,发/情期一直都是靠抑制剂来解决的。   至于兰索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嘛……他第一次帮助谢桃桃的时候,小Omega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于震惊和慌乱了,满脸都写着: “还可以这样?”、“这样是可以的吗?”、“我的反应太奇怪了呜呜呜”、“我是不是要死了”诸如此类的神情。   兰索那时候就知道了,自己这个室友是有多天真可爱,乖得让他都开始怜爱了。   “所以,谢桃桃是用这个?”兰索拍了下谢潭,指了指地上的东西。   谢潭看过去,眼睛一下就张大了。   我*@#*&%!   作者有话说:   咳咳无了 第99章 甜桃秘闻4   “或许,我可以再用这个帮帮你?”兰索开始蠢蠢欲动了,他闻着房间内还未完全消散的蜜桃味,白皙修长的手指扯了扯地面上松散的袋子。   “不要!”Omega这回抗拒得厉害了,他转过头去,神情变得有些异样。   兰索的动作就停了停,谢桃桃,是想到他的Alpha了吧。   “好了,我开玩笑的。”兰索挪过去抱住了谢潭,又亲亲蹭蹭他柔软的脸,“有需要帮忙的话,记得来找我哦。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可以的。”   Omega没有说话,只是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了,然后往他又香又软的怀里陷了陷。   兰索的手臂环着他柔软又纤细的腰肢,时不时轻轻捏一下他腰上的软肉,引来Omega的小声抗议,然后很快就又被兰索给哄了回去,如此往复。   真乖啊。   谢桃桃。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都想今天住在慎家了,兰索在心里遗憾地叹了一声。   谢潭把恋恋不舍的兰索送出家门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上楼把那个一比一定制的玩具给收了,重新套好袋子放进盒子里,然后扔到了床底下。   眼不见心为静。   所以,这次的发/情期算是过了?   谢潭又看了看备注的科普,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东西给自己参考,至于剧情中……也没提及前期的Omega是怎么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发/情期的,至于后期,慎恒会经常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皱皱眉,去浴室洗了个澡。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回到主星的第一晚,谢潭的亲人还会过来拜访,不过也只是象征意义上礼貌意思了一下,谢潭在这个世界的家里并不受宠。   他垂了垂沾染上了水汽的睫毛。   换上了柔软舒适的家居服,从浴室里出来了,正在充电的圆圆的居家型机器人已经接收到谢潭的指令,将谢潭放在床边的脏兮兮床单放进了肚子里。   “主人,还有其他需要TX-636服务的嘛?我还可以打扫房间、整理物品,是居家必选机器人哦!”居家型机器人发出可爱的声音,显示屏上的(●v●)表情也跟着变成了(●u●)?   “没有了,把床单带走吧。”谢潭收回了视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下次打扫房间的时候,床底下的盒子不需要移动。”   TX-636(●▽●):“收到,主人。”   谢潭跟慎夫人默不作声地吃完晚餐后不久,谢家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谢潭其实出生在一个小富家,有一个Alpha哥哥和Omega弟弟,从小是吃穿不愁的,不过他并不是很受宠,父母更喜欢他那个活泼可爱的弟弟和身为Alpha的哥哥,往往在日常生活中会有这方面的偏向,而且经常受到弟弟的捉弄。谢家对待两个Omega,总之不遗余力地让他们往顺从、传统方面去培养,似乎是存了一些心思在里头。   在这样的环境一下,Omega就养成了现在这样害羞娇气的性格。   “我跟哥哥去房间吧?”谢潭名义上的那个弟弟谢洺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然后拉着谢潭的手就往楼上走,看起来比拘谨的谢潭更像个主人。   “哥哥,你的房间是哪个啊?”谢洺还紧抓着谢潭的胳膊,打量着走廊与周围的装饰,与谢潭有三分相似的脸上闪过一丝艳羡。   在谢潭接受了慎隐的求婚嫁入豪门之后,他的父母也得到了巨大好处,那对夫妻愈发觉得自己在Omega的教育方面是正确的了。   于是在对待谢洺时候,变得更加赤/裸裸起来。   不过因为以前更加受父母宠爱,任性许多心思也活跃的谢洺显然是不乐意的。   他认为谢潭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也许那个Alpha刚好就喜欢他这样的。他这么容易害羞而且还胆小,稍微做点出格的事情就慌得眼泪汪汪的,现在的Alpha,不就喜欢奔放热情一点的吗。   就像那个……兰索?对,就是兰索。   还是谢潭的室友呢。   看看他就知道了,有多少Alpha喜欢他追求他啊,慎隐也许就是追求不上兰索,才转而看上谢潭的呢。   或许,是想离兰索更近一点?   谢洺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相了,看着谢潭的目光顿时变得怜悯又同情起来。   毕竟都快一年了,谢潭他怎么都没怀孕,想想都觉得有点儿不正常。   哦,他可怜的哥哥啊。   谢潭:……?   他被谢洺一路拉着进了房间,看到谢洺随手把门锁上了,顿时觉得这个场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谢洺凑过来,用眼神上上下下把谢潭打量了一个遍,像是想要确认什么,“慎隐他,跟你作了吗?”   谢潭:“……???”这人怎么回事???   他的耳垂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这具身体真的很容易害羞,反应也非常的敏/感。   “看样子是做过了啊。”谢洺一看就明白了,于是他又问道,“那我再问个问题。”   “哥哥,要是用多了,会不会变得松啊?”   谢潭:“……”他真的麻了。   “你别愣着,说嘛。”   “我怎么…知道。”谢潭好陷没有骂脏话,语气有点儿生硬地道。   谢洺还以为他是羞赧了不想跟自己说,嘀咕了一句:“就知道你不会说,真是麻烦。”   胆子还是这么点大容易害羞,一点长进都没有。   谢洺突然伸手把谢潭扑倒在了刚刚换上了干净床单的柔软床铺上,捏住了他的手腕:“这次别哭了啊,我就看看,不会碰你的。”   谢潭:“???”你特么要看什么??????   谢洺看他这副茫然又震惊的模样,就怕他红了眼眶被人发现异常,就一边解释一边扯他的衣服:“哥哥你别害羞,以前我不是都看过了,再看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变化,我们是兄弟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安慰着脸上红了一大片的谢潭,看他连脖颈都红了,就继续道,“不然我也给你看……唔,”谢洺的声音一顿,“这里变得红了点,是不是还变得大了点?”谢洺迟疑了一下,似乎还在思索,“好像没错。”   “腰好像细了点,你是不是瘦了啊?”谢洺叹了口气,“没关系,天下的Alpha多得是,你别怕。”他又把挣扎的谢潭翻了个身,“这里的颜色也……嗯?”谢洺注意到他皮肤上的淡粉色的新鲜指痕,表情变得有些莫名起来。   谢洺轻哼了一声:“胆子变大了嘛。”   “哥哥,你都有野男人了啊。”   作者有话说:   ●v●   在场的野男人一个都不是无辜的!(指指点点) 第100章 甜桃秘闻5   “他还碰了你哪里啊?”谢洺的目光在他的脊背上巡视了一圈,然后将他后颈上的腺体贴揭了下来。   水蜜桃的信息素就渐渐弥漫开了,丝丝缕缕的并不重。   谢洺看着发红的腺体,又仔细闻了闻Omega身上的气味:“没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哥哥难道找了一个beta?”   他贴在谢潭的身上问道,嘴唇轻轻碰着Omega敏/感又脆弱的腺体,让他微微颤/栗起来。   “你……很重。”谢潭被他整个都压在背上,差点都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把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哼,”谢洺有点儿不高兴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皮肤,“最近吃得多了一点,哥哥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找了个Beta啊,没准儿还是个懦弱的普通人?一点痕迹都没敢留下,也就是这里,留了点手指印。”   谢潭被他用手指碰着,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然而身体却又好似迎合一样,变得柔软又渴望。   “没有Beta,没有的……”Omega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点点可怜的哭腔,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喜欢这样捉弄他,把他当成所属于自己的人形玩具一样,查看研究他的每一寸。   叫他羞耻、抗拒,又无可奈何。   Omega的第一次发/情期也是发生在谢洺的房间,谢洺那天跟亲爱的哥哥玩儿过游戏后,就抱着手感极好的光/溜溜的哥哥一起入睡了,结果Omega毫无征兆地就发/情了。   谢洺被他缠醒的时候直接一个激灵,房间里都是谢潭身上浓郁的水蜜桃信息素的味道。   他那个极易害羞还胆小天真的哥哥,正含着泪水紧紧抱着他蹭来蹭去,似乎是在缓解着身体的异常,嘴里还嘟囔着“难受,救救我”之类的话。   谢洺身上全都是他流得乱糟糟的水。   这是谢洺第一次,直观的面对哥哥的发/情期。   虽然是以前上课介绍过Omega、Alpha、Beta生理上的不同,他回来后也对着已经确认分化成Omega的哥哥仔细对照过,不过发/情期嘛,谢洺着实不太清楚到底会变得怎么样。   他在那一次,好好的观摩了一下全过程。   不过后来看到哥哥实在是太难受了,伸出手就想缓解一下自己快把脑子都要烧没了的渴望,还不得要领把自己给又弄哭了,谢洺就出去找了只抑制剂,抱住了整个人都发红的哥哥,帮他打了进去。   好在抑制剂的效果还不错,谢潭很快就平静下来,然后睡过去了。   谢洺就看着自己乱糟糟的床单,叹了口气。   哥哥真是麻烦啊。   他摸摸哥哥又软又滑的后背。   不过,他这个样子真好看。   谢洺回过神来,目光在他沁出点湿痕的地方看了一眼:“好吧,那就相信哥哥了。”   “哥哥,你要看一眼我的身体吗。”谢洺翻了个身侧躺下来,看着谢潭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大口大口呼吸着,就问了句,他还记得这事儿呢。   “不用!”谢潭立刻拒绝。这弟弟性格究竟是怎么养出来的!!!   “真的不用?我可是练出了腹肌。”谢洺又伸出手捏了捏他腰上的软肉,总觉得这样软软的也很好摸啊。   见谢潭再三拒绝十分抗拒的模样,谢洺不满地哼了一声,也就没有强求,他帮软绵绵没什么力气都谢潭重新换上了衣服,然后又给他贴上了腺体贴。   “爸妈这次估计是来试探慎家的态度的,”谢洺就喜欢贴着谢潭,他抱住谢潭的胳膊,捏他软软的手掌,“要是慎家不想留下你了,他们应该还会跟慎夫人讨要一些好处,然后等过些日子再把你嫁一次。”   “要是慎夫人没有那个打算,他们也会要一些好处,毕竟你以后就要当一个寡妇了。”谢洺撇了撇嘴,“你真是太不争气了,连个宝宝都没有怀上。而且还跟当家的夫人这么生疏。”   “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笨啊。”谢洺叹了口气,“算了,等我嫁好了,就能给你撑撑腰了,哥哥可别傻乎乎的,最好待在家里不要出去,免得被哪个流氓Alpha搞大了肚子。”   谢潭:“……。”心情复杂。   还真被这个欧豆豆说中了???   “要是真的被进了生/殖腔,到时候你就只能大着肚子被赶出家门了。一个Omega流落街头会怎么样,哥哥也知道吧?星博上报道的可多了。”   谢洺说着说着就开始忧心忡忡地恐吓了,他以前不知道给谢潭挡了多少次烂桃花。一个个就看到谢潭好欺负,在背后用污言秽语意/淫他的笨蛋哥哥,还想着在情人节表白呢。   呸。辣鸡东西也配?   “哥哥,你在听吗。”谢洺一转头,就见谢潭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他掐了掐谢潭软乎乎的手,见他蹙眉瞧过来,这才松开了手指,“算了,也指望不上你记住。”他颇有几分嫌弃无奈。   “总之,别去什么派对聚会的,这总知道吧?”   “知道了知道了。”谢潭看他大有没完没了的样子,赶紧点了点头,然后就发现谢洺的眼神更加的无奈怜爱了。   谢潭:“……”他真的不李姐。   谢洺看了眼时间,估计楼下的谈话进行得也差不多了,就拉着谢潭重新回到了一楼。   谢父谢母正陪着几分笑容,殷切地跟神色淡淡的慎夫人聊着,眼睛里全是拿了好处的得意之色,一句一句奉承着慎夫人,也不觉得尴尬。   谢洺故意发出了点动静,谢父谢母看到两人下来了,也就顺水推舟地提出要离开了,除了刚来那会儿,眼神风都不扫谢潭一下的。   “哥哥,走啦。”谢洺挥了挥手,跟着谢父谢母离开了。   本来就因为慎隐的失踪而心情不妙的慎夫人被谢家这么一搅和,神色就更差了,她瞥了眼默不作声的谢潭,按了按太阳穴直接上了楼。   她本来就不太喜欢这个Omega,不过是是因为慎隐喜欢人家,这才入了慎家的门,一年了,肚子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虽说慎隐跟她说是自己暂时不想要孩子,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至于现在……慎隐才刚失踪,谢家的人话里话外都是试探她要不要赶谢潭走的意思,跟笃定了慎隐死了似的!   谢潭既然已经嫁给了她的儿子,那就是死,也得跟慎隐葬在一起。   孤零零看着还有些无措的Omega在原地站了会儿,这才慢吞吞的上了楼。   不远处的老管家阿斯叹了口气。   大少爷啊,您赶紧回来吧。   ……   谢潭这两天一直待在房间里,除了吃饭他就没有出去过,吃饭也是匆匆忙忙的扒两口,管家阿斯还以为他是在难过,还让厨师变着法做了不少好吃的。   其实主要是因为谢潭发现自己有点儿不对劲。   每天早上醒过来身体都会发烫发软,甚至有点儿狼藉,让居家机器人收拾床单已经是每天必备了,而且后颈的腺体也在微微的发烫。   蜜桃味的信息素连腺体贴都抑制不住,一直在散发着,要不是慎夫人这两天出去了,剩下的佣人和管家都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谢潭怕是连房间都不肯出一步。   谢潭循着脑海中的画面,开启个人终端上网查了查。   #为什么腺体会发烫,早上醒过来浑身发软?   1L:前排提供Alpha□□,不退不换   2L:滑稽/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谢潭:“……??”什么傻逼东西???   他退出去重新翻了翻,总算找到了比较靠谱的的答案。   发/情期的前兆。   谢潭真的迷惑了,那之前,兰索做的事情不是在帮他度过发/情期???   #发/情期该怎么度过   #怎么样才算度过发/情期   #别人可以帮忙度过发/情期吗   谢潭越查越迷惑,越查越糊涂。   总之,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应该去打一支抑制剂?   谢潭决定下午去问一问管家阿斯,他上次翻行李箱的时候的也没有看到过什么抑制剂。   然而他午睡刚醒,就发现自己陷入了尴尬狼狈的境地。   “操……”谢潭哆哆嗦嗦从床上爬下来,瘫软在了地上,Omega的发/情期,怎么会这样,无法控制、甚至失去理智。   他被折磨得眼泪汪汪。   要找个东西……找个东西……   Omega彻底陷入了极度渴望的发/情期之中。   ……   在外出差回来的慎恒按了按眉心,烦躁地扯了扯紧系的领带。   他已经找了他那个哥哥一个月了,然而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场的残骸也没有他留下的骨骼组织,大概率是失踪了。   不过这人,就是一直没找到。   也不见他回到慎家。   慎恒因为这个事情忙得团团转都快吐了,拜托了好多人帮忙找他那个哥哥,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才回来休息两天。   他进门脱下了外套,鼻尖却闻到了一丝残留的蜜桃味信息素,他一皱眉。   “Omega?是那个谢潭?”想到前几天母亲跟他提了一嘴的事,慎恒很快就反应过来。   “是的,少夫人已经住了快一周了。”佣人已经泡好了热咖啡,充饥的甜品和点心也端了上来,管家阿斯接过他手中外套,回道。   一个Omega,信息素都藏不好。   慎恒也不说话了,吃了些点心后觉得有着撑了,就去花园散了散心。   他随意走着,也没什么目的,脑子里还在想慎恒的事情,托优性Alpha良好的视觉和听力,他敏锐地感知到上当余光处的变化。   慎恒下意识看过去。   脚步骤然一顿。   谢潭房间东侧的落地窗正对着花园,是慎隐特意叫人改造的,能让Omega在房间里就欣赏到花园的景色,还配了几层的柔软蕾丝窗帘,很是漂亮。   然而现在,那漂亮的蕾丝窗帘被一只白皙的手紧紧攥住了,因为过于用力甚至掉了一部分,落在了地面上,隐藏在窗帘里的那个人形就毫无保留地显现了出来。   他正趴在地上,哭得可怜兮兮,似乎是怕自己太大声了,又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Omega的上/身穿着可爱的居家睡衣,然而裤子却蹬到了腿弯,他浑身都泛着一层粉红色,又小又肉的手指握着什么,哭/喘着将自己缩得更紧了,又无力地,贴在了落地窗上。   慎恒看到,干净透亮的落地窗,都被他染上了痕迹。   “……操。”   作者有话说:   谢洺:我愚蠢的欧尼酱啊。   慎恒:我可爱的小嫂子啊。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二更,我试试~ 第101章 甜桃秘闻6   作为弟弟看到Alpha哥哥的老婆发/情应该是什么反应?   慎恒倒是没那么高的道德标准,不过在惊讶微怒觉得这个Omega似乎有点儿太不注意过后,反应过来他哥慎隐已经失踪了啊,他这个嫂子的发/情期只能靠自己或者抑制剂了,然后慎恒就站在原地欣赏起来。   啧。   慎隐的眼光倒是不错。   平时穿着衣服看起来娇娇小小的一个,倒是该细的细,该大的大,皮肤都是一种莹润的白,不小心刮蹭到了就会泛起淡淡的粉红色。   就是太爱哭了。   跟水做的似的。   慎恒看到他抵在落地窗上,软得都撑不住自己的可怜模样,喉咙就有些发紧了。   他手里的那个定制物大得都有些握不住,对比他雪白的皮肤,就有种狰狞和极强烈的反差,然而就是这么个又大又难看的东西,还真就被他一边可怜兮兮地哭着一边抖着小身板给进去了。   脸上还露出一种茫然又破碎,满足又不适的天真媚/态。   慎恒这回移开了视线,他已经开始有反应了。   这个Omega……   慎隐在的时候,他也是这种表情吗。   让人更想欺负他了啊。   慎恒隐隐已经能察觉到慎隐的恶趣味了,不然定制这东西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玩儿他这个娇小的Omega妻子。   一贯以来就会装模作样的。   慎恒嗤笑一声。   没有承认自己看着Omega嫂子的模样,也觉得很刺激就是了。   ……   谢潭在傍晚时分总算是清醒了一点,他瘫软在地上,哑着嗓子启动了居家型机器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让他去找管家阿斯要一只抑制剂。   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   机器人TX-636接受了指令打开了房间门,浓郁的蜜桃味信息素便涌出了,被楼下正在喝咖啡的慎恒捕捉到。   他的目光瞥了眼楼上。   就见圆形的机器人从底座伸出了两只机械臂,“噔噔噔”从楼梯上下来了,也没有坐电梯,显示屏上的表情很呆,然后滴溜溜找到了一旁的管家阿斯。   TX-636(●―●):“阿斯管家,主人让我问你要一只抑制剂呢,要偷偷的,不要让别人知道。”   慎·听了一清二楚·恒:“……。”他不是人?   老管家咳了一声,找出了楼下常备的医疗箱,然后拿了一只抑制剂给TX-636:“回去告诉你少夫人,没有外人知道的,让他放心。”   “还有,再过半小时,就可以用餐了,问问少夫人要不要下楼吃饭。”   TX-636(●v●):“收到!”   然后又“噔噔噔”爬上了二楼。   慎恒:“……这个机器人一直都这么蠢?”   “听说是大少爷觉得可爱,适合少夫人所以下单了,一直在大少爷的房间里待机。”老管家又怎么好议论大少爷对少夫人的一片好意呢,只能陈述事实了。   慎恒轻啧一声。   楼上抖着手打了抑制剂,又缓了将近半个小时后谢潭才恢复了一点力气,他去浴室把狼藉一片的身体清洗了一番,又是通风又是换气的,房间里浓郁的蜜桃味总算是淡了很多。   又让TX-636把房间收拾了,谢潭这才饥肠辘辘地下楼了。   他也没贴腺体贴,毕竟家里也没有Alpha,都是Beta也闻不出来什么。   谢潭坐了电梯下去,“叮”一声开门后他拐了个弯,就跟放下咖啡杯眼风一扫的慎恒对视上了。   谢潭:“……!!”卧槽!是那个弟弟慎恒?!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直接靠在了电梯门上。   从慎恒的视角来看,头发尚还有些潮湿的Omega简直称得上是诱人可口,皮肤是刚刚沐浴过后的清润染着水汽的红,湿/漉漉的眼睛还有些惊慌地看着他。   他身上还没有彻底消散的信息素一点点朝他纠缠过来,简直像在无声勾/引。   “你的腺体贴呢。”慎恒开口,他回过神有些不一满于Omega的态度,跟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语气就有些差。   Omega也不吭声,背过去后“哒哒哒”按着电梯向上键,在Alpha极有存在感的目光中又僵着身体狂按关门键,立马上了楼。   “……”慎恒压了压眉宇。   蠢得跟他那个机器人一样。   谢潭重新下楼吃饭的时候慎恒已经坐下了,与慎隐又四分相似的五官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不过他跟面对他总是柔情蜜意的慎隐不同,从神色举动中就流露出一种别惹老子的气势。   总之,看着不太好相处。   谢潭可巴不得慎恒就保持这个现状,他们两人就相安无事死不往来就行。   特么的,谢潭现在一看到慎恒就想到怀孕,整个人都不太好。   慎恒瞥了眼安安静静吃饭的谢潭,因为两人的身高差有些明显了,慎恒居高临下,就能看到他因为低垂脑袋而显露出的一截后颈,被乌黑的发丝衬托得雪白,凸出的几点脊椎如同玉石一样散落下去。   他贴了好几个腺体贴的皮肤周围还有些泛红,隐隐还有香气传来。   慎恒收回视线,中途目光又在他拿着筷子的手指上顿了顿。   这么一双肉乎乎的白软小手,看着跟个小孩儿似的,连握筷子都是一把抓,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倒是莫名的情/色。   慎恒注意着谢潭飞快地吃好了饭,然后一溜烟就跑上了楼,还是没跟他正经打一声招呼。   他搁了筷子,隐隐有些不悦。   怎么,把他当空气了?   他在七点跟慎夫人通了电话讲了讲自己的猜测后,就去了谢潭的房间敲了敲门。   选本还有些动静的房间在他敲门声响起后突然就安静下来,跟欲盖弥彰似的,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有事跟你说。”   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慎恒觉得自己本就不多的耐心都要告罄了。   “慎隐大概率没死。”慎恒忍了忍,“以后别哭丧着脸,难看。”说完他就离开了。   慎隐娶的这个Omega,除了那张脸,也跟慎隐一样让他烦得很。真不愧是夫妻。   谢潭跟慎恒就这么相看两相厌的度过了好几天。   不是慎恒对谢潭挑三拣四的,就是谢潭把慎恒当空气当个屁放,总之两个人着实有点儿暗暗的不对付,这让管家阿斯都有点儿苦恼。   “收一收你的信息素,把这里当你家?”慎恒抬了下眉,“Omega就应该自己注意。”   谢潭下意识摸了下后颈,他果然又忘记贴了,还是特么的适应不了这个垃圾ABO世界。   他继续无视了慎恒的话,戳了个瓜吃,还挺甜的,打算待会儿端一盘去房间里吃。   慎恒的额角都抽了一下,他“嘭”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溢出的咖啡溅到了茶几上,有几滴还飞溅出来滴到了谢潭的手上。   他下意识一缩。   慎恒冷笑了一声,刚想说点什么,就见谢潭抽了纸巾站起身来,再度无视了自己端起了一盘子水果就要往楼上走。   “……谢潭!”慎恒还从来没有被人无视忽略到这种程度过,几天下来太阳穴都突突地跳个不停,尤其这两天还是慎恒的易感期,情绪更加的浮躁易冲动了,他低吼了一声也不知道叫住谢潭是干什么,反正他不爽得很。   Alpha的信息素在情绪爆发的这一瞬间突然释放了,琥珀木夹杂着一丝辛辣的信息素直接袭击了Omega。   “嘭——”果盘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谢潭长大了眼睛,他的身体……   “操。”慎恒上前两步搂住了Omega的腰肢,自己也有些意外于这次的失控。   而他的信息素,几乎与慎隐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差点连这章都没搞出来(瘫) 第102章 甜桃秘闻7   Omega还未彻底度过发/情期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他在慎恒的信息素中几乎要失控。   慎恒能感受到他手掌上的细软腰肢在微微颤抖着,逐渐散发出的温热,蜜桃味的信息素从后颈处涌出交织在他身上,如同在愉快迎/合一般。   Omega脸上都浮现出了一种薄薄的红晕,似乎是在惊讶惶恐于他的信息素味道,是在每个月都缠绵的琥珀木香味,夹杂着一丝极浅的辛辣,是如同藏在骨子里的强横掌控欲。   只是对比慎隐的暗藏锋芒,慎恒的那丝辛辣更加浓烈直接,直接在因为温暖的琥珀木而放松的感知中炸裂开,同他这个人一样,令人无法忽视。   慎恒的手指不自觉用力,Omega的信息素让他有些失控了,渐渐朝他靠近。   “慎恒!”谢潭却突然反应过来,叫了他一声,慎恒的动作一顿。   他的目光落在他含着点水光的晕红眼睛上,思绪倒是清醒,只是他那被Omega勾出的生理情况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多少。   到底是顾忌了几分。   这是他的小嫂子。   慎恒收回视线:“贴上腺体贴。”他才松开了手,就见Omega扶着楼梯扶手软手软脚地上楼了,唯恐慢了一步似的。   慎恒因为易感期本来就浮躁的心情于是更差了两分,他松了松领口,压着眉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而回了房间的谢潭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仿佛是身体已经捕捉到到了那与慎隐极其相像的信息素,已经一个月没有慎隐的信息素安抚的身体就不满足了,自发的开始动情起来。   谢潭绷着身体缩在被窝里,脚趾都难以忍受地蜷缩起来了。   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趁着还有点力气,拿着东西就往浴室里走。   ……   慎恒第二天跟谢潭一起用餐的时候就发现他规矩小心翼翼许多了,后颈那儿又贴了好几个腺体贴,掐着点下来吃饭,吃完就立马上楼,连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老管家阿斯还以为这两人之间的隔阂更深了,不过他也劝不了什么,也就只能在慎恒面前念叨两句,多让着点少夫人。   慎恒应是应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往心里去。   迟一点的时候兰索倒是又过来拜访了,跟坐在沙发上办公的慎恒打了声招呼,就往楼上跑,看着很是迫不及待的样子,慎恒的目光瞥了眼二楼,表情看不出喜怒来。   兰索差不多到了慎家才想起来给谢潭发个信息,不过在浴室的谢潭都没来得及看呢,就被开门进来的兰索堵在了浴室门口。   他这两天实在是陷入了一种窘迫的境地,发/情期倒是已经过了,但是身体却不满足一样,每天晚上都难过得让他辗转反侧,那种痒意烧得他烦躁不已,什么羞耻都抛在脑后了,只能自己动动手解决了。   他这次也是忘了锁门,毕竟这家里也没有人会大大咧咧闯入他房间的,偏偏来的是兰索这个Omega。   兰索站在水汽袅袅的浴室门口,看清了浴室里的情况,顿时就轻轻吸了口气。   谢潭听到了一点动静,咬着唇转过头来,见到个人影顿时就吓得叫了一声,紧张得身体紧绷,偏偏他此刻还正有些受不了,被吓了一跳后顿时进更里面了,声音都跟猫叫似的,紧接着又抽泣起来。   “谢桃桃。”兰索都被着场景看得有些热了,他走过去抱住了还在小声呜咽的谢潭,嘴里说着些安慰关怀他的话,视线却顺着他的起伏的脊背滑落下去,目光微微动着,“这是怎么了,发情期还没有结束吗?”   Omega也不说话,他总不好说是因为慎恒的信息素,跟慎隐的几乎一模一样才挑起了他的不对劲。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兰索轻轻笑了一声,在他耳边亲密道,“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呀~谢桃桃,你慌什么呀。”   “你忘了,上次我还帮了你。”兰索这样说着,又开始诱哄起好骗好糊弄的Omega来,“我来帮帮你?手酸不酸呀……”他也不等谢潭回应,轻轻拍着他后背的手却已经行动起来。   “谢桃桃乖啊~”   折腾了半天兰索才半搂半抱地把手脚发软的Omega从浴室里带出来,他差点就忘记了正事了。   “后天的同学会你知道了吗?”兰索躺在了谢潭的旁边,捏着他软乎乎的手问了一句。   “嗯?”谢潭的脸颊上还浮着没有完全褪去的红晕,他有点儿疑惑眨了下眼睛。   兰索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没有去看群消息,他把Omega揽着靠得自己更近了,闻着他身上的香味:“去年你就没有参与,你去年一整年都待在了忒芙星,除了慎隐应该也见不到什么人吧?有交到比较好的朋友吗?”   谢潭摇摇头。   兰索一脸“果然如此”,慎隐就是个会装模作样的,得手了就迫不及待把小Omega叼回窝里,见都不让人见一眼。   说得倒是好听,去忒芙星调理身体度蜜月,其实就是想自己霸着谢潭。   “这次跟我一起去吧,”兰索看Omega脸上有些迟疑,也不怕他拒绝,继续道,“你应该多出去交些朋友,慎隐不在了你就更应该加重一些自己的分量和交际,慎夫人那边就算看你不舒服也不会太过分的。”   兰索看他还是没有意动的样子,就贴在他耳边轻声道:“还记得泽希吗,那个Beta,他现在在研究院里,在研究新型的抑制剂呢。听说快成功了,新型抑制剂可比你现在用的好多了。”   “总不会让你在流几天,连门都出不了。”   谢潭这次心动了。   他知道这个泽希,不光是新型的抑制剂,后来他还研究出了能极大的降低Omega受孕几率的避孕剂,不过碍于Omega的稀少和本来就低下的生育率,就没有在市面上流通,也就内部会弄出少量的避孕剂来。   不过兰索后期没少拜托泽希,帮他调配几支出来。   谢潭于是就答应了。   “当天要跟紧我哦,可千万别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迷路了,”兰索见谢潭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用手指逗了逗他,看他抖了一下把视线放回了自己身上,才满意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听到了没,谢桃桃。”   “知道了。”谢潭点点头。   兰索就在群里通知了一声,让那些个Alpha收敛些,吓到了害羞的谢潭。   班级群里瞬间就炸开了锅。   应和着兰索的话。   他们对兰索身边这个Omega的印象其实也挺深的,不过因为被罩在兰索身下,就也没有人试探着越过兰索去,也就慎隐能动了心思把人直接抢到了手。   哎,蜜桃味软乎乎的Omega,谁不喜欢啊?   虽然没法跟风情万种漂亮到了极点的兰索比,但是也别有滋味啊。   看谢潭的性格,就知道是个不会拒绝人的,没准儿对他做了坏事,也只会小声的抽泣,然后又无力地被人摆弄为所欲为,让他嘴里只能吐出求饶的话来。   说起来……谢潭现在已经是个寡妇了吧?   ……   谢潭被兰索拉着手,到了宽敞的包厢里头。   早早就到了的众人目光就把谢潭和兰索打量了个彻底,兰索还好,虽说毕业了,不过也经常能在各种聚会上碰到,不过谢潭都已经两年没见了,这么一看,还真变化不小。   他在学校里其实还有两分的稚气,脸上也圆鼓鼓的长着婴儿肥,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慎隐失踪的原因还是张开了,那脸边的婴儿肥也没了,就显出他五官的精致了。   他的眼睛很漂亮很大,眼尾有点儿无辜地下垂,看人的时候就有点儿像幼崽一样的可爱可怜,然而以前是看着叫人怜惜,嫁了人以后,却莫名地透出种诱惑的春意来。   细细的牙齿似乎是紧张地咬了下粉嫩的唇,那双眼睛瞥过来一眼,笑起来跟人羞涩地打了招呼,就跟带了蜜桃的甜味儿似的。   真甜啊。   让人直想尝一口。   好在兰索还在他身边,他们的目光也就没有那么放肆,看兰索拉着谢潭坐下了,就让人上菜了。   “谢潭可是好久没见了!上次同学会也没来,是不是得先喝杯酒表示一下啊?”有人嘻嘻哈哈地开口,还递了杯倒好酒的玻璃杯过来。   谢潭眨了下眼睛接过了,他也没有打算喝,兰索倒是开口了。   “我好不容易把桃桃叫过来的,要是被你们吓走了,看我怎么喝趴你们!”说完就把谢潭手里的酒杯接过来了,换了一杯果汁的,转头跟谢潭说话的时候语调都是不同的,“桃桃别听他们的,喝果汁。”   谢潭看了一眼酒,兰索还以为他是想喝,让自己醉一醉,顿时声音就更加柔和了两分,哄着谢潭:“听话,你这两天都没睡好。发/情期才刚过,就别喝酒了,嗯?”他把“发/情期”三个字说得含糊,不过在场的Alpha哪个会听不清楚,就算听不清,猜也猜到了,顿时眼睛就往谢潭身上瞄。   “知道了。”Omega小声应着,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   就让人浮想联翩起来,谢潭的发/情期是怎么过的啊?他自己?还是……兰索帮忙?   这一想就把人想得有点燥起来了。   两个Omega……   他们也不是没看过片,不过这样的,确实也算是稀奇的。   几个一直垂涎着兰索的急色Alpha对视一眼,都是经常混场子知道滋味的人,险些就失态了。   其他人则显得平静许多,毕竟又不是人人都像那几个。   坐在谢潭旁边的刚好是兰索所说的Beta泽希,他从两人进门的时候就在摆弄着个人终端,不知道在回什么消息。   这时候才结束了,就抬眼看了眼身边的谢潭。   研究所的工作讲究细致、专注、一丝不苟,泽希本人的性格也偏向如此,在研究院待了更久后,潜移默化中就将这种习惯也带到生活中了,因此他也容易发现一些常人容易忽略掉的细节。   譬如谢潭衣领下极浅的一点残留的红印,譬如他腺体周围微微泛红的皮肤,还有他不自觉细微调整的坐姿。   兰索亲密地在谢潭耳边说着话。   Omega的耳垂就不受控制地微微红了。   泽希收回了视线,余光中兰索的手却已经揽上了谢潭的腰肢。   亲密无间似的。   好像比在学校的时候,更加亲近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啊啊啊 第103章 甜桃秘闻8   包厢里的气氛很好,众人抛出的话题兰索大部分都能接上,不论是政治上、商业上或者是游乐方面,他都能说上一二。   兰索对于这种场合向来都是游刃有余的,而且还能见缝插针得照顾到相对比较寡言的谢潭,引他开口,或者是为Omega添上一两道他喜欢的菜。   兰索还曾经跟谢潭提过,让他可以多参与参与这种聚会,除了个别会比较夸夸其谈或者瞎扯之外,还是能听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的。   毕竟在场的,几乎都是非富即贵。   “我听说罗斯公司的探索船又发现了一个拥有生命的星球?”   “嗯,已经确认了,因为之前的失事而狂跌的股票都有回暖的趋势。”   “有公布什么新物种吗?”   “这个暂时还没有听说,泽希所在的研究院或许有这方面的消息?”   谢潭旁边抿了一口酒水的泽希放下了玻璃杯:“研究所已经有人动身去那个星球了,听说,有类人的智慧生物。”   “类人生物啊,上次出现还是尖耳的斯百特人吧?”   “是啊是啊,现在但凡是有什么精灵之类设定的剧,斯百特明星不要太合适,耳朵都不用再装扮一下。”   谢潭听到这里微微抬了头,他记得…后期兰索好像还和一个明星也牵扯不清,就是那个什么尖耳斯百特人。   兰索却以为他在意是另外一件事情,因为星舰失事造成慎隐失踪的,也正是罗斯公司的民用舰,他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异样的谢潭,揭过了这个话题。   “CLG提案的事情有人听说了吗。”   泽希冷淡的眉宇微微一动,他看向兰索,有些意外于他提出的这个话题。   “你是说…性别改造?”   “嗯。”   “从目前透露的消息来看,技术还不够成熟。临床上的样本数据以及后期跟踪的数据暂且也没看到,而且要将处于弱态的alpha改造成Omega,恐怕在舆论和伦理当面的压力会非常大。”   其他人倒是没有泽希这样严谨就事论事。   不过一听到“性别改造”四个大字就有些生理不适了,尤其对于Alpha来说。   “操。这特么工具人啊。”   “弱态Alpha指什么啊?那退役受伤的军人算不算?难不成为了帝国奉献一生最后还得物尽其用去当个Omega生孩子?”   “等你干完敌人回来就被人干,也是挺牛。”   兰索的眉毛微微一簇,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刺耳了,尤其站在Omega的立场来看,说得好像Omega的价值只是满足Alpha的生理欲望和生孩子似的。   “能改造成Beta吗。”兰索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谢潭的声音响起,小声但是又好奇,他转头看向谢潭,他的谢桃桃正盯着夹菜的泽希看,脸颊边还有浅浅的像是害羞的红晕。   被小Omega用认真而期待的目光注视的人大多数都会有一种被蜜桃包裹的甜意,陷入到他琥珀色像是蜂蜜一样的流动的眼中,心里一软,就什么都答应了。   但是泽希寡淡而平静的面容并没有什么波动,他将筷子上夹着的菜放入了碗里,这才面向了Omega,询问着:“Alpha改造成Beta吗?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   “Beta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会没有意义。”小Omega看起来并不赞同的样子,反驳着,虽然声音又轻又软,听起来像是撒娇一样,他眼睛里闪着向往的细碎的光,好像日光下澈,湖面上的粼粼波光,“既不会有Omega发/情期的烦恼,也不会像Alpha那样,受到Omega的影响。很潇洒。”   他说着说着一顿,垂了一下睫毛:“那有没有,Omega改造成Beta的呢?”   泽希好像明白了一点,目光在Omega的脸上微微一顿:“没有。”   Omega的数量本来就稀少,又怎么会允许改造成别的性别。   纵观历史,由Omega掀起的众多改革也不会是让Omega表面上看起来相对“自由”了一些,不再强制匹配、限定结婚时间,工作岗位上的扩大,包括控制在一定比例的“腺体摘除手术”,但是,一切都有限定。   至于彻底的改造,即使CLG提案通过了,恐怕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被允许。   “哦。”Omega看起来也没有特别失望的样子,似乎是能预想到这个回答,不过是抱着尝试的态度,问一问而已。   反倒是一直在注意他们谈话的兰索微微变了神色。   没有了慎隐,谢桃桃连Omega都不想当了?兰索不可否认,这一刻他对于慎隐的嫉妒甚至大过了对谢潭的担心。   慎隐可真是…幸运啊。   聚餐也接近了结束,谢潭起身出了包厢,他要去个洗手间。   他在洗手台洗手的时候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去把腺体摘了,这两天他也看了不少资料。   手术摘除腺体之后信息素会逐渐降低然后消失,Omega柔软无力的身体也会逐渐向普通的Beta体质靠近,生殖腔开始闭合功能衰退,有一定几率出现彻底衰退永不受孕的情况,当然,也不乏还有怀孕生子的可能性。   不过比起没有摘除腺体前,几乎一发情一入生/殖腔一个准的情况,这样可好太多了。   谢潭用水碰了碰自己有些发红的脸,降了降温,转身想回到包厢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形。   被人搂着腰肢的谢洺踉踉跄跄的,超短裙被撩了一半上去,卡在他腰上的胳膊处,红色的高跟鞋都掉了一只。   “这次…不…不用鞭子…”谢潭听到谢洺抗拒的声音,口齿不清的。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拦住了那个搂着谢洺的男人。   “等等,这是我……”   “嗝。你,是一起的?”男人打了一个酒嗝,盯着谢潭看了几秒,表情又有点混乱起来,“长得跟他有点儿像啊,”他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不过因为醉酒这个笑容看起来就有点儿不受控制的扭曲,“你说的惊喜啊?哥哥弟弟?挺会玩儿啊嗝。”   谢潭皱起眉,抓住了谢洺的胳膊:“谢洺!”   谢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点什么,晃着脑袋勉强看着谢潭,眼睛突然一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就甩开了那个男人,然后直接扑向了谢潭。   “哥哥~”   “咚”一声谢潭的脑袋磕在了墙壁上,他倒吸一口凉气,他前面的谢洺就跟猪一样在他脖颈上拱着,一边拱一边还“哥哥”的叫着。   谢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被谢洺甩开的男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半天,吐出一句:“不是说,玩儿我吗。嗝。”   谢潭:“???????”   作者有话说:   那个那个那个…我先欠一章?(探头   先卖个萌嘤嘤嘤嘤(ΩvΩ 第104章 甜桃秘闻9   离谱。   谢潭觉得有亿点魔幻,他这个弟弟,还是个S?至于他听到的什么鞭子之类的词汇,是谢洺用在这个醉得口齿不清的男人身上的?   他被谢洺压在墙面上,跟大型毛绒玩具一样被谢洺蹭着抱着,时不时还要被他湿润的嘴唇碰到皮肤,让他反应极大地试图推开谢洺的脑袋。   他这么一反抗,谢洺反而就有点儿更来劲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手法,用手在他另一侧的脖颈上挑逗起来,揉捏他的耳垂,然后用指尖指甲顺着他的颈侧,轻轻刮蹭下来,令人升起一种酥麻感来。   “过来把他拉开。”谢潭觉得自己有点招架不住了,对着还稀里糊涂正在愣在几步远处的男人道,“快点。”   那个男人看着谢洺赖在谢潭身上的样子,表情就有点儿奇怪的委屈感,一人高马大看起来分分钟能把谢潭撂倒的男人,露出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着实有点儿把谢潭迷惑到了。   “洺洺,”他含糊地开口,拉住了谢洺的一只胳膊,“走了,走了。我们房间还开着呢……”他显然还记得自己的最终目的,“你不是想抛下我吧?”他拉扯着谢洺,语气都变得幽怨起来了。   谢潭:“………”   谢洺似乎是被男人拉烦了,从谢潭的肩窝抬起头来,转身看了男人一秒,然后抬起胳膊——   “啪——!”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脸上,他的半边脸肉眼可见地直接红起来,隐隐还能看到一个巴掌印。   他听到谢洺冷漠的声音响起:“烦什么!”   谢潭倒吸一口凉气。   “……操。”男人沉默了几秒,爆了一句粗口,正当谢潭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男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一种欣慰复杂交织的神色,他似乎是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了点,正了正自己歪七扭八的站姿,“喝醉了胆子倒是更大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了谢潭身上:“你是?”   “……他哥。”谢潭用手掌挡住了谢洺试图再次埋他颈窝的动作,在他不满的嘀咕声中回了一句,然后紧接着表情就微微变了变,谢洺的手又开始乱动了,隔着一层衣服,那种揉捏和摩挲的力度就更大了些,有种粗粝的刺痛感和麻痒。   谢潭用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腕,脸上的红晕又有蔓延的趋势:“把他拉开。”   男人这回总算是有反应了,驾着谢洺的胳膊就把他拉开了,谢洺还极为不满地踢了他一脚:“你反了天了!”又语气极冲地骂了他一句。   男人也不以为然,把谢洺抱在了怀里藏住,跟整理着衣物的谢潭说了声:“那我们就走了。”   “你是Alpha还是Beta?”谢潭问了句。   “Beta。”   “……别太迟。”谢潭能说什么呢,他这个愚蠢的欧豆豆真会玩儿。   兰索从包厢里出来找谢潭,就看到男人把谢洺从谢潭怀里捞出来的场景。   他快步过去,站在了谢潭的身边,打量了男人几眼,原本深情如宝石一样剔透的海蓝色眼睛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看起来暗沉了两分,像是风暴中涌动的海水,暗藏着不可预见的危险感。   “谢桃桃,怎么回事?”他搂住了谢潭的腰,像是宣示主权一样,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兰索的视线又落在了谢洺的脸上,看到他的面容,微微顿了顿。   “没什么,回去吧。”谢潭能怎么说,总不能跟兰索说碰到了弟弟的M、奴隶(bushi),他扯了下兰索的衣角,“回去了。”   那个搂着谢洺的男人跟谢潭点了头,就离开了。   兰索的脑海中还印着谢洺的面容,跟谢潭似乎又点儿相似啊,他想了想,倒是记起来谢潭有个弟弟了。   谢潭大学二年级的时候谢洺来找过他,说是来附近玩儿了,所以顺道来看看谢潭的学校。   谢潭征求了兰索的同意后把谢洺带到他们寝室,谢洺那会儿也还青涩,瞧着也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想法。   看到兰索和谢潭无意识间的亲密后就不太舒服了,他胆小又傻乎乎的哥哥,不应该只依赖他吗。   尤其在看到兰索弯腰在谢潭耳边轻声说话,引来谢潭羞赧的反应后,更是达到了一个顶峰。   他蜜桃一样的哥哥,从来都是由自己拨下他薄薄的外衣,戏弄他捉弄他,让他露出粉红色的多汁的内在,听他小声拒绝又无可奈何,最后还是只能纵容自己。   “哥哥!”谢洺叫了谢潭一声,在他望过来的目光中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打算,“我今天跟你一起睡。”   “啊?你不是说……”   “我跟你一起睡。”谢洺打断谢潭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样的小事情,谢潭从来都不会想到拒绝谢洺,况且,他们可是从小就一起睡觉了,不过这一次,他注意到哥哥先是看了他那个室友一眼,然后点头答应了。   谢洺无端地升起一种危机感来。   晚上跟谢潭一起睡的时候,他就和从前一样,制住想要拒绝抗拒的谢潭,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将他查看了一遍。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痕迹,不过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哥哥的谢洺发现,哥哥似乎变得更加的动人了。   曲线柔美,皮肤白嫩。   拒绝他的时候,双手是在推却的,可眼睛里水汪汪的,身体也湿/漉/漉的,晕着浅薄的红色,又像是在无声的迎合。   “哥哥,那个兰索有没有看过你啊?”谢洺又有点儿不确定了,他的哥哥好像更加的敏/感了,“你发/情期找他帮忙了吗?还是用抑制剂?”   谢潭红着脸回答不出,手指揪着床单,谢洺还想继续问,房间的门却突然被兰索打开了。   兰索的目光顿时就是一滞。   谢洺现在整个人都扑在谢潭的身上,他在谢潭略有些惊慌的声音中转头看向了兰索,然后把被子拉了拉,谢洺注意到兰索手上的两杯牛奶,很是不客气地指使道:“放桌上吧。”   兰索对于谢潭的这个弟弟,仅仅是一次见面,就留下了相当深的印象。   他这个弟弟谢洺的性格,跟谢潭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   在家里的时候应该没少被谢洺欺负吧。   兰索想到这里,心里的怜惜感就更重了:“过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谢潭点点头,跟着兰索回到了包厢,不过一会儿就结束了这次的聚餐,当然,谢潭还主动把泽希的终端号好友加上了,都没有让兰索帮忙开口。   这让兰索还有点儿惊讶。   送谢潭回家的时候他还记着这件事情。   “谢桃桃,以后多跟我出来好吗?”兰索设置了自动驾驶,然后转身看向谢潭,海蓝色的眼睛在夜晚五彩斑斓的灯光下绚烂又多姿,“多认识认识一些人。”   “你今天就很棒哦~”兰索笑起来,绯红的唇瓣挑起,眼里是耀眼的亮光,艳丽又张扬。   他希望谢潭能多接触一些人,和在学校里不一样,有自己的存在。他现在在慎家,而且能保护他的慎隐也失踪了,谢潭可以说是孤单的、任人揉捏的,他鞭长莫及,或许也只有让谢桃桃自己强大些,或者能为他出头的人多些,才会更好。   以前有他,有慎隐,或许谢桃桃不需要担心什么,但是现在呢。   兰索在慎隐结婚后立刻就将谢潭带走,而他连点劝阻的立场都没有的时候就明白了,他和谢桃桃,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   像在学校的时候那样的形影不离。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夫妻,只是朋友,而朋友的话……朋友的话……   “知道了。”谢潭摆弄着个人终端,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   兰索看着他,在酒精的侵扰下,就升腾起一些奇奇怪怪的纠结情绪了。   朋友,是会增多的,也会疏远、甚至减少。   而一些界限感,也是明晃晃会存在的。   纵然他们之间已经做了许多的亲密事,但是总有些,是两个Omega之间不能做的,是朋友间不能做的。   譬如现在。   兰索笑着跟谢潭告别,老管家还挽留了两句,让他吃些点心再回去。   “不用了,下次我再来找谢潭玩儿。”老管家似乎挺高兴与谢潭能出去和朋友谈心聊天,笑得非常和蔼可亲,他对于兰索这个Omega的印象也非常不错。   不过另一个在不远处的Alpha也许就不是这么想了。   居高临下冷眼瞧着兰索和谢潭的慎恒表情没什么波动,冷淡得都不像是个主人,连点场面都懒得做,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微的不悦。   兰索的视线有一瞬间是和慎恒对上了,他能察觉到Alpha的不欢迎,嘴角的笑意都淡了一点。   看,没有这个家的主人的邀请,他都不能跟嫁入慎家的谢潭一起睡了呢。   兰索到底是有点儿微妙的不甘心,他最后抱了抱谢潭,在慎恒看得到的角度,唇角碰了碰他小巧的耳垂。   慎恒的眼神倏而就投射过来。   含着点躁意。   作者有话说:   还在写!   扑棱扑棱鸽子毛,试图发出“可靠”的声音 第105章 甜桃秘闻10   “谁?”慎恒等兰索恋恋不舍地离开后,才冷着险开口问了句。   “朋友呀。”谢潭看他一眼,没有在意,喝了佣人递过来的牛奶后就要上楼,软软的黑发被风吹得有点儿凌乱,几缕还翘着,看起来还有点儿可爱。   他说完后就“哒哒哒”跑上楼,倒是没有一开始面对慎恒时的紧张感了,不过也把慎恒的存在忽视得严重。   慎恒被他这么一无视,顿时心情就更差了。   沉着脸把手边的咖啡喝了,没多久也上了楼。   谢潭第二天下楼的时候难得没看到臭着一张脸的慎恒,他就问了一句:“慎恒呢?”   老管家神出鬼没,这个时候又把温着的早餐给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二少爷今天很早就出去了,少夫人还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去做。”   谢潭一听还挺高兴,很好。   “不用不用,我吃这个就行。”   老管家阿斯看着少夫人美滋滋地吃着灌汤小笼包的样子,微微笑起来。   哎,就是和小少爷的关系有点儿不大好,令管家苦恼。   谢潭慢悠悠吃完饭就去花园里溜了一圈,他吃得有点撑了,走累了就往秋千上一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劲儿荡了起来。   甜美可爱的少年在修剪得精致的花园中荡着秋千,拂面清风将他的衣角和发丝吹起,合着微微摆动的枝条花朵,无忧无虑的样子,美好清新得如同画家笔触下的画。   脸上还带着倦意的慎夫人原本是想在小花园散散心,转换下心情,却被谢潭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触动了情绪。   慎隐才失踪了一个月多,他就已经能高兴地荡秋千了???   慎夫人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是她忍不住,慎隐当初心心念念想要娶的这个Omega,看样子是完全没有把慎隐放在心上。   “谢潭。”慎夫人开口,在谢潭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按了按抽痛的太阳穴,“跟我过来。”   谢潭在路上迅速翻了翻剧情,然后发现没这段啊,虽然是了一些特殊的节点,譬如说与主角配角的交际、自身重大命运的转变之类的才会有详细介绍,不过看慎夫人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偏偏他的剧情大纲里有没有写。   谢潭有点发愁。   一路上表情就看着挺紧张,嘴巴都抿紧了。   回来慢慎夫人一步的慎恒正巧撞上了,看着自己母亲带着谢潭往书房走,一个神色疲倦又不愉,一个紧张得捏拳打模样。   “好好休息。”慎夫人注意到了慎恒,倦倦跟他点了点头。   谢潭下意识跟着慎夫人的动作看过来,一双乌黑的瞳仁里藏着点不解和心慌,好似求助一样跟慎恒无意地对视了一眼,慎恒心神一动,然而那双清透的眼睛倏地就收了回去。   只留给了慎恒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发丝里还藏着一两片落上去的花瓣。   慎恒看着谢潭进了书房,在母亲的吩咐下又关了门,他皱了下眉。   书房内。   慎夫人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谢潭。   她也不说话,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单纯得在打量着谢潭。   谢潭就站在书桌前面,被慎夫人的目光看得有点儿不自在起来。   半晌后,慎夫人总算是开了口。   “谢潭,你嫁给慎隐多久了。”   “一年零三个月。”谢潭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都有些惊讶,掩饰般地垂了垂眸子。   Omega其实是很喜欢慎隐的,虽然他有时候恶趣味很重,在睡觉的时候又总喜欢逼他、让他说出一些羞耻的话,但是慎隐日复一日对他的宠爱早就已经将Omega都融化了,成为他手掌中的蜜桃,只要他动动手,就能轻而易举地化成蜜桃水。   他其实喜欢极了慎隐。   每一天他都过得很开心,也记得很清楚。   慎夫人听到他毫不迟疑的话,脸上的表情倒是缓和了些许:“慎隐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了,快两个月了。”她的声音一顿。   Omega不明白她想说什么,抬起头来疑惑地望过去,却见慎夫人的眼中隐隐闪过了一丝水光。   她继续说下去:“慎恒说,慎隐一定是失踪了,我也相信他一定是失踪了。可要是他死了呢——他要是死了——”   谢潭的心脏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就抽痛起来,他张大了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连声音都糊成了泣音:“不可能的……”谢潭控制不住这具身体的本能,他陷入到痛苦中。   Omega哭得可怜,甚至毫无形象起来,吸着鼻子,满是泪水的眼睛里都看不清慎夫人的样子了,脑海中却还一声声得回荡着慎夫人的话。   他要是死了——   “……我不愿意你绑着慎隐。”慎夫人继续开口,“我也不想你绑着慎隐,但是慎隐喜欢你,他喜欢得不得了。”   “你知道他求了我多久吗,”慎夫人的语气似乎有点儿恍惚和颤抖,“三年多,他一直在求我,他坚持得太久太坚定了,我都以为你给他下了什么药。他真是喜欢你啊,谢潭。”   “所以我不喜欢你,真的,可是一想到慎隐以后可能会因为你发疯,我就又不忍心了。”慎夫人看着谢潭哭得都要缺氧的模样,情绪激荡却又冷静,她一字一句得用慎隐不曾透露过的过往砸在Omega的心里,让他死也要印着慎隐的这些情意,“谢潭,但是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看看你。”   Omega因为她这一句话陡然间茫然起来,他用泪眼朦胧的眼睛望着慎夫人,眼里却是模糊的:“他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   “谢潭,你告诉我,他说过爱你爱到愿意为你去死吧?”慎夫人起身,慢慢走到了谢潭的身边。   她看着谢潭一边落泪一边点头:“那他应该也愿意,为了见到你,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吧,但是为什么——他还没回来。”   Omega好像陷入了痛苦的混乱中,他在慎夫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后退了一步,脚步一软往后倒去。   预见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他陷入到宽阔的怀抱中,被人拉住了手臂。   慎恒冷淡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母亲,有必要吗。”   作者有话说:   缓缓倒下(晚安   感谢宝子们的投雷和营养液——!   挨个亲亲 第106章 甜桃秘闻11   谢潭被慎恒半抱半搂着带回到了自己房间,一时间还有些恍惚,难以从那种激烈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慎恒看了他一眼,难得有了一句好话:“别把那些话放心上。”   Omega缩在椅子上,鼻尖和眼睛都哭得红红的,睫毛濡/湿,垂着眼睛似乎还陷入在伤心之中,听到慎恒的话,他就抬了下睫毛。   好像是在雨露中被打湿的蝴蝶,抖着浸湿的翅膀落在屋檐下,看起来漂亮又脆弱。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Omega轻声问道,脸上又露出可怜的表情来,希翼地看着慎恒,被泪水浸润过的眼睛看起来更加的清澈了,但是眼尾处的红色却让他多了几分的娇态,“我好想见他啊。”   Omega对不久前释放了善意的伴侣的弟弟如是说道,顾不上什么羞涩了,他好像只能紧紧抓住慎恒,让他给予自己几分浅薄的希望来。   “谁知道。”慎恒这次却并没有多说,他的目光看着Omega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还有那枫糖一样的的眼睛,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问,“母亲怎么会突然找你?”   “我不知道,”Omega又怎么知道慎夫人在想什么,他到现在都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惹到慎夫人了,只能把遇到慎夫人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在花园里荡秋千,然后就被叫过去了。”   荡秋千?   慎恒倒是隐隐猜到了,这两天母亲因为慎隐的失踪又开始折腾了,看到谢潭悠闲得荡秋千恐怕心里就不好受了。   毕竟她对谢潭,可不是很喜欢。   “最近老实点,明白?”慎恒提醒了他一句,见Omega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茫然样子,心里就升腾起一股麻烦的情绪来,然而又藏着点诡异的心痒。   他倒是想起来第一次见到Omega的样子了,哭得比现在更惨一点,但是也更加诱人,蹭得那干净的落地窗都全是水迹。   慎恒的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看谢潭乖乖点了头,才离开了房间。   谢潭等情绪平静下来后翻了翻剧情。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几天就是兰索发现慎隐的时间。   在一所孤儿院的杂物间,偶然间发现了正在整理货架的慎隐,然后一眼就认出来了。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兰索把人带走后也没有告诉慎恒他的身份,一直让慎恒待在他的公寓里,后来更是日久生情了,直到“谢潭”生下了孩子被送到了偏远星球,失忆的慎恒才被兰索重新带回了慎家。   孤儿院内。   兰索瞳孔微缩地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影,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明显了,专注得整理货架的Alpha察觉到转身看过来,在发现是一个漂亮的Omega后,又毫不在意地重新理货起来。   慎隐?!兰索几乎要喊出声来,然而慎隐那看待陌生人一样的目光和态度却让他生生止住了声音,原本想给谢潭发消息的手指也顿了顿。   “请问……你知道孤儿院的大门在哪里吗。”   慎隐闻眼转了下头:“客人是迷路了?往你左手边一直走,岔路口再右转,能看到孤儿院的教室,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兰索盯着慎隐平静的神色,他有一瞬间不知道在心里想些什么,兰索朝他点点头,放在个人终端上的手却松开了,按照慎隐给他的路线,一步步朝着大门过去。   慎隐看着Omega高挑的背影,皱了下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太喜欢这个人,而且,有种隐隐的熟悉感。   慎隐思索着,然而空白一片的记忆给不了他答案,他按了按抽痛的额角,将兰索的面容,印在了脑海中。   如果他的没有看错,那个Omega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是惊讶错愕的,或许他认识自己,但又是什么原因阻止了他。   慎隐收回了视线,他拍了拍落了灰尘的衬衫和衣裤,乌黑的眼睛还是冷静的。   不管是因为什么,如果这个人以后再度接触自己,那么势必,自己的身份会与他有所交集。   ……   兰索急匆匆地从孤儿院离开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往谢潭家开。   他的心脏跳动得有些快了,眼中的海蓝仿佛要凝成风暴,那张原本艳丽多情的脸都显得锐利了几分。   直到他来到了慎家的门口,他才恢复了平时的笑容,在慎恒稍显冷淡的目光中,来到了谢潭的房间。   “谢桃桃?”   “啊?”谢潭原本还趴在桌子上,听到兰索的声音就转过了身,他的眼眶还是红的,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是哭过了。   兰索走上前,摸了摸谢潭的脸,手指抚上他还有点刺痛的眼角:“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啊。”   “没什么。”谢潭明显不欲多说,他侧了侧脸,似乎是想要离兰索的手掌远一点,然而却被他温热的掌心贴得更加近了。   “怎么啦?”兰索又凑近了他,用双手捧住了谢潭的脸,靠近,那张浓艳又明丽的脸就近在咫尺了,连他的呼吸都能感觉到,微热的气息就拂在他的脸上,还有他身上传来的、若隐若现的香味。   “不跟我说说吗,谢桃桃。”兰索像是蛊惑一样,勾起了他绯红的唇瓣,透出一种极少在谢潭面前展露的强烈诱惑感。   “母亲,今天对我有些不满。”谢潭轻轻颤了一下睫毛,不再说下去。   “这样吗。”兰索拉住了谢潭的手,“那要不要跟我去散散心?带你去玩儿好不好。”他揉捏着谢潭又软又肉的手,动作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令人微微不适的欲求感,仿佛触碰到不是他的手掌,而是别的什么。   “不了,我最近还是在家里吧。”谢潭的眼睛微微亮了下,然而还是直接拒绝了。   不久前慎夫人才刚把他叫过去训了一顿,没准儿恨不得立马就把他给踹了,谢潭还是不太敢的,万一他真的现在就被赶出去了还得了。   兰索唇边的笑意就微微顿了顿:“那去楼下的花园里走走?”   “还是,算了吧。”谢潭再次拒绝,他看了眼落地窗外的漂亮花园。   可不就是在花园里被慎夫人抓包的吗,也不知道戳到她什么痛点了。   兰索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她不让你出去吗。”   “也没有。”Omega抿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有点儿希翼和恳求地看向兰索,“下次,我们下次出去可以吗?”   “好。”兰索轻轻应了一声,他将小Omega搂了过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谢桃桃,只要你需要我,就告诉我好吗,我会和以前一样,一直陪着你的。”   谢潭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他的声音在兰索耳边响起,明明声线甜美,裹着糖霜桃汁,却像是箭矢刀剑一样直刺心脏:“我知道啦。但是也不能总麻烦兰索吧,而且我们离得这么远,也不太好的。”   兰索闭了下眼睛。   是啊,这个事实,其实从谢潭结婚后,慎隐带着谢潭去忒芙星的时候其实他就知道了。   他在婚礼上的不甘心和愤怒无力其实只有自己知道的,他将一切都归结于自己的占有欲,但是,在得知慎隐飞机失事的那一刻,兰索知道自己有一瞬间是高兴的,紧接着才是涌上的对谢潭的担忧。   以至于他在见到谢潭之后,都有些控制不住地对他做了些亲密的事。   而他原本想让谢潭在慎家过得好一点的心思,似乎也在逐渐的转变,是啊,他现在知道了,原来慎隐还活着。   如果他重新回到了谢潭的身边,回想起了一切,是不是又会带着Omega离开主星呢,然后重新过上甜蜜的,没有兰索的,二人世界。   “谢桃桃,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呢?”兰索听到自己这么说,语气甚至带上了一□□哄的意味,“‘暂时’离开慎家,跟我住一段时间,然后我陪着你,一起等着慎隐出现。”   “这样很好吧。不用面对慎夫人,”兰索松开抱着谢潭的手臂,拉开了一点距离,他细细看着谢潭脸上的表情,在察觉到他细微的情绪后,语气就变得更加温柔了,“或许,也不用面对慎恒了。谢桃桃……不太喜欢他吧。”   兰索海蓝色的眼睛在落地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一种剔透的色泽,像是宝石一样令人痴迷、追逐,奢望拥有,当他深情又专注地注视一个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逃脱他的诱惑和捕捉。   “在发/情期,你也不需要再避着慎恒,避着Alpha了,因为我是Omega,不会受到影响的,也不用贴上腺体贴。你可以用抑制剂,或者我来帮你,不用再顾忌着什么,谢桃桃,这样是不是很好。”   “跟我走吧?”   谢潭其实心动了,毕竟慎恒对他而言就是个不定时炸弹,Omega发情怀孕这些设定真是要命,上个街喝个酒都得迟疑一下。   “但是……”   “慎夫人那里,我帮你去说吧,她应该会同意呢。去朋友那里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兰索笑起来,他知道,谢潭动心了。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作者有话说:   来啦!肌腱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不痛qwq)最近更新会慢啊 啵啵等更的宝贝们!   兰索:在偷家了在偷家了√ 第107章 甜桃秘闻12   兰索当然是有把握说服慎夫人带谢潭离开的,兰索家里跟慎家往来也比较密切,是关系相对较好的合作伙伴和朋友,而且,他还是一个Omega。   为了不显得太过于急迫,兰索还刻意等了两天,他本来是想单独找慎夫人谈,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在用餐的时候提及,毕竟单独谈话就太过于郑重了,未免有些观感不好。   所以这天老管家阿斯照惯例询问了一句,要不要留下一起用餐,兰索就答应了。   慎夫人对兰索,其实还是挺喜欢的,不过对于他的生活作风稍有意见,听老管家汇报之后还特意回来得早了一些。   慎恒回到家里看到兰索在,还有些意外,然后看他笑着在餐桌上坐下后就压了下眉。   兰索很有技巧的没有直奔主题,而是跟慎夫人探讨了一下V家新推出的一款宝石项链,据说是一种产自遥远星球的稀有矿石,而且数量稀少。   “当地人普遍都认为这种宝石能够给人带来好运。”   “他们甚至会在一些极其重要的场合上用到这种宝石,比如说大型的祈祷和祭祀,说起来,那个星球的当地人还有信仰,他们认为神明是存在的,这种用于祈祷的宝石被他们称之为‘神之石’、也叫‘好运之石’。”   慎夫人虽然不相信什么神明,但是她对于“好运气”还是关注的,尤其是在这个怎么也找不到慎隐的当口。   “能给予好运吗……”慎夫人有些意动了。   “我刚好有一张V家宴会邀请函,夫人需要吗。”   “谢谢。”慎夫人点点头。   “那我回去后就让人给您送过来。”兰索笑起来,似乎很开心能帮助到慎夫人。   一直到晚餐快结束了,兰索才终于提及了关于谢潭的事情。   “对了夫人,有件事情我想得到您的同意。”兰索将手上的餐具轻轻搁下,他擦了擦嘴,在慎夫人疑惑的目光中道,“我想让谢潭去我哪里住上几天。”   慎恒的目光一下就扫向了兰索。   他似乎是没有察觉到慎夫人逐渐微妙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您也知道,我最近总是过来找谢潭,我和谢潭真的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 ”   慎夫人还没开口,倒是慎恒看了一眼垂着视线的谢潭。   “不合适。”慎恒说着,也将筷子搁在了桌子上,慎夫人有些意外于慎恒的插嘴,她微微动了下眉毛,没有参与进谈话。   “不可以吗,不过是住几天而已。”兰索还笑着,海蓝色的眼睛看起来漂亮又深情,只是眼底是只有他才知道的冰冷,“放心,我会把谢潭完完整整送回来的。”   慎恒微微靠在了椅背上,柔软宽松的居家服并没有让他减弱几分气势,反而因为兰索的话更加强势了几分,他侧头睥了一眼兰索,Alpha不容忤逆的强大气场让兰索唇角的笑容都僵硬了一些。   “没听见?我说了,不合适。”   慎夫人的目光落在了慎恒身上,她没有开口,仿佛是在忖度着什么。   从晚餐开始就默不作声的Omega还是垂着视线,一副胆小怯弱的样子,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Alpha大为不悦:“我也想去的。”   慎恒嗤笑一声。   “怎么,我这慎家还装不下你了,大嫂。”   阴阳怪气的。   谢潭闭嘴了,他有点儿不明白,慎恒这么大反应干什么,这也没他的事儿啊。   他们这相看两相厌的,自己走了不是更好?   兰索也不想多跟慎恒纠缠,直接转头问了慎夫人:“夫人,可以吗。”   “可以。”慎夫人轻轻颔首,面容上瞧不出什么喜怒来,倒是慎恒的表情看起来更臭了,“什么时候过去。”   “这个,还没有定呢。”兰索当然是想越快越好,不过顾及着谢潭,总不能看起来太迫切了。   “那就今晚吧。”慎夫人一锤定音,丝毫没有在意餐桌上另外三人诧异的神色,用完餐后擦了擦嘴,然后去了花园消食。   兰索在慎夫人离开后就更加不掩饰自己高兴的情绪了,他拉住谢潭的手:“收拾几件贴身的衣服吧,不用带太多,下次我们一起去逛街买。”   “嗯。”谢潭乖乖巧巧的应了一声,听得慎恒心里直窜火。   他还记得上次兰索送谢潭回慎家时,嘴唇有意无意地触碰谢潭耳垂的场景,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虽然他是一个Omega……但是Omega与Omega之间,不是也有很多的花边新闻出现吗。   兰索对谢潭的样子,可不像是什么普通朋友。   就当是为了慎家看住这个挂在枝头无人看管的水蜜桃,免得弄出什么狗屁的事情来连累到他。   慎恒给自己的愤怒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借口,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是刻意的。   “住几天,我让人来接你。”慎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拉着手的Omega。   还十指两扣?真是腻歪。   “啊,这个,不确定呢……”Omega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具体时间来,眼见着慎恒的表情越来越差了,就有点害怕的抿了抿唇,“有事儿吗。”   兰索松开了跟谢潭十指相扣的手,改为圈住了他的腰肢,然后带着他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气势渐长的高大Alpha:“我会送谢潭回来的,就不劳慎二少爷费心了。”   他直接回避了慎恒的问题。   他嘴角的笑和那只揽着谢潭腰肢的手,让慎恒觉得异常的碍眼,不过他也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了。   Alpha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夹杂着一丝辛辣的琥珀木味信息素散发出了些许,谢潭几乎是立刻就被影响到了,他伸手抓住了兰索的胳膊,手脚有些发软。   Omega的身体实在是令谢潭头疼,不说怀孕这件事情,单单是信息素就足够让人提心吊胆了,更何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慎恒的信息素跟慎隐的几乎所差无几,他完全没有办法抵抗,纵然理智上知道他并不是慎隐。   只捕捉到了那么一丝跟慎隐极其相似的信息素,他就立刻产生了本能的状态。   谢潭半靠在了兰索的身上:“信息素……”他皱着眉好像在抗拒,但是脸上逐渐浮现的红晕却又分明的透露出他的现状。   他被慎恒的信息素,挑起了念想。   慎恒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他在兰索警惕的目光中收敛了信息素,一时间思绪还有些乱糟糟的。   他看了眼被信息素影响的谢潭,他正靠着兰索在细细的喘/息,眼中还潋了点水光,见他看过来,就倏而收回了视线。   慎恒微微的,动了动喉结。   兰索搂住浑身发软的谢潭,抛开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慎恒,从电梯上楼了。   “还好吗。”兰索扶着谢潭到了他的房间,给他倒了杯水,“慎恒的信息素,对你影响很大吗?”   谢潭歪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腺体,不过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蜜桃味的信息素溢散开,兰索转身将房门关上了。   “他的信息素和慎隐的很像,我控制不住。”Omega看起来非常苦恼,他又喝了几口凉水企图让自己好受一些,“我们快走吧。”   信息素…相似吗。   兰索有一瞬间对慎恒产生了嫉妒的情绪,看谢潭跟慎恒的表现,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现吧,那么慎恒第一次在谢潭显露信息素的味道时,会是什么场景呢。   谢桃桃是不是,会失控地软到在慎恒的面前。   兰索将谢潭的衣柜打开,收拾了几件衣服到行李箱里,他微微吐出一口气,将脑海中联想到的画面驱逐出去,然后看向谢潭:“走吧。”   或许没那么糟糕,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谢桃桃也不会是现在这个表现了,况且,谢桃桃可是慎恒的嫂子。   兰索拉着行李箱和谢潭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从楼梯上来的慎恒。   慎恒的目光略过兰索,停在了谢潭身上。   他似乎是抽烟了,身上还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散落下来的鬓发让他看起来莫名的危险了几分。   “喂,”慎恒走到了谢潭旁边,脚步顿了一顿,“下次见你,可别被人弄大了肚子。”他极轻的哼笑了一声,像是意有所指,“Omega…”   慎恒瞥了眼谢潭后颈上的腺体贴,往房间走去。   或许,谢潭的这层身份,没有他想的那么有约束力。   兰索抓紧了谢潭的手。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虽然迟了但是虎年快乐假期快乐!手腕好多啦虽然还没有好全呜呜恢复好慢啊可恶qwq   我要加快进度惹我怎么还没有写到那个失控的宴会剧情呢!慎恒都叫嫂子了!   感谢宝子们的等待一大口亲亲! 第108章 甜桃秘闻13   “谢桃桃,来吃。”兰索笑着给躺在放平的沙发上的谢潭拿了个草莓,看他嘟囔着翻了个身,又心情不错得绕到了另一边,把草莓抵到了他有些红肿的唇上,“吃一个嘛。”   谢潭十分艰难的动了动眼皮,没能挣扎开眼睛,他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不吃……”   “快要吃晚饭了哦,”兰索将草莓放到了自己的嘴里,看着脖颈上还残留着他的吻痕的谢潭,将清甜的草莓咽下去,然后凑近了谢潭,“还要我帮你清醒吗?”   草莓的香甜味和兰索本身的香味混在了一起,朝着谢潭缠绕过去,他的唇又印上了兰索薄薄的唇瓣,被舔咬出一点伤口的唇瓣传来一丝痛痒感,谢潭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是身体下意识回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红晕也一点点浮现出来,他本能推却着:“不要……”   他一点点被吻醒了,对着兰索含笑的碧蓝眼睛时后知后觉地有点儿气愤:“你怎么又……”   “这不是叫不醒谢桃桃吗,”兰索的语气听起来还挺理直气壮的,“没办法,快要吃饭了,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吧。毕竟,下午的时候刚刚做过运动呢。”兰索在谢潭无法控制的喘气声中将手收了回来,在他耳边亲密道,“要闻闻吗,是甜的哦。”   “不要!”Omega脸上的红晕都已经蔓延到脖颈了,俨然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他眼睛里含着羞怯又潋滟的水光,小声拒绝着,“我已经醒了。”   “好~知道了。”兰索抽出纸巾擦了擦湿/滑的手,看着Omega有点儿手忙脚乱的拢了拢腿,又飞快地擦了擦,耳垂都要红得滴血了,他才慢吞吞的将手上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   兰索笑了一声。   真是可爱啊。   将谢潭从慎家带出来,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   谢潭这两天在兰索的公寓里待的非常惬意,要说哪里不好,就是兰索这个Omega亲亲贴贴得更过分了,俨然比大学同寝的时候都要更加亲密无间。   虽然、虽然谢潭也有被舒服到。   Omega的身体,实在是太容易取悦了。   就是第一性征看起来发育的不是很好,不过,好像在ABO的世界观中普遍都是这样。   毕竟男性Omega都能怀孕呢。   谢潭又想起来这一点,表情微妙得赶紧把脑海中的画面给赶了出去。   “今晚八点有个慈善拍卖会,要和我一起去吗?”兰索将手上切好的牛排递给了谢潭,然后将他面前的一盘拿了过来。   谢潭迟疑了一下,他最近都老老实实窝在家里,说实话早就腻了,不过是碍于Omega的身份才被迫安稳来着,而且算算时间……也不到慎恒跟Omega搅在一起的那个节点吧。   “除了拍卖会,还有什么吗?”   “听说还有人鱼会出现。”   “人鱼???”谢潭转头看向兰索,“是那种,鱼尾人身的人鱼吗?”   “是啊,你知道蓝湾星吧,那颗百分之九十六都是海洋的星球,一年前据说探险船在深海发现了类人的生物,不过一直没有追踪到踪迹,”兰索眨了下眼睛,看谢潭似乎有点儿感兴趣,就将一些信息继续说了出来,“最近才捕捉到呢,而且是古老故事中的人鱼。”   “这次的拍卖会就会拍卖其中一条人鱼。”兰索将终端打开,给谢潭看了一张照片。   蓝尾的人鱼被困在三人宽的特制缸中,脖颈和手腕上都带上了电击圈,鱼尾无力地漂浮着,凶狠冰冷的竖瞳和尖利的上下犬牙却在昭示着他的不好惹。   只不过对比他的外貌,无疑还不够令人萌生退意。   他确实足够妖异。   鱼尾和鱼鳍在水中飘荡的形态像是薄纱一样,蓝色的鳞片折射出梦幻的光泽,长到能盖住整个后背的红发卷发有种水草一样的光泽度,在水中缓缓漂浮着。   谢潭注意到他触碰着透明玻璃的尖利指甲,乌黑发亮,看起来非常危险。   “那就去看看?”不得不说,谢潭被吊起了好奇心,“他还有其他什么能力吗?”   “听说他的鱼尾力量非常强劲,甚至堪比顶级的Alpha,你注意到他的指甲了吗,也非常锋利而且含有毒素。不过在机甲和科技的力量下,也不足为道。”兰索喝了一口果汁,若有所思,“以后一段时间恐怕会有不少人鱼的周边出现,毕竟这可是一个大热点,或许我应该去投资几部影片。”   谢潭微微侧目,兰索正经起来似乎也有点商业头脑,不像黏在谢潭身边的时候,他总觉得兰索脑子里都是些亲亲摸摸的东西。   “对了,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兰索示意谢潭靠近些。   闪烁着贝母光泽的三角胸衣顿时映入眼中,细细的流苏上还坠着白色的珍珠。   谢潭的面色一瞬间就红了。   他收回刚刚的想法!!   “兰索!”他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声,虽然在兰索听起来跟撒娇差不多,甜得都要溢出桃汁了。   “好啦好啦,你不喜欢那就不买了,”兰索追上快步往房间走的谢潭,故意又在他耳边轻声道,“或者,我穿给你看也行的哦~”   “你知道的,我的身材还算不错~”   谢潭简直了,兰索这个人怎么越来越不着调了??他不是Omega吗?!   ……   谢潭换上了兰索给他准备的衣服,然后一起去了拍卖会。   他们到的不算早,陆陆续续已经坐了很多人了。   中途还遇到了不少跟兰索相熟的人,跟他攀谈打着招呼,时不时面露好奇得看一眼他身边的谢潭。   其中好几位看起来像是兰索的情人。   嗯,起码谢潭能感觉到言语中的暧昧和试探,不过兰索倒是有点异常的冷淡,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握着谢潭的手。   这让试图想跟兰索有单独相处的机会的Alpha有些失望,不过栗色头发的Alpha也没有勉强:“差不多到时间了,那一起过去吧。”   兰索点了点头。   远处的慎恒看着谢潭跟兰索进了包厢,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了。   啧,居然带他来这种地方。   他抱着不知道什么心思,出面交涉了一下,让自己换到了他们隔壁的包厢。   拍卖会上倒是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兰索只出手了一副油画,然后就跟谢潭一起等待最后的压轴出场了,也就是,那条人鱼。   拍卖会的主持人显然也很兴奋,满面红光的提高了音量。   “接下来展出的,就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品——来着蓝湾星的人鱼!”他夸张地怪叫了一声,“女士们先生们,老实说,这可能是我的主持生涯中见到过的最神秘的生物了——来着古老故事中的美人鱼!”   他拍了拍手,右侧的高台上缓缓升起了透明的缸,一束光从穹顶上打落,衬得那条缸中人鱼如同梦幻童话中游曵出来一样。   虽然在场的众人都已经见过了照片,但是僵硬的照片又怎么比得上人鱼游动时的动态美。   嘈杂的讨论声纷纷响起。   “或许——有人想知道他们能不能变出双腿,”主持人发出了几声怪笑声,“答案当然是——可以,不过,目前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条件尚还不明,”他一挥手,四周的光屏上就出现了许多人鱼的照片,其中有数张,就是变成人形时的赤/□□片,不过显然,不是拍卖会的这条人鱼。   “另外,人鱼的指甲还有尖牙都会造成伤害,不过我想,Alpha们应该不会害怕这一点吧,”他按了按手中的一颗红色按钮,缸中凶狠的人鱼顿时如同抽搐一般,翻滚了起来,“当然,我们可以提供免费的磨牙和修剪服务。”   “不过驯服人鱼,也是种新奇的体验不是吗?”主持人笑起来,他不再过多的介绍什么,他身后人鱼的出现,就已经有足够的诱惑力了,“那么这条人鱼的起拍价格是——六百万!”   “七百万!”   “九百万!”   “一亿。”   谢潭看着缸中萎靡的人鱼,侧头轻轻问了兰索一句:“人鱼,不算是智慧生物吗,就像尖耳的斯百特人,可以这样拍卖?”   “斯百特人最初,也被抓住过单独的个体,用于拍卖,”兰索想了想,“而且斯百特人的文明程度并不低,至于人鱼……起码现在,他们没有发现什么高级的文明的出现。”   “况且,有一些拍卖会,可不会因为你是人就放过你。他们追寻刺激、猎奇。”兰索给Omega点到即止的科普了一下,“如果不想继续看下去,我们可以提前离场的。”   兰索在拍卖行侍女的目不斜视中将谢潭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又摸摸他被冷气吹得有些凉了的手:“要走吗?”   谢潭还没来得及回话,人鱼的拍卖却已经宣告结束了,主持人神色激动地说着成交价格和结束语,看他的样子恨不得亲吻那个报价的得主,一看就知道他这次怕是能赚得手软了,不过还没等主持人让人把人鱼缸降下去,在现场的哗然声中,走上来一个金发的年轻人来。   兰索“嘶”了一声,惊讶道:“怎么会是……”   谢潭看过去,听到兰索在他耳边轻声道:“是帝国的四皇子。”   谢潭看着金发的帝国皇子在主持人的慌乱中让他打开了特制的玻璃,然后饶有兴致地蹲下身,看着软到在了地上的人鱼。   接着,便将他的所有物抱在了怀里。   人鱼卷曲的红色长发如同海藻一样垂落着,散发出一种奇特的光泽。   谢潭被兰索拉着手离开,鬼使神差地又望过去一眼,与他碧色的眼睛对视了。   那种幽绿色,好像是邪恶巫师手上蹿起的幽火,又像是在坩埚中搅动的不明粘稠液体,邪恶、令人头皮发麻,却又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香味……   香味?   谢潭恍惚地回过神来,在一声声的惊呼声中差点踉跄倒地。   浓郁的蜜桃味信息素和兰索的玫瑰信息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充斥了这间包厢,谢潭听到兰索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还有周围人群的尖叫。   Omega与Alpha的信息素混杂,直接让拍卖场地失控。   “快!快离开这里!”兰索让那个惊慌的侍女扶住了谢潭,自己也紧紧抓住了谢潭的手臂,“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潭要哭了。   这什么狗屁事件啊!   作者有话说:   试试二更,试试奥 第109章 甜桃秘闻14   拍卖会的Beta主持人此刻内心是奔溃的,这他妈怎么回事啊??!!   一个Omega发/情失控也就算了,怎么还带群体发/情的呢?好家伙紧接着Alpha也失控了,场面简直不要太混乱啊你大爷的!   他两眼无神地按下了紧急按钮:“快来人!!把所有Beta保镖都叫过来!他妈的不要Alpha!听见了吗!群体失控了操!!”   此刻的主持人哪里还管得上那条人鱼,人鱼…?   卧槽?!四皇子呢??!!   主持人一个激灵,却发现四皇子连带着那条人鱼都不见了。   他继续对着通话的人吼:“他妈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就玩儿完了!四皇子也在啊!把所有紧急通道都打开!让所有Beta都出来引导疏散人群!把抑制剂也带上!快点!!”   主持人吼完,“啪叽”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   谢潭跟兰索已经能感觉到外面乱成了什么样了,尖叫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的,Beta侍女扶着谢潭,听着耳麦中传来的指令,总算是镇定了一些。   “先生们请保持镇定,拍卖行的Beta们很快就会过来进行紧急疏散,抑制剂也在路上了,现在包厢外面比较混乱,最好还是不要出去。需要我锁上包厢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Beta侍女立刻就将包厢封闭住了。   “我……”谢潭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跟他之前经历过的发/情期不一样,就好像是突然之间,烧成了燎原大火,让他的理智都岌岌可危。   兰索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急促的喘息着,从包厢外传来的Alpha信息素几乎要令人失控,他需要…需要……   “怎么办。”Omega哭出了声,狼狈得像是被剥了果皮的水蜜桃,轻轻一按就能让他溢出水珠来,“兰索…兰索……”他只能求助着身边的人。   兰索简直都要疯了,身体的本能让他想吸引Alpha得到什么,但是理智却不愿意离开身边的Omega,兰索的脸上全是细汗,他踉跄扯过了无力的谢潭,让他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对着错愕的Beta侍女道:“转过身去,离我远一点。”   他此刻的神情惑艳却又凌厉,眼睛里的强烈占有欲让他看起来像个凶恶的Alpha。   Beta侍女一惊,下意识转过身时余光却瞥见了明艳的Omega俯下身去,吻住了甜美得像是蜜的Omega。   身后响起了奇怪的声音,还有Omega娇气的抽泣,Beta的脸颊上不知不觉的布满了红晕。   ……   果然还是,不够啊。   兰索紧紧靠着谢潭,听到他因为彻底陷入发/情期而吐露的直白感受,脸上的汗珠凝在下巴处,又蹭到谢潭汗/津津的颈窝,他的Omega小声呜咽着,说不够。   如果,自己是个Alpha就好了。兰索恍惚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刮蹭到皮肤,引来Omega的一阵颤抖。   “嘭!”包厢前紧闭的玻璃突然被人暴力破开, Beta侍女吓得尖叫了一声。兰索下意识护住了谢潭豁然转头,瞳孔骤然一缩。   慎恒……   脸色难看的慎恒抖落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被包厢内浓郁的Omega信息素冲得脚步都是一顿,眼睛都红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了些,青筋暴起得走过来。   然后在看到兰索和谢潭两人在干点什么后险些把桌子都砸了:“真他妈行啊,兰索。”   他将勉强维持着理智的兰索粗暴得扯开,看他的手离开谢潭时还带出了一股股的,谢潭一副不知今夕何夕的娇美模样,还并褪试图留住他的手,慎恒好不容易收敛住的信息素差点都要失控了。   他脱了外套盖在了谢潭身上,抱起了又开始小声抽泣的谢潭,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麻烦。”   慎恒直接忽视了有点儿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Beta侍女,开了锁就出去了,迎面差点被人撞到,他转身避开,语气很冲:“眼睛呢?”   栗色头发的Alpha踉跄几步勉强站稳了,差点又被包厢里的Omega信息素冲击得丑态毕出,他道了句歉来到了软倒在地上的兰索身边,呼吸急/促地将他扶起了。   “兰索……”Alpha分辨不了兰索脸上的表情,信息素却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包厢门被重新关上。   紧紧抓住了一块碎玻璃的兰索看不见谢潭了,手中鲜血溢出。   Alpha灼热的呼吸靠近,兰索眼中的风暴涌动。   凭什么?!   ……   “别他妈蹭了。”慎恒一脚踹伤一个试图抢夺他怀里的Omega的Alpha,一边还要压制着自己掠夺的本能,忍得双眼都红了。   偏偏他怀里的Omega还满面春意得蹭着他的脖颈,发出细细的像是不满的呜咽声,慎恒能忍住,就已经是他定力好了。   没有去管被Alpha们压制得惨兮兮的Beta工作人员们,慎恒顺道捡了只抑制剂就往外走。   真够混乱的。   慎恒瞥了眼被一个Alpha拽住手脚的Beta,心情顿时更加恶劣了,要是他这次没来,他怀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Omega恐怕都不知道会出现在哪个Alpha的怀里。   慎恒顿时跑得更快了,也将Omega搂得更紧了,本来就轻微出汗的手掌紧贴着他腿上的布料,潮湿粘/腻的触感让他一下就联想到了某些画面。   “操。”慎恒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脚步匆匆地抱着整个人都要缠住自己的谢潭到了车库,千辛万苦地把他带上了后座,期间还因为谢潭的不配合装了好几下车顶,连手上夹着的抑制剂都滚落到了车座下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   慎恒咬着牙,看着谢潭伸手又抓住了自己的领带,一边哭一边扭着腰支起上半身就想往他身上凑,慎恒觉得自己特么都要炸了。他的小嫂子倒是好,一点都没了理智,哭得这么可怜得就往他弟弟身上凑。   “谢潭。”慎恒被他用双手环住了脖颈,Omega蜜桃味的信息素直冲他的鼻尖,太近了,近得慎恒无意中就释放出了信息素。   Omega吻住他的唇。   慎恒有一瞬间头脑是空白的,等他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将Omega嵌在了自己的怀里,Omega还不知死活地用脚环住了他的腰。   “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慎恒,嫂子。”   作者有话说:   嘿嘿 第110章 甜桃秘闻15   银灰色自动驾驶的飞车驶入酒店的专属停车库,很久都没有动静。飞车紧闭的车窗和防窥的设计让人看不见里面的场景,只是偶尔,会传出一两声阻拦不住的,撞击玻璃的沉闷声音。   Alpha的额发凌乱,脸上的汗液都已经濡/湿了鬓角,凝在他紧绷的下颚和脖颈上的汗水顺着皮肤滚落下去,没入绣着暗纹的衬衣之中。   他伸手在储物格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支桃子味的营养剂来,自己喝了一半,然后又含了一口在嘴里,渡给了早就已经体力不支的Omega。   Omega的眼尾凝着艳丽的红晕,半睁半阖的琥珀色眼睛里含着水光,因慎恒下倾的动作,顿时就将那滴泪水凝聚滚落了下去,他发出抗拒的声音,又因为口中的营养剂,又听起来黏黏糊糊的,像是撒娇。   “喝了。”Alpha从他的唇舌中退出去,又似乎是不舍的,在他亮晶晶沾了营养剂的唇上又舔/舐起来,让Omega产生了一种被吞吃入腹的错觉。   不,准确来说,那不是错觉,而是事实了。   Omega的身上已经沾满了慎恒琥珀木信息素的味道,因为信息素和慎隐的所差无几,Omega被二次标记时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除了他被后来失控的Alpha一边凶狠地咬住腺体,一边死死钳制住他强制成结的时候,差点就因为极致的痛和快而晕厥过去,身体一阵阵的痉/挛发抖。   谢潭还不清楚他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崩溃得大哭起来,他脸上的茫然破碎感简直让慎恒发疯,恨不得咬得更深更深。   车里的空间或许的狭小了,不过意外的,能将Omega卡得死死的,就是有些不好受,慎恒清醒的时候就设定了自动驾驶,让车开到了自己名下的酒店。   不过他有点儿高估了自己的定了,他居然舍不得停下来,在Omega愈发浓郁的蜜桃味信息素中沉沦下去。   慎恒扯过被丢在了车毯上的外套,也顾不得脏污了,盖在了Omega的身上,然后打开车门将浑浑噩噩的Omega抱了出去。   车内浓郁的信息素顿时飘散开,慎恒走进自己的专属电梯,直通顶层的某个不开放的套间。   至于嫂子不嫂子……   慎恒看着谢潭身上全是他留下的信息素和痕迹,低下头,哪儿还管得了这些。   ……   两天后。   谢潭迷迷糊糊清醒过来,嗓子都要冒烟了,他下意识张了张嘴:“水……”   他的后背很快就被人抬起了,然后斜斜靠在了Alpha的身上,红肿的唇瓣碰到了略带凉意的玻璃杯,微甜的水触及了唇舌,他仰了仰脖颈,有些着急得喝了起来。   一杯水很快就见了底,谢潭才彻底的醒了。   身体无处不在的酸痛感让他轻轻“嘶”了一声,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有些疑惑,眨了下朦胧的眼睛。   直到余光瞥见了Alpha宽松的浴袍和小半张脸时,他才骤然反应过来,琥珀色的眼睛一下就长大了。   卧槽???!!!!   在拍卖会发生的意外事件和将近三天的纠缠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谢潭几乎是一瞬间就红透了脸颊,他的表情看起来简直羞愤欲死。   环住Omega腰肢的慎恒看到他的反应,心情奇妙得变得更好了,不得不说,谢潭确实像他在花园里窥看到的那样,甜美又多汁,这么娇娇柔柔的一个Omega,虽然哭得可怜巴巴看起来要不行了样子,但是实际上好哄得很也贪吃得很,慎恒差点没能停下来。   “要吃点什么吗?”显而易见的,他的语气都柔和了不知一星半点。   谢潭其实慌得要死。   这个狗屎一样的剧情怎么还变着法的实现了啊!他不会真的要怀孕了吧操啊!!!   他抓住了慎恒的袖子:“避孕……”Omega话还没说完,眼睛里就蓄上了一层水光,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抖着小嗓子颤颤巍巍的,“怀孕、怀孕了怎么办……”谢潭已经没法控制这具身体的情绪了,总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慎恒的眼神微微动了动,视线也跟着落在了他的小腹上:“来不及做避孕了。”他第一次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成结,虽然后来忍住了没有再次成结,不过大概率,受孕率极高的Omega会怀上,慎恒对于这场意外的结局,甚至感到了愉悦。   “怀孕了就生下来。”Alpha动了动唇角,似乎勾起了一点笑意,“我来养他。”   “我、我结婚了!怎么可以这样!”Omega瞪着他,一边瞪一边还哭,嘴上说着贞洁的循规蹈矩的话,但是他不久前还跟慎恒在翻江倒海呢,看看,凌乱松散的睡衣衣襟里还有着暧/昧的证据在呢,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反而,令Alpha更加的兴奋起来。   “我可是你的——”Omega咬着牙,话还没说完就被Alpha打断了。   “嫂子。”Alpha轻飘飘的哼笑了一声,他将Omega抱得更紧了,下巴搁在了他的脑袋上,极其无所谓地道,“这件事我不是已经跟你确认过了。”   “在车上,你用脚环住我的时候。”Alpha有些恶劣地故意重复了一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慎恒啊,嫂子。”   ……   谢潭攥紧了被子,看着慎恒这个衣冠禽兽穿上了西装,恢复了平日的有些目中无人且不善的模样。   他转过身一边打着领带一边看着谢潭:“三餐和药膏我会让人送上来,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慎恒顿了顿,“晚上我会再过来。”   谢潭等他走了后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去浴室洗了洗。   他烦躁地把乱糟糟的潮湿被子扔下了床,顾不得个人终端里几十个兰索的未接通讯和未读消息,上去查了查。   #Omega怀孕的几率有多大#   #72小时后Omega避孕还来得及吗#   #避孕药能在网上下单吗#   然后他绝望的发现,Omega的受孕率几乎在90%以上,而且如果不是在24小时内服用避孕药,基本没有什么效果了。而且避孕药居然还要去线下的药店买,还需要陪同登记,还说特么是为了Omega的身体健康为了生育率种种……神经病啊!   谢潭越看越焦躁整个人都不好了,偏偏这时候兰索的消息又开始闪烁不停,谢潭直接无视了,虽说这次拍卖会是他自己感兴趣要去的,说实话也怪不到兰索头上,不过谢潭现在焦头烂额的,还又清醒地被慎恒弄了一顿后还是有点儿迁怒了。   烦死了。如果他老老实实待着别出去就好了,人多的地方就容易特么容易出事……嗯?   谢潭突然一愣,等等,他上次同学会是不是加了那个研究院叫“泽希”的Beta?他是不是后来研究出了避孕剂来着,没准现在已经有了呢!   他赶紧翻出了终端好友,也顾不上什么寒暄不寒暄了,直接发了过去。   谢潭:泽希,你在不在?   过了几分钟,对面才回了:怎么了   谢潭忍着羞耻,继续问。   谢潭:你哪里有没有避孕剂啊,就是,不需要去登记的那种,我有个朋友,出了一点意外。   在研究院的宿舍里接水的泽希微微一滞,杯子里的水滴顿时溢出了些许,他看着谢潭发过来的那行消息,表情还是冷淡且自持的,只是他停顿的时候长了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谢潭:我可以给费用的,或者其他你要的东西   谢潭:对不起,可以帮帮我朋友吗?   谢潭:你还在吗?   泽希将水杯放在了桌上。   泽希:多久了?   谢潭:什么?   泽希:离成结。   谢潭被这个名词问得又懵了一下,他又去看了下科普,才有点儿明白,但是又不是很明白。这什么东西啊?!   谢潭:可能是三天…我也不清楚   泽希:算了,你过来研究院,我检查一下。[位置]   泽希:时间越久,避孕剂的效果越差,尽快过来。这是我的通讯号,你记一下。   谢潭也知道自己已经分分钟暴露了,我有一个朋友这种说法真的一点都不好用!他起身换上了衣柜里的衣服,虽然非常不合身但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至于说晚上要来这里的慎恒,谁还管得了他啊!   谢潭顶着一身Alpha的信息素火急火燎地打了车,不过幸好酒店的人也没拦着他,看起来慎恒也没交代过什么,他在司机师傅脑补一出大戏、异常复杂的目光中到了研究院,然后就联系了泽希。   泽希将他带到了研究所里,虽然Beta闻不到谢潭身上浓郁的普通宣誓主/权一样的Alpha信息素,不过一看Omega的状态就知道该有多…失控了。   Omega恐怕还没有仔细打量过他现在的模样,整个人如同吸足了雨水露珠的枝头甜桃一样,透着令人垂涎的春意和甜蜜。   泽希虽然避开了一些人流比较多的通道,不过多少还是会碰到些熟人,看到跟在泽希后面的谢潭时纷纷露出了好奇且促狭的笑意,对着泽希暧昧地眨眨眼。   “同学。”泽希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多说反而更会引起误会来,不过纵然是这样冷淡的态度,还是有不少人暗暗传起泽希的八卦来,毕竟他的禁欲在研究院里是出了名的。   泽希在研究院里的地位其实比他透露出来的要高得多,起码他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实验室,不算大,不过五脏俱全。   他抽了谢潭的一管血用于化验,然后示意谢潭坐下:“别紧张。”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泽希的声音平淡且冷静,但是话音刚落就让谢潭的脸上浮起红晕来。   “7号……应该是11点左右。”   “那么已经过去了46小时。”泽希看了一眼时间,继续问“第一次成结了吗。”   “……”谢潭这个是真的回答不出,他不知道成结是什么感受,成结和没成结的区别,而且Omega跟慎隐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参考啊。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Omega在泽希的目光中慌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迷茫惶惑的像是小鹿。   “有没有成结都不知道吗,”平淡冷静的研究员追问,似乎是在真心为Omega考虑,“最好不要隐瞒,这会影响我的判断。”   “7号的第一次,最后好像很痛,”Omega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他细微的颤抖了一下,“和今天的不一样……”   “以前没有这种经历吗。”研究员突然问了一个无关的话题。   “什么?”Omega有点茫然。   “一直没有怀孕,是因为他没有在你体内成结,是吗。”泽希寡淡且冷漠的脸上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似乎只是单纯的询问一下,“所以你才不知道,有没有成结。”   “是吧……”谢潭觉得似乎走哪里不对劲,只是没等他琢磨过来,研究员就站起了身,指了指右侧铺着白色治疗巾的椅子:“坐上去趴着”   他消毒洗手后戴上了一次性的手套,将一个圆珠状连线的器械拿在了手中,看了一眼还有些不知所措的Omega:“我需要简单检查一下你的生/殖腔。”研究员说。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甜桃秘闻16   “……腔口有轻微出血、红肿,不过属于正常情况,是成结后会出现的情况。”冷淡年轻的研究员按着Omega的凹陷的颤抖的腰肢,将检查仪器慢慢的退了出来,放在了消毒框里,还一边跟Omega说明着。   只是Omega哪里还听得进去,紧闭着眼睛抓着扶手,呼吸都是隐/忍凌乱的,这种检查,简直……   泽希的目光从显示屏上收回来,又落在他检查的地方,一顿,便垂眸将沾满了液体的一次性手套缓缓脱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黏连的液体在黄色的袋子上随着滑落的手套蜿蜒下去,泽希的手指上还沾着点蹭到的,他抽了纸巾递给了绷着脊背的Omega:“擦擦。”   Omega忍着羞耻和难耐感,将自己胡乱收拾了一下,然后才从检查躺椅上一点点拢腿站了下来,下意识还扶了一下桌子。   他看着泽希将湿透的治疗巾从检查椅上撕了下来扔进垃圾桶,一时间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但也只能羞耻地站在原地,等着泽希的结论。   “你确定不想怀孕?”泽希又抽出了一张纸巾,擦拭着自己沾染到液体的袖口,他抬了下眼睛,深黑的瞳仁让他看起来格外冷漠且克制,有种薄情的冷清感。   “我确定。”Omega点点头,微红的眼睛骤然亮起来,他希翼地看着研究员,“所以是不是还有机会?”   “嗯。不过药剂有很强的副作用,有一定风险。”泽希将抽出的那管血放入了机器中,“临床实验还没结束。”   “目前来看,市面上的药剂基本不能保证让你避孕成功,Alpha的京子质量极高,一旦进入生/殖腔,就会迅速孕育。”   “我想试一试。”谢潭急切道。   开玩笑,怀孕和有副作用两个选项还用得着犹豫?   泽希倒了杯水递给了Omega:“关于副作用。服用后的一到两天小腹会出现疼痛,有分泌物析出。后续可能会出现头晕、恶心、嗜睡、嗜睡等反应,包括类似于孕期的极度敏/感、情绪失控、依赖Alpha等情况。”   泽希看着Omega捧着水杯喝了几口水,认认真真听着他的科普,小巧的舌尖无意中舔舐了一下嘴角溢出的水,他敛了情绪,继续道,“以及,可能会出现的乳/汁分泌。”   谢潭陡然一僵。   什、么、东、西???!!!!!   谢潭再次在心里不知道是第几次怒骂暴走了,这特么绝对是他经历过的最离谱最特么辣鸡的世界!!!   什么狗屎的设定!!!!   日你大爷!   “如果有任何不适,可以过来联系我。”泽希将药片递给了Omega,看他神思恍惚的吞了,又胡乱点点头,还一副震惊茫然的模样。   明明身体已经成长得像是要熟透的蜜桃,偏偏心性上还像个稚嫩的少年一样,矛盾、却又有着极强烈的诱人反差。   泽希带着谢潭走出了研究院,看他叫车离开的背影,半晌,才整理了一下袖口,回了宿舍。   ……   谢潭当然没有回慎恒给他定的酒店,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联系了兰索,兰索都已经给他发了八百条消息了,他要是再不联系怕是人都要冲到慎家去了。   “我很快就回来了。”谢潭给他发了消息。   也不知道兰索是时刻关注着谢潭的信息还是设置了特别的提醒,他秒回了一句。   “好。”   “你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吗?我去准备。”   “还是要休息会儿?”   “算了,我先不打扰你了。”   “我等你回来啊。”   谢潭也没有看消息,发完就靠在了车座上休息起来,他实在是累坏了,醒来后被慎恒先是折腾了一次,然后又跑去了研究院做了检查,情绪紧张的时候倒是不觉得什么,现在一停下来,他是哪儿哪儿都觉得不舒服,连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   他在车上昏昏欲睡的好一会儿,还是司机师傅提醒他到了目的地,谢潭下车没走几步,就被冲过来的兰索抱住了。   “谢潭!”兰索的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了一丝的颤音,他闻到了谢潭身上浓烈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让他几乎窒息,是慎恒!是慎恒!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带你过去的……”兰索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比之谢潭结婚的那一次,都要来得让他痛苦,让他眼睁睁看着原本在他怀里的谢潭被夺走,深刻的体会到作为Omega的自己有多无力多无能,不管是什么方面,他甚至能想象得到Alpha是如何的轻蔑不屑,又会怎样对待发/情的Omega。   “我想休息一会儿。”   兰索像是被惊醒一样,颤抖了一下,他拉住了谢潭的手:“好,好,那你先休息,我不说了。”   房间的门被谢潭关上了,兰索停在门口,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谢潭那么喜欢慎隐,但是慎恒又……他是不是,应该把慎隐的消息告诉谢潭呢?不,谢潭一定,会更加崩溃的,如果他还怀了慎恒的孩子……   兰索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慎隐,绝对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谢潭其实也很焦虑,虽然已经将避孕药物吃了下去,不过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睡醒后他想了想,让对待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兰索买了很多寒性的水果食物,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方方面面都要杜绝一下。   他在吃饭的时候还在思考,要不要去剧烈运动,在兰索看来就是神思不定的样子,顿时更加不好受了。   “手怎么了?”谢潭回过神看到他包扎过的手,问了句。   “没什么的,小伤而已。”兰索勉强笑了一下。不过是……清醒的代价而已。   两个人略显沉默的吃完了晚餐,不过一会儿就有门铃声响起了,兰索也没去看监控,以为是他前两天网购的东西到了,打开门看清来人的时候脸色骤然一变。   他用力将门甩上,却被高大烦躁的Alpha轻轻松松抵住了,直接闯了进去。   “谢潭。”他看到了站起身就想跑路的Omega,直接大步过去抓住了Omega的胳膊,“让你在酒店等,没听见吗。”   谢潭吓得都要跳起来了,心里恨不得立刻离慎恒这个罪魁祸首十万八千里远,然而被彻底标记过的身体却想要亲近这个Alpha,甚至连腰都软了一点。   “放开谢潭!”兰索看慎恒的眼神都带了一点儿狠意,他上前抓住Alpha的手想把它扯下来,却被他嫌弃得挥手打掉了,手背上顿时就红了一块,可见Alpha的用力。   “关你什么事。”慎恒瞥了兰索一眼,然后将谢潭搂在了怀里,他原本躁郁的心情在闻到Omega身上属于自己的信息素时好转了不少,察觉到Omega身体的变化,慎恒就笑了一声。   “跟我走,你现在离不开我。”   Omega还没来得及拒绝,兰索却突然冷笑了一声。   “跟你走?谢潭凭什么跟你走?凭你趁人之危?贫你那个失踪的哥哥?还是凭你强制标记了你哥哥的妻子,你的嫂子?!”他讽刺又尖锐地看着慎恒,绯红的唇瓣像刀一样,一刀刀刺入慎恒最难应付的地方。   慎恒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   他终于正视了兰索一眼,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有种令人发怵的气势,不发一言就能让人噤若寒蝉。   “你聋了吗。我说,关你屁事。”慎恒环在谢潭腰上的手将他提了提,弯腰将唇靠近了谢潭的后颈,他钉着兰索的眼睛,如同在跟外来者和觊觎者宣告着主/权和领地的野兽,将牙齿轻轻抵在了Omega敏/感的腺体上,惹来Omega细微的颤抖,“我就算在你面前标记了谢潭,你又能怎么样。”   “关你屁事啊,兰索。”   “慎夫人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兰索紧紧捏着拳,手上才包扎好的伤口因为过度用力崩裂来,染红了纱布,他却好像已经感受不到了痛意。   “你有种就去说。”慎恒丝毫没有被威胁到,他浅尝辄止的碰了碰了怀里的Omega的腺体,直起身,“离婚后又不是不能二嫁,谢潭已经是我的Omega了。”慎隐的标记,呵——简简单单就被他覆盖了。   兰索没能想到慎恒居然这么无耻毫不在乎,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被抱在Alpha怀里的谢潭刚开始看着发飙疯狂输出的兰索,都惊了,他本来想安静如鸡的看看事态的发展,结果兰索还是被慎恒这个不要脸的给撅了回来。   谢潭当然不想跟慎恒走,万一他又来……他还不得完蛋啊。   “我不想跟你走,我想住在兰索家里。”一直安安静静的Omega突然开口了,将剑拔弩张的两人都吸引了注意力。   兰索脸上的郁郁表情都开始活过来了,他鼻子一酸,眼眶发红的看着Omega:“谢桃桃……”   慎恒的额角青筋一跳,他懒得去看兰索的惺惺作态:“为什么。”Alpha难得没有发飙,忍着心里的暴躁,好声好气地问。   “我害怕。”Omega的手摸上了肚子,又重复了一遍,“我害怕。”   看到没老子怀孕了(暂时)赶紧顺着我不然分分钟给你打掉!谢潭觉得自己这表演可真行。   慎恒这下连脾气都没了,他也知道Omega的受孕率有多高,他思考了不到两秒:“好,我也住这里。”   谢潭:???   兰索:???   作者有话说:   兰索:你是真的狗:) 第112章 甜桃秘闻17   兰索当然不会同意慎恒这自说自话的决定,开什么玩笑,引狼入室这个词语他又不是没学过,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恨不得把自己踩在脚下,现在就想堂而皇之住在他家里了??要不是还顾忌着一点脸面,他都想报警了。   兰索:脸都不要了:)   谢潭当然也不同意。   他不跟慎恒走就是因为不想跟他有长时间的接触,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   慎恒其实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就是这么一说恶心一下居心不良的兰索。   慎恒摸了摸怀里Omega的脸,语气还有点儿不愉:“行了,明天我过来看你。”Alpha离开前还特意看了一眼兰索,含着警告和冷意。   兰索深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难看,他看着仍在站在自己身后的Omega时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一松。   谢潭次日醒过来时就感到不对劲了,小腹也有点难受,他去了洗漱间,冲了个澡换下睡衣,他看了一眼裤子上的痕迹,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起来,似乎是成功了?   谢潭也不敢确定,只能忍着羞耻再去咨询了一下泽希。   谢潭:我早上起来,发现有分泌物。是不是避孕药起效了?   泽希:照片。   谢潭“操”了一声,耳朵都红了,他把扔进垃圾桶的裤子又翻了出来,跟拿着烫手山芋似的飞快扔在了瓷砖上拍了一张,也顾不得什么角度不角度,把他的一只脚都拍了进去。   泽希看了一眼确认后,视线便落在了他踩在纯白色瓷砖的脚上。   那只出镜了一半的脚似乎是因为刚刚沐浴过,呈现出一种润泽的白和粉,脚趾因为羞赧而勾着,深色的裤子一角就在他脚边,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的雪白了,也因此带来了一点令人遐想的绮念。   裸/足和裤子的组合,实在是暧/昧。   泽希顿了好一会儿,才在谢潭的追问下回了。   泽希:不出意外是成功了,注意你后续的不良反应。   谢潭:好的!谢谢!!!!   谢潭简直高兴死了,还管不良反应,只要他肚子没鼓起来什么都好说。   不过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用药后类似于早孕的副反应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克服的,尤其对于一整夜都没有Alpha信息素抚慰的Omega来说。   谢潭下去吃早餐的时候兰索已经差不多结束了,阿姨看到谢潭也下来了,就把熬得浓稠的骨头粥装了一碗出来,又配上了切好的香脆的葱油饼和一个鸡蛋,然后在兰索的授意下去二楼收拾去了。   谢潭已经感觉到自己饿了,但是被葱油饼的香味一冲,却突然一阵反胃干呕了一声。   兰索的神色都变了:“才四天……桃桃,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没事没事,我就是有点没胃口,可能累了。”谢潭赶紧摇头打消兰索的想法,他把葱油饼推选了些,喝起粥来,“你看,挺好的。”   Omega明明脸色都微微有些发白了,还在强忍着,他似乎是怕兰索要他去医院,皱着眉大口大口喝着粥,努力咽下去。   他看起来,是真的害怕自己暴露了。   哪怕医生不会知道他的复杂情况,哪怕在外面遇到熟人的概率不高。   兰索也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谢桃桃居然会遭受这种……不容于世的状况。Omega……哪怕是想反抗,也无力得很,就像是落叶,只能随波逐流,最后沉入渊海然后渐渐腐朽……   “桃桃。”兰索被他想象的画面激得声音都微微抖了,他下意识叫了谢潭一声,见他朝着自己看过来,嘴角还沾着点白粥的鲜活模样,心脏却好像还在细微抽痛,他脑海中谢潭躺在破败逼兀的房间里渐渐失去呼吸都样子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他都产生了惶恐感,连手指发颤起来。   “桃桃,你要记得,任何时候,我都会帮你,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只要你需要我,好吗。”兰索重复着自己已经说过不知道第几遍的话,看着Omega不明所以的点头了,才仿佛渐渐的活过来了似的,长长的吸了口气。   但如果他是个Alpha的话,他所作出的承诺,会更加的有力吧。最起码,他不会在那天,让慎恒带走谢潭。   兰索美丽而又明艳的面庞拢着冷意,他这个时候,看起来就不像那个多情风流的Omega了。   他似乎有了一些令人惊疑的想法,连气场都在潜移默化验证转变。   谢潭还不知道喜欢贴贴他的Omega主角已经逐渐偏离了既定的轨道,还是拉也拉不回来得那种,他一门心思还在自己身上,没看到慎隐的出现就以为剧情还稳着呢,总之一点心思都分不出来。   尤其在他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变得脆弱、爱哭、甚至开始难以抑制地想念慎恒的时候。   连一天都没有到。   Omega缩在沙发上,明明心里不想的,但是眼眶却慢慢红了起来,慎恒……不,兰索去哪里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厨房,一眼又一眼的,等兰索真的拿着果汁出来了,又一下收回了视线。   兰索把果汁递给了偏着脑袋的Omega,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换了个方向一看到Omega红红的眼眶顿时就愣了一下:“怎么了谢桃桃?”   Omega也不说话,又把脑袋偏向了另外一边。   “是哪里不舒服吗?跟我说呀,谢桃桃?”兰索真是着急,他坐在了谢潭身边把他掰了过来,盯着他的表情,伸手又揉了揉他的肚子,“是这里难受吗?”   “你抱抱……”谢潭把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一半下去,“我是说,你陪陪我,不要走。”   兰索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虽然已经看过了不少资料,但是一时之间还是难以反应过来,怀孕的Omega……真是粘人得厉害。   “好,我抱着你。”兰索笑了起来,绯红的唇瓣看起来像是花瓣一样动人,他抱住了Omega,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我哪儿也不去,谁叫我们谢桃桃这么可爱呢。”   Omega的脸颊就浮起一点红晕来。   “他什么时候来?”Omega没忍住问了一句。   兰索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间,虽然知道这是Omega的生理需要,不过还是不可避免地嫉妒甚至有些不快了。   “有我还不够啊?谢桃桃真是花心……”兰索半真半假地控诉了一句,嘴唇在他的耳边轻轻蹭着,让本来就敏/感的Omega呼吸都急/促起来,“在我的怀里想别的Alpha,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兰索搂住谢潭的腰,放轻了声音,“我要惩罚你了哦。”   谢潭的眼睛微微张大了,他咬住了唇。   思绪一时间因为他作怪的手乱得一塌糊涂。   慎恒延后了下午的行程到兰索家的时候就看到了沙发上互相依偎的兰索和谢潭,兰索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睛,将晕晕欲睡的谢潭抱得更紧了一些。   像是在挑衅一样。   慎恒松了松黑色领带,一丝信息素便被他故意释放出来,被Omega立刻就捕捉到了。   他似乎等待期盼了很久,睁开眼睛看到是慎恒时,蜜糖琥珀一样的眼睛看起来就更加的甜蜜了,闪着令人心动的的细碎光芒。   “慎恒!”他叫了Alpha一声,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   慎恒原本不愉的心情都因为他这个笑容变好了一些,Alpha现在特别自信,一看Omega的表现就知道,肯定是想他了(虽然是因为标记和怀孕),慎恒才不管那么多,反正都是想他。   Omega从兰索的怀里移开了一点,正对沙发用手搭着靠背,抬头望着气势逼人的高大Alpha,这个姿势好像小狗狗一样的乖巧,又像是在索吻。   于是Alpha顺从心意,弯腰在他微红的唇上吻了一下。   神色柔和。   背对着两人的兰索一只手还护着Omega的腰,表情却是截然不同的冷漠。   ……   他看着Alpha将已经睡过去的Omega抱上了楼,思索片刻,然后开车去了孤儿院。   兰索想要解决慎隐的事情了,慎隐还活着这个消息,现在看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谢潭了,他甚至能想象得到慎家闹得天翻地覆和谢潭彻底崩溃的样子。   他需要,慎隐离开主星,彻底消失。   兰索找到了在院里修剪花木的慎隐,这个失去记忆同时被他和亲弟弟觊觎妻子的Alpha,他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聊一聊?”   慎隐将目光落在了兰索的脸上,也笑了一下:“等我修剪完这一丛。”   兰索却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继续道:“或许,你愿意离开孤儿院,当我的……情人……”兰索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起码说得过去的借口。   慎隐的表情不变。   “或者,管家吗。”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第113章 甜桃秘闻18   慎隐将多余的横生的枝条一一修剪了,让它恢复了一贯的平整有序,他的头发因为长时间的修剪蒙上了一层枝叶和细尘,有些飞溅的碎叶粘在了他白色的廉价体恤上。   明明应该是狼狈的模样,但他看起来却是闲适自在的,甚至因为他的容貌和姿态,平添了几分不该有的从容不迫,就好像他不是在孤儿院做着琐碎的杂活,而是在价值千万的别墅里,看着海景喝咖啡似的。   看得已经下定决心的兰索甚至对他生出了几分刺痛和隐妒。   这样一个Alpha……   “那么,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慎隐脱下了手套,将自己衣服上挂着的树叶和枝桠一一摘下了,然后看着兰索离开的背影,唇边的笑意也渐渐隐去了。   他给院长发了消息,请了之后的半天假,然后叫了车让司机师傅到了后先等在孤儿院门口,远远坠在了兰索的身后,看他去了停车场,记下车牌号后便侧身半藏在了门口的遮挡处,等兰索开车出了门,他便上车让师傅跟了上去。   “跟紧那辆灰色飞车。”慎隐道。   司机师傅还是个年轻小伙,看起来是无聊开始接活的,本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一听他这话眼睛顿时就亮了:“放心兄弟!哥我纵横天下多年,就没追不上的车!”   他一边兴奋一边还追问:“那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啊?你在跟踪…不是,你在保护谁呢?是不是被戴绿帽了啊?还是……”   慎隐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毛,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有种莫名的邪气:“知道我身份的人。”   司机小伙顿时就闭嘴了,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激动了。   卧槽!卧槽!!这不就遇上了吗!   司机小哥在脑海中脑补了一大出戏码,然后看到前面的飞车开进了著名的富人区,抖了抖嘴巴:“兄弟,你不简单啊!”   “这里的别墅,就算是把十个我卖了也买不起啊!”   慎隐没去管还在震惊的司机小哥,把这里的地址记下来了,然后让司机小哥重新开回了孤儿院。   司机小哥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下慎隐的穿着,顿时又把他脑补的大戏完善得更好了一些。   譬如:豪门大佬的亲生儿子竟然流落孤儿院!震惊!究竟是谁狸猫换太子!   又譬如:金盆洗手隐于孤儿院的某大佬被认出身份,是刀了他还是刀了他还是刀了他?   在慎隐下车的时候司机小哥鼓起勇气来了一句:“大…哥,要不要加个好友?以后等你那个什么了,雇我当司机怎么样?”   慎隐笑了一下,司机小哥就抖了:“当然,大哥您给的工资肯定会很高吧!”   “以后再说。”慎隐加了司机小哥的好友,转身迈入孤儿院。   将近中午点太阳很大,将他身下的影子缩小成一小块,慎隐插手走进孤儿院,发丝微微飘着,好像在赴一场重要的宴会。   他已经知道了那个Omega的住址,也从院长那里问来了他的名字。   兰索·奥维斯。   ……   谢潭从睡梦中惊醒了,Alpha不在身边,倒是楼下有隐隐的说话声传来。   他起床喝了口水压了压又泛上来的恶心感,出门想下楼。   刚走到楼梯,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管家说我哥就住在兰索家里,你骗谁呢?”   是谢洺。   谢潭一下就被勾起了某些微妙的记忆,他顿时停住了脚步,不过还是被一直关注着二楼的谢洺发现了。   谢洺饶过一脸不耐烦的慎恒就往楼梯口走,语气还有点儿抱怨:“哥!你怎么住兰索家里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既然都被发现了,谢潭也没有躲的必要了,他才走下楼,就被谢洺搂住了胳膊凑到了他耳朵旁说悄悄话,虽然他这悄悄话也不算小声就是了:“慎恒怎么也在这里?他跟兰索好上了???”他也只能想到这里了,毕竟之前怎么看慎恒都很讨厌谢潭的样子。   听觉非常不错的慎恒当然听清了,脸色当即就黑了。   “………”谢潭心惊肉跳的,斟酌地回了一句,“他有事。”   “哦,是吗。”谢洺其实也没太放在心上,他从谢潭的耳边移开脑袋,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身上味道有点难闻……等等。   “哥!你身上是Alpha的信息素?!!操!!!你真的去找野男人了?!!”谢洺简直要疯了,他看看慎恒又看看谢潭,“你……不会避着点慎恒啊?!你疯了吧哥!!”   野男人?   慎恒在心里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   谢潭不会被暴怒的慎恒打死吧?!   谢洺一脸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慎恒,见他脸色难看的样子顿时更慌了。   Omega本来是想解释两句的,但是一想让他这么误会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他还跟似乎在忍着脾气的Alpha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恳求来,慎·野男人·Alpha·恒到底是忍了。   “你们聊。”慎恒转身去了不远处的落地窗前。   “只是临时标记,你别想太多。”Omega试图让谢洺冷静一点,没想到他一下就炸了,不过好在没忘顾忌着慎恒压低声音:“开什么玩笑呢谢潭!我的亲哥!哪个Alpha能这么好心还临时标记,他能忍住不把你生/殖腔灌满都好的了!你跟我说实话,那个Alpha进去了没?”   Omega的脸色一下就通红了,他支吾了一下,在谢洺逼视的灼灼目光下眼眶都微微红了起来,本来就因为药物影响的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的低落:“没…没……”眼见着就要落下泪来。   谢洺看Omega的就跟看个小傻子似的,恨铁不成钢的:“我跟你说过了吧?不要去外面不要去聚会,这下好了还真是被我说中了!好在你也没有那么傻,还知道搬到兰索这里来住,不然被慎夫人知道了……你可怎么办……”谢洺的话在谢潭突然的干呕声中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不会吧?   “你在骗我……?你怀孕了!???”谢洺差点就跳起来了。   Omega干呕得更厉害了,眼泪都掉下来了。   一直竭力忽略着谢洺他们那边的动静,装模作样看风景的Alpha听到Omega的干呕和抽泣声就稳不住了,他大步过来直接无视还在震惊的谢洺,搂住了Omega的腰:“坐下休息,喝点水?”   他也不顾Omega的细微的挣扎和反对,直接抱起了Omega,然后让他靠在了沙发上,在目瞪口呆的谢洺目光中给谢潭倒了温水,用嘴试了试温度后才递给了Omega:“刚好。”   亲密得像是伴侣。   可他们,是叔嫂吧???他没记错吧???这是慎恒不是慎隐啊?!   谢洺都要错乱了,他掐了掐手心,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后,觉得这个世界魔幻了。   “你们……”谢洺有点干涩地开口。   “有问题?”慎恒抬了下眼睛,眼底明明白白写着警告,谢洺一下就卡住了。   他觉得荒谬极了。   谢潭,他这个亲哥哥,不是自愿的吧?   居然……   谢洺长长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一点,他走过去坐在了谢潭的另一侧,看着Omega微微发白的脸色,一边骂着谢潭白痴一边想着有什么出路。   怎么看都完蛋了啊,慎隐他可还没认定死亡呢!而且慎恒的身份……真是一推乱账比考试还让人头疼。   笨蛋哥哥!!!   还没等谢洺没想出个一二三来,兰索倒是回来了,他看到谢洺的时候还皱了下眉,紧接着发现谢潭脸色有点儿差,表情就变得担忧起来。   就自己不知道啊。   谢洺不可避免地还想着。   “怎么回事?又干呕了?”兰索走进,摸了摸Omega的额头,他也不理会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自顾自安慰着谢潭,“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担心啊。”   兰索安抚地吻了吻他的额头,颤抖的睫毛让他看起来有点儿奇异的脆弱感。   谢洺跟见了鬼似的看着兰索,他越看越不对劲,这兰索……怎么也怪怪的啊???   Alpha把谢潭揽了过去,让自己的气息包裹住Omega:“休息会儿。”   谢潭知道自己非常的不对劲,他居然开始享受起这种被呵护被关注的状况了,对于慎恒、兰索,甚至谢洺的关心,他都非常乐于接受,他甚至不太能拒绝得了。   这特么都什么破事啊。   然后他想起了从来没有梦到过的“慎隐”,今天是第一次吧,Omega有点儿恍惚地道:“我梦到…我梦到慎隐了。”   兰索和慎恒的脸色几乎是同时变了。   谢洺看得眼皮直跳的。   有、有点吓人啊。   哥哥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嫉妒心吗。   谢洺想了想,突然开口:“今天我要和哥哥一起睡。”   兰索和慎恒的目光顿时移向了他。   谢洺绷着张脸,拿出了自己当S践踏人时的嚣张气焰,他拉住了谢潭的手:“怎么了,还不许弟弟和哥哥一起睡个觉了?”   “我们可是从小就一起的。”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说点什么就挨个亲亲叭~呜呜呜如果看文不太愉快那我就再给你ruarua(很好rua的   叮!您的作者向您发来[亲亲]申请!   同意 or 赞成   最后感谢下啵啵! 第114章 甜桃秘闻19   晚上,从小就和哥哥睡一起的谢洺严肃地坐在床上,盯着谢潭看。   “到底怎么回事啊?哥哥怎么跟慎恒搅和上了??”谢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看慎恒的样子,也不是单纯一夜/情不负责任的表现啊,倒像是什么恋人伴侣之类的。   慎恒之前不是很讨厌哥哥吗???   Omega将拍卖会上发生的意外告诉了谢洺,还有点儿磕磕绊绊的:“……我、我们都发/情了,其他人也是,我被慎恒带出了拍卖会,然后就……”   谢洺头疼地呻/吟了一声,他的视线落在了Omega的小腹上:“所以,这里真的有小宝宝了?”   谢潭没有吱声。   “那你以后怎么办?哥哥,你还没离婚呢!这个小孩给谁养啊?而且你也不可能一直不回慎家吧?慎恒他现在看起来是人模狗样的,万一以后要是后悔了……”谢洺越说越觉得不行,反而把自己给气着了,“你就是容易被人骗!哥哥是白痴吗!!”   谢潭还是没有吱声。   谢洺更气了:“都怀孕了,那他把慎隐的标记也覆盖了?是不是很痛啊?”   “他和慎隐的信息素,很像。”Omega这回吱声了,这个他清楚,“好像也不是特别痛……就是成结…?是成结吗,成结挺痛的。”   谢洺:“……?成结你来问我???等等,你跟慎隐结婚都一年多了一直都没有怀孕,这次慎恒一下就中了,难不成是慎隐不行???还是他压根,没有进你的生/殖腔啊?”谢洺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之前,一直没有在体内成结。他说想多享受下二人世界,然后也可以让我再养养身体。”   谢洺对慎隐的认知都刷新了,哼,还挺会玩儿?   “所以,你和慎恒到底怎么想的啊?”谢洺把话题重新扯了回来。   “……”谢潭能想什么,他都已经成功流产了,那剩下的不就是跟慎恒分道扬镳不相往来,最好再也不见然后自己成功GG么,不过肯定不能这么说就是了,他瞥了一眼盯着他看的谢洺,“他好像想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谢洺:“???那你怎么办?”   “他说会让我,让我跟慎恒离婚。”Omega的神情有点儿茫然之色,“可是……”   “那你怎么想的啊?”谢洺简直一头乱麻。   “我不知道……”Omega应该是深爱着慎隐的,毕竟慎隐可是在学校里把他追求到的,算是真的自由恋爱了吧,所以即使他已经被慎恒彻底标记了,他也还是喜欢慎隐的,“我喜欢慎隐,一直喜欢他的。”Omega这样说着,眼中就渐渐浮起水雾来,“我喜欢慎隐的。”   “我知道我知道。”谢洺抱住了他的笨蛋哥哥,他很久前以为他的哥哥遇到了慎隐是他的幸运,可是现在看起来,又像是灾难似的,慎隐把一个蜜桃一样的Omega丢在了慎家,可不就被人随意欺负了。   谢洺犹豫了一下,小声在谢潭的耳边说:“要不,哥哥你跟我走?”   “什么?”Omega眨了下眼睛。   “我订婚了,就是上次你遇到的那个Alpha,”谢洺有点儿别扭地说,开始他还有点儿不自在呢,在谢潭惊讶的表情中反而理直气壮起来,“哼,便宜他了。”   “他不是…Beta吗?”谢潭觉得自己应该没记错吧?   “哦,他骗你的。所以说哥哥真是太容易被骗了啊!做Omega就得多几个心眼现实一点你知道吗,”谢洺说着又开始教训起谢潭来,“不对,我想说的是我要跟他离开主星去各个地方探险,或者说旅游?要不哥哥跟我们一块儿走算了。”   “你能跟个Alpha……”   “没关系,我已经有一大笔财产了,不动产和现金都有,我还确认过了,就算他不想跟我结婚了我也能过得舒舒服服的,”谢洺眉飞色舞的,看起来很是为自己骄傲,“我以前说过的吧,我要是嫁好了就给你撑腰,你还不是得靠我。”   谢洺有点儿得意:“要不我们今天就跑路吧?我马上联系他!”   谢潭……谢潭其实心动了。   多么让人兴奋的提议。   他非常艰难的拒绝了谢洺的邀请,不过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以后,我是说如果我想离开主星了,我可以过去找你吗?”   “当然了。”谢洺点点头,“其实我还是很想要离开主星的,这里我都待腻了。对了,我这次过来除了说订婚的事情,还有个事情想问问哥哥的。”   谢潭“嗯?”了一声。   “第一次痛不痛啊?”   谢潭:“………”麻了。   我怎么知道???   谢洺这一晚上没把谢潭的事情给捋清楚,反而还在谢潭面前暴露了自己,典型的看起来是个老司机其实啥啥也没干。   谢洺就这么跟个眼中钉肉中刺的待了好几天,天天把谢潭霸在身边,除了谢潭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抚的时候,他就跟个气焰嚣张的老母鸡似的,不屑地看一眼慎恒又看一眼兰索,然后又在两人冰冷的目光中贴着谢潭。   虽然还是被谢洺黏吧,但是似乎也比两个人要好一点……?   谢潭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总之心情反复无常颠荡起伏还会主动去黏谢洺,甚至撒娇搏关注想要摸摸头(不限哪位)诸如此类让他在清醒后羞恼不已的事。   当然,被互动当事人倒是挺享受满意的。   只除了一点,晚上他们都不能陪Omega睡觉了,天天都是谢洺。   谢洺跟以前一样,心情一放松一好奇就想研究谢潭了,孕期的谢潭,生理会变得怎么样啊。   “让我看看呗哥哥,以前都看过不知道几遍了,害羞什么。”连借口都不带换一个的,他抓着谢潭的睡衣不放,在Omega的腰上挠了挠,本来死死抓着衣服的Omega顿时一个激灵连手劲都松了,顿时就被谢洺拉了下去,谢洺眼睛一瞟,就定住了,“哥哥你这里是不是…变鼓了一点啊?”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却听到了Omega吃痛的抽气声,谢洺一下就愣住了:“这是要……”   “不是!”谢潭脸色狂变否认,他其实昨天开始就有点隐隐作痛了,不过因为程度轻也没去管,也没想到被谢洺轻轻一碰就痛得这么厉害了。   谢潭真的有点慌,他还去网上查了查会不会变大什么的,结果说什么的都有,让他更加慌乱了。   “你别怕啊,”谢洺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Omega乱得不行了,“哥哥是不是不想喂啊?”他看谢潭点头了,想了想,“我听说可以不母乳的,去医院打针,就可以不出乳。”   谢潭眼睛都亮了,那他去找泽希问一问。   还有救还有救。   谢洺把Omega重新哄好了,也不作妖了,就老老实实抱着他睡觉了。   总之,就这么气氛古怪的过了几天后,谢洺终于要离开了,兰索和慎隐难得在赶紧让谢洺离开这件事情达成了一致,送他出门的时候那是真心实意的愉快啊。   Omega送他的欧豆豆离开后倒是消沉了半天,不过在兰索和慎恒的轮番上阵后心情倒也恢复了不少。   共同的敌人让慎恒和兰索短暂的偃旗息鼓了,不过现在吗,又再度交锋起来,毕竟谢潭只有一个,而且还不能把他给惹不高兴了,就只能互相找对方的茬了。   今天你送一条项链,明天我送一块手表的,还不能不戴,争锋相对的。   谢潭懒得去管,他在想自己这副作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都几天了。   他因为胸口的胀痛感又去了一趟厕所,弓着身体试图想让自己好受点,不过一点用都没有。   谢潭略微犹豫了一下,解开衬衫的纽扣,抬起手轻轻按了一下。   “操。”疼痛感让他瞬间眼眶都红了,然而最让谢潭崩溃的,是镜面上和洗手台上被喷溅到的乳白色母乳。   他绷着脸把镜面和洗手台擦干净了,用通风把萦绕在洗手间的母乳味去除了,这才收拾好表情从洗手间出来了。   他忍不了了。   十点半,这个时间慎恒已经早就出门了,而兰索会一直在家里。   “兰索,你可以去慎恒家里,帮我把房间里的小机器人带回来吗,”Omega找到了在厨房榨果汁的兰索,小声道,“我有点想它了。”   “我让人送过来好吗?”兰索的神情微微一顿。   “可是我现在就想要。”Omega抬起了眼睛,饱含希翼和依赖地看着兰索,“可以吗?”   “……好。”兰索实在是无法拒绝,他叹了口气,在Omega的额头上吻了吻,“那你在家里乖乖的,我很快回来。”   “嗯。”Omega应得倒是乖巧,眼巴巴地看着兰索换上了衣服,看得兰索一阵无奈,忍不住又抱了抱Omega。   桃桃真是可爱又黏人啊,他这么想着,当然,如果这个公寓里没有第三人就更加美好了。   谢潭目送着兰索开车离开了,然后走出了小区叫了车。   “师傅,去马普研究院。”   研究院的泽希看着谢潭发过来的消息,拢了下纤长的手指。   谢潭:泽希,我可以现在过来吗?   泽希:可以。怎么了?   谢潭:胸口,我胸口疼。   泽希知道他在诉说着事实,但是却因为人的绮念,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丝隐秘的暧/昧。   他闭了下眼睛。   作者有话说:   可恶一边吃瓜上蹿下跳一边奋笔疾书,差点就误了更新(。 第115章 甜桃秘闻20   泽希在研究所的单人宿舍不算大,不过也不拥挤,家具装饰都是清一色的浅色系,摆放得整整齐齐,看起来跟他这个身份一样,井然有序。   “我的那间研究室被暂时借走了,介意在这里给你简单做个检查吗。”泽希这样道,他关门的时候没有把锁锁上,侧身让Omega看到了,似乎是在关照Omega的身份和情绪。   “不介意的。”Omega收回落在门上的视线,他显然有点儿不安和紧张。   “好,你先坐,我给你倒杯茶。”泽希去厨房给Omega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放在了桌上,“详细说说情况。”   Omega捧住了水杯,他迟疑着,脸上又浮现出那种青涩的、茫然的、又诱人的神态来,他知道跟一个不太熟悉的同学讲这些私密事的羞赧,但是又不得不这样去做,于是又有一种矛盾的挣扎在里面。   “刚开始,就只是有一点酸胀感,但是过了几天就变得更疼了,摩擦到衣服也会不舒服,”他垂了下长长的睫毛,脸上早就已经泛起了清透的红晕,“今天,我有点儿受不了了,想揉一揉缓解一下,但是、但是一碰乳/汁就出来了。”   “泽希,”他抬起眼睛看向不动声色的研究员,有点儿可怜巴巴的,“你有办法吗?我听说有针可以打……”   “医院有,但研究院没有。”泽希打破了他的希望,他拿过自己的水杯,抿了几口水润了润喉咙,微凸的喉结上下滑动着,而他穿着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衣,有种令人直欲放肆打破的禁欲感。   “那我应该怎么办?而且我越来越痛了。”Omega实在是不想去医院,听到泽希的研究院都没有,顿时就有点儿不知所措起来,“就算没有办法不出乳,那能不能别这么痛呢?”   Omega真是没有办法了,只用枫糖琥珀一样的眼睛期盼地看着研究员,好像只要能让他不痛,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一样。   “可能是乳/汁淤积,可以让别人帮你按摩。”泽希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他用冷静平淡的声音继续道,“按摩通乳,或者排空多余的乳/汁。”   Omega顿时耳朵都红透了,脑袋都出了一层细汗,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让别人帮自己按摩的场景:“可以自己来吗。”他的声音更加轻了,甚至因为羞怯,有点儿含糊。   “可以。”泽希回答,他又抿了一口水。   Omega见他不继续说下去,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我该怎么、怎么按摩?”   “顺时针轻柔打圈,振动,从外周再向内按摩。”泽希看着Omega还有些茫然的样子,顿了一下,“你可以隔着衣服试一试。”   Omega犹豫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放在了胸口,微微用力,然而仅仅是隔着衣服的触碰就让娇气的Omega红了眼眶:“我有点疼……”   他真是,被养得娇气漂亮又天真诱人。   研究员没有让自己的视线触及到Omega,他的目光垂落在桌面上,耳朵却分明听到他的手指摩挲衣服的声音,还有他甜腻的抱怨委屈。   “疼。”   研究员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有些泛白。   “去找别人按摩吧。”   Omega自己下不去手,可是又不想让兰索或者慎恒帮他,谁知道按摩着按摩着会演变成怎么样的场景呢他迟疑了好久,捏着手掌心:“泽希,能不能帮我呢?”   ……   兰索开出了一段不算远的距离后,想起来自己也没准备点东西带去慎家,想到公寓里还有一套刚预定送到的饰品,于是重新驱车来回了公寓里。   他嘴角还带着笑意,想象着Omega被他吓一跳的模样,放轻脚步走进了公寓里。   不在客厅吗?他扫视了一圈客厅和厨房,轻手轻脚上了楼梯,然后打开房门。   也不在?   兰索站在宽阔的阳台上望下去,楼下的花园里也没有Omega的身影。   他皱了一下眉。   “桃桃?谢桃桃?你在哪儿呢?”兰索叫了他几声,围着公寓上上下下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Omega的身形,他有些慌乱了,“谢潭?”   出去了吗?他刚开车出去,谢桃桃也离开了?不是说想机器人了吗,还答应自己会乖乖等着的。   兰索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门口,海蓝色的眼睛里好像凝着压抑的阴云。   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又好像在等待着谢潭回来。   五分钟后,他打开了个人终端。   浅蓝色的线路地图上有个红点在闪烁移动,不一会儿就停在了某处,开始缓慢的移动起来。   兰索将地图放大,看清楚了那个地址。   马普研究院。   他去哪里…做什么?   兰索重新开车,朝着研究院飞驰而去。   Omega的生活和社交其实是一目了然的简单,他不太爱出门,也胆小害羞得很,除了兰索这个要好的朋友外,似乎也没有跟别人有什么深厚的交情。   除了他婚后去忒芙星的那一年,兰索确实不太清楚情况,不过他也打听过了,谢潭在那一年也不经常出门就是了,Alpha天天跟他在庄园里玩儿,就算出门也是两人世界,容不下旁人。Omega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眼神都是闪躲的,很显然,他们过得非常的甜蜜、紧密。   而关于马普研究院,唯一能和Omega扯上关系的,也只有Beta泽希。   兰索没有给泽希发消息,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与泽希的关系并且登记后,就被告知了泽希的住所。   为他引路的研究员也是个Beta,看着兰索的眼睛里还有一丝惊艳:“不需要告知泽希?哦哦,你是来给他一个惊喜的?呃……”Beta看起来有点儿欲言又止。   “我跟泽希是很好的朋友,我们是大学同学,今天是我们认识的周年。我是一个比较需要仪式感的人,”兰索笑起来,眼睛明艳又深情,“其实还有一个朋友也要过来,我们本来约好的一起过来,不过我临时有点事情,就没和他一起。”   “你是Omega吧?”研究员在得到兰索的肯定后一脸“泽希那家伙真是有Omega缘”的羡慕样子,“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长得很娇小可爱,眼睛是琥珀色的?他好像也是个Omega?”   兰索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哦,泽希上次带他来过,说是他朋友。我们还不信,原来真的是朋友啊。”研究员还不知道他已经把泽希卖了个彻底,“你那个朋友比你早到了一点,我之前还看到了他和泽希。”   “那真是有缘呢。”兰索道,维持着他脸上的笑容。   “哦,301寝室,到了。”研究员似乎还记得兰索说要给泽希一个惊喜,特意放轻了声音,他走之前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加了兰索的好友,然后才“嘿嘿”笑着离开了。   看不出来,泽希的朋友居然都是漂亮Omega!!啧啧,可真会藏啊!   Beta研究员摇头晃脑地走了。   兰索站在门前,脸上明丽的笑容一点点收敛了。   那么,你们在做什么呢。   他伸手,触及了门把手。   ……   Omega用绵软又小的肉手抓住了衣服下摆,提上去,他的睫毛颤抖着,眼睛都紧紧闭上了,这个好像主动一样的动作和姿态让他有点儿难堪和羞耻。   泽希的气息近在咫尺,Beta是没有信息素的味道的,他身上却有一股泠泠的冷香,不知道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是别的什么,闻起来很平静,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是有些距离冷淡的,但是却不至于拒人千里。   “睁开眼睛,看着我是怎么做的。”研究员开口,打断了Omega的胡思乱想,也打破了Omega想要逃避的心理。   Omega只能睁开眼睛,垂下目光来。   看着研究员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一双常年做着实验、摆弄精密仪器和拿着纸笔试剂的手,落在他的皮肤上。   Omega的心脏跳得很快,他的后背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太羞耻也太紧张了。   只是仅仅看着那只手渐渐靠近,连身体都微微发起抖来,带着细腻柔滑的白皙皮肤,颤颤巍巍的在空气中轻晃。   “别怕痛,按摩不是轻点两下就行的。”泽希这样说,心思却不可控制的偏了片刻。   泽希不记得在哪个古籍中看过一些乱七八糟的诗词,只大致记得一句,玉山处,小缀珊瑚,他似乎明白了一些。   微凉的手贴上了他有些发热的肌肤,Omega整个人都是一抖,他眼睛里含着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溢出的水色,却也还是乖乖按照研究员说的,看着他的手。   “我开始按摩了。”研究员的声音微微低了些。   Omega紧紧攥着衣服。   “嘭——!”没有上锁的房间门突然被人毫无征兆地打开了,Omega吓得一个激灵张大了眼睛,连泽希都被这一变故惊得手劲大了些,让本来就惊慌的Omega直接眼泪朦胧的抽泣了一声,腺管被压迫直接挤了出来,研究员都来不及躲避。   谢潭和泽希看清了来人,兰索也看清了两人的模样,他的目光从慌乱放下衣服的谢潭身上,又落到收回手,脸上却还沾着母/乳的泽希身上。   他笑了一下:“这是,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更新了嘤嘤嘤   你们楼盖得真高,不需要的默契增加了(。 第116章 甜桃秘闻21   “这是,在干什么?”   兰索有种荒谬感,他以为的乖乖巧巧会在家里等他的Omega在撒谎骗他,实际上却跑到了研究员,在跟另外一个他以为的几乎毫无关联的Beta研究员私会,做着这样……的事情,甚至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谢潭在干什么啊?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兰索看着泽希抽出纸巾,将他脸上沾染到的擦拭了,因为他的面不改色和镇定,连太阳穴都开始抽痛起来。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了呢?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兰索仿佛连脖颈都被人捏在了手里,呼吸变得艰涩起来。   “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解释。”他压制着自己几乎要爆发的情绪,看着Omega,一字一顿。   “他来我这里是因为……”泽希开口。   “你闭嘴!”兰索骤然厉喝打断了研究员的话,Omega被他吓得一抖,“我要谢潭跟我说。”   兰索朝着睫毛濡/湿的Omega走过去,脸上的表情莫名让Omega表示了恐惧感:“跟我一点一点说,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你们抱了吗,亲了吗?他是不是也和慎恒一样,”兰索在Omega的颤抖中捧住了他的脸,近在咫尺的海蓝色的眼睛盯住了Omega,“告诉我。”   “没有、没有……”Omega从来没有在兰索这里感到过这种压迫感,好像有一种面对慎恒时的感觉,他脸颊上的泪水被兰索用唇擦拭了,用力到让Omega产生了一种近乎要被啃食的错觉,“我只是想让泽希帮帮我,我胸口疼。”   “我在帮他按摩,缓解疼痛。”泽希也跟着解释了一句。   “这不是第一次了,对不对?有了一个慎恒,还不够吗?”兰索面对着两人的轮番的解释,有种自己才是个无关的外人的错觉,这个理由,多荒谬啊???   “被、被慎恒标记后,我不敢去医院检查,”Omega在他的逼问下哭得更加厉害了,“我我只认识泽希,所以我求他帮我,我想让他帮我……”   “帮他确定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泽希接上了Omega的话,他脸上的沾染的已经擦干净了,“他很害怕。所以,那个标记他的人,是慎恒?”   慎隐的,弟弟。   兰索愤怒的情绪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看着表情甚至隐隐流露出绝望的Omega,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他就这样在另一个人面前揭开了曾经Omega被慎恒标记的事实,赤/裸裸的,让Omega再次意识到,他究竟处于一个怎么样的荒唐不伦的境地。   他在干什么啊?   【qaq这里在互相安慰解释 没别的】   兰索抱住了还在哽咽的Omega:“对不起…对不起……”归根结底,如果那天他不带谢潭去拍卖会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自己不是个Omega,他也不会让慎恒带走谢潭。   为什么啊。   兰索不知道是第几次,深刻认识到Omega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是有多么的桎梏,他好像陷入到困境之中:“我们回去吧,以后我来帮你好不好?”兰索的鼻子发酸,他抖着声音,“我不是说了吗,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的,我会帮你的,我都会的。”   泽希看着抱在一起互相依偎的两个Omega,浅淡的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出声。   兰索,怎么找到这里的。   泽希看着Omega被兰索半搂着带走了,如同以往的无数次那样,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他也同往常那样,收回了视线,只是他的房间里,似乎还飘着Omega留下的奶香味,泽希动了一下手指。   ……   “……淤积?”兰索在Omega支支吾吾的表述中弄清楚了情况,也知道了这次他为什么又会跑去问泽希,“每天都很痛吗。”   “嗯,痛得受不了,一碰也痛。”Omega还有点儿心有余悸的模样,“他让我自己按摩,可是我又下不去手。”Omega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兰索,“我一开始,以为是生病了,所以才去找他。”他当然知道不能说实话,不找个借口,也根本解释不了他一次又一次找泽希的原因。   “现在还痛吗?”兰索有点儿担心,“所以按摩手法是怎么样的?”   “他还没有演示完,你就进来了,”Omega抱怨了一句,眼眶还因为哭过的原因红红的,“你还不相信我。”   “对不起啊,”兰索在后座又抱了抱Omega,“我看到那个画面,都快要气晕了。还以为泽希把你怎么样了呢……”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啊?”Omega奇怪地问。   兰索的表情有一瞬间凝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Omega脖颈的项链上,在他注意到之前又移开了,然后亲了亲Omega的脸:“我开车回来看到你打车的背影了,就跟过来了,你还说,谢桃桃,学会骗人了啊。”兰索又捏捏他的耳垂,“学坏了,小坏蛋。”   兰索三言两语就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了,继续问谢潭:“怎么按摩,他跟你说了吗?”   “说了。好像要顺时针打圈?从外再向内按摩。”Omega回想了一下,他看到兰索打开终端上网查了查:“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还痛吗,需要我帮你吗。”   Omega沉默了一下。   ……   他的衣服其实还有点湿,在泽希房间因为兰索的突然闯入匆忙放下了手,那些水迹就还留在身上,然后被布料吸收了。   兰索靠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极淡的奶香味,不腻也不臭,很舒适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受惊了紧张了,皮肤上就有细细的鸡皮疙瘩起来,兰索看到他雪白的肌肤上的一点青印,或许是泽希之前的意外而或许用力留下的。   兰索按照着视频里的动作小心地按摩着,看到Omega闭紧着眼睛、睫毛因为不安而颤颤巍巍的抖动着,看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受与舒适交加的神情,脸颊上的红晕好像粉白的桃花色,在碧绿清透的枝头吐露风情。   “是这样吗按摩?”兰索轻声问。   Omega顾不上回答,他圆润的手指扣着柔韧的车座,只能点点头。   “出来了呢。”兰索的呼吸突然靠近了,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Omega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想要拒绝,却被兰索吻住了。   自动驾驶的飞车平稳地开回了别墅区,兰索也结束了和Omega带着奶香味儿的吻。   Omega去浴室里洗了澡,将身上满是香味的衣服换下了,余光从镜子里瞥到了自己被兰索反复允及显出的殷红色,他皱了下眉。   谢潭打开终端联系了泽希,在跟他道歉又道谢后问了问。   谢潭:泽希,那个副作用什么时候会消失啊?   泽希:看个体差异,1-2周不等。   如果是一周的话,他顶多再忍几天。   傍晚,慎恒喝了营养剂,从公司直接到了兰索家里,阿姨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不过兰索绝对不会等慎恒或者邀请他就是了,他和谢潭已经在吃了,慎恒就坐在沙发上等。   家里的阿姨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被兰索吩咐过不用给慎恒沏茶切水果,也就大着胆子真不理会慎恒了,毕竟兰索才是她的雇主。   慎恒自己倒了水散了散嘴里营养剂的味道,就这么好整以暇地靠坐着,看起来倒是一派镇定从容的样子,余光却是时不时就要瞥一眼谢潭。   一天都没见到慎恒的Omega悄悄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在兰索的目光中把牛奶喝了,然后惯例又吃了点儿餐后水果。   他往沙发那里走,Alpha的信息素已经有意无意地飘了一点出来,Omega就跟见了猫薄荷的猫咪似的,主动贴了上去。   Alpha愉悦地笑了一声,他抱住了Omega柔软的身体,掐着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胸前带,然后吻住了他的唇。   对于被标记以及处于一种“早孕”状态的Omega来说,与Alpha之间的接吻和亲密是一件必须也快乐的事情。   他需要来着Alpha的关注和抚慰。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被轻轻松松就排除在外的兰索通常不会去参与搅和,毕竟,他不是那个标记了谢潭的Alpha,是个只能凭借着同性别而接近谢桃桃的,Omega。   兰索听着他们发出的声音,手上捏着的叉子插入水果之中,因为挤压,在餐盘上溢出些汁液来,他抬手,放入了口中。   ……   孤儿院,凭借着兰索的名字和照片,几番周折调查之后,慎隐已经得知了他所在的学校,他进入学校的论坛之中。   搜索了一下“兰索”二字。   不出意料的,关于他的帖子很多。   他一个个看过去,又将有关于他的照片一一保存,在翻阅到第二页的某个帖子时,慎隐的目光突然一动。   #兰索的那个室友,也好可爱啊   [照片][照片]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两亲密的样子我总是脑补了一出大戏!!救命!!兰索在他室友面前怎么这么宠看起来这么A啊!   而且!他每次都不好好叫他室友的名字,叫他谢桃桃!这就是专属昵称吗???   [照片]   那是一张兰索的背影图,宽阔的操场草地上,穿着运动装的兰索半蹲在地上,正在帮别人系着鞋带,而他面前的Omega有点儿不知所措,耳朵通红,似乎不想让兰索这么做正转头想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没想到刚好被镜头捕捉到了。   蜜糖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更加剔透了,被他看上一眼,就仿佛将要陷入到美妙的甜蜜中去。   慎隐的心脏重重一跳,他捂住开始作痛的头,翻到了后面的回复。   他叫谢潭。   谢潭,他应该是认识他的。   谢潭。   “慎隐!”一声又羞怯又气恼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甜蜜的、熟悉的、又陌生的,慎隐竭力想看清楚那个模糊的身影,他的鼻子有些发酸,仅仅是触及了这一点点记忆,他好像都要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慎隐的视线因为剧痛模糊了,他趴在了桌子上,剧烈地喘着气。   谢潭。   谢潭。   ……   时间接近十点,兰索捏了捏谢潭的手:“走吧,该睡觉了。”他微微笑起来,对着谢潭眨了下眼睛,好像在说着什么慎恒不知道的秘密,“睡前我再帮你按摩一下?”   慎恒看到Omega躲闪了一下视线,然后站起身来,耳朵通红得和兰索去了房间。   按摩?   慎恒皱了眉。   作者有话说:   今天很多——   骄傲.jpg 第117章 甜桃秘闻22   “你哪里不舒服?”慎恒这话是对着谢潭问的,不过Omega没有回答,反而是兰索背对着他,平淡地回了一句。   “他腰酸。”   “问你了吗?”慎恒上前几步,神情不悦地睨了眼兰索的背影,态度嚣张得在跟自己的主场似的,丝毫没有在兰索家里做客的自觉,“谢潭,哪里不舒服?”   跟兰索说了没跟他说?   “我是腰有点酸……“Omega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眼alpha,又被兰索揽住了肩膀,于是便生生止住了动作。   “以后跟我说,“alpha看到兰索像是制止他转身的举动,都想上前挥开兰索的手臂了,“我也能按摩,比他手劲大。”   慎恒说着这种好像乱吃飞醋小学鸡攀比的话,偏偏又是一种气势逼人的模样双手插在兜里,臂弯上还搭着他的西装外套,紧身的灰黑色马甲将他上宽下窄的身形勾勒出,合着他颇有几分凌厉的五官,看起来就更加的俊美了。   如果性格不那么傲慢、或者说目中无人就更好了。   对比慎隐表现出的温和温柔,慎恒实在是有些锋芒逼人,强势得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就像现在,明明他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要在关于Omega的事情上插一手,好像本来就该这样似的。   兰索真是厌恶极了他理所应当的姿态。   “你会吗?你懂吗?你学过吗?”兰索在alpha的沉默中冷笑了一声,带着Omega继续上楼,“你可以走了,慎恒。”   慎恒到底是没有继续跟上去,他走出了别墅。   目光落在二楼某个亮起灯的房间,慎恒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   慎恒这两天,总能在Omega身上闻到一股奶香味,若有似无的,藏在他蜜桃味的信息素下,好像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似的。   alpha抱着谢潭,将鼻尖靠近了他的脖颈:“换沐浴露的味道了吗?”   Omega其实有点儿昏昏欲睡了,他不明所以地“唔?“了一声,表达自己的疑惑虽然含含糊糊的看起来快要闭上眼睛了。   “有股奶香味。“alpha如实说道,“这个味道其实跟你也很配。“他嗅来嗅去的全然不顾什么形象,连输得整齐的背头都乱了,几缕黑发就垂落下来,遮掩了一点他深邃的眉目,因为唇角的笑意,让他看起来似乎好接近了一点。   然而本来还困顿的Omega听到他这句话顿时就打了个激灵,连睡意都去了几分:“是、是吗。“Omega眨了下眼睛,看起来似乎是没什么异常,不过耳垂却已经有点儿红起来了。   慎恒当然注意到了,他有点儿奇怪于Omega的反应,把Omega抬起来转了个身面朝着自己,慎恒盯着谢潭脸上的表情,硬生生把他看得脸红了起来才作罢。   alpha就又重新把Omega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埋在他肩的Omega看不见慎恒的表情,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跟我说说,哪里最香,“慎恒在Omega的耳边低声说道,他的耳朵里好像进了绒毛似的,一下就从耳后痒到了被慎恒覆着手的腰上,Omega听到他继续说,“或者我自己找。”   他顿时就揪紧了alpha的灰蓝衬衫。   他是不是,知道了?   Omega的这个想法在alpha接下来的举动中得到了证实。   alpha有点儿愤怒不甘、又有点儿贪婪地,含糊不清道:“兰索前几天说的按摩,就是这个?”   “还瞒着我?“alpha抬眸看着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Omega,又嫉妒地松口在他后仰绷紧的脖颈上咬了一口,“你怀的是我的孩子,不是他兰索的。”   “嘭!”,铜质的摆件砸在离慎恒不远处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慎恒眼神不善地抬起头,对上兰索冰冷的视线。   “这里是客厅,慎恒,你干什么呢?!”   慎恒把Omega重新揽到怀里遮住,他唇上还是湿润的,沾着点乳:“你他妈不是去花园了,回来得够快啊。兰索,你倒是挺会瞒。”   你给我记住,标记谢潭是我,他肚子里怀的那个是我的。谢潭,也是我的,慎恒的神情又浮现出一种轻蔑来,“记住了吗,记不住就给我背一百遍。Omega。”   等等等等.…….一直被Omega的本能和怀孕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谢潭突然清醒了那么一会儿一会儿。   剧情里怎么写来着???   慎恒、慎恒以后也会成为兰索的入幕之宾之一?他没记错啊。   谢潭隔了不知道多久重新翻了下剧情大纲。   然后缩在慎恒的怀里沉默了。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不对,似乎很早就出现这种争锋相对的状况了,只是他一只焦头烂额的没去关注而已。   慎恒跟兰索两个人朝夕相处的,反而关系恶化成这个剑拔弩张的样子了???   还是因为他怀孕的原因?慎恒这个alpha也被Omega影响失了智?   谢潭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至于慎恒喜欢上自己这个可能性被他直接就排除了神经病啊,刚开始慎恒看他可是没什么好脸色,一副恨不得让他滚蛋眼不见心不烦的表情,睡了一觉后就爱上了?开玩笑呢?   谢潭有点烦,安慰着自己,在熬两天,等这个狗屎的副反应过去了,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他无视了心里的隐隐的不安感。   ……   慎隐把孤儿院的工作辞退了,在傍晚的时候叫车到了慎家。   司机是上次那个戏很多的小哥,他眼睛亮得不行,努力绷着疯狂想上扬的嘴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淡定点镇定点,但是看到目的地后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壕无人性啊。   '先在这儿等等。“慎隐道。   司机小哥点头,看着慎隐消失在了视线中,忍不住抖起腿来。   这特么,是个庄园吧???   慎隐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见到了母亲,他好像未曾失踪消失过一样,对着泪眼朦胧的慎夫人笑了:“母亲,我回来了。”   “慎隐!你去哪儿了!!!“慎夫人抱住了慎隐,哭得连一贯注意的形象都没“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慎隐安慰了慎夫人好一阵,才让她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瘦了,一定在外面受苦了。”   “那母亲您多下厨,让儿子重新胖回来,”慎隐还笑着,他问起了那个让他一见到照片就落泪的Omega,“对了,谢潭不在家吗。”   慎夫人脸上的笑意就淡下来,她按了按有些刺痛的眼角:“他在兰索那里。”   慎恒听出了一点什么,他向来非常的敏锐:“那我去接他。”   慎夫人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开口。   总归,慎隐平安回来了,   慎隐重新坐上了司机小哥的车,报了兰索的地址,在他兴奋的表情中时不时应和两句,眼神却微微有些发沉。   兰索别墅里的小花园。   白色刷漆的仿古藤椅,放置在重重叠善的藤蔓花丛之中,被遮掩得只看得清-个大致的轮廓,在昏暗的花园灯中,影影绰绰地勾勒出两个身形轮廓来。   Omega的蜜桃味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地飘散在空气中,还有alpha强势的琥珀木交织,不过对于无法告知信息素的beta来说,便只能闻到一点若有似无的奶香味。   司机小哥停在了别墅的围墙外,慎隐打开了车门。   空气中几乎消散的蜜桃味却被他捕捉到了。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第118章 甜桃秘闻23   慎隐和谢潭曾经在慎家有一段非常美好、甜蜜的回忆。   在无人的花园深处,在藤蔓鲜花的遮掩下,亲密地接吻、相拥。   Omega慌得指甲都陷进了他的皮肤里,害怕被人发现。   而他哄着Omega,在温言软语中一点点让他丢盔卸甲,再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他知道Omega的性格软,好像稍不留神就能被人摘走咬上一口似的。   而现在,历史仿佛重演了。   慎隐站在花园的栅栏处,感受到了Omega愈发浓烈的信息素味道,以及,他再熟悉不过的,琥珀木夹杂着辛辣的信息素。   慎恒。   慎隐打开半阖的栅栏,走进了花园。   他看到Omega半闭着眼睛坐在藤椅上,侧头垂泪隐/忍的样子,脸上薄薄的红晕都蔓延到了身上,而平日里目中无人的慎恒低垂着头,俯首帖耳的模样。   慎隐有一瞬间头脑是空白的。   他们、在干什么。   “嘭!”等他回过神,已经一脚将伏在Omega身上的慎恒踢开了,Omega发出惊慌的叫声,慎隐转头望向他,冰冷到了极点甚至含着杀意的眼神在Omega看清他的模样后,瞬间夺眶而出的眼泪中融化了些许。   他在慎恒的抽气声中微微弯腰,指尖触及他湿/漉/漉沾了母/乳的柔嫩皮肤,将Omega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重新扣回去,慎隐的眼中印着他雪白的肤色和那一点点零星的红,刺得他连额角都微微抽动起来。   “别怕,回屋里去。”慎隐还对着Omega安抚地笑了一下,却不知道他在平静到极点甚至流露出一种恐怖神情的脸上,硬生生扯出的笑容称得上是扭曲。   “慎隐!”被一脚踹在腰窝的慎恒表情狰狞,他看了一眼眼里全都是慎隐的Omega,他就连余光都不曾瞥过来,慎恒不知道这一刻心里是什么感受,他或许也设想过这一天,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场景。   他好像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慎隐!!慎隐!!!   慎隐将Omega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扣好,他好像忘了自己说过的话,直接抱起了微微发抖的Omega,越过别墅门口神色错愕惶恐的兰索,将他放在了沙发上。   他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已经很久不见的Omega,良久,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他脱下了外套,松开了衬衣的扣子,一步步重新朝着屋外走过去,他对上了慎恒凶狠厌恶的目光,嘴角一扯:“慎恒,你找死。”   被Alpha死死克制的怒火和信息素轰然间爆发,撕下平日里温柔平和的表象后,慎隐甚至比他脾气出了名的难搞的胞弟都要更加狠辣。   他扯着嘴角,一拳一拳往慎恒身上脆弱的地方砸,鲜血和汗水溅落在脸上眼睛里,与眼底的血丝红成一片,他看起来像个疯子。   慎恒啐出一口血沫,打出了戾气。   ……   屋内被突然出现的慎隐抱到沙发上的谢潭此刻是懵逼的,他转头看向表情难看的兰索,眼神在发颤。   特么的。   你怎么没把慎隐看好???不是说在当地下情人吗操?!他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现在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   而且,看慎隐的样子明显是有了记忆,怎么回事啊???   谢潭大感不妙,他试探着开口,嗓音还有点儿发抖:“慎隐……”   兰索苍白着脸色,刚想说点什么,半阖的大门却被轰然打开了,满身狼狈的慎隐和慎恒先后从屋外走了进来,略过了兰索,直接一左一右站在了谢潭的面前。   慎恒的嘴角有一大块淤青,唇上还破了皮凝着血珠,而慎隐眉骨处也有一处於红,细密的淤血好像都要都要破开表皮。   谢潭顿时僵住了身体。   卧槽!   慎隐弯下腰,笑得好像这将近两个月的分离都不存在似的,然而眉骨的伤痕却明明白白召显着,一切都天翻地覆了:“走吧,跟我回家了。”   Omega对上了慎隐隐隐发红的眼睛,心里突然涌现出悲伤来,他抖着唇瓣想说点什么,却好像又因为诸多无法宣之于口的意外,横在了他的喉间,于是只发出了一声破碎的呜咽:“不能了……不能了……”   兰索看着Omega都快要喘不过气来,脸色煞白的模样,心里的恐惧感让他近乎失态地大叫了一声:“别问他了!让谢潭好好休息一晚……也不迟啊。”   慎恒仿佛也跟着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在了谢潭的小腹上,表情微微变了:“别他妈逼他了。”   “逼他?”慎隐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似乎感到可笑似的,“谢潭,是我的妻子。我让他回家,是在逼他?”他嘴角的笑意又一点点在众人的静默声中掉落下去,他早就意识到了什么,在亲手,为Omega扣上纽扣的时候。   “他怀孕了。”慎隐的表情平静地让人觉得恐惧,“孩子是谁的。”慎隐一点点凑近了Omega,在他颈窝上轻嗅着,然后突然起身抄起茶杯砸在了慎恒的额头上,鲜血滑落,“畜生不如的东西。”   慎恒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到底忍住了没在谢潭面前动手,额头上被砸出的鲜血顺着脸侧滑落下去,他冷笑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消失了两个月,他发/情的时候你在哪儿?他出事了你又在哪儿?慎隐,你有这个脸教训我!”   “我就算乘人之危标记了谢潭,也他妈比你好。”   慎隐足足错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Omega又经历了什么,但这样的结果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他会将错误都一一修正,他会重新跟Omega回到忒芙星。   “打掉。”慎隐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响起,“把这个孩子打掉。”   “然后我们一起回忒芙星去,好吗。”   “慎隐!你他妈敢!!”慎恒要疯了。   Omega抬起头看着慎隐,眼神流露出一种茫然来。   他又望向了仿佛被隔离在外的兰索,他失魂落魄地站在不远处,似乎连参与这场谈话的资格都没有,纵然这里是他的家。   兰索海蓝色的眼睛因为Omega长久的注视又泛起一种光芒来,他仿佛想说点什么,然而又因为慎隐投过来冰冷视线止住了话。   他曾经因为想留住谢潭说的话做的事,现在却同样成为了他想留住谢潭的桎梏。真是可笑啊。   兰索眼里的微光又消散了。   他不敢赌,谢潭知道后的反应。   “兰索?”Omega叫了他一声,他好像在一团乱麻中试图抓住一点平静来,现在他唯一能够面对的人,“我想继续住在你家,可以吗。”   “好……”   “我好像忘了说,”慎隐突然笑了,在兰索一点点难看下去的表情中,“我失忆的时候在孤儿院,大约在两周前,兰索遇到了我。”   “几天前,他说要我当他的情人。或许是太久没见了,都认不出我了。是吧,兰索。”   Omega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兰……索……?”   “我是怕,你会受到打击,谢潭…你怀孕了,我怕你会崩溃……”兰索苍白无力地解释着连慎恒都不信的话,在Omega仿佛看陌生人的视线中渐渐失了力气。   “谢潭……”他不再辩解了,只含着泪水凝视着谢潭,深情含泪的蓝色眼睛好像碎裂了的的宝石,让人心碎又心动。   然而Omega却收回了视线,不说话了。   慎隐,你怎么没死啊!!!   兰索心里涌上一股恨意来,他垂下睫毛,将眼里翻涌的情绪遮掩了。   “我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Omega轻声开口,脸上再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他在三人微变的表情中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一个人,别跟上来。”   Omega上了楼。   楼下的兰索停止了抽泣,他抬头看向二楼。   慎隐闭了下眼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慎恒用纸巾面无表情地擦着血。   气氛如同紧绷的弓弦,随时都可能绷断。   谢潭进了房间,上了锁。   然后低咒了几声。   他得捋一捋。   首先,兰索确实在孤儿院遇到了慎隐,想让慎隐当他的情人,然后也没有告诉谢潭这个消息,这点剧情一样,没什么毛病。   但是慎隐那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恢复记忆了,看起来似乎没有喜欢上兰索,而且还想重新回归原来的生活。   以及,慎恒现在好像过于看中他肚子里这个“孩子”了,怎么感觉跟兰索一点苗头都没有???   这特么都在同一个屋檐下多久了。   谢潭表情烦躁。   问题主要还是出在慎隐身上,这怎么搞啊。   谢潭又重新翻了一下剧情大纲,不对不对,他陷入误区了。   慎恒和慎隐其实不算重要,主角的主角体是兰索啊,只要他风流不改,少一个慎隐也不碍事啊。他的主要任务,应该还是成为对照组,让兰索感受到生为Omega的被动、可悲,然后割了腺体更加自由奔放?   没错吧,这没错吧。   谢潭骤然醒悟。   那么他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更加“惨”一点儿?   谢潭犹豫了一下,发了个通话请求给慎夫人。   “怎么了?见到慎隐了吧。”慎夫人的心情显然不错,语气都是轻松的。   “母亲,我要和慎隐离婚。”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黑化.jpg 第119章 甜桃秘闻24   慎隐和谢潭被慎夫人勒令立刻回到慎家。   “带上谢潭,一起回来。”   楼下接到慎夫人通讯的慎隐看到Omega从楼上下来了,却躲避着自己的视线,他看起来有种令人觉得心惊的苍白感,慎隐的胸口抽痛着,回应着慎夫人:“……好,母亲。”   “母亲叫你们回去?”慎恒皱起眉,“什么事?怎么没叫我。”慎恒又看了看自己的个人终端。   慎隐听着慎恒这样说,心中陡然涌上一阵不安来,他看向了Omega,他已经走到了楼下,眼角因为刚刚哭过泛着红,很是可怜的状态,然而他略垂着视线,没有跟在场的任何人对视,慎隐甚至从Omega脸上看出了一点令他心悸的漠然。   “谢潭。”慎隐拉住了Omega的手,紧紧地,像是想要确认抓住什么一样,“我带你一起回去。”   Omega没有拒绝,他被慎隐轻轻拥着,一起走出了别墅。   被无视到底的慎恒扯出一个冷笑来,他大步跟了上去,直接抓住了Omega的另外一只手,慎隐转头看向慎恒,眼中的冰冷煞气都要破体而出,慎恒却不在乎:“正好,我也有事跟母亲说。”   只剩下金发的兰索,还留在充满着Omega生活痕迹的别墅中。   好像一个过客。   慎家。   慎夫人看着同时出现在书房三人,本来就不怎么好的神色顿时都沉了沉,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慎恒,你出去。”   “我就在这听着。”慎恒拉开一旁的椅子,把谢潭扯过来按着他坐下,双手搭在了木椅的靠背上,这是一个彰显着占有欲和所有权的动作。   因为慎隐的突然出现,慎恒似乎已经不打算再隐瞒遮掩什么了。   他要参与,得到Omega。   “慎恒,出去。”慎夫人因为他的这一个动作看出了点不同寻常的东西,这个糟糕背德的联想让她险些失态了,手指一颤,易碎的珍贵陶瓷杯碰撞出刺耳声响,差点被她摔出去,慎夫人跟慎恒对视了一眼,看出了他眼神中的强硬,她含怒强调,“这是慎隐和谢潭的事。”   “是吗,那这也是我的事。”慎恒丝毫没有退却都意思。   慎隐沉默不语,他始终看着在逃避他的视线的Omega,眼神中的阴郁几乎凝成了实质。   “母亲,你想要说什么。”慎隐走到了Omega的身边,抓住了Omega攥紧的手,将他深深陷入掌心里的手指一根一根拉开,然后握住了他绵软的手掌,轻轻揉起来,缓解他的红印和疼痛,Omega的手很小,但是又是肉肉的,摸起来很柔软舒适,慎隐揉捏着,好像通过这样的动作,能让他的情绪稳定下一点,得到一点莫须有的安抚。   慎夫人看着眼前这荒诞怪异的场景,眼皮都开始跳动起来:“这你应该问谢潭,他想干什么!!”   从离开公寓后就没有再开口的Omega在慎夫人的呵声中终于抬了下头,声音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甜蜜,可是说出的话却让慎隐连头都嗡鸣疼痛起来。   “我要跟慎隐离婚。”   “请母亲同意。”   慎恒在震惊之余心里涌上一阵狂喜。   他的表情都明朗了。   “什么……?”慎隐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他抓着Omega的手用力到都失了分寸,让Omega脸上都浮起了疼痛之意,但是他好像在坚持着什么,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吃痛和求助,“我好像听错了。”慎隐哑声道,他紧紧盯着Omega的眼睛,试图看出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犹豫痛苦和后悔,但是没有。   Omega好像琥珀蜜糖,总是带来清澈甜美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坚定,甚至是令慎隐心脏抽痛的漠然。   “慎隐,我要和你离婚。”   “……你在说什么啊,”慎隐弯下腰来捧住了Omega的脸,语气克制着、温柔着,他甚至挤出了一个笑容,“谢潭,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好吗。”   “我也是会生气的。”   “你没听清楚??那我跟你重复一遍,谢潭要跟你离……操!!!”开口出声的慎恒被慎隐一拳砸在了脸上,差点摔倒在了地上,书桌上的书本被他的手滑过摔落下去,慎夫人吓得尖叫了一声,扶住了慎恒:“慎隐!!你在干什么!!!”   “母亲,我在打他啊。”慎隐一字一句,“母亲,你退开一些好吗,会伤到你的。”   “你打慎恒干什么!你打他干什么啊!!”慎夫人看着慎隐脸色平静眼神却恐怖的样子,下意识挡在了慎恒的面前,“这是你跟谢潭之间的事情……是不是因为谢潭!?是不是因为他!!”   “你别管了,母亲,”慎恒把慎夫人拉到身后,他抹了嘴角的血,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来,“我就直说了,谢潭跟慎恒离婚后我会娶他。”   慎夫人都要崩溃了:“不可能!!慎恒你是疯了吗?!”   “怎么不可能,他已经被我标记了,而且怀了我的孩子。”慎恒仿佛志在必得,“他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慎隐上前了一步,Alpha的信息素暴怒而恐怖得宣泄而出,而他的弟弟也不甘示弱,在两人几乎都要动手时,从始至终都坐在椅子上的Omega却又开口了。   “为什么不问问我呢。”Omega坐在黑色的椅子上,手指抓着扶手,雪白的皮肤被底色一衬,甚至有种病弱感,慎恒和慎隐几乎同时看向了Omega。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Omega跟慎恒对视着,看到他的表情一点点变换崩塌,“你也不需要跟我结婚,孩子没有了。”   “什么。孩子没有了,是什么意思。”慎恒艰涩地开口,他身后的慎夫人被这一连串的消息冲击得都要晕过去了。   “就是没有了,我流产了。”Omega冷淡地回答,他的目光从陷入到怔忡的慎恒上收回来,又落在了慎隐的脸上,“跟我离婚吧,慎隐。”   “我不想再这样了。”   “谢潭……”慎隐跪坐在他谢潭面前,眼里浮现起水光来,“那我呢,我怎么办。”   “我活了下来,好不容易又想起了你,你知道我在看到你照片的一瞬间又多高兴吗?我知道我心动了,我知道我认识你的,而且我喜欢你。”慎隐摸着Omega的脸颊,凝着泪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可怜又脆弱,“谢潭,你让我怎么办。”   Omega的睫毛颤抖着:“对不起……对不起。”   慎隐就不再说话了,他将额头贴在了Omega的额头上,眼里的泪水终究还是滴落下来,砸落在了Omega的脸上,滚烫、又涩然。   ……   “兰索……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收拾我的行李的。”谢潭站在花园里,跟兰索通着话,“我可能过几天就要离开主星了,去哪儿?”   “忒芙星,或者随便其他什么星球吧。”谢潭随便说了个印象中的星球,然后将自己离婚的消息告诉了兰索,“我跟慎隐要离婚了……不是,没有和慎恒在一起,我不可能和慎恒一起的。还有一件事情,其实,我早就流产了……一直没告诉你们,对不起。”   “我太害怕了……兰索,Omega,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会出现意外呢,就好像一不小心,人生就会出现无法抵抗的困难。就好像那次的拍卖会,如果我不是个Omega,没有腺体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会发生了。”   谢潭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直跟着他的慎隐:“我不喜欢慎恒,但是现在也不能和慎隐在一起了,兰索,如果,我是说你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看看我吗?在我定居之后,我想,我可能会觉得有一点点孤独。”   “嗯。那我以后告诉你地址。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谢潭结束了这个通话,他坐在了花园的躺椅上,抬头看了看天空。   应该,没问题了……吧?   在隐蔽之处的慎隐看着Omega,长久的,凝视着他失而复得却又即将再度失去的Omega。   别墅里,兰索捏着个人终端。   离婚…吗。   兰索蓝色的瞳仁里好像燃着冰焰,他在渴望。   如果他成为Alpha,是不是,就不会再错过,不会再一次次被撇下、像个过客了。   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兰索摸了摸自己后颈的腺体。   Omega.   作者有话说:   晚安~啵啵!   (o≧▽≦)o 第120章 甜桃秘闻25   “过一段时间你可能会联系不上我。”兰索抱住了即将分别的谢潭,在他耳边轻声道。   Omega告诉了兰索他离开的时间,他似乎也不想再去计较之前慎隐说的那些了,毕竟他已经打算彻底的离开主星了,这个发生了一些混乱事情的地方。   兰索提出想要过来送送他,Omega就答应了。   “嗯?发生什么了吗?”谢潭敏感地问道,难道是因为他的这一系列的遭遇,兰索终于决定要割腺体做手术了?   “我即将进行一场蜕变。等结束后,我就过来找你,希望你那时候还能欢迎我。”兰索看到Omega毫不犹豫地点头,他就笑了起来,兰索很久没有露出这种轻松又迷人的笑容了,他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是那个风情明艳的美丽Omega。   “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我会变得让你大吃一惊的。”兰索这样说着,终于忍不住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别忘了我。”他半阖的眼里里帮着一点忧虑,似乎是害怕自己泄露了情绪,很快就又消散了。   “不会的。”Omega认真的摇头,“我会欢迎你的。”   兰索就笑得更加开心了。   慎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去阻止。   Omega已经拿到了离婚证明,还有慎隐分割给他一部分的财产,包括一些房产、股份和分红,这能确保Omega接下来会一直衣食无忧下去。   慎隐在短短的几天内就消瘦下去,眼神凝着阴郁,也只有在面对Omega时,会绽放出一点光彩来。   慎隐为他考虑了很多。   也因此,谢潭觉得慎隐还算是理智冷静,固然失去爱人会让他悲伤痛苦,不过也不至于做出什么乱纪违法的事情来。   慎隐从来都是一个理智的人,仅有的几次冲动,也大部分都是因为Omega,就像他对Omega的一见钟情,对于得到他的强烈欲/望。   纵然如此,他也为了能够娶到这个身份地位都不及于自己的Omega,跟慎夫人磨了整整三年,三年的毫不退让,才得到一个什么也不知道陷入爱情的谢潭。   而现在,他即将要离开自己了。   慎隐看着Omega和兰索分开,接着跟自己道别,好像对待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样的客气,然后离开了,淹没在前往旅行星舰的人海之中。   等候区内还在一遍一遍播报着星舰出发的航班时间,慎隐听到属于谢潭的那个班次和地点,萦绕在自己的耳边,又印刻入脑海。   忒芙星。   慎隐走到了停车场内,却看到慎恒倚在车门旁,落拓地抽着烟。   他手上明灭的烟蒂闪烁着猩红的光,见慎恒看过来,他将烟丢在了脚下,用锃亮的皮鞋撵了撵:“你这么简单,就放谢潭离开了。”   慎恒明显是不信的,甚至对于此时此刻满脸平静的慎隐,有种说不出的忌惮感。   小时候,慎隐下定决心想得到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最终都会出现在他的手里,包括原本属于慎恒自己的,也不会例外。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慎隐将这种毫不讲理的霸道和占有欲藏得很好了,披上了一层名为温柔的外皮,不过说到底,只要他想得到的,都还是会落入他的手中。   慎恒深知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慎隐没有回答慎恒的心情,要不是慎恒的出现,他跟谢潭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他无视了慎恒,打开车门,黑色的飞车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慎恒摩挲了一下手指,表情愈发的躁郁起来。   ……   谢潭在忒芙星过了一段相当快活的日子,除了刚开始的几天,因为没有Alpha的信息素安抚,极度不适应之外,后来随着副作用的渐渐消失也就没有那么难熬了,以及出去的时候得算一算自己的发情期,贴上腺体贴之外,离开慎家后不要太自由好吗!   而且根据兰索之前跟他的对话,估计兰索醒悟做腺体手术的事儿也就稳了,他就等着自己在某个时间点无痛暴毙了。   真是完美的生活。   谢潭从全息游戏的体验馆里出来,心花怒放地立刻购置了一台游戏仓,然后买了排行前列的几款全息游戏,让人打包直接送货到家了。   Omega因为刚刚全息游戏真实到让他头皮发麻的体验有点儿兴奋,柔软的头发因为平躺过有点儿乱糟糟,脸上浮着浅淡的红晕,眼睛好像流动着金砂一样,璀璨又迷人,几个在体验馆挑选游戏的Alpha和Beta频频看过来,然而在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后,又泄气地收回了视线。   这么可爱漂亮的Omega,已经结婚了?   谢潭还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已经躲过了几场桃花,他还是在兰索的建议下,取下慎隐给他的结婚戒指后又戴上了一枚另外的戒指。   “能给你挡住一些桃花。”兰索带着笑意,绯红的唇瓣翘起,垂落的视线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他小心翼翼地给Omega戴上了无名指的戒指,像是在做什么庄重不容差错的大事,甚至有点儿虔诚。   谢潭差点就想抽回手了。   兰索给他套上戒指的时候是背对着慎隐的,他看不到兰索和谢潭在做什么,自然也就无从阻止。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也就来不及了,他似乎也没有那个立场,让Omega取下这枚居心不良的戒指了。   宝石在头顶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美丽多彩的光泽,Omega的眼睛却比宝石更加动人。   谢潭回到了他居住的高档小区,走出电梯的时候发现另一侧住户的房间门开着,有人正搬着大件的家具进去,似乎是在添置置换家具?   有人搬进来了?   谢潭入住之前还听管家说对面没有人居住呢,这么快就有人住了。   他瞥了一眼,也没太在意,开门进了房间。   对面打开的门里渐渐露出一个身影来,久久地,凝视着谢潭所在的房间。   谢潭第二天躺在游戏仓里打了一整天的游戏,还是个人终端里不停弹出的信息让他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   6:10分。   老鬼:兄弟,我到了,速来。   老鬼:就等你了啊。   6:49。   老鬼:人呢?!   7:21   老鬼:草!你放我鸽子???   7:28   老鬼:微笑:)   谢潭猛地清醒退出了游戏。   卧槽!他忘了今天还有线下活动!   老鬼是他加的一个游戏网友,这个世界其实还有键盘狗游戏的存在,有一部人喜欢那种打击感,因此键盘游戏也没有彻底被淘汰,只是沦为了小众中的小众游戏了。   这部分的用户人数少,不过粘性很高,彼此之间还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惺惺相惜之感。   因此谢潭在买了个不错的账号,一路在竞技场打上排名后就被不少高玩注意到了,老鬼就是其中一个。   在死缠烂打围着谢潭转了快一个礼拜了,才终于把谢潭加上了,然后拉进了自己的帮派。   用老鬼的话来说:老子追Omega都特么没这么费劲过!   在无意中得知谢潭就在忒芙星后老鬼蠢蠢欲动就想搞个线下的聚会了,在软磨硬泡后谢潭终于答应他了。   老鬼真是都快没脾气了。   在群里疯狂吐槽。一会儿说“西早”一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一会儿又吹嘘自己折下了“西早”这朵高岭之花。   总是很是分裂看起来就像个二缺。   谢潭也是无聊了,就答应了老鬼。   ……不过他俨然被全息游戏迷了眼忘记了跟老鬼的约定。   他火速冲了个澡开车飙到了老鬼给他的地址,还在这有点儿狭窄拥挤的小吃街停了老半天的车,然后才下车按着导航找过去。   老鬼给的地址在小吃街的末端,人流是少了很多,不过也不太好找。   谢潭满头汗地推门进去,差点还撞到了人。   被一只纹满了青色纹身的手嫌弃地抵住了额头,这才堪堪止住了脚步:“抱歉。”谢潭的额头被他的手抵得痛了,随口一说,也来不及多看,往临窗的座位看过去。   空无一人。   真走了?   谢潭于是问了问老板娘:“老板娘,靠窗的那桌,那里的客人已经走了吗?”   正要走出小饭馆花臂老哥停住了脚步。   疑惑不解甚至还有点儿震惊的声音在谢潭身后响起:“你特么,是西早???”   谢潭一愣,转身,对上了花臂老哥难以置信的视线。   老鬼:“我操?!”   作者有话说:   老鬼:我那么大个高冷兄弟呢???这个头发丝儿都看起来甜津津的omega是谁???   快收尾了。今天没有写完两更,明天会发的~ 第121章 甜桃秘闻26   老鬼喝着酒,一眼一眼瞅着谢潭。   跟看个什么稀罕玩意儿似的,表情一会儿纠结一会儿震惊。   谢潭:“……”   “你看什么?”他被看得有点儿忍无可忍了。   老鬼:“……你真是Omega啊?”他的语气还有点儿难以置信。   毕竟从谢潭在网上的表现来看,他完全就是个不苟言笑高冷得一匹的Beta或者Alpha啊,一点也没有那种Omega的可爱温柔撒娇的表现。   这怎么还,大变Omega了呢。   老鬼想到他以前无意中在竞技场爆的粗口和杀红了眼时的疯子表现,顿时就有点无语凝噎了。   操。   “是不是Omega有什么关系。”谢潭夹了一筷小炒肉片,有点儿意外于这小破餐馆老板娘的手艺,表情就有点儿享受,让他看起来更加的甜美诱人了,虽然声线还是轻轻的甜丝丝的,不过语气却是老鬼熟悉的让他曾经咬牙切齿的冷淡,“怎么,你还介意这个?”   老鬼那点儿因为他Omega的身份和容貌而骤然升腾起的陌生就消失了一大半:“这哪儿能,这不是有点儿意外呢么。心里的面瘫大汉突然变成了小矮子Omega,你说能不惊讶吗?”老鬼对于谢潭的那种陌生感一去除,嘴巴就又开始犯贱了。   谢潭眼疾手快把老鬼筷子下的目标——一块儿薄厚均匀的瘦肉给夹走了,一边开口:“说谁矮呢?”   老鬼:“………”得,还是那个小气难哄的样。   “我矮我矮行了吧,”老鬼扒了两口米饭,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顿时一变兴师问罪起来,“不对啊,你这气焰怎么比我还嚣张???迟到了一个多小时的人是你吧?”   谢潭眨了下眼睛,气势稍微降了一点点,这时候他甜美容貌带来的好处就显然易见了,有谁能抵抗得住Omega枫糖一样的甜蜜的眼睛呢:“这个是我的问题,我有点事。”   老鬼“呵呵”一笑,他用筷子碰了碰盘子,一副“我没那么好打发”的样子:“这顿饭你请。”   “嗯。”谢潭点头。   “不过你也应该说一声,这地方有点儿偏,早知道你是……我就不挑这地儿了。”老鬼这样说道,余光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戒指,“吃完送你出去啊,你怎么来的?”   “开车,车停在路边了。”   “行,”老鬼颇为懒散地点点头,“晚上一起打竞技场啊?”   谢潭应了,不过没忘他今天沉迷于全息游戏的事儿,他就问了一句:“你全息游戏玩儿吗?”   “以前玩儿过,最近没怎么上手。”老鬼吃着花生,嘎嘣脆。   “那个销量挺好的《猎者》我买了,我今天试了试,感觉不错。”   “哦那个啊,”老鬼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然后突然反映过来,“你今天不是说有事儿吗,感情你是玩儿全息游戏去了?!”   “……”谢潭,好家伙,不小心暴露了。   “一时好奇。”他试图找补了一句。   “行了行了,”老鬼哼了一声,“记住了,下顿饭也你请。”   谢潭跟老鬼两个人又聊了会儿,约好了晚上的游戏,然后才起身离开了小餐馆,当然钱是谢潭付的。   老鬼看着谢潭上了价值不菲的豪车,开远了,然后打开了个人终端。   他们那个游戏小群里已经刷了不少消息了,一个个的都在艾特老鬼。   【见到西早了吗怎么样他比哥帅不?】   【老鬼快出来!怎么的还相见恨晚了连回个消息的功夫都没有???】   【老鬼呢???怎么的也来张西早的照片啊】   【西早到底是Alpha还是Beta啊?我好奇很久了】   老鬼看到这里终于回了一句。   【帅,惨绝人寰的那种帅】   【?????一时不知道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把惨绝人寰打在西早脸上】   然后也不管再度刷起消息的小群,点开了一个备注名为“雇主79(壕无人性)”的好友。   老鬼:人接触上了,状态很好   雇主79过了会儿才回了消息:好。   老鬼退出了对话,从口袋里摸出根烟来,想着这个突然找上他的有钱的老板,还有刚刚见面的Omega,到是联想出了一点儿狗血的戏码。   捏着柔软的烟草,没抽,又重新塞回了口袋。   怎么说,又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过是保持跟Omega的接触而已,要是那个老板接下去还有什么不对劲的任务,他断了联系就成。   人嘛,总是要吃饭的。   老鬼插着兜,迈入了歪歪斜斜的深巷之中。   谢潭原本是想直接开车回去的,被这小吃一条街的香味又给激起了点儿食欲,他犹豫了一下,又把车停下在了路边,然后去排队点了两份炸货。   人有点儿多,他低头摆弄着个人终端,被黑发覆盖的一小块后颈就暴露在了空气之中,雪白的皮肤,往下点还能看到露出的一点腺体贴。   他身后又跟着排了几个人,谢潭刚开始没注意,也不知道后面的人是心急了还是怎么的,突然往前窜了一步,健壮的身体顿时撞到了Omega的后背,他还抓了一下谢潭的肩膀平衡了一下身体,硬邦邦还有些过高的体温传来,令Omega不悦地皱起了眉。   他转头的时候男人已经松开了手,在看清Omega的容貌后眼底闪过一丝贪婪,谢潭没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冷声道:“站稳了。”   男人默不作声地点点头,谢潭重新转过身去。   他不知道身后排队的男人目光在他的脊背和腰肢上流连了不知道几次,他看着Omega被紧身的长裤包裹的臀和双腿,咽了咽口水。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又故技重施地装作被撞到了往前蹿了一步,直接紧紧地撞上了Omega,一只手搭在了他细细的腰上,在Omega错愕的瞬间甚至还想往下伸。   谢潭一下就炸了:“你他妈干嘛呢!!!”他一脚踩在了男人的鞋子上,推了他一把,还差点没推动把自己摔了,谢潭在人群的骚动中拉开了距离。   虽然气得恨不得他原地爆炸,不过还是估计了一下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脸色难看地瞥了眼他停车的地方。   “刚刚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撞到你了。”男人还装模作样地道了歉,看起来很诚恳的样子。   “是吗,我看你倒是很像新闻里的那个通缉犯啊。”谢潭随口胡编乱造着,顿时人群更加骚乱了,都离那个男人远远的,男人显然也没想到谢潭会这么说,有些接不上话来。   “行了行了,我先走了,我可不敢赌。”谢潭提高了声音朝着车子跑过去,一溜烟就开车跑了,留下男人还在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   他解释了几句后往巷子里走过去,脸上真诚无辜的表情也一点点沉了下去:“真他妈晦气。要是下次再让老子碰上了……”男人想到了他摸上了Omega腰肢时的触感,表情变得有点儿垂/涎起来,“真软……Omega,搞起来可是销/魂得要人命……啊!!!”   男人突然惨叫了一声。   被人一脚踹在了膝盖窝按着后脑“嘭!”一下砸在了凹凸不平的墙面上,额头上传来的剧痛让男人哀嚎着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   紧接着手腕被人一一折断,他被人砸了几下后抓着头发又仰面摔在了地上,红肿被额头上的血糊了眼睛的视线看不清那人的样子,男人恐惧地开口,不知道是惹了谁:“饶了我……饶了我……”   模糊的高大身影没说话,他抬起了皮鞋,在男人绝望的求饶声中一脚撵上了他的命根子。   小巷里传出一声令人悚然的惨叫声。   ……   谢潭开车回到了家,坐电梯上去的时候发现他邻居家的门还是开着,外头还有人在墙角上装监控,他余光瞥了眼,看到门口还堆着不少的花盆,还是个有情调的?   谢潭也没多看,开门进去就去了洗漱间。   刚刚的事情把他恶心得不行,谢潭都开始考虑以后单独出门要不要带个Beta保镖了。   真是晦气。   谢潭联系了老鬼,决定打几把游戏虐个菜鸡让自己开心点。   在谢潭回到家不久后,电梯“叮”一声停在了他所在的楼层,穿着考究的Alpha目光再次在谢潭的房门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在走进了房间,抽出纸巾弯腰擦了擦皮鞋上沾染的一点血迹,还有他手上的污渍。   “老徐,过会儿送两盆花给对面的邻居,”Alpha笑得温和,好像是出于礼节,“挑漂亮点的。”   还在装监控的老徐应了一声。   “叮咚叮咚——”门铃被按响了,谢潭通过显示器看了一眼,确认是那个之前装监控的人,他问道:“有事吗?”   那师傅指了指门口他搬过来的两盆鲜花,笑了笑:“哦,雇主让我给您送过来,一点心意。”   师傅也没有多停留,收拾好他的工具就坐电梯下去了。   谢潭这才站起身去了门口,打开了房间门,有点儿奇怪地看了一眼这回倒是房门紧闭的对面,然后把两盆花给捧了进去,这花也不算重,还在谢潭的能力范围之内。   他关上门,重新又打游戏去了。   对面房间。   坐在沙发上的Alpha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紧紧地注视着Omega。   谢潭。   谢潭。   Alpha的嘴角还挂着温柔的弧度,眼神里却涌动着令人心悸的暗潮。   作者有话说:   知道是谁了叭(狗头)   最迟十一点还有一章~ 第122章 甜桃秘闻27   谢潭最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规律。   他对门那个神秘的神出鬼没的邻居,似乎经常不在这里,一周出现个两三次差不多,然后那几天会买花让人送到自己家门口,顺带还会给谢潭家门口也放一捧。   谢潭一开始还非常警惕,碰都不碰让那花枯萎在家门口或者直接让打扫的阿姨带走,结果每周都是这样,他也渐渐就无所谓了,出门的时候顺带就把花给放屋里了。   没准儿人是做花木生意的?   为了表示谢意和礼尚往来的良好传统,谢潭还给他门口放了几个精美的星舰模型——据柜台的销售姐姐说这几款非常受欢迎,就算是对星舰不怎么关注的人也会感叹它的精密和逼真,总之是大多数人都会喜爱的。   谢潭过两天再去看,那几个模型果然就消失了,接着第二天他收到的花里还附赠了一张字条,写了“谢谢”两个字。   谢潭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惯例发了几个消息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上的兰索。   谢潭想起之前兰索跟他告别时说的话,在加上现在又联系不上了,觉得他应该是在做手术了,没准儿还在修养。   他本来也是例行公事的一发,没想到兰索这次立刻就回了消息。   兰索:谢桃桃!我过两天就来忒芙星找你好不好?   这么看来已经恢复了?谢潭想了想,就答应他了,他还想确认一下兰索的状况,虽然是看起来是差不离了,不过当面聊聊也行。   谢潭:嗯,我带你逛逛。这是我的地址[位置]   兰索:好~[亲亲]   ……   谢潭在第二天就收到了兰索要过来的消息,他本来还想去接一下兰索,不过被兰索拒绝了。   “我自己过来就好,”已经到达忒芙星的兰索避开嘈杂的人群,明艳动人的外貌让他收获了不少的目光和搭讪,不过都被兰索一一拒绝避开了,“希望你见到我后不会太惊讶。”   “不会的,兰索就是兰索。”谢潭觉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他语气轻松地从床上爬下来,抓了抓有点儿乱糟糟的头发,然后看了一眼门口,发现又有一捧新鲜的花后就顺带打开门把鲜花给拿了进去,宽松的睡衣在他低头弯腰的瞬间遮掩不住什么,一瞬间就暴露在了屋内看着监控画面的Alpha的视线之中。   红与白。   与柔美线条。   Alpha的喉结微微滚动,易感期的到来,让他比平时更加得渴望起蜜桃味的Omega来,他甚至有些无法控制住自己,想要立刻开门出去,然后压住Omega,死死地咬住他毫不设防的后颈。   单纯的这样看着Omega,已经有点儿无法让他满足了。   Alpha喝了一口水,压制住自己疯狂难以抑制的渴/求和想法。   他看着Omega关门进去了,监控的画面里就只剩下空荡的长廊。   “我在1号楼20层,2066,”谢潭把花插在了桌子上的漂亮花盆里,“你到楼下跟我说一声,我开个门禁,楼下的楼梯我也会提前按好的。”   兰索在车上笑起来,海蓝色的眼睛深情潋滟,把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他的司机师傅看得一下红了脸,他还琢磨了一下,这个好看的年轻人,到底是Omega还是Alpha,或者是Beta?   见多识广的司机师傅都有些拿不准了。   “好,那待会儿见啊,谢桃桃。”兰索柔声又说了两句,这才结束了通讯。   “这是看您对象去了啊?”司机师傅闲不住嘴,加之也有点儿好奇,就问了句。   “不是,”兰索摇了摇头,嘴角还勾着弧度,“是去见我的暗恋对象。”   “哦呦!那是要去表白?!”司机师傅兴奋起来,他瞥见兰索点头了,就继续道,“这可不得好好准备啊!年轻人一看就没有经验,是不是花也没准备礼物也没准备啊?哎呀!”   “你不去商场买点什么?”司机师傅很是热心。   “不用,我已经准备好了。”兰索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想到他在谢潭手上戴上的那一枚,眼神更加的柔和了。   我现在,终于有资格了。   兰索将自己已经及肩的金发用皮筋扎起了,露出了他利落了几分的轮廓,他这样看起来,因为美丽的五官而带来的Omega气质就降了许多,显出一种凌厉带有攻击性的美来。   起码再见到兰索的第一眼,他们都不会确认他一定是个Omega,而且会产生一种疑惑。   司机师傅又跟心情不错的兰索聊了几句,这才问道:“年轻人,我有点儿好奇啊,虽然挺冒昧的,你是Beta还是……?”   “Alpha,”兰索的目光看向了车内的后视镜,与司机师傅的目光对上了,他抬眸时因为压低了眉眼,就显出一点压迫感来,“我是Alpha。”   能够得到Omega的,Alpha。   ……   金发的兰索、现在是Alpha了,他带着行李箱进去了电梯,“叮”一声,电梯门打开,Omega刚好从屋子里出来了,看到兰索的一瞬间,就露出了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甜美笑容来。   是让他在手术后的痛苦中坚持过来的,一次次在崩溃中竭力幻想的笑容。   兰索也笑了,他抱住了阔别已久的Omega,紧紧地拥住了他:“终于,见到你了。”兰索压住了自己险些哽咽的声音。   Omega不清楚他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兰索手术的失败率在40%以上,这是一个令人胆寒的数据,因为Omega转为Beta或者是Alpha的手术,实施过的案例不超过二十例,而明面上甚至不允许这样的手术存在,谁也无法保证成功率。   而手术后恢复期的痛苦,也会令人望而却步,但是他最终还是成功了,他真的,成为了一个Alpha,然后见到了他日夜思念的Omega。   金发的Alpha呼吸着Omega甜甜的气息,近乎有些贪婪。   好半晌,他才在Omega有点儿不适的轻挣中,松开了手臂,兰索笑着:“实在是太久没见你了,你想不想我啊?”   谢潭有点敷衍地点了点头,还不忘自己的目的打量了一下兰索。   他这么一看,确实感觉出有点儿不一样来了。   怎么说呢,好像兰索的整个人的气势有点强势了,而且脸上的轮廓也变深了一点,不笑的时候甚至看起来有点儿不好接近。   不知道是因为他美丽到凌厉的五官还是因为气场。   “怎么了。”兰索注意到了Omega的目光,但他不打算立刻就说出来,他很高兴Omega能察觉到自己的变化,这能够证明Omega是关注着自己的。   “你好像,有点儿变了。”Omega这样说道,“说不上来具体是怎么不一样了。”   “当然变了,”兰索揉了下Omega毛绒绒的脑袋,“你打算就在门口招待我吗,谢桃桃?”   谢潭聊着聊着都忘了还杵在门口呢,他赶紧把门打开了,然后让兰索换上了鞋子。   兰索进门后打量了一下客厅内的布置,没有发觉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或者其他人的痕迹,他略略松了一口气,然后目光在他放在客厅桌上的娇嫩鲜花上一顿:“你买的花?”   “哦,不是,隔壁邻居送的。”谢潭随口回了一句。   “隔壁邻居?看起来谢桃桃在这里交到了不少的好朋友啊。”兰索在沙发上坐下了,拉住了想给他那点水果的谢潭,让他也坐下了,语气故意显得有点儿委屈,“你是不是都要忘了我了。”   谢潭被兰索背对着抱在了怀里,他的手臂环住了谢潭的腰肢,头靠着他的肩膀,姿态和以前一样的亲密,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他太长时间没有和人这样亲密接触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Omega就有点儿不自在,甚至觉得有点儿紧张起来。   “没有……我几乎每天都在给你发消息。”Omega这样说道,一边往侧边偏了偏脑袋。   然而他的这个动作却让兰索的下半张脸更加的贴近了Omega的肩颈,连有些温热的气息都打在了Omega的脖颈上,他微微地瑟缩了一下。   “嗯,好像也是呢。”兰索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柔软的唇瓣触及他的耳垂,让本来就敏/感的地方一下就红了,“桃桃,现在你的发/情期,都是靠抑制剂吗?需不需要我帮……”   他丝丝缕缕的玫瑰香味朝着谢潭萦绕而来,好像是他的信息素味道,又好像是香水,Omega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儿分辨不出,他被包裹在好闻的玫瑰的香味中,身体却渐渐的有了奇怪的反应。   “不用了!”Omega“蹭”一下站起身来,他的腰肢已经有点儿软了,被兰索这样简单的亲昵片刻就轻而易举的有了令他羞耻的变化,这让他有点儿慌乱。   兰索看着Omega有点儿不知所措地去了厨房,眼里的笑意顿时更加深了。   对面的房间。   Alpha在处理了几分文件后,重新点开了监控。   他将进度条拉回了十几分钟之前,快进,看到了Omega再次从屋里出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电梯门刚好在此刻打开。   拖着行李箱的金发男人出现。   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是兰索。   慎隐的眼神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怎么肥四!居然有人猜是兰索,他有这么高的武力值吗?至于二哥,他怎么可能这么温柔(咳)当然是我们前夫哥了(这个称号虽然怪怪的但是莫名的贴合呢   感谢一下的大宝贝!抓住啾一口! 第123章 甜桃秘闻28   兰索去做性别转换手术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包括他的父母,兰索对外说说是去外面旅行一段时间,可能会暂时联系不上。   等他做完手术有精力回复消息后,就会偶尔给家人报个平安,装作自己一切正常的样子。   直到兰索度过了恢复期,他才告诉了自己的家人。所有人都被他吓得不清,兰索的母亲差点都要晕过去了,不过木已成舟,万幸的是兰索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或者是倒在了手术室里,他们一边后怕,一边也只能强忍着自己适应接受了。   在家里从小就备受关注呵护的Omega,现在变成了一个Alpha。   他们甚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做出了这种决定和改变。   而真正的原因嘛,也只有兰索自己知道了。   兰索站起身来,倚在了厨房门口。   Omega正在清洗水果。   他低垂着头。   微微凸起的脊椎骨好似玉峦。   而柔软贴身的居家服将他的蝴蝶骨和背部的曲线隐隐勾勒出,又将那雪白而又柔软的肌肤遮掩。   兰索的喉结微微动着。   Omega对他来说,已然有了更加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他克制着自己涌动的情绪,以免还一无所知的Omega,被他吓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谢潭在面对兰索的时候,偶尔会感受到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很熟悉,他以前在慎家时候,慎恒常常就会带给自己这种感受。   或许是Alpha对Omega的天然压制。   但是为什么兰索也会给自己这样的感受。   因为他割了腺体吗?   Omega不明白。   兰索暂时就在谢潭这里住了下来,他没有提及自己手术的时候,当然,谢潭其实主动问过,不过兰索却是一副语焉不详的样子,似乎想让Omega自己感觉出来一样。   不过还有一点让Omega觉得奇怪,兰索以前是无论如何都要跟自己一起睡的,而这次,他居然没有主动提及这件事,反而是将行李放到了客房里。规矩得很,白天时候的腻歪不算。   “你还买了全息游戏仓?”兰索对于谢潭这段时间的独居生活,还是非常想了解的,在看到游戏仓的时候还有着惊讶,在他的印象中,Omega对于游戏并不是很感兴趣。   “嗯,全息游戏很真实。”Omega的眼睛亮晶晶的,“今天晚上我也要和一个朋友打游戏。”   “还交到朋友了。”兰索笑了一声,他曾经无比担心Omega今后一个人该如何生活,会不会因为发生的这些事情崩溃,但是现在看来,其实谢桃桃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脆弱。   没有了慎恒、慎隐还有自己,他似乎,也能过得很好。   Omega或许不需要自己,但是自己却需要他。   兰索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对了,送你花的那个邻居,你们也成为好朋友了?”兰索看到小桌上含苞待放的一束玫瑰,想起来这件事,他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   “没有,我不认识他。不过那个人偶尔会让人把花放在门边,”Omega也没有多想,“每次都有很多花堆在他家门口,看起来是花太多了,就顺手给邻居也送了一点吧。”   “这样吗……看起来是个好邻居呢。”兰索这样说着,心里却觉得有点儿可疑,尤其在Omega说那个邻居比他还来得晚之后,不过这也只是没有根据警惕而已,“我想在你这里多住两天,谢桃桃会答应我的吧?”   兰索靠近了Omega,眨了眨他美丽的蓝色眼睛。   气息靠近。   那种极浅的压迫感与他本身的明艳容貌合在一起,就有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吸引力,就看谢潭都看得一愣。   “嗯,当然可以。”Omega有些不适应的,下意识往后仰了仰,然而他忘记了,他正坐在柔软的毛绒地毯上,这么突然往后仰让他整个人就都失去了平衡。   兰索的反应很快,纵然他知道就算摔在了地毯上Omega也不会受伤,不过行动还是大于了理智,他伸手搭住了Omega的后背,稍稍用力,就让Omega侧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小心点。”   兰索的气息一下就包裹住了Omega。   谢潭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他试图冷静下来,想了想时间,发现自己的发/情期可能要来了,他决定今天鸽了老鬼。   万一在游戏仓里发情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是会强制退出,不过从这个改造成影院游戏厅的客房回到自己房间,再找出抑制剂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谢潭陷入到难耐中了。   这感觉可不太好。   Omega于是站起身来,打算返回房间了:“我先走了。”   “不玩儿游戏了吗?”兰索问,他注意到Omega变得有点儿焦躁的情绪,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发/情期……要来了?”   “应该是的。”Omega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变化来得这么快,他的腺体居然已经开始微微发烫,甚至控制不住想要释放信息素了。   Omega转身就要走,然而兰索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我来,一起帮你吧。”兰索站起身来,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毕竟抑制剂的效果,有时候也并不是那么好。”   兰索将信息素收敛得很好,即使他现在,渴望着将牙齿咬住Omega脆弱柔软的腺体,将Omega浑身上下,都涂满自己的气味。   不过,他到底是克制住了。   或许这也跟他是一个人为改造过的Alpha有关,他比不上那些顶级的Alpha,但是他比那些Alpha,能更好的控制自己。   就比如现在。   兰索吻住了Omega的唇,在Omega急切又渴/望的反应中,仍然留有余地得,分心帮他慢慢解开了衣服。   他很快就贴上来,像是蛇一样,用身体紧紧地交/缠住猎物,不过猎物与猎人的身份,却还有待商榷。   兰索如今是个Alpha了,谢潭对现在的他来说,更是有一种无法自拔的诱/惑力,甚至是破坏欲。   “谢桃桃,来帮帮我。”兰索拉住了Omega的手,Omega在浑浑噩噩之中,看了兰索一眼,他有一瞬间是惊讶的,惊讶于兰索在手术过后,连身体都变得不像个Omega了,然后很快又沉沦下去。   “如果想要更多,记得开口。”兰索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我现在,可以更彻底地帮助你了。”Omega还不清楚他这句话的深切含义,他揪着床单,身体都因为兰索的动作在痉挛。   Omega的发/情期,实在是太过于漫长了,谢潭躺在床上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跟兰索一样,去把腺体割了。   不过在忒芙星,他并没有什么好的门路。   而在主星,他或者还可以请求泽希的帮助,又或者,直接去询问兰索?   谢潭这样想着,就看了一眼雾气腾腾的浴室,兰索正在里面洗澡。   过了有一会儿,门才被兰索打开。   沐浴露的香气扑面而来。   兰索穿着宽松的浴袍,刚刚沐浴过,暴露出的皮肤上还有水痕蜿蜒。   他金色的卷曲的头发半湿着,有些贴在了脸上脖颈上,唇色因为水汽殷红,蓝色眼睛好像被水浸润的宝石,有种波光粼粼的美:“桃桃?”兰索注意到谢潭的目光,叫了他一声。   然后他走过来,坐在了谢潭的边上,搂住了浑身酸软的Omega,谢潭其实还有点儿不适应,为什么兰索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累到,反而是精力充沛的样子,甚至于他中途都快要刺激得晕过去了,但是兰索还是意犹未尽的,而且,而且他的花样越来越多了,明明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摘除腺体后连体力都会变好吗?   谢潭试着问了问。   “我是想,问问做腺体切除手术的事情。”Omega口中的话让兰索揉捏着他发酸的胳膊的动作一顿,“你想割腺体?为什么?”   “割腺体不好吗?这样我就每个月就不会发/情了,也不用困在房间里,不需要再害怕Alpha。”Omega这样说,语气还有点儿憧憬,“也许还不会这么弱了呢。”   兰索一时间没有说话,如果是这样,那他做手术成为Alpha的举动,似乎也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Omega不再被信息素钳制,或许对他来说,也算的上一个好消息。   “手术,是有风险的。”兰索其实还是不赞同的,毕竟腺体切除手术虽然已经成熟了,但是风险还是存在的。   “我不怕的,我也不是不能接受风险。”Omega却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摸了下自己后颈的腺体,“比起风险,我更加讨厌这个腺体,它已经让我陷入过一次绝望里了。”   兰索为Omega按摩肌肉的手停下了,他转而面向了Omega:“谢桃桃,你确定要做手术吗?”   “当然,我已经想好了。”Omega肯定地点点头。   “不,我希望你再认真的想一想,一旦做了手术你就不能反悔了。”兰索注视着Omega琥珀色的眼睛,“我希望你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选择,而不是因为一时冲动。”   “谢桃桃,人生,可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啊。”变成了Alpha的兰索这样说,吻了下Omega的额头,“五天后,再告诉我好吗。”   ……   三天了。   Omega一次都没有出过家门,甚至连阿姨都没有来。   慎隐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发/情期。   但是,这次兰索也在里面。   慎隐仿佛能预见到某些让他失去理智的画面,这让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   他想要,重新拥有谢潭。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第124章 甜桃秘闻29   ☆兰索开门,将堆积在门口的花拿了一部分进去。还未消散☆   兰索起床后做好了早餐,然后开门,将堆积在门口的花拿了一部分进去,鲜花沾着露水,还很新鲜。   还未消散的蜜桃味信息素从屋内涌出,飘散在了楼道中,Alpha不甚明显而且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玫瑰信息素也跟着混合其中,与Omega的信息素和香水混合在一起,把Omega轻而易举地欺骗了。   Omega以为自己这次强烈的反应是因为抑制剂用多了,所以反弹得厉害,却没有想过,是因为帮他的是个Alpha,他们天生,就互相吸引契合。   不过Alpha并没有真的,就连Omega在神志不清地求他的时候,他都忍住了。   兰索希望的,是让他在清醒的时候,请求自己。   而现在吗,他如愿以偿了。   兰索挑起嘴角,抽出一只娇艳欲滴的玫瑰,在鼻尖轻嗅。   真是令人神魂颠倒的滋味。   昨晚。   “桃桃,你确定吗。”兰索吻着Omega的唇瓣,脸上的汗液和因为欲/望而紧绷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危险和致命诱惑,好像欲择人而噬的美丽海妖,连眼睛都在蛊惑你吸引你。   “求你了。”   Omega抱着可以试一试的心态,求了兰索。   他或许已经羞赧得不行了,说着说着脸上的红晕都更深了,眼睛里浮现出水光来。   兰索轻笑了一声,为终于得偿所愿,为Omega的屈服,他可是,在来之前学了不少的东西,他知道怎么样能令人好似濒临但又始终欠缺那么一点。   Omega的身体,不,应该说人的身体,其实很好掌控的,只要掌握了方法。   “既然有我在,为什么还要用那个假的呢。”兰索这样说,在Omega的可怜的目光中,满足了他的要求,“谢桃桃,我很厉害的哦~”   ……   兰索捻着玫瑰花,走进了房间里。   Omega还在沉睡,小小的身体微微蜷缩着,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透过飘窗,斑驳的落在Omega的身上,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映照得更加的透白了,在睡梦中毫无知觉溢出的,也在阳光下变得晶晶亮亮。   兰索抽出了纸巾,欣长的身形遮住了阳光,然后他微微俯身低头,伸手帮Omega擦了擦。   柔软的纸巾吸附了些,不过之前的那些,就擦拭不掉了,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些许。   兰索看着Omega在睡梦中毫无保留的姿态,不可控制的,又觉得有些意动回来。   只是Omega实在是累坏了,后来都昏睡过去了,他也就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念想。   兰索将剪除了尖刺的玫瑰花放在了他的身上,欣赏了一会儿后,也跟着重新躺下来。   嗯,再让桃桃睡一会儿,然后就可以起来喝粥了。   ……   已经很多天没有回主星的慎隐处理完了事情,将监控快速又看了一遍,在看到兰索开门将鲜花捧进去,心情极好的样子,他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不想再等了,原本慢慢接近Omega的计划也被慎隐搁置了。兰索对他来说是个隐患,即使他是个Omega,但正因为他是个Omega,就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接近谢潭。   慎隐打开了门,鼻尖却嗅到了还未彻底消散的水蜜桃味的Omega信息素,以及,令他感到不适的,Alpha信息素。   为什么,会有Alpha的信息素?   “叮咚——”门口传来了门铃声,被兰索半搂半抱着到了客厅的谢潭懒洋洋地打开终端看了一眼,然后愣了愣。   “是谁?”兰索搂着他腰肢的手还在做小动作,虽然他被醒过来后觉得哪里不对劲往后一摸,发现自己夹了枝玫瑰的谢潭锤了,不过食髓知味这个词,能很好的形容兰索现在的状态。   “是,是慎隐。”   兰索皱起了眉:“他怎么找到这里的?别理他,先吃饭吧。”   门外的Alpha显然非常有耐心,一直不停地按着门铃,甚至变得毫无间断起来,看上去势必要让谢潭开门的样子。   Omega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被门铃声闹得有点儿烦了,他站起身来,似乎是想去开门了,不过兰索比他快了一步,他直接在门口按下了对讲键:“谢潭现在不方便,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屋外的慎隐听到了兰索微微变调的声音,他问道:“屋里就你们两个人?”   “所以有事吗。”   “谢潭,把门打开好吗。”慎隐却不想跟兰索对话了,他温着声音,“我想当面跟你说些事情。”   “有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说?”兰索很警惕,他虽然不知道慎隐到底要说什么或者有什么目的,不过对于谢潭曾经爱过的“前夫”,而且是没做错什么事的前夫,不管怎么样都是巨大的威胁。   慎隐的眼神已经彻底沉下去了,只是脸上还带着Omega曾经再熟悉不过的温柔:“谢潭?”   “让他进来吧。”谢潭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门了,毕竟这两个月慎隐确实也没有跟他联系过,似乎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没准儿真有事?   而他现在受这具身体的影响也已经很小了,完全能正常面对慎隐,不至于失态了。   慎隐在踏入房门的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放在了Omega身上。   慎隐见过Omega被他一点点撵着溢出桃汁任他品尝的模样,唇瓣是嫣红的,双眼含着水光,稍稍用力就落下泪来。   醒来后就是春桃沾露的纯欲感,那种风情藏在他原本干净的眉梢眼角,藏在他微微红/肿的唇上。   Omega的信息素更重了些,然而令慎隐几乎控制不住情绪的,是他浑身上下都沾染的、极淡的Alpha信息素。   “那个Alpha,是谁。”慎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他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Omega,目光从他还残留着吻痕的脖颈上僵硬地上移,对上了他琥珀色的眼睛,“你浑身上下都是那个Alpha的信息素。”   “不可能!”谢潭断然否决,“我这几天都跟兰索……”谢潭的声音顿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想到了什么,“你说,我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他转头看向了沉默了有一会儿的兰索。   慎隐也跟着猜到了什么:“他不是Omega吗?”   兰索其实并不想这么早就让谢潭知道自己Alpha的性别,尤其Omega的情绪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不过计划都被慎隐打乱了,他也只能承认了:“是,我现在是Alpha了。谢桃桃,我做了手术。”   谢潭脑子直接“嗡”了一声,他有点炸了。   不是应该割腺体的吗???怎么直接做手术变成Alpha了???!!兰索怎么想的啊!他这次任务是不是直接完蛋了?连主角的性别都变了……   这什么展开啊!!   慎隐也被这个消息震了片刻,紧接着恨不得一拳把兰索这张脸砸烂了,他提醒着谢潭:“所以你骗了谢潭,别告诉我你没仗着以前Omega的性别碰他。要是谢潭知道你是个Alpha,你能进得了家门?”   “兰索,你可真聪明啊。”   谢潭已经麻了。   兰索被慎隐戳穿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神色微变地注视着谢潭:“是,我承认我卑劣。不过这又管你什么事,慎隐,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谢潭已经跟你离婚了,他和我之前的事情,你没有资格插手质问。”   “至于为什么,我喜欢谢潭。我愿意冒着风险做手术成为Alpha,我想娶他。”兰索把压抑了不知道多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皆数宣泄释放出来,“我想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谢潭,你不讨厌我的,我知道。我要追求你,我想跟你结婚。”兰索拉住了谢潭的手,却被慎隐一拳打在了脸上。   “滚。”   兰索被打得偏过头了头,他擦了嘴角的血迹,却还笑了一声:“谢潭,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   谢潭原本还觉得,虽然兰索性别是换了,但他的风流人设不倒的话,或许还有希望呢?结果接下来兰索的表白直接把他的希望给碎成了渣。   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兰索怎么会喜欢自己?!   “不,不行。”谢潭直接甩开了兰索紧抓不放的手,“我不会跟任何人结婚。兰索,请离开这里。”他在兰索逐渐僵硬的笑容中继续道,“请你们,离开我的视线。”   慎隐怎么会甘心,他只是稍微不注意,兰索就差点夺走了谢潭,要是他再迟疑下去,谢潭是不是又会被人标记生下孩子,然后把他彻底抛在脑后,光是想想慎隐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突然上前两步抓住了Omega的手腕,他嘴边还挂着点儿弧度,然而眼底的血丝却偏执又狰狞:“跟我走。”   他没等两人反应,一把抄起了餐桌上的酒瓶,“嘭”一下砸在了兰索的头上,让他立刻就摔倒在了地面,然后抱起了错愕的Omega,语气冷静地打了电话,让人过来处理。   “谢潭,为什么总有人要跟我抢你啊。”慎隐压制住Omega的激烈反抗,紧紧地,钳住了他的身体。他真的,忍不了了。   总有人!总有人要夺走谢潭。   Alpha嘴角的弧度落了,眼神幽暗。   作者有话说: 第125章 甜桃秘闻30   ☆请假到4.20左右,具体看作话啦☆   慎隐签好了最后一份文件,从玻璃窗望出去,目光所及全是艳丽的红霞,将城市的高楼和车都映出了一圈明丽的光晕。   他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收拾好离开了公司。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Alpha的表情愈发的温柔起来。   Omega还在家里等着他。   别墅的花园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高高低低次第得开着,生态小池里还有色泽美丽的鱼在游动,他让人把这里打理得非常漂亮。   慎隐进屋,将西装外套脱下挂在衣帽架上,然后一路上了二楼。   若是有心观察,就会发觉偌大的二楼布局非常奇怪,房间只有两个,而靠近楼梯的那个房间占地面积极大,Omega就被慎隐安排在这个房间。   他打开了锁。   屋内是明亮温柔的米色调,所有的家具摆件都没有棱角,材料都是不会伤人的裹上了一层柔软的外壳,似乎是在害怕防范着什么。   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的Omega穿着宽大的白衬衫,懒散地窝在靠枕上,一条腿踩在绵软毛绒的米色地毯上,雪白小巧的足陷在绒毛里,只能看到脚踝上的一点零星的红印,一路蔓延上去,然后被沙发和衣摆遮掩了。   Alpha开门的声音没有引起Omega的注意,或者说他并没有在意他的出现,只是当慎隐真的来到他的身后,身形罩住他,连气息都包裹住Omega的时候,还是让他不可避免地僵硬了片刻。   尤其当Alpha走到他对面,跪下,轻轻捧起他的足腕时。   他开了一盒白色的药膏,挖了一点,然后涂抹在了他有些淤红的皮肤上,轻柔打圈,指腹的灼热和细微的疼痛感让Omega下意识地收了一下腿,然后又被Alpha控住,甚至拉了一点儿回去。   “别动,谢潭。”慎隐哄着他,柔情蜜意的样子,“很快就好了。”   他往上抬了抬Omega的脚,一点点顺着他的痕/迹揉捏上去。   “慎隐,你什么时候打算让我离开。”Omega的眼睛里隐隐浮现出一点水光,他绷紧了肌肉,脚背与小腿形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他的脚趾也微微蜷缩起来。   Alpha的动作没有停,他手指上的药膏已经涂抹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又挖了一块:“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要走?你应该知道的,兰索他在找你,你应该,不想见到他。”   “我是想避开他,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要跟你在一……”Omega的声音突然变了调,他透过朦胧的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过去,黑发的Alpha还是温柔地跟他对视着,“我们,已经离婚了。”Omega断断续续地,说完了他想要说的话。   “别再跟我提这件事了。”慎隐欺身靠近了谢潭,在他脸上吻了吻,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Omega,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了,这点让他无比的舒心,至于这些话,Alpha也就不会太去计较,“你知道我会不高兴。”   Omega不说话了,他紧紧抓住了沙发上的蕾丝小方毯。   ……   慎隐抱起了紧闭着眼睛的Omega,吻去了他眼尾还凝着的泪珠,然后放入了浴缸里,仔细帮他洗了洗。   裹着浴袍被重新抱到床上的Omega疲乏地睁开眼睛,看到慎隐将沙发上的沾满痕迹的蕾丝方毯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擦了擦手,他望过来,嘴角勾起笑意:“想吃点什么?”   Omega又移开了视线。   慎隐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每每到这种事情,他就会想起以前跟Omega在忒芙星时的记忆,那样的美好,Omega看到他时眼睛永远是亮晶晶的,好像星光一样。   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漠然。   他是不是已经不爱自己了。   但这一切明明不是他的错,他也不在意了,他只想跟Omega重新在一起。   为什么呢,为什么啊。   慎隐不敢问,甚至不敢想,他好像宁可自欺欺人地将Omega困在这里,也不愿意向Omega求证这个问题。   “那你先好好休息。”慎隐关上了门,重新把锁锁上了。   他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看着被他紧锁的房门,才神色狼狈地下了楼。   谢潭皱起了眉,下意识想摸摸自己的个人终端,却突然想起来已经被慎隐在第一天就毁了。   他已经不知道第几遍思考起如今这个局面了。   兰索变成了Alpha,他还喜欢自己,想跟自己结婚。撇开他这个与原来剧情不相符的性别来讲,光是想结婚这一点就完全不对,他的行为已经彻底背离剧情。   如果只是嘴上说说也就罢了,但是谢潭明显能感觉到,兰索当初的情绪,性别转变手术有多大风险他不知道,但是从兰索口中的语气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儿戏。   但是,他还是抱了一点侥幸心理。   慎隐送餐上来的时候谢潭开口问了一句。   “兰索现在怎么样了,”慎隐抬眼,筷子上夹着的菜落了一点在餐盘上,他听到Omega继续说,“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他跟别人,就是他以前的那些玩伴还有联系吗。慎隐,我想听真话。”   “不要骗我。”Omega被他抱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他看不到Alpha的表情,自然也就察觉不到Alpha一瞬间的煞气。   “不要骗我。”Omega又重复了一遍。   “他在找你,至于其他的,我不清楚。”慎隐到底还是如实回答了,他松开了筷子,“你想见他?”他的眼神沉凝下去,气势一点点变得骇人起来。   “不,”然而Omega却斩钉截铁地吐出了一个字,“别让他找到我。”   “慎隐,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把我困在这里,我会死的,”Omega冷静淡漠的语气让慎隐微微有些错愕,紧接着心脏都仿佛被人攥在了手里,他的后半句话让慎隐下意识抱紧了Omega,“要是一直在这个地方,谁知道一两年后我还会不会活着。”   “谢潭,”慎隐不知怎么一下就哑了嗓子,“我不能失去你,也不想你离开我。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找回记忆,一切都变了。”   “你是我的Omega啊!”   慎隐几乎有些无法自控,被他压在深处的晦暗仿佛阴云下的枝桠一样横生疯长,吸血敲骨从他的血肉中生长出来,血淋淋地挂着他的付出的爱慕和真心,然而那个最应该看的人已经不在意了。   任由他嘶吼疯狂,委顿在地。   他弓腰埋在了谢潭的颈窝,隐忍的眼中凝聚出滚烫的泪,一滴滴顺着下巴砸落在他的颈侧。   一切都好像是假的,过往的春天都无法复原。   他竭尽所能而得的春桃,也像是转瞬即逝的梦。   “别离开我……谢潭…别离开我……”   作者有话说:   角标: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百年孤独》   【通知】我要请一个长假啦,4.17有个考试比较重要,大概4.20号左右恢复更新   QAQ再会呀~最后亲亲一直追更、评论、投雷和支持的宝贝们!!!!!mua~!有这么多小天使超开心der!!!! 第126章 甜桃秘闻31   谢潭于某个慵懒的午后醒来。   阳光透过缠枝缀花的花廊上方洒落下来,在他的发梢、皮肤、衣服上落下了星星点点的光斑,他略有些懒散地又闭了闭眼睛,身边的人影却靠近了,琥珀木的信息素环绕而来。   他被人抓住了肩膀。   “把手拿开,慎恒。”谢潭闭着眼睛,却准确无误地认出了来人。   慎恒“啧”了一声,神色有些不甘,却还是将手收了回去,顺手拍下了西装上沾着点一片落叶:“他回来了。”   “嗯。”谢潭轻飘飘地应了一声。   因为长时间的睡眠,脸上还有一层浅浅的红晕,柔软而又可口,这倒是让他看起来不那么毫不在意了。   慎恒却在这一年里重新认识了谢潭,知道他确实不是很在乎,他的性格似乎变了很多,外表还是甜蜜而柔软的,内心却是冷淡的,若即若离,像是能随时抽身而去的旅人,于是对于种种也就不会去在意。   不过慎恒却也更加痴迷了。   他千方百计地打探到了谢潭的下落,在慎隐偶尔的疏忽中一次次的接近谢潭,仅仅是一次隐匿窥视,一个无意对视,就让他甘之如饴如获甘霖。   慎恒处心积虑,在一个个夜晚想谢潭想得发疯,在白天却要装模作样,一点儿也看不出他觊觎自己亲哥的珍宝的丧德。   当然,他在某一次的意外中终于被慎隐发现了,慎隐和慎恒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双双离开了谢潭的视线。   慎隐再次出现在谢潭面前时额头上划开了一大块口子,鲜血布了他半张脸,他黑色的眼珠子里也被鲜血染红了,看起来有种森然的阴郁戾气。   谢潭问他慎恒呢。   慎隐也不瞒他,告诉谢潭慎恒送去医院了。   “他说他不会放弃。”   “那是他的事,跟我无关。”谢潭还在吃着水果,看到慎隐血刺呼啦的样子给他递了张纸巾,想想又觉得不对,找出了医药箱拿过去。   慎隐笑了一下,神色温柔下来,因为他脸上的血,有些诡异。   “可惜他是我弟弟。”慎隐这样说了一句。   断了一条胳膊的慎恒却还是不甘心,天天跑到谢潭家门口臭着张脸,被慎隐打了也不在乎,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慎隐还为此搬了好几次家,但是没过几天又被慎恒给找上了。   谢潭先烦了,他打开栅栏出去,推了一下眼神冷郁又想一脚把慎恒踹走的慎隐,看了眼狼狈的慎恒:“烦不烦啊,进来,待十分钟就给我滚。”   然后就这么慢慢的,慎恒待的时候也越来越久了,当然,慎隐是绝对不允许慎恒在这里过夜的,谢潭也不会同意,要知道慎恒待得时间越长,他晚上被慎隐裹挟着崩溃失控的时间就越久,慎隐简直跟报复记仇似的。   白天给慎恒眼刀冷脸,晚上又在谢潭身上讨债。   不过谢潭的这具身体倒是越发得适应良好了……虽然已经割了腺体,除了没有信息素之外,他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多情柔软,而且还能闻到别人的信息素的味道,不过不会再收到影响了。   信息素,对他来说只是香味了。   值得一提的是兰索也还在不停地打探谢潭的消息,不过慎隐不会再允许另一个人的闯入,即使什么都没干但是天天都见到的慎恒已经够慎隐烦躁的了,慎隐亦然,而且谢潭对兰索的态度,也足够他们警醒的。   说是漠视,却也不尽然。还会向慎隐打听他的近况,尤其是感情方面的。   得知他仍然单身时,表情却又不愉。   慎隐不知道谢潭究竟是怎么想的,每次将兰索的状态告知谢潭的当天晚上,他就会过度的索取,让他的眼里身体里都是自己,平衡他那些没有宣之于口的嫉妒。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越来越少的提及这件事情了。   “兰索怎么样了。”谢潭突然开口,问了一句用目光描摹他的慎隐。   慎隐还微微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谢潭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还单身吧,听说开始酗酒了。”他升腾起一点儿危机感,盯着谢潭的脸。   却看到他似乎露出了一个有点儿微妙的丧气表情,好像抱着尝试的态度问了问,却又对这个结果有所预料似的。   “知道了。”他闭着眼睛,又不说话了。   慎恒在他旁边坐下,想说点什么,看着他困倦的样子,却没开口。   他也闭上了眼睛。   这好像是一个再安逸不过的午后了。   走进了花园的慎隐放轻脚步,目光温柔又专注地看向了谢潭。   谢潭若有所觉地动了下睫毛,那蜜色的眼睛却没有睁开,在他的目光中渐渐不动了,好似陷入了深眠。   【叮——】   【已确认宿主死亡,正在追溯任务进程……任务失败。正在链接个人空间,倒计时——】   【十、九、八——】   【叮——】   作者有话说:   _(:з」∠)_卡了我好多天——结局有点儿仓促然鹅太久没写写不出来了(头秃)对不起(鞠躬)   我这里最近疫情爆发,天天在科室加班双休已经离我而去了【泪目】,考试也是——开始慢慢复健惹(写文转换一下心情不然太暴躁了) 第127章 番外·午后   有阳光落下。   在他雪白的脸上跳跃。   他美丽而又甜蜜的爱人睡在花园里,衣服上落了几片被风捎来的花瓣。   他徘徊在花丛之中,内心被思念的酸甜包裹着,想要上前拥抱他阔别已久的爱人,但是不知名的恐惧和悲伤却在他付之行动前淹没了他。   让他手指颤抖,呼吸艰涩。   谢潭……   谢潭……   他在心里嘶吼着爱人的名字,想要留住些什么,然而眼前的一切却骤然化为灰烬,他跑过去,只抱住了一点残留的飞灰,最后一点都在他的指尖流逝了。   “不……”慎隐的声音颤抖着,滚烫的泪水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慎隐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他猛地从梦中醒来,眼眶通红。   他沉默着,惯常得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蜷缩在花园长椅上的身体很僵硬,因为他的起身,甚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哒声音。   “不能再睡了,晚上会睡不着。”慎隐低声说了一句,好像在叮嘱着什么人。   “我买了你喜欢的甜点,我去拿过来。”他布满红血丝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温柔来,“我排了很久的队伍。”   慎隐将打包的甜点放在了花园桌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拆开了包装,只是颤抖的手指却不受控制了一瞬间,将一朵奶油玫瑰沾到了包装盒上。   “啊……”他的嗓音一下哑了下去,他看着被破坏了形状的小蛋糕,试图将那朵奶油玫瑰重新按上去,然而越来越抖的手却将它弄得更加糟糕了。   慎隐沉默了一会儿。   簌簌地落下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   能不能,让我再抱抱你。   哪怕是在梦里,哪怕是在梦里。   ——   ——   ——   ——   慎恒不喜欢春天了,也不喜欢午后。   他被慎隐变了调的悲鸣声从浅眠中惊醒。   然后头脑空白地看着慎恒抱着软绵绵的谢潭嚎叫发疯,他不知道怎么打的电话,救护车拉走了他们三人。   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谢潭和发疯的慎隐被拉走了,而他被抛下了。   他站在人流穿梭悲喜交集满是众生相的医院里,突然就打了个寒噤。   有乱跑的小孩儿撞到了他,急急忙忙跟他道歉:“叔叔,你怎么哭了?”   慎恒低下头去,看着那小孩儿。   眼中的视线模糊不清。   啊。   原来我哭了啊。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   那个提一下,死亡是注定的啊(探头)   之前写到过,谢潭原来的结局就是在某个不知名的星球,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啦—— 第128章 触不可及1   丁小律拉着一个小行李箱,穿过路旁的林荫道,越过三三两两到处都是的新生,到了宿舍楼下。   因为盛夏毒辣的太阳而溢出汗水的脸上却不见什么烦躁的情绪,对比旁边怨声载道哀嚎着太热的新生们,他显得格外的雀跃和愉悦。   甚至还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白白净净又情绪正面的清秀年轻人走进吵吵闹闹乱成一锅粥的宿舍楼,比起身边还有父母或者家属,大包小包的新生,他就显得有点儿突出了。   不光身边没个大人,行李箱也只有那么小小一个。   最主要是,看起来清秀又干净。   跟自家大汗淋漓一身臭汗的已成年大冤种完全不是一个属性的。   看到的家长们在心里嘀咕。   怎么不是自家孩子呢。   年轻人提着行李箱到了三楼,发现寝室门已经开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时笑得更加开心了。   他悄悄摸摸地放轻脚步猫过去,正想给里面的室友一个惊喜,身侧的厕所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   “啊!”丁小律被吓了一跳,手上提着的行李箱也砸在了地上,好险没把他的脚砸了,然而在看清打开厕所门的人后,什么惊吓不惊吓的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眼里心里脑子里就算是他面前的这个人了。   “谢潭!”丁小律眼睛亮晶晶的叫了他一声,“你也住这里啊?好巧好巧。”他一错不错地看着谢潭,笑得眼睛弯弯,“那我们以后就是室友了。嘿嘿。”   谢潭苍白又冷淡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丁小律却一点儿也不在意,或者说他也习惯了,只是开始脑袋放空地盯着他那张疏离而又美丽的脸,看他被水打湿的湿漉漉睫毛,看那些汇聚在他光洁下巴处的水珠。   那水珠晃啊晃,就恋恋不舍得因为地心引力被迫离开了,掉落在他的衣襟上。   丁小律的心也好像跟着一起掉落了。   谢潭“嗯”了一声,越过了又开始发呆的丁小律,走到书桌前抽了几张餐巾纸,擦了擦脸。   他的床铺已经铺好了,选在了靠近右边阳台的一侧,而开学前一天就已经提前铺好床准备好东西的丁小律在他的左边,也就是说,两人不在同一侧。   “谢潭,我搬过来和你住同一边好不好?”丁小律也跟着走过去,拉过椅子挨在了他旁边,像什么毛绒绒的小动物一样,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期待着看着他。   谢潭看了他一眼,点头。   丁小律就美滋滋地爬上床搬被子去了,顺便把床下面的书桌上的东西也跟着移了一部分过去。   寝室是上床下桌的四人寝设置,因为丁小律的要求,他母亲还特意托人安排了一个没住满的寝室,三人的,其中一个就是丁小律指明要一起的谢潭。   在进门前,丁小律就知道谢潭一定会出现在寝室里,所以他才那么开心。   “谢潭,你是不是过会儿就要走了呀?”丁小律把他原本书桌上的杂物和小零食抱过来,偶尔还掉上一两包,谢潭顺手捡了,放在他旁边,得来丁小律一个暖洋洋的笑。   “嗯,李叔还在楼下等。”   “那我要将近两个礼拜不能见到你了。”丁小律算了算时间,抱怨,“军训时间也太长了——”   “很快的。”谢潭打开矿泉水喝了两口,他垂眸看着丁小律还在嘀嘀咕咕,随手就给他塞了一包小零食。   丁小律接过小零食,明明是他自己的东西,不过因为是谢潭递给他的,于是变得开心了一点:“我听说社团招新就在军训的时候,那你是不是就不能加入社团了?”丁小律又惆怅了一下,他看着谢潭苍白而静谧的面容,“谢潭你想不想加入社团呢?”   加入社团?   他细长偏浓的眉动了下。   谢潭过了两年清心寡欲的生活,虽然不排斥,却也是不喜欢的,只是因为一些客观原因,他确实也只能过这样的陈善可乏的生活。   “想的。”丁小律看到他微微勾起了颜色浅淡偏白的唇,因为唇瓣的微动又露出一线唇内的糜红,一种病态的秾艶感就扑面而来,紧紧地勾住了他的视线。   丁小律看到,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他还笑了。   丁小律在心里震声。   “交给我吧!我会顺便帮你看看的……一些好混日子但是又有趣的社团,啊,听说组织部学生会什么的会很忙就还是不要去了……谢潭你用的什么沐浴露,好香啊……”丁小律开始胡言乱语,他及时清醒打住了这个话题,“我发消息给你,然后你挑感兴趣的,我们一起?”   “好。”谢潭的神色微微动了一下,丁小律突然警觉。   “那种什么滑板社篮球社我是不会替你去看啊!”他言辞切切,原来呆住的眼神都警惕起来了,“你好不容易安稳了一点,要是因为加入什么社团又叛逆呃…活跃起来,被我爸妈知道他们会打死我的。”   “嗯。知道了。”谢潭收回了那一点零星的笑意,“我差不多该走了。”   “啊这就走了,在留一会儿嘛。”丁小律眉毛眼睛都耷拉下来了,“谢潭,在多陪我一会儿。”   魏绪提着一大包大号行李袋和行李箱走进寝室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一句黏黏糊糊好像撒娇似的话。   他挑了下眉。   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重物落地的声音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   魏绪看过去,头发因为烫染过而有些卷的棕发青年转过脸,嘴里还在嘀嘀咕咕说着话,只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对他敷衍地笑了笑当做打招呼了,很快又转过头去,跟他旁边的青年说话。   至于另一个皮肤白得有点儿过分的黑发青年,压根没有递过来一个眼神,只是神色淡淡地听着卷发青年说话。   刚来关系就这么好?还是认识的?   魏绪也不在意,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把外头的短袖体恤脱了,单穿了一件宽松的背心,然后出去整行李去了。   他看了眼右侧已经放了被子的两个床铺,然后看了看左边靠阳台和空调的床,正对下来的书桌上却还留着电脑和一些零食。   “这书桌谁在用?”魏绪开口。   丁小律回过头:“啊没人用没人用,我这就拿走,我忘记搬了。”他把电脑和零食都移过去,这回终于正经跟人打了招呼,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叫丁小律,大小的小,律师的律,他叫谢潭,潭水的那个潭。对了,床铺和书桌都已经擦过了,你可以直接放东西。”   “好,魏绪。思绪的绪。”   “你好你好,以后多照顾啊!”丁小律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看向谢潭,“呃……我这张是不是没有擦过?”   “……”谢潭点头。   丁小律顿时更丧了:“哎,其实昨天阿姨都打扫过,不过擦得没那么仔细,应该也没关系吧——算了,晚上再说,这天实在是太热了。”   “你生日什么时候啊?”丁小律又开始唠起来,在得知魏绪生在6.4号后还表情微妙了一下,“我是8月的,谢潭是12月,这么说我是老二了,算了算了,还是不排名了……”他看着魏绪轻轻松松提起了他那一大包行李,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就有点儿羡慕,“魏绪你身体挺好啊。”   “多练练就行。”魏绪笑了一声,也没多说。   谢潭站起身,丁小律的注意力一下就被他拉回了:“你要走了?”   “嗯。你注意防晒。”谢潭说完,就往寝室门口走,正在往衣柜里塞衣服的魏绪人高马大,站了半个走道,他往里走了走,散发着热度的上臂却还是不经意地碰到了谢潭的手臂,相差过大的体温让他微微起了鸡皮疙瘩。   魏绪下意识看了谢潭一眼,只看到他后颈的一块皮肤,白得像纸。   丁小律送谢潭离开后就丧眉搭眼地回来了,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唉。”   “他不回来了?”魏绪看他这一副样子,因为丁小律的自来熟就多问了一句。   “是啊,他军训结束才回来。”丁小律又叹了口气,“这人才走我就开始想他了,唉。”   魏绪:……?   魏绪听到这话,就又看了丁小律一眼。   “你说他是不是人很好,长得也好看。”丁小律继续说。   “他身上总是香香的,明明用的沐浴露一样,但是谢潭总是更好闻。”   “唉,我要14天都见不到他了。”   魏绪:………?   魏绪眼神都变了。   他在说什么?   痴汉?同性恋?   作者有话说:   大概就是校园高冷男神苏炸天的那种   小律是其终极追捧者,或者也可以叫——痴汉/舔狗(bushi 第129章 触不可及2   谢潭这次进入世界的任务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区别于没有搅和进了情感纠葛和剧情线中,这次谢潭所要扮演的人物是在正式的剧情发生之前,在主角的校园时代,为他性格和校园生活的经历添砖加瓦,自由度相对而言也很高。   主角丁小律,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就是谢潭。   甚至于后来他的择偶标准都是谢潭那一卦的——高冷,话不多,又漂亮。   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异性恋。   这就很难把握了。   不过如果丁小律是个钢铁直男,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只要让他对身为同性的谢潭产生欣赏之情就可以了?   但这就又衍生出了一个问题,谢潭本身,对丁小律又是若即若离的态度。   所以说这里的分寸感真的不好把控。   不过谢潭暂时也没去管那么多,毕竟按照这次的任务,他只需要填补大学期间的剧情就行了,至于身后事,相差不多其实也能勉强过去。   而经过这两年的的相处,谢潭发现丁小律非常喜欢自己这张脸,甚至有点儿往痴迷的方向发展……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   军训进行到将近一半的时候,学校的体育馆还有路边就搭起了一个个小帐篷和台子,热情洋溢的学长学姐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跟盘丝洞的蜘蛛精似的想逮住新来的鲜嫩小施主们。   小施主们会在一声声的学弟学妹中迷失自己,兴冲冲地填写报名表快乐畅享未来,然后在冷酷无情秋风扫落叶般的面试现场顿悟——这还有两副面孔呢?   丁小律现在俨然是属于那个清秀唐僧了,拉着人高马大的魏绪东看看西看看,被学长学姐们各种安利,然后再拍个照片发给谢潭。   看谢潭很久都没有回复,他还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视频电话再自动挂断前被接通了,在家里休息的谢潭一下被吵杂的声音冲击了一下,他调低了音量,目光有些懒散地扫向屏幕。   屏幕里的谢潭明显是刚睡醒不久的样子,他躺在亚麻色的沙发椅上,身上还盖了一块薄毯,他伸出另一只手触了触额前睡得有些凌乱的碎发——似乎是有些痒了,将它拨到了一边。   丁小律呼吸微屏,看着镜头下他离得过分近的脸,差点儿把自己打视频的目的都忘到脑后了,还是被人挤了下才回过神来。   “谢潭!快看快看,部门和社团在招新了,你看看我给你发的照片,或者我切个镜头,你看看?”后半句话丁小律说得有点儿轻了,他其实还想多看看谢潭。   魏绪瞥了眼他的手机:“我先去篮球社看看。”   丁小律胡乱地点点头,又陷入到一种眼里只有谢潭的神奇氛围中:“去吧去吧,谢潭,你要来一趟学校吗?社团还挺多的,很多都挺有趣的。”   谢潭其实是不太想离开空调的,不过,这里倒是有个小剧情需要走。   “好,十分钟后我就到。”   丁小律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你慢慢来啊,不急的不急的。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桦泰小区是在学校后门吧,我去那里等你。”丁小律这下连社团招新都不看了,挤出了人群就往后门跑。   旁边拿了张篮球社信息表的魏绪看到丁小律这个兴奋劲儿,表情顿时又有点儿微妙。   他旁边的同学撞了下魏绪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跟丁小律视频的,不会是那个传说的谢潭吧?”   谢潭还不知道,因为丁小律的好人缘和自来熟,他还没出现就已经在班上声名远扬了,同一个班的几乎都知道了,丁小律有个比处女朋友还要腻歪的青梅竹马,一提起他这个竹马就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每次丁小律给谢潭打电话发消息,都是一副高兴到冒泡的样子。   实在是离谱。   丁小律在学校后门等到了谢潭,跑过去跟谢潭并肩走,他看了一下谢潭额头上因为高温而溢出的汗:“你怎么没带伞啊?”   “就几步路。”谢潭跟着他走到了招新处,一看到这人挤人的样子就皱了下眉,丁小律拉住了谢潭的手腕,往里走了走,“我刚刚看到一个麻将研究协会,还有什么冷笑话社,美食品鉴社团,都很有趣。”   谢潭略微挣了一下,没挣开,就随丁小律去了。   他在穿着军训服的人群里,其实显得有点儿格格不入,尤其又长得一副薄雪凝霜的清冷模样,愈发显得他突出。   谢潭的长相很高洁,骨相干净流畅,眉骨突出,纤长偏浓的眉,流畅的眼形在眼尾处略微挑了点,又压着乌黑浓密的睫毛,他漆黑情绪不显的眼睛看过来时,就有种扑面而来的冷清感。   但这种冷感又不至于拒人千里,或许是因为他过于苍白的肤色和颜色浅淡的唇,有种极淡的病弱之态就中和了他五官气质上的冷,混合成一种极为吸引人的势。   “快看快看!帅哥!”   “哪里哪里?!!卧槽真的!这是高冷挂的啊,我好可——”   “我们学校帅哥还是挺多的啊。”   “雀食!!”   谢潭的到来又引发了一阵小骚动,明里暗里都有视线朝着两人投来。   丁小律也不在意,拉着谢潭继续看,这种情况从小到大实在是多了去了,他早习惯了。   毕竟是谢潭嘛。   多好看多好的谢潭啊。   不值得大惊小怪。   在各种摊位乱窜的丁小律终于被学姐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拉住了胳膊。   丁小律:“?”   他转过头去。   看到戴眼镜的学姐笑眯眯地对着两人打了招呼,然后拿出了手上的相机,示意丁小律拿过去看看:“里面有我刚刚拍的照片,很好看,加个微信发给你们吧。”   显示屏上是丁小律笑得眼睛弯弯,拉着谢潭走在人群中的照片。   落后一步的谢潭也垂下了视线,目光似乎是落在了他的身上,静谧却又有种无声的亲密纵容感。   丁小律瞬间就转头看了一眼谢潭,他还第一次这样直接的看到,原来他们相处时候的氛围是这样的啊。   这可真是,太令人满意了。   丁小律嗷嗷叫地扫了学姐的微信,眼巴巴看着学姐,想让她给自己发照片。   学姐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推了一下眼镜:“这图我还没有修过呢,修完会更好看的,到时候导出来发给你。”她在丁小律亮晶晶的眼神中继续道,“还有好几张呢,不过你不是我们的社员,有点可惜啊……”   “可惜什么?”丁小律隐隐感觉自己被套路了,他看了一眼谢潭,还是忍不住跳坑接话了。   “抓拍只发一张图给别人,至于社员嘛,看情况还会送图修图一条龙服务哦。”学姐已经显露了目的,都不迂回了,“加入摄影社,再拉上你两个室友,怎么样?”   丁小律可能不心动吗!不可能!   于是他看向谢潭。   谢潭跟学姐对视了一眼,点了头,然后就看丁小律又跑到了不远处的魏绪旁边,叽里咕噜开始跟他说话。   “你是叫谢潭吧?”他对面的学姐心情不错地搭了句话。   “你知道我?”谢潭都没在军训时出现过,同班的估计也不会有几个人记得他,怎么学姐反而知道他了。   “你的名声还挺大的。”学姐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奇怪起来,有有点儿克制不住的兴奋,“你跟丁小律的化学反应,真的还挺妙。我都控制不住拍了好几张。”   这时候丁小律已经带着魏绪过来了,立刻马上让谢潭和魏绪填好了表格,然后交给了学姐:“学姐你千万别忘了发图。”   “不会不会,你放心。”拐了三个高质量社员的学姐心情美到飞起,也不多待挥挥手离开了,“过两天拉你们进群,还要交社团费。”   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是对谢潭的印象极其深刻的魏绪跟他点头打了招呼。   一边漫不经心地想,这人怎么出汗都没什么狼狈相。跟天天在他耳边念叨的丁小律说得一样,怎么样都好看。   魏绪想到这里突然一顿。   操。他这是被丁小律潜移默化影响了?   时间也不早了,丁小律就拉着谢潭三人一块儿去食堂吃饭。   魏绪口味偏重,喜欢重油重辣,他点完餐,发现丁小律和谢潭都一水儿的清淡小菜。   “食堂的辣子鸡不错,你们不点?”   丁小律看了一眼卖相不错的辣子鸡,红彤彤的辣椒看起来非常的诱人,他咽了下口水,还是拒绝道:“我们不太吃辣。”   “再来一份辣子鸡。”谢潭却突然开口了,把丁小律吓了一跳,他顿时就提高了一点音量:“谢潭!别吃辣的了。”   谢潭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刷了卡把辣子鸡放在了丁小律的餐盘上:“想吃就吃。”他眉宇间的情绪很淡,说不上是关心还是不愉,拿着餐盘就近坐了下来。   丁小律愣了下,脸上顿时浮现出懊恼、高兴、纠结的复杂情绪来,他乖乖走过去坐在了谢潭对面,难得安静了下来。   察觉出了一点什么的魏绪目光掠过谢潭手上的运动手表,他上次,似乎也带着这个。   谢潭是有,什么病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以下的宝贝们!挨个亲亲—— 第130章 触不可及3   谢潭吃完饭本来打算回小区的,不过丁小律围着谢潭转了好几圈,就想让他去寝室坐坐,多聊会儿天,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丁小律在讲,不过他就多想看看谢潭啊。   于是谢潭就这么被他带回了寝室。   路上该遇到不少同班同学,都是住在对面或者隔壁寝室的,看谢潭是个生面孔,还多看了两眼,一看还不得了,这又是个帅哥啊,这又是哪个?   他们跟魏绪和丁小律打了招呼,问了句才知道,原来他就是丁小律口中的那个谢潭——这304寝室的颜值有点高啊。   “对了,晚上别忘了过来打牌啊。惩罚游戏我都准备好了,嘿嘿嘿保证刺激!”其中有个高个子的男生说道,他又看了一眼情绪内敛的谢潭,“一起来玩儿玩儿?我拍视频录个素材,要是不喜欢出境,我把你P了。”   丁小律跟谢潭解释了两句,那高个男生是个up主,也是同班的,叫耿栩,求爷爷告奶奶的在拍素材呢,他们几个也是轮着被他薅羊毛。   “谢潭他不怎么熬夜的。”丁小律提前先给耿栩他们打了预防针,他也知道谢潭的性格冷,又因为身体原因不怎么参与活动,从小到大其实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他勉强算是一个例外。   不过谢潭总给丁小律一种,他或许其实也不需要朋友的感觉。   有时候丁小律就心慌得厉害。   他一心慌,就更加黏着谢潭了。   丁小律其实是希望谢潭能多交点朋友的,免得他清冷得看起来随时都能飞升似的,怎么抓也抓不住。   “谢潭,你去吗……”丁小律这么问,亮晶晶的眼里就带上了一点期待,像雨夜里湿漉漉的无家可归的小狗狗,明明没有叫唤,乌黑的眼里却全都是可怜又渴望的情绪。   谢潭的嘴角动了动。   他移开视线:“好。”   丁小律一下就笑了,他就知道,谢潭最受不了自己这种眼神了,十次里有七次都是能成的。   丁小律还觉得美滋滋的,笑着继续跟耿栩说:“那我晚上就过来,看我不把你们打趴下!”他还没发现耿栩几人看丁小律的眼神都有点儿不对劲了,跟魏绪当初的感觉一样,觉得丁小律面对谢潭时,怎么变了个样儿似的。   操。gay里gay气的。   几人各自回寝后都先去洗了澡,毕竟军训一天了都是臭烘烘的,除了谢潭,不过他也出汗了,因为衣柜里也有换洗衣服,也就在寝室洗了澡。   他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发现隔壁寝室的耿栩几人过来了,耿栩正举着稳定器录开场白呢。   “他们寝室空调坏了。”丁小律看他出来了,立刻过来了,一边说一边在他旁边坐下了,然后余光时不时瞄一眼谢潭。   看他随意地擦了两下头发就把毛巾放下了,就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站起身来拿起了毛巾:“谢潭你怎么老是不好好擦头发啊,现在开了空调头发很难干的。”他说着就站在谢潭身后帮他擦起头发来,一副自然顺手看起来干了不少次的熟练模样,一下就把正闲聊的其他几个都给干懵了。   就连录视频的耿栩都卡了一下壳。   他转过头去问魏绪:“他们平时就这样啊?”   “不知道,谢潭还没住过。”魏绪也是有点儿不适应地挑了下眉,不过眼看着两个当事人都淡定得很,他也就多看了一眼,没去多管闲事。   倒是耿栩凑过去,看看丁小律又看看谢潭:“听丁小律说你们两个从小就认识?”   丁小律还在给谢潭擦头发,缓慢又轻柔地按摩着他的头皮,听到耿栩的话点了点头:“是啊,除了幼儿园,我们初高中都是上的同一所学校,大学也是。”   耿栩“啧啧”两声,他又打量了一下微微闭着眼睛的谢潭。   这么仔细一看,就对谢潭的颜值印象又加深了两分。   他长得实在是好看。   尤其是刚刚洗过澡,他雪白的脸上还沾着水珠,被灯光一照,就显得亮晶晶的,嘴唇不是平日里的苍白,因为水汽的氤氲而显得潮/湿水红,好像沾着露水的花瓣一样。   耿栩的脑子里就冒出了一句词。   清水出芙蓉。   但这是个男人啊。   耿栩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态有点儿不对,怎么看个男人还看入迷了。   他跟做贼似的把眼神一收,继续问:“你以前也这么帮他擦头发?”   周围几个大男人都把耳朵竖起来了,他们也有点儿好奇。   “是啊,谢潭总是懒得擦头,阿姨和佣人在的时候还好,会提醒他。要是不在了就这么随便一擦,第二天就会头疼。”丁小律说起来还有点儿埋怨,“吹风机也不喜欢,明明知道身体本来就……”   “丁小律。”谢潭睁开眼睛,打断了他的话,丁小律一下就收了声。   他把丁小律手上按着的毛巾拿了回来:“差不多了。”   丁小律看他还有些潮湿的头发,犹豫了一下就妥协了,好吧,他刚刚说错话了,再反驳他谢潭该不高兴了。   耿栩和魏绪几人或正大光明或偷偷摸摸看着这一幕,总觉得丁小律被谢潭克制得有点儿死啊,等等,刚刚丁小律说了什么,佣人?   “卧槽!”耿栩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你们家还有佣人啊,榜一竟在我身边?!”   丁小律干咳了一声,他瞄了一眼谢潭:“啊就是请的阿姨保姆,”他赶紧转移话题,“不对,你还想我当你榜一?!耿栩,自食其力会不会写!不会我教你!”   耿栩嘻嘻哈哈的也就把话接了过去:“兄弟你不两肋插刀也就算了,支持支持大哥也不行了?!”   “耿栩你什么时候当的大哥啊?当我不存在的啊!”   “就是啊,前两天jjc被老莫血虐叫爸爸这么快就忘了。”   “啧啧啧,老耿你这记性不行啊,让哥哥我在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几个大男生一下就闹开了。   耿栩一边用gopro记录下画面一边嚎:“看到没!当代大学生寝室实况!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一个个的就知道出口成章想当别人爸爸……嗷!”他后背被人拍了一巴掌,耿栩“唰”一下就带着镜头转过去,没想到后面一个人都闪没了,他刚好对上了谢潭那张沁水的脸。   还有那双微抬的眼睛。   耿栩的手抖了一下。   声音莫名其妙轻了不少:“行了行了,赶紧进入正题啊,今天爸爸的手气好得不得了!”他从兜里甩出两幅牌扔在了书桌上,又招呼了一声谢潭,“一起来,这局就你先坐庄发牌?”   谢潭点点头。   其他几人或坐或站得围在书桌边上,觉得有点儿挤了,就招呼丁小律让他把墙边小桌板给拿了出来,展开,然后围成了一圈儿。   谢潭漫不经心地洗着牌,修长又白皙的手指在花色的牌上穿梭游走,耿栩的镜头就忍不住推进了。   他的手也长得好,可能是因为白,手指的关节皱褶处都是一种和别人不一样的粉色,长长的指尖将牌一一打散的动作都说不出的优雅和……色气,尤其他还会无意识地摩挲一下。   身为up主的耿栩多少都有点儿对于镜头和事物的敏/感度,在笑闹中把这一幕全记录在了镜头里,一点在心里“卧槽”一边纠结。   这手真的……也绝了。   要不要剪个特写啊?   等谢潭发完了牌,几人就把五张牌给掀开,然后一个个叫起来。   “操!我牛牛!”   “这什么狗屁——J破??”   “我牛五!”这是丁小律。   “哈哈哈哈我牛9。”   “我也破了,K。”魏绪摊开牌。   “耿栩你什么牌啊?”   “老子金牛——”耿栩嚣张大笑。   “谢潭,你是什么?”丁小律凑过去看。   “破了,我最小。”   丁小律笑:“下把运气就好了。”   “谢潭,分数最低的有惩罚的啊。”耿栩乐呵呵的跟他科普,然后在纸上积了分,几人继续。   事实证明,运气这个东西还是很捉摸不透的,谢潭直接输了个彻底。   直接扣成了负数。   几轮游戏下来耿栩寝室的跟谢潭也熟悉了不少,知道他虽然话少,不过也不是那种冷傲的人,都能跟他开些玩笑话了。   “快抽快抽,这里头全是惩罚,谢潭你可别怪我啊,记住这几个人啊,他们出了不少馊主意。”耿栩指着他室友还有丁小律,丁小律一下就张大了眼睛,在心里祈祷谢潭可千万别抽到他写的。   要是抽到了穿女仆装……谢潭会不会把他直接用眼神给杀了啊。   丁小律担忧了那么一瞬间,然后又无法控制地想象了一下谢潭穿女仆装的样子,啊,白丝袜,蕾丝边……   唔……打住打住……他想什么呢。   丁小律耳朵都红了。   谢潭在万众瞩目中从耿栩递给他的罐子里抽出一张纸条来,他慢慢展开纸条,然后愣了下。   “把脚趾头涂上红色指甲油然后拍照发游戏群?”耿栩探头过去读出了惩罚内容,顿时笑了,“卧槽!哪个人才写的这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谁要看老大爷们的毛腿啊……还拍照发群里,这就是把柄啊。”耿栩说着下意识往谢潭穿着拖鞋的脚上一看,乐得直拍大腿的情绪差点没断了。   谢潭洗完澡换上了宽松的运动短裤,露出的小腿笔直雪白,要命的是汗毛少的可怜,对比他自己的大毛腿,谢潭这腿简直不像个男生的。   耿栩往下继续看,看到他比自己小一号的脚,也长得秀秀气气,脚趾甲都是圆润粉嫩的。   “呃……”耿栩卡了一下壳,突然有点儿开始期待了,“谁有指甲油?”   作者有话说:   来啦——   感谢以下的宝贝——(o≧▽≦)o 第131章 触不可及4   也不知道一帮大男人是着了什么魔了,在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纷纷表示“我怎么会有指甲油那玩意儿”后又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直接跑去楼下超市旁边的饰品店买指甲油去了。   然后十分钟不到就飞快得跑回来了。   谢潭:“……”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了小小一瓶指甲油,突然有点儿不知从何下手。   他难得有点儿局部地抬了下脚,脚趾头在几双明晃晃的目光下蜷缩了一下,然后又放了下去。   耿栩:“……”操。   嗓子有点儿发痒。   丁小律挤到了前面,伸手拿过了谢潭手机攥着的红色指甲油:“谢潭,我帮你涂吧?”突然间变得有点儿奇怪的氛围被他一句话打破了。   谢潭有点儿绷起的表情也松了一点儿:“好。”   丁小律就坐在了他对面,看了看他放在地面的脚,又说:“那你把腿抬上来,脚踩在我膝盖上。”   耿栩一直拿着稳定器的手又是一抖,这他妈,这是什么话,他隐约也觉得这个气氛有点儿古怪了,赶紧开口。   “快快快,别墨迹了,丁小律快帮谢潭涂,咱还要接着玩儿呢。”   “对啊,别忘了拍照发群里啊。”   “丁小律你慢吞吞的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我怎么不行了!”丁小律打开指甲油,把小刷子在边缘先刮了刮,以示自己的专业性,“我以前帮我妈涂过!谢潭,快把脚抬上来。”   谢潭赤着脚,依言放在了丁小律的膝盖上。   只是他们离得有点近了,谢潭的腿就放不平,小腿和大腿之间的折角格外小,这个动作就让他本来就宽松的运动短/裤又滑下去一截,露出了更私/密的,不见天光的一块皮肤,几乎能看到边缘。   耿栩的眼皮跳了几下,跟烫到似的转移了目光。他余光瞥到旁边的魏绪似乎也注意到了,皱了下眉,却也没有开口。   这似乎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也都是男生,谁没看过室友只穿着条内/裤在寝室里溜来溜去的样子啊,不过好像这个对象换成了谢潭,就有些微妙了——而且要是说出来,似乎会更加的不对。   谢潭还没有察觉,在他对面的丁小律注意力则全都被他膝盖上的脚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清瘦的,修长的,雪白的,他甚至能看到薄薄的皮肤下,蔓延的紫色脉络,好像工艺品。   美丽却又病态。   丁小律的目光流露出一丝痴迷来,他有点儿呆呆的,在满室的寂静中小心翼翼将刷子涂在了谢潭的指甲盖上。   红色的指甲油晕开在甲床上,慢慢的涂满整个指甲,衬得他那本来就白的肤色愈发的苍白了,而那抹艳色又好像给他的冷添了一种令人心悸的诱惑。   丁小律的另一只手捏着瓶子,轻轻搭在他的脚面上,谢潭有点痒了,不自觉动了动。   “别动呀。”丁小律说了一句。   有点儿走神的谢潭这才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脚上:“好了?”   “嗯?哦,好了。”丁小律恍然回神,他甚至咽了下口水,有点如梦初醒的,“谢潭,你怎么脚也长得这么好看——”满室的寂静因为他这一声直白的感叹而骤然间恢复了流动,一众盯着谢潭看的大男生们纷纷开口,跟掩饰什么似的。   “操,谢潭你干脆去脚模算了,是叫这个吧,手模脚模,没准儿还能挣两块钱买皮肤。”   “脚什么模!人可是要放老耿的榜一的,稀罕这两块钱?对吧老耿!”   “就是!对了,别忘了拍照啊!”   耿栩拿出手机“咔咔咔”拍了几张:“谢潭你有游戏群吗?”   “没有。”谢潭的脚还踩在丁小律的膝盖上呢,丁小律正抽了两张餐巾纸帮他擦,后面几个还好,前面的都已经干了,擦也擦不掉。   “那我帮你发了啊。”耿栩说道,见谢潭点头,就往个游戏群里发了一张,里头有不少平时一起玩儿的,同班的也有,他们寝室的几个也都在里头。   耿栩一发出图片,群聊里就刷出了不少消息。   —???脚?   —老耿号被盗了?   —这脚有点好看啊……   —操,戳中谁癖好了?   —就这???   —白啊。   耿栩瞥了眼,没管,关了群聊。   “……我得等它自己剥落?”谢潭看着自己已经擦不干净的脚,问了句。   “啊,好像有可以卸的?我也不太懂,到时候去问问吧。”丁小律又看了一眼他穿在黑色拖鞋里的脚,忍不住说,“……其实也挺好看的呀。”   谢潭抬眼,语气淡淡:“那你涂。”   丁小律一下就闭嘴了,朝着谢潭狗狗笑:“谢潭,晚上在寝室睡吧?”   “我回去。”   “你回去还会出一身汗呢,那又得洗一次澡了,”丁小律察觉到谢潭的表情有点儿松动了,再接再厉,“明天你再回去也是一样的,我帮你带早饭回来?”   “好。”谢潭总算是松口了,丁小律高兴得眼睛都笑没了。   他们的对话告一段落,几人继续开始新的一轮。   好在谢潭似乎有点儿时来运转的意思,一连几局都没有垫底。   倒是魏绪,垫底了一次,不过只抽中个不痛不痒的惩罚——俯卧撑20个,轻轻松松就被他完成了。   最后一轮,丁小律惨遭滑铁卢,成了垫底那一个,都扣成负数了,他愁面苦脸地在一众哄闹声中抽出了一张纸条。   然后被耿栩一把拿过去,展开:“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耿栩顿时大笑,“丁小律你完了!这又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好家伙!”   “什么惩罚啊??”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倒数一名指定一人一起吃百力滋,剩余部分不超过1cm?”   “???怎么吃啊?”   “操!还能怎么吃,嘴对嘴啊!”   “已经开始恶心了,你们写条的时候都不会想想吗!万一自己输了呢!!”   “谁去想这个啊,当然是怎么坑怎么来啊。”   “这个惩罚有毒啊,我怎么觉得被指定的那个人才最惨啊?”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这么说来不光恶心了自己还恶心了别人。”   “该报仇的可以报仇了啊。”   “丁小律,”耿栩拍拍他的肩膀,沉痛道,“你最恨谁,点出来让兄弟们瞧瞧。”   丁小律…丁小律难啊。他求救的眼神扫过一个个好兄弟,可惜每一个跟他对上眼神的,要么看天要么看地,就是不看自己,就连谢潭对上了他的目光后,也缓缓移开了视线……   丁小律:“……”呜呜呜呜!   他最后转向了耿栩。   耿栩:“……兄弟,咱近日无寃往日无仇的,没必要。你看着我这张浓眉大眼大老爷们的脸,吃的下去吗。”   丁小律突然好像被醍醐灌顶了一下,他的脑袋转向了谢潭,于是众多凑热闹的也跟着他看向了谢潭。   谢潭:“……??”   谢潭加重了语气:“丁小律。”   丁小律:“谢潭!你就帮帮我吧QAQ”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是啊是啊,谢潭你就答应丁小律吧!”   “看看小律,可怜的娃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这个还被口水呛到了。   “有百力滋吗!没有我去买!!”之前那个跑饰品店买指甲油的哥们儿踊跃举手。   “百力滋没有百醇也行,反正要那样长条的。”   丁小律挪到了谢潭旁边,在他们“嘿嘿嘿”的幸灾乐祸中蹲下,仰起脑袋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谢潭:“谢潭,救救我吧。”   他棕色的卷发被吹分机吹得有些乱,毛绒绒得炸在头顶,眼睛又黑又大,湿/漉漉的期待地看着谢潭,甚至还发出了“呜呜”的可怜声音。   谢潭:“……”   一众看客:“……”   在心里“嘶”了一声。   这丁小律,有点东西啊。就是这招怎么看都得使在女朋友身上吧,能对付谢潭?   “丁小律。”谢潭又加重了语气。   他的表情也冷了一点。   丁小律:“呜呜。”   谢潭:“……下不为例。”   “嘶——”真成了?谢潭心还挺软的?   丁小律:“谢潭你真好——”丁小律满血复活,他把手搭在了谢潭的膝盖上,仰着脑袋顶着谢潭认真看,他看起来更像什么毛绒绒的狗狗了,“我知道的,谢潭超级好的!”他又认真重复了一遍。   “那,我去买百力滋?”   “快去快去!”   丁小律还蹲在谢潭边上没起来呢。   谢潭因为他那番话垂下了视线,乌压压的睫毛遮掩了他眼里的情绪,只有丁小律能窥到一星半点。   他眼里微微掀起的零星波动很快平复下来了,连表情都恢复了惯常的模样。   谢潭很平静地看着丁小律,让他突然间就有点儿惶恐起来。   他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谢潭,好像他知道稍不留神,谢潭就会飞走了,去他那个永远也到不了的彼岸。   “谢潭。”丁小律下意识叫了他一声,表情也变得慌乱起来。   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丁小律脸色大变,还以为谢潭又生气了。   “怎么了怎么了…”   “不然爸爸我就牺牲一下!丁小律你别嫌弃我啊!”   “……”   丁小律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又叫了一声:“谢潭。”尾音甚至带着他本人都不知道的颤抖。   “好了,”谢潭开口,他移开了目光,“别蹲着了。”   丁小律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也不怎么说话了,慢慢才在插科打诨中重新活跃起来,只是眼睛还总是一眼一眼的飘向谢潭。   他看起来有点儿慌乱,不是害怕什么东西的样子,而是一种好像要失去的不安。   有点儿奇怪啊。   他们多多少少发现了这一点。   魏绪和耿栩尤甚。   买百力滋的哥们儿又是一阵风似的回来了,他把百力滋抛在桌上:“我特么那么拼命干嘛?!累死我了,下次我不去了啊!”   气氛这才重新恢复了哄闹。   丁小律这会儿看起来似乎也恢复了,他在起哄声抽出了一根百力滋,有点儿后知后觉的,耳朵红了一点:“谢潭……我们慢点吃,争取一次通过!或者你交给我咬就行!”   “哦吼——丁小律!说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别磨磨唧唧了!”   丁小律红着耳朵把百力滋递到了谢潭的嘴边,看到他张开唇瓣,咬了进去,一闪而逝的红色舌尖和牙齿被他的视线捕捉到,丁小律有点晕晕乎乎地想,啊,他的舌头、牙齿也好好看……   丁小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咬住的另一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谢潭的脸都已经近在咫尺了——   好…好漂亮。   作者有话说:   我爱惩罚游戏,虽然很老套但是我还是爱——   感谢以下的宝子们!!耶耶耶! 第132章 触不可及5   他离得实在是太近了。   近得他能数清谢潭眼睑上的睫毛。   他的眉峰,鼻梁,嘴唇,好似清隽起伏的山峦一样,拢着一层霜雪。   乌黑且浓密的睫毛垂着,附着眼睑,轻轻抖动着,丁小律的心脏好像也跟着一起抖动起来,他的呼吸有点儿急促。   丁小律的视线又落下去,落在他的唇瓣上。   是柔软的,浅淡的唇,它平日里的弧度和颜色都是淡淡的,高洁清冷得和他这个人一样。只是现在含着一根百力滋,嘴唇是微启的,丁小律能看到他轻轻咬断巧克力棒的动作,压着下唇,雪白牙齿合上,然后红润的舌尖跟着往前。   似乎是注意到了丁小律过于缓慢和凝滞的行动,谢潭低垂的睫毛轻轻一动,眼神往上瞥了一眼,丁小律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心神也就被这清凌凌的一眼拉了回来。   但是,还是太近了——   丁小律紧张得耳朵通红,他甚至听不见周围发出的声音,脑海里只有自己轰鸣的心跳声,还有谢潭越来越清晰的浅浅呼吸声。   他的鼻尖已经碰到了谢潭的鼻尖,因为两人的鼻子都是高挺的,于是只能微微侧头——这个动作,好像他们在亲吻一样,意识到这一点丁小律更加的紧张了。   而此时露出的巧克力棒已经只有短短的一截了,也就是说,只要再稍微往前,他就能碰到谢潭的嘴唇。   丁小律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他抖着睫毛看向了谢潭,好像要确认什么。   谢潭却因为他的迟疑和停顿微微蹙了一下眉,他伸出手,纤长的手指轻轻抬住了丁小律的下颚,在丁小律的错愕中倾头逼近——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   丁小律的脸“轰”一下红了个彻底。   “卧槽!”   “谢潭!!”   “牛啊——”   他这一刻才听到了一帮同学的哗然声,“哦吼哦吼”得叫着谢潭的名字,也不知道再兴奋个什么劲儿。   “看看,1cm超了没。”谢潭从他凹陷的唇中心拿出一小段巧克力棒来,在耿栩的验证之下表示完美通关了,耿栩转过头看着还有点儿发懵的丁小律:“丁小律,丁小律??你怎么傻了?难不成你初吻啊。”   耿栩也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丁小律的脸更加红了。   “操!不会是真的吧!那你让谢潭给你负责?”   “丁小律你亏了啊!”   “谢潭肯定不是初吻,快让他给你补偿啊!”   丁小律瞄了一眼谢潭,因为这一句话心跳又开始快起来。   他没见谢潭谈过恋爱。   谢潭……其实也是初吻吧?   吵吵闹闹的又进行了两轮后一帮男生才收拾收拾零食垃圾散了,后面的几个惩罚游戏险些把人给折腾死。   最戏剧化是耿栩这个up主还抽到了女仆装——他当场脸色就绿了。就是没有道具,就被人押着把债给记下了。   耿栩回到寝室后就在电脑上开始整理他的素材了,整理着整理着就有点儿魔怔的开始反复拉进度条了,先是看谢潭洗牌时候的手,然后再看他涂指甲油的脚,最后是他们吃巧克力棒的时候。   耿栩都不知道自己把镜头拉了这么近,近到他都能看到谢潭下颚角上的一颗红痣。   他动了动鼠标,将谢潭主动吃巧克力棒的那一段设置成了0.5倍。   这段动作在慢镜头下实在是暧昧,张力十足。   因为鼻尖的触碰而微侧的脸,流畅的下颚线显露,他伸手搭住丁小律的下巴,微阖着眼凑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透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冷淡感,然而他就顶着这样一副表情,主动去咬断了那根巧克力棒。   嘴唇与嘴唇的触碰,唇瓣凹陷又弹起,他轻描淡写地松手离开,而另一位主人公却陷入了羞赧与混乱中,对比如此强烈。   “操。”耿栩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爆一句粗口。   “操!”跟他几乎同时爆粗的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室友,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脸上很是复杂纠结。   耿栩被他吓了一跳,拿着毛巾头发湿哒哒的室友又憋出一句:“谢潭他。”然后又跟梗住了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耿栩心里也纠得慌,他把鼠标一扔,跟身后的室友对视一眼:“打把游戏?”   “…行。”   ……   304寝室。   丁小律坐在凳子上跟谢潭一边打游戏一边聊天,眼神却总是不受控制得瞄着他的唇。   “丁小律,残血了,回城。”谢潭提醒。   他这才躲进草丛急急忙忙的按回程。   “谢潭?”   “嗯。”   “我记得你是不是没有谈过女朋友啊。”丁小律还是问了,他盯着手机屏幕,这会儿就有点不敢看谢潭的脸了。   “没有。”   丁小律的心情就莫名其妙雀跃了一点,他挑起了嘴角:“我也没谈过,”他似乎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儿不对,又急急忙忙补充了一句,“那我们扯平了。”   “魏绪你谈没谈过?”丁小律现在又有心思东拉西扯了,好奇地看了一眼魏绪。   “谈过。”魏绪一个大招刀了个残血的,他笑了一下,有点痞气,“对面要输了。”   “走了,推塔去。”   他们打了几局游戏,时间就不早了。   谢潭也习惯了早睡,十点半就上床睡觉了。   丁小律下了游戏去看小说。   魏绪则换了个枪战类的游戏,凝着眉一枪一枪打进了决赛圈,表情有点儿奇怪的凝重感。   丁小律瞥了一眼觉得他玩儿游戏还挺认真的。   却不知道魏绪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谢潭的那双脚,涂了红色指甲油的,雪白裸/足。   ……   美人之所以叫美人,就该是无一处不美的,就连那些瑕疵,都是他独一无二的美。   魏绪倒在地上,说是地上却也不准确,他好像躺在软绵绵的云朵里,还有熟悉又陌生的香味传来。   一只脚,准确的说是一只涂了红色指甲油的脚,轻飘飘踩在了他跳动的胸膛上,魏绪掐住了他的脚踝。   他摩挲了一下。   细弱的,微凉的,柔嫩的。   魏绪的目光顺着他的指甲、脚背、脚踝往上,顺着他的腿部线条往上……   “嗡嗡嗡——”魏绪猛地睁开眼睛,把旁边的手机闹铃关了。   他闭了下眼睛,一时之间还有点儿错愕。   怎么会梦见……   魏绪起身,下意识望了一眼对面的床铺。   谢潭好像有点儿被吵到了,翻了下身。   空调被里的脚跟着露出了大半,搭在了浅蓝色的被子上。   还残留着的红色指甲油衬得他愈发得肤如白雪。   魏绪收回了视线,起床整理好被子,爬下梯子洗漱去了。   难得起了个大早的丁小律开门进来,他已经买好了三份早餐,轻手轻脚的跟魏绪吃完后就集合去了。   等他们军训结束回来后谢潭已经走了,为此丁小律还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下次再把谢潭叫出来!   丁小律想。   ……   这一帮大男人在苦逼的军训生活中还不忘找点乐子。   一兄弟显然是惦记着耿栩的那个女仆装惩罚,就瞒着耿栩拉了个群,把谢潭也带上了,迫不及待就众筹给耿栩购置了一套最大号的女仆装。   好家伙,假发丝袜高/跟鞋一样不落的。   丁小律在寝室都要笑疯了。   在那个兄弟收到快递的当天就拉着谢潭和魏绪跑他们寝室去看热闹了。   一帮人嘻嘻哈哈的往寝室里走,此时还在寝室拉片子的耿栩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他转头看到郑君(收快递那哥们儿)拿着好几个快递进来,后头还跟了谢潭三人,丁小律还举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就点懵逼:“怎么了?”   郑君神神秘秘一笑:“给你个惊喜。老耿,快拆开,买给你的。”   “搞什么啊?小把戏,吓不倒哥。”耿栩直觉不好,疯狂开脑洞但是又想不到他们到底要干嘛,于是就接过了郑君递给他的剪刀,深怕中了什么埋伏似的,离得老远开始剪开外包装。   然后就剪出了一角蕾丝边???   耿栩迷惑了。   继续划拉。   “卧槽!!!这他妈什么东西!!”耿栩瞳孔地震地看着折叠好的女仆装,豁然转过头,“郑君!!!你是不是皮痒了啊!”   郑君十分警觉,“嗖”一下就窜到了谢潭后面:“你别耍赖啊!这都看着呢!”   “我踏马——”耿栩一口气哽在了喉咙里,好险没在谢潭面前出口成章。   “耿栩你是不是想赖!”   “怎么滴!我们的惩罚就不是惩罚了?!”   “老耿别怂啊!上啊!!”   “你是不是怕了!”   谢潭看起来这么高冷一人,居然也跟了一句:“嗯,愿赌服输。”   耿栩萎了。   他磨磨唧唧在洗手间换好了衣服,痛不欲生的穿着高跟鞋出来了,然后一脸菜色的看着他的一个个好兄弟,他们憋得脸都青了。   “啊!我的眼睛——”   “重金求购一双没看过老耿女仆装的眼睛!!!”   “老耿,你的腿毛都从白袜子里出来了操!”   “我今天开始对女仆装过敏了——”   “救……”   谢潭和丁小律不忍直视地移开了视线。   耿栩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突然间大笑了一声:“少爷们!!老子这就来给你们端茶送水锤肩膀!!”   “卧槽你不要过来啊——”   “卧槽…!!!!”   丁小律悚然一惊:“谢潭魏绪我们快跑!!”   “还想跑!跑的了吗你们!”耿栩发出了反派的笑声,转身一把堵住了门口。   “今天不把你们伺候得肩并肩飞上天,老子就不姓耿!!”   “谢潭救命啊!!!!”丁小律被他抓过去,一把捏在了肩膀的穴位上,丁小律“嗷”地就叫出了声。   谢潭默默退后了两步。   但终究免不了惨遭毒手,被耿栩辣了眼睛遭受了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耿栩挨着谢潭,涂成血盆大口的嘴唇对着谢潭咧嘴一笑:“少爷,喝茶啊!”   谢潭拿着水杯的手一抖,不堪重负地闭了一下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我笑死了】   【伤眼——】   【救命啊!!我真的笑得捶墙!】   【深渊巨口吗你!】   【霸道病娇女仆和他的漂亮娇妻少爷】   【操!神特么霸道病娇女仆】   【就不是我说,这一寝室人都这么帅的啊——】   【尤其是这个高冷小哥哥,我真的可以啊!!】   【是N市NB大学吧!!看外景的时候觉得很像!!】   【你敢信我是因为颜值关注的up主吗?】   【呔!哪儿来的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总而言之,耿栩虽然付出了女装,付出了他的节操,不过这期视频成功冲上了首页热门,并获得了200w+的点赞,成功又涨了一波粉。   这让他本人即快乐又痛苦。   在征得谢潭本人的同意后,耿栩本来想把与他相关的两个惩罚游戏放上去放彩蛋,毕竟上次他就发了一段谢潭洗牌的片段,弹幕就开始疯了,手控还真不少……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耿栩最后还是没有剪进入,还保留在他的硬盘当中。   下次一定。   耿栩发出了以上想法。   当天他疯闹结束够,摘下了脑门上的蕾丝发箍,然后趁谢潭一不留神就别在了他的头上。   谢潭错愕抬头。   发箍上垂落下来的丝带飘过他漂亮的脸。   耿栩:“……”   卧槽!这么配!   然后他就被暴打了一顿。   兄弟们一边锤耿栩一边在心里点赞。   干得漂亮!   这要谢潭戴起来才美啊——   当然,不能让谢潭发现他们这个想法,所以还是锤耿栩吧。   作者有话说:   嘿嘿。我好喜欢写细节哦(托脸)   我再放个预收——喜欢可以点进专栏收藏下!   《小邪神如何征服世界》以下简介——   《如何征服世界篇》   第一步。   露出邪神大人超——可——怕——的身体,震慑无知的小蚂蚁们!   第二步。   发出不——可——名——状——的邪恶呓语,混乱愚蠢的小蚂蚁们!   第三步。   这时你就可以躺下,享受小蚂蚁们的服务啦——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阿托合上书本,表情认真。   它决定啦!要提前去征服世界!   两百岁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的阿托兴冲冲得出发了。   被留在桌上的书本封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邪神启蒙读物——幼儿版》   阿托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新世界。   阿托露出祂可怕的身躯,发出不可名状不可聆听的呓语。   “喵咪——”   阿托:“?”   猫猫疑惑。   ——情景2——   “非正常生物管理局新来了一只大妖怪!”   “什么什么!返祖凤凰?龙?”   “不是!听说是一只猫咪!”   “哎?!”   “听说毛超级柔软超级顺滑,而且漂亮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叫声也很甜很娇呢!而且!!”   “而且什么!”   “只要你低三下四的求求他,给他送上贡品——就是食物玩具或者其他什么啦,宣布他就是你的主人了,就能让你撸呢!”   “这是什么好事!!我立马就冲!!!!”   “哎——忘了说了,排队都排到888号了呢。唉……”那人摊开手,看着手上的“446号”号码牌,露出了痴汉微笑。   “嘿嘿,小猫咪,漂亮的小猫咪,嘿嘿。”   ——情景3——   “听说你的号码牌已经发到六位数了?”一只大手熟稔地撸着小邪神,听他发出舒适到了极点的呼噜声。   “怎么啦——”小邪神被伺候舒服了,还理直气壮地道,“我要他们都征服在我的爪子下!”   “我有一个提议?”   “喵?”   “跟我结婚,我让全世界都看到你的样子,这个提议怎么样。”   小邪神睁圆了眼睛,还有这种好事!!   “好!那不准反悔!”   “那么,我们先来熟悉一下,未婚夫妻需要做的事。”   小邪神“嘭”一下在他面前显现出人形来,被一双大手掐着腰肢捞回了房间。   ————食用指南————   1.小邪神天生带蛊惑降智混乱buff(此条对强大生物效果削弱)普通两脚兽又怎么拒绝得了魅力值max的猫猫呢——   2.只是拟态,会化形   3.没有什么是喵一声不能解决的,如果就,就喵两声!(bushi   4.小邪神才不会被撸秃——他也是很挑的!   ——   —— 第133章 触不可及6   丁小律他们的军训结束的时候耿栩那寝室的跟谢潭都已经混得挺熟了,偶尔勾肩搭背的但也不是很怵,不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动作发生在谢潭肩膀上还是挺少的。   可能是谢潭本身的气质在那里,总觉得不是很合适。   虽然说气质这个词听起来挺玄妙的,不过谢潭不说话,眉目清淡挺拔地站在那里的时候,就让人有点儿不敢打扰。   之前丁小律被套路参加的那个摄影社倒是招呼着丁小律、谢潭、魏绪三人一起参与了个拍摄的活动,出个片顺便帮一下cosplay社的忙。   耿栩听说了还特意凑了过来,甜言蜜语得说服了学姐让他记录一下拍摄过程当素材,一举两得还能给摄影社和cosplay社引流嘛。   社团里忙忙碌碌的,丁小律本来是想跟谢潭他们一块儿的,结果就被焦头烂额出了点意外的cosplay社的抓走当壮丁了。   “老白他摔了一跤现在都站不起来了,送去医院了,刚好我看他俩个子体型也差不多,我就借走了啊。”那学姐说完还多看了谢潭和魏绪几眼,“你哪儿拐来的帅哥。”因为时间紧张,打了招呼后她就带着丁小律离开了,丁小律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谢潭好几次。   谢潭和魏绪在忙乱中被告知了拍摄内容。   学姐学长问谢潭能不能接受露个上半身,就稍微遮了点的那种。   到处乱窜的耿栩一下竖起了耳朵走了过来,魏绪也转头看了过来。   谢潭无所谓地点点头,学姐又说:“谢潭你就坐在椅子上,表情漫不经心点,就你平常的样子就行。魏绪单膝跪地半蹲在谢潭面前,眼睛最好盯着谢潭的脚。”   耿栩在一旁“嘶”了一声。   学姐瞥了眼耿栩,继续说:“没问题就出发了,待会儿去个地方出内景。”   出发的时候人不多,学姐再加个化妆师兼造型,就出发去拍摄点了。   谢潭和魏绪在换衣服,耿栩就拿着gopro把几个房间就转了一圈,还真有点儿惊讶,不同房间的主题和风格都不太一样,有华丽复古欧式的,还有偏中式的,甜美比较私房的也有。   客厅和阳台的布局都很美观,厨房没有,估计也改成了其中一个房间,至于洗手间,能用,不过装饰风格看起来也非常的金贵。   丁小律转悠完就又去先看谢潭了,然后发现魏绪已经准备好了。魏绪的唇薄,鼻梁挺,眉毛又很浓,他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时候就看得人发怵,而现在他换上了黑色的有点像欧洲宫廷的侍从服装,脸上化了一道血痕,这让他看起来更加不好惹了。   至于谢潭……   他看着谢潭垂目靠在墙上,白色的泛着光泽的绸衣散着,露出他苍白的皮肤,谢潭没有成型的大块的肌肉,只隐隐的,看得出一点儿轮廓,马甲线蜿蜒而下,没入白色的长裤边缘,而他乍然收束的腰线又有种女人的柔美感。   他的身体美得有点儿男女通吃。   耿栩这样想,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化妆师这时走过来,用刷子沾了细闪高光,轻轻打在了他的腹部。   在灯光的照射下有种梦幻美丽的色泽。   而谢潭的身体就难免紧绷了一瞬间,那起伏的线条一时间更加的诱人了,耿栩看到他垂落的睫毛都抖动了一下,好像展翅的蝴蝶。   耿栩:“……”操。   魏绪站直了身体。   目光落在谢潭的身上,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耿栩有点儿不自在的,又看了眼自己旁边的魏绪,见魏绪也盯着谢潭看,顿时就更感到安慰似的,突然就松了口气:“没想到谢潭瘦瘦弱弱的,也有腹肌啊。”   “嗯,还挺漂亮。”魏绪这样回了一句,在耿栩一下又古怪起来的表情中继续道,“他脚上有一圈金环。”   耿栩因为他这一句话看向了谢潭的脚,他踩在拖鞋上的脚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只是细瘦的脚踝上被人套进了一个金色的环,在雪白的皮肤上不显土气,随着他脚上的动作轻轻晃动着,时不时撞到他的皮肉和踝骨,有种奇异的、令人心痒的吸引力。   “耿栩,谢潭说他没谈过恋爱,你信吗?”魏绪冷不丁问了耿栩一句,把他吓了一跳,想了半天没想明白魏绪问这个干嘛,他隐隐又有些察觉,只是还是没有往那个方向深想。   “我怎么知道。”耿栩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儿危险,而且魏绪平时里话也不多,怎么现在一开口就句句让人觉得不对劲了呢,“你问这个干嘛。”   他看着魏绪的表情,发现他的神色气势都已经变了,怎么说,就有种……放开了的感觉?   魏绪笑了一声,没有回话。   他在学姐的招呼声中跟谢潭一起去了房间里,谢潭的拖鞋已经在学姐的要求下扔到了一边,然后让他拿了一束鲜花,半坐在床上把玩。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随谢潭自己发挥,只要动起来就行。   谢潭的目光在花束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勾起了一个几不可查的笑,这个笑不是什么羞涩的或是温柔的,更像是一种因为得到过太多,而浮现的随意,甚至有点儿高高在上。   他屈膝,脚踝上的金环晃动。   谢潭用手指拨弄了几下花瓣,又低头闻了闻,金色的长发从肩后垂落下来,半悬着落在他的身上。   补光灯下的熠熠生辉的谢潭近乎有种渺远的圣洁感。   “他挺会啊……”耿栩喃喃,拍照的学姐拿着摄像机“咔咔咔咔”的几乎没听过,一脸的激动,耿栩也着实被这场景冲击了一下。   谢潭的单人照进行得非常顺利,然后就是跟魏绪的双人照,这就需要他们的配合了。   耿栩看着魏绪朝着谢潭走进,莫名其妙地提起了心。   魏绪在学姐的指导下慢慢单膝跪在了坐在高背椅上的谢潭身上,深深地低下了头颅,弯下了脊背,看起来是温顺而服从的,然而他低垂的面上,却是不逊而恣意的,甚至眼睛都极其冒犯侵略地盯着主人□□的双足。   一个卑微却野心勃勃的、觊觎者。   ……   拍摄结束后谢潭和魏绪去换了衣服,他脱下了身上白色的绸衣,沾着高光的身体在静距离之下看起来更加的漂亮了,魏绪看他弯腰脱下长裤,脊背弯出一个弧形,附着一层肌肉的肩胛骨动着。   他因为白,如关节褶皱或是其他什么色素沉着的地方,都比一般人要浅,浅到露出了一种粉色。   “你胸上有个伤疤?”   “嗯,动过手术。”谢潭也不避讳,回了一句,将衣服换回来后就交给了学姐,然后就跟耿栩和魏绪一起回了学校。   “谢潭,你这腹肌怎么练出来的?”耿栩在车上还挺好奇的问,“平时看你也不运动啊。”   “以前运动出来的,最近才歇了。”以前的原主因为心脏不好,从小被约束着不让干这干那的,后来就直接叛逆了,他也不大吵大闹,毕竟就是这么个冷淡性子,就直接瞒着家里人把极限运动给玩儿了遍,心脏骤停都发生了不下十次,亲戚朋友怎么劝也劝不动。   谢潭穿过来的时候就躺在医院里,听丁小律说还以为他真的醒不过来了。   谢潭后来就没再玩儿那些东西了,对比以前可以算得上是懒了,不过认识谢潭的也都乐于见成的,他父母都要喜极而泣了。   “玩儿什么啊?”   “什么都有,飙车、攀岩、跳伞。”谢潭淡淡的,语气还有点儿事不关已的平静,倒是把耿栩听得惊讶了。   “卧槽?看不出来啊谢潭,人不可貌相…”   魏绪却突然来了一句:“戚堰你认识吗?”   谢潭从脑子里巴拉出这么个人来,跟原主关系一般,也是个飙车的,玩儿起来还有点儿疯,不过在谢潭出事前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戚堰了:“认识,他是你朋友?”   魏绪点了点头:“他最近要回国了,改天一起吃饭。”   “行啊。”   耿栩听着他们说着飙车的事情,表情还有点魔幻,一路上频频看向谢潭。   晚上丁小律看着学姐发在小群里还未修过的原图,先是感叹于谢潭的美貌,理智回归后,又不可抑制地对魏绪产生了一点嫉妒。   他也想跟谢潭一起拍照。   丁小律有点儿微妙的焦灼感,他挨到正在用电脑的谢潭身边。   “谢潭。”   “嗯?”   丁小律叫了他一声,得到谢潭的回应了,却又不知道该继续说点什么了,他巴巴地盯着谢潭看,看着谢潭在自己的强烈目光下转过头来,跟自己对视了,然后就后知后觉又有点儿慌了。   他跟没力气似的,把半张脸往书桌上一搁,半真半假的抱怨:“谢潭,我有点儿不舒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谢潭看看他的脸色,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只是他的体温本来就比一般人偏低一点,也感觉不出是不是真的烫了。   他想收回手了,丁小律却胆大包天地轻轻拉住了他的手腕,可怜巴巴黏黏糊糊地说:“谢潭,你的手好舒服,凉凉的。”   他带着谢潭的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脸,谢潭也随他,目光又落在了电脑显示的PPT上,他皱起眉,有点儿卡住了。   从学校体育馆打篮球回来的魏绪开门进去,就看到了丁小律这一副黏糊糊的样子。   他捋了捋汗湿的额发,掀了一下眼皮:“你们手拉手干嘛呢。”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_(:з」∠)_明天两更(认真脸) 第134章 触不可及7   丁小律就跟个偷情被抓的小三儿似的,直接抖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心虚感怎么来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把手松开了,谢潭也重新开始做PPT打字了。   丁小律:“……”就很失落。   “抓个手怎么了。”他嘀咕了一句,又想到魏绪和谢潭拍的照片,他就问了问,“学姐有没有跟你们说啊,下次拍照是什么时候?”   “我也要跟谢潭拍照。”丁小律看到魏绪,那点子嫉妒心悄默声得就又蹿了出来。   魏绪看他一眼:“没说。”他进门换上了拖鞋,拿了衣服都要准备洗澡了,听到丁小律跟谢潭在撒娇:“谢潭,你怎么还脱衣服了呀……”   魏绪的脚步一顿。   “学姐要求的。”他听到谢潭没什么波澜的回答,手指还在键盘上敲击,发出细微的动静。   “他腹肌很漂亮。”魏绪突然开口,丁小律的嘀嘀咕咕一下就因为他的这一句话戛然而止了,魏绪看不见丁小律的样子,不过想来不会太好看,他提了下嘴角,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幼稚还是嘲笑丁小律的遮遮掩掩。   魏绪之前跟谢潭提过的那个戚堰已经回国了,他找了个时间约了下戚堰。   “戚堰,一起吃个饭?”   “呦,‘好学生’怎么想起我来了。”电话那头的戚堰语气懒散,也没拒绝,“行,你请客。”   “谢潭你记得吧,他也过来。”魏绪对他刻意加重的“好学生”三个字跟没听到似的,直接忽略了个彻底。   “谢潭?”戚堰想了想,然后坐直了一点儿身体,“记得,他啊——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室友。”   戚堰就笑:“缘分啊,行,你带上他,说实话我倒是也挺想熟悉熟悉的,他飙起车来很凶,也漂亮。还赢过我一次。”   两人三言两句就敲定了时间,魏绪回到教室里就跟谢潭说了这件事。   丁小律还在抄谢潭的笔记,一脸头疼地看着走神了一会儿就开始听不懂的高数,让谢潭帮他捋了捋,试图搞明白。   “谢潭,礼拜五一起去吃个饭,跟戚堰。”魏绪敲了敲桌子,谢潭抬起头来,还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个事儿:“好,中午还是晚上?”   “晚上吧,戚堰中午也起不来。”   丁小律也扬起了脑袋:“你们要一起去吃饭啊——”   “嗯,跟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谢潭点了点笔记,示意丁小律继续,“刚刚讲的听懂了没。”丁小律一下就顾不上什么吃饭不吃饭了,他犹豫着点了点头,看到谢潭的眉毛一皱,又摇了摇头,眉毛都耷拉下来,“谢潭…我还是搞不懂……”   丁小律好难啊。   他高考光是为了追上谢潭和他考同一所大学就已经拼了老命了,没想到大学了还有高数折磨他,而且听学姐学长说臭脾气金教授的挂科率那是数一数二的……   谢潭凝眉看了他几秒:“那我再重复一遍,别走神。”   丁小律点头点头。   魏绪坐在位置上,看着关系亲密的丁小律和谢潭,有点儿烦躁地捻了下手指。   丁小律跟谢潭两个人,几乎就没有分开的时候,无论谢潭在干什么,总能看到他身边的丁小律,跟个小狗似的黏着谢潭。   只要想跟谢潭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总是绕不来丁小律。   说是说谢潭性格冷淡所以没什么朋友,丁小律的存在,却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吧,他对谢潭,有种超过了边界的关心和友谊,而他本人甚至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魏绪需要一点契机。   戚堰这个他和谢潭的共同朋友,似乎就是一个突破口。   魏绪和谢潭到餐馆的时候戚堰已经到了,正看着菜单点餐呢,一点也不客气地把招牌菜点了个遍,看到谢潭和魏绪到了,就勾了勾下巴,把菜单往魏绪手机一甩:“要吃什么自己点。”   魏绪:“你还真是不客气。”   戚堰挑着嘴角笑了一声:“不宰你宰谁?”他有些狭长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谢潭,“最近还玩儿吗?”   “没,养生。”谢潭接过了菜单,点了两个汤水小菜,看起来还挺有说服力。   “老许他们没少叫你吧?这也不去?”戚堰知道谢潭是老许他们那一波的,关系还不错,老许看谢潭就跟看个宝贝疙瘩似的,谁惹谢潭就咬谁。   谢潭平时在手机上跟老许聊得不少,不过因为他考上了大学后不在同城,见面机会也就少了。他有次心脏骤停就是在老许面前,把他吓得够呛。   事后他还拍着谢潭的肩膀说,那他们这就是生死之交了啊。   “他?现在带孩子呢,忙得焦头烂额。”谢潭说着也露出了一点笑意,老许还给他拍过一张半夜三更被他那个小冤种吵醒起来换尿布哄睡的照片,整一个肾虚脸。   “啧。”戚堰听他这么说就有种微妙的不爽感,“都各奔东西了啊。”他说着看了一眼魏绪,魏绪挑起了眉,似乎是有点预感他会说什么。   “魏绪你看着挺沉默老实一人吧,以前为了刺激打黑拳,天天一身伤回去。把他爸妈气的够呛,现在倒是凭着真本事考了个好大学。”戚堰注意到谢潭表情有点儿惊讶,“他没说过这个吧?”   “啧,魏绪这人吧,闷骚。还是黑透了的那种闷骚。”戚堰翻着魏绪的黑历史,不过当事人还挺自如的。   点的菜很快上来了,戚堰还点了不少啤的白的红的,看起来还想大干一场。   他把啤酒瓶一开,倒了三个杯,转给了魏绪他们:“说实话,国外那菜真特么难吃啊。”   魏绪:“这顿还不够你吃的?”   谢潭伸手想拿过酒杯,被魏绪拦了下:“你应该不能喝酒?”戚堰听到这话转头看了过来。   “喝一点没事。”原主各种折腾都能活到毕业,谢潭过来后安安静静的,没道理喝点酒就突然暴毙了。   “怎么,肠胃炎了?”戚堰一口气就喝了大半杯,随口问了句。   “身体原因。”谢潭抿了一口冰凉啤酒,淡色的唇瓣沾染了酒杯,变得湿润泛红,戚堰余光瞥到,“谢潭,有女朋友没?车队里的好几个妹子都对你有兴趣,你不去了还天天跟我打听。”   魏绪把酒杯一放。   “没有,别介绍,现在不想谈。”谢潭拒绝三联。   戚堰也就这么一说,看谢潭没那个心思就聊起别的了,他在国外还过得挺刺激,打架差点被人给开膛破肚了,在胸腹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疤,嫌它有点丑戚堰就去纹个身。   “那个逼也没占到便宜,被我开了瓢。”戚堰有点儿醉意了,他混着酒喝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也算是酒量不错,不过显然现在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想到哪儿说哪儿了,没个什么逻辑。   “给你看看我车队的那几个妹子。”戚堰站起身来拉开椅子坐到了谢潭旁边,他翻出朋友圈给谢潭看,“一个个都有肌肉。”戚堰促狭地笑了一声,目光有点儿放肆得在谢潭脸上和脖颈上打量,他胳膊搭在了谢潭的椅背上,倾身靠过来举着手机给谢潭看,这个距离就有些过分的近了。   戚堰都能闻到谢潭身上的香味,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沐浴露的味道,戚堰下意识闻了闻:“你这样的,可能还遭不住啊。”他开了个荤玩笑。   谢潭也还没怎么样呢,魏绪却突然开口了:“戚堰,你喝醉了。”   “怎么了,开玩笑吗,谢潭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戚堰醉了后更加我行我素了,魏绪的面子都不给了,“是吧谢潭。”他勾住了谢潭的脖子,有点儿邪气的眼睛带着醉态,魏绪看他这个样子就有点头疼。   谢潭拉开戚堰的手,衣襟因为拉扯间就显得有点儿凌乱了,露出他一截玉一样的锁骨,他表情还是冷冷清清的:“我这样的?戚堰,我也有肌肉。”   戚堰先是迟愣了一会儿,然后反应过来就笑:“有肌肉啊?比比?”   魏绪都来不及阻止,戚堰就拉上来衣服,露出了纹着蛇缠牡丹的胸腹,那黑青色的纹身看起来凶厉又漂亮,蛇身的鳞片栩栩如生还勾勒了一点青色,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活过来似的。   “看看,八块。”戚堰打了个酒嗝,有点儿嚣张地道。   谢潭也没想到他说着说着就撩衣服比身材去了,敷衍道:“那你赢了。”   “都没看你……”戚堰皱起眉毛,还没来得及继续说点什么,就被走过来的魏绪拉着打断了话,压在了座位上:“你激动什么,吃菜。”   “你今天怎么总扫兴,”戚堰嗤了一声,“以前也不见你这么安分啊。”找地方坐着看人笑话还差不多。   “戚堰,没完了是吧。”魏绪掀了一下眼皮,也有点儿不耐了,他因为谢潭本来就心浮气躁的,想拉进点关系吧戚堰又整幺蛾子。   戚堰也是个容不得人忤逆的主,加上酒劲儿上来了脾气就更大了,他刷一下站起身来踢翻了凳子:“魏绪你脑子被门夹了吧,今天谁说要请我吃饭的啊?”   “我脑子被门夹了才要请你吃饭。”魏绪脸色也沉下去,他看到被戚堰踢翻的凳子撞到了谢潭的腿,他轻嘶了一声,也站起身来,回避了一下。   谢潭也是有点无语,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吵了起来了?   戚堰一听魏绪这话表情都不对了,脚步一动就往魏绪那里走,然后被见状不好的谢潭拦了下:“你们别吵……戚堰!你他妈干嘛呢?!”   他被戚堰抓住了胳膊扯了过去,猝不及防下又被他一把扯开了衬衣,脆弱的纽扣直接崩断了好几颗,露出了他的上半身。   谢潭:“……”操!   作者有话说:   就是说,对付谢潭,闷骚总是比不上行动力强的(。   晚上还有一章哒   感谢宝子们! 第135章 触不可及8   戚堰是怎么想的呢。   他那会儿因为酒精的加成而怒火中烧得走过去想揍一拳魏绪,可能也不是揍,总之得过去,然后就被谢潭拦下了。   戚堰莫名其妙地怒火就被打断了一下,他看到谢潭,就想起来是因为什么而不爽的了,然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更加快捷简便的处理自己这种不爽的办法。   ——直接扯开谢潭衣服看一下不就行了。   戚堰或许其实也没想那么多,总之他想做,那就做了。   于是就有了前面那一幕。   被他扯断的扣子“哒哒哒”掉落在地上。   戚堰的手指还碰到了他的皮肤,微凉的,又柔软细腻。   而他眼前是雪白的一片。   谢潭确实有肌肉,只是那肌肉不像戚堰的,看起来一块一块有种侵略性,他的线条是起伏的,绵延下去,因为过分的白,那种线条甚至不是很显眼,就显现出一种不应该的柔美感。   而他突然收紧的腰线和起伏的臀线间,那弧度就有点儿勾人了,跟女孩儿似的,盈盈一握。   戚堰的手指又紧了紧,他眼睛盯着谢潭的腰看,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谢潭有点儿恼火得挣了一下:“戚堰,把手松开。”   魏绪也走过来掐住了戚堰的胳膊,表情简直难看:“你发什么疯?”   戚堰顺着谢潭的力道松开了手,也没去管真生气了的魏绪,还看着谢潭。   谢潭伸手试图把衣服拢了拢,修长的指尖触着唯二两颗摇摇欲坠的纽扣,确实怎么也合不拢衬衣了。   他的腰肢和腹肌随着呼吸和动作起伏着。   戚堰看得口干舌燥。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戚堰啊,好美腰。   纵然现在他面前的是个男人,不过他这腰,是真的撞到戚堰的癖/好了。   这要是挂上金色细链……   戚堰这么一想,就有点儿收不住了。   他见魏绪跟谢潭道了歉,商量着叫个跑腿服务买件衣服过来,先凑合一下,忙前忙后的。   戚堰就走过去,在魏绪突然紧绷起来的神色中笑了一声,他凑过去,眼睛往他腰腹上又看了一眼,又瞥见之前没注意的粉色,戚堰的眼神就动了动:“去我车上,我后座有刚买的衣服。”   粉色的啊,真色。   谢潭不知道戚堰脑子里还在想黄色废料,闻言就点了点头,魏绪都已经点开手机app要下单了,他的手指顿住,抬头看向了戚堰。   戚堰忽略了魏绪,立刻就要带人下去了,边走边说:“这顿饭就这么的了,魏绪下次再约啊。我带谢潭先去换衣服。”   魏绪实在是没想到这顿饭能这么收场,他原本想要跟上戚堰的脚步被他的下一句话说得一滞:“行了,你就别跟过来了,还要看人换衣服不成。我带谢潭去逛逛,就当赔礼了,结束后我送他回学校。”   电梯“叮”一声打开了,戚堰和谢潭走进去。   魏绪看着缓缓在他面前关上的电梯门,对上了戚堰扬着眼尾的眼睛。   戚堰对着他一笑,电梯门彻底合上了。   魏绪捻了捻手指。   戚堰,想截胡是吧。   戚堰是真的有点儿兴奋啊,他看着谢潭坐进了后座,自己去了驾驶座上,然后转过身一点也不掩饰地看着谢潭换衣服。   “我之前说错了,你身材不错。”戚堰看他把被自己扯坏的衬衣脱了,因为手臂的动作显得他锁骨更加的突出了,跟白玉枝似的。   他套上戚堰放在包装袋里的体恤,身体舒展的时候那截腰肢诱的让戚堰都有点儿忍不住。   一眼一眼得看。   “谢潭,夜店跳舞,去不去啊。”戚堰说完,就觉得这个提议不对,去夜店跳舞那都是妹子摸着谢潭的腰跳舞,哪儿还有他什么事,于是他又说,“去飙车?你坐我后座。”   戚堰看着谢潭的表情,想了想:“我做你后座也行。”他贼心不死,就想着摸一把谢潭的腰。   谢潭觉得戚堰整个人都有点奇怪起来了:“不去,我说了,最近养生。”   戚堰很是失落,他又打了个酒嗝:“谢潭,加个微信,以后一起玩儿啊。”戚堰把二维码点了出来让谢潭扫,谢潭就倾身凑了过来。   戚堰在近距离下看着谢潭,有点儿发飘的眼神定在了他的脸上,这么仔细一看,谢潭长得真是好啊。   那个词叫什么,高岭之花?看着就让人觉得什么世俗的风啊雨啊欲啊都不会跟他沾上边,清冷又高洁。   不过戚堰更注重的是他被酒精烧灼得绯红的唇,冲淡他那一点病态和无欲,看着就想让人再让他红一点,或是沾点什么更多的颜色。   戚堰又漫无边际地想,他那地方还有关节都是粉红色的,那别的地儿是不是也是这样啊。   戚堰把人送回学校后开车去兜风消了消火气。   当晚就做了个梦。   梦里他真双手掐着谢潭的腰,在他要哭不哭的表情中把人提了起来,凑着脑袋就想看他——   戚堰醒来后“操”了一声,去厕所冲了澡换了裤子。   他冲裤子的时候脑子清醒了,就想起了昨晚上魏绪的表现。   戚堰扬了扬眉,突然笑了一声。   魏绪对谢潭有意思?   ……   昨天晚上何止是戚堰没睡好,魏绪和丁小律都有点儿失眠。   丁小律因为魏绪一个人提前回来还有点儿不开心:“谢潭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魏绪懒得解释,这解释起来也麻烦得很,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心情算不上好,没那个耐心:“他还有点事。”   “他一个人还是跟你朋友在一起啊?”丁小律因为他这敷衍的话就更加在意了,偏偏要问个清楚。   魏绪看他一眼,没掩饰自己的不耐:“谢潭回来你自己问他。”   丁小律也不怕他,别看他在谢潭面前黏黏糊糊看起来任其搓揉的,其实在外人那里一点也不怵:“你就不能跟我说说?”   魏绪要怎么说,说他朋友把谢潭的衣服扯烂了?说他把人带车上去了?他要是说出口,丁小律没准儿都要脑补快进到谢潭跟人滚上床了。   “丁小律,你是谢潭的谁?经纪人吗,这么关心他的行程,每刻都想跟着谢潭。”魏绪好歹没把“男朋友”这三个字说出来,不过只他这一番话,就已经让丁小律够气的了。   “我跟谢潭什么关系又关你什么事啊?谢潭不是你带出去的吗,怎么我问两句还不行了?”丁小律小嘴叭叭叭的,“魏绪,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不过到底是成年人大学生了,虽然一个两个看对方都是越来越不顺眼的,好歹也没有动起手来,只是辩了两句就歇了。   谢潭回来后本来还没察觉出什么,毕竟丁小律和魏绪之间的话本来就不多,而且丁小律一看到他就扬着笑容跑过来了。   “谢潭!你回来了啊!”丁小律一点儿都看不出不久前还跟魏绪闹过矛盾的样子,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谢潭,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谢潭身上的衣服换了。   丁小律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一会儿:“谢潭,你怎么换衣服了?”   “哦,不小心被汤水打翻了,就换了一件。”谢潭看了一眼魏绪,没说出真实的原因,毕竟解释起来也有点麻烦……被扯坏什么的,听起来不太对劲。   丁小律也不知道信没信,不过他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想问的是:“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呀?”   “去魏绪朋友车上换的衣服,就让魏绪先回来了。”谢潭说完,觉得好像牵强了点,不过也懒得再去解释补充什么了。   丁小律垂了一下脑袋:“这样呀……”他嘴角的笑容收了一点点,丁小律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他纠结这个是为什么呢,虽然谢潭的话听起来是有点儿糊弄。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后知后觉的,才闻到谢潭身上的一点酒气:“谢潭你喝酒了?”他跟在谢潭后头,语气有点儿惊疑。   “嗯,一点点。”谢潭这样说,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儿他确实又越界了,于是补充了一句,“是啤酒。”   丁小律就有点急,但是有点儿不敢把话说得太重了,谢潭飙车玩儿极限运动的经历还在那里呢,万一又一个“叛逆”这还得了。   “下次就别喝了?”   “好。”   丁小律就重新轻松起来。   他看着谢潭拿了换洗衣服去了浴室里,坐在凳子上安静下来。   “魏绪。”   “什么?”魏绪转头看他。   “我从小就认识谢潭了。”丁小律对上他的视线,突然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一只信守承诺的好鸽子呢!   亲亲俺滴宝贝们—— 第136章 第 136 章   之前摄影社给谢潭和魏绪拍得照片已经出来了,先发在了谢潭的单人照在摄影社的群里和微博上,丁小律看到的时候还在教室里,他看到有艾特谢潭的消息,立马就解锁点了进去。   然后就被谢潭扑面而来的美色冲击到了。   他不知道摄影师当时是怎么拍的,只是这张照片,呈现得实在是有点儿色气,还是在圣洁当中,隐隐约约吐露的一点欲念。   这是一张仰拍的照片。   从他的双腿,腰腹,到脸,由近及远。   金色长发的谢潭半坐在雪白的大床上,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轻轻穿进他散乱的发间,似乎想将长发收拢一下,金发就绕过他修长的指尖,顺着脸侧、脖颈、锁骨蜿蜒下去。   他近乎和身上的白色纱衣融为了一体,在朦胧的光线中美得像是神祇。   而在这样浅淡又圣洁的背景之下,他唇间衔着的红色玫瑰却让画面一下子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最要命的是那花瓣还飘飘荡荡地落下了几片,附在他美丽赤/裸的身体上——只叫人蠢蠢欲动,想帮他衔走那嫣红花瓣。   且他低垂着视线,瞧着漫不经心的一眼,瞬间让人心脏鼓动起来。   丁小律的手指点着照片,连呼吸都屏住了片刻。   谢潭的每一张照片,都带来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淡神圣与直叫人想攀折这高山之月的靡然欲/望——把他拉下天边云端,金作锁链纱作衣,再用唇舌俗物,予他艶丽与颓靡。   丁小律一张一张翻看着照片,又按下了保存。   他又忍不住去看了微博的评论,虽然预感到了肯定会有什么露骨发言,不过还是看得丁小律又是生气又是面红耳赤的。   ——卧槽!!!!这他妈谁!联系方式呢!!!!   ——我给您跪下了!!!这谁受得了这谁受得了???[awsl]   ——hsohsohso   这是比较正常的。   ——我宣布从今天起他就是我老婆了!老婆!!!让我舔舔让我舔舔让我舔舔啊啊啊![色][色]   ——救命啊这腰!!!今晚请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好嘛!不用小哥哥动我来动啊!![落泪][落泪]   这是豪放没有什么眷恋型的。   ——谢谢,完事儿了。   ——[爆炸].jpg   这是简洁明了型的。   ——小哥哥的腰真的是一绝,皮肤也好白啊!!!这要是戴上金色臂环和腰链,再坠上宝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叮叮当当得打着皮肤……   丁小律忍不住点开了这层的回复。   ——大腿上也带点儿吧,勒紧肉里的那种,斯哈斯哈   ——嘶,你们好变态啊!不然再穿个R环?   ——玩儿捆/绑S/M肯定很漂亮吧呜呜呜   ——救…他哭起来一定很好看……[图片]   ——这层好刺激啊!   丁小律耳朵一点一点红了起来,他关掉了评论,对比Q群里的回复,微博完全就是开了闸的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把谢潭叼走。   丁小律看向了坐在他旁边的谢潭。   谢潭似乎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他也没太在意,看了眼就退出去了,似乎是察觉到了丁小律的目光,谢潭转头看向他。   清凌凌的一眼。   丁小律被他看得一激灵,然而下一刻脑子里却想到了一条评论里的内容——他哭起来一定很好看……丁小律的耳朵就又红了一点。   “谢潭……”丁小律的语气飘着,叫了他一声。   “嗯?”他垂眸看过来的神色像极了照片里那个模样。   “你可真好看啊。”丁小律又不知道说点什么了,他只能这样发出了一声感叹。   在大教室上课的不止丁小律他们一个班,不少人都加入了摄影社,似乎因为看到了谢潭拍的照片,零零碎碎的引起一点骚动来,还有人频频回头朝着谢潭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眼睛都在发光。   丁小律隐隐感到了一种危机感。   正式上学后因为谢潭的冷淡而铩羽而归了不少男男女女,而这次的照片怕是又要引来不少的狂蜂烂蝶了。   丁小律抿起了唇。   而后续的走向有那么一点点超出了丁小律的想象。   微博上有一个磕颜值的大V博主转发了摄影社发布的那组照片,好家伙热度一下子就冲了上去,还上了个热搜尾巴。   色/批网友们一边斯哈斯哈一边还把有关谢潭的消息翻了个底儿朝天,连耿栩之前发布的视频都给翻出来盘了。   然后就更激动了,美人动起来就更美了啊……   耿栩后来因为缺少素材,到底还是把那两个有谢潭出镜的惩罚游戏给剪成了短视频混了一次更新,弹幕全是密密麻麻的调侃和尖叫,耿栩都不敢多看怕伤了眼。   而现在被扒出来后又混入了一帮微博老爷们,污得都要没眼看了。   耿栩的私信都要炸了,他在一个好友up主的提醒下去看了一眼,评论区都被各种乱七八糟的话给攻占了。   卧槽。这帮女的这么生猛的?耿栩表情都变了,他看了几眼坐在前面两排的谢潭。   蓝颜祸水啊。   狂蜂浪蝶之一的戚堰也看到了谢潭的那组照片,不过他是被微信列表的一妹子提醒的,就是对谢潭挺感兴趣的那几个之一,疯狂发他消息问他是不是谢潭,他是不是回国了来着,有没有联系到谢潭诸如此类的话。   戚堰都被她消息刷屏了,那几张图也被刷上去了,戚堰一开始还没看到,等翻了翻消息,他手指一下就顿住了。   戚堰点开原图,看着谢潭那张尽显腰身的图,直接爆了粗口。   这他妈的,不掐着弄一把都对不起这腰。   发他消息的这妹子还在问他,戚堰点进输入框,打了几个字发出去,然后息了屏。   戚堰:别问了,老子看上他了   关珺:???   关珺:吃屎吧你!   关珺:老娘过几个礼拜就回来!   (撤回)   戚堰没看见这条消息,他把手上的烟扔地上掐灭了,戴上头盔骑上车轰然开了回去。   竞争对手有点多啊。   ……   谢潭发现,他原本还算平静的大学生活,因为这一组照片掀起了一点波澜。   比如在路上时不时就扫向他的视线,或羞涩或大胆的搭讪,还有人特意跑到学校来看他的。   最离谱的是,不知道他的手机号怎么泄露了,有人加上了他的微信,直接说要包养他的。   谢潭:……?   谢潭直接把微信号和手机号的搜索好友方式给关了,省得一天到晚都是好友申请的通知。   戚堰在照片发布的当天发消息给了谢潭。   凌晨一点,约他国庆放假去青岛玩儿。   谢潭第二天早上才看到消息,他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安排,就答应了。   戚堰:路线我来安排,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戚堰打算得挺好,心情不错地计划着景点和路线,这追男人跟女人还是不太一样的吧,戚堰也没经验,不过一些套路总还是能用的。   丁小律和魏绪其实也琢磨着国庆小长假呢,只不过丁小律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他只要跟谢潭在一起,去哪儿都行。   于是谢潭答应了戚堰没过两天,丁小律就去问谢潭了。   “谢潭,国庆你回不回家?”看谢潭摇头了,丁小律就继续说,“那我们一起去玩儿啊,我找找旅游景点。”   魏绪插了一句:“德清莫干山,谢潭,放假一起去?”   丁小律看了一眼魏绪,表情明明白白写着“你凑什么热闹”五个字,他转向谢潭时又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谢潭,以前都是我们一起玩儿的。”   “戚堰跟我约好了。”   丁小律警觉:“戚堰是谁啊?”   “加个人,戚堰不会介意。”魏绪微微沉了下眼神,动作还真是快。   “那我也去,戚堰就是魏绪你上次说的那个朋友吧?”丁小律反应很快,他才不要被撇下,“去哪儿,我先把机票定好,免得到时候没票了。”   “去青岛。”谢潭才说完,丁小律就立马打开手机定了1号的机票,两张,他app里还有谢潭的身份证号,简直不要太方便哦。   丁小律笑嘻嘻的,虽然没有跟谢潭单独相处,不过他也没让别人跟谢潭单独相处啊。   一个个的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烦死人啦。   魏绪看丁小律这幅样子就有点儿烦躁,久不动手的拳头都痒了,不过能让戚堰吃瘪他也乐意配合丁小律。   魏绪也把机票定好了。   可怜戚堰还在畅享呢,结果被谢潭的一个电话打了个猝不及防。   “魏绪和丁小律也要一起去,丁小律是我朋友。”   戚堰:“他们也都去青岛?”   “嗯,买好机票了。”   戚堰:“……”操!!!   他也不能说让那两个滚蛋,只能咬着牙咽下了这口气。   出发当天在机场汇合,戚堰就看着魏绪,谢潭还有个他不认识丁小律一起走过来。   魏绪也就算了,那个小矮子丁小律简直都要黏在谢潭身上了。听说还是谢潭的青梅竹马啊,连寝室都在同一个。   戚堰眯着眼睛“嗤”了一声,插着兜走过去,脖子上的银色十字架晃着,在谢潭面前站定了。   他穿着马丁靴,黑色的裤边上还挂着根银链子,浑身都是潮牌,他右边眉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一道截断,又拽又有攻击性。   戚堰跟魏绪差不了几分的个子直接就把丁小律衬得像个未成年似的,尤其他的神色还有种不屑感,瞥了眼丁小律:“这就你朋友?”   戚堰笑,故意道:“看着像高中生啊。”   乳臭未干。   丁小律表情都变了。   作者有话说:   戚·战斗力超强·堰   感谢我超级无敌美丽大方可爱总是破费支持我这个鸽子的老婆们—— 第137章 触不可及10   谢潭他们下了飞机后就直接打车去了民宿,戚堰定了个离海比较近的民宿,有点儿占拜庭似的建筑风格,颜色还是以白色为主,功能区和休闲区面积都很大,看着还挺梦幻的。   国庆期间的人还是挺多的,不过因为戚堰定得早,再加上这民宿本来就主打高端休闲,所以也还算清静。   戚堰原本的打算是要跟谢潭定一个房间,双人床的那种,结果被魏绪丁小律打乱了计划后干脆就定了一个大套房,每人一个房间,还有客厅和两个卫生间,民宿里有餐厅,可以自己自主选择去留。   房间定在了一楼,开门出去就是一个游泳池,还不止一个,边上还有遮阳伞和躺椅。   看起来确实很舒服。   谢潭他们决定先在民宿休整个大半天,毕竟定了五天,也不急着出去。   说实话,戚堰对这个游泳池很有想法,要不是平白无故多了魏绪和丁小律,他心情估计能更好点儿。   想到这里的戚堰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相册翻到了他在微博上保存的照片,他盯着谢潭照片上被高光涂得亮晶晶的腰腹看了几秒。   然后突然站起身来,去了谢潭的房间。   在客厅的魏绪看了他一眼,也跟了过去。   谢潭打开行李箱还在收拾衣服,丁小律就蹲在行李箱旁边,想帮他整理整理。   他随手拿了一个打包带出来,伸手拿出来的时候才注意到那是什么。   内…谢潭的内/裤。   丁小律耳朵一下就红了,他捏着灰色的印字母的内裤边,不知道是该继续拿出来还是塞回去。   还是谢潭回过头看到了:“……塞回去。”   丁小律慌慌张张点头。   戚堰一眼就看到了那条灰色的平平无奇的四角内/裤,明明什么都没干,光是这么块布料就让他想入非非起来,他倚在门边敲了敲,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什么时候去泳池游泳?”   “带泳裤了吧?”   “带了,吃过晚饭去吧。”   丁小律其实也有点儿期待,他知道谢潭游泳其实也游得不错,要是在傍晚的云霞里游自由泳,谢潭一定漂亮得像电影里的人鱼吧……   戚堰敲定了时间后就打算回房间睡觉去了,在飞机上也没怎么睡好,他还有点儿困,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被魏绪拉住了胳膊。   “聊聊?”   戚堰转头看向魏绪:“行啊,去落地窗那。”   魏绪穿着黑色的体恤,强壮的体魄被贴身的衣服勾勒出来,不管哪块的肌肉都鼓鼓的,不夸张,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吃蛋白粉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他一拳能砸得你满脸开花。   “戚堰,什么意思。”魏绪这时候的气场显得有点儿危险,他浓黑的眉压了点,一直以来收敛着不显山露水的气势也跟着放了出来。   戚堰“啧”了一声,也不怵什么:“你说什么意思,魏绪,一见钟情听说过吧。”   “追人吗,不寒碜。”   “你以为我不知道?”魏绪笑了一声,有点冷,“你就是看上他那腰了,你崩断他纽扣前,怎么不见你殷勤。”   “怎么,你的喜欢是喜欢,我的就不是了。”戚堰很是不屑魏绪的遮遮掩掩,“我就是馋他,想跟他上/床不行?”   “装什么啊魏绪,”戚堰突然想到了什么,“谢潭的照片你也存了吧,听说那天你跟他一起拍的。你就没半点想法?狗都不信。”   “谢潭他跟别人不一样。”   “男人吗。”戚堰以为他说的是性别问题,还很潇洒,他自从对谢潭有了想法,就去网上查了查,虽然看有些描述还有点不明所以,不过大致还是懂了些。   “从后面也行啊,老子够长,能让他前/列/腺高……”戚堰瞥见丁小律出来了,止住了嘴边的话,不过魏绪能明白他在说点什么。   魏绪有点儿想一拳砸过去,忍住了:“你他妈别突然发疯。”   戚堰这人看着正常,有时候脾气劲儿上来了,跟个疯狗似的到处咬人,也不会顾忌什么,魏绪刚认识他那会儿,就跟不知道发什么疯的戚堰打了一架。   魏绪是把戚堰给干医院去了,不过他自己的手臂也骨折了,直接打石膏吊了一个月。   他事后才知道戚堰那时候被家里限着不让飙车,身后天天吊着个保镖,然后憋着憋着就爆发了,魏绪直接撞枪口上了。   听说后来戚堰还去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治疗,虽然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要让戚堰释放情绪,别憋着,不能让他太压抑。   戚堰父母也是彻底对戚堰没辙了,只要不破底线,就随戚堰折腾去了。   这也是魏绪跟戚堰熟悉了点儿后才知道的。   戚堰一点也不避讳这个。   他听到魏绪这么说,反问道:“我好端端发疯干嘛。我又没病。”   魏绪:“你他妈……要是没追到谢潭呢。”   “不可能,”戚堰看到魏绪的表情,“你这么肯定?”   “谢潭这个人……不沾情/欲。跟他表白的人多了,男的女的,各种各样,他一概都拒绝了,眉毛都不动一下。”魏绪难得说这么多话,显然因为一段时间对谢潭的了解后让他产生了一些波动。   然后他就听到戚堰说:“那是他没跟我在一起。”魏绪都以为他要说“上/床”两个字,他才松了松表情,又听到戚堰补充了一句。   “老子天赋异禀。”   魏绪:“……”以前怎么就没发觉戚堰这么自恋。   “行,各凭本事。”魏绪也不想跟他多说了,“只有一点,他身体不好,你别乱来。”   戚堰挥了挥手,回房间睡觉去了。   魏绪还站在原地,看着落地窗前的泳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   这次的交谈意外让魏绪跟戚堰之间的气氛好了点儿,不再是以前那副相看两相厌的状态了,倒是察觉到这一点的丁小律变得警惕起来。   傍晚吃过了晚饭,几人稍微走了走,就换上泳裤去了离他们最近的那个泳池。   一行四人直接把基础款都给凑齐了。   一个个的样貌身材都还不差,就连看着个子稍矮清清秀秀的丁小律,肚子上也不是软趴趴的一片。   同一时间出来或游泳或跑步的游客们纷纷被这几个年轻人吸引了目光。   尤其是谢潭。   简直有点儿男女通杀的苗头。   四肢修长,皮肤雪白,又有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肌肉。   而他的姿态气质,又是只可远观的高洁清冷。   淡淡的一瞥,就足以令人明白其不可向迩。   魏绪直面过谢潭赤/裸着上/半/身的样子,尤其被化妆师轻轻扫上高光后,简直美得不可胜收。   然而当他进入了游泳池,沾了水之后又是另一种情态了。   谢潭游起自由泳,简直像水中的游鱼一样漂亮又自在。   要命的是他破水而出的瞬间,清澈的水流从他的发梢眉间滑落下去,顺着下巴又在他赤/裸的胸膛身体上游走,划过他每一寸苍白而又美丽的皮肤,最后没入腰胯的布料间。   他抻着手臂在泳池边缘,濡湿的睫毛还在抖落着水珠,望过来的眼睛湿润又轻淡。   戚堰就在他对面,“操”了一声一个猛地扎进水里朝着谢潭飞快地游过去,然后在谢潭的前面不到半米的地方破水而出,溅起的水珠直接打在了谢潭的脸上,让他条件反射地微微眯了下眼睛。   戚堰离谢潭太近了,身体都触碰到了谢潭的,他勾着嘴角笑:“你他妈真漂亮!”   谢潭还以为是说他游得好,他瞥了眼戚堰,清清淡淡地说:“离我远点,挨太近了。”   戚堰也不介意他的态度,转身就跟谢潭一样靠在了泳池边,跟他胳膊碰着胳膊:“呦,那有两个美女过来了,来搭讪的吧?”   魏绪和丁小律这时候也游到了谢潭身边,几个人一字排开,倒是整齐。   那两个长腿穿着泳装的小姐姐手拉着手一起过来了,目的都非常明确,一个问谢潭,一个问魏绪,想加个微信。   不过令她们失望的是,这两人一个都没给。   她们对视一眼,又看看戚堰在水下愈发显得张牙舞爪的纹身,很是失望的离开了。   呜呜,错失帅哥x2   丁小律一点也不失落,他看到谢潭有点儿懒洋洋的,想了想说:“谢潭,我帮你按摩吧?”   魏绪和戚堰的眼神一下扫了过去。   丁小律继续说:“给你涂点精油吧,我会一点按摩,很舒服的。”他露出一个笑容,在谢潭点头的动作和戚堰魏绪的不愉中愈发得灿烂起来。   作者有话说:   晚安!!!睡了睡了 第138章 触不可及11   丁小律找来一块沙滩垫和靠枕,铺在了地砖上,让谢潭躺上去。   戚堰和魏绪都默契从游泳池里上来了,拿着块毛巾坐在旁边的躺椅上。   丁小律虽然很不喜欢戚堰魏绪这两个,不过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谢潭就躺在深蓝色的沙滩垫上,皮肤被衬得都在发光。   他看到谢潭舒展开身体,手臂往前伸了伸折起,放在了枕头旁边,他的肩胛骨和腰身的肌肉走势就随之动起来,最后形成一个非常美丽的弧度。   因为枕头带来的高度差,那腰肢又塌陷了一点下去,要命的是他居然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   戚堰一眼就陷在里头拔不出来了。   丁小律就跪坐在他边上,拿了精油滴在他的脊背上。   他的手轻轻触及了谢潭的皮肤,微凉的,柔滑的,还带着水珠的潮/湿,丁小律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他的手掌从谢潭的肩颈按摩下去,蜜色的精油就随着他的掌心而推移开,令他苍白的皮肤都覆上了一层油滑的光泽,丁小律的手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不小心滑落下去,谢潭会因为这种突发的意外下意识而微微绷紧身体。   他的反应迷人极了。   皮肤也渐渐因为按摩而泛上一层薄绯色,丁小律的手越往下,他肌肉的反应就越强烈。   丁小律的脸已经彻底红了,手掌发烫,而他的手掌下贴合的是谢潭的皮肤,因为他按摩的力道又陷入到肉里,推揉因为充/血留下他手指的痕/迹,又很快变得一大片薄红色,他能听到谢潭略有些隐/忍的呼吸声,因为按摩到酸痛的穴位发出的哼声。   他此时此刻,好像掌握着一直以来都触不可及的谢潭。   丁小律垂了下头,将双手按在了他的腰上。   真、真细啊…   戚堰在一旁看得口干舌燥,都想把丁小律扯开自己取而代之了。   他翘起腿遮掩了一下,心里全是想着怎么把谢潭给弄到手。   魏绪绷紧了肌肉,几乎有点儿难以自控。   “谢潭,这个力度还可以吗?”丁小律问了一句。   谢潭好半晌,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他的声音因为气息的波动不免变得颤颤巍巍的,魏绪的目光从他的肩胛骨,脊背,一寸寸往下看。   他随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毛巾,搭在了自己的腰上,手臂上的肌肉看起来更加的紧绷了。   戚堰瞥见他的动作,没出声。   实在是他也有点受不了,嘲笑魏绪这不就是在嘲笑自己。   这他妈真够煎熬的。   看得到吃不到。   丁小律终于结束按摩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我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再这么弄下去还真是要出丑了。   不过谢潭从沙滩垫上起身的时候微妙得顿了一下,他转过身来弯腰从旁边的按摩椅上拿了毛巾:“我去洗澡。”   戚堰眼尖得注意到他因为按摩摩/擦而变得微红的皮肤,尤其是腰/腹和胸/膛上那一大片,看起来简直有点儿下/流。   而且最主要的是……   戚堰看着谢潭后背起伏的线条。   他没看错的话,谢潭有反应了?   丁小律拿好东西紧跟着谢潭就走了,一声招呼都没打。   他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下来,目光在触及谢潭的腰/腹和胸/膛上跟烫到了似的咻一下收回了视线。   丁小律的心脏跳得厉害。   他好像因为触及到谢潭的另一面,兴奋得厉害又惶恐得厉害。   他始终觉得,谢潭是高高在上的,像雪山上的花,冰冷却又柔弱。   然而他变得现在这个样子,又好像是因为自己。   丁小律的目光长久地注视着谢潭,令他微微侧头,看过来。   “怎么了?”他的脸颊上的水早就已经干了,只是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额发被他捋上去了,露出清冷的眉目。   然而在额头鬓角却还有水珠凝聚着,从他脸上极缓慢地流下去,沁出一道湿痕,丁小律的目光几乎有点儿不受控制地也跟着落下去,最后停留在他湿润发红的唇瓣上。   丁小律本能地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他跟谢潭对视着,然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来:“等下次放假,我们再出去旅游吧?”他看到谢潭点头了又继续说,“只有我们两个的那种。”   谢潭没有反驳,丁小律就又开心起来。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后一行人就去步行街和电玩城逛了逛,丁小律看到有拍大头贴的机器还硬拉着谢潭过去拍了好多条。   戚堰不屑,还说丁小律幼稚。   等丁小律笑嘻嘻地拿着大头贴出来的时候他瞥了一眼,看到照片上丁小律十分亲密地贴着谢潭,就有点柠檬了。   “去电玩城逛逛,”戚堰插了一句,“去骑车过一过瘾?”   丁小律的眼神一下警惕起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抓住了谢潭的手臂,而后才反应过来似的,在谢潭的目光中松开了手指:“我也去,谢潭你教教我,我还没玩儿过这个。”   戚堰看了一眼丁小律,对他什么都要参和一脚的行为表示非常的不耐。   丁小律又伸出手拉着谢潭走了,戚堰慢悠悠地吊在后头:“他这人有点烦啊,在寝室也这样?”这是在跟魏绪说。   “你说呢,他们青梅竹马。”魏绪几步就越过了戚堰,然后在谢潭旁边那个摩托位上坐了下来。   戚堰:“……”   论明明是他提出的骑车但是自己却没抢到位置这件事。   谢潭过来后就没有再体验过原主那种放荡不羁的生活了,他压低身体坐上电玩城的摩托,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赛道,心跳莫名其妙就加快了一点。   他快速赶超了前方的车辆,清隽冷淡的眉眼里不知不觉就淬上了一点火星,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儿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生机和凌厉感。   这让坐在他旁边的丁小律时不时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谢潭身上。   他没看过谢潭骑摩托的样子,对于这项能威胁谢潭生命的活动,丁小律从来都是深恶痛绝的,他会跑到谢潭骑车的地方堵他,看他摘下头盔,是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黑发。   看到丁小律也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然而他现在看到的谢潭,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好像让他得以窥见他驰骋赛道时头盔下的神态。   丁小律一时间有点儿晃神,连车都忘记开了,一头撞在了前面那辆摩托上。   戚堰和魏绪倒是开得还算认真。   戚堰还跟谢潭联网了,一门心思正跟谢潭并驾齐驱,连表情都变得嚣张又恣意。   “谢潭!”戚堰还大声叫了他一声,也不管谢潭有没有回话,自顾自说下去,“说实话,你骑摩托的时候真他妈漂亮潇洒。”   谢潭极轻地笑了一声。   “谢谢。”   ……   魏绪去洗手间抽了一根烟。   他锁着眉。   谢潭进来了,魏绪站在洗手台旁边,他没掐烟,隔着薄薄的烟雾看着谢潭。   等他出来了,魏绪就把烟掐了,扔在了垃圾桶里。   谢潭看了一眼:“无聊了?”   魏绪笑了笑:“有点想抽了。”他望向谢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谢潭,要不要看我打拳。”   “什么?”谢潭没听明白。   魏绪跟他走在一块,抬起手捏紧了拳头:“就是这个打拳。”他手上的关节比一般人粗大,手上还有深浅不一的伤疤,老茧很厚。   谢潭的目光在他的手上一顿:“不了,最近养生。”理由都是一样的。   魏绪扯了下嘴角,脚步一顿就落后了谢潭几步,他看着谢潭的背影,有点儿难掩的躁意。   是谢潭太难接近,还是他自己问题。   不远处的丁小律望见了谢潭,又一如既往得缠上去围着谢潭转,好像他永远不会离开的亲密。   但这可能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9章 触不可及12   十一国庆期间旅游的人确实很多。   游乐园里都是一副人挤人的样子。   谢潭微微皱起了眉。   过度的喧闹让他有点儿不适。   “谢潭,要不我们走吧。”紧挨在他身边的丁小律注意到谢潭的神色变化,就说了一句,虽然游乐园是他想要来的,不过对于丁小律来说,谢潭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没事。”或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这样大量的活动了,谢潭还有点儿疲惫,他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在夜色下有种加剧的病弱感。   这让原本想提出坐云霄飞车的的戚堰止住了话。   他多多少少也发现了谢潭身体不太好,不过具体的情况他倒是不清楚,看谢潭的表现和丁小律的关心程度完全都是相反的。一个看起来毫不在意,一个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起来。   他落后了几步,叫住了魏绪。   “魏绪,谢潭到底有什么病啊?他怎么这么紧张。”戚堰勾了勾下巴示意了一下丁小律。   魏绪见他这么直接问了,也不瞒他,毕竟戚堰要是想知道也能打听出来:“心脏有问题,估计挺严重的。他胸上有道疤你看到了吧。”   “你意思是他还装了心脏起搏器?”戚堰当然发现了,他还以为是谢潭受伤留下的疤,没往手术那方面想。   “大概率。”魏绪看着谢潭的背影,话锋一转,“所以让你离他远点儿,他经不起你折腾。”   “操。经不起我折腾就经得起你折腾了?魏绪你脸呢?”戚堰故意曲解了魏绪的意思,在他发火前蹿到了谢潭边上,还把手搭上了谢潭的肩膀,俨然是一副不会罢休的态度,虽然很快就被谢潭拿了下来。   魏绪已经第不知道几次后悔请戚堰吃那顿饭了。   他们停在了一个打气球的摊位,魏绪拿起玩具枪,适应了几发校准后,直接一枪一个气球。   他憋着火呢。   然后在摊主难看的脸色中让谢潭挑了东西。   不过赢来的大玩具娃娃被谢潭直接分给了丁小律,丁小律笑嘻嘻的,他才不管是魏绪赢来的,是谢潭给他的就行了。   他们这四个性别全是同性的大男人一起逛游乐园还有点瞩目,尤其一行四人还都挺帅气的,还有个抱着毛绒玩具,频频引来不少的目光。   因为丁小律时不时就要拉着谢潭的手臂,黏他黏得有点儿紧,还被不少人误会是同性情侣。   还有人想给他们拍照的。   丁小律抱着毛绒玩偶微微长大了眼睛:“啊不是……”他话都没说完脸都红了一大片,这让他话里的可信度一下子就降低了,被认为是害羞了,“我们不是情侣关系。”   丁小律还瞄了一眼表情平静的谢潭,颇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想拍照的两个妹子了然一笑:“没事没事,那是我们误会啦!所以我可以给你们拍张照片吗?”   戚堰也搞明白了,强势插进了谢潭和丁小律的中间,他又把手搭在了谢潭肩膀上,有点儿不屑地瞥了眼丁小律:“美女,别搞错人关系了啊。”   戚堰这个人有股子侵略性,跟内敛的魏绪不同,他懒得收敛,再加上本身的容貌就有点儿凶,眼睛狭长,看起来就不太好惹。   那两个妹子一时间因为事态的发展有点儿愣住了,然后突然脸色就红了起来。   显然是因为戚堰的表现而脑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魏绪紧接着上前一步,他现在谢潭的后右侧,因为身高和体型原因看起来像是要笼住谢潭一样,衬得他都“娇小”了一些:“拍照?你们要拍几人的。”   ——救!这又是什么戏码?!总觉得好微妙好刺激啊呜呜呜呜!那个抱着熊熊的乖乖仔表情都变了啊!   谢潭很是熟稔得把戚堰的手又拿了下来:“行了,还拍照吗。”他看向两个手拉手耳朵通红的妹子。   “拍的拍的!”   一行四人就保持这个奇奇怪怪的微妙站位,谢潭的左右后都站了人,被拍了好多照片。   戚堰还特意凑过去加了微信号,让她们把照片发他。   最后逛着逛着就到了摩天轮那儿,刚好排队的人挺少,丁小律又一副心动的样子,他们就买了票坐上了座舱,6人的座位,刚好后面排了一对情侣,就插了进来。   小情侣显然是正属于热恋期,腻腻歪歪的搂在一块。   谢潭他们就或坐或站在另一边。   丁小律透过玻璃看着游乐园的夜景,眼睛亮晶晶的:“谢潭,好漂亮啊。”   谢潭站在他身边,轻轻点头,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等毕业了,在来一次。”   谢潭和丁小律之间有一个一直没有兑现的约定,在毕业后随着谢潭突然的离开被丁小律深深地藏在了心里。   只是当时,丁小律开心得都要跳起来了:“好啊!就我们两个!”   戚堰听到他们的对话,有点儿不耐地看了一眼丁小律。   摩天轮已经渐渐要升到最高点了,对面那对情侣似乎想拍照,转头看看这四个男人又迟疑了一下,最后走过来拜托了看起来最好说话的丁小律,让他帮忙拍个照片。   丁小律欣然应允。   他在小情侣的道谢中把手机还了回去,然后掏出自己的:“谢潭我们也来拍几张。”   丁小律抱住了谢潭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抬高手机,在谢潭的默许中拍了很多照片,还完全把戚堰和魏绪撇下了。   然后心情不错的发了朋友圈。   还得到了谢潭父母的点赞。   谢潭母亲还发消息说让他好好看住谢潭,丁小律急急忙忙回复说谢潭可听话了,而且都没有做危险的运动。   他发完还给谢潭看,在他耳边像说什么秘密一样压低声音:“看,阿姨还发消息给我了。”   “谢潭,国庆假期真的不回去啊。”丁小律给他看,谢潭母亲还发了有点儿想谢潭之类的话。   “嗯,不回去了。”谢潭这样说,丁小律就有点儿失望,他其实是想回去的,不光是因为回家,这也意味着他能和谢潭单独相处。   魏绪和戚堰余光瞥见丁小律跟谢潭咬耳朵说悄悄话,就有点酸。   戚堰看了几眼,挤过去,又把手臂搭在了谢潭肩膀上,因为他个子比谢潭高点,胳膊一用力谢潭就往他那里倾斜一些。   “说什么秘密呢,还能是我不知道的?”   丁小律都不想理戚堰,看到他就烦。   逛得差不多了谢潭他们就回了酒店。   不过谢潭有点儿睡不着,穿着睡衣去外边亭子里的躺椅上躺了会儿。   晚风吹着很舒服,他闭上了眼睛,有点儿半梦半醒的。   “谢潭,谢潭?”丁小律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过谢潭也没有回应,想着他过会儿应该就走了。   丁小律叫了谢潭几声,没把他喊醒,就把谢潭身上掉了一半的毯子拉了拉:“……要是感冒了怎么办。”他还有点儿苦恼。   然后搬了个小凳子在谢潭边上一坐,也不走了。   丁小律很久没有和谢潭单独相处了,学校里住宿舍,有魏绪,这次旅游有多了个戚堰,都围着谢潭转,丁小律的焦躁感一日比一日重。   而现在总算是没有别的人打扰了。   丁小律抬头看了看天上亮晶晶的星星,听着海浪声和谢潭均匀的呼吸,弯了弯唇角。   他把目光从夜空收回来,又落在了谢潭的脸上,一时之间又看入迷了。   睡着的谢潭没有平日里的距离感,他柔软、苍白、精致,好像什么易碎的艺术品,在夜色与月光中静默着舒展美丽。   丁小律不知不觉凑近了些,就能感受到他轻轻的呼吸,还有从皮肤上透出的沐浴露的香味。   明明是一样的味道,但是丁小律觉得,谢潭身上更好闻些。   他忍不住靠近,再靠近了些。   目光逐渐定在了他略微泛白的唇瓣上。   丁小律想到了谢潭拍得那几张照片,他的唇色要比现在的深一些,但也只是一些,然而就是这么一点就让他看起来活色生香了起来。   是天边清月,也是手中刺瑰。   但是对于这样苍白病弱的谢潭,丁小律在痴迷他容貌的同时又会生疼起一种怜意和恐惧,是唯恐天人远去,躯壳腐朽。   他怕得有时都会做噩梦。   一觉醒来,谢潭就不见了。   丁小律永远在克制、克制,他不敢泄露更多。   于是他明明近在咫尺,清醒过来也就是这样隔空挨着谢潭,仿佛就已经汲取到了慰藉。   “谢潭……”他转头,又轻轻在耳边叫了谢潭一声,听起来小心翼翼的,“我们回去睡吧。”   谢潭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睫毛抖动了一下。   丁小律的心脏猛地一跳,说不上是因为他刚刚差点僭越的举动还是因为心动。   谢潭站起身来,将毯子搭在了手臂上。   他看向丁小律,表情还是平淡的:“丁小律。”他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然而丁小律又和平常一样,凑过来抱着他的手臂,黏他黏得厉害,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又看你看得入迷了。”丁小律眨眨眼睛,“谢潭,要不晚上我们一起睡吧?”   “不行。”   “可是小时候我们是一起睡的……”丁小律嘀嘀咕咕得翻起不知道多久前的老黄历来。   “那是小时候。”   “哎……”   “睡吧。”谢潭关上了房门。   丁小律站在他门口,脸上微微委屈的表情慢慢收了回去,他垂了下视线。   是因为魏绪和戚堰。   让他有点儿开始变得警惕,疑神疑鬼,且不知足了。   他们有时看谢潭的视线,太过于有侵略性,那是丁小律只在偶尔的偶尔,才会显露的一面。   作者有话说:   来了   最近有点累更新尽量调回来 第140章 触不可及13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受凉了,第二天谢潭醒来后嗓子发痒,控制不住得开始咳嗽。   丁小律叫了跑腿让外卖员送来了感冒冲剂和药,盯着谢潭让他喝下去。   谢潭有段时间没有感冒了,一来就有点儿往重感冒方向发展的苗头。   他咳得停不下来,苍白的脸上都浮起了红晕。   谢潭接过丁小律泡好的感冒冲剂,嘴唇碰了碰杯壁,又挪开了。   丁小律催他:“快点喝。”   “烫。”谢潭哑着声音,往椅子后背上靠了靠。他穿着宽松舒适的居家服,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清瘦了。   “去医院看看,你这病得有点快啊。”戚堰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了谢潭在外面睡了好一会儿,好好的一夜之间就发展成这样了。   “不用。你们去玩儿,我这两天休息就行。”谢潭拒绝。   只是这里哪个不是因为谢潭才参与的旅游,没他还逛个什么劲儿,难不成去街上大眼瞪小眼。   “你们去玩儿呗,我来照顾谢潭。”丁小律是巴不得戚堰和魏绪能多远滚多远的,说完他伸手碰了碰玻璃杯底,感觉差不多了就又开始眼巴巴地催谢潭,“可以喝了。”   谢潭微妙地顿了一下,然后才在丁小律灼灼的视线下把感冒冲剂喝了,又吞了一颗消炎药。   丁小律伸手给他倒了一杯白水,谢潭很自然得就喝了几口,他们这套动作自然得跟发生了无数遍似的。   魏绪把切好的水果盘放在了桌子上:“吃橙子,能补充维生素C。”   “谢谢。”   谢潭这一整天都没什么劲儿,感冒冲剂似乎压不下去,丁小律换了感冒药和消炎药,因为药物作用和感冒谢潭昏昏沉沉的,丁小律就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   戚堰也不知道能干嘛,他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吃几颗药闷头睡个半天就好了,哪儿像丁小律这样把谢潭看管得细致入微的。   戚堰也有点儿坐不住,去海边冲了浪。   至于魏绪倒是能静下来,还搞点水果烧烧水。   晚上谢潭也睡得早,吃完饭看了会儿视频,就开始昏昏欲睡的,在沙发上半眯半醒得熬到了九十点,这才去洗漱睡觉了。   丁小律本来想睡在谢潭房间的,不过他迟疑了一下,谢潭就已经关上门了。   半夜的时候他突然醒过来,翻来覆去得睡不着,就小心翼翼得起床,在谢潭门口站了会儿,摸黑进了他的房间。   海边夜晚的风很凉,丁小律一个激灵,才发现谢潭睡觉前居然没有关窗,他放轻脚步把窗户关上了,借着月色和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走到了谢潭的床边。   他听到谢潭有些不正常的急促呼吸声,丁小律表情微微一变,伸手碰了碰谢潭的额头。   “好烫!”丁小律把床头灯打开了,谢潭嘴上已经起皮了,脸色烧红,丁小律一下就急了,他跑出房间,差点还被椅子给绊倒了,发出一声巨响,他拍了拍魏绪的房门,一边在手机上叫了网约车。   被吵醒的戚堰黑着脸“啪”一下打开了房间:“你大半夜发什么疯?”他外裤和衣服都没穿上,一脸的不爽。   魏绪也紧跟着打开了门:“怎么了。”   “谢潭发烧了,我已经打到车了,送他去医院。”丁小律虽然表情慌得不行,脸色都有些发白了,不过还算有条理,“我应该抱不动他。”   “很严重吗。”魏绪把衣服套上了,跟着丁小律一起去了谢潭房间,戚堰清醒过来抓了抓头发。   “司机还没到啊。”戚堰看到谢潭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了,他伸手碰了碰谢潭的额头,被他的体温微微烫到了。   “到了。”丁小律看到手机定位显示司机已经到了门口,然后接了司机的电话,“魏绪你帮个忙。师傅你等等,我们很快到。”   魏绪常年锻炼,还真能轻松抱起谢潭。   戚堰跟在后头,开门被风一吹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衣物:“操,你们等等我啊。”他飞快跑回房间拽了件浴袍。   魏绪已经把谢潭放在后座了,让他微微斜躺着,自己刚想坐进去就被戚堰抓住了胳膊,瞪着眼睛:“你等会儿,我坐哪儿。”   魏绪迟疑了一下,坐进去直接把谢潭抱在了怀里:“去另一边。”   戚堰“啧”了一声,绕道另一边开门坐进去。   丁小律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倒是那司机师傅看得有点儿惊奇,这一行四个大男人的……气氛怪奇怪的。   “怎么的,那小兄弟发烧了?”司机师傅开得飞快,顺道唠了两句。   “嗯,白天刚感冒,晚上就烧起来了。”丁小律时不时就往后视镜里看一眼谢潭。   不过谢潭整个人都被魏绪抱在怀里,只能看到小半个烧红的侧脸,头发也蹭得乱糟糟的。   “师傅,医院还有多远啊。”戚堰大喇喇得岔着腿,又摸了摸谢潭的额头,“怎么感觉更烫了。”   “快了,五分钟,过红绿灯就到了。”   到了医院后丁小律去急诊挂了号,医生看完后直接去留观室挂点滴去了。   魏绪把人抱上病床,让护士挂点滴,丁小律则拿着病历本和临时医保卡去登记。   戚堰穿着浴袍还时不时被人打量几眼,他也是嫌烦,“唰”地把窗帘拉上了,找了个凳子坐着。   丁小律撩起帘子进来了,白着脸吐出一口气。   他走进病床,拨开了谢潭出汗粘在额头上的头发,用纸巾擦了擦,他的手指有些发抖。   “谢谢。”丁小律是真的怕啊,每次谢潭生病他都怕得要死。   戚堰看了丁小律一眼,受用了。   “你们先回去睡吧,谢潭这里我来守夜。”丁小律的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不过神色也镇定了很多。   “轮流来……”魏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丁小律打断了。   “不用,要是不麻烦,早上帮我买点粥吧。清淡点。”   魏绪皱了一下眉,不过也没强求,跟戚堰一起回了民宿。   ……   谢潭再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有些渴了,一动就把抓着他手的丁小律惊醒了。   “谢潭……你醒了?”丁小律睡意一下跑没了,他凑过去看谢潭。   “水……”谢潭的嗓子干得厉害,人看起来也有点儿不清醒,只迷蒙得半睁着眼睛看着模糊的人形。   “我去接点热水,很快就回来。”丁小律摸了摸谢潭的额头,发现他的烧已经退了,松了一大口气,就跑去接热水去了。   他拿着一次性纸杯回到留观室,却发现谢潭皱着眉又睡过去了。   丁小律把纸杯放在病床边的小矮柜上,长久地注视着谢潭。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谢潭留了一点白色泪痕的眼角,轻声说:“谢潭,别再生病了。”   丁小律重新坐到了凳子上,然后弯腰趴在了谢潭的床边,他的脑袋就挨在谢潭肩膀旁边,耳朵里是谢潭轻轻的呼吸声。   留观室仪器的滴滴声和各种嘈杂声音都被他摒除在外,丁小律又抓住了谢潭的手腕,于是谢潭的脉搏和呼吸,就都能被他感受到了。   谢潭第二天清早清醒的时候,就被肩窝毛绒绒的头发刺痒了一下,他意识到了什么,想伸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也被丁小律紧紧抓住了。   “丁小律?”谢潭用干哑的嗓音轻声叫了他,没把疲惫的丁小律叫醒。   谢潭就重新闭上了眼睛。   丁小律在半个小时后醒过来,在值班医生看过签字同意后就带着谢潭回了民宿休息,顺便给魏绪和戚堰发了消息,他们刚好要买早餐去医院,省得跑空了。   谢潭吃完早餐后就回房间休息去了,丁小律囫囵把最后几口粥咽下去,拿着医生开的药跟了过去。   紧盯着谢潭吃完药后他才收回了视线,控制不住得打了个哈欠。   “丁小律,去好好休息。”谢潭在他出门前说了一句。   丁小律就转过头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谢潭,我想和你一起睡。”话才说完,他的表情就委屈起来,显然是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他又的的确确渴望着睁眼的每一秒都能看到谢潭。   他脸上因为熬夜还挂了黑眼圈,在察觉到谢潭慢慢变淡的表情后神色又萎靡了一些,于是看起来更加可怜憔悴了。   丁小律已经不抱希望得打开了房门,然后就听到谢潭说:“可以。就这一次。”   丁小律跟条件反射似的“嘭”一下把门关上了“嗒”一声关上了锁,动作一气呵成,他乐颠颠得看着谢潭傻笑。   门外还在吃早餐的戚堰和魏绪唰地转头看过去,拧起了眉。   ……?   作者有话说:   或许,大概,我能隔日更了?试图保持 呜呜呜我行我行我行! 第141章 触不可及14   说实话,丁小律已经很久没有跟谢潭一块儿睡同一个被窝了。   他捏着毯子躺下去,都觉得有点儿紧张。   房间的窗帘已经拉上了,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室内就显得像是晚上的那种昏暗,他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忍不住侧身望向谢潭。   谢潭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丁小律看到他起伏的侧脸线条,还有长长的,乌黑的睫毛。   因为环境昏暗,他的病态也就不那么重了。   反而因为蹙着点眉心,流露出清冷的距离感。   丁小律还想再看的,谢潭的声音却突然响起了。   “丁小律,睡觉。”   丁小律一听,就乖乖闭上了眼睛:“知道啦。”   他试探着摸进了谢潭的毯子里,然后找到了谢潭的手,轻轻抓住,在谢潭拒绝前,说了一句:“谢潭,我睡了。”谢潭被他抓住的手果然没有挣开,丁小律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他非常满足的,进入了梦乡。   等丁小律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什么,他下意识还收紧了一下胳膊。   “醒了?”谢潭的声音就在他头顶响起。   丁小律还有些脑子不清醒得抬眼看过去,然后发现谢潭那张迷了他十几年的漂亮脸蛋就近在咫尺!   丁小律的眼睛一下就长大了。   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这睡姿有多离谱,半个身体贴着谢潭不说,手臂还抱住了谢潭的,连腿也压在了他的腿上。   最主要的是,他把脸枕在了谢潭的胸上。   难怪一抬眼就是谢潭的脸!!   丁小律的耳朵唰一下红了,但是他意识冲击下硬生生没有挪开,心脏乱跳得还维持着这个姿势,谢潭…谢潭近看更漂亮了!!!   有黑眼圈也好看!嘴唇起皮了也好看!谢潭YYDS!!   丁小律吞了下口水,有点腻腻歪歪得说:“还没有很清醒……”   他听到谢潭轻笑了一声,然后下意识抬眼想瞄一眼谢潭的神色,却一下撞到了他浮着点零星笑意的眼睛里,是浮光跃金,薄冰初破,丁小律的脸一下红了。   “还没清醒?”谢潭就这样看着他,声音是微微沙哑的。   “醒了,醒了醒了……”丁小律抖着眼神把腿和手都收了回去,然后从谢潭的身上挪开了身体,心脏跳得更快了,他余光瞥见谢潭捋了下凌乱的额发,全然露出眉目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冷然了,又因为皱巴巴的衣服和微微潮湿的发丝,有种扑面而来的,张力。   丁小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然后看到谢潭拿了衣服去了洗手间。   他关门前转头看了丁小律一眼:“要上厕所吗?我洗澡。”   丁小律摇头,脸色通红得捏紧了被子。   谢潭刚才……特别、特别的……   丁小律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形容词按下去,耳朵又开始竖起来听谢潭在浴室里的动静了。   他坐在床上等,又觉得有点儿躁,下床把窗帘拉开了,乍然间涌入的光线让他下意识眯了下眼睛。   丁小律其实已经完全可以回自己的房间洗漱了,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坐在窗边硬生生得等到谢潭从浴室里出来了。   浴室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丁小律背都坐直了一些,他有些不受控制得朝着谢潭看过去。   谢潭系着白色的宽松浴袍,正擦着头发走过来。   因为刚刚淋浴的关系,他露出的肌肤都透出一种湿/润的粉,唇瓣也因为水汽而显得柔软而水嫩,他走进了,丁小律还能看清他揪成一小簇的睫毛,还有贴着脖颈的乌黑的发,水珠就从发尾凝聚然后顺着皮肤滑落下去。   丁小律刚冷却下来的耳朵又开始发烫了。   他有点儿僵硬得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得盯着谢潭看。   不过谢潭一直一来都已经被丁小律盯习惯了,也没有太在意,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后,就找了吹风机很是敷衍地吹了吹。   丁小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挨了过来:“谢潭,我帮你吹干。”他拿过谢潭放在床头柜的吹风机,“感冒又加重了怎么办。”   谢潭没有拒绝,丁小律就用小档帮他吹了起来。   丁小律一直觉得帮人吹头发这个行为,是很亲密的。   就比如在这个过程中,手指会触摸温热的脑袋,轻轻按摩头皮,揉捻发丝,五指顺着脑袋从浓密潮/湿的发丝穿过时,有种极为令人满足的、掌控和亲昵感。   而且吹头发的时候,丁小律的目光有时就会大胆一些,放肆一些。   看他的耳垂,他的后颈,他从肩颈锁骨蔓延下去的轮廓和皮肤。   白得像雪。   丁小律很有耐心得将他的头发吹得□□成干了,然后才去洗漱。   等他出去的时候谢潭已经不在房间了,丁小律走到客厅,魏绪和戚堰都在,跟谢潭一起坐在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得看着电影。   丁小律也不太在意这两个霸占了谢潭左右的位置,毕竟他才刚刚从谢潭的房间出来,正处于一个特别满足的状态。   戚堰看丁小律那样子就觉得扎眼,不过他也得承认,丁小律这人虽然在谢潭身后跟个粘人精一样,上心是真的上心。   起码戚堰现在是做不到的。   “接下去行程怎么安排。”戚堰靠在沙发上,问了句,他之前还想跟谢潭玩儿个海天飞龙,毕竟他这个玩儿得好,没准儿还能贴身教教谢潭,不过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不太能行啊。   谢潭现在咳嗽是不大咳了,不过喉咙哑得厉害,说话都翁声翁气的,要是再沾点水整什么幺蛾子,没准儿又倒下了。   丁小律一听他说这个就道:“你们去玩儿,我陪着谢潭休息。”   戚堰虽然也预感到丁小律会这么说,不过还是有点儿不爽:“在这里躺个几天又不是不行。”   “那你提什么安排?”丁小律回了一句,戚堰那臭脾气,他本来就没睡好,不过因为事出有因而且这因还是谢潭,就也算了,被丁小律这么不软不硬得怼了句一下就给点着了。   “丁小律,你没事吧?”戚堰瘫在沙发上的身体都坐直了一点,另一边的魏绪看情况不太对起身拦了下戚堰:“行了。”   谢潭也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了眼戚堰,又了丁小律:“不然你们打一架,这安排也还不错。”丁小律那点早上被谢潭纵出来的得意就在他轻飘飘的冷淡眼神中被浇灭了,丁小律走过去拉住谢潭的胳膊。   “我就随便说说。”   戚堰被谢潭那一眼看得疲意都消了不少,谢潭移开了视线后还盯着他看,他甩开魏绪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看着丁小律拉着谢潭不知道又干嘛去,半晌,他不明意味得哼笑了一声。   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耐心了?   搁这玩儿柏拉图过家家呢。   戚堰重新躺回沙发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绪明显感觉到戚堰情绪的转变,只是他也不够了解戚堰,只是半警告半劝说得又跟他强调了一遍:“谢潭不是能任人揉捏的。”   戚堰瞥了眼魏绪,没说话。   魏绪因为戚堰这次的表现一直提防着,不过在民宿这两天都是风平浪静的,直到回去学校戚堰也没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反而让魏绪烦躁起来了,总觉得戚堰憋着什么坏。   这天魏绪打球回来,洗完澡九点多出来也没见谢潭,就一个丁小律坐在书桌上捣鼓电脑。   “谢潭呢?”   “哦,他有个聚餐。”丁小律回答得有气无力。   “部门聚餐?”魏绪明知道不是却还是这样问了句,毕竟谢潭加的社团部门丁小律和自己都加了。   “不是啊,他有几个以前认识的朋友来这边了。就过去聚餐了。”   “你没跟着一块儿去。”   “我倒是想去……”丁小律嘀嘀咕咕,眉毛都皱起来了,显然有点儿不高兴,“都不认识。”   魏绪还想问点什么,不过丁小律起身上厕所去了。   他打开微信发了消息给谢潭。   魏绪:什么时候回来?给你留灯?   谢潭没过多久就回复了:看情况,迟了就不回了。   魏绪就皱起了眉毛。   他又切回界面看了眼戚堰的朋友圈,他不久前才发了个在酒吧喝酒的朋友圈。   魏绪:在哪儿吃饭呢好吃下次部门聚餐也可以推荐   谢潭:老尚宴   魏绪:锦源路那家?   谢潭:嗯   魏绪知道了具体的地点,也没那么烦了。   谢潭这边回了消息后就被人调侃了,说他这么久了都没找个女朋友。   老许就坐他旁边,还以为谢潭跟人女孩儿聊天呢,结果不小心瞥到了名字,得,是个男的。   “说真的啊,谢潭你就不打算谈谈?当初车队多少人喜欢你啊,啧啧啧,我看那几个泼辣的都要打起来了。”老许虽然也知道谢潭的情况,不过也没想那么严重,谈恋爱吗年轻人总要谈的,不然多无趣啊。   “一个人挺好。”谢潭说完看了看老许,“你怎么有空跑这里来了?”   “陪我老婆旅游呢,刚好到,就想起你在这里读书。”老许嘿嘿笑了两声,“我就问了问有没有闲着的,过来搓一顿。”   “得了吧老许,我看你是带娃带得人都虚了。怎么样,你家宝贝是不是特疼你。”   一说起这个老许脸都绿了:“别提了别提了,我他妈熬大夜都没现在这么累,待会儿早点散了吧,母子两还在酒店等我。”   “哦吼,老许你还真是变了啊,被嫂子调教得不错啊哈哈哈哈哈。”   “你懂个屁!人老许那是疼嫂子!”   “是不是老许!走一个走一个!”   “这得把壶里的白酒都给干了吧!祝咱们那个小侄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啊!”   “是啊!满月酒我都没去!干了干了!”   “我来拍照我来拍照!”   谢潭也跟着笑,老许还没恋爱前就是一整个嚣张跋扈的刺头儿,后来完全变成耙耳朵妻管严了,要是谁说他老婆不好就跟谁急。   谢潭在吵吵闹闹的氛围中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百无聊赖在酒吧的戚堰翻着朋友圈,正想着怎么找机会呢,就看到了新刷出来的朋友圈。   那人是老许的车队里头的,几张照片拍得那叫一个差,角度角度没有,光线光线差劲,不过戚堰一眼就看到在乱七八糟的取景里白得突出的谢潭。   他看起来有些醉了,半眯着眼睛。   戚堰一下坐直了身体,拍了拍旁边正在打牌的哥们儿:“这是哪儿,知道吗。”   那人抽空看了几眼:“有点眼熟啊……哦!那不是林二的老尚宴吗,之前还请我们去吃过。哎等等……出什么牌了?”   戚堰站起身,又翻了翻几张照片,果然看到了老许还有几个熟面孔,都是谢潭那个车队的,他笑了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哎戚堰!”   “随他随他,打牌啊!”   戚堰开上车,轰鸣而去。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章哒 第142章 触不可及15   谢潭确实已经有些喝醉了,他其实控制着量没喝多少,不过白酒度数高,几盏下去就让他这个久不碰酒的人晕晕乎乎了。   他表面上倒是看起来还是平静的,除了脸色红了一点,反应慢了点。   不过只要跟他一说话,就露馅了。   老许也喝得有些高了,揽住谢潭的脖颈跟他吹牛:“想当初老子读书的时候,那也是个俊小伙啊,别的院系的都来追求老子。”   谢潭:“嗯。”   “谢潭你也觉得哥我挺帅的是吧!”老许美滋滋。   谢潭:“嗯……”   “得了吧老许,你也不看看自己,你不把人吓跑就不错了!这么说起来,嫂子对你是真爱啊。”   老许瞪眼心头火起,然后就听到谢潭又“嗯”了一声。   他转过头去,盯了谢潭两秒:“谢潭?”   “嗯……”   “你是猪?”   谢潭:“嗯。”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喝醉了啊?”   “嘿嘿嘿嘿。”老许也是损到家了,一看谢潭都成复读机了,还掏出手机想录他的难得的傻样。   “啧啧,老许真是老阴币了。”   “亏人家谢潭还把你当哥呢!”   “滚滚滚!说话之前把你自己的手机收收!”老许瞪了眼睛。   几个大男人又兴致不错得来了一轮,这下子是都醉得不清了。   勉强还清醒能站的几个就一个个得搭着都不会走路了的去了楼下,打算就去老许定的酒店那儿开房凑活一晚,要么就是本地的也拉着个兄弟过去,至于谢潭就交给关系好的老许了。   老许把人揽着一一告别了几个兄弟,把谢潭放在大厅门口的沙发上,自己先去结账了,等他打着酒嗝回来后发现谢潭旁边坐了个年轻人。   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的那种。   “你谁啊?”老许走近了,看清楚了戚堰的脸,觉得有点儿面熟,不过好久没见也没想起来。   “戚堰啊,许队忘记我了?”戚堰笑了一声,“当初不差点还和你打起来。”   戚堰这么一说老许就想起来了,这么多年跟他打起来的五个手指都能数出来,戚堰就是这么一个,要不是被人拦了拦,估计两人还真干到医院去了:“你有事啊?”   老许看他把手搭在谢潭肩膀上,皱起了眉。   “哦,我顺便把谢潭接回去。”   “?你俩??”老许喝了酒的脑子有点糊涂了。   “我跟谢潭,现在成好哥们了。”戚堰笑了一声,“国庆还一块儿去了青岛。”   老许发出迷惑的声音:“是吗……”戚堰就把手机的照片给他看,那是之前在游乐园,那两个妹子拍的。   “哦?丁小律也在啊。”老许一看到丁小律就相信戚堰的话了,毕竟丁小律这人吧……看谢潭比女朋友还女朋友。   “行了,那人就交给你了啊。他今天酒喝多了,都没拦住,”老许又打了个酒嗝,“看着挺正常的其实早迷糊了。”他说着就往门口走,拦了一辆出租车,“哎,跟谢潭说一声,这两天我都在这里。”   “行。”戚堰看着老许坐上出租车离开了,嘴角又挑了挑,他侧身靠近了谢潭,闻了下他身上的酒气:“谢潭?”   “嗯……”谢潭晕晕乎乎得又应了一声,微微睁开了满是水汽的眼睛,只是他也看不太清眼前的人,就算是看清了,也不会往迟钝的脑子里入。   戚堰看他这个样子,真是有点儿忍不住啊。   他急得都不打算去找个酒店了,直接去前台拿出一张私人的贵宾卡来,这是林二送的,老尚宴顶楼有客房,只不过从来不对外开放,也就是用来给自己人住住。   前台一看这卡态度都不一样了,颇有些殷勤得给戚堰递了房卡,然后就想领着戚堰去专用电梯了。   “带个人。”戚堰走回沙发,把谢潭半搂半抱得去了电梯里,在服务员瞄了一眼谢潭,表情有一瞬间变得有点儿微妙。   她是不是多想了?   戚堰但是也没在电梯里就开始动手动脚的,倒是规矩,等到了房间门口,刷了卡进去后那就另当别论了。   “咔哒。”门自然被关上了。   戚堰直接把谢潭抱了起来,两步并一步得冲到床边把人放在了床上。   谢潭因为突然陷入到柔软的床铺中,还有着迷茫得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焦距的视线望向戚堰,脸色绯红,那种绯意好像要融在他的皮肤中似的,让看得人都烧灼起来了。   戚堰的喉结动了动,他凑近了,鼻子里就全是谢潭散发的酒气。   “谢潭,我听人说你没交过女朋友啊。”戚堰的鼻子碰到了谢潭的鼻尖,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嗯……”谢潭还是不明所以得应着。   “那是不是也没接过吻啊。”戚堰的嘴唇又压近了一些,在听到谢潭的应声后又说了一句话,“那让我来教你啊。”   “嗯……”他听到谢潭发出有点儿模糊的声音,又咽了口口水。   戚堰觉得自己可真他妈有耐心,这时候才吻上了谢潭的唇。   谢潭的唇上都还残留着酒水的味道,戚堰有点儿不知道哪儿来的激动,急吼吼就要撬开谢潭的唇齿,等他真碰到了谢潭有些发烫的舌头,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   他微微有些喘,有点儿难以相信得在心里“操”了一声。   就这……?他就一下来感觉了?   戚堰一边难以置信一边又亲着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搞到的谢潭,手也没闲着拉谢潭的衣物。   真摸上手了他对谢潭这腰就更加的迷恋了,戚堰把他衣服扯上去,看他腰腹上的肌肉因为自己手微微绷紧着,呈现出一种迷人的轮廓来。   魏绪的身体移了移,脑袋就要往下低,然而谢潭原本软趴趴放在床上的手却突然抓住了戚堰的手腕,戚堰抬头一看。   谢潭半睁着眼睛正看过来,表情似乎有点儿困惑。   戚堰被他这模样看得又激动了一下,他就又凑过去,嘴里花花得哄骗着:“谢潭,我让你爽翻天好不好。”   他微微压住了谢潭,在他模糊不清的呓语中又低头吻上去。   然而吻着吻着谢潭就皱起了眉,呼吸有些不正常得急促起来,他抬手抵住了戚堰的肩膀,脸上因为醉酒泛起的红晕也渐渐散开了,露出了苍白的本色,戚堰开始还没有察觉,两只手还在拉扯着谢潭的裤子,直到被谢潭重重砸了下他才陡然回过神来,抽回滚烫的手撑起了身体。   “谢潭?”戚堰一时间也有点儿慌。   他看着谢潭喘了会儿又恢复了正常,又迷迷糊糊得想坐起来,在心里拉扯了半天“操”了一声,还是十分不情愿得让谢潭直起身来靠着床头。   他就岔着腿半坐在谢潭的腿和床上,还得忍着,简直憋屈。   戚堰烦啊,他跟报复似的恶狠狠咬了一口谢潭的唇:“他妈的飙车的时候没怎么,现在亲个嘴都不行了……老子真是……嗯?!”戚堰话还没说完,突然被谢潭按住了肩膀直接往后压,他因为谢潭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就有点懵逼,很是顺利得就被谢潭压在了床上,跟刚刚的位置就完全调了个个。   戚堰也不知道谢潭想干什么,他才动了下嘴唇,谢潭的手放在了戚堰的脸上,然后嘴唇就被谢潭的拇指按住了。   谢潭浮着水光的眼睛微微眯起,眉头蹙了一下,这让他整个眉眼跟着动起来,形成一种不甚清明的冷冽感来,甚至因为他附加的手部动作出现了一点压迫感。   戚堰不知道怎么的,耳朵突然就热了一下。   操……这他妈怎么回事?   谢潭眯着眼睛,拇指还摩挲了一下戚堰濡/湿的唇。   然后戚堰就眼睁睁看着谢潭低头,主动亲在了他的唇上,虽然歪了一点……谢潭很快又一点点从他的唇角吻到了唇瓣上,动作堪称是磨人。   戚堰的手都已经控制不住得握住了谢潭的腰,简直醉/仙欲/死,虽然只是单纯的一个吻吧,但那是谢潭主动的,精神上得到的刺/激简直都要把戚堰的天灵盖都要爽飞了。   他还等着谢潭更主动点呢,结果吻了没十秒钟,谢潭突然卡了一下壳,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又定定看了戚堰两秒,表情凝重,把戚堰看得都紧张起来了,然后突然挪开了上半身,在戚堰一瞬间浮现的各种奇怪念头中干呕了一声。   戚堰:“……”我操!   谢潭:yueyueyue   戚堰脸色都黑了,但是又没什么办法,他看着吐完又很是机智得重新躺回来的谢潭,只能认命得起床把那床单团吧团吧给扔一边去了。   然后又抱着谢潭去浴室,把脏衣服全脱了洗了个澡。   虽然欲/求/不满,不过戚堰倒也不至于把都已经睡过去的谢潭给弄了,只能咬着牙吃点豆腐,然后在浴室里自己解决了。   “你他妈可真是我祖宗……”   戚堰看了眼谢潭已经亮了好几回的手机,全是丁小律的信息还有魏绪的几个电话,他直接眼不见心不烦得把谢潭手机关机了。   然后搂过谢潭的腰就睡了。   他妈的,下次他不能再被谢潭给迷了神智。   果断得上啊。   作者有话说:   |=ω= ) 第143章 触不可及16   谢潭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有点头疼,还不甚清醒得皱起了眉,等他适应了后突然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摸着他腰的是一只手吗。   谢潭清醒了不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近在咫尺什么也没穿的戚堰,正赤条条躺在他旁边,至于他的手就搭在自己的腰上。   谢潭着实迷惑了。   他昨晚是和老许他们一块儿吃饭的吧。   谢潭面无表情地把戚堰的手拿出来,又把自己松垮得都快掉了的浴袍拉了拉。   戚堰因为他的动作也跟着迷迷糊糊醒了,他朦胧的视线里看到谢潭正低着头整理浴袍,眼前都是他皮肤的雪白颜色。   戚堰大清早得因为这场面迅速就表达了一下身为年轻人的火气,尤其他还没盖被子,这反应就实实在在被谢潭注意到了。   谢潭:“……戚堰。”   “啊?”戚堰这时候已经清醒了不少,他盯着谢潭看。   “我怎么跟你在一块儿。”   “昨晚在老尚宴碰到的,你和老许都醉得不清,我就把你带走了。”戚堰也不遮掩自己这直接的反应,反而把手枕在了后脑勺,大喇喇得随便人怎么看,也没什么好回避的,这难道不是他的资本。   不过在场的唯一一个外人显然是不会多看的,他拉好浴袍都打算下床去浴室洗漱了,就听到戚堰冷不丁来了一句。   “谢潭,昨晚你还有印象没?”   “怎么了?”谢潭确实,是没什么印象的。   “你不是母胎单身吗,怎么吻技还不错啊,”戚堰笑了一声,他看着谢潭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继续说,“一套动作下来,还挺流畅啊。”   “我昨天,主动亲你了?”谢潭的语气多少带了点儿难见的不可思议,他转头看向戚堰。   戚堰点点头,他没把前半段自己亲谢潭的场面说出来,仔细描述了一下谢潭主动的那段:“你两只手按住我肩膀就把我推床上了,然后就亲了下来,”戚堰用拇指按了下嘴角,“还没亲准,从嘴角磨蹭到了嘴巴……”   戚堰说着说着半坐了起来,一下挪到了还在试图回忆的谢潭旁边,然后突然按住了谢潭肩膀,跨/坐在了他腰/腹上,在谢潭的上半/身随之被推倒在床上的同时,柔软的唇瓣落在了谢潭的嘴角,戚堰还笑了一声,滚烫的呼吸都落在了谢潭的脸上:“就像这样。”   谢潭在这一瞬间明显感觉到了腰/腹上的异常,他偏过头,伸手抵住了还在往下压的戚堰,嘴唇微动:“戚堰。”   然而他启唇说话的这个动作却让蠢蠢欲动的戚堰一下就找到了机会,直接闯进了谢潭的唇齿间,他比昨天晚上都还要兴/奋。   毕竟谢潭现在是清醒的啊。   操,真他妈爽。   戚堰跟个刚尝到肉味的野狗似的,红着眼睛都想把这一大块肉全吞了算了,他的手都不受控制得摸上了谢潭的腰,还没等他真的干点什么,然后就被谢潭屈膝撞在了小腹上。   “操!!”戚堰冷汗唰一下全出来了,谢潭也趁机推开戚堰下了床,他被戚堰狗咬似得一顿吻,嘴唇都红得有些糜/艳,更别说还有溢出的口液粘在他的嘴角上。   谢潭被他这么一顿操作下来其实还是有点蒙的,就好像他本来好好走在笔直笔直没有岔路口的大道上,突然被旁边蹿出来的野狗咬住了裤脚把他扯到树林里去了,而现在,谢潭要重新回到正道上。   他其实隐约知道丁小律的状态,他对谢潭……友情是肯定的,你要说其中没有半点的喜欢…谢潭也觉得不太可能。   或许刚开始是纯粹的友情,不过现在,谢潭自己也不敢确定。不过丁小律似乎也没有要打破这种与谢潭的相处模式的苗头。   这种丁小律和谢潭都在维系的平衡和状态,可不能打破了。   谢潭觉得他本身对于情爱的淡漠这一点,就是维系这种平衡的关键之一。   毕竟他目前为止,没有喜欢过女人,也没有喜欢过男人,不过他曾经有意无意得透露过那么一点,自己不可能喜欢同性。   表现为但不仅限于他对于异性的情书或者表白,还会存了点耐心礼貌拒绝,至于同性的,直接无视或者冷漠扔进垃圾桶,还是当着当事人的面的那种。   高岭之花着实不能攀折。   所以。   “就当你报复回来了,”谢潭用手指擦了下嘴角,语气有点儿冷淡,“戚堰,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谢潭需要迅速处理好这次的意外。   戚堰已经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来了,毕竟谢潭下手不算狠,虽然也知道谢潭的性格有预感了,不过听谢潭这么说戚堰还是火大。   “你说算了就算了?谢潭你那么牛逼倒是把我记忆删除啊,”戚堰冷笑了一声,“怎么,亲了人把我掰弯就不认账了,老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便就能打发。”   戚堰一步一步朝着谢潭走过来,说得理直气壮,明明是他先见色起意吧,还要倒打一耙,不过戚堰不甘心啊,机会都送上门了,这都能让要叼嘴里的肉给跑了,他戚堰忍那么久干什么,成佛成祖啊?他又不是魏绪丁小律。   戚堰直觉地抓住了这次突破口。   不过谢潭的神色倒还算平静:“所以你想要什么。”   戚堰可真不爽他这副冷静的样子,他走到了谢潭面前,比他高了半个头更强壮点的身体直接紧贴着他:“我想要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啊。”戚堰腰上的蛇缠牡丹纹身有点儿妖异的凶厉,他的手放在谢潭的下颚处,捧住他雪白的脸,好像捧住了一朵高洁的花,“当我女朋友。”   “不可能。”谢潭后退一步。   戚堰既然都已经直接摊牌了,也不会因为谢潭几句话就退缩:“有什么不可能,我都能惦记你一男人的屁/股了你怎么就不能当我女朋友了,你要好听点,男朋友也行。”   谢潭不想跟他废话,转身就往浴室走。   戚堰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再次吻上他的唇的同时,另一只手直接突袭。   谢潭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戚……”   ……   谢潭在电梯按下一楼的楼层,脸上残留着一点不自然的红晕,他的发梢因为水汽而显得潮/湿,眼神有点儿奇怪的迷蒙,整个人透出一种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柔软。   谢潭打车回去了学校。   已经洗漱过的口腔里却好像还残留着戚堰强势又滚/烫的气息:“你的心跳得有点快,我慢慢来。”   “谢潭,在学校等着我。”谢潭因为想到他这句似乎是欲纠缠到底的话,脸色就有些难看下去。   “谢潭,谢潭?”   “什么?”谢潭回过神来,看到丁小律挨在他身边,长大了眼睛看他。   “你怎么一直都没有回我消息呀。”丁小律的眼睛慢慢耷拉下来,把下巴搁在了胳膊上,“昨天晚上我就给你发消息了,而且你手机还关机了……”   “是吗,可能没电了。”谢潭拿出手机,按下了开机键,然而手机电量却显示58%,丁小律注意到了,谢潭的动作顿了一下,却也没继续解释,他点开未接来电,除了丁小律的,魏绪也打了好几个电话。   “昨晚喝多了,睡老许那里了。”   “这样呀。”丁小律点了点头,他靠得近,就闻到了和谢潭平时用的沐浴露截然不同的味道,“谢潭,下午的课你还去上吗。”丁小律的目光在他今天似乎格外红的唇上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滑落到他的脖颈,修长又白皙,没有什么瑕疵污点。   “不去了,有点累。”丁小律听他这么说,突然道,“那我们去按摩?”   谢潭偏头看了丁小律一眼,他正期待地盯着自己看,见谢潭转过头,还乐滋滋地笑了。   “不去。”谢潭收回了视线。   “好吧……那我们下次去,那个按摩店还不错的。”丁小律也不介意,继续跟谢潭嘀嘀咕咕,“对了谢潭,上次那个……”   “丁小律,我去休息。”谢潭打断了他的话,丁小律愣了一下,谢潭就已经站起来去上铺了。   “那你好好休息。”丁小律抿出一个笑容。   谢潭的情绪,不太对吧。   戚堰找上寝室的时候才没过半小时,丁小律开门看到他表情一下就变了:“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谢潭啊。”戚堰毫不客气地推开门,往自走进去,丁小律紧跟在他身后,压低声音:“谢潭他睡了,你等等。”   “睡了?”戚堰笑了一声,“没事,他很快会醒的。”   谢潭也没想到戚堰这么快就来学校了,颇有种步步紧逼的感觉:“你怎么来寝室了。”   “看,这不是醒了吗。”戚堰抬眼往上看,对上了谢潭居高临下有点冰冷警告的视线,他眉毛一挑,“我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   “出去说。”谢潭的表情愈发得冷了。   戚堰像是终于抓到了什么,他继续说:“怎么,这里不能说啊,就算丢脸,丢的我又不是你啊。”   “什么事情啊?”站在戚堰身边一直旁听的丁小律问了一句。   “戚堰。”谢潭的语气也变了。   “私事儿私事儿。”戚堰拍了拍丁小律的肩膀,嘴角勾起来,不想让丁小律知道啊,行啊。这不就能好好谈谈了吗。   戚堰状似亲密得搭上了谢潭的肩膀,勾着他互相靠着,去了寝室阳台,丁小律一直看着,却也没见谢潭把他的手拿下来。   “谢潭,”戚堰借着角度贴着谢潭的耳垂说话,没让丁小律看到,“想让我保密啊,跟丁小律。”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144章 触不可及17   “戚堰。”谢潭皱起了眉,因为他咄咄逼人似乎不愿放手的态度。   戚堰半搂着他去了阳台,原本在他耳垂边的唇瓣很快又猝不及防往前咬住了谢潭的唇,戚堰将谢潭抵在逼兀的墙角,也不管对面或者旁边有没有人,直接压上去吻。   他一手捧着谢潭的后脑勺,一手掐着他的腰。   早上在酒店被戚堰用手的记忆一下又翻涌起来,皮肤都在发烫,戚堰又像之前那样教他,在唇齿交缠的空隙说上一两句。   “谢潭,呼吸。”   谢潭脸色发红,又推不开戚堰,接吻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他不确定在寝室里的丁小律会不会听到,谢潭有些紧张。   好在戚堰也就浅尝辄止,他没想在这里把自己火撩起来,毕竟又不可能在寝室把谢潭办了,他只不过有点馋,除此之外还想证明点什么。   戚堰的手指刻意划过谢潭的小腹,似乎是感觉到了,他就笑了一声,声音压低:“谢潭,这不是有感觉吗,为什么不跟我试试?”   他又突然低头亲了一下谢潭湿/漉漉的嘴唇:“你不讨厌啊。”   谢潭被戚堰这么胡搅蛮缠一通头都痛了,他冷静了片刻,甩开戚堰的手:“我不可能跟你确认关系。”   “那怎么办?”戚堰有点儿食髓知味的,又看看谢潭干净的脖颈,他之前克制着没在上面留点什么,现在就有点儿后悔了,“我喜欢你啊。”   “那是你的事情。”谢潭的表情有点冷,不过因为他被戚堰亲得乱七八糟的唇,看起来又有点儿欲拒还迎的轻艳。   “所以我就要追你了。”戚堰挑了一下唇,“我还伺候得你不够爽?”   “你跟丁小律应该没干过这个吧。”   戚堰的余光瞥了一眼阳台的玻璃门,不过那里没有他还有点儿期待看见的人影,他在心里不屑地嗤一声,又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谢潭身上。   “戚堰,这件事不能放没发生过?”   “不能,”戚堰认真回了一句,他盯着谢潭的视线,跟盯着猎物的野狗一样凶恶甚至有点儿贪婪,“就算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谢潭,我看上你了。”   “你不想让丁小律知道,行,但你别躲我。”戚堰的手指轻轻搭住他的下颚,摩挲了一下,手法比他安静时摸自己摩托还要温柔些,“谢潭,我已经很克制了。”   谢潭偏头,戚堰的手指就划过了他的脸颊和轮廓,带来了一点点痒意,他停在空中的手指收了回去,戚堰看着谢潭。   看他乌黑的眼睛,隽秀清冷的面容和轮廓。   他好像在忖度着什么,眼里的光也明明灭灭的。   戚堰看他,看着看着就又忍不住,把人揽过来亲。   操。要不就不忍了,直接……   谢潭一脚踩在他鞋上:“把手松开。”   戚堰没管,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咬住了谢潭的喉结,人体极度脆弱的的地方被抵住,用牙齿碾咬,明明知道是错觉,却仍然有种被人掌控的颤栗。   恶犬叼住了柔软又高洁的花,小心翼翼又贪婪至极。   “谢潭!”僵硬得站在原地的丁小律一直没动过,目光看着阳台,只是因为角度和距离,他也看不清两人的状态,那些交谈声也是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因为这愈发冗长的交谈时间,终于忍不住叫了谢潭的名字。   谢潭伸手又推了一把戚堰。   戚堰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他盯着谢潭的眼珠子都要红了:“算了,我又不是好人,丁小律我管他个屁。”戚堰说完就把谢潭抱起来了,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还踹到了一个脸盆。   “谢潭!怎么了!”丁小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又叫了谢潭一声,他犹豫着走了两步。   谢潭脸色猛地一变:“等等!丁小律你别先别过来。”说完他就把手掐在了戚堰的胳膊上,“我答应你。”   戚堰表情一喜,就听谢潭又说:“但是我有条件。”   “你说。”戚堰抱着谢潭还晃了一下。   “先让我下来。”   戚堰这会儿听话了,谢潭让干什么干什么。   “第一,不能让丁小律知道。”   “你还有二三四五?”戚堰插嘴,被谢潭冷眼一看,就又闭嘴了,“你继续说。”   “第二,我们的关系,仅限于…”谢潭皱了一下眉,“身体。并且我不希望有更深入的接触。”   戚堰看了一眼谢潭,也跟着皱起了眉。   “第三,我也不希望第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戚堰:“谢潭,你他妈……”   “这是底线。”谢潭的神色慢慢恢复了惯常的模样,一下就将因为昨晚和早上发生的意外而打破的距离感重新建立,让戚堰看得更加烦躁起来。   “你是要跟我柏拉图地下恋情?”戚堰简直憋屈,“不对,还不是恋情,顶多算个□□关系,他妈还只能喝汤那种,谢潭你把我当……”   “你不能接受?”   “我能!我他妈怎么不能!”戚堰都要被气笑了,他盯着谢潭,“谢潭你可真行啊。”   戚堰一时间恼火得要命,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这三个处处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条件,还是因为谢潭对丁小律捉摸不定的的态度。   “过两天再来找你。”戚堰咬牙切齿的,控制了一下自己,他也是怕自己情绪上头了直接不管不顾,转身就走,路过丁小律的时候眼风都不给一个,直接无视了。   丁小律看戚堰这副压着脾气离开的样子倒是莫名其妙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有些担心地去了阳台找谢潭。   阳台有很低矮的一个水龙头。   谢潭刚好洗完了脸,起身抬头。   那些水珠就从他脸上睫毛上滚落下来,有些顺着脖颈继续滑落下去,有些滴在了衣服上。   丁小律看他水红的唇和有些发红的喉结,他靠近了想看得更仔细一些,谢潭却越过了他。   “谢潭…戚堰他跟你吵架了?”丁小律问了一句。   “嗯,盆都被他踢了一脚。”   丁小律沉默了一下,他又问:“真的是吵架呀?”   谢潭回头看了丁小律一眼,睫毛上凝结的一颗水珠刚好掉落,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了下巴,让他看起来好像在哭一样,脆弱又清冷:“丁小律,吃饭去吧?”   他没有回答丁小律的疑惑,但是丁小律又不想再追问下去了,他跟上了谢潭,顺便抽了几张纸巾,抬手试探着碰了下谢潭的脸:“我帮你擦擦吧,谢潭。”   “好。”谢潭这样说,低着头,因为纸巾和丁小律的触碰,睫毛微微颤着,好像蝴蝶。   丁小律就重新笑起来。   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他长长的睫毛。   碰到你啦,蝴蝶。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145章 触不可及18   国庆旅游回来后魏绪就一直提防着戚堰,不过到现在却也没见戚堰有什么动静,他刚开始还觉得不对劲,毕竟戚堰也不是个轻易就能说服的人,后来一直不见戚堰找麻烦,他也就默认戚堰对谢潭失去了兴趣。   他跟谢潭丁小律参与了几次社团活动,聚了几次餐,关系倒是又好了一些。   COS社还惦记着谢潭他们这三个颜值颇高的学弟们,时不时过来串儿个门想把谢潭他们拉走,不过两个社团的社长副社长关系也还不错,而且平时合作也多,真有需要也会把谢潭他们借出去救救急。   之后还有个校庆活动,COS社和动漫部联合搞了个走秀的活动,两个部长一合计就把谢潭,魏绪和丁小律给要过来走秀了。   动漫社的人看到魏绪、丁小律和谢潭简直眼睛都要发光了,魏绪这个体格身高能撑的起动漫中那些猛男的服装,丁小律的话适合温柔点的角色,他虽然看起来显小,不过也不矮,至于谢潭……   负责服装的学姐一看谢潭眼睛都亮了,迅速从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里抽出了一套塞给了谢潭:“隔衣换上试试?”   然后又分别给魏绪和丁小律挑了一套出来。   谢潭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学姐满意点头,然后又看了看丁小律和魏绪的,衣服大小都差不多。   “露点上半身都不介意吧?”学姐特意问了问魏绪和谢潭,得到两人的回复后就把他们拉到群里去了,“到时候彩排会在群里通知,不需要每次都来,不过一两次还是得过来的,熟悉下流程。”   丁小律看看谢潭的衣服,然后表情有点儿不自在起来:“这个中间…是空的?还是里面还要穿一层啊。”   谢潭穿得是有兜帽披风的玄色服装,不过胸口正中心有一大块菱形的缺口。   “当然是空的。到时候胸口中间还要贴一块菱形的金属。”   丁小律就不说话了,他似乎想象了一下,学姐还翻了翻手机,把“方思明”的照片给丁小律看了一眼:“就像这样。”   丁小律的耳朵红了一点,他又转过头看了看谢潭。   啊,那、那大半个胸都出来了……   “方思明?”魏绪倒是知道这个人物,似乎挺受女玩家喜欢的。   “魏绪你知道啊,”学姐笑起来,“白毛金瞳,当初我可是给他送了好多礼物刷好感度。”   “刚出来的时候玩儿过。”   聊了几句后三人就把衣服换了,打算回宿舍了,走之前学姐还给他们拿了几颗糖。   谢潭手机微信响了两声,他打开看了一眼。   戚堰:我在你宿舍楼下   “我先不回去了,有点事。”谢潭说完也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往一号教学楼走,他边走边给戚堰发了消息。   谢潭:去天鹅湖   谢潭在天鹅湖旁边等戚堰,没过多久戚堰就过来了。   “我路过体育馆看到有人在彩排,有活动?”   “嗯,下个月8号校庆。”天鹅湖的人和情侣有点多,谢潭就往旁边的小树林走了走,戚堰跟着他过去。   “你参加了吗?”   “嗯。”   “什么节目?”   “动漫社准备的走秀。”   “你要穿那种动漫里的衣服?”戚堰起兴趣了,他打量了一下谢潭,“什么样的?”   谢潭这次没回话,反问了一句:“你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啊。”戚堰被他这么一问就有点儿不高兴了,他朝着谢潭走近几步,本来他就是纯粹想见见谢潭,被他这冷淡的态度一激就想得点甜头了。   戚堰伸出手拉住了谢潭的手腕,又靠近了一些:“上次你说的不能深入接触,指的什么。”   “你没听明白,我指的是做/爱。”谢潭用平淡的语气吐出在任何人耳朵里都觉得暧昧的词语,更别提近在咫尺的戚堰了,耳朵都因为这个令人浮想联翩的词汇一麻,然后又因为这句话皱了皱眉。   “操。不进去就行吧,上次酒店那种不算。”他看谢潭的表情有点迟疑,又加重了语气,“你他妈当我菩萨呢,吃素啊?”   谢潭就不说话了。   他有点烦。   戚堰看看他,拉着他往小树林里走,谢潭想拒绝:“我还要回寝室。”   “你想我在这里亲你?”戚堰停住脚步,低头就要凑过来,谢潭及时按住他的肩膀,妥协了:“别太过分。”   “知道。”戚堰拉着谢潭走到深处,找了个僻静地儿,把他抵在了树干上,他看着谢潭低垂着视线,乌黑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戚堰的视线就从他的鼻梁滑下去,落在他浅浅的唇上。   唇舌交缠。   “你吃糖了?”戚堰揽住谢潭的腰,从他嘴里退出来,又细细舔他的唇瓣,他浅淡的唇因为戚堰的舔咬有些发红,仅仅是沾上这么一点颜色,他看起来就糜艳了起来,只眉宇间还顽强残留着点高不可攀的清冷,戚堰又吻他的额头,“葡萄味的,真甜。”   谢潭按住他的肩膀想结束,不远处却传来了枯叶被踩踏的声音,还有情侣的调笑暧/昧声。   谢潭微微皱眉,戚堰搂着他换了个方向,借着他们身后的大树挡了挡。   不远处的情侣明显正热情高涨中,那男生说着说着还不老实起来。   戚堰压在谢潭身上,贴着他的耳朵压低声音:“你们学校的人,还挺大胆啊。”戚堰似乎受到了点影响,说完又吻在了谢潭的颈侧,往下吻下去,抱着他的手也紧了。   谢潭紧贴着戚堰的身体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在他伸手想掀开谢潭衣服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戚堰,你别过分。”   戚堰的手顿住了,他在谢潭的耳边喘气:“啧……我迟早得憋坏。”   等那对情侣离开后谢潭和戚堰才前后脚分开了,谢潭去教学楼里的厕所洗了洗脸,让自己脸上和唇上的温度都降了降,然后才回了宿舍。   丁小律和魏绪都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   戚堰来得倒是更加频繁了,他不知道哪里搞来谢潭的课表,有时候在课间就把谢潭叫出来。   他觉得还挺刺激,有时在隔壁空教室亲谢潭,有时候在楼梯拐角亲,厕所戚堰没去,嫌弃有味。   谢潭真是被他弄得紧张得不行,尤其是在楼梯拐角,一有动静和脚步声他就忍不住推却抗拒,戚堰就硬要继续亲,他还挺喜欢谢潭这种反应,主要是因为谢潭会变得特别敏/感。   戚堰还喜欢逗他:“要是真被人看到了,我们就公开。”   有次戚堰谢潭是真的被人路过看到了,谢潭浑身都僵了,戚堰眼疾手快把手上拿着的外套往谢潭头上一盖,然后转过头语气凶恶地对着想看热闹的说了个“滚”。   等人走了,他就抬起外套把脑袋凑过去,还想亲一谢潭呢,被他一巴掌拍在了脸上。   谢潭冷着脸走了,戚堰没办法,巴巴地哄了一个礼拜才把人哄回来。   他妈的,也真是绝,亲个嘴都这么难。   戚堰第不知道几次感叹了。   校庆这天戚堰也溜进了礼堂,他还不知道谢潭要穿什么衣服,百无聊赖地等着一个个节目过去,都要打瞌睡了。   谢潭他们自己在后台换好了衣服假发,妆也画好了。   化妆师把贴了胶带的菱形金属给谢潭,表情有点儿扭曲地看着谢潭对着镜子把它贴在了胸口中间,哦豁,她还看到那鼓出来的胸肌还因为他的动作陷下去了一点,然后又弹了回来。   偏偏他表情冷淡且平静。   嘶——冷静冷静!!   完全没法冷静啊啊啊啊啊!那可是白毛金瞳大美人啊啊啊!   想埋在他的胸口噫呜呜噫!   丁小律看得眼神飘忽。   上台后动漫社的走秀还引起了一小波的骚动,毕竟都是俊男美女,而且扮演的都还是大家喜欢的角色。   到谢潭出场的时候就更加骚动了,不少女生都叫着“方思明方思明”,甚至还有说什么“啊他怎么穿裤子了!!”、“不该啊不该!”、“三分钟我要他的联系方式!”、“他他他有胸!!”   把本来还挺期待的戚堰听得火冒三丈。   戚堰起身,看谢潭转身往回走了,就抓了个人问了问直接往后台去了。   后台有点儿乱糟糟的也没人在意魏绪,他眼尖地看到谢潭往更衣室进去了,黑色的衣摆划过,然后在谢潭关门前窜了进去。   “咔哒”一声,反手落锁。   谢潭一惊,看到是戚堰又紧接着皱起了眉。   为了配合头上戴着的白色假发,谢潭的眉毛也染成了白色,金色的瞳仁让他看起来有种异常的美,是区别于平时的精致和危险。   “你涂口红了。”戚堰因为这样的近距离而被他的装扮冲击了一下,目光从他的唇上落在他的胸前。   金色的金属和黑色的衣袍愈发显得他露出的那一块胸口白如凝脂。   戚堰不等谢潭开口,突然伸手拉了下他的衣襟:“操。一拉就开啊。”他盯了一秒,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谢潭微微变了神情:“戚……”   作者有话说:   晚安晚安!!!有点迟了 第146章 触不可及19   更衣室的空间其实不大,勉强能容下三个成年人的大小,靠墙的地方有个软凳,戚堰的动作有些施展不开,就把谢潭边亲边抱着放到了凳子上。   更衣室外人来人往的,声音很嘈杂,时不时还有人想开门,不算结实的门板就发出拉扯声。   丁小律换好衣服出来,就叫了谢潭一声,见没动静,就又出去找人了。   戚堰就能感受到谢潭的紧张情绪,让他的身体都变得敏/感起来。   戚堰半跪着埋在谢潭的肩膀上,一手揽住谢潭的腰肢,一手想解开这件衣服,只不过不得其法手法逐渐粗暴起来。   谢潭坐在软凳上半靠着墙壁,他的后腰又掌控在戚堰的手下,用力朝着戚堰贴近,但是谢潭上半身又在抗拒,于是形成了一个非常美妙的弧度。   戚堰一路吻上急切地吻上来,咬住他的唇。   谢潭胸口上贴着的装饰就被他弄下来掉落在了地上,发出“叮”一声脆响。   ……   狭小密闭的更衣室里。   谢潭隔衣咬着戚堰的肩,眼里全是水光,脸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朵。   戚堰还没结束。   不过好在动漫社的走秀已经是最后几个节目了,需要用到更衣室的机会也不多,虽然时不时还是有人会过来,不过也是有惊无险的。   “谢潭?”丁小律的声音却突然在更衣室里响起,还有魏绪的声音。   谢潭长大了眼睛下意识松口,想开口让戚堰收敛一些,却猝不及防被一下激动起来的戚堰弄得闷哼一声。   “戚堰!”他几乎是用气音贴在戚堰耳边说话,“你……”   戚堰却突然抱起了谢潭,“嘭”一声把谢潭抵在了门上。   更衣室门外骤然一静,然后发出了窃窃的笑声,似乎周围的人早就知道了更衣室的情况。   “怎么动静变大了啊?”   “哥们儿真行……”   谢潭脸色都白了,紧接着听到外面的调笑声又是一阵红,因为戚堰还在吻他的脖颈,只能一巴掌拍在了戚堰的后颈泄愤。   戚堰受了那一巴掌,还在他耳边笑。   他把谢潭抱得更紧了。   “谢潭到底去哪儿了?也不回个消息……”丁小律的注意力很快移开了,声音有点儿怏怏。   “是不是回家了?”魏绪看了一眼有些晃动的更衣室门,皱了下眉。   他之前在台上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戚堰?   “那我去他家找找……”丁小律边说边离开了后台。   谢潭在更衣室里听着丁小律他们离开了,松了一口气,戚堰还在他耳边笑了一声:“这么紧张?”   谢潭蜷缩起了脚趾,微微温热的从他的腿上顺着小腿线条流了下去,凝在了他晃动的脚趾上,因为他这个动作,晃晃悠悠地滴落在了地面上,黏/连不断的。   这种皮肤上传来的一连串羞/耻触感将谢潭逼得都忍不住咬住了唇,然而戚堰连隐忍的机会都不给他,很快又衔住了谢潭的唇瓣。   一直到更衣室外没有动静了,戚堰才结束了。   他额前鬓角的头发都湿了,一脸餍/足,然后抱着软绵绵的谢潭重新放到了软凳上,用自己的外套给他擦了擦腿上身上沾着的脏东西,好在谢潭带进去的自己的衣服倒还干净。   谢潭闭着眼睛仼他施为。   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平日里的霜冷都化作了春情,晕红的眼角都令人遐想成胭脂花色。   戚堰给他穿上衣服,目光在被他咬破的胸/口上一顿,喉咙又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谢潭。”   谢潭闭着眼睛不理他。   戚堰继续说:“痛不痛?”   谢潭这回睁开了眼睛:“什么。”   “这里破了。”戚堰用手指点了点被他咬得糜/红的地方。   谢潭条件反射地“嘶”了一声,然后才低头看过去,他还有点儿发愣,等意识过来的时候戚堰已经又把脑袋凑了过去。   被湿/热的舌触及的时候先是痛,然后又想适应了似的全然被滚烫的热度包裹了,那一丝丝的痛意化成了奇怪的感觉,让他后腰发麻。   “滚!”谢潭抬腿踹在了戚堰身上,不过因为还有些疲倦,也是软绵绵的,反而被戚堰抓住脚腕握在了手里,然后抬头目光热切地看过来。   他裤子还没穿。   谢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收了一下脚,没收回来。   说实话他是有点慌的,虽然戚堰刚才把持住了没破他的底线,但是谁知道他还能不能忍住:“戚堰!别看了。”   戚堰看到他被自己蹭得乱七八糟的腿都蠢蠢欲动,说实话是很想的,不过今天搞了这么多花样也算是过了一点瘾,惹谢潭真的生气就不好了,日子还长着。   戚堰把视线挣回来,顶着一身热汗帮谢潭穿好了裤子。   “走了,还站得稳吗?”戚堰扶了一把谢潭。   谢潭把地上的cos服收起来,打算扔了重新给社团买一件,毕竟被戚堰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去我家?”戚堰又问了一句谢潭,“你这样子不好回寝室啊,丁小律又去你那小区了。”   谢潭一听到这个就烦:“你发什么疯把我抵在门上。”   “刺激啊。”戚堰挑起唇笑,有点儿邪气,“你不是也很喜欢?差点就身……”   “闭嘴!”谢潭冷着脸推开他往外走,戚堰也不在意,跟在他后面慢悠悠的:“我车停在大门口了。”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逐渐消失在路灯下。   魏绪半靠在礼堂出口的香樟树旁边,看着,把手上夹着的烟扔在脚下碾灭了。   作者有话说:   _(:з」∠)_   啊 7.30考试又要缘更了宝子们 第147章 触不可及20   戚堰身上的文身花了大价钱,因此看起来很逼真,而且因为青黑色的配色和画风,有种邪异感。   鳞片栩栩如生的墨蛇游走在墨红色的牡丹丛中,蛇鳞泛青,碧色的蛇瞳森冷诡谲。   戚堰的腹部的肌肉紧绷复又放松,那蛇也仿佛跟活过来似的,随着皮肤肌肉的起伏而起伏。   戚堰捏着谢潭雪白的脚腕,看他浑身都因为自己笼上了一层薄绯色,连一向苍白浅淡的唇瓣,都艳得好似花瓣,色如芙蓉。   他正如文身所示,蛇缠牡丹,脱身不得。   谢潭的身体微微痉-挛,他似乎是察觉到戚堰更深的意图,吸着气抬眼望过去:“不准…进来。”   只是他眼里的水雾和轻艶情态,着实没有什么威慑力。   戚堰哼了一声,将他拉入自己的怀里。   ……   戚堰确实有些食髓知味不知节制了。   光是掐着谢潭那腰戚堰就激动得不行,他在谢潭睡着后又翻身起来,拉开床头柜把几条细长的链子找了出来。   这是他看了上次摄影社给谢潭拍得照片后买的,腰链。   戚堰把谢潭的衣服拉开,目光触及他腰上被自己舔-咬出的痕迹,又口干舌燥起来。他看了眼似乎若有所觉但因过分疲累还沉沉睡着的谢潭,然后把腰链戴在了谢潭腰上。   戚堰忍了忍没忍住,低头又吻了下他平坦的腰腹。   谢潭次日醒来的时候恍惚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腰上若即若离的湿-热触感往上移动时他才清醒过来:“戚堰……”谢潭止住了话,他嗓音有点儿过于沙哑了。   于是伸手推了推戚堰。   “谢潭,我抱你去浴室。”戚堰看他醒了更兴-奋了,也不等谢潭回他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   然后谢潭发现自己下半-身什么都没穿,腰上还被缠了亮晶晶的链子?   谢潭:“这什么?”他脸色不太好,指了指腰上时不时就刮蹭到皮肤的链子。   “腰链啊。”戚堰把谢潭往上举了举,“看着还不错吧。”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给我带这个。”谢潭伸手扯了扯链子,只是那腰链戴在在他细细的腰肢上刚刚好,往下扯又卡在胯上,谢潭找不到接口的地方,勒得他雪白的皮肤都泛起了一点红。   戚堰的呼吸就重了些:“好看啊,它戴在你腰上好看。”   戚堰把人抱到了浴室,用力一抬就把人放在了洗手台上,谢潭脸色一变,直觉不好。   “戚堰,你第几次了。”他冷着脸开口,可惜对付戚堰没什么效果,反而激得他急切得贴过来,吻着谢潭的脖颈:“操。我他妈都没进过……谢潭,你帮帮我?”   ……   谢潭和戚堰收拾完都快中午了,课当然也是上不成了,丁小律发了好几条消息给谢潭,他一一看过,回了个“中午吃完饭回”。   丁小律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戚堰瞥了眼他手机,看到丁小律的消息,在心里嗤笑一声,装。   他光明正大得把谢潭送到了寝室门口,一敲门,丁小律就蹿了出来,看到是戚堰直接皱紧了眉,不过也丁小律也没多费心思在戚堰身上,他眼里全是谢潭。   “谢潭,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去买点儿?”丁小律围着谢潭转,没发现刚刚还在专注打游戏的魏绪已经松开了手指,朝着戚堰和谢潭看过去。   戚堰跟他对视了一眼,接着走到谢潭身边,从兜里拿出了一支药膏来:“擦擦。”   丁小律嘀嘀咕咕的话顿时就是一卡:“谢潭,你受伤了?”   谢潭看了一眼戚堰,表情愈发冷淡:“小伤。”但他现在这种神情,也只会让戚堰想到动-欲时谢潭的样子,戚堰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往他腰上看。   操。要是能坐在他身上摇起来,自己铁定得疯。   戚堰这么一想眼神就不对劲儿了,看谢潭的目光跟要吃了他似的,就连一门心思扑在谢潭身上的丁小律都觉得不对劲儿了,更何况是已经知道了点情况的魏绪。   丁小律把谢潭往自己身后挡了挡:“戚堰,你还不走啊?”   戚堰就笑了一下,有点儿轻蔑的,然后把药膏塞在了谢潭手里:“下次再聚。”   “谢潭,你昨天睡在了戚堰家里呀?”丁小律走过去坐在谢潭边上,忍不住问,“你哪里受伤了?我帮你涂吧。”他的目光并没有含什么攻击性的,慢慢将谢潭暴露在外的皮肤一寸寸看过去,然而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顶多也就是脖颈那边似乎有点儿红,那一小片说是晒伤也说得过去。   谢潭将药膏扔在了书桌上:“不用,我自己涂。”   他被衣服遮挡的地方到处都是戚堰留下的痕迹,戚堰就跟个狗似的,又舔又咬,还把他大-腿咬破了,根本不能见人。   丁小律就不说话了,他试探着,握住了谢潭的手腕。   谢潭转投看他一眼,丁小律就露出个笑,他没挣脱,丁小律脸上的笑容就扩大了几分,他整个人就重新鲜活起来。   “谢潭,下午去上课吗!”   “嗯。”   “那你先睡午觉,到点了我叫你。”   “好。”   魏绪看着谢潭爬上床铺,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他把停留很久的游戏界面关了,表情有些难辨。   下午课间,戚堰又出现在教室门口,在丁小律不甚好看的表情中把谢潭叫了出去。   “有事?”谢潭觉得他缠得太紧了,皱了下眉。   “涂药膏了没啊。”戚堰本来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问他,结果一看谢潭没做声,就拉着他手腕往洗手间走了,他兜里还带着一支,这不是白送的机会。   谢潭挣了下没挣来,教室外面又有不少人走动,到底是被戚堰拉着去了厕所。   戚堰也不嫌弃厕所有味道了,“哐”一声带着谢潭进了隔间。   他手指下的皮肤滚-烫,戚堰揉-捏着,手指又不可避免得触碰到别的地方,柔-嫩又滑-腻,戚堰咬着他的耳垂,忍得青筋都暴起。   戚堰后悔了,他就不该把谢潭拉进来,这又不能干,难受得还不是自己?   谢潭紧贴在戚堰的怀里,闭着眼睛:“快上课了。”他的语气但是还算克制冷静,只是戚堰一听就更加不爽了,于是动了动手指,故意蹭到。   谢潭:“……戚堰!”他压低声音有点恼火。   “知道了。”戚堰笑了一声,这才把手拿开了,“过两天带你去兜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透出点兴奋来。   谢潭胡乱点了头,整理好衣服就在铃声中开门出去了,然后在走廊碰到了靠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魏绪。   “还不进去。”谢潭看了眼魏绪。   魏绪瞥了眼已经从楼梯下去的戚堰,冷不丁道:“你跟戚堰在一起了?”   谢潭的表情微微变了。   “魏绪,你什么意思。”   魏绪盯着谢潭的神色看,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逼你的?”他朝着谢潭走进,“你应该不是自愿的。”   “他用什么威胁你?你家室跟他差不了多少,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魏绪说着,好像在整理思绪似的,一点点理清了脉络,“戚堰甚至之前都跟你不熟,能产生交集的,能让你在意的,你以前车队的朋友?不至于……”   “谢潭,魏绪,你们干嘛呢??”丁小律从教室后门走出来,魏绪的目光一下子挪了过去,他在谢潭略有些冷意的目光中动了下嘴角。   “……丁小律?”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太久没写了有点没手感_(:з」∠)_   过两天多更几章 第148章 触不可及21   课间在走廊外的谈话戛然而止,魏绪没有再提及的举动,丁小律倒是欲言又止地看着谢潭,觉得他谢潭和魏绪肯定在瞒着什么。   他们之间有秘密了。   丁小律抿了一下唇,心里就有些空茫茫的慌乱,明明他和谢潭,才是最亲近的,他们之间也有很多秘密的。   丁小律走过去,也不管什么上课不上课了,他拉住了谢潭的手,微微抬头看着谢潭好似堆雪玉砌的脸:“谢潭?”他张口叫了谢潭一声,也没用什么缘由。   谢潭的目光就从魏绪身上收回来,乌黑的睫毛一动,半敛着眼,覆盖了一小片的眼瞳,这让他无端又添了几分的清冷和疏离。   “丁小律。”   “嗯嗯?”丁小律应得极快,巴巴地看着他。   “我先回寝室。”谢潭压着心里的那点烦躁,把手从丁小律那里抽了回去,他没有再理会对面的魏绪,直接走下了楼梯。   丁小律就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谢潭了,他才倏而收回视线,然后盯着魏绪:“你跟谢潭说什么了?”语气不是很好,甚至有点儿不客气。   魏绪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丁小律一眼,目光跟审视似的,让丁小律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一言不发,也离开了教学楼。   之后的几天魏绪都没有再提及戚堰的事情,好像那天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结论,所以才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谢潭也懒得去琢磨魏绪到底是怎么想的,光是戚堰的出现就让他疲于应对了。   还得时不时警告戚堰让他别留下痕迹,戚堰应是应了,做起来的时候又不管不顾的,顶多不在他手臂脖子上留下明显的痕迹而已。   至于其他地方,红红青青的吻痕就没彻底消下去过。   谢潭连宽松的中裤都不敢穿了,幸好天气已经慢慢转凉了,天天穿着长裤也不突兀。   谢潭把头顶的淋浴喷头关了,他用纸巾擦了下胸口吸了吸水,然后迟疑了一下,把裤子里戚堰塞给他的创口贴拿了出来。   戚堰今天激动了些,把他都咬破了,又因为衣料的摩擦,谢潭回来一路上都一刺一刺得疼,戚堰就去药店给他买了创口贴。   谢潭低头贴好了,换上比日常衣服更薄点的睡衣后就开门走了出去。   坐在书桌上正有点儿无所事事的丁小律抬起头来,正要和谢潭打招呼,目光触及他胸口时却突然一卡。   谢潭今天看起来……怎么特别突出?   丁小律因为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有点儿慌,耳垂红了一点,他掩饰一样把视线往上挣了挣,然后又陷入到谢潭那张湿漉漉得染了水色和红意的面容中。   被迷得七荤八素。   丁小律看着那些在他脸上凝聚流动的水珠,就好像连自己都跟着水珠从他的脸侧抚过下颚,顺着修长的脖颈蜿蜒往下,没入到一弯凹陷的清湾中。   要是能再多看一点点……   丁小律的视线触及他有些濡湿的领口,一直揪着的神经顿时就松了下去,他不知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悄悄收回了视线。   谢潭今天有点儿累,随意擦了几下头发就像去上铺躺着了,丁小律看到他的动作,就把他拦了下来。   “谢潭,头发还没干呢!”丁小律把桌上的毛巾拿过来,“我帮你擦干。”   谢潭没有拒绝丁小律,他确实早就习惯了。   他坐在了凳子上,微微往后靠着凳背,宽松的衣服被压得折起一个弧度,露出他的一小截后背,就能从高处往下窥伺,看他隐没在布料里的皮肤。   丁小律开始还没有发现,他专心致志得擦拭着谢潭还在滴水的头发,直到把毛巾往上抬了抬,他才看见谢潭后颈的,以及下方的一点暧昧的青红色,在他白得像纸一样的皮肤上扎眼得很。   “……”丁小律一时间愣住了,他手上的动作之僵了一秒。   他甚至瞬间就想到了一些荒唐的画面,那点痕迹,就像是被人用唇齿一遍遍舔-咬出来的。   “谢潭?”他低声问,目光始终垂落在他的后背,“你这两天都跟戚堰出去了啊。”他的心脏跳动得厉害,连喉咙都开始紧涩起来,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没停,甚至更加轻柔起来。   谢潭应了一声。   丁小律就不说话了,低垂的眼中浮现出一股急浓的躁厉,然后又一点点被他收敛了,他看着谢潭的雪白修长的后颈,一点点的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   或者是想多了呢。   丁小律这么告诉自己。   谢潭……谢潭怎么会允许被人……   ……   丁小律看着谢潭被戚堰叫了出去,他站起身来,在魏绪的目光中跟了上去。   他远远得跟着,看到戚堰拉住谢潭的手,带着他熟稔地去了小树林,熟门熟路的样子。   这种事情,到底已经发生了几次了?   他看到谢潭试图甩开戚堰的手,却被他整个人卡得更近了。   ……   丁小律背靠在树后,紧闭着咱俩,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   他愤怒得想冲上前把戚堰一脚踹走,一边又陷入到谢潭真的跟别人发生了关系的冰冷中。   那些暧-昧丛生的话和气息钻入到耳朵里,丁小律甚至能清楚得分辨出谢潭的每一声,衣料摩擦,以及谢潭轻轻的、又急-促的呼吸和拒绝。   “别……”   丁小律突然垮了肩膀,他睁开了眼睛,看向自己因为谢潭的声音而清醒的胯,头颅低垂。   丁小律一个人在小树林站了很久,久到戚堰和谢潭都离开了,他才拖着发麻的双腿,重新回到了寝室。他其实早就应该察觉到了,早就,戚堰和魏绪……都在觊觎他的谢潭。   丁小律在某日没有魏绪的课间跟谢潭提起了一件事。   “谢潭,我搬过去跟你一块儿住好不好?”   “你不住寝室了?”谢潭觉得有点奇怪。   “不想住了……”丁小律摇摇头,“或者我在你那个小区找个房间租,嗯…这两天我就把行李收拾好搬走。”   谢潭看他一副已经打算好了的样子,也没有再多说,对他来说寝室和小区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丁小律总是要跟他一起:“我那里有空房。”   “那我今天就搬!”丁小律看起来挺高兴的,立刻就去app上约搬家司机了。   坐在他们后排的耿栩听了一嘴,看看丁小律又看看谢潭,凑过去问:“丁小律你以后不住寝室了?”   “偶尔休息一下吧,就当个歇脚的地方?”丁小律头也没回,他正下单填地址呢。   “那你们寝室就只有魏绪长驻了。”耿栩感叹了一句,“好他妈爽啊,厕所都不用抢。”   “不过你们都不住寝室了,我这又少了很多素材啊……水视频真难。”   丁小律这会儿心情不错,笑嘻嘻地回着戚堰:“你周围那么多兄弟,一个个都霍霍过去,还怕素材不够啊?”   “有些哥们脸皮薄,不愿意出境啊,打码都不愿意。”耿栩很是难受地长叹一口气,“能霍霍得都霍霍过了…”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目光灼灼得看向了谢潭,“哥!谢哥!大腿!您那房子能给我参观参观吗!让我带b友们感受一下高教园区的快乐金钱的快乐!”   丁小律也跟着看向谢潭,其实他不是很喜欢谢潭暴露在镜头之下,之前就惹来了很多狂蜂浪蝶,还有不少看起来像变态,让丁小律整个人都警惕起来,恨不得谢潭上厕所都跟着他。   耿栩看谢潭和丁小律的表情都似乎没什么松动的样子,又赶紧补了一句:“谢潭你不用出境不用出境!录个声音就行,丁小律你要是介意也不用出境。”   “救救孩子吧!”   谢潭最后还是答应他了。   耿栩立马说要请他们吃饭,嬉皮笑脸的:“见不得光的东西收收啊。”   谢潭侧过头瞥他一眼,因为角度和他微挑的眼角,那一眼居然还有点儿清艳。   耿栩被他看得一愣。   操。真他妈好看。   魏绪还是从别人那里得知的消息,他回到寝室,丁小律他们都已经搬得差不多了,魏绪冷眼看着,突然开口叫了一声谢潭。   他在谢潭望过来平静目光中开口:“有事可以找我。”   谢潭跟他点点头,然后被丁小律拉着离开了寝室。   丁小律这是…知道了吧?   魏绪阖了阖眼。   ……   “不能去你家?为什么?”戚堰从他胸口的伤疤上抬起头来,谢潭皱着眉,表情有点儿隐-忍,他断断续续吐出一口气:“丁小律,搬过来了…”   “操。阴魂不散。”戚堰烦躁地“啧”了一声,手掐着他的薄薄的腰肢,他的表情有些阴沉,“谢潭,你应该不喜欢丁小律。”   “但是我看丁小律,很喜欢你啊。”戚堰揉着他,逼得谢潭脸上浮现出红晕,谢潭睁开眼睛,语气勉强维持着一丝冷意:“戚堰,丁小律不喜欢我。”他言语中有种奇怪的肯定,像是在给这件事盖棺定论,不容辩驳。   戚堰不知道谢潭到底怎么想的,不过他也不再多说了,总归现在谢潭是他的了,就连那个围着谢潭转的丁小律,也没这么更谢潭亲密过。   “知道了……”戚堰又吻上他,含糊道,湿-热的舌头和口腔卷入他的皮肤,谢潭的腰轻轻颤抖起来,他忍不住抓紧了戚堰的肩膀。   等丁小律不在了,在去谢潭家。戚堰这样想着,就兴/奋起来,怎么搞得跟偷情一样?   上回在更衣室那次的经历戚堰可没忘,谢潭的反应也是够大的,他差点就把控不住。   要是弄得时候丁小律就在隔壁房间…   刺激啊。 第149章 触不可及22   谢潭觉得丁小律好像变得更加粘人了,连去洗手间都想跟着他。   谢潭看他一眼,丁小律就朝他笑笑,却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黏得见缝插针找他的戚堰都不满了。   “丁小律他怎么回事?天天跟个跟屁虫似的。”戚堰提了一嘴,他抱着谢潭躺在沙发上,手指摸着他胸口上的疤,又闻闻谢潭的汗津津的脖颈。   谢潭微微闭着眼睛,还没从余韵中回过神来,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了点反应:“最近别老是过来。”   戚堰哼了一声:“我知道他今天不在才过来的,啧,跟偷情似的。”   “谢潭,你发现没,你还挺敏-感的。”戚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凑到谢潭耳朵旁说了一句,“要不试试?也不差这么临门一脚了。”戚堰碰了碰他的锁骨。   “不行。”谢潭抓住他的手腕,“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戚堰也不泄气,毕竟这种对话都发生不知道几回了,头几次他倒是真的不爽,后来都习惯了,不过多少还有点儿不甘心:“老子真是服了你了……”戚堰有点咬牙切齿的,啃了他好几口泄愤。   “去浴室洗澡,不舒服。”谢潭说着就要下来,被戚堰按住直接抱起来就走,“一起去。”   然后又在浴室里跟打仗似的泡沫满天飞。   也不知道戚堰哪里来的癖好,就喜欢看谢潭的腰,还买了各种腰链好说歹说得让谢潭带上,一看到就激动得不行,嗯……还喜欢让谢潭摸他身上的文身。   “够了,你还来?”谢潭被他抱上了洗手台,台面上的牙杯牙膏掉了一地,戚堰欺身,含糊不清得说着话,“伺候你啊……”   谢潭的的手撑在洗手台上,另一只抓住了戚堰的肩膀,他皱着眉,颇有些难以承受得抬了下手。   “彭”一声,沐浴露被碰到摔在了地上。   半掩的浴室门被人急匆匆“砰”一下打开,撞在墙上,有些担忧的声音跟着戛然而止:“谢——”   谢潭吸着气转过头去,却因为骤至的快-意不可抑制得轻哼了一声。   操。   ……   丁小律表现得异常平静,除了他刚开始面色变得惨白之后,就十分的平静,他甚至无视了戚堰有些挑衅的目光。   直到戚堰和谢潭收拾妥当,戚堰离开后丁小律都一言不发。   谢潭觉得似乎不太对劲。   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吧?   “丁……”   “谢潭,”丁小律难得打断他的话,他坐在沙发上,目光从那些残留的痕迹上一一划过,接着抬头看向了谢潭,“你喜欢戚堰吗?”   “不,我不喜欢。”   丁小律露出一个笑容来,他似乎觉得有点儿高兴了:“这样啊,那你为什么,要和戚堰做这样的事情?”   丁小律看着谢潭清冷的的面容,想到的却是他在浴室里的样子,谢潭不知道,自己因为受惊看过来的神情有多令人心动。   丁小律垂下视线,他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目光里的情绪了。   谢潭看他的动作,就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尽量用平静且冷淡的语气说:“只是解决需求。”   “这样啊,”丁小律拖了一点长音,他再次抬起头来,望着谢潭,“那我可不可以?”   “……什么?”   “那我可不可以,”丁小律站起身来,走近了谢潭,在他微微抗拒的后退中,轻轻地,抓住了谢潭的手腕,“我能不能代替戚堰呢。”   “代替戚堰,帮你解决生理需求。”   丁小律的目光直视着谢潭的眼睛,让他清清楚楚得看到了自己眼里的渴望,丁小律第一次,这样毫不掩饰得在谢潭面前袒露了自己。   谢潭的眼皮一跳。   ……   谢潭那天没能回复丁小律什么。   实在是有些令人措手不及。   他后来回房间思忖了好久,决定先把戚堰的关系斩断。   第二天他约了戚堰在学校见面,也不避讳丁小律什么了,他想跟来就跟来。   “你要出去?”   “嗯。”戚堰发消息已经到教学楼下了。   “我跟你一起。”   谢潭也没拒绝,两个人从后门溜出去,魏绪收回视线,在耿栩欲言又止的神色中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手机上。   他们是不是不太对劲?   谢潭难得主动一次,戚堰在楼下等都不觉得不耐烦了,十足的耐心,甚至嘴角都微微勾了起来。   他还在想谢潭叫他出来干嘛,视线里就看到谢潭和丁小律一前一后从教学楼出来了。   戚堰的表情微微有些变了。   “他跟来干什么。”戚堰伸手拉住了谢潭的手腕,不咸不淡地瞥了眼丁小律。   戚堰今天特意去理发店捯饬了一下头发,把眉毛也修了修,或许是因为脸上带了点儿笑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没有那么的邪气了,或者说每次去找谢潭,他总是会注意一点穿着打扮。   丁小律站在不远处,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谢潭,印花白体恤和浅色短裤,眼神又专注又含义点莫名的可怜,看起来就是乖乖仔。   戚堰腻味地“啧”了一声。   “我有事跟你说。”谢潭试图把手抽回来,不过戚堰握得紧了一些,他也就没再强求,“以后别来找我了。”   戚堰眉心一突,手指骤然抓紧了:“你说什么?”   谢潭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戚堰脑子一片混乱,谢潭说的话在他脑子里砸得翻天覆地,:“你想甩了我?谢潭,你他妈牛逼。”   “因为什么,丁小律?还是说丁小律知道了?”戚堰几乎是下意识就把谢潭拉了过来,盯着他咬牙切齿,“丁小律这个狗逼!老子早看他不对劲了,他是不是要上你啊谢潭?你是不是他妈也要给他上啊??!”   “我千求万求的你不肯,现在就要主动□□给人......”戚堰被谢潭一巴掌打得偏过了头,脸上清晰地浮现出手指印来,他脸色阴沉地顶了顶腮帮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脸上的酸涩感和痛意,戚堰的眼睛有点发红。   他嘴上一通输出揣测,虽然没什么真凭实据,但是就看丁小律平时那样子,戚堰能不知道他怀得什么心思?只是青梅竹马只是朋友?狗屁!   谢潭要是哪天脱光了衣服躺他床上,丁小律还能忍得住?   “戚堰,你说什么呢。”丁小律也上前来,站在了谢潭的身边,神色难看地看着阴沉得有点儿吓人的戚堰。   “这事到此为止,”谢潭也是因为戚堰那些口不择言的话顺手一巴掌就过去了,他已经挣回了另一只被戚堰紧抓着的手,目光轻飘飘落在戚堰开始泛红的脸上,“以后我的事跟你们都无关,别来管我。”   谢潭微微侧头,看向丁小律:“包括你,丁小律。”   丁小律微微愣住了。   “谢......”   戚堰却冷笑了一声:“到此为止?问过我的意见了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居高临下地觑着谢潭和丁小律,因为眼形所带来的一点邪气和张扬感就毫无遮掩了,“谢潭,我可不是你的狗。”   下课铃声已经响了。   戚堰三人的对峙本来就吸引了一些过路人的目光,不过倒也没有刻意停下来去听的,只是随着下课时间人流的涌出,谢潭他们三人就有些引人注目了,先不说谢潭本来就是学校里的因为颜值杀出榜单的“明人”,戚堰和丁小律也都是会被人追要微信的一挂,丁小律到底是有所顾忌,也不再开口了。   谢潭也没有理会戚堰,想越过他直接回去了,却又被戚堰拦住了。   他在人流中一双双好奇的目光中突然扯了下嘴角露出个没什么意味的笑来,然后在哗然声中猛地吻了上去。   戚堰几乎有种报复的恶意,将他的唇都咬出了血迹,分开后他在丁小律铁青的脸色中舔了下沾了血迹的唇:“这事没完。”扬长而去。   谢潭站在原地,苍白的唇上晕开了殷红的血迹,皮肤又白得像血,表情冷漠,有种极具冲击力的妖异感。   他在嘈嘈切切的私语声惊呼声中动了动唇,那凝在唇上的血珠却缓慢地滑落下去,于是他伸出手,雪白纤细指尖按住了那一滴落在唇下的鲜血。   ......   谢潭被一个男的强吻这件事情当天就在学校论坛上甚至校园群内发酵了,一堆人在那里凑热闹开黄腔叽叽喳喳讨论的,其中的三位当事人则没有去理会,谢潭已经够烦的了。   他这么快刀斩乱麻地想处理掉与戚堰的关系,无非就是因为丁小律。   不过事情似乎还是朝着他不乐意的方向发展了。   丁小律。   “谢潭。”丁小律敲了敲门,从虚掩着的房间门走了进来。   他似乎刚刚洗过澡,头发有些潮湿,眼睛和面容都湿漉漉的,神情带着一点儿期盼和忐忑,好像等待主人摸摸的小狗狗。   他看到谢潭坐在靠窗的懒人沙发上,于是慢慢的走过去,在一旁的小矮凳上坐下来,距离谢潭不过半米的距离。   丁小律又试探着,再靠近了一些谢潭,在他微凉的视线中,缓缓开口:“谢潭......上次我说的,我可以帮你。”他的耳垂有些红,随着把要说的话说完,脸也跟着一起红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   丁小律往上抬着眼睛,下垂的眼角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无辜了,。   谢潭直起了身体,微凉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丁小律脸上,丁小律紧张得几乎有点儿控制不住表情,脑海中全都是那次浴室里看到的画面。   “丁小律,我不需要。”   “回去吧。”   丁小律难堪地,低了低头。   为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对不住QAQ 第150章 触不可及23   “丁小律,我不喜欢男人。”因为丁小律三番五次的“请求”,谢潭觉得这个世界自己可能又他妈的整崩了,他心里有点烦躁和不悦,面上就不可避免地带出了一点痕迹。   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没什么信服力,谁让丁小律不久前就见过谢潭坐在洗手台上,被人折服的隐忍模样呢。   “别跟我说你喜欢我。”谢潭又说,他垂眸看向了丁小律,乌黑的瞳仁映着房间里的灯光,却也丝毫看不出什么暖意来,丁小律恍然间觉得他好像再看一个陌生人。   “谢潭……”丁小律喃喃,他望着谢潭疏离又美丽的面容,似乎快要失去什么的恐惧让他本能地调动起了面部肌肉,露出一个与往日几乎无异的,不太高兴地神情来,“我就是不喜欢戚堰啊,你为什么叫他帮你呢,明明我也可以帮你的谢潭。”   丁小律有点儿生气地继续说:“他一点儿都配不上你,谁知道他交过几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啊,所以我才……”丁小律站起来挨在了谢潭身边,抓住了谢潭的袖子,他的手有点儿微微的颤抖,不过谁也没有去关注,“谢潭,我错啦。”   “你别那么看我,我有点怕。”丁小律“呜呜”了几声,没人知道他这句话含了几分的认真,只不过谢潭不会去深究,丁小律也不会再去试探什么了。   谢潭乐于,见到这种结果。   即使丁小律是在说谎,但是管他呢。   谢潭于是轻轻露出一个笑容来,有点儿冷淡的:“去睡觉吧。”   丁小律点点头:“谢潭,那你不生气啦?”   “嗯。”丁小律走到了房间门口,正要打开,就听到谢潭语气平静地说,“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   “知道了知道了。”丁小律握着门把的手还在细微的颤抖,背对着谢潭的脸上一片空白,只是眼眶酸涩,好像难受地要落下泪来。   “咔哒。”门被轻轻关上。   坐在沙发上的谢潭神情沉寂下去,扯了下嘴角,像是自嘲。   久久未眠。   ……   谢潭虽然暂时性地解决了丁小律这边的问题,不过戚堰那货可从来不是什么光说不练的假把式,他头一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谢潭,把学校论坛都掀起了一波吃瓜风浪后第二天就开着摩托飙到了教学楼下。   戚堰也不装什么了,一身黑色的机车服,头盔一摘,眉眼的嚣张跋扈直逼人眼球,尤其他还带了几分的邪性,让人不敢掠其锋芒。   戚堰手上有谢潭的课表,知道他今天在哪儿上课,直接就走到了教室门口,笑嘻嘻地好不怯场地跟上课的老师打了声招呼:“老师,找人。谢潭。”   那老师皱了皱眉,看向了谢潭。   教室里一下就喧闹了起来,他们可是看过戚堰强吻谢潭的视频,就是不知道的也被同伴抓住直接科普了一番,现在看到正主找上来了,直接就兴奋了。   坐在后排的魏绪脸色一沉。   谢潭没理会站在门口的戚堰,自顾自看起了手机。坐在他身边的丁小律抿紧了唇。   场面一时间凝滞下来。   戚堰等了会儿,也不见谢潭的动静,他脸色顿时就阴下来了,直接大步走到了谢潭旁边,弯下腰盯着他看:“你不想我在这里亲你吧?”他说完又突然笑起来,那点儿邪性衬得他笑如毒蛇,“或者操-你?”   周围竖起耳朵听的人脸色狂变。   “戚堰你他妈再说一句!!”丁小律气得抄起书就往戚堰头上砸,却被他稳稳地扼住了手腕:“呦,忠狗这就受不了啊?那你是没见过谢……”   魏绪突然站起身来,身后凳子发出“彭”一声炸响,五官硬朗的魏绪面沉如水:“戚堰,想打架?”   戚堰嘴角一咧:“也不是不行啊。”   他话音刚落下,就听见走廊外传来了一帮年轻人的嬉笑怒骂声。   “操!戚堰这逼跑这么快?”   “他这么火急火燎地撂下场子干嘛啊。”   “谁知道啊,这不是凑热闹来看了。”   “嘿嘿,我倒是听说了一点,戚堰这狗比栽一男人身上了。啧啧啧,怎么说,爱而不得啊。”   “卧槽真的假的,他还不得被他爸打断腿啊。”   “得了吧,他爸打断戚堰的腿都治不了他。”   “啧啧,哎这不到了么!”有人站在了教室门口,听到了魏绪跟戚堰的对话,“要打架?”   来的一行人一水的机车服或者名牌,个个都是嚣张跋扈的,一眼就知道是二世祖,打头的人一看,嘀咕:“魏绪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哎戚堰对面那个,是不是那个……谢什么的……以前也玩儿车的那个……”   “卧槽!戚堰看上他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就有点不好搞了啊。   场面一下就混乱起来,讲台上那个年轻老师也有点懵逼,还没等他说话,谢潭就先站起来。   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教室门口被戚堰叫来的人,又环顾了一下跟着魏绪站起来对峙的一些同班同学,然后终于把目光放在了表情又扭曲起来的戚堰脸上。   “戚堰。”谢潭叫了他一声,就这么一句,听得戚堰的眼皮都微微抖起来,“人你叫来的?”   戚堰刚想说一句是,对上了谢潭清凌凌的目光,就卡了下壳,脑子里一时间全是跟谢潭相处时的片段,以及他被自己逼得,泪水涟涟的样子,戚堰语气凶恶:“他妈的自己跟来的!”   “叫他们走,我还要上课。”谢潭说。   “我凭什么听你的?”戚堰的神色重新阴翳起来,他抓住了谢潭的手腕,“你他妈……”谢潭皱了下眉,他今天的脸色不太好,被戚堰不知轻重地一捏手腕,唇上的血色就又褪去了两分,苍白得像个玉瓷,好像稍碰一下就要碎了似的,于是戚堰的话就没说完,他略略送了送手,朝着门口吼了一句。   “看个屁!!滚回去飙车去!”一腔邪火全朝着一帮凑热闹的弟兄去了。   被吼了的一帮人也不生气,一边嘀咕着没热闹可看了,一遍感叹戚堰这疯逼真是栽了啊,都学会忍了,然后勾肩搭背地飙车去了。   教室里也安静下来,随着戚堰的偃旗息鼓,魏绪和一帮男生也跟着坐下了。   戚堰强行霸占了一个男生的座位,阴着一张脸坐在谢潭身后,眼神都要把谢潭烧出一个窟窿了。   台上的老师瞥了一眼他们这个气氛诡异的角落,重新讲起课来。   下课铃声一响戚堰就猛地站起身来又抓住了谢潭的胳膊,这次他放轻了一点手劲,直接就像把靠过道坐的谢潭给拉走,不过丁小律和上前的魏绪拦住了他。   戚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滚!”   谢潭反手拽住了就像冲上去干架的戚堰,动了动唇角:“谈谈?”这是跟戚堰说的。   戚堰面色阴晴不定的,到底还是答应了。   两人去了另一间空着的教室,半晌没说话。   戚堰浑身嚣张气焰也随之慢慢落下去,许久后他冷不丁开口:“我哪里做得不好了。”   “跟你没什么关系。”谢潭回他,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阳光正从窗户那儿飘进了几缕,落在他雪白的脸上,将乌黑的眼睫都融上了一层暖色的边,让他好像一下有了温度和生机。   只是一转过头,那点温度就像是错觉似的,迅速消弭了。   谢潭就跟个冰造的人似的。   戚堰也只有逼他哭、看他隐忍又愉悦的时候觉得他真得不能再真了,不像其他时候,恍然觉得隔了点什么。   “因为丁小律?”戚堰说起这三个字就咬牙切齿的。   “也不尽然,”谢潭都懒得编什么借口了,直来直往地不想再费什么心神,“我不喜欢他,”没等戚堰的表情有所变化,他又接着道,“也不喜欢你。”戚堰的表情真是变来变去。   “那为什么不想让丁小律知道,还连商量都没有就要把老子甩了。”戚堰烦死了,恨不得直接把谢潭按着给上了,哪儿来这么多狗屁倒灶的破事,感情怎么就不能干出来了?   “有点复杂,不想解释。”谢潭吐出一口气,冷不丁突然来了一句,“而且我没几年好活了。”   戚堰心里猛地一突,手都抖了一下:“你他妈说什么屁话呢?!”   谢潭也没多说,冷淡地笑了一下。   但正因为如此,戚堰才慌得心脏都抽痛了一下,他下意识想抽根烟缓缓,撵了下手指却也没拿出来。   过了会儿,才道:“你命还长着呢,我得纠缠你一辈子。”   说完戚堰就离开了,他面无表情分开人流走下楼梯,跨上摩托点火,握上车把后才发现自己手有点抖:“操!!”说得什么狗屁话。   戚堰缓了缓,打了个电话给朋友。   “喂,老赵,问你个事儿,谢潭,是不是在你家那医院动的手术……谁?就是谢家那个……算了回头发你消息。”戚堰挂断电话,仰头看了看第三层楼。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离开了。   ……   谢潭推开了教室门,在众人情绪纷杂的目光中收拾了一下课本,还有心思跟老师打了一声招呼后,才离开了教室,丁小律紧随其后。   魏绪也跟着站起身来,然而丁小律和谢潭连余光都不曾给一个,他突然就笑了一声,重新坐下了。   魏绪捏了捏自己因为打拳而粗大的关节。   他到底是不像戚堰、也不是丁小律,所以才始终碰不到谢潭。   魏绪收拢了一下手指,好像试图在抓取什么。 第151章 触不可及24   自打戚堰在教室里来了这么一出,讨论谢潭的话题就更多了,说什么的都有,把看起来高高在上好似清辉冷月的人拉下云端,诋毁唾骂,总是会满足一部分人的阴暗心里,流言有种愈演愈烈的发展。   甚至还有跑到谢潭面前说什么一晚上多少的。   丁小律仰着笑脸咬牙甩了人一巴掌:“我去你妈。”   谢潭拦住了那个恼羞成怒似乎想动手的青年,抄了书本往他脸上猛地一砸,然后一脚踹在了他膝盖上,谢潭垂下冷淡的视线看向那个痛嚎的青年,苍白的脸上连点情绪变化都没有:“滚。”   谢潭的心脏是不好,不过这也不代表他就手无缚鸡之力了,毕竟以前什么刺激得都玩儿,他只是比不过像戚堰之流的力气而已。   戚堰听说了他惹出来的这档子事,又跑到谢潭学校晃了两天,也不知道谁给他出的主意,把造谣得最离谱最厉害的几个帖子的发帖人都给找了出来,然后直接报/警拘留了几天。   他还特意把这事搞得人尽皆知,倒是把不少人给唬了一跳。   戚堰天天冷笑说没完没完,不过除了跑去找谢潭也没别的什么办法了,他倒是想直接把谢潭给搞走了,不过之前打听来的消息不怎么乐观,谢潭这身体确实积弱,戚堰真不敢胡来。   也就只能跟丁小律一样跟在谢潭屁股后面吃灰。   操。   戚堰一想起这事儿就满肚子邪火,他把玻璃杯“碰”一声压在了桌子上,满脸阴沉头晕脑胀地就冲出去了,留下几个哥们儿面面相觑。   “他干嘛啊?”   “谁知道啊。”   “这怎么看起来比以前更离谱了?”   “算了算了,别管他,喝酒喝酒~”   戚堰虽说脑子有点糊了,不过还记得叫了门口的代驾,语气特清晰地报了谢潭家的地址,等到了小区,他就醉醺醺的坐电梯上去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戚堰把门铃都按出了暴躁的意味来,还没有睡熟被门铃吵醒的谢潭起身揉了下酸涩的眉心,打开手机看了眼监控。   ……戚堰?   谢潭其实是不想理睬他想把人直接搁那儿的,不过戚堰门铃按得更加起劲儿了,有种不开门他就按到天亮管它扰不扰民的气势。   谢潭面无表情地把门打开了,戚堰低头,眼神在他脸上一定,然后又开始发飘了,他歪扭地走了两步,扑在了谢潭身上,弯腰低头把脑袋杵在了谢潭的肩颈下,酒气熏得谢潭直皱眉,戚堰似乎还在嘀咕什么,谢潭仔细去听——   “谢潭老子总有一天要让你哭着喊着让我搞你……”语气真是咬牙切齿愤恨得厉害,“你敢甩了我你真敢甩了我我他妈差点哭了你知道吗真是丢脸啊丢脸丢到家了啊操……”   谢潭:“……”   戚堰念着念着声音就低下去,杵在谢潭肩上的脑袋也越来越沉了,谢潭以为他要睡着了,就拉着他的手臂想把戚堰叫醒,却被突然抬头的戚堰吓得眼皮一跳。   戚堰目光跟个灯似的,亮得惊人,他好像在确认什么,看见谢潭的脸就又陡然放松下来,这会儿他的视线神态就更加飘忽了。   “谢潭……”戚堰含糊地叫他名字,弓着脊背抱住了谢潭,脑袋轻轻一侧,潮/湿的唇就碰到了谢潭的脖颈。   “谢潭……”他吻着谢潭微凉的皮肤,手臂圈着谢潭细细的腰肢,亲昵眷恋得都不像戚堰自己了,只不过这种短暂的温情也很快被打断了。   谢潭在他即将吻上自己唇角的时候终于把人拉开了,抿着唇连拉带拽得把戚堰弄到了沙发上,戚堰动了动手臂似乎还想搞点什么事,谢潭拉过沙发的薄毯往戚堰身上一盖,顺道把他脸上也给蒙上了,破有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味。   戚堰开始还挥着手挣扎了几下,不过被谢潭直接压住薄毯给镇压了,戚堰皱着眉毛表情看起来有些难受,似乎非常不爽于自己目前这样的被束缚住的处境,谢潭也是被他搞得有点烦了,低斥了一声“睡觉”,他倒是也没指望戚堰能听懂,不过奇怪的是戚堰还真就放松了神态,没过多久就熟睡了。   谢潭默了会儿,被戚堰这么折腾了一番却是彻底没了睡意。   他刚想去阳台坐坐,就发现丁小律站在了客厅外,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见谢潭看见自己了,丁小律就朝着他一笑。   “谢潭。不把戚堰叫醒呀?”   谢潭:“......不用。回去睡吧。”谢潭也不去阳台了,转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还站在客厅的丁小律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来,他看着熟睡的戚堰,眼神甚至称得上有点凶恶。   ......   戚堰第二天醒来还有点儿不知道在哪儿,头痛得跟被人锤了似得,等他缓了缓,才从熟悉的装修布置中发现这是谢潭家里。   操。他怎么跑谢潭这儿了。   戚堰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回想了一会儿就想起他昨天晚上干得那些蠢事儿了,还好没哭,不然真是特么没出息。   戚堰转头看了看谢潭的房间,屋里静悄悄的也没什么动静,他就拐去了浴室想洗把脸漱漱口,身上还全是一股酒精的臭味,戚堰开了浴室门,跟正在洗手的的谢潭对上了视线。   戚堰没由来地面皮一紧:“早。”特心平气和,戚堰说完就后悔了。操,他说的什么废话。   谢潭也有点奇怪地又看他一眼,正要往外走的时候他想起了什么,顿了下跟戚堰说:“衣柜里还有你好几件衣服,拿去换洗后带走。”   戚堰听了他这话又开始不舒服了,谢潭真是要把他撇得干干净净,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自己嘴里的酒精味一熏,于是闭了嘴一通恶狠狠的洗漱。   动作粗暴得把自己的头发脖子都打湿了,戚堰也不在意,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就熟门熟路地去了谢潭房间,他进去后下意识还把房间门给关了,“咔哒”一声好悬就顺手锁了。   戚堰杵在门口,眼睛就钉在了谢潭身上。   谢潭瞥他一眼:“衣服在柜子里,自己找。”说完他就不理戚堰了。   戚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表情阴晴不定的,最后他终于冒出一句:“谢潭,我不想跟你结束。”   谢潭把手上拿着的水杯放下,转过身来:“戚堰,你不缺什么床伴。”   “我他妈那是因为缺人吗??我……”戚堰被他轻飘飘的“床伴”两个字又气得想冲上去堵住他的嘴,然而他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他知道自己后半句话想说什么了,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是能把心剖给谢潭看,指不定谢潭还嫌麻烦,低三下四都换不来谢潭丁点的怜悯同情。   谢潭就想一脚踹了自己。   戚堰清楚得很。   谢潭不想也不愿意去深究他未尽的话,沉默了一小会儿:“以后我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也不会跟任何人发生关系。”   但是戚堰也是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丁小律?可也没见丁小律跟他在一起啊,别说在一起了,戚堰这么跟了几天发现谢潭对丁小律也疏远了不少。   “你要当菩萨是吧。”戚堰真是恨不得把他万事不萦于心的这副样子给捣碎了,让他看看自己能修佛养性吗,明明刺激刺激就是春意泱泱的模样。   “也行。”谢潭回得清淡,睫毛一落就是疏远如山水辉月的冷。   戚堰忍了忍,又忍了忍,却被他这两个字直接激得上前走近了谢潭。   “你要是当菩萨,我天天找你烧香,迟早破了你的清静身。”戚堰凑近想吻他,被谢潭偏头躲过了,就贴在了他的脸侧,只闻了闻他身上的香味。   “我说真的,你就别想甩开我。”戚堰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跟有瘾似的,他也没等谢潭反应,迅速撤步后退,然后去衣柜里找自己的衣服洗澡去了。   戚堰冲澡出来的时候丁小律也出来了,在餐桌上挂着笑跟谢潭说话呢,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气氛瞧着倒也不错。   戚堰拿着换洗下来的衣服,看了几秒后,往凳子上一搁,就径自走过去,拉开了凳子坐了下来,他一点都不在乎丁小律扫过来的视线。   “你什么时候走。”丁小律开口打断了戚堰正欲说的话。   戚堰都不屑装装样子,看了眼丁小律就是没回他。   “什么时候走。”这回是谢潭开口了。   戚堰冷笑了一声,表情特别的张扬,然后一张嘴:“我头还痛。”语气生硬。   谢潭:“……?”   戚堰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作者有话说:   戚狗(表面):我头疼 内心:(呕呕呕——) 第152章 触不可及25   谢潭发现他的身体开始有点不对劲了,偶尔会出现心悸和呼吸不上来的状态,甚至有时候心跳会忽快忽慢。   谢潭的心脏病是天生的,谢家父母跟养瓷娃娃似的把谢潭养大了点儿,然后去做手术装了心脏起搏器。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地仔细养着长大,结果在青春期直接叛逆了,一则是因为被荷尔蒙作乱又被条条框框束缚了十几年,二则是觉得自己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不如把想做的都做了,于是就从去游乐园玩儿云霄飞车,到飙车、蹦极,总之几乎全体验了个遍。   期间也发病差点倒在急救室过,不过谁也劝不了他。   还是谢潭在一次心脏骤停接手后,才不去碰那些东西了。   不过这样看来,也算是恣意过了。   谢潭靠在驾驶座上,车被他停靠在路边开了双闪,歪歪扭扭的,他抖着手指按下车窗通风,呼吸急促,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   “嘟嘟嘟——”他开的这条路不宽,单行线,勉勉强强也就容得下两辆车,谢潭也就停了没多久,后面的车就开始长按喇叭了。   谢潭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头也跟着晕了。   刺耳的喇叭声响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就停了。   “喂,怎么回事啊——”半摇下的车窗被人敲了敲,声音却戛然而止,谢潭恍惚间看过去,睫毛微微颤抖着,雪白的脸上冷汗淋淋。   来人被谢潭的一副好样貌冲击了一下,然后看谢潭这样子又迟疑了一下,问道:“喂,你发什么病啊,有没有事啊。”   他等了会儿也不见谢潭回应,看他时而急促时而又断断续续的呼吸,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冷汗淋漓,病得好像随时都能晕厥过去,不过就算是这样看起来都不显什么难堪,反而因为有些狼狈的病态感让他看起来像是易碎的名瓷,精美且脆弱。   “我打急救电话了啊。”那人看谢潭的状态实在不太好,就掏出了手机。   “怎么回事啊。”他的同伴见人没回来,也跟着下车看了看情况,视线往车里一扫。   “谢潭?!”   戚堰伸手探进车里把车窗锁开了,开门把人直接抱了出来,在好友懵逼的目光下上了车:“还磨蹭什么!去最近的医院!”   黄发青年被催着上了车,导航了最近的医院,顺便又打了电话叫人来拖车。   他在车内后视镜里瞄了眼后座。   谢潭几乎整个人都缩在了戚堰的怀里,细白的手指无力地攥着戚堰的体恤,像是什么受伤的衿娇小动物一样。   只戚堰的神色实在不太好,眼神里的焦急都透出来了。   离最近的医院实在有点远,戚堰催黄毛再开快点,深怕谢潭出了什么意外。   谢潭在半路上其实就已经缓过来了,他抓紧了戚堰的衣服:“不用去了。”   戚堰没听他的,脸色很难看:“你心里没点数吗?别闹了听话。”谢潭不知道他抱着自己的手都还在抖,戚堰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没出息。   “戚堰,我说不去了。”谢潭的呼吸打在戚堰露出的皮肤上,又轻又急,好像只要戚堰一不留神,那呼吸声就要断了一样,让他生出惶恐来。   “你……”戚堰咽了下有些干涩的喉咙,难得脸上都浮现出了一点恳求的神情,“谢潭,我们就去看看。”   谢潭就不说话了,他拗不过戚堰,也累得很,轻轻闭上了眼睛。   到了医院后戚堰想也不想就要把谢潭抱起来,然后被谢潭拒绝了:“我能走了。”   他推开戚堰的手下车,被车外的阳光照射得仿佛又苍白了几分。   戚堰已经很久没来医院了,站在急诊台心浮气躁地被挤了半天,好不容易轮到他了,护士问他就诊卡呢,戚堰说没有,就要报谢潭的身份证电话号码,他转头:“谢……操!人呢!!”   戚堰又气又急又慌,烦得都想把这地儿撞了,他挤在人群中找谢潭的身影,越是焦急越是找不到。   戚堰的衣服乱了,发型垮了,脸上那种暴躁的急色也全都化作了惶恐。   “谢潭!谢潭!!”他在医院的人流中大叫着,顾不得那些奇怪的目光和视若无睹的视线,戚堰冲出急诊大门:“谢潭!!”   隔着人流车流呼啸喧嚣,谢潭的身影终于被他找到了,遥遥印在他的眼中。   谢潭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他转过身来,看向戚堰,戚堰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总觉他要消失,他陡然升腾起一种恐惧感来。   戚堰冲过去,越过人流。   “谢潭……”紧紧抱住了谢潭。   ……   谢潭最后也没去成医院,他不肯,戚堰也就不敢逼他了,他一想起之前那一幕就有些不安,只能跟丁小律那样,恨不得寸步不离得跟着谢潭。   戚堰直接在谢潭那个小区租了个套间,然后隔三差五地就去谢潭那里串门,丁小律的表情真是一天天肉眼可见的难看。   之后倒也没太大的波澜,丁小律和戚堰就跟牛皮糖似的黏在谢潭身边,甩都甩不掉。   戚堰比谢潭长个一岁,后来提前去他爸公司实习去了,穿起西装来但也是人模狗样的,看起来似乎稳了两分,不过每次他下班回去后就狂敲谢潭家的门,要是谢潭和丁小律都不给他开门戚堰就能一直敲下去,后来谢潭嫌烦,让他配了把钥匙。   戚堰进谢潭家就跟进自己家似的,极其自然的换了拖鞋扯松领带,还是那个嚣张的样儿,眼风都不给丁小律一个的,直接奔着谢潭房间就去。   倒也不是要干点什么,就是看看谢潭呗,实在是心痒痒了……也只能忍着,谢潭身体最近最来越差了。   戚堰靠近了床,把谢潭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这要是几年前有人跟他说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喜欢得碰都不敢碰,戚堰准嗤之以鼻。   戚堰“啧”了一声,他要是那时候甘心断了,没准儿就断了,但是现在吗,断个屁。   他走出房间轻轻把门阖上了,丁小律就站在门口:“谢潭今天晕倒了。”   戚堰的手一僵:“他还是不肯去医院?”   “是。”丁小律点头,他们唯一能心平气和对话的,也就只有这件事了。   “丁小律,告诉他爸妈。”戚堰脸上凝着阴翳,“我们坳不过他,让叔叔阿姨来。”   “好……”丁小律微微哑了嗓子,“我以为,他在好转的,明明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戚堰没说话。   只绷紧了下颚。   ……   谢潭其实大概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了,他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儿懒散起来,不想社交,不想多费口舌,随便,可以,怎样都好。   开始摆烂。   这在戚堰和丁小律看来就又是病情加重的原因,让他整个人都生气都好像在消退。   只是后来谢家父母过来压着谢潭去去看医院,也还是老一套,甚至检查结果比之前的都要好一点儿,思量再三,他们决定要把谢潭带回家,先办个休学手续,好好养着。   他们也没了解过戚堰以前跟谢潭还有过那么一段,以为是谢潭在大学交到的好朋友,还挺高兴地欢迎戚堰来做客。   戚堰也真是不客气,隔三差五地就去谢家看谢潭,时不时带点儿水果鲜花和一些山货。   在谢母面前装得个热情小伙似的,还能说两句家常,然后给了东西后就跑楼上去找谢潭。   谢潭因为出了汗刚洗了个澡,躺在窗边的榻榻米上,有点儿昏昏欲睡。   戚堰一看,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逼近,谢潭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见是戚堰,就又闭上了。   他的脸上还是潮/湿的,被水汽蒸腾得红了一些的唇微微开着,乌黑的发丝黏在素白的脸上,有种颜色分明的缱绻暧昧。   戚堰忍不住蹲下身,吻了吻谢潭的额头,然后又难舍难分地,绵绵的细吻从额头一直落在了他的唇瓣,片刻后,谢潭轻轻侧头。   “让我睡会儿。”   “行,你睡。”戚堰又啄吻了一下他的唇,在谢潭面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练成的这副好脾气。   可能也是因为,丁小律不能干这些,他却可以,这让戚堰多多少少有点安慰不是。   他始终也没搞明白谢潭对丁小律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不过也不重要了,反正谢潭不会让他越雷池一步。   戚堰有点儿心不在焉地想着,就又亲了亲谢潭。   谢潭最近的气色不错,所以他心情也不错。   傍晚。   谢潭突然想出去走走,戚堰正在厨房,丁小律看他出了大门,一起跟了出去。   谢潭也没话说,丁小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不过还是沉默下去。   “丁小律。”谢潭突然开口。   “什么?”丁小律不小心撞到了人,他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玫瑰花,一边急匆匆抬头。   “以后别想我了,好好过下去。”谢潭的话随着人流飘过来找,丁小律有些着急地加快了动作,匆匆道歉后想追上去,然而红灯已经亮了。   他望见谢潭在马路的另一端,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对着丁小律微微弯了弯唇角。   丁小律不知怎么突然充满了恐惧,他急得受不了,然而隔着人流车流,只眨眼的功夫,谢潭却消失在了他眼里。   “谢潭!!”丁小律骤然失声大叫。   【叮——】   【已确认宿主死亡,正在追溯任务进程……任务失败。正在链接个人空间,倒计时——】   【十、九、八——】   【叮——】   作者有话说:   卡了好久写不下去了qaq下个世界排雷:女/装直播 第153章 拜金主义1   谢潭微微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床上,因为高热而晕乎乎的大脑几乎都要罢工,他轻轻喘/息着,发软的手都要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穿着超短裙而露出的一截大腿被压得显丰/满了些,黑色的半透肉丝袜上是丝袜夹扣,尺寸似乎有点儿小,勒得都陷进了两分,有种肉/欲感,本来就遮不了多少的短裙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又往上移了两分,几乎要露出常年都见不到阳光的那一块雪白的皮肤,在镜头下白得诱人。   谢潭还在喘/着,试图让自己好受点。   却不知道书桌前架着的手机在他跌坐的时候,一瞬间爆发了密密麻麻的弹幕和不断的打赏,屏幕里八成都是开黄腔的。   他出了一层虚汗,手下意识往额头上一抹,却摸到了长发和口罩。   谢潭清醒了那么一瞬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露出的湿/漉/漉眼睛往书桌前瞧过去,因为发烧恍惚的眼神在外人看来就有点儿清媚,纤长的睫毛软塌塌的还沾着点眼泪,我见犹怜的神态。   谢潭挣扎起软绵绵的身体走到书桌旁,退出了直播界面,然后脱力一般,“嘭”一下反面盖上了手机。   ……   【西早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卧槽长腿美少女!】   【刚进直播间我看到了什么?】   【艹!她这真是女的啊?我还以为是个人妖号】   【老婆老婆老婆西早老婆!!】   【这就开始叫老婆了???我先来!老婆!!】   【前面的谁是你老婆?明明是我的】   【刚来西早这逼卧槽!!这谁??!】   【老婆老婆老婆!】   【怎么还带了口罩,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别那么见外啊】   【兄弟们刚来,这是要干嘛?】   【要给我们舞一段】   【卧槽怎么摔了!?】   【腿——】   【这裙丝袜真白啊】   【丝袜扣子,好色啊!】   【日!她喘了!】   【我好了】x55   【前面的你们不行,提上裤子】   【她好蛊啊!】   【西早西早过来了快看我!!!我的老婆!!】   直播画面戛然而止,手机的黑屏中印出青年有点儿走神的面容。   无意中点进去的青年脑子里还映着谢潭蹙着眉心望向镜头的那个姿态,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岔了岔腿,点了关注。   谢潭出了一身冷汗,他把口罩和假发拆了下来,倒在床上叫了跑腿送退烧药和温度计,裹紧了被子,本来就想缓一缓,结果一觉睡到了下午。   睡醒后虽然还是难受,不过稍微精神了点,他拿了外卖吃好药,又喝了大半壶水,这才觉得好受了点。   上一个世界最后任务失败了,三次机会都已经用完了,接下来的三个世界,他不能再失败了。   谢潭躺在床上,刚想翻阅一下剧情,手里铃声却突然想起了,他条件反射似的一个激灵。   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备注:他。   谢潭接起了电话。   “谢潭?”电话里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一开口似乎还有点儿意外他接了,然后又变得气势汹汹起来,言语尖苛,“你还知道接我电话啊!翅膀硬了不是?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孝敬我?我当面要是没把你捡回来你还能活得这么好,早特么见佛祖去了!这个月的钱呢?谢潭我问你话呢!”   “我……”谢潭的喉咙有些发涩,他按了下酸胀的眼睛,那种期待又失望的不甘和难过几乎一下就把他吞没了,他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睛,泪水滴落在深色的被单上,“……我生病了。”   “病了就去看啊!我问你钱呢!?这个月给我的钱呢?你想饿死我是不是啊谢潭你他妈想我死是不是?!啊??”中年男人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起来,“谢潭,给老子钱!”   谢潭张开嘴,断断续续地吸了口气,他控制着自己快要崩盘的情绪,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再正常一些:“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你有个狗屁的生日!你这个没人要的贱种就该死在外面!我他妈白养了你十几年!谢潭我问你钱——”谢潭挂断了电话,他呜咽了一声,蜷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泪水很快就打湿了床单。   谢潭不知道是走丢了还是被人遗弃了,被求子心切的养母带了回家,吵翻了天后还是把谢潭留下了,派出所那里也没用谢潭的失踪报案信息,后来就走流程领养了。   他记忆里是有一段快乐的时光的,养母对他不错,或者是出于期待他能带来孩子的好,养父也在相处中渐渐喜欢上了他,后来养母真的怀孕后,谢潭的生活虽然骤变,养母开始忽略他,养父也不管他了,他不甘心,磕磕绊绊适应了好久,但是也能过下去。   直到后来他刚上高中时候发生变故,养母车祸死了,养父虽然救了回来,不过也截肢了,他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嗜酒如命,连赔的钱都被他挥霍一空,甚至有时候会发疯打谢潭。   谢潭只能一边读书一边打工,瘦得脸颊上连点肉都没有,后来养父连高中都不让他读了,让他去打工给自己钱,他要买酒,他要吃喝,他挥霍的时候从来不会想到谢潭。   但他始终还会记着点自己的亲生儿子,用谢潭拼命打工挣来的钱,给他买蛋糕,给他钱。   一个蛋糕几百块,够谢潭一个月的吃喝了,谢潭看见那个蛋糕的时候恨得眼睛都红了,又嫉妒得要发疯。   瘦骨嶙峋的身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那个人,把蛋糕砸在了地上,然后被养父一拐杖打在后脑勺摔在了地上,他骂骂咧咧地一下又一下砸着谢潭的瘦骨,打得他洗得发白的衣服上沁出血迹,打得他眼眶通红伤痕累累,目光却死死盯着碎了一地的蛋糕和那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人。   他恨死了这一切。   谢潭被迫退学后打了好几份工,有些地方不接受他这个未成年,有些人看他年纪小要压价,有些地方不发现金只发银行卡,谢潭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他没有手机没有银行卡,发的工资大多数都进了养父的账户里,只有看他可怜的好心人,会给他留一些钱。   谢潭攒了几年的钱,慢慢的长大了,他给自己办了身份证,办了银行卡也买了手机,他藏的钱一点一点多起来,他在二十岁的时候终于觉得攒够了钱,他离开了这个城市。   在外面的大城市其实也不好过,这里更需要学历,还要每个月的房租,但是他的日子,还是一点点的稍微好起来了。   谢潭每个月会给养父打钱,不多,但也足够负担他的正常生活了,只是他从来都不会满足。谢潭永远,只能接到他要钱的电话,谢潭有时候回想起小时候的日子会松动,一松动他自己的日子就只能过得一紧再紧了。   他很想摆脱这一切,但是好像很难,很难很难。   他甚至为了能多赚点钱,在休息时间去女装假扮女孩儿直播了,穿超短裙,跳跳舞扭扭腰,用变声器喊哥哥,总能收到或多或少的打赏,这份额外的收入让他的生活变得好了一些。   就这么一直养着养父直到那个人成年从高中毕业了,谢潭突然想回去看上一眼,站在门口才发现那把钥匙早就不匹配了,他呆了几分钟,回头发现那个人推着养父的轮椅,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他们看见谢潭,却都变了脸色。   谢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离的,此后就换了手机号断了和那个家的所有联系,不过没过多久,就在某个凌晨突然心梗去世了。   他在剧情中唯一的价值,似乎就是给了一个男主一个相对不那么狼狈疲于奔命的生活,起码他父亲的开支,在他成年之前都是由谢潭负责的。   而男主在事业有成后在某次采访中提到:“我需要感谢一个人,在我贫苦的少年时期负担了极大的开支。”   记者问他是他的父亲吗。   男人摇头,似是陷入了回忆里,却不肯再多说一句。   谢潭困苦悲哀的一生,最后留下的也只有这寥寥数语。   而他现在,正要补全这一块。   谢潭睁开发红的眼睛,他身体的情绪已经缓和许多,也没有难受得想吐的感觉了,他去卫生巾洗了把脸,然后打开手里重新打开了直播软件。   后台的消息提示已经破了99+,他仔细看了一下这次直播的收入和打赏,却一下子张大了眼睛。   扣除平台需要收取的65%的分成,他这次直播差不多能收入三四百,如果按一个月算,将近就有一万了……当然,前提是能稳定收入。   谢潭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超短裙和廉价丝袜,终于下定决心了,他需要钱。   谢潭慢慢把黑色半透的丝袜脱下来,去浴室洗了澡,把本就稀疏的毛发刮了刮,他不想露馅。   他提前给自己煮好了晚饭,狭小的厨房通风不怎么好,有点呛,他匆匆吃好了饭,然后骑公共自行车去便利店打工了。   今天他上夜班,下午5点到第二天6点的班。   开便利店的是六十多岁已经退休的老夫妻俩,他们是好人,看谢潭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外面漂泊,无意中透露出的信息又苦得很,给谢潭涨过工资,还给他一些生活用品和超市里的零食面包,谢潭不会多拿,他只会要临近效期的东西。   他已经在这家小超市干了一年多了,老头子一开始觉得这个年轻人学历低又不太会说话不靠谱,怎么看得好便利店没准儿就跑路了,他们给的工资又不高,而且也不给缴社保,不过后来也就逐渐扭转了偏见,偶尔还会叫他一起吃个晚饭。   谢潭喜欢这里。   “小谢来了啊。”穿着背心衬衫的老头子手里还拿着大蒲扇,嫌天热,“走,先一起吃个晚饭。”   谢潭摇摇头:“叔,我吃过了。”   “你这臭小子,”老头子眼睛一瞪,“回回都得求着你才肯去,亏得老婆子今天不在,不然她就该念你了。”   谢潭轻轻笑了一下,细致精巧的眉眼乍一看都像个女孩儿,漂亮得有点儿扎眼,平日里他很快就会低眉顺目的垂下眼睛去,今天却也不知怎么了,虽然看着还是有点儿弱气,那种怯懦和深深的自卑感却消失了大半,让他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   老头子瞅他一眼:“挺好。年轻人,有活力才好,别整天丧眉搭眼的,日子还长着呢。”然后摇摇蒲扇回去休息去了。   谢潭垂了下纤长的睫毛,还没有来得及咂摸出一点情绪,就被一阵喧闹声打断了。   “胡寅时你瞎说呢吧?这小破店里还有能比明星好看的人?”   “就是就是,他要是这么好看呆这里干嘛?早赚大钱去了。”   “你就别瞎说大话了。”   “我骗你们干什么!”被质疑的那个学生气势汹汹地挥开透明塑料帘,大步走进来,刚好就对上了谢潭的一双秀丽眉目。   哦,好像什么来着,他刚背会的一首诗,子规声里雨如烟,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谢潭!”胡寅时显然跟谢潭是挺熟的,也不叫他哥,这也算是一种亲近吧,他走到小柜台前面撑着手,“你把口罩摘下来给我朋友看看行不,他们都不相信我!”   几个正是人嫌狗厌年纪的青春期初中生团团把这个小柜台围住了,七嘴八舌地还在讨论着谢潭。   “他是挺好看的!”   “口罩还没有摘呢你就知道了。”   “我觉得他肯定也好看!”   还有个稍微矜持点的,穿着小马甲白衬衫,虽然一天下来也皱巴巴,不过一看就和疯玩儿大的毛孩子不一样,也好奇地盯着谢潭看。   最后发表了意见:“我哥哥才帅呢!”   然后话题就陡然歪了,有亲哥哥有表哥哥的纷纷表示自己的哥哥才帅呢!会这会那的超牛逼——   胡寅时急了,他还没忘让谢潭摘下口罩呢:“谢潭!你快摘口罩呀!我不信赢不过他们!”   谢潭脑瓜子嗡嗡的,把口罩摘了。   几个小朋友就盯着谢潭看——   谢潭有点儿受不了他们纯真又热切的目光,睫毛轻轻抖了一下,视线转向了另一边。   “哇——!”   “哇哇哇!!!”   “你真的好帅!!!”   “他不是帅!是漂亮!所以还是我哥哥最帅了!”   “谢…谢什么!你还有妹妹吗?能不能告诉她一下,让她做我女朋友呀!”   谢潭忍不住笑了一声,纤长又浓密的睫毛倏而抬起,好像水面波光一样,闪烁了一下它的美丽,然后又含蓄的,收敛了起来。   顿时又听取哇声一片   那个仍然觉得哥哥最帅的小朋友掏出手机偷偷拍了照片,然后发在了Q/Q空间。   无敌破坏神:今天遇到了一个漂亮哥哥,不过还是我哥哥最帅了!   正在翻看弟弟说说每日一乐的某哥哥点开照片:什么玩意儿?糊成这样。   他退出了Q/Q,又进了某个刚关注不久主播空间,有一眼没一眼地看起其他直播回放来。   不过么,那些都没什么意思啊。   他重新点开了最新直播回放,被那雾蒙蒙的一眼又激得心跳微重。   真漂亮啊。 第154章 拜金主义2   六点多,谢潭等老爷子出来后,啃了个快到保质期的面包,就回了出租房补觉,他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十点要去咖啡店做服务员,说是咖啡店,其实主营的也还是中餐晚餐,因为靠近医院和商圈,来这里订包厢开会聚餐的人也很多。   谢潭定了闹钟,坐地铁赶过去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同事到了,正在换衣间换工作服。   他换上衣服,喷了点啫喱水,把头发往脑后捋了捋,露出了细致秀美得像是工笔画一样的五官,谢潭在镜子里瞥到有同事在正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就微微垂了垂眼帘。   睫毛黑压压地附在眼睑上,因为困顿揉搓了一下眼睛,谢潭的眼尾还有些发红,有种柔弱可欺的清浅媚态。   男更衣室突然被人打开了,伴随着大大咧咧的打招呼声:“谢潭,郁齐,你们都到了啊。”来人嘴里还嚼着不知道什么,说着就从兜里掏了一个小面包出来,直接塞给了谢潭。   站在谢潭不远处的郁齐被他挤开,他看了一下已经凑到谢潭边上的黄盛文,出去了。   黄盛文余光瞥见郁齐出去了,才说:“谢潭,他是不是又盯着你看啊。”   谢潭点头,他想把小面包重新还给黄盛文,却被他直接撕开了包装袋,一把塞在了谢潭的嘴上:“吃!”   “……谢谢。”谢潭抬起眼睛稍稍看他一眼,把面包吃了,就跟着黄盛文一起去收拾准备了。   因为谢潭的容貌,店里总是会吸引来年轻人过来看帅哥,胆子外放点的就指名道姓要谢潭来上菜,还有要求跟他合影加微信的,谢潭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办,不过遇到的次数多了,也就知道了应对的办法,黄盛文知道他不喜欢,也给他支了支招。   “不好意思,工作时间我们不允许拍照的。”谢潭用托盘挡了挡下半张脸,露出的眉眼带了一点点的歉意,虽然梳着背头,不过在他这样的人身上也有种兔子警官的柔软感。   起码大多数被他的样貌吸引住视线后,不会却步不前,反而会引得人还想进一步,好像再过分一点,比如趁他惊慌吻住他的唇,含住他薄薄的耳垂,说点肮脏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的这副样貌和气质,总给人一种可趁之感。   “很快的,拍个照片吗,不会耽误你时间的。”客人如是说。   “不好意思,但是被看到了会被老板扣工资的…”这是黄盛文教他的,往老板头上扣锅,反正老板都见不到人的。   “啊……”这时候的客人基本上都会退缩了,谢潭已经要转身走了,不过这次的客人还是很执着,叫住他又好说歹说了几句,谢潭最后还是答应了。   遇上太有主见或着或许执着的客人,最好还是顺着他。不然很容易把事情闹大。   应付完一波午餐高峰期后谢潭他们也能轮换着歇一歇了,在后厨吃了饭后谢潭去休息室坐了会儿,他其实有点困,就在椅子上眯了会儿。   郁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谢潭,然后放慢脚步走近了谢潭,他盯着谢潭上半张脸看了好一会儿,久到半梦半醒的谢潭都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睁开眼睛,休息室却已经空无一人了。   上完班回去已经十点多了,谢潭其实挺累的,不过还是去洗了把脸,然后戴了假发和口罩,换上了短裙和紧巴巴的上衣,他带了很厚的那种内衣,所以看起来身材确实很好。   谢潭打开了直播软件,因为没有预告突然开的直播,所以弹幕也挺少的。   他其实有点儿紧张,而且他这账号的几万粉丝很多都是因为他之前那个瞎几/把吐槽视频关注的他,一半都是黑粉,索性直播刚开始看的人不多,谢潭还稍微好受一点。   “嗯…嗯……大家好,我是西早。”谢潭用了变声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甜腻,不过配合他略微紧张的动作语气倒是也不怪异。   【上播了??】   【西早老婆你来了!!】   【今天跳舞吗?】   【用户deepfhb送了跑车x1】   【时间刚刚好】   【???这不是个人妖号!?】   【我错过了什么?兄弟们讲讲】   【老婆——我来了!!】   “其实我不太会跳……就是随便扭了两下。”谢潭有点儿拘谨地坐在椅子上,他看了一眼屏幕,稍稍往后坐了坐,虽然只露出了上半张脸,而且有滤镜和美颜,但是对于会暴露现实身份这个可能,他还是有点儿谨慎的。   只不过这么一远了点还露出了大半个上半身,似乎又有点儿暧/昧不清了。   谢潭的喉结不突出,不过他还是找了一根黑色系带挡了挡,长发披散垂落胸前,遮掩了些肩宽,方形的领口露出两湾卧雪似的锁骨,还有被厚内衣撑起的弧度,因为丁点不漏,且性别原因他其实没什么感觉,不过弹幕的老哥们有点儿激动。   【我特么每次看到西早那个喷人的视频,现在再看看她的直播,就跟精分了一样】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啊!还瞎喷!西早老婆就算你漂亮我也要骂你!】   【省省吧你看个直播这么多屁事】   【别管他们别管他们,西早老婆叫我一声老公好不好?嘿嘿嘿】   【用户deepfhb送了跑车x1】   【嘿嘿嘿】   【我也想听嘿嘿嘿】   【嘿嘿】   【用户你瞅啥送了自行车x2】   【快叫我老公我就原谅你!】   【用户早晚得死送了滑板x1】   【老婆快点啊!】   【用户deepfhb送了跑车x9】   谢潭看着直播间人越来越多,跟风要他叫老公的也越来越多,就有点慌:“老,老公?”   他说完有点儿头皮发麻,羞耻得不行,露在外面的耳朵都红了彻底,然后直接转移了话题:“我们就来聊天好不好,或者我一边打游戏,一边跟你们聊天?”   【耳朵红了!!!】   【用户deepfhb送了跑车x99】   【艹,意外的清纯?】   【午夜直播场你聊天打游戏?真有你的西早】   【操!!哪儿来的土豪!跑车99?!】   【你前后隔壁都是duangduang和嗯嗯的,明白我意思吗?】   【土豪带带我!!】   【转了一圈回来了,明白前面老哥的意思了】   【就这?不如看西早瞎几把玩儿游戏,顺便我是想骂她才关注的啊 我在干什么?】   【西早你玩儿吃□□,很喜欢看你骂人的样子】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玩儿吃鸡?滑稽】   “那我玩儿吃鸡了。”谢潭看了一眼时间,决定最多打两局,再迟点他熬不住。   【用户deepfhb送了跑车x99】   【卧槽西早你不感谢感谢?】   【土豪存在感好弱,笑拉了】   【西早你是不是不懂,这个时候要把土豪们的名字读出来感谢啊啊】   【养、养成系?】   【嘶~突然带感了起来】   【养成我的美女超级主播西早老婆】   【你们这群牲口,话题分分钟就歪了】   【土豪还在吗土豪!】   【用户deepfhb:在】   【用户deepfhb送了跑车x99:再叫一声老公】   谢潭已经打开了游戏,他随便淘来的破电脑有点卡,刚好看到弹幕留言,因为遮挡了下半张脸,显得他露出的眉目愈发的动人精致了,就看到他的轻羽一样的睫毛顿时就垂了下,已经消退下去的红晕一下更深了,整个耳垂都红透了。   “谢谢deepfhb的跑车99,”谢潭往上翻了翻,“你瞅啥送的自行车x2,早晚得死送的滑板x1,deepfhb的跑车99+99+9+1+1,谢谢谢谢,不用再送了。”   【用户deepfhb:那你叫一声老公,哥哥也叫一声】   【66666666】   【66666土豪好啊土豪妙】   【白嫖美滋滋】   【用户deepfhb:叫“行风老公”】   【…?才刚夸你呢土豪】   【没必要没必要啊土豪哥】   “行…行风老公,”谢潭没敢看镜头,“行风哥哥。”   【用户行风:嗯】   【操!这就改ID了】   【好家伙,西早第二次直播,就有破千的榜一了】   【666666】   【我看看这美丽的小脸蛋能骂出什么词语来】   谢潭点了双排,跳下飞机的时候小破电脑延迟得吓人,都要卡成ppt了。   然后就听到队友卡得一顿一顿的“喂—喂喂”声音。   似乎是因为受不了谢潭的速度,他直接国骂了。   “操……你你你……不动……我……操/操……我……自己……卡卡卡……逼……”好家伙卡得自带屏蔽音。   弹幕乐坏了。   【别说了兄弟,我都同情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家伙,自带消音】   【虽然但是,只要我不是西早的队友,我就很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手也很开心】   谢潭开始面不改色,谢潭逐渐蹙起眉,谢潭不高兴了。   他直接在公屏上打字。   [队友]西早:你骂什么?没见过网卡的么,不说你十几二十几几十岁的人了,这场面还没见过?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队友]西早:你知道我耳朵里听到的是什么吗?是你被卡成消音的优美中国字,你说:“我/操/我自己”,今晚请一定直播,我来捧场。   [队友]一刀一个:???????我****   然后谢潭就被一个炸弹炸死了,他点开回放,嗯,是队友炸的。   谢潭:“…………”   他偷瞄了一眼弹幕:“嗯,今天结束得挺快。”   【神他妈很快艹!】   【兄弟肯定气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很好奇****的内容是什么】   【笑拉了,我赌他今天一定睡不好觉】   【我赌那位一刀兄弟反手举报西早坑队友】   【时间还早,西早要不在给兄弟们跳个舞?】   【说实话我想看看腿】   【俺也一样】   【rwkk】   【rwkk】x55   谢潭下意识瞥了眼自己就套了个短裙的下/半/身,他这次嫌麻烦没穿丝袜,黑色短裙下是光溜溜的双腿。   【用户行风送了跑车x99】   【用户乱码君送了跑车x1】   【用户???送了滑板x2】   ……   【用户行风:坐后面那熊上面,侧坐】   【行风土豪66666】   【老司机了】   谢潭读了一遍送礼物的用户,然后回头看了眼床上大熊,那是商场抽奖送的,他那天运气好,抽到了。   谢潭的房间很小,只容得下个书桌衣柜,其余的空间就基本只容得下两个成年人那么大了,不过他有个独立的卫生巾,还有个隔了几块板的厨房,说是厨房,也就是听着好听点而已,其实就是个空地儿,装了插电板和隔板,可以放电磁锅烧菜烧饭。   他把便利店里不要的白布拿开贴贴遮遮,就能把会透露隐私的地方遮个彻底。   因为房间甚至说得上是逼兀,所以他退到哪儿都离镜头挺近的。   那个差不多有人高的大熊被他靠放在墙边上,正好对着镜头,谢潭看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弹幕,还是走到了床边,脱了鞋子爬上去。   他的床单是深色的,被膝盖和脚踩的微微凹陷下去,裹住他雪白的皮/肉,有种缠/绵的色/气。短裙有点短,谢潭用手往前抻着膝行,动作就有点小心翼翼,想快点结束又有点急,锋利的裙角就随着他的动作飘啊飘,露出更深一点的白和贴着皮肤的打底边边。   将露未露的隐欲。   【操!!!我爆炸!!!!】   【西早——我的老婆!!!】   【真白】   【斯哈斯哈——】   ……   谢潭坐下来的时候又犯了难,他有点儿紧张地捏着裙边,瞥了一眼镜头,有种即将要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惊慌,他只能小心坐下,然后把腿稍微合了合,想了想又抓了棕色毛绒大熊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挡挡。   谢潭把手机拿过来,然后就被满屏黄色刷屏了。   土豪风行的的超级火箭礼物特效直接在屏幕炸开。   谢潭微微长大了眼睛。   一个火箭是多少?3000,扣除平台分成不算税,他能拿到1500。   1500啊。谢潭看着屏幕,有点恍惚的微微笑了一下,眼睛亮亮的,只是他脸上耳垂上还有红晕,有点儿娇俏的迷离。   “谢谢风行的超级火箭~”谢潭靠在棕色毛绒熊上,双腿被深色的玩偶和床单衬得发光似的白。   他结束直播的时候点开了私信想清理一下,就看到了“风行”的几条私信。   风行:你是新人吧   风行:下播后加个微信   风行:XF189163,我微信   谢潭复制了微信号,粘贴到搜索栏,又一字一字删除了,他不太想加。   虽然在应有的剧情中,他是该有捧场的金主的,发发图片和一些擦/边的声音,不过倒也没有这么快。   谢潭又看看这逼兀的、能听见隔壁楼上动静都房间,微微垂了下眼睛,算了,再缓缓。   ……   发了私信后就翘着二郎腿坐等“西早”加他的青年还悠哉悠哉的,开了罐可乐。   微信的提示音响起,青年自信一笑,打开手机点进去,自信笑容僵在脸上。   王然杰:林行封你看,这是啥?   林行封:看你妈!   王然杰:??????   林行封重新点进直播app,看了下后台,很好,已读不回未加。   当他冤大头?   作者有话说:   来惹! 第155章 拜金主义3   谢潭是不知道他这位榜一的想法的,照常去咖啡店上班,隔三差五再去便利店守夜班,中间有空余的时候就直播。   就是有些累。   谢潭中午忍不住在休息室的床上靠着眯了一会儿,结果直接睡死过去了。   连有人开门进来都不知道。   郁齐在桌子上摆弄着茶杯,发出了一些动响,他没见谢潭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就走近了。   盯着他眼睑下有些黑青的眼睛看,然后目光算得上有些冒犯轻淫的,从他的眉眼来到了唇瓣,他之前刚喝过水,小巧精致的唇珠上还留着亮晶晶的水色。   一个男人,连嘴巴都生得那么漂亮精致。   郁齐几乎有点儿下意识地,俯了俯身,他逼近了靠在高高叠起的被子上的谢潭。   “哎,待会儿要不要一起打个游戏啊?”   “你技术行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休息室外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   ……   黄盛文大大咧咧“嘭”一下打开了门,余光瞥到了睡在床上的谢潭,顿时就把声音降了个八度:“小点声小点声,谢潭睡觉呢。”   “哎,他最近是不是又打了好几份工?怎么看着有点累啊。”有人跟黄盛文打听。   “我也不知道啊。”黄盛文挠了挠头,倒是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谢潭刚来那会儿,瘦得骨头都突出来了,一下班就立刻跑,刚开始黄盛文他们还以为他是赶着想下班回家躺尸,后来才知道他打了好几份工,晚上送外卖、或者去夜店兼职服务员都有,一天才睡了几个小时。   后来他有次半夜送外卖的时候精神恍惚摔到了,住了几天医院花了大几千,钱包直接缩水一大半,才听了他们的劝,没那么拼了。   他们也多少知道谢潭的艰难,就经常带点零食面包过来,时不时塞一个给谢潭,嗯…尤其是年纪大点的几个阿姨,瞧谢潭这个漂亮可怜模样心疼得不得了。   “谢潭是不是还在往家里打钱啊。”有人压低声音问。   “不然他能过得这么惨?啧,我就是养条狗也比谢潭那个爸对他来得好。”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黄盛文见郁齐坐在一旁,瞥了他一眼。   忙完了后半日下班后黄盛文拉住谢潭问了问。   “你是不是半夜又跑去送外卖了?”   “没有啊。”谢潭闭着一只眼睛,他眼里飞进了一只小虫子,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整个眼睛就有点发烫发红,眼泪都出来了。   他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黄盛文,睫毛上还被水珠粘成了一小揪一小揪的,看起来更加的纤长了,红了一圈的眼眶有点儿可怜的诱态,像是被雨打湿的柔软花朵,总觉得不该受风雨侵蚀,可又觉得其姿态甚美。   黄盛文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老子是直男,老子女朋友还在家等着呢,然后挪开了目光:“那你怎么这两天看着这么累。”   谢潭偏了偏头,说谎的时候表情都不变的,只垂了下睫毛,才显露了一点点心虚:“最近睡得不太好,挺迟才睡。”   “别又病倒了。”黄盛文也没再多说点什么,跟谢潭两个各自回家了。   谢潭回去后换了衣服。   直播间的兄弟们也不知道怎么的,在他评论区整了个投票,非要看兔女郎、猫耳娘、还有皮裙辣妹装,直接还整了个投票,好家伙兔女郎当选第一。   为了“逼迫”谢潭就范,他们前两天晚上在直播间不停的刷礼物,虽然金额少,但架不住人多啊,一时之间直播间热度都冲上去了,吸引了一批新人。   【土豪哥不在,西早老婆就是我们的了,一人一眼不准多看!】直播间水友如是发到。   逼得谢潭也不好不表示,下播后立刻百度“男扮女装胸怎么办”,然后连夜在某宝下单了硅/胶义/乳假/胸,哦对还有兔女郎的裙子。   他挑挑拣拣的已经尽可能选了保守点的,但还是……   谢潭磨磨蹭蹭的,不想开直播,在美颜效果下看不出是假胸,不过这一身真的有点过分羞/耻了。   距离定好的直播时间已经过去两分钟了一下,谢潭看了一眼后台刷刷刷增加的私信,有点儿不情不愿的开了直播。   【草!老婆你怎么这么慢!!】   【兔女郎我的兔女郎!】   【斯哈斯哈】   【来了来了来了!】   【西早——!老婆——!】   【卧槽!】   【好色啊】   【操!!!!】   【如果有脸就更好了】   谢潭红着耳朵,慢吞吞的打招呼:“大家好……”   【西早不转一圈?】   【让我康康!】   【有没有尾巴啊?那个兔子尾巴】   【耳朵都带了,尾巴会没有?】   【康康康康康康——】   谢潭之所以坐得这么近,就是因为这个。   黑色的兔女郎装,谢潭没有买那种只包到胯上的,他又连体的小短裙,衣边上还有白色的绒毛,脖颈上有一圈黑色的蝴蝶领结,看起来就参杂了一点小可爱,没有那么露骨,只不过买这衣服的时候他当时没看背后的图片。   后背整一个就是网状的镂空结构,而且那个蝴蝶领结的后方居然还挂着一条细长的链子,直垂到腰间,几乎都要没入若隐若现的凹陷下了。   裙子也真是短得可怜,谢潭真是怕稍微走动下,就露出他穿着的平角内/裤了。   谢潭还试图敷衍过去,然后一次次重新被直播间水友拉回了话题。   “……知道了。”谢潭也没办法了,他有点急又有点儿羞耻,眼睛都变得湿漉漉的,好像被欺负了似的,他轻轻瞥了一眼镜头,有点可怜兮兮的自暴自弃。   谢潭只能慢慢站起来,然后直直的往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样子啊……没什么好看的……”谢潭穿了渔网袜的腿也终于出现在了镜头前。   【这腿真白真长啊】   【这还不好看啊?西早你还要给我看啥,咱两单独聊聊】   【绝!!】   【尾巴呢!!快转身给我看尾巴!!】   【西早——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我好了】   【兄弟隔壁去看看医生?】   【操操操!】   直播间又刷了一波礼物,谢潭注意到显示器上各种礼物的特效,他按着裙角,迟疑地转了个圈圈。   银白色的细链轻轻拍打在他后背雪白的皮肤上,背后镂空的黑色布料堪堪连着那小短裙,因为他身体的曲线显得空空荡荡,像是随手就能伸下去……   银链因为他的转身荡起来又回落下去,尾端不知怎么直接没入了,打得小白兔一个激灵,下意识想伸手取出来,却摸到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   谢潭轻轻“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得快地瞥了眼镜头,欲盖弥彰似的把另一只手也背在了身后,他耳朵都要红得滴血了。   【我好了】x99   【在线等挺急的,怎么养一只西早小白兔?】   【他好会!他真的好会啊!!】   【操你们看到那根链子去哪儿了吗!他/妈的……】   【我日。】   【西早老婆,再给我看看后背好不好?】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快!给老子怼到镜头前面!!】   【不怕直播间被封了?】   【不至于不至于,出门看看午夜场的尺度,啧啧】   【西早老婆又纯又欲,和外面的野草根本不一样】   【老婆——老婆给我再看看后背好不好?】   谢潭开始坐立难安:“不了吧……有点迟了呢。”   【那不正好?今晚做梦素材有了】   【你看了还能睡得着?】   【前面的不行啊】   【看看看看看看看看——】   谢潭慢吞吞转过身去,右手却已经抓住了那根乱晃悠的银链,却不知道他这个动作引得直播间又开始疯狂刷屏了。   【草草草!这个链子就是应该握在我手里啊】   【之前这跟链子是不是已经掉进去了一截?】   【特么那还应该还是热的吧?】   【你们小心被封】   【好家伙我已经开始期待猫耳娘了】   【西早西早西早!衣服让我们来投票挑!】   【附议】   【附议】x66   谢潭看到这里装不下去了,急急道:“不行!万一你们选的太……”   【用户行风送了火箭x99】   【用户风行:我来挑,不会让你太为难】   【操!这时候土豪你就出现了?】   【尼玛壕无人性是不是?!】   【草草草!恨我没有钱给西早来一套】   谢潭确实也好几天没有看到这个id了:“但是……”他话还没说完,风行又刷了一个超级火箭,谢潭就有点儿纠结,他看了看镜头,眼神里就带了点儿可怜巴巴的为难。   风行又送了个超级火箭。   谢潭败退了。   “不要太露,”谢潭看着刷得起飞的弹幕,解释道,“我这件是因为没看后背图……就是别这样的,正常一点。”   “可以吗,风行。”   “这样可以吗,林行封?”待着猫耳的漂亮少女睁着一双雾一样的眼睛瞧着他,脖颈上的铃铛“叮铃”作响,她长长的猫尾巴卷着自己露出的大腿,然后伸出手捏住了裙边,轻轻往上掀了掀……   “操!”林行封猛地睁开眼睛,然后掀开被子去了浴室。   被当冤大头宰了后林行封着实憋了两天没去看谢潭的直播,不过在看见评论区的投票后林行封那天还是没忍住,窥屏去了。   结果一看就没停下来,最后还给谢潭刷了万把块钱,特么“冤大头”实锤了。   林行封后来成功获得了选衣服的权利,他也想开了,老子有钱,花钱买点乐趣怎么了?况且这日子还长着呢,西早他能不要钱?不然干这个干什么?   林行封洗完澡出来,打开某宝软件搜索,猫耳女仆装,然后滞了会儿,默默把某件露/骨的透/视装加入了购物车。   ……加了再说。   正在餐厅端盘子的谢潭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说: 第156章 拜金主义4   电脑屏幕上的弹幕刷得飞快,戴着黑色口罩的主播青涩又漂亮,露出的眉眼楚楚怯怯,她又是惊慌、却又不得不做,于是慢慢吞吞的,又在弹幕的催促下转过身去,轻轻撩起了长发顺在胸前,露出一整个雪白的后背来。   “卧槽卧槽卧槽!”刚放假回家的高三生兴奋得不行,眼睛亮亮地盯着屏幕看,恨不得立马就化身女同钻进屏幕把西早干趴下。   她还在继续,修长雪白的手指顺着脖颈摸到了微凉的链子,柔软的指尖轻轻攥紧了后颈上银色的细链,然后慢慢地往下滑/动。   形状漂亮的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舒展变换着,网状的镂空布料松松垮垮,他摸着银链的动作又轻又柔,指尖纤细柔软,刚与柔、缠绕与被缠绕,莫名的透出一种隐而不发的色/欲。   温溪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觉得自己快要撅过去了,她看小黄/片都没觉得这么带劲儿!!西早这个女人真的……干点什么都能让人想入非非!   西早已经摸到了底,攥着链子的手却还在用力,于是头就顺着力道轻轻后仰了一下,后背紧绷了一瞬间,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完成了要求,于是急急松开了手,侧头看过来。   “可以了吗?”   他眼尾红了一些,睫毛黑压压地附着在眼睑下,竟有种从纯情中透骨而出的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温溪揪着手指在心里无声尖叫,恨不得立刻穿越回去给谢潭扔礼物,她咧着嘴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打字。   用户早晚得死:西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老婆让我康康让我再康康!今晚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好不好!我来主……   “叮叮。”玻璃杯被敲响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温溪一个激灵汗毛都吓死了,她一边狂点鼠标试图叉掉页面,一边惊恐回头,干干巴巴道:“哥……嘿,你、你怎么来了……你……”   温衍推了下金边的眼睛,嘴角还噙着笑:“我从她转身开始看的。”   温溪一张脸全垮了:“哥呜呜呜!我我我就是双休轻松一下嘛……”   温衍把牛奶放在了她桌子上,不置可否,本来想摸一摸自家妹妹的狗头,然后目光在她油叽叽的刘海上一顿:“别睡太迟。”温衍出去的时候还帮她把门带上了,似乎很是贴心。   温溪打开了Q群,汪汪汪地在亲友小群里哭诉起自己的社死现场来。   呜呜呜呜呜!哥哥他就是故意的!他这个千年王八气腹黑!!难怪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   温衍出去后回到了房间,然后自然地点进应用商城,下载了某直播软件,注册搜索关注,一气呵成。   他思忖了一下,又充了一些钱,同意了“西早”直播的提醒短信通知。   她长得,很符合温衍的审美。   好像林间薄雾、溪流与鹿,又好像是掩在绿意中的娇嫩花朵,颤颤凝着露水。   就是声音差了点。   ……   谢潭复制了“风行”发在评论区的链接,这评论直接被直播间水友顶成了热门,回复里一水儿的满意,谢潭就有点儿忐忑。   他打开某宝仔细看了看详情页的图片,然后松了一口气,还在他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谢潭把手机收回口袋,给刚进来的客人拿了烟,然后正要和往常一样收钱,却听客人说:“避/孕/套有没有?”   “什么…哦,有,”谢潭反应过来,“你低头看看,柜台下面就有。”   那人的弯了弯腰,手在架子上拨来拨去,眼睛却紧盯着谢潭看:“哪种好用啊,你给我推荐推荐呗。”   “……”谢潭皱了下眉,精致又细致的眉眼就添了一点自带的怯,“我不知道,你自己选。”   “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人没皮没脸地笑起来,“是你戴/套操/女的,又不是别人操/你……”他突然站起身靠近了谢潭,“哎,我说错了,操/你,你也是有感觉的啊。”他咧着嘴笑。   谢潭表情都变了,手伸进了口袋里想报警,就见不大的便利店里又进了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一个堵在门口,其余两个都走进来围住了谢潭,上下打量着他看。   “毛头你没毛病吧?他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长得好看一样搞啊,而且就这小子,长得比女的还好看。”   “是吗?”   “我好像不认识你们。”谢潭藏进兜里的手连按了五下通知了他设置的紧急联系人,才按要最后一下他就被冲进来的人扭起胳膊按在了柜台上。   谢潭痛得倒抽一楼冷气。   先进来的那个平头男人在同伴的调戏声中走过来,把他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摔在了地上,又扯开他的口罩,捏着他的下巴让其他人看:“看看,是长得不错吧。”   “操,他不会是个女的吧?”那人嘻嘻笑着随便一说,就着要扯开谢潭的衣服,堵在门口的那个胖子却伸头说了一句:“有人来了。”   “让他走。”平头男人已经拉开了谢潭的皮带,胖子不知道嘀咕了一路什么,很快就大喊了一声:“操!来了一帮人,这特么大半夜不睡觉来便利店???”   平头男的动作停了停,看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手机,然后弯下腰看着睫毛颤抖的谢潭,拍了拍他的脸:“哎,下次别多管闲事了,听见没。”   谢潭微微睁开眼睛,里头还有水光,被他拼命止住的眼泪凝在眼角,倏地滑落下去。   “啧啧。”平头男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下,然后让同伴松开了谢潭,拍拍他的肩膀,瞥了眼已经跑到了便利店外的一大帮年轻人,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   黄盛文收到谢潭的紧急求助短信的时候刚好在跟一帮游戏里的哥们儿聚餐,离谢潭这里不远,然后就解释了几句火急火燎地带着一帮人跑了过来。   那几个穿着花衬衫的流里流气的男人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就冲上去了,还是游戏的副帮拉了一下他。   “你先进去看看你朋友。”   黄盛文冷静下来,是了,他得一个人先进去看看:“谢谢谢谢,那我先进去……”   “谢潭?”黄盛文在外头大声叫了一句,“你…我进来了?”他见里头没应声,就掀开塑料门帘进去了。   谢潭正垂着头靠在柜台的角落里,抖着手拉着裤子,他的衣服皱皱巴巴的,有一截被掀了上去,露出了红了一大块的一截腰肢。   他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状况,只手指僵硬的一味的拉着卡了拉链的裤子。   黄盛文的喉咙都梗了一下。   他慢慢走过去蹲下,轻轻叫了一声“谢潭”。   谢潭就抬起脑袋来,才反应过来似的,对上了黄盛文的目光:“……嗯。”他小猫似的应了一声,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别怕啊,没事了、没事了。”   ……   黄盛文安抚好谢潭,出去借了件外套,好半晌也也没出来。   一大帮游戏里的哥们儿就站在便利店外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无关的话题。   直到有人来了句:“……这还没出来?”   “黄盛文有女朋友的吧?”   “嘶……这紧急联系人怎么设置成他啊。”   “算了算了,人隐私,别说了。”   “出来了。”   黄盛文把衣服系在了谢潭腰上挡了挡,他那裤子拉链都坏了,然后带着谢潭走了出去。   谢潭低垂着脑袋,跟着黄盛文走,余光里瞥见好多人,他攥着的手指就捏得更紧了。   黄盛文走上前跟人似乎是说了什么,他要先走,送谢潭回去,然后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说话声,谢潭能感受到那些时不时打量他的目光。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初中。   那些恶劣的手段和看热闹的视线。   直到黄盛文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听黄盛文说:“回家吧?我带你回我家好不好,已经和小文说了。”   小文是黄盛文的女朋友,她很喜欢谢潭。   谢潭就没有那么恍惚冰冷了,他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便利店。”   “嗯我知道,我会关的,知道锁和钥匙在哪儿吗?”   “在柜台下面。”黄盛文就去找,谢潭站在原地也不动,等他回来。   他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抖动着,好像雨中的蝴蝶,颤颤巍巍的、柔弱的美丽。   黄盛文终于搞定一切把谢潭带走了。   他带来的一大帮男人就往到店走回去,不知怎么有点儿沉默,然后在不知道谁的一声“我去”后,终于打开了话茬子。   “黄盛文那朋友是个男的?”   “是男的。”   “他长得…有点漂亮啊。”   “是啊是啊,就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操!难怪会被混混缠上……”   “他应该没被怎么样吧?”   “应该没,看起来就是未遂……”   “黄盛文这个逼,女朋友这么漂亮不说,怎么连朋友都长得这么好看。”   “日,你别说了,扎心啊。”   “改天问黄盛文要个联系方式……”   “操!你个基佬离我远点?!”   “你妈的说谁是基佬呢!”   “你就是你!不是你问什么联系方式?”   “我#*%,我就是纯粹看人家长得帅。”   “还说不是基佬!!”   走在前面的副帮听着这帮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脑子里却还回想着谢潭的样子。   ……   黄盛文帮谢潭请了一天假,第二天回来后就好好跟他谈了谈,让他辞了便利店那份工作,谢潭一开始不肯松口,逼急了就说那是意外。   然后就又被黄盛文叭叭叭了几句,就同意了,黄盛文还怕谢潭临时返回,直接跟他一起去了便利店,他也没让谢潭说,自己跟老爷子说了,透露了一点昨晚的事情。   老爷子摇着蒲扇的手一顿,他望了一眼在店门口的谢潭:“嗯知道了,你去告诉他,有空来看看老太婆,她啊,挺喜欢谢潭的。”   “哎好。”黄盛文拉着谢潭进来了,谢潭对上了老爷子的目光,不知怎么就有些心酸。   “行了,离开我这小破地头,以后会更好的。”老爷子站起身来,用蒲扇拍了拍谢潭的脑袋,“去去霉气。”   谢潭扑一下笑了出来:“您当您是神仙吗。”   “臭小子!”老爷子一瞪眼睛,“滚滚滚!哎等等,那里头还有几箱方便面,你带走。”   “不……”   “废什么话,小黄,给叔搬走。”   小黄…不是,黄盛文抽下嘴角,还是乖乖照做了。   “以后如果有日结的合适的工作,我跟你说,别大半夜又去送外卖去了。”黄盛文都不知道强调第几遍了。   谢潭应着,却在想直播的事情,抛去那个不稳定的“风行”,直播间的收入其实也够他周旋了,谢潭心里盘算着,没有了便利店这份工作后是不是会更加难过,不过好在,他现在又有了一份虽然不那么稳定,但有时候一下就容易发了的兼职。   发了,特指“风行”的砸钱行为。   谢潭想,他的生活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在变好的。   【兄弟们,今天我遇到了一个美人!!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美人特么是个男的!】   【怕什么?勇敢上啊!】   【男上加男】   【勉为其男】   【迎男而上】   【强人锁男】   【6666666这成语属于让你们学会了】   他笑起来,直播间的弹幕有时候也挺有趣的,嗯,除了让他做奇奇怪怪的动作外。   手机铃声响起,谢潭看了眼是个备注医院的座机号码,他有些奇怪的接了,眼底的笑意却骤然间凝固了。   “喂你好,这里是S市人民医院,请问是谢永家属吗?谢永在今晚十一点晕倒在外送往了医院,经检查发现他已经胃癌晚期了,请家属……”   “嘭”手机一下摔落在了地上,谢潭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抖着声音看向镜头,连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种惊慌来:“对…对不起……我有点事情,对不起。”   谢潭退出了直播间就往外冲,打开门才想起自己穿了女装,他换上了衣服带了身份证,打的到了高铁站。   繁忙的高铁站人声鼎沸,谢潭呼吸着浑浊的空气攥着车票,表情却一点点碎裂了。   为什么啊,他明明才、刚要好过一点。   作者有话说:   探头 第157章 拜金主义5   谢潭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问了谢永的病房,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了地方,然后就在走廊看到了那个人。   谢彦,他名义上的弟弟。   靠在凳子上半梦半醒的谢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   在长久沉默和凝滞后,谢彦张了张嘴:“对不起……”   “为什么要打给我!!”谢潭近乎尖利地喊出了声,熬得通红的眼睛像是要落泪,“我不是他儿子!你才是!!”   “对不起…我那时候睡着了,后来是宿管叫的我……”   “你别说话了,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谢潭浑身都在叫嚣着排斥两个字,他对谢彦的厌恶毫无遮掩,甚至在面对他的时候,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呼吸着医院里冰冷的空气,鼻尖也仿佛受到了感染,变得又酸涩起来。   谢潭转过身去,不想让谢彦发现自己快要崩盘的情绪。   “我最近赚得比以前多了一点,我以为,我以为我很快就要过得好一点了,”他喃喃着,声音抖得都要克制不住泣声,“我真的很累了,很累很累了。”   “对不起。”   “他是不是还会给你买几百块一个的蛋糕啊?是不是还会给你买品牌鞋啊,”谢潭转头去看他,眼眶里蓄着泪,却忍得不让它掉下丁点来,“他可真是个好爸爸啊。”谢潭咬着牙笑了一声,他想着谢永给谢彦钱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呢,其实不用想的,不是在打工、就是在生病,也许最轻松的,就是在睡觉吧。   真是好,这个男的得了癌症真是好啊。   他要是死了,自己得多轻松啊。   谢潭这样想着,地板上却不知不觉多了几滴掉落的眼泪。   谢潭后来没再跟谢彦多说一句话,他靠墙坐在了走廊上,没有去病房见那个男人,就这么僵硬的,坐了一个晚上,后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醒来后身上还盖了一件学生外套,谢潭把他扯开扔在了地上,他走到了病房门口,却迟迟的没有进去。   直到医生过来查房了,主任带着一帮实习生走到了门口让谢潭让一让,他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进去了。   谢永的病床就在靠门的第一个,他醒着,看见了谢潭,浑浊无力的眼睛都亮了一瞬间,嘴唇蠕动着。   好像在说,钱,给他钱。拿钱治病。   谢潭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突然转身离开了病房,谢彦几乎是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我不会再管他了,你自己想办法,生活费我会继续出,到你高考结束。”谢潭没有管跟着他的谢彦,自顾自说着,他不需要谢彦的回应,“以后别来找我,别再打电话给我。”   “我和你们,没有关系了。”他转过头去,最后看了一眼青涩还在上高三的谢彦,“祝你以后前程似锦,鹏程万里。”谢潭微微笑起来。   这是谢彦第一次,看到他毫无芥蒂笑起来的模样,美丽、柔软,好像画一样,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或许是因为印象深刻,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此后常常,他都能梦见这个笑容。   ……   谢潭重新坐高铁回了N市,手机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他回到自己逼兀狭小的“家”里,倒在了床上,疲惫和无力感深深地纠缠住他。   一份化疗药,少则几百,多则几千,更别提化疗和住院的钱了。   谢潭被这些数字压得都要透不过气来,他蜷缩起身体,闭紧了酸涩的眼睛。   谢潭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有点儿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开门后就被急得不行的黄盛文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手机怎么也关机了?我特么都想报警了知不知道。”黄盛文说了他半天,仔细一看谢潭的脸色,语气又缓和下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谢潭勉强提了下嘴角:“没有,我手机没电了。”   黄盛文看他不想说,也没有勉强,心里想八成又是那个糟老头的事情,真是日了狗了。可偏偏谢潭就是放不下,为这事儿黄盛文也劝过他几次,谢潭嘴上应着,该打钱还是打钱。   “我帮你请了两天假,在家里好好休息,别勉强啊。”黄盛文昨晚其实已经来过一趟了,不过谢潭那会儿也没在,他这次过来还买了点儿水果面包,给谢潭放在了桌子上,“行了我走了,你一个人别胡思乱想。”   谢潭看着黄盛文离开了,又浑浑噩噩躺了一整天,直到充了电,看到手机上的租金催缴的通知,谢潭垂下了睫毛,轻轻地,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   谢潭重新直播是在三天后,他之前下单猫耳女仆装也已经到了,完全是比对着“风行”在评论区发的图片来的。   不过也不知道店家什么心理,还给塞了一个粉色的口//球,谢潭打开包装的时候手都抖了一下。   谢潭没来得及洗,只能忍着套上了还有点异味的女仆装,不过还出了一点小问题,后背蝴蝶绑带的设计…他一个人根本绑不上,所以女仆装有点松松垮垮的,好在他黑色的假发还算垂顺,把他后背挡了挡,最后把猫耳的发箍也带上了头上。   脖颈上是黑色的choker,银色的铃铛“叮叮”作响。   【老婆——】   【老婆好久不见!!】   【想你了老婆——】   【草猫耳猫耳!】   【女仆!!!快叫一声主人听听啊老婆】   【老婆没事吧?之前下得好突然】   谢潭被突然爆发的弹幕吓了一跳,他摆了摆手:“没事……答应大家的女仆装。”   黑白两色的女仆装很少女,裙摆袖口还有蕾丝,胸口前是一个大蝴蝶结,只堪堪露出了两湾漂亮的锁骨,看起来比之前的兔女郎要保守多了。   不过黑色的choker上有一个大大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叮”作响,好像一只跑来跑去的小猫咪,只能凭借着铃铛声把它抓住,抱在怀里猛亲一顿。   西早的动作看起来似乎有些拘谨,笔直得坐在座位上。   恰好在直播开始时点进去的男人抿了一口咖啡,回味了一下其细腻的口感,然后将陶瓷杯轻轻搁置在了一旁,敲字道:   【用户水皿:西早,站起来转个圈】   与此同时附上了火箭x99   屏幕中的西早显然是想拒绝的,不过看到满屏炸开的特效后神情就变得犹豫起来,“她”实在是直白得有点可爱了。   “能不能不站起来?我这个衣服,它有点问题。”“她”试图打个商量,甜腻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黏糊了,自以为说出了实情他们就能放过自己,迎来的却是刷得更勤快的弹幕。   【让我看看!!!】×66   【有什么是我这个vip不能看的???】   【老婆求你了!】   【给我给我给我!】   然后是一波乱七八糟特效的礼物。   温衍想,她应该不会拒绝。   果然,“西早”的表情变得迟疑起来。   谢潭这次认认真真的把所有送礼物的id都感谢了一边,他忍不住背过手去,抓了抓后方松垮的系带。   女仆装的正面很正经不错了,不过背后全靠两根系带合拢,谢潭之前还不小心崩断了一根,本来就系得艰难,这下好了,直接都系不上了。   黑色的系带是交叉的,好像礼物盒子一样,最后需要打一个蝴蝶结,料想这件衣服被脱下的时候,也是得慢条斯理的,如同拆礼物那样,一点点剥落下来,露出迷人的、雪白的、颤颤巍巍的一只小猫咪。   “叮铃叮铃”,还挂着方便抓住他的铃铛呢。   瑟瑟的肩胛,长发被撩起,小猫咪有点儿羞赧地转头瞥了一眼,耳朵尖尖红了彻底。   礼物丝带乱做一团的话,或许粗暴一点也无伤大雅。   温衍摩挲着质感温润光滑的杯壁,喉结微微动了。   回想起他之前补的几次直播,还有最近一次突然的下播事件,温衍又分批刷了几次礼物给“西早”。   “谢谢水皿的火箭x99,不用再送啦,谢谢你。”西早的手指捏着脖颈上的choker,皮肤泛着一点粉,他指尖用力,似乎是想把它解得松一点,不过也不知道是质量不好还是怎么的,反而把他另一侧的皮肤都嘞得发红了。   “叮叮叮”,铃铛脆响,努力了半天的小猫咪放弃了,雪白的皮肤上还留着一片粉色的痕迹。   【用户水皿:可以“喵”一声吗?】   【用户水皿送了火箭x99】   谢潭的动作一顿,眼睛都微微张大了。   这个新来的土豪,明明每次说话都很有礼貌的感觉,但是提得要求总是让他非常的羞耻,上次是什么来着,让他站起来转个圈?好像就跟他知道自己背后的窘迫状态似的。   【草!!】   【我操!!!】   【我申请西早猫咪晚上来我这里,我家大】   【我申请西早猫咪晚上来我这里,我床大】   【我申请西早猫咪晚上来我这里,我鸟大】   【???前面滚!】   【滚啊你们这些变态,西早脸都红了啊啊所以晚上来我这里吗?(叼玫瑰】   【我撸猫手法好得一匹,西早猫咪相信我】   【喵喵喵~快喵喵喵~】   谢潭坐立难安,谢潭左顾而言他,谢潭屈服了。   “喵~”   【几几爆童话里做英雄】   【几几爆童话里做英雄】x66   【用户水皿:真乖,小猫咪。】   【用户水皿送了火箭x99】   谢潭看似镇定地下了播,殊不知耳朵都已经红了彻底,他点开私信的小红点,想清空消息。   就看到“水皿”给他发了两条私信。   水皿: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联系我,小猫咪。   水皿:WENY   谢潭看了看已经余额不多的存款,抿了下唇。   作者有话说:   有点忙有点忙_(:з」∠)_   推荐基友的文文!《宿敌的信息素是猫薄荷》一颗苹果糖   信息素是猫薄荷攻×会变身猫猫的受   呜呜呜全文存稿良心太太,值得来一个(?) 第158章 拜金主义6   谢潭将提出的打赏转了大部分给一个银行卡号,然后把房租和水电交了。   他脱下还有异味的劣质女仆装,靠在了那个占了一大半床尾的玩具熊上,毛绒绒的玩偶熊,还有晒过的,暖融融的味道和洗衣粉的香味。   谢潭把它翻过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出租房的隔音不好,他甚至可以听到对面做了隔断的另一间的吵闹声,楼上情侣总是三更半夜的嬉笑。   开着窗通风的窗户飞进来了蛾子,谢潭于是把灯关了,又小又破的窗户没安纱窗,甚至下暴雨的时候还会漏水,他忍着忍着,也就这么过来了,后来他去买了东西,把窗户边的漏风堵上了,也就没事了。   他学会了好多东西,人总是会被逼出来的,总得活下去的,也总会好的吧?   谢潭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了一下,是一条微信的通知。   房东:不好意思,房子这个月到期后不再租了,赔你一个月的房费,月底尽快搬走。   谢潭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将脸埋在了玩具熊里。   在漆黑的房间里撞来撞去的飞蛾终于循着点光落在了手机旁边,灰蒙蒙的残缺翅膀轻轻翕合。   ……   “眼睛怎么肿了?”黄盛文凑过去看,压低了声音,“出什么事了。”   谢潭昨晚红着眼睛一直没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还被两只狼追着跑,边哭边跑最后还是被一爪子按在了地上,眼见着涎水都要滴在他脸上了,狼吻逼近,他才猛地一个激灵醒过来,脸上全是眼泪。   “做了个噩梦。”谢潭说,黄盛文的表情明显是不信,不过他也没勉强谢潭告诉他,“最近,有便宜的房子出租吗……”   “想换地方租了?”黄盛文倒是一喜,谢潭住的那小破地方他早就想说了,虽然便宜但真的又破又小,还吵得很,连窗户都屁大点一个聊胜于无,“我给你留意留意,干脆搬到我们租的那个小区,互相有个照应呗。”   “房东不租了。”谢潭也没隐瞒,“这个月底就要搬走,他说会赔我一个月的房租。”   “那还行,”黄盛文还想打开app帮谢潭看看,领班就已经进来了开早会了,他就收了手机。   忙了一天后黄盛文就带谢潭出去看房子去了,他已经约好了人,有几个是有中介的,有几个是房东直租。   谢潭不想跟别人合租,毕竟他现在几乎每天都要直播,但是这样一来房租就又会高一些。   稍微大点的,有独立卫生间的就要一千上下,谢潭其实很喜欢那个朝南的,带阳台的房间,他冬天的时候,都可以晒太阳呢,但是太贵了,一千五,最低都要一千五。   谢潭到家后喝了一大杯水,靠在玩偶熊上,然后终于抿着唇加了那个微信号码。   加微信有验证,迟迟没有通过,谢潭原本紧张得都有点出汗的状况也稍微缓了缓,他就有点后悔了,只是又撤回不了。   就抱住了玩具熊的一只毛绒绒的手,吹着风扇透过那个点大的小窗,看看天空上的星星。   ……   温衍洗完澡边系着浴袍出来,黑色的头发还在滴水,他就拿了一块毛巾,去了窗边的沙发上。   旁边的茶几上搁这金边的眼镜和翻了一半的书,还有一杯冷了的咖啡,温衍听到手机“叮”的一声,微信号发来一条微信的通知。   他点进去,一个头像都没有更换的小号。   温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摘下眼镜的温衍比起平时里那副斯文优雅的模样,就多了几分漫不经意的轻慢,像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让你不自觉陷入到他的节奏中,挑弄着所谓“猎物”的敏感又可怜的神经。   将头发擦得半干后,温衍才放下了毛巾,他重新架上了眼镜,点了同意。   默认头像的微信小号什么内容都没发,如他所料,还是一张白纸,连直播都很生涩,甚至欲盖弥彰地还带了个口罩。   温衍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WENY:小猫咪?】   谢潭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心跳都快了点,他拿起手机,在键盘上打字又删除,来来回回不知道纠结了几次,然后回复了一句。   【西早:是水皿吗】   【WENY:是,很开心你能加我】   【WENY:[红包]】   【WENY:给我的小猫咪买点猫薄荷】   谢潭被他突然一个红包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想拒绝,却又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加的“水皿”,于是再迟疑过后,他给“水皿”发了一句谢谢,然后再点开了红包。   888的红包,谢潭的呼吸都放轻了。   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但是又不太知道规矩应该怎么做,于是小猫咪试探地伸出了爪子,主动踩进了猎人的陷阱里。   【西早:我需要做什么吗】   还在一边看书的温衍看到他的消息,难得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纸张,抬手回道。   【WENY:已经很晚了,小猫咪早点睡吧】   然后温衍熄屏,把手机搁置在了茶几上。   今晚应该会有个不错的睡眠。   但是谢潭被温衍三言两句弄得没睡好,第二天晚上直播的时候都还有点儿怏怏。   林行封前两天有点儿事直接错过了谢潭的猫耳娘直播,后来看了回放心痒得很,今天一看谢潭的直播消息推送就点了进去。   他人还在包厢里坐着呢,鬼哭狼嚎的一片,林行封就把耳机戴上了,表情十足地不耐烦,他这副模样倒是劝退了一波想要跟林行封套近乎的人。   林行封就差没在脸上写“别来烦老子”这几个大字了,都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儿,谁能想到这人是在看午夜直播呢。   屏幕里的西早这次没有穿哪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了,就普普通通的短袖,黑色的长发垂落在胸前,他还戴了一副黑框的眼镜,有点大的镜框压着鼻梁,衬得他的脸更小了点,湿漉漉的眼睛瞧过来的时候真是有点儿想让人欺负哭的可怜样。   林行封“草”了一声,往沙发后靠了靠。   他正要给谢潭打赏呢,就见不知道哪儿来的一个叫“水皿”的ID,先一步给西早送了99的火箭。   弹幕里全是刷“土豪水哥”的。   林行封一皱眉,这人哪儿蹦出来的。   ……   谢潭惯例感谢了刷礼物的用户,读到“水皿”的时候他有点儿不自然地顿了顿,他拉了拉长到腰际的假发:“今天你们想看什么,我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什么??还能我自己选???】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嘿嘿嘿嘿嘿嘿】   【西早今天穿了什么?】   “嗯?短袖呀。”谢潭还低头看了一眼。   【老婆你真可爱,感觉好好骗啊!】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乖乖老婆吗!斯哈斯哈】   【老婆我说的是下面!!】   【下面?什么下面?】   【你下/面/给老婆吃?】   【操!!!你们特么要不要脸啊!老婆看我!!我大!!!】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我一个健步就扛着老婆跑路】   谢潭努力地忽略了那些黄腔,一本正经:“我穿了短裙。”   【老婆能不能把腿抬上来,脚踩在桌子上啊】   【????前面的你想干什么?】   【我操好刺激啊!】   【?????别理前面那个傻逼】   【你特么想看这种外面多的是,还想祸害我清纯老婆???】   【?午夜场不就看点这东西,你们脑子有病吧?】   【草你知道个屁!】   【你麻痹的滚!老子还需要你指点江山?看西早不就是因为她青涩纯情得一批,跟外面的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特么的半漏不漏看老婆脸红不知所措的才刺激啊?你懂个锤子啊!】   【艹!前面老哥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悟了!老哥我悟了!!原来我是因为这个才喜欢看老婆的直播】   【草!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欲拒还迎?色而不淫?清纯撩?纯欲?】   【前面的老懂人了】   谢潭也没想到这突然还吵起来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弹幕又歪楼到西早穿女仆装诱人还是猫耳装诱人这个问题上去了。   谢潭张开的嘴又闭上了:“………”想劝架都不知从何劝起。   虽然他穿了打底裤,不过踩桌上这个动作还是不太能接受的,而且风险也有点大,谢潭琢磨了一下:“要不,我给你们穿个袜子?”   他说完耳朵就红了点,穿个袜子好像也没什么,不过好像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这样一个时间点,无论做什么都显现出一种隐隐的暧/昧和情/色来。   【用户风行送了火箭x99】   【土豪哥回来了??】   【好久不见了土豪哥!】   【用户水皿送了火箭x99】   【用户风行送了火箭x99】   【用户风行送了火箭x99】   【草!!!】   【我怎么感觉这风行老哥有点激动??】   【用户风行送了火箭x99】   【用户风行送了火箭x99】   【用户风行:穿/脱都来一遍,脱袜子的时候别用手,就用脚】   【草!懂还是风行老哥懂!!】   【风行土豪带带我!】   【风行土豪带带我!】   【风行土豪带带我!】×66   林行封哼笑了一声,把手机离得更近了点。   谢潭随手拿了一双黑色的丝袜,这不是那种连袜裤,是到大腿的那种过膝长袜。   谢潭已经把镜头调试好了,他就坐在床上,靠着那个巨大的棕色玩具熊,开始一点点穿黑色丝袜。   他的腿本来就长得好,直且白,在镜头里被滤镜一打,白得跟雪一样,黑色的半透肉的丝袜一点点从脚背缠上去,从小腿,到膝盖,谢潭的动作微微顿住,他把百褶裙往下压了压,然后才抬了一点腿,套上了大腿。   黑色的丝袜有点儿紧,最后绷紧的圈口勒得他腿上的肉都凹陷了一点,显出一种丰/满又白/腻的肉/欲感来,西早白生生的手指扯了扯边缘,似乎想把它拉得松一点,却不知道屏幕外的老色批们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来以身代之。   “好了吧?然后是……用脚脱袜子?”谢潭突然迷茫了,伸出的手又无措地收回去,按住了床单。   然后,并拢了双腿,试图膝盖蹭了蹭袜子。   【操!!!!!!!】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会努力有序更新哒!真的!!   另外,我已经在想怎么让温衍这个斯文败类摘下眼镜发疯了(爽完了谢谢 第159章 拜金主义7   “西早”大概是没有想到,脱袜子居然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从膝盖和大腿蹭了半天,除了把自己急得脸红耳朵红外,一点儿额外的建设都没有,林行封看她逐渐从认真到气急败坏最后自暴自弃,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我脱不下来。”屏幕前的西早凑到了镜头面前,微微抬着眼睛看向镜头,黑色的瞳仁亮晶晶的,他蹙了蹙眉头,看起来无辜又清纯,“可不可以用手呀。”   林行封翘了翘二郎腿,又打赏了一波,他也不管什么冤大头不冤大头了,纯粹花个高兴。   包厢里有人看他的脸色现在还算不错,就凑过来,瞄了一眼林行封手机:“嗯?”他乍一看这直播界面有点眼熟啊,还没琢磨出来,就被林行封扫了一眼,“有事儿?”   那人跟林行封关系也还不错,平时里也经常搭伙儿一起玩儿得,倒是也不怎么怵林行封:“林哥,你用的什么app,我看这个界面有点眼熟啊……”   “没注意。”林行封心不在焉地回着他,还在看着西早的直播,不过这会儿他的表情就克制多了。   黄毛想了会儿:“哥!我想起来了,这我爸一个公司下的啊,哥你对这主播感兴趣?要不要我帮你联系联系……”   林行封送礼物的手顿了顿,想到了他那个发出去至今还没有收到好友验证的微信号,顿时脸色就臭了一分,而且人还带着口罩呢,下半张脸指不定长什么样,他没必要巴巴地找上门去吧。   “不用,随便看看。”林行封说完就退出了直播,显得他多在意似的?   ……   谢潭结束直播后把袜子脱了,因为有点儿紧,他大腿那一圈儿已经被勒出了淡淡的红印,还有点痒,谢潭伸手抓了抓,就又留下了几道抓痕。   微信消息音提示了一下,他打开手机,是“水皿”发来的消息。   【WENY:[红包]】   【WENY:早点睡。】   谢潭觉得有些忐忑,水皿每次都只给他发红包,从来又不提要求,每次他看到消息总觉得有点儿提心吊胆的,嗓子眼都有点堵。   光是今天他就已经发了五个红包了,每个都是888,他隐隐觉得,自己迟早得还,无论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   于是谢潭缩了缩脚,又给“水皿”发了一条消息。   【西早:需要我做什么吗?】   水皿的消息迟迟没有发过来,谢潭总疑心他会提什么让自己无法接受的要求,他抿了抿唇,直到微信消息响了一声,谢潭看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WENY:如果你想的话,发一张自拍,不要有滤镜】   但是他随即又想到,自己还从来没有露过脸,就怕被熟人认出来,谢潭在输入框删删打打了一会儿,还想组织一下措辞,“水皿”后续的消息却又让他无法拒绝起来。   【WENY:我不想看到跟直播间一样的口罩,记得带上次的铃铛项圈,西早】   【WENY:这点小要求,西早不会拒绝我吧?】   谢潭找出了那个“叮铃”作响的项圈,用原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后,一股脑地全发给了“水皿”。   坐在窗前的温衍点开原图,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意外来。   少了直播间把人磨到看不出一点皮肤细节的滤镜,西早显然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的…诱人。确实,可以用诱人这个词来形容她。   温衍能看清她微微汗湿的额头,有点儿凌乱的粘在皮肤上的乌黑发丝,她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却也遮掩不住精致又秀丽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甚至在她眼睑下都落了阴影。   她的唇还微抿着,看起来好像是紧张、又好像不太情愿,可是这点外露的情绪,都让人觉得其可欺可怜,想更过分点儿,让她哭出来,咬着唇泪水涟涟无力挣扎的样子,一定更加漂亮吧。   温衍目光渐渐落在她的脖颈上,从乌黑的长发中露出的那一片皮肤上,她不知是羞赧还是什么,将手也搭在了脖颈上,指尖触着黑色的项圈,真配得上指若葱削四个字。   温衍将谢潭发过来的图片保存了,而后摘下了眼镜。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指腹摩挲着细腻的屏幕,仿佛在忖度着什么,最后垂下了视线,抿了一口咖啡。   ……   另一头,难得早早离场的林行封坐进了车里,他也不知道再想什么,干坐了几分钟,最后又满脸不爽地打开了直播app点进了西早的直播,不过也迟了,没多久西早就下播了。   林行封皱着眉,点进了私聊,看着那对话明晃晃显示的“已读”二字,他手指曲了曲,“操”了一声把手机摔在了车厢里。   林行封脑子里还印着他用膝盖蹭丝袜的样子,还有那双可怜兮兮的、雾蒙蒙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犯贱啊,林行封把手机捡了起来,又给西早发了条私信。   【风行:加好友】   操。老子真是犯贱。   谢潭第二天晚上坐地铁回去时才看到这条私信,只是他这次似乎不能再无视了,不说他现在真的需要钱,而且也算是顺应了剧情。   于是他搜索了风行给他的微信号,发了好友添加申请。   “风行”同意得很快,似乎刚好在线上,第一句话就是。   【封。:西早?你朋友圈什么都没发?还是把我屏蔽了?】   跟“水皿”截然不同的聊天语气,谢潭下意识觉得他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西早:我没发过朋友圈…】   【封。:那你都私聊单发?昨晚拍照了吗】   【西早:我只有自拍】   【封。:发】   谢潭点开相册正要发图,想了想又编辑了图片把脸涂了,照片很快发送了过去,不过“风行”诡异的沉默了会儿。   一分钟后。   【封。:…就这?】   谢潭表情一下就有点绷不住,他明白风行的意思,只是说到底还是有点儿迈不出那一步。   【封。:你还把脸涂了,我看个什么?】   【西早:对不起,那我发你原图】   林行封本来就因为自己巴巴凑上去觉得有点儿挂不住面,语气就难免比平时还冲了点,他本来也没指望什么,不过看到西早给他发的照片都给气笑了,逗呢?   林行封说完就有点意兴索然,真要把手机放下,余光却瞥到了西早给他发的图片,他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   操。比他想象中的……漂亮太多了。   林行封点开原图放大,发现他居然还戴了那个铃铛项圈,他一下就想到了被自己扔到衣柜角落的那套猫耳透/视/装,他看过,特么店家还送了毛绒绒的“逗猫棒”和口/球。   【微信转账8888】   【封。:西早,叫声老公听听】   谢潭一下红了耳朵,他做贼似的把手机往身前压了压,地铁车厢里都是人,他深怕被人看到了点什么。   【西早:等…我先回去】   【封。:你在外面?】   【封。:把耳机带上,我打语音,我现在就要听】   谢潭:!!!!!!!   救命!   作者有话说:   哎嘿我来了~ 第160章 拜金主义8   “风行”没有给谢潭拒绝犹豫的机会,说完才没过几秒,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谢潭的声音是开着的,微信语音电话的铃声实在是太响了,在他旁边的好几个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谢潭又心虚又紧张,下意识就把电话挂了。   【封。:?】   【封。:叫声老公也不行?路上没人认识你】   【西早:现在真的不行,可不可以等我到家?】   谢潭又有点怕他咄咄逼人不放,又接了一条。   【西早:回去后你想看什么我都发给你行不行】   那边的林行封都要回个“等你到家”了,一看到谢潭后面那句话顿时删了字,回了个“好”。   【西早撤回了一条消息】   林行封一下笑了出声。   【封。:撤回什么,我看到了,就这么办】   【封。:别反悔,到家了发我微信】   【西早:知道了】   【封。:穿上次那件兔女郎】风行回的得快,深怕他借口没看到似的。   谢潭…谢潭突然有点气。   他到家后磨蹭了一会儿,换上了衣服带好假发后看看时间,才不情不愿地给“风行”发了个已到家的消息。   风行立马发了个微信视频,谢潭吓了一跳,又给他挂断了。   怎么一下就跨越到视频通话了???   【西早:?你干嘛】   【封。:怕什么,你要是觉得慌,把口罩戴上也行】   【封。:接】   他说完又是一个视频通话请求。   谢潭抿着唇接通了,他用的电脑登陆,顺便把变声器也开了,至于口罩,风行都已经看过自己的照片了,就算戴上了也是欲盖弥彰。   林行封没露脸,微信界面上漆黑一片,谢潭就有些紧张,他这次没有带假/胸,就是穿了那种厚/厚的内衣,让胸前有些弧度,他还试着涂了个口红,随便用指腹抹了抹唇瓣,深怕露馅了。   “……”视频通话有些过分的安静了,只能听见“风行”的呼吸声,谢潭愈发紧张起来,心跳如鼓。   “你看起来真紧张,”风行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和他聊天时的文字给人的感觉差不多,有点儿张扬的,我行我素的意味,“别慌啊,我又不会飞过来把你吃了。”   林行封说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说完却突然有点不自在起来,他又想起了被自己扔在衣柜里的那套透/视/装。   要是西早真能穿上…   林行封问:“你在哪里?”   “什么?”她看起来有点懵懵的,没了直播间的美颜磨皮滤镜,让她看起来真实了不少,那些神态中的怯怯楚楚却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了。   “我说,你在哪个城市?”林行封又重复了一遍,在镜头另一端瞧着“西早”的林行封看她从一开始的迷茫,到慌乱,再到警惕,生气了都那么好看。   “我、我不干这个的。”西早甚至还磕巴了一下,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没什么底气资格说这句话,于是又憋出一句,“仅限网络。”   林行封抬起的腿又放下了,简直心痒得不行,又忍不住想逗她:“干哪个啊?我就问一句城市呗,你想我干哪个?”   然后他就看着西早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连耳垂哪儿都晕染过去了,她还强装镇定:“没什么,我也没说什么…”   操!又清纯又色到爆!!   林行封都有些躁动了,他也不是没遇上过这挂的女孩儿,不过林行封不喜欢,但是怎么一碰到了“西早”,他审美都给变了啊。   “西早,给我看看后背,我就看看,不干别的。”林行封说完一愣,他怎么说得跟个骗小姑娘的傻逼愣头青似的。   果然,西早的表情都变得有点奇怪起来。   但是林行封真的挺想看的,上次直播间虽说谢潭也穿了这身兔女郎的衣服,不过单给他看和在直播间看能一样吗?   谢潭这次怕露馅,把平角的短/裤都换了,换成了一条纯白低腰的,深怕自己一个疏忽露了什么不该露的。   他慢吞吞转过身去,从黑色的长发中隐约露出了雪白的脊背。   “把头发拿开。”林行封的声音有些发紧,他甚至下意识把手机靠近了些,随着西早转身把长发拨到一边,林行封的呼吸也开始重了。   他早知道“西早”的后背是什么样的,雪白的,蝴蝶骨伶仃又漂亮,那少得可怜的黑色布料贴着皮肤,网出一格又一格的皮/肉。   银色的细长的链条垂落在他的背后,林行封的目光就顺着那根晃悠的细链,落在他的腰臀上。   黑色的兔女郎装是廉价的,做工粗糙的,然而又因为这种做工差,那位于尾椎处的兔尾巴沉沉的,拉扯着堪堪遮住后腰的布料往下坠。   而西早一无所觉地坐在床上,不知道他背后的弧度起伏都被人看在了眼里,直到冰凉的细链随着他的挪动撞进了衣服里。   他猛地一惊,伸手抓住了那根跃进了后腰下的链子,修长的脖颈泛上了红晕:“可以了吗…”   林行封已经有点冒汗了,鼻息滚烫,声音哑的都险些让谢潭都听出了不对劲:“西早…你有腰窝。”那两个在腰下凹/陷下去的窝,简直像是在引/诱能见者,按着它们好好把/玩。   谢潭一下重新转过身去,动作很急又有点儿生气慌乱的,看向了镜头。   “我给你寄一条腰链,下次带上,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说:   另外一章十一点过后没发就不发了,现在还没有写完呜呜 到时候明天早上发奥~ 第161章 拜金主义9   谢潭今天随机抽取了一位“幸运观众”进行连麦直播,至于直播内容…俗套的真心话大冒险。   【这有什么好玩儿的,老婆不如我们来玩儿脱脱乐?】   【什么脱脱乐?新游戏?】   【顾名思义,老婆脱了我乐】   【操!你特娘的真是个人才】   【这直播间人才真多老子甘拜下风】   【所以是谁!谁抽中了!!】   【大冒险不就能玩儿脱脱乐,能玩儿一切游戏啊傻呗】   【抽中的哥们看看弹幕,兄弟们帮你抽题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嗯,抽中的ID是‘水皿’???”谢潭突然有点慌,这么低的概率都被他抽中了,“呃,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如果现在有事的话,我重新抽一位?我等三秒如果没有……”   “西早。”电脑传来沙沙有点像是在佩戴耳机的声音,谢潭几乎没什么停顿的话就被打断了,“水皿”似乎还笑了一声,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我有时间。”   正巧也在看直播的温溪表情天崩地裂,如果她没听错错错,那是她哥的声音!???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温溪仿佛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大瓜,直接消化不良撑傻了。   她听见她那平时里衣冠楚楚腹黑薄情的哥哥声线柔和:“所以西早想好玩儿什么了吗。”明明是礼貌又相当温柔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温溪想差了点原因,她硬生生从里头听出一丝狎/昵来。   温溪坐立难安,鸡皮疙瘩直往头上蹿,她有点怕温衍过两天就把她这个知情人给噶了。   于是她偷偷摸摸把自己藏进了被窝里,紧张刺激但是我还要看!!!   “五子棋?这个总会赢吧…”谢潭其实也不知道要玩儿什么,说实话,他游戏水平实在是有点儿菜,也不知道怎么的,手眼就是有点不太协调…   至于五子棋,结束得不会太慢,而且也不用动手能力反应能力,有个脑子就行了吧?   有个脑子就行的“五子棋”游戏在短短两分钟内被“水皿”终结了,谢潭眼睛都张大了。   【操!不得不说,西早真是个纯纯菜逼】   【《这个总会赢》】   【前面的多损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妈的!】   “所以,西早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水皿适时开口,“我不会让你太为难,放心。”   【水哥别啊!我想看西早眼泪汪汪的样子】   【我先声明我不是变态,但是水哥可以让西早哭一哭】   【还说你们不是变态,虽然但是老婆哭起来应该很好看吧】   【操!老子恨不得以身代之!土豪水哥争气点啊!】   谢潭看着那些弹幕,小声“哼”了一声,考虑了一下决定选真心话,这个应该没什么威胁。   【你们听见了没,老婆哼了一声】   【我家大,来我家里哼】   【我床大,来我床上哼】   【我鸟/大,来我身/下哼】   【我持/久,来我这里哭】   【我体育生,我给老婆举高高】   【特么的我胸/肌大,老婆给你亲】   【?????】   【又来了又来了都给老子闭嘴老婆看我!!】   【狗日的傻逼离我老婆远一点!!】   【操!!!!举报了,老婆来我这里,别去坏人那】   谢潭强行把目光从越来越离谱的弹幕里挪开,耳垂红红的:“嗯…我选真心话。”   “西早,交过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吗。”   弹幕顿时嫌弃土豪水哥问了个不温不火的问题,男朋友也就算了怎么还有女朋友?看西早那样也不像个搞姬的。   “没有,”谢潭摇了摇头,看到他们都不相信,就多说了两句,“我条件不太好,很早就开始打工了,也没什么时间的。”   这个他们倒是觉得有点可信度,毕竟“西早”这直播间的背景,一眼就能望到头了,床跟桌子挨得贼近,他跳个舞都施展不开。   也不知道是谢潭的神色里透出了点儿隐约的难过,零零散散的他又收到了一波打赏。   【老婆去买点好吃的】   【别亏待了自己】   谢潭感谢完打赏,就和水皿重新玩儿了一局。   “西早,你不再想想在下。”水皿提醒了他一句,含着点笑意,“我给你后悔的机会。”   【操,水哥这是放海了啊】   【6666西早你看看右上角啊】   【笑死了,老婆还懵逼着呢】   【感觉很好骗的样子啊】   【哥哥这里有糖,西早来吃】   【???前面的拐子滚】   谢潭找到了连成了四颗的黑棋,悔了一步棋速速把它堵上了,他还没有松口气呢,眼睁睁看着“水皿”下了一步,又连成四颗了,不过还好他另一头也被自己白子堵着。   “西早真聪明。”水皿夸了他一句,下了一步,又又又连成了四颗。   谢潭:“……我怎么总是在堵你?”   “可能是我运气不错。”温衍看着西早堵住他的四颗黑棋,下一步再次连成了四颗,同样的局面都发生四五次了。   谢潭开始怀疑人生:“?怎么回事!”   【操!我感觉水哥在溜西早玩儿】   【水哥好狠的一颗心!就不能让老婆赢一局吗】   【6,水哥明明可以早点结束战局,就特么要逗西早。这人心脏啊】   【前面的不说我还没发现…操,水哥好心机】   【老婆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可爱啊,想日】   “西早,”水皿笑了一声,“这局要结束了,想想你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怎么就输了,水皿你不要太嚣张我……”谢潭的话戛然而止,哦,水皿已经连成四颗黑子了,而且前后都没有他的白子。   【哈哈哈哈哈我靠!老婆前一秒还在放狠话,下一秒直接愣住】   【西早:可怜无助又懵逼】   【老婆开始怀疑人生】   “我选真心话。”   “西早确定吗?接下来我可能会问一些…敏/感话题,现在还可以反悔。”电脑里传来轻微的翻阅纸张的声音,还有衣料摩擦声,温衍松了松领带,然后将书本“砰”一下合上了,“选大冒险的话,是很简单的任务。”   【水哥这人感觉一肚子坏水啊】   【艹!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衣冠禽兽?】   【不,是人模狗样】   人模狗样的温衍看着屏幕中被他一说突然有点动摇的西早,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他欣赏够了西早纠结的样子,于是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像是怕自己再犹豫下去就换选项了,谢潭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脱口而出,他略微绷着脸,露出的眼睛里藏着一点儿忐忑。   “还是选真心话么。”温衍微微靠在了车厢后座,刚好遇到个红灯,汽车停下了。   温衍在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不存在的态度中缓缓开口,用那把温和有礼在生活中优雅谈吐、在商场上字字诛心的嗓子,如同、不,就是调戏一样道:“西早看色/情片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呢,会安/慰自己吗,还是忍着,显得一塌糊涂。 ”   听到了这话的司机面无表情,心里直接“卧槽”了出来。   而直播间的谢潭猝不及防下“轰”一下脸全红了,因为激烈的情绪眼底都浮上了一层水光,她张了张嘴:“我……”她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藏在被窝里看直播的温溪表情扭曲。   操!!!!老哥,顶!!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哥!!!我超啊!   【操!!!!】   【水哥牛逼——】   【我直接爆炸!!!】   【太涩了我日!】   【明明外面还有更刺激的,怎么水哥问个问题我就这么激动!!!】   【老婆——老婆——】   【老婆脸好红啊!都让开让我亲一口!!】   温衍还在继续:“所以,西早会怎么做呢,还是,两者皆有。”   谢潭的耳垂已经红得都要滴血了,她试图让自己恢复镇定,不过很快就又被温衍追问得绷不住了,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眼尾都开始发红了。   温衍听到她细若蚊呐的声音磕磕巴巴的:“我、我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   “是这样吗。”温衍开了一丝窗,透了透气,不过夏天外面的空气也是灼热的,透着股躁意,“那么,我们继续?”   谢潭胡乱点了头,他实在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缠了。   剩下的几局也完全没有什么悬念,除了温衍故意把时间拉长了些,他总能在自己乐意的时候,结束掉这次的游戏。   然后提出一个又一个的要求。   只不过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对于“水皿”给他的原则,“大冒险”还是“真心话”的提议,谢潭也就不那么坚持己见了,听“水皿”的话,他总能选一个不那么抗拒的。   这让直播间的水友大呼不过瘾。   【还是喜欢看叛逆老婆】   【老婆你别听水哥的话,别那么乖啊】   【水哥肯定憋着坏呢,老婆你信我!男人还不了解男人!】   【虽然乖乖老婆也很诱人,不过还是喜欢看刺激点的】   【老婆——】   “这事最后一局了,”谢潭看了看时间,他都已经不掩饰了,直接问,“我这次选什么比较好呢。”   【哼,摆烂西早】   【水哥你别放海了!!】   【给孩子们一个做梦的机会吧水哥!】   【水哥——!求求了!】   温衍打开了大门,脱下西装挂在了衣帽架上,一步步往二楼房间走:“最后一次,大冒险和真心话,都不会那么简单了,西早。”   “所以,你选什么呢。”   “我、我想要建议……”   “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西早。”   【叫老公啊西早!!】   谢潭瞥了眼划过的弹幕,长长的睫毛落了一下,好像蝴蝶一样,然后他微微抬起了眼睛,眼里的水光颤颤:“老公,求、求求你……”   作者有话说:   温衍是个包藏祸心的腹黑坏胚。那个那个,要是收不了及时止损,啾啾宝贝们! 第162章 拜金主义10   温衍的脚步一顿,他看着手机屏幕里连脖颈都染上了红晕的西早,低低应了一声“嗯”。   躲在被子里的温溪听到这声音表情简直天崩地裂瞳孔地震。   怎么感觉他哥,真的挺喜欢西早的呢??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他哥不会真的春心萌动(?)了吧?!!   温溪忍不住激动地锤了好几下床,她砸得声音有点重,刚好走到她门口的温衍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却也没有什么收敛点的想法。   “我的建议是,选真心话,西早。”   谢潭立刻就想同意点头,不过温衍的话却还没有说完:“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如果听了建议选择真心话,那么在我提出的真心话所属范围内,西早都要回答我的问题,能做到吗。”   谢潭有些迟疑,他这句话就好像什么猎人明晃晃的陷阱一样,似乎只要自己答应了,就会陷入到一种危险的境地,可是“大冒险”,他又完全不敢去选择。   于是他也只能迟疑的、试探着点了点头:“可以,不问关于我的个人信息吗。”   青涩的主播眉眼怯怯,看向镜头的时候眼神中又流露出一点恳求来,温衍想到西早口罩下的样子,她的唇是不是也在紧张地抿着。   “不会的,西早别担心。”温衍已经走回了房间,他单手解开了几颗衬衫的纽扣,将领带扯得更松了一些,他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喉结微微滚动:“西早第一次发泄,或者产生欲/望的场景,是什么样的。”   “我想要你,详细地描述。”   滚动着弹幕的直播间突然空白了一瞬间,然后密密麻麻的回复骤然炸开。   【操操操!!!】   【跟着水哥有活干啊操!!】   【老婆的耳朵又红了!她真的好容易害羞脸红啊!】   【老婆这么敏/感,身上是不是也会发红发烫,斯哈斯哈】   【准备好纸巾了!搞快点!】   【涩/爆!】   【老婆好像还是c吧?之前真心话说过还没交过男朋友】   【搞快点搞快点!!我现在就要听!!】   谢潭的心脏跳得得快,口罩下的脸已经全红了,他努力镇定下来,后背都因为这种羞耻感而微微有些发烫出汗。   “我……”谢潭硬着头皮开口,有些磕磕巴巴地一边回忆,一边讲起了这件私密的事,因为繁忙的打工和高压的生活,他其实很少做这种事情,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连吃住都成了难题,身形单薄得有些可怜。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发泄是在什么时候,他找到了相对稳定的工作,住在破破烂烂的群租房里,比现在还差点条件,是阳光都无法晒到的地方,那里都是他这样的人,瘦骨嶙峋,漂泊无依。   空气里充斥着药味和烟味,还有从一个个人身上,透露出的陈旧和暮色,没有生机。   住在他对门的,是一个女人,几乎每天都会有形形色色的男人进去,再出来,不过谢潭向来睡得早也睡得沉,很少听见动静。她不算好看,不过也不难看,有时候穿着吊带出来洗漱,碰到谢潭的时候还会朝他笑一笑,谢潭记得她总会买一两盆花回来,有时候放在走廊,有时候带回房间。   她“邀请”过谢潭,那天谢潭跟她一块儿在公用的水槽里洗脸,将很久没有打理、已经遮住他小半张脸的头发扎了起来。   她的目光就透过镜子,看了好一会儿谢潭。   “十一点来我房间?”她转头对上谢潭有些讶异的视线,“不收你钱。”   谢潭拒绝了,那天晚上他不知怎么,有点儿失眠,于是他听见了,她比往常叫得更大的声音。   “我以前……住的地方隔音不太好,”谢潭停顿了一下,“洗手间是公用的,人很多,那天我失眠了。”   他说得有点儿颠三倒四的,不过却也没人去计较这个:“对面有一对…情侣,他们闹出的声音有点大,我听到了。”谢潭的耳垂烧红得更严重了,“我不敢去公众洗手间,我我躲在床上……那天有点热……”   “出汗了吗。”温衍的声音有点低,又有些轻。   “嗯,嗯出汗了,我很难受……”谢潭的呼吸有点儿乱起来,他有点儿难以启齿,可温衍的声音又适时地响了起来,好似在引诱他,回忆起一切:“所以,西早接下去做了什么。”   “我…碰了碰自己。”   【操…!!!!】   【老婆说得含蓄死了,但是为什么听起来还是这么色!】   【已经开始脑补了我特么涩/爆!】   【怎么碰的怎么碰的是点了点还是伸进去了】   【操前面的我也想知道!!!!】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来我床上来我床上来我床上!!】   【这是我能听的吗艹!】   【我好了】   【老婆当时一定羞得要死吧斯哈斯哈】   【多说点多说点多说点!】   【洗床单了吗洗床单了吗洗床单了吗】   【施了吗施了吗施了吗】   “哭了吗?”温衍的目光盯着屏幕中的谢潭,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喑/哑。   “嗯…哭了,”西早看起来有点儿无措,却也只能袒露自己,“我我有点儿慌……”他其实是懂的,但是在那天之前,他也从来没有关注和正视过自己身体的欲/望。   谢潭碰到的时候,几乎被自己心里骤然升起的耻辱感逼得红了眼眶,他在听着别人的墙角,而他几小时前才拒绝过,但是身体感官带来的刺/激又让他无法放开。他在一次次的不得要领和内心的拉扯中难受得落了泪,最后却在对面的房间有些重的开合声中逼了出来,将床弄得乱七八糟。   “哆哆。”房间门在谢潭压/抑的喘/息中被敲响了,他一下放轻了呼吸声,然而他忘记锁上的房间门却被打开了。   女人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门口,一眼就望到了在夜色中,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的谢潭。   他的皮肤白得都仿佛透出了微光来,发红的眼眶和身体在微弱的灯光下一览无余。   仿佛被她的目光烫到了似的,谢潭垂在身侧的、那只秥腻肮脏的手往后缩了一下,但是他尚未来得收拾的身上,却一/滴滴往下粘/连着,落在皮肤上,落在床/上,像是罪证。   “所以干嘛拒绝我呢。”   “所以弄脏床/单了吗。”   谢潭迷茫的视线一下又变得闪烁起来,他垂下了眼帘好像在逃避什么,乌黑的睫毛抖啊抖,半晌,颤颤巍巍地逼出了一个音节。   “嗯……”   作者有话说: 第163章 拜金主义11   温衍在直播结束后去了浴室,在水汽弥漫的时候摘下了一直架着的眼镜,镜框下乌黑的瞳仁失去了它一贯的冷静,透着点儿冰冷的、却又难以压制的兴欲。   “西早……”温衍将湿透的头发往后捋了捋,薄薄的唇角动了动。   ……   林行封当晚错过了谢潭的直播,等他第二天回看,才发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林行封看那个“水皿”很不爽,不知道从哪儿蹦来的傻逼,直接抢了他的风头,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水皿”这人有点东西,“真心话”和“大冒险”都色爆了。   他看完回放就有点儿躁,忍了没十分钟,还是给西早发了消息。   【封。:今晚跟我视频】   【封。:直播前直播后都随你】   谢潭的手机正放在桌上充电,中午忙完后他就去了员工休息室补觉,昨晚他睡得迟,他沾上枕头没多久,很快就睡着了。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重复了好几次,坐在书桌旁边的青年偏了偏头,将目光落在手机上,只是谢潭设置了微信的提醒消息,他看不到显示的具体内容。   休息室里不止他们两个,只不过另外的一人正戴着耳机在打游戏,偶尔发出一两声压低的脏话,郁奇面不改色地,将谢潭的手机往自己这里挪了挪。   然后输入了数字密码。   谢潭的微信,是应用双开。   郁奇觉得自己可能窥见了谢潭的秘密,他在某个直播间看到过一个女人,她跟谢潭长得有些像,他不止一次窥探过谢潭,那个女人的眉眼和一些小习惯,几乎和谢潭一模一样。   郁奇舔了舔唇,他点开了那个双开的微信app,然后点开了对话。   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   谢潭……   他是个骗子,婊/子。   郁奇转头看向了熟睡的谢潭,眼神贪婪又放肆。   ……   谢潭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那目光让他如芒在背,不舒服极了,然而等他回头的时候,只有客人和同事忙碌的身影。   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谢潭回到休息室换衣服,他脱下工作时换上的衬衫,想带回去洗一洗,却发现那种让他不舒服的目光又出现了。   谢潭的衬衫已经脱到了一半,他松开手转身看过去,郁奇就站在他不远处,目光丝毫没有收敛的,落在他半敞开的胸膛上。   “……”谢潭皱起了眉,转身重新将衬衫扣上了,然而郁奇却不像往常那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在下一次又继续窥探,他走进了谢潭。   现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谢潭甚至能感觉到他轻淫的视线从自己的脖颈,一寸寸滑落到他胸口,好像他在舔/舐自己一样,谢潭被他极其冒犯的目光激起了反应,他起了鸡皮疙瘩,微微发红的皮肤被他扣好的衬衫重新遮掩。   谢潭默不作声地绕开了郁奇,很快就拿起手机离开了。   今晚直播的时候谢潭有点儿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多了很多有些侮辱性质的的弹幕。   说他是“婊/子”,“贱货”,“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张开腿让他们看啊”,“怎么不让人来操”,“口罩也不摘见不得光吗”。   谢潭的心情就有些差,直播间有水友申请了管理帮忙禁言,不过不知道是那人小号很多,还是有很多人都这么想的附和他,一时间弹幕乌烟瘴气的,谢潭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风行:???哪儿来的傻逼在这里狗叫啊,老子见一个封一个】   【风行:不爱看滚!特么容得到你一个小号在这里逼逼】   【风行:你信不信再说一句老子找人把你IP爆了】   【风行:呵】   林行封臭着脸一顿输出后弹幕果然清静了很多,显然他的“爆IP”威胁卓有成效,不过西早看起来还是有点儿蔫吧,林行封的心情就没好到哪里去。   他切出直播app,给谢潭发了消息。   【封。:别理那些傻逼】   今天同样在直播间封了不少账号的温衍直接刷了9次x99的火箭。   【水皿:西早,下播吧,早点休息】   谢潭听了“水皿”的建议,下播退出了app。   只他还是觉得有些难过,或许那个人说得是对的,他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谢潭点进了微信,看到了“风行”给他发的消息。   【封。:别理那些傻逼】   【封。:你要是也跟外面直播的一样,有什么意思】   【封。:妈的老子加上你都花了这么久时间】   【封。:别学坏了,听见没??】   【封。:我乐意】   【封。:老子捧你】   【微信转账8888】   【封。:收好,现在就睡觉】   谢潭没有点开那个转账记录,在输入框里输了两个字:谢谢。   只他又一字一字删除了,回了一个“好”。   水皿没有多发什么,只是跟他说了一句“晚安,好梦”。   ……   谢潭第二天是休息,他洗漱完点开了微信,发现多了一个好友申请,是他那个“西早”的账号,但是他应该,没有把账号告诉过别人。   谢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不打算理会这个申请,只是在他拒绝后,又一次次收到了好友申请的提示。   “西早。”对方再有一次被拒绝添加好友后,发来了这样一个验证消息。   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安,犹豫了一下,通过了那人的好友申请,如果不对劲,就把他删除拉黑。   对方的消息发得很快,几乎是在谢潭同意好友的下一秒,就回复了。   【。:让我看你被人/操的视频,你应该有吧,你直播间的金主,搞过你吗】   【。:你后面那个东,被人用过没】   他文字间的恶意和淫/邪扑面而来,谢潭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他删除了,然而好友申请又再一次想起,谢潭的瞳孔再看清他的备注消息时猛地收缩了一下。   “谢潭。” 第164章 拜金主义12   谢潭脸上的血色一下就褪了,他脑子有一瞬间是空白的,跟生锈了齿轮似的,过了好久才从这两个字的冲击中缓过神来,他白着脸把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个过了一遍,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发现了……   又或者是那些来咖啡店吃饭的客人之一?   他完全没有头绪,好友申请一次次响起,谢潭只能通过了那人的好友申请。   【西早:你是谁】   【。:平时装得那么纯,背地里扮女人卖啊】   【。:榜一榜二知道你是男人吗】   【。:他们操/过你没】   谢潭没有回复,他心脏跳得得快,连手脚都有些发软,一想到现实生活中已经有人认出他了,就心慌得要命。   【。:怎么不回啊,谢潭】   【西早: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   【。:谢潭,我们玩儿个游戏啊,你前两天直播玩儿过的,真心话大冒险,我说你做】   【西早:你信不信我报警】   【。:你去啊,你女装直播都不怕,我怕什么】   【。:你玩儿不玩儿?】   【西早:你说】   【。:把女装和假发换上,快点,我不想等】   谢潭接通了他的视频通话,对面的屏幕是暗的,他关了摄像头,谢潭则带了口罩,他不想就这样露面。   对面的人不开口说话,还在发文字,他倒是没有去管谢潭戴口罩还试图欲盖弥彰这回事。   【。:裙子下面穿裤子了吗】   “穿了。”谢潭的声音还有些干/涩,他竭力运转着因为这突发事件几乎要罢工的大脑,这个人没有暴露自己的声音,会不会就是他认识的人呢,但也可能是出于谨慎。   【。:脱了】   “什么?”谢潭一下张大了眼睛。   【。:把裤子脱了】   “不行……”   【。:谢潭】   谢潭的话一下就堵在了嗓子眼里,他眼睛都红了,垂下睫毛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眼里的雾气,只是睫毛还微微颤抖着,眼角已经有点湿意了。   郁奇看着手机屏幕上拼命忍着眼泪和羞耻感的谢潭,呼吸又浊又重,他看着谢潭将微微发抖的手伸进了短裙里。   谢潭半跪坐在床上,黑色的长发垂落在身侧,雪白笔直的双腿交叠,紧贴着床铺和身体,因为接下来的动作,他不得不翘了翘贴着脚的臀,一手撑着床,一手将裤/子褪到了腿/弯,然后又压着裙边换了姿势,将它彻底的脱了下来。   他羞恼得连耳垂都红得滴血。   又是愤怒,又是不知所措。   只能死死地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他通红的眼睛。   “转过身,跪趴在床/上。”明显压低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他的原声来,谢潭听到他的命令,在原地僵了几秒,直到他又叫了一声“谢潭”,他才转过身,用手臂撑着,半趴在了床上。   他看起来真像个女人。   长发因为姿势垂落分散到了两边,腰肢陷落随后那曲线又隆起了,黑色的短裙下是雪/白的双腿,在镜头下都泛着光。   郁奇盯着他顺着双腿而上,得以窥/视的那一点微微上翘的弧度,几乎控制不住地咽着口水:“你扭一扭腰。”   ……   谢潭近乎有些失神地瘫坐在床上,半晌,他才终于动了一下,“啪嗒”一下,憋久了眼泪就落了下来,他哭得默不作声,就看起来可怜极了,一边抽出纸巾擦眼泪,一边还要擦自己湿/乎乎的腿。   那是在“那个人”的要求下,谢潭把牛奶,从自己的裙边上一点点倒下去的,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那个人要他用自己的体//液,谢潭做不到,他宁可让他说出这个秘密。   但是真的满足了“那个人”的要求后,他又难过极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要完蛋了,他抱着腿浑浑噩噩的哭了会儿,眼睛都肿了点儿,就有点想睡。   放在腿边沉寂了好一会儿的手机又响起了微信的通话铃声,谢潭不想管,动了动腿想把手机挪一边去,然而肉却不小心碰到了接通键,几乎不见天光的雪白细/腻的腿侧在镜头前一闪而过。   拨通了微信电话的温衍连表情都凝了一瞬间,他,看错了?   把手机踢远了,又以为对方已经挂断了所以没声音的谢潭吸了吸鼻子。   “烦死了。”还有点儿哭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谢潭起身又去浴室把黏/糊糊的腿洗了洗,然后回了床上,睡了会儿。   另一头默不作声的温衍敛下了暗沉的目光,挂断了电话。   女主播……西早?   ……   林行封发现那个“水皿”好几天没来直播间抢他风头了,还挺爽。   他在直播间刷礼物让西早乖乖说着感谢他的话,让她说甜言蜜语,把直播间的水友酸的都破口大骂,羡慕嫉妒恨的,等西早下了播又让她发照片和微信视频。   林行封颇有种春风得意之感,连狐朋狗友的场子都不怎么去了,就算赏脸去了也是早早的回,能不急吗,他还要跟西早视频啊。   愣是走出了一种浪子回头的态度,这让不少人在心里嘀咕林行封难不成交女朋友了啊,不过这以前也不见他这样啊?   林行封大喇喇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西早给他跳最近学的舞,嘴角从一开始的平平到现在不住地往上挑。   哦,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特意去学的舞,先跳给你看好不好。”   啧,她第一个就跳给自己看啊,没办法,就勉强看看。   林行封看着“西早”跳得歪歪扭扭,裙摆飘来飘去,身体抖啊抖,心里头那点躁动密密麻麻地直往身/下走,林行封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把腿又岔开了点。   “我是不是跳得有点僵硬。”她跳完了,有点儿气喘地凑近镜头,挺翘的鼻尖上和额头上都冒了点儿细汗,林行封又看他脸上因为跳舞而染上的红晕。   “西早,憋什么,喘大声点。”刚刚那点子装模作样的心思早就不知道被他踹那里去了。   谢潭听他说完脸上的红晕又深了点儿,他又不是真不知道,林行封现在在想点什么。   “我寄给你的腰链收到了吧,戴上我看看。”林行封说。   谢潭其实早就收到了,不过在快递站取了后一直没打开,听林行封这么说,他就拉开抽屉拿出了那个包装得精美的盒子。   那是一条金色的链子,细细的链条中间有一个圆孔,从圆孔那里又对称地从两边分出了几条细链,上面坠着亮晶晶的钻,总之看起来有点儿复杂。   林行封让他现在戴上试试,谢潭就隔着衣服试了。   他扣完了才发现,如果他没穿衣服的话,原来那些在圆孔里接上的链条,是会分开紧贴着两侧的胯,他一下就变得有点儿紧张起来,想解开那跟腰链。   林行封也没逼他一定要带,只说:“下次,下次再戴上给我看。”谢潭抬眼,只看到黑黢黢的屏幕,但是因为林行封的语气,莫名就有些慌乱。   结束了跟林行封的视频通话后,谢潭看到“那个人”又给她发了很多的信息,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往下跌了跌。   【。:你在跟谁视频?】   【。:结束后回我视频,别找借口】   【。:我让你买的东西寄到了吧,穿上】   【。:谢潭】   他给谢潭买了很多东西,夹子,身/体链,丁/字/裤等等,谢潭抿着唇没有说话,他就又发了消息。   “穿上丁/字/裤和身体/链,上衣别穿,听见没?”   谢潭借着裙子的遮掩换了裤/子,然而戴上身/体链的时候忍不住想把它咋了,这或许都不该叫身体链,从脖子那里扣上扣子,约六七公分的水钻链条落在锁骨下方,中间却又两条格外长的,垂落的时候都能碰腰际,那两条镶着水钻的长链条末端却穿了橡胶,弯成了一个扁扁的圆,那分明…分明是用来挂在某两个地方上的……   谢潭袒/露的上身因为过度的羞/耻和愤怒泛起了一片薄薄的轻红色,胸/膛剧烈起伏着,又因为这些心理和生理的抗拒而让他变得更加明/感起来,于是就形成了,一种非常漂亮且容易挂上的姿态。   他抖着手,将链条末端的圈圈挂上去的时候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冰凉又细细的水钻链条轻轻拍打着他的皮肤,谢潭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却因为这个弓身的举动让他单薄的熋口看起来都鼓了两分。   他看起来真是任人拿捏,揉圆搓扁。   “裙子…拉一拉。”郁奇声音都哑了。 第165章 拜金主义13   谢潭挂断微信视频,紧绷了一晚上的情绪一下就泄了,他躺倒在了床上,赤/裸的脚踝间还勾缠着那条廉价的黑色丁/字/裤。   薄薄的黑色羽毛蕾丝,和雪白柔/腻的皮肤。   他身上还有被劣质水钻印出的痕迹,只那点暧昧的薄粉色也抵不过被亵/玩出的深红,跟卧雪红梅似的,颤/巍巍在风中俏丽抖动着。   谢潭擦了擦残留在身上的水痕,从嘴角顺着喉结一直擦到了腰/腹,那个人叫他灌了很多水,他就要看谢潭吞咽不及的狼狈模样,透明的水痕在白/腻的肌肤上蜿蜒,他的眼神也一起滑落舔//舐下去,让谢潭连呼吸都带上了一点艰涩苦闷。   ……   “谢潭,谢潭?”黄盛文皱了下眉,“你没事吧?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就是累了。”谢潭解开了两颗扣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侧了侧身背向了黄盛文,他身上被水钻弄出的印子已经褪了,只是胸/口上还显得有点儿异常的红,只是细微的差别,但是谢潭也不想叫人看见。   “我发你的那几个房间看了吧,要去实地看看吗。”   “过两天去,”谢潭换好了衣服,抬眼就对上了黄盛文有点儿忧思的眼神,谢潭于是放松了眉眼,朝着黄盛文笑了一下,睫毛黑压压的,“我就是有点累了。”   “有事儿就说啊。”黄盛文拍了拍谢潭肩膀。   郁齐收回了隐晦的视线,他摩挲着手上的布料,呼吸不自觉地重了一些。   ……   谢潭将那支跳给林行封看过的舞在直播间跳了一遍,弹幕感动得不行(?)   【老婆怎么这么努力!】   【出去晃了一圈,很好,我的老婆果然是清流清纯萌动】   【答应我,下次穿兔女郎装跳这个】   【用户风行送了火箭x99】   【用户风行送了火箭x99】   满屏的特效炸开,谢潭趁着喘气儿喝水的功夫,一个个感谢了过去。   林行封挑着嘴角,也不知道在得意个什么劲儿。   这支舞他早看过了,上次西早跳给他一个人看的。   下播后风行的视频通话就发了过来,谢潭看着另一个账户让他通话的消息,逃避似的毫不犹豫接通了风行的。   林行封没想到她这次接的这么快,晃动的屏幕里还显示了暧昧交错的霓虹灯光和一闪而过的人影,嘈杂的说话声传来,他把屏幕关了,似乎正要起身找个安静点的地儿,就被人拦了拦。   “林行封,去哪儿啊,等你玩儿呢,瞅瞅,清一色的好酒。”有人凑过来想搭他肩膀,余光瞥到林行封的手机屏幕,顿时就“呦”了一声,“这美女谁啊,不介绍介绍?”   “滚蛋。”林行封骂了一句,瞥了眼屏幕中有点儿手足无措的西早,把手机往兜里一塞,推开来人就往外头走,那人还嘀咕了一句:“林行封什么时候喜欢清纯挂的了。”   林行封找了个安静点儿没人的包厢,这才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他一看,西早就乖乖地坐在电脑桌前面,正茫茫然地在发呆呢,林行封忍不住笑了一下。   真他妈可爱。   “西早。”他叫了一声。   已经摘了口罩的谢潭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眨了眨眼睛:“我在。”   林行封被他这跟智能AI似的对话弄得又想笑了,真是个宝贝,他在空无一人的昏暗包厢里看着发亮的手机屏幕,镜头前的西早又清纯懵懂得像是小动物一样,林行封突然就有种想见她的冲动了。   不过上次林行封问他在哪个城市,西早嘴巴死紧就是没透露,想到这儿林行封就有点烦躁了,他还不死心,又问了一次:“西早,你在哪儿个城市。”   果不其然,原本还有点儿懵懵的西早一下就变得警惕起来,他在这方面倒是可以说得上是警觉了,严防死守的,不过倒也侧面可以看出来,她确实没有跟人约过炮。   “不想说。”想到这层的林行封听到她的回答,也就没那么躁了,林行封养沙发上靠了靠,说:“那你给我看看。”   “什么?”   “西早……”林行封看着镜头前有点儿疑惑的西早,她眼角还有些湿/红,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一下,就划过了微红的眼睑,林行封喉咙发干,脱口而出,“看你的胸。”   “嘟——”   [对方已挂断,聊天结束]   林行封:“……。”妈的。   谢潭说实话很慌,他怎么给人看胸,这东西虽然他有,但也不是“风行”想象的那种有。   谢潭决定睡个觉冷静一下,他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了那个人的视频邀请,谢潭翻了翻记录,他已经给自己打了好几个视频通话了。   视频通话的声音跟催命似的一直在响,谢潭心烦气躁,都想把手机砸了,然而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冷漠厌烦的表情也随之变得怯弱、可怜起来。   “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在洗澡。”谢潭微微垂下睫毛,乌黑的头发紧贴着雪白的脖颈,凝出水珠来,然后顺着皮肤滴落下去。   他现在完全是个少年人的打扮了,短发,白T,浑身都透着骨青涩劲儿,只他身形有些单薄,五官又精致秀丽得有些过分,就无端升起一种易碎易折的纤细脆弱感。   郁齐喜欢谢潭的女装样子,但是他第一次在咖啡店看见谢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暗中垂涎了,那时候的谢潭比现在还要瘦,瘦得脸上都没有丁点的肉感,让他骨子里的艳色毫无保留地如春笋一样破开秀丽怯柔皮囊,直直扎进郁齐的心脏。   如果他是自己一个人的该多好。   他就能把谢潭锁起来,一遍一遍的,把他钉/死在床上。   “谢潭,我要看你自//慰。”   谢潭倏地抬起头。   “不可能。”   郁齐的眼睛紧盯着屏幕,眼角的肌肉都微微抽搐起来,就是这个眼神,冷得好像再看路边的野狗、垃圾堆里的渣滓,只不过他以前,更多的是麻木、和被打碎后又强行自己粘合起来的脆弱,看起来不堪一击。   至于后来,黄盛文和他那个女朋友好像走近了谢潭,让他舒展来,露出了那些柔软,只不过郁齐一直,对那时候的谢潭念念不忘。   “那就转我二十万,最迟明天12点。”郁齐想,他要租一个地下室,他什么时候才能碰到谢潭呢,而不是隔着这层屏幕,连他的体温都感受不到,“你直播赚了很多钱吧,明天,转我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郁齐主动挂了电话,然后发了一段他录的视频,那是谢潭前两天在他的要求下,戴上身体/链之后的录屏,糜//艳得让人想代替他自己那双手。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西早:我没有那么多钱,我当主播没多久的】   【西早:或者能不能再缓两天,我去想办法】   【西早:你别把视频发出去,求你了】   谢潭的消息一条一条亮起,郁齐看着,把手机静音了。   怎么会没有,直播间那么多打赏,而且,他还有金主啊。直接问他榜一要钱,也会被人嫌弃的吧。   谢潭烦得把手机扔在了床上,这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偏偏这种时候房东又发来了消息,让他尽快搬出去,谢潭被逼得都有点儿透不过气来。   他点开了“风行”的微信,想了想又退出去了,要是去求风行,他或许会要自己线下见面。   于是谢潭点开了“水皿”的微信,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自己了,不知道是有事在忙,还是对他厌倦了,不过谢潭乐于见此,也就没有主动去联系。   只不过这次…他确实没什么办法了。   【西早:在吗】   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了,温衍还没有入睡。   他这几天有些轻微的失眠,总是在深夜思索忖度着什么。   “西早”是一个男人这件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在权衡,不过一时间有些无解。   温衍从小到大都性向一直都没有变过,不过能引起他兴趣的人也不多,在这一点上,温衍在圈子里算得上是洁身自好了。   不过这回,他才刚出手,就栽了一个跟头,还是性别这座大山,在失去西早和继续出手之间犹豫不下。   温衍难得这么迟疑,不过到底他还是决定放淡了,不再主动联系谢潭,也没有看直播。   只有一点,“西早”不能主动。   “叮”微信消息提示响起,温衍拿起手机。   他注视着那天消息,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WENY:有什么事吗,小猫咪】   温衍的指尖点在了绿色的发送键上,倏地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_(:з」∠)_昨晚来不及了 第166章 拜金主义14   【西早:我想借二十万,可以吗】   【西早:我会还你的】   【西早:我有点急事,我可以写欠条】   【西早:对不起,能接我吗】   他的消息一条比一条来得急来得快,甚至都打了错别字,温衍能从中感觉出他的紧张和无措,等他发完了,就转了三十万给他。   西早像是被他的爽快一下吓到了,一时间都没有动静。   半晌,他才接受了转账,然后问。   【西早:你不问原因吗?】   【WENY: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西早:对不起】   【WENY:早点睡,有事可以找我】   【西早:谢谢】   温衍没有再回复,谢潭却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他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谢潭抿起唇,睡意全无,只他明天还要工作,就关了灯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谢潭在早上得空的时候转了二十万,那人一直没有回复,他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晚上回去的时候谢潭累得有些犯晕,想了想把直播取消了。   他把直播间打赏的钱提了出来,分成了三份,一份转给了养父的账户,一份存起来,一份他是要还给“水皿”的。   谢潭起身开了开窗,陷在床上的玩具熊里,在逼兀狭小的房间里发起了呆。   “水皿”此刻却发来了语音通话,这让谢潭原本听到铃声一下就紧绷起来的情绪都缓和了不少,他打开了变音软件,然后点了接通。   “水皿?”   水皿的声音很年轻,有种不急不缓的特质:“叫我温衍,温度的温,衍化的衍。”   “温衍……”   “嗯,”温衍坐在车上,蓝牙耳机里传来谢潭的声音,有点儿轻,又因为设备的传输和变形,带上了一点儿杂音,“要聊聊天吗。”   “聊什么?”谢潭问他,“我不太会聊天。”   “你多大了,西早。”   “二十二岁了。”谢潭稍稍坐起了身体,然后把一只玩具熊的手拉到了身前抱着,他不久前,才过了生日,不过那个生日过得不尽人意,甚至还发烧接到了养父的电话。   “还小呢,比我年轻。”温衍好像笑了一声,谢潭没太听清,他眨了眨眼睛:“二十二了,已经不小了。”   “嗯,不小,”温衍打开了手机相册,看了看他保存的照片,即使没有滤镜的加持,他戴上假发涂了口红的样子,也娇怯秀美得像个女孩儿,“西早有讨厌吃的东西吗。”   “我不太喜欢吃味道重的东西。”谢潭在温衍这种,毫无攻击性的温和聊天中慢慢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有些也没吃过,闻着味道就不太喜欢。”   “榴莲,芒果这种吗?”温衍听谢潭说是,就继续说,“香菜和香菇呢?”   “也不喜欢。”   “西早有点挑食,小朋友都没你这么挑食。”温衍听着谢潭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没有”,眼底跟着带上了笑意。   “今晚有星星,看见了吗。”   谢潭下意识望向了窗外:“看见了,挺多的。”   “明天会是个晴天,心情也会好点的,西早。”   谢潭一下没说出话来,他听见温衍的声音继续响起:“早点休息。”然后就是语音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温衍给他转了一笔钱,备注是“晚安好梦”。   谢潭本来没打算收,温衍却跟能猜到什么似的,发了条消息。   【WENY:收下,然后去睡觉】   谢潭抓紧了玩具熊毛绒绒的手臂。   温衍摘下金边眼镜,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眉心,他看着微信显示“对方已收款”几个字,嘴角提了提。   小猫的警惕性能有多大,投喂一段时间,就能乖乖让人摸肚子了。   ……   “今天再来玩儿一个游戏好不好。”谢潭今天穿得很保守,跟夏天热得都要让人融化的天气不一样,他穿了一件衬衫,外面还有一件小西装,黑色头发挽起,不过扎得不好,还有几缕落在了脸侧颈边。   “我再抽一个直播间的观众,我们来角色扮演。”谢潭说完眨了眨眼睛,还有点儿试探的,戴上了一副平光的黑框眼镜,“我来当严肃的女上司?”   【这是什么新的整活?刺激!】   【抽我抽我抽我抽我抽我抽我抽我抽我!!】   【办公室恋情?】   【操!这不得整一个□□出/轨偷/情剧情!】   【兄弟好想法啊!!!所以抽我!!!!!】   【非酋痛苦面具】   【妈的好色啊?有规则吗是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想什么呢也不怕被封】   【疯狂试探】   谢潭被疯狂刷新点弹幕给吓了一跳,然后表情就有点儿害怕起来:“不、不能说太过分的要求,就是得互相接上对方的话,然后在对话剧情之内,可以有一些不过分的动作。”   “如果我玩儿不下去了,想跳过,我就答应你们一个小要求好不好。”   【什么要求都行?】   【想听老婆娇//喘!!!】   【操!看看老婆的大腿行不行】   【****】   【想看**】   【操,怎么这么多人被屏蔽了,你们都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谢潭就有点儿后悔,他抽了张纸擦了擦已经有点儿冒汗的额头:“说了不能太过分的小要求,不能被封直播间的那种。”他有点口干,又喝了口水,嘴巴湿/漉/漉的,雪白的颊边还粘着一缕头发,看起来有点儿娇又有点儿慵懒的媚。   只是眉眼纯得不行。   【救命老婆好娇啊!!!】   【老婆搞错人设了吧,怎么可能是严厉女上司?明明就是刚死了男人的小寡妇】   【什么小寡妇,是被我金屋藏娇的娇娇老婆才是啊,每天被我***汁】   【操!老子真是开了眼了,会还是你们会】   谢潭看着满屏的“*****”更加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整了个不该整的活,不过都已经说出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那我抽了啊,你们在屏幕上扣个1,我倒数抽人,就抽我截屏上的第一个账户。”谢潭按在了手机按键上,看着满屏的“1”开始倒数,“5,4,3,2,1,截啦。”   “是一位叫‘抽你一大嘴巴子’的水友,你在吗,后台联系下我,我邀请你直播,”谢潭看了哀嚎没抽中的弹幕,又说了一句,“记得把屏幕换掉。”   【哼,我老婆真是善解人意】   【妈的老婆早跟别人跑了,我好恨】   【她不止要跑,还要跟人偷/情呢,呵呵】   【?剧本这就确定了吗】   【那个叫大嘴巴子的,看到没,偷情剧本刺激吧?抄作业就行】   【对,你想不出就看弹幕,我们来】   谢潭慢慢张大了眼睛:“这是不是作弊……”   【老婆这怎么能叫作弊呢,这叫群策群力】   【这叫众志成城】   【这叫齐心协力】   【这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叫老婆是大家的】   【6】   【你们这群牲口,嘻嘻,老婆都说不出话了】   谢潭连上了麦,还没有等他说话呢,对方那里倒是传来好几声鬼哭狼嚎声。   谢潭:?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宿舍呢,刚刚是我室友在狗叫。”对方的声音很年轻,听起来也不是个内向怕生的,而且还显得格外主动积极,“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啊可以,那你能说下自己的人物设定吗?”谢潭第不知道几次后悔了,她坐在凳子上,破有点儿紧张地抿了抿唇瓣。   “我啊,是西早你的下属,跟西早读同一所大学,是西早的学弟,也是追求西早被拒绝的舔狗,西早就叫我松达吧。”松达的声音很欢快,且朝气蓬勃,一张嘴就“哒哒哒”抛出了自己的设定。   【嘶,这个松达,有点东西】   【???老婆好像羊入虎口了】   【操!我他妈好期待啊!!!】   【接下去的剧情是什么?女上司逼迫下属996?】   【???】   【???前面的滚啊】   【???????突然肝痛谁懂】   【妈的破坏氛围的傻呗闭嘴】   松达没换突然破防的弹幕,突然就演了起来:“经理怎么哭了,”他的话筒里突然传出了塑料摩擦的声音,“经理,擦擦吧。”   谢潭:?   他顺着松达的话,垂下了眼睛,表情微微流露出一点伤心来:“没什么,只是有点难过的事情。”   弹幕还在不明所以。   【这什么发展】   【小子我劝你赶紧上正菜】   【小子我劝你别叛逆】   【偷/情,出/轨,懂?】   “是因为您的老公得了癌症住院的事情吗,”松达的声音突然逼近,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压迫感骤然袭来,谢潭僵硬了一下,没等他反应,松达继续说,“都已经癌症中晚期了,治疗费用一定不低吧,经理。”   他的呼吸声在收音下格外的明显,“经理”两个字被他黏/糊糊的嗓音说出来,明明是正经的职场称呼,此刻却格外的暧/昧和僭/越。   “你怎么会知道,”谢潭有点儿被他带入进去了,他抬起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眼眶儿泛着点红,像极了松达给他展开的设定,“这不关你的事,走开。”谢潭抿起了唇,表情也跟着冷了下去,只他的眼睛和松散的发却昭示了主人此刻的心境,一切不过是强撑着而已,或许她一击即碎。   “经理不知道吧,我在找人跟踪你哦。”他还轻笑了一声,“经理穿睡衣的样子真好看。”他顿了顿,“胸好大,想埋,想舔。”松达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了皮肤被吮//吸的声音,粘/腻又情//色。   谢潭的脸一下子红了,他不知道这种逼真的音效是怎么来的,他已经有点儿不知所措了,这个游戏跟脱缰了野马似的从一开始就超出了他的控制。   【卧槽!!!】   【卧槽!!!!】   【他好会啊!】   【妈的痴/汉,变/态,偷/拍,尾/随?】   【操!这剧情好啊!】   【老婆脸红了!!!!!舔舔舔舔——】   【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会了吗】   【hsohsohsohso】   “我说了,我叫你滚。”谢潭试图把剧情拉回正常,他正色道,“我要去工作了。”   “经理……”松达的声音慢吞吞的,紧接着又传来“砰”一声巨响,谢潭吓得一个激灵,他眼神儿有点茫然,就听到松达继续说,“您的手腕真细,您看,我一只手就能握住呢。别挣扎了,经理。”松达的声音又近了一些,他还压低了声音,“您放松点呀,您的腿这么夹着我的手,我会认为,您在邀请我。”   谢潭已经完全反应不能了,连着耳垂脖颈,都红了一大片:“不、不是的,你不能这么做,如果你还想要这份工作,我劝你放开我!”他说着说着像是找回了底气,“我有开除你的权利。”   “是吗,”松达笑了一声,“那我可能是忘记说了,这家公司在我的父亲名下呢,经理。”   “经理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吧,丈夫还没死就勾/引公司未来继承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呢。”松达顿了顿,“所以乖乖的,自己把外套脱下来吧。”   “经理。”   谢潭几乎是被松达在牵着鼻子往前走,他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只能抿着唇,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够、够了吧……”   “啊,不是才开始吗,经理,”电脑传来了衣物被拉紧,又回弹拍打皮肤的声音,“经理今天是不是穿了那条黑色的蕾/丝内/裤?”   他一口一个经理,说出的话却又狎/昵又侵/犯:“真/骚。”   “自己脱下来给我看。”   【操!!!!!!!】   【老婆都被调/戏得眼睛里有水汽了!!!!】   【妈的好带劲啊】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几几爆童话里做英雄】   【几几爆童话里做英雄】x99   “脱呀,经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什么能整活,来点灵感(伸手手试图白嫖灵感 第167章 拜金主义15   谢潭雾气蒙蒙的的眼睛对上了镜头,他有些羞耻得抿了下唇,正想要说跳过,松达又开口了。   “经理别怕,不会被人看见的~您被我挡得严严实实,谁会知道您的手在做什么呢。”他似乎是提醒一般说了一句尚还在剧情里的话。   【老婆你把手伸下去动一动】   【反正也看不见啊老婆,继续继续,这个剧情好他妈刺激】   【老婆你要是跳过就得满足我们一个条件了,嘿嘿嘿嘿】   【要不吹气♂球♀吧】   【?前面的你用了什么奇怪符号】   【是我想的那个吗?嘿嘿嘿嘿嘿嘿嘿】   谢潭看到这里一个激灵,“嗖”一下把放在桌子上的手伸到了镜头外,装模作样地动了动。   “啊……”松达的声音又响起了,谢潭的心跟着提了起来,“是那条蕾丝的呢,真漂亮啊,经理。”   “在床/上的时候,是经理自己脱,还是他帮你脱啊,他看到你穿这个,肯定激/动坏了吧。”   谢潭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消退过,神色有些羞愤,这个倒是不用演:“我可以走了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经理。”   “是他……”   “咕叽……”谢潭的话音才落下,就传来了有什么东西挤进了粘/稠物体的声音,他微微长大了眼睛,松达的声音有些哑,压得极近。   “就像这样吗,经理。”   “他是不是这样玩儿你的……”   谢潭在下一秒就意识到了他说的是什么,还有那发出的声音的含义:“不……”   “经理很喜欢我这样对你吧,都流下来了呢。”松达喘着气,还装模作样地说,“要克制点呀,待会儿内//裤都洇/透,兜不住了可怎么办。”   【我!操!!!!!!!】   【淦!!!!】   【这狗比好会啊,老婆会不会已经师了】   【妈的】   【冲了我冲了】   【晚上做梦素材有了】   【老婆可以脱了哦,湿/乎/乎的多难受啊,反正我们也看不见对不对】   【好想看老婆穿了什么啊~】   【老婆好像水做的,鼻尖都冒汗了,眼睛也湿/漉漉的,会不会那里也……】   谢潭简直头皮发麻,他试图拯救一下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剧情:“五分钟后我还要开会,我要跟老板汇报工作去了。”   松达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可怜她的慌不择路:“是吗,那就在五分钟内,让经理你焯吹好不好。”   古怪的声音越发的重了,弹幕跟着刷得得快,满屏的“******”,谢潭闭紧了嘴巴,垂下睫毛没有去看那些弹幕,乖乖坐在书桌前面。   黑压压的睫羽却因为对面传来的相当逼真的音效不停颤抖着,他微微蹙了一下眉,有点儿隐/忍,双颊红得好像真的一样……   【谢谢,我好了】   【谢谢,我好了】   【谢谢,我好了】x99   【冲完了】x99   “嘻嘻,”松达的声音在停了十几秒后突然又再度传来,谢潭听到他的声音就有点儿条件反射地害怕,不过这次他朝气蓬勃的,丝毫没有刚才的疯批样,“西早,怎么样我是不是演得超棒!”洋洋得意地还想要表扬。   谢潭的心里简直复杂极了,这人怎么跟没心没肺似的,不过他确实有点东西想知道:“我有个问题,你那些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啊,”他说着说着,刚消退下去的红意就又蔓延上来了,“好、好像真的一样。”   【老婆好清纯啊】   【我他妈还能再冲!!!】   【说实话我也想知道!】   【兄弟真是个人才啊】   “哦哦哦哦!那个啊,我是学播音的,还有点网配的爱好,都是模拟出来的~”松达“嘿嘿”笑了一声,“那个亲吻的声音可以自己啃手弄出来,其他的吗,我还有很多道具哦~老婆想知道吗?”电脑里又传来那种粘/腻的声音,谢潭慌慌张张打断了。   “打住打住!我不想再听了!”谢潭都来不及反应松达叫自己“老婆”的事儿。   “啊好吧……”他语气听起来有点点失望,不过很快又精神抖擞起来,“我运气超好的!单出都能出SSR~这次也抽中了~老婆我能不能多跟你聊会天啊~”   “啊好的,不过我不太会聊天的。”   “老婆下次还会不会继续玩儿这个?角色扮演很好玩儿啊。”松达那边传来了小声说话的声音,谢潭仔细听了听,好像是他室友?   “应该会吧…不太确定。你……刚刚你室友也在吗?”   “是啊是啊!我们都在看老婆的直播。我们都很喜欢你的!”   谢潭的耳朵又变红了,还磕巴了一下:“哦、哦,那谢谢你们……”   “老婆真的好可爱啊!”   “我操!清纯到爆!”   “妈的为什么抽中的不是我!”   这回可不是什么弹幕了,是围在松达周围的室友们的猛男叹息。   谢潭的表情变得有点儿奇怪,有种被人聚众……嗯,的即视感。   “滚啊!没看到吓到老婆了吗!闭嘴!”松达怒吼,有一阵吵吵闹闹过后总算是恢复了安静状态,“老婆……”   “那个,时间不早啦,我要下播了。”谢潭打断了松达小哥的话,眨了眨眼睛,松达“啊”了一声正遗憾呢,又听到谢潭说,“早点休息呀,松达。”顿时就晕晕乎乎了。   “嘿嘿,早点休息,老婆~”   【?妈的老婆什么时候也能叫我名字】   【小子你就这么轻易被老婆糊弄过去了】   【老婆叫我老婆叫我叫我叫我】   【呜呜呜呜老婆晚安】   谢潭最后感谢了一下打赏名单,然后在五花八门的弹幕中结束了今晚的直播。   不到一分钟,“风行”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封。:所以你今天穿了什么?】   【封。:给我看看】   谢潭:“………”   风行似乎也觉得不太对劲了,又补充了一句。   【封。:我是说照片】   谢潭想了想,从柜子里扒拉出了一条之前买情/趣套装赠送的内/裤,然后拍给了林行封。   林行封原本还瘫在大床上,点开大图一看人都蹿起来坐直了。   那黑色的薄薄的布料都没他两个手掌大,半透明的蕾丝勾着,感觉随手一扯就能撕破了让人为所欲为。   林行封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打了谢潭的微信视频。   年轻的,桀骜张扬的一张脸显示在了屏幕中,侵略性十足的眼睛就对上了谢潭有点错愕的眼神。   “你……”他的声音有点干涩,做了截断的浓眉往上挑了挑,“现在没穿?”   谢潭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总不能说穿了吧,风行不得知道自己在敷衍他:“没…没穿……”谢潭有点儿心虚地眨了下眼睛,双颊还泛着红晕。   “……操。”林行封骂了句脏话,呼吸明显重了起来,“西早。”   “什么?”   “叫我名字,林行封,行人的行,封顶的封。”   “林行封?”   “喘两声来听听。”他的手机晃了一下,表情也变得有点儿不对劲起来。   “你……”谢潭突然意识到了他在做什么,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林行封倒是笑了,他靠近了镜头,低闷地呼出一口气:“知道我在干什么吗,老婆。”谢潭被他的眼神一下钉住了,雪白的脖颈上都因为那些逐渐清晰的声音染上了薄红色,他无意识地咬了一下唇,唇瓣沁出了更加糜/艳的绯色。   “不准挂。”   ……   谢潭破有点儿狼狈地结束了跟林行封的视频,他按了按自己发酸的脸颊,张开嘴,把还没咽下去的苹果块吐了出来。   他的唇色已经湿/红得像是被揉/捏过一样,嘴角还有不小心溢出的苹果汁和口“”液,谢潭擦了擦,却粘/腻得都有些擦不干净。   林行封让他吃苹果,又不让他嚼,就让他张开嘴,用舌头拨/弄苹果块,看他又急又可怜地表示自己嘴酸,吞咽不及又流下液/体来,表情变得更加的凶了。   “真他妈想……”林行封后半句话隐没在了喘//息中,隔着屏幕谢潭都觉得有点头皮发麻,他的眼神跟要把谢潭抓走关上个几天几夜似的,一股子欲/求不满的劲儿。   谢潭去洗手间洗了洗脸,呼出一口气,隐/忍地皱起眉,压了压因为今天这一系列的意外,有些翻涌的欲,他在洗手间待了好一会儿,才回了房间。谢潭本来打算睡了,看到温衍发了消息给他。   而且还打了一个视频通话,不过因为占线自动挂断了。   【温衍:忙完跟我回视频】   谢潭突然觉得自己好忙啊,心累.jpg   他拨通视频,温衍那里响了几声才接通,依然是没有打开摄像头的黑屏,谢潭没有注意角度,用完就被他扔在床上都黑色蕾丝布料就出境了,占据了一个角落。   温衍摘下了眼镜,他的目光从蕾丝布料上落在了谢潭沾着水珠的脸上,唇色有些异常的红,整个人都像是湿/透了,浸了令人垂/涎的水色。   “跟‘风行’在视频?”温衍冷不丁开口。   谢潭一僵,都没来得及辩驳,温衍就把摄像头打开了。   谢潭:“?”   “他让你,做了不愿意的事吗。”温衍的视线在他的唇上轻轻划过。   作者有话说:   谢潭:?今天怎么了,怎么都露脸了 第168章 拜金主义16   谢潭结束了跟温衍的通话,已经将近凌晨2点了,温衍倒是没有深究他跟林行封的事,不过谢潭对于他露面这件事感到有点儿焦虑。   他还欠了温衍二十万,不对,是三十万。   如果温衍真的强硬地要求点什么,他恐怕不会拒绝。   谢潭当天就有点儿失眠,第二天起来上班的时候就没什么精神。   郁奇看了他好几眼,谢潭也没注意。   中午谢潭进包厢送餐的时候骤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端盘子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盘子都摔了。   谢潭低着头,把桌上的菜挪了挪,腾出个空位来上菜。   “哥!我还要吃蟹黄豆腐,你给我点。”   “服务员不是在吗,自己跟他说。”是林行封的声音,还有点儿懒散。   那小孩儿“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了放下餐盘就想走的谢潭,“咦”了一声:“啊!是漂亮哥哥!”他嗖一下从凳子上窜下来,跑到了谢潭跟前,显然有点儿激动:“你还记得我吗!就是上次、上次我们在小卖部见到的呀!我是胡寅时的朋友!”   林子杰叭叭叭一顿抢白,还直接拦住了谢潭路,他慌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了,哪儿还想得起来,随口就敷衍着:“我记得我记得……可以让我先走吗,我还要工作。”   “哦哦哦那我待会儿可以来找你吗!你怎么不再小卖部了呀,胡寅时看起来很难过,我看他差点都要哭鼻子了。”   林子杰的行动显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打量了谢潭几眼,不过基于他背对着众人,也只是被他清隽比例不错的的身形多吸引了几秒的注意力。   谢潭都要麻了,他一边低声应付着林子杰,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包厢里的动静,恨不得立马就冲出包厢门:“可以,工作太忙了所以就不去了,那我先走了?”他边说边绕开林子杰,脚步有那么一点急切。   林子杰其实还想叭叭几句话,不过很快就被人捞了回去:“小屁孩,打扰人家工作了。”卷发红唇的女人捏了捏他的鼻子,抬眼一撇低眉顺目道谢的谢潭,然后挑起了眉。   等谢潭关门出去了,她才笑盈盈地捏了捏小侄子的脸:“还真是个漂亮哥哥。”   林子杰一听有人认同他,就来劲儿了,把他怎么认识谢潭的经历倒了个一干二净,还跟小姑姑说他听好朋友胡寅时说漂亮哥哥可惨了,没有妈妈,爸爸也不要他,还总是有坏人要欺负他,就连坐在那儿打游戏的林行封都被迫听了好几嘴。   林行封打完一局撂下手机,就听到林子杰已经从漂亮哥哥惨惨的聊到了他没有妹妹这回事情,他的好朋友还想找漂亮哥哥的妹妹当女朋友呢!好可惜呀!   林行封:“………”   他话怎么这么密!   谢潭出去后就像找别人换个包厢了,不过这个点是用餐高峰期,大家都有点儿忙不过来,谢潭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餐端了进去。   要命的是谢潭注意到林行封就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只要他抬抬眼就能看到自己的样子。   谢潭抿着唇,连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让人注意到自己,可是天不遂人愿,林子杰一看他进来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漂亮哥哥!!”   谢潭能感觉到不少目光又落在了他的脸上,他脸都白了一下,然后耳根紧接着又迅速红起来,谢潭心脏跳得飞快,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简直可怜可欺,都想让人一颗颗解下扣得严严实实的纽扣,再弄乱他一丝不苟的发型,看他用紧抿的唇,被迫张开、吐出难以克制的喘|息来。   纯得让人心生绮念。   “呦,看不出来我们小杰的眼光不错啊。”   “是这个哥哥漂亮还是你同班的小棉漂亮呀?”   大人们调侃着林子杰,目光时不时打量一下谢潭,让他愈发不自在起来,林行封无意中一抬眼,视线就顿了一下。   他皱了下眉,觉得谢潭的长相有点儿眼熟,一时之间又拐不过弯来,直到谢潭已经走到包厢门口了,他才突然想起来这熟悉感怎么来的:“喂,你转过身我看看。”   一时间包厢都安静了一瞬间,都被林行封这简直跟调戏没两样的话给震到了。   谢潭抓着托盘的手紧了又紧,他当做没听到,直接打开门走了。   抱着林子杰的女人也懵逼了:“林行封,你没事儿吧?”   林行封皱皱眉,也没多说。   他还想等谢潭再进来送餐的时候看看,没想到后面直接换了个人送餐,一时间大家看林行封到眼神都微妙起来了。   林行封还问了句之前那个服务员呢。   人家回他:“哦,他不舒服请假了。”   嗯,很显然,这个服务员有相当丰富的防骚扰经验。   林行封显然是被人当成洪水猛兽了,他有点儿不爽,不过不好解释,就臭着脸吃完了饭。   临走前他小姑姑还凑过来问他,眨眼:“你真看上人家了?”   林行封:“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喜欢女的!他跟我一朋友长得挺像。”   小姑姑拍拍他肩膀:“懂了,跟暗恋对象长得挺像。”   林行封跟触电似的“啪”一下甩开她的手,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有点儿大,脸色顿时更凶了几分。   他坐回车上后就打开了微信,发了个消息给谢潭。   【封。:视频?】   猫在员工休息室的谢潭看到消息心里就一突。   作者有话说:   我为什么要写这么长的铺垫——我后悔了!!   一键快进到d(神志不清) 第169章 拜金主义17   谢潭敷衍完了林行封,打算从休息室出去,就接到了微信电话,他的脸色一下冷了。   响了两声,那人就挂了电话,然后发来一条消息。   【。:三十万,今晚9点前】   与此同时又是一张他的视频截图。   谢潭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自己过于失态。   他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因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威胁他的人。他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思忖着报警的可能性,不过是为主角提供成年前的生活用费,这种只一句话就能交待清楚的背景,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崩得一塌糊涂…吧?   只一点,他已经没有让任务再次失败的底气了。   似乎是从谢潭和以往不同的沉默态度上察觉出了什么,那个人紧接着发了一连串的手机号码。   全都是他手机联系人的号码和通话记录里的联系人,包括他养父的,谢潭的视线微微凝住,他怎么会有自己的联系人?   谢潭还未细想,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养父的手机……现在会不会在谢彦手里?   【。:你猜猜他们认不认得出视频里的你】   谢潭没有理会这句威胁,直接拨了过去,电话嘟声响起,直到自动挂断了,谢潭看了一眼日期,今天是周末。   他按捺着心里愈发滋生壮大的想法,猫猫站起身来,然而手机铃声响起了,是某个他刚拨打过去的号码。   “喂。”   “……谢潭?”谢彦的声音有些迟疑,又含着点儿似乎怕他发生了什么的急切,“你是不是出……”   “他手机在你那里?”谢潭粗暴地打断了谢彦的话,不想多说什么废话。   “是,我……”   谢潭挂断电话,皱起了眉。   他要是名声扫地,会影响谢彦吗。   谢潭权衡再三,还是放弃了报警的想法,回复了那人的微信。   只是那三十万……   谢潭盯着林行封和温衍的头像看了半晌,如果找林行封……谢潭想到他隔着屏幕都能叫他无所适从的急迫样子,再次偏向了温衍。   温衍……应该更有耐心吧。   谢潭轻轻垂下睫毛,拨通了温衍的微信电话。   ……   舒适明亮的书房内,搁置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温衍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然后一顿,嘴角微微扬起了弧度。   或许,都不用他投下什么零食玩具了。   小猫已经主动过来了。   “西早?”温衍接了电话。   他听谢潭有些磕巴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纸张,好像触着什么名贵的绸缎,又像是在抚摸着情人柔软的皮肤那样,透出一种缱绻的温柔来,比之更温柔的,是他的声音。   “好。”他轻飘飘地,答应了小猫忐忑不已的请求,下一刻,手指捏住了轻薄的纸张,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作为交换,”他轻笑了一声,“我要看你女装的过程。”   什…么?   谢潭一下就噤了声,他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头皮发麻地思索着温衍的这句话。   温衍发现了?还是只是想看“她”穿衣服的过程……他应该没有暴露才对?   温衍将手机的声音放到最大,按了免提,书房的隔音不错,安静得都挺听到西早克制的呼吸,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出来他的慌乱。   “西早,”温衍敲了敲桌面,让他一团乱麻的思绪一下就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听他用一如既往的温和声音要求,“全程,我要看全程。包括你是怎么,无中生有,弄出沟来的。”   “……”谢潭的脸一下红了,他几乎有点儿难以想象,温衍这样的人,是用什么表情说出这样近乎狎昵的话来的,又或者说,是谢潭自己无意识中把温衍想得太温和了些,明明从前几次的接触中他就发觉了温衍隐藏在平和语气下的强势。   在察觉到这一点后的谢潭都冲淡了几分被发现自己男扮女装的恐惧感,起码温衍不像是要深究的样子,他早就知道了?   温衍听着他有些颤抖的声音,应了一声,却也没说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准备好了跟我说,今天是休息日。”时间很多。   谢潭几乎能听出他未尽的话,晚上他推了直播后,就找出了假/乳假发和内/衣,点了视频通话。   谢潭垂着视线,都不敢看向镜头,他的手紧攥着白体恤,显然紧张得要命。   “西早。”温衍的声音响起时谢潭都不受控制地僵了一下,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只是透过屏幕,只是不再披上那层温文尔雅的表皮,就变得让人连呼吸都需要小心翼翼起来,“抬起头。”他命令着。   谢潭穿着白体恤,身形单薄,黑色的短发贴在脸上脖颈上,眼尾是微微泛红的,唇粉白,但雪白的一张脸,将他脸上唯一的那点艳色就衬得潋滟娇嫩,尤其是那双眼睛。   雾蒙蒙像是在引诱人。   温衍轻轻赞叹:“真漂亮。”   温衍能看见他搁置在旁边的那些用来扮女装“道具”,却没有让谢潭动手穿上,反而问道:“用了变声器?”   谢潭点头。   “不说话吗。”   谢潭微微偏移的视线对上了温衍的,仿佛被吓到了一样,一下收了回去。   温衍没戴眼镜。   “用了。”谢潭轻声开口,他用惯变声器,在这样坦然相见的窘迫状态下,用本音说话都仿佛有种被迫敞开秘密的羞耻感,他的耳朵已经开始红了。   “直播前会涂口红吗。”   “什么。”   “涂给我看。”   谢潭用手指轻轻抹着唇瓣,浅色的唇一点点染上了糜/艳的红色,他本来是不会的,后来看到教程说如果想图省事,用手指晕开也会自然,于是一直用的这个方法。   只是这种自己早就已经习惯的方法,在温衍犹如实质的目光下都变得磕磕巴巴起来,时不时涂到了外面,又或者是用力过度疼了,让自己越来越紧张。   温衍还在笑,他的手指点着PAD上谢潭的唇,涂得真糟糕,像是被人狠狠亲了一顿。   “西早。”   “嗯。”谢潭一个激灵,微微抬起眼睛。   “有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温衍重新架上了眼镜,他收敛了些许自己过于侵犯性的视线,诱导一般,“人的胃口总会越来越大。”   谢潭没有说话,温衍知道他在迟疑。   温衍凭什么帮他呢?他付出的越多,最后得到的也会越多,温衍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就算做了,那也是所求甚大。   谢潭或许早就明白这一点了。   谢潭迟迟没有回应,于是温衍帮他做了决定:“下周几你休息。”   “周三……”   “好,周三来N市找我,地址我发给你。”温衍看他陡然间浮现的慌乱和惧意,顿了顿,“别怕。”   “我目前单身,也没用不良嗜好,身体也算不错,”温衍说到这里笑了一声,“慌什么。”   “我、我是男的。”谢潭憋出一句。   “我知道,”温衍也不说他到底怎么发现的,只提了一点,“最近别直播了,晚上跟我视频。另外,把你最近的麻烦跟我说说,该有那个威胁你的人的信息。”   谢潭有种被温衍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是不得不说,他真的挺想摆脱那个威胁他的人的,他把情况跟温衍说了说,末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是有人在威胁我?”   温衍笑了一声,没说话。   想领养一只流浪猫猫,总得了解一下他的周边和社交吧,不管是想跟他竞争的人,还是心怀不轨的渣滓。   温衍结束了和谢潭的通话,然后缓步走到了衣帽间,推开柜门,里面清一色的正装里,夹杂了一件蕾丝边的及膝裙装,挂着的黄色铃铛因为他的动作“玲玲”作响。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4.23考试我最近缘更辽 第170章 拜金主义18   “我让人送过来的口红和衣服收到了吗。”温衍放缓了语气。   “衣服有好几套。”谢潭抿着唇,欲言又止,为什么还会有配套的内|衣和内|裤……而且还长那个样子……   “嗯,都是给你准备的,”温衍微微勾起唇角,“是不是很漂亮,参考了你给我的尺码,应该很合适。”   “衣服都已经干洗过了,穿给我看,好不好。”温衍好像是在询问,可神色又是不容拒绝的,“那条红色的吊带裙吧,很衬你的肤色。”   谢潭的脸上又烧起来了:“可以不穿吗。”他有点想维持自己的冷静表情,可惜已经被脸上的红晕出卖了彻底。   “当然可以,”温衍整好以暇地看着他,“还有B选项,要听听吗。”   谢潭恍然又回到之前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温衍的另一个选项,往往是更加…让他不能接受,只是谢潭还是抱了一点侥幸心理,万一呢。   “是什么?”   “那西早穿内/衣内/裤给我看吧,要黑色那套。”温衍意有所指,“很适合你。”   谢潭开始还有点不明所以,等他回想起黑色那套到底长什么样后,轰一下整个人都热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黑色那条是最露//骨的,先不说前面只有一小块蕾丝布料开了个大洞,后面完全就只有三根带子而已,一根横的在臀上还有个蝴蝶结,另外两根从上往下汇聚成一条,还串了白雪的珠子穿过裆,最后跟前面衔接到了一块儿。   如果他穿上的话,那串珠子会凹陷进去,摩/擦到他最细|嫩的皮肤,而前面开的洞会卡住他,谢潭光是想象就慌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温衍…温衍是怎么找到这种东西的。   他泛红的眼睛有点茫茫然地跟温衍对视了一下,额头上已经有一层细密的汗了,温衍像是觉得还不够,又怕吓到了他,于是语气温柔得又补了一句:“还有一个小铃铛,看见了吗,是系在阴……”   “我!我选穿裙子!”谢潭大声打断了温衍的话,他迅速找出了裙子拿在了手里。   温衍轻轻地叹了口气,遗憾:“那我们有机会再穿吧。”温衍停顿了一下,“宝宝。”   谢潭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又羞又恼:“不要叫我宝宝。”   “那叫你什么?”温衍看他抓得紧紧的手指,又看他潮/湿含情的眼睛,“这么害羞可不行,后天就要见面了。”   “西早,谢潭,随便怎么叫。”谢潭一听他说见面的事情就有点不自在起来,注意力一下就散了,温衍当然不想他胡思乱想。   “不喜欢吗,把衣服脱了,西早。”   谢潭一下又被他拉扯回去,抖着手脱了衣服。   他白得像是雪,因为消瘦,锁骨和腰肢的线条都明显得厉害,他好像有点儿过于紧张和羞耻,皮肤泛着极浅的红,他迅速把吊带裙套在了身上,裙子的面料很柔顺且贴身,连微微的凸|起都看得一清二楚。   温衍这时反而不说话了,幽深的瞳仁里映得全是谢潭的样子,这让他比刚刚还要紧张。   好半晌,他才问:“可以了吗。”   温衍恍然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后天下午,穿裙子过来。”一锤定音。   ……   谢潭说实话很慌,连续几天都摔了盘子。   黄盛文看他不太对劲还问他怎么了,谢潭好不容易应付过去,左等右等不见谢潭直播的林行封又在微信时不时问他干嘛去了。   谢潭没去管他,有一个要见面的温衍就够他烦得了。   林行封见谢潭不理他,又去直播间底下评论。   等了好几天的水友跟着发帖。   【土豪哥怎么也不知道?】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土豪哥有西早的微信吗,她也没回?】   林行封很是烦躁地回复【她没回】   谢潭一直没去直播间看,眼见着这条发帖有愈演愈烈还有想歪了的趋势,温衍回复了。   【水皿:她没事,这几天她都不会直播】   【卧槽!!!】   【西早跟榜二面基了???】   【他妈的千里送?】   【@风行@风行@风行土豪哥你上过没】   【@风行@风行@风行】   【据我所知西早好像微信就加了土豪哥和水皿大佬啊@风行】   【风行:我□□吗!】   【风行:她跟你在一块儿???】   【风行:他妈的电话也不接,有种】   【操!好特么激动】   【这叫什么,修罗场?】   【卧槽这么看起来土豪哥确实没跟西早见过面啊,西早是真的纯!!!】   【水皿老哥能不能展开讲讲?】   【有什么是我vip不能听的】   【妈的好想看西早的小视频啊】   【我记得土豪哥先来的吧?怎么西早和水皿老哥好上了】   【滑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土豪哥惨啊】   林行封脸色铁青,微信电话响了两声后直接被挂断了,他捏紧了手,“砰”一声砸了手机。   “你可真行啊,西早。”他气得太阳穴都一抽一抽的,把手机卡拔出来换了只手机,戳得屏幕都哒哒作响。   【封。:你他妈被水皿操/了】   【封。:我问你呢!】   【封。:你有本事一辈子不回】   【封。: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能找到你】   【封。:他妈的回复!!!】   谢潭明天就要去见温衍了,他是真的不想再多生事端了,他都已经开始后悔答应温衍。   但是林行封这个暴脾气,能忍这么多天都已经算好的了,谢潭看到他后面这一连串的话眼皮都跳了。   【西早:没有】   林行封一看他回复了,噼里啪啦就追问。   【封。:没被他操?】   【封。:见面了吗】   【封。: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封。:你要是敢送上门让他搞,我把你头拧下来】   【封。:听见了没】   谢潭莫名有点心虚。   【西早:知道了】   林行封还没完。   【封。:一句句给我回】   【封。:我问你答】   【封。:被水皿操了没】   谢潭:“……”   【西早:没有】   【封。:跟他见面了?】   【西早:没…】   【封。:这两天为什么不直播,干嘛去了】   【西早:有点事情】   【封。:什么事?】   【封。:算了,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封。: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屏幕另一头的林行封表情阴晴不定地盯着聊天界面。   谢潭突然福灵心至,斟酌了一下。   【西早:我有点怕】   林行封的脸色沉了下去。   【西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行封的表情微微回暖。   【封。:怕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林行封绷着脸把输入框的这句话删了,这话不能说。   【封。:什么时候见个面】   谢潭:“……”这是双标吧?   【西早:让我再想想,可以吗】   【封。:行】   【封。:你快点】   【封。:名字叫什么,你没跟我说】   谢潭打出两个字,微微恍惚了一下。   【西早:谢桃】   谢桃?林行封挑了一下唇角,挺可爱。   谢潭第二天出发去了温衍发给他的地址,因为在同市,所以倒也不赶,不过谢潭很是焦虑。   他没有在现实中穿过裙子出去,为此他还带了个口罩。   谢潭挑了一件最保守的黑色连衣裙,掐腰的设计,裙摆很顺滑,走起路来有种波光粼粼的质感。   谢潭坐上地铁的时候总觉得很不自在,会有人看出来吗?他抓着裙子,微微侧身靠在一侧扶手上,有点防备的姿态。   微微开叉的裙摆会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脚踝上系了一根红绳,串着银色的铃铛,令人探究遐想。   或许会有人将他的细瘦的脚踝托起,转而又抬起放在肩上,铃铛随着动作叮叮作响。   ……   谢潭随着服务员的指引走到了温衍定下的包厢前,他突然有种想跑的冲动,甚至脚步都后撤了一步。   “您好?温先生预约的包厢是这间。”服务员还以为这位漂亮的客人是记错了什么,于是很是殷勤地帮他打开了包厢门。   谢潭猝不及防就对上了温衍的视线,心跳都变快了。   “……”   “西早。”温衍倒是笑了,起身牵住了谢潭僵硬的手,将她带到了沙发前,“坐吧。”   温衍拂过他贴在脸上的一缕黑发,手指轻轻按在了他涂过口红的唇角:“西早很漂亮。”   他在服务员略微好奇的余光中欺近了随着他的动作无措得嵌入到沙发里的谢潭,然后吻了吻他的唇:“多吃点。”   谢潭食不知味得用完了餐,又被温衍带着去逛了一个展,一路上都浑浑噩噩的,他微信消息和电话响了好几次,谢潭掏出手机瞥了眼,看见是林行封,就没去管。   直到温衍叫了司机。   “去哪儿?”谢潭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宾馆。”   谢潭一个激灵,猛地转头看向了温衍。   温衍微微抬起眼睛:“那个叫‘风行’的,还没断了联系?”   谢潭人都恍惚了,温衍问他要“风行”的微信号,他也稀里糊涂给了,最后被温衍半搂着走近了宾馆大门,他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抓紧了温衍的手臂。   “温…温衍……”谢潭害怕了,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别怕。”温衍搂着谢潭,他那点抗拒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甚至谢潭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哪儿还能有反悔的机会。   电梯门“叮”一下开了,谢潭隐约听到了一句熟悉的脏话。   温衍的目光从暴跳如雷的林行封身上一瞥而过,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他将谢潭往怀里带了带,他整个人几乎都埋在了温衍的怀里。   温衍近乎温情地抚摸着谢潭的脊背,在徐徐关上的电梯口中对上了林行封一扫而过暴怒的视线。   然后,微微勾了勾唇。   作者有话说:   叫我渡长长(bushi   睡了睡了 第171章 拜金主义19   林行封没什么耐心,西早说要想想,他也给了人一天的时间考虑,然后就跟催债似的一连发了好几条信息给他。   林行封对那个直播间冒出来的“水皿”观感差得很,跟他抢风头不说看样子也加了西早的微信,他难得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封。:考虑得怎么样了】   【封。:说话】   【封。:什么时候见面】   【封。:我来找你你把地址给我】   【封。:看到回话】   林行封又给谢潭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他皱皱眉,也只能压着性子等谢潭的回复。   微信消息的提醒突然想起,林行封嘴角一勾看过去,却发现是个好友申请,备注信息还是“西早”两个字。   这人谁啊。   他通过了好友申请,对面的人回复得很快。   一条转账+一张截图,然后是一句跟宣誓主权没什么两样的话,把林行封的火一下给点着了。   【WENY:离西早远点,我是他男朋友。】   那张截图是西早跟他的聊天记录,约会的时间都有,还他妈是今天!   林行封看着西早回“好”,“嗯”,“我快到了,你在哪儿”的回复,硬生生从里看出点乖巧顺从的意思,哪儿像跟他对话的时候,搞得跟林行封在强逼西早似的。   林行封简直跟泡在掺了醋的辣椒水里似的,又酸又痛又气。   他昨天怎么回的自己,考虑考虑,再想想?他妈的这就想到别人床上去了!我|操|他妈!   林行封的理智都要被|干烧了,他阴沉着脸又打了好几个电话给西早,一个都没接。   林行封一想到西早今天跟不知道哪个畜牲要见面了,甚至还要见到床上去没准儿就这么被人搞了,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正要找人查查,然后就看见了温衍搂着个女的带进了电梯里。   他冷冷扯了下嘴角,没听说温衍这个逼谈恋爱啊,嫖啊?   林行封跟温衍对上了视线,他看起来春风得意的,还勾了勾嘴角。   “喂,110?我报警,有人嫖|娼。”林行封反手一个举报,心气儿都顺了一点。   “黄三儿,上次你说那个直播平台是你们家的?”   “那个啊林哥?”   “苹果。”   “是啊,我爸那边一个子公司。”   “帮我查个人。”   “行,查谁啊?得罪你了?”   “别废话,信息我发你。”林行封挂了电话,把信息发过去,咬牙切齿的,“谢桃。”   ……   那边的温衍搂着谢潭去了套房,心情跟暴怒的林行封全然是两个极端。   “谢潭,我给你准备了衣服。”温衍脱了西装外套,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裙装。   他看向不知所措的谢潭:“我帮你换上。”   温衍抱着耳朵通红的谢潭,清隽修长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后颈上,他正摩挲着后背的拉链,温热的指腹和凸出的关节时不时擦到谢潭的皮肤,让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谢潭的鼻尖全是温衍身上的香水味,很淡,要靠近才能闻到,一缕缕得随着他的动作侵占过来,将他包裹得一丝不透。   温衍的手指轻轻拉下拉链,他微微低头碰了碰谢潭的耳朵,就见他抖了一下,温衍笑了一声:“这么怕?”   谢潭抓紧了手指:“能不能我自己换?”他偏头抬了抬眼,看向温衍的眼神因为角度问题有点儿潋滟而讨好,跟撒娇一样。   “我帮你不好吗。”温衍已经把拉链拉到了腰上,他拍了拍谢潭腰,指腹传来的触感让谢潭都要忍不住站起来,“抬抬。”   “嗯……”温衍的手贴着他的皮肤把连衣裙往腿上脱,手指陷进去,又贴着皮肤借力往下拉,谢潭的腰就跟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起来。   ……………………   ……   “温、温衍。”谢潭被他转了个方向面朝着温衍,脸上的红晕就没褪下来过。   温衍应了一声,吻吻他的唇,轻笑:“有感觉了?”他的视线扫了一眼谢潭,“真皿|感。”   谢潭被他换上了黑色的裙装,层层叠叠的蕾丝边铺在雪白的床单上,脖颈上还被温衍戴了个铃铛,谢潭的眼睛雾蒙蒙的,在温衍的吻中几乎都要溺|毙过去。   ......................................……...............………   ………………………………………   他抖着嗓子说不出话来,温衍就又重新吻住他,缠|绵又密不透风,跟他的手指一样,让谢潭逃都没法逃。   温衍把人侍候得连神智都恍恍惚惚了,才终于呼出一口气,然后解开了手腕的袖扣,将冰冷得如今已经被谢潭的体温熨热、沾染脏污的机械表放在了一边,松开了紧绷的领带。温衍几缕垂下的碎发已经汗湿了,鬓角全是汗,显然忍够了。   ...............   温衍握住了谢潭的脚腕,往上抬了抬,看着还是慢条斯理的,眼神里的欲|望和渴|求已经撕破了斯文的外衣,恨不得把人钉死在这里。   “砰!”套间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警|察!有人举报嫖||娼!都老实点!!”   温衍几乎在下一秒就拉过被子把谢潭遮掩得严严实实,谢潭还没有反应过来,露在外面的脸还有红晕,眼里含了水光,轻轻地叫了一声温衍。   “操。”温衍难得地,低骂了一句脏话,清隽的眉宇都挡不住他欲|求不满的戾气冷意。   作者有话说:   手生了(倒下 第172章 拜金主义20   闹了场乌龙后从派出所里出来,温衍也没了那个心思,不知道是谁干得好事温衍就是想找人算账也没办法。   倒是谢潭,反应过来后人都僵硬了,深怕被人知道他是个男的,一路上就挨着温衍闭紧了嘴巴,实在没办法才从喉咙里憋出一两个字来。   他也来不及换什么衣服,被温衍在被子底下穿上了脏内|裤,就这么去了派出所,坐在那凳子上的时候谢潭都能感觉得到那东西从他腿上流下去了,本来还有点儿泛白的小脸一下就红了,只能小声问人要了纸巾,再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擦一擦。   殊不知他那点小动作全都被人看在了眼里,几个年轻小伙子瞟到了耳朵猛地一红转过头去,跟同事挤眉弄眼的。   温衍把人带回了家,让谢潭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朝着另一间浴室走的时候微信响了十几声,温衍瞥了一眼,看到时林行封的消息。   嘴够脏,还阴魂不散。   温衍拿着手机进了浴室,谢潭一看他进来慌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捂哪里还是不该捂,就这么愣在了哪里。   温衍看着水流将他身上的都快要结成块的斑点痕迹冲了下去,那点没能满足的躁就上来了。   他走进谢潭,身上的衬衫被水一冲就贴身上了,隐隐还能看到起伏的腹肌,温衍往后捋了头发,摘下眼镜搁在洗手台上,然后抓住谢潭的手碰了碰自己:“帮帮我,嗯?”   “只,用手。”   “嗯。”   温衍紧贴着谢潭,吻他的唇和脖颈,时不时停下来微微闭眼喘一声,然后用手抚|摸着谢潭,让他也跟着意乱情迷起来。   温衍搁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已经没了动静,他空出一只手打开跟林行封的聊天界面,按下了说话键。   “西早。”   “什…么?”   “舒服吗?”温衍咬着他的耳垂,手用了些力。   谢潭忍不住叫了一声,嘴里胡乱说着别,声音又甜得腻人。   “以后别直播了。”温衍说完就松开了按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一条语音就这么发了出去。   温衍到底是没做到最后,都已经把人弄得都要软透了,屋里又闯进来一个的温溪,乒乒乓乓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东西,温衍脸色是真的沉下来了。   谢潭捂住了嘴,被吓得整个人都缩紧了,温衍忍得眼里欲色沉沉,手上的青筋都暴了。   温溪见房间里灯来着,浴室又雾气蒙蒙的就问了句:“哥你在洗澡啊?”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又把视线挪了过去,然后傻了。   卧槽?!这好像有两个人影啊?!   卧槽!!!!她哥、她哥带人回来了???   温溪瞳孔地震,极度的安静下她又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吟|声和喘|息,温溪的脸轰一下全红了。   “打、打扰了!!!”温溪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间,把门甩出一声巨响。   第二次了。   温衍看着谢潭手脚并用地推开自己冲出了浴室,沉着眼疏|解完,把塑料包装捏得作响,甩进了垃圾桶里。   他换上浴袍出去,谢潭还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看着他。   温衍叹了口气:“今天算了,你不再去洗洗?里面还有水吧。”   谢潭确实有,甚至现在还跟着温衍的话又流出来一点,粘在了被子上:“嗯,我现在就去。”   “被子,”他磕巴了一下,“被子有点脏了。”   温衍因为他这句话笑了:“下次会更脏的。”   谢潭没理他,不想深思直接冲进浴室洗干净了,然后把里面的浴袍系的紧紧的,这才出来。   他甚至还打了个死结。   温衍注意到的时候挑了一下眉,打死结有什么用,又不是下面打死结。   不过他也没戳破谢潭的那点小心思:“喝点水。”   “我要回去了。”谢潭在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故过后总算是获得了一点难得的平静,情绪平复了,他的表情神态就看起来没那么怯弱了,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冷。   不得不说,这个样子的谢潭也很对温衍的胃口。   “回你那个小出租屋?”才短短相处了一天,温衍就已经了解了不少他的信息,“不是要搬家,我帮你找个地方。”   “不用,我自己会找。”谢潭拒绝。   “我朋友有闲置的平层,他放着也是放着。”温衍递过去一杯水,“离你工作的地方很近。”谢潭还想推辞,又听他说,“有厨房,朝南带阳台,不大,但是隔音不错。”他在说完的一瞬间谢潭就心动了。   温衍直接打电话定下了这房子:“房租1000,一月一交,水电自理。”   谢潭都没想到他效率这么快:“我……”   “身份证号,现在就把合同签了。”   谢潭微微张大了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看过了。”   “真聪明。”温衍给他看了照片,偏原木色的装修,还有很多绿植,阳台哪儿有纱窗,阳光透过来,在地板上透出了一块块黄色的光斑,干净又温馨。   不可否认,谢潭心动了。   他对上了温衍的视线,唇微微动了动,温衍把人抱在了怀里:“明天也休息?那明天帮你搬家。”他嗅着谢潭身上和他一样的沐浴露味道,嘴角上扬了一些。 第173章 拜金主义21   “操!”打了八百个电话都不见谢潭回他的林行封都要爆炸了,他脑子里全是谢潭怎么被那个叫“水皿”的傻逼弄的联想,越想越火,越火越想。   他还在锲而不舍的发信息,那边被温衍送回家,一直都没顾得上看手机的谢潭还得到了温衍的一句叮嘱。   “处理好跟他的事,其他的事我来解决。”   谢潭还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直到打开微信,被林行封那30+的消息给震到了。   谢潭:“………”   他也懒得去翻那一连串的消息了,给林行封发了几个字。   【西早:我会把钱都还给你的,我们以后别联系了】   谢潭觉得温衍说得挺对,一个也就够了。   林行封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话,真是绷不住了:“你今天跟那个“水皿”见面了?你让他操了是不是,你他妈牛|逼啊谢桃。”   “傍上了金主就要把我甩了!你当老子是塘里的鱼啊你想钓就钓想甩就甩?!”林行封把话撤回了,显得他多酸多离不开谢潭似的,重新发了一句语音,“这事他妈的没完!”   林行封打电话让黄毛调人信息的速度快点,然后给“水皿”发消息把人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温衍整好以暇的,等他骂完了,就又一条转账发过去,摆明了要让林行封彻底跟谢潭割席。   “我操!!”林行封气得把手机都摔裂了。   没办法,林行封还得自己跑去重新买了个手机,他红着眼睛一脸阴沉跟要抢劫似的,把收银员吓得一句话不敢多说。   把电话卡插里头,黄毛就打电话过来了。   “查到了?”   “查到了林哥,这人怎么是个男的啊?哥你不会被人给骗了吧??”黄毛看着资料上的性别男三个字简直觉得离谱,忍不住就问了一句。   林行封:“?”   林行封:“你他妈在说什么狗屁东西。”   他打开黄毛给他发的资料,性别,男,姓名,谢潭,然后也沉默了。   “你说,她是不是未成年,或者借了她哥的身份证银行卡。”林行封是懂自我开解的,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谢潭的样子,不能够啊,有胸有屁股的,这“性别男”几个字都把他怒火中烧的情绪都给震散了大半。   林行封是个直男,纯的,看人玩儿小男孩都要皱眉不屑说句死基佬变态。   黄毛:“……。”哥你不知道有种叫女装大佬的生物吗。   “可能吧……”黄毛又看了一眼那个西早的直播间,嗯…也不是不能理解啊,这模样,搁谁那都不会觉得是的男的啊。   于是他默默点了个关注。   那头的林行封则看着资料上的地址,又琢磨了会儿,他又给谢潭发了条微信。   【封。:你在N市是吧,望东街道的,等着我来找你,敢骗我?】   林行封在等他回消息。   【西早:你哪儿来的消息】   【西早: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要来找我?】   林行封的眼睛死盯着这话,手都要抖了。他又不是真的傻逼,这会儿还看不出来呢?   【封。:你他妈,“水皿”那个比就喜欢干|男人是吧???】   【封。:草|泥|马!】   林行封是真的崩溃啊,好家伙喜欢上一女主播,人转头跟别人好上了不说,还他妈是个男的,林行封把这个月的脏话都给骂完了,气得头昏脑胀。   他打电话过去,这回谢潭接了。   “谢桃!你有种!你告诉我这名字也是假的吧啊?你叫什么?谢潭?我没说错吧!”   “没错,”林行封听着他这声音梗了一下,“照片呢,照片视频都是你?你、你穿女装?”林行封说完“嘟”一下挂了,谢潭还愣着,又见他一个微信视频发了过来,不撞南墙不回头似的。   屏幕里显现出他的样子。   很秀气,皮肤白皙,头发乌黑。   眼睛和直播时一样,漂亮又可怜的,像笼着雾气。   但他是个男的。   林行封想把谢潭大卸八块骂他个狗血淋头,再几分钟确定谢潭真是个男的时候他都想摇人把他揍一顿了,但是一看到谢潭的样子,他就又歇了心思了。   他真贱!   “……”林行封骂了句脏,盯着谢潭看,突然又道,“上次包厢,就是你???”他说怎么这么面熟,原来要他妈见过了!操!!!   谢潭微微挪了下视线,然后点了点头。   林行封脸上顿时五彩斑斓的,他脑子混乱得很,一时间都拿不出个态度来面对谢潭,就恶声恶气的:“你个男的喜欢被人操啊?”   谢潭:“……”   他瞥了一眼林行封,又抿了下唇:“不喜欢。”   “那你跟那个什么‘水皿’见什么面!!”林行封一下提高了音量,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还搞床上去了?!”   “我欠他钱。”谢潭垂了垂睫毛,他这个姿态,就让林行封一下想起了他还是“西早”时候都样子,柔软的、好像什么果冻牛乳,能掐出水来。   “你要钱不来找我?!”林行封也不知道怎么的,脱口而出,说完他就脸色青了青,往回找补了一下,“老子不比他有钱?!”   谢潭:“……对我来说,你们两个差别不大。”   “他看起来温和一点。”   “所以你被他搞了!”林行封冷笑一声,“温和个屁!那这种人就会装模作样,衣冠禽兽知道吗!会写吗!还不如我……”林行封突然闭嘴了。   他在说个什么玩意儿!   谢潭及时打住:“我会把钱还给你的,我们以后也别联系了。”   “操!你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林行封一下抓紧了手机,人也下意识跟着往前凑了凑,噼里啪啦就是一大堆,“谢潭你有种!你也不怕那变态搞完就翻脸不认人?!你在他眼里指不定是个什么玩意儿呢你就这么乖乖凑上去!我告诉你我这里没这么好过!”   “是!你现在是跟他好上了那我呢!我就这么当冤大头还被你女装诈骗我活该??你还了钱就当没发生过这事儿然后跟那个傻逼亲亲我我双宿双飞?老子不干!”   “你跟他掰了!钱我替你还!!”林行封一口气说完,腮帮子都酸了,他紧紧盯着谢潭的表情,手指都捏得泛白了,他看着谢潭的眉头越皱越紧,末了还补充了一句,“老子纯直男,不用你卖屁|股!你欠我债,你还,他抢我人,我抢回来。当然不用你怎么着,你跟他掰了就行。”   林行封越说越顺:“你还不用被人搞,谢潭你赚了。”   谢潭:“你喜欢女人?”   林行封:“是!对个男的怎么硬?”   林行封信誓旦旦。   谢潭:“你想报复‘水皿’?”   林行封:“是!这狗比真特么会偷家!”   林行封情真意切。   谢潭:“你不想报复我?”   林行封:“是!就你也不配啊。”   林行封眨了下眼。   谢潭:“……算了。”   谢潭表示放弃。   林行封:“好!……算了???算什么算你——”   谢潭把视频挂了,林行封一脚踹在了凳子上,脸上戾气横生。   “喂,给我查这个人,我要知道他住在哪儿。给你三分钟,不够?十分钟,钱我打你账户。”   林行封去了地下车库,发动机轰鸣,目的地望东街道。   要不是黄毛刚好看到过谢潭的直播间,他恐怕把这地儿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出人来。   林行封一路上都没说话,那些杂七杂八的片段和情绪一直在他脑子里翻涌烧灼,让他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   林行封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个情绪,不过,他就像把人找出来。   他要见到谢潭。   银灰的跑车再高架上滑出漂亮急促的弧度,一路畅行。   “叮。”微信消息亮起。   林行封看着那个地址,加速,跑车轰鸣。   “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4章 拜金主义22   林行封到地方的时候说实话有点意外,他关上车门,打量了一眼这栋墙面都斑驳掉漆的居民楼。   随手拉了个人让他带路,爬楼的过程中时不时就能听到叫骂声,还有空气中传来的,腐败的酸臭味,   林行封那点因为得知消息而升腾翻涌的怒意和兴奋就慢慢回落下去。   他就住这里?   他沉着张脸把钱塞给了带路的,然后敲了敲谢潭门。   “来了。”谢潭刚洗了澡出来,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外卖,顺手就把门打开了,然后对上了林行封的眼睛。   林行封嘴角都还没动呢,谢潭“呼”一声都想把门关了,还是林行封眼疾手快拉住门把,然后恶狠狠地露出一个笑来:“怎么,不想见我啊?”   谢潭:“……”   林行封大摇大摆跟进自己家似的,扫了眼谢潭这一眼就能看个明白的房间,然后坐在了他床上,转过头来看谢潭:“过来啊。”跟主人翁似的。   谢潭轻轻抿了一下唇,拿着毛巾慢慢走过去,站在林行封两米外,不动了。   林行封也不勉强他靠近,就盯着谢潭看,从他穿着拖鞋的脚往上,一路看到他沾着水珠的脖颈。   黑色的发就贴在他清瘦单薄的颈侧,衬得他皮肤雪白。   他的头发还有些湿,就渐渐在发梢凝结出一颗颗的水珠,顺着皮肤游走,一点点没入衣领。   谢潭似乎是有些紧张,湿|漉|漉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林行封犹如实质的眼神就猛地盯住了那里,像是黑暗中闪烁着幽瞳的狼。   “谢潭。”林行封打开手机微信,点了一段语音外放,然后问他,“这是你?”   一段暧|昧至极的声音,谢潭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发生的场景。   是在浴室跟温衍……   他的耳垂一下就红了,动了动唇,从喉咙间挤出一声应答。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加微信了?”   林行封点头,目光就顺着他的脖颈,落在他湿|润柔软的唇上:“做到底了?”他几乎没有了之前跟谢潭通话时咄咄逼人的暴怒状态,只是捏紧的手指和生硬的语气才泄露出几分积压的情绪来。   谢潭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微微垂下睫毛:“那些钱我会还你的。”   “操!”林行封到底是没憋住火气,“我在意的是这个吗?!”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为什么。”   “你要不想被那个‘水皿’弄,就他妈跟我走!”   谢潭抬起视线:“你不会吗,林行封,你喜欢我的女装对不对。”   林行封的声音一下被掐断了,他对上了谢潭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脑子里一瞬间全是那些谢潭乱糟糟的样子,他上次还让谢潭含着苹果,他就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在求他一样……   “我喜欢你的女装,‘水皿’要的可是你的人,他要操|你。这笔账你不会算?”林行封这次直击痛点。   不得不说……谢潭,有点被说服了。   “但是他帮了我很多。”   林行封知道谢潭已经开始松动了:“花点钱而已,我帮你还。”林行封想到“水皿”给他转账让他撇清跟谢潭的关系,现在么,轮到他了。   “行了别废话,跟我走。”林行封催促着谢潭让他收拾行李,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人带走弄回家里去。   谢潭收拾着收拾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林行封:“我需要做什么吗。”   “什么。”林行封一愣。   “搬过去后,你要我做什么吗?”   谢潭就蹲在行李箱旁边,因为姿势的关系他需要微微的仰头,抬着眼睛。   修长纤细的脖颈还是湿|漉|漉的,沾着从发上洇出的水珠,宽松的领口遮挡不住什么,林行封甚至能窥探见一点微微的鼓|起……林行封跟烫到了似的倏地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脸上,却更加的口干舌燥了。   谢潭…谢潭他长得太秀气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漂亮得都不该安在一个男人身上。   他这样弱势、不安、又可怜且强壮镇定瞧过来,却更想让人做点什么了。   林行封心痒手痒嘴也痒,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太妙,谢潭,谢潭是个男人啊!虽然他男装也挺好看……但是谢潭这个小东西骗他!不过也是生活所迫啊……   林行封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清了清喉咙,强行压住那些奇奇怪怪的离谱念头,就当自己做慈善给谢潭个大点的住所呗……   “你每天女装给我看……”????他在说什么,林行封沉默了一下,然后就自暴自弃了,“那什么,有需要你装一下我女朋友,不白让你干活。”   他看到谢潭似乎有点迟钝地眨了下眼睛,继续补充:“直播吗……随你高兴我不干涉你,不过你得跟他们说你已经是我女朋友了。没了。”   “行了,你也别收拾了,带上证件跟我走,衣服裤子我让人给你准备。”林行封说完就两步走过来把谢潭的行李箱一合,拉链一拉,直接拉着人走了,“身份证带了吧。”   “带了……”   “行!跟我走,别墨迹。”林行封把人塞上车,点火翻车转弯一气呵成,轰一声跑上了马路。   ……   “你今天还直播吗?”把谢潭安顿好挑好房间后林行封问了句。   “我假发和口红都没带,没有准备。”谢潭身上还穿着睡衣呢,一通折腾下来头发倒是干了。   “你要是想直播,我帮你。”林行封说完就打了个电话,叫人买假发和口红过来,谢潭都还没来得及拒绝,就看他挂了电话,继续说,“我之前买了条裙子,待会儿你穿上试试?”   林行封在谢潭疑惑的目光蹿到了隔壁衣帽间,然后从最左边,翻出了那件跟其他衣服格格不入的几块布料。   他上次看了谢潭直播间后买的,女|仆透|视装。   林行封耳朵有点红,喉结滚动着,捏着那几块柔软的布料,表情变来变去跟个变态一样。   他手上的布料很薄,还散发着香味,这还是他亲手洗的,没让阿姨动手,自己悄悄在卫生间里搓洗的时候都怕给它扯坏了,洗完后林行封就把它晒起来,一边小心翼翼地挂上衣架,一边面红耳赤地脑补谢潭穿上的样子。   林行封努力绷着表情,几步并一步又蹿回谢潭房间,然后把手机那一团塞给了谢潭:“你试试,合不合适。”   谢潭:?   他把手里的布料展开,看清楚样子后表情微微变了。   谢潭抬起头看向林行封,脸上直发烫。   你是变态吗?   ……   “你试试,我就看看,不会让你穿这个直播。”林行封耳根直发烫,声音又很强硬且理直气壮,“我买都买了。”   谢潭:“……。”   他往浴室走,林行封下意识就拉住了他的胳膊,他真是条件反射似的,都没反应过来他这个动作代表的意思。   然后他就听谢潭说:“你还要我当着你的面换?”   “都是男人怕什么。”林行封还要嘴硬,然而当谢潭真的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他就有点绷不住了,林行封明显感觉到了一些不妙的反应,他在心里“操”了一声,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谢潭看。   谢潭的动作却停了停,林行封买的女|仆|装是有底|裤的,两边是蝴蝶结的系带,就正前方中间遮了一点,他微微抿了一下唇抬眼想看一下林行封,却被他灼热的视线给吓了一跳,拿着衣服就往浴室跑。   林行封这回没阻止,他要是再看下去,动静就遮不住了,林行封低声骂了句脏话。   谢潭没换上套装里的内-裤,不过就算没换,这衣服也是穿了跟没穿似的。   半透明黑色蕾丝上衣,只在胸前遮了一块布料,交叉的蕾丝绑带连着胯上的蕾丝小裙摆,堪堪遮掩了一点肉-色,连谢潭本身穿的平平无奇的三角-裤都变得色-青奇怪起来。   他抬腿正踩在浴缸边上,微微弯着腰,犹豫着要不要穿上渔网袜,浴室门突然被人打开了,谢潭猛地一个激灵,转头看过去。   是久等开始不耐烦的林行封。   他的手还抵在门上,眉宇的不耐在看到谢潭的样子后陡然凝固了,呼吸变重,谢潭在紧张中听到他说:“怎么不管上配套的内-裤啊。”然后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我、我自己来!”谢潭在慌乱中收回脚面朝他往后推了推,小腿碰到了冰冷的浴缸,他本来就避无可避。   “我帮你啊。”林行封滚|烫的手掌抓住了谢潭的手腕。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轻轻跪下) 第175章 拜金主义23   ……   林行封和谢潭都已经歪坐进了浴缸里,顶上的花洒因为两人的无意中的触碰淅淅|沥沥落着水珠,将两人的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一小块。   然而也没人在意这个了。   谢潭整个人都已经陷落在了林行封的怀里,背后灼-热甚至还在升高的体温让他微微慌乱,他忍不住挣扎了一下,耳旁被被湿-热的气息一烫。   “别动。”是林行封,弯着腰紧抱着他,嘴唇靠近敏-感发红的耳朵,“还敢动,没感觉到吗?”他故意压了压谢潭的身体,在他因为察觉到而猛地僵硬了一下的可怜反-应中笑了一下,然后又难以克制且不甘地,咬了咬他红红的耳轮。   林行封低头看他,发梢上凝着水,又滴落在了谢潭的颊边,顺着他泛红的脸,滑落出一条洇|湿-透-亮的水-痕,林行封都有点魔怔了,看着那些水珠在他雪白的皮肤上滚落,最后没入黑色的衣边。   他的一只手手还圈着谢潭的腰肢,被他强行穿上的下装歪歪扭扭,但好歹是穿上了,谢潭的手就可怜巴巴的把两侧-胯-边的蕾丝往中间拢,勉强遮住一些,只他的身形线条又因此一览无余了。   林行封的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腿,手指凹-陷进去。   “我帮你穿袜子。”林行封抱着他稍微倾了倾身,然后将他本就曲起的腿折了折。   谢潭很清瘦,所以腿上其实没有什么肉,不过因为腿的动作,显得他的腿窝处就有一种丰-满的肉-欲-感,这种欲-感又因他雪白的肤色更加彰显了几分。   要不是真怕第一天就把人给吓跑了,还有林行封那岌岌可危已经快要彻底告别的直男神经挺着,他是真的把控不住了。   就这样,林行封已经在疯狂克制了,谢潭抓着他手臂的指尖,都用力到泛白,谢潭在求他:“林、林行封,你不能说谎……”他当然感觉得到林行封的身体情绪是有多迫切多热烈,谢潭绷着肌肉,都不敢动一下。   因而当林行封带着他往前曲的时候谢潭忍不住小声抗议了一句,林行封就顿住,然后咬住了谢潭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老子真成了圣人了……”   饮鸩止渴似的,等咬够了,才终于放开那点被他作-弄得艳-红的耳垂。   林行封觉得谢潭真是连拒绝都不会,还指望他遵守什么狗屁承诺,真他妈可爱啊,这种时候还指望着一个男人的自制力?   林行封的手指就捏着谢潭的脚掌,一点一点将黑色的渔网袜穿上他光洁的腿,越往上,渔网袜就越显得紧,直到圈出肉-感来。   他就给谢潭穿了一只,然后重新靠在浴缸上,林行封觉得有点不妙。   抱着谢潭闷声不吭了老半天,表情一变再变的,最后“操”了一声把人翻了个身面朝自己,谢潭的腿有些局促得不知道怎么放,最后只能跪坐在林行封身上,膝盖紧贴着浴缸底。   “抱紧了。”他搂着谢潭,额头上青筋直跳。   ……   谢潭逃也似的跑出了浴室,膝盖发红,被林行封揉-捏过的地方泛着极尽暧-昧的薄绯色,他甚至顾不上洗一下沾染了的污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林行封花了几分钟草草冲洗了一下,穿上浴袍出去,神情还有点儿欲-求不满的躁和残留的兴-奋感,他一出来就目光一扫,然后盯住了谢潭。   操!居然躲进了被窝里?   谢潭是真在考验自己的自制力吗?   林行封现在都恨不得把人拽着脚腕拖出来再一寸寸吃了。   他还装模作样的,好像没做到底就不算:“还直播吗?东西都已经到了。”   谢潭没吭声。   林行封就继续说:“你不说话我就上来了啊。”   谢潭冒出一个头,表情冷冰冰的,不过因为在被子里蹭得乱糟糟的头发和尚还带着红晕的脸,毫无杀伤力和气势。   “你骗我。”他吐出三个字。   林行封一下就心痒难耐的。   可爱,想-日。   “你还想不想直播啊?”林行封甚是粗暴得转移了话题,把手上的另一件浴袍递给谢潭,“穿上这个。”   谢潭犹豫了一下,接过,在林行封愈发不掩饰的目光中迅速穿上了。   毕竟他还是要赚钱的。   ……   谢潭没有做直播的预告,准备好东西,开播了一会儿才渐渐的涌进不少人来。   【老婆今天玩儿浴袍PLAY?】   【又有什么新花样了吗!!!!】   【卧槽!!老婆这次不戴口罩了!?!】   【妈的她嘴看起来真好亲】   【让我嗦一嗦让我嗦一嗦让我嗦一嗦】   【我起步一个斯哈!】   【超,老婆怎么不说话了】   【?椅子上那只手谁的啊,说起来,西早换地方直播了?】   【???老婆背着我在外面有狗了?】   谢潭忍不住瞥了一眼身旁的林行封,或许是因为有第二个人在场,比起平时来谢潭直播的时候变得更加生涩拘谨了。   “今天,今天不玩儿什么……就来聊聊天吧?”谢潭抓了抓浴袍的系带,他没带口罩,林行封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个金属面具让他戴上了,只遮了一点上半张脸,他其实不太习惯这样,说话的时候还会轻轻抿一下唇。   【老婆那只手是谁的啊,放了老半天了啊】   【真在外面有狗了?】   【?傻逼把手拿开】   林行封看到这里不屑地冷笑了一下,他那只放在椅子上的手也动了动,直接搭在了谢潭肩上,在大半个身形都入了镜后林行封直接找了件衣服把镜头给盖上了。   【??????】   【搞什么???????】   林行封把人连带着椅子都转了一圈,俯下身去就要亲谢潭。   谢潭吓了一跳,伸出手推却:“我在直播……而且你……唔……”   漆黑一片的视频中传来隐|秘的、极尽暧-昧的声音,将音量调到最大,都能听到西早微弱的轻-吟,还有唇-舌-交缠的水声、衣料的摩挲声,急-促的呼吸。   “林xin feng…!”西早像是终于得了空,羞恼地叫了一声,伴随着一声似乎是吃痛的嘶声。   林行封最后很是不甘地咬了咬他的脖颈,唇上渐渐溢出的血就沾染在了雪白的颈上。   谢潭被他这么一吻,都乱糟糟的,手忙脚乱收拾了一下,他这才把遮住镜头的衣服掀开了,有点儿羞耻、又觉得过意不去,于是一连说了好几声抱歉。   只是他这幅样子,太令人浮想联翩了。   涂了薄薄一层的口红在激-吻过后都晕出了唇瓣,甚至看起来都还有点儿不堪的红肿,他向来漂亮的眼睛也泛着水光,眼尾湿-红。   浴袍被蹭得乱七八糟,领口和脖颈是被舔-舐亲吻出的粉,那点蹭在皮肤上的血迹就凝在他雪白的皮肤上。   【卧槽!!!】   【??这他妈是男朋友???】   【操!!!!】   【这傻逼来宣示主权的??】   【说起来…水皿大佬不是跟西早同居了?】   【不是同居吧,好像就是在一起了?还是瞒着风行老哥】   【所以这个逼是水皿?他现实中这么暴的?】   【不准亲我老婆不准亲我老婆不准亲我老婆】   【啊啊啊啊啊啊傻逼男的给我滚啊!】   【妈的好色】   【要我说,盖什么镜头有本事直接放啊】   【操操操】   【西早浴袍下面是不是什么都没穿啊】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卧槽真空上阵?】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   弹幕简直都要被林行封这一出炸飞了,乱糟糟一片说什么的都有,林行封看到那条以为自己是“水皿的”弹幕,让谢潭把变声器关了,直接开麦。   “这还认不出来?老子是风行。”林行封呵呵笑了一声,“西早现在是我女朋友,懂?”   【水皿:?】   【卧槽卧槽卧槽!!!!】   【兄弟们修罗场!!!!!!】   【我靠!我踏马好激动】   【这波我压风行,人都直接穿浴袍了!!】   【我靠所以风行老哥直接翘了水皿大佬的墙角??】   【牛哇家人们!】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只有一个人在想西早到底有多好看吗!!!】   【前面的加我一个啊啊啊!这得多顶才能让两土豪争风吃醋啊!】   【牛逼——】   【求求了我要追更给我个后续!!】   【别关直播啊瓜子我都准备好了】   【靠西早吓得往椅背那里缩了缩,好特么可爱】   【可爱,但多情,还想日】   “人是我的了。”林行封站到了谢潭身后,摄像机的高度拍不到他全身,只露出一个光洁的下巴,他将手放在了谢潭的双肩上,手掌宽大,直接覆住了一整个肩头,一个充满这占有欲的姿势。   【发出鸡叫!!!!】   【我靠好特么刺激啊!!!】   【现实中的修罗场】   【我打赌,风行绝对是个帅哥】   【超!这么看跟西早体型差还挺大】   【妈的这两不会要线下对冲吧?】   【水皿:呵。】   温衍将手机放下,近乎怒极而笑。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咱就是穿了个袜子 第176章 拜金主义24   直播间因为林行封这一出闹了个天翻地覆,热度和礼物都把谢潭给送上了热门,新涌进来的水友们还有点儿不明所以,然后在好心弹幕的科普下悟了。   总结:两男争一女啊,还挖墙脚,刺激。   还有不少人吵吵嚷嚷着想让谢潭露脸的,毕竟能让两个土豪争风吃醋,大差不差的也应该是个美女了。   谢潭有点头皮发麻地看着不断涌进来的人和杂乱一片的弹幕,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牛鬼蛇神的,污言秽语被房管和机器人纷纷警告禁言。   “我要下播了。”谢潭都要坐不住了,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还有事情要办。”   【老婆别走啊】   【办什么事?我看是风行老哥要办你吧老婆】   【老婆你踹了风行让我来】   【前面想屁吃,老婆明天就要跟我开-房】   【傻逼,你在说什么屁话】   【有本事就把老婆追到直播给我们看啊】   【一人血书求老婆把风行踹了】   林行封笑了一声,凑过去把变声器关了,声音有点儿嚣张得意,听着就让人牙痒痒:“我能让西早继续直播就不错了,还想得寸进尺?做什么春秋大梦。”   林行封的浴袍也没整理,大喇喇半敞着,胸口上还有之前被谢潭指甲挠出的痕迹,一时间弹幕里全是跳脚怒骂的。   【战术后仰】   【这个狗比好特么的嚣张!!!】   【众筹暗杀风行1/1000】   【22/1000】   【58/1000】   【狗日的他胸口上是被西早挠出来的???】   【看得出来战况激烈了,风行给我死!】   【不懂得疼老婆的都拖出去让我来啊——!】   【他是在炫耀吧是在炫耀吧是在炫耀吧】   【所以,是干了一炮后开直播了?】   【操!我是VIP为什么不给我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曹贼竟是我自己!】   【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爬!】   林行封不屑,他把镜头往下压了压,然后把谢潭拉起来后又抱着人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谢潭:“……。”6   【6】   【风行给爷死!】   【他是在炫耀吧????】   【你有本事抱着西早你有本事直播干活啊】   【恕我直言他不行】   【风行男人不能说不行】   【老婆你里面穿得什么衣服呀?】   【西早比风行要小一号啊】   【说实话体型差太大容易不和谐,所以老婆选我我刚刚好】   【大树挂辣椒?/滑稽】   【滑稽】   【滑稽】   【夺笋呐/滑稽】   谢潭:“……。”有点想笑,不行,得憋住。   他嘴角有点难以克制地往上轻微扬了扬,被垂眸盯着他看林行封逮了个正着,他顿时勃然大怒然后怒然大勃:“想试试?”挺了挺身。   谢潭耳朵尖爆红,因为林行封把变声器关了,他也不敢吱声,只是露出的耳朵越来越红,脸上的红晕都有往脖颈上蔓延的趋势,整个人粉白一片。   【风行你小子快住腿!】   【妈的老婆就这么被欺负了/咬牙切齿】   【理性分析一下,老婆看起来慌得一匹,估计风行的不小】   【懂王这种时候就不要出来扎心了!】   【我:勃然大怒;风行:勃】   【老铁们,你们骂风行最后受苦的还是老婆啊——】   【给爷爬!】   【我不让老婆吃苦给我个机会让我舔-舔老婆/真诚真诚】   【可怜/可怜/可怜】   【我有易欲症老婆疼疼我/可怜】   【6】   林行封本来是挺乐呵的,尤其是宣布跟谢潭关系后把水皿打击得直接下线了,心情直线上升,不过后来有点失误,他把谢潭抱在怀里后就没心思跟直播间的水友瞎聊了,注意力几乎全在谢潭身上了。   林行封舔了下干燥的唇,声音也有点哑:“行了,今天就播到这里,下线了。”   【???????】   【???你个币舔什么嘴?】   【?????你是不是要欺负老婆】   【????】   直播结束在一大片的问号中,林行封直接用力把谢潭抱了起来,谢潭不得已勾着他的脖颈和后背:“……你干什么?”尾音有点儿发飘。   林行封把他放床上去,谢潭又迅速拉了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还往后退了退,林行封的呼吸有点重:“谢潭,当我男朋友。”   谢潭张圆眼睛:“我来之前你还说只要看我女装。”   林行封有点心虚,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那谁知道我看你不穿女装也会硬啊。别墨迹了,就这么定了,你也不讨厌我啊。”   谢潭:“……?”   “不是,那我为什么还要跟你走啊。”   “来都来了。”林行封憋得慌,一边说一边往床上挤,“那个‘水皿’一看就是个有心机的,被人占了便宜不说一准儿被他卖了你信不信。”   “那…那我也不是一定要选你啊……”   林行封表情一沉:“你他妈还有别的狗?!”   谢潭要是敢回答有他都能过去把人鲨了的那种凶。   谢潭被他吓了一跳:“没…没有啊……”   林行封冷哼了一声,拉住谢潭的胳膊就往他那里靠:“算你识相,我暂时不动你行了吧。但是你得帮我啊,你看我多精-神啊……”林行封一边贴着他亲来亲去一边黏黏-糊糊又凶巴巴得要求,“要是我憋不住了你可别怪我,所以你得帮我…你别不乐意,你想让我上你啊。不想?那让我蹭-蹭……”   谢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林行封要求这要求那的,除了没突破下线,什么样子什么地方都被兴-奋得要死的林行封摆弄了一遍,床单被子简直没法看。   林行封最后抱着累得不行的谢潭去浴室洗了澡,差点又蠢蠢欲动了,还是被谢潭一脚踹在了他小-腹上才偃旗息鼓了:“你有完没完!”   “啧,小气。”林行封握住他的脚腕,十分恋恋不舍地揉-捏了几下,看谢潭确实都不耐烦了就说,“抱你去睡觉。”   “我自己走。”谢潭不想理他。   林行封装作没听见,趁谢潭弯腰穿裤子的时候,又一把把人抱了起来飞快往他房间走,手还不老实地捏来捏去。   谢潭:“。”   特么的他裤子都还在脚上啊。   谢潭脚上勾着的内-裤晃啊晃的,还是落在了地上。   谢潭忍不住,重重锤了一下他的胸膛。   林行封“嘿”地一笑,那不值钱的样子,哪儿还有之前的凶狠压迫感。   林行封这两天是真的过得滋润啊,解决了“水皿”,又把谢潭骗到了家,虽然没有做到底吧,反正都已经亲亲摸摸个遍了,有得玩儿呢。   还大肆采购了不少女装,嗯,还是全套服装,简直乐不思蜀快乐无边啊。   谢潭每天早上醒来,都被林行封抱着,身后的热源就明晃晃昭示着,谢潭浑身上下就没有没被林行封亲过的,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热情,简直乐此不疲。   好在他休息了两天后就要去上班了,林行封前一天晚上也就没有太过分。   谢潭的脖颈上其实还有一点红印,不过不明显,不仔细看也像是被什么虫叮了一样。   他拒绝了林行封的接送,直接去了地铁站。   跟温衍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天前,他在那次直播间出现过后,一直没联系过谢潭和林行封,林行封觉得“水皿”肯定是放弃了,谢潭不知怎么的,有点儿莫名的不安。   温衍这个人……   “谢潭,谢潭?”   “啊?”   “三楼1号包厢的菜齐了,你帮着送一下。”   “今天郁齐没来?”谢潭冷不丁问了一句。   “他啊,好几天没来了,都没跟老板提前说离职,我听说他人都没过来,就微信说了一句,把老板气惨了,听财务说要她扣一个月工资,啧啧,也不知道是发财了还是怎么的,这么嚣张……”   “金鑫!还磨蹭呢,快上菜!”   “不说了…来了来了!”   谢潭端着餐盘上去,打开包厢的第一瞬间就愣住了。   ……温衍?!   包厢里坐了不少的年轻人,不知怎么的,在谢潭开门后都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说话声也骤减,然后打量起还端着餐盘的谢潭,目光有好奇有探究不一而足。   谢潭僵在原地正有点儿不知所措,就听有人道。   “温衍,这就是你要给我们介绍的人?眼光不错啊。”   “啧啧,你这也算…老牛吃嫩草了吧?”   “噗!老牛过分了啊。”   “说实话,你追得他?”   温衍对着越来越僵硬的谢潭微微一笑:“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谢潭。”   谢潭瞳孔地震。   ………卧槽。   作者有话说:   嘻嘻。 第177章 拜金主义25   谢潭还僵在原地。   温衍拉开凳子走了过来,神情自若地拿走他餐盘上的两盘菜,然后在打趣笑闹声中愈发靠近了谢潭,嘴角的弧度勾起。   他放轻了声音:“不是说我来帮你搬家,怎么跑到别人家里去了。”他轻轻揉捏了一下谢潭的后颈,在谢潭因为他这话紧张地忍不住后退时,又帮他整了一下衣领。   “我答应他了。”谢潭小声又急促地道,他转身想立刻逃离这个包厢,却被温衍挡住了退路。   “是吗,你也答应我了。”温衍揽住他的腰,转头瞥了一眼后方,表情似笑非笑的,“你们先吃,我带人出去一趟。”   “哎哎哎哎?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能看不能听的啊。”   “重色轻友啊温衍。”   他在众人的调侃声中带着谢潭出去了,金边眼镜下的眼神随之一点点冷凝下来。   温衍拉着谢潭去了一个被高大绿植挡住的角落,他手指攥得很紧脚步匆匆,谢潭被他拉得都有些踉跄,偏偏又挣脱不得。   温衍将他逼在角落里,看他靠着墙脸色慌乱的样子,冷不丁开口:“跟他上/床了。”   谢潭不想说话,偏着头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   “真是个小骗子。”温衍也不指望能从他嘴里说出什么甜言蜜语来,他一想到林行封像是以牙还牙嚣张的微信转账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温衍用手托了一下眼镜。   “他用什么说服你,”温衍的拇指轻轻抚摸着他的下颚,托着他脖颈的手揉|捏着,眼神如同在审视着濒死的猎物,有点泛着冷意的腥气和渴望愤怒,“朋友间的关心?说不碰你?”   “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骗走了。”温衍不明意味地笑了一下,他低头吻住了谢潭的唇,带着冷意的镜框碰到谢潭的皮肤,他挣扎起来,温衍却欺身,将他禁-锢在了角落里。   滚-烫的舌触碰到皮肤,谢潭连呼吸都仿佛被温衍一手掌控着。   “不…不行……”   温衍用手捏着他的下颚抬起,在他修长白皙的颈侧流连,咬住他微微滑动的喉结时谢潭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微弱又克制。   “下班后跟我走,”温衍重新将手搭在了他的后颈上,像是警告又像是狎-昵地,碰了碰他濡/湿的唇瓣,“包厢里有林行封的朋友,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衍垂着视线注视着谢潭,如同看一只不懂事的跳到陌生人怀里猫咪一样:“别觉得他能护住你。”   “所以你们认识?”   “嗯。”温衍看他湿/漉漉的还有点慌乱的眼睛和红/肿的唇,略略放缓了语气,“别怕,他还不知道是我。”   谢潭都觉得脑子都成浆糊了,他这是什么运气?好比就这么一网子下去捞了两条鱼,还都是认识的。   这事要是抖落出去了,闹起来动静恐怕也小不了。林行封和温衍,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谢潭想得有点入神了,脸上就不免带出了一点退缩之意,他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干脆重新找个工作算了……大不了离开这里躲远点,再多打两份工。   “谢潭。”   “嗯?”   温衍的视线落在他有点儿走神的脸上:“我想了想,现在就跟我走。”   谢潭这下回过神了 ,温衍也完全不给他什么反抗的机会,带着人就去了车里,开门点火一气呵成。   谢潭:“………”麻了。   久久没联系上谢潭的咖啡店同事还打了电话给他,谢潭只能推脱自己有事,让他帮忙请个假。   他被重新带到了温衍家里,温衍看了眼手机上的跳动的微信消息,然后按了息屏,他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看谢潭还穿着统一的工作服有点儿不知所措地站着,就从打开衣柜,从里头拿出一套衣服来。   “换上。”   “……”谢潭看了眼他递过来的一套居家的套装,略微松了口气,不是女装,那温衍应该没那么生气吧。   谢潭接过衣服去浴室迅速换上了,然后听到温衍正在打电话点餐,他单手在镜子前解着扣子,在谢潭出来后就将视线放在了镜子上,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瞄着温衍的神色表情都已经被温衍瞧得一清二楚。   “帮我解扣子。”温衍突然说了一句,谢潭微滞,有点不太想过去,他想借镜子看一眼温衍的表情,却刚好跟镜子里温衍的眼神对上了,莫名的就有种压迫感。   谢潭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抿着唇解开了温衍剩下的几颗纽扣,指尖不可避免地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碰到温衍的皮肤,有些热,他收了一下手指,睫毛微微抖动着。   温衍的肌肉很紧实,不像是那种健美的饱满夸张,而是贴合身材,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他呼吸的时候能看到腹肌的起伏隐现。   谢潭虽然胳膊上也有点薄肌,不过还没有温衍这么明显,他还是属于有点贫血和营养不良,腰肢和肚子都还像是少年人一样薄薄的很纤细,他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温衍的肌肉。   温衍或许是发现了,又或者没发现,总之他笑了一声,然后没给谢潭反应的机会,突然就吻住了谢潭的唇瓣。   温衍手上早就已经挂断的手机跌落在地上,谢潭后撤了一步被他压在了镜面上,手紧抓着温衍的肩头,他有些抗拒,却被温衍抬腿抱住。   ……   谢潭整个人都悬空了,只能靠背后的衣柜和身前的温衍借力,他被温衍压在衣柜上亲吻,睫毛抖个不停,又被温衍安抚似的,又吻了吻。   衣柜上的镜子和身体触-碰发出奇怪又刺耳的声音,温衍的眼镜已经滑落了一截,落在鼻翼上方,带着凉意的眼镜框碰着谢潭发-烫的皮肤,让他有些受-激和明悟接下去的发展似的,泛起了一阵颤-栗。   ……   ……   干净又透亮的镜面被染上污迹,金边眼镜扔在散落着衣服的地面上……   谢潭几乎是半睡半晕得被温衍抱到了浴室清洗,他勉强睁开了眼睛,在温衍轻声的安抚中好不容易放松了神经,结果后来又崩溃地哭出了声,一边无法控制地沉-溺其中一边还想要挣扎,最后终于是累极了,昏睡了过去。   被放在桌上的手机不知道第几次响起了,温衍餍-足地抬了下眼,总算过去关了机,他看着界面上“林行封”三个字,有点微嘲地,勾了下唇。   ……   谢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又饿又饿还浑身酸痛,他试图动了动自己的腿,跟跑了一千米似的酸得要命。   只能怪温衍就喜欢让谢潭用腿圈着腰干活,谢潭后面完全都没力气了,温衍还要托着他的腿和屁-股,保持了好一会儿。   “醒了?”谢潭刚支起了身体靠在了靠背上,嘴边就被递了杯水,他抬眼一看,是温衍。   他似乎刚洗了个澡,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得还在往下滴着水,胸口微敞着,几道被谢潭忍不了抓出的痕迹还没有消下去,十足的暧昧。   谢潭现在就很烦,不想理他,不过屈于自己的生理需求,就喝了水。   他垂着睫毛的时候表情有点冷淡,不过因为露出的上半身上全是吻-痕,看着又有点可怜可爱的。   起码温衍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   房间里的残局温衍已经叫人收拾好了,他那副沾了污迹的金边眼镜也扔进了垃圾桶,只是房间里除了熏香,总有点儿若隐若现的-欲的味道。   温衍微微弯腰靠近了谢潭,引得他闪躲了一下,有点儿狼狈,或许还有点害怕?   说实话,温衍这个人……在床上也有点吓人。   他平时看着是个温雅的人,实际上掌控欲又极强,连这种事都跟他的性格相差无几,喜欢用掌控的姿态、把控节奏,好像也会尊重你的意见,可最后还是会逼着谢潭求他,然后妥协溺毙在他身下。   末了还会冠冕堂皇地在谢潭耳边说一句:“我给你选择了,西早。”   谢潭泪眼朦胧得,抖着嗓子都说不出话来。   太……   “躲什么。”温衍伸手在他微微肿起的唇角摸了下,那点因为喝的太快溢出的水珠洇开消失了,他唇角还微微上扬着,“我替你请了几天假。”   谢潭脸色都变了:“你……”   “我倒是想,”温衍用手指摩挲了几下他的唇瓣,知道他想说什么,“你受得了吗。”   他说完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支药膏来,然后抬了下眼:“转过来,上药。” 第178章 拜金主义26   他就知道会这样!!!   谢潭眼尾湿-红一片,被抱在温衍怀里,睫毛都洇-湿成了一小簇一小簇的了,他咬着温衍肩上的浴袍,才勉强没让自己的声音从嘴里溢出来。   温衍的手指很长,关节处也不粗大,看起来修长漂亮,不过因为常年用笔,最长的中指处就有一层茧,他还留着一点点指甲,或许无伤大雅且令那双手看起来更好看了两分,只不过在给谢潭涂药膏时存在感就极其的强烈了。   谢潭都有点恍惚,他已经完全支撑不住自己了,只能软趴趴得靠在温衍的怀里   ………   “还痛吗。”温衍微微低下头问他,好像含着绵绵的温柔和情意,舍不得他一点不好,要不是他越来越过分的………没准儿谢潭还真的就相信了。   “已经好了、好了。”谢潭抓着他的浴袍,求救一样贴了贴他的颈侧。   柔软的唇碰到肌肤,长长的睫毛挠得温衍有些痒,他就微微叹了口气,亲昵又纵容地说了一句:“在撒娇吗?”   “嗯……”谢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快要被温衍吓到了,而且还有强烈的、令他头皮发麻的感觉传来,谢潭几乎都要崩溃了,他想到了一个名词。温衍……温衍是不是想让他前……!?   ……   “求求你了,呜。”谢潭呜-咽着,不受控制地开始微微发抖,他吻了吻温衍的唇,湿-漉-漉的眼睛里含着害怕和求饶,“别这样。”   温衍垂下眼帘跟他对视,漆黑的眼睛没有了眼镜的遮挡,欲-望和渴-求交织,包裹在强烈浓郁的且毫不遮掩地控制欲下:“下次要听话,知道吗。”他看着谢潭乖乖地点头,就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再跑丢了,就没得选了。”   谢潭彻底瘫软在温衍身上,温衍抱着他,重新去浴室给谢潭洗了洗,然后把脏了的浴袍也换了,他给谢潭也穿上了浴袍,抱着已经脱了力的谢潭去了对面的客房。   隔壁想下楼找点东西吃的妹妹刚巧打开了房门,差点没叫起来,一脸见鬼地跟温衍对视了一眼,然后余光瞥见温衍报了个人,又满脸惊恐,瞬间后退两步“砰”一下把门关上了。   如果她没记错上次她就打扰过她哥一次了!!!温衍会不会鲨了她的心都有了?!   她默默祈祷了一下:嫂子你赶紧帮我消消大哥的火吧感激不尽!   祈祷完她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怎么回事,是ghs成习惯了吗怎么开口就不对劲。   妹妹严肃了一下表情,已知她六点半到家,温衍房间门关着,中途没有人进出,现在快九点了,温衍和嫂子明显刚洗完澡的样子,而且还换了房间……   她“嘶”了一声,明天,要不要探望一下受苦的嫂子?   “嫂子”谢潭总算是彻底熬过去这一波来自温衍的“教育”了,等温衍拿了一碗粥上来的时候谢潭是真的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喝完了粥他才觉得活过来了点,也有脑子思考了。   谢潭思考了一会儿后决定放弃,毁灭吧,已经没救了,他比无间道还无间道,今天在这家明天去那家后天又回这家了。   而且温衍真的不太好惹。   谢潭瞄了正在看邮件的温衍一眼,小声:“我身份证没拿过来。”   温衍表情没什么变化:“嗯。你想去拿我陪你,不想拿就陪你去补办。”   谢潭:“……哦。”   “那就不拿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谢潭觉得自己已经深谙此道了。   温衍打字的手指没停,只是放平的唇角往上抬了些许。   ……   那边的林行封电话都要打爆了谢潭的手机还是一个关机的状态,不对,刚开始是打得通的不过一直没人接就是了。   他去了谢潭打工的店里打听,却听人说谢潭请假回去了,还请了好几天。   林行封烦得要死:“他什么时候请的假?”   “下午的时候,哦,是他朋友帮忙请的。”   已经听了一会儿的黄盛文打量了一下林行封:“你找谢潭有事?”   “嗯,”林行封瞥他一眼,“那人你们认识吗?”   “啊?谢潭的朋友我也不认识啊。”那服务员被他问得有点懵逼,“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中午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请假。”黄盛文说了一句,“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行封皱着眉琢磨过味儿来了,所以中午是谢潭自己请假,然后下午又有别人帮他请了几天假。   如果不是有什么意外情况,他会连身份证和行李都不带走??林行封想到一种可能,又他妈觉得离谱和恼火。   那个什么“水皿”不会把人劫走了吧???   林行封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但是他又不知道水皿住哪儿,想冲过去锤爆水皿这个偷家的都找不到地方,林行封烦啊。   …….   晚上终于拿到手机并开了机的谢潭看到林行封的几十个未接来电都已经不意外了,刚好林行封电话又打了过来,谢潭下意识按了下把声音关了,还看了浴室一眼,温衍在里面洗澡。   谢潭挂了林行封的电话,他立马就微信上发了消息给他。   林行封:你挂我电话???   林行封:怎么关机了?是不是水皿那个傻逼干的   谢潭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总不能告诉林行封他被温衍上了吧。   谢潭:我应该不会过来了   林行封:?????你什么意思   林行封:他把你扣住了?   谢潭本来还想发点什么,浴室门却被温衍打开了,余光留意着温衍动静的谢潭顿时头皮一紧,迅速退出了微信然后装模作样地打开了其他软件。   林行封的消息还在手机屏幕上方不停地显示,谢潭赶紧把微信的消息通知给关了。   温衍已经走到了他身后,从发梢滴落下的水珠砸在谢潭的后颈上,让他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谢潭的手指在见面上划来划去装作很忙的样子,温衍倒是不急不忙地开口了:“你不去洗?”   “去的去的。”谢潭攥着手机闷头往浴室走,又被温衍拉住了胳膊,他眼里还有点儿笑意,目光从下到上地将他打量了一遍,“衣服不用带?我倒是不介意。”   谢潭的耳朵红了点:“换洗衣服……”   温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真丝睡袍,还有内-裤,谢潭多看了几眼,嗯很正常的款式,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   他接过睡衣,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把手机息屏了然后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去洗澡了。   温衍瞥了眼他的手机,微垂的眼神中分明有几丝冷意。   不如放出点消息。   谢潭洗完澡出来后温衍已经在床上了,他已经戴上了眼镜,手上拿着一份旅游宣传册,床头柜上还有之前给谢潭上过的药膏。   谢潭没注意到,有点犹豫地绕过他,坐在了凳子上。   他一点也不想过去,谢潭对于中午的事情现在都还在怕,你说温衍有多粗暴那也没有,但是就是那种无时无刻都在逼迫你、掌控着一切还要让你失-神求饶甚至放-荡崩溃,谢潭是真的有点受不了。   偏偏温衍又是那种,就算求他,他也不会怜悯你给你个痛快的人,他只会更加兴奋,看起来似乎是冷静地接受了你的乞求,在你以为解脱的一瞬间,又重新温和且极致地,将你全然吞没,被迫接受他的所有怜悯和爱意。   “过来床上。”温衍将手册放到一边,对着谢潭说了一句。   “睡、睡觉还早吧。”谢潭都有点磕巴了,他屁-股还有点痛。   温衍看着他,也不勉强他,只说了一句:“不过来吗?”   谢潭突然一个激灵,他倒是想起来每次温衍给他选择后他不远,结果就往更糟糕的方向去了这回事,就慢吞吞移了过去,僵硬地躺在了床边边上。   温衍偏头看他,目光柔和了些许。   谢潭正穿着他挑选的黑色睡袍,身上还有跟他一模一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温衍平时觉得味道清浅刚好,只是现在在谢潭身上,却又多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温衍叫他靠的近一些,谢潭闷声不吭地也不动,他也没生气,自己靠了过去,手指触着他被黑色睡衣一衬愈发显得雪白的皮肤,对比他上半-身的清瘦,谢潭的大腿和臀,就显得丰-满多了,尤其因他凹陷的腰-肢而凸显得格外的肉-欲。   温衍在他略微的抗拒下轻轻捏了捏,掀起他的衣摆,附耳过去:“听话,我帮你上药。”   谢潭耳朵一下通红。   不是才上过怎么又要上药了!!!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179章 拜金主义27   谢潭微微抿了下唇,抬起视线看了镜子里的温衍一眼,又垂落下去,在温衍的目光中又乖乖的,把裙子穿好了。   温衍给他了一套非常显嫩的、蓝白色的吊带裙,不过不是显腰身的那种,有点儿学生气的乖巧,然后又让谢潭穿上了小罩衫,出门前温衍甚至还叫人来给谢潭化了妆,涂上了有点儿亮晶晶的镜面唇釉,画上了眼影和眼线。   他看起来,就更像一个女孩子了。   谢潭在他的车旁踟躇了一会儿:“我不想去。”   温衍拉开车门看他一会儿,谢潭就又妥协地坐进去了。   他今天要去温衍公司,谢潭真的紧张得直咽口水。   也不知道温衍怎么想的,怎么还要带他去公司啊??   前台的漂亮姐姐看到熟悉的身形,刚想打个招呼,就看到温衍的手还牵着个女孩子,正垂眸温柔地说着什么,她顿时差点咬了舌头。   卧槽!!!!!老板带女朋友来公司了??????   卧槽!!!   前台顿时人都清醒了,竖起耳朵张大眼睛看热闹。   “你能不能松开手?……都看着……”这是那个妹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轻。   “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争。”老板不愧是身为总裁的男人,一句话就把女朋友给拿捏了。   “……都说了我不要来……温衍!”好家伙直呼其名。   “………亲你。”????什么亲,亲什么???你要亲哪里???   前台内心“卧槽”刷屏,他老板,好像也挺会的。前台又认真观察了一下温衍的侧脸,鼻子又挺,他女朋友受得了?   啧啧,光天化日之下怎么都搂上腰了???   我靠!他女朋友居然还脸红?!!这什么纯情可爱小妹妹!!!   呜呜呜呜呜天她居然还悄悄瞪了一眼。   谢潭很想扯开温衍的手,但是他扯不掉,只能愤愤瞪他一眼,转头的时候就刚好跟前台闪闪发亮的眼睛对上了。   谢潭:“……。”僵硬地重新回过头去。   前台:“……!”哪儿来的连耳朵都红了个彻底的软乎乎美女!眼睛也雾蒙蒙的,嘴巴红红的。   可爱,想-日。   谢潭跟着温衍上楼的时候还碰到了他的秘书,秘书的职业素养很好,声音十分平静地跟温衍打了招呼,如果她眼神没有飘忽的话,可信度就更加高了呢,她默默把自己往角落里藏了藏,看着温衍搂着小女友的手臂收紧了些。   默默在心里尖叫。   直到温衍带着谢潭去了办公室吼,她才迅速摸出手机,在没有领导的小群里疯狂弹消息。   公司小群疯狂响起消息直奔99+,全都是在问被温衍拉着手上来的人是谁的。   【谁懂,我在前台看到老板正要打招呼呢,差点把舌头咬了】   【卧槽老板是不是老牛吃嫩草啊?她看起来好清纯啊】   【救命,这小姑娘一路上都不敢抬头,好特么可爱!】   【别说了,她还想甩掉我们老板的手,老板搂得贼紧!我跟她两一个电梯上来的,我都以为要被老板灭口了!】   【呜呜呜呜呜活久见,老板这么帅还会被嫌弃】   【笑死,我倒是指望着来个人救救我,老板冷脸的时候真的很可怕啊】   【那个……老板办公室帘子拉下来了】   【???】   【?????】   【老板在干什么????】   【???上班时间谈恋爱???】   【举报!!(撕心裂肺)】   【你工资还是他发的(微笑)】   【该死的资本家!呜呜呜呜呜!】   至于放下帘子的办公室里在干什么,谢潭很有发言权。   倒也没怎么,温衍日常发疯而已。   谢潭:;-)   但是他今天好像要玩儿点不一样的了。   温衍在笔记本上下载了谢潭直播的软件,让他登陆。   “你要干嘛?”   温衍将他抱在了怀里,下巴刚好能抵在他的脑袋上:“让你直播,不好吗。”   谢潭:“??你该上班了!”   “不急,还有十五分钟。”温衍笑,“我记得你跟林行封一起直播过?”   谢潭:“……”谁来救救他!   温衍开启了直播,谢潭猝不及防,转过头把脸埋在了温衍的颈侧,压着声音急道:“我没戴口罩!还有,声音也不对!”   “嗯。”温衍看着越来越多的观看人数,略微挑了一下眉,他在屏幕里只露出了半张脸,不过就这样也能想象出温衍俊秀的样貌和出众的气质,更何况他还西装革履地在办公室里,亲密地抱着谢潭,弹幕满屏的问号。   他嘴角上扬:“不想露脸吗,那你转过身来,坐在我身-上。”   【?????】   【???????????】   【卧槽这逼谁啊?!!】   【谁懂,大早上突然收到直播通知兴冲冲赶来结果老婆在别人怀里???】   【????他不是风行老哥吧??】   【?????这逼是不是在挑衅啊?】   【草!老婆别听他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风行这谁啊?!风行你行不行啊老婆都看不住????】   【???】   谢潭犹豫了一下,决定照做,毕竟温衍是不可能让他走的,也就只能转身当个鸵鸟当做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这样了。   谢潭抓住他的肩膀,换了个姿势坐在他腿上,温衍就在他动作间,唇边的笑意就更深了,尤其是看到那些无能狂怒的弹幕时,还特意在镜头下,掐住谢潭的腰往上抬了抬。   谢潭本能推着他的肩膀往后仰了仰:“你……”   温衍微微垂头看他,声音有些低哑:“压到我了。”   谢潭顿时就不敢动了。   【????操!!!】   【他故意的吧??他绝对是故意吧????】   【???老婆怎么都不知道反抗一下!急急急!!】   【是反抗过了没用吧(沧桑点烟)】   【草!(一种植物)】   【你看老婆是敢反抗的样子吗!被抱着都不敢动一下呜呜呜呜呜!老婆肯定受苦了】   【怎么受苦的详细说说】   【我流量多先告诉我】   【老婆跟我走吧我一定不让你受苦!】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所以他到底谁啊?!】   【你们不觉得像水皿大佬吗】   【跟水皿一个德行,蔫坏的】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啊!】   “喝点水?”温衍收回了视线,摸了摸埋在他怀里的谢潭,谢潭摇摇头,温衍就继续说,“昨天晚上哭了很久,不渴吗。”   谢潭拽住他的领带,又气又急还得压低声音:“你别说了!”   【好小子!你故意气我的吧?!】   【羡慕的泪水从嘴角流下】   【哭了?怎么哭的在哪里哭得我想知道】   【所以他到底谁啊?!!!】   【别问了,问就是情敌!!!!懂?!】   【呜呜呜呜想念老婆的女仆装,这么久没直播结果就这?】   【说实话NTR我也能看】   温衍没管刷得起劲的弹幕,还不急不缓的问谢潭:“还疼吗。”   谢潭就想捂住他的嘴!   “不疼了不疼了!你能不能别说这个了。”谢潭急得眼泪汪汪的,又拿温衍没办法。   “嗯,不疼了那就今晚继续。”   “???”谢潭当场裂开。   【???????】   弹幕也是大型破防现场。   【来个人把他拖出去啊!!!!】   温衍看时间差不多了,把僵住的谢潭往怀里又搂了搂:“哦对了,我是‘水皿’,西早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   【卧槽!!】   【????我服啦这什么剧情】   【我特么!我记得一开始西早是跟水皿先面基了好像还要恋爱了,结果风行横插一脚把人带走了然后直播了,卧槽所以现在水皿又抢回来了在宣示主权???】   【好刺激啊!!!】   【妥妥的修罗场啊我去】   【等等等等,那西早呢,谁都可以?(滑稽)】   【?!都是西早的鱼吧】   【草!】   【为什么不能再多一条,比如我】   【特么的我现在就想看西早的正脸】   【俺也一样】   【俺也】   【我说实话,水皿看起来比风行难搞多了,西早,危】   【这不得狠狠干一场】   【看出来了,西早已经完全被水皿拿捏了】   【草,那以后还直播吗??】   【我操!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别别别别我就指望着西早续命呢】   【晚上没有了西早我怎么睡】   【别乌鸦嘴啊】   【…我先去把以前的视频下载了】   温衍提醒了一句下播后就关了界面,吻了吻谢潭的耳垂:“以后还直播吗。”   “要的,万一哪天——”谢潭的声音一卡,他手不小心放在了温衍的小-腹上,热得他一下收回了手。   温衍轻轻叹了口气。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作者有话说:   放个预收下本开——在存稿了!   路池湛死后绑定了一个反派系统,再度成为了高贵打工人,扮演各种有着奇怪癖好的小反派。   虽然真的各种奇葩疯狂刷新尺度,他捏着鼻子认了,好歹能活下去不是。   但是路池湛万万没想到想到的是,主角/配角他他他开始不对劲了!!   第一个世界,他扮演的是花式内/裤爱好者的小反派,本来落魄后才会被主角发现这个秘密一波嘲讽,结果他才开头就被主角发现了!!   要命的是主角还很感兴趣的样子!还威胁路池湛穿他喜欢的款式!   路池湛:瞳孔地震.jpg   第二个世界,有女装癖的小反派棒打鸳鸯,一边婊里婊气勾引男主让女主误会,一边安慰勾搭漂亮女主。   他本该成为男女主he路上的踏脚石,然而翻车后,男主微笑着黑化了。   男主:“不是说,今天让我为所欲为吗。”他掐住路池湛的腰,和声细语地把路池湛给捆绑了。   路池湛:救命啊!!我我我男的啊!!   …………   路池湛经历的太多了,路池湛猛男落泪。 第180章 拜金主义28   中午的时候温衍还带着谢潭去了他们的食堂,不过这次坐的是温衍的专属电梯。   谢潭跟着温衍出现在食堂的时候他都能听到抽气声和憋在嗓子里的惊呼声。   谢潭紧紧抓着温衍的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明显看着有点慌乱。   温衍知道他在想什么,带着他找了个靠窗的偏角落的位置,自己去拿了餐盘排队打饭,食堂阿姨这回手一点都不抖一下的。   于是在小群里狂发消息的员工们有幸见识到了老板是怎样耐心温柔地哄着眼前的漂亮妹妹的,漂亮妹妹看起来还有点儿不乐意,说了几句后脸都涨红了又说不过老板,就绷着小脸吃饭。   【哦草,我跟她对视了一眼,她眼睛还水汪汪的看起来特别好欺负】   【呜呜呜呜呜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妹妹真是清纯得一批】   【老板是老牛吃嫩草没错吧】   员工私人小群刷得那叫一个欢乐。   谢潭就不那么高兴了,他都已经被温衍抓到且不知道在房间跟人坦诚相见几次了,扮演起这个“谢潭”来也就有点不乐意起来,就有时候想起来于是可怜巴巴地示个弱。   “我待会儿要回去。”谢潭才不想跟温衍一块儿待这么久,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能让温衍做多少事?而且这顶楼的办公楼什么都有,大的跟个住房一样。   “下午我带你回去。”温衍擦了擦嘴,眼都没抬一下。   “我吃完饭就走。”谢潭很是坚定。   温衍这下把视线落在了谢潭身上了:“确定吗,”他瞧得谢潭眼神都有点闪烁了,然后继续道,“可以,下午等我回去穿好衣服。”   “什、什么衣服?”谢潭结巴起来。   “昨晚给你看过的那套。”   “那算什么衣服!?那就是几根线几块布!”谢潭脸一下红了个彻底,急急忙忙地想让他取消这个念头,“你昨晚还说不穿的!”   温衍微笑:“你昨晚也说,今天陪我来公司。”   谢潭:“……那,那我中午不回去了。”   他用纸巾擦完了嘴,被温衍拉着出去的时候忍不住扯了扯他的手,温衍侧头看过来,被镜片阻挡的眼神都看起来柔和了些许。   “我们待会儿,就好好午休,不干别的好不好。”谢潭迫切地想要在他这里确定下来,都顾不得周围那些隐晦的八卦眼神了。   “好。”温衍应了。   谢潭松了口气,抿出一个笑来。   ……   林行封在顶楼的个人办公室很豪华,房间浴室沙发什么都有,在办公桌面前就是个巨大的落地窗,能站在这里俯瞰风景,会给人一种大权在握的掌控感。   谢潭其实没什么感觉,他耗在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不想去床上。   谁知道温衍会不会反悔或者搞出什么新花样来。   谢潭有点儿百无聊赖地玩儿着手机,这两天林行封倒是没来烦他,没准儿放弃了?   区别于谢潭的摆烂和无聊,林行封那边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也不知道是谁,往林行封爸妈的企业邮箱里发了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林行封被他爸逮住逼问了会儿,他还真就承认了自己喜欢上了一男的,还把人带到自己的房子里去了。   好家伙,林行封他爸气了个仰倒,把人抽了一顿还把自己抽出高血压来了,勒令林行封待在老宅房间里好好反省反省。   林行封也是犟,好话是半句不说,跟他爸一个德行,气得林爸把林行封手机都砸了,给林妈都看无语了。   所以这两天谢潭才得了个清静,实在是林行封条件不允许。   温衍瞥了眼群里八卦林行封的消息,没什么笑意,他收起了手机,靠近了谢潭:“不困吗。”   “还行。”谢潭的背一下绷紧了,人都站直了不少,“我现在还没什么睡意。”   “现在不睡,晚上会累的。”温衍也没有勉强他,只说了这一句,谢潭总觉得他在暗示什么,转过头盯着温衍的背影看,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温衍转头看他,他就别别扭扭:“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困的。”   温衍笑了一声。   其实只要不在床上,温衍表面上还是个看着温和的人,情绪稳定不像林行封那样有点躁,他多数还是比较顺着谢潭的。   谢潭换上了温衍给他的一件长衬衫,躺在床的最边边上,在察觉到另一侧的床铺塌了一点儿下去后他把被子拉了拉,然后悄摸摸的把手机藏在了被子里,闭上了眼睛,装作自己自己睡了的样子。   温衍去洗手间洗了脸,换了身比较居家的宽松的T恤,出来就看到谢潭的脑袋只露出了半个在外头,而且几乎睡在了最边上,但凡他睡姿好一点两个人都不会挨着的那种距离,温衍微微挑起了眉。   温衍倒是也没有勉强让他过来,毕竟谢潭的睡姿又算不上好,迟早会滚到中间来,就没什么特别反应地上了床,摘下了眼镜搜了搜眉心。   那边的谢潭紧张了半天也不见温衍有什么动静,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等他被闹钟闹醒的时候人还是懵的,闭着眼睛伸手想把闹钟关了,却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手指上的触感温热,还有点硬。   “唔……”谢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模糊地映出了温衍靠在床上翻阅书本的样子,嘴里还嘟嘟囔囔,“闹钟…吵死了……”   “已经关了。”温衍垂眸看他睡得七荤八素的脸,伸手抓住了谢潭那只还毫无所惧乱按的手。   “中午放过你了,别乱摸?”温衍的声音都有点低了,他盯着还没清醒头来似乎又有倒头就睡趋势的谢潭,把人捞起来抱在了怀里。   谢潭被他抱得有点不舒服,扭了会儿感觉挣扎不了,就又在他怀里昏昏欲睡了。   温衍叹了口气,以前他的自制力但也没这么差,不过到谢潭这里倒是什么都破了例,温衍看了一眼时间,离两点还差15分钟。   啧。   谢潭睡得有点不太好,迷糊中觉得哪里硌得慌,手上发烫,做梦又梦到有人要把他手放油锅里煎,他出了一点汗,想逃又逃不掉,被人按着手往下,手上顿时又滑又热的,谢潭慌得要死,但是后知后觉又不痛,他抗议了一声,奇怪地抓了抓手指。   耳边似乎有闷-哼声,又好像被人咬了一口,湿湿-热热的,谢潭想,这妖怪不油煎了,改生吞了?   ……   温衍扔了脏污的纸巾,下床整理了一下,回过头看谢潭没有了他的骚扰睡得更沉了的样子,就亲了亲他的唇,然后重新换上了西装。   不急,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温衍坐到了椅子上,翻阅起还没处理的邮件。   谢潭醒来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三点了,他去洗手间洗了洗脸,稍微清醒了一下打着哈欠就出了房间。   谢潭睡觉的时候忘记摘假发了,现在看起来就有点儿乱糟糟的,口红有点儿晕染到了外边,白衬衫下面也没穿裤子,普一出现,就让人联想到了一些不正经的事情。   “明……”   温衍的秘书嘴巴一瓢眼神一飞顿时脑补了几万字,我靠男友衬衫啊?然后面色镇定地收回了视线,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   谢潭也没想到还有人在,整个人都僵了那么一两秒然后得快跑了回去,温衍签字的手都顿住了,那一笔墨迹格外重。   “明天的行程?”温衍敲了下桌子,秘书赶紧把自己跑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早上9点有经理会,预计一个半小时左右结束;中午12点有个跟分公司的线上视频会议,下午3点左右有新员工入职培训的发言。”   “裕达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大区经理一直在接洽,裕达有希望我们赞助展会的想法,具体事项吴总那边应该会跟您汇报。”   “好,晚上帮我定个位置,附近那家理想纪。”   “好的老板。”秘书表面八方不动,心里默想,这铁定是要跟小女友约会去了,得定个好位置,没准儿以后经常会有这事务,估摸着能加薪。   谢潭头皮发麻地听着另一边的隐隐传来的谈话声,一边把温衍的衬衫换了下来,他这下是完全清醒过来了。   他应该…没被认出来吧?   谢潭现在也不随便走出去了,就坐在床上玩儿起手机来,倒是温衍处理完事情后过来了:“晚上去外面吃,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谢潭思考了一下:“小龙虾。”   “可以。”温衍的眼镜有些许的滑落,乌黑的眼睛沉着零星的碎光,“红酒还是白酒?”   “红酒吧。”   “好。”   温衍选的这家餐厅有点属于私人性质,VIP客户可以提前点餐,当天也会有最新鲜的食材作为本日推荐,私密性也极好。   一楼的大厅中央还摆放了一架五大帝王钢琴之一bosendorfer钢琴,定期会有人弹奏,当然如果是客人想要弹奏一曲,在告知负责人后也是无妨的,如果不想受到音乐的干扰,楼上的包间也是不错的选择。   服务的帅小伙贴心地将椅子移开,让客人入座后询问并带来了一杯果汁和柠檬水,还有些等餐时用以慰藉的小零嘴和冷菜。   谢潭吃得还是挺尽兴的,温衍让人送了杯格兰威特给谢潭喝喝看,挤了一点青柠汁,谢潭觉得味道还不错,还有点儿果香味   后面也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又喝了点白酒,他这身体酒也不怎么碰,到后面谢潭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了,路都走不直了还得让温衍半搂着走。   谢潭抓着温衍的手臂,打了个酒嗝:“下次还喝……”   “听话就给你喝。”温衍帮他换了鞋,把歪歪扭扭的谢潭抱回了房间。   谢潭皱起眉毛,很有反抗精神:“不、不行,不听话也要喝。”   “不听话给你喝别的。”温衍把人放到了床上,脱下了外套,手指轻轻将眼镜摘下了,居高临下看着谢潭,只有语气是带着哄骗的。   “别的?”谢潭迷茫。   “要喝吗。”温衍俯下身来,呼吸打在谢潭晕红的脸上,他看着谢潭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就笑了起来,“那我给你喝。”   作者有话说: 第181章 拜金主义29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谢潭整个人都在发烫,而且比以往更加的不驯一点儿,像是被入侵了安全领地的小猫,哈人不说还用上了牙齿和爪子。   但是不得不说,看小猫反抗却又无可奈何甚至只能被迫露出肚皮软肋,任人蹂-躏的样子更让人兴奋了,小猫还喵呜叫着骂着脏话,不过一会儿就只能咪咪求饶了。   温衍简直要把他钉穿。   一寸寸碾过去。   谢潭眼尾都已经哭红了,脚上的金色铃铛“泠泠”作响。   ……   谢潭第二天醒来还有点宿醉过后的头疼,动了动四肢后又后知后觉地涌上来一阵酸痛。   谢潭:……。   他没到断片那种程度,不过昨天晚上他的状态是有点儿过火了,而且还挑衅嘲讽……也难怪温衍后面把他弄成了那副样子。   谢潭回想起来腿肚子都有点儿发抖。   他吸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的一瞬间腿就软了,差点没站住。   谢潭:“……………操。”   适应了会儿后他才洗漱完去楼下吃饭了,温衍还给他留了言,叫他起来后跟阿姨说一声,别饿着肚子。   也不知道温衍怎么跟阿姨说的,还给他炖了骨头粥,现在火候也不错,很浓稠。   谢潭吃得其实已经是午饭了,他吃完就去楼上又补了个觉,直到下午四点了才醒过来。   洗了把脸顺带冲了凉后谢潭想去客厅连个游戏机,就看到拽着个书包进来的温溪,温衍他妹妹。   温溪一见他脸迅速就红了,跟蹿上来似的那种:“哦,你好。”温溪憋出一句话来,然后飞快换鞋跑楼上去了。   卧槽!!!   他好漂亮!!!!温衍你凭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昨天晚上肯定干了什么了呜呜呜呜呜呜他脖子上还有吻痕!   温溪在床上扭成个麻花了,还不忘恨恨锤一下床。   在客厅的谢潭一脸莫名其妙。   温溪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装模作样地拿了杯子装作去楼下找冰水,路过客厅地时候瞄了谢潭一眼又一眼,然后就看到谢潭在那里神情严肃地在打马里奥兄弟?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死了不知道几次被赶回上一个城堡了,而且还是用的偷天兔。   温溪:……菜的可怜。   她目光都变怜悯了。   谢潭玩马里奥玩儿得火气都上来了,差点没把手柄给摔了。   温溪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了,在他身后悄咪咪地说了一句:“要不要一起玩儿啊?我通关了。”   谢潭被吓了一跳,转过看她的时候差点把温溪下巴磕了,他看着表面镇定的温溪,觉得不如同意,两个人呢,还能互相救救。   于是温溪快乐加入战斗,然后带飞谢潭。   谢潭:?!!!!这就是躺赢的快乐吗!!   谢潭:“牛啊。”   温溪一甩刘海:“可不是咋的!”   温衍干了一天回来就看到他妹妹和他伴侣按手柄按得起劲儿的模样,看谢潭的样子都快摇起手来了。   温衍:……。   他倒是也没打扰这俩,让阿姨准备晚饭了。   温溪比谢潭更早一点发现温衍,手一抖,奇诺比奥直接跳进河里去了。   谢潭还在他头上飘着呢也没被救下来,两人直接Game Over,他刚要说话,转头就看到了温衍。   “哥……”   “温衍……”   “谢潭,跟我来。”谢潭颇有些不乐意,还嘱咐了一句温溪记得中断存档,温衍微微勾起唇,“很快就让你下来玩儿。”   温溪无语。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看到自己高三了还疯狂打游戏可不是冷眼瞧过来了,温衍也不会骂你,但就是那种眼神吧,跟看个捧不上树的烂冬瓜似的,真是扎心。   温衍看他跟早上不一样的睡衣:“洗过澡了?”   “中午睡得太久了,身上有点黏。”   “脱衣服。”   “啊???”   温衍似笑非笑的:“昨天晚上的事情没忘吧,不知道自己深浅就敢坐……”   “你别说了!”谢潭耳朵都红了,急急忙忙打断他的话,他实在是不想再回想起自己作死的行为了,“那那你快一点。”   “好。”温衍应得爽快。   ……   谢潭眼睛湿-漉漉的,脸上连着脖颈都浮上了一层淡粉色,他打开水龙头用手接水泼了泼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降降温,别再这一副一看就知道干了什么的样子了,他还得跟温溪打游戏去呢。   不过条件着实不太允许了,谢潭要不是手还撑着洗手台,腰软的都要站不住了,他洗了洗把裤子换了,然后才磨磨蹭蹭下了楼。   至于温衍,谢潭先把人赶下去了。   他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倒是一点也看不出什么了,要是温溪没发现他换了裤子的话。   温溪:卧槽!他俩又背着自己干什么了???!!!   温衍你不是人!   谢潭和温溪这回都玩儿得有点心不在焉的,谢潭是觉得屁-股还有点儿不对劲,温溪是满脑子的男嫂子和黄色文学。   总之,都很目光飘忽地挨到了吃完晚饭。   温衍带着吃完饭的谢潭去了楼上,温溪表情挣扎,也迅速扒完了饭狗狗祟祟跟上楼。   然后“咔哒”一声听到了温衍关门且落了锁。   温溪:“…………”   因为被她打断过所以很谨慎了。   她家隔音实在不错,关门了听不见什么小动静。   ……   “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潭在温衍身下受苦受难,林行封则在家里受苦受难。   被他爸关了几天后人都瘦了,最后还是林行封妈妈两头劝的,才把人从房间捞了出来。   林行封都三天没碰手机了!   他一开机,手机就跳出了各种信息,林行封一律没管,就点开微信像看到个谢潭的小红点。   林行封:………好得很,屁都没有!   他刚要发点消息,黄毛打了个电话过来,林行封脸有点臭。   “卧槽!哥你不是被关禁闭了吗?这就放出来了?”   林行封:“……你们都知道了?”   “对啊,听说哥你要剃度出家了啊,这可使不得啊哥!!!”   林行封:“????”这他妈又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哥我跟你说哥!这几天你不在真是可惜了,最近我瓜都要吃撑了!我跟你说最劲爆那个,温衍你知道吧,温衍,就那个别人家孩子,我妈天天拿他数落我那个温衍,他出柜了!”   林行封:“???出轨????他什么时候结的婚?”   “草!我说他是个同性恋!喜欢男人的那种!好像还说人马上要去国外结婚去了,好家伙他爸妈倒是反对,不过人现在把控着公司呢,也管不了他了,听说这消息传出去股票还涨了,你说离不离谱!”黄毛可激动了,这事儿说稀奇也不稀奇,圈子里也不是没有同性恋的,不过这是从小在他妈最近的别人家孩子啊!现在终于有一点黄毛能反驳他妈了!   我能跟对象生个孩子给你,他温衍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靠,他妈铁定噎住,想到这个黄毛就激动。   林行封是越听越皱起了眉,也没打断黄毛一通慷慨激昂的展望。   “他什么时候传出的消息?”   “啊?就这两天啊。之前他还请一票人去他那个小男友的餐厅吃饭呢,我听说那人长得确实好看,啧啧啧……”   “哪个餐厅?”林行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巧合也太多了,“知道在哪个餐厅吗?”   “不知道…不过那谁去了,郑垣他去了,我还是从他那里打听到的。”黄毛因为这个还找了不少平时都不怎么玩儿的人,主打一个保真保质。   “行,我还有点事,改天请你吃饭。”林行封把电话挂了联系了郑垣,郑垣没说上来那餐厅名字,不过大概位置倒是记得,就在医院旁边。   林行封“操”了一声把谢潭男装照片发给郑垣让他认,在得知了肯定的回复后气得人都快懵了!   水皿,温衍?   草他马!!温衍你行!!! 第182章 拜金主义30   林行封倒是也没有真的直接冲过去把温衍打一顿,毕竟他才刚被放出来,要是这么一闹腾他又被关进去了那不白折腾,谢潭肯定还是得被温衍带走。   但是吧,确实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办法。而且黄毛之前还说他们要去国外领证,先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光是想起来林行封就火冒三丈想把温衍的骨灰都扬了。   林行封想了半天,找她妈去了。   “就是这么个情况……”   林妈妈听着林行封跟他说了一大堆,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还很是优雅地啄了口六安瓜片。   “哒”一下,她放下了茶杯:“来找我就这么点事儿?”   林行封耷拉着眉眼,那浑身的嚣张劲儿收了个一干二净:“你儿子都被人偷家了……”   “你那叫偷家吗,叫拐人未遂。”林妈妈着实是勘破了林行封遮遮掩掩春秋笔法的说辞,直接一针见血,“也怪不得温衍。”   林行封:“………”操!是亲妈没错了。   “所以我该怎么办,妈你倒是说说……”   林妈妈觑他一眼:“你喜欢上个男人让我捞你出来也就算了,还要我帮你抢人?我怎么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呢。”   林行封:“我这不是没办法,还是妈你开明!爸他就是个老顽固。”林行封说了一堆吹捧林妈妈的好话,把人哄高兴了,她才施施然点了点下巴。   “也不是没办法……”林妈妈哼笑一声,“温衍还没有公开介绍过你那个……谢,谢什么宝贝吧?饭店跟他朋友说过?倒也没什么,你去找个人多的宴会,有长辈在更好,当场直接公开跟他的关系,如果你那个宝贝能配合你,乱子也少一点。”   林行封眼睛都亮了。   “不过吗,你爸可能会把你腿打断。”林妈妈又抿了口茶,“这次我可懒得救你。”   “妈!不愧是你!”林行封一溜烟出去打探消息去了,他还得确保谢潭也会在场,不过就算没条件,他也得创造条件上啊。   林行封想了想,先给黄毛打了个电话。   “我关禁闭出来的消息你没跟人说吧?”   “没呢哥,咋了。”黄毛面不改色地,把对话框里的“林哥被放出来了,什么时候约一波”删了,声音很是平稳。   “那就行,”林行封想了想,“你暂时别说出去,不过可以跟人讲讲我爸很生气,看我死不悔改还想打断我的腿这件事。”   “还有,就说我让你帮忙越个狱,要偷跑去找个人。”   黄毛:“……?!哥你在打什么主意?让我听听让我听听!!”   林行封:“别乱打听,你照办就是。”   黄毛:“哥!!!你就告诉我吧!!我这不然晚上都睡不着觉啊!我半夜想起来都得心痒痒!”   “我就说一句,关系到老子后半辈子的大事,要是真砸了,我还不如被打断腿。”   “卧槽!保证完成任务!!”黄毛人都激动起来了,“那完事儿了你得告诉我啊!”   “行了,我问你最近有什么活动吗,比如谁的成年礼或者什么联姻聚会,有这种类似的,长辈都参加的。”   黄毛思考了会儿:“这么说还真有,我上次跟你说了,最近瓜有点多,李家那个泼辣的小丫头还记得吧,好家伙她要订婚了,还是跟她最看不顺眼那个姓赵的,小丫头死活不愿意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我看两家也没个取消的念头,估摸着还是得成了,就下周一。”   “行,谢了黄毛。”就看温衍这次带不带谢潭过去了。   黄毛“嘿嘿”一笑:“林哥你客气什么,咱两什么关系。”   挂断电话后黄毛想了想,在群里把林行封交代的事情添油加醋给说了说,顿时引起一阵乱叫。   【卧槽林行封认真的啊??】   【不是他怎么想的怎么还要出家了呢,游戏不好玩儿还是美女不够美】   【他让你找什么人啊?不会是要找僧侣给他剃度吧】   黄毛:好家伙,未曾设想的道路。   他赶紧回了一句。   【这我咋知道,反正他看起来还挺急的,你们别光顾着扯淡啊,赶紧出出主意】   【这怎么出主意,我又不是超人还能把他带飞不成】   【林行封是不是还在他老宅啊,老宅保镖那么多这怎么救】   【他在别墅里但是能想想办法,偷摸搭个梯子什么的】   群里讨论得欢,黄毛也就不多加引导了,他一脸深沉地退出了群聊,生藏功与名。   不愧是他。   不过半天时间这消息就传开了,温衍听说这件事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也在关注这林行封的消息,毕竟谢潭还在他这里呢,林行封也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周六周日这两天温衍原本还有点安排,不过想了想却还是推了,要是放谢潭在家里,他也不放心。   周一他还要参加个宴会,温衍皱起眉,决定把人带公司去,然后晚上再一块儿去宴会上。   就算林行封出去后查到了谢潭在他家,也不会撞到人多的宴会上。   温衍给谢潭喂了口水,突然问他:“林行封最近有联系你吗。”   谢潭黏黏糊糊“嗯?”了一声,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他睁开眼睛去看温衍,又被他喂了水,缓了会儿大脑才终于上线了:“没有,他好多天没联系我了。怎么了?”   “没什么,联系你了跟我说一声,明白吗。”温衍亲亲他红肿的唇,“后天带你去公司,晚上再跟我参加个宴会。”   “又要去公司?”谢潭有点儿不乐意,别过脸想躲开温衍的唇,却被他轻轻捏住了下巴,原本只是浅尝辄止的,温衍下一秒就加深了这个吻。   谢潭原本就酸-软的腰现在是一点也没力气了,靠在他身上没什么办法,两个人又贴得那么紧,温衍的任何一点动静都能察觉到。   “温衍……”谢潭说得断断续续,眼睛含着点亮晶晶的水光,“已经很迟了。”   “明天周末,你也还在放假。”温衍放在他脊背腰肢的手渐渐往下,“要是没力气了,那就保持这样,嗯?”   谢潭贴着他胸口和肩的手臂都是无力的,只能抖着手指攥紧了他的肩膀。   “温衍……”他断断续续的吐息拂在温衍的胸口上方,像是撒娇一下,声音甜-腻,温衍伸出一只手,往上抚摸着谢潭,最后落在他的后颈上,安抚似的轻轻揉-捏着,动作甚至称得上是温柔,与他另一边的动作几乎形成了两种极端。   “怎么了?”温衍又揉了揉他滚烫的耳垂,手指张开又收拢,插-进他微微有些汗湿的头发里。   谢潭埋在他的肩颈上,被逼出眼泪的眼睛紧紧闭着,眉心紧促,只有睫毛在受不了的时候才抖一抖,划过温衍发烫的皮肤。   “我要睡觉……”谢潭说,还抽泣了一声。   “知道了,西早乖……”温衍低声哄着他,“很快的,我不骗你。”   谢潭忍不住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这话谁信!傻子都不信!!   谢潭后来怎么睡着的他不知道,反正他第二天醒过来还是腰酸背痛就是了。   他洗漱的时候看了看脸色有点儿苍白嘴唇又红得异常,眼下还有点乌青明显睡眠不足的自己。   ……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阿姨还面不改色地端上来一堆养血补肾的菜,温溪眼神唰一下在谢潭和谢潭两个人身上来回穿梭,最后定格在谢潭脸上。   一副我懂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温衍倒是淡然处之没有半点不自在,谢潭表情都要蚌埠住了。   温衍他干什么?!私下也就算了,不知道今天周日温溪也要吃午饭的吗!!!   谢潭真想崩人设个彻底把桌子都掀了。   他这脾气。   算了,忍一忍。   谢潭吃了个战斗饭迅速搁筷子跑路了。   留下温溪犹犹豫豫看着她哥。   “那个,哥啊……”   “说。”温衍面不改色。   “……”你这会儿就惜字如金了啊!!!可恶这区别对待要不要这么明显啊,温溪在心里疯狂吐槽,“爸妈知道不……”   “知道,”温衍瞥了一眼因为他这句话被震惊到重新塑造世界观的温溪,微微勾起了唇,“公司现在是我在管,股权我也最多,明白了?”   温溪眼睛一亮,疯狂点头。   这就是大权在握谁也管不了的意思呗!!   “所以多把你的脑子放在学习上,”温衍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不然你以后只能在我手下讨生活了,温溪。”   温溪瘪了瘪嘴,颇有些不在意地点点头。   她占点亲哥便宜咋了,躺平吃分红当个人傻钱多的二代难道不好吗!(震声!)她一点都不想吃学习/赚钱的苦啊!!(超大声!)   牢牢扒住亲哥的大腿才是正经事!   温溪想到这里突然也搁下了筷子,跑到温衍身后,很是狗腿的帮温衍捏了捏肩膀,然后发出没出息的宣誓:“哥!你妹妹的下半辈子就靠你了!!你可千万要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养活我啊哥——”   温衍:“………”他说的话温溪是半点没听进去。不,是只听进去了一半。   真没出息啊。   温衍揉了下眉心:“下午我跟谢潭出去一趟,自己在家呆着。”   温溪能有什么意见了,当然是选择赞同然后快乐打游戏啦——   然后等睡完了午觉谢潭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温溪直接虎躯一震。   “卧槽!西早?!!!”温溪人都傻了,cup直接干烧。   卧槽!!!!!   作者有话说:   去看看我的预收——【超级大声】   我发四!我一定洗心革面不做咕头人! 第183章 拜金主义31   卧槽!!!   众所周知,温衍他不看什么午夜场直播,而她在看西早直播的时候被他哥看到过一次。   媒人竟是我自己?!   等等等等,重点也不是这个,重点是西早是个“女主播”啊,所以他哥真的,他好爱。   在温溪努力重新塑造世界观的时候温衍就带着谢潭出了门,去了已经露面过一次的公司,然后还叫秘书送了一套符合谢潭三围身材的西装来。   谢潭觉得有点儿不太妙:“你送西装上来干什么。”温衍又想玩儿什么奇怪的PLAY?   温衍喜欢上个男人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个秘密了,不过谢潭被他保护得不错,大部分人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这次宴会温衍不打算让谢潭穿女装去。   毕竟平时还可以说句情趣,正式场合,那就是对他的不尊重了。   “晚上宴会,换上西装去。”温衍也没有跟谢潭多解释什么,倒是谢潭眼睛亮了亮,毕竟不用穿裙子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消息,至于其他的……谢潭也懒得管。   谢潭趴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顺便琢磨了一下,以后的出路,打工是得打工的,不过现在直播间收入也不错,不能放弃,至于温衍……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腻了这种游戏。   谢潭想着这些,脸上的表情就有点冷,眼睫半阖着遮掩了一些那双眼睛带来的无辜感,奇异地升腾起一种疏冷感来。   开完会回来的温衍脚步微微一顿,“咔哒”一声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不太喜欢谢潭露出这种表情,令人感觉逃离掌控。   温衍在他身边坐下,伸手理了理他歪了一边的领口,温热的指尖触到他的锁骨,谢潭望过来,眼里还有冷意。   温衍的动作没停,垂眼跟谢潭对上了视线,而后盯着他,手指一点点往下。   “啪”,谢潭的手抓住了温衍的手臂,有点儿隐忍地不满:“干什么。”   “你说呢。”温衍用另一只手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谢潭的表情就微微变了,他甚至下意识地合了一下腿,等反应过来谢潭的脸都红了。   温衍被他这个条件反射一样的动作取悦了,神情缓和了一些,不过也没有改变主意的念头:“乖一点,这里的隔音不错,不会很久的。”   谢潭不知道温衍又在发什么疯,他这次都没把他带到另一边的床上去,隔着一扇门在沙发上就开始了。   谢潭不乐意他就慢条斯理地解开了领带,逼着谢潭求他。   期间还有人想进来汇报下工作,敲了门后见没人应,又转了把手,谢潭泪眼朦胧地靠在温衍身上,咬着他的肩膀,看那把手缓慢地转动,最后卡住了,他紧绷的神经松了一瞬,又被温衍重新凿得颤-抖起来。   “别分心。”温衍简直有种想把他弄崩溃的劲头。   过了许久温衍才抱着谢潭去了浴室清理,被丢下的领带不成样子,领带圈口被缩得极小,从圈口到逐渐变宽的V形末端都是脏的,尤其是尾端,像是被什么揉捏挤压成了一团后又扯了出来,折痕明显,又湿得不像话。   这次温衍倒是没有带谢潭下去吃员工餐,让秘书定了餐后他去了隔开的房间里,将房门打开。   谢潭趴在床上玩儿着手机,听到动静也没回头,他还在打游戏呢。   他穿着温衍留在这里的换洗衬衫,那衬衫有点儿宽松,他就没给谢潭穿上长裤,从温衍的角度刚好能将他身后起伏的曲线看个一清二楚。   还有那双腿,腿上还留着被他吻出来的痕迹。   温衍走过去,碰了碰他凹陷的腰肢,谢潭有点敏-感,身体一抖,就送了个人头,他转过头有点不满地瞪了温衍一眼。   温衍就笑,把人捞起来抱在了怀里,他看着谢潭惨淡的战绩,捏了捏他的耳垂:“我帮你?”   谢潭一坐到他怀里就老实了不少,他实在是不想因为自己乱动又被温衍找到什么光明正大的借口“教训”一番:“那你来。”   温衍看了眼倒计时,也不急,还有空伸手捏着他的下颌,让人转过来接了个吻。   这个姿势实在是有点别扭,谢潭推了几下他的肩膀,温衍终于如他所愿地松开了手,然而唇却贴着他的下巴和脖颈,吻了下去。   温衍的衬衫太宽松了,压根也没有多扣几颗扣子,谢潭仰面倒在床上,头发凌乱,雪白的肩颈贴着同色的床单,几乎要融为一体。   温衍乌黑的头发刺着他的胸口的皮肤,被屏除在口腔外的皮肤越发地痒了起来。   谢潭揪着他的衣服,声音有点抖:“我、我饿了。”   温衍终于抬起了头,鼻梁上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放在了床边,乌黑暗沉的眼里凝着欲,他的唇上亮晶晶的,仿佛缠绕着谢潭不愿去面对的情-热和潮气。   “哪里饿了?”温衍问,勾起的唇瓣和他身上的一样的红。   谢潭的眼尾还是湿-红的,眼里含着点水光,他没有说话。   每当这种时候,温衍觉得他最像在直播间的样子,纯情,但是又足够勾人。   他其实没有直播间表现出来的那么青涩,在各个方面上,有时候温衍觉得谢潭的本性或许会更冷漠一些,不过只要谢潭还在自己身边,他还是能抓住他的,在各个方面上。   温衍在谢潭微微有些迷-乱的神色中吻住他的唇,又去看他蹙眉有些受不了的模样,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温衍能将谢潭把控的死死的。   谢潭有些怏怏的,连跟手指头都不想动弹,温衍等他缓了会儿才带他去吃饭,好在定的餐保温效果还算不错,还是温热的。   温衍的手臂擦过谢潭胸口时他“嘶”了一声。   谢潭就忍不住狠狠拍了他的胳膊:“你能不能以后别咬这么重!”   温衍还在笑,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不是很喜欢吗,还要我照顾下另一边……”   谢潭被他说得耳朵通红,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总不能说是被温衍得受不了了所以才想让他换一边吧?麻了。   他也不说这个了,赶紧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吃饭了,你别吵。”   ……   傍晚温衍让谢潭换上了西装,顺道找了造型师打理了一下发型,然后再出发去了李家的订婚宴。   不少人在发现温衍身边跟了个青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虽然说是有些风言风语吧,不过大部分人都还觉得没准儿是个越传越邪乎的谣言呢,温衍他性取向可从来没歪过啊。   不够这种时候没带女伴带了个男伴过来,这谣言是真的啊?那结婚……这特么不会真要结婚吧??   谢潭被众人的目光打量着,出乎温衍意料的镇定,跟温衍说了声后就自己去甜点那边逛了,他还不知道温衍打算跟他结婚这回事儿呢,毕竟这事儿它确实有点离谱。   温衍原本是想带着谢潭介绍一圈,不过谢潭溜得倒是挺快,他也就没有坚持,反正也不急,温衍跟人碰了碰杯,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   谢潭拿了块小蛋糕找了个角度的地儿,还没吃上两口呢就有人过来往他边上一坐,沙发陷落了一下,谢潭瞥了眼,也不在意。   那人见谢潭不理他,还凑近了点打量着谢潭,尤其在他脖子上停了好一会儿,他脖子上还有温衍留下吻痕,其实倒也不明显,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谢潭被他看烦了,皱了下眉瞥过去一眼:“看什么?”语气跟他有点儿怯弱精致的长相一点儿也不符合,倒是有点不耐烦。   那人也是一愣,他本来以为谢潭是那种小白花类型的,现在看起来倒是不太像啊:“你是谢潭吧?”他捋了捋脑袋上有点炸毛的黄毛。   “有事儿?”   黄毛嘶了一声,这谢潭怎么语气这么冲,心情不好啊?不过想想也是……这不是被温衍抢走了吗,跟林哥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这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啊。   “哎你别这么大火气,林哥马上来救你来了。”   谢潭:“……?你说谁?”   谢潭也没有再问第二遍,因为林哥本哥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谢潭:“………”我草!林行封??   他又开始蚌埠住了,林行封找他干什么啊???他不是早就放弃他了吗???谢潭有点慌。   林行封看起来有点阴测测的盯着谢潭的脖子,忍不住又逼近了谢潭几步:“温衍那个狗东西……”尽会玩儿阴的,他现在觉得自己被关禁闭没准儿也是温衍给捅出去的。   谢潭表情有点裂,酒都喝不下去了,他放下了杯子:“你找我干什么?你不是……”   “谢潭,我最近被关禁闭了,也没有手机,所以也没联系上你。你放心,我今天就把你从温衍那里带走,我特么还不信了!”林行封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这几天在温衍那里谢潭怕不是全身上下都被吃干抹净了,不过火气归火气,最重要的还是得把谢潭带走啊。   林行封想到这里突然拽着谢潭就走,谢潭真是懵逼了,他被拉到大堂的时候李家还在发言呢,李小姐东张西望的,看到林行封的时候眼睛一亮,恨不得立马就让林行封把这个订婚宴给搅和了,反正丢脸的也不是她,嘿嘿,赚了赚了。   温衍在发现骚动的时候转头看过去,瞳孔猛地一缩,他大步朝着谢潭的方向过去,然而林行封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一个话筒,声音大得让温衍失去理智一拳就砸了过去——   “介绍一下,我男朋友,谢潭——嗡——”话筒被砸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嗡鸣声,林行封在一片哗然声中爆了句粗口,他摸了下嘴角的血,“怎么,想抢老子男朋友啊,够格吗你!温衍。”   温衍冰冷的目光划过林行封,而后落在林行封身旁的谢潭脸上,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谢潭,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4章 拜金主义32   林妈妈挽着林爸爸的手,在周围人的打量下淡定自若的,好像那个当众出柜且似乎陷入狗血剧情中的不是自己儿子一样。   林爸额头上青筋直跳,他压低声音:“你给出的主意。”   林妈妈眨眨眼睛:“你随便收拾就行,林行封那个小屁孩,不闹大点不吃点苦头怎么知道自己是哪根葱。”林爸还想说点什么,林妈就捅了捅他的腰。   “喏,李家小丫头乐死了,老李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不乐意,要不是林行封闹了,指不定这小丫头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你没看见老李都没点生气的苗头。李家吗,好好道个歉,你不跟老李关系挺好的。”   林爸不说话了,话都给老婆说完了,他还能说点什么。不过林行封……是欠收拾。   林行封还不知道他妈挖了个坑给他跳,正得意着,听温衍说完那句话他还抓住了谢潭的胳膊:“你还威胁他?”   谢潭:“………”有苦说不出。   四周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李爸爸瞥了一眼自家正努力绷着表情看热闹的女儿,在心里叹口气,正打算出面挽救一下这荒唐局面,就见刚刚还暴怒地给了林行封一圈的温衍开口了。   “去楼上。”他似乎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抬起微微有些擦伤的收,松了松领带,冰冷镜框下的眼神简直冷得要把林行封冻死在原地。   林行封看了看破有点生无可恋的谢潭,扫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点了头:“谢潭,走。”   谢潭:“……要不……”温衍和林行封的视线同时看过来,他闭了嘴。   训练有素的管家很快把三人领到了客房里,然后关上门退了出去。   温衍冷着脸将眼镜取了下来,然后锁上了房间,他看着似乎是还算冷静,不过就是神色和眼神吓人了点。   林行封余光瞥见他走过来,手还圈着谢潭的手腕没放,他刚刚说了一大堆跟谢潭解释的话,正巧说到下一句:“晚上跟我回去啊。”   温衍的脚步一顿,下一秒一拳又砸在了林行封的脸上,温衍脸色沉沉:“闭嘴。”   “就你他妈牛逼是吧!?”林行封的火也噌一下上来了,第二拳了!操!!   温衍反手脱了西装外套,扯松了领带,戴着袖扣的袖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崩断松开了,露出他一截青筋微鼓的手臂。   谢潭见他们真有把对方揍趴下的趋势,皱起了眉,有点烦躁地开口:“我不想成为谈资,尤其是这种事。”   温衍的动作一顿,他转头望向谢潭,额间的碎发垂落在他眉眼处,又添了两分阴沉。   林行封听完倒是立刻凑到了谢潭旁边,还续上了刚刚跟谢潭讨论的话题,颇有点咬牙切齿的痛恨:“那你也不准跟温衍走。”   “是我先来的。”林行封抓着谢潭的手腕,眼睛死死盯着他,“我先知道你的。”   温衍冷笑了一声,在林行封一下转过来的视线中走到了谢潭的另一侧,一如既往的,用手掌轻轻抚在了他的后颈上:“你说错了,第一个见到他的是我,对吧,谢潭。”他抚了抚谢潭有些发毛的后颈,“跟我回去,我让阿姨准备了你喜欢的点心。”   谢潭有点头皮发麻,也没等他回应什么,林行封握着他手腕的手就忍不住加重了力气。   林行封简直要气炸了,温衍说得这一听就让人觉得这两人已经相当熟悉家常的话也就算了,让林行封最难受愤怒的是这两人肯定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床了。   林行封呢?他连个深吻都没得到过一个。   操!!!!   林行封就跟个嫉妒得眼红的疯狗一样,脑子一热就抓着谢潭手臂用力一扯把人拉了过来,然后恶狠狠地咬在了谢潭的唇上。   谢潭:“???!你疯……”谢潭的唇磕出了血,尝到那一丝丝血腥味的林行封更加兴奋了,他也不管一边下意识抡起椅子想砸他最后又顾及着谢潭放下的温衍,双手死死抱住了谢潭,跟疯了一样吻他。   林行封抬起头跟谢潭背后的温衍对视了一眼,嘴上全是血渍和口水:“你今天想带走谢潭?天王老子来了都没门!”   温衍额头青筋暴起。   ……   谢潭也觉得自己要疯了,温衍试图摇人让林行封爸妈把他带走,不过一直没接电话,至于林行封,还死死抱着谢潭呢。   谢潭嘴巴肿了不说还破了,被他啃得乱七八糟,下巴上都还有淡红色的血迹,他烦得要死,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可能会火上浇油,照林行封这个性子他要是说跟温衍走,保真屁用没有还把他缠得更紧,至于温衍………他是能放弃的人吗?温衍之前就恨不得把控谢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   总之,宴会都结束了,三个人还这么僵持在了房间里。   “林行封……你能松松手吗,”谢潭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胳膊有点麻了。”   林行封瞥了一眼温衍又蹭了下谢潭的脸:“你再忍忍,我也麻了。”温衍看到脸色又难看了一点。   谢潭:“………”这怎么忍?!   “要不你们打一架吧。”谢潭破罐子破摔。   “你当我怕打架啊?”林行封嗤笑一声,特张扬嚣张理直气壮地,“老子是怕站不起来你跟他跑了。”   温衍皱着眉,贴身质感极好的衬衫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了,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垂落的额头散乱,他自独立后几乎都没有这样狼狈的时刻,现在倒是什么都体验了个遍。   “谈谈吧。”他垂了垂幽深的眼。   林行封抱着谢潭的手又紧了紧。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有了奇怪的默契还是怎么的,双双沉默了一会儿后都往浴室去了,林行封也松开了一直圈着谢潭不放的手,活动了一下身体。   林行封走到一半突然看了谢潭一眼,在他有点迷茫的视线中又跑过来亲了他一口,特别响,让已经走到浴室门口的温衍都沉着眼神看了过来。   谢潭半眯着眼睛听着浴室里乒里乓啷的明显干架声,翘起了二郎腿。   他现在全然脱离了直播时那个青涩又怯弱诱人的样子,倒想什么从幽冥之地开出的魔罗花,被滋养得艶丽又张扬。   谢潭轻哂,虽然林行封出乎意料的没放弃……不过总会有个结果吧。   大约是,温衍了。   浴室门被打开,温衍率先走了出了,他脸上看起来倒是不甚狼狈,不过露出的一双手上已经青青紫紫,尤其是关节处,甚至泛出了点点血迹。   温衍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他扔了粘上血迹的领带,然后弯腰捡起外套重新穿上,将袖口捋好,纽扣系上,看起来就又是那个掌控着温氏的总裁了。   谢潭慢慢眨了下眼睛。   温衍走到他面前,伸出了一只手:“走吧。”谢潭这才试探的,将手放了上去。   林行封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了浴室门口,嘴角还有被温衍之前那两拳凑出来的青紫,他看着温衍将人带走了,低低爆了句粗口。   妈的,又输了! 第185章 拜金主义33   谢潭也没主动开口问温衍他俩到底说什么了,也没这个必要不是,反正他只要遵循每个月给他那个便宜弟弟打钱就行。   不过奇怪的是,温衍晚上倒是不对他做那些事情了,忍得狠了,也就是让谢潭用手或者用腿帮帮他,谢潭奇异中表示乐得如此,毕竟温衍搞起来他真的招架不住。   而且,他最近有点古怪。   谢潭拨弄着温衍递给他的一捧还带着露水的玫瑰,抬头狐疑地看他:“送我的?”   “嗯,”温衍松开手,他手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偶尔用力牵扯到,他也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不过他还会让谢潭给他涂碘伏和药酒,除了手,他身上的淤青也是不少,谢潭看着就知道他跟林行封那是真没少下狠手。   借着身上的伤口温衍没少让谢潭主动帮他脱个衣服,帮他揉揉涂涂什么的,温衍就靠躺在床上,冰冷镜片下的眼神令人看不明晰,他的手轻轻搭在谢潭的腰上,目光落在微微低头俯身给他涂药酒的谢潭身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腰上的软肉。   谢潭有点儿受不了,抬起头看他一眼,眼睛也湿-乎乎的:“手别动。”话说得冷淡,不过脸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一点红晕,漂亮极了。   温衍就微微笑起来,扫过谢潭:“想吗。”他轻轻抓住谢潭还按在他腰上的手,将人拉进了些靠在了自己怀里,他身上是一股药酒味,将房间里清浅的熏香压得一丝不剩,谢潭仿佛被裹挟着。   ……他微微屏住了呼吸,靠在他胸口上的脸一点点烫起来,温衍温热的吐息就在他耳边。   “我帮你?”   谢潭将脸埋在了温衍的怀里,绵软的唇瓣贴着他的皮肤,受不了的时候又忍不住张张嘴咬温衍,不过有点徒劳,连舌尖都用上了也只能浅浅地叼出一块肉咬得不痛不痒罢了,反而把温衍弄得更加兴-奋了。   温衍之前没这么专心致志地伺候过他,谢潭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又确实很享受,人都有点飘飘忽忽的,他也就不去在意温衍用他的手或者别的什么了,总之没真的他也不累。   结束后温衍就带着谢潭洗了洗,不过温衍这药酒是白涂了,谢潭还得给他涂上一回。   第二天谢潭去咖啡店销假,然后就开始重新上班了,几个同事都时不时看看他,有点儿欲言又止的,他们跟谢潭的交情也不深,今天黄盛文也不在,所以也就咽下到嘴边的话。   谢潭晚上下班的时候就看到林行封了,他脚步一顿,还没等他避开呢林行封就眼尖地看见他出来了,立马窜了过去。   “谢潭!”林行封嘴角还没好,破了个口子还结了痂,让他看起来更加不好惹了,一张口就是,“你在躲我?”   谢潭:“……你怎么在这。”   “等你啊。”林行封花了几天先是养了养伤,接着又挨了他爸的揍,然后被领到李家道了歉,鸡飞狗跳地折腾了好几天,这才抽空过来找谢潭来着,就这,他还是偷偷摸摸过来的呢。   谢潭其实是想说,他这不是输了吗,怎么还过来。   但是这话不能说。   于是他委婉地提了一句:“温衍马上来接我了。”   林行封一听到“温衍”两个字眼里那点见到谢潭的笑意都没了,跟要喷火似的,他低咒了一句:“你别管他,就说跟不跟我去。”   谢潭思考了几秒:“不好。”藕断丝连,可不好。   林行封脸上表情都要绷不住了,盯着谢潭,恨得字都跟牙缝里蹦出来似的:“你特么喜欢上温衍了?!”   谢潭这下没回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林行封紧紧盯着他看,确认没什么异样后又松了口气,连语气都缓和不少:“就带你去逛一圈,晚点我送你回去。”   谢潭看他一眼,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林行封什么时候改性了???   不过温衍迟迟没来,林行封又在大门口杵着,有种谢潭要是不答应他就一直杵在这里死也不动的苗头,而且探头探脑听他俩动静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谢潭就答应了他,在林行封顿时喜笑颜开拉他走给他打开车门后,发了个微信给温衍。   谢潭:林行封带我走了,他说会送我回去。   被连环车祸堵得水泄不通的温衍冷了眼神。   阴魂不散。   ……   林行封带着谢潭去江边兜风,原本就有点儿微卷的头发都被风吹得扬了起来,露出他锋利又张扬的五官,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副驾驶的谢潭。   “谢潭!”林行封喊了他一声,似乎想说点什么。   谢潭看过去:“好好开车。”   林行封就闭嘴了,不过表情有点臭臭的。   怎么谢潭现在越来越凶了,不过……林行封又从车内后视镜里瞄了眼谢潭,这样反而让他更喜欢了。   “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喜欢啊。”林行封绕了一圈回去,谢潭看着逐渐开始熟悉的建筑和道路,皱了下眉,等到林行封把他带到独栋的别墅并兴致勃勃地跟他介绍的时候,眉头顿时锁得更紧了。   “这别墅已经在你名下了,离你工作的地方也近啊,谢潭你随时可以搬过来,”林行封说着又补了一句,“我帮你搬也行。”   谢潭倚在桌子旁,冷不丁开口:“你要包-养我?”   林行封闻言顿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口,咳了半天面红耳赤的:“这是你的婚前财产……咳……我送你的你就拿着呗,咳咳,我也没说什么包养不包养的……就不能是我高兴了送你的?”   谢潭决定再重申一遍他的立场:“我现在跟温衍在一起。”   林行封脸色立马难看了下去,好歹忍住了没发脾气:“你他妈……你又不喜欢他,难不成你真要跟温衍去国外结婚?”   谢潭说得有点冷淡:“在一起而已,结婚的事你听谁说的。”   “温衍啊,”林行封走了两步靠近了谢潭,“你是不是不知道?或者不愿意啊?”   “谢潭,”林行封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睛亮得出奇,“你可以拿我当挡箭牌,去过温衍逼你结婚,你就来找我啊。”   “或者,我们现在就走呗。”林行封早把在洗手间两人商谈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废话,只要有机会挖墙脚,那不得使劲儿挖不择手段啊,他在宴会上都已经出丑成多少人的谈资笑话了,还怕这不成?   “我有一大笔钱,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分红,养活咱两绰绰有余啊。”   “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林行封又靠近了些,浑身蓬勃又张扬像是能不顾一切的冲劲笼罩住了谢潭,“我不像温衍那个傻逼,就想把你别在裤腰带上哪儿也不准去。”   “谢潭,西早,当我对象行吧?”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发,这个世界马上结束过两天就开新文了,这是最后一个世界啦,不好意思久等了 第186章 拜金主义34【完】   林行封把谢潭送到了温衍这里,表情不是很好看,可能是因为谢潭的拒绝,也可能是因为温衍,在确认谢潭进去后,踩紧油门就走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   谢潭在玄关弯腰换了拖鞋,没走两步就被温衍递了一杯水,他喝完伸手,还穿着衬衣西装裤的温衍接过了杯子。   温衍似乎是在忖度着什么,指腹在沾着水渍的杯沿上轻捻,金属镜框反射着灯光,莫名有点冷意。   谢潭没有过多的关注温衍,他在直播软件里发了一条动态,表示明天就会开始直播,并且之后都会提前进行直播预告。   温衍收到了那条因为特别关注显示在通知栏的主播动态,他划开屏幕解锁,点了进去。   动态下已经又不少人评论了,这个时间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杂七杂八说什么的都有,有单纯期待直播的,有猜测谢潭这么久不直播现在又开始直播了,是不是被甩了的,甚至还有人不嫌事儿大艾特他和林行封的。   【我说认真的,要是西早足够的稳定也不用干擦-边直播吧?除非是真的喜欢/滑稽】   温衍刷新的手指微微一顿。   你说温衍他知道吗,他也知道,所以之前才会答应让谢潭继续直播。他有改过吗,也不尽然,或者从某个角度来说婚姻会带给人安全感,不过对于温衍来说,那是个能将谢潭抓得很紧把控更深的手段。   他不需要百分百确定谢潭有没有喜欢上自己,他只需要能把控住谢潭,让他离不开自己或者说,不能离开自己。   这个过程或许是漫长的,不过温衍确定自己等得起,只是到底还是变数太多了,一个林行封,就让他方寸大乱。   温衍去洗了杯子,然后推开了卧室房间。   谢潭已经洗过澡了,穿着棉质的睡衣,头发没擦干还湿-漉漉的,在领口和灰色的衣服上留下了深色的水印,他靠在枕头上打游戏,似乎状况不错,神情还有点儿些微的满意。   温衍上床,然后轻轻抱住了他。   谢潭身上洗发水的香味就萦绕在温衍的鼻尖,是他喜欢的味道,因为谢潭用了,似乎就让他更喜欢了一点。   谢潭有些不舒服,在他怀里扭动了几下,最后找到个可以接受的姿势,继续打。   “你要跟我结婚?”谢潭打完了一局没有继续匹配,问起这个事儿来,谢潭不觉得是件好事,也没有必要。   温衍垂下视线,似乎还是冷静的:“去国外登记,找个有空的时候。”他对于这件事的决定早已经盖棺定论,只不过另一个当事人并不知情而已。   “我不要。”谢潭开口。   温衍大概率想过谢潭对于结婚的态度,不过也不至于如此强硬,这件事对于谢潭来说,没有什么坏处。   “如果你以后觉得过不下去,我们可以离婚,协议上关于补偿这一块,我也会写明。”   “温衍,”谢潭撑着床看他,另一只手摘下了他的眼镜,“我说我不要。”   温衍沉默了一瞬,然后吻了吻他:“为什么呢。”   “你之前也没有问过我啊,所以现在我也不告诉你。”谢潭将他的眼镜放在了床头,翻身坐在他身上,“保持这样,不好吗?”他笑了一下,有点轻媚柔软,似乎又带了点儿漫不经心。   温衍于是主动握住了他的腰肢,将他压下,吻住了他的唇瓣。   如果他仍然是谢潭的选择,温衍愿意妥协。   只是到底是含了点不甘心或是别的什么,动-情时在有些迷乱的谢潭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不准跟林行封做。”   谢潭在他愈发重的动作下胡乱应着,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水,睫毛颤着,又被温衍舔去了眼角的湿-润。   ……   “今天高考?”谢潭的手机加载了半天,信号简直奇差无比,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用脚尖踢了踢林行封。   林行封梳了个大背头,规规矩矩的西装都愣是被他穿出了股不羁感,领带松散,衬衫扣子也解开了几颗,林行封正坐在凳子上犯困呢,被谢潭踢了踢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   “啊?上钩了?”林行封立马去瞅鱼鳔。   谢潭:“………”他点开手机看了看日期,又看了些app的推送,“今天高考开始了。”   林行封打了个哈欠,他最近去公司实习去了,忙的脑袋都大了,但是也不得不压着脾气学,毕竟谢潭这么大块饵料摆他面前呢,不得不冲一把啊。   “有温衍在你能得什么好?你是比温衍有钱还是比他帅啊,你有能力竞争吗,都排不上号。”这是林女士嘲讽他的话,把游手好闲的林行封给顺利拿捏了。   “高考怎么了?”林行封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直起了身,“你是不是想去上学啊?我帮你啊。”   “不用,”谢潭略过了这个话题,“你这鱼确定钓的起来?”谢潭也真是信了林行封的邪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答应他出来钓鱼了。   “怎么不可能,昨天我第一次跟我爸去钓鱼,钓了五六条,”林行封还有点得意,“你都不知道我爸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怀疑人生。”   谢潭没搭话。   新手保护期?   林行封看一眼他,又看一眼:“那什么……你是不是还没结婚啊。”   “嗯。”谢潭瞥他一眼,眼神不像以前那样怯弱了,按直播间老哥们的话来说,西早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变成带刺玫瑰了,那个勾人。   林行封狂喜,好家伙他果然没猜错,温衍那个傻逼这么久了还没得手,很好,挖墙脚的几率这不是又高了吗。   “那你以后考虑考虑我呗。”林行封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着,假咳一声,“我在接手公司了,以后不比温衍那狗比差。”   谢潭也没多说什么,只跟他说:“那你好好干。”   林行封咧嘴笑,跟得了什么承诺似的。   这不得再使劲儿学啊。   ……   谢彦在走出考场的时候望了望门外挤成一团的人群,他将手机开机,入目的就是一笔大额的转账,他之前查过了,是N市的银行账户,谢潭就在那里。   谢潭拉黑了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谢彦或许是找不到他的,但是填写志愿的时候,他却还是将N市的大学列入了志愿。   “N市大学?嗯……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估出来的分数线够了够也能够上最好的那几个专业。”他听老师这么分析,心里却在想,能够到他吗,能遇见吗。   九月开学,因为打工黑了瘦了不少的谢彦坐上了高铁,看着窗外掠过的山水白云,轻轻弯了嘴角。   而在N市,要出差的温衍在谢潭颊边轻轻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听说温衍出差又暗戳戳挥动锄头想挖墙脚的林行封发出约会邀请,然后惨遭谢潭的拒绝,愤而回公司加班。   谢潭关上了房门,将钥匙放在了地垫下,脸色平和的神情一点点的生动起来。   他走到公园角落,找了个躺椅坐下,闭上了眼睛,过了半晌,神色又一点点收敛起来。   结束了。   【叮——】   【正在追溯任务进程……任务成功。正在链接个人空间,倒计时——】   【十、九、八——】   【叮——】   【已为宿主申请奖励,正在进行消毒清理——清理结束,投放即将开始——】   【十、九、八——】   【叮——投放结束,感谢您的努力,祝好】   “啪。”   谢潭睁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屁孩,单手将他领了起来:“你完了,敢把口香糖扔我脸上?知道我干什么的吗?”谢潭笑得阴沉沉的。   小屁孩努力挣扎着自己的胳膊腿,显然没能摆脱,于是装模作样地瞅瞅谢潭,装作一副要被吓哭的样子,咧开嘴正想嚎啕大哭。   “谢潭!!上来吃饭!”谢潭他妈探出窗户吼了一声,那小屁孩被吓了一跳,顿时把假哭都给憋了回去。   “回头再收拾你!”谢潭恶声恶气。   他老妈已经摆好了菜和筷子,谢潭去厨房已经盛了碗饭,回来的时候电视机已经打开了。   “东直街发现不明黑色图案,据报案人透露,他发现该图案时明显成红色……相关专家称,作案者有极大可能存在恶魔崇拜或是宗教信仰……居民小心……如有相关线索请及时上报……”   “……异教徒已被警方控制……”   “……发现大量被灼烧的痕迹,请广大居民注意,不要在深林纵火……”   “谢潭,谢潭!”   “啊?”谢潭有点迷糊地看过去。   “我出去一趟啊,你把碗洗了。”谢潭顿时有点不乐意,他妈眼睛一瞪,“谁吃得慢谁洗碗,菜还是我烧得呢。”   谢潭:“……我烧菜的时候也是我洗!!”   “反对无效!我走了!”老妈拍了拍谢潭的脑袋,关门的时候一顿,嘱咐他一句,“最近没事儿别乱跑,外头乱。”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忙吧。”谢潭看着老妈出门,嘀咕了一句,“不会又有什么凶杀案吧。”   他收拾了碗筷,过水的时候却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刺痛和灼热感。   谢潭放下碗,皱着眉去洗手间脱了衣服。   镜子里的身体有些瘦,皮肤很白,也没有什么被虫子叮咬的痕迹。   谢潭将衣服重新穿上,皱起了眉,他已经痛了好几回了,还自己偷摸去过医院,不过什么也没检查出来就是了。   在被裤子掩盖住的地方,仿佛有纹路如同呼吸一下显现了一瞬,又隐没下去。   谢潭洗完回到了房间,开了空调打算睡个午觉。   【休——谢——滩潭——】   梦里好像有人在叫他,他没有理会,翻了个身。   作者有话说:   反思了一下,果然还是得有存稿不能断更,太多的话就不说了,总之谢谢看到这里的宝贝(贴一贴)(狂亲)   ——最后放一下31号开文的预收——   《这个反派有奇怪的癖好[快穿]》   路池湛绑定了一个小反派系统,扮演各种有着奇怪癖好的反派。   虽然真的各种奇葩疯狂刷新尺度,他捏着鼻子认了,好歹能活下去不是,然而主角/配角他他他开始不对劲了!!   第一个世界,他扮演的是花式内/裤爱好者的小反派,本来落魄后才会被男主发现这个秘密一波嘲讽,结果他才开头就被女主弟弟发现了!!   要命的是弟弟还很感兴趣的样子!还威胁路池湛穿他喜欢的款式!   路池湛:瞳孔地震.jpg   第二个世界,有女装癖的炮灰反派棒打鸳鸯,一边女装婊里婊气勾引男主让女主误会,一边男装安慰勾搭漂亮女主。   他本该成为男女主he路上的踏脚石,然而翻车后,男主微笑着黑化了。   男主:“不是说,今天让我为所欲为吗。”他掐住路池湛的腰,和声细语地把路池湛给带走了。   路池湛:救命啊!!我我我男的啊!!   …………   路池湛经历的太多了,路池湛猛男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