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炮灰靠心声整顿狗血文   作者: 月华之上   简介:   温辞穿了。   穿成娱乐圈文里人人喊打的万人嫌炮灰,又作又坏。   好消息:绑定系统,完成炮灰任务即可走上人生巅峰   坏消息:系统屁用没有,只会和他一起路过每一个狗血名场面,背后蛐蛐人   温辞(闭目):6   ·   温辞不知道,娱乐圈的好多人,都能听到他的心声。   ·   看到沪圈太子爷和京圈太子爷吵架总是吵不赢时——   【那上去亲他一口,这不得恶心死他!】   沪圈太子爷眼前一亮,当即狂亲京圈太子爷。   陕圈太子爷前来拦架——   【有人来拦架?那来一个嘴一个】   陕圈太子爷看着撅起嘴打算把目标转向自己的沪圈太子爷,当即吓得连连后退,“别过来!不然额一拳捶死你!”   温辞看着乱做作一团的场景满意点点头,【很好,封你为众亲王】   【不是打架打不起,而是狂亲更有性价比】   ·   队内温柔主唱寄居人下,还被霸总威胁,如果不乖乖听话,就把他视若珍宝的妹妹嫁给圈内知名玩咖,让她下辈子独守空房,眼泪就水喝。   温辞路过。   【哦?花花公子喜欢看狗血abo韩漫?】   【鉴定为gay】   【不如替妹出嫁,反正都是垃圾,与其给每月三千包养费的抠门霸总当金丝雀,不如选个天天不回家,只冰冷打钱的】   主唱顿悟,反手向玩咖求婚且成功。   不久后,温辞收到主唱给的房产证。   主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点心意,不要推辞。”   温辞(挠头):?   ·   天才导演余裴序暗恋死对头多年,却因嘴硬使得两人关系越来越差,眼瞅着老婆要被自己嘴没了,心烦得不行。   温辞路过且指指点点。   【我要是余裴序,我就假装失忆。】   【冲上去就管死对头叫老婆。】   【缠着他搞先恋后爱,包成的!】   余裴序顿悟。   不久后,温辞收到余裴旭和他死对头结婚的请帖。   余裴旭感激地握住温辞的手:   “大师,您必须做主桌!”   温辞(茫然):啊?我?   ·   就这样,温辞在内心蛐蛐着每一个人。   看到有人为选择联姻对象而苦恼时——   【联姻对象不好确定?那不如把各圈太子爷都拉来整个太子爷选举大赛,到时候看看谁死的早就选谁当老公!】   看到有人为白月光和渣男谈恋爱萎靡不振时——   【为何不当个黄金矿工,两头挖墙角,翘了渣男的墙角,同时让白月光看清渣男的真面目】   ......   ·   温辞蛐蛐着蛐蛐着,就把自己蛐蛐成顶流了。他在颁奖台上抱着各大奖项,疑惑的摸不着头脑。   阅读指南:   1.本文网络热梗多,作者十级冲浪选手   2.剧情全是为了搞笑和爽服务,宝宝们请勿深究。 第1章   雨滴细密而急促地敲打在玻璃窗上,明亮的水晶灯高悬在在天花板上,空旷的舞蹈室内一片寂静。   “抱歉,不行。”一道清冽的男音响起。温辞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气质温柔的少年。   那少年看到温辞默不作声,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麻烦你找别人吧。”   “啊.....好。”   尚未辨清处境的温辞嘴上随意附和着,他不明白前一刻还在熬夜背剧本的自己,怎么再睁眼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而且.....看到面前少年的神态,应该是自己在向他求助?   [没错,你是在向他求助。]脑海中突然传来的电子音吓了温辞一跳。   温辞不动声色地看了周围一眼,见到那位少年面带疲累地看着手机,他猜测这个邪门的声音应该是只有自己能听到。   他哆哆嗦嗦地拿过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浅浅冷静了一下。   许是觉得自己搭话的方式太过于尴尬,电子音沉默了两秒,开始主动介绍起自己。   「宿主你好,我观你是个做恶毒炮灰的好苗子,只要绑定系统完成任务,即可获得高额奖金报酬,并走上人生巅峰!」   听到系统越来越高昂的语调,温辞并未心动,作为一个手机里下载了反诈中心APP的遵纪守法好公民,他对于这种不搞背调且行事诈骗的系统没什么好感。   况且......这套言论怎么那么像传销组织发展下线的发言?   【我要是不绑定呢?】温辞在心中谨慎地回问道。   「抱歉,你在原世界已经死亡,不绑定本系统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实不相瞒,鄙人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绑定系统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角色扮演,感谢系统给了我圆梦的机会!】   温辞当即选择了向生活低头,系统也很满意他的识相。   [滴——系统绑定成功,现传输记忆。]   三秒过后,温辞绝望了。   他觉得自己指定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人怎么可以倒霉成这样。   前一秒还在辛辛苦苦准备着好不容易得到的男一号剧本。   下一秒就穿成了一个娱乐圈万人嫌男爱豆。   原主也叫温辞,是H.S男团的队员之一,平日里最喜欢挑刺划水,拖团队后腿。   于是队友对他防备无比,粉丝对他嫌弃无比。   关系僵硬成这样,原身又恬着脸去请教队友问题,饶是脾气最好的季源,也不禁直接拒绝了对方。   这便出现温辞刚穿过来的一幕。   「滴,因为季源不肯教你唱歌,所以你怀恨在心,现发布炮灰任务—故意撞队友季源一下。」   温辞倒吸一凉气,一想到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队友情,马上将破碎的渣都不剩,他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悲凉,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正在温辞犹豫着该以什么样的角度撞上去不伤队友情时,练舞室的大门被人大力推开。   两排着装整齐的黑衣保镖站在门口,一位气势不凡,眉眼冷冽的男子闲步走了进来。   皮鞋跟木地板接触,发出闷响。   男人上下扫视了温辞一眼,轻嗤一声,随即撇过头,视线锁住季源,不耐道。   “季源,你又在耍什么小性子,不过是让你在综艺上照顾一下阿裴而已,至于闹脾气不回阿裴的消息让他下不来台吗?”   季源微抿着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一个人格独立的成年人,难道连不回消息的自由也没有吗?   温辞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又是哪一出?   系统则是突然戏精上身,深情解读道。   「注意看,面前的温柔美男叫季源,他对面那人叫林戈,是他的继兄。」   「俩人不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但是林戈却一直对这个便宜弟弟看不顺眼,为了羞辱对方,林戈选择让季源当他的情人。」   「只不过当着当着,二人处出了真感情,但是林戈却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意,两个人经过了好一番虐恋才达成happy end结局呢!」   突兀的电子音响起,让季源悲伤的情绪一滞,他环顾四周,想看看是谁在放狗血推文,却毫无发现,只看到温辞在一旁发呆。   季源当即眼不见为净,扭过头去。   看来是他最近太累,熬夜熬出幻觉了。   温辞则被系统的炸裂发言吓了一跳,好小众的文字,竟然跟他的母语汉语一模一样啊!温辞在系统的邀请下,一人一统共同翻阅着季源和林戈二人的感情史。   而一旁的林戈,在看到季源和温辞二人眼神交涉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冷笑出声,指向一旁的温辞,咄咄逼人道,“怎么,这就是你的新姘头是吧?我说怎么这么硬气了,感情是找到新的金主了?”   季源回过神来,当即委屈地红了眼眶,“林总,不是这样的,我和他只是队友。您,您别误会......”   季源在林家寄人篱下,林戈一直以他妈妈住在林家,他和妹妹上学时吃他家的用他家的为借口来攻击他,并且控制欲极强,要求他不能和异性说话,也不能和同□□流。   这次就是他因为练舞一下午没回林戈消息,就被找到公司,当着队友的面羞辱他。   温辞看到季源小心翼翼的神态,配合着林戈这番逆天言论,被气了个倒仰。   【他没事吧?自己天天和前男友私会,烂黄瓜一个,怎么还敢要求季源不和别人说话啊,一天给季源几个钱啊,首富都不敢这狂吧!】   季源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就听到温辞和一道电子音的声音传来,他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地发现,温辞好像没有张嘴吧?电子音又是哪里来的?   系统像找到知己般激动,天知道他之前的几位宿主根本不喜欢八卦,也不喜欢吐槽,他一个统吃瓜多无聊。   「谁说不是呢,林戈老仗着自己给季源出过三万块的学费钱,便一直拿这件事PUA季源,而且每个月只给季源三千块包养费!」   【多少???】温辞瞳孔地震。   这可是整整三千块巨款呐!   【你确定这是霸总?我看这是杂种吧!】   「而且还不给交五险一金」,系统又暗戳戳补充道。   温辞被这一连串的文字震惊地回不过神来。   【消费降级成这样了?】   【抠搜男不许玩包养,让季源别跟他了,跟我吧,我一个月出三千五!】   而林戈看到季源面色苍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在心底冷笑,他还以为季源能有多硬气呢,搞了半天不还是个包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源,嘲讽道,“情人就要有情人的态度,你要是现在跪着跟我道歉,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之前耍的小性子。”   季源抿着唇,他以往性子温和,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但是想到刚刚温辞说的,他一时间恶向胆边生,咬牙开口道,“你算的上什么金主?谁家金主包养人不砸资源啊,我出道到现在你给我花过一分钱吗?”   林戈嘲讽的笑容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源,嘴唇哆嗦了半天,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温辞也被季源突然的硬气惊到了,没想到季源的蜕变如此之快,他激动地在心里给季源鼓掌,好样的!   林戈感觉自己的面子被狠狠踩在地上,他不明白往常随意任他拿捏的季源,今天居然敢出言嘲讽他,听到一旁温辞的窃笑,林戈更觉得面子挂不住。   随即他想到什么,冷笑出声,怒视着季源道。   “你别忘了,你妹妹可还在林家吃住。”   季源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面色发白,寒意顺着四肢往心间蹿。   这正是他之前怎么样都不敢林戈扯破脸的原因,他的妹妹还在林家生活,而且上了林家的户口,母亲柔弱没有主见,一心想着女孩子只要嫁人就行,完全不在乎妹妹会被嫁给谁。   季源想到此,不禁悲从中来,一想到他那么美丽可爱的妹妹,嫁给祁言清之后,只能独守空闺,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独自一人生活,他的心都要碎了。   而林戈,正是拿捏住了他的死穴。   温辞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前一刻还有些硬气的季源,怎么现在又成包子了。   「季源的妹妹在林家户口本上,林戈又是林氏当家人,所以老拿季源妹妹联姻的事情威胁季源,而季源为了不让妹妹跟花花公子祈言清联姻,所以一直在林家忍辱负重。」   [而且,祁言清为了打破父母想让他商业联姻的念头,扬言与其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还不如在夜店里夜夜当牛郎,从此不回家。]   温辞听完系统的解释,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不看日历,他以为大清还没亡呢。   而一旁的林戈,在看到季源的脸色后则是嗤笑出声,一个后妈带来的拖油瓶,自己能看上他都算他走运,还敢反抗他,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怎么样啊?要是现在跪下来求我,还能放你妹妹一马,不然......”   林戈的声音带着威胁,心满意足地看着季源的神色逐渐黯淡下去,一个小玩意罢了,也敢翻天?谁给他的勇气。   温辞一边急切地翻阅着有关于祁言清的信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系统兴奋出声,[宿主宿主,我来帮你,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世界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信息!]   温辞闻言眼前一亮,在心中催促系统快说。   连带着季源也升起了几分希冀。   [我查到了一个特别小众基本上没人知道的小道消息!]   温辞眼睛更亮了。   系统停顿一秒,随即得意洋洋地跟温辞邀功道,[花花公子祁言清平时最喜欢看狗血abo韩漫了!]   温辞沉默了,他面色扭曲了一瞬,在心里咬牙切齿道。   【所以这种信息跟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啊!】   季源苦笑出声,他为以前对温辞的排斥和防备道歉,不过他应该也没有这个机会能亲口跟对方说了。   他心灰意冷地看着对面一脸志在必得的林戈,正当季源缓缓弯腰,打算跟林戈道歉时,却听到温辞的声音猛地高昂起来。   【不对!哪有直男喜欢看韩漫,祁言清一定是个gay!】   温辞急急地在脑海中想着对策,奈何想不出办法,一咬牙,胡言乱语道,【要不让季源替妹出嫁,反正都是垃圾,与其被与其被林戈虐身虐心,还不如选一个每天不回家,只冰冷打钱的?】   祁言清......喜欢男人?   替妹出嫁?   季源闻言眼前一亮,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第2章   季源如释负重般松了口气,一想到以往一直悬挂在他头顶,不知何时就会掉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如今却被温辞如此轻易地移去。季源就觉得一阵恍惚。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这种解决方式呢。   说干就干。   季源眸色发亮地拿出手机,察觉到林戈还是冷冷看着他,季源紧张地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背过身去,找出列表的一位朋友,让对方把祁言清的联系方式给他。   林戈看到季源的举动,沉默了一瞬。   他是真想知道,这个练舞室是有什么魔力,明明一天前还在对他毕恭毕敬,生不起什么反抗情绪的温顺情人,在练舞室待久了就变得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林戈有些头疼地捏捏眉心,有些想念之前那个对他毕恭毕敬的季源。   “闹够了吧,季源,跟我回去,在家安安心心当个情人,别来这里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话毕,林戈若有所指地看了眼温辞。   不三不四?   哈?   我吗?   温辞惊得眼睛都睁大了,老天爷,他从这场闹剧发生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怎么就成不三不四的朋友了。   荒谬感自温辞心间蔓延开来,他看着被林戈PUA到摆烂玩手机的季源,打算当个热心市民,帮助纯情无辜的少男脱离苦海。   温辞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季源面前,看着眼前人模狗样的林戈,严肃道。   “林先生,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林戈和季源都愣在原地,只余下“违法的”这三个字的回音飘荡在空荡荡的舞蹈室内。   “违法?”林戈额头上青筋隐隐浮现,不可置信地反问出声。   季源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拉了拉温辞的衣摆。   温辞安慰地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我先上,你打辅助”的眼神后,目光坚定地看向林戈。   “是的,你和季源当时走的是劳务合同,三年来一次五险一金都没有给季源交过,严重违反了劳动法第三十八条、第四十六条、第四十七条和第六十条规定。按律,你不仅要缴纳数额一倍以上三倍以下的罚款,还要因为平时的羞辱对季源造成的精神损伤予以补偿。”   温辞顿了顿,看着震惊无比的林戈,补充道。   “林总,你也不想你不缴纳社保并且羞辱员工的事情被劳动局知道吧?”   场面一时间静了下来。   季源满眼佩服地看着温辞,心中满是感激之前,眼泪隐隐在眼眶里打转,他有些狼狈地擦拭了下眼睛。   这是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关怀和维护,这种感觉真好。   而一旁的林戈则是傻眼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对他这个林家现任的掌权人谈劳动法?   “你,你威胁我?”   温辞当即不满了,纠正道,“这不是威胁,这是维权。”   季源赞同地点点头,阿辞为了他冲锋了这么久,妹妹跟祁言清的婚事也要泡汤了,现在是该他上战场的时候了。   想清楚可以替妹出嫁后,季源顿时有了底气,他上前一步,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道。   “林总,你之前在合同上面说的,每年要给我资源把我捧上顶流,但是三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现在我要求你履行合约里的内容。”   林戈眼前一阵阵发黑,第一次生出了事情脱力他掌控的无力感。   他嘴巴张张合合,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   “好,我给!不就是要资源吗,那个B级网剧的资源给你了!”   【网剧?打发叫花子呢?统子,他手底下是不是有个s级加的综艺本子。】   [是的宿主!]   一旁的贰佰武系统双眼放光地看着温辞,不愧是它选定的宿主,这么遵纪守法,一看就是个打工人的好苗子!   温辞不满地皱皱眉,“堂堂一届总裁给情人的资源只有网剧吗未免也太上不了台面了吧。”   “那就A级综艺的飞行嘉宾。”林戈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季源开门见山道,“我要那部s级大制作综艺《我们爱唱跳》的嘉宾。”   “你疯了?你什么咖位,也敢肖想那个综艺,里面都是顶流,你算什么东西!”   《我们爱唱跳》是由众位顶流歌星联合菠萝台携手推出的一档音乐类综艺,像林家这种二流的公司,也是各种托关系才得以成为这部综艺的投资商之一。   以林家的地位,想插进去一个人,怕是要费些力气。   季源有些遗憾地看着林戈,“那想必明天的头条新闻就全是林总了,到时候林总也能火一把,就是不知道公司的股票是升还是降了。”   林戈满目阴沉,咬着牙道,“行。”   话毕他赤红着双眼看向在一旁优哉游哉喝水的温辞,就是这个男人,才让一直对他低眉顺目的季源有了反抗之心,好,他记住了。   而季源又指向一旁的温辞,“我要带我队友一起。”   林戈有些不可置信,季源什么时候这么蹬鼻子上脸了。   “把你送进去已经很费力了,还要他陪你一起?季源,你别太过分了!”   “抱歉啊林总,我有社恐,必须要跟我的好朋友一起,不然,头条......”季源拖长尾音,不自在道,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威胁一个人,虽然这种事情很好,但他莫名心里有一股爽感。   “行。”林戈目光阴沉地看着季源,有些想不通,从前那个愿意为他熬煮白粥的少年,怎么一时间变得这么陌生。   原来季源这么拜金吗?   林戈满腔说不出的失望,随即恨恨地看了二人一眼,有些踉跄地走了出去。   结果拉舞蹈室的门好像卡主了,林戈半天没拉开,深觉自己又出丑一次的林戈恼羞成怒,猛地一用力,门倒是被打开了,但是力气过大,他整个人被玻璃门的惯性甩了出去,狠狠摔倒地上,鞋都飞了出去。   “嘶....我靠。”   林戈的痛呼声从走廊里传来,温辞看着从天而降的黑影直直冲向季源,突然回想起系统任务,温辞焦急地将季源一把扯过,顺带偷偷撞了一下季源的肩膀。   “啪嗒。”   东西落地的声音响起。   温辞和季源傻愣愣地看着摔落在面前的一只43码皮鞋。   “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众保镖当即七手八脚地把林戈扶起来了,冲上电梯间,有一人落在后面,讪笑地看着温辞和季源二人,拿走了掉落在地上的皮鞋,落荒而逃。   “你当然要回来了,还得给我们把合约带来呢,林总。”   季源补充道。   温辞将因为震惊而长大的下巴缓缓合上,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接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饼。   什么意思,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他的队友把他一起带上s级+的大综艺了吗?   是那个收视率第一的最热门综艺?   而此时季源却缓缓走来,满含感激地看着他。   “阿辞,之前是我错怪你了,希望你别怪我,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能教你唱歌吗?”   温辞被季源的热情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腼腆道。   “队友,我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温辞和季源一起笑出声。   [滴,任务完成,奖励宿主惊喜盒子一个,可用于抽奖,建议宿主在需要的时候开启噢~]   系统欢快的声音响起,在温辞脑海中转着圈圈,不愧是他选定的宿主,这效率该死的高啊!   温辞强压下想抽盲盒的手,思考着这份惊喜该留到什么时候。   有了!   在之后上综艺期间用吧。   希望系统不会让他失望。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的雨停了,阳关明媚,天边出现一道彩虹。   半个小时后。   季源面色隐隐发白,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他不明白,明明是劲爆酷炫的男团歌曲,怎么被温辞唱出来,就富含满满的正义感。   不太像是流行歌曲,倒像唱支山歌给党听的强军战歌。   温辞茫然地挠挠头,都是一个嘴巴两个眼睛,怎么唱出来的歌曲这么奇怪呢?   “我要向前飞,我是等爱的玫瑰~”   手机铃声响起。   温辞无视季源震惊的目光,拿出口袋里震动不止的手机。   在看到备注上的经纪人三个字时,温辞露出了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   原主因为爷爷去世,为了将爷爷下葬,在街头拉二胡卖艺,被经纪人温子休一眼看中,随即带回公司当练习生。   原主也没有辜负温子休对他的看重,成功凭借着颜值在选秀节目中挤进了出道位。   而因为知遇之恩,再加上温子休给原身爷爷出了丧葬费的恩情,原身也一直暗恋温子休。在成团夜后,少年也没来得及诉说心中的爱意,就被现实摧残的一无是处——温子休投资原身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接近人气最高、一定能出道的明星练习生闻逸舟。   在得知自己被利用之后,少男心碎成了一地的原主将自己这份感情深深埋葬了起来。   之后冷着脸给温子休当工具人,负责在和闻逸舟共处时创造各种麻烦,来让温子休英雄救美。   当然,闻逸舟不是那么好救的,他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帅boy。   所以每回设计都以原主和温子休的失败告终。   但是温子休越挫越勇,原主的名声越来越差。   想到这里,温辞眉头皱紧。   爱豆怎么能谈恋爱呢,这是不对的,原主想在成团之后给经纪人表白的想法他不敢苟同。   除了爱豆不能谈恋爱之外,更大的原因是。   他没法爱上上司。   一想到在公司辛苦工作一天,回家还要看到上司的脸,温辞就觉得人生无望。   还不如直接在公司打地铺呢,还省了通勤费,反正在哪里都要见到上司。   一阵胡思乱想过后,他接通了电话。   不耐的男音传来。   “温辞,之前给你的b级综艺,唱吧唱吧不是梦,你别去了。”   被提醒了的温辞回过神来,他还刚想给经纪人说呢,他有更好的资源了,不知道之前那个b级音综和现在的s级综艺撞不撞时间。   “温哥,我刚想说这个事情呢,我。”   温辞的声音还未说完被人无情打断,“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说了,那部综艺让其他人上了,节目组那边的违约金一百万会一文不少的打给你的。”   温辞皱眉,他有些没搞懂温子休的意思,况且这不是钱的事情。   “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了,原本一百万的违约金,节目组加到了三百万,拿了钱就闭嘴,可以吗?”   温辞听到三百万,沉默了一瞬,他切开原主的微信,打开余额,看到里面明晃晃的18.8,当即觉得,这确实是钱的事情。   可是他要上新综艺的事情要给经纪人告知一下吧?   想到此温辞又犹豫着开口, “但是......”   “我个人再给你出一百万,一共四百万,人要知足,温辞!”   “滴——”   随着一阵忙音过后,电话黑屏了。   温辞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现在是拥有了四百万加一个s级综艺?   温辞美滋滋地收起手机,果然,人还是要有些骨气的,不然一百万的时候他就同意要求了,哪还有后面的四百万呀。   嘻嘻。 第3章   季源噗嗤笑出声,他一想到温子休在不知不觉中被温辞坑了一百万,就高兴得不得了。   毕竟这个团一共五个成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温辞对温子休的感情,温子休自然也一清二楚,可对方不仅仗着温辞的喜欢,让温辞对他言听计从,做一些破坏队友感情和毁坏自己前程的事情,对温辞态度也极差。   他有好几次看到温子休对温辞不耐烦的怒骂,温辞之后悄悄躲起来一个人哭呢。   想到此,季源姣好的面容浮现上一层怒意。   没事,以后的温辞由他来守护!   而一旁的温辞,则是仔仔细细欣赏了好几遍自己余额后面多出来的好几个蛋。   他决定了,要在今晚的晚餐——洋柿子烩鸡卵里面要多放几个蛋!   “滴——”   手机提示音响起,季源掏出手机,略过林戈发来的数百条消息,直接翻到AAA包打听小程的微信页面。   AAA包打听小程:季源哥,祁言清的联系方式我给你要到了。   AAA包打听小程:推荐名片【也许你也会遗憾吧】   AAA包打听小程:不过你怎么突然打听他了?   季源点击发送好友申请之后,含糊其辞地给好友回道。   源来喜欢你:有点正事要谈,谢谢你啊小程。   谈谈怎么替妹出嫁,怎么不算是正事呢?   季源办好正事,微微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开始担心之后加上祁言清要说些什么,他犹豫地看着还在一旁数微信余额的温辞,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感谢对方,一时间陷入了更大的苦恼中。   该怎么谢谢阿辞好呢。   他查阅着手机里这几年攒下的钱,和继父给他的房产,一个想法浮现出来。   而一旁的温辞,在彻底确定自己一夜暴富之后,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机。   察觉到额头前的碎发有些长了,他起身去练舞室内的洗漱室,看着镜子内少年的长相,温辞微微愣神,随即便是狂喜。   太棒了!   这幅身体的长相居然和他一模一样,可能是因为原身平日里被温子休压榨久了,面色略有些憔悴,配合着微长的碎刘海,显得有几分忧郁之气。   温辞让系统从四十五度角给他拍一张照片,随着咔嚓一声响。   一张忧郁气质氛围感男头便诞生了。   温辞美滋滋的收下照片,随手拿过放在一旁的剪子,掀起刘海便是一剪刀。   跟随而来的季源被吓得一哆嗦。   众所周知,理发是目前唯一合法的赌博方式,一旦赌失败,不仅失去发型,还有几个月的尊严。   可温辞已经出手,开弓哪有回头箭。季源为难的站在原地,打算等会温辞剪完了,无论如何,他都会闭着眼睛夸对方好看的!   随着一双修长的手不停翻飞舞动,碎发像柳絮般飘落而下,几个刀光剑影间,温辞已经结束了战斗。   他吹落自己鼻尖的一缕碎发,看着镜中的自己,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镜中那人一身浅蓝色卫衣,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额前的刘海被剪短,精致清秀的脸庞完全显露了出来。说起来这门手艺还是他有次在剧组跑龙套时学的,当时他饰演的是一个剪头发的Tony,为了饰演好这个角色,他跑遍了全城大大小小的理发馆,偷师了好几个月,才将这个出境只有一秒的角色演绎得生动形象。   或许以后他不当艺人了还能出去当理发师,温辞乐观地想着,多条手艺多条路嘛。   注意到身后有人,温辞回过头去,看着愣在原地的季源,微挑眉头,“怎么样,我的新发型,好不好看。”   “好看......”季源被温辞的美貌惊的说不出话,讷讷道。   难道以往是因为他对温辞不关注的原因吗,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对方这么好看。   温辞把头发剪了之后露出来了一双灵动的墨瞳,眼眸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看人都是亮晶晶的,好像一只小鹿啊。   季源懵懵的想着。   之前的温辞是一个好看但是染上尘土,不惹人注意的木偶。而现在的温辞,则是像给木偶注入了新的灵魂。   灵动极了。   温辞高兴的谢过季源的夸奖,看到对方还愣在原地,有些疑惑地挠挠头,“阿源,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温辞看着表情收起、周身气势逐渐严肃的季源,有些害怕的退后几步,这是怎么了   难道原身挖了季源家的祖坟,季源刚刚发现了?   还是说原身抢了季源男朋友?   温辞额头上沁出冷汗,不停脑补着。   “阿辞,谢谢你刚刚帮我啊,我想来想去,没什么好感谢你的,不如送给你一套房子吧。”   “钱你现在也不缺,而且我手里没有太多流动资金。资源也有了,现在想来想去阿辞你就差一套房子......”   季源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温辞猛地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件事。   等等,温辞的嘴巴逐渐长大。   房子?   你们有钱人感谢人都是这么朴实无华吗?   一想到之前自己还是感叹季源可怜,温辞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他才是该被可怜的那一个!   温辞顿时有些憔悴了,他勉强露齿一笑,虚弱地推拒道。   “不用了,阿源,这是我一个三好市民该做的。”   “不不不,请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今天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   季源诚恳的看着温辞,在二人经过一番拉扯后,温辞还是没有接受这套隆重的谢礼。   温辞看着有些挫败的季源,嘴里隐隐有些苦涩,天上掉的馅饼固然好吃,可要是平白无故拿了这么大的馅饼,他的良心也是会痛的。   季源苦恼的看着温辞,想到温辞之前的举动,他突然灵光一现,激动地握住温辞的手,“阿辞,其实我是有苦衷的,外人都以为我是林家的继子,风光无限,可只有我知道,继父用来展现他父爱的这栋房子,我是一步也不敢涉足,不然林戈又要拿这件事情攻击我了。”   说到最后,季源眼角滑过一滴清泪,随即他又坚强地看向温辞,“阿辞,我能把这套房子低价卖给你吗,这样既能让闲置的房子有个好的归宿,我又能借此赚点生活费,你知道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还有妹妹要养,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温辞被季源突如其来的伤感和剖析内心惊得回不过神来,他语无伦次地安慰道。   “可以可以,没问题,你的痛苦我都心疼想为你解决。”   该死的,他这辈子最见不得美人落泪了。   就这样,温辞得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套房产。   上辈子他虽然是个演员,但一直被公司压榨,每个月到手的钱只有不到两万,在寸土寸金的b市,连买个厕所都不够。   这辈子倒是因祸得福,随便一件好人好事就收获了这么多。   这就是他上辈子天天荤素搭配诚心向善的福报吧。   “滴——”   熟悉的手机音响起,季源看到温辞终于答应,也松了口气,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演了。   拿出手机一看。   “也许你也曾遗憾吧”已添加你为好友。   季源眼睛微亮,本打算给祁言清发消息,直接约他出来,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似乎没有礼貌,对方误以为自己是骗子怎么办?   而一旁接受了上天馈赠的温辞,看到已经从队友晋升成自己嫡长闺的季源眉头微皱,一幅苦恼的样子,立马凑上前询问。   “怎么了?”   “我朋友,他想约自己喜欢的人见面,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季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他莫名不想让温辞以为自己是个很花心的人,可是替妹出嫁又迫在眉睫,一天不解决这个事情,他就还要受制于人。   面对季源躲闪的眼神,温辞心里感到震惊,众所周知,我朋友就等于我。虽然说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可是季源下一个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但是好朋友做什么都是对的!   温辞假装相信了对方的说辞,安慰的拍拍季源的肩膀。   一旁安静已久的系统,一听到追求两个字,立马竖起赛博耳朵。   系统作为一个平日里最爱八卦的系统,心里也有一个美好的愿望,它渴望拥有一段真挚的赛博爱情——和其他系统。   在察觉到能为自己之后的爱情之路充实理论知识后,系统压下心底的激动,假装不经意问道。   [宿主,怎么把自己喜欢的人约出来啊?]   温辞闻言陷入了沉默。   他僵硬地咽了咽口水,面对系统如此真诚的发问,温辞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给系统怎么解答,才能显得自己很懂。   忽然回想起以前他看过的追人技巧,温辞眼前一亮,兴冲冲给系统回复道。   【跟人聊天,第一步肯定要用一些亲近的称呼拉近两个人关系。第二步,聊俩人共同认识的人,增进一下感情。第三步,可以根据对方的朋友圈猜测一下对方的喜好,和对方聊一聊共同爱好。最后一步,顺其自然约对方出来。】   系统听到这一连串逻辑清晰,条理清楚,层层递进的建议,不禁佩服万分。   宿主这么懂,一定感情经历很丰富吧!   它一定要向宿主多取取经。   一旁的季源也暗暗点头,阿辞懂得真多,随即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将刚刚温辞说的话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系统又诚恳问道。   [宿主,那可以举个例子吗,理论知识有了,实践我也不会呀。]   温辞摸着下巴,眉眼间满是认真。   【可以这样说】   【老同学,最近还好吗?】   季源拿出手机,一字一句打道。   源来喜欢你:老同学,最近还好吗?   你也曾遗憾吧:?谁和你是老同学,你是?   温老师的教学还在进行中,他又道,【你知道那个谁的消息吗?】   [那个谁是谁啊?]系统疑惑发问,看着自己记录的笔记,这和前面说的也不一样啊。   【嘶,你怎么不懂变通呢,我这是举个例子,那个谁就是他俩共同认识的人。】   季源闻言默默把键盘上的“你有那个谁的消息吗”几个字删掉,沉思了半晌,重新写道。   源来喜欢你:你有我哥林戈的消息吗?   没错了,他和祁言清的共同好友就是林戈!他俩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就算不认识,应该也知道彼此的名字......吧?   季源满脸认真的拿着手机,等着温老师的下一步指示。   你也曾遗憾吧:?你问我一个外人你哥的消息?   手机对面的祁言清一脸震惊,他们祁家和林家在商业上有竞争关系,高低也算个竞争对手,林戈的弟弟跑来问他林戈的消息?   【之后就问他,你也喜欢xx吗?这里的xx可以替换的很多,比如对方朋友圈有发小猫照片,你就说哇,你和小猫一样可爱呢,如果对方发的是美食照片,那就你也喜欢美食吗.....】   而季源作为一个数学能考一百四十五的学霸,他此刻已经清楚地掌握了温辞撩汉技巧四件套。   他无视了对面的发问,按部就班着进行下一个步骤。   季源点开祁言清的朋友圈,看到最上面一条朋友圈是“商业联姻?狗都不去。”   他敏锐的抓到两个关键字,联姻和小狗,随即他了然地点点头,自信打开聊天页面。   源来喜欢你:你好,你也喜欢商业联姻吗?你和小狗一样可爱哟。   你也会遗憾吧:?报地址,线下碰一碰。   好耶,约出来了。   季源激动地冲过去拥抱了一下温辞,“阿辞,改天可以陪我出去见个朋友吗?” 第4章   阳光透过路旁的绿荫洒在街道上,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槐花香。   季源仰头看着店铺上方那块正红色背景,配着黑色加粗华文楷体的牌匾,僵硬地转身看向双眼亮晶晶的温辞。   “阿辞......在这里约人见面,是不是不太好啊?”   听到季源试探性的语气,温辞自信道,“不会的,相信我,对方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自从季源给他说了自己的朋友等于他自己,并且约会对象是祁言清后,温辞就和系统整整查阅了三天祁言清的资料。   温辞从“吃饭‘啷’碗”、“每顿必须有青菜”“爱穿人字拖”“无鸡不成宴”等重重特征分析出,祁言清是个粤圈太子爷。   所以这个饭店一定会深得对方喜欢的。   季源看着明晃晃的“铁锅炖土鸡”五个字,沉默半晌,还是决定相信温辞,毕竟阿辞看起来很懂的样子。   季源先一步掀帘进去,温辞紧随其后。   服务员看到二人热情的迎上来,“大兄弟,吃点啥。”   哎呦,还是个东北小哥。   温辞也热情地回应道,“来两份铁锅炖土鸡,一份大的一份小的,里面都加上锅边馍。鸡要冠子鲜艳,毛色顺滑的,胸肉要在两到三斤以内,鸡脚底部要有老茧,这种就是纯真的走地鸡,三个月以内的最好,肉质滑而不柴,炖着吃刚刚好。”   季源和服务员被温辞这一连串的报菜名惊得说不出话。   那小哥回过神来,激动得一拍大腿,“哎呦,行家,大兄弟你等着,我上后厨给你送几盘小菜,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品鉴一下。”   “谢谢谢谢,我到时候一定认真品鉴。”   温辞目送着小哥远去,随后将傻站在原地的季源按在一号桌上,他自己则跑到离一号桌最远的18号桌。   这家店的每个方桌间都用低矮的隔板挡开,虽然起不到什么很明显的私密空间,但能给人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1号桌和18号桌一个在最左上角,另一个则在最右下角,刚好成对角线。   温辞将一旁的绿植移动到自己座位旁边,确定自己能通过绿植的间隙,对一号桌的情况了如指掌后,他带上蓝牙耳机,警惕地环顾周围环境,确定安全后,低声道。   “喂,001,能收到吗?”   “收到收到。”   二人透过绿植的间隙,敏锐的对上眼神,随即温辞看了眼手表,十五点三十。   敌军还有十分钟到达战场。   而一旁掀开帘子,手上端着八碟小菜的小哥,迷茫的看着空荡荡的大厅。   他那么大的两个客人呢?   小哥察觉到衣服被人拽了拽,低头一看,只见一只胳膊从绿植中伸了出来,正拽着他的衣角。   他僵硬的抬起头,闭上眼睛就准备放声尖叫。   “嘘,我在这。”   温辞的声音及时打断了小哥的施法。   小哥哆哆嗦嗦将小菜摆在桌子上,心有余悸地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声道。   “大兄弟,你咋跑这来了捏,你朋友呢?”   正在此时,门帘被掀开,有人走了进来。   温辞猛地将小哥一把拽坐在椅子上,警惕地看了眼门外,确定来的不是祁言清,只是一个进来看了两眼发现没人又走了的食客后,他才松了口气。   小哥则是在短短几秒内受到了两次惊吓,他这会正以西子捧心的姿态抚摸着自己那颗幼小又无助的心灵。   他满眼惊恐地看着温辞,这人是不是对家派来砸他场子的卧底啊。   温辞声音低沉又严肃,二人坐在被隔板围起来的小空间里,小哥一时间怕的更厉害了。   “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个对我很好的爱人,也有个对我很好的朋友。”   小哥僵硬地吞咽了下口水,听着温辞接下来的话。   “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生病了。自知红颜薄命的我,既放不下我的朋友,也放不下我的恋人,所以,我想了个办法。”   温辞的声音逐渐变得忧郁,他的眼睛里盛满了哀伤,仿佛整个人像水晶般易碎又脆弱。   小哥看到这幅场景,愧疚之心顿起。   他真该死,他刚刚竟然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了这个无辜又可怜的陌生男孩。   他真不是人!   小哥愧疚得想当场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温辞也看到了小哥的愧疚之情,他真诚地看向小哥,薄唇微启,“你愿意帮我一个小忙吗?”   “我愿意我愿意。”   小哥当即流下了感激涕零的泪水,这人真好,还愿意给他赎罪的机会。   温辞当即整理好表情,凑近小哥,幽幽道。   “我想把我的男朋友继承给我的朋友,所以特意组了个局让他俩交流交流感情。”   温辞看到小哥瞳孔地震后,又继续道,“但是我男朋友目前还不知道我生病了,我害怕他担心我,所以不想出现在他的面前。而我朋友又比较腼腆,我害怕他把握不住当下的局面,于是我决定出席这场活动。”   “所以,你能假装没看到我吗?”   小哥脸上愧疚的神色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震惊和恍惚。   他是不是没睡醒,怎么有这么小众的语言,把自己的男朋友继承给自己的男性朋友?   温辞看着小哥怀疑人生的表情,补充道。   “我男朋友人真的很好,每天不回家,只给我打钱,打的钱还不少。这种好男人错过在哪里找啊,你说是不是。”   “那,那倒是。”   小哥结结巴巴的回复道。   不过确实哎,要是有人每天不回家但是又不忘给自己打钱,那他还开什么饭店啊,早辞职享福去了。   小哥幽幽点头,答应了这件事。   这种活动还有吗?他也想参加。   将小哥忽悠过去的温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旁被众多新名词卡的有些死机的系统整理好代码,好奇地询问温辞。   [宿主,你什么时候和祁言清谈恋爱了吗?]   [怪不得能知道祁言清会给自己喜欢的人打钱呢。]系统冰冷的电子音里充满了浓浓的敬佩之情,宿主好厉害啊。   温辞恨铁不成钢地在心中回复系统道。   【傻孩子,我那是权宜之计,先示弱,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再发表诉求,稍微有点良心的好人都会答应的。】   系统恍然大悟,它翻看着祁言清的信息,闲聊道。   [宿主,其实祁言清嘴上说着娶不喜欢的人还不如夜夜出去当牛郎,但实际上他偷偷给自己老婆存了几个亿的资产呢,他特别好面子,就算以后娶的老婆他不喜欢,也会为了面子给对方每月打一千万的。]   系统想了想在光脑内翻到的祁言清视频,掐着电子音模仿道。   [哼,我祁言清的人,就算娶回来当个摆件,那也一定要是个穿金戴银的翡翠摆件。]   温辞夹菜的手顿住,酸菜从筷子中间掉落在地上。   夺,夺少?   一千万?   温辞艰涩地吞下卡在嗓子里的一片酸菜,【你的意思是,每个月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一千万和一个不回家的老公是吗?】   [是的。]   系统看着温辞的面色开始发白,又想起之前宿主说自己生病了,紧张地拿出小金库里的一点积分给宿主做了全身的扫描检查,结果显示对方非常健康。   [宿主,你得什么病了,怎么我检测不到你哪里生病了?]   系统隐隐担心,这得是多严重的病啊,连它都检测不出来。   温辞幽幽道,【红眼病。】   这种活动还有吗,他也想参加。   刺啦——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紫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了“铁锅炖土鸡”的店门口。   车门缓缓升起,一个脸带墨镜,身穿骚紫色戗驳领西装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嫌弃地看了眼那醒目的红色招牌,随即双手插兜,满脸傲气地走了进来。   温辞和季源同时注意到了来人,两个人立刻直起脊背,整装待发。   温辞扒拉开发财树的空隙,看着男人在店内转了一圈才找到季源。   他将耳机压低,悄声道。   “队友,记住我的四词真言,如果、像你、居然、第一次。”   季源看着眼前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男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假装不经意的端起面前的饮品,这是他和温辞约定过的,听到对方说的话后,喝水示意。   “咳咳咳......”   季源涨红了脸,将嘴里的水不小心喷了出来。   谁把醋瓶做的跟水杯一样啊!   他还以为这是可乐呢。   而刚坐下的祁言清,正打算说点犀利语言,来给对面这个看起来一脸无辜、长相清纯、气质上好、眉眼温柔的男人来点下马威时,就被对方喷了一口陈醋。   这醋还是山西的,贼酸。   祁言清沉默了。   温辞也沉默了。   季源被吓傻了。   祁言清缓缓取下脸上的墨镜,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张真丝手帕,额角青筋跳跃,僵硬地擦拭着脸上的醋汁。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   温辞率先反应过来。   “快快快,给人道歉啊,用‘像你’和‘第一次’。你就说像你这样脾气好的男人真是不多见,我也是第一次跟男生约会,有点太紧张,不好意思啊。”   餐馆一角的季源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嘴唇翕动、无意识重复着温辞的话。   “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不多见,你第一次都不紧张吗?”   温辞傻眼了,不儿,他是这么说的吗?   “不是不是,你快说你居然脾气这么好,我第一次碰到有男生这样。”   温辞竭力压低声音,用气音吼道。   季源好似才反应过来,紧张地攥着衣角,嘴一瓢道。   “你居然这么快,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生。”   一旁上菜的小哥刚走到季源那桌前就听到这句话,被吓得呆愣在原地。   “不,不好意思,你们聊你们聊。”   话毕,小哥连滚带爬跑回了后厨。   天杀的,怎么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聊这些啊!   温辞闻言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双手安详的摆放在胸前,打算去世。 第5章   祁言清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导致诸事不顺。   他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居然会和这么抽象的一个神经病浪费时间,之前的线上对决也就罢了,还要跑到线下来自取其辱。   他强忍着屈辱,擦拭着脸上的陈醋。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个装醋的坛子,还是个身高186、腰围75、臀围95是、胸围101版本的醋坛子。   祁言清忍着刺鼻的醋味,刚想跟对方开口说话,就听对面那个看着腼腆文静的男生说了一句。   “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不多见了,你第一次都不紧张吗?”   祁言清:?   什么第一次,把话说清楚!   那男生好像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又立马补充道。   “你居然这么快,我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男生?”   祁言清:???   看到一旁的端菜小哥落荒而逃后,屈辱感和羞耻感齐齐涌上祁言清的心头。   他彻底红温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言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他紧攥着手帕,强压下百感交集的情绪,死死盯着对面那个看似温柔的男生,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但没有成功。   季源一直躲避着他的眼神,急急地敲着桌子。   这是他和温辞的第二个暗号。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用力敲击桌子传递消息然后让朋友给他力量。   而此时的温辞,正在绝望的昏迷。   系统看着眼前的场景,意识到又到了自己为宿主排忧解难的时刻,它兴奋道。   [宿主宿主,还记得你之前的惊喜盒子吗,现在可以抽奖噢~]   温辞两眼一睁,他感觉自己又活了。   【抽抽抽,信男愿一生荤素搭配,保佑这次一发出金啊】   温辞在心中诚恳地祷告完毕后,将眼前突然出现的粉丝累丝蝴蝶结礼盒轻轻扯开。   一阵柔和的白光出现,好似还伴随着阵阵清香。   温辞期待地看着盒子底部的.......一把白色羽毛扇子。   温辞笑容僵住了。   他不信邪地把扇子取出来,这怎么看都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鹅毛扇。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系统隐隐有些心虚道。   [是呀,宿主不喜欢吗?]今天天气这么热,宿主作为人类肯定不能像它一样恒温,所以送他一把扇子希望能让宿主凉快一点。   [有句古话叫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可是空间内没有鹅毛,我就退而求其次,选了鹅毛扇子!]   温辞对这个人工智障无语了。   他将扇子恨恨打开,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花香味。   温辞眼睛瞬间红了。   他花粉过敏啊!   顾不得季源和祁言清了,温辞猛地从隔板间窜出去,直奔厕所。   一旁看着季源敲了三分钟桌子的祁言清无语凝噎,他长叹一口气,把这件事打算当做上天给他的下马威,随即起身打算去厕所清洗一下。   季源误以为对方要走,顿时急了。   他上前一步想拉对方,结果却被桌角一挡,把祁言清的外套一把扯下了。   “撕拉——”   祁言清的骚紫色西装袖子被整个扯了下来。   而一旁鬼鬼祟祟过来上菜的小哥,看到这幅场面,又是一惊。   他猛地低头,双手颤抖地把手里的地锅鸡放在桌上后,迅速逃离了案发现场。   祁言清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毕竟他已经在这一天当中吃尽了过去二十三年从未吃过的苦。   但是当季源随意出手,就能让局面再度反转时,他才意识到。   人生的苦,是吃不完的。   祁言清觉得自己有些疯癫了,他看着地上那片身躯破碎的衣袖,又看了眼锅里死不瞑目的走地鸡。   沉默了一瞬,平静道。   “我要找妈妈。”   季源病急乱投医,听到妈妈两个字,随意用“如果、像你、居然、第一次”造句,嘴一瓢道。   “如果我是你妈妈就好了。”   祁言清僵在原地,表情一寸寸裂开。   “你的意思是,虽然你刚刚扒了我的衣服,但你的真实目的是想当我小妈,是吗?”   季源更慌乱了,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把四词真言直接说完吧!   季源一咬牙,就开始造句。   “如果你同意和我联姻的话,那样就太好了。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对一个人开口,希望你能答应我。”   “像你这样的男生不多了,你居然脾气这么好。”   “你会和我联姻吧?”   季源期盼地看着祁言清。   祁言清闭上眼,狠狠吸了口气。   “我!不!会!”   声音之大,简直能冲破九霄。   祁言清已经受够这场闹剧了,他将季源一把按在座位上,大步走向卫生间,路过饭桌时瞥到眼睛睁得老大,还泛着诡异光芒的走地鸡。   祁言清感觉自己就像这只鸡一样,死不瞑目。   为鸡默哀了0.01秒后,他走得更快了。   脚步快得好像身后有西伯利亚恶犬在追他一样。   而卫生间内,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不再打喷嚏的温辞,在心中虚弱地询问系统。   【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系统看着宿主可怜的样子,心中愧疚极了,它又办错事了呜呜呜。   [到祁言清愤然离席了。]   温辞感觉自己灵魂要出窍了。   好累啊,有种八十岁留守老人挑了六十担水,顶着太阳去村头浇地,浇完才发现浇的是别人家地的无力感。   他苦苦谋划了三天,整整三天,结果第一步就失败了!   温辞无力的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眼眶泛红,面容憔悴的自己,一阵酸涩感涌上心间。   现在的他,好适合拍苦情戏啊,只是奈何没有舞台。   但是,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温辞随时随地都能演戏。   他将自己带入了季源,一想到身世悲惨,家庭破碎的季源,要在继兄手底下苦苦挣扎,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还没有追到手。   温辞就觉得一阵悲伤。   环境变得幽暗,温辞幽幽地看向镜子,忽然悲痛欲绝地喊了一声。   “言清,你害的阿源好惨啊——”   刚找到卫生间的祁言清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被吓得傻站在原地。   什,什么声音!   怎么有人喊他名字,不会是厉鬼索命吧?   祁言清哆哆嗦嗦地想着,身子勉强靠着墙,双腿发软,动弹不得。   而一墙之隔的温辞已经入戏,他感觉自己好像冷宫里疯了的妃子。   温辞将脖子上用作装饰和保暖的白色围巾取下来,当做披帛挂在胳膊间,薄唇微张,声音凄婉。   “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   温辞一甩围巾,随着节奏和韵律舞动,脚步翩翩的移向卫生间外。   “远而望之 皎若太阳升——朝霞~”   一个轻巧的转圈后,温辞猛地向后下腰。   看到了祁言清和不知道什么过来的端菜小哥。   温辞僵住了。   祁言清被吓傻了。   小哥被吓怕了。   这些人,到底还要在他的店里闹多久啊!   祁言清僵硬地看向一旁的小哥,“那,那里有个人,你看到了吗?”   小哥本想应是,可是突然想到这位舞者之前诚恳的叮嘱,话到嘴边,硬是转了个弯。   “没,没有啊,你是不是压力大出现幻觉了。”   祁言清腿更软了,他哆哆嗦嗦道。   “那么大一个活,活人,你看不见?”   小哥眼睛一闭,开始昧着良心胡说,“没有啊,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而此时的温辞,僵硬地将腰直起来,向后转头,唱出了最后一句台词。   “迫而察之 灼若芙蕖出绿波......”   做人要有始有终,他一定要演完,这是一个演员的专业素养。   祁言清崩溃了。   他大叫了一声,随即跌跌撞撞往餐厅跑去。   吓得温辞追在他身后,想解释奈何被围巾缠住了叫,温辞只得停下来解着围巾。   祁言清连滚带爬跑到大厅,看到蹲在角落里自闭的季源,当时感动极了,他一把抱住季源,哭着说。   “救命啊,救救我!”   季源被吓了一跳,他看着语无伦次的祁言清和后面气喘吁吁跑来的温辞,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祁言清看到温辞出来更害怕了,他缩在季源身后,声音涩然道。   “那,那有个人,你能看见他吗?”   季源想到进店前温辞对他的嘱咐,抿了抿唇,心虚道。   “你是不是看错了,那里没人啊。”   祁言清哭了。   泪水顺着他完美的脸颊滑落。   他崩溃大喊道。   “求你了,带我出去吧,只要你带我出去,别说你想跟我联姻,你当我爹都行!”   温辞想解释的话都到嘴边了,听到这句话又咽了回去。   虽然他和季源花了三天制定了严密周祥的作战计划。   虽然......都没用得上。   但是......结果却意外达成了。   温辞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被吓得面色发白,紧紧缩在季源身后的祁言清。   【那得签订合同啊,不然口说无凭,要怎么证明对方是自愿和季源联姻的呢。】   温辞在心里嘀咕道。   季源幽幽转身,对祁言清露齿一笑。   “可以呀,我带你出去,但是你要和我签合同。”   “签,我签,我给你写个保证书还不行吗!”   祁言清快被吓升天了,现在别说是联姻,要是季源让他跟对方儿子的姓,他都愿意!   季源在跟小哥要了一张菜单,祁言清快速写下:“本人祁言清自愿和季源结为夫夫,以后财产对半分,绝不家暴,绝不出轨,如有违反.....”   祁言清犹豫着,该写什么毒誓显得自己比较认真。   而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温辞,活动了活动身子骨,看到手里已经没有了花粉的鹅毛扇子,一个想法在他心中浮现。   天气正好,适合跳一支四小天鹅。   温辞一直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说干就干,他“啪”的一声打开扇子,姿势摆好,开始配音。   【拉叨叨叨叨嘻叨ruai,拉叨叨叨叨嘻叨ruai。】   【稻米拉扫咪——】   温辞不停地跃动着,像一只快乐的小天鹅,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笨重的脚步声回响在寂静的室内,好像亡灵来索命的前兆。   祁言清吓得心脏狂跳,哆哆嗦嗦写下。   “如有违反,就让我这辈子再也吃不到一只正宗的走地鸡。”   写出这句话的时候祁言清感觉自己的人生无望了。   他这辈子都要牢牢遵守这个约定了,不然后果,将是他往后余生都承担不起的。   他的正宗走地鸡啊!   将保证书交给季源后,祁言清恳求地看着他。   季源满意地看着这份保证书,又让祁言清亲笔签名,并让小哥拿出后厨的鸡血,让祁言清按了个手印后,才带着祁言清离开饭店。   去敲定联姻合同去了。   一下子,饭店内就剩下了温辞和小哥俩人,还有一地的狼藉。   温辞咽了咽口水,看着小哥愤怒到有些扭曲的脸,他从包里掏出来两千块现金。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哥,这些,这些是我们今天的饭钱,还请您多多海涵。”   小哥立马笑颜如花。   他欢快地走过来,嘴上说着没事没事,不值几个钱。   手却毫不犹豫地伸向那一沓钱。   然后没拽动。   温辞可怜兮兮地看着小哥。   小哥回以微笑,然后毫不留情地掰开温辞的手指,将钞票尽数收入囊中。   小飞钱飞走喽。 第6章   风和日丽,碧空如戏。   温辞今天一早便来到了练舞室,打算等季源来了后再一起训练。   看着桌上的一束向日葵,温辞突然兴致大发,当即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张画纸,开始了他的创作之旅。   [宿主,你还会画画呀。]   因为之前办错了事情,系统已经被温辞冷暴力了整整八小时,它现在极度渴望跟宿主产生一些友好的交流。   【是啊。】   温辞随口回答道,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创作。   他幼儿园时虽然错过了小学最佳绘画一等奖,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年,在他每日不停歇的打磨之下,他的画技已经炉火纯青。   温辞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错过大奖的他了,他现在是钮祜禄*达芬奇*辞。   画一个向日葵,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系统绞尽脑汁搜索着原本就不丰富的赛博词语库,在多方位扫描和深层次分析后,它语气夸张地夸赞道。   [哇塞宿主,这一定是传说中的抽象派画风吧!]   温辞沉默了。   因为他画的是写实派。   温辞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就听到舞蹈室外传来脚步声。   他转头看去。   入眼的便是一双被黑色工装裤裹挟着大长腿。   噢吼。   视线逐渐上移,男人劲瘦有力的腰身在黑色T恤下若隐若现,白皙的喉结上下滚动,嘴角紧抿,透出几分不耐,雾霾蓝的碎发下透出一双冷漠疏离的丹凤眼。   来人正是H.S男团的队长闻逸舟。   H.S男团是一个糊团,但是队长闻逸舟却是顶流,全男团就靠他一个人养着。   闻逸舟三岁学舞六岁唱歌,从小就参加各种比赛,唱歌和舞蹈的大满贯更是拿到手软。   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他的粉丝经常称他的脸为神迹。   所以他确实有资本当这个门面。   闻逸舟看着傻眼了的温辞,冷笑出声。   呵,恋爱脑。   而回过神来的温辞一脸无辜,不是,谁招惹闻逸舟了,这人干嘛看着自己冷笑啊,自己最近又没有作妖。   [宿主宿主,是温子休又骚扰他了。]   哦,怪不得呢。   温辞恍然大悟,随即跟系统一起快乐的沉入八卦的海洋。   他倒是要看看,这次温子休又是怎么骚扰闻逸舟的。   闻逸舟正打算拿起落在舞蹈室的背包走人,突然听到温辞和一道电子音响起。   那电子音还叫唤着什么主。   闻逸舟听了更是不耐,都什么年代了,还玩S.M。   “吱呀——”   门又被推开,温子休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期间还夹杂着几分委屈。   “逸舟,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呢。”   闻逸舟的脸霎时间沉了下来。   温辞翻看八卦的手也停了下来。   这,他一个活生生的人还在这里呢,就这样闯入了主角们的虐恋情深环节,这不好吧。   温辞有些尴尬,极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但更多的是兴奋,一线吃瓜,多好!   他可一定要隐藏好,千万不能被温子休发现了,不然对方肯定要给他点color seesee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直接说可以吗,不要在吊着我了。”   几乎是温子休说完这句话的后一秒,闻逸舟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不喜欢你。”   温子休被噎住了,嘴唇颤了半天,最后来了句,“我不信。”   闻逸舟满脸不耐地看着眼前的弱智,他在思考把对方打晕扔到海里喂鲨鱼然后不被发现的想法可行性怎么样。   思考了三秒之后他否决了这个想法。   这确实是个大胆的想法,但是国家也有一套成熟的刑法。   没必要为了一只苍蝇把自己赔进去。   闻逸舟决定直接找公司高层撕破脸,今天这个经纪人他换定了。   一旁看着二人互动已久的温辞瞪大了双眼,他看着系统内显示的八卦,和温子休的厚脸皮。   他知道温子休在追求闻逸舟,可也不知道是这么个追法啊。   【谁家好人追求人一天三顿早安午安晚安,分币不花就是陪伴啊。】   【都成年了,能不能成熟一点啊】   闻逸舟听到吐槽声,刚想赞同的点点头,却突然意识到不对,他瞥到一旁一言不发在角落当蘑菇的温辞,又看看眼前还在假装可怜的温子休。   奇怪,温子休听不到温辞骂他吗?   闻逸舟皱眉,感觉事情变得奇幻了起来。   从系统给的消息上,温辞清楚地看到,温子休追人的方式,除了之前让原主为难闻逸舟,然后他出来英雄救美。   还有什么吃了吗、睡了吗、在干嘛等话术。   时代在进步,但是温子休怎么还拿十年前追人的方式来用到现在啊。   【他这样算什么追求人啊,这不是明晃晃的骚扰吗】   温辞在心中吐槽道,【不顾及对方的感受,每天只顾展现自己廉价又无趣的关心,在对方拒绝之后还标榜自己是舔狗,这种下头男就以骚扰罪被抓起来!】   【追人,倒是砸钱和资源啊,都成年人了,什么都不付出,难道想空口套白狼啊!】   而此时温子休还在悲痛欲绝的伤感道,“逸舟,你不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吗?”   闻逸舟听到温辞的心声,突然笑了,看着温子休,“可以啊,想追我是吧,砸钱。”   温子休还在被闻逸舟的盛世美颜眩晕在了原地,突然听到对方答应了,顿时喜不自禁,可听到后面的话时,他愣在原地。   “砸,砸钱?”   【哇塞,闻逸舟简直是太聪明了,他怎么知道吓跑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对方要钱啊!】   温辞兴奋的在心里吱哇乱叫。   系统受教地点点头,随即又疑惑出声,[宿主,可是温子休很有钱啊,万一他真的给闻逸舟钱了呢?]   温辞高深莫测道。   【那就是要的钱不够多。】   闻逸舟看着温子休不说话,当即眉头一皱,“你不会是想白嫖吧?”   “我,没有没有,你怎么突然想要钱了,你不是不缺钱吗?”   温子休懵懵地回复道。   “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不能不给啊,还有,我最近想创业,所以很缺钱,你先给我两千万吧,我打算买点基金。”   温子休瞠目结舌。   两,两千万?   他哪有这么多钱。   绞尽脑汁想着拖延办法的温子休,突然听到花瓶落地的声音,倏地看向声音来源。   温辞尴尬地把塑料花瓶拿起来,刚刚太激动了,他不小心把插着向日葵的花瓶撞倒了。   这下完了。   温子休一定会给他很多好果子吃的,呜呜。   而温子休立马想到了转移注意力的好办法,他看着温辞怒声道。   “温辞,我还想问你呢,你上s级新综艺的事情怎没有给我说,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经纪人放在眼里了。”   温辞疑惑挠头,“啊?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你说我想说什么你都知道啊。”   温子休被噎住,气得脸色涨红。   “你一个唱跳俱废的人去音综干嘛!”   “给人当乐子看呗。”   温辞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那咋了,要是能博得观众一笑也是他的荣幸。   “你!”   闻逸舟斜倚在墙上,看着二人的交锋,突然道。   “什么综艺,我也要去,别人有的我也要有。”   温子休傻眼了,s级的综艺哪是闻逸舟说上就上的,就算他是顶流,可娱乐圈顶流很多,又不缺他一个。   “逸舟,你怎么突然想去那个综艺了,那个综艺前辈很多,又苦又累,还不一定能出头,你再考虑考虑吧。”   【因为他太想进步了。】   温辞在心里搭腔道,随即拿着背包快速逃离现场,刚刚季源给他发消息了,说今天不去公司,既然季源不去,他也不去,嘻嘻。   闻逸舟冷眼看着逃离现场的温辞,又将视线移向温子休,“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我想进步。”   “还有,想追人就拿出追人的态度来,我在演艺圈待得够久了,想进军艺术圈。”   闻逸舟随手拿起温辞刚刚创作的绘画作品,扔到温子休怀里。   “我要当知名画家,艺名就叫绝望的向日葵吧,这是我今天灵感爆发创作出来的,拍不到两千万不要来找我。”   温子休将扔在自己脸上的画纸拿下来,看着上面的图画,愣愣道。   “这画的是什么?”   闻逸舟这才注意到纸上画的东西,他辨认了半天,也没辨认出来是什么。   闻逸舟双手插兜,冷着脸来了句,“我在致敬梵高,你看不懂就算了,我不和没有艺术细胞的人交流。”   就这样,闻逸舟获得了短暂的清闲。   但是他的好日子到头得很快。   温子休真的把合同敲定了,并且冷着一张脸,把他们三人一起打包送到了《我们爱唱跳第二季》的拍摄现场。   《我们爱唱跳》是一档音乐综艺,是由菠萝台出品,众多实力明星携手打造的当红娱乐综艺。   今天早上9点,官微准时官宣了嘉宾,并且告知观众此次节目形式有所创新。   网友看到大眼仔时纷纷炸开了锅。   兴奋大母猴:温辞是谁?娱乐圈查无此人啊。   狂野母蟑螂:什么糊咖也能上这个综艺了?   勾勾哒:第二季上面写的创新节目形式是什么意思?怎么没有解释。   咯咯哒:可能李导给我们了个惊喜,嘿嘿,李导的整活能力我是认可的,期待期待。   而已经在节目录制现场被收掉手机的众位选手,并不知道李导给他们的惊喜。   坐在摄影棚内的李导狰狞一笑,真把他这当什么废物收容所了是吧,他要给这些关系户一点颜色看看。 第7章   温辞和季源并排往演播厅走去,突然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冰冷邪恶的视线,温辞眉头一皱,转身看去。   他狐疑地扫视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温辞又将头扭回去。   “阿辞,怎么了?”季源疑惑道。   “总感觉有人在偷窥我。”温辞一脸认真道。   正在此时,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又来了,温辞假装没察觉,突然猛地转身,将对方抓了个正着。   只见一名头发染成黄色的rapper正瞪着他,那人名叫李北鸣,因为温辞的动作太过于迅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此刻脸上正呈现出一种扭曲的滑稽感。   李北鸣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这次好不容易得到了综艺的录制名额,他想借此扩大知名度,结果听说有关系户来综艺里镀金。   实力就一般的李北鸣心知综艺肯定会主推关系户,想到此,他恨得咬牙,经过刚刚的观察,李北鸣觉得那个棕头发的季源看着就天真,那个身材高大的沈睿一看就是四肢发达的傻子。   只有那个温辞,黑色头发故意装得清秀正经,头顶上的呆毛又显得他有几分可爱,一看就是个满身心眼子的人,关系户一定是他!   【统子,他干嘛瞪我?】   温辞上下扫视了李北鸣一眼,心里低声跟系统蛐蛐道。   【是不是因为嫉妒我的美貌啊,毕竟他这个颜值正好卡在小红薯因为不够丑而不能夸他底子好,但也不够美到把他吹爆那种网红程度。】   在旁边的一位名叫沈睿的选手喷笑出声。   季源也笑眯了眼,低头憋笑着。   温辞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俩,两位仁兄,为何发笑啊?   而李北鸣则是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温辞道,“你,你给我走着瞧!”   啊?温辞疑惑地摸不着头脑。   [宿主,他也是关系户,可能在向你下战书?]系统懵懵地补充道,它也不懂为什么这人一上来就对宿主开炮。   温辞恍然大悟了。   而李北鸣则已经被气得先走一步,他不想跟这种没见识的土包子说话,他那张脸叫高级,懂吗!   个子高大、身材健美的沈睿突然鬼鬼祟祟瞥了旁边的温辞一眼,用气音道。   “兄弟,你也是关系户?”   虽然沈睿不懂为什么这位兄弟喜欢带个人工智能叫自己为宿主,但他尊重所有人的想法,或许这位仁兄是喜欢cosplay主角和系统的二三事呢?   温辞大惊,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同样压低声音道。   “怎么说,难道你也是?”   一米九五、满身肌肉的沈睿羞涩一笑,温辞懂了。   一时间他对这个节目组产生了怀疑,已知关系户已经有他们五位,那其他人呢?不会整个节目组都是关系户吧。   温辞觉得这个节目组应该是要完蛋了。   呕吼,完蛋人生完蛋过。   三人一起赶到参赛现场。   只见现场聚光灯明亮闪烁,“我们爱唱跳”五个大字挂在舞台后方的幕布上。   舞台前方是三位导师的位置,左侧是几位选手的位置,其他地方皆被摄影机占据。   温辞坐在选手席上,他左边是有些紧张的季源,右边是面容冷静的闻逸舟。   闻逸舟皱眉看着迟到的温辞和季源,他们三的住处在同一处,这两人半小时前就出门了,怎么现在才到现场。   而节目组已经开始偷偷录制,将直播间打开了,弹幕一时间纷涌而至。   【打卡打卡,小扁舟来喽。】   【来看舟哥了】   【哇,舟哥又变帅了。】   【源源宝贝最近怎么样呀~】   【糊咖温辞能不能别蹭了,到哪都要拖我哥后腿。】   【就是啊,温辞滚出娱乐圈!】   弹幕一片热闹,其中闻逸舟的粉丝最多,毕竟是顶级流量,又许久未上综艺,粉丝纷纷前来支撑。中间也穿插着几条季源粉丝和温辞黑粉的弹幕,在H.S男团里,顶流闻逸舟除外,其他几人里或多或少是因为其他原因知名度没有那么高,只有温辞是真材实料的糊。   温辞倒是不知道自己被黑粉骂了,他此刻正强压下激动的心情,为了这场综艺,他已经沉淀了许久,在过去的一周内,他和季源将过去这一季的所有节目形式扒了个遍,按照以往的惯例,估计也是换汤不换药。而温辞通过题海战术,将往期一定会被选中的几首歌练了个遍。   温辞看着身边的同行们自信一笑,是时候展现真实的实力了!   穿着华丽的主持人优雅地走上舞台,声音温婉道。   “亲爱的观众大家好,为了展现更好的节目效果给大家,我们节目特意创新了节目形式,采用闯关抽盲盒形式,每关随机抽到需要唱跳的歌曲或舞蹈,由选手随机组合后开始表演。”   主持人话落后,选手席顿时一片哗然。   打扮地精致好看的主持人话音一顿,随即高深莫测道。   ”所有选手当天的伙食费均由您当场表演所获得的评分而定,请加油噢。”   选手们有了些许骚动,纷纷交头接耳,面露惊讶。   温辞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本以为是换汤不换药,结果今年怎么连碗都换了。   不是,这跟上一季不一样啊,那他之前做了那么久的准备算什么,算他时间多吗!   看着舞台上的抽人页面,温辞心提了起来。   不会这么倒霉吧,他应该不会是第一个吧。   “让我们欢迎第一组选手,H.S男团的闻逸舟,温辞,季源带来随机舞蹈,舞蹈曲目待定。”   “下面请三位选手去后台换衣服。”   温辞傻了,怎么还要换衣服?   季源懵了,上节目的时候,也没人告诉他有随即舞蹈啊。   闻逸舟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李导的操作不要太离谱。   其他选手们又是紧张又是期待,他们紧紧注视着舞台中央,想看看三人的曲目是什么。   而一旁评委席的三位导师,则是纷纷把目光转向三人。   其中一位端着茶盏,面色和蔼、隐隐有些秃顶的谢导师看着闻逸舟不住的点头,他看好这孩子。曾经,他还是个头发茂密的青年时,就看过闻逸舟的舞蹈,现在都人到中年,还在看闻逸舟的舞蹈,想想就觉得有点期待呢。   至于旁边的两位选手,谢存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个叫季源的好像听过一二,旁边那个黑头发呆毛的小伙子,有些黑料啊。   谢存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太浮躁,他端起茶盏细品了一口。   而谢导师旁边坐着的一位皮肤较为黝黑,脸色严肃的导师名为周商,虽然没什么表情,可看到闻逸舟时也赞许的点了点头,这是个很有才华的后辈。至于旁边两人,嗯,都不认识。   另一位赵崇导师则是时不时瞥一眼李北鸣,对于其他参赛选手倒没有那么在意。   季源和温辞随着工作人员来到后台,闻逸舟则是被导演喊去接电话了。   “给,这是你们的衣服,快点去衣帽间换上。”   一名穿着红色马甲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塔衣服,随手扔进温辞怀里。   温辞随手拿起来一看,登时吓得两个眼睛溜圆,“这这这,这是给我们的吗?”   工作人员满脸不耐烦,“当然是,你都糊成这样了,别挑了好吗?”   话毕,工作人员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温辞和季源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些衣服.....真的是给他们的吗?   衣帽间内一下子只剩下温辞和季源,二人无法,只好拿着衣服走进衣帽间,看着复杂繁琐的服装,温辞和季源做足了心理准备,最后实在无法拖延,才一咬牙,手忙脚乱地在对方的帮助下勉强将衣服套了进去。   刚接完电话的闻逸舟姗姗来迟,掀开帘子看到温辞和季源的着装被吓得面色一变。   “你们怎么穿成这样。”   “舟哥,这是工作人员给的。”季源弱弱地回答道。   闻逸舟拿着属于他的那件衣服,气得青筋直跳,这是看温辞和季源咖位低,故意逮着二人欺负呢吧。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催促的喇叭声,“快点的,三分钟之后上台。”   温辞已经从一开始的不想穿,到现在的适应良好。他猛地拉住想出去理论的闻逸舟,极力劝阻道,“舟哥,算了算了,放他们一马吧,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   闻逸舟脸色更黑了,他咬着牙道,“我是来参加节目的,不是来放马的,还有,你的面子一文不值。”   温辞手倏地松开,闻逸舟闪了个趔趄,震惊地看着温辞。   温辞小手一摊,“去吧,弼马温,我和季源就先上了,你去跟节目组大战三百回合吧。”   季源小声打着圆场,“舟哥,没人理咱们的,还是算了吧,还有两分钟就要上场了,闹起来营销号又要说你耍大牌,说我和温辞小牌大耍了。”   闻逸舟深呼一口气,被迫穿上了那件衣服。   娱乐圈就是这样,今日之耻他记下了!   三人换好衣服后遮着脸去了演播厅后台候场。   而衣帽间的工作人员刚打算去给另一个小组送衣服,倏地看到了原本属于温辞三人的衣服。   冷汗顺着蓝马甲工作人员——王德发的额头流下来,他僵硬地咽了下口水,既然三个人原本要换的衣服在这,那他刚刚递给三人的衣服是......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让我们欢迎三位带来的节目——我最辣。”   随着一阵热情奔放的音乐响起,升降台在舞台中间缓缓升起,灯光倏地亮起。   三人摆着妖娆的姿势,闪亮出场。   弹幕瞬间疯了。   【不是,你让我舟哥穿这个???】   【傻叉节目组不做人啊啊啊啊!】   【斯哈斯哈,老婆,我的源源老婆。】   【我靠,小妹小妹膜拜你,李导,你的整活能力太强了吧!】   【斯哈斯哈,那个黑色头发的美人是谁!我爱上了。】   【楼上,冲你能喜欢上温辞,我就知道,你这辈子起码要结三次婚!】   【姐妹,吃点好的吧!】 第8章   只见温辞率身着一袭性感红裙,一头青丝飘逸灵动,随着动作不停飘扬。他的眼尾画了一条上挑的眼线,衬得原本圆润的杏眼微微上挑,有几分魅惑之感。   一旁的季源一身蓝色百褶裙,正满脸羞红地扯着裙摆。   闻逸舟则是冷着脸,穿着一身女仆装咬牙走了出来。   “我靠哈哈哈哈哈,不是,这是什么啊。”   选手沈睿吓得将正在喝的矿泉水尽数喷出,他一边咳嗽,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舞台上女装的三人。   号称甜心歌后的苏柚表情也隐隐发僵,差点维持不住表情管理,不是,节目组什么时候这么癫狂了。   而一旁的李北鸣微眯双眼,意味不明地一笑,他早已经通过自己妈妈的表姑的侄子的侄女的女儿的爷爷的爸爸的表叔得知了,这次节目组会搞大作动作,没想到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温辞。   很好,他倒要看看温辞怎么得高分。   李北鸣看着舞台,发出了桀桀桀的怪笑,吓得旁边的沈睿猛的一缩,后怕地远离了对方几分。   而舞台上的温辞,则是一脸坚毅地看着台下众人,作为一个演员,他的信念感非常坚定。一开始他还隐隐有些不好意思,但现在,他已经完全抛去了羞耻心,将自己带入成了一个在红浪漫跳舞的舞女。   劲爆的音乐声响起,温辞动了!   他随着音乐快乐起舞,手臂轻摆,但到底不是专业舞者,温辞特意在候场前分解了一下舞蹈动作 此刻他目光坚毅地好像能入党,同时用心声提醒着自己下一步的舞蹈动作。   他轻咳了一声,猛地提嗓,一下子全场导师和选手都被镇住了。   【插秧!打车!我不停歇!】   温辞手臂快速抖动,又上下摇摆。   【小鸡小鸡咯咯哒,勾勾哒啊,勾勾哒。】   他双手在胸前舞动,同时腰肢摆动,胯扭出去了四里地。   【七彩阳光,现在开始!第一节扩胸运动!】   季源被吓得大惊失色,拍子都跳漏了。   闻逸舟耳朵通红,羞愤欲绝地看着沉浸式表演的温辞,这个人真的没有一点羞耻心吗他怎么这么e!   弹幕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像潮水般涌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他二婶子,你摘豆角呢?】   【什么鸡要一粒一粒喂啊。】   【我家公子会插秧了窝。】   【温辞,几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癫了你。】   【感觉温辞好像在冷宫里的丽嫔.....是不是因为太糊了所以疯了。】   【温贵人,这你是吸引我注意力的新手段吗?我承认你有几把刷子。】   【大学生在上课中静音看直播,刚开始以为是什么特殊人群,半天没敢笑。】   【快快快业主,这里有位置!】   【一套动作下来拦了十几辆出租车。】   沈睿乐得哈哈大笑,从椅子上摔在地上,笑得崩溃捶地,他本来就壮,又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勾到了李北鸣的凳子,李北鸣也以平沙落雁式摔在了地上。   “你有病吧!”   李北鸣气得怒骂道。   沈睿被吓得一哆嗦,慌张地想去扶李北鸣,却不小心一脚踩到之前笑喷出的水渍上,一个趔趄,将原本已经靠自己努力爬起来的李北鸣又给压倒了。   一旁的苏柚被吓得尖叫连连,整个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李北鸣“吱”了一声,眼睛一翻,晕倒了。   选手组乱成了一团,争先抢后去扶人,却因为水渍,一个个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摔倒。   而导师谢存本来在悠哉悠哉品着冒着热气的绿茶,在看到温辞女装出场时,他端茶的手隐隐不稳,开始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抖动。   当看着温辞动作越来越自然流畅并伴随着着炸裂心声响起时,他的手终于不堪负重,一哆嗦,有些温度的茶水当即全部倒在他身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嘴里的混合着茶叶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遭此横祸。   嗓子里爆发出一声尖锐爆鸣后,将近四十的谢寸被茶叶呛住喉咙,咳嗽不止,手上的茶碗被甩出三米高,砸到了导师赵崇头上。   赵导师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一旁的导师周商吓得虎目圆睁,虽然也是快四十的人,但腿脚依旧灵活,一个箭步冲到谢导师身边,用他拿蒲扇大掌猛地拍向对方后背,试图用这种方法将谢导师嗓子里的异物砸出来。   “快快快,叫120,叫120。”   谢导师被拍得直翻白眼,一个激灵,茶叶猛地咳了出来,但他的命也去了半条,谢存瘫软在座位上,浑身无力。   而温辞则是越来越投入状态,他闭着眼,完成沉浸在舞蹈之中,他感觉自己现在是迈克杰克逊·华国分逊。   音乐变得激昂,温辞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   【啊黑!看我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   【哼哼哈嘿,我的双节棍!】   内心唱着唱着,温辞又来了段军体拳,势必燃翻全场!   而弹幕此时也各说各的,重现了百家争鸣的现状。   【救命啊,现场快乱成一锅粥了,大家快趁热喝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你们笑点这么高啊,怎么都不笑啊。】   【哈哈哈哈哈@小白@我是大母猴@吗喽别说爱@唯爱懒洋洋。】   【楼上的太君,这是枪毙名单吗?】   【温辞又在作什么妖,这是他想出来的疯癫新人设吗谁会喜欢啊!】   【楼上,是我喜欢。】   【我也是,喜欢+10086.】   【有没有救救那个被压住的小伙啊,感觉他快碎了。】   【年近五十的赵崇老师没想到他今日会有血光之灾吧!】   【夭寿啦,有谁注意到谢存快被周商打死了嘛!】   【对对对温辞,就这样跳,去快鸟驿站帮我拿个快递。】   【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   “叫李导啊,快去叫李导!说这里有人摔倒啦!”   “什么?有人被打残了?”   “啥??现场死人了??”   而在演播厅外的李导,此时正点头哈腰接着投资商爸爸的电话。   “哎,沈总,没问题没问题,您放心,沈少爷把这当自己家一样就行,好嘞好嘞,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挂完电话的李导原本谄媚的表情猛地一变,他不屑地呸了一声。   “什么东西,有钱了不起啊,要是我爹年轻的时候努力一把,我现在高低也是个富二代.....”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工作人员高昂中带着惊悚的声音响起。   “不好了李导,我们综艺死人了!死了还不止一个,死了一片!”   李导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手机砸落在地上,气血上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工作人员当即发出尖锐爆鸣,“不好了不好了,李导暴毙了!”   在现场的嘉宾和工作人员都无暇顾及的时候,几条热搜悄悄从最低端一路攀登。   #爆!温辞疯了。   #温辞——娱乐圈丽嫔。   #娱乐圈补货速度真快,连疯癫人设都有。   #打车舞插秧舞。   #温辞疑似拼好饭中毒。   温辞经此一战,彻底火了,整个热搜前排挂的都是他的名字。   而此刻结束表演的温辞,意犹未尽地睁开眼,被现场的一地狼藉吓得不轻。   一旁的季源和闻逸舟早已经下了舞台去帮忙了,温辞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职业生涯,或许是完蛋了,他踉踉跄跄跑下舞台,加入了这场灾后重建项目。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绝望了。   这人正是温子休,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刚刚花了大价钱给闻逸舟买的几条热搜,被温辞轻易地压了下去。   他哆哆嗦嗦点开与卖家的私聊,愤怒地命令对方,让他们快点把热搜给顶上去。   AAA热搜小王:我们也没办法啊,温辞实在是太抽象了,遇上这种先天互联网圣体算你倒霉,钱不退哈。   温子休再发过去消息时,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他当即气得将手机砸出了三米远。   “砰——”   手机碎了。   温子休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已经将所有存款都砸进这次热搜中,他现在是个分币没有的穷光蛋,已经买不起新手机了。   他颤抖地捡起手机尸体,看着怎么也拼合不起来的碎片,被气得灵魂出窍了。   而还在直播中的《我们爱唱跳》,则是在工作人员和选手们的双重努力下,才将现场的闹剧收拾好,直播还在进行着,之后一组选手快速上台。   李北鸣瘸着腿,和苏柚还有沈睿合起来演了一场尴尬地摇滚唱跳。   剩下一组则是三位女生组合起来来了一段煽情演唱。   之后来到了评委打分环节,弹幕一瞬间热闹起来,大家都猜测温辞一组会获得什么评价。   本次评价分为三档,三星每人可获得一百元零钱,用于购买节目组的伙食,二星为五十元,一星只有十元。   温辞看似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其实人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他绝望地看着眼前的评委,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悲催命运。   与其这样,还不如看点八卦放松放松,温辞往椅子上一靠,用意识翻进系统内的信息库。   擦完茶渍,咳嗽地有些虚弱的谢导师,一改往日的平和,他愤怒地在小黑板上画下一颗星星。   【我靠,谢导师即将有血光之灾啊。】   【山有木兮木有枝,掏心掏肺君不知啊!】   众人惊了,纷纷扭头看向谢存,而当事人谢存本人被吓得一哆嗦,慌忙抬头看向温辞。 第9章   你这是在诽谤我啊!   谢存在内心尖叫呐喊,可奈于直播还在进行,无法直接说明。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谢导师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逃不过美人计啊。】   【竟然会相信卖茶妹妹的一番哭诉,说自己爷爷年纪大了,太可怜了,之后猛猛买了几千斤茶叶。】   导师周商猛地转头看向谢存,没想到啊,他这个老朋友居然这么有爱心。   季源看着谢导师手边的茶盏,暗戳戳的想着要不要投其所好,给导师送些茶叶。   闻逸舟满头冷线的看着温辞,他真想把温辞的嘴捂住,不对,他是在心里说的,捂嘴没用。   谢存已经有些汗流浃背了,他拿茶盏的手隐隐颤抖,不可能,不可能的,倩倩是那么可怜又努力的一个小女孩,怎么会骗自己呢,一定是温辞在胡说!   而温辞的心声却并未停止,【什么?倩倩还跟谢导师要了体检报告,美其名曰之后可以一起约着旅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温辞掐着嗓子在心里学道,【鸽鸽~咱们奔现之后一起去国外旅游吧~】   谢存坐不住了,不,不会的,这一定是温辞的谎言,可是他一细想,是啊,什么旅游用得到体检报告,思想跑偏的谢存感觉后背隐隐发凉。   正在此时,他感觉到裤兜里的消息提示音响起,本来是震动模式,由于现场极为安静,再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故而每个人都听清了,众人一下子聚精会神又假装不经意地盯着谢存。   一旁的周商轻咳两声,看似板着一张脸写评价,实则眼珠子都快贴到对方手机上了。   导师赵崇看着谢存,不屑一笑,他早看谢存不顺眼了,希望卖茶女把他的钱全部骗光最好!   沈睿憋得双肩颤抖,他看着谢导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脖子伸的老长,恨不得直接钻对方手机里。   而主人公谢存则是在心中不断祈祷,希望温辞猜错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爱情保卫战了,这已经堵上他下半辈子的尊严,别以为他没看到其他人躲躲藏藏又光明正大的偷窥!   谢存擦了擦了额头上的冷汗,随即颤巍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只见倩倩今天给她发了条消息,约他去国外旅游,地址写着两个明晃晃的大字——缅甸。   嘎——谢存两眼一翻,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而正在此时,温辞的声音又猛地提高。   【不会吧!倩倩真的约.....】   谢存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声喊道。   “温辞!一百分!”   啊?   温辞停下翻阅八卦的手,茫然地看着谢导师。   【坏了,谢导师怎么年纪轻轻已经老花眼了,这还不到六十吧。】   他承认自己有几把刷子,可一下子得了一百分,温辞觉得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他羞涩低头,双手将衣摆拧成了麻花。   一旁的闻逸舟一把将自己的衣角抽出来,冷着脸将被温辞拧成麻花的衣摆整理平坦。   谢存闻言狠狠一闭眼,他不计较温辞不尊重老人,不对,他不老!谢存挤出一丝笑容,生害怕温辞继续刚才的话题,又重复道。   “温辞,本场最佳选手,现授予你三颗星的顶级称谓。”   正在此时,被紧急抢救过来的李导气喘吁吁来到拍摄现场。   温辞还没来得及激动,就被被神情紧张、发丝凌乱的李导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难道李导知道谢导师要被卖到缅甸嘎腰子了?】   “别.....”说,谢存的尔康手停在原地,终究还是没能阻止温辞的话。   而李导眼前又是一黑,踉跄几步,倒出拍摄场地,颤巍巍拿出电话,“喂,救命啊帽子蜀黍,我们这里有缅甸歹徒啊!”   滴——   直播间因为违禁词关闭了。   而从温辞吃瓜开始,就已经有眼尖的观众注意到了几人的小动作。   【等等,温辞怎么开始发呆了】   【奇怪,他们怎么都看谢导师】   【以我多年的吃瓜经验来看,这几人绝对有事瞒着我们!】   【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VIP会员不能看的】   【急急急,他们到底在吃什么瓜,我好急急急】   【让我先急!】   【不是,温辞就这么水灵灵的当上第一了】   【好吧,他确实有几把刷子。】   【帅气主舞闻逸舟,男团门面闻逸舟,一米八五闻逸舟】   【楼上的能不能不要在这控评了,挡着我看段子了】   【温辞之前那般惹人嫌弃,朕就这么轻易原谅了,会不会娇纵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温辞当第一朕允了!他愿意为朕费心思就好】   【什么?哪里有缅甸歹徒?】   【传下去,这个节目有缅甸狂徒。】   【狂徒?会偷肚兜的那个吗?】   【谁把我直播间关了!!!】   新一轮的热搜已经开始,粉丝们又怎能停滞不前。   除了温辞的几条热搜无可撼动地挂在前排,其他热搜纷纷被压了下去,《我们爱唱跳》成功包圆前二十条热搜。   #温辞你到底在看什么!   #还我马生直播间!   #节目组,你欠我们的拿什么还。   #缅甸狂徒   #某谢姓男子与缅甸狂徒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不一样的女装   #闻逸舟冷脸女仆   #季源,漂亮男学妹   #沈睿超绝不经意   大眼仔上一片热闹,而温辞却毫无所知。   因为他被节目组收走了手机,虽然给他发了一部可以转账和上网的手机,但节目组再三要求,不能下载大眼仔。   不过节目组法外有情,言明只要不泄露综艺机密,是可以跟朋友联络的,但温辞在这个世界没有朋友。   他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季源想安慰温辞,想了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闻逸舟看着丧气地温辞,抿了抿唇,刚想张嘴说什么,就听对方的心声响起。   【脑子晕晕的,有种给七旬老汉把出喜脉被家属一拳干到脑髓的眩晕感。】   【好累,有种站完街发现收的是假.钱的无力感】   行了,看来人没事,闻逸舟当即闭了嘴,收起了自己偶尔泛滥的同情心。   系统绞尽脑汁地想安慰宿主,突然想到什么,灵光一现道。   [宿主宿主,我这里有导师周商的一条信息,你想知道吗?]   温辞顿时来了精神,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噢,他兴奋地翻阅着系统给的八卦。   【哇靠!怎么有人年纪这么大,还会在网络上买野生葫芦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铁傻子无疑吗!】   闻逸舟无语了,他还以为是什么八卦呢,原来是这个。不过,野生葫芦娃真的能买到吗?闻逸舟不动声色地将某软件点开,在听到傻子两个字时,又猛地顿住,面无表情地摁灭手机,躺在床上打算休息一会。   一旁的季源猛地竖起耳朵,原来周导师喜欢野生葫芦娃吗?那自己要不要买两只送给他呢?   而被李导派以重任,刚想来友情劝退温辞退赛的黑脸导师周商闻言猛地停下要敲门的手,他的脸慢慢变得涨红,没想到自己隐藏多年的小秘密就这么被公之于众。   为了不被后辈嘲笑,他选择落荒而逃。   而此刻的温辞却突然拿出手机,点开了某宝,找到“野生葫芦娃专卖店”后,点击了销售额最高、标价为“50”的链接,利落拍下。   系统沉默了。   [宿主,你不是说傻子才买吗?]   温辞嘘了一声,【别管,我有自己的节奏,我倒要看看有多野生。】   关掉手机的闻逸舟气得翻了个身,强迫自己不去听温辞的心声。   温辞美滋滋等着自己的快递发货,商家说是同城,马上就能发货,指不定第二天就能到呢。他高兴地看着手机余额,剩下五十应该还能买一份不错的晚餐。   等节目组把自己制作的点餐小程序发到选手群里时,温辞才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一根玉米棒子十八块!   节目组想钱想疯了吧!   温辞颤抖地看着手机里的余额,这钱只能够他买两根玉米棒子,完蛋了,今晚要喝西北风了。   正在此时,手机上方又弹出一条消息。   “滴,您的快递已签收。”   嗯???   怎么已经签收了,是谁,偷了他的快递!   不对,温辞皱起眉头,他不是才下单吗?   当他点进私聊跟客服询问详情时,温辞明白了什么叫祸不单行。   AAA客服小蜜:亲,您的葫芦娃是六娃,具有隐身功能,目前已经到您的身边了哦。   热心市民小温:?你当我是傻子?   电脑对面的客服,一边抠着脚,一边不屑地敲打着键盘。   AAA客服小蜜:我可没说噢亲。   热心市民小温:物以类聚,人狗殊途,我爱护动物,不跟你计较了。   温辞窝囊地打出这一行字,又想到今晚要喝西北风了,温辞一时间悲从中来。   他真想去投诉节目组的物价,这是发展中国家该有的物价吗?   怎么比景区还贵。   季源凑了过来,看着一份九十八,只有两菜一汤的盒饭,咬了咬牙,对温辞道。   “阿辞,我们俩吃一份盒饭吧。”   温辞当即感动地两眼泪汪汪,不愧是他的好兄弟。   闻逸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沉默地看着季源和温辞讨论如何把一份钱掰成两半花,抿了抿唇,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正打算再挣扎一下,看看能不能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多食物的温辞,打开手机发现,微信余额多了一千元。   温辞震惊了。   【天哪,我的手机什么时候学会自己赚钱了。】 第10章   季源和闻逸舟同时竖起耳朵,奈何温辞之后没有了动静,急!这人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啊!   温辞则是查到这笔钱来源于某购物软件,他疑惑地点开某橙色软件。   真正的客服小蜜:亲,检测到商家有辱骂卖家的行为,现扣押商家的保证金一千元当做给您的补偿,祝您生活愉快。   温辞点进去和葫芦娃卖家的私聊一看,被对方满口的污言秽语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出来。   原来对方被温辞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说破防了,当即怒骂了三百字,最后被封了账号,扣了钱。   温辞痛苦地捂住眼睛,他的眼睛脏了,他要洗洗眼!   不过有了一笔意外之财,这是他应得的,嘻嘻。   温辞兴奋地打开手机,打算看看黄袋鼠软件,有没有外卖或者菜品外送。   结果特制手机里没有软件商城。   温辞被气笑了,天杀的节目组,为了饿死选手真是绞尽脑汁啊。   他看着某蓝色千度软件,突然有了想法,他搜索考研咨询,输入手机号,不一会儿,微信页面就有了好几个新的好友联系人。   温辞随意挑选了一个xx教育王老师的微信通过好友申请。   王老师:同学,您好,我这里看到咱们是想咨询一下考研课程吗?   热心市民小温:王老师您好,请问你能帮忙跑腿买些东西吗?   王老师: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热心市民小温:老师,你帮我代买点菜,我出跑腿费。   王老师:同学,咱们是考研机构哈,不接其他业务的。   热心市民小温:我出一百。   王老师:没问题,亲,您的购物清单请发一下,我亲自给您送过去。   坏了,给高了。   温辞懊恼地一拍床。   在金钱的加持下,王老师不到半小时就采购完毕,并且已经等在温辞他们所居住的酒店门口。   温辞特意给他发了个地址,让他从大门进来。   季源和温辞一起出门拿菜。   “阿辞,咱们不去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吗?”   温辞高深莫测地看季源一眼,“这你就不懂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季源还是提着一颗心,生害怕有导演阻拦他们,毕竟导演组废了这么大力气,肯定是想剪辑出选手们为了吃如何绞尽脑汁,或是被不合口又价格昂贵的食物折磨的痛不欲生,好以此为看点吸引更多的观众前来。   奇怪的是,二人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甚至连人都没看到几个。   季源跟着温辞顺利来到大门口时,他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门口,旁边还挺着一辆三轮车,上面堆放了很多密封的食品。   温辞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麻袋,抖了抖,将麻袋理顺,然后开始装东西。   季源被温辞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得一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帮温辞把袋子撑好。   奇怪.....阿辞来录制综艺还带麻袋吗?   温辞将东西装好后,看着面前满含期待的王老师。   “你要的货我都带来了,钱什么时候给我?”   身后不放心二人,在背后尾随了一路的闻逸舟听到这个话无语扶额,这整得好像什么黑色交易一样。   温辞利落将钱转给对方,王老师高兴地谢过他,随即将自己身上的名片递了过来。   “同学你好,以后要是考公考编考研法考以及买保险,都可以找我噢。”   温辞接过名片,看到对方名字后面那一长串的后缀。   呕吼,咨询界大冰。   季源震撼地看着的名片,发出了没见识的惊叹声,“王老师,您身兼数职,一定赚得很多吧。”   王老师的笑容僵了。   温辞不赞同的看着季源,怎么能戳人肺管子呢,他抱歉地看着王老师,“老师您见谅,不过您大学应该是文科专业吧?”   王老师刚缓和下来的表情又僵了,他颤着嘴唇,“是,是的同学。”   “那怪不得。”温辞了然地点点头,看着宽面条流泪而去的王老师,心里叹气道。   【粉领带上之后,你就再也不是个凡人,人世间的高薪你不能再沾染半分啊。】   二人目送着王老师跑远,随即合力搬着一麻袋货来到宿舍走廊,就见个子高大的沈睿正蹲在走廊里愁眉苦脸。   沈睿听到动静,抬头看到二人的样子,被对方这刚从山寨里打劫回来的样子吓了一跳,他小跑着过去,结果两人手里的麻袋,轻巧提起。   “你俩去打劫节目组了?”   温辞看着沈睿脸上的窃喜,意味深长的摇摇头,“非也,我可是三好公民,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三个人进到宿舍,就见闻逸舟正斜倚在床头看书,听到门响,对方头也没抬,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书。   温辞看着闻逸舟拿倒了的书,想了想,还是没吱声,也许顶流有他独特的看书技巧呢。   “沈睿,你前面蹲在门口怎么了?”   温辞一边指挥着二人洗着蔬菜,一边哐哐剁着骨头,抽空问道。   沈睿闻言顿时露出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节目组的饭又贵又难吃,我想让我朋友给我送点烧烤,结果去后门偷拿的时候被节目组逮了个正着。”   在沈睿悲愤的描述下,温辞想象到了那副画面。   那应当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沈睿和朋友约好碰头的时间,随即用黑色塑料袋挖出俩窟窿眼套到头上,怀里还抱着一根废弃了的拖把杆,鬼鬼祟祟走出宿舍。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荒凉又僻静的阴暗角落,二人隔着栏杆阴恻恻笑出声,月色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二人交接完,正在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激动时刻,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横空出世,从身后一个饿虎扑食,利落将二人交易之物抢到手里,并发出了桀桀桀的怪笑。   怪盗沈睿自然不肯罢休,他愤怒起身,刚打算将宝物抢夺回来,就见黑寂的夜晚一下子亮如白昼——节目组扛着大炮一样的灯光和摄像头,把沈睿团团围住。   一代枭雄就此落幕,沈睿伏诛。   温辞看着提到伤心事顿时两眼泪汪汪的沈睿,感同身受地点点头,节目组真不是人。   [对了宿主,你是因为提前猜到节目组在后门埋伏,才会和季源去前门取菜吗?]系统好奇发问。   季源和沈睿悄悄竖起耳朵,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几分,已经将书正过来的闻逸舟也停下了翻书的动作,等着温辞的回复。   温辞自信一笑,一双杏眼里透出睿智的光芒,【当然不是,我只知道那一个门,不知道还有后门。】   切~   三人集体无语。   而温辞已经起锅烧油,将已经焯好水的鸡肉下入锅中。   滋啦——   季源和沈睿齐齐往后躲去,温辞却游刃有余地颠锅翻炒。   香气自锅中慢慢飘荡出来。   系统看着沈睿像饿狼般直勾勾盯着锅,在心中询问温辞道。   [宿主,这是什么味道呀。]   沈睿也好奇,这能是什么滋味呢,看着可真香啊。   季源也有些心不在焉地洗着菜,眼睛止不住往锅里瞥着。   闻逸舟瞥了一眼三人,没说话,手上久久没有动作,喉头几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   温辞利落翻炒着,又加入了一把宽粉,【能是什么味,鲜嫩无比的鸡肉,香中带辣,一口吃下去舌尖上带点麻麻的花椒味。已经和酱汁融为一体的土豆软糯香甜,还有着土豆原本的清香。最后再夹几根宽粉,Q弹饱满的粉条裹挟着酱香,劲道又不绵软,吃着有嚼劲。】   温辞在心中跟系统解释着,顺手加入一些清水,又将一旁已经和好的面团摔打在案板上,揪出一小块拉出薄宽样式的面条,放入浓郁的汤汁中。   三人齐齐咽了口吐沫,一旁的闻逸舟再也忍不住,假装来倒水,实则不经意走到厨房前,瞥到那一锅色泽金黄,汤汁还在不断冒着泡,个个饱满又鲜嫩的鸡肉上面还放着几片青红椒当做点缀,一旁的几根宽面和宽粉已经被汤汁染成酱色,浓郁地香气钻进闻逸舟鼻子内,他的腿像扎根了厨房口般,半天没有挪动一步。   系统也急得要死,恨不得捧着自己的赛博小碗求宿主来给它抄一份赛博大盘鸡。   而几人不知道的是,宿舍的走廊外,正有几人贴在门上偷听。   其中领头的便是李导,他半小时前听信了李北鸣的谗言,觉得温辞像颗定时炸弹一样,太不稳定,于是便派出周导师,希望对方能劝退温辞,结果周商却铩羽而归,这对于一个向来把选手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次却被温辞反向玩弄的整活界top1来说,无疑是个莫大的耻辱。   于是李导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了温辞门前,正当李导提起一口气,打算敲门时,就听到了温辞声音传来。   【能是什么味,鲜嫩.......】李导怔住了,周导师和谢导师也怔住了,赵导师没来,他说自己被砸得头晕。   伴随着清亮的男音传来,众人都仿佛看到了那鲜香麻辣的大盘鸡,肉质鲜嫩,入口绵软爽滑。   吞咽口水的声音不停响起,李导的思绪开始发散。   这,这能是什么味呢。   几人不自觉地靠近门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等到他们意识到时,发现自己正牢牢地贴在门上。   而屋子里的温辞已经开始了下一道菜——爆炒牛犊肉。   【为了做这道菜,我特意让王老师买了几斤牛犊身上的肉,这样炒出来的肉更嫩,不用焯水,直接将纹理漂亮的牛肉下入锅中,用急火爆炒,加入辣椒面等调料,上色调香,到时候用牛犊肉包起一大勺米饭,一起送入嘴中,香而不辣,肉片连着肉筋,一口咬下汁水在口腔里四散开来.....】   李导已经等不及温辞说完了,他现在肚中空空如也,感觉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身边的谢导师和周导师和互相对视一眼,面色严肃起来,心中有一个共同想法。   等会冲进去要第一个抢占有利地盘,不然这老小子肯定要跟自己抢。   而李导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温辞哪里来的菜啊???   砰——   门被打开,室内的几人连同温辞和系统一起回头看去,只见李导面色严肃地站在门口。 第11章   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锅中的火花照应在温辞脸上。   他穿着一身蓝色卫衣,黑色的头发显得整个人清爽又干净,因为惊讶略微瞪大的双眼又显得整个人有几分灵动。   众人被温辞居家的样子惊了一瞬,之前温辞发疯跳女团舞他们还没看出来对方有这么好的一张脸。   现在看来,温辞真是当之无愧的爱豆啊,看着这张脸,他们之后一定能多吃下几碗饭!   李导倏地出声,“哎呀小温啊,愣着干嘛,菜都糊了。”   “噢噢。”   温辞反应过来,利落的颠勺,锅中的牛肉在空中荡起,众人的心也随之一紧,目光死死盯着牛肉,待看到肉安然无恙地落到锅中,才松了口气。   李导讪笑着凑到温辞身边,“我就是害怕节目组的伙食让你们不满意,所以特意来看看,来看看。”   “对对对,李导一直惦记着呢,生害怕你们这群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吃不饱。”谢导在一旁附和道,跟着李导一起来到温辞身边,一屁股挤开沈睿,抢占了第一位置,笑呵呵地看着温辞。   “可不。”周导比较沉默寡言,此刻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也站到温辞的另一边,直勾勾看着季源。   季源咽了口吐沫,自觉地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周导师。   周导师满意了,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隐隐闪现出一排大白牙。   三人呈三足鼎立的局势,将温辞围在中间。   沈睿强忍着委屈,痴痴地看着锅,看来他今天是抢不上饭了。   三人洗过手后接果季源和沈睿的活,开始洗菜切菜。   温辞看着李导他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试探道。   “是不是我做饭不合乎节目组规定啊?”   “哪有哪有,怎么会,我们综艺的宗旨就是想开发年轻人的新技能,好给观众呈现不同角度,多样化的明星,也好避免综艺剧情的同质化。”李导面色严肃,侃侃而谈道,要是他的眼睛能从锅中移开一些视线,怕是这句话能更有说服力一点。   其他两位导师也纷纷附和点头,李导还叫人把摄像头打开,美其名曰是给温辞单独拍摄一个vlog。   温辞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给他单独拍摄露脸的镜头嘛,他赶忙将牛犊肉大火收汁,放入盘中,随即兴奋地看着李导,“这,我要不要补个妆啊?”   这可是一线才有的待遇,他一个十八线小糊咖何德何能啊?   “当然可以。”   温辞高兴地有些飘飘然了,感觉自己像落在云端上一样,他以往可从来没有单独露脸的机会。   喜悦和兴奋充满了温辞的大脑,他瞥到一旁白白的散粉,随手一抓,往自己脸上糊了几层。   ......   众人傻眼地看着温辞拿着面盆里的白面往自己脸上糊。   季源惊得赶紧挤进人群,用纸巾给温辞擦脸。   温辞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又双叒叕丢脸了!   【啊啊啊啊,我要逃离地球!】   悲愤地声音响彻云霄,在每个人脑子中炸开。   闻逸舟头疼地皱了皱眉,随即又很快舒展开来,他走到温辞面前,歉意地看着被尖叫声吵聋了的李导,“抱歉李导,温辞他太紧张了,要不您和几位导师先出去,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温辞重新补个妆,再开始录制?”   李导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他看着手中被掐的稀碎的青菜,心知他在这也是帮倒忙,都给温辞单独拍摄的机会了,对方应该能给自己吃一口吧?   经过一番兵荒马乱的补妆过后,温辞再度人模人样地站在了灶台前。   季源和沈睿也得以蹭温辞的光,能有拍摄vlog的机会。   三个人紧张地站在镜头面前,温辞起初动作还比较僵硬,后来找到了感觉,逐渐忽略了镜头。   李导等人闻着厨房里传来的孜然羊肉味,一时间望眼欲穿,个个都死死盯着厨房。   最后一道菜出锅后,温辞解下围裙,饭桌旁李导等人已经排排坐好,特意给温辞留出了主位。   [滴——发布系统任务,因为你的队友闻逸舟不和你一起拍摄,你认为他瞧不起你,所以选择请对方吃他最不喜欢的洋葱来报复对方。]   现场安静了下来,大家一起扭头看在窗边捣鼓手机的闻逸舟。   闻逸舟不可思议的扭过去,这什么系统,有病吧,他刚刚只是想给其他三人拍摄的机会,自己不想抢镜而已,这也能被误解???   温辞也看向闻逸舟,端起手里的洋葱拌木耳,“吃吗?”   “不吃!”   闻逸舟脱口而出道,随即黑着脸扭过头去。   【你看,他不吃,算了吧,他们顶流都是要保持身材的,怎么能和我们吃这种重油重盐,一口下去快乐到升天的不健康食品呢。】   其他人赞许地在心中点点头,顶流是要对自己要严格一点,不然多他一个人,他们就少吃一筷子饭,那不行。   谢存看着闻逸舟这个他看好的后辈,对他的拒绝满意地点点头,对不起来,美食面前无前辈,你的饭,我替你吃了!   闻逸舟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想说自己只是不吃洋葱,其他菜都是吃的,他在心中期盼着温辞能再问他一句,这时候他一定顺杆子答应,绝对不会嘴硬了。   闻逸舟一直等啊等,等到筷子碰撞的声音响起,等到几人抢食的吵闹声响起,等到了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也没有等到温辞的一句“吃么。”   “好香好香,这个牛犊肉嫩得要死,这一口下去我是死而无憾了!”   “天哪,温辞,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呢?”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再给我来一碗米饭!”   “沈睿!尊老爱幼一点,把你碗里的鸡腿给我!”   热闹都是他们的,与闻逸舟无关。   闻逸舟恨恨地拉上被子,睡觉!   吃过饭了的李导等人客气离开,走之前还帮忙把碗给刷了。   拍摄好的vlog也被放出来,李导看着手机上明晃晃的23点,阴恻恻笑出声。   让他来给他的观众老爷们一点震撼吧!   而住在另一个房间的李北鸣面无表情地站在饮水机旁,不停地喝着冷水,该死的节目组,热水也要花钱。   但想到温辞马上就要退赛,李北鸣不禁桀桀桀狂笑出声。   他要把自己的竞争对手一个一个全部赶出去!   而与此同时,一条标题为“震惊!后悔没有早点看到它”的一篇视频悄悄出现在网友的手机内。   该视频一经发布,众人就被标题吸引住了,纷纷点进来一看。   当即大骂出声。   【李仁,你不是人!大半夜的给我看这个?】   【早上不发,下午不发,快睡了你把你那个破视频发出来了???】   【好香好香好香,给我吃一口吧,求求你了。】   【温辞!之前那些事我就当你没做过,能不能给我夹一筷子,求求你求求你了呜呜呜。】   一位网名叫18岁纯情小妈的女生,像往常一样躺在被窝里,点开手机打算独享这个安静的夜晚。   突然一跳标题蹦了出来,她随手点进去一看,就看到两个面容清秀帅气的男生在做着饭,一旁还有个肌肉男正洗着菜。   我靠!   这是她晚睡应得的!   笑容自“纯情小妈”脸上绽放开来,但看到之后逐一出现的爆炒牛犊肉,辣炒大盘鸡,孜然羊肉,鱼香肉丝,糖醋排骨,蒜蓉粉丝虾......   她的笑容消失了。   当她看到李导兴奋地拿着两根筷子,把沾满浓郁汤汁的宽面从众捞出,放在自己碗里又搅拌了一二,随即风暴进食时,她再也不忍不住了。   她愤怒地敲击着键盘,【起开,李仁,你吃的明白吗你!】   【一到晚上你那两根破筷子就捣鼓起来了。】   而隔了一个小河的某留学生也刷到了该视频,她看着手里干得能噎死人的面包,气得一把将面包扔到了桌上,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温辞,我命令你现在过来给我做一碗!不然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某个刚刚失恋,正悲痛欲绝刷着手机的秦小云,看到这个视频天更是塌了,对象没了也就算了,连吃的也吃不到,她补药活了呜呜呜。   #起开 你吃的明白吗你!   #温辞我命令现在给我做一碗   等几条热搜又爬上顶端,李导看着前二十条都是他们节目组热搜的盛状,激动地脸部表情都隐隐有几分狰狞。   他李仁的好日子要来了!   在李导激动的夜不能寐之时,还有一个人也没有睡着。   闻逸舟的肚子又向他发出抗议了。   他今晚只吃了一份节目组清汤寡水的盒饭,那盒饭份量小得可怜,闻逸舟吃了跟没吃一样。   空气净化器开了两个小时,按理来说屋里的饭香味已经被净化干净,但闻逸舟还是隐隐能闻到香辣大盘鸡、爆炒牛犊肉和孜然羊肉的香味。   又是一阵静默过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闻逸舟轻手轻脚翻身下床,双脚刚落地,就听身后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他的心猛地提起。   [我也要吃大盘鸡.....]   原来是系统说的梦话,闻逸舟顾不得想一个系统怎么还会说梦话,他刻意放轻脚步,往厨房走去。   只见厨房保温箱里放着一份温辞特意挑出来,用于第二天吃的菜。   菜还温着,闻逸舟夹了一筷子放入嘴中。   真香。   比他以往吃过的任何饭都香。   闻逸舟雾霾蓝色的头发被撒上一层月色,原本凌厉的丹凤眼此刻却隐隐有几分水光,他低着头,时刻谨记着用餐礼仪,只是夹菜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一盆菜就见了底,他将盘子洗干净后才满足地躺到床上。   正打算安心入睡时,就听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   [滴——恭喜宿主,任务已完成。现奖励惊喜盒子一枚。]   系统自带的自动播报声响起,温辞被惊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啊?什么?”   温辞懵懵地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成一团鸡窝,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菜可能没了。整个人倏地清醒过来,温辞一个猛子翻身下床,向厨房奔去。   盘子里没有。   温辞倏地看向洗菜池里,也没有。   他又将盘子倒过来,狠狠倒了几下,还是没有。   走出厨房,温辞猛地向沙发底下看去,没有。   桌子底下也没有,哪里都没有!!!   温辞幽幽站在闻逸舟床头,“闻逸舟,你睡了吗,你知道我的菜在哪里吗?”   汗流浃背的闻逸舟一句话都不敢说,他紧紧闭着眼睛,僵硬地躺在床上,接受着温辞的审视。 第12章   与此同时,某豪华大别墅内。   祁言清嫌弃无比地看着手机上季源粉丝发出来的九宫格女装图片,心想这人怎么穿成这样,但是手却不受控制的一一保存。   自从他私底下调查了季源的背景后,祁言清对季源的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祁言清对季源的认知,从一个听不懂人话又爱口出狂言的男人,变成了一个清纯破碎颠沛流离的男孩。   他好可怜,他想给他一个家。   祁言清认真思考了好几天,他认为自己和季源简直就是绝配,季源清纯可怜,他强大帅气,这种cp出现在韩漫那绝对引得无数少女为之痴狂。   作为一个资深的韩漫点评家,祁言清觉得,是时候轮到他这个主角攻出场了,破碎的季源,就让他来拯救吧!   以后的季源不用再要强了。   祁言清说服自己后,拿起手机,找到季源的微信,先把“好癫狂一男的”的备注改了,又给对方发了几条消息。   你也曾遗憾吧:在吗,吃了吗?   你也曾遗憾吧:今天在网络上看到你....感觉你朋友身旁的你还蛮可爱的。   消息成功发出后,祁言清激动地从沙发上蹦起,他一时间竟不敢看手机。   他攥着屏幕被按灭的手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钟表。   这都一分钟过去了,季源怎么还不回他消息啊!   急急急!   正在此时,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祁言清猛地止住脚步,急切地解锁手机,但他又倏地顿住。   季源一回自己消息,他就秒回,是不是显得他很在乎对方一样,那岂不是以后会被季源拿捏的死死的。   不行,不能这样。   祁言清深呼吸三秒钟,看着钟表,确定过了两分钟后,才急切地打开手机。   只见腾讯消息后面挂着一个红色的圆点。   祁言清期待的神色僵住,随即气得咬牙将腾讯新闻删除。   就这样,他一直在客厅来回转动,突然又有消息音响起。   祁言清兴奋地拿起手机,这下不会是公众号消息了吧!   以防万一,他用手挡住屏幕,确定红色圆点前面没有公众号一样的长文字,祁言清才松了口气。   将手挪开,祁言清的期待又落空了,消息是他的损友发来的一条语音。   祁言清面色隐隐扭曲,他狠狠戳着屏幕,点开了那条语音。   “祁哥,你不是说今天在家休息吗,怎么微信步数六千步?出去玩不带兄弟们,太不厚道了噢!”   祁言清没说话,他拉着一张脸将对方扔进了黑名单里。   就这样,祁言清等啊等。   从一开始的一分钟看一次手机屏幕,到后面一小时看一次。   期间他都以为是不是自己手机坏了,在电脑和平板上都登录了微信,可还是没等到消息。   一直等到天亮的祁言清拿着手机,看着密密麻麻的绿色,这是他的自尊。   他敲下“还结婚吗”四个字,发了出去,随即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浑身无力。   季源在干什么,他不会在节目里遇到其他想结婚的人了吧?   祁言清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坏了,不要吧,好不容易到手的老婆没了?   不行不行,他点开二人的聊天记录,又感觉自己刚刚说的话太生硬,万一让季源误会自己在凶他怎么办,刚想撤回,却发现时间过了撤回不了了。   .......   祁言清这下是真的破防了,他颤巍巍地敲下几个字,“刚刚大冒险输了,需要给置顶发这句话,你别误会,我俩肯定是要结的,婚房我都买好了,所以你是不是有新的结婚对象了.....?”   “有也行........我要当正房。”   祁言清屈辱地按灭屏幕,他怎么沦为爱情的奴隶了呜呜呜。   而节目组被收了手机的季源毫不知情有人为了他一夜没睡,此刻他正在和温辞参加下一个环节录制——唱歌训练。   其他选手和导师还没有来,训练室内只有早早到的温辞三人。因为昨天的大盘鸡意外消失案,温辞对闻逸舟一早上没有好脸色,虽然平时他们也不怎么说话,但温辞还是单方面跟闻逸舟冷战了。   季源看着拉着脸的温辞,又看看抿着嘴的闻逸舟,疑惑地挠挠头,以往闻哥不是拉着脸的那一个吗?   吱呀一声响后,有人推门而入。   三人一起抬头看去,只见李北鸣和沈睿出现在门口。   李北鸣此时正冷着一张脸,眼下泛着乌青,昨天晚上李北鸣本来就因为只吃了两个馒头饿得前胸贴后背,又举报不成,反而被李导警告不要整什么幺蛾子。   心高气傲的李北鸣当即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气得翻来覆去半宿没睡着。   此刻看到温辞面色红润坐在椅子上,李北鸣顿时更气了,他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   “某些人是怎么进的节目,心里一清二楚吧?”   场面瞬间静了下来。   关系户——闻逸舟、温辞、季源、沈睿齐齐看向李北鸣。   刚刚到训练室门口的苏柚和教导大家唱歌的周商、谢存二位导师也沉默了一瞬,看着五个关系户之间的对峙。   李北鸣得意洋洋地看着面带诧异的温辞,怎么样,没想到他这么正直和不屈强权,敢直接把这件事说出来吧。   虽然李北鸣自己也是关系户,但他认为自己和温辞是不一样的,毕竟他是一身才华无人赏识,才会被一直打压和嫉妒,被逼无奈想着低头给别人送点礼,好上节目让他的才华得以展现。   他跟这种靠脸出道、没什么实力的小鲜肉能一样吗?   温辞震惊地看着李北鸣,又看看一旁的闻逸舟和季源,他暂时休战,靠近闻逸舟道,“队长,他在向你开战呢。”   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闻逸舟将手从裤兜里取出来,用眼神询问温辞什么意思。   温辞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闻逸舟一眼,【闻逸舟怎么不明白呢,我们五个人都是关系户,就属他的实力最强,那李北鸣现在突然发声,肯定是向闻逸舟开战呢,难不成还能是向我这个小糊咖开战吗?】   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训练室内,苏柚捂住嘴,没想到这次节目关系户居然这么多,我的天哪,她要被关系户包围了。   闻逸舟对温辞的脑回路保持了沉默,算了,这样也挺好的,不内耗。   季源看看李北鸣,又看看温辞,难道李北鸣刚刚不是看着阿辞说的这话吗,还是说他看错了?   李北鸣则是要裂开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辞三人,搞了半天,这帮人都是关系户???   不可能!他们到底拼什么,自己辛辛苦苦花钱找人又是托关系又是赔笑,结果这三人像陪好朋友上厕所一样,组团走后门。   一想到他在温辞面前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李北鸣顿时又羞又气,都怪温辞,温辞为什么不早提醒他!   沈睿咽了口吐沫,悄悄移动到温辞身边,他也不想跟李北鸣一起来到的,奈何二人一个宿舍,天知道每天一大早就要听李北鸣噼噼啪啪给自己脸上涂颜料,真的很影响他的睡眠质量啊。   谢存和周商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当看见眼前的争执,咳咳,李仁这小子不厚道,塞一个人进来少说也得有几百万,他怎么敢吃独食的!   “你!”李北鸣指着温辞,刚想出声,就被谢存出声打断。   “都坐好,干什么呢。”   谢存看了一眼气炸了的李北鸣,叫大家都按照位置坐好。   看着还隐隐不服气的李北鸣,周商警告地看他一眼,都是关系户,李北鸣既不像闻逸舟一样有实力,也不像温辞一样能带来热度,连季源的认真踏实也没有,还不如像沈睿一样单纯来凑个数。   整天不想着提升自己,净想着作妖,他对这种心思多的选手真实没有一点好感。   谢存站在前面,轻咳嗽一声,开始讲解一些唱歌技巧。   一旁没什么基础的温辞听得头都大了,他眼前逐渐开始发晕,晕着晕着,不知道怎么就自动打开了系统面板,又不小心抽取了李北鸣的八卦,打算看看这个人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毕竟闻逸舟是他们团队的门面,全团都靠闻逸舟养着,李北鸣敢针对闻逸舟,那就是打他们的H.S男团的脸面!   更是在砸他的饭碗,温辞绝对不允许闻逸舟受到一点点诟病。   温辞翻阅八卦的动作越来越快,还真让他翻到了一点东西。   【呕吼,三个小伙爱上了同一个女孩,女孩为爱怀双胞胎,可真身竟是七旬老汉???】温辞的声音猛地激昂起来。   众人:呕吼!   [宿主,你怎么这么惊讶,七旬老汉不能怀孕吗?]   温辞震惊了,【七旬老汉能怀孕吗???】   系统摸摸赛博脑瓜,[可是我上一个世界的宿主,他师尊已经几千岁了都怀孕了呀?]   温辞磕磕绊绊道,【几,几千岁啊,那可能修真世界和我们不太一样吧。】   沈睿一个激灵,猛地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什么,有人在聊《清冷师尊哪里逃》的剧情吗?   季源默默从绿江文学城里找到几本相关书籍,想看看男人到底怎么怀孕。   闻逸舟冷笑一声,两个傻子。   周商和谢存则是有些怀疑人生,他们可能是老了,年轻人说的话都有些听不懂了。   “发声时要注意保持住大爷.....不是,保持住横膈膜.....”谢存被温辞的声音吓得险些破音,又被那炸裂八卦吓得不轻。   李北鸣不服气地看了一样温辞,要不是李导告知他们不能将听到温辞心声的事情透露出去,更不能让温辞本人知道,他一定要报警把温辞给抓起来!   【天哪,怪不得李北鸣天天跟吃了炸药一样冲,原来他就是其中的小伙之一啊,还是给大爷花钱最多的那个小伙。】   谢存理论也不讲了,大家倏地看向李北鸣。   李北鸣不服气的表情卡在脸上,整个人脸呈现出一种扭曲的惊恐感。 第13章   胡说八道!   诽谤,这是诽谤啊。   他什么时候和大爷谈恋爱了,他怎么可能会重口到那个程度。   李北鸣也顾不得李导下的封口令,他当即就想站起来跟温辞大战三百个回合,却被一旁的沈睿眼疾手快捂住嘴。   季源眼疾手快把李北鸣挣扎的胳膊抓住,一旁的苏柚挡住李北鸣的异动,闻逸舟也不动声色靠近了温辞几分,挡住后者的视野。   众人:好兄弟,为了我们的瓜,你就委屈一下吧!   而温辞还沉浸在八卦中,完全没注意到谢导师讲的内容已经颠三倒四起来了。   他小脸一皱,看着这条人物关系复杂的八卦,感觉CPU都要烧了。   【嘶,意思是李北鸣某天在网上冲浪,恰好遇到了一个白富美对他隔着屏幕一见钟情,然后二人就陷入了爱情的漩涡?】   温辞疑惑发问,【李北鸣这么自信吗,白富美到底凭什么看上他,一个无学历无颜值无情商的三无产品,放到并多多里都没什么市场吧。】   系统也赞同的点点头,这种三无系统放到它们系统界是要被其他统瞧不起的。   众人打量着被捂住嘴面色狰狞的李北鸣,齐齐在心里点头,就是,凭什么啊,就凭他是个黄毛吗?   李北鸣顿时挣扎的更厉害了,温辞什么意思,自己确实有个网恋女友,可丽丽绝对不是温辞说的那样,是个七旬老汉,他看过丽丽照片的!   【大爷随便从网上盗了几张图,李北鸣就乐滋滋给人花了好几百w。】   周商看着李北鸣,长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人不老实也就算了,脑子还不好使。   【救命,怎么会有人这么蠢啊,丽丽一句,她爸妈结婚家里资金周转不开,跟李北鸣借三百万办喜宴,李北鸣怎么真就给了啊哈哈鹅鹅鹅鹅鹅鹅饿。】   系统则是查了查大爷的岁数,又计算了一下大爷父母的年龄,难道这是人类世界说的办冥婚吗?   温辞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练习室内还有每个人脑海里。   闻逸舟冷着脸往后退了几步,好像这样就能远离温辞那开水壶般的笑声。他看着眼里隐隐含着泪水的李北鸣,心里为对方默哀了一瞬,也不知道这小子的底裤会不会被温辞扒出来。   李北鸣像条搁浅的美人鱼一样不住挣扎着,比过年的猪还难按,差点从沈睿手底下逃脱。   不可能!他的丽丽不是这样子的,她说了,她父母只是之前离婚了,现在感情又复合了,想再结一次婚罢了!   而温辞则是继续翻阅着八卦,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差点激动地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救命啊,这大爷竟然是缅x诈骗园区的大哥大,天哪,李北鸣也算是黑.帮大佬的可爱小娇夫了吧。】   【大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真挚的人,居然真的动心了???】   温辞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了,这是什么双向奔赴的病情啊。   苏柚憋笑的身子都隐隐有些颤抖了,她不住地瞥着李北鸣,没想到李北鸣一不出手则以,一出手还真的,真有几把刷子。   连黑.帮老大都能拿下。   【黑.帮大爷为了跟李北鸣在一起,特意假装自己已经怀孕了,用这个理由不但想把其他两个小伙骗来掏心掏肺,还想把李北鸣骗过来结婚?】   温辞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事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这两人居然是真爱啊,我的天哪,今天又是为别人的爱情落泪的一天。   李北鸣则是突然想到什么,整个人猛地僵在原地,丽丽有天确实说要给他一个惊喜,然后发了张照片,上门有根类似于检测棒的东西,他以为丽丽阳了,还给她转了些钱,让对方注意身体,吃好喝好。   同一时间,温辞的声音还在不断继续着,【哈哈哈哈哈哈李北鸣怎么把人家伪造的验孕棒认成病毒检测棒了啊。】   系统搜索出这两个产品,赞同的点点头,怪不得李北鸣会认错,确实长得很像呢。   “噗嗤。”沈睿喷笑出声,他笑得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疯狂捶地。   李北鸣失去了束缚,整个人却瘫软在椅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怎么可能呢,那么漂亮温柔美丽贤惠的丽丽,怎么可能是七旬老汉,还是黑.帮大佬,一想起丽丽平日里的反常,时不时就说自己去处理点小鱼小虾。   李北鸣又觉得温辞说的可能是真的,他颤巍巍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看着微信置顶,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话说李北鸣就不去问问,两个人面都没见过是怎么怀孕的吗?】   【不会要说什么体质特殊,有感而孕吧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李北鸣顾不及旁边脸都要怼到他手机屏幕上看热闹的几人,颤巍巍打下几个字。   一鸣惊人:宝宝你,你是怎么怀孕的?   对面很快就回了消息。   丽丽:哎呀老公,每个人体质不一样的,人家体质比较特殊啦,有天晚上梦到你啦,就,你懂得,o(*////▽////*)q。   手机从李北鸣的手上摔落。   季源也强忍着笑意,手死命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行,不能笑出声,要维护一下同事的面子。   而温辞一想到李北鸣和七旬老汉几天后就要去奔现,不禁啧啧出声。   【欢迎来到缅x~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我娇贵的小王子。】   【话说老汉对李北鸣也是真爱了,虽然他有很多个男宠,但是打算让李北鸣当正房,这何尝不是《黑.帮大爷爱上我》现实版呢。】   温辞摸索着下巴,思考要不要提醒一下李北鸣,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很相爱,但他觉得大爷的爱还是有点太霸道了,李北鸣恐怕吃不消吧。   “哎哎,李北鸣不行了,快快快,救护车!”   正在沉思中的温辞被打断,他转身看去,只见李北鸣面色发白,两眼直翻,整个人像一条被拍在案板上的鱼一样不住打着挺。   我靠,温辞被这惊悚的场景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李北鸣为了让丽丽能过上好日子也太拼了吧,这么努力的练习唱歌,把自己唱厥过去了??】   还有一丝意识的李北鸣听到温辞这句话,彻底晕了过去。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大家掐人中的掐人中,给导演发消息的发消息,打120的打120,还有一些人犹豫要不要打110.   李导看到谢存发来的消息,瞬间感觉呼吸一滞,幸好,幸好今天没有开直播,但不幸的是,这一期录播要是发出去,他的节目肯定要封了。   不幸中的万幸,李北鸣还没有跑去给人家当小娇夫。   在救护车来了之后,众人把李北鸣抬上救护车,李北鸣神志不清的喊着什么,“丽丽,你骗的我好苦啊”“不行,我不要当小娇夫”。   这些话使得医护人员把奇怪的目光落在李导身上。   李导一边陪着笑,一边解释道,“演戏呢,孩子太认真了,演戏演得入魔了。”   又派了几个工作人员去看顾李北鸣后,李导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他看着身后的几人,咬牙道。   “看着干什么,都回家,放假了放假了!”   【啊?这就放假了】   其他人也疑惑的看着李导,按理来说李北鸣去了医院,其他人也不能停止录制啊,毕竟拍摄一天成本那么高,节目组不敢轻易给选手大规模放假的。   李导气得不行,他也不想这样啊!但是没办法,现在上下都对反诈管的很严,他的节目接二连三出现了这种上当受骗的问题,他哪敢继续录下啊,再来一次,他的节目怕是要直接被封了。   “你们都回家给我好好背背反诈条例,不倒背如流不许来综艺!”   “快快快,去去去。”   像赶小鸡仔一样,李导将众人选手赶回了家,扬言给他们放几天假,之后再来录制节目。   温辞看着气急败坏的李导,理解的点点头,抵制诈骗人人有责,他一定会将反诈条例背的滚瓜烂熟的! 第14章   翌日,温辞打着哈欠,坐在公司舞蹈室的沙发上,牛马是没有假期的,就算放假了他也要来上班。   看到季源和闻逸舟前后脚进来,温辞从沙发上起来。   为什么自他穿越过来这么久,他只见到了团里的季源和闻逸舟两人,系统是这么给他解释的。   其中一人进封闭剧组拍戏了,另一人则是去录制某档旅游综艺了,所以二人一直没有出现。   “开始练舞吧。”闻逸舟看了眼萎靡不振的温辞,率先脱掉外套,强劲有力的腰身顿时露了出来,温辞猛地坐直身子,两眼直冒光。   【练舞好啊,练舞好啊,这舞可真有力啊!】   闻逸舟皱眉,不知道温辞在说什么,他抬步走向音响。   季源抿唇偷笑,以往他觉得队长和温辞都是不好接近的人,现在一起上了综艺之后,莫名对二人都改观了。季源打算以后在没有经纪人在场的时候和队长闻逸舟正常相处,有经纪人在场的话他还是避一避吧,毕竟大家都不怎么敢和队长说话的原因,一是因为对方高冷,二则是因为经纪人的原因了,有那么一个占有欲强又容易无差别攻击的经纪人,其他成员都不敢太靠近闻逸舟。   温辞则是抓紧时间点了一份粥,他昨晚熬夜看小说,今天早上起迟了,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呢。   闻逸舟将音响打开,一阵快节奏的音乐从中传了出来。   温辞顿时感觉到浑身无力,灵魂出窍,恨不得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人到底为什么要上班啊。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温辞猛地抬头,双眼放光地抬头望去。   【呕吼,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地点,让我们猜猜是谁来了。】   [是熟人哎宿主。]   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口。   只见林戈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门口,他以往凌厉的气势有所减弱,隐隐带了些许破碎之感。   林戈略带沙哑,双眸中隐隐带着几分猩红,“季源,你为什么拉黑我”   温辞看看垂眸避开林戈视线的季源,又看看直勾勾盯着季源的林戈,不解的挠挠头,【这是怎么了?】   系统兴奋跳出来解释道,[宿主宿主,自从季源去综艺之后,林戈就在没有受到季源的回复。]   温辞点头,这个事情他知道,毕竟综艺收手机嘛,给艺人的都是特制的手机。   [但季源没有告诉林戈这件事情啊,而且还在拿到手机后直接把林戈拉黑了。]   呕吼?   温辞诧异地看向季源,这是支棱起来了啊。   干得漂亮!   【那林戈这是闹得哪一出啊,平时也不见得对季源有多上心,怎么现在又演起来了?】   【这就是男人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了不珍惜。】   [应该吧,可能这是看季源离开他了,又开始想挽回季源?]人类的情感真的好复杂啊,系统懵懂地附和道。   当事人季源则是低垂着眼眸,沉默不语。去综艺的这段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光,每天和队友们一起练习唱跳,还能随时随地吃瓜,不用被人瞧不起,也不用每天心惊胆战自己会被践踏尊严。   在出了综艺之后,他看到林戈名字后面99+的消息,他连消息看都没看直接将对方拉入了黑名单,也不知道他当时是哪里来的勇气,在做完这件事之后,他心里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畅快。   “你为什么不说话。”林戈看着季源,语调拔高了几分。   而一旁从系统处了解详情的温辞啧啧出声,【你看看你看看,这不就是自食恶果了,林戈这小子,要追爱火葬场了吧!】   【还为什么不说话,哎呦呦,你两签合同了?合同上要求季源必须跟你说话啊,不要脸!】   系统拿出赛博小本本,将不尊重老婆就会追爱火葬场等话语记下。   一旁的林戈等不住了,他上前几步,将季源猛地从沉思中惊醒,随即后退几步,跟林戈保持了安全距离。   “合同上没写这个。”季源低声回道。   呕吼,他俩还真签合同了,温辞后知后觉想起来。   闻逸舟不耐地看向林戈,“无关人员要是想站岗去外面站,别在这里挡道。”   林戈看向声音的来源,冷眼扫视着面容英俊、气质冷峻的闻逸舟,心里危机感顿生,他以往对季源不关注,竟然没注意到季源的队友一个比一个帅气。   “无关人员?”   “季源,你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当然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啊。】温辞理直气壮道,劳动合同都签了,还能是什么关系。   “上级和下属的关系。”季源抬眸看向林戈,又小声补充道。   “你还是个不交五险一金的上级。”   林戈气笑了,他此刻已经耐心全无,上前一步就想强制拉走季源。   闻逸舟一把抓住林戈的胳膊,“先生,请你自重。”   温辞眼疾手快挡在季源面前,瞪着林戈,我靠,林戈这是要干嘛,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男吗!   林戈愤怒中含着悲伤,“季源,你难道忘了我们的曾经吗?”   他不明白季源怎么一下子就从这段感情中完全脱身了,难道只有他还记得之前二人的美好回忆吗?   而一旁的闻逸舟终于理清了思路,他瞥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季源和温辞,不动声色挡住他俩,看着林戈嗤笑出声,“拉黑就拉黑了,还要特意通知你吗?”   看着林戈的脸色黑了下去后,闻逸舟又转而看向季源,轻描淡写道,“你是把自己当垃圾回收站吗,怎么什么垃圾都收?”   季源低着头不敢说话。   温辞噗嗤笑出声,他看着季源懵逼的神色和林戈黑的像锅底的脸色,对闻逸舟的攻击力保持了认可。他看着胸膛起伏不止的林戈,也附和道,“林先生,你到底喜欢我队友什么,我让他改还不行吗!”   林戈闻言更气了,这帮人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要否定他和季源的曾经。   系统则是兴冲冲将林戈的心动瞬间调出来放给温辞看,[宿主,我查到了他俩的曾经哎!]   温辞双眸一亮,用意识翻阅着系统查到的资料,一旁的闻逸舟又在手机上敲打了几下,让人赶紧带保安上来。   季源则是压下心底的不安,等着温辞的消息,他也想知道自己和林戈有什么曾经。   【找到了找到了,原来林戈之所以会喜欢上季源,是因为对方在一个雪夜里,给了林戈一碗白粥???】   而林戈的思绪也回到了那个雪夜,那是一个漫天飘雪的冬天,彼时他刚刚接手了家族企业,公司的几个竞争对手给他下了绊子,他好不容易将事情处理清楚,忍着由于一天没吃饭而起的胃痛,回到家中,看到了季源躲开的身影,以及桌子上的一碗白粥。   他当时沉默地坐在桌上,一口一口尝着白粥,那是母亲去世后,第一次有人给他关怀,他又一次尝到了妈妈的味道。   而温辞也看了林戈的这一段往事,他隐隐有些怀疑,当时在综艺做饭的时候,季源可是连土豆丝都能切成土豆棒的人,他会做饭吗?   经过提醒的季源也回忆起了什么,他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   而此刻的温辞又发现了盲点,【不对啊,林戈的这段信息,怎么“妈妈的味道”打了双引号。】   温辞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外卖,拿出手机来一看,店名那一栏明晃晃地写着“妈妈的白粥”几个大字。   温辞陷入了沉思,看着只有几米的外卖员,又核查了一下这家店的其他分店位置。   正在此时,门口又传来声响。 第15章   “您好,您的外卖。”   声音传来,一位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把这门把手喘息,“不好意思,今天外卖员不够用,我是‘妈妈的味道’的老板,亲自送了这单,让您久等了,抱歉抱歉。”   温辞热情地接过外卖,让对方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一会再走,老板推辞不过,被温辞强压着坐了下来。   他拆开外卖,把里面的粥碗递给林戈,“尝尝,这是不是你的曾经?”   林戈顿住,他锐利的目光射向温辞手上端着的塑料碗,“你什么意思,我从来不吃这种不干净的食品的。”   老板猛地抬起头,敢怒不敢言地看着林戈,这人什么意思,当着他的面说他家饭不干净?   季源小声道,“你已经吃过了。”   林戈:?   温辞幸灾乐祸地看着林戈,“那个雪夜,你尝到的妈妈的味道正是这碗‘妈妈的味道’。”   季源眼睛一闭,视死如归道,“那天是我偷偷点外卖,看你回家了,怕你骂我,连外卖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跑回卧室了。”因为晚饭被林戈抢了,所以季源那天饿了一晚上肚子。   林戈僵硬地看着手中隐隐传来熟悉味道的粥铺,不可置信道。   “不,我不信,这明明和我妈妈做的粥味道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外卖。”   温辞看着系统内提供的信息,怜悯地看了眼林戈,又转身看向老板。   “老板,你们家开了有二十年了吧,以前有没有一位姓顾的女士常来你们家买粥啊?”   老板回想了一阵,肯定的点点头,“有啊,我对顾女士印象深刻呢,她说自己儿子就好这一口,所以经常来我这买,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顾女士就没来了,可能是搬家了吧。”   林戈整个人陷入了精神错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回忆里温柔贤惠的妈妈,怎么可能拿十块钱一份的外卖糊弄他。   “不,不是这样的。”林戈捧着粥碗的手隐隐颤抖。   而温辞又道, “林总,看来你喜欢的应该不是季源,是做粥的人,现在老板就在这,要不你.....”   “不行不行,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胖胖的老板立马抱住自己,惊悚地连连后退。   “....把对方雇成员工。”温辞默默将后半句话补足。   “这个可以。”老板眼前一亮,员工好啊,这位林总一看就有钱,以后他也是能进大厂的人了,嘿嘿,到时候早上九点之前开早餐店,九点之后上班赚钱,一天打两份工,争取成为人上人!   而此时的林戈已经万念俱灰,他不明白,事情是如何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怎么他记忆里那些美好的回忆,都成了别人做的外卖。   还是一个四十岁老男人做的外卖。   泪水顺着林戈的眼角滑落,本就因为睡眠不足显得有几分憔悴的林戈,此时憔悴更甚。   而正在此时,门又被人大力拉开,几人齐齐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身粉色开领衬衫,长相帅气,头发精心打理过的祁言清正以斜倚在门边,见到众人看向他,祁言清目光锁住季源,向对方抛了个媚眼。   “hi,源源,我来探班喽~”   场面一时间安静极了,只剩下祁言清“喽”字的回音回荡在舞蹈室里。   【坏了,惊现修罗场了。】   季源有些慌乱地看着祁言清,“你怎么来了?”   祁言清当场不乐意了,他来看看自己未婚夫怎么了,但是作为高情商男孩,祁言清肯定不能这么说,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来看看你,你好几天没回我消息了,我害怕你出事呀。”   “你是谁?”林戈收起脆弱,低沉的声音响起,但里面蕴含的怒火在场的众人都听了出来。   祁言清隐隐感觉事情不对,拿下脸上的墨镜,微眯着双眼,打量着林戈。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粥铺老板趁乱逃离了现场。   季源紧紧盯着二人,手心里冷汗直冒。   闻逸舟都将手里的手机放进口袋里,打算等会打起来先护着身后这两人。   温辞看着眼神交锋,火药味浓重的二人,有些虚弱的抓住闻逸舟的袖子。   这下完蛋了。   祁言清突然径直走向林戈,在几人提心吊胆时,他的嘴角绽放一抹大大的笑容,热情地喊了一句,“叔叔好!”   林戈年近三十,最近又因为季源有几分憔悴,而祁言清是个近视眼,眯着眼睛辨认了半天,把对方认成了季源的继父。   “源源你也真是的,怎么让叔叔干站着。”   室内一时间鸦雀无声,紧张刺激的氛围整段垮掉,众人都齐齐张大嘴巴看着祁言清。   叔叔?   林戈上下扫视着祁言清,眼底满是森然。   温辞不停的戳着季源,用眼神示意着对方,【队友!!你在干什么,快出来打个圆场啊。】   季源回过神来,忐忑不安地看着两人,声音有些结巴道。   “这,这是我哥。”   “哥,这是我朋友。”   林戈将自己脆弱的情绪瞬间收敛,目光中带着威压和狠戾,像是被侵占地盘的野狼般,上位者的气息瞬间暴露无遗。他眼神晦暗,意味不明道,“朋友?你什么时候和祁家少爷成了朋友?”   季源心口猛地一跳,表情僵硬,思维乱做一团,嘴巴张张合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祁言清也察觉出来不对,他收敛起表情,从口袋中取出一幅无框眼镜带上,显得他整个人有几分斯文败类。   之前派人查的时候,他只查到季源的继兄对季源态度很差,季源在林家寄人篱下。现在看来,好像不止这些吧。   祁言清微眯着一双桃花眼,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有意思。   温辞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说因为他们都喜欢吃铁锅炖土鸡,所以在饭店偶遇了吧!】   季源死马当活马医,闭着眼睛咬牙道,“我,我和祈少因为都喜欢吃鸡,所以在铁锅炖土鸡店偶遇了!”   突如其来的话语把林戈和祁言清营造出来的修罗场瞬间打破。   温辞傻眼了,这种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怎么季源就这么明晃晃说出来了。   林戈率先打破沉寂,他哂笑一声,话题不自觉被带偏,“祁少什么时候喜欢去那些不入流的街边小摊了。”   祁言清嘴角擎着一抹微笑,眼神却冷了下来,不咸不淡道,“林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鸡肉富含优质的蛋白,做法又多样,谁不喜欢呢?”   林戈不屑冷笑,“恰好我名下有养鸡场,到时候给祁少送几只土鸡,希望祁少好好做一做鸡。”最后几个字林戈刻意拖长音调,低垂的眼眸抬起,目光死死锁住祁言清。   此刻舞蹈室内以闻逸舟为对称轴,将其余四人分为两组,一边是熟男对峙组,一边是小学生慌乱组。   祁言清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双桃花眼突然看向季源,声音温柔道。“源源平时在家应该要守的规矩很多吧,不过没关系,以后就不会这样了,以后.....”   温辞暗道不好,他这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给季源使着颜色,【别让祁言清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啊!不然等会就有你好果子吃了队友,快快快阻止他们。】   季源一个激灵,想到这两人都是圈内顶尖的人物,顿时感觉到一阵后怕,怎么办怎么办。 第16章   温辞将闻逸舟作为挡板,将口袋中的便签本扯下一张,潦草写了几笔,随即塞到季源手里。同时他害怕被其他两人发现自己和季源的眉眼官司,不断用气音和手语比划着什么。   【快快快,第一步,装可怜低眉垂目,然后不小心撞到祁言清怀里,把纸条交给他,最后告诉你哥哥你只是太孤单了想交个朋友而已。】   温辞急得在心里团团转,手上一通笔划、挤眉弄眼一番后,也不管季源能不能看懂,就假装一个手抖将季源推向了祁言清。   季源跌跌撞撞走向祁言清,什么什么,第一步是什么,步骤太多了他没记清啊!   祁言清接住扑向自己的季源,刚想出口的话被打断,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开一抹笑容,“你怎么投.....”怀送抱。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温辞打断,“投篮高手,我和季源刚刚在练习投篮结果不小心崴脚了。”   季源也敢忙接话道,“对,我的梦想其实是当一个篮球运动员,因为太孤单了,所以想和祁少一起打篮球!”   ?   温辞内心充满了大大的问号,不儿,他刚刚表达的这个意思吗?   而季源还在头脑风暴,绞尽脑汁的想刚刚温辞还说了什么,低眉垂目,对对,低眉垂目装可怜。   温辞就看到季源像眼睛抽筋了一样不断给祁言清使着眼色,又像路边赛小广告的骗子一样,偷偷摸摸又光明正大地将手上的便签纸强硬的塞进祁言清手里。   这下真完了,温辞绝望的看着季源,本来以为祁言清主动找上来是和季源有戏,现在看来是马戏团今晚有季源的戏。   不幸中的万幸,温辞看到林戈气得眼前发黑了,好像没看到季源光明正大给祁言清赛小纸条的动作。   闻逸舟被这幅场景逗乐了,他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两队友还有演喜剧的天赋。闻逸舟看着一时半会也打不起来的几人,饶有兴致地站在一旁看戏。   祁言清半天没反应过来季源的意思,但是看着季源期待的目光,他还是颤颤巍巍收下了纸条。没事的没事的,老婆虽然看着脑子不好使,但他不会嫌弃他的!   这纸条上应该不是什么男科小广告吧,祁言清不禁担心了起来。   林戈深呼吸一个来回,被眼前这一幅场景快气炸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季源,跟我回去,之后你想踢足球还是打篮球都随你的便。”   季源有些不乐意,他很想硬气的不回林戈的话,但是又因为长期压迫不敢不回,最后窝囊地来了句,“回去之后你肯定不让我打篮球....我不想回。”   祁言清不赞同的看向林戈,“林总,你对小辈的管教欲也不要太强了,要是我弟弟喜欢打篮球,我肯定给他在家里划一片篮球场。”   林戈的胜负欲上来了,“我给他划两片!”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祁言清眯起眼睛,不屑一笑,“我三片!”   温辞看着场面变得越来越奇怪,又在心中感叹着季源的好运,他的队友真是有一种奇怪的能力,虽然每次都是过程不对,但结果却能意外达成。他一边感叹着,一边使劲捣鼓着身边的闻逸舟,不断用眼神示意着他,【队长,队长你说话啊队长,这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你快让他们出去啊,拿出你队长的权威来啊!】   闻逸舟看着挤眉弄眼、嘴巴使劲往外努的温辞,冷笑一声,没事的时候连碗饭都不给他吃,有事的时候叫上他队长了?他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   “两位,不管你们开几片篮球场,请移步到外面商量,我们要开始训练了。”   闻逸舟臭着一张脸说道,他将腰间捣鼓的那只手抓住,放在一旁,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温辞也讪笑着出来打圆场,“是,是啊,他大哥,他朋友,都别吵了,孩子的前途最重要了,你们还是出去吵吧。”   “来来来,我送送你们。”   温辞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将愤怒吵架的二人请到了屋外。   季源感动地两眼泪汪汪,他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目送着三人走出舞蹈室。   呜呜呜阿辞对他真好。   【耶斯!摸鱼时间到,我要借着送这两人去停车场的机会好好消磨消磨时光!】   季源感动的神情一顿,迷茫的看着门口已经消失不见的温辞。   闻逸舟双臂环胸,思考着是出去把温辞抓回来训练,还是也借此机会摸一会鱼。   而温辞则在离开舞蹈室后,整个人都觉得活了起来,他热情地将二人送到停车场,确保两个人在经过各种眼神打架以及语气不屑,仍没有发现季源的小秘密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目送着林戈的车开远了之后,温辞看着祁言清,示意他打开纸条看看。   祁言清谨慎的看着温辞,刚刚在电梯里,温辞虽然隔在他和林戈中间,但一直若有若无的给自己使眼色。他根据温辞的示意,从口袋中取出纸条,随即眼前一亮,谢过温辞后大步走向电梯口。   沉浸式吃瓜的系统悄咪咪从角落里爬出来,疑惑地看着祁言清的背影,[宿主,他怎么回去了。]   【嘘,天机不可泄露】,温辞一脸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高深莫测之态,随后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向公司大门口。   哎呀哎呀,天气这么好,好适合他这种划水的鱼出去畅游一番啊。   而坐在车上的林戈则是愤怒地扯了扯领带,他现在满脑子充斥着回去要划几片篮球场的想法。   不对,林戈动作戛然而止,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对,他不是来找季源兴师问罪的吗?怎么突然要给他开篮球场了?   而篮球场场主季源还处在懵逼中,他眼巴巴的看着门口,不知道温辞还回来吗,他不敢跟队长单独待在一间屋子啊呜呜呜。   “吱呀——”   门被推开,季源都快要被这声音整出ptsd了,他缩着脑袋不敢回头看,渴望和阴暗的角落融成一团。   “哎,你球友来了。”闻逸舟在一旁提醒道。 第17章   球友?   季源回过头,只见祁言清斜倚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季源下意识问道。   祁言清轻笑出声,走向季源,将口袋里的那张皱巴巴的纸拿出来,只见上面写着:今天身体不舒服,去医院医生给我开了瓶药,我没拿稳,药瓶掉在了地上,一直弹一直响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我捡起来了一看,原来是——好想出去丸。   季源认真的把那些字看完,最后上面还画着一幅猫猫拜托的颜表情。他愣在原地,懵懵的看着祁言清,原来阿辞在纸上写的是这些吗。   祁言清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柔情,摸摸了季源的头顶,笑问道,“好想出去丸,要一起去游乐园玩吗?”   “我,我吗?”季源有些不可置信,小的时候爸妈总是吵架,没有人带他去游乐园玩,那时候年纪很小的季源也很乖巧懂事,从不跟妈妈提想要出去玩的想法,做完作业就忙着做家务。   做饭是真的不行,因为他会把厨房给炸了。   长大了的季源就更忙了,要练舞,要赚钱,还要给妹妹攒能脱里家庭的资本。   “是你啊,以后大明星出名了肯定没有时间去游乐场,在出名前之前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陪我去一次游乐场呢?”祁言清微俯下身,认真地看着季源。   刚刚他在经过季源的队友时,那个黑头发的少年建议他们去游乐场,祁言清问他为什么,那少年嘴上不着调的说今天游乐场票价五折,但祁言清认为对方推荐的理由应该不是这个。   季源感觉世界一下子消音了,他的眼里只能看到一脸认真的祁言清,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季源愣愣地看着祁言清,又回头看看闻逸舟。   闻逸舟面无表情,感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给你放假一天,去玩吧,我也要回家休息了。”   “啊,好。”季源的大脑已经不思考了,他愣神地看着祁言清牵起他的手,又开车带他来到游乐园门口。   下车之后等祁言清看着游乐园爆了声粗口才将季源惊醒,“我靠,真打五折啊?”   祁言清看着游乐园门口的立牌上写着今日票价五折的字眼,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   季源看着他这幅样子没忍住笑出声。   树荫下,茶棕色头发的男生穿着一件白色外套,一笑起来脸上一对小梨涡浮现,微风轻扬,少年额前的发丝随之摆动,一双明亮的小鹿眼炯炯有神。   祁言清一时间看的有些入神,他反应过来后轻咳了两声,“五折好啊,五折好。”   而成就这一番场面的爱情大师——温辞,此刻正将卫衣帽戴在头上,用手将帽沿使劲往下压,生害怕别人看到他。   糊的太久了,温辞一时间都给忘了自己也是小有知名度的人了,出门闲逛什么都没伪装,差点被粉丝认出来。   一想到自己现在也算是个“知名人物”,温辞还有点小羞涩,虽然他出名的方式很奇怪,但这怎么了,过程错了,结果对了也行,嘻嘻。   温辞踹着袖子,蹲在公园里津津有味地看着一群大爷练习太极拳的准备,只要不工作,别说看老头打拳了,就是扣手指头也有意思!   一旁的行李箱打开,几个大爷却是从中掏出来了二胡、唢呐等伴奏乐器拿出来,温辞定睛一看,嚯,这还是livehouse啊。   看到二□□辞顿时觉得手有点痒了,他爷爷会些唢呐二胡,老接村里的红白事,为了让温辞多个机会,爷爷也教了他这些乐器。   话说原身的爷爷好像也会这些?温辞挠挠头,感觉记忆有些模糊了。   一旁穿着黑色夹克的大爷看到温辞灼热的视线,热情吆喝道。   “小伙子,要不要合奏一首!”   这,这不好吧,温辞羞涩地站起身,他作为一个马上就红的爱豆应该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管理吧,当着大街上这么多人的面拉二胡,是不是不利于他粉丝出图呀。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现在也说不上有多红,他的粉丝也只会玩他的沙雕表情包,根本没有真爱粉,不用太在乎这些。   “那,那来一首?”温辞包袱一甩,兴奋地走上前。   黑夹克大爷热情地把位让给他,温辞有些拘谨地朝周围几位大爷大妈笑了笑,摸着二胡的琴弦,他的眼眶隐隐有些泛红。   系统慌乱道,[宿主,宿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   温辞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二胡,我就有股亲切的感觉,可能我上辈子就是个在街头卖艺的老汉吧。】   整理好情绪,温辞目光坚毅了下来,瓷白的手腕轻轻扭动,随即快速抽拉,一段悲伤忧郁的小白菜呀地里黄,被温辞演绎的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姓赵的黑夹克大爷瞬间严肃了起来,跟周围几个老头对视一眼,赞许的点点头,这孩子是个练家子,练过。   温辞已经进入了状态,他感觉自己就是摇曳在地里的一颗小白菜,孤独弱小还贫穷。   赵大爷也止不住的点着头,这孩子,一看就认真学过,能把这首曲子演绎的这么生动,没个在天桥底下卖艺三年的经验都演不出来。   就在温辞闭着眼睛越拉越投入时,温辞突然听到一声钢镚响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一瞧。   只见一位哭得稀里哗啦的女生正将包里的所有零钱包括钢镚纷纷掏出来。   这人正是秦小云,她没想到能在现实中见到温辞,第一次看见温辞时她刚失恋,刷到了温辞的做饭vlog,当时就因为走不出那段失败的恋情又加上吃不到好吃的饭而伤上加上,悲伤的不能自已。   到现在温辞都沦落街头卖艺了,她还是走不出那段恋情,又加上这悲情的音乐,秦小云一下子悲从中来,哭得稀里哗啦地将包里的零钱都倒在地上。   “温,温辞,咱俩怎么怎么惨啊。” 第18章   啊?不儿。他不惨啊,温辞震惊地看着秦小云,手上二胡动作没停,但不知道是上辈子真的去卖过艺的后遗症还是什么原因,看到满地的钱,曲风一转,来了段好运来。   秦小云的哭声嘎然而止,她愣愣的看着温辞。   温辞也愣愣的看着她,“这,这位粉丝,你怎么了?”难不成是看见自己太激动了,喜极而泣了?   一旁的几位大爷回过神来,他们刚刚看到这姑娘看到温辞先是惊喜,然后痛哭流涕,以为这两人在上演什么偶像剧呢,吓得半天没敢说话。   赵大爷也大着嗓门附和道,“闺女,你咋啦,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了?”话毕赵大爷虎视眈眈地看着温辞。   温辞吓得连连摇头,用二胡拉出了冤枉啊三个字。   秦小云也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摆着手说没事,仓皇地把钱往包里丢。   这下悲伤转移了,虽然温辞也不会收下这些卖艺的钱,可他一看到这妹子把钢镚收走,内心的悲伤是怎么也止不住,曲调也立马变得悲凉萧瑟。   秦小云吓得一抖,钱又掉在地上。   曲调又欢快了起来。   秦小云沉默一瞬,好像打开了任督二脉般。   几个大爷就看着秦小云一拿钱,温辞的曲调开始悲伤,一放钱,温辞的曲调开始高兴。   被绕晕的赵大爷紧急出声,“不是不是,你俩在干嘛呢,互相哄着对方玩也就算了,把你大爷我也快给玩晕了!”   其他大爷也纷纷附和,“就是啊,年轻人,尊老爱幼一点,大爷们要被绕晕了。”   “大爷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的节奏喽。”   秦小云经过这一番折腾,心态好了很多,有些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我就是失恋了,他拉的太好了,一下子触景生情,想到,想到我前男友,我放不下啊呜呜呜。”   秦小云说着说着又哭了,温辞紧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曲奇小饼干,扒开塑料纸塞进秦小云嘴里。   哭声戛然而止,温辞紧张地擦了擦汗,他最害怕女孩子的哭声了,而且这在外面,要是有心人拍下,他都能想到第二天的热搜是什么。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光天下化日之下少女哭泣究竟是为何   后面还要跟个爆字。   温辞想到这幅场景,当即害怕得一哆嗦,那这样他可就真的火了,可以直接拉去火葬场烧了的那种火。   “咱们慢慢说,你是怎么了?”温辞真诚的看着秦小云,把屁股下的凳子让给了她,蹲在一旁仔细聆听着秦小云的哭诉。   从秦小云边吃饼干边透露出的话语中,温辞分析出来这是一个无辜少女被渣男欺骗感情之后走不出来的故事,而秦小云的话也透露了这一点。   “我,我知道他是个渣男,但是我走不出来呜呜呜。”   温辞经过一番头脑风暴后,给秦小云想出了了一条绝佳的方法。他突然站起来,严肃的看着秦小云。   突兀的动作把在场的大爷和秦小云都吓了一跳,温辞严肃道,“这样,既然你走不出来,那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努力赚钱,以后把喜欢的人包养起来,到时候当狗玩都没人说你!”   众大爷和秦小云:啊?   大爷们被温辞炸裂的话语吓了一跳,“不是,小伙子,你这话,你这话,简直是荒唐至极!”   赵大爷气得火冒三丈,手哆嗦个不停,一脸羞于启齿地看着温辞。   温辞赶紧凑到大爷旁边小声道,“大爷你听我等会给你解释,我这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啊。”   赵大爷勉强压下怒火,冷哼一声,打算看看温辞怎么狡辩。   秦小云则是懵懵地看着温辞,“你怎么跟别人说的不一样。”   温辞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他怎么能和别人一样呢,他这么独特的灵魂,对恋爱脑、尤其是清醒的恋爱脑,另有一套劝法。   温辞循循善诱道,“你现在痛苦的来源就是想得到他对吗,那你就好好工作,争取成为一个富婆,到时候包养他,渣男不就喜欢钱吗,他离开你不也因为你给他的钱不够多是吗?”   秦小云思索一番,认真点点头,是这样的,他离开自己就是因为她不够有钱,想到这里,秦小云鼻头一酸,又想哭了。   温辞立马又塞了块巧克力,“那现在方法给你说了,你是不是该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了?”   秦小云志气顿生,但想起自己的工作赚不到什么钱,立马又泄气了,“我的工资很低,一个月只有五千。”   温辞不赞同地看着她,“你这也不太努力了,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以后白天上班的时候摸鱼码字,下班之后再去送外卖,跑外卖的途中还能想想小说剧情,到时候文体两开花。”   这样就没时间悲痛欲绝了,每天只有打不完的工和码不完字的。   赵大爷也琢磨出了温辞真正的用意,脸上愤怒的表情尽消,惊奇地看着温辞,没想到啊,这小伙子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内里居然这么黑,他就欣赏这种灵活的后辈。   而温辞还在给秦小云洗脑着,“到时候你钱也有了,把自己喜欢的人包养下来,想让他穿什么胸链啊、衬衫夹啊咳咳。”最后一句话温辞刻意压低了声音,没让大爷们听到。   秦小云则是越听越激动,越听越兴奋,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我,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谢谢你,温辞!”   呜呜呜,虽然温辞现在沦落到街头卖艺了,但是他真的是个好人啊。秦小云谢过温辞后就朝着公司跑去,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包养费,她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赚够钱!   温辞欣慰地看着秦小云跑远的身影,系统默默出声,[宿主,那万一秦小云赚到钱之后被渣男全部骗走了呢。]   温辞轻啧一声,【这你就不懂了,等她月工资两万之后,第一时间会想着买什么包,赚到二十万之后,想着买辆车。要是真的钱多到扔着玩,那也会想着去点点嘴甜又帅气的小鸭鸭的。】   【人啊,有钱就会变坏的。】温辞意味深长地对系统道。   系统挠挠赛博,鸭子是什么,铁锅炖大鸭吗?有那么好吃吗,人变坏之后还要特意去吃鸭啊。   赵大爷则是一巴掌拍在温辞肩膀上,赞许的竖起大拇指。   温辞腼腆一笑。   之后的几天里,温辞除了在公司练舞唱歌,就是来楼下公园和大爷们一起以曲会友,感受艺术的熏陶。   温辞和赵大爷处成了忘年交,而下一期综艺录制的日子也马上到来了。   温辞在最后一个音收尾之后,将二胡递给了赵大爷,“老赵,我要去扬帆远航了,别太想我,下次见面,可能就是隔着屏幕了。”   “呦呵。”赵大爷一脸不相信。   温辞顿时急了,“我其实是个大明星,要去录制综艺了,就在菠萝台晚上黄金档,你一定得看啊。”   赵大爷敷衍地点点头,这孩子,每到晚上呢就开始做梦了。温辞要是明星,他就是上市五百请公司的大股东!   温辞看着赵大爷不信,也没什么办法,他落寞地叹一口气,随即离开了公园,走向公司。温辞的背影萧瑟而悲凉,又有股英雄就医的正气凌然感。   希望他的真实身份不要影响他和大爷之间的友情吧!   温辞在赶到节目录制现场后,发现苏柚正面容恍惚地坐在观众席角落,一个人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第19章   他用眼神询问着沈睿,沈睿低声道,“不道啊,自打今天来了就这样,其他人都是大老爷们,咱也不敢上去问啊。”   嘶,看来问题有点严峻啊,虽然平时温辞和苏柚打交道的时候不多,但他对苏柚印象却不错,天赋又好人也平易近人,年纪轻轻就被大家称一句甜心歌后。   温辞边想着,边一屁股坐在选手席上,在心里低声询问系统,【莫西莫西,统统子,苏柚酱这是怎么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苏柚顿时一怔,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温辞今天穿着一身淡蓝色连帽衫卫衣,下身一件白色长裤,显得整个人清爽又干净。   苏柚打起精神,也从观众席起身来到选手席,假装不经意的坐在离温辞不近不远的位置,她想知道温辞会给她什么建议。   [温温子,苏柚酱发现自己父亲口袋里有一根价值不菲的项链,可是她的父亲从没有给她送过贵重的礼物呢~]系统高兴地回复道,它喜欢统统子这个名字。   嘶,温辞和沈睿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事情很严峻啊,这情况不是有私生子就是出轨了。   苏柚闻言眼眶有些发红,从小父亲就不喜欢她,在她成为了明星后对她的态度才有所转变,这次她在帮父亲整理衣服时看到了从口袋里滑落的项链,本来很开心,但突然意识到这有可能不是给她的,一时间纠结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辞沉思片刻,【我的建议是,不管是不是买给她的,都先戴在脖子上,然后一脸惊喜地谢过她的父亲。先把眼前该拿的拿到手,再考虑其他。】   沈睿也赞同的点点头,是该这样。   苏柚有些迷茫,还能这么干吗?好新奇的想法啊.....   温辞接下来又犯了难,这要怎么让苏柚知道呢,要是一上来就说,hi,苏柚酱,你的father不是个好人,我建议你多坑坑他的钱,这样也未免太冒昧了。温辞摩挲着下巴,眸光一转,盯住了旁边的沈睿。   沈睿当即打了一个寒颤,战战兢兢地看着温辞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温辞一把拉过沈睿,不知道叽叽咕咕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沈睿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咳咳。”温辞轻咳一声,随即使了个眼色给沈睿。   沈睿一脸便秘道,“小,小温啊,我爹要是有私生子怎么办。”   “什么??你爹居然敢有私生子,这简直是不守男德!是对你母亲的羞辱!我的建议是把老登的钱全部转移到你和你母亲的名下,然后把你爹以重婚罪的名义成功送进去。”温辞义愤填膺道,顺便偷偷观察苏柚的脸色,看到苏柚迷茫中带着一丝惊奇的反应,温辞继续再接再厉,又给沈睿使眼色。   “那,那这样是不是不孝顺啊。”   温辞一脸恨铁不成钢,“怎么就是不孝了,其一,你爹犯错在先,你作为儿子,把他送进去,既是纠正他的错误,又给他后半辈子找到了归宿。”   “其二,你爹年纪大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人眼,是需要进去好好潜心钻研一下,学一门手艺,六十岁正是闯荡的年纪,现在学历贬值这么严重,你爹不学点技术怎么在社会上生存。”   “其三,为了避免你爹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家产流落给别人,那更要这么干了,不然你爹耳根子一软,白白便宜了别人,岂不是让你爹晚年的英明毁于一旦啊?”   沈睿满脸怀疑,是,是嘛?怎么感觉温辞说的这么有道理啊,条理清晰,逻辑分明,每条都说的在理,整得他都想篡他爹的位了。   苏柚也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现在的深信不疑,她感觉温辞说的完全合理啊,要是这样的话,她既不用因为她爹不给她关怀而伤心,毕竟进去之后也没时间关怀;母亲也不用因为第三者难过,毕竟离婚了她妈能再找好几个对象。   苏柚感觉好像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在手机上敲敲打打,让经纪人给她找个律师,打算亲自把她爹送出门。了解一桩心事的苏柚神清气爽,笑盈盈地看向温辞。   “温辞,你有时间吗,不知道方不方便邀请你来演出我下个月新歌的MV啊?”   嗯???   温辞震惊地看着苏柚,手指头指向自己。   “啊?我?”   “对,就你!”苏柚肯定的点头。   温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老天爷终于把他当孙子了!这可是甜心歌后的MV录制啊,果然,爱笑的男孩运气不会差,也是到他温辞该转运的时候了!   “什么我愿意,快点坐好,马上要开始录制了。”闻逸舟刚进来就看到温辞兴奋地原地起跳,他皱眉将人拽过来,按在座位上。   温辞兴奋地不知所云,看到季源也过来后,他兴奋地想给对方分享喜悦,却被主持人的声音打断。   “欢迎大家来到第二期我们爱唱跳的录制现场,经过第一期综艺的反响,导演组决定第二期采用新一期的模式。”   “本次采用比拼模式,先抽签选取一名选手,让对方选择下一名选手以及比试的曲目,请大家敬请期待。”   不是,又换模式了???   众选手齐齐看着演出台。   【完了,这和阎王点卯有什么区别啊!】温辞两眼一黑,当场就想退赛。 第20章   沈睿悲愤地点点头,他和温辞执手相望、两眼泪汪汪,这节目就属他俩基础最差,无论是是谁点到他俩,那都是死路一条啊!   腿上还打着绷带的李北鸣看到温辞的样子冷笑出声,他以往金黄有光泽感的黄毛经过这一周的捶打,已经变得枯黄无比,像秋季草原上被牛羊坑过的野草般荒芜。   上一期都是因为温辞,他不但被温辞抢了风头,还被爆出了惊天大瓜,其他选手都在嘲笑他,想到这里,李北鸣就气得咬牙,天知道他这一周是怎么过的,每天做梦都是在被一个老头掐腰红眼道,“欢迎来到缅x~我娇贵的小王子”,恶心的他饭都吃不下不说,有次还吓得从床上掉下来摔伤了腿,因为也不是工作期间,都走不了保险,气得他满地乱爬。   这一期,他要把属于他的通通都夺回来。   李北鸣阴恻恻地看着台上主持人,在对方抽取选手名单时,其他人都或是慌张或是期待,只有他一个人稳如老狗。   主持人将从箱子中取出来的纸条展开,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李北鸣。”   众选手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会是李北鸣,弹幕也疯狂滚动。   【老天鹅,怎么是李北鸣】   【不要李北鸣不要李北鸣,要闻逸舟】   【实在不行温辞上去也比李北鸣有看点啊】   【楼上的什么意思,凭什么不是我们家哥哥】   【就是啊,他可是我们rapper界的神!】   【不允许你侮辱我们家哥哥,温辞什么咖位,也敢来拉踩北北】   【奇怪啊,为什么是李北鸣呢。】   李北鸣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下自信起身,开玩笑,不是他是谁,那箱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温辞看到李北鸣起身就自知不好,他担心地看向一旁的闻逸舟,“哎,队长,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闻逸舟:?   温辞轻啧一声,“你忘了,他之前跟你开战过的。”   闻逸舟端详了温辞半天,最后嗤笑出声,转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呦呵,温辞火气瞬间上来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季源尴尬的脚底都要扣地了,他不断的拉着温辞的衣摆,希望温辞别说话了。   温辞愤怒地看着闻逸舟,【队友,别拉我,我今天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季源一个没拉住,衣摆从手里滑落。   温辞一个趔趄差点栽到闻逸舟怀里,看到闻逸舟挑眉看他,温辞又默默的退回去,重新把衣摆塞进季源手里,挤眉弄眼一番,【队友,怎么回事!下次拉紧点,不要再这样了。】   李北鸣站在台上看到温辞一点也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气了,他拿起麦克风,“我要选温辞为对手,歌曲种类选rap!”   嗯???   温辞震惊地看着李北鸣,不儿,他什么时候得罪李北鸣了,为什么要选他,不应该选闻逸舟吗,是不是选错人了,温辞不断地给李北鸣使着眼色,【哥们你选错啦,选他啊选他啊。】   李北鸣深呼吸一个来回,强压下想骂人的冲动,“温辞,请上台。”   弹幕笑疯了,【你们是信温辞会rap还是信我是女王】   【女王大人,能不能v我50,我想去疯狂一把。】   【女王,我信你!】   【温辞要是能让rapper,那我就是Capper】   【楼上,你押韵了,你去唱】   【不行,她学历太高了,唱不了】   【这波卡学历局】   温辞心如死灰地站上台,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他今天出门应该是没看黄历,让他去唱山歌也比唱rap强啊,他哪会什么rap啊!   李北鸣挑衅地看着温辞,他当然知道温辞不会rap,要的就是温辞不会,他才能降维打压。李北鸣将拐杖一扔,拿起麦克风,咳嗽两声,摆足范开嗓了。   只见他手包住麦克风,帽子下压,“yoyo”   “我总是!钱多得花不完!多得花不完!”   【那给我点。】温辞顺嘴在心里接话道。   李北鸣一噎,差点把下一句歌词给忘了,沈睿笑得肩膀直抖,像老母鸡下单般咯咯低笑出声。   “我总是!一天洗三次澡!一天洗三次澡!”   “为什么!一天洗三次澡!因为我钱多得烧得慌!”   【哇,那我们一起来花李北鸣的钱吧。】钱这么多?拿来吧你,温辞恨恨地看着李北鸣,他最讨厌炫富的人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沈睿笑得前仰后合。   苏柚和季源也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闻逸舟为了保持自己的酷哥形象只是嘴角微扬,实际上手心都要掐烂了。   谢存和周商几位导师忍得就比较难受了,他们要维持自己严肃的形象,情绪不能太过于暴露。   李北鸣强忍着情绪,唱完了之后几句,立马做出邀请的姿势。   而看过李北鸣表演的温辞,却是从一开始的没信心到现在的自信满满,他感觉rap界这块新鲜的蛋糕,自己也不是不能尝一尝,嘻嘻。   温辞站上舞台,深吸口气,然后自信开嗓。   “yoyo”   “巴山楚水凄凉地,蜜雪冰城甜蜜蜜。”   “山重水复疑无路,make后面不加to。”   温辞边唱边来到台前,跟选手激情互动,沈睿随着节拍边笑边摇摆。   “人间正道是沧桑,做人低调别嚣张。”   “今朝有酒今朝醉,tomorrow is another day!”   温辞对着季源一起摇摆,示意对方一起跳,季源红着一张脸,对着镜头勉强摇了两下,随即快速低下头,像鸵鸟一样装死。   接下来温辞一个帅气的跳跃,又想起前面刚刚李北鸣唱的,即兴加了段。   “我总是上班要摸鱼啊!上班要摸鱼。”   “我总是骑着小电驴啊!上班来摸鱼。”   “我每天啥事也不干!就是要摸鱼!”   “skr!”   谢存已经成长了,虽然温辞和李北鸣唱的都不咋样,但他强忍住了没笑,就是大腿被掐的有些疼。“咳咳,这两位选手唱的都很不错啊,你们快下去吧,快下去吧。”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弹幕悄悄挤满了全篇。   【这就是你们rapper界的王吗,这种歌词我一天能写五斤。】   【这词跟我二舅姥爷每天晚上讲梦话一样。】   【不儿,温辞你什么时候还有这种本事了。】   【坏了,这份rap界的蛋糕我也能分一筷子了。】   【门槛还是太低了】   【这都能让温辞闯进去,我也是服】   【还是温辞唱的更押韵一点,这波我投温辞一票】   温辞和李北鸣被主持人请下台,李北鸣气得青筋直跳,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费尽心思写了这么久的词,怎么可能被温辞轻轻松松就破局了。温辞怎么可能会rap!   他怒视着温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你花钱找人透题了?”   温辞小小的脑袋上顶着大大的疑惑,好癫狂一男的,他侧过头,没有理会李北鸣,徒留后者在原地气得跳脚。   下一位抽到的是沈睿,他深呼吸一番,庆幸自己可以选择题材,不然要是被人指定唱rap,他就只能唱我爸是男的,我妈是女的这种词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沈睿选择了跳恰恰。   嗯?   温辞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看着穿着一身紧身衣,将腹肌和胸肌完美展现出来的沈睿。不是,他好哥们平时有这么辣吗,这不纯纯辣弟吗,我靠。   其他人也纷纷震惊,虽然沈睿身材高大,但因为他作风像个小学生,感觉不是很聪明,大家也对他生不出什么邪念,突然看到沈睿这幅穿搭,竟然有一种平日里自卑怯弱的男同学其实背地里是会所头牌的荒谬感。   沈睿开始起范了,众人纷纷期待地看着他。   劲爆的音乐响起,沈睿开始动了,他目光坚毅,腰肢使劲一扭,然后来了段紧身衣版广播体操。   “噗哈哈哈哈哈哈。”温辞被沈睿这幅样子逗得狂拍身边人的腿,不是,他还以为哥们能有什么新奇的演出,原来舞技和他不相上下啊。   闻逸舟被拍的轻嘶一声,他拧起眉头,将温辞作乱的手拿掉。   别以为他没看见,温辞拍之前特意找好了角度和力道,这是在报复他吧?这一定是报复他!闻逸舟活动了下腿脚,大腿面传来几丝火辣辣的痛感,感觉和台上的沈睿辣得不相上下。   【沈睿真的学过舞蹈吗?这跟我的野路子技术不相上下啊。】温辞看着跳得气喘吁吁的沈睿,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系统扒拉扒拉库里的资料,[学过啊,他为了学舞蹈特意去群.交呢。]   ???   ??????   群什么?   温辞震惊了,众人也震惊了,一个个齐齐看向沈睿,眼睛里是止不住的八卦。   这小子私底下这么玩?没看出来啊,还以为沈睿是什么地主家的傻儿子呢。   谢存好险才将嘴里的一口茶水连带着茶叶咽下去,没有重现第一期的惨状。   就连沈睿也吓得一个趔趄,胳膊扑腾了好几下才在台边站稳,差点就从舞台上掉了下来。 第21章   沈睿一边还要跳舞,一边又被这话吓得不轻,四肢都快缠绕到了一起。哥们补药胡说啊,他从来不干这种违法乱讲不符合社会道义的事情的啊啊啊啊。   刚打算来录制现场视察工作的李导被这句话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没给温辞跪下,完了完了,他这节目彻底要完了。   温辞颤巍巍抓住椅把,用意识翻阅着沈睿的八卦,不会吧不好吧,沈睿私底下作风这么凌乱?   当看到真实的信息之后,温辞沉默了,他要被系统气笑了。   温辞扶额苦笑道,【不是,沈睿为了学舞蹈,进舞蹈群,被人诈骗还交了钱。这么长的一句话,你就省略成了俩字了???】   沈睿长舒一口气,众人也切一声,无语,还以为是什么炸裂八卦呢。   系统心虚地戳着代码,[这,这不想着用最简单的语言说出最大的信息量吗.....]   温辞咬牙,【你这快给人说进局子了,报警电话我都输入一半了!】   李导也擦着额头的冷汗,颤巍巍坐在椅子上,老天爷,他年纪大了,真的遭不住了啊!   温辞视线一转,看着像八爪鱼一样快把自己绕住的沈睿,【沈兄为什么一定要来参加这个综艺啊,我看他这实在不适合唱跳这一碗饭啊。】   [因为沈睿想出名,所以来当唱跳歌手了。]系统一字一句道,[这次我没有省略啊宿主,信息上就是这么写的。]   温辞恍然大悟,原来是想出名啊,【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当擦.边博主啊,我看沈睿身材那么好,去当博主一定很有市场,网名我都想好了,就叫肌肉男妈妈!】   【到时候穿个高领紧身衣,或者直接不穿!只挂件围裙过审,肯定能有好大一波市场。】温辞想到那副画面都忍不住要斯哈出声了,他真的强推沈睿去当男妈妈啊,这种身材不给互联网上的姐妹们看看那可太可惜了。   刚从舞台上下来的沈睿闻言一惊,随即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肌,感觉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就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换种出名方式也是可以的嘛,反正他在唱跳这方面确实很不擅长,还不如去搞点自己擅长的,嘿嘿。   温辞看了看沈睿的腱子肉,眼睛一转又有了个主意,他低声道,“哥们,我有个好点子,你有没有想法投资一下。”   上节目只为了出名,那沈兄家里的资产一定大大滴有。   “温兄请讲。”沈睿此时是又警惕又期待,他一边期待着温辞聪明的脑瓜能给他提出来什么建议,一边又害怕温辞语出惊人,再说出什么能让他名誉扫地的话。   “你去开发个软件,叫滴滴代打。有一些身体素质不是很强壮的群众,就需要这种软件,到时候甭管是随地大小烟还是路遇流氓小混混,只要按下一键召唤附近的打手,即可获得帮助。”温辞一脸认真道。   沈睿猛地一惊,认真的看向温辞,这个想法,可行性很高啊!   一旁的季源赞同的点点头,要是沈睿开发出这个软件,他一定开个SVIP,到时候林戈骂他,他就点召唤附近的打手。   温辞又道,“咱们要招文武双全的,到时候先用文的方式,言语劝导对方,文的不行之后再来武的。”   “能行能行,这个项目我投了!”沈睿和温辞一拍即合,兴奋地握着手,都觉得是高山流水遇知音,恨不得成拜把子兄弟。   温辞收回手,倒吸了几口凉气,别说,沈兄的力气真大。他瞥向舞台,突然看到本来坐在自己身边的闻逸舟这会正站在舞台上。   嗯?   温辞赶紧瞥向一旁,看到身边的座位空空如也,【不是,闻逸舟什么时候上台了,我怎么不知道!】   已经换好服装站在舞台上的闻逸舟心中一嗤,等温辞发现他都已经表演完了。   季源悄声给温辞解释道,“前面沈睿上台时点了闻哥跳舞,舞种不限。”   原来如此啊,温辞了然地点点头,日子也是好起来了,他能亲眼看见顶流跳舞了。温辞端正了下坐姿,认认真真看着台上的人。   闻逸舟看见温辞端正的坐姿,面上不显,心里满意了不少。   灯光猛地亮起,一阵劲爆的音乐响起,闻逸舟雾霾蓝色的头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耳边带着的一颗十字架耳钉闪烁着光芒。   他随着音乐转圈提跨,动作时将修长的双腿完全凸显出来,随后跟着节拍几个滑步,紧接着一个利落的二踢脚。   在场的氛围一下子被闻逸舟点燃,大家都兴奋地为他打call,温辞感受着身边刺耳的尖叫,看着舞台上熠熠生辉的闻逸舟,喃喃出声,“怪不得是顶流。”   确实跳得有好几把刷子啊!   弹幕也纷纷为之疯狂,【都让让都让让,我哥来了!】   【啊啊啊纯路人,这个蓝头发的帅哥是谁】   【是闻逸舟!!!】   【啊啊啊舟哥好帅啊】   【闻逸舟的舞蹈我能看一辈子!】   【舟哥终于把这个节目的氛围给拉回来了,我还以为这是什么搞笑节目呢】   【什么!这竟然不是搞笑节目吗】   【啊啊啊燃炸了!】   全场气氛热烈到了极点,最后闻逸舟以蝎子起身动作成功收尾,劲瘦的腰身随着动作幅度若隐若现,音乐戛然而止,闻逸舟背对着众人,镜头慢慢拉进,他缓缓转身,一颗汗珠顺着瓷白的喉结滚动而下。   众人沉寂一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啊啊啊啊闻逸舟。”   “舟哥,舟哥。”   “啊啊啊啊啊闻哥!!!帅气了!!”   不止众选手纷纷拍张较好,就连几位导师也不住地点头夸赞。   谢存露出欣慰的笑容,当即给闻逸舟打了最高分。周商虽然板着脸,但嘴角微微上扬,对闻逸舟竖了个大拇指。连一旁总是游离在状况外的赵崇导师也露出赞许的笑容。   李导更是露出了看摇钱树的表情,这孩子,这也太有实力了,怎么努力成这样,这下他的播放量要暴涨了,他老李的春天也要来喽。   闻逸舟谢过几位导师,下台后看到温辞还在傻愣愣地看着他,眉头轻挑,嘴角弯起。   温辞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视线,【闻逸舟这个样子下海起码三百万起步,上不封顶啊,这未免也太有实力了一点。】   闻逸舟的笑容消失了。   沈睿的脸上浮现出了大大的笑容,温兄真有才华,想夸人长得帅就直接说呗,还要绕个弯子说人下海挂牌价高。   接下来轮到季源和苏柚上台演出,二人很有礼貌的互相谦让,都建议对方先选曲目,拉扯了半天都没有讨论出结果,最后还是谢存导师看不下去,直接指定二人合唱了一首抒情曲。   舒缓音乐响起,苏声音甜美,季源声音温柔,二人合力演绎了一首出彩的抒情乐。   又到了紧张而又刺激的打分环节,温辞看着几位导师商量了半天都没有结果,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地翻阅着系统内的八卦。   谢存跟赵崇正面红耳赤地争论着,谢存认为温辞和李北鸣那组,温辞更胜一筹,赵崇则认为是李北鸣唱的更好也更有经验。   周商则在一旁默不作声,他不懂rap,也听不懂年轻人说的什么押韵,作为一个外行,他觉得“一天洗三次澡”和“上班总是在摸鱼”这两个词没文化的程度是不相上下的。   正在周导师好奇地盯着谢存的茶碗,打算尝尝卖茶妹妹的茶叶是不是比他家里的大红袍更有滋味时,突然听到温辞的心声传来。   【我天哪,没想到周导师竟然是这样的人!】   呕吼!   又有新瓜了。   一时间选手们都从昏昏欲睡中惊醒,个个瞪着24k纯金卡姿兰大眼睛看着温辞。   就连谢存都卡了一下,和赵崇导师的争锋从白热化变成了敷衍化,“这个我之所以选温辞啊,是因为他,因为他善啊!”   只有当事人周商觉得不甚美妙,他有些汗流浃背了。周商猛地坐直身子,黝黑的脸上显露出大大的震惊,他疯狂回想着自己有没有什么黑历史。   谢存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这老小子当时吃自己瓜的时候笑得可开心了,现在轮到自己不好受了吧!   温辞还沉浸在瓜田中,一时间对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这事毫无察觉,【八旬老太一杆长枪七进七出,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嗯???   众人齐齐把目光转向周商,我靠,这人怎么这么畜生,他们要举报,这里有人虐待老人啊!!! 第22章   周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是诽谤啊,这绝对是诽谤啊。一时间他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咳咳,我觉得这个温辞吧,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他作为一个新人,又从来没有接触过rap,第一次即兴发挥又能押韵又和传统诗词结合在了一起,简直就是rap界一颗缓缓升起的紫微星啊!”周商突然一拍桌子,扯着嗓子吆喝道。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周商,几双清澈的眼睛中都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仿佛在说:周导师你可真会扯犊子。   周商又如何不知道自己是在瞎扯呢,但他真的害怕万一被温辞挖出来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那他可真是晚节不保了。周商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位大师算过他晚年有此一劫,现在想想可能就是这次吧。   周商崩溃嚎哭jpg.   而主人公温辞也是被周商这一番夸奖夸得懵逼了,不儿,这说的是他吗,难不成现场还有一个知名rapper也叫温辞?   周商严肃黝黑的脸上硬挤出来一个笑容,慈爱地看向温辞,后者被吓得一激灵,勉强回了个笑容,又低头悄咪咪看起了八卦,【周导师一笑起来好可怕啊,不过严厉点好,要是知道他儿子为了玩游戏拿自己老奶身份证,应该会奖励这小子一顿皮鞭炒肉吧。】   周商闻言吓得从椅子上猛地站起,听到只是玩游戏又松了口气,颤巍巍坐下,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温辞也真是,怎么一惊一乍的,这种事回去教育两顿孩子就行了,能算得上什么事。   温辞又扒拉了几下八卦,惊呼出声,【呕吼,这小登为了抽特级皮肤装x,把自己老奶的棺材本都给砸进去了啊。】   周商坐到一半顿住了,什么?他慢慢抬起头,表情狰狞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脚步踉跄,椅子发出“吱呀”一声响。   【那可是整整几百万元子,这小孩说砸就砸,有魄力。】温辞佩服地竖起大拇指,他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玩游戏只舍得抠抠搜搜冲个六块的穷鬼,周商他儿子已经是个不把钱当钱的少爷了,哎,同人不同命啊,温辞悲伤地抬头望天,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   周商一屁股摔在了凳子上,椅子不堪负重,在众人惊悚的眼神中摇晃了几下,彻底散架,周导师连人带面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逆子!!!这个逆子!!!   众人手忙脚乱地扶着周导师,周商要被气得七窍生烟了,那可是他奶奶的棺材板钱啊!这个逆子!   温辞被这变故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因为自己刚刚没有对周导师的夸赞表示附和,周导师觉得心里难受,悲痛欲绝到倒地不起了?   他一溜烟跑到周商旁边,手忙脚乱地跟众人一起扶周导师,周商见到他顿时心梗的更厉害了,不住地捂住胸口喘气。   温辞被吓坏了,他紧张地抓着周导师的手,满目诚恳道,“周老师,您刚刚夸我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在rap界深耕一段时间,争取成为rap界的紫微星!”   周商一听胸更闷了,手止不住地哆嗦,却被温辞死死抓住。周商无法,只得强扯出一抹笑容,声音颤抖道,“好,好孩子,rap界以后就靠你了,第一非你莫属,快去拿奖吧。”   而在这场闹剧一开始就赶紧找李导掐断直播的闻逸舟姗姗来迟,紧急把控住了局面,先是让大家都散开让周导透透气,又低声建议周导快点给家里人打电话,先把手机给收了。   “对,对,打电话,先打电话。”周商一下子像回光返照般,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跑去场外找手机,逆子!你完蛋了,回家就给你逐出家门,去外面喝西北风去吧你!周商咬牙切齿地想着。   被隔绝在人群外的温辞看到这一幕,吃惊地张大嘴巴,打电话?打什么电话,难不成周导一眼就看出自己是rap界被埋没的一颗珍珠,要找人捧他了?   哎呀,那,那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往日里都是靠自己打拼拿资源,怎么穿书之后这资源全都自己找上门了,温辞有些扭捏地想着。   而与此同时,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李北鸣悄悄遁走了。   他拄着拐杖哼哧哼哧来到温辞的宿舍,看着一模一样的三张单人床,李北鸣拿着手中的针孔摄像头陷入了纠结,这张床到底哪个是温辞的呢。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沉淀,李北鸣想通了,想打败温辞,不一定要用正规的手段,比如说跟人pk之类的,他可以灵活选择,用拍到温辞素颜丑照或者私底下跟队友不合的视频,把它们流传出去,一样能打败温辞。   今天温辞的表现可谓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他没想到温辞竟然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前一期还在台上搞什么抽象舞蹈,这一期就能和他这个rap界的王不相上下,来抢他的饭碗了,他绝对不允许温辞成为他的竞争对手!   李北鸣想到这里,当即阴恻恻笑出声,他阴郁的目光不停的在房间里转动,思考着到底把摄像头放在哪里比较好,要不放在中间床头旁的葫芦娃上吧,这样其他两张都能看见,要是能拍到其他两个人的黑料也算赚了!   正在李北鸣瘸着腿努力安装摄像头时,眼前突然一黑,有人用麻袋从背后套住了李北鸣。   李北鸣大惊失色,刚想高声呼救,就被人一拐杖打晕,随即白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一个脸上蒙着黑丝的男人气喘吁吁地将李北鸣抬在肩上,“大哥喜欢的就是这个人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   头上蒙粉丝丝袜的同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快些走,他可是大哥心尖上唯一的男人,自从他骂了大哥又跟大哥分手后,大哥都难受的三天只吃了九碗饭。”   “那咱快带回去吧,老三在外面等着呢。”   黑丝男人将李北鸣安装的摄像头踹进兜里,和同伙一起鬼鬼祟祟从走廊往外走。   而此时温辞还沉浸在周导师可能会给他介绍资源的喜悦中,说起来他之所以能得到如今的一切,还是要感谢李北鸣啊!   李北鸣真是他的贵人,他的伯乐!如果说之前的温辞认为李北鸣让他唱rap是在故意刁难他,那么现在的温辞认为李兄此举完全是为了给他一个机会啊,这简直是大大滴好人,大大滴良心!   想到这里,温辞激动地看向四周,他的恩人在哪里呢?挖掘出他rap才华并使得他向rap界进军的恩人在哪里!   咦?怎么不见人?   温辞疑惑地挠挠头,【阿统啊,李兄去哪了?】   系统赛博小手霹雳巴拉一顿定位,不出三秒就找到了李北鸣的位置,[宿主,他好像要去找卖茶妹妹旅游了。]   站在不远处聊天的导师谢存和李导闻言一顿,僵硬地看向温辞,他们二人快要对卖茶这两个字有阴影了,一个是回想起了自己失去的第二春,一个则是回想起来自己差点被封的节目。   【此话怎讲?】温辞不解。   [李北鸣现在在去缅x的路上哎。]   嗯????   什么意思,温辞陷入了疑惑,难道李北鸣也爱上了老汉,二人是双向奔赴?不应该啊,他看李北鸣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了啊,怎么会.....嗯,口味这么重呢。   一旁的李导已经奄奄一息了,救命啊,快点打电话啊,再迟点人真的要救不回来了啊!   谢存一把抓住晕倒的李导,手忙脚乱地拨打着电话,夭寿了,虐待老人啊,这是虐待老人啊,他俩加一起都快九十岁的人了,还要整天殚精竭虑,这完全是虐待啊!   “嗡——”手机提示音响起,打断了温辞的胡思乱想,他掏出手机看到季源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让他赶紧回宿舍。   温辞拨打了季源的电话,三秒之后电话接听,季源焦急的声音传来,“阿辞,不好了,宿舍好像有人进来过,你床头上的葫芦娃都不见了!”   “什么???谁这么缺德啊,连我的葫芦娃都偷!”温辞大惊失色,愤怒地跑向宿舍。   啊啊啊不要脸,凑不要脸!这葫芦娃可是他买了十五家店才买到的手办啊啊啊啊。   一来到宿舍,温辞就看见了满地的狼藉,还有他葫芦娃身首分离的惨状。   温辞浑身的力气被猛地抽光,膝盖一软就要倒下,被闻逸舟一把提了起来。   “呜呜呜呜,我的葫芦娃,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的葫芦娃!”温辞双拳紧攥,恨意浮上心头,他的双目赤红、牙冠紧咬,悲愤地看着葫芦娃的尸体。   闻逸舟看着温辞大红色的手机屏保,沉默了一瞬,“关了吧,眼睛被反光成红色对视网膜不好。”   啊?是吗?温辞手忙脚乱地关掉手机,眼睛重新恢复成了黑色。   他寻思着这样看起来比较有氛围感一点,赤红的双目刚好反应了他悲愤的内心以及一定会为葫芦娃报仇的决心。温辞默默想着,随即径直走向厨房门口,将门上夹的一个小黄鸭取了下来,一阵捣鼓后把小黄鸭的皮给扒了,里面赫然出现了一颗摄像头。   姗姗来迟的李导震惊了。   季源和闻逸舟也震惊了。 第23章   “你这是?”闻逸舟挑眉淡淡道。   温辞理直气壮道,“上一次我在厨房放的饭莫名其妙失踪了,所以这次我安了个摄像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不过你们放心,这个摄像头的范围只能看到厨房附近的范围,而且录制不了声音,不会侵犯你们隐私的。”温辞补充道,他可不是那种人噢,他买摄像头只是来监视偷饭贼的,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话毕温辞暗戳戳瞟了几眼闻逸舟。   闻逸舟不说话了,他侧过头,假装没看见温辞的意有所指。   众人围坐在电脑前,看到摄像头里先是出现了一颗黑色丝袜脑袋,随即是一颗粉色丝袜,两个丝袜头凑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突然房门被打开,二人吓得弹跳而起,随即慌张的躲进了厨房。   从视频下方的拐杖可以看出来人是李北鸣,不知道李北鸣干了什么,两个丝袜头又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拿着照片对比了好一番后,黑色丝袜头突然从口袋里取出一件灰色麻袋,随即和粉色丝袜头一起走到了监控死角。   温辞恍然大悟,他的恩人是被绑架了!天杀的,谁敢绑架他的恩人,他要报警,现在就报警。   李导看完视频后一把夺过摄像头,“充公充公,摄像头和葫芦娃的钱给你报销,这件事情不许往外面说,知道了吗!”   看着李导严肃的表情,三人齐齐点头。温辞抓着李导的胳膊,诚恳叮嘱道,“李导,你一定要把人救回来啊,这可是挖掘了我进rap界的伯乐,他一定不能出事啊!”   李导神色复杂地看着温辞,沉默地叹了口气,哎,算了,傻点好,傻点不内耗。季源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算了,阿辞应该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节奏吧。   之后李导给选手都放了假,悲愤地送温辞三人上了车,该死的,希望李北鸣能追回来吧,不然他的事业可能要有一个新的起点了。   他也许会有包吃包住的编制了,李导沧桑地看着车尾气,手哆哆嗦嗦掏出来一只烟,却怎么也点不着。   而温辞的恩人李北鸣此时才悠悠转醒,脖子后的疼痛袭来,李北鸣皱着眉头睁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当即吓得惊叫出声,“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见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   粉丝袜戳了戳黑丝袜,示意对方去管管,黑丝袜不耐烦地躲开,他们刚刚路过一个三岔路口时吵了一架,粉丝袜说选左边那条才对,黑丝袜说选右边,两个人为此大打出手,最后绿丝袜也就是司机,固执己见选择了中间那条。   三个人因为此事交情破裂了,最后还是李北鸣自己靠着蛮力将麻袋蛄蛹出一个洞,察觉出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才停下了鬼哭狼嚎。   他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声音颤抖道,“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知不知道我三舅家的爹的表姨子的小叔的哥哥的嫂子的儿子是谁!”   黑丝袜不耐烦道,“不知道!但是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是我们老大黑三奎派我们来的。”   车内陷入了沉默,粉丝袜愤怒地肘击了黑丝袜一下,“你个蠢货!”   李北鸣吓得一哆嗦,黑三奎,黑三奎到底是谁,“我,我不认识他,你们这是违法!”   粉丝袜闻言也不乐意了,“呦呵,爱的时候叫我们老大小甜甜,现在不爱了就装不认识是吧,男人,你的心真狠。”话毕后粉丝袜猛地顿住,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悲愤地狂扇自己大嘴巴子。   绿丝袜扭头怒骂道,“你们两个蠢得不相上下,都闭嘴!”   李北鸣咬着麻袋悲痛欲绝,他后悔了,他不应该为了面子而不报警的,现在好了,面子和人都要没了,他不要被嘎腰子啊呜呜呜。李北鸣在心里不住地忏悔着,祈祷着各路神仙保佑,连温辞都祈祷上了,毕竟温辞那么有本事,rap界兴起的新星,能不能保佑他度过这劫啊,要是能成功度过这劫,信男李北鸣愿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温辞呜呜呜。   而坐在车上的的温辞却还沉浸在悲伤中,他为恩人的命运多舛而感到难过。   “啊,阿嚏!”温辞喷嚏从悲伤中来,他揉揉鼻子,猜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蛐蛐他,【是谁在蛐蛐,是不是闻逸舟】。   温辞心里嘀咕着,转头看向闻逸舟的方向,后者对上他的视线,不屑一挑眉。温辞回以白眼一枚,扭过头去,看到身边的季源嘴唇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轻皱,看起来很不开心。   “怎么了?你也在为李北鸣祈祷吗?”温辞凑到季源身边问道。   季源哭笑不得,“我在为自己祈祷。”   “嗯?”温辞疑惑。   季源将手机拿给温辞,后者接过手机,眉头渐渐皱起。   只见林戈又给季源发了很多短信,从一开始的,“季源,我想了想,我对你的喜欢不止是因为一碗白粥,更是因为你这个人本身。”到后面可能因为季源太长时间不回他的消息,林总面上挂不住,语气逐渐强硬,到最后甚至又提起了“想想你的妹妹”。   不过这次并没有只用祁言清一个花花公子威胁季源,这次林戈找了一堆,列了长长的一连串清单,上面都是各家花花公子、纨绔子弟还有社会败类,唯一作用除了败家族的钱财就是用来家族联姻。   温辞眉头紧锁,摩挲着下巴,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天衣无缝的“替妹出嫁”计划被林戈发现了?   事实是虽然没有被林戈发现,但那天回去之后林戈确实意识到了不对,他调查了一下,没有发现季源和祁言清私底下达成的协议,但属于男人的第七感告诉他,这两人有事,所以林戈又想出了新的威胁办法,把联姻圈内所有家世很好,但人品很烂的资源都找了出来。   林戈眼神晦暗地看着手机壁纸上季源的照片,用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摩挲着,抱歉了,阿源,为了得到你,我不惜用任何下作的手段。他掩眉长叹一口气,没事,等他和阿源重归于好后就不用这样了,希望他的阿源不让他失望吧。   而从系统处得知消息的温辞气得破口大骂,“林戈真是个卑鄙无耻下流无比的小人啊!”   闻逸舟闻言挑眉,呦呵,还压上韵了,看来以后能多分给温辞几句rap了。他对于温辞和季源之间的一些小秘密并不是很在意,主要二人也没有邀请他加入,闻逸舟自然也不会主动插话。   想到这里闻逸舟垂眸看着手机,沉思了半天,还是给列表中一个黑色头像发去了一条消息:帮我查查林戈。   还在平复着怒气的温辞看着愁眉不展的季源,又道,“那祁言清呢?你有给他说什么吗?”   祁言清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家里还是挺有实力的,况且看他的样子,是对季源有好感的,应该不至于对季源不闻不问吧,虽然他们一开始的相遇可能是.....有那么点不寻常。   温辞想到这里,略微心虚了一下。   季源沉默地摇摇头,“我已经三天联系不上他了。”   嗯???   温辞疑惑jpg,温辞震惊jpg,温辞无语jpg。   果然啊!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他除外。温辞恨恨地想着,轮到祁言清出力的时候到了,这小子竟然失踪了,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而失踪的祁言清此时在干嘛呢?他正在和自己的父亲做抗争。   极尽奢华的大厅内灯火通明,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大厅左边挂着一幅“蒙娜丽莎的冷笑”,右边挂着一幅“虎打武松”,可谓是中西合璧,兼容并蓄。   祁言清看着门口的几十个黑衣保镖,又看看坐在红木椅上用高脚杯品着茶的父亲,无奈道,“爸,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个杯子不是用来喝茶的,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我要和我对象去约会!”   祁父优雅地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掉嘴边的茶叶,又为了面子不动声色地将不小心倒入嘴中的茶叶干嚼下去,才沉声开口道,“就你能有对象?你之前为了拒婚不是说要是敢逼你成亲,你要夜夜当牛郎,从此不回家吗?”   祁言清猛地一噎,感受到了回旋镖打到自己身上的痛,“不是,我那就是开玩笑,你怎么当真了。”   “那就算这样,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手机收了。”祁言清之所以三天没有和季源联系,就是因为手机被自己爹收走了,想起这件事他就生气,他多大的人了,他爹还没收他的手机,知不知道这样他很没面子啊!   而且.....季源那么好,他都不敢想,万一在他消失的这三天了,季源把他给换掉怎么办,这下他可真的就是正宫成小三了啊呜呜呜。   祁父拿起一块马卡龙,一股脑塞嘴里,当即皱起眉头,狂喝了一壶茶才把齁嗓子的甜意压下去,冷笑道,“还能因为什么,我看你最近出去的这么勤快,脸上又春心荡漾,以为你下海挂牌接客去了,到时候各大社交平台都出现你的挂牌价怎么办,我们老祁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祁言清这下是真不乐意了,他几个箭步跨到祁父面前,吓得祁父虎目圆睁,大手猛地攥紧一旁的茶壶,“你你你要干甚,你敢打你老子?”   “哎呀爹,你想什么呢,我发誓,这次我是真的要好好做人了,过几天就把我对象领回家,到时候我们就结婚,然后一起料理家业。”   祁父拿着茶壶的手顿住,“料理谁的家业?”   “你的啊。”祁言清理直气壮道,难不成还能是他的,他能有什么家业,他全身上下也就这张脸最值钱了,说到这里,祁言清眼珠一转,思考着凭自己这张脸下海能赚多少钱。   祁父闻言大怒,“你给我滚,你们去把门看好了,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对于祁家发生的这一切,温辞和季源自然毫不知情,温辞此时正绞尽脑汁思考着办法,他看着名单上长长的一串人,突然灵光一现,激动地看向季源,“我有办法了!”   季源像只小白狗一样双眼放光,期待地看着温辞。   温辞指着名单上的一串人,“你看,这是京圈太子爷,这是沪圈太子爷,这是江浙沪太子爷,既然林戈一直拿这个事情威胁你,我们就一劳永逸,找出联姻圈里最牛的那个太子爷,一次性联明白。”   “之后你们火速结婚,你带着妹妹一起嫁过去,这样不就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了!”   季源:?   小狗震惊jpg. 第24章   闻逸舟刷手机的手一顿, 猛地抬头看向温辞,没想打温辞看似清秀可爱的外表下藏着这么一颗放肆的心,也就他能想出来这种昏招了。闻逸舟又撇了眼挡板, 确定这辆商务车前方的司机听不到后,继续刷起来了手机,只是手指半天没有滑动, 在一个页面停滞许久。   季源震撼地看着温辞,结结巴巴道, “这,这不好吧。”   温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季源,“哪不好了, 这个想法可行性很高啊。”   “那,那我和祁言清的婚约怎么办。”季源犹豫道, 就这么放弃祁言清不好吧,他对祁言清其实还......挺有好感的, 也不知道对方是为什么失联, 想到这里, 季源低下头难过地揪着衣摆。   “口头协议没有法律效应。”闻逸舟突然插话道。   温辞和季源猛地看向闻逸舟,他俩刚刚聊得太过投入, 居然没发现后排还坐着一个活人,夭寿了, 那他们刚刚的筹谋岂不是被第三个人听到了。   闻逸舟看着二人警惕中带着一丝慌乱的眼神,沉默一秒,将耳机一戴,外套帽子一拉,靠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温辞心想闻逸舟应该也不会说出去吧,毕竟他这个人看起来很高冷, 算了算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凑近季源,低声道,“你们两当时虽然有书面协议,但对方也没有盖章,这个协议祁言清对方能否达成还是要看祁言清的良心。”   “但现在看来祁言清没有良心!不然他怎么会三天都不联系你,不要说什么不看手机这种鬼话,人唯一拿得起却放不下的只有手机!”温辞铿锵有力、目光坚毅道。   季源眼中浮现出泪光,他觉得温辞说的有道理,那看来,祁言清是真的,真的没有良心呜呜呜。   温辞一把抓住季源的胳膊,大力摇晃了两下,“队友,男人不行就换,只要换的够快,悲伤就追不上你。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战争的号角马上就要吹响,敌人就在眼前,我们一定要支棱起来,打倒林戈啊!”   “好.....”季源声音哽咽道。   之后温辞叫司机停在上次的“铁锅炖土鸡”店门口,二人抛弃了闻逸舟,打算把这里当作革命根据地,做做计划部署。   温辞一进饭店就看到土鸡店小哥翘着二郎腿闲闲地嗑着瓜子,后者听到声音抬头见是温辞,脸上立马露出大大的笑容。   “哎呦,欢迎欢迎。”小哥热情地迎上前,土鸡店距离上次开张还是温辞上次和季源来给祁言清下鸿门宴的时候,他几个月前才从老家出来创业,本来以为能将铁锅炖发扬光大,但他没想到这里的人没一个喜欢吃铁锅炖的!   温辞看到小哥脸上的热情,又看看冷冷清清的饭店,了然一笑,心知这是生意不好,不过也确实,这可是一篇集齐了各种狗血酸涩虐恋纯爱的绿江小说世界啊,谁家主角会在这种小说里吃铁锅炖呢?   难不成要让霸总在铁锅炖土鸡店里一边看着清冷受吃着锅边贴的馍馍,一边嚼着鸡叉骨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颗鸽子蛋大的钻戒,然后深情款款地说:妮儿,你愿意嫁给俺吗。   一想到这幅场景,温辞就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笑出声。他轻咳两声,谢过小哥送上来的茶水,点了一份铁锅炖土鸡后便和季源做起计划部署。   温辞端坐在座位上,让季源调查林戈有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他则是和系统分工合作,让系统调出各圈太子爷的资料。   温辞眉头紧锁,认真地用意识查看着脑子里的Excel表格。   【这个是滇圈太子爷,不行,凌晨四点就要带季源去绿化带捡菌子,吃完饭还要带季源去打歌,一天运动量太大了,而且季源早上起不来。】温辞pass了这位太子爷,继续下一个。   季源点点头,那确实不行,早上四点他有可能刚睡。   温辞皱着眉继续往下翻,【浙圈太子爷,也不行,下一个。】   [这个是为什么呀宿主?]系统挠挠头,这个又不用去捡菌子。   【这个早上六点要求给家里厂子开门,季源还是起不来,而且浙圈太子爷不找外地人。】   【鲁圈,也不行,季源是三非人士,而且他的工作性质不符合对方择偶标准。】   [三非?]系统只听说过双非,还没有听过三非。   【非公非编非研。】温辞言简意赅道,视线扫到冀圈太子爷时他更是连连摇头,这个真的不行,要是季源跟他联姻,估计一吵架会被对方要求剃成板寸然后送去衡中复读,成为一个无情的刷题机器。   等到冀圈太子爷问管家季源知错了没时,管家会恭敬回复道:少爷,夫人他已经考上清北了,下一步的计划是硕博连读。   系统继续往下拉太子爷表格,【那宿主,辽圈太子爷能行吗?】   温辞声音猛地提高,【这个更不行了,到时候带季源去大澡堂子搓澡那估计季源得红温了。】   季源被那副场景吓了一跳,那,那不行,他洗澡只能进单人浴室。   系统点点脑袋,扒拉表格的手突然一顿,疑惑道,[宿主,这里为什么有十三个同省太子爷啊,还是来自不同市的。]   温辞眉头一皱,当看到十三位太子爷的所属地后恍然大悟,【这是江苏特产,这个pass掉,他们忙着海选争位呢,应该没时间联姻。】   就这样,一人一统又将“你对额太好额也是要一拳捶丝你滴”的陕圈太子爷,还有撞号了的川渝太子爷等统统删掉后,名单上只剩下了京圈太子爷和沪圈太子爷,这两人还是出名的不对付,在各个行业内都有竞争关系,甚至连vx都是拉黑删除的。   温辞沉默半晌,算了,至少还能有两个,“你有这两人的联系方式吗?”   季源点点头,这个他还真有,“不过没怎么说过话,不是很熟啊。”   温辞自信一笑,这都不是事,他看着季源认真道,“对于此次计划,我有两步走战略。”   “首先,我们需要从中挑选出运气好的一位太子爷,你知道的,我们这行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所以运气对于我们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一定要足够旺你,才能进入备选。”   季源点点头,这个确实,运气对于他们圈子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有很多好的演员和歌手出不了名不是因为实力不够,而是差一点运气。   温辞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一双杏眼里反射出睿智的光芒,他迎着季源好奇的眼神,嘴角微挑,说出来了“两步走战略”的第二步,“其次,要选一个身体差的。”   “阿辞,为什么要选一个身体差的呀?”季源疑惑道。   [是啊宿主,毕竟人类的寿命有限,不应该给季源选一个身体好的结婚对象吗?]系统也很疑惑。   温辞高深莫测道,“且听我娓娓道来。”   “咱们这是选老公,而且是选商业联姻、和自己没什么感情基础的老公,这时候一定要选身体差的,这样的话,对方死的早,你就能早早坐拥千亿资产,当一个绝望但钱多而且没有束缚的寡夫,到时候......”   虽然温辞没有说完,但季源和系统都明白了温辞说的话,季源眼睛微亮,到时候整个家岂不是他做主,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把家里打扮成hello Kitty的签售会都没人管他。   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妙啊!   二人商量完具体的作战计划后,就开始将打算约两位太子爷们出来。   温辞思考良久,决定一次性把两位太子爷都约出来。毕竟他们时间有限,而且拖得太久,万一被林戈发现了怎么办。   温辞看着到手的资料,又开了两个小号分别给两位太子爷发去好友申请,他给京圈太子爷顾朝南发的好友申请备注那一栏明晃晃写着,“你就是京圈太子爷是吧,沪圈太子爷梁玉州说你小子只知道转你那个破珠子,还有啊,他说豆汁的正确吃法是豆汁里面加醋再配合巧克力蛋糕一起食用。”   好友申请一经发出,不待三秒立刻通过了验证,顾朝南发来一个“?”,温辞又回道,“AUV,这才叫一个地地道道啊,你以前吃的那都不正宗,吃的明白吗你。”   手机页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随即发出来了几条六十秒的语音,温辞根本都不用点开就知道里面的鸟语花香,他发了地址,又挑衅地让对方线下碰一碰,随即切换到另一个号。   沪圈太子爷梁玉州已经通过了好友申请,与之而来的也是几条长达数秒的抖音,温辞看着最上面自己发的备注自信一笑。   季源探头张望,只见温辞给沪圈太子爷的备注是“京圈太子爷顾朝南说了,你那点势力在当地还行,在京圈根本不够看,呵呵,你个双非外地人。”   季源看着温辞熟练地发送地址,紧张地咽了咽吐沫,在手机列表中翻出xx教育王老师的微信,当时王老师在深夜给温辞送来物资后,他特意也要了一份名片,之后加上了对方,现在也是能用到王老师的时候了,季源发过去一条消息。   源来喜欢你:你好,现在还有保险卖吗,最贵的是哪一种,我想买两份。   季源发出去消息后就安详地闭上了眼,他今天应该是要陨落在这里了。   而温辞却毫不紧张,他甚至还有闲心跟小哥唠唠嗑,在熟络之后他凑近小哥,心怀鬼胎道。   “是这样的,我有个不情之请。”   小哥警惕地看向温辞,上次对方的个不情之请是把男朋友继承给自己的男性朋友,之后三个男人一台戏,大闹了他的土鸡店,满屋子的醋味飘散了半个月才散开,这前脚刚把空气净化好,对方后脚又卷土重来了?   温辞看着小哥警惕地眼神,轻啧出声,怎么回事,是不是不相信哥们,温辞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进小哥手里,小哥当即笑眯了眼,“愿闻其详,愿闻其详啊。”   温辞委婉地表示出等会他有两个喜欢cosplay小说男主的朋友会来店里,到时候他和季源会扮演一些配角来满足他们的演绎梦,不管出什么事小哥都别来掺和,咳咳,也不要报警,在后厨监控上看戏就行,事成之后温辞还会给他一大波子元子。   看着元子的面上,哦不,看着友情的面上,小哥欣然同意,恨不得跟温辞引为知己,他告诉对方要是之后还有这种活动,都可以来他店里演出。   “对了大兄弟,俺叫肖消乐,以后称呼我为小肖就行。”   温辞竖起来了大拇指,好有辨识度的名字啊。   肖消乐闻言爽朗一笑,“果酱了果酱了,话说怎么称呼你啊大兄弟。”   二人已经从刚刚的一番唠嗑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而且肖消乐对温辞很尊重,对他格外重视,毕竟这是他的大客户,上次温辞赔给他的几千块钱可谓占据了当月收入的百分之八十。   当真是一周不开张,开张吃半月啊。   温辞左手嘚啵嘚啵磕着瓜子,右手端着碗面汤,“你叫我连连看就行。”   “哎好嘞。”肖小哥兴奋地应下,兴高采烈地离开现场,打算把这现场让给这帮热爱演绎事业的年轻人,当小哥站在后厨看监控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谁家好人会叫连连看啊。   温辞将小哥忽悠走后,从柜台处搜罗出几个围裙,让季源装扮成服务员,他则是从系统那买了一套特别的衣服,悄悄藏在正厅和后厨的过道里,装备齐全后等候着两位太子爷的大驾光临。   “滴滴——”   屋外传来汽车喇叭的声响,温辞鬼鬼祟祟探头望去,只见一辆低调但又不失奢华的豪车停在门前,至于这车具体是什么牌子,温辞也不知道,但他看出来了,这车一定不便宜。   他给季源使了个眼色,后者掀开门帘在门口等候着。   车门被保镖拉开,一只骨节分明手带佛珠的大手刷率先出现在视野里,顾朝南从车内出来,他的五官生得极好,一身黑色西装显得他禁欲感十足,衬衫扣子严谨地系到最上面一颗,虽然身处在铁锅炖土鸡店的招牌下面,但周身矜贵自持的气质却丝毫不被破坏。   顾朝南沉默地看了眼“铁锅炖土鸡”招牌,微微皱眉,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抬步走了进来。   季源邀请对方入座,又给顾朝南倒了一碗面汤。   顾朝南看着眼前的面汤,眉头皱的更紧了。   “呲啦——”   又是一声刹车声,温辞和季源心知这是沪圈太子爷梁玉州到了,季源提起面汤壶转身看去,梁玉州已经走了进来。   只见梁玉州身着一件深色大衣,腕间带着一块绿水鬼,鼻梁上架着一幅金丝边眼镜,更为其添了几分儒雅和贵气。   两人隔空对视,眼神里迸射出火花,梁玉州大步走向8号桌,顾朝南垂眸,端起眼前的面汤不动声色地品了一口,手腕不自觉一抖,又面无表情地放了下来。   梁玉州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的顾朝南笑里藏刀道,“还是京圈太子爷有品味,这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也能找到,这令梁某叹为观止啊。”   顾朝南抬眸,这不是梁玉州找的地方吗,但他为了维持b格,还是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声。顾朝南瞥了梁玉州一眼,冷然反击道,“不比梁少,这么热的天为了风度堆积温度,小心到时候中暑了。”   “你!”梁玉州气得咬牙,这就是他最烦顾朝南的一点,整个人死装死装的,明明自己也为了装x穿的西装也不怎么凉快,非要先发制人说自己要风度堆积温度。   该死的,他怎么没有先想到这句话。   正在这针尖对麦芒的紧张时刻,温辞出场了。   只见他穿着一身老头衫唐装,脸上贴了一圈又长又密的胡子,头上还带着一顶两鬓斑白的假发,正弓着腰颤颤巍巍进到大厅,突然发出一阵哮喘般的剧烈咳嗽。   力道之大,简直能把他的肺咳嗽出来。   几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温辞,季源震惊地连面汤壶都有些拿不稳了,他的眼光里隐隐闪着泪花,阿辞为了他真的付出了太多了,为了能让他有个好的归宿,居然愿意扮成这幅沧桑的样子,真是受苦了阿辞,呜呜呜,他要把林戈的家产全部变卖了给阿辞打call。   在季源激动地无法自己时,温辞已经颤巍巍走到几人桌前了。   梁玉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瞥了眼温辞,颔首道,“你好,这里不让乞讨。”   温辞:?什么意思。   “没,没礼貌的后生!”温辞压着嗓子怒斥道,“我是赤脚大夫,祖上,祖上可是给皇帝老爷看过病的,你敢说我是乞丐!”   顾朝南挑眉道,“看来梁少眼神不太好啊,正好这位老先生是大夫,你可以让他给你看看。”   哎,温辞眼神微亮,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他还正愁用什么方法借系统给这两人检查身体呢。   梁玉州深呼口气,笑着咬牙道“这个机会还是让给顾总吧,除了家里的私人医生,我没有让其他人给我看病的癖好。”   温辞眼看情势不对,生害怕自己的看病大计中道崩殂,灵光一现道,“咳咳,这位后生,怕不是有什么隐疾,才不让老朽看病的吧。”   “别是什么肾虚......吧?”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顾朝南一言不发,目光中带着玩味地看向梁玉州。   季源手里的壶更不稳了,埋头一个劲地给顾朝南加着面汤。   梁玉州猛地站起身,目露凶恶地看着温辞。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温辞被梁玉州地动静吓得一个后仰,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梁玉州,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这小子不会要扇他大嘴巴子吧。   没事的没事的,要是梁玉州真这样了,那他就躺下讹他八万八!温辞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正在温辞各种忐忑之际,梁玉州一把拽住温辞,咬牙切齿道,“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把脉!”   温辞猛地松了口气,看来是逃过一劫了,只是心中隐隐有些失落,看来这次的暴富机会他没把握住啊。温辞又拿乔了一会,看梁玉州实在急得不行,才半推半就坐在凳子上,重重咳嗽两声后,像模像样地将一张餐巾纸放在梁玉州手腕上后,才将手搭上去。   男男授受不亲,他要注意一点的。   已经观察许久的系统此时悄声道,[宿主,你好厉害啊,连看病都会。]   温辞谦虚道,【也一般吧,会的不多,主要还是要靠统子你的。】   [嗯?靠我什么呀宿主]系统疑惑发问。   【你之前不是帮我扫描过身体吗,就现在,扫描一下梁玉州的身体健康情况】温辞期待地在心中跟系统道,他手上的动作未变,脸上一幅老神在在的表情。   梁玉州看他这幅样子,心里猛地提了起来,他看向一旁不经意喝着面汤的顾朝南,祈祷着这位老大夫千万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系统的心也提了起来,它磕磕绊绊道,[啊?我,我只能给宿主你扫描身体啊,没有扫描其他人的权限.......]   温辞笑容凝滞了,他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却败在了一开始。   【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不会看病啊。】   系统听到宿主的呐喊,也急得团团转,怎么办,现在去学医还来得及吗!   季源也急得团团转,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他焦虑地不行,又给顾朝南添了一碗面汤。   顾朝南深吸一口气,苦恼地揉揉眉心,他一直想把这碗面汤喝完之后让服务员给他来杯白开水就好,结果对方一直加一直加!   他已经喝了好几碗,感觉自己肚子里全是面汤了。   梁玉州看到温辞眉头紧锁、面容僵硬,更是吓得不清,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隐疾?还是说......这个人其实是骗子!根本不会把脉。   梁玉州想到这里,目光锐利地看向温辞,“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根本不会看病?”   温辞手表情不便,稳如老狗道,“怎么可能!把脉要分为望闻问切四个部分,我现在才开始切脉,还没有进行其他三个部分,你懂什么啊你个医盲!”   梁玉州气得青筋直跳,他强压下怒气冷笑道,“好,你今天要是不看出个一二三来,我就让人抓你去喂鱼!”   什么??喂鱼???   这也太残暴了我靠,温辞被吓得眼皮直跳,他假装扶额沉思,实则死死按住自己的眼皮,死眼,别跳了,大难临头了啊啊啊啊。   【快快快,系统,我说一句,你去千度软件查一句,千万不要省略什么词啊,今天小命能不能保住就看此一举了!】温辞在梁玉州犀利的视线下哆哆嗦嗦在心中吩咐道,天哪,本以为这可能只是一场简单的庸医问诊,现在看来是小命保卫战了。   [没问题宿主,时刻准备着!]系统召唤出八条幻肢,赛博眼珠子死死锁住屏幕,时刻严阵以待着。   季源也被这一人一统的热烈宣言给打动了,他激动地拿起面汤壶,又给顾朝南添了一碗。   顾朝南彻底沉默了。   “咳咳,年轻人,你最近有幽闭恐惧症,还有点小失眠啊。”温辞抚摸着胡子,高深莫测道。   梁玉州狐疑地看着他,自己确实有这个毛病,这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真的有几把刷子?   笑死,他温辞是谁啊,常年混迹在各大小说网站,对于霸总和太子爷们有什么病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比他自己的身体健康情况了解的还清楚。   此时系统也将查到的东西发送到了温辞脑内,包括但不限于什么“胃不好的十大原因”“睡眠不好是不是因为肾虚”“幽闭恐惧症是真有病还是矫情”等信息。   温辞从大量无用的信息中挑挑拣拣道,“这是因为你的家庭因素,哎,也是因为你的压力太大了,年轻人,对自己好点,爱自己是幸福的开始。”   温辞看着梁玉州将信将疑的神情,又让对方换了个手继续道,“你看你面色发白,这是饮食不当,挑食的原因,你肯定还有胃病吧,回家之后记得按时吃药。”   话毕,温辞又看向顾朝南,“你也有胃病,记得多喝药。”   梁玉州和顾朝南对视一眼,心里都有同一个想法,这居然真是个有几把刷子的老大夫,天哪,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懂他们——的病了。   看着梁玉州从一开始满脸不信到现在的深信不疑,温辞都要觉得自己真的会几把刷子了,他看着顾朝南也有几分震惊的神色,摸着胡须感慨一声,这年头有哪个太子爷没有胃病和失眠呢。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有胃病和失眠,所以他也等于太子爷。只不过太子爷得胃病是因为胡吃海喝把胃吃坏了,他则是吃拼好饭的夹生米饭吃坏的。   至于失眠,温辞沉思一瞬,看着他俩身上的各种饰品,猜测应该是两人大晚上数钱数到手抽筋所以睡不着吧。   至于他失眠的原因,懂得都懂!   季源满脸佩服地看着温辞,没想到他连这个都会,看来以后要多找阿辞看看病啊。   温辞则是强压下激动,趁现在,再加一把火,【快快快,给我找一些把脉的专业术语,助力我成功脱离鱼饵险境!】   [好!]系统一顿操作,给温辞传输进了好几个把脉术语。   温辞直接挑选了最上面的那一个,摸着胡子闭眼淡然道,“脉搏浮在皮毛,往来流利,盘珠之形,荷露之态。”   梁玉州心猛地提起,这些词怎么听着都不像好词,“大夫,我这是怎么了,什么病啊。”   季源屏气凝神,手上的面汤壶都握紧了。   而顾朝南一心三用,一边防着季源给他倒面汤,一边还要看着梁玉州,同时耳朵竖起、认真听着温辞说话。   温辞长叹一声,瞥一眼系统给的资料,脱口而出道,“这是喜脉啊,恭喜你,你这是怀...怀才了....哈哈。”   温辞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迟了,他硬生生转了个弯想把话给圆回来,但在场的都不是傻子,都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怀了什么。   气氛凝滞一瞬,只余下温辞的“哈哈”两个字回荡在大厅里。   梁玉州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地看着温辞,“尼玛的,老子一个男的你说我怀孕了??你个庸医,我要打死你!”   顾朝南眼眸里带了几分戏谑,好整以暇地看着梁玉州勃然大怒。   而温辞则是吓得浑身一哆嗦,坏了,是电报学家,这下真完了,温辞绝望地想着。   但话又说回来,他温辞岂是什么等闲之辈?难道他会站在原地等着让梁玉州打他?   说时迟那时快,温辞一个鲤鱼打挺利落起身,随即双腿使劲倒腾,以八百迈每秒的速度往外跑去,期间遇到板凳桌子等阻碍物,还来了几个利落地跑酷!   这一刻,温辞感觉自己的速度能赶上苏炳添!经历过赶ddl作业的人都知道温辞这句话的行道有多深!   梁玉州和顾朝南被八旬老汉利落跑酷地样子给吓了一跳,梁玉州震惊地看着温辞几个旋转加跳跃就消失在了店门口。   “你,你耍老子?”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个老汉,气得在原地跺脚。   季源看着恼羞成怒的梁玉州,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来了一句,“喝,喝面汤吗?”   而已经飞速跑到店门口的温辞则是一边脱装备,一边打算从后门进入土鸡店。   中途遇见了几个出烤蛇的女生,她们看着温辞发出了惊叹,“劳斯劳斯,可以集邮吗?”   虽然不知道这位劳斯出的什么角色,但这人跑得这么快应该是为了还原角色,这份毅力太值得让她们敬佩,她们c圈特种兵是这样的!   “下次一定!”温辞嘴上大喊着,脚上也没停,手上还拿着饭店工作人员的服装往身上套着。   虽然这个计划失败了,但他还有下一步计划,区区成为鱼饵是打败不了他想完成“两步走”战略的决心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挫越勇,是一朵铿锵玫瑰!   不过两分钟,温辞已经换了一套装备,重新来到了大厅里。   此时的梁玉州刚从被温辞的戏耍中回过神来,就又遇到季源的喝面汤暴击,他脚步隐隐有些不稳,一把抓住桌角,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气极反笑道。   “面汤面汤面汤,你天天就知道端着你那碗破面汤,现在是喝面汤的时候吗!”   温辞满脸热情地上前,让季源站在一边,自己直面了梁玉州的隐藏人格:暴怒的霸王龙*前肢较长版。   “先生你好,我是water 连,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这句熟悉的招呼语让梁玉州稍稍平息了几分怒气,恍惚之间他以为自己并没有站在这个土鸡店里接受什么入会羞辱,而是在高档餐厅里继续当着受人尊敬的太子爷。   梁玉州轻咳几声,强装镇定的坐在凳子上,想优雅地翘起二郎腿,结果却因凳子和桌子的间距太短,没翘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腿,轻抬下巴,神色淡淡道,“来杯82年的拉菲吧。”   顾朝南看着梁玉州,摩挲着手中的面汤碗,想看看这次梁玉州该怎么丢脸,这次赴约他真是来对了,没想到梁玉州这么有节目效果,短短半个小时内已经颜面扫地了无数次,真是时代在进步,搁以前哪能看到这种盛况啊。   温辞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抱歉先生,我们这里只有八小时高汤熬制的老鸭汤和现冲的紫菜蛋花汤,当然也有免费的面汤,您看看你需要哪个呢?”   梁玉州被猛地一噎,却又因为温辞直接给他了选项,他下意识开始思考起来到底是选老鸭汤还是紫菜蛋花汤。   而温辞则是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位太子爷——顾朝南。   他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抽出来了几张刮刮乐,这是两步走战略的第二步,检测运气的时候,他潜意识里已经排除了梁玉州,毕竟一开始就能被自己耍的这么惨,应该运气不是很好,剩下的顾朝南应该运气不错。但温辞是谁啊,他是一个无比谨慎的人,不能用自己单方面的判断就给对方下定义,还是要经过真正的检测,才能验证顾朝南是否真的是个幸运儿。   不知道为什么,顾朝南看着突然对他绽放笑容的温辞,隐隐有些后背发寒,是错觉吗,他怎么觉得这个服务员有些眼熟呢?   温辞将手中的刮刮乐放在顾朝南面前,热情道,“先生,我看你骨骼清奇,有大帝之姿,想必您家中有一定的权势和财富吧,而且您应该是家里的继承人?”   顾朝南闻言危险的看了眼温辞,“你这是什么意思?”   选择困难症的梁玉州也抬起头来看向温辞,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对自己说这种话,难道是因为他站的还不够高吗?他好气!   温辞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子,根据系统内部的资料道,“是这样的,我虽然是个服务员,但对算命也是略懂一二,不知道这位顾先生要不要算一下。”   温辞刻意在顾字上面加重口吻,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梁玉州目露震惊,顾朝南面上有惊讶一闪而过。   顾朝南将信将疑的看着温辞,“你来说说。”   温辞轻咳两声,小嘴一张就开始胡说八道,“首先,你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虽然你外表看起来很成熟稳重,实际上内心柔软,住着一个孤单的小男孩,渴望有人懂你。”   梁玉州当场嗤笑出声,这尼玛谁信啊,这不是瞎扯吗!他看向顾朝南,试图跟对方统一战线一起嘲讽温辞,却发现顾朝南眼里隐隐泛起泪花。   ?   不是,顾朝南真信了???   梁玉州震惊了。   其实温辞也有点震惊,虽然他用的是什么已经烂大街了的如何用三招算命话术拿捏男人,但这也太好用了吧。   “继续。”顾朝南声音有些哽咽,一向冷傲的气质隐隐有几分破碎,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渴望有一个人懂他,没想到懂他的人居然是一个土鸡店的服务员。   季源眼睛里也闪烁着泪花,他觉得温辞这句话说的也太对了,他也渴望有个人能懂他。   温辞轻咳两声,继续忽悠道,“你不太计较金钱,对朋友很大方,不过近几年会不太顺,也没有什么感情,但熬过这个坎就会遇到良缘!”   后面半句话温辞根据多年看霸总文的经验浅浅改动了一句,据他的看文经验来说,像他们这种绿江双洁的霸总纯爱小说,冷面霸总一定会为对方守身如玉,只等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出现,所以现在的顾朝南肯定没有对象!   果不其然,温辞这句话又戳中了顾朝南,他眼眶微红,随即又打起精神,看向温辞的眼神里充满了尊重,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温辞了,这位绝对是真正的玄学大师,“大师,您刚刚说我有一坎,请问该怎样才能熬过这一坎呢?”   温辞指着刮刮乐道,“刮完这些,自然就能破解。”   百因必有果,你的坎就是我!温辞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哎呀呀我真聪明,这要是刮出来大奖,就证明顾朝南运气好,到时候跟季源联姻,何尝不是又过了这一坎又有良缘了呢?】   系统早在温辞刚刚自信发言时就去查了千度,结果发现温辞说的话术查重率极高,放在查重软件那都是要整篇标红的,当然,系统认为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网上那些话术全是抄袭它家宿主的!   为此它很生气,挨个举报了那些发帖的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引用别人的发言都不标明原创,它发帖都要在上面密密麻麻打满原创水印的好吗!   顾朝南闻言一言不发地开始刮起彩票。   季源佩服地看着温辞,天哪,阿辞好厉害啊,他想给温辞当爱豆,不对,他是想让温辞当自己的粉丝,哎呀又说错了,季源苦恼的敲着脑子,他其实想的是,给温辞当粉丝!   对,这下想对了,季源心满意足地端起一旁的面汤浅尝了两口。   而梁玉州则是震惊的看着疯狂刮彩票的顾朝南,哥们这么好骗吗,为什么啊这是,他以前就跟这个蠢货斗了这么久吗,到底凭什么!   他愤怒的看向温辞,都怪他,“凭什么不让我刮!难道我没有大帝之姿吗!”   嗯?温辞看着愤怒的梁玉州,没想到对方竟然是问这个,好吧,男人这该死的胜负欲,他敷衍地又拿出一沓彩票,“给你刮,行了吧。”   梁玉州不满的将那一沓放到一边,“我要刮和顾朝南一样的。”   话毕梁玉州就开始上手抢彩票,顾朝南双手死死按住彩票,眼睛里迸发出能杀死人的光芒,二人仿佛身处在谈判桌上般,眼神恨不得能把对方绞杀。   “给我!”   “不给!”   一番友好的交流后,由于两位太子爷并未达成共识,因此在谈判桌上大打出手——一边狂刮着彩票,一边互相用眼神攻击对方。   温辞在一旁磕着瓜子看着这一幕,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还是现在社会好啊,不然他哪能看到太子爷们的精彩演出。   “你俩快点的昂,这一沓里只有一张大奖,谁先刮出来,谁就有大帝之姿。”温辞又添了一把火。   二人顿时眼神厮杀的更厉害了,手速也不禁更快了几分。   就在温辞拱火的时候,有一个人正在跋山涉水朝土鸡店而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季源抛到脑后的前未婚夫——祁言清。   祁言清身上的衣服呈条状物般挂在他身上,这是他前面为了逃离家里的大别野,从二楼窗户里跳下去后不小心蹭到树枝上导致的。   想到这里祁言清就一阵后怕,他摸着自己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心有余悸,幸好没有伤到他的脸,不然他老婆可要没了。   这可是他吸引老婆的最大资本啊!   这一路上,他经历了保安围剿战,野狗追击队,以及不知道哪里来的坏鸟专门往他头上拉屎,为此他一路跑一路s形走位,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到了他和季源初遇的土鸡店。   想到这里祁言清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当时的季源腼腆又温柔,还给了他一个特别难忘的惊喜——一口山西老陈醋,他明白的,这一定是季源在暗示他自己是个特别喜欢吃醋的小男孩,爱吃醋好啊,爱吃醋证明季源对他占有欲强,对他占有欲强证明季源喜欢他,喜欢他证明季源已经要和自己共度一生了。   希望季源在土鸡店里吧。   祁言清怀着满怀憧憬地走进土鸡店,看到季源时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随即被一旁飞快晃动的四只胳膊闪花了眼,他定睛一看,是顾朝南和梁玉州二人。   祁言清笑容一僵,整个人都快碎掉了,他嘴唇颤抖的厉害,这两人可都是联姻圈的热门选手,祁言清眼前一阵阵发黑,脚步虚浮地走进店里,看到季源还在不停给两人倒着水,更是悲从中起。   他大喊一声,愤怒地冲了过去,“我打死你们两个小三!”   几人被这声悲愤的声音惊得齐齐转头看去,温辞端着面汤的手更是一抖,好悬没撒出来。   话毕,祁言清就像一道龙卷风一样,向着顾朝南和梁玉州的方向猛地冲过去,对准梁玉州上去就是一个滑铲!   梁玉州看着越来越近的野人,吓得一个哆嗦,猛地从凳子上弹跳而起,来了一个紧急避险。梁玉州双手死死挡住祁言清的猛烈攻击,又气又恼,这个野人凭什么不攻击顾朝南,只攻击他一个,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他啊啊啊,“你是疯狗吗!”   祁言清咬牙切齿道,“不!我现在是一条流浪狗!”他老婆不要他了,被这帮小三抢走了,他现在不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吗!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他不会放过这帮贱人的!   温辞瞳孔地震地看着双目赤红、双拳紧握的祁言清,这人好像刚从深山老林里逃出来的野人。   不是,一个合格的前任不应该像死了一样了无声息吗,祁言清这又是闹哪出,怎么一幅老婆跟人跑了的样子,还乱咬人。   季源愣怔的看着这位野人,好半天才辨认出来这是祁言清,“你,你怎么来了?”   祁言清闻言更气了,他暂且放过梁玉州,小跑到济源面前,眼泪刷拉拉地往下流,声音哽咽中带着激动,“你有我一个太子爷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他们俩!”   季源想起祁言清之前的失联,小脸也拉了下来,他嘟囔道,“我真是够够得了。”   梁玉州闻言不乐意了,虽然现在太子爷通货膨胀,他一出门都能遇到好几个,但像这种野人圈的目前还不能当太子爷吧,他上下扫视了一眼跟自己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的祁言清,腿稍稍向后用力,提前摆好了进可攻退可守的黄金姿势,才语气高傲道,“吗喽请文明观人,不要大喊大叫,还有,目前只有34个太子爷,吗喽圈还不算在内哈,勿cue。”   这位的攻击力更是强得没变,温辞在心中感慨着。   顾朝南除了一开始被祁言清的疯狂吓了一跳,随即发现这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后,低着头争分夺秒猛刮着彩票,这个坎,他今天一定要过!   祁言清踉跄几步,本就被季源之前那句话打击得不轻,此刻更是道心不稳,他哆哆嗦嗦道,“我是粤圈太子爷!”   嗯?   刮彩票的顾朝南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祁言清,勉强辨认出这好像真是粤圈太子爷,但那又怎么了,其他太子爷到他面前最多叫世子爷,他才是嫡嫡道道的正统血脉!   梁玉州此时注意到了顾朝南居然趁自己分神看热闹之际偷偷刮彩票,真有心机啊,怪不得这么多年稳居太子爷榜首,梁玉州咬牙想着,也顾不得祁言清是不是会突然发疯了,他一个箭步冲回桌边,双手使劲摆动,一时间刮刮乐上的油墨涂层满天飞,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爆发出杀机,又快速扭动胳膊。   而此时的祁言清正抓着季源苦苦解释,“你听我说,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苦衷的。”   季源转身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除了他和温辞,其他男人都是骗子,他再也不要听骗子说话了!   祁言清无法,突然瞥到一旁看好戏的温辞,心生一计,他看着温辞祈求道,“这位朋友,算我求你了,你帮我给阿源解释一下行吗,我爹把我手机没收了,不是我故意不回他消息的。”   温辞被祁言清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听到对方的发言更是不屑一笑,“这么离谱的理由,你觉得我会信吗?”   “只要阿源能原谅我,我愿意给你两百万的报酬!”   温辞听到祁言清的话,面带不屑,可笑,他岂会是为两百万折腰的人?   “五百万!”温辞冷酷发言。   “可以!”祁言清急得不行,当场拍板道。   我靠,温辞手里的瓜子都拿不稳了,这就是有钱人朴素而无华的生活吗,他真是嫉妒了。   温辞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悄悄凑近季源,看着季源满脸坚毅,一幅打定主意不跟祁言清说话的样子,温辞给自己洗脑道,【人都要面子,这很正常,就像有句古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现在正是变现时啊!】   【人总不能为了面子连钱都不要吧!】   嗯???   季源双手还捂着耳朵,但架不住温辞的心声直入脑髓,他震惊的看着温辞,不是,队友,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成功给自己洗脑后,温辞将季源的双手从耳朵上取下,压低声音道,“队友,祁言清刚刚说只要你原谅他,就给我五百万,这样,这五百万我们平分怎么样。”   “而且我又想了想,以祁言清这种人傻钱多,一分钟就能花出去五百万的人,他爹不放心他,把他手机收走也很正常,这么败家,家里能有多少家产让他败啊,是不是。”温辞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这理由完全成立啊,祁言清看似长着一幅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有对象的样子,但实际上在背地里偷偷看abo韩漫,谁家花花公子这样啊。   季源恍然大悟,温辞说的确实合理啊,他偷偷瞟了一眼满脸焦急,装备破烂的祁言清,心想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那确实是不放心他单独拿手机。   温辞看着还在刮彩票的两人,眼珠子一转,又偷偷跟季源说,“不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饶,现在让他跟其他两人一起比拼一下,看看到底谁是运气最好的那个人。”   温辞和季源一起向祁言清看去,不知道怎么回事,祁言清莫名觉得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叮!”   画面一转,温辞拿着一个手拍铃铛站在店内最大的桌子面前。   此时桌子上呈三足鼎立的局势,顾朝南坐在北方,梁玉州坐在东面,已经换上一套干净服务员衣服的祁言清坐在正西面。   温辞和季源站在桌边,看着眼神交锋的几人,轻咳两声,以拖把棒当做话筒,“下面,第一届太子爷争霸大赛,现在开始!”   随着温辞一声令下,三位太子爷猛地抄起手边的硬币,开始疯狂地从桌子中央抽取刮刮乐开始刮卡。   顾朝南目露威压的看着其他两人,这些都是要跟他抢着度过这一坎机会的人,他记住了!   梁玉州一边面目狰狞的挂着刮刮乐,一边抽空瞪着二人,大帝之姿一定是他的,一定是!   祁言清两个胳膊同时刮两张彩票,胳膊抡的都能溅起火星子了,这场老婆保卫战,他一定要胜出啊啊啊啊啊。   温辞则是端着一碗面汤,一边喝一边去后院找了肖消乐,他看着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肖消乐,心中叹了一声,这大兄弟心理素质真好,要是他在霸总文里开一局铁锅炖土鸡,一个月赚不上几个钱,不知道该焦虑成啥样了。   后者抬眼一看,热情吆喝道,“来啊大兄弟,一起晒太阳。”   温辞摆摆手,“我就不了,话说你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中医大夫。”   肖消乐摇摇头。   温辞眉头当即皱了起来,看来事情很难进展下去啊。   “你问这个嘎哈?”肖消乐不解道。   温辞给他细细解释了自己因为担心朋友压力太大身体出什么问题,所以想找老中医给他们看看。   肖消乐摸索着下巴,“这样,要不我给他们按摩按摩,你知道的,脚底穴位很多,能根据按动穴位后客人的反应来判断他这方面健不健康。”   温辞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可以啊,“能行能行,肖兄,你身兼数职啊,怪不得能养活你自己,不错不错。”   他要向肖兄学习啊!   肖消乐闻言羞涩一笑,“那也没有,主要是家里有一栋楼来着,平时靠收租生活。”   温辞的笑容僵住了,他的双手逐渐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抖动,手里的面汤摇摇晃晃,撒出来了不少。   【老天!以后我再也不要叫你爷了,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孙子!】温辞在心中发出了愤怒的嚎叫,啊啊啊凭什么这么有钱的不是他!   在室内严阵以待谨防三人作弊的季源,听到了这声直击心魄的呐喊,当即吓得一个手抖,好险没将手里的面汤壶泼到三人身上。   三人一时间腹背受敌,既要时刻警惕着同行先比自己刮出大奖,又要谨防生命受到威胁。   温辞笑容勉强的和肖消乐一起布置完按摩场地后,脚步虚浮地走进大厅,就看到梁玉州兴奋地大叫一声,从凳子上猛地窜,“是我!我刮到了大奖,我是天命之子,我有大帝之姿!啊啊啊是我!”   呕吼,看来第一位幸运鹅诞生了,温辞打起精神,双手灵活地互相拍打,发出了海豹式鼓掌,“让我们恭喜第一位幸运儿!”   余下的两人纷纷咬牙切齿地看向梁玉州,顾朝南已经在想要不要找人把梁玉州做掉,好抢下对方手中的那张荣誉徽章。   祁言清的眼神死死盯住梁玉州手中的“老婆券”,思索着要不给梁玉州一个肘击,把对方“哄睡”之后从手中接过这张彩票。   正在两人头脑风暴之际,温辞的出声打断这场“很刑”的思考,“一共两沓彩票,还有一张噢,大家加油!”   此言一出,祁言清和顾朝南按耐下自己的蠢蠢欲动,又刮起彩票来,随着祁言清一声兴奋地呐喊,谁是胜者谁是败者一清二楚。   顾朝南颓废地看着桌面上的彩票,又看看兴高采烈地二人,悲愤地喊道,“既生京圈太子爷,何生沪粤世子爷啊!” 第25章   “切~”祁言清和梁玉州对顾朝南这个loser的气急败坏置之不理, 他们还有下一个阶段的比拼,势必要击败对方,获得这场太子爷争霸赛的冠军。   二人目光交锋, 杀机顿现。   温辞引导着几人来到后院,指着躺椅示意二人坐上去。   “朋友,这是要干什么啊?”祁言清疑惑道, 一旁的梁玉州也不解的看着温辞。   “作为太子爷圈的顶流,身体一定要健康, 所以这次按摩,咱们主要是要观察一下两位谁的身体更健康。”温辞解释道。   祁言清和梁玉州虽然心生疑惑,但看到一旁阴暗窥视他们的顾朝南, 他们又高傲起头颅,优雅地坐在躺椅上。   温辞看到两人都准备好, 邪恶一笑,请出来了将自己打扮成马杀鸡服务员的肖消乐。   肖大师一眼就锁住祁言清, 摆好架势坐在他面前, 手脚利索的脱着祁言清的鞋。   祁言清慌乱道, “哎哎,这是要干什么。”   “脚底按摩啊, 你还想不想有那啥了,每一个想有那啥的人都要经历这一遭的。”温辞信口雌黄道。   在场的三人对那啥的理解各有不同, 有的认为是老婆,有的则认为是大帝之姿,还有人认为是破解办法。   祁言清被噎得哑口无言,他瞥向一旁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的季源和满脸不屑眼神中带着嘲讽的梁玉州,一咬牙,眼睛一闭, 躺在椅子上等着命运的制裁。   随着肖消乐一个猛力戳下去,祁言清当即发出一声惨叫,“啊啊啊疼死了。”   梁玉州吓得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心有余悸的倒退几步,看着这幅人间惨案。   “这是心脏,小哥你肝不好啊。”肖消乐嘀嘀咕咕道,手上的动作没停,“下一个穴位是肾脏,你要是疼得话就出声哈。”   嗯???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像强光手电筒一样,齐刷刷看向祁言清。   祁言清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用手捋了一下头发,朝季源抛了个媚眼,“没感觉啊师傅,再重点。”   肖消乐闻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好小子,有勇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种话,看来他几年不干这个,手艺有些生疏啊,他手上的力道猛地加大,让一旁的几人看了倒吸一口凉气。   温辞肃然起敬,这是真汉子。   梁玉州则是有些汗流浃背了,他紧张的咽了口吐沫,等会他不会也要被这样往死里攥吧。   “没劲啊师傅!力气再大点!”祁言清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面上隐隐浮现出狰狞之色,还要抽空给季源抛媚眼。   肖消乐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汗,随即将凳子一扔,气沉丹田,爆喝一声,抱着祁言清的脚开始往死里攥。   祁言清面部狰狞,嘴唇隐隐发白,整个上半身都悬空了起来,上半边身子爬到了隔壁椅子上,嘴上还叫嚣着,“没劲,不够有劲,是不是没吃饭啊!”   温辞看了都有些不忍心了,【这要不是腿和上半身不能分开,上半身早骑火车跑了吧!】   季源则是隐隐有些感动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了他如此拼命。   一旁的梁玉州哈哈两声,讪笑道,“突然想起来还要接我爹放学回家,我就先走了哈,回见,回见。”   顾朝南也在隐隐庆幸自己在刚刚的比赛中失败了,他看着梁玉州遁走,表情未变,只是双手隐隐颤抖,“公司煤气没关,我去关一下。”   祁言清看着两人都跑了,才猛地抽腿,终于把自己的脚救了回来,他抱着脚龇牙咧嘴道,“就,就到这吧,哈哈,我感觉我还是挺健康的,不用再按了。”   温辞尔康手地看向两人,这怎么都走了,哎,行吧,兜兜转转又只剩下祁言清一人了。看着季源和祁言清执手相望,两眼泪汪汪的样子,温辞无奈扶额,还是决定不棒打鸳鸯了。   毕竟.....祁言清这么恋爱脑,应该会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给季源花吧。   温辞沉思jpg.   就在二人互诉衷肠之时,温辞则是坐在店内期待的等着自己的铁锅炖土鸡,上次就没吃上,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猛猛吃回来。   热腾腾的土鸡端了上来,温辞看着肖消乐,突然严肃,“你洗手了吧?”   肖消乐震惊地看着他,“怎么回事,还不相信哥们我?我刚刚按摩戴了手套的好吧,还有,我已经消过三次毒了!”   噢,那就好,温辞满意地点点头,用筷子夹起一块香喷喷的鸡肉,刚打算送进嘴里,就感受到手机的震动声。   他顿了一秒,随即当没听见,继续张大嘴巴。   啊——   “我们一起摇摆!”手机铃声响起。   温辞愤怒地放下筷子,干什么干什么,饭都不让人吃了吗!他接通电话,就听到闻逸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和季源速来公司一趟,经纪人要求的。”   话毕,对方秒挂了电话,温辞请假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愤愤从椅子上起身,叫上了季源一起回公司。   温辞以为回公司签个到就能回家休息,但没想到闻逸舟说经纪人要给他们开会,让他们过会再解散。得知此消息的温辞当即生无可恋的倒在沙发上,他都不知道经纪人这次又要以什么名头来骂他。   不过瞥到一旁烦躁的闻逸舟时,温辞顿时又觉得没那么生无可恋了,毕竟他只是挨挨骂就好,但闻逸舟却是要忍受经纪人的骚扰,一想到这里,温辞竟然有几分可怜闻逸舟。   闻逸舟盯着他爸发来让他回家继承家产的消息,紧皱眉头,烦躁地收起手机,就看到温辞正目露同情的看着他。   闻逸舟:?   “吱呀——”   门被打开,温子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走了进来。   温辞看着温子休的样子,有些惊讶,仔细打量了一番温子休,他竟然觉得这人有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温子休眼神晦暗的看向闻逸舟,就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置之不理,浪费自己的一片真心,嘴上说着追人要有追人的态度,实际上拿了他的资源后连个消息都不回。温子休此刻对闻逸舟充满了恨意,完全忘了给手下艺人资源也是经纪人的本职工作之一,又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本职工作,不然H.S男团也不会糊到这种地步。   温子休突然视线一转,冷冷地看向温辞,率先开始发难,“温辞,你整天在节目上嘻嘻哈哈像什么样子,你那副小丑作态有谁会喜欢,你知不知道这不符合你的出道形象设定。”   嗯???温辞震惊地看着温子休,不儿哥们,你舍不得对自己的白月光发难,就开始为难起我了是吧,他收回刚刚的话,温子休不是斯文败类,他是个社会的败类!!!   “我就挺喜欢的。”季源小声嘟囔道,温子休一天也不给他们找资源,也不对他们以后的发展做规划,天天就知道骚扰闻哥,真不知道公司为什么会派这种经纪人给他们。   “你!”温子休气急地看着季源,好好好,跟闻逸舟上了趟综艺硬气起来了是吧,还敢跟他顶嘴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季源,嘲讽道“有心思顶嘴怎么不知道把心思放在提升自己的咖位上面。”   从季源一出声就感动的两眼泪汪汪的温辞此时坐不住了,他在心里擦了一把泪水,没想到一向温柔的阿源为了他都敢跟这个败类顶嘴了,温辞觉得他不能再沉默了。   他猛地站起身,袖子一撸,开始鸟语花香,“哪里糊了,有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好吧,这么多年了工资涨没涨,奖金有没有发,给手下艺人的资源拿到了几个,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工作啊。”   温子休先是被温辞的动作吓得退后几步,反应过来后满是不可置信,“你,你什么意思,还怪起我来了?”   温子休慌不择言道,“敢跟我叫嚣,信不信我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啊,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   闻逸舟冷笑一声,“怎么?你妈没有告诉你吗?”   场面一时间静了下来,温子休反应了好久,才品出其中的他内涵,他气得脸色铁青,你你你了半天却不知道如何反击。   我靠!温辞震惊的看着闻逸舟,这位的攻击力更是强得没边。   闻逸舟余光瞥到温辞震惊的目光,嘴角微翘。   【我嫉妒他的反应能力,该死的,撤回!这句话让我说!】温辞懊恼的在心中猛拍着大腿。   闻逸舟的笑容消失了了,这个人的好胜心能不能不要这么强啊!   季源瞥了一眼队友们的表情,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听完你说的话,我原谅了所有的脑残,回家多做做心眼子练习长点脑子吧。”温辞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成功点燃经纪人的怒火后,三人的嘴角同时翘起。   正在三人合伙棒打温子休之际,门口突然传来急促又繁多的脚步声。   “砰——”一声,门被打开。   几人齐齐回头望去,只见一大群身穿制服,面色严肃的警察站在门口,“谁是温辞?”   严肃而有压迫力的声音响起,温辞当即双腿一软就想蹲下,他愤怒地看向温子休,这人骂不过怎么还叫人啊,【我草泥马啊!不就是骂了你几句吗,你要给我干哪里去!】   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好人好事,温辞只觉得悲从中来,【好人没好报,我要彻底黑化!】   众人听到他这句话猛地提起心来,温辞要干什么,千万不能走入歧途啊!   【我要把网名从“热心市民小温”改成“骑老奶奶过马路”!】   【我以后再也不会笑了呜呜呜】温辞在心里无能狂怒着。   众人:.......   温子休看此场景,当即收敛起脸上的怒气,也不知道温辞是犯了什么事情,但现在正是他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他手指向温辞,正义凛然道,“警察同志,他就是温辞,我是他的经纪人,是不是他犯了什么事?”   “不管是睡了不该睡的,还是该税的没税,请你们一定秉公执法,千万不要留情啊!”   温子休的话回荡在整个舞蹈室内。   温辞听了更是眼前发黑,好呀,你小子落井下石,这个坏比小人,此仇不报非君子,给我等着!   “你们好,我是温辞的队长闻逸舟,冒昧问一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闻逸舟挡在温辞身前,神情礼貌地询问道。   季源也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盯着几位警官等后续回复。   温辞当即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闻逸舟,一瞬间只觉得这个男人可靠非凡,他有些脆弱地倚在闻逸舟的后背上,【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在心里骂闻逸舟了,他真是个好人啊!】   闻逸舟先是一僵住,等听到温辞的心声后气得咬了咬牙,好啊,合着以前一直偷偷骂他是吧。   帽子叔叔诧异地看了眼一脸正气的温子休,张嘴刚想说话,就被气喘吁吁跑来的李导打断了,“温辞,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李导满头是汗的跑了进来,他们本来是一起来开车来的,没想到在路上落了一个红绿灯,这才导致他姗姗来迟。   温子休看着气喘吁吁的李导,更是坚信温辞犯了事,他给助理发了消息,让他尽快叫公司高层下来,自己则是火上添油道,“李导,是不是温辞在节目组里闯祸了?难道是他砸了剧组的设备?还是说偷偷把你们节目组的制作版权卖给其他人了???”   温子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温辞这种精神病,完全能干出这种事情。   李导诧异的看着温子休,“你谁啊,别打扰我干正事。”   居然比温辞还神经病,李导在心里默默蛐蛐着。   他热情地迎向面如死灰的温辞,双手握住温辞的肩膀,激动道,“温辞,多亏了你及时反应,我们才成功找到李北鸣,你不知道,就差一点,对方就要真的被送到缅x了!”也差一点,他就真的要有铁饭碗了呜呜呜。   帽子叔叔也从背后拿出锦旗和奖金,笑容温和道,“是啊,我们这次赶过来就是特意感谢这位小同志的,没想到这位小同志这么年轻,却心思缜密,做事周全,给我们及时抢救人质做了很大贡献啊,现授予温辞同志热心公民奖!”   温辞大松口气,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就是说嘛!他只是喜欢在背后蛐蛐人,怎么可能会被警察蜀黍找上门呢,原来是要给他颁奖啊。   不过他好像忙着举办太子爷海选大会,把他的恩人都给忘了,温辞心虚地想着。   但什么心思缜密,做事周全,那确实说得是他,网名是不能改了,他就是热心市民小温,改不了一点,改不了一点,他以后要天天扶老太太过马路!   温辞骄傲地挺起胸膛,嘴上谦虚着,“也没有啦,这是我一个三好市民该做的!”   正在温辞双手接过奖状之时,大腹便便的高层领导人慌忙闯进舞蹈室,看到满屋子的蓝色衣服就是眼前一黑,“温辞!你经纪人说你又惹祸了!这次又是什么!”   一旁被现实打击的回不过神来的温子休被这句话彻底激醒,他嘴唇翕动,“不可能,不可能,温辞怎么可能获得好人好事奖项!”   一旁的李导满脸不乐意,警官皱起眉头、声音严肃道“两位,细节方面不便于讨论,但温辞同志确实做了好人好事,请你们不要寒了好人的善心可以吗?”   就是就是!温辞小鸡啄米点着头。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个气质成熟、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注意到这幅画面很久了。   此人正是娱乐公司的CEO温瑾城,他刚从舞蹈室路过,就听到温辞那句痛彻心扉的“骑老奶奶过马路”,温瑾城当即停下脚步,观察四周,最终在舞蹈室里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在听到温辞没有张嘴但能吐露心声的那一刻,温瑾城手已经按在报警键上了,但他莫名停顿了好久,迟迟没有按下去。   之后就等来了警察和李导,温瑾城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后,稳步走进舞蹈室,闻逸舟看到温瑾城警惕地皱起了眉头,但还是问了句温总好。   温子休则是像看见救命稻草般,冲上前想抓住温瑾城的胳膊,却被对方冷冷一扫,顿时不敢触碰,只是站咋一旁愤愤道,“哥!你快给我做主啊,温辞真是疯了,骗骗我也就算了,连警察都敢骗,还说什么帮忙找到了人,别那个什么鸣就是温辞故意派人绑架的吧。”   此言一出众人就惊讶地看着温子休,没想到他到现在都不死心,还要往温辞身上泼脏水。   正当李导要出声反驳时,就见温瑾城抬起手,示意众人噤声。   温辞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又猛地提了起来,经纪人温子休是温瑾城的弟弟,【温总该不会包庇温子休吧,不会吧不会吧,那这样他俩真是蛇鼠一窝了呜呜呜。】   温瑾微不可闻的一顿,目光扫过有些紧张的温辞,又看向目露期待和激动的温子休,“你作为经纪人,就是这样带手下艺人的吗?”   冰冷又严肃的声音响在舞蹈室内,一瞬间打破了温子休强撑起来的伪装。   “艺人遇到问题,你不解决也就算了,还在外人面前打压艺人?”   温辞一瞬间就对闻瑾城改观了,【天哪,没想到温总居然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呜呜呜,温总这么开明,为什么温子休这么傻逼,难道温子休不是亲生的?】   温辞在心里胡思乱想着,闻逸舟不动声色的捣鼓了他两下,怎么什么话都敢在心里蛐蛐,不要命了!   温子休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嘴唇颤动,泪水在眼中浮现,“我们,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外人这么好。”   温瑾城沉默地看着拿着鸡毛当令箭,对手下艺人实行霸凌的温子休,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毛,有句话温辞还真说对了,温子休真不是他们爸妈亲生的,他是从孤儿院收养来的。   “你卸职吧,H.S男团我会让其他人接受,你回家好好反省一下。”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毕竟温家养了他这么多年,虽然温子休一直不争气,但也没有捅出过什么大篓子。   “抱歉,让各位看笑话了。”温瑾城有涵养地跟几位警官和李导道歉,又看向温辞几人,“之后会有新的经纪人接手男团,我也在这里代表公司向你们道歉,之前是公司考虑不周,之后不会这样了。”   几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大家都没想到温瑾城会如此谦逊有礼的道歉,还是闻逸舟最先反应过来,“温总客气了。”   之后温瑾城不顾温子休的崩溃喊叫,叫保镖把他带回了家里。   温子休被保镖捂住嘴时疯狂挣扎,他不信,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糊咖艺人,大哥要对他这么好,到底谁才是他亲弟弟,温子休的双眸染上恨意,他现在不仅恨上了温辞,连带着胳膊肘往外拐的温瑾城也一起恨上了。   温辞则是因祸得福,获得了一次采访,官方微博将于今晚就发出采访视频,温辞目送警官离开后,有些激动地搓着手,这下能让他的粉丝大跌眼镜了,没想到吧,他温辞可不是只会搞笑的!   晚上七点整,官方视频一经发布,就引来了热议,无论是黑粉路人粉还是真爱粉,哦不对,温辞没有真爱粉,都大为震撼。   大家看着一脸正气接受着采访的温辞,都觉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屎到临头还要搅便:他是温辞?那那个一套动作下来拦住七辆出租车的谁?   阳光明媚中年美少女:你信温辞会这个还是信我是武则天。   富婆与低保皆失:楼上,我信你是武则天。   落坨翔子:提心吊胆的看完,居然真的是正经采访,温辞!你居然敢不耍老子,这也是耍老子的一种!   ........   诸如此类的评论层出不穷,围观群众纷纷笑掉了大牙,温辞看着这些评论气得狂扇了空气几十个大嘴巴子,天杀的,有这种粉丝是他的霉气!   闻逸舟好整以暇的欣赏了一番温辞的无能狂怒,听到手机震动响起,他打开手机一看,随即抬头道,“我们换经纪人了,是公司的金牌经纪人江亦琛,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应该会开个会认识一下,到时候记得准时参加。”   话毕,闻逸舟看到二人像小狗一样点头答应后,先一步离开公司,回家跟他爹干仗去了。   看到闻逸舟离开,温辞和季源二人收拾好东西后也相伴出了舞蹈室。   路过楼梯间时,温辞突然听到刻意压低的争吵声传来,他当即停下脚步,悄声凑近,就看到两个男人在那里拉拉扯扯。   温辞当即就想掏出一把瓜子磕起来。   “程景川,你和江亦琛是情侣吧?”   本来想拉温辞走的季源,听到江亦琛三个字,也停下脚步,二人一时间面面相觑,江亦琛不是他们刚换的经纪人吗?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小迟,你听我说,我和他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经纪人,我是被他逼迫才和他在一起的,我根本一点都不爱他,我心里只有你啊。”   我靠,温辞在心中爆了一声粗口,他让系统赶紧调查出这个程景川的资料,到时候到底是“江亦琛霸道经纪人强制爱”还是“程景川为脚踩两条船胡言乱语”,谁真谁假,势必一清二楚。 第26章   季源也提起耳朵一边听着温辞的心声, 一边暗戳戳探头往阴暗的楼道里看去,但楼道里过于阴暗,一时间也看不清楚什么, 只能看到两个人影拉拉扯扯。   “小迟,你再忍忍好吗,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等我拿到这个剧本之后,江亦琛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到时候我一定把他甩了,只跟你在一起。”   系统刚好检索出程景川的资料,温辞听到此话, 心里已经确认了大半,他看着系统展现的资料, 越看越气,【这个该死的贱人!他居然敢这么对江亦琛!】   季源听到这话吓了一跳, 如果没记错的话, 他们才刚刚认识江亦琛吧, 虽然金牌经纪人的名声在公司甚至圈内都是众人皆知,但他们以前基本上没怎么接触过, 这次因祸得福换了经纪人之后才有所接触,温辞.....该不会是暗恋江亦琛吧, 季源有些惊悚地胡思乱想着。   而此刻的温辞还在心中愤怒地吐槽着,【怎么能有这么贱的人呢,当初是程景川各种卖惨求江亦琛当他的经纪人,江亦琛看在他年纪轻轻但因为不愿被潜规则导致被雪藏,一时心软收下了程景川,后来程景川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 让江亦琛只对他一个人好,不惜上床勾搭江亦琛,就这样,程景川被捧成二线明星,现在马上要升一线了,觉得经纪人没有利用价值了,想甩开他是吧!】   季源的胡思乱想停止了,他仔细理解了一下这些话,顿时大惊失色,他以为林戈就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程景川更胜一筹,天哪,这确实该为江经纪人打抱不平一下。   正在两人胡思乱想时,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脚步声逐渐靠近,温辞顿时大惊失色,以一个扭曲又邪门的姿势猛地窜起,拉着季源就藏在了安全门后面,两人像叠叠乐一样紧紧挤在一起,季源的脸紧紧贴在门上。   而一门之隔的两人好像察觉到有人,脚步停了下来。   两人顿时更紧张了,温辞死命的把季源往里面挤,生害怕被发现,季源眼睛上翻,气息微弱,队友,我好像有点死了。   程景川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他刚刚好像看到有一个黑色的大耗子窜了过去,难道是错觉吗。   看着那一扇安全门,程景川直直走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他的手马上要握到门把手,马上要来开门时。   温辞的心猛地提到了最高点,季源则是已经活人微死,气息微弱了,他好像有点缺氧了。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是程景川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烦躁地啧了一声,随即往外走去。   温辞屏息凝神,等听到电梯声音响起后,他才大松一口气,这一天天心脏净坐过山车了。   温辞拉着奄奄一息的季源窜出门板,这才才发现走廊里还有一个人。   哇塞,不出意外的话,这人应该是那个小迟吧,偷听别人墙角被正主发现了耶.......   季源死的更彻底了。   温辞僵硬地咽了口吐沫,和小迟直勾勾对上了眼,二人四目相对,小迟眼里先是震惊,随即是慌乱,他脚步一滑就想往电梯口跑去,被温辞一个猛虎扑食一把抓住。   “快快快,把他抓起来,不要让他跑了!”   在温辞撕心裂肺的呐喊下,季源才从将死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二人抓住小迟的胳膊,强行将其拖到舞蹈室里。   “砰——”温辞将门关上后,又用钥匙将门反锁上。   小迟挣脱开季源,看准温辞手里的钥匙,上来就想硬抢,温辞手忙脚乱,一把将钥匙扔向窗外。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划过,钥匙一阵窸窸窣窣后掉进了树杈间。   季源和小迟同时震惊地看向得意洋洋的温辞,后者还兴奋道,“怎么样,这下跑不出去了吧!”   小样,还敢跟他斗,温辞小口喘着气,经过刚刚一番打斗,他还真有点累了,这个小迟跟过年要杀的猪一样难按!   “那.....我们怎么出去。”季源呐呐道。   温辞的笑容僵住了,但他很快又硬气了起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这个人为什么要挖我们家经纪人的墙角!”   “你们经纪人谁啊!”   夏迟不耐烦道,真倒霉,本来在酒吧里上班就烦,以为钓了个冤大头能给他多花点钱,没想到这冤大头是个有主的,烦死了。   温辞闻言怒从心起,“江亦琛啊,就是被你撬墙角的那个冤大头!”   夏迟不耐烦的表情一顿,有些心虚的移开眼,这,他虽然平时喜欢在无聊的时候玩弄点小感情,但对有夫之夫一直会避开,这次程景川骗了他,他找上门来本也是想要点钱花花,但还没来得及张嘴,对方就先走了。   看着死死盯着他的两人,夏迟咽了口吐沫,要是说出真相,恐怕两个人会更暴怒吧,这间房子里目前就三人,还是不激怒他俩比较好。   作为一个混社会已久且在酒吧这种风月场所工作的人,夏迟眼珠子一转,当即有了破局之法,他不动声色的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随即眼眶通红,声音略带哽咽道,“其实,其实你们误会了,我喜欢的其实是江亦琛,因为之前在酒吧卖笑,江哥有次帮了我,所以我一直对江哥芳心暗许,但我一直没有能接近江哥的途径,所以只好曲线.....曲线救国,先和程景川在一起.....”   夏迟越说心里越没底,这么扯犊子的理由这两人能信吗,虽然这两人一幅清纯愚蠢大学生的样子,但只是大学生.....又不是傻子。   温辞狐疑地看了眼夏迟,随即拽过季源,两个人躲在角落里悄悄商量,“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该死的,资料里只说程景川会出轨,并且倒打一耙,对外扬言是江亦琛以权势逼迫他,他才不得不被对方潜规则,最后导致江亦琛被网暴,被愤怒的粉丝当街杀害,这也没有其他信息啊。】   【系统,为什么只有这些信息,出轨对象的信息和具体时间都看不到啊?】温辞在心中疑惑地询问系统,不能够啊,之前的林戈多详细呢,密密麻麻好几页信息,有用的没用的都标出来了,他找有效信息就花了好半天时间呢。   [是这样的宿主,因为程景川和江亦琛只是本文一个小配角,所以......所以信息不是很全。]系统心虚地回复道,它刚刚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在宿主那里大放厥词,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没有不知道的事情,现在露馅了,生害怕宿主追究责任。   温辞沉默了,【你这也太不努力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系统心虚地点点头。   季源则是了然的点点头,随即又陷入困惑,那刚刚那个小迟,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二人对视一眼,转过头去,夏迟注意到二人的动作立马停下左右张望的神情,继续哀伤地在原地垂泪。   温辞仔细打量着夏迟,眼神清明,看起来像个好人,加五分。身上穿的太时髦,衬得他和季源像两条土狗,扣十分!刚刚和程景川说话的时候带着质问的语气,再加五分。   温辞摸索着下巴,一时间也不好判断这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而夏迟看到温辞犹豫的神情,知道这人已经信了大半,他在心中不屑一笑,还明星呢,这不是傻子吗,被他几句话就给骗到了,夏迟面上未变,心里却带了几分得意和不屑。   温辞看着夏迟,有几分相信了对方确实喜欢江亦琛,“那你现在还在酒吧工作吗?”   夏迟的头当即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了没有了,我为了江哥早已经从良了。”   温辞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这样,你不是喜欢江经纪人吗,他明天就要来给我们开会了,你假扮成我的助理,我带你见见他怎么样?”   夏迟表情凝滞了,“啊?”   温辞一拍巴掌,越想越觉得可行,与此同时,他心中生出了一个更绝妙的想法,他倏地转头,直直看向夏迟,“我再问一遍,你确定没有骗我,真的很喜欢江亦琛是吧。”   夏迟冷汗都要留下来了,他不知道这人怎么脑回路这么奇怪,但此时的他进退两难,只得艰难点头,涩声道,“是,是的。”   温辞一个闪身靠近夏迟,眼神里充满了兴奋地光芒,“那我给你出一个绝佳的好主意,既能让你见到江亦琛,又能让江亦琛识破程景川的真面目,你愿不愿做!”   夏迟的后背紧紧靠在沙发上,无处躲藏,他咽了口吐沫,“真,真的吗,还有这种好事?”   “当然,话说你怎么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温辞双眼微眯,神色危险地看向夏迟。   夏迟讪笑道,“哪有,我是高兴傻了,一想到有这种两全的好办法,我高兴,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   听到夏迟的话,温辞满意的点点头,他薄唇微启,说出了一句话,能让夏迟恨不得吃下后悔药砸死五分钟前的自己。   “要不你当个黄金旷工,两头当三,同时挖两个人的墙角,到时候既能拆穿程景川渣男的真实面目,还能在江亦琛脆弱地时候趁虚而入,岂不妙哉!”   温辞背着手侃侃而谈,“身份我都给你想好了,你就当我的助理,到时候也能跟江亦琛近距离接触,挖起墙角来岂不是更顺手?”   “在小小的的墙角里面挖呀挖呀,种小小的怀疑,得大大的花!”温辞还即兴来了段歌曲改编,半天没听到回复,他转身看去,只见夏迟双目无神,整个人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俨然一幅灵魂出窍的样子。   【我靠,这孩子是不是高兴傻了!】   季源有些犹豫,他觉得这位“小迟”这样子应该不是高兴吧?但季源又转念一想,要是自己遇到这幅两难的境地,要是有人给自己出这一个绝佳的好办法,那他也确实高兴的能灵魂出窍。   破案了,小迟确实是太高兴了!   夏迟花了好半天才听懂这些话,他觉得太荒谬了,黄金矿工?两头做三?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但是他现在骑虎难下,不能对温辞说一个不字,夏迟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谢,谢谢你,我会记你一辈子的。”   温辞和季源二人还沉浸在刚刚那个绝佳好主意中,没注意到夏迟隐隐有些颤抖的双唇和死死咬住的后槽牙。   温辞觉得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人呢,这么牛逼的主意,他怎么一下子就想到了呢!   事不宜迟,看到夏迟也兴高采烈地赞同这个主意后,他立马给闻逸舟打去了电话。   电话不出三秒就接通了,对面传来叮呤咣啷砸东西的声音,温辞疑惑皱眉,“你这是在干嘛呢,怎么那么吵?”   闻逸舟看着楼下客厅被他气得摔碟子拌碗的老爹,眉毛微挑,“装修呢,怎么了?”   “噢噢,你这会有没有事啊,来公司一趟,拿一份合同过来,我想找个助理,人已经找好了,现在就差签约合同了,还有,咳咳,我将舞蹈室的门反锁了,但是钥匙这个小调皮,它不小心逃出了我的手掌心,去往更广阔的天地了,爱是自由,我只好放它离开。”   闻逸舟闪身躲过一个高脚杯,换了左手拿手机,右手利落地拿起拿起一个苹果,朝着他爹就是一个精准投射,“说人话。”   “就是钥匙丢了,你快来救我,真烦,非要我把话说这么明白干什么!”   话毕,温辞恼羞成怒地挂了电话,就看到夏迟震惊地看着他。   本来以为只要躲过今晚就能万事大吉的夏迟,现在是真的彻底绝望了,“啊?还,还要签合同啊?”   温辞神色一肃,“当然,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找助理肯定是要签合同啊。”   季源也在一旁点点头,就是啊,这人不会以为他们是法盲吧,搞笑,违法的事情他们从来不干的。   话毕,温辞看着满脸纠结隐隐有些脆弱的夏迟,好像明白了什么。   夏迟看到温辞若有所思的神情,又是激动又是忐忑,这人是不是发现他是骗子了,最好是发现了,那样就算挨一顿打他也是愿意的!   “你是不是担心我们不给你交五险一金啊。”温辞诚恳地看着夏迟,“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的,我们不仅给你交五险一金,还要给你交六险二金!每年还有年假,补贴奖金下午茶都是有的,不用担心我们是黑心资本家的。”   季源在一旁赞同的点点头,就是,当所有人都是林戈那种人嘛,他们公司很好的,入股不亏。   夏迟的失望落空,他露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谢啊。”   等闻逸舟拿着钥匙,成功把三人解救出来,又将合同递给温辞。随后抱着肩好整以暇地看着温辞让对方“自愿”签署合同。   闻逸舟一眼就看出来那个男生不愿意,后者还时不时用求救的眼光看向他,他知道对方想让他跟温辞说算了要不重新找个靠谱点的人,但他就是不说,哎,就是玩。   是个人遇到温辞,必然要吃点亏,无非是大亏还是小亏的区别,遇上温辞算他倒霉吧。   不知道想到什么,闻逸舟突然开口道,“这位先生没有其他工作吧?别到时候公司给你缴纳社保,社保局的人说已经有人给你交了?”   夏迟闻言眼前一亮,刚想说自己有工作了,就被温辞打断,“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没有工作,怎么会有其他人给他缴纳社保啊。”   温辞疑惑地看着闻逸舟,这个人怎么这个奇怪,小迟前面都说了他已经为了江亦琛从良,现在没有工作,对方还拐弯抹角的问,这不是戳中对方的伤心事嘛!   为了害怕夏迟临时退缩,明天不敢来上班,温辞特意再三强调并且让对方把他的身份证压在了自己这里。   夏迟敢怒不敢言,又害怕被程景川发现自己真的两头做小三,窝囊地来了句,“温,温哥,你以后能叫我的小名吗?不要叫我大名,我家里人不知道我干这个。”说到最后,夏迟都有些哽咽了。   温辞忽略了夏迟话语里的奇怪,只当是对方高兴傻了,“可以呀,你是不是想用你之前在酒吧上班的代号,好让江经纪人回忆起你呀?”   夏迟噎了一瞬,憋屈地点点头,看着温辞,他真觉得对方和高数一样难以让人理解,本想信口胡诌,结果夏迟嘴一秃噜道,“你们以后,以后叫我高数就好。”   嗯???温辞震惊地看着夏迟,“高数?真的有人在酒吧里叫这种名字吗?”   夏迟也意识到了不对,他恨自己怎么一秃噜就说错了话,夏迟赶忙找补道,“其实高数,土木还有计算机都是我的三个代号,但是妈妈桑说客人听了会萎掉,所以我只能叫娇娇。”   夏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上牙连带下牙一起颤动,他的颜面,这下子是真的没有了,“我的梦想就是在,就是在大学里面一边学高数,一边学土木,最后当一个计算机程序员,但可惜我家境贫穷,所以,所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之后的话,夏迟哽咽许久,都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真的要碎了,他怎么变成一个癫子了。   闻逸舟看着同样两眼泪汪汪的温辞和季源,再看看很明显就是扯犊子的夏迟,他左手微颤,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很好,有痛感,看来他还没疯,但是再这样接触下去就不好说了,闻逸舟绝望地闭上双眼。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来到了第二天。   温辞特意怕夏迟因为太激动所以失眠导致第二天起不来,所以在早上六点就贴心地给他打了十二个电话,成功地把对方从床上催了起来。   看着满脸黑眼圈的夏迟,温辞感动地快落泪了,多好一男孩啊,肯定因为要见白月光,激动地一晚上没睡着吧,幸好他给夏迟,哦不对,是娇娇打电话了,不然错过了这次机会可怎么办呀。   夏迟看着满脸欣慰的温辞,想勉强一笑,后面发现实在是笑不出来,算了,还是不勉强自己了,他拿出黑色口罩带上,头上也带着一顶鸭舌帽,整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助理,倒像是私生。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温辞瞬间打起精神,一旁不停地戳着旁边的夏迟,一边探头探脑向外张望。   门被打开,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来人面容冷淡,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薄唇微抿,在阳光的照应下,增添了几分暖意。   温辞看了眼一旁的夏迟,【你小子,眼光真不错,怪不得为了接近.....】   闻逸舟眼疾手快地撞了下温辞,阻止他说出来剩下的话,之后他对温辞的各种皱眉瞪眼视而不见,视线紧紧跟随着江亦琛,果不其然,看到对方脚步几乎微不可闻的一顿。   江亦琛察觉到了闻逸舟的视线,同时听到了一道清澈的男音,他表情未变,视线扫过几人,根据表情判断出来了声音的来源——温辞。   昨天温总就特意给他说了温辞的心声能被部分人听见的事情,并且再三叮嘱不要在温辞面前暴露出来,当然,也不要告诉别人。   想到这里,江亦琛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推了下眼镜,看着众人,先来了个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江亦琛,以后就是你们的经纪人,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温辞第一个热情附和,季源和闻逸舟紧随而后,温辞看着江亦琛这幅除了工作其余都不在乎的冷淡表情,对一旁的娇娇心生怜悯,看来不好攻略啊。   接下来江亦琛对他们的职业进行了规划,他递给温辞一个剧本,“这是李导给你的,我们爱唱跳这个节目之后应该会暂停录制,进行一番修整,李导为了感谢你之前的帮忙,特意给了你一本S级电影的男配,虽然是男配,但这可是大剧组,你把握住。”   温辞看着到手的剧本,兴奋地不能自已,天哪,虽然说前世他就是个演员,但一直没有接过A级以上的剧本,至于上辈子临死前才接到的那个男主,则是B级剧本,没想到啊没想到,有一天这破天的富贵也能轮到他。   季源同样为温辞高兴,那可能是S级剧本啊,要是阿辞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前途不可限量啊!   江亦琛又拿出一本剧本,递给季源,“托温辞的福,里面有个男四的角色,前几天演员出事了,李导说让你和温辞一起来。”   啊?听到这句话懵懵的回头看向江亦琛,温辞也是一愣,随后就是狂喜,他又能和源源一起进组了!   将一个街舞综艺递给闻逸舟后,江亦琛扶了下眼镜,“今晚有个聚餐,你们有时间吗,到时候介绍一下同导演还有同公司的部分演员给你们认识一下。”   “有有有。”温辞和季源顿时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闻逸舟则是看了眼手机,说了句有事后就先行告辞了。   江亦琛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本也想转身离开,突然看到温辞在给一旁穿黑色衣服带鸭舌帽的男生不断使着眼色,他脚步微顿,迟疑道,“这位是?”   温辞赶忙站出来介绍,“他是我们的助理的。”   【我姓夏,单名迟,艺名娇娇你记住,是你忠诚的小迷弟!】温辞在心里来了段rap。   江亦琛被这声娇娇雷的不轻,以往没什么表情的冷峻面容都隐隐有些破碎,然而温辞的声音还没有停。   【话说这两人真的见过吗,为什么经纪人看见他像不认识一样,难不成是娇娇打扮的太严实了?】   温辞合理猜测着,随后又狂戳了夏迟好几下,不断用眼神示意着,【娇娇,快说句话啊,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不然你还怎么挖墙脚啊!】   这句话,成功让江亦琛皱起眉头,将视线直直瞥向娇娇。   娇娇此刻想找个地洞进去,他好不容易快熬到结束了,本来前面看到温辞兴高采烈地抱着剧本傻笑,以为躲过这一劫了,没想到温辞在这等着他呢。   算他夏迟认栽好吗,快别眼神示意了,没看到江亦琛快要用眼神杀死他了吗,谁家小三舞到正主面前啊。   江亦琛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状似漫不经心道,“娇娇?这名字不错,有意思。”   温辞捂嘴在心中疯狂尖叫,【啊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   【他注意到你了!娇娇,你快说句话啊!】   夏迟感觉自己的腰子都快被温辞戳碎,他看着气势危险的江亦琛,颤颤巍巍道,“hi...江哥,您叫我娇娇就好。”   季源咽了口吐沫,他感觉阿辞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呀,这样真的合适吗?但看着二人一高一矮,同为黑色穿搭的江亦琛和夏迟,季源思考了一瞬,还是觉得先可磕为敬!   江亦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今晚吃饭的时候把你这个助理带上吧。”   话毕他看了手机,满屏的消息映入眼帘,这会还有事,等今晚,他要好好跟这个娇娇打打交道。   季源和温辞二人在公司的演技课训练班训练,夏迟就在一旁看着,他倒是想走,奈何温辞还是死死盯着他,期间他用了各种理由,都没法成功逃脱,夏迟急得不行,就差说自己爸怀孕了,他要给他爸接生。   但他转念一想,要是自己真用了这个理由,保不准温辞要拿一堆补品上门探望呢,算了算了,到时候坑害的也是他自己。   一朝失足千古恨呢,他好恨!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晚上,温辞遗憾地看着老师走远,在刚刚的教学中,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海绵,不断吸食着知识,专业老师就是不一样,这比他之前野路子的自学好多了。   而与此同时,刚刚给温辞上过课的老师也在给温瑾城汇报,“人很聪明,也很有天赋,简直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温总,公司之前怎么没有给温辞接剧本啊,以他的形象和天赋,完全能吃上演员这碗饭,保不齐公司还能再出一个实力派演员呢。”   温瑾城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摆手让对方先出去,他则是看着温辞的证件照若有所思,总感觉温辞的样貌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而此刻的温辞已经和季源、夏迟来到了饭店,三人跟随着侍者的引导,进到包厢里,诺大的包厢里此刻却只有两个人,江亦琛和一名年轻却又带着几分忧郁的男子坐在上首。   江亦琛看着温辞疑惑的目光,并未多解释,点头示意几人坐下,今晚除了是导演和手下艺人的见面会,同时他还让既是导演、又是自己朋友的沈屿来分析一下眼前的局面。   想到今天温辞说的话,他眉心几不可闻的一皱,挖墙脚?是挖谁的,挖他的还是程景川的。   心中思绪纷飞,江亦琛面上却没有变,他瞥了那位打扮得严严实实的娇娇,又看向温辞,介绍道,“这位是沈屿,我的朋友,是剧组的导演同时兼任编剧。”   “这位是温辞,季源,还有.......”江亦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夏先生,毕竟温辞一开始就只说了对方的“艺名”,至于真名只在心中说了,不过瞥到一旁头埋得更低的夏迟,江亦琛嘴角微勾,恶趣味来袭,“还有娇娇。”   一旁的沈屿有些诧异地看向江亦琛,又看看窗外已经日暮西沉的天色,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严肃到死板的人,现在还会开玩笑了?   夏迟弯了一辈子的腰彻底断了.....本来干这一行就自卑,天知道他刚刚心中报了多大的期待,让江亦琛不要再用那张禁欲的脸说出“娇娇”两个字吗,他都用他后半辈子的幸福做赌注了,还是失败了。   温辞看着夏迟娇羞的样子,有些激动了,看来有戏啊。   季源则是偷偷拿出手机,给祁言清聊着天,时不时有些羞涩地勾唇一笑。   大家各有各的事情干,乱中有序,一派祥和。   平时就爱喝点小汽水的温辞问服务员要了瓶可乐,季源闻言抬起头,和温辞一起双眼亮晶晶地看向服务员,“那我能要瓶雪碧吗?”   服务员的笑容僵在面上,他看着菜单上各种高档的酒类,又看向坐在上首的江亦琛,“江先生,这......”   温辞看了眼满是蝌蚪文的菜单,没看懂,心知这估计是个高档餐厅,那应该是没有雪碧和可乐了,他有些遗憾道,“那来个撒尿牛丸总可以吧。”   服务员笑容更为难了,可坐在上首的江亦琛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服务员只好微笑的告诉温辞请慢等,随后退出房间,以每秒八百迈的速度冲出饭店,去隔壁小超市里买了汽水和撒尿牛丸。   叫后厨烹饪一番后,又以极快的速度送到了餐桌上,客人是上帝,尤其是老板的客人,那更是上帝中的上帝,毕竟这份工作月工资六位数,这份价钱足以让他把来的每一位客人都当成上帝!   服务员微笑地看着温辞,温辞略带腼腆地接过汽水,站起身给每人身前都摆了一瓶。   除了季源已经习惯了温辞的操作并且已经成功加入对方,此刻正高高兴兴拿着雪碧品尝外,其他几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些震惊,这,这跟在五星级餐厅要一份辣椒炒肉有什么区别?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服务员的引导声,门被拉开,一位面容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   温辞伸长脖子望着那名男子,没注意到一旁的夏迟在瞥了对方一眼后赶紧转了过去。   江亦琛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刚进来的男人。   “亦琛,这几位是?”   嗯?温辞听到男人的声音,怎么感觉莫名有几分熟悉。   季源也抬起头来,沉思着从哪听到过这个声音。   江亦琛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人,低笑出声,指向刚进来的男人,“这位是程景川。”   谁?程什么川?   我靠!!!   温辞傻眼了,不是,一上来就这么刺激吗!   季源悄咪咪往后坐了坐,怎么办,等会不会打起来吧。   夏迟使劲把帽子往下压,真希望能直接焊在头上,天杀的,昨天温辞把他锁在舞蹈室的时候,他就算不夺门而出,也应该跳窗逃跑,到时候就算直接摔死也比社死好啊!   程景川环视了一圈周围,很奇怪江亦琛怎么突然叫他来饭局,虽然他俩是名义上的情侣,但是江亦琛从不让他公开也就算了,连朋友都不会给他介绍,平时对他也没有什么表情,他一直有种倒贴的错觉,有这种男朋友,他出轨也是应当的,毕竟谁愿意跟一个木头在一起啊,要不是他现在还有用得到江亦琛的地方,自己早把他甩了。   程景川脸上的扭曲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成温柔体贴的样子,他自以为做的很隐蔽,却不知这一切都被已经有所警觉的江亦琛看在眼里。   “坐。”江亦琛一抬下巴,示意程景川坐下来。   程景川看着江亦琛逗狗一样的表情,温柔体贴的表情隐隐挂不住,他勉强一笑,心里却气得咬牙切齿,真不知道江亦琛是吃错什么药了,平时对他冷点也就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温辞此刻却从“卧槽”中回过神来,他盯着程景川的脸细细打量,心中爆粗口道,【程景川这眼尾炸花,家外有家啊!怪不得会出轨娇娇呢。】   江亦琛的神情一顿,眼神危险地看向程景川和夏迟。   一旁的沈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震惊地看着温辞,又用眼神示意江亦琛,哥们快看啊,你手底下出来了小说男主。   江亦琛主意到沈屿的表情,也顾不得看那对奸夫淫夫了,他瞳孔地震地回望向沈屿,自己能听见温辞心声也就算了,沈屿怎么也能听见!   而温辞心里还没有停止吐槽,因为系统好像升级了,在见到程景川时自动更新了一些信息,温辞只看了一眼就气得一怒之下气了一下,【不是,我就不明白了,程景川到底凭什么运气这么好,江亦琛这不坨坨拿得是救赎文剧本吗!】   除了夏迟和程景川听不到温辞的心声外,其他人都直勾勾盯着温辞,而温辞一无所觉,还夹了筷子撒尿牛丸吃,这是他的一些小毛病,看东西的时候嘴里总喜欢嚼点东西,不然看八卦的时候觉得干巴。   【江亦琛把白眼狼程景川捧到影帝,最后对方出轨还不说,还在媒体前暗示自己被江亦琛潜规则,更是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语音,引到粉丝网暴江亦琛,最后有不理智的狂热粉直接堵在江亦琛回家的路上残忍杀害了对方。】   季源和沈屿越听越心惊,尤其是沈屿,他可知道自己这朋友是什么德行,他看着眼前沉默不语,低着头看不见表情的江亦琛,咽了口吐沫,悄悄把凳子移动的离几人远了点。   【这也太惨了吧!】温辞将最后一口牛肉丸咽下去后做出了评论,随后他又顺其自然夹起下一粒撒尿牛丸,愤怒地放进嘴里,好似在嚼程景川般,用力咬了下去。   丸子里的汤水像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直勾勾冲进了程景川的眼睛里,对方当即发出了一声惨叫。   “吱呀——”程景川猛地起身,椅子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刺痛从眼睛直达大脑,他捂着眼睛像独眼龙一样愤怒地看向温辞,神经病吧?在高档餐厅吃什么牛肉丸啊,吃也就算了,还把丸子的汤汁洒到自己眼睛里,是要疼死他吗!   温辞懵了一瞬,嘴里咀嚼的动作也随之慢了下来,这,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什么汁水从他的丸子里面溜走了?   而一旁低着头不语的江亦琛也低笑出声,低沉又诡异的声音在包间内响起。   季源吓得瑟瑟发抖,在一旁低声道,“你,你刚刚用撒尿牛丸攻击了程景川。”   温辞傻眼了,整个人石化般愣在原地。   夏迟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他在内心疯狂祈祷着江亦琛和程景川看不到自己。   程景川被江亦琛吓得怒气一滞,顾不得眼睛的疼痛,开口打圆场道,“亦琛,你也别太生气了,可能还是新人不懂事,你回去教教他规矩,取消他几个资源,让他长长记性就好了,也不用......”   话还没说完,江亦琛就捏爆了手中的可乐罐,并干脆利落的砸向程景川,后者一个不察,被猛地击中,随即抱头嚎叫。   夏迟一个窜起,一个猛子跳到温辞椅子后面,随即抱住自己瑟瑟发抖,完蛋了,这下真完蛋了。   出轨?网暴?最后被狂热粉丝杀死?   江亦琛站起身来,眼底一团墨色涌现,合着他当时大发善心将对方从被潜规则和雪藏的境地捞出来,程景川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是吧。   他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随即用将外套包住拳头,冷冷看向夏迟,“你是他小三?”   被江亦琛这么一问,夏迟吓得一个哆嗦,心知对方肯定知道了些什么,赶紧狡辩道,“也可以是你的,我其实对他想法不多的,要是先遇见得是你,我肯定就去当你的小三了。”   此言一出,惊得满座哗然,沈屿震惊地看着夏迟,没想到,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包厢,居然同时包含了小三,正主,和渣男三个人,这简直是太混乱了。   程景川从狼狈中回过神来,刚想质问江亦琛为什么要这样,就听到夏迟的声音,顿时不敢动作,声音涩然道,“不是的,亦琛你听我解释。”   江亦琛听到夏迟的话气笑了,温辞看着局面不对,也结结巴巴道,“要不,要不江哥,你就给小夏一个机会?”   江亦琛听到温辞说的话,罕见地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温辞,他只觉得这位艺人脑回路真的很奇怪。   江亦琛瞥了夏迟一眼,打算等会再跟对方算账,随后一把抓住程景川,扬起拳头照着对方的脸就狠狠砸了下去。   “啊!!!”程景川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包厢,温辞听到嚎叫声顿时吓得一哆嗦,但奇怪的是屋外服务员一直没有进来查看情况。   沈屿看着温辞、季源和夏迟三个人紧紧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干笑了几声,“没事,亦琛他处理点家事,你们别害怕。”   能不害怕吗.....温辞怕得都想夺门而出了,天哪,江经纪人的战斗力也太强了吧,怎么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战斗起来浑身充满了力气,拳头像沙包一样狠狠砸在程景川身上,对方的惨叫连绵不绝。   温辞在一边担心着自己的生命安全,紧紧躲在凳子底下,一边又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前排吃瓜的好机会啊,错过了这个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最终,还是吃瓜的渴望战胜了一切,温辞颤巍巍探出半边脑袋,看着眼前激烈的打斗,一个没忍住,在心里来了唱热血解说,【本台战地记者小温为您播报,这次给大家带来的是救赎天使——江亦琛和邪恶白眼狼——程景川的自由搏击赛,从现场我们可以很明显的看出,程景川落于下风,呕吼,只见江亦琛一个肘击,把刚想从地上爬起来的程景川再次打落地面,小程此刻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不止了,那么他能再次站起来吗!】   季源和沈屿一边要看着两人互殴,不对,一应该是江亦琛单方面惩治渣男,一边还要听温辞的热血解说,整个人可以用眼忙耳乱四个字形容。   而夏迟虽然听不到温辞的解说,也不敢看自由搏击战,但他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那就是祈祷,在心中真诚的祈祷程景川能抗揍一点,不然江亦琛揍完程景川就该有他好果子吃了。   当事人程景川只觉得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地疼痛,眼睛里还残留着撒尿牛丸的汁水,整个人也从一开始的心虚到现在的愤怒,他颤巍巍扶着凳子,竭力想站起来。   温辞看见这场景,不断地给他在心中加油打气,【加油,程程,站起来!】   季源和沈屿也在心中替程程捏了把汗,程程,你一定要站起来,让江亦琛出了这口恶气啊!   江亦琛本来是把温辞的热血解说当伴奏使,这样打程景川能打得更有节奏感一点,但听着温辞之后越来越不着调,他的面容也是隐隐扭曲了一下。   程景川愤怒地大喊,“是,我承认我出轨了,但是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就没错吗!要不是你整天摆着个臭脸,给我资源也拖拖拉拉,我会出轨夏迟吗,他又年轻又漂亮,还比你有眼色,对我又真心,我凭什么不能选择更好的!”   现场安静极了,温辞都不敢继续蛐蛐了,大家纷纷为程景川的大胆、狂妄还有不要脸给惊到了,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年轻,漂亮又有眼色”的出轨对象夏迟。   夏迟吓得连连摆手,他冤枉啊,他冤枉啊,“不是啊不是啊,清汤大老爷们,我不知道他有对象啊,请大家喂我花生啊!”   天杀的,怎么打着打着牵扯到他头上了,程景川这个小人,是不是嫌他日子过的太好,想给他找点毒打?   “程景川你别胡说,我这个人最看不来眼色了,还有,我和你在一起只是想整点钱花花,跟真心没有半毛钱关系,你那出轨理由我都不想戳穿你,你那是外边没吃过的屎都想尝尝,和我可没一点关系啊!”   夏迟怒骂完程景川后,大家看着头摇得像拨浪鼓的夏迟,觉得说的有道理,又齐齐把目光移向程景川,发现后者被这话气得不轻。   温辞听到这句话思考了一瞬,什么叫整点钱花花,不是,夏迟不是说和程景川在一起是为了接近江亦琛吗?   纳尼!夏迟居然敢耍他,温辞当即就想拍案而起质问夏迟为什么骗他,但是看到眼前硝烟弥漫、气氛凝滞的场景,温辞还是没敢大声说话,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他放夏迟一马!   程景川气得双目赤红,什么意思,合着自己是个冤大头是吧,他都为夏迟出轨了,对方居然对他不是真心的,这个贱人。   江亦琛将二者的神情收入眼底,看到程景川这样一幅自诩深情的恶心样子,不禁嗤笑出声,上去又是一拳,把对方彻底打趴在原地,随后打电话叫保镖进来。   江亦琛一边拿湿巾擦着手,一边居高临下睥睨着程景川,声音发冷道,“以后你的资源全部取消,我也不会继续带你了,你想找哪个经纪人就去找他吧,不过在圈子里,你最好避开点我,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程景川狼狈地爬伏在地上,他浑身痛得厉害,但却不敢痛呼出声,巨大的恐慌感自他心中蔓延开来,他强撑着身体抬起头,声音发抖地求饶道,“亦琛,亦琛是我错了,求求你别不要我好不好,男人都有犯错的事情,真的,我只是一时想岔了路,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和夏迟来往了!”   程景川看江亦琛表情冰冷,没什么反应,心中慌乱更甚,他猛地看向一旁的夏迟,心中充满了怨恨,就是这个物质的男人,勾引了他出轨,又残忍地抛弃了他,咬牙切齿道,“夏迟,都怪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话毕,他又向江亦琛摇尾乞怜道,“亦琛,是不是只要夏迟消失了,你就会原谅我?”   夏迟被对方怨毒的神色盯得毛骨悚然,一旁的温辞也感到发寒,怎么回事,这人怎么还恨上夏迟了,不应该恨他管不住自己吗?   温辞看着隐隐疯癫的程景川,咽了口吐沫,虽然夏迟固然有错,但程景川也不是什么好鸟啊,这人怎么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夏迟啊,温辞在心里胡思乱想着,悄悄凑近夏迟,在他耳边低语道,“你也去给巴结一下江哥啊,快啊,不然江哥一时听信谗言,原谅了程景川怎么办。”   夏迟从害怕中回过神来,他现在脑子乱成一团,听到温辞的话后猛地起身,结结巴巴道,“选,选我吧,江哥,我年轻、好看、又会看得懂人脸色,比程景川好多了。”   沈屿和季源在对程景川的无语中抽空震惊了一下,夏迟真是豁得出去啊,不过看看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程景川,又看看衣角微脏、依旧帅气逼人的江亦琛,二人思考了一瞬,觉得夏迟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像程景川说的那样,很正常,谁不能拥有更好的,夏迟去追求江亦琛,何尝不是想拥有更好的呢?   江亦琛本来目光沉沉地看着状若疯癫,但还是将错误推给其他人的程景川,心里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个人渣,但听到夏迟的口出狂言,饶是他这么冷峻的人也是一个没忍住,瞳孔来了个八级大地震。   而夏迟则是已经从刚开始的难以启齿,到现在的成功说服自己,这很正常,人都是要犯一些错的,之前算他眼瞎,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清醒了,也不知道是受温辞的影响还是什么原因,夏迟看到神情微讶的江亦琛,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情绪,他轻咳了两声,取下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精致好看的脸蛋,随后目光坚定道,“江哥,幸福拍一发三,你的三,来了!”   推门而入的保镖们听到这番话,冷酷无情的脸上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他们看着同样震惊的江亦琛,又看看地上已经傻眼的猪头,迅速整理好表情,把程景川拖了出去。   程景川在地上摩擦了一段距离,才反应过来,他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像一只愤怒的蛆,“亦琛,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他给你当小三,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程景川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走廊内,虽然保镖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但服务员还是听到这句话,众人当即就想冲进包厢内狂吃一吨瓜,但一想到这份工作每个月足足有六位数,还是痛心疾首地控制住了自己,毕竟自古以来,钱和瓜不能兼得! 第27章   江亦琛终于从荒谬中回过神来, 他那张冷峻完美的面容都隐隐有些龟裂,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你疯了?”   ?   夏迟本来只是想胡搅蛮缠一番, 借此逃脱一顿爱的捶打,但他看到江亦琛震惊中带着抗拒的样子,瞬间不乐意了, 江亦琛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他?   夏迟走近一步, 不服气道,“为什么你和程景川就可以,我们就不行?我到底比程景川差在哪里了!”   江亦琛后退一步, 他感觉这件事属实是太荒谬了,以往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外套,但皮肤白皙, 面上满是不服气的少年, 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   “这是差在哪里的问题吗?”   “这怎么不是, 你为什么不选我?”夏迟倔强地看着江亦琛,又靠近了一步。   温辞看着夏迟和江亦琛一进一退的争执, 突然有点摸不到头脑了,是不是他漏看了什么, 怎么突然跳到这一步了。   他看看一旁的季源,又看看一旁的沈屿,悄声问,“这合理吗?”   合理吗,这合理吗?   这两人一开始拿的不是这个剧本啊!一个是拿着救赎剧本的美强惨正宫,另一个是后来者居上的恶毒小三, 怎么现在小三逼迫正宫和他在一起了?   是,温辞承认,是他一开始听信了夏迟的鬼话,误以为江亦琛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所以才出了什么当黄金矿工两头挖墙脚的昏招。   但是!这个方案还没有开始,就因意外而夭折了,但过程错了,怎么结果又对了啊啊啊啊!   沈屿沉默一瞬,随即僵硬地摇摇头,说实话,他也没看懂现在的走向,本来以为是什么黄金八点半的暴打渣男纪录片,但是现在看来,情报有误。   季源更是沉默不语了,他分析了老半天,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夏迟好像骗了温辞,虽然看现在的紧张局势,他好像不该问这个问题,但他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心,季源做好决定后,悄悄凑到温辞耳边,“阿辞,那下个月还给娇娇交五险一金吗?”   温辞倏地回头看向季源,看着面上单纯无比的季源,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属实是没想到季源的关注点这么奇怪,“你这个问题,一时间让我五谷杂粮的,那应该是不交了吧?”   沈屿听了,心里更是复杂,他感觉自己现在也是五八同城的。   一旁正在迷茫中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夏迟的江亦琛,听了那叫一个五险一金,他这次接手的艺人,脑洞到底是有多么五彩斑斓啊,在这种时候还在想给娇娇交社保?   而夏迟看到江亦琛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分神,他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将双手以喇叭的形式放在嘴边,大声喊道,“江哥,我喜欢你,江哥!”   江亦琛回过神来,他一把将夏迟的喇叭打掉,生害怕被一门之隔的服务员听到,他压低声音道,“跟我在一起需要付出代价的!”   夏迟倔强地回望他,“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接受!”   江亦琛人长得又帅又有钱,他也又年轻又好看,他凭什么不能后来者居上!   “我比你年纪大!”   “我不在乎这个,年龄不是问题,年纪大好啊,年纪大会疼人!”夏迟回嘴道。   江亦琛一时间无语了,他认真回忆自己的缺点,好打消夏迟的念头,但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地回想,却还是没有想出什么缺点,余光瞥到温辞三人像小学生一样排排蹲在凳子旁,只露出一个脑袋,他灵光一现道,“我有三个孩子要养,你看,就他们三!”   夏迟回头看向震惊呆滞的三人,这....代价确实有点大了,沈屿怎么样他不做评价,但温辞和季源,尤其是温辞,显然还是有点太抽象了,这种小孩不好抚养,要不还是算了吧,夏迟心里隐隐生出些许退缩之意。   江亦琛看到满脸纠结的夏迟,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个说法是能成功劝退对方了,“这里不是你待得地方,等会我们要开会了,你快回去,这个月工资我会打给你的。”   话毕江亦琛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行动之间却带着几分急不可耐的将夏迟推出包厢。   这一切发生的太迅速了,等到温辞反应过来夏迟纠结的具体原因后,对方已经消失在了这个包厢里。   他愣了一瞬,扭过头直勾勾的看向季源,“他刚刚是什么意思,嫌弃我们?”   季源不确定的点点头,应该吧?   沈屿欲言又止的看向他俩,他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算了,还是不讲了,他总觉得季源只是个顺带的......   而已经出了饭店的夏迟转身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大厅,突然背过身邪恶一笑,没想到吧,刚刚这一切都是他演的!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逃脱刚刚的修罗场,虽然和温辞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已经学会了温辞那一套疯癫的思考逻辑和行为准则,不得不说,确实好用。   夏迟吹着口哨慢悠悠的走着,没注意到一旁的绿化带里有一双愤恨的眼睛偷窥着他。   而此时的温辞,还在为夏迟对他瞧不起而耿耿于怀,这个黑色的邪恶摇粒绒,他记住了!   江亦琛看到温辞的注意力转移,悄悄松了口气,这是他人生第一次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为了避免有更多的意外发生,江亦琛草草说了几句剧本的事情,便头也不回的拉着沈屿跑了。   “钱我付了,你们慢慢吃。”这是江亦琛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温辞看着包厢门打开,一个经纪人出去后,一连串的美食被服务员端着接连而来,依次摆在桌子上,温辞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吐沫,好吧,他原谅所有人了,人都爱撒点小谎,这很正常。   第二天一早,温辞就被经纪人的夺命连环call叫了起来,快速打包好就送去了剧组。   等温辞人到剧组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头上一根呆毛随风飘了飘,温辞看着站在剧组的闻逸舟,疑惑地挠了挠头,恍惚间他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昨天,闻逸舟不是要去综艺了吗,怎么在这里?   闻逸舟挑眉看了他一眼,“这个剧本之前定的男主就是我。”   温辞:........?   看到闻逸舟挑衅的表情后,唯有沉默能表达温辞现在的心情,之前因为闻逸舟维护他产生的好感立马烟消云散,天杀的,闻逸舟他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啊啊啊啊就凭他是顶流吗!   温辞无能狂怒地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军体拳。   本来愁眉不展的沈屿看到温辞后眼前一亮,昨天那场大战,让他意识到温辞的脑回路实在是非常人也,他们编剧界就缺少这种人才,刚好他对昨晚连夜修改的剧本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在温辞身上找找灵感。   他看到温辞后,不经意的靠近对方,将手上还热乎的剧本递给大家,“大家看看新剧本,这是我昨天连夜修改的,之后可能会以这个版本为主。”   温辞看到沈屿,本来在热情地给对方打招呼,但听到这句话,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好小众的语言,竟然和他的母语汉语一模一样,什么意思,他花了一晚上才背下来的剧本,现在告诉他连夜修改了???   那他昨晚通宵背的剧本算什么啊!算他时间多吗!   沈屿注意到众人的反应,轻咳了两声,又补充道,“其实改的也不是很多,微改,只改了百分之四十。”   温辞面上竭力不让自己显现出来异样,他勉强控制住表情,快速翻阅完剧本,当即被吓得大惊失色,【天哪,沈编剧怎么把一个无cp大男主白手起家,从最开的莫欺少年穷到之后的龙傲天无脑爽文剧本改成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他的晚八点狗血肥皂剧了,这合理吗?这合理吗???】   闻逸舟从一开始看到温辞表情扭曲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等他听完温辞内心的尖锐爆鸣,更是两眼一黑,他为了这部戏特意去他爹的公司实习了三个月,吃够了实习的苦,现在告诉他白实习了???   沈屿闻言轻咳两声,这是编剧的一点小巧思罢了,自从昨天看完那场世纪大战后,他觉得还是狗血更能吸引人,但是现在看来,他的小巧思好像没有人能懂啊。   一瞬间,沈屿只觉得人生寂寞如雪,他孤独的以45°抬头望天,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沧桑点烟道,“你不懂,我渴望写出一本非常吸睛的故事来。”   而一旁的温辞看着这份挑战人性与道德的剧本还是回不过神来,他面上挤出一丝笑容附和着沈屿,实则在内心咬牙切齿道,【吸睛?要是我是编剧,我就写从前有个山,山里有个庙,庙后面有一座城堡,里面住在一个非常非常白的女孩,别人都叫她白雪公主。】   沈屿和闻逸舟:?!   东方小故事爆改西方童话   【白雪公主的父亲有天给她娶了个后妈,非常之恶毒,把白雪公主的脸涂成了黑sai,于是白雪公主跑到河边嘤嘤哭泣,自此她就成了灰姑娘,烤肠,好香的烤肠。】   系统津津有味的听着宿主讲故事,看到温辞讲着讲着眼神瞥到剧组旁的淀粉肠而有些分神时,它有些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宿主,接下来呢?]   沈屿赶忙抓住一个工作人员,让对方把淀粉肠摊包下来,闻逸舟也假装不经意地坐在温辞旁,他绝对不是觉得温辞的故事很有意思,他只是单纯想复习复习儿时的童话记忆了。   温辞看着淀粉肠咽了口吐沫,这是什么,人类诱捕器?!尝一口,嘻嘻,【接下来接下来她的眼泪掉到了河里,化成了一颗颗小珍珠,于是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一条美人鱼!】   【此时的恶毒后妈又问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公主,墨镜狂妄一笑:就你这老娘们哪能比得上白雪那小丫头的一根毫毛!】   淀粉肠到了,温辞兴奋地取了一根爆辣的,边吃边继续道,【于是愤怒的王后(嚼嚼嚼)派猎人去(嚼嚼嚼)做掉白雪公主。】   【猎人找了半天,终于在小河边找到了熟睡的白雪公主,正当他打算用匕首杀死白雪公主时......】   温辞将吃完的签子一个虚空投篮,利落地投掷进垃圾桶里,yes!好球!   沈屿有些着急地看着温辞,怎么不继续了,他都摘抄到一半了,快说啊!   闻逸舟拿过一根烤肠,塞到温辞嘴里,果不其然,温辞咬了一口后续上了后续剧情,【白雪公主突然从地上暴起!从裙子下面掏出一把A.K.47,朝着猎人边突突边狂妄大笑道:桀桀桀,大人,时代变了!】   【就这样,白雪公主拿着手榴弹一路杀回城堡,将王宫夷为平地后逃进森林,遇到了一群长相相似的七个小矮人。】   【白雪公主就问他们,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七个小矮人按照红橙黄绿青蓝紫排好顺序,分别介绍自己是大娃,二娃,三娃......于是白雪公主带着他们上了梁山,以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为口号,打响了反帝反封的第一枪!】   温辞讲完故事后,对自己的脑回路打了个满分!天才,他真是天才!   系统也为宿主的脑洞而无比敬佩,[宿主,你真的太天才了,说实话,我从业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天才的人,你是第一个!]   温辞微抬下巴,【过奖过奖,低调一点,毕竟我现在是真的火了,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但是我要谨言慎行,免得粉丝继续截屏我的沙雕表情包在网络上疯传!】   想到这里,温辞就气得咬牙切齿,为什么他的粉丝不能宣传一下他的美貌或者演技,反而铺天盖地的宣传他怎么癫狂怎么神经,一时间他都以为这是什么披皮黑了!   待到温辞咽下最后一口烤肠后,他站起身刚打算活动活动筋骨,就看到一旁的沈屿奋笔疾书着些什么,嘴上还念叨着什么“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之类的。   温辞疑惑地看向闻逸舟,就看到后者也用手机计算器噼里啪啦计算着什么,他凑过去一看,密密麻麻的数字映入眼帘,温辞当即被吓得后退三步,天哪,他对数学过敏,不要让他看到这么恐怖又密集的数字!   “你在干什么?”温辞侧过头去,尽量不让自己瞥到屏幕。   闻逸舟声音幽幽道,“我在计算违约金是多少。”   在刚刚温辞讲童话故事大乱炖时,闻逸舟看到沈屿的表情从震惊到不可思议最后再到恍然大悟和奉为圭臬时,闻逸舟就知道,坏了,接下来的剧本很可能比这个狗血三角恋还要邪门,他想紧急避险一波,但看到天价违约金,再想到前几天刚刚把他爹气得停了自己所有的卡后,闻逸舟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没事,就当生活对他的一个小考验吧!闻逸舟深吸了口气,强行安慰自己道。   一旁的沈屿不过一小时就创作出来了一本新的剧本,看着刚打印出来还热乎着的剧本,沈屿捋了一把略长的刘海,露出一双忧郁中带着几分狂喜的眼眸,他有预感,这部电影一定能爆!   他轻咳两声,将剧组工作人员都召唤过来,“是这样的,大家也知道,我是一个一直走在市场潮流前端,并且力图不断创新,给大众展现新颖作品的编剧,所以针对这次剧本,我有了新的想法,就按照这版来拍吧。”   工作人员纷纷围了上来,至于大家为什么这么听沈编剧的话,那则是因为,沈屿他不禁是这部电影的编剧,还是导演,同时经济实力超群的沈屿还是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商。   笑死,整个剧组没有人敢忤逆沈屿,他是所有人的爸爸!   除了刚刚到摸不着头脑的季源有些迷惑外,其他人对此都已经习惯了,沈屿编剧就是这样,平时非常喜欢搞灵机一动,整点小巧思出来,但后续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都是圆不上,但又因为他的剧本实在是新颖的太出奇了,每次都会有观众不长记性的去看一下,然后暴怒地从电影院出来,同时打个五星好评,欺骗其他观众去看。   但偶尔,在非常罕见的情况下,沈屿确实能整出来一部绝世好剧,但每次的宣发都是一场诈骗,而且看过的观众不论好坏一律都是五星好评,所以其他观众要从众多诈骗中精准找出哪一部电影是屎还是豪华美食,那确实需要豪赌一把。   温辞对沈屿的想一出是一出已经无语了,他拿过剧本一看,瞬间觉得自己无语的早了。   只见剧本上面写着大大的七个字——卖导弹的小女孩。   温辞沉默了,他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怎么会有这么小众的词语呢?   闻逸舟也沉默了,他觉得这简直是太温辞了,看到一旁温辞脸上的不可置信,他一时间都怀疑温辞被人夺舍了,温辞此时不应该兴奋地原地蹦跶三下,然后和沈屿引为知己,两个人交流一番安屠村童话吗?   姗姗来迟的季源捧着剧本疑惑地摸不着头脑,他感觉是不是因为来迟了,所以错过了什么,他隐约记得,自己的台词好像是什么“雕虫小技”“不过如此”“不自量力”“多管闲事”之类的反派语录吧?   温辞看到季源懵逼的神情,也反应过来,不是,闻逸舟肯定是演小女孩,那他演什么,导弹吗?   抛开导弹不谈,那要是剧本换成了这个,那本来演反派的季源演什么?在小女孩卖导弹的时候上去一脚踢翻导弹然后说雕虫小技,等到被导弹炸上天后再来句不过如此,最后在天空中成一朵绽放的烟花时还要高声呐喊小女孩你真是不自量力,最后看到黑白无常再来句你俩真是多管闲事?   温辞此刻cosplay成了一个思考者,他坐在凳子上,两眼一闭,看不到H.S男团的未来。   沈屿没有得到温辞的回应,心里有些失落,他走到温辞面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温老师觉得怎么样呢?”   温辞立即睁开双眼,当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觉得非常好!”   【这简直就是三班的小母牛——不是一般的牛!】   【茅坑里跳远——过粪牛逼了!】   虽然温辞连用了两句歇后语夸他,但沈屿还是觉得对方的话不是那么真心,他思考了一番,打算把自己的设计理念认真讲述给温辞听,他太渴望获得伯乐的认同了,“是这样的温老师,我认为呢,咱们都是大朋友了,但内心还是渴望着能有属于自己的童话,然而以前的童话故事,我们已经看了很多遍,倒着背也能背下来了,但如果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上些许创新,再融入自己的特色,用自己的理解演绎出来,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呢?”   温辞沉思jpg,温辞震惊jpg,温辞狂喜jpg。   他猛地一拍巴掌,是啊!大朋友怎么不能有属于自己的童话呢,每个大朋友,不管男的女的老的中的,谁没有一个童话梦呢,如果卖火柴,对于大朋友来说,确实是有点幼稚了,那要是卖导弹就完全不一样了啊,谁能拒绝一个卖导弹的小女孩呢?   温辞倏地转过头,满目激情地看向沈屿,“天才,你真是百年一见的天才,沈老师,我真的佩服你的才华!”   刚刚是他想的太浅显了,没有深入思考,多亏了沈屿点醒他,给他开阔思路啊!   沈屿笑容乍现,他就说吗,温老师怎么可能不理解他呢,这可是从温老师刚刚那个A.K.47得到的灵感呢。   闻逸舟绝望的闭上了眼,果然,温辞还是那个温辞,就算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最终还是会独自一脑踏上邪路。   季源纠结的看着二人,他翻完剧本了,还是没找到自己到底要演什么啊,难道演村民吗?   而温辞和沈屿则是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班,就这个剧本仔细讨论了一个小时,最后加加减减,确定了最终版本,期间闻逸舟反复思考自己向他爹低头更丢面子,还是说演这个剧本更让粉丝和朋友嘲笑,最后还没选择好,就被敲定好剧本的二人塞进一本崭新的剧本,上面明晃晃写着三个字——小女孩。   终究.....还是,没躲过。   闻逸舟冷峻的面容上扯出一抹浅浅的无奈,拿着剧本的手都隐隐颤抖起来。   温辞兴奋地将另一个剧本递给季源,上面写着六个大字——小女孩的太奶——兼任场控。   太奶?季源傻愣愣地看着这两个字,算了半天也没算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辈分。   沈屿一声令下,其他工作人员顿时忙碌起来,不过几个小时就搭好了场景。   而温辞,闻逸舟,季源三人也换好了衣服,按照番位依次站好,沈屿站在最前面,双手拿着场记板,“啪”的一声,几位演员也随之动作了起来。 第28章   漫天飞雪洒落而下, 一个名叫小小闻的小女孩孤独地坐在村口的三岔路口,他面前摆放着几颗圆滚滚、有一人高的银色导弹,除了其中一颗是立在地上的, 其他导弹均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北风呼啸,小小闻紧了紧身上破烂的麻袋,悲怆的抬起头, “我重生了,重生在我被小猫用屁蹦死的前一天晚上, 我兴奋地从床上坐起来仰天大笑,然后笑死了,结果又重生了, 这次重生归来,我决定吸取前几次的教训, 于是我努力创业,势必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结果却因创业失败家族破产, 现在我忍辱负重成为玩具贩子, 只要v我一颗导弹钱,就能帮助我东山再起!”   “好!卡。”   沈屿兴奋地在原地击掌, 太棒了,太棒了, 闻逸舟不愧是顶流,样样通样样精啊,这么长的台词竟然一气呵成清晰无比的说了出来。   温辞也一个咕噜从地上跳跃而起,没错,他此次扮演的正是立在旁边的那颗导弹,此刻的他全身都被导弹壳子包裹着, 只有一张脸和四肢露了出来,在刚刚的演绎中,虽然他只是个配角,但他也发挥了毕生的演技,保持住了一颗导弹的刚毅和顽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看向一旁被工作人员围起来补妆的闻逸舟,心中更是佩服的不得了,刚刚那番话,热血而又激昂,完全符合卖导弹小女孩的内心想法和重来一世打算崛起的昂扬斗志!   闻逸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沉默的看着温辞和沈屿两个人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并热烈讨论着这部电影能凭借独特的题材走在现在电影市场的前沿,并推动电影种类百花齐放,百汇纳新!   “温辞!你真是太聪明了,你怎么能把复仇题材完美融入到这部电影中的呢,太厉害了!”沈屿激动地握着温辞的导弹壳子。   温辞也同样激动的望着他,“多亏了你之前的剧本啊,将现代热武器和西方童话完美结合在了一起,我们再加上现代复仇因素和网络热梗,岂不是开创市场的先河?”   连标签他都想好了,到时候就加上,童话\热血\复仇\热武器\群像!   谁能不想来看一眼呢!   “哎。”闻逸舟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很多,他有些凄凉的转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结果没走掉——温辞的脚后跟正踩在他灰扑扑的公主裙上,满面激昂的跟沈屿探讨着剧情。   提到这个裙子,闻逸舟更气了,本来他在开拍之前想把主角的位置让给温辞,结果温辞一脸正义地拒绝了他,说什么虽然他很想得到男一号的位置,但这种胜之不武的方式他是不会采纳的,而且闻逸舟有着丰富的穿西式公主裙经验,还是由他来演主角更合适。   闻逸舟为此还回忆了半天,他哪来的西式公主裙经验,后来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挖出来了那次和温辞一起上节目,他穿的是女仆装。   无了个大语!   滑天下之大稽!   在温辞和沈屿看完拍摄好的片段后,温辞对自己这颗导弹的演绎并不满意,他觉得自己没有深入理解导弹本导的意愿,导致在画面里看着没有灵魂,为此他特意要求重新拍摄这一part,沈屿看了直呼敬业,他觉得有温辞这种演员,内鱼真是有救了!   这一part重新拍摄后,随即进入了第二part的拍摄。   场记拿着板子对准镜头,“啪”的一声响后,拍摄开始。   本来有零星几个看小小闻可怜的路人,正打算上前问问小小闻购买的是什么,结果被对方这番斗志昂扬的话吓了一跳,他们定睛一看,才看到地上摆放的东西,瞬间吓得四散而逃,更有甚者指着小小闻说,“就这还复仇呢,这不傻叉吗!”   瞬间,小小闻的复仇计划又失败了,他颓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悲伤的不能自已,正在此时,一旁竖立着的导弹突然发出一阵莹白的光芒。   只见那颗导弹缓缓转身,一张慈爱的人脸从导弹上方露了出来,“年轻人,我叫阿拉辞神弹,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请问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小小闻瞬间打起了精神,他就知道,他果然是天命之子,天不亡他啊哈哈哈哈哈,小小闻双眼放光的看着阿拉辞神弹,激动道,“什么都可以吗神弹。”   阿拉辞微抬下巴,矜持的点点头,“当然,我可是古今中外第一位导弹成精,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实力,年轻人。”   “那我要一份每个月工资五位数、每天工作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不加班、周末双休、节假日正常休息、给交五险一金的工作。”小小闻双手合十,期待地看着阿拉辞神弹。   阿拉辞慈爱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这句话太长了,本神弹听不懂,请宿主撤回,重新许愿!”   小小闻的眉眼耷拉了下来,果然,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但他很快又打起精神来,“那我要去大公司当股东!”   “什么?你要去大工地当苦工?本神弹现在就满足你。”话毕,阿拉辞身边出现一圈光晕,吓得小小闻抓住阿拉辞的壳子,疯狂摇头。   “不是不是,你听错了,我不要这个愿望,撤回!立刻撤回!”   “滴,您的第二个愿望已撤回。”神弹立马收起光晕,和蔼的看着小小闻,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喽,这个月的业绩完成的好快呢。   小小闻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算是看清楚了,这个什么阿拉辞神灯就是个骗子吧,他警惕的打量了一番阿拉辞神灯,最后想出来一个对方无法拒绝的愿望。   “那你帮我卖导弹吧,这个可以有吧,你作为神弹总不可能一个愿望都实现不了吧。”小小闻双眼微眯,视线死死锁住阿拉辞神弹。   神弹有些汗流浃背了,但神弹不说,他轻咳两声,“这个当然可以有,你当我是吃素的啊!”   话毕,阿拉辞神弹从身后掏出一部三折叠手机,拿出手机架点开了直播,标题几个醒目的大字——“导弹大优惠,不要九万,不要九千,一律九十九”,成功吸引了直播间的观众。   镜头拉近,一个名叫AAA导弹批发商的直播间里瞬间涌进来很多观众,大家对于一颗cos成导弹的烤蛇纷纷发出友好的招呼声。   【我倒要看看谁家导弹敢卖99一个。】   【朱波你*是**吧,我*,真**服了,这也是你**能卖的?】   【密码的,又一个引流的,拖下去抓走。】   【太好了,楼上是电报学家,我们有救了。】   随即阿拉辞站在镜头前,拿起麦克风,激情开麦道,“欢迎大家来到批发商的直播间,谢谢家人们的评论,我已经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   “所有的工作党和学生党,你们的福音来了!”   “有没有因为傻叉老板和同事而感到烦恼的。”阿拉辞将话筒指向波波间,一旁蹲守在屏幕旁的场控小季瞬间扯着嗓子喊道。   “有!”   场外的工作人员也想扯着嗓子喊有,但他们忍住了,毕竟他们一喊就是中场失误了。   “有没有在学校因为傻叉同学而苦恼的宝宝们?”阿拉辞继续高声呐喊道。   “有!”   “就现在,不要9999,不要999,只要99!一颗就送你的仇人上西天,宝宝们有没有想要的!”   此刻啵啵间的观众已经从一开始的密码学家转为现在的纯恨战士。   【老板同事在天堂:有!!!有有有!朱波,我要买!!!!】   【公公婆婆在天堂:我要!!!上连接,我要一个全家桶!】   【老师同学在地狱:我也要!朱波,我要贷款买波波间的商品!】   【寝朋舍友在天堂:我是大畜.生!给我发十个,再给我两万块钱,速度快点的!】   “来来来,恭喜这几位网友入了我的眼,老板、公公、老师这几位网友在后台备注‘女的一巴掌,男的更是两巴掌’多送一颗导弹!”阿拉辞扯着嗓子在波波间嘶吼道。   【寝朋舍友在天堂:?为什么没有我?没看到吗,我没发出去吗,喂,你好,我是畜.生,我说我是畜.生。哈喽,I am 牲.口!!!】   就连隔壁剧组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转战到温辞剧组来了,他们个个精神昂扬,怀着满腔的热情在心中呐喊道:我们也想要!这个卖点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他们也想拿起手机立刻下单啊。   随后的阿拉辞又将音乐点开,pose一摆,眼神正得发邪,来了段擦边舞蹈,边擦边喊道:   “买导弹吗?”   “买导弹就找小辞,导弹安家,小辞,手拿把掐。”   小小闻从一开始的震惊、迷茫转变成了现在的不知所措,谁能来救救他,他到底打开了什么潘多拉魔盒啊!小小闻看着一颗成了精的导弹在自己面前跳擦边舞就已经够炸裂了,没想到阿拉辞来了段更炸裂的。   “谢谢家人们的支持,我再给大家来一段时下最流行的舞蹈!”   阿拉辞从身后掏出两根打火机,两只胳膊伸得老长,啪的一点,来了段控火术转场:   避雷~【火】\O_o)   避雷~(o_O/【火】   避雷~【火】\O_O/【火】   小小闻在阿拉辞拿出打火机的第一时间就眼皮狂跳,待看到阿拉辞胳膊伸的老长点燃打火机后更是一个猛子从地上跳起,随后拔腿就跑。   但他跑得还是太迟了,因为阿拉辞神弹火烧屁屁喽!一声“砰”的巨响后,小小闻眼前一片眩晕,隐隐约约间他仿佛看到了他慈祥的太奶在说着些什么。   他努力睁大眼睛,太奶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终于,他看清了太奶的脸庞和声音,小小闻低声喃喃道,“太好了,是我太奶来接我了。”   太奶源慈爱的看着小小闻,不经意瞥到身后一大帮村民时,太奶源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不是,大孙子,一个村都要接走吗?”   “咔!”   沈屿激动地在原地窜起,太好了太好了,这部电影一定能大爆!   “啊啊啊!”温辞也激动的在原地跳起,又因为他穿的导弹服实在是有些笨重了,只跳起来了百分之四十,微跳了一下。   季源也加入这场狂欢,太棒了太棒了,这可是他的第一步电影呢,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但这已经是他成为顶流路上的一大步呢!   不想成为影帝的糊咖不是好爱豆!   闻逸舟绝望的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自从遇到温辞之后,他好像不是在绝望,就是在绝望的路上。   “太顺利了,这简直是太顺利了。”沈屿还在原地碎碎念着,他没想到,原来遇上合适的人和合适的脑子,这一切将会变得如此顺利,现在的沈屿好像便秘已久的患者遇到了适合他的开塞露,拍戏那叫一个顺顺畅畅的!   处理好工作前来探班的江亦琛,一来就看到了这幅世界名画——孤独的根号闻和他的三个没头脑傻乐的同事。   沈屿看着江亦琛那叫一个眼前一亮,多亏了他的好兄弟江亦琛以身入局,为了他的灵感而甘愿将自己内心最柔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自己面前,真是苦了他的好兄弟了!   江亦琛刚刚因为在公司又看到程景川后将对方报暴打一顿而感到神清气爽,余光瞥到沈屿眼眶微红、满脸感动的表情,满脑子都是问号。   ?这是怎么了,被温辞传染了   好好的一个人,就跟温辞待了不到一天,就成这样了?   “你们拍好的片.子在哪,我来看看。”江亦琛开口打断了沈屿的胡思乱想。   温辞和季源看到江亦琛,顿时收敛起表情,两个人像小学生见到班主任一样紧张的站在原地,温辞偷偷摸摸把身上的导弹服脱了下来,等待着领导的视察。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好紧张好紧张,第一次拍自己参与编写的剧本,让经纪人看了有种给老师看自己写的小皇文的感觉啊。】   温辞在心中尖叫鸡呐喊着,面上却伪装的毫无破绽。   江亦琛闻言一噎,冷峻的表情险些破裂,他看着紧张到扣手的温辞,内心怀疑自己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而温辞还在给自己做心理疏导,但做了半天也开导成功,反而让他更加焦虑了,【要不吃个瓜放松一下心情吧!统统,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叮~您的系统小可爱隆重出场。]系统在温辞脑海里面连放好几个烟花,随即将系统面板展现在温辞的脑海内。   系统更新了,将面板进行了优化,温辞在花里胡哨的里面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呦呵,这不是渣男哥程景川吗,让我来看看,他又打算作什么妖。】   正准备往制片室里走的江亦琛:?   正打算陪江亦琛一起走的沈屿:!   他当即把脚回转一百八十度,假装不经意的走回温辞身边,“哎呀呀,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忘了拿,让我来好好找找。”   闻逸舟看着假装不经意回来的几人,微顿了顿,什么意思,孤立他?温辞和别人有小秘密了?   闻逸舟将身上的公主裙脱下来后,看向一旁的季源,低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季源将昨晚发生的“程景川脚踩两条船彻底曝光,夏迟为脱身给江sir当三”的事情好好讲述了一下,闻逸舟听完顿时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用温辞的话来说,这简直就是:buck思议。   太邪门了,怎么什么事一旦跟温辞扯上关系,就能邪门成这样,夏迟的真实身份都曝光了,居然还能硬生生从一条死路里走出来一条歪路。   而温辞还在兴致勃勃的翻阅着程景川的八卦,【呕吼,他今天早上顶着肿成猪头的一张脸跑来公司上班,结果被江sir又给抓到了,当即就是一顿战争踢踏,然后把对方一脚踹出公司让程景川再沉淀沉淀。】   众人听到江sir的英勇事迹,猛地转头看向对方。   沈屿对着江sir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江亦琛,这冷酷凌厉的作风和以往一模一样。   季源崇拜的看着江亦琛,经纪人好厉害啊,要是他有经纪人的本事,岂不是能把林戈打的满地找牙?但季源想起林戈那张不威自怒的脸,抖了抖,怂怂的在脑海里把这个想法给划掉了。   闻逸舟也用欣赏的目光看向江亦琛,很好,有这样的经纪人,他以后就放心了。   只有当事人本人不是很美妙,江亦琛竭力忽略三人奇怪的目光,不自然的把腕间的袖口解开又合上。   【江sir这波干得太漂亮了,恕我直言,像程景川这种不守贞.操的男人,就该被狠狠抽打,但同样而来的又有另一个问题,万一给他抽爽了该怎么办?】温辞认真思考着这个哲学问题。   江亦琛看了眼沈屿,示意对方不要在吃瓜了,跟他一起去工作,沈屿不情不愿的站起来。   就在二人即将踏入制片室时,身后的心声猛地高涨。   【什么???程景川这个王八蛋,居然觉得自己落得这个下场全怪夏迟,已经将夏迟打晕打算喂鲨鱼了!】   江亦琛猛地回头,大步走向温辞,被闻逸舟眼疾手快挡住对方。   “你疯了?”闻逸舟压低声音道,表现得这么明显,是生害怕温辞发现不出来异常吗?   不管是他还是季源,亦或者是之前在综艺里的其他嘉宾和导师,都小心翼翼帮温辞保守着这个秘密,不让别人发现的同时,也不让温辞自己有压力和危险,江亦琛现在这么明显,是想不顾温总的嘱咐强行把这层布戳破吗?   沈屿和季源吓得傻愣在原地,沈屿最先反应过来,用眼神示意江亦琛冷静一下。   江亦琛勉强平复下烦躁的心情,他冷眼看了闻逸舟,“那怎么办,人命关天的事情,不直接问怎么得到具体消息?”   闻逸舟也冷下脸了,扯起嘴角,嘲讽道,“那你真是不了解温辞。”   【快快快,快把夏迟的地址调出来,我要去救娇娇!】温辞猛地从椅子上起来,因为用力过猛,整个椅子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然而温辞就像没听见一样,着急忙慌的找着车钥匙。   闻逸舟用大手按住温辞的脑袋,让其固定在原地,眼神认真的看向他,“怎么了?是想出去转转吗?”   温辞眼前一亮,太棒了,这不就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吗!“对啊对啊,我想去海边兜兜风,你这会有时间吗,咱们一起去看海吧!”   闻逸舟从口袋里取出车钥匙,一抬下巴示意温辞跟上,随即先一步走向他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温辞抄起旁边的一把扫帚就跟了上去,一边小跑着一边还跟闻逸舟强行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害怕等会走不动路,到时候得拿个支撑物来支撑一下。”   季源也紧随其后,“我,我也想去转转,阿辞,我今天的戏拍完了,也想放松一下。”   他四处看了看,扫帚被温辞拿走了,他抄起一旁的铁簸箕就跟了上去,看到温辞震惊的眼神,季源讪笑着解释道,“海边万一有人乱扔垃圾怎么办,我到时候捡捡垃圾。”   “我也去我也去,今天的拍摄顺利结束了,我也去放松一下,这瓶水我拿着,到时候咱们渴了还能喝一口。”沈屿随便抓了瓶矿泉水,到时候他就拿这个砸程景川的头!礼仪之邦,邦邦邦邦!   温辞看到大家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感动的不行,天哪,为了陪他兜风,好兄弟们真是绞尽脑汁啊,但没人知道他其实是去当解救娇娇的骑士去的,盛情难却,他只好到地方只好想办法脱离大部队只身犯险了,不然连累了兄弟怎么办。   江亦琛看着季源和沈屿争先恐后的挤进了商务车后排座位上,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莫名觉得有几分臊得慌,他确实不了解温辞,对H.S男团的每一个人,他都不了解。   江亦琛狼狈地闭了闭眼,快速整理好情绪后什么都没拿,赤手空拳也挤进了商务车内,坐在副驾驶上的温辞余光瞥到江亦琛也坐了进来,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敢问出声,【啊啊啊,江亦琛怎么坐进来了,那到时候他看见渣男哥打小三弟,是帮哪一方啊?】   江亦琛愧疚的情绪一扫而空,拉着张脸不说话了,只留下沈屿和季源悄咪咪瞥着江亦琛的脸色。   夏迟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后颈一阵剧痛袭来,痛得他当即倒吸了口凉气,结果嘴被人用胶布粘住了,没吸出来。   车子好像行驶在装满了减速带的公路上,夏迟整个人被癫得起起落落,好不容易清醒的脑子又被摇得均匀,他竭力保持清醒,昏迷前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海中。   他被绑架了,他本来是花国一个以卖酒为生的酒保,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里遇到了一个有几分姿色的男明星,这人上来就被他的美貌所吸引,要和他谈恋爱。   虽然说,干他们这行的,行业禁忌是爱上客人,但夏迟还是同意了对方的告白,为什么呢?因为他对这男的没有爱,只想得到对方的钱。   但好景不长,他在某个狂风大作的夜晚发现了程景川居然有男朋友,天杀的,虽然他是一个没什么良心的拜金男,但他不找有夫之夫算是他的底线,也是为数不多的良心所在。   他没想到,就在那天,他遇上人生中最大的一个坎——温辞,在温辞面前,他被迫装疯卖傻去当一个黄金矿工!还直面了江亦琛暴打程景川的可怕修罗场。   天知道,那天他险胜逃出酒店后回家做了一晚上噩梦!满脑子都是江亦琛说打完程景川就来打他!   结果第二天浑浑噩噩下楼扔垃圾的时候就被一个猪头一榔头敲晕,再醒来就到这里了。   “夏迟,你醒了啊?”低沉又阴郁的男声响起,夏迟顿时一僵,这是程景川的声音,坏了,程景川这是要干涉么。   程景川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内观察着后排夏迟的反应,就是这个男人,让他失去了如今的地位,他今天一早到公司,就被告知江亦琛已经不负责他之后的工作,而手下的几个品牌代言,听闻他和江亦琛闹掰了之后,也纷纷发来解约申请,公司高层也开了个小会讨论了一下,打算把他雪藏,一夜之间,他从一个二线男明星变成被公司雪藏再也翻不了身的黑料明星。   这要他如何不恨!程景川想到这里,眼里充斥着疯狂,都怪夏迟,要不是他勾引自己,他哪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局面,还有江亦琛。   程景川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他不明白,为什么江亦琛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现在出轨的人那么多,他就是偶尔犯了一次错,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   不过没关系,等他解决完夏迟,就来给江亦琛道歉,希望他能原谅自己吧,最好是原谅自己,不然.....   程景川低笑出声,诡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车厢内。   夏迟听见对方这诡异的声音,挣扎的力度顿时变小,生害怕引起程景川的注意,要了大命了,早知道他就继续给温辞去当助理了,别说是当黄金旷工,就算当个渣男清洁工也比丢命好啊呜呜呜。   与此同时,温辞一行人正在加大火力赶来的路上,行至颠簸的减速带,车内众人都被癫得七上八下,幸好有安全带死死束缚住,才免得一个一个人飞出了天窗。   而程景川已经将车停在了海边,夏迟惊恐地看着程景川打开后座的车门,把他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了出来。   身体摩擦在沥青路面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夏迟不停的扭动身子,发出“唔唔”的声音,渴望跟程景川好好交流一番,对方却只是一言不发的把他往海边拖。   身体越来越疼,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被尼龙绳勒出一条深深的红印,无论双手怎么扭动也无法解开绳子,夏迟看着离海岸越来越近,凉意从心里蔓延到全身。   程景川看着近在咫尺的海岸,将夏迟摔在地上,狠狠踢向对方的腹部,“我呸,贱人,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毁掉我吗?”   看着疼得将身体蜷缩在一起的夏迟,程景川大笑出声,面目扭曲的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将夏迟嘴上的胶布狠狠撕下。   腹部像有烈火在燃烧一般疼痛,夏迟像一条死狗一样蜷缩在地面上苟延残喘,他的意识逐渐模糊,鲜血从嘴边蜿蜒而下,夏迟睁大双眼,祈求的看着程景川,“程哥,我,我错了....”   程景川拍打着夏迟的脸,扭曲道,“你错了?哈哈哈哈哈,错了也晚了,等你死了之后,这一切就能消失了,我还是那个人人爱戴,能被粉丝养着的大明星。”   夏迟又吐出一口血,看着有些癫狂的程景川,他声音微弱道,“我有,我有办法,能,能.....”   程景川顿了顿,看着脸色惨白又虚弱的夏迟,微微靠近了对方,“你有什么办法?”   夏迟嘴巴翕动,一张一合,奈何声音太小,程景川一句也没有听到,不自觉的凑近对方,却夏迟用头猛地一撞,程景川一个不察,当即被撞翻在地上。   夏迟将手中的绳索挣开,一咕噜爬起来就往远处跑去,妈的,他玩捆.绑的时候程景川还不知道在哪呢。   程景川忍着眼前的头晕目眩,几个跨步追上夏迟,狠狠砸向对方的腹部,“夏迟,你居然又骗我!”   “我呸,你个渣男....辜负了江亦琛,也辜负了爱你的粉丝,还想继续捞粉丝的钱,下辈子吧哈哈哈。”夏迟被程景川摁倒在地上,又朝他吐了口血沫,看着被一口血沫恶心的愣在原地的程景川,大笑出声,贱男人,命真好啊,靠着一张脸欺骗了粉丝,也欺骗了江亦琛,现在被他骗了也是活该。   “你!”程景川愤怒的站起来,用袖子狂擦脸,鼻尖的血腥气怎么也去不掉,气得又踹了夏迟几脚。   “连骗子的话都信,傻叉。”夏迟强忍着浑身的剧痛,眼神嘲讽的看着程景川,是,他是烂到骨子里了,从小被爸妈抛弃,没钱念书,小时候在福利院因为身体瘦弱,一直被别的孩子欺负,长大了因为这张脸,也被欺负,后来他索性摆烂,靠着这张脸,当了个骗子,靠着在酒吧骗男人买酒为生。   就他这样卑贱到土里的人,能将程景川这种金玉其表的烂人拉下云巅,也是他夏迟有能力!   程景川暴怒地将夏迟往岸边拖去,随即狠狠摔向海里,贱人,喂鲨鱼去吧!   夏迟冷眼看着程景川的行径,期间没有发出过任何求饶,夏迟整个人像一只折翼的燕子,被周遭的海水疯狂吞没。   就在程景川在岸上放肆大笑之际,温辞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   温辞连门都没来得及拉开,直接从车窗里夺门而出,看到岸边只站着程景川一个人,温辞心道不好,恰好沈屿也拿着矿泉水着急忙慌的下了车,温辞一把抄起矿泉水瓶就是一个精准投篮。   一道优美的弧线落下后,程景川只觉得头上一痛,猖狂的表情凝滞在脸上,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啊啊啊,快救人啊快救人。”温辞一马当先拿着扫帚就往岸边冲去,冲着冲着他发现身边有一个黑色身影超过了自己,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江亦琛,【我靠,江sir穿着皮鞋和西装怎么跑的比我还快!】   接下来温辞就看到江sir以一道完美的落水姿势嗖的一下就窜进了海里。   温辞赶紧刹住了车,也不是因为看到有人救夏迟而觉得自己不用去救了,主要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不会游泳,天杀的,幸好江sir先跳了,不然他跳下去那简直就是添如乱。   气喘吁吁的季源沈屿终于赶到,闻逸舟则是因为拔车钥匙耽误了点时间,温辞转身抄起棍子就给程景川来了个打狗棍法,“你个伤风败俗不要脸的渣男!”   本来在昏迷中的程景川被这一棒子猛地敲醒,他一睁眼就看到温辞张牙舞爪的拿着一根扫把打他,程景川竭力躲闪着,奈何头昏昏沉沉,半天使不上力气,“你疯了,苏辞!”   温辞:?好呀,搞了半天连自己姓都记错,还敢骂他。   季源也愤怒的拿起簸箕往程景川身上砸去,一旁的沈屿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气得在原地咬牙跺脚,该死的,他怎么没多拿一件武器啊!   就在沈屿懊恼之际,他突然瞥到掉落在一个隐秘角落里的矿泉水瓶,沈屿当即喜极而泣,一把抄起矿泉水瓶也加入了这场战斗。   三人把程景川打的惨叫连连,随后抽出程景川的运动鞋鞋带,把后者的双手死死绑在一起,又找了块破布塞在程景川嘴里,确保对方说不出一句话。   闻逸舟眉头紧皱,在岸边找着江亦琛和夏迟的踪影,已经将扫把打折并把程景川打醒的温辞也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他看着平静的海面慌乱无神道,“人呢,那么大两个人去哪了???”   【快啊系统,快快快检索位置,他们人不会已经在鲨鱼肚子里了吧。】温辞绝望的想着。   而一海之隔,夏迟竭力在海中想挣脱绳索,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意识隐隐退散的夏迟,还在想着自己烂命一条,死就死了,但之前江亦琛答应给他的一个月工资他还没拿到手,未免有些太不值了。   就在他感觉呼吸完全要消失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夏迟迷迷糊糊想着现在的黑无常也太敬业了,锁魂都锁到水里来了,他到地府一定要给黑无常送个“最佳敬业奖”的锦旗。   江亦琛跳进海里后很快就发现了夏迟,随后双手滑动水面迅速朝对方游去,他将夏迟一把抱在怀里,将绳子解开,看着仍然没什么反应的夏迟慌了神,他将夏迟的嘴掰开,俯身过去渡了一口气,看到夏迟有了些许反应后随即快速揽着对方向上游去。   殊不知岸上已经慌了神,温辞急得在原地挠头,在心里不断催促着系统,【快找啊快找啊,人在哪里啊!】   系统急得哇哇大叫,[啊啊啊宿主,出故障了出故障了,怎么他俩掉进去后GPS不显示了,是不是给这个世界意识给角色的定位设备是不防水的啊啊啊。]   【啊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温辞也急得哇哇大叫,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他恨不得把海抽了把两人捞上来,但很显然这个想法行不通啊。   闻逸舟时刻注意着海面的情况,同时在手机上敲敲打打,联系了救援队过来,沈屿已经联系好了律师,打算这次把程景川直接送进去!   季源则举着簸箕严防死守的看着程景川,只要对方一有挣扎的动作,他就利落给程景川一个簸箕!   在慌乱之际,平静的水面破开一道口子,江亦琛抱着夏迟浮出水面,“咳,咳咳....”   温辞看到夏迟剧烈咳嗽着,激动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能咳嗽好,能咳嗽好,能咳嗽就证明人还活着呜呜呜。   温辞手忙脚乱的趴在岸边试图将夏迟捞上来,但因为距离过长,温辞大脑飞速运转,倏地转身瞟到闻逸舟的腰带,一把就扯了下来。   闻逸舟大惊失色的捂住自己的裤子,“你干嘛?”   不会是因为自己没下水而报复他吧,他也不会游泳啊!   温辞当没听见一样,将手上的腰带一头扔给江亦琛,对方一手抓住绳子,一手抱住夏迟。   几人合力将江亦琛拉了上来,只是可怜闻逸舟,一边要拽着裤子一边还要出力。   夏迟整个人狼狈的坐在地上,他的视野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看到倏地靠近他,整张脸占据他视野百分之九十的温辞,夏迟被吓得一个倒仰,撞进了江亦琛怀里。   “你你。”夏迟哆哆嗦嗦看着温辞,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还能看见温辞,喝完孟婆汤不应该什么都忘了吗,难不成这孟婆汤过了保质期?   天杀的,黑心商家给活人的东西是陈年老货也就算了,怎么死了之后还要受黑心商家的磋磨啊。   感受到身后健壮胸膛传来的心跳声,夏迟更是僵在了原地,他的手在身后摩挲,触碰到了一片湿热的块状物,硬硬的,还有几分弹性。   “你摸够了吗?”低声的男音在耳边响起,夏迟陡然一惊,慢慢转身,看到了一个湿发帅气,胸肌贼大的一个冷面精英酷哥,就是这帅哥怎么长得像之前自己无意识当三的正宫——江亦琛呢.......   “这是地狱吗?”夏迟嘴里喃喃着。   温辞一巴掌拍上夏迟的胳膊,声音哽咽道,“娇娇!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呜呜呜。”   季源也在一旁摸着眼泪,余光瞥到程景川又有动作,他一边抹眼泪一边又给了对方一个簸箕。   沈屿也眼眶微红,幸好救回来了,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只有闻逸舟在一旁拽着裤子,对着已经变形的皮带磨了磨牙,冷着一张脸把皮带系上,算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这样吧。   “你,你们,是你们救了我吗?”   夏迟看到一旁被打得像死狗般的程景川,好似大梦初醒般,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原来没死,被温辞一行人救了。   “是啊,男孩子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啊。”   温辞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夏迟,他想明白了,人都是有些小瑕疵的,夏迟身上的这些瑕疵罪不至死啊。   但程景川就不一样了,他这是大瑕疵!应该斩立决!!!   夏迟这会内心很复杂,他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平日里最为伶牙俐齿的人,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狼狈的低下头,喃喃道,“谢,谢谢你们啊。”   程景川像一条蛆一样在地上扭动,双目赤红,内心充满了愤怒,凭什么!凭什么这个贱人能被活着,他都已经毁了自己了,凭什么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江亦琛察觉到了视线的来源,将夏迟扶稳,随后站起身向程景川走去。   夏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江亦琛怀里坐了好了好久,脸顿时有几分微热。   江亦琛一把提起程景川,来了个帅气的左勾拳,“程景川,人命在你心里这么不值钱吗。”   江亦琛咬着牙看着程景川道,随后又是一记右勾拳,程景川的脸上顿时对称多了。   程景川嘴里“唔唔”不断,想张嘴求饶,奈何嘴被堵住,发不出来任何声音,难闻的破布条味在他嘴里和鼻尖蔓延开来,疼痛遍布全身,嘴里还有血腥味弥漫,程景川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闻逸舟看着情况差不多了,上前拦住了江亦琛,“救援人员快到了,行了,收着点,别打死了。”   在一旁看好戏的温辞等人可惜的叹了口气,专业人员就是不一样,感觉江sir那几拳比他们之前的围殴杀伤力大多了,果然,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人来做。   江亦琛冷眼看着程景川,手上力道骤松,后者重重摔落在地上,又发出几声呜咽声。   不多时救援人员和警察都到了,几人和救援人员合力把夏迟抬上救护车,一路上温辞都絮絮叨叨安慰着夏迟,“娇娇,你不要担心,我们回去就跟公司申请,到时候把狗男人的一部分违约金拿出来给你当赔偿!弥补你的精神损伤。”   夏迟听到娇娇两个字就是一抖,周围的医护人员也用若有若无、似有似无、若存若亡的诡异眼光在夏迟身上打转,那目光仿佛在说:天哪,就他叫娇娇啊?   江亦琛抬起眼皮看了眼神情虚弱的夏迟,随后又低下头用手机处理着工作上的事务。   “到时候误工费什么的都赔了,争取让他狠狠出血!”温辞咬牙切齿道,死男人,就该把所有的钱拿出来赔给娇娇!   季源狠狠点头,就该这样!   之后温辞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夏迟一路上都沉默又乖巧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只是目光总是会瞥到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江亦琛身上。   将夏迟送到医院后,几人坐着电梯就往抢救室赶去,电梯门一开,温辞看到白色衣服的人两腿一软就想跪下,幸好一旁的闻逸舟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医生,医生在哪,求求你快救救我的朋友啊呜呜呜。”温辞眼泪像不要钱一样直直往下掉,只有老天知道他刚刚那些絮絮叨叨说了那么老多些话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无助,天哪,夏迟当时挨打的时候,系统可是给他全程转播了,当时系统那叫一个惊慌失措,说什么娇娇一口老血吐出了三丈高,温辞当时心就凉了,那人还能活吗。   刚刚见到夏迟的反应,温辞表面不说,其实内心更是哇凉,夏迟怎么还有点精神,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一路上都在跟夏迟叭叭,那不就是害怕对方失去意识了吗,想到这里,温辞狠狠擦了一把眼泪。   几个医护人员听到温辞的说法当时就是一惊,一人负责安慰温辞,其他人转身把主任叫了过来。   夏迟本来想说他没这么严重,之前跟程景川那样都是装的,但看到江亦琛也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当场就闭了嘴,难道说其实他伤的很严重,但是一想到程景川会赔给他一大笔钱,就觉得不痛了,钱能止痛?   除了江亦琛和温辞,其他人也都关切的看着夏迟,只是没有温辞表现的那么明显罢了,毕竟系统在温辞脑子里哇哇大叫道夏迟已经危在旦夕,被打的吐血三升时,他们也听到了。   季源想到系统当时描述的情况危机程度,也擦了一把眼泪,娇娇真是受苦了。   一个面色严肃,头发略少的医生赶到抢救室门前时,就看到温辞在那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然后像只蟑螂一样阴暗扭曲的在地上爬行,旁边好几个小伙都没能拽住他。   温辞一眼就看到了众多人群中的主任,【头发最少,就他了!一定是医术最高明的。】   瞬间温辞马力全开,一溜烟跑到主任身边,哭天抢地道,“神医啊,求求你救救我朋友吧,他刚刚被一个傻叉打的吐血三升了啊!”   主任被吓得一惊,当即叫人把夏迟推进了检查室内。   夏迟临进去前还听到温辞边嚎哭边说着要给他买西伯利亚大草原上的鲜牛,势必要让他吃上一口新鲜度百分之百的牛肉。   夏迟有些汗流浃背了,他已经到想吃啥吃点啥的程度了吗,夏迟双手紧紧攥着裤子,补药啊,他感觉自己还能抢救一下的啊。 第29章   闻逸舟差点没按住温辞, 他看着温辞这幅悲痛欲绝的样子,隐隐有些难以置信,他知道温辞善良, 但也没必要善良到这个程度吧。   温辞抽抽噎噎拽着闻逸舟的衣角,“你不知道,娇娇他很可怜的。”   在前面来的路上, 系统更新了夏迟的信息,“他, 他小的时候都吃不饱,老被别的小朋友欺负。”和他一样,他小时候在村子里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时候, 家里穷,也是吃不饱, 爷爷为了让他能吃饱饭,天天去县里做苦工赚钱。   温辞明白那种饿肚子的感觉, 温辞看着系统面板刷出来的最新消息, 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娇娇怎么上辈子也这么惨啊,原本被程景川那个渣男骗了就已经很惨了, 之后看到江sir惨死,意识到自己被程景川骗了, 为了江sir去跟渣男对峙的时候,被渣男从天台推下去后摔死了呜呜呜。】   [呜呜呜呜。]系统也跟着一起哭,太惨了太惨了,怎么这么惨啊。   坐在一旁板凳上擦拭头发多江亦琛闻言动作一顿,垂着的头却没抬起来,只是有些发愣的看着地面, 其实那天他第一次听到温辞的心声之后,是有所怀疑的,但之后跟闻逸舟还有季源了解了一下,才发现温辞确实有这种奇妙的能力。   所以....夏迟上辈子和自己互不相识,就已经被他连累而惨死一回了吗?   沈屿看向沉默不语的江亦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江亦琛,同时也对夏迟有所改观,之前的他认为夏迟是个骗子,在江亦琛把对方打发走还松了口气,但现在看来夏迟也是生活所迫,他一个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人,没有资格对想努力生存的人做出任何评价。   季源则是抿着唇,眼泪花在眼睛里打转。   闻逸舟看着温辞,伸手想轻拍对方肩膀以示安慰,就听温辞可怜巴巴道,“可能我还是太性感了吧,看到感人的画面总是想哭。”   闻逸舟的手顿住了,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   沈屿也沉默了,他感觉温辞总是能在总体氛围都很统一的时候来上神转折的一笔,这真是天生当编剧的好苗子啊,一个好的编剧,就要像温辞一样,永远猜不到下一步会做什么,说什么话。   就连季源眼睛里的泪花都瞬间收了回去。   有人从检查室内出来,撤下口罩喊道“谁是夏迟家属!”   温辞赶紧上前,“是我,是我,我是他朋友。”   那人皱眉看了眼温辞,“你刚刚说病人怎么了?”   “他刚刚被一个傻叉打的吐了好多好多血。”温辞在一旁神情紧张的解释道。   医生沉默了半晌,“我们检查出来的结果是病人有点低血糖,舌头有些许破损,牙龈有轻微出血的问题,还有一些轻微窒息和皮外伤。”   一时间,走廊里异常安静,温辞没有注意到,他的朋友们听到医生的话后,脸上的紧张瞬间消失不见,极其默契的后退了好几步,跟温辞保持了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刚刚好让其他人看不出来他们是一起来的。   温辞震惊了,不是,系统不是这么给他说的啊,而且他们都看到了,当时夏迟的状态很虚弱啊,温辞转身看向自己的朋友们,结果发现闻逸舟等人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看地板的看地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脸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不熟!   ???ber,刚刚和他一起垂泪哭泣的好哥们呢?   系统也在温辞脑里卡了下壳,心虚的对着手指。   温辞僵硬的转过身,尴尬的看着医生,“抱歉啊....我,我下次不会了。”   医生理解的摆摆手,很正常,人没法在自己朋友和亲人受伤时保持完全的冷静,能理解,毕竟刚刚那位病人浑身的擦伤确实看起来比较恐怖。   江亦琛无奈扶额,看着手机上的数条工作消息,得知夏迟没事后就先一步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特意给夏迟交了医药费还托沈屿帮忙雇了个护工。   就在温辞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更尴尬的事情来了。   “你是...温辞吗?”一道迟疑的女声传来,温辞当即汗流浃背了。   是谁,是他的粉丝吗,补药啊,他还没有做好在这么尴尬又狼狈的时候遇见粉丝的准备啊。   闻逸舟不愧是顶流,经验远比温辞和季源丰富很多,他看着傻站在原地的温辞,一把将对方的卫衣帽子拉了上去,又用眼神示意季源背过身去藏好,随即快速从口袋里掏出来了顶流必备的外出装备——黑色帽子和口罩,迅速将自己武装掩饰。   温辞此刻的智商堪比爱因斯坦!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不出0.001秒就想出来了一条绝妙的好点子,他拉着卫衣帽子,夹着嗓子道,“不是的,我是个网红,因为想蹭温辞的热度开直播赚钱,所以特意整容成了温辞的样子,你可以叫我温辟~”   温辞一番胡言乱语后,转身就看到了左手一杯奶茶、右手一只烤鸭的秦小云,后者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没想到啊,温辞现在除了去街头卖艺不说,还要兼任陪哭员的活,同时还要当网红、自己蹭自己的流量卖货。   秦小云想到这里都有些眼红了,凭什么这么努力的人不是她,要是她有这份努力程度!那不早过上包养男模的生活了。   温辞眯着眼睛辨认了好久,终于认出眼前这个黄袋鼠马甲下面穿着蓝色外套的女生是秦小云。   他当即大松一口气,凑近秦小云低声道,“粉丝,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了,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吗?”   秦小云复杂的看了眼温辞,也低声道,“拖你的福,每天两眼一挣就是打工,根本没时间阴影。”   哇哦~温辞在心里夸赞了一声,很好,他的目的达成了,“记得别太累了,同时也别闲到自己,实在不行晚上下班之后再给我剪辑剪辑安利视频,千万别闲着自己噢。”   众人已经从刚开始害怕掉马引发骚动的慌乱变成现在了沉默.......好点子,不愧是温辞啊!   秦小云表情复杂的点点头,随后两眼放光的看向闻逸舟,一把将手里的东西通通丢进温辞怀里,“舟哥舟哥,我是你的粉丝,请问可以要个签名吗?”   温辞被一大堆外卖砸得一个踉跄,他震惊地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秦小云,震惊的下巴快要掉了,不是,凭什么刚刚对他就是这么沉着冷静,对闻逸舟就这么变如脸啊,还有,为什么不跟他要签名!   闻逸舟矜持的点点头,接过本子,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笔,笔走龙蛇的签下了自己的签名,递给秦小云后,闻逸舟挑眉看向温辞。   秦小云激动的接过签名,啊啊啊舟哥好帅啊,随后她又看向有些腼腆的季源,嗓子一夹,“季源宝宝~可以给我签个名嘛~”   季源腼腆的笑了笑,拿出笔也给秦小云签了一个。   温辞更气了,ber什么意思,歧视他?等到季源签完后,温辞瞅准时机,将外卖一股脑塞给秦小云后一把抢过本子,在上面狂签了十几个签名!随后热情的送秦小云离开了这个地方。   秦小云被温辞这一通迅猛的操作整得头晕目眩,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温辞推出去了好远。   温辞看着手拿一堆外卖无语的秦小云,热情道,“人一闲着就容易想东想西的,千万不能闲啊!”   闻逸舟好整以暇的抱着胳膊,看完温辞的表演后,叮嘱了温辞几句后和沈屿也先后离开。   温辞和季源陪着夏迟做完检查后,陪了一会夏迟后也一起结伴离开。   目送走温辞和季源的夏迟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一时间有些发愣,又冷清起来了啊,他低头有些无聊的扣着手指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眼前一亮,呼铃问医生他的情况有多久能出院。   “三天左右吧,都是些皮外伤,听你朋友说了,你之前嘴里吐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舌头咬破了,还有一点牙龈出血,再加上嘴巴长时间没有闭合,口水混合着血.......”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夏迟一开始还在听面前这位长相严肃、头发略少的医生的话,听到后面时急不可耐的打断了对方,这么丢脸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吧....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又告知了些夏迟应该注意的事项后,看着摆在夏迟床头柜前的几束花束还有堆满半个病房的水果零食后,摇摇头,现在年轻人的友谊真好,前面那个黑色头发,长相清秀的年轻人,看到他差点给他跪下,嘴里喊着什么求神医救救他的朋友,他朋友刚刚被一个傻叉打吐血了,他当时还以为怎么了,都打算呼叫自己的导师前来助阵了,结果就是些皮外伤加些许缺氧。   咋咋呼呼的,但还挺可爱的。   夏迟看到医生的眼神,随着对方的视线转头看去,地上摆满的水果和零食,都是温辞给他买的,当时温辞送闻逸舟出去后,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身后还跟着拿着一堆东西浩浩荡荡的一家三口。   他和季源当时就被震撼到了,细问之后才知道温辞差点没把隔壁超市给搬空了,老板娘看到今天来的大客户,喜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当即叫全家人给温辞搬东西。   夏迟拿起来一个苹果,也不洗,随便在身上擦了擦,就放进嘴里。   甘甜的汁水混合着果肉的清香,口感脆爽清甜,夏迟细细咀嚼着,品味着这份甘甜。   温辞和季源先是一起去做了笔录,在此之前闻逸舟等人已经做完笔录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交代的,轮到温辞和季源时只是随口问了几句,这让一路都提心吊胆,绞尽脑汁编造自己怎么突然发现夏迟被程景川劫持这件事的温辞大松了口气。   之后几天温辞和季源时不时都会去医院探望夏迟,等到三天后夏迟出院后,主动跟温辞说想继续回来当助理。   温辞当场就答应了,毕竟上次签署的合同还没有作废嘛。   第二天温辞早早来到公司,将合同找出来,等夏迟一到就打算拿给经纪人看看,过过明路,毕竟要给江亦琛说一下的。   闻逸舟来到公司,就看到温辞端坐在沙发上,脸上带了一幅黑框眼镜,桌边放着一杯黑咖啡,手上正拿着一份文件正认真端详着,看起来仿佛是哪个世界前五百强的公司高管。   闻逸舟挑眉,刻意放轻脚步走到温辞身后,就看到温辞身边放的其实是可乐,手上拿的则是夏迟的合同。   温辞察觉到了身后的气息,转身看去就见到闻逸舟站在自己身后,表情有些微妙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合同,温辞当即两眼放光的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闻逸舟坐下后,有些疑惑的问闻逸舟,“这份合同你是从哪拿的,怎么感觉跟公司的不一样啊?”   温辞没得到身边人的回应也不恼,继续仔细翻阅着合同,没注意到身边的闻逸舟有些坐立难安。   闻逸舟看着温辞恨不得拿着放大镜般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不经意注意着温辞的表情,“怎么突然看起合同来了?”   “之前雇夏迟当助理,只是想帮夏迟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没细看,但现在他肯定要长期稳定的干下去,而且离得近我也能护着他点,所以合同还是要仔细看看的。”   听到温辞解释的话,闻逸舟内心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的,但很快他就杂不出来了。   温辞突然瞪大了双眼,指着上面职位一行震惊道,“职位怎么是母猪产后助理护理员???”   坏了,被温辞发现了,闻逸舟打了个哈哈,“那天我以为你是要和朋友玩抽象呢,所以也小玩了一下。”   温辞抓狂了,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是玩抽象啊!!!   闻逸舟心虚的瞥向一旁,这能怪他吗,一个天天搞抽象的人,突然给你说自己要雇佣什么助理,还要帮什么小三攻略正宫,这合适吗?这不就是还在玩抽象吗?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声响,有脚步声传来,温辞抓着手上的母猪产后助理护理员慌乱无措,瞥到一旁的可乐就是一个猛地浇灌。   夏迟推门就看到温辞在给一沓纸浇灌黑色不明液体,当即顿住了脚步,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后退一步,又重新打开门,看到悠闲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温辞和端正坐在一旁看手机的闻逸舟,夏迟大松了口气,他就说,温辞再抽象也不会抽象到这种地步吧,吓得他都想当场跑了,哈哈,真是个小调皮,夏迟擦了一把头上的薄汗,走进了舞蹈室。   江亦琛紧随其后,拿着一沓合同进来,“夏迟之前的合同呢?放在哪里了。”   温辞端着空杯子的手有些颤抖了,装傻充愣道,“合同?什么合同?是那个由多用植物纤维制造而成的,是民事主体之间设立、变更、终止民事法律关系的协议吗?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份合同确实是在为实现某种意图而进行的活动时产生了一些变化。”   夏迟表情扭曲了一瞬。   闻亦舟撇过头去,选择性失聪。   江亦琛沉默了,“说人话。”   “哈哈,之前桌子有些摇摆,我拿来垫桌脚的时候不小心给弄坏了,咱们还是重新再签一份吧!”温辞强行解释道。   江亦琛心知事情没这么简单,但他也不想计较了,瞥到塑料假花旁那一坨被黑色液体浸染的不明物,江亦琛心知这可能是合同的尸骸。   将手上的一份新合同拿给夏迟签署后,江亦琛看着二人道,“你们准备一下吧,过几天你们拍的那部电影首映要开始了,你们要出席一下。”   夏迟一边签署着合同,一边暗戳戳的看向江亦琛,黑色真的好衬江亦琛啊。   闻逸舟有些诧异,“这么快吗?”   江亦琛点头,“沈屿说很看好这部电影,害怕拖久了夜长梦多,所以打算尽快抬上来。”   温辞则是竭力抑制着自己不断往上扬的翘嘴,【嗯,马上就是人生中第一部 电影的首映礼了,到时候穿什么好呢?燕尾服的话会不会太隆重呢?】   系统找出几套皇帝cos服,[宿主,咱们穿这个,燕尾服是西式的,这个是中式的,更有面!]   温辞两眼放光,【好使好使,到时候我直接登基!】   夏迟将名字的最后一笔签下后,就听到了温辞的声音,他本来没有在意,结果突然又听到了一声电子音,夏迟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向温辞,结果发现后者并没有张嘴。   江亦琛敏锐注意到夏迟的异常,不动声色的挡在夏迟面前,低语道,“稍后给你说,别露出端倪。”   夏迟捂住嘴,慌乱的点点头,天哪,这是什么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设定,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也是获得小说主角标备的金手指了,还是读心术耶!   瞥到一旁闻逸舟脸上露出的忍俊不禁,夏迟意识到问题了,不对,闻逸舟能听到,江逸琛也能听到,那之前温辞第一次介绍自己跟江亦琛认识时,内心不会蛐蛐什么了吧....   夏迟咽了口吐沫,抬头看向江亦琛,瞥到江亦琛眼里的一丝玩味后,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啊啊啊啊,温辞在内心蛐蛐什么了,到底蛐蛐什么了啊啊啊啊啊。   江亦琛瞥到夏迟抓狂的表情,拽住对方的手腕把人拉了出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叮嘱温辞道,“温辞,不许在首映礼上穿什么奇奇怪怪的衣服,到时候公司会给你们安排专属造型师的。”   温辞和系统的兴奋戛然而止,好吧,不能在首映礼上穿龙袍了。   [滴,系统任务自动发布中,因为经纪人江亦琛阻止自己搭配的礼服,你认为经纪人害怕你艳压群雄,这是在嫉妒你的美貌,于是你怀恨在心,打算给经纪人一点颜色看看。]   冰冷的电子音在耳边响起,跟系统原本的跳脱声音有些许区别,温辞意识到这是它的自动任务程序启动了。   想到江sir倒拔程景川的样子,温辞扶额苦笑,系统也真是的,到底是谁给谁颜色看看啊,他敢给江sir点color see see,江sir就敢说今年的枫叶不够红,给他一拳捣出银河系。   他转身看去,就见到空荡荡的舞蹈室里面就剩下了自己和闻逸舟两人,嗯???江sir和夏迟呢?   温辞又定睛一看,在半开的大门处见到了表情复杂中带着纠结、纠结中带着绝望的夏迟还有一旁没有什么表情的江亦琛。   温辞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他俩要去干什么,不会是要去偷情吧?】   夏迟脸刷的就红了,头死死缩在脖子里,怎么也不敢抬起来,哎呀温辞怎么回事啊,怎么净说这种让人不好意思的话,夏迟一边想着,一边偷偷瞟一旁的江亦琛。   江亦琛额头青筋隐隐跳起,想阻止温辞都没法阻止,毕竟人家只在心里蛐蛐。   [偷亲?什么偷亲,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亲。]系统疑惑发问。   闻逸舟笑了,果然,别人的热闹就是好看啊,他斜倚着墙,挑眉看向二人。   【就是啊,都是哥们,打啵也让大家看看啊,让我学学到底是怎么打的,万一以后就用得上了呢。】温辞看到夏迟不好意思和江亦琛在一旁僵住的样子,咬牙切齿在心里蛐蛐道,还不好意思上了,不是哥们,干啥呢就不好意思上了,虽然夏迟之前胡说八道的时候他是想替对方追求良缘,但好兄弟要是真的快找到了那他又不乐意了。   【还有那个江亦琛,之前不还说什么,和我在一起去要付出代价的~现在把人家胳膊都拉上了,还付出代价~】温辞在心里阴阳怪气道。   江亦琛的手像被烫到般瞬间缩了回来,耳朵红的可怕。   【哎呦~离得这么近啊,夏迟这不得上去嘴一个啊,到时候直接拿下,还当什么助理,呵,到时候江sir直接上交工资卡,夏迟美美当土豪。】温辞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看着两个人的动作真是觉得好笑,捏吗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两人突然氛围这么奇怪了啊草。   闻逸舟在一旁憋笑憋得难受,他在心里给温辞点赞,说的好,太好了。   夏迟则听到温辞说的话后,咬着下唇有些羞涩的看向江亦琛,江亦琛感受到对方灼热的视线后,顿时僵了,往后退了一步。   恰好被温辞收入眼底,当即在心中乐不可支道,【你退后半步的样子伤害辣么大哈哈哈哈哈。】   夏迟脸拉下来了,什么意思,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江亦琛,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子,拉下来就是一个强吻。   温辞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江亦琛对夏迟的反应始料未及,愣怔的看着面前一张放大的精致脸庞,夏迟的睫毛轻轻抖动,像一对轻颤的蝴蝶。   夏迟紧张的闭着眼,轻抿嘴唇,鼻腔间充斥着乌木沉香味,热度从双颊逐渐向四周扩散而来,他鼓起勇气睁开眼,余光就瞥到了温辞的一张大脸。   江亦琛也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发现了站在身旁仔细端详他们的温辞。   二人瞬间弹开,夏迟尴尬的看着地面,不断在原地来回踱步。江亦琛拳头放在嘴边,不断假咳着。   温辞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凝视着二人,“你俩好忙啊,别忙了行吗,在转悠一会,我都怕地板被你俩的踢踏步给踩废了。”   闻逸舟没忍住,喷笑出声,温辞当即转身无差别攻击道,“你有对象吗你,就搁那呲咯大牙傻乐,跟人亲过嘴吗你。”   闻逸舟的笑容消失了。   [滴,任务已完成,奖励惊喜盒子一个~]   【还有系统,你那个自动发布能给我关了不,一遇到点啥事就开始自动启动了,你当你是什么一触碰到玩家就随机触发任务的NPC吗!】   【这就完成任务了?搞了半天给他点颜色看看的颜色是黄.色是吧?】   系统也不吱声了,偷摸把程序给关了。   温辞现在可谓是火冒三丈,闻逸舟一巴掌,系统两巴掌,至于夏迟和江亦琛,那更是降龙十八掌。   “我是不是误入你两客厅了,还是说卧室呢,江经纪人and夏助理,我请问呢?”温辞无语发问,歪着头看着两人。   江亦琛轻咳两声,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样,你最近上综艺和拍戏应该也累了,给你放几天假,去休息休息吧,一周以后直接出席首映就行了。”   温辞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他当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谢谢经纪人,俗话说的好,公司是我家,你们俩在家里就该松弛一点~”   话毕,温辞收拾好行囊,当场来了个离开家去远航,【yes!放假去喽~】   看着温辞离开后,二人注意到舞蹈室内的闻逸舟,一时间更尴尬了,有种上厕所的时候门被人拉开的慌乱无措感。   闻逸舟瞳孔地震的看着温辞就这么水灵灵的获得了一周的假期,回想到温辞刚刚的举动,闻逸舟沉默了一瞬,随即也抬头死死盯着江亦琛。   江亦琛顿了一秒,皱起眉头说,“闻逸舟,你接下来还有不少行程吧,记得按时参加,好好营业,对自己别太轻松了,要严格要求自己,毕竟你是男团的门面和担当。”   话毕,江亦琛假装很忙的看了眼手机后,也脚步飞快的离开了现场。   闻逸舟震惊的看着遁走的江sir,不是,温辞用这招能放假,凭什么他不行啊!   夏迟看着闻逸舟尴尬一笑,随后拿起合同后跑出去找江亦琛,别跑啊!把他们的事情说清楚啊,这人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意思啊!   之后的一周假期内,温辞过上了白天不醒晚上不睡的奢靡生活,当然,这期间不忘跟他的忘年交好友老赵交流交流拉二胡的心得和技巧。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来到了首映的前一天,温辞的潇洒日子也宣告结束。   沈屿在大眼仔上一发布宣传,就有无数粉丝闻风而动,纷纷来到评论区友好庆祝。   长毛粘屎戳谁谁死:沈屿,你这次打算给我们喂什么屎!   水枪装尿滋谁谁叫:密码的沈屿,你祈祷这次最好不是什么屎,不然我把你屎打出来!   正主行为请勿上升至粉丝(偶像温辞):坏了,我怎么看到温辞了,这下是真坏了。   辞儿丝:纳尼,我儿也参演了?这下是真完了,我赶紧把名字改了,免得温辞牵连到我。   Word妈呀(有事找温辞,他惯得):两个卧龙凤雏凑到一块了,这部电影我真得去看一下了,烂的一般的不看,烂到极致的必须看!   温辞看着评论区几个顶着他抽象照片的粉丝上蹿下跳的样子,就是眼前一黑。   更有其他路人看到温辞的粉丝也这么抽象,笑得乐不可支,抽象的粉丝和他抽象的正主,绝了!   第二天,温辞一早上就被夏迟的夺命连环call叫了起来,然后被送到化妆间化妆。   此刻温辞的上下两个眼皮正打架打的厉害,造型师还在给他做着发型,余光瞥到一旁的夏迟坐立不安,老是欲言又止的看向自己,温辞心中疑惑,【这是咋了,身上有各蚤就去洗澡呗。】   夏迟语塞,他也不装了,一咬牙坐在温辞身边,低声道,“你,你说,我和江哥,接吻了但不是情侣,那我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自从他那天强吻了江亦琛后,对方见到他就是躲着走的,温辞放假的这几天里,他硬是一次都没堵到江亦琛,手机又没有加江亦琛的微信,想用一点高科技设备找人都找不到,真是气死他了。   温辞猛地清醒了,他瞳孔地震的看向夏迟,仔细把对方的话品味了好几遍,最后看向满脸期待的夏迟,迟疑道,“唇友谊?”   夏迟气得狠狠闭上眼,猛捶了几下椅子背,把温辞吓得不轻,赶忙把住扶手,又犹豫道,“那是,口舌之交?”   一旁的造型师小吴瞳孔地震,手都有些不稳了,虽然这两个人看似很小声的在用气音讲话,但谁家气音是吼着说的啊!   眼看着夏迟越来越气,温辞一把按耐住对方躁动的拳头,安抚道,“我想想,我想想,或许是,亲朋好友?”   温辞看着夏迟还是不满意,灵机一动道,“亲密关系,你俩是亲密关系。”   夏迟怒气顿消,矜持的扬起头,不经意的靠近温辞,“怎么说?解释解释。”   温辞露齿一笑,“亲过是秘密,没有关系,哇塞,你两原来搞得是唇爱啊哈哈哈哈哈。”   夏迟气得火冒三丈,啊啊啊,气死了气死了,怎么有温辞这样的朋友啊啊啊啊!   温辞对自己刚刚的犯贱特别满意!朋友,就是拿来犯贱的,嘻嘻。   “咳咳,正经说正经说,不犯贱了,咱们来认真分析一下这个问题。”温辞收敛起犯贱的表情,眉头紧张,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为什么两个人接吻了但没有在一起呢?   夏迟也平复了下心情,紧张的看着沉思的温辞,对啊,为什么呢,江亦琛不见得对自己没感觉吧,别以为他没注意到,那天亲嘴的时候江亦琛还吮了一下呢!   夏迟想到这里脸色又有点微红,他轻咳了两声,把自己脑子里的画面甩出去后,也思考这个哲学问题。   “会不会是他这个星座就是这样呢?”温辞严肃发问道。   等了半天,等到这个回答的夏迟沉默了。   温辞露齿一笑,“没忍住又犯了下贱,这次是真的不犯了,你相信我,朋友,我发誓!”   “你最好是!”夏迟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   “那他就是个渣男呗,亲了人但是不想负责。”温辞直截了当道,对不起,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向来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尤其是男人!   夏迟沉默了,他面无表情道,“要不你还是犯贱吧,这个答案我不想接受。”   夏迟表面还是沉着冷静认真思考,其实内心已经在抱头痛哭了,不要啊不要啊,不要这么对他啊,他对江亦琛的感情真的很不一样啊,补药是个渣男啊呜呜呜。   温辞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夏迟,这人好歹也是酒吧小王子,怎么这么快就坠入爱河啊,而且他只知道江sir上辈子确实是被程景川害的很惨,但是....他也不能保证江sir就一定是个好人啊。   温辞沉思,随后看着夏迟,劝道,“这样,你现在也有钱了,要不去重新念书吧,放弃江亦琛,爱情有什么好的,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什么硕博,快点的,要开始了。”闻逸舟进来就看到温辞情绪激昂的说着些什么。   温辞噢噢两声,起身走向闻逸舟。   他没注意到身后的夏迟坐在椅子上,先是从千度上搜到了江亦琛的生日,随后对照着手机上的星座表,喃喃道,“温辞说的对,这个星座确实是这样的。”   随后夏迟猛地抬起头,目光坚毅的给自己打气道,“好!温辞,我就听你的,放手一搏!”   造型师小吴震惊的看着满腔激情走出去的夏迟,刚刚温辞是这么说的吗?新来的助理空耳也太严重了吧!   小吴抖了抖,爱情真是太可怕了,让一个好好的人变成聋子了,还是选择性失聪,啧啧,他以后可千万不能触碰爱情。   而已经到首映现场的温辞不知道夏迟要去放手一搏了,他和闻逸舟借着口罩和帽子的掩盖偷偷跑进电影院,这是沈屿的又一点小巧思,在一家电影院随即买一排座位,然后当做是给粉丝的福利,当然,同时也想看看粉丝最真实的评价。   温辞是在进入电影院的前一秒才得知这个消息的,他当即是无语了,密码的,真是白打扮了,早知道这样,他直接带个帽子口罩来就行了,还整什么妆造啊。   但温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又很期待的搓搓手,想看看观众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与此同时,一个名叫范不着的男生看着手上的两杯奶茶,自信一笑,他这次买电影票特意精心挑选了一个座位,这位置堪称绝佳,左右两边都有人,就中间没人,以往他选择只有单独一人购买的位置时,遇见的另一个总是男的!   这次他就不信了,总不可能两边全是男的吧!希望到时候能遇到甜甜的妹子,到时候来一段甜甜的爱情吧。 第30章   范不着走进电影厅, 灯光已经暗了下来,他对着手上的电影票走到自己的位置时,才发现已经有人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那人长得还像他的死对头高材声,他不可置信的看了好几眼,又再三确认过后, 发现这个一脸死人脸的人确实是高材声,嗯, 旁边还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生。   范不着当即怒了,他上前一步,“这是我的位置, 你可以让开吗?”   高材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 “你坐在旁边吧,我想和我朋友坐在一起。”   “不行, 这是我的位置。”范不着宁死不屈。   “你叫它的名字他应吗?”高材声冷声嘲讽。   “哎呀烦不烦啊, 电影马上要开始了别挡人可以吗?”群众满脸不耐。   范不着只得屈服, 强咽下这口气后愤怒地坐在椅子上,天杀的, 他与高材声此生不共戴天!   二人暗自较量被坐在后排的温辞看在眼里,温辞一颗狭义心肠当即蠢蠢欲动了。   他瞟了眼四周, 左边坐的是季源,右边是闻逸舟,其他位置分别坐在沈屿和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很好,左右两边都是自己人,经纪人还不在场。   温辞随便一想, 就想到了馊主意,他悄悄扒在前面椅背上,刻意压低声音道,“他不给你让位置,你就坐他腿上呗,这不得恶心死他!”   温辞说完后立马飞速坐回座位,极力掩饰高高翘起的嘴角,哇塞,当着妹子的面搞这种东西,这对于一个直男来说,岂不是绝杀!   范不着当即眼前一亮,看着一旁坐的笔直又端着的高材声,立马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闻逸舟和季源看到温辞不知道趴在前面干了点什么,但电影马上要开始了,他们也就没有细问,正在这时,昏暗的灯光尽数熄灭,温辞前面的那个男生突然倏地站起来,一屁股坐到另一个男生的腿上,闻逸舟和季源当即倒吸了口凉气。   范不着周围的群众也隐隐有几分骚乱,我的天哪,这是什么情况,大家一时间觉得电影都不香了,纷纷闪烁着24k纯金卡姿兰大眼睛看着范不着。   范不着得意洋洋的看向高材声,怎么样,直男,被他吓到了吧,他压低声音道,“还不快点把座位让给我,不然我就一直坐在你身上!”   高材声也被范不着的动作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按住范不着的腰,低声道,“别乱动。”   一旁的女生睁大双眼捂住嘴兴奋的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   而温辞看到高材声还没有把位置让给范不着,顿时急了,怎么可能,怎么有直男不被这一招打败的,那是在妹子面前被另一个男的挑衅啊!   温辞沉思一瞬,觉得应该是挑衅的不够,他将椅子扶手抬起来,半边身子越过闻逸舟,戳了戳范不着,低声道,“力度不够大,继续挑衅他。”   本来被温辞这番举动整得浑身僵硬的闻逸舟,鼻尖充斥的淡淡橙子香还没散去,听到温辞这番话顿时无语了,他看着像一条八爪鱼一样死死扒住前面椅背,生怕其他人发现不了他们的温辞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止住了。   高材声也沉默了,他就说范不着怎么突然会做出这种举动,原来是有“高人指点”。   力度不够?范不着眼前一亮,立马想出来了个更绝的好点子,他瞥了眼一旁生气到捂住嘴巴,害怕脏话从嘴巴里冒出来的女生,又瞥了眼高材声,随后凑近对方就亲了一口。   “嘶~”周围众人纷纷倒吸了口凉气,被范不着这大胆的动作给吓到了。   【干得漂亮!】温辞在心中大声叫好,隔着几个位置的沈屿听到温辞的呐喊声,赶忙换了座位到季源身边,得知前因后果后,沈屿激动的拿手机备忘录记了下来,果然啊,好的艺术来源于生活,这样一部校园复仇爽剧不就来了?   范不着挑衅的看着高材声,怎么样,现在够挑衅了吧!他已经想开了,无所谓,妹子错过了就错过了,但是挑衅高材声的机会他一定不能错过!   范不着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高材声阴沉如墨的脸庞,对方一把将范不着拉了下来,随后拽着对方直接出了电影院,众人先是沉默,随后引起了一片骚动。   “这是,小情侣吵架了?”   “应该吧。”   “电影快开始了别吵了。”   本来坐在高材声旁边的女生激动的转身,看着打扮的严严实实的温辞感激道,“谢谢你啊,恩人,我朋友暗恋他室友好久了,这次拖你的福,终于追到手了嘿嘿,对方还直接亲了他,这不得美死那小子。”   温辞的笑戛然而止,啊?这,这样吗?   沈屿继续埋头记录着,只不过复仇爽剧可能要爆改沙雕爱情小甜饼了。   被拉到外面的范不着惊慌失措地看着面前强迫他拍情侣合照要发朋友圈的高材声,不是,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啊啊啊。   “你亲了我不愿意负责?行,不负责我就写62页PDF传遍整个校友圈。”高材声冷着脸看向范不着。   范不着闻言非常识趣的认怂了,“哈哈,拍照好,我最爱拍照了,呜呜呜。”   与此同时,坐在电影院的温辞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刚刚的举动无形之中让一个直男落入狡猾的gay子之手了?   笑不出来,他有罪啊呜呜呜。   幸好电影及时开始放映,将温辞从愧疚中拉了回来。   大屏幕上缓缓放出几个大字——卖导弹的小女孩,即使已经提前从官微那知道了名字的众人还是表情有些许扭曲之色,这合理吗?   字迹消失,一片慌乱的村口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镜头拉近,人们看到了一个坐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额,大女孩。   大家对闻逸舟的演技赞不绝口,觉得他除了身形壮大一点,把小女孩的可怜悲凉演绎的生动形象。   王传是一个专门写影评的博主,今天他就是特意受粉丝所托,来看看沈屿打造的大作,他看着闻逸舟的演绎点点头,虽然是顶流,但闻逸舟的演技确实抗打,就在他拿起可乐打算小酌一口时,就听到了小小闻那番豪言壮志。   “v我一个导弹钱,助我东山再起!”这句话回荡在演播厅内,大家瞬间被这句话雷的不轻。   闻逸舟的粉丝哭唧唧的看着周围一片观众的反应,完了完了,她们家哥哥演完这部电影要降咖了。   王传将嘴里的可乐尽数喷出,震惊的看着屏幕,而让他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当他看到阿拉辞神弹利落的拿出三折叠手机开始直播时,他双手颤了颤,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一折叠屏的手机,深觉落伍,同时也深感荒谬,天杀的,这简直是烂中之烂,最烂的一部电影,没有之一!就在此时,更炸裂的来了。   一颗导弹,竟然跳了一段擦边舞!   虽然只要旁白不解释,没人知道那是擦边舞,毕竟导弹跳得很抽象,而且四肢很僵硬。   同样在电影院里的秦小云看着这一幅熟悉的画面,隐隐有些泪目了,“好久没看到温辞指挥交通了,还是这么专业。”   作为一个专业的打工人,秦小云之所以今天没有去打工,是因为这也是她的工作之一,有一位闻逸周的粉丝,害怕自己看了这部电影后会影响自己对哥哥的爱,于是特意花钱雇佣秦小云来身先士卒,待得到正向反馈后她再买票去看,为了钱,秦小云当即英勇就义了!   “瞧瞧这有力的动作,一下能给人推出二里地。”秦小云对着屏幕指指点点。   坐在一旁的王传感同身受的点点头,“短短几秒钟的舞蹈,硬是招来了10086辆出租车。”   确实有趣,但好评是不能给的,王传已经等不到电影结束,他现在就想给个差评,他承认,在他看到小小闻像报菜名一样说出那一长串找工作要求时,他有片刻心动,但作为一个非常专业的影评人,他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心动就打消对电影的真实评价。   然而差评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就播到阿拉辞卖导弹的场景:一个只要99,就能送仇人上西天!   王传动作猛地顿住,缓缓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坏了,这个是真是百分之百心动了。   “要,我也要,来两个!”王传兴奋地举手出声,看到周围人看向他,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听其他人一起喊道,“我也要我也要。”   “md,我先来个全家桶。”   “沈屿,直播间链接什么时候上啊,快抬上来啊!”   电影院一片热闹,气氛祥和大家纷纷高呼沈屿和温辞的名字,让把直播间链接抬上来时,大家就看到神弹的控火术,纷纷又爆笑出声。   导弹爆炸之后,屏幕却倏地转场了,火灾现场,众人纷纷逃窜,但却有一群身着橙色衣服的人逆行而上,视频上缓缓出现几行字“玩火不是儿戏,安全才是第一。”   小小闻出现在屏幕内,“火灾是最经常最普遍的,威胁公共安全和社会发展的主要灾害之一,今年共接报几十万起火灾,死亡人数达到上千人,也有很多消防员在灭火救援任务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还望大家莫把玩火当儿戏,消防安全要牢记。”   “没有天生的英雄,只有无畏逆行的勇士。”   大家的笑容戛然而止,谁也没想到沈屿突然会转这个场。   看着屏幕上触目惊心的一串串数字,众人纷纷红了眼眶,秦小云更是擦拭着眼泪,近五年来,死亡的消防员最年轻的不过才20岁,正是青春大好年华之际,却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生命。   王传也红了眼眶,在场众人纷纷看着屏幕上那一个个救火的片段默默擦拭眼泪。   正在此时,画风一转,阿拉辞神弹出现在屏幕内,脖子后面插着一块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我有罪”三个字,阿拉辞神弹痛哭流涕道,“呜呜呜,我有罪,我不应该玩火的,我保证,下次玩火只在霸总文里对主角说,‘男人,你这是在玩火!’好吗,青天大老爷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斩立决!”一声威严的呵斥声响起,芳心纵火犯——阿拉辞神弹从此陨落。   电影院观众们顿时又笑出来了鼻涕泡,一边笑一边哭,眼泪花还在眼睛里打转,嘴又控制不住的笑了。   闻逸舟,温辞,季源等人出现在大屏幕内,温辞扬起笑脸,“谢谢大家观看这部电影,我们将会把片酬全部捐给慈善总会,还有,小辞温馨提示您,不管是小朋友还是大朋友,都要谨记消防安全噢~”   众人先是沉默,随即电影院内传来一阵阵叫好声。   “好!”   “温辞!你小子算是升咖了!”   “沈屿,你这次没骗老子,就凭这部电影,以后你做的屎我全捏着鼻子吃!”   秦小云哽咽着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单主发去消息,“呜呜呜姐妹,你家gie gie演的太好了,呜呜呜,他的咖位保住了,我家gie gie应该是要升咖了,你快来看啊,太好看了。”   温辞也很激动,他一边流泪一边猛拍闻逸舟的大腿,又隔着季源跟沈屿说道,“呜呜呜,看吧,我就说他们会哭吧。”   沈屿也哽咽道,“太,太好了呜呜呜,太感人了呜呜呜。”   季源也感动的落泪,闻逸舟的泪水也从脸颊滑落而下,只是无人得知到底是因为疼的还是感动的。   王传当场拿出手机,边抹眼泪边给这部电影打了高分好评,并写下了长长的一片影评,从各个角度夸赞了这篇电影的进步性和创新性,把粉丝唬的一愣一愣的。   “真的,你发誓没骗我。”   粉丝纷纷发出质疑,王传更是说出来了杀手锏,“你们还能不信我,有人在电影院当场告白成功了,听说那男的追了对象好久都没有成功,一来看电影立马成功了。”   “我作证,我就是他朋友。”   “我也作证,我就坐在他们旁边。”   “我坐在前面,也听到了。”   “楼上惊现现场怪。”   而与此同时,一个名叫高材生的学习博主也发了条帖子,名字就叫“感谢沈屿导演的新电影,让我表白成功了。”   贴主详细介绍了自己是如何暗恋对方十年,但一直无果,本来都已经想放弃了,结果看了部电影之后成功和心上人表白成功,贴主在结尾着重感谢了一下导演沈屿,并且告诉大家有喜欢的人一定要来看这部电影,到时候放手一搏,电影院里可能也会随机刷新热心群众,可能会帮助撮合你和你的心上人噢。   帖子底下的众人纷纷表示不信,但手却很诚实的买了电影票,而且一买就是买俩。   沈屿在家看着上涨的票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虽然这部电影的所有收益他都会捐给慈善机构,但他看到每天库库上涨的票房和日益扩大的知名度,乐得一天能吃五顿饭。   温辞也抱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他看着在官微发出的视频片段下面,粉丝纷纷被他的演技所折服,骄傲的扬起头。   辞儿丝:很难想象,温辞居然这么有出息,呜呜呜名字不能改了,以后我要把这个名字传下去!   正主行为请勿上升粉丝(偶像温辞):(自信出场),没错,我偶像就是温辞,对,就那个演导弹的,就那个把全部片酬都捐出去的,就他。   一叶小扁舟:哇塞,闻哥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次温辞也很不错呢!   源源妈妈爱你:小源也很不错啦,不过没想到温辞为了宣传防火知识,连偶像包袱都不要了,他的进步也很大呢!   Word妈(有事找温辞,他惯得):儿子,我承认,你的演技很给我长脸,有你这样的偶像我真的很拿得出手,我今天要怒剪100条视频来宣传一下你!   温辞看到粉丝Word妈的评论,美滋滋的点进去,就看到对方的主页里全是各种各样他的沙雕视频,标题全是什么“他二婶又去摘豆橛子舞”“拦出租车的丝滑小妙招”“如何三天成为一个顶级rapper”。   温辞笑着的脸当时就僵了,撤回!立马撤回,这个披皮黑,他看透了呜呜呜呜。   而在温辞与粉丝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夏迟则在满公司乱窜,打算找到江亦琛来“放手一搏”,但他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夏迟抓狂的在原地跺脚,江亦琛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找不到啊啊啊。   回公司取点东西的季源刚好看到这一幕,好奇的问夏迟怎么了。   夏迟看到季源眼前一亮,他知道温辞和季源玩得好,既然玩得好,那温辞对追人小技巧懂得这么多,季源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是这样的,我想追求江亦琛,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季源看着满眼期待的夏迟,腼腆一笑,“应该有吧,毕竟我现在男朋友可是我主动追到手的呢。”   夏迟当即眼前一亮,果然,他就知道,温辞那么牛,他的朋友岂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大师,你快教教我,我真的对江亦琛毫无办法,我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啊,这该怎么追。”   面对着神情苦恼的夏迟,季源淡定一笑,“不要慌,首先,我们需要得到他的微信,你有吗?”   夏迟摇摇头,他要是有不得早就信息轰炸对方了,哪能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已经好几天连江亦琛一根头发丝都没见过了。   季源轻咳两声,用眼神示意夏迟不要慌,随后拿出手机给祁言清发消息。   源来喜欢你:宝宝,你有江亦琛的联系方式吗?   我老婆天下第一好:没有哎宝宝,这是谁呀?   嗯?祁言清不认识江亦琛吗,那还是问包打听小程吧,给祁言清随便回了条消息后,季源就从小程那要来了联系方式,随后推给了夏迟。   “第一步,就是加上他的微信。”   夏迟当即备注了自己的名字就想发送好友申请,被季源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季源不赞成的看向夏迟,怎么能这样发呢,作为温老师撩汉班的优秀毕业生,季源对温老师的每个知识点那可谓是了如指掌并且经过了亲身实践,现在一想到自己要教学弟了,季源还隐隐有几分激动呢。   “第一步就错了,肯定不能这么加他,你想想,他之前一直避着你,那你要是一上去就说你是夏迟,他能同意吗?”季源认真的看着夏迟。   夏迟迟疑道,“应该是不能吧。”   “答对了!”季老师露出了欣慰的目光,“所以咱们呢,要另辟蹊径!”   夏迟学弟露出了求贤若渴的目光。   季源沉思半晌,回忆起了温老师之前的教导,灵光一现道,“你在备注那一栏里面写:老同学,你还记得我吗,小时候你还欠我五毛钱呢!”   夏迟犹豫的看着季源,这能行吗?   季源看到夏迟犹豫,立马急了,“你怎么能不信我呢,我男朋友,祁言清,你知道吗,当时我和他面都没见过,聊了两句就把他约出来了。”   夏迟听到季源的光辉战绩,立马肃然起敬,是他不长眼了,居然敢质疑爱情学大师,怪不得他这么久都见不得江亦琛呢,原来是没找对方法啊。   夏迟编辑好文字后,发送了好友申请,随后焦急的看着手机,紧张得来回踱步。   季源面上还是一副淡然腼腆的样子,其实脖子伸的老长,也焦急的看着夏迟的手机屏幕,这可是他出师之后第一次没有温老师的指导就单独带领学弟做实践任务,千万不能出岔子啊,不然他开山大弟子的名号哪还能保得住啊!   “滴~”手机提示音响起,夏迟猛地看向手机,上面显示江亦琛已通过您的好友申请。   季源当即把脖子缩了回去,假装岁月静好地拿过一旁的白开水品了一口。   夏迟激动的原地跳起,“季老师!您真的神了!”   季源羞涩一笑,“也没有啦,都是阿辞教得好,嘿嘿。”   “那下一步呢,季老师。”夏迟期待的看着季源,他以往那些拿捏男人的小技巧,在此刻的季老师面前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而且经过了苦追江亦琛结果连面都没见到的毒打,夏迟现在对自己的手段可谓是一点自信都没有,这次见识了季源的手段后,夏迟这才意识到,王牌连队和普通连队的区别,在季源面前他简直像个新兵蛋子。   下一步?温辞没说啊,季源的笑容僵住了,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温辞之前教了他什么,好像是约出来吧?   但是这对江亦琛肯定是行不通的吧,毕竟对方听到夏迟这两个字跑得比兔子还快,那就只能在网络上攻略了。   “敌不动我不动,先看看他给你发什么消息。”   夏迟按耐下忐忑的心情,定睛一看,就见到江亦琛连问都没问,转了五毛钱给他。   江: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就互删吧。   夏迟瞳孔地震,因为加上江亦琛而产生的喜悦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赶紧发消息道。   东北在逃烤冷面:别删别删,我是夏迟。   江:。   季源看到这幅情况当即大呼不妙,这个江亦琛,不是一般的难搞,居然连问都不问一下,直接转账,下一步岂不是要拉黑?   “季老师,下一步该怎么办啊!”夏迟无措的看着季源。   “别慌,别慌,我们一步一步来,你先欲擒故纵,问他要个备注,然后问问他有没有江亦琛的微信,等他说自己就是江亦琛后你再假装惊讶,发点害羞撒娇的话!”季源勉强维持着冷静,实际内心已经慌乱如麻了,怎么办怎么办,第一次教导学弟就遇到这种难缠型选手了,该怎么办啊。   夏迟不懂且大伟震撼,但之前的失败让他不敢问出声。   东北在逃烤冷面:给个备注呗,哥哥~   东北在逃烤冷面:噢对了,你有没有江亦琛的微信啊。   江:。   江:备注:江亦琛。   东北在逃烤冷面:啊啊啊啊素你啊琛琛酱\\O\\   东北在逃烤冷面:泥怎么没早点跟窝嗦~(害羞)   东北在逃烤冷面:可能素窝有点笨笨嘟(哭哭)   东北在逃烤冷面:服惹(生气气)   屏幕对面的江亦琛本来意识到对面是夏迟还有点紧张,现在只感觉到诡异了,他此时正在开会,现在办公室内还有几个艺人,大家看到他眉头紧皱的样子瞬间不敢说话了。   而夏迟在说完这句话后也是灵魂出窍了一下子,他感觉自己把下辈子的脸都要丢干净了。   季源也紧张的不行,不知道给夏迟支的招对不对,但看到江亦琛接下来的回复后,季源瞬间自信了起来。   江:......你被鬼上身了?   季源激动地看着紧闭双眼的夏迟,“夏迟,你快看啊,有效果,他不但没删,还在关心你呢!”   夏迟惊喜的睁开眼,看到江亦琛的回复就是一僵,这是关心?但是看到兴高采烈的季源,夏迟又觉得可能是自己还不够了解江亦琛,或许对于江亦琛这种冷面精英男,这确实是关心?   “那接下来该怎么回呢。”夏迟又陷入了纠结,以往他的那些小手段在江亦琛的面前感觉根本用不上啊。   季源想到之前约京圈和沪圈太子爷的时候都是温辞一手操办,出于不辱师门的使命感和助人为乐的信念感,季源目光坚毅的拿过手机,对夏迟安抚一笑,“接下来看我的吧,夏迟学弟,放心交给我吧!”   夏迟感动的看着季源,这个大家庭实在是太好了,让他感受到了以往从来没有的温暖和热情。   季源沉思片刻,首先要给江亦琛展现夏迟优秀的一面,比如说让他知道夏迟其实是个很孝顺的人,季源自信打出几个字道。   东北在逃烤冷面:这么关心过你爸妈吗?   江:.....   接下来的季源只觉到一阵熟悉的感觉袭来,好像已经这么说过千百遍般,根本不用江亦琛回复,他自动发出数条消息。   东北在逃烤冷面:刚刚转钱转的那么快,谁知道这钱怎么来的,男的赚钱就是快哈。   东北在逃烤冷面:看到你朋友圈晒的宠物了,你对你爸妈有这么好吗?   夏迟看到江亦琛许久没有回复,隐隐觉得不对,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季源,“季老师....这样聊天真的对吗?”   季源肯定的点点头,当然是对的,温辞就这么教他的,“这样,男性心理学就是儿童心理学,我接下来从这个角度夸夸他。”   东北在逃烤冷面:装密码的高冷呢?你是小学生吗?   季源看着微信页面上方已经持续了很久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疑惑的歪了下头,怎么不回消息,没事,他也有一套独特的开启话题小技巧。   东北在逃烤冷面:王昌龄妈,不回消息,是在跟哪个金主聊天呢?   江:....夏迟,等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yes!”季源兴奋的跳起来,成功了成功了,在没有温老师的指导,他一个人就将夏迟好几天都没约出来的冷面男给成功约了出来,他真是太棒了,就算以后他不当明星了,还能去当恋爱导师,这样也算是多条出路嘿嘿。   夏迟震惊的看着最后一条消息,天哪....他绞尽脑汁用尽各种方法连江亦琛的面都没见到,而季源只是轻微出手,就让江亦琛主动约他?强,泰强了,温门恐怖如斯啊!   果然,大师就是大师,夏迟再一次在心中认可了季源和温辞的能力,他不允许任何人忤逆温门!   季源美滋滋的拿出手机,打算给祁言清炫耀一下自己刚刚的战绩,一打开手机屏幕,就有数条祁言清的消息弹了出来。   季源被祁言清的消息闪花了眼,他翻到最上面一条,就看到祁言清在他回了个没什么事情之后,语气开始变得不对了。   我老婆天下第一好:宝宝,江亦琛是谁。   我老婆天下第一好:?宝宝,你说话啊,江亦琛是谁。   我老婆天下第一好:啊?宝宝,宝宝你怎么不说话,他到底是谁啊,你是要逼死我吗呜呜呜!   ......   季源不断的往下滑,就看到祁言清已经把自己的网名从“我老婆天下第一好”改成了“我老婆天下第一坏”   我老婆天下第一坏: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还是说我是小三。   我老婆天下第一坏:我给你讲,我祁言清行得端做得正,肯定不能当小三的!   ....又是良久的沉默,兴许是见季源还没有回他的消息,祁言清彻底慌了。   我老婆天下第一坏:宝宝,我刚刚说错话了,其实我这个人有个小癖好,就是爱给人当小三,小四也行哈哈,难不成我是小五?   我老婆天下第一坏:呜呜呜,小五也行,小五好啊,五谷丰登,五光十色,五花八门,五湖四海的,太好了呜呜呜,我太爱五这个数字了。   季源翻完了全部聊天记录后当即急得不行,立马给祁言清打过去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不耐烦的陌生男人,季源心凉了半截。   “你是祁言清对象是吧,你快点来‘好喝’酒吧,这个人疯了,说自己为爱所困要喝死在酒吧里。”   季源的心又热回来了,他急匆匆跟夏迟告别之后就往酒吧赶去。哄男朋友去了。   夏迟尔康手的看向季源,季老师,没有你的指导我该怎么办啊,别走啊季老师,别走啊。   而此时的江亦琛,正满脸黑线的看着他和夏迟的聊天记录,一旁坐着的几个练习生被江亦琛周身的低气压给吓得不清,双腿止不住得打着颤,其中一个已经吓得双目无神,面色苍白了,苍天啊,到底是谁惹了这个冷面阎王啊呜呜呜。   终于,一个名叫陈和的练习生经不住低气压的拷打,痛哭流涕道,“江哥,是不是有人给你说我偷偷谈恋爱的事情了,我承认,我谈了,你快让公司跟我解约吧,呜呜呜。”   江亦琛看手机的动作一顿,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陈和,冷声道,“你们先出去”。   陈和一时间更害怕了,感觉江亦琛这是在给他下病危通知书,气息奄奄的陈和最后是被几个队友一起抬着走出去的。   其他练习生们走出去后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是谁惹江亦琛这么生气,这和在老虎头上拔毛有什么区别啊!   夏迟来到办公室门口,低头又确认了一遍,这确实是江亦琛给他发的那间办公室后才放心下来,他有些紧张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对着手机自拍看了看,确定形象尚可后才轻敲了两下门。   夏迟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今天能堵到江亦琛,出门的时候就再好好打扮一下了。   “进来。”低沉的男音响起。   夏迟推开门,就见到了一身黑色西装,脸上带了副金丝眼镜,坐在桌前处理工作的江亦琛,阳光透过窗户映在男人的脸上,夏迟一时间有些踌躇的站在原地。 第31章   江亦琛看到夏迟有些紧张的样子沉默了, 这和刚刚在手机上口出狂言的是一个人吗,他将眼镜取下来,有些头疼的捏捏眉心, “刚刚....”   “怎么了?”夏迟上前一步,有些紧张的看着江亦琛。   “刚刚那些话,是温辞教你的?”   夏迟一惊, 虽然不是温辞教的,但追其本源应该是温辞, 怎么江亦琛连这个都能猜出来,“没有没有,不是他。”   江亦琛看着夏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沉默了。   夏迟是真急了,“真不是温辞, 是他的....学生。”   江亦琛仔细回想了一下温辞身边的人,有几分难以置信道, “不会是季源吧?”   夏迟没说话, 心虚的瞥向一旁。   江亦琛沉默了一瞬, 叹气道,“你...要不是还是离他们远点吧, 别什么都学。”   夏迟不服气的瘪瘪嘴,他就学!以后他不仅要跟着季源学, 还要跟着温辞学!到时候把他俩的恋爱小技巧全学过来,他还不信拿不下江亦琛了。   想到这里,夏迟立马硬气起来了,之前紧张的样子不复存在,他看着江亦琛,“咱们之前亲了是吧, 这个你承认吧。”   江亦琛顿了一瞬,瞳孔地震的看着夏迟,一上来就这么直接吗?   “是吧....”   夏迟看着江亦琛犹豫迟疑的样子,顿时来气了,“那你不打算负责吗?”   江亦琛撇开脸,“我有苦衷,我们不能在一起的。”   夏迟大步靠近江亦琛,一把抓住对方的衬衫领子,膝盖放在江亦琛的腿间,单膝跪在椅子上,成功从江亦琛眼神里看到了震惊和无措后,夏迟逼问道,“什么苦衷,来啊,说出来听听。”   爹的,为了爱情装了几天腼腆,还真以为他是小白兔了是吧?   江亦琛无措的看着夏迟,太近了,他们离得太近了,夏迟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江亦琛看到少年近在咫尺的脸庞上满是倔强,眼里又隐隐闪烁着水花,一时间竟然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能狼狈的侧过头。   “你,你不会懂的。”   夏迟看着江亦琛憋了半天,就憋出来了这几个字,顿时更气了,死男人,长了张嘴却不会说话,他双手捧起江亦琛的脸,直直吻了上去。   看着夏迟直接的动作,江亦琛惊了一瞬,本来想推开夏迟,可不知道怎么的,双手落在夏迟腰间,却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对方。   唇齿间传来淡淡的清香味,唇瓣上满是柔软的触感,少年的睫毛轻颤,江亦琛狼狈地闭上眼,算了,就这一次吧,随后放任自己陷入沉沦。   夏迟本以为这是自己的一场独角戏,结果感受到江亦琛的回应,他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感受到江亦琛越来越用力的手臂,夏迟心知对方对他不是毫无感觉,又想到之前男人对自己的拒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死男人拒绝他也就算了,还敢享受?随即狠狠咬了下去。   “嘶。”突然起来的疼痛让江亦琛倒吸口气,他猛地睁眼,却被夏迟一把推开,江亦琛狼狈的捂住自己的嘴,眼里满是无辜和迷茫,不明白对方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咬自己一口。   夏迟瞪了他一眼,恨恨道,“死渣男,单身一辈子去吧你!”   夏迟大步走到门口,转身看了眼江亦琛,看着江亦琛狼狈地捂住嘴,迷茫和无措地站在原地,夏迟居然觉得这人像受了委屈的大狗。   不对,还装上可怜了,夏迟清醒过来,气得咬牙,爹的,他还觉得自己可怜呢,随后一把拉开门,摔门而去。   温辞悠闲地哼着歌,手里还拿着苏柚给他的拍摄MV的合同,晃晃悠悠来到江sir办公室前,打算给他汇报一下这个事情。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夏迟一脸怒气的从江亦琛办公室里出来,温辞顿时兴奋了起来,他啧啧两声,【哎呦呦这是怎么了。】   夏迟顿在原地,脸上的怒气立马消散,他轻咳两声,微抬起下巴,“怎么了温辞,来找江经纪人吗,他在里面呢。”   温辞抱着胳膊走向夏迟,看到对方水光潋滟的嘴巴,还有微红的双颊,当即就觉得事情不简单,他凑近夏迟,幸灾乐祸道,“怎么了,这是又强吻江sir了?”   “还江经纪人~怎么不叫江哥了呀,吵架了?”   夏迟听着温辞调侃的话,脸色僵了一瞬,心里恼怒的不行,觉得温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还是嘴硬道,“哪有,他刚刚都说让我离别的男人远一点,这不是吃醋了是什么,我们根本没有吵架,一点小摩擦而已。”   “哦~这样啊~”温辞尾音拖得老长,绕着夏迟转悠了几圈,嘴上啧啧道,“那看来你俩的关系有进展啊,这都能吃醋了,话说能吃算什么朋友呢,让我想想。”   夏迟僵硬的站在原地,脸上硬扯起一抹笑容,同时又有几分期待的看着温辞,能吃醋是什么朋友呢?   温辞如愿以偿的看到夏迟期待的眼神后,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嘿嘿,能吃醋算山西朋友。”   “你!”夏迟气得不行,温辞转身就跑,哈哈哈哈皮一下很开心。   “你要是再去网上背那些烂梗,我锤死你!”   听到夏迟在身后传来气愤的怒吼声,温辞跑得更快了,“我就不,我要一天24个小时住在互联网上!”   在公司的温辞和夏迟你追我打,季源则是急急忙忙赶到酒吧里,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找到包厢后,一推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祁言清。   昏暗的灯光下,祁言清一身粉色衬衫,桌上摆放着一堆空瓶子,祁言清整个人颓废地瘫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枕正委屈的垂泪。   听到门响,祁言清抬起头,看着推门而入的人,迷茫道,“你是谁啊,怎么跟我老婆长得那么像。”   季源焦急的上前,“宝宝,我就是你老婆啊。”   看到越来越近的季源,祁言清混沌的意识才逐渐回笼,“源源,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祁言清猛地起身,却因大脑眩晕而眼前一阵发黑,他又跌坐在沙发上,季源小跑到他身边,将祁言清抱在怀里。   祁言清鸵鸟依人般依着季源,心里的委屈怎么也止不住,“那个江亦琛是谁啊,你怎么跟他说完话都不理我了。”   季源没有半点不耐烦,跟祁言清细细解释道,“他是我们的经纪人,刚刚换的,就之前给你说的那个江sir。”   “噢。”祁言清委屈的应了一声,季源又保证下次绝对第一时间回他消息,祁言清委屈巴巴的点点头,他就知道,源源不是那种人,他现在就把网名改回“我老婆天下第一好”。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一个名叫余裴序的男人,表情扭曲的看着这黏黏糊糊的两个人,神经病吧,有没有在乎过这个包厢里还有他啊!   爹的,自己是他们play的一环是吗,本来陪一个酒鬼就已经够烦了,没想到还要看酒鬼秀恩爱。   余裴序不耐烦地站起身,打算离开包厢,就听到季源说,“你知道吗,我可厉害了,夏迟一周都没有堵到江亦琛,我拿过他手机只给江亦琛发了两句话,江亦琛不但关心他,还立马约他见面了呢。”   “哇,老婆,你好厉害啊!你都说什么了呀。”祁言清星星的看着季源,不愧是他老婆,好厉害呀!   余裴序猛地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他点开手机的备忘录,两只耳朵倏地老高,争取季源说的每一句话都不错过。   其实他有个小秘密,他喜欢自己的死对头池秋,人人都以为他俩互看不顺眼,但其实只有池秋看他不顺眼,想到这里,余裴序烦躁的皱了皱眉,真不知道池秋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他不就是把他的每一任恋情都给搅黄了吗,至于吗,可那些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啊,看见池秋就说就对他一见钟情,这不妥妥的见色起意吗。   “前提是要有对方的微信,之后就互相交流一下感情嘛,找一下共同话题,然后再一起聊聊天,发一点可爱的话题。”季源认真地看着祁言清道。   祁言清恍然大悟,“像你当时给我说的那样,老婆,你这一招真的很有用啊,当时我看了你的消息后,想跟你见面的心确实很迫切呢。”   余裴序听了,耳朵倏地更长了,这么有用?那他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下。   “是的呢,不过要注意具体情况具体运用,今天帮夏迟约江亦琛的时候,就是稍微改变了一下措辞呢。”   祁言清好奇发问,“这次是怎么说的呢?”   季源思索了一下道,“嗯....就可以关心一下对方的父母啊,问问有没有对你爸妈这么好,或者就夸对方年轻,说你真是个小学生啊之类的。”   祁言清大脑一片混沌,但对老婆说的话潜意识里保持认可,他点点头,赞同道,“这确实是个很好的话题。”   一旁的余裴序看着记录下来的文字,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这夫夫二人,这对吗,真的能这么说吗?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吧。   祁言清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季源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吧,他当时是怎么回的来着,说季源想给他当小妈?不对不对,是季源想给他妈妈般的温暖吧?   对,就是这句话!   祁言清突然感觉自己面前有好几个季源再晃悠,他努力摇了摇脑袋,“不过我觉得当面说也不错啊,你当时,当时关心我爸妈的时候,我也觉得很感动呢。”   祁言清醉醺醺的说完这句话后,脑袋一歪,昏睡了过去。   一旁的余裴序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样真的能追到对象?可祁言清他对象就是用这种方法追到他的啊,还有那个,夏迟追江什么琛,一个礼拜没见到人,主动发了这几条消息后立马约对方主动出来。   余裴序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是想的太多了,对于前人的成功经验,还是要亲身实践一下的,不能还没有开始用就产生了质疑,万一,咳咳,他是说万一有效果呢。   等到余裴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他抬眼看去,包厢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怀着紧张又忐忑的心情,余裴序走出包厢,打算找个机会实践一下。   晨光微熹,日头透过太阳的缝隙洒落在土地上,余裴序一早就来到剧组。   这部剧叫《醉浮白》,是一本仙侠小说,讲得是神界仙子云心和魔尊令狐墨宸相识相知相恋的故事。   池秋在里面饰演是一位名叫少虞的上神,是女主云心的那位清冷寡言的师尊,负责一开始教导女主仙法,并在之后的剧情里起到让男主吃醋的作用。   剧本里对少虞的描写花费了大量篇幅,说他姿容绝潋,喜穿冷白色衣衫,青丝如墨,肤白如玉,眉眼如远山黛,周遭的气势如皓雪一般,美颜清冷出尘,只是露出半张侧脸,变足以叫人看呆了眼。   余裴序看到剧本的第一眼,就觉得适合池秋,之后更是悄咪咪派人给池秋递了本子,当然,他没敢让池秋知道这部电视剧他是主导演,不然池秋肯定不来,想到这里,余裴序磨了磨牙,他真的很不懂,池秋对他的意见怎么那么大,平日里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好似任何人和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唯独在看见他余裴序时皱起眉头,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今天就是池秋进组的第一天,既然已经签订好合同了,那余裴序也不怕池秋看见自己就转身走了,毕竟池秋是个很敬业的演员,不会因为个人喜好而耽误拍摄。   又复习了眼手机上的笔记,余裴序轻咳了几声,坐在椅子上等池秋的到来。   “池老师,你穿古装真的好好看啊!”   一道娇俏的女声传来,余裴序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转身就看到了池秋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一双清浅的眼睛敛在纤长的睫毛下,眉目间满是清冷疏离,一头墨色长发只用一支青簪挽起,不知道身旁的女生又说了些什么,池秋突然清浅一笑,去了几分冷淡,添了几分柔情。   余裴序一时间看呆了眼,余光瞥到池秋身边的女演员何月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余裴序觉得实在是有点碍眼,不由轻啧了一声。   池秋礼貌跟何月道谢,就听到一声不满的轻啧声传来,二人一起抬头看去,池秋瞥到余裴序,脸上清浅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敛下眉目,“谢谢何老师,我就先走了。”   道谢过后的池秋打算换条路走,转身间衣摆翻飞,宛如仙人踏月而去。   何月愣在原地,看着沉下脸大步走向他们二人的余裴序,赶紧问了声好,“余导好。”   余裴序点了点头,大步上前拉住池秋的袖子,池秋被迫停下脚步,转身冷冷瞧着对方。   “怎么看见我就走啊,都不打声招呼吗池老师?”   “池老师粉丝对外宣传的都是你只是性子冷点不爱说话,其实对待人很有礼貌,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难不成是你的粉丝在说谎?”余裴序嘴角挑起一抹笑容,挑衅的看向池秋。   池秋瞥了余裴序一眼,面无表情道,“余导好。”   舒服了,余裴序长舒了口气,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看到池秋低头,整个人都感觉身心舒畅啊。   一旁的何月震惊地看着这二人的互动,尴尬一笑,“那,那我就先走了,你们聊,你们聊。”   话毕何月一路小跑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天哪,听说池老师对谁都很有礼貌,唯独对余导不一样,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余裴序满意地看着何月离开,觉得这小姑娘真是有眼色,下次有剧本还找她演。   池秋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把袖子从余裴序的手里解救出来,他强忍着怒气看向余裴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请问余导还有什么指示吗?”   余裴序挑眉看向池秋,觉得这人怎么生起气来也这么好看,像小猫一样,“没事就不能找你?”   池秋:......   眼看着池秋的怒气快压抑不住了,余裴序赶忙求饶道,“跟你开个小玩笑,别气别气,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池秋看着余裴序脸色顿时正经了起来,垂眸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余裴序轻咳两声,看到池秋手腕间戴的一串珠链,他眼前一亮,拿出手机,打开上面的备忘录。   池秋被他这一番操作整得有些疑惑,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珠链,就听到余裴序沉声道。   “你以为自己是小学生吗,穿成这样?”   池秋:?   余裴序看着池秋眼睛都瞪大了,心里窃喜,有戏有戏,以往池秋都是闭着眼睛一幅不愿意瞧他的样子,这次表情这么不同,肯定有戏。   “戴这么好看的珠链啊,给你爸妈买过吗?”   “你!”池秋震惊地看着余裴序,注意到对方脸上的一丝窃喜后,顿时更气了,忍无可忍的池秋一巴掌扇向余裴序,成功把对方扇得一愣。   抽出被余裴序放开的袖子,池秋瞪了他一眼,转身疾步离开这个地方。   余裴序感受到脸颊边传来的微热,半天没回过神来,其实池秋打的不是很疼,他刚刚扇过来时还带着一阵香风,但他就是不明白,哪里出错了!这不是成功率极高,用一个成一个的方法吗?   看着衣摆翻飞的池秋,余裴序捂着脸大声喊道,“手疼不疼啊你,要不要再扇一巴掌,凑个轴对称呗,不然就一边脸有印子也不好看啊。”   远处的池秋脚步一顿,随即走得更快了。   不远处,陪着苏柚前来MV录制现场视察地点的温辞,就看到一个仙气飘飘的美男,愤怒地抬起手,给了对面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后,仙子愤怒地离开现场,余留那个男人还愣怔原地。   之后听到被打男人的豪言壮语后,两人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不是是纯纯受虐型人格嘛!   温辞瞥到仙子谪仙般的面容后,顿时看愣了,他表情复杂地看向被打的男人,心里蛐蛐道,【说谢谢了吗?】   苏柚听到这话表情有一瞬扭曲,但看到美男的脸后,她沉思一瞬,emmm,确实啊,说谢谢了吗。   正在余裴序从被打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气恼之时,当然,他不是气恼池秋打他,他单纯生气这个法子没用,就听到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还说什么说谢谢了吗,余裴序更气了,转身瞪了眼声音的来源,随后愤怒的拿出手机,给祁言清拨打了电话。   对面的祁言清很快就接起来了电话,“喂,干嘛啊,我给我老婆做早饭呢。”   “不是,你老婆昨天说的那个方法我今天用了,怎么一点用都没有,还被人打了一巴掌啊!”   电话那头的祁言清听到余裴序愤怒的声音,皱了皱眉头,这个人胡说什么呢,站在一旁给祁言清打下手的季源听到了余裴序说的话,好奇地问祁言清道,“昨天说的,是怎么追求crush的小妙招吗?”   “对啊,就是那个啊,怎么一点用都没有,我还被人打了一巴掌啊!”   余裴序听到季源的声音顿时更气了,爹的。   祁言清眼疾手快捂住听筒,假装信号不好大声喊道,“什么?你说你用了那个法子之后crush终于摸你脸了?太好了,说谢谢了没?”   看着季源疑惑的眼神,祁言清讪笑道,“我朋友,他夸你那个方法好呢,为了感谢你想找个时间请你吃饭。”   季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高兴的看着祁言清,“我就说嘛,那可是温辞教给我的,怎么会出错呢。”   手机对面的余裴序听到祁言清这话都震撼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胡搅蛮缠之人,这两夫夫不愧是一家人,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余裴序听到季源提到的“温辞”两个字,刚想细问,听筒内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断声,他愤怒道,“好好好,温辞,就是你小子出的这个主意是吧,别被我找到了!” 第32章   而一旁打算偷偷溜走的温辞, 听到这声怒吼后,顿时僵在原地,【不是, 这关我什么事啊,你被美人打了,不说谢谢也就算了, 还要找我麻烦,我冤枉啊!】   缩手缩脚打算离开现场的苏柚猛地一僵, 目光惊恐地转身看向余裴序,果不其然,对方向瞄准猎物的黑狼一样死死锁住温辞。   余裴序狰狞一笑, “就你小子是温辞对吧!”   温辞汗流浃背了,他僵硬回头扯出一抹笑容, “哈哈,您真是见多识广啊, 没想到连我这种小糊咖都能认识。”   温辞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躲过这一劫时, 就见到苏柚跑到余裴序身边,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对方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惊奇, 随后游移不定的看着温辞。   温辞一时间忐忑万分,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干嘛。   余裴序转身看向温辞, 做出思考状指着温辞道,“你是温辞是吧,我知道你,你很有名的,你那个电影,什么卖炮仗的小男孩, 我看过,你在里面演炮仗演的不错。”   温辞笑容僵了,炮仗?   【捏吗的,什么炮仗啊,有这么一张嘴怪不得被美男扇,给你扇爽了吧!】   温辞在心里愤怒的嘲讽,面上却毫无破绽,“哈哈,哥你说的太对了,其实那部电影叫‘卖小男孩的炮仗’啦。”   苏柚各种疯狂的使眼色都没能阻止温辞打住心里的蛐蛐,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苏柚紧张地看着余裴序,生害怕余裴序一言不合给温辞一巴掌。   温辞这张嘴啊!真让人又爱又恨,有时候她真想跪下来求温辞别在心里蛐蛐了。   余裴序气得青筋直跳,还不能露出什么破绽,他扯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小伙子,我夜观天象你有影帝之才啊,要不来我们剧组参演一下吧。”   温辞咽了口吐沫,坏了,有点心动,但看着余裴序狰狞的表情,他还是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哈哈,那,那还是算了吧哥,我也不能背着公司接私活啊。”   余裴序靠近温辞,一巴掌拍在温辞肩膀,仰天大笑道,“这怎么是接私活呢,你经纪人是谁,我去跟他谈,你放心,保准给你谈妥了!”   温辞被余裴序的一巴掌差点给拍到地底下去,他勉强站直身子,龇牙咧嘴道,“这,这我害怕之后的档期太多了,万一排不进去怎么办,要不还是算了吧哥,我还要帮小柚录制新歌MV呢。”   只有老天爷才知道温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心痛,天杀的,除了去给苏柚的新歌录制MV,他根本没有其他工作!   话毕温辞眼睛抽风般看向苏柚,苏柚反应过来,赶紧附和道,“是啊余导,你知道的,小温他最近火了,其实还是挺忙的。”   温辞点头如捣蒜,他真的特别忙。   白天忙着在网上冲浪,晚上忙着在被窝里背梗。   余裴序轻啧了一声,“年轻人就是要多奋斗,你和苏柚是朋友吧,苏柚这次的新歌呢,就是我们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曲,刚好你和她拍摄完MV,也来我们剧里客串一下。”   温辞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啊不要啊,他不要来这个神经病的剧组客串。   “片酬呢,我想想,就按一线演员的给你吧。”   温辞的头立刻停止了摆动,有这么高速运转的数字进入温辞的大脑,温辞的眼睛里都能倒映出钱币的样子。   “也就是千万级别的片酬吧。”   哗啦啦~钱币从温辞的脑里倾斜而下,温辞眼睛都直了,“几,几千万?”   他猛地立正站好,脸上充满了对演戏的热爱和激情,“余哥,你知道的,我是个很敬业的演员,这次能接下来这部戏,片酬什么的都无所谓,主要是我渴望突破自己,通过演绎不同的角色来打磨自己的演技,好回馈那些爱我的粉丝们。”   “这部戏,我接了!”   听着温辞铿锵有力的回答,余裴序笑了,就是笑得有些咬牙切齿,他双手插着腰,看向温辞,“这次不怕你经纪人不答应了?”   温辞满脸不赞同的看向余裴序,“哎,这就是你不懂我经纪人了。”   “他是一个特别敬业的人,如果看到我这么努力的话,他肯定会非常欣慰的。”   【江亦琛当然会同意了,他被夏迟强吻了那么多次,估计看见夏迟都打怵了,我现在进组的话夏迟肯定要同行,好不容易能远离夏迟一点,他怎么可能不同意呢~】温辞美滋滋的在心里想着。   而一旁的余裴序却猛地精神了,谁?江亦琛?   那个江家二少爷,为了摆脱自己爹的控制甘愿翻净身出户,结果硬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白手起家的冷面工作狂?   余裴序开始期待了,这波赚大了,他到时候要好好看看,是何方神圣能强吻江亦琛,哈哈哈哈强吻,江亦琛。   余裴序没想到这个词有一天能放在江亦琛身上,简直是太可笑了,他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温辞看到突然嘴角勾起,然后脸上出现大大的笑容,最后变得狰狞无比,现在更是跺脚狂笑的余裴序,突然打了个冷颤,这,这位余导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的样子哈,温辞擦了擦额间的冷汗,突然有些后悔了。   不对,刚刚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温辞突然冷静下来,奇怪,所以余导一开始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就是温辞这小子出的主意是吧”。   温辞站在原地,疑惑地摸不着头脑。   在温辞接到他人生中的新offer时,一场互联网战争悄无声息的打响了。   沈屿正在家里美滋滋的看着互联网上的一众好评时,就看到突然冒出来几个差评。   键盘侠:这是魔改童话故事吧,就我一个人觉得这样不好吗?   网络喷子:没get到笑点,觉得不是很好笑。   操作无敌下饭:温辞又在里面发癫吗?他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是你跌:真的会有人喜欢温辞吗,这不一看就是故意凹什么发疯人设呢吧。   沈屿的笑容当即消失了,爹的,IP一样,说的话术差不多,这不一看就是水军吗,到底是谁买的水军要黑这部电影和温辞啊!   就在沈屿气愤的拿出手机,妄图用钞能力对打回去的时候,网上的局势悄悄进行了反转。   只见温辞的粉丝闻风而动,纷纷杀到恶评底下,激动的开始留言。   我儿温辞:我天哪,这是什么,恶评,前排留念一下。   辞儿丝:温辞你是真的火了,居然还能有黑子了,不得了不得了,赶紧截屏留念。   抽象之王(恩师温辞):我昨天就粉上温辞了,让我来让我来,让我先看恶评!   平时就爱玩点小抽象:好好好楼上,比这个是吧,我今早才粉上温辞,让我先看!   Word妈(有事找温辞,他惯得):黑子,你说的咋就那么对呢,温辞就是老发癫,你帮我劝劝他,下次别那么癫了,不然我作为粉丝是很丢脸的!   正主行为请勿上升粉丝(偶像温辞):@热心市民小温,温子,你看到了吗,你被人黑了!要是没我安特你,你能看到这幅盛况?   狂踹瘸子那条好腿:温辞你现在是真的火了,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但是你也别谨言慎行,就这样一路疯癫下去吧!就这样,加油,有事自己扛!   其他水军看到温辞粉丝的发言,纷纷气得摔了键盘,不是,我们的话都被温辞粉丝说了,那他们说什么啊!   键盘侠作为这次的水军头子,愤怒的敲击键盘。   键盘侠:不是,到底我们是黑粉还是你们是,温辞不是你们家gie gie吗?   辞儿丝:可我们家gie gie就是这样,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啊,我们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你们说错了吧。   Word妈(有事找温辞,他惯得):对啊,黑粉也是粉嘛,而且感觉你们比我们还要了解温辞,以后温辞粉丝的位置,你们排第一!我们真爱粉排后面。   等到沈屿辗转各个软件搬来救兵时,就发现这一场网暴已经被悄无声息的化解了,水军们纷纷为温辞打抱不平,指责温辞粉丝不应该对正主有这种辱追行为,温辞粉丝大呼冤枉,她们连辱追的意思是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也不知道做数据什么的。   水军们看到温辞粉丝的发言,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键盘侠:看好了!数据就是这样做的,你们这帮假粉,学着点!   键盘侠(温辞黑粉版):牛奶皮肤温小辞,最最可爱温小辞,阳光少年温小辞,笑容爽朗温小辞,请大家多多关照我们温辞吧!   辞儿丝:学到了!宇宙癫狂温大辞,最最神经温大辞,土味rapper温大辞,天天傻笑温大辞,请大家多多关照吧!   键盘侠(温辞黑粉版):?   辞儿丝:姐妹们,快转起来啊,给温辞的超话就叫温氏精神病院总院吧!   Word妈(有事找温辞,他惯得):学到了学到了,这就转发起来,我必须天天在超话签到打卡,势必获得精神病院院长的称号!   抽象之王(恩师温辞):楼上的,别和我抢!   键盘侠愤怒地看着这帮粉丝,觉得这帮人真是太抽象了!抽象到离谱,天杀的,他居然有些心疼温辞,他真想替温辞报警把这群假粉抓起来。   手机铃声响起,键盘侠随手接起来,怒声道,“谁啊!”   “叫你黑温辞的事情怎么了?”一道变过声的超绝小学生音响起。   键盘侠一时间更气了,“你知不知道温辞他粉丝都是一帮什么人啊,就他有那样的粉丝还用黑?我p温辞黑图的速度根本赶不上他粉丝发沙雕表情包的速度,用来黑他的每一个点他粉丝都已经自爆了,他粉丝还嘲讽我没有新意,你是不是耍我玩呢,这样的艺人怎么可能塌房啊,他本来就是一片废墟啊!”   键盘侠妙语连珠说了一大串话,最后突然猛地顿住,不可置信道,“你是温辞粉丝吧,故意用这种方式给你家gie gie炒热度是吗,好好好,你给我等着!”   话毕,键盘侠愤怒的挂断了电话,随后将自己刚刚写的安利语发到水军群里。   键盘侠:兄弟们,就照这个话术,给我狠狠安利温辞!   键盘侠愤怒地看着手机屏幕,好,故意为难他,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到时候用这个安利语狠狠安利温辞,再让路人发现温辞的真正面目,让路人觉得自己被骗了,给温辞和他的粉丝致命一击!   电话那头的超绝小学生音愣怔的看着挂断的电话,不是,什么意思,有病吧我靠!   而此刻的沈屿被这一翻转惊呆了,同样惊呆的还有路人,她们看着温辞的“真爱粉”和黑粉们你追我赶,一批人负责发丑照,一批人则负责发美照,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哪些是真粉丝哪些是水军。   沈屿此刻的表情和路人也是如出一辙,他属实是被温辞粉丝的这波操作骚花了眼,电话响起,沈屿呆滞的接起电话,“喂,沈编剧,人手这边准备好了,只要一声令下,我们就能把所有的恶评尽数压下!”   沈屿猛地清醒过来,迟疑道,“先不用了,现在敌我尚不能明确,不知道压哪些人的,还是算了吧。”   而拿着合同举报高高兴兴回到公司的温辞,刚坐下来准备缓缓,打开手机就被吓傻了,只见微博上密密麻麻全是关于他的热搜。   #温辞的真粉丝到底在哪里?   #温辞的真爱粉和假粉的区别在哪?   #水军都看不下去了   #黑粉亲自上场给温辞做数据   #有这种的黑粉,温辞怕是要感动哭了   温辞颤抖着手点进去,就看到屏幕上充斥着有关于他的密密麻麻的沙雕表情包,还有粉丝做的那些抽象安利语。   温辞以往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此刻,他确实有点脆弱了。   但看到有一群黑粉冒出来帮他做数据时,温辞承认,他真的感动了,呜呜呜,这才是真粉丝啊!   正在此时,一通电话打破了温辞的悲春伤秋,“喂温辞,我是沈屿,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啊,请你还有季源、闻逸舟、夏迟吃饭,五星级餐厅,超多美食,去吗,去的话我等会来接你们!”   “去!”温辞当场答应了,干饭干饭,天大地大,干饭最大,好吃的美食,他来喽。   给季源和闻逸舟还有夏迟发去消息后,温辞先一步背着小挎包出了公司。   刚出公司大门就被一个头戴黑色棒球帽打扮的黑衣男子撞了一下,温辞揉了揉肩膀,棒球帽掉落在地上,黑衣男人迅速蹲下身来捡,刚好被温辞看在眼里,他当即震惊道,“你不是温。”   子休吗?奈何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温子休猛地扑上前捂住嘴巴,温辞惊恐的睁大眼,很快反应过来,来了段利落的耸肩舞,几个肘击狠狠击打在温子休的腹部,后者被“嗖”得一声肘飞了。   【老登温子休欺我老无力,一肘击击飞他二里地!】   温辞摆出了一个帅气的螳螂拳,目光坚毅的看着温子休捂着肚子在原地哀嚎,勾勾手指,气沉丹田道,“你,过来啊!”   一旁的保安很快就注意到了骚乱,大声呵斥道,“谁!什么人!”   温子休倒吸了好几口冷气,恼怒的看了眼温辞,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温辞看着温子休跑开后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吓死人了,天哪,这今天幸好是遇上他了,要是遇上别人,指不定就这么放过温子休了,那他岂不是能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那可不行。   “小伙子,你受惊了,我已经给队长说了这件事了,你放心,以后凡是戴帽子的我们一律严格辨别身份!”保安大叔愧疚的看着温辞,跟他解释以后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无妨,大叔,只是衣角微脏。”温辞帅气得摆了个pose,示意这只是小事一桩,看着保安大叔一脸愧疚的样子,他又赶忙安抚了对方几句,随后拍了拍自己受伤的小心脏后,温辞歪着头思考了一瞬,还是倒回公司,打算把这件事给江经纪人说一声。   而此时,没人发现的角落里,公司对面的花丛中,有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打了个手势,一起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温辞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到江亦琛办公室,结果真被他找到了江亦琛,看到对方办公桌上堆放着的一堆文件夹,温辞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怪不得这么迟了还能在公司找到江sir,这人是真爱工作啊。   江亦琛瞥了眼温辞,又埋下头继续工作,顺口问道,“怎么了?”   温辞将刚刚见到温子休的事情告诉江亦琛后,对方皱了皱眉,“行,我会跟公司说这件事的,你今晚有什么行程吗,没有的话要不住在公司里,安全一点。”   温辞当即惊了,住在公司?那不能够,他赶忙道,“有的有的,沈屿叫我们一起吃饭呢。”   “你们?”   “就我,闻逸舟,季源,还有夏迟。”温辞说完后,特意观察了下江亦琛的表情,果然,在最后一个名字说出口后,江逸琛表情有细微的变化,温辞当即在心里啧啧出声。   “地址在哪,我也去。”   温辞竭力抑制住自己想看好戏的心情,扭捏道,“这,这不好吧,毕竟是沈屿组的局,我也不敢越过他直接答应啊。”   江亦琛瞟了温辞一眼,拿起手机给沈屿打了通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温辞竖着耳朵偷听着。   “你们聚餐的地址在哪,发来,怎么聚餐不叫我?”   电话对面的沈屿大呼冤枉,“你一天天忙的不行,跟你吃饭都得排号,我哪敢约您啊大忙人。”   江亦琛皱了皱眉,不理会沈屿的阴阳怪气,叫人半小时后开车过来公司后就挂断了电话。   江亦琛看着手上的文件,顿了一瞬,还是有些迟疑道,“夏迟他.....”   【他怎么了,你快问啊快问啊。】温辞的心声猛地扬起,整个人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江sir。   江亦琛一时语塞,他嘴里的话转了一圈,最后问道,“他等会来公司和我们一起过去吗?”   【切~就问这个啊,江sir还真是怂怂的。】温辞对江亦琛无语了。   “那我给他说一声,让他先来公司吧。”   话毕温辞给朋友们都发去了消息,让他们先来公司,又给沈屿说开一辆七座的车,不然人太多坐不下怎么办,难不成让江sir穿着皮鞋跟着车跑吗?   沈屿被这话给逗笑了,他细想了想那幅画面,一时间笑得更大声了,要是江亦琛真有这么一天,那他肯定找几十个摄影师全方位无死角拍下这一幕,到时候在江亦琛的婚礼现场放出来!   温辞都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打完了几把族谱保卫战——王者农药了,沈屿才发来消息,看着还在工作的江亦琛,温辞不禁肃然起敬,敬业,太敬业了,随后二人一起去了地下车库。   今天沈屿开的是辆七座商务车,第二排两座,第三排三座,温辞看着闻逸舟和季源坐在坐在最后一排,给自己留了个位置,拿起自己的小挎包也去了最后一排。   江亦琛坐在第二排,还不忘拿起手机处理部分工作。   沈屿看着这一个两个都往后面挤,有点不乐意了,“怎么回事,让我当司机啊。”   江亦琛抬起头,“那不然让温辞来开车?”   温辞眼前一亮,【我吗?没有驾照也能开吗?有点子小期待了嘿嘿。】   沈屿当即沉默了,“哈哈那还是算了吧。”   季源抿嘴一笑,闻亦舟瞥了温辞一眼,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大了都没学过开车。   “咔哒”车门声响起,夏迟一把拉开车门,坐进第二排的空位处,转身看向众人道,“怎么今天想起来聚....”   夏迟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一转身就和江亦琛对上了眼。   几人齐齐看向夏迟,只见他今天穿了一身丝绸材质的白色衬衫,左耳处带着一颗绿松石耳钉,冷□□致的面容上有些许错愕,一双墨瞳漆黑的亮眼,眼尾点着一颗泪痣,颈间衣领微开,精致的锁骨半遮半掩。   一时间车里的氛围安静极了,大家都被夏迟的穿着惊了一下,毕竟这几天夏迟穿的都很朴素,今天偶然间收拾一下,大家恍然间才想起来之前夏迟可是夜店小王子啊,追他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   昏暗的灯光下,夏迟却清楚地看到了江亦琛眼里的愕然和惊艳,还有男人眉宇间一抹因工作产生的疲倦。   温辞和季源震惊地合不拢嘴,这也太好看了吧。   温辞悄咪咪看了眼夏迟的穿搭,又低头看看自己和季源的小学生穿搭,在心里悲伤道,【自卑,我太自卑了。】   夏迟被温辞的心声惊醒,一把拉开车门,转身走到车的另一边,面无表情地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江亦琛打招呼的声音卡在嗓子里,嘴唇翕动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说话。 第33章   闻逸舟感觉到气氛有些许微妙, 他疑惑地看向温辞,本来在自卑的温辞一下子有了精神,【快快快, 你想不想知道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快问我快问我啊。】   闻逸舟听到温辞的心声,对上对方期待的眼神, 掀唇一笑,随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哎,我就是不问。   温辞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   坐在前面的夏迟听到温辞的心声,一时间有几分恼怒, “沈编剧,是还要等什么人吗?”   沈屿回过神来, 刚想开动车子,就听江亦琛道, “沈屿, 你开了一天车也累了, 我来开吧。”   嗯?沈屿震惊,“没有啊, 我今天在家休....”   接触到江亦琛的眼神后,沈屿非常有眼色的话锋一转, “我今天在家休息的时候就爱开车玩,哈哈,我爱开车我爱开车~我是个爱开车的小编剧~”   温辞一言难尽地看着沈屿,真是够扯犊子的,还开车,能过得了审吗你。   江亦琛没有管沈屿的胡说八道, 他已经来到驾驶位置,拉开车门后示意沈屿下来。   一旁的夏迟用眼神威胁着沈屿,又愤怒地瞪了眼江亦琛。   沈屿可谓是两头为难,最终还是迫于江亦琛的威压,手脚麻利的从驾驶位滚了下来。   夏迟脸拉了下来,拉开车门就想下车,被江亦琛一把拽住,随后眼疾手快将车门锁住,刚好跳上车的沈屿在心里暗骂一声,爹的,幸好自己速度快,不然他觉得江亦琛为了不让夏迟换座位,很有可能让自己步行去饭店或者打车去,这种见色忘友的朋友他真是受够了!   虽然这个色真的很好看,但这不是理由!   “别乱动。”低沉的男音在耳边响起。   夏迟挣脱开男人的手,侧过头生闷气,结果男人得寸进尺,离他更近了,温热的呼吸声扑打在耳边,乌木沉香味充斥在身旁,夏迟愤怒地回头,唇瓣刚好擦过男人的脸颊,一时间两人都愣了一下。   温辞看的这幅场景有点愣神,【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错过了哪个环节。】   【上一次夏迟不还在办公室强吻了江sir吗,怎么现在就是一幅跟江sir不熟的样子。】   暧昧的氛围被打破,夏迟猛地瞪大眼,刚想回头让温辞别在心里乱说,就被江亦琛摁住,男人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响起,“系安全带呢,别乱动。”   夏迟竭力忽略脸上的热度,怒瞪江亦琛一眼,“我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人帮忙。”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江sir喜欢你呗。】温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搞来搞去这么矫情干什么啊,亲都亲了,直接在一起呗,还搞这些有的没的是干什么啊,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双眼瞪得老大的众人齐齐点头,没错,说的太多了,这真的是多此一举,而且对他们这群围观群众的伤害很大。   这下轮到江亦琛顿住了,夏迟狠狠瞪了眼江亦琛,一把将对方推开,冷着脸系上了安全带。   季源悄悄凑近温辞,“阿辞,娇娇今天打扮的好漂亮啊。”   “确实,他今天真的很好看,感觉跟以前都不一样呢。”温辞赞同道,虽然说之前也觉得夏迟穿的时尚,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打扮的如此矜贵。   夏迟心道那肯定啊,平时见到季源和温辞那是上班,上班打扮的那么好看干什么,能穿衣服都算他夏迟还要这张脸,但今天他去酒吧里小酌了几杯,穿的肯定不一样啊。   “我都觉得江sir配不上他了呢,娇娇值得更好的。”温辞又看了眼满脸傲气的夏迟,低声蛐蛐道。   沈屿闻言也转身,赞同的点点头,三人六目相对,齐齐一笑。   闻逸舟挑眉看了眼隔着自己也能聊起来的温辞和季源,抱着肩膀闭目养神。   夏迟闻言抬眸,看到余光里一直瞥着自己的男人,不屑一笑,等着吧,回去之后他就找好几个男朋友,这颗歪脖子树他不要了!   江亦琛抿了抿唇,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车莫名其妙颠簸了好几下,吓得温辞紧紧抓住椅背,没心思蛐蛐人了。   江sir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来到饭店,温辞一脚踩在地上,感觉整个人眼前一片眩晕。   江亦琛开的车他以后是不敢做了,江sir明明那么稳重,一开车却跟摩的小子一样,一路上净让温辞感受那强力的推背感了。   与此同时,觥筹交错的包厢内,手机铃声响起,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笑着道了声歉,拿着手机出了包厢。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笑,随后接起电话,粗狂的男声从蓝牙耳机内传来,“喂,杨哥,我们抓到温辞了,那家伙,可难抓了,比过年的猪还难按,兄弟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抓到。”   “行,你给我好好问问那人到底是怎么想出来如此炸裂的剧情的,把他的灵感来源全部问出来,到时候不会少了你们的。”   “哎,好嘞,没问题。”   正在此时,电梯响起,几人吵吵闹闹的从电梯里出来。   “沈屿,这个饭店里面有小汽水吗,我想喝点小汽水。”   “温辞,这是五星级餐厅,你知道什么是五星级餐厅吗,你能不能点一点高级的。”   嗯?一旁的耳机男猛地顿住,温什么?   恰好沈屿也看到了耳机男,当即热情打招呼道,“哎呀,这不是杨编剧啊,快快快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同行,杨猛老师,也是一位优秀的编剧。”   温辞等人热情地给杨编剧打招呼。   杨猛有些笑不出来,他目光锁定住温辞,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你好,我是杨猛,你是?”   “噢噢我是温辞,杨编剧你好!”   听到温辞这句话,杨猛彻底心死了,手机对面的壮汉猛地回过神来了,不是,电话那头的是温辞,那这头的是谁?   壮汉转过身,僵硬地咽了口吐沫,看着在地上蠕虫的黑衣男人,一把抽出嘴里的破布,低声逼问道,“你叫啥啊。”   “你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温子休怒声道,这帮神经病,一上来就绑住自己,扔进后备箱,一路上还在问什么,你写作的秘诀是什么?   秘个头,他毕业这么多年连笔都没碰过,还写作?   壮汉啧了一声,满脸你怎么无理取闹的表情,大声吼道,“那你爹是谁你去问你妈啊,你问我干啥,我咋可能知道你爹是谁。”   “你当我们黑风寨是什么?小蝌蚪找妈妈的地方吗?”   “算了算了,堵上。”壮汉不耐烦地朝小弟投去一个眼神,小弟捡回那团破布,在温子休惊悚的目光中重新赛回他嘴里。   “哦对了,在问问他关于写作的秘诀,看看能不能问到点东西。”壮汉像是想起什么,随口吩咐了声小弟,烦躁的啧了一声后去想怎么给甲方道歉的PPT了。   小弟目光坚毅的一点头,随后拿起一旁的粉红色小皮.鞭,指着温子休道,“你快说,你写作的秘诀是什么?”   温子休没吱声,主要也吱不了,嘴被堵上呢。   小弟大惊,好硬的骨头,看来是时候上点难度了,小弟拿起小皮.鞭就在温子休屁股上抽了一下。   “说不说,你不说不说!”   温子休“唔唔”了两声,密码的,你倒是把我嘴里的布取出来啊傻叉!   而与此同时,沈屿还在原地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和杨猛那些年的你追我赶。   “我和杨老师啊,也是不打不相识,每次不是杨老师的电影被骂上热搜,就是我的,嘿嘿,但这次,有了温辞的帮助,我才能险胜,险胜一筹啊!”   杨猛笑容更勉强了,那可不是吗,正因为这样,他才想着买水军黑温辞和这部电影,结果水军那一步失败的彻底,水军不但没黑成,还倒戈了,现在铺天盖地的好评全是水军给温辞自发宣传的,为了宣传的更真实,他们居然还组团包了场,说他们就算是水军,也是有良心有专业性的水军,一定要亲自看完电影,从中挖掘出能宣传的闪光点,才更好的宣传温辞。   你说说,这是人话吗?   人言否???   “哎呀,果酱啦,我和沈老师是相互成就啦。”温辞嘴上谦虚着,实则嘴角翘得老高,和沈屿互捧道。   杨猛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了,第一步失败也就算了,他不明白,第二步怎么也会失败,这帮蠢货,他真的无语了,爹的,回去之后就给他们差评!   “杨编剧下次再见哈,我们先去聚餐了。”沈屿热情地跟杨猛打完招呼,几人走进包间。   沈屿坐在主位,大手一挥,“今天我高兴,大家随便点!”   温辞眼前一亮,“真的,这可是你说的?”   “那当然,我是谁啊,人送外号不差钱好吗。”沈屿自信开口。   温辞邪恶一笑,拿起菜单指着上面的白米饭道,“除了这个不要,其他全部来一份!”   沈屿当场就震惊了,不是,哥们,真的要这么不客气吗?   夏迟也笑了一下,拿起菜单,指着上面几瓶酒道,“这几瓶不要,其他每瓶来三份。”   一波震惊未平,一波震惊又起的沈屿:???   季源也有些蠢蠢欲动,他抿着嘴看了眼震惊的沈屿,还是结果夏迟递给他的菜单,看着上面的音乐道,“那,那就再来几首钢琴曲吧,你们店可以弹好运来吗?”   这位更是重量级。   众人齐齐倒吸口凉气,就连温辞都佩服地看着季源,没想到啊没想到,以往那个腼腆内敛的季源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留下的只有钮祜禄·源。   季源自觉受到了温辞的认同,挺起胸膛,“还是阿辞教的好。”   一旁的服务员笑容僵硬地看着这几位奇怪的客人。   闻逸舟挑了挑眉,摸索着下巴,“你们店有没有餐具可以买?”   江亦琛也一脸正经道,“或许可以从店里购买一些桌椅板凳,拿回家用?”   沈屿大惊失色,“不是,你们真的不给我留一点活路?”   “沈公子不是不缺钱吗?”温辞幸灾乐祸地看着沈屿,说大话是要受到惩罚的噢~   “把你们店的餐具图拿上来,让我们挑一挑,我看那个青色的碗碟就很不错,我想要那个。”温辞指指点点道。   “那我可以搬回去一套紫檀木桌椅吗?”季源狮子大开口道。   沈屿当场道歉,“抱歉,兄弟们,以后在你们面前,我再也不装b了。”   众人满意了。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夏迟和江亦琛两人气氛怪异,其他人纷纷发挥了此生毕生的手速,抢夺着盘子里的菜。   倒也不是说真饿到了那个份上,主要是跟好朋友在一起就是想抢点东西。   尤其是一边抢菜一边就着夏迟和江亦琛之间的小互动下饭,那更是有滋有味。   夏迟看着盘子里堆积如山的菜品,额头青筋隐隐挑动,“江经纪人,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夹菜,您不用帮我夹了。”   听着夏迟故意在“江经纪人”和“您”这两个字上刻意加重声音,江亦琛动作一顿。   温辞啧啧出声,心里阴阳怪气道,【江经纪人~人家抢不到饭,帮我夹夹吧~】   夏迟顿住一顿,抬头瞪了眼貌似无辜的温辞。   季源捂着嘴偷笑,闻亦舟挑眉看了这二人一眼,将盘子里的最后一只虾从沈屿筷子上抢了过来,放在温辞盘子里。   温辞当即感动的两眼泪汪汪了,【谢谢闻亦舟giegie~】   闻逸舟沉默了一顿,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后又将那只虾夹回自己的盘子里,徒留目瞪口呆的温辞和喷笑出声的沈屿。   几人吃饱喝足后,沈屿去付钱,夏迟第一个离场,说去地下车库等他们,江亦琛也跟着离了座,本来瘫倒在椅子上的温辞猛地精神起来,叫上季源和闻逸舟,偷偷摸摸的跟随在二人身后。   付完钱回来的沈屿看着空无一人的包间,感受到了一阵悲凉,热水太烫他不敢喝,人心太凉他不敢碰!   地下车库内,江亦琛看着夏迟,头疼地揉揉眉心,叹了口气,“夏迟,你给我点时间好吗,我真的有苦衷。”   夏迟抱臂冷笑,“苦衷,什么苦衷?”   温辞也陷入沉思,【难不成江sir其实是个0,他觉得他俩撞号了,那这事很简单的啊,让夏迟为爱做1呗。】   闻逸舟和季源瞳孔地震地看着温辞,不是,这话是能说的吗?   就连夏迟都震惊了,他放下胳膊用眼神扫视江亦琛,不是,一米八七,又有腹肌又有胸肌,常年健身,眉眼冷淡的江亦琛其实是个0???   这不合适吧,夏迟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崩塌了,但是他回想起自己对江亦琛的感情,又咬牙开口道,“我,我可以为爱做1的。”   江亦琛被温辞的那一番心声给吓懵了,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一脸下定决心的夏迟,江亦琛都被气笑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是1.”   夏迟惊得拍拍胸口,天哪,吓死他了。   别说夏迟了,季源几个也是吓得不轻啊。   此时温辞又疑惑了,那既然也不是这个原因,那是什么原因呢。   【系统,你知道江sir的苦衷是什么吗?】温辞在心里悄咪咪询问系统道。   江亦琛的心猛地提起,夏迟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温辞说的话。   系统愁眉苦脸道,[不知道啊宿主,系统内的资料是本文原先的资料,里面的江亦琛只是个配角,没有提到江亦琛还有苦衷啊。]   江亦琛松了口气,夏迟则是有些懊恼,在心中埋怨着系统怎么不能更新一下。   夏迟抱着肩膀,冷冷瞧着江亦琛,“江亦琛,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跟不跟我在一起。”   江亦琛避开夏迟的视线,没有说话。   夏迟冷笑一声,好好好,随后拿出几张钞票,摔在江亦琛身上,“既然这样,之前两次接吻就当是我点你的小费!”   众人当即倒吸了口气,温辞心里猛猛点赞,夏迟,吾辈楷模,敢爱敢恨第一人!   他不赞同地看向江亦琛,来了句中西合并的rap,【风雪压me两三年,江sir当鸭怎么还收兄弟钱呢。】   二人严肃对峙的氛围当即被打破,急匆匆找到地下车库的沈屿更是大惊失色,什么,现在经济下沉到这种地步了???   江亦琛都去当鸭了?   还连兄弟的钱都收?   这太不合适了!沈屿谴责的看向江亦琛。   江亦琛额头青筋直跳,目光从夏迟身上移开,转向躲在柱子后面偷窥的几人,沉声道,“出来。”   除了闻逸舟外,其他几人皆是一惊,互相你推我桑一番,才从柱子背后走了出来。   “咳咳,好巧啊,江经纪人,夏助理。”温辞尴尬地看着两人,奇怪,藏得这么隐蔽,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闻逸舟先一步走向商务车,其余人在江亦琛的视线威胁下像鹌鹑一样排好队上了车。   一路上都很沉默,还是江亦琛开车,但夏迟却坐在了后排,江亦琛也没有制止。   沈屿看着低气压坐在自己旁边的夏迟,又看看冷着脸开车的江亦琛,怂怂的握住一旁的车把手,死活不敢撒手。   今晚江亦琛充当司机,将几人分别送回了家,路上夏迟问了温辞之后的行程,得知对方不久之后就要进组,跟温辞要了家门钥匙,温辞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给了,上辈子他因为太糊一直没有助理,但看其他明星的助理好像是有明星钥匙的吧?   第二天一早,温辞被一阵收拾东西的声音吵醒,他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突然卧室门被打开,有脚步声传来,随后窗帘被一把拉开,室内骤然变亮。   温辞眯着眼,迷迷糊糊从被子上爬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是核爆吗?”   “什么核爆,阳光给了你一记爱的大逼斗。”   熟悉的男声传来,温辞揉了揉眼,看到夏迟正站在他面前,温辞当时就震惊了。   夏迟看到他起来,走了出去。   温辞赤着脚下床,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忙忙碌碌在客厅收拾的夏迟。   温辞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又退了回去,重新打开了一遍。   夏迟还在那里收拾东西,温辞被吓得瞌睡都没了,他震惊地看着整齐摆放好一堆周边和谷子,还有安置在置物架里按照顺序排列好的零食,颤抖道,“无论你是谁,千万不要从夏迟身上下来啊!”   夏迟无语的转过身,“你能不能收拾一下东西,让房间保持整洁干净的样子,乱扔在地上看着不难受吗?”   温辞心虚的瞥了眼周围,嘴硬道,“虽然是乱的,但是它们乱中有序啊。”   “那,那个夏迟啊,你是因为失恋才突然劳动欲望大爆发的?还是说什么原因呢,要不,要不你天天这样失....”温辞的话没敢说出口,因为夏迟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抱着肩膀冷冷看着他。   “清醒了吗?”   “清醒了,嘿嘿。”   “早饭给你带来了,吃吧。”夏迟示意温辞看向桌子上摆放着的各样中式西式早点。   温辞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被晃花了眼,天哪,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富裕的早饭,毕竟温辞放假的时候总能一觉睡到下午,别说早饭了,午饭都是和晚饭一起吃的。   当代年轻人的健康作息。   温辞犹豫地坐在座位上,看着一大桌美食飘花了眼。   夏迟则是双眼含笑,亲自给温辞打开了小笼包的盖子,以及各种豆腐脑、油条、豆浆。   温辞震惊道,“这真的是给我的,你是不是有求于我?”   夏迟不赞同的看着温辞,“怎么会,毕竟我是你的助理,帮你给你带个早餐,不是应该的吗?”   温辞犹豫了一下,好像也是噢,不管了,开动,他拿起一个小笼包放到了嘴里,肉质鲜嫩的肉汁在他的口腔中炸开,面皮嚼劲十足,美味异常。   夏迟笑了笑,声音轻柔道,“温辞,其实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小笼包一下子噎在温辞嗓子眼里,温辞狂翻白眼,当即就想把嘴里的小面包吐出来,被夏迟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巴,温辞迫于无奈只得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温辞惊恐地看着夏迟,后者言笑晏晏道,“吃人嘴软,吃了我的东西,一定要帮我噢~” 第34章   温辞悲愤地看着手上的小笼包, 叫你嘴馋,这下好了,要给人干活了吧。   “你让我帮什么忙啊?难不成是帮你追到江sir, 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江亦琛他都说了他有苦衷,问他苦衷是什么他又不说, 这怎么在一起,我总不能给你俩下椿药吧!”   夏迟原本的笑容消失了。   就在温辞怀疑自己是不是说话说的太重了, 这时候就听夏迟正色道,“温辞,这一次来找你, 是想让你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   “那,江sir呢?”温辞震惊的看着夏迟。   “哼, 他既然不想跟我在一起,那我也不能强求,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到时候认识新的人, 自然能从这段失败的感情中走出来了。”夏迟冷哼道。   温辞佩服地看着夏迟,“你说的对, 替换文件比卸载文件快多了。”   夏迟点点头,期待地看着温辞, “所以,你到时候帮我找一个各方面条件比江亦琛都优秀那么一点的相亲对象就行。”   “啊?什么?各方面条件比江亦琛都优秀那么一点的相亲对象?”   温辞眼前一片眩晕,这让他上哪找啊?   “对啊。”夏迟点点头,忽然又有几分失落道,“我这样是不是太悲观了,感觉像是个很随便的人, 但失恋真的很痛苦啊。”   温辞摇摇头,看到夏迟脸上的期待后,温辞恨铁不成钢道,“你哪悲观了,你简直太乐观了,这种相亲对象是能随便找到的吗?”   夏迟的表情一僵,像一颗蔫了的郁金香,整个人暗淡下去。   “但是!”   “我温辞是什么人?也就是有些许人脉罢了。”温辞帅气的一仰头,从卧室里找出之前给季源帮忙找联姻对象时的太子爷名单。   夏迟看着那打印出来的长长一溜名单,震惊的合不拢嘴。   “来,挑,喜欢哪个,我去给你安排!”   温辞霸气一甩手,夏迟当即感觉的两眼泪汪汪,就这样,二人挑挑拣拣了一个早上,终于确定好了相亲人选:桂圈太子爷段泽和鲁圈太子爷江寻之。   阳光洒在街道上,温辞和夏迟站在街道旁,看着“铁锅炖土鸡”几个大字,温辞莫名觉得有几分亲切,简直像回到家一样温暖。   正打算进去时,就听到对面传来“铁锅炖大鹅,铁锅炖大鹅,新店开业,只要5折!”   温辞当即脚步一转,去了对面的铁锅炖大鹅店,温暖的家固然是好,但家外的风景也别有一番风味啊!   “连子!你还回来吗连子!”一道凄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辞的脚步当即一僵。   “那一年,我们的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吗?”肖消乐悲戚的看着他的好兄弟“连连看”,眼里满是哀愁。   “我。”温辞声音颤抖,满眼都是纠结,一时间心头闪过无数片段,可他却不敢回头,和肖兄一起在院子喝面汤的日子仿佛是昨天的事情,但今天!他就背叛了他的好兄弟,不应该啊,他真的不应该啊。   温辞倏地转身,眼泪夺眶而出,“肖兄!”   “哎,连弟。”二人隔着一条街道,执手相望,泪眼朦胧。   夏迟在一旁无语地看着两个人发神经,正在此时,“铁锅炖大鹅”店的喇叭又响了,“跳楼价大甩卖,一只大鹅只要66,只要66!”   温辞的眼泪倏地消失了,他拉着夏迟就是一个猛冲,一溜烟冲进了新店里,“对不起啊肖兄,大鹅要跳楼了,我还是先救大鹅吧!”   一阵凉风吹过,卷走地上的几片树叶,肖消乐双目呆滞的看着空如一人街道,嘴上喃喃着,“救,救大鹅好啊,救大鹅好。”   温辞坐在店里,兴奋的搓搓手,前几次的铁锅炖土鸡他都没吃到嘴里,这次可一定要吃到嘴里。   不过老板呢,怎么不见老板,而且这店里的装饰怎么这么眼熟,不会是对照他兄弟家的店一比一复刻的吧,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温辞当即大怒,一拍桌子就想叫老板出来对峙,“老板呢?你们老板在哪!”   夏迟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菜单,对温辞突然的发神经没有理会,他的思绪有些乱,看着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知道江亦琛喜不喜欢吃“铁锅炖大鹅”呢?   “我在这。”幽幽的声音从温辞身后响起。   温辞当即一惊,听着这道熟悉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声音,温辞感觉大事不妙。   一转头,肖消乐那张大脸占据了温辞的整个视野,温辞当即被吓得一个倒仰,“啊啊啊,你怎么在这?”   肖消乐狰狞一笑,“没想到吧,这家店也是我开的!”   “好啊连兄,我就是轻微一试探,想看看你会不会抛弃我们的友情,结果我们的友情,根本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温辞汗流浃背了,“这,肖兄,你知道的,没有一个人能经受得住五折的诱惑啊,没有打折的饭店就是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几步就散了。”   夏迟以手托腮,继续悲伤地望着窗外,是啊,他和江亦琛不就是这样吗,风还没吹呢,已经散了....   肖消乐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本来想回怼温辞,但看到一旁的夏迟一幅悲春伤秋的模样,顿时不敢问了,他这兄弟的朋友怎么跟他一样都不咋正常呢。   温辞顺着肖消乐的视线将目光移到夏迟脸上,看到对方一幅有些哽咽的样子,登时冲肖消乐挤眉弄眼,用气音道,“他嗓子刺挠,肖兄,快给他整一锅铁锅炖大鹅治疗一下,鹅掌多整点,给他挠挠嗓子。”   “行,没问题。”肖消乐闻言表情复杂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给段泽发了新的地址后,温辞看着泫然欲泣的夏迟,“你还没放下吗?”   夏迟擦了把眼泪,抬起头嘴硬道,“马上就放下了。”   温辞看着夏迟嘴硬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爱情啊,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正在温辞感慨之际,有一位身穿白色外套的男人走进店里,温辞看着男人,用系统内照片对比了一下,确定是段泽无疑,当即兴奋的超对方挥了挥手,“这里,这里。”   段泽有礼貌的笑了笑,随后款步来到桌前。   夏迟抬眼望去,男人硬朗的脸上透露温润,眉眼间满是温和。夏迟一下子收敛了脸上的难过,露出了一抹得体的微笑。   温辞见此场景,心里大呼一声有戏,拿起桌子上的面汤往嘴里送去。段泽看到夏迟时也露出几分惊艳的神色,随后整了整衣摆道,“哇,哩们是不几掉,几个路那叫一个难找,导航又丁不懂,难得不行咩。”   “噗嗤——”温辞嘴里的面汤尽数喷出,捂着嘴咳嗽个不停。   夏迟的笑容僵在脸上,被段泽的口音惊得说不出话来。   段泽看着一桌的狼藉,当即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慌乱道,“几么搞成介个鬼样子啊。”   温辞赶忙拿起一旁的纸巾擦干桌面,段泽一开始温柔如玉的形象在二人面前破碎的连渣都不剩了。   看着桌子被擦干净,段泽才又勉为其难地坐了下来,温辞犹豫地看看夏迟,迟疑道,“那,开始吧,二位互相自我介绍一下?比如来说说你们的爱情宣言?”   上菜的肖消乐瞥了温辞一眼,真有意思,搁铁锅炖大鹅店整上爱情保卫战了,他可得好好看看,这太有节目效果了,心里想着,肖消乐手上的动作就慢了很多。   桌上的几人就看到肖消乐突然成了颤音慢动作延迟版。   夏迟看到这幅场景,也不装了,抢先道,“是这样的,我之前是在酒吧跳舞的,谈过的男朋友比较多,段先生不介意吧?”   夏迟出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段泽大惊失色,他拿出手机猛翻一通,不对啊,这个AAA红娘给自己介绍的时候不是说夏先生是九八五出身吗,还是博士学历,智商大大滴高啊。   温辞瞥到段泽震惊的视线,猛地低下头,尴尬地扣出来了四室一厅。   一旁的肖消乐也是一个手抖,好险没将盘子甩出二里地。   “我是月光族,每个月的钱刚够自己花销,有时候可能还不够,还欠了几百万的房债,到时候......”夏迟的话没说完,但懂得都懂。   段泽更震惊了,红娘不是说夏先生和当地各大金融机构都有往来,谈得生意最少都是几百万吗???   “爱好的话,平时喜欢刷一点擦边视频,看到喜欢的男主播也会给他们刷刷礼物。”   段泽颤抖地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一时间感觉失去了所有的手段和力气,他点开智能ai的自动复述功能,ai男声略带诡异的语调响彻在整个大厅内,“夏先生的爱好是喜欢研究人体美学,而且夏先生特别旺另一半,他上一段恋情因为和对方理念不合,所以和平分手了,分手之后没多久对方就进体制内了。”   夏迟听了这话瞳孔猛地一缩,旺另一半?程景川和他分手之后进体制内了???   离谱...太离谱了。   段泽承认,当时他真是看重这一点,才迫不及待的跟夏迟相亲,毕竟他们做生意的,真的有点小迷信,但看到现在这种情况,段泽对旺另一半这句话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第35章   温辞对上几人的视线, 心虚的撇眼,这很正常,媒婆话术是这样的。   看到温辞的心虚的眼神后, 段泽也知道上当受了骗。   夏迟看到这番场景,一时间也觉得有点太离谱了,与其这样了, 不如更离谱一点吧,夏迟直接道, “至于我的爱情宣言,那就是摔盘子,扔筷子, 爱扇公公嘴巴子!每天两眼一睁就要人伺候,段先生, 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段泽瞳孔地震地看着夏迟,想到自己家中七十岁的老爹, 他爹也经不起这番折腾了, 段泽颤巍巍道, “还是,还嗦了吧。”   话毕, 段泽一溜烟跑了,一路上还带到了不少凳子, 但他扶也不敢扶,甚至都不敢回头看,太可怕了,这简直是太可怕了,他还是安心回家等他爹给他介绍对象吧。   肖消乐看着满地狼藉的凳子,转头怒视着温辞, 后者勉强一笑,又从包里掏出来了几张红色钱币,不舍的递到桌前,肖消乐当即气就消了。   看着肖兄开心的走远,温辞生无可恋的看着夏迟,“你要赔我钱。”   夏迟沉默了一瞬,随后给温辞转了笔钱,看到支付宝到账的一万块钱,温辞顿时有力气了,开始期待其今天的最后一位主人公——江寻之。   二人等了一会,不多时江寻之就出现在了店里,与段泽的温柔外表不同,江寻之是一个非常成熟且不苟言笑的男人,而且长相莫名跟江亦琛有几分神似。   温辞看着夏迟又一次看呆了眼,心知稳了,这款还是个相似的。   江寻之进店后一眼就瞥到了温辞两人,他的注意在夏迟身上停顿了一秒,随后礼貌的向二人一点头,坐在空位上。   夏迟轻咳两声,礼貌微笑道,“江先生你好,我是夏迟,这位是我朋友,温辞。”   “你好,江寻之。”低沉又酥麻的声音钻入人的耳朵,温辞被这声音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掏出手机来缓解尴尬。   一打开手机,就发现经纪人和闻逸舟都发来了消息,经纪人问他对之后的行程有什么看法,闻逸舟则问他在干什么。   “江先生,我先来做个自我介绍吧,我目前的职业是一名首席技术官,负责规划公司的技术战略和发展,当然,也包括一些研究方向还有技术构架的确定。”   嗯??看着夏迟的侃侃而谈,温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夏迟用眼神跟温辞对话:怎么了,难道不是吗,难道不对你以后生活的发展进行规划和确定吗?   温辞勉强信了这个扯淡的理由,他将手机藏在桌子底下,给闻逸舟回复道:在陪夏迟相亲。   江寻之闻言诧异地看了眼夏迟,沉默半晌最后道,“不错,夏先生年少有为,我目前经营着一家私人企业,但我的家人总要求我考编,我目前正在考虑中。”   不愧是鲁圈太子爷,都太子爷了,家里人还要让考公考编,真是一生的执念啊,温辞默默吐槽着。   “啊,这样啊,那江先生真是受委屈了,哎,不过老一辈就是这样的啦,总感觉有个编制稳定呢~”夏迟弯起一双眼睛,体贴地安慰江寻之道。   温辞看了更是震惊,这,夏迟是被人夺舍了?   江寻之笑了笑,“夏先生真的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人。”   夏迟谦虚道,“啊?应该是吧,毕竟我朋友都说我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对吧,阿辞。”夏迟笑眯眯地看着温辞,还在桌子底下狂戳着温辞的腰子。   温辞竭力忍住腰子被袭击的痛苦,深呼了口气,勉强道,“对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对另一半也很真诚,平时跟人发生矛盾也都是认真解释,从不骂人的。”   温辞说完这些话后心虚地在心里划了好几道十字,阿门,请原谅他的谎言呜呜呜。   就在温辞懊恼忏悔之际,传来略带急促的脚步声,他抬起看去,入眼就是江sir那张冷得能掉渣的脸。   温辞大惊失色,一旁的夏迟没注意到,嘴上还叭叭个不停,“不知道江先生喜欢什么呢?”   “他喜欢逼人考编。”江亦琛大步来到桌旁,眸色暗沉地看了眼夏迟,又将目光放在江寻之身上。   “大哥,你不在家考公考编到这里来干什么。”   江寻之看了眼江亦琛,意味深长道,“来相亲啊,优秀企业家评选需要已婚,万一和夏先生看对眼了,到时候尽快领证结婚,明年评选优秀企业家。”   “我国同性不能结婚。”江亦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噢,一时间没想起来。”江寻之敷衍道。   温辞已经不敢抬头了,他偷偷撇了眼一旁的夏迟,发现这位更是傻愣在原地,半天才反应回来,懵懵的来了句,“你俩,是亲兄弟?”   “是。”江亦琛将目光移向夏迟。   温辞都不敢面对这幅修罗场,【坏了,我说怎么江寻之怎么这么快就入了夏迟的眼,原来是亲兄弟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兄弟俩这样的话,那他们的父亲...唔!】   江亦琛和夏迟瞳孔地震地看着温辞,夏迟眼疾手快夹起一筷子萝卜塞到温辞嘴里,成功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   一时间二人都长舒口气,反应过来的夏迟感受到江亦琛的视线,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如今的尴尬场面,当即面色一僵,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寻之看着这幅场景玩味的挑挑眉,“我看夏先生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要不我们接触接触试试?”   “不用!”   “不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夏迟看看出声的江亦琛,又赶紧侧过头,不敢直视对方。   江亦琛抓住夏迟的胳膊,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无措,“你怎么突然来相亲了。”   本来还在尴尬逃避的夏迟,闻言也恼火了起来,他瞪了眼江亦琛,“要你管啊,我跟你什么关系。”   江亦琛语塞。   夏迟乘胜追击,“我是温辞的助理,要管也是温辞官吧,哪里能轮得到你。”   江寻之插嘴道,“夏先生的工作不是首席技术官吗?”   温辞尴尬一笑,“别称,那是别称。”   夏迟闻言恼怒的看了这兄弟二人,只感觉一个个都气人的很,一个张了嘴不知道说话,一个张了嘴结果一说话能噎死人,都是神经病。   拿起手机夏迟就打算离开,却被江亦琛拉住,夏迟刚想挣扎,就被江亦琛单手扶住脖颈,重重吻了上去。   温辞被这两人的大胆惊得倒吸了口凉气,当即感觉自己特别多余,着急忙慌地往桌子底下钻。   上菜的肖消乐看到这幅画面双腿一个急刹车转身就走。   江寻之也瞳孔地震地看着这一幕,没想到家里寡言少语,为了工作连家都不回的二弟居然有一天也能这么开放?   夏迟也被江亦琛的大胆给吓到了,他竭力从对方的怀抱中挣脱开来,不可置信道,“你疯了?!”   江亦琛一言不发,不顾夏迟的挣扎拉起夏迟就走。   温辞听到声响后又手忙脚乱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尔康手地看着二人,“夏,夏助理,还回来吃饭吗?”   “应该是不吃了。”江寻之看着走远的两人,转头回答道。   一时间桌子上就剩下了江寻之和温辞二人,气氛尴尬地能抠脚,温辞一秒钟八百个小动作,又是假装夹菜结果菜掉桌子上,又是拿起杯子喝水结果杯子里根本没有水。   江寻之打圆场道,“温先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讲讲亦琛和夏先生的事情呢。”   温辞纠结道,“说其他人的隐私,这不太好吧,而且,我知道的也不多,兴许还没有你知道的多呢。”   “也是。”江寻之点点头。   温辞却突然有一句话想问,他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后,纠结地看着江寻之,“江,江先生,你知道我们经纪人有没有什么苦衷呀?”   江寻之抬眸看了眼温辞,稍加思索后突然笑了,“所以,他这几天因为感情的事情在家里神思不属,就是因为有苦衷?”   温辞点点头。   “也许是我最近纹身了,没法考公考编,于是我爸把全部压力都放在他身上了吧,嗯,下一步或许是催婚,然后抱孩子?”江寻之拿起一旁的面汤壶给二人各倒了一碗,温辞敏锐地注意到江寻之腕间的一个“n”字纹身。   温辞表情扭曲了一瞬,实在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啊,从小就听话,工作的时候违抗了一回,选择去当经纪人,为此气得我爸在床上躺了三天。他当时特别愧疚,之后我给他出主意,跟爸说他跟男生处对象,转移一下老爷子的注意力,没想到他真找了一个,又把老爷子气得躺了一个月。”江寻之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温辞叹为观止了,这真是哄堂大孝啊江大少。   门口传来脚步声,温辞当即面色一肃,这又是谁。   一道身影疾步走来,一屁股坐在江寻之旁边,来者是个年纪较小的男生,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一身米色外套,脸上满脸不乐意,“你今天说有事,到底是什么事啊!”   男生手腕处赫然是一个“x”的纹身。 第36章   江寻之看着身旁满脸不乐意地男生, 提起一旁的壶倒了杯水,将杯子递到男生手里后才柔声道,“帮我弟弟来做下决定。”   江寻看向温辞, 揽住一旁的男生介绍道,“这位叫叶均,是我爱人, 这位是温辞,是我弟弟手下的艺人。”   叶均端着水杯露出一个乖巧又礼貌的微笑, 温辞也点头示意,但看着两人之间一些互动,温辞一时间也不好当电灯泡, 借口有事后便先一步离开了。   走出饭店,温辞拿出手机, 才发现自己原本要发给闻逸舟的消息不小心发给了江亦琛。   看着江亦琛从刚开始的问号到后面的焦躁不安,温辞啧啧出声, 早认清心意不就好了吗, 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哎,他的铁锅炖又没吃上。   而此刻的夏迟正板着张脸, 生气的揉着手腕,瞥到一旁面无表情开车的江亦琛, 夏迟怒了。   “你一天这么闲吗?”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着夏迟的三连问,江亦琛按顺序一一作答,“不闲,去家里取户口本,打算和你去领结婚证。”   夏迟倏地扭曲看向江亦琛,这人嘴唇紧抿、衣袖处稍显凌乱, 脸上经常戴的那副金丝边眼镜今天也不见了踪迹,将江亦琛刚刚说的话又回想一遍后,夏迟震惊了,“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沉稳的男声传来,其中又夹杂着些许不明的情绪。   看着江亦琛的侧脸,夏迟突然感觉到一阵委屈,他转过头,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刻意提高了声音道,“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在逼你结婚是吗?”   “我夏迟还没有恨嫁到这种地步。”   尽管夏迟刻意掩饰,可江亦琛还是听到了对方隐隐颤抖的声线,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江亦琛握着方向盘的手隐隐不稳,他一边分神去看路边的停车场,一边又用余光注意着夏迟,瞥到后者快速用手背掩了下双眼,江亦琛慌了神,不顾是否会被贴罚单,猛地踩住刹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就朝副驾驶位走去。   夏迟没有理会江亦琛突如其来的动作,他打开车门,就被江亦琛抱了个满怀,扑面而来的乌木香气充斥在夏迟周遭,男人有些颤抖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没有,我没有认为你在逼我,是我自己才看清自己的心意。”   “对不起,我,我来迟了。”   夏迟眼眶微热,听到男人的话却猛地推开他,看到江亦琛无措的退后几步,夏迟厉声道,“你不是说你有苦衷吗,现在不管你的苦衷了?”   江亦琛咬牙道,“让我爹去考,他爱考什么考什么,七十岁正是奋斗的年纪。”   夏迟没听懂江亦琛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他只觉得特别累,为了追求江亦琛,他做了多少大胆又丢脸的事情,这次更是直接把脸丢到了江家,他早就被这段爱情折磨疯了,被对方那不拒绝得彻底,又明确接受的态度给逼疯了。   他推开江亦琛,大步往前走,边走边垂着头,不想让路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江亦琛慌乱无措地拉住夏迟,看着夏迟平寂无波澜的眼神,江亦琛慌张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急忙从兜里掏出几张银行卡,尽数塞进夏迟手里,“这些都是我的卡,这张工资卡,里面大概有几千万,这一张,这一张银行卡里面有我名下几家饭店的流动资金。”   夏迟冷冷看着江亦琛,“你这是要做什么,拿钱羞辱我吗。”   “不是,我只是在上交工资卡...”江亦琛的话音越来越低,他做错了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夏迟,好像他俩的关系一直都是夏迟主动,当有一天夏迟要从这段关系中脱身时,他根本无从下手。   夏迟看了看江亦琛,又垂眸看向手心里的几张卡,一时间只觉得疲惫非常。   正在此时,一旁有粗犷的男声传来,“哎,干什么呢,这里不让停车!”   二人转身看去,一个保安大爷叉着腰,中期十足的大喊着,“没看见旁边的牌子啊,那么老大几个字,年纪轻轻的眼神就不好使了啊。”   夏迟一时间觉得有几分臊得慌,他想张嘴解释,但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江亦琛冷静下来,先是礼貌地跟保安大叔道了歉,说他们马上就走,随后先一步走到车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目露期待地看着夏迟。   夏迟抿了抿嘴,最后还是上了车,一上车夏迟就将银行卡丢在驾驶位上,假装自己已经困了,侧过头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江亦琛看着散落在驾驶位上的银行卡顿了一瞬,看着闭眼休息的夏迟,江亦琛收拾好银行卡后放慢车速,刻意减少颠簸的概率。   而此时的温辞看着又一辆出租车显示载客的标识后,绝望地蹲在地上,体会到了不会开车的坏处,他决定了,一定要拿到驾照,然后买辆车!   电话铃声响起,温辞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放在耳边,皱眉大声道,“歪,sei呀。”   闻逸舟懒懒地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在干什么呢,半天不回消息。”   坏了,他就说忘了什么事呢,原来是没回闻逸舟的消息啊,“陪夏迟进行了一项户外多人辩论活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直击主题道,“这会有没有时间,打游戏来不来。”   温辞眼前一亮,心知闻逸舟今天在休息,“来来来,但是你得先来接一下我,我打了好久车都没有打到!”   “行,地址发来。”   听到闻逸舟干脆利落的声音,温辞有些没反应过来,等等,这人就这么轻易答应了,难不成其中有诈?   温辞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老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闻逸舟今天休息,闲的没事干接一下同事怎么了!这很合理吧,安慰好自己后,温辞美滋滋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等闻逸舟。   待到闻逸舟的车到了后,温辞一个箭步窜上副驾驶,利落地把安全带系好。   闻逸舟挑眉,“你打不到车怎么不知道在软件上约一辆。”   刚想催促闻逸舟快点开车的温辞顿时卡住了,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看着僵在座位上的温辞,闻逸舟嘴角微挑,“笨死了。”   温辞当即愤怒地转头看向他,好啊好啊,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闻逸舟当做没看见,调转车头往他家开去。   温辞一路上都在生闷气,他的厌蠢症都要犯了,真要被自己蠢哭了,当然,看到闻逸舟笑,他更是气得不行。   “到了,下车。”闻逸舟先一步下车,站在车边等着温辞,看温辞拉着一张脸下车后挑了挑眉,走在前面领路。   进到家中后,闻逸舟从柜子里找出一双拖鞋,示意温辞穿上,随后洗干净手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放在桌上,“这是可乐,要是想喝其他饮料或者水,冰箱里有,自己拿。”   温辞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低头乖乖换好脱鞋,目不斜视的走进洗浴间洗手,爷爷从小就教他了,来到别人家可不能乱看,他一定要当个有礼貌的孩子。   闻逸舟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看着温辞目不斜视的样子,一时间觉得怪有意思的,“想看就看,我花了大价钱搞装修就是给人看的,这么小心干什么。”   温辞当即翻了个白眼,也不装了,认真打量起闻逸舟家的装潢,客厅是统一的黑白色调,一旁的置物架上放着整齐的一溜乐高和模型,外面用玻璃隔断隔开,看着整齐又高级。   闻逸舟打开一间卧室,示意温辞跟上来。   温辞拿起桌上的可乐,探头往里看去。   这是一间电竞房,入眼的便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器,房间整体色调呈现蓝紫色,地毯上摆放着几个游戏机,房间侧面放着两台电脑,各陪着两套电竞椅。   “哇。”温辞双眼亮晶晶的,好大的一间电竞房啊,他以后有自己的房子了,也搞这么一间。   闻逸舟已经先一步坐在电竞椅上,他拍拍一旁的电竞椅,又从旁边的零食架上拿出一些零食放在隔壁桌上。   温辞嘿嘿一笑,快速滑蹿过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带上耳机后打开了电脑。   二人这次玩的是双排吃鸡,是一款战术竞技性射击类沙盒游戏,简而言之就是开局跳到物资点,搜索枪械和物资,活到最后的游戏。   当然,活到最后有两种活法,一种是拿着枪到处狙人;另一种则是看见医疗箱就捡,背着厚厚的一包物资,看见房子和掩体就躲,争取一局下来包里的五百发子弹一分都不少。   很显然,温辞就是后者,二人降落在y城,闻逸舟拿着一把狙击枪看人就狙,而温辞还在原地打转,“不是,你这个鼠标怎么这么灵敏,我没法控制人物啊。”   闻逸舟将躲在掩体后的敌人一枪毙命后,分神看了眼温辞的屏幕,温辞操作的人物正像跳芭蕾一样不停地原地打转,“你点设置,把灵敏度拉低。”   “噢噢好。”温辞点点头,一顿操作后,屏幕完全暗了下去,他懵逼地看着屏幕。   闻逸舟在一旁咬牙道,“让你调灵敏度,你把亮度拉低干嘛。” 第37章   “啊?”温辞发出了迷茫的询问, 他就是按照闻逸舟的指导来的啊,怎么没操作对啊,温辞又按了几个键, 成功把自己的皮肤全脱了下来。   闻逸舟看不下去了,将自己的人物操纵到掩体后面后,闻逸舟站起身来走到温辞椅侧, 一手握住温辞握着鼠标的手,另一只胳膊圈住温辞, 轻抬下巴道,“看好,这样调。”   屋内一下子变得有些暧昧起来了。   温辞感受到一股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懵逼地看着闻逸舟圈住自己,闻逸舟瞥到他眼神乱飘的样子, 轻啧一声表示提醒,温辞又怂怂的缩成一团, 竭力忽略着手背上传来的温热。   【那好好说不行吗.....怎么非要这个姿势说啊, 奇奇怪怪的。】   这下轮到闻逸舟僵住了, 他看着温辞的头顶磨了磨牙,快速帮温辞调好后, 也不管对方学没学会,拉着一张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身边的雪松气氛骤减, 温辞看着突然不说话的闻逸舟挠了挠头,大小姐,这又是咋了。   算了,不管了,他要美美玩游戏喽。   温辞兴奋地看向电脑屏幕,在破烂的房子里开始了一圈搜索, 将地上的子弹、急救包、能量饮料、烟雾弹,甚至绷带都没有放过,全部放进了他新捡的二级包里。   “走了。”闻逸舟出房子半天都看到温辞跟上来,转头看向温辞的屏幕,瞥到页面下方,发现背包的容纳度已经快满了,闻逸舟表情有一瞬间复杂,很难想象温辞到底装了什么垃圾。   “噢噢。”温辞操作人物出了房子,屋外一片静寂,周围也没有脚步声,温辞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他刚找到闻逸舟的方向,打算跑过去,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机,温辞当场就兴奋了。   为了防止闻逸舟抢人头,他偷瞥了一眼隔壁桌子,发现闻逸舟正架着狙给观察四周,完全没发现异常,温辞更兴奋了,他狞笑一声,对准人机就冲了过去。   一发扫射后,温辞的一百发子弹都用完了,人机只是受了点皮毛,还把温辞打成了重伤。   闻逸舟听到枪声吓了一跳,他赶紧抱着狙跑过来,看着跑出s型走位也没躲过人机追打的温辞,沉默了一瞬,随后捡起地上的手.枪,给了人机一枪。   “这人机有挂吧!怎么这么多枪都打不死!”温辞无能狂怒着,顺便从包里掏出来了一把绷带和饮料,补充着体力。   闻逸舟看着温辞拿绷带重复着治疗的动作,有些无语道,“你为什么不用医疗包,那个能一次性回复百分之八十的血量,而绷带一次只能回复十个。”   “攒着之后用啊,都怪你,没提前提醒有人,我头盔都被打烂了!”温辞说完瞥了眼闻逸舟头上的三级头,不断用眼神暗示着对方。   闻逸舟深呼吸了一个来回,总感觉这把游戏将是对他心态和技术的一个挑战,看着温辞的小动作,他头疼地捏捏眉心,随后利落将装备脱下来换给温辞,一言不发的继续朝前走。   温辞喜笑颜开地捡起装备,舔完盒子后屁颠颠跟在闻逸舟身后。   之后温辞过上了闻逸舟在前面狙人,他在后面舔盒子的快乐生活。   远处有空投降下,闻逸舟让温辞躲在掩体后面,他打算一个人去舔包。   温辞认真点头,随后抱着枪谨慎地看着四周,有汽车的声音传来,温辞猛地提高警惕,小心翼翼拿出六倍镜观察着敌情。   六倍镜的中心正对车身,温辞觉得,这可能是这局游戏唯一一次能双杀的机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冲了!   温辞利落地扣动扳机,随后一阵振奋人心的枪响声后,温辞枪口的准心直直冲上了天——他压枪没压住。   “啊啊啊闻逸舟,救命救命。”   闻逸舟余光瞥到温辞活生生把步枪压成了信号枪,额头青筋又是跳了跳,他深呼吸一个来回,连空投也不抢了,转身就往回跑。   温辞手忙脚乱躲避子弹,嘴上也没停,“闻逸舟,舟哥,求你了快点回来啊啊,你队友我要陨落在这里了!”   此时雪上加霜的场面来了,听筒里传来敌人的嘲讽声,“就你这水平,键盘上洒把米都比你强!”   “就是,还敢偷袭我们,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   闻逸舟眉心一跳,表情冷了下来,找好狙点利落架枪,瞬狙了二人。   温辞当即不虚了,他绕着两人的盒子啧啧出声,“菜就多练,抱只鸡过来往键盘上洒把米都你俩玩得好!”   “你!”屏幕那面的敌人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你下次,把镜头瞄准敌人的脚,这样就能打到人了。”闻逸舟扯起嘴角,嘲讽道。   温辞眼前一亮,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还是闻逸舟有办法,为了感谢闻逸舟,他当即从背包里掏出来了五百发子弹,放在了闻逸舟脚下。   看着铺满一地的子弹,闻逸舟沉默了,“你一共有多少颗子弹。”   “哎呀,你不用担心我没子弹用的,我还有五百发呢。”温辞转头看向闻逸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嘿嘿,有这种能带自己躺赢的队友真好。   闻逸舟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看着温辞的笑颜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你...”   “快上啊闻逸舟,那里有人!”温辞看着闻逸舟半天没动,瞬间急了,马上要到决赛圈了,闻逸舟怎么掉链子啊,别耽误他夺冠啊。   闻逸舟气笑了,他现在觉得有病的不是温辞了,他才是那个神经病,居然会觉得温辞还挺可爱的,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二人就这样一路杀到了决赛圈,温辞看着装得满满的三级包自信得翘起二郎腿,这游戏简简单单,不过如此嘛。   “砰!”又是一枪爆头。   闻逸舟躲在岩体后面,扭头看了眼爬在地上蛄蛹的温辞,“刚刚那人身上穿的是吉利服,你去舔下盒子。”   温辞眼前一亮,爬起来就打算去找盒子。   闻逸舟被他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帮温辞架枪,“你好歹躲一下啊,这么明晃晃站着是给人当靶子吗?”   温辞又立马趴了下来,“在哪呢在哪呢,我怎么没找到啊。”   “在东南方三十五度的位置。”   “东南方?”温辞迷惑了,游戏里的东南方在哪里?   闻逸舟咬了咬牙,“就是你身后那颗树的旁边。”   “嗯?”温辞看了眼自己身后,有很多树啊,算了,趴过去一个一个找吧。   汽车声响起,除了温辞和闻逸舟外的最后一队成员来了,闻逸舟紧盯着屏幕,时刻注意敌方的动向,“你有没有手雷,照着车扔一颗。”   “有,但是我害怕我扔不准啊。”温辞理直气壮道,手雷在包里确实有一个,可是他准头一般啊。   闻逸舟闻言一噎,确实有这种可能性,“那你包里还有烟雾弹吗,封个烟,我过来找你。”   温辞从包里拿出烟,连丢好几个,闻逸舟看着东一个西一个,完全避开正确路线的烟雾弹,表情扭曲了一瞬,“重新丢,往路中间丢。”   “烟雾弹没了,全扔完了。”看着包里仅剩的一颗手雷,温辞还是没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他利落拔出手雷朝对面车子扔去,手雷呈现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砰”得落在了离闻逸舟不远处的地方。   闻逸舟赶紧操作人物躲开,他一时间腹背受敌,不仅要防着敌人,还要防着温辞从背后偷袭,不小心炸死他。   “啊啊啊手雷也没了,怎么办怎么办,你刚刚说的盒子在哪,我再去舔点装备。”温辞在一旁吱哇乱叫着。   闻逸舟眼皮跳了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在你后方,后方的那颗树后面。”   温辞转了个圈,整个人直直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闻逸舟怒了,也顾不得敌人会不会发现他的踪迹,他操纵人物站到盒子上面,又猛地起身攥住温辞的手,“在这,在这里,舔我下边这个!”   强压怒气的男音从温辞头上传来,“舔”和“下面”两个字回响在温辞脑海里,温辞瞬间瞳孔地震,惊悚地看向闻逸舟。   “你,你再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我说,舔我下面这个!”闻逸舟又咬牙重复了一遍,看着温辞惊悚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话语间的歧义,整个人陡然沉默了下来,怒气一瞬间消散无余。   “砰!”一声响后,两个人被敌方的一颗手雷炸成了盒子。   嘲讽的声音从耳机内传来,“这两人干啥呢,都不带躲一下吗。”   “可能是小情侣吵架了。”   “嘶,那这冠军不香了,爹的,早知道多补几枪好了。”   温辞脑子还不停回放着闻逸舟刚刚的话,不明白闻逸舟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此刻的温辞大脑糊成了一团浆糊,他懵懵地低头,眼神自然而然的瞥过闻逸舟某处不可明说的地方。   闻逸舟瞬间回过神来,他慌乱地捂住温辞的眼睛。 第38章   温辞的视野骤然变黑, 男生干净温热的大掌盖住了他半张脸,视线受阻后,其他感官却变得格外敏感, 男生有紧张又急促的呼吸声钻入耳朵,雪松味环绕在周身。   温辞眨了眨眼睛,混沌的大脑此刻才有了几分清醒, 他嘴唇翕动,“你...”   闻逸舟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瘙痒, 一时间更紧张了,身下人只露出了下半张脸,嫣红的嘴唇微张, 刚想说点什么,闻逸舟手掌下移, 眼疾手快捂住对方的嘴巴。   以他跟温辞相处的经验来看,必要的时候, 还是要制止温辞发声, 否则将会出现更让人尴尬的局面。   遮盖物从眼睛移动到了嘴巴, 温辞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有些慌乱的闻逸舟。   昏暗的电竞房内, 男生高大的身影压在他身前,雾霾蓝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若明若暗, 男生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俊美,但微抿的嘴角和有些慌乱的眼神,彰显了对方内心的不平静。   温辞愣了一瞬,随后在心里尖叫出声,【啊啊啊啊,耍流氓了, 耍流氓了,顶流闻逸舟耍流氓了啊啊啊!】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高岭之花闻逸舟为何对队友做出如此行径啊啊啊!】   闻逸舟绝望地闭上了眼,他忘了,就算捂住温辞的嘴巴,不中听的话也会从他的心里泄露出来,根本堵不住。   温辞挣脱开闻逸舟的束缚,整个人猛地窜到椅子后面,“闻逸舟,你要干什么!”   “你居然觊觎我的美貌!你不要脸!”   温辞瞪着闻逸舟,他承认,如果美貌是一种罪,那他一定罪无可恕,但兔子都不吃窝边草,闻逸舟居然对队友下手,这简直不可原谅!   “不是,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闻逸舟急急解释着。   温辞猛地窜到另一边椅子后面,指着闻逸舟喊道,“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别过来,我可不是面团捏的的,你在过来我就喊人了!”   温辞嘴上警告着闻逸舟,手上也没停,他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该死的,他拿闻逸舟当兄弟,闻逸舟居然对他心怀不轨!   闻逸舟看着温辞的动作眼皮狂跳,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夺过温辞的手机,在后者惊悚的目光中将对方压在沙发上,顺带用手捂住温辞的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解释一下。”   一阵天翻地覆后,温辞半边身子都陷进了柔软的沙发内,倒也不疼,就是人有点晕晕的。   温辞看着近在咫尺的闻逸舟,眼神飘了一下,好,好有实力的一张脸。   “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我到时候放开你,你不许乱跑,认真听我解释,行不行。”闻逸舟一手撑在温辞颈侧,一手捂住对方的嘴,靠近温辞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温热的呼吸声洒在颈边,温辞不自觉动了动,听着闻逸舟的话,温辞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闻逸舟松了口气,刚想放开捂住对方嘴的手,就听温辞的心声响起,【骗你的,到时候我一旦拥有行动能力,当即给你小子一个爆踹,你等着吧!】   闻逸舟额头青筋跳了跳,咬着牙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   温辞瞪大了眼,虽然不懂闻逸舟怎么窥破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还是在心里嘴硬道,【你就怎么样,你说啊!】   闻逸舟被噎住了,他还真不能怎么样,拿温辞一点办法都没有,瞥到温辞有些不自然往一旁躲闪的动作,闻逸舟有了办法,他立马放手,在温辞大喊之前往对方的痒痒肉处挠了过去。   本想大喊的温辞立马喷笑出声,扭动着身子躲避着闻逸舟的攻击,“舟哥,舟哥我错了。”   “我错了舟哥,别挠了别...挠了。”   温辞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在沙发上扭成了一捆麻花。   闻逸舟看着气喘吁吁的温辞,挑眉道,“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温辞大呼冤枉,“明明是你先口出狂言的,怎么还倒打一耙啊你。”   闻逸舟冷笑一声,好,看来还是没服气。闻逸舟单手抓住温辞的两只手腕,将对方的双手举过头顶,用空闲的那只手继续挠着温辞的痒痒肉。   温辞先是懵了一瞬,随后剧烈的痒意从腰间窜到大脑,温辞爆笑出声,“我真,我真错了,真的哈哈哈哈哈哈。”   “别挠了.....哈哈哈哈,别...哈哈哈舟哥。”   闻逸舟没有搭理温辞,有些事还是要一次性解决比较好,免得温辞到时候出去乱说。   温辞不停扭动着,衣服被蹭得堆上去一部分,腰间露出一片莹白。   闻逸舟余光瞥到那一块莹白,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   温辞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身上又痒得厉害,终于他趁着闻逸舟力气松懈的空荡,将双手从中挣脱,整个人扑向闻逸舟怀里,又怕对方继续挠他,慌乱间十指相扣,死死扣住闻逸舟的手,争取不让闻逸舟继续抽出手来攻击他。   闻逸舟感受到胸口传来温辞的呼吸声,他愣了一瞬,随后就看到温辞抬起了毛绒绒的脑袋,眼圈周遭还泛着泪花,可怜兮兮得看着他求饶道,“舟哥,我真的错了,求你了,我再也不乱说了。”   闻逸舟突然说不出话了,清浅的呼吸声洒在他颈间,甜而不腻的清香味充斥在鼻尖,男孩纤白细腻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恍惚间对方光洁小臂好像贴上了他的腰腹,让人心里一阵酥麻。   “我真的错了,舟哥,你别不信啊。”温辞看着闻逸舟目光沉沉、一言不发的样子,顿时更慌了,别啊,他可经不起再来一顿挠痒痒攻击了。   闻逸舟目光下移,瞥到男孩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他还是没说话,只是喉结滚顿了一下,身体不受他控制地慢慢往前倾斜。   温辞看着闻逸舟“暴雨将来”的气势,一咬牙道,“我真的错了,你这一看就直的不能再直了,我刚刚居然鬼迷心窍的污蔑你,我真的太不应该了。”   “真的舟哥,你的直男心日月可鉴,天地可明,就算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男的,你都不会对我有别的企图,我相信你!”   温辞这番铿锵有力的回答像一锤暴击,狠狠砸向了闻逸舟,他整个人猛地清醒了过来,看着温辞坚毅又诚恳的目光,闻逸舟气得磨了磨牙,把住对方的胳膊猛地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看着温辞稳稳坐在沙发上后,闻逸舟才有几分咬牙切齿道,“你倒也不用这么说。”   温辞懵懵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脸黑下来的闻逸舟,摸不着头脑,又咋了,又不高兴了,这人咋一天生气八百回啊。   闻逸舟运了运气,整理了下措辞,对刚刚的口误解释道,“我刚刚的意思是,那个盒子在我人物模型的下面。”   “噢噢,这样啊。”温辞尴尬挠头,好吧,看来这确实是他的错,他真是太容易多想了。   闻逸舟看着温辞天真的样子,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算了,往好处想,这样别人也骗不走温辞。   “饿不饿。”闻逸舟看向温辞。   温辞乖巧得摇了摇头,他现在还不饿,就是感觉有点累,空气中仿佛喷满了安眠药喷剂,无时无刻不入侵着他的大脑。   看到温辞脸上的疲劳,闻逸舟拿起钥匙,“行,那送你回家吧。”   二人来到地下车库,闻逸舟做进车里,转身刚想给温辞系安全带,就见后者已经系好了安全带,眨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似乎是在询问他看自己是要干嘛。   闻逸舟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后跟着导航驶出了地下车库,温辞哈欠连连,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着,闻逸舟分出一只手来将座位调了调,温辞从昏昏欲睡中醒来,感激地朝闻逸舟笑了笑,随后头一歪,昏迷了。   闻逸舟刻意放慢了车速,偶尔转身看眼熟睡中的温辞,一时间思绪纷飞,却又有种诡异的幸福感,闻逸舟感觉自己真是要疯了。   到目的地后,温辞还没有醒来,闻逸舟单手扶在方向盘上,测过身看着熟睡中的温辞,车内暖灯照在温辞光洁的双颊上,浓密的睫毛下方洒下一片阴影,因为歪着头,温辞的侧脸压在安全带上,隐隐出现了一条红痕。   闻逸舟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伸出手想给温辞调整下睡姿,他试探性地伸手,却在距离对方几厘米处停了下来,闻逸舟定定看着温辞,悬在空中的右手顿了又顿,最后还是不知该怎么调整。   正在此时,温辞迷迷糊糊睁开眼,闻逸舟瞬间清醒了过来,倏地收回了手。   温辞揉揉眼睛,脑子还有些没有清醒,“到了吗,那我走了。”   头脑风暴了一早上,就为给夏迟出主意,下午又和闻逸舟打了一架,真的好累。   温辞也不等闻逸舟回答,推开车门就想下去,结果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了回来。   嗯?这是什么非科学能解释的怪谈吗?温辞震惊了,他低头一看,好吧,原来是安全带没解,嘿嘿。   将一切都收入眼底的闻逸舟叹了口气,俯身过去给温辞解开了安全带。   一颗蓝色脑袋突然冒了过来,温辞懵了一瞬,看清楚是闻逸舟给他解安全带后,温辞愣住了,他突然有些小尴尬,“谢,谢谢啊。”   闻逸舟没说话,解开安全带之后也没有坐回原位,目光认真地看着温辞,“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温辞挠头,闻逸舟怎么老问他饿不饿啊,看了看神情认真的闻逸舟,温辞懂了,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微笑,“你是不是有单独吃饭恐惧症,所以想找我陪你一起吃饭啊?”   闻逸舟:.......   “你社恐想要我陪你就直说呗,老问我想不想吃饭干嘛啊,你这样子是不行的,口是心非,下次要直接说哦。”温辞侃侃而谈道。   闻逸舟咬了咬牙,“我没有。”   他长出一口气,解开安全带走到副驾驶座,亲自开了车门,邀请温辞下车。   温辞跳下车后看着闻逸舟,“真不用我陪你?”   “不用了。”   听着闻逸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温辞噢了一声。   微风吹过,夜幕即将降临,小区内老旧的路灯忽明忽暗,闻逸舟前面没注意到温辞居住的环境,此时看着老旧的小区和不完备的基础设施,他皱了皱眉,“你就住在这里?”   “对啊,这里咋了。”温辞转身看去,小区是老了点,但架不住房租便宜啊,这还是原身租的房子呢,房租还没到期,他一时间也就没有找新的房子,而且他对住宿的要求不是很高,屋子里干净就行,emmm,就是有点乱,但可以理解,年轻人的房子要那么整齐干什么!   闻逸舟嘴巴张了张,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没什么,你先上去吧。”   “好,谢谢舟哥今天送我回家,再见呀。”温辞弯了弯眼睛,朝闻逸舟挥手告别后,转身蹦蹦跶跶回了家。   闻逸舟嘴角也不自觉弯起一抹微笑,目送着温辞上楼后,他拿出手机,从微信列表里找出江亦琛的头像,给对方发了点什么。   第二天一早,温辞又被夏迟从被窝里拉出来的。   他顶着一张鸡窝头迷茫地坐在床上,“又怎么了夏助理,这次又要让我干嘛,追哪个啊。”   夏迟白了他一眼,“今天是你去剧组的日子,你忘了吗,余导的剧啊。”   温辞猛地清醒了,对啊,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温辞手忙脚乱地起床,一手穿裤子,一手拽衣服,随后又慌张跑到卫生间里去洗漱。   夏迟看着他这幅慌乱的样子,又是一番白眼,转身进去帮温辞把被子给叠了。   等温辞洗漱完毕,想从冰箱里随便拿点牛奶时,夏迟制止住了他,“走,直接上车,我给你买了热的早餐,大早上空腹不要喝冰的。”   温辞感动地快要哭了,天哪,夏迟对他可真好,温辞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给夏迟找个比江亦琛更好的男朋友,让夏迟两个换着谈,这样就不存在因为爱情难过和伤心了!   夏迟在门口等了半天,转身就看到温辞傻愣在原地不知道在干嘛,之后更是握拳嘴里念叨着什么,夏迟额头青筋跳了跳,气沉丹田喊了句,“温辞,你快点的,要迟到了!”   “噢噢来了来了。”温辞被这声河东狮吼给惊醒,急忙换鞋跟夏迟一起下了楼。   一路上夏迟风驰电掣,温辞在车上再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推背感,下车时整个人腿肚子都在抖,他怒视着夏迟,怪不得能喜欢江亦琛,这两人开车真是一模一样!   一旁的余裴序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池秋演戏,就在刚刚,他又被池秋给无视了,但问题不大,有了温辞的帮助,他一定能成功将池秋追到手。   余光瞥到脚步虚浮的温辞,余裴序当即眼前一亮,大步走向温辞,热情地邀请对方坐在凳子上。   被强压在凳子上的温辞:?   余裴序想到之前苏柚给他说的,温辞心软,要是想让他给自己意见,最好还是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他轻咳两声,看了看正在拍戏的池秋,凑到温辞身边,突然表情一变,僵硬的露出一抹悲伤的表情,“温辞啊,你看我追池秋追了那么久,他还是不愿意理我,我是不是像一只舔狗啊,哎。”   温辞僵硬地看着表情奇怪的余裴序,心里惊悚道,【坏了,人皮子讨封!】   余裴序:? 第39章   一旁的夏迟没忍住, 瞥过头看向一边,竭力压制着上翘的嘴角。   余裴序面部扭曲了一瞬,这怎么跟苏柚说的不一样, 在她的描述里温辞不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小男孩吗,怎么嘴巴毒成这样了???   温辞惊觉自己表情失控,他平复好情绪, 露出一抹笑容,勉力安慰道, “哎呀,余导,强扭的瓜不甜, 要不你还是算了吧。”   【嘿!老登,我告诉你, 你要是学黄皮子讨封那可找错人了,要是再这样, 别怪我立马拿出桃木剑干你丫的!】   看着面上乖巧无比, 实则内心鸟语花香的温辞, 余裴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就爱吃强扭的瓜,管他甜不甜,不甜我蘸酱吃。”   温辞看着表情扭曲的余裴序,咽了口吐沫,在内心发出哀嚎,【这个更是犟种中的犟种, 补药当舔狗啊,舔狗到底有什么好的。】   夏迟突然有点笑不出来了,怎么感觉这句话也伤到他了呢?   虽然在心里吐槽着,但温辞面上还是滴水不漏,他诚恳地看着余裴序,“余导,你这句话也不无道理,毕竟这瓜你都没有尝,怎么知道甜不甜呢,而且万一你就是喜欢吃不甜的瓜呢,我刚刚确实是狭隘了,这样,你给我说说你喜欢谁,我帮你分析分析。”   余裴序磨了磨牙,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他凑近温辞,装作不经意地拍拍温辞的肩膀,随后指向在片场中拍打戏的池秋,“你看,那就是我喜欢的人。”   温辞扭头看去,片场中间,池秋一身霜色长衫,手持长剑,眉目间满是清冷,打斗间衣袖翩跹,宛若天上皎月。   温辞看看池秋,又看看余裴序,突然沉默了,【这还没到晚上呢,怎么就已经做起梦来了。】   静,现场是死一般的寂静,其余工作人员看余裴序脸色难看,纷纷绕着这块场地走。   “余导,您眼光真好啊,哈哈。”温辞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能缓解尴尬的一句话。   听着温辞恳切的夸赞,余裴序没吱声。   夏迟给温辞举小电风扇的手隐隐开始颤抖,整个人都不敢直视温辞,生害怕下一秒破功喷笑出声。   余裴序额头青筋直跳,余光瞥到埋下头双肩抖动的温辞助理,心知对方也能听到温辞内心说的话,但他已经完全不想在乎原因了,他现在只想掐死温辞。   看着越来越生气的余裴序,温辞抖了抖,【瞪我干嘛,你今天就是把我瞪出花来也没用!】   余裴序猛地起身,又瞪了眼温辞,随后大步离去。   看着像炮仗一样走远的余裴序,温辞转头看向已经拍完打戏的池秋正跟一旁的工作人员说着些什么,工作人员看样子是办错了事情,池秋虽然冷淡,但并无不耐,反而耐心劝导着对方,温辞一瞬间也理解了余裴序为何会对池秋穷追不舍,他拿起一旁的奶茶猛吸一口,【我要是余裴序,我就假装失忆。】   【冲上去管池秋叫老婆。】   【缠着他搞先婚后爱,包成的!】   余裴序脚步一顿,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瞬,突然大笑出声,转身看到温辞坐着的塑料小凳子,指挥着工作人员道,“快快快,给温辞的塑料凳子换了,把我办公室里那张从国外空运回来的真皮沙发给他搬出来。”   温辞听到余裴序这话,吓得一口珍珠卡在了嗓子眼里,夏迟眼皮一跳,大力拍打了好几下温辞的后背,才把对方成功解救了回来。   温辞抚着胸口惊悚回望,却只看到余裴序转身离去的背影,温辞颤巍巍抓住一旁夏迟的手,无措道,“他咋了,怎么对我突然这么好,他不会是想把我卖到缅北吧。”   不待夏迟回答,温辞又猛地摇头,“不对,他不缺那点钱,那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想潜规则我???”   温辞越想越惊悚,双手抱住弱小的自己,妈呀,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就知道,美貌迟早会成为击向自己的一把利刃!   温辞泪目了。   夏迟一脸无语地看着戏精上身的温辞,刚想让温辞别那么自恋,有一只大手结果他手里的小风扇,代替了他的工作,给温辞吹着风。   他转头看去,是江亦琛,夏迟愣了。   温辞也从背后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凉意,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很不简单,到底是在他后面放了个自动制冷机,温辞转过头打算一探究竟,就看到了手拿电风扇的江亦琛。   嗯???江sir怎么在这。   江亦琛并没有看温辞,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夏迟,只是嘴上的话确实跟温辞说的,“我来帮夏迟一会,让他休息休息。”   温辞顿时哑巴了,这,这样啊,那行吧,虽然刚才夏迟给他吹风他本人也不是很需要,但看着江亦琛很明显一幅追求人的样子,温辞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让自己的经纪人拿着一个小电风扇给他吹风,他真是哪哪都难受。   夏迟皱了皱,看着周围工作人员若有若无的注视,压低声音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把电风扇给我。”   话毕他上手去抢电风扇,被江亦琛躲过,温辞感受着脖子里窜进来的冷风,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   江亦琛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和平静,“你坐在旁边休息会吧,今天一大早就送温辞上班,应该也累了。”   那天送夏迟回去后,对方并没有继续跟他有过多交涉,江亦琛自知做错了事情,为了挽回夏迟,他决定重新追求夏迟,努力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真心。   温辞听到这话后瞬间坐立难安了,这话是什么意思,点他呢,坏了,看来考驾照刻不容缓了。温辞尴尬一笑,把位置让了出来,“要不,要不你俩坐?”   夏迟更恼了,他瞪了眼江亦琛,强硬把温辞按回座位,“你坐下,你是艺人还是他是艺人。”   温辞像父母吵架被夹杂在中间的小孩,一时间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你俩这是闹啥啊,又在把我当你俩play的一环吗?】   江亦琛顿了顿,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对,他看着温辞道,“我就是替他一会,没别的意思。”   而温辞已经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待了,他打了声哈哈,“我去找下余导,问问剧本的事情,他还没给我剧本呢。”   话毕温辞转身就走,看到了一处隐藏在器材旁的小凳子,温辞当即眼前一亮,小跑过去,嘿嘿,有鱼不摸是傻瓜,受虐狂才主动找工作呢。   注意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温辞抬头看去,是池秋,后者见他发现自己在看他,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容,温辞愣了一瞬,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温辞美滋滋的回味着池秋刚刚的笑容,哎呀真好看啊,他一时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正好显得无聊,温辞用意识打开面板,打算看看池秋和余裴序到底有什么瓜葛。   温辞先点开了池秋的,个人信息,开篇是一串池秋获得的奖项,从幼儿园一直到工作,温辞咋舌,看来池秋真是从小优秀到大啊。温辞继续往后看,瞥到“终年23岁”这几个字时,温辞愣住了,【什么意思,池秋23岁就死了?】   正和江亦琛处在僵持中的夏迟闻言也愣住了,他迷茫地看向江亦琛,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错愕。   温辞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在千度上搜索池秋的生日,上面明晃晃写着23这两个字。   温辞彻底慌了,他退出池秋的资料,转而点进余裴序的资料,直接拉到中间,敏锐地找出来了一串数字,“终年23岁”,与池秋资料不同的是,余裴序这段资料后面标明了死因:死于池秋粉丝的网暴。   【系统,系统,怎么回事,你的资料出错了吗?】一向嘻嘻哈哈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温辞,此刻心乱如麻,而他并没有等来系统的回复,而是等到了一道冰冷的电子音。   [叮,炮灰任务已发布,因为池秋对你视而不见,所以你打算报复对方,在片场建筑砸向池秋时选择不提醒他,好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与以往小打小闹的任务不同,这次的任务关乎人命,温辞在内心狂戳系统,【这是怎么回事,系统,你疯啦,发这种任务?】   一旁的夏迟和江亦琛对视一眼,齐齐走向温辞,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毕竟之前他们只把系统当做一个天真单纯的电子智障。   而刚从办公室出来的余裴序听到这道冰冷的电子音就是一惊,推开围聚在他身边汇报进度的工作人员,往池秋处狂奔而去。   回应温辞的只有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倒计时,1.]   ???   温辞震惊,3和2去哪了?   正在此时,池秋身旁的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向他,众人纷纷发出惊叫,这一切发生的太迅速了,根本没人反应过来。   温辞大脑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向池秋跑去,“躲开,快躲开!”   而当事人池秋听着周围的惊叫,后知后觉抬头,看到直直向他砸下来的墙面,池秋瞳孔猛地一缩。 第40章   “砰——”一声巨响后, 周遭泛起一片灰尘,温辞用袖子扇了扇呛人的尘土,看到余裴序跪坐在废墟中, 将池秋死死护在身下。   惊叫声响起,片场一片混乱,碎石溅落一地, 温辞手脚发软的拿出手机拨打救援电话,随后蹲到余裴序身边, 颤声问道,“余导,余导你还好吗?”   余裴序没有说话, 此刻他的大脑一片轰鸣,刺耳的耳鸣声从耳膜钻入大脑, 后脑和脖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鲜血顺着他的脖颈蜿蜒而下, 低落到池秋瓷白的脸上。   池秋感受到了脸上黏腻的液体, 他有些僵硬地眨眨眼, 强烈的惧怕感此刻才涌上心头,看着余裴序的侧脸, 池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嘴唇张张合合半天, 却什么都说不出。   “快快快,把余导扶到更安全的地方。”温辞扬声召唤着其他人,夏迟和江亦琛也赶了过来,   池秋回过神来,被温辞从余裴序怀中拉出来,之后几人合力搀扶着余裴序到开阔的场地。   余裴序眉头紧皱, 有些狼狈地坐在椅子上,眼前明暗交叠,后脑和背部传来的疼痛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池秋的助理惊慌的跑过来,看着愣在原地、脸上还沾着血迹的池秋,助理当即发出了一声尖叫,两眼一翻就想晕倒,完蛋了,经纪人要把他的皮给扒了啊。   温辞举着两根手指头,神情严肃的看着余裴序,“余导,这是几。”   夏迟也神情紧张地注意着余裴序脸上的表情。   余裴序本来就头疼的难受,看着温辞的动作,一时间更烦了,他抬起头刚想说什么,瞥到站在不远处脸上明显是担忧的池秋,余裴序突然顿住了,他看着眼前的两根手指头,语气肯定道,“这是三。”   “完了....余导傻了....”温辞双目无神的低喃着,夏迟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站在一旁的江亦琛觉查出来稍许不对,他眼神古怪地观察着余裴序。   一旁的工作人员更是眼前发黑,这个剧组要完蛋了,刚开机不久就有人受伤,现在总导演更是傻了,完了完了,天凉余破了。   而温辞在一旁不死心地又伸出五根手指头,“这是几。”   余裴序撇了眼,咧嘴一笑道,“六指狂魔。”   温辞:?!   完了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温辞绝望地抱头哀嚎,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虽然半小时前他还在心里偷偷骂余裴序是个老登,可世事无常,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转眼就成傻子了,苍天不公啊!   “滴度滴度——”救护车的声音响起,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了车,几人将和医护人员合力将余裴序送上救护车,江亦琛留下来帮余裴序主持大局,季源和夏迟陪同着余裴序一起上了救护车。   车门缓缓和上,温辞看着池秋还站在原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温辞歪头想了想,还是选择不出声叫池秋一起,不然总感觉会对池秋产生很大的心理负担。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周围,温辞和夏迟紧张地守在手术室门口,周遭还站着几个工作人员,刚刚医生对余裴序的情况做了初步检查,皮外伤比较严重,不过幸好脑部后面都只是写擦伤,背部倒是有条比较长的伤口,幸好没有伤到脊柱。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温辞转头看去,就落入了一个满是雪松香味的怀抱,温辞发出一声闷哼,感觉快来人抱得要窒息了,就在他即将被勒得翻白眼之际,温辞被人放开了。   “我靠。”温辞一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看着近在咫尺的闻逸舟,后者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瞳孔里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闻逸舟把这温辞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对方毫发无伤,只是脸上有些灰尘后,才彻底松了口气,闻逸舟前面正在拍摄杂志,突然得知了温辞所在剧组出现事故的消息,看到图片上一地倒塌的废墟还有点点血迹,闻逸舟当场大脑一片空白,慌乱地拿起车钥匙就往剧组赶,到了剧组没发现温辞,被江亦琛告知温辞已经去了医院,闻逸舟心一瞬间跌倒谷底,都没有听对方之后的话,一脚油门直冲医院。   温辞刚想笑话闻逸舟怎么一惊一乍,可余光看到闻逸舟隐隐有些颤抖的双手,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他尴尬地挠挠头,“我没事,是余导受伤了。”   “温辞,余裴序出来了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温辞转身看去,咦,是池秋。   闻逸舟顺着温辞的动作转头看去,他想起来了,从剧组出来时他带了个人一起去医院,当时这人听说他要去医院后,礼貌告知他也想去医院后,拉开车门就上了车,根本没有过问他的意见。   温辞礼貌告知了一下池秋余裴序的情况,得知余裴序没有生命危险后,池秋松了口气。   闻逸舟看到温辞脸颊上的一抹灰尘,抬手就想抹掉,手都伸到温辞脸颊旁了,却突然又顿住。   温辞杏眼圆睁,有些惊讶地看着闻逸舟有些突兀的动作,后者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尴尬道,“你脸上,这里,有一道灰尘。”   “噢,这,这样啊。”温辞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心跳的有些厉害,他慌乱地擦了擦脸上的灰,扬起脸问闻逸舟,“现在呢,干净了吗?”   闻逸舟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袋装湿巾,弯下腰认真擦拭着温辞脸上的灰。   闻逸舟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温辞脸上,明明对方的动作并不大,温辞却感觉脸颊慢慢变烫,他注视着闻逸舟认真的眉眼,嘴巴张了张,“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闻逸舟的动作顿住,他直起身子笑了笑,将湿巾递给了温辞。   池秋坐在凳子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工作人员一门心思盯着手术室门口,只有夏迟还有些心情,暗戳戳的观察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夏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了二人的互动,照片里光晕打在二人身上,温辞低着头,认真擦拭着脸上的脏污,而闻逸舟站在温辞对面,目光落在温辞身上,说不出的温柔缱眷。   从手机列表里找出季源,夏迟把这张照片发给季源,后者激动的连发三个感叹号,又问这里是哪里,怎么感觉像在医院,夏迟对季源的细心点了个赞,告诉对方是温辞在的剧组出了事,导演余裴序受伤进医院了。   屏幕那边的季源立刻坐直身子,将手机递给一旁给他削水果的祁言清,祁言清手上动作没停,眼神瞥到最下面一行字时瞳孔地震了一下,“什么?余裴序受伤了?真的假的,老天终于看不过去他天天装x,打算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不过这上面的情侣写真挺好的,我俩改天也去拍几百张。”祁言清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季源,对照片指指点点道。   季源将苹果放在盘子里,犹豫道,“看起来伤的还是挺重的,好像都进手术室了,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什么???”祁言清的分贝猛地上升了好几个度,吵得季源往旁边躲了躲。   祁言清猛地站起身,手忙脚乱给季源穿外套,又急急忙忙换好衣服从柜子里取出鞋,季源看着他的动作急忙阻拦,“我自己穿我自己穿。”   祁言清不赞同地看了季源一眼,他有手有脚怎么能让他老婆自己穿鞋,虽然他的好兄弟受了伤进了手术室,但这不耽误他给自己老婆穿鞋哈,兄弟,你再等等。   收拾妥当后祁言清带着季源就往医院赶。   与此同时,温辞等人又等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倏地暗了,温辞心里一咯噔,这是怎么了?   门被拉开,医生看着他们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一抹纠结的神情,池秋从凳子上起来,愣愣地看着医生,“他,他怎么了?”   紧赶慢赶终于到医院的祁言清,一出电梯就看到这幅场景,他当即两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季源的身上,从嗓子里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呐喊,“裴序啊,你怎么,怎么年纪轻轻就没了啊!”   躺在病床上的余裴序一被推出来,就遭到了暴击,听到这声呐喊的余裴序,眼皮狂跳了三下。   医生的眼皮也跳了跳,赶忙安抚道,“请病人家属不要紧张,病人只是单纯的失忆了而已。”   祁言清哭灵的声音戛然而止,注意到其他人纷纷目露惊奇地看着他,祁言清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些许尴尬,“哈哈,失忆了啊?真的吗,真的只是失忆吗医生。”   这,要不还是再整点其他病吧,不然现在这样整得他很尴尬哎。   余裴序额头青筋跳了跳,也顾不得医嘱,整个人直直从床上坐起来,“医生,这是谁啊,我不认识他,快把他赶出去,感觉这个人不安好心啊。”   祁言清当即怒了,天知道他为了赶来看余裴序一路上开的有多快,还浪费了他和老婆约会的宝贵时间,这个人居然翻脸不认识,太不应该了。祁言情转头想寻求老婆的认可,却发现他身边空无一人,嗯???他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祁言清发挥了毕生视力,终于找到了尴尬躲在温辞身后,妄图想和墙角融为一体的季源,祁言清大松一口气,老婆还在就好,看着头上包着纱布的余裴序,祁言清确认对方并无大碍后眼珠转了转,随即大步走上前,“兄弟,我苦命的兄弟,你难道忘了我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祁言清啊,你当时跟借了我一个亿,你还记得吗?”   “就算失忆了也不能赖账哈。”   众人:?!   余裴序:??? 第41章   余裴序算是彻底服了这个损友了, 本来前面听到祁言清的哀嚎,他心里其实是有几分感动的,可他没想到这人知道自己失忆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骗他钱, 有这种朋友算他倒霉!   “保安,保安在哪里啊,医生, 我不认识他,你快点叫保安把他赶出去。”   祁言清看着余裴序一如既往讨人厌的样子, 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简单,医生让大家安静下来, 随后将余裴序推到病房内。   众人看着推开房门出来的医生,心知对方现在有时间了, 温辞率先凑上前疑惑道,“医生, 之前检查的时候不是说他脑子没问题吗, 怎么现在....”   医生叹了口气, 看着面前这群面带忧愁的年轻人,细细解释道, “人的大脑是一种复杂又精密的器官,余先生又遭遇了重创, 虽然没有致命危险,但也有失忆的可能性,只能说他的运气不好,希望大家不要太刺激他,尽量顺着他的想法来。”   众人齐齐点头,目送医生走远。   一门之隔的余裴序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他拿起手机自拍看了看自己的形象,轻嘶了一声,一半原因是因为自己形象受损,本来帅气的发型此刻被剃成了板寸,左边眉毛还断了一小部分,不过这样看起来另有一番野性的美感。   另一半原因则是因为牵连到伤口了,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余裴序眼疾手快藏起手机,脸上露出一副脆弱的神情。   祁言清一马当先推开门,直直走向余裴序的病床,随后脚步一转,快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老婆快来,快过来。”   季源不明所以的走上前,祁言清扶着他坐在沙发上时,季源整个人还是懵的。   闻逸舟眼皮跳了跳,看出来了祁言清的企图,他刚想去喊温辞,就发现温辞已经坐在了季源旁边。   病房里一共只有一张沙发,其余都是凳子,那肯定是沙发比凳子好坐。祁言清美滋滋看着站着的其他几人,在心里暗叫了声好,不愧是他,太聪明了,第一件事就是占据有利地形。   从祁言清一进门开始就提心吊胆的余裴序,看到祁言清的小学生动作,气得青筋直跳。   祁言清将季源安置好后,转身看向余裴序,露齿一笑道,“儿子,其实我是你爸爸,你忘记了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余裴序再也忍不住了,拿起桌边的纸巾利落扔向祁言清,“我是失忆了,不是傻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位先生。”   祁言清利落躲过,随后单手摸索着下巴,一言不发地看着余裴序,有鬼,绝对有鬼。   其他工作人员看余导的朋友来了,纷纷借口有事告辞,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了温辞几人。   夏迟看了看屋里的两张硬板凳,在心里算了算,觉得池秋肯定要坐一张,其余一张让闻逸舟和祈言清去抢吧,他自己嘛,夏迟走到温辞身旁,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挤挤。”   温辞往旁边挤了挤季源,三个人紧挨着,像猫头鹰一样排排坐好后双眼锃亮地注视着余裴序和祈言清的对决。   余裴序看到了这一幕,他一把拨开祁言清后,冲着池秋拍拍床边道,“老婆,坐这。”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被余裴序的零帧起手吓了一跳。   而祁言清此时大呼不妙,坏了,他兄弟是真失忆了,这人读书的时候那么恨池秋,每次看到有人和池秋说话都恨得咬牙切齿,嫉妒池秋人缘好,这次主动说对方是自己老婆,这不是脑子坏了是什么啊。   当事人池秋愣了一下,平静地解释道,“我不是你老婆。”   余裴序的眉眼立刻耷拉了下来,“老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你别不要我啊。”   话毕余裴序不顾还在输液的手就想起身下床,惊得众人连忙阻拦,而余裴序却突然捂着头,痛苦的呻吟出声,温辞吓得狂按床头的呼叫铃,医生来了得知具体情况后皱眉紧促,看了眼神情痛苦的余裴序,将祁言清叫出去后嘱咐道,“病人现在记忆错乱,尽量不要让他受刺激。”   祁言清悲戚地点点头,没事的,他好兄弟虽然傻了,但他不会放弃他的,回去之后他就找池秋聊聊,看看能不能雇对方当一段时间演余裴序的对象,到时候就按一线演员的片酬来算,争取不让池秋受委屈!   而躺在病床上呻吟的余裴序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到其他人都挤在门口偷听祁言清和医生说的话,只有池秋担心地看着他,余裴序当即心里宽慰了不少,感觉立马不疼了,他拉着池秋坐在床边,池秋顿了顿,垂眸瞥了眼余裴序抓住自己的手臂,顺着对方的动作坐在床边。   余裴序看了看周围,想找点吃的给池秋,结果什么都没看到,这帮损友,来看他居然不知道带点水果。   一无所获的余裴序当即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发去消息。   这一切被池秋收入眼底,他突然轻声道,“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知道自己助理是谁啊?”   轻飘飘的一句疑问像千斤重锤般砸进余裴序心里,让后者猛地僵在原地。   紧贴着门边的几人瞬间回过头来,其中以温辞的眼神最为发亮,大家目光灼灼地看向二人,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祁言清跟医生聊完后,转身拉开病房门,就见到温辞几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往外倒去,本来斜倚在墙边的闻逸舟眼疾手快拉住温辞,但季源和夏迟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二人摔倒在地上。   祁言清大惊失色,赶紧扶起季源,天杀的,他老婆可不能受伤了。   夏迟看看替季源拍打尘土的祁言清,又看看皱眉教育温辞以后吃瓜别站那么前的闻逸舟,感觉只有自己受伤的世界达成了,白了一眼几人后他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余裴序看着被几人小动作吸引到、转身查看的池秋,短暂的松了口气,随后抬起头,镇定自若地解释道,“虽然失忆了,但是我依稀记得我挺有钱的,像我这种有钱人,有几个助理应该不过分吧。”   背对着余裴序的池秋听到这番话,转身看着余裴序,对方脸上是一派坦然,目光清明,虽然是寸头,却丝毫不损男人的气势,断眉更是给余裴序添了几分凌厉。   池秋垂眸,并没有在针对这个问题过多发问,余裴序心知这一劫是过了,他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后背隐隐传来些许黏腻湿润的感觉。   温辞几人在病房里待了不久后便先行离开,祁言清倒是留了下来,连同池秋一起。   医院走廊处,祁言清看着池秋欲言又止,说实话,他知道这两人不对付,因此他也拿不准池秋会不会答应他的要求,祁言清想到这里,烦躁的啧了一声,心里责怪余裴序把谁当老婆不好,非把池秋当老婆,当时池秋家里比较拮据,余裴序知道了还拿钱羞辱对方,说什么,只要池秋愿意当他的小弟,他愿意每个月拿出十万块钱当做跑腿费,有骨气的池秋当场就拒绝了。   想到这一茬,祁言清更绝望了,要不算了吧,余裴序精神不稳定就不稳定吧,平时没失忆的时候也没看到余裴序精神有多好。   在祁言清纠结的时候,池秋却突然开口了,“祁言清,你有什么事情吗?”   祁言清沉默一瞬,为数不多的良心在隐隐作痛,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你是想雇我给余裴序当男朋友吗?”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祁言清猛地捂住嘴,惊恐地看着池秋,这可不是他说的啊,他可没说话啊,不是,池秋怎么猜到的,啊啊啊,这人怕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吧。   池秋看着祁言清的一套连招,有些无奈道,“是这样吗?我答应了。”   “啊,好。”祁言清尴尬地都快扣出一栋城堡了,他赶紧补充道,“你放心,片酬就按一线演员的来,余裴序他很有钱的,肯定能付得起。”   池秋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今天应该不用演吧,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家。”   “不用不用,你明天来就行。”   祁言清目送着池秋远去后,掏出手机悲愤地给季源打过去了电话,哭诉着自己的尴尬和不易。   夜色渐浓,街灯闪烁,属于人们的夜生活却才刚刚开始,楼下小吃街上一片繁华,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楼上的一间房内,主人并未开灯,漆黑包裹这间卧室,池秋一个人坐在地毯上,将头埋进双膝间,整个人显得脆弱又孤独。   手机铃声响起,池秋动作未变,单手在地毯上摸索着,手不小心碰到未盖好的药瓶,药片溅落一地。   那只素白的手猛地顿住,池秋慢慢抬起头,目光无神地看着满地狼藉,手机却还像催命般响着铃,池秋伸手划过接通键,一道男音从里面传来,“丘先生是吧,温辞的资料已经调查好了,已经尽数传到您的邮箱了,不知道这钱.....” 第42章   “钱我会打给你的。”池秋声音沙哑道。   挂断电话后他扶着床边站了起来, 虽然动作已经很缓慢,但池秋眼前还是出现阵阵的眩晕感。   池秋勉强稳住身形,等到那阵眩晕感过了之后才缓步走到电脑前, 打开电脑,漆黑的卧室瞬间出现唯一的光亮,池秋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鼠标快速滑动,在看到温辞父母双亡那一栏时停顿了一秒, 随后又继续下滑,浏览完了整个界面。   温辞二十一年来的经历大部分都能找全,但在进入H.S男团前的经历都是一笔带过, 这份资料详细说的都是温辞进入娱乐圈后的经历。   “因暗恋前经纪人温子休...故而作出了很多针对队友的事情...”池秋看着这句话喃喃出声,虽然跟温辞接触的时间不长, 他也没有见过温辞的前经纪人温子休,但像温辞这样一个乐观开朗的人, 会因为暗恋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池秋有点不相信, 他又将资料浏览了一遍, 手机提示音响了一秒,屏幕上显示着余裴序发来的一条消息, “御香阁的外卖马上到了,记得去取, 本来想带你出去吃的,结果这医生死活不让我出院,哎,真烦。”   池秋看着这条消息有些出神,屏幕熄灭,他又将视线转回电脑屏幕, 幽暗的光线下印出池秋苍白无神的面容,回想起在片场时他故意盯着温辞引起后者注意,可温辞也只是没什么警惕心的对他一笑,池秋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他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喃喃道,“温辞为什么知道我上辈子的死因...”   池秋眨了眨眼,看着天花板不解道,“是重生了吗?可是又没有遭遇意外事故啊...”   而且....他还能听到温辞的心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看余裴序还有温辞身边的助理,他们好像也能听到温辞的心声。   池秋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梳理着这一切,从他当时故意试探对方,温辞却毫无所觉还朝自己友好微笑来看,温辞是个没什么警惕心的人,池秋又想到温辞不顾一切冲向自己的画面,突然睁开眼自言自语道,“但他也很善良。”   屋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池秋的思路,他打开房门接过外卖,礼貌地跟外卖员道谢,随后“砰”的一声关上门,看着包装精美的外卖盒,池秋后知后觉意识到今天一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吃饭,随手将外卖盒丢在茶几上后,池秋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像是完成任务般机械地吞咽了半瓶牛奶,随后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紧,睁着眼睛迷茫地看着窗外。   室内静极了,静到池秋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这不是他第一次重生了,但却是第一次活过今天,以往都是在片场意外死亡,无一例外,从无幸免,想避开也没有办法避开,身体好像被人操控般,必须要在同天的同地点被倒塌的墙面砸死,但今天...在温辞的心声出现后,他第一次存活了下来。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池秋陷入了迷茫。   莹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茶几上,包装精美的外卖盒散发出香味,但注定没有人会打开它,垃圾桶将是它最后的归宿。   与此同时,余裴序也不知道他精心挑选的外卖没有进某人肚子,而是进了垃圾桶,此刻他正和一脸困倦的祁言清分析着片场墙面为什么倒塌,余裴序皱着眉头,用平板查看着场地监控。   “虽然这部剧的场地是短期内紧急建成的,但我当时花了大价钱,让人用得都是好材料,并派了好几个监工,没道理出现豆腐渣工程啊。”   “这钱也不缺,人力也不缺,材料也用的是最好的,怎么会塌呢。”   余裴序烦躁的啧了一声,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一旁的祁言清哈欠连天道,“那你就报警呗,别自己查了,你能查出来啥啊。”   真烦,这个时间呢,本来是他和季源一起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时间被,结果被这人硬拽过来,张口就是查查片场为什么倒塌。   祁言清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这人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知道片场倒塌的,看到余裴序翻上天的白眼,祁言清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天杀的,为了给池秋表示自己和余裴序的诚意,他可是提前预支了自己的一部分私房钱转给池秋当定金的啊。   他一个有对象的男士,每个月攒点钱有多不容易,余裴序他知道吗!   当然,在余裴序将定金双倍转给他后,祁言清当即表示他们是兄弟,无需这么客气,随后美滋滋的转了四分之三给季源,剩下的都进了他的口袋。   看在兄弟情谊的面子上,祁言清陪着余裴序看了好一会监控,但看着看着他就顶不住了,双下眼皮开始止不住的打架。   看着余裴序一幅不把真相调查清楚不睡觉的样子,祁言清翻了个白眼,他可熬不住了,祁言清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实在不行你看看建筑公司那边有没有什么问题,我先回家找我老婆了,你慢慢查。”   余裴序看着遁走的祁言清气得咬了咬牙,有老婆就这么了不起吗,等着吧,他马上就有了!   余裴序打开手机,看到池秋没有回他消息也不在意,给对方发过去一堆诸如“好吃吗”“另一家的松鼠桂鱼也不错,下次带你尝尝”等消息后,刚打算退出手机页面,突然瞥到众多官方的问候中夹杂着一条江亦琛的消息,余裴序点开,江亦琛说等他情况稳定后给自己回个消息。   余裴序不解的皱眉,但还是发了个“?”号,江亦琛的电话过了不多时便打了过来,余裴序按下接听键,江亦琛沉稳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你身边有其他人吗?”   “怎么了?”余裴序心中的疑惑更甚了,这不像是江亦琛的风格啊,又是给自己打电话,又是问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江亦琛停顿一秒,又补充道,“关于池秋的,也涉及到了温辞,不方便让其他人听到。”   余裴序听到关键字眼也不多问了,直接道,“周围没有其他人,你可以直接说。”   “你能听到温辞的心声吧,在片场坍塌前,温辞说池秋23就死了,不过这句话你应该没听到。”   原本还有些漫不经意的余裴序闻言心里咯噔一声,他攥着手机的手隐隐收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为什么?”   电话对面的江亦琛没有说话,听筒里翻阅纸张的声音提醒着余裴序对面还没有挂断电话,余裴序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池秋23岁就死了,他今年才23啊。”   “我不知道,温辞只说了这些,你之后想从他那打探到其他消息,请注意采用委婉的交涉方式,别太过激。”江亦琛点到为止,并没有多说。   余裴序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久久不能回神,池秋这么年轻,事业也是上升期,最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怎么会在23岁死了呢。   余裴序从手机找出温辞的联系方式,就想给他打过去,但想到江亦琛最后那句话,他忍了忍,还是决定找天时间约温辞线下见面,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打探到一点消息。   而此刻的温辞,正坐在闻逸舟的车上,他们刚和夏迟吃了顿晚饭,这会闻逸舟要送他回家,系好安全带后,温辞看了眼一旁启动车子的闻逸舟,小声说了句,“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看着后者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后,温辞才侧过身去,在心里呼唤着系统,【系统?】   【统子?】   【儿子?】   【统统子,你在吗,哈喽哈喽。】   听着毫无回应的系统,温辞顿时急了,今天一下午就是这样,怎么到晚上系统还是没应声,到底干嘛去了,是不是被病毒软件入侵了啊。   温辞急得用意识打开系统面板,仔细查看了一遍,也没找到检修的按钮,不过找到了投诉的按钮,在将所有面板都按了一遍而系统还是毫无反应时,温辞看着锃亮的投诉,眼睛一闭,猛戳了下去。   一旁时刻注意着温辞的闻逸舟就看到温辞虽然双眼紧闭,但右手却猛戳了自己大腿面好几下,结合温辞前面的心声,闻逸舟隐隐猜到了对方在做什么,突然替未曾谋面的系统担忧起来。   而被紧急召回管理局的系统,此刻正仰着头,听着上面那个称号叫“卷王”系统的演说。   “最近,很多系统任务都不达标,要么耽于享乐,老借用职务之便聊八卦。”   听着这里,系统心虚地低下了头。   “要么就是工作没有主动性,不会主动发布任务,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等到任务随即触发才会发给宿主,有的系统甚至用的自动播报,都懒得口述给宿主。”   系统一时间头低得更低了。   “对于这种情况,我们做出严肃的批评,希望极个别系统不要再犯,听懂了吗。”   讲台下的一众系统仰头齐声道,“听——懂——啦——”   正在此时,系统身上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色光芒,并发出阵阵警报声,“警告警告,您的宿主发来了一条投诉。”   “警告警告,您的宿主发来俩条,——发来了10086条投诉,请注意查收!”   系统震惊地看着自己成了一个红色大呲花,它伸出八条义肢想挡住红色的光线,但这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卷王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一拍桌子怒吼道,“说的就是你,贰佰武系统!” 第43章   昏暗的车厢内, 温辞歪着头陷入了熟睡,在狂戳了二十分钟投诉按钮系统还是没有反应后,他终于没忍住睡意, 昏迷了过去。   [宿主,我回来了。]系统疲惫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温辞被猛地惊醒, 惊喜地心里询问,【你回来了?你去干什么了, 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让人怪担心的。】   听着温辞埋怨又关心的声音,系统吸了吸鼻子, 还是没忍住嚎啕大哭道,[宿主你为什么要投诉我啊呜呜呜。]   温辞有些心虚道, 【那我不是找不到你嘛,没办法, 只能兵行险招了。】   系统感动了一瞬, 吸着鼻子哽咽道, [那你下次可不许这样了,本来开会就烦, 又被你投诉了呜呜呜。]   温辞闻言倒吸一口冷气,看来事情很严峻啊, 【那会有什么惩罚,扣你积分?】   [那倒没有,就是挨点骂,不扣工资的。]   温辞沉默了一瞬,【那你要是骂回去扣工资吗?】   系统卡壳了一瞬,[系统条例上面没写这个...应该是不扣吧。]   懂了, 温辞斩钉截铁道,【那你下次骂回去,当我的系统,我不允许你窝囊!】   一旁的闻逸舟听到了一人一统的全部对话,心想系统条例上应该很快就要加上不能辱骂领导这句话了。   又过了一个红绿灯,闻逸舟把车直接开到小区楼底下,看着迫不及待打开车门的温辞,闻逸舟也下了车。   夜风徐徐,已经入秋,温辞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闻逸舟叹了口气,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温辞身上,“走吧,我送你上去。”   温辞吸了吸鼻子,看着突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懵懵地抬头看向闻逸舟,后者挑眉,“怎么,不能上去?”   温辞卡壳了一瞬,“那...倒也不是。”   温辞看着闻逸舟勾起薄唇笑了笑,他感受着肩上外套传来的热度,突然有些紧张,疯狂回想着自己今天早上出门前有没有把被子叠了。   二人进入单元门,因为是老式小区,所以没有电梯,脚步声回响在空寂的居民楼内。   温辞家在五楼,越往上走,温辞心里的紧张感越重,怎么办,他昨天吃完的外卖收拾了吗?垃圾桶里的垃圾倒了没,换下来的衣服洗了还是没洗啊。   闻逸舟跟在温辞身后,不动声色打量着楼内的环境,虽然墙皮老旧,破损严重,但楼道内却比较干净。   感受着身后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温辞更紧张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闻逸舟进去,虽然当时夏迟进他家的时候他也没什么意见,可对闻逸舟,温辞莫名有种古怪的感觉,尤其是在医院的那一抱,好像现在还能回忆起男人温热结实的胸膛和剧烈挑动的心脏。   温辞突然猛地顿住脚步,转身看向闻逸舟,“要不,就到这吧,谢谢你啊队长。”   虽然已经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但温辞说话的声线还是带了丝颤抖。   月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洒进来,温辞看着高出他半个头的闻逸舟,紧张地说不出话。   楼梯间安静极了,静得温辞隐约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明明在楼下还觉得有些冷,此刻不知道是因为穿了件外套,还是其他原因,一时间温辞的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闻逸舟没说话,他看着不太敢直视他的温辞,就着月色细细打量着他,男生睫毛很长,此刻正垂眸盯着地面,时不时紧张地眨动两下。   温辞没听到闻逸舟回复,一时间跟紧张了,怎么办,他就知道这样出尔反不好...要不,还是请闻逸舟进来坐一会吧,就在温辞纠结之际,头顶突然传来一道男音。   “好。”   温辞抬头看向闻逸舟,嘴巴张了张,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逗他玩的,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闻逸舟短暂地拥抱了一下温辞,看着后者错愕的神情,笑了笑,“你早点休息,我先回了。”   等着闻逸舟下楼离开,温辞才被单元门的声音惊回神,脚步飘渺地回了家,温辞坐在沙发上,沉思片刻,突然问系统道,“你说,闻逸舟为什么要突然抱我呢?”   系统查了查资料,严谨道,“宿主,拥抱在你们人类世界是表示友好的一种方式,闻逸舟可能在向你示好。”   温辞觉得不对,“那他怎么不对别人示好。”   系统思考了一下,“可能是你在上个综艺提高了知名度?所以他现在看你火了,想跟你交好?”   是这样吗?温辞觉得不太对,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肩膀上的外套滑落在沙发上,温辞才惊觉自己把闻逸舟的衣服穿回了家。   看着身上淡蓝色的牛仔外套,又看看堆满衣服的沙发,温辞脸瞬间红了,他拿起奋斗高考的精神,撸起袖子就开始收拾衣服。   系统看着突然勤快起来的宿主疑惑的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在快睡觉的时候打扫家务呀?是失眠吗?   第二天早上,医院内,余裴序一早就给池秋发了很多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来医院看他。   在余裴序锲而不舍的连发了99条消息后,池秋回了句九点到,余裴序这才满意了。   他悠闲地倚在床头看着电脑,继续翻看监控,正在此时,门被敲响,余裴序心里纳闷不是刚查过房吗,怎么又来了,他头也不抬道,“进。”   门被打开,皮鞋触碰地面的声音响起,余裴序意识不到,抬起头来,看到来人后紧皱的眉头却立刻舒展开,“哟,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他的高中同学祁白,两人在高中时期就是朋友,之后余裴序被家里人送出国留学,恰好祁白也外出留学,交情自然就更好了。   “你出国谈生意这么快就回来了?”余裴序指指沙发,示意来人坐下。   祁白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闻言笑笑,“是回来了,听说你受伤了,我放下手头上的事来看看你。受伤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害,男人在外行走哪有不受伤的,小伤而已,哪还用得着特意告诉你,我有那么矫情吗?”余裴序嗤笑一声,拿起一旁的苹果扔给祁白,后者轻松接过。   祁白拿出湿巾擦了擦手,随后拿起桌边的水果刀,边削果皮边不经意问道,“我听说是片场建筑倒塌了?”   提到这个事余裴序就火大,忍不住爆粗口道,“对啊,老子花了那么大力气找人建的,没几天就塌了,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非饶不了他。”   “可是是手底下的人办事不精心吧,你也别太生气了。”   祁白将削的苹果递到余裴序面前,见后者目露疑惑地看着他,笑道,“给你削好了,你不吃吗?”   余裴序嗤了一声,觉得祁白瞧不起他,“至于吃的这么精细吗,我又不是伤的起不来身了,去去去,给你的,你自己吃。”   祁白手艺顿,随后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二人之后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祁白见余裴序看手机的频率变高,知趣的起身告辞,余裴序也没留他,说了句之后出来吃饭,目送着祁白离开了病房。   祁白离开不久后池秋就推门进来,看着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吃苹果的余裴序,池秋顿了顿,后者听到声音抬头,猛地起身迎向池秋,“不是给你说了快到了发消息,我好去门口接你吗?”   “怎么,心疼我受伤了,舍不得让我出去啊?”   池秋看了眼嬉皮笑脸的男人,没说话,绕过对方坐在沙发上,余裴序也不介意,他一股屁坐在池秋旁边,伸手拿过一个苹果就开始削皮,“昨天的饭好吃吗?”   “嗯。”池秋冷淡回答道,他从帆布包里拿出剧本,开始仔细研读。   余裴序将手里的苹果削成小块,拿牙签扎好,递到池秋嘴边,“尝一个,可甜了,刚刚祁白尝了也觉得味道不错。”   池秋顿了顿,抬眼看向余裴序,“祁白?”   “对啊,就咱们高中同学,你忘了?”余裴序解释道,看着池秋没什么表情的脸,他心下一紧,又补充道,“昨天祁言清给我说了很多事情,虽然我还没有想起来,但是他有说祁白是我朋友,不过应该是没有祁言清那么重要的,哈哈,那小子在我朋友行列里还是排第一的。”   余裴序在心里懊悔万分,坏了,他现在是失忆人设,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也不知道池秋会不会发现不对。为了掩饰尴尬,他又将苹果往前递了递。   池秋看看眼前目露期待的男人,又垂眸看着眼前的苹果,犹豫了一秒,还是张嘴咬了一口。   果香在嘴里蔓延开来,池秋以前不喜欢吃苹果,总觉得苹果很酸,但这次的苹果却出乎意料,是甜的,他仔细咀嚼着这一小块苹果,感受着嘴里的甘甜。   余裴序看到池秋不抵触的样子,高兴得不行,要他说池秋就是太瘦了,他的经纪人和助理不知道干什么的,明明个子有一米七八,却瘦得连锁骨都能看见,等他以后一定要把池秋养的胖胖的。 第44章   余裴序又切了一块递给池秋, 这次池秋选择了拒绝,敲门声响起,余裴序将苹果放在一旁擦手起身, 猜测应该是他订的外卖到了。   池秋对余裴序的起身并没有在意,他觉得胃有些不舒服,池秋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试图用看剧本转移一下注意力,他翻开做满笔记的剧本, 复习着台词,这些他早在拿到剧本时就已经背会了,在开机前为了更好的理解角色还做了人物小传。   池秋看着自己做的笔记认真思考着角色少虞的性格, 以及对方会做出什么行为,一旁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池秋的思路被打断,他垂眸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汤勺, 没有应声, 往旁边坐了坐, 继续看着剧本。   余裴序也不恼,端着汤碗往池秋旁边坐了坐, 重新舀了勺汤递到对方嘴边,坚定道, “就喝一口,喝完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池秋盯着这勺汤,思考着余裴序这番话的可信度,他看向余裴序,“你确定吗?”   “当然,要是你喝完这勺汤后我还敢打扰你, 我就是狗好吧。”余裴序为了让池秋喝汤,不惜发出毒誓。   池秋不知道是信没信,接过汤勺后轻嗅了嗅,确定自己能接受后才抿了一口。   一旁紧盯着他动作的余裴序立马问道,“怎么样,不错吧?”   池秋没说话,却将勺子里的汤全部喝完后递给了余裴序,后者立刻喜笑颜开,又舀了一勺汤递给池秋,余裴序对上池秋目无波澜的眼神,知道对方的意思,“行,我是狗,汪汪,喝吧,起码把这一碗喝完呗,你看看你,这么瘦。”   池秋没理余裴序,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走人,余裴序急了,他将汤碗放在一边,拽住已经起身的池秋,从背后拥住对方。   池秋惊了一瞬,刚想挣扎,男人磁性的嗓音传来,“哎呀我错了,我就是想哄着你多吃一点东西,别走别走。”   余裴序将头埋在池秋颈间,有些生硬地撒娇道,也不知道祁言清教他的方法起不起作用,反正他是被自己这矫情的话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池秋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颈间,他偏过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放手。”   “不放。”余裴序得寸进尺,轻蹭了下池秋的耳后,淡淡的兰花香味钻入鼻腔,余裴序抱住池秋的手臂更加用力了些。   池秋被余裴序的无耻气到了,他白皙的脸颊上因为生气染上了一曾绯红,池秋用力踩了一脚余裴序,后者吃痛道,“嘶,老婆,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嘴上抱怨着,余裴序紧抱的双臂还是没放开,他感受着脚面传来的疼痛,心知池秋这是一点都没留情,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余裴序心知再抱下去可能真的要出事,才不情不愿的放开池秋,却见到池秋面色突然变得苍白如纸。   余裴序大惊失色,看着站都不站不稳的池秋,赶紧将人抱到床上,“池秋,池秋你怎么了?”   看着面色痛苦的池秋,余裴序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传来阵阵嗡鸣声,只能下意识地疯狂按动呼叫铃。   池秋痛得说不出来话,他感觉好像有刀子在胃里搅动般疼痛,眼前也出现一阵阵眩晕感,池秋没忍住这股痛,晕了过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池秋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变暗,他迟钝地眨眨眼,视线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混沌的大脑逐渐清醒,池秋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里应该是医院,他转头看去,昏暗的灯光下,余裴序正趴在床边,池秋视线下移,目光落在对方正捂着输液管的右手上。   周遭安静极了,池秋看着余裴序骨节分明的右手,一时间思绪纷飞,好像高中的时候,余裴序的手就很好看,对方有学期坐在他前排,老是自来熟的拿走他的作业,美其名曰池学委学习这么好,就是要照顾一下班上学习不好的同学,那时候他的性子还没有这么冷淡,被“借”走的次数多了,也会生气地告诉余裴序,不问自取叫“偷”,不是“借”,余裴序总是嬉皮笑脸道,“读书人的事情哪有偷的。”   就在池秋胡思乱想之际,余裴序的手动了动,池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收回自己的视线。   余裴序悠悠转醒,随后猛地看向输液管,察觉到里面的液体还剩大半瓶时才松了口气,随后小心地站起身,放轻动作从桌上的棉签袋里取出两根棉签,沾了些温水后复又走回床边,看到池秋睁着的双眼,余裴序惊喜道,“你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是不是想喝水,醒了怎么不叫我,这会饿不饿?”   听着余裴序那一长串问题,池秋张了张嘴,“几点了?”   声音是出乎意料的嘶哑,池秋先是一怔,随之而来的巨大的恐慌感,他颤抖地摸着自己的喉咙,他的嗓子是坏了吗?如果坏了还能继续工作吗?   看到池秋脸上的惶恐不安,余裴序赶忙安慰道,“嗓子哑是因为太久没喝水了,你别急。”   余裴序端来一旁温着的水杯,用手背试了试温度,确定合适后小心翼翼扶起池秋,将杯子递到对方唇边。   池秋扶着余裴序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喝水。   余裴序心疼地看着池秋苍白的嘴唇,另一只手虚揽着池秋肩膀,避免对方坐不稳。   喝了几口水后,池秋感觉嗓子好了很多,他看向余裴序,又问了一遍,“现在几点了。”   嗓子好了很多,池秋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没事。   确定池秋真的不想喝水后,余裴序江杯子放到一旁,取出手机看了眼道,“凌晨四点,你再睡一会吧。”   池秋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窗外,照旧是灯火辉煌,他还以为才傍晚呢,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余裴序看池秋一时半会不打算睡觉的样子,从一旁的保温箱里取出还温热的粥,“吃点东西吧,医生说你是长期营养不良还有...”   余裴序顿了一下,回想起当时医生说的话:长期营养不良,又加上有一些抑郁情绪,胃是情绪器官,长时间的生活规律紊乱,不按时吃饭,再加上心情不好,自然胃部受损比较严重。   余裴序知道,抑郁情绪只是医生委婉的说法,当时医生上下扫他几眼,质问他身为患者的男朋友,怎么会让他出现营养不良的情况,到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营养不良的人,医生也是少见,更何况余裴序还不缺钱。   看到池秋转过头,眸中透出些许疑惑,余裴序整理了下语言道,“还有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啊,胃是情绪器官,你不开心的话,胃肯定也是不舒服的。”   池秋看着余裴序端着粥走到自己面前,没有说话,余裴序将凳子摆在池秋面前不远的地方,长腿一伸坐了上去,拿起汤勺打算喂池秋喝粥。   出乎余裴序的意料,池秋这次还没等到他绞尽脑汁的编理由哄着吃东西,对方已经乖顺地凑到勺边安静喝粥。   余裴序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理由卡在嗓子眼里,他怔愣地看着池秋轻轻颤动的睫毛,一时间有几分受宠若惊,池秋喝完了勺子里的粥,疑惑地看着余裴序。   余裴序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又盛起一勺,喂到池秋嘴边,二人就这么一个喂一个吃,等勺子碰到碗底时,余裴序才惊觉池秋吃完了一碗粥,他强压下嘴角的笑容,吃完了好啊,吃完了好,以后他要学着下厨,每天给池秋做饭吃,好好养养他的胃。   “叮铃——”手机提示音响起,余裴序单手掏出手机一看,有人发来了一条消息。   池秋不知道是谁的消息,但余裴序的神情一下子严肃了下来,他犹豫了一瞬,迟疑道,“是祁言清吗?”   余裴序捏了捏手机,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有,是祁白,他有点事找我,我得出去一下,门外有保镖守着应该不会出事,你先自己休息吧。”   话毕,余裴序甚至都没有等到池秋回复他,就急匆匆地穿好外套出了病房。   房门砰得一声关上,池秋又成了一个人。   刚刚还有点温馨的房间,瞬间冷寂了下来,池秋隐隐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他的视线从门口移开,垂眸喃喃道,“祁白?又是祁白。”   那天余裴序问他知不知道祁白的时候,池秋就想回答他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即使重生了十五次,也死亡了十五次,太多痛苦的记忆因为长久的轮回压抑在心底,也因为池秋的刻意回避,所以暂时像已经好了的,似乎只是浅浅留下了一条痕迹,可只有池秋知道,伤疤下的肉早就坏死了。   池秋的心突然空荡荡的,孤寂和窒息感瞬间席卷而来,他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想大声尖叫,然而连呼吸都已经很累了,池秋的身体开始不自觉颤抖,他不顾自己还在输液的左手,猛地从床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走去,一心想逃离这个让人害怕的地方。   输液架被拽到,发出“砰”的一声响,屋外的保镖警觉地进门查看,一进门就看到满手背鲜血的池秋和一地狼藉。   其中一个保镖立刻跑去找值班护士,另一个保镖紧张地看着茫然无措的池秋,“池先生,您还好吗,有什么需要吗?”   看着默不作声,只想往外走的池秋,保镖眼皮一跳,赶紧掏出手机给余裴序打电话,同时阻拦着池秋,“池先生,请您冷静,冷静一点好吗。”   池秋耳朵嗡鸣声不断,一心只想回家,看着面前神情紧张的黑衣男人,池秋垂眸,不认识,随即想越过男人,走向门外。   保镖无法,一边呈大字型防着池秋走出这扇门,一边不断地呼叫着余裴序的电话,奈何一直打不通。   最后还是护士匆匆到来,解决了这个麻烦,因为值班护士一看到这幅场景差点吓晕了,当场发出了尖锐爆鸣,把池秋从恍惚中惊醒,护士哆哆嗦嗦和保镖一起把池秋扶到床上,随后利落地拔出针头,用碘伏擦干净血后,护士看着青紫一片甚至隐隐鼓包的手背,哽咽了一声。   与此同时,温辞正热血地玩着单人吃鸡游戏,虽然每次都是落地成盒,但自从上次和闻逸舟双排后,他就爱上了这种枪林弹雨的感觉。   系统也紧张地盯着屏幕,用自带技能帮温辞开挂,“宿主宿主,那,左上角我标注的红点那里,有个人。”   温辞利落地朝左上角开了一枪,呕吼,打偏了,还被敌人发现了,“砰”的一声枪响后,温辞变成了一只盒子。   “哎呀!就差一点。”温辞懊恼捶桌,系统也懊恼道,就是啊,那人的头凭什么不能再偏一点,再偏一点宿主不就刚好能打到了吗,真是没眼力见!   正在此时,系统的面板传来人物信息自动更新的消息提示,看着宿主已经开了下一局游戏,正在机场候机,系统抽空看了眼,有些纳闷道,“宿主,池秋是谁啊,上面怎么显示他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啊”   “管他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嗯???你说谁,池秋?”   温辞瞪大眼睛,“他怎么了?”   “他精神状态极其不稳。”系统又重复了一遍,并且贴心的调出了对方的地址,“哇,他现在正在医院哎,那刚好,有病可以治。”   没理会系统人工智障般的发言,温辞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换了鞋后拿了件外套就跑出家门。   他就说当仙人是会出事的吧,完了完了,池秋怕不是天天辟谷给自己辟出问题来了,温辞边跑边胡思乱想着,出小区后打了辆车就直冲医院。   一路上温辞胆战心惊,一直让系统刷新池秋是不是还活着,一想到池秋之前的资料上面写着终年于23岁,温辞就一阵后怕,啊啊啊池秋的24岁大寿到底什么时候过,能不能今天就给办了啊! 第45章   温辞快下车时才发现自己把外套拿错了, 手上那件外套赫然是闻逸舟给他挡风的那一件,但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夜风又凉, 温辞无法只得穿上。   虽然是凌晨,医院里还是有人走动,温辞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 狗狗祟祟找到池秋的病房,看着杵在门口的两个保镖, 又看看熟悉的门牌号,温辞陷入沉思,这不是余裴序的那间病房吗?   温辞试探性地走进病房门口, 被二人拦住,“抱歉, 请问您是?”   “噢噢,我是池秋和余裴序的朋友。”温辞看着二人壮硕的肱二头肌, 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保镖看了眼温辞, 似乎是觉得后者没什么攻击性, 将门打开后做出请的手势。   温辞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池秋,对方似乎没注意到他进来, 还是温辞咳嗽了一声,才将池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池秋盯着温辞看了好久, 才反应过来,“温辞?”   温辞点点头,看着池秋的反应,奇怪地挠挠头,难道他的脸这么大众,池秋辨认了好久才认出来?不过看到池秋人没事他就放心了。   温辞走进池秋, 注意到后者手背上的青紫,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手背已经隐隐作痛了,“这,这是怎么了?”   池秋注意到温辞的视线,低头看去,原本皙白的皮肤已经变得青紫一片,“没按好,就这样了。”   温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说的应该是针头拔掉之后没及时按住针眼。温辞靠近池秋,眉头紧皱,仔细观察着池秋的面向,【不应该啊,池秋这也不是早夭之相啊,系统资料上怎么写的23岁就死了呢,真奇怪。】   池秋闻言睫毛颤了颤,静静地看着温辞。   [宿主,你还会看面相啊?]系统惊奇询问道,没看出来宿主还会玄学啊。   【不会啊,我凭感觉说的。】温辞理直气壮道。   【话说池秋精神状态为什么不稳定啊?】温辞戳戳系统。   池秋顿时僵在原地,心猛地提了起来,看着面前单纯天真的温辞,他不自觉掐住手心,温辞要是知道了他精神不好,会远离他吗?   可不等系统回答,温辞又突然道,【算了,现在年轻人有点精神问题很正常,我也有精神问题,我老想炸了这个世界啊啊啊。】   有没有人莫名其妙能给他一个亿啊,他是真的想好吃懒做,天天躺家里睡觉。温辞在心里胡思乱想着,手上也没停,他拿出手机,兴奋地看向池秋,“池秋,来不来一把属于男人的战斗!”   池秋沉默了一瞬,此刻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看着温辞亮晶晶的双眼,他迟疑地点点头。   温辞激动地拿出手机,点开吃鸡手游版,教池秋下载好游戏后,两个人快速进入战场。   池秋一开始并不会玩这个游戏,跟被打的吱哇乱叫的温辞玩了几局后,池秋逐渐掌握了游戏技巧。   温辞就看到本来和自己一起落地成盒的池秋,击杀对手的数量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能带他成功夺冠,温辞承认,此刻他真的有点羡慕了,“哇,池秋,你好厉害啊。”   池秋顿了顿,看着温辞崇拜的眼神,第一次有点不好意思,他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但耳根却隐隐发热,“没,没有吧。”   “有的有的,再来一把再来一把,我就靠你了池大神!”   池秋点点头,坐直身子,态度更认真了几分。   温辞就这样在池秋的带领下赢了好几次,二人从天黑打到天亮,还是温辞困得不行了才结束这场“男人的战斗”,池秋看着困倦不已的温辞,意犹未尽的放下手机,“你去床上躺一会吧。”   温辞打了个哈欠,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这不好吧,毕竟你是病人,你快去床上睡一会吧,陪我玩了一晚上游戏也累了。”   “没事,我昨天睡了一天,你去吧。”   听到池秋这话,温辞也不客气了,整个人直直躺倒在床上,头一歪,立马进入梦乡。   池秋去洗手间洗漱了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才意识到自己嘴角是弯着的,池秋愣了一秒,想不起上一次和同龄人一起玩是什么时候了,高中的时候被同学孤立,自然也没有人和他玩,也只有余裴序会和他说说话,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余裴序在说,他在听。   之后进入娱乐圈,行程更是排得满满当当,在圈内也没什么朋友,大家相处的好一点见面还能点个头当打招呼了,相处的不好....   就在池秋胡思乱想之际,传来开门声,他的神情重新冷了下来,打开半掩着的房门走了出去。   急匆匆赶来的余裴序,在看到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躺着的池秋顿时松了口气,等他办完事后看到手机上保镖发来的消息时吓得去了半条命,不顾祁白客套的约饭邀请,直接开车赶到了医院。   余裴序走到床边,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了好吗?”   床上的人没有动,余裴序不知道池秋是因为太累睡着了,还是单纯的不想理他,可一想到池秋往常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剧组,第二天又早早来工作,余裴序猜测池秋应该只是单纯不想理他。   思及此余裴序叹了口气,心想不理就不理吧,等他想想之后该怎么哄好池秋,他伸出手掖了掖池秋的被子,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他倏地转头,看到了站在厕所门口冷眼瞧着他的池秋。   余裴序的手顿时僵住了,站在他身后的是池秋,那,那床上这个是....   他僵硬地转头,恰好温辞也迷迷糊糊翻身,感受到身边好像有人,温辞睡意朦胧地睁开眼,被余裴序黑沉的脸色吓了一跳,睡意陡然无存。   余裴序看着满脸惊慌失措地温辞,气得咬牙,他也被吓了一大跳好吗,一想到刚刚的真情流露可能会被温辞听到,余裴序当即恼怒非常,恨不得时间能倒回到五分钟以前。   温辞慌忙起身,下床时两腿一软还险些摔倒,池秋赶忙上前扶住温辞,余裴序看了更是酸的不行,不是,谁能告诉他温辞怎么在这啊,为什么池秋会对温辞那么好啊,他跟池秋认识这么久,怎么池秋对他没这么关心啊妈的。   温辞头顶一撮呆毛耸立,尴尬地往池秋处躲了躲,该死的,早知道他就不睡觉了呜呜呜,他要回家。   池秋看着躲在自己身旁的温辞,冷冷看向余裴序,后者嚣张恼怒的气焰顿时一空,有些没话找话道,“温辞你,你怎么来了?你没其他行程了?”   池秋抬眼看向余裴序,冷声回击道,“他来看我。”   余裴序当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隐隐后悔怎么说出这种话。   听着余裴序明晃晃的嫌弃,温辞硬挤出来的笑容维持不住了,什么意思,嫌弃自己不该来吗,温辞气得在心里指指点点,【怪不得你不讨池秋喜欢,就这么一张嘴,谁会喜欢你啊。】   余裴序被温辞这句话气得火冒三丈,面上却不能显示出来,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温辞啊,是不是饿了,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呢?”   “哈哈,那,那也不是很饿,我就先走了余导,你俩慢慢聊,慢慢聊。”温辞说完这句话脚底抹油就想开溜,却被池秋抓住手腕,温辞疑惑地看向池秋,后者轻声道,“我和你一起走,等会我。”   话毕池秋走到沙发前拿起手机和外套,走到温辞身前,看着傻站在原地的温辞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在询问对方怎么不走了?   温辞瞟了眼脸黑成锅底的余裴序,一时间恶向胆边生,挑衅地看眼余裴序,笑嘻嘻拉着池秋的手,“走,咱们现在就走,你今天有工作吗,没走的话去我家一起打游戏呀。”   “没有。”池秋缓声回道。   余裴序眼睁睁看着两人走出门,却不敢阻止,虽然过去的他是个莽夫,但想起刚刚池秋看他的那一眼,余裴序只觉后背一阵发寒,嘴里更是苦得不行,看到走到门口的温辞又回头挑衅地看了他一眼,顿时更气了,但更多的是懊悔,自己怎么就把温辞给惹了,能和池秋有这种名义上的关系不还是借了温辞的东风吗?   余裴序真想扇自己两巴掌,但看着门口保镖若有若无的视线,余裴序还是忍住了,转而将怒火转向保镖,“你们俩怎么回事,昨晚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受到无妄之灾的保镖:???   “余先生,我们打了的,您没有接。”其中一个委婉道。   “那你们不会来找我吗!”余裴序无能狂怒道,一时间连叫自己出去的祁白都给恨上了,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说。   提到祁白,余裴序突然冷静下来,想起祁白对他的话,他沉思片刻,看向两个保镖道,“你们俩去保护池秋吧,费用我出双倍,注意隐蔽点。”   剧组出事,池秋最近的工作安排为了拍戏都往后推了,一时间也没什么其他事情,他刚刚又惹恼了池秋,如果池秋这几天去温辞家做客的话,也不错。   安排好保护池秋和温辞的事情,余裴序开始头疼起祁白给他说的事,对方说查到了一点片场塌方的原因,好像是之前的建筑公司有关,但建筑公司的老板最近消失了,一时间找不到人。   余裴序回忆着祁白说的话,陷入沉思。 第46章   二人在地下车库等车, 温辞一时间有些庆幸自己把家里收拾干净了,给夏迟打完电话后,不过二十分钟, 夏迟便开着车来到医院的地下车库,将二人接上车。   夏迟转身跟池秋打了声招呼,看到温辞身上明显不合身的外套, 疑惑道,“这件外套好像有些眼熟啊, 是闻逸舟的?”   温辞“砰”的一声合上车门,“那天太冷了,他就把衣服借给我穿了。”   “噢~这样啊。”夏迟语调拖长, 意味深长地看着温辞。   温辞听着夏迟揶揄的语气,系安全带的手僵在原地, 双颊逐渐染上热度,他嘴硬道, “干嘛, 队友之间互帮互助不行吗!”   “能行能行, 当然能行,唇友谊嘛, 我知道的。”夏迟调侃道。   池秋看着二人间的互怼,嘴角弯了弯。   到温辞家后, 夏迟看着宽敞整洁的客厅,惊叹出声,“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不得了不得了。”   这跟他上一次来的时候简直是俩模俩样。   温辞翻了个白眼,没理会夏迟的话,他从冰箱里取出汽水放在桌上, “你们要喝什么,家里只有汽水,不对,还有白开水。”   “我要一杯温水就好。”池秋礼貌道。   夏迟不客气地拿过一瓶汽水,看着温辞给池秋倒温水,他突然出声道,“今天什么安排啊?”   “没安排。”温辞将水杯递给池秋,后者礼貌道谢。   温辞突然眼前一亮道,“咱们要不玩吃□□,池秋可厉害了,到时候把闻逸舟叫上,刚好凑够四排。”   “行啊。”夏迟眼前一亮,池秋虽然没说话,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期待地看着温辞。   温辞给闻逸舟发去上号的消息后,三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组团进入游戏。   闻逸舟收到温辞的游戏链接后挑了挑眉,将电脑上正在放着的惊悚悬疑电影按了暂停。   本以为是他和温辞双排,等点进去游戏后,闻逸舟才发现不对,队里还有其他两个人,不等他发问,温辞已经利落地按了开始。   温辞看着操作熟练的夏迟,“你玩的怎么样啊?”   “勉勉强强吧,属于不拖后腿,但是应该也杀不了几个人。”夏迟回道。   温辞点头表示知道,那看来还得靠闻逸舟和池秋,正在此时,听筒里传来闻逸舟略带磁性的声音,“其他两位是?”   “是夏迟和池秋呀。”温辞点开听筒回道,看着二人头上的昵称,一个夏,一个秋,应该很好辨认吧。   听筒那边迟迟没有传来其他声音,温辞端起汽水喝了一口。   “哎,等会我们去哪啊?”夏迟点击跟随温辞跳伞,也端起汽水问道。   “看池秋吧,你说去哪啊?”温辞将汽水放下,点击了跟随池秋,一时间夏迟和温辞两人的昵称后方都显示跟随了池秋跳伞。   池秋想了想,“y城吧。”   那里物资多,就是距离比较难跳,到时候他掌握好角度,应该能刚好跳到y城边上。   闻逸舟听三人热闹的交流,没说话,气得磨了磨牙,小没良心的,忘记是谁带他玩这个游戏了吗?   “行。”温辞和夏迟二人齐齐点头,等到池秋跳伞的时候,温辞才惊觉闻逸舟没有跟上来。   “哎,闻逸舟怎么没跟我们一起跳?”   听着温辞终于注意到他了,闻逸舟心里才稍微舒服了点,他扯了扯嘴角,刚想说话,就被人打断,“可能他想去干翻整个自闭城吧,哎呀,闻逸舟肯定和我们不一样啊。”   听着夏迟的话,温辞心想也是,他们肯定是从利益最大化考虑,先找装备再慢慢苟分,但闻逸舟打游戏那么厉害肯定是冲着人最多的地方去。   温辞想清楚后便没有继续询问,徒留屏幕那头的闻逸舟一个人生闷气。   闻逸舟面无表情,一落地抄起一把A.K便大杀四方,温辞三人就看到手机屏幕上方不断传来闻逸舟击杀特效。   “哇,闻逸舟,你好厉害。”温辞看的眼睛都要花了,就一会功夫闻逸舟都成淘汰王了。   池秋也没想到闻逸舟这么厉害,突然瞥到眼前有一个落单的敌人,池秋利落击败敌人,“温辞,来舔包。”   闻逸舟冷着的一张脸终于有了些温度,他嘴角弯起,轻咳两声,刚想说话,就被池秋给打断。   “来了来了,我来了。”温辞兴奋地朝池秋跑去。   “哎,我也来,我要补点子弹,给我留点。”夏迟看了看自己所剩不多的子弹,也朝池秋的方向跑去。   闻逸舟的笑容消失了,他咬了咬牙,一时间更气了,将装备收集齐全后整个人便猛冲了出去,看人就杀。   温辞看着包里的五百发子弹,又看看盒子里的两百发,思考要不要丢点绷带腾出点位置好把子弹装进去。   闻逸舟面无表情地大开杀戒,被团灭了的队伍忍不住开激情开麦,“不是哥们,你被你老婆绿了啊,上来直接给我们队干团灭,受啥刺激了啊怨气这么重。”   “就是啊哥们,前面都说了别打别打,看你一个人我们组个队也是可以的嘛。”   闻逸舟嗤笑一声,一言不发的继续背着枪找人。   另一支瑟瑟发抖的队伍听着闻逸舟找人的脚步声,吓得汗流浃背了,其中一个开启语音颤巍巍道,“哥,有麦有麦,别杀,我们这有信号枪,你要是同意,我们把枪给立马走人。”   “你,你要是不同意,我们立马把信号枪毁了!”   听着这人敢不知死活的威胁他,闻逸舟笑了,他刚想开麦说自己不需要那东西,就听温辞埋怨道,“怎么这么久都没找到信号枪啊,我还想打一发捡件吉利服呢。”   闻逸舟顿了一秒,思考着是直接上去明抢,还是跟人合理交换,因为距离隔得远,闻逸舟这边的全体麦温辞他们是听不见的,只有队内语音无论隔着多远都能听见。   那人听闻逸舟没反应,顿时快哭了,“哥,我们就是几个苟分菜鸡,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有两把信号枪呢,两把,到时候都给你还不行吗。”   夏迟看着还在找信号枪的温辞,“哎呀,找不到就找不到嘛,那吉利服穿上了你打人还不是杵在那,老大一个,专门让人往你脑门上打嘛。”   “别急,我们慢慢找,这么大的y城肯定能找到的。”池秋安慰温辞道。   温辞白了一眼夏迟,又眼泪汪汪地看着池秋,“呜呜呜秋秋你真好。”   闻逸舟笑了,不过是咬着牙笑得,他找到那一队躲藏的房子,冲进去就是一梭子子弹,成功打倒了三个,打残了一个,他举着枪看着吓得趴在地上的人,抬了抬枪,后者颤巍巍看向闻逸舟,意识到对方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突然机灵了一瞬,叫队友把信号枪丢了出来。   闻逸舟捡起信号枪头也不回的走了,静默几秒后,苟鸡小分队才气得破口大骂,“什么人啊,要信号枪还打我们,服了,啊啊快来扶我,要挂了要挂了。”   “砰——”玻璃突然被人打碎,苟鸡小分队队友瞬间吓得不敢吱声,哭丧着一张脸点了“救救我”的语音特效。   闻逸舟架着车直冲y城,“温辞,我找到信号枪了。”   顿了一秒,他装作不经意地补充道,“两把,你要吗?”   温辞立刻兴奋起来,“要啊要啊,我要我要,舟哥你在哪。”   听着温辞立刻改了称呼,闻逸舟气笑了,见利眼开的小东西,“你站在那别动,我马上过来,藏好,别被人打死了。”   “好嘞好嘞。”温辞立刻听话的找了间房子藏了起来。   一旁的夏迟啧啧称奇,小情侣玩这个游戏就是不一样哈。   莫名感觉到一股冷意的池秋:?   是他的错觉吗,总感觉闻逸舟对他的态度怪怪的。   温辞激动地等着闻逸舟过来找他,听着屋外的脚步声,看着屏幕上闻逸舟的图标越来越亮,温辞眼前一亮,不等闻逸舟喊他急忙跑了出去。   结果刚出去却迎面撞上一个敌人,温辞愣了一秒,刚想拿起枪反击就被人击倒在地,“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池秋和闻逸舟听到后同时往温辞的方向赶。   温辞看着敌人还挑衅地在他周围转圈,一时间更气了,“喂,求求我,哥哥就放你走怎么样啊?”   嬉皮笑脸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温辞意识到这道声音就是打倒他的敌人发出的,一时间恶心得能吐出来,他利落点开麦,激情开喷,“我求你大爷啊,说话这么脏,上厕所前没擦嘴吗?”   “我靠,死到临头了还敢骂我?”   “别说骂你,你要是听不清我刻你碑上啊,真是乌龟掉盐缸,给你这小王八犊子闲完了!”温辞恨恨道。   对面瞬间被温辞这几句话气得不轻,举起枪就打算打死温辞,正在此时,闻逸舟架起狙利落给了他两枪。   本来都以为自己要没了的温辞就看到前一刻还趾高气昂在自己面前乱晃的喷子这一刻噗通一声倒了下来,温辞立刻喷笑出声,顺便发出了海豹式鼓掌,“舟哥厉害!!!”   慢了一步的池秋可惜地看着这一幕。   夏迟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正在此时,他看到屏幕上方一闪而过的消息,是江亦琛,他顿时皱起眉头,退出游戏一看,眼睛顿时瞪大了,“坏了坏了,别玩了,温辞,出事了!” 第47章   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温辞当即脸色一僵, 看着江亦琛发来的消息时,温辞眼前一黑,呼吸都微弱了几分。   闻逸舟也从语音中听到了不对, “怎么了?”   夏迟着急道,“有人拍到温辞穿你的衣服来医院了,已经上热搜了, 都爆了。”   闻逸舟皱起眉头,拿出专门用来社交的手机就看到江亦琛也给他发来了消息, 上面是一张微博热搜截图,图片左边是温辞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照片,右边是闻逸舟穿了同样衣服在机场被站姐拍到的照片。   温辞颤抖地点开微博, 发现有个叫“娱乐圈瓜王”的营销号发帖,声称据可靠人士爆料, 温辞对闻逸舟有过队内霸凌行为,看到这句话, 别说是温辞的粉丝了, 就连闻逸舟的粉丝都不相信, 温辞窝囊成那样,敢霸凌闻逸舟?   路人看了也纷纷发出不解的疑问, 就算霸凌,看这两者的长相, 怎么着也是那个蓝头发的闻逸舟霸凌温辞吧?   讲真,看到这里,温辞哽咽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谢粉丝和路人的信任,还是该谢谢自己活得窝囊。   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纷纷对无良营销号怒目而视, 却没想到营销号发出了石锤,带视频语音的那种。   温辞点开了那条视频,明显是偷拍的,视频很模糊,但却清楚拍到了“温辞”的脸,视频里的“温辞”头发略长,整个人有几分阴郁,不知道对面站着的是谁,“温辞”突然开口道,“我今天故意把闻逸舟的衣服给弄坏了,还有...在他的杯子加了——”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一旁的池秋和夏迟都齐刷刷看向温辞。   温辞手指指向自己:啊?   评论区也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辞儿丝:啊?这是温辞吗....   momo: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温辞是这样的人。   kk:这是石锤了吗?   一叶扁舟:啊啊啊,加了什么,温辞你说啊,你对我们家哥哥做了什么!   舟可度:?温辞不会下毒了吧?草,报警了,等着温辞,这下你摊上大麻烦了。   看着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视频真实可信,只有少部分人还在观望,温辞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差点没晕过去,这不是他干得啊,他做过最过的事情也就是在心里骂骂闻逸舟,都不敢当面骂,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   温辞打开和江亦琛的聊天页面,刚想说自己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却突然愣在原地,不对,温辞想起来了,原身当初为了帮温子休追求闻逸舟,确实干过类似的事情。   温辞的心瞬间跌落谷底,正在此时,闻逸舟的电话打了过来,温辞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手不受控制的按下了拒接键,温辞的心好像被脖子被人掐住般呼吸困难,他颤抖地将闻逸舟拉入了黑名单,随后他慢慢抬起头,脑袋嗡嗡地看着面带关心的池秋和满脸焦急的夏迟,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迟急得挠头,“怎么办,江亦琛说公司技术员没查出来p图或者合成的痕迹。”   “叮铃铃——”电话响了,是江亦琛的,温辞木木地接通电话,听筒那边传来江亦琛的声音,“温辞,这些事你做过吗?”   夏迟顿时恼了,一把躲过手机,“江亦琛你什么意思,温辞能是干那种事情的人吗?”   池秋也担忧地看着温辞,伸手拍拍温辞的肩膀,小声安慰道,“没事的,你们公司会解决的。”   听筒那边顿了一秒,随后又传来江亦琛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和威严,“这条视频鉴定为真,没有p图痕迹。”   夏迟的怒气瞬间停滞,他诧异地看向温辞,看到后者眼里的惊恐和不安后,夏迟秒懂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不可置信,温辞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不可能啊。   室内一时间静极了,池秋也察觉出来不对,温辞慌乱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颤抖地拿过手机,讷讷道,“抱,抱歉,江哥,我。”   听筒那头的江亦琛谈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捏捏眉心,“算了,你先别上微博了,之后的事情交给公司处理吧。”   温辞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的,他一直垂着头,右手还保持举手机的动作,还是夏迟从他手里取出手机,他才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惊醒,但随之而来的是害怕,害怕朋友们会因为这件事情疏远他,害怕粉丝不要他。   也,更害怕,闻亦舟想起那些不美好的回忆,他怎么能忘了呢,怎么就给忘了,温辞的头始终没抬起来,眼泪啪嗒啪嗒掉落,滴在牛仔裤上,晕染出一团深蓝色的痕迹。   系统前面又回时空局更新程序了,温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大脑乱成一团,整个人被恐惧包裹着。   池秋敏锐注意到温辞哭了,他抿了抿嘴,先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夏迟,随后轻抚着温辞的后背。   夏迟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现在脑子乱作一团,但潜意识里仍不肯相信这是温辞干得,万一,他是说万一真是温辞干得,那也很可能是闻逸舟先欺负了温辞,对,没错,一定是这样,夏迟小心翼翼道,“是不是闻逸舟先欺负你的?”   “你放心,要是闻逸舟先欺负你,就算公司硬保闻逸舟,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   温辞眼泪流得更猛了,他抬起头哽咽道,“没,他没欺负我,是我欺负他的呜呜呜。”   夏迟第一次见到温辞这样,被吓懵了,他手忙脚乱抽出纸巾,自己不敢擦,递给了一旁看似比他冷静的池秋,后者接过,虽然面上没那么慌乱,但给温辞擦拭眼泪的手却隐隐不稳。   池秋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大家年轻的时候总会做错一些事情,没关系的。”   “对,对啊,闻逸舟那么拽,你看他不顺眼很正常的,不用不好意思!”夏迟嘴上安慰着温辞,实则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他刚刚瞥了眼微博热搜,全被温辞和闻逸舟包圆了。   其中骂温辞的热搜占据前几,点开评论区,密密麻麻全是喷温辞的,更有甚至让温辞滚出娱乐圈,直播给闻逸舟还有粉丝道歉。   那些恶评连夏迟看了都害怕,更别说是当事人温辞了,他悄悄拿走温辞的手机就是害怕这些恶评被温辞给看到了。   与此同时,温家别墅,温子休坐在电脑前,幽暗的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散发着亮光,阳光被黑色的窗帘阻挡的严严实实,看着屏幕上的那些差评,温子休苍白无神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凭什么温辞过得这么好,他却被迫离职,还在上次去公司找他哥谈判时被人绑架。   想到这里,温子休的面容气得扭曲了一瞬,那帮垃圾,整整饿了他一天,最后还是实在问不出东西才把他放开,回到家后他找父母诉苦,想报复那帮垃圾,反而被父母说了一顿,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   这一切都因温辞而起,他不好过,温辞也别想好过。   电脑屏幕自动熄灭,倒映出温子休愤怒扭曲的脸庞,他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点进和水军的聊天记录,让他们继续咒骂温辞。   从微信退出来后,温子休突然看到微博提示他关注的对方闻逸舟发了一条微博。   温子休隐隐感觉不妙,立马点进去,就看到了闻逸舟的发布的澄清,温子休越看越气,额头上青筋隐隐暴起,看到最后愤怒地将手机砸向墙面。   “砰——”手机从墙面摔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与此同时,夏迟也看到了闻逸舟的澄清,他惊喜地看向温辞,“反转了反转了,闻逸舟澄清了,快看啊温辞!”   听着夏迟激动地声音,温辞吸了吸鼻子,拿过池秋手上的卫生纸,大力擦拭了一下眼睛,随后有些忐忑地接过手机,入眼的便是闻逸舟的澄清。   闻逸舟v:大家好,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也很抱歉之前对大家有所隐瞒,我喜欢温辞很久了,视频里温辞之所以会这样做,也是因为那时候的我没有把握住追求温辞的尺度,所以引起对方的反感,故而做出这种行为想劝退我,网友的留言我也有看到,温辞只是在我杯子里放了点柠檬汁而已,并不存在网友所说的“下毒”行为,望大家嘴下留情,我也因为我的隐瞒和对温辞的打扰再次在这里说一声抱歉。   温辞愣愣地看着这段澄清,许久都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温辞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他以为闻逸舟最起码也会跟他断绝,更绝一点,说不定会让他主动退出这个组合,甚至说...报警抓他。   但他唯独没想到,闻逸舟就这么轻飘飘地,把所有事情都揽到他一个人身上了。   池秋也看到了闻逸舟发的澄清,他下拉到评论区,粉丝和路人都不可置信地发出了问号。   一叶扁舟:哥,你被盗号了就眨眨眼。   舟可度:你还是我哥吗....我不信...   一个路人:纯路人,这个蓝头发不是很拽吗,怎么是倒追人的那一个。   小猫小猫好可爱:哇,所以温辞穿闻逸舟的衣服是两个人在一起了嘛?   辞儿丝:儿子,儿子我错怪你了啊儿子(撕心裂肺)。   恩师温辞:呜呜呜我为我之前的没下场道歉,我就知道,温辞不是这样的人。   爱舟:不可能吧....这不是舟哥的风格,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啊。   看着这些评论,池秋回忆着那天见到闻逸舟的样子,好像确实很冷酷,看起来不像能说出这种话的样子。   夏迟则是直接把这些评论怼到温辞眼前看,“你看,除了还有一些嘴硬的粉丝不肯相信,其他人都觉得这就是你俩在吵架而已。”   “对。”池秋也回过神来,赞同地点点头。   温辞看着怼在自己眼前的屏幕,一瞬间也和网友有同样的反应,他犹豫道,“你们说,闻逸舟是不是被公司领导胁迫的呀?”   “公司领导为了保我,故意让闻逸舟说谎?”温辞不确定地问道。   夏迟翻了个白眼,就闻逸舟狂成那样,谁能胁迫他。   温辞还是有点不相信,这话怎么看都不像闻逸舟说出来的啊。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三人齐齐看向门口,一时间心都提了起来,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会是什么私生饭或者极端粉丝吧?   夏迟看向温辞,犹豫道,“我去门口看看?”   温辞紧张地点点头,拿起一旁的手机,打算一有不对就报警。   夏迟放轻脚步走到门口,在猫眼处看了一眼,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立刻按下门把手,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拉开。   温辞一惊,不知道夏迟怎么就打开门了,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刚想问夏迟怎么回事,就看到闻逸舟出现在门口。   男人雾霾蓝色的头发有几分凌乱,衬衫领口也微微敞开,胸口激烈起伏着,一看便知是急匆匆赶来的。   温辞有些紧张地后退两步,一时间不知道闻逸舟是来质问他的...还是来安慰他的。 第48章   闻逸舟看到温辞出事的第一反应是, 他要立刻见到温辞,前面他在车上就想打给温辞,想问问温辞现在怎么样, 他想告诉温辞不要在乎网上的言论,很多网友并不知道实情,很容易被营销号牵着鼻子走, 但他没想到温辞根本没接他电话,还反手把他拉黑了。   闻逸舟在连续拨打了几次都没能打出去之后, 意识到温辞现在的情绪可能非常不妙,他一边开车一边用语音输入写了篇澄清,下车之后都没来得及告诉江亦琛, 就直接发了出去。   此刻看到温辞眼角泛红、睫毛湿润,正无措地看着他, 闻逸舟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他只庆幸自己来得及时, 也澄清得及时。   闻逸舟看着温辞, 露出一抹轻笑, “没事了,我已经跟网友解释过了, 之前的事情....不用在意,我知道你没有恶意的。”   温辞愣愣地看着闻逸舟, 他没想到闻逸舟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他家,只为跟他说一句“不用在意”,眼圈忽然又热了起来,他狼狈地抹了抹眼角,看着走到他身前的闻逸舟,不等对方动作, 温辞突然扑到闻逸舟怀里,将头死死埋进闻逸舟胸前,嗅着对方身上的雪松味,温辞突然觉得很安心。   夏迟悄悄把大门关上,给池秋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起去了书房。   闻逸舟僵硬地站在原地,说实话,这是温辞第一次主动抱他,除了上次他们一起打游戏的时候,温辞被他逗得受不了,才被迫扑进他怀里想制止住他的动作。   此时闻逸舟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或许他在来之前想过,如果温辞不抗拒,他是想拥抱一下温辞,好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温辞,如果温辞抗拒,他也可以认真给温辞分析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公司完全可以处理,可当温辞主动抱住他的时候,闻逸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些一路上绞尽脑汁想的话语,如何不过界却能安慰到温辞的举动,闻逸舟一个都想不起来。   他犹豫地抬起胳膊,像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般,轻轻揽住温辞的后背。   二人就这样站在客厅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温辞感觉后背暖洋洋的,心里的害怕和惶恐已经被逐渐抚平,后知后觉意识到二人姿势过于暧昧的温辞耳根爆红,他紧张地攥了攥闻逸舟的外套,大脑疯狂运转,思考着该怎么样若无其事地从闻逸舟怀里出来。   一想到自己刚刚看见闻逸舟还哭鼻子了,温辞更尴尬了,正在此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岁月静好”,温辞借机从闻逸舟怀中退了出来,看着还有些愣怔地闻逸舟,温辞面上竭力保持平静,语调却有些不自然道,“你,是你的电话吧。”   “啊,是。”闻逸舟回过神来,有些心不在焉地掏出手机,温热的触感还残留在怀里,闻逸舟有些可惜,怎么这时候突然来电话了。   闻逸舟垂眸,手机上赫然是“江经纪人”四个大字,他攥了攥手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好像还是江亦琛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吧?   温辞也看到了来电显示,看着闻逸舟没有动作,温辞顿了顿,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一滑,按键接通了。   “闻逸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公司商量一下?”饶是一直以冷静自称的江亦琛,在看到闻逸舟这番操作后也气得额头青筋跳了跳。   温辞听到江亦琛语气不对,紧张的抿了抿唇,闻逸舟余光看到这一幕,轻轻拍了下温辞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走到阳台上,平静道,“江哥,当时事发突然,我也是为了控制舆论。”   “舆论是你这样控制的吗?”江亦琛气得咬牙。   闻逸舟转身看了眼温辞,后者正面带担忧地看着他,闻逸舟安抚一笑,转回身面无表情道,“那怎么控制,让公司考虑冷处理亦或者是弃车保帅吗?”   江亦琛听到闻逸舟这番大胆的言论,眉心跳了跳,他强忍下怒气,“你自己想想怎么跟公司高层解释吧。”   话毕,江亦琛挂断电话,敲门声响起,助理推开门小心翼翼道,“江哥,温总叫您呢。”   江亦琛礼貌道谢,恢复了原来冷静自若的样子,来到温瑾城的办公室,推开门,江亦琛略带歉意道,“抱歉温总,他们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一时心急,做错了事——”   江亦琛的解释还没说完,就被温瑾城抬手打断,江亦琛顿时沉默了下来,思考着该怎么帮温辞和闻逸舟躲过这劫。   温瑾城有些头疼地揉揉眉心,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他已经知道了,刚刚查出来后第一时间给家里的父母和保镖发去了消息,希望能赶快控制住温子休吧,别让他捅出更大的篓子。   与此同时,温家别墅,温母接到温瑾城打来的电话时被吓了一跳,听着温子休为了追求手下艺人闻逸舟,不惜逼迫其他艺人故意为难他,一旁看报纸的温父听到这些话也僵在原地,手上的报纸好久没有翻过下一页。   温母看着挂断的电话,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温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淌下来,温母哽咽出声,她没想到,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有一天能做出这种事情。   温父赶忙起身,安慰着温母,“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   温母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从几个月前温子休被他大哥辞退回家,她就隐隐知道这个孩子的心理可能出了问题,本来以为能掰过来,现在看来是她错了,当断则断,温母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看着被大儿子叫来的几个黑衣保镖,她微微颔首,随后转身带着他们上了楼。   屋内的温子休还在愤怒地给人打着电话,“把所有的视频全都发出去,包括有我入境的视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温辞和闻逸舟在说谎!”   电话那头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温子休你疯了那这样的话你的名声不就全完了,公司股票也会下跌啊。”   “那又怎么样,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温辞一起下地狱!”温子休面色扭曲地吼道,什么公司股份,那些东西他根本拿不到手,毁了又如何,想到这里,温子休双目赤红地看着电脑旁的全家福,他气愤地一把摔碎,偏心眼,一家子偏心眼,同样都是温家的儿子,凭什么温瑾城就可以进公司当总裁,他只能当个经纪人,就连公司的一个小艺人,都不受他控制,谁家富二代当成他这样窝囊。   温子休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听着电话里还在劝他冷静,他不耐烦地吼道,“吴卫,你他妈到底干不干,你不是说喜欢我吗,连这种小事都不愿意干啊,公司股票下跌跟你一个小经理有什么关系啊!”   对面那头的吴卫被气了个倒仰,他捂住听筒暗骂了声傻逼,温子休真以为自己喜欢他啊,要不是看在温家的面子上,谁愿意给他当狗,吴卫对着电话呸了一声,才挪开手谄媚道,“我,我这不是怕你爸妈说你吗,也害怕温总对你有其他意见。”   温子休冷哼一声,“快点发,出了什么事自然有我保你,你怕什么。”   “哎哎,好,行。”吴卫嘴上答应着,实际犹豫不决,温子休真的有那么受宠吗?他是不是估量错温子休在温家的地位了。   温子休刚想再催促一遍,就听到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暴力拆开,他错愕地扭头看去,温母正满脸怒气地站在门口,温子休突然有些站不稳了,他向后退了两步,嘴唇翕动道,“妈?你,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进我房间啊。”温子休心里的心虚一闪而过,看着被暴力拆卸的门框,他突然恼羞成怒地看向温母。   温母一句话都没有说,抬了抬手,身边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立刻围了上去,将温子休控制住。   温子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保镖按在了桌子上,冰冷的桌面让温子休原本愤怒的大脑有了些许清醒,他的心沉到谷底了,不自觉挣扎起来,挣扎见电脑被摔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妈,妈你干嘛啊,你疯了吗?”   温母没有理会温子休的怒吼,冷冷撇了眼温子休,转身离去。   电话那头的吴卫听到温子休那边传来的声响,眼疾手快挂断了电话,看着电脑屏幕里的视频,吴卫冷汗直流,连电脑都不要了,开门就想跑,一出门却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黑衣保镖们。   温瑾城接到母亲发来的消息后松了口气,他看向江亦琛,“温辞的事情好解决,只要之后澄清是因为前经纪人温子休因为霸凌员工被辞退导致心里不满,所以故意放出恶意剪辑的事情来损害温辞的名誉。”   至于闻逸舟突然的澄清,温瑾城顿了顿,“闻逸舟的澄清要怎么解决,你有问过他是怎么想的吗?”   江亦琛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温总这次的反应可和之前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样子相差甚远,怎么这次轻飘飘就放下了,不过这对温辞来说也是好事,他整理了一下语言道,“要不,公司只澄清温辞的事情,至于闻逸舟的,就说对于艺人的私人生活,公司不了解,也不过多干预?”   看着温瑾城紧皱的眉头,江亦琛也知道他这个方案对闻逸舟的澄清解决程度几乎是为零,但他有什么办法,闻逸舟这一招谁能想到。   温瑾城揉揉眉心,也只能这样了。   而此时的温辞还在因为闻逸舟的澄清而忐忑,不知道公司会怎么处理闻逸舟,正在此时,熟悉的电子音响起,[当当——宿主我回来啦,我的资料库更新成功啦,增加了好多资料,其中有你的噢!] 第49章   哎?温辞眼睛亮了亮, 刚想进一步询问系统详情,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思路,看着屏幕上的“江sir”两个字, 温辞汗流浃背了。   电话铃声持续不断的响着,像是温辞的催命符,温辞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拿着电话的左手不自觉颤抖起来,温辞用右手把住左手, 心里怒吼道,【死手!别抖啊!】   闻逸舟和在房间里面面相觑的秋夏二人同时听到这声直冲大脑深处的怒吼,闻逸舟揉揉耳骨, 看来温辞是缓过来了,不然心声不能这么中气十足, 看着温辞手抖了半天都没有接通电话,闻逸舟上前几步, 利落接通。   温辞:?   他震惊地看着已经被接通的电话, 坏了, 来不及犹豫了,这下是真的死到临头了。   “温辞, 来公司一趟。”没什么温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温辞两眼一翻, 就想晕倒。   “怎么了?”闻逸舟单手扶住温辞,拿起掉落在沙发上的电话,冷静回问道。   “来温总办公室开会。”屏幕那头的江亦琛刚想挂断电话,就意识到了不对,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不久前刚刚听到过, 江亦琛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温辞”两个字,确定没有打错电话,他深吸口气,咬牙开口,“闻逸舟,你为什么会和温辞在一起?算了,你俩一起过来。”   江亦琛利落挂断电话,他已经不想和闻逸舟多说一句话了,每次和闻逸舟说话都会折他的寿。   温辞绝望地看向闻逸舟,“我大限将至了。”   闻逸舟哼笑一声,大手用力揉搓了下温辞的头,“至不了,走,带你去公司。”   二人来到公司,温辞敏锐地察觉到公司气氛比以往要凝重许多,看着一旁像在自家客厅闲逛的闻逸舟,温辞不禁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少侠好心态。】   闻逸舟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四周,很好,没人投来异样的眼光,看来这个场景没人能听到温辞的心声。   走进办公室,温辞一眼就看到了办公桌上一座翡翠白菜摆件和....桌边椅子上被保镖按住的温子休。   说实话,温辞第一时间没认出来是温子休,椅子上的温子休头发略长,整个人在椅子上挣扎得厉害,要不是身边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死死按住他,温辞怀疑温子休肯定会夺门而出,至于温子休为什么没有怒骂出声,温辞看着嘴被毛巾堵住的温子休,又看看表情没什么异样的江sir,好吧,看来是他大惊小怪了。   为了防止温子休发癫,温辞悄咪咪往闻逸舟身后躲了躲,到时候温子休要是挣脱束缚,闻逸舟先帮他挡一挡!   江亦琛将温辞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瞥了眼一旁的温瑾城,没在后者脸上看到半点不耐的表情,江亦琛收回了视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亦琛突然开口道,“温辞,夏迟呢?”   温辞顿了顿,对啊,夏迟呢?   而与此同时,在温辞家中的池秋和夏迟两两相望。   夏迟率先犹豫开口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你呢?”   池秋点头,“是关门的声音。”   “那我们...”夏迟犹豫不决,他们俩还要在温辞家里呆着吗,主人家都走了,他俩还待在这里干嘛。   池秋抿了抿唇,他有点不太想回家,“那要不...我俩给温辞做顿饭吧。”   夏迟思考了一瞬,池秋应该会做饭吧?“也行,等他回来刚好能吃上,不然老吃外卖也不建议。”   池秋乖巧点头,想起温辞前面在车上说的夏迟上次帮他打扫了好久的屋子,心想夏迟应该会做饭吧?   两个互相都觉得对方应该会做饭的男生拿出手机,自信点了一堆食材。   而温辞本人并不知道他的小伙伴们要给他一个惊喜了,此刻他正惊悚地发现,他好像把自己的朋友落在家里了。   温瑾城听着江亦琛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皱了皱眉,“不要过多提及与这件事无关的人。”   江亦琛推推眼镜,看来太阳还是从东边出来的,伸手示意二人坐下后,温瑾城看了眼半掩着休息室门口,他爸妈正在里面,想在事后亲自给温辞道歉。   但温瑾城之所以会轻易同意父母的决定,也是因为,他有些事情想确认,一些他查不出来,但或许借助某些“外力”能查出来的事情。   温瑾城看着有些忐忑的温辞,直入正题道,“网上的争议,经公司调查发现,是前任经纪人温子休因为不满公司的决策,将恶意剪辑的视频发出去后引导黑粉网暴你,这件事是公司的失误,现已进行了澄清。”   温辞有些诧异地抬头,是恶意剪辑吗?他印象里原身不是真的做过这种事情吗,难道是他记错了?他扭头看向温子休,对方听到这句话挣扎的更厉害了,一时间像被束缚住的大马猴,不停地“唔唔”出声,眼里正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温辞决定等会在系统内看看温子休是不是捡来的,温总的态度确实有点奇怪,按理来说这种家里的二世祖就算闯祸了,也不会被这么对待吧?请原谅他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霸总小说看多了,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心里思绪纷飞,温辞嘴上乖巧道,“谢谢温总。”   温瑾城点点头,随后把目光转向闻逸舟,“你的澄清打算怎么解决?”   温辞竖起耳朵,一边注意着闻逸舟的回答,一边用意识点进系统信息栏,激动地在心里搓手,【系统系统,你前面说资料库也更新了,快把温子休的资料调出来我看看。】   休息室里的温家父母闻言一惊,虽然前面温瑾城已经给他们叮嘱过,等会可能遇到一些非科学的事情,但他们明晃晃从监控中看到,那孩子嘴巴没张,他们却清楚地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而且.....   面容友善,穿着文雅的温母紧紧盯着监控,系统?是穿越小说里经常写的那种系统吗?和温父对上眼神后,两人压下心底的震惊,继续看着监控。   办公室里的三人此时都有点心不在焉了,几人看似还在相互交涉,其实心思全在温辞的心声上。   [已经调出来啦宿主!]   听着系统欢快的声音,温辞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点开温子休的信息栏,【年龄....21岁,身份是温家养子???】   闻逸舟抬眸诧异地看了眼温瑾城,温家养子?那温家也就任凭温子休之前在公司里作威作福?都不管管自家养子?   江亦琛也顿了顿,他抬起头看看四周,作为一个外人,他呆着这里知道这些真的好吗?   温瑾城对上闻逸舟的视线,想起之前温子休造的孽,轻咳两声,之前是他太忙了,再加上温子休平时在温父温母前伪装的还是挺好的,所以虽然是养子,温家父母却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自然公司里的员工无一不敬着温子休,也没人敢来他面前告状,想到这里,温瑾城垂眸,轻敲桌面,之所以能让温子休“为虎作伥”这么久,也有他这个总裁失职的原因,出于私人原因,他总是不喜欢这个养子弟弟,所以在助理提起温子休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皱眉,久而久之,自然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过多提起温子休。   一门之隔的温母突然紧紧抓住温父的手,看着监控里温辞那张越看越熟悉的面容,温母眼眶有一瞬间湿润,她突然激动地看向温父,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一句话,温父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也紧张地看着监控。   温辞奇怪地看了眼满脸愤怒的温子休,对方三岁的时候被温家领养,估计是当时年纪太小,还不记事,以为是温家亲生的,不然怎么敢公然欺负公司的艺人呢?   系统突然开口道,[宿主,你不看看自己的信息栏吗,你的也有更新噢~]   温辞在系统的提醒下想起了这件事,他点开自己的信息栏,原本父母双亡那一栏突然更新了,上面出现两个名字,疑惑道,【父亲....温培山,母亲谢婉月,这是谁啊?我怎么突然有爸妈了?】   温父温母一下子激动地站起来,果然,他们就知道,老大不会无缘无故叫他们来公司的,温辞真的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十八年前走失的孩子。   温母的泪水夺眶而出,没有人知道她这么多年对亲生儿子的思念之情,她想现在就走出去告诉温辞,她是他妈妈,但人走到门口了,突然又顿住脚步,看着半掩的房门,一时间竟有些胆怯。   温瑾城也猛地抬起头,看着被休息室声音吸引而转头的温辞,攥了攥拳,他就知道,从第一眼看到温辞就感觉有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没想到还真是,温瑾城突然释怀的笑了,他用拳头抵住额头,掩盖住眼睛里的泪花。   闻逸舟和江亦琛满头问号,二人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这两个名字,似乎是温总的父母吧?   而温子休本人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已经掉马了,看着端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用奇怪目光扫视他的温辞,温子休只觉得面上一阵火辣辣的羞臊感,温辞的那些目光像巴掌一样扇在他脸上,温子休挣扎得更厉害了,嘴里的毛巾突然掉落在地上,在场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温子休一愣,随后愤怒地抬头看向温辞,嘶声力竭道。   “温辞,你凭什么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当时的事是我叫你干得,可你不是没拒绝吗?”   “现在装起无辜来了,当时不是你上赶着给我当舔狗吗?”   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温辞,温子休大笑出声,有些癫狂地吼道,“装你妈呢温辞,你就是天生下贱的命,我告诉你,我就再落魄也是温家少爷,你不过就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运气好一朝红了,公司现在要保你,但那又如何,在娱乐圈没有背景迟早被人玩死!”   温辞被这一变故惊得没反应过来,他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突然有父母的震惊中,现在又遇到温子休突然发癫,大脑宕机了一瞬,回味了一下温子休的话,他刚想反击,就听到休息室传来声响。   一道强压着怒气的女声响起,“谁说他没背景的?!” 第50章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 就见半掩着的休息室门前站着一位气质优雅的贵妇人,房门被人推开得更大,但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一位气势温和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江亦琛率先起身,“温董,谢董。”   寻温公司虽然现在的CEO是温瑾城, 但这家公司也是温谢两位董事年轻时候一手打拼建立的,尤其是谢董, 拥有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年轻时候也比温董更具有话语权。   闻逸舟紧随其后,他站起来礼貌向两位董事打招呼, 看着愣在椅子上没反应的温辞,轻轻拽了下他的袖子。   谢婉月颔首示意, 她顿了顿,深深看了眼很明显有些迷茫的温辞, 心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温瑾城用眼神示意让保镖和江亦琛等人出去, 温辞看见他们走了也想跟着一起走, 却被温瑾城喊住,“温辞, 你是苦主,你留下来。”   温辞犹豫地停下脚步, 闻逸舟安抚地看了眼他后便转身出去了。   温母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对温辞招手道,“孩子,来我这里。”   “好的谢董。”温辞嘴上乖巧应答,心里却疑惑不止,这怎么看都是温家的家事吧, 让他一个外人留下来干嘛,虽然说他确实是受害者,还有,谢董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想说公司永远是艺人的后盾?想到这里,温辞对温母肃然起敬,有这样的领导,他坚信公司一定能做大做强!   温母看着乖巧走到自己身边,目露钦佩的温辞,心中一软,她怎么早没发现呢,这孩子眉眼间明明跟自己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啊。   温瑾城也起身走到温父身边,皮鞋接触地面的声音响起,傻愣住的温子休才从惊愕中回神,温子休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他前面说了什么话,才会惹得他以往好脾气的妈妈如此生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温母刚刚那句“谁说他没背景的?”   温子休愣愣地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的温母,讷讷道,“妈?你怎么来了?”   前面保镖把他从家中带到公司,一路上都用帽子遮住视线,他真的不知道温父温母什么时候进去休息室的,回想起他刚刚的大放厥词,温子休冷汗直流,一时间都不敢看温母的眼睛,他闪躲着视线,嘴唇翕动,疯狂想着解释的话。   温母冷笑一声,目光冰冷地看向温子休,“幸好我来了,不然怎么知道你平时在公司里作威作福,拿着鸡毛当令箭呢!”   “没,我没有妈,你听我解释...”温子休心里咯噔一声,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温母如此生气。   温辞看到温子休无措摇头的样子,回想了下对方之前的样子,嗯,像能吃人的恶鬼般对他大放厥词,温辞不禁在心中啧啧道,【哥们你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之前仗着自己经纪人的身份欺负我和闻逸舟的时候不是很得劲吗,怎么现在成乖乖小宝了?当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前更是一套又一套。】   温母闻言险些没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甚至隐隐后悔起自己怎么和老温从孤儿院领养了温子休,养子仗着养父母的家室欺负亲生儿子,谁不说一声荒唐。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那些事情你没有做过吗?”温母厉声呵斥道。   温子休愣了愣,感受到闻逸舟嘲讽的眼神,还有一旁温辞上下打量他的目光,一瞬间从害怕变成了羞恼,温子休恼羞成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从小到大你有管过我吗?家里的公司是给大哥继承的,最好的学校和教育资源也是要给大哥的,我能有什么啊,我只有这点名义上的权利还不能用一用吗!”   听着温子休这番不知悔改的话,温母被气得眼前一黑,往后踉跄几步,一直在偷瞥温母的温辞眼疾手快扶住对方。   温辞看着被气得不轻的温母,低声安慰道,“您别太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温母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温辞抬头,看到了面色和蔼的温董,他愣了一瞬,礼貌回了温董一个微笑,奇怪,是他的错觉吗,怎么看温董也有眼熟,难不成他现在脸盲了,看谁都眼熟?   温母看着温辞担忧的神情,心下一暖,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酸楚,她的孩子受苦了。   温瑾城和温父扶着温母坐下,温瑾城皱眉看向温子休,“温子休,你怎么说话呢?”   “怎么说话,就实话实说啊,难道不对吗!”温子休理直气壮道,他看着这幅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画面,莫名觉得有几分刺眼。   温母看着温子休一脸白眼狼的样子,怒声道,“当时是你自己不好好学习,也害怕吃苦,所以不去国外留学的,现在反而怪起我们了?”   温子休一脸语塞,但还是不服气道,“我年纪小不懂事,你为什么不能帮我作出决定。”   温父顺着温母的后背,也拧着眉头看着温子休,这个孩子,怎么长歪成这样呢,明明刚领养的时候不是这样啊,他刚想说话,就被温母拦住。   如果说再没找到亲生儿子之前,温母有想过,哪一天突然找到了那个孩子,也会继续留着温子休在温家生活,毕竟这么多年了,就是养一条狗也是有感情了,但现在看到温子休彻底暴露出来的真面目,温母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情要彻底解决,不能留下后患,有这种养子,一定会闹得家宅不宁。   一旁的温父看到温母脸上的表情,心知对方下定了决心,看着温子休还被绑在椅子上,温父一时间对于马上要离开温家的温子休有了些许距离感,他看向温瑾城,“给他松开吧。”   温瑾城看了眼二人,上前几步松开了温子休身上绑的绳子,本来他没让保镖这么干,毕竟温子休这么大人了,是要给他留点脸面,但保镖告诉他温子休一路上都挣扎的厉害,而且老是大喊大叫,都有热心群众快报警了,于是温瑾城才让人帮温子休绑起来的。   温子休看着突然沉默的温父温母,又看看给他解绑的温瑾城,眼珠子一转,以为温父温母意识到他们偏向了,瞬间支棱了起来,他揉着手腕,瞪了眼温瑾城,又抬起下巴傲慢地看向温父温母,“爸妈,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是记仇的人,要是你们愿意把股份再分给我百分之二十,我就当你们之前偏心眼的事情不存在,怎么样?”   温辞震惊地看着温子休,这人怎么虎了吧唧的,一个养子怎么敢狮子大开口的,你要不直接让温家把所有的家产都送给你得了。   温母气极反笑,她轻扶了下腕间的玉镯,抬起头,冷冷看着温子休,“你一个养子,怎么敢说这种话的。”   本来以为拿捏住了父母的温子休顿时傻眼了,他洋洋得意的表情卡在脸上,像是被人捏着嗓子的公鸡般,嘴巴长大,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旁的温父叹了口气,看着温子休道,“你是我们温家的养子,并不是亲生的,我们也没有义务给你那么多财产。”   此话一出,气氛更是冷得能冻死人。   温辞不动声色瞥了眼温子休,看来这人是才知道,好吧。   温瑾城时刻注意着温辞,看到后者脸上平淡无波澜的表情,嘴上没说,心中却满意地点点头,虽然后天的教育是一方面,可先天的基因又是另一方面,温辞并没有因为温子休对他之前的为难,而在此刻有落井下石亦或者奚落的表情,只是瞟了一眼后又低头看着地面发呆,隐隐有几分无聊的架势。   温辞已经神游天外了,【今晚上吃什么好呢,是黄焖鸡还是麻辣烫?】   温辞这句话猛地打破了屋内紧张凝滞的气氛,当然,仅限于温家三人,温母有些无奈地笑笑,原本紧绷的嘴角放松下来,温父也慈爱地看了眼温辞,越看心里越高兴,温瑾城则是拿出手机,思考着今晚订哪家餐厅好。   同样在屋子里的温子休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他此刻只觉得有人在拿锤子敲击他的头部,不然眼前怎么会出现一阵阵眩晕感,温子休张了张嘴,涩声道,“妈,你,你在说什么啊?”   温母的笑容敛了敛,“没听明白吗,意思是你不是我们家亲生的,我们养你一场也是仁至义尽,明天你就从温家搬出去吧。”   温瑾城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温子休,又添了把火,“之后我会在媒体上公开你非温家亲生子的身份,至于你污蔑温辞的事情,会交由公安机关处理。”   温子休满目愕然地看着众人,什么意思,是要把他交给警察处理吗?他悲怆地摇摇头,“不,不可能,我不信,我怎么可能不是温家亲生的。”   他突然猛冲过来,跪倒在地上抓着温母的裙子痛哭流涕道,“妈,妈我错了,你别不要我行吗,我不跟大哥争了,真的,我不跟他争了,你别不要我啊!”   温母惊呼出声,温父赶忙去拦温子休。   温辞眼皮跳了跳,看着温子休力气大得都将温母的裙子要扯坏了,他上前利落地使出了一招海豹式突袭,“啪啪啪”连拍好几下把温子休的手背打得通红,后者发出一声痛呼。   温辞看着被温瑾城一把提远的温子休,对上温母关切的目光,温辞羞涩一笑,【终于逮到机会报仇了!温总还是反应的太快了,再给我三分钟,我保证把这小子的手爪子拍烂!】   刚刚还夸赞温辞不记仇的温瑾城:.....没事,记仇也不错,记仇就证明温辞不软弱,遇事敢爱敢恨!   一向好脾气的温父也被温子休这幅骚操作气得不轻,“明天,拿着你的东西立刻滚,我们温家没有你这样的人!”   这一句给温子休下了最后通牒,温子休绝望地瘫倒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被温母牵着手仔细询问疼不疼的温辞,好像曾几何时,温母也对他这般温柔过,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满足父母给他的,欲望像是一条怎么也填不满的沟壑,温子休最后被欲望拉入深渊,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温瑾城避免温母继续生气,不动声色挡住温母的视线,“妈,快下班了,我们走吧。”   “行。”温母深呼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带着温辞往门外走。   温辞震惊地看着温母自然而然拿起自己的手放在她胳膊上,想抽出来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只能求救地看向温瑾城。   看着一起往门外走的几人,温子休痛哭出声,“对不起,妈妈,是我错了,是我想要的太多了。”   温母闻言顿住脚步,头也没回地冷声道,“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害怕失去温家给你的权势和金钱而已。”   话毕,温母带着温辞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第51章   温辞满脸佩服地看着温母, 【真女人从不回头,好!谢女士,我为你打call!】   听着温辞这番语气激昂的话, 温母嘴角上扬,这孩子,也太会说话了些, 温父和温瑾城互相对视了一眼,看来儿子\弟弟很活泼啊。   温母轻拍了拍温辞的手背, 刚想邀请温辞晚上一起去吃饭,就听到有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   温辞掏出手机一看,是夏迟发来的消息, 说他们正在做饭,让温辞晚上务必要回来, 同一时间闻逸舟也发来了消息,问他出来了没, 自己在地下车库等他。   “那什么, 谢董, 温董,温总, 我朋友在地下车库等我,我就先走啦。”温辞礼貌跟几人打招呼。   温母挽留道, “要不我们一起吃顿饭,你把你朋友也叫上?”   “对啊,这也快到饭点了,叫你朋友一起吧。”温父也开口了。   温瑾城拍拍温辞的肩膀,直接道,“已经定好位置了, 你叫闻逸舟一起来吧。”   看着三人的热情邀约,温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朋友还在家里等我,他们已经做好饭了,实在不好意思哈,下次,下次一定。”   温母惋惜地看着温辞走远,温父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我们太心急了,孩子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温瑾城垂眸,看着手里刚刚从温辞肩头拿到的一根头发,“我找人去做下亲子鉴定,到时候拿证据跟温辞坦白。”   “好。”温母点头表示同意。   与此同时,温辞刚坐上闻逸舟的车,温辞刚把安全带系好,就听闻逸舟问道,“接下来干嘛,带你去吃饭?还是直接回家。”   “回家吧,夏迟让我回家,他和池秋在给我做饭呢。”温辞整理好被安全带弄皱的衣服,看向闻逸舟道。   闻逸舟顿了一秒,他怎么感觉温辞的那俩朋友不太像是会做饭的人呢?   “快开快开,回去吃饭。”温辞看着闻逸舟诡异地沉默了,有些心急地催促道。   “行。”闻逸舟收回思绪,开始认真开车。   温辞打起精神看着正在开车的闻逸舟,阴影中显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闻逸舟目光直视前方,温辞的目光落在他打方向盘的右手上,男人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骨节分明,有力的臂膀上青筋凸起,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凸显出浅浅的筋骨来。   温辞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声,【会开车的男人真帅。】   闻逸舟不经意地瞥了眼温辞,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要不要学一下开车。”   听到闻逸舟突然的问询,温辞愣了一瞬,上辈子是因为没时间学开车,一直都在剧组打工跑龙套,这辈子生活压力没这么重,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可以,我回去挑挑驾校。”   车程的后半程温辞没忍住困意,还是睡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刚好到了小区,温辞打了个哈欠,戴好口罩后跟闻逸舟一起下了车。   “走,一起去我家吃饭吧,他俩应该做的菜挺多的。”温辞热情邀请道,由于上次的惨痛教训,他已经将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这次便能有底气诚挚邀请闻逸舟去他家做客了。   闻逸舟挑眉看了眼温辞,“行呀。”   二人相伴往楼上走去,越走温辞越觉得不对,虽然楼道里的氛围和以往一样,但温辞就是莫名有种第六感,当他把钥匙插进门锁时,不好的预感达到了顶峰。   “啪嗒”一声,门开了,温辞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臭味,一瞬间让温辞觉得他走错了地方。   这里不是他家,这里是村口沤肥的粪坑!   闻逸舟被这股味呛得直皱眉 。   “呕。”温辞yue了一声,强忍下大吐特吐的冲动,探头往里面看去。   池秋和夏迟正用夹子捏着鼻子,一幅被臭的翻白眼的样子,他们手上还端着一盘金黄色的东西。   温辞看着他俩的样子,诡异地沉默了一瞬,幽幽道,“你们在玩屎?”   夏迟张嘴想解释,鼻子上的夹子兴许是因为没夹稳,掉落在地上,浓郁的屎味瞬间窜入夏迟的鼻子,他两眼一翻,脚步踉跄地跑向厕所。   池秋心有余悸地摸摸脸上的夹子,确定夹得很稳当后,整理了下语言道,“我们想做个榴莲披萨吃,但是你家里没有烤箱,我们只能用微波炉代替,所以....”   温辞看着眼池秋手里端着的盘子,绝望地闭上双眼,这个家是不能要了。   闻逸舟叫人送来了几件空气净化器,又将窗户全部打开散味,将已经不能用的微波炉扔掉后,温辞才隐隐觉得空气中的味道没有浓郁了。   随便从外卖软件上点了点烧烤之类的,几人将就着解决完了今晚的晚饭,将朋友们都送出门后,温辞瘫倒在床上,闭目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温辞醒了后先打开手机,入眼便是江亦琛给他发的消息,对方说公司已经作出澄清,并给带头闹事的水军发了律师函,已经在起诉对方的路上了。   温辞说了声谢谢,想去微博看看舆论如今发展什么样了,然而温辞翻遍了手机也没找到微博。   今日灵异事件+1.   温辞咽了咽口水,看着空空如也的卧室,突然觉得哪哪都有人了。   他颤巍巍点开列表,给夏迟发去了消息,似乎昨天只有夏迟碰过他的手机,“喂,夏迟,你知道我的微博去哪了吗?”   夏迟很快发过来一条语音,温辞点开,“微博啊,我昨天怕你看了难受就给卸载了。”   行叭...破案了,温辞卷了卷身上的被子,忐忑地点进微博,入眼便是标题为“H.S男团前经纪人温子休霸凌员工”的视频。   视频里有着温子休之前辱骂温辞的视频,评论区顿时两极反转,粉丝和网友们都开始心疼起温辞来。   温辞惊奇道,“公司从哪知道这些视频的,难不成他们早有准备?”   系统突然发声道,“嘿嘿,宿主,是我啦,我从资料库里翻到了之前你被PUA的视频,下载下来之后匿名发给你们公司了!”   听着系统语气里掩盖不住的“求夸”,温辞感动得两眼泪汪汪,他抽了抽鼻子,认真地说了句,“谢谢你啊,统统。”   系统高兴地在温辞脑子里转了个圈圈,其他人都叫它贰佰武,只有宿主叫它统统,孰轻孰重,自然一清二楚!   电话铃声打断了一人一统抱头痛哭地感人场面,温辞接起电话,余裴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喂,温辞啊,我看到网上的言论了,既然已经陈清了,那就来上班吧。”   “啊?可是场地不是塌了吗?”温辞疑惑出声。   “噢,我们租了其他场地,不说了,你快点来。”   温辞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得直翻白眼,该死的资本家,伤还没好就开始急着压榨员工,连自己都不放过啊!   到了剧组后,看到池秋已经换好戏服,他上前打了个招呼,池秋有些愧疚道,“不好意思啊温辞,昨天想着做顿饭给你吃的,结果不但没做成,还把你家给...”   一旁的余裴序听到这话,倏地转身,震惊道,“什么?池秋你还给他做饭了?你给我都没做过饭!”   池秋没理余裴序,仍然紧张地看着温辞。   温辞无所谓地摆摆手,“害,没事啦,你也是好心,下次做饭的时候叫上我一起,我教你啊。”   “能行,也叫上我一起,池秋你做的我都喜欢吃。”余裴序插嘴道。   池秋松了口气,看着还没有换戏服的温辞,指了指前面的换衣间,“去那换衣服吧。”   “好嘞。”温辞进去后打量了一圈,室内空间很大,戏服整齐排列在中间的架子上,室内靠墙的地方摆满了化妆台,温辞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不下十个化妆师吧,大家好像都很忙,被温辞进来的动作吸引了一瞬后,随即又低下头,要么整理化妆品,要么低头看手机。   温辞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找到自己的戏服,他的角色是一位富贵少爷,是这部仙侠剧里为数不多的凡人配角之一,温辞拿着衣服去试衣间换衣服,经过一番折腾,温辞在系统的帮助下终于将自己套进繁琐的古装里,他又检查了一番,确认穿着整齐后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啪嗒”,物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温辞闻声看去,就见一个小姑娘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自己。   小姑娘名叫佳佳是个新人化妆师,剧组里的知名演员,要么自带化妆师,要么用的是余导高价请来的特级化妆师,就她一个人是走了后门,进来刷履历的。   前面温辞进来,没有化妆师主动跟他打招呼,佳佳自觉这个演员应该是自己可以化的,便守在门口等温辞出来,没想到温辞古装这么好看,前面掀帘出来,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世家小少爷,长身如玉,美目含笑,一身鹅黄与黑金交加的圆领长袍衬得对方少年感十足,就是头发有点违和感。   “请问,这是你的东西?”温辞看着还在发呆的姑娘,礼貌询问道。   佳佳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温辞已经来到她面前,手上还拿着刚刚掉落的化妆盒,她讷讷点头,“对,是我的,谢,谢谢你啊。”   温辞笑着说了声不谢,随后张望起来,不知道这个剧组是谁给他化妆啊。   佳佳看此情况急忙上前,热情推销自己道,“老师,要不我来给你化妆吧。”   “可以可以,麻烦你了。”温辞感激地谢过佳佳,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乖巧等候。   其他化妆师被佳佳发出来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明明在刚刚都忙的不可开交的人,此刻突然有了时间,她们交换了个眼神,一个名叫lili的化妆师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要不还是我来吧,我刚好有时间。”   已经准备给温辞敷面膜的佳佳顿时尬在原地,lili姐是余导花大价钱请来的化妆师,肯定是她的技术更好,想到这里,佳佳满脸遗憾,慢慢收起自己的化妆盒。   “是啊,lili姐的化妆技术很好的。”   “哇,那可是lili姐啊,她只给男女主还有池老师化妆的。”   “佳佳也太急了,她的手艺还不能给人化妆吧?”   一旁三三两两的附和声响起,佳佳收拾的动作顿了一下,感受到旁人打量的目光,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   温辞刚刚在回忆剧本,被这突然出现的意外情况打断了思路,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lili却误以为温辞已经默认了,她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走向温辞,看着还在收拾东西的佳佳,眼里露出些许不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语气里满是掩盖不住的高傲,“新人还是要以学习为主,不要想着这么快上手,不然妆容拉低了演员的颜值可就不好了。”   佳佳羞臊得不行,同时委屈也涌了上来,明明是她看其他人都不理温辞,她才会想着去给他化妆的,她没有其他意思啊...   “没事,就她给我化吧。”温辞突然出声道,面上看着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乐观,但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容置疑。   空气顿时静了下来,lili诧异地看着温辞,意识到对方拒绝了她后,不可置信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真的懂化妆界吗,他知不知道lili这个名字在化妆界意味着什么啊!   温辞没理会lili变幻莫测的脸色,他歪着头疑惑地看向佳佳,“你好,你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我可以等你噢。”   佳佳回过神来,赶忙将自己的化妆盒打开,满脸惊喜地看着温辞,“化,我现在就化,不用等不用等,我没有其他事情。”   她不动声色地一屁股挤开lili,强压下心头的狂喜,嘚瑟看了眼脸色铁青的lili,随后重新给温辞擦干净脸颊,小心翼翼把面膜敷了上去。   lili被挤得后退两步,整个人气得像煮熟的虾子般,感觉头上都能冒烟了,有几个以往看不惯lili的化妆师嬉笑出声,“仗着自己年纪最大一天天挑三拣四的,现在好了,人家宁可要个新人化妆师也不要你。”   “就是啊,余导请你来是化妆的,不是让你摆谱的,真以为自己很牛吗?”   前面还在帮着lili说话的几个化妆师此刻却像没看见般,低头玩着手机,指甲噼里啪啦敲击屏幕的声起伏不断,lili脸色难看地瞪了她们一眼,随后咬牙看了眼温辞,气得夺门而出。   温辞听着“砰”的一声关门声,睁开眼睛看了眼门口,收回视线时和佳佳对上了眼,看着偷偷笑出声的佳佳,温辞也没忍住笑了笑,这种场景他上辈子的剧组见多了,重活一世,好久没在这种多人剧组化妆,他一时间都有些忘了这种勾心斗角,再次遇到这种事情,别说,还真有些怀念。   之后的佳佳发挥出来了毕生所学,力求给温辞打造一个完美妆容,在上妆时佳佳看着温辞皙白细腻的皮肤,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皮肤真的好好啊,而且好嫩,像豆腐一样,感觉掐上去嫩得能出水,佳佳竭力遏制着自己罪恶的双手,生害怕会被余导以“骚扰”演员的名号给赶出剧组。   粉底液只薄薄得上了一层,其实佳佳觉得这都没必要上,但为了隔绝彩妆,她只好痛心疾首得打了浅浅的一层,又给温辞涂了淡淡的一点口红后,妆容便完成了,说实话,这是佳佳化的最简单的一次妆,也是最容易的一次,这位老师底子真的太好了呜呜呜,给他化妆自己都觉得是暴殄天物。   温辞看着镜子,满意地点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几个化妆师,也满脸欣赏地看着温辞,对佳佳也是止不住的夸赞,“不错呀佳佳,之前没见你化过妆,手艺还不错啊。”   “就是啊,有这种手艺怎么埋没了这么久。”   “下次想给谁化直接给姐姐们说。”   听到化妆师姐姐们的夸赞,佳佳心虚地笑了笑,只有天知道,这妆容之所以这么好看,完全是这位老师底子好,跟她的手艺哪有半点关系啊,不过听着这些夸奖,佳佳有些飘飘然了,这,这就是lili姐平时的日常,原来这么好啊,她虚荣的小心脏要蠢蠢欲动了,能不能以后成这位老师的专属化妆师啊呜呜呜。   接下来就是发型了,温辞没想到,这小姑娘妆化得可以,但发型这块却有着很明显的短板,不知道第几次了,扎好的头发再一次像瀑布般从头上散开,温辞看着急得快哭了的小姑娘,安抚一笑。   佳佳只看到温辞手指灵活摆动,青丝从对方皙白纤长的手指间划过,齐腰长的墨发便被束缚在头顶,对方似乎还不满意,对桌子上发冠挑挑拣拣,拿了件银色发冠,将头发高高束起。   “好啦。”温辞利落起身,看着惊呆了的佳佳,打了个响指,把对方的意识唤了过来。   佳佳惊奇地看着温辞,这位老师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怎么手艺也这么好啊,这个妆造师应该他来当!让她这种没技术的人干这一行真是耽误事啊呜呜呜。   一旁的几个化妆师也被温辞这一手线束利落地束发技巧惊得不轻,要知道古装最主要就是发型,很多演员之所以在出演古装之后就被打上“古装丑男”的标签,一则是因为自身颜值不扛打,二就是因为发型了,要是有不符合对方脸型或是气质的发型,对男演员可谓是灾难般的妆造。   但温辞这一手操作,不但放大了对方脸型的优点,而且一看就知道技术之娴熟,从头顶那颗点睛之笔的发冠也能看出来对方眼光的毒辣。   “老师你,是之前学过吗?”一位化妆师犹豫地问出口。   温辞摇摇头,“不算,只是平时有刷到过一些视频,看了两眼便记下来了。”   周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被温辞的学习能力和天赋震惊了,看两眼就记下来了,那她们报了高额妆造班做的发型还不好算什么。   看着周围一群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温辞往后缩了缩,这可没说假话啊,上辈子他虽然跑龙套,但也是现代剧偏多,古装剧也有,龙套自然没有化妆师,他就是靠着平时娱乐的时候刷刷视频,去剧组现场现做的发型。   “温辞,好了没啊。”等待的不耐烦的余裴序一打开门,就看到众星拱月,被一群化妆师围在人群中的温辞。   余裴序当即“呦呵”一声,没想到温辞换下他那身小学生卫衣以后这么帅气,这不是天选的古装人吗?别说,真挺好看,当然还是比不过池秋的。   “好了就快出来,马上开拍了。”   “哎哎,来了。”温辞挤开人群走了出去,化妆师们看着行走间衣摆飘扬的温辞,满目惊艳。   佳佳更是喃喃出声,“像小说里少年感十足的小公子,真的好帅啊。”   一旁的化妆师们齐齐点头表示认同,这是她们为数不多对同一件事表示认同的时刻。   温辞小跑着到了片场,池秋和刚刚到剧组的夏迟看着温辞是止不住得惊讶。   夏迟说时迟那时快,利落拿出手机,拍下了温辞小跑着赶来的场景。   只见温辞头戴银冠、嘴角含笑,一抹红唇衬得对方容貌昳丽到极致,恰好微风吹来,少年青丝飞扬,衣角蹁跹,更有一股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滋味。   夏迟也是止不住的惊讶,虽然平日里温辞不打扮、只是穿着随意,也挡不住对方好看,但今天稍微一打扮,立马不一样了,夏迟决定了,等下次去温辞家里,他就把对方的那些小学生卫衣全给扔了,一个不留!   将保存下来的视频发给闻逸舟,对面很快回来了谢谢,与此同时,温辞的手机响起。   温辞跑到池秋身边,得知十分钟后开拍,他松了口气,随后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条闻逸舟的消息。 第52章   W:要开始拍戏了吗?   温辞点开语音回复道, “还有十分钟,马上开始了。”   语音刚发过去,闻逸舟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辞有些诧异,这好像还是闻逸舟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吧,对着手机屏幕, 确认自己的妆造很完美后,温辞接通了视频, “叮”一声响后,闻逸舟出现在屏幕内,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坎肩, 对方应该是刚洗过澡,发尾还泛着潮湿, 闻逸舟捋了捋头发,额前碎发被整个捋了上去。   这还是温辞第一次见闻逸舟这么居家的样子, 他晃了晃神, 又很快反应过来, 扬起笑脸问道,“看, 怎么样,今天是古装造型哎!”   屏幕那头的闻逸舟看着温辞, 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温辞这次的造型确实好看,让人眼前一亮,他将温辞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温辞看着闻逸舟迟迟没有出声,突然有些怀疑自己了,他有些迟疑道, “难道不好看?”   不应该啊,他前面照了镜子的,也没有那么丑啊。   闻逸舟逗够了温辞,才突然笑着夸道,“好看,特别好看,像古代金尊玉贵的小少爷。”   温辞长舒了口气,吓死了,还以为今天的造型不好看呢。   “来来来,开拍了,温辞,说你呢。”一旁余裴序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温辞应了声是,随后低头看向闻逸舟,“不说啦,我先去拍戏了,拜拜。”   挂断电话,温辞跑到镜头前,这一幕主要讲得是女主云心和师父少虞因为天牢原本压制的恶兽侥幸逃脱,故而来人间查看情况,温辞扮演的角色是兰陵萧家的纨绔小少爷萧凌风,平日里不学无术,只会招猫逗狗,但又不作奸犯科,萧家养这么一个纨绔也能养得起,况且这个纨绔在一众纨绔里,也算是个好纨绔了,因此萧家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里也不过多约束萧凌风。   “第二十三幕,action!”   街头有一颗年份久远的垂丝碧桃,一阵微风吹来,花瓣顿时漫天散落。   这还是云心第一次下凡,虽然有正事在身,但年纪尚小的云心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四处打量着。   街头熙熙攘攘,有小孩手持桃花枝嬉笑跑过,一旁茶馆里说书先生正激情昂扬地讲述着话本,不知讲到了什么地方,引起底下看众一片拍案叫绝。   云心新奇地看着这一切,她扭头看向师父少虞,后者正一身月白色长衫玉立于垂丝碧桃下,有些许桃花飘落在他的肩头,为少虞本来清冷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艳色。   “师父,我,我们能去那坐会吗?”云心踌躇的声音响起,试探地看向自家师父,她师父向来不喜欢热闹,可好不容易来一次人间,她真的好想去看看,那个说书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怎么大家的叫好声越来越大了。   少虞垂眸瞥了眼云心,叹了口气,“一刻钟。”   “好耶,谢谢师父!”云心高兴地应了声,这句话意思是只能听一刻钟,但没关系,到时候多拖延一会师父也不会生气的嘿嘿。   二人来到茶楼外的小桌旁,云心从袖里掏出一块手绢擦拭起木凳来,待擦拭干净后才让少虞坐了下来。   小二提着茶壶给二人倒茶,“两位要点什么?”   云心转头看了眼其他桌子上的点心,刚想张嘴说话,突然听到街上传来惊呼声。   “马,马惊了!”   云心转头看去,就见到一匹枣红色骏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那马儿身上还坐着一位穿着华贵,满脸凶相地紫色华服男子,想必应该是马的主人,见马受惊后,那男子不但没有安抚马匹,反而狰狞一笑,扬起马鞭狠狠甩在马儿身上。   刹那间,街边小摊被受惊的疯马踢翻了无数,更是有行人因此受伤,一对母女被人群挤散,小女孩看着周围拥挤的人群,顿时吓得大哭出声,更危险的事情发生了,人群尖叫躲避间,小女孩被推搡倒地。   疯马直直朝着小女孩而来,那名华服男子看此情景,反而拽住马绳,马儿前腿高高抬起,小女孩被吓得惊在原地,瞳孔猛地放大,却连躲避的力气也没有。   云心看到马儿前蹄要踩到小女孩身上,眼皮一跳,不顾师父出门前的嘱咐就要用法术帮助小女孩脱险,却传来一声清脆的马哨。   一匹黑色马儿像旋风般从街旁冲了出来,马背上一道鹅黄色身影浮动,操控着黑马直直撞向枣红色骏马,硬生生将红马撞翻在地,连带着马背上的紫衣男人也被掀翻在地。   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传来,紫衣男人抱着腿不断在地上哀嚎,侥幸逃生的小女孩像被吓傻了般,还呆坐在原地反应不过来,她母亲见状,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颤着双手扶起小女孩,对着马背上的黄衣少爷感激地磕了三个响头,“谢,谢谢萧公子,谢谢萧公子啊。”   人群静默一瞬,大家都仰头看着马背上的黄衣少年郎。   萧凌风扫过母女俩,随即将目光转向王寻,他抱着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正抱着腿嚎哭不止的王寻,挑眉轻笑,“喂,我说姓王的,敢比我这个兰陵第一纨绔还纨绔,你不要命了”   此刻王家的家仆们姗姗来迟,他们挤进人群,就看到腿骨正以扭曲角度弯着的王寻,顿时眼前一黑,扑上前将王寻扶了起来。   王寻疼得哭爹喊娘,看着萧凌风这样一幅睥睨的姿态,扯着嗓子怒号道,“萧凌风,你为了一介贱民敢伤我,你等着!”   还跪在地上的母子顿时头也不敢磕了,周围百姓也都噤了声,大家偷偷抬起眼紧张地看着二人对峙。   起身想去帮忙的云心看到师父少虞还在安静品茶,往外走的动作顿时一僵,又讪讪坐了下来。   萧凌风神情一顿,原本弯起的嘴角落了下来,他看了眼一旁被王家家仆一刀砍死的枣红色骏马,又看着疼得青筋直跳,脸色铁青的王寻,扯了扯嘴角,“噢,行啊,我等着呢。”   话毕,萧凌风扬起马鞭,狠戾地甩在王寻身上,看着王寻一时间疼得哭爹喊娘,连腿都包不住了,萧凌风才重新扬起笑容,嘲讽道,“滚回家去找你老子娘喊疼去吧!”   王家家仆再也不敢放任他们家少爷在此地多待,随便抢过一个小贩的木板车,把王寻放在上面就打算走,却被萧凌风起码拦住,家仆的心瞬间跌落谷底,不停求饶道,“萧爷,您行行好,行行好。”   萧凌风看着一旁敢怒不敢言的小贩,轻啧了一声,“小爷我买东西都要给钱,你们比我还牛?”   “还是说,你们也想挑战我兰陵第一纨绔的地位?”萧凌风尾音拖长,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几人。   王家家仆瞬间吓得双腿哆嗦,离得最近的手忙脚乱从身上掏出荷包,塞给一旁的小贩,又看看被自家少爷毁掉的其他摊位,打头的家仆聪明了一回,赶忙叫其他人也把钱袋子掏了出来,一股脑塞给街边的小贩们,打头的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最大的钱袋子,一脸赔笑地走近那对母女,将手上的荷包强赛给了她们。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看着王家家仆连声道歉,萧凌风冷哼一声,调转马头,走到茶馆门口,萧凌风看着热情引出来的茶馆掌柜,利落下马。   “哎,萧爷,天字号包厢给您留着呢,点心茶水都备好了,就等你来呢,说书先生刚好讲到了三十八话,您这会上去刚刚好。”   “行。”萧凌风将一块银子扔给茶楼掌柜,快步走向门口,在路过云心那一桌时,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停下来打量着气质明显不同于周围人的云心少虞二人,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突然一屁股坐在云心旁的空位上,“小爷我改主意了,今天就坐在这吧。”   少虞端着茶水的手一顿,抬眸看向萧凌风,后者此刻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云心。   “咔——”   温辞瞬间从戏中出来,他端起面前的道具茶喝了一口,前面化妆的时候就没有喝水,拍戏时又是骑马又是骂人,这会嗓子有点干得能冒烟。   余裴序看着“咕隆”“咕隆”喝水的温辞,惊叹道,“你小子不错啊,竟然一遍就过了,我以为要拍好几遍呢。”   女主角何月也猛点头,对啊,温老师演技很不错呢。   一旁的池秋也放下茶盏,笑看着温辞,他也没想到,温辞原来拍戏拍的这么好,不过之前怎么不见温辞的公司给他接电视剧呢?池秋目露疑惑地看向夏迟。   夏迟耸肩,他就是个新来的,对温辞的能力可不太了解,不过温辞确实演技不错,想到这里,夏迟拿出手机,看着江亦琛发来的数十条消息,夏迟犹豫一秒,还是给江亦琛说了温辞演技不错这个事情,并建议公司多给温辞接点剧本。   当事人温辞猛灌三碗茶水后,才感觉自己的嗓子活了起来,他看着周围人欣赏的目光,不自然的摆摆手,“害,一般啦,还有学习进步的空间。”   余裴序哼笑一声,“你还凡尔赛上了。”   接下来就是女主的一场独角戏,妆造师上前给女主补妆的空隙,突然有人小跑到余裴序身边道,“余导,有人找您,说是您的朋友祁白来探班。”   “祁白啊,叫他进来吧。”余裴序正在看前面拍摄的镜头,闻言头也不抬道。   一旁的池秋闻言微不可闻的一顿,而温辞敏锐注意到了池秋的动作,哎,这是谁,接下来他可以休息了,到时候让他看看这人有没有什么八卦。 第53章   还没等温辞点开系统, 就见到祁白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对方目光只在池秋身上顿了一秒,随后像不认识般越过他们, 走向余裴序。   余裴序直起身来,视线从镜头面前移开,看着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装的祁白, 拿起一旁的矿泉水扔到祁白怀里,“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祁白接过矿泉水, 轻笑出声,“谈生意,顺便过来看看你....”   呦呵, 温辞瞬间有精神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祁白和余裴序, 又看看一旁垂眸看剧本的池秋,觉得这其中大脑猫腻。   他戳了戳在一旁坐着的夏迟, 后者此刻也不经意地注意着这二人的交流。   夏迟看到温辞过于明显的眼神, 朝温辞挤挤眼睛, 示意他收敛一点。   余裴序听着祁白这番话,拧了拧眉头, 他赶忙看向池秋,却只见到对方低着头研读剧本, 好似完全没有关注到这一幕,倒是一旁的温辞夏迟两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快速收回视线。   许是觉得这话说的不太合适,祁白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来看看你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害,说话就说话, 别大喘气的,让人误会了可就不好了。”余裴序意有所指道,看着池秋还是不搭理他,余裴序轻啧一声,越过祁白几步走到池秋旁,自顾自拿起小板凳坐下,顺带招呼祁白道。   “来,一起坐会。”   看着祁白还站在原地,余裴序皱眉道,“过来呀祁白,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不成?”   埋怨完祁白,余裴序又凑到池秋身边,一边打开助理刚刚拿来的餐盒,一边抱怨道,“不知道他这人今天咋了,平日里也没这么墨迹啊。”   刚过来的祁白听着这话顿时面色一僵,温辞将头扭过去,假装没看见这尴尬的一幕。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祁白这人面容和善,也没什么攻击性,看起来也很有礼貌,但温辞就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想到这里,他想吃瓜的手更是忍不住了,瞥了眼都有事情在干的众人,温辞暗戳戳呼叫系统道,【系统系统,把祁白的资料调出来给我看看。】   一旁时刻关注着温辞表情的夏迟闻言立马看向祁白,很好,对方脸上没有异样,看来是听不到。   余裴序打开饭盒的手一僵,怎么突然想起看这个来了,本着维护下朋友隐私的想法,余裴序轻咳两声,先将一碗汤盅放到池秋面前,又贴心地给人打开,随后热情招呼温辞道,“来,温辞,尝尝,我定的外卖。”   温辞的思路被打断一瞬,他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汤盅,轻轻掀开,浓郁的香味顿时钻入鼻子,一早上没怎么吃东西的温辞立马被这碗汤吸引了注意力。   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夏迟,又看看一共只有四个汤盅,温辞拿过一旁的塑料小碗,分给了夏迟半碗,随后兴致勃勃品尝起来。   余裴序见状大松口气,看着仍在低头看剧本的池秋,余裴序端起碗,摆出一副给池秋唯汤的架势。   一旁刚将汤碗摆在余裴序面前的祁白顿时一愣,余裴序从高中的时候就是班里一霸,又因为父母很有钱,从来只有别人捧着他的份,哪有他这么低三下四伺候别人的份。   祁白看着身穿一身古装、清冷出尘的池秋,垂眸掩下眼里的情绪,池秋现在的变化真大啊,跟当年那个需要助学金来维持生活的穷学生完全不一样了,钱真能养人啊,连池秋这种穷鬼都能像模像样的和他坐在同一桌了,祁白在心中嗤了一声。   “不用了,你喝吧,我不饿。”池秋看着递到眼前的汤勺,拒绝道。   余裴序不赞同道,“你拍了一早上戏,怎么可能不饿,快补充点体力,等会还要拍戏呢。”   祁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装作不经意开口道,“裴序,池秋不吃就算了,他都这么大人了,也有自理能力,想吃自然就吃了。”   余裴序手上的动作顿住,意味不明地转头看向祁白。   池秋抬头,祁白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哪里有问题,此刻正一脸和善地看着他,池秋淡淡看了一眼,没说话,气氛一时间凝滞到了极点。   正在喝汤的温辞顿住了,他抬起头看向祁白,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不等余裴序和池秋发话,温辞率先开口了,“哎呀,这是小情侣的一些小把戏罢了,这位老师不用这么较真。”   “是啊,热恋期都是这样的,挺正常。”夏迟端着汤附和道。   祁白原本和善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似乎是没听清,反问道,“情侣?谁和谁。”   “我和池秋。”余裴序语气淡淡道,他放下手中的汤盅,瓷器接触到桌面,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祁白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池秋,对方没有反驳,“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听着祁白这句质问,余裴序再没反应过来那就是真傻子了,这人见不得他和池秋好,余裴序不过三秒就做出了判断,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祁白,“哦,可能是不太熟,所以忘了吧。”   一旁的温辞差点喷笑出声,恰好盅里的汤已经见底了,温辞迫不及待地用意识进入系统,查看着祁白的八卦。   祁白脸色有一瞬间难看,但很快恢复了原样,他笑了笑,状似不经意道,“裴序你说笑了,我就是好奇而已,毕竟....池秋对你一直是看不上的。”   此话一出,连周围听到几人说话的工作人员都顿了一秒,隐晦地打量着几人,余裴序的助理看此情况急忙清场,示意工作人员去别的地方干活。   “抱歉,开了个玩笑,大家都是老同学,裴序你应该不介意吧。”祁白笑盈盈看向余裴序,对方的脸色如他所料黑了下去,看着余裴序将目光转向了池秋,祁白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对了,他就知道,余裴序最在乎这个了,虽然他不想承认,可相对于自己的阴阳怪气,余裴序更在意的是池秋对他的态度,想到这里,祁白气得攥了攥拳,指甲狠狠嵌入手心,疼痛刺激着祁白的大脑,他用看好戏地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余裴序没有理会祁白的话,说实话,对方的那些话对他来说没什么杀伤力,不过池秋对他的态度,余裴序确实很在意。   池秋睫毛轻颤,不知道此时的祁白突然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看着迟迟没有表态吃池秋,余裴序的心渐渐沉入谷底,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一直不愿意细想的问题,此刻被祁白直接又暴力地扯到了明面上,余裴序回忆过去,好像是这样,永远是他主动,永远是他付出,无论怎样都打动不了池秋的心,是吗?   夏迟看了眼关系复杂的三人,又看看很明显已经神游天外的温辞,将碗底的汤一口气喝了个干净,他害怕等会万一打起殃及到他的汤那就不好了,还是喝到肚子里最保险。   正沉浸式看八卦的温辞没注意到此刻风云莫测的局势,系统资料库一更新之后变得又多又杂,连祁白喜欢吃什么都列的一清二楚,他跳过了这些无用信息,在看一点时,突然在心中惊呼道,【哇,祁白你小子坏事做绝啊,我就说当时墙怎么无缘无故塌了,搞了半天是你搞的鬼啊。】   余裴序脸色更难看了,他坐直身子,审视着祁白,那天晚上他之所以会被对方一个电话就叫出去,就是因为祁白说自己发现了些许端倪,等他过去,祁白说前不久他手底下的一家度假村完工后也出现了建筑倒塌的现象,后面他派人一查,建筑公司早已经跑路了,而余裴序的剧组,恰好也用的这个建筑公司。   当时的余裴序以为他们都是受害者,所以才对祁白态度亲近了几分,但现在看来,余裴序额头青筋跳了跳,一瞬间为自己刚刚把对方当朋友而感到可笑,而温辞的心声还没有停止。   【因为喜欢余裴序,想得到他,不惜牺牲一家度假村和建筑公司只为害死池秋,啧啧啧,这也太豁得出去了,嫉妒让人质壁分离。】温辞指指点点道。   一旁的池秋抬起头来,突然感觉有些可笑,所以他不断地死亡又重生,就是因为对方喜欢余裴序?为了得到余裴序,就要不停得杀了他,每次都是,无一例外。   夏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面色温和的祁白,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坐的稍稍离祁白远了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祁白确实是有点可怕了。   而余裴序大脑嗡嗡作响,僵硬转头看向祁白,对方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淡雅,但余裴序却觉得对方犹如恶鬼,他牙冠紧咬,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就因为喜欢自己,所以祁白连杀人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祁白对上余裴序的目光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在他的计划里,余裴序不应该和池秋吵起来吗?怎么会目光古怪地看着他?   此时温辞却又看到了一个更劲爆的点,他倒吸一口凉气,【嘶,我就说上辈子余裴序怎么年纪轻轻也死了呢,还死的跟池秋没差几天。】   池秋愣了下,有些愕然地看向温辞,余裴序也死了? 第54章   余裴序面色一变, 温辞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死了?还跟池秋死的没差几天?上次片场倒塌的时候,他只听到了系统发布的任务, 里面并没有提到自己和池秋会死。   夏迟面色一肃,这已经不是单纯吃瓜了,而是晚上八点半档的黄金法制节目。   温辞表情扭曲了一瞬, 前面他只是粗略浏览了一遍,看了开头后便快速拉到了结尾, 上面写着祁白因为求爱不成将余裴序杀了。   他狗狗祟祟看了眼祁白,对方敏锐地对上他的目光,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温辞尴尬一笑,要不是系统的资料黑纸白字展示在这里, 温辞都觉得自己要出现幻觉了。   【为了得到余裴序,祁白害得池秋进ICU抢救, 但事后居然像没事人一样和余裴序一起守在ICU门口, 对外还买通水军宣称为了到医院看池秋, 祁总前一刻还在生意会场,下一刻得知消息后连生意都不顾了, 任谁看了不赞一句祁白重感情,毕竟池秋只是他高中同学, 而且俩人在高中的时候没说过几句话,网友知道了之后纷纷被祁白的重情所感动,连带着祁白公司的股票都上涨了不少。】   温辞看到这里,突然觉得心口闷闷的,有种替池秋不值的感觉,明明是害死他的仇人, 却在池秋死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这谁看了不气,不知道人死后会不会变成鬼,要是能的话,池秋不得气得半夜从棺材板里爬出来。   池秋有些想笑,但他笑不出来,数次的死亡轮回,从一开始的恐惧、惊悚到如今的麻木不仁,每一次重生都以为是新的开始,但一次次的挣扎过后迎接他的依旧是死亡,以同样的方式,无论如何都避之不及的结局。   之前经历过的痛苦重生之后还会再经历一次,不对,是数次,数次的痛苦,不断在他身上重演,伤疤被一次次揭开,在没遇到温辞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种痛苦,也不知道是彻底的崩溃先一步到来,还是解脱先一步到来。   余裴序面无表情地晃动着手中的汤盅,似乎只是通过这种方式让汤的热气散开,只是脖间隐隐凸起的青筋透露出余裴序本人并没有那么平静。   祁白等待许久,都没有等到余裴序的爆发,看着余裴序一下又一下晃着汤碗,祁白知道这是余裴序生气压抑时的表现,他眼神闪了闪,难道是火力还不够大?所以余裴序才没有爆发。   一旁注意着祁白表情的夏迟没有错过对方的小动作,他看了看周围空出来的场地,悄悄摸出手机给季源发了条消息,让他赶紧带祁言清过来,感觉余裴序不像是能忍的主,到时候真打出事可就不好了。   祁白指了指自己面前还没动过的汤盅,看着池秋状似关切道,“池秋,你还是喝我这碗吧,这碗还是热的,裴序那碗怕是要凉了,他一向就是这样,不太会照顾人。”   祁白看着池秋抬眼看向自己,笑了笑,又看向余裴序,语气亲昵道,“裴序,你以后还是细心些吧,本来池秋就不爱搭理你,再这么不会照顾人,池秋怕是没多久就要换人了。”   夏迟啧啧称奇,说实话,这话虽然低级,但是好用,讲真,今天要是没有温辞,这两人保底大吵一架,更严重一点直接分开也是有可能的,就算不分开,祁白的这句话也会像一根刺一样,永远扎在余裴序心里,有句话是感情里谁先动心谁输,但夏迟不这么觉得,他觉得后动心的那一个才是最惨的,要是先动心的一旦感情耗尽,从这段感情中抽离出来,剩下那个,自然就惨了。   一时间氛围凝重到了极点,没有人接祁白的话,池秋瞥了一眼祁白后,复而垂眼,打算听听温辞之后怎么说,大家都自顾自干着自己的事情,祁白的笑容有些端不住了,他咬咬牙,好,孤立他是吧,等他得到余裴序之后,这些人有一个没一个的,纷纷踢出剧组。   温辞这次没有被打断太久,他心情压抑地继续往下看着信息,在心里默读道,【余裴序被祁白的虚伪骗到了,在池秋经历抢救无效身亡后,余裴序不再社交,像疯魔般动用所有力量一门心思查剧场建筑塌方的原因,连祁言清都没法联系上余裴序,但只有祁白是例外,他又是积极帮忙调查,又是忙前忙后举办池秋的葬礼,跌落低谷的余裴序几乎是把祁白当成了唯一可以说话的人。】   余裴序笑了,他抬起头看向祁白,“池秋换不换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就算换人,我拿个号继续排队就是了,总有一天能排到我吧?”   祁白伪善的面容瞬间被这番不客气的话打破,他以前一直安慰自己余裴序就是最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是当他看到余裴序对池秋的态度时,他才意识到,余裴序是可以压下自己的狗脾气的。这让他如何不恨,自己整天追在余裴序屁股后面跑来跑去,结果余裴序去给别人当狗了,祁白恨不能直接杀了池秋,想到这里,祁白目光阴郁地看了眼池秋,啧,命真大,这都能活下来。   心里思绪万千,祁白面上却装出来一幅受伤的样子,他勉强道,“裴序,你....算了,你开心就好。”   余裴序强忍着想打人的冲动,不是打别人,而是打他自己,他真想回到上辈子看看,自己真的这么蠢吗,被祁白玩弄于鼓掌之间,错把仇人当朋友,放任这么一条毒蛇在自己身边。   池秋却突然有了动作,他拿过已经被余裴序弄凉了的汤盅,舀了一勺送入嘴里,轻声说了声,“谢谢。”   余裴序愣愣地看着面前空了的桌子,又迟钝地转头看向池秋,对方似乎是觉得他没有听见,又重复了一遍,“谢谢,我觉得很好喝。”   余裴序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熄灭了,对祁白的厌恶都压了下去,他回过神来,一把将祁白面前没有动过的汤盅拿了过来,“喝这个,这个热。”   祁白差点被气了个倒仰,有病吧,自己前面递得时候不喝,现在整这一出是干嘛,秀恩爱给他看吗?   池秋有病,余裴序有病,旁边坐的那俩电灯泡更是有病,都有病!   夏迟被这幅场景逗笑了,但他又害怕被小心眼又恶毒的祁白盯上,只好假装被手机吸引,低下头去努力忍着想笑出声的冲动,两个肩膀轻微抖动着。   温辞又将信息划拉到了下一页,【但没多久余裴序就发现了祁白的不对。】   温辞大松口气,幸好发现了,这要是没被发现,他今晚要气得睡不着了。   余裴序也松了口气,看来他的智商还是在线的,就算被池秋突然的死亡扰乱了心智,但冷静下来之后意识到了不对,幸好,幸好啊,不然他真要去做个开颅手术了,到时候得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是不是有人把他的脑子换成了猪脑。   温辞继续扒拉着,【余裴序查到了建筑公司和祁白有联系,但祁白一直在注意着余裴序,发现不对劲后直接给余裴序下了药,祁白将自己数十年的爱意激动地宣泄出口,但得到的只有余裴序仇恨的目光,祁白气疯了,他将池秋真正的死因当作攻击余裴序的把柄,不断告诉对方都是因为余裴序,池秋才会死,一边逃避责任,一边又让余裴序自责怨恨,我靠!这不纯纯傻叉吗!】   温辞看到这里爆粗口了,祁白的心太狠了吧,对自己喜欢的人都能下此狠手,要是把这份精力放在考研考博上不早就上岸了,一天天净整这些没用的。   池秋有些错愕,没想到他死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余裴序刚刚消下去的火又上来了,而温辞的心声还在继续吐槽着。   温辞此刻的心声隐隐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道,【太毒了,太毒了,祁白清楚地知道等余裴序药效过了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索性先下手为强,直接将加大了剂量,把余裴序搬到装满水的浴缸里,打算活生生淹死他。】   【最过分的!祁白之后故意放出消息,误导池秋的粉丝,让他们以为是余裴序让手下人偷工减料,导致池秋被倒塌的建筑砸死。】   【等到舆论发酵的差不多了,余裴序也死了,祁白宣称余裴序因为受不了被池秋粉丝的网暴,而在家中自杀,最后祁白反手把粉丝们告上了法庭。】   【池秋死了,余裴序死了,粉丝的名声也臭了,甚至还有人因为帮池秋维权入狱,反倒是祁白这个幕后黑手又吃了波人血馒头,以池秋同学的名义吸引了大众的同情,最后赚了个彭满钵满!】   温辞看完气得火冒三丈,他倏地抬头,看着面容虚伪的祁白,恨不得能一巴掌扇死他。   而比温辞动作更快的是余裴序,他站起身狠狠踹向祁白。   祁白没有察觉,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从凳子上被一脚掀翻。 第55章   躺在地上祁白只感觉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剧烈地咳嗽着,眼前一阵阵发黑,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又被来人狠狠揍了一拳, 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口腔里,脸颊也是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余裴序气得青筋暴起,但此刻还余留了些理智, 害怕温辞发现不对,他爆了句粗口道, “草,祁白,那天晚上你是约我出去, 是不是为了让池秋误会我,给老子说话!”   话毕余裴序一把将祁白的衣领抓起, 拳头狠狠砸在对方身上,这几天积压在心底的担忧、怒气、焦虑此刻成倍的反噬了出来, 听着祁白的哀嚎, 余裴序火气更大, 他一直以为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动物会凭着本能行事, 而人却是可以克制自己的七情六欲,像祁白这种有点权利却不把人当人看, 肆意虐杀无辜,这不是人,这比畜生还畜生。   在场众人被这一突发情况吓了一跳,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了,待听到祁白的哀嚎时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拉架。   温辞最先反应过来, 他满脸焦急,竭力想阻拦余裴序,只是手总是不经意按住祁白挣扎的双手,当然,他嘴上也没停,余光瞥到不明所以纷纷赶来拉架的工作人员,温辞大声喊道,“余导,余导,算了算了,虽然他刚刚故意装绿茶想让你们小情侣吵架,但念在他特意半夜叫你出去吃烧烤的份上,放他一马吧!”   一旁来劝架的工作人员顿时顿住脚步,面面相觑,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好像是这人活该哈,他们就说余导怎么突然暴怒了,平日里余导虽然脾气不好,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生气过啊。   夏迟看着温辞趁乱往祁白身上踩了两脚,眼皮跳了跳,赶紧假装也过去拉架,夏迟挡住温辞压低声音道,“你别太明显了,还有,这么打会出事吧?”   温辞又踩了祁白两脚后才觉得出气,他抬头看了眼身边越聚越多的人,剧组不让拍摄,但温辞眼尖地看到有人拿手机的姿势不对,很明显在偷拍。   坏了,温辞心道不好,刚刚是他们冲动了,温辞看着肿成猪头,眼镜都被打飞的祁白,赶忙拦住余裴序,这下是真拦,“余导,算了算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赶来拦架,却没有任何效果,余裴序此刻耳内嗡鸣一片,双目隐隐发红,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余裴序,好了。”   这道声音像是清心符,把余裴序从疯魔的状态中瞬间拉了回去,余裴序转身看去,是池秋。   池秋静静看着余裴序,后者此刻眼眶微红,愣怔着看着他,眼里有着恐惧和后怕,虽然已经停了下来,可男人的双手却仍在隐隐颤抖,不知道是刚刚用力过猛,还是其他原因。   池秋靠近余裴序,伸出手握住对方,轻轻将余裴序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温辞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余裴序,心里很复杂,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哎,如果说余裴序像一条恶犬,那池秋就是唯一能束缚余裴序的那条锁链,而且是余裴序主动锁住自己,将绳索虔诚地放入池秋手中,渴望对方能收下这条看似被驯服的恶犬。   温辞被自己这番富有哲理的话逗乐了,讲真,如果不当个爱豆,他觉得自己还能当红娘\劝架师\厨师\小说家\哲学家\感情辅导师。   多个技能多条路,他会的可太多了,这么一想,温辞只觉得人生太有盼头了。   祁白躺在地上好久才被工作人员扶起来,他的眼镜被打飞了,脸颊青紫一片,浑身更是像被车碾过一样疼痛无比,他勉强睁开眼睛,顺了顺了气,看着余裴序和池秋二人并肩走远,心中的恼怒更甚。   有工作人员不小心碰到了祁白的伤处,祁白疼得惨叫出声,一巴掌甩在对方脸上,“没长眼啊!”   妈的,被余裴序打也就算了,现在连随便一个臭打工的也能来欺负他了?祁白咬着牙看着走远的二人,发誓一定要让这对狗男男付出代价。   温辞被这声响亮的耳光吸引了注意力,他转头看去,其他人后怕的退开,也不敢去扶祁白,只有那个被打的工作人员懵懵的站在原地,他慢慢捂住自己被打的那半张脸,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祁白连平日里的虚伪表象也不装了,他狠狠瞪了眼旁边的工作人员后,看着其他人像躲避瘟疫般对他避之不及时,气道,“都是瞎子吗,不知道过来扶我,余裴序就是这么管你们的吗!”   温辞的脸拉了下来,看着周围工作人员没有一人敢上前,温辞主动走了过去,他热心地握住对方的胳膊,双手用力,狠狠一捏,祁白登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你有病啊,你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辞咧嘴一笑,猛地靠近祁白,在对方耳边幽幽道,“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祁白顿时像熄了火的哑炮,错愕地看着温辞,一时间连疼痛都顾不上了,他仔细打量着温辞,努力回想着这是圈子里哪号大人物的儿子。   温辞看着成功被忽悠住的祁白,邪恶一笑,“这角色可是余裴序求着我演的,我有什么背景你好好想想吧!”   祁白冷汗直流,越看越觉得温辞长得好像很眼熟,似乎真的和圈子里某个大佬很像,他这下真老实了,看着温辞放开自己后,祁白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谢谢”,随后跌跌撞撞跑向自己的车。   温辞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工作人员,轻叹了声气,“这个算工伤,到时候让余导给你报销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你们余导有钱,保底六位数!”   “真,真的吗?”看着温辞肯定的点点头,工作人员立马憋回了眼泪,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脸不疼了,果然,钱能止痛。   身边的其他工作人员刚刚还在为同事被打感到难过,现在突然眼红了是怎么回事?   今天注定是兵荒马乱的一天,虽然余裴序走了,但他的助理和副导演成功将此事情解决了,虽然仔细检查了在场工作人员的手机,确保没有留下相关视频,但助理还是隐隐不安,给余裴序发了条消息,报备了下这件事。   此时的余裴序刚和池秋刚到池秋家小区,是池秋的助理开车送他们回家的,到了地下车库,助理再三犹豫地看着池秋,又偷偷瞥几眼余裴序,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家艺人为什么突然就和余导在一起了,也很想问问等会他能不能一起上去....他不放心这两人单独待在一起,但看了看余裴序凶巴巴的面相,助理忍住了,他目睹着二人下车后并排上了楼,待确定人彻底听不到后,助理才哇的哭出声,满嘴苦涩地给经纪人打去了电话。   余裴序一直到电梯里都还没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池秋,等到电梯门“”叮”得一声响后,池秋牵着他走出电梯,这一层楼里只有一户,隐私性不错。   “砰”的一声,大门合上,余裴序看着放在自己脚下的一双拖鞋,不可置信地抬头,他真的来池秋家了?啊?今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吗,余裴序抬眼看看窗外,好像是没有。   池秋洗完手后发现余裴序还愣在原地,有些不解道,“你没有换鞋的习惯吗?”   余裴序反应过来,赶忙换好拖鞋,又认真地用七步洗手法仔细搓洗自己的双手,这手今天可打祁白了,得好好洗洗。   他将手洗干净后才认真打量着池秋的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池秋的家和池秋本人一样冷,诺大的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竟然连个茶几都没有,餐厅里也孤零零的一个板凳加一张小方桌,很明显是主人家长期独居,而且连朋友都不常往家里带,不然怎么也得多几张凳子。   随着余裴序的视线望去,池秋看到了孤零零的餐桌和椅子,他顿了顿,因为平时工作很忙加多次轮回,池秋对平时的生活已经不抱希望,他连饭都不一定会按时吃,更别说装饰下家里了。   说起来,余裴序是除了经纪人和助理外第一个到他家来的人,想到这里,池秋打开冰箱,看着只有几瓶牛奶的冰箱,池秋顿了顿,随后若无事道,“你要喝牛奶吗?”   心理学上说过,不发出笼统的提问,只给对方选择,就能解决百分之八十的问题,就像此刻他没有问余裴序想喝什么,而是直接问要不要喝牛奶,就能避免让对方发现自己家中物资缺乏的窘境。   余裴序果然陷入了沉思,说实话,他不喜欢喝牛奶,但这是池秋问的....余裴序坚定道,“喝!”   池秋将牛奶递给余裴序,二人坐在沙发上,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余裴序有些拘谨,他平时是个话很多的人,但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只好假装自己渴了,打开牛奶瓶,咕隆咕隆的喝起牛奶来,池秋就在一旁安静的看他喝牛奶。   余裴序一口气喝完了一瓶牛奶,感受到池秋的视线仍然落在他身上,余裴序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话题,想缓解此刻的气氛。   池秋突然做得离余裴序近了些,感受到身旁男人立刻紧绷起来的身体,池秋注视着对方,轻声道,“你....被淹死的时候难受吗” 第56章   余裴序被池秋的靠近打了个措手不及, 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隐隐钻入鼻腔,余裴序喉头滚了滚,没听明白池秋说的话, 他愣愣地抬眼看向池秋,对上后者澄澈的双眼,余裴序回忆了一下对方说的话, 嘴角的笑容僵住,心渐渐坠入谷底。   你被淹死的时候难受吗?   淹死?只有温辞刚刚的心声中透露出来了他上辈子的死因, 池秋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被淹死的时候难受吗?   余裴序声音涩然道,“我, 我怎么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   池秋没说话,虽然是白天, 但因为阳光被厚厚的窗帘遮挡,屋内仍然有些昏暗, 他从沙发旁的抽屉里取出一盒精巧的女士香烟, 池秋低头, 手指灵活地取出一根烟蒂呈淡蓝色的香烟。   余裴序看着池秋将香烟送入嘴中,从口袋里翻出打火机, 凑过去。   “咔哒——”   幽蓝色的火焰冒出,池秋垂眸, 纤长的睫毛下方洒下一片阴影,他微微俯身,就着余裴序手中的火点燃了这支香烟。   淡淡的薄荷味弥漫在空气中,池秋两指夹住烟身,轻点几下烟身,烟灰落入垃圾桶里。   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余裴序看着池秋手中忽明忽暗的一点猩红,嘴巴张了张,想问问池秋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却又不敢直接问,害怕自己偷来的这段感情就此结束。   池秋看着神情紧张的余裴序,声音平静道,“就是温辞说的话啊,你没听到吗?”   余裴序肯定能听到啊,不然怎么可能按着温辞的心声来呢,而且今天祁白什么都没干,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按照往常余裴序的德行,才不会在意,口头上的小便宜,让对方占就占了,可让池秋疑惑的是,祁白鹤余裴序关系那么好,温辞说的话,余裴序就这么轻易相信了?   还是说....余裴序也是重生的呢?可要是重生的,要是像温辞所说,余裴序上辈子被祁白杀死,那这辈子怎么还能和祁白和平相处,这正是池秋疑惑的点。   池秋看着手中的烟蒂,伸手微微用力,摁在垃圾桶内壁上,轻撵几下将香烟熄灭,之前池秋接了个会抽烟的角色,为了演好这个人物,他特意买了一包香烟,用来练习。不知道哪一次轮回的时候,他因为严重的焦虑和恐慌,只能靠抽烟来短暂麻痹自己,可后来抽烟也不管用了,再后来....池秋垂眸,把玩着手上的烟盒。   “我...能听到温辞说的,可,可他说的不是上辈子的事情吗?”余裴序大脑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回答道。   话毕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池秋,生害怕池秋想起来他们之间的“情侣”关系其实只是他单方面装失忆硬抢来的。   池秋收回视线,那看来余裴序不是重生的,他突然又好奇道,“可你怎么能肯定温辞说的是真的呢?万一他的资料有误怎么办?”   他之所以相信温辞,是因为对方说的跟自己经历过的都能对得上,而且他派人调查了温辞,发现温辞的队友季源,上辈子好像早早就因为金主事件被全网黑而退圈了,听说好像还背了好大一笔违约金,也不知道之后怎么样了。   可这辈子对方还好好的活着,而且知名度比以前高了很多,嗯,还有了情投意合的爱人,说来也巧,季源的爱人竟然是祁言清,池秋想到这里一时间也有些分析不明白了,但有一些人的命运确实因为温辞而改变了,有他,也有季源。   .   余裴序看着池秋好像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他大松了口气,对于池秋的新问题,余裴序回忆了下自己刚听到这话时的反应,他当时一听到温辞的那些话,怒火就止不住往上涨,他为祁白的无耻和愚弄感到愤怒,同时也为池秋的无妄之灾感到心疼....还有心虚,余裴序觉得这件事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池秋也不会遭此一难。   但池秋因为这件事不要他可不行啊,他愿意用余生去弥补,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池秋,余裴序想到这里有了些底气,他轻咳两声,“我当时被那些话冲昏了头脑,而且...而且我感觉,温辞他就是咋咋呼呼的,本性不坏,人其实还挺好的。”   余裴序偷偷注意着池秋的脸色,也不知道池秋信不信。他看着垃圾桶里的一点猩红,不知道池秋怎么突然会抽烟了,而且姿势异常娴熟,余裴序平时会抽烟,但烟瘾不是很大,只有压力大的时候会抽几根,可看池秋那娴熟的姿势,一看就知道对方经常抽。   想起祁白干的事情,余裴序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解释下那天晚上他的不辞而别,之后他从保镖那得知了池秋在他走后好像情绪失控了,想到这里,余裴序又觉得自己很蠢,怎么连祁白的话也会信,“在医院的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走的,是祁白说他知道一些.....”   余裴序的声音越说越低,在知道了事实之后,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当时很蠢,蠢到他都没脸解释。   池秋看了余裴序一眼,说实话,其实一开始他对祁白是有恨的,但经过了太多次的轮回,他已经麻木了,这辈子的他,在遇见温辞之前,基本上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毕竟已经清楚知道了自己的死亡日期,他也没有心情在死亡之前好好享受生活,唯一能做的只有等着自己的死期到来。   但有了温辞这个变数,他活了下来,以后的生活应该会好一点吧,池秋心想。   池秋看着余裴序眼尾耷拉下来,视线下移,池秋看着余裴序紧抿的嘴唇,突然出声道,“要接吻吗?”   余裴序:?!   本来还在自责的余裴序猛地抬起头,满脸震惊地看着池秋,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这么问,这是在考验他吗   余裴序耳根一下子爆红,他结结巴巴道,“这,这太快了吧?”   池秋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看到余裴序拒绝了之后便没有继续说话。   一旁的余裴序松了口气,看来池秋只是开玩笑而已,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遗憾,假如,他是说假如,刚刚如果他答应了,那池秋真的会.....那样吗?   余裴序一时间思绪纷飞,他的视线扫过池秋清冷的眉眼,落在对方的薄唇上,池秋的嘴唇无意识微张着,像淡粉色的、正在绽放的玫瑰花,余裴序喉结滚动了一下。   池秋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袋精致小巧的水果糖,这还是助理上个月来他家时带的,看了眼生产日期,确定没有过期,池秋抬眸看向余裴序,“荔枝和西瓜,要哪个口味?”   余裴序没说话,他的目光还死死锁住池秋的唇,一张一合间,贝齿中露出些许微红。   池秋没听到回答,疑惑的“嗯?”了一声。   余裴序惊醒,回想在自己刚刚的龌龊心思,眼里有慌乱一闪而过,他赶忙平复好情绪,有些不自然道,“你刚刚说什么”   “荔枝和西瓜,要哪个?”池秋也没有不耐烦,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余裴序看着池秋手中的一白一红两颗糖,“荔枝吧。”   话毕,他伸手就要拿过那颗白色的糖果,却见池秋倏地合上手,将两颗糖都握在手心,余裴序愣了下,不解地看向池秋。   池秋放下红色那颗,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两指轻轻拿起莹白色的硬块糖果,池秋抬眸觑了眼余裴序,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将糖果送入自己嘴中。   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余裴序却莫名觉得嗓子干哑,觉得这样直勾勾看着池秋不好,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目光死死缠着池秋,他张了张嘴,“你,你喜欢吃荔枝味的啊。”   池秋顿了顿,随后抬步走进余裴序,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着身下有些呆愣的男人后,池秋突然勾唇一笑。   余裴序被池秋这一笑迷花了眼,往常不怎么笑甚至连其他表情都没有人,突然笑起来,眉眼间的清冷去了几分,增添了妩媚,眼波流转间,尽显风情。   池秋双手搭在余裴序肩膀,单膝跪在男人□□,俯身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男人,慢慢拉近二人间的距离。   余裴序被池秋突然近距离的接触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喉结滚动,嗓子里干渴地厉害,看着池秋将膝盖放在他的腿间,余裴序一下子僵在原地,伸手想扶住池秋,却迟迟不敢触碰对方,只会傻愣愣地虚扶着,好确保对方站不稳自己能第一时间扶住。   看着越来越近的池秋,余裴序身子不断往后倒,直到后背接触到柔软的沙发靠垫,退无可退。   脸上的热度弥漫到全身,明明已经是秋天,余裴序穿的也并不厚,但他就是觉得很热,有细密的汗珠顺着脖间划过滚动的喉结,随后顺着衬衫领口流入结实的胸膛,淡淡的薄荷味里夹杂着些许荔枝香,余裴序感觉大脑像一团浆糊,整个人浑身烫的厉害,眼神却紧紧跟随着池秋的唇,不舍得移开。   池秋看着余裴序,对方死死克制着自己的行为,眼神像好几天没进食的饿狼般凶狠,真有意思,池秋心想,他修长的手指轻抬余裴序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第57章   轻柔的触感从嘴上传来,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充斥在周遭,灼热的呼吸声钻入池秋的耳膜,他眼睛眨了眨, 看着身下男人僵硬的面容和隐隐泛红的耳根,嘴角轻扬。   清线的呼吸喷洒在耳边,余裴序感觉自己整个人烫的厉害, 感受着唇齿间的悸动,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 不自觉地抿了下嘴唇,荔枝的甜味瞬间充斥在唇齿间,就在余裴序想加深这个吻时, 池秋突然起身了,余裴序迷茫又急切地看着池秋, 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不亲了。   幽静的环境里,粗重的呼吸声回响在室内, 不知道什么时候, 余裴序的手已经放在池秋腰间, 隔着一道布料,余裴序清楚感受到了手下细腻温热的肌肤。池秋清浅的呼吸洒在他的眉心, 犹如一片羽毛拂过,带来些许痒意, 池秋长着一张清隽惑人的面容,纤长的羽睫根根分明,轻轻眨动间,如同振翅欲飞的黑蝶,眸色漆黑透亮,眼尾缀着颗浅色妖痣。   池秋居高临下看着余裴序, 鼻腔里泄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舌尖满是荔枝的甜味,池秋歪了歪头,双手搭在余裴序肩上,慢吞吞道,“现在呢,要亲吗?”   余裴序没说话,目光晦暗地看着池秋,突然伸手将池秋用力一拽。   池秋闷哼一声,跌坐在余裴序怀中,灼热的呼吸洒在池秋冷白的颈间,他微微仰头,试图躲避,却被男人狠狠禁锢住腰身,动弹不得,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来,男人温热的唇顺着他的颈间吻到耳后。   第一次尝试,池秋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无意识地轻喘出声,身后男人猛地僵住,随后一阵天旋地转,池秋仰面倒在了沙发上,嘴里的糖差点没含住。   余裴序目光沉沉地看着身下的池秋,像白玉般无暇的面容染上了一抹情欲,眼下那一片绯红给池秋去了几分清冷,添了几丝媚态,余裴序喉头滚动,感觉浑身烫的厉害,看着池秋眼里还残余着几分迷茫和惊慌,余裴序体内的暴虐因子蠢蠢欲动,他此刻只想打破池秋淡漠的表情,想看着这张漂亮的脸流泪、轻声喘息,以及....在自己身下哀求。   池秋有些狼狈地咬住下唇,总觉得自己好像玩脱了,他张了张嘴,刚想拒绝余裴序,眼前倏地一黑,灼热的吻覆到他的唇上。   跟刚刚的蜻蜓点水不同,余裴序的吻热情又激烈,他一手把着池秋的腰身,另一手固定着池秋的后颈,仿佛要把池秋揉进他的身体般,吻得凶狠又霸道。   余裴序用蛮力地撬开池秋的牙关,不顾对方呜咽的拒绝声,贪婪地攥取着对方唇间的气息,甜蜜的荔枝味从舌尖蔓延到心间,糖块不停地在舌尖推搡,余裴序眼睛都要红了。   池秋眼前一阵阵发黑,被余裴序吻得呼吸困难,轻颤的睫毛,发烫的脸颊,脑袋昏昏沉沉的,唇间的水声清晰可闻,池秋脸更烫了,酥麻的感觉从脊柱范到全身,池秋双手接触到男人结实的胸膛,竭力推拒着,却没想到这举动好似点燃余裴序欲望的兴奋剂,对方一时间吻得更狠了。   余裴序起身,剧烈地喘息着,他抽出池秋颈后的大手,单手握住对方在胸前作乱的双手,举过头顶,目光沉沉地看着池秋,后者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情欲,起伏的胸膛,泛红的眼尾,柔弱又无力抵抗的姿态无一不让余裴序感到兴奋,余裴序将空着的那只手伸了出来,两指伸进池秋唇间,取出快化干净的糖块,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余裴序在将手撤出时搅动了一二。   池秋被他这粗鲁的举动刺激得咳嗽了两声,他眸中浮现出一抹水光,愤怒地瞪视着余裴序,手腕挣扎两下,怒声道,“放开。”   余裴序挑眉笑了笑,幽暗的光线衬得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带了一丝邪性,汗水顺着下颚滑落,余裴序声音暗哑道,“前面要玩的也是你,现在玩不起的还是你,池秋...这可是双人游戏,你拒绝没用。”   察觉到对方声音中带着的浓烈情欲,池秋瞳孔猛地一缩,呼吸急促了起来。   池秋想错了,这不是一条看似凶猛实则衷心的狗,而是一条伪装成狗的恶狼。   余裴序欺身而上,不顾池秋的反对,将人欺负了个透,除了最后一步,两个人能做的都做了。   池秋从昏睡中醒来,室内昏暗一片,池秋分不清楚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他眨眨酸涩的眼睛,意识逐渐回笼,颈侧男人平稳的呼吸和身后温热的胸膛提示着池秋之前发生的一切,他转身,看到熟睡中的男人,气得咬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给了余裴序一巴掌,男人的胳膊顿时红了起来。   清脆的声音响起,余裴序从梦中惊醒,迷茫和惊悚中看到怒目而视的池秋,整个人猛地清醒了过来,他有些讪讪地看着池秋,抓过池秋的手看了眼,娇嫩的手心被磨得通红,不知道到底是他脸皮太厚还是前面.....   余裴序将脑海中的黄色废料踢出去,心疼地亲了亲池秋的掌心。   池秋看着男人这幅样子更气,他张了张嘴,却因为嗓子干哑,说不出话来,余裴序赶忙从床上爬起来,穿着一条居家的短裤,出去给池秋倒水。   池秋看着余裴序那件短裤,伤眼得移开视线,这还是他的裤子,当时买大了,他懒得退,前面余裴序死不要脸,只穿了条平角内裤在他面前晃悠,池秋忍无可忍地从衣柜里找出这条裤子扔给余裴序,没想到对方穿上刚刚好。   余裴序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他坐在池秋身边,贴心地将水杯递到池秋嘴边,看着池秋喝了好几口才推远了杯子,心知对方是真的渴了,将水杯放到床头,看着神情蔫蔫的池秋,余裴序目光下移,瞥到对方红润的嘴唇,顿时又有些心猿意马。   池秋敏锐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他冷声道,“想都别想。”   余裴序凑近抱住池秋,嘴上含糊着,“就一下,真的,我发誓就一下。”   话毕余裴序不等池秋说话,又重重吻了上去。   “唔....”池秋被迫后仰,冷白的脖颈展现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好像一只被胁迫的白天鹅,优雅美丽,但又无法反抗。   两小时后——   余裴序从浴室出来,他将半湿的头发往上捋了捋,露出锐利的双眼,余裴序上身赤裸,胸膛和后背隐隐可见抓痕,连脖子也未能幸免,发间的水珠顺着肌肤线条滑过腹肌,隐隐没入下方。   拿起放在客厅的手机,余裴序看着祁言清发来的数十条语音,皱了皱眉,选择转文字,看着里面那一堆乱码配合着几个发怒和嚎哭的表情包,余裴序辨认了许久,也没辨认出来,为了不打扰正在睡觉的池秋,余裴序去了厨房,将门关好后,点开语音,祁言清撕心裂肺的怒声立马传了过来。   “余裴序你他妈——”余裴序眼皮一跳,立马退出了微信,他轻啧一声,直接给祁言清打了过去。   对方几乎是秒接,对面那头的祁言清怒吼道,“余裴序,你脑子有坑啊,当着那么多人面打人,现在好了,视频被传到网上了,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怎么说你啊,说你超雄男,你个文盲,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超雄啊,沾上这个词你这辈子完蛋了好吗!”   余裴序虽然已经将扬声器关掉,并将手机刻意举得远了些,但祁言清的声音还是透过网络狠狠钻入他的耳膜。   有些头疼得揉揉额头,余裴序无语道,“那是恶意剪辑好吧,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电话那头的祁言清还在叨叨个不停,“你知道祁白怎么说的吗,这个贱人居然话里话外暗戳戳说你高中就喜欢霸凌同学,一直是校内一霸,还找了几个其他同学当水军,纷纷在网络上污蔑你,这你也能忍?你高中除了睡觉和空气投篮还会什么啊,一个数学只能考十八分的人能坏到哪里去,这帮网友也是的,能不能不要听风就是雨。”   余裴序额头青筋跳了跳,这种事情就没必须在电话里说了吧,刚想张嘴打断祁言清,就听对面传来一道温柔的男音,好像是祁言清的那个对象吧。   “言清,算了算了,有时候网友也是被蒙蔽的,你不是已经澄清了吗?”   余裴序听到这话满意了,澄清了就好,那他也不用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处理这种琐事了,到时候能和池秋多相处一会,想起祁白做的事情,余裴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正经道,“要不是温辞的心声,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你到时候找个时间帮我约下他,我得好好感谢下他,我已经叫人去查祁白了,你这几天不要打草惊蛇,到时候找到证据直接报警,势必把祁白直接送进去。”   厨房外传来响动,余裴序担心是池秋醒了,火急火燎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祁言清一脸懵逼,什么心声?余裴序还没睡醒吧,他刚想跟季源嘲笑余裴序,转头就看到了季源一脸惊恐的面容。   祁言清:? 第58章   翌日, 剧组拍摄的办公室内,季源紧张地握住祁言清的右手,生害怕对方暴走。   祁言清像思考者一样单手撑住额头, 神情严肃地低头沉思着。   对面的余裴序看到这一幕无语拧眉,将手中剥好的橘子递给一旁的池秋,看到后者没接, 余裴序认命地低头,将橘子上的白络一一撕下来, 又把橘子掰开后才递到池秋嘴边。   池秋垂眸看着余裴序手上的橘子,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洗手了, 洗了两遍呢。”   听到这话,池秋才就着余裴序的手吃下这瓣橘子。   祁言清余光瞥到余裴序的行为吓了一跳, 好,好惊悚啊。   余光瞥到旁边暗戳戳看着二人互动的季源, 祁言清心里警铃大作, 不好, 余狗好深的心机,原来是给他上眼药水呢, 祁言清一把将桌上放的果盘抢了过来,一次性给季源剥了三个。   余裴序眼皮一跳, 直接把桌下放着的一箱橘子整个搬到桌子上,飞快地剥起橘子来。   该死!他居然有一筐!祁言清气得咬牙,猛地站起身将箱子拉到中间,狂剥橘子。   一旁默默往自己嘴里塞橘子的季源在连续塞了几个后差点yue了出来。   “呕”季源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只手拽住疯狂的祁言清,“够, 够了,言清。”   默默观察三人的池秋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话,在季源像小仓鼠一样不断往自己嘴里塞橘子的时候他就想劝了,别被身边这俩男人影响到智商,但出于自身素质,池秋还是没好意思张嘴。   祁言清被季源的动作吸引,一时间也没了和余裴序争霸的心思,他慌乱的丢下橘子扶住季源,看着季源捂嘴的动作,内心狂喜道,“怀,怀了?”   余裴序嘴角抽了抽,“酸儿辣女,看来这是儿子啊。”   祁言清顿时抱住头哀嚎了起来,补药啊补药啊。   吃噎了的季源:?   他脸上慢慢浮现出疑惑,啊?男,男人亲个嘴也能怀孕吗?   池秋忍无可忍的锤了余裴序一拳,“胡说什么呢,又不是小说,男人不能生孩子。”   余裴序不满地轻啧一声,“祁言清不是信了吗,我逗他玩呢。”   祁言清面色扭曲了一瞬,不想承认前面那个抱头嚎哭的人是自己,他轻咳两声,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优雅的姿势,微抬下巴高傲道,“笑话,作为初中的生物课代表,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刚刚就是在开玩笑而已。”   “你最好是。”余裴序哼笑出声。   季源看着瞬间被点燃的祁言清,赶忙安抚对方,“好了好了,这次来不是有正事的吗?”   祁言清瞬间回过神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怒道,“说起这个事情我就来气,凭什么你们都能听到温辞说话,怎么就我不能!”   说到这个事余裴序也很疑惑,“我以为你能呢,有这种奇遇居然也没有告诉我,还以为儿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祁言清白了一眼余裴序,没理会他嘴上的占便宜,想到昨天凭他用尽了各种办法,季源也支支吾吾不肯明说,祁言清顿时委屈的不行,有种他老婆跟其他人有了小秘密,唯独背着他一个人的孤独感。   几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祁言清到底为什么听不到温辞心声。   余裴序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先不讨论这个了,我的人查到了祁白把建材换了,但换掉的建材在哪死活找不到,没找到确切的证据,我害怕又被祁白给逃了。”   祁言清也严肃了起来,确实,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回想起以前看过的悬疑片,祁言清的大脑飞快运转,突然想到什么,他双手撑住下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后低声道,“他是不是把建材放他家地下室了?”   余裴序:?   “不是,那么多建材,哪家地下室有这么大能让他造的,你以为他建了个防空洞吗!”   受不了了,果然他对祁言清的脑子不该抱有幻想,一个能把生物答案抄在语文试卷上的人,能有什么脑子,想起这件事余裴序突然大笑出声。   池秋和季源有些惊悚地看着突然狂笑不止的余裴序,这是怎么了,被祁言清气傻了吗?   祁言清吓得一哆嗦,他颤巍巍扶住椅背,“哥,哥们,你别笑了我害怕。”   余裴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勉强压下嘴角,忍俊不禁道,“我突然想起来祁言清初中时候,把生物答案抄在了语文试卷上....”   记忆慢慢拉远,那是一个下午,语文老师是个年近六十的小老头,在快上课时生气地抱着一塌卷子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一边敲桌子一边对着祁言清嘶吼,“谁告诉你《母鸡》的作者是膀胱的,哪个老师这么教你的!”   讲台下的学生们顿时喷笑出声,昏昏欲睡的祁言清则是猛地被余裴序一锤捣醒,懵逼地看着台上生气的老师。   那时候余裴序更是坏的没边,他低声道,“老师说你怎么没擦黑板,让你擦黑板呢。”   于是祁言清就顶着全班同学诧异的目光还有语文老师能杀死人视线走上讲台。   语文老师本来以为祁言清是来道歉的,看他主动上来冷哼一声,刚想说两句之后就算了,没想到祁言清突然拿起黑板擦,把黑板上他让课代表写好的板书全部给擦掉了。   小老头当时气得火冒三丈,拿起卷子猛敲祁言清的头,吐沫点子更是无差别攻击了前三排的同学,整个楼道都能听到他的怒吼,“全文描写了作者对尿道的变化,表达了对前列腺的赞颂之情,文章以作者的情感变化为线索,对母鸡的情感由泌尿系统转化为神经系统,前后形成鲜明的对比,谁教你这么写的,祁言清!”   “哈哈哈哈哈!”班里同学顿时笑喷了,都不顾吐沫点子攻击,笑得前仰后合,更有甚者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祁言清缩着头接受着老师的毒打,看着自己抄错答案的卷子半天不敢说话。   从楼道路过的数学老师半边身子伸进教室,同样落井下石道,“我也想知道谁教的他,祁言清把一套两百多万的房子打完折后就剩19.9了,还算出来了养老院共有二分之一个老人,怎么,这是半拉老太太吗?”   数学老师想到这里气得狂拍大腿,“这也就算了,剩下这半拉老太太还在街上以每秒500米的速度狂奔,到底是哪家老太太这么牛啊!”   还是初中生的余裴序当即笑得狂拍桌子,哈哈哈哈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比祁言清聪明,他起码不会算出来半拉老太。   数学老师眼尖的看到大笑不止的余裴序,怒声道,“你就很好吗,余裴序,你解方程解着解着把x解没了,十万的车打折之后是一块,有条件让你们父母再生一个,不然就你俩这脑子,公司迟早亏没了!”   余裴序笑容消失了,但祁言清脸上出现了笑容。   英语老师路过,并踩了一脚,“你俩大哥别笑二哥了,我就想知道你俩写的red LED是什么?”   “互相抄袭也就算了,起码要知道对方是对是错再抄吧?”   语文和数学老师以及爆笑不止的同学们齐齐沉默下来,所以这是什么,显示器吗?   祁言清颤巍巍举手,“是红灯笼,这是余裴序抄我的,我是原创啊老师!”   英语老师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就这个还争原不原创呢啊,那hand hands,loud louds是什么意思!”   余裴序瞬间支棱了起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是我写的老师!”   几位老师被气得齐齐翻了白眼,小老头当场掏出了速效救心丸。   余裴序带着怀念的语气将这段往事讲了出来,当然,那些关于他的糗事是祁言清爆出来的。   季源已经笑趴下了了,祁言清有些无奈地拍着季源的后背,本来因为余裴序说出自己糗事感觉有些丢脸的他看到季源这么开心,无奈地叹口气,没事,能让季源开心也好。   就连一旁的池秋也忍俊不禁地看着余裴序,“没想到你初中数学就一般啊。”   余裴序悲伤的叹了口气,“可不是,本来底子就差,高中的时候求你教我学习你又不愿意,导致我学习更差了,人也不聪明,但凡你高中帮我开脱下思维,我也不至于现在想不到祁白到底把建材放哪了,都怪你,你要好好补偿我。”   余裴序说着说着就黏糊糊靠在池秋肩上,池秋无语地转过头,用沉默表示拒绝。   事情一下子又陷入僵局,大家绞尽脑汁思考着祁白到底能把证据放在哪里。   窗外传来响动,几人被动静吸引,转头就看着温辞一路蹦蹦跶跶地从窗前路过,余裴序和祁言清对视一眼,齐齐挑眉一笑。   一窗之隔,温辞从保姆车上下来,背着斜挎包刚走向化妆室,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小呀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呃!”   后面半句话还没唱完,温辞便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拽到了办公室。   温辞惊悚地跌坐在座位上,看着面前笑得一脸诡异的祁言清和余裴序,惊恐道,【干嘛啊干嘛啊,干嘛露出这种爸爸桑的表情,我卖艺不卖身的!】 第59章   余裴序和祁言清脸色一僵,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怎么就爸爸桑了!   不对, 祁言清猛地回过神来,他怎么能听见了!祁言清惊喜地看向季源,却发现季源已经坐到温辞身边了, 此刻正满脸不乐意地看着他,很明显是对他请温辞到来的方式表示不满。   坏了, 祁言清在心中发出一声哀嚎,老婆生气了。   一旁的池秋也没想到这二人用如此干脆利落的方式“请”来了温辞,池秋虽然面上不显, 但不动声色地伸手掐住余裴序腰间的肉、随后狠狠一拧,余裴序顿时疼得嘶哑咧嘴, 连忙握住池秋的手不让他继续作乱,脸却是堆满热情地看向温辞。   “温, 温辞啊, 最近在剧组过的怎么样呢?”   看着余裴序扭曲的脸色中硬挤出几分和蔼, 温辞勉强一笑,“还, 还行,您有什么事还是直说吧。”   夭寿了, 他的小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   余裴序听到这话顿时一僵,这让余裴序怎么说啊,这没法说啊,“就,就慰问下你,哈哈, 来,吃橘子。”   将堆满橘子的果盘推到温辞面前,余裴序盛情邀请道。   温辞颤巍巍伸手接过橘子,但他总觉得这里面不是下了砒霜就是下了绝命散,亦或者....两者都有!   大脑一时间飞速运转,温辞感觉自己此刻的智商堪比爱因斯坦!通过余裴序和祁言清细微的表情,温辞判断出来,就算这橘子里没有下药,那必然也是极酸无比。   又看看旁边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季源和池秋,温辞懂了,一定是这两个男人嫉妒自己在季源和池秋心中的地位比他们高,所以出此下策,想酸死他,好取代自己在二人心中的地位!   温辞自信一笑,既然已经勘破了二人邪恶的心思,那他怎么又能如他们所愿呢。   温辞开动了,在祁言清和余裴序赤裸裸的目光下,温辞慢慢掰开一瓣橘子,放进嘴中,酸涩的味道立即充满了整个口腔,要不是温辞是个老演员了,怕是当场就会露出破绽,但温辞是谁,他可是未来影视巨星!内鱼紫微星!爱豆界的未来之光!洗把脸内鱼顿时天亮了的颜值扛把子!   这种小场面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   于是众人就看到温辞眼泪汪汪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豪,豪次....”   余裴序和祁言清惊了一瞬,这,给孩子好吃哭了?   而温辞看二人明显不信,一狠心,又塞了一块橘子进去,这下是真正的酸倒牙了,温辞感觉这瓣橘子比自己过去二十年的人生酸楚多了,要是某个酸涩文写手吃了这瓣橘子,想必能立马创作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酸涩大作!   【太,太好吃了呜呜呜....】   虽然温辞的哈喇子都差点留下来了,但为了成功骗过其他两人,温辞决定先骗过自己!在心里不停重复着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余裴序看看温辞好吃到喜极而泣的表情,再看看温辞将剩下一大半橘子分享给他的举动,沉默了一瞬,还是犹疑地接了过去,或许...尝了这瓣橘子后就能跟温辞有共同话题了,有共同话题之后他再一苦恼,到时候温辞一问,他就一说,温辞不问,他就不经意地一说,但凡温辞泄露出来一星半点,那祁白岂不是半只脚踏入局子了?要是温辞能多泄露一些,祁白两只脚岂不是都进去了。   余裴序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虽然他不喜欢吃橘子,但为了不打温辞的脸,余裴序干了!他利落拿过橘子,掰下来一半,一口气全塞嘴里,酸涩的汁水瞬间让余裴序的皱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里露出几分坏笑的温辞,坏了,上当了。   祁言清看着余裴序脸都皱了起来,有些狐疑道,“到底好不好吃?”   “好吃,特别好吃!”余裴序梗着脖子说道。   祁言清有些不信,余裴序热情地将橘子放到他手里,“快尝尝啊,特别甜,真的,不信你问温辞。”   被提到的温辞狂点头,甜,太甜了,甜的他这会都说不出来话来。   季源看看,突然又想吃橘子了,他伸手拿过果盘里的橘子,却被温辞不经意地制止。   温辞挤眉弄眼地看着季源,坑坑朋友的对象也就算了,坑朋友算怎么回事,小源源千万不要上了他这个邪恶摇粒绒的当啊!   池秋将温辞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后者和他对上了视线,温辞狡黠地朝他眨眨眼,池秋心照不宣地笑笑,和温辞一起看向祁言清。   而已经接过橘子的祁言清则没注意到温辞的眉眼官司,说实话,这话要是余裴序说的,那他肯定不信,可看到双眼里写满了清澈二字的温辞也这么说,又加上对方心里也夸好吃,祁言清恍然大悟,满脸感动地看着余裴序,这一定是他余儿子良心发现了,想分享美食给他,是他狭隘了,怎么能怀疑余裴序对他的一片孺慕之心呢,不应该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祁言清内心谴责了自己一番后,欣然将剩下的一大半橘子放进嘴里,“呕——”   祁言清被酸得白眼直翻,立马就想吐出来,却被余裴序眼疾手快捂住嘴,看着季源惊悚的目光,余裴序呲牙笑道,“没事没事,老祁怀了!”   “哇!”季源发出来了没见识的惊叹,原来男人真的能怀孕啊,绿江小说诚不欺他。   看着祁言清眼看被憋得奄奄一息了,池秋瞥了眼余裴序,淡淡道,“嘴上没个把门,一天天净胡说什么呢?”   余裴序闻言放开了捂着祁言清的嘴,他看看笑得前仰后合的温辞,再看看明显还在状况外的季源,有些纳闷这两人怎么玩到一起去的,温辞很明显就是个黑芝麻馅的汤圆,哪像季源,却是是从里到外都是白的。   祁言清真的泪目了,他这下真感受到了人心险恶,热水太烫他不敢喝,人心太凉!他不敢碰啊!!!   看着祁言清这样,季源顿时心疼了,他轻轻抚着祁言清的后背,“乖,要是怀孕这么难受,那咱们不生了。”   祁言清感动的神情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源,深深感到了回旋镖刺到自己身上的痛,不要啊,他刚刚就不该乱说话,都怪余裴序,不知道他老婆容易认真吗!   “惊喜橘子!”温辞惊叹出声,【没想到小小的一瓣橘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都能让男人怀孕,这简直能让现代的医学进步一百年好吗!】   看着满眼泪水的祁言清,温辞都想立刻打电话把祁言清和橘子一起上交了,作为一个热心市民,也该为祖国的医学事业贡献出一份力量了!   余裴序喷笑出声,池秋也嘴角微微扬起,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季源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他一时间误代入现实了。   祁言清拿起桌上的水狂喝了好几口,才将嘴里那股酸得不行的味道强压了下去,看着还在大笑不止的余裴序,祁言清气得不行,正事干完了吗,就在这笑笑笑,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   接受到祁言清的目光,余裴序的笑容顿时消失了,看着温辞已经隐隐收拾东西打算出去化妆了,余裴序意识到最佳的时机已经错过了,现在再提起祁白的事情肯定过于刻意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留住温辞,余裴序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   温辞收拾好东西,先跟季源道了声别,又看向坐着的池秋,“秋秋,你不去化妆吗?”   池秋也站起身来,瞥了眼一旁的余裴序和祁言清,前面看到俩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他就暗示余裴序不要那么干,但对方一意孤行,还有外人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这两人不但没问到自己想问的,反而被忽悠的吃了一嘴酸橘子,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一起吧,我也要去化妆。”池秋走近温辞,二人一起并肩走了出去。   一时间老婆线索皆失的余裴序:.....行吧,他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到化妆室后,已经等候已经的佳佳兴高采烈围了上来,看着池秋也来化妆室,有些迟疑地站住脚,以往池老师的妆造都是去保姆车上由lili亲自做的,怎么这次和温老师一起来了大厅呢。   “池,池老师,要我帮您喊lili老师吗?”佳佳犹豫道,其他化妆师也没有动作,虽然还是干着手头上的事,但都暗戳戳地注意着池秋的一举一动。   “不用,lili已经被辞退了,以后我的妆造就在这里做吧。”池秋淡淡道,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却让大家瞬间面面相觑了起来。   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池秋朝面露诧异的温辞笑了笑,今天刚来的时候助理将lili的事情告诉了他,大大咧咧的余裴序没察觉出来什么问题,但已经从之前生活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池秋却敏锐察觉出来了不对,之后他派人查了一下,如他所料,lili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剧组霸凌其他化妆师和咖位不大的艺人,在征求余裴序的同意后,池秋直接在众人面前宣布了这件事。   没在保姆车旁等到池秋的lili一进化妆室就闻此噩耗,她一时间有些慌乱,余导的剧组是出了名的钱多事少,不明白到手的金饭碗怎么突然就没了,余光瞥到一旁的佳佳和温辞,lili自觉了解了被辞退的真相,她突然冷静下来,有些嘲讽地看着池秋,“池老师,您虽然是当红明星,但也不能听了某些人的谣言后就把我赶出剧组吧,况且...你又不是导演,哪来这么大权利?”   lili不屑地看着池秋,好笑,她可是余导亲自请来的金牌化妆师,池秋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演员罢了,搁古代这叫下九流的戏子,凭什么对她吆五喝六的。 第60章   气氛一下凝滞了起来, 在场的化妆师无一不面面相觑,lili这话意有所指的味道太明显了,一方面是在说池秋没有权利辞退她, 一方面又暗戳戳的内涵池秋....让人怀疑他和导演的关系。   而lili则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攻击,她又把目光转向温辞和佳佳,斜眼看了二人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有些人这辈子就是糊的命, 也就新人化妆师不嫌弃他咖位地,愿意给他话化妆,但凡有点技术的人谁愿意自降身份给糊咖化妆呢?”   池秋奇怪地看眼lili, 刚想说话,就被温辞拉住, 看着虽然已经命令禁止拍摄,但还是有人用其他物品遮挡, 暗戳戳拿着手机拍摄的化妆师们, 池秋面无表情拿起手机给余裴序发了消息。   嘶, 看着四处开炮的lili,温辞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他翻看了下lili的资料,妄图想找到对方的薄弱点进行攻击, 但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对方的性别后面明晃晃写着一行字:女(以前性别为男,在经历手术后现为女性)   大概扫了眼对方信息后面那一连串战绩,温辞沉默一瞬,一时间不知道该称呼lili为刻薄小子还是刻薄丫头。   抬头看到面色得意的lili,温辞神色一肃, 其实他是一个不喜欢怼人或者骂人的高素质小男孩,他最多只会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偷偷扎别人小人,但遇到特殊情况,温辞觉得有必要放下个人素质,享受潇洒人生。   但具体怎么骂人,这是个哲学问题,很明显,要是以前,温辞会选择嘴毒的告诉lili,你的脑子跟你的葬礼一样空空荡荡,亦或者说,你往那一站就是全家福,这话无益是有用的,但在这个互联网高速发展、人民的物质和精神水平也在日替提高的时代,通骂膨胀已经非常严重了,所以,这句话必定已经有人说过了,而温辞再说这话,就像炒冷饭一样,没什么滋味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啊?”lili摸摸自己脖间的丝巾,将有些歪掉的胸针扶稳,又看看池秋和温辞,一时间更得意了几分,果然,这帮明星就是一帮低学历空有皮囊的蠢货,被说两句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lili如此欠骂的行径,温辞知道,单纯的辱骂对lili来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一不小心还会奖励她,温辞知道,只有另辟蹊径,才能从lili所有的“s”中脱颖而出,思及此,温辞抬起头,看着得意洋洋的lili,幽幽道,“我是不会爱你的噢~”   池秋:?   佳佳和其他化妆师:?   以及刚刚得知消息急匆匆赶来的余裴序:?   连lili本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辞,“你,你有病吧,说这个干嘛啊?”   温辞叹了口气,悲悯地看着lili,“我是不会爱你的,死了这条心吧,沃尔玛购物袋。”   他想了想,lili的身份,称呼什么都不合适,只有沃尔玛购物袋勉强可以一用。   lili真的感觉温辞脑子有点问题,看着周围人细思极恐的眼神,她一时间更气了,同时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她们不会真信了吧,“你在狗叫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这种话了!”   “哎,无论你妄图用什么方式吸引我的注意,但不爱就是不爱,我不会爱你的。”温辞说完这句话,施施然坐在椅子上。   一时间其他化妆师都沸腾起来了,她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声道,“哇,原来lili是喜欢温老师啊,我就说呢,她怎么一直这么关注温老师。”   “原来是因爱生恨了,肯定是之前温老师不让她当自己的化妆师,她生气了吧?”   “温老师虽然人抽象了点,可确实长得很帅呢,lili喜欢也是正常,希望她早日放下吧,哎。”   余裴序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呆愣住的佳佳,没回神过神来的池秋,神情自若的温辞还有一脸抓狂的lili,说实话,他一时间都有些同情lili了。   看着其他化妆师同情又吃瓜的表情,lili快要疯了,她竭力嘶吼着,“我没有,我没有喜欢温辞,不是,我真的没有!”   温辞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哎,没有就没有吧,希望你早日放下。”   池秋神情复杂地看了温辞一眼,没想到温辞的杀伤力这么大,很难想象,刚刚lili那么想找茬,想激怒他们,结果突然开始不得不自证自己不喜欢温辞,更绝的是,无论自证什么都没有用,在温辞几句话的铺垫后,lili所有的解释都是被对方拒绝之后的挽尊,高,太高了。   一旁的佳佳也反应过来,满脸佩服地看着温辞,天哪,温老师好厉害,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瞬间扭转了局势,而且杀伤力如此之大,快把lili给逼疯了,刚刚温老师的话无异于说lili其实暗恋自己的竞争对手长达数十载,深爱对方入骨,只可惜对手是个直女一样让人绝望和无助。   看着已经溃不成军的lili,温辞淡定的摇摇头,哎,这位女士的攻击性还是不够强,吵架切忌心里不安,一旦有一丝不安的情绪,那心理防线必定崩溃,你瞧瞧,他都没有说几个字,就把那句话重复不断地说了几句,再配以些微的表情变化,就已经不战而胜了,还是对手太弱。   温辞在心中指指点点,随后将视线收回,优雅地端起桌上佳佳给他买的珍珠奶茶,浅浅尝了一口,嗯~xuan~   lili嘶声呐喊道,“你说清楚啊温辞,你说话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余裴序看着眼前这一幕,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看向一旁的保镖,“把她带走吧,让法务部跟她联系一下,针对于她造谣剧组艺人和霸凌同组化妆师的事情。”   lili慌乱地看向余裴序,“余,余导,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池秋和温辞,你就赶我走吗,我们可是每个剧都有合作啊,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温辞看着还在垂死挣扎的lili,突然注意到对方丝巾上的胸针,他凝视半晌,疑惑道,【这是哪家胸针啊,怎么还闪光呢?】   现在的科技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先闪光胸针也能搞出来了,温辞暗戳戳地拿起手机,想搜搜同款,这种酷炫的好东西他怎么能没有呢!   余裴序本来不想多说,想直接让保镖直接将人带走,但听到温辞的心声,他突然一顿,目光下移,赫然看到伪装成胸针的针孔摄像头,余裴序这下是真气笑了,他大步走向lili,一把拽掉对方脖间的丝巾。   被丝巾勒伤脖子的lili顿时惊叫一声,lili眼底浮现出恐惧,整个人瑟缩在一旁,颤抖地看着将胸针暴力拆除露出里面摄像头的余裴序。   池秋走到余裴序身边,看着手里的针孔摄像头,冷眼看着lili,他就说lili好歹也是娱乐圈打拼过的人,怎么敢这么   一旁的保镖立刻清场,将同样被吓坏的几名化妆师请出了室内。   温辞看着余裴序利落的动作,感慨地摇摇头,怪不得人能当导演呢,都是看见胸针闪光,余裴序就发现是针孔摄像头了,而他只会觉得是高科技胸针吸引顾客的一些酷炫小手段,人和人的差距可能就在这里吧,温辞悲伤地感慨一声,很快又打起精神,不知道为什么保镖没有请他出去,但既然留了下来,那这种前排吃瓜的好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   【战地记者小温为您实时报道!】温辞在心中喊了声口号,虽然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暗戳戳打开了系统,仔细查看起lili为什么心怀鬼胎地带针孔摄像头来挑事。   一旁刚想盘问lili的余裴序被温辞这声呐喊给打断,话一时间卡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大门被合上,又因今天天色阴沉,室内灯还没来得开,在阴暗安静的环境下,本就心虚的lili看到面容扭曲,脸色铁青的余裴序时,顿时抖若筛糠,有时候余裴序不说话却比发火时更加可怕,怎么办,余裴序不会打自己吧?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池秋被这一变故打的措不及防,他看看抖得不行的lili,又看看被话噎住的余裴序,把注意力转移到温辞身上,竖起耳朵听温辞后续的心声。   【auv,我就说呢,原来是祁白搞的鬼啊,这小子早就买通了lili,平时让lili给自己传递点消息,这次直接让lili故意激怒池秋,打算送池秋二次出道呢,太坏了太坏了,怎么这么坏啊!】温辞气得咬牙切齿,偷偷瞪了眼lili。   lili颤声道,“余,余导,我可以解释的,是有人花钱雇我这么干的,我把钱全给你,你放我一马行吗,行吗余导...”   余裴序刚把胸口那口气顺了下来,听着这事又跟祁白有关,余裴序沉着脸思考着对策。   温辞沉思半晌,发现了盲点,【不对,余裴序怎么还没把祁白送进去,这人是不是不行啊,祁白都坏的那么明显了余裴序还查不到线索吗?】   经过大脑的一番高速运转,温辞果断给余裴序下了定义,【这种男的不行,效率太低了,不能要,等会我要偷偷劝池秋分手!】   池秋闻言沉默两秒,头也不回地走向温辞,徒留下余裴序留在原地。   余裴序刚顺好的那口气又梗在胸口,看着走远的池秋,余裴序只感觉自己三魂七魄离家出走了一半。 第61章   看到池秋靠近, 温辞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池秋站累了,热情邀请池秋坐在自己身边后, 他又翻动起祁白的资料,温辞就不明白了,余裴序不是很有实力吗, 怎么连祁白都解决不了。   【呦呵,原来是余裴序没找到祁白把替换掉的建材放哪了啊?啧啧, 余裴序一天牛逼哄哄的,怎么连这个都查不出来。】暗戳戳瞟了眼余裴序后,温辞又划拉手指, 继续翻看着信息。   池秋手指轻点桌面,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余裴序。   接收到池秋目光的余裴序感觉自己淡淡的死掉了, 有些人虽然还活着,但其实已经走了好一会了。明明听到温辞马上要说出真相, 余裴序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但看到老婆的走远, 他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lili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lili,心中恐慌感更甚, 怎么回事,余裴序脸色怎么更难看了, 难不成是发现自己偷剧组化妆品出去卖了?   【哇靠,怪不得余裴序查不出来,祁白这番操作谁能查出来啊哈哈哈哈哈!】   余裴序勉强打起精神,虽然眼睛直勾勾盯着lili,但余裴序的灵魂已经出窍了,而lili本人则不清楚, 她还处在极度恐慌中,具有压迫感的眼神,铁青的脸色,沉默不语的冷暴力,桩桩件件都要把lili给吓破胆了。   而温辞的心声却猛地激昂起来,【什么?怎么会有人把犯罪证据埋在他爹的私人墓园里啊,还把账本藏在了他爹的骨灰盒旁边,这谁能找到,太孝了,太孝了,简直是哄堂大孝了!】   余裴序猛地瞪大了双眼,什么???墓园?   他就说怎么找不到,这谁能找到啊!   池秋也有些诧异,这....不知道祁老爷子知道了会不会气得从墓园里爬出来,半夜去找祁白。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祁家的富贵日子也是要到头了,哎,这就是家里出现一个纨绔的下场。】温辞在心中感慨着,一时间替祁家的悲惨命运感到忧愁,出这么一个不肖子孙,祖上几辈子的积蓄怕是要在这辈子一次性败完了吧。   提到纨绔,温辞又暗戳戳地想着,要是他是富二代,他绝对当个好富二代,一不创业,二不违法,天天躺在家里吃吃喝喝,有这种觉悟,简直就是天生当富二代的命啊!   想到这里,温辞发出一声哀嚎,【到底是谁偷走了我的富二代人生呜呜呜!老天我再也不把你叫爷了,你根本没把我当孙子,我这么乖巧的孙子你都不知道给我一个富二代人生,反而给祁白那种孙子,苍天不公啊!】   余裴序本想拿出电话叫保镖把吓得神思不属的lili带走,就被温辞这突如其来的发神经给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没拿稳砸在地上。   lili的心理防线则是彻底崩塌了,她哭嚎着抱住余裴序的大腿,“余导,我错了,剧组的化妆品化妆刷还有纯净水和抽纸全是我偷的,你快给我个痛快吧!”   “圆珠笔,还有办公室的圆珠笔我也顺了几个,警察,警察在哪,快把我抓起来啊!”   余裴序额头青筋直跳,想抽出自己的腿奈何对方抱得太紧,他抽了好几下才抽出来,“警察在哪我不知道,保安马上就来了,你给我等着!”   温辞回味了一下lili刚刚说的话,合着偷了半天还没偷到立案标准,哎,幸好有祁白的助力,不然可就让lili躲过去了,让我们一起谢谢祁白!   之后的保安一拥而入,将lili带了出去,温辞则和池秋来到房车上,由佳佳和另一个化妆师化妆。   看着在上粉底的池秋,温辞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刚刚在系统里查到的事情告诉池秋。   池秋注意到身旁的目光,微微转头看去,对上了贴着黑色面膜只露出两个窟窿眼的温辞,池秋沉默了一瞬,这是能说的吗,感觉温温现在好像一只黑熊精。   温辞看后者看向他,立刻凑到池秋身边,假装不经意道,“哎,秋秋啊,你说要是一只小狗想把偷的肉骨头藏起来,藏在哪最安全啊?”   池秋不知道温辞怎么突然这么问,一旁的佳佳顺嘴接道,“藏在肚子里最安全。”   温辞面色扭曲了一瞬,佳佳的出其不意打断了他的思路啊,温辞陷入思考,本来想委婉一点,把祁白比作小狗,现在看来,这个方法行不通,还是得直截了当啊,“那,一个罪犯,他想把自己的犯罪证据藏起来,藏在哪里不会被发现啊?”   佳佳抢答道,“我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肯定藏在警察局最安全!”   话毕佳佳肯定地点点头,小说和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保准没错。   这....温辞想想祁白,觉得对方应该不会这么视摄像头为无物,不对,他怎么被佳佳带偏了,温辞轻咳两声,“那要是,一个刚死了亲人的罪犯呢,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他把证据藏在....”   一旁的池秋这下懂温辞的意思了,看着为了提醒自己旁敲侧击的温辞,池秋心下一暖,自然接话道,“如果藏在墓园里,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对对对,我就在想这种可能呢!”温辞简直要喜极而泣了,【瞧瞧,还是池秋聪明,要是搁这坐着的是余裴序,别说暗示了,就是明示,余裴序也只会说什么管他幕不幕园的,把祁白狠捶一顿自然什么都说了!】   听着温辞心里蛐蛐的话,池秋觉得温辞看人真准,当时余裴序确实有这种想法,但看到祁白一连雇了八十个保镖才遗憾地把麻袋收了起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余裴序处理完事情来到房车上,看着瞥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继续化妆的池秋,余裴序尴尬一笑,硬着脸皮凑到池秋身边,将池秋的手握住,没话找话道,“你手怎么这么凉?”   敏锐的温辞立马意识到这是挑拨离间的好时机,他状似不经意道,“手凉?那证明他在外面谈过一个手热的。”   佳佳努力克制着上扬的嘴角,死嘴,忍住,你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池秋的化妆师也强憋着笑,肩膀耸动个不停,池秋也嘴角上扬,眼里露出些许笑意。   余裴序当即像被捏住喉咙的尖叫鸡,转头愤怒地看向温辞,刚想说话,看到温辞的黑色面膜立即止住了话头,有些伤眼地移开视线。   温辞翻了个白眼,懂不懂啊,这面膜很贵的,保湿美白祛斑淡纹各种功效都有呢。   余裴序心里默念不要跟温辞一般见识,等调整好情绪后,他看着池秋解释道,“宝宝,你别听他胡说,我就谈过你一个的。”   “他叫你宝宝?那应该在外面谈了个姥姥。”温辞立刻接话道。   “哈哈哈哈哈哈!”佳佳这下没忍住真的,和另一个化妆师一起喷笑出声,余裴序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池秋笑着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底妆我们自己来。”   看着房车内一下子就剩下了他们三人,余裴序咬牙道,“温辞,你要干什么?”   “啊,我吗?”温辞状似疑惑地回头,“噢,我在推理呢,推理,你知道吗,逻辑学思维中的基本形式之一,有演绎推理、归纳推理等类型,特微推,乐以理,推理,understand?”   余裴序被这番阴阳怪气给整红温了,他一巴掌拍在化妆台上,震得整个房车都抖了抖。   温辞也被吓得抖了抖,但面上还维持着一派淡然,【啊啊啊,我早知道余裴序是个暴力男的,这门亲事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池秋瞪了眼余裴序,后者立马像看见老虎的小猫一样,蔫吧了下来,余裴序讪讪道,“我就看看这桌子稳不稳,看来是不稳,下次让助理换个更牢固一点的。”   池秋没理余裴序,轻轻拍了两下温辞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道,“面膜敷的差不多了,我给你把面膜卸了之后上底妆吧。”   听着池秋温声的安慰,温辞泪目了,他在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帮助池秋脱离苦海啊呜呜呜。   余裴序看着悉心给温辞化妆的池秋,心里再不满也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只能硬生生忍下这口气,又怕刚刚自己真的得罪了温辞,事后对方在池秋面前给他穿小鞋,余裴序悲愤地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   化好妆后,温辞和池秋换好衣服,走出房车,季源和祁言清赫然坐在不远处的摄像机后。   看到祁言清,温辞突然想起祁言清和余裴序是朋友,已知余裴序不是好饼,那余裴序的朋友必然也不是,温辞突然气冲冲地走向二人,实现了他的第二个劝分计划!   祁言清给季源上手演示着怎么拍摄,“乖乖,看好了,先把——”   “乖乖?阿源,他怎么叫你乖乖?”温辞从二人中间硬挤进去,把祁言清一肘击击远,面色严肃地看着一脸懵逼的季源。   “他既然叫你乖乖,那证明他在外面有个闹闹,这种不检点的男人,你可不能要!”   “啊?”季源有些回不过神来,但下意识思考着温辞说的话,好像也是啊,为什么突然叫他乖乖呢,那保不准就是外面有个闹闹。   祸从天降的祁言清:?! 第62章   季源眼神变了, 他狐疑地打量着祁言清,“你怎么突然这么叫我啊?”   祁言清整个人快抓狂了,他真的不知道这个称呼怎么了, “宝宝我平时不都是这么叫你的吗,不是宝宝就是乖乖啊,我外面哪有人啊, 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天地可明,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冤枉啊!”   “啊, 好像也是噢。”季源挠挠头,看向温辞, 祁言清好像平时也会这么叫他,不过是宝宝更多一点。   温辞一脸不赞同地摇摇头, 敏锐抓住了祁言清话里的漏洞, “你想想, 他刚刚说他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是吧?”   季源点头, 不明白这个话有什么不对,想到这里, 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其实他最喜欢的也是言清啦嘿嘿。   “既然有最喜欢的,那外面肯定还有个第二喜欢的。”   “叫宝宝叫的信手拈来,保不好对谁都这么称呼呢。”   “还有啊,他偶尔是不是也会说, 哎呀宝宝,你怎么笨笨的呀,但你笨笨的我也喜欢,这就说明他外面还有一个聪明的。”   温辞妙语连珠,一连串话说的在场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祁言清张大嘴巴错愕地看着温辞,等回过神来时,季源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不,不是,没有啊,我冤枉啊。”祁言清手忙脚乱地哄着季源,却只得到了对方的无视。   祁言清痛苦地抱住头,是谁,到底是谁惹了温辞,他势必要追杀这人到天涯海角啊!   温辞满意了,他哼着小曲从包里取出剧本,走到一旁的摇椅上坐下,季源也拉着张小脸坐在温辞旁边,他现在越想越觉得温辞说的有道理,祁言清怎么叫宝宝叫的这么熟练,是不是外面有宝宝1号,2号....10086号啊。   老婆刚跑了的祁言清一把抓住从身边路过的余裴序,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是谁惹了温辞,他怎么火气这么大,谁惹的温辞去找他不就好了,干嘛伤及无辜啊!”   余裴序眼神心虚地往旁边飘了瓢,余光瞥到池秋站在他不远处,立马挺直腰背,大声道,“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好吧,我就觉得温辞说的挺有道理的,这么多年了,温辞一直是这个性格,多想想自己的原因吧,是不是因为你这张脸长得太花心了所以不能给季源安全感啊,平日里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底有没有把心思放在讨好老婆上啊。”   这番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发言成功吸引到了温辞、季源、池秋三人的注意力,大家齐齐把目光转向余裴序。   温辞看着余裴序,虽然嘴上没说,但眼里露出几分赞许之色,行吧,看来余裴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季源羡慕地看了眼池秋,哎,别人家男朋友怎么这么上道啊。   池秋差点看笑了,也是难为余裴序了,脑子转这么快,为了坑祁言清真实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而祁言清则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正气盎然的余裴序,不儿,这合适吗,这种落井下石的话,余裴序真是信手拈来啊,祁言清气得咬牙,“你的良心去哪了,这种时候你还落井下石啊。”   余裴序没说话,良心?什么良心,这种东西他根本就没有好吧,余光看到助理回来了,余裴序瞬间支棱了起来,看着一旁还在抓狂的祁言清,余裴序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两声,突然感觉良心隐隐作痛是怎么回事。   助理身旁还跟着几个工作人员,大家手里大包小包提着东西,余裴序起身,“这些我拿走,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几名工作人员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助理将奶茶甜点等东西摆放在桌上,余裴序接过一个袋子,悄声在池秋耳边说了什么。   池秋诧异地看着余裴序,不知道这是哪一出,余裴序看着池秋一幅“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的表情,顿时有些不服,他很有情商的好吧,“能不能行啊,请领导指示。”   看着池秋点头后,余裴序顿时满意了,看来这步棋走的没错。   温辞已经喝上余裴序点的奶茶了,哎,一早上就能喝到打工人续命小甜水,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啊,让温辞没想到的是,更快乐的事情马上就来了。   只见余裴序将一个礼袋放在桌上,从中取出一块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后推到温辞面前。   正在嚼珍珠的温辞一愣,看着这块价值昂贵的手表,不解地抬头看向池秋和余裴序二人。   余裴序解释道,“温辞啊,之前我和池秋住院的时候,你都来帮忙了,尤其是池秋,多亏你那天陪他,这是谢礼,还望你不要推辞。”   温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这不好吧?”   这表一看就很贵,他和池秋本来就是朋友,陪朋友说说话算什么事,怎么突然用得上这么大的谢礼了啊,但看着星空蓝色的表盘上还镶嵌着些许碎钻,在阳光的反射下好像幽蓝的大海,温辞可耻地咽了咽口水,但,但这些本来就是他身为朋友该做的,不能收啊!   温辞勉强伸出手将手表推远,眼睛快速瞥向周围,连看都不敢看,生害怕再看一眼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抢回来了,“都,都是朋友,说什么谢啊。”   余裴序看着温辞的眼神里流露出手表的喜欢,不满地轻啧一声,“给你的你就收下,推推搡搡多难看。”   一旁的池秋也开口了,他温辞温声道,“阿辞,不用客气的,收下吧,我们的一点心意。”   “就是啊,你是不是不把我们当朋友,才这样推三阻四的。”余裴序眉头一皱,脸立即凶了起来。   温辞看此情景只好“勉强”收下礼物,“那,那我就收下了,嘿嘿。”   看着到手的手表,温辞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真好看啊。   刚把季源哄好的祁言清看到这一幕当场宕机了,什,什么?余裴序这个狗比,居然背着他给温辞送谢礼,想到自己和季源也是温辞撮合的,但是他居然没有任何表示,祁言清一瞬间汗流浃背了,他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拿出手机敲击着键盘,让他爹想想家里有没有什么珍藏的古玩,他想送人。   温辞眼尖地瞥到祁言清正鬼鬼祟祟拿着手机不知道干什么,他当即在心里冷哼一声,【谁送了我不清楚,但谁没送,我可一清二楚!】   咬着小蛋糕的季源顿了顿,目光幽幽地看向祁言清,他可是感谢阿辞了噢,为什么祁言清一点表示都没有,难不成真应了温辞说的,没感谢温辞的时候,是感谢外面那个的朋友是了吧,哼!   祁言清僵硬地转过头,不出意外的看见了不高兴的季源和眯着眼看他的温辞,祁言清在内心发出一声哀嚎,真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怎么都把未来的证婚人给得罪了啊啊啊。   手忙脚乱摸变全身,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的祁言清尴尬一笑,“哈哈,这,来的匆忙,家里也没有特产,一点点小心意,哈哈,还希望你别嫌弃。”   众人看着那张银行卡齐齐沉默,这礼送的未免也有点太粗暴了吧,哪有这么送的。   祁言清讪讪的收回手,行吧,他之后回去好好从家里搜罗一番,不惜冒着把家产掏空的风险,也要找到一个能让温辞满意的礼物!   吃完蛋糕后主要拍摄了几组定妆照,上次温辞来剧组本来是先试试戏,没想到他入戏速度快,余裴序也就顺势拍了起来,这次得把欠缺的定妆照补上。   定妆照一经发出就迅速上了热搜,看着定妆照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网友们纷纷看呆了眼。   说实话,路人对温辞的印象还停留在上个综艺搞笑和前段时间的绯闻风波中,没想到有一天也能靠美貌登上热搜,看着评论区路人震惊的评论,温辞的粉丝邪魅一笑,笑死,别说是路人了,就连她们粉丝也没想到好吗?   辞儿丝: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照片是温辞的双胞胎兄弟温辟拍的。   抽象小子:我的天哪,温辞正经的时候居然这么正经,这照片真帅!爱了爱了。   一叶扁舟:行吧....我哥眼光还是很好的。   看着这些评论,温辞强行压制着上扬的嘴角,哼,笑话,他可是靠脸吃饭的好吧。   与此同时,温家别墅,温父温母也看到了热搜。   温母看着照片上的温辞,笑得合不拢嘴,“你快看看,老温,小辞这张照片拍的真好看。”   温父带上眼镜仔细端详着照片,嘴角也是抑制不住地往上扬起,“不错,不错,到时候把这张照片裱出来,就挂在我书房里吧。”   “客厅也得挂一张。”温母补充道。   亲子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温辞确实是他们的孩子,得知消息的那天温母哭花了状,温父也止不住的流着眼泪,还是温瑾城劝住了想立马找温辞坦白的二人,依照温瑾城对温辞最近的观察和了解,温辞好像并没有渴望找回自己的父母,毕竟在温辞的印象里,他只是个父母双亡和爷爷相依为命的孤儿,突然有一对夫妻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温辞其实你有父母,想必温辞一时间也不能那么快接受。   而且温辞这也是第一次进大剧组,温瑾城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温辞的心态,到时候进一步影响他的拍戏状态。   温母近几日一直通过在网上看温辞照片来缓解思念的苦楚,一时间看到了最新的物料,温母想见儿子的心再也忍不住了,她看向温父,“老温,我去探班小辞,应该可以吧?” 第63章   剧组内, 温辞等人已经准备好了,上次拍摄到了萧凌风跟少虞、云心二人相遇,这次要顺着往下拍。   场记拿着拍板“啪”的一声, 拍摄开始。   萧凌风注意到少虞的视线,抬眼看去,眼里顿时露出惊艳的目光, 一张美丽的面容旁边是更美的面容,真是眼前一亮又一亮啊, 萧凌风轻咳两声,撑着下巴看着两人,“相识即使缘, 一起喝一杯如何啊,二位。”   少虞放下手中的茶盏, 发出“砰”的一声轻响,没有理会耳边的聒噪声, 站起来就往茶馆外走去。   云心暗叫不好, 看来师父这是生气了, 她提起裙子就跟了上去,不知道走出去多远, 转身看到刚刚那个少年还傻坐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满脸愕然地看着他们。   一旁的小二颤巍巍把花生米和茶放在桌子上,讪笑道,“萧爷,您的菜齐了。”   萧凌风愣愣地转头,突然一言不发地看着小二,直把对方盯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才突然问道,“你说,小爷我难道不风流倜傥吗?他们怎么看见我就走,难不成他们的审美和正常人不一样?”   小二佩服地看着萧凌风,在心里腹诽道,萧爷就是自信哈,出问题从来不考虑自己的问题,反而先责怪别人,他要是有萧爷一半自信,恐怕早就荣升掌柜了,“萧爷您当然是风流倜傥了,兴许,兴许是他们有事呢?”   萧凌风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事啊,那早说啊,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扔进小二怀里,“赏你了。”   话毕,萧凌风骑着马追去二人走远的方向,小二看着手里的银子合不拢嘴,萧爷不愧是萧爷,就是大方,往后他的人生代名词就是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责怪他人!   云心跟着师父刚进一家酒楼,跟随着小二坐进雅间,不一会就又遇到了萧凌风,对方自来熟地一屁股坐下,叫过小二点了好几个菜。   少虞忍无可忍地继续甩袖离去,云心眼巴巴看着一桌好菜,遗憾的跟上师父。   之后二人又进了一家酒楼,一进包间就看到萧凌风呲个大牙坐在椅子上看着二人。   ......之后无论走到哪里,二人都能见到萧凌风。   “嗨,两位,交个朋友吗?”萧凌风帅气地倚着墙,朝二人抛了个媚眼。   虞走,云遂跟之。   “哈喽,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他可是京城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跟我交个朋友吧,入股不亏噢。”萧凌风帅气地单手撑桌,空着的手给二人各倒上一杯酒水。   虞皱眉,云遂抖之,虞遂拂袖而走,云屁颠屁颠跟之。   就这样,从酒楼到路边摊,从布庄到茶馆,最后少虞和云心看着又出现在馄饨店的萧凌风,已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   “哈哈哈,没想到吧,错过这个村,我还在下个店等你们!”萧凌风哈哈一笑,帅气地一掀衣袍,大马金刀地坐在木凳上,“小二,把你们店所有的好吃的都端上来,我今天包圆了。”   “好嘞客官。”小二兴奋地一甩布巾,屁颠屁颠往后厨跑去。   云心观察了下师尊的脸色,看着萧凌风开口道,“这位公子,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们?”   “我不是说了吗,想跟你们交个朋友啊。”萧凌风理直气壮道,说实话,整个兰陵城他颜值最高,好不容易遇到两个和他一样好看的人,那必定是要交个朋友一起玩啊。   少虞强忍着脾气,等云心利落吃完一碗馄饨后,二人走出店门,不顾身边吵闹的萧凌风,当着他的面消失在了原地。   萧凌风顿时傻眼了,直到一阵冷风吹过,他才猛然惊醒,愣愣地看着寂静的黑夜,“阿娘,我遇到神仙了。”   “咔——”   拍摄结束,余裴序满意地点点头,因为这次换了好几个场景拍摄,温辞一时间累的不行,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今天夏迟有事请假了,一时间也没人能给他递杯水。   看着余裴序忙前忙后给池秋递水,温辞只感觉一阵倒牙,正在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温辞点开一看,是闻逸舟发来的消息。   w:忙完了吗?   前面还夹杂着几条消息,都是在他拍摄期间发的,温辞见状直接打了个视频过去,对方几乎是秒接,屏幕一阵晃荡后,闻逸舟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温辞看着一身爱豆妆的闻逸舟,发出了一声惊叹,雾霾蓝的发色,酷炫靓丽的服装,这份妆造让本就颜值出色的闻逸舟更是锦上添花,温辞轻咳两声,腼腆一笑道,“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闻逸舟眸里泄出些许星星点的笑意,“我应该是修空调的吧。”   温辞扭捏道,“那你修空调真是屈才了,像你这么帅的,完全可以靠脸吃饭啊师傅。”   一旁路过的祁言清闻言面容扭曲了一瞬,想起刚刚温辞对他的暴击,一时间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祁言清猛地将脸怼到屏幕上,“温辞刚刚说你长得帅是吧,那就证明他在外边还有个长得丑的。”   闻逸舟:?   笑容渐渐凝滞,闻逸舟狐疑地看着突然闯入镜头的祁言清,有点眼熟,好像是季源的男朋友吧?   温辞大惊失色,一把推开祁言清,干嘛呀干嘛呀,怎么还偷他的话术呢?   余裴序闻言想犯贱的心也止不住了,他装作不经意地路过,实则在看到屏幕时语速极快道,“他刚刚叫你师傅是吧,那就证明他外边还有个徒弟,你小心点,现在年下小狗很吃香的。”   啊啊啊要了大命了,温辞看着这俩男的凑到屏幕面前你一言我一语,不出一会他已经在外面有了丑丑,徒弟,红毛等好几个人。   闻逸舟回过神来,看着温辞慌乱的神情,也有些蠢蠢欲动,他装作信了的样子,生气地皱眉,“温辞,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温辞抱头嚎哭,“怎么可能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本人不抽烟不喝酒,不和男人并排走,开口唐诗三百首,更是没摸过男人手!”   “我去酒吧都是喝旺仔牛奶的,冤枉啊大人!”   余裴序和祁言清啧啧称奇,还整上雅韵了,是个当rap的好苗子。   闻逸舟使劲压制着上扬的嘴角,脸上满是不信,“真的?那他们怎么那么说?”   温辞一时间卡壳了,他能怎么说,实话实说?说因为这是他劝小情侣分手的一点小手段?老天爷,他真的就是开玩笑而已,这一对对的在一起多不容易啊,尤其是祁言清,他当时可是整整制作了三天的周密计划呢,虽然也没用上哈,但确实是做了。   看着还在不高兴的闻逸舟,温辞灵机一动道,“是这样的,有研究表明小情侣偶尔吵吵架有益于感情的和谐发展,但是我一想池秋和季源那都是非常不爱吵架的人啊,为了他们的感情,我只好做这个恶人了,但余裴序和祁言清他俩不领情啊,不但没有领会我的一番心意,还故意偷学我刚刚的话术,影响我俩之间的感情,人心险恶啊人心险恶!”   祁言清和余裴序听到温辞扯犊子的话不屑的切了一声,纷纷转身离开,让温辞绞尽脑汁解释去吧,也体会体会他们的痛!   闻逸舟一脸沉思地点点头,看着温辞紧张的神情,突然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说说,影响我俩的什么感情?”   温辞顿时愣住,什么感情呢,什么感情呢,嘶,他和闻逸舟,这是什么感情呢?   闻逸舟催促道,“嗯?说不出来吗?”   磁性的声音传入耳膜,莫名有点脸红的温辞轻咳两声,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深,深厚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闻逸舟沉默一瞬,被温辞气笑了,他刚想说话,就听电话那头的温辞被人叫住,不知道说了什么后,对方火急火燎地看向屏幕。   “不说了不说了,有人来探班了。”温辞欣喜道,随后利落挂断视频。   看着已经挂断的屏幕,温辞大松一口气,不知道是哪个亲亲粉丝还是朋友来解救他了,太好了,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暗室逢灯、济困扶危、绝渡逢舟啊!   恩人,他来了!   温辞一个猛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急不可耐地往门口跑去。   此时的温母紧张地拿出镜子看了又看,确定自己的妆容没有花后才放下心来,本来老温也是想一起过来的,但是温母害怕来的人太多吓到温辞,所以便将已经穿戴整齐的温父又给赶了回去,只留她一个人来。   抬眼看看片场,温母又不确定地看向一盘的助理,“你再帮我看看,我形象没有问题吧?”   “没有的夫人。”助理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叫小绯,她看着明显对这场探班很重视的温夫人,一时间也有些好奇这到底是哪号人物,怎么能得夫人如此看重。   “谁呀,谁来给我探班啊。”清澈明亮的声音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愉悦,如同山间清泉悦耳动听,温母和小绯都齐齐抬头看去。   只见一身鹅黄衣衫的少年郎翩翩而至,眸中满是神采飞扬。   小绯愣在原地,怔怔地惊叹出声,“哇,好帅....”   一旁的温母回过神来,赞许地看着小绯,这小姑娘眼神真不错,回去就给她长工资。   温辞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看着满脸欣慰的温母,这好像是公司的谢董事吧,怎么突然来看他,是来视察工作的吗,还是说温总有什么指示啊?   温母热情地迎上前,看着意气风发的温辞,刚想说话,可一开口却是抑制不住的哽咽。 第64章   温辞傻眼了, 他赶忙上前扶住眼圈泛红、话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温母,和慌乱的助理一起将温母扶在一旁的小马扎上,温辞才小心翼翼问道, “谢董,您怎么了?”   温母稳住情绪,听着温辞客套疏离的称呼, 心下又是一痛,她整理好情绪, 露出一抹温和有礼的笑容,仿佛刚刚的失态只是他们的错觉,“刚刚被风迷了眼, 眼睛有些疼,现在好多了。”   “噢...确实, 风沙是有些大了,出门还是要注意防风的。”温辞虽然没信, 但面上却是乖巧地点着头, 好笑, 他能是领导夹菜他转桌的那号人?必不可能好吧,他必然是高情商职场牛马打工人!   “是啊是啊, 今天从公司出来,刚好路过这里, 之前听瑾城提起过你在这里拍戏,刚好来谈谈班。”温母笑着解释道,随后看向助理,示意她将东西拿出来。   助理打开后备箱,和保镖一起将车上的东西取了下来,因为不想让温辞有太多压力, 温母今天带的人并不多。   温母则是从一旁的纸袋里取出一条质地柔软的围巾,悉心地围在温辞脖间,伸手整理着围巾,絮絮叨叨道,“今天风大,幸好我买了条围巾,下班的时候你记得带上,别被风给吹到了。”   看着愣住的温辞,温母后知后觉意识到孩子这会还在拍戏,又看看明显格格不入的围巾搭配,谢婉月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没把握住分寸,有点过于热情了,不会惹小辞反感吧,想到这里,谢婉月顿时有些惴惴不安。   温辞低头看了看脖间的围巾,上手摸了摸,细腻的羊绒柔软轻薄,围巾整体呈黑灰双色,但上面绣着的精巧图案又打破了严肃的氛围,让人看着不至于太压抑。   看着温辞低头没说话,谢婉月找补道,“你戴上还挺好看的,等会进剧组可以脱下来,晚上回家的时候再戴上挡风。”   温辞抬起头,看着笑得一脸温柔的谢董,挠了挠头,“谢谢您啊,谢董,您也太客气了,还给我带礼物,嘿嘿,我最近还想着天气变凉了,打算去买条围巾呢,这下不用买了。”   这围巾真好看,温辞心想,还软和,想起上辈子他因为被公司压榨,到手的工资很少,别说围巾了,大冬天的他都考虑到底是买件羽绒服划得来还是买盒感冒药更有性价比。   谢婉月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她有些心疼地看着对一条围巾爱不释手的温辞,一时间眼睛又有些酸涩了,就几天没见,怎么感觉这孩子又瘦了。   “温老师,导演喊您拍戏了。”身后有工作人员大声喊道。   温辞回过神来,有些抱歉地看着谢婉月,“这,谢董...”   谢婉月赶忙道,“你去工作吧,这些东西让保镖给你送进去,到时候给朋友还有工作人员分一分。”   “哎,好嘞。”温辞端着几盒谢董送的礼物走向片场,几个工作人员帮忙把剩下的几箱搬进去,季源等人凑过来,纷纷一起帮忙,看着成箱的巧克力蛋糕等小甜点,温辞有些惊讶,他以为就一点呢,怎么这么多?   “这是谁送的呀?”祁言清将箱子打开,这里面全是包装精美的手工点心。   温辞含糊其辞道,“朋友送的,大家分一分,一起吃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俯身从箱子里取出来巧克力,往身边的季源和池秋怀里各塞了几盒。   季源眼睛亮了亮,先取出一块递到祁言清,后者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怎么样?”   “味道不错哎,回家给你也买几箱。”祁言清揉揉季源的头,拿起盒子瞥了眼品牌名称。   池秋也尝了一块,嗯,味道不错,回家可以买一点,余裴序凑上来抢走他手里的半块巧克力,池秋瞪了他一眼,取出一块新的给他。   佳佳凑上来,眼馋地看着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温辞看到后笑着取出来一盒给她,佳佳当场拆开,取出一块放进嘴里,醇香浓厚的巧克力瞬间化在舌头上。   “唔,好吃。”佳佳不住地竖着大拇指,贵的巧克力就是不一样,这个牌子还挺出名的,她当时想买好就了,但还是因为昂贵的价钱望而却步了,今天也是拖上温老师的福,能浅尝一下了。   温辞看着佳佳喜欢的样子,又取出来一盒给她,“别一次性吃多了,小心齁得慌。”   祁言清看着这些啧啧称奇,看着工作人员分给其他人,祁言清瞥了眼一旁站着吃巧克力的余裴序,“你瞧瞧,你一个总导演,送的东西还不如温辞朋友给大家送的,多不上心。”   一旁的工作人员一边分礼物,一边开玩笑地符合道,“就是啊,余导,温老师的朋友好大方啊,连带着我们都沾了不少光。”   “余导,这不得表示表示啊。”   余裴序又掰下一块巧克力送进嘴里,看着众人围攻他的样子切了一声,“瞧瞧你们,就几块巧克力就给你们收买了,等着,今晚有大餐吃。”   “好耶!”   众人欢呼起来,温辞“咯嘣”“咯嘣”咀嚼着巧克力,脸上也不自觉露出灿烂的笑容。   吃完东西后准备拍摄了,温辞将手擦了擦,确保干净后才将脖子上围着的围巾取了下来,随后整齐地叠好放在他的挎包上。   余裴序眼尖地注意到了这一幕,他挑挑眉头,这牌子可不便宜啊,“哟,粉丝给你送礼物了?”   “没,是我们公司谢董送的。”温辞顺嘴答道,随后乖巧的坐在椅子上让拿着化妆品的佳佳给他补妆。   余裴序沉思半晌,从脑海里挖出这号人,温辞说的谢董应该是寻温公司的谢婉月吧,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号响当当的女强人,白手起家,一手打造了top级别的娱乐公司,之后因为年纪上来了才逐渐退居幕后,让温瑾城接手了公司,想到这里,余裴序奇怪的看眼温辞,寻温公司人文关怀这么强吗,公司董事亲自来探班小明星啊?这可跟其他公司作风不一样,其他公司不压榨小明星都算不错了。   “导演,都准备了,要开始吗?”一旁的副导演过来询问道。   余裴序回过神来,止住自己纷飞的思绪,拿起一旁的喇叭,打开扩音键大声喊道,“这几天我们赶赶进度,辛苦大家了,到时候给大家多发点奖金。”   场记拿着拍板“啪”的一声,拍摄开始。   萧凌风兴奋地跑回家,一进门就直冲祖母的院子,大声嚷嚷道,“祖母,祖母,给我拨点银子!”   刚躺下的萧家祖母闻言捂着心口,在丫鬟的服侍下起床,看着满脸兴奋地萧凌风,萧老太君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怎么了,小祖宗。”   “祖母,祖母,你给我拨三万两金子呗。”萧凌风双目期盼地看着自家祖母,激动地搓搓手,他想好了,他要跟祖母要点银子之后去找那两位神仙!   本来在婢女的服侍下喝茶的萧老太君闻言一口茶水喷出去三仗远,震惊地看着灵活躲开的萧凌风,气沉丹田,发出一声暴呵,“萧凌风,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小瘪犊子,你不会在外面赌钱了吧!来人,拿我的龙头拐杖来,我今天就要肃清门户!”萧老太君完全不负之前慈祥和善的模样,此刻眉毛倒竖,一脸暴怒地看着萧凌风,他们萧家家规森严,平日里爱玩闹些也就算了,这种违背家规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   看着已经有丫鬟去取拐杖,萧凌风瞬间急了,“祖母,你想哪里去了,我就是想申请点资金,去当个浪迹天涯的剑客!”   萧老太君闻言神色一缓,没沾上那些坏毛病就好。   萧凌风一屁股坐在床塌上,兴奋地比划道,“哎,祖母,你知道吗,我今天晚上遇见俩神仙,可好看了,神仙们一定是来下凡游历的,你给拨三万两黄金,到时候我和神仙们一起去游历!他们修行,我做个浪迹天涯的剑客。”   “祖母,我今晚就想去远航,你快答应我吧。”萧凌风越说越起劲,到最后抱着自家祖母的胳膊,恳求地看着她。   萧老太君慈爱一笑,伸手拍拍他的手,示意把自己的胳膊放出来,萧凌风以为老太君这是答应自己了,立即松开手,却见萧老太君突然眼神一变,利落地给了萧凌风后脖颈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萧凌风“哎呦”一声,捂住后脖颈震惊地看着他的祖母。   “还今晚就要远航,好啊,我现在就送你去远航。”萧老太君拿过一旁的拐杖,邦邦给了萧凌风两下。   “皮子痒了是不是,张嘴就要三万两黄金,今天祖母就给你好好紧紧皮!”   “啊——”   “祖母,别打了别打了,我不当天下第一剑客了还不行吗!”   “哎呦!”   屋外树枝上的鸟儿听到这声哀嚎声纷纷被惊飞,树叶唰唰作响,萧府灯火通明,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65章   拍摄结束已经到了深夜, 温辞累的连夜宵都没吃,回到酒店后整个人直直躺到床上,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 祁遇公司发布会现场,祁白身穿一身淡蓝色西装,来到众记者面前, 闪光灯下,他额角的淤青显得尤为明显, 毫无血色的嘴唇,让他整个人显得病弱异常,底下的记者纷纷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那好像是余裴序打的。”   “因为什么原因啊?是私事吗?”   “不知道啊, 但不论什么原因,余裴序打人就是不对吧。”   “性格这么恶劣的人还能在娱乐圈继续混啊, 未免太不公平了。”有人愤愤不平道。   “害, 人家权势大呗, 普通人能有什么办法,就连祁总不也受人欺负吗?”有记者语气不善道。   短短几句话, 瞬间拉起了记者们对余裴序的仇恨值,最开始挑起话头的黑衣男人眼神闪了闪, 不经意地看向台上。   祁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始作俑者,眼里透出满意,面上确实分毫不显,仍然装出一幅大病初愈的病弱之态。   “大家好,欢迎来到祁遇公司的新品发布会, 我们这次推出了绿色环保零甲醛的建材....”   主持人在上面洋洋洒洒地介绍着,祁白看着明显多于以往发布会的记者,祁白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说起来他还要感谢余裴序,不然哪来这么多记者替他宣传。   在主持人介绍完毕后,那个黑衣男人突然举起手,不待祁白说话就大声询问道,“祁总,请问您脸上的伤是被谁打的,请问跟这次的环保建材有关系吗?是同行眼红还是....”   之后的话男人没有继续说出口,但在场众人纷纷都懂,像是冷水掉入油锅般,现场瞬间沸腾了起来,闪光灯不断,记者们纷纷站起身,拿着话筒往前挤去,“祁总祁总,请问您是遭受霸凌了吗?”   “请问您脸上的伤是余裴序干得吗?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余裴序私下里一直这么暴力吗?对方还有什么过激行为呢?”   “您好祁总,请问您是否受余裴序的胁迫才不敢报警呢?”   祁白看着记者们的提问,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等气氛越来越热烈,记者们也越来越生气时,祁白才假作回过神来,面色苍白道,“抱歉....裴序他,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是我和他理念不合吧,大家别怪他。”   听着此刻祁白还在维护余裴序,记者们顿时更怒了,同时也有对祁白善解人意的心疼,“祁总您不必替他说话,余裴序在圈内风评就很不好。”   “就是啊,祁总你是不是被威胁了。”   “理念不合,请问是什么理念不合呢,对方难道反对环保绿色的建材呢?”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心真黑,跟祁总这种有良心的企业家完全不一样,我们支持你祁总。”   因为是现场直播,舆论一下子发酵的很快,弹幕里纷纷也发表了对余裴序的不满,只有少数理智的人发出疑问,却被很快群嘲下去。   【我印象里好像反转了吧?】   【之前不是有澄清吗?】   【楼上是余狗的粉丝吧,粉随正主,你们不会也喜欢霸凌人吧?】   【超雄男也有粉丝了?吃点好的吧!】   【楼上的祝你也被霸凌。】   【摆脱,祁总都那样了,能有什么反转,保不准是余裴序自己花钱买的水军呢。】   【傻逼不要上网了好吧,就你们家正主那样子迟早滚出娱乐圈。】   看着众人纷纷都倒向他,祁白压了压嘴角,才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噤声,随后诚恳道,“希望大家也不要对裴序有意见,我和他理念不合也是私事,但我本人是坚决支持让民众能用得上更加环保和绿色的建材的,不论其他人怎么想,我都会坚持本心,做出无甲醛的好建材。”   底下先是一阵静默,随后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好!”   “现在社会就缺像祁总这样的良心企业家!”   “祁总放心,我们一定会自发为您宣传的,好的产品不该被埋没!”   “就是,祁总你别担心,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后盾,某些人也不能一直猖狂下去的!”   看着这一幕,祁白满意了,也不枉他遭这一回罪,虽然池秋没死成,但那又怎样,等他踩着余裴序上去后,弄死池秋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弹幕也纷纷滚动,大家都极其支持祁白,连在现场观望的建筑商们也纷纷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观看起建材样品来,更有甚至直接问起了价,俨然一幅谈拢了就能签订合同的样子。   祁白勾起嘴角,心情极好的看着这一幕,就在此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人群一下子噤声,祁白面色一变,心里咯噔一声,被这出乎意料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很快恢复表情,强装镇定地看着已经走到他近前的警察,礼貌询问道,“您好,警察同志,请问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我们配合吗?”   为首的警察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严肃地看向祁白,“请问您是祁白先生吗?”   “对,我是。”祁白面色苍白地点点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惹得这么多人来。   记者们虽然不敢出声,但内心对于爆款新闻的渴望大过了恐惧,纷纷举起手中的摄像机,把镜头对准警察和祁白。   弹幕也纷纷发出不解的询问。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就算警察来了不应该去抓余裴序,来找祁白干什么,他是受害者啊。】   【就是啊,去抓黑心资本家余裴序啊,找祁白干什么。】   现场的记者和弹幕有同样的疑问,但碍于警察的威严,不敢问出声,只用眼神交流着,警察也没有让他们疑惑太久,确认了祁白的身份后,为首的警察一个眼神,顿时有几个警察一拥而上,架住祁白。   场面一瞬间骚动了起来,有热心记者焦急的上前,“不是,警察同志,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言不合就抓人啊。”   “就是啊,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这样吧。”   “对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刚刚那个黑衣男人见状不妙,低下头,趁着骚乱就想离开,却被早有准备的警察眼尖地看到,立刻上前将其压倒在地。   男人的脸狠狠擦在地面上,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不止挣扎着,嘴上也没停,制造着骚乱,“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周围一时间乱做一团,已经吓得双腿瑟缩的祁白见此情景心里凉了半截,“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见我的律师,给我电话,我要找律师!”   “祁先生,经举报,您涉及一场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众人一下子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为首的警察。   祁白双腿一软,心里地恐惧蔓延开来,瞳孔地震地看着一身正义的男人,怎么,怎么会,他做的那么隐蔽,怎么会被发现。   “而且经人举报,您名下的建材公司,有假冒伪劣产品出售,以次充好,导致使用您公司建材的居民出现大量白血病患者,现已对您下达缉捕令,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严肃公正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内,众人一时间瞠目结舌,纷纷反应不过来,明明前一秒还是良心企业家,号称只卖绿色环保建材的祁总,下一秒就因为涉及命案和出售劣质建材而被逮捕,这种两极反转像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打在前面还在替祁白说好话的人脸上。   直播间观众一时间也沉默了,弹幕好久都没有发出来一条,前面替余裴序说话被喷的人纷纷出声回击道。   【怎么,祁白的狗腿子们,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让我们吃好点,现在你家主子背上命案了,你们才是应该吃好点的人吧!】   【呵呵,一群网暴犯,怎么不说话了,前面不是还喷我们呢吗?】   【哎呦呦,这就是良心企业家啊,确实良心,我们拿他当家人,他拿我们当大佐是吧。】   有嘴硬的喷子不服,杠道,【那就算祁白犯了什么事,余裴序就是好人了?他打人不是事实吗?】   【就是啊,祁白不是好人也不见得余裴序是好人吧!】   【祁白的事情可还没有实锤,目前只是逮捕,万一之后有反转呢,你们也别太肯定了。】   【就是啊,还没发官方公告呢,我觉得祁总有冤情。】   理智发言的网友纷纷被这些杠精气了个倒仰,什么意思,不到黄河不死心是吧,祁白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啊,这么黑余裴序。   现在有记者突然有人急急出声道,“你们快看微博,余裴序发声明了,还有池秋的公司。”   因为该记者的声音很大,在场的众人和直播间网友都听见了,大家纷纷拿出手机,点进微博,只见祁白命案还有池秋公司发声,余裴序等词后面纷纷跟着一个爆字。 第66章   余裴序的声明一看就是自己发的, 因为上面就写了简洁明了的一句话:祁白坏事做尽,经调查发现之前剧组坍塌的事情跟他有关,现已报警, 呵呵,等着吧!   而池秋公司的声明就正规很多了,先是详细阐述了池秋之前受伤的事情, 之后解释了余裴序为什么会对祁白出手,最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并表示已经请了律师,对艺人遭受迫害采取零容忍的态度,会坚持追究其法律责任!   在场的记者们看了都被反转打的措手不及, 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待看到警察扫视过来的视线,纷纷逃避似的移开眼, 脸臊得通红。   祁白整个人无力地被警察架住, 他此刻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不知道余裴序是怎么打破他精心做的局的。   警察架着祁白往门口走去,记者们纷纷拿出摄像机对准祁白。   异样的眼神、不断闪烁的闪光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无一不让祁白感到恐慌,他目光惊悚地看着拿着“长枪大炮”的记者们, 祁白用这种手段对付过很多人的,他当然知道无良记者会为了热度和眼球怎么写他,不,不行,他不要身败名裂,祁白颤着嘴唇, “别拍了,都别拍了,别拍我!”   然而没有一个记者听他的话,大家反而纷粉把镜头往前伸了伸,更有甚者都快把镜头怼到他的脸上了,最后还是警察制止,才避免出现有摄像机伤人的情况。   记者们目送着祁白和警察们离开后纷纷抱着摄像机往公司跑,都抢先发布这条新闻。   一时间两级反转,本来还在责怪余裴序的记者和网友们纷纷在网上表示了对祁白恶行的不耻,仿佛之前不分青红皂白就替祁白说话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但余裴序也不惯着这些人,他紧接着发布了一条新微博,配图是跳得最欢的一些网友和几家媒体,文案是余裴序说他每年花大价钱养的律师团队终于有了作用,图片里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纷纷起诉,当然,有人之前造谣了但不在这个名单上,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他之后每个月心情不好就会挑出来一波人起诉一下。   网友们看了先是一愣,随后被余裴序后面那句话给逗笑了,当然,键盘侠们则是觉得天塌了,本来前面看到祁白被捕就有点慌张的喷子们此刻更是慌得没边了,怎么办怎么办,余裴序说的是真的吗,以后每月都要来这么一次阎王点卯吗?有人想通过注销账户的方式来借此逃脱惩罚,但余裴序像是提前预料到般,又发了一条微博。   余裴序(大帅哥版):想注销的刻薄小子们你们给我听好了昂,我已经申请证据链保留了,别说注销微博,你就算今天注销户口,我也能找的到你!只要世界不毁灭,你就给我等着,晚上睡觉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个眼睛轮流看手机,保不准哪天就接到开庭通知了。   一时间键盘侠们注销的动作猛然一滞,骂也不敢骂,注销也不敢注销,纷纷都在后悔之前怎么惹上了这个祖宗。   正常的网友们纷纷叫好,早就看这些键盘侠们不爽了,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乱喷,有很多人因为遭受不住网络喷子们的言语暴力而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喷子们没有一个反省的,反而理直气壮,将过错都推到了受害者身上,他们觉得要不是受害者太脆弱,心态不好,怎么看到几句不好的言论就会自杀,况且他们只是说了点实话而已,哪能够得上网暴,余裴序可谓是打响了反网暴的第一枪,一时间粉丝和网友们纷纷点赞转发,对余裴序硬气的行为表示了支持。   某公司内,一个带着眼镜、面容老实的男人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看着余裴序发的声明,额头有冷汗滑下,点进自己的主页,里面发布着密密麻麻点评人的言论,有对人染发表示反对的,也有抨击现在年轻女生太物质的言论,想着自己前面在直播间以及公众平台上对余裴序的“点评”,他慌乱地点进注销账号的页面,手指即将点击注销按钮,余裴序说的那些话却赫然浮现在他眼前,男人的手僵住。   可想起之前点评别人的时候,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他一下子又有了底气,觉得余裴序应该只是说大话,没时间跟他一个普通人计较这么多,男人一咬牙,将账号彻底注销,收起手机打算继续工作,可看着电脑屏幕却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满脑子都是余裴序会不会真的跟他计较。   有同事火急火燎地路过,将手上属于男人的的文件放到他桌上,发出一声响动,男人却被吓得猛地站起身,慌张地退后几步,椅子顺着惯性滑出去,“砰”的一声撞上打印机,发出一声闷响。   众人齐刷刷抬眼,惊疑不定地看着男人,有人关切道,“小杨,你怎么了?”   放文件的同事也错愕地看着杨荣,虽然她平时都是这么放的,但还是迟疑道,“抱歉,是我刚刚声音太大了,吓到你了吗?”   杨荣咬了咬牙,强压下即将要出口的脏话,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没,没有,赵姐,我就是太投入了,一时才会被吓到。”   “啊,好,刚刚是我不对,等会请你喝咖啡,先忙去了。”赵姐看眼手表,火急火燎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杨荣愤愤地看着走远的赵姐,心头的嫉妒再也压不住,刚想去网络上发泄一番,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账号已经注销了,被这一意外一打岔,杨荣一时间也没了刚刚的恐慌,他点开一个群聊,把刚刚的事情一说,群友们纷纷出言一起帮他骂赵姐,杨荣看着这些污言秽语满意地勾起唇角,加入了和群友的聊天。   就在杨荣合群友聊得火热时,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他不耐烦地抬起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同事对面站着一群警察,不知道警察问了什么,同事转身,犹豫地指向杨荣。   警察锁定住杨荣,径直走向他。   杨荣瞬间被吓懵了,等到警察走到他面前时,他才反应过来,慌乱间手机掉落在地上,众人齐齐低头看去,手机质量尚可,只是边角损坏了一点,屏幕却完好无损,当然,群聊内容也引入眼底,警察和在一旁的同事一时间都看见了,大家诧异地看着这个面容老实憨厚的男人,实在是没想到....这人在网络上的发言这么逆天。   “你是杨荣是吧?余先生和王小姐的家人共同起诉你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掏出自己的证件递到呆愣住的杨荣面前,随后做出请的手势,示意杨荣跟他们离开。   有站得较远的同事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幕,有人问道,“什么事啊,警察同志,小杨平时很老实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是啊是啊。”   “他不像是能干坏事的人啊。”   其他人纷纷替小杨说话,但警察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们原地噤声了,“杨先生涉嫌一起网络霸凌致人死亡案,因为他的过激言论导致受害者自杀,所以...”   杨荣耳朵嗡嗡的,之后的话都听不进耳,他看着靠近的警察,双腿一软,竟是直接倒在了地上,他慌乱道,“不,不可能,我就是随便说了几句话,怎么可能会害死人,不可能,不可能的。”   杨荣慌乱地摇头,双手舞动着,抗拒着周围人的接近,他双目隐隐犯上猩红,嘶吼道,“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不过是上网随便说了几句话,现在不是倡导言论自由吗,我说的话有什么错啊,他们死了那是心里承受能力不行,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首的警察看到这一幕冷下脸,掏出手铐几下拷住了杨荣,任凭杨荣再怎么挣扎,强制将人拉了起来。   其他人吓得惊叫出声,纷纷后退,面色惊恐地看着突然爆发的小杨,联系警察说的话,大家都懂了,小杨应该就是网上网暴人死亡的喷子,回想起小杨之前在公司都是一幅老实憨厚的面孔,再联想到小杨在网络上可能有的发言,大家纷纷不寒而栗,没想到小杨本性如此恶劣。   赵姐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一群警察带着小杨往外走,她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表情严肃地上前,刚想说话,就被一旁的同事拽到一旁,低声道,“你别管了,他在网上网暴别人,逼得人自杀了。”   赵姐眼皮一跳,错愕地看着同事,后者又想起什么,一脸嫌恶,压低声音道,“你都不知道杨荣背后怎么说你,他说你是靠卖才升职的,还把你照片和私人信息都发在一个聊天群里了,你还是一起去起诉他吧,这种人,纯纯畜生。”   赵清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同事,又愣愣地转头看向另一个跟她们关系较好的同事,看到后者笃定的点头,赵清只觉得荒谬,杨荣是她一手从实习生带转正的,平日里一口一个赵姐,虽然不会说话也不会来事,但胜在人老实,她实在没想到杨荣居然是这么一个人,赵清从荒谬中回过神来,想起同事刚刚说的话,面色一肃,走向领导办公室,请完假后就去咨询律师了。   而此刻的余裴序,已经到了警察局里,他看着身旁的池秋,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让我进去陪你一起,万一那个祁白暴起了,砸了玻璃冲出来打你怎么办?”   听着余裴序不放心的话,池秋无奈道,“就我自己去,你以为那玻璃是摆设吗,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的。”   “啧,行吧。”余裴序不高兴地抱着肩膀,目送着池秋在警察的陪同下走了进去。   池秋坐在凳子上,看着一玻璃之隔,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的祁白。   后者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慢慢抬起头。 第67章   听到有脚步声响起, 祁白从臂弯处抬起头,刺眼的白炽灯光映入眼帘,祁白的眼里霎时间涌出几滴生理泪水, 眼前的人有些模糊不清,祁白以为是自己的律师到了,惊喜地直起身, 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却见到了正淡淡看着他的池秋, 惊喜的神情顿时僵在脸上,祁白的面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池秋怎么来了?   池秋打量着祁白, 与以往的精致优雅不同,此刻的祁白面容憔悴, 发丝隐隐有些凌乱,衣领也不复之前的整齐干净, 半边衣领耷拉着, 只有另一半还隐隐□□。   其实祁白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和善, 但跟真正的和善不同,是一种很空洞的和善, 还记得他和祁白第一次正面接触,是他当时需要申请助学金, 去找身为班长的祁白签字,当时的他跑遍了整个学校,最后在学生会的休息室找到了祁白,那时候祁白正拿着画笔画画,得知池秋的来意后,非常礼貌地请池秋稍等片刻, 并说明这是给他的好朋友画的生日礼物,因为非常看重,所以一旦开始动笔就不好收手,希望池秋能谅解他。   但池秋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期间祁白画废了很多画,重调了好几次颜料,还抽空跟朋友打了个电话粥,交流了一下关于画画的经验。   最后还是余裴序到休息室取东西,看到了站在原地的池秋,问这是怎么一回事,祁白才从沉浸式画画中回过神来,连声道歉是自己忘了,随后热心地给池秋签了字,并悉心嘱咐池秋快点去交表,不然错过了时间可就交不了了。   池秋想到这里笑了笑,那时候他没什么见识,又因为家里突遭病故,所以总觉得是不是太过敏感了,容易多想,才对祁白的行为感到不舒服,可后面进了娱乐圈,又重复循环了好几次,池秋才知道,祁白一开始就对自己抱有恶意,这种手段,虽然低级,但确实挺好用的。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回响,祁白面无表情地看着池秋,紧抿地嘴唇和隐隐咬住的后槽牙彰显了祁白内心的不平静。   池秋没说话,他自然不是来看祁白笑话的,今天到这来,只不过是想为自己的过往彻底画个句号而已。   而祁白看到池秋不说话,瞬间两眼通红,愤怒涌上心头,今天坐在那的任何一个人他都能接受,但唯独接受不了那个人是池秋,之前那个穷得饭都吃不起,被自己玩弄在鼓掌中的池秋,祁白的面容逐渐扭曲了起来,巨大的落差感让他心中的恶意再也压抑不住,他嗤笑出声,充满恶意的声音回荡在室内。   “我告诉你池秋,就算我祁白落魄了,哪能轮得到你来炫耀。”   池秋没说话,淡淡地瞥了祁白一眼,好似对方根本入不了自己的眼一般。   祁白看着不为所动的池秋,瞬间被激怒了,心中滔天的怒意再也忍不住了,他讥讽道,“怎么,现在成大明星了,之前的遭遇都忘了?”   “池秋,你忘了你当时是怎么苦苦哀求我放你出去,好见你爸最后一面的?”   池秋面色一变,眼神带了些许冷意。   看着池秋终于有了情绪波动,祁白胸中的闷气终于发泄了出来,他张狂地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流下,祁白一边喘着气平复着呼吸,一边又得意地看着池秋,“实话告诉你吧,当时你爸进监狱的事情是我一手操办的。”   “你怎么那么热心啊,余裴序说让你帮他补习,你就屁颠颠来了,怎么样,被关在体育室一晚上的感觉不好受吧。”   祁白的面色逐渐狰狞起来,他神色癫狂道,“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隔着门把你那个蠢爹的电话给你听时有多畅快,你那时候求着我找管理员把你放出来的时候,没想到钥匙其实就在我手里吧,怎么样,现在想起来丢人吗,跟送你爸进去的仇人求助,蠢不蠢啊你。”   池秋猛地看向祁白,将对方得意的神情收入眼底,那天是一个暴雨天,祁白以余裴序的名义,晚自习后约他到体育室,最后将他锁在体育室里,也是同一天,他父亲被人举报,只能通过几分钟电话来求助池秋,让他帮忙找个律师,但因为池秋被锁在体育室里,成功错过了。   “咔哒——”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池秋慢慢走到玻璃前,居高临下看着神色癫狂,渴望从他面上找到负面情绪的祁白,池秋突然轻笑出声,淡淡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我父亲进去的呢?”   祁白皱眉看着池秋,不对,池秋的情绪不对,他不应该生气吗,不应该厉声呵斥自己,然后像疯子一样怒骂他吗,怎么会这么冷静。   “让我猜猜,是聚众赌博吗?”池秋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很轻,很小,要不是祁白一直在注意着他,恐怕都听不见。   “你什么意思,那是你爹,你不难过吗?”祁白突然有些慌了,他厉声质问着池秋,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因为手铐的束缚,只能徒劳的发出一些噪音。   池秋好整以暇地看着眼里满是慌乱的祁白,不疾不徐道,“一个赌博成性的父亲,到底有什么可难过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对于祁白来说却像一道惊雷一样炸在耳边,他的耳膜传来嗡嗡作响的声音,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面色淡然的池秋,祁白声音艰涩道,“你,你在利用我?”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他怎么能判那么久,最后死在里面呢?”轻飘飘的声音像一片羽毛一样,池秋歪了歪头,从侧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高中时候的祁白,也就会这些小手段了,在他第一世的时候还有心情内耗一下,之后经历了娱乐圈和命运的玩笑,在第二世的时候,池秋已经学会利用祁白的嫉妒心,去解决一些生活中的小问题了,比如那个....喜欢家暴且赌博成性的问题,也正是因为高中的轻敌,所以他才会没想到自己每次都躲不过的死亡和祁白有关,想到这里,池秋垂眸,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祁白的脑子,怎么可能呢?   况且....就算他想通过不接余裴序的戏来躲过灾难,最终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得不接,与其说是祁白杀了他,更不如说,祁白也是其中一个棋子吧?   祁白想嘶吼出声,可他的嗓子像被人掐住一样,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喘息声,祁白像是想起什么,猛地看向池秋,“你,你在之后和余裴序吵架了,不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吗?”   “你在骗我,你绝对是在骗我,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利用得了我,我不信。”祁白喃喃道,他不信,绝对不可能,池秋一个穷学生,家里又没资源又没背景,哪有人培养他,怎么可能会比自己聪明,他祁白怎么会被这种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不是天天和余裴序吵架吗?”池秋淡淡道,这有什么好惊奇的,跟余裴序吵架还用挑日子吗,看到这人呼吸就能借此为理由开始吵了。   池秋看着隐隐有些疯癫的祁白,只觉得这人心态还是太脆弱了,知道自己被耍了就受不了了吗,应了温辞平时爱说的那句话,应该是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说话啊池秋,你是不是装的,你说啊,你是不是假装不在意的。”祁白声嘶力竭道,剧烈的动作使得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可任凭祁白再怎么发疯,也得不到任何回答。   池秋转过身,将祁白的咒骂怨恨甩在身后。   以前他相信命运不可掌控,可现在,池秋看着等候在门口、面色隐隐露出焦急的余裴序,笑了笑,脚步轻快地走近他。   余裴序已经不知道自己叹了多少声气才把池秋给叹出来,看着出来的池秋,他双手把住对方的肩膀,严肃地上下打量了好几次,最终确认池秋毫发无伤后,余裴序才松了口气。   池秋好笑地看着余裴序,他上前,将男人皱着的眉头抚平,随后牵起余裴序的手,“走吧。”   “行。”余裴序暗戳戳瞟了眼池秋,也不知道这人跟祁白说了点什么,怎么突然对自己态度这么好了,余裴序都走出去好远了,又突然停住脚步,对上池秋疑惑的眼神,余裴序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其实他刚刚在想要不要加个相关人员的联系方式,好给池秋多预约几次探视。   来到剧组,温辞和女主角的部分戏份已经拍完,现在就轮到男主角第一次出场。   温辞拍了一早上的戏,揉揉有些发酸的肩膀和后腰,前面吊威压给他磨的腰有些疼,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池秋和余裴序,温辞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肢体跟二人打了个招呼。   “男主角呢?”余裴序看着已经准备的女主角和温辞还有明显有些困倦的群演,皱了皱眉。   “方,方老师路上有点事耽误了,这会还在化妆呢。”助理犹豫道。   余裴序看了眼手表,看到上面十一点几个大字,被气笑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剧组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吧?”   助理没吱声,跟他说干嘛啊,男主演他也管不了啊。   一旁突然传来一道磁性的低音炮,“抱歉啊,余导,我来迟了,哎,粉丝太热情了,把我车围住了,为了安抚粉丝,来的迟了点。”   温辞被这低音炮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转身看去,就见到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站在后面,后者注意到他的视线,顿时抛了个媚眼,温辞被油得一哆嗦,看到男人笑起来时眼尾炸成了一朵花,温辞瞬间在心里激动道,【我靠,眼尾炸花,家外有家,系统,瓜来!】 第68章   一句话, 硬控了刚想骂人的余裴序,他轻咳两声,闭上嘴, 找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了下来,想看看方奇有什么大瓜。   池秋看了眼余裴序,没理会对方邀请的眼神, 转身走向化妆室,他对这个瓜并不是很感兴趣, 看温辞的意思应该是这位男演员出轨了吧,希望不要影响到这部剧的上映吧。   已经重回工作岗位的夏迟给温辞拍摄照片的同时悄悄竖起耳朵,等待着之后的爆料。   系统闻言帅气出场, 小手一顿操作,就把方奇的信息找了出来, 看着系统面板,系统发出一声惊呼, [宿主!你也太聪明了, 你怎么知道他有五个爸爸。]   温辞:?   余裴序:??   夏迟:???   池秋猛地刹住脚步, 一旁的助理疑惑地看着他,池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刚下车有点累,我先休息一会再去化妆吧。”   话毕, 池秋就调转脚步,迎着余裴序震惊的眼神坐了下来,看着余裴序张嘴,池秋伸手狠狠在对方腰间一拧,来了个紧急避险,阻止余裴序那张嘴说出来不好听的话。   “嘶——”余裴序感受到腰间一阵酸爽, 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温辞承认,这件事简直是太震撼,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是,春秋五爸啊?】   【那,那他有几个妈呢?】温辞小心翼翼询问道,难道这又是医学界的一大突破吗,或许这位方兄也有五个妈妈?   夏迟等人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齐刷刷看着温辞,太,太荒谬了,在系统出声之前,他们从来没想过家外有家是这么个家法。   [一个。]系统斩钉截铁道。   温辞大松一口气,吓死了,看来还是没突破现代医学的极限,他又转头看了眼坐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边化妆,一边让助理户外直播的方奇,刚刚那句家外有家是针对于方奇的面相来说的,一般这种笑起来眼尾炸花的男人,是比较容易出轨,当然,这也是温辞道听途说,但他从小就迷信,所以看到方奇炸成一朵花的眼尾立刻蹦出了这句话,只是....   温辞咽咽吐沫,这位仁兄竟是一次性有五个家,温辞装作困倦的样子,给一旁的夏迟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有点困了,等开拍的时候叫我哈。”   “没问题。”夏迟立刻回答道,开玩笑,这个时候温辞一看就是要沉浸式吃瓜的好伐,一切事情都要往后推,让他好好看看方奇是怎么一次性有五个爸爸的。   平生最讨厌演员迟到的余裴序此刻却盼望着方奇能多磨叽一点,他叫来助理,低声在对方耳边嘱咐了几句,助理面带震惊地看着余导,听到对方不满地轻啧后瞬间站直身体,面色严肃地去方老师那嘱咐对方不着急,慢工出细活,多休息休息也可以。   一时间方奇和直播间内的粉丝纷纷对余裴序产生了不少好感,大家都觉得业内对余裴序的评价太差了,余导明明就是脾气又好又善解人意好伐。   而温辞则是两眼一闭,开始沉浸式看八卦,【天哪,原来方奇这些爸爸全是他一个一个亲自认的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认这么多爹啊,那这确实是挺有实力一演员。   【第一个爸是去他高中室友家里,吃了一顿饭后开始痛哭流涕,说自己父亲死的早,母亲也从小就了无音讯,所以特别渴望父爱,于是对方一好心,就收下了他作儿子。】   众人面色复杂,那这位爹确实是挺好心的,就是不知道他亲生儿子有没有意见。   温辞看到这里露出了地铁,老人,手机的经典表情包,不儿,这是正常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吗?他不理解,在看到后面的八卦后,他更不理解了。   【不是,认一个也就算了,怎么靠着同一套话术,还认了第二三四五个啊,更夸张的是,方奇居然还把这些人组织到一块办了个亲子大会,互相介绍对方认识了一下,并且按照认爹的先后顺序排了个序,方奇称呼这些人为大爸,二爸,而他的五个爸爸则是以老大老二...老五互相称呼。】   众人:.....   余裴序思考良久,觉得方奇真是个当作家的好苗子,这剧情虽然扯淡,但十分能吸引人,开局就是暴击好吗,方奇要是出自传,书名就取我和我的五个爸爸,保准靠着一句话留下无数读者。   池秋也被这炸裂的剧情震惊得回不过神来,他看了眼正给粉丝展示妆容的方奇,有些沉默,没想到方奇私下里这么爱认人当爸。   夏迟更是一幅一言难尽的表情,这比当时温辞让他当黄金矿工两头挖墙角还让人觉得抽象,这位方老师....是有什么小众的癖好吗,其他人都是想给别人当爸爸,怎么方老师到处认爹。   温辞沉默良久,最后憋出来了一句,【好,好一个五等分的爸,以后我将称呼方奇为爸王龙!】   【这样乱认爸爸真的不会出事吗,万一他几个大爸的亲生孩子不满意,凑到一块联合举报方奇夺爸,那我们剧组怎么办?】温辞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拍的电视剧可能因为爸王龙没法上映,两眼一番,就想晕倒。   一旁正看热闹的余裴序瞬间晴天霹雳了,夭折了,吃瓜吃到自家房子了,对啊,这么爱认爸,就先不说别的了,万一哪天方奇把自己的爸也给认了怎么办,那他余裴序真成孤儿了。   余裴序瞬间警惕了起来,他将方奇从头打量到尾,越看越觉得这人不是好饼,等一下,方奇当时到底是怎么被他选中当男主演的,他是脑子进水了吗,怎么能选这种人当男主演。   而温辞的心声巧妙地提醒了余裴序,【我靠,我说呢,原来这次方奇进剧组是拖了他三爸的关系啊,三爸这人也真是的,怎么趁着余导费尽心思给秋秋递本子,心思不在选角上的时候,悄悄给拍板了啊。】   余裴序想起来了,当时的他为了能让池秋签下这个角色,两眼一睁就思考怎么能让池秋成功签下合同,因为无暇顾及其他工作,加上副导演陈导也和他合作了好几次了,当时的选角的事情就落到了陈导身上,话说副导演在哪,余裴序四处看了看,终于在方奇身边的一众助理中看到了副导演的身影。   池秋和夏迟顺着余裴序的视线看去,三人就看到了围在方奇身边忙得更孙子一样的陈导。   沉默....此处是良久的沉默,池秋一言难尽地看了眼余裴序,不知道这人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合作,这么乱认儿子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接收到池秋视线的余裴序只觉得自己要冤枉死了好吗,他凑近池秋,咬牙低语道,“要不是你当时一看到我就离我八丈远,我哪能因为给你递剧本而忽略这么重要的事情。”   池秋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余裴序,后者立马改话道,“怪我,怪我没有调查清楚,我现在就将功补过。”   夏迟暗戳戳地瞥了眼互动的二人,思考着余裴序要怎么补过,把演员换了也不合适吧,毕竟对方没有真的爆雷,可是不换吧,有这么个定时炸弹也不好,照对方这么爱认爹的性格,保不准明天认温辞当爹了怎么办,到时候他都能想到媒体要怎么写,惊!爱豆温辞年纪轻轻就喜当爹了,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欲知后事如何,请关注xx爱娱乐。   就在余裴序思考着要不赔一笔钱把这两位祖宗请出去时,温辞又发功了,【什么???方奇之后和他二爸搞在一起了,纳尼,你不是说你渴望父爱吗,你怎么渴望着渴望着搞到床上去了,那你二爸的儿子要怎么办啊,你二妈又该怎么办啊!!!】   众人听着这道狰狞的心声险些破功,虽然表情控制住了,但眼神没有控制住,都齐刷刷瞟向方奇,以及他旁边的三爸,看着陈导忙前忙后的样子,众人齐齐默哀,他三爸,你知道你的好大儿跟你们家老二跑了吗?   温辞猛地睁开眼,愤怒地瞪了眼方奇,在看到方奇的三爸已经离婚后,又猛地松了口气,【好吧,既然二爸是单身状态,那,那这就跟法律无关了,这是单纯的道德问题,我将对这种没有道德的人进行谴责!】   众人也跟着温辞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没有一位无辜的女士被牵连进来,不然他们真的要报警了!   【让我看看他二爸是谁,我看看我看看...】   听着温辞的这句话,众人手上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忙活着活计,实则都悄悄竖起耳朵。   温辞往下翻着资料,当看到方奇二爸的姓名后,猛地顿住,像被捏住喉咙的尖叫鸡般,整个人震惊地抬起头,倏地看向余裴序。   余裴序:?   ???   看着温辞看向他,余裴序彻底慌了,干什么,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夏迟和池秋也猛地看向余裴序,同样是满脸地震惊。 第69章   余裴序慌了, 看着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自己,他恨不得现在就给他爹打去电话,质问一下为什么要背着他收儿子, 老余这傻叉,他亲儿子是死了吗,找干儿子干啥!   找个干儿子也就算了, 还搞到床上去了,呸, 真不要脸,他现在就把他爹轰出家门,替他早逝的妈好好教育一下他老子!   温辞看着面色隐隐有些僵硬的余裴序, 也没多想,只以为对方是等方奇等的不耐烦了, 毕竟余导每天都有这么几次面色便秘的时候,他暗戳戳打量了几眼余裴序, 在心里轻啧出声, 【没想到余裴序他爸爸的哥哥的老婆的儿子的妈妈的老公居然就是方奇他二爸, 不得了,太不得了了。】   正在心里谋划复仇大计的余裴序被猛地噎住。   其余两人也被这关系绕晕了, 余裴序面色扭曲了一瞬,绞尽脑汁思考着这是什么关系, 夏迟也两眼直蒙圈,没人告诉他吃瓜这么难,还要学会算辈分啊,最后还是池秋经过一番沉着冷静认真分析,得出来了结论,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 给二人发去了结果。   秋水共长天一色:方奇他二爸是余裴序的大伯。   接受到消息的夏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还以为是余裴序他爸这么干的,原来是他大伯啊,一瞬间也觉得没那么炸裂了,这不纯纯浪费感情吗。   余裴序看着手机,被气笑了,他无奈扶额,后槽牙咬的吱呀作响,有时候他真想给温辞灌点哑药让他别说了,但他又转念一想,要是温辞真哑巴了,那保不准心里话能更多。   而温辞则是悲伤地叹了口气,【怎么办,合同都签了,跑路还来得及吗?】   【要是方奇春秋五爸的光荣事迹爆出来再跑恐怕就迟了吧,要不我拉着池秋一起跑吧,让余家人自己解决内部矛盾。】   余裴序拳头硬了。   池秋脸色未变,但心里有点感动,温辞跑路之前还想带着他一起跑,真好。   夏迟撑着头,看着眼前几人面色不一的样子,思考着自己要不要给江亦琛汇报一下这件事。   【可是余裴序之前才送给我了一块手表,我现在偷偷跑路,岂不是显得很不讲义气】温辞又犹豫了,他和余裴序也是朋友,虽然是表的,遇到这种事抛弃朋友不好吧?   余裴序拳头又松开了,看来温辞还是把他当哥们的。   这时候方奇已经化好妆了,助理来请示余裴序,他看着凑在方奇身边的陈导,眼前一黑,思考着要不赔点钱算了,把这尊大佛能请出去就行。   池秋看了眼方奇,之前他死的太早,还不知道有这一茬,他不想因为这颗老鼠屎坏了这锅汤。   夏迟也纠结啊,这可是温辞接的第一部 电视剧,这角色又和温辞很搭,播出去反响好的话,温辞说不定能借此打入影视剧的行列,到时候多接几个剧本呢,要是被这位爸王龙给毁了,那他真的会气死好吗。   温辞不知道有人为他的未来在担心,他还在划拉着方奇之后的信息,看看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余导,方老师在催呢。”助理又在余裴序耳边催促道,余裴序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方奇,后者脸上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正烦躁地对一旁的工作人员发着火,陈导心疼地哄着方奇,不知道说了什么,方奇才不满的冷哼一声,勉强压下情绪。   看到这一幕的余裴序烦躁地啧了一声,剧组这么多人等了方奇这么久,这人等了这么一会就受不了?真想把他一脚踹出剧组,烦死了!   【有了!】温辞的心声突然响起,以往余裴序可能会觉得这人一惊一乍的,但此刻这道声音却让余裴序觉得如听仙乐耳暂明啊!他立刻正襟危坐,严肃地看向助理,低声道,“让副导演先去把他的单人戏给拍了。”   “啊...行。”助理疑惑地看了眼余导,这怎么和昨天说的不一样,但助理毕竟是个打工人,也不敢多问,只是小跑着去传达了余裴序的意思。   陈导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刚好,余裴序不监工反而更好了,免得到时候奇奇被骂,余裴序那狗脾气,说暴就暴,谁受得了,要不是剧组班底好,他才舍不得让奇奇受这个苦呢。   而温辞还在惊喜地查看着系统面板,【余裴序的堂弟还不知道自己的家被偷了,这人又极度崆峒,还是个暴躁小子,如果把堂弟给摇回来,让他撞破这一幕,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轻松解决?】   【堂弟在网上冲浪十几年,贴吧十六级战士,曾在多次祖安战役中荣获家谱保全特等奖,别说保全祖宗了,就连他们家的狗,堂弟也能给成功保全了!】   【有这种人间大杀器不用,还等什么?】   温辞兴奋地不行,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沉啊!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温辞扭头,刚想委婉的劝说一下余裴序,就见到原本余裴序坐着的椅子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嗯???这么大一个余裴序呢?   温辞震惊了。   池秋看着已经跑出去摇人的余裴序,又看看正寻找余裴序的温辞,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方法真的靠谱吗,不会捅出更大的篓子吧。   夏迟则是已经磕上瓜子了,精彩,属实是太精彩了,余家人都不得了啊,个个都这么有节目,时代在进步,搁以前,他哪能看到这么精彩的节目啊。   之后温辞找到了余裴序,但不等他委婉提示,余裴序就先一步兴高采烈地通知他,可以回家休息了。   “温辞啊,我想了想,咱们还是要快乐工作,为了赶进度而导致作品质量没有上来,这是不可取的,是得不偿失,揠苗助长的行为,还是要好好休息,才能创作出让观众满意的作品,你就回家休息休息吧,我看你这两天也累了。”余裴序拍着温辞的肩膀,一脸正经道。   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踢出剧组的温辞大松口气,他摸了摸额上的冷汗,【哈哈,自己吓自己~】   紧接着,温辞竭力压制着自己上扬的嘴角:感谢命运的馈赠!   哼着小曲回到家的温辞看了眼之后的行程表,为了拍这部剧江亦琛都没有给他接额外的行程,这下可以美美休息几天了,将刚刚从系统内得到信息编辑好,温辞让系统匿名发送给余裴序后,便开始美滋滋地刷起了手机。   手机上方突然弹出一条美团推送,温辞点进去,是一家刚开业不久的密室逃脱。   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玩过密室逃脱的温辞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的点进商家主页,看着那些精彩的图文,温辞觉得生命还是要在于运动,又逛了一圈评论区,网友反馈都不错,很好,明天的行程有着落了。   温辞点开微信列表,在位数不多的好友里挑选着,季源肯定要叫上,到时候祁言清估计也要来,夏迟也得叫,江亦琛那么忙估计不来吧,池秋也跟他一起放假,叫上,这样满打满算也有四五个人了,密室逃脱就是要人多才好玩,嗯,还有最后一个,闻逸舟肯定也要叫上。   翻到闻逸舟的微信页面,温辞点了通话按钮,响了几秒后电话接通了。   “今天不拍戏吗?”闻逸舟有些沙哑的声音从电话听筒内传来,温辞恍然间想起闻逸舟昨天好像给自己说有个夜间的综艺要拍,这时候应该是在补觉,温辞一瞬间有些懊恼,自己该不会是影响到闻逸舟睡觉了吧?   “嗯?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没传来声音,闻逸舟随口问道。   温辞回过神来,“噢噢,想问问你明天有时间吗?”   “有啊,怎么了?”   温辞握着电话,仔细听着对面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拖鞋接触地面的声音,随后传来“叮”的一声轻响,男人喝水的声音传入耳膜。   “想约你出去玩,你有时间吗?”   温辞拿起一旁的水杯,送入嘴中喝了几口,无意识地咬着习惯,等着对面人的回答。   电话那头的闻逸舟半瓶冰水下肚后清醒了几分,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询问,闻逸舟挑眉,打开冰箱门拿出几块三明治,轻笑出声,“当然可以啊。”   温辞大松口气,提着的心猛地放下,他将杯子放在桌上,可怜的习惯已经被咬的不成样子。   “就我们俩吗?”   电话那头又传来闻逸舟的询问,其中还夹杂着塑料制品发出的噪音,一时间有点含糊不清,温辞反应了一会才回答道,“噢噢,还有其他人呢,我把季源他们也叫上,到时候一起去玩密室逃脱,人多热闹一点,嘿嘿。”   “好,那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能行能行,那我到时候把人叫齐了拉个群。”温辞美滋滋挂断电话,挨个给朋友们发去消息。   殊不知电话那头的闻逸舟看着挂断的电话沉默了几秒,才继续拆解起桌上的三明治。 第70章   第二天, 温辞一大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吃完早饭后给自己做了个造型,确保别人认不出自己后, 背着小挎包出了门,打了辆车后直达密室逃脱店。   温辞为了请朋友们玩,特意包了个场, 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还是把时间选在了早上, 毕竟早上来玩的人会少一点。   跟老板验完票后,温辞坐在椅子上等朋友们的到来,第一次玩, 还有点小兴奋,第一个来的是季源和祁言清。   祁言清脸上有着明显的困倦, 季源则是和温辞一样,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温辞看到季源, 赶紧招手示意, 季源小跑过来, 一屁股坐在温辞旁,低声道, “阿辞,我之前没玩过, 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啊?”   温辞闻言精神了,他将自己昨晚整理的玩密室应该注意的几大事项递给季源看。   第一条:暗语式降低难度,在游戏开始之前跟店家说“加麻加辣”。   季源敬佩地看着温辞,阿辞做的攻略真详细,尤其是第一条,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这对于新人来说一定是个很好的攻略。   看到季源也对自己的攻略表示赞同后,温辞有些小骄傲了,他和季源将剩下的攻略浏览完毕后,走到店员面前,按照攻略上说的,一脸自信、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坚定,非常有气势的跟店员说,“你好,我们要加麻加辣!”   店员揉揉眼睛,看着两人手上的票,是多人本,微恐题材,嘶....应该是比较胆小的客人吧,那怎么现在要求上难度了?店员虽然疑惑,但顾客是上帝,他一时间也不敢多问,“可以,没有问题!”   温辞和季源满意了。   昏昏欲睡的祁言清从梦中惊醒,看着半拉身子都快掉出椅子,他紧急坐稳,迷茫地看着季源和温辞,“什么,要吃火锅了吗?那我那份多点麻酱。”   推门而入的余裴序和池秋闻言一愣,“什么火锅,不是密室逃脱吗?”   紧随其后的夏迟和江亦琛也怔愣了一瞬,最后一个进来的是闻逸舟,他将门带上,在人群中精准找到温辞,大步走向对方。   “噢没有没有,还是密室逃脱,人来了我们就开始吧!”温辞有些迫不及待了。   ——————   黑暗的房间内,阴嗖嗖的冷风钻入脖颈,温辞打了个寒颤,紧张地拽着闻逸舟的袖子,身后是一脸紧张的季源,季源身后是怕的不行,死死贴住季源的祁言清,他们八个人被分成了两组,分别关进两个房间解密,温辞他们是一组,另一组是夏迟和池秋两队。   “阿,阿辞,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怎么,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怕啊?”季源面色苍白、呼吸困难的询问道,他倒不是因为害怕,是身后祁言清死命拽着他的衣服,他感觉脖子好像被衣服勒住了,有点呼,呼不上来气。   温辞被吓得双腿直抖,他从前面就隐隐觉得不好了,此刻几人已经被困在房间里十几分钟了,从一开始的灯光倏地灭掉,到现在时不时传来阴风,温辞哆哆嗦嗦道,“不,不能吧,微恐题材,又特意给店员说再减少点难度,这,这样应该是一点恐怖都没有了吧?”   系统也吓得不敢吱声,抱着自己的代码瑟瑟发抖,一时间感觉系统空间内哪哪都是鬼。   祁言清被吓得不敢睁开眼,他多么希望眼前这一切是幻觉啊,但脖间的阵阵阴风和若有若无的鬼哭狼嚎声提醒着他不是幻觉,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流,但此刻的祁言清是真的想哭了。   闻逸舟一马当先,空出的那只手四处翻找着,一边找,一边低声安慰温辞,“别害怕,我找到咱们就能出去了。”   “呜,好。”温辞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声,他一手抓着闻逸舟的手,另一只手抓着季源的胳膊,后背死死贴在墙上,双眼瞪着前方,坚决不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可怜了季源,衣服被前后拉扯,整个人都有些缺氧了。   “咔哒——”有声音响起,精神高度紧绷的温辞和祁言清二人几乎是一瞬间就提高了警惕,惊恐地看着斜对面的那道门。   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内飘出来的同时,几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同时响起。   “啊——”这是祁言清的,短促而又有着强大的爆发力,威力之大简直能掀翻墙顶!   “啊啊啊啊啊!”这是温辞的,急促而尖锐,简直刺破了闻逸舟和季源的耳膜。   [啊啊啊啊@&……]这是系统的,因为太过于恐惧而发生了故障。   温辞一瞬间跳了起来,闻逸舟眼皮一跳,来不及抓住对方,就见温辞一脚踹开了旁边的木窗户,整个人像只猴子一样猛地窜了出去,惊恐的声音飘荡在整个走廊里。   祁言清吓得直往季源怀里钻,一边惊声尖叫着一边被吓得原地起跳,妄图想用这种方式来阻止鬼怪触碰到他。   闻逸舟回过神来,单手撑着窗台,利落翻出房间,追着温辞而去。   一瞬间屋子里只剩下了被祁言清甩的晕头转向的季源和被几人吓麻了的白衣女鬼。   另一个屋子里,夏迟面无表情地搜索着线索,他和江亦琛还没有和好,对方跟之前高冷的样子两模两样,在得知他受到温辞的邀请后,这人死皮赖脸硬是跟了过来。   江亦琛看着夏迟搜寻线索,虽然面色如常,但细看就能发现,对方额间有着些许细密的汗珠,江亦琛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夏迟一些,有些后悔跟着夏迟来这了,他是真的没想到,密室逃脱这么恐怖,往常也没有玩过,真的很考验心态。   池秋认真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思考着线索能藏在哪里,一旁的余裴序看着池秋认真的样子,凑过去揽上了池秋的腰,贴在对方耳边道,“你要是害怕就抱紧我。”   池秋瞥了他一眼,继续找着线索,余裴序不满地轻啧一声,收了收揽在池秋腰间的胳膊。   窗外逐渐传来一些飘忽不定的呐喊声,余裴序一下子来了兴趣,拉着池秋靠近窗边。   夏迟警惕地抬头,皱眉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江亦琛已经浑身僵硬了。   而温辞还在一路跑一路哭嚎,“鬼啊鬼啊,有鬼啊!”   系统跟着温辞一起嚎,[快跑啊宿主,有鬼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身后不断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温辞的名字,温辞一时间跑得更快了,眼泪飚了出来,一个猛子扎进一间开着门的房间,直冲墙角的一个大柜子,妄图想进去躲藏一二的温辞,拉开柜门的一瞬间跟里面的吊死鬼对上了眼。   温辞眼睛瞪大,沉默一瞬后,尖叫声又猛地爆发出来,砰得一下将本来想出来的吊死鬼关上,飙着泪猛地跑向对面房间,不断砸着门。   “救命啊,开门啊,我不要玩了呜呜呜。”   温辞这下是真的灵魂出窍了。   而一门之隔的江亦琛,看到门板发出剧烈的颤动,屋外还传来救命声,彻底装不下去了,他一把拉住夏迟,把对方护在自己身后,整个人精神紧绷地看着门板。   被拉了一个趔趄的夏迟怒视着江亦琛,却发现男人隐隐颤抖的身体和脖后沁出的冷汗,夏迟一下子哑声了。   余裴序仔细听了几秒,犹豫地看着池秋,“好像是温辞?”   “是温辞吧?”池秋也有些不确定,但是门只有找到线索才能打开,余裴序将床边的木板卸了下来,打开窗户看到了一旁正撕心裂肺砸门的温辞。   “哎呦,这不温辞吗。”余裴序幸灾乐祸道。   温辞眼泪花闪烁,看见余裴序像看见亲人一样,猛地从窗户里栽了进去,幸好池秋及时扶住他。   “有鬼,有鬼啊呜呜呜。”   “这不是密室逃脱吗,本来就有鬼啊。”余裴序看着温辞整个人崩溃地抱住池秋,顿时又有些不满了。   就在此时,闻逸舟姗姗来迟,刚刚温辞跑的太快了,这块地又像迷宫一样,到处都是温辞的回音,他刚刚走错路了。   闻逸舟顺着窗户翻了进来,将温辞抱进怀里,低声安慰着,“没事,别怕,我在呢。”   夏迟刚拉着路都走不了的江亦琛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他顿时啧啧两声,一幅酸倒牙的神情。   温辞感受到了熟悉的气味,整个人才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他死死抱住闻逸舟,整个人埋在对方怀里,头也不敢抬,闷声抽噎着,太,太可怕了简直是。   闻逸舟心疼地看着温辞,低声在他耳边道,“我们不玩了,出去好不好。”   “好....”温辞抽噎着,他再也不挑战自己了,太恐怖了,微恐降级不是不恐吗,怎么这么多鬼啊呜呜呜。   几人顺着窗户出去,走廊暗的可怕,大家将温辞围在中间,慢慢摸索着往出口走去,路过一处较大的空地时,里面幽暗地蜡烛照应出众人的影子,余裴序数了数人数,是不是还少两个人,不对,祁言清和季源呢?   正在此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温辞僵硬地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材庞大,有两戈头身的怪物从暗处显现,其中一个头好似在咬灵一个头的脖子,还发出一些细微的嚎哭声。   空气安静了一秒,紧接着温辞动了,他整个人弹射起步,惊叫声连连,像灵活的吗喽一样疯狂上蹿下跳着,人在恐惧时的潜力是无穷大的,温辞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姿势窜上柜子,又猛地跳到一旁的沙发上,整个人迅速的可怕,闻逸舟竭力想抓住温辞,但温辞比过年的猪还难按,闻逸舟根本抓不到。   两人头怪物猛地一僵,随后个子高一点的头也发出尖叫,“啊啊啊啊鬼啊!”   “啊啊啊鬼,鬼啊。”   [啊啊啊啊鬼,是鬼。]   三重奏接连不断的响起,原来那个两人头怪物是祁言清和季源,刚刚的祁言清由于太过恐惧,整个人死死抱住季源,将头埋在季源颈间,两个人颤巍巍地往前走,在幽暗的灯光下,造成了这一恐怖的现象。   池秋、余裴序、夏迟三人都忘了反应,震惊地看着到处乱窜的祁言清和温辞二人,季源绝望地站在原地,闻逸舟徒劳的伸手想捞住温辞。   江亦琛死死拽着夏迟的手,将对方护在怀里,闭着眼睛不敢细看。   而监控室正美滋滋数钱的老板听到这一番动静,狐疑地看向屏幕,在看到两个人影不停跳动着,快到屏幕上只能看出残影,他的密室被折腾的一团糟,道具摔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老板呼吸一滞,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71章   包厢内, 火锅上冒着热气,温辞和他的朋友们欢聚一堂,今天是他杀青的日子, 上次去玩密室后,温辞蔫吧几天,随后被余裴序叫去了剧组赶进度, 紧赶慢赶,终于在今天成功杀青。   在剧组里给工作人员发了红包点了外卖庆祝后, 几人决定单独在外面包厢给温辞办个杀青宴,纯朋友局的那种。   温辞将大桶可乐瓶打开,直接对嘴喝了一口, 感受着气泡在自己嘴里跳动的滋味,温辞要泪目了, 天知道他过去几天过得是什么苦日子,眼睛一睁就要拍戏, 眼睛一闭脑子里全是剧本, 今天终于可以放下脑子, 好好享受一下了。   余裴序看着温辞那没出息的样子,嗤了一声, 给池秋夹了一筷子菜后吐槽道,“这不整点白酒喝啊, 喝可乐有什么意思。”   池秋眼睛都没眨一下,利落伸出去往余裴序腰间掐去,余裴序一个躲闪,来了个紧急避险。   哎嘿,没掐到,余裴序挑衅地看了眼池秋, 又夹了一筷子排骨放到池秋碗里。   温辞没理会余裴序,他此刻喝的太急,被可乐呛住了,闻逸舟正给他顺后背呢。   祁言清正努力投喂季源中,“蘸好麻酱的羊肉卷,来,宝宝张嘴。”   季源就着祁言清的筷子,一口吃下羊肉卷,又将自己手里端着的饮料递到祁言清嘴边。   夏迟拿着筷子,眼睛瞟着锅里,看着锅里已经变红了的大虾,夏迟有些心动,筷子都伸出去一半了,但一想又要剥虾壳,动作又猛地顿住,讪讪的收回筷子,太麻烦了。   这一切被江亦琛收入眼底,他将袖子挽上去,夹了几只大虾放在盘子里,戴上手套认真地剥着虾壳。   大虾有点烫,江亦琛拿起筷子做辅助,一边固定着虾头,一边娴熟地用筷子扒拉着虾壳。   除了夏迟看到这一幕,还有一个人看到了,那就是余裴序,在他想捞虾的时候,几个熟了的虾被江亦琛全部捞走,余裴序当场呦呵一声,随后就看到一脸淡定的江亦琛被虾烫得手指飞舞了起来。   余裴序一时间连饭都不吃了,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江亦琛,又瞟了眼一旁偷瞟江亦琛的夏迟,贱嗖嗖道,“哟,江二少这是给谁剥虾呢?”   一出口就不是什么好话,众人手上动作没停,头却齐刷刷的抬起头,势必要在吃瓜第一线。   夏迟看到江亦琛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眼睛一瞪,看他干嘛,没看到这么多人等着看乐子吗!   “给我自己剥的。”江亦琛收回视线,继续剥着手里的虾。   “嘶,可我印象里江二少好像海鲜过敏吧?”余裴序轻啧出声,摸着下巴,状若沉思道。   祁言清赞同的点点头,“他确实海鲜过敏。”   桌子上其他人疑惑地看向这一唱一和的二人,对上季源狐疑的目光,祁言清悄声道,“我和余裴序,还有江亦琛,是初中同学,江亦琛次次年纪第一。”   其他人恍然大悟了,原来是第一和倒一倒二的纠纷啊。   余裴序看着大家调侃的目光从江亦琛身上移到了自己和祁言清身上,立马不满意了,这么好的调侃机会,硬是被祁言清这傻子给错过了,余裴序轻咳两声,势必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那么问题来了,江亦琛,你这虾给谁剥的。”   “该不会是给旁边那位吧,可我印象里你俩好像没在一起吧?”   “哦~不会吧不会吧~”聪明如祁言清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他年级倒数对打年级第一的绝佳好机会,立马接上了余裴序的话,满眼调侃地看向江亦琛。   温辞眼神充满了八卦,最近太忙了,都没注意到夏迟和江亦琛的情况,在他的印象里,夏迟应该还在生气吗,嗯,不知道江亦琛能不能追夫成功。   其他人虽然没出声,但满脸看好戏的神情藏都藏不住,有危险的时候,朋友为你两肋插刀,没有危险的时候,朋友为了看戏,能□□两刀。   夏迟面上没变,若无其事的握着筷子,实则手指握紧,筷子都要被折断了,该死的,都怪江亦琛,连带着自己一起尴尬。   江亦琛慢条斯理地将手套取下来,端起盘子放在夏迟面前,抬眼看着满脸恶趣味的二人,叹了口气,“别调侃他,他脸皮薄。”   话毕,他顿了顿,一本正经道,“剥虾其实是我的个人爱好,一呢,给喜欢的人剥虾,会让我有一种满足感。”   夏迟猛地抬头看向江亦琛,众人也纷纷惊讶,像江亦琛这种回避型人格,能在众人面前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意,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温辞佩服地看着祁言清和余裴序,这两人真牛啊,应是把哑巴都给逼说话了。   而江亦琛的话还没有停,他看了眼夏迟,勾了勾唇,又道,“二是呢,训练手指的灵活性也可以提升数学思维能力,二位上学的时候,可能是疏漏了这一点。”   嘶——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江sir进攻起来这么猛,夏迟也像第一次认识江亦琛般,他对江亦琛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不愿意正视自己内心的蠢男人身上。   江亦琛看着面色一僵的二人,笑了笑,发出了今晚的最后一局攻击,“话说二位不是有男朋友吗,怎么不给自己的男朋友剥虾,他们也海鲜过敏吗?还是...太麻烦了,不想剥?”   此言一出,可谓是暴击,祁言清和余裴序当时就慌了,不出意外,池秋和季源齐齐看向他们,眼神里是明晃晃的质问,怎么,他们也海鲜过敏吗?   温辞简直要笑掉大牙了,虽然知道池秋和季源有开玩笑的意思在,但看着这两人吃瘪,他也是很开心的好吧,温辞向江sir竖了个大拇指,牛批。   闻逸舟眼皮一抬,将刚刚剥好的龙虾放在温辞面前,随后若无其事地端起杯子,不留一丝功与名。   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众人都被这动静吸引,看到温辞面前满满一盘的龙虾肉,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位更是重量级。   闻逸舟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刚刚其他人都在看戏,他可是在认真剥龙虾的好吧。   温辞立刻两眼亮晶晶地看着闻逸舟,天哪,此刻的闻逸舟在他心里就是最帅的,没有之一!   祁言清和余裴序更是眼前一黑,这下是真完了,两个没在一起的,完全打过了他们这俩对在一起的,天要亡他们啊!   夏迟解气了,他哼笑一声,瞟了眼满脸绝望的余裴序和祁言清,“我和江亦琛是情侣噢,他给我剥个虾不过分吧,不能因为你哥俩没有给对象剥虾的习惯,就带着有色眼镜看亦琛啊。”   话毕他又看着池秋和季源,不怀好意道,“要不你俩还是换个能剥虾的对象吧,我看这两人没一点眼力见。”   “错了,真错了。”余裴序率先求饶,男子汉大丈夫,今天这局是他败了,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池秋,“现在剥还来得及吗?”   池秋面无表情道,“TD。”   祁言清气息奄奄地看着季源,还没开口说话,季源就率先开口了,“你现在给剥一百个我都不会原谅你的,哼!”   “不要啊,那一千个能原谅我吗?”祁言清哀嚎道。   “也不行。”此刻的季源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残忍拒绝了祁言清。   温辞耳尖的听出来了不对,他乱中发言道,“你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夏迟耳朵微红,余光能瞟到江亦琛从他前面说话时就猛地回头,直勾勾盯着他,有点想叫江亦琛别看了,但夏迟一时间又不敢回头,温辞这句话可谓是解救了他的尴尬局面,夏迟若无其事道,“就,刚刚啊。”   他转过头看向江亦琛,用眼神威胁对方,要是敢说出什么拒绝的话,那他一定死定了!   江亦琛从诧异中回过神来,他露出一抹浅笑,话是对温辞说的,可眼睛却舍不得离开夏迟半分,“对,我们在一起了。”   温辞:?   他刚刚是在这里吧,没有经过穿越或者时间轮回吧,难不成世界一下子按了快放键?   此刻的温辞有些怀疑人生了,啊?发生了什么?   闻逸舟眉头一皱,那岂不是只有他和温辞还没在一起,可是怎么办,他计划里不是今天表白啊,礼物都还在家里,这么突然就说,不太好吧?   正在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系统的电子音响起了。   [宿主,系统局那边发来了急诏,我得先回去了。]   【啊?什么事啊?】温辞回过神来,诧异道,他没注意到,其他人也纷纷停下了动作,虽然嘴上还吵着,但已经驴头不对马嘴了。   系统声音中带着慌乱,[不知道啊,一级召回令,系统守则上说只有小世界剧情崩盘才会出现这种诏令,不说了不说了,又催我了,我先回去了。]   【啊?不是。】温辞话还没说完,系统就不见踪影了。   此刻的温辞也没有心情想东想西了,绞尽脑汁想着到底出什么事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整理好了表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招呼着温辞吃饭。   江亦琛感觉到手机一震,从口袋里掏出一看,低喃出声道,“明天,H.S男团的其他两个队友会来公司,到时候叫五个人一起来开会。”   温辞抬头,迷茫地看着江亦琛,反应了一会,恍然大悟,哦对哦,他还有其他两个队友,H.S男团一共有五个队员。   池秋猛地抬头,错愕道,“五个?什么五个?”   江亦琛愣了一瞬,“H.S男团,温辞在的男团,一共有五个成员啊。”   池秋眉头紧皱,大脑突然像炸开般疼痛,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人痛得喘不上气来。   众人被这突发的一幕惊到了,纷纷围聚过来。 第72章   池秋面色瞬间惨白了起来, 纷杂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重复,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一阵阵的钝痛才渐渐平息, 他睁开眼,率先看到的是余裴序慌乱无粗的脸庞,视线上移, 其他朋友们也纷纷面带担忧。   池秋喝了点盐水,恢复了些许体力, 才勉强开口道,“H.S男团,不是只有闻逸舟, 季源,温辞三个人吗?”   现场瞬间静了下来, 被点到名的三人顿时面面相觑,他们男团只有三个人?   闻逸舟眉头紧皱, 却死活想不起自己的其他两个队友是谁, 好像他们男团有五个成员是被刻意输入进去的某个程序一般, 潜意识里都有这个概念,但却从来不会深入思考。   季源也有同样的感受, 他有些错愕的看看池秋,好像确实啊, 他对其他两个队友的印象都是很模糊的,要不是今天江亦琛提起来,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在的男团是个五人团了。   温辞就有点心虚了,他本来就是个外来的,男团有五个成员也是他从系统那得知的消息,不过原身脑海里确实没有其他俩人的印象。   事情一下子变得奇怪了起来。   而池秋却像是想起什么, 直勾勾地看着温辞,喃喃出声道,“上辈子有温辞吗?”   众人齐刷刷看向池秋,面色一瞬间凝滞了起来,这话什么意思   温辞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意思,什么叫上辈子?   池秋看了眼面面相觑的众人,心里对温辞这两队友的恐慌大过了告诉众人重生真相的不安,池秋整理了下语言,将自己遭遇的一切说了出来。   听着池秋讲述的一切,余裴序的手握住又张开,一时间有些后悔,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祁白了。   季源听到他上辈子的结局时,怔住了,他...被爆出来和林戈的包养丑闻,最后死于自杀吗?季源愣愣地回头看向祁言清,却发现后者双目通红,满眼心疼的看着他,季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之后是江亦琛被程景川害死的事情,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了,但再听第二遍的时候,心里仍然憋的慌。   夏迟闷闷不乐地牵住江亦琛的手,后者朝他安抚一笑,安慰地搂住夏迟的肩膀。   温辞面色苍白地看着池秋,他说的和系统空间里的信息一模一样,池秋居然是重生的,温辞此刻脑子乱成一团,但是系统里没有写池秋是重生的啊,怎么会这样。   闻逸舟担忧地看了眼温辞,其他人也注意到温辞的不对,纷纷沉默下来。   温辞突然有些害怕了,他脑海里的记忆是真的吗,他上辈子真的是个演员,因为熬夜猝死,才穿到这里的吗?   他到底是谁呢?   [宿主,我回来了。]这道机械音如同天籁之音,打断了温辞的胡思乱想,温辞猛地松了口气,天知道,要是系统再不来,他就要思考自己是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喽了。   其他人纷纷提着心,焦急地听着系统的后话。   系统没让大家失望,火急火燎道,[宿主,完蛋了,主神责怪下来了,怪咱俩没完成任务。]   温辞惊疑不定道,【什么任务?那些炮灰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系统才回过神来,它刚刚去系统空间内恢复了记忆,得知了真想,包括来这里的原因,宿主还不知道呢,它拿着一个锤子,从温辞脑中飘了出来。   一人一统没注意到,其他人纷纷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毕竟任谁看到一个蓝色的史莱姆拿着把巨大的锤子敲向温辞,都会震惊地五体投地。   [来吧!记忆之锤!]系统爆喝一声,猛地砸向温辞。   温辞来不及细问,就感觉沉睡的灵魂被轻轻敲醒,一阵头晕目眩后,整个人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回忆起了一些重要内容,看到目瞪口呆的七人,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低声道,“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可能会很惊讶,但你们千万不要惊讶,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众人咽了咽口水,沉默地看着温辞,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温辞用一种隐秘又兴奋的语气说道,随后他期待地看着众人,却发现他们脸上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温辞顿时不满意了,什么意思,不相信他?   闻逸舟率先捧场道,“真的?”   其余几人回过神来,纷纷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其实他们刚刚就猜到了,况且温辞身上又是有系统,又能心声外泄,他们也有猜测温辞是不是外星人,但是在看到温辞熟悉的地球人小动作,比如摸鱼、爱睡懒觉、蛐蛐人之后,他们放下了心。   温辞警惕地看看周围,确认隐私性极高后,才又道,“我其实是时空局的一名工作人员,我有个系统,它是我的搭档,喏,它在这,叫贰佰武。”   贰佰武扭扭捏捏的现了原形,一坨蓝色的史莱姆上浮现出两坨红晕,这还是它第一次见宿主的朋友们,有点不好意思。   这下众人是真的惊讶了,大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时空局,一听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啊,没想到温辞的出身如此不凡,大家又尴尬地跟一旁的系统打招呼,其实刚刚已经见过了,在系统抡起大摆锤砸向温辞的时候。   温辞看着众人惊讶的神情,满意了。   在温辞的讲述下,众人渐渐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温辞在时空局因为业绩垫底(大家推测出来的),被调到一个非常轻松的工作岗位,工作内容是负责照看各个小世界,在它们发生错乱时及时上报。   但出现错乱的情况很低,于是温辞从一开始的认真工作,到后面和系统每天摸鱼打游戏,直到有天,温辞发现一个小世界已经从错乱快进到即将崩塌了,为了调查真相,温辞回看了小世界,知道了季源、夏迟、池秋还有闻逸舟等人的悲惨故事。   性感非常的温辞当时就落泪了,但温辞也不想失去这份清闲的工作,于是他和系统没有选择告诉主神,反而是偷摸进入了小世界,之后系统失联了一段时间,在找到温辞时,小世界已经快崩塌了,于是他俩赶在主神来之前,修改了一部分核心程序,让温辞在蛐蛐不合理的剧情时,众人能听到与自己相关的剧情。   主神来了后,问责了一人一统,为了将功补罪,让他们去小世界里维系原本的剧情,但又要阻止小世界崩塌,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众人似懂非懂,互相看看对方,闻逸舟想问为什么在之前上综艺时也有部分人能听到温辞的心声,但看到当温辞说到这些时,系统心虚的眼神,大家突然秒懂了,应该是系统那里出了什么纰漏。   纰漏应该挺大的...温辞说自己心声的范围是与他们相关的不合理剧情,但....想到温辞平时蛐蛐的什么大家都能听到,众人齐齐保持了沉默,把这个事死死捂在了心里。   温辞言归正传道,“本来我俩的任务是,保持大家原本的剧情,但不能让小世界崩盘,由于我和系统不满小世界原本的剧情线,所以擅自用这种方法修改了。”   众人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对温辞说什么话,但还不待他们说些什么,温辞突然回过神来,“小世界现在没有崩塌,为什么主神会发现?”   系统哀嚎一声,“宿主,小世界是没有崩塌,但是剧情全部乱了,季源和林戈是狗血感情文,季源是林戈早死的白月光,作用是让林戈懂得爱,但是现在季源活着,林戈反倒一蹶不振了。”   祁言清大怒,不要脸的林戈和不要脸的主神,敢这么对季源,给他等着!   “夏迟和江亦琛是一本爽文小说中的男配,程景川是男主,本来要踩着夏迟和江亦琛上位,结果现在进局子了。”   江亦琛和夏迟皱眉,就程景川那个样子,怎么能当的了主角的,还踩着他们上位,不要脸!   “池秋和余裴序是一本大男主商业成长文中的垫脚石,他们的作用是磨炼祁白的心智,现在祁白被判死刑了....”   池秋和余裴序冷哼一声,祁白真是好大的脸啊,就该把他打回畜生道好好磨炼一下心智才对。   “至于闻逸舟....”系统沉默了一秒,才磕磕绊绊道,“他和温子休是一本娱乐圈强制爱文学,高岭之花闻逸舟的结局是被温子休拿下,学会为爱低头,但,但,但现在...”   系统的话没说出口,温辞已经勃然大怒了,温子休真是好big的胆子,他刚刚一次性接受了太多记忆,只记得自己之前的工作和任务,竟然把原本的剧情线给忘了,不要脸的主神,温辞就说呢,自己怎么放着好好的上三休四每个月工资六位数还有年假的工作不干,偷偷和系统造反,原来是主神做的太过分啊,听听,听听,这是人能写出来的剧情吗?   闻逸舟摸摸温辞的头,把炸毛的温辞捋了捋毛,心里因为系统的话而升起的那股怒火莫名消了下去。   系统哀嚎道,“宿主,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小世界一旦开启,主神就不能轻易插入,剧情出现错误时只有原书角色才能有所动作,所以他在我俩进入小世界时,把你的所在的男团改成了五个,就是为了防着这一天呢!”   温辞大惊失色,姜还是老的辣,他真没想到,主神竟然一开始就对他们有所察觉。   其他人纷纷担心起来,现在要怎么办,跟时空局的工作人员对抗吗,他们有这个能力吗?   温辞伸出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要惊慌,他冷静地看着系统,“这两人是谁,在时空局排名第几,大家不要慌,我温辞当年也在时空局占据一席之地,能排进前五十,后面是幡然醒悟,意识到早摆烂早轻松,才选择当个混子的。”   大家闻言又松了口气,他们也是相信温辞的,虽然温辞平日里能摸鱼就摸鱼,但在拍戏这种重要时刻却是从不摆烂,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是个内卷的好苗子!   系统绝望道,“是第一名和第二名....他俩还是敌对关系,平日里要是接到同一个任务,为了赢,会使出十八般手段.....”   温辞倒吸一口凉气,身子都隐隐有些不稳了,难不成天要亡他???   季源已经有些泪目了,祁言清也红着一双眼,悲伤地拥抱在一起,做着最后的诀别。   池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余裴序眉头紧锁,江亦琛和夏迟牵着手紧了紧,思考着解决办法。   闻逸舟忽然出声道,“系统知不知道他俩的一些较为隐私的信息,我们看看能不能从这方面入手。”   温辞眼前一亮,激动地看向系统。   系统想了想,突然轻咳两声,有点不好意思直说,它凑近温辞,低声道,“他俩,他俩好像,私底下,互相啃对方嘴巴。”   温辞:?   众人:???   温辞震惊了,这是敌对关系?城里人的敌对关系就是这样的?太潮流了....   闻逸舟眉头舒展开来,有破绽就好,“系统,谢谢了,你知道的真多。”   系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啦,这是宿主跟我私底下蛐蛐我知道的,可能他蛐蛐的太多了,自己也不记得了。”   温辞大惊失色,“我连这个都蛐蛐?”   众人齐齐看向温辞,可不是吗....你蛐蛐的可不止这个。   月明星稀,八人一统一夜没睡,绞尽脑汁商议着明天的对策。 第73章   办公室内, 温辞、季源、闻逸舟还有江亦琛严阵以待,等待着其他两位“队友”的到来。   夏迟和其他几人躲在休息室里时刻准备着,打算看情况不对就冲出来帮忙。   一声轻响后, 门被打开,谢怀和沈斯远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虽然是一前一后,但二人坐在温辞他们对面时, 中间却隔了老远,要不是系统说过, 这俩人私底下是能接吻的关系,大家真的要以为这二人有什么血海深仇了。   察觉到几人异样的目光,谢怀和沈斯远互相看看对方, 谢怀冷哼一声,又将椅子挪远了一点, 沈斯远虽然没有出声,但额头隐隐跳动的青筋表示了此刻的无语和烦躁。   众人:.....会不会是系统出错了, 这两人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季源偷偷瞥了眼二人中间的距离, 距离之大, 能站下他们八个人,还能有空余, 他突然有些怀疑,难不成对时空局的人来说, 互啃也是攻击对方的一种方式?   闻逸舟的注意力全在身旁的温辞身上,此刻温辞正偷偷打量着前同事们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一旁的江亦琛按照计划里说好的那样,冷静分析着五人之后的行程。   在温辞打量二人的同时,谢怀也打量着温辞,对上温辞无害的视线,谢怀礼貌的露出一抹微笑, 把一个跟长时间没有见面并且有些不熟的队友演绎的生动形象。   温辞也自然地笑笑,又将目光不经意地投向一旁的不苟言笑的沈斯远,结合脑中的记忆,虽然这两人老是争第一第二,看起来像仇敌,但温辞一秒就做出了判断,沈斯远应该是个妻管严,这个家还是谢怀做主,很好,等会主要跟谢怀沟通就好。   “好,就先这样吧,之后有什么事打电话跟我沟通就好。”江亦琛扶了扶眼镜,虽然知道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但收尾工作还是要有的,毕竟他可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   “好的,谢谢江经纪人。”谢怀率先应声,随后看向温辞,语带期盼道,“温辞,你等会有时间吗?你之前在那档音乐综艺的演出很出彩,我马上要上一档音乐综艺,不知道能不能请你教下我rap?”   嗯???温辞震惊地看着谢怀,他想过谢怀会主动出击,但没想过对方连这么扯淡的理由都能说出口,虽然他温辞确实在rap方面小有成就,可...这理由,真的合适吗?   谢怀察觉到几人震惊的眼神,有点小尴尬,立马露出一抹哀伤的表情,难过道,“阿辞,我就是觉得咱们太久没见了,想借此跟你拉近下关系,你,你要是介意的话就算了吧....”   呦呵,上茶艺了,这是遇上对手了,温辞将计就计,“没问题!我对rap可谓是研究颇深,一定会教会你的!”   “谢谢你呀,温辞。”谢怀歪着头朝温辞笑了笑,亲昵的挽上温辞的胳膊,没注意到一旁的闻逸舟和沈斯远的眼神都变了。   温辞给闻逸舟使了个眼神,让他们缠住沈斯远,随后和谢怀一起走向舞蹈室。   闻逸舟压下心底的不安和一丝丝酸水,挡在要离开的沈斯远面前,对上后者疑惑又不耐烦的目光,闻逸舟扯了扯嘴角,“我也想和你交流下感情,来吧,聊一会。”   沈斯远满头问号,最后还是季源和江亦琛上前打圆场的同时缠住了沈斯远。   而温辞那边,二人一出办公室,谢怀就敏锐地发现了沈斯远没出来,他刚想转身,就被温辞猛地扣住手,走廊里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温辞热情地给大家一一打着招呼,同时半是胁迫地夹着谢怀的胳膊往舞蹈室走去。   谢怀硬挤出笑容,一边跟大家打着招呼,一边面色僵硬地跟着温辞一块走,一进舞蹈室,谢怀还来不及动作,就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他顿时僵在原地,从落地镜中看到了一切——   一只蓝色的史莱姆正拿着一把锤子举在他头顶上方,而温辞则是抱着肩膀站在一旁,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只要温辞一声令下,蓝色史莱姆就会给他一锤。   “你...记忆觉醒了?”谢怀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几句话的。   温辞没说话,他眯着眼,打量着谢怀,后者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面部表情略显夸张,眼里也是一片淡然。   “别装了,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温辞笑道。   谢怀一瞬间收敛了脸上的惊慌,无奈地看着温辞,“你怎么也不配合我一下,这下倒成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谢怀随手拉了个凳子过来,长腿一跨,大大咧咧坐在上面。   温辞示意系统收起锤子,随后坐在凳子上,无语道,“你一进来就上下打量我,之后更是直接约我单独出去,表现的太明显了,生害怕我没发现吗?”   谢怀轻啧一声,他这是有战术的好吧,先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温辞,要是对方跟着他的动作动,那就是恢复记忆了,要是拒绝,那就证明没有。   不过....谢怀余光瞥到一旁有些懵逼的系统,视线在锤子上停留了几息,他和沈斯远是因为不想让系统发现他们真正的关系,以能力充足的借口没有申请系统,想起之前听说过的一些消息,谢怀眼神闪了闪,抬眸看向温辞,“灵魂之锤一共只有两把,其中一把在你这里?”   系统懵懵地看了眼谢怀和温辞,又看看自己手上的锤子,这个锤子不是记忆之锤吗,是宿主给他玩的,怎么又改名了,还叫什么灵魂之锤。   看着温辞默认的态度,谢怀恍然大悟了,他就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世界崩盘,主神却异常紧张,对温辞的惩罚也只是让重新回到小世界掰正剧情,之后更是提前做了准备,把他和沈斯远的信息编入小世界的内定程序,一出现问题立刻让他俩来修补漏洞。   原来是那位啊....这一切都说得通了,谢怀心里默默想着,坐姿不自觉端正了几分,这么说来的话温辞还是他的前辈,他要尊重前辈一点。   看到谢怀肃然起敬的样子,温辞承认,他内心的一点虚荣心被小小的满足了一下,他轻咳两声,也装出一副前辈的样子了,矜持地微抬着下巴,等着谢怀的后话。   谢怀有些烦躁,主神在温辞走后越发疯癫了,这也是他向温辞投诚的真实目的,本想以一种和平的方式说出来,但谢怀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跟温辞吐槽道,“你知道吗,主神现在越来越变态了,现在主神空间内两只苍蝇都不能一起飞,一旦被它看见,势必要大发雷霆,然后一只发往北极,另一只埋在南极。”   温辞脸色扭曲了一瞬,没想到主神的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当时的主神还是个刚被研发出来的小系统,它名叫520,温辞一入职就和它共事,两个刚入职场的菜鸟怀着一腔热情,也在时空局打拼出了一番成绩,但很快,温辞就发现了不对——   520在背地里偷偷给别的统当舔狗。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众所周知,动了情的痞子连刀都拿不稳,更别说动了情的系统了!   当时温辞知道这一幕的时候那真是天塌了,更火上浇油的,520喜欢的系统名叫888,是他的竞争对手的系统,两个人当时为了争第一打的不可开交,结果520背地里给人的系统当舔狗,这让温辞怎么受得了。   温辞在苦劝系统无果后,发现了888和他宿主的秘密,两个人搞人统恋!温辞当即喜大普奔,结果520得知后仍一意孤行,觉得等他俩分手,自己就能上位了,于是温辞和520一起等啊等,温辞等520回头是岸,和他一起奋斗,520等888回头是岸,和它谈统统恋。   结局可想而知,数年后,888和他的宿主两个人修成正果,赚到足够的积分后辞职养老去。   在这期间,系统无心工作,俩人业绩下滑的厉害,温辞从一开始的苦苦挣扎到后面逐渐摆烂,同时他也悟了,温辞意识到内卷是没有意义的,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摸鱼中去,反正积分够花就行,他之前苦卷了一段时间,赚得够他之后好几辈子花得了,于是温辞摆烂得更彻底了,业绩逐渐垫底,他被调到了另一个工作岗位,这时候温辞和520提出了解绑,同时看到没人选择的250系统,出于同情,绑定了对方,和250一起混吃等死,快哉快哉!   可怜的520,宿主和对象皆失,从此成了一个莫得感情的冷酷系统,努力卷到第一后,成为新一任主神,修缮了员工守则,首先一条就是时空局员工不得谈恋爱,不管是人人恋、还是人统恋还是统统恋,统统不许!   思绪回到现实,温辞看着一脸苦不堪言的谢怀,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合作了,520现在变得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遵循规则第一,完全不允许规则被打破,不合理的剧情不合理的条例,520统统都强制大家遵循。   温辞摩挲着下巴,思考着解决方案,“这样吧,你和沈斯远借口修复不了,把主神骗过来,一旦进入小世界,主神的能力会受到束缚,我们到时候制伏主神,换个新主神吧。”   谢怀倏地抬头,震惊地看着温辞,姜还是老的辣,他和沈斯远最多也就是想让主神修改下守则,可温辞却是直接换个主神,牛。   温辞叹了口气,520的问题他是知道的,但当时因为工作业绩的下滑,和他后面的持续性摆烂,和520解绑之后缺少了对它的关注,导致这个统子现在变成了这样,等之后把520骗过来,留在这个世界,争取把他拉回正轨吧。   至于新的主神....温辞看了眼一旁有些闷闷不乐的蓝色团子,上手大力揉搓了一把。   系统的身体被挤成一团,它使出来了吃奶的劲,才从宿主手里逃脱出来,将自己的身体恢复原样后,系统瓮声瓮气道,“宿主,你干嘛捏我啊。”   “看到某个团子太可爱了,一时间没忍住。”温辞笑嘻嘻道。   系统闻言心情好了一点,随后又失落道,“那,那你选我当系统,有没有后悔啊....”   毕竟宿主的前系统已经成主神了,它还在这里天天吃瓜...完全没有可比性好吧,系统丧丧地想着。   “怎么会?”温辞诧异道,他把系统捧到眼前,看着这个绿豆眼的蓝色团子,“我们家250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系统,和你绑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后悔。”   “真,真的啊?”系统眨了眨眼睛,期待地看着宿主。   “当然!”温辞肯定道。   哄好了系统后,二人走回办公室,几人齐齐站起身来,看着二人和平的相处状态,猜测应该是谈妥了。   温辞朝几人点点头,季源小跑过去,拉开了休息室的门,等待已久的夏迟、祁言清等人走了出来。   沈斯远和谢怀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幸好他们没选择硬碰硬,不然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温辞跟众人交代了一下这件事后,大家齐齐沉思起来,现在面临的困难主要有两件事,一是把主神骗过来,这个应该比较简单,想必谢怀和沈斯远只要跟主神汇报无法修缮剧情,就能让主神出马。   难得是第二件,怎么制伏主神。   众人就这件事发表了不同的看法,最后统一了意见:将主神骗过来后,谢怀和沈斯远用专门捆绑时空局员工的绳索捆住主神,再由250系统用锤子暴击主神。   方案一经群众全票通过,沈斯远和谢怀立马向主神发去了消息,包括温辞在内的其他人纷纷一起躲进休息室。   温辞等人紧张地盯着面前的显示器,外面的监控跟显示器相连。   一门之隔,谢怀放在桌面上的手紧张的握住,一旁的沈斯远看到,安慰似的拍拍他的手,谢怀瞪了眼沈斯远,示意他将手收回去,主神马上就要来了,这么放肆,不要命了啊。   “嗡——”一声响后,众人敏锐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谢怀和沈斯远顿时警惕地看向半空中。   几秒钟后,一道人影渐渐显现出来。   温辞看着屏幕内出现的人影,暗叫一声糟糕,看来计划有变了,其他人也面面相觑,系统不应该是一个圆球吗,怎么来的是个人。   谢怀和沈斯远看着出现的人影,心里咯噔一声,坏了,来的人是秦绪,是主神在温辞走后的新任宿主,同时也是....主神最忠实的一条狗。   秦绪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怀和沈斯远,主神冰冷的声音从秦绪身体里传了出来,“怎么叫你们办这点事都办不好?” 第74章   谢怀和沈斯远二人立即单膝下跪, 接受着主神的问责,二人低下头时交换了个眼神,对这突然起来的一幕没有料到, 是捆秦绪吗,可绳索只有一根,捆了秦绪的话, 主神该怎么办?   温辞垂眸,思考着解决办法, 余光瞥到一旁拿着锤子时刻准备战斗的系统,凑近它,低声在它耳边嘱咐着, “等会我冲出去吸引火力,主神肯定会上我的身, 你到时候抓住时机,趁着它刚进意识空间, 形态不稳时用锤子砸他。”   由于之前的工作失误, 温辞的能力被剥夺了, 要不然他早就冲上去跟主神大战三百个回合了。   其他人听到温辞的话,纷纷皱眉表示不赞同, 但架不住温辞主意已定,系统紧张地攥紧手里的锤子, 进入了温辞的意识内,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520烦躁地打开系统面板,查看着这个小世界内的剧情。   秦绪像一尊沉默又稳重的狼犬,杵在二人面前。   温辞刻意发出了一些响动,秦绪猛地回头,眼神锐利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谢怀和沈斯远顾不上细想, 掏出绳子一拥而上,三人瞬间厮打在了一起。   主神化作一团黑雾从秦绪的身体内蹿了出来,看到几人的反应,顿时了然这是一场局,它瞬间暴怒了,猛地冲向温辞,悲愤道,“你们背叛我!”   温辞只感觉浑身一怔,随后主神便进入了他的意识空间,系统严阵以待着,但看到主神褪去黑雾后的真实面目,系统被吓得紧紧窝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有系统长着一副小丑的样子,是字面意义上的小丑,主神的整个身子呈椭圆形,正面带着一副小丑面具,面具深深嵌在了它的身体里,边缘处隐隐散发出一股黑气,俨然一幅走火入魔的样子。   而已经错过最佳时机的系统一时间更怂了,它心里又怕又自责,看着身形逐渐稳定的主神,胆怯地抱着锤子,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此刻主神正疯狂地操作着幻肢,将温辞的意识控制权夺了过来。   温辞感知到身体逐渐变得不受控制,他心道不好,系统那里肯定出了问题,想夺回控制权,但能力被削弱的他不敌主神,意识渐渐沉睡过去。   众人看温辞双眼逐渐变得漆黑,眼里透露出无机质般的光芒,暗叫一声糟糕,事情完全脱离了掌控,闻逸舟率先冲了出去。   谢怀和沈斯远还在跟秦绪纠缠着,二打一逐渐占了上风,秦绪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可眼神却仍旧充满狠戾地盯着二人。   愤怒地主神注意到了满脸焦急的闻逸舟,操控着温辞的身体灵巧躲了过去,感受到温辞的意识有些许起伏,主神几乎一瞬间明白了小世界剧情没有被修缮的原因。   温辞动心了,他爱上了一个男人。   主神一瞬间就崩溃了,它接受不了这个噩耗,倒不是它对温辞有着异样的感情,而是吃够了爱情的苦楚后,主神谈爱色变,不允许任何人或者统谈恋爱。   众人慌忙从休息室里出来,就看到“温辞”扼住了闻逸舟的喉咙,眼神凶狠地看着他们。   “别过来,不然我立刻杀了他!”冰冷又愤怒的机械音从温辞嘴里出现,众人纷纷被惊在原地,不敢上前。   闻逸舟感受着喉咙间传来的疼痛,僵在原地,心里乱的厉害。   谢怀和沈斯远已经将秦绪捆成一团,看着眼前的意外情况,眼皮一跳,沈斯远拿起一旁的   江亦琛额前冒出细密的冷汗,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温辞,担当起了交涉的重任,“这位先生,请你冷静点,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全力满足你的,千万不要伤人。”   谢怀暗叫一声不好,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不其然,主神看到温辞的朋友们如此看重他,一瞬间更气了,被温辞抛弃加背叛的感觉席卷而来,嫉妒狠狠充斥着主神的内心,它嘶吼出声,“都怪你们,不然温辞也不会背叛我。”   话毕,它目光阴狠地看向闻逸舟,身上的黑气越发浓烈,“杀了你,只要杀了你,温辞就会重新冷静下来。”   阴暗扭曲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随后一阵黑雾从温辞身上窜出,猛地包裹住闻逸舟。   谢怀和沈斯远在主神嘶吼的时候就预感到不妙,猛地冲向温辞,但动作还是迟了一步,温辞和闻逸舟消失不见了。   “人呢?”众人挥退黑雾,惊叫出声。   池秋猛地上前拽住谢怀,“温辞呢,温辞去哪了?”   谢怀咬着牙道,“不知道,我们没有权限定位不到主神的位置。”   不对,有个人可以,谢怀猛地看向秦绪,此刻对方正痴痴地望着主神消失的地方。   众人随着谢怀的目光,齐齐向秦绪看去,江亦琛抽空给温瑾城发了个消息,急躁地想着办法。   余裴序大步上前,拽住秦绪的衣领,厉声威胁道,“主神带着他们去哪了,快说!”   祁言清和江亦琛也紧跟着围聚过去。   池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死死盯着任凭几人怎么威胁,也一声不吭的秦绪。   余裴序在逼问几次还是无果后,狠狠打了秦绪几锤,拳头的声音跟皮肉接触,秦绪发出几声闷哼,眼神死死盯着众人,一幅宁死不屈的样子。   季源焦虑地咬着手指头,一直观察着秦绪表情的夏言,突然走进谢怀,低声问道,“他对主神平时也是这么死心塌地吗?”   谢怀烦躁出声,“那可不是,他就是主神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主神让他今天死,他都不会拖到明天的。”   池秋拧眉看着秦绪,回想起对方刚刚的神情,和夏迟对上眼,交换了个眼神,二人齐齐向秦绪走去,季源赶忙跟了上去,徒留在原地有些懵逼的谢怀还有正皱眉猜测主神去向的沈斯远。   池秋拨开众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嘴角已经沁出鲜血的秦绪,“你喜欢它吧?”   秦绪猛地抬头,眼神死死盯住池秋。   而夏迟在那天和温辞玩密室时,就知道系统害怕鬼,结合温辞之前告诉他们的信息,又想到系统刚刚的失误,夏迟敏锐察觉到,主神可能走入极端了,身体也许发出了相应的变化,不然刚刚那些黑色雾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经系统发出来的,思及此,夏迟开口了,“你不想让主神脱离苦海吗,它现在肯定很痛苦吧?”   季源没懂二人的意思,但也在一旁附和道,“喜欢的话,就勇敢去追求,温辞很厉害的,我们在场的六个人,全是他撮合的。”   池秋没错过秦绪眼里一闪而过的挣扎,尤其在夏迟说话时,对方眼里的情绪波动的更为明显,他又开口道,“温辞拯救了我们,很多人的命运因为他而改变,我相信,主神和你的命运,也会因此而改变的。”   江亦琛也懂了几人的用意,上前一步对秦绪进行劝说,“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你不想让它继续错下去吧?”   秦绪眼里的挣扎一瞬间更明显了,他紧要牙关,脑海里出卖与不出卖的情绪疯狂打架,想到主神因为面具嵌入身体而时不时疼痛难忍的样子,最终他缓缓抬起头,声音嘶哑道,“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谢怀和沈斯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大门被猛地来开,温瑾城连同面色焦急的温母赫然出现在门口。   ......   等温辞再度有意识时,他已经坐在了一辆车上,身体还是不受控制,但意识却回了笼,阴暗嘶哑的声音响起,“温辞,杀了他,只要你杀了他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现在已经是主神了,你可以继续当我的搭档。”   温辞闻言气不打一出来,他愤怒道,“那秦绪呢,你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了,他不是你的搭档?”   主神一噎,温辞不等主神回答,又怒声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变得这么极端?”   主神也生气了,它暴怒道,“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你说爱情误人,让我不要碰啊,怎么你反倒是跟人谈起恋爱了?”   温辞被气得破口大骂,“我是让你不要去给人,不是给统当舔狗,不是让你对爱情比如蛇蝎。”   主神冷哼一声,“这不都是一样的吗?没事,我来替你做决定。”   温辞闻言心里就是一咯噔,他倏地抬头,注意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闻逸舟,一人一车隔着不远的距离,闻逸舟面色苍白,额角还带着淤青,温辞当即慌了,“你疯了?520,你快放开我!”   主神听到熟悉的名字,闻言一顿,但很快,它接管了温辞的意识,温辞的眼睛重新覆上黑暗,整个人透露出机械版的冷漠。   系统焦急的想找机会砸向主神,但主神的形态稳得可怕,系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它看到主神面无表情地下达着指令,“去,撞死他。”   正坐在车上,火急火燎赶来的众人,通过秦绪的系统面板清晰地看了这一幕,温辞动了,他将手伸向车钥匙,随后一顿操作,汽车的启动声响起,众人被吓得牙呲欲裂,随后就看到,座椅被猛地放平,温辞整个人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众人:.....   主神:???   主神一时间更气了,“撞死他,我让你撞死他!!!”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被安全带束缚着的温辞,使出了一身蛮力,猛地从座位上起来,面无表情地启动了第二次车,随着“叮”的一声响,雨刷器猛地动了起来。   众人惊恐的表情僵在脸上,夏迟反应了过来,“温辞他不会开车!”   此刻沈斯远已经将车开到了目的地,在众人手忙脚乱下车的时候,谢怀补充道,“主神在小世界里受限很多,能力会被削弱,更不允许轻易杀人,等会我们骗它出来,我和沈斯远会用特制的绳索绑住他的。”   大家慌乱地点着头,随后向温辞跑去。   被气笑了的主神却已经下达了第二条命令,“去,把他扔到海里。”   温辞面无表情地下了车,整个人机械地往闻逸舟面前走去,   闻逸舟被反绑在椅子后的双手竭力挣扎着,粗糙的麻绳紧紧绑在手腕间,鲜血隐隐从中渗出,闻逸舟看着面无表情的温辞,露出一丝苦笑,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渴望能唤醒温辞,可看着温辞毫无变化的神情,闻逸舟知道,自己这只是徒劳之举。   被搀扶着跑向温辞的温母看到温辞竭力拖拽着闻逸舟,往岸边走去,顿时双腿一软,声音哽咽道,“孩子,孩子,我是妈妈啊!”   “是妈妈错了,没有及时认出你,快醒醒啊孩子。”   此言一出,温辞顿时一愣,眼里闪过些许清明,但很快又被黑暗笼罩,主神看到了跑向他们的众人,它阴恻恻一笑,一道黑雾窜出,路上瞬间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屏障,隔绝了道路。   谢怀和沈斯远大力锤着屏障,众人也跟着他俩一起砸,不多时,屏幕就出现了一条裂纹,众人顿时面露欣喜之色,而温辞此时已经将闻逸舟拽到了岸边。   季源顿时急了,他大声喊道,“阿辞,不要啊阿辞,我送给你的房子你还没有看呢,今天刚刚装修完,你难道不要你的房子了吗?”   余裴序一边猛地砸屏障,一边无力吐槽道,“都这时候了,说房子有用吗!”   却不想温辞突然顿住了。   余裴序震惊了,不是,还真的有用啊!   池秋立刻喊道,“温辞,我手里还有张黑卡要送给你呢!”   夏迟也急声道,“我存了五百万,都给你,都给你!”   其余几人反应过来,立马跟着一起喊,谢怀和沈斯远满脸荒谬地看着众人,随着“砰”的一声响,屏障彻底破碎。   而温辞眼里的挣扎也越来越明显,意识空间内的主神一边分出一丝心声来对抗谢怀和沈斯远,一边和温辞抢夺着操控权,身体心态隐隐呈现出不稳的趋势。   系统咽了口吐沫,找准角度,猛地窜了出去,闭着眼睛狠狠砸向主神,“我砸死你个丑八怪啊啊啊!”   主神一时不察,被狠狠砸了几锤,待看到砸自己的250系统时,瞬间被气了个倒仰,两个系统在温辞的意识空间内你追我赶,打了起来。   温辞顿时感觉大脑传来一股剧痛,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闻逸舟满脸焦急,担忧地看着温辞。   众人跑向他们,一波人去给闻逸舟解绑,另一个急急去扶温辞。   而温辞的意识内,系统很快不敌主神,被狠狠抽了几下后,整个统连滚带爬地跑出意识空间,气愤至极地主神追着它一起跑了出来。   谢怀和沈斯远看到主神出现,眼疾手快地拿着绳子冲了上去,快准狠地套住了主神。   主神嘶吼一声,身形不断变大,妄图想冲破束缚,满身伤痕的系统见此情景,哀嚎了一声,拿起锤子猛地砸向主神,250忍着疼,连着砸了几十下,主神的动静渐渐变小,直至最后昏迷。   谢怀猛地损了口气,颤抖着双手,和沈斯远将主神牢牢绑了起来。   解开束缚的闻逸舟踉跄地推开众人,颤着双手接过昏迷不醒的温辞。   池秋眼眶通红,看着温辞面色苍白,紧闭双眼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季源也强压着自己哽咽的声音,其他人纷纷红着眼眶。   余裴序见此情景,一咬牙,伸手猛地拧向温辞的胳膊,众人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制止,就见温辞像诈尸般,猛地睁眼,随后哀嚎出声,“啊啊啊我的翅膀好痛!”   余裴序喷笑出声,声音嘶哑道,“你小子,吓死我们了。”   祁言清也一边大力拍着温辞的胳膊,一边哽咽不断。   温辞疼得直吸冷气,他抬头,入眼地就是大家通红的双眼,温辞顿时愣在原地,鼻头一酸,有些感动,但温辞却只是嘴硬道,“你们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余裴序不满地捶了他一拳,不顾其他人的白眼,不满道,“你小子,真没良心。”   温辞揉着发酸的肩膀,这下眼泪是真的涌了出来。   “阿辞!”一道哽咽的女音传来。   温辞来不及反应,就被温母猛地抱进怀里,迎着众人欣慰的目光,温辞尴尬地坐在原地。   温母又哭又笑,把这温辞的肩膀,不断摩挲着温辞的脸颊,“孩子,我是妈妈啊?”   温辞此刻大脑一片空白,面色僵硬地看着温母,讷讷道,“妈,妈?” 第75章   几周后, 温家别墅,舒缓悠扬的音乐响起,宽敞的宴会厅里, 侍者们端着酒水,在人群中穿梭着,手举着酒杯的众人三五成群, 相互寒暄着,其中有人打量了下四周, 确定主人家没来后,伸出手挡住嘴唇,低声道, “哎,温家说是寻回了亲生儿子, 到底真的还是假的呀?”   “真的吧?不然干嘛这么大阵仗,之前那个收养的虽然瞒了这么多年, 但可没有这么大阵仗举办过宴会啊。”   “这倒也是。”   身穿白色西装的夏迟眼神闪了闪, 凑近一旁拿着手机办公的江亦琛, 示意对方看向说话的人,在江亦琛低声告诉他是谁后, 夏迟拿出手机,将这件事发在了他们几人的群聊里。   祁言清手上端着草莓小蛋糕, 正在激情投喂季源,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他用眼神示意季源拿出来,随后二人亲昵地挨在一起,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看着消息。   池秋站在二楼走廊处, 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花,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有人从背后环住池秋,男人的气息充斥在周围,池秋没有转头。   余裴序将下巴放在池秋的肩膀,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光滑细腻的脖颈,“温辞的生日宴要开始了,怎么还不下去。”   池秋没说话,他轻微挣扎了几下,转过身,迎着男人疑惑地目光,抱住男人,将头埋在男人颈侧,池秋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身体一僵,随后轻轻环抱住他。   一墙之隔,谢怀气喘吁吁地把身上的沈斯远推开,察觉到男人不满的视线,谢怀瞪了他一眼,“宴会快开始了,快收拾收拾。”   说话间,谢怀已经坐起了身,平稳了下呼吸后,颤着双手系好了衬衫扣子,谢怀刚从床边站起身,就被男人猛地一拉,整个跌坐在沈斯远身上,炽热又急切地吻落了下来,谢怀呜咽一声,无力地挣扎着。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唇齿间泄露出来,“等会....再亲一会。”   与此同时,楼上,温辞看着镜中的仔细,紧张的捋了捋衣角,“怎么样,系统,这个形象可以吧。”   “没问题的,宿主!”系统对温辞的穿搭表示了肯定,温辞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门口传来响动声,温辞扭头看去,是闻逸舟。   温辞当即眼前一亮,看着闻逸舟朝自己走来,他自然地拉着闻逸舟的手,站起身来展示一下自己的穿搭,“怎么样,好看吗?”   闻逸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轻捏了下温辞的手,“好看。”   温辞很满意闻逸舟的回答,但等闻逸舟说完后,二人一起噤声,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就在温辞绞尽脑汁想着新话题时,闻逸舟突然动了。   温辞看到他从身侧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丝绒礼盒,突然单膝下跪,温辞眼皮狂跳,双膝一软,凭着本能跪了下来。   “咚——”一声,打破了闻逸舟想要说的话,他目瞪口呆看着双膝着地的温辞,诧异道,“你...”   温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跪,但他看到闻逸舟跪了,瞬间觉得自己不能落后于人,瞥到闻逸舟手里的盒子,温辞眼皮一跳,在对方说话之前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闻逸舟愣住了,他垂眸,看着温辞手上的闪烁着星光的戒指,复又抬头,对上了爱人亮晶晶的双眼。   “我们这叫不谋而合!”温辞高兴道。   闻逸舟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嘴唇翕动,说不出一句话,轻轻搂住温辞。   等温辞腿都跪僵了,闻逸舟才放开他,屋外传来侍从的催促声,二人起身,携手向屋外走去。   刚刚非礼勿视的系统,此刻闪现出来,身上的蓝光一闪一闪,兴奋道,“宿主,我的主神申请令通过了,上面让我现在去交接工作呢!”   天知道,在系统刚得知宿主要它去当主神时,它有多么惊慌失措,250整个统都是懵的,但在宿主的鼓励下,它犹豫地提交上去了申请,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温辞当即大喜道,“恭喜你啊,系统!”   闻逸舟也笑着给系统竖了个大拇指。   系统嘿嘿一笑,高兴地贴近温辞,在他脸上蹭了好几下,系统有些不舍道,“宿主,好舍不得你啊。”   温辞也有些不舍地看着系统,他摸了摸系统圆滚滚的身子,叹了口气,“我也会想你的,常回家看看,给你留了一间房呢。”   系统吸吸鼻子,还想说什么,电子函上的时间亮起,提醒着它尽快回时空局,它话头在嗓子眼里滚了一圈,最后道,“我送你下去吧宿主,送到二楼,我就要走了噢。”   “好...”温辞压下嗓子眼里的哽咽,闻逸舟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牵着头的手往下走去。   楼梯上铺着华贵又厚实的地毯,皮鞋踩到上面的声音微不可闻,温辞看着楼梯越来越短,心里的不舍也达到顶端,正当他想再束缚系统几句时,突然传来几道吵嚷声。   温辞和系统定睛一看,呦呵,是老熟人,沪圈太子爷凉玉州和京圈太子爷顾朝南,两人似乎是发生了争吵,还有几个人围在旁边,似乎是在劝架。   温辞和系统一瞬间就不伤感了,一人一统齐齐掏出瓜子,系统打开系统面板,当场来了个激情转播,[宿主宿主,沪圈太子爷家里来了个私生子,京圈太子爷正嘲笑他连个私生子都搞不定呢!]   【呦呵,大瓜啊!】温辞在心里兴奋道。   几乎是同一时间——   在大厅吃蛋糕的季源和祁言清对视一眼,猛地起身往二楼走去。   陪着江亦琛工作的夏迟眼前一亮,江亦琛收起手机,二人紧随其后。   池秋从余裴序怀中退了出来,余裴序饶有兴致道,“走,去看看。”   在大厅准备的温瑾城和温父温母对上视线,三人齐齐一笑,向二楼走去。   二楼楼梯口,温辞悄咪咪藏在拐角处,看着梁玉州挽起袖子,生气道,“怎么了,就你家干净,没有私生子啊?”   顾朝南上下扫视梁玉州一眼,淡淡道,“我可不像某人一样废物,让一个私生子爬到自己头上来。”   梁玉州闻言大怒,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一时间脸憋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   几个其他圈的太子爷嘴上嚷嚷着别吵吵,实在看好戏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温辞想起他和两位之前的羁绊,邪恶一笑,【系统,改下程序,让梁玉州能听到我的心声。】   [好嘞宿主,已经改好啦!]   梁玉州气得不行,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但看着顾朝南衬衫下隐隐健硕的身材,又不敢有所动作,一口气憋在心间,别提有多难受了,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   【吵架吵不赢死对头?那上去亲他一口,这不得恶心死他!】   被气晕头的梁玉州闻言眼前一亮,视线从对方那张讨厌的脸上下滑到那人微抿的薄唇间,一个饿虎扑食,瞬间扑到了对方。   顾超南一时不察,只觉得眼前一阵黑影闪过,随即怀里多了个人,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再辨认清楚来人后,往外推的手瞬间方向一变,拦住了对方的后背,眼前的人脸慢慢放大,顾朝南瞳孔猛地一缩,直到唇上传来刺痛,他才回过神来。   梁玉州狠狠咬了口顾朝南后,看着对方沉下的脸色,自觉胜利了,一把推开对方。   周围静默了两秒,众人看着脸色阴沉地顾朝南,吓得不敢吱声,陕圈太子爷自认为是西北硬汉,担负起了调节众人关系的众人,他硬着头皮上前,打圆场道,“大家,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别生气啊,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顾朝南却阴沉着一张脸直直走向梁玉州,陕圈太子爷瞬间急了,他上前推搡着梁玉州,示意对方先走。   温辞眼皮一跳,拉偏架?   【有人拦架?那也上去狂亲他!】   懵逼状态的凉玉州瞬间回过神来,好啊,不拦顾朝南,却拦他,瞧不起他是吧!   他瞬间撅起嘴直直朝着陕圈太子爷,后者被吓得连连后退,连方言都喊了出来,“别过来,不然额一拳锤死你!”   顾朝南见此情景更气了,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快步走向梁玉州,场面顿时乱做一团,“不是,别推我啊。”   “哎呦,谁啊,踩到我脚了。”   “拦架啊快点啊,顾朝南天天健身,梁玉州那体格哪能挨得住他一拳啊!”   温辞看到乱做一团的场景,满意点点头,【很好,封你为众亲王!】   其他紧赶慢赶终于到来的众人齐齐从口袋里拿出瓜子,前排围观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