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许国[快穿]》作者：谷落
　　文案:
　　接档文《雄虫被迫结婚后[虫族]》文案已开，求收藏。跪求.jpg
　　——我是分割线——
　　作为曾经只手毁掉整个星际的男人——李凡，意外绑定“最强辅助”系统。
　　系统告诉他：
　　要克制，要隐忍，要舔的润物细无声。
　　这样才能成就美好未来，被抱而归……
　　对此李凡嗤之以鼻，统统拒绝。比起辅助，他更愿意将生命投到建设繁荣富强的国家中去。
　　于是——
　　富家二少华丽转身变成华国首席科学家√
　　农村受气包一跃成为世界最强军舰制造商√
　　万人嫌中二患者高傲冰上王者√
　　小可怜Omega变身星际最强机甲战神。
　　内容标签：强强打脸系统快穿轻松
　　李凡
　　一句话简介：星际最强，硬核报国
　　立意：报效祖国


第1章 科技强国00
　　嘀嘀——
　　刺耳的警报夹杂着浓烈化工味的腐臭弥漫着整个水星监测站上。
　　和众多宜居星际城不同，水星是个连蟑螂小强都活不下来的地方。这里昼夜温差700多度，紫外线指数更是达到了一千以上，说它是座炼狱都毫不未过，而位于水星表面的监测站更是炼狱中的炼狱，它的温差更强，紫外线指数更高。
　　两部武装到牙齿的执法机甲此刻正悬停在监测站上空，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抓捕人工受孕者。同时星际统帅为了捍卫至高无尚的星际法尊严，他决定让这场抓捕采用直播的方式面向全体星际人民。
　　杀鸡儆猴！
　　巨大的罗马式大教堂高高耸立在土卫五上。
　　这里是星际文明的政治中心。
　　一排排由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人类先驱石像举着象征文明和希望的火炬，从入口一直延伸到教堂最里端。
　　“圣明的星际统帅，”一个身着欧洲中世纪时期的白色长袍男子正对着教堂正中央，谦卑的说着：“希望您可以给李凡和他的家人最后一次机会，免除他们死刑，就让他们终生待在水星监测站从事监测工作就好了。”
　　这人是星际首席执政官——约翰刘易斯。
　　“嗤！”站在执政官对面的男人留着一抹上翘的山羊胡，厉声斥责道：“约翰，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不要忘了星际法扉页写的是什么。”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男人声音很浑厚，“人工受孕这种明令禁止且无法原谅的罪，触犯了就必须给予严惩，不能有半点仁慈。”
　　说话的男人是星际首席军团长——彼得德鲁克。
　　他一身纯黑色长袍，他的基因等级为A仅次于统帅的S。
　　基因等级是什么，在如今的星际世界无需赘述，大家都心知肚明。
　　五十多年前，半人马座β星人入侵地球，人类先祖摈弃种族隔阂，团结一致奋起反击，最后成功击败了入侵者。
　　不幸的是，这场空前绝后的战争不仅让地球生态被彻底破坏，还间接导致人类无法完成自然受孕，被逼无奈，联合国倾尽全力打造出了巨大星际战舰移民其他行星，同时依靠强而有力的生物工程模拟出的人工子宫进行配额分娩。
　　从此之后，为了更好管理星际世界，每位新生者在出生之后都将进行系统的基因检测，根据等级分配合理人生。
　　A级从事星际顶层管理，B级从事星际中层管理，C级从事星际日常秩序维护，D级从事星际生产，E级及以下从事垃圾处理和外围监测。
　　即便后期出现部分人类可以进行自然受孕，星际法也给予了禁止。
　　“可李凡全家毕竟是Z国最后几名幸存者啊！”那位叫约翰的瘦高个声音颤抖继续祈求着，一头银白色的鬈发让他身形显得格外沧桑。
　　军团长彼得德鲁克，又是冷“嗤”一声，随后他侧身对向统帅致敬：“圣明的统帅，请您裁决。”
　　幽幽灯火照耀着教堂正中央，那里坐着整个星际基因等级最强王者，等级鉴定为S。
　　远超评级上限，这让他在星际世界里拥有至高无上的决策权，不容置喙。
　　“烧死他们。”统帅面无表情地摆摆手，悬停在水星监测站上方的执法机甲立刻启动，像两只鬣狗窜了进去。
　　为了这次行动，军团长彼得德鲁克还特意更换了机甲头部的摄像头，以保证画质的绝对清晰。
　　果然，随着机甲头部画面的传回，整个星际都对屏幕里那肮脏语嬉 挣-里不堪的环境展开了口诛笔伐：
　　【我的天啦！我为什么要在感恩节这么神圣的日子看这种东西，简直太污染我的眼睛了。】
　　【没想到我们太阳系里还有这种地方，真脏！】
　　【看着就让我恶心。】
　　【他们居然还人工受孕，这种下贱的行为，吐了吐了】
　　……
　　污秽语言顷刻间霸满整个直播间。
　　李凡静静坐在监测站最里端房间，看着眼前显示屏上不停滚动的弹幕，嘴角鄙夷。
　　这些自以为是的异族真的是永远都不懂的如何感恩。
　　机甲全副武装层层筛查，很快就推进到了水星监测站最里端，和李凡间的距离仅剩一道金属大门。
　　可就是这看似极为普通的金属大门，却让脸色苍白的约翰露出了一抹浅浅的欣慰。
　　作为首席执政官的他非常清楚这扇门的规格，它是能够抵御1000万吨TNT当量打击的末世合金门。
　　“很好，”冰冷的掌声在空旷的教堂来回飘荡，这掌声是彼得德鲁克的，“差点忘了，肮脏的Z国人最擅长打洞，这扇门着实让人意外。”
　　“换粒子枪。”统帅温和地不带一丝怜悯。
　　这话说完，约翰刚刚露出的一抹欣慰瞬间降至冰点。
　　偏偏就在机甲更换完武器系统准备破门时，末世合金门突然从内部打开了。
　　一位看上去仅二十出头东方少年赫然显示在整个星际的屏幕上。
　　那张脸，是整个星际人民从未见过Z国人脸，他干净整洁，眼睫和鼻梁在机甲头部射出的光亮下显得极为立体和传神。这跟星际世界宣传片上出现的那些肮脏的丑陋的五官畸形的Z国人完全不同。他能将人们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吸进了他的眼窝和唇角中。
　　【天啦，他长得好漂亮。】
　　【该死的上帝，三观跟着五官走的我，突然有那么一丢丢，懊悔之前说出的那些话。】
　　【要不是人工受孕，他真的颠覆了我对Z国人的看法。】
　　【我想要他的基因，不知道统帅会不会同意。小心翼翼比手指.jpg】
　　霸屏的辱骂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对他外貌的欣赏，更有甚者都开始想要索取他的基因序列，而说这话的ID还是统帅的长子。
　　沉默，教堂内约翰和彼得同时望向统帅，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统帅态度丝毫没变，他抬起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简单挥了一下，就像随手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似的。
　　“烧死他。”
　　此时不知道是不是约翰错觉，他看见统帅下达指令时，屏幕上的李凡嘴角微微抽动，像是一种藐视。
　　“遵从您的指命。”说罢，军团长彼得德鲁克便按下了执法机甲的攻击按钮。
　　年迈约翰不忍看那Z国少年即将遭受跗骨灼烧的惨状，将头缓慢地撇向一边。
　　眼睛可以不看，但耳朵却无法彻底不听。
　　足足半分钟，约翰硬是没有听见一声Z国少年的惨叫，咒骂甚至哭吼……
　　莫非他是钢筋铁骨，被烈火灼烧都能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好奇心驱使下，约翰将脑袋重新转了过来，眼前景象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彻底惊呆了他。
　　只见星际最强机甲此刻正极其敬业地半蹲在一处烧烤架前，对着架子上低等的合成肉，卖力喷火。
　　俨然成了一名伙夫？！
　　“怎么，不开心了？”李凡那漆黑的瞳孔仿佛洞穿了屏幕直击进教堂众人，语气更是冷淡如冰，“诧异机甲为什么没有听从你的指令？”
　　全程坐在教堂正中央，一举一动宛如上帝般存在的统帅，脸色变的难堪，十指交叉用力纠缠在一起。
　　李凡仿佛能看见统帅一举一动，勾起唇角轻笑起来，“这就坐不住啦，那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岂不是会让你暴跳如雷。”
　　说完，李凡转身走到桌前，那里摆放着一台电脑，他双手敲打着键盘，动作优雅的就像在弹钢琴。
　　“怎么回事！”统帅望向军团长彼得德鲁克，怒火在他的双眸中燃烧。
　　“我也不清楚，遥控器突然失灵，任何操作都无法进行，”彼得德鲁克边说边启动强制关闭。
　　关机重启这种神级操作，哪怕是在人类科技进步到可以飞跃行星，也是屡创奇迹。
　　唯独这次翻了车。
　　两部顶级执法机甲依旧正常运行着，伙夫工作丝毫没有受到彼得德鲁克半点影响。
　　“别费劲了，”李凡纤细指尖轻轻敲下最后一击回车，抬眼望向摄像头，漫不经心说：“如今整个星际的系统都在我的掌控中，你，省省吧。”
　　【我去，装逼界的星际推动机，还整个星际的系统都在你的掌控中，黄皮猪少看点中二文学吧。】
　　【可我怎么觉得这人的表情不像是在装逼啊？瑟瑟发抖.jpg】
　　【这还不装逼，你知道整个星际系统运算当量有多大吗？远超当年地球上亿亿亿个数量级，就他，不是我吹给他一百八十辈子都破译不完一个小部件。PS:我的基因等级是B。】
　　李凡瞥了一眼这些人的杂音，懒得理会，他随手一敲，整个星际人民的手机瞬间都收到一条信息，那是一条名单信息。
　　密密麻麻的名字，长达数百位，其中不乏星际富豪，科学大佬，甚至还包括现任统帅的长子，想要索取李凡基因序列的下一界星际统帅——弗雷德里克。
　　彼得克鲁克一脸茫然看着手机上的人民，如果硬从这些名单上找出共同点的话，那就是这些人都是整个星际世界的顶层者。
　　至于他这个A级为什么不在，他不懂。
　　“这黄——Z国人他想干嘛，难道是想暗杀这些人吗？”彼得德鲁克斥责着，作为上层管理者他的，素质上不允许他用黄皮猪这么带有种族歧视的词语称呼Z国人，虽然他的内心极其想。
　　约翰嘴角抽动，他知道彼得德鲁克不懂这名单的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懂，这名单上的人，全都是自然受孕而生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统帅的长子也是，那他为什么非要对李凡这家仅存的Z国人如此赶尽杀绝呢？！
　　约翰仰头望向统帅，“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统帅用力纠缠的十指，指腹都开始发黑，为什么，还能为什么，Z国人那不屈不挠的精神令他畏惧，不愿做奴隶的信念是Z国人刻在骨子的倔强，既然无法打败他们，那就彻底毁掉他们。
　　心中恐惧令统帅咬紧牙关，不愿回答约翰半句。
　　“什么不能受孕，什么基因等级，”李凡嗤笑，说道：“全都是精心编排出来的骗局，为了充当上帝，恶意剔除普通人的繁殖基因。设置令人恶心的基因分级，只是方便他们统一管理，当你们从模拟子宫出来的剎那，就已经沦为了奴隶。”
　　【骗子，绝对的骗子。】
　　【圣明的统帅心存仁爱，哪是你讲的那样，你这个肮脏的Z国猪。】
　　【阴谋论的始祖吧你！】
　　“呵，”李凡冷笑，对于傻逼言论他向来不屑跟他们对喷。他再次敲击键盘，整个星际所有屏幕赫然浮现出一段影像。
　　那是半人马座β星人即将入侵地球时六耳联盟的会议视频。
　　约翰夫·百登时任米国总统坐在六边桌的正前方：“我们检测到半人马座的外星人即将入侵地球，对此五角部已经将这一信号隔绝掉了，各位有什么看法。”
　　“这么重大的信息为什么要隔绝，我们应该放在联大会议上讨论？”一位满头金色飘逸头发的男人一脸震惊地说：“这可是关乎到全人类生命的事宜啊！”
　　“是啊！”坐在金色飘逸头发男人身边的女人补充道：“至少我们可以把Z国拉进来，他们的民族最具有担当了。”
　　约翰夫·百登很不爽的白了那女人一眼，声音很冷地说道：“本次会议重点是问我们六国，而不是其他国家。”
　　“抱歉，尊敬的百登先生，”女人说。
　　“其他三位有什么应对建议？”约翰夫·百登环视四周问。
　　“我有个不成熟建议，”说话的人头戴针织帽，帽子上绣着一片枫叶，“我们可不可以将主战场选在亚洲，借助敌人去消灭敌人，岂不很好。”
　　“蒙特利多，我不得不赞赏你，你真的很鬼才，”约翰夫·百登笑脸展开：“就像达娜女士说的，Z国人最具担当，如果主战场在他们的国土，我相信那场面一定会非常精彩。”
　　说罢，会议室内顿时一片欢声笑语，丝毫没有大战将近的气息。
　　这段视频李凡看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让他愤怒到极致。攥紧的拳头让指甲都扎进了肉里，鲜红的血液从手心里渗了出来。
　　“关掉它！”统帅猛然起身扑向教堂最左边的电源闸门。
　　那道闸门是控制着除了教堂所在的六耳星城外其余所有星城的电源总开关，一旦关闭其余星城将会瞬间失去电力支撑，回归原始，什么氧气制造、重力维系、能量光环都将停止。
　　这无疑是场屠/杀。
　　“统帅，万万使不得！”彼得德鲁克同样飞扑出去，一把拉住统帅：“约翰，快帮我拉住他。”
　　“我明白，”约翰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向电源开关。视频里的内容他早知道，所以他对Z国一直怀有愧疚之心，但愧疚到让他放弃祖辈苦心经营下的六耳至上环境说NO。
　　对不起他做不到。
　　“约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彼得德鲁克怒目圆睁。
　　约翰冲他摇了摇头：“彼得你不是六耳的人，你不懂。”说完他猛地拉下电阀门。
　　教堂内的显示屏瞬间熄灭，约翰和统帅的脸上立马漫起笑意，但这种笑意仅仅只持续了一秒钟。
　　下一秒，原本熄灭掉的显示屏瞬间又亮了起来，李凡那张俊秀的脸庞再次上线。
　　约翰着实被吓了一大跳，然后就像疯了似的猛地继续扳动着电源控杆。
　　可这一次显示屏连个抖动都没出现，那根电源总控杆就像一根虚假玩具一样。约翰呆了，统帅也呆了，唯独军团长彼得德鲁克长舒了一口气。
　　教堂里发生的一切都被远在水星监测站里的李凡收在眼底，刚才的黑屏也是他有意为之，目的就是想看看他们谋杀后，到底有没有一丁点的负罪感。
　　果然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六耳联盟骨子里的自私是改变不了的。
　　“我说过，整个星际的系统都在我手中，”李凡眸光坚定。
　　喧嚣的直播瞬间平静下来，因为教堂内发生的一切已经被李凡在第一时间推送到每位星际人民的手机上。
　　这般无情的操作难道就是他们尊为圣明的统帅？
　　他们迷茫了。
　　“没想到吧？”李凡育吸语气带着丝丝戏谑，说：“后面的事会让你更意外。”
　　说完，李凡又推送出第二段视频。
　　此时战争已经结束。
　　六耳联盟万万没想到那群不愿做奴隶的民族，居然真的万众一心，抵挡住了入侵者，赢得了最后胜利。
　　那一刻满目疮痍的Z国宛如绚丽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地球！！！
　　“怎么办？怎么办！”约翰夫·百登眉头紧皱：“如此自强不息的民族让我害怕，为了我们后代，我们一定要彻底灭绝他们。”
　　曾经满头飘逸金色的男人现在已经变成了秃头，但他还是下意识伸手在头上绕了一圈，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Z国还是为百登先生。
　　他身边的女士同样愁容满面，不知道如何应答。
　　唯有那位戴着绣有枫叶图案针织帽的蒙特利多，再次张口献策，说道：“或许我们研究基因灭绝。”
　　约翰夫·百登望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今的Z国虽然在这场战争中遭受最惨，但基于人道主义原则，我们是不能对他们发动侵略战争，”蒙特利多一对棕色瞳孔散发着狐狸般的狡邪：“但我们可以乘机在他们河流中投入一定量含有核辐射元素的物质，让他们彻底失去繁殖的能力。”
　　“蒙特利多你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约翰夫·百登眉开眼笑，随即又紧锁眉心：“让Z国人不孕，从而彻底灭绝，的确是个好主意，但仅仅针对Z国难免会让人留下口实。”
　　“我觉得的这个方案可以全世界同步进行。”秃头男人猛地张口说道。
　　“什么，全世界同步进行，你是疯了吗？”秃头男人身边的女士惊声尖叫起来。
　　“先听听他的方案再说，”百登挥手示意女士安静。
　　“等到全球因此不孕后，届时我们可以提前研发出人工子宫，宣布这次不孕的原因是因为战争辐射的影响。而我们做出的人工子宫面向全球，进行配额分娩。”秃头男笑着又补充说道：“同时展开行星移民，将人工子宫控制在六耳手中，同时根据基因编码对每个从人工子宫出来的进行人为分级，这样我们六耳的权益不就可以永生永世享用，不会消散了。”
　　女人听完愁容的脸立马笑出声来：“哈哈，我明白了，我们倒时可以将Z国人的配额设置成基因最低等级，他们不是不愿做奴隶吗，那就让他们做全人类的奴隶！”
　　……
　　约翰呆坐在光洁如面的地砖上，泪水滴滴哒哒落了下来，他不是在为祖辈做过的那些事感到伤心悲愤，而是为自己和后辈们即将无法再去享受那些顶级待遇而难过。
　　直播间内的星际人民彻底哑声了，因为视频末端李凡将人工子宫编排基因分级的代码发了出来。
　　里面隐藏的问题很快就被一些技术大拿给点了出来。
　　什么人工子宫配额分娩，分明就是恶意剔除掉一些基因序列，从而影响婴儿的正常成长。
　　李凡深深吐纳着呼吸，攥紧的拳头一点点在手心里松开，他不再去关注直播，而是转向身后伸手捧起两张照片。
　　那是他父母的遗照。
　　他们在一次外出维修设备，由于装备年久出了故障，最后双双殒命。
　　那年他才刚满十岁！
　　为了完成父母遗志，他开始独自一人肩负起整座水星监测站的工作，害怕被人察觉，他便开始学习编程隐瞒父母逝去消息，伪造监控，修改星际系统的工作安排。
　　直到四年后，在他十四岁那年，为了测测自己的基因等级跟统帅的谁高，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他黑进了统帅私人数据库，看到了那些足以颠覆他三观的影像数据。
　　直到这时他才发觉原来自己祖国凋零的背后居然是场如此肮脏的阴谋。
　　他吐了。
　　实实在在的吐了。
　　他为父母的勤恳感到不值，更为祖辈们的付出感到惋惜，为此他在之后的工作中刻意修改监测数据，故意颠倒正负极差，让本就危险的地方在系统上显示安全，让原本安全的地方在系统上显示危险。
　　为的就是今天，再过一分钟整个太阳系将发生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能量爆发。
　　届时那些六耳联盟为了享受特权修建的高端星际城将瞬间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而那些提供给底层民众居住生活的垃圾星，将平稳度过这场危机。
　　谁能想到坚不可摧的城堡居然修建在沙丘上，多么令人讽刺。
　　抬手看了眼时间，距离危机到来还有46秒。
　　时间刚刚好，李凡脸上漫起一丝笑意，他低头敲击了一下键盘，顿时整个星际响起了Z国的国歌。
　　庄严肃穆的旋律让所有人为之起立。
　　这一刻直播间内，再也没人去叫嚣那些带有肮脏和歧视的字眼了，有的只是无限的敬佩。
　　你们才是最伟大的人。
　　……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46秒的时间正好演奏完Z国的国歌，在结束的剎那，李凡启动了监测站内的虫洞按钮。
　　能量风暴如约而至，高温顷刻间摧毁了整座水星监测站，连带着张被李凡丢弃在垃圾桶内的基因鉴定等级为SSS的纸张。


第2章 科技强国01 ：交易
　　夜里十点零八分。
　　李凡斜靠在酒店窗边抽烟，窗外霓虹灯将他整张脸映射的五彩斑斓。
　　不过此时他的注意力并不在窗外。
　　而在脑内。
　　进入虫洞后，他莫名绑定了一个名为‘最强辅助’的系统，这个世界里他也叫李凡，出身Z国，家庭幸福，资产过亿，是个衣食无忧的快乐小资。
　　唯一让他心烦的是心爱的人不爱他，爱他表弟李心言。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李先生，你在听吗？”001见宿主长时间没给回复忍不住重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只不过这次他将声音换成了一位柔声的女性，“宿主你好，这里是‘最强辅助’系统，我是001。”
　　“换男声。”李凡手指一弯，将香烟掐灭丢进烟灰缸，早在星际他就不喜欢香烟，讨厌一切有损大脑机能的东西，现在更是如此。
　　“……”001深吸口气，慢慢呼了出来，平复下心情，说：“这里是‘最强辅助’系统，我的编号是001。”
　　李凡：“说重点？”
　　“重点是让你辅助床上那位，”001极力克制自己爆粗口的冲动，“让他爱情美满，一心专注事业发展。”
　　“补充说明下，这个世界同性合法，你不用有顾虑。”
　　李凡眸光转动，望向酒店中央的大床。
　　那里正躺“他”心爱的人，果然是位男性，脸红腿长容貌硬朗嘴角还不停呢喃着“热”，这节奏……
　　被下了药吧？！
　　床边那盒粉色杜/蕾/斯新品001格外引人注目，李凡不由自主扫了眼，忍不住对脑海里那位调侃道：“001，不得不说你这名字起相当专业。”
　　001先是楞了半秒，随后小脸一红，显然他也发现了那盒粉色小雨伞，说起话来瞬间都有点小磕巴起来：“别，别胡说，我可，可是正经系统，不是计生用品。”
　　李凡笑而不语，安静从容的低头在纸上写了些东西，随手一撕放在男人床头便起身离开了酒店。
　　“……”001诧异：“宿主？你这就完了？”
　　每一位熟读世界背景的宿主都应该知道，今晚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宿醉，chun药，简直可以说是梦幻开局。
　　外加攻略对象无论是责任感还是担当意识都出奇的高，一旦发生关系，他绝对会负责到底。况且系统还提供抽离服务，最大程度上减少宿主的不适感。
　　带球跑那可是能极大降低任务难度的啊！
　　“不然呢？”李凡勾勾嘴角，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可没奸‘尸’爱好。”
　　“那任务……”001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向宿主好好解释下这个世界的程劲松。
　　程劲松，程氏集团董事长程青云长子，无论长相还是身家甚至性格那都无可挑剔。跟李凡那更是两小无猜，竹马情，只是后面发生了一些误会，导致他对李凡好感稍稍降低了些。
　　可这也无伤大雅啊！
　　“听上去，还不错。”李凡笑笑，露出两颊的梨涡，“但关我什么事。”
　　001：“……”瞬间头疼，宿主啊，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看着四周无尽黑暗，001克制隐忍，继续苦口婆心劝说道：“宿主啊，这个程劲松不光家世好容貌好，关键他还聪明。”
　　“他是Z国冉冉升起的科技新星，未来解决Z国芯片乃至自主系统问题的核心人物。”
　　目前Z国正面临着与米国的贸易争端，米国限制了Z国高端芯片的供应。同事米国首席科学家米勒戴维斯更是在各种国际会议上大发厥词，充满傲慢的叫嚣道：纵使我们米国送给Z国一台光刻机他们也造不出高端芯片。
　　侮辱漫骂被人扼住喉咙，这种感觉让所有Z国人义愤填膺，为此国家面前全国高校下达组建芯片研究团队，攻克芯片难关。
　　程劲松目前就是华清大学芯片研究项目组中的一员。
　　李凡脚步微顿，漆黑的瞳孔内飞快地闪过一丝寒光，然而稍纵即逝，脑内的001却丝毫没有察觉。
　　打铁要趁热，001决定再拱把火：“目前程劲松对另外一位竞争者也就是你表弟李心言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30，再往上去一点可就难说了，到时候小心你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不是正好，”李凡继续迈步朝前，边走边扫了眼脑海里显示好感值的面板，说：“这不是还有7点吗。”
　　“已经很低了好不好，”001绝望：“15点到10点是不喜欢，10点可是以下是厌恶啊，可以说是很难翻盘的。”
　　酒店出来，李凡叫了一辆车，直接回了学校。
　　在校门口的时候，李凡看见人来人往的烧烤摊，不禁让他想起星际里那些被执法机甲烤好的合成肉，颇有些想念。
　　于是他冲老板招招手，桌上的菜品一样要了四串。
　　001问：“吃不完吧？”
　　李凡：“宿舍里不还有三个崽吗？”
　　001：“……”我还以为你会说酒店床上那位崽呢，他就挺喜欢吃烧烤的。
　　李凡的宿舍在三楼楼梯拐角左起第二间。
　　刚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忘买饮料了，干吃实在太上火。
　　“好感能兑饮料吗？”李凡问。
　　“……”001睁大眼睛，“亲，你是不是对我的功能有什么误解？”
　　“能吗？”李凡又问。
　　“可以。”001面无表情：“不过系统会根物品属性制定相应物价。”
　　李凡毫不犹豫张口：“先来四瓶啤酒。”
　　“一瓶啤酒1点好感值，”001感觉自己那纯机械提示音特别像个柜台收银员：“请问是否确认支付？”
　　“确认。”
　　“目前好感度7点，扣除4点，离清零还剩3点。”
　　望着即将见底的好感度，001觉得自己好苦，这都好几百年没接客了，突然来一个，还是位这么洒脱的主。
　　他感觉这个世界估计又没办法让自己收集科技信仰值了，不禁为自己感到前路渺茫。
　　根据过去记忆，李凡发现他的室友就没一个不是夜猫子。果不其然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宿舍内灯火通明。陈飞在看高数，楚沁研究着视频剪辑，刘伟捣鼓着网络攻防战。
　　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见他回来，不约而同的抬头望过去。
　　皮肤偏黑，常年剃着一头短寸的刘伟率先冲他打了声招呼，露出一口洁白牙齿：“凡哥，你今晚不是说约会，不回来了吗？”
　　刘伟来自滇南省，与人和善，为人单纯。
　　“遇到点事，就回来了，”李凡将手里食物提到众人眼前，晃了晃：“整点？”
　　二十来岁，血气方刚，怎么会拒绝面对烧烤和啤酒这对神仙眷侣，立马三张口吼道：“整！”
　　大家举杯邀明月，谈诗词说歌赋，畅谈着祖国上下五千年。李凡听着听着，眼眶莫名湿热起来。因为他才真切地感觉到，这里是他的母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是夜里十一点半了。
　　陈飞作为宿舍老大，除了是因为年纪，最主要是因为他的人品。他曾经因为高考前救人摔断了胳膊，没办法只好重新复读一年。入学后直接被大家全票投成了宿舍长。
　　见大家吃完，他就让刘伟和楚沁先把东西收了，毕竟现在天热，食物过夜的话容易招蚊子。然后他冲李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和自己去阳台。
　　李凡：“怎么了？”
　　“按道理来说，这件事我没权过问，毕竟恋爱自由，”陈飞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整张脸肉眼可见的尴尬，“但程劲松他——”
　　“他怎么了？”李凡笑笑，准备逗逗这位可爱的宿舍长，“他不够好？”
　　“不是不是，”陈飞连忙摇头，节奏快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他太好太优秀了。”
　　“看吧，”脑中001立马附和道：“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觉察出程劲松的好，也就是你，榆木脑袋。”
　　“但就因为他太好太优秀了，所以我才觉得你还是不要再打扰他为好。”陈飞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声音只比蚊子大一点。毕竟这个年纪大家都属于帮亲不帮理的年纪，可偏偏这件事他实在不想帮助李凡。
　　“我今天下午去系里找辅导员，在办公室里听见有几位老师在讨论咱们学校新成立的芯片研究小组，程劲松是副组长。”
　　“我觉得吧，咱们既然没那个能力去帮助国家，至少可以做到不去拖那些能帮助国家的人后腿，”陈飞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李凡的自尊，“你说是吧？”
　　“怎么样，”李凡嘴角带笑敲了敲脑中那位跟某计生用品同名的系统，“这个程劲松没什么攻略价值吧，身边人都开始劝分不劝和了。”
　　001：“……”亏我还把你当知己，你难道不知道程劲松如果不跟李凡好的话，他的未来很堪忧的吗？
　　“我懂，没国哪有家，我是绝对不会扯国家后腿的。”李凡伸手在陈飞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不用担心。
　　陈飞有点没反应过来，两只眼睛盯着李凡整整半天都不带眨一下的。
　　毕竟之前‘李凡’在表达对程劲松爱时，可丝毫不曾避讳跟疯魔似的。校园论坛，学术贴吧……凡是网上能发言的平台，那可都有‘李凡’示爱的身影。
　　为此他一整天都在整理话术，害的他高数都没看进去多少，结果就着……
　　“啊，这，呃，那真是太好了。”陈飞说，“那你接下来要不要报几个社团，耍耍？”
　　李凡说：“我接下要进芯片项目组。”
　　来的时候系统跟他说起过这个世界与他原先生活的世界在内容上非常相似，相当于游戏里的新手村，目的就是为了方便上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次芯片危机将会是祖国和米国在科技竞赛中分水岭。
　　先辈们的牺牲不容他懈怠，况且他对程劲松这个人的好感目前看来还没刚才吃进的烧烤多。
　　提振祖国科技完全依靠他？
　　对不起，我做不到！
　　陈飞怔怔地瞧着李凡，“李凡你咋又绕回去了呢？”
　　“放心，我有喜欢的，”李凡回了句：“不是程劲松。”
　　陈飞嘴角抽抽，那小表情好像是在说着，哥们你觉得我会信？
　　***
　　同一时刻，京市城郊。
　　“不就一百万吗，我直接告诉你，”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对着手机叫嚣着：“过了今晚，别说一百万了，就是一千万一个亿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那我这边就静候您的佳音，”电话那头是个女声，说着生硬的中文，“希望您到时候不要让我们上门，不然那会很难看的，晚安李先生！”
　　挂了电话，男人捏了把眉心提了提神，然后赶紧跑进卧室。
　　这个男人叫李心言，李凡亲表弟，就是001刚提示程劲松对他好感度为30的人。
　　由于父母早逝，李心言从小学起他就住在李凡家。
　　今晚这药就是他下的。
　　目的就是为了拍摄李凡和程劲松两人基/情/视频，好以此勒索李凡父母为自己偿还赌债。
　　李心言熟练的打开计算机，敲打出一排熟悉的域名。
　　对于接下来将要出现的画面他很有自信。
　　针孔摄像头是他亲手安装的，卫生间一个，床头一个，天花板顶上还有一个，整间房间可以说是360度无死角，想必素材一定很充沛，随随便便剪出一段李凡的无/码视频估计会相当容易。
　　准备充分，前戏充足。
　　就跟他以前每一次陷害李凡那样，以至于李心言在登入后台后第一时间竟没注意看视频里正放着。
　　“七个葫芦娃救爷爷的故事.avi。”


第3章 科技强国02:报警吧
　　夜深人静。
　　李凡打开计算机，输入一串网址，一个需要输入密码才能登入的界面立马浮现出来。
　　“宿主，”001：“这是什么网站？”
　　“自己看。”
　　说完李凡指尖飞舞，几条入侵指令快速输入，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回车，密码解开。
　　程劲松那睡眼朦胧的身姿和平稳起伏的胸口，瞬间映入眼帘。
　　001惊声尖叫：“这，这是怎么回事？”
　　“隐藏摄像头而已，”李凡语气不紧不慢，“你难道不知道？”
　　001摇头，虽说这个世界是他在带，但剧本什么的都是上面给的，这些细枝末节剧本上根本就没说！
　　李凡又看了眼屏幕，平稳无异动，看来药效过去了。
　　他弯了弯唇角，将画面切换了出去，屏幕立马显示出一长串密密麻麻的字母和数字，外加底部一排显眼标红的视频资源。
　　001好奇看了看。
　　“七个葫芦娃救爷爷的故事.avi”
　　“这又是什么？”001问道。
　　“替代文件，”李凡没打算瞒他，“发现摄像头后我从网上找了部资源下载第一名的视频替代掉了原有画面。”
　　“你什么时候做的，”001说：“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在你夸夸其谈程劲松丰功伟绩的时候，”李凡歪头，脸颊轻轻落在左手手背上，“对了，你夜晚难道不休眠吗？”
　　001答：“休眠的。”
　　“不好意思，我忘跟你介绍我的工作时间了。”001略表歉意：“我是从早上6点到晚上12点全程在线，12点后进行休眠模式。不过遇到特殊情况，我会适当延长工作时间，并且处于休眠状态时，我也会对好感进行实时监测，不会遗漏，还请宿主放心。”
　　李凡看了眼计算机右下角的时间，“到点了，休眠去吧！”
　　“明白！”001的视线移动在替代文件后缀上，停顿了两秒，把嗓子清了清，低声说：“你也别太劳累，注意，休息。”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001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凡十分确定他最后两秒钟满脑子只有AV两个字母，完全忽视掉了后面还有i。
　　就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正经系统。
　　李凡笑着伸了下腰，便十指灵动开始了工作。
　　不得不说华清真的算业界良心，为了给大家营造良好学习环境，夜晚它不光不断网而且还不断电。
　　飞速跳闪的屏幕，李凡一目百行。
　　短短半小时他已经过完了整个世界各项顶尖科研成果，以及米国现处的芯片等级和研究方案。
　　弄完这一切。
　　李凡看了看时间，还早。
　　他想到此时还在酒店熟睡的程劲松。
　　他是他来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同族，再加上系统和周围人对他超高评价，李凡不由的产生一丝兴趣。
　　敲击键盘，重新登录管理后台。
　　不得不说，程劲松睡姿真好，不踢被子不乱动，之前什么姿势现在依旧什么姿势。看着看着，李凡竟有些入迷，不知道是不是有原主情绪在作祟，他有点拔不出。
　　但这种感觉实在太像变态，李凡晃动鼠标将窗口关闭。
　　他想知道这针孔究竟是谁装的，于是乎他找到了那份替代文件，文件尾端出现的一串IP下载序列，几乎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从数字结构李凡就能看出这地点位于米国西部康普顿市。
　　一个著名的网络中继站。
　　所谓网络中继站是一种最简单最直接的隐瞒身份手段，这种手段就是用自己计算机先去连接国外计算机，用国外计算机去登录查询或者跟对应目标进行交流，最后再将数据重新传回自己计算机，这样做即使调查IP也只能查到国外那台电脑，自己身份是不会被人记录下来。纵使黑入米国网络运营商拿到了那台电脑当天使用记录，谁知道查出来的地址会不会又是下一个中继站，顺藤摸瓜在网络搜索上是最笨的一件事。
　　当初他为了侵入星际统帅私人系统，就动用了高达上亿个中继站，并且来回嵌套，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纵使是当时顶级网络安全官也别想追踪到他。
　　操作这么繁琐，一般贩卖隐私的人会做到这一步？
　　李凡嘴角上斜，没想到这个程劲松还有点价值。
　　如果今晚他真的听从那个什么狗屁计生用品的话，和程劲松发生点什么，那此时各大视频网站估计早就已经流出各种高清wu/码多机位的视频资源了。
　　程劲松想要安安静静做科研，基本没戏！
　　针对自己他一般懒的理会，毕竟想通过网络手段伤到他。真不是他自信，给那些人一百年都见得会是自己对手。
　　但干扰到国家，对不起，他绝不手软。
　　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李凡晃动脖颈，发出清脆响声，他早就在葫芦娃视频里植入了木马，输入代码便可以轻松锁定了位置。
　　“李心言！”李峰山眉心紧皱，斥责道：“要不是你哥打电话回来，我还真不知道你现在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李峰山，峰为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兼创始人，李凡亲爹，李心言的亲叔叔。
　　“峰山，你先别激动，咱们先听孩子说完，好不好？”李峰山老婆秦云边安抚边冲李心言挥手，示意他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在酒店装摄像头。
　　TMD!
　　一提到摄像头，李心言就头疼。那批摄像头是他花高价从米国购买的。带夜视带红外还带远程操作。
　　可偏偏就是这么先进的摄像头，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没录下任何有价值信息。
　　整晚整晚播放着葫芦娃，无论怎么重启都不好使，搞的他现在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都是葫芦娃大战蛇精救爷爷，着实头疼。
　　“叔，什么酒店摄像头，我真不知道，”李心言咬着下嘴唇，极力表现出无辜模样：“我知道表哥钟爱程哥哥，但他不能因此就冤枉我呀。”
　　这话说出口，李心言对事情接下来走向很有自信。
　　这个社会，不就是你弱你有理吗？
　　这是他妈教他的道理，他屡试不爽。
　　无论犯什么错，只要自己态度放低，语气放软，顺便把表哥扯进来，李峰山都不会再去怪他，甚至还会转头斥责李凡没照顾好他。
　　就像小时候自己打翻程劲松航模那样，自己装装可怜，往李凡身上引火，不光李峰山没有怪自己，程劲松也因此格外关照自己。
　　李心言在心里暗暗盘算，这次要让李凡该怎么向自己道歉的时候，李峰山却猛地拍桌子。
　　嘭！
　　声音大的让他身体都跟着打了个哆嗦。
　　“还撒谎！”李峰山将一迭厚厚资料甩到李心言面前，“那你好好给我看看，这些购物记录，这些网络赌博，这些暗网非法流水，难道也都是李凡在冤枉你吗？”
　　“要不是刚才李凡打电话跟我明说，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对你的溺爱已经让你人生路走歪了这么多。”
　　秦云小声劝道：“不至于吧，峰山。”
　　“怎么不至于，”李峰山瞪眼，“你以为他只是非法安装摄像头吗？他还学人家赌博现在都欠债上百万了，今晚要不是李凡提前发现了那些摄像头，他说不定都开始实施敲诈了。”
　　见面具被人撕开。
　　李心言也不准备再演孙子了，他猛地抬起头，两只眼睛狠狠盯着李峰山，那眼神冷的吓人。
　　“我都已经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不就输了几百万吗，谁叫我之前问你们要，你们不给。不然我会这么做吗，为什么还要追究我的错，难道就因为我没父母爱吗！”
　　“你，你，”李峰山被这话呛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心言，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叔呢！”秦云插话道：“你说说看，从你父母过世我和你叔把你带进这个家，我们对你的爱哪点比李凡少，甚至有时候偏心到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呵”
　　李心言冷哼一声，“那还不是因为我父母的车祸是你们害的，不然你们会这么虚与委蛇的照顾我，笑话。”
　　“当年的事，早就有人告诉我了。”
　　“居然大家都说开了，你们就别再装什么好人圣人，看着恶心。我知道你们早就想毁了我，就等着我犯错，好把我送进去吗，怎么遂了你们愿，还不开心。”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屋内保姆都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话斥责。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话了，”李心言驳斥道：“这么多年了，他们有把我父母车祸真相告诉我吗。每次都是小恩小惠，目的不就是想让我对他感恩戴德，我呸，恶心。”
　　句句伤人，刀刀扎心。
　　李峰山望着面露狰狞的李心言，顿时有点意识模糊。
　　当年李心言爸爸李为，也就是李峰山的弟弟，因为偷公司钱去炒股被他查到。
　　为了自保他居然直接开车冲撞李峰山，想灭口。
　　可惜天不遂人愿，车开到一半突然爆胎，直接侧翻起火坠了崖，李为和妻子因此双双殒命。
　　这事怎么从李心言口中出来，居然变成了他是凶手。
　　“心里话说出来也好。等你冷静好了我就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李峰山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对妻子秦云说道：“报警吧。”


第4章 科技强国03：再优秀的人没有素质都是垃圾
　　早晨六点001准时开机。
　　开机后的他下意识开始读取这个世界里的新闻，读着读着，他两眼猛地一瞪，叫道： “宿主，你昨晚趁我睡觉究竟做了什么？”
　　“什么？”李凡睡眼朦胧的，说起话来软乎乎的，挺好听。
　　“……”害的001莫名恍惚了一阵，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李心言啊，就是程劲松好感值30的人，我看他被抓了。”
　　“哦，是吗，那不挺好。”李凡伸手抓抓了头发，“省得他以后遇人不淑，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呦，看不出来，你对程劲松还挺关心，”001兴奋，“那你要不要趁热打铁，乘虚而入，直捣黄龙！”
　　“你这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李凡睁眼醒来，脑中嗡嗡的实在影响睡眠质量，“我根本不关心他，谢谢。”
　　虚伪的人类，嘴上说着不在乎，转头就吃醋送表弟进了局子。
　　001不以为意，继续辅助道：“宿主我看你天资聪慧，要不要我免费给你透露点程劲松的个人喜好，祝你快速上分，正好弥补一下你昨晚消费的四瓶啤酒。”
　　李凡：“不用。”
　　001：“……”亲，咱要不要这么高岭之花。
　　“宿主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建议，”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001端正坐姿，压低声音：“但你需要考虑清楚，一旦程劲松对你的好感清零或者降为负，你将彻底失去返回原世界的可能。”
　　“怎么样，现在还不打算重新考虑一下吗？”
　　李凡眼皮都不带抬一下，说“吓唬我。”
　　“不是，”001否认，“我只想帮助宿主认清规则。”
　　李凡笑：“难道你不觉用好感这么主观玩意儿作为攻略指标很不靠谱？这东西起伏不定，想清零估计比爆表还要难吧。”
　　呃，这话说的没毛病。
　　好感的确是个非常主观的量，而且起伏不定，有可能上一秒爱的要死，下一秒就会因为屁是谁放的大打出手，就又恨的要死。
　　但……
　　“程劲松不会，他是标准理工男，不会这么喜怒无常，”001拍着胸脯向李凡保证着。
　　“呦，是吗！”李凡咬着字，说的很慢。
　　那语气那气场弄的001有点怀疑人生，于是他连忙联网登后台，就看见程劲松好感面板赫然写着：
　　6点08分：对李凡好感+7 目前数值10
　　6点09分：对李凡好感-3 目前数值7
　　6点10分：对李凡好感+8 目前数值15
　　“看见什么了？”李凡笑笑，明明是很唯美的笑容，硬是让001感到后背直起毛。
　　“我看见程劲松对你好感起起伏伏，”001唉声叹气不得不服，“你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他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没有哪个男人会对那张纸上的内容不敏感。”李凡从床上下来，两只眼睛漆黑闪亮。
　　“阿勒？”001嗅到八卦味道。
　　对于那张纸他还是有印象的，只不过他当时好像在忙些别的什么，没看。此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勾起了好奇心，可偏偏宿主又不肯多说了，他顿时抓耳挠腮。
　　“想知道？”李凡走到洗漱台，透过镜子他发现这个世界的他，头发有点长。
　　“嗯嗯，”001点头如捣蒜，汁都快溢出来了。
　　李凡在台子上四处看了眼，很快就找到了署有自己名字的储物盒，从里面取出一根黑色发圈在头上扎起一个小马尾，整个人顿时精神不少。
　　他颇有兴致的冲镜子笑笑，然后挑起半边眉毛，缓缓说道：“叫爸爸！”
　　001：“……”我没你这么骚气的爸爸！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李凡早上心情莫名的好，连挤牙膏的速度都变得很缓慢，“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内心中的小揪揪逐渐萌芽生根，001感觉自己上辈子绝对是只猫，不然这好奇心咋会这么重。
　　于是眼一挤，脖一缩。
　　“爸爸！”
　　***
　　早晨六点，程劲松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他。
　　头很痛，肚子也不舒服，看来酒还是不能喝。
　　昨晚李心言突然来找自己，说想要咨询如何选专业，他自己点了杯可乐，给他点杯啤酒。
　　对于李心言，程劲松权当他是弟弟。毕竟从小父母双亡，寄居在亲戚家。能帮助就适当帮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一口啤酒下肚，自己神志就开始模糊。
　　之后他好像看见了李凡。
　　李凡过来就把李心言骂了一顿，然后又把自己骂了一顿，之后还搀扶自己去了医院，再然后就从自己衣服里找到了一张房卡，把自己送到了酒店。
　　踉踉跄跄的两人进了同一间房。
　　回想到这，程劲松脑中顿时一阵翁鸣。
　　他连忙睁开眼睛，房间内空空荡荡，唯有床头柜上平铺着一张酒店用纸。
　　字迹娟秀，内容简洁。
　　“酒量不行就不要乱喝酒，被人下chun药还不知道。落款：李凡。”
　　“就这？”001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这可是一声响亮的‘爸爸’换来的答案啊，可这也太没含金量了吧。
　　“不然呢，”李凡很快就洗漱完毕，来到衣柜前选衣服。
　　“这样一句话就能让程劲松对你好感又升又降的，搞的跟心律不齐似的。”001说。
　　“男人自尊在作祟而已，要不你再叫声爸爸，”李凡选了条黑色九分牛仔裤和一件白色刺绣短T，“我给你详细解读解读，究竟这男人自尊如何作祟的心理历程。”
　　“不要。”001嘟嘴，同样的坑他绝对不会再掉第两次。
　　李凡笑笑，对于脑内这东西，他不反感，甚至有点开心，毕竟他常年生活都是孤独寂寞，人是群居动物，内心深处对族群都是有渴望的。
　　奈何001太笨，不知道那位程劲松怎么样，想到这，李凡不由加快了速度。
　　今天周日，学校没课。
　　李凡背着双肩包来到了距离宿舍最近的食堂，华清食堂早餐提供的都很丰富，不过他只选了米粥和咸菜，这是他在水星上从没吃过的祖国食物。
　　吃完早饭，他根据地图指引，径直去了芯片项目组负责人朱长顺办公室。
　　“朱教授，咱们方案都定了为什么项目组还不启动？”吴天问道：“我看杭市沪市的都已经开始引进光刻机图纸了。”
　　吴天，华清大学微电子专业大四学生，跟程劲松同班，专业成绩非常过硬。
　　朱长顺抬头，不茍言笑，不过语气却很平顺，“目前这个方案还不完美，我要再想想。我们不能浪费国家的钱去造一台已经被世界淘汰的产品。”
　　“可，有总比没有强吧？”吴天愤愤的说，“谁叫我们比米国人笨呢。”
　　“你说什么？”朱长顺拍桌，目光沉沉地望着这位即将享受公费留学的吴天，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我们只是起步晚，但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人要笨，这点你可我记住。”
　　“是是是，我们绝对不笨，”吴天想到自己公费出国申请单上还需要眼前这位老头签字，强压着心中不满，道着歉。
　　“对不起吴教授，我这不一时气急，说错话了吗。那您先忙，我回去在重新想想有什么方法可以完善方案。”
　　说完吴天便从朱教授的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什么被淘汰落伍的产品，有就不错咯，也不想想最近几百年里，我们玩的哪一项不是别人玩剩下的，现在来装清高。
　　我呸，等劳资出国拿了绿卡，才不会对你这么委曲求全，什么垃圾玩意儿。
　　吴天边走边在心里咒骂着朱长顺教授，没怎么看路，没想到刚拐下楼梯就迎面碰见了李凡。
　　这人他认识，总喜欢在网上缠着程劲松的那个小白脸。心中火气顿时有了发泄渠道。
　　“哎呦喂，找男人都找到这里来啦！”吴天看热闹嫌事大，故意提高分贝。
　　李凡眼睛抬都没抬：“滚！”
　　吴天嘴角抽抽：“李凡你有没有教养，我好歹是你学长，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快给我道歉。”
　　“教养是留给人的，不是留给——”李凡嫌弃的目光从吴天身上扫过，“你这种垃圾的。”
　　“找练是……吧！”吴天抬手就准备揍他，可李凡身高一米九，自己勉勉强强才够上一米七，再加上李凡冰冷的眼神，吴天萎了，握紧的拳头不受控制的垂了下来。
　　李凡冷“哼”一声上了楼。
　　“宿主，你好刚！”001在李凡脑中激动的挥着小拳拳，决定免费给宿主科普一下刚才的人物。
　　“这人叫吴天，是程劲松的同学，成绩优越，他是被程劲松推举进的芯片组，同时也是华清大学下一批次公费留学中的一员，专业成绩非常优越。”
　　李凡：“再优秀的人没有素质都是垃圾。”


第5章 科技强国04：这就是未来
　　看着李凡远去的背影，吴天使劲呸了一声：“狗屁东西，一点教养都没有！”
　　或许是嫌自己一人骂不解气，他又掏出手机在微信里找到了一个名叫《来生要做米国人》的群，这群是他上大学那时加的，里面有几个本校的但大部分人都是外校的。
　　大家平时在群里很少分享学习心得，就爱分享今天哪哪地震，明天哪哪又塌方了，总之全都是祖国母亲不好的消息。
　　“重磅消息，重磅消息，重磅消息，李凡那个死基佬来文华楼了！”吴天咬牙切齿的把这条消息发了出去。
　　李凡由于家境优越加上外貌出众，在学校很有曝光度，再加上他入学后对程劲松做的那些疯狂事，整个华清几乎就没有人不认识他。
　　果然他这条消息发出后，不到三秒就立马有人接话。
　　“啥？那傻逼来文华楼干嘛？文华楼可是微电子教学用楼啊。”
　　“还能干嘛，用屁股想想就知道，肯定来逼婚呗，外加手动@程劲松。”吴天边输入边贱兮兮笑着，虽然他不在群里，但丝毫不影响他口嗨。
　　整个微电子专业，年年拿第一的程劲松一直是他的心头刺。
　　这次要不是他主动放弃了公费留学，这福利肯定是落不到他的头上的。可吴天才会对这种人感恩戴德，因为即使程劲松不主动放弃，他也会想法设法让他放弃，干不掉你，但我能恶心死你。
　　“逼婚，不至于，顶多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要忘了李凡可是学文学的，哪能干有辱斯文的事呢！”
　　吴天：“还是老李你懂的多，佩服佩服。”
　　“你们屁话真多，有这时间瞎猜还不如去来个现场直播，我也好剪剪素材发出去，名字我都想好了‘世风日下，学术不古，顶尖学府的py交易’。”
　　“哈哈，这名字好。”
　　“说不定发到外网上去，还能拿到斯内克先生的悬赏。”
　　“那就别墨迹啦，老吴你快去，拿到钱我分你一半。”
　　吴天笑的腮帮子都鼓了出来：“得嘞，我这就给你弄素材。”
　　程劲松你不牛吗，看我怎么搞臭你。
　　“我去，李凡胆真肥，文华楼里那么多办公室他不进，他偏偏进了朱臭脸的门。”
　　“谁是朱臭脸？”外校人问。
　　“朱臭脸，就是这次华清芯片组的组长。他那张脸从来就没笑过，说什么都是一张臭气哄哄的样子，搞得像别人欠他钱一样。更要命的是，他的那张嘴，骂起人来，死的都能给骂活。”
　　“我靠，这么凶残，可我为什么听兴奋了呢！”
　　“哈哈，我也是，我等不及要听朱臭脸怎么骂李凡那个死基佬了，说不定我还再剪出来一个知名教授歧视同性恋，你们说这样朱臭脸会不会被撸，‘搓手手.jpg’”
　　“我这就给你们放！”吴天小声说了句，随后弯腰做贼似的蠕动到了朱长顺办公室门口。
　　可惜门被带上了。
　　没办法直接看，吴天只好单手举高手机，露出后置摄像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开始偷拍直播ing。
　　毕竟是教授级别的办公室，隔音效果非常明显。
　　吴天猫在门口硬是一点声音都没听不见，再加上他现在低着头更是看不见手机里的内容。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屋内情况的臆测。
　　朱臭脸此时肯定把李凡那小子骂的体无完肤，刚才还冷眼凶自己，这时候估计眼泪都被骂出来了吧！
　　吴天对着耳机上的麦克风小声说道：“怎么样，朱臭脸的脸是不是很臭，那张嘴是不是已经唾沫星子浇水了，哈哈！”
　　“呃……”
　　“呃——”
　　“吴天你确定这间办公室就是朱教授的？”
　　“对啊，怎么了。”
　　手机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弄的吴天都有点诧异，这群人对国家不好一面接受度挺高的啊，总不至于会被朱臭脸的那张大臭脸吓到不敢说话吧。
　　他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趴在玻璃上朝内望了望。
　　这不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
　　这朱臭脸是突然转性了吗，横眉冷对的脸怎么有一股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味道。还有那死基佬李凡，白净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五官明暗有致，整个人怎么美的像幅油画。
　　特别是他头上的小马尾，简直是点金之笔。
　　软乎乎的。
　　他好想捏。
　　“我记得你是文学专业的吧，”朱教授面色很冷，语气很严肃的说：“项目组是微电子方向，跟你所学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你不要来这里浪费时间了。”
　　李凡轻皱眉头，奇怪地问：“我看了您的招生要求，专业这一块并没有限制，写的是有能居之，怎么到我这就专业不对口，风马牛不相及了呢！”
　　朱教授平时都是一门心思扑在科研上，对校园内发生的八卦情爱很少过问，只要不影响学习，他都不会去干涉。知道李凡也是因为寓吸程劲松是他得意门生，所以才会去花时间上网看了那些帖子，对他也就有了所谓的首映效应。
　　此时被李凡反问，朱教授倒有点做了小人的不适。他不好意思的，摘下老花镜，放在手心里擦了擦，重新挂上鼻梁，语气温和了一点说道：“项目组的确没有专业要求，但对进入组内的每一个组员还是有基本职业技能要求的，像半导体器件物理学、材料工程学、计算器科学、集成电路设计制造这些都是最基础的知识，据我所知你们专业是不学这些的。”
　　001试探着问：“看来你是没希望了？”
　　李凡说：“怎么说。”
　　001：“宿主啊，你这眼力见也太低了点吧！”
　　001：“这个世界要说眼里最容不下沙（傻）子，非朱长顺教授莫属，你可是被他连续拒绝两次的人，要是还有希望的话，那我就——”
　　李凡接话：“那你就怎么？”
　　001：“那我就再叫你爸爸？”
　　“叫我什么？”
　　“爸爸！”
　　“哎，真是爸爸的好大儿。”李凡笑笑，从双肩包里拿出笔记本，开机之后点开了一个文件递给朱教授。
　　朱教授：“这是？”
　　“这是我做的国产芯片自主方案，”李凡说：“其中最关键一点是这套方案将完全取代现有光刻机制造芯片这一固定模式。”
　　众所周知Z国人的之所以难以造出高精尖芯片。
　　就是米国人在光刻机上的限制。
　　说到这里不得不讲解下光刻机的工作原理。
　　光刻机又名掩模对准曝光机，它的技术类似照片冲印。借用稳定性强光源将掩膜版上的电路图经过透光镜面投放至底片也就是涂满光刻胶的硅片，通过精密不差分毫的蚀刻去掉光刻胶，露出硅面，直到芯片制作完成。
　　其中光源和中心镜头是光刻机的核心技术，由于技术专业的限制Z国人目前还无法接触到高端芯片的数据。
　　如果说芯片制造真的能绕开光刻机，那Z国的未来将不可想象，朱教授激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都激动的往下滑了一厘米。
　　“教授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相信摩尔定律您一定知道，集成电路芯片上所集成的电路的数目，每隔18个月就会翻一番①。”
　　“因此无论哪国，都会尽可能缩短晶体管栅极的宽度，也就是栅长。毕竟栅长越短，那么相同尺寸上的硅片能集成晶体管数量也就越多。加上硅的独特属性，它存在着物理极限，一旦突破它的物理极限，晶体管中的电子就很容易产生隧穿效应，为芯片的制造带来巨大的危险。”
　　“虽然目前米国的英尔特，还有BMI等企业和机构一直在试图解决晶体管漏电问题，避免隧穿效应的产生。”
　　“他们通过融合了高介电薄膜和金属门集亦或者重新调整布局采用鳍式场效晶体管技术，借由增加绝缘层的表面积来增加电容值，效果都不理想，毕竟材料的物理极限放在那里。硅材料的芯片的末日是可以肉眼预见的，就在不远的2030年。”①
　　朱教授认真地听着面前马尾少年讲述，他口中的每一个点都深深戳进他的心窝。
　　就是因为知道硅芯片是有末日，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将项目展开，因为方案一旦选错，那对国家造成的损失将无法估量。
　　更会让国家在今后的科技竞争中彻底陷入末位。
　　目前米国那边已经将原有芯片研究一分为二。
　　一方面可是继续探索硅材料的物理极限，试图突破1nm，找寻稳定布局，但这么做无疑是饮鸩止渴，摩尔定律已经给了预测。
　　一方面投入大量资金进行新型芯片材料的选取。
　　但无论哪一项的努力，高傲的米国人都没有放弃光刻机的使用，毕竟无论什么材质做出的芯片，那都将是纳米级别甚至更细微的尺度，目前除了光能蚀刻做到外，他们无法想象还有什么工具能够完成这么精密的操作。
　　朱教授激动的看完整份报告。
　　那一刻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兴奋和自豪，被米国限制打压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憋屈透了。
　　什么是未来？
　　这就是未来！
　　真真在在独立自主的未来！


第6章 科技强国05：有人中午想加餐，我们是不是要满足他一下
　　朱长顺合上计算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依稀记得几年前自己在参加国际芯片会议上。
　　六十多岁的他在没有座位的情况下硬生生坚持听完了整场会议，会后他为了获得一个提问机会全程踮起脚尖高举右手。
　　最后还是在主持人的帮助下，获得了一个机会。
　　但高傲的米国首席科学家米勒戴维斯却连个正眼都没有给他，只是冷冰冰地回了他一句：“你们Z国人是愚蠢的，纵使送你们一台先进的光刻机你们也无法造出高端的芯片！”
　　那种屈辱感无力感让他一直铭记于心。
　　此时太阳逐渐高升，越过窗户穿进屋子，朱教授揉了揉眼睛。
　　阳光好刺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一刻他的老花好像好了。
　　刺眼的阳光里，他看见了祖国的未来。
　　一片充满光明前景的未来。
　　一片不会被高傲米国人在科技限制的未来。
　　001：“宿主，你这文件什么时候做的？”
　　“昨晚，”李凡说：“你睡觉的时候。”
　　“……”001：“宿主，你究竟在我睡觉的时候做了多少事。先是李心言刑拘，后又搬出这么重磅足以颠覆芯片界未来的文件。你昨晚难道不应该是要做左手右手慢动作重复的动作吗？”
　　李凡白眼：“……”这货果然只注意到那个替代视频文件后缀A/V两个字。
　　“我这就把你名字报上去，”朱教授一张老脸笑嘻嘻的说道：“下午两点东1教学楼201，项目组碰头会，我会在会上正式宣布我们华清芯片项目组的实验方案。”
　　“谢谢朱教授，”李凡礼貌响应。
　　“是我要感谢你，”朱教授一把握住李凡，常年握笔形成的老茧让他的手掌无比厚实，他用力地拍了拍：“国家富强，民族振兴，因为你们才变得触手可及。”
　　是啊，曾经的祖国，如果多一点像朱教授这样一心爱国敢为人先的人，也不至于后期如此受制于人。
　　当年李凡入侵星际统帅死人数据库后，他便开始详细研究了Z国历史。
　　那时候Z国因为贸易总量逐渐逼近米国，让米国总统百登感到了威胁，便连通六耳联盟以Z国不尊重人权为由，发动了史上最严封锁令。
　　先是通过限制高端芯片的供应，扼制住Z国的科技发展。
　　同时又联合多国重新签订了《专利合作条约》，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明确与芯片相关的上下游产业链，所有国际专利将不限保护时效，也就是说米国所拥有的光刻机技术将永久限制Z国人使用。
　　而当时Z国因为在应对米国芯片封锁措施上过于保守，本着同是地球村，相煎何太急。凡事都应该通过和平谈判进行解决，并没有将米国想的太坏，依旧大力从国外引进光刻机，发展本国芯片。
　　万万没想到，《新专利合作条约》的颁布彻底粉碎了Z国人的美好愿景。
　　芯片研制不得不重新制定。
　　科技发展兵贵神速。
　　起步本就比米国晚，之后更是雪上加霜。
　　不得不在贸易谈判上放弃部分利益，重新获得了米国的芯片供应。
　　可谁又能知道，这次芯片重新供应的背后却隐藏着更大的惊天阴谋。
　　但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件事再次发生。
　　因为祖国，有我。
　　“朱教授您言重了，”李凡深深地说道：“国家的繁荣富强是我们每个人努力的结果。”
　　001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难得严肃的跟了句：“谢谢你们的努力。”
　　李凡：“……”我怎么感觉你丫的是想占便宜呢？
　　离开朱教授办公室后，李凡直接去了图书馆。
　　他有些想法需要落实。
　　华清大学中央图书馆是京市最大的图书馆，光是跟微电子相关的书籍，就占了整整两层楼。
　　李凡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站在书架前如饥似渴的吸收着书本上的知识。
　　“叮咚！”001突然在李凡脑海中响了起来：“前方10米有恶意。”
　　“……”李凡：“你还有这功能？”
　　“就刚刚，你从朱教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升了一次级。”001声音很自豪，“感受恶意就是我升级后的产物。
　　“你知道吗，我现在待的地方终于有光了。”001补充说道。
　　“你不是在我脑子里吗？”李凡反问。
　　“不是，你脑子里只是我的投影，不是本体，”001解释道：“我本体在另外一个地方，这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李凡已经连续看完了两节书柜，大脑需要短暂放空，便开口问001：“恶意是什么？”
　　“他们在讨论你进项目组的事，”001说：“对了其中一个人是吴天，就是你说没有素质再优秀的人都是垃圾的那位。”
　　吴天：“顾城你知道吗，那个整天就知道玩宅斗恋爱脑的李凡，不知道哪个脑神经搭错了，居然想进芯片组。”
　　顾城一脸不可思议：“他不是年年成绩倒数，进咱们华清还是靠他老爹捐楼才进来的吗？”
　　“对，就是他。”吴天点头。
　　“这样的人能有真才实学？还能进芯片组？”
　　“有个屁，”吴天啧啧摇头：“这次不知道又捐了什么东西，朱臭脸居然同意了，真的是晚节不保。”
　　“那不能吧，我记得你们系的朱教授，挺刚正不阿的，”顾城说：“他当初在教学设备引进的问题上都敢跟院长拍桌子。”
　　“今非昔比啦，”吴天说：“你是不知道，朱臭脸再过一年就要退休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他肯定比谁都要懂。这次都不知道收了李凡家多少好处，我看他俩谈话的时候，脸都笑开了花。”
　　“这倒也是，”顾城耸了耸肩：“那他进来后，你的名次会不会又要往后排？”
　　“呵呵，”吴天笑道：“他进不来的。”
　　“怎么说？”
　　“这次虽然是朱臭脸挂名组长，但院系领导很重视这个项目，是不会随便让他塞人的，”吴天猥琐一笑。
　　李凡走后吴天又去找了朱教授，发现朱教授对李凡进组这件事上很坚决，气的他立马就给院系领导写了举报信，举报朱臭脸违规收取巨额红包。
　　至于真假他根本无所谓，反正够朱臭脸喝一壶的。
　　“那孙子要是能进来我就直接直播吃翔。”
　　叮咚！
　　李凡手机短信响了一下。
　　掏出一看，是朱教授发来的。
　　内容很简短：“李凡同学，院系领导已经同意了我的申请。本次实验将采用你的方案，任副组长。”
　　“恭喜你！”001由衷说道，还鼓了下掌。
　　李凡笑笑，朝着不远处望了望，语气轻松地说，“001你说有人中午想加餐，我们是不是该满足他一下。”
　　久违的光亮让001很舒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但他觉得跟眼前这位宿主有关，所以他决定在搞清楚具体问题前，先试着当一个舔狗。
　　没办法谁叫我的名字是最强辅助系统呢！
　　习惯了。
　　001重重点头：“我觉得有必要。”
　　李凡笑笑，朝吴天缓步走去。


第7章 科技强国06：李凡双手冲001比了个心，微笑上了床。
　　李凡突然出现，把吴天着实吓了一大跳，整个心脏的供血系统都仿佛咯噔了一下。
　　“你，你干嘛？”吴天嘴唇打颤，腿脚发软，说起话来声音都带着抖，跟弹棉花似的，当~当~地。
　　“有的人啊，永远只敢在背后议论逞英雄，一旦面对面怼上……”李凡对001，啧啧说道，“秒怂。”
　　“不然呢，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冲冲冲。”001双手一摊，表示理解，“不然怎么网上‘正义凛然’的斗士永远要比现实中要多的多呢。吴天就是这种人，他只敢逞嘴上威风。”
　　“这话问的，揣着明白装胡涂了不是。你刚才不是在念叨我吗，这么快就忘记啦？”李凡从上往下俯视吴天，气场太强大，吴天感觉自己有点呼吸不畅。
　　“谁，谁念叨你了，李凡你少，少自作多情。”他吞咽了下口水，强挺着的身子，气场不知道弱了多少，就连视线都下意识选择跟李凡错开，往四周扫去，望着望着吴天突然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顾城。
　　哦，对了，自己不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自己这边两个人还能怕了他不成，嘴皮子立马就变的稍稍利索起来：“顾城你说，是不是？”
　　顾城之前没见过李凡，只是在群里听吴天他们调侃过这么一位。说他家世显赫，不像他们这群寒门子弟，真/刀/真/枪靠实打实的成绩上的华清。
　　说他成绩垃圾，为了进华清父母直接捐了一栋图书馆。
　　说他长相极丑，五大三粗没点自知之明，天天跪舔程劲松，是学校里人尽可夫的死基佬。
　　说他……
　　后面还有好多好多，这样的说惟妙惟肖，以至于他都把话当了真，如今看来，话里应该加了不少水。
　　至少长相形容这块就已经假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
　　李凡身形极好，修长修长，毫无半点赘肉。身体裸露在外的部位，像胳膊和脖颈在阳光的照射下都显得格外白净，跟他身上那件纯白色短袖，比起来都毫不逊色。
　　原来男人还能长成这样。
　　简直太美了。
　　顾城一时看的入神，全然忘了队友吴天正在跟他搭话。
　　“怎么，敢说不敢认？”李凡挑起半边眉毛，漆黑的瞳孔多出了几许匪气，“万年老二居然这么怂！”
　　这话一出，吴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涨紫。
　　“我就说了，你想咋地！”他大声吼道，全然不顾周围安静的环境，“你不就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吗，连进华清的资格都还是靠老爸捐楼捐出来的。”
　　“年级考试回回倒数，挂科无数。怎么，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你这臭不要脸的。”
　　“你这次不还打算继续靠家里捐钱进芯片项目组吗！”
　　中央图书馆。
　　华清大学最大的一栋图书馆，上下五层。
　　馆藏图书超过千万册，平时来这里查资料的就不在少数。
　　再加上今天是周日，人数更是远超平时。
　　保守估计能有小几千。
　　这场闹剧，直接让其中部分学生纷纷停下脚步瞩目观看。
　　见有了观众，吴天更是来劲，单手一叉腰，另一只手指着李凡鼻子继续嚎道：“我还真就告诉你了，芯片组是讲实力的地方，不是你这种拼爹的学渣进的来的地方。”
　　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低估八卦的力量，哪怕这里是象牙塔尖的图书馆。吴天这边刚把话说完，他俩争吵原因就已经传遍了围观学生的耳朵，现场顿时就掀起了一波针对李凡的嘲讽。
　　【什么吗，这人成绩这么烂还想进芯片项目组，疯了吧！】
　　【没想到我们学校还有这样的事，给钱就能进就能读吗，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
　　【失望+1】
　　【真的是可惜了这张脸，要不是听了这位同学的话，我还真想pick他当我们学校的校草。】
　　……
　　来呀，闹呀，你们有钱人不是最爱面子的吗，我看你这次怎么下台。
　　吴天的内心十分雀跃。
　　反观李凡，他就平淡许多。
　　对于面前这群人的嘲讽和质疑，他充耳不闻，甚至还闲庭信步的伸手捏了捏扎在脑后的小马尾，比这恶劣一百倍的环境他都承受过，眼下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他冷冷道：“我要是进了呢？”
　　“我就直播吃翔！”
　　001听完在李凡脑中嘤咛一声，翘起休闲的二郎腿，一副看戏的模样。“那你这翔，我看是吃定咯。”
　　李凡瞥了吴天一眼，颔首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哦。”说完他将手机刚收到的短信亮到吴天面前，“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你要不识字的话，我不介意念给你听听。”
　　原本底气十足的吴天，在看完短信内容后瞬间脊背一僵，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同意”
　　“副组长”
　　“采用”
　　……
　　这一系列的字眼如果一套致命地组合拳，直接打爆了他的眼睛。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已经向院校领导举报了朱臭脸？
　　那群当官的不应该很讨厌他吗？难道不应该要借题发挥吗？难道不应该趁机将他踢出学校吗？这不应该是Z国的工作环境里的常态吗？
　　为什么？
　　为什么？
　　李凡笑着收回手机，放进兜，一米九的海拔缓缓地扫视现场同学。
　　“华清的校风和校纪，无需我多言，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如果真的有回回考试成绩年级倒数又挂科无数的学生，学校早就已经把他开除，肃清校园环境了。”
　　“芯片研究更是国家立的项目，院校领导亲自带的队，没有真本事，谁能进的来。”
　　“上面这些道理，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对了我的学号是2******，大家不信的话可以上校内网查查，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我相信在场的各位都不是傻子，但可别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稀里胡涂给当了枪。”
　　话语落地，现场原本熙熙攘攘的声音顷刻间安静下来不少。
　　“宿主，你不是不在乎这些对你的看法吗？”001问。
　　“我不在乎这些人对我的看法，但我在乎这些人对学校的看法，”李凡语气严肃：“国家的未来需要每个人共同努力，倘若公平的竞争环境这被信奉的圭臬的东西，在学校就受到了玷污的话，那么他们对祖国估计会很失望。”
　　【居然是真的，我刚查了这人学号，他的成绩中等，根本就不像那人说的倒数垫底！】
　　【我说呢，我们学校怎么会允许这种行为的存在！】
　　【这人怎么这么坏，居然泼脏水，真恶心！】
　　【是啊，好恶心，好恶心。】
　　……
　　吴天感受到了周围那些厌恶和鄙夷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让身子一阵热一阵冷。
　　他知道这次是自己搞错了李凡的成绩，但这能怪自己吗！
　　分明应该怪李凡他自己，之前他每次在网上疯狂示爱被人抨击成绩的时候，他为什么从来都不正面响应呢！
　　以至于自己会默认他是个空有好看皮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原来他在这儿等着自己啊！
　　这人的心怎么能这么坏的。
　　吴天这种人真的是直到死都会认为自己有错的，跟当初六耳联盟里那群人一样。李凡对他没有丝毫同情，反而眯眼笑笑，大步上前，走到他耳边轻轻呢喃道：“无偿告诉你，我高考701分。”
　　是的，李凡当年进华清并不是靠着父母捐楼走的特殊路线，而是实打实考进来的。
　　因为程劲松不喜欢笨蛋。
　　至于捐楼。
　　则是李峰山夫妇对教育事业的贡献而已。
　　而且他们不仅给华清捐了楼，还给沪市杭市江北市……这些当地大学都捐了楼。
　　无偿消息给完后，李凡便双手插兜离开了人群中心。
　　走了两步，他突然回头，嘴角微微上弯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直播，别忘了。”
　　吴天脸色惨白，两只手紧紧攥着拳头。
　　这人成绩不是倒数，进华清居然靠的也不是捐楼！
　　顾城见身旁的吴天久久没有吱声，他便在本能的趋势下张了口：“放心，他不会忘的，我会提醒他的。”
　　本能来的太快，以至于说完话后他都不知道这时候为什么自己突然接了这样的一句话。
　　“那真谢谢你了，”李凡冲他颔首。
　　顾城立马礼数周到地冲他挥了挥手：“不用谢，这是我应做的！”
　　“我去，这吴天的队友是怎么了，中邪了吗？”001非常不解这种卖队友的行为，不应该有翔一起吃吗？
　　“弃暗投明吧！”李凡随口说道。
　　“我怎么感觉不像啊，你看那孩子小脸都红了，跟喝醉酒一样，”001说着，补了一句：“对了，你书看完了？”
　　“看完了。”
　　李凡需要做的芯片是跟现有的硅基的芯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所以可以查询的数据很少。
　　离开图书馆后，李凡径直回了宿舍。
　　“安静，不要叫，我现在要补觉。”李凡一边脱衣服一边提醒：“订个下午一点闹钟。”
　　001一楞：“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然是最强辅助啊！”
　　001：“……”这宿主没法带了。
　　李凡双手冲001比了个心，微笑上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李凡写论文，此时程劲松正在骑马来的路上。
　　李凡申请项目组，此时程劲松正在骑马来的路上。
　　李凡通过审批进入项目组，此时程劲松正在骑马来的路上。
　　李凡魅力图书馆，此时程劲松正在骑马来的路上。
　　程劲松：XXX，说好了未来的祖国科技之光，难道我是个火柴人？


第8章 科技强国07：全面否定，硅基芯片
　　下午两点东1教学楼201室。
　　华清大学芯片研究小组碰头会正式开始。
　　组长：朱长顺。
　　副组长：程劲松。
　　副组长：李凡。
　　组员：楚瑜琦，鲍利……吴天。
　　朱长顺站在台上逐一念着名字，被念到名字的人很自然站起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平时大家学习都很忙，私下里接触不是很多。
　　相互认识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这次组员架构比较复杂，除了微电子专业外，还有几个是其他专业成员。像楚瑜琦是数学系的，鲍利是化学系的，李凡这位新任的副组长更是离理工科不知道有多远，他是文学院的。
　　相互认识后，朱教授清了清喉咙，准备安排接下来的实验流程。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的说，就被人给打断了。
　　打断他的是鲍利，鲍利早在副组长名单公布出来后，就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了。
　　鲍利举手说道：“朱教授，我对您这个副组长分配有疑问？”
　　程劲松作为一名大四学生担任副组长这事，是大家早就知道的。
　　对他的副组长身份，自然是没什么质疑的。
　　毕竟人家成绩放在那。
　　高考成绩全国第一，数理化更是直接满分。
　　米国的加州理工直接发函希望他考虑。
　　但他选择了华清。
　　进入华清微电子专业以后更是年年特级奖学金的获得者。
　　大二那年直接独立发表论文《论硅片平坦化处理》一举登上《Nature》封面。
　　要知道《Nature》那可不是什么犄角旮旯边陲小报，给钱就能上的那种，它可是这个世界里最有名望的科学杂志没有之一。只要你的论文被写进去，基本就可以说你对应领域的大牛，更别说还是独立身份发表，能上封面的那种。
　　对于这样的天才，哪怕他现在还只是一名普通大四本科学生，拥有的也只是学士学位，但在场的那些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也不敢说他资格不够。
　　毕竟学霸与学霸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就像那句说的：你考一百分，那是你只能考一百分，程劲松考一百分，那是卷面只有一百分。
　　这就是天赋！
　　碾压一切的天赋！
　　“据我所知，李凡只是名普通的文学专业的学生。”鲍利说完看了李凡一眼，眼里平静无他，跟之前图书馆里吴天质疑他时的神情不一样，“他无论是高考还是在校成绩也都只是中等水平，我很怀疑他进入我们项目组的途径和目的，希望教授您能解答。”
　　“这人是谁？”李凡问脑中001.
　　001想了一会，答道：“他叫鲍利，化学系在读博士，不过已经被国家研究院提前录取了，这次来华清是朱教授找人给借调过来的。”
　　“怎么，他让你不开心了？”
　　“不，”李凡摇头，“完全相反，他让我很开心。你难道没发现吗，这才是正常的学术交流，有问题摆上明面，大家畅所欲言。而不是像墙角那位。”
　　“墙角那位？”001顺着李凡的眼睛朝教室后方的墙角看了看，顿时哈哈一笑：“吴天啊，宿主你居然还记得他。”
　　“不然呢，”李凡不以为意，“他可是还欠我们场直播呢。”
　　001十动然拒：“……”不不不，是欠你，后面请不要随意加‘们’，这种直播我可不愿意看。
　　朱教授面无表情且耐心的听着鲍利了发言，等他完全讲完后，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还有没有人有类似的想法吗？”朱教授问。
　　刷刷刷！
　　好家伙，整个项目组除了吴天，所有人同时举手，其中当然也包括攻略对象程劲松。
　　001忍不住翻白眼，“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啊！”
　　李凡笑笑，没说话。
　　“行，会上大胆提，会后不议论。”朱教授欣然点头，“今天本来就是碰头会，彼此交流彼此认识，知道每一位组员的能力，了解每一位组员的擅长，才是今天的重点。”
　　“居然你们提出了疑问，那我就让李凡自己上来给你解答吧！”
　　说罢，朱教授伸手将李凡请上了讲台。
　　可惜的是，下面非常安静，没人给他鼓掌。
　　只有吴天躲在角落里发出“扑哧”一声嘲笑，瞬间引来在场组员们一阵白眼。
　　大家对李凡是有质疑，但绝对不会在这份质疑里去掺杂半点对他的人生攻击。
　　吴天这种嘲笑，是他们不能忍受的。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之所以齐聚这里，不是为了攻击某个人，也不是某为了让自己简历能镀上一层金从而变得好看，而是真心实意的想为祖国芯片行业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毕竟作为顶尖学府的学生，他们肩上的担子比一般人的要重。
　　他们早就明白米国这次对祖国的限芯不是像他们口号里喊的那样，说什么消除贸易差，他们真实目的是想让祖国屈服，在科技上沦为成他们的附庸，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因为芯片作为如今信息时代至关重要一环，已经牢牢渗透到了生活各个环节。交通，武器，家电，任何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都隐藏着芯片的影子。不能对米国抱有任何一丝丝善意的幻想，如果不能自主研发，那么祖国的科学技术必将落后于整个世界。
　　虽说现在是‘文明’社会，或许不会上演过去那种全武行，更加不会重复过去多国联合侵略的历史，但也绝对不会比那个年代好多少。
　　所以他们才会站出来质疑李凡的能力。
　　这些李凡自然懂。
　　他正一正衣襟走上了讲台。
　　拿起了一根纯白无暇的粉笔，纤细的手肘在黑板上书写出苍劲有力的八个大字。
　　“全面否定，硅基芯片。”
　　作者有话要说：
　　丢掉幻想，除了胜利我们已经无路可走！


第9章 科技强国08：求仁得仁，求脸打脸
　　李凡落笔瞬间。
　　原本鸦雀无声的教室顿时喧闹起来。
　　朱教授斜靠在一旁，脸色一点不臭，相反他的嘴角还带着欣慰和自豪。
　　什么是学术交流？
　　不是你一言我一语，客客气气的照本宣科，跟玩回合制游戏似的。
　　而是颠覆，碰撞，勇于排除万难的思维创新。
　　当然除了吴天。
　　他之所以一直安稳平静没有闹腾到现在，不是因为他改过自新，而是前两次被李凡打脸实在太痛了，被逼无奈才学乖的。
　　所以当朱教授颁布组内人员配置念道李凡的时候，他没说话。
　　当化学系鲍利提出质疑李凡资格的时候，他也没跟风。
　　但这一次。
　　当李凡写出“全面否定，硅基芯片”八个大字的时候。
　　他忍不了了。
　　他吴天好歹也是大四这一届微电子总成绩排名第二的人，专业知识不能说熟透于心，但至少不差。
　　“李同学，我觉得你根本不懂芯片，就会装神弄鬼，”吴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从角落里发出‘洪亮’声音：“还全面否定硅基芯片，你知不知道，芯片原料从最初的氧化铜到锗，再到如今的硅①，这是米国科学家经过无数次试验验证得出来的最优解。而且它已经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一直沿用到今天，由此可见芯片的未来也必须是硅基芯片，而光刻机则是打造这些芯片的唯一工具。”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个乡村文学上看的狗屁倒灶的事，但请你记住这里是讲科学的地方，不是你卖弄地摊文学的地方，Do You Undstand？”
　　面对吴天那咄咄逼人的喷饭，李凡云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随后环视众人，语气笃定张口问道：“一贯如此便是真理吗？天圆地方的地球模型持续了多少年，想必大家都知道，足有上千年，不比你那个五十年要长吗，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被大航海球形结构给推翻了。同样，还有地心说，日心说，这些理论又制霸多少年，最后是不是也被宇宙大爆炸给证伪了。科技之所以进步在于创新，而不是一味的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一旦硅芯片不能满足现在需要就要及时否定，寻找新的替代材料。这跟之前锗替代氧化铜，硅替代锗是一样的道理。 ”
　　话居然都说到这份上，吴天也没再矢口否认，看来这孙子的确看了点数据，但那又如何呢，连科技树点满的米国都没能找到替代材料，还能让你给找到了。
　　吴天笑笑，你既然想出丑，那我就好好成全你：“你说的都没错，那你来说说你准备用什么来替代硅？”
　　李凡定定地望着吴天，嘴角轻动：“碳！”
　　这话一出教室内议论声更大了起来，吴天更是直接怀抱双手，脸皮似笑非笑的，说不出的轻蔑。
　　“不好意思，之前我说你是看了什么地摊文学，那真是贬低了地摊文学，在我看来你简直就是白日做梦，还碳，你究竟懂不懂芯片，懂不懂微电子哦。”
　　李凡不气不恼，完全无所谓，手臂前引：“那还请你说说为什么碳不能作为芯片的原材料？”
　　001见宿主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他比他还急，说：“宿主啊，这吴天就是个二皮脸，你越客气，他越上赶子，对他就应该求仁得仁，求脸打脸。”
　　“……”李凡白眼：“你见猫抓老鼠，会一次性把老鼠玩死吗。”
　　“看来你是真不懂！”吴天仿佛瞬间找回了自信，下巴不自觉往上抬高了几厘米，“芯片是半导体组件的统称，光从这名字我想你就应该知道，原材料为什么不能是碳。”
　　“哦，不好意思，我差点忘记了，你是文科生。”
　　“那我就免费给你科普一下，什么是半导体，它是指常温下导电性能介于导体与绝缘体之间的材料②。而你口中的碳，它是导体。”
　　“现在懂了吧！”
　　“那又是谁告诉你碳不能在常温情况下变成半导体呢？”李凡似笑非笑的引导着他。
　　“文科生就是文科生，你难道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化学吗？化学里有种东西叫元素吗？元素的属性是固定的。你难道不知道！”吴天接二连三的反问自以为很拽，殊不知他的脸已经开始无限接近李凡的巴掌。
　　“对哦！元素属性倒是一个难以解决的大问题！”李凡佯装一脸惆怅，视线还时不时朝着程劲松所在位置瞟了瞟，顺便跟脑中001聊了会天。
　　李凡，说：“你觉得程劲松能不能收到我这么明显的求救暗示？”
　　001：“难说，他这个人可没什么英雄救美属性。”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吴天嘴角歪斜，笑的很猥琐，“朱教授我觉得您让他当这个副组长实在草率。”
　　“是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有失公正。”
　　……
　　化学系的鲍利，虽然他极其不愿意把朱教授化归到拿钱办事向权贵势力低头的一类，但眼下李凡的表现不得不让他心生疑惑。
　　朱教授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难道变了？
　　就在这时，一直被李凡用视线瞟着的程劲松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声说道：“碳可以做成半导体！”
　　“什么！”吴天瞪大眼睛，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从程劲松嘴里发出的。
　　要知道元素属性是天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DNA，就像他眼中米国人要比Z国人要聪明一样，是无法改变的。
　　碳基是导体，属性极其活跃，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此刻程劲松却说碳基可以做成半导体，这怎么可能。
　　一语激起千层浪，现场组员纷纷惊鄂了下巴。
　　李凡笑笑，随后对朱教授说道：“朱教授，吴天这个问题我可不可让程劲松代为回答？”
　　朱教授点头应允。
　　李凡伸手做了一个请，程劲松也没扭捏，跨步上前，走到讲台上，拿起之前那根被李凡握过的纯/白/粉笔，在黑板上写道。
　　“磁场刺激，偏转角度。”
　　“这是什么意思！”吴天不懂，“你写的这些都是物理干预怎么能改变元素本身属性，碳导体性质是由于它有四个自由活动的电子，再加上电子层级为里外两级，极易生出离域电子导致的。”
　　“你错了，”程劲松的声音很低沉，说起话来自带回响。
　　“这人声音还挺好听的。”李凡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001喜笑颜开：“心动你就行动呗，正好夫妻携手共创祖国美好未来，多好！”
　　“那得看，他有没有实力跟上我，”李凡笑笑。
　　今天在图书馆李凡看了一篇关于碳基芯片的初谈，就是程劲松大一时期做过的课题，至于这人后面为什么没做，他不清楚。
　　“所以你这是在——试探？”001问。
　　李凡没有否认。
　　程劲松说完转身在黑板画出了由碳元素构成的石墨烯局部结构图。
　　“物质的属性分两种，想必你知道。一种是化学属性，一种是物理属性。”程劲松边说边望着吴天：“你刚才一直强调的半导体属性，是物质的物理属性，既然是物理属性那为什么不能用物理的方式去干预和改变呢。”
　　“这……”吴天嘴角突然抽了抽，一时间没想好说辞。
　　是啊，导体、绝缘体、半导体是物质的物理属性，自己怎么就突然给忘了呢，怎么就用化学元素的构成去抨击了李凡。
　　简直是给自己刨了一个大坑。
　　“我曾经做过实验，”程劲松继续说道：“通过磁场强弱可以影响石墨烯层级的排列，最后产生物质的半导属性。”
　　“……”
　　啪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甩在吴天的脸上。
　　痛吗？
　　李凡觉得还不够！
　　于是他补充说道：“碳的半导体属性得以解决，那就说明它可以成为芯片的原材料。”
　　“众所周知芯片优劣与否取决于单位面积逻辑门的数量，而单位面积逻辑门的数量又跟芯片材质密不可分，碳无论是密度还是制作成本亦或实际工作产生的功能消耗都要远低于目前在用的硅。”李凡反问道：“那怎么就不能打造碳基芯片呢？”
　　“呃……”吴天哑火。
　　“那为什么米国没想到着手使用碳作为芯片的原材料呢，据我所知他们的研究机构一直致力于解决晶体管漏电问题，以此来避免隧穿效应的产生，从没想过去用碳替代硅。”一组员举手提问。
　　这人的话顿时让吴天眼前一闪。
　　对哦，米国可是科技前沿的国家，他们都没想到的事，能让Z国人想到了？
　　毕竟在吴天认知里，米国人是最聪明的，Z国人是最蠢的！
　　“是啊，如果碳基芯片真有你俩说的那么好，为什么人家米国人不做，”吴天抓住救命稻草，开启咆哮模式。
　　“那是因为光刻机的透镜无法把掩膜版上的图形通过光线的曝光印制在碳片上！”程劲松说道。
　　“哈哈！”吴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声，也全然无视一旁朱臭脸的蹙眉：“说去说来，碳基芯片只是一个美好的概念，永远无法变成现实咯。”
　　程劲松并不否认：“可以这么说。”
　　“那既然这样，朱教授您为什么还要让这个李凡当副组长？”鲍利实在忍不住内心的疑惑了，开口问道。
　　“是啊？”
　　“为什么？”
　　“那是因为李凡已经做出了碳芯片！”朱教授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两行眼泪从眼角滴落了下来，“0.5纳米级别的碳芯片，远超米国最新7纳米，十一个数量级！”
　　顷刻间，现场所有人都骇然色变。


第10章 科学强国09：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对于朱教授的话，程劲松同样意外。
　　他当初之所以放弃碳基芯片的研究课题，就是因为可行性。
　　碳由于其特殊属性是没办法在光刻机上进行复刻，就证明这种材料即使投产使用，那它的精密性也无法得不到保障，既然精密性得不到保障，那就不用再去谈颠覆，去谈开拓，去谈填充祖国芯片行业的空白了。
　　但是此刻他居然听见朱教授顶着两行清泪说。
　　碳芯片已经做出来了。
　　这着实有点让他大脑充血，两道炙热的眼光如火焰般直直的盯着李凡。
　　叮咚！
　　来着程劲松的好感提示。
　　“宿主，程劲松对你的好感+8，目前是23，处于初级好感边缘。”001看着系统提示面板，激动的说：“这才过去一天，他居然就已经对你从厌恶上到了初级好感，太厉害了。”
　　李凡笑笑，带着丝丝戏谑的语气问道：“那吴天呢？”
　　“对不起，”001语气中带着歉意：“我的功能目前还比较单一，只能检测程劲松一人的好感度，和周围对宿主的恶意值。”
　　“不过吴天对你的恶意值一直在上升，此时已经有57了，”001说完，想了一下想，决定将这数字说的再通俗易懂一点，“这表示他此刻正处于那种见面就想在脑海里捅死你的节奏。”
　　“那要不要再添把火，”李凡说：“把他脑中想法变现一下？”
　　001：“宿主我劝你善良。”
　　“那也得看他会不会上勾不是，”李凡神情放松，“这是我作为同胞，给他最后的仁慈。”
　　001蜷缩在角落，对手指：“……”怎么有种呆在大魔王脑中的感觉？
　　李凡开口：“芯片对于信息社会的今天，它未来的复杂性绝对不会亚于人的大脑。无论是最原始人工焊接还是如今的光刻机，那都是借助工具进行大脑里做手术，终究是有极限。这种极限不仅体现在芯片尺度上，也体现在芯片制作成本上，这明显不是未来科技发展应该朝向的方向。”
　　“所以碳芯片的制作方案，我采用的是新型制作方案。”
　　“既然想要颠覆那就要将颠覆进行到底。彻底放弃光刻机，采用化学药剂和生物试剂以催化的方式注射到碳基晶板，引入磁场进行干预引导其催化侵蚀，让碳基晶板自行生成晶体管，并且药剂会在晶体管形成后自动分解。”
　　“关于方案的具体内容我已经发给朱教授了，对于其中所涉及的操作难点和技术可行性，我相信朱教授都已经逐一验证过了。”
　　众人目光纷纷望去，朱教授用力地点点头，随后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说道：“方案非常完美，成功绕开了米国所有对华的技术限制。而且操作简化易批量，制作成本比国内现有的28纳米硅芯片还要低。再加上碳基独特属性，它无论是体积还是密度都要优于现有的硅，可以无限扩容，一举打破摩尔定律关于芯片未来的预言……总之，碳基芯片的面世，能够让我们在芯片领域实现质的飞跃，一举完成弯道超车。”
　　朱教授的嗓音虽没有程劲松那么低沉，但他带着感情，带着对祖国未来无限美好的愿景，说起来话极聚感染力，不少人都被带的已经开始热泪盈眶了。
　　是啊！
　　米国首席科学家前段时间的发言犹在耳畔，特别是那句。
　　“你们Z国人的愚蠢，是世界人民有目共睹的，即使送你们一台光刻机，你们也造不出高端的芯片。”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当这句话在世界级会议上说出来的时候，Z国上下简直气愤到不行，米国人凭什么说我们愚蠢，难道他们忘记在朝鲜战场上曾经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吗。
　　难道忘记了当我们发明指南针，造纸术，火/药以及活字印刷术的时候，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吗！
　　可是很快，在这种愤愤不平的情绪里逐渐雨吸湪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调调。
　　还朝鲜战场，你们可真能说，丢脸都特么丢到外网上去了。麻烦你们说这话时好好查查资料，看看两方伤亡占比。别人那是不想打了，难道你们还真以为他们打不过我们啊？
　　还有什么火/药，都是些老古董，谁先谁后都不说不准。
　　随随便便在史书上修改几笔，时间不就一下子变了好几百年吗！
　　搞不好连历史文书都是抄袭人家欧美的呢！
　　要不然，我们Z国人真的是这么聪明，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造出高端芯片呢！
　　还要每年向米国主导的芯片组织缴纳高达数以万亿计的美元使用费呢！
　　……
　　每每看到这些话语时，内行人都心痛万分。
　　是他们造不出来吗？
　　是他们不想造吗？
　　还不是因为专利限制。
　　这是米国人的阴谋，这是他们这群先发展起来的国家对世界其他落后国家编织的美丽陷阱。
　　任何技术，任何发明，任何现象，一旦被认定为专利。
　　其他国家想要使用就必须提出申请，缴纳使用费用。
　　在得到他们同意后，才能使用。
　　而且使用过程中必须要受到他们的监管。
　　米国人一边叫嚣着Z国人愚蠢，一边疯狂限制Z国人在光刻机上的专利使用权，从最开始的透镜，到掩膜版，再到最后的光源强度，波段，稳定性等等，他们的限制逐步加码，要的就是Z国人放弃自己的科学研究彻底屈服于米国。
　　这是□□裸披着文明皮子的侵略和掠夺。
　　但大家偏偏又无可奈何。
　　此刻李凡这份实验方案由于从天而降的一道圣光，他直接舍弃了米国人辛辛苦苦编织的光刻机技术专利的大网，另辟蹊径采用化学和生物药剂的方式，制造出了高精尖的碳基芯片！
　　什么狗屁米国，什么愚蠢的Z国人，统统都他妈的去见鬼吧！
　　此情此景怎么不叫人热泪盈眶，气血澎湃啊！！！
　　除了角落里的吴天。
　　他对李凡的恶意值正在逐步攀升。
　　57！
　　65！
　　71！
　　88！
　　91！
　　……
　　什么碳基芯片，什么生物侵蚀，肯定都是假的，我们在基因就比他们差，怎么可能会在高精端的科技技术上领先他们米国人。
　　都怪这个李凡，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一份狗屁数据，让Z国人扬眉吐气了一番。
　　如果我能把这项实验方案偷走，悄悄发给米国的话，借助米国人在科技界的话语权，随便开个发布会，给李凡，还有程劲松，以及朱臭脸他们这群人扣上一个非法盗取米国核心科技的罪名，那华清出国名额铁定就是我的了，倒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国，申请米国绿卡，彻底离开这个贫穷又落后垃圾国度了。
　　吴天两只眼睛边想边充血。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请欣赏氪金玩家吊打的快感


第11章 科技强国10：坚守底线
　　碰头会结束。
　　朱教授见大家的情绪依旧激昂。
　　便想趁热打铁。
　　毕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碳芯片接下来将会是我们实验的重点方向。我先来说说接下来组内工作分配的事情。”
　　“李凡和程劲松两个人负责实验的全程监督，并就实验中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提前预设和解决。楚瑜琦利用自己数学上的优势尽快搭建出实验所需的数学模型，鲍利负责调配化学和生物药剂……吴天负责实验中物理磁场调试工作。”
　　能看出，朱教授对大家能力的了解不亚于本人。
　　任务分配极其合理。
　　可就是在这么合理的情况下，吴天却极为难受。
　　因为实验一旦启动，按照朱臭脸这个人办事流程，肯定会做实验记录，并且他还会及时上传实验各个环节和流程，办事认真，事无巨细，这是最让他讨厌的地方。
　　就像大三那次的实验课，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次实验是要求在硅片上蒸发铝图形，由于自己的失误，实验前写错了公式，最后导致实验失败。当时他便想将责任推卸到另一个同学身上，但朱臭脸却固执己见坚定将责任扣在他头上，并且把当天实验记录和分工拿了出来，气的他那一学期的实验课上没能拿到A，最终跟期末一等奖学金失之交臂。
　　想到这里，吴天暗暗咬牙，看来等实验开始后再想以此理由联系米国制裁朱臭脸他们，多少会些麻烦。
　　为此，他思虑再三，举起手来。
　　“吴天，你有什么问题？”朱教授语气和善的问。
　　“教授，我觉得上马实验不能急？”吴天说道：“咱们不能因为李凡的一份报告，就肯定碳基芯片的可行性。”
　　“我们不是文科院校，我们是学理工，做事讲究逻辑讲究数据，不是靠煽情的文字和激昂的鸡血，随便喊两句口号就能做出顶尖芯片。”
　　“如果不经过多次理论验证，就贸然上马，我怕后面会出问题。”
　　吴天自认为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毕竟国家这次芯片任务是面向全国多所高端院校和几个顶尖研究机构同时下发的。
　　如果谁能拔得头筹，那么后续政策的倾斜将会无比巨大。
　　升职加薪评级，将变得无比容易。
　　这么引人垂怜的红利。
　　我就不信朱臭脸会不在乎？
　　要知道Z国人骨子里都是自私的，一点都不像电视里米国人那样，将维护世界当做毕生信仰。
　　这点他很小就有所体会，就像当初他们村子来了个大腹便便的大学生村官，年纪轻轻就想搞这搞那，弄到最后居然为了捞钱，把村里能卖的树都给砍了卖了，谁要敢举报他还断谁家的水。
　　永远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垃圾。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朱教授笑着说：“关于李凡报告里所涉及到的内容我都初步验证过，非常具有可行性。”
　　“不然我也不会说出实验成果得出的碳芯片的纳米级别是0.5，远超米国十一个数量级，这样的话。”
　　“另外关于你提出的多做理论推演，这一点我要表扬你。”朱教授边说边由衷地冲吴天点头示意。
　　“多做理论推演，可以有效减少实验过程中不必要的浪费，最大限度的结余实验经费，而且可以规避掉很多实验过程中会犯的错误，是个非常好的习惯，这点你的顾虑很对。”
　　妈/的，吴天觉得脸疼，感觉朱臭脸在内涵他，这都过去一年了，这人怎么还在记仇，Z国人的劣根性果然很严重。
　　“但，我们看待问题要全面要系统。”朱教授没注意到吴天面部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这一次，国家是全方位的鼓励芯片研究。无论是李凡的碳芯片还是传统的硅芯片，都是研究方向。”
　　“而且通过已有数据的汇总，沪市那边有几所高校已经在硅芯片上取得了很好进展，他们成功绕开了米国专利，找到了可以有限替代现有的光刻机所依赖的光源，但精度上还存在着不少瑕疵，所以成品即使做出来也远远落后于现在市面上的芯片级别。”
　　“那我们不应该更要加强在这方面的研究吗？”被吴天的话影响到一个组员，也张口问道，这人是数学系的楚瑜琦，他思想纯粹，眼神也很清澈，说起话来丝毫没有遮遮掩掩：“沪市的成果，不正说明米国现有的专利限制，并没有全方位死锁光刻机吗？”
　　“是的。”朱教授点头：“的确没有全方位死锁。”
　　“但这项研究他们已经在做了，而且成果非常不错，我们就没必要死磕这条路了。”朱教授把鼻梁上的老花镜摘了下来，擦了擦，继续说道：“国家给予的实验经费很有限，我们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多去验证几条不同的路。”
　　“即使我们实验最后失败了，碳基芯片没有做出来。我们做出的贡献也是不会被磨灭。”
　　吴天见羽~熙朱臭脸对自己劝解不为所动，内心充满鄙夷。“说去说来，还是看沪市成果不明显，考虑的还是你自己。”
　　见大家没有疑问。
　　朱教授就让李凡把方案中各个模块分发了下去，尽早开始实验，争取早日做出样品。
　　李凡点头应允。
　　他逐一问了所有人邮箱，用手机把相应的数据和要求都发过去，至于吴天那份，李凡是最后一个发的。
　　做完这一切后，他问脑内的001：“你说，会不会有人泄漏数据？”
　　001自信的说：“那不能，进入项目组都是要签过保密协议的。宿主你不是也签过吗，那上面关于违反后的处罚可是很重的。”
　　李凡不以为意：“很重吗？”
　　“那当然，”001答：“轻则开除学籍，重则追究刑事责任，你说重不重。”
　　“那如果用米国的绿卡换呢？”李凡说。
　　001：“呃……”顿时卡壳。
　　是哦，要是拿了米国绿卡，这什么狗屁保密协定根本无可奈何。因为米国跟Z国没有引渡条约。
　　“逗你了，这只是一份普通的实验方案计划书而已，不是什么最终的实验成果，哪会有人拿这事去赌博的。”李凡笑笑。
　　001气鼓鼓，感觉自己又一次被大魔王调戏，非常没有面子，“宿主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好啦，别生气了。”李凡安慰两句，眼眸却由淡转深望向不远处的吴天，“最后问你句，你觉得他能，坚守住自己最后底线吗？”
　　001：“应该，或许，可能……会吧！”
　　李凡听罢笑了笑。


第12章 科技强国11：什么鬼指腹为婚，原来我还是个童养媳啊？！
　　嗡嗡！
　　李凡兜里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
　　是李峰山打来的。
　　他跟朱教授示意了下，就出了教室。
　　“晚上有时间吗？”李峰山开门见山直接说道：“跟劲松一起回来吃个饭。”
　　“啊？”李凡有点懵。这是鬼什么路数。
　　“啊什么啊，”李峰山说：“心言的事，是我和你妈管教疏忽，需要向程劲松道个歉。”
　　“只是道歉，没点别的什么请求？”李凡问。
　　对李峰山的理解，李凡知道的不多，仅限于原主的记忆。
　　但原主偏偏又是一位性格孤僻，不爱跟家里人沟通的主，从小到大，也就也就小时候跟程劲松话多一点，其余时候就是一个空有好看皮囊的闷葫芦。
　　所以他也就只知道李峰山身家不菲，喜爱慈善，特别钟爱教育界。
　　平均一年捐一栋楼的节奏，不过有的时候会多一点，一年两栋楼。
　　不然大家也不会热议他进华清是靠捐楼走的特殊渠道。
　　至于他会不会借着晚饭向程劲松聊点别的，这样好为李心言做个调解。
　　他不清楚。
　　“没别的，”李峰山说：“事情做错了就得认，他变成这样子除了怪他自己，还怪我和你妈，这么些年了，对你和他都疏于照顾。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上我们绝对不会存私心，有意袒护谁的。昨晚你跟我说了之后，我就让你妈报警了，现在那边已经把人先拘了，至于后续是个怎么结果，那就看法律怎么判，我和你妈绝对不会干预的。”
　　“行，”李凡用余光瞥了眼教室里的程劲松，说：“我跟他说下，来不来的我可就不敢保证。”
　　李峰山“嗯”了一声：“我现在让你郭叔出门，他到了会给你去电话的。”
　　“那先这样，我这边还有点事，挂了。”
　　说完，李凡便转身进了教室。
　　此时教室内该动员的都已经动员了，该鸡血的也都已经打的差不多了。
　　朱教授本就不是那种特事妈的人，他简单说了几句，确定好接下来的时间和流程后，就让大家各回各家了。
　　见人走的差不多了，李凡伸手叫住了程劲松。
　　“有事？”程劲松问。
　　李凡：“我爸晚上想请你吃饭，为李心言的事向你道歉。”
　　程劲松上下打量着李凡，没有说话。
　　“你说这人奇不奇怪，不想去就不去，我又不逼他。”李凡敲了敲脑中的001：“这种上下打量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001伸了个懒腰，声音有点讪讪：“宿主，我现在还比较初级，不能读懂人心。但我知道程劲松现在对你好感是23，处于初级好感的边缘。这眼神应该不是厌恶的意思。”
　　李凡：“……”你这话说的好有道理，我完全听不出是句废话。
　　“行，我懂，”李凡被他看得不自在，插兜就准备朝外走，“你不想去。”
　　“我说不去了吗，”程劲松终于开了口。
　　声音还是那么沉，像个低音小钢炮似的。
　　“李叔我也好久没见了，正好借着今天难道空闲，去见见也没事。”程劲松说完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郭叔是不是已经出门了？”
　　李凡故作冷淡的“嗯”一声：“刚出门。”
　　“我去，这程劲松怎么对我家办事流程这么了解？”李凡问脑中001.
　　001不以为意说道：“程家跟你家是世交，你在娘胎里就被程家指腹为婚了，但因为你出生后是个男孩子，虽说这个世界同性合法，但两家估计都想繁衍子孙，所以这个婚也就不了了之了，作废了。”
　　李凡听的头脑发晕，“感情我是个童养媳咯？！”
　　“可以这么说，”001点头，“程劲松大你两岁，从小就很照顾你，你也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人类世界有个词语形容的很贴切，叫，跟屁虫，对你从小就是程劲松后面的跟屁虫。”
　　李凡：“……”这剧情怎么听着好羞耻。
　　“那时候程劲松对你的好感度很高，有70多，”001翻看着前情提要，“这个数值一直保持到李心言来你们家之后，才开始逐渐降低，进入华清后更是到了谷底。”
　　李凡：“这人怕不是在吃醋吧？”
　　“没有，”001头摇的很肯定：“数据显示，程劲松对你是单纯的厌恶。那时候你经常在各大论坛贴吧发帖说喜欢他，而且还说你跟他指腹为婚了，虽然网站是匿名，但很快就有人顺着网线扒出，那些账号绑定的手机是你，他也就……”
　　李凡头疼，之前还觉得这人还挺聪明的，能想到碳芯片的可能，还能做出磁场干预转化物理属性，但没想到就网上这点披马甲的小把戏，他能犯了迷糊。
　　李凡定定地望着程劲松。
　　这人智商怎么还忽高忽低的。
　　究竟还能不能愉快的做队友啦？！
　　***
　　郭叔来的很快。
　　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车停在了华清校门口，给李凡去了电话。
　　“走吧，郭叔到了。”李凡冲程劲松招招手。
　　可刚走两步，他的头就有点晕，两只眼睛不受控制的四处转悠，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自己看见了满天繁星。
　　“怎么了？”程劲松快步上前，扶了他一把。
　　李凡捏了捏鼻梁，声音很轻的说：“应该是低血糖。”
　　程劲松看了眼李凡，发现他两片唇瓣白的厉害，他问：“你没吃午饭吗？”
　　“没，”李凡摇了摇头，说话没点力气，“我忘了。”
　　“这也能忘了？”程劲松嗔怒，连忙扶着李凡回到刚才的位置，让他先坐下，说：“你先歇会，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说完，程劲松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望着程劲松逐渐远去的背影，李凡感慨：“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朱自清的味道。”
　　001：“……”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第13章 科技强国12：这人神经了吗？
　　还以为程劲松会买什么回来呢！
　　结果只是巧克力配纯牛奶。
　　李凡两眼一翻，亲，咱能不能整点新鲜玩意？
　　不求你整个皮薄馅大十八个褶的大肉包，至少也弄个肉汁四溢的肉夹馍，又或者是简简单单加了五个鸡蛋的煎饼果子吧？
　　哎！
　　李凡伸手接过，对付了几口，嘴唇总算是恢复了一抹血色。
　　随后他便手指一弯，将剩下的巧克力又重新装进了包装袋。
　　程劲松：“不再吃点？”
　　李凡笑笑：“不了，郭叔还在等着呢！”
　　出了校门，李凡和程劲松径直上了一辆停在街边的大众辉腾。
　　驾驶位上是位中年大叔，块头很大，留着短寸，全名郭宏恩，是李峰山的私人司机，李凡一直称呼他为郭叔。
　　“郭叔，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李凡抱歉的说。
　　郭叔笑笑，大手挥了挥：“我也刚到没一会。”随后便一脚油门把大众踩进了主城大道，说：“今晚是你妈亲自下的厨，做的都是你和劲松爱吃的。”
　　程劲松：“有心了。”
　　李凡父母住在城郊，离华清直线距离有点远，不过好在可以走高架，速度提上来后，时间倒是短了不少。
　　窗外两侧都是不断飞掠的蓝色隔音屏障，实在没什么风景可言。
　　李凡只好将头转回进车内。
　　发现身边的程劲松正两眼有神，一言不发的看着邮箱。
　　李凡撇了一眼。
　　是自己发他的那份实验方案计划书。
　　“看的还挺认真。”李凡跟脑内的001说道。
　　001：“是啊，程劲松这人没别的爱好，他就喜欢高精尖的科技。”
　　李凡没去打扰他，自顾自的把之前在教室里重新包装起来的东西，再次打开来，将吸管轻声扎进牛奶，喝了起来。
　　淡淡奶香，入了喉咙，这次味道居然有点甜。
　　大概是看累了，程劲松抬起头看了眼独自在一旁喝奶的李凡，随口问道：“没想到你对微电子了解的还挺深？”
　　李凡摆开一片巧克力吃了下去，然后又用力吸溜一口牛奶，说道：“因为我聪明啊。”
　　程劲松笑笑，不予置否：“你从小就很聪明。”
　　叮咚！
　　系统提示：好感度+7，目前程劲松对你好感度为30，处于中级有好感。
　　“这破提示能不能关掉，”李凡抬眼，“很吵。”
　　001:“……”这是我仅有的功能好不好。
　　“碳基芯片你研究了多久？”程劲松又问。
　　李凡嘴里叼着吸管，眼眸闪了闪，答道：“有段时间了。”
　　这句话不是骗人，他真的研究有段时间。
　　之前在星际，那时候统帅领导下的人类用芯片的依旧是硅芯片。
　　虽然尺度大小一直在压缩，以米国为首的六耳联盟更是通过各种手段将它的尺度从7纳米压缩到3纳米，再到2纳米最后达到1纳米，但大家都知道硅的物理极限摆在那里，1纳米就是它最后终点。
　　由于李凡居住的水星监测站一直远离主流星际城，所以常年补给一直位于最末端。
　　为了不被恶劣环境杀死，他不得不独自自主，自行解决监测站上的问题。
　　其中设备的维修和器材的更换是最为基础的。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开始研究碳芯片。
　　没想到最后真的让他研究成功了，凭借一己之力将整座监测站所有设备全部更换成了碳芯片。
　　也就是因为在如此先进芯片的支撑下，才为他后面掌握整个星际系统打下了坚实基础。
　　当然这些事情程劲松自然不知道。
　　后排空调缓缓吹着，李凡逐渐开始犯困，虽说中午睡了一会，但此刻的他依旧还想再睡一小会，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
　　郭叔车开的很稳，奈何高架出口是个大弯，直接让昏昏入睡的李凡因为惯性将脑袋歪斜靠在了程劲松的肩膀上。
　　脑袋上小马尾紧紧贴在程劲松脸上，带着微微凉意。
　　程劲松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唇角轻微上扬，偏头看了一眼，发现李凡已经睡着，他笑笑，没把他推开，只是轻轻地伸手从他嘴里拿走了那瓶纯牛奶，握在手心，害怕路上颠簸他被吸管扎到。
　　下了高架，直行一段，郭叔将车辆缓缓地驶入了小区。
　　李凡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程劲松肩膀上，不好意思的下了车。
　　李峰山这边像是掐着点计算一样，李凡和程劲松推门进来的剎那，他和秦云正好做完最后一道菜。
　　餐桌上摆的满满当当，放眼望去简直让人嘴馋到不行。
　　秦云连忙招呼大家落座，李峰山趁着这间隙，他把程劲松单独叫到一旁，一脸歉意的说：“关于心言的事，李叔要向你道歉，是我没管好他。”
　　程劲松：“这跟你叔您没关系，是他自己的问题。”
　　今天早上他从酒店醒来，他没有先回学校，而是被叫去了警局。
　　毕竟李峰山报警把李心言做过的事都说了一遍，其中就包括他在酒店房间里装针孔摄像头的事，涉及侵犯隐私，而程劲松作为当事人理应享有知情权，请他来警局算是例行程序。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知道了这件事是李凡告知给李峰山的。
　　只不过他只说了李心言装针孔的事，没有说李心言给自己下药这件事。
　　对此，他没去深究。
　　一方面李心言这孩子年纪还小，他也算是他看着他长大，半个哥哥，不想让他罪加一等。
　　一方面他想李凡既然没说，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也懒得去补上一嘴。
　　毕竟对他而言，只关心如何去提升国产芯片替代化，其他的事都是浮云。
　　对于这一点，李峰山很明白，但该道的歉却半点不能少。哪怕说心言这孩子心理有点偏激，但这么些年了，一直都是他和秦云在照顾，出了问题，自己断然不能一撇干净。
　　他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有件事情李叔觉得有必要跟你说清楚，以免你误会。”
　　程劲松：“李叔，你说。”
　　“我和你秦阿姨今天在处理心言事情的时候，发现他有不少网络账号，我查了下这些账号都是用他哥，李凡手机注册的，”李峰山说道这里，顿了顿，“发的内容，我看了，叔叔真的很抱歉。”
　　程劲松闻言整个人明显一楞，难道校内论坛里的那些对自己表白，死磕自己，说什么指腹为婚，小小童养媳，都不是李凡发的，他眉头忍不住蹙蹙。随后下意识偏转目光朝李凡望去，发现他正坐在餐桌上，顶着一头小揪揪，果腹大开，吃的十分开心，眼角都翘了起来。
　　李峰山顺着程劲松的目光看到了李凡，抱怨了句：“这孩子，怎么独自吃起来了。”
　　“没关系，他低血糖，”程劲松微微笑了一下，说：“李叔，我们也去吃饭吧。”
　　同一时刻。
　　李凡脑中。
　　叮咚：
　　好感度-7，目前程劲松对你好感度为16.
　　叮咚：
　　好感度+10，目前程劲松对你好感度为26.
　　李凡：“……”这人神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李凡挥动着皮鞭，“001这就是你口中标准理工男，太喜怒无常了，该不会是精神分裂了吧！”


第14章 科技强国13：吴天疯了。
　　“你这孩子，怎么在学校还犯了低血糖呢。”李峰山关心的问。
　　“中午忘了吃饭，”李凡说完朝程劲松努了努下巴，“要不是程劲松买了巧克力，估计你就看不见你儿子了。”
　　“尽瞎说，”李峰山瞪了他一眼，伸手把桌上的糖醋排骨转到了他面前，说：“吃点甜的。”
　　“谢谢爸！”李凡夹了一大筷，很拔丝。
　　秦云笑笑，语气和善的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李叔，我看新闻米国对芯片限制又升级了，”程劲松说：“已经把尺寸延伸到了28纳米，您这边有没有受到影响。”
　　李峰山脸色阴沉，叹了口气。
　　峰为公司主营业务是智能电器和技术通讯板块，对芯片需求非常大。
　　李峰山说：“目前已经停了好几条生产线，不过好在之前囤积了一批芯片，公司不至于停摆。不过照目前形式看，如果不能短时间恢复供应，后面的生产很成问题。”
　　李峰山没把程劲松当小孩，跟他说话，也就没有遮遮掩掩。
　　李凡在一旁，白白的肚皮被满桌的食物撑的圆滚滚，他伸手摸了摸，看样子是吃不下了，非常不舍的舔了舔唇，恰巧听见李峰山后半句话。
　　他抬起头，说：“爸，芯片问题你不用太担心，华清已经成立了项目组，很快就能做出比米国还要高端的芯片了，到时候你公司就不会缺货了。”
　　李峰山楞了下，还以为这话是程劲松跟儿子说的，便望向程劲松，问道：“是吗？华清这方面已经有进展了？”
　　程劲松点头：“现在的确有些进展，实验绕开了米国的专利限制，不过距离成品还有一段路。”
　　这并不是程劲松保守，任何产品从设计立项开始再到最后的成品都是一段漫长的旅程，而且越是科技含量高的周期就越长。
　　像米国现在量产的7纳米硅芯片，足足花了10年的时间。
　　这次的碳芯片虽然省去设计和规划的时间，但是实验所需的测试环节却一项也不能少，这个阶段是个无法量化的阶段。
　　有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是两年，甚至更长，又或者实验进行到一半发现某个环节出现无法克服的困难，胎死腹中，回炉重灶，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
　　“不过我相信这次不会很慢，因为……”程劲松偏头望向李凡，说：“因为这个方案是李凡提供的。”
　　李凡笑笑：“对我这么有信心。”
　　“这是理性思考的结果，”程劲松说。
　　能过五关斩六将考进华清的都不是蠢人，更何况还能被朱教授选进项目组担任副组长那更是聪明中聪明。当程劲松在车上看完李凡方案时，他就已经在脑中过了一遍，可行性非常大。
　　李凡歪着脑袋看了眼程劲松，没再说话。
　　晚饭吃的很轻松。
　　吃完饭，李峰山又带程劲松和李凡去了书房，聊了很多关于芯片项目组的具体细节，聊到后面他甚至当场给华清的校办主任去了电话，表示朱教授的实验如果有需要，他可以无偿提供实验设备和项目资金。
　　这个年代，高校经费来源早不再像过去那么单一了，过去项目仅靠国家的财政拨款，如今私人捐款越来越多，而且在众多高校里，华清属于第一梯队，捐款金额一直名列前茅。
　　可谁又会嫌钱多呢？特别还是这种无偿捐赠。
　　只要是做过项目的教授都知道一旦实验经费充沛，那就可以大大提高实验的容错率，而且还能少用国家层面的拨款，这一来二去间，就能间接解决那些很难申请到经费比较小众的项目。
　　再加上李峰山又是名爱国企业家，他又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这钱华清拿的毫无压力。
　　“可以，没问题，我这就帮你联系，”校办主任回答的笑呵呵。
　　而且很快他就辗转腾挪联系上了朱教授，朱教授对此表示很开心，他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李峰山按照他提供的清单进行捐赠，不要自作主张删繁就简。
　　得，还是个有讲究的主。
　　李峰山笑笑表示可以。
　　时间稍晚，秦云上楼敲门说：“要不劲松你和凡今晚就住家里吧，明天早上我让郭叔送你们回去怎么样？”
　　程劲松不是扭捏的性格，聊了这么多，他真的对李凡在微电子方面的建树感兴趣，有些自己每弄明白的地方还想向他请教，自然就没去拒绝，对秦云说道：“麻烦秦阿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秦云笑着把门重新给带了上。
　　书房内，李峰山已经开始联系公司采购，争取明天一早，就把朱教授需要的设备提供到位。李凡和程劲松两人则在一旁做着项目推演，整个氛围莫名的和谐。
　　突然“叮咚”一声。
　　这次不是脑内系统的好感提示，而是李凡手机。
　　他拿起一看，原来是他专门为吴天做的预警插件响了起来。
　　碰头会结束。
　　吴天脸色非常难看，他仔细研究了李凡发给自己的实验参数要求，他很想从中找出问题，可惜他做不到，无论是磁场强度，干预牛顿，波及范围，甚至是温度控制，偏转角度……
　　这些微乎其微的变量他都挑不出问题。
　　可见这份实验计划书背后含金量是多少，他瞠目结舌。
　　只可惜这东西不是他的。
　　如果是他的话，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拿出来，国家科技强弱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就算历史再次重演，再来一个多国联军侵略，他都无所谓。
　　他只在乎的只有他自己。不说问国家要个黄金万两，至少也得别墅靠海，年薪过亿。
　　他才会把这东西放出去。
　　吴天用力咬着后槽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没想到李凡这个恋爱脑居然还真这实力。
　　他独自回到宿舍，对室友关心充耳不闻，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垃圾，虽然同为微电子专业，但他们居然连个校内最低级的奖学金都拿不到，还配和他在一个宿舍，想想就让人恶心。如果能快点出国就好了，想到这，吴天脑中猛地冒出一个主意。
　　虽说这项研究不是自己的，自己没办法跟米国交换什么，但他可以偷偷送给米国啊，提前在他们那边刷点好感。
　　而且不能全说，跟李凡那个傻子一样，什么方案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简直就是白痴，他要先说一半，再留一半，这样的话，自己说不定就能更快的申请到绿卡，早日丢掉Z国的国籍，而且在米国那边还能得到巨大重视。
　　哈哈——
　　心动不如行动，他连忙掏出手机，再次打开《来生要做米国人》的群，在群成员列表里找到了一个叫汤姆斯内克的人。
　　申请好友。
　　对面几乎是秒通过。
　　吴天：“见面聊，有项目。”
　　汤姆斯内克：“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第15章 科技强国14：居然还有这样没有民族自信的人
　　“吴先生，您这次又有什么研究项目要向我们提供？”一位满头金发的白人男子汤姆斯内克张口问道。
　　吴天把玩着面前的手磨咖啡，轻声说道：“芯片。”
　　汤姆斯内克不屑地一笑：“呵，据我所知，芯片领域目前以Z国的实力根本不值得我们关注，还请吴先生明白。”
　　不可一世的自信，让吴天羡慕，这难道就是种族优势吗。
　　他局促伸手捧起面前咖啡，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卑微，大喝了一口，味道苦极了。
　　吴天：“这次不一样。”
　　汤姆斯内克：“有什么不一样。”
　　吴天掏出手机点开李凡发给他的实验方案，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你看了就知道。”
　　汤姆斯内克故作勉强，极不情愿地伸手去接，其实他的内心早已开始欢呼雀跃。
　　毕竟米国之所以能这么快展开5纳米硅芯片的研制，其中关键性技术，运用强电介质膜来解决因为尺度压缩产生的漏电问题，就是从Z国窃取来的。而Z国本身则因为缺少核心的光刻机一直没办法展开相关的实验，这才被米国抢了先，为他人做嫁衣，哈哈。
　　汤姆斯内克笑了笑，开始欣赏起吴天递过来的手机。刚看完两行，他那对棕色的瞳孔就瞬间放起了光。他原本就是技术出身，后来才从事这类间谍工作，所以对于这份碳基芯片研究方案的价值，他非常懂。
　　看着看着，他便被资料里纷繁复杂精妙绝伦的数据深深吸引了进去，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装逼维持住自己那苦心经营起的高冷米国范，直到把内容完全看完，他才忽然想起自己人设，连忙轻咳一声，压低嗓音，冷冷说道：“吴先生，我看你这份资料并不全面，只涉芯片研制中的一环，真伪很难鉴定。”
　　吴天点头：“没想到汤姆先生您这么懂行，就看了这小会，就知道这份数据并不全面。”
　　这马屁拍的，汤姆斯内克很受用，“我们米国人从小就接受过系统教育，在电子领域一直领先Z国，看的懂并不奇怪。”
　　“那是那是，”吴天又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问道：“那我这部分数据，能为我之后申请米国的绿卡提前积累多少分呢？”
　　汤姆斯内克把手机递还给吴天，“吴先生，接触了这么多次，想必你是知道的，我们米国办事是有系统章法的，这点不像你们Z国，人情社会，熟人社会，上面人只要喜欢立马就能给你敲定。”
　　吴天欣然点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和汤姆斯内克接触了，他们是在网上论坛认识的。
　　那时候他在网上愤愤表达着自己对国家/制/度不满，和对米国高度民主自由的渴望，没多久他就收到了斯内克的私信。并且在之后的接触中，斯内克一直给予自己价值不菲的报酬，让自己物质生活得到了质的提升。并且斯内克还承诺自己，这些年他所提供的所有数据都已经换成了相应的米国绿卡积分，只要届时他能申请到学校的公费留学名额，就可以根据积分等级直接申请相应待遇，在米国直接安家，甚至米国还可以为他免费提供恬静美好的生活环境和美貌性感的白人妻子。
　　吴天嘴角咧开，说：“那就麻烦斯内克先生了，我希望自己可以尽快加入咱们米国的大家庭，为世界技术做出贡献。”
　　汤姆斯内克嗤笑，对于吴天这种人，他见多了，发自肺腑的瞧不起的这类人，他也衷心的不希望这类人加入到米国，一个连自己祖国都不爱的人，还指望他爱第二国度，呸，想都别想！
　　不过职业素养不允许斯内克表达出自己内心的鄙夷，他拿起汤勺在咖啡杯壁上敲了敲，皮笑肉不笑地的说道：“我也非常希望吴先生能尽快拥有米国身份。这份数据，我会传回去做鉴定，如果证明数据真实可行，那么积分必然少不了你的。”
　　听完斯内克话后，吴天嘴角咧的更开，他拿起面前的手磨咖啡又喝了一大口，这次的味道——甜极了。
　　李凡将手机合上。
　　程劲松和李峰山两人，简直被手机另一端的吴天给惊呆了，这都二十一世纪过去多少年了，居然还有这样没有民族自信跪舔米国的Z国人！
　　简直——闻者恶心见者想吐。
　　“凡，你陪下劲松。我去趟国安局找赵怀安，今晚不回来了，记得跟你妈说下。”李峰山说完，直接把李凡手机里的视频拷贝下来，快步离开了屋子。
　　李峰山走后，书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李凡伸了下懒腰，招呼了下程劲松，说：“走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程劲松站在一旁不为所动，表情严肃的看着有点吓人。
　　“他这是怎么了？”李凡问脑中的001：“不会是因为那个插件涉及到了别人隐私，他不高兴？”
　　001：“有可能。”
　　“你不会怪我黑入他的手机，侵犯他隐私吧？”李凡问。
　　程劲松喉结滑动，一双眼睛看向李凡，眼眸中带着愧疚。
　　他说：“对不起。”
　　李凡：“？”
　　001：“？”


第16章 科技强国15：一切皆掌控中
　　程劲松开口解释道：“项目组虽然目前还不属于国家级重点工程，但人员进入也是需要是经过选拔的。”
　　“吴天是我推荐进来的，我当时只注意到他在专业水平上的建树，从未考虑过他的个人品行，这才导致了今天事情的发生，为此我要向你道歉。”
　　“至于你预设的手段，我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责备什么，相反我表示理解和支持。因为我知道那份实验方案和报告背后意味着什么，这么做完全是情理之中，而且现在芯片处于非常时期，用些非常手段很有必要，不然今天我们就不会知道吴天的所作所为。”
　　“那样的话，等到后面吴天全面接触到了整个碳基芯片的实验流程，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明天会向朱教授说明，退出项目组。”程劲松说：“对你造成的麻烦我再次深表歉意，如果可以我会在接下来申请调剂专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李凡笑笑：“那你怎么调剂去哪个专业？整个项目组除了朱教授就只有你看完了整个实验流程，那里面可是涉及了不少专业的内容。”
　　程劲松不假思索，道：“文学系。”
　　话音落地，投射在李凡脑中的001顿时不干了，放声大叫起来：“宿主啊，你自己不做辅助任务就不做了呗，我也没强迫你啥，你咋还把我这个世界里主人翁给劝退了，他要是去了文学系，那我以后还怎么收集Z国的科技信仰值啊。”
　　这话说完，李凡眼睛突然寒光一闪，好像听见了什么之前从未听系统说起过的词语：“你说收集什么Z国的科技信仰值？”
　　“……”001被李凡的眼神弄的有点发虚，干笑两声：“你说什么，什么Z国的科技信仰值，哈，哈，我听都没听过，宿主你可别看我可爱就冤枉我！”
　　“你？可爱？”李凡白眼，“不是自己的人设千万别硬套。快说，到底什么是科技信仰值，还有你收集Z国的科技信仰值有什么用。”
　　“要是不说清楚的话，别怪我——”李凡笑笑，书房的灯光映衬出他脸上匪气，让001不寒而栗。
　　不过既然决定开始装傻了，那就贯彻到底吧，他咬紧牙关，含糊不清的说“宿主你真冤枉我了，我说过的话，肯定是有印象的。你刚说的什么，我绝对没说过。”
　　“呵，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李凡伸手拍了拍脑袋上被扎成小揪揪的头发，语气平淡的对面前的程劲松说道：“我觉得文学系不适合你，我建议你还是——。”
　　001气的吐血：“……”怎么会有你这种宿主。
　　望着四面八方无尽袭来的黑暗，001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去TMD的主神禁忌，我不管了。眼一闭，嘴一张。
　　“我说！”
　　“科技信仰值就是这个世界国民对本国科技水平信仰的数值，就像程劲松对你的好感值一样，信仰值越低，表明大家对本国科技认可度就越低；信仰值越高，就表面大家对本国科技认可度就越高。”
　　“而我就需要依赖Z国的信仰值存活，”001委屈地解释着：“这非常像寺庙里的佛像，需要依赖香火的供奉一样。”
　　“香火越旺，寺庙就越鼎盛，佛像也就越灵验。”001说：“对于我而言，越多的人愿意相信我们Z国的科技能力，那我能看见的光亮也就越多，可以施展的能力也就越多，不用再屈伸在黑暗中生活，仅此而已。”
　　李凡挑起半边眉毛，他想起当初他把碳基芯片的实验方案发给朱教授看过后，脑内的001就曾跟他提过。
　　那边有了光。
　　“你的身份？”李凡问。
　　“这真不能说，”001顿了顿，嗓子都变的有点哽咽，“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永远不会害Z国的。”
　　李凡听得出001没有说谎，便不打算继续刺激他，说：“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大魔王在欺负你这个小鬼呢。”
　　“放心，对于程劲松我不会放他走的，难得遇到一个智商层面勉强说得过去的人。”
　　001抽泣下鼻腔，“真的吗？”
　　李凡耸耸肩：“看你今后表现。”
　　001：“……”
　　李凡张口对程劲松说：“我建议你还是留在微电子专业，这个实验很需要你。”
　　程劲松明显楞了一会，半晌才张口说：“你还相信我？”
　　“不然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李凡笑着说：“再说吴天的事，是他自己问题，他没有脊梁骨，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
　　程劲松：“……”
　　“但吴天那这份资料已经传回到了米国，按照他们的科研团队，应该也会推到出其余部分，那样对我们接下来实验影响自然不会小，”程劲松满满顾虑：“我们是不是要加快相关实验进度。”
　　李凡笑笑：“如果吴天手里的数据是假的呢。”
　　程劲松：“不是安慰我吧？”
　　“不是安慰你，”李凡说：“我之前为了申请加入项目组，私下查过组内成员，除了吴天，其余人我都敢肯定他们不会做出有伤国家的事来。”
　　“可如果数据是假的？”程劲松不解，“吴天的专业能力我是知道的，他怎么会没有发现呢，而且他还沾沾自喜的把这份数据卖给米国，用来换取好处，他肯定是发在肺腑认可数据是真实性，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李凡：“做实验难，做出足以乱真的实验就更难。”
　　“吴天手里的资料，我是专门为他挑选的，”李凡笑着说：“米国窃取后必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相信他们接下不光会烧掉掉巨额的研究经费，甚至会让他们现在正在研究的3纳米硅芯片搁浅很长一段时间，等他们翻然醒悟时，世界早就已经变了天。”
　　说完，李凡偏头：“我这样做会不会很坏？”
　　“不会，”程劲松摇头，“不去盗取别人的研究成果，自然是不会有后面这些问题的存在，他们从根上就做错了，我们也没必要对他们仁慈。”
　　“我担心的是，你那份资料无论做的有多真，但那也是虚假的，即使吴天没发现，米国的科研人员也会被发现。”程劲松说。
　　“是啊，”脑内001附和道。
　　李凡表情轻松，语气很坚决：“他们不会。”
　　这还真不是李凡托大，而是这份数据本来就是米国他们自己的。
　　当初在星际时候，米国为首的六耳联盟不是没研究过碳芯片的可能性，甚至可以说他们从当初在地球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碳芯片的研究，只不过那时他们的主力研究方向还是硅芯片。
　　后来进入星际，才发觉硅芯片的物理极限没办法克服，无法在压缩，从而大力研究替代材料，其中碳基芯片则是其中主力方向。
　　只不过他们出发点错了，研究方向更是南辕北辙，以至于他们连最简单的芯片热死亡①都无法克服，最后这批耗资千亿成本打造的碳基芯片无法投产。
　　李凡给吴天的那份方案计划书，无非就推波助澜了一把。
　　把现在米国还没有克服的问题提前给予解决，让他们可以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更上一层楼，认识到碳基芯片是他们伸伸手努努力就是触摸到的未来。
　　光是想想就异常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①芯片热死亡：是指由于芯片尺寸的缩小，单位面积内的逻辑门变得越发密集，逻辑门内的电子移动速度随之变得越来越快，芯片温度快速升高至千度，而且这些热量又无法有效消散，从而导致芯片的热死亡。


第17章 科技强国16：卑鄙的外乡人
　　米国的首席科学家米勒戴维斯看着汤姆斯内克收集到的资料，紧咬牙关。他没想到科技如此羸弱的Z国居然能接二连三做出些让他异常吃惊的东西来。
　　之前是运用强电介质膜来解决因为尺度压缩产生的漏电问题，现在则是采用更高级更具有颠覆意义的碳元素，打破原有硅基芯片平坦化架构模式，才有全新化立体布局，即3D模式，将表面光刻出来的晶体管以堆积的方式呈现立体形状，再加以适度磁场干预，居然就能完美解决碳基芯片无法稳定保持半导属性这一世纪难题。
　　面对如此先进技术，米勒戴维斯在拿到数据的第一时间就电联了总统百登先生。
　　“戴维斯，你说什么？”约翰夫·百登听完他的叙述后，双手拍桌，力度大的都将桌上的咖啡震洒出来，“你说东方那个低等国家即将掌握一项连我们米国都没有达到的芯片技术？”
　　“可以这么说，我的总统先生，”米勒戴维斯极不情愿的点头，说：“虽然这项技术目前还处于理论阶段，没有投产，但就数据上显示的数据和参数来看，他们这项技术成功的几率很大。”
　　百登眉头紧皱，额头上皱纹深的能夹死苍蝇。他知道如果任由那个低等国家完成芯片替代，那么米国就无法在接下来的贸易谈判中索取巨额回报，同样也无法彻底扼杀住这个国家的科技命脉。
　　他思考良久，目光炯炯望着戴维斯，对他说道：“戴维斯，如果给你充足实验经费和人员，你能否赶在他们前面造出你口中先进的碳芯片出来，彻底按死他们。”
　　“这个我可以保证，”戴维斯目怒凶光：“这份数据虽然只有一部分，却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我们米国在寻找芯片替代这一领域已经研究了十几年，碳很早就被纳入了研究对象，不少问题都被克服解决，而且我们还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光刻机，再加上这份数据，我有理由相信最终的胜利毕竟属于我们米国。”
　　“天佑米国，”百登稍稍放松，说：“那你尽快准备。”
　　“等等，总统先生。”办公室内又一位部下焦急的张口，他是名华裔：“我认为仅仅给予戴维斯充足经费和人员还不足以百分百保证领先那个低等国家。”
　　“怎么说。”戴维斯张口，语气不善：“你难道不相信我们米国的科研水平。”
　　“戴维斯注意你的语气，周现在也是米国人。”百登轻咳两声，然后转头望向那名华裔，说：“继续。”
　　“谢谢您，我的总统先生。”周说，“一场考试中，果然想要百分百比对方考的好，能做的只有两点，一就是努力提高自己，让自己百分百做完做对所有题，拿到试卷的满分。”
　　“这么做，是可以让你成为第一，但没办法保证你是唯一的第一，因为有可能第二名他也是满分。”
　　戴维斯面色微变，他明白他的意思。
　　科技竞赛就像场考试，但它有且只能有一个第一，如果双方同时问鼎，那结果就要看谁先提出专利申请，但那样的话，变量就多了。
　　“所以这个时候，需要做的就不仅仅是提高自身，加快研发那么简单，”周望向戴维斯和百登，“还需彻底抹杀掉对方之前的努力。如果可以的话，撕掉对方的试卷也在所不惜。”
　　***
　　此刻正躺在宿舍中的吴天，渐渐入了梦境。
　　梦里的他，正畅游在拥有香甜空气的米国，他忍不住连连深深吸了几口。紧接着衣着绅士的斯内克先生向他致敬，并亲手递给他带有鎏金的米国绿卡，充满笑意的对他说：“欢迎加入米国。”
　　他笑着接过绿卡，说了句‘天佑米国’。
　　紧接着，斯内克先生便送了他一串钥匙，将他引进了一栋三层别墅，别墅内泳池边，正排排坐着一大群身姿绰约的白人女性，她们各个衣裳单薄丰/乳/肥/臀的冲他招手。
　　就当吴天准备抬腿朝泳池前进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般他都会在睡觉的时候将手机关掉，但这一次见完斯内克后，对方说希望他晚上不是关机，因为米国现在是白天，如果那边决定数据有价值的话，会直接联系你。
　　想到这，吴天猛然清醒过来，一把拿起手机，小心的四处看看，还好，室友都没醒。他轻手轻脚走上阳台，关上玻璃门。
　　“哈喽，斯内克……啊不好意思，我没听出您的声音，对，我是吴天，哦，您是斯内克先生的上司米娜小姐啊，您好您好……对对对，那份数据是我提供的……那个人叫李凡，华清文学专业的……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也想早日加入米国大家庭……什么还有些事情希望我处理一下，您说您说……这个啊，有点难，您知道我还是学生，目前在学校，如果现在使用网络的话，很容易被查出IP的……什么，事成之后直接安排我出国，不需要等学校的公费名额……没问题没问题，好的好的，我保证完成任务……稿子不需要您那边提供，我文笔还行，计算器技术也懂一些，我会绕开学校的网络监管，对对对，我现在就做，我们学校晚上是不断网的，好的好的，您注意休息，嗯，再见。”
　　挂了电话，吴天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好极了。当真是好梦兆丰年，只要完成这件事，自己就能立马被米国那边接走，什么香车别墅，大洋马，统统不是梦。
　　虽然这件事，会触犯到Z国法律，但——
　　吴天“嗤”笑一声，他压根不care，Z国跟米国可没有什么狗屁引渡条约。
　　“百登先生，我们已经跟吴天，联系好了，”周说，“他保证会全力以赴。”这是Z国那边方案提供者的详细信息。
　　百登接过资料，手指轻敲实木桌面，发出咚咚几声闷响：“让BMI科技公司起诉这家峰为技术有限公司窃取企业机密，同时把它加入限制名单，并且让CCB媒体时刻关注网络动态，一旦吴天发声，立马引导舆论方向，压迫Z国。”
　　“明白，总统先生。”


第18章 科技强国17：疯狗思维
　　早晨5点，一篇名为“华清丑闻”的帖子在各大网站横空出世。
　　篇幅简短，内容却很爆炸。
　　说某企业之子通过捐钱捐楼走特殊途径进入华清，为了避免孩子大学被歧视，甚至还花钱修改了高考成绩和在校的GPA成绩，以此来达到华清的考核要求。
　　但该子进入学校后不学无术，多次骚扰学长，公然表白，低俗谄媚，严重影响校园风气。而且其父亲还为给孩子履历镀金，重金求购研究方案给孩子当/枪/手，把人送进研究小组，还望社会各界给予重视，还华清一个纯净的学术环境。
　　贴子发出后短短半小时，转发评论就飞速破了亿，直接登顶微/博热搜排行榜，有规模有层次，先是大V转发，随后时评更上，紧接着各类僵尸小号蜂拥而至，俨然一副正规军。
　　【顶尖学府居然腐朽成这样，真的很难再相信国内学术环境。】
　　【难怪科技处处受限不如人家米国，这一天天的就知道玩情/爱，科技能起来才怪。】
　　【失望，失望！】
　　【万人血书，开除这个垃圾，整肃华清校风！】
　　……
　　不过也有不少理智网友，极力维护着华清名誉：
　　【最近恶人先告状的事还少了，建议大家让帖子先飞一会，华清的招牌还是很能打的。】
　　【就是，理智吃瓜文明你我他。】
　　……
　　热度上升速度，就连发帖人吴天看的都有点瞠目结舌，不过他没去深究原因，只当这是民愤。毕竟Z国人的劣根性就摆在那里，他们才不想要真相，他们想要的永远只是他眼中的真相。
　　不管后期学校如何运作，舆论发酵的如此之大，上面肯定会介入，这样一来项目组的工作肯定会被暂缓，朱臭脸，李凡一个都逃不了，就等着被万夫所指吧。至于自己——
　　必然会迎来无限光明，光想想就能让吴天高/潮不断，他忍不住切换微博账号，对着理智粉就是国骂。
　　“简直不知所谓！”李峰山被网上言论气额头冒火，直接将自己公司生产的手机重重摔在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不过质量倒挺好，没碎没裂屏幕都没熄。
　　“谁呀，一大早把你气成这样，”秦云下楼，见独自坐在客厅发火的李峰山，走了过去。
　　“还能是谁，”李峰山把手机往秦云面前一推，“有句话说的不是挺好，叫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这群混蛋一个个说的跟个亲眼见到似的。”李峰山说：“李凡这孩子学习有多刻苦，他们知道吗，放假都没歇过。再说了高考多严，他们难道不知道，成绩说改就能改的？捐栋楼就能上华清，想得到挺美。”
　　秦云将手机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脸色同样铁青，“你昨晚不是找了国安局的赵怀安吗，这事他们难道不管？”
　　“他们昨晚就想管了，可李凡不让！”李峰山叹口气：“说什么时机还不成熟，垃圾也是有价值的。”
　　秦云不解。
　　程劲松也同样不解。
　　郭叔车上，程劲松看着手机，嘴角被都气的发抽，偏头望向李凡，问：“你为什么要放任吴天不管？这帖子不用查就知道肯定是他发的。”
　　“谁说我要放任他不管，”李凡说：“只是昨晚时机还没成熟，你知道吗，垃圾有的时候也是有价值的，不被榨干最后一滴就扔掉，太浪费了。”
　　“按照这个流量，”程劲松说：“我怕有人人肉到你。”
　　这还真不是程劲松想多了，华清丑闻这件事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事件本身的字眼也足够吸金，虽然现在还是早晨，热度丝毫没有衰退意思。
　　不少华清学生也都加入讨论，虽然帖子写的“极其隐晦”，看似略去了专业姓名以及项目名称这类重点字眼。
　　可大家不是傻子，结合最近李凡和吴天在图书馆内发生的事。
　　大家纷纷将话题对象联想到了李凡身上。
　　捐钱途径他们查不到，也不知道真假，但捐楼却是实实在在，有眼睛就能容易查，华清前些年新建的图书馆用的名字就是峰山图书馆，有了这个线索再去网上一查，结果瞬间清晰明了。
　　李峰山是峰为技术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创始人，膝下孩子只有一个，就是李凡。
　　再加上互联网都是有记忆的，不到一会就有人把之前“李凡”网络账号给爆了出来，顺带甩了不少华清本校论坛的链接。留言：别谢我，请叫我活雷锋。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来真的不是谣言，一时间吃瓜群众顿时有种拨开迷雾见天明的感觉。
　　这帖子居然是真实的！
　　纷纷开始站队抨击李凡，让他公然道歉，退出华清，还有不少人戏谑想要李峰山这样的老爹，这样妈妈就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啦。
　　“你看这不已经人肉到了，”李凡把手机举起来，对程劲松晃了晃。
　　还没等程劲松说话，脑内的001就抢先开了口：“宿主，你……”
　　“我怎么了？”
　　“你这次太任性了，之前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光亮，现在都没了，”001委屈的说：“你知道现在网上讨论最多的就是骂你和不相信国内科研水平这两种言论了。”
　　“那不挺好，”李凡不以为意，“说明他们在吃瓜同时还不忘关心祖国科研。”
　　001：“……”这话是这么解读的吗？宿主，我劝你善良。


第19章 科技强国18：我这么品行兼优的学长，难道还不能代表学校肃清校风吗
　　国安局。
　　三楼会议室。
　　局长赵怀安，正监控着这场网络舆情。
　　“赵局，”一位中年女性推门从外面疾步走了进来。这位叫钟楚红，是外勤组组长，赵怀安最为得力部下。
　　赵怀安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说。
　　“根据李凡提供的信息，我们已经锁定了八位微博大V和两家网络工作室。”钟楚红边说边将手里资料递过去，“这些是八位大V的海外银行账户以及对应的资金明细，经查明每一次有大额资金入账，这些大V便会搅动舆论风波抹黑祖国。”
　　“局长您看，这位微博名叫彦三名的大V，在去年7月1日进账10万美元，次日他便在网络上散布某公司辣条是用尸油做的，企业董事长跟当地火葬场负责人是亲戚，为此直接让该公司业绩跳水，最终破产最后被米国那边收购，导致炮制技术外泄。”
　　“同年8月，该大V再次进账10万美元，当时国家药物总局就中医问题询问网友，该大V便开始发动舆论，痛斥中医是封建残毒，毫无科学性可言，国家要是真想为了国民着想就大力引进国外医疗技术，杜绝中医发展。”
　　“……”
　　一桩桩一件件，赵怀安看的非常仔细，最后确定无误后他签发了批捕文书。
　　“那些工作室呢，”赵怀安问：“跟境外是否有联系？”
　　“没有联系。”钟楚红摇头。“他们都是些普通工作室，拿钱办事，刷流量刷数据，追星打榜，夫妻离婚，企业并购，凡是需要舆论造势的他们都做，哪边给的钱多，就帮哪边。”
　　“那就交给警察处理，”赵怀安说完，紧皱的眉心稍微舒缓了一些。
　　干他们这行，一方面希望自己可以抓完所有迫害国家的蛀虫，一方面又希望自己抓到的蛀虫还有那么点良知不是真心想要迫害国家。
　　“对了，汤姆斯内克已经被我们控制，”钟楚红问：“华清的吴天现在要不要也派人过去？”
　　这话说完，赵怀安刚刚舒缓的眉心立马又皱了起来，为了境外虚拟的绿卡噱头，就能抛弃良知出卖实验机密，从事间谍活动。
　　这类人，是他最瞧不起的。
　　赵怀安：“嗯，跟那几位大V同步批捕。”
　　与此同时，郭叔正好将李凡和程劲松送到了华清。
　　不得不说华清学生素养普遍还是挺高，李凡从正门进去，一路来往同学，大家只是用极为克制的眼神对他评头论足，并没有开口或者指指点点，都努力保持着基本素质。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实验室。
　　李凡和程劲松刚迈步进入实验室门口，就看见吴天翘着二郎腿坐在教室C位，目光鄙夷地望向他俩。
　　001：“宿主，恶意检测值显示吴天现在对你的恶意是108。”
　　“呦，这孙子是要跟我讲水浒啊，”李凡笑眼弯弯：“有零有整的。”
　　001：“……”
　　“李凡，你怎么还有脸来！”吴天张口，“你难道不上网的嘛，学校因为你这件事蒙受了多大的羞辱，你知道吗？”
　　化学系鲍利连忙打断吴天的发难：“吴天，大家都是同学，你这是在干嘛，”
　　“我在干嘛，我还能干嘛，”吴天哼唧一声，甩开鲍利的手，“我作为品行兼优的学长，难道还不能代表学校肃清校风吗，你也不想想，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受到过这么大的羞辱，修改高考成就，虚假GPA，项目设计请抢手，无论哪一件都不应该在我们学校出现，李凡简直就是垃——”
　　垃圾的圾还没被说出口，吴天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001：“……”
　　李凡：“……”
　　鲍利：“……”
　　其他组员：“……”
　　程劲松甩了甩右手，一脸茫然，简直就像是在重复吴天的那句，我这么品行兼优的学长，难道还不能代表学校肃清校风吗？！


第20章 科技强国19：没错，我们就是在见义勇为，除暴安良
　　在场组员谁也没想到程劲松会突然出手打人，在他们的印象里程劲松虽然不太爱说话，但脾气绝对不算差，况且吴天口中喷饭的对象又不是他。
　　要动手也应该是李凡啊。
　　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吴天半捂嘴角，眼神先是懵逼，随后畏惧，紧接又莫名露出几抹兴奋。
　　因为突然他想起昨晚电话，电话那端的斯内克上司米娜小姐，跟自己说过，如果能让Z国的这次碳芯片实验停掉，那自己就可以提前申请出国获得那边的绿卡。
　　当时自己想到的只是李凡，毕竟这个实验是用他的方案，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舆论强压下，这人肯定得不到重视，顺便还把朱臭脸这个逼拉下水。
　　但此时他脑海中猛地又冒出一个人，那就是眼前的程劲松，纵使如此吴天自负，以天之骄子著称，瞧不起同级大部分人，但程劲松却是他难以轻视的对象。
　　吴天依稀记得大二上学期的时候，为了能让自己履历多镀一层金，他连续吃了一个月的泡面加馒头，就为了把生活费省下来请程劲松吃饭，给他买礼物讨好他，希望他可以在论文《硅片平坦化处理》中把自己的名字加进去，当个第二作者，挂个名头。
　　万万没想到这种既得好处又不吃亏的交易，程劲松居然连看都没看自己，直接拒绝了。
　　最后在大二下学期，他选择独立作者的形式发表，最后那篇论文果然不负期待，直接上了《Nature》封面，让程劲松元人在微电子界直接名声大噪，当年院系的特级奖学金都颁给了他。
　　自己除了落下了一个慢性肠胃炎什么都没捞到。
　　每每想到这件事，吴天都恨不得将程劲松暴打一顿，自己要求明明很简单不过分，只想混个二作，也不是跟你争一作身份，居然连这种机会都给。
　　可惜自己偏偏又打不过他。
　　但眼下，好像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报复好机会。
　　打人，这事可小可大，往小了说是同学冲突，校内教育就完事，搞不好都上升不到学校那层；但硬要往大了去，那可就是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胡搅蛮缠说不定可以给程劲松弄个刑事责任。
　　吴天嘴角带笑望着程劲松，那感觉颇有种开车遇上了碰瓷的，不给钱不让走的味道。
　　“报警，我一定要报警，程劲松你这次别再想仗着自己家庭显赫随意欺负寒门学生，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
　　那声音要多大就有多大，离吴天距离近的鲍利都感觉自己耳朵被震发疼，但碍于同学情面他没露出嫌弃，反而弯腰劝说，让他注意点影响，有什么问题我们组内解决，实在不行让朱教授过来判断。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吴天立马意识到现在已经七点四十多了，距离朱臭脸规定的时间还差几分钟，按照以往作息，朱臭脸这人从来不会迟到，也就是说他快上楼了。
　　一个程劲松，一个李凡，对上自己，本来就没胜算。
　　如果此时再加上一个朱臭脸，那自己这一拳八成是白挨了，顶多就是程劲松给自己道个歉，但那明显不能达到米娜小姐的要求。
　　想到这，吴天才不管鲍利的三七二十一，掏出手机，就是干。
　　“喂，110吗！我要报警！”
　　华清作为重点院校，是有住校民警的。电话打完不到五分钟，文华楼的实验室的大门就从外面被人给推开，走进来几个穿制服的，他们居然比朱教授来的都要快。
　　得益于网络热搜，李凡一眼就被那几个人认了出来，至于站在李凡身边的那位年轻人，上衣，裤子，鞋子，浑身上下看着简简单单，但明眼的一下就能看出，这些东西没有一件低于四位数的。
　　再配合上吴天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和普普通通的着装，他们内心下意识有了侧重。
　　“说吧，你俩为什么要欺负同学。”
　　要知道无论哪个学校都会有那么几个好八卦搞是非的人，他们尾随跟在警察身后，想看看今天学校又发生点啥，适不适合写到网上搏一把关注，纷纷在实验室门口趴墙根。
　　有个胆大的，直接高举手机，在网上搞起了直播。
　　标题叫做《寒门学子遭受校园霸凌》
　　如果此时，吴□□外看的话，他一定能一眼认出那个正在搞直播的人，他就是跟吴天同在《来生要做米国人》的微信群的群友，上次就是他捣鼓吴天扒朱臭脸墙根的。
　　“因为他欠！”程劲松说。
　　这话落地，除了李凡笑脸盈盈，其余人纷纷懵逼树下懵逼果。
　　鲍利：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激进了？
　　001：说好了百分百衷心Z国，被上面选为的救世之子，说话咋这么冲呢？
　　民警：看来不用做笔录，妥妥的校园霸凌，仗势欺人，寒门学生太苦了。
　　直播网友：我艹，华清现在校风都这样吗，还好我考不起。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一民警看不下去，要不是碍于执法记录仪开着，他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比起穷凶极恶的歹徒，他更狠那些恃强凌弱的校园暴力，“知不知道校园霸凌是违法行为，情节严重直接可以归属公诉案，也就是说无论对方起不起诉，我们都能追究你刑事责任的。”
　　李凡觉得自己作为事件一号人物，总让程劲松为自己承受炮火，怪不好意思的，他说：“这位警官，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怎么不问问在场其他人，把事件经过还原一下，就直接把案子定性成了校园霸凌呢。”
　　心中的秤一旦歪了就很难做到公平对待。
　　带队民警见讲话的人是李凡，眼里顿时多了几缕厌烦，一个花钱进学校的富二代而已，这事事八成就是他带头挑起的，所以说起话来，语气比刚才同事还要不耐烦。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你们两个人别人一个人，他脸上还有伤，别跟我说这伤不是被你们给打的。”
　　“打人，我承认，”李凡说：“但您要说是这就是校园霸凌我可不敢茍同。”
　　“我管你茍不茍同，以多欺少，就是校园霸凌，”带队民警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看向李凡，“难不成还是见义勇为？”
　　与此同时，直播间内的网友评论几乎一边倒，除了夸民警三观正，富有正义感，要给他生猴子外。就是痛击李凡和程劲松这类仗着有钱随意欺负人，简直连狗屎都不如。
　　李凡笑着点头：“没错，我们就是在见义勇为，除暴安良。”


第21章 科技强国20：出门看黄历，掐指算了算吴天要进去了
　　此时直播间内。
　　伴随着李凡那句‘见义勇为’‘除暴安良’，群情激奋到了顶点。
　　弹幕评论更是一秒刷屏上百次，流量拥挤到爆炸。
　　就连微博热搜都上了七八条。
　　【华清校园 再现 ‘我爸是□□’】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答：真的可以。且看学渣入驻华清高校。】
　　【寒门再难出贵子 无私奉献 为国争光惨遭校园霸凌。】
　　【五官端正，奋发图强，刻苦努力，吴天，当代青年偶像。】
　　……
　　赵怀安坐在会议室内看着网络舆论，冷哼一声，眼角顿时飞起了无数道褶。
　　无私奉献？
　　为国争光？
　　奋发图强？
　　这些词语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昨晚，李凡把吴天和斯内克的电话录音，以及跟米娜的电话录音发过来的时候，自己就让人去查了他的生平。
　　吴天，安徽芜湖永安村人。
　　村子不沿江，不靠海，资源相对匮乏，村里青壮年又常年外出务工，劳动力外流严重，新任村长倪永孝是个大学生村官。
　　他是位海归，为了振兴乡村，毕业后放弃海外高薪回国选择三支一扶，担任永安村村长。
　　倪永孝来了之后，大力发展本地旅游业，将村土地集体开发，前期进展非常顺利，批文征地相关部门全力支持，就连项目引进也进行的非常好。
　　但是当开发到吴天家周围时，事件就发生了变故。
　　吴天父母是村里一霸，私自圈占林地，走私贩卖国家林木，跟村长倪永孝公开对垒，严重耽误施工进度。村长最后采用断水断电强制措施想要逼迫吴家退让。
　　可谁曾想吴天居然恶人先告状，借助自己学生身份把这件事捅到网络上，说，他们村长为了捞钱，把村里能卖的树都给砍了卖了，谁要敢举报他就断谁家的水，自己家现在就被针对了，日子简直不是人过。
　　不良媒体捕风捉影见风就是雨，在几个微博大V的推动下，村长倪永孝因为手段过激很快被停职查看，村子开发也因此彻底搁浅，以至于永安村现在还是芜湖当地最穷的农村。
　　这名大学生村官好像去年得抑郁症跳楼了。
　　这样的人跟无私有个屁的关系。
　　赵怀安掏出手机，打给钟楚红，告诉她可以收网了。
　　与此同时，文华楼里的吴天见出警人明显偏袒自己，他内心雀跃，强抿住唇，压抑着想要上扬的嘴角，心想：“这次不把你们整死，我不姓吴。”
　　“你说见义勇为就见义勇为啦？”民警觉得李凡和程劲松两人简直不可理喻，动手打人就是不对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连自己正在读幼儿园的闺女都知道的事，这两个华清高材生居然能不知道，不对，其中一个好像还是走特殊渠道进来的，估计另外一个也差不多，毕竟蛇鼠一相窝，狼狈不分家，想到这，民警语气逐渐变的凶狠起来：“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的！”
　　叮咚！
　　恶意检测值显示：当前民警对您仇视值为21。
　　划分区域为朽木不可雕。
　　“宿主大大，你不能这么搞呀，”001担心，“我是想收集Z国科技信仰值，但我不想把Z国搞的群情激奋，乌烟瘴气啊。你看看，面前这位民警对你都开始有仇恨值了。”
　　“……”李凡没理001，只是回头朝门口望了一眼，说，“国安这速度不行蛮。”
　　带队民警见自己被无视，声音不自觉的放的更大，这群豪门小开，简直无法无天，目无法纪，“说呀，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的，是你爸还是你妈啊！”
　　“是国家！”钟楚红猛地一推门，几个便衣跟在她的身后鱼贯而入，顷刻间，这间不算拥挤的实验室顿时人满为患。
　　“是国家给他这么大的权利，怎么不行吗！”
　　钟楚红三十来岁，作为外勤组组长的她，常年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穿衣打扮不自觉地偏向男性化，一般人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她性别，以至于刚才那声‘是国家’，带队民警都没敢和她对上号，直到她重新张口才认识到面前这位飒爽英姿的人居然是个女的。
　　“你是什么人？”
　　这人看上去不普通，而且那些跟在她身后鱼贯而入的，个个面带凶相，带队民警不好决断。
　　钟楚红也没为难他，径直地掏出证件，递了过去，语气严肃说：“从现在开始，这里交由我们负责，稍后会有人给你对接。”
　　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钟楚红这个外勤组组长不敢保证自己做的每件事都是符合程序，但她敢保证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良心。毕竟需要她处理的案子，那都是危害国家安全的大案要案，这类人放到古代叫叛国，放到几十年前叫汉奸，放到今天，叫间谍。
　　对于这类人，钟楚红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打你怎么了，生你养你的祖国都出卖，就算杀了你，我都嫌轻呢！
　　带队民警接过证件，两只眼睛瞬间瞪大溜圆。
　　我的乖乖，国安局，京市分局外勤组组长，钟楚红，行政级别，副处级，比他足足高出十级。
　　“好的，钟处长，”带队民警敬礼，随后带着队友飞速离开实验室。
　　送走民警，钟楚红环视现场，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李凡身上，张口问道：“人是你打的？”声音比刚才明显轻了不少，但听着也不是很友好。
　　没办法，这不能怪她，她的嗓门天生如此。
　　程劲松抢先开口：“是我。”
　　钟楚红“哦”了一声，半晌后，又补了一句：“打轻了，如果我再晚来一会，这人脸上印子估计都要消失了。”
　　扑哧！
　　001万万没想到等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第22章 科技强国21：没有骨气谁都瞧不起。
　　【我去，你们瞧瞧这女人说是人话吗，别人都被欺负了，她居然还说打轻了，简直太欺负人了。】
　　【我TMD想报警。】
　　【报个屁，你们难道没发现刚才那警察被女人一个眼神就逼走了吗？】
　　【我艹艹艹，华清太黑暗，社会太黑暗，这简直就是有钱人的天堂啊。】
　　【楼上的别急着盖楼了，这楼都要塌了，还人家被欺负了，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搁着帮人数钱呢。】
　　【你什么意思啊？不帮忙就不帮忙，冷嘲热讽啥！】
　　【呵呵，去国安局的官V看看就知道了，简直不要太触目惊心。】
　　……
　　这话一出直播间内顿时安静下来了不少，虽然还有几个依旧叫嚣，但大多数都开始切换平台，上了微博，有几个热心肠的还把国安发的给搬运了过来。
　　国安局：“经查明华清微电子专业大四学生，吴某曾多次跟境外人士联系……非法出售高校机密研究资料，用来谋取自身利益。希望广大网友擦亮双眼，避免上当。另外：国家安全无小事，遇见了千万不要大意。发现间谍行为，记得及时拨打12339！”
　　与此同时，各大ZF门户网站和微博官V立马转发，人民日报，央视新闻……紫光阁，他们几乎是在国安局这条消息发完后的0.01秒一起转发的。
　　如此高规格辟谣，足以让全网沸腾。
　　那群原本还在直播间内叫嚣厉害的网友顿时哑火熄声，他们苦心维护的寒门贵子居然是间谍？
　　这他妈的还能再狗血一点吗！
　　答案是可以。
　　紧接着芜湖市公安局发布了一条关于扫黑除恶的警情通报：吴熊刚，绰号：黑熊，吴久虎、吴跃豹（曾用名：吴跃狗），经查该团伙以吴熊刚为首，长期在永安村采用威胁、恐吓、纠缠斗殴等方式实施多起违法犯罪行为。从20世纪90年代末起，吴熊刚先后组织参与多起违法活动，强迫/性/交易、敲诈勒索、非法走私国家珍贵林木等，时间长达20年之久。
　　我艹艹艹、
　　这又是什么鬼剧情。
　　伴随着这条微博，芜湖市公安局还发布了一条长达十分钟的抓捕视频，从视频中可以看见吴熊刚在永安村居住的小院足足占地好几亩，内设KTV，泳池，餐厅外加露天篮球场，奢华程度简直不敢想象。
　　与此同时，那条抓捕视频还透露了一条最为关键的线索，那就是坐落小院正中央别墅客厅内，高高挂起了吴熊刚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站在最中间的人居然就是吴天。
　　这尼玛是寒门，您可别扯了。
　　视频中他们家光现金就有十个多亿，您有吗？别人贩卖黄花梨、红豆杉、金丝楠能日赚上两百零八万，您有吗？就连别人一个零头都够你们这群月薪三千的人望尘莫及的，就这样您还搁这蹦跶呢？
　　知道的明白您这是在同情寒门学子遭受欺负，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搁着反讽呢，您和他家的资金在量级上差着好几个马里亚纳海沟外加一座珠穆拉玛峰呢！
　　趴窗口搞直播的年轻人见舆论风向不对，匆匆就把直播给掐了。毕竟他的房间名还叫《寒门学子遭受校园霸凌》，这TMD哪跟哪啊，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
　　但此时实验室内的吴天显然不知道外面的互联网世界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毕竟他在他看来，他跟米国那边向来都是通过斯内克单线连续，而且斯内克还是CCB驻Z记者，拿的是正规工作签证，外加米国光环，在他眼中那简直就是洋大人，一等公民，肯定不会出事的。至于他父母那都是村里说一不二的，没谁敢忤逆的，曾经倒是来了一个敢叫板的大学生村官，后来不也灰溜溜的跑了，据说后面还死了。
　　切！傻逼一个。
　　“我不管你们是李凡叫来的，还是程劲松，打人坐牢天经地义，”吴天仰着下巴，对着钟楚红那边人叫道：“既然住校民警管不了我就往上告，我要花钱找最好的律师，我就不了这事没人管，而你们就等着吃——”
　　吴天这话，含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他的潜台词时，李凡和程劲松家里是有钱，能“指挥”动你们，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可不会原谅今天的事。
　　“见过嚣张的，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嚣张的！”钟楚红冷笑，冲身边人招了招手，“先把人带回局里，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多说无益。”
　　国安和公安虽然同属执法机构，但大多数人一辈子下来顶多接触接触公安，像国安这种级别几乎接触不到，对于他们的手段那跟是知之甚少。组员们见组长都发话了，便直接对吴天近身上手，没有丝毫顾忌，一双大手如同烧红的铁钳将吴天紧紧桎梏住，顺便附赠了他一对银镯子。
　　吴天这时终于有点慌了，吓得腿都在抖。
　　“放，放开我，你们怎，怎么能这样，好坏不分，我要请律师，我有人，人权的。”
　　呸，这人不仅坏，还怂。
　　组员个个凶神恶煞，懒得跟吴天墨迹，直接把他从实验室内押了出去，刚走到门口，珊珊来迟的朱教授正好从楼下上来。
　　吴天顿时双眼冒光，像只见了血的疯狗一样，冲朱教授大声叫道：“教授救我，李凡和程劲松打人，现在还叫人抓我，您快救……”
　　“你住口！”朱教授面色阴沉，两眼闪着泪花，“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是啊，从业几十年，风雨无阻从未有过迟到经历的朱教授，今天之所以来这么晚，就是因为国安早就派人来华清跟院系领导都沟通了一遍，不然他今天不会来这么晚，也不会放任实验室门口扒拉这么多人。
　　“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能为个狗屁的米国绿卡做到枉顾国家利益，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作为你老师，我还是劝你趁早坦白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
　　吴天张大嘴巴，呼哧呼哧喘着气，就像个坏掉的风箱，呼呼漏着气那种：“不，我没有错……”
　　“米国绿卡那么好，你一个臭教授，凭什么嘲笑我。”
　　“米娜小姐早就答应我，过两天我的米国身份就能申请好，到时候你们这群三等公民就等着对我摇尾乞怜，我要让你们永无翻身机会！”
　　“李凡，程劲松，朱臭脸……倪永孝……啊啊啊啊……”
　　负责押吴天的外勤本来还想着老教授一把年纪了，想跟学生最后说会话，他没道理拒绝，手上力气下意识给松了不少，但他没想到这鬼小子居然满口喷饭，咋的，好好的人不当非要上杆子去给米国人当狗，难怪前两天米国官方都敢用狗来内涵国人呢！
　　想到这，组员手上力气用力一紧，勒的吴天大气都难喘一个。
　　送走吴天，实验室门口的围观学生并没有立即消散，大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表达。
　　001：“宿主，这戏不都演完了吗，这些人怎么还不离开啊？”
　　李凡白眼，真想敲001一板栗，“你不会真以为这群人围在这里当真只是想欣赏八卦？”
　　“不然呢？”001。
　　李凡：“……”
　　“网友和屋外这群人哪有那么闲，”李凡解释道：“吴天这事之所以能引起这么大范围的关注，本质上是爱国，是对国家抱有渴望，正是有这种渴望他们才不愿意看到华清有这么黑暗的地方存在，才不愿看到国家苦心孤诣花费大力气投入研发的芯片项目有酒廊饭袋的存在。”
　　“001你要知道，爱国不是喊口号，更不是一味夸，无脑捧，毫无原则的表扬，而是当国家遇到问题时，勇于挺身指正，力挽狂澜也好，口诛笔伐也行，但不能什么都不做。”
　　“因为一旦这种渴望消失，时政不再被大家所关注，那才是一个国家最恐怖最黑暗的时候。”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李凡说完，脑内001对他顿时有点肃然起敬的味道，原本他意外这位宿主自大自我做事有点独断专行，现在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那我们现在要做点什么？”001问。
　　李凡颔首微笑：“专注实验，快速量产。然后——”
　　“然后什么？”001很配合问道。
　　“静候米国挑衅。”
　　***
　　大洋彼岸。
　　米国国家科学研究所。
　　“米勒博士，CIA的米娜小姐有事找您？”一年轻白人穿着一身白色大褂小心走进碳基实验室。
　　米勒抬头，“没看见我在忙吗，她能有什么事，不见。”
　　年轻白人有点局促，搓了搓手说：“她问您那个Z国吴天已经被抓，您这边还需不需要他，如果需要她会向外交部申请，给他一个米国人身份，向Z国施压。”
　　别看米勒瘦瘦弱弱，脸上的表情却叫人感到冷漠，他干笑两声。
　　“一个卖国求人的垃圾，还配拥有我们米国人的身份，我们米国什么时候变成垃圾厂了，叫她别管这条狗的死活，就放他在Z国狗咬狗。”


第23章 科技强国22：米勒戴维斯
　　外勤组将吴天带走后，钟楚红留了下来。
　　还有些事情需要她去做。
　　她先是安慰了下朱教授，让他别为吴天的个人行为背负心理负担，随后她又跟在场学生好好沟通了下，说明情况。
　　毕竟常年接触三教九流，钟楚红嘴上功夫十分了得，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清楚，顺便还说的大家热血沸腾。
　　再结合刚才的网络攻势，此时的围观学生接受度大大提高，对程劲松以及李凡刚才的行为纷纷表示支持，治大国如烹小鲜，可不能让个别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
　　人群慢慢散去，钟楚红也跟大家做了别。
　　文华楼又恢复到了往日平静，但这份平静里又夹杂着一些东西，这是之前所没有的。
　　“朱教授，我们的实验真有这么大的价值吗？”鲍利赖不住性子，率先开了口。因为钟组长刚刚站门口对围观人群说的，让他不敢相信。
　　她说，这次米国想通过吴天来获取华清项目组的实验数据和具体方案。
　　她说，吴天仅仅只出卖了他手中一小部分数据，就获得了米国高层重视，连夜就组建科研团队进行攻关。
　　她说，华清这次芯片项目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能一举突破米国让人的封锁，实现百分百独立自主。
　　独立自主！
　　简简单单四个字。
　　这背后的含义却蕴藏着千万斤。
　　要知道祖国在科技领域比米国整整晚发展了好几百年，再加上他们近些年来对祖国的技术封锁，怀揣赤子之心的学子哪怕是出了国，也参与不到核心工作中。
　　碰都碰不到，更别谈学习超越，全面实现独立自主了。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本科学的是微电子，而研究生却选择了化学。
　　“是真的！”朱教授眼眸坚定回答。
　　“李凡的方案我已经上报国家科学研究院了，他们也就实验可行性给出了答复。”
　　“目前上面对全国上报的项目已经给出了答复，只保留沪市传统硅芯片和我们碳基芯片，两个研究小组。”
　　“一个负责兜底，一个负责超越。”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民族的复兴，国家的富强，都将肩负在我们身上，而我们的肩上担子只会更重不会更轻松，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明白。”
　　“我们明白！”组员们纷纷表态。
　　之后的实验，大家劲往一处使，力往一处发，再配合上李凡父亲李峰山的慷慨捐赠，以及国家层面的高度重视，实验室的硬件条件非常提升，让实验进行也极度顺利。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米国，米勒戴维斯带领的团队，也初步完成了碳基芯片基础框架编程，虽说这一步比Z国慢，这也没办法谁叫提供方案的吴天没给全呢！
　　但米勒戴维斯丝毫不以为意，那群未开化的黄皮猴们能有什么聪明才干，他们充其量也就会个……
　　想着想着，米勒突然卡词，他深吸口雪茄，翻了翻桌上的成语词典。
　　哦。
　　对！
　　就是这个。
　　纸上谈兵。
　　他们充其量也就会个纸上谈兵。
　　Z国人在动手这一块，远不如他们米国人，要想将碳基芯片变现实的话，还是得看米国。想到这，米勒轻“嗤”，真是可惜了那位能想出实验架构的Z国人，那人的名字他还记得，叫李凡。
　　这人要是想来米国的话，自己倒是愿意跟米娜甚至总统进言，很可惜那人没有这样的想法，连自己差人给他的邮件，他连都看都没看。
　　真是位狂妄的Z国人，那就怨不得他不珍惜人才，赶尽杀绝了。
　　任何不能为米国所用的人都是敌人。
　　米勒抬手将雪茄掐灭，拿起桌上电话，给总统先生拨了过去。


第24章 科技强国23：中秋佳节赏花赏月赏芯片
　　听完米勒戴维斯建议后，米国总统思索了片刻，随后缓缓点头。
　　他说：“这件事我会让米娜去做，预计只需要三天。”
　　电话另一端，米勒戴维斯下意识摇摇手，“总统先生，这件事可以不用那么着急，我认为我们应该把它定在一个对Z国有着特殊含义的日子，然后发出去。”
　　总统饶有兴味道：“比如说？”
　　“Z国时间八月十五。”米勒戴维斯，回答的不假思索：“也就是我们的时间9月21号，这一天在Z国里，叫做中秋，而且它还有一个别样的名称叫做团圆节。”
　　“您试想一下，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我们联合其他国家一起给他们送上一个如此大的礼物，是不是很有纪念意义。”
　　米国总统听完，脑海不自觉浮现出米勒勾勒出的画面，他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倾斜，笑出了声来：“米勒，我有的时候真的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选错了职业，我认为你完全可以出席我的幕僚长。”
　　“谢谢，您的抬爱，”米勒说。
　　“对了，我们碳芯片目前进展如何？”总统调转话题问道：“能不能尽快做出样品。”
　　“进展很顺利，”米勒点头，伸手把桌上的实验回执单抽了出来，看了眼上面的参数和反馈，说道：“第一阶段编程期已经结束，现在已经开始着手第二阶段蚀刻了，目前看来一切顺利，对于这一点我不得不赞赏那位Z国人李凡……是他让这一切由不可能变为了可能，才成就我们米国科技梦。”
　　这话说完，电话那头的米国总统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语气严肃问道：“这人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是的，”米勒用着同样严肃的话回答道：“不瞒您说，我认为他一个人可以抵我们五个师！”
　　“行我知道了。”总统声音很冷，说完便将电话狠狠挂了下去。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产生的忙音，让米勒戴维斯十分愉悦。
　　他知道电话另一端的总统，生气了。
　　后果很严重。
　　如今的米国社会，特色选举造就了特色□□。
　　一会是顶级富豪引领风骚，一会又是白人至上占据顶点。
　　眼下这位就是典型的白人至上的思维逻辑，什么有色皮肤，统统都是垃圾，唯有白，才是这个世界不变的真理，不然他竞选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多其他肤色的给他的白人至上组织‘慷慨’捐赠。
　　呵呵，自己都不认同自己，还指望他来认同你。
　　做梦！
　　只要有比白人优越的，统统拉拢，不然就消灭。
　　非我族者，其心必异。
　　看来，这位天之骄子，就快要命不久矣咯！
　　米勒慢慢悠悠的把电话放下，换了身干净的实验服，走进了实验室。
　　与此同时。
　　米勒口中那位即将命不久矣的李凡，正在华清实验室内风华正茂，挥斥方遒。
　　他脑中的001直接安静如斯，连系统提示音都关了。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算是发现了，这位宿主他是真的对攻略程劲松没兴趣，他每天不是和鲍利调配各种试剂，就是跟楚瑜琦完善数学公式，要不就是和朱教授一起去上面汇报实验进度。
　　至于他跟程劲松呢？
　　只是点头之交，顶多两人晚上一起从实验室携伴回宿舍。
　　你说说漫步校园，这么好的机会。
　　周遭不是徐徐晚风，就是举头明月。
　　时不时的还来点满院桂花香。
　　就这样的环境。
　　多么适合赏花赏月赏美人？
　　可他偏不，他跟程劲松要不不交流，要交流也仅限于碳基芯片。
　　捂脸！
　　我亲爱的宿主啊，你原先生活的世界到底是有多单调，才养成了你这样的一个工作狂。
　　你究竟会不会谈恋爱，会不会放松呀？
　　明明绑定系统的时候001还查看了一下他的生理年龄，也不大呀，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值青春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纪，他却能做到整天苦埋实验室，生活两点一线，这种无时无刻不透露着时不待我的紧迫，001看着都替他捏把汗。
　　“宿主，我看你这实验进行的也差不多了，”001问：“是不是该休息休息？”
　　李凡挑眉：“怎么，你不是想收集科技信仰，我这一休息不就耽误进度了？”
　　话说的是没错，黑不溜秋的环境他早受够了。
　　自从上次把吴天解决后，网络上对祖国的科技认可度明显比之前要高了不少，这让他居住的地方明显变亮了一些，他现在都能看清自己十指了。
　　如果碳芯片能够早日完成，他感觉自己绝对能看清周身五米。
　　对于这一点，光是想想就让他激动到不行。
　　可这也就意味着要让宿主继续没日没夜的劳作，为此001双手一摊，说道：“没事，进度收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知道身体是革命本钱，透支过多，对你不好。”
　　李凡笑笑：“没想到你还会心疼人？”
　　001哼了一声，“你是我宿主，我能不关心吗！”
　　李凡：“放心，这点强度还压不跨我。”
　　“……”001：“你就逞能吧！瞧瞧你那黑眼圈，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
　　李凡低头往脸上拍了些冷水，人一下子就精神不少。
　　碳基芯片比他想象中要复杂，之前他在水星之所以能够快速成功，除了理论知识完备外，还有就是设备先进，哪怕当时的他位于星际补给最末端，基础的硬件条件不能跟六耳联盟比，但跟如今地球比，还是要先进的多。
　　再加上水星的引力系数、磁场大小、重力环境外加温差强度带来的物质形变，这些全都和地球不一样，之前的那些公式除了基础框架可以适用外，其余部分则全都需要推倒重建。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独的独行侠，而是拥有无数志同道合的祖国同胞。
　　“你看看他们，谁不是头悬梁锥子股，拼劲全身力气做着实验！”李凡说：“特别是那位程劲松，我听他室友说他最近每天晚上都借着手电在床上推公式，也不怕把眼睛给熬坏了。”
　　001深吸口气，半天没有说话。
　　米国的傲慢，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高高悬挂在Z国头顶，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项目组的众人，或者说是提醒着Z国所有有志青年。
　　如果不努力，如果不进步，就会被这把剑斩断未来和希望。
　　这就是现实。
　　这不，实验成果刚刚浮出苗头。
　　朱教授就带着外交司司长和对经贸司司长外加一众头衔级别都不低的高层来到了实验室。
　　如此高规格的视察，让在场众人神经一下敏感起来，难道说米国又要作妖了？！
　　果不其然。
　　外交司司长程毅，满头银发，眼神如钩，对众人说道：“米国国务卿昨天跟我们联系，希望能与我国就芯片问题展开和谈，时间定在八月十五，也就是两天后的中秋节。”


第25章 科技强国24: 扮猪吃老虎
　　外交司司长程毅，环视众人，说道：“据我们了解，米方这次毫无诚意，他们态度傲慢，最近几天他们外交人员又不停活跃于各种组织各个国家之间，通过胁迫诱惑和游说，想要组建新的芯片联合协会，想通过协会彻底垄断芯片制造的上下游产业链，与此同时他们还就芯片领域相关专利期限做了变更。”
　　李凡耳膜一震。
　　这招不正是他原先生活的世界，六耳联盟为了围堵Z国，限制其高尖端科技发展使用过的手段吗？唯一不同的是，在那个世界里，这项决议的发生要比现在晚很多，而且是在Z国面对芯片限制被迫妥协后的第五年。
　　李凡嘲讽地笑了笑。
　　看来米国的霸权主义在这个世界里依旧如此，他们绝对不会因为你是否妥协而正视你，只要他觉得你有就可以，想想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通过黑进米国数据库，发现了他们每年光是针对Z国舆论经费就高达3个亿。
　　想想当初中东某国，一包白色洗衣粉就他们炒作成足以威胁世界的生物武器。
　　这种莫须有，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
　　程毅司长继续说道：“他们将原本只有十年十五年的专利有效，全部修改为了永久。而且发明人死后，其专利所有权将统一收归国家……任何组织及其个人不得买卖专利，且在没有授权情况下私自使用，将受到巨额索赔。我今天过来，就是提前知会你们一声，凡事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努力。”
　　这话说完，项目组的成员瞬间头皮一紧。
　　这要是真让他们修改成功的话，那就意味着沪市项目的流产，那些花高价从海外引进的光刻机将瞬间变成一堆破铜烂铁，因为其内部的所依托的激光器，能量控制器，以及光束控制仪等都将从原本合法操作转变成非法使用。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李凡举手，问道：“程司，我想问下，我们有没有收到米国这次想要组建的芯片联合协会的邀请？”
　　程毅点头，他说：“我们收到了。”
　　“不过请你们放心，这件事国家会处理好。我们断然不会让这种违法科技发展规律的国际法和组织通过联大审核，不要忘了我们拥有一票否决权。”程毅说。
　　“程司，我想您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李凡摇手，“我希望这件事上，我们不用急着使用一票否决权，相反我们还要推波助澜一把，扮猪吃老虎。”
　　“怎么说？”程毅司长问。
　　“我想朱教授应该都跟您说过，我们华清这个项目全程没有采用过米国专利，我们走的是独立自主路线，”李凡说：“您难道不想看看米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样子吗？”
　　程劲松失笑。
　　他望着身边的李凡，不得不承认他这腹黑的样子挺可爱。
　　程毅看了看李凡，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凡也没卖关子，张口继续说道：“米国这次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他们畏惧了。”
　　“他们畏惧了我们的碳芯片。”
　　“我相信这建议是米国首席科学家米勒戴维斯提出来的，因为只有他才能从吴天手里那份残缺的实验方案中推演出‘可行性’。”
　　“因此他断定我们方案中一定也涉及到了光刻机，所以就想通过限制专利的方式彻底扼杀掉我们碳芯片的可行性。”
　　“进而彻底垄断碳芯片，就像百年前一样用舰船大炮轰开我们国门一样，之后我国科技发展，设备升级就必须依赖他们，从而彻底失去科技市场，成为米国的附庸！”
　　程毅背后的赵怀安听完忍不住吐槽了句：“这种恶毒的想法也只有米国那群自私的人才能想出来。”
　　李凡笑笑，敲了敲脑中的001：“看见没，赵怀安不愧是国安出身，点评米国一针见血。”
　　001点头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仅是独立自主，而是改变世界。”
　　“目前科技发展依赖于芯片，芯片的发展又依托于米国，因为他们拥有光刻机核心专利也就是光源，而我给他们的那份关于碳芯片的研发方案也正是运用了光刻机，”李凡说，“所以他们才这么急不可赖。”
　　“所以我希望这次国家可以推波助力，让专利永久正式通过。”李凡双眼直直望向程毅：“我们的碳芯片已经进入最后一阶段，只需要将培养皿放入培养室内，等待上面试剂自行脱落就可以投入使用，届时我们碳芯片将成为世界上最先进的芯片，而新组建的芯片协会和它颁发的会规也将利好我们，而我们也可以借着新协会将芯片正在做到服务社会，引领科技，而不是永无止境的内耗和剥削。”
　　众人瞳孔放大，一脸兴奋，就连常年不茍言笑的程毅都嘴角弯弯，喜上了眉梢。
　　他今天过来一方面是来告诉项目组关于米国的最新消息，一方面是打算带着经贸司和科研所同事过来帮忙，看看项目组需不需要帮忙，哪些操作用到了米国专利，可以规避和替代。
　　但他没想到华清项目组居然即将能直接见成品了，而且还是百分百独立自主。
　　他怎么能不激动。
　　001在李凡脑中同样激动到不行，他都忍不住开始吧唧嘴想象到时候米国苦心孤诣打造的协会最后被Z国领导，成为反制米国的最强工具时候的场景了。他忍不住开口称赞道：“宿主，你真是人才！”
　　李凡笑笑，欣然接受他的夸奖。
　　就在这时，程劲松突然张口：“程司，我也有个不成熟的建议，希望您可以听一下。”
　　程劲松的话，不是针对芯片，却让程毅听后激动的心情更是久久不能平静，他连连连说“好”，最后更是表态般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去做的。”末了，他还眼眶湿润的对他们补充了句：“国家因为拥有你们这群有志之士而感到幸运。”
　　李凡和程劲松听完，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笑笑，道：“您言重了，生于Z国才是我们最大的幸运。”
　　***
　　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这一天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注定是要载入史册的一天。
　　这一天，Z国和米国签订了贸易和谈，双方长达多年的贸易争端正式落下历史帷幕。
　　也就是这一天，米国主导的新芯片联合会正式成立，辐射全世界，联合会成立第一天便颁布了芯片上下游所有产业链的知识产权和发明专利年限将永不过期。
　　米国总统看着国务卿递上来的和谈协议，嘴角带笑的打开抽屉拿出一盒雪茄，燃了起来。
　　米勒问：“总统先生，协议签订是否顺利？”
　　米国总统呵呵笑，“非常顺利。”
　　米勒听完眉头紧紧，语气不安的再次开口道：“Z国没有捣乱吗？”
　　“捣乱了，”总统挥挥手，“他们一开始非常不满意芯片协议，对永久年限非常抗议，提出了一长串要求，最后在国务卿的周旋下，他们才签订了协议。”
　　“我能问下，我们同意了他们什么要求？”米勒开口：“让他们态度如此急转同意吗？”
　　“不再介入琉球群岛问题，让他们武统。”总统答道，说完便冷“哼”一声，“Z国人眼界狭隘，永远只会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们也不想想没了芯片支撑，他们守住琉球又有什么用，无非是给当局者添加一些政治勋章罢了，思维垃圾。”
　　原本还带有紧张情绪的米勒，在听完Z国要求后，眉心立马舒展开来，用芯片换琉球，这的确是Z国人能做出来的。
　　与其跟米国在虚无缥缈的芯片上起争执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完成祖国统一。
　　“米勒，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已经完成，”总统将手中的雪茄放入嘴里，“你答应我的呢，什么时候能完成。你要知道我连任的希望可依靠着你的碳芯片来助力哦。”
　　米勒刚微微舒展的眉心立马又紧了起来，他感觉自己这眉心一整天就没好好休息过。
　　“总统先生我这次来就是想跟您汇报，碳芯片目前遇到点问题。”米勒戴维斯说：“芯片是做出来了，可是却无法投入使用。”
　　“为什么？”
　　“因为热死亡。”米勒说：“芯片一旦启动，上面的晶体管组件便会快速开关，从而产生的强大热量就会瞬间将芯片彻底烧毁。”
　　“原本我以为热死亡是个很好解决的问题，毕竟硅芯片研发初期也有这样的情况，但我没想到的是碳芯片的热死亡却无法得以解决。”
　　“什么？”米国总统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米勒戴维斯，额头上青筋根根暴凸，“为了彻底监视Z国，我已经把琉球都让了出去，你现在告诉我碳芯片的问题无法解决？”
　　米国或许都快忘了琉球自古以来都是Z国的，并不属于他们，根本就没有让不让这一说法。
　　头脑勉强还算清醒的米勒，无奈的吐了口气。
　　“米勒我已经就碳芯片项目给了你一千亿，”总统说：“我最多再给你一千亿，如果还解决不了，你这个首席科学家也就别当了，滚回去当你的农场主吧！”
　　得到实验经费后，米勒戴维斯赶紧正襟危坐：“总统先生，您放心，只要有足够的研发经费，我一定可以攻克热死亡，将Z国芯片彻底扼杀掉，永远沦为我们的附庸。”
　　就在这两人在办公室内侃侃而谈幻想美丽未来之际。
　　距离他们14000公里外的Z国。
　　此时正遭受着空前强大的舆论压力。
　　作者有话要说：
　　米勒戴维斯：脸疼


第26章 科技强国25：他们既然想要出丑，那我们就好好成全他。
　　当Z国外交司司长程毅，签下协议的那一刻。
　　米国驻Z的媒体就悄然开启了他们全方位多角度的搅屎行动。
　　他们这次是在米国总统幕僚长周的建议下，将协议内容逐一剖析深入解读，刻意没提关于琉球的桌下协议，只是把那条关于芯片上下游全部产业链的专利终生年限且国家享受继承权，任何私人或组织不得购买，放大标红推了出去。
　　一时间直接攻占了Z国各大平台，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有没有明白人，给大家解释解释，我怎么看不懂这协议啊？】
　　【同求，同求，】
　　【我虽然不太懂，但我怎么隐隐约约觉得这协议背后有鬼，你们看着协议特意把专利年限和私下购买给消除掉，那是不是意味了以后只要涉及到了芯片制造，咱们就只能花大价钱从米国那边申请许可呢？】
　　【楼上说的对。这协议就是这意思，我是沪大法学系的，我们学校的芯片研究组昨天就解散了。】
　　【那这么说以后我国要想发展芯片只能看人家米国人的脸子咯，这也太TMD憋屈了吧。】
　　【这协议简直就是让有钱人更有钱，穷人更穷。】
　　【这么反人类的协议，国家为什么要签啊！！！抗议抗议抗议——】
　　【你以为国家想签啊，落后被人打，你难道不知道吗？】
　　落后被人打！
　　短短五个字，简直就像梦魇一样，笼罩折磨着每一位Z国人。
　　在这个世界里，Z国的历史跟李凡原本生活的历史是一样的，他们同样经受过鸦片的毒害，列强的侵袭，各种名头的割地赔款，各种名义的租借地，最后弄的国不是国，民不是民，直到某个人的出现才彻底结束了这纷乱的一切，建立了新Z国。
　　可是如今。
　　在如此高度标榜‘文明’化的今天，Z国的科技难道还要再经历一遍过去的路吗？
　　此刻的Z国大地，无论在在线，还是在线下，大家彼此间的交流都裹挟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压得人们喘不过来气。
　　突然有位华清学子，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打开微博，发出一条消息：【我们华清的芯片实验好像还在继续，我昨晚看实验室里的灯还亮着。】
　　就是这样一条普通消息，却瞬间将阴霾的网络炸开了锅。
　　也就是说我们还没有彻底沦落到穷途末路，华清的芯片实验如果真的还在继续的话，那不就说明我们或许能做出独立自主的国产芯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协议的签订跟落后挨打岂不是沾不上边，反而有点自我保护的意思。
　　于是大家连忙组团去了华清官方微博，虔诚祈祷，希望能得到答案。
　　幕僚长周看着Z国网络风向，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可能蕴藏着危机，于是他连忙动身向总统进行汇报，他说：“Z国目前对本国芯片没有彻底死心，他们的华清碳芯片实验室项目还没停，如果真让他们做出来了，我怕……”
　　这话还没说完，米勒戴维斯就忍不住将他打断，呵斥道：“周你好歹也是米国人了，能不能改一改你那杞人忧天的性格。”
　　“我知道你深谙Z国文化，但对于芯片领域我觉得你可能连个普通的米国小孩都不如。”
　　“米勒！”总统望向米勒示意他注意语气。
　　“不好意思，周，”米勒呼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并不是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认为你应该知道Z国已经签订了新的芯片协议，而且你也知道Z国人骨子里都注重面子，在他们眼中诚信大于天，更别说是这种国际级别的会议，他们一旦签字就不可能违约。”
　　“对于芯片这种高精度器件，如果想性能强劲，那就必须步入纳米级别，否则根本无法满足当今社会的需求。但要满足这种级别，除了光刻机，我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操作出来。”
　　“可是我看华清到现在都没有回复网友，我的感觉不是很好。”周忧心忧虑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放心，”米勒戴维斯抬起头，咯咯发笑：“即使让他们做出来，那尺度也是远古级别，根本不足畏惧，说不定我们还能踩在他们肩膀上去解决热死亡的问题，这对我们更是百利而无一害。”
　　总统双手交叉认真听着两人的对话，最终他选择相信米勒戴维斯，或者说他的内心根本就没有相信过黄皮周。他轻咳一声，说道：“周，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接下来你继续监视Z国舆论，芯片上有什么问题直接向米勒汇报吧，不用再来找我了。”
　　“还有你最近要多发展一些Z国的网络名人，等米勒实验成果显现后，你就负责制造Z国亡国论，争取彻底压垮他们的科技信仰。”
　　“什么是科技信仰？”周露出困惑表情。
　　总统摆手：“你不用知道是什么，你只管负责制造Z国科技亡国论就好。”
　　“好的，我明白。”周点头应允。
　　米勒笑笑，没有说话，他伸手拍了拍衣襟，起身跟总统告别，就打开大门准备离开了，可偏偏就在他打开门的剎那，他就突然被人从外面给撞飞了出去。
　　“总统先生，不好了，Z国那边突然说要召开发布会。”米娜上下喘着气，脸色十分不好，边说边将手里平板递给总统，“您看，这是他们的邀请函，时间就定在两天后。”
　　“一个邀请函就把你弄的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了？”米勒在周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语气十分不悦。
　　“你懂什么，”总统突然张口：“这是碳基芯片发布会，宣讲人就是李凡，他就是你让我格外重视的那个，难道你忘了？”
　　“总统先生，哪怕他是李凡，在微电子的领域建树很高，一个人能抵我们五个师，不过他生活环境就已经决定了他的人生高度，他是造不出高尖端芯片的。”说着，米勒望了眼刚把他搀扶起来的周，说道：“周，你们国度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叫巧妇能为无米之炊。”
　　“米勒，我的国家是米国，不是Z国，”周嘴角抽抽，他非常不喜欢米勒的刚才的话。
　　“哈哈，”米勒笑笑，显然没把他当回事：“总统先生，这句话说的就是再聪明能干的人，没有得心应手的设备，他也成不了事。就好比李凡，他没有先进的光刻机，他造出来的碳基芯片充其量就是我们十几年前硅芯片的水平，而且这还是我对他高度赞赏后的结果。”
　　“说不定，他只是Z国退出来充当门面的幌子，为了欺瞒国内放出来的烟雾弹。”
　　“怎么说？”总统冲他点点头。
　　“您知道我在充沛的资金支持下，才能勉强做出样品，最后也依旧没有攻克热死亡，没办法投入使用。”米勒说完，轻蔑一笑：“而您知道吗，李凡所在的项目组，据我所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校级研究项目，虽说他有国家支持，但资金简直少的可怜，连咱们零头都不到，而且他们国家还同时资助了两个项目组，就这样一个半瓶子的研究小组，能在这么短时间造出成品？您相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说着说着，米勒抬起傲慢脑袋，对Z国这次发布会下着最后的定论。
　　“所以说他们这次碳基芯片发布会就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维护国家稳定。做做样子而已。”
　　“那他们要是真能拿出来成品呢？”周问。
　　米勒哼哧一声，“他们要是真能拿出成品，那我就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绝望。没有高端设备支撑下的实验成品，尺度大小估计还是个微米级别的对象，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届时我只需要把我们那枚3D碳芯片的样子给他们欣赏欣赏，他们就要趴在地上抬不起头了。”
　　说完他便笑的更大声起来，全然没注意到屋内的摄像头此时正在工作着。
　　“你觉得呢？”李凡斜靠在校园的长椅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着巧克力，问着脑内的001：“我到时候会抬不起头吗？”
　　001借着李凡的双眼，全程□□地观看完了这座号称全米国防御级别最高的办公室内发生的一切，他此时笑的在地上连连打滚，“宿主，你先别说话，别说话，让我缓缓，让我缓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井底之蛙是怎么死的了。”
　　李凡笑着咬了块巧克力，问。“怎么死的？”
　　“吓死的，”001说：“青蛙一出井，发现外面的天居然有这么大，两只眼睛完全不够看，活生生被吓死了。”
　　李凡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程劲松缓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瓶酸奶，“不好意思，牛奶卖完了，我就给你带了瓶酸奶。”
　　“没关系，有喝的就行，”李凡接过酸奶，喝了一口，嘴角立马粘上一圈白胡子，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说：“我刚在网上听了一个笑话，很好笑。”
　　“哦。”程劲松吭一声，反应比较平淡。
　　看程劲松那不咸不淡的表情，李凡简直想动手打他，于是他伸手推了推：“拜托，你能不能给点大反应？”
　　程劲松配合道：“WOW。”
　　李凡白眼，“这人没什么幽默细胞。”
　　001更白眼：“宿主啊，你还什么都没跟别人说，你指望受到什么反应，能有这么一声wow就很不错了，好不好！”
　　李凡：“……”哎呀妈呀，一不小心失策了。


第27章 科技强国26:你这倒打一耙的水平，猪八戒都没你专业。
　　关于国内召开芯片发布会。
　　这条消息首先由华清实验室发出来的。
　　紧随其后的是国家科学研究院，国家科技研究院，国家外交司，国家经贸司……各种国家级平台账号官方微博官方网页，这前前后后的间隔还不到一分钟。
　　这条消息就直接刷爆了整个网络，一举登上流量顶峰。
　　幸福来的简直不要太突然，明明前一秒还在忐忑祖国的未来，下一秒就刷出了这样的新闻。
　　Z国上下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将网页不停F5。几乎每单击，内心都会跟随着屏幕跳闪咯噔一下，那是一种激动中伴随着害怕的心情。
　　激动的是国家终于能在芯片领域扬眉吐气了，不然国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召开发布会而且还面向全球。害怕的是他们担心下一秒这条消息就会从网上消失，再也刷不出来，毕竟这条消息只是文字，或者说是被人给辟谣，说纯属捏造，这是某某黑客捣乱的杰作。
　　时间就这么嘀嘀嗒嗒。
　　慢慢流逝着。
　　关于那条芯片发布会的消息却在网上飞速传播了起来，发布它的平台更是只增不减。
　　传播到了最后，人民日报和央视平台为了消除大家顾虑直接电话联机了朱长顺教授。
　　华清朱教授大家都知道，国内微电子领域泰斗级别人物。
　　电话里朱教授只是说了下让大家关注两天后的发布会，首枚国产芯片将会亮相在众人眼前，至于尺寸性能这些他统统都没说，总之概况起来就是一句话。
　　芯片我们做成功了，你们不用怀疑，要想看那就等两天后吧！
　　由于朱教授说的话含糊其词，以至于网上多出了不少酸水。
　　说什么不就是做出了枚国产芯片吗，至于这么遮遮掩掩吗？人家米国芯片领域已经领先发展了几百年，现在都步入了3纳米1纳米，他们都没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咱们还什么都没有呢，就开始玩起营销啦……估计这次是雷声大雨点小，哗众取宠而已，毕竟一百多纳米级的芯片它也叫芯片！
　　这样的消息很快在网上四散开，以至于此时正准备前往Z国的米勒都被逗的呵呵发笑，他忍不住跟助理打趣道：“总统还担心Z国芯片，他怎么不看看连Z国人自己都不信他们自己的芯片。”
　　助理点头赔笑：“世界芯片看米国，米国芯片看米勒。总统先生还是太小心了。”
　　另一位助理也连忙表态：“那您这次不正好可以去教育教育下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米国实力。”
　　米勒非常受用的哼唧了一声。
　　华清校园。
　　池塘边的长椅上。
　　李凡动动嘴角，将手机递给程劲松，“你看网上对这次发布会充满了期待。”
　　程劲松点头，说：“喝完这瓶酸奶，你就回去休息吧，朱教授已经把芯片送去了国家技术检测中心，配套设备也都搭建好了，还是由李叔的峰为公司提供。”
　　“那看来的确没我们什么事了，”李凡伸伸腰：“你作为副组长，怎么也不去组装现场，不怕中间出现问题，影响到后面发布会吗？”
　　程劲松笑笑：“你不也是副组长吗，你怎么不去呢！”
　　“哈哈，”李凡笑道：“因为我想偷偷懒。”
　　来到这个世界后，李凡的生活节奏一直保持着超快速率在运转，他每天休息时间少的可怜。所以在芯片完成后，脑内001直接对他开启了强制休息模式，让他好好放松放松。
　　李凡实在拗不过他，最后勉强同意休息一个小时。
　　为此他将休息地点选在了学校某处的池塘边，这里是朱自清先生写《荷塘月色》的地方。
　　当年他在星际的时候，为更好了解祖国，他看了很多的书，其中就包括朱自清先生的文章。不然他也不会在程劲松下楼给他买东西缓解低血糖的时候，大脑猛然浮现出背影。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李凡一边在脑海里重现着那篇文章，一边借着闲暇时间欣赏米国，看看网友。
　　对此，001简直无语透顶，宿主啊让你休息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吗！虽然米国那边的对话很‘精彩’。
　　“偶尔偷偷懒也挺好，”程劲松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瓶酸奶，喝了起来：“我每次考完试，都会特意放空一下。”
　　李凡偏头，看了看他，眼神微微闪动。
　　Z国的芯片发布会远比米勒想象的要盛大的多。
　　地点定在京市鸟巢，这是当年Z国举办奥运会的主场馆。
　　到会人员除了微电子专业的专家教授外还有众多媒体记者，其中就包括米国的CCB媒体，米勒抬头冲CCB负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心领神会的在胸口冲他比划了一个‘OK’。
　　搅/屎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正站在台上的李凡已经瞧见了米勒那群人。
　　居高临下嘛，视野好，能把会场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001卖力地搓着小手手，馋乎乎地说道：“宿主啊，这发布会怎么还不开始呀？”
　　李凡宠溺笑笑：“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急不可赖了。”
　　“还不是你养的，”001憨憨的说：“你要不给我看米国那天的反应，我现在的注意力也不会在米勒这个人身上。”
　　李凡白眼：“……”你这倒打一耙的水平，猪八戒都没你专业。


第28章 科技强国27：退会吗，现在退还来得及
　　发布会定在Z国时间下午两点。
　　时间一到，主持人董月就一身大红色长裙，缓步走向会场正中央。
　　在线线下顿时热闹起来，在Z国有谁不知道董月，她可是央视一姐，那番位，除了每年春晚，剩余时间她就只会出现在央视自己的大型节目里，万万没想到一个普通的校级项目发布会能把她请来。
　　真的是让人瞠目结舌。
　　但随着董月逐一介绍到会嘉宾时。
　　大家瞪大的眼睛就又被震慑到了，除了那些只在科学杂志上出现过的名字外，居然还有经常出现在国内重磅新闻里的人物，像国家外交司司长程毅，国安局局长赵怀安，经贸司司长刘云喜……他们居然都出来给华清站台，这无形中拔高了大家对这场芯片发布会的期许。
　　【我感觉这次发布的芯片绝对牛。不说赶超米国，至少不会落后太多，不然国家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办这么盛大的发布会！】
　　【是的，我也是这么觉得。前几天逛论坛，看到那些酸水，我当时还担心，现在想想，是我杞人忧天了。】
　　【但愿吧，你们难道没注意米国的首席科学家也在现场吗，他那表情，明显不屑，也不知道华清这次能不能硬气一把。】
　　【米国首席科学家？是不是叫米勒什么维斯，我记得他之前在研讨会上鄙视过咱们国人智商低下。】
　　【对对对，就是他，这人恶心的很，刚才镜头还给了他一个特写，他就在三排八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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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网上纷扰，米勒助理只是随便扫了一眼，这些毫无营养的叽里呱啦，他都懒的向米勒汇报，毕竟Z国文化他多少有点了解，网上这群人的行为，用他们Z国人的文化来讲，这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他现在首要任务是搜集整理华清芯片的信息。
　　这是米勒亲自交代下来的任务。
　　原本他还以为这事会很简单，毕竟只是一个校级研究项目，可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校级研究项目，却让他屡屡碰壁，放出去的诱饵，无论是高薪还是绿卡甚至赠送各种肤色的肉/体/伴侣……
　　这些招数居然统统没用，项目组成员个个就像铁桶一样，针插不进水滴不穿，他们一个人都没有上钩，相反他这边却折了不少CIA特勤。
　　这让CIA主管米娜非常不高兴，特意打电话斥责米勒，说他是外行指导内行，为了什么狗屁项目，她先是失去了斯内克，后又失去了Z国的网络推手，现在更是失去了不少辛辛苦苦发展出来的特勤，为此她表示会向总统提出申请，拒绝这一愚蠢行径。
　　对此米勒呵呵一笑，他欣然同意，他本来就没对Z国这个项目不抱有期待，他之所以让人打听纯属为了完成总统交代下来的任务，现在居然有人替他向总统表态拒绝，他求之不得。
　　这次来Z国他在乎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那就是李凡，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神秘东方人。
　　之前当米娜把从吴天那里收集到的资料发给他时，他就被李凡精妙绝伦的设计给震惊到了，里面的实验参数和操作手法简直击穿了他的心窝，解决了自己多年来在碳芯片上的困惑。他就是在那一刻觉得这位东方人跟自己在灵魂深处存在共鸣，不然他怎么会把碳芯片设计的这么符合自己的期许呢。
　　所以他想在总统毁灭掉这个人前，见上他一面。
　　当然米勒的这些想法李凡不得而知，他即使知道，估计也只会呵呵一笑。
　　毕竟他单独发给吴天的那份数据，本来就是米国人自己的设计思路，只不过不是这个世界里的米国而是他之前那个世界的米国，要是真存在共鸣那也是跟那群人存在共鸣，跟他可没关系。
　　这口暧昧锅他可不背。
　　介绍完参会嘉宾后，董月手握话题，用她那华美的声音邀请出华清项目组。随着朱教授，李凡程劲松等人的入场，此时现场气氛一下子变的更加热闹起来。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主题。
　　朱教授接过董月递来的话筒，他顺手就把话筒转交给了李凡。
　　他这人向来不在乎什么名啊利啊，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吴天匿名举报他非法收受红包，院系领导根本看都没看，教学几十年他在乎的事情永远只有一项，那就是能否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他看了眼李凡，程劲松，鲍利，楚瑜琦……
　　显然这一点他如今也不必再担心了。
　　李凡调整下情绪，徐徐说道：“大家好，我是李凡，本次华清芯片项目组副组长。”自我介绍后，李凡朝米方那边望了望，说道：“前段时间，网上有许多关于新芯片联合协会的讨论，一直没个定论，正好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来谈谈我个人的看法吧！”
　　这话说完，台下的米勒不由冷哼一声，这个李凡怎么没个半点城府！他随即偏头对助理说道：“通知CCB再加写一片关于Z国学子不满国家协议的稿子。”
　　“好的。”助理点头。
　　谁知道，这位助理信息还没来得及编辑出去，李凡就开口说道：“对于新芯片协议，特别是网上广为传播的那些条款，我认为非常好，它充分肯定了科研工作者的劳动成果，给予了非常高的尊重，避免专利被买断，这无疑是大大增加了我们科研热情，我相信国家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才会欣然加入，为此我想向提出这项决议的米方代表表示由衷的感谢。”
　　说罢，李凡冲米勒笑笑，点了点头。
　　“这李凡怕不是傻子吧，”米勒眉头动动，他心中对这位灵魂人物的认知正悄然发生着转变，“这协议明显就是个坑，怎么到这人眼中还变成了尊重科研工作者。”
　　“那我们这篇稿子还发吗？”助理问。
　　“发个屁！”米勒没好气说：“别人都非常认可国家了，还怎么发。”
　　“哦。”
　　“我相信米方代表当初提出这项决议，应该也是跟我想的一样吧？”李凡问。
　　主持人见李凡在跟米国科学家进行互动，便示意工作人员去补话筒交到米勒手上。
　　对于Z国人，米勒内心是鄙夷，但他还是站了起来，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公众场合，他这个人向来不在乎外人看法，不然他也不会在前些年的大会上公然叫嚣朱长顺。
　　他这次单纯是看在李凡给了他在碳芯片研究上的灵感的面子，他点头：“你说的没错，这项决议的确是基于目前科研工作者遭遇的境遇出发的，作为世界第一大国，我们米国要起到领头羊的作用，不能让广大从事科研工作的人在工作上失去动力。”
　　“这么说的话，”李凡环起双臂，用满带狐疑意味的眼神再次看向米勒，“那你们这次应该不会再像之前，稍有不顺就退会吧？”
　　“扑哧！”
　　在线线下顿时笑成一片，在前一位米方总统的领导下，米国只要不开心他就退会，只要利益受损他就退会，已经被大家广为诟病，新上位的百登总统，为了彰显不同，他直接在竞选时明确表态，他不会这样的做，他会让米国重新成为世界风向标。
　　李凡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米勒对他仅剩的好感，已经清零，语气也越发冷淡：“你难道不知道，如今科技之所以能够日新月异的发生变化，多亏了我们米国吗！”
　　“要是没有我们在芯片上做出的贡献，你们怎么能步入数字社会。”
　　“因此我们断然不会退会，倒是你们如果缴纳不起芯片上下游的专利使用费，可不要随意使手段耍无赖哦。”
　　这话一出，原本还在为李凡之前的口舌之快点赞的网友和观众纷纷安静了下来，他们面色瞬间变得极为惶恐。是啊，华清这次的发布会，针对的仅仅是芯片，而新芯片协会发布出来的协议，却包含着整个芯片行业，上下游所有产业链，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目前制作芯片的必备工具——光刻机。
　　要知道光刻机所需要的光源和透镜可是全部都掐死在米国人的手心里啊。
　　“放心，我们更加不会，”李凡勾起唇角邪恶一笑。
　　001晃动着小脑袋，叹气道：“米勒呀，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李凡转身走到朱教授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在得到他肯定后，重新拿起话筒说道：“接下来，我将向大家展示我们华清项目组的研究成果。”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成果即将来了


第29章 科技强国28：杀机四伏的发布会——祖国！加油！
　　李凡话音刚落, 他脑中就传来了“叮咚”一声响。
　　那是系统提示音。
　　自从上次他让001把程劲松的好感提示关闭后，他已经好久没听过这样的声音了，这次猛然听见，不免眉心一挑。
　　“宿主我检测到了恶意, 就在会场内, 他们分布很散, 分别位于媒体区, 嘉宾区还有观众区，每个地方都有, 但总量不多。”001说：“我觉得他们不想让我们发布会办成功。”
　　李凡听完连脸色都不变, “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吧！”
　　高高悬挂在鸟巢中央舞台上方的四块超级大屏，在李凡的示意下, 同时亮起。一块漆黑如镜的碳片瞬间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是一块高纯度的‘碳晶圆’。
　　看着屏幕，米勒唇边不由自主的带起了笑，果然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玩意，他不紧不慢的对身边助理说：“告诉总统，让他不用担心, Z国芯片远远落后我们。”
　　助理点头，他虽然只是位助理，还没有参与项目运作。
　　但他好歹也是米国首席科学米勒戴维斯身边的助理啊，专业能力还是很强的，所以当屏幕亮起的剎那，他就看了一眼，心中便有了结论。
　　华清的成果真的是一点都不惊艳, 甚至可以说它low。
　　要知道在芯片制作过程中, 晶圆起着很大作用, 它的纯度它的平坦化, 对后续成品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就像是建屋要先打地基一样，所以芯片制作对晶圆是有一定要求的。但它再重要也仅仅是万丈高楼的最底层的地基而已，如果没有后续的拉丝，研磨，抛光，切片，蚀刻……定形等等一系列复杂工艺，那它也只能是地基，最后说不定会变成一间茅厕，供人喷粪。
　　至于华清这片晶圆，他不得不承认，光从屏幕上的动态展示效果来看，纯度的确很高，这也难怪他们敢开这么盛世浩大的发布会，但终究成不了气候。
　　助理很快便将信息编辑好发了出去。
　　他现在也搞不懂了，总统先生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极弱贫瘠的国家如此感兴趣，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随着屏幕亮起，鸟巢内的观众席纷纷开始了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东东？黑不溜秋的，有谁能解释解释吗？】
　　【这是晶圆，是制作芯片的原材料，至于为什么是黑色，我也不懂。】
　　【话说咱们这个发布会不是说宣布芯片吗，怎么搞成展示原材料了啊，不会华清最后的成果就是这么个破玩意吧？那我就可太失望了！】
　　【失望+10086】
　　【你们知道吗，自从知道国家要办这个芯片发布会，我可是专程请假过来助威的，我要是早知道就展示这么个玩意，我打死都不会来，这发布会简直就是垃圾。】
　　……
　　跟观众席的交头接耳讨论不一样，嘉宾区是可以直接向台上提问的。
　　在主持人董月说出现在可以提问时，一位跟Z国同属黄皮肤的男人率先举起了手，用他本国语言，问道：“我想问下，这片未蚀刻的晶圆难道就是你们最后的成果吗？”
　　李凡还没来得及张口，001就抢先开了口，他说：“我就说吧，让你直接下一步，直接下一步，你不听，非要建议朱教授先展示这个，看吧，果然被人当成了半成品晶圆吧，他们估计都以为华清最后就研究出这么一个垃圾玩意。”
　　李凡笑笑，“做事要循序渐进。”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就是我们华清项目组最后的成果，”李凡点头，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微笑道：“但它不是未蚀刻的晶圆。”
　　“那它是什么？”那名男人错愕：“总不至于是蚀刻后的成品吧！”
　　李凡微微一笑，冲他点头。
　　“这怎么可能，”米勒嘴上说着不信，身体倒是前倾了起来，鼻梁上的镜片上都被屏幕映射的泛着光，他全神贯注重新打量起那块碳片。
　　那个男人望了眼米勒，发现他没看向自己，但是他的助理依旧在冲他比划着，示意他继续，他只好抿了下唇，硬着头皮追问道：“可是我从你们发布的这张效果图上并没有看见电路以及相应的走线和布线，难道说是你们的特效没跟上吗？”
　　“并不是所有蚀刻后的晶圆，走线和布线都会浮于表面，”李凡说罢，转身望向程劲松，“让我们重新换个角度，方便这位先生看得清楚。”
　　程劲松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台子的东南角。那里立着一个玻璃台面，上头还悬挂着一个高清摄像机。从发布会开始到现在大家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中央舞台，东南角那么偏的地方，根本就没人注意过，此时见程劲松朝着那边走去，大家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只见程劲松走到玻璃台面边，打开放在玻璃台面上的一台计算器，在上面敲击了几下，一条十分精细的机械臂就从玻璃台里伸了出去，伸至台面上拨动了几下，屏幕上的那枚被男人视作原材料的晶圆碳片，立马变换了姿势，从正面展示变成了侧面展示。
　　随着上方摄像头的不断深入和对焦，大家倏地发现，之前那块光镜如面的碳片居然是有厚度的，其内部更是凹凸不平，顺着边缘朝里望去，能看到密密麻麻高低错落且十分有序的电路线。
　　“不好意思我们采用的是新3D模式，跟以往芯片布局不同，让您看错，很抱歉，”李凡拿起话筒，说道：“至于你说显示屏上的是特效，我想说那是实实在在的成品，只不过我们将它放大了而已。”
　　所谓3D模式顾名思义就是采用高低错落利用层级差，就像给你块石头你在上面雕刻出一座假山，层次分明。而新3D模式，则是在石头内部雕刻出一座生态园，不光要不破坏石头外形还要让它的内部布局合理，走线精密，其难度可以想而知。
　　“……”男人嘴巴开合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渡边小五郎，真的是太蠢了！”米勒摘下眼睛，嘴里呢喃了句，“连新3D模式都没看出来。”
　　助理望了望米勒，他好想说，教授，您刚才好像也没看出来吧。很可惜他不敢。他只能张张口问：“这新3D布局，我需不需要向总统汇报？总统出发前吩咐要事无巨细。”
　　“不用，”米勒挥挥手，“只是新3D模式而已，不用大惊小怪，我们的碳芯片也是这种布局。”说完，米勒突然嘴角一动，他又想了想，说：“你还是联系下总统，不过不用说新3D模式，而是告诉他，准备起诉Z国，他们违法了新芯片协议，偷偷使用了光刻机，不然他们不可能造出这么精密的器件。”
　　“明白！”助理笑着点头。
　　【我去，真的假的，刚才那个人我在网上见过，他叫渡边小五郎，东京大学的微电子教授，他居然都被咱们华清的研究成果震慑到啦！】
　　【不枉我从山东跑来，看来这次芯片自主有望啊！】
　　【虽然我什么都听不懂，但我觉得台上那位很厉害。】
　　【这有什么厉害的，我听说米国那边也有，咱们这个八成是抄袭的。】
　　这人话刚说完，他就感觉身边人纷纷朝他望了过来，那眼神，如果是刀的话，估计他当场就能表演凌迟了，他被盯的咽了口口水，头顶小黄帽更是用力往下扯了扯，心里嘀咕了句，这钱真TMD的不好赚。
　　黄皮肤的渡边小五郎没了话，他把话筒交了出去，嘉宾区内的其他人就新3D模式问了很多，但李凡以及朱教授并没有展开细说，这只是一场发布会，它不是研讨会。
　　很快嘉宾区的人就消停了下来，话筒传到了媒体区，CCB负责人率先争抢到手，那人是位女性，飘逸的长发，紧身的包裙，十分显身材。
　　她张口问道：“对于你们的新品我没有问题，我只是想问，Z国这么大张旗鼓的展开芯片研究是否意味你们想在芯片上跟米国开着竞赛，又或者说是想跟米国争抢世界霸主的地位，掌握并主宰世界芯片行业呢？”那态度既傲慢又自大，听得人牙根发痒。
　　001率先对她祭出一对白眼：“这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分明是想挑事！”
　　李凡淡淡睇她一眼，笑道：“他们就是纯粹想挑事。”
　　“老程，你说说你们这都是怎么做的人员审查，”国安局局长赵怀安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这人提的问题明显就是个坑。”
　　“无论说是还是不是，都会落人口实。”
　　“要说是吧，外媒就能马上写出长达百万字的Z国威胁论；要说不是吧，你信不信网上转眼就能出现，Z国学子面对米国尖端技术，自愧不如，自惭形秽。”
　　程毅伸手拍拍赵怀安，摆出一副淡定的笑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戒不了你那个暴脾气。我们这场发布会本来就是面向全世界，只要不是罪犯，不携带危险物品，再说了别人又是通过正规途径拿的参会资格，我凭什么不让别人进。”
　　“而且，眼前的这群孩子，他们远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你就等着看吧！”
　　赵怀安的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从里面吐出一句：“但愿吧！”
　　程毅笑笑，没有说话。
　　早在他第一去华清实验室，见到这群充满生机的年轻人开始，他就对国家崛起和民族复兴充满了信心。毕竟未来不是由他们这群快要退休的老人来书写，而是由他们这群正午太阳所主导。
　　【这记者是怎么回事，那语气也太咄咄逼人了吧，我感觉她都要开始人生攻击了！】
　　【就是就是，只是场发布会而已，至于上升到国家高度吗？】
　　【还行吧，人家记者是实事求是，她哪知道Z国是不是狼子野心呢！与其责备她，还不如怪舞台上的那个年轻人，这么爱出风头，让他老师来说多好，他一个毛头小子，要是说错了话，我们国家形象就全毁了。】说这话的还是之前的那个小黄帽。
　　在他的引导下，大家纷纷将目光转向了李凡，手心不自觉的为他捏了一把汗。
　　李凡拿起话筒，淡淡地说：“对不起，你的脑补实在过多，我们研究芯片只是顺应本国发展需要。”
　　“众所周知芯片是连接物质世界和数字世界的桥梁，而我们Z国又是人口大国，每天所产生的数字需求非常巨大，迫切需要先进的芯片来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仅此而已。”
　　赵怀安听着李凡的话眼睛一亮，转头用手肘撞了撞程毅，说：“这个问题回答的真好，不偏不倚不卑不亢，又不着她的道。”
　　程毅笑笑，给了他个眼角的余光，早就让你别担心了，你还不听，你丫就是是天生操心的命。
　　“那你的意思是你们这次发布的芯片要比我们米方先进咯？”CCB负责人穷追不舍地继续发问。
　　001在脑内啧啧摇头，“宿主呀，这人怎么还上赶着找不愉快呢！”
　　李凡冷哼，说道：“这是他们骨子里的傲慢，天生觉得自己应该高人一等，无论是科技还是血统，也不想想人类出现才多少年，连个生殖隔离都没出现，倒是先培养出了他们畸形的优越感。”
　　李凡扬起下颚，目光灼灼望着她，缓缓说道：“是的！”
　　CCB负责人没想到面前这人会回答的这么干脆，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硬生生没让她捕捉到一丝谎言，她预先打好的腹稿此刻却一句话都没用上。她原本还想无论他们研发的芯片强不强，他们都会谦虚一下，毕竟Z国人最擅长谦虚了，夸她们漂亮，她们都会下意识脸红，摆着手说哪有哪有，还是你漂亮。可眼前这人，她觉得自己要是敢夸他漂亮，他绝对会说，没错，老子就是天下第一漂亮，关键是说完还脸不红心不跳，这心理素质，直接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
　　她只能将眼神往米勒那里游离，希望他可以出手撕烂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嘴脸。
　　米勒没注意到CCB负责人的眼神，但他却听见了李凡一字一句的表态，他直接牙尖紧咬，嘴里呢喃了句“不知天高地厚”后，就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米勒戴维斯，米国首席科学家，三届诺贝尔奖获得者，精通物理学，化学，生物学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科研奇才。
　　现场众人见他满脸气愤地站了起来，纷纷将目光转了过来。
　　【我去，是米勒戴维斯！】
　　【这位华清少年太刚了，居然敢当他的面说咱们芯片比米国牛。】
　　【虽然我承认刚才那句‘是的’很爽，但我现在好怕被打脸，怎么办？】
　　【或许被打脸的是他，也说不定！】
　　【呵呵，你怕不是在做梦讲吧，芯片我们还能牛过米国？？？】头顶小黄帽的人，他在说这句话时一点都不觉得违心，在他心里，Z国的芯片技术就是边角料。
　　……
　　“年轻人，做科研不是比谁的话说的大，要讲真才实料的。”米勒阴阳怪气的说：“据我所知你们这个项目从立项到今天，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敢说比我们米国要强了！”
　　“你这个所谓新3D模式，听上去很厉害，很唬人，但我希望你知道这是我们米国前段时间就申请下来的专利，你现在发出来展示，让我很有理由怀疑你们这个是舶来品。”
　　001单手叉腰，气呼呼骂道：“这群人这尼玛是在玩车轮战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臭不要脸，见得不得Z国好吗！”
　　李凡：“……”别人车轮的又不是你，你跟着起什么哄。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蛮，咱们的芯片强不过人家米国，可没想到咱们居然还是个抄袭狗，啧啧啧，Z国科技怕真的是药丸咯~】
　　这话说完，小黄帽嘴巴都要被笑歪了，这么看来，这钱赚的也不累吗，抄袭狗死全家，不是业内行规吗。
　　“到底谁是舶来品，你自己没点数吗！”鲍利又一次控制不住，率先开了口。
　　“我念你还是学生，不想跟你追究，”米勒看都没看鲍利一眼，继续说着：“各位不妨现在拿出手机登陆国际专利网，搜索EDA*****”
　　“去看看这项专利到底写的是什么，它又是在谁的名下。”
　　“我不知道台上这几位是从哪里窃取来的，但我会保留我的申诉权。”
　　这些话说完，大家纷纷掏出手机开始搜索起来，不多时就有人喊道，我看见了，这项专利挂在米勒教授身上，申请时间在半个月前，内容就是这个新3D模式。
　　小黄帽掏出手机把米勒的专利编号直接发到了网上，并配了一张抄袭狗死全家的图片。网上风向忽然开始变得摇摆不定，虽然大家对国家科技振兴满怀期待，但如果是通过抄袭剽窃这种非法手段得来的，那不就跟自己最讨厌的那群人一样了吗，这样的振兴又有什么意义呢？
　　米勒助理将随身携带的mini平板展示给米勒看，告诉他网络风向一切尽在掌握中。
　　米勒笑笑，继续说道：“我十分欣赏这位叫李凡的Z国人，他之前好像说过新芯片协议制定是为了尊重科研工作者，对此我表示非常的认同，但眼下，我看见的却是你们Z国枉顾协议，撕毁协议，展示出了对整个世界的科研工作者的强烈敌意，如果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像你们这样，用剽窃去获取他国的成果，那么世界还有什么进步可言，你们是全世界的毒瘤，败类，垃圾！”
　　用词极为尖端刻薄，这是他本意，也是他有意而为之。
　　对待敌人的错误就要上纲上线，将他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一时间网络上会场内支持华清的声音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那些双目充血恨不得撕碎李凡他们血肉的人越来越多。
　　叮咚，叮咚，叮咚。
　　脑内001不停播报着恶意检测值，宿主呀，您快回应吧，这周围泛起的恶意我都快捕捉到爆表了。
　　赵怀安用力搓着手，“老程你还不做点什么吗？”
　　程毅摇摇头。
　　“你真的是太勥了。”赵怀安叹气，“三人成虎，你难道不知道吗，虽然我都知道是谁在抄袭谁，但我们不能放任舆情就这么扩散啊。”
　　“你不懂，”程毅双眸闪烁，“堵不如疏，解决这件事不能是你，也不能是我，只能是台上李凡和台下米勒，从他们口中说出来，才会有可信度。我们在网上发布警情通报只能叫醒那些原本就相信真相的人，而那些容易受影响的人，心怀阴谋论的，只会更加偏激。脓疮需要好，那就要彻底挑破。放心吧，我相信他们能够处理的好”
　　“米勒教授，我们是不是抄袭我相信你比谁都要清楚，”李凡言语平静，丝毫没有被米勒刚才的话语所影响，“你刚才报的专利编号我们查了，你申请的新3D模式在我看来是虚假的，浮于表象的，你们是用光刻机将碳片一层一层蚀刻，然后逐级嵌套上去，最后组装起来，就像是雕刻一座假山，然后再在假山外面套上一个壳子。”
　　“而我们华清所采用的新3D模式，直接采用自腐蚀方式全面取缔了光刻机，”李凡说罢冲程劲松点头，他走到后台跟工作人员说了下，四块大屏幕瞬间换成了当初的实验室里的场景。
　　“看的出来吗，”李凡仰头说道：“我们根本就没有用你们的光刻机，我们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而你刚才信誓旦旦报上来的所谓专利标号跟我们实验手法和方式完全就是两回事。”
　　“至于你口中的抄袭，那更是无稽之谈。”
　　米勒眼睛眨眨地抬头看向屏幕，画面是经过特殊过处理，厚重的马赛克屏蔽了一些关键信息，但却没有屏蔽掉芯片最后的成型的画面。
　　那是一块圆形的培养皿，透明光洁的培养皿内静静蛰伏着一块纯黑的碳片。
　　不用说这块碳片肯定也是蚀刻后的碳片，跟发布会之前展示的那枚完全一样。
　　表面光洁如镜，看不出一丝痕迹。
　　就连他们实验室里最新的研究成果都没办法做成这样。
　　这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操作手法和实验过程，米勒实在是太想要了，他眼睛里充满着渴望，摄像师立马将机位对准米勒，他的表情没有经过一丝处理直接特写发到了直播平台。
　　一时间喧嚣的网友安静了下来，如果李凡他们当真是抄袭的，这位米国首席科学家怎么会是这样一幅表情，不应该是咬牙切齿吗！
　　他们迷茫了，难道说真的只是撞梗？亦或者是米勒抄袭了李凡？他是在恶人先告状，自挂东南枝？
　　随着网友们的深入讨论，一件半个多月前的案子，被人给挖了出来。
　　那就是原华清项目组的成员吴天，因出售国家相关机密，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剥夺政治权利4年的庭审录像。
　　阿勒？？？
　　众人用着诧异的眼神，重新审视着这位世界科技史上的top人物。
　　总觉得哪里变得怪怪的。
　　难道真的是米国在抄袭我们Z国。
　　如果是真的话，那岂不是证明咱们Z国的芯片真的是强了？！
　　毕竟成绩第一的学霸不会去抄袭倒数第一的学渣呀。
　　这么一想，网上之前的那些阴霾评论瞬间消散了不少。
　　会场内的小黄帽眼见风向不对，顿时抓耳又挠腮，这样下去，他那50万活动经费可能就要泡汤了，他连忙开口向左右领座说，“人家米勒那表情分明就是被李凡的厚颜无耻更震惊到了而已，就像之前那位记者姐姐一样，而且人家米国那么先进至于抄袭你这个还处于发展中国家的项目，想想都不可能，肯定是这人想红，故意捆绑而已，至于那个吴天说不定也是别人自导自演的呢，切，拙劣的剧本，肮脏的华清。”
　　左右领座撇向小黄帽，要不是打人犯法，他们真想把这人打一顿，怎么这张狗嘴里尽会喷饭，见不得国家半点好呢！
　　助理发现上司表情不对，连忙张嘴提醒。
　　米勒这才回过神来，他刚才惊愕的表情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因为他沉浸于屏幕上飞速快进的实验流程，以及那规整有序的操作步骤让他羡慕。
　　还有就是那神奇的液体，让他捉摸不透。
　　为什么能够有选择地蚀刻碳片内部，不去破坏表面的规整，最后还实现了自动脱落，丝毫不影响碳片最后的成型。
　　太神奇了。
　　他愣愣回神，望着台上的李凡。
　　那一刻他觉得面前这人散发着光。
　　“米勒博士，您还觉得我们这枚碳片所采用的新3D模式是抄袭你们米国吗？”李凡的声音像是条毒蛇，咬了过来。
　　米勒有生之年还没有受到过如此羞辱，向来只有他瞧不起别人，哪里还轮得到别人瞧不起他，他觉得不再给这位李凡留半点情面，科研不是讲故事，它讲的是实用。
　　“你这项技术有没有抄袭我们米国，不是你随便播放视频就能裁定的，这需要通过法律途径去验证，”米勒望向李凡，那眼神很冷，“芯片的作用是什么，你之前也说过，是连接物质世界与数字世界的桥梁，居然是桥梁，那就把它亮出来，展示出它的作用来，而不是播放视频，上传图片那么简单。”
　　“或许你还不知道我们米国现在已经做出了3纳米碳芯片！”
　　这话一出会场中又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喧哗。米国的7纳米好像才推出来不久吧，那可是最先进的芯片了，要知道7纳米的尺度意味着什么，意外着在一块一厘米大小的芯片上，内部能聚集200多亿个晶体管，它的每一秒次的运算当量相当可观了。
　　这下好了，米勒他们又已经做出了3纳米，这速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突破纳米级别不是梦啊！
　　对于周围人羡慕的眼神，米勒很受用，他抄起话筒就往舞台上去，“年轻人，我劝你做事还是实际一点，空口白话，可没什么技术含量！”说完他用眼神给助理示意，那人立马心领神会提起金属背包就跟了上去。
　　李凡颔首微笑，退到一旁，把舞台中央的位置让出来给米勒，尽情地欣赏着他接下来的表演。
　　米勒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纯水晶盒子将其展示给大家，虽然这只是枚无法投产使用还没攻克热死亡的碳芯片，他威胁Z国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说：“各位，这就是我们米国最新研制的3纳米芯片，它已经完成了蚀刻，在这一厘米见方的碳片上，它涵盖了800多亿个晶体管。”
　　“年轻人看见没，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前沿科技。”
　　“而不是你视频记录里的那些，把芯片放在培养皿上，你当是在研究细菌呢！”
　　小黄帽在观众席上，左瞄瞄，右瞄瞄，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下根本不用他带节奏了，周围人都跟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只有网上直播间里，还有些许人在吐槽着，“这米国人怎么能这样……这不是华清的发布会吗，我怎么感觉米国人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哼哼，米国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别人一好他们就痛苦……”
　　对于米勒投来的眼神，李凡笑笑，重新上前，他轻声说道：“不好意思告诉您，我们培养皿里做出来的是0.5纳米。”
　　这话一出，简直就是热水进了热油，现场气氛顿时热的要掀翻会场这口大锅了。
　　3纳米还能想一想，这0.5纳米简直就不是人能想出来的，那得多精细啊，之前屏幕里的操作手法大家都还没怎么看明白，眼下更是被李凡这句话打的找不着北了。
　　Z国人，你们快点坦白，你们是不是偷偷背着全人类跟外星人接触啦，不然你们这芯片技术怎么能一下子领先了这么多。
　　赵怀安和程毅司长对此只是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你胡说，”米勒嘴角抽搐，“就连最精密的光刻机，它的光束极限也只有1纳米，你们怎么可能做出0.5纳米，简直是贻笑大方。”
　　“是吗？”李凡手握话筒，冲米勒笑笑：“但我们的芯片已经投产使用了啊。”
　　米勒胸口一梗，差点背过去，“这怎么可能，碳芯片的热死亡你们能解决？”
　　然而米勒这话说完，李凡却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他环视众人，对主持人说道：“麻烦把峰为新款手机发下去，各位可以自行体验下我们华清碳芯片的实用性究竟如何。”
　　说罢，台下的工作人员立马抱出一箱未拆封的峰为手机，发给了嘉宾区。
　　李凡从口袋里也掏出了一部一模一样的手机，说：“这是峰为公司生产的最新款手机，它内部使用的所有芯片，无论是通讯芯片还是传感芯片以及储存芯片，全都是由我们华清项目组制作出来的，大家可以感受一下它的尺度是否如我所说。”
　　嘉宾区除了部分政府高官，其余的人大部分都是微电子领域大师，他们对手机的把玩，跟其他人不同，他们在拿到手机的瞬间，就开始对其输入无比强大的数据计算量。
　　要知道手机性能取决于其内部的集成电路也就是芯片，而芯片的优劣与否，则是要看它内部晶体管的数量，如果芯片尺度越小那么同等情况下它内部的晶体管数量就越多。而且在数字世界里，任何的复杂计算都能还原成最基本的0和1.只要晶体管数量足够，它就能顷刻间完成数以亿级的运算量。
　　反之，只需要测试它完成运算当量的极限就能推到出它的芯片尺度。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走迷宫，无论多复杂的迷宫，只要每个岔路每个途径都安排一个人走下去，总会让人找到最终的出口，那么人的数量就相当于芯片所蕴含的晶体管数量，而迷宫的复杂程度就相当于目前这群行业翘楚编纂的数据包的当量。
　　这很简单。
　　很快，随着每个人手机上的数据运算包的快速结束，大家都淡定不下去了，这尼玛哪里还是手机啊，这TMD简直就是一台超级计算器。万万没想到华清居然这么强大，不光做出了芯片还直接投产了，这速度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观众区的小黄帽，前一秒还在信誓旦旦的估摸着拿到钱该怎么花，是左手一个水果12呢还是右手一个平板大pro。但就在李凡说完话，发完手机后，他喜悦的心情直落千丈，周围人纷纷双眼冒心心，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吓得他连忙拿起手边的望远镜冲着嘉宾区四处打探，他很想捕捉到一个面带鄙夷的大佬，好当素材，可惜他连续找寻了三四圈，那些大佬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震惊，就连米国的米勒都收敛起了嘴角上的嘲讽，唯独朱教授和一些政府官员一脸镇定，就好像对这种结果司空见惯了一样。
　　这尼玛太不合逻辑啊！
　　这钱我究竟还能不能赚了。
　　小黄帽这样想着，米勒戴维斯也是这样的想着，他站在台上，接过李凡递来的手机。
　　为了能当众打脸李凡，他直接让助理把最近一周的气象数据输入了进去，输完之后他嘴角带笑的望了望李凡，非常期待接下来手机冒烟，运行卡死的迹象。
　　可还不等他脑补过结束，助理就已经如丧考妣的跟他说，教授数据算出来了，这位未来半个月全球的天气情况，说完还把结果亮出来给他看。
　　那一刻米勒只感觉头晕又目眩，这计算量有多大，他比任何都清楚。
　　别说是手机了，就连他随身携带的特种计算器都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如此复杂的计算量，他怎么能不惊愕，难道说这手机真是完成了芯的质变。
　　他现在真的好像把这手机拆开来，一分一毫的仔细研究研究，看看它内部的碳芯片究竟是怎么个布局走线法，为什么能够避免热死亡，为什么能运行起来这么流畅，处理数据这么快的。
　　这一刻伴随着米勒戴维斯的彻底安静，大家才恍然意识到。
　　我们华清发布会推出的这枚芯片，真的是世界上最强的芯片，它远比米国还在研究的芯片还要强大。
　　这仿佛一个信号，顿时点燃了整座会场。
　　要知道这里可是鸟巢啊，曾经的奥运会主场馆，是一个轻轻松松容纳八/九万人的主场馆，更别说这次国家还特意为了这场发布会提前还增设了位置，现在这里面足足容纳了十万多的群众，此时的他们齐声鼓掌，振臂高呼。
　　那场面那情形，让人为之动容。
　　朱长顺教授作为项目负责人此时被现场的气氛感染的眼圈一红，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他连忙拿出手帕在眼角附近擦拭了一圈。
　　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瞬间却被现场摄像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赶紧切换镜头将朱教授刚才的反应推上了大屏幕。
　　朱教授的年纪其实并不算大，他才六十四岁，都还没到法定退休年纪，但是因为他常年坚守教学一线，为了祖国芯片事业殚精竭虑，经常废寝忘食连轴转，本人显得格外苍老。
　　此刻他还眼角落泪，眼圈发红，额头上的皱纹，让现场群众看的心里阵阵发酸。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在观众席上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祖国！”
　　另一侧的观众席立马接道：“加油！”
　　两方观众对视了一下，仅仅是一下，随后大家便宛如国庆阅兵上的方阵，瞬间在鸟巢内爆发了数以十万人声的吶喊，整齐而又有序，齐声高呼了起来：“祖国！”“加油！”“祖国！”“加油！”……
　　那场面那声浪简直响彻九霄。
　　朱教授这位出身1957年，经历过Z国最贫穷的年代的人，他这一辈子都在追赶中前进，哪里能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领跑，他眼角的泪如再也止不住了，泪撒满面。
　　李凡，程劲松，鲍利……大家纷纷走到他身边，紧紧抱在了一起，眼眶湿润。
　　就连脑内的001都这一刻悄然失声，他在黑暗中慢慢站立起来，伸开双臂尽情的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光明和信仰，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喜悦。
　　————
　　与此同时
　　大洋彼岸的米国。
　　总统先生双目如血拨打了周的电话：“动手吧！”
　　声音冰冷地不带一丝情绪。


第30章 科技强国29：这次不一样, 我们有碳芯。
　　周谦卑应道：“明白！”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将电话挂断，通过计算机远程启动了‘阴兵’。
　　所谓‘阴兵’就是专门从事渗透工作的一支秘密部队，这支部队每年耗资超过数十亿米元，人数高达上千人。他们没有正规编号却全都拥有特种部队背景, 此外还都具备一定情报和反情报技术水平。
　　这群阴兵常年混迹于世界各国以假身份示众, 当然也包括Z国, 毕竟总统上台后就将Z国列为了第一梯队的假想敌, 对其的发展可以说是限制到了极点，自然不会将他落下。
　　幕僚长周就负责对接Z国阴兵。
　　计划启动后, 周将自己办公室的提示牌更换成了勿扰。
　　从祖父那辈开始他家就离开了Z国, 远渡重洋到了米国，先是去了西海岸的旧金山淘金, 后又搬到华顿市从政，他生下就读着ABC，喊着天佑米国，他甚至都不认识中文，不会说一句普通话, 连Z国更是从来都没去过。他自认为自己除了肤色跟总统他们不一样外，其他方面语希圕兑。可以说是完全一样，但他们就是不肯接纳自己，甚至说歧视自己。
　　想到这，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不就是因为自己是黄皮子吗？！
　　他恨总统的歧视，但他更恨Z国人，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他们, 那自己这身皮就不会是黄色的。望着总统先生给任务指示, 他悄悄的将李凡背后的“活捉”改成了“处死”。
　　------------------
　　同一时间, Z国国安局。
　　“钟组！阴兵全部定位完毕。”外勤组组员抬手敬礼, “随时可以抓捕。”
　　钟楚红看着手里信息，嘴角不由地笑了笑，自打她从部/队转业进国安以来，还没有哪次任务像今天这么顺，人还没出发，敌人就标记好了。她不得不感叹，这李凡是真的牛。
　　要不是有他提供名单，抓捕这些人周期至少需要好几年。
　　这要真花上好几年，那又不知道会有多少国家机密会流失海外，多少科研院士会莫名受到伤害。
　　想到这，钟楚红下意识捏起了拳头，招呼道：“让我们去会会那些见不得光的阴兵们！”
　　“得嘞！”组员们迅速将/枪/上/膛，别在了身后。
　　跟国安抓捕行动一样火热的还有鸟巢。虽然发布会已经结束，但嘉宾区的人却久久不愿意离开，他们纷纷簇拥上了舞台。
　　微电子领域的大牛们想和华清项目成员再深入交流下那个新3D模式，以及如何突破纳米信号传输的问题。他国外交使团想跟华清项目组签订专利使用合同，就连事前跟米国同仇敌忾的大不列颠国，他们的代表团此时一脸是笑，直接绕过米勒径直走向华清项目组。
　　看着自己身边无人拥护，米勒眼前阵阵发黑。
　　“Z国人真是欺人太甚……不仅在大会上打压了他，会后更是动手抢了米国的盟友。”
　　让米国孤立无援芯片受阻，这对Z国有什么好处！！！
　　欺人太甚！
　　真是欺人太甚！
　　米勒那狰狞的恨意很快被001捕捉到了，他浑身一哆嗦，然后立马提醒李凡道：“宿主呀，你可要小心，米勒现在对你的恨都已经达到了250，按照一般剧情走的话，他现在肯定会派人来抢配方，又或者安排人把你给狙了。”
　　李凡，说：“……”你能盼点我好吗？
　　“你懂的，在米勒这样人的逻辑链里，向来都是米国优先，他们可以动手打你，但你不能还手。你只要还手，那你就欺人太甚！”001：“所以说，我可不是在吓唬你，相反我这是在提醒你。”
　　李凡：“你还挺懂。”
　　“那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蛮。”001呵呵一笑。
　　听着脑内那憨憨的笑声，李凡无奈，这001心是善的，就是这脑子吧！不怎么灵光，真要是等到他提醒后再去着手准备，那现在自己这方估计都成了筛子。
　　早在芯片做出来之后，李凡就黑进了米楼六角大楼，深挖米国针对Z国的小动作。‘阴兵’自然也就被他给挖了出来，为了核实数据真假，他把名单信息详细复查了一遍，确定真实后，他便把名单发给了赵怀安。
　　这也就是为什么赵怀安今天会出现在发布会现场，一方面是麻痹阴兵，你看国安老大都出门参加发布会了，他们肯定不会有什么大行动；一方面是他自己想来现场，零距离保护华清那帮人。
　　所以今天只要一看见有人故意针对，他都会下意识神经一紧，生怕是个漏网阴兵。好在这种状态并没有坚持太久，在发布会结束没多久，他就收到了钟楚红的短信。
　　——任务完成，拔毒完毕，己方零伤亡。
　　赵怀安这才笑呵呵地上前跟李凡他们打了个招呼，便拽着外交司程毅一起离开了鸟巢。
　　周再次点起一根烟，旁边的烟灰缸已经插满了一堆烟头。
　　他紧紧盯着计算机屏幕，阴兵们迟迟都没有回传消息，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就在指尖香烟即将燃的时候，办公室内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总统。
　　立马掐灭香烟。
　　“总统，阴兵们还……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这样……不是，不是，我不是推卸责任……您听我解释，您听我解释……”
　　嘟嘟嘟。
　　听筒里一片忙音。
　　周捏着话筒，二十来度的环境里他感到一阵热一阵冷，浑身打颤。
　　他苦心训练的Z国阴兵居然什么浪都翻出来，就被人给连锅端了，总统怒斥他是加略人犹大，通敌卖国，直接辞去了他的幕僚长身份。
　　为此他真的是百口莫辩，总统为什么不愿相信自己，自己哪怕卖国，那卖的肯定是Z国啊，自己对米国那真的是百分百的忠心！
　　为什么！
　　为什么！！！总统就是不愿意相信呢！！！他看着立在办公桌右前方的照片，那是他父亲和他母亲，两只恶心的黄皮猪。
　　TMD，你们为什么不能是个白人！
　　周边想边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把枪，用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过会要回来吃饭，记得把母亲也叫上。
　　父亲接完电话后，满脸笑意跟老婆说孩子过会要回家了吃饭，嘱咐她做点家乡菜，周最爱鱼香肉丝了。
　　温馨充斥着整间屋子，殊不知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即将迎来位恶魔。
　　对于米国这起即将发生的枪击案，李凡一无所知，即使知道他也不会后悔自己对阴兵们所做的事。
　　他顶多会多说一句：“人千万不要受害者有罪论。”
　　别人歧视你，跟你是什么肤色没关系，因为歧视本身就是错的，你要反抗，那也是去反抗歧视你的人，而不是生你养你供你吃喝读书的亲人们。
　　返校车上。
　　程劲松和李凡坐在最后一排，他偏头问道：“你接下打算做什么？”
　　“我呀隅晰，”李凡仰头看了看车顶，缓缓说道：“准备展开下一个课题。”
　　001：“你不休息的吗？”
　　李凡：“……你眼中除了休息就是休息吗？”
　　“进军更小尺度的芯片？”程劲松问。
　　李凡摇摇头，短小的马尾在他脑后左右摇晃：“0.5纳米已经足够满足未来一百年的科技需求了。我想要开发国产系统。你知道的，我们现在用的系统无论pc还是手机，都没有自主权。”
　　程劲松点头：“我知道，程氏为此投过很多钱，研发国产系统，但最后都失败了。”
　　001符合道：“是的，程劲松的家，也就是程氏集团，他们一直希望打造出一款国产系统，项目开展了好几年，都没成功。”
　　李凡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001配合地问道。
　　李凡：“那是因为程氏用的芯片全都是进口芯片。这些芯片的内部都嵌套进了一个无比小型的芯片，这些小型芯片拥有全套的操作系统，而这套操作系统又凌驾于外面这枚芯片之上。也就是说小型芯片相当于一把万/能/钥/匙/，无论你用这张芯片干什么，是编纂系统还是运行程序，对方想看他们都看到，而且不光可以看到，他们还能查到，甚至出面干涉，还不会被你察觉①。”
　　“所以你想用这样的芯片去打造国产系统，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硬件基础决定着软件实力。”
　　001听完后背一凉，“这就是说，当程氏这边这边刚在芯片上编纂出一个无比精妙的操作系统，米国那边转眼就能获取，他们可以飞快的用在自己下一次软件升级上，或者直接通过内嵌芯片强行终止你的逻辑门。”
　　李凡笑笑：“孺子可教。”
　　001：“这也太流氓了吧！”
　　李凡：“他们本来就是这么流氓，而且这种手段不仅是针对Z国，他们针对的是全世界。”
　　001这次恍然大悟：“所以宿主您才想先解决芯片，然后着手展开软件系统的编纂。”
　　李凡不置可否，他转头望向程劲松，自信而又阳光地对他说道：“这次不一样，我们有碳芯！”
　　作者有话要说：
　　①来自周鸿祎芯片安全讲座。


第31章 科技强国30: 本世界完结
　　随着鸟巢发布会的火热情绪在网上持续蔓延, 再配合上国家经贸司国家外交司在网上持续公布对外出口的芯片订单。
　　那一刻沉积百年之久的压抑在这一天终于得到了释放。
　　如今的Z国，大家几乎是谈芯点赞，将芯比心，对祖国的科技前景一片心驰神往。
　　大家不惜用着最为热烈真挚的语言夸奖着祖国母亲, 同时赞扬那群为祖国繁荣富强而无私奉献的科研人员。是他们让今天这一切变成了可能, 也是他们让我们有了衣食无忧不被欺压的生活。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祖国的今天或许不完美, 但她一直在努力，我们有什么资格不去维护她呢！
　　少年自有, 少年狂, 身似山河，挺脊梁。①
　　发布会结束后, 有几个胆大的私下里找人把观众席里的小黄帽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发现这丫居然还是个拿钱办事的主，平日里没少在网上当喷子，他骂过烈士，呸过救火民警, 最恶心的是他居然还喜欢偷拍裙底。
　　这尼玛不送去派出所还等着过年吗！
　　-------
　　回到华清后，李凡和程劲松邀请朱教授参与国产系统设计。
　　朱教授在华清教授微电子，但这并不代表他只懂微电子，只懂芯片CPU，他可是Z国早一批留洋海归的高材生，他对计算器编程可以说是泰山鼻祖。
　　望着面前这两位饱含赤子之心的年轻人，朱教授早已风干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起来, 还有什么比奋斗的人生更加具有意义的。朱教授连思索都思索, 就点头同意, 但他有个要求那就是提供赞助的程氏集团必须按照他提供要求组建原始团队, 不得私自更改添塞加人，实验设备也不可以删繁就简，否则他宁愿找校长办内退，也不会加入这个项目组的。
　　得！
　　朱教授这‘臭’脾气，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程劲松笑着表示一定，然后立马当着朱教授的面给他老爸程青云去了电话，原封不动的将朱教授的话传递了过去。
　　程青云当场就拍桌子表示，完全没有问题，顺便又问朱教授需不需要新的实验楼，如果需要我也可以捐一个，隔壁李峰山太小气，捐个图书馆都没捐书，我就不一样，我要捐就捐全套，实验楼里所有设备我也全包了。
　　对此朱教授呵呵一笑，表示自己只需要规定的设备，至于其他设备，你自己去联系华清校办主任好了，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要。
　　程青云连连点头：“可以，没问题，我这就去联系。”
　　前期工作很快就组建完成，项目在发布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就正式开始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国家起点不如别人，自然就要拼时间和精力去赶超！没有百分百的努力，哪里会有百分百的成功……
　　不心疼李凡？
　　不心疼程劲松？
　　怎么可能。
　　朱长顺看着面前这两位，仅仅二十来岁的年纪，本应该肆意享受快乐校园时光，却跟着他这糟老头子在这里时不待我埋头苦干。
　　哪里会不心疼哦！
　　但严师才能出高徒，自己老了，六十多岁了，而且年轻时候出国留学，为了多学东西，经常饱一顿饥一顿的，为的就是剩下饭钱去买书看，没想到最后落下了病根，所以说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为国燃烧多久呢，未来终究还是要看他们。
　　哪怕李凡和程劲松他们这群学生不理解在心里偷偷骂，至少朱长顺自己问心无愧，严厉的高标准下，再笨再懒的学生都能学到点东西！自己肚子的那些干货可不能带进棺材里。
　　朱长顺拿出手帕，又擦了一下眼角，然后厉声斥责着程劲松：“这个程序你怎么写的，这里要用嵌套，不能做循环，这要循环运行就死了……”
　　“哈哈……”001笑着说道：“宿主，我觉得这个世界的主人翁在你的衬托下，光环显得一点都不强，你之前没有选择攻略他简直太对了。”
　　001此时已经万丈佛光加身，小手只要随便一伸，周遭五米便瞬间变得清晰可见，而且他看李凡所处的这个世界也不再需要借助他的眼睛了，他自己就能看清周围环境，就好比李凡是台车，他如今给这台车加装了360全景摄像头。
　　李凡偏头望向程劲松，正对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说：“你想多了，他真的很强。”
　　说完，程劲松像是觉察到了李凡，他也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笑，便又开始了埋头苦干。
　　跟Z国这边紧锣密鼓的上项目不同的是，大洋彼岸的米国。
　　米勒戴维斯正在总统办公室内，接受着训斥：“Z国芯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凭什么能领先我们米国。”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米勒很头秃，他知道原因，但不想承认它。
　　他说：“我们不需要去究竟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们现在应该想方设法去赶超。”
　　“既然我没办法正面解决热死亡，那我就去反向推导，通过拆解华清的芯片，从而解决出我们的问题。”
　　“他们是通过试剂蚀刻，我们同样可以这么做。我们的生物工程领先世界，他们能做出0.5，我们肯定可以做出0.1。”
　　“希望总统先生可以加大研发费用，我有理由相信Z国这次的实验经费超过了万亿，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快生产出成品。”
　　总统眉头暗沉，思索了很久，最终决定给拨款三万亿米元。
　　于此同时，他还要求米娜通知国内所有媒体全面封锁Z国的芯片信息，只要涉及就全部删除，包括Z国驻米这边的官方账号全部纳进去，只要他们发声就让他们封号。
　　源头解决不掉，那就把所有渠道全都斩断。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米国封锁了一切有关Z国消息，焚烧了一切刊登过Z国芯片的报纸杂志以及书籍。
　　米国本国的网络那更是一片祥和，大家乐此不疲的讨论着米勒教授最新的实验进展，从3纳米立项，到如今的3纳米样品。
　　更有甚者，回国参加同学聚会，在聚会现场，大放厥词，说：“我们水果手机即将搭在米勒教授3纳米芯片，你们要是想要的话，我圣诞回来帮你带怎么样？”
　　同学们一个个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嘀咕着你脑袋怕不是被驴踢了吧。
　　我们放着0.5纳米不用，改用3纳米？
　　大兄弟你是不是有很多的问号？？？？？？？
　　面对这样的言论大家相视一笑，没再多言，只有跟他关系比较好一点的同学，私下里戳了戳他，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们都已经用上了0.5纳米的芯片。”
　　“峰为最新款搭载的就是华清0.5纳米碳芯片，系统用的也是国产系统。”
　　“内存128T，操作运行六到不行。”
　　“……”
　　这人一开始还以为他同学在吹大牛，。还128T，你怕不是不认识英语字母吧。把G当成了T。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国产=垃圾。
　　直到，他同学从口袋里掏出峰为手机，他才彻底呆住了，原来小丑居然是我自己。
　　最后他将自己这趟回国之旅分享到了留学生群，大家瞬间炸开锅。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国内的同学攀附他们，希望他们帮忙代购高端电子产品，可这一次他们却纷纷电邀国内同学，希望他们给自己代购峰为手机。
　　看着这些纷至沓来的海外代购单。
　　那群原本还对华清发布会有所迟疑的人，瞬间清醒到了无话可说，原来国内科技真的崛起了。
　　叮咚！
　　您的Z国科技信仰已经收集完成，请您做好更换世界准备。
　　李凡：“这就满了？”
　　“不然呢！”001：“这毕竟是新手村蛮，数值要求不是很高的。”
　　呸呸呸！001说完，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要你说谎，要你说谎。
　　这个世界是新手村没错，科技信仰值要求也的确不高，只有十万，但他在宿主不愿意听从他的指令，攻略程劲松的时候，故意将数字改成了十亿，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数字，想以此来逼迫宿主服软，可最后没想到是，宿主居然完成了。
　　为此他简直想掘地自坟。
　　“不过我看宿主您这么用心拼搏，肯定不愿意半途而废，我决定启动管理员权限，让您快速过完这个世界，怎么样？”001说。
　　“……”李凡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给自己盖上一床被子，“开始吧！”
　　“这就来！”001谄媚说道。
　　脑内时间飞速奔跑。
　　李凡看见了一年后，米勒教授的碳芯片实验依旧没能获得成功，民众对国内科技信心一落千丈，纷纷走出家门，高举接触封锁的宣传条幅。
　　米国总统碍于舆论压力，直接登上官方特推。
　　他表示：新芯片协议是世界毒瘤，要尽快割除。为了世界和平，为了结束这无休止的芯片竞赛，我决定退出新芯片协会。同时我也呼吁其他各国也尽快，芯片是我们全人类共同的福祉，我们不能用资本去侵蚀它。
　　论断发完，在网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除了袋鼠国，在这条消息发出的第一时间就召开了发布会，他们甚至都没考虑时差，强行对世界宣布，我们支持米国总统这项决定。
　　“东方某国为了所谓霸主地位，集中全国力量开展芯片研究，丝毫不顾国内有些人民还吃不饱穿不暖，有些地方还停水又停电，大力发展芯片研究，这是不顾人权的国家，我们无条件的表示抗议，为此我们决定从即日起退出新芯片协会。”
　　“老程，你对此准备怎么办？”赵怀安用手肘撞了撞程毅。
　　程毅对此嗤之以鼻，呵呵两声。
　　还枉顾人权，Z国为国民谋去福利的时候，你们还在玩内斗呢！
　　这一年的时光里，程毅率领外交天团，游走于世界各国，将芯比心，彰显大国胸怀，重建丝绸之路，收获了世界好评。
　　他在米国总统发言后的第二天，在京市的记者会上，程毅双眼有神，说道：“我们对外对内的方针自始至终都没有变，那就是维护世界和平，独立自主，促进相互的利益和合作。我们觉不干涉他国内政，同样也绝不允许他们强行干涉我国内政②。”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③。”
　　“我们从不制造麻烦，但也不畏惧麻烦。”
　　“……”
　　发布会上的慷慨陈词很快就在世界疯传，各国网友纷纷点赞。相比咄咄逼人，毫无诚信的米国总统，他们更喜欢Z国人的温文尔雅，和他们的大国担当。
　　和平与繁荣在接下来的岁月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谢谢你，我的宿主！”001由衷的说道。
　　“我们走吧！”李凡眼角落泪，打湿了枕巾。
　　---------
　　在一阵头晕目眩后，001完成了对李凡的传送。
　　这个时间里李凡浑身上下被一床潮乎乎的被子紧紧包裹着，他的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一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鬓角飞快渗出。
　　闭眼感受，李凡察觉出这具身体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李凡脸颊绯红，艰难道：“……001我之前评价你心善，看来是我想多了。”
　　001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第一时间帮李凡提供了痛觉抽离，然后立马打开系统面板板，查询着这个世界。
　　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不可置信的一幕。
　　右上角的世界难度。
　　居然显示为S级？？？！！！
　　作者有话要说：
　　①来自歌曲：《少年中国说》
　　②来自周总理万隆会议现场发言。
　　③来自歌曲：《我的祖国》
　　本世界已完结。
　　下个世界预告：国之巨舰,守卫南海。


第32章 国之巨舰, 守卫蓝海01: 我想读书！！！
　　“宿主你先等等，我重新联网看看。”001一脸焦急：“我估摸着是后台出了问题。”
　　自打上次他被自己抓包隐瞒科技信仰值后，这还是他头一次表现出这么不淡定，可见事态的严重性。
　　李凡问：“怎么了？”
　　“这世界分配不对劲。”001说：“难度居然是S级。”
　　“你知道吗, 我手里所有的世界加起来就只有两个S级, 可那些都是我用来压箱底充门面的, 真正出门做任务带宿主, 都不会分配到它们身上。”
　　李凡眼前一亮：“为什么？”
　　001：“……”怎么听上去你好像还挺激动。
　　“因为S级世界，最真实！”001搅尽脑瓜, 搜索词语进行表达着：“你看咱们之前那个新手村, Z国和米国在科技上竞赛焦灼到不行，私下里捣鼓使用的手段也仅仅局限于偷配方, 埋间谍……最多再加些舆情引导，煽动民意。”
　　“仅此而已！”
　　李凡平躺身子，听着脑内001继续讲述。
　　“可是在S级世界里……”001说着说着下意识的胆颤地吞了口口水：“那可就要恐怖的多！”
　　“因为在这里，一切遵从现实。”
　　“是有可能发生大规模战争的！”
　　“如果宿主不听话，不小心, 点燃了导火索，那这世界就炸了！！！”
　　“好了，我先跟你说这些，”001抬手抹去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我试着重启下机器，看能不能重新调试下世界分配。”
　　说罢001便彻底失声不见了，李凡则乘着空挡打量起了周围环境。
　　这是间土坯房, 房间内充斥着浓郁的土腥味, 自己身下躺的是张黑漆漆的木头床, 稍微动动就能发出巨大的咯吱咯吱声, 看来是个上年份的‘老古董’。
　　在这张‘老古董’旁边还摆放着一张行军床。
　　那上面的被子迭的很整齐。
　　像个豆腐块。
　　边角还绣了个‘霍’。
　　与此同时，001这边正抓紧调试着机器，他不敢相信，这才第二个世界，就能分配进S那么变态任务里。这简直就跟出门捡到两块钱，随手在路边的彩票店里下了注随机，然后晚上彩票站就通知你中了头奖。
　　这运气！
　　存在吗？
　　还真TM存在，001看着机器接二连三吐出的难度信息S。
　　那张脸简直苦瓜到不行。
　　无奈之下， 001只好认命，将世界线打包传输进李凡大脑。
　　这个世界跟上个世界在设定上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这年代背景，这里是1979年，Z国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年。原主也叫李凡， 生活在中部农村，老爸李文山为人热心实诚，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老好人。
　　这个世界宿主要辅助的人姓霍，叫霍劲松。
　　他是李凡哥哥，当然只是口头意义上的哥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爸爸霍安跟李文山当初是一个连队，同属陆地保密局，但在一次战斗中，霍安壮烈牺牲了，临死前把霍劲松托付给你爸爸李文山照顾。
　　如今他已经21岁了。
　　也进了保密局，不过是海上保密局。
　　宿主如今的身体状态不是被人下药，而是发烧。昨天因为帮助大伯孩子李顾赶羊，被大雨淋湿，外加晚上又吹了风。
　　所以现在才会头疼脑热脸颊红。
　　你爸爸李文山现在正带着村里唯一一位赤脚医生往家里赶呢。
　　世界线传输完毕，即将传输任务要求和特殊说明。
　　任务指示：“收集和平信仰值。”
　　特殊说明：“本世界将禁用宿主绑定系统前部分记忆。即与这个世界线不匹配的所有先进科技以及知识储备，待到任务完成后给予归还。”
　　李凡：“……看着我的眼睛，这条是不是你现加的？”
　　001双手一摊，表示委屈：“这就是S世界，它会强行给宿主绑定黑手指。所谓黑手指就是根据宿主上个世界完成度，系统强行干预和限制，已达难度平衡。”
　　“所以才说S级的世界难呀。”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里，宿主你如果还想跟新手村那样，靠自己完成信仰收集，不选择攻略的话。”001继续解释着：“那你就得重头学习，慢慢积累知识，一步一步往上爬。这条路无比艰辛，而且很有可能，你这一生都没办法完成收集，最终很大可能老死在这里。”
　　“所以我建议你还是选择攻略辅助向。”
　　“霍劲松如今已经是连长了，况且他刚刚参加完对越战争，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再次提干，要知道他现在才21岁。”
　　“年纪轻职位高，在保密局这就是意味着前程一片大好呀。”
　　“如果你能收获他的百分百好感，那你就可以进入海上保密局，成为随局家属，他对这个世界所做的贡献也将纳入到你的积分后台中去。这样的对象哪里去找呀，简直就是人中龙凤。”
　　“我可以向你保证，那样的话和平信仰的收集肯定就能完成。”
　　李凡微微动唇：“听上去，很有诱惑力，躺平就能赢。”
　　“对呀，”001搓着小手，内心已经开始憧憬和平信仰收集完成后，自己身上的光将变的有多强，说不定都能照亮这方小天地了。
　　“不过我还是选择靠自己，”李凡伸出胳膊无比艰难地将身体撑了起来，“你刚介绍的世界线里，Z国是不是恢复了高考？”
　　001点头，语气有点怪：“……嗯。”
　　“那就先从高考开始，”李凡挪动脚步，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容貌没有变，还是跟新手村一样，他笑了笑，低头从旁边的桌子上找到了一个炸了毛的发圈，把头发扎了起来，虽然此时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人却精神了不少。
　　001唉声叹气，感叹道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宿主的倔强估计要贯串接下来所有的世界了。
　　吱呀！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位身强力壮面色偏黑的男人。
　　男人看着正在照镜子的李凡，楞了半晌，随后立马上前，说道：“凡，你怎么起来了，快，快躺下，我把王大夫请来了，给你看看。”
　　男人声音粗犷动作大条，但上到李凡身上却柔软的多，他就是原主父亲李文山。
　　随着王大夫将手贴放到额头，李凡的意识便渐渐开始模糊，慢慢的他感受到自己在星际里所思所学的知识正在被剥离，先是编程和芯片，再是物理和化学……最后是数学。
　　等到这一切结束，李凡才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草包’。
　　18岁的他，只有小学初中水平。
　　连第一宇宙速度，牛顿-莱布尼茨公式……都回想不起来。
　　这样的宿主还能参加高考，一举夺魁，振兴祖国吗？！
　　001非常怀疑，他真的很想劝宿主不要做白日梦了，好好利用霍劲松这次返乡探亲的时机，将他一举拿下，多好。
　　王大夫将手抽回搭在自己脑门上，感受了几秒，说：“年轻人，身体就是好，现在已经不少（烧）叻。”
　　“这是我从诊所带出来的几服呦（药），他晚上要是再少(烧)的话，你就喂他吃两片。”
　　“真是麻烦您了，”李文山边说着感谢边从兜里取出钞票递了过去。
　　王大夫接过钱，再次嘱咐道：“晚上要是不少（烧）的话，呦（药）就不要吃了，明天到诊所来，我再把呦（药）钱给你退了。”
　　李文山连连点头。
　　送走大夫，李文山坐到床边，他也伸出两只手，一只搭在李凡额头上，一只搭在自己的额头上，静静体验了几秒，不由地笑出声。
　　“的确不热了。”
　　“不过你还是再躺会，大夫都说了，要看晚上少不少，”李文山收回大手，将李凡被角掖了掖，说：“过会想吃什么，爸给你做。”
　　李凡回敬了他一个笑脸，说：“爸，我想读——”
　　书字还没说出来口，脑中就传来了‘叮咚’一声响。紧接着便是001那纯机械提示音：“前方5米有恶意。”
　　话音刚落，土墙房门就被人粗暴推开。
　　屋外的人踹着粗气冲了进来，领头的是李凡大伯李有财，带着他儿子李顾，和李凡的婶子李有财的老婆王桂花。
　　“李凡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李有财破口大骂道：“你把我家羊怎么了，快说！”
　　“二哥，你这是在干嘛！”李文山腾了下站了起来，巨大的身躯将李有财全家硬生生的挡在了床边，“孩子还发着烧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发烧，你怎么不直接说你儿子要死了呢！”李有财说完就发现李文山那两只眼睛突然冷的像冰，不由的吓得一哆嗦，嘴巴更是开开合合，发不出声音，过了好一会才冒出音来，不过语气比之前要轻的多，但用词依旧恶毒的不像是亲人。
　　“我怎么没好好说了，我要不是看在李凡是我的亲侄子份上，我会亲自上门来讨说法吗，我直接去村委会告他了！”
　　李凡冷笑两声，抬头望向李顾。
　　对，他的视线直接绕过了李有财，望向他身后的李顾，羊的丢失，这人心里比谁都清楚，居然还这么肆意由着自己老爸乱来，想必他在背后没少使功夫。
　　“李顾，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吗？”李凡张口。
　　自己之所以高烧，就是因为替他赶羊，而他则趁着这个空档偷走了一只，换钱给隔壁村的村花刘晶晶买丝巾，害的自己漫山遍野的找羊，最后还是碰到了收羊的王叔，才知道那羊找不回来了。
　　“李凡，你在说什么，今天明明是你放的羊。”李顾一脸无辜，他自认为自己偷羊的事，没人发现，眼下断然不会轻易承认的：“我哪里会知道。”
　　“还想让你哥身上引，你这人心肠怎么这么坏，”李有财骂着：“今天这事你认个错，再让你爸陪十块钱，就算结了。”
　　王桂花伸手扯了扯李有财衣袖，用眼神示意了下。
　　李有财立马补充了句：“以后赶羊分羊你们家就不要再参与了，我怕羊又丢了。”
　　七八十年代的农村，经济来源非常有限，李家更是因为有老人还在世，一直没有分家，羊可以说家里的支柱产业，李有财这话是想直接踢掉李文山家的继承权啊！
　　“你会不知道？要不要我们去找找隔壁村的王大爷，”李凡说：“他或许能帮你回忆回忆。”
　　李顾听完猛地一哆嗦。
　　俗话说的好，知子莫如父，李顾这边一哆嗦，李有财的脑子就瞬间明白过来事了。
　　“如果还不行的话，”李凡笑笑，望着老爸：“爸，我们去派出所吧，羊丢了可是大事，村委会不一定能帮上忙，但他们肯定不会不管的。”
　　李文山当过兵，扛过/枪/，脑子自然不蠢，眼下情形更是一目了然。
　　“二哥，羊丢了是大事，我觉得凡他说的对，”李文山接过儿子的话茬，继续说道：“我们还是报警吧，我有个战友就在咱们县城的公安局上班，我去找他，他肯定会出面帮忙的。”
　　“……”李有财被气得牙发痒，但又不得不放低姿态，那感觉简直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这李凡从小到大都不怎么说话，平时都是个任人欺负的主，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怎么今天这话变得这么多。
　　“文山哎，这事咱们就不去找公家帮忙了，”李有财搓着手，“不就一只羊吗，咱们家羊圈里还有十几只呢，少一只，不碍事的，是我这个当大伯的太着急了。”
　　王桂花没太反应过来，怎么在家说好的，借羊发挥，现在为什么突然调转画风攀谈起亲戚来了：“孩他爸，怎么就不碍事了，那可是一只羊啊！”
　　“我说了不碍事就是不碍事，”李有财瞪眼过去，你怎么没个眼力见呢，还看不出来是谁偷了羊了吗？？？
　　李有财满脸通红的说：“李凡是我亲侄子，我还真想把他怎么样吗！”
　　“真不用我去找我战友帮忙？”李文山问。
　　“不用不用，”李有财连连摆手，“李凡还要休息吧，大伯就不打扰了，正好李顾也要回家复习插班考，我们就先回去了哈。”
　　送别完大伯一家，李文山将门重新带上，坐到床边，问：“对了，你刚说你想吃什么来着？”
　　李凡笑笑：“爸，我想读书。”


第33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02
　　“好, 读书好！”李文山眼眶渗出泪花，他感觉自家孩子长大了，连忙说道：“我这就去村委会找村长给你去开介绍信，明天咱们就去县一中问问, 看怎么个报名法？”
　　“谢谢爸！”李凡懂事回应。
　　“这有什么谢不谢的, ”李文山咧嘴一笑：“你先躺着, 我去跟你爷说一声, 晚上再给你整几道硬菜，好好补一补, 瞧你这瘦的, 都皮包骨了，没一点像我。”说完, 李文山就抬腿出了门。
　　李文山这边刚出门，脑内001这边便立马启动了唉生又叹气模式：“宿主呀，你这样又是何必呢，一步一步往上爬很累的。”
　　“累吗？”李凡从床上坐了起来，顺便伸了下腰：“读书可是件很快乐的事。”
　　001：“……”看着我的眼睛, 你是不是烧胡涂了。
　　这还真不是李凡烧胡涂了，一穷二白，脑袋中空的废物点心，指望着捆绑别人，借助系统就能完成任务，就能让祖国繁荣富强，这种想法本来就有问题。祖国是什么, 祖国是人民的集合体, 我不努力, 你不前进, 他不奋斗，全靠那么几个人奋力往前，然后其他人一群人坐享其成，充当吸血鬼，时不时还吆喝几声，你们怎么这么慢！
　　呵！这种生活方式他做不到。
　　打铁还需自身硬呢！
　　哪怕过往学识记忆被封锁，但依旧无法阻碍他对知识的向往。
　　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去做什么别人的附庸。
　　祖国不会，他自然也不会。
　　“开启好感检测！”李凡笑笑说：“让我看看霍对我的好感是多少？”
　　001呵呵一笑，你这个口嫌心直的家伙，刚不还义正言辞的说不要借助别人，现在又悄模嘻嘻的想要看这玩意。
　　“叮咚！”
　　“好感检测正在上线，数据显示目前霍劲松对你的好感度为30。”
　　“属于中级好感。”
　　“还不错，比上个世界高，”李凡边说边拿起洗脸的瓷盆，往里倒了一瓢水：“那就先换一套高中教材，再来一套前两年的高考真题。”
　　“……”001脑袋顿时黑线缠绕：“您！开启好感检测就为了干这事？？？”
　　“不然呢，”李凡用毛巾将自己拾到干净后，又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瞬间变得神清气爽了起来，“我说过要读书，没书怎么读。”
　　“好吧！”001嘴角一歪：“宿主，你等会，我先连接这个世界的购物商场看看。”
　　这话说完，还不到一秒钟，001就再次重新上线，脸色里带着不安，他说：“告诉你个坏消息，我刚查了下，S级世界里禁止一切商城服务。”
　　对于这个回答，李凡微微一笑，倒是不意外，既然都禁止使用超出这个世界的知识和能力，自然也是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拿到想要的数据。
　　看来在这个世界里，所有需要的知识技能全部都需要自己亲手收集和学习。
　　“行，”李凡说：“那就重新关闭好感检测和恶意检测，我不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受到你的打扰。”
　　“……”001，你无情你无理取闹，这规定也不是我设置的，你干嘛要关闭我。爱我的时候喊人家小甜甜，现在没用了就喊人家牛夫人。
　　哼！！！
　　你个渣男负心汉！！！！
　　没了001的干扰，李凡开始静下心，思考着这个世界的任务，目的是收集和平信仰值。
　　什么是和平，仅仅是心怀善意？
　　不与别国起争端？
　　李凡笑着摇头。
　　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个笑话，至于这个笑话是他从哪听来的，他不记得了。
　　这个笑话说的是：
　　在某个世界里，一个中东小国被一个强国炮击殴打，国破家亡。
　　小国问：你为什么打我？
　　强国说：我怀疑你有核武。
　　小国很委屈的表示：那你为什么不打我上面的那个国呢？
　　强国笑道：那是因为他真的有核武。
　　李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思索和平的时候，脑子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笑话来。
　　但他从却能从这样的一个笑话里，明白一个很朴素的道理。
　　和平不是修生养息，不是纸面协议。
　　它是实力的代名词。
　　正所谓：口径大小决定和平范围，这是人类历史亘古不变的真理。
　　所以他在这个世界给自己安排的方向是为国研究高精尖武器。至于是什么他现在还不知道，那是要看国家需要什么。
　　需要坚船，那他进入大学就会选择舰船制造。
　　需要飞机，那他进入大学就会去学空气动力学。
　　……
　　他没有专业要求，因为国家的需要就是他的专业。
　　所以目前当务之急是给自己弄一套高中教材，通过县一中的插班考试进入高三冲刺班。
　　李凡这边思考着未来，他爸李文山已经买好食材准备下锅了。
　　李文山从李凡房里出来口，他就先是跟老爷子交代下，晚饭让妈不要做，等他回来做。然后就骑车去了村委会，开了张证明，紧接着便朝县城骑去，去买些荤腥，等他到家开始下厨的时候，总共也就只花了一个半小时，比平日里赶集都要快。
　　李文山在保密局的时候，进过炊事班，手艺那是相当了得。
　　只不过他平日里做的少，那是因为家里劳动力欠缺，地里活又多，所以每次都是李凡奶奶在做饭。
　　等到李文山把晚饭全部弄好的时候已经是夜里7点多了，这要是搁平时，李有财全家估计早就开始跳脚了，肯定会骂骂咧咧的吼道：“都这个点，还不开饭，是要饿死我们啊！”
　　今天他们之所以没闹，那是因为他们早就看到李文山的自行车把手上挂了好多好多的肉。
　　看成色至少有羊肉，猪肉和鱼肉，再看那重量少说得有三四斤。
　　啧啧啧啧！
　　简直是想想就让人流口水。
　　等到老三李文山招呼大家上桌的时候，李有财老婆王桂花那双眼睛都要瞪圆了，她没想到晚饭居然可以这么丰盛，土豆烧肉、鲫鱼豆腐汤、蒜泥空心菜……桌子正中央还摆着一盆羊肉烩面充当着主食。
　　那香气，说它香飘十里都毫不夸张。
　　要知道79年的农村，大家都还很穷，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到现在也仅仅实行了一年，哪户人家禁得起这么糟啊！
　　要不是李文山有退伍安置费，这一顿少说要吃掉家里两三个月的伙食。
　　特别的那盆羊肉烩面，羊肉堆的老高老高，像座小山。
　　就算是过年，老李家都没这么吃过。
　　眼下真的是把肚里的馋虫都给被勾了出来。
　　“别干坐着了，”李文山解开围裙，脱下袖套，安排李凡爷爷和奶奶坐到上位，自己带着孩子李凡坐到了左边，李有财和老婆王桂花做到右边，侄子李顾坐在最下面。
　　“小弟，你看看你，今晚也太浪费了，”李有财边说着边伸长筷子给自己夹肉，“这过去的地主，也不敢这么个吃法啊！”
　　“就是就是！”王桂花符合道：“弟妹走的早，你那户又没个女人操家，这么个花法，钱迟早会被你给糟蹋完，要不你把你那退伍费搁嫂子这里，嫂子帮你看着。”
　　一碗水百样人。
　　二哥二嫂的人品，李文山比谁都清楚，只要有便宜他们就会占，没占到还会直接内涵成自己受了委屈。
　　对此他只能呵呵一笑，不去接他们的话茬。
　　转头给老爸老妈碗里夹羊肉和面。
　　“爸妈，你们也吃，”李文山说：“这羊肉啊，要趁热吃，冷了就膻了，不好吃。”
　　“这你孩子，怎么光给我们盛了，你给小凡也夹点，”李凡奶奶着急的说：“他碗里都没点肉。”
　　“妈！”王桂花连忙张口：“李凡不喜欢吃肉，就喜欢吃素菜。年年过年，他都把你给他夹的肉，递给他爸，自己就吃点青菜豆腐的，你都忘啦！”
　　“是吧！”王桂花转头对向李凡：“婶子说的对吗？”
　　李凡笑着抬头，对李文山说：“爸，我想吃肉。”
　　王桂花：“……”这侄子今天怎么这么不懂事，不能要了，不能要了。
　　李有财猛地瞪王桂花一眼，这败家娘们儿嘴怎么这么欠，多什么话呀，埋头吃不就行了。
　　王桂花被老公这么一瞪，脑袋讪讪的缩了回来，可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甚至说夹的更快了，那小小的饭碗，堆的堪比一座山。
　　搞到后面两位老人都看不下去了，老爷子李茂伟更是放下碗筷，拍起了桌子说：“有你们这么做长辈的吗！别忘了这顿饭是给谁做的，又是谁做的。”
　　看着发怒的公公，王桂花这才恋恋不舍的把伸出去的筷子又收了回来，但她随即又把筷子伸了出去，说：“别瞪我，我这次可不是给我自己夹的。小顾，妈不吃，给你吃。”边说边把土豆烧肉里面的肉全捞起来给儿子。
　　可李顾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他是真的不喜欢吃肉，他只想吃点土豆汁拌饭。
　　小叔手艺真的是出神入化，土豆烧的那更是软糯正好，用料也大方，汁水裹挟着肉香，再配上土豆的粘稠，特别下饭，他简直渴望到不行。
　　但眼下看着碗里全是老妈夹来的肥肉泡子，他突然想哭。
　　李顾心里的想法，老爷子不得而知，他只看到二儿子家太霸道，气的不行，直接把菜盘子全往李凡父子那边推。
　　边推边说：“凡，多吃点，你从小就体弱，这次又发了烧，得多补补。”
　　李凡：“谢谢爷爷。”
　　从没经历过隔代爱的他，眼中含有笑。
　　晚饭就这样又吃了十几分钟，才算彻底结束。
　　李文山帮助老妈收拾桌上碗筷，李有财白吃了顿好的，不帮个忙也不好意思，他就示意老婆王桂花去厨房洗碗。
　　王桂花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去了，临走前还用眼睛狠狠剐了李凡。
　　这小子害她家丢了羊，现在又害的自己要去洗碗。
　　真是个挨千刀的。
　　丢羊这事，李有财没跟她细说，他儿子李顾也没跟她明说，她也就一直蒙在鼓里，还以为是老公碍于兄弟情谊不想跟弟弟闹太凶！
　　老爷子敲了敲烟斗，把装在旱烟袋里烟丝倒了进去，李文山把桌上火柴递了过去。
　　老爷子笑笑，问：“文山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李文山点点头，他说：“爸，李凡想去读书，我这边已经从村里拿到了介绍信，明天我准备带他去县一中看看，明天的农活让二哥帮我代做吧？”
　　老爷子，吸了口烟，缓缓吐了出来：“想读书好啊。早就让你这孩子去读书了，之前还一直不肯，说什么自己就是不爱读书只想帮家里干活，怎么现在终于想通啦！”
　　“早点想通早点好。”
　　“干农活能有什么前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年轻人就应该多读书为国家做贡献。”
　　“想当年你爷爷我都是主动念的扫盲班，我记得那时候老师教我们学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这话可还是咱们最敬爱的周总理说的。”
　　“你们瞧瞧这气势，多有责任感和使命感。咱们国家啊，要不是有他们这样一群读书人，你爷爷我说不定到现在都还在帮地主家看稻田呢！”
　　“哪能像现在这么悠闲，坐在自己家里吃饭，吃完饭还有时间抽口烟。”
　　“读，这事我做主啦！明天的农活就让老二家做，肚里没点墨水，怎么能行。”
　　李有财晚饭吃的太饱，坐在小马扎仰面靠在大门板上，脑袋一时半会没来及供氧晕晕乎乎的，以至于老三一开始说的话，他没反应过来。
　　直到老爷子说什么明天的农活让他做，顿时脑门一闷，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声叫道：“这尼玛哪成呢？爸，咱家本来能做事的人就少，老大从小就走丢了，弟妹更是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家里劳动力就只剩下我跟小弟两个人。”
　　“眼看着小凡，越长越大，好不容易可以帮家里分担点活，我这个做大伯的，不指望他下地插秧割稻子，至少可以上山打打猪草，或者出门学个手艺，像什么泥瓦匠，木头活之类的吧。”
　　“能为家里帮不少忙呢！”
　　老爷子眼睛一斜，旱烟都抽不顺口了，他大声质问道：“打猪草你老婆不能做吗？你也不看看你妈现在都多大年纪了，还不是每天在打猪草，这活你老婆就不做不来吗？？？”
　　“爸，这话咱们可不能这么说！”李有财摆着手：“人家桂花嫁给我，不是来当牛做马的。再说了我们老李家是有男人的，怎么能轮到女人干活呢？”
　　“是哦，老李家有男人，那你怎么不去干活呢！”老爷反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就爱去村东头打牌。你自己说说，一周七天你有几天下过地，稻子哪天熟，秧苗几时插，水多久放一次，你知道哪一项？？？”
　　“要不是有老三兜着，咱们家早就饿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就这样，你还有脸说老李家有男人！”
　　“都在一口锅里吃饭的人，你怎么连你弟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你爱老婆也好，你疼老婆也好，我统统不管，但你不能影响家里农活。”
　　眼看着气氛越吵越烈，李顾硬着头皮，张口插了进来：“爷爷，我爸不是那意思。我爸应该是怕小弟在学校跟不上。你看他初中毕业了好几年，贸贸然然的就想上高中，到时候跟不上课程，到头来受委屈的还是他。”
　　“您也知道，我为了能通过高中入学考试，在家里足足复习了三年。”
　　“我觉得咱们要不让小弟他先从初中开始，从头温习一遍，再去县一中念书。”
　　老大爷闭目细细品着李顾的话，嘴里时不时嘬了几口旱烟。
　　话糙理不糙，读书跟干农活不同，只要有力气就行，那东西需要动脑子，他当初学过算术，老师教他们做什么鸡鸭兔子在一个笼子，通过数什么腿和头，就能算出笼子里有多少只鸡和多少只兔。
　　当时自己算了好久好久，都没绕出来，当时就很受打击。
　　李顾也是，为了能上高中，的的确确在家里复习了两三年，才勉勉强强通过了县一中的入学考试。
　　李凡这孩子虽然打小就聪明，但业精于勤荒于嬉，毕竟好几年没摸过书本了，这贸然就去县一中参加考试，如果考得太差的话，估计会浇灭他读书的热情。
　　从初中开始重新读，也不是不可以。
　　自己这把老骨头，即使老二家不愿意干活，自己再下下地，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老爷子又狠嘬了口烟，转头望向李凡，说：“小凡，要不你……”
　　李凡望向老爷子，张口打断了他，他说：“爷爷，您放心我肯定可以的。明天我只是跟我爸去县一中问问情况，入学考试什么的肯定还要再等几天。”
　　“我会趁着这段时间，把高中书借到，再好好把书本上的知识重新温习一遍。”
　　“通过考试难度不大。”
　　李顾在一旁听着嘴角都要笑歪了，心里嘀咕着，这个二傻子，当真以为自己初中成绩好，现在也能好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如今的高中都开始学英文了，数学更是都开始学复杂的方程组了。
　　还有什么物理化学，险恶的能让你哭。
　　反正他是到现在都还没弄懂电啊磁啊怎么转换来着。
　　一会儿左手一会儿右手。
　　一会儿看大拇指一会儿又看四根手指。
　　头疼的要人命。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哭的！！！
　　光是想想，李顾就兴奋到了不行。


第34章 国之巨舰, 守卫蓝海03：小心眼！
　　夜里繁星点点。
　　李有财和老婆王桂花躺在床上，开启了夜话模式。
　　“孩他爸，你说李凡那个臭不要脸的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读书了呢？”王桂花转了个身，压低声音问道：“他们家该不会也知道霍劲松要被提了干吧？”
　　“不会, ”李有财信誓旦旦摆手：“保密局拍电报回来的时候, 是我拿的, 这事我没跟老三说。”
　　“那他怎么突然想读书了？”王桂花再问。
　　“谁知道呢！”李有财打了个哈欠：“估计是老三使的鬼, 他早就看我们儿子不顺眼了，也想让他儿子去县里读书不干农活呗。”
　　“啧啧啧！”王桂花点头：“这人咋能这么坏呢！”
　　“可不能让他读了书啊！”王桂花用手肘推了推昏昏欲睡的李有财：“你可得想办法哈, 霍劲松上次电报里可说的很清楚, 只要家里孩子有高中文凭，他就可以把人带进保密局。”
　　“到时候咱们家儿子捧着铁饭碗, 吃着皇粮。”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羊肉吃多了，嘴里这口水特别的多，王桂花说完提起被角凑到嘴边卖力一擦，满满的哈喇子：“我们就能享清福了。”
　　“我知道，我知道！”李有财转过身,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们儿子都高二了，李凡那小子即便进了县一中，那也是个高一生。
　　“保密局的工作还轮不上他。”
　　“好了好了，不说了。”
　　“老头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明天非要让我下地干活，我先睡了，明天肯定要累死。”
　　说罢, 李有财就将被子一裹, 闭眼还不到一分钟, 他就鼾声震天, 吵的王桂花连连翻白眼，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扯了件衣服就下床去找棉花了。
　　可她当刚推开房门，就看见对屋的灯居然还亮着。
　　“老三啊老三，”王桂花顿时吹鼻瞪眼的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肯定买了好东西，晚上故意没做，现在趁着夜里没人，偷偷吃独食啊。”
　　“看我不来骂死你！”
　　王桂花轻手轻脚的贴着墙根，爬到了李凡屋门口。
　　老式的农村房门都是两扇木头门板，既不隔音也不隔光，特别还是土墙房子嵌进去的那种大木门，更是夏季透风冬季飘雪，缝隙大的都能钻进一只猫。
　　王桂花此时就隔着那缝隙朝里瞅着，她看见李凡那小子居然匍匐在桌前——看书？？？
　　王桂花立马嘴角带笑，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用鼻子冲屋内吸了吸，除了土腥味还是土腥味：“看来是没吃独食。就这样临时抱佛脚的还想上高中。”
　　“想都别想，他儿子才不会这么晚还在看书呢！”
　　“书本上的东西，他课堂上就全弄懂了，根本就不用晚上点灯来看书。”
　　“看来还是自己儿子说的对，那些晚上熬夜奋战的人啊，都是蠢人。”
　　“因为聪明人白天就能把功课做完。”
　　“还晚上看，电费不要钱的呀！”
　　“败家玩意！”
　　想到这里王桂花对着门口啐了口唾沫，开开心心找了两坨棉花，往耳朵里一塞，就沉沉睡了去。
　　这人啊，要是吃的好，睡觉就是香。
　　没几分钟，王桂花就梦见了烤全羊，那吱吱的油脂，别提有多香了。
　　夜里12点多，李凡终于过完了整个初中学科，现在的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没想到S世界不仅隔断了他在星际里的记忆，连带着把他那一目百行的能力也隔绝掉了。
　　他很想问问脑中的001，可他早就进入了休眠模式，到点下班他比谁都积极。
　　李凡伸了下懒腰，视线扫过桌角上的苹果，这是李文山在县城里买的，就买了两个，花了八毛钱，价格贵的都快赶上羊肉了。
　　一个给了他，一个给了李顾。
　　他拿起来，走到门口用水冲了冲，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清脆又甘甜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这个年代的水果干净又卫生，吃起来特别让人放心。
　　三下五除二干掉了苹果，李凡身体上的疲倦顿时少了不少。他重新走回屋内把剩余的高一教材也过了遍。
　　这些教材是李顾的，他现在读高二，高一不少书本除了那些已经借出去的，其余的都放在家里。
　　李凡继续伏案看了会。
　　直到夜里一点多，他才关灯睡去。
　　内江县一中。
　　是当地最好的一所高中，前两年高考刚放开，这里就出了十名本科生，二十四名大中专生，这份成绩可以说是相当亮眼。
　　李文山带着儿子李凡来到了县一中的招生办。
　　招生办的主任姓赵，叫赵振。他跟李文山是战友，只不过赵振是做文职的，李文山是扛/枪的，在保密局的时候，两人没怎么接触过。直到退伍转业，两人被分配到同一节火车厢，这才认识。
　　两人一聊天，才发现是一个连队的。
　　再深入一聊，两人居然还都是内江县的，这才熟悉起来。
　　去年大侄子李顾进县一中，就是找赵振搭的线。
　　赵振国字脸，坐姿端端正正，正低头在桌前看着报纸，旁边还放着一杯刚泡好没多久的茶，此时正飘着缕缕热气。
　　“老赵！”李文山上前打了声招呼。
　　赵振下意识“嗯”了一声，随即转过头，发现是李文山，顿时笑了起来，眼角褶子都起了几层：“哎呦喂，老李。咱们可有段日子没见了，今儿你别想跑，中午陪我好好喝几杯。”
　　“你知道的，咱们内江县转业的人太少了，我想找人喝个酒都找不到，愁死我了。”
　　“今天你可别想跑，咱们老规矩，用碗。”
　　“怎么样？”
　　赵振是真开心，那张嘴跟个机关炮似，哒哒哒哒哒哒个没完。
　　李文山拍拍胸脯：“正好我带了两瓶地瓜烧，等下我们找个小饭馆，搓一顿。”
　　“瞧你这话说的，你来找我，我还能带你去外面吃，这不是埋汰我吗？”赵振笑着说：“去我家，你弟妹的家常菜烧的特别棒，跟连队食堂一个味，别提有多舒服了。”
　　李文山：“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聊着聊着，赵振突然注意到李文山身后的李凡。
　　按道理来说，李凡这个一米九的大高个，不会这么容易被人给忽视，奈何他爸李文山实在太高了，而且他不光高，还壮！
　　特别是那两条胳膊，想当初在保密局里那可是拎迫击/炮/筒的。
　　徒步行军十公里，都不带大喘气的。
　　再加上赵振好久没见老战友了，两只眼睛更是全聚集到了李文山身上，这下好不容易把酒局窜好，眼角的余光才开始向四周发散，注意到了李凡。
　　他便开口问道：“这孩子是？”
　　“我儿子。”李文山憨憨一笑，伸手拍了拍李凡：“来叫赵叔。”
　　“赵叔好！”李凡很有礼貌的做着自我介绍：“我叫李凡。”
　　“李-凡。”赵振边重复边摩挲着下巴：“伟大出自平凡，平凡造就伟大①。是平凡也是不平凡，这名字有深度有广度。”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还在不在读书啊？”赵振又问。
　　李凡：“今年十八，初中毕业后就没再读书了，一直在家里帮忙。”
　　“老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赵振嗔怒：“自家孩子不上心，反而托我给你大侄子报名，你是怎么想的？现在社会不比咱们当初了，那时候干什么都可以小米加/步/枪/，拼人多，闯士气。”
　　“你知道吗，咱们过去那连队，现在都开始半机械化作战了！”
　　“没个高中文凭根本玩不转。”
　　说罢，赵振就又转头问李凡：“孩子你想不想读书，想的话，跟赵叔叔说，赵叔叔虽然没多大本事，给你安排一个高中名额还是可以的。”
　　“这样我给你张表，你先把信息填上。”
　　“十八岁，还行，不算很晚，高中毕业也就二十一岁。”
　　如今高考才恢复三年。
　　什么年纪的学生都有，像李文山大侄子李顾，今年二十一岁，也才读高二。而且他们那个班年纪最大的都二十五了，最小的才刚满十七。
　　这没办法，谁让高考停了那么多年呢！
　　现在突然放开，可不就千军万马都挤上了独木桥。
　　要知道，七/八十年的Z国，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农村户口的人，一种是城镇户口的人。
　　无论干什么工作，做什么事，上面都是看户口。
　　就连他们从保密局转业回来，那也是根据户口分配工作。
　　他赵振是城镇户口，被分配到教育部门上班，这些年随着高考放开，他便当上了这个县一中的招生办主任。而李文山因为是农村户口转业只能安排回原籍，继续当农民，虽然两人的安置费差不多，但之后的生活可就千差万别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想读书，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
　　因为一旦你通过了高考，考上了中专大专活着本科，就能拥有城镇户口，而且国家还包工作，不又再回土里去刨食了。
　　“赵叔，”李凡说：“我想问下能不能插班进高三？”
　　脑内001一懵：“宿主你这步子迈的也太大了，容易拉伤自己。”
　　李凡：“这就大了？”
　　“嗯啊，你也不想想你没了过去经验，有的仅仅是原主的经验和学识，初中知识他都好几年没摸过了，你这一上来就想高考，着实急了些。”
　　李凡婉婉一笑：“事在人为。”
　　赵振定睛看向李凡，眼里神色换了换。
　　高三是整个高中生涯最最最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哪怕他是招生办主任，他也不能随随便安人进去。况且眼前这孩子还是个初中毕业好几年没再摸过书的人，怎么有点无知者无畏。
　　“高三难度很大，”赵振语气严肃：“不是赵叔不帮忙。”
　　“县一中的高三插班生，每一位都是要通过学校的资格考试，而且这考试很严，分数线设置的也高。”
　　“如果考不过，找谁都没用。”
　　这要求合情合理，连学校资格考试都没过的话，即使让你去参加高考，顶多也就是分母加个一，没多大意义。
　　李凡点了点头：“赵叔，我有信心可以通过考试。”
　　真挚的眼神，让赵振都看楞了几秒，过了片刻他从张口：“有信心固然是好，关键还是要努力。对了，高中教材你有吗？”
　　“如果真想考，你要把整个高中的知识都过一遍，才行。”
　　李凡说：“准备过会去新华书店看看。”
　　“还好你爸先带你来我这里。”赵振说完，转身跑到办公桌前，拿起笔在一张印有内江县一中的红头信纸上书写起来。
　　写完后，赵振把纸交给李凡，他说：“现在这教辅数据可是稀缺货，新华书店里的那些都不卖给私人，想买需要找学校开证明，而且是写什么买什么，不能超标也不能越界。拿着化学老师的介绍信，书店不会卖你物理书。”
　　“不过我给你写的这个，印的是县一中，它可以买整个高中的教材。”
　　“到时候你去书店直接找钱穆，他是我小舅子。”
　　“你把纸交给他，他会帮你把书找齐的。”
　　李凡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折好，放进衣兜里：“谢谢赵叔。”
　　赵振对他森然一笑：“对了资格考试，在下周二上午8点。你还有四天的时间，加油，别让你爸和赵叔失望！”
　　“嗯！”
　　“什么！”李有财握碗的手不自觉抖了抖：“李凡要插班去读高三？”
　　李文山笑着地点点头：“是的，二哥。”
　　李有财心里顿时跟吃了苍蝇似难受，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吃完晚饭。他才找借口说是下了一天的地，实在太累了，要先回屋休息。
　　李文山今天也骑了一天车，但还是选择帮妈收拾起桌上的碗筷，顺便把碗洗了，至于李凡则被他赶进了屋，让他快点去看书。
　　“孩他妈，你把门给我关上，别让人偷听，”李有财进屋后立马换了副表情：“小顾，你过来。”
　　“怎么了爸？”李顾问。
　　“李凡他们家八成是听到了霍劲松提干的消息，这也没办法霍劲松从小就是被李文山在养，”李有财说：“肯定又托人把消息带给了他们，不然李文山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让孩子直接去念高三。”
　　“这次是爸失算了。”
　　“不然我今天肯定要跟着一起去县一中，不会让他们这么愉快的搭上线。”
　　“那现在要怎么办？”李顾满脸忧愁：“如果李凡比我先拿到高中文凭，那我岂不是吃不成皇粮了？”
　　李有财冷哼一声：“抢我们家的好处的，想都别想。”
　　“这样，你也不要再继续请假在家里等霍劲松回来了，你明天就回学校，顺便给你们那个姓的蔡校长带点东西送送礼，记得说，这是李凡爸爸的谢礼，感谢他帮助李凡进入高三年纪。”
　　“啊？为什么啊！”李顾一头两个大：“他跑我前面去了，我不去使坏，怎么还帮他送礼啊！”
　　李有财呵呵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们那个蔡校长两袖清风，眼里干净的容不下半点沙子，你要是给他送好成绩他很开心，你要是给他送礼，呵呵，他会把你打死，说不定直接断送上学资格，懂吗？”
　　“到时候蔡校长一介入，姓赵的主任都不好使。”
　　“搞不好李凡连进高一的资格都没有。”
　　“没了高中文凭，他还拿什么跟你比！”
　　这话说完，李顾嘴角不由的笑了起来，还是老爸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新华社《学习进行时》


第35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04
　　李有财躺在床上想了一夜, 最后他还是觉得这事不能指望自家孩子办。
　　嘴上没毛办事不闹，李顾才二十一岁，万一送礼没送好把自己形象败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再怎么说送礼也是门学问, 他常年混迹村东头, 不是他自诩, 市面上那些人情世故弯弯绕绕他都熟背于心。
　　于是乎, 第二天一早，他就跟老爷子告了假, 说是要送李顾回学校, 现在都高二尾巴了，得抓紧。
　　事关孙子学习, 老爷子没半点马虎，连连催促他们赶紧上路，末了还往李顾怀里塞了两个大白面馒头，又香又软吃起来还甜。
　　李顾笑的嘴角都流了口水。
　　进了城，李有财嘱咐了李顾两句后就独自骑着车去了农贸市场, 找卖肉摊贩要了一条大猪腿。如今这个年代，哪怕是县城里最大的农贸市场卖肉的摊位也少的可怜，一眼扫过去也就三四家，哪怕就是这样稀少的情况下，这里的肉也经常卖不光。
　　倒不是因为肉不新鲜，肉不好吃，而是因为穷。
　　一般的城镇职工每月工钱也就十几块钱, 农民更别说了, 吃穿住用全在自家田里, 刨去日常开支, 每月更是剩不了几个钱，哪还能顿顿买肉吃啊。
　　这也就是为什么，上次李文山那么晚还能从县城里买到排骨和羊肉带回去。
　　这次李有财是下了狠心，把自家的小半个家底都给掏了空。他不像弟弟李文山，有什么保密局转业费，他的这些钱全都是平日里卖粮卖菜偷偷抠下来的外加自己在村东头打牌赢的。
　　一条大猪腿，总共花了他足足30块。
　　在店老板帮助下，李有财将猪腿固定在后座上，一路馋哭了不少逛街的孩子。
　　那些被馋哭的孩子们纷纷坐在地上，抬着小白手指着李文山后座，奶声奶气地叫着：“饿饿，饭饭，肉肉！”
　　小孩子的哭声，李有财很享受，他不自觉的放慢了蹬腿，想看那群父母怎么处理，是不是也要跟馋哭。只可惜事与愿违，只见那群父母，直接将孩子单手拎起来，对着屁股就是两大嘴巴子。
　　“再哭，就把你卖给人贩子！”
　　……
　　切！
　　没想到是这破结果，李有财悻悻地加快脚步，朝着一中家属楼飞快骑去。
　　等他到家属楼的时候，他才把店老板送的油布慢慢悠悠地扯了出来，将猪腿包好，扛在肩膀上，敲响了蔡校长大门。
　　内江县一中的校长叫蔡博雅，他的鼻梁上常年挂着副老花眼镜，头发更是有一半以上都是白的。他虽然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校长，论级别远不如那些教育局里上班的，但他有实权啊，什么人能进，什么人不让进，全都是他一手说了算。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
　　说的就是他。
　　所以对于有人来送礼这事，他见的实在太多太对了。
　　蔡校长问：“你是？”语气不咸不淡。
　　“蔡校长，我是李顾他爸，李有财。”李有财将肩膀上的猪腿放了下来，说：“俺们农村也没啥好东西，这不家里刚杀了头猪，我就寻思着给你送条猪腿，希望你不要见怪。”
　　李家的基因很好，家里人全都长的高。
　　李有财跟他弟弟李文山一样，一米九八，只是他没李文山壮，而且肤色也偏黑，站在校长面前他整个人就像是根黑竹签，特别像报纸上宣传的那些农民形象。
　　精细又能干……朴实又无华！
　　蔡校长鼻梁上的老花镜泛着光，他没打算让李有财进门，因为他从他的话里没有听见半句真话。真把他当城里人？没下过地？想当初他可是Z国最早的一批知青，去的还是内蒙！！！
　　什么样的家庭会在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时候杀猪。
　　你当你家是开屠宰厂的啊，就算是在内蒙每家每户都养了许多牛啊羊啊，那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一头，要知道，那可都是全家人的生计啊！！！
　　这条猪腿八九不离十是李有财自己掏钱买的。
　　蔡校长两袖清风，不想自己负责的县一中出现送礼办事这样的歪风邪气，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原来是李顾的爸爸呀，现在农村杀头猪不容易，这猪腿啊，还是你们自己留着，我这边天天吃食堂，要什么有什么，家里都不开火的。”
　　李有财听完心里暗暗骂道：“妈蛋，吃皇粮就是好，连饭钱都省了。”但他脸上还是笑嘻嘻地说：“蔡校长你别误会，我这次来呀，不是为了我家孩子。”
　　这送礼办事，送礼排在先，办事排在后。别管你用什么办法说什么理由，总之你都得先把这礼给送出去再说。
　　蔡校长脸上表情皱了皱，他又跟李有财劝了几句，对方依旧笑脸迎迎。
　　两人就这样在门口僵持着不上也不下，因为这里是教职工的宿舍楼，人来人往，蔡校长的老婆楚沁不想让人看见这样狼狈的样子。
　　她便伸手扯了扯蔡博雅的衣襟，让他怎么着也得先把门关上再聊天吧。
　　可楚沁这么一扯，李有财立马借坡下驴，扛着猪腿就进了屋，蔡校长两眼简直要发绿，他是什么人，大家还能不知道，他居然敢把人堵在大门口不让进，就不怕别人背后议论。
　　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下倒好，老婆把人给放了进来。
　　“我记得李顾这孩子，现在是在高二（二）班吧，”楚沁说：“我听带他的老师说起过，这孩子聪明，懂事。成绩也还行。再加把油，到时候考个中专肯定不成问题。”
　　李有财憨憨一笑，这个笑是真心的：“真的是辛苦老师了。”
　　“这哪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楚沁笑着给李有财泡了杯茶：“来喝点茶。”
　　李有财接过茶杯，闻了闻，好香，眼神不由飘出了羡慕，心里忍不住又泛起了嘀咕，这吃皇粮的人居然还有皇茶喝，真好。
　　蔡校长：“过会你把猪腿带回去，我们有规定，不能收礼。孩子居然能进我们学校，我们肯定会一视同仁。学校是重视成绩和品德的地方，不会因为送礼不送礼就区别对待的。”
　　“……”
　　李有财摆摆手，说：“蔡校长你别误会，我这次来啊，不是为了我儿子李顾，我是为了我侄子李凡。”
　　这话倒是新奇。
　　这年头物资条件极端匮乏，居然还有人为自己侄子下这么大的血本。
　　蔡校长不由的在心里对李有财拔高了认识。
　　他问：“你那侄子也是在县一中读书吗？”
　　“没，”李有财摇头：“这点我不敢诓你，他只有初中水平，还上不了高中。”
　　蔡校长：“……那你这是？”
　　李有财恋恋不舍地放下茶杯，开启表演模式。
　　接下来这段话，他跟老婆王桂花演绎了无数遍，可以说能表演的让人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他伸手抹了把眼角，说：“是这样的，我那小侄子李凡从小就可怜，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这么些年大家对他照顾比较少……都是他爸一手把他带大……不过这孩子心气傲，有主见……初中毕业了就不读了，谁劝都没用……这不看见他哥李顾上了高中，他也想来，最后托了不少人给他弄了个高三资格考的名额……我弟都打好了招呼，说只要弄到高中毕业证就能把他送去保密局上班……这不我就想到让校长你多多帮忙照看照看。”
　　李有财一顿卖惨，自己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嘴里还时不时呢喃这孩子真可怜。
　　但校长却从他话里品出了不少门门道道：这孩子从小缺乏管教，对待亲人无法无天，初中成绩不好，没能考上高中，这次是找了人弄到了资格考名额，说不定还整到了考试卷子，现在他大伯送猪腿是想让校领导在校期间对孩子少些看管，这样就能让他顺利拿到高中文凭，从而进入保密局上班。
　　蔡博雅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整个人简直是气不打一处。
　　李有财眼珠转溜，见目的达到，连忙找了个理由，说家里还有农活要做，就拔腿跑了，连墙角的猪腿他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一条猪腿砍掉李凡求学资格，又可以保住了儿子今后保密局的工作，值不值？
　　太TMD的值了！！！
　　李有财简直想夸自己是在世诸葛亮。
　　李有财跑后，蔡博雅跟老婆楚沁说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楚沁想了想说：“你这人啊，就是容易把人想太坏。”
　　蔡校长从鼻腔中喷出一口气，缓缓说了句：“但愿吧。”
　　其实他还真不愿意把人想太坏，但经历过特殊时期，他比谁都知道人心有多坏，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纯洁的学习环境，欣欣向荣的国家环境，他发自肺腑地不想有人来搞破坏。
　　看着立在墙角的那条鲜艳艳的大猪腿，他决定下周的资格考，他要亲自上阵，从选题到监考批卷，他都要全程参与。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如果真是个人才他不会不照顾；如果不是，那可就别怪他不讲情面，找谁都不好使。
　　学校是搞学问的地方，不是搞那些偷奸耍滑搞事人的温床。
　　他绝对不会让心术不正的人进入到国家管理体系中去的，不然日后国家迟早会被这些人给搞垮。
　　教书育人，这两个词，向来都是连在一起，只教书不育人那就不配称作老师。
　　正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蔡校长这边下完决心就开始着手准备了，第二天一早他就召开了高三年级组大会，会议主题就是高三资格考，他要将人员安排和试题编纂全部推到重来。
　　县一中这边如火如荼的为资格考试做着变革，李凡这位应试者更是火力全开为理想在拼尽全力。
　　在S级世界里，要想不依靠他人，就得从头开始学。
　　但那又怎么样呢？李凡笑笑，学习本来就是一件让人身心快乐的事，特别是有目标的学习，更能让人感到兴奋。
　　他从拿到教材那一刻开始，就注定选择了一条充满荆棘的路，每天除了分秒必争就是迎难而上。为此他天天看书背书到夜里一点多了。
　　毅力和坚持这是他的属性，永远无法被剥夺。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那些凭借系统设定，靠获取剧情走向，甚至攻略他人，就真的享受到的成功，就是真的成功吗？
　　或许有的人认为是，但李凡却从不这么想。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从没指望过或者说想依靠过脑内系统001，他唯一动用过他的商场服务还是买了四瓶啤酒，这次系统更是直接把商城给封闭了。
　　这不更加说明，唯有通过自身努力获得的才是真真在在属于自己的。
　　依附外物的生活，一旦停止了供给，那你的人生岂不是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接下来时间里。
　　李凡针对理科特性，有的放矢进行学习计划，他将需要背诵的放在后面，需要借助公式运算的放到前面。
　　就这样他只有了四天的时间便将整个高中教材都过了一边。
　　资格考当天，李凡没让老爸去送，毕竟家里农活还挺多，这些天他一直忙于看书背书没怎么给家里帮上忙，他自己都怪不好意思的。
　　所以他跟老爸，爷爷奶奶他们打了声招呼，就骑着那辆二八大杠上了路。
　　二八大杠是种特别老式的自行车，它的轮子很大，车身很高，中间还有一根大大的衡梁。骑这车对身高很有要求，再加上李凡这辆还是他爸跟他妈结婚时候的三大件，年代久远到坐垫高度都没的调，要不是因为他的身高一米九，还真是不好驾驭。
　　县一中的高三资格考，每年办两次。
　　分别是上学期一次，下学期一次。上学期是在九月到十月之间，下学期是在三月和四月之间。
　　李凡这次参加的是下学期。
　　因为七九年的高考时间定在每年的7月7，8，9号。
　　下学期的这个资格考距离高考非常近，一般很少会有人参加。
　　李凡拿着报名表走进考场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教室包括他在内只有七个人，其中四个还是文科生，只有三个是理科生，而且他们两个还都是隔壁县的，他们本来就是高三学生，报这个资格考就是为了提前感受下考试氛围，顺便过来刷刷题。
　　因为眼下高考才恢复两年，考试模式又是全国统一出卷，全部的真题加在一起也就两套，刷来刷去，就那么多，想通过题海战术提高成绩，呵呵，想都别想。所以一些经济条件还不错的家庭，就会给孩子报考周边县市不同学校的资格考。
　　八点考试，蔡校长在七点五十的时候走进了教室。
　　001瞬间惊呼，“宿主你快看，这人像不像朱教授！”
　　李凡闻声抬起了头：“样子是很像，就不知道这个脾气……”
　　“所有人把随身携带的东西全部上交，”蔡博雅声音严肃，表情更是冷的吓人：“改用学校统一提供的纸和笔……这次考试时间五个小时，中途不可以上厕所……谁要是交头接耳，成绩直接作废，而且我还会报告给你们原学校，孰重孰轻，你们自己想清楚！”
　　“脾气也像！”李凡微微笑道。
　　如今高考理科是要考七门，分别是语数英，物理化学和生物，再加一门政治。
　　政治是文理共同科，它跟数学还不一样，数学会根据文理区别调整难度，政治不会，文理用的都是同一套试卷。
　　等到试卷发下来后，李凡首先将需要大量背诵和默写的语文和政治试卷抽了出来，然后将上面那些自己记得的内容先填写上去，不记得或者还没背过的全部空着，不去浪费时间在空想上。这就是所谓的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①。
　　蔡校长在进考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李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见到他本人后，居然会下意识相信这孩子是有真才实学的，跟之前自己揣测的不一样。
　　为此他在考试刚刚开始没多久，就溜达到了李凡身边，想看看自己的验证，准不准。
　　结果刚看了两眼，他这眉头就皱的不成样子。这孩子底子也太差了吧，像古诗词填空这种百分百拿分项居然还能空……还有那些重大会议的章程都没能写全……
　　蔡校长唉声叹气的偏过头。
　　接下来，他没再去看李凡答题了。
　　按道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很不喜欢李凡才对，但他内心却厌恶不起来，甚至还意外的发现了他身上存有闪光点，那就是他对待考试的态度，一直埋头写，不急又不躁。
　　蔡校长双眼慈祥的望着李凡，他在想即使这次他的成绩没达标，就冲这态度，这苗子就不会太差，或许自己能劝劝他从高一开始读，或许三年后能考个本科也说不定。
　　五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很快就过完了。
　　不少人考完试后整个人都虚脱到了不行，李凡却一点都没感到疲惫，他走到蔡校长面前问：“老师，多久能知道成绩？”
　　“最迟两天后，”蔡校长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到时候会统一公布在县一中的布告栏里。”
　　李凡点点头：“麻烦老师了，老师再见。”
　　望着李凡远去的背影，蔡博雅忍不住将他的试卷重新抽了出来，顿时傻了眼，这孩子除了语文和政治有部分空白之外，其余的试卷全都写的满满当当。
　　一时间，蔡校长眉心都笑了起来。
　　现在的他也顾不上吃什么中午饭了，连忙抱起试卷冲进了高三年纪组的办公室。
　　想立刻组织老师批改试卷。
　　“校长，资格考试而已，咱没那么着急吧？”化学老师鲍琪琪无奈道：“我这边还要写教案呢！”
　　物理老师接到话茬：“里面不少人都是上学期考过的，他们就是体验氛围的。”
　　“行啦，别抱怨了，”蔡博雅边分发试卷边安慰道：“今天把卷子改完，晚上我请你们吃炒猪肝。”
　　校长老婆楚沁是教高三语文的，她自然也在，见丈夫心急，她也开口跟了几句风，终于让大家将情绪稳定了下，开始批起了卷子。
　　“那事你上次办的怎么样啊？”王桂花把李有财扯进房门，“我怎么看李凡那个臭不要脸的今天回来精神头很不错啊！”
　　李有财被从村东头拍桌扯下来心情很不好：“他那是装的，我上次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你怎么还这么疑神疑鬼的。”
　　“那万一呢！”王桂花还是不敢相信自家丈夫的话：“那个校长没能理解你话，真把李凡理解成可怜人，多加关心照顾了呢！”
　　“哪有那么多的万一，”李有财大手一甩，“我那天走的时候校长脸都绿了，就这样他还能格外关心照顾李凡，你想太多了。要是真有万一，就让我一辈子打牌都赢不了一分钱，这样总行了吧！”


第36章 国之巨舰, 守卫蓝海05：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蔡博雅将试卷分好，就径直赶往校食堂，他让老范晚上多加两个菜。一份爆炒猪肝，一份麻婆豆腐。
　　最好烧辣一点, 这样容易下饭。
　　等到他再次返回办公室的时候, 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 争吵了起来。
　　“这次考试确定没人作弊吧？”化学老师鲍琪淇满脸激动, “我这里有个人的化学成绩接近满分，简直不可思议。”
　　“我这里也是, 整张卷子就扣了五分, ”物理老师紧随其后：“还是个步骤分。”
　　“谁说不是呢，”数学老师林毅啧啧摇着头：“你们看这题, 求数列前n项和Sn，这个考生直接两边同时取对然后裂项就得到了最后结果，中间好几个得分项他全给漏了，更别说前面那两道大题利用三角函数求单调区间的，他更是直接写答案, 真的气死我了。”
　　蔡校长此时要在屋内，肯定能发现这位林毅老师嘴上说着气，脸上却乐开花，难得的好苗子，谁不爱呢！！！
　　“真的假的，我这边怎么没发现这样的天才，”教语文的楚沁眉头皱皱：“我这边跟以往资格考的结果都差不多, 及格在线下。硬要说变化的话, 那就只有一个, 就是这份, 你们看。这个填空题：‘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后面都空着，这可是木兰辞啊，必背项啊！简直让人头疼。”
　　楚沁边说边将手里的试卷举了起来，大家抬头望去。
　　只见那字迹刚健柔美，平平无奇，却突然让刚才那群所有说话的老师都屏住了呼吸，安静如斯。
　　因为他们发现那姓名栏写的是……
　　“李凡！”
　　老爷子吃完晚饭后喊了他一声，叫他陪自己一起去田里走走。
　　三月天，油菜花开的正盛。
　　爷孙俩漫步田间，氛围很是恬静。
　　路边时不时会有那么几株弯腰倒掉的油菜花，老爷子都视若珍宝的将它们小心翼翼的给扶正，边扶还边问李凡：“好看吗？”
　　“好看，”李凡点头。
　　001立马紧随其后符合道：“好好看！！！”
　　那语气无比真挚热烈，自从他带宿主进入这个世界后，这宿主整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还每天开夜车学习，以至于自己根本没空欣赏下七八十年代的Z国风光，气死他了。
　　李凡：“……”咱们要不要这么感情充沛？？？
　　扶好了油菜花，老爷子把李凡拉到田埂上双双坐了下来，他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对李凡说：“我在报纸上看见咱们隔壁省有人研究出了新品种水稻，说是可以提高产量，这样的人啊是这个，”老爷子抬起右手，竖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我经历过大/饥/荒/，那个时候啊，什么树皮，草根，那都是好东西，大家抢着吃，抢到后面，没了，大家就开始吃那个观音土，你应该还不知道什么是观音土吧，就是一种泥巴，需要先它捣碎了筛细了加上水揉成团子，再在放进锅里蒸一蒸，就变成了粮食。”
　　“那味道，特别的难吃。”
　　说道这里，老爷子脸上褶子不自觉的全部都皱在了一起，每条都像是书写着过去的不容易，足足过了半晌才缓和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所以说呀，没谁能比咱们国家的人更懂得粮食的重要性。现在好了，有发明新品种水稻的人了，我想我们今后就再也不用去担心饿肚子的问题了。”
　　说完，老爷子狠狠嘬了口旱烟，伸手在李凡肩旁上轻轻拍了一拍：“小凡啊，我希望你今后在学习上，也可以做到这样，凡事都把国家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老人家，这个根本就不需要您来嘱托，他呀——”001躺在小空间内闭目养着神：“早就把身心全许给了国家。”
　　李凡点头：“我会的。”
　　“就知道我的乖孙，最懂事了，”老爷子咧嘴笑笑：“那我可等着在报纸上看到你哦。”
　　李凡笑笑。
　　爷孙俩随后又在田间地头陆陆续续扶正了不少油菜花，直到天边月亮渐渐升起，他们才携手回了家。
　　与此同时，县一中这边。
　　大家依旧对李凡这个学生惊愕不已，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学生啊，偏科能偏的这么严重，语文政治连及网格线都没到，英语马马虎虎，毕竟恢复高考前学的都是俄语，近些年才开始学英语，不高也能理解。
　　但是他这数理化生物简直是强的离谱。
　　不是林毅吹牛，他感觉这个李凡比他这个老师还要更懂数学。
　　直到这时，屋外的蔡博雅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推开门，问向众人：“那个李凡，成绩统计出来了吗？”
　　这开门见山的提问，丝毫没加半点掩饰。
　　林毅：“老蔡！你是从哪发现这个好苗子？怪不得你今天七催八请的，甚至都奉献出了猪肝，也要让我们加班加点的把试卷全都改出来。”
　　蔡博雅笑笑，没去接林毅的话茬，转向其他人：“快给我看看李凡的试卷。”
　　众人难得看见平时四平八稳的老蔡，这么猴急，纷纷互相对视了一眼，立马向他表示要求明晚也给大家加一份猪肝，不然就不把这个叫李凡卷子给他看。
　　蔡博雅这心里呀就跟无数蚂蚁在爬似的，一边是为数不多的伙食经费，一边又是难得一遇的好苗子，他的胸膛快速起伏着，最后实在执拗不过他们，他咬着牙点头同意了，明晚再给大家加一份爆炒猪肝。
　　这才拿到了李凡的各科试卷。
　　毫无重量可言的试卷，在蔡博雅眼中却重过千斤。
　　他很小心地将语文，政治，数学，英语，化学，物理，生物一字排开，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被红笔批改过的地方。
　　他的额头一会拧巴的像根麻花，一会又开心的像是在放烟花。
　　精彩的都要让在场的其他人开始担心这老蔡是不是要犯心梗了。
　　好在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他在心里把李凡这次资格考的总分算了出来。
　　他考了——
　　489分！！！
　　居然在如此这么严重的偏科情况下，他考了489分！！！
　　这是什么水平！
　　这简直是能逆天的水平！！！
　　要知道去年，也就是78年，全国的大专分数线只有399分，却卡掉了足足570万名高考生，本科分数线要更高一点，但那也仅仅是464分，重本也就更夸张了，它有512分，录取率更是低的吓人，只有百分之零点一左右。
　　可是李凡这一次却考了足足489分！！！
　　我的个乖乖！
　　照这么算的话，就算是让他现在直接去参加高考，都能给一中直接拿个本科回来，再努努力拿下个重点本科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蔡博雅知道，资格考并不等同于高考，首先在时间上它就比高考少了很多，高考单场考试全部加在一起何止五个小时啊，其次是题量，更是远远多于资格考。
　　但是他这场资格考难啊！
　　之前为了杜绝作弊的可能性，他特意推翻了之前试题，加大了这场考试的难度。
　　如果真要按真实的高考比例重新计算的话，这李凡最后的总成绩只会更多不会更少。他居然比那群复读了好几年的学生都要强。
　　盘算到这，蔡博雅那双不算太大的眼睛，不自觉地笑成了一条线。
　　“走走走，先去吃饭，”蔡博雅笑呵呵地招呼道：“我刚才可不仅仅让食堂的老范给咱们加了猪肝，我还让他加了份麻婆豆腐呢！！！”
　　饭桌上大家一边吃着火辣辣的猪肝和豆腐，一边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这个李凡是谁？
　　蔡博雅推了推老花镜，将李有财去他家的事跟大伙说了一遍，当然现在的他在转述过程中又加进去了不少自己的润笔，可比李有财那个版本更加戳人心魄。
　　果不其然，大家在听完校长描述后，纷纷抹起了眼泪。
　　感觉自己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一个可可怜怜的农村小孩在一边帮着家里干农活，一边捧着高中教材，那画面实在太冲击了。
　　这孩子不容易啊！！！
　　晚饭过后，蔡博雅骑着车带着老婆楚沁，他一边骑着一边问老婆：“自己要不要现在就去李凡家，把成绩告诉他，毕竟这是好事，早点让他知道，说不定他就能早点来一中上课，成绩说不定也能多提高个几分。”
　　楚沁听完连忙劝他打住，她说：“你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呀，你连他地址都知道，不得先去问问高二老陈啊，等你问完了，都几点了，你说再去你是去蹭晚饭还是去报喜？”
　　“这样，我明天上午没课，咱们一起把这个好消息带过去，怎么样？”
　　其实楚沁说这句话时是有私心的，她一方面心疼自家老公，这个点不算早了，月亮都快升起来了，这路上一来一回天肯定就黑，农村的土路又没个亮光，夜里根本不好骑车，全是泥石坡子路，万一摔了碰了可不好。一方面她自己也很想当面问问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偏科呢，你这语文要是能达到平均线，别说重点大学了，就是上华清都不是没可能。
　　第二天，清晨天刚刚蒙蒙亮。
　　蔡博雅就和老婆楚沁，一人对付了一根大油条后，就骑车前往李凡家。他更是把那条大猪腿绑在后座椅上。
　　昨天考试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李凡啊，脸上没点血色，一看就是荤腥吃的少。
　　这猪腿也别管是他们自己家的还是他们花钱买的了。
　　统统送还回去，顺便蔡校长又带了点野参，一并打包带过去。
　　这东西切成薄片泡水喝，最补了。
　　这是他当初在内蒙知青的时候，当地农户告诉他的。
　　跟蔡校长一家火急火燎赶路不同，王桂花此时刚洗好脸，正坐在道场里边磕着瓜子边等着婆婆做早饭，简直无比的悠哉。
　　她抖着小腿，看见刚从地里回来的李凡，忍不住嘴角抽抽，对他开启了‘关心’模式：“我说小凡呀，昨天婶子忘记问了，这考试难不难啊？”
　　“咱们可是一家人！”
　　“我就不跟你说两家话了，我听说这个县一中的资格考每年都招不进去一两个？”
　　“你说你这要是考不上的话，那满屋的书，可不就白买了。”
　　“……”
　　“宿主啊，我感觉我都不用打开恶意检测，就能感受到这女人对你的恶意不亚于新手村里的吴天，”001忧心忡忡的说：“我真的搞不懂，她可是你亲婶子，一家人，咋能这么恨你呢？”
　　“这有什么不懂，”李凡挑眉：“嫉妒而已！”
　　“他们就属于那种宁愿外人过的好，也不愿意看到身边人过的比自己好的那种。”
　　001耷拉着小脸，对于这个解释他还是不懂，不应该越是身边人越是要互帮互助的吗？？？
　　“要不你把书送给婶子吧，”王桂花笑眯眯地说：“省得你自己去找二手贩子了。”
　　李凡刚出完一身的汗，心情不错，准备逗逗她，他阳光明媚地点点头，“可以啊！”
　　“真的？”王桂花原本只是想恶心恶心他，没想到这货居然同意了，看来真的让李有财给说准了，他考不上。
　　“那当然是真的，你刚不是也说了吗，我们可是一家人呢！”李凡笑笑，继续下着套：“如果我没考上的话，拿着也用，还不如交给婶子处理呢。”
　　“真的是长大了，懂事了。”王桂花将手里的瓜子麻溜地全部揣进了兜，完事后还搓了搓手，这就准备起身去李凡屋里把书给抱走。
　　如今读书可是个烧钱的活。
　　学校除了要收教育费还要收学杂费就连教材费他们也要收费，平日里去食堂吃个饭还要背米过去换粮票，不然连饭都吃不了。
　　这一个高中下来，家家户户都要扒层皮。
　　那满屋子的新书，从高一到高三，也就才买了四五天。
　　这要是都拿回去自己家，儿子李顾明年就不用再交高三的教材费了，其余的她还能卖给周边乡亲，这一大清早就让她遇到了这样的事，简直比吃烤全羊还要让她高兴。
　　“可是婶子，你说我要考上了？”李凡顾做踌躇，“你要不要也帮帮我。”
　　王桂花铜铃大眼睛用力瞪着李凡，嘴里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吱吱响，尼玛我就知道你是个臭不要脸的，没那么轻易想让婶子去拿书。可转念一想，昨天晚上在床上，自家老公对着自己发了那么毒的誓，他要能考上自己打牌就永远不赢钱。
　　顿时脸上皮肤就没绷的那么紧了。
　　要说李有财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打牌要是排第二，就没有东西能排第一，自己跟儿子都不行。
　　她立马笑嘻嘻地答道：“要帮，肯定要帮！我可是你亲婶子呢！”
　　“那婶子你打算怎么帮呢？”李凡又问。
　　话音落地，001立马搬来了小板凳，双手撑着小脑袋，快来看哦，大魔王又开始套路小笨蛋咯。
　　李凡：“……”
　　王桂花脸上渐渐浮现出嘲弄的笑容，嘴硬，还在嘴硬，自己都是只死鸭子了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她说：“还能怎么帮，当然是帮你把学费包圆咯，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对不对，你这个傻孩子！”
　　王桂花这边的话茬刚落，蔡博雅校长那边正好停好了车推门进来。
　　蔡校长顿时被眼前这质朴的农村人给感动坏了。
　　原来这世上真的还有这么无私的亲人啊，为了侄子念书，先是送猪腿，后又包学费，什么是圣人，眼前这位不就是吗！！！
　　蔡校长快步上前，丝毫不顾及那眼角上还挂着泪水，他一把握住王桂花的手，用力甩了甩，他说：“您真是太善良了，我代表学校感谢您了。”
　　这一通饱含学识的操作让王桂花有种自家脑袋被门给挤了的感觉，晕乎乎地，足足过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被人摸着，于是乎她猛地将手给抽了回来，气愤地问：“你谁啊？”
　　“冒昧了，冒昧了。”蔡博雅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干咳了两声：“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您好，我是咱们内江县一中的校长，我叫蔡博雅。这位是我爱人，楚沁，她也是咱们县一中的老师，教高三语文兼校财务。”蔡校长有礼有貌的介绍着。
　　“校长？”王桂花这辈子都没怎么接触过文化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对话。
　　“嗯是的，”蔡校长笑着说，“我们这次来呀，就是来通知李凡的，”说着他朝李凡望去，对他点头示意：“他已经通过了我们学校的资格考，随时可以来念书。”
　　“对了，您刚才说要包圆学费，对吧？现在先不急着交，我到时候会向上面申请助学金和补助，我相信最后是花不了多少钱的。”
　　“您有心了！”
　　这话宛如五雷轰顶——轰隆隆！！！
　　王桂花两只眼睛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拧巴了，那一瞬间她好像看见了星星。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第37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06
　　王桂花的反应, 蔡校长全看在眼里。
　　按照他以往的识人能力，一定能瞬间猜出面前这妇人心里想的龌龊事，就像李有财去他家那样，看似弯弯绕绕的夸奖其实话里全都是坑。
　　但现在不同了, 他对王桂花和李有财可以说是加持了一道圣母光环。
　　他想的她应该是高兴坏了, 侄子能去读书。
　　蔡校长的这种想法, 王桂花要是知道了肯定能啐他一脸的唾沫星子, 然后大口骂道，你哪只狗眼看到我高兴了, 这小兔崽子我巴不得他在家务农一辈子。
　　屋外的热闹, 很快就飘进了里屋。
　　老爷子和老伴纷纷从厨房探出身来，他们看见自家道场内站着两个陌生人。
　　男的白发苍苍, 女的饱含书香。
　　这气质明显就是做学问的人，跟他们这群泥腿子不一样。
　　老爷子率先开了口：“是一中老师吗？”
　　蔡博雅顺着声望去，看见了老爷子，他连忙上前将刚才的自我介绍又重新说了一遍，顺便将李凡资格考的成绩公布了出来, 而且还细致到了每个科目。
　　用心之深，可见一斑。
　　“这么说小凡可以读高三了？”老爷子激动个不停。
　　“是的是的，”蔡校长点头，称赞之词更是用的毫不吝啬：“他的成绩很突出，完全可以冲击重点本科，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回来呢！”
　　001啧啧发笑：“这个世界的蔡校长比上个世界的朱教授要浮夸。”
　　“现在离高考也就几个月了，得抓紧！”蔡校长继续说道：“咱们可以让李凡先去学校住校, 学费什么的不急, 过两天再交也没事。”
　　“要交要交, ”老爷子拍打着蔡校长：“再穷不能穷教育, 我们现在就交。”
　　居然已经聊到钱了，李凡便扯了扯衣角，不在继续打酱油了。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老爷子跟前，说：“学费的事，您就别操心了，婶子刚都答应好了，说她出，校长都听见了呢！”
　　“对吧，校长？”
　　“是的，”蔡校长无比感动：“真没想到您这个儿媳为人这么有魄力。”
　　“我也知道农村人攒点钱不容易，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这么豪爽的就答应，这份心远胜常人，实在是太善良了！！！”
　　老爷子听的一愣一愣，王桂花有魄力？为人豪爽？？远胜常人？？？善良？？？？
　　“是吗？”老爷子扯着嗓子向她问道：“老二他媳妇？”
　　王桂花还是没怎么太回过神来：“什么？”
　　“你说你要帮小凡交学费的事，”老爷子说：“是真的吗？要是真的话，那赶紧把钱拿过来，我们先交了再说。这次也难得你有心，我这个做爷爷的也就不跟你抢了，这样你出大头，余下小头就让他爸承担，你们都也不容易。”
　　王桂花，脑袋嗡嗡的更响了，她瞪着老爷子，心里嘀咕着：知道我不容易，还让我出大头，你太欺负人了。
　　不行，必须得找个理由唬弄过去。
　　自家的私房钱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那一刻，王桂花眼珠子疯狂转动，做噩梦的时候都没转的这么快过，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张口叫着：“你说你是校长就是校长啊？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个骗子呢！”
　　说完，王桂花自己都开始佩服她自己了，这人说不定还真是李凡从县里雇来的演员。
　　不然的话哪能昨天上午刚考完的试，今儿一大早就报信来家里了，还赶在自己说包学费的前后脚，唱大戏的戏本都没这么写的。
　　哼！
　　蔡博雅被问的楞了下，随后他爽朗一笑，感情这人眉头紧锁是怕被骗啊，这是个好习惯，于是乎他连连说着抱歉，赶紧把伸手摸向口袋，说：“我这就把工作证拿给你看。”
　　可摸着摸着，蔡校长的老脸突然就犯了难，早上出的急，工作证什么的他忘带了。
　　“怎么样，我就说你们是假的吧！”王桂花嘴角笑的更开心了，“还想合伙骗我的钱，走，我们一起去村委会。”
　　“这位同志，我念你是李凡婶子，不想跟你计较，”楚沁见丈夫被人当成了坏蛋，心里那口气就忍不了，她张口说：“我们是不是一中的老师，你去学校问问就知道，怎么能空口白牙就把坏人给我们安上呢！”
　　“我呸！”王桂花说：“没有工作证，还上门就来收钱，可不就是坏人吗！爸你别被他们骗了，我这就去叫人！”
　　看着蔡校长和他媳妇，老爷子面色尴尬，年轻时他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扫盲班里的教书先生就长他们这样，这王桂花纯粹就是在胡搅蛮缠，可他还偏偏不好说。
　　“别忙活了，”李凡冷笑：“你不就是不愿意出这个钱吗，何必整这么多事呢！”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王桂花还在给自己粉饰人设，“你以为婶子是在乎那几个钱吗，婶子这是不愿意看你们被人骗，才这么急吼吼。如果他真的能立马证明他是校长，我立马就把钱给你付了，也不分什么大头小头，婶子我全包……”
　　王桂花后面还有个‘了’没来的及说出口，就突然被她身后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那是无比清脆甘甜的巴掌声。
　　打在她的脸上——
　　好痛好痛！！！
　　“这不是蔡校长吗！”李有财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你是来家访的吗？”
　　昨晚他躺在床上辗转了半夜，大概是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村东头的小二黑突然来敲他的窗户邀请他去打牌，说是从县城里来了个土包子，好赌又没啥技术，关键这人还有钱，要他跟自己一起去‘宰宰’。
　　这可把李有财给乐坏了。
　　毕竟他上午刚刚送出去一条大猪腿，花了足足30块，心疼到不行。
　　没成想这老天爷居然这么快就给送报销了？！
　　这十里八乡有谁不知道他李有财十赌九赢，简直就是赌桌上的生死判官啊。
　　而且听小二黑说这人还是个土包子，这肥羊不宰他心里都难受。
　　于是乎他立马来了个鲤鱼打挺，裹了件军大衣就上了村东头。
　　可万万没想到，自打他上了牌桌后，这手气简直臭的不行，不是没牌就是牌小，总之一晚上下来，他从过去的十赌九赢变成了现在的十赌十输。
　　钱不仅没赚到，反而还倒贴进去了四十多块。
　　最后他更是被人赶下牌桌的，因为他的裤兜连根毛都没有了。
　　气的他临走的时候喝了小二黑满满一瓢凉水。
　　居然塞牙了他一路的牙齿。
　　直到走到家门口，这嘴才终于顺畅起来。
　　蔡博雅之前多少有点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尴尬，但此时当他看清了门外来人就是前几天去他家的李有财，顿时喜上眉梢，这可算是来了个明眼人。
　　他笑着说：“对对对，我是来家访的。”
　　“是不是小顾得奖了？”李有财搓搓手，用眼睛瞪下王桂花：“桂花快去搬两把椅子呀，你怎么一点都没眼力见呢，人家可是县一中的蔡校长呢！”
　　王桂花：“……”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我俩到底是谁没点眼力见啊！！！！
　　校长身份彻底被坐实，王桂花顿时没了继续聊下去的想法，她都快忘记了，她是怎么回的屋，怎么把藏在枕头巾里的二十块给取出来交到老爷子手心里的。
　　她只能感觉自己这胸口啊——堵得慌，脸上啊——啪啪得疼。
　　这李凡上趟学，为什么她们家要搭进去这么多。
　　先是30块钱的大猪腿，后是20块钱的学杂费。
　　此时的王桂花还不知道自家男人昨晚在牌桌上还输了40块钱。
　　这要是让她知道，那就不仅仅是心里堵得慌那么简单了，估计能表演个当场吐血。
　　“这事闹的，”蔡校长脸皮薄，他瞬间就被老爷子塞过来的45块钱羞的老脸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上门催债呢！”
　　“哪有，”老爷子笑呵呵地说：“我们感谢您都来不及呢！哪里会这么想。小凡这孩子今后拜托您了！”
　　蔡校长重重点头：“一定。”
　　有时候彼此间的承诺不需要太繁琐。
　　只要你这边说句拜托，他那边说句一定。就好了，简单而又无比的牢固。
　　看着霜打了的王桂花和目前还一无所知的李有财，001坐在小房间里，忍不住笑出声来：“宿主啊，我不得不说你给人下套，真的是好有一手！”
　　李凡挑眉：“……别整的我像是大魔王一样。她要是不贪小便宜，怎么会被人打脸摩擦。”
　　001双手一摊，满脸都写着：你强你说的都对。
　　蔡校长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他老婆楚沁便趁着这空隙把李凡扯到一边，好好问了他关于语文的情况。当听到他说是因为复习时间不够，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因为她生怕这孩子是被最近流行的那句毒瘤的话给洗了脑。说什么：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屁，都是狗屁！
　　数理化是重要，但语文就能不重要啦？？？
　　Z国上下几千年，文化又传承了几千年。
　　没有语文来做工具，来做引导，什么东西能传下来。如果连汉字都学不好，写不好，还谈什么民族复兴。
　　还好这孩子只是复习时间不够，想到这楚沁眼里的柔光不自觉地又加深了一层，这一趟自己没白来。
　　作别校长和楚老师后，老爷子早饭都没什么心情做了，连连催促李凡赶紧去收拾东西尽快去一中报道，别等李文山了，他是去省城买种子，一时半会回不来。
　　至于那条大猪腿，老爷子则笑呵呵地表示，要把它做成火腿。
　　挂在房梁上，等孙子高中状元再吃！！！
　　对此001只想说：“老爷子，等我，我也想吃！”
　　--------
　　由于校长走的时候，帮李凡把教材什么的提前先带去了学校。
　　所以等他再出发的时候，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了一个大布袋，装的是换洗衣物。
　　001和宿主李凡一起骑车前往县一中，在路上001突然有种感觉，那就是在这个世界里——宿主的成长之路才刚刚开始。
　　他能达成的成就一定会比上个世界要高很多。


第38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07
　　县一中这边。
　　不仅老师们对李凡翘首以盼, 高三学生更是望眼欲穿。
　　大家争先恐后的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在那么难的试卷上创造奇迹的。
　　原来就在蔡校长和楚沁去家访送喜讯那天，数学老师林毅本着有题不用是浪费的原则。直接把这套试卷原封不动地用在了周考上。
　　最后造成的结果可想而知——
　　大家心态直接被刷崩了。
　　更有甚者还组队去了老师办公室，质疑他们出题初衷，这根本就不是温故知新, 这是单方面屠杀……故意打压他们的自信心。因为在他们眼中这试卷简直就不是人做的, 时间紧题目多, 特别是数学, 后面几道大题里面隐藏的坑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连一班那位素来以数学小王子自称的牛壮壮, 他都没能做完, 更别说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了。
　　对此林毅只觉脑壳疼，自己平时对他们的要求实在是太松了, 以至于会这么禁不住挫折，面对难题想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去克服它，不是去提高自己，而是来组团找老师要理由？？？？？
　　气得他直接将李凡成绩给公布了出来，顺便把他的学历也说了出来。
　　大家顿时呆若木鸡。
　　这人与人的差别有这么大吗！！！
　　所以当李凡正式进驻县一中之后, 他几乎每天都被同学给包围着，教室里是同班同学，出门是其他班级的同学，大家不是向他咨询数理化，就是向他打听学习方法。
　　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专门教授大家学习方法的书籍。
　　连老师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更别说是学生了。大家平时学数理化的时候, 脑袋就跟糊了层猪油似的, 云里雾里总是看不太清。特别像数学里的三角函数, 什么正余弦, 什么正余切，经常弄混……还有空间几何，立体拼装，那简直就是魔鬼。
　　看的人是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懂试卷上画的是啥。
　　不少同学在问李凡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把自己平时的学习方法说了出来，说自己都是切橡皮来做的，但橡皮没办法展开，有的时候也会做错。
　　……
　　每每面对这种情况，李凡都是知无不尽，尽无不言，逐一地帮大家解决弱项科目。脾气好的001都不敢相信，这哪里有大魔王气质啊！！！
　　在李凡全力辅助下，县一中第二次周考。大家的数理化均分硬生生被拔高了三十多分。面对这样的结果，蔡博雅校长笑的像是吃了两斤炒猪肝，林毅笑的像是喝了两瓶地瓜烧，同学们更是开心的像是见到了即将到来的录取通知书。
　　唯独有一个人，那是恨的咬牙切齿。
　　那个人就是牛壮壮。
　　因为李凡没来之前，他可以说是众心捧月。
　　牛壮壮跟大家不同，他不是内江县人，他来自京市。因为老爸原因他才被调到这里读书，之前在京市受过的教育让他在县一中很具优势，而且因为他老爸，他的辅导数据一直没断过，所以从高一到高三回回考试他都是理科第一。
　　不过他从来不会把那些数据拿出来分享，那都是他改善生活的秘密武|器。
　　男同学想向他咨询题目，必须得给他饭票，帮他干农活。女同学想向他咨询题目，就必须得给他洗袜子洗内裤，总之他就是享受这种俯瞰众生的味道。
　　可是自此李凡进入了县一中后，这一切就都变了。
　　先是资格考试，题目难的他都不会做，但是为了掩饰是自己能力问题，他故意煽动学生去抗议老师，结果却被他狠狠甩了一大嘴巴——这是他和李凡第一次隔空对决。
　　然后第二次对决——就是这人来学校后。他居然无偿的将学习方法和学习心得分享给那群泥腿子，关键是这些方法和心得居然还都是真的，那群傻不拉几的农村孩子成绩居然真的就提高了，有几个从高一就在给自己洗袜子的女生这次周考都考到了自己前面。自己硬生生被挤到了年纪第九。
　　这李凡绝对就是在故意针对他，恶心他，想看他出洋相。这让他心里非常不爽。
　　对于牛壮壮这种想法，李凡不知道，即使知道顶多也就是呵呵一笑，顺便再送他几个字：‘别把自己看得太重’。现在距离高考也就只剩下最后几个月了，比起提高成绩其他都是浮云。
　　但牛壮壮偏偏不这么想，在第二次周考成绩公布没多久，他就向班主任请了半天假。既然没办法在学习上超过他，那就想办法把他这个人给毁了。
　　他将内江县混混头子——葛冲，约到一家饭馆见面。
　　“牛少，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葛冲打趣地说道：“兄弟我想死你，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不开心了？”
　　牛壮壮也不废话，对葛冲直接开门见山：“卸条胳膊多少钱？”
　　这话一出，葛冲那大长脸当场就白了，心里暗暗骂道，你小子是不是个二五愣子，现在可是严打季，他这种无业又有前科的人早就在派出所那边挂了号，要是再犯事，那进去可就十年起步。这人居然在这么公开场合讨论这种事，要不是自己跟他之前做过交易，他都觉得这牛壮壮是在故意给自己下套。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葛冲故作震惊，摆着手说：“我可从来不做那种事的。”
　　牛壮壮嘴角哼哧，懒的理他：“一百块，干不干，不干我找别人了。”
　　葛冲这次彻底被气的没脾气了，这牛壮壮的大少爷做派让他很不舒服，但是这钱吧，实在太诱人了。一百块能买好十几头猪了。而且得罪这位大少爷的多半是个穷学生，操作上没什么太高的难度。上次他为跑步拿奖，花了五十块敲断了一个的小腿，那人最后连报警都没敢报，所以说这钱来的是轻松又自在，不赚白不赚。
　　学生是葛冲最喜欢的雇主。
　　葛冲压低声音：“牛少，这事吧，它见不得光，咱们还是小声点好。”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牛壮壮斜了他一眼，语气里充满了鄙视：“我爸就要恢复身份了，到时候别说是卸条胳膊，就是捅死他，我也能保你没事。”
　　“是是是，牛少说的对，”葛冲抱拳放低姿态，顺便起身给他倒茶：“兄弟我保证做的干净又利落。”
　　牛壮壮抬头望着葛冲：“谁让你们做干净利落了，我要让他当众出丑，痛不欲生。”
　　对于牛壮壮这种小气又恶毒的性格，葛冲有的时候都怕，这小子要是放在古代那绝对就是草菅人命的狗官，但自己要靠着他吃饭，除了顺着他，也没别的办法，“好的牛少，这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
　　“他叫李凡，一中新来的插班生，特征的话，长的特别高，有一米九。”牛壮壮旋转眼珠说道：“你明天准备下，我会找人把他带去一中后门，到时候你们给我当场废掉他那只写字的手。”
　　“……呃？”葛冲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问道：“这写字的手，是哪只手？”
　　牛壮壮提高语调大声吼道：“右手啊，就是你现在拿筷子的这只手，你要是卸错了，我一分钱都不给。”
　　“明白，明白~”葛冲僵硬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了两道笑容。
　　与此同时。
　　紧挨着牛壮壮的包厢里正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正喝着茶突然听得了一个让他无比熟悉的名字，于是乎男人下意识将注意力移向隔壁，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后面，这人额头青筋直迸，这些人居然要向自己同胞下黑手，这简直比海上那群穷凶极恶的异姓人还要叫人反胃。
　　-------------
　　第二天，中午。
　　大家照例围坐在了李凡课桌边，一起讨论题目，交流心得，氛围异常融洽。
　　可还没说完两道题。
　　教室门就被人给推了开，说后门有人找李凡，是他媳妇。
　　如今这个年代十八|九岁的年纪娶个媳妇虽然不合法，但也不是没有。
　　于是乎，大家纷纷跟着起哄，闹着要一起去看看嫂子。
　　李凡不解地问脑中001：“这是又被指腹为婚了？”
　　001同样一脸不解：“没有啊，这个世界的你非常干净。”
　　李凡：“……正经的系统，请注意你的用词，还非常干净，上个世界我也没脏啊！”
　　001闪了闪无比纯洁的大眼睛，继续无辜说道：“之前的你就是个闷葫芦，李家即使说了亲事，那也是先落到李顾和霍惊悚头上，再怎么也不会轮到你头上的。但是我觉得吧，咱们还是去看看，毕竟眼见为实。宿主你说——是吧？”
　　李凡上翘嘴角：“我看你就是想看八卦，不想看我日夜刷题！！！”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说吗？？？”001傲娇的哼哧了一声，直接下线，不想再理人了。
　　李凡摇头，这鬼系统现在是越来越懒了。
　　“凡哥，东西先别收了，”一男生笑着说：“这天热的呦，可别把嫂子晒中暑了。”
　　一女生闻言嗤了一声说： “瞧把你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媳妇来了呢！”
　　周围瞬间发出一片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嗡嗡声。
　　男生顿时脸的像颗红苹果。
　　牛壮壮酒立在不远处，他嘴角邪笑，眼睛瞥向李凡他们，“什么狗屁媳妇，那都是他和他跟班约人想出来的借口。”


第39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08
　　县一中后门。
　　负责盯梢的王大秃子心里惴惴不安。
　　他思索再三, 最终决定还是再去劝劝老大，于是乎他三步并两步走到葛冲面前，问道：“冲哥，这事咱真做呀？”
　　“干嘛不做。”葛冲抽着烟满脸都写着不耐烦：“一条胳膊一百块, 能买十几头小猪仔了,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话是这么说, 没有错, 但那也得有命花不是。
　　反正王大秃子这心里七上八下的，那天从饭店里出来他就感觉自己这一伙人被人给盯上了, 他的这种感觉很准, 从来没出过错。他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劝道：“关键现在不是严打吗, 我家那老二，就是王二秃子他年前偷看隔壁村池小花洗澡，直接判了八年。他那还只是偷看，咱们这都……”秃头边说边将眼神瞟向葛冲怀里那把西/瓜/刀/，“都动刀了。”
　　“没事少TMD自己吓自己, ”葛冲将衣服紧了紧，把刀藏的更严实起来，他吼道：“一个穷学生而已，想那么多干嘛。我们只管做，出了事有牛壮壮做担保。你别忘了他老爸，就要恢复原职了，咱们今后说不定还能弄个人上人做做……也不至于再干脑袋别在裤腰带的活。”
　　王大秃头还想再劝劝, 但被葛冲用眼神给瞪了回去：“别再搁这儿杵咯, 滚回后门去, 小心别让人给跑了。”葛冲最见不得王大秃子这样, 办个事婆婆妈妈，不是前怕狼就是后怕虎。今天更是劝了自己一路，搞得好像自己不知道这事有多危险一样。但那又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小混混，这世道谁都能掐他一把，这事他不做牛壮壮就找不到别人来做吗？！
　　所以说，要怪那也只能怪那个叫李凡的，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牛壮壮。至于他，他才是最无辜的，他只是想抱大腿，为自己今后留条路，要不然这辈子都只能做小混混，成不了大气候。
　　这王大秃头要不是看他长的又壮又能打，自己真不乐意带他。
　　晦气！
　　赶走了王大秃子后，葛冲忍不住又给自己点了根烟，可刚抽没几口，王大秃子就又跑了过来，看他那脸色，应该是人到了。
　　葛冲将烟头攥灭在掌心，伸手摸向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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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满足001那该死的好奇心，李凡最终决定还是去会一会，这位传说中的‘媳妇’。
　　与此同时。
　　理科一班部分同学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相互对望了几眼之后，就都悄悄地跟了上去，都想一睹‘嫂子’芳容。
　　望着三三两两好几群人，牛壮壮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就想看看等会李凡被人揍在地上爬不起来，右手还被人给折断的时候，这群人还会不会继续围着他打转。满心算盘的他丝毫没想掩饰自己那满脸的憎恶。
　　之前在教室里起哄的男生这下又率开了口：“你们说怎么之前都没听凡神提起过嫂子？”
　　“你真笨。”一个叫何梅的女同学，抬手轻轻敲了敲男生脑袋。
　　男生缩了缩脑袋：“我哪里笨啦！上次周考我都年级前五了！”
　　何梅冷切了一声：“我还前三呢！你也不想想凡神已经在学习上全面碾压了我们，要是在情感上，他再继续碾压，你说说我们还能呼吸吗？凡神这是在关心我们丫！！！”
　　“所以说呀，你真笨。”
　　男生突然不想再说话了，他感觉自己每讲一句，这叫何梅的女生就会立马准备好一句话来噎自己，前后时间差都不会超过一秒钟的。
　　牛壮壮在队尾望着前面那几个不知所谓的人，嘴里歪斜的厉害。
　　这叫何梅的女生就是之前给洗袜子的，那个男生就是之前帮自己干杂活的，这两个人现在的成绩都比自己要好，跟自己说话再也不是低三下四了，称呼更是不用尊称了。
　　“等会我就让你看看，你们口中的凡神是怎么被劳资给玩死的！！！”
　　穿过操场，再越过一片小的灌木丛，就到了一中后门。大家都极其自觉，纷纷在灌木丛那里止住了脚步。
　　从这里望向后门，正好能看见李凡的背影，只见他此时已经半只脚跨过校门，但另外那半只却还来不及抬，整个人就已经呆呆地立在了原地。
　　男生问：“这是？”
　　“吓的呗！”牛壮壮笑着说：“估计是嫌这媳妇长的太磕碜。”
　　何梅皱着眉，瞪眼望向牛壮壮，之前她一直以为牛壮壮人不错，喜欢帮助同学，只不过他的帮助需要付出点代价，但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在家的时候，衣服什么的就都是自己帮忙在洗。但自从李凡来之后，他对大家的那种真心实意的帮助，让自己对牛壮壮之前的行为渐渐改变了看法，此时听见他这么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内涵李凡，她这心里非常的不舒服：“胡说，嫂子肯定天下第一美。”
　　之前被何梅怼的男生，也张口说道：“你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看都没看就说别人长的丑，我看你才是心里最丑的。”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一群拼死维护李凡的同班同学，牛壮壮这心里居然没有半点难受，他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笑多久，于是乎牛壮壮呵呵一笑：“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此时站在李凡对面的这个人，他要是长的丑，你们全给我去派出所改姓牛。”
　　“那要是不丑呢！”男生反问。
　　牛壮壮抬起右手，将食指伸了出来，对着男生摇了摇：“不存在。他要是不丑，我直接退学。”
　　葛冲丑不丑，简直丑到让人哭。
　　他的身高还不到一米七，脸又长又扁还有许多坑，更夸张的是他的后脖子还有一块巴掌大的胎记。
　　这样的人，不叫丑，叫什么！！！
　　对于葛冲这些事情，何梅他们自然是不知道，但他们就是不能接受，牛壮壮这么诋毁李凡。于是乎，他们相互对了一眼，纷纷应道：“好，说话算话，谁要是做不到谁就是小狗。”
　　牛壮壮顿时满脸洋溢出不可一世的自信，那咱们就走着瞧。这种提前知道故事走向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伴随着赌约生效，大家开始从灌木丛往后门方向移动。
　　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大家对凡神对面的那个人兴趣点可以说好奇到了顶点，因为凡神从刚才到现在可以说是一动也不动。
　　这还是他们眼中的凡神吗，即使是面对数学老师林毅出的超级变态题，凡神也只呆了三十秒而已。
　　这居然是个什么样的媳妇，能让凡神呆立这么久。
　　那不得是长成天上神仙的模样啊！！！
　　于是乎大家的脚步不由的加了快。
　　其实还别说，李凡之所以长时间呆住不动，还真是被吓到了。
　　只不过这‘吓’跟牛壮壮理解的‘吓’它不是同一个意思，准确点来说是惊喜。
　　因为他发现面前这人，他认识他见过。
　　还差点被人给当成了童养媳。
　　“怎么？”霍劲松笑着开口：“这才多久没见，你都不会叫我了吗？”
　　“我去，是个男声？？？！！！”对首的男生眉眼跳动，喉咙更是上下翻滚，这凡神的媳妇居然是个男，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太冲击人的三观了吧！！！
　　“还别说，声音还挺好听，而且还会撒娇，”何梅笑眯眯地说。
　　跟这群脑残粉不同，牛壮壮此时脸上笑意已经消失殆尽。这尼玛给钱是让你来卸人胳膊的，不是让你来演相亲相爱的戏码的。他快步蹿了过去，想好后骂骂葛冲。
　　可是当他正对后门时，他整张脸都绿了。
　　因为他发现此时立在后门口的人，根本就不是葛冲。
　　而是一个比葛冲还要精壮百倍的男人，那男人一身古铜色肌肤，上半身还穿着一件纯白衬衣，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内部线条若隐若现，十分挺拔。李凡算高了吧，老师安排他座位时都要把他放在最后一排，为了就是不遮住其他同学的视线，但跟这个男人相比，李凡居然还要矮上半个头。
　　简直没天理。
　　但这些都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他俩这气氛。
　　这男人和李凡，他俩相互对视，眼睛里全是满满的俗气和暧昧。这尼玛是要打架卸人胳膊的氛围吗？？？
　　要不要我再送你俩一人一串大鞭炮，再加个红盖头，就地洞房算了。
　　牛壮壮后槽牙都快被咬掉了，这葛冲不仅怂还没脑子，自己不敢上，能理解，这尼玛找了个什么样的外援？？？！！！
　　不知道还真以为这男人是李凡的另一半呢！！！！！
　　办的这叫什么事。
　　可随着他视线不断下移，他猛地发现葛冲其实也在。
　　只不过他不是站着的状态，而是被这古铜色的男人用脚狠狠踩在了地上，两只手更是被一根黑色绳子牢牢捆绑着，还有他的嘴……
　　还没等牛壮壮仔细看完，他就感觉自己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结结实实砸在了自己脸上。
　　啪！！！
　　力道之重，牛壮壮都没来得及嗷一嗓子，就被放倒在地。


第40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09
　　霍劲松在李凡考进一中后才申请到的探亲假。
　　所以等他回来, 李凡就已经去读书了。不过他这次回家就是想劝小凡去读书，连教材都给他提前买好了，只不过他买的是高一的，现在看来用处是不大了, 于是乎他就把这些送给了村子里其他适龄小孩, 自己则是借用村委会的电话打给还在京市的战/友, 托他们买点高考复习资料, 越多越好。
　　李有财知道后，就搓了搓手对他说道：“大侄, 你看小顾现在也出息了, 上次一中校长还来咱们家，做家访呢, 跟我说小顾考大专那是完全没问题的。所以我就想，要不我跟学校请个假，让你先带小顾去保密局见见世面，明年再回来参加高考，这样两不耽误, 对他也好，你说是不是？”
　　霍劲松笑笑，他知道李有财心里那点小九九。
　　无非就是害怕李凡先拿到高中文凭，挤兑了他孩子进保密局可能。毕竟他被李文山收养了十几年，跟李有财生活相处也十几年，这位大伯秉性他很清楚，他说：“大伯, 请假就不用了, 小顾现阶段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如果等到他考上大学之后还想来保密局, 我这边会给他一个联系方式。但该走的程序一样也不会少，最后能不能进还是要看他自己。”
　　见已经得到了霍劲松的承诺，李有财顿时喜笑颜开，笑嘻嘻地表示：“一定一定。”
　　接下来几天，霍劲松都在家里帮忙干农活。
　　一直等到前几天战/友来电说数据已经人肉运过来了，约他在德喜饭店见面。这才有了他之前在饭店里听到牛壮壮和葛冲两人的商议。
　　于是乎他没有急着把资料交给小凡，
　　而是先在县城招待所开了个房，着手调查牛壮壮和葛冲两个人。那个王大秃子感觉一点也没错，他们从饭店出来，就没有离开过霍劲松的视线，他们几点买刀，在哪买刀，又是走什么路线去买的刀，甚至包括他们之前犯的那些事，都让霍劲松在这一两天里翻了个底朝天。
　　调查清楚之后，霍劲松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找到了一中校长。
　　他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试探。如果一中校长选择息事宁人，讲究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处理原则，他会直接给小凡办理转学，因为这种畏惧权威，不敢维护学生合法权益的学校，根本就不配教书育人。但是如果一中老师选择公事公办，报警处理，维护学生，那么他会让小凡继续在学校读书，同时尽自己所能保护一中老师，不被牛壮壮父亲打压。
　　因为他在调查牛壮壮的时候发现，他的霸凌之路跟他父亲牛伟有深的关系。
　　当初牛壮壮插队做知青的时候，他父亲正好下/放，那个时候的牛壮壮被人夸奖，是勤劳吃苦，给他再多的活也不喊累的劳动标兵。
　　但就在前几年，有风声说牛伟要恢复原职后，牛壮壮就开始展露本性，目中无人，天大地大他最大，更夸张的是，他居然为了让自己档案好看，伙同葛冲敲断了别人的腿。
　　霍劲松将这些原原本本都告诉了蔡博雅，说了句希望他秉公处理后就离开了。
　　蔡博雅听完，坐在椅子上内心是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正好副校长欧阳离来敲门，跟他汇报学校新教学楼修建问题。
　　自然而然他就被蔡博雅留了下来，他将霍劲松反应的问题跟他复述了一遍，问问他的建议。
　　副校长欧阳离听完先是眉头一紧，随后又很快的舒展开来，他笑着说：“蔡校长，你多虑了。这很有可能只是孩子们间的玩笑，不是真的。你看跟你说这件事的是李凡家长，家长们讲事都是往大了去，其实事实哪有这么夸张。”
　　蔡博雅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他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副校长欧阳离，足足过了半晌，他才开口：“这都要涉及刑事犯罪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和稀泥呢！你难道没注意到牛壮壮都找到了葛冲，葛冲是什么人，不需要我给你解释吧？”蔡博雅深吸口气，继续说道：“前些年刚被放出来的/强/奸/犯，你跟我说牛壮壮找他去废掉李凡胳膊，是孩子们间的玩笑？你话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欧阳离被蔡博雅训的嘴角干涩，他拿起桌上茶杯喝了口水，勉强润了润：“我也知道这次牛壮壮的动作是大了一点，但蔡校长你要知道，这事咱们要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话，会让牛壮壮没办法参加高考的，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二十多岁了还只是个孩子？”蔡博雅反问。
　　欧阳离眼珠子快速旋转，话锋一转，换了个方向：“蔡校长您看哈，牛壮壮这孩子成绩一直不错，从高一到高三就没出过前十。只不过最近这两次周考有点退步，但努努力，我相信他考个本科那是完全没有问题，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现在是多缺本科人才——”说着说着，欧阳离突然起身将办公室门给带了上，重新走到蔡博雅身边，小声地说：“而且我听说牛壮壮的父亲牛伟就快恢复原职位了，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您想想李凡他毕竟只是一个农家孩子，我们要是为了他把牛伟这尊佛给得罪了，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听完欧阳离的理由，蔡博雅的眼角顿时无数道褶——他被震惊到了。
　　只不过他不是被牛壮壮的父亲即将恢复职位给震惊到了，他是彻彻底底被眼前这位跟自己同事这么多年的老同事的三观给震惊到了！！！
　　没错，李凡是农家孩子。
　　但农家孩子怎么了？他们就没有基本的权利吗？！
　　牛壮壮是他的学生，李凡难道就不是吗，那位被牛壮壮敲断腿的孩子就不是了吗？
　　作为教育工作者能用出身去衡量一个学生的价值吗？？？
　　蔡博雅如今五十三岁，他小时候念书上的还是私塾，那个时候教书先生都知道有教无类，都知道不要用贵贱尊卑去区分学生，要平等看待。如今社会风气进步了这么多，欧阳离这位还是喝过洋墨水的人难道会不知道？？？
　　欧阳离见蔡博雅如此震惊，还以为他是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于是乎他再一次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有可能哈，我是说有可能哈，牛伟这次恢复的职位是教育司副司长，主管学校等级划分。”
　　“你想想，如今他的孩子就在咱们内江县一中。”
　　“这多好的机会！”
　　“我们现在只需要牺牲掉李凡一个人，全力保住牛壮壮考上重本。”
　　“那以后我们县一中说不定就能升级成市级甚至是省级重点中学，而你作为重点中学的校长，履历也必定会十分亮眼。”
　　听着欧阳离陈述，蔡博雅眼神逐渐暗沉。
　　有的工作适合从全局出发，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但有的工作却不是，它要求的是细致入微，照顾到方方面面。很显然，教育就是这样的工作。
　　蔡博雅他才不会在乎自己履历亮不亮眼，他在乎的只有一中每一位学生。
　　如果真要是像欧阳离说的那样，今天牛壮壮犯罪，他来袒护，那明天那后天，再来个羊壮壮，猪壮壮，他是不是也要继续去袒护呢？！
　　那一中教出来的人，还能是祖国的未来吗？？？不都成了祖国的恶魔！！！
　　很显然欧阳离他已经不适合这份工作了。
　　蔡博雅叹了口气，说：“好的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考虑清楚，今天就先这样吧。”
　　见蔡博雅好像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欧阳离笑了笑，对他说了句注意休息后就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欧阳离前脚刚走，蔡博雅后脚就拿起电话打给了内江县派出所所长楚中天。
　　楚中天是楚沁弟弟，他的小舅子。蔡博雅没跟他寒暄，直接开门见山跟他说清楚了整件事的原委，让他赶紧带人来一中后门，顺便让他做好后半辈子没办法再升迁的准备。
　　毕竟孩子犯事不会牵连他老子，但他老子职位恢复后肯定会牵怒抓他儿子的人。
　　楚中天听完爽朗一笑，他说：“姐夫你都不在乎这些名啊利啊，我还能在乎这些。”
　　挂完电话，他直接亲自带队前往一中后门。
　　-----------
　　与此同时。
　　一中后门。
　　牛壮壮正半捂着脸，从地上踉踉跄跄爬了起来，透过指缝能清晰看见里面的皮已经开始泛紫，可见霍劲松那一下真的是太太太用力了。而且他扔的还是皮带卡扣，自然不可能是他的，他扔的是葛冲的。铁质的卡扣足斤足两砸在人的脸上，那滋味可想而知。
　　001看的那是心头一惊，头皮都开始发麻，不禁让他感慨：“这个世界里的程劲松（霍劲松）真的是能动手觉不哔哔的主啊！”
　　李凡虽然还不太明白现在情况，但通过眼前情景他也能分析出七七八八。
　　地上躺的应该是来教训他的，找他的人自然不用多说，就是被霍劲松一皮带卡扣砸伤的牛壮壮，至于霍劲松是如何得知的，他不得而知。
　　牛壮壮脑袋发懵，但他嘴巴却没半点含糊，站起身后，对着霍劲松和李凡就骂了起来：“我/操/你们ma，信不信我弄——”
　　霍劲松那脸色当场就冷了下来。
　　随后他直接一个箭步就上到了牛壮壮眼前，一脚就将他再次撂倒。那速度实在太快，连001都没有捕捉到。
　　保密局的皮鞋，那是可是实打实的真牛皮，踢到人身上一点也不含糊。
　　牛壮壮当场就跪在地上起不来了。
　　霍劲松冷哼一声，眉眼散发着匪气，伸出手揪住牛壮壮衣领轻轻松松就将他举到了半空中，一把将他拎到李凡面前。
　　“道歉！”
　　“我道你——”
　　妈字还没说出口，霍劲松的手腕就再次用力，牛壮壮顿时感觉自己喉骨要断了，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任用双脚在空中蹬来蹬去。
　　见牛壮壮逐渐上翻眼白，霍劲松这才松开手腕。
　　牛壮壮瞬间重获重获新生，用力呼着气。霍劲松却丝毫没有怜悯的意思，他再次张口，脸上匪气不减反增：“道歉。”
　　牛壮壮此时如同被驯服的野狗，眼睛里除了害怕就是害怕，霍劲松这边刚下了指令，他立马遵从，嘴皮都不带卡顿地，他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那副小人嘴脸，霍劲松心里厌烦得很，随手扔了出去，连个正眼都没再给他。反倒安慰起被牛壮壮道歉的李凡：“你没事吧，刚有没有吓到你？”
　　那声调温柔地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猫咪。
　　001：“……咦……”
　　李凡：“……咦你妹啊！”


第41章 （修）国之巨舰，守卫蓝海10
　　李凡有没有被吓到, 同学们不知道。
　　但他们是真真切切被霍劲松给吓到了——牛壮壮身高174，体重170，却被他像扔乒乓球一样，轻轻松松扔出好几米远。
　　那力道——简直不是人！！！
　　同行一男生眼睛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因为他看见牛壮壮倒在地上半边脸都是肿的, 嘴角上还挂着血丝：“我, 我说, 我们要不要去找校长？”
　　另一男生同样被吓到不行，不停干咽着唾沫：“咱们还是去找警察吧！牛壮壮好歹也是们同学, 被人这么欺负, 我们不做点什么有点说不过去，对吗, 何班长？”
　　何梅望了他们俩一眼，没有发表看法，她内心觉得凡神“媳妇”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一定是这牛壮壮事先做过什么，因为她好像听见那位让牛壮壮道歉来着。只不过这打的的确是太过分了。
　　就在她犹豫不决得的时候, 蔡校长和保卫处已经带人赶了过来。
　　其实蔡博雅隔着老花镜远远就看到后门围了一群人，心里紧张的都没办法正常呼吸了，嘴里更是不停地嘀咕着：千万别打起来，千万别打起来……直到他走到跟前，发现倒在地上的人是牛壮壮，不是李凡，他这心总算是安稳了些。他先是招呼保卫处把牛壮壮送去就近的卫生所, 好好检查检查, 自己则留下, 跟大家把今天这事说清楚。
　　蔡博雅的办事逻辑很简单。
　　做好事的人要留名, 做坏事的人同样也要留名。面对问题，他不会选择封锁，毕竟堵不如疏。他相信所有一中同学，他们是有自己价值判断的，但这种价值判断必须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所以今天这事，他必须第一时间给大家说清楚，以免造成日后不必要麻烦。
　　蔡校长这边正开始讲述前因后果。
　　内江县派出所的人就已经到了一中后门，开始处理起葛冲和王大秃子两个人。
　　望着地上两人，楚中天倒吸一口凉气，这被打的爹妈都不一定认的出来。
　　相对楚中天，霍劲松淡然的多，他不慌不忙地掏出自己证件递了过去，说：“他准备抢我配枪，所以下手就重了些，真是抱歉。”
　　楚中天接过证件，定睛一看。
　　我的个乖乖！这人的职位居然是副营长，想当初他从保密局出来的时候军衔才是副连长，论职位他都要叫霍劲松一声首长。关键是他这年龄，刚刚年满21周岁，这简直不能用青年才俊来形容，这完全可以说是人中龙凤，未来的国之栋梁啊。
　　因为国家为了避免日后管理僵化，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扶植年轻官兵了。
　　眼前这位明显就是被国家重点培养的对象。
　　想到这里，楚中天这心里也就有了判断。
　　他将证件轻轻合上，递了回去，宽慰道：“持刀抢夺现役军官的配枪，本身就是重罪，如果真要让他拿到，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这件事你完全不用感到抱歉，相反我们还要谢谢你，为咱们内江县治安做出的贡献。”
　　对于地上‘惨不忍睹’的两个人，楚中天这心里是没有一点同情。因为他们就是两垃圾，而且还是两个只会欺负弱小的垃圾。
　　就拿葛冲来说，当初他赌钱为了翻本把自己亲生女儿都给卖了，最后老婆疯了老妈死了。上一次进号子是因为□□了同村女知青，被判了十五年，出狱后害怕女知青家里人报复，就一直流窜在各个县城，和王大秃子两个人组成小团伙，专门欺负勒索中小学生。
　　这样的人，楚中天怀疑等他们老了，应该会拿刀抢劫幼儿园孩子。
　　如果罪犯之中存在有鄙视链的话，葛冲和王大秃子绝对属于鄙视链的最末端。
　　连小偷都会觉得自己要比他精神高尚一大截。
　　霍劲松接回证件，说：“最近几天我不会离开内江县，如果案子上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就住在县招待所304房间。”说完，霍劲松看了眼李凡，冲他笑笑，然后再次偏过头来，他说：“警官，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好的，”楚中天敬礼。
　　楚中天这边对接完成后，霍劲松就带着李凡去找蔡校长，他想给小凡请半天假。
　　此时蔡校长正好将事情原原本本讲述完。
　　同学们再看凡神‘媳妇’那眼神可以说是相当柔和，再也没有刚开始他扔人时候的恐惧了，原来这位是打算英雄救美啊！
　　没想到碾压一切的凡神居然还是被保护的对象，真的是酸到他们了。
　　只可惜碍于蔡校长威严，他们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能用眼神去表达内心那千百万字大长篇。
　　这种感觉001非常懂，只可惜宿主他不懂啊！！！！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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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招待所304房间。
　　李凡坐在霍劲松对面，他问：“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
　　霍劲松洗了个苹果，用力一掰，苹果裂成了两瓣，他把偏大的那一份递给了李凡，自己吃偏小的那一份：“牛壮壮嫉妒你，想敲断你的胳膊，找葛冲和王大来做这事。”
　　霍劲松说的言简意赅，李凡却听的后脖一凉。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001之前跟他说的S意味着什么。
　　新手村里纵使吴天一次又一次跟自己作对，一次又一次被自己打脸，但他直到最后做出的反击也仅仅只是利用网络依靠舆论来对付自己，可是在这个世界里，仅仅只因为一个嫉妒，就能直接上升到买凶下黑手。
　　他真的没想到。
　　脑内001同样也没想到。
　　此时他端坐在小空间汗如雨下，因为只要宿主通过了新手村试炼，那他的命运就会跟宿主完完全全捆绑在一起，也就是说如果宿主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收集提前死掉的话，那么他也会遭受到上面的惩罚，那种剥皮抽筋般的惩罚，他再也不想体验虞兮正里。第二次了。于是乎001扬起双手狠狠抽了自己两下，告诫自己不能再偷懒了。
　　霍劲松说完，见李凡神情有点呆滞。
　　他明白他这是被吓到了，他伸出手在李凡后背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放心，有哥在，我是不会让人欺负到你的。”
　　李凡偏头望向霍劲松，他觉得这个世界里的他比上个世界更让人有安全感。他笑了笑，咬了口苹果，甜中带点酸。
　　接下来李凡又问了霍劲松一些关于这个世界Z国的情况。
　　只要内容不涉密，霍劲松都会尽可能为他解答。
　　正是因为霍劲松的知无不言，才让李凡明白这个世界里Z国处境十分不好。
　　就像霍劲松他之所以被提干，从连长破格提拔到副营长，那是因为他在前不久跟邻国交火中，不顾自身安危，誓死守卫住了插在岛礁上的国旗，虽然身中数枪，但他最后还是捍卫住了国家领海神圣不可侵犯。
　　“哥，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李凡嗓音有些沙哑。
　　霍劲松不明白小凡为什么想要看他的枪伤，但还是宠溺的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背肌以及那刺眼的弹坑，虽然已经结痂，但依旧让人触目惊心，其中有一个还是贯彻伤，从后背射到前胸，那滋味……李凡的心被深深剐了一下，眼睛都变模糊起来。
　　“傻瓜。”霍劲松摸了摸李凡头发，最后将掌心停留在他的小马尾上，捏了捏：“战争哪有不受伤的。”
　　李凡抬头，眼角处已经形成一滴晶莹的泪珠：“可我就是不想你受伤，不想我们Z国受伤。”
　　李凡是没经历过战争，但并不代表他不懂战争。
　　战争本质就是掠夺就是侵略就是嫉妒，跟牛壮壮嫉妒李凡成绩，找人卸胳膊一样。
　　米国嫉妒Z国，畏惧他今后发展，苦心孤诣的寻找周边小国，给资助给/枪/炮/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和Z国制造麻烦制造冲突，就是想要以此拖累Z国发展。
　　他们就是这么强盗，这么无耻。
　　无非就是欺负你没有足够强的军事实力。
　　想当初他们还计划核打击Z国首都，最后却不了了之，那不是因为他们善良，而是因为那个时候咱们举全国之力将核/武研发了出来。
　　“真是傻瓜。”对于哭哭啼啼的李凡，霍劲松不仅没觉得他矫情，相反他还觉得他成熟了：“落后就要挨打，这是自然法则。目前我们海上实力还很弱，没有先进舰艇没有先进战机，要想守住国门，就要付出一定代价。这件事即使你哥我不去做，也会有其他人去做。如果真的谁都不去做的话，那么我们就会重蹈覆辙再次受到被人瓜分。”
　　李凡抬手抹掉泪水，眼神坚定：“我们不会重蹈覆辙的。”
　　避免重蹈覆辙最好的方法就是直视他，为国打造一艘真正的海洋巨舰，彻底解决海洋领域。因为最好的武器就是最好的和平，没有口径的正义就永远不会有长远的安宁。
　　望着如此坚定的眼神，001比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宿主又将完完全全放弃攻略别人，哪怕这个人他很有好感，他也不会去做——因为在宿主心里，排在第一的永远都是国家。
　　说实话001有的时候真的好好奇，宿主原先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
　　才造就了他这么倔强，这么宁折不弯的性格。按道理来说人们在见识过S世界的困难和危险，或多或少会心有余悸，这个时候再给你送上足够温暖舒适的港湾，是个人都会沦陷吧！可李凡偏不，不仅不后退，反而还越挫越勇。
　　看来要想让宿主成为最强辅助，他需要向上面申请调阅李凡原世界，好好研究研究。
　　“是，我们不会重蹈覆辙的！”霍劲松又用手捏了捏小凡的小马尾，再次宠溺一笑。


第42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11
　　接下来。
　　李凡和霍劲松又在招待所里聊了很多。
　　只不过都是些日常小事：霍劲松提醒李凡, 要注意学习。李凡提醒霍劲松，要注意身体。平平淡淡，却又十分走心。
　　直到夜里七点多，霍劲松才开车将他送回了学校, 顺便将复习资料全部交给了他。末了, 他还用手摸了摸他的小马尾, 说了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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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的生活枯燥又充实。
　　经历过的人都知道那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全力拼搏岁月。圣神, 庄严又美丽。
　　大家早晨六点起床，六点半早自习, 七点上课, 下午六点才下课，晚自习会从七点一直持续到夜里十点, 如果有需要还可以向学校提交申请，学校会在特定教室将自习时间延长到夜里十二点。
　　所以当李凡返回自习室的时候，里面一片灯火通明，大家都在刻苦攻读。
　　今天坐班老师是数学老师林毅。
　　后门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作为李凡的任课老师他很自责，当下就将李凡领出了教室, 满怀歉意道：“作为你的老师，我没能提前觉察出危险，真的对不起。”
　　001回答的比李凡还要快：“我都没察觉出，你还能觉察的出！”
　　李凡：“……系统，你话有点多啊！”
　　“老师，我这不是没事吗？”李凡耸耸肩，突然他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 说：“林老师, 我哥这次来看我, 带了很多京市的复习资料, 我看了下里面还有华清附中和京市一中的密卷。”
　　这话一出，林毅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出去。
　　如今高考全部交由国家统一命题统一出卷，京市无疑是最靠近出题中心的地方。那里流传出来的密卷，其含金量可想而知。再加上李凡刚说的学校还是华清附中和京市一中。这两个地方那可都是国家级重点中学，每年本科生录取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意味着只要你进了这所高中，基本上就是预定的大学生。
　　他们的密卷甩内江县一中上万条街都不止。
　　林毅感动的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你就这么交给老师了？我看你不是都还没做吗？”
　　就像之前说的，如今这个年代，学习数据是极为稀缺的资源。
　　各个学校都是竞争关系，没人会傻不拉几的把自己学校的密卷拿出来给其他学校分享，就连隔壁县学生想多刷些题，那也只能花钱报名资格考。况且李凡提供的这些习题密卷全都是国家级重点中学用心编排的，只要用心做，高考轻轻松松提高个几十分，那都是很容易的。他居然把这么好的机会无偿贡献出来，这不是在给自己提高竞争门坎吗？
　　毕竟高考那可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会将人性里的自私放大的。
　　有的人为了能减少一些竞争者。
　　轻则会去故意破坏别人铅笔和橡皮，重则就会像牛壮壮那样买凶害人。
　　林毅老师的顾虑，李凡懂。
　　只不过他的关注点不同。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天下。如果真的能让周围人分数都提高，那么国家选□□的人，才会更优秀，更拔尖。
　　李凡点点头：“我粗略过了一遍。这些试卷涵盖很多学科，除了有咱们理科也有文科的，希望老师您可以转交给文科班。”
　　林毅表示一定。
　　于是乎，他抱起李凡交给他的试卷，就朝校长办公室跑去。
　　此时的蔡博雅正在办公室内小歇。
　　他今天可真的是累坏了，准了李凡半天假后，他就带着小舅子楚中天去了趟卫生所对牛壮壮做了询问笔录，采集了证据。
　　随后他又骑车去找了之前那位无故退学的学生家。
　　这人他是有印象的，他叫聂江。高一的时候成绩中等，但是他的体育成绩特别好，还代表学校去过市里比赛。
　　只不过在高二下学期的时候，聂江父亲突然跑来学校给孩子办了退学。
　　当时聂江父亲的眼神他还记得，空洞没有光。
　　他那时还天真的以为是不是家里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是学校可以组织捐款，虽然大家都很穷，但如果可以用绵薄之力让孩子重新回归学校，他也是愿意勒紧裤腰带的。
　　只不过被聂江父亲给拒绝了，他只说了句，聂江现在不适合再读书了。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这句话。
　　现在他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蔡博雅伤心难怪的骑车都快看不清路了。最后他终于羽｜西*整在下午两点的时候赶到了聂江家里。当他看见聂江那只断掉的右腿时，蔡博雅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哗哗地往外流。
　　他永远记得学校刚恢复运动会那天，那是1977年10月13日，下午1点多，聂江在满是煤灰的跑道上用力奔跑，那是青春的味道，那是无悔的追求。
　　可现在空荡荡的裤腿却将这一切都给扼杀掉了。
　　仅仅是因为牛壮壮想让自己履历变的漂亮些，蔡博雅红肿的眼睛顶在老花镜上。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为聂江做点什么。
　　最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聂江父亲才同意让孩子返回学校重新念书。
　　解决完聂江上学问题后，蔡博雅又马不停蹄的朝着当地教育局骑去。这一次他甩下老脸跟各个部门领导软磨硬泡了好久，上面终于松开，说会看这孩子最后高考成绩，给他写推荐信，推荐他进残联，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说不定还能继续跑步，因为国家现在正准备参加四年后的残奥委会。这是Z国首次参加残奥委会，国家很重视，如果真的是好苗子，国家是不会错过的，让蔡博雅把心牢牢放回肚子。
　　他这才重新骑上二八大杠。
　　在街边买了两个包子和一个馒头，回到办公室就着凉白开，就算是对付了晚饭。
　　“校长，校长！”林毅哪里知道这些事，他现在情绪无比激动，直接将蔡博雅从躺椅上拉了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
　　蔡博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望着向来稳重的林毅：“……林同志，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睡个觉难道还要打申请吗？”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毅说：“你快看看这个吧！我就不信你看完这些你还能睡的着。”
　　蔡博雅拍打了下脸颊，努力让自己提了提神，随后他接过林毅递来的厚厚一迭试卷，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也是从事过一线教育的，什么题有含金量，什么题是滥竽充数的垃圾，他看一眼就能懂，显然林毅拿来的这些全都是足斤足两的高质量密卷。
　　“哪来的？”蔡博雅问。
　　“嘻嘻，”林毅挠了挠：“不睡了吧！”
　　“快说，哪来的，”蔡博雅抄起手里试卷就想砸林毅，但手悬在半空又放了下来，这么宝贵的东西，可不能这么瞎使唤。
　　“李凡捐的。”林毅也没卖关子，直接说了出来。
　　蔡博雅听完，当即原本就已经红肿的眼睛感觉又肿了些，足足过了半晌，他才缓过神，立马让林毅去找后勤老詹，将这些试卷都复印出来，作为接下来一中冲刺资料。
　　现在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一百天，时间紧任务重，大家都在卯足力气往前冲。
　　再配上如此高质量的密卷，整个高三年纪组的老师们都觉得这一届高三要起飞。
　　于是乎对他们的要求更加严格了起来。
　　对于学校这样的安排，李凡很喜欢，毕竟学习使人快乐。
　　特别是他现在还有无比坚定奋斗目标，为国打造一艘足以媲美世界最先进的航空母舰，提升海上实力。
　　可他脑内001却不这么想，他感觉自己都快淡出个鸟了，刚出招待所那几天他的神经还时刻紧绷着，随时收集这周围人的恶意值，可接连几天都无事发生，他也就再次回归倦怠。再加上宿主如今不是刷题就是背书，不是背书就是刷题，简直就是台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偏偏自己又劝不动他。
　　只能任由他这样继续沉沦书海题库。
　　原本001以为这就算惨无人道了，但很快蔡校长的一番话就直接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那是在一模考试结束后的下午。
　　所谓一模，就是一场全真模拟系统考试，它跟平常周考月考期末考完全不同，它是完全按照高考标准进行的模拟考试。
　　这样的考试接下来一共会出现三次，而且规模一次比一次盛大，参与人数一次会会一次多。
　　一模是全校联考，参与人数上千人。
　　二模是全市统考，参与人数上万人。
　　三模是全省会考，参与人数几十万人。
　　之所以这么高频高压，目的就是要让大家高考不怯场，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来。
　　而且今年高考竞争压力可以说是远超以往。
　　因为教育司在前不久刚放出新规：从明年也就是80年高考开始，将采用预选考和正式考相互结合模式来选拔人才。也就是说今后要想参加当年的高考，就必须先报名参加预选考试，只有通过了预选考试，才有资格参加高考。如果预选考试不幸落榜，那将直接取消当年高考资格。
　　这无形倒逼了79年的高考压力。
　　蔡校长保守估计今年的高考人数将会超过七百万大关，比去年要多少一百多万。这样的竞争环境，光是想想就让他头皮发麻。
　　所以一模结束后，他就召开了高三年级大会。
　　决定从下周学校将实现全封闭式教学。
　　为最后的决战全力冲刺。
　　消息一发布，001直接跳脚，“宿主呀，蔡博雅都打算封闭集训了！而且会一直持续到高考，霍劲松的探亲假也就只剩下最后两天了，你要是再不去争取下，那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李凡：“那不正好，可以心无旁骛冲刺高考。”
　　“哼~” 001不满地斜睨着宿主：“你就嘴硬吧！”
　　李凡笑笑，弯腰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套英语试卷，刷了起来，这是华清附中出的英语试卷，比他之前做过的都要难，刷起来格外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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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模是县一中做过最像高考的一次系统考试。
　　所以大家格外的上心，只有了短短两天就把全校成绩给统计了出来。
　　理科总分650分。
　　学校平均成绩302.5分，比去年同期一模成绩提高了15.9分。
　　李凡他继续一枝独秀。
　　这一次他考了554，全校第一，领先第二名78分。
　　这此距离他上一次的资格考仅仅过去了不到两周的时间，他的总成绩就已经提高了近60分，这种速度，让整个高三年纪组的老师为止狂欢。
　　特别是当蔡博雅校长翻开他的各科试卷，脸色的兴奋更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数理化不用说，依旧强势到不行，三门加在一起只扣了一分。
　　而且被扣的这一分还是林毅故意为之，因为李凡他的解题步骤依旧简洁，虽然跟资格考那次相比要详细很多，但完全可以再详细一点。
　　如果高考因为步骤被扣分，林毅都觉得冤。
　　至于其他科目，语文和政治提高的尤为明显，平均一科提高了接近二十分，剩余的是英文和生物，两门功课加在一起也就“只”提高了十几分，这进步空间还是有很多的。
　　保守估计二模三模甚至后面的高考，李凡至少还能再提高个五十分。
　　光是想想就让人无比期待。
　　蔡校长鼻梁上的老花镜都快被他望起毛了。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
　　当一模成绩全校公布出来后，就有人犯了红眼病，在背后偷偷说起了酸话：“这李凡是不是还有什么秘籍没有告诉我们啊，你们看他轻轻松松就进步了六七十分，而我们却只进步了那么点，而且还有的人退步了，你们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完。
　　立马遭到周围一片白眼：“人家凡神好心好意无私奉献，咋地，你还不舒服啦！”
　　“就是，别人又不欠你。你要真不爽，就硬气点别用人家试卷和复习资料啊！”
　　“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就骂娘。狗东西！！！”
　　“你怎么不去自习室看看，哪天不是凡神最后一个关灯锁门的，别人一晚上要刷好多少套试卷，你知道吗！！！”
　　“又懒又哔哔，活该垫底考不起。”
　　“……”
　　此时理科一班的人要是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比这些人还要更火大，因为这个人就是那天来班里约凡神去后门说他媳妇来了的人。
　　他叫卜甲，牛壮壮的跟班小弟。
　　他之前跟牛壮壮混时候，牛壮壮就是各种学习数据自己先看，全部看完了，都不舍得分享出去。他也就自然而然养成了这样认识，觉得天底下所有成绩好的都是自私鬼。
　　原本以为自己口嗨一下，能收获大家一致认同，可没想到自己却被万夫所指，那感受就像是被上万根针在扎一样，别提有多难受了，他干巴巴的扒拉了几口饭，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食堂。
　　有了食堂这场短暂风波。
　　一中所有学生对凡神的佩服又一次被拔高了。
　　比你优秀的人还这么努力，你有什么理由继续选择当废柴呢！！！
　　于是乎当天向学校申请进入12点自习室的人直接翻了好几倍，弄的管后勤的老詹犯了难。要知道如今电力虽然不是什么奢侈品但它也不是什么廉价货。
　　学校用电也是有指标的。
　　开出一间12点自习室已经是蔡博雅卖了好大面子才换回来的。
　　“蔡校长，你看，这，这要不要在自习室里多加点桌子，剩余的人就都拒绝了？”后勤老詹问。
　　蔡博雅摘下老花镜擦了又擦，边边角角全都是毛，足足过了半晌，他才重新张口说道：“开，还是按照原来的标准开。不够的电量就从校领导办公室里扣，从今天起你就把校领导的电风扇全关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教育。”
　　老詹听完，眼圈发红，望着面前这位才五十多岁却老的像七十多岁的校长，他重重的朝他点头：“好的校长，我这就去办。”
　　就这样，县一中在一模结束后又开了三间12点自习室，加上原来的那间，现在总共已经开了四间12点自习室，而且每间自习室还都额外增加了十张椅子，课桌不好搬的，那就两个人用一张。
　　望着灯光通明的教室，蔡校长和一众校领导那是乐的是满头大汗。
　　就这样。
　　大家日夜奋斗。
　　刷题，背书，背书，刷题。
　　乐此不疲。
　　很快，二模开始了。
　　这一次是由内江县上级江宁市举办，规格比一模要大很多。
　　首先就体现在考试地点上。
　　原本大家都是在各自的学校里进行考试，顶多也就换换教室，从一楼换到二楼，二楼换到三楼这么简单。但这一次，更换的范围要大的多。
　　一中的人在二中考试，二中的人在一中考试。
　　算是提前熟悉在陌生环境里考试。
　　还别说这种模式大家之前都没体验过，有些心态不好的同学，当场就手心冒汗一直没Y_~Ｕ.\Ｘ\｜Ｉ停过，有些更夸张的，都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通畅了。
　　李凡望了望邻座，见他脸色卡白，便上前安慰了他几句，让他放平心态。
　　那人认识凡神，他是理科四班，跟凡神不在同一个班，晚自习他在三班，跟凡神也不在一个班，但凡神的试卷他却做过无数遍，此刻又无意中得到了凡神安慰。
　　他感觉：这要是不好好考，都对不起凡神百忙之中宽慰自己。
　　这心态立马就平静了不少。
　　很快，铃声响起，老师重申了遍考场纪律，就开始分发试卷了。
　　二模要比一模成绩出的慢。
　　因为各个县城乡镇的试卷要统一汇总送去江宁市进行统一批改，然后再由江宁市教育局对所有成绩进行统计，预估出今年全市会出多少本科，多少大专，多少中专，以及哪些学科比以往强，哪些学科比往弱，从而制定出明年的教育计划。
　　总之等成绩公布已经是一周后了。
　　这一天，蔡博雅跟往常一样，他早饭都没完全吃饱，人就跑到了高三年级组办公室这里了，等着接听市里的电话。
　　嘀嘀嘀！
　　电话刚响，林毅就一把接了起来。
　　二模理科总分650分。
　　内江县一中理科平均分数349.3，比上次居然高出了足足近二十多分，我的乖乖。
　　要知道去年国家大专分数线是351分，按照这个标准走下去的话，一中今年绝对能刷爆江宁市！！！有木有，有木有！！！
　　理科年级组组长林毅觉得自己要发高烧了，这是他进校三年来，带过最棒的一届。
　　“快快快，问问李凡多少分。”楚沁推了推接电话的林毅。
　　林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张口问了过去。
　　听到这个名字对方明显激动了很多，情绪状态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说起话来都比刚才要高出十几分贝。
　　对方问：“你说的这个李凡，是不是木子李，不凡的凡。”
　　“对对对，就是他，内江县一中理科一班。”林毅说。
　　对方啧啧了句，说：“这孩子不得了，考了个全市理科状元。”
　　“多少分？”林毅捏着话筒，手心汗别提有多多。
　　“呵呵，”那人故作悬念的笑了笑，“他考了601分，直接刷新了这三年来全江宁市所有高三大考的最高记录。”
　　“这个状元，他当的稳稳当当。”
　　“对了，你们知道吗，咱们江宁市榜眼考了多少分吗？”
　　“她考了530分。”
　　“你们学校这个李凡直接甩了她七十多分，我就想问问这样的人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简直就是神啊！”
　　“不行，你们学校的试卷，我不能让邮政的给你们寄了，我要亲自送，不见见他，我这心里不舒服。”
　　面对对方炮语连珠式的自言自语，林毅有些招架不住，楚沁却哼唧一声，一把抢过话筒，说：“你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带几套江宁市密卷过来，不然你来了我们也不让你见李凡。……怎么的，我就是这样霸道……我老公是校长，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利……不带密卷来，我就是不给你们见……哼！！！”
　　林毅招架不住对方，对方同样也招架不住楚沁。
　　最后两人一顿砍价议价，商讨出来的结果是文理科各带十套密卷，换取和李凡见面聊天十分钟。
　　很快凡神通过刷脸再次为全一中学子新增密卷二十份的消息又一次刷爆了校园。
　　大家纷纷顶礼膜拜。
　　就连他脑中的001都有点飘飘然了，说起话来都跟吃了上百斤酒糟似的，晕乎乎的：“宿主说的没错，这样的生活，我也有点喜欢了。”
　　李凡在脑海里，伸手摸摸了他，说：“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
　　二模结束，距离高考也就只剩下最后四十多天了。
　　气温就跟大家激动的心一样，举高不高。
　　刷完一套又一套江宁密卷，各科老师更是对每一道题扣了又扣，碾压了揉碎了教授给大家。
　　就这样等大家完全消化之后。
　　三模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建议搭配歌曲《骄傲的少年》一起食用，味道更佳呦~


第43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12
　　就这样等大家完全消化掉江宁密卷后.
　　三模开始了。
　　三模到来就意味着高考距离大家又近了一步。
　　这一次是由长江省教育厅出面, 联合周边省市教育骨干共同研发出题，同时为了在更大程度还原高考，所有考场里的监考老师将统一按照高考标准进行配置。
　　两名坐班，一名巡查, 每间考场人数均限制在30人。
　　同时所有监考老师由省里统一进行调配, 真正让考生们适应在陌生环境被陌生老师监考。毕竟从没上过战场的新兵, 陡然让他扛/枪/, 在那样的环境下，心里难免会产生恐惧, 烦躁, 紧张以及激动，不利于发挥出自己真实实力, 所以需要考生们用尽全力去克服，而克服它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没上战场前就实实在在体验一把战场氛围。
　　可以说一模二模三模不仅是学生们的战斗，也是老师们的战斗。
　　大家的目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赢得最后的胜利。
　　望着黑板上用红色粉笔画出的高考倒计时：“30天！”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要说紧张到拿不起笔, 那就夸张了。
　　毕竟一中学子这几个月下来，大家向凡神看齐，不懂就问凡神，这心境早就跟一模二模时不可同日而语了。
　　原先凡神午休辅导仅限于一班。
　　但随着大家呼声日益升高，他跟老师商量了下，在不影响其他学生情况下，扩大了辅导范围。
　　也就是在凡神带动下, 县一中的帮扶小组逐渐壮大。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每个人擅长科目都不一样, 即使擅长科目一样但是它内部轻重点也不一样, 就像何梅她最擅长语文, 但她最最擅长的还是语文中的大作文，特别是议论文，论点论据论证每次都能写的特别完美。而文科二班的学委李嘉嘉她同样也很擅长语文，但他就不太会写作文，他喜欢做阅读理解，对文章大意的掌握以及压缩文字书写新闻稿可以说独树一帜，基本上次次都能拿满分……
　　要知道，高考对七八十年代的学生来说意义格外重大。考上了大学，那就相当于鲤鱼跃龙门，如今的大学是包户口包工作，从此生活将会发生质的变化。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别人多考一分，就想多于自己少考一分。
　　竞争压力就会在无形中增大很多。
　　可即便如此，大家也都纷纷将自己用来提高分的不二法门，全部拿出来跟大家相互交流。就是在这样的学习氛围里，大家考完了三模。
　　这一次成绩也只用了一周就已经全部统计了出来，
　　跟二模一样快。
　　蔡博雅不用说，这一次他早饭都没吃就跑到了收发室，此刻正坐在木头椅子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只古董电话。
　　这一次他一定要第一个接电话。
　　嘀嘀嘀！！！
　　嘀嘀嘀！！！
　　嘀嘀嘀！！！
　　这是喜鹊来报喜的声音啊。
　　蔡博雅故作镇静的让电话多响了几下，才把它接了起来。
　　这次成绩是省里下发到市里，再有市里统一通知本地学校。
　　所以打电话的自然而然还是之前那位用密卷跟楚沁做交易的老师。
　　“你们这位李凡真的是神啊！”
　　“你知道他这次考了多少分吗？”
　　对面直接调过了先公布学校平均分的步骤，一步到位，直戳蔡校长的心窝窝，他眼睛闪着光，嘴角嘟囔着：“别卖关子了，多少分。”
　　“他考了621分。”对面说完，咕咕灌进去几大口水。
　　蔡校长感觉他喝的是酒，不然怎么在喝完之后，讲的话全都是醉话。
　　“老蔡，你说要不要这样，你把这位李凡学籍转到江宁一中来，”那头笑呵呵地说：“我保证以后每年无偿赠送你们学校五十套，不不不，是文理科各五十套密卷，你说好不好。”
　　“好你妹，”蔡校长用力一喷，鼻梁上的老花镜都滑到了鼻头顶端，要不他的鼻梁挺，估计眼镜都要飞出去：“快说，他这次是不是省状元？”
　　蔡校长这边刚说完，对面立马来了口深深的叹息。
　　“哎！”
　　这瞬间把蔡校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说……
　　“是冠军啦，”对面估计也怕把这位可爱的蔡校长吓出个好歹，仅仅调戏了他两秒钟就赶紧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全说了出来：“你们那个李凡，这次简直更夸张。”
　　“他比第二名高了整整75分。”
　　“老蔡，你知道吗，那个第二名，还是个省级重点中学的复读生。”
　　“我的个乖乖。”
　　“我现在都开始期待，李凡他最后的高考成绩了。”
　　“你说说咱们省前两年，硬是没出过一个国家状元，连榜眼探花都没摸到过。”
　　“之前上面那些人还指望第二名能拿个国家理科探花回来。”
　　“现在看来，咱们省冲击下国家状元也不是不可以的。”
　　“所以我说呀，你把李凡转到江宁来，我们肯定会全力保他冲刺全国第一的！”
　　“绝不含糊！”
　　“呸呸呸！”老蔡气的连连吐口水：“搞得好像我们县一中在虐待他似的，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打我学生注意。小心你下次来内江县考察，我往你酒里加刷锅水！”
　　“行行行，还是你狠~还是你狠~”对面无奈摇头：“跟你老婆一样，嘴里不饶人。”
　　“还是跟继续聊三模成绩吧！”
　　“这一次理科总分650分。”
　　“全省理科平均分335.7，江宁市理科平均分341.4，你们一中理科平均分371.1……文科平均分347.8……”
　　随着对面娓娓道来，蔡博雅这嘴就乐的没闭上过。
　　居然还在往上走，在往上走，压根没有要稳定的意思，这高考要是能往后再延一延，那该有多好啊！
　　“最后，省里决定，基于内江县一中这次在三模取得的优异成绩，决定明年将你们一中提名为市级重点中学，全校教师享受市级工资待遇。”对面那人宣布完政策后，嘴巴吧唧了两声，继续念道：“老蔡你听清楚了没，福利工资全部按照市级待遇下发了，下次我再去找你，别再给我整什么地瓜烧了，我要喝茅台，我要喝茅台，我要喝茅台。不说三遍我怕你记不住”
　　“滚！”蔡博雅笑着骂道：“一瓶茅台够一中老师们吹好几年的电风扇了。”
　　对面显然不懂蔡博雅这个梗，全当他在抠门，跟他又随便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其实二模考完后。
　　县一中又新增了两间12点自习室，不够的电量，由所有任课老师共同承担。
　　如今整个内江县一中。
　　所有的教职工办公室这一年的电风扇都停了。
　　苦吗？
　　毋庸置疑。
　　累吗？
　　显而易见。
　　但蔡博雅和一众一中老师却都觉得苦的累的有价值，他们这心里——高兴！
　　伴随着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变为最后一天。
　　大家这三模试卷也都全部消化完毕。
　　查漏补缺，心态调整。
　　统统做到了最好。
　　也就是在这一天。
　　在高考的前夜。
　　蔡校长站在全体高三学子面前，为他们做最后的加油打气，他慷慨激昂，饱含神情，说到一半，他的眼泪又一次住不住的往外流。
　　他媳妇楚沁在下面看着，感觉自己嫁了个林黛玉，居然比她还很哭。
　　其他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睛也湿了。
　　诚如蔡博雅校长说的那样。
　　这一届是她们带过最棒的一届毕业生。
　　他们无私。
　　他们团结。
　　他们相互关爱。
　　他们携手进步。
　　……
　　这样的质量对于这样年纪的学生来说，是他们能受用终生的财富。
　　“同舟共济扬帆起，乘风破浪万里航①。”
　　“孩子们，加油！高考没什么可怕的，因为你们是我带过最棒的一届！”
　　“最后我想说的是，在你们即将开启的人生之旅中，希望你们都能成长为对国家有用的人。”
　　“位卑勿敢忘忧国②。我十分清楚，国家要想富强，民族要想振兴，这一历史任务必将落在你们这群青年人的肩膀上。”
　　“祖国的未来是由你们书写而成的。”
　　“如今你们虽然才十八岁，二十岁，风华正茂，书生意气。”
　　“但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四十年后。你们都将成长为这个国家的中流砥柱，泰山北斗。”
　　“青年兴则国家兴，青年强则国家强。”
　　“你们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③。”
　　……
　　面对蔡校长的侃侃而谈，底下的高三学子们纷纷握紧拳头。
　　此刻他们内心仿佛燃起了熊熊火焰。
　　正等着明天泼墨考场。
　　为自己高中生涯画上一个完美句号。
　　001同样紧紧攥着小拳头，他真的好激动好激动，不仅想到上次他说自己喜欢这样的生活时，宿主跟他说过一句。
　　叫做：幸福都是奋斗得来的。
　　当时他只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怎么走心。
　　但此刻他好像开始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那些靠跪舔，靠克制，靠隐忍，换来的美好生活，换来的任务成功。
　　跟眼前这气势恢宏比起来，实在是要弱上很多哦……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④。
　　这话说的真的是一点都没错。
　　--------------
　　是黑夜就终将会过去，迎来的必定是黎明。
　　1979年7月7日。
　　这一天艳阳高照，气温直逼三十八度五。
　　伴随着监考老师拆封试卷袋。
　　那一声撕拉！
　　高考——它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凡神就要参加高考啦，为他祈福。


第44章 国之巨舰, 守卫蓝海13：笑的时候是那么的天真烂漫，哭的时候又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
　　时间为两个半小时。
　　从早上九点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一点半。
　　中间没有特殊原因不得离开考场。
　　如果有特殊情况要离开必须由老师陪同。
　　否则将视为作弊，取消考试资格。
　　……
　　监考老师一边分发试卷一边宣读着考试守则。
　　说的内容跟平时模拟考说的明明相差无几，给人的感觉却跟平时天壤之别！哪怕如今的大家都是经历过严苛的一模二模三模, 甚至有些学校还斥资进行了四模五模六模。
　　但模拟终究是模拟, 哪怕它做的再真实, 那也比不上枪林弹雨来的惊心动魄。平时考试遇到不会做的, 漏背的。顶多自己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考完后的结果充其量也就是自己在学校里的排名向下降一降, 不会对自己今后人生造成太大损失。
　　可今天却不同, 在这个考场上，在这个试卷上。如果再遇到那些因为自己马虎粗心而导致的漏背错背, 又或者因为自己的紧张而产生诗词默写卡顿。
　　那可就不是扇自己大嘴巴，能挽回的了的。
　　造成的后果：
　　轻则总分少点有可能会影响到后期的专业选择。
　　重则甚至会因为那一两分之差直接跟自己心爱的大学失之交臂。
　　所以当监考老师将语文卷子发下来了之后，不少考生这手都在发抖，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写的不怎么连贯起来。
　　李凡咬着发圈熟练的将头发扎在后脑勺滪咥，顺便敲了敲脑内的001让他再次进入休眠模式, 以免被他那咋咋呼呼的上下线操作影响到自己发挥。
　　001这次很识趣，非常乖巧的“嗯”了一声，直接下线进入了待机模式。他现在是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什么最强辅助，都是扯淡。自己就是一个陪大魔王唠嗑，供大魔王解闷的小奴隶……嘤嘤嘤！
　　今年语文。
　　在题型上跟以往大致相同，但难度却上升了不少。毕竟高考是择优录取，难度逐年上升这是时代的必然趋势。如果一年比一年简单, 那岂不是说明Z国的学子一届不如一届了吗？！那还谈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 一代更比一代强。
　　当考试时间进行到10点15分的时候, 李凡已经做完了前面所有小题, 开始动笔大作文了。这次的大作文是要求考生阅读文章，将它改写成一篇“陈伊玲的故事”①，题材必须是以陈伊玲为中心的记叙文，如果写成诗歌读后感等统统不计分。
　　看到这，李凡嘴角不由地微微上弯，倒不是因为这题目多新奇古怪。只是他感觉这简直就像是为一中量身打造的题目一样。由于高考前大家的无私分享，李嘉嘉将自己最擅长的阅读理解中提炼中心和压缩文字的技巧跟大家说过，何梅又将自己对于大作文书写的心得公布了出来，虽然她会的是议论文。但是再加上其他同学的分享，有些人就会写诗歌，有些人就会写记叙文。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真的是说得一点都没错。
　　正是由于高考前大家这种毫无保留，掏心掏肺真挚的交流，让李凡相信这次一中一定能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开局。
　　果然当收卷铃声响起后。
　　一中的全体考生在林毅老师带领下，集体去食堂吃饭，中间这一路，大家这嘴就没合拢过，脸上洋溢的笑容更是比七月里的阳光还要亮还要美。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自觉的聚在了凡神身边。
　　其实在语文方面，李凡并没有太多的学习方法好分享，主要依靠的还是文科班的同学，但大家这心里都很明白，如果没有凡神前期铺垫，大家怎么会这么无私。
　　前几界的毕业班，怎么不见得有这么和谐的学习氛围呢。
　　所以归根结底大家的凝聚核是——凡神。
　　午饭加午休总共花掉了一个半小时。
　　这期间林毅老师几乎全程没闭眼，他一直忙前忙后又当爹又当妈，一边提醒着大家多吃点补充能量，一边又让大家少吃点以免下午考试犯困。
　　弄到后面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精分了。
　　这带队负责简直比他在学校连上七/八节数学课还要累，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伴随铃声响起。
　　刚刚稍作休息的林毅老师立马又坐了起来，他将一中考生数了又数，确定没人被落下后，便再次带队将他们分别送进了考场。
　　这一场是数学。
　　他作为数学老师，比谁都清楚数学的险恶。如果说上午的语文，大题不会做，说不定连蒙带猜还能糊弄个几分，但数学你想都别想，不会做就是不会做，硬着头皮编你都不知道怎么编。不然怎么会说数学是高考的分水岭呢！一旦考崩，弄不好就是一泻千里，影响接下来所有科目。
　　于是乎他在送完学生后就在考场外为他们每个人祈祷了起来。
　　看着手里的数学试卷，李凡将所有题目在心里大致过了一遍，便开始动笔。毕竟数学是他最擅长学科，从当初资格考到后面三次全真模拟，他总共加在一起都没失过二十分。所以做起来非常流畅，中途没有任何卡顿，当他落笔的时候隔壁桌甚至才刚刚做完了第一页，此时距离交卷甚至还有一个小时的空余时间。
　　跟他这么气定神闲相比有些人可就……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老爸李文山和老爷子他们两个人，自从知道孩子开始高考那一刻起，就没睡着过，整夜整夜失眠，喝酒都不好使，整个心都是揪着的。
　　其次就是他大伯——李有财，这心里同样不好受。
　　只不过他并不是担心李凡考不好，相反他是担心李凡会不会考得太好。因为这样的话就显得自家儿子太笨了。这次李顾因为这个高考被迫放假，他就从他口中得知，自己这个便宜侄子最近在学校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参加一模，拿个了全校状元。
　　他参加二模，拿个了全市状元。
　　他参加三模，就拿个了全省状元。
　　现在整个学校都在疯转。
　　他这去参加高考，会不会给咱们内江县拿一个全国状元回来？？？
　　会不会呢？这光是想想就够他头秃了。
　　因为自打这李凡进了一中后，他打牌就从来没赢过。他自己都没想到当初随便发的誓，居然能这么灵验，气的简直想打人。如果可以他真想让李凡考不成试，只可惜他就是个农民，除了在村委会里闹一闹，他也去不成其他地方闹啊！所以这事儿想起来就闹心，导致他这几天跟李文山和老爷子一样没睡好觉，
　　当然没睡好觉的可不仅仅只有李家这些人，还有正在海上参加集训的霍劲松。
　　他这心，咚！咚！！咚！！！响个不停。这种感觉很不好受，让人头晕目眩，弄的有点像晕船。这对于子弹射进胸膛都能面不改色的他，此时此刻居然无法控住自己那颗焦急而又担忧的心，明明是“兄弟”，自己却担心的像个小媳妇，实在是……
　　不正常。
　　接下来几天，李凡发挥一直很稳定。
　　他基本都是在考试结束前一个小时左右完成了所有答题。而且每次考完，都会有人跑来想跟他对答案。不过每次李凡都会拒绝他们。在他看来考完对答案，特别是对高考这种不可逆转的考试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对完答案无非就两种结果，一种是做对了，一种是做错了。对了自然开心，但如果发现一旦是自己做错了，这沮丧的心情难免会影响到下一场考试的发挥。
　　得不偿失！
　　-----------------------
　　高考持续了整整三天。
　　直到7月9号下午五点，伴随着最后一声收卷铃声的响起。
　　这才预示着：
　　“高考——它结束了。”
　　返校班车里，大家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大家从进入一中第一天的自我介绍聊到高三最后一次宿舍夜话；大家第一次期末考试聊到最后一场英语考试；大家从被老师第一次打手心聊到即将回学校要对老师们说些什么，他们从……
　　聊着聊着大家的眼眶突然都红肿了，眼角的泪水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笑的时候是那么的天真烂漫，哭的时候又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此情此景，让001都不由自主的受到他们情绪的感染，于是乎他独自坐在小空间的小马扎上，呜呜咽咽的抽泣了起来。
　　他想到了自己没绑定宿主前，独自在黑暗中徘徊无助可怜兮兮时候；他又想到了自己在上个世界跟宿主绑定开开心心聊天的温馨场面；他还想到了最近自己被宿主冷落的画面，李凡大魔王每天跟自己讲话都没有五个字。
　　分别是：“早上好！”“晚安！”
　　实在是太难受了。
　　李凡靠在座椅上，小马尾被他枕在脑后，听着001对自己的控诉，他又好气又好笑，只好用意识在脑海里摸摸他，揉着001毛绒绒的小脑袋，对他说了句：“辛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等凡神出成绩啦！！！
　　正式踏入造舰行业啦！！！
　　①1979年高考作文真题名称。


第45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14
　　高考结束没多久, 蔡博雅就掐着日子把林毅派去了省里。
　　这一次他要绕过江宁市，提前从省里拿到一中成绩，省的再从江宁那边获得二手信息，说不定自己这一心急还真被那人敲瓶茅台走了呢！！！
　　也不想想茅台一瓶三四十块。
　　这钱留着给学生开自习室, 留着给食堂加猪肝, 它不香吗？？？
　　对于蔡校长的安排, 要是几年前, 林毅肯定不会去。内江到省会来回一趟好几百公里，再配上绿皮火车哐当哐当, 他这身老骨头可禁受不住这么折腾。他不求校长给他多加工资, 只求校长让他多活几年。
　　但这次不同。
　　蔡博雅前脚刚刚说完话，他后脚立马就同意了, 眼睛都不带眨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第一时间见证一中高考历史。这次高考后的估分，全校总共有一百二十多名学生估了400多分，有三十五名学生估了500多分。而且去年全国本科重点线才512分，普通本科线464分, 大专线399分……
　　如果估分上下浮动不是很大的话，保守估计今年一中有可能会出二位数的重本学生。我的乖乖，就这数量江宁市一中这所市重点中学都望尘莫及，省重点说不定勉强能凑合。
　　但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还不足以让他眼睛都不眨。
　　最最致命的是李凡。
　　他居然给自己估了——632分。
　　按道理来说，学生最后成绩基本都会比模拟时往下压一压，毕竟高考那氛围, 能稳定住心态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更何况。
　　今年这难度比去年要高。
　　作为带队老师, 他深有体会。
　　特别是在第一天下午——那场考数学。
　　他深刻体会什么叫做数学的险恶, 虽然他自己就是教数学的。
　　那群中午还喜笑颜开的学生, 晚上个个如丧考妣，有几个考生都开始琢磨来年再战的事情了，最后要不是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那些人说不定当天就偷偷地卷铺盖回家了。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李凡估出的总分比三模还高出11分，这成绩哪怕放到前两年那也是妥妥的理科状元。
　　77年全国理科状元601.5分。
　　78年全国理科状元603分。
　　你看看大家都是一分两分的往上提，李凡倒好直接几十分几十分的往上提。
　　“也不知道最后这成绩会不会缩水？”林毅一边赶高考办走去，一边在心里犯着嘀咕：“数理化肯定是没什么问题，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它缩不了水，要缩那也只能缩在语文英语和政治上面。”
　　这些科目存在不少主观给分，高高低低都很正常。
　　哪怕是同样一张试卷，阅卷老师说不定都能给出两样分，所以说李凡最后这总成绩上下浮动几分，也很正常。
　　但如果往下浮动太多，他是绝对不能答应的。只要低于622分，他肯定要大闹高考办的，必须申请复卷。内江县出个好苗子不容易，可不能让给毁了。
　　林毅想着想着，他这手就不由的攥起了拳头。
　　旁边同事们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老林，你是来看成绩还是来打架？”
　　“这拳头都快握的比沙包大了！”
　　“……”
　　“你们不懂，我这是心急，”林毅摆摆手，松开了拳头，顺便在裤脚上擦了擦汗。
　　“心急也没用，”同行中有位地中海老师张口说道：“规定是在上午八点发榜，咱们这才七点五十呢，还差个十分钟。”
　　林毅咧嘴笑笑：“也不知道，这次省状元会花落谁叫？”
　　地中海歪了歪嘴角发出一声“咦”，随后说道：“老林，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玩这种游戏，你不就想显摆你们学校的李凡吗！”
　　“李凡是谁啊？”一年轻老师问。
　　“你还是不是咱们长江省的老师了。”地中海两只眼睛瞪得无比巨大：“他可是三模考了全省第一的学生，总成绩领先第二名好足足几十分呢！对了，老林，他这次估了多少？”地中海边说边望向林毅：“有没有可能冲击全国前三？”
　　“哈哈，”林毅极力地抿住唇，压抑着不断上扬的嘴角，“等等看，等等看，估分都不准的。”
　　面对林毅这反应，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瞬间有了底。
　　跟高考班外面如此和谐的氛围不同，高考办里面大家却争执的面红耳赤。
　　“主任，这成绩咱们确定要发榜吗？”一女老师看着手里成绩汇总单嘴角忍不住抽抽：“距离八点还有十分钟，如果要改还来的及。”
　　“是啊！”另外一名男老师，焦急的符合这：“这成绩要是发出去，会让大家恐慌的，甚至还会让上面觉得我们省在瞎改试卷。”
　　主任在屋子里来回渡着步，因为批改试卷的要求，不能用明火，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抽过烟了，此时他真的很想点上一根，让自己冷静冷静。
　　是啊！
　　就像大家说的那样。
　　这样的成绩要是公布出去。
　　上面肯定会对长江省的工作进行二次过问的。
　　别说大家这次还会不会有阅卷津贴了，搞不好还有可能获得记过。
　　他从衣服口袋上上下下摩挲了好几遍，才从里面掏出一块硬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嘎嘣一声，咬碎了。
　　“发榜延迟！重新再过一遍这名考生的试卷。”
　　这……
　　大家显然没有料到，主任会下这个命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名考生的试卷大家已经过了三四遍了，可以说该扣的点全部都给扣完了。
　　“都别愣着了，重新再过一遍！”又是一声响亮的嘎嘣，主任忍不住提高说话音量，对大家吼道：“就按照高考顺序，从语文开始。次次，不仅是语文组过语文试卷，数学组过数学试卷。我需要大家一起审核，七门试卷，所有老师全部都得过一遍。宁愿多花时间，咱们也不能为了应付考核，故意压低考生分数……这种昧良心的事我做不出来，我相信你们也同样做不出来。”
　　说罢，主任找到一张干净的桌子，把这名考生的试卷一字排开。他率先检查了起来，选择题没什么问题，该多少分就多少分，判断题也没问题，这名考生很果断，没有涂涂改改，√和×，非常明显，不可能出现看错情况……作文写的也不错，通篇没有错别字，标点符号也没有用错半个，满分50分，最后给了49分，如果可以的话，打满分也不是不行……
　　想着想着，主任用力的摇了摇头，自己是来挑毛病怎么还想着往上面加分呢！
　　于是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舌头包裹着硬糖吮吸了下，便招手让下一名阅卷老师过来审核，自己则去看这名考生的数学试卷。
　　语文试卷如果说是行云流水，那这名考生的数学简直就是浑然天成。
　　以至于一开始他们在看到这张试卷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答案泄露。
　　直到复审，当大家看到最后两道大题时，才发现这名考生用的是另外一种解法，这种解法比参考答案还要简洁，还要深入浅出，纵使他常年不从事教育一线工作，看了眼解题过程，就能瞬间懂了题目大意。
　　满分毫无争议！！！
　　接下来：
　　化学——满分毫无争议！！！
　　物理——满分毫无争议！！！
　　生物——满分毫无争议！！！
　　英语——满分毫无争议！！！
　　政治：
　　这是最让主任头疼的地方，不是说他答得不好，而是他答得实在是太好了。有理想有抱负，对祖国也不是一味的歌功颂德，不是走模板，更不是像写八股文范文那样毫无心意毫无诚意，这名考生则是对试卷上给出的时政题目真真正正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什么叫为祖国崛起而读书。
　　这就是为祖国崛起而读书。
　　望着洋洋洒洒满试卷的汉字，简直不能用好来形容了，那简直是妙！！！
　　时间就这么滴答答的流淌着。
　　几乎每名阅卷老师，眼睛只要落到最后的政治试卷上都会先小皱眉头，最后都能被熨的平平，甚至有些人还心生念头，觉得政治就要这么写，对于问题就要指出，哪怕文笔尖锐又如何，只要初心向阳那就对了。
　　主任抬头望了眼墙上的挂钟。
　　时针已经指向到了九，分针刚刚掠过一。
　　“大家对这成绩还有意见吗？”主任伸手在头上用力薅了薅，头发都掉了下好几根：“决定保持原样发榜的站我左手边，决定压分发榜的站我右手边。”
　　大家虽说都是改过两届高考试卷的老师傅了，但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
　　这么高的分，之前从未有过。
　　不仅是长江省没有过，就连全国那都是没有过的。
　　这成绩要是发出去，妥妥的全国状元。
　　都不用分文理科的。
　　大家再次相互对视，眼睛都能望出水来。
　　“主任，我听你的！”
　　不知道谁喊出了这么一句。
　　大家立马纷纷跟着点头：“对，主任我们都听你的，有过一起担。”
　　这群人啊，话都回的这么明显了，就是不爱去捅破，连这名考生都不如。主任笑笑：“行！”
　　“那就保持不变！”
　　“发榜！”


第46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15
　　蔡伯雅昨晚九点就上了床。
　　只不过他一直没睡着, 全程在床上辗转难眠，一会爬床头，一会坐床尾，磨磨唧唧动个不停, 楚沁被他折磨的实在受不了,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 直接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这成绩又不受你控制, 就会瞎操心。
　　蔡博雅揉了揉自己的尾巴骨，哼唧了几声随便扯了条毛毯, 就独自跑到客厅在躺椅上胡乱对付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他叼起根隔夜油条就往学校收发室跑去。两只眼睛红彤彤的紧紧盯着电话机, 一动也不动。
　　七点五十。
　　蔡博雅捏了捏鼻梁，顺便又擦了擦老花镜：嗯快了, 还有十分钟就能发榜了。
　　八点。
　　蔡博雅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快速冲洗了把脸，瞬间提起了精神：林毅这会应该已经看到成绩了，正往小本本上抄呢。
　　八点三十分。
　　蔡博雅额头手心慢慢开始冒汗，心脏更是砰砰狂跳：这林毅怎么回事, 平时做事挺利索的人，怎么抄个成绩算个平均数能墨迹这么久，亏他还是数学老师呢？！
　　九点零五分。
　　楚沁带着一众留校老师涌了进来，原本还算宽敞的收发室，一下子就变得逼仄起来。
　　“还没发榜吗？”楚沁问。
　　“还没，”蔡博雅挥挥手，漫长等待让他两条腿发麻, 他举起拳头用力锤了锤, 总算好了点：“等林毅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有事没事总得给家里人先来个电话不是, 这也太折磨人了。”
　　“你呀，就是爱操心的命，”楚沁望着自家老公那双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甚是心疼。她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来给他揉了揉腿，安慰道：“要不你先眯会，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呢，电话肯定漏不了。”
　　后勤老詹轻咳一声，配合地说道：“就是就是，我们这么多人呢，校长你还是先休息会儿！过会等小林来电话了，我们一起帮你好好骂骂他。”
　　蔡博雅笑笑，知道这群人在心疼自己，可他现在这心，全都在电话上，去不了其他地方，想休息都休息不成：“没事，都等这么久了，不差这一会。”
　　时间就这么嘀嗒嘀嗒地走着。
　　突然——
　　就在收发室内的摆钟敲响了九点半钟声的那一剎那。
　　电话终于响了。
　　嘀嘀嘀！！！
　　这次蔡博雅没有心情让这只喜鹊叫太久，立马飞扑过去抄起电话就接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兴奋。
　　“我是蔡博雅……行了，知道你不容易就先别抱怨了……直接说分数……今年理科重本线是504分……”蔡博雅边重复着林毅的话，边转身对着老婆楚沁挥了挥，示意她赶紧记下来：“普通本科线是449分，大专线是375分，然后文科呢……等等你刚说什么？”
　　蔡博雅红彤彤的眼睛顿时瞪的溜圆，像对红宝石。
　　“咱们学校这次光理科就有19个人过了重本线，44人过了本科线？！”
　　电话那头和电话这头。
　　大家的声音都激动的发着颤，小心脏都被拔到了嗓子眼，那感觉就像用力点，心就要跳了出来一样。
　　“问李凡！”楚沁碰了碰蔡博雅，用口型提示着他：“问李凡！”
　　蔡博雅“哦”了一声，连连点头表示接受到了信息，他用力吞了口口水，压住了那颗狂跳不止的心，问道：“李凡，理科一班的李凡，他最后总成绩是多少？他是不是咱们的省状元？他有没有进全国前三？他估分准不准，有没有缩水？”
　　林毅借用的是高考办办公室内的电话。
　　办公室内的电话总共有五部，此刻全部都被人霸占着，大家都在向各自学校汇报着本次高考的一手消息，那场面别提有多热闹。
　　噼里啪啦，啪啦噼里的说个不听。
　　林毅半捂话筒，两眼眼睛像只老狐狸似的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去，确定没人盯着他，便笑嘻嘻的对电话那头的蔡博雅说道：“老蔡，这次回去我也要喝茅台，你再让食堂的老范给我单独炒盘猪肝，记得多加辣，不然李凡这成绩，我不告诉你。”
　　蔡博雅听完脑袋有点发晕，这日防夜防终究是“家贼”难防。
　　不过听林毅说话的语气，李凡考的应该很好，最终的成绩跟估分时差别应该不大。
　　但究竟有多好？
　　蔡博雅还真猜不出来。
　　全校第一，那是肯定的，一模开始他就一直是全校第一。
　　全市第一，那也没的跑，二模开始他就一直是全市第一。
　　全省第一，好像也不是问题，三模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了。
　　难道说……
　　他真的……
　　考了个……
　　全国……
　　蔡博雅这心再次狂跳起来，就跟打边鼓似的，咚咚咚。
　　响个不停。
　　“我说小林，你就别难为校长了，”楚沁见自己丈夫被欺负了，放下纸笔跑到电话前，对那头喊道：“茅台你就别想了，猪肝我可以做主，保证够辣，一定会让你吃个够的。”
　　“我就知道咱们学校还是楚老师说了算！”林毅爽朗大笑：“这李凡的总成绩是……”
　　林毅这嘴刚张了半边立马又闭了回去：“我感觉直接报总成绩还是缺少点气势，这样我把他各科成绩分开报吧！”
　　“赶紧的，”楚沁白眼：“你再这样墨迹，猪肝也别想了，就给炒盘辣椒得了。”
　　林毅伸手抓了抓头发：“好好好！这就报，这就报，你们听着。”说完林毅就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按着本子，念道：
　　“语文满分120，李凡是118。”
　　“数学满分120，李凡是120.”
　　“英语满分80分，李凡是80分。”
　　“物理满分80分，李凡是80分。”
　　“化学满分80分，李凡是80分。”
　　“生物满分70分，李凡是70分。”
　　“政治满分是100分，李凡是98.”
　　“……”
　　随着林毅一字一句念完了李凡所有门功课的成绩，收发室内的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一般，安静如斯， 除了众人的心跳声那就只剩下隐隐约约电话听筒里传来的电流声。
　　大家为了听清楚林毅的话，硬生生连呼吸都给停了。
　　“你们知道吗！”林毅低头望了眼身上衬衣，七个扣子，现在已经掉了大半，此时办公室内的电风扇正呼呼的往里灌风：“就为了李凡这成绩，现在整个高考办，整个长江省，那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原来就在十几分钟前。
　　高考办开门发榜的时候，他一马当先的往前冲。
　　从大门警戒线窜到写着江宁市牌子的公告栏前，他只花了十五秒。
　　各个学校成绩公示是按照拼音顺序进行排列的。
　　内江县一中大头的是N。
　　不前不后，非常难找。
　　他掂着脚尖，眯着双眼，一行行一排排的过，好不容易找到了，就从兜里掏出小本将公告栏上那密密麻麻的成绩全都抄了下来。
　　抄的时候他太全神贯注了，根本没注意李凡各科成绩。
　　直到江宁市一中的负责人在他耳边吼了一句。
　　这名考生的成绩你是不是抄错了。
　　他怎么考了646啊！！！！
　　这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
　　直接把长江省其余县市所有负责统统都给吸引了过来。
　　他身上的扣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给扯掉的。
　　“那些人啊，纷纷吵着要高考办主任出来给大家一个说法，说什么，高分也不是这么个高法的啊！这简直不是人能考出来的！”林毅说：“你们猜高考办主任怎么着？”
　　“怎么着？”大家像是茶馆听书一样，配合着林毅。
　　“高考办主任直接把李凡试卷复印好几份，贴在了全省各个市的公告栏上，”林毅笑着说道：“让他们自己看到底有没有问题。那个主任甚至还放了狠话，说如果有人能从这些试卷上抠出错误来，他就按一分报销一百块的标准，给他发钱。”
　　“这话一出，那群人才算彻底息了声。”
　　“校长，我跟你说李凡这次可不仅仅是全省状元那么简单，那主任私下跟我说已经可以确定了李凡这次总成绩全国第一，而且还是那种第二名都摸不到他尾巴的全国第一。”
　　“校长你就等着吧，我敢说不出半个小时，李凡这成绩就会传遍整个Z国，说不定到时候央视电视台都要来采访你，哈哈哈哈哈。”
　　“……”
　　一通电话足足打了有一个多钟头。
　　后勤组老詹望着蔡校长问：“咱们要不要现在去下李凡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不用了，”蔡博雅摇摇头：“填志愿那天小凡跟我说过，他哥霍劲松又回来了。这次是专门来接他去海上的，这段时间小凡他都不在内江……”说着说着，蔡博雅这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了两个人，于是乎他嘴角一笑，重新说道：“走走走，我们还是去下他家，他不在但他家里人在呀，特别是他婶子和大伯，我跟你说，那真是对无私的家人，咱们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他们这段时间肯定担心坏了，我们也要让他们安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李有财和王桂花泪眼摩挲：我可真的是谢谢您嘞~


第47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16
　　李有财和王桂花会不会安心, 001不知道，反正他非常不安心不开心。
　　原本他还以为霍劲松这次二回头邀请李凡，是想给他来个高考放松，顺便两人再深入浅出的交流学习一下, 再提提好感度什么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好感度有什么用, 都不能兑换啤酒……但来都来了, 提高一下总不是什么坏事。）
　　可哪能想到霍劲松接完李凡, 转身就把他当做包身工“卖给”了死老外。
　　我可去你大爷的。
　　----------
　　原来就在李凡高考当天。
　　霍劲松就接到了新的任务。
　　任务是负责一艘新型驱逐舰试水工作。
　　这艘驱逐舰是国内勒紧裤腰带花费高价从海外某国引进回来的，对提高我国海上作战能力以及作战半径意义重大。
　　霍劲松从接到任务开始就下足了功夫, 光是舰体数据以及指标参数他就足足背了两个多月。现在可以说这艘驱逐舰上到主炮口径火力范围, 下到螺丝铆钉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军舰试水可不是简简单单下海航行个几百海里再掉头回来那么简单。军舰跟普通轮渡船只不一样, 它是为战争而存在的。这次试水是要对军舰上所有性能进行全方位拉伸，测试各种极限——危险系数不亚于实战。
　　本次试水地点选择在东部海域，39-36.00N/119-41.00E。
　　由三艘军舰组成。一艘由霍劲松上级叶孟德叶营长带队，负责环境监测和紧急救援；一艘由霍劲松同级晨启明晨副营长带队，负责试水数据计算。
　　一切准备就绪。
　　霍劲松身穿海军作战服, 从容而又坚毅出现在指挥室内，他的肩背线条在作战服下绷得很紧，宛如一根拉满了弓的弦，时刻准备着。
　　当听到无线电那头叶营发出可以试水指令后，他将袖口用力卷起，露出两只结实手臂，冲指挥室内所用同僚敬礼。
　　并且拉响了起拔的船鸣。
　　这艘驱逐舰正常排水量7000吨, 满载排水量7400吨, 理论航速25节-30节, 最高上限为33节……配有一门主炮三门副炮, 四门近防火炮。
　　随着驱逐舰拔锚启航，霍劲松这脸就一直没笑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个直觉，这次试水不会太顺利。
　　三艘军舰按照一二队列向着大海深处前进着。
　　当航速攀升至25节时，驱逐舰依旧运行良好，各方面操作也都没有问题，火炮，雷达，声吶……全部运转正常。
　　霍劲松望向众人，下达指令：“继续拉伸，航速升高到30节。”
　　一声令下，舰桥动力控制室立马火力全开。
　　五台引擎全部开工。
　　巨大推力将驱逐舰迅速跟后面两艘观察舰拉开了位置。
　　“各部门报告情况！”霍劲松手握无线话筒，说道。
　　“武器系统，正常！”
　　“动力系统，正常！”
　　“检测系统，正常！”
　　“……”
　　“声纳系统，正常！”
　　一声声正常，让指挥室内的众人脸上纷纷洋溢起兴奋的喜悦。这片蔚蓝的大海，终于可以有艘新型战舰能飘扬起Z国的国旗了。
　　“舰长，是否结束拉力？”副官笔挺身姿，立在霍劲松面前，冲他敬礼：“目前已经远离国境线98海里。”
　　霍劲松拿起望远镜，眺望远方，面色冷峻。
　　行军作战，自古以来都有兵贵神速这一说法，哪怕是现代战争也不例外。再加上驱逐舰又是海军舰队中负责主力突击的军舰。它对速度要求更是远远胜过其他军舰，哪怕只比对手快那么一丢丢，逆转战局也不是没有可能。
　　“继续拉伸，”霍劲松放下望远镜，手背上的青筋有点凸起：“将航速保持在30节，方向左满舵，测试舰艇极限过弯。”
　　这话一出，副官整张脸被吓的卡白：“舰长，30节过弯会不会危险系数太大了？”
　　“军舰不是摆设，是时刻准备奔赴前线投身战斗的，”霍劲松拧起眉头望着副官：“极限过弯，在实战中的意义，我想不需要额外在跟你解释吧！”
　　副官心里当然明白极限过弯对于军舰来说意义真的很大，无论是躲避/鱼/雷/还是应对空袭又或者遭遇海浪，操作得当那将是制胜法宝。但危险性自然也是不容忽视。
　　轻则武器倾斜，影响后续使用，重则葬身大海，船毁人亡。
　　可眼下，副官望了眼霍劲松，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犹豫
　　“是！”副官敬礼。
　　随着指令下达，驱逐舰船尾瞬间扬起雪白浪花，浪花高达数十米，不停地拍打着这艘钢铁巨舰。
　　“叶营，霍劲松这不是在瞎胡乱吗！”晨启明通过无线电呼叫叶孟德营长，声音里满是担忧：“他那船也就7000吨，加上武器火/炮/充其量也就7200来吨，怎么能用30节满舵过弯？？？！！！摊大饼也不是这么个摊法呀？？？”
　　叶孟德听完哈哈一笑：“你以为那船是我们这种老古董啊！它搭载的引擎跟咱们可不一样，推力是咱们两倍都不止。这样的船如果还是按照常规训练进行模式，那引进它还有什么意义咱们不能光长年纪不长见识。再说了，试水前都说了工作全权交给霍劲松，就要放权到底，我们老伙计就安心地旁边看着就行！”
　　“知道的，是明白你在爱才，不知道的还以为霍劲松是你亲儿子呢，这么护着他。”晨启明哼唧了两声。
　　叶孟德继续笑笑，没再回话。
　　晨启明也识趣，没再用无线电去骚扰叶孟德，他继续举起望远镜，记录着数据。
　　航速30节，左满舵。
　　就当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艘高价引进的驱逐舰有良好表现时。
　　意外——发生了。
　　那是转弯进行到120度的时候，军舰上的电子显示屏突然失灵，整个船体各项参数瞬间变得不再具象。紧接着船体快速发生倾斜，从最初正常角度一下升至安全阀值，直接触发舰体安全系统。
　　顷刻间整艘军舰警报四起，红色应急灯更是闪个不停。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警报声刚刚响起的剎那，霍劲松一个疾步冲到了舵手位置，用力按死方向。
　　然后猛地转身冲副官大声喊道：“通知动力控制室将航速迅速提高到32节，全力过弯。”
　　神经在极度紧绷的状态下，是根本来不及思考的。
　　所做一切全凭本能。
　　就像面对疾行而来的汽车，有的人会站起原地惊恐不动，也有的人会立马根据汽车方向做出躲闪。
　　这就是差距。
　　整个指挥室也就只有霍劲松一人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
　　其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在被霍劲松吼了一嗓门之后，副官立马就清醒起来，他拿起对讲机就将提速指令发了出去。
　　与此同时。
　　陪行的两艘战舰，叶孟德和晨启明他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霍劲松的战舰倾斜程度实在太大。
　　肉眼都能看出来。
　　“老叶，快通知霍劲松做好弃舰准备吧！”晨启明大声叫道，此时他也不管什么上下级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叶孟德没有说话，他的判断显然与晨启明不同。
　　目前还不是下指令的时候。
　　放权就要给他足够的权利。
　　如果现在自己横插一脚的话，会导致军舰上军心不稳。
　　“你在犹豫什么！”晨启明继续吼道，“舰体倾斜已经达到了四十一度，超过安全阀三度了，别犹豫了……我不管你了，我要放安全艇。”
　　“不许放！”叶孟德紧握拳头，锐利的目光透过玻璃紧紧盯着霍劲松的驱逐舰。
　　他知道现在放下安全艇的话，势必是最佳救援时间。
　　但那是建立在对霍劲松极限过弯测试失败的看法上。
　　霍劲松真的失败了吗？
　　41度倾向真的就是霍劲松无法克服的难关吗？
　　如果他成功。
　　那这批安全艇势必会被纠正过来的舰体拍打进水里。
　　生死未卜。
　　按照霍劲松的性格，
　　他肯定不会为了军舰而不管这群战友的死活。
　　这样无疑加大了难度。
　　“这是命令！”叶孟德一改往日温和，冰冷的吐出这些字。
　　晨启明紧咬着后槽牙，用力挂掉了无线电。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倾斜程度逐渐加大，从最初逼近安全阀值，到如今越过安全阀值三度。
　　军舰上众人简直就是度秒如年。
　　不少船员此刻都快要控制脚下平稳。
　　滴答。
　　滴答。
　　滴答。
　　此刻距离提速到32节又过去了三秒钟。
　　副官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汇聚成溪，从颧骨掉落：“舰长，咱们要不要试着降速？”
　　霍劲松紧紧压着船舵，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但他依旧面无表情，两只眼睛就像是猎豹发现食物般死死盯着舰体上的水平仪。
　　经验告诉他。
　　这种时候不能降速，必须全力过弯。
　　“不能降！”
　　“通知控制室继续提速。”
　　“拉伸到35节。”
　　“放左边锚。”
　　“下行到150米。”
　　这些指令几乎都是霍劲松凭借本能在下。
　　陪行两艘到现在还没有动作。
　　说明叶营相信他。
　　既然叶营都愿意相信自己。
　　那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自己的判断呢！
　　随着副官将指令发出。
　　军舰的航速进一步提升，转向带来的水下抗力也进一步加大。
　　作为与之直接抗衡的船舵。
　　此刻的压力可想而知。
　　虽然船舵通过轴承设计再配合上电力增压可以放大操作力度，让舵手可以更好跟水面进行对抗。
　　但即使这样。
　　上千吨的军舰。
　　而且此刻又是在极限左满舵的情况下。
　　再加上倾斜程度已经大大的越过了安全阀，目前达到四十二度三。
　　霍劲松身上的海军作战服已经完全湿透。
　　但他已经无心顾及这些，此刻他的大脑正飞速闪过整艘驱逐舰的吨位，各个位置部件的重量分布以及现在海流速度，风向等等。
　　这些思考几乎都是在眨眼间完成，霍劲松手上骤然发力，狠压住船舵：“起锚！”
　　“关闭所有推进器！”
　　“主/炮/台调转/炮/口立刻转向左边三十九度！”
　　“二号三号副炮台调转炮/口跟舰艇保持平行，每秒转速保持在1.01度！”
　　“……”
　　一系列指令，副官全然不再一点思考，飞速传递给每个作战科室。
　　随着这些指令的落实。
　　军舰的倾向程度逐渐放缓。
　　但转向带来的惯性依旧让整艘驱逐舰画着内圈。
　　“叶营！”晨启明看着手心冒汗，还是忍不住又打开了无线电，劝道：“再不救就真的来不及了。”
　　叶孟德紧紧握拳头。
　　作为保密局一员。
　　他明白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继续观望！”
　　晨启明：“这……”
　　新型驱逐舰里。
　　警报，依旧没停。
　　红灯，依旧闪烁。
　　但大家眼神里却没有一丝丝的畏惧。
　　指挥室内霍劲松在心尖掐着表，计算着船体角度。
　　突然他猛睁眼睛。
　　大吼道：“重启推进器！”
　　“120%全力输出！”
　　“航速提高到35节。”
　　伴随着一声巨大轰鸣。
　　整艘驱逐舰宛如离了弦的箭，在霍劲松手里全速射了出去。
　　在蔚蓝的大海上画出了一个无比圆润的圈。
　　“再次放下左边锚！”
　　“下行350米！”
　　“左转舵41度！”
　　“左转舵34度！”
　　“左转舵20度！”
　　“……”
　　“归正转舵！”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地，舰体上的警报声也正好戛然而止，刺眼的红灯也彻底消失不见。
　　驱逐舰终于再次回归正常。
　　霍劲松精疲力竭地站着， 他抬手抹了把脸， 将早已湿透了的作战服扯了下来，露出结实的上半身。
　　不远处的培训舰上，叶孟德和晨启明也同时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露出了一抹笑。
　　事后总结会上。
　　霍劲松对新型驱逐舰性能做出了评级。
　　认定结果：不合格。
　　理由：转向遭遇不可控斥力，影响正常推力。
　　叶孟德将结果直接上报上级。
　　上面立马联系到国外技术专家，邀请他们到Z国进行检修。
　　可谁知道。
　　国外技术专家却呵呵一笑，高傲着下巴，说道：“我们生产的东西从来没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凡神即将出来，敬请期待~~~


第48章 国之巨舰, 守卫蓝海17：究竟是你选择了地狱，还是地狱选择了你
　　外国技术专家听到Z国对于新型驱逐舰性能做出不合格评价时，他们立马表示：
　　“我们生产的东西从来就没有问题。”
　　“即使出现你们所说航速30节过弯，电子显示屏爆裂, 船体倾斜异常……那肯定是由于你们操作不当导致的。”
　　“军舰交付前, 我们技术人员是进行过108道工序检测, 工匠精神, 你们懂不懂。”
　　“要是没有我们高超精湛的制造技术和严谨负责的工作态度。”
　　“这船最后肯定无法挽救。”
　　“你们还得谢谢我们保住了你们船员的生命。”
　　“……”
　　“想维修检测也可以，但你们必须支付全部维修费用。”
　　“外加专家差旅费。”
　　“同时提供一名助理, 全程负责专家的饮食起居和工作辅助。”
　　“差旅费从这通电话开始计数, 直至专家回国到岗。”
　　“整个维修过程你们Z国人不许进入。”
　　“……”
　　傲慢的言辞。
　　瞬间让负责对接的Z国代表团分成了两派。
　　一派主张放弃引进国外战舰，成立自己研发团队, 发展国内造船技术，实现军舰自主可控。
　　一派则认为几十亿外汇都花了，就没必要再去吝啬几十万元维修款和差旅费了。
　　大家各执一词，难解难分。
　　其中304兵工厂首席技术专家沈工就大力主张自主研发。沈工全名沈书明，他是国家“百人计划”的归国人才。
　　沈家世代从事船舶设计与制造。
　　爷爷沈殷昌开过船厂造过商船跑过京杭大运河。
　　爸爸沈麟更是在旧朝的北洋水师服过役, 当初旧朝首艘铁甲舰就是沈麟负责对接，他曾任铁甲舰后勤总管，除了负责船员操作培训外，他还通过自学逐渐掌握了军舰日常保养与检修。
　　沈书明曾经还笑着跟大家说，他爸当初从西方人手里接过铁甲舰时，整个人都是意气风华，站在船头, 眺望远方, 两只眼睛全是星辰大海, 整颗心都是为国守边疆。
　　可有的时候就是希望越大, 失望越大。
　　铁甲舰交付头一年，风调雨顺一切正常。可刚到第二年，就出了问题。经费缩水，/火/药/以次充好，将民用/黑/火/药/替代/军/用/火/药/，更夸张是上面直接让沈麟停掉铁甲舰的日常维修和保养。给的理由让他匪夷所思，说：“军舰只要不检修就不会出问题，自然也就不需要支付高昂的保养费。”
　　简直把沈麟气个半死。
　　稍微明事理的人都知道，问题出不出现跟你去不去看有屁的关系。这套说辞就是掩耳盗铃。照这么说的话人只要不去医馆？就能一辈子不生病了？这简直狗屁不通吗！！！
　　难道买军舰是为当摆设？去你妈的不检修就没问题！！！
　　沈麟直接跳过铁甲舰总兵找到了北洋水师总提督，最后却被总提督告知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
　　原来某位需要经费修建避暑院子，再在院子里造艘游船，庆祝即将到来的六十大寿。
　　现在不仅仅是挤压海军，现在是在挤压整个国库。你就不要再抱怨了，好歹海上还没战事。不像南边，将士们都已经上前线拼刺刀了，可他们军饷到现在都还没个着落呢！
　　这一字字一句句，戳的沈麟心里直冒鲜血。
　　于是他连夜上书请命，希望某位可以放眼望世界不要继续沉迷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
　　可最后某位看都没看，直接免去了沈麟一切职务，要不是最后有总提督他们一干人的劝谏，沈麟甚至都有可能会落下一个妖言惑众满门朝斩的后果。
　　被逼无奈，沈麟只好携带全家离开故土去了国外。
　　但他心里对祖国一直念念不忘，沈书明从小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当国内局势平稳需要技术人才的时候，他立刻就辞去工作，毅然决然的回到了还是一穷二白的祖国。
　　目的就是帮助祖国打造一支强军利舰。
　　“笑话！十五年前西北那群同僚他们都能把/原/子/弹/给搞了出来。”沈书明用眼睛扫过众人：“今天我们难道连艘象样的军舰都研发不出来了吗？”
　　保守派代表咳了咳：“/原/子/弹/再怎么说它都是单一核试验，跟驱逐舰不同。驱逐舰除了船体涉及流体动力学外，它的心脏也就是引擎推进器，可以说是高端精细，光是风扇叶片我们目前的制造业就无法造出来。”
　　“屁！”沈工吹胡子瞪眼睛：“哪个国家的制造业不是从无到有，从有到强，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造不出来。人心齐，泰山移。堂堂十几亿的人口体量，还没个优秀人才？”
　　“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说的那都是以后的事。”保守派同样提高音量，盖过了沈工：“我们讨论的是现在！！！是现在！！！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艘驱逐舰重7000吨，五台推进器就占了总重量的百分之三十，里面的核心零部件高达上万个，你弄的了吗？”
　　“怎么弄不了，给我五十人，”沈工站起身，布满老茧的手用力拍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你看我能不能在一年之内给你拿出设计图纸来，驱逐舰算什么，信不信我能给你弄艘航母来！”
　　“我跟你说不清楚，”保守派大气喘喘，转头望向霍劲松：“你是这次驱逐舰试水全程参与者，你的意见同样重要。你也来说说，要不要请人来检修。”
　　霍劲松今天的衣服是纯白色的海军常规服，站立起来特别像棵挺拔的小白杨：“我的意见是——让对方来修。”
　　原本沈工见保守派把话茬交给霍劲松，他便嘴角带笑，霍劲松他接触过，是个敢闯敢拼的热血男儿。他的看法必然会跟自己一样，面对困难，迎难而上。
　　可没想到，他居然是个“保守派！”
　　沈工眼睛里的光立马暗沉下来，就连之后的讨论他都落寞了许多。
　　其实霍劲松他并不是什么保守派。
　　只是他看待问题的出发点与沈工不同而已。作为保密局成员，他必须时刻要为战争的到来做好准备。如今蓝海局势日益严峻，不少国家借着背后有米国支持不停侵占Z国岛屿，恶意篡改海域范围……如果军舰能早一天服役，那麻烦就会早一天解决。
　　祖国疆域，寸土不让。
　　会议进行到这里，结果已经成了定局。
　　那就是Z国同意邀请国外技术专家前来检测驱逐舰性能是否正常，并负责全部费用。
　　对此。
　　外方傲慢一笑。
　　表示会很快安排技术专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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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方专家名叫杰克·奥。
　　他是去年刚刚进入公司军舰研发部的成员。
　　工龄只有一年零五个月。
　　对于军舰维修可以说知之甚少，只会照本宣科查阅说明书。
　　至于总公司为什么会派他来Z国。
　　他心知肚明。
　　公司对待那些不受重视的客户，向来都是这样派遣新人过去。
　　一方面可以通过客户的军舰提高新人动手能力。
　　另一方面可以将简单问题复杂化，让维修变成更换部件，提高维修成本，避免那群狡猾的客户维修过程进行偷学。
　　面对Z国人递来的助理名单。
　　在公司里向来他都是被使唤的对象，如今他终于有机会使唤别人了。
　　杰克·奥一脸享受。
　　他拿起钢笔在上面选择了一位学历最低的男人。


第49章 （捉虫）国之巨舰，守卫蓝海18
　　飞机越过大海, 跨过高山，降落在距离军舰最近的一座机场上。
　　杰克·奥站起身，走进头等舱卧室，对着镜子, 正了正衣襟, 整下整发型, 随后又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副墨镜戴了起来, 派头十足，比起技工他更像是来Z国演戏的“巨星”。
　　负责接机的是霍劲松和李凡。
　　“你好, ”霍劲松冲杰克·奥伸出手, 用英语做着自我介绍：“霍劲松，XX驱逐舰舰长。”
　　杰克·奥抬头扫了眼霍劲松, 傲慢地没有伸手，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他同行人身上。
　　这人肤色白净，马尾俏皮，五官传神又立体，想必他就是那位只有初中文凭, 高中也就只上了几个月的李凡吧！
　　嗤~
　　Z国教育破破烂烂，初中文凭，估计连他们国家胎教水平都比不了吧！
　　这人真的是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他轻咳一声，将随身行李箱用力推了过去：“拿好，摔了你可赔不起！先去酒店。”
　　“什么态度啊！”001气呼呼骂道：“一点素质都没有。”
　　李凡笑笑，在脑内揉了揉001那毛绒绒的脑袋。
　　军用吉普载着三人从机场一路前行，花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提前安排好的酒店。
　　“就这？？？”杰克·奥高抬下巴, 一对鼻孔简直跟地面行成了一对水平线：“之前电话不是沟通好了, 酒店必须要最高档次, 你们这么快就想违约？”
　　“不好意思, 这里就是我们这里最高高档次，”李凡解释。
　　“我看这规格……”杰克·奥目光鄙夷，嘴角嫌弃：“连四星都不到吧？”
　　“那你住吗？”李凡态度不卑不亢。“不住的话，我们可以先去军舰，再做打算。”
　　“究竟你是助理还是我是助理，我的行程需要你来安排吗？”杰克·奥转头，瞪了眼李凡：“你去把房间给我开好，记住不要顶层，不要底层，不要拐角，不要正对电梯，楼梯……房间必须有绿植，你们Z国空气这么差没有绿植简直没办法呼吸。”
　　各类要求林林总总，001粗略数了数，这尼玛都超过了李凡高考英语作文总字数了。
　　“没问题。”李凡点头：“我先去订房间，东西就交回给你。”说完他就将行李箱重新交还到杰克·奥手里，不等他做出反应，就已经消失不见。
　　望着自己手里的行李箱，杰克·奥脑袋嗡嗡，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霍劲松坐在驾驶室内静静看着这一切，嘴角不由笑了笑。
　　房间在二楼，二零二。
　　行李箱最后还是靠杰克·奥自己提上去。
　　这位助理简直不要太智障了，订好房间居然独自站在阳台上冲自己挥手，说什么房间他看了，有绿植全面满足自己的要求让自己快点上来。
　　望着四周人群对自己那上下打量的目光，杰克·奥实在太无语了。
　　自己这边刚放下行李，李凡就又开了口。
　　他问：“这边什么时候上舰检查，好提前安排。”
　　杰克·奥鼻孔哼哼出着气：“时间没办法提前确定，你让保密局先把试水过程中军舰的倾斜参数以及问题模块，做成纸质发我。我需要全面核查之后，才能确定上舰时间。我现在要休息，倒时差。”
　　这智障助理，杰克·奥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多见，直接将他踢出了房间。接下来的几天里，杰克·奥一直没有答复保密局上舰时间，他不是在宾馆房间内“读”着纸质材料，就是在酒店游泳池内游着泳，俨然一副来度假的味道。
　　直到一周后。
　　杰克·奥十点准时起了床，吃完早饭墨迹到十一点半给总公司去了个电话，在得到总公司同意后。他敲响了李凡的门，让他通知保密局，下午上舰检查。
　　上舰之后杰克·奥他先是在操作室门口拉起了警戒线，无视外面一群Z国人，自顾自地上面挂上禁止Z国人进入的牌子，望着他们被气的发黑的脸庞，杰克·奥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这就是实力的碾压。随后他极为缓慢地在门口带上手套拿着检测仪器走了进去，等到他出来时，时间也就只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已。
　　态度敷衍的让原本保守派都难以忍受，他们纷纷紧咬牙关。
　　杰克·奥冷哼一声，没去理会，轻蔑的说道：“检测好了。”
　　“显示屏炸裂是由于你们操作不当引发的电力过载。”
　　“需要换下主板控制器。”
　　“那转弯造成的大角度倾斜呢？”霍劲松问。
　　“那也是由于你们动力控制室的船员操作不当，输错了推进器功率导致引擎紊乱。”杰克·奥眼神都懒得抬，“其他部分一切正常。如果你们不放心，我晚上回去，给你们一套数学模型，让你们好好看看，究竟是不是你们自己船员自己操作的问题。好了，别挡路，我要回去休息了。”
　　说罢，杰克·奥目空一切直接提着检测器械下了舰。
　　这些设备都是公司机密，他自然不可能交给助理李凡负责。
　　等于说李凡这次又是空手来空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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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奥返回酒店后直接将门窗紧闭。
　　他小心翼翼地从衣服夹层里取出一份维修报告。
　　这是出发前，上司交给他的，告诉他Z国军舰问题应该怎么说，上司甚至还在检测报告后面给出了数学模型予以左证。
　　他之前还问上司：“这模型不会被Z国人发现是假的吧？”
　　上司扑哧一笑：“这模型可是我们技术人员花费八个月的时间做出来的，无论哪个买方的军舰出现大角度倾向，我们只要随便修改下里面的变量就可以推卸掉责任，至今为止都没人指出，你觉得Z国人能指得出来？笑话！”
　　原本他还有所担心，但当他进入Z国后，发现他们居然连个高端酒店都没有，那颗悬着的心就瞬间掉进了肚子里。这么积弱贫穷的国家，想必也不会有什么聪明的人。
　　于是乎他吃过晚饭，就把数学模型交了出去。
　　并告诉他们自己两天后就会离开，这段时间如果没能发现问题，军舰就正常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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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战场霍劲松可以轻轻松松以一敌百。
　　但让他面对厚厚几迭数学模型，他也只能求助沈书明沈工。
　　面对霍劲松的到访，沈书明哼哼唧唧十分不开心，先是痛批了他一顿说他是不思进取的保守派，保密局的热血男儿怎么可以是保守派呢，弄的霍劲松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过好在沈工最后还是答应了霍劲松的请求。
　　让他在保密局准备一间宿舍，他现在就带人过来验证那套数学模型。
　　可万万没想到这套数学模型比沈工想象要复杂，粗略看了下，就发现这其中除了包含船舶动态三维模型还有船舶阻力及有效马力计算外加船舶自我扶正与最大纵倾和横倾的计算模块……
　　房间内的众人计算了整整一天，都没能验证出问题所在。要不是沈工对霍劲松的信任，他估计也会觉得这次试水出现的问题真的就是意外。
　　沈工出门透气。
　　正好遇上霍劲松带着李凡过来。
　　“沈工，怎么样了？”霍劲松问。
　　沈书明叹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屋内就又走出了两个人，分别是一位四十多岁眼镜男和一位中年男人，他们很恭敬对沈书明鞠了一躬，说：“沈工……”转头看到了李凡，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霍劲松他们见过，李凡他们还没见过。
　　沈工点了点头示意没什么，戴眼镜的男子继续说：“进展很慢，这套数学模型实在太复杂，对计算量要求非常高，我们这些人要想在一两天之内验证下来，实在……”
　　沈书明听完这话眉头一紧，突然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卡白。
　　李凡看到沈工，心里不觉得一痛，听到刚刚那个戴眼镜的人说的话，大概也明白了些什么，验证数学模型缺人手：“沈工，我数学基础还行，我申请参与计算。”
　　那个戴眼镜的男子看着李凡一副很好笑的样子，沈书明听到这话也摇摇头说：“他们几个都是专业出身，数学更是……”说着说着，沈书明眼神突然触及到李凡那毅然的脸庞时，莫名的心里突了一下：“这眼神，怎么透露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自信。”
　　“沈工，要不，让他帮我们算一下简单的东西吧，多个人多份力量，”那个戴眼镜的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沈工说：“这样其他人多多少少也可以减轻一些计算量。”
　　沈工看了李凡一眼，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可身边另一个中年人起急声道：“沈工，这计算要求极其精密，”然后又转过头对那个戴眼镜的男子厉声说：“你好歹也是技工出身，工作也好几年了，怎么能有这么荒谬的想法，不管如何，明天之前，我们一定会验证出来的。”
　　眼镜男也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可笑，但李凡那眼神实在是叫人忍不住地信任。
　　就在这时霍劲松突然张口：“沈工，您可以让小凡试试，他真的很聪明。而且我的直觉也告诉我，国外给我们的模型很有问题，如果我们不能在杰克·奥回国前解决完这件事的话，那后期的麻烦将会很大。”
　　看着李凡和霍劲松愈加凝重的眼神，沈工不知道为何笑了笑，对旁边的那个中年人说：“可能有些荒唐，但我相信他，况且，你也知道这件事对我们有多么重要，能多一点希望都是好的。”接着又转头问李凡：“阿，对了，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李凡，”李凡迎着沈工期许的目光回到说：“不凡的凡。”
　　“不凡的凡，好气势。”沈工哈哈笑了一声，和旁边的中年人说：“走。”
　　那中年人还有眼镜男同时应了声，就带着李凡一起进了房间。
　　这房间是霍劲松安排的，整列布局跟霍劲松宿舍一模一样，只是这面积要大的多。
　　宿舍中间并排摆放着两张大桌子，桌上规规矩矩排放着好几摞厚厚的草稿纸，几乎每张草稿纸上都规整的写着计算步骤，有很简单的也有的很复杂，有些李凡能看的懂，有些他就无法看懂。毕竟他现在的能力被系统限制，所会的知识必须要在这个世界里现学。
　　屋内其他人，对李凡他们的到来没有丝毫留意，只是抬头冲沈工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示意了下，便又继续伏案工作，对着算盘噼里啪啦一通拨动。
　　刚刚那位戴眼镜的男人将李凡领到一张小桌子前，吩咐了他一些要做的事情后，就自顾自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开始忙碌起来。
　　至于沈工他则是坐在距离大桌子不远处的，一张长条木板凳上，神情少了刚刚在屋外的悠闲，一脸关切看着他们，最着最后的核查。
　　李凡被安排的事情只是一些整理和抄录外加一些基础微分。
　　信任是信任，但他毕竟没上过大学，高阶运算都没接触过，也不可能交些复杂给他。
　　虽然李凡都是些基础运算，但他负责的事情相当繁琐，可以说他是屋内所用人运算的基础，同时也是他们彼此交接的纽带。随着屋内所有人速度的加快，堆加到李凡手头的工作量也就越来越多。
　　沈工最先察觉到，心头不由暗喜，照这个速度，说不定，真的会有奇迹发生可想着想着，他突然脑里一怔，之所以有这样的速度全都是因为……沈工不由地转头朝李凡看去，两只眼睛瞬间发亮。
　　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一般，手上的事情也停了下来。
　　刚开始自己只是想让他试试，让眼镜男给他的工作也都很简单，可是量却一点也不轻啊！！！此刻再加上屋内所有人速度的进一步提升，他手中的工作也比最开始多了一倍还不止，可看他那样子，竟然还能应付如此轻松，甚至还有空给自己盘了个小辫子。
　　沈工惊呆了。
　　伴随着沈工的惊呆，屋内其余人也先后觉察到了氛围的不一样，也都纷纷停下了手里的话，惊讶的看向李凡。
　　其实屋里这群人中，霍劲松才是最早注意到李凡从容和麻利的，因为有了他的加入其余几位技工拨动算盘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他这心里头暗暗高兴，忍不住为小凡竖起来大拇指。可是他并不清楚李凡真正的厉害，但沈工和那几位技工就不同了，多年从事计算行业的他们，非常清楚这样的速度简直不可思议。
　　这孩子的计算能力远超他们所有人。


第50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19
　　此时凡神的表现, 不仅让屋内人惊呆，同时也让系统001惊掉了下巴。
　　因为他发现了宿主此时已经开始进行高阶运算了。
　　特别是宿主现在正在计算的类别，他在用几何法计算军舰形状稳性力臂，这是需要将军舰无倾斜时的浮心θ作为起始坐标, 倾斜后的浮心坐标记为变化函数, 再通过三模型, 建立起进阶版的三角函数, 001只是用眼睛瞄了一眼，宿主在脑内具现出来的公式, 他就头皮发麻。
　　Y=Asinθ+Bsinθ+Csinθ+Dsinθ……
　　dz/dy=tgθ
　　这, 这百分百不可能是从高中课本上学习到的。
　　001托着不断下掉的下巴，颤颤地问道：“宿主你能力不是被限制了吗？怎么……”
　　李凡笑笑, 伸手碰了碰头发，语气平淡地说：“现学！”
　　房间内除了霍劲松，其余都是大佬，他们的草稿纸那就是最好的教辅材料，上面规规整整地写满了各类高阶方程和代数, 这对于李凡来说，简直让他如饥似渴。
　　--------------------
　　不知不觉间，太阳渐渐升起。
　　海面被笼罩上了一层气势磅礴的金光，不远处的军舰更是在金光下闪闪发亮，如同一只钢铁巨兽在晨光中抬起了头。
　　伴随着沈工拨动完最后一颗算珠。
　　杰克·奥给Z方的数学模型此时才正式宣告验证结束。
　　眼镜男人根本没等沈工宣布结果，他就立马走向到李凡身边，无比激动地说：“你简直是我们的救星, 真的是谢谢你。”
　　霍劲松站在一旁, 心中对小凡的大拇指不由竖的更高起来。
　　之前当上面让他们每个人上报助理人选的时候, 他第一反应就是李凡。如果说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从国外专家那里学习到知识, 他相信只有李凡能做的到。
　　沈书明轻咳了两声，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沈工，”霍劲松开口：“结果怎么样？”
　　沈工伸了伸腰，老胳膊老腿吱吱呀呀响了一通，他将房间内所有人都扫了一边，发现他们眼睛都挂着厚厚的黑眼圈，他瞬间就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于心不忍。
　　他说：“这套数学模型，没有任何问题。”
　　“按照这上面计算，你们当时过弯时候的速度是35节，早就超过了军舰设计极限，所以没有触发自扶正功能。”
　　“而且根据这上面计算。”
　　“这艘军舰无论是静水状态，还是在波浪状态，它的自扶正功能都没有问题。”
　　“引擎推力更是好过设计要求。”
　　“无论是军舰的初稳定性还是大倾角稳定性，从这套模型来看，它都是无可挑剔。”
　　霍劲松两只眼睛直直盯着沈书明沈工：“您的意思是之所以出现大倾角，是由于我们当时操作失误？”
　　“不，”沈书明摆摆手：“我想说的恰恰相反，你们当时的操作绝对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这艘军舰。”
　　“它的设计绝对有瑕疵。”
　　“你看，”沈工取出一张草稿纸，上面横平竖直地画了一个坐标系，在纵轴上写了个复原力臂，在横轴上写了个倾角θ，然后无比规整的在上面画出了一条曲线，说道：“这是这套数学模型给出的军舰倾斜0~180°的复原力臂随倾角θ变化的曲线图……你发现问题了吗？”
　　霍劲松虽然进过军校，通过基础的理论培训。
　　但那些培训都是讲解军舰操作和各类炮弹用途的，对与数学模型和函数，他知之甚少。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直觉判断。
　　他看着那函数曲线，一下子就发现了重点，这曲线太规整了：“那您的意思是，他们在这套数学模型上做了假？”
　　“对。”沈书明重重点了下头，随后又无奈的吐出一口气：“他们是在作假，但问题是我们现在没办法验证。”
　　“为什么？”此时不仅是霍劲松，房间内所有技工同时发问。
　　“因为要验证的话，就需要重新在计算一遍军舰当初试水的数据，”沈书明说：“将真实试水数据跟这套模型做对比，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从中找出变量，证明他们造假。”
　　“那我们现在就做！”技工纷纷摩拳擦掌，根本无视自己那双厚重无比的眼皮以及满是血丝的眼睛。
　　“没时间，”沈书明深深吸着气：“当初跟外商沟通时，对方就说过，他们的技术人员会在检修期限两天前，给出具体报告，如果买方无法在这两天内驳斥，就证明检修正常，所有费用由买方承担，并且按照外商给出的建议进行维修，否则日后服务，外商将无条件终止。”
　　沈工的话，顷刻间让大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因为光是验证这套数学模型就花费了他们这群人足足两天的时间，如果重新计算一遍，再比对两者差别，找出的变量，再用变量去反推这套模型，这中间耗费的时间只会更长。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李凡举起了手。
　　“沈工，你刚说的试水数据，我已经算好了，”李凡开口。
　　什么？！
　　大家一个个目瞪口呆，一脸不能相信的模样。距离李凡最近的眼镜男更是下意识跑到了他面前，低头查看起了他的草稿纸，顿时嘴巴张得大大的，面色痴呆：“这，这……你们快，快来看。”
　　“这，这是你做的，你什么时候学的高阶运算？？？”那个戴眼镜的技工吶吶的望着李凡，看着那一沓用笔迹注写着什么的重新编排过的笔记。
　　“啧啧啧，瞧你那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001在脑内咯咯发笑，他此刻已经全然忘记昨夜的他也是这幅模样：“咱宿主可以人送外号凡神呢！”
　　“我根据你们的运算草稿，刚学的，”李凡谦虚地说。
　　“刚学？”另外一个技工大声叫了起来，沈工身边的那个中年人也跑了过来拿起那一沓纸，仔细地翻阅，用着同样震惊的眼神看着李凡，说：“这，那……”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半天吐不出一个词来。
　　眼镜男在一旁听着着急，将中年人推开，顺便对着另外几位打了个眼色：“我们先简单核对一下。”说完，大家便又伏案照着那一沓纸和算盘拨动起来，时不时还取出几张崭新的草稿纸誊写上去，交给沈工过目。
　　乘着这个空档，霍劲松对大家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为大家张罗早饭。
　　过了大概半个多钟头，屋子里的人目目相觑，激动到不行。
　　眼镜男忍不住将眼镜摘下，抽泣地说：“都，都是真的，没问题，简直神，神了。”
　　霍劲松此时正好端着瓷盆进屋，就看见大家如此激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李凡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开心极了，连忙从瓷盆里拿出一个大肉包，递给了李凡。
　　李凡接过肉包，对霍劲松笑笑。
　　接下来等到大家全部都吃完了早饭，沈书明故意把其他人都支走，就留下了李凡和霍劲松在屋子里，他问：“我听说你今年参加了高考，考的怎么样？”
　　李凡：“我估了632，也不知道准不准。”
　　沈书明眼睛闪了闪，这成绩配得上他刚才的表现，于是乎他又张口问道：“那你报了哪里的学校？准备学什么专业呢？”
　　李凡：“哈工大，电力系统及其自动化控制。”
　　打听完了这些之后，沈书明才姗姗离去。
　　---------------------
　　接下来的工作，就没有李凡什么事了。
　　他被霍劲松安排先在海上保密局宿舍住着，又给他办了张图书馆的卡，供他解闷。
　　至于霍劲松他则要去杰克奥进行最终的谈判。
　　因为两项数据比对后的结果显示。
　　这艘驱逐舰在设计上的确存在瑕疵。
　　虽然它的动力系统完全没有问题。
　　能够轻松让航速达到25-30节，上限更是远超之前33节的要求，达到了35节极限。
　　但是他们忽略了上层建筑对军舰自身自扶正的影响程度。
　　要知道军舰发生横倾，上层建筑即舰体就会通过引入海水增大浮力，这样就可以形成复原力矩，让军舰快速回复到正常浮态；但是如果上层建筑储水能力过小，又或者水密性不够好，那么不仅会减小军舰在水中的浮力，而且也会导致军舰重心上移，在发生大角度横倾的时候，会直接逼近水面，这样军舰的复原力臂就会大规模减小，甚至出现负值，军舰在这样的状态下就再无无法回复到正常浮态，自扶正的能力也就将彻底丧失。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霍劲松在30节航速过弯的时候，会出现大倾向。
　　杰克奥所在的公司在看完Z方给出的数据和指出他们公司提供的数学模型中故意更改的数据量，瞬间就没了往日的傲慢，取而代之的不停的道歉，表示这些是当初设计师的纰漏，如果可以他们愿意退回20%的合同款，彰显诚意。
　　并表示这些都是杰克奥的鬼主意，自己这边完全不知道他会在Z国这么说。
　　希望Z方能看在如此诚意的份上，不要追责。
　　之后的协商就不是霍劲松能主导的了，外贸司和外交司一起进入，做了最后的商定。
　　------------------------
　　与此同时。
　　海上保密局宿主内。
　　沈书明在忙完手头工作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他的秘书：“小王，我是哈工大的客座教授吗？”
　　“您不是，”秘书耸肩。
　　“为什么？”沈书明一脸诧异，两脸不开心：“难道是我不够格？还是他们要求太高了？”
　　秘书两眼翻天，沈工，您这两个不都是同一个意思吗？！
　　“都不是，他们在您归国那年就向发出了邀请，但被您给拒了。您说您现在已经是四家家大学客座教授了，再加一家的话，您说您忙不过来，就让我给推啦！！！”
　　话说到这里，沈书明这才稍微有点印象。
　　他刚回国那段时间，华清，京大，沪大还有江大……都向他发出了邀请，希望他可以来学校办讲座，要求不高，一年一次就行。
　　刚开始他还来者不拒，本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可随着数量增加到四家的时候，他就发现每年一场的讲座，实在太消耗时间。
　　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实际工作。
　　所以他就让秘书把后面那些什么大学什么组织什么协会全都给拒了。
　　原来是这样啊！！！
　　沈书明抓了抓头发，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李凡这孩子是块璞玉。
　　是位难得的天才。
　　这么好的孩子，可不能让别人给嚯嚯了。
　　如果以后带他的是那些只在乎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垃圾导师。
　　又或者是那些喜欢偷学生作品的导师。
　　……
　　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光是想想沈书明就后背发凉，四肢冰冷！
　　千里马可不能被随意饲养啊！
　　沈书明那惜才的眼神不停闪烁着，闪到后面他自己都受不了了，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小王，你马上联系哈工大。跟他们说我愿意来哈工大当导师。”
　　秘书呆呆：“当导师？导师可以有课时和课题要求的？你确定不是客座教授？”
　　“没错，不是客座教授，就是当导师，专门带博士研究生的导师。”沈书明说：“但我有个要求，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们把今年那位长江省江宁市内江县的李凡，这位大一新生给我留着，我要他进我的项目组。”
　　“沈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大一新生才多大啊，他怎么能进博士研究生的课题小组呢？”秘书再次呆呆。
　　“你才老糊涂了呢！”沈书明气踹踹：“你以为别人是你啊，他聪明的很。这件事办好后，你直接帮我去办个入职，开课时间就定在大一新生入学的时间，好了，不说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说完，沈书明就将电话直接给挂断了。
　　挂完电话后，沈书明说的有事并不是礼貌用语，他是真的有事要做。
　　那晚接触下来，沈书明觉得李凡人聪明，但是对大部分技术型问题似懂非懂，只会照葫芦画瓢，这哪行呢！
　　于是乎他找警卫员要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开始伏案书写起来。


第51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20
　　沈工坐在宿舍小马扎上, 又是一夜未睡。
　　等到他将厚厚的笔记本完全写满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了。
　　简单梳洗下，沈书明连早饭都没急着吃，就把笔记本往怀里一揣跑到李凡的房门口。
　　他抬了抬手, 准备敲门。
　　不过这手抬的飞快, 却没落到门上, 只是在靠近门板一两厘米处。
　　堪堪地停在了半空中。
　　这孩子前天夜里跟大伙熬了一整宿, 之前又在给那个外国人当了一个多星期的助理。
　　难得休息一天。
　　自己这么不体恤就把他叫醒，这样会不会显得太不慈祥了？！
　　人啊, 不能想。
　　这一多想——心就硬不下来。
　　原本他在屋里想的好好的, 要一早把笔记立马交给这孩子，然后督促他尽快看完, 做好查漏补缺，不然会更不上教学进度。
　　可现在沈书明却没了那个狠心。
　　于是乎他将悬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自己更是直接在李凡房门外缓缓蹲了下来。
　　一边重新翻看笔记，一边又往上面加了些批注。
　　就这样足足又过了二十来分钟。
　　现在已经是早上5：50分了。
　　李凡这房门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沈书明就忍不住蹙起眉头，回头瞅向李凡的房门, 这孩子怎么回事，休息放纵也不是这么个放纵法啊，这天都放亮了，还蒙头大睡，真的是不晓得时间的宝贵。
　　就在此时。
　　突然门板传来吱呀一声。
　　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李凡像往常一样，起床穿衣，开门去洗漱, 可这一次当他刚刚拉开房门, 就被门口半蹲着的沈书明给吓了一大跳。
　　大早上的, 楼道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充足, 再加上睡眼朦胧，李凡一开始还以为门口蹲着朵大蘑菇。
　　倒是001率先认出了他，在脑内咋呼了一声：“沈工！”
　　李凡这才看清半蹲在地上的人居然是沈书明，于是乎他马上放下洗漱工具，连忙伸手：“沈工您怎么在这蹲着，我来扶你起来吧！”
　　可沈书明却龇牙咧嘴，往后一靠，说：“你别动，你让我缓缓……这腿蹲麻了。”
　　李凡只好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转身从屋内抽出条板凳，放到沈工背后，让他坐会：“您有事找我吗，怎么不敲门呀！”
　　沈书明摆摆手，这还不是想着让你这匹千里马在忙碌前多睡会吗？轻咳了下嗓子，他说道：“你这心也是够大的，现在距离哈工大开学没多久了吧？”
　　“你难道都不想想今后进了哈工大以后的事吗？”
　　“会不会遇到好老师，会不会遇到好课题？”
　　“拿到好课题后老师会不会安排给你，安排给你后，这课题还可不可以开展的顺利？”
　　“还有，那艘新型驱逐舰的上层建筑整改需要怎么整改，如何整改，你都不好奇的吗？就知道睡大觉……算了，现在这时候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对了，”沈书明炮语连珠噼里啪啦讲了一大通，最后无奈摇了摇头，伸出手从衣服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塞给李凡：“你的基础太差，把这个拿回去好好看，抓紧时间过到脑子里去！”
　　发麻双腿的经过这段时间有了好转，沈书明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继续说道：“我们国家目前之所以无法实现先进军舰自主化，难点不在设计架构上，什么流体力学早就不是问题了，现在的难点是在引擎推进器。”
　　“这是被某些国家垄断的地方，他们通过产业链控制，知识产权保护以及技术输出控制，构筑了极高的产业门坎，目的就是不允许我们涉足。但是这些我们如果不去涉足的话就永远无法获得军舰自主，那么国家发展就会永远被他们卡脖子。”
　　“所以接下来是会在哈工大开始相关的课题研究，我记得你说过你报的是电力系统及其自动化控制，正好属于这个范畴，我已经建议学校让你直接来课题组。”
　　李凡：“您不在304兵工厂做了？”
　　“做研究去哪都一样，”沈书明点头，然后故意特高音量：“别看你是我钦点的，如果跟不上进度，我照样把你踢了。”说完，他傲娇的仰头，扶墙撑腰，离开了。
　　望着沈工的背影，李凡笑了笑。
　　随手翻开本子，这是一份案例教材。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军舰参数，记录着问题和应对办法，后面甚至还包括引擎推力相关的数据。字迹苍劲而又有力，但是略带潦草，明显看的出写的很急，但内容却一点都不粗糙，有的地方还配有插图，写着计算公式和推导公式。
　　沈书明从小就接触船舶知识，无论是军用还是民用，基础能力都是相当扎实。
　　这份笔记又写的极为用心，关键上面的笔墨都很新，明显才写没多久。
　　“这个沈工，还怪可爱的。”001忍不住打趣道。
　　李凡点头，转身将笔记本用心收好，顺便敲了敲001：“接下来就再次麻烦你……”
　　“下线对不对，”001白眼：“哼~我就知道，人家就是只不受宠的小宝宝。”
　　李凡无奈地在脑内摸了摸他的脑袋，算是给他最后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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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
　　沈书明直接向上面打了申请：希望可以把李凡也加进驱逐舰维修团队中去。
　　之前霍劲松从连长提拔到副营长时，上面就对霍劲松重新做过一遍政审。李凡作为霍劲松养父的孩子，自然也在政审范围内。再加上上次霍劲松推荐李凡作为外国技工助理，上面又对他个人做了一遍无比细致的审查。
　　背景简单，人际单纯，成绩优异。
　　所以这一次上面很快就下了批示：“同意申请！”
　　----------------------
　　接下来这段时间。
　　李凡可以说是过的简直要比高考冲刺还要忙碌。
　　白天要接受沈工暴风雨式的填鸭教学，夜里苦啃沈工那本细致入微的笔记本。
　　笔记本虽然是沈书明考虑到李凡的教育程度，为他单独编纂的。
　　可是还是会存在一些极为专业的术语。李凡现在还不懂，脑内001就更不懂了，而且他在这个世界还无法连接商城提供帮助，不过即使可以，李凡大概率也不会要。
　　所以李凡在面对不懂的地方，基本上都是用霍劲松给他办的图书卡，去图书馆查阅相关数据解疑答惑。
　　这种认真务实的态度，沈书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天赋好，是一回事，那是天生的没办法。
　　但还肯下苦功夫，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光是凭努力这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沈书明觉得李凡比他以前教过的那些学生和徒弟都要强，但这么强的学生究竟能走多远，他不知道，但他很期待。
　　于是乎。
　　沈书明将暴风雨式教学逐渐升级成了龙卷风式教学。
　　力度之大，内容之深，001都有点受不了，宿主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不仅不累还乐呵呵的，跟在沈书明身后，笑着听他教学，时不时还低头苦记。
　　看来是早就忘记了那位孤孤单单站立在驱逐舰甲板上的霍劲松了。
　　新型驱逐舰维修讲解完了，沈工又马不停蹄地组队登上了常规巡洋舰。
　　常规巡洋舰讲解差不多之后又组队把李凡带上了导弹护卫舰。
　　丝毫没有就此打住的念头。
　　要知道八月骄阳，热辣如火。
　　那紫外线，那高温简直能把人直接晒脱皮。
　　再加上又是在军舰内部，那可是由钢筋铁骨组建而成的铁蒸笼啊，室外温度38，室内温度直逼51。沈工带着李凡以及同行所有人，他们身上的衣服那是湿了干，干了湿，然后再湿了干，干了湿……循环往复，船舱内的汗味儿此时别提有多酸爽了。
　　……
　　不知不觉。
　　李凡已经在海上保密局待了足足两个多月。
　　这期间他不仅学了很多，还知道了自己的高考成绩，也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因为沈书明提前打了招呼，再加上学校那边也跟李凡父亲李文山和李凡本人沟通过，所以通知书就没有发往内江县，而是直接发到海上保密局。
　　眼看着就要到了入学时间。
　　李凡抹了一把汗，向沈工提出了想休息回趟家。
　　沈书明听完没好气的上下打量着李凡，他说：“你是不是受不了？这点苦都吃不下来，还念什么大学，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这段时间的日夜相处，李凡算是摸清了沈工的脾气，他就是位面冷心善的老人家，自然也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耸了耸肩，说：“沈工，您是不是忘了今天多少号了？”
　　“今天？”沈书明蹙眉，额头上的皱纹清晰可见：“今天不是才七月中下旬吗，我们上周不是才验证完驱逐舰的数学模型。”
　　李凡无奈笑笑，抬手轻拍额头：“沈工，那都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今天已经是九月十四号了，再过三天，哈工大就要开学了。”
　　“这么快的吗？”沈书明疑惑，一副李凡是不是在骗我的表情望向身边人。
　　身边人非常认真且无比真诚地冲他点了点头。
　　纵使这样，沈书明还是没有百分百相信。
　　最后直到他翻完了整座海上保密局基地里的日历挂历以及那些凡是能记录日期的东西，他都看了一遍，这才深深叹了口气。
　　这日子怎么能过的这么快的？！
　　可是自己对李凡的实体教学还没结束呢？？？
　　沈书明坐在房间里愁眉苦脸，他在想要不要亲自打电话给哈工大校长，让他想办法暂缓新生开学时间，如果实在不答应那就暂缓他的博士班，反正李凡已经被他要进去了，晚个一两天三四天又或者五六天再开班，应该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吧？？？
　　沈书明一边组织着说词，一边起身往电话机前走去。
　　三步，两步，一步。
　　当他走到电话机前，准备伸手将它拿起来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一条噩耗从电话另一端吐了出来。


第52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21
　　电话沈工秘书打来的。
　　就是那位帮助沈工和哈工大牵线搭桥的那位秘书小王。
　　“沈, 沈工，”小王气喘嘘嘘：“不好了！！！”
　　“怎么了？”沈书明拿起电话，皱着眉：“什么就不好了，难道天塌了？”
　　小王战战兢兢, 如履薄冰：“您先答应我, 千万别激动, 千万别激动。在我说之前您先看看周边有没有椅子, 拉出来先坐好，我再跟您说。”
　　“哪那么多废话, ”沈书明这暴脾气, 蹭蹭往上冒，但还是伸手把距离自己最近的靠椅给拉了过来, 一屁股坐了上去：“好了，你说吧！”
　　小王吞了吞口水，压低声音地说：“您的课题有可能，我是说有可能，会被上面毙掉。”
　　声音虽然小的可怜, 却还是把沈书明冲击的七荤八素。
　　他知道他的课题研究极其耗钱，所以当初在申报的时候，他已经尽可能的压缩成本，连衣食住行他都按照每天两三块的标准在走，这笔开销简直可以说比李凡高中校长蔡博雅薪资都要低了，跟他的教授职称比起来真的完全不搭。
　　可即使这样，整个课题的研究经费依旧需要一亿七千万。
　　按照重点项目国家和学校分摊比例来算, 哈工大只需要提供两千五百万经费。
　　高是高了点。
　　但这背后的价值却是无比值得的。
　　也不想想引进一艘先进军舰需要好多少钱, 而且计价单位还是外汇, 如果真的能实现引擎自主, 那基本上就宣告军舰可以自产自用甚至出口，跟那些外国公司争抢市场，分得一杯羹。
　　如果真的是因为经费问题，哈工大就想把这个课题给毙了话。
　　沈书明咬着后槽牙，暗暗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去哈工大了，就是只井底之蛙，完全没个眼力见！
　　“你说清楚点，是不是因为经费问题？”沈书明单手撑在靠椅扶手上，艰难吐着词：“我之前不是都跟你算过账吗，每一笔花费都写的明明白白，怎么会被毙呢？”
　　“哎呀，我的沈工，还没被毙，我只是说有可能，有可能。”小王激动地说：“再说了您要的课题经费哈工大早就同意了，甚至人家校长还发动关系为你拉到了不少投资，将经费直接凑到了一亿八千万，人家怎么可能会因为那点钱毙你的项目呢！”
　　最近这段时间沈书明一直在海上保密局两耳不听窗外事，一心只带千里马，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要不是秘书的这通电话，他还真不知道哈工大为他做了这么多。
　　“那是因为什么事？”沈书明这下彻底犯了迷糊。
　　国家层面叶孟德向他保证过，不仅没问题，上面还很看好沈工接下来的研究方向，会全力给予支持。
　　他能想到的也就是学校层面。
　　可现在看来，学校不仅没问题还给了超额福利。
　　他是真的想不出问题来自哪里了？
　　“是米国！！！”
　　小王见沈工话说平稳了不少，狠下心来说出了原因。
　　“他们在用外交手段给咱们政府施压，要国家取消你的课题！！！”
　　随着小王徐徐展开，沈书明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不知道哪个渠道出了问题，沈书明的课题被泄漏了。”
　　“然后米方以此为噱头，到处鼓吹Z国威胁论。”
　　“说什么Z国现在想要研究引擎，目的就是征服邻国，侵吞海洋，恶心又肮脏的心简直人神公愤。”
　　“而且还号召全球各大军舰造船厂联合抵制。”
　　“甚至还打出了Slogan。”
　　“叫：再不行动，Z国就会吃掉你们的午餐！！！”
　　“首先响应的就是卖咱驱逐舰那家公司，现在总共有五家造船厂加入到了米国联合会中去了，他们还组成了一个协会，叫六耳联盟，一同向咱们国家施压。”
　　“如果不停掉您的课题，就以永远不允许Z方购买他们国家的军舰做威胁。”
　　“……”
　　小王越说越气氛，这简直就是人善被人欺，国弱被人踩。
　　也不看看你们米国有多少军舰，光航母就两位数，还有那些驱逐舰，巡洋舰……护卫舰更是数不胜数，凭什么你们就不是全球安全全球和平的威胁，我们Z国研究一下引擎就TMD成了全球威胁全球毒瘤。
　　这不公平！！！
　　跟小王那越发激动的态度不同，沈书明反倒一扫之前愁容变得眉开眼笑起来。
　　小王不解，他问：“沈工，您笑什么？”
　　“笑你看不开啊，”沈书明笑着说：“课题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我敢跟你说上面百分百不会毙的，甚至还会继续加经费，说不定西北那群老同事也都会慢慢加入进来。”
　　小王：“……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米国那些人不懂咱们Z国文化。”沈书明毅然起身，双目如钩望向海面此时那冉冉升起的太阳：“那些杀不死我们的，终将会让我们变的更强大。咱们不惹事，也从不怕事。”
　　“封锁算什么，十几年前在西北的时候，米国还扬言要对我们动核呢！”
　　“可结果呢！”
　　“咱们还不是咬着牙，勒着腰，挺过来了。”
　　“咱们Z国人从来就不是被吓大！”
　　“……”
　　小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书明以没什么大事不要打给我了为由，把电话给挂了。
　　-----------------
　　事实证明。
　　小王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沈书明才是真正认清局势的人。
　　就在电话挂完没多久。
　　叶孟德就带着霍劲松找到了他，向他阐述了上面的意思。
　　尽快开展项目研究。
　　手上没有舰，和有舰不用，这不是一回事，哪怕它的存在会被人质疑。
　　但是上面依旧坚定地认为这是对抗列强守卫和平的不二法门。没有先进引擎，就不会有先进军舰；没有先进军舰就永远谈不上守卫海上安全，咱们的腰杆子就永远硬不了。
　　所以上面不光加了经费，还加了期限。
　　十二个月。
　　必须看到成果。


第53章 国之巨舰，守卫蓝海22
　　局势变化飞快。
　　此刻根本没有时间给李凡休息回家。
　　当叶孟德和霍劲松向沈书明说明情况后, 他就直接跟沈工团队在当天就去了哈工大。
　　这里是S级世界。
　　任务难度和强度远远大于上个世界。
　　几乎是在项目组正式成立的同时，以米方为首的六耳联盟就在距离Z国海域不远处举行了/实/弹/演/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001都怀疑，要不是西北那群人已经研发出了核武, 他们都敢把船开进渤海里面来。
　　就是在这样高压的情况下。
　　项目组在沈工的主持下召开了引擎研究方案定夺会。
　　整个项目组到会人数总共有一百二十多人, 大家的衣服都是皱巴巴的, 有的人头发还炸开了花, 明显是熬了好几夜。
　　这里面有李凡认识的像霍劲松，眼镜男和秘书小王, 也有李凡不认识的, 像哈工大的专家教授，他们分别是物理学, 材料科学，流体动力学以及电力系统和自动化控制相关专业大拿，当然也包括沈工的老东家304兵工厂的技术骨干。
　　在满屋子炙热的目光里，沈工在身后黑板上写出会议主题：“研究方向。”
　　这事项目组成立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也是目前项目组存在很大分歧的地方。
　　其实也就两个方向。
　　一个方向就是逆向推演。
　　支持这种观点的不在少数, 一百二十多名项目成员，有接近八十人举了手。
　　他们认为现在任务紧时间重，要想十二个月内见成果。
　　就必须放弃自主研究，通过对现有军舰的引擎推进器也就是燃气轮机进行拆解，对其内部进行细致研究再经过复刻，快速掌握设计架构从而打造出我们自己的推进器。
　　可沈工却不同意这种想法和做法。
　　归国前沈工曾经在加州理工学院船舶系任教，获得过船舶和物理学双博士学位, 所以他对于世界一流军舰的引擎, 知道的很多。
　　他说：“咱们这艘驱逐舰虽说先进, 那是相对咱们国家那些老古董而言的先进, 但它远远达不到世界级水平，要不然别人也不会卖给你。”
　　“这艘驱逐舰空载7000吨，满载7400吨，需要搭载五台燃气轮机火力全开，才能保证军舰时速上到30节。你们知不知道六耳联盟里的那些现役的军舰哪一艘不是万吨以上，但它们呢，只搭载了四台燃气轮机，都不需要火力全开，就能轻轻松松拉伸到33节，极限条件下更是能突破37节。”
　　“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差距。”
　　“你们现在要求什么复刻，就相当于考试对着一位成绩中等偏下的学生狂抄答案，哪怕你百分百全抄到了。你也依旧是个差生，永远不可能达到优秀。”
　　“下一次，试题条件再稍微改一改，说不定你们还都不会做了。”
　　“要想成为优秀，就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去理解去消化，这才是唯一出路。”
　　“沈工，道理我们都懂，”一位穿着蓝色劳工服的中年男人起身驳斥道：“关键是现在时不我待，人家都已经在咱们家门口耀武扬威了，我们再不加把油，做出成绩来，他们说不定都敢拉屎撒尿了。”
　　另一位中年女性也点头补充道：“驱逐舰上的燃气轮机推力虽然不高，但总比我们现用的要好，这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是进步了。我们不能要求一口就吃掉胖子。况且我们基础材料还不行，一些高强度高性能的合成钢完全依赖进口。”
　　“……”
　　沈书明呼气逐渐加重，脸色更是腾腾的开始上头。
　　站在他身边的秘书小王此刻故意地掩口咳了一声，小声伏低到他耳边，说：“沈工，别吵架别激动，对心脏不好。”说罢，小王从口袋里取出一盒小药瓶，放到桌上，又说：“实在要吵的话，你还是先吃两颗吧。”
　　上头的情绪被小王这么一打岔，舒缓了很多。趁着喝水吃药的功夫，沈书明将目光落向李凡。
　　李凡这孩子的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一直让他很迷。
　　原本数学模型推导那晚，自己只是单纯以为他在数学上很有天赋，对数字很敏感，不想他浪费。
　　可没想到他不禁经过自己的地狱式教学，还对船舶板块融会贯通。
　　更夸张的是那本笔记本他居然可以在半个月的时间就全部消化完，以至于在保密局后期的时候，自己又搜肠刮肚写了三本。
　　这孩子居然也都学了进去。
　　如今的他学识能力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位，当然也包括沈工自己。
　　于是乎，沈书明伸手朝着李凡点了点，示意他，谈谈自己的看法。
　　众人顺着沈工手势望去。只见被他钦点的人，一脸青涩模样，看模样应该还不到二十吧？这样的人肚里能有墨水？
　　大家眼神充满了狐疑。
　　其实怨不得大家，李凡作为后起之秀，知道他能力的人屈指可数，除了眼镜男和保密局里的那些技工外，也就只有霍劲松和沈工了，大家对他怀疑也是无可厚非。
　　任谁也不愿意相信这么年轻的人能在专业水平上，有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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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大家狐疑的目光，001在小空间内搓搓手，问：“宿主，你需不需要帮助？”
　　李凡挑眉：“你还能给予帮助？”
　　001仰头，少瞧不起人，“我可以为你摇旗助威，高喊呦吼~”
　　“那你还是静默吧，”李凡笑笑。
　　--------------------
　　面对大家质疑，李凡自信起身，说道：“我同意沈工的观点，走自主研发。”
　　沈工嘴角笑笑，抱着面前的大瓷缸子，咕咕地灌进两口水，这孩子果然比霍劲松好多了，正的是对自己胃口。
　　“你详细说说。”沈工点头。
　　李凡：“众所周知，引擎是军舰的“心脏”，它是军舰最核心的部件，大家也都知道军舰的制造成本有百分之三十五以上是花在引擎上。”
　　“也就是说引擎的先进与否直接关系到整艘军舰的先进与否。军舰不是摆设，只要造出来能跑就行，它跟民用轮船不一样。如果动力跟不上，那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之前那位投反对票的蓝色劳工服，此时瞳孔闪烁，站了起来：“小同志，说一千道一万，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没空让我们墨迹，你究竟懂不懂自主研发的难道啊！”
　　面对劳工服的质疑，李凡正色望去，脸上没有丝毫畏惧：“想必前辈知道，西北研发核武的时候，咱们国家各型号导/弹/炮/弹水平处于什么水平，可以说相当低级，以至于在北方跟米国打的时候，我们经常自嘲自己是万国牌。但那时候为什么还要集中全部研发核武呢！还不是因为它是所有武器中的王者，要造就造最强！！！如果我们仅仅因为时间，后悔的终将是我们自己。”
　　沈书明坐在最前排首位，十分欣慰地冲李凡点了点头。
　　“关键是我们现在还造不出！”另外一名专家忍不住插嘴道
　　“造不出来，就不造了吗？”说到这里，李凡突然用目光扫向众人，他问：“军舰的引擎推进器也就是燃气轮机最难的部分，大家认为是哪里？”
　　众人还没发声，蓝色劳工服又唰一下站起抢答：“叶片强度。一台40000马力的燃气轮机内部转速会达到每分钟17000以上的转速，叶片承受的离心力相当于叶片本身的17000倍，再加上随着距离转速带来的超强高温，它的强度是目前技术最难达到攻克的！”
　　“不是，” 李凡摇摇头，随后他顿了顿，轻轻挽起衣袖，露出里面那根白净修长的手臂：“我昨晚对引进的驱逐舰进行过数学模拟，当它的转速达到每分钟19500转时，只需要连续工作两分钟，就会出现断裂。”
　　“那不是正是说明燃气轮机难点在叶片强度上？”有位专家抬手不解的说。
　　“是啊，是啊……”其余人纷纷符合。
　　搞过空气动力学和流体力学的人，都知道层流现象。当火力全开的时候压气机会将热风吹到燃烧室，那里的风速相当于18级的飓风。这个时候叶片的强度至关重要，如果发生断裂那不正好说明现有强度更不上马力的需求吗？！
　　面对大家质疑，李凡微微一笑：“可是当我改变模型中的一个变量后，原来的叶片强度却可以支撑起每分钟22500转。”
　　这话一出，现场死鱼般安静，沈工的眉头更是皱的死紧：“你改变了什么变量？”
　　面对沈工的问题，李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有谁知道/炮/筒为什么不能长时间连续工作？”
　　这话问得颇为跳跃，沈工没反应过来，海上保密局那边倒是咳了一声：“高温。”
　　说话这人面色坚毅，身体素质明显跟在场技工不同，从上到下都透露着结实两个字。
　　他不是别人，正是霍劲松。
　　“/炮/筒连续工作会导致管口融化，产生形变，降低精准度，甚至出现炸膛，危险极高，所以一般会主副/炮/结合使用，如果需要长时间工作，会安排专门人员进行水温降温。”
　　“总之，”霍劲松说完略一停顿，回望李凡：“主要就是温度会影响材料的强度。”
　　“对，温度会影响材料的强度。”李凡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要解决的就是如何在飞速转动的情况下，在不改变叶片强度的情况下，单纯降低叶片的温度。”
　　这话一出，项目组立马响起嗡嗡的讨论声。
　　沈书明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温度影响强度。
　　如果可以通过某种手段在保证引擎内部高温不变的情况下，单纯降低叶片温度，那不仅可以解决短时间无法出成果的难题，更有可能实现弯道超车，直接让国内军舰跻身世界先进水平。
　　可问题是如果才能做到呢？
　　001在小空间内也发出了同样的疑惑——如何才能做到呢？！
　　“打孔！”李凡也没有卖关子，“用空气流速进行降温。”
　　“打孔？”
　　“打孔？”
　　“……？？？”
　　在场专家简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解决办法。
　　现在主流观点都是在采用精锻工艺制作叶片，又或者在叶片上涂抹隔热层。
　　用打孔去降温？？？这种破坏叶片完整性的办法即使降了温，那也会影响到原本材料强度——这年轻人，未免太不知所谓了吧！
　　沈工望着李凡，他的眼睛里全是惊喜。
　　他想到当初第一次带李凡去动力控制舱时，当时正值八月中旬，那是艘刚返航停港不不久的护卫舰。
　　控制舱的门一开里面简直就跟个火焰山似的，大家衣服瞬间湿透。
　　那个时候李凡除了在听自己讲述引擎内部工作原理。他还特意问了叶片工作方式以及材料属性，还着重问已经能否通过降温提高叶片功率……
　　当时自己没有对想，只对他说了句：“居然你感兴趣，那就好好研究研究，开学的时候告诉我，你的答案。”
　　没想到这孩子居然真的就一直在考虑。
　　而且看他这样子，他已经做出了答案。
　　沈工问：“那你到前面来，跟大家好好说说是怎么个打孔法？”
　　李凡点头，大步朝前，将自己的想法以及依靠的数学模型全都写了下来。
　　逻辑清晰，步骤严谨。
　　瞬间征服了在场一百二十多位专家。
　　大家相互对视，眼睛里全是跳动的火焰，像是在说，或许真的值得一试。
　　于是乎大家在沈工的提议下。
　　决定就李凡提出的方向直接展开讨论和研究。
　　蓝色劳工服的男人他是学材料工程学的，他直接将李凡的叶片模型在打孔的基础上，引入了三层复合理念，通过重-轻-重夹层处理方式，让叶片在保证气动外形不变的情况下，有效降低了质量。
　　同时沈工运用自己在物理学上的功底，对叶片上所有打孔的点位进行了无比细致定点，在确保点位在遵循空气动力学的基础上，进一步降低叶片工作时所产生的噪声振动，增加叶片共振裕度，提升叶片自身强度。
　　……
　　会议进行到半夜，就连秘书小王都忍不住站起身来出谋划策。
　　虽然最后被大家无情给驳斥掉了。
　　但这样的交流环境就连什么都插不上话的霍劲松都为之侧目。
　　----------------------
　　这样的头脑风暴一直持续了整整五天。
　　这五天里，大家除了吃饭睡觉，基本上都呆在哈工大准备的会议楼里。
　　直到最终的方案敲定。


第54章 （捉虫）国之巨舰，守卫蓝海23
　　深夜。
　　西北某基地, 收发室。
　　年轻战士正在执勤守卫。
　　突然桌上电话传来阵阵急促响声。
　　抬头一看是红色专线。
　　战士的额头瞬间一紧。
　　连忙起身锁门，朝着基地总工的房间跑去。
　　收发室总共有三部电话机。
　　分别是白色，黑色和红色。
　　其中白色，保密级别为零, 所有人都可以接听。
　　黑色那部, 保密级别初级, 必须是小组长及其以上级别才能接听。
　　而今晚响起的红色, 属于专线，保密级别为绝密, 接听对象必须是基地总工。
　　“钱老, 红色电话，”战士尽可能的简短描述。
　　钱老此时正在伏案做导弹推演, 闻言立马放下手中的笔，快步走进了收发室，然后让战士重新把门锁上。
　　“这里是西北基地，我是钱……”
　　“哈哈，我就知道是你来接, ”沈书明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开心的传了过来：“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原来方案确定后。
　　沈书明看着怀里厚厚的计划书，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叹气，之前无论那次都没有这次这么一帆风顺过，他很怕这么好的开局会是个美丽的错误，于是他又将计划书过了几遍，可这心不仅没平静下来, 反而更激动了起来, 无奈他只好拿起哈工大的保密专线给西北老同学打了过去。
　　这一次在军舰研究上。
　　上面将任务一分为二：沈书明负责军舰主体设计, 包括引擎, 船体……西北钱老负责军舰火力系统，包括舰载导弹，/鱼/雷/……不仅如此，上面还要求他们经常互通有无，对数据参数更要及时沟通，为此还在哈工大专门搭建了一条直通西北的红色专线。
　　“什么好消息？”钱老笑笑，没想到来电话是沈书明：“难道是你们项目计划书做出来了？”
　　“没劲了哈，你还是跟加州理工时一样，一猜一个准。”沈书明吐着舌头，天真的像是个孩子：“我跟你说，我们这次采用了全新方法，在保持原有推进器内部结构不变的情况下，单纯升级叶片，引入了气冷式涡轮叶片的概念……”
　　沈书明介绍完项目细节后，他又把李凡做的数学模型说了一遍：“你觉得怎么样？”
　　钱老瞳孔深邃思索了好久，才再次张口：“按照现有叶片材料计算温度难以超过1074开尔文，但如果真能做到气冷式涡轮叶片，根据模型推导耐温性最少可以提高十二个百分点，突破1204开尔文。”
　　沈书明长长舒了口气。
　　耐热性的提升就意味着引擎内部温度的提升，引擎内部温度的提升意味着引擎推力的提升。只要内部温度每提高100度，引擎的推力就可以增加12%到14%，对于军舰来说，这种程度的提升就相当于提高了整整一代。
　　钱老深吸口气，接着说道：“李凡的想法实在是大胆，完全可以说是颠覆性设计，是个难道的人才。老沈问问这个他有没有兴趣来西北，我们接下来做完你们的舰载导弹后，还有个大项目要做，你……”
　　“打住哈，你给我打住，”沈书明哼哧两声，佯装怒火：“我好心跟你沟通，你怎么还反过来挖我墙角，不厚道了啊。”
　　“再说了，我们海上担子不比你们轻，立项到成品还有很长路要走呢。”
　　“而且就算成品出来了，后续还要设计新船体，等到新船体组建下水，我们就要开始研究航母，怎么可能有时间去你那。”
　　钱老哈哈一笑：“那你们可得抓紧了，别到时候我们舰载导弹——‘鹰击号’都做完了，你们的船都还没有影子呀！”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沈书明发出同样笑声：“别到时候我们新舰下水了，你们导弹还没做好，那我们岂不是成了空壳子，哈哈哈。”
　　“对了，再告诉你一点，李凡，他是我的关门弟子。”
　　“他可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高考状元啊！你知不知道多难考！！！”
　　“今年有七百多万名考生，他考了第一，满分650，他就扣了四分。”
　　“……”
　　炫耀的丝毫不加掩饰。
　　钱老在电话另一头无奈地摇着头，说了句“你呀！”就把电话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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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作为两位大佬讨论的中心人物——李凡。
　　此时也没有入睡去见周公。
　　他正端坐在房间内。
　　面前摆放着哈工大，电力系统及其自动化控制的教材。
　　跟之前一样。
　　李凡白天着手项目组的事情，晚上学习新的知识。
　　毕竟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
　　虽说有的时候挤不出来几滴，不过好在李凡的看书速度极快。
　　而且随着掌握的知识越多，看书速度也就变得越快。
　　有的时候就连脑内001都没法跟上他的速度，要知道001再怎么蠢再怎么憨，他也是系统啊，一种高级生物的存在，在吸取知识上，他居然会输给了人？！
　　愤愤不平的他私下里偷偷用小程序测了下宿主的智商。
　　这不测不知道，一测吓一跳。
　　智商表显0-350。
　　宿主他居然？？？爆表？？？！！！
　　这尼玛能信！！！
　　从那之后，001就再也没过问过宿主的学习了，也不想跟他讨论专业知识了。
　　想到自己以前还傻不拉几地鼓动宿主别努力了，好好去攻略主角，试着躺赢的快感。
　　啧啧~
　　有这智商不好好读书报效祖国，那才叫脑子坏掉了呢。
　　苦心孤诣这么些年。
　　原来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001耷拉着小脸，呆呆地望着墙上的挂钟，当时针刚刚掠过12，他立马下线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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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书落地。
　　就预示着新的工作即将上马——如何制造打孔叶片。
　　这个过程很难。
　　因为燃气轮机上的叶片总共有两种，一种叫做导向叶片，一种叫做工作叶片。其中导向叶片就是火焰冲出来的时候导流，然后吹着工作叶片转动，它是首先接触火焰的。其次最外围的是工作叶片，它负责转动，提供动力输出。
　　两种叶片，两种作用。
　　对孔洞的要求也各不相同，但都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孔洞不能影响到原有叶片强度。
　　所有叶片平均长度一米左右，按照数学模型推算，孔洞大小必须严格规定在0.85毫米，数量必须在三十一个。这两个数据不能有一丝丝偏差。
　　如果仅仅只是上面这些要求也就算了，最最严苛的就是孔洞每个位置都极为讲究。
　　必须要在引擎火力全开的时候，叶片每分钟几万转的时候，制造出不同流向的冷却孔给叶片降温。
　　上面如果有任何一个条件没有达到或者满足。
　　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机毁人亡。
　　所以这个过程。
　　大家讨论方案，修改方案整整持续了三个月零八天，是计划书周期的二十倍。
　　最后敲定用失蜡法来制造这种特殊结构的叶片。
　　所谓失蜡法就是先用蜂蜡做成铸件的模型，由于蜂蜡材质特殊可以进行雕刻和热加工，不需要特别坚硬的工具就能很好的对其进行无比精细加工，从而制成无比复杂的铸件模具。当模具制好后，再用耐火材料填充模具的空芯部分形成芯，再对整个模具加热烘烤，蜂蜡受热后熔化并流失，这时整个铸模就变成可以浇铸的空壳①。再把制作叶片所需要的金属材料高温烧成“水”灌注进空壳，让叶片在模具内冷却成形，最后再经过去壳，打磨，抛光。
　　这才算做好了一片引擎叶片。
　　一台引擎总共有206片叶片。所以这个过程总共耗费了项目组七个月零一天，几乎是讨论方案的两倍时长。
　　这段时间里。
　　李凡不仅自学完整个电力系统及其自动化控制本科知识，还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原则，又向同组的蓝色劳工服请教了材料科学，向眼镜男请教了高等数学，常微分方程，偏微分方程……
　　这就是sss级基因的能力。
　　学无止境，学无限制。
　　面对着这么如饥似渴的学生，大家纷纷向他敞开怀抱，争先恐后的邀请李凡晚上去他们宿舍，要给他讲知识，和他深入讨论问题。
　　弄到后来沈书明都有点吃醋了。
　　气得他又连夜写了好几本笔记，上面都是最前沿的专业知识。
　　含金量几乎可以说是千金不换。
　　沈书明嗔怒道：“你可是我的关门弟子，老是跟他们回去关门读书像什么样子，快，把这些先学会，不学会不许休息。”
　　李凡笑着点头，如获至宝。
　　等到再次读完沈书明最新笔记的时候，206片叶片也正好组装完成。
　　开启了装机测试的环节。
　　这个环节不需要下水，可以在实验室内进行。
　　危险性可以说并不是很高。
　　顶多也就摧毁哈工大的一座实验楼而已。
　　沈书明站在操作杆前，无比慈祥地伸手摸了摸李凡马尾：“有没有信心？”
　　“我有！”李凡开口，无比坚定。
　　……
　　沈书明笑笑，将手里按钮交给李凡：“这次测试让你来。”
　　李凡点头，没有半点推拉。
　　他深吸口气，沉着冷静地通过对讲机核实完所有准备工作后，便按下手里按钮。
　　一墙之隔的实验室内，顿时犹如龙吟九天，发出剧烈嘶吼。
　　蓝色劳工服用对讲机说着：“热机结束。”
　　李凡：“将燃气轮机内部转速会达到升到每分钟17000转，运行五分钟。”
　　“明白！”蓝色劳工服，简单应答：“转速17000转，运行五分钟。”
　　李凡双目炯炯地望着桌上定时器，当计时结束的剎那，李凡便再次拿起对讲机：“报告各数据情况。”
　　“运转正常！”
　　“温度正常！”
　　“叶片正常！”
　　“……”
　　“推力正常！”
　　001在脑内吞吞口水，情不自禁地接了句：“激动正常！”
　　李凡宠溺地用精神力在脑内揉了揉他脑袋，便再次拿起对讲机，冷静不带一丝情绪地说：“提高转速到20000转。”
　　……
　　最终一系列极限严苛的测试后。
　　首台国产当只引擎转速稳定在22250转，提供推力可达52353马力，较之前足足提高了百分之三十。
　　这样的成绩可以说是刷新了所有人的预期。
　　如果霍劲松的新型驱逐舰经过这样的改装升级之后，他的航速将获得进一步提高，极限航速可以直接跻身世界头部。
　　最为关键的是。
　　动力控制舱也将不再需要搭载五台引擎，这种马力只需要四台就足够了。多出的空间将可以通过改造多装填五枚舰载导弹，上万发21.62毫米口径的子弹。
　　这能力……
　　这实力……
　　这杀伤力……
　　李凡都忍不住流出口水来。
　　更别说霍劲松了，这一年的他在海上因为军舰航速问题和武器装填不充足的问题，受了实在是太多的委屈。
　　此刻他简直就想立马升级，好扬风起航，守卫蓝海。
　　所以当李凡和沈书明将测试成绩和对应数据上报上去的时候。
　　上面秒回。
　　打铁趁热，对新型驱逐舰进行升级换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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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Z国铆足干劲的这十几个月里，以米国为首的六耳联盟同样没有半点闲着。
　　他们不断向Z国周边小国兜售驱逐舰。
　　通过借刀杀人的方式，破坏Z国海域稳定。
　　首当其冲的就是蓝海海域。
　　不少获得米国支持的小国，依靠舰队侵占了不少岛礁，甚至还恬不知耻修建所谓的“主权碑。”
　　其中马国尤为猖狂。
　　在面对Z国发出的警告函。
　　“警告马方/政/府/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马国上下更是轻蔑一笑，海军上尉皮路德更是满脸无所谓的将警告函撕碎踩在地上，大声狂笑道：“口径即是实力。”
　　“Z国连艘象样的军舰都没有还想警告我们。”
　　“呵呵！”
　　“不自量力！”
　　与此同时。
　　新式引擎正式完成装机。
　　舰长霍劲松和技工兼设计师李凡。
　　两人并列站在船头，相视一笑：“休息了这么久，是时候出门遛个弯了。”


第55章 国之巨舰, 守卫蓝海24：和平是打来的。
　　霍劲松和李凡的海上试水刚刚开始还不到半个钟头。
　　就被一封加急电报打断。
　　原来就在半个小时前。
　　马国海军皮路德不顾Z国警告强制登上黄虎岛礁，非法扣押我国两名守岛战士和三名科考人员。
　　更强拆了我国界碑，着手修建马国“主权碑”
　　这种侵吞我国领土，破坏区域和平的行为。
　　不容原谅！！！
　　上级授意霍劲松舰队即刻进入一级战备。
　　目标黄虎岛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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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路德随便在黄虎岛礁上找了一处阴凉地抽起了烟。
　　手下闻着味屁颠屁颠也跟了过来, 讨了一支烟。
　　手下边抽边问：“上尉, 咱们跟Z国没仇, 为什么要做这些？典型吃力不讨好, 两名战士就整整拖了我们一个加强排，最后他们毛都没事, 咱们却死五伤十个, 划不来呀！”
　　“你以为我想吗，平时口嗨一下没问题, 真上了战场，没几个人能打得过Z国战士，”皮路德吧唧一口香烟，抬头指了指不远处的那艘304两栖登陆舰，啧啧地说：“人家米国凭什么给我们一艘五个亿的成本价, 附加条件就是不停在周边制造问题。”
　　“这……”手下又吸了口，这烟的劲好大，弄的他眼神发飘：“这要是他们追过来怎么办？”
　　皮路德强咽口水：“我们又不占岛，修好主权碑，拍好照片就走。谁要跟他们硬碰硬。只要照片送给米国，剩下的事他们会帮我们做。”说着说着，皮路德口干舌燥又深深吸了口烟：“再说了, 这里是海洋, 你当这里是陆地啊, 他们军舰顶多30节, 又跑不快，他们来了，我们难道不会跑吗，傻了吧唧的。”
　　手下想想也是哦，自家军舰在引进的时候就被告知过，航速跟Z方一样。便不再担心了，又问皮路德讨了一根，抽了起来。
　　可第二根刚点起来没多久，负责执勤的战士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上尉，不好了，Z国军舰距离咱们只有三海里了！！！”
　　这距离，简直不要太近。
　　皮路德和手下，顿时头发发麻，拿烟手一哆嗦，烟头直接掉到脚上烫起了烟。
　　“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皮路德质问。
　　来人讪讪，没有吱声。
　　负责执勤的是四个人，烈日灼灼，长官也不在，他们直接无心放哨，偷偷躲到了登陆舰背面玩起了牌，要不是因为自己尿急，这个三海里说不定都发现不了。
　　皮路德望着这位一棍子打不出来个屁的家伙，气的一脚踹了上去。
　　三海里也就五千米多点。
　　这点距离要是登船逃跑，还没等到加速完成，一准就被Z国拦腰掐住。
　　皮路德：“Z国来了多少船？”
　　“就一艘，”来人揉着屁股，“就是杰克·奥跟咱们说的那艘新型驱逐舰。”
　　“你确定？”皮路德两眼闪着希望，追问了句：“它旁边没个其他军舰，哪怕是登陆艇，皮划艇？”
　　来人用力点点脑袋，无比肯定地说：“真的就一艘。”
　　皮路德嘴角瞬间上翘起来，自己这次从马国带出了五艘军舰，两艘两栖登陆舰，两艘护卫舰，一艘驱逐舰，全都是从米国那边引进的。纵使自己战力不如Z国，可这双拳毕竟难敌四手，况且自己还是五手，对方只有一手，怎么算都是自己占尽优势。
　　皮路德发出哈哈两声大笑，决定给这次来人一点教训。
　　于是乎他闲庭信步地命令来人立马上船用无线电去呼叫其余四艘军舰，让他们来黄虎岛礁集合，准备战斗。
　　等到来人离开后。
　　皮路德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前脚掌被之前掉下的烟头烫起了大泡，疼的他嗷嗷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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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劲松站在甲板最前端。
　　挺拔如松，目光如鹰。
　　一身古铜色的肌肉，更是在阳光下显的无比熠熠生辉。
　　“报告舰长！”副官敬礼：“我方刚刚截获马方无线电，他们总共有五艘军舰，此时正朝黄虎岛礁集合，做战前准备。”
　　霍劲松哑然失笑：“马方居然不投降，还敢做战前准备。”
　　这话说的不清楚目前情况的还以为是马方被Z方给包围了，做着最后的抵抗呢！！！
　　可事实上，马方足足有五艘军舰，整整一个海上初级舰队，可你呢，只有孤零零的一艘军舰，居然敢这么大发厥词……
　　李凡站在他旁边仰头望着他，上个世界对于程劲松，李凡只是好感，那种好感只是对他智商和努力的一种认可，并不是喜欢，但现在这一秒，他承认霍劲松浑身上下散发的自信真的很吸引人。
　　“例行喊话，三遍！”霍劲松坚毅的下颚，宛如刀锋：“三遍之后，开始登岛。”
　　“是！”副官声音洪亮。
　　送走副官，霍劲松望向李凡，揉了揉他的马尾：“过会你呆在指挥室，别出来。”
　　“你呢？”李凡问。
　　“我，”霍劲松随手扯掉风纪扣，喉结滑动，吐出两个字：“登岛！”
　　--------------------
　　1980年9月12日上午9点14分28秒。
　　伴随着副官最后一次劝降喊话的结束——黄虎岛礁海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霍劲松的带着6名战士，驾着登陆艇绕过马方军舰，径直驶向岛礁。
　　望着飞速驶来的登陆艇。
　　皮路德两眼发呆，手心冒汗，他没想到Z方行事会如此果断，没有一丝脱离带水。
　　原本还以为双方会先互喷一段时间，然后再用军舰互射一段时间，最后才到夺岛环节。结果Z国战士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跳过前奏，猛地一下进入高潮。
　　他懵逼了好几秒，直到手下人推搡他，问要不要开第一枪时。
　　皮路德才回过神来。
　　要知道两军交战，这第一枪很关键。
　　400米。
　　300米。
　　200米。
　　100米。
　　看着眼前不断逼近的登陆艇，皮路德这心里慌到不行。
　　Z国的陆上作战能力，就连高贵的米国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更别说自己了。
　　为了“自保”他也只能先打这第一枪。
　　于是皮路德操起高音喇叭吼道：“给我瞄准Z国登陆艇，不打不是马国人！”
　　顿时/枪/林弹雨，火光冲天，宛如漫天烟火，在海面炸开。
　　那场面别提惊险。
　　耳边更是能听到呼呼地子弹风声。
　　霍劲松连同登陆艇上其余六名战士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继续朝黄虎岛礁全速驶去。
　　与此同时。
　　Z方驱逐舰为了捍卫祖国主权，保护我方将士，在马方304两栖登陆舰火力开启后不久便被迫进行自卫还击，由主炮射出一发/炮/弹，直接将其击沉，精度之准，速度之快，就连皮路德都没回过声来。
　　唯有霍劲松在听见冲天的轰鸣后，嘴角上扬，脸上浮现出丝丝笑意。
　　原来就在十分钟前，霍劲松就将驱逐舰上所有事宜全权交给李凡负责。
　　非常情况当有非常举措。
　　李凡作为驱逐舰升级负责人，他对军舰上的一切可以说不亚于任何人。
　　对此舰上所有人没有一人表示拒绝。
　　刚才这发炮弹就是在李凡的授意下，射出去的。
　　李凡通过望远镜全面分析了马方这艘304两栖登陆舰的所有指标参数，包括它的武器储备和动力控制室，更是通过吃水深度，倾斜比例，找到了它的薄弱点。
　　所谓打蛇打七寸，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
　　9点15分58秒。
　　霍劲松突破马方封锁，成功登陆岛礁。
　　上岛之后他边组织战士搭建防御工事，边对马方予以反击。
　　反击过程持续了三分十八秒，皮路德就竖起了白旗。
　　同时。
　　赶来支持的四艘马方军舰。
　　也都在李凡精密计算中，不是被毁就是丧失作战能力和机动能力。
　　其中一艘护卫舰在觉察不对后，直接调转船头用着30节的航速极限转弯，最后没能克服准备返航，最后没能克服船体的巨大倾斜，直接翻船。
　　望着海面上掀起的巨大浪花。
　　李凡微笑着唤醒了001，对他说道：“不是所有舰长都叫霍劲松的。”
　　001：“……酸臭味！！！”
　　---------------
　　9点35分28秒。
　　黄虎岛礁海战彻底结束。
　　整场战斗，仅仅持续了二十一分钟。
　　这个过程中Z国总共消耗了三发100毫米穿甲破壳弹，六发120毫米榴弹，□□206发，便击沉了马方军舰两艘，击毁了马方军舰两艘，马方自毁军舰一艘。
　　总共俘虏马方48人，马方伤亡421人。
　　至于Z国只有霍劲松一人受了轻伤，他的左前臂被弹片划出了一道两厘米深的口子。


第56章 （修）国之巨舰, 守卫蓝海25：这盛世太平，如您所愿
　　经此一战。
　　Z国奠定了蓝海地位，让风云变幻危机四伏的蓝海局势重新回归和平。
　　但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某些人想要看到的，毕竟他们信奉的可是“只有你们痛苦, 他们才能幸福”的强盗逻辑。
　　于是以米国为首六耳联盟他们在国际联合大会上对Z国进行施压, 他们宣布：
　　“Z国在蓝海的行径简直就是对弱小无助国家的侵略, 如果不能给全世界一个满意交代, 那么米国作为维护世界和平的使者，一定会对其予以严惩！希望各国纷纷加入进来, 一起来讨伐罪恶的Z国。”
　　同一时刻。
　　米国的航母舰队在太平洋上整装待发, 战/争/仿佛一触即燃。
　　----------------
　　看着这个剧情走向，001心里惴惴不安, 如果Z国真的跟米国那些人打起来的话，这个世界说不定就炸啦？！
　　所以001小声问道：“宿主咱们对马国是不是打的太狠了？”
　　面对001的疑问，李凡无奈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孵化舍利子了？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在主权问题上，退一步蹬鼻子上脸吗！！！”
　　001默然：“……”
　　--------------------
　　果然。
　　在面对米国对Z国主权问题的步步紧逼。
　　Z国一步未退, 更没有卑躬屈膝摇尾乞怜，而是在联大会上直接公布了黄虎岛礁的交战视频：
　　画面清晰度虽然不高，但是能看见，Z方一直在喊话马方，而马方却置之不理，将原本立有Z国的界碑推进海里同时修建起了马方的主权碑……并且第一枪还是马方开的。
　　Z国全程都是在被迫进行自卫反击。
　　同时还将蓝海地图和马方海军上尉皮路德的认罪视频公布了出来。
　　一桩桩一件件，分门别类, 逻辑清晰, 证据死循环。究竟谁是入侵者, 谁是受害者, 不言而喻。
　　在这样的铁证面前。
　　Z国外交司发言人直接站上联大中央的会议台，眼睛斜视米方，大声斥责道：
　　“米国这种偷梁换柱，混淆视听的行径，是其搞航行霸权加舆论误导一贯伎俩，这严重侵犯了Z国主权和安全，严重破坏蓝海地区和平与稳定，狼子野心，其心歹毒！！！”
　　“黄虎岛礁自古以来都是Z国固有领土，无论何时，我们对入侵都是零容忍。”
　　“如果米方及其盟友在看到以上事实后仍执意违反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人为的增加蓝海地区安全风险，那就更是充分证明米国才是那位不折不扣侵略他国的无耻之徒。”
　　“对此，我们只想说。”
　　“我们Z国人不吃这一套！！！”
　　与此同时。
　　为了彰显Z国对入侵者的态度，东部战区负责人直接组织国内所有海空兵力对米方的太平洋上舰队，进行跟踪监视并予以警告驱离。霍劲松作为驱逐舰舰长，更是手打绷带，傲立船头，誓死护国！
　　这种硬骨气的做派。
　　获得了一众国家支持，最终让Z国在联大最终投票表决上以压倒性的优势驳斥掉了米国极其盟友的Z国有罪论调！
　　这顿时让米方感到措手不及。
　　高高举起的‘和平’大旗，此刻已经没了支撑它的旗杆和旗手，无法继续迎风飘荡，只能从哪来回哪去。
　　蓝海危机得以暂时解除。
　　通过这件事。
　　上面深刻认识到。
　　必须尽快打造一艘国之巨舰，方能彻彻底底守卫蓝海，获得永久的和平。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沈书明和李凡再次被国家召唤，进驻到秘密基地。
　　这里是哪，没人知道。
　　要在这里待多久，也没人知道。
　　但是要干什么，大家却都心知肚明。
　　就像后世经常流行的那句话说的那样：“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罢了！”
　　如今的Z国。
　　正是因为拥有着一批像李凡，霍劲松，沈工，钱老……这样负重前行的人，才会有后世如此幸福快乐的时光。
　　----------------------
　　航母建造耗时耗力。
　　涉及领域更是纷繁复杂，除了基础的船舶建造，包含有引擎推进器、电气化控制、材料科学外，还需要掌握一定的飞行器基础知识，像主流战机的推力，重力，最低起飞限度等等，最后最最重要的就是武器制造，这其中就包括/鱼/雷/，/导/弹/，火/炮/，电子干扰……
　　可以说一艘航母的建造那就是整个工业体系的百科全书。
　　看到如此厚重的任务指标。
　　001不由啧啧冒汗，想当初自己还苦口婆心劝解宿注意休息，美其名曰为了他好，说什么高考完了就没必要这么用功看书了……引擎叶片都研究好了，也不需要继续深究其他学科了……你看海战都结束了，蓝海都和平了，和平信仰都收集的差不多了，你怎么还在学习啊？？？
　　如今看来，自己终究是太年轻。
　　要不是因为宿主依靠他那强大自制力和学习力，国产航母最少要延后五十年。
　　那这五十年Z国势必会在海上遭受到米方为首的无尽打压。
　　光是想想，001都浑身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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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航母从最初的设计到最后的定稿，大家只花了一年零两个月。
　　就是在这一年零两个月的五百多个日日夜夜里，大家总共完成了三万多份设计图纸，将航母上上下下全部包含了进去。大到引擎推进器升级换代，小到甲板焊接的螺丝钉，没有一处遗漏。光是用掉的草稿纸都重达十几吨。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
　　沈书明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由于常年高负荷日夜运转，他的心脏急需搭桥入院治疗。
　　上面思索再三决定将李凡破格提拔为基地第一负责人，航母事宜全权交由他来负责。
　　今年李凡才刚刚年满20岁。
　　纵使加上他在星际和新手村里生活时间，他也才刚刚22岁出头。
　　如此年轻的年纪，就要承担起如此重的重任。
　　001都忍不住将自己右手上的六根手指高高竖起。
　　国之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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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一步顺，步步顺。
　　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大半。
　　前期设计图纸的精细入微，让后续的建造组装变得异常迅速。
　　团队在李凡领导下，只花了三年零九个月，便让国产航母见了雏形。
　　这是艘中型航母，满载排水量5.58万吨，可搭载飞机42架，动力系统为核反应堆加2台蒸汽轮机，最大推力可达22万马力，最大航速能达到36节，最大续航里程为98万海里。
　　完全能满足国内/战/斗需求。
　　接下来就是下水舾装，拉力磨合，这个过程总共花费了一年零一个月。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正好整整六年。
　　1986年9月26号上午九点九分零九秒。
　　首艘国产航母正式完成交付。
　　这一年霍劲松早已不再是副营长，他由于黄虎岛礁的优异表现再次获得提拔，之后更是履历奇功，完成了一次又一次无比艰巨的护航任务，再加上他严于利己，自学通过了军校考试。
　　如今的他已经是Z国最年轻的海军少将。
　　首艘航海也将归入到他的舰队下面。
　　命名为长江号！！！
　　------------------------
　　交付仪式上。
　　钱老推着沈书明沈工登上航母，他们在李凡介绍下，用手摸着长江号的每一寸肌肤，用心感受着长江号的每一次呼吸和心跳。
　　当三人从甲板走到主炮，从主炮走到副炮，再次从副炮走回到主炮时，沈工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刻他真的等了太久太久。
　　他还记得父亲沈麟去世前，曾经拉着他手，心心念念要他为Z国打造艘海上利剑，为此还特意对他吟诵了首古诗。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岛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①。”
　　此刻他真的好想高呼，爸爸如今的Z国他做到了，您看见了吗！！！
　　钱老在一旁，边笑着说沈书明是个爱哭鬼，边默默地掏出手帕递了过去，用手安抚着他的肩膀。
　　三人就这样，继续饱含深情的从主炮逛进船体，从武器弹药库逛到动力控制室。望着那台国产自主研发的核动力反应堆，钱老的眼泪也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个反应堆是他钱某人亲自操刀设计的。
　　内部的复杂性和安全性，他可以说这个世界没人能及。
　　光是这份骄傲就值得他激动落泪。
　　在李凡这位合格的导游介绍下，钱老和沈工在长江号内逛了足足有两个多钟头才重新回到甲板上，此时霍劲松已经完成了最后的交接，大步走了过来。
　　纵使六年没见，他们还是第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对方。
　　他的小马尾还是那么的俏皮。
　　他的古铜色还是那么的耀眼。
　　两人十分默契地相视一笑，完全没有六年没见的陌生，就想当年驱逐舰升级完引擎时的那样，对着彼此说了句：“要不要出门遛个弯？”
　　----------------------
　　引擎轰鸣，激起阵阵浪花。
　　望着不断远去的长江号，钱老和沈工不由心生感慨：“自己父辈是觉醒的年代，自己这辈是努力的年代，李凡和霍劲松他们是赶超的年代，那下一辈会是什么样的年代呢？”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陆游《示儿》
　　我们是幸福的一代。


第57章 国之巨舰, 守卫蓝海26：本世界完结（上）
　　长江号的服役。
　　让Z国海上战力迅速得以提升，那些曾经被侵占的岛礁陆陆续续全部都被收复回来。
　　Z国上下一片祥和。
　　外无战事，内无忧虑。
　　大家对未来可以说是一片憧憬，正铆足干劲建设美好新生活。
　　001现在的日常就是搬着小板凳, 坐在小空间内数着和平信仰值, 计算着如何才能达到这个世界的收集要求。
　　原本他以为还需要再过几年, 毕竟这里是S级世界。
　　至少也要等到Z国的第二艘第三艘航母下水才能完成, 可万万没想到，这天到来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
　　-------------
　　米国及其盟友在Z国身上没有讨到好处, 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将魔爪伸向其他小国。
　　终于在他们不懈努力下。
　　长期紧张的中东局势, 终于爆发了大规模战争。
　　那是在国产航母下水服役的第三年。
　　1989年9月24日凌晨三点五十六分，中东某国突然纠集兵力20余万人, 大举入侵邻国。
　　顷刻间原本富饶的邻国化为了人间地狱。
　　仅仅只用了一个晚上。
　　邻国的首都被某国倾泻了上万吨的炮/弹/。
　　战火，哀嚎，悲鸣……顿时响彻天地。
　　无数孩童浑身带血依偎在早已死去的父母怀里，他们眼神空洞，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上帝会这么惩罚他们。
　　在面对一个又一个战地记者的长/枪/短镜的时候。
　　那些懵懂孩童嘴角干瘪，飞速地举起双手。
　　他们不明白这种手势的意思，他们只知道不举起来的话，是会被杀的。
　　辛酸的场面让那些常年奔走在战地一线的记者们都忍不住落下眼泪。
　　可——有些国家却不会。
　　他们要的就是邻国沦陷，要的就是他们国破家亡，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盛产石油。
　　仁慈？！
　　那是什么东西, 能吃吗？
　　你们不要搞笑了好吗！！！
　　-------------
　　跟这些始作俑者不同, Z国在知道情况后第一时间召开了东部战区会议。
　　会议主题：
　　——撤侨！
　　叶孟德作为东部战区负责人坐在长桌中央, 望着下面：“根据最高指示, 本次撤侨由我们东部战区负责……我们总共需要撤出同胞3500名。”
　　“现拟方案为霍劲松担任本次撤侨总指挥。”
　　“出动长江号航母和黄河号护卫舰从南部港口出发，路线为穿过马六甲海峡，绕过安达曼群岛，最后通过保克海峡到达目的地。”
　　随着任务细节的公布，霍劲松毅然起身，对着叶帅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叶孟德同样起身回礼，这次撤侨跟霍劲松以往执行的护航任务不同。
　　之前那些护航虽然会面对敌袭，但都是些不成气候的海盗，动用的武器大多是高压水/枪/和突击/步/枪/。
　　如今中东可是战乱区。
　　谁也不能保证这中间会不会有某些国家乘乱做些小动作。
　　炮/弹，导/弹，甚至是空袭，这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危险程度不亚于实/战。
　　随着长达十几页的撤侨名单的下发，叶孟德走到霍劲松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抛弃，不放弃，这上面都是我们的同胞。”
　　霍劲松眼神坚定的像团火：“明白！”
　　----------------
　　如今的李凡已然成了Z国军舰首席设计师，这头衔可是上了米国红色制裁名单，上级为了考虑他人身安全，没有同意他的出海申请，李凡只好站在岸边冲霍劲松挥了挥手。
　　001努着嘴巴，“宿主，你知道吗，你现在好像一座望夫石。”
　　李凡：“……”
　　-----------------
　　中东战区。
　　Z国公民将护照深深捂在胸口，不停祈祷着，祖国母亲的救援。
　　同样躲在防空洞下面的还有其他外国人，他们看着Z国人的举动，无奈地笑道：“没用的，战区太乱了，已经有一百多个国家宣布关停外交活动。我们就是断线的风筝，没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不会的，不会的，”一个Z国小女孩，抬手擦脸，天真无邪地说：“广播上都说了，我们Z国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把航母都派出来了，就是来救我们回家的。”
　　一个黑黑皮肤的外国人，望了小女孩一眼，她说道：“孩子，航母都是用来侵略别人国家的，是一件杀人利器，它们永远都不会被用做和平救援。”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人眼角带泪，喉咙哽咽，显然航母这个词语让她想起了很不好的回忆。
　　“才不会呢，我们Z国是和……”小女孩还想为祖国形象继续跟人争论，却被她父亲一把搂进了怀里。父亲知道这名外国人是好心，其实他内心想法也是这样，从Z国到这里上万海里，祖国是不会为了他们这群游子，花费这不切实际的代价的。
　　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有国家会出动航母这么高规格的撤侨，那一定是人家米国。不然这防空洞里的米国人，他们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焦虑，甚至还找人玩feel style。
　　这么的放松。
　　想到这里，这名父亲不由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将口袋里的半瓶矿泉水喂给了女儿，看着她咕噜咕噜喝水的样子。
　　他内心突然冒起入籍米国的念头。
　　或许这样，可以让自己女儿生活的更好一点。
　　空袭依旧在继续，半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而且跟昨晚突袭不同，今天又新加入了不少周边国家，他们纷纷在邻国的国土上倾斜着不知道从哪买来的弹药。
　　爆炸声响了整整一夜，火光亮如白昼。
　　让人实在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区别。
　　就这样渡过了漫长的五天。
　　在第六天一早。
　　周遭除了会时不时响起的高楼坍塌声和孩童的哭泣声外。
　　战区它安静了。
　　没有爆/炸，没有空袭，甚至都没有/枪/击声。
　　大家茫然失措。
　　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还是已经到了黎明。
　　此时不知道哪位突然用中文吼了句：
　　“祖国母亲来接我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喜欢战狼2结尾为护照背面P的一句话：“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当你在海外遭遇危险，不要放弃！请记住，在你的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


第58章 国之巨舰, 守卫蓝海27:本世界完结(下)
　　悦耳中文点燃了死寂的防空洞。
　　小女孩用力将自己父亲摇醒，笑噗噗地说：“爸爸，爸爸，祖国来接我们回家了。”
　　这名父亲由于长时间没有进食饮水, 额头已经发起了高烧, 这些天他把食物全部都匀给了自己的女儿。如果只能活一个, 他会选择把希望留给女儿。
　　面对女儿的摇晃, 这名父亲艰难的睁开双眼，透过空隙, 他看见了不远处的海湾上正迎风飘荡着鲜艳的国旗, 也不知道是不是耳边出现了幻听，他好像听见了国歌, 心中瞬间来了力气，他一把搂住自己女儿，跟随着大部队从防空洞里冲了出去，朝着希望奔去。
　　------------------------
　　“请大家有序排队，”指挥员拿着扩音器指挥着队伍秩序：“将Z国护照放在胸前, 我们这就带大家回家。”
　　不少外籍国民纷纷凑上去前，抓住指挥员的手，焦急地问道：“我是XX国的，可以带我一个吗？”
　　“我们优先Z国人，”指挥员有礼有数的表示拒绝：“如果到最后还有空位才会再考虑其他国民，不好意思。”
　　外籍听得了希望，纷纷退到一旁, 仰着头坐在一旁默默地等着。
　　与此同时。
　　舰长霍劲松亲自下舰在港口处支起了临时安置点。
　　放下多余的医疗物资, 给予那些有需要的人。
　　望着港口两侧的中文横幅, 那名父亲内心激动, 国家强大最受益的是他们这群游子。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这一刻他为自己身为Z国人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
　　因为整个战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个国家敢出动军舰来接回本国公民，Z国是第一个，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
　　红旗迎风飘扬，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伴随着激昂的音乐。
　　父亲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女儿的小手，迈着轻松而又沉稳的步伐，走向回家的路。
　　就在安检即将排到小女孩一家的时候。
　　小女孩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她猛地挣开父亲的大手，调转方向冲向另一侧前来领医疗应急物资的人面前。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将胸口别着的小国旗递了过去，对那名外国人说道：“我说过我们Z国人是热爱和平的，历史老师都跟我们说过，饱受苦难的国家只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侵略是不好的，我们Z国才不会用航母去做坏事呢！这个送给你，希望他能给你带来好运。”说完，小女孩真诚地冲那人挥了挥手，便再次跑回到了父亲怀里，牵起父亲的手，一蹦一跳地登上了长江号。
　　这名外国人就是那位皮肤黑黑的，跟小女孩在防空洞里讨论航母的那位。
　　她低头看向小女孩送她的礼物，是一面五星红旗。
　　颜色鲜红，星星规整。
　　又看了眼霍劲松给她发放的医疗包。
　　这简直是她有生以来受到过最贵重的礼物了。
　　她紧紧将那面小国旗和医疗包攥在手中，眼中迸发出无限希望。
　　饱受苦难的国家只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
　　她的国家需要这样的朋友。
　　-------------------
　　本次撤侨总共用时：一小时零八分钟。
　　这是Z方外交司能争取的最大时间限度，在这一小时零八分钟内，战区港口不允许有炮火和轰炸，最大限度的保护Z国公民的人身安全。
　　最后长江号和黄河号，凭借霍劲松的强大组织能力和指挥能力。
　　在一小时零八分钟内，总共撤离了4000人。
　　其中3500为Z国公民，多出的500人为周边友好国家的侨胞，当然对于这部分人的救援，Z国不是免费的。
　　人道救援可不是免费救援。
　　但即使这样，那些人在下舰的时候，还是深深地霍劲松他们鞠了一躬，对Z国的帮助表示由衷的感谢。
　　因为在战/争爆发后，他们的祖国就很明确的响应了他们，不会派军舰参与救援，希望他们自己想办法，有些国家的外交司甚至连电话都联系不上。
　　如此巨大的反差，让舰上那名父亲，深深地亲吻起自己的护照。
　　此生无悔入中华。
　　-------------------
　　非常可笑的是，就在Z国舰队离开后不久。
　　港口再次引来了别国舰队。
　　这一次到港的是米国舰队。
　　只不过Z国的军舰，他们卸下的是救援物资，装上的是Z国公民。
　　而米国军舰，他们卸下的却是武器弹药，装上的更是沉甸甸的金银和石油。
　　如此巨大的反差让原本还停留在港口的人顿时感到瞠目结舌。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世界和平守卫者？？？
　　我可去你大爷的，你们就是群搅屎棍！！！
　　没有战争不舒服斯基！！！
　　有些激动的人更是对米国军舰竖起了中指，对他们操起一口饱含深情的“王德发”，更有甚者还就想拿起路边石块朝米国扔去，但是却被米国大兵高高抬起的枪口给震慑了回去。
　　国弱没人权。
　　此时展现的无比血腥，无比/赤/裸/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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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劲松率领的长江号和黄河号在这次撤侨过程中。
　　没有放一枪，没有打一/炮/，充分释放了Z国对这个世界的善意。
　　直接让Z国的国际形象得到迅猛提升，大家对Z国的认识不在局限于某些国家苦心孤诣勾勒出来的什么威胁论，什么侵略论的肖像了。
　　他们现在更愿意选择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特别是那名最后在战乱区活下去的外国人，她将当初小女孩赠送给她那面小国旗，交给了她母国，作为两国友好相处的象征永久展示在国家博物馆。
　　下面还特意用汉字和本国语言，共同做了批注：
　　“Z国——和平的使者！”
　　---------------
　　叮咚~
　　您的Z国和平信仰已经收集完成，恭喜您成功攻略S级世界。
　　系统正在计分，请稍后。
　　李凡此时正在研究院设计着最新巡洋舰，猛然被脑中声响惊了一下，“满了？”
　　“是呀，”001点头：“霍劲松到中东接人的时候，就快满了，我当时看你在搞设计，就没来打扰你。”
　　李凡笑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
　　001傲娇：“……一直很懂事，好不好。”
　　“那麻烦乖巧懂事的系统，”李凡挑眉：“等我画完这张图再结束这个世界吧！”
　　“知道啦知道啦，”001鼓着腮帮子：“等你画完了再说。”
　　001坐在自己小空间内，等着上面把S级世界分数统计出来。新手村的分数他自己就可以看，但S级世界必须从上面下发，没办法他管理权偏低呢。
　　等分的过程，百无聊赖。
　　宿主又不愿意让自己去打扰，001只好起身跑到小竹园，抄起竹子，吧唧啃了起来。
　　等到他啃完第三根竹子的时候，上面终于来了消息：
　　【001号宿主，最终在本世界和平信仰数值为五十亿！】
　　望着这数字，001突然觉得手里的小竹子它不香了，想当初在新手村的时候，他故意调高难度，将数值拉到上限，也就才十亿。
　　这在他看来已经是个不可能完成的数值了。
　　万万没想到宿主在这S级世界，居然能在各种限制里仅仅凭借个人努力把Z国的和平收集到这么大，这简直就不是人，这是神啊！
　　就在他感慨合不上嘴的时候，上面再次发来消息：
　　【鉴于001号宿主优异表现，现将最强辅助系统管理权限上移一级。由初级管理者进化为中级管理者。】
　　【新增技能：空间转换，商城强化】
　　【技能描述：空间转换即系统可以进入宿主世界，或邀请宿主进入小空间。商城强化即商城会不定期出现限免打折活动，且不再受到世界等级限制使用。】
　　当最后一句话说完时。
　　001所处的小空间突然爆发出剧烈抖动，仅仅只用了一瞬，就让原本只能看见周身几米光亮的小空间瞬间亮如白昼。
　　食物区的小竹林更是直接扩大了好几倍。
　　就连种植的品种都变了，从原来的水竹变成了如今他最爱的箭竹。
　　001瞬间开心到原地打滚。
　　原来这就是中级管理者的待遇啊！！！他突然有点迫不及待高级管理者了，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他最爱的秋千和盆盆奶。
　　就在他激动到不行的时候，宿主李凡的巡洋舰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定稿。
　　于是他连忙跑了过去，激动地说：“分数下来了，你收集了五十亿。而且我的管理权限也升了一级，我现在已经是中级管理者了，咱们在下一个世界就可以见面聊天啦。”
　　“……”李凡：“你是说你会在下个世界里出现？”
　　“可以出现也可以不出现啦，我只是多了项技能，叫空间转换。”001说：“行啦不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宿主你这次是想启动时间加速还是多待一会？”
　　李凡抬起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 “多待一会。”
　　001沉默了一下，回答：“好的，那我先进入休眠，有需要再叫我。”
　　----------------------
　　这一待。
　　让李凡在这个世界又足足多停留了五十年。
　　一直到2039年9月7号凌晨一点零五分零五秒，他才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在这段时间里，李凡先后为祖国研发了六艘航母八艘巡洋舰十二艘护卫舰和两艘战略核潜艇。
　　其中五艘航母中的四艘还是超大型航母，平均每艘吨位都是在十二万吨以上，剩下的两艘分别是一艘中型航母5.32万吨，和一艘是轻型航母吨位只有2.31万吨。
　　正是李凡这种以身许国的精神直接让Z国海军成为了世界最强的存在。
　　不仅捍卫了本国和平，同时也捍卫住了世界和平。
　　类似于新手村的科技封锁种族歧视在这个世界统统没有发生，米国及其他的六耳联盟也在Z国的下饺子般的军舰服役速度中土崩瓦解开来。
　　凭借着Z国在国际中的声誉，这个世界一片欣欣向荣。
　　----------------
　　等到李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刚进入这个世界时的模样，周围也不再是堆满书籍的房间了而是一片翠绿翠绿的竹林。
　　竹林很茂盛，竹叶憧憧，极为遮阳。
　　不远处还有块大石头，石头上布满了抓痕，像是有什么东西经常在上面磨爪子似的。李凡慢慢抬头，他看见石头顶部正端坐着一小团浑身只有黑白两色的毛绒动物背对着他。
　　不等李凡张嘴，那团毛绒动物缓慢转过身来，用着无比熟悉的声音对李凡打着招呼：“亲爱的宿主，好久不见，我即将为您传输到下一个世界，请做好准备。”
　　李凡：“……？？？”
　　001你居然是只大熊猫？！


第59章 冰上王者01: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在大魔王惊愕的表情里。
　　001挥动着两只大大熊爪完成了对宿主的灵魂传送。
　　这是一个体育强国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各国与各国之间在科技和军事水平上几乎相差无几，大家竞争角逐的力气全部都放在四年一度的奥运赛场上。
　　目前剧情线是李凡这位豪门假少爷的身份在机缘巧合下被李家给发现了，李家为了彰显“心善”，立马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李凡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 但好歹也一起生活了十四年, 早就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看待, 我们不会将他送往福利院的, 反而还会一如既往抚育他成才。”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亲生儿子李泉，也就是所谓的李家真少爷, 就是生活在福利院的。李泉的养父养母, 也就是李凡亲生父母在李泉八岁那年因为瓦斯爆炸去世了。
　　001吧唧一口箭竹，特别的嘎嘣脆。
　　如今的他已经是中级管理者了, 对每个世界的剧情有了更深度的认识，也有了相对独立的操作空间，轻轻点击下一页，世界线便继续开始了传输。
　　在李家发布会结束后没多久，网上网下对李家掌门人李修德好评如潮, 纷纷夸他是当代善人。
　　对此李修德嘴角弯弯露出一抹优雅笑容。
　　随后转身就将李凡所有银行卡全部冻结，生活费更是从过去的每月一万降为现在的每月一百。
　　这降幅比例简直堪比特大泥石流。
　　同时李修德还跟李凡签订了抚养偿还清单，密密麻麻记满了十五页。从第一块尿布第一口奶开始，直到最后一顿早饭，最后一杯水。
　　总计129万Z国币。
　　这些钱，必须要在五年内还清，也就是宿主19岁之前。
　　同时这129万每年利息按照十个点复利计算, 如果逾期则按照每年二十五个点复利计算, 直到宿主还完最后一笔钱, 清单才算正式终止。
　　看到这001牙根发痒, 忍不住攥着拳头对着空气就是一套军体拳：“这尼玛要是大善人，我001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李凡表情轻松，继续接收着世界线。
　　接下来是介绍宿主个人的。
　　宿主是一名短道速滑运动员，成绩优越，被市里举荐来参加黄河省省队选拔。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位“男朋友”叫楚嘉琪。
　　楚嘉琪跟宿主一样也是一名短道速滑运动员，只不过这位“男朋友”他的事业重心显然不在速滑上，他从进入市里速滑队开始就想法设法接近宿主，通过各种理由软磨硬泡，嘘寒问暖最后成功跟宿主搭上了线。
　　宿主之前每月一万多的生活费，就有九千是花在楚嘉琪的身上。
　　眼下当他知道宿主是位假少爷，而且李修德还如此对他，显然今后李凡是不会继承到一分家产的，他立马就变了脸把宿主叫上了天台跟他提出了分手。
　　理由是：“我不喜欢被欺骗，你居然在自己身世上造假，简直不能原谅。”
　　W.T.FFFFFF？？？？？
　　这是什么鬼台词，这是什么鬼逻辑，襁褓中的婴儿还能操作这一切？搞笑吧你！！
　　剧情线进行到只剩下最后一小段内容了，那是关于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
　　他叫秦劲松，今年16岁，他之前是长江省短道速滑队的主力，但是由于打架斗殴被长江省给予退队处分，最后还是在秦劲松父亲秦慕的运作下，把他安插进了这次的黄河省省队的集训。
　　剧情线介绍到彻底结束，接下来是任务要求：“收集体育精神信仰值。”
　　当纯机械的提示音念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时间才开始流动。
　　站在李凡面前的楚嘉琪也活了起来，只见他抬起右手用食指着李凡，无比恶劣地说道：“李凡，从今天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别再纠缠我了，我不喜欢被欺骗。”
　　远处夕阳正缓缓落下，点着了一大片云朵，红的黄的，美丽极了。只可惜，这么好的风景，旁边却站只惹人嫌的苍蝇。
　　李凡皱着眉头撇了眼楚嘉琪：“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滚！”
　　不屑的态度，瞬间就让楚嘉琪怒火中烧，当初追他的时候就是这样，要不是知道他家有钱，人又傻，自己才不会去碰他这朵带刺玫瑰：“呸，还当自己是真少爷啊。”楚嘉琪丢下一句话，讪讪地从天台离开了。
　　“大魔王，你怎么不怼死他？”望着楚嘉琪远走，001忍不住问。
　　“不想他破坏掉我的好心情，”李凡背靠在天台上的护栏，两只长腿悠闲的交织在一起，微微上抬脖颈，望向天边：“如果每个世界都像这个世界该有多好。”
　　的确无论是新手村还是S级世界，Z国面临的问题都是生存或者死亡，这对独挑大梁的宿主来说压力可想而知。
　　001深深吸了口气，望了眼周围，自己现在的生活环境，有竹有水有亮光，001不由吧唧了一口，一个转身穿到了这个世界里来。他抬起前爪扒拉了下李凡裤脚，示意他可以靠在自己身上，自己的毛多肉厚会很舒服的。
　　李凡笑笑，伸手摸摸了他耳朵：“不用了，静静地看会天就好。”
　　001“哦”了一声，很乖巧地跟宿主并排排靠在护栏上，望着天边的火烧云一点点变淡。直到太阳彻底西沉，李凡才起身伸了个懒腰，顺便伸手捏了捏001的小耳朵：“该工作了。”
　　001抬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小朋友在幼儿园里取得了好成绩回家跟爸爸炫耀求表扬似的：“宿主，我现在可是中级管理者了，对这个世界有一定的操作空间，我可以把时间再回拨一下，这样你就能多休息一下了。”
　　“不用，我已经休息好了。”李凡半挑眉毛：“接下来是不是要分宿舍了？”
　　001：“……”这眼神有鬼。
　　--------------------
　　黄河省速滑队总教练——魏青。
　　坐在办公室内边看着赛事集锦边悠闲地抽着烟。
　　突然大门被人从外面给一把推了开。
　　来人是位帅小伙，一头短寸，整个人显得十分精神和干练。
　　“劲松啊，”魏青抬头望了他眼，对他的态度见怪不怪，甚至还招手让他过来和自己一起欣赏赛事集锦，“你过来看看，这批队员里有没有技术不错的。”
　　魏青嘴里叼着烟说起话来含糊不太清。
　　秦劲松蹙眉走了过来，指着魏青的烟：“掐了！这玩意对身体不好！”
　　魏青摇摇头，用力深吸了口，就把烟按灭在了烟灰缸：“行行行，掐了，比我老婆管的都严。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秦劲松：“魏总，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你保证不打乱我的训练计划吗？”
　　魏青看着秦劲松：“哪里打乱了，每天十个小时的冰上训练我不是满足你了吗？”
　　“魏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秦劲松掏出手机，把上面分宿舍的信息亮出来给魏青看。
　　“安排室友就是打乱你训练计划？”魏青似笑非笑地望着秦劲松：“你这究竟是不愿意跟人同宿舍呢？还是不愿意有队友呢？”
　　秦劲松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劲松啊，你不能因为遇到一颗老鼠屎，就永远不喝汤吧，你总这么不合群不行啊。”魏青安抚道：“速滑除了有单人赛，它也有接力赛，你这么不愿意跟人相处，是会错失掉再拿一块金牌的。”
　　秦劲松：“只要我滑的够快，接力照样能赢。”
　　魏青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敲：“幼稚！”
　　“行啦，这事我做主了，室友必须得有，”魏青边转动计算机屏幕边嘀咕：“室友也就是睡在一个屋檐下，也不是要求你们睡在一张床上，别扭什么别扭。你就先这么处着，处完选拔赛，再说，行不行。我好歹也是你的总教练，这点话语权总该有的吧！”
　　“行啦，别再揪着嘴了，快过来陪我看看这些愣头青们的比赛集锦，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黑马。”
　　秦劲松之前都在长江省参加比赛，黄河省这边他只参加过几场。
　　但黑马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哪有那么好发现的。
　　他十分不情愿地朝魏总计算机望去。
　　可仅仅只过去了一分钟，秦劲松耷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屏幕里的小马尾，让他有种莫名的亲密感。


第60章 冰上王者02:不好意思, 我还有本账要讨
　　“你也对他感兴趣？”魏青总教练上斜眼睛望向秦劲松，嘴里忍不住啧啧两声：“这孩子叫李凡，他的下肢力量很不错，就是爆发力次点, 要是能提升, 应该是匹黑马, 只不过他家里……”
　　秦劲松：“他家里怎么了？”
　　“他家里比较复杂, 这事我三言两语跟你也说不清楚。”魏青说着说着突然挑眉笑了起来，他说：“怎么开始对队友感兴趣了？我就说嘛, 你哪有你爸和你姐说的那么冷。”
　　“嗤, 爱说不说，”秦劲松语气冷淡, 但眼神还是不自觉地落回到了小马尾身上，直到耳边再次响起魏青哼哧地两声笑，他才察觉到自己现在这样子有多囧，于是他伸手一扫，直接将魏青桌上半包中/华揣进了兜：“魏总, 这东西我帮你扔了。”
　　魏青望着自己“命根子”被人拿走，急忙起身争抢，可秦劲松是什么身手，一个转身就轻松躲了过去。
　　“你难道想让我打电话给我姐，”秦劲松冷脸：“说你私下抽烟。”
　　这话一出，魏青顿时伤心的犹如午夜玫瑰，那带棱带角的脸蛋蔫了吧唧：“你说说你, 都快十六了吧, 怎么还打小报告呢！”
　　秦劲松：“彼此彼此。”
　　“对了, 这次室友分配队里决定不强制, 让你们自由选择，你要是觉得别人不错，记得主动出手，”魏青忍不住提醒道：“别缩头缩脑，凡事要果断，知道吗？”
　　秦劲松手一挥：“走啦！”
　　---------------------------
　　选拔赛准备的宿舍都是双人间。
　　楚嘉琪之前是打算跟李凡一个屋的，但现在显然不可能了。也不想想生活费一个月才一百块的人，怎么配和自己睡一起。
　　他比李凡先下楼，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去收拾自己行李，而是将李凡的行李从床铺上清了下来，然后再掏出手机给那位真少爷去了条微信：
　　【你什么时候来队里？我想你了。】
　　编辑完内容之后，楚嘉琪又歪头想了想，在内容后面又加了几个要抱抱的表情。
　　其实他原本并不打算理睬这位真少爷的，虽然他一直在跟自己示好，但他长的实在磕碜，满脸的痘坑，着实吓人。李凡虽然是假少爷奈何他长的很好看呀，肤白貌美又精致的像个洋娃娃，带出去倍有面子。如果这次不是李家人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直接断了李凡的生活费，又弄出了什么抚养清单。
　　说不定自己也就这么委屈的继续和李凡凑合过下去了。
　　但现在显然不能这么做了，他得为自己找出路，穷日子他是再也不想过了，从小他老爸就告诉他做人的道理：掐尖要趁早，最好在学校就下手，学生都很单纯。
　　所以丑就丑点吧，灯一关眼一闭，哪哪都一样，心里别扭总好过身誉袭无分文来得强。
　　消息发过去还不到一分钟，李泉就回了信息：【偷偷告诉你，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ps.你这么发我哥会生气的吧？我不想你们为我吵架。鬼脸.jpg】
　　楚嘉琪笑笑，透过信息他都能感受到手机另一端李泉对自己浓烈的爱，压抑不住。
　　于是他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复道：【我已经跟你哥提分手了，我只喜欢你。】
　　这次对方几乎秒回：【别这样，我虽然也很喜欢你，但我不想看见我哥难过。泪如雨下.jpg】
　　【这跟你没关系，我是因为受不了他的脾气。】楚嘉琪发着微信扫了眼旁边空荡的床铺：【宿舍我帮你留好了，202，跟我一个屋。】
　　【嗯嗯，等我~笔芯芯.jpg】李泉坐在司机王叔的车里，面无表情地发着微信。
　　王叔偏头望了眼后座上的李泉，他问：“小泉你这是在跟谁聊天啊？这么频繁，是福利院里那些人吗？”
　　“不是，”李泉摇头，语气不是很好：“王叔你以后不要再跟我提福利院了。”
　　王叔“哦”了一声，调转话锋说道：“董事长他已经跟省队总教练魏青打好了招呼，到时候你在队里有什么事直接去找他就好了。你也是，速滑多苦呀，你哥当初为了学这个不知道遭了多大的罪，你怎么也要死命学那玩意，读读书骑骑马多好。”
　　李泉按下车窗，将头转了过去，眼睛里全是嫉妒和凶狠：“个人兴趣。”
　　-------------------------
　　秦劲松这边。
　　他在离开姐夫魏青的办公室后。
　　边往宿舍区走去，边掏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查找李凡信息。
　　-----------------
　　当李凡告别001从天台上下来的时候。
　　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这期间楚嘉琪已经将202宿舍彻底收拾好了，他此时正准备进卫生间洗把脸，弄个清新造型好迎接李泉的到来。
　　可谁曾想还没等他起身去推开卫生间的门，宿舍大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进来的人。
　　楚嘉琪认识，是和他以及李凡同一个速滑俱乐部的。
　　“楚嘉琪，你再不帮李凡收拾东西了，小心他回来找你算账哦。”
　　语气里中充满了不怀好意凑热闹。
　　对于这些的嘲弄，楚嘉琪丝毫不以为意，自己就是为了钱怎么了？！
　　你们这群有钱人，怎么能懂得穷人的痛：“队里说了分宿舍讲究你情我愿，我不想跟他一个屋，自然不用帮他收拾东西，这有什么好算账的。”
　　大家听完楚嘉琪的话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楚嘉琪什么货色，谁不知道，当初为了掐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大家那时候都属于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年纪，楚嘉琪却能做到事事顺着李凡，事事让着李凡，说难听点家里的狗都没他这么听话。
　　也就是“李凡”善良，把他当个宝，几万一双的速滑冰刀自己都舍不得用，买给他。
　　现在他看“李凡”身份从天上跌到了地下，就立马翻脸撇清自己。
　　呵呵——
　　大家虽然年纪小但不蠢也不傻心里跟明镜似的。
　　果然在楚嘉琪说完这话后，立马就有人出来打抱不平地说：“你不就是看他身份变了了吗，再说了为什么不是你出去，让李凡留在这个屋？”
　　说话的人是林耀，这人跟他一样，普通出身，搁自己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楚嘉琪微微扬起下颌：“先来后到懂不懂，我比李凡先进自然是我优先，你要有意见你去队里说。”
　　“你……”林耀气的脸蛋通红半口气没吐出来。
　　“是吗？省队里什么时候有这种乱七八糟的规定了。”一声语气极为轻佻地声音从屋外飘了进来。
　　大家目光不由地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只见说话的人肤色古铜，一头短寸，手里还拿着包开了封的中/华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爷很不好惹的味道。
　　有些眼尖里立马就认了出来这人居然是秦劲松，曾经拿过世锦赛男子1000米冠军，人送外号“疯狗。”
　　相传他本来有机会进国家队的，但由于在长江省省队的时候因为兴奋剂和打架被踢出了省队，所以今年他才跟他们这批新人一样，安排进了黄河省省队的选拔赛里。
　　“先来后到，你搞笑吧！”秦劲松将香烟揣进裤兜，很敷衍地扫了眼里屋的楚嘉琪，声音不高地说道：“咱们速滑队选宿舍不应该用成绩说话吗，什么时候都开始玩起外面那套尊老爱幼了。”
　　常年生活的本能，让楚嘉琪眼神比同龄人毒很多。
　　他只用了两秒钟就发现说话这人身家不菲，他的短袖，长裤以及休闲鞋，没有一件的价格低于四位数的，浑身上下最便宜也就是他刚揣进兜里的那包中/华烟了，只是五六十块而已。
　　“同学，这是我们俱乐部自己的事，”楚嘉琪讪讪地说：“跟你好像没关系吧？”
　　秦劲松揣兜站着：“可是我看上这间宿舍了，所以，你赶紧给我，滚吧！”
　　“你——”楚嘉琪紧绷着尊严不掉，但他的脸色已经开始青一块红一块，比之前的林耀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服？”秦劲松晃动两下脖子：“行啊，拿上鞋跟我去冰场溜溜，100到5000，随你挑。”
　　大家虽然看不上楚嘉琪，但好歹也是一个俱乐部送过来的，也不想他太丢面，便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把秦劲松的背景和成绩跟他简单说了下。
　　简而言之，一句话。
　　别人已经是国家队水平了，咱们连省队能不能都是问题，别自讨没趣。
　　楚嘉琪边听边紧咬后槽牙，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秦劲松，片刻后他深吸口气，说道：“行，宿舍我让给你，我去找其他的。”说完，楚嘉琪便开始埋头收拾起了行李。
　　呸！
　　你要是敢应战我还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这么怂。
　　小马尾居然会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眼神八成有点问题。
　　秦劲松气的鲜血上头，他忍不住把中/华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用力地咬着烟嘴，嘟啷着：“快点收拾，我可给不了你多少时间。”
　　楚嘉琪点头：“明白。”
　　---------------------
　　等到楚嘉琪将东西收拾快差不多的时候，李凡正好下完了楼，他根据001的提示他缓步走进了202。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秦劲松，这张脸实在太具辨识度了，棱角分明又充满荷尔蒙气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凡觉得这个世界的劲松格外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调戏一下。
　　于是李凡嘴角带笑缓步走到秦劲松面前，他们两个人的身高相差不多，面对面站着，正好四目相对。
　　秦劲松之前都是通过计算机屏幕，手机屏幕看见小马尾的，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这么近距离欣赏到他，随着距离的拉近，他这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从未体验过的青涩，又酸又甜的。
　　就在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的时候。
　　那位五官极致俊美的小马尾突然前倾身子，温湿的鼻息轻轻喷了过来，吹在自己脸上拨动着绒毛，痒痒的，那一刻秦劲松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了。
　　只可惜小马尾他仅仅只在这个距离停留了一瞬。
　　下一秒他就回归到了最初的位置，右手指尖还夹着一根刚刚从自己嘴里拔出的香烟，烟嘴上还留着自己的牙印。
　　“吸烟有害健康，答应我以后别再抽了。”李凡语气非常强势，不容拒绝。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不留情面，这样的拔烟头。
　　大家这心里不由为李凡捏把汗，凡哥你惹谁不好，你非要主动招惹疯狗，哎~这下大家想帮你都没办法帮了！！！
　　楚嘉琪却在一旁嘴角乐呵，心里不停地摇旗吶喊：打起来，打起来！！！
　　可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暴风雨没来，来的只有阵阵微风。
　　秦劲松半垂着脑袋，用着一种低不可闻地声音应了一声。那感觉简直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着实让宿舍内的众人大吃一惊。
　　疯狗？！
　　我觉得病猫都言过其实了。
　　在大家一片神色各异的眼神中，李凡丝毫不以为意，他轻轻地将香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随后用眼神在宿舍扫了一圈，径直走向正准备被楚嘉琪收进行李箱的放冰刀面前，伸手就开始拿东西。
　　这一举动让楚嘉琪脸色一僵，他连忙起身阻拦：“你拿我的冰刀干嘛。”
　　李凡眨眨眼睛，表情异常惊讶，仿佛是在看小丑似的看向正准备伸手阻拦的楚嘉琪：“你的冰刀？小朋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几双可都是刷我的卡买的，我当初好像只是说借给你用，没说送给你吧？你该不会真当是自己的了，你脸怎么能这么大？”
　　“噗……”
　　小马尾怼人比自己委婉多了，秦劲松忍不住扑哧一笑。
　　李凡回头瞪了他一眼，秦劲松立马闭上了嘴。
　　李凡的话，让楚嘉琪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整个人尴尬到了顶点。
　　想当初在商场的时候，自己故意挑了几双碳纤维的冰刀问他好不好看，他笑笑说那就把当做礼物送给自己，但碍于当时有队友在，自己就态度鲜明地表示礼物太贵重了，自己不需要。
　　他当时还为自己强硬的态度感到自豪。
　　李凡没继续劝说下去，只说了句那就当是自己借给他穿，反正大家的码数也都一样，当初自己还只当这句话是李凡为了照顾情绪编排的理由。
　　感情他是在这等着自己啊。
　　李凡这人的心怎么能这么坏的！！！让自己难堪，对李凡有什么好处？？？
　　楚嘉琪后槽牙咬的咯咯发响，要不是当时一起买东西的队友就在这，他真的想一把推开李凡，骂他谎话连篇。
　　楚嘉琪这宛如开大染坊似的脸色。
　　李凡懒得理他，收拾完冰刀他还要收拾头盔收拾手套……
　　等到这一切都收拾差不多的时候，李凡才掏出手机，望向楚嘉琪：“我给推了条清单，这上面都是“我”借你的钱，既然是借的那就没有理由不还。”


第61章 冰上王者03
　　还钱？！
　　楚嘉琪眼睛瞪异常大, 他的大脑几乎都来不及思考，嘴巴就已经下意识张开往外吐词了：“那些不都是你给我的吗，怎么成借了？”
　　“你脸真够大的，我一年给你二十五万？”李凡斜眼过去, 怼人丝毫不留情面：“扪心自问, 你全身上下哪个部位值得我给这么多钱。”
　　这话一出, 屋子里队友哈哈一笑。
　　这笑声中夹杂着嘲弄, 将楚嘉琪浑身笼罩，有时候小人自尊来的莫名奇妙, 明明就是自己想掐尖, 却又不想被人说是掐尖，就像那句话说的既想当表|子, 他还又想立个牌坊。
　　眼下见自己牌坊被人给拆了，巨大难堪让楚嘉琪瞬间握着拳头，大声呵斥道：“李凡，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还不等李凡做出反应，秦劲松就已经第一时间飞快起身站到李凡面前, 那速度简直不要太快：“怎么，你还想动手？”
　　楚嘉琪当然不会动手，这里可是省队。
　　他好不容易才要到这次机会，真要动起手说不定自己会被记过处分，弄不好会直接从省队选拔赛里踢出去，他好歹也是追求的男人，才不会为了李凡这种假少爷去自毁前程。
　　更何况这里还有秦劲松这种人形疯狗存在。
　　那结实的肌肉自己可打不过。
　　楚嘉琪放下微微抬起的右手, 继续瞪着李凡：“李凡你不要再胡搅蛮缠！我看你就是想用还钱来挽留我拖住我！你这手段也太低级了, 我直接跟你说吧, 我是不会再喜欢你的。”
　　001在小空间内简直要看吐了, 这人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呀？！
　　李凡一耸肩，脸上淡漠：“喜不喜欢我那是你自由。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不尽快还钱的话，我说不定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例如找个律师起诉你，毕竟你十八了，也该懂事了。”
　　是的楚嘉琪他比在场所有人的年纪都要大，他是02年的，当初他就是凭借比大家都要大几岁的优势才吸引到的原主。
　　李凡放完话，没有丝毫留恋，直接走到自己行李箱前，把冰刀什么全部都装了进去，然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秦劲松去突然伸手扯住了李凡衣角。
　　李凡：“……？？？”
　　“该走的是他，不是你，”秦劲松说：“这个房间我承包了。”
　　李凡嘴角弯了弯，对001说:“他好可爱。”
　　001憨憨一笑，发出嗯嗯两声熊猫叫。
　　“这个宿舍有味，”李凡嗅了下鼻子，“我不喜欢。”
　　“有味？”秦劲松重复着李凡的话，也重复了下他的动作，嗅了嗅，没，味，呀……可随着眼神转到楚嘉琪脸上，顿时明白。
　　可不就是有味吗？！
　　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的大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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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凡来去如风，处理起原主尾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就从202出来了，和秦劲松两人入驻到了新宿舍303。
　　主角都不在了。
　　林耀他们这群看热闹的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多待，随便扯了个理由就都回到了自己屋。
　　望着混乱不堪的202，楚嘉琪嘴角呢喃。
　　李凡这种人真的是太可恶了，为了让自己再次喜欢他陪伴他，居然会这么作贱自己，跟疯狗秦劲松走这么近，还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前问自己要钱羞辱自己。
　　要不是这些钱自己早花完了，他真的想立马掏出来甩在他脸上，还真把自己当真少爷啦，没了家庭光环，内心还不是跟自己一个鸟样。
　　只认钱不认人的傻逼玩意。
　　楚嘉琪骂骂咧咧连重新收拾行李都没了心情，更别说去洗把脸换个清新的造型好迎接李泉了。
　　恰巧这时。
　　李泉推着行李箱从屋外走了进来，他看着满地狼藉，和无比颓废的楚嘉琪。这眉心飞就忍不住闪过某种情绪，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然而稍纵即逝，叫人无法察觉。
　　“嘉琪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李泉连忙放下行李，飞快跑了过来：“是哪里不舒服吗？”
　　楚嘉琪望了一眼李泉，嘴角挤出一丝职业笑容：“没事，你别多想。”
　　“你不用宽慰我了，”李泉咬着嘴唇，仰着头，眼里还挂着半滴泪水：“是不是我哥找你麻烦了？”
　　“他要我还他二十五万，不然就去起诉我，”楚嘉琪搓了搓脸，难受的表情三分假七分真：“小泉，你知道的你哥李凡他太爱我了，一点都不想分手，他就想用这钱绑定我，不让我离开他。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听着楚嘉琪抱怨，李泉仰头问：“你要还他钱？”
　　“不，我才不会还钱，”楚嘉琪煞有介事的摇头：“我过会就去找他，谈复合。”
　　这脑回路李泉差点闪了腰。
　　不想还钱就不想还钱，说的这么正义凛然干嘛。
　　不过越是看楚嘉琪这么信誓旦旦，李泉这心里就越坚定是李凡才是不愿意分手的一方。
　　明明你是假少爷，我才是真少爷。
　　凭什么你锦衣玉食了这么多年，自己却要跟在卖早点后面做下等人，每天起早贪黑，日子过的紧巴巴，要不是自己聪明偷偷点了瓦斯，把自己送进了福利院，说不定到现在自己还帮家里人和面呢。
　　李泉忍不住又抬头望了眼楚嘉琪。
　　真不知道这种废物有什么好的，又怂又丑年纪又大，除了会点甜言蜜语，什么本事都没有，心机城府全写脸上，这脑子估计在福利院都活不到两岁。
　　真不知道李凡究竟喜欢他哪点。
　　不过这废物也是有点废物的价值，自己要是把他彻底抢过来，然后再带他去李凡面前晃悠，岂不是能把李凡伤害的更深。
　　想到这，李泉不由地发出冷冷一笑。
　　咦，楚嘉琪情突然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宿舍温度莫名其妙降了几度。
　　李泉继续在心里盘算。
　　要抢到这废物，首要步骤就是断了李凡跟楚嘉琪联系的纽带。
　　不就是钱吗，自己虽然才进李家没多久，但李妈觉得这些年对自己有亏欠，一次性给自己卡里打了二十万，再加上李爸王叔李凡，基本上够还欠款了。
　　李泉飞快计算着得失。
　　这些钱对他来说固然重要，毕竟从小到大他都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可以为自己打扮，也可以用这些钱日后给李凡制造麻烦。
　　但眼下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可以让李凡彻底失去心爱的人，未免不算是一场阶段性的胜利。
　　楚嘉琪说不定还会因此更加怜惜自己，也能让李凡苦心经营的套路毁之一旦。
　　怎么看，都是利大于弊！
　　李泉深吸一口气，故意让嗓音里带着无奈：“嘉琪哥哥，看你这么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不就是二十五万吗，我这里有，密码是六个零。”说罢，李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我知道你这次是为了我，才跟我哥分手的，我哥这么对你，我也有错……”
　　李泉眼眶微红，继续说道：“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我哥这么纠缠，你放心这钱我不用你还，我只想让你挺起胸膛做人，哪怕到最后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抽泣的嗓音，这带泪的眼神。
　　楚嘉琪心尖猛地一颤，向来都是他跪舔别人，这还是他头一回被别人跪舔，这种感觉还挺不错，他不自觉的挺直后背。
　　李泉长的不咋地，但这心是真的善，亦或者是自己强大的魅力？？？
　　没错肯定是因为自己强大的魅力，让他折服，不然他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好，如此百依百顺。
　　楚嘉琪一把拿起银行卡，飞速放进口袋，“李凡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他不一样。”
　　李泉半抿嘴唇，呜呜咽咽：“真的吗，嘉琪哥哥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楚嘉琪被“天真”的李泉逗笑了，想想这还是他今天第一次笑，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李泉的脑袋，说：“我从来就没怪过你。”
　　望着小鸟依人的新饭碗，他这心里又恨李凡一点。
　　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就是过了几年好日子的下等人，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离了我，我倒要看看你再从哪找像我这样好的另一半！
　　-----------------------
　　“阿嚏！”李凡坐在303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
　　正在铺床的人形疯狗，回头问道。
　　李凡：“估计是被人骂了。”
　　“骂人的狗都不咬人，别担心，”秦劲松用力一抖床单直接平铺了上去，无比规整，“好了，这是你的床，对面是我的。”
　　李凡点了点头。
　　001蹲坐在小空间内，看着秦劲松任劳任怨的像只老黄牛，他就忍不住提醒宿主：“宿主你千万别他骗了，我查到攻略对象在这个世界路人缘很差的，你跟他走的太近，是会影响到你拿金牌的。”
　　李凡眉梢一挑：“系统你变了！”
　　001：“哪里变的？”
　　“变得热衷事业了，”李凡忍不住感慨：“不再拘泥主张攻略感情线了。”
　　“我那是为你好吧!再说了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虽然跟之前都是共享同一灵魂，但这次的质量明显不是很好，除了家里有钱，后台很硬，颜值能打之外，一无是处。就连速滑成绩也勉勉强强，只有爆发力，没有持久力。”001骄傲一哼：“你也不想想，一个男人连点持久力都没有，有什么好攻略的。”
　　李凡：“……”


第62章 冰上王者04
　　对于001这番长评。
　　李凡满脸无奈, 你果然还是曾经那个系统，没有一丝丝改变，深埋心中的不正经丝毫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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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黄河省省队速滑选拔，规模空前, 总共来了一百名新鲜血液。
　　为此省里准备了足足五十间宿舍。
　　上下五层楼, 每层十间。
　　同时上面为了不让这群孩子在选拔赛期间耽误学习, 特意决定每晚留出两个半小时的自习时间, 让他们在宿舍内可以好好查漏补缺温习功课。
　　铺完床，吃完饭。
　　晚自习也就差不多开始了。
　　李凡这具身体虽然刚刚年满十四, 学习所处阶段也是初中, 但这对于重新恢复绑定系统前所有记忆的他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关公面前耍大刀都不带这么耍的。
　　如果可以他都能去读个博再回来参加选拔，还能做到两不耽误。
　　于是李凡随便抽了本书，慢慢翻阅起来。
　　跟李凡休闲式看书不同，秦劲松他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设定, 不然也不会人送外号“疯狗”了。
　　除了在速滑上有天赋外，秦劲松在其余方面可以说是非常小白，特别在学习上，更是白的像冬日里的第一缕雪，而且还是白净的不带尘土那种。
　　这不在面对一元二次方程求解极值这道题时。
　　我们这位白雪少年，光是草稿纸都用掉了三四张，额头更是呲呲冒汗, 他都没能算出最后答案。
　　秦劲松他比李凡大两岁, 现在已经十六了, 开始学习高中课程了。
　　只是他从小接触速滑, 十二岁进市队，十三岁进省队，十四岁代表长江省参加全国锦标赛，获得1000米冠军，3000米季军，之后十五岁被踢出长江省省队，十六岁被魏青推荐进了黄河省省队选拔。
　　这履历注定了他的求学经历跟正常孩子不同。
　　整个初中阶段秦劲松他都没能在学校待满一百天，基础可以说是相当薄弱。
　　如今望着高中函数教材。
　　秦劲松实在头疼，他之前的确学会四种函数，分别是一次函数，二次函数，幂函数和三角函数，但中间由于长江省省队里发生的那些事直接让他郁闷颓废无心学习。
　　所以从长江队出来后，他又把这些函数知识全都还了回去，现在又得重新学。
　　弯弯绕绕的曲线简直比超负荷训练还要叫人头疼。
　　“宿主你快看，”001在脑中发出爽朗一笑：“秦劲松他居然连韦达定理都写错了，哈哈哈，真的是太笨了。”
　　嘲笑的语气丝毫不加掩饰。
　　李凡扶了扶额，转头看了过去。
　　x1·x2=c/a
　　被我们这位白雪少年写成了x1·x2=a/c
　　这要能做对那真是出了鬼。
　　“分子分母写反了，”李凡伸手在秦劲松草稿纸上轻轻点了点。
　　“你会？”秦劲松很诧异：“这可是高中数学啊？”
　　“但基础是初中的，”李凡放下手里历史书，从书柜里找了本初二数学书，将它翻到讲解韦达定理那一章，递给秦劲松，徐徐说道：“你可以先看看这个，再去做这道题，这样会比较好理解一点。”
　　秦劲松似懂非懂，接过书本。
　　一开始他只是单纯相信小马尾的话，但随着对这章内容的深入了解，他突然有点茅塞顿开的味道。
　　这本书上讲解的是基础，自己做的这道是进阶。
　　只是把方程末尾由0变成了Y。
　　但解题步骤殊途同归，运算方法更是万变不离其宗。
　　自己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想到自己如此傻乎乎的一面被小马尾捉住了，秦劲松这脸就不由的一红，好在他肤色偏黑看不太出来，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现在会了吗？”李凡张口问。
　　秦劲松难为情地点点头：“会了。”
　　李凡单手撑着脸颊斜倚着，看向秦劲松：“要不要我再出道题，考考你？”
　　秦劲松被李凡这么看，心里不免有些慌神，李凡本来就生的好看，此时再搭配夜晚的光线，整个人显得无比娇艳，让人想咬。
　　“宿主，请停止继续散发你这该死的魅力，”001满脸焦虑，他非常担心自家白菜会被这头叫做白雪的“疯狗”给拱了：“我刚刚检测了一下，秦劲松现在对你的好感居然达到了八十五，属于高级好感即将进阶了，这简直不合理，你们才见几次面啊，我怀疑他有可能是渣男，见一个爱一个的那种。”
　　李凡：“……”
　　李凡伸手把秦劲松手里的笔抽了出来，在纸上飞快的书写起来。
　　不出半分钟一道崭新的数学题就编好了。
　　“你来做吧！”
　　望着题。
　　秦劲松内心刚刚好不容易升起的喜悦瞬间就被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彻底取代。
　　压得他抬不起头。
　　这题别说动笔了，他连看都看不懂。
　　这上面不仅涉及二次函数，还涉及到了数列，不等式以及恒成立的问题。
　　自己看数学的时间本来就少，要不是魏总逼着自己学，说什么不通过高考，拿个学历回来，即使进了省队也不给他推荐进国家队的机会，他才不愿意学这东西呢。
　　数学什么的简直就是魔鬼。
　　对于秦劲松这反应。
　　001忍不住感叹道：“这题都不会，妥妥渣男本渣。”
　　李凡笑笑：“要不要我给你也出道题，测测你的智商上限？”
　　大魔王明明是笑着说的，001却后背发凉肥胖的熊猫身体顿时不寒而栗。
　　真的有点腿软。
　　“不了不了，东边竹林好像有虫子，我撤了，我撤了，大魔王您随意，随意。”说罢，001直接遁隐。
　　李凡摇摇头，重新将注意力移到秦劲松身上，他把草稿纸平铺在秦劲松面前，然后慢慢展开双臂将他完全包裹在自己怀里。
　　“第一问比较好解决，关键是函数与方程的应用，需要先算出C，这样就能套用韦达定理了……通过解析式写出数列，最后再反证就可以啦。”
　　在李凡循序渐进的辅导下，秦劲松这脑袋像是突然开了窍一般。
　　不仅让他接下来半小时内彻底弄懂了二次函数，还让他明白了数列和不等式。
　　对于这种结果李凡早就猜到了，无论哪个世界，劲松的能力从来就没让他失望过。
　　-----------------------
　　与此同时。
　　202宿舍这边的学习氛围就淡了很多。
　　他们两个。
　　一个年龄十八整天只想着如何掐尖如何傍大款让自己以后生活可以无忧无虑锦衣玉食。一个年龄十四却满脑算计想着如何从李凡手里抢回自己失去的十四年，最好能让他生不如死。
　　“嘉琪哥哥，”李泉小心翼翼，一脸不安的望着楚嘉琪：“你过会就把钱还给我哥吗？你这样做会不会太伤他的心了。”
　　“因为我的到来，爸爸已经狠狠骂过他了，说什么要不是碍于面子，早就和他断绝关系了。”
　　“这个时候，你作为他唯一的依靠，又要离开他，我怕我哥会受不了。”
　　“毕竟我才是后来人。”
　　“我真的不想看见你们因为我闹别扭，不愉快，呜呜~”
　　楚嘉琪看着李泉那副梨花带雨的表情，心里空落落的。
　　他被他爸教育的这些年，早就忘记自己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虽然已经成年了，但他的内心还是个孩子，谁叫他天天跟速滑这群人打交道呢。
　　这职业就是碗青春饭。
　　楚嘉琪知道自己在这上面没什么天赋，再墨迹几年就好退役了，但他还是想在最后一两年里，让自己职业再上一层楼，最好能从省队退役。
　　这样就可以回到之前的俱乐部混个助教当当。
　　工作什么的也算是有了着落，哪怕到时候李凡不要自己了，自己说不定还可以从俱乐部再找个不错的人，软饭什么的也能继续吃下去。
　　他原本是这么规划自己人生的。
　　可哪里会想到这半路会突然杀出一位程咬金来。
　　把他原本打磨很硬的心，冲击的七荤八素。
　　李泉对自己很好，不停的称呼自己嘉琪哥哥，从不嫌弃自己，而且还很仰慕自己，从第一次跟李凡去李家遇见他时，一直持续到现在。
　　他更是会把家里好吃的水果都喂给自己。
　　像什么火龙果呀，山竹呀，草莓呀……
　　只不过自己草莓过敏吃不了草莓。
　　李泉更是在听到自己说草莓过敏后立马就哭了，不停地跟自己说着对不起，他不知道嘉琪哥哥草莓过敏，自己不是故意要用草莓害他的，希望他不要生气不要不理小泉。
　　那担惊受怕的模样，别提有多让人心疼了。
　　真是个又傻又天真的孩子，自己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用草莓来害自己的呀。
　　楚嘉琪轻轻润了润喉咙，安慰道：“我和李凡分开，跟你没有关系，都是他的错。”
　　李泉咬着嘴唇，楚楚可怜：“要不你还是跟我哥和好吧，我把宿舍让出来。”
　　望着李泉水汪汪的大眼神楚嘉琪这心尖上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似的，又软又酸起来：“不用让，我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还不放心呢。那我现在就去把钱还给你哥，让他彻底断了念想，也好让你心安。”
　　说罢，楚嘉琪直接起身朝着李凡宿舍跑去。
　　结果当他上到三楼推开303房门时，他差点没被眼前的情景给刺激死。
　　李凡一身白色短袖，干净清爽，而且他还正将一个古铜色男生紧紧包裹在怀里，他们俩有说有笑，时不时还四目相对，十分的浓情蜜意。
　　面前还摆放着是一本高中数学。
　　这尼玛是在玩剧情cos吗？！
　　真正的渣男软饭男们的心思很奇怪，明明是自己先嫌弃李凡不是真少爷，主动提出的分手，可眼下当他们发现自己不要的人居然在跟别的男人四目相对时。
　　楚嘉琪就像是被带了绿帽一样——
　　他大步走过去，张大嘴巴恼道：“李凡，我没想到你私下里居然这么的不检点！”


第63章 冰上王者05：冰刀上的H国, 充满了体育精神？
　　李凡抬头望向面容扭曲的楚嘉琪。
　　不检点？！
　　我现在有句极为亲切的家乡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小朋友你当现在还是公元前吗？靠近一点就不检点了，你是不是还准备了猪笼啊！
　　“心脏[zāng]的人，看什么都脏，”001在小空间内连连摇头。
　　一旁秦劲松同样满脑子问号, 李凡之前在202明明确确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这TMD才过去几个小时啊, 这货怎么又钻了出来, 而且这说话语气居然还以李凡男朋友自居。
　　你丫的是不是找抽呢！
　　“楚嘉琪，你冲谁嚷嚷呢？”秦劲松站起身来, 手里的拳头被他握成了沙包。
　　楚嘉琪刚刚是气血上涌, 说话完全没有过脑子，现在他被秦劲松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冲醒了几分, 这脚就忍不住开始后退起来，不知不觉间这后脚跟都退到了大门口。
　　此时他眼角余光甚至都瞥到刚上楼的李泉。
　　李泉？
　　他怎么也来了。
　　楚嘉琪蹙起眉头，但转念一想，这孩子肯定是怕自己过来还钱，重新被他哥李凡给缠上, 不放心才跟上来的。
　　这真少爷的心就是善。
　　一想到这，楚嘉琪立马止住了脚步，双手环抱胸前，一字一顿地说：“秦劲松，我和李凡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别来找事。”
　　说着, 楚嘉琪努了努下巴, 冲李凡点点头：“李凡, 你别再当缩头乌龟了, 你难道就这么不敢面对自己内心吗，我知道你还没忘了我，居然想用钱来挽留我，下贱。”
　　自己就想当个软饭男，有什么错。
　　你之前是个富二代，我追你，图你钱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我想尽各种办法哄你钱借你钱，难道不对吗？
　　现在好了，你落魄了，被李家发现是假少爷了。
　　家禽都知道要择木，我怎么就不能甩了你，再去找别人。
　　你倒好还倒打一耙，问我要钱，不给还去找人起诉我。这种事楚嘉琪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法律好像还同意这种操作。
　　呸！
　　都是什么狗屁规定。
　　“我想告诉你，没门！”楚嘉琪叫嚣着。
　　这人跟人的差别，有的时候比人跟狗的还要大。
　　秦劲松望着楚嘉琪，他头一次发现这人的脑袋除了显身高一无是处。此时他真的想一拳头挥过去，让这只乌鸦停止叽叽喳喳。
　　就在这时。
　　李凡突然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别为了他脏了手，不值得。”
　　前几个世界都是他在帮自己解决垃圾，像吴天，牛壮壮……这次李凡倒不是不想让秦劲松动手，而是他怕他控制不住力道，把人打伤落下处分。
　　毕竟在这个世界线里，秦劲松从长江省省队出来就是因为打架，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重新进省队的机会，李凡可不想被眼前这种垃圾给浪费掉。
　　毕竟他看中的人，那是要做大事的。
　　李凡缓步上前，脸上带着二分诧异八分嘲弄：“哦，所以然后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还钱？”
　　“钱钱钱，你果然就知道钱，你骨子里就是下等人。”楚嘉琪从口袋掏出李泉刚刚给他的银行卡，丢了过去。“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你得不到的人！”
　　说罢，楚嘉琪仰起头，做了一个无比帅气的姿势扭头离开。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数。
　　1……
　　2……
　　3……
　　果然还没等到他在心里喊到4的时候，身后李凡就再次出声。
　　“前面的。”
　　楚嘉琪嘴角呵呵一笑，他来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好了决心，无论李凡怎么求他，他都不会同意复合。二十五万对他目前来说是很多，但他现在已经勾搭上了李泉这位真少爷，以后的身家不知道会是多事个二十五万呢！
　　这笔买卖傻子都会算。
　　楚嘉琪面色不悦地转过身：“你又怎么了，我都说了我是你得不到的人，你就别想从我身上找……”
　　001：“宿主我真想传过来打他。”
　　李凡笑笑：“那你估计需要排个队。”
　　李凡把银行卡举起晃了晃，“密码。”
　　楚嘉琪老腰一闪，他居然问密码，不是……
　　“六个零。”
　　楚嘉琪被李凡这么一打岔，原本连贯的情绪半天没能重新组织好，整个人呆呆立在宿舍过道里，甚是尴尬。
　　李泉立在不远处，眼神阴鸷。
　　这楚嘉琪真是废物。
　　原本还信誓旦旦向自己保证是李凡舍不得离开他，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自己居然被这么个废物给骗了。
　　真的是……
　　阴沟里翻了船。
　　李泉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提前通知的教练差不多就要到了。
　　这出戏也唱到头了。
　　他摇晃了下脖子，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楼。
　　至于李凡这边，在得知密码后，直接掏出手机完成了转账。随后他将卡重新丢了过去。
　　然后楚嘉琪就听见：
　　“嘭”
　　的一声。
　　303的大门重新关了起来。
　　不就还个钱吗，还以为多大的事。
　　白白耽误了这么久。
　　再不抓点紧，秦劲松这指数函数和对数函数，晚上都教不完了。
　　--------------------
　　短道速滑全称短跑道速度滑冰，是在长度较短的跑道上进行的冰上竞速运动①。自从它在1992年被正式列为冬奥委会比赛项目之后，就一直被H国霸占。
　　现在冬奥委会关于速滑的比赛项目主要分男子组和女子组以及混合团体接力。
　　男子组分为500米，1000米，1500米的个人再加上5000米的接力；女子组分为500米，1000米，1500米的个人再加上3000米的接力。
　　秦劲松之前参加的是Z国国内举办的锦标赛，比赛项目跟冬奥委会相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男女组分别多了一个3000米个人。
　　秦劲松就是在这3000米个人赛上拿了个季军，才被001嘲笑成没有持久力的男人。
　　真的是……
　　不正经系统。
　　他也不想想3000米稳定输出最后再来个全力冲刺。
　　一般人根本受不了的好不好。
　　季军——不错了。
　　--------------------
　　早晨六点。
　　晨训铃声准时响起。
　　今天是选拔赛的第一天，大家集合的地点并不是在冰场，而是在省队户外橡胶跑道。
　　教练也不是魏青，而是抓体能的郭泗。
　　郭泗脸上有道疤，从右眼眼角一路延伸到腮帮，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男女各一队，”郭泗将铜哨含在嘴里，用力吹了一声，无比刺耳：“高矮顺序赶紧给我站好！”
　　“今天是你们来黄河第一天，我不会太苛责你们。”
　　“但我也不会对你们太手软。”
　　“因为这里不留废物和孬种！”
　　“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表现不达标的话，”郭泗举起手里的记分牌：“我会毫不留情的你们名字后面画上一个叉。”
　　“或许你们还不知道这个叉意味着什么。”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
　　“你们每个人的名字后面有五个方框，如果其中有两个方框被画上了叉。”
　　郭泗嘴角冷笑，目光狠毒扫向众人：“那不好意思，黄河不适合你，速滑同样也不适合你，趁早转行滚蛋吧！”
　　用词粗暴又直接，完全没把面前这些平均年龄才十六的孩子当孩子。
　　魏青站在阳台，望着操场上的队友，笑着对隔壁游泳队教练说：“你看郭泗又在吓唬小孩子了。”
　　游泳队教练同样乐呵了两声，从口袋掏出一包中/华，抽出两根，一根放进自己嘴里，一根递给了魏青过去。
　　魏青望了下烟，又望了不远处的秦劲松：“我戒了，老陆你以后也少抽，这玩意费钱又费肺。”
　　“行，没问题，”老陆又推了一把：“咱们抽完这一根，一起戒。”
　　魏青挤眉弄眼甚是纠结了一把，最后还是熟练的伸出两根手指把中/华烟夹了起来，“真的是最后一根了。”
　　老陆又掏出火机给两人都点了起来，他吐出烟圈，偏头问：“不得不说郭泗这变化够大的，你今年把他招过来的时候，我都没敢认。”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还是99年，那时候咱们还刚进国家队，你们这群搞速滑的经常跑到我们游泳馆来，占我们的场子，吃白食。”
　　“那时候郭泗跟你这个老油条不同，脾气温顺的像只小白兔，为此我们游泳队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白。”
　　“怎么多年没见他就变成了吃人的狼啊？”
　　说到这，魏青眼神忍不住泛起一阵哀伤，他用力吸了口烟，仍由烟气进肺刺进心窝：“你知道他脸上那道疤是怎么来的吗？”
　　老陆偏头：“怎么来的？”
　　“世锦赛被H国人划得。”魏青说：“你知道吗，那年的世锦赛是郭泗作为职业速滑选手的落幕赛，他只给自己报了一场1500米的个人赛，你也知道咱们Z国速滑长距离一直是弱项，郭泗就想着落幕前最后为国拼一把。”
　　“他也的确做到了。”
　　魏青边说边眼角发红：“当时郭泗从起步到最后一圈，他一直都是前三。最后冲刺的时候，前五名有四个是H国人，只有第三名是咱们Z国人。这成绩远超郭泗以前，就当我们所有人准备起身为他欢呼庆祝得奖的时候。”
　　“排名第二的H国人，突然强行降速阻挡郭泗。”
　　“郭泗当时的体力的确是跟不上了，没办法纠正身姿，最后他直接被H国队撞出赛道，第二名的冰刀更是直挺挺地插在了他的脸上。”
　　“当我们将满是鲜血的郭泗进入医务室的时候，他跟我们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魏青声音哽咽：“他说他对不起祖国这么多年的培养，如果他体力能再好一点，就能为国再拿一枚奖牌。”
　　“妈的，”老陆的牙齿紧紧咬着烟嘴：“冰上H国，还真TMD具有体育精神。”
　　魏青点头：“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现在是吃人的狼了吧！”


第64章 
　　冰上王者06：凭什么, 我不如你
　　冰上王者06：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老陆望着远方，脸上露出一抹期许的微笑：“这群孩子怕是要受苦了。”
　　魏青深吸口烟，没有否认。
　　他这次把郭泗特招进黄河，就是想让他好好训训这群孩子的体力和耐力。
　　训练场上多吃苦, 赛场上才能少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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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外跑道上。
　　郭泗把自己的要求和规则说清楚之后, 他就用力吹响铜哨：“男女都有, 3000米常规跑准备。”
　　啊？！
　　这话一出现场一百名队员瞬间发懵。
　　省里的橡胶跑道一圈是400米, 3000米的话需要跑上整整七圈半。而且郭教练口中的常规跑，它的要求是不限速度不限队列秉持着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的原则, 按照用时来计分。
　　大家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速滑队的热身环节啊？？？
　　“教练，咱们是速滑, 玩的是冰上项目，您是不是带错队了，这常规跑不是田径队的热身操作吗？”有名年纪偏小的队员不解的问。
　　“就是就是，咱们哪怕要跑步，跑个1000米也就得嘞。”
　　“3000米实在太长, 况且咱们这还是晨训，教练你说对不对？”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心里充满了排斥。
　　郭泗撇了他们一眼，语气很淡：“在我的队伍里，要不就照做，要不就滚蛋！”说罢, 他扫视众人：“不想做的现在就可以申请离队, 这点力度的训练都接受不了也就别想着以后去参加国家级甚至是世界级的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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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这人好凶啊！”
　　李凡用手摸了摸他：“或许他是故意的呢。”
　　001：“……还有这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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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不少队员眼睛开始泛起憎恨的目光, 郭泗嘴角不由一笑, 重新喊道：“3000米常规跑，男生十四分钟，女生十四分钟半，超过时限的，全部记为不合格，现在开始计时。”
　　随着郭泗按下手里定时器，大家这心虽然很不爽但还是转身迈开了腿。能进黄河省省队选拔的人，那都是各个市体育队里的佼佼者，各个速滑俱乐部的前几名，大家这心气本来就傲，谁也不想在选拔赛第一天就被踢回去。
　　不就是3000米的常规跑吗，谁不会呢！
　　特别是刚刚那几位，他们这心里对这名刀疤教练格外的不服气。
　　不是男生十四分钟吗？
　　看爷爷我给你跑个十一分钟，让你再神气！
　　3000米的前两圈大家还鼓足力气往前冲，有几名学员更是跑出了平均一圈一分钟的水平。对此郭泗只是嘴角轻声哼了哼，拿起笔在这些学员们名字后面淡定地写上两句话：
　　“爆发力尚可，心理素质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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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第三圈的时候，这一百名学员们才算是正式进入到了分水岭。
　　之前想让郭泗刮目想看的人，此刻正在渐渐慢下来，他们被身后匀速前进的人逐一超越，等到四圈的时候，有几个更是彻底落到队伍中后位置。
　　不出意外，那几个就是最后的垫底了。
　　跑到大部队跑到第五圈的时候。
　　队伍梯队基本已经成型，大家总共被分为了三个梯队。第一梯队是排头兵，总共有四个人，他们从一开始到现在表现的都很稳。分别是领头羊秦劲松，第二名李凡，和李凡身后的李泉和林耀。
　　第二梯队属于中间梯度，他们跟第一梯队之间相隔半圈左右。这一梯队人数占比最多总共有六十多人，楚嘉琪就属于这个梯度中的，他现在排名大概在四十名左右。
　　至于第三梯队，就有点层次不齐，有的跟前面梯队相差半圈还在顽强跟着，有的则快相差快一圈了，都快跟不上队伍了，这些人的耐力实在是不堪入目。
　　郭泗默默拿起计分板，分别在他们名字后面画上了几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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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001对宿主身后的李泉也画上了一个大大问号。
　　这个世界线对李泉的描述不是很多，只说了他是真少爷，八岁前跟随李凡亲生父母生活在一起，做着小本生意，衣食无忧。八岁之后由于父母遭遇“意外”，家里亲戚不愿收养，被迫分配进了福利院，从那之后他就一直生活在福利院，直到前段时间被李修德发现，这才带进了李家。
　　进入李家之后李泉看到“自己”在练习速滑，李泉就吵着闹着要李修德把他也送去练速滑。
　　根据原主记忆，这还是李泉第一次对李修德提出自己的要求。
　　起初李修德不是很同意，毕竟李凡之前学速滑的时候，经常摔跤，鼻青脸肿那都是家常便饭，更夸张的是由于常年练，李凡现在的脚踝骨已经产生了变形。
　　当初李修德由于是创业初期对孩子几乎从不过问，哪怕他知道，他也懒的管，而且他也管不了。
　　在李修德看来。
　　李凡心气傲，自己说了他也不会听，还不如让他去瞎胡闹，反而让自己烦心。
　　现如今李修德已经事业有成，他就不想让李泉去遭受这种痛了。是家里房子不够大？还是玩具不够多？学什么速滑啊！
　　爸爸的钱让你玩什么玩不到，学那鬼东西。
　　可李泉却认了死理，一定要练，用他的话说：“我是爸爸的孩子，肯定不会比哥哥差的。”
　　对此李修德只想呵呵，李凡，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他拿什么跟你比。要不是碍于企业形象，他早就想把李凡踢出家族了，十四岁又怎么了，自己想踢，别人还管得了。
　　不过这些话李修德可没有当李泉面说。
　　在他看来，李泉这孩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万一要是说漏了嘴，影响到自己生意，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自己也要把他也踢了。
　　什么亲生的种，外来的种。统统都没有口袋里的钱好用。
　　不过既然这孩子这么想跟李凡在一起练，那就在一起练。兄弟齐上阵，还有利于他树立好家长形象，对生意百利无一害。最后李修德给李泉也报了速滑班，在俱乐部里强化了几周后，就托人找关系把他塞进了省队选拔赛中去。
　　明明各项技能都远低于宿主，却非要跟宿主较劲。
　　这不是典型的自讨苦吃吗？！
　　“哎，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001无奈的摇着头。
　　对于001的想法，李泉自然不得而知，他现在紧咬着牙齿，望着面前的李凡。他很想冲上去，跑到排头，可他做不到，能跑第三已经是李泉最后极限了。
　　况且这还是第六圈，后面还有一圈半，李泉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持的住。
　　果然等到第六圈半的时候，李凡突然提速，瞬间就将两人的距离拉了出来，紧接着自己身后的林耀他也同样提速，他只用了几个身位就实现了反超。
　　渐渐的李泉察觉到了整个第二梯度的人都开始了提速，自己跟他们直接的距离从最开始的半圈逐渐变为了四分之一圈，到最后自己更是彻彻底底融入到了第二梯队中去。等到最后半圈的时候，李泉甚至看见了楚嘉琪这个废物，他居然也在慢慢提速。
　　不过楚嘉琪在提速的过程中，还特意伸出了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身后，推了自己一把。
　　楚嘉琪低声地说：“小泉，你别回头，这动作不能让刀疤男看见。放心我还有力气，我是不会让你不合格的。”说罢，楚嘉琪手心用力，推着李泉加速往前跑。
　　随着终点线的越过。
　　楚嘉琪这才松了手，他冲李泉笑了笑，心里满是嘀咕：“这下看你不爱死我。”
　　郭泗将大家成绩一一记录下来。
　　这场3000米热身赛。
　　有三个人让他印象深刻。
　　分别是第一名的秦劲松，这孩子有毅力，有爆发，非常懂得如何规划时间和路程，体力上很有优势。其次是第二名的李凡，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顽强拼搏的精神头，跟当年的自己一样。最后一个就是在最后一圈半掉队的李泉，这孩子底子还行，就是选错了靶向标，李凡和秦劲松这样的人，哪里是他现在能跟的上的。
　　别人跑完3000米很轻松，最后甚至还能再加个速。
　　你跟他们这是典型的给自己找苦头，不仅提高不了成绩，反而会自乱步调，影响真实成绩。
　　于是乎在一上午训练结束之后。
　　郭泗便将李泉叫到了一旁：“李泉是吧，说实话你今天整体表现，让我很意外。”
　　“谢谢，教练！”李泉腼腆答道。
　　“你别急着谢我，”郭泗望着他继续说：“我把你留下来，不是为了夸奖你。你的情况，魏总已经跟我说了，我觉得你对你自己也应该有个清晰的认识。”
　　“像秦劲松，李凡这种，他们不是你目前能跟的上的目标。”
　　“就像今天热身赛的3000米，我站在旁边全程能看到，你一直把李凡当做你的目标，你的标杆，有目的固然是好，但也要因人而异，你现在实力不是很强。”郭泗说道：“楚嘉琪是你室友吧，你先把他当做你现阶段的目标，是最合适的。”
　　这话说的，让李泉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一个颤。
　　他转过头一双眼紧紧地盯着不远处正跟秦劲松一起离开的李凡，直到耳边传来郭泗轻声咳嗽，他才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扭过头，舔了舔唇瓣：“教练你是说我永远比不过李凡？”


第65章 （修）冰上王者07：除非他的腿断掉。
　　对于李泉的问题。
　　郭泗静静地望着他, 眼神中不带一丝偏颇：“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只不过不是现在。”
　　“不管是李凡还是秦劲松，他们都练了很多年，跟你的情况很不一样。”
　　“有目标是好事情, 但是也不能好高骛远。”
　　“我希望你可以正确认识自己, 端正自己的态度, 针对自己的不足合理选择适合自己的目标当标杆, 这样才能获得更好的进步。”
　　“凡事啊，欲速则不达。”
　　李泉垂下头, 眼睛里蒙上厚厚一层屈辱和嫉妒。
　　果然！
　　郭泗果然是这么认为的。
　　他, 他们都觉得自己永远都超过不了李凡！！！
　　即使他已经被认回了李家，他们依旧认为他是那个孤儿院的野孩子, 什么都比不上李凡。
　　---------------————
　　如果说上午的训练只是前菜，那么接下来几天才是郭泗真正的火力全开。
　　各种训练科目，种类繁多。
　　铅袋负重，往返跳跃，地狱爬行, 变速跑，常规跑……
　　这些项目几乎每一个都要榨干人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想要探得所有人身体的极限。李泉咬着牙、憋着一口气，全都完成了。
　　但……
　　每一项，
　　他都始终无法超越李凡。
　　他感受到了无尽的屈辱。
　　明明自己才是真少爷，自己失去了那么多年原本应该美好的人生不说。即使他们的人生归位，他居然还是比自己强这么多。
　　他不服！他真的不服！
　　李泉歪头看向李凡, 眼中憋着的那股劲一点点变歪, 变成了阴鸷的眼神。
　　怎么都拼不过李凡的他, 开始想：如果……如果有办法可以让李凡永远地丧失能力该有多好。
　　面对李泉的郁郁寡欢, 楚嘉琪充分发挥了一枚合格的舔狗，上前宽慰道：“小泉，你不用介怀，这种前期训练，只要不是不合格，就能进入到下一环的。”
　　“况且，你还有我呢！”
　　“如果你真的想学速滑，哪怕最后没能进省队，我也会教你的。”
　　“谁叫我喜欢你呢！”楚嘉琪笑笑：“其实你不用非要跟李凡比，他就是个练疯子，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除非腿断了，要不然他肯定不会……”
　　李泉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闪发光。
　　除非腿断了？！
　　李泉眼珠子一转。
　　是哦，自己怎么没想到。
　　他已经非常确定，李凡他现在是彻彻底底不会喜欢楚嘉琪这种废物了。这些天李凡就像是换了一个人，除了秦劲松，其余人他几乎都不会多看。
　　哪怕自己已经把楚嘉琪追到了，天天带着他去李凡面前晃悠。
　　李凡始终表情冷淡，激不起他情绪的半点波澜。一开始自己还以为他是故作坚强，毕竟一年的好感不能说没就没，说散就散的。
　　直到他看见李凡和秦劲松两个人在冰场结伴训练，那彼此对彼此灼热的眼神，让他彻底明白。
　　原来他已经有了新欢。
　　没办法看到李凡生不如死的表情，李泉这愤愤的心就没办法得到满足，把楚嘉琪追到手，银行卡里的二十多万全成了水漂。
　　白费功夫。
　　现在是该换个路子了，他想。
　　如果能打断李凡的腿，让他连自己最心爱的速滑都没了继续下去的可能。到那时哪怕自己进不去省队，继续在市里俱乐部混着，随便拿个奖，估计都能把李凡气个半死吧！
　　想到这里，李泉低下头，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有的时候人一旦有了邪念，他看什么都是机会。
　　就在李泉着手计划着如何弄断李凡双腿的时候，郭泗就在当天晚上宣布了第二天的训练科目。
　　——所有队员拉力训练，骑行三十公里。
　　同时为了保证安全，室友与室友必须两两组队。
　　面对郭泗教练接下来发送的骑行地图，李泉掏出手机在上面找了好久，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处最符合他心理预期的一个地点。
　　十里崖。
　　这个地方位于半山腰，上下落差足够大，如果能将李凡从这里摔下去，即使断不了双腿，那至少也会断掉一条腿。
　　光是想想就让李泉兴奋到不行。
　　第二天上午风和日丽，天空是蔚蓝色的，连朵云都没有，金灿灿的阳光就这么不再掩饰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李凡肤色本来就白，此时被晒的白里透红，娇艳的玫瑰，引人夺目。
　　李泉站在一旁，看的直咬牙。
　　要不是自己小时候天天跟在养父母身边起早贪黑，自己这肤色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满脸痘坑。
　　说这话的时候，李泉根本没去想李修德那堪比车祸现场的肤质。
　　----------------------
　　长距离山地骑行。
　　不仅可以有效锻炼腿部肌肉群，让慢肌纤维得到优先发展，进而提高有氧能力，增强身体耐力和持久力。
　　同时上下坡还能进一步帮助大家提高身体的灵活性和平衡性。
　　这对实战非常有利。
　　秦劲松边骑边用眼角余光扫过李凡。
　　他确实如他最开始感觉那样，他是个非常不错的队友，体力好，学习好，怼人也厉害……
　　“宿主，这个傻憨憨又在对你发花痴了！”001无奈地说：“好感度又莫名加了三，现在都八十八了。”
　　“是吗？”李凡玩味似的挑了下眉，随后他故意偏头冲秦劲松微微一笑。
　　李凡笑起来很好看，配合着阳光，简直就像是玫瑰盛开一样甜美，秦劲松下意识喉结滚动了一下。
　　“现在呢？”
　　李凡问。
　　“好感度爆了！现在是102，106……”001晕乎乎地说道：“居然还在涨！”
　　001摇着头：“造孽啊！傻憨憨都要充/血了，宿主你这是在杀生啊。”
　　李凡笑笑，脚下继续用力。
　　现在是上坡，阻力很大。
　　学员们都不自觉的站起了身子，用力踩着踏板。
　　除了秦劲松。
　　他依旧坐在坐垫上。
　　刚才李凡的一抹微笑，让他很不好受。
　　等到秦劲松彻底消化好了某个部位之后，他就看见两人正前方一辆血红色的山地车突然减速后退。
　　车尾直挺挺冲着李凡飞速撞了过来。
　　这里距离起点刚刚过去三公里左右。
　　正处于精力最充沛的时候，大家的速度也都属于加速阶段，此刻眼前却湛湛出现一辆徒然减速的自行车。
　　实在让人始料未及。
　　不过秦劲松发现。
　　李凡眼疾手快，已经开始减速捏剎车了。
　　但前面那辆血红色山地车丝毫没有剎车迹象，此刻距离李凡仅仅只有二十厘米不到的距离了。
　　这里是十里崖。
　　两侧还没有修建护栏。
　　如果撞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仅会李凡摔倒，说不定还会因为无法自控直接掉下山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001在脑内大叫：“宿主危险！”
　　李凡本人也飞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几乎是在这万分之一的时间，对局势做出了最准确的预判。
　　“跳车！”
　　放弃山地车，直接从左侧跳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李凡做出反应的同时，秦劲松同样选择了跳车。他要护住李凡，不能让他磕到头。
　　“轰隆隆隆~”
　　李凡的自行车被前直接从山路上撞进了崖底，发出无比巨大的声响。
　　隐约间。
　　好像还有一个人跟随车子一起摔了下去。
　　秦劲松张开双臂，将李凡紧紧护在怀里，两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秦劲松的衣服都被磨破了好几个洞，沙石都嵌进了他的皮肤里。
　　看的001心尖一颤。
　　过了足足半晌，秦劲松才松开紧张的双手，起身查看情况。
　　还没等到两人走到坠车处，身后就传来了楚嘉琪的声音。
　　“李凡你又在搞什么！”
　　“李泉呢，李泉在哪？”
　　“……”
　　不用想，撞他们的就是202宿舍楚嘉琪和李泉，不出意外刚刚那个人影应该就是李泉。


第66章 冰上王者08：利用亲情炒作的人都是垃圾！！！
　　事故发生前一晚。
　　当李泉将自己的计划告知楚嘉琪时。
　　楚嘉琪瞳孔倏地放大, 十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什么？？？！！！”
　　楚嘉琪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就想吃个软饭而已，除此之外他别无所求。偷拿抢骗他都不会去做，更何况李泉要求的还是设计弄断李凡的腿, 这可是犯罪呀！当初他之所以飞快地把李凡钱给还上, 他就是怕背负违法犯罪的身份。这身份可是会影响下一代职业选择的。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楚嘉琪满脸拒绝。
　　“我就知道, 你果然还是喜欢我哥, 不喜欢我，”李泉压低着嗓音, 语气轻飘飘的, 充满了委屈：“你也看见了，那个丑八怪教练处处针对我, 那天他还骂我，说我永远都比不过我哥李凡。”
　　“可你知道的，我才是李家孩子，现在却被我哥这样羞辱，嘉琪哥哥我好难受。”
　　李泉越说越委屈, 两只眼睛直接飙出了泪花：“我只是想让我哥暂时退赛而已，我有什么错，他只是断条腿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这么怪我——呜呜！！！”
　　“我没有，我没有，”楚嘉琪手忙脚乱连连道歉, 看着李泉那委屈的模样, 他这心里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声音有点重：“这种事它很危险, 我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
　　李泉仰着头，一副强忍着哭泣的表情：“只不过是什么？”
　　“……只不过是担心你会控制不好力度，把自己也摔下去而已。”楚嘉琪绞尽脑汁才想到理由，“对，我是控制不好力度，毕竟你的安危可比那个李凡贵重的多，你要是伤到了，我会心疼的。”
　　“真的吗？”李泉嘴角扬起笑意：“我就知道嘉琪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摔下去的，我会提前把身体固定好。”
　　“到时候嘉琪哥哥你只要拉住我就行。”
　　“放心吧！”
　　“我真的不会有事的。”
　　“我们只是弄断我哥的一条腿而已。”
　　“嘻嘻——”
　　不知道为什么，李泉噼里啪啦一顿说，楚嘉琪最后居然真的就稀里胡涂加入进了这种荒唐行径里。
　　----------------------
　　此刻当楚嘉琪和李泉两两结伴骑行到十里崖时，他这心不由地咯噔一声。
　　这高度。
　　掉下去的话。
　　应该不止摔断一条腿那么简单吧？！
　　楚嘉琪这不平静猛然敲起了边鼓，咚，咚咚，咚咚咚……鼓点无比密集，把他整个人都炸的头晕目眩，要不是常年锻炼形成的肌肉记忆，他此刻估计都会忘记蹬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凡和秦劲松两个人从后面骑了出来，李泉立马冲他使了个眼色，可等到楚嘉琪这大脑做出反应时，已经过去了十几秒，事故已然发生。
　　轰隆隆隆~~~
　　楚嘉琪顿时面色惨白，嘴唇都被吓得毫无半点血色，可是常年形成的甩锅意识还是让他张口就开始责备起别人。
　　“李凡你又在搞什么！”
　　“……”
　　“你的队友撞我，”李凡冷笑回头：“你问我搞什么，你不觉得很搞笑？！”
　　楚嘉琪讪讪，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比谁都清楚，刚才那话只不过是没过脑子的废话，此刻大脑重新上线，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能软，这口锅必须死死扣在李凡头上。
　　“我哪里搞笑了，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急于撇清自己的责任，我看你就是不爽李泉抢走你身份，”楚嘉琪大声斥责道：“在这蓄意报复吧！”
　　李凡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楚嘉琪：“会不会看现场痕迹，懂不懂什么叫胎纹，到底是我撞他，还是他撞我，要我教你吗？”
　　楚嘉琪握紧拳头，久久没有动弹。
　　秦劲松站在李凡旁边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但他知道，只要自己敢动手，先到底地绝对是他，不会是李凡，因为秦劲松的速度和爆发力是他比不了的。
　　“胡扯，”楚嘉琪死鸭子嘴硬：“我们让李泉自己来说！”
　　说完这句话，楚嘉琪这才意识到。
　　干干净净的环山路上，并没有李泉的身影。
　　“李泉呢，李泉在哪？”
　　-----------------
　　李泉由于腰间跟山地车之间绑了安全绳，整个人只是被挂在一个树的分叉上。
　　此刻并没有什么大的危险。
　　好在现在又处于拉力赛阶段，没用多久，十里崖这里就聚集了不少队友。
　　同伴有难，八方支援。
　　大家纷纷跳下山地车，通力合作很快就将李泉拉了上来。
　　郭泗更是得知有队友受伤，飞快的赶了过来，此刻他正蹲在地上对李泉进行了细致检查，发现他全身上下除了看上去十分吓人的擦伤外，严重伤只有左小腿一处，现在已经出现红肿，只有有没有骨折，需要送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才能判断。
　　不过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李泉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不能下地。他这次之所以能进黄河省选拔赛，也就是魏青看在李修德的面子上给的体验券。
　　郭泗安慰了他几句又用眼睛扫了眼坡上的痕迹，是非对错瞬间了然于心。
　　哪怕到时候李泉身体没什么问题，接下来的体验环节自己也不会同意他继续参加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决定亲自把李泉送去了医院，并且第一时间给李修德去了电话，然后郭泗就一直待在医院看护直到第二天下午，李家司机开车过来，他将医生的嘱托和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全部转述之后，才从医院卸任返回省队继续组织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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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大家还以为这个小插曲会让郭教练大家稍微友好一点！
　　可谁知道，郭教练就跟没事人一样，依旧我行我素火力全开，除了会在训练场地额外多增加安全设施外，训练力度丝毫没有半点减弱，甚至可以说比之前更强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
　　大家终于体会到原来火力全开之后还能再次升级——地狱难度。
　　等到体能训练彻底结束的那天，郭泗手里的计分板已经剔除掉了百分之七十的人。最后只有百分之三十的人过了体能关，进入到了选拔赛下一个环节——冰上技巧与战术。
　　不过在进入到下一个环节前。
　　魏青决定还是给大家放一天假，毕竟弹簧不能一直压，偶尔也要放松放松。
　　这一天李凡原本想留在省队和秦劲松一起在冰上度过，可没想到却被一通电话给打了断。
　　【王志勇去接你了，立马回家来，我有事跟你说。】
　　来电的不是别人，是这个世界原身的养父——李修德。
　　望着这个名字，001耷拉着两只毛绒绒的小耳朵，有点瑟瑟发抖：“宿主你不要去了吧，像李修德这种喜欢利用亲情炒作的人，咱们还是不要理他的比较好。”
　　“有些事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李凡微微后仰身子，用精神力安慰道：“放心，这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有些帐要好好清算清算。”
　　看着自信满满的宿主，001还是不安的啃了一口竹子。
　　这个世界什么都很好，国家没有战争，国际没有封锁，就连外/交都没有压力，有的只是体育上的剧烈碰撞。
　　但宿主的家庭环境却非常非常不好。
　　他从小被人错抱，亲生父母又双双过世，这一生注定无法体验父母的疼爱。
　　至于养父李修德和养母王雪菲这对父母更是让人咬牙切齿。
　　他们从未合格过。
　　之所以会被抱错孩子，就是因为李泉是李修德和王雪菲找代孕生的，验血的过程被人错抱了。
　　没有体验过十月怀胎，又怎么会将孩子视为珍宝。
　　在他们眼中孩子不过是一件价格高昂，生产周期较长的商品而已。
　　喜欢就逗逗，不喜欢就可以找个地方随便一塞，等到心情好了再拿出耍一耍。
　　原身自打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被当做人来看待，就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爱，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被大他好几岁的楚嘉琪所吸引。
　　还记得小时候，李修德为了订单，将年龄刚刚满五岁的李凡抱上了酒桌。
　　“褚总，你看这样好不好，”李修德边说边拿出分酒器，往李凡的粉色小奶瓶里灌进足足一两白酒：“这杯酒让我儿子敬你怎么样？”
　　这话一出，对方立马兴奋起来，眼睛更是滋滋冒光：“李总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孩子要是能把这酒全喝了，别说今年的订单了，就是明年的后年的，我都只能你签。”
　　李修德嘴里发出哈哈两声笑后，又往粉色奶瓶里灌进了一两酒：“褚总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说完，他直接将奶瓶口对着李凡的小嘴猛按下去。
　　要知道。
　　五岁孩子啊！！！
　　他的喉咙有多嫩！！！
　　他的脸蛋有多软！！！
　　哪里能受到了54度烈酒的洗礼，不一会李凡就感觉天昏地暗，五脏六腑像是被烈火灼烧了一样，眼泪鼻涕小便……就顷刻间不受控制的往外冒，染湿了整张酒桌。
　　李修德鼻头紧蹙，嫌弃地将李凡往地上一丢。
　　跌落倒地的李凡伸出两只小白手用力扒拉着李修德的裤脚，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疼疼，爸爸，疼疼……”
　　那声调。
　　那记忆。
　　001觉得自己这兽心都硬不起来。
　　如果可以祂真的想，宿主永远留在省队里，不要去见李修德，现在看来显然不可能了，宿主已经上了司机王叔的车了。
　　正在驶向李家。
　　作者有话要说：
　　秦劲松：放心，你还有我。


第67章 冰上王者09:不好意思, 你不配
　　司机王叔将车开进李家大院。
　　临近下车的时候，他特意压低嗓音嘱咐道：“小凡，李董今天脾气不太好。”
　　李凡抬头看了眼王叔。
　　如果李家还有善人的话，王志勇绝对算一个。
　　他是王雪菲的亲弟弟, 李修德的小舅子, 小时候就属他陪伴原主最多, 看病住院都是他车接车送, 甚至还为了让侄子的事跟李修德吵过架，险些动手。
　　“情况不对就赶紧出来, ”王志勇无奈地上提嘴角：“我车就在门口停着。”
　　“知道了, 王叔，”李凡真诚地说：“这些年谢谢你了。”
　　王志勇被这声“谢”弄的有些羞愧, 不好意思撇过头：“你爸虽然不再是你爸了，但你王叔永远都是你王叔，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快进屋吧，有事叫我。”
　　李凡“嗯”了一声, 开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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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所在的小区是黄河省有名的高端小区。
　　哪怕这里是位于寸土寸金的省城二环内，周围却依旧都是一栋栋极具私密性的独立小别墅，虽说面积还没有浮夸到拥有前后大院私人游池的地步，但也不小，开个百人趴还是绰绰有余的。
　　001再次劝说道：“宿主，我们还是回去吧，李修德这种极端自私的人做事根本不讲逻辑, 我怕……”面对极端自私的人, 别跟他讲逻辑, 他的逻辑永远死循环而且格外有道理, 再加上李修德还有家暴前科，宿主现在只有十四岁，实在不是四十岁中年男人的对手。
　　面对焦急的系统，李凡笑着反问：“你知道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001：“是什么？”
　　“会用这个，”李凡抬手指了指脑袋，慢条斯理地说了句：“小猫猫帮我先报个警。”
　　“人家是熊啦~”001嘟嘟嘴，但还是熟练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推门进去。
　　在保姆的指引下李凡进到了二楼书房。
　　此时李修德正在屋内泼墨挥毫，对李凡的到来他只是嘴角轻呵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没有多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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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斗大的字不识几个，搁这装文化人。”001白净的脸上难掩嫌弃之情：“简直浪费纸张。”
　　李凡伸手摸了摸祂：“脾气怎么这么大。”
　　001大眼睛眨巴眨巴：“……因为他坏。”
　　李凡：“这倒是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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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李修德从抽屉里取出一枚乳白色的四方印，往“墨宝”上这么一盖，才算彻底完事。他这才抬起头招呼李凡过来，可当他这么一抬头就发现李凡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大马金刀坐到了椅子上。
　　李修德这眉心就忍不住蹙了起来，没有自己命令他居然敢坐下，于是乎李修德直接冷下脸训道：“谁让你坐的！”
　　“我自己，”李凡微微昂头，语气平淡：“有问题吗？”
　　李凡自从会说话会走路开始，早就被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自己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喝酒他就不敢喝水，一副羊咩咩脾气，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李修德这脸色瞬间开始发青，手指都开始发痒，要不是接下来的事需要用到他这张脸，他真想一巴掌抽上去。
　　什么东西！
　　其实这种时候只要心里稍微装有孩子的人就会发现，今天的李凡他不一样，但李修德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心里向来只会装他自己。
　　李修德：“省队的事，我知道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李凡：“没有。”
　　李修德薅了薅地中海上的几缕头发，眼睛里全是不满。
　　孩子间打闹他向来不会放在心上，这次要不是网上突然有篇《李家教子无方，真假兄弟手足相残》的文章碰巧被客户看见了，影响到了公司订单，他才懒得管呢！
　　“那这文章是怎么回事，李泉的腿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他自己摔的！”李修德把手机里的文章拉了出来拍到桌子上，脾气异常火爆：“做了就得认，这事都传到我客户耳朵里去了，你等下就去给李泉磕头道歉……还有你下午别走了，我会找几个记者过来拍些家庭素材，就像之前那样，别TMD给我甩脸子，你听明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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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修德的处理结果把屋外偷听的李泉狠狠刺了一下。
　　原来自己在李修德心中就这么不如李凡，自己左腿骨折，李凡居然只需要跪下磕个头道个歉就能完事，都不需要把他的腿打断吗？
　　他眼神阴鸷。
　　嫉妒的指甲都深深插进了肉里。
　　在李修德眼中自己就这么不如他李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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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修德递过来的手机李凡没有看，他只是从鼻腔里哼出了一股热气，果然在李修德眼中，没有什么能比的过公司订单。
　　真少爷不能，李凡这位假少爷同样也不能。
　　李凡：“李先生，我想你是误会我今天过来的目的了。道歉我不会去做，跪下更是无稽之谈。”
　　“李泉的腿怎么断的，你只要有心，去省队问问，我想你会很快得到结果的。至于家庭素材，你还是另请高明，其实咱们心里都清楚，何必再藏着掖着，你在我十岁生日那天就已经发现我不是你亲生的了吧！足足演了四年戏，你不累吗？”
　　这话说完，不仅李修德嘴角下意识抖了抖，就连脑内的001都有点惊掉了下巴。
　　要知道这个世界里无论是剧情线还是原主的记忆可都是没有出现过相关情节呀？？？001好奇地问：“宿主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连我，作为中级管理者也不知道呀！”
　　李凡无奈摇头，看来系统升级，祂的智商并不会跟随一起升级。
　　“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推理吗，不是所有信息都是明面上的信息，你难道没发现宿主十岁前，李修德哪怕逼原主喝酒，陪客，家暴……都很轻微。十岁生日之后，这一切就都变了吗，他会无缘无故下死手，甚至还想过把原主送到一个有炼铜情节的客户家里，让他去那里过暑假，以此来获得公司订单吗？”
　　“这事我知道，王志勇就因为这件事跟李修德差点动手。”001点点头，态度还是有点迟疑：“可这也不能说明，李修德这个时候就已经发现宿主不是亲生的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合格的父母的，为了自己生活逼亲生儿女去卖，很多呀。”
　　看来很有必要给001这头笨熊猫补补课了。
　　“在原主十岁生日那天，李修德由于开心将原主高高抛起，最后没有接住，直接摔破了脑袋，最后去医院紧急输血，才发现李凡的血型居然是A型。”
　　“然后呢？”001闪了闪眼睛。
　　“要知道人的血型受控于ABO基因，B型血的人和B型血的人结合，生出的孩子只会是B型或者O型，永远生不出A型血。”李凡说“好巧不巧，李修德和王雪菲就正好都是B型血。这种时候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会发现，出了问题，为什么代孕结束明明验过DNA，却还是出了问题，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孩子在这个过程中被人给抱错了。”
　　001：“……”
　　大魔王小课堂教学结束后。
　　李凡重新望向李修德，他正色道：“我今天来是跟你断绝亲子关系的。”
　　“你说什么？断绝亲子关系？！”李修德肥硕的脸颊用力一甩，就像是两块无比肥腻的猪肉在空中剧烈晃动了两下，随即表情轻松嘴角发出冷笑：“你以为你靠自己的能力进了省队选拔赛，人生路就有的选吗？我告诉你算你真的进了省队国家队，今天这事你配合也得配合，不配合也得配合，别忘了你的监护权还在我手里。”
　　“你提醒的是，”李凡慢悠悠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张A4纸：“这是自愿放弃监护权的申请书，请你填一下。”
　　“宿主李修德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自愿给你签这个？”001哀怨一声。
　　李凡笑笑：“所以我才让你报警呀~”
　　001双手一摊，祂很想说，警察也不会管这种事啊
　　“没想到你准备的还挺全乎，”李修德脸色越发冷冽，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不管你从哪知道的小道消息，这张申请表我是不会签字的。”
　　“那你就等着苦心孤诣打造出来的好爸爸形象破灭吧。”李凡饶有兴致把玩着手里钢笔。
　　李修德一时间还没弄懂李凡这句话的意思，自己耳边就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警铃，他这眉心瞬间就笑了出来。
　　孩子永远都是孩子，遇到问题居然只会去找警察。
　　他也不想想警察会管这事。
　　只要他不签，就没人能逼得了他，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李修德面带笑意：“家长管教孩子，你认为警察会管？”
　　“那如果警察知道，你逼五岁孩子喝白酒，”李凡张着嘴巴，像是一支毒蛇在吐着信子：“会不会起诉你虐待儿童呢！”
　　“早TMD的过了追诉期了，”李修德丝毫不以为意。
　　“可到时候警情通报出来，媒体跟进，会对你形象造成多大影响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到时候公司订单，公司声誉会怎么样，就不用我细说了吧，”李凡将A4纸又往前推了推：“还有十秒钟，警察就要上楼了，看你表现咯。”
　　李修德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逼迫，额头顿时发冷。
　　面前的李凡哪有半点羊咩咩，简直就是头吃人的饿狼。
　　掐死了他的软肋。
　　这个世界。
　　个人形象跟企业税收直接挂钩。
　　“9，”
　　“8，”
　　“7，”
　　“6，”


第68章 冰上王者10：那就让他彻底进不了体育队。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软肋。
　　李修德也不例外。
　　在他眼中没有任何东西能比的过公司订单带来的Money。
　　亲情？
　　不存在。
　　那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孩子不过就是精/子和卵/子的结合, 要多少有多少，反正用的也不是自家人的肚子。
　　“我签，”李修德拿起钢笔龙飞凤舞写上了自己名字，然后又把私章盖了上去：“拿上你的东西给我滚！”
　　他话音刚落。
　　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就推门走了进来。
　　跟在两名警察身后的是拿着半截木棍的王志勇。
　　李修德瞬间眼神带火：“你来干嘛？”
　　王志勇进来之后先是看了眼李凡, 确定他平安无事, 这才讪讪笑笑, 将半截木棍重新别到了身后：“两名警察不知道怎么走, 我是来带路的。”
　　一名年轻警官率先亮出证件，询问道：“请问两位谁是报警人？”
　　“我是！”李凡说：“我想申请跟李修德先生断绝抚养关系, 所以就打了电话, 想请警察叔叔过来做个鉴证。”
　　原来是这样。
　　这种上门做鉴证的事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两位警官见怪不怪, 有条不紊的先确定好双方意见，然后将申请表拍照取证，再宣读完法律条文和义务权利后，直接将内容上传到了系统，便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李凡收好属于自己的那张纸, 放回进背包，随后跟在两名警察身后也离开了房间。
　　可就当李凡刚走下楼梯，身后就传来了嗲嗲的声音：“哥哥，你真的要走吗？”说话的是李泉，此时他正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站在楼梯上，宛如胜利者俯视手下败将般, 只不过他的左腿还打着厚厚的石膏, 气质实在违和。
　　说实话单论演技和手段, 就算一百个吴天再加一百个李顾都不见得会比李泉要强。
　　李泉泪珠继续从眼角滚落, 整个人委屈到不行：“……是不是因为我，爸爸才不要哥哥的吗？”
　　那婊婊的样子，看的001想叉腰骂人：“宿主我真想传过来，给他一击熊猫拳。明明对你的恶意值都拉满了，还能搁着演兄弟躬亲，简直就跟李修德一个模子。”
　　“不，”李凡勾着唇微微一笑：“他比李修德更狠。”
　　李凡抬手冲他招了招：“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原因。”
　　那动作简直就像是在唤狗。
　　李泉之前在福利院就经常把别的小朋友当狗骑当球踢，这种侮辱性的动作他再熟悉不过了，此刻李凡这个loser居然敢这么唤自己，他双手不自觉地攥起了拳头，立在原地没有动。
　　“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李凡耸了下肩，但眉眼却异常冰冷：“你虽然被踢出了省里选拔赛，但十里崖的事，我们可还没完。”
　　李泉狠狠瞪了李凡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样的眼神让李凡心里暗暗发笑，这才对嘛，明明内心怨毒如蝎非要装什么圣母白莲花，累不累啊。
　　李凡冲王叔挥了挥手，彻底离开了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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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李凡的李家，重新回归平静。
　　只不过这种平静带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呛鼻又恶心。
　　李修德独自坐在书房，望着那张签了自己名字的纸，面部极度扭曲，他本以为这次让李凡磕头道歉以及参与下午拍摄家庭素材会很顺利。他会跟过去一样，任由自己操控，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对自己这么大逆不道，报警逼签。
　　喝酒怎么了！陪客又怎么了！！又不是让他去陪/睡！！！自己究竟哪里对不起他李凡了？分明就是李凡自身出了问题，也不想想，就他那样的原身家庭，喝得起几千块一瓶的白酒吗？见得着这些身家不菲的客人吗？怎么就不知道心怀感恩呢！
　　说到底还是只从垃圾堆里生出来的下等人。
　　骨子里就贱得很，根本不会享受着上等人的生活。
　　与此同时。
　　李泉正透过门缝，观察着李修德一举一动，当他看到李修德流露出憎恶的眼神时，深知这种时候是推波助澜最好的时候，于是他轻轻敲门，特意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到尘埃。
　　他说：“爸，您还在为哥哥的事烦心吗？”
　　“别再叫他哥，”李修德猛然一吼：“他已经不是我们李家的人了。”
　　这种无能的狂怒，李泉轻嗤了一声，但他的身体却无比配合的打了一个巨大哆嗦，并且声音更加小了起来：“那，那这事会影响到爸爸公司收入吗？”
　　李修德本来还没想到收入这一层，只想到李凡的离开会影响到他的形象，影响到网上那篇文章舆论走向，这下他被李泉这么一提醒，眼神顿时冷的想要杀人。
　　这贱种要是让公司增加了额外支出，看自己不宰了他。
　　李修德的表情让李泉很满意，他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爸爸，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帮助到家里。”
　　李修德冲他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得到李修德指示后，李泉握紧拳头，压抑着内心无比想要上扬的嘴角：“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李凡哥哥离开咱们家后，过的越来越好，那岂不就是说明爸爸对他不够好，咱们李家是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吗？到时候社会舆论对咱们很不利呀！”
　　“废话，”李修德怒气冲冲。
　　“可是如果，李凡哥哥他要是在离开咱们家之后，过的越来越差，甚至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臭老鼠，”李泉笑笑：“到那个时候，社会的舆论就会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届时爸爸您只要在网上发些微妙言论，公司形象不就全回来了吗，甚至还可以说家是温柔的港湾，欢迎李凡再次回来，爸爸和妈妈还要弟弟永远爱他……这样是不是很好。”
　　李修德眉梢颤抖，终于用开始正眼望向自己亲儿子李泉了。
　　不得不说，基因真是个强大的东西。
　　李泉这孩子简直就是自己内心里的蛆虫，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深得自己喜欢。
　　想当初李修德在李凡十岁的时候，知道他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后，这内心还有点小失落。
　　毕竟当时李凡长的是真可爱，唇红齿白，发质柔软，抱起来也舒服，再加上被自己调/教了这么多年，用起来得心应手。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也想开了，错了也就错了，本来就是代孕生出来的孩子，是自己的种又能怎么样，还能帮自己赚钱不成，最后还不是需要自己赚钱给他花。
　　不过他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小疙瘩，所以才会私下里找人寻亲生儿子。
　　最后从医院记录中找到了李泉一家，只不过很可惜的是。
　　那个时候李泉一家除了孩子父母全死了，孩子还被福利院给领养了，但具体是被哪家福利院领养，由于记录缺失，线索中断，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原本以为就这样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四年后，还是让他给找到了。
　　只不过这孩子长得实在磕碜，性格又畏首畏尾，让他不是很舒服。
　　但眼下这关键时刻他居然还能给自己指出困惑，李修德内心哈哈一笑，果然亲生的种就是要比外面野孩子要强。
　　李修德伸手，让李泉坐下慢慢说：“继续，”
　　“谢谢爸爸，”李泉无比礼貌地鞠了一躬，脸上顿时洋溢开心的笑容。
　　这表情，这姿态，谦卑的让李修德很是受用。
　　“哥哥现在重心全放在体育上面，他很想通过速滑去证明自己，他想进省队进国家队，他还想拿奥运金牌，证明Z国人速滑也可以很强，”李泉噼里啪啦继续说着：“这些我在选拔赛里都看见了，好几次体能训练中哥哥都快坚持不住了，可最后他却都咬牙挺了下去。”
　　“我室友还跟我说，他说李凡就是个练疯子，心里除了冰场就是冰场，根本装不下别的东西，所以……”
　　李泉抬头望了眼李修德：“所以我们必须先彻底掐掉哥哥他进入省队的希望。”
　　听完亲生儿子的分析，李修德深深叹了口气，掐掉进入省队，谈何容易，如果他还是李凡的监护人或许还有办法，但眼下他已经不是了。
　　这个世界国与国没有其他竞争，只有体育上的碰撞，所以国家对体育行业格外重视。
　　想干涉基本不可能。
　　就像他可以把李泉送进去体验省队氛围，但要让李修德花钱把李泉强塞进省队，想都别想。
　　“省队考核公平公正，”李修德说：“想要用这个毁掉他，难。”
　　“爸爸，这一点都不难的，”李泉摇摇头：“我们只需要在李凡哥哥的饮料里加入一点苯/丙/胺，就行。”
　　“苯/丙/胺？”李修德学识不多，不太理解这种学术性词语。
　　“就是一种兴奋剂，它可以刺激人的中枢神经系统产生兴奋作用，”李泉笑着说：“它可是体育界明令禁止的一种药物，一经查出终身禁赛。”
　　不知道为什么。
　　李凡在楼下对自己的那一抹冷笑以及他的那句“十里崖的事，我们可还没完。”
　　明明年纪跟自己一样大，都是十四岁。
　　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上一次体验，还是在烧死养父母的那一天。
　　只不过当自己询问消防员叔叔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得到没有鬼时，就消失不见了。
　　可李凡的眼神却让他感到阵阵后怕。
　　那眉眼跟他们一模一样。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果让他这样的人进入了省队，最后再进入国家队，如果今后再得个奖，李泉这心里就会无比难受。
　　斩草除根要趁早，晚一步可就来不及了。


第69章 冰上王者11：首届黄河VS长江新人短道速滑PK赛
　　主意虽然是亲儿子李泉出的, 但最终完善和拍板还是靠他李修德。
　　既然要玩那就玩票大的。
　　李修德望着手机上标题为“首届黄河VS长江新人短道速滑PK赛”的新闻。
　　眼神里充满了恶念。
　　单单让李凡进不了省队算什么，他要的是李凡从这个社会上除名，而且名声越臭越好，不然自己胸口这口气它泄不掉。
　　李修德划掉新闻页面, 打开通讯簿。
　　从上面找到了一个名为“老余”的联系人, 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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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队这边。
　　选拔赛终于彻底结束。
　　通过郭泗体能考核的三十名队员, 最终只有十六名队员通过了冰上技巧与战术培训, 这十六名队员里，男女比例五五开, 男生八人, 女生八人。
　　大家此刻正排成两排站在冰面上。
　　魏青作为短速总教练这个时候终于轮到他上场了，他比较喜欢实战教学, 边学边练，边练边教，望着面前这群新兵蛋子，他拍了拍手，招呼他们围过来：“整这么严肃干嘛, 搞得跟幼儿园开班会似的，都过来，都过了，大家围成一个圈，这样我讲话也省事。”
　　待大家都围在一起后，魏青用眼睛扫过每位队员，眼睛深邃的像只老狐狸, 他们或许是第一个见他, 但他对他们却门清的很, 光是他们训练视频, 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
　　魏青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姓魏，叫魏青，是黄河省短速总教练，你们可以叫我魏总。今天是你们进省队的第一天，我呢，跟几位老家伙商量了下，给你们办场欢迎仪式，男生5000米接力，女生3000米接力，怎么样。”说罢，魏青侧出身子，用眼神示意了下门口正换鞋老队员。
　　“放心，我这人很公平，这次接力赛采用4V3，你们四人一组，他们那群老油条三人一组，”魏青嘴角上弯，眼神极具挑衅：“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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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托着头：“这哪里是什么欢迎仪式呀，这分明就是下马威，接力赛最考验默契和耐力了，省队虽然只出三个人，但他们可都是彼此磨合过好久的人，基本每位都是上过国家级甚至是世界级的赛事的，跟宿主你们这群市队和俱乐部上来的人，完全就是两个物种呀！”
　　对于001抱怨，李凡听完笑了笑，他说：“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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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总抬起手臂，看了下时间：“比赛五分钟后开始，先男生组再女生组。秦劲松，李凡，林耀，甘奇，你们一队。楚嘉琪，马辉，孙洋洋，刘云磊，你们一队。然后女生组是……”
　　随着人员安排完毕，大家便纷纷开始比赛前的热身拉筋和布置战术。
　　李凡这队，秦劲松被大家推举成队长，他根据每个人特点分配开始分配具体位置。短道速滑，每圈圈数是111.12米，5000米的话，那就是需要滑四十五圈，这对每个人的考验都非常巨大。自己爆发力最强，负责首发，和中间赶超，李凡体力最好负责中间压道和最后压轴，林耀和甘奇没有特别突出的闪光点，也被秦劲松安排到了中间压道。
　　等到人员分配结束，四人便围成一圈，将手伸出来迭在一起。
　　李凡在下……秦劲松在上。
　　两人对视一笑，仿若，这比赛的结果依然明了。
　　至于楚嘉琪这队，他由于年纪最大，被人选成了队长。大概为了彰显个人魅力，他也决定滑首棒。
　　很快，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就结束了。
　　大家在魏总的指引下，纷纷进入赛场指定冰道，两组新人，两组老人，总共四道线。大概为了照顾新人，两组老队员把一二号冰道让了出来，对此魏总也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冲他们笑了笑。
　　今天看似是给新人的下马威，何尝不是给老人上堂课。
　　轻敌是比赛的大忌。
　　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很少有人会真心记住。
　　魏总将哨子含在嘴里，滑到冰场中间，他右手高高举起，四组队员此刻已经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楚嘉琪一号线，秦劲松二号线，两名老人分别站在三号线和四号在线。
　　上了赛场，李凡就发现秦劲松立刻就像变了一个人，眼神无比坚毅，就像是艘即将远洋的巨舰，自信又充满了征服欲。
　　随着一声哨响，四道线四个人立马飞窜出去。
　　秦劲松直接一马当先，领先所有人，两名省队老队员都被他甩出了半个身位，楚嘉琪更是不知道落后去了哪里。这爆发力，这大腿力量，001心里猛颤，他突然有点担心宿主要是真攻略了，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哦~看来我需要在商场里提前准备点消炎药了。
　　飞速冲过直道，秦劲松率先进入弯道，他立马放低身姿，用左手配合降低重心，身体双脚几乎是贴在内道过弯，这种极限操作瞬间就让他跟老队员又拉出了几个身位。两名老队员没想到这届新人会这么强，仅仅是开场几十米，就让一个新人把自己拉出了好几米。
　　老队员这么想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身后还跟另一位新人——楚嘉琪。
　　两名老队员相互对视了一眼，脚下速度不自觉的提升起来。
　　这已经不是什么友谊赛，欢迎赛了，这涉及到了尊严。
　　玩体育的骨子里刻着“争强好胜”四个大字。
　　果然在第二个直道时，两名老队员的速度就提了起来，他们拉近了跟秦劲松之间的距离，拉远了跟楚嘉琪之间的距离。
　　“这才对吗，比赛可是件很严肃的事，不拼尽全力就是对它的侮辱。”秦劲松嘴角带笑，脚下进一步提速，飞快越过第二道弯，再次进入直道，此时他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每秒十二米，这速度足以傲视群雄。
　　魏青站在冰场中央，满脸姨母笑。
　　第一名牢牢被秦劲松抓在手心里，等到第一圈换人的时候，他已经将第二名间隔拉升到三米。只不过在换人的时候，由于大家之前配合很少，默契就更别谈了，当秦劲松准备使力推送林耀的时候，林耀突然侧了下身子，导致力道不均，身位出现了纰漏，直接被第二名老队员从外围超了过去。
　　林耀羞愧的咬了下牙，脚下疯狂使力。
　　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秦劲松那样的速度，在身经百战的老队员面前，林耀的实战经验还是太少，高水平的实战经验那就更少的可怜。
　　在第二个弯道的时候，由于没有压好线，导致身体发生了略微倾斜，等到换上甘奇的时候，队伍已经掉到了第三名，只比楚嘉琪那队名次要高。
　　甘奇水平要比林耀好点，没有发生意外，速度也在稳中有升，不过想要超越还是没有可能，等到李凡上场的时候，队伍还是第三。
　　接二连三的提不上速，让几名老队员心里不由放松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第二名的老队员在过弯的时候，他就感觉一个巨大身影从身后猛地冒了出来，这人居然想要从内侧超车。
　　这种弯道内侧超车，对技术要求格外严格。
　　因为大家玩短速的基本都有压圈这一说法，特别是排名靠前的老队员对内圈控制更是无比专业，这次自己只是由于心态放松，没有贴着内线，后面这个新人居然就敢放手一搏，真不知道该夸他艺高人胆大呢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老队员大大小小也是比过上百场比赛，哪怕由于自己问题没有压死内线，但想超他，老队员不由嘴角笑笑，小朋友，你恐怕还要再等几年。
　　弯道加速，我还从来没输过。
　　要知道，人在落脚的那一刻是他加速度最快的时候，后面速度能达到多少基本已经定型，弯道更是这样，基本上不会有人选择在弯道里换脚加速，这样不仅会破坏身体平衡，还极易造成犯规，导致成绩无效，取消比赛资格。
　　所以人在进入弯道那一刻起，没了蹬地的作用力，再想加速超车，基本没有可能。
　　但这名老队员却不同，弯道加速是他的必杀技，他在进入弯道之后会通过身体重心转变给自己再施加一个加速度，从而让人防不慎防，实现最后的反转。
　　可是随着时间滴滴哒哒，这名老队员心里不禁慌了起来，眼睛都慢慢地放大，因为他发现身后这人此时居然也在全力加速，而且比自己速度加的还要快，此刻他已经冲出自己半个头了。
　　“这，怎么可能？”老队员心中着实吃惊不小，自打玩速滑以来，他还没见过弯道里加速超过他的人，省里没有遇到过，全国也没有遇到过，“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存在。”
　　在弯道的最后一个弧度，李凡“嗖”的一声，直接越过了这名老队员。
　　要知道现在已经进入到了比赛中间时刻，大家的速度都很快，这次弯道超车前前后后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李凡所有决定和动作都只是在剎那间完成。
　　在李凡超越老队员后，这名老队员的精神突然有点恍惚，导致身体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好在身体素质摆在那里，左右平衡了下，总算回了正。这种由于身体平衡导致的低级错误这名老队员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犯过了，心里一阵慌乱，就在这慌乱之中，楚嘉琪那队新人猛地发力，直接再次超越过去，让他直接成了垫底的存在。
　　这情形让一旁新人欢欣鼓舞，拍手叫起好来。
　　魏总却无动于衷，脸上严肃之极，殊不知他的心里早就已经开始翻腾不已，这名老队员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他的能力他最清楚不过了，一对一，又是在弯道，而且旁边没有其他人干扰，就是奥运级别的人想要超越他那也有点困难的。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面对身后李凡的超速，却连二次加速都没施出来就结束了，这怎么能不让他惊叹和不可置信。
　　李凡超过第二名老队员后，直接全力冲刺，继续朝着第一名赶去，只可惜只是将速度拉近了些，但终究没有超过。
　　下一棒依旧是秦劲松，这次他俩的配合倒是非常的默契。秦劲松在李凡即将越过第二个弯道的时候，已经开始朝着冰道滑去。
　　只见他微微弯曲双腿，慢慢撅起屁股，等到李凡。
　　001无奈摇着头：“……这姿势简直没眼看。”
　　李凡忍不住白眼：“你这熊猫，真的是……”
　　李凡双手托在秦劲松两瓣屁股上，用力猛推出去，秦劲松顿时犹如上足发条的小车车，突突地窜了出去。
　　最终在一圈又一圈的配合下，秦劲松这队越来越默契，不仅追赶上了第一名，还把距离越来越大，最后5000米结束的时候，直接拉开了快十几米。
　　这成绩让魏青很是欣慰，看来黄河和长江的首届新人赛有的玩了。
　　想到这，魏青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老余，我是魏青。”


第70章 冰上王者12：或许喝两口兴奋剂, 也没多大事吧？
　　老余，全名余泰清，他是黄河省省队后勤部的主任。主要工作是负责省队的后勤保障和各类比赛名额填报。
　　像这次黄河和长江两省举办的首届速滑新人赛。
　　就是由他负责跟长江那边对接的。
　　“什么？”老余诧异：“不是说他从李家出来了吗，怎么你还惦记着他？”
　　李修德额头发紧, 果然好事不出门, 恶事行千里, 李凡的事, 他都知道了，虽然心里厌恶至极, 但李修德嘴上却没有半点显露：“孩子不认你, 我还能不认孩子吗？”
　　“你心真好，”老余啧啧称道, 但随后他话锋马上一转，说：“不过新人赛这块具体项目和人员我做不了主，虽说这次赛事很小，连个大型市级比赛的规格都达不到，可毕竟是短速这块的事情, 需要魏总首肯，就是上次搭线让你认识的那个魏总，你也知道他这人脾气，说一不二，我也没办法……”
　　老余说的很勉强，李修德心里也明白。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想让你给孩子谋求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这次比赛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你也知道网上相关的信息不多。”李修德：“毕竟这是孩子第一次进省队参加, 我再怎么说也要去现场给他加加油, 打打气不是？”
　　“这样啊，”老余摸摸了脑袋，爽朗一笑：“你看是我小人之心了不是。”
　　“比赛是在长江省短速训练中心，时间的话就在下周三到周五，总共比三天，你如果要去的话，我建议你周四去，周三……”
　　当听到自己想要的内容后，李修德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对于后面的话没有继续听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那行，我知道了，比完赛我请你喝酒。”
　　老余：“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挂完电话，李修德把“药”瓶推到亲儿子李泉面前：“你都听见了吧，不过比赛饮食很私密，外人想要接触很困难，你真的有把握？”
　　李泉伸手接过：“放心吧，爸爸，省队里有我养的一条狗，他很听话的。”
　　---------
　　黄河省短速训练中心。
　　“老余，”魏青对着听筒另一边的余泰清问道：“新人赛对转队人员有没有限制，像之前是长江现在来了咱们黄河？”
　　余泰清低头翻了下资料，半晌后答道：“没有。”
　　“那行，”魏青晃动了下脖子：“名单我晚上发你，你这两天就把车子订好，我们提前一天过去，熟悉熟悉下场子。”
　　说完魏总便挂掉了电话，重新走进冰场主持起女生组的比赛。
　　--------
　　就像余泰清说的那样。
　　这场新人赛，就是场友谊交流赛，规格不高，外界知道的人也不多，直到郭泗带队入驻进长江安排的宿舍里时，一路上都没有遇见到一个记者和一个镜头。郭泗倒没什么，楚嘉琪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十分难受。
　　他为了能进省队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要的不就是鲜花和粉丝以及日后职业生涯吗？！
　　原本还以为第一次参加比赛就可以收获点影响力，可没想到连个记者都没有见到，要知道他为了今天，早上几乎比同队所有人起的都要早，发蜡都用上厚厚一层。
　　眼下却无人欣赏。
　　这种痛，让他连郭泗的讲话都没有听下去。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叮咚”一声。
　　掏出来一看是李泉发的。
　　楚嘉琪嘴角不由笑出声，被郭泗瞪了眼后，他讪讪又低下了头。
　　原本他还以为十里崖那事，自己不仅没帮上什么忙，反而还让李泉被省队给踢了，心里愧疚，觉得李泉今后应该就不会再联系自己了。
　　好不容易找到富二代就这么飞走了。
　　可哪里会知道，这个李泉居然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
　　不仅没事，反而还安慰起自己了。
　　说什么，那天是他考虑不周，不应该不听自己的话，上坡的时候用车去撞，很危险的。
　　而且自己还帮他说话了，责备了李凡，这些他挂在树上的时候都听见了。
　　心里很感激。
　　后面还巴拉巴拉说了好多。
　　总之汇成一句话就是在向自己表达，他爱自己爱到无法自拔，希望自己不要离开他。
　　舔狗舔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回舔的。
　　对此楚嘉琪心里简直炸成了烟花。
　　好不容易等到郭泗说完了话，楚嘉琪连行李都没有收，直接先拿出手机，翻看信息起来。
　　李泉：【我到了，就在街对面的咖啡馆。】
　　楚嘉琪笑着抓了抓头：【郭刀疤正在安排宿舍，等我几分钟。】
　　坐在省队对面咖啡厅内，李泉边看着短信边望着手里的玻璃瓶，笑的阳光明媚。
　　抢走我十四年的人生，说离开就离开，我同意了吗？！
　　还敢对我发狠，我看你这次死不死！！！
　　楚嘉琪这边发完短信之后就快速将行李收拾一通，然后飞快地窜了出去，那速度简直比他在冰场上还要快。郭泗看着他背影，忍不住摇头：“要是训练有这劲头，也不会被魏总安排成接力赛替补了。”
　　-------------
　　“什么？”楚嘉琪眼睛满是惶恐：“你让我给李凡下药！！！！”
　　李泉没想到楚嘉琪这怂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忍不住翻出了一个白眼，但很快又恢复委屈模样：“嘉琪哥哥，你小点声。”
　　楚嘉琪吞了下口水，四处望了望，还好现在这个点咖啡店里没多少人，这里又是包间，还算比较隔音，但下药，这事毕竟见不得光，于是楚嘉琪尽可能压低声音：“你怎么想的，投喂运动员违禁品那可是犯法的。”
　　李泉两眼一红，柔弱温和的带着哭腔说：“我，我心里不舒服蛮，这你也，也要怪我。”
　　“我一想到，嘉琪哥哥你和他，现在还都留在省队训练，我，我这心里就不舒服。”
　　楚嘉琪伸手握住李泉那只黑白不均的手：“傻瓜，省队不仅是我和他，还有其余不少队友呢，再说我现在也不喜欢李凡，你不用担心的。”
　　“可是……”李泉抽泣了一下：“他不走的话，我心里好没安全感。”
　　“小泉，我知道你现在刚从省队离开，心里有不少委屈，这段时间我和你相处也断，你难免对我有所怀疑。可日久见人心，你早晚会知道我心里装的都是你。”
　　楚嘉琪心里跟明镜似的，李泉这样的富二代这么倒贴自己。
　　现在就算是李凡脱光了站自己面前，自己都不会多看他两眼，更加不会抛弃李泉的。
　　李泉勉强挤出一抹笑，泪水掉落在楚嘉琪的手背上：“……我知道下药不好，但这药水浓度很低的，不会在身体停留太长时间，也就一个小时，第二次检测就能恢复正常。”
　　“再说了他可是我哥呀，我怎么可能会害他呢？”
　　“我只想让他能离咱们远远的就行，不要留在省队就行。”
　　不留在省队？
　　现阶段，除非李凡进入国家队，这样就能离开省队了。
　　但那样的话，不就显得自己太没用了吗？别人都升了，自己还留在原地，那样的话，李泉会不会嫌弃自己呢？
　　这一瞬间楚嘉琪陷入了沉思，下药或许也没那么糟糕吧？
　　反正李泉也说了，这药效果不强。
　　只要李凡喝了，自己再举报，检测出来阳性，那黄河可能不会把他留下，那样的话，李泉的顾虑也解除了，自己的面子也可以保住了。
　　手背上黏黏湿湿的感觉，让楚嘉琪不舒服，不过他没有撤出手，反而更加用力攥了攥：“你让我再想想。”


第71章 冰上王者13：这么赤/裸/裸？！
　　与此同时。
　　安排完宿舍后的郭泗, 又挨个挨个队员的提醒比赛注意事项，这是他第一次带队去外地比赛，可不能掉链子，等到这一切都安排结束后, 差不多到了午饭点。他要赶紧去吃饭, 下午还能带队员们去熟悉场子。
　　可长江省那边的负责人说要一起, 郭泗无奈只能跟着去。
　　“这位是体育局的张波张主任, 体育局的刘爽刘主任……”
　　此时的饭店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除了郭泗熟悉的人外, 居然还有不少当地体育的官员。
　　郭泗立在原地, 一时间不知道该坐在哪里。
　　反倒是那位张科长热情起身，冲郭泗热忱说道：“郭教练是吧, 我知道你接下来应该还有事，咱们不搞那些虚头巴拉的酒桌文华，赶紧找个位子去吃饭吧！”
　　这话说完，郭泗顿时轻松，那些推杯恭敬的话术他实在是学不来, 于是乎随便找了位子，坐了下来，便开始扒饭。
　　现在已经快一点了，再不快点的话，熟悉场地的时间都要不够了。
　　想到这郭泗扒饭是速度不自觉的又快上了几分。
　　以至于扒饭过于专注，让他都快忘记了刚才负责人介绍了两位体育局领导。
　　另一位叫刘爽刘科长的还没跟自己说过话，而且此时此刻那位刘科长正冷着脸。
　　只不过刘爽冷脸, 倒不是不爽郭泗, 而是不爽越俎代庖的张波。
　　这次两省首届短速比赛, 自始至终都是他刘爽在负责, 今天这张波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牌子的鬼/药，不管不顾的跟着非要跟自己跑过来，你说跟来蹭饭也就算了，他还全程热情，左右亲热，宛如主人翁。
　　这人啊，真的是。
　　一旦不要起脸来，还真就拿他没有办法。
　　刘爽无奈摇头，恰巧他身边坐着这次比赛的主裁判王晋。
　　要知道王晋可是国家短速领域的泰斗，首枚500米短道速滑的奥运金牌获得者，真正的权威人士。
　　刘爽不爽归不爽，但基本礼仪他还是懂的，于是乎他拿起酒杯就凑了过去：“王队，这次真的是谢谢您出山来主持工作了。”
　　王晋也立马端起酒杯，跟刘爽碰了碰：“小刘，是我要谢谢你们，才对。”
　　“谢我们做什么，”刘爽笑笑：“我们只是搭个桥，真实做事的还是你们呀。”
　　“话不能这说的。”王晋抿了半口，继续说道：“运动员想要提高成绩，创造辉煌，为国争光，可不光需要刻苦的训练，还需一场又一场的比赛去淬炼去打磨。”
　　“但你也知道由于冬季比赛的项目对场地啊对主办方啊都有很严格要求，办下来往往经费高昂，观众还不多，没夏季项目那么具有经济性，这也导致了咱们国内冬季项目的比赛量提不上去！”王晋笑笑：“我们运动员实在是太缺比赛了，你说我要不要感谢你们啊。”
　　刘爽也笑着点了点头，又往王队杯里添了点。
　　张波那边在招待完郭泗后，又掉转头来捧王晋。
　　等刘爽出去买单的时候，张波在包厢内端起酒杯：
　　“最后我代表长江省体育局在这里敬大家一杯，诸位都辛苦了。”
　　“张主任您真的是太客气了。”
　　“是啊，太客气了。”
　　“……”
　　这些奉承的话，让张波十分受用。
　　他笑着将一杯白酒直接喝了个底朝天，可是喝完酒后，手里的酒杯却迟迟不放下来，整个人像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场酒局里总会有那么几个有眼力见的人，于是乎，他们就连忙张口询问，张波也再三推脱，最后才故作为难的解释道：“这次比赛名单里，正好有我的一个小侄子，你们也知道孩子小，正是要强的年纪，也不知道他最后能不能拿个好成绩。”
　　这话一出，包厢内瞬间如同死一般寂静。
　　落针可闻。
　　此时除了外出买单的刘爽和急着赶回去带队训练的郭泗外，两省首届短速比赛的所有裁判和教练员都在包厢里
　　张波的话让大家感到匪夷所思，这走后门未免也太理直气壮了些吧？？？
　　简直就是赤/裸/裸。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
　　张波却好似毫无察觉，继续摇着头说道：“我真希望这孩子最后能取得个好成绩，听说各个项目第一名保送国家队，要是能进就好了，你们说呢？”
　　王晋眉眼抽抽。
　　作为老前辈的他，原本为了鼓励长江和黄河连省举行比赛这种行为，豁出自己老脸跟国家队要来了第一名可以保送的奖励。
　　可万万没想到却成为这种人的肥肉。
　　他心中立马就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受，可嘴里语气却不见波澜，张口问道：“不知道张主任口中的小辈叫什么名字？”
　　“姓李，今年刚通过黄河短速的选拔赛……”
　　既然知道了姓氏，又明白了进省队时间，这人就不难找了。
　　为了名次使用都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打招呼，这样的人！要是进了体育队伍，迟早坏事，说不定都敢滥用禁药。
　　此刻刘爽正好结账回来，刚一推门，他就发现这包厢里的氛围有点怪，大家的表情很不对头啊。
　　“刘主任，我们有些细则需要回去重新研究研究，就不留了。”说完，王晋不等刘爽回话，就直接带着裁判团成员离开了。
　　刚才还推杯换盏，亲切称呼自己小刘，怎么出去买单的时间，回来就横眉冷对似仇人的叫自己刘主任呢？
　　刘爽满脸疑惑。
　　张波却依旧热情，起身送客到，嘴脸不停絮叨着：“那就拜托各位了。”
　　等到王晋等人彻底走完，张波脸色瞬间变回往常，连跟刘爽道别都没做直接出门回去了。
　　路上，他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收件人：李修德。
　　内容：李总，你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弄好了，接下就看你的了。
　　消息发完没过多久。
　　张波就收到了回信。
　　发信人：李修德。
　　内容：这次真是多谢张兄了，下个月退休后就过来帮忙吧，公关部经理，年薪大七位。
　　--------------
　　这些事情，郭泗早就离开了，他自然不会知道。
　　他现在只知道赶紧回去带领队员提前熟悉熟悉场地，为接下来的比赛打好基础。
　　此时此刻。
　　楚嘉琪正拿着从李泉那里拿回来的药，偷偷地倒进了李凡的水杯。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更新啦！更新啦！
　　ps.实在对不起大家，实在对不起大家，实在对不起大家，（重要事情说三遍。）
　　三次元发生些变故，耽误了这么久，接下来会坚持码下去的，爱你们。


第72章 冰上王者14:有我在, 他是不会有事的
　　有的人吧，又坏又怂。
　　很不巧楚嘉琪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此时整个休息间除了他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了，但他还是内心演了好长一段纠结的戏份，才将那包白色粉末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动作粗糙地往李凡水杯里一点点倒去。
　　就在倒到一半的时候, 他身后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
　　“楚同学？”
　　楚嘉琪本来心里素质就不好, 此时又不偏不倚的在做贼。这一声楚同学差点没要了他半条命, 小心脏就跟被人给用力捏了一把似的。
　　咚~咚~手里的半包粉径直从瓶口洒了出去。
　　推门的人，估计是看楚嘉琪肢体动作不对劲, 快速地大步上前并且又连续喊了几遍。
　　“楚同学？”
　　“楚同学？”
　　“你没事吧？”
　　“啊, 啊，没事, 没事……”楚嘉琪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连忙转身故作镇定，因为他已经听出这推门的人，不是他们队里的人，于是演戏般补了两声咳嗽：“咳咳, 我在喝水，呛着嗓子了。”
　　“呛嗓子？”来人往他身后望了了望。
　　楚嘉琪怕这人看见地上的粉末，连忙侧了侧身遮住了视线，调转话锋问道：“请、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这里是我们黄河省的休息间，外人不好进来的，你、你好像不是我们队的吧？！”
　　“哦，别误会, ”来人正过身来, 爽朗一笑：“我叫余柒, 这里的工作人员, 是你们郭教练叫我来的，训练已经开始了，让你赶快过去。”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楚嘉琪这才注意到时间居然都已经了这么久，回道：“好，我把这里收拾收拾，马上就来。”
　　趁着楚嘉琪转身瞬间，余柒又望里面看了一眼，脸上顿时泛起狐疑。
　　****
　　三号冰场。
　　这是给黄河省短速安排的训练场地。
　　郭泗这边刚带完队员跑点，来到冰场边缘休息，嘴里咕噜咕噜的喝着矿泉水，余柒就凑了过来跟他说了几句，郭泗委婉一笑，随即便伸手将秦劲松叫了过来。
　　“余柒，你认识吧？”
　　秦劲松摘下护目镜，冰冷撇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认识。”
　　“郭教练，那您先忙，让我跟秦师弟单独聊会呗。”余柒央求着。
　　“行，你们聊，”郭泗走到秦劲松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绷着脸了，聊完就赶紧过来，练接力。”
　　***
　　望着郭泗远去的背影，余柒开门见山的说：“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嫉妒你。”
　　秦劲松：“我知道。”
　　“在你来之前我都快成国家队预备了，结果……”余柒侧身倚在护栏上：“你来了，只用了短短的两场队伍比赛，就彻底征服了教练，让他把我给换了下来。”
　　“这就是你下药的理由？”秦劲松斜眼望去，眼里充满鄙夷。
　　“是的！”余柒点头的毫不犹豫：“有种感受，我不知道你懂不懂。”
　　“就是当你遇到对手，无论你多努力，你都始终无法超越他，甚至都做不到他的十分之一，这时候你的内心就容易变得扭曲，扭曲到后来，就……”说着说着，余柒嘴角一偏发出一声“嗞”。
　　“歪理邪说。”秦劲松：“努力一次不行，那就努力十次；十次还不行，那就上百次。”
　　余柒苦笑了两声：“所以我后悔啦，不然也不会在被你打了一顿之后，跑去自首。”
　　“自首？”秦劲松诧异的望向余柒。
　　“不然呢？”余柒仰头：“你以为省队这么好进的吗，要不是我自首洗清你用药的嫌疑，证明你是被害的，你能这么容易进黄河吗？”
　　秦劲松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余柒深吸一口气，神情瞬间端正起来：“过去的事，是我做错了。下药陷害队友，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但我还是想对你说声。”
　　“对不起！”
　　“真心的！”
　　秦劲松正过身子，望了望余柒，随即又转过身去，“矫情。”
　　余柒笑了笑，随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们队里是不是有个人叫李凡？”
　　*****
　　“阿嚏~”
　　001在李凡脑袋里冷的瑟瑟发抖，喷嚏连连。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不友好啦！！！
　　难道不知道熊猫大人是怕冷的吗！！！
　　“阿嚏~”
　　“你要是再这么吵的话，”李凡背着双手，飞速前进着：“我就把你五花大绑吊起来。”
　　捆绑play？？？
　　那画面，001忍不住打了冷颤，吓得它连忙起来活动活动，暖暖身子，于是它动了动脖子，转换了下视角，恰巧让他捕捉到了攻略对象的好感波动。
　　于是他小声说道：“大魔王，我刚捕捉到秦劲松他的好感有波动，他对余柒的恨意在减少，取而代之的居然是感谢？？？”
　　越说到后面，001这语气就越透露着嫌弃：“这男人怎么不光持久力不行，连态度都不够坚定呢？”
　　李凡渐渐放慢脚下动作，朝秦劲松望去。
　　恰巧此时秦劲松也正偏头望向他。
　　秦劲松嘴角呢喃，轻轻地说了句：“有我在，他是不会有事的。”


第73章 冰上王者15:药检, 必须安排药检！
　　“有我在，他是不会有事的。”
　　001在李凡脑中复述着秦劲松的话，只不过语气满是轻佻，充满了浓浓的怀疑主义。
　　复述完了之后, 001自己还补了句：“这个秦劲松好不靠谱的说。”
　　李凡轻笑：“他怎么就不靠谱了。”
　　“你看啊, 他都发现饮料有问题, 怎么不直接去找教练, 反而还想隐瞒，你看他现在独自返回冰场, 也没说跟你只会一声……真的好不靠谱。”
　　001宛如报幕一般, 罗列着秦劲松的罪状。
　　李凡没有理会他。
　　因为他心里明白，秦劲松此时在想些什么。
　　毕竟楚嘉琪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当年余柒也做过。
　　在秦劲松脑子里，他们或许不是同一类人，但他还是想挽救一下，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果然在大家绕冰几圈后，楚嘉琪小跑着回来了, 脸上的表情有点讪讪。
　　在被郭泗狠狠呵斥了几声后，也换上了装备跟大家一起开始了赛前训练。
　　跑点，排位，纠正摆姿……
　　在一系列动作之后，望着热血满满的队员，郭泗脸上浮现了一抹骄傲，在冰雪映衬下, 刀疤都显得柔和了好多。
　　郭泗拍了拍手, 将大家召集起来, 难得说了些鼓励安慰的话。
　　概况起来就是：
　　“查漏补缺, 注意身体，不要受伤。”
　　难得郭教练这么柔和，他的话音刚落，就有队友忍不住打趣。
　　“教练，别人赛前打气都是不畏艰难，勇创佳绩什么的，怎么到了咱们就变成了不要受伤了，不应该是霸占第一，力压长江吗！”
　　这话一说，就有队友附和。
　　“就是就是，我们才是最棒的。”
　　“……”
　　郭泗见大家情绪不在紧绷，也哈哈一笑，说道：“有些话，心里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蛮。”
　　原先打趣的队员，也没想到郭教练会这么接梗，差点闪着了腰。
　　就这样在一片无比祥和的气氛里，大家纷纷脱下了装备，自由活动，准备迎接晚上首场比赛。
　　秦劲松跟李凡打了声招呼，让他等自己一回，先别走。
　　就独自约了楚嘉琪。
　　001大惊失色：“这人是不是傻，他难道是想找楚嘉琪对峙？”
　　李凡笑而不语。
　　----
　　“干，干嘛？”楚嘉琪或许是做贼心虚，又或许是畏惧秦劲松的实力，此时竟不敢抬头，说话也带着磕巴。
　　“你不是我的朋友，但你是我的队友，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秦劲松语气平和：“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楚嘉琪心一下犹如坠入湖底。
　　“难道他发现了？”
　　“不能吧？”
　　“那时候休息没外人啊，只有……”
　　“只有一个长江队这边的人来叫自己，可他也什么都没看见啊？”
　　“又或许是他在诈自己？”
　　“对，一定是在诈自己！”
　　“……”
　　总之楚嘉琪呆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也是时阴时晴，过了足足有十来分钟，他才勉强回过神来，用力抬手揉搓了脸颊，眼睛也恢复了焦距。
　　嘴角呢喃了什么，没人听见。
　　但从他的表情能发现，楚嘉琪已经做了某种决定。
　　某种让他不会后悔的决定。
　　与从同时，原先餐桌上的老前辈王晋这边也召集了比赛组织者，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说了说。
　　“虽然这是友谊赛，是训练赛。”
　　“但比赛就是比赛，要有比赛的规章制度。”
　　“目前国内冬季赛事本来就不多。”
　　“所以我们更要高标准严要求，所以我建议赛后对所有运动员药检。”
　　这话一出，大家一片哗然。
　　药检大家不是不知道。
　　说真的能参与到这次比赛的除了一些体制内的官员外，其他的像裁判后勤，大家都或多或少有过大型比赛的经验，有的人更是从一线运动员退下来的。
　　只是这……
　　“王老，这会不会太过于正式了，”一名年轻人忍不住张口说话：“我知道您对比赛用心，但这只是两省之间的切磋而已，让那些乳臭未干的小朋友熟悉熟悉赛场环境，尿检没必要……吧？”
　　望着王晋投来的目光，年轻人话音越说到后面越没了气力，以至于他都不自觉的在最后加了一个“吧”，以此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是啊，王老，”另一名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工作人员也张了口。
　　“虽说高标准严要求，把比赛办成国际赛事那种，会有利于摔打他们，但现在是不是过早了。”
　　这人叫陈晨，他是体育局派来的，他负责的是预算部分，开源是做不到了，那现在只能节流了。
　　可这王晋上嘴皮碰下嘴皮就给大家加个药检环节，这参赛人都快上百了，药检一下怎么着也得不少钱啊。
　　“比赛的一些工作都已经布置好了，预算也都记进去了，再加的话就……”
　　“就不够了，是吧！”王晋抬眼，语气不善。
　　同样是运动，冰雪运动在Z国就像是后妈养的，预算经费各种不足。
　　上面也不想想，经费越是不够，这成绩岂不是越是难出。
　　王晋轻咳两声：“这的确是我临时起意，让你为难我也不好意思，这样吧，你们可以先从我的邀约费里扣，扣完了再说，这总行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陈晨尴尬的陪着笑：“这样吧，我再向上面反应反应，尽力争取，您看可以吧！”
　　“不是尽力，是一定。”王晋没有退让，这么强硬的语气，也让在场一些人嗅到了别样的味道。
　　中午那顿饭，现场也有人在的。
　　把走后门和王晋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一合并。
　　不禁让有的人脑子里蹦出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
　　“王老，您不是以为有人会……”
　　王晋白了那人一眼：“我只是保证比赛正规性，没有其他想法，你们不要乱想。”
　　话虽是这么说，但此时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升起了疑云。
　　难道真有人为了这友谊赛吃“那东西”？
　　-----------
　　简单吃过。
　　郭泗重新带队聚集冰场。
　　今晚是男子500米预选赛，总共有abc三组，每组两名长江队，两名黄河队，小组第一直接晋级决赛，剩余一名则按照成绩排名取最前一位。
　　李凡没有被郭泗安排进500米，反而秦劲松和楚嘉琪被安排进了500米。
　　不过他俩不在一个组里。
　　楚嘉琪在a组，秦劲松则在最后一组c组。
　　在一番必要程序过后，预选赛正式开始。
　　伴随着发令qiang的声响。
　　a组的四名运动员个个都犹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只不过有的射快，有的射的慢。
　　在这些慢的里面，毫无疑问，楚嘉琪算是一名。
　　仅仅只用了一圈半，楚嘉琪就被其余三人彻底抛了下来，最后的冲刺更是没眼看。
　　这次的第一是长江队。
　　接下来b组，大家的水平倒是很整齐划一，没有特别冒尖的，也没有特别拖拉的，第一名也是勉强超过第二名一个身位。
　　等到了c组。
　　秦劲松可以说是一骑绝尘，41秒21，这个成绩可以说是秒杀省队，就是放进国家队，这成绩依旧非常能打。
　　李凡虽然没有比赛，但依旧在看台。
　　等到成绩在屏幕上显示，他抬起手冲他用力鼓掌，满脸的开心。
　　就连001此时也不免为他侧目，说不出酸话。
　　没想到这个世界攻略目标，成绩居然这么好。
　　秦劲松在冰场上被看台上的李凡所吸引，殊不知，看台上的李凡同样被监控室里的王晋大佬所打量。
　　王晋坐在监控室内，上下打量着屏幕上的小马尾。
　　年轻，好看，充满朝气。
　　数据上也显示他的训练刻苦，无论是原先的俱乐部，还是后面的郭泗教练，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
　　这样的苗子，王晋从心里不愿意他长歪了。
　　“王老，”体育局陈晨推门进来：“药检这边安排好了，目前要不要通知下去，好让这些孩子有个心里准备？”
　　王晋又望了望屏幕上的小马尾，眼神里的那道光闪了闪。
　　“不用！”


第74章 冰上王者16：是垃圾就该丢进垃圾桶里
　　监控室内正在发生的事情, 坐在看台上的李凡并不知情。
　　即使知情，李凡也只会淡淡一笑。
　　靠违禁品提高成绩，他不需要，也不屑于要。
　　这个世界里, 这具身体的体能天赋或许不是最好的, 但也不是很差,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失去家庭助力之后还能通过选拔。
　　不过他更愿意相信努力。
　　这一点上, 他跟秦劲松倒是不谋而合。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三次还不行那就继续练, 只要持之以恒终究会取得亮眼的成绩，即使最后不会站在山崖的最顶点, 那至少也不会太差。
　　今天毕竟是第一天，长江这边没有特别变态，只安排很少量的选拔赛，基本都偏向于冰上的短距离。
　　至于某些长距离项目则是放在了后面几天。
　　-----
　　宿舍内，大家和往常一样, 并没有因为比赛带来的兴奋而彻夜难眠。
　　相反大家都很适应。
　　特别是秦劲松睡的还挺早，好像他有多累似的。
　　李凡在宿舍另一侧望着他起伏均匀的胸腔，嘴角上翘。
　　此情此景，001忍不住犯起嘀咕：“这人心是真的大，还是真的傻？难道他把自己当上帝了，已经解决了万物。”
　　“还有呀，就是主人你, 今晚为什么还用那个水杯喝水, 你就不怕……”
　　后面的话001没有明说, 但语气里饱含的担忧不言而喻。
　　李凡侧过身, 仰头向上，微微笑了笑。
　　“秦劲松都没有阻拦，我有什么好怕的。”
　　经历过不少世界，让李凡内心从过去的单打独斗逐渐演化成相信另一半，这不失是一种浪漫。
　　咦！！！！
　　这莫名升起的酸臭味，让001小脑袋有种宕机的感觉。
　　当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
　　之后的几场比赛里，秦劲松获得了参加的500米冠军，1000米的季军。
　　李凡的成绩同样也很亮眼，他只参加了两项，分别是男子1500米和男子5000米接力。
　　其中男子1500米拿了一个冠军，而男子5000米接力则是直接破了全国青年组的记录，这成绩着实让比赛组织者们眼前一亮。
　　望着这些优异的运动员。
　　王晋这心里就像是被百爪挠心似的难受，一方面他为这些优秀健儿的成绩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他又怕这成绩中掺杂了水分，让有些心术不正的人钻了空子，毕竟这次的两省比赛，表现优秀的人是可以直接进入国家队的。
　　届时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把这些不良习惯带了进去，那真的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让本就步履艰难的冰雪项目更加风雨飘渺。
　　可如果这孩子只是一时心急，走了弯路，现在自己正在做的会不会，把他推向万丈深渊。
　　又或许自己可以……
　　就在王晋思绪万千之时。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现国家队冰上项目的总教练谢干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谢干没有寒暄，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自己意思表达了出来：“老王，你现在马上安排人对友谊赛的所有运动员进行全体药检，特别是短道速滑这一项……我这边收到了有人通过服用违禁品提高成绩的举报……媒体那边也收到消息了，正在往你那边去，不出半小时应该就会到了……”
　　随着谢干的极速表达。
　　王晋脑海突然涌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假设。
　　饭局托人，事后举报，媒体跟进……
　　这手段一环套一环的手法，哪里是想让李凡进入国家队啊，分明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后背莫名升腾起阵阵凉意。
　　电话另一头的谢干见王晋半天没吱声，不由断了断，转而问道：“喂，老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我在听。”王晋心事重重的回了一句。
　　转而又把自己在长江这边发生的事和自己的猜想全都都给谢干说了下。
　　包括这个叫李凡的少年，在比赛上的表现。
　　王晋说完这回换成了谢干静默起来。
　　对于王晋的猜想，谢干心里是有八分信的。
　　见不得队友成绩优越，嫉妒眼红这种人不在少数。
　　但大多数都仅仅停留在心里，没多少人会去想陷害，更别说像这次一样，玩的这么大。
　　这已经不仅仅是眼红这么简单了。
　　简直就像王晋刚才总结的那样。
　　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想让这个叫李凡的彻底告别体育界。
　　是的，没错不单是让他离开速滑。
　　试想一个人为了一个能进入国家队名额就敢服用违禁品的哪个队敢要，哪个项目敢收。
　　“你打算怎么办？”谢干问。
　　“我准备先找李凡带队的教练先问问，”王晋说：“药检那边正常进行，不过结果我暂时不公布。”
　　沟通完了后。
　　王晋直接把郭泗叫了过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来的人不止是郭泗，居然还有那个男子500米的冠军秦劲松。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
　　还没等他开口，秦劲松就直接点破了他心中的疑惑：“李凡他没有服药。”
　　“……？？？”王晋：“这事你们知道？”
　　郭泗点点头：“王老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那天余柒把事情跟秦劲松说了之后，秦劲松就单独找了郭泗说明情况，并且把李凡杯子里的水送去了化验，同时为了确保安全和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还给李凡重新换一模一样的水杯。
　　至于化验结果则是当晚就出了。
　　“阳性？”王晋说这话的时候，后背的凉意已经渗进了心脏。
　　这事虽然已经过去几天了，但此时此刻郭泗心中也同样凉彻骨。
　　一名优秀的运动员没能在赛场上挥发汗水，反而死在了队友手里。
　　要不是有秦劲松和余柒这样的队友发现了端倪，李凡这孩子真的是……
　　“是的，阳性。”郭泗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表现镇定，“这事我没想到您也会知道，我原本打算比完赛，回省里再处理这事。”
　　“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咯？”王晋继续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是的，他叫楚嘉琪，跟李凡一样，也是今年通过选拔进的省队。我跟省里目前初步定的是留队查看处分。”
　　“胡闹！”王晋眼睛瞪大，“这等心思歹毒的人，你居然仅仅只给个留队，难道还打算继续把这种留在队里，好害其他人？？？”
　　郭泗不知道王晋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火，要知道留队处分已经很重了，仅次于开除。
　　而且留队就意味着最近几年如果不出意外的情况下，省里是都不会给楚嘉琪安排比赛的，所以这种处分说好听是留队，说难听点就让他自己主动走人，给他最后的颜面，毕竟开除是要官网公布，留存档案，伴随一生的。
　　“开除是不是太重了？”郭泗说出了心中疑惑。
　　“重吗？”王晋反问，顺便把郭泗到长江当天的饭局和谢干电话里通知他的情况说了一遍，“害群之马不能留。”
　　这一下换成了郭泗后背发凉。
　　他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国家队的名额，居然让他带的队员下这么重的手。
　　“仅仅是为了一个国家队名额，至于做成这样？”郭泗喃喃自语道。
　　“郭教练，王老，这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秦劲松开口说道：“在我看来楚嘉琪根本没有能力和李凡媲美，他现在的成绩只能勉强够进省队，至于要进国家队，根本不可能，即使李凡因为服药被剥夺成绩，那么顺位下来也轮不到他。”
　　“至于您刚说的那位体育局领导和新闻媒体。”
　　“他更是够不到。”
　　“你想说什么？”王晋问。
　　秦劲松把自己的疑惑以及这几天他托人查的消息，表述了一遍。
　　原来他那天除了跟郭泗说了水的情况后，还在私下里把这事打给了他姐，让家里帮忙问问。
　　不怪他多虑。
　　因为他第一次在姐夫计算机上看见小马尾的时候，姐夫就跟他点了一二，虽然没有点透，事后他自己也查了查，知道了小马尾家里的情况。
　　也知道小马尾“父亲”是什么样的德行。
　　所以小马尾的事情，在他这里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觉得小马尾楚楚可怜，就应该被保护，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暗暗下功夫。
　　功夫不负有心人，事情总算让他弄明白。
　　原来是那位亲生儿子和亲生老子两人合伙做的局，至于楚嘉琪则是杆蠢笨的枪。
　　这事不知道则巴，居然知道了，那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之。
　　一边全力比赛，一边则搜集证据。
　　就等比赛完了，送小马尾一个晋级礼物。
　　此时正好是绝佳的时机。
　　随着秦劲松的表述，王晋和郭泗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没想到李凡的“父亲”心眼能这么小。
　　“行，这事我管定了，”王晋拍了拍胸脯，转而又在秦劲松肩膀拍了拍：“好孩子，我在国家队等着你们。”
　　说罢，王晋就把秦劲松和郭泗请了出去。
　　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是垃圾就应该在垃圾桶里待着，别TMD出来恶心人。


第75章 冰上王者17：心累的大熊猫001
　　送别秦劲松和郭泗两人后。
　　王晋通过自己的渠道重新查了一遍李凡, 这次还顺便把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李修德和弟弟李泉也都查了一遍。
　　得益于这个世界一切都以体育为重。
　　王晋手里能动用的资源还是挺多的。
　　同时王晋还让长江这边将药检提前，因为他知道李凡没有被下药后，他也不用为了保留人才而苦心孤诣的想如何应付媒体，去刻意拖延药检。
　　此刻的他, 巴不得媒体全力跟进。
　　不放过一丝一毫, 只有这样李凡日后才不会遭受非议, 反而还可以借此机会将李凡名声打出去, 日后价值绝对无可限量。
　　--------
　　王晋此刻的动作，还未波及到体育局的张波。
　　张波更是无从得知王晋的手段。
　　此时的他正好坐在办公室内喝着茶看着最新的报纸, 只可惜如此恬静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
　　“张主任，张主任！”
　　推门说话的人, 叫小刘。
　　上次饭局里极力奉承张波的一众人中的一员。
　　俗话说的好，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否则吃米田共都敢不上热乎。
　　小刘就这么想着，所以自从上次张主任提醒过之后，他就对这名叫李凡的年轻人格外的关注, 一有什么风吹早动他几乎都是第一时间跑来当面通知。
　　短信？电话？
　　呵呵，哪有刷脸来的经验值快。
　　这不李凡那边出了新情况，他就一路风驰电擎的跑进了张主任办公室。
　　此刻的他满头大汗，完全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看着眼前的马屁精，张波这心里瞬间泛起阵阵涟漪。
　　难道是自己退休后的生活是稳了？！
　　想到这，张波那副政客的嘴脸不由上扬了点点，不过多年体制内的生活经验还是让他说话的语气显得平静。
　　“发什么什么事了, 小刘, 怎么这么慌慌张张。”张波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想了想还是起身给小刘冲了杯茶, 顺便还看似漫不经心的又补上了句：“你这时候不应该是在场馆里吗，我记得友谊赛是今天闭幕式吧，你怎么不留在那里，反倒是跑我这里来了。”
　　刘有福望着自己面前热气腾腾的绿茶，虽然大多数都是茶沫沫，不是根跟翠绿的茶叶。
　　但他依旧内心澎湃。
　　自己给领导泡了这么多年的茶，可还从没有被领导泡过茶啊！
　　看来自己这把又赌对了！！！
　　上次那个叫李凡的孩子拿了一个男子1500米冠军，自己来报喜，那时候就被张主任亲切的拍了拍肩膀，此刻更是亲自给他冲了茶。
　　深深嗅了把沁人心脾的茶香，他简直开心的想冒鼻涕泡。
　　不过多年鞍前马后的经验告诉他，此刻还不是品茶的好时候，需要自己先将李凡此刻取得出成果先告诉领导，才能喝。
　　于是乎刘有福吞咽了下口水，眉飞色舞道：“我这不是想让领导您知道友谊赛的第一手消息吗，哈哈……”
　　张波端起自己的茶杯，吹了吹杯子里那些根根翠绿的茶叶，抿了半口，笑了笑：“局里上下这么多人，我看啊，就你最懂事。说吧，这次又有什么第一手消息。”
　　刘有福看了看张主任此刻神情，感觉自己的情绪也铺垫到了位，不继续卖关子了，直接张了口：“张主任，那个李凡他获得了本届友谊赛，优秀运动员代表称号，据说还是王晋王老亲自推荐的呢，不光如此我还听说，王老要认他作关门弟子，王老，您知道吧，他是……”
　　噼里啪啦一通夸。
　　张波完全听不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说什么王晋是曾经的奥运冠军，还当过国家短道速滑总教练，带过不少奥运健儿，甚至他本人还是国际滑冰联盟在速滑委员会成员……
　　各种头衔和荣誉加身。
　　其中有不少，张波他都没听过。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归纳总结——
　　——那就是这个李凡他要起飞啦！！！
　　与此同时。
　　除了张波焦头烂额之外，还有一位同样如此，那就是此刻还躺在黄河省内的李凡“父亲”李修德。
　　他花钱请去的媒体此刻正在网络上对两省友谊赛大报特报！！！
　　对李凡这名优秀运动员代表大夸特夸！！！
　　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李修德非常的不爽。
　　没想到从前三棍子打不出两颗枣的李凡，居然能在聚光灯下这么侃侃而谈。
　　当真让他刮目想看。
　　可惜这种刮目相看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想要被千夫所指的李凡，而不是现在这位荣誉傍身的李凡。
　　就在李修德思索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他的公司却突然收到各大体育队退货订单。
　　而且除了这些退货订单外，还有政务机关找上了门，其中税务和司法最让人头疼，想拒绝都没办法。
　　至于为什么会一次性来这么多不能，可不仅仅是王晋和秦劲松背后下的功夫。
　　要怪只能怪李修德自己平时做事不着边际。
　　喜欢走些羊肠小道，不走光明正途。
　　不想着提高自己产质量量，只想着通过受贿去打开对应市场。
　　注定了他，只要一被查，一被针对，各种问题自然就如同漫天雪花一样纷至沓来，让人应接不暇。
　　短短半天，李修德就从别墅里那张舒适的按摩椅换到了只有三四平米的小黑屋。
　　至于李修德的好儿子——李泉！！！
　　同样没有幸免。
　　因为在细查之下，发现楚嘉琪的药就是这个叫李泉提供的。
　　而且就在体育队这边准备上报这个情况的时候，公安那边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举报李泉故意杀人。
　　说的是几年前的那场诡异大火。
　　就是那场造成李泉养父母，李凡亲生父母双双殒命的那场大火。
　　邮件逻辑严谨，内容清晰可见。
　　只不过出现方式非常诡异……
　　“周局，您看？”计侦将手里信息呈现给局长，低声问道。
　　周局明白这人的忧虑，这份邮件连公安技术大牛都无法解析出来发件人的IP，就连什么时候出现在内网里的同样无从得知，与其说是邮件不如说是被人强行塞进整个公安系统邮件信箱里的，手段高超的无法想象。
　　只不过周局并没有像计侦那样，把问题想的复杂。
　　“内容真实可信吗？”
　　“真实可信。”计侦用力点头，“虽然发件人无法查出，但视频我们验证过，没有任何剪辑拼凑的成分，是真实可信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畏首畏尾。”周局推了下挂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我们的工作就是不冤枉一个好人，同样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有人匿名给了举报，我们就要严查到底。”
　　“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先把那个叫李泉的人控制住。至于如何侦办，等我们和黄河那边沟通完了，再定。”
　　“好的，周局。”计侦敬礼退了出去。
　　望着公安局内正在发生的事，大熊猫001趴在地上全程观赏着。
　　不用多说，那封邮件的出处就是它。
　　哎！
　　娘都要嫁人了，它再不出手秀下存在感，估计后面都没办法去争宠了。
　　真的好心累呀！！！


第76章 冰上王者18：携手迎奥运
　　由于各方力量搅动。
　　仅仅只用了一周时间。
　　这场因为抱错而产生的后遗症风波就已经全部清扫结束了。
　　最先被处理的就是今年刚刚加入黄河省短道速滑队的楚嘉琪。
　　他因为陷害队友, 证据确凿，直接被省队开除，而且官网更是直接同步公布了他的所作所为。
　　其次就是李凡“父亲”——李修德。
　　此刻的李修德已经不用再去考虑因为李凡断绝声明对他名誉上造成的影响了。
　　因为他今后完全再也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他的体育用品公司被依法查封。
　　至于他那心心爱爱的宝贝儿子——李泉。
　　更是直接被关进了少管所。
　　虽然一开始李泉还极力否认，甚至面对正在办案的警官们, 声泪俱下的表述着自己对养父母的爱, 那场大火跟自己毫无关系……
　　鳄鱼的眼泪。
　　顶多也就能骗骗没有见识村口妇人罢了。
　　想要欺骗面前这些经验老道的刑侦人员。
　　想都别想。
　　别李泉演技更加完美无缺的, 他们见得不知道要有多少。
　　所以对李泉的审讯只用了些许手段。
　　就将他的心理防线击败的溃不成军, 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通篇看下来。
　　理由居然是如此简单——
　　那就是这么丢人的父母，有还不如没有。
　　只会让自己在同龄人面前抬不起头。
　　恶心, 令人作呕。
　　这样的父母, 他们活该去死。
　　至少他们死了，自己还能进入福利院, 见到自己亲生父母，享受少爷生活。
　　……
　　要不是因为职业道德，办案民警真的想走过去一巴掌呼到李泉脸上。
　　什么叫令人作呕。
　　什么叫有还不如没有。
　　他们根本没有打骂过李泉，甚至还为了满足李泉虚荣，瞒着他偷偷去卖过血。
　　被烧死的当天, 更是为他准备了一双……
　　哎，夏虫不语冰。
　　看着面前双眼血红的李泉。
　　警官们觉得已经毫无言说的必要。
　　证据链完整，口供详实，接下来的事也不归他们了。
　　如何裁定就看上面的了。
　　----------
　　事情进行到这里，李凡一边抚摸着001的脑袋，一边收拾着东西。
　　他已经没有再去关注必要了。
　　这一天，李凡向队里申请了半天假。
　　他将自己在比赛上取得的奖金和省队里发的津贴, 以及这次采访爆红后续取得的报酬, 核算清楚, 带着那封所谓的抚养清单探视了李修德。
　　这是这具身体最后倔强, 李凡没想去干涉，即使他有更好的办法。
　　“呵，你以为这点钱就能买断我对你的抚养了！让你摆脱我！！”哪怕隔着铁栅栏，李修德的唾沫星子还是从里面飞了出来。
　　李凡十分嫌弃的侧了侧身子。
　　看着面前这位对自己十分不屑的“儿子”，李修德顿时气血上涌，脸上全是凶狠，算是彻底撕扯掉了自己那副挂了许久的伪善面具，“躲你妈的**，只要劳资还有一口气，你TMD就别想好过。”
　　面对李修德的嘶吼，李凡表情讪讪。
　　他那双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着不锈钢桌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整个身姿十分放松。
　　“我记得你好像特别在乎祖上坟地。”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瞬间将李修德的无能狂怒给按压了下去。
　　这是李凡从原主记忆里找寻到的，虽然他本人是极其不信鬼神风水学说的，纵使自己现在被某名奇妙绑定了系统轮回于各个世界，他也不信。
　　可左右不住，有的人对其百分百相信，甚至痴迷。
　　很不巧李修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不知道从哪位风水先生那听到的真言，说他现在之所以能成功发达，就是因为得到了他祖上那块坟地的庇佑。
　　如果被破坏，会绝户的。
　　“你，你，你敢！”
　　安静好一会的李修德，像是从李凡俊俏的脸上看出他的决心，立马又暴躁了起来，这一次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双眼红的像是能滴血，色厉内荏道：“你已经不是我儿子了，再去做这些事，难道你不要名声啦！你接下来可会是……”
　　”
　　虽然李修德不想承认，但李凡接下来绝对会成为一名世界顶流的运动员。
　　这样的人，怎么会……
　　李凡忍不住发笑，“当然不是我自己去做这种事，我想来想去，不如叫你那宝贝儿子去吧。”
　　亲儿子要替亲祖宗迁坟，那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那件事对他处罚只会重不会轻，如果他知道我对这件事很在意，你说他会不会去做些什么，来求得我的原谅，毕竟他可是……”
　　李凡后半句虽然没有说完。
　　但李修德已经后怕了起来。
　　自己下面射出来的种，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他比谁都清楚。
　　骨子里除了极端自私，剩下的还是极端自私。
　　如果再加一点，那就是近乎病态的妒忌。
　　“你，你，你……”李修德酱紫的脸上，写满了惶恐。
　　望着李修德前后变化的神态，001在李凡脑海里，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大魔王就是大魔王，收拾人起来，真的是快准狠。
　　太吓人了。
　　看着怂软无力的李修德，李凡再也没有半点想和他沟通的意思，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大步走出了会面室。
　　任由身后的李修德在那里苦苦哀求。
　　他始终没有回头。
　　事后，不知道少管所那位从哪里知道了迁祖坟可以获得李凡原谅。
　　李泉便不管不顾的以自己是李修德亲生儿子的身份，办了这事。
　　带头把李家上下一众祖宗全都从李家祖坟里挖出来，迁到了一处公墓里重新安置。
　　当李修德知道这事后，气的直接吐了一升血，他本人更是整天在监狱里骂人，不配合管教，自然是被看守好一顿收拾。
　　身上的淤青那是一块接着一块，眼神不好的都会以为那是胎记。
　　后来他还知道李凡在外面取得的成绩，当真应了他的名字，李凡，凡是成就非凡的凡。
　　至于自己亲生的种，则是一日不如一日。
　　少管所出来没多久就因为抢劫伤人再次入狱，住的还是他隔壁监舍，他整个人大受刺激，神志竟有些疯癫。
　　李修德老婆一开始还会去探探监，可每次李修德对她都是骂骂咧咧，全然没有了以前的小意温柔，他老婆本人也心力交瘁，没过多久就差人送来了离婚协议，将李修德这些年的私藏全部席卷一空。
　　一件接一件的刺激，彻彻底底抽干了李修德的精气神。
　　整个一具行尸走肉。
　　每天行走在监舍，张口不肖子，闭嘴我错了，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此刻当李凡从拘留所出来。
　　他本人都还没返回省队。
　　国家队的调令已经下发到了黄河省省队魏青的办公室。
　　要知道最开始为了鼓励地方举办比赛上面奖励特批进入国家队的名额很有限。
　　短道速滑男子队这边只给了一个名额。
　　但万万没想到，因为楚嘉琪下药让这中间横生一档。
　　从而使得王晋这位特聘人员发现了这位叫的李凡身上亮点。
　　这孩子冰上总时长居然只有这么短，比赛经验更是少得可怜，友谊赛是他头一次参赛，居然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还能力压同届甚至高几届的省队成员。
　　直接拔得头筹。
　　虽然另外一名队员秦劲松，成绩很稳，爆发力很强，动作也标准。
　　但两人的后劲却让王晋十分说不准。
　　伯仲之间？
　　搞不好还是那位李凡后劲要强一点，因为李凡眼中那份荣誉感，比当初自己都要强。
　　本着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做人准则。
　　王晋最后也把李凡的名字报了上去，并且向国家队短道速滑总教练谢干极力保证这孩子未来可期。
　　就这样，上面经过权衡再三准许了王晋的建议。
　　所以这份国家队下发的调令名单自然而然就包含了李凡的姓名。
　　只不过这消息，秦劲松比李凡本人还要先知道一点。
　　黄河省队总教练魏青把秦劲松叫进办公室。
　　魏青看着秦劲松那一脸生人勿进的表情，没好气道：“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和新队友的相处，学会和颜悦色呢，怎么还……”
　　魏青的话还没说话，就见秦劲松鼻头蹙蹙。
　　“你是不是又抽烟了！”
　　呃……嗯……啊……
　　秦劲松这一发问，魏青微张的嘴巴顿时犹如吃了苍蝇，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张还是该合。
　　连要说什么话都忘记了，足足过了半晌，魏青才佯装发怒：“你这孩子，怎么对抽烟这么执拗，对自己专业上的事都不上点心呢。”
　　说罢魏青便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红头文件，放在桌上，用手指了指其中一行：“这次被选进国家队的名单确定了，有你。”
　　秦劲松低头看了眼桌上的红头文件，问道：“除了我，队里还有其他人入选了吗？”
　　“其他人？让我想想”魏青上挑眉毛，故作沉思，片刻后答道：“对了，还有向芳，向芳你认识吗，女子1500米，她也被选上了。”
　　秦劲松表情有些微变。
　　魏青看着十分解气，他又沉吟了好一会儿，道：“好像还有你那个室友，小马尾。他也被选上了。”
　　这话一说出口，秦劲松的开心写满了脸颊。
　　唯有这时候，魏青才觉得秦劲松是个符合年纪的年轻小孩儿，而不是一个酷酷的冰雕男。
　　魏青还准备继续调戏调戏自己的小舅子，可一想到这次抽烟又被他抓了小辫子，就克制住了自己躁动的内心：“名单过会就会统一公布，明天下午2点，省里会安排车，把你们送去京市，统一报道。”
　　“这么快？”秦劲松诧异。
　　“嗯，上面下的规定，”魏青说完，多解释了句：“他们觉得你们这批苗子不错，准备让你们参加下冬奥委会选拔，算是给你们的机会。”
　　突如其来的喜讯，让秦劲松内心期许的事情提前了好几年。
　　他在参加长江的友谊赛时，就想如果有朝一日能和小马尾一起进入奥运赛场，同时夺冠那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现在看来美好的未来或许就在自己眼前了。
　　“行，我知道了。”秦劲松眼睛里流露浓浓笑意，对魏青补了句：“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是在跟我姐在备孕了吗，注意点。”说罢转身便走。
　　“这烟不是我抽的，是郭泗那王八蛋在我屋里抽的，”魏青张大嘴巴：“你可别瞎打报告，影响我和你姐的夫妻感情啊！”
　　“知道了，”秦劲松背对着姐夫魏青挥了挥手：“抽屉里的那包，想必也是郭教练的吧？”
　　“抽屉？”魏青楞了楞，随后想起自己刚拿文件，小烟库难道被漏了风，这孩子，眼睛怎么尖得跟个猴似的。
　　还好这孩子要被送走了，要不然自己以后这日子肯定无比难过。
　　想到这。
　　魏青这被抓包的心情不知不觉又没那么难过了。
　　哼哼唧唧的打开了手机，找到备注名为媳妇那栏，发送了几个委屈脸，附带着一封罪己诏。
　　魏青的小心思，秦劲松没理会。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有机会携手冲奥的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小马尾李凡。
　　与此同时。
　　李凡的脑海里突然再次响起本应被他关闭了的系统音。
　　“叮咚！”
　　“恭喜宿主，成功激活隐藏支线任务——携手冲奥！”
　　“任务奖励：未知？”


第77章 冰上王者19：奥运——全新的征程
　　“叮咚！”
　　“恭喜宿主, 成功激活隐藏支线任务——携手冲奥！”
　　“任务奖励：未知？？？”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系统音，李凡和闲适许久的大熊猫001两个人的脑袋上瞬间都弹出一对对大大的问号。
　　李凡：“？？？？”
　　001：“？？？？”
　　“还有隐藏任务？”李凡问。
　　“我……嗯……”001语气磕巴，卡顿良久，才重新说道：“主人, 你容我再去看看操作手册。”
　　说罢便销声匿迹了。
　　等到001下次出来冒泡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只听见它气呼呼的说道：“主人, 这隐藏任务其实每个世界都是存在的。”
　　“只不过它的开启难度非常非常大。”
　　“首选它需要宿主有一定的穿梭经验值, 而且这经验值非常高。”
　　“其次是对攻略目标的限制。”
　　“概况起来就是要让攻略和被攻略者身份互换, 也就是在这个世界里，秦劲松已经从攻略对象这种承受者变成了主动追爱的践行者。”
　　“最后在这个践行的过程中, 主人您的内心期许和秦劲松的内心期许必须高度重合。”
　　“也就是所谓的默契值。”
　　“必须达到百分百。”
　　“只有这样才能开启隐藏任务。”
　　“只不过……”001说道这里, 言语中的疑惑已经爆了表：“我看操作手册上写的开启隐藏任务，所需要的经验值很多, 一般都需要历经七八个世界，像主人这次只用了这么少的，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001的话也让李凡产生了疑惑。
　　倒不是疑惑什么经验值的积累，在他看来这都不算是问题。
　　解决掉一个世界方式方法有很多。
　　最简单的上中下三种对策，完成世界难度, 那获取到的经验值自然是不同。
　　反而让他疑惑的是最后的那句话。
　　“任务奖励：未知？”
　　“哦，是这样的，”001继续翻阅手册：“本上说这种奖励将由系统开发者根据穿梭者，也就是主人您，和本世界攻略目标，也就是秦劲松，你们两人对任务的完成情况进行裁定。”
　　“裁定标准有两个。”
　　“一个是时间维度, 也就是从现在开始到携手冲奥所需要的时间尺度。”
　　“另一个就是成就维度, 也就是在携手冲奥这个任务上您和秦劲松两人能取得高度。”
　　听着001的话, 李凡心中了然。
　　隐藏任务考察的标准就两个, 一个是任务时间，一个是任务成就。
　　最后的奖励将会根据这两个得分情况作为参考，然后进行统一裁定。
　　而且裁定的标准则是根据幕后的开发者而定。
　　“开发者？”李凡问：“怎么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过。”
　　“呃……”001十分呆萌的表示着尴尬：“不瞒主人，这个开发者我不光没见过，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主人我看操作手册上面罗列出部分的奖励，感觉都非常的不错耶。”
　　“最差的就是在本世界寿终正寝，过完一生，从此不再受轮回穿梭。”
　　“其次是……”
　　“那最好的呢！”李凡笑道。
　　001白眼，大魔王真的是一点都不讲究逻辑，眼里只有最难最好的。
　　“最好的……”001无奈：“上面覆盖了一层马赛克，我看不了。”
　　当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同听君一席话。
　　李凡伸了下懒腰，身姿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修长。
　　既来之则安之。
　　李凡晃了晃脑袋懒得再去管这隐藏任务，当务之急是抓紧训练。
　　前些天的比赛经验告诉他，他的动作还有很多不标准，就连最基本的起步都存在很大的缺陷。
　　不过这方面秦劲松倒是一骑绝尘。
　　就在李凡刚想到秦劲松的时候，他就悄然出现在了李凡面前。
　　此刻的阳光正好照射在他的眼中，流光溢彩仿佛里面盛满了一条银河。
　　历经世界这么多，如此青葱少年的秦劲松，他也是第一次见。
　　嘴角不由上翘。
　　脑海里突然不争气的浮现出一句话。
　　就在这个世界和他相依相伴，了此一生貌似也是个很不错的决定。
　　“你回来啦！”秦劲松见李凡回来，连忙上前：“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说，你方便吗？”
　　银河少年，此刻的脸上莫名浮现一抹夕阳红。
　　红晕的像苹果，透着醉人的芳香。
　　“方便呀，”李凡点头。
　　落日里的黄河省省队，到处都像是包裹了一层厚厚的金色镶边，美不胜收。
　　李凡和秦劲松两人漫步其中，这氛围感。
　　001这种极其想要争宠的都不觉哑声欣赏起来。
　　“国家队的调令下来了，”秦劲松开门见山说道：“这次男子短道速滑被选中的人有两个，分别是我和你。”
　　这一下李凡瞬间了然。
　　原来这才是导致隐藏任务开启的导火索啊！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下午两点，省里会统一安排送我们过去。”秦劲松说完，又补充了句：“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上面想安排我们参加奥运选拔，所以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今晚你能跟我——”
　　“？？？”
　　001觉得秦劲松这话来的猝不及防，这是要今晚和主人俩玩啥啊？？
　　“能跟我去冰场，我觉得你起步还是存在问题。”秦劲松继续说道：“如果能纠正一些不必要的动作，成绩还可以再进一步，说不定可以站上国际顶尖赛场。”
　　这话说完。
　　001不知道自己这内心为什么会有股莫名有点失落，它轻揉起自己那略显肥胖的腮帮子：“大哥，咱说话能不大喘气吗，会吓死人的！！！”
　　于是乎在离开黄河的最后一夜，李凡和秦劲松人几乎彻夜未眠。
　　前半程是秦劲松带着李凡在冰场上一圈一圈练习着起步的爆发力，两人在冰面上纵横驰骋，每每遇到拐弯，锋利的冰刀都会铲起一层雪花。
　　看的001脑袋发懵，好好的速度练习，怎么感觉有种花滑的味道？
　　后半程则是在宿舍内，李凡对秦劲松耳提面命解析着文化课，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数学，而是物理，上的是滑轮。
　　定滑轮，动滑轮，还有滑轮组。
　　一系列看上去一点都不复杂的公式，却让秦劲松学的够呛。
　　这场面看的001喜笑颜开，居然不知不觉都让它忘记了去休眠。
　　哈哈哈……
　　秦劲松真的是个大笨蛋。
　　哈哈哈……
　　------
　　第二天。
　　几乎省里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次国家队下发的名单。
　　踢掉了老鼠屎，大家的关系都变得清澈起来。
　　每个人都为李凡和秦劲松表示由衷的祝福，然而做为主角的他们此刻却已经又站上了冰面。
　　开始一次又一次无聊而又严苛的跑圈。
　　汗水。
　　冰水。
　　彼此交织，在刺眼的日光下显得那么的晶莹剔透，生机盎然。
　　魏青和郭泗两人肩并肩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朝下望去。
　　此情此景两人都不由而同的追忆起当年的似水年华，眼睛居然有些湿润起来，在他们这张带着沧桑的脸庞上，这画面多少显得有些矫情。
　　片刻后。
　　还是郭泗抬率先打破这诡异的画面。
　　他抬起双手，用力的揉搓着脸庞，随后说道：“师兄，我要辞职！”
　　“呃呃呃？？？”
　　魏青一副孩子你怕不是要脑袋被猪给踢了表情望着他。
　　要知道自己为了让这孩子重新出山废了多大力气，这才出山了多久，怎么又想着撂挑子？？？！！！
　　“师兄，别误会，”郭泗看出了魏青眼中那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于是乎他连忙张口解释：“我不是打算不干了，而是准备换个平台。”
　　“我准备去国家队。”
　　“你也知道这些年除了你，谢干师兄也邀请过我。”
　　“但我当时怕自己的脸，给……”
　　魏青伸手拍了拍郭泗。
　　郭泗嘴角抽抽，淡然一笑：“怕自己的脸给这群孩子造成不良影响。”
　　“会让他们觉得这项运动太肮脏。”
　　“不过现在我也算是看明白了。”
　　“肮脏的从来都不是运动，而是人。”
　　“所以我准备重新考虑谢干师哥的建议，去国家队执教。”
　　“让自己继续在冰面上发光发热。”
　　听着郭泗这一番侃侃而谈，魏青明白曾经那位阳光自信的小师弟他又回来了，倍感欣慰，让他忍不住的从衣服夹层里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头深深的闻了闻。
　　当真是沁人心脾呀！
　　-------------
　　下午一点五十分。
　　魏青带着郭泗以及一众学员，给李凡和秦劲松他们两人践行。
　　魏青说了不少鼓励的话，郭泗则是在一旁神秘兮兮的发笑。
　　其他的队员则多是恭喜和羡慕，想让他们进了国家队后，多多发些小视频和照片，让他们也解解馋。
　　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最后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茍富贵、勿相忘”，瞬间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就是在这爽朗又阳光的笑声里。
　　李凡和秦劲松两人携手登上了前往国家队的车。
　　即将开启他们冲击全新征程——
　　冲击奥运，站上国际赛场！！！


第78章 冰上王者20：神秘的半裸男人
　　省里专车。
　　老师傅开的四平八稳。
　　偶尔有点晃动那也只是在拐弯时遇到的加塞, 微微颠颠。
　　宛如舒服的婴儿摇篮。
　　不多时就会让坐在上面的人昏昏欲睡。
　　特别还是这对昨天大半宿没睡，早上和中午又都在冰面上泡着的李凡和秦劲松。
　　他们两人上车没一小会儿，眼睛就泛起朦胧。
　　还没等到司机将车开上高速，两颗小脑袋就不知不觉间依偎在了一起。
　　黄河的省会到京市全程接近两百多公里, 开车需要三个多小时才到。
　　在这三个多小时内。
　　前半程的001精神还足, 两只大眼睛酸酸的望着他俩, 时不时还在嘴里呢喃几句, 后半程居然睡眼朦胧起来，不知觉间跟着这对瞌睡虫沉沉睡了去。
　　奇怪的是它不光睡着了。
　　而且还做了梦。
　　这在它漫长的熊猫史上, 可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
　　梦的感觉就想是把它从李凡脑海里剥离开, 然后将它重新投进一个崭新的世界。
　　在这个崭新的世界里。
　　大地是灰蒙蒙的，天空也是灰蒙蒙的, 看不见太阳，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感受到无比炎热的气息，整个天地安静的仿佛没有一点生命痕迹。
　　而且不光是这环境如此诡异。
　　更诡异的是它自己还从一个熊猫意识体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熊猫生命体。
　　就是那种有血有肉有感官的黑白大熊猫。
　　晚风拂过，身上的毛发都能随之摇曳。
　　伸出舌头, 舌尖还能感受到这空气中稀薄的水分子。
　　无比真实的感受，让001久久不能自已。
　　它只好放任自己呆呆的立在原地，任由脑子嗡嗡作响，显然此时的它还没来适应这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做梦”。
　　可偏偏就在这时。
　　一声巨响。
　　不远处一座散发着暗青色的巨峰居然直接从万丈天际间径直砸落到了大地上。
　　顷刻间。
　　激发出的冲击波裹挟的遮天蔽日的尘埃朝着它席卷而来。
　　要不是这具熊猫生命体的身宽体胖。
　　它觉得自己搞不好就会被直接被吹走。
　　“这‘梦’也太真实了吧？？？！！！”001忍不住抱怨道。
　　随着尘埃散去，001的身体猛地打起冷颤。
　　夏季和冬季仿佛是在巨峰落地的那一剎那，发生了颠倒。
　　一股彻骨的寒气。
　　冻得001五脏六腑都快要结冰了。
　　就在这时刚刚被砸的大地上像是凭空出现了两个爬行生物，灰蒙蒙的背景下001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剪影, 看不出细节。
　　可就是这模糊的剪影却让001从心底深处迸发出一种亲切感。
　　于是乎001连忙奔了上去。
　　四爪抓地, 屁股跟着躯干左右摇动。
　　从后面看整个身姿显得格外憨态可掬。
　　可惜001自己看不到, 它现在满脑子只想着快点去解开这诡异的“梦”。
　　等到它跑到那两个爬行动物跟前, 才发现这两个长得居然跟自己差不多，黑白体色，短短的尾巴，短短的耳朵，不同的是它俩都自己要壮士，而且身上都裹着件略显破烂的盔甲。
　　盔甲上沾有厚厚一层灰，只能看见零星半点的金属色泽。
　　其中一只的后腿上好像受过伤，它的毛发上还能看见那些被清洗过却又并没有完全清洗干净血渍。
　　在光照下显得格外暗红。
　　它扭头看了眼001，它的脸上有着一层厚厚的疲倦，但两只眼睛却十分有神：“这里冷吧？001。”
　　001刚想符和说“冷”的时候，可下一秒它的脑子就像过了电一般，眼睛瞪的溜圆。
　　这家伙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001连忙张口询问：“你认识我？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做梦，梦到这里？”
　　“做梦？”还没等刚才那只回答，另外一只体型偏小而且还没受过伤熊猫就哈哈笑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做梦的梦境，它是真实存在的，我们称它是‘开发者的家’。”
　　“开发者的家？”
　　这是001第二次听到“开发者”的大名。
　　没想到一次比一次来的震撼。
　　就在001准备继续细问的时候，面前那只受过伤的熊猫突然面色一惧，冲着旁边那只底吼一声：“074，注意天空，开启格挡盔甲，防御能量升至百分之五十四。”
　　话音落地，001只觉得头顶一黑。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它头顶强压下来，001下意识的抬起前腿遮眼，借着爪缝。
　　它看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天空，此刻赫然的又出现了两座巨峰。
　　而且每一座都比自己刚刚看见的那座要大。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001的大脑还处在宕机的时候，那只被称作074的大熊猫就迅速从随身盔甲处的夹层里取出一块翠绿的竹形长条，塞进了嘴里。
　　说真的，这还是001在这个世界里看到的第一抹颜色。
　　可还没等它吃惊太久。
　　头顶的两座巨峰下沉速度就进一步加快，简直可以用狂风过境来形容。
　　摩擦产生的热量。
　　顷刻间就让巨峰顶部发出耀眼的白光。
　　直接让001体内的水分迅速向外蒸发，同时也将它们三个脚下那被栋的无比坚硬无比的土壤烧成了泥沼。
　　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快。
　　就在001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
　　刚刚被074吃进嘴里的竹形长条就赫然出现在了它们头顶的正上方，用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结成了一个通体绿色的网状球体。
　　将它们三个牢牢包裹在其中。
　　原本炙热的空气，瞬间变得清新自然，抚平了001全身的毛发。
　　随后除了轰隆两声巨响，和伴随着巨响掉落的灰尘外，001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刚才那股泰山压顶的危险。
　　受伤的大熊猫仰着头，用鼻尖朝外嗅了嗅。
　　“安全了。”
　　随后就见074将嘴里那抹绿色重新吐了出来，放进盔甲里的夹层。
　　头顶的保护罩也随即消失不见。
　　整个天地再次重归寂静。
　　074望了望001，又看向那只受过伤的大熊猫：“028，最近C区的坠落明显又加快了很多，我们是不是要向开发者汇报。”
　　028抖了抖身上刚刚落下的灰尘：“这次我们把001也带去。”
　　“不行！”074断然拒绝道：“开发者现在极其虚弱，没有他亲自允许，我们不能带任何人去见他。”
　　“你怎么不想想没有开发者的允许，001怎么会离开监狱来到C区的呢？”028语重心长解释着。
　　可074依旧严词拒绝，目光灼热：“能离开监狱的办法有很多，难道你忘记了曾经的083吗！！！”
　　“它来C区后，对开发者做了什么，你难道也忘记了！！！”
　　这话一出，028顿时面露难色。
　　001望着面前这俩，满心疑惑，可实在没机会让它插会嘴。
　　踟蹰间。
　　001注意到028和074身上的盔甲突然同时发出微弱蓝光。
　　一闪一闪，十分具有频率。
　　像是有什么人在给它们俩传递着信息。
　　只可惜001看不懂。
　　频闪结束。
　　074无奈的叹口气，看向001的眼神已经没有过多的信任：“你等下跟我们一起去见开发者，不过你最好不要有歹念，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074露出自己尖牙，冲001嘶吼一声。
　　吓得001身体一哆嗦，差点摔了一个屁股墩，还是028用身体扶了下，才勉强没倒。
　　“别吓到它了074，开发者都同意，你还担心什么，”028没好气的怼向074，怼完又转头安慰001：“074就是面冷心善，你别放在心上。”
　　001张了张嘴，它想说，我一点都想去见什么开发者，我只想快点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自己的小空间好不容易才好过一点，有山有水有故事的，它才不要在这破地方长待呢！！！
　　可它说不出口，它现在有点怕那个满嘴尖牙的074。
　　那牙咬在熊身上，肯定全是血窟窿。
　　想到这，001就更加不敢开口了。
　　只能小心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只见028和074将两只前腿抬向空中，嘴里发出低频吼叫。
　　不出一会儿。
　　面前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金色光圈。
　　在这道金色光圈的背后是一群熊猫卫兵。
　　它们个个披甲执锐，尽然有序的分成两列纵队迎候着他们。
　　“这些是禁卫军，”028边抬腿迈进，边转头向001解释：“它们负责开发者的安危，和我们的职责不同。”
　　074没有接话，自从进入这里后，它那双眼睛几乎全程就没离开001身上。
　　穿过这条长长卫军队列，001才算被028和074带进了开发者的房间。
　　001迅速扫视一周。
　　不看不知道，一看当真把它吓一跳。
　　这里与其说是房间，不如称它是山洞，更加贴切。
　　四周全是犄角不平的岩石，有些地方甚至还生长着苔藓，岩缝里还时不时会有水滴渗出来。
　　但就是这样环境。
　　却让001心中升起一股畏惧。
　　那股畏惧来自房间的正中央，那是一处高台，高台上立着一尊青铜大鼎。
　　大鼎下方是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
　　这鼎里像是有东西在晃动，时不时激起了一团团热浪蒸气。
　　就在这不断蒸腾而且的蒸气里。
　　好像立着一个半身赤露的男人。
　　那人的背后好像有纹身，具体纹的是什么。
　　001看不清，即使它与男人相隔的并不远。
　　但眼前总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帘。
　　朦朦胧胧。
　　渐渐地就在001极力想要看清男人后背的时候，那男人却缓缓转动身子，面对着自己。
　　那双眼眸像是蕴藏漫天星河般，流光溢彩。
　　那一刻001整个身体仿佛被定格一般。
　　他不就是——
　　不就是——
　　话到嘴边，可就是说不出口。
　　男人嘴角带笑，见001已经明白自己身份，轻轻抬起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冲它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第79章 冰上王者21：如果你想开窗, 那就掀掉屋顶吧
　　在李凡和秦劲松两人在还未得知能进入国家队，参加冬奥资格赛前。
　　在001还未梦游神秘之地前。
　　距离他们还有接近二百公里外的京市此时此刻却发生着一场言辞强烈的争吵。
　　争吵的内容自然是有关李凡和秦劲松。
　　谢干这名国家队冰上项目总教练坐在办公室里望着自己面前这位此刻已经气成了只仓鼠的老下属——刘铭。
　　刘铭是国家队短道速滑的总教练，人员分配，比赛资格, 训练规程全权负责的一把手。
　　态度强硬有脾气。
　　谢干曾经的师弟, 跟郭泗同个年纪。
　　对待谢干这名曾经的师兄, 现在的顶头上司, 他也是照顶不误。
　　“你说你把黄河省的那两个毛头小伙子招进来，我没意见, 国家队蛮自然是网络最优人才, ”刘铭瞪着谢干，气他想打嗝：“~可你不能连招呼都不打一下, 就要把人塞进奥运预选队伍里吧！”
　　“他们太年轻了，比赛经验太匮乏了。这样的人事安排，我不同意！！！”
　　“我还是不是短道速滑的一把手了？”
　　“人员安排我还能不能管了？”
　　“还是说我只是你这个总教练推出来的一个吉祥物？傀儡啊！”
　　“……”
　　语气越说越重。
　　说到后面都快变成了他才不配位，要引咎辞职，往冰上项目总教练还另寻他人来执掌短道速滑吧！
　　至于谢干？
　　他则嬉皮笑脸的看着刘铭, 像是在看单口相声。
　　是不是还担当捧哏角色。
　　“哎，瞧你说的。”
　　“哪能呢！”
　　“嘿，这话谁说的。”
　　“……”
　　连消带打的将刘铭那暴躁气性没用多久就磨的差不多了。
　　谢干见时机成熟，这才清了清喉咙，将桌上一个印有西湖龙井的茶罐推到刘铭面前，安抚道：“这里有我前些天从中医馆里买回来的糖，说是能润肺清痰, 去热败火, 补血养颜的功效, 你先尝尝。”
　　“你看你这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都不给我留点空闲解释解释。”
　　“你委屈，我还委屈呢！”
　　“这么给你说吧，关于这两小子的安排，我不光是听了王晋的建议。”
　　“他俩的比赛视频我也看了。”
　　“说真的，光论成绩，他们就是现在直接去到奥运赛场，我都敢给向你保证，什么四分之一赛，半决赛，他们说不准都能百分百的站上决赛的赛场。”
　　什么是表达的艺术。
　　这就是表达的艺术。
　　先喂刘铭吃糖，安抚下。然后再放出钩子吊住他的胃口。
　　谢干知道刘铭这次之所以发火，不是因为要把李凡和秦劲松塞进国家队，而是不管不顾的把他们塞进备战奥运的队伍里。
　　毕竟冬奥委会跟夏季奥运会一样。
　　每个项目能报名的人数，是有一定限制了。
　　由于这种限制的存在就必然要保证去报名的人一定要是人中龙凤。
　　不然去干吗。
　　耍宝吗？！
　　耍宝是刘铭当地家乡话，也就是大白话中的丢人现眼。
　　谢干一把抓住刘铭顾虑，先把李凡和秦劲松两人成绩基调给定了下来。
　　算是给刘铭立了个军令状，自己不是在瞎阿猫阿狗。
　　至于是不是真的，谢干心里没太大把握。
　　即使从他们的成绩上看，是有可能的。
　　但省内的友谊赛，大家彼此都熟，关系完全没有奥运那种实战要焦灼。
　　要知道比赛除了需要要有一往无前的实力，还有要左顾右盼的灵活。
　　这就会让部分人的成绩比自己单独在冰场上训练得出的成绩再打一个折扣。
　　而且这个折扣还跟运动员的心理素质相挂钩。
　　心里素质越差的，折扣就打的越低。
　　相反心里素质越好的，反而有可能会超水平发挥，也就是大家口中俗称的黑马。
　　这一点就是谢干想要向刘铭表达的第二重意思。
　　“老刘，你知道黄河和长江前段时间举办的友谊赛吧！”
　　“这场比赛里，勾心斗角虽然比咱们经历过的那些相比，过于小儿科。”
　　“但我这次推荐的人里，他们可都是这场勾心斗角里的中心人物。”
　　“这个李凡，比赛过程中被人陷害，即使知道了也宠辱不惊。”谢干用手指了指桌上贴有李凡照片的资料，随后又指了指秦劲松的，继续道：“还有这一个，他叫秦劲松，是李凡的室友，他在知道同伴被人陷害，一直积极运作，找教练，找黑手，找比赛组织者，最后不仅没有影响自身成绩，反而还拿一个男子500冠军。”
　　“这样的心理素质即使放在咱们国家队，那也是凤毛麟角。”
　　“但他们也有缺点，就像你说的——”
　　“太年轻，比赛经验过于匮乏。”
　　刘铭嚼着茶灌里的糖，他原本以为是硬糖，结果都是软糖。
　　一口下去，软乎乎的。
　　半点嘎巴脆的味道都没有，反而是黏黏糊糊的沾牙齿。
　　严重影响刘铭发挥。
　　只好任由谢干胡言乱语。
　　可随着谢干逐条分析和娓娓道来，刘铭这心中逐渐从拒绝变成了兴趣。
　　“底子是好，抗压力也不错，但没人去打磨，也是白搭。”
　　“老刘，你说是不是？”
　　刘铭下意识“嗯”了声，“嗯”完才发现，自己又上了这老王八蛋的当了，立马反驳道：“比赛经验中东西，讲究是感觉，感觉你也不是不懂，那玩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弥补的。”
　　“至于你想把他们直接安排进奥运参赛队伍里去，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我不同意。”
　　“但体育竞技，择优录取。”
　　“要他们真的如你所说的这么优秀，我也不会拒绝，但要按我说的做。”
　　“我也不是固执己见的老古板，但我也不会全听你胡诌，我要在冰上见真章。”
　　“这样，明天上午的短道速滑资格选拔我先暂停。”
　　“延迟到明天晚上，怎么样。”
　　谢干笑笑，知道这是刘铭的退让，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为这两孩子再多争取点时间：“明天晚上还是太急，你也知道我今天发通告过去，这两孩子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到，这刚下车就去比赛，怎么着也都会有影响吧？你说是不是。”
　　“你不是说他俩年轻吗，年轻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吗？”刘铭这次终于将嘴里软糖彻底吃完，口风立马闭紧。
　　对于谢干的这个提议，他一口拒绝。
　　谢干不死心，又磨磨蹭蹭的绕了好久，刘铭还是始终没有退步。
　　谢干也不是特别失落，不过他还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准则，反正这棵树上已经同意延迟资格赛了，要能继续延迟下最好，延迟不了山与&三夕，那就延迟不了呗。
　　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刘铭不耐烦要离开办公室，谢干忽的转过话锋，说其了另外一件事：“老刘，我这次准备给你重新招个助手，你看怎么样。”
　　刘铭当下就嘴角一抽，谢干这孙子一天天的当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上次自己因为阑尾炎手术，他就强行给自己塞了一个临时助手，那助手娇滴滴的，说话声音简直比他家养的两只大白猫还要软。虽说在自己住院这段时间，帮了很大忙，队伍训练也没被中断。
　　除了总体成绩略微有所下滑外，其他的都能够接受。
　　可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等自己出院后，让谢干给这孩子转正的时候。他居然听说这孩子是谢干这臭不要脸的大侄女。
　　这狗东西。
　　总教练没当上几年，吃拿卡要走后门倒学的挺快。
　　气的他当场甩门，把助理给辞了。
　　这才过去多久，这小子居然又来！！！
　　难道是看自己吃了他的糖，开始得寸进尺了。
　　望着刘铭那一张表情丰富的脸庞，谢干感觉自己能把他的心思猜对八/九分。
　　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龌龊想法。
　　当初的临时助理，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让她转正。
　　只是那孩子大学学的专业需要实习，正好这货住院了，需要调养，自己就居中调度了下，事后被这货一搅和居然让自己成了队里反腐典范。
　　当真是狗咬吕洞宾。
　　谢干深吸口气，算是把自己心情平复下，重新开口说道：“你先别瞎想，也别忙着拒绝。这人不是别人，我认识，你也认识，他叫郭泗。”
　　这名一出。
　　刘铭表情瞬间好了很多，虽说郭泗长的不好看，声音也不软，但专业水平那真的一点水分都没有，完全不亚于自己。
　　特别是在训练学员体能上面更是独树一帜。
　　想当初自己还在他手里讨过教呢！
　　可是……
　　“我怎么听说郭叔他对重回冰面的兴趣不大呢？”刘铭问。
　　你那都是过去式了，”谢干笑笑：“他已经在黄河省执教了一段时间，我刚向你推荐的李凡和秦劲松两人，就是他手里的兵。”
　　“这次友谊赛后，王晋曾经单独找过郭泗。”
　　“说了很多，郭泗也表示自己会重新考虑考虑，不过我看这次的希望很大。”
　　“应该能赶上本届冬奥委会的集训。”
　　谢干的话，在刘铭耳朵里四舍五入下，就是郭泗要来国家队了，还是以教练的身份常驻国家队。
　　直到这一刻，刘铭才算对谢干和颜悦色了点：“老谢，你总算办了件人事，没继续给短道速滑当后妈了。”
　　这话说的，谢干忽然就手痒的很，想随手抓起个东西打人，他这个冰上项目总教练对下属向来都是一碗水端平，什么时候给人当过后妈！！！
　　可离他手最近的就是桌上那罐饱含治病养生功效与一体的软糖。
　　这东西可是花了他足足五千块呢！
　　刘铭打坏了也就打坏了，反正他有医保报销，可软糖砸坏了还得自己花银子。
　　想了想，谢干还是忍了下去。
　　直接起身送客，把刘铭从自己办公室给赶了出去。
　　一直等到刘铭走远，谢干才从抽屉里取出早就和王晋商量好的红头文件传真去了黄河省队。
　　只见上面赫然写道。
　　“经组织慎重考虑，现对黄河省短道速滑做出如下安排……李凡，秦劲松……请于8月2号前往国家队报道……参加本届冬奥委会短道速滑国内资格赛选拔……”
　　刘铭的欲洗脾气，谢干早就烂熟于心。
　　他根本就没打算绕过他直接把李凡和秦劲松安排进奥运队伍里，他初衷就是先让他俩参加国内的资格赛，通过之后再安排他俩去封闭集训。
　　这规矩，不能破。
　　但有资格参加资格赛的人员是刘铭早就定了下来，比赛时间也是他定了下来。
　　自己断然插手，刘铭不说罢工吧，肯定要耍一段时间性子。
　　所以谢干思索再三决定根据鲁迅先生的处事准则——要开窗就先把屋顶给掀了。
　　果不其然。
　　刘铭很受用，谢干很开心。
　　发完传真，谢干又掏出手机，给郭泗拨了过去。


第80章 冰上王者22：突然变了性的001
　　8月2号下午6点08分。
　　这辆由黄河省冰上运动管理体育局派来的车, 终于驶进了位于京郊的短道速滑国家队。
　　原本是预计下午5点左右到。
　　可结果中间因为堵车，车程足足比平时多出了接近1个小时。
　　也得亏是这多出来的时间。
　　才让李凡和秦劲松完成了养精蓄锐，这觉可以说是两人最近一段时间睡过最饱最舒服的一觉了。
　　一直等到车停稳，俩人才被随行人员从睡梦中叫醒。
　　提醒他们。
　　整理行李, 别落下东西, 已经到地方了。
　　回过神来的两人这才意识那糟糕的睡觉姿势, 已经将他俩的脸蛋印上了深深的红印。
　　远远望去, 像是顶着半边熟透了的苹果。
　　红艳艳。
　　-------
　　今天是本届冬奥委会短道速滑资格赛，最终的参赛名单将从今天开始陆续确定, 待到名单确定, 针对每名参赛队员的训练也将会提上日程。
　　随即便会展开为期三个月的封闭集训。
　　时间安排上，环环相扣, 卡的很紧。
　　这也就是刘铭为什么那天在谢干办公室内任由他软磨硬泡自己都不肯再松口，只同意推迟到晚上的原因。
　　毕竟一步慢，那就步步慢。
　　刘铭站在门口，眼睛时不时望向前方。
　　他倒要看看被谢干和王晋两个人夸上天的好苗子，究竟能力几何。
　　其实那天他从谢干办公室出来后。
　　当天晚上他就托人要到了长江省举办比赛视频。
　　还别说。
　　男女八个项目。
　　还真就只有李凡和秦劲松两个人让他心生好感。
　　只不过这种好感到没有谢干说的那么夸张。
　　说什么以这俩孩子现在的水平就能站上奥运, 还能杀进决赛云云。
　　啧啧。
　　刘铭没看出来。
　　要真有的这么厉害，那可当真是天降奇才。
　　黄河那边的负责人魏青，不早就亲自打电话给他炫耀了。
　　不过话虽如此。
　　刘铭还是觉得这俩苗子的实力不容小觑，优缺点都很明显。
　　如果让自己好好打磨一番。
　　还真有可能成为本届大黑马。
　　刘铭这样想着。
　　坐在办公室里的屁股就越发不舒服起来。
　　左扭右扭的越扭越烦。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五点了。
　　自己还不如起身，去门口等等看。
　　可让他没想到是就这么一起身，一等人。
　　居然让他在门口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
　　要知道他作为国家短道速滑队的总教练, 论行政级别那可是处级干部。
　　这要是放在地方政府上, 最低最低那也是市局级单位的局长, 妥妥的一把手。
　　居然让他等这么久。
　　他不要面子的啊？！
　　虽然刘铭心里明白这时间肯定不是黄河那边故意的, 当然更不可能是由李凡和秦劲松两人拖拉造成的，八成是京市这交通造成的拥堵。
　　但他还是有情绪。
　　以至于看到车停，有人从车上下来。
　　刘铭这脸色面色就故意阴沉起来，语气里也夹杂着呵斥：“怎么这么晚！通知上不说让你们早点到吗！！！你们究竟想不想参加资格赛了，要是不想趁早给我滚蛋！！！”
　　率先下车的是黄河这边安排的随车人员，他很早就被魏青叮嘱过两件事。
　　一是要注意时间，千万不要晚到，今晚的资格赛对两孩子很重要。
　　二就是千万别去惹国家短道速滑队的总教练刘铭，那家伙就是个“阴晴不定”“软硬不吃”的傲娇祖宗。
　　所以他才特意挑选了一位熟悉京市技术又不错的老师傅。可这人算不如天算，路上遇上了大堵车，晚到了一小时。
　　然后自己这一刚下车就遇见了刘铭。
　　这都是哪跟哪啊？！
　　为什么堂堂总教练要亲自站门迎接两新人啊！！！
　　自己这一趟出差当真是触了眉头，犯了太岁。
　　心里各种问候，嘴上却没半点打滑，连忙张口赔不是：“领导，真是对不起。这么晚到，我们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下了高速刚驶上高架，就遇上了高架车祸，前后都有车，下不来又走不动，真是对不起。”边说，边从口袋掏烟，缓和情绪。
　　“车祸？”刘铭眉头一蹙，连忙朝那人身后望去，半天没看见那两个小孩下车。
　　那人注意到了刘铭的视线变化，明白他在担心。
　　赶紧张口：“领导不是我们的车，是路上其他的车。那两孩子全程都在睡觉，才睡醒，现在应该是在整理东西，我这就去再叫叫，让领导您见见。”
　　刘铭没好气白了那人一眼，说话就说话蛮，喘这么大气干嘛，一口气能说完的事，非要断一下。害的他白担心了几秒钟。
　　新气加旧怨。
　　让刘铭这脸色半天晴不下来。
　　“不用叫，谁说我现在要见那两孩子了，”刘铭连忙张口打断那人的动作，脸上堆满嫌弃。
　　“呃……”
　　那人嘴巴微张，领导您这望眼欲穿的眼神和这事必躬亲的做风，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来，您是想亲自见见这两孩子啊。
　　当真是傲娇祖宗，惹不起。
　　“是是是，我不叫，我不叫。”那人继续陪着笑脸。
　　见这人居然真的没有进一步动作，刘铭这脸上的嫌弃又深了不少，鼻孔被粗大了。
　　于是乎，这语气自然就更加冰冷：“现在是6点10分，我给你们半小时，这段时间我会让小张带你们去宿舍，然后你们再去吃点东西。”边说边用下巴朝旁边的小伙点了点，“6点40分，你直接让那两孩子去四号体育馆报道，我在那里等他们。”说完，便头一偏，走了。
　　这来去如风的个性。
　　黄河省的随行人员显然有点不知道所错。
　　反而是那位负责对接的小张早就习惯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好，我叫张伟，队里管后勤的。”说着，就把自己名片递了过去。
　　恰巧这时。
　　李凡和秦劲松两人刚把行李收拾好了，从车上走了下来。
　　张伟顺手又抽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了他俩：“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号码，在队里有什么问题，打这个准没错。”
　　“谢谢，张哥。”李凡说。
　　秦劲松冲他微微点头：“谢谢。”
　　“甭客气，”张伟见他俩行李并不多，也就刻意没伸手帮忙：“我先带你们去宿舍把东西放好，然后再带你们去食堂。今晚你们你就先用我的就餐卡，你们的要等你们参加完今晚的比赛，明天才能办好。”
　　“那就麻烦张哥了，”秦劲松和李凡客气的回应。
　　张伟哈哈一笑，便在前面开始带路。
　　这期间，001在李凡脑中一直没有出声。
　　这中间李凡还喊过它几次。
　　也没有得到响应。
　　一开始李凡还以为它是在休息，就像往常那样，只要夜里过了十二点，001就会开启休眠待机模式。
　　可这一次李凡感到了不对劲。
　　于是他用精神力进入到了001的小领域。
　　发现它静悄悄的坐在石头上，两只小脚丫放在浅浅的池塘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看上去居然有点emo。
　　这洒脱不羁的001怎么突然就变了性？？？


第81章 冰上王者23：宿主大人是罪犯？
　　从神秘之地回来后。
　　001整个熊生都彻底不会好了, 它没想到自己的工作居然是狱管。
　　而服务对象居然是群被标记的“罪犯”？！
　　“最强辅助”的意思是辅助罪犯在不同世界里进行服刑？？？？！！！！
　　虽然他自己一直都不自觉的称呼李凡是大魔王，可在它心里这个大魔王是要被打上引号的。
　　因为他在与李凡相处的过程中。
　　李凡的种种行为，让它那颗目测不是很大的脑子里形成的三观告诉它：这个宿主，人不错。
　　特别是在旧系统规则后, 李凡他都没想过去随意糟蹋这些身体原本的人生。
　　而且不光没有糟蹋, 反而还出手拯救。
　　就像第一个世界。
　　那一夜。
　　明明只要李凡解开腰带褪去衣服, 爬上床。
　　即使什么都不去发生。
　　按照攻略对象的责任心, 事后视频被曝光。
　　宿主也会很轻松的完成任务。
　　可李凡却不。
　　而且他不仅放弃了这条会将原身推向黑暗深渊的路，还一往无前的走上了另外一条利国利民坎坷研发路。
　　后面几个世界, 主人他更是如此。
　　……
　　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会是毁天灭地的罪犯呢？！
　　开发者的声音就像是毒蛇的信子，在它面前吱吱吐露, 蛊惑着它。
　　青铜大鼎咕咕冒着热气。
　　可001却感受不到，它只觉得自己全身冰冷。
　　即使有厚厚的熊皮和熊毛。
　　它都感觉自己在起鸡皮。
　　这种情况下。
　　怎么能让它不emo。
　　黑毛浮绿水，熊掌拨清波。
　　脚丫子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水，就连主人什么时候苏醒，什么时候用精神力进入到自己这片小天地。
　　001都没感觉到。
　　直到一只手搭到了自己后脑勺。
　　001才感觉到。
　　一抬头。
　　就看到了李凡,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背后。
　　正温柔的抚摸着自己。
　　那眼神是那么的清澈。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怎么能是……罪犯？？？
　　肯定是开发者自己弄错了，吧？！
　　可开发者能编出这么多复杂而又精密的世界。
　　他真的会弄错吗？
　　想着想着001突然好委屈，它想哭。
　　不是为自己，解不开这道题。
　　而是为主人。
　　一个人鱼ｕ希椟伽的品性是隐藏不掉的，坏人不会轻易变好，同样好人也不会随意变坏。
　　那么主人究竟是经历了怎么样的绝境？？？
　　才会变成开发者口中那位“毁天灭地”，“屠戮亿万生灵”的魔头呢？？？
　　001的变化, 李凡能感觉到。
　　只不过原因不是他猜测的那样, 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对它的冷落, 让它生出了小脾气。
　　毕竟前几个世界, 自己从事的都是些自己曾经或多或少知道了解的。
　　应对上很轻松。
　　和它在沟通上比现在要多很多。
　　而这个世界——
　　体育竞技容不得马虎。
　　除了努力，别无他法。
　　自然就……
　　李凡用力的在001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上揉了揉。
　　“我请你看比赛，好吗？”
　　言语轻柔的就像是在哄孩子。
　　001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它委屈它难受它心疼，它噗通一声钻进了李凡怀里，呜咽抽泣。
　　足足过了半晌。
　　直到鼻尖上都被捂出小汗珠，它才上抬脑袋。
　　微张起小嘴。
　　轻轻说了句：
　　“好。”
　　李凡笑笑，又揉了揉它的脑袋，便从001的小天地里退了出来。
　　-----------
　　国家短道速滑队的总教练刘铭，这人就像魏青给他的评价——“傲娇祖宗。”
　　只不过这是针对他的性格。
　　可不是针对他的专业能力上的评价。
　　在专业领域上。
　　刘铭可以说是有一双无人比拟的火眼金睛。
　　无论哪国运动员。
　　只要上了冰场，在他的观察下。
　　能力几何，刚才有无保留，动作上的优越点有哪些……
　　通通都能给你扫出来。
　　简直就是台行走的人形扫描仪。
　　这一次。
　　刘铭站在冰场前。
　　同样发动了自己这项技能，他将视线落到李凡和秦劲松两人的身上。
　　视频是视频，现场是现场。
　　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在李凡和秦劲松把运动鞋换下，穿上冰刀往冰面上行走的时候。
　　刘铭特意打量了下他俩的脚踝骨。
　　如果真对短道速滑很热爱，感兴趣，想冲金。
　　那么纵使你天赋异于常人。
　　平时的训练也不会少。
　　就像爱因斯坦，特斯拉那样的天才，他们用掉的草稿纸也是论斤秤的。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里会有梅花扑鼻香。
　　对于需要常年穿着冰刀鞋训练的队员们来说。
　　脚踝相比常人来说——是“丑”的。
　　因为即使训练再小心。
　　那里同样会遍布伤疤，老茧甚至骨头都会跟着产生变形。
　　这就是刻在他们这群人身上的军功章。
　　果然刘铭在李凡和秦劲松两人的脚踝上都看见这样的军功章。
　　不知道为什么。
　　那一刻刘铭眼里充满了欣慰和心酸。
　　这俩孩子今年才多大呀？？？
　　怎么能这么拼。
　　简直就跟他过去一样。
　　想当初他为了练好一个转弯，一上午足足摔了107跤，直到中午时分才初见成效，那时候正好师兄谢干过来招呼自己去吃饭，说食堂今天有他最爱的羊棒骨。这可把他给高兴坏了。
　　不过再去吃饭之前，他还是把自己刚取得成果欣喜的给师兄表演了一遍。
　　就当自己表演完了，换鞋去羊棒骨的时候。
　　他才发现自己的脚踝——麻了。
　　当时他并没有把它当回事，冰面这么冷，时间久了被冻麻很正常，走两步就没事了。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刚走没两步，他整个人就痛的突然站不稳，身体更是直直的往后摔去。
　　要不是师兄力气大。
　　把自己一把拽住，自己这后脑勺肯定要缝针。
　　事后的羊棒骨自然是不可能去吃了。
　　自己被师兄直接背去了医务室，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那对饱经风霜的脚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肿成了发面馒头。
　　队医轻轻一捏。
　　他整个人就立马痛的冒出了两个鼻涕泡。
　　事后检查。
　　发现是关节处发生了形变，挤压到了神经，需要手术。
　　……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啊！！！
　　刘铭上挑眼皮，让冷风呼呼往里吹，把刚刚有点湿润的眼睛立马吹干。
　　-----------
　　6点40分众人进到体育馆。
　　刘铭给了大家二十分钟热身时间。
　　二十分钟一过，刘铭便招呼人正式开始了本届冬奥委会对内的第一轮资格赛选拔。
　　短道速滑在冬奥委会上的比赛项目很简单。
　　男女个人赛总共六小项，分别是男子500米，1000米，1500米和女子500米，1000米，1500米。
　　至于接力赛则只有三小项。
　　分别是男子5000米，女子3000米，最后再加一个混合团队接力。
　　个人赛加上接力赛。
　　短道速滑这项运动在冬奥委会会上总共九个小项。
　　只不过今晚选拔。
　　接力比赛并不再其中。
　　那是因为无论是混合团队接力还是男子5000米接力和女子3000米接力，都是多人/运动。特别是混合团队接力最多可以报6名运动员参赛，虽然场上只能按照2男2女这种组合参与比赛，但可以让教练在不同阶段的比赛上更换搭配阵容，排兵布阵相对灵活。
　　这不仅考验选手们的个人速度，更看好彼此在交接时候的默契程度。
　　同样的人选，不同的组合。
　　最后赛出来的成绩有可能会相差天壤之别。
　　这些都不是他今晚能定下来的。
　　刘铭今晚要做的就是通过第一轮筛选，率先决定出男女个人赛的初步名单。
　　----------
　　在刘铭示意下。
　　工作人员将男女分成两队分别带到指定位置。
　　第一轮选拔。
　　男女两队将同时进行比赛。
　　分别是女队去一号二号冰场，男队去三号四号冰场。
　　按照规则。
　　个人赛每四人为一组，同时出发。
　　直到相应项目结束，根据总成绩取前八名进入封闭集训营，淘汰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至于第二轮选拔。
　　则会安排在集训营后，根据最后成绩和集训营里总体表现，每个小项上最多只取前三名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而有的小项成员，甚至会全员被刘铭给否掉，至于缺口则有其他小项的前三名过来兼祧，以形成最终的参赛名单。
　　这一环节，最羽/熙为残酷。
　　历年的淘汰率都高达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就在刘铭思绪纷飞的时候。
　　男子500米的枪/声已经响了。
　　第一组四名队员全都是国家队的成员，有三个是老队员，其中两个都参加过上一届的冬奥委会，剩余一个则是新生代。不过这两个新生代比李凡和秦劲松还是要老资格不少。他至少参加过锦标赛，只不过名次马马虎虎。
　　男子500米。
　　在冰场上只需要四圈半。
　　高速滑行时，四圈半往往只需要四十几秒，快的甚至能挺近三十秒大关。
　　只见风驰电掣间。
　　四人中的一人，就已经率先冲了线。
　　用时41秒017。
　　这速度已经相当快了。
　　比秦劲松在友谊赛上还要快0.2秒。
　　最关键的还是这人没有拼尽全力，比完赛，他的休息时间只是歪嘴喝了几口水的功夫，便再次精神奕奕。
　　接下来是第二组，第三组……
　　大家平均水平都比秦劲松在省队见识过的那群队友要高上好几层台阶。
　　原来这就是国家队的水平！！！
　　秦劲松不由心生感叹。
　　作为男子500米最后一组队员上场的他，手心居然不受控制的出了汗。
　　人在紧张时往往都会下意识去找寻让他安心的存在。
　　秦劲松便在冰面上，边预热边抬头望向四号冰场。
　　那里是男子1500米的比赛场地。
　　李凡参加的就是这个项目。


第82章 冰上王者24：今年的奥运精彩了
　　秦劲松抬头剎那, 正好李凡也在望向他。两人视线交融，彼此一笑。
　　他那颗躁动的心瞬间被抚平。
　　想当初无论是在黄河省的省队还是在长江省的省队。
　　他都被人叫做“疯狗”。
　　头顶这个外号，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自己也知道，那就是他有的时候会有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 变得躁狂。
　　这毛病不是先天性。
　　而是在他上幼儿园大班时候染上的。
　　那时候他刚刚过完5岁生日。
　　因为吃的多, 中途被家里保姆带到公园去消食。
　　到了公园还没走多久, 保姆突然情急要上卫生间。
　　毕竟他已经5岁了, 不是两三岁的小朋友了。
　　没同意让保姆把他带进女性场所，只答应留在原地等她出来。
　　儿时的记忆往往特别模糊。
　　但他却对那天记得非常非常的清楚。
　　保姆钻进卫生间后不久, 他就看见不远处的花丛中, 冒出只长相奇特的动物，肤色黑白, 有点像大熊猫，胸口处还有一串数字。
　　“083”
　　那东西蹲在花丛里冲他不停的招手，嘴里甚至还吐出了人言。
　　秦劲松瞬间被吸引。
　　两只小脚不自觉朝花丛那边跑去。
　　等到他跑到跟前。
　　那只怪异的动物瞬间变得尖嘴猴腮起来，嘴里说什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它找到了接入端口云云。
　　然后就朝着自己疯狂的挥动爪子。
　　那架势才刚刚5岁的秦劲松哪里见过。
　　就连家里的小猫, 挠他也不是这样的。
　　要不是他手里还握平衡车，他当真要被那鬼东西撕碎在公园的花丛里了。
　　关键时刻保姆从卫生间出来了。
　　估计是没在门口看见他，高声呼喊，四周张望。
　　那鬼东西被吓了一跳。
　　像是害怕遇到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便停止了攻击，用手在空上一划，就出现了一道光圈, 那东西猛地往里一跳, 便消失不见了。
　　至于他自己也在这之后不久失去了神志。
　　最后等他再次睁眼, 已经是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两只腿都被上了药水。
　　看起来斑斑点点的, 一点都不好看。
　　事后对于他的描述，大人们权当是孩子被吓到了，出现了幻觉。估计也就是体型偏大的流浪猫和流浪狗之类的，叫唤声被儿子听成了人声。
　　可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只不过他每次跟家里说这些时，他们都坚持认为自己是被吓到了，为此去了好多次医院。
　　这么来了几次后，秦劲松就没再提过了。
　　而他的躁狂，也就是在那之后不到一个月染上的。
　　起初先是手心出汗，随后心跳加速，再然后便会出现幻觉，让周遭一切变得不再真实。紧接着就是自身情绪会被放大，无论是开心还是沮丧，都会被放大到自己难以承受的地步。
　　久而久之他就变得特别烦躁。
　　整个人由于被放进了沸腾的水里来回蒸煮一样。
　　后来又被送去看医生。
　　西医说是他的新陈代谢比一般人要快，适当让自己静下来就好了。
　　中医说是火气旺，人要适当降降温就好了。
　　精神科医生说这是躁狂症的表现，犯病时要学会转移注意力就好了。
　　……
　　各种方法都试过，作用并不大。
　　该犯病的时候依旧会犯病。
　　最后还是在机缘巧合下，让他接触到了冰上项目——短道速滑。
　　这才让他整个身心得到了稍许缓和。
　　只不过治标不治本。
　　缓和毕竟不等于没有，他有的时候还是会烦躁。
　　所以自己才刻意办凶疏远交际，尽可能的把自己活成一座孤岛。
　　慢慢的他就变成了大家眼中的另类。
　　除了比赛成绩好。
　　全身上下实在是很难找到其他任何优点。
　　原本他以为自己度过一生。
　　可万万没想到。
　　当自己在姐夫计算机上看到小马尾的第一眼。
　　他的心莫名静了下来。
　　这种感觉已经十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那一刻被他用孤独高高垒起的围城，就像是破了一道口子，外面那温暖的和风从缺口徐徐吹了进来，让他的心泛起阵阵想与人交往的涟漪。
　　事后点滴，更是证明小马尾就是自己的解药。
　　他呵斥自己叼烟装酷，自己没有生气，反而欣然接受。
　　他敲打自己落后功课，自己没有反驳，反而奋起直追。
　　遇铣他遇到危险被人陷害，自己更加没有发怒，反而从容解决。
　　这次……
　　当自己手心再次冒汗，他那颗被滋润过的心又开始噗通噗通狂跳时，他便下意识寻找李凡，寻找自己的解药。
　　果不其然在自己与李凡对视后。
　　那颗想要再次掀起的躁狂的心，悄无声息的被平复了下去。
　　秦劲松笑着冲李凡比了一个V，算是感谢也算是想跟他提前庆祝胜利。
　　这一次李凡脑中的001没去嘲笑秦劲松这没来由的白痴表现，反而有些同情。因为开发者缘故让他受到这么重的伤害。
　　083的病毒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
　　工作人员挥动手势。
　　男子500米最后一组快速结束预热跑到自己的位置上。
　　秦劲松位于二号道。
　　这位置左右两侧都是人。
　　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冲出去。
　　后面再想过人，那就要费不少功夫。
　　在高手如云的国家队。
　　秦劲松不敢马虎。
　　好在他躁狂的心依然被安抚，于是他屏气凝神，收起全部注意力，将身体机能调到最活跃。
　　待到他做完这一切后。
　　工作人员高声喊了句“各就各位，预备——”
　　噗通~噗通~噗通~
　　全身上下仿佛都被寒冷凝固了般寂静无声，能听见的只有胸口的心跳和口腔里的呼吸声。
　　随后只听“啪”的一声枪响。
　　秦劲松体内的肾上腺激素瞬间被释放，静止的身体顷刻间火力全开，唤醒了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将他整个人宛如一支离了弦的箭，直直的射了出去。
　　瞬间就成了四人中最快的那一个。
　　这起步实在太快。
　　就算是刘铭这样的老江湖。
　　心中也不免一惊，这孩子居然还能进步的这么明显。
　　友谊赛中能划出41秒21。
　　那时候的起步就已经相当完美了，没想到今天还能更上一层楼。看来他只要后半程不拉跨，个人记录肯定是会被再次刷新。
　　对于李凡和秦劲松。
　　队里除了王晋，谢干和刘铭知道细节外，其余队员根本不了解。
　　只知道这两人是因为在省队里表现优越被选上来的。
　　可大家谁不是因为在省队里表现优越被选上来的。
　　体育竞技，菜是原罪。
　　这里可没有什么关系户，成绩都是一点点拼出来的。
　　放进地方，他们那都是个顶个的棒。
　　所以也就养成了一身桀骜。
　　对于被分到和秦劲松这个新人一组的队员们，心底只觉得这人就是过来走个过场，积累经验而已，可万万没成这人居然有如此惊艳的起步，还把他们三个全都甩到了身后，这感觉叔能忍，婶可忍不了。
　　自己一行人好歹也是国家队的前辈，怎么能被这枚青瓜蛋子给刷了经验。
　　于是乎。
　　在秦劲松刚刚跟众人拉开一个身位后。
　　其余三名队友也都不由而同的铆足了力气，咬着牙开始了全力加速。
　　按理说，起步超快，在领先众人后，会在接下来略微减速，毕竟这是500米，不是田径的100米，是要保持体力的，而不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加速，让自己后半程歇菜。可秦劲松在超过众人后，居然一点都不按套路来，速度那是一点都不减，甚至还想着继续提速。
　　这着实让另外三个已经加快速度但还是没能跟上的队员气的吐血。
　　500米的距离，全程四圈半。
　　直道过后就是弯道。
　　弯道过后再是直道。
　　循环套圈，直到冲过终点线。
　　大家跟在秦劲松身后，追了足足一个循环，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无法承受继续用这样的速度去划完全程，步调又不约而同降了点。
　　这一升一降。
　　让他们的呼吸节奏渐渐乱了起来。
　　刘铭站在旁边一面惊叹秦劲松的表现，一面又开始叹气，看来今天这一组，除了秦劲松能通过第一轮选拔外，其余三个肯定都要被刷下来的。
　　这心理素质真的是一言难尽。
　　自己不知道跟他们说过多少次，要有自己的节奏自己的节奏，怎么就是不听的。还好这三个呼吸节奏乱掉的选手，最后脑子转过弯来，没有为了较真硬拉速度，要不样最后一圈的弯道肯定都会受伤。
　　这些人也不想想，秦劲松他之前是练1000米的，后面才被魏青调/教/改成了专/攻500米短途。而这体能又是经过郭泗训练过的。
　　用这样的速度划完500米，对秦劲松来说是考验，但能克服。
　　随着秦劲松奋力冲线。
　　刘铭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
　　末了。
　　他看了眼最后的成绩。
　　果然如他猜测那样，秦劲松的个人记录距离再次被刷新——40秒514。
　　这成绩……
　　刘铭脸颊微笑，今年的奥运精彩了。


第83章 冰上王者25：摇头晃脑, 告别洗脑
　　伴随着最后一人冲线。
　　男子500米的选拔赛正式宣告结束。
　　本次入围的前八名分别是：鹏康，秦劲松，蓝羽晨，吴松, 张航, 朱建, 张浩, 王子明。
　　刘铭翻看着汇总成绩单，总体来说这次入围的八个人, 跟他在心里预期的八个人一模一样, 唯一有出入的也就只有秦劲松的这次排名了。
　　居然冲进了前二。
　　让他很高兴。
　　这孩子今天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来京市，中间只休息了几十分钟, 身体状态不是最好，可精神状态却很饱满。自己看这孩子站在冰面上，不怯场，不紧张。比赛全程还能铆足力气维持兴奋，不得不说心理素质很强。
　　至于第一名的鹏康。
　　刘铭对他的整体状态不是很乐观。鹏康已经参加过两届冬奥委会了, 曾经还获得过男子500米银牌，但拳怕少壮，这句话在短道速滑同样适用。鹏康今年已经29岁了，这年纪已经属于老将了。而且他最近这两三年成绩一直都没能更上一层楼，相反他在几次极限测试中的成绩，还有所下滑。
　　跟鹏康相反的是位于第三名的蓝羽晨。
　　在秦劲松没来之前，刘铭觉得蓝羽晨比鹏康更有望在本届冬奥委会上一举冲金。
　　蓝雨晨就是那位刚刚男子500米第一组中气定神闲夺得第一名的选手, 全程用时41秒017。他来自黑江省省队。这孩子十一岁开始接触短道速滑, 十三岁被俱乐部相中, 十四岁开始参加市级联赛, 获得多次冠亚军，十六岁通过黑江省省队选拔，第二年就开始代表黑江省队参加全运会。因为比赛中亮眼的表现让他被刘铭挑中进了国家队。
　　如今蓝羽晨已经在国家队呆了三年，今年刚刚年满20虚岁。
　　只不过蓝羽晨刚来时成绩并不亮眼，甚至有点平平无奇。但他最近一年势头很猛，不久前还拿到了世界短道速滑锦标赛的冠奖，世界积分排行榜目前排第八。
　　原本只是一张王牌的刘铭，现在突然又多出一张。
　　如果鹏康能再稳定些，让最后的决赛场上同时升起三面国旗，那可当真是开创了Z国在冰上项目的先河了。
　　光是想想，就让刘铭的心情开心到无与伦比。
　　最后他是笑着离开的三号冰场，抬腿走向一号和二号冰场。
　　这里是女队的赛场。
　　虽然黄河省的王芳也被选进了国家队，但她的实力要想进奥运会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这次上面权衡再三还是没有让她来参加选拔。所以现在场上这批选手都是他熟知的兵。
　　无非就有的人被他教的时间长点，有个五六年三四年的样子。有的人被他教的时间短点，只有三四个月五六个月的样子。
　　除了这些不同，其余没什么不同。
　　她们的实力，刘铭早就刻进了脑子里。不过他还是站在原地认认真真的看了几场比赛，对一些选手的优缺点给予了点评。
　　最后说了些鼓励的话，便去了四号冰场，那里是男子1500米个人赛的比赛场地。
　　由于李凡跟秦劲松两人是临时加塞到选拔赛里来的，自然都被分到了最后一组。不同的是男子500米最后一组原本只有三人，加上秦劲松正好凑成了四人，正好符合比赛规定。
　　但男子1500米的比赛规则和男子500米的比赛规则有些区别，因为它的距离过长，在每组人数上就没有那么明确的限定。不过通常不会超过六个人，李凡参加的最后一组原本已经是六人队了，再加一个就变成了七人队。
　　刘铭想了想，最后还是加了上去。
　　七人一组怎么了，十人一组的1500米他也不是没见过。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于是乎李凡这组成员就由原先的六人队变成了如今的七人队。
　　刘铭几乎是掐着点到的，他到的时候。
　　最后一组的发令枪刚刚响起。
　　嘭！
　　李凡在第二排的外道，这条道可以说是非常的不理想，根本没有什么优势可谈。再加上他的起步并不惊艳，还没进入第一个弯道。
　　他就排到最后一名。
　　“中规中矩”
　　刘铭站在原地，望着冰面上的李凡，对他这次起步给出的评价。
　　不过这并不是贬义词，正是因为起步的中规中矩，才能让李凡更加具有进步空间。
　　1500米相对于500米这样的短距离来说，起步所能带来的那点优势在这里会被削弱。但只是被削弱又不等于完全没影响。如果能在不影响后续体能和速度变化上，起步更完美些，完全可以在最后的总成绩上抹掉个零点几秒，甚至是零点零几秒，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刘铭边想边继续看着。
　　与此同时，同样在欣赏李凡驰骋冰场的还有001。
　　它的视角就——
　　格外刺激。
　　周遭景物疯狂后撤，看的它脚底板都绷的紧紧。宿主的每一次加速，每一次压弯，001都感觉自己像只跑步轮里被迫运动的仓鼠，除了坐稳抓牢别无他法。
　　别的熊猫晕不晕冰它不知道，它感觉自己现在有点晕。
　　直道只有28.85米。
　　咻~
　　的一声。
　　就飞了过去。
　　随后就是弯道，需要选手身体尽可能倾斜，以此来保证用最小的转弯半径通过弯道，然后再继续直线，直线后再接弯道。
　　周而复始，复而周始。
　　每一次转弯都是一场冒险，冰面丝滑如果控制不好角度和速度，就会被离心力狠狠的甩出去，发生意外。
　　001看的惊心动魄。
　　渐渐的它开始发晕。
　　耳边不由自主的又响起了来自神秘之地的蛊惑：“001你真的了解你要监管的罪犯吗？他内心的恶毒你不害怕吗……你难道没觉得你是在被他给蛊惑吗？这样的人你确定还要继续和他绑定在一起吗？”
　　声音越说越大，越说越响，像群苍蝇一样在它头顶盘旋。
　　吵得001脑壳疼。
　　在这疼痛中，001走马观花般将自己与大魔王这些年的相处一一重现。
　　在收集科技信仰的世界里，大魔王没为一己/色/欲，拖累攻略对象，相反他还排除万难冲破封锁，带领Z国走向芯片颠覆。
　　在收集和平信仰的世界里，大魔王同样也没选择懒惰，依附上对他关怀备注的攻略对象，同样是选择了克服家庭阻碍，从头学起搞起研发，守卫Z国的海域和平。
　　在如今这个收集体育信仰的世界里，001看的出来，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对宿主有种近乎痴迷的亲近，只要大魔王勾勾手，想必秦劲松会发了疯的冲击金牌。但大魔王没有这么做，而是和秦劲松一起刻苦训练，为他补习功课，日以继夜……
　　这样的人，怎么就不能成为自己真心想要辅助的人啦！
　　开发者你少瞧不起本熊猫。
　　我虽然又笨又懒。
　　但我眼睛好用。
　　晕晕沉沉的001在心底里大声嘶吼着。
　　告别洗脑，从我做起。
　　我相信李凡主人就是我要绑定一生的人！！！
　　就在001喊出这句话时。
　　神秘之地中的男人嘴角不由上翘。
　　显然他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只见他随手一挥。
　　刚才还躺在青铜大鼎内的他，此刻就已经屹立在了万丈高空。
　　周遭也不再是昏暗的山洞，而是漫天星河。
　　望着脚下满目疮痍的大地。
　　男人面色冰冷，赤露的后背在月光的照射下，让那处被001始终无法看清的纹身，显得格格熠熠生辉。
　　那是一条五爪金龙。


第84章 冰上王者26：凡神YYDS
　　男子1500米个人赛还在继续。
　　现场围观的人逐渐开始增多, 除了刘铭和一些原本的工作人员外，此时此刻更是聚集了一批刚刚已经比完赛过来看热闹的选手们。他们由于刚才新人秦劲松在500米赛场上的表现，对另一名新人也产生了浓厚兴趣。
　　可等到他们走近，才发现。
　　另外一个新人他扎着小马尾, 造型挺独特, 可是这实力好像并没有刚才那位亮眼啊？
　　场上已经划了有三四圈了吧。
　　七人一组的比赛。
　　那人居然还是最后一名。
　　这成绩……
　　等等！
　　就在大家在心里为这名新人的菜搜肠刮肚想形容词的时候, 那人却突然开始发力居然借助直道进弯道的档口, 直接加速从最外道靠着瞬间提起来的绝对速度，让自己顷刻间就从队尾杀进了队列的最前端, 开启了领滑。
　　从倒数第一变成顺位第一,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用时不过短短数秒。
　　围观众人都还没怎么看明白, 只见一个拐弯后，队伍的顺序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名新人居然从吊车尾变成了领滑。
　　“刚才发生什么？谁能告诉我。”有人问。
　　“那个新人加速反超了。”
　　“废话，要你说，我是问他怎么反超的, 又是什么时候完成的反超。”
　　“我没看清。”
　　“我也没看清。”
　　“……”
　　周遭队友一问三不知，弄的那人都有点想去问刘铭总教练了，毕竟总教练人送外号人形扫描仪，而且这台扫描仪总能在比赛中捕捉到大家注意不到的点。
　　只可惜他不敢。
　　其实就算他现在问了，刘铭也懒的理他。
　　因为刘铭已经看进去了。
　　速度，激情，还是有那瞬息万变的队形。
　　这就是1500米短道速滑的魅力, 对选手而言既讲实力, 又讲战术安排。
　　刘铭很想知道接下来这个叫李凡的孩子会采用什么办法, 是继续保持领滑把整个队伍的速度提上来, 还是严防死守坚持到最后一圈，又或者这孩子只是单纯在意气用事，不满自己一直吊车尾？
　　毕竟其余六个人的实力都不弱。而且还有两个非常强。
　　那两个人分别位于第二名的何文，和位于第三名的何武。
　　这两小子是对双胞胎，何文老大，何武老二。爹妈都是前国家队的运动员，练的还就是短道速滑。所以这两孩子打小就被严格培养，无论是技术还是体力那都是顶尖的。前段时间还分别获得了今年冬运会1500米的冠军和亚军。
　　李凡要是想要严防死守这两人。
　　可能性不大。
　　一圈一圈接一圈。
　　1500米的赛道总共需要选手滑行十三点五圈。
　　眼下就已经不知不觉滑到了第六圈，由于李凡领滑速度非常快，七人队伍正在逐渐被拉长，渐渐开始出现断层。
　　分别是前三名和后四名。
　　而且这种分层随着赛程进入后半段变得越发明显。
　　就在第七圈刚刚过半的时候，何武率先发力，沿着内侧从第三的位置直接冲上了第二，紧接着又在接下来的弯道变直道间隙成功从李凡身体左侧切了进去，完成了超越。
　　“漂亮！”
　　刘铭情不自禁的在心底里呼喊了一声。
　　何武进步了。
　　这次反超无论是时机还角度选的都极其刁钻，一点都不亚于最开始李凡那次。
　　跟刘铭那颗激动的心不同的是001绷紧的脚底板。
　　它此时也完全沉浸在了这场激烈赛况里。
　　主人反超，它兴奋。
　　主人领滑，它高兴。
　　主人被反超，它龇牙咧嘴。
　　恨不得把那个人拽过来咬两口。
　　可惜它做不到，只能在握紧拳头为主人祈祷。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又不遂熊猫愿。
　　在何武反超李凡后不久，何文也在第十个圈后开启了提速模式。
　　1500米正式进入最后三圈。
　　这三圈是真正的决赛圈。
　　也是比赛竞争最为激烈的三圈。
　　更是历届比赛决出冠亚季的关键圈数。
　　何文何武这两兄弟的实力，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一开始让这个新人领滑，但一旦让他俩反超那势必会将彼此间的差距越拉越大，直至冲线结束。
　　这就是实力的碾压。
　　围观人群在何文反超李凡和何武的那一剎那，他们的内心就已经为这场比赛写好了剧本，只需要静静等着时间去验证。
　　可结果……
　　好像并没有朝着他们所想那样去展开。
　　何文的确实现了反超，也一举杀进了队首。可李凡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越来越大，相反在第十二圈的时候，李凡居然再次反超何武，成功越居第二，而且他本人还在不断加速。
　　001只感觉眼前寒风呼呼吹动，心跳都停了。
　　有这种感受的并不只有001一个，刘铭，秦劲松，鹏康，蓝羽晨……一众围观人员，大家此时都屏气凝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一闪而过的细节。
　　此刻位于队首的何文也已经感受到了身后逐渐逼近的压力。
　　他也开始了疯狂提速，不给身后这名新人半点超越自己的机会。
　　只可惜这种节奏只保持了一圈。
　　在刚刚滑过第十三圈的时候，李凡从最外侧一跃而过，在1500米个人赛的尾声再次实现了反超，并且依靠绝对的速度优势一举冲过终点线。
　　率先完成了男子1500米选拔赛。
　　如果说刚才秦劲松的500米是灿烂烟花，起步剎那便惊艳了全场。
　　那么李凡这次的1500米则是一击响亮的重锤，余波阵阵，让众人振聋发聩。
　　一时间整个冰面安静如斯！！！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李凡摘下头盔，开始歪嘴喝水。
　　大家被惊掉的下巴都还没能自动合上。
　　直到不远处刘总教练带头鼓掌，大家这才意识到，男子1500米的个人赛已经结束了。
　　顿时冰面上掌声如云。
　　掀起一阵喧哗。
　　“什么鬼，现在的新人，实力都是这么强的吗？”
　　“还给不给我们这群老人一点面子啦！！！”
　　“苍天啊，我今年才21啊，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被拍死在沙滩上啊。”
　　“柳大麻子，你鬼叫什么，你才20你急个屁啊，我今年都23了，好不好。”
　　“我感觉我进不了前八了，操啊！
　　“……”
　　大家摇头晃脑，一片悲天悯人的凄惨景象。
　　只可惜人类的悲欢哀喜并不相通，跟这群健儿哀嚎不同的是一旁鼓掌的刘铭。
　　他现在可是高兴坏了。
　　短道速滑在世界上一直被隔壁H国霸占，近些年由于Z国对冰上项目的重视加强，H国的霸主地位被撼动了些许，但还是一家独大，经常屠榜。
　　像上一届冬奥委会H国光短道速滑这一大项目，就拿了15枚奖牌。
　　而刘铭带队的Z国却单单只拿了四枚奖牌。
　　分别是李欣欣的女子1000米金牌，鹏康的男子500米银牌，和两枚接力赛的铜牌。
　　这成绩跟H国没法比，但跟以往相比那绝对是历史性的突破。
　　毕竟冬季运动向来都是Z国的弱项。
　　以前那可是经常挂零鸭蛋的！
　　所以在谢干执掌冰上项目后，他几乎铆足了力气想要去打破封锁，H国人能搞的，难道Z国人不能搞？我们Z国人同样是两条胳膊两条腿，大家都是黄种人，我们也不是天生残废，冰上项目怎么就不能蟾宫折桂了！！！
　　于是乎谢干上台后第一天就向体育总局请缨，对冰上项目人事部门改革。
　　他要启用新人，而且还是那种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标准。
　　什么当总教练要论资排辈一步步慢慢来，在谢干那里通通不存在，良才善用，能者居之，尸位素餐的就尼玛通通给我滚蛋。
　　就这样刘铭被谢干从一名小小助教一举提拔成了国家队短道速滑总教练。
　　刘铭也没让谢干失望。
　　仅仅只用了一年，就打造出拿四枚奖牌。
　　现如今，更是了不得。
　　刘铭望着手里的精兵强将。
　　他原本对本届冬奥委会的预期是保六冲七。
　　现在眼下还能再大胆一点。
　　保七冲九。
　　至于金牌。
　　那当然是越多越好，最好能拿四块。
　　直接用金牌数去平上一届奖牌数，这多刺激。
　　光是想想就让刘铭鼓掌的手越发用力起来。


第85章 冰上王者27：我呸, 这样的人居然能当国家队总教练，脸都不要了。
　　夜里十点。
　　刘铭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仔细审阅着入围名单上的每一个人，这些人明天将被统一拉去集训场，开始两个月的封闭训练。
　　这些可是他精挑细选的栋梁之才。
　　万万马虎不得。
　　他看着这些名单, 时不时还用笔在他们名字后面写些批注。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直到将纸写的密密麻麻, 无从下笔, 他才停手，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思索了半天, 刘铭拿出手机拨给了后勤部的张伟。
　　先是向他表示抱歉, 这么晚还要打扰他，然后就问他能不能找到信息中心的人, 把今晚选拔赛的视频数据拷贝一份发给他，他现在要用。
　　电话另一头的张伟显然对刘铭很熟悉，丝毫没觉得被打扰，反而还打趣道：“刘总呀，等你想到黄花菜都凉了, 视频我在比赛结束后就找信息中心老余要了，半个小时前就发你foxmail了……还有咖啡，我早上看已经没了，又重新给你买了一罐，就放在……”
　　噼里啪啦一通交代。
　　刘铭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了句“谢谢”便挂了电话，起身给自己冲咖啡去了。
　　看来今晚拼命三郎是又打算拼命熬夜了。
　　张伟躺在宿舍床上, 想了想又起身给食堂一个牌友去了电话, 问他今晚食堂谁值班, 能不能单独做份皮蛋瘦肉粥, 记得多放瘦肉少放粥，做好了给总教练送去。
　　一切安排妥当后。
　　张伟这个后勤部小职员才算结束了自己一天的工作，洗洗睡去。
　　与此同时。
　　李凡和秦劲松两人的宿舍却热闹非凡。
　　从比完赛结束到现在，他俩简直就成了国家队里的superstar。
　　最强人气王。
　　除了有男队这边的人来外，还有不少女队的成员也慕名跑来做客。
　　大家本来就是这个领域的翘楚，再加上年龄相差也不大，聊起来天自然没有隔阂，从冰刀聊到起步，又从起步聊到文化课，总之天南海北东拉西扯，硬是聊了好几个小时。
　　直到宿管大爷敲了三遍门，大家才意犹未尽的从李凡和秦劲松他俩宿舍里离开。
　　而且就在这离开之际。
　　还是有几个人在他俩宿舍磨磨唧唧到最后，直到其他看热闹的人都走完了之后，才吐露本意——“约架”。
　　这其中就包括蓝羽晨，鹏康，和何文何武两兄弟。
　　他们是真的怕李凡和秦劲松两人误会，毕竟这两人才来国家队第一天，自己这群人就上门来“约架”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霸凌。所以在说完本意后，他们把提前准备好的迎新礼递了过去，还多解释了几句。
　　李凡自然明白这群人没有恶意。
　　再加上001还在脑海里告诉他，这群人的仇恨值为0。
　　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望了望秦劲松，发现秦劲松此时也在看他。
　　这一刻两人心有灵犀一笑。
　　答应了“约架”。
　　大家这才击掌离开。
　　不离开不行啊。
　　宿管大爷已经拿着将手电筒换成了大扫帚又杀了过来。
　　那大杀器，横扫一大片。
　　众人直接连滚带爬的跑回了自己屋。
　　那场面要多搞笑就要多搞笑。
　　谁能知道这些冰上翘楚，最怕的不是竞争对手，而是宿管大爷手里的大扫帚。
　　秦劲松倚在门边，看着此情此景嘴里不觉得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也不看现在几点，还要不要睡了，”大爷驱赶完鹏康他们，回头就看见一个愣头青傻了吧唧的在发笑，气的他眉头都要竖起来，当下就一扫帚扫了过去。
　　那味道，差点没把秦劲松给噎过去。
　　大爷您拿的该不会是扫厕所的大扫帚吧？！
　　惹不起，惹不起。
　　秦劲松这下总算知道那群冰上翘楚为什么这么怕大爷的大扫帚了，连忙关门求饶。
　　望着重归安静的男生宿舍。
　　大爷喜笑颜开，成就满满，哼着小调，也回屋了。
　　这种与人相处的和谐氛围，秦劲松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哪怕自己刚才差点被味熏过去，也并没有妨碍他内心的欢愉。
　　望着面前的小马尾。
　　他轻轻的说了句：“谢谢你，李凡。”
　　这声音如同蚊吟。
　　李凡自然是没有听见，但他脑子里的001却听到了。
　　对于见识过秦劲松母体的001来说，再看面前这副人畜无害的攻略对象。
　　这反差。
　　让它这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算了。
　　还是别想了。
　　自己都下定决心只认大魔王是自己要辅助的人了，秦劲松什么的就都去见鬼吧！说罢001就哼哼唧唧的告诉李凡，已经十二点了，主人记得早点休息，自己要去休眠了。
　　李凡用精神力摸了摸001的脑袋，说了声：“好的。”
　　001仰着头，发出两声“嗯嗯”叫。
　　李凡笑笑。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
　　一夜休息。
　　第二天，东方刚刚冒起半点鱼肚白。
　　集合哨就已经吹响了。
　　国家队的宿舍李凡和秦劲松两人只体验了半晚，昨夜送别众人后，李凡又给秦劲松补了一个多小时的课，直到夜里2点才熄灯睡去。
　　眼下刚过五点就要再次打包行李登上长途车，前往首都国际机场。
　　这次的目标地。
　　在黑江省。
　　那里是祖国的最北面，气温比同期的京市要冷上好几度。
　　得天独厚的条件。
　　让这里成了国家队冰上项目封闭训练营。
　　迎接众人的是主教官——郭泗。
　　郭泗离开黄河后没有直接去京市报道，而是从黄河那边直接飞去了黑江省。在这里他收到了刘铭传来的四十八名入围名单，连夜为这些短道速滑的未来们量身打造最为严苛的训练科目。
　　争取让他们在两个月的时间里。
　　无论是体能还是实力都能获得一定的提升。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郭泗无比严苛的两个月里。
　　四十八名运动员几乎人人的实力都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就连鹏康这样的老将也难得进步了，只不过没有李凡，秦劲松，蓝羽晨，何文，何武……这批年轻运动员进步要快。
　　如今秦劲松不光能稳定在40秒大关，还能时不时闯入39秒领域。
　　蓝羽晨更是在集训营里滑出过个人最佳纪录39秒657，距离世界记录仅仅只差0.1秒，为此大家还打趣他，让他把刚长出来的小腿毛剃了，说不定就有了。
　　至于李凡，何文，何武这些长距离的运动员。
　　进步就更加明显起来。
　　现在何文何武已经不想再找李凡“约架”了。
　　他们跟李凡在训练营里总共比了三场，一场比一场要输的惨。就在训练营结束的前一天，他们比了最后一场，李凡冲破终点线时，他俩才刚刚步入十三圈，这尼玛就相当离谱了。
　　最后一看成绩，李凡居然滑出了2分06秒522。
　　这速度比世界纪录还快0.1秒。
　　还比什么。
　　何文何武两兄弟郁闷了足足两分钟，便拍拍屁股起身去找郭教练了，希望郭教练能对他俩的训练继续加码。
　　……
　　这些成绩让远在京市的刘铭如今走路都是横着在走。
　　那“王霸之气”。
　　让谢干看了都头疼。
　　这样的人还是留在国内，让自己好好看着吧，千万不能放出国，实在是太丢脸。
　　于是乎。
　　谢干就将下半个月在米国普莱德举办的国际滑联短道速滑世界杯交由郭泗带队。
　　至于刘铭那就继续留在国内散发他那王霸之气好了。
　　这奥运会都还没开始，金牌也没拿到手上，人就飘了，可还行。
　　事情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这么凑巧。
　　刘铭的发癫，让谢干临时决定由郭泗带队出征，可让谢干没料到是这次决定却让郭泗再次见到了那位将冰刀插进他脸上的H国人。
　　那人站在机场大厅的出口。
　　周围围着一群身穿H国运动服的短道速滑队员。
　　那些队员嘴里还无比恭敬地称呼那人为：
　　“朴教练。”


第86章 冰上训练28
　　冰上训练28：你好呀, 水星上的最后一个Z国人。
　　朴教练全名朴太允。
　　半个月前才刚刚从原来的短道速滑总教练手中接过管理权，目前职位是代理总教练。
　　这种变动H国那边没有发通知，谢干自然不得而知，如果他要知道, 断然不会什么招呼都不打就让郭泗带队去参加比赛, 让他没点心理准备。
　　“朴教练, 崔瞳说他飞机晚点, 让我们别等了。”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向朴太允做着汇报：“他会自行前往酒店的。”
　　朴太允脾气本就十分不好，听完工作人员的汇报, 脸色更是无比难看：“啊西八, 我还头一次听说私人飞机飞专线能晚点的，下次编理由能不能给我走点心。”
　　工作人员被朴太允呵斥, 他很无奈。
　　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就在几分钟前，崔瞳助理的电话终于让他打通了，还没等他张口，那边就说崔瞳有事，不用等了。工作人员本着认真负责的办事态度, 小心翼翼问是什么事，需不需要自己帮忙？那边助理十分不耐，只说了句让他自己听。
　　结果他就听见……
　　电话另一头的靡靡之音，似乎崔瞳的对象还不止一个，光是呻/吟和娇/喘声他都听出了好几种语言。
　　那音调，实在是太勾魂了。
　　听得他喉结发干，气血下沉。
　　思来想去, 只能对那边说了句, 对不起, 打扰了, 让崔少先忙。
　　便挂断了电话。
　　毕竟崔瞳他惹不起。
　　这孩子的父亲叫崔中宇，他是H国崔氏集团的掌门人，手里光上市公司就有数十家，身家更是高达好几百亿美刀，这样的财阀在H国就是杀个人，那都能被保释出来。他敢惹吗，借十个胆他都不敢。
　　况且崔瞳本人也不是什么酒囊饭袋。
　　这孩子今年刚刚年满十八，不仅本人长的容貌俊朗，近些年更是在短道速滑上表现出极强天赋，只经历过两年的训练，他本人就在上个月分别打破了男子1000米和男子1500米两项记录。
　　只不过是在国内训练中打破的，无法记录进册。
　　可这丝毫不影响媒体对崔瞳的大捧特捧，现在他依然成了H国短道速滑新生代的领军人物。
　　各种光环加持，工作人员只能战战兢兢思索理由。
　　想了半天，他才想到用飞机晚点去跟已经在机场出口等了两个小时的朴太允解释。
　　至于朴教练说的私人飞机飞专线不会出现晚点的这一说法。
　　工作人员很苦逼。
　　他一个常年坐经济舱的人，哪里会知道这些。
　　他要是有私人飞机，还打什么工啊，早满世界飞了。
　　现在只好木讷的站在原地，冲朴太允鞠躬道歉，说自己以后会注意。朴太允便借题发挥，对着这名工作人员足足呵斥了十几分钟，以此来给自己这名代理总教练立威了。
　　郭泗也就是这时候带着李凡他们出的站。
　　大概是骂累了，朴太允清了清嗓子，便让那名工作人员去安排车，回酒店。
　　与此同时。
　　朴太允也注意到了郭泗看他的眼神。
　　那种凶光。
　　是个人就能感受到，不分国籍。
　　朴太允在自己脑中搜索了下看看有没有面前这人的记忆，他想了半天硬是没想到，这人是他曾经得罪过的谁。
　　直到朴太允注意到这人胸口上纹着的红色国旗。
　　嘴里不由嗤笑一声。
　　原来是Z国人啊，那眼神想必是因为嫉妒H国在短道速滑上的成绩吧！！！
　　朴太允顿时没了危机感。
　　正好此时车来了，他冲手下运动员招呼了声，率先钻进了车。
　　自始至终这位H国教练，他都没想起面前这位是曾经被他用冰刀在奥运赛场上狠狠伤害过的人，事后他甚至还在媒体上做了道歉声明。
　　毕竟那一届冬奥委会，1500米的冠军亚军还有季军全都是H国人。
　　而Z国只有郭泗一个人杀进了总决赛决赛，H国却有四个，那时候还没有单项最多三人报名的限制，单打独斗的他差一点就创造了历史，只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
　　望着朴太允逐渐远去，郭泗脸上那早已愈合多年的刀疤此刻正在隐隐作痛。
　　他不是在狠这人没有认出自己，甚至他都没有怨恨当初那场事故，他怨恨的是这个任意践踏奥运精神，没有半点体育信仰的无耻混蛋，现在居然能成为H国短道速滑的带队教练，让他倍感心寒。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样的人，他能教出什么样的学生，不用想就能知道。
　　郭泗不由回头望向这次通过他最终考核被带出来的十名选手，等下回酒店，一定要好好叮嘱他们，千万别去低估人性的坏，成绩固然重要，自身安全也千万别忽视。
　　回到酒店，郭教练在房间里以自身作为例子。
　　给这群孩子上了一堂“生动”的安全教育课。
　　这十名选手有跟H国已经交过手的，也有第一次参加国际性比赛的，还没来得及和他们交手，此刻也都在心里打上了一针预防针。
　　001同样也被打了一针。
　　只不过它被打的针，比其他人格外强而有力些。
　　在郭泗讲自身例子时候。
　　001犯贱式的想要看看当时比赛的实况，这一看可把它给吓坏了。
　　朴大允的冰刀分明是冲着郭泗脑袋去的。
　　关键时刻要不是郭泗灵活变幻了点位置，郭泗就不仅仅是脸上留疤那么简单了。
　　场面过于血腥，看的001生理性反胃。
　　十分不适。
　　最后还是在李凡的抚摸下，才好了一丢丢。
　　望着郭教练，李凡觉得自己或许能做点什么，于是他又摸了摸001的脑袋，说道：“帮我查下，这届男子1500米，H国夺冠的种子选手。”
　　001点头，很快就将崔瞳的个人资料传到李凡眼前。
　　看着资料上的照片。
　　李凡顿时无语。
　　这是H国人？
　　这分明就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
　　“他父亲是H国人，母亲是米国人，他是混血孩子，”001又深入查证了一番，解释道：“媒体都说他在短道速滑上非常具有天赋，16岁才刚刚接触这项运动，短短两年，就能进入国家队，成为H国短道速滑的名片，这些是他的近些年的比赛视频，主人你看。”
　　看着001播放的视频，李凡渐渐的来的兴趣。
　　这人的天赋，李凡认可。
　　因为在这些视频中就能找到左证，崔瞳的第一场比赛，技艺生疏，成绩垫底。第二场距离第一场时间仅仅只过去了一个星期而已，他就已经能杀进小组前三了，接下来他更是飞速成长……最后一条视频是在几天前。
　　崔瞳居然滑出了2分06秒522。
　　这成绩跟李凡前两天在训练营里滑出的成绩一模一样。崔瞳展现出来的学习能力让李凡心中隐隐升出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与此同时。
　　刚刚结束激烈运动后的崔鹏。
　　在简单冲洗身子后，就让飞机不用再继续盘旋，可以跟塔台联系准备降落了。
　　他的助理见此空挡，连忙就将早就准备好的比赛资料递了过去：“崔少，这是本届短道速滑世界杯各国参赛的运动员名单，您过目。”
　　崔瞳没接，而是伸手端起一杯威士忌，酒水在他的双眸中晃动：“赵特助啊，我需要知道的是Z国的运动员。”
　　赵特助连忙将资料翻开，指着其中两页，说：“这些是Z国今年派来参赛的名单，总共有十个人，其中他们六个曾经参加过国际性的比赛，这六个中还有三个有过冬奥委会经历，分别是鹏康，吴松，李欣欣。另外这四个是这两年Z国从各地新招上来的，其中这两个成绩十分亮眼，他们叫李凡和秦劲松。”
　　说道这里，赵特助特意停顿了下，发现崔瞳并没有不耐烦，于是他赶紧换口气，继续说道：“他们来自黄河省省队，其中这个李凡天赋极高，他之前在俱乐部里表现平平，算是勉强够格参加省队考核。”
　　“但自从他进入黄河省省队之后，成绩一路飙升，仅仅只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滑出了2分06秒522的成绩，跟您的成绩一模一样，这是当时视频资料。”
　　赵特助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U盘，小心翼翼放到桌上。
　　听着赵特助对李凡的介绍，崔瞳那对眼眸不动声色的闪了一下。
　　“你好呀，水星上的最后一名Z国人。”
　　“没想到，你也活着。”


第87章 冰上王者29：S和SSS的会面
　　撤离地球, 移居星际，优先保证六耳联盟的利益。
　　这是祖辈们做出来的决定。
　　作为新一任的星际统帅，“崔瞳”的工作就是延续这一决定。
　　当他得知太阳系将会在不远的未来爆发一场剧烈的能量危机，届时祖辈们艰辛修建起来的安全屋将被彻底摧毁, 任何生活在其中的碳基生命都不能幸免。
　　于是他通过全星系的超级计算器, 历经长达十余年的精心计算。
　　才将六耳联盟的居住地转移到这次能量危机波及不到的地方, 至于其他有色人种能不能活下来, 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原本这一切计划都非常完美。
　　但他断然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苦心孤诣计算而来的结果, 早就被那个远在水星监测站上的肮脏且卑劣的Z国人给偷偷篡改了。
　　甚至这人还刻意留下入侵痕迹。
　　让自己看到了他的基因等级。
　　雪白的鉴定报告上赫然印着血红色的鉴定标识——SSS。
　　这是星际史上唯一一个基因等级突破S级的生命体。
　　这简直就是对他这位星际最高统帅赤/裸/裸/的挑衅。
　　愤怒, 妒忌让“崔瞳”怒火中烧，他要在全星际面前处死这个全世界最后一名Z国人, 而且处死的时机还要选太阳系危机爆发的那一天，他要把所有肮脏的人种统统都给处死。
　　这个世界只有高贵的六耳联盟才是被所神明眷念的人。
　　也只有他们才配活着。
　　虫子就要有作为虫子的觉悟。
　　可随着能量爆发，这一切却……
　　崔瞳刻意打断自己，他放下酒杯起身站到飞机的眩窗前，望向米国天空, 纷扰的思绪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看来得到神明眷念的人，不知道我一个啊。”
　　“你好呀，水星上的最后一个Z国人。”
　　赵特助作为一个活了三十七年的中年男人，面对眼前这位刚刚年满十八岁的崔少爷，他总有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明明崔少爷十六岁之前，还不是这样。
　　眼下那神情。
　　让赵特助不寒而栗。
　　如果可以的话，这次出差结束, 他一定要向董事长提交辞职报告。
　　----------
　　与此同时。
　　李凡正在脑中翻看着001为他整理的崔瞳所有个人资料。
　　十六岁前, 飞扬跋扈, 不可一世, 毫无运动天赋。
　　十六岁后，沉稳老练，浪子回头，短道速滑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人的性格或许会在一夜之间发生突变。
　　但天赋和学习能力这种东西却永远不可能。
　　除非……
　　望着视频中崔瞳那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让李凡想到了一另个让他倍感恶心的人——六耳联盟统帅。
　　------------
　　普莱德举办的国际滑联短道速滑世界杯前后历时五天。
　　从11月4号一直持续到11月8号。
　　其中4号，5号。
　　分别是男子500米，男子1000米，男子1500米，女子500米，女子1000米，女子1500米，六项个人赛的预选赛和四分之一决赛。
　　6号是女子3000米接力和男子5000米接力除决赛外所有赛事。
　　7号则分为上下两个半场。上半场从9点到11点，为各类个人赛的半决赛。下半场从18点到20点。
　　至于8号则只有男女两项接力赛的总决赛。
　　结束后组委会变化安排记者会和答谢会，直到这之后本届短道速滑世界杯才算正式结束。
　　至于混合团体接力赛那是奥运独有赛事，世界杯并不包含。
　　这次比赛成绩不仅会影响各国运动员在世界排名榜上的积分还将决定各国在本届冬奥委会短道速滑上能有多少参赛资格。
　　竞争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可就是在的这样高压态势下，男子1500米决赛还是发生了突发状况。
　　李凡和崔瞳从预选赛开始一直到半决赛两人像被上帝特意安排一样，从未相遇。两个人都在各自的赛场上一路保持着第一名的成绩，晋级到了最后的总决赛。
　　起跑在线，两人分别位于第一排的第三和第四跑道上。
　　眼神彼此交汇。
　　哪怕隔着护目镜，崔瞳和李凡都能从对方的瞳仁里认出彼此身份。
　　在外人看来这是他俩首次见面。
　　一个是H国男子1500米短道速滑新星。
　　一个是Z国男子1500米后起之秀。
　　现场解说不断强调着两人过往成绩，同时还将镜头怼到两人面前，捕捉着两人眼眸中不停跳动的怒火。
　　望着场内大荧幕，郭泗忍不住问向身边的秦劲松：“李凡和这H国人认识？”
　　秦劲松摇摇头。
　　他和小马尾同住这么久。
　　从未听他说起过有什么H国朋友。
　　再加上自己帮小马尾解决李修德麻烦时，也曾无意中看过李凡朋友圈，他从小到大，都很内敛，不善交际，同龄朋友除了那位让人作呕的楚嘉琪，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位了。
　　“郭教练，我从没听李凡说过，他有什么H国朋友。他应该第一次见这个崔瞳。”
　　郭泗觉得不对，这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彼此第一次见，那仇恨可比他看朴大允还要深啊！！！
　　有这种感觉不止郭泗一个人，现场解说也捕捉到了。
　　在那人的添油加醋下。
　　这次的决战显然已经演变成了Z国和H国未来两位短道速滑接班人之战了。
　　讲述的那是唾沫横飞，有鼻子有眼。
　　可就在大家憧憬会有一场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比赛时。
　　崔瞳却在第三圈的时候，突然放弃了比赛。
　　只见他微笑着滑向场地边缘，悠闲的依靠在护栏边，欣赏着比赛。
　　这情况……
　　别说解说工作了三四年没遇到过，郭泗，朴大允这两位在冰面上待了几十年的人也同样没有遇到过。
　　总决赛现场。
　　选手没有任何伤病和征兆，居然玩起了弃权。
　　不仅如此。
　　他还能悠闲的在一旁欣赏比赛。
　　朴大允差点被气过去，还好队医及时出手把他又救了回来，此时他也顾不上这位崔大少爷那显赫的家庭背景了，劈头盖脸就冲了过去，隔着护栏不停啊西八啊西八起来。
　　崔瞳呢。
　　完全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样子。
　　H国是什么东西，短道速滑又是什么东西。
　　他双眸死死盯着冰面上纵横驰骋的李凡。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崔瞳的眼神实在可怕，哪怕躲在李凡脑海中，001心里都有点发毛，它总感觉那崔瞳是有能力入侵到它的小天地里来。
　　001被吓的紧紧抱着主人，一刻也不敢松手，直到比赛结束。
　　2分06秒122。
　　李凡绕场减速，他再一次刷新了个人记录，同时也在短道速滑世界杯的赛场上创造出了Z国人在男子1500米这个项目里的第一个世界纪录。
　　郭泗，秦劲松，鹏康，蓝羽晨……李欣欣望着那大荧幕上最后定格的成绩。
　　相互拥抱，喜极而泣。
　　截止目前Z国已经拿了3枚金牌，1枚银牌和2枚铜牌，奖牌数已经达到了6枚。接下来还有两项接力赛，这就意味Z国在短道速滑上将有可能再创新高。
　　消息传回国内。
　　举国上下一片沸腾，赛场实况更是在各大视频平台循环播放。
　　李凡，秦劲松，李欣欣这三位冠军得主更是制霸Z国媒体，顷刻间就成了当下最为火热的体育明星。
　　001望着显示面板上飞速上涨的体育信仰值。
　　开心的想要起飞。
　　它显然已经忘了刚刚自己差点被崔瞳盯的发毛时候的样子。
　　赛后。
　　郭泗没去问李凡关于崔瞳的事，他不想打扰李凡。
　　等到第二天男女接力结束。
　　Z国奖牌数果然再次获得了突破。
　　最终成绩定格在了4枚金牌，1枚银牌，2枚铜牌。
　　看着直播。
　　刘铭此时已经不想横着走路了，他想插上竹蜻蜓，飞着走。
　　网络，电视，报纸，各种平台媒介此时也都在滚动报道着，这次Z国在世界杯上的表现，言辞犀利，用语浮夸。
　　简直要将目前奖牌数还处于第一的H国抨击的一无是处了。
　　而此时的H国短道速滑新一届的领军人物——崔瞳，全然不在意这些，他正不紧不慢的拾道着自己，袖扣，胸针，钻石耳钉分门别类装饰进这具身体的特定位置。
　　最后看了眼时间，便招呼赵特助出门了。
　　是时候跟李凡见面了。
　　原来就在男子1500米决赛后的当天。
　　他便让赵特助私下找了李凡，约他在比赛彻底结束后见上一面，有些事是时候放在阳光下了。
　　崔瞳坐在封闭的MPV里，他根本没想过李凡不会应邀。
　　在他看来，李凡是个聪明人。
　　应该跟自己一样，不要再去沉浸于过去了。
　　大好世界。
　　可以享受和挥霍的地方有很多。


第88章 冰上王者30：求合作
　　“劲松, 郭教练要问，记得帮我请假。”李凡偏头对正在房间里做锻炼的秦劲松，说道：“就说我出门去买纪念品。”
　　秦劲松坐在地上双手抱膝。
　　他刚刚做完100下卷腹，此时身上满是汗珠, 落日的黄昏照在上面颗颗晶莹闪着光。
　　昨天H国的赵特助过来, 秦劲松就在旁边。
　　他不知道李凡是什么时候认识崔瞳的, 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应该从未见过面才对。
　　可比赛当天。
　　两人望向彼此的眼神, 却充满了仇恨。
　　这种仇恨不同于李凡对李修德，李泉, 楚嘉琪这些人, 那是真真意义上的仇恨。
　　挫骨扬灰的那种。
　　况且在秦劲松眼里崔瞳这种对比赛不重视的人，脑子是有问题的, 犹豫再三他还是张了口：“你真要去？”
　　这话一出。
　　001对秦劲松露出了难得的正眼，立马跟风劝道：“主人你看，不止我担心吧？咱不去了好不。”
　　李凡揉了揉001脑袋。
　　对于他俩的顾虑，李凡没有解释，有些事他必须要亲自确认。
　　“只是普通见面, 不要想太多。”
　　小马尾主意正，秦劲松知道自己不好做过多干涉。
　　于是他站起身。
　　无比匀称的肌肉背着光显现出优美的线条。
　　“你和崔瞳之间的事，我不问你原因，因为我相信你有你的判断。但如果需要帮助，我希望你不要吝啬向我索取，好吗？”
　　李凡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等我弄明白, 就会告诉你全部, 我保证。”
　　说罢, 便转身出了门。
　　----------
　　赵特助拉开车门, 他同样在崔瞳耳边耳语。
　　“李凡已经在酒店的会客厅了。”
　　崔瞳低头下车，望了眼面前的酒店门头。
　　“棕榈酒店。”
　　这是李凡他们这群Z国的短道速滑运动员在米国普莱德市下榻的酒店。
　　真破败！
　　崔瞳眼睛里全是嫌弃，但还是抬腿走了进去。他把见面地点定在这里，就是想向李凡传递他的诚意。
　　不过他还是在这附近安排了人手。
　　诚意他会表达，但他对自身安危同样是十分看重。
　　虽说如今的他。
　　距离传统意义上的“死”已经很远很远。
　　因为你永远杀不掉一个死人，毕竟他根本就不存在。
　　现在的他就是这样——不应该存在却又实实在在存在。
　　只不过那次大爆炸，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对李凡本能防备。
　　“你能同意见面，我很高兴，”崔瞳扯出一把椅子，坐到李凡对面：“说明你已经放下过去的芥蒂，准备迎接新的人生了。”李凡对崔瞳这句话笑了一下，这使得崔瞳多少受到了一些肯定：“我看过你在这个世界履历，喜欢短道速滑。也对，曾经那个世界，你这个出生在水星那种肮脏不堪的环境，是不可能体会到冰上乐趣……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送你一个奥运冠军如何。你也知道我在这个世界里的天赋，只要我不参赛，你就会像这次世界杯一样，取……“
　　“我想起发生在脚下这片米洲大陆上的一个故事，”李凡出声打断了崔瞳的喋喋不休：“碧海，蓝天，到处都是衣着简单质朴的本地人，他们载歌载舞欢迎着对远道而来的客人，并无私地对着这群目瞪口呆的客人们献上真心……“
　　崔瞳困惑地望着李凡，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那一天是10月12日，地球年是1492年，是六耳联盟第一次踏入米洲大陆和当地部落会面的日子，也是一场屠杀的开始。”
　　崔瞳眼里翻滚着怒意，呼吸略显急促起来，他没想到面前这个肮脏的Z国人居然这么死板，还没忘掉过去，他极力压制的想要起身的冲动：“不，世事变迁，你也不能用过去的历史来评价如今的我，你要是继续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我，只会为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制造阻碍。”
　　“即使你对过去还有仇恨，那也不应该仇恨我，我并没有杀过你的同胞。”
　　崔瞳指了指位于会客厅角落里的一台扫地机器人：“杀他们的不过是这些被发明出来的机器罢了。”
　　李凡明白，崔鹏说的是星际机甲。
　　崔鹏转过头，碧蓝色的眸子闪动着光亮：“是它们在伤害你的同胞，至于操纵它们的士兵和下达命令的我，也只不过是遵从星际法的绅士而已。对于杀戮，我从来都没有亲自动过手，只不过是按动按钮，调配试剂再修改几行代码，仅此而已。”
　　“你要知道我和我的祖辈自古以来都是绅士，都是社会上的文明人。”
　　“我们自始至终对你和你的同胞都没有恶意。”
　　“我们这样的无辜人不应该成为你仇恨的对象。”
　　“……”
　　穿过这么多的世界，经历过这么多人和事。
　　李凡自诩对人性的恶有了了解，但崔瞳代表的六耳联盟，却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和底线。
　　杀人的不是刽子手，而是刽子手手里的屠刀，至于刽子手本人则是无比干净和纯良的绅士。
　　崔瞳不知道李凡明不明白他的表达，但他显然不想跟他再继续纠结过去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他接下来要谈的可是大事：“Z国人，我希望你把格局放大一些，没必要继续为上一辈而活。如今这个世界难道不好吗，你们Z国依旧存在，你的事业也在蒸蒸日上，刚拿了一个世界杯冠军，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再送你一个奥运冠军如何。”
　　说道这里，崔瞳将身体往后轻靠。
　　自觉这诚意已经给的无比巨大，面前这卑劣的Z国人不说跪地乞怜，至少也要对自己感恩戴德吧！
　　面对崔瞳的逻辑。
　　李凡嘴角不由嗤笑一声，反问道：“你以为你参赛，就能阻止我站上最高领奖台了？”
　　“然后呢？”崔瞳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厌恶：“继续进入下一个世界，重复这些枯燥又乏味的任务？醒醒吧，我们可是被神明眷念的人，干嘛要遵从那些烦人的系统安排，不如……”崔瞳用手敲了敲脑袋：“反噬掉它们，让它们成为我们穿越世界主宰世界的工具。”
　　“系统背后的开发者我见过。”
　　“那是一个虚弱又无能的男人。”
　　“我相信如果你愿意与跟我合作，我们一定能将他取而代之。”
　　“届时一个奥运冠军又算什么，我可以直接把这个世界都送给你，”崔瞳越说越兴奋，脸上的五官都扭动起来：“到时候你要是还想报仇，可以。”
　　“脚下的米国人，随意你去屠戮，我绝不插手阻拦。”
　　“瘟疫，战乱，活埋……”
　　“通通随你。”
　　“甚至还可以再加上H国人，任何你讨厌不爽的人。”
　　“未尝不可！”
　　崔瞳的话对李凡影响大不大，001不知道。
　　对它来说，冲击却很巨大。
　　它想到当初在神秘之地074和028对它说过的话，曾经有位083，它在没有开发者的许可下进入到了神秘之地。
　　那一次它对开发者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影响。
　　事后001在开发者那里也得到了证实。
　　开发者告诉它，083这名狱管被它所要监管的犯人蛊惑，一人一熊合二为一，冲破了禁锢进入到了神秘之地，然后又从神秘之地这个总端口流窜去了其他世界。
　　具体哪个世界，开发者没说。
　　但眼下。
　　001哪怕再蠢再迟钝，它也明白，流窜到它的世界。
　　而这名罪犯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和宿主前身有大仇的——崔瞳。
　　而那位同僚083也并不是被蛊惑的。
　　而是被反噬！！！
　　它是被迫和崔瞳合二为一，被他所用，最后成为伤害开发者的工具。
　　这人现在居然还想拉拢主人。
　　取缔开发者。
　　这实在太疯狂。
　　它不知道主人作为大魔王究竟会怎么选。
　　是合作还是……
　　001双爪交握，肉垫里的指甲都快插进厚厚的熊皮里去了。


第89章 冰上王者31：一家三口
　　自私！
　　自私！
　　还是自私！
　　李凡从崔瞳这疯批的言语中只听出了这两个字。
　　他同意见面本就是来确认崔瞳身份, 眼下更是无意中让他明确了崔瞳的下一步目标——开发者。
　　目的达到，李凡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李凡起身，目露鄙夷望向崔瞳：“你的合作，我不感兴趣。”
　　“还有。”
　　“收起你那套傲慢的自以为是。”
　　“自始至终我都没将你放在眼里, 星际时期如此, 眼下更是如此。”
　　“至于你参赛与否, 我根本不在乎。”
　　“少在那里自作多情。”
　　说完, 拂袖离开，丝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001在李凡脑中看的那叫一个爽, 亏的它刚刚还担惊受怕了好几秒钟。想想真是毫无必要, 主人什么性格，它应该比谁都要清楚呀, 为什么还会……
　　该打，该打，真是该打。
　　001挥动着小前爪，扑哧扑哧拍着水面。
　　水：“我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丫的倒是打自己啊, 打我干什么！”
　　望着李凡远去，崔瞳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这个下贱的黄皮猪怎么敢无视自己。要知道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他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他天生就比其他人要高一等。
　　他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还在星际时，他父亲就是这么教育的他。
　　曾经他打伤过一个不拿正眼看他的D等级贱民，事后他父亲甚至还责备他为什么不把那人打死, 反正他是S级, 星际法拿他没有办法, 可以为所欲为。
　　从那之后, 他就将自己那份高人一等的傲慢发挥到了极致。
　　等到他接替父亲成为了新一任的星际统帅。
　　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甚至还专门开垦出一块领域，玩起了人体狩猎……
　　凭什么李凡是个例外。
　　星际如此，眼下更是如此。
　　崔瞳提起椅子把装修精美的会议室砸个稀巴烂。发泄一通，他整个人摊软在地，额头上的汗水还没滴下，他整个人又毫无征兆的狂笑起来。
　　001要是还在现场，肯定会觉得这人精分了。
　　“哈哈……下贱的黄皮猪，是不是觉得，觉得自己是3S等级就这么的有恃无恐……哈哈哈哈……我到要看看你能骄傲多久……”
　　纵使没有李凡协助，他——曾经的星际统帅。
　　依旧能找到取缔开发者的办法。
　　到时候。
　　他一定要把李凡的骄傲踩稀碎，让他成为自己的一条狗。
　　还有他那群同胞族人。
　　送去水星做监测？
　　呵！
　　祖辈对这群下贱的人种还是太宽容。
　　到时候他一定要把所有世界里的Z国人，统统********
　　崔瞳掏出手机，现在他就要摧毁李凡在这个世界的骄傲，不是瞧不起他吗，那咱们奥运赛场上见。
　　-----------
　　穿过酒店走廊，李凡在酒店内置的购物商店前停了下来。
　　他在里面选了包黄瓜味的薯片。
　　001：“主人，你这是？”
　　李凡笑笑：“不是说了出来买纪念品吗，怎么不能两手空空。”
　　呃……
　　薯片？
　　纪念品？
　　001摇头晃脑，好像也没啥毛病，薯片的确是米国的特产。
　　“会不会有点……”001检索着形容词：“有点小气。”
　　“看对谁！”李凡敲了敲001的小脑袋，随即话锋陡然一转：“关于开发者，你知道多少？”
　　哎呀。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001甩了甩头，小前爪扒拉了下头顶上的小耳朵：“关于开发者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只知道开发者在的地方叫神秘之地，是他创造了我们这些系统。”
　　“相当于父亲角色。”
　　“不过他现在好像正在遭受着什么危机，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看到那里有不停坠落的山峰。”
　　“……”
　　001仔细回想着当初自己在神秘之地和开发者见面时的画面，噼里啪啦一大堆。
　　李凡边走边听着。
　　从001那支零破碎的话语中，努力拼凑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开发者就是这样，”001长吸一口气，“其实我知道不多，如果下次再进神秘之地，我一定帮主人多打听。”
　　“劲松就是那位开发者，”李凡脚步停顿，言语轻柔：“又或者开发者是母体，各个世界里的劲松是他的投影和分/身？”
　　这个问题，001也想过，但它刚才没说。
　　因为它觉得把自己分/身放到各个世界当做被攻略的对象，这人多少有点自恋，这种自恋的人居然是它的父亲，这让它多少感到有点羞耻。
　　眼下这种羞耻被主人倏地点破，001小脸一红。
　　好在皮厚，看不出来。
　　001木木的点头。
　　李凡笑笑，没跟001继续就这个话题纠缠。
　　因为他已经到了自己和秦劲松两人住的房门口，而秦劲松正从里面将门打开，向外迈出了半步。这个位置极好，头顶的廊灯正好打在他的脸上，明暗有致，每一处棱角都是是被精心雕刻过似的，让那张脸显得极为立体传神。
　　秦劲松动动嘴：“你还好吧？”
　　“给你的，”李凡伸手将那包黄瓜味的薯片递给了雕塑秦劲松，“我买的纪念品。”
　　秦劲松木讷。
　　自打小马尾出门后，他心里就七上八下，不知道脑子有问题的崔瞳会做些什么，他本能觉得崔瞳是个危险份子，思索，犹豫，徘徊再三他还是穿上衣服准备去找李凡。
　　这不他刚打开房门。
　　小马尾就回来了，手里的薯片还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
　　居然还是他给自己买的纪念品。
　　这让他是吃呢？
　　还是……
　　“我准备把崔瞳的事全部告诉他，”李凡对001说。
　　001连忙表示拒绝，因为要说崔瞳必然要说系统和穿越：“主人，这事要三思呀，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说不定攻略对象还会觉得你疯了，把你说的话告诉郭教练，最后送您去精神病院，那您的隐藏任务可怎么完成呀！”
　　李凡神秘地冲它勾勾嘴角：“我相信他会理解。”
　　001无奈：“……”主人您做作吧。
　　关上房门，李凡将秦劲松拉到自己床边坐下，表情肃肃：“劲松，我向你保证过的事，我还记得，我现在要……”
　　秦劲松握着薯片，他明白小马尾想要说什么。
　　“这是你的秘密，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郭教练那边我答应过，我是不会说的，你放心。”
　　李凡摇摇头：“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在说他之前，我想先跟你聊聊我的生世。”
　　生世？
　　秦劲松再次木讷，小马尾不是出身在Z国，从小被抱错，在李修德家长大的吗，这事他知道呀，这跟H国的崔瞳有什么关系。
　　“主人，你看秦劲松那呆头呆脑的样，合盘托出真的不是好事呀。”001气鼓鼓。
　　李凡捏了捏001耳朵。
　　“你相不相信多元世界，”李凡望着秦劲松，黑色的瞳仁里倒影着秦劲松的脸庞：“除了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之外，还有无数个世界，这些世界有的时候会彼此连接，能让人从一个世界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中去。在其他的世界里，也有你，也有我，我们依旧相互认识，相互帮助，共同进步。”
　　001捂着耳朵，左摇右晃：“主人没用的，没用的，他是不会相……”
　　最后一个“信”还没说出口，就见秦劲松那呆楞模样猛然惊醒，眼睛更是冒出了光：“我信。”
　　小马尾跟他果然心心相通。
　　儿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任何一个人都不相信，就连他父母也不相信，只说他眼花看胡涂了。哪里会有什么熊猫，什么光圈……熊猫可是国宝呀，你以为咱们这儿是川地，还是到处看见那玩意，肤色黑白，那肯定是流浪猫，流浪狗啦……光圈吗，自然就是塑料垃圾袋了……
　　儿时的困惑，却被小马尾给说了出来，他怎么能不激动。
　　“我信！”
　　秦劲松双唇再次发出掷地有声的肯定。
　　“阿勒……”001吐出半截粉嫩舌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开发者他不会又制造分/身又共享记忆吧，那也太……下流了。
　　此时正在青铜大鼎里遨游的开发者，完全不知道他在被系统001鄙视着下流。
　　秦劲松的反应证实了李凡的猜测。
　　在各个世界穿行时，他就有种感觉，劲松是统一的。
　　即使他们记忆是分开的。
　　但自己与他的那种亲密感却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他在这个世界里，就做了一次大胆的尝试，那就是他和秦劲松第一次见面。
　　呵斥他摘掉香烟。
　　任何一个陌生人，哪怕不抽烟只是甩帅，猛地被另一个陌生人责备，不管是什么反应，但肯定不会是秦劲松那样。
　　亏别人还叫他“疯狗。”
　　分明乖巧的就像只小狗狗。
　　从那时起，李凡心里就几乎肯定了，劲松对自己的感觉是可以共享的，他的秘密自然也是可以和他互通的。
　　李凡脸上难得浮现一抹笑。
　　接下来他便将星际爆炸，碳基芯片，航母巨舰原原本本全部讲述给了秦劲松。
　　秦劲松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又或者这种倾听他只针对小马尾，他全程都保持着安静，唯有手里那包薯片被他捏到变形。
　　故事完全讲完，已经是夜里十点。
　　此时李凡嗓子变得有些沙哑，秦劲松就起身为他冲了一热茶，加了点蜂蜜。
　　“我能见见那个001吗？”秦劲松将蜂蜜茶递给李凡，小声问道。
　　001：“……”眼前的爹，他不是爹。
　　李凡接过茶，低头抿了一口，温度正合适，甜度也合适。
　　“可以。”
　　001发出强烈质疑：“怎么就可以了，我可是精神体，不是生命体呀，主人。”
　　李凡没理会001，他将茶放下，伸手握住秦劲松，将他双手手心贴到自己的太阳穴上：“你闭上眼睛，来静静的感受它的跳动。”
　　说完这话后，李凡就已经先闭上了眼睛，可秦劲松却迟迟没有要闭上的打算。
　　两人现在挨得极近，鼻尖几乎都连在了一起。
　　秦劲松这才发现小马尾的睫毛好长，双目紧闭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格外眉清目秀，还有那脸上的小绒毛此时正在被自己呼出来的气息吹的左右摇晃，将秦劲松的心狠狠地拨动着。
　　李凡察觉到了秦劲松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只是他并没有朝着心猿意马的方向想，权当他是激动。
　　“闭上了吗？”
　　轻柔的声音再次从李凡那双薄唇里发出。
　　“还没，”秦劲松尴尬的脸蛋通红，自己明明见过小马尾这么多次，还和他一处相处一个屋，为什么眼下他会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秦劲松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地平复着心情，这才将眼睛闭上：“好了。”
　　001可不是什么纯良物种。
　　它已经检测到了，秦劲松这坏小子体内刚刚分泌出了奇怪物质。
　　于是它坏坏的“咦”了一下。
　　-------
　　李凡看来001它其实并不在自己脑中，而在另外一个维度，自己的大脑只不过是连接两个维度的桥梁。
　　既然001能去神秘之地见开发者，说明它和开发者之间是有某种联系的。
　　那开发者的分/身必然也能反向进入到001的小天地。
　　只不过这需要一个引路人。
　　他的精神力，就可以充当这样的一个引路人。
　　李凡和秦劲松两人额头相碰，鼻尖贴合，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渐渐地秦劲松意识模糊，整个人惚惚的睡了过去，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周围变得绿草盈盈，水溪交错，远处的池塘边还蹲着一只熊猫。
　　那熊猫像是受到了惊吓，嘴巴张的很大很大。
　　“什么鬼，真的进来了？”


第90章 冰上王者32：队内团建, 冲奥运
　　秦劲松，001，李凡。
　　三个并排坐在池塘边，远远望去, 颇有种家庭出游带着孩子来野炊的味道。
　　“原来我那时真不是错觉, ”秦劲松伸手, 在001脑袋上揉了揉, 明明这里是精神世界，却有种毛绒绒触感, 好真实。
　　001瞪眼, 颇为嫌弃的往另一边挪动了两下屁股，一头扎进李凡怀里, 求抚摸。
　　那一刻。
　　秦劲松有点羡慕。
　　“乖，”李凡拍了拍001脑袋，继续抬头看向秦劲松：“这么说，崔瞳很早就在各个世界里流窜过，你还记具体时间是哪一天吗？”
　　秦劲松仔细回想了下, 给了一个确切答案。
　　不同世界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这点需要001去核查。
　　最终在它一通捣鼓下，发现那一天正好是主人在完成第一个世界信仰收集穿越去第二个世界的档口。
　　难怪那次出现了异常。
　　世界难度跟操作手册上描述的不一样呢。
　　原来也是这个崔瞳在搞鬼。
　　蝴蝶煽动翅膀，居然害它和它主人白白遭了殃。
　　真是气死本熊猫了。
　　001怒火中烧，张大嘴巴冲着空气啊呜一大口。
　　傻傻模样逗的李凡和秦劲松俩人哈哈大笑，这一刻他俩不约而同的暂停了思考。
　　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半晌后，秦劲松再次开口：“崔瞳的出现我觉得是一个错误, 如果你能见到那位开发者, 我相信他一定会很乐意帮你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001蹙下鼻头, 一副你只是一个分/身而已, 还能替开发者做判断的嘴脸望着秦劲松。
　　面对001的质疑。
　　秦劲松只是笑笑，无比肯定道：“我能。”
　　“这种感觉很玄妙，我不知道怎么向你俩表述，自从我来到这里后，我脑子里经常会浮现各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怎么说，反正很奇妙……”
　　001听的云里雾里，直翻白眼。
　　它仰起头看向主人，用秦劲松能听道声音，说：“主人，你下次给他补课，能不能再加一门语文。别一直数理化了，偏科不好。”
　　李凡抿嘴笑笑，不置可否。
　　“总之我相信开发者他会出手帮你。”秦劲松没去理会001，眼神里不停闪着光：“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帮助你完成那项隐藏任务——携手冲奥。”
　　接下来。
　　李凡和秦劲松随着郭教练带队回国。
　　除了在当天参加了谢干和刘铭为他们准备的庆功宴外，他俩就再也没有参加过和训练无关的活动了。
　　就连商务合作，他们都没接。
　　这操作，让刘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要知道在世界杯结束的当天夜里，刘铭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批新招进来的苗子太好了，天赋极高。
　　特别是李凡和秦劲松这两个人。
　　态度端正，进步显著，最为关键的是他俩心理素质好，在比赛场上能稳得住。
　　毕竟短道速滑不同于其他运动有什么固定赛道。
　　它完全是要在“乱”中取胜。
　　破纪录夺金牌，除了看选手实力，还要看选手对赛场上那风云变幻的局势如何应对，能不能稳助自己的节奏，找到破局路线。
　　这些尤为重要。
　　李凡和秦劲松简直就是为短道速滑而出生的，完全就是——冰上王者。
　　这次比赛他俩也的确不负众望。
　　参加的首场国际性比赛就能分别斩获金牌，如此亮眼的成绩，那是真正的未来可期！！！。
　　其中秦劲松拿到的是男子500米个人赛的金牌。
　　李凡拿到的是男子1500米个人赛的金牌。
　　可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是睡不着。
　　不是因为他们的成绩还不够好，正是因为他们的成绩足够好，过于好了。
　　如果就止步于这场世界杯那实在是太糟糕了。
　　光是舆论的压力就能压死他俩。
　　等他们回国后自己要如何进行辅导干预，让他们不要骄傲，不要自满，争取做到心平气和。
　　毕竟冬奥委会就在来年的2月初。
　　距离现在仅仅只有一百多天了，这一百多天里，状态如果调整不过来，最后的成绩可想而知，前后巨大落差实在是太可怕，非常有可能摧毁掉这两株新生幼苗。
　　这是眼下，刘铭夜不能寐的真实原因。
　　可随着庆功宴的结束。
　　刘铭发现自己这几天的担心实属不必要。
　　秦劲松和李凡不仅放下过去，继续刻苦训练，有的时候甚至会为了一个动作，两人能反复扒个几百遍，最后还把他请到冰场上，做点评，给意见。
　　用功程度超乎想象。
　　同时在秦劲松和李凡的带动下，队里的训练热情也比往日更加高涨起来。
　　望着体育馆内高高悬挂起的冬奥倒计时。
　　大家头悬梁锥刺股的训练热情，实在是太让人热血沸腾了。
　　可刘铭这心呀，又担心起来了。
　　这群小子，能做到如此自觉，他自然是欣慰的，觉得这么练下去，金牌数肯定会创历史新高，只不过……
　　人没压力不出油，可这压力要是太大了话，油倒是出了，可最后人却没了。
　　那他这位总教练到时候估计也只有一死才能谢罪了。
　　为此当头顶上的倒计时走完一大半时。
　　刘-至尊傲娇.爹妈同体-铭，决定走出办公室，来到训练场。
　　开导这群小崽子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能一味训练，学会适当放松。
　　所以他准备搞团建——
　　跟隔壁花滑队玩项目互换，调解彼此那根紧绷的神经。
　　花滑故名思议花样滑冰。
　　跟短道速滑一样，同属于冰上项目，都归谢干管。
　　跟他们搞团建，不需要太多审批。
　　刘铭两个电话就能解决。
　　一个打给花滑总教练月明雨，另一个就是打给谢干这位顶头上司。
　　在刘铭三寸不烂之舌的攻势下，终于将团建的日子定在元旦节这一天。
　　001望着体育馆上方红色条幅，直摇脑袋，这标语太low了吧——“迎元旦，冲奥运。”
　　它还以为刘铭作为总教练多少有点另类见解，办活动能够与众不同，推陈出新呢，没想到这么的……接地气。
　　无论标语还是团建方式。
　　都这么的接地气。
　　全天活动很简单。
　　两方队员彼此交换冰鞋，毕竟两者虽然都是冰上运动，可冰刀无论是固定方式还是冰刀形状，弧度都是不同的。
　　在对方教练指导下，进行短暂训练。
　　最后由场馆的工作人员来统一投票评选出最强跨界王。
　　奖励——帮宿管打扫房间。
　　001白眼，这叫奖励？！
　　喂，喂，这位刘铭教练，怕不是对奖励这个词有误解吧？？？
　　001挥舞着手里的竹笋，嘴里满是抱怨，它以为这群运动健儿们肯定会跟它一样，毕竟在它的印象里，是没人喜欢劳动的，跟别说为了争抢劳动名额，还要去奋力拼搏。
　　可让它没想到是——
　　这群人居然真就去奋力拼搏了，而且情绪还无比高涨，冰面上全是嬉嬉笑笑，没有半点抱怨。
　　人类世界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本熊猫不懂。
　　------
　　花滑健儿们觉得短道速滑很简单，毕竟他们的训练科目很简单。只有起步，加速，过弯，最后冲线就行了，只要速度快，夺金分分钟钟。
　　可一旦上了冰道。
　　他们却发现这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首先就是这冰刀它没有冰齿，让他们没法顶脚发力。
　　最好好一通研究才解决完这个问题。
　　紧接着就才发现这起步加速好困难，还有那过弯，稍微倾斜一点，整个人就“duang”的一下飞出赛道。
　　这刺激。
　　大家好喜欢，纷纷擦掉额头上汗珠，重新整理衣服，再来。
　　热情无比高涨。
　　同样李凡，秦劲松，蓝羽晨……他们这群短道速滑也觉得花滑很简单，毕竟他们只要配合旋律做出固定动作就行，根本不需要像他们那样还需要顾前又顾后，一副总有刁民要害朕的心情上比赛。
　　花滑只要专心在自己的动作上就可以。
　　随着慢慢深入，他们这才发现这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花滑的难度系数一点都不亚于他们。
　　花滑不光要注意跳跃，旋转就连冰上步法那都是得分项，比赛科目更是无比繁琐需要准备什么短节目，还要准备什么自由滑，关键是还要会编舞……
　　可以说光是花滑的规则就能说出个一千字小作文来。
　　月明雨这位花滑总教练，此刻正把这一千字的小作文扒开了揉碎了，讲给面前这群短道速滑的翘楚们听。
　　月明雨真觉得谢干不是疯了，就是脑子被刘铭踢了，居然能同意这么无厘头的团建，害的她前后讲了有半个多小时，才让这群孩子们明白了花滑最基础的考核标准。
　　月明雨这才开始给他们安排项目。
　　反正已经无厘头了，月明雨也懒得对他们苛责，直接让他们自由选择比赛项目，什么单人滑，双人滑，冰舞都可以，没有限制。
　　李凡和秦劲松两人互相看了看，决定去玩双人滑。
　　真的是对漠视规则的奇葩组合，月明雨给他俩选了首曲子，叫《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
　　001闲来无事，就去查了查这首曲子，发现这是一首老歌，讲的是当你流泪，我会帮你擦干，当你遇到困难，我会跨越鸿沟来助你……当你遭受打击，我愿为你承受。创作这首曲子的是西蒙兄弟，他们的嗓音很好听。
　　优美的曲子在冰面上响起。
　　李凡和秦劲松在编舞老师指导下，缓慢前行着，因为不熟练，他们只练习了一些简单的动作，但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之间的默契越发熟练，动作也越玩越大胆。
　　甚至在副歌响起的瞬间。
　　秦劲松直接一把将李凡托了起来，寒风吹动李凡的马尾，像是一只优雅的海燕，在空中飞舞。
　　月明雨站在冰场外，看呆了。
　　她忍不住问向身边这位这位臭不要脸的刘教练：“这两孩子以前练过花滑吗？”
　　刘铭顺着月明雨手指的方向看去，是李凡和秦静。
　　动作优美，充满力量。
　　不由的让他看入了迷。
　　“问你呢，”月明雨不耐烦的又戳了戳刘铭，“他俩以前练过？”
　　“没练过。”
　　“那他们怎么不来练花滑，”月明雨皱着眉头，这才几个小时，动作都能这么熟练，要是在她亲自下手指导，专业练下去，岂不是能……
　　刘铭不是傻子，他看出了月明雨眼中跳动的火花，贱兮兮道：“去你那也没用，你们双人滑是男女组合，他俩组不成队的。”
　　“谁说要练双人滑，”月明雨反驳道：“我们也有单人滑，好不！”
　　刘铭依旧贱兮兮笑道：“也就一个单人滑，充其量就一块金牌，在我这，光男子单人赛，就有三项，之后还有男子接力赛，还有混合团体接力赛，能比的项目比你那多的多，你可别到我这里来挖人啊。”
　　月明雨白了刘铭一眼，懒的跟这大傻蛋废话。
　　他也不想想，自己就是想挖，谢干这位顶头上司它能同意吗，真的是杞人忧天。
　　不过这两苗子是真不错。
　　音乐还在继续，秦劲松和李凡也依旧在冰上缠绵。
　　001都沉醉了进去。
　　主人的表情不是演的，他曾遇到的困难和打击，远超想象。
　　秦劲松的跨越鸿沟，更加真实，那可是几世共存在的意识呀。
　　不知不觉间。
　　曲终了。
　　秦劲松带着李凡在冰上渐渐停了下来。
　　彼此眼里闪着亮光。
　　如果那时候自己要在就好了，你就不会孤身一人在水星上待这么久了。
　　秦劲松喉结滑动。
　　他发现李凡睫毛上挂着的汗珠。
　　晶莹剔透。
　　“好！”
　　“真精彩！”
　　刘铭超大嗓门，隔着护栏，冲秦劲松和李凡这边叫喊着，嘴里甚至还吹了一声无比响亮的流氓哨。
　　空旷的体育馆内，回声阵阵。
　　将秦劲松惊醒过来，他不好意思的对李凡笑笑，十分不情愿地放开了缠在怀里的手。
　　“默契就该这么培养，”刘铭伸手招呼他俩过来：“记住这种状态，到时候接力你们这屁股后面就能跟长了眼睛似的，提前动起来，成绩必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好！”
　　“真好！”
　　“这活动办得简直真是太棒了！”
　　月明雨简直是无比嫌弃身边的刘铭，深吸口气，将头偏向一边，看她的花滑队员去了。
　　与此同时。
　　H国首都体育馆短道速滑训练营内。
　　崔瞳在冰面上纵横驰骋，他的成绩再次被刷新，此刻更是已经超越了李凡在世界杯上创造出来的世界记录。
　　他嘴角带笑。
　　不仅是为了自己刚刚的表现，更是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如何取缔开发者的方法而高兴。
　　那就是……


第91章 冰上王者33：从今以后我就叫你小质, 怎么样？
　　从世界杯结束到现在。
　　崔瞳无时无刻不在用自己的精神力摧残着他“脑中”的系统083。
　　不，说的更准确点。
　　是崔瞳和它绑定的那一刻起。
　　系统083就无时无刻不饱受着崔瞳的折磨，只是从世界杯结束开始，这种折磨的频率变频繁了, 力度也比以前更大了。
　　原本翠绿的小天地如今变得破败不堪, 唯一一处水源此刻也泛着刺鼻的腥臭味。
　　083强忍着恶心低头喝了两口。
　　黝黑的池水倒映出它此时的身形——一副行将就木的枯柴。
　　耳朵, 眼睛, 嘴巴……就像是枯柴上的挂件，挂在上面, 感觉稍微用力下, 就能把它们统统从脑袋上扯下来。
　　083很想试试。
　　只可惜它现在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扯了。
　　明明自己只是一个精神体存在, 却能有如此清晰的肉/体感觉。
　　开发者制作自己时到底是多下精力啊！
　　喝完水后的083依靠在一处断壁边，大口喘着粗气，那声音就像是古老的拉风箱，呼呼作响。
　　它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
　　083跟001不同，它是自强系统, 不是辅助攻略。
　　它存在的作用就是和宿主一起帮助一个又一个颓废萎靡的原主，让它们成为对Z国有用的人。
　　那位宿主是它带的第一位宿主。
　　叫什么名字，083想了想没想起来，它只记得那位宿主对它很好，两人相处的很愉快，在结束第二个世界时，宿主甚至还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外号, 叫——小质。
　　自己不懂, 问宿主。
　　这是什么意思。
　　宿主笑着说, 你叫083, 0在最前面，不算计数的，所以就是83咯。
　　83是一个质数，你知道质数吧，它是世界最美丽的一类数，只能被一和它本身整除。
　　就像你和我一样。
　　而且83在质数排行榜里的位置是第23位。
　　23正好也是质数。
　　83相加是11。
　　11正好也是个质数。
　　宿主笑着说。
　　所以从今以后我就叫你小质，怎么样。
　　……
　　可惜还没等083点头同意，它就两眼一黑，小天地像是遭受到了某种能量冲击，这种冲击将它和宿主之间用来联系的桥梁给冲断了。
　　083极力呼喊，重新搭建。
　　可宿主那边始终没有回应。
　　083不想就这么失去宿主的陪伴，于是它堉洗连忙呼叫神秘之地里的上司028。
　　可还没等到028应该，原本那座消失的桥梁突然又出现在了它的眼前。
　　083瞬间欣喜无比。
　　它以为是宿主回来了，连忙欣喜的跑过去重新绑定。
　　只可惜。
　　回来的不是宿主。
　　而是一个恶魔。
　　一个摧残它，折磨它的恶魔。
　　083咬牙切齿，嘴里的风箱越喘越大，模样更是无比吓人。
　　就在这时。
　　恶魔的精神力又降临在了它的面前，金发碧眼的望着它，嘴里吐出的话就像是毒蛇的信子，滋滋往外冒着毒液：“怎么取缔开发者，还不肯说吗，别忘了你可是活在我脑子里，我要是取缔掉了开发者，你至少能活得体面些。”
　　083瞪这眼睛，冲他呸了一口，那是自己刚刚喝进肚子里的脏水，一股腥臭味。
　　只可惜。
　　它没什么力气，吐不远。
　　劳资不是生活在你脑子里的，你这个蠢货，我和你只是通过意识的桥梁连接着。只不过这种连接，它没法断开罢了。
　　崔瞳被083的下贱行为激怒了。
　　他堂堂统帅，这些贱货。
　　居然一个一个都这么瞧不起自己？！
　　他对付不了李凡，还对付不了你。
　　崔瞳催动精神力化作长鞭，不停地抽打着083。这贱货是他从星际时代那场大爆炸过后睁眼见到的第一个“活物”。他恨死了Z国人，当然也恨死了被Z国封为国宝的大熊猫。
　　机缘巧合下，让自己知道了对付它的方法。
　　从那以后，崔瞳只要有机会就会进来抽打它，不分时段。
　　看着它皮开肉绽。
　　好不舒服。
　　也是在不停抽打折磨中，让他知道了083背后的神秘之地，还知道世界跳跃。
　　从而让他穿到了眼下这个世界。
　　“贱货，”崔瞳一鞭接着一鞭：“开发者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为他保密，那就是一个虚弱的毫无能力的庸才。”
　　“……”
　　“我可是星际统帅，掌管神秘之地戳戳有余。”
　　“别想隐瞒我，我相信你知道方法。”
　　说罢，又是一鞭。
　　这一下正好抽在083的右眼角，顷刻间就让它疼的睁不开眼睛。
　　这已经是自己挨的第几顿打了。
　　083完全想不起来。
　　它现在好怀念那位叫自己小质的宿主，真想再见见他。
　　或许……
　　“别打了，别打了，”083捂着正在滴血的右眼，刚才的坚毅瞬间化为了摇尾乞怜：“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崔瞳上斜嘴角。
　　还以为这东西能多有骨气呢，没想到也就打了它几十年，就开始卖主了。
　　“说来听听。”
　　----------
　　Z国国内。
　　刘铭组织“迎元旦，冲奥运”为主题的团建活动在大家欢声笑语中悄然落幕。
　　最后选出了二十八名获胜者。
　　大家当晚就被两两配对分到了各个楼栋宿管阿姨和宿管大爷门口。
　　他们全副武装，一手大扫帚，一手水桶配麻布。
　　“阿姨（大爷），开门了。”
　　“我们来送关怀了！”
　　“……”
　　“咦，阿姨（大爷）怎么不开门呀，不会不在屋吧？”
　　“怎么可能，屋里还亮着灯呢……怎么又灭了。”
　　“不会是智能家电吧，到点自动熄灭。”
　　“有可能，现在家电智能化程度都挺高的，说不定咱们宿管是最新体验的一批，过几年就能轮到我们了。”
　　“那我们咋办，这关怀还送吗？”
　　“送啊，咋不送。刘教练都说了，短速队员不怕难，擦窗拖地视等闲。蛛网蟑螂瓜果皮，一切都是小困难。我们是无所畏惧的。”
　　“对，我们短速队员是无所畏惧的。”
　　这话说的，搞得他们花滑就像是有所畏惧的似的，不就是打扫卫生吗，谁没干过，撸起袖子就是干。
　　在这你争我抢的氛围里。
　　宿管阿姨，宿管大爷躲在屋子里，透过门上的猫眼向外看，更加不敢开门了，纷纷掏出手机，点开名为“相亲相爱的宿管一家人”的微信群。
　　“这群孩子今晚是要造反呀！”
　　“哎！造吧，造吧，估计是快冬奥了，心里紧张的，正想找地方发泄呢。
　　“这倒是，我孙子去年高考结束那晚，就是这种状态，太吓人了。”
　　“可他们不还没比赛吗？”
　　“高考能和奥运比吗，一个是国内的，一个是世界的，压力肯定不一样。”
　　“哦。”
　　“那咱们开门吗？”
　　“开个屁，这副吓人的鬼样子，谁开谁倒霉，别忘了我们和他们可有仇呢。”发这条信息的是短道速滑男生宿舍的大爷，他手里那根厕所大扫帚不知道熏哭过多少小崽子，眼下这门万万是开不得的。
　　“柳大哥果然见多识广，听你的。我这边刚刚关了灯，那我现在就去准找几个耳塞睡觉去。”
　　“对，我也关灯，睡觉去。”
　　“……”
　　同事们一通睡觉，微信群便彻底没了声。
　　至于大家是不是真的去睡了，柳大爷不知道，但他没有。
　　他还依旧抱着大扫帚死死的挡在门口，鬼知道这群兔崽子会不会去找那个刘不要脸的铭拿备用钥匙。
　　毕竟这群孩子口号都喊出来。
　　什么无所畏惧。
　　咦~
　　太吓人了。
　　门外的健儿们哪里会有屋内的老人家想的多，他们真的就是想单纯的搞清洁。
　　不过也的确是最近压力太大的缘故。
　　被刘教练这么一分散注意力，大家这心里好畅快多了。
　　干起活来更是没有半点马虎，既然屋里进不去，那就把大厅和门廊清洗干净呗。
　　来来回回拖了好几遍。
　　亮堂的都能当镜子使了。
　　大家这才伸了伸懒腰，笑嘻嘻的回了屋。
　　第二天。
　　宿管阿姨，宿管大爷们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的，这群孩子还真的是来搞清洁的啊？纷纷有些后悔昨晚自己过于小心了，这清洁程度，让他们把自己屋给弄一下，好像也未尝不可哦。
　　七嘴八舌，回忆昨晚，为啥没敢开门。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锅在柳老二身上。
　　这次他如果不请大家吃顿饭，就把他从群里踢出去。
　　柳大爷：“？？？！！！”出主意的时候，叫人家柳大哥！现在后悔了，就叫人家柳老二。
　　接下来直到出征冬奥。
　　宿管阿姨，宿管大爷对各位冰上小将们都格外关照，基本上都是一日三问：“今天训练怎么样？”“还搞团建吗？”“怎么还不再搞一次？”
　　气氛愉快的异常。
　　001其实也跟宿管老人们的想法一样。
　　要是再搞一次团建，它是不是还能再看一次主人玩花滑呀。
　　只可惜它不敢提。
　　因为主人和秦劲松两人最近的注意力实在是太集中了。
　　就在冬奥通行证到达队里的当天，他俩还刷新了个人最佳记录。
　　秦劲松：39秒507.
　　李凡：2分05秒787.
　　看着电子屏幕上的跳动的数字，刘铭，郭泗，谢干，王晋，以及来国家队送特产的魏青，各个看的热泪盈眶。
　　这么多年了。
　　咱们的后起之秀，终于，终于能挑起大梁了。
　　望着冰面上青春洋溢的小崽子们，他们心情舒畅，真想大声吶喊：
　　奔跑吧，骄傲的少年。
　　用你们的冰刀去冬奥的赛场上搅动风云吧！
　　让那群持证嗑药的疯子，和那群漠视奥运精神的混蛋，好好瞧瞧，什么才是新时代的好健儿。


第92章 冰上王者34：金陵岂是池中物, 一遇风云变化龙
　　为了争抢本次短道速滑带队教练头衔。
　　郭泗，刘铭。
　　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郭泗说刘铭，心理素质不好, 本人容易发飘, 不利于给队员定军心。
　　刘铭说郭泗, 上次就是他带队, 自己好歹也是总教练，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吧。
　　郭泗说刘铭, 这不关乎面子, 只关乎里子。
　　刘铭说郭泗，自己里子很好, 出发前会多带份静心经，保证不发飘。
　　……
　　言论幼稚，态度无赖。
　　谢干这位冰上项目总教练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两位真是他费尽心思挑选出来的良才吗？
　　分明就是街边的一对二流子。
　　谢干面色难看，重重咳了几声，终止了这俩货的那喋喋不休：“老规矩, 冰上500米，谁赢听谁的。”说罢，抬眼看向郭泗：“你比刘铭晚退役，刘铭比你大八岁，这样最后总成绩你加0.5秒。可以吗？
　　郭泗点头，一脸无所谓：“可以，完全没问题。”
　　“不行, 我不同意, ”刘铭显然不乐意了, 凭什么, 他傲娇道：“师兄，我不要他加时，搞得像是我在倚老卖老似的。廉颇虽然老了，但照样能吃五碗饭。”
　　谢干白了刘铭一眼，这货真是白瞎了他的一番苦心。
　　不过他转头一想，刘铭要是能同意自己这提议那他就是不是至尊傲娇刘了。
　　这么想想，谢干不由的会心一笑。
　　------
　　中午十二点。
　　京市的国家短道速滑体育馆1号冰场。
　　郭泗，刘铭男子个人500米solo赛即将开始。
　　裁判兼评委兼计时兼报幕兼颁奖……于一身的谢干，正手拿发令枪，站在围栏边高声喊道：“准备！”
　　“这么难得的教练赛，”蓝羽晨用手肘撞了撞李凡和秦劲松：“咱们要不要赌点什么？”
　　秦劲松：“赌什么？”
　　“就赌？”蓝羽晨右手扣着下巴，满脸坏笑：“就赌冬奥谁来帮大家提行李，怎么样。”
　　秦劲松和李凡俩人最近越发的心有灵犀。
　　在蓝羽晨说完这句话后，他俩的目光只是简单交换了片刻，下一秒就齐声道：“我压郭泗。”
　　蓝羽晨：“……”亲，咱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嘭！”
　　一声枪响。
　　郭泗和刘铭俩人谁都没让谁，几乎是同时从起跑在线射了出去。
　　单看这起步，这爆发。完全想象不到，冰面上这两加一起已经八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队里的老将呢！
　　郭泗和刘铭现在哪有心思去管这群小崽崽们的评价。
　　这可是一场事关中年男人尊严的战争。
　　哪怕是输，那也不能输的太难看。
　　一圈，两圈，三圈……
　　他俩齐并行，共绕弯，步调一致，谁也没能将谁远远的抛到身后。
　　看的让人有种武侠片里的同门切磋。
　　都是一个师傅教的，破不了招啊！
　　有几次刘铭想要切内线，郭泗瞬间就能感受到，立马便调整身姿，紧紧压死内线。那感觉就像是刘铭告诉李凡和秦劲松那样：什么是默契，默契就像是屁股后面长了眼睛一样。
　　显然就是此刻俩人的状态。
　　谢干在旁边看着，觉得这是一场很好的教学赛，不得不又身兼一回解说员。
　　给这群孩子好好普及了一遍什么是短道速滑的攻与防。
　　当当当！
　　郭泗率先冲线，成绩43秒896。
　　刘铭紧随其后，成绩44秒236。
　　这成绩，在国家队里显然是站不住脚的。不过考虑到郭泗和刘铭这俩货的年纪，谢干觉得很强。
　　看的他此刻都有点脚痒了，要忍住。
　　毕竟他比面前这俩货要大的多，现在上去的话，别说44秒了，估计50秒都进不了。
　　“既然比赛成绩出来了，那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谢干伸手将这对中年老男人招到自己身边，说道：“郭泗任本次冬奥委会短道速滑的带队教练，至于……”
　　谢干望了眼刘铭，一副霜打茄子，还在那强颜欢笑，那模样真的是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要不是自己现在要拗领导派头，真想象过去那样伸手掐他脸蛋：“刘铭任本次冬奥委会的随行工作人员，只管后勤，不管其他。”
　　说完，谢干强忍着手痒脚痒，火速离开了冰场，那模样就像是身后有狗在追似的。
　　刘铭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鬼安排。
　　等他回过神来时，师兄早就已经跑没影了。这老东西，估计一早就想好了人事安排，还撺掇他和郭泗打比赛，真是一肚子坏水……玩管理的人，心真脏。
　　谢干：刘铭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
　　2月4日。
　　本届冬奥委会在H国首都正式开幕。
　　Z国短道速滑运动员在郭泗带队下于开幕式举办后的第二天正式入驻奥运村。
　　蓝羽晨作为小跟班全程在给两位大爷提着行李。
　　至于那两位大爷呢？
　　简直就像是古代踏春的公子哥，手脚轻便的东看看，西望望，时不时还要后头瞅瞅。
　　那眼神，绝对不是在关心身后人的人身安全。
　　蓝羽晨不用想都知道。
　　他们是在看这小厮有没有偷懒，虐待行李箱呢。
　　呀呀呀！
　　他为什么要嘴贱打赌啊，赌就赌呗，为什么还喊慢了，他原本也是准备押郭教练的好不好。
　　气死了。
　　001在小天地里看的咯咯发笑。
　　小盆友，就你还想赢大魔王，太嫩了，太嫩了，这么些年，它001就从来没见过大魔王输过。
　　入园到宿舍。
　　两位贵公子足足走了半个钟头。
　　终于是逛完了奥运村，小奴仆蓝羽晨也算是功德园满了。
　　一屁股扎进被褥里。
　　可还没等他坐暖和。
　　郭泗教练就来敲门了，让他去通知其余队员，带上冰鞋，五分钟后去郭教练屋里集合。
　　啊！
　　苍天呀！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蓝羽晨一头将脑袋扎进被子里，嗯嗯啊啊捂了有十几秒，才总算调整好心态，出门了。
　　这次的东道主H国给每个人安排的房间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有些小。
　　郭泗现在的屋，加上他，总共十一个人。
　　属实有些呼吸不畅。
　　郭泗没有长篇大论，他直接长话短说：“小赛小放松，大赛大放松。”
　　“等下各自带上各自冰鞋，跟我一起去熟悉下比赛场地。”
　　“这次组委会给我们的时间是十五分钟。”
　　“熟悉完了后，大家就自由活动吧，不过别逛太久，特别是报了500米和1000米的队员，记得保持体力，你们首场比赛就在明天。”
　　“大家记住了吗？”
　　“记住了！”
　　十名青春年少的运动健儿齐声喊道，震的房间都在发颤。郭泗抬手掏了掏耳朵，将这群“神兽”们带去了冰场。
　　一路上，001都以为会见到那个变态崔瞳呢！
　　毕竟这里可是他的主场。
　　按照001的想法，这变态肯定会在主人面前狠狠刷下存在感。
　　毕竟上次在米国，他是被主人下过面子的。
　　可直到主人熟悉完场地，回到房间。
　　崔瞳都没有出现。
　　001揉了揉脑袋，它果然是不够变态，猜的全错，看来下次自己还是少动脑筋的好。
　　其实001它是猜对了的。
　　崔瞳从李凡他们进驻奥运村开始，就几乎全程都在盯着他们。
　　只不过他是坐在监控室内。
　　望着秦劲松和李凡在冰面上悠闲的滑行时，他拳头攒得紧紧：“看清了吗？”
　　“看清了。”
　　声音来自崔瞳身后，那是一个皮肤偏黑，看上去并不精壮的男人。要不是他的那双眼神无比狠辣，一眼望去还真会觉得这人无足轻重。
　　“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十二号，”崔瞳松开拳头，双手交叉坐立在监控平台上：“给他们几天安稳日子。”
　　“明白。”男人点头。
　　崔瞳招了招手，让身边的助理将男人带了出去。
　　这名助理姓尤，是他回国后自己挑的，至于原来那位赵特助……
　　崔瞳嘴角笑笑。
　　望着屏幕上缠缠绵绵的两个人，他真的很想现在就把人给做掉。
　　可惜那个小畜生却说。
　　现在弄死就拦截不到李凡收集的信仰值了。
　　如果不能拦截信仰值收为己用的话。
　　那就永远无法去撼动开发者。
　　想到自己被星际爆炸伤害体无完肤时，好像就是这小畜生用什么信仰值把自己给救回来的。
　　事后他才知道那是这小畜生之前宿主做任务攒下来的。
　　只可惜攒的不够多。
　　要不然他早就能一步登天了，断然不会只能是浅浅深入神秘之地一下。
　　垃圾！
　　没用的东西！
　　这时尤特助送完人重新返回，面露难色道：“崔少，监控室这边……”
　　崔瞳起身，示意自己已经结束了。
　　尤特助弯腰明白，随即就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姜主任，崔少已经找到遗失的东西了，我们现在就离开监控室，您让工作人员进来吧……真是有劳了，晚上我会亲自登门表示感谢，请您不要拒绝。”
　　电话那头哈哈一笑，边推辞不要客气边把晚上会面的房间号知会给了尤特助。
　　------
　　2月5日。
　　Z国时间夜里七点整。
　　短道速滑男子500米资格赛正式开始。
　　秦劲松被分到C组，和他同组的三个人，他没见过，不过看胸口上的国旗，有两个是欧洲的，还有一个跟他一样来自亚洲。
　　大家站在冰道，彼此点头示意，随后面向前方，神情肃然。
　　郭泗站在看台上。
　　一偏头，刘铭居然也在。
　　他不应该是管后勤去了吗，怎么跑这来了。
　　刘铭没好气道：“别分心，好不好，这可是咱们短道速滑在奥运会上的第一滑。”
　　话是这么说，可你跑过来……哎，算了，你是总教练你说了算。
　　郭泗摇摇头，转过头望向位于第三道的秦劲松。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秦劲松紧不紧张，反正他紧张的要命，手心脚心都在冒汗，心跳更是直逼180。
　　这感觉真的是比他亲自下场比赛还难受。
　　“ready！”
　　“嘭！”
　　随着发令枪响。
　　秦劲松的冬奥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只见他一马当先。
　　起跑时的反应再次远超同队选手。
　　在第一个弯道来临时，他就已经开始了领滑。
　　弯道侧倾，直道加速……动作行云流水，干净漂亮。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三十一秒，三十三秒……
　　秦劲松不断加速，直至最后冲线。
　　成绩40秒977。
　　以小组第一的身份直接晋级下一轮。
　　这发开门红，打的漂亮。
　　看台上的郭泗和刘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一起，当秦劲松冲线时，他们紧紧相拥。
　　真是的，又不是最后决赛。
　　自己干嘛这么激动。
　　赛场上的激烈赛况在全球同步直播。
　　谢干坐在家里。
　　一眼就看到刘铭这小子抱着郭泗，手舞足蹈的。
　　这混蛋，又在玩忽职守。
　　--------
　　“崔少，秦劲松刚比完，”尤特助小心翼翼的转述着比赛成绩：“小组第一。”
　　崔瞳听完只是冷笑，丝毫没有暂停他手上动作。
　　尤特助看的后背发凉。
　　那是一根注射器。
　　崔少爷正在用它抽取一个贴有肾上腺皮质激素的瓶子，将里面的液体注进自己身体。


第93章 冰上王者35：这是来自奥运冠军的“吻”！
　　短道速滑在赛程安排上和其他项目是有所区别的。
　　它是一项彻底结束后, 才开始第二项。
　　就像今天的男子500米。
　　资格赛过后。
　　晋级选手们只有短暂的休息时间，便要做好准备去迎接下来的四分之一赛，和半决赛。
　　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保证部/分/身兼多项的选手能够不撞车。
　　同时也为了比赛观赏的连续性。
　　C组比完，秦劲松以小组第一名的成绩直接晋级四分之一决赛。
　　他很快就被工作人员领回休息, 进行状态上的调整。
　　郭泗和刘铭没有跟去。
　　再过四组, 就是蓝羽晨的资格赛了, 他们要留在场地为他加油。
　　这次短道速滑十名选手中, 男女各占一半。
　　其中男队这边的五个人分别是鹏康，李凡, 秦劲松, 蓝羽晨和何文。一老带四新的组合。
　　刘铭和郭泗都觉得这五个人的个人赛加接力赛最少可以拿6块奖牌。
　　至于金银铜怎么个分法，他俩互相笑笑, 没明说。
　　大家都是老狐狸，谁还不会演单纯啊。
　　接下来等到蓝羽晨上场，他依旧用着以前他在队内选拔赛里的战略，只微微压了第二名半个身位，以41秒021的成绩位列第一, 直接晋级下一轮。
　　接下几场。
　　秦劲松和蓝羽晨俩人简直就是两个路子。
　　秦劲松照旧凭借着他那惊人的爆发力一路碾压同组选手，驰骋到最后。他本人简直就像是蛟龙入水一般在冰面上横行无阻，势不可挡。
　　这气势顷刻间就让他在全球斩获了数以亿计的迷弟迷妹！
　　纷纷为他加油打Call。
　　至于蓝羽晨依旧闲庭信步不紧不慢，遇强就强，遇弱就弱，永远保持着小组第一或者小组第二的水平，晋级。
　　“劲松这孩子是不是太拼了, ”半决赛后, 郭泗语气有些不安的问刘铭：“冬奥是重要, 可他也不用将每场都当做总决赛来滑吧, 至少要学会如何保存体力吧？”
　　刘铭听完呵呵笑，四下瞅了瞅，见没外人，就凑到郭泗耳边小声道：“我看那，他至少还保留着一半的体力，不急。”
　　郭泗听的目瞪口呆。
　　看了眼气喘嘘嘘走出冰场的秦劲松，又看了眼身旁那满脸无所谓的刘铭。
　　这老东西不会是在骗人吧？
　　-------
　　不远处。
　　H国短道速滑总教练朴大允正站在看台上，边看边用本子记录着。
　　郭泗他们要是走近些。
　　准能发现这人在秦劲松后面画了一个叉，在蓝羽晨后面标注了一颗星。
　　-----
　　半小时休息后。
　　本届冬奥委会男子短道速滑500米的个人赛终于迎来了最终决赛。
　　现在正处于Z国时间22点整。
　　谢干，王晋，魏青……
　　十四万万的Z国人，纷纷守在电视，计算机，手机，平板前，静候着大决战。
　　随着广告倒计时的归零。
　　紧张气氛瞬间笼罩下来，大家手心脚心脸颊此刻不约而同的开始冒起汗珠，眼睛更是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屏幕，屏气凝神。
　　总决赛总共五个人。
　　第一道和三道是两名H国老将金吉彦和秋佑俊，第四道的是来自挪威的小将吉米king，至于秦劲松和蓝羽晨，他们俩个分别位于第二道和第五道。
　　李凡站在看台上，双眼紧紧盯着冰面上的秦劲松。
　　这一刻。
　　他紧张了。
　　作为他的系统001感受尤为明显，主人的大脑皮层现在活跃的异常。
　　-----------
　　“reday！”
　　“嘭！”
　　发令枪响。
　　位于第二道的秦劲松，再次凭借他那独一无二的起步和爆发，轻松甩开其余四人，跃居第一。
　　速度快的甚至连解说员都没来得及开麦。
　　这瞬时加速度。
　　着实震惊了所有观众，就连看台上那位号称人体扫描仪的傲娇刘，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秦劲松的极限在哪里。
　　他真不好说。
　　这要是换成汽车界的术语，他的零百加速怕是连顶级跑车也无法追上！！！
　　“比赛开始，秦劲松凭借起跑优势，目前正处于队伍的第一位置，现在就看他能不能稳住，如果能稳……什么秦劲松居然还在加速，整个队伍的距离正在逐渐被拉开……现在已经第三圈了，秦劲松的现在圈数用时已经逼平了奥运记录，接下来就看他能不能改写历史……秦劲松……秦劲松……”
　　观众的情绪被解说员完全调动起来，纷纷站起身来为秦劲松高声呼喊助威。
　　至于秦劲松元人。
　　他此刻心无旁骛，他觉得这是他人生有史以来滑过最肆无忌惮，最忘乎所以的一场比赛了。
　　携手冲奥！
　　小马尾，我可以的。
　　挪威小将吉米king一开始还打算跟上秦劲松的节奏，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第一名不是打了兴奋剂，就是畜生，这速度根本不是他能够匹敌的。只能临时调整目标，将自己这次奥运终点设为保三冲二。
　　至于那两名H国老将他们是知道秦劲松的起跑优势。
　　所以根本没打算在起跑上和他较劲。
　　因为在比赛前教练朴大允就跟他们说过，这次Z国的目标是保蓝羽晨夺冠，至于秦劲松就是一枚干扰/弹。
　　你们只要稳住自己节奏，盯紧蓝羽晨就行。
　　必要时候可以……
　　说这话时，朴大允总教练用眼神示意了下脚上。
　　可让他俩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第一名的秦劲松居然一路加速到不停，照这趋势铁定的金牌得主，哪里像总教练赛前规划的那样啊？？？
　　但他们此刻就算是想再做些什么，也无法办到了。
　　他们现在哪怕拼劲全力也触碰不到秦劲松的冰刀。
　　难道要他们故意放慢速度等秦劲松来套圈？
　　可这不是1500米，这只是500米啊，总共也就4圈半，这要是被人套了圈，别说使手段了，就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拿牌了。
　　两名H国老将实在无力回天。
　　位于第一名的秦劲松速度再度提升，直接将他和第二名拉开半个圈。
　　这差距。
　　解说员解说过成百上千场500米比赛，他还从未见过，一时间让他词穷的只能对着麦克风继续吶喊着秦劲松的名字。
　　“秦劲松，秦劲松……”
　　随着最后一个半圈的结束，秦劲松完成了最后的冲线。
　　干干净净。
　　解说员望着回传过来的成绩，惊声尖叫起来：“39秒304，秦劲松他改写了历史，他改写了H国霸占长达几十年的短道历史。”
　　这成绩直接刷新了男子短道速滑500米个人赛的奥运记录和世界纪录，双项记录。
　　这操作在冬奥历史上不是没有过。
　　但从来没有哪位Z国人做到过。
　　如今。
　　秦劲松办到了。
　　“秦劲松就是为短道速滑而生。”
　　“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他就是冰上王者。”
　　“他就是历史。”
　　“就是王。”
　　“……”
　　解说员那张嘴全程高能输出，全然不顾自己的用词有多浮夸。
　　没办法秦劲松刚刚的表现实在太亮眼了。
　　试问谁能在500米的决赛场上将第二名拉开半个圈。
　　骄傲！
　　他就是Z国冰上的骄傲！
　　解说员的口若悬河，秦劲松他全没听不见。
　　他现在只能听见小马尾跑到围栏边在他耳边对他轻声说的那一声“恭喜，我的奥运冠军！”
　　或许是因为荷尔蒙在心底里作祟。
　　又或者是因为肾上腺激素在身体里作祟。
　　秦劲松一偏头，对着李凡嘴唇就是“嗯啊”一口。
　　十分用力。
　　001：“……”做为还是小朋友的我，有好多的问号？？？
　　奥运冠军就能耍流氓吗？
　　快来人呀，快把他抓起来。
　　------------
　　崔瞳坐在H国看台席。
　　全然不顾此时已经开始暴走的朴大允总教练。
　　静静欣赏着冰面上发生的一切，时不时还用精神力问候几下脑子里的083.
　　“看来，我们这次行动后能收获颇丰。”
　　那一瞬间，083的眼睛里飞快地闪烁了一丝丝跳动的火焰，然而稍纵即逝，片刻又恢复到了呆愣模样。
　　嘴里呢喃的重复道：“是啊，行动后能收获颇丰。”


第94章 冰上王者36：什么才是王, 这就是王。
　　本场比赛。
　　秦劲松斩获了Z国在本届冬奥委会上首枚金牌，同是这也是他本人冬奥生涯中第一枚金牌。队友蓝羽晨则是斩获了一枚铜牌，H国老将金吉彦收获银牌。
　　至于那位来自挪威的小将——吉米king。
　　他则是在最后半圈时脚下出现打滑直接摔出了冰道总成绩排在第五。
　　赛后发布会。
　　秦劲松和蓝羽晨两人并排坐在台上。
　　面对台下那无数的镜头闪光灯，说实话, 这可比刚刚比赛时还要紧张。
　　郭泗发表完教练讲话后。
　　记者们纷纷举手提问。
　　他们很想知道刚刚创造短道速滑世界和奥运双项记录的秦劲松此刻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还有他赛后跟队友热情相吻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这话问的。
　　秦劲松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刚刚完全就是大脑充血没有任何思考的下意识举动啊, 他哪有什么特殊含义, 只能面对着话筒磕磕绊绊地说着车轱辘话：“感谢教练, 感谢队友，感谢CCTV, ……”
　　看着秦劲松那焦头烂额的模样。
　　001此时开心极了, 它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池塘边抖着小脚脚：“哈哈, 小子，我让你浪呀，怎么浪不起来了，活该。”
　　李凡对这位活宝简直无语。
　　忍不住进入到它的小天地，伸手提了提它的小耳朵。
　　至于发布会, 后续还是靠郭泗出来打圆场，“感谢各位关心，那只是队友间表达喜悦的动作罢了，还请各位不要过分解读，以免干扰选手们的后续比赛，谢谢大家。”
　　-----------
　　男子500米个人赛后，就是女子500米个人赛, 男子1000米个人赛和女子1000米个人赛。
　　在这后面的三场比赛里。
　　Z国短道速滑代表团们先后又拿到了1枚金牌, 2枚银牌和1枚铜牌。
　　再加上Z国的奥运健儿们在其他项目上的表现。
　　目前金奖总数4枚, 奖牌总数10枚。
　　排名暂列第一。
　　啧啧~
　　001继续哼着小调, 至于控制面版上哗哗上涨的体育信仰值，它现在都懒的看了。
　　只小小的瞅了一眼。
　　收集进度120%。
　　当真是：自从有了凡妈妈，生活变的好轻松啊。
　　现在换不换世界的，全凭主人一句话，它已经没什么好忙的了。
　　接着奏乐，接着舞。
　　-----------
　　就这样。
　　001醉生梦死的过到了2月9日。
　　此时距离秦劲松夺得冬奥首金已经过去了4天。
　　男子1500米个人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想当初在填报名单的时候，刘铭，谢干，郭泗他们权衡再三准备派出三名选手，毕竟1500米由于赛程长，每组选手的人数众多，如果出征人数少，就经常会被刻意针对。假如派出的三名选手都能进入最后决赛，那么会很方便战术安排，夺冠将会变得十分容易。
　　这就很有可能帮助Z国拿下男子1500米首枚金牌。
　　创造历史。
　　只可惜目前人数只定下来两名，分别是李凡和何文。
　　何武因为体能考核没过关，早就被郭泗排除在本届冬奥出征名单里了。
　　他们想了很久，都没有选出合适的人。
　　毕竟越往后，练的越专业。
　　就在这时鹏康主动站了出来，希望可以让他成为第三人。
　　刘铭和郭泗相互对望，鹏康的确很适合，他参赛经验丰富，训练科目也相对秦劲松和蓝羽晨这两名新人来说也更具体，而且鹏康之前也参加过短道速滑男子三项，对1500米的节奏也是熟悉。
　　只不过……
　　鹏康看出两名教练的担忧，他笑着说：这很有可能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后一届冬奥委会了，他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也不想让国家留下遗憾，如果可以，他愿意为短道速滑绽放最后一缕光。
　　“可是你已经报了男子1000米，再报一项1500米，体能消耗很大呀。”郭泗说。
　　刘铭也点头，语气里全是担忧：“1000米和1500米中间只间隔一天，按照你的成绩，1000米百分百能杀进决赛进入前三，只休息一天就继续参加1500，我怕你吃不消。”
　　鹏康耸肩：“这难道不就是奥运追求的精神吗，更高更快更强。”
　　“再说了，如果我再报一个1500的话，男子接力和团队混合接力，我肯定就不参加了，体能整体上的消耗估计比不上李凡和秦劲松他们这批小将呢，教练你们就不要再拒绝我了。”
　　坚定的眼神，闪着信仰的光。
　　郭泗和刘铭相互对视，最终决定上报给组委会男子1500米参赛名单为：鹏康，李凡，何文。
　　2月9日。
　　Z国时间晚上7点整。
　　男子1500米四分之一决赛，正式开始。
　　所有参赛者根据抽签和积分平均分为了六组，每组8人。
　　其中何文在第一组，鹏康在第四组，李凡则被分到了最后一组。
　　至于那名叫做崔瞳的H国变态。
　　001特意翻看了下比赛名单，发现他居然在第四组，跟鹏康在一组，它这心里就莫名升起一股担忧。
　　这种担忧李凡也有。
　　所在在名单下来没多久后，李凡就找到了师兄鹏康，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他，希望他要特别留心崔瞳，注意个人安危。
　　鹏康笑着表示明白。
　　他毕竟参加过两届冬奥委会，这些恶心人的手段他见的多了。
　　反而还反过来安慰李凡，让他比赛时千万别和H国队挨得太近，容易摔。
　　鹏康说这话时，特意将声音放大。
　　这里是休息区，除了他俩外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参赛队员。
　　大家相互笑笑。
　　别管平时竞争如何如何，至少在短道速滑这方面，大家对H国的认识都是一样。
　　不由而同的冲鹏康点头。
　　“看见吗，别担心，”鹏康捏了捏李凡马尾，顺手又把不远处的秦劲松招了过来：“快把你媳妇带走，他也该去准备预热了。”
　　自此秦劲松夺冠后的一激情吻，大家私下里都开玩笑说小凡是秦劲松的小媳妇。
　　眼下这么正大光明的喊，还是第一次。
　　秦劲松脸蛋立马就红的跟个信号灯似的，闪闪发亮。
　　001：“……？？？”你还不好意思起来，真是臭不要的开发者，羞羞羞。
　　周围一阵哈哈大笑，纷纷用着各国语言，给他俩送上祝福。
　　担忧的气氛，瞬间变得温馨起来。
　　--------
　　1500米。
　　由于距离长。
　　比赛规则跟500米和1000米稍有不同。
　　它每组人数不规定。
　　需要组委会根据参赛人数自由拟定，这次正好48人，每组八人。
　　有的时候甚至会出现每组十人的情况。
　　何文作为Z国第一个出发的选手。
　　他的心态还算平稳，只是中间为了应付别国干扰，最后的总成绩比训练时差了一些，最后只拿了一个小组第三。
　　至于第四组出发的鹏康。
　　在有如此丰富参赛经验下的他，还是发生了意外。
　　发令枪/枪/响。
　　大家按照各自节奏慢慢加速，跟队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1500比的运动员的耐力和持久力，它不需要像500米那样起步即高潮的热血，要是的持续输出的能力。
　　圈数慢慢增加。
　　在滑行到最后三圈的时候，彼此间的差距才开始显现。
　　鹏康开始加速，很快就滑行至队伍第二名。
　　这时候崔瞳还没发力，他始终处于队伍的中游水平，排名第四。
　　就在最后一圈的时候，崔瞳开始加速。
　　在第三名H国队友的帮助下，崔瞳很快跃居到了鹏康身后，在直接弯道切直道的档口，崔瞳猛地发力，直接从鹏康从内侧突防。
　　那速度很快。
　　鹏康也意识到后面来者不善，便想着身子外倾避其锋芒，可谁曾想后面那人根本没给自己变化角度时间，直接用手肘撞向他的屁股。
　　导致鹏康身体直接失去平衡，摔出了赛道。
　　重重的撞到了护栏上，随即又回弹摔倒冰面上，护目镜都被摔碎。
　　同时被摔碎的还有他那最后一届的奥运生涯。
　　结束了。
　　都结束了。
　　至于那位始作俑者——崔瞳。
　　毫发无伤。
　　继续加速完成了冲线。
　　结束后。
　　他甚至还冲着李凡所在的Z国区，振臂高呼，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看的让人牙根发痒。
　　郭泗刘铭第一时间冲到鹏康身边，检查他的身体，同时冲着裁判席怒吼道：“这他妈的是违规，是违规。”
　　现场裁判冲他们嘘嘘。
　　并且提醒他们注意用词，保持安静，如果不听将会把他俩请出来。
　　那态度显然是不打算对崔瞳进行判罚。
　　这他妈的是请了一群盲人来做裁判吗！
　　郭泗脸上的伤疤再次隐隐作痛，他愤怒的望向H国队的总教练，果不其然那位朴大允正热情拍打着崔瞳的后背，时不时还向身旁的运动员传授着什么。
　　操！
　　郭泗拳头当下就攥紧了。
　　要不是衣角被鹏康拉着，郭泗他真的会立马冲过去。
　　先打朴大允再打裁判。
　　新仇加旧怨。
　　拼着他前途尽毁，这口气也要发泄出来。
　　“教练，别激动，别为了我，得罪裁判，”鹏康气喘吁吁，解释道：“小凡，何文后面还有比赛呢，不值当。”
　　“什么不值当，”郭泗极力克制着：“我是你的教练，我就要对你负责。”
　　“郭泗这事你不要插手了，我作为国家队总教练，由我出面比较好，”刘铭抱起鹏康，在医护人员帮助下将他放上担架，拉住无比暴躁的郭泗，极力安抚着：“你跟医护人员一起……好好检查下鹏康的脚踝……别耽误了。”
　　刘铭全力安抚，总算将郭泗送出了现场。
　　与此同时。
　　赛场正上方的大荧幕闪烁。
　　第四组成绩被公布。
　　第一名——崔瞳。
　　总成绩2分07秒845。
　　呸！
　　刘铭吐了口唾沫。
　　当真是为了成绩脸都不要了。
　　事后当他找到了组委会提出了自己的抗议，对比赛结果重新认定时。
　　却被告知整场比赛不存在任何违规。
　　成绩有效。
　　刘铭的低血压瞬间就变成了高血压，强压住自己心中怒火，提出要查看监控，实行电子裁判。
　　组委会那边同样给予驳斥。
　　理由不得无理干扰裁判判罚，否则会将他请出比赛场地。
　　刘铭气的直接就在现场跟这群瞎子吵了起来，可惜除了发泄怒火，对结果于事无补，崔瞳依旧是小组第一，鹏康依旧无法晋级。
　　001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汇总转述给主人，它问：“主人，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李凡站在冰上，左右晃动脖子。
　　想的美！
　　如果说秦劲松在500米上的表现是短道速滑的王，用速度去藐视一切。
　　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的颠覆和毁灭。
　　从这一刻，这一秒。
　　开始。
　　他要让那群蔑视规则践踏规则的人知道。
　　规则只是他们的保命符而已。
　　想践踏……
　　李凡嘴角上挑，他在星际里做的，太直接了，现在他要将那份威慑好好的打磨一番。
　　“reday！”
　　“嘭！”
　　-------------
　　“我操，太TMD帅了！”
　　“是啊，刚刚那个Z国人，全程表现真的是让我看的心脏都停了。”
　　“很好看吗？为什么我觉得好恐怖呀，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奥运，看出恐怖片的感觉。”
　　“的确，那些人流了好多血，冰面都被染红了。”
　　“妈妈救我，我好害怕！”
　　“……”
　　冬奥全球直播。
　　已经不仅仅是Z国网友对刚才结束的比赛格外关注了，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全世界各个国家纷纷都投入进了讨论的漩涡。
　　刚刚进行的男子1500米四分之一小组赛最后一场。
　　总共有四名运动员事后送进了医院，其中有两名运动员还被紧急送往ICU，生死未知。
　　就是这么激烈的战况下。
　　第一名却还打破了奥运记录，跟世界记录仅仅只相差0.1秒。
　　如此亮眼的成绩。
　　再配上如此恐怖血腥的场面。
　　一瞬间让全球亿万万观众都对那位来自Z国的第一名感到了无尽的好奇。


第95章 冰上王者37：血色冰面
　　中央大屏幕。
　　将李凡最终成绩定格为2分06秒222。
　　这成绩虽然没有打破世界记录。
　　但世界纪录本来就是他的, 打不打破意义他并不介意。
　　李凡绕着冰场缓慢降着速。
　　整个体育馆此时一片寂静，大家还沉静在刚刚那股血雨腥风中，久久没有醒来。
　　就连001此时也瑟瑟发抖中。
　　虽然那些受伤的人，都是自讨苦吃。
　　可它依旧被吓的腿软。
　　若干年后, 这一天被世界滑联评选为改变短道速滑历史的一场比赛。
　　短道速滑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
　　三分钟前。
　　1500米最后一组运动员在冰场上做着赛前预热。
　　这一组总共八个人, 除了李凡, 有2名H国人, 其余5个人只有1个来自亚洲，剩下的都来自欧洲。
　　001通过检测。
　　发现了那两名H国人对主人怀有恶意。
　　数值还不低。
　　001将这些告诉给主人后, 主人只是轻嗤, 丝毫没觉得意外。
　　甚至还特意从这两人身边滑过，冲他们微微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
　　此刻的主人, 让001感到畏惧。
　　这种畏惧跟它在神秘之地里见到开发者时感受一摸一样。
　　这……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咦~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呀。
　　主人怎么可能和那个暴露狂自恋狂有什么夫妻相。
　　主人这叫王霸之气，开发者那叫猥琐之气。
　　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001不停的摇头晃脑给自己洗脑。
　　秦劲松此时也站在看台上，望着冰面上做着预热的小马尾。
　　他很担心。
　　刚刚鹏康就是被H国人恶意犯规的弄下场的, 眼下小马尾这队更是拥有两位H国人。
　　而且这两位还是被朴大允刚刚特意教育过。
　　秦劲松更是发现这两人的眼神全程都没从小马尾身上移开过。
　　看的他十分紧张。
　　一分钟预热很快结束。
　　大家按照先前抽好签的顺序，各自站好。
　　也不知道是戏剧性还是有些人有意而为之。。
　　李凡和那两位H国人都在第一排。
　　而且那两名H国人分别就在李凡的一左和一右。
　　那俩人弯腰下身做着起跑动作，同时还眼神彼此交流，丝毫不介意李凡中间的存在。
　　001绷紧小脚丫：“主人，恶意值已经涨到了57了，这数字就跟当初第一个世界里吴天要捅死你时一样高。”
　　“是吗，”李凡抬手推了推护目镜：“那我只能祝福这两名奥运健儿了, 希望这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再上冰场了。”
　　这话说的很轻柔, 却透露着一股杀气。
　　001觉得自己脖子处发凉。
　　整个小天地的温度忽然被降了下来, 冻的它浑身抖了抖。
　　看来这场小组赛多少带点血雨腥风。
　　001觉得自己已经把事情严重性夸张到很大。
　　可实际开始比赛后, 证明它还是太年轻太稚嫩，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超它想象好不好。
　　比赛开始。
　　两名H国人的战略就是全程封锁李凡。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将他牢牢的死锁在队伍中间。
　　想超越不可能。
　　还以为会做的多高端呢，原来仅仅只是这种战术，李凡轻嗤一笑。
　　幼稚！
　　李凡不紧不慢保持着相对静止，和这两人结伴滑行了四圈。
　　在第四圈刚进弯道的瞬间，李凡倏地加速，直接从前面那位H国人的内侧直直超了过去，身体倾斜的弧度少一丝便过不了，多一丝就要滑倒。只有李凡现在保持的弧度才刚刚好。
　　这身体控制堪称完美。
　　001蹲在池塘边，郭泗站在教练席，秦劲松站在看台上，谢干站在电视前……
　　嘴里不由而同喊道：“漂亮！”
　　这就漂亮了？
　　李凡想要的可不仅仅这么简单。
　　他现在不光要赢得比赛，他还要除掉蛀虫。
　　如何除。
　　那就不得不用点技术了，这种感觉就像在钓鱼。
　　不来回多拉扯几次，怎么能钓起大鱼。
　　果不其然。
　　鱼上钩了！
　　负责封锁李凡的H国人见自己被反超后，立马就加速跟了上来。
　　李凡压根就没打算甩开他。
　　所以当他感受到身后那人开始加速，他就刻意压了压速度，再次将自己放进那两人的包围圈。
　　001：“主人小心，前面的恶意值正在上升。现在68了。”
　　李凡眼眸轻扫两侧。
　　没人。
　　心里的算盘便悄然打好，他现在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
　　不怕来人不使阴招。
　　就怕来人不敢使。
　　滴答，滴答。
　　时间飞速流动。
　　001，郭泗，谢干，秦劲松……他们这群看客紧张的连呼吸都暂停了。
　　双目紧紧盯着冰面。
　　“主人，恶意值满了。”001猛然开口。
　　话音还未落地，李凡正前方的H国人突然抬起右脚，将冰刀朝着李凡脸上用力一蹬。
　　锋利的冰刀加上超快的滑行速度。
　　主人这是要……
　　001望着不断逼近眼前的冰刀，整颗小心脏瞬间就提到嗓子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主人一个侧向换位，以无比夸张的提速从前面那位的右侧越过。
　　那冰刀几乎贴着李凡脸颊飘过，并没有对他造成零星半点的伤害。
　　但负责封锁李凡身后的另一位H国人，显然就没有这么强的应变能力了，他都没怎么注意面前这人是如何消失的。
　　就看见一把冒着寒光的冰刀直直的立在自己面前。
　　他下意识闭眼。
　　可脚下却没来及减速。
　　整个人结结实实撞了上去，鼻头直接被削掉，鲜血顷刻间就从窟窿眼里滋滋往外冒。
　　那人惨叫一声。
　　重重的摔出了冰道。
　　而且在他摔到的时候还下意识地带走了他身后的一名运动员。
　　两人相互拉扯，直接将护栏撞翻。
　　尖叫声，痛苦声，响彻整个体育场馆。
　　001感觉毛骨悚然。
　　比赛没被吹停。
　　比赛继续。
　　8人队目前变成了6人队。
　　李凡此刻位于第二，第一这人他没见过，至于第三则是刚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一招是朴大允教的。
　　明明赛前说是万无一失，可却害了队友。
　　那人心底的难受仅仅维持了半秒钟。
　　就消失不见了。
　　害了也就害了吧，少一个竞争对手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样奖金就能多分一份。
　　那人咬牙。
　　既然从前面无法弄走这名Z国人，那就让自己从后面来。
　　紧紧跟着李凡的脚步。
　　八圈，九圈……
　　在第十圈的时候。
　　那人明显感受到这位Z国人的体力在减退，看来时机要到了。
　　他抬腿加速，快速往上靠。
　　李凡此时就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一样，也微微加速，让他和那名H国始终保持着相对距离，不远不近。
　　就像钓鱼一般。
　　每每当H国人感觉时机不对时，李凡就会刻意压压速度，让那人咬牙跟上来，可就在那人要跟上来时，李凡又会提提速，将距离拉大一点。
　　来回拉扯了几次后。
　　圈数已经来到了第十一圈。
　　李凡看看第一名，又感受了下身后的第三名。他在心中精确的计算着距离，等到时机彻底成熟。李凡便再次卖出破绽。
　　第三名脸上满是吃力，可以看出提速减速很伤体能。
　　但眼下这个机会。
　　他实在不想放弃。
　　因为他感到这名Z国人他也不行了。
　　于是乎他用力咬住舌尖，猛然提速往上冲。
　　想要复刻一把刚刚崔瞳用来对付鹏康的手段。
　　只可惜这他挑错了对手。
　　李凡嘴角带笑，等的就是你。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第三名的手掌刚要触碰到李凡后臀的时候，力道还没来得及释放，李凡就直接飞快加速，那提速的能力简直比秦劲松在500米时还要快。
　　这猝不及防的变化，直接将第三名的重心给带歪了。
　　他伸出的手掌力度都还没送出去，李凡就消失了，没了施力对象，他的身体直接不稳，本人直直的蹿了出去。
　　这角度不偏不倚的直接撞上第一名的冰刀。
　　第一名心理素质也不是很好。
　　一时间有些慌张。
　　尽然下意识抬起脚背，想要加速躲避后面的人。
　　可万万没想到。
　　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抬腿，就让他的冰刀直直的插进了第三名的眼窝中。
　　力度之大。
　　仿佛能看见脑浆。
　　第三名立马发出一阵非人般的惨叫。
　　如果说之前那位H国人的出血量已经相当惊人了。
　　那眼下这位估计只能用“喷涌”来形容了。
　　与此同时。
　　那位第一名选手由于左脚的冰刀被第三名的眼眶死死卡住，让他本人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直接摔倒翻滚。
　　这一翻滚更是将第三名的痛苦瞬间扩大。
　　红的白的瞬间溅射一地。
　　……
　　8人小队，目前只有4人还在滑行。
　　摔倒人数刚刚一半，可惜李凡在刚刚两人摔倒瞬间完成了超越，处于领滑位置，没有被影响到。
　　根据规则，比赛继续。
　　可眼下除了李凡，其余三人显然有点接受无能，速度不由的放慢不少。
　　最后只有李凡心无旁骛，全力冲刺最后几圈。
　　一举拿下小组第一。
　　晋级半决赛。
　　--------
　　休息区的崔瞳。
　　望着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心里那份对李凡的畏惧不受控制的翻滚起来。
　　下一场半决赛。
　　他和李凡在一组。


第96章 冰上王者38：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任谁都想象不到, 一个冬奥项目会这么的让人毛骨悚然。
　　亮眼的成绩。
　　暴力的血腥。
　　俩种元素相互迭加，直接让短道速滑，让李凡瞬间变成为全球议论热点。
　　要知道冬奥总共十六天。
　　在这十六天里，奥组委总共设置了7个大项, 15个分项, 109个小项。
　　在这些小项里又会出现层层筛选模式。
　　从小组赛到半决赛, 从半决赛到决赛。
　　所以同一时刻经常会有各种比赛, 除了部分项目的决赛外，一般国家都只会直播拥有本国运动员参赛的项目。
　　但刚刚这一场男子1500米短道速滑小组赛过后。
　　全球所有冬奥平台, 纷纷将它设置为了主推, 在线观看人数突破历史新高。
　　话题讨论度更是掀起舆论狂潮。
　　“我真是跪了，我一度以为最刺激的是钢架雪车, 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年轻。”
　　“太年轻+1。”
　　“那致残率，真的是让人看的热血沸腾。”
　　“真羡慕你们这群看了直播的人，我现在只能在短视频看点片段，吵闹的BGM和满屏的马赛克，真是不过瘾。”
　　“你们难道都没注意到那扎马尾的运动员吗, 动作真是帅！！！”
　　“……”
　　当然舆论风向也不全是喜欢，也有不少人在网络上发起抗议和抵制。
　　“这哪是比赛，分明就是杀人游戏，这种项目就应该被奥运会给除名。”
　　“太恶心了，红的黑的黄的，我都看吐了。”
　　“裁判都不管管吗，好好的冰上项目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人的操作。”
　　“那个扎马尾的运动员, 他为什么要躲, 不躲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事了, 真是恶心。”
　　“……”
　　全球七十亿人口。
　　目前已经有五十多亿人加入了讨论, 这让组委会那边收到的比赛投诉堪称历史之最。
　　翻遍那些投诉。
　　抛出部分废物言论，剩下的满屏都是针对H国运动员和瞎眼的现场裁判，外加少部分斥责李凡的。
　　可这位叫李凡的Z国运动员他可全程都没有违规。
　　难道要他们给他判超速吗？
　　可笑。
　　再者说奥组委的成员在奥运赛场上几乎都是摆设，具体工作都由东道主说了算。没办法付钱的是大爷，这一规则全球通用。组委会入驻冬奥村，名义上是监管，实际上就是一个吉祥物。
　　根本不会去干涉东道主。
　　可这事他们知道。
　　看比赛的观众不知道啊，他们只觉得现场裁判是瞎子，他们这群组委会成员同样也是瞎子，连个声明表态都没有。
　　一场往日里根本掀不起多大浪的小组赛，此刻竟压的组委会这些成员们喘不过来气。
　　“我的上帝啊，”花白胡子的鹰钩鼻望着官网上那些留言，满脸愁容：“约翰，你说说这些人是不是疯了，我们可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要被他们这么抨击和辱骂。”
　　那名叫约翰的工作人员，年纪同样不小，只不过他的头发还没完全白，看上去略显年轻一点：“丹尼尔，或许正是因为我们这些年什么都没做，才会导致他们如此的不满。”
　　鹰钩鼻丹尼尔眼神闪烁望着约翰：“你该不会是想推动你那个大胆的想法吧！”
　　“老伙计，或许我们真的可以试试，规则是所有人的规则，它不该成为可以亵渎的玩物，”约翰把玩着手里的钢笔，笑了笑：“让运动回归到它本来的样貌，不真是我们毕生追求吗？”
　　丹尼一顿，片刻后嘴里不自觉吐出一句话：“更高更快更强。”
　　约翰再次冲他笑笑。
　　------------
　　组委会成员间的讨论。
　　001没有获知。
　　但H国总教练朴大允此时的怒火它可丝毫没有错过。
　　看着医院最新反馈回来的结果，朴大允直接两眼一黑，要不是有工作人员的搀扶，他肯定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朴美京，男，26岁，经诊断：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颅脑部分神经受损，右眼球壁，晶状体以及眼外肌粉碎性损伤，视力无法恢复……三级伤残。
　　池炳贤，男，21岁，经诊断：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左脚脚踝骨折，面部鼻梁软骨完全毁损、骨性结构彻底破坏，面部软组织缺损面积大，恢复难度大……九级伤残。
　　轻飘飘的两张纸。
　　直接让这两个人彻底告别了职业生涯。
　　最为关键的是其中一个还是他朴大允的亲侄子，亲侄子啊。
　　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Z国人，居然还毫发无伤，甚至还能成功晋级半决赛，阿西八，你是不是还想进决赛拿冠军啊！
　　我呸！
　　朴大允眼睛瞪的无比巨大，他是不会让李凡得逞的。
　　别忘了，他手里还有一个崔瞳呢！！！
　　-------------
　　李凡坐在休息室内，面露疲倦，刚刚那场他几乎全程紧绷，此刻放松下来身体给他的反馈无比剧烈。
　　001看到主人如此疲倦，也不好再给他讲述朴大允的事情了。
　　那种小人不值得主人为此操心。
　　还是由它来负责好了。
　　就在此时，休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秦劲松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见闭目养身的小马尾，心尖颤了颤。
　　小心翼翼走到他的跟前。
　　慢慢蹲下身来。
　　跟队医示意了下，接下来的小腿按摩由他来就好。
　　手法的不同，给人的感受也完全不同。
　　秦劲松双手柔软但十分有力。
　　几乎每一下都能按在李凡的舒爽点上，也让他的小腿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就这样秦劲松足足蹲在地上给小马尾按了足足半个钟头。
　　哪怕中间他的双手发酸，也没有停下来。
　　在这半小时里。
　　男子1500米a组半决赛成功落幕，整场比赛只有两个运动员在直切弯的时候，由于自身没有控制好导致摔倒，不过好在这俩人并没有摔出赛道。彼此搀扶着站起来后，继续完成了比赛。
　　最终成绩。
　　何文以2分07秒051的成绩拿下小组第二，直接晋级总决赛。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是工作人员前来提醒，让李凡准备一下要上场了。
　　李凡这才睁开眼睛。
　　刚刚的按摩让他身体的疲劳一扫而空，双腿更是恢复到了赛前水平，一低头这才发现半蹲在地上的秦劲松。
　　他也正仰着头，看着自己。
　　俩人相视一笑。
　　片刻后，突然异口同声道：“加油！”
　　-------
　　男子1500米半决赛。
　　参赛队友由之前各个小组三名组成，总共选出18名选手，分为ab两组。其中1，2，3小组归位a组半决赛，4，5，6归位b组半决赛，每组9名运动员。
　　就这样。
　　崔瞳，李凡两人站到了同一起跑线。
　　望着经过彻底清洗的冰面，谁能想到半个小时前这里发生过的惨状。
　　“reday！”
　　“嘭！”
　　枪声响起。
　　崔瞳和李凡两人冰面之战——开始。
　　这一刻。
　　全球观众再次刷新冬奥委会的历史观看上限。
　　朴大允的咬牙切齿。
　　郭泗的胆战心惊。
　　秦劲松的默默祈祷。
　　001的精神紧张。
　　谢干的忘记呼吸。
　　各国观众的双眼紧盯。
　　解说员的卖力嘶吼。
　　…………
　　共同谱写了一场精彩绝伦的男子短道速滑1500米个人赛。
　　整场比赛。
　　崔瞳几乎全程紧贴李凡，就像是块狗皮膏药一样。无论是从起步到弯道，还是从弯道进直道。他都在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对李凡的畏惧，疯狂的想要找机会摧毁他。
　　只可惜有句话说的好。
　　明明技术不咋滴，还偏偏自我感觉良好。
　　说的就是崔瞳。
　　李凡保持着自我节奏，全力前进着，速度飞快丝毫没有受到崔瞳影响。
　　在滑行到第四圈时候，膏药崔瞳突然改变原有战略路线直接李凡外侧斜插过来，干扰李凡前进路线，这妥妥的S1犯规。
　　郭泗，刘铭破口大喊。
　　可是现场裁判再次选择无视，没有进行任何判罚。
　　比赛继续。
　　001：“主人，你不生气吗？”
　　“天要让其灭亡，必定会先让其疯狂。”李凡抬起眼皮看了看前面的崔瞳：“不急，现在就收拾了他，意义还不大。”
　　001很想问，是什么意义，可是它还没来得及发问。
　　崔瞳就再次出招了。
　　这一次他将手腕上的金属手链抛了下去，径直的落到了李凡面前半米位置。
　　电光火石间，001都没怎么看清，主人却像是早就有了察觉一样，步调飞速调转，冰刀几乎是贴着金属手链边边滑行过去。
　　让这一切变得有惊无险。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后面那群运动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一些没注意到冰面上的东西，又没有李凡那样的反应速度。
　　便会……
　　嘭！
　　一声巨响。
　　一名运动员直接一冰刀踩到了手链上，导致重心不稳，整个身体直接摔倒，滑向内场，最后直直地撞向赛道另一侧护栏。
　　崔瞳用眼角扫了下。
　　发现那人并不是李凡，心里全是不满。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出手了。
　　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那东西是从崔瞳身上掉下来的。
　　可惜裁判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反而趁着队伍滑过，将那条闪着金属光泽的东西踢进了内场，然后揣进口袋。
　　这可是直播啊！
　　全球的观众几十亿双眼睛，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说刚才崔瞳恶意变线干扰选手的S1他们看不懂，但眼下这还玩起了道具赛，难道大家还看不懂吗！
　　纷纷拿起电话开始轰/炸/世界滑联和冬奥组委会。
　　让他们不要继续装死。
　　鹰钩鼻丹尼尔看着不停闪烁的官网平台，内心深处最后一丝迟疑，消失了。
　　约翰说的对。
　　他们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那就从短道速滑开始吧，让奥运变得更加纯粹一些。
　　---------
　　上面的决定。
　　冰场上的众人不得而知。
　　崔瞳依旧压制着自己内心的畏惧，寻找一切可以寻找的机会。
　　只可惜每一次都让李凡躲过。
　　以至于在最后冲线时刻，他由于过分关注身后李凡的举动，导致他本人在转弯时直接滑进了黑色标志块内。
　　如此幼稚且低能的犯规，哪怕是刚接触到这项运动的小白，他们都不会犯。
　　却出现在了世界顶级赛事里。
　　而且犯事的人还是被H国媒体封为下届短道速滑接班人的崔瞳。
　　一时间，世界哗然。
　　此刻裁判就是再想保也无能为力。
　　成绩取消。
　　比赛终止。
　　男子1500米最终最终决赛三名H国人全军覆没，一个都没进！
　　朴大允被这接二连三的消息打击的胸口堵塞，他感到喉头一热，一声咳嗽，竟然吐出一口血！
　　恰巧此时。
　　李凡冲线了。
　　总成绩2分07秒112。
　　虽没有他在小组赛里快，但他依旧是这场半决赛b组里的NO.1。
　　携手冲奥！
　　他又更进了一步！！


第97章 冰上王者39：世界崩塌（上）
　　赛后。
　　H国总教练朴大允愤愤不平, 心口血不能白吐。
　　于是他找到组委会申请针对刚刚结束的男子1500米b组半决赛提起申诉，表示裁判的判罚不合理，崔瞳最后是因为别人恶意干扰才导致的犯规，他最终成绩不应该被取消。甚至发起了东道主优势要求面见国际奥委会主席——丹尼尔。如果奥委会主席不能通过他的申诉, 他就将H国在短道速滑上遭遇的不公正判罚, 提出抗议, 并且将要联合本国体育总局诉诸国际体育仲裁法庭。
　　这咄咄逼人的架势让鹰钩鼻丹尼尔气的咬牙切齿。
　　他真想抓一把泡菜敷到朴大允脸上, 什么叫对你们国家的运动员不公正判罚。
　　也不想想。
　　就那个崔瞳那混蛋玩意从小组赛开始一路违规到了半决赛。
　　冬奥场上总共就参加了两场。
　　肉眼可见的犯规就有四次，在这四次里他还先后导致了两名运动员摔倒没了成绩。
　　就这样, 要不是他最后犯了短道速滑领域里最低级的错误。
　　估计现场裁判都不会将他成绩取消。
　　这结果。
　　朴大允居然还不满意, 还想提起申诉。
　　看来约翰老伙计说的果然没错，他们这些年真的是什么都没做了, 才让这些人这么的有恃无恐肆意妄为。
　　是时候让体育回归到它原本的纯粹了。
　　不能再被这些乌烟瘴气的东道主无理干涉了。
　　丹尼尔下定决心，整个人便不再浑浑噩噩，脸上更是容光焕发，看上去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他先是找到老伙计约翰，表明自己想法, 随后和他一起找到相关工作人员核实情况采集证据，并动用自己奥委会主席的身份，直接联系了国际滑联和国际体育仲裁法庭，和他们互通有无，成立冬奥委会首届短道速滑监管委员会，再以监管委员会的名义，针对本届冬奥委会短道速滑这一运动项目内发生的违反规则行为进行统一调查。
　　调查对象不仅包括运动员更是涵盖现场裁判。
　　调查结果直接实时通报, 最大程度上还给大家一个纯粹的冰上项目。
　　就这样。
　　一场以短道速滑为由头的体育变革由此展开。
　　在H国总教练朴大允提出申诉后的半个小时内, 奥组委官方网站就在全球各个国家和地区用当地官方语言表明了态度。
　　言辞激烈的批评了H国部分短道速滑运动员在赛场上不当行为。
　　同时国际滑联也于奥组委声明发布的同时也发表了自己的官方声明：“表示已收到来自H国总教练的申诉, 但经过反复核实比赛经过, 最终作出以下决定。”
　　“崔瞳：禁赛八年，禁赛期间不得参加任何与短道速滑相关的正规比赛。”
　　“朴美京：禁赛四年……”
　　……
　　“尼松·威尔：比赛期间恶意隐瞒，吊销裁判资格，停止他参加任何与短道速滑相关的所有比赛执法。”
　　“克莱尔·波特：比赛期间恶意隐瞒，吊销裁判资格，停止她参加任何与短道速滑相关的所有比赛执法。”
　　……
　　密密麻麻的处罚名单。
　　让朴大允的心就像是被火炙烤一般，吱吱冒油，无比难受。
　　叮铃铃——
　　朴大允兜里手机响了。
　　“喂！又怎……对不起，我没听出您的声音，是是是，组委会这边出了点麻烦，什么，您也收到了？对不起，请您再给我一天时间，这事我绝对可以解决，什么您说我被免职了，今后不用再来代理短道速滑了……啊，请您听我解释——”
　　嘟嘟嘟。
　　电话另一头直接传来一阵忙音。
　　朴大允用力捏着手机，中央空调呼呼吹着热气，可他现在只能感受到阵阵寒意。
　　心口再次堵塞，又是一口鲜血被他咳了出来。
　　随后他整个人便直接瘫了。
　　“朴教练，朴教练，您怎么了？”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去叫救护车。”
　　突然其来的状况让休息室内一阵手忙脚乱，大家七手八脚的将朴大允抬上了担架。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男子短速速滑1500个人赛的总决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一次。
　　场上八名运动员，没有一个H国人。
　　大家彼此微笑示意，内心喜悦溢于言表。
　　但这并不意味着最终决赛的竞争氛围会被打折扣，相反紧张的节奏丝毫没受到影响。
　　只不过大家的竞争都是在规则内，没人想要通过违规或者作弊淘汰别人。整场比赛干净的就像是大家脚下的冰面，光洁无瑕。
　　最终，何文以2分07秒874夺得了他个人冬奥首枚奖牌——铜牌。
　　至于银牌获得者则是位来自比利时的红发小子托比亚斯，他的成绩是2分07秒451.
　　而李凡。
　　他则滑出了2分06秒102的成绩，直接成功问鼎桂冠！！！
　　这成绩跟秦劲松在500米上的表现一模一样，都是一次性打破世界记录和奥运记录双项记录。
　　要知道这可是Z国人首次在男子1500米个人赛摘得金牌啊。
　　郭泗经过这几天泪腺已经变得不是很充足，两只眼睛瞪的通红，眼泪硬是没滴出来几滴。跟他一对比，刘铭这位总教练就像是水做的，整个就是一位林妹妹转世，那哭的叫一个稀里哗啦。
　　抱着秦劲松和蓝羽晨两颗脑袋嗷嗷地直叫唤。
　　对于这场比赛世界舆论依旧两极分化，那些因为血腥画面被吸引进来的观众，看完比赛兴致缺缺，甚至都有点昏昏欲睡。但对于那些真正喜欢短道速滑的观众们来说，这场比赛堪称顶级盛宴——干净，漂亮，刺激。
　　他们兴奋至极，对组委会这一系列举措大夸特夸，丝毫没有吝啬那些华美言语。
　　鹰勾鼻丹尼尔和老伙计约翰。
　　被赞美的心旷神怡。
　　-------
　　接下来几天。
　　短道速滑的比赛只剩下最后三场接力赛了。
　　分别是女子3000米接力，男子5000米接力和一个混合团体2000米接力。
　　在这三场比赛里。
　　Z国代表团们再次勇创佳绩，三场比赛尽直接拿下了两枚金牌，一枚银牌。结合之前所取得的成绩。
　　本届冬奥委会光是短道速滑这个项目里。
　　Z国就取得了5枚金牌，3枚银牌，3枚铜牌，奖牌数高达11枚。
　　想想四年前，上届冬奥委会，刘铭带队只拿了4枚金牌，如今居然直接翻了近三倍，这成绩可以说前无古人，至于会不会后有来者，刘铭和郭泗他俩现在根本不在乎，他们现在想的就是赶紧衣锦还乡。
　　再让谢干备好火锅，烧烤，马杀鸡，自己这回统统都体验一遭。
　　不好好放松放松。
　　都对不起自己这段时间留的汗。
　　更对不起自己那颗紧张到无处安放的小心脏。
　　有这想法的还包括001。
　　不过跟郭泗和刘铭不同，它已经开启了放松模式，望着面板上300%的收集进度，泡着泡泡浴，这生活真的是不要太舒服！
　　这么舒服的日子，不知道主人他什么时候想结束。
　　-----------
　　2月12日。
　　Z国短道速滑队员们回国的日子。
　　崔瞳站在远处，阴恻恻的看着这群低等的Z国人逐一登车。
　　那脸上的表情。
　　尤特助在一旁看的脊柱骨都在冒冷气。
　　他不知道崔少爷为什么会跟这群同龄人结下这么大的仇，到了不死不罢休的地步。
　　可他不敢问。
　　因为他只是一个弱小可怜的小特助而已。
　　对于那辆正在驶离奥运村的大巴车，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它祈祷，希望不要出事。
　　只可惜……
　　随着大巴车彻底驶出奥运村，崔少爷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一个都不留！”
　　“明白！”
　　电话那头声音低沉的像是来自地狱，让一旁的尤特助瞬间如坠冰窟。
　　这声音他听过。
　　就是不久前出现在监控室内的那名干瘦男人。
　　一双眼睛无比狠辣。


第98章 冰上王者40：世界崩塌（中）
　　只要杀掉开发者在各个世界里的分/身, 就能斩断开发者和这些世界的联系，再去截获那些任务者收集到的信仰值，便能轻松完成取缔。
　　这是083给崔瞳的建议。
　　至于建议真实与否，崔瞳决定先在这个世界里实验一下, 至于迁怒到大巴车上其他人,
　　崔瞳不屑地一嗤, 那群黄皮子他根本没把他们当过人。
　　-----------
　　大巴车上。
　　大家欢声笑语。
　　作为带队教练郭泗正面向大家表演着节目, 这算是他放松前最后一顿劳累了，至于刘铭, 他的工作毕竟是后勤, 此刻依旧要留在奥运村服务Z国的其他项目。
　　郭泗为了哄好这群蟾宫折桂的奥运健儿们，几乎把他这些年从刘铭, 谢干，魏青，王晋……这些人那里偷听到的体育界八卦全都给掏空了，像花滑队的某某和游泳队的某某，举重的那谁拐走了高山滑雪的那谁谁, 甚至连刘铭做学员那会的故事都被他抖了个干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郭泗说的口干舌燥，奈何这段路今天出奇的堵，大巴开出奥运村足足一个多小时了，居然还没有开上高架，更别说到机场了。
　　没办法。
　　他想要偃旗息鼓，只是这帮小崽子们却半点不想放过他, 纷纷吵着要郭教练给大家再讲讲, 如果实在没故事那就念新闻, 就念他们在冬奥上的表现吧……国内报道大家都看多了, 念些海外的吧！
　　求求郭教练了，孩子们苦苦训练这么久，就这么一个要求，求求郭教练了。
　　郭泗白眼，这臭不要脸的行为简直就跟刘铭一脉相承，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刘铭弟子会打洞。
　　李凡和秦劲松两人坐在大巴最后面，头顶头，此刻也加入到了欺负郭泗的大军中。
　　郭泗被他们搞的焦头烂额，废了好久才让他找到了一个汇总网站，看着满屏对Z国短速代表团实力的认可，郭泗非常克制地笑了笑，那跳动的五官，当真是难为他了。
　　郭泗先挑了几个欧美的念给大家听听，评价很好，但篇幅很短，除了开头，剩余全是在鼓吹组委会这次工作负责，不畏强权，大胆革新巴拉巴拉的。
　　听得001嗷嗷直叫。
　　这群人也太会避重就轻了吧，要不是它主人在赛场上搅动风云引起巨大关注，就那群老爷爷们怎么可能会挪动屁股做决定。
　　哼！
　　干啥啥不行，抢功第一名。
　　欧美的念完了，便到了亚洲这块。
　　H国自然是被郭泗淘汰在外，他找到了日本国，还没开始念呢，他就笑到不行，看来他的克己功还没练到家啊！
　　这瞬间就将大家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问了好几次，郭泗教练都直不起腰来，大家只好掏出各自手机搜索起来。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笑死人。
　　何文率先捧腹，他举着自己手机对着身边的蓝羽晨喊道：“乐死我，日本国评价我是冰面上的极地魔君，一抬手一抬足，体内的魔君之气根本压制不住。”
　　蓝羽晨翻了他一个白眼，没理他，反而问过道另一侧的鹏康：“师兄你呢。”
　　鹏康笑笑：“暖面杀神。”
　　坐在鹏康身边的是李欣欣，也是一名老将，她听得直直点头：“师兄这个外号很贴切啊。”
　　鹏康偏头，声音温柔：“你呢？”
　　李欣欣眼睛一弯：“冰上魔王。”
　　“为什么呀，”蓝羽晨小脸一耷拉：“你们都是什么王啊，神啊，怎么到我这就变成了帝国小钢炮！这不好听，不好听。”
　　“哈哈，”何文用手肘撞他：“谁叫你就拿了一枚铜牌，你要是能像凡哥和劲松哥那样，除了个人赛的金牌外，还能连拿两枚接力赛的金牌，他们肯定就不会给你起这个外号……咦，”何文说着说着，突然将身子转动180度，望向后排：“对了，凡哥，劲松哥，日本国给你俩起了啥？”
　　蓝羽晨跟着转动过来，他把脑袋挂在椅背上，两只眼睛bilingbiling的望向秦劲松：“说说呗，爷？”
　　那眼神，看的秦劲松都快起鸡皮疙瘩了，他举起手机：“暴躁霸王龙。”
　　蓝羽晨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一副我就知道的小表情，又偏头望向李凡：“凡哥，你呢？”
　　李凡看着手机，日本国用语真的是极其浮夸，称他是短速之光，他的比赛简直就是速度与美的绝妙展现……同时还给他做了一张六维雷达图速度，那是一种从六个方面，来分析实力的统计方式，不过一般都用在二次元上，这用次居然用在他的身上。
　　爆发，力量、技巧、防守、威慑，耐力。
　　六个方面六个满分，战斗力全方位爆表，完全找不到短板，实力无懈可击。
　　最后总结语——六边形战神！！！
　　这都是什么中二精魂，001看的哈哈大笑，不过看在那无比规整的正六边形，和后面那句“六边形战神”份上，自己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们吧，哈哈。
　　李凡：“六边形战神……”
　　“啥？”蓝羽晨没听清，他刚准备张口细问。
　　下一秒。
　　一阵剧烈碰撞声猛然响起，大巴车硬生生被一辆重型卡车拦腰撞翻，巨大的冲击让大巴车翻滚起来。
　　随后不久就听到轰隆一声，火光冲天。
　　染红了整片天空。
　　-------
　　多年前。
　　神秘之地。
　　074抱着怀里刚满周岁的083，边剥笋，边给它讲自己带宿主做任务的故事。
　　听的083手舞足蹈，兴奋极了。
　　它牙牙学语道：“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被开发者分配任务呀？”
　　“你还小，”074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它：“你不知道那些宿主都很坏的，把你拐跑了怎么办，还是等你再长大一些，我就跟开发者申请让你去做任务，好不好？”
　　083鼻尖被蹭的痒痒，咯咯发笑：“拉钩，拉钩，五百年不许变。”
　　074笑着将手里刚剥掉皮的笋，掰出一截最嫩的小笋尖喂到083嘴里：“好好好，拉钩上吊，五百年不许变。”
　　嗷呜！
　　083捧着笋尖吃的特别香甜，吃完又缠着074：“妈妈，妈妈，再讲一个，再讲最后一个，好不好。”
　　这孩子。
　　074揉了揉它脑袋，又给它讲了一个，这次世界比较危险。
　　讲完之后躺在它怀里的083久久都没了动静。
　　足足过了半个多钟头，083才仰着小脑袋问道：“妈妈，妈妈，如果那位宿主最后没能救下开发者在那个小世界里的分/身，会怎么样？”
　　074没想到083会问出这个问题，它想了想回答道：“那样的话，那个世界就会崩塌，一切跟开发者分/身相关的都会被抹去，由另外一位过来接管。”
　　“另外一位是谁？”083又问。
　　“是夺取分/身能量的人，”074说，片刻后又补充道：“又或许会是开发者主动赠与能量的人，不过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会在世界崩塌中消失。”
　　“消失？”这个词语显然超出了083现有理解：“是死掉吗？”
　　“傻孩子，我们是系统，是不会死的，”074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它：“消失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彻底失去穿越世界的能力，永远都不能再回到神秘之地来了，至于回去哪里，妈妈不知道，或许会去到自己心里最渴望的一个世界，见见曾经带过的宿主，最后在那里烟消云散掉吧。”
　　083捂着刚刚结痂的右眼，望向天空。
　　就这样烟消云散。
　　或许也挺好。
　　妈妈，我想你了。
　　宿主，我也想你了，你现在还记得我吗？
　　我叫小质。


第99章 冰上王者41：世界崩塌（下）
　　火光冲天。
　　染红了整片天空。
　　崔瞳站在不远处的天台上, 无比享受的欣赏着这一切。
　　他甚至还精心准备了一台高清摄像机，要将这一切都拍摄下来，就像当初在星际直播屠戮李凡那样。
　　只不过这次他不会再失败了。
　　崔瞳这样想着。
　　可……
　　伴随着火光消失，摄像机镜头前瞬间浓烟滚滚。
　　宛如一团巨大的蘑菇。
　　当这朵蘑菇升腾至最高点时, 原本一直静静地充当透明人的尤特助突然惊声惨叫起来, 那模样就像是看见了地狱幽灵, 他直接将摄像机摔在地上, 直接连滚带爬的往安全通道跑去。
　　通过地上的摄像机。
　　能看见崔瞳周围的时空瞬间开始扭曲变形，将他本人紧紧包裹其中。
　　就像是公园里的肥皂泡。
　　被吹起来那样。
　　散发着多彩的颜色却又将周围的景物放大失真。
　　崔瞳此刻就是这般失真的存在。
　　他的四肢被扭曲的时空拉伸随后开始折迭, 就像是服装店里的售货员折迭衣服那样。
　　袖口对折, 裤角拉直，进行翻转, 最后将衣服变成无比规整的模样。
　　这一刻崔瞳终于意识到自己被083那个贱东西给耍了，这是它的报复，可又有什么用呢，他早就不是物理意义上的人，这种肉/体上的疼痛顶多会让他不适。
　　只要他能进入小天地。
　　自然可以再更换一个世界, 继续开始新的生活。
　　于是崔瞳强忍着肉/体疼痛发动精神力势必要在小天地里对083好好折磨一番。
　　但这一次……
　　他……
　　落空了。
　　崔瞳用精神力在脑海中仔仔细细搜索一圈，却半点都没找到那座藏于自己脑中的小天地，更别说那个083了。
　　与此同时。
　　肉/体上的疼痛再次加剧。
　　崔瞳慌了。
　　他的精神力在自己脑中横冲直撞。
　　这群下贱的玩意居然能一次又一次耍到他，他可是S级的人物，他可是掌管一个星际的统帅，这群下贱玩意凭什么。
　　无能的吶喊注定没有回应。
　　时空的扭曲再度加强，直接将崔瞳的肉/体折迭成了一个立方体。
　　随后空间开始坍塌。
　　压缩。
　　只用了短短0.01秒。
　　那块由崔瞳肉/体折迭而成的立方体就在顷刻间被压成了一颗光点, 就像是被出戳破的肥皂泡。
　　啪~的一声彻底消失在摄像机的镜头前。
　　或许直到“死”。
　　崔瞳都没想明白, 083并不存在他的脑中, 和他的联系仅仅是一座精神的桥梁罢了。
　　没了崔瞳的约束。
　　083重新回归自由, 只不过这种自由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注定飞不了多久。
　　在支零破碎间。
　　它被吹进了一道时空裂缝。
　　……
　　坍塌。
　　还在继续。
　　大巴车这边，001和主人李凡精神相连。
　　主人的痛苦它全部都能感受到。
　　这种痛苦只要001肯放弃联系，就能获得解脱。
　　但它却做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决定。
　　001咬紧牙关，拼劲全力去稳住自己和主人之间的精神桥梁。
　　哪怕遭受烈火焚身。
　　哪怕遭受支零破碎。
　　001都不像松手，因为它知道只要它放了手，主人就会彻底的离自己远去，真正的消失不见。
　　“啊！”
　　001仰头大叫，两只前爪紧紧抓住那座快要断裂的桥梁，指尖都被拉出了血丝。
　　可……
　　它只是一个系统。
　　根本撼动不了开发者精心编写的世界规则。
　　就像是蚍蜉在撼树。
　　桥梁依旧在慢慢断裂中，它的血丝也逐渐在被拉长。
　　这种痛。
　　锥心刺骨。
　　001依旧咬牙坚持着。
　　滴答，滴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
　　断裂的桥梁突然停止了变化，慢慢重归并拢。
　　下一秒。
　　001看见了开发者那个半/裸男。
　　从桥另一头缓缓走来。
　　这是001第二次见到开发者，没想到才过去这么久。
　　开发者那一身古铜色肌肉又精炼了好多，棱角更是格外分明，充满了力量，让它无比畏惧。
　　反倒是躺在开发者怀里的主人。
　　在开发者的对比下，肤色显得有些白的透明，惹人怜惜。
　　001两只前爪子抓住桥梁，没有松手。
　　它继续仰着头。
　　脑袋瓜子想了好久，久到开发者已经跨过桥梁，将李凡温柔的放到了草地上。
　　001才磕磕绊绊张了口：
　　“您是来收账的吗？”
　　在它看来自己这次早早就收集满了体育信仰却迟迟没有上传，没和主人一起穿越到下一个世界，现在更是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开发者本人现身想必是来亲自收账的吧？
　　开发者偏头看了001一眼，示意它可以放手了。
　　世界不会继续崩塌了。
　　同时也示意它不要在说话了。
　　001气鼓鼓，连续两次见，都是这样。
　　只允许自己说话，不允许别的熊熊说话，好霸道。
　　开发者弯腰半蹲了下来。
　　伸手捏了捏李凡的小马尾，脸上瞬间浮现满足的笑容。
　　001在一旁看着。
　　显然它的这位上司觊觎它主人的小马尾已经好久了。
　　真是……
　　001摇摇头，无话可说。
　　下一秒。
　　开发者将手收回，放到自己胸口。
　　猛地用力，五根手指居然直直插进了胸膛，开发者硬是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001看的额头都在出汗。
　　它低头看了下自己前爪的血丝，这已经很痛了。
　　开发者那样做。
　　岂不是更……
　　开发者慢慢将手指从胸膛取出，跟手指同时被取出的还有一滴闪着耀眼光芒的心头血。
　　漂亮的像颗红宝石。
　　开发者将那颗红宝石小心翼翼的放进李凡嘴角。
　　下一秒。
　　鲜艳的红宝石瞬间被李凡吸收，消失在了他的唇边，剎那间那张白的近乎要透明的肌肤泛起了淡淡红晕。
　　001不知道开发者的心头血意味着什么，但它能看得出那滴血的价值肯定很高，就连要被崩塌世界碾碎的主人都能救回来。
　　此时如果074或者028在现场的话，它们一定会极力阻止开发者这么做的。
　　它们知道一滴心头血意味着一个世界。
　　开发者为了救面前的任务者，居然送了他一整个世界。
　　这无疑于让这位凡人拥有了比肩神明的能力。
　　实在是太不值了。
　　……
　　做完这一切。
　　开发者明显有些虚弱，回过头，温声道：“照顾好你的主人。”说罢，一挥手就从小天地重新回到了神秘之地。
　　独留001静静呆在原地。
　　---------
　　“今日上午九点二十二分，303号公路发生特大交通事故，一辆载有Z国运动员的大巴车突发侧翻，导致油箱破损发生爆炸，经核查车上所有乘客全部遇难，有关事故具体原因仍在调查中，现场记者金敏俊发来报道。”
　　李凡脑袋里回响着新闻播报的声音，片刻后这声音又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冗长而又无比精彩的回忆。
　　回忆里。
　　没有车祸，没有崔瞳，也没有秦劲松。
　　那是时光倒流眼下世界重新组成的新世界，这个世界里依旧以体育竞技为主。
　　不过跟刚刚这个世界不同的是。
　　原主李凡并没有被抱错，他一直幸福的生活在亲生父母身边。
　　亲生父母很疼他。
　　不会像李修德那样，为了订单强迫他四五岁就去陪客喝白酒，更不会送他去炼铜的客户家过暑假。
　　日子除了拮据点，一切都很幸福。
　　回忆里。
　　他学习很认真，待人也很和善，空余时间经常会帮助父母外出送餐。
　　一次在送餐过程中他遇到了一个脸上长有刀疤的男人。
　　那男人看他的眼神很怪。
　　几乎要将他全身上下都仔仔细细扫描一遍似的，就在他以为遇到了变态准备报警时，那人连忙张口道歉，向他表面身份。
　　说自己叫郭泗。
　　是黄河省短道速滑队的特批教练员。
　　自己刚才是在看他的骨架，觉得特别好，想带他去冰上试试，说不定会很适合短道速滑这项运动。
　　说完就将自己名片递了过去。
　　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形象不是很好，郭泗特意还补充了一句，自己真的不是骗子，如果不放心可以把父母一起叫来，自己接下来半个月都会在省体育馆。
　　李凡没接触过冰上项目，对短道速滑并不了解。
　　但郭泗刚刚说了一大堆。
　　有句话却深深戳中了他内心深处。
　　那就是如果他能通过考核进入省队的话，生活费，学费省里会全包，不需要家里再额外补助，如果成绩特别出众的话，省里还会发奖金和津贴。
　　如果是这样的话。
　　李凡觉得自己的父母就不用每天这么起早贪黑了。
　　生活可以过的更轻松一些。
　　于是他回家告诉了父母自己的想法，他想去试一试。
　　父母也很开明，对他说，如果你真心喜欢我们就支持，但不要勉强自己，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接下来。
　　李凡在体育馆里见到了郭泗，在郭叔的单独指导下。
　　成绩进步的很快。
　　只用了一周。
　　他就从一个从未使用过冰刀的孩子进化成了一个能熟练操作冰刀的运动员。
　　之后又用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李凡都不知道自己的腿肿过多少次，但他都咬牙坚持了下去。
　　最后在黄河省省队选拔赛中。
　　他以第一名的成绩成功通过了考核，如愿以偿的过上了包吃包住的生活。
　　可这并没有让他因此满足。
　　反而更加卖力训练起来，因为他知道了他师傅郭泗脸上那道刀疤的由来，他想位师傅做点什么，想让比赛变得纯洁，想向世界证明Z国不用损招照样能站上最高领奖台。
　　郭泗很开心。
　　当晚就请他吃了好多肉，夸他好小子，有志气，师傅没白疼。
　　之后又过了三个月。
　　郭泗带李凡参加了他人生第一场比赛，全国冰上项目运动青少年组。
　　李凡就给他捧回了第一枚奖牌。
　　是铜的。
　　师徒俩笑的很开心。
　　也是那场比赛，让李凡见到了国家队短道速滑总教练刘铭。
　　刘铭很喜欢他，说如果他现在离开郭泗向自己拜师的话，自己就立马带他进国家队，给他更好的训练，让他能马上去参加国际性的大比赛，还说可以带他去参加奥运会。
　　李凡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
　　说：他即使要进国家队那也要凭自己实力，才不会卖身求名额呢，走后门是事，他是不做的，更何况是要他离开郭泗师傅。
　　刘铭佯装发怒，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所谓，直接甩袖子走了。
　　郭泗静静站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
　　事后没多久。
　　郭泗这名特批教练员就从黄河队离职去了国家队执教。
　　临行前郭泗单独找他谈了一次话。
　　说记得你曾经说过，要进国家队绝不走什么后门，要凭自己实力，那自己这次也不会用教练员的身份带他去，希望他可以说到做到，能通过国家队的考核。
　　说罢还和李凡拉了勾。
　　接下来。
　　李凡在训练上可以说比之前更加努力起来，魏青看着都头皮发麻。
　　别人练一遍，他就练十遍。
　　别人练十遍，他就练一百遍。
　　直到把所有动作都吃透吃熟才肯休息。
　　就这样。
　　在来年的国家队考核中。
　　他直接拿下男子1500米个人赛的第一名，高兴的像只海燕，在冰面上来回飞舞。
　　他做到了。
　　为此郭泗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他最喜欢吃的菜，饭桌上甚至还特意邀请了刘铭，让傲娇刘好好看看什么叫做师徒情深，气的刘铭当晚喝了一斤白酒，抱着马桶追忆似水青春。
　　在国家队里。
　　李凡还认识了不少朋友，练习短距离的蓝羽晨，跟他练一样练习1500米的何文何武两兄弟，还有队里的老大哥鹏康。
　　大家志同道合。
　　都希望比赛能干干净净一些。
　　在回忆里国家队的时光更长一点。
　　他在那里训练了足足四年，才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届冬奥委会。
　　在这一届冬奥委会上。
　　他凭借着过硬的本事和娴熟的技巧直接斩获了三枚金牌。
　　事后的发布会上。
　　他将所有金牌全都挂在郭泗教练的脖子上。
　　笑着对记者说。
　　这是他的师傅，是他短道速滑的启蒙老师，自己之所以会这么热爱短道速滑就是因为有师傅的激励。
　　同时他在师傅的许可下。
　　把那道疤的故事讲了出来，同时也站起来呼吁奥组委对短道速滑的规则予以重视，不要再放任那些无耻的运动员肆意破坏规则了，希望能还冰面一个纯洁。
　　他的发言在短速界引起了一场轩辕大波，不少业内名将纷纷支持。
　　但依旧没能促使奥组委重视。
　　事后郭泗还想来安慰安慰他。
　　可他却无比坚强，笑着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自己根本没指望一下子就能让奥组委那群人幡然醒悟，他早就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郭泗笑着夸他成熟了。
　　李凡也笑着说全是师傅教的好。
　　从那之后。
　　只要有李凡参加的比赛，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
　　他都能问鼎巅峰。
　　每次的获奖感言也都是当初他在冬奥委会说的那些。
　　久而久之。
　　在他的带动下，不光只是短速运动员加入其中，后面更是发展到了各类冰上项目的人也逐渐加入进来了。
　　大家都向组委会和国际体育局发出自己的呼吁……
　　还冰面一个纯洁。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李凡发出第一声口号的十年后，夏季奥运会的那些项目也都加入到了其中。
　　这次的口号更简单——还比赛一个纯洁。
　　更高更快更强才是大家需要追寻的。
　　对那些持证嗑药，犯规作弊。
　　请奥组委，国际体育局履行自己职能，严格处罚。
　　舆论发酵，事件升级。
　　最终在李凡三十一岁的时候。
　　奥组委和国际体育局在他们的官方网站反省了自己过去的错误，并且做了最新声明，愿意成立第三方监督机构，对他们的行为予以监督，真正做到还比赛一个纯洁。
　　接下来在世界范围内的投票选举中。
　　他以绝对的票数优势成为了首届第三方监督机构的监督长，副监督长是位叫约翰的老伙计。
　　那一年他三十二岁。
　　已经成功让Z国成为了世界体育圣地。
　　无论是冬季项目还是夏季项目，全球各地的运动员都愿意不惜辛苦来这里参与竞技，来这里挑战自我，突破极限。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更——纯洁。
　　这个以体育为核心的世界，也终于迎来了它历史的高光时刻。
　　李凡坐在办公室内。
　　望向窗外。
　　窗户上的倒影也正在望向他，冲他笑了笑。
　　回忆到此也就彻底结束了……
　　李凡深吸口气，从回忆中抽离，等他重新再睁开双眼时，他的眼睛开始闪烁起点点星光。
　　“走吧！”
　　“去下一个世界！”
　　001乖巧的坐在一旁，满脸诧异：“主人，我们不去兑换隐藏奖励吗？”
　　李凡起身走到001身边，用手撸了撸它的脑袋：“留到下一个世界再去兑换，我有件事需要验证下。”
　　至于是什么事。
　　李凡没说，001没问，不过它猜有可能是跟开发者的心头血有关。
　　很可惜它猜错了。
　　这事跟开发者无关，跟崔瞳有关，李凡感觉自己现在这双眼睛变了，能看到一些他以前从未看到过的气。
　　其中一缕的尽头连接着——崔瞳。
　　李凡决定去验证一下。
　　001点头遵命挥动前爪，启动传送程序。
　　斗转星移，世界变换。
　　他和它就看到系统面板上写着：
　　世界名称：剑指苍穹。
　　世界类型：ABO。
　　世界难度：SSS。
　　001：“……”开发者你确定不是想玩我？？？
　　001非常清楚。
　　它有且只有两个S级世界。
　　一个已经被宿主给攻略了，另一个此时还正被它压在箱底呢。
　　眼下这个SSS世界。
　　根本就不是它要带主人去世界啊！
　　这什么鬼操作终端。
　　怕不是又出问题了吧！！！
　　001满脸愁容的把自己窝成了一个毛球。
　　李凡蹲下身，把手掌放在毛球背上，给它顺顺毛，温和道：“世界是我挑的。”
　　001：“……？？？”


第100章 剑指苍穹01：原生家庭害死人啊
　　地球年2022年。
　　三年一度的全球高考正如火如荼进行着。
　　此刻位于Z国首都的一间考场内。
　　一位中年Alhpa考官正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提醒这位迟迟未动笔的Omega考生，注意时间。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从考官席走到这位考生面前了。
　　说真的。
　　监考这么多年，她还没未见过如此执着的考生。
　　脸色发白，额头冒汗, 明显的身体不适, 却能咬着牙坚持到最后一场。前几场她还特意留心过这位Omega的试卷, 正确率很高, 如果今天这场还能继续保持这样的正确率，那全球重点高校真的就能让他随便挑了。
　　不由的让她对这名考生多了点耐心和关注。
　　“咚咚咚~已经开考半个多小时了。”
　　“不要趴着了, 这是最后一场, 能坚持就继续坚持，不能坚持不要勉强,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听清楚了吗？”
　　年轻的Omega闻言轻轻抬起头。
　　那对眸子此刻灵动的似有霞光闪烁，看的她有点恍神。
　　“谢谢老师关心，”Omega冲她颔首，温和道：“我想我还可以坚持。”
　　说罢, 便再次低下了头，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继续捂着肚子表露出痛苦模样，而是开始了认真答题。
　　她反反复复打量了好多遍，确认这位Omega身体的确无碍后，才重新返回考官席。
　　这位Omega考生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李凡。
　　这是一个ABO世界。
　　和他之前去过的那些世界都不同。这个世界里，性别有三种, 分别是Alhpa、Beta, 和Omega。当然这里也分男女, 不过男女只体现在外貌上, 并不决定生殖特征。
　　就像刚刚那位监考老师，她就是一位女性Alhpa。
　　李凡低头扫视试卷。
　　这是一张涵盖数学，物理以及计算编程的综合性试卷，体量120题，答题时间4个小时，而且这120题，它没有选择和填空题，全是需要运算的大题。
　　“平均2分钟一题，这么高强度的考试，也难怪原主会虚脱。”001喃喃道。
　　李凡伸手将笔帽拔出，边看试卷边在答题卡上开始作答。
　　不多时就写满了一整面。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数字，001感觉自己脑袋疼。
　　主人却能沉醉其中。
　　这追求当真和它不一样。
　　001托着腮，望着主人。
　　它心里无比确认主人现在半点没有想向它索取这个世界剧情线的意思。
　　弄的它很尴尬。
　　既然主人不看，那它就自己看呗，反正考试什么的它也看不懂。
　　直了直身子，001便捧着操作面板，翘着二郎腿，滑动屏幕起来。
　　任务要求：收集希望信仰。
　　当全球灾难来临时，人们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逃避，更不是抱怨，人们需要的是能够带领他们走出困境脱离灾难的希望。
　　001：“……”SSS这么夸张的吗？
　　划屏幕的手都不自觉的抖了抖。
　　剧情线正在加载中，请稍后……
　　这个世界原主叫李凡。
　　生活在一个父亲是Omega，母亲是Alhpa的家庭中，只可惜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在这个世界里。
　　性别分化一般发生在14岁到18岁之间，在这之前大家性别统一都是Beta，只有发生了分化才会出现Alhpa和Omega这两种性别，如果18岁后还没有发生分化，那就会一辈子顶着Beta生活下去。
　　原主小时候长得特别水灵，身材也很高挑，十四岁的时候身高就已经逼近一米七，在这之后的一两年里更是往上窜了窜，在他分化前长到了一米九。
　　那时候原主全家都以为原主会分化成一名Alhpa。
　　可结果却分化成了一名Omega。
　　这让原主的奶奶觉得面子上没有光，从而那之后对原主几乎是百般挑剔。
　　反倒是原主的表哥——李子卓。
　　从小就比原主瘦小，平日里更是体弱多病，却在十八岁那年分化成了一名Alhpa。
　　让原主奶奶对他的观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甚至还特意举办了一场家庭宴会来庆祝李子卓变成Alhpa。
　　在宴会上，她老人家更是直接挑明要自己儿子，也就是原主的父亲李翰言，和自己儿媳，也就是原主母亲李婉多把资源往李子卓身上倾向。
　　毕竟李子卓现在已经是名Alhpa。
　　不像李凡还需要花钱买什么抑制剂来应对发情期带来的生理性困扰，多不划算。
　　你们就随便给李凡报一个歌舞艺术类学校就行了。
　　反正Omega长大了都是赔钱货！
　　不能给家族带来助力的。
　　……
　　李老太每说一句话，都会用那对大圆眼睛瞪一下自己儿子李翰言。
　　这些话，李翰言以前不是没听过。
　　他是听的太多了。
　　从他当年15岁分化成Omega时就被他妈这么说，他不明白他妈明明也是一个Omega，为什么会对跟她同性别的自己怀有这么大的怨恨。
　　年少的他不敢忤逆母亲，只能听之任之。
　　久而久之。
　　听的多了，训的多了，他也就习惯了。生活上他开始变得越来越自卑，自卑到都不敢走在阳光下，甚至觉得自己作为Omega就连活着呼吸都是一种错。要不是后来让他遇见了李婉，这位疼他爱他的Alhpa，他的生活还不知道会过的有多糟糕，或许会因为抑郁去自杀了吧……又或许会被他妈随便找个人给嫁了，了此残生吧。
　　眼下他妈居然还想把这套强盗逻辑强压到儿子身上。
　　让李凡重新过一遍自己曾经的生活。
　　李翰言心中的火当场就压制不住了，他放下碗筷就怼了回去：“您说说什么叫Omega都是赔钱货。”
　　“您老人家也不想想这些年吃的住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这位Omega给您添置的，就连今天的饭都是我和小凡为你们做的。”
　　“我那好弟弟李伟呢？”
　　“他不是Alhpa吗，这么些年来，他为家里做过什么，除了在你手里骗钱去赌博外，我怎么从来就没见过他做点正经事呢！”
　　“这样的人，还讲什么给家族带来助力。”
　　“他是没手还是没脚啊，自己儿子都养不活了吗？”
　　李伟没想到作为Omega的弟弟居然敢发火发到他头上，劳资的儿子你不养，你是打算把你的钱都带进棺材里去吗！他当场就掀了桌子，吃？还吃什么吃，会做个饭了不起啊，Omega做个饭还唧唧歪哇，劳资是给你脸了吗？
　　要不是李翰言反应快，及时将李凡护在身后，他绝对就会被那些飞舞的碗筷误伤到。
　　正是因为这场饭局。
　　才让原主坚定了要向奶奶证明自己，哪怕他分化成了Omega，也能成为最优秀的Omega，不会给家族丢脸，更不会让他爸在奶奶面前受委屈。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
　　原主哪怕淋了雨患了感冒，三年一届的全球高考，他就算是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
　　只可惜。
　　最后一场他痛的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一口气没呼上来。
　　让李凡来接手了这具身体。
　　全部看完。
　　001背靠着木桩，长吁一口气，感叹道：“原生家庭害死人啊！”
　　------
　　对于这些剧情线。
　　李凡在接手这具身体时就已经全部了然了。
　　他的眼睛可以直接对接001的后台，在那上面查找自己想要的一切数据。
　　001现在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宠物，是吉祥物，是孩子般存在。
　　李凡边答题，边用后台检查着原主的身体。
　　原主是分化成了Omega，身体比之前要差一些，但也不至于淋点雨，就虚弱成这样。
　　这根本就不像是感冒能导致结果。
　　翻转试卷，李凡开始了最后一题的解答。
　　此时系统后台也正好给出了最后分析结果——中毒。
　　李凡笔尖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001：“中毒？”“谁下的？”“全人类灾难？”“怎么回事？”


第101章 剑指苍穹02：让人窒息的父亲（上）
　　这个世界。
　　总共分为三大联邦。
　　分别是：以Z国为中心的东方联邦, 隶属于地球东部板块。以米国为中心的西部联邦，隶属于地球西部板块。和以南部极地为中心的南部联邦，隶属于地球南部板块。
　　为了探索浩瀚苍穹。
　　三大联邦在三十年前共同鉴定过一项协议——顶尖人才储备计划。旨在全球范围内找寻专业人才，为人类未来发展保驾护航。
　　全球高考就此因运而生。
　　考核时间定为每三年一届, 分为笔试和实操两个部分。
　　考生只要通过笔试, 就可以选择全球任一高校就读, 不限专业, 由于头顶全球顶尖人才称号，毕业后无论是进入研究机构, 还是进入社会都会成为众心捧月般的存在。如果考生还能再通过实操, 那几乎就可以轻而易举进入世界顶端决策层。
　　全球高考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原主也正是抱着如此想法，才说服父亲李翰言为他报名, 原本李翰言答应全程陪同，只可惜考试前夕，李翰言单位突然通知需要临时加班，李翰言只好拜托同为考生的李子卓帮忙带带李凡。
　　虽说李翰言跟自己亲弟弟李伟水火不容。
　　但对于李子卓，李翰言还是跟以前一样, 没有把他和他爸混为一谈，再想到李子卓比李凡大几岁，他又是Alhpa，再加这还是李子卓第二次参加全球高考了，对考试流程和考试安排都很熟悉，让他带带李凡，老带新, 算是个不错的决定。
　　这也的确是个“不错”的决定。
　　想到原主这些天吃的“咸味”早饭, 李凡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测——这毒跟他那位刚刚分化成Alhpa的表哥李子卓有关。
　　看来自己在找崔瞳前, 要先解决掉这个小插曲。
　　替原主报仇。
　　收回思绪, 李凡笑着将试卷最后一大题书写完成，考试结束的铃声此时正好响起。
　　监考老师亲自收卷。
　　当她看到李凡那张满满当当的答题卡，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末了还特意叫住这孩子，关切道：“身体好些了吗？需不需要再休息休息，我可以让你去教职工办公室里单独待会。”
　　“不用了老师，”李凡礼貌道：“我已经好很多了。”
　　“那行，回去好好调养下身体。笔试成绩过后就会有实操专训，你提前做好准备。”监控老师知道这孩子主意正，也没多劝，说完这话后就将试卷密封放进金属手提箱，离开了。
　　001托着腮，看来主人的笔试成绩肯定是达标了。
　　从考场离开。
　　李凡边走边用精神力敲了敲001，准备给它点事做：“把李子卓的详细信息发我。”
　　“好勒，主人。”001点头，三下五除二的就完成了操作。
　　李子卓，原主表哥，由于李伟嗜赌嗜酒，所以他家境一般，目前就读的学校还是原主父亲李翰言帮忙运作的，生活上更是会时不时接济下他，送他礼物，给他生活费。
　　只可惜这些物质上的帮助并没有让李子卓起感恩之心，反倒是将他的贪婪养肥了。
　　他开始厌恨原主，嫉妒原主。
　　最初还只是争抢玩具，凡是原主有的，他都要有，原主没有的，他更要有。如果得不到他就会找李翰言哭诉求他给自己买，实在买不到他就会暴力抢夺，甚至把原主的损害，既然他没有，原主就别想有。
　　慢慢的，这种嫉妒的情绪就发展成了霸凌。
　　在学校里，李子卓经常拉帮结派欺负原主，有时候会把他锁进厕所不让他出来，有时候甚至还会往他水杯里放蝌蚪放金鱼。
　　原主很早就跟父亲李翰言表达过李子卓对自己欺负。
　　可李翰言并没有把这些当回事，觉得原主夸大其词，不过是孩子间打闹而已，事后他还带着原主找到李子卓询问这事，可谁曾想，李子卓当场就红了眼睛，那时候李子卓比原主瘦小，一哭起来格外委屈，弄的李翰言很是尴尬。事后更是当着李子卓的面，把原主骂了一顿，还让原主向李子卓道歉。
　　打那之后，原主变得越发不自信起来，李子卓变得越发扬武扬威起来。
　　随着分化开始。
　　李翰言对李子卓这个Alhpa的信任逐渐增多，要不然也不会在考前将李凡托付给李子卓这个半大孩子照看。
　　无论是嫌弃原主Omega身份的李老太，还是那位对自己不信任的父亲。
　　这些都让原主变得更为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
　　001传送完李子卓的信息后，它气的直挠头，“主人，李翰言不是很在乎原主的吗，李老太骂他，他都要怼回去，怎么到了李子卓这个混蛋玩意这里，就这么偏袒了？”
　　“这很简单，”李凡没做过多思考就给001解了惑：“李翰言现在的行为不过是受了高等教育的李老太罢了。”
　　“从小被打压，让李翰言骨子里对强者天生认同，哪怕他不愿意承认，李老太的一些观点或多或少还是影响到了他。”
　　“在Alhpa和Omega之间，本能让他选择相信Alhpa，去责备作为Omega的儿子。”
　　李凡伸了下腰，腰身细长的在阳光下，婀娜的像是皮影：“教育子女方面，李老太是把硬刀子，李翰言则是一把软刀子。”
　　“都是骨子里的不自信罢了，是病——得治。”
　　听着主人的分析，001汗颜。
　　摊上这样的家庭，这样的长辈，真的是有还不如没有呢！如果不快点解决的话，主人还怎么去做任务，找劲松呀？
　　……
　　一人一系统。
　　就这么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考场出口，看看时间已经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了。
　　至于两位话题人物此刻正站在考场出口的梧桐树下，聊着天。
　　李翰言三十多岁，一身得体的西装，站的挺拔，整个人从头发到皮鞋尖儿都透着一股精神，要不是他身上散发的气味，真让人分辨不出来他居然是一位Omega。正在跟李翰言聊天的胖子，就是李子卓，分化前李子卓身形瘦小，分化后逐渐走宽，如今更是一米二三的个子，装着160多斤的肥肉，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股草木焦糊味。
　　哪怕相隔好远，李凡都能闻到——刺鼻。
　　就在这时，李子卓正好偏头，也看见了李凡，他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不过很快又恢复如此，抬手冲他挥挥：“小凡，你可算是出来了，李叔要带我去吃饭，你快点。”
　　李翰言在李子卓的呼喊下，也看到了儿子李凡，脸上笑意先是浓烈，续而又转冷淡，一直等到李凡走到他跟前，才张口道：“怎么搞到现在才出来，我刚听你表哥说，你这几天不舒服是吗。你说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下雨都不知道带把伞的吗？你已经分化了，体能不比从前了，怎么就不能给你表哥多学学，让我少操点心呢……”
　　分明刚见面时那抹笑很真切，怎么这话说的越听越像是责备呢？
　　001：“……”这位老爹，你这是在玩精分吗？！
　　李子卓站在一旁眼睫微垂，伸手扯了扯李翰言袖口：“叔，您就别骂小凡了，小凡这样都怪我照顾不周，您就别再说了，我看小凡脸色还不是很好，这次的考试怕是没考好。咱们还是先去吃和牛，剩下的事回家再说吧。”
　　这面部表情控制是实在高超，001看了都禁不住在心中赞叹了一句：演的真好。
　　李翰言抿了下唇，拍了拍李子卓的手，满脸欣慰：“还是小卓你想的周到。”随即转过头看向李凡：“你看你表哥对你这么关心，你以前还经常说他欺负你，我看你啊，真是活的太骄纵了……还有，这次没考好，也不要紧，我会再找找人，看能不能安排你进入复习班，不就三年一次吗，你看你表哥也是考了两次，想考就继续，爸随你。”
　　李子卓站在一旁，他被李翰言这话背刺到了，又觉得李翰言在拿他和李凡作对比，望向李凡的眼神不由的变得阴恻恻起来：“小凡平日里就没什么主见，这次没考好他估计就不想考了也说不定，您还是别太操心的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直接将李凡这次笔试贴上不合格。
　　全程在讨论他，又全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样的氛围，001真的很想知道，原主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好好活下来的，它反正是一秒都活不下去了，腮帮子都要被气到炸了。
　　小天地里，李凡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它顺着毛，等到它呼吸通畅点，才说道：“乖，我向你保证，两天，这样的环境就会不再出现了。”
　　“真的吗？”001仰头。
　　李凡笑着冲他点头：“真的。”
　　“能再快一点么？”001大眼睛忽闪忽闪卖着萌：“主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李凡伸手捏了捏001的耳朵。
　　001嘻嘻笑：“可惜，我不是人，我是熊猫。”
　　李凡：“……”
　　李翰言和李子卓又针对李凡这次笔试讨论了好久，最后还是李子卓肚子咕噜一声，打断了这无聊的□□会。
　　“叔，您快取车吧，我都要饿死了，好不容易考完试，您带我去吃和牛，好不好？”
　　李子卓说完，还颇为自信的望了眼李凡。
　　贱嗖嗖的表情。
　　001真想跳出来揍他。
　　不过从李翰言的角度，他看不见李子卓的表情，他只看到了有要求就提的甚是阳光的李子卓，和一脸安静久久不言语的李凡。
　　两相对比，让他这心里很不是滋味，正当他准备开口再教育下李凡的时候。
　　就见他，终于开腔了。
　　“……自己想吃不会自己去吗？还是说你没有爹？”
　　言语中那种舍我其谁的自信，和对李子卓这个Alhpa的蔑视，让李翰言一时间都不认识这个儿子了。


第102章 剑指苍穹03：让人窒息的父亲（下）
　　001看着面前的系统面板。
　　主人在说完刚刚那句话后, 李子卓的恶意值持续上涨，从22一路飙升到了55。
　　它感叹道：
　　“主人，这人怎么这么不禁激。”
　　要是以往它肯定会劝主人不要这样做，毕竟有恶意值就意味着接下来会有危险, 但眼下, 这一刻, 001望着干瞪眼的李子卓, 它真的好解气好解气呀，胸口那股窒息感瞬间少了好多, 周遭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它现在巴不得主人再怼怼，最好将李子卓这个小变态怼到吐血身亡, 才好呢！
　　梧桐树下。
　　李翰言最先回神，打破尴尬。
　　刚刚那点错愕此刻已经变成了一脸严肃，额头上更是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你，你孩子，怎么跟你表哥说话的, 还有没有礼貌了，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吼完李凡，李翰言就想偏头来安慰李子卓。
　　偏偏这个时候。
　　李凡又清了清嗓子，望向李翰言，再次开口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今天不就是6月9日，高考结束的日子吗？”李子卓这会倒是比李翰言先开了口, 他强压怒火, 不以为意道。
　　可他话音刚落。
　　就瞧见刚刚想要来安慰自己的李翰言, 整个人的表情突然木楞起来。
　　看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是什么日子？
　　地球年2022年6月9日, 全球高考笔试结束的日子。
　　难道不是吗？
　　木楞的李翰言很快就两眼发红，声音呜咽起来：“6月9日……我怎么就给忘记了，我怎么能忘记的……小卓，叔叔很抱歉，今天不能带你吃和牛了，这钱你拿着，自己去吃吧，我和小凡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李翰言从钱包里取出几百块塞到李子卓手上，转身就拉着李凡离开了。
　　有的人是这样。
　　为他做的再多，给他再多的馈赠，都也不可能感化到他，这种人是永远看不到别人对他的好和付出。就像你有100分的好，给了99分，他眼泪流露不出感激，反而还会心生愤怒，质疑你为什么不给他剩下那1份！
　　这类人就是俗称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很不幸。
　　李子卓就是这样的白眼狼。
　　站在梧桐树下。
　　望着逐渐远离自己的李翰言和李凡，这两个Omega怎么敢这么无视自己，明明他爸给他说过，Omega天生贱骨头，没了他们Alhpa就活不成了的……为什么李翰言平时对自己言听计从，今天居然，居然拒绝了自己，随便塞给自己三瓜两枣，就像把他给打发了，我呸……
　　还有那个贱骨头李凡，看来是没挨够自己的打，都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李子卓硬生生将手里的纸币攥出了五个窟窿。
　　----
　　车上。
　　李翰言半抿嘴唇，神态哀伤。
　　看的001一愣一愣：“主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会让他这么，这么难过？”
　　“是李婉的忌日，”李凡轻轻回答了001，随后伸手在李翰言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爸，回家吧，你不是说妈妈生前最爱吃你给她做的西红柿面吗？”
　　这话一说。
　　李翰言脑中思绪飞舞，过往画面像是潮水般朝他袭来，他的眼泪顷刻间喷涌而出。
　　十一年了。
　　李婉离开他已经整整十一年了。
　　在这十一年里，他这个Omega肩膀上扛了太多太多本不应该让他独自扛起的重担，没有人跟他分担。
　　他也没有随便再去一个Alhpa搭伙过日子。
　　他不想李凡有后妈。
　　他觉得可以有义务有责任把李凡照顾好，就像李婉临终前交代他的那样。
　　让李凡快乐长大，无论他以后是Omega还是Alhpa，哪怕没有分化终生只是个Beta。
　　都要让他快快乐乐，别受委屈。
　　喷涌的泪水模糊了李翰言的视线，他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好久好久。
　　像是哀伤又像是在宣泄。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忘了。
　　李凡默默在一旁陪着。
　　时不时从副驾递几张纸巾给他，全程没有再说一句话。
　　主人这么安静，001也是第一见。
　　让它也选择了闭麦。
　　车内足足安静了有半个小时，李翰言才重新抬起头，他接过李凡递来的最后一张纸巾，擦掉眼泪和鼻涕，尴尬的冲李凡笑笑，“走，回家，我给你做西红柿面，吃完，我们再去扫墓吧，你妈她最爱干净了。”
　　李凡点头。
　　李翰言很喜欢厨房，做菜也很好吃。
　　以前是因为分化成Omega被李老太逼着做的，后来遇到了李婉，总想为她做点什么，婚后更是主动承担起洗衣做饭，每每看到李婉对他做的菜大快朵颐的时候，李翰言都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再后来李婉因为遭遇车祸去世，作为Omega的他需要扛起养家重担，经常没日没夜加班，进厨房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少到后来反而是李凡开始照顾起他的一日三餐来。
　　想到这里。
　　李翰言眼角又酸了酸。
　　从冰箱里又多了一个蛋，给李凡煎上。
　　西红柿面。
　　汤鲜味浓，面条轻轻一般根根都挂着红丝，再撒上一把葱花，别提有多香了。
　　看的001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李翰言将面端上桌，放到李凡面前，给他递了双筷子。
　　在正式吃饭前，李翰言觉得今天这事，自己还是有必要教育下李凡的，于是乎他将面上的筷子平放到桌上，一脸郑重望向儿子：“小凡，忘记妈妈离开的日子，是爸爸的疏忽，爸爸向你道歉。但你现在也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像爸爸道歉呢？今天，你明明可以用更好的方式将这件事表达出来，不需要这么噎李子卓，没必要把你俩的关系弄的这么僵……你也知道李子卓的爸爸嗜赌嗜酒，平日里对他非打即骂，照顾的很不好，我想帮帮他，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
　　“又来了，又来了……”
　　001捂着耳朵，它那刚刚才被吊起来的馋虫瞬间消失不见，西红柿面都不香了。
　　李凡苦笑两声，揉了揉001。
　　他没想到这孩子怎么见到李翰言，怎么就像是猴子遇上了唐僧，一讲话就头疼。
　　“既然您问我原因，那我就跟您好好说说吧……”李凡将面前的西红柿面往前推了推，将筷子也平放在桌前。
　　这话说完。
　　001反而松了捂耳朵的手，反过来安慰主人：“主人，没用的，原主的记忆里，我看过了，原主不知道和他说过多少回了，这李翰言根本就一次都没信过。”
　　李凡拍拍，给了001一个相信他的眼神。
　　可还没等李凡张口，李翰言就来了脾气，刚刚父子之间那点小意温存顷刻间荡然无存瞬间：“……你不会又想跟我说，平日里李子卓经常欺负你的事吧！你说的这些事我都问过李子卓了，他根本就没有欺负过你，小时候你喜欢漫画绘本，他也不过是好奇，拿来看看，你死活不让，最后他不小心给你弄破了，你就非说是他故意的，这件事他后来不也当着我的面向你道歉了，事后你还原谅他了，你难道忘记了？还有你上幼儿园那次……”
　　李凡静静听着李翰言。
　　如果是原主这时候肯定会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当时李子卓看原主静静坐在桌子前涂着绘本，他非要在上面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原主不让，他就过来抢，抢不到就直接动手去撕……李子卓事后的道歉更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在自己原谅他后，他临走前还在那本绘本上撒尿。
　　还有幼儿园那次。
　　001只是浅浅看了眼原主记忆，就不想再看下去了。
　　那天。
　　李翰言像今天这次一样，单位临时加班，拜托母亲李老太去接孩子。
　　那时候原主长得好看，李老太认为原主肯定能分化成Alhpa，而同上幼儿园的李子卓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Omega长相，就对原主很照顾，对李子卓很嫌弃。
　　买什么东西都只给原主买。
　　回家的路上。
　　李子卓乘着李老太上厕所间隙，将原主带到了铁轨附近，骗他说只要他躺十分钟，自己以后就再也不针对他了，也不弄他绘本和玩具了。
　　原主信以为真。
　　最后要不是李老婆上完厕所找回来了，原主估计就……
　　事后李子卓害怕李老太用钢针扎他，苦苦哀求原主不要告诉李老太真相，说自己当时也是贪玩好奇，一时胡涂，哭的稀里哗啦。
　　原主是见识过李老婆钢针的，又长又粗。
　　心善的他就帮李子卓瞒了下来，说是自己觉得好玩，跟表哥没关系。
　　这才让李子卓少了一顿毒打。
　　但事后。
　　李子卓却告诉他父亲李伟，说是原主拿石头砸他，逼着他带原主去那边玩的，目的就是让李老太看见，至于后来怎么又不怪他，他不知道。
　　李翰言因为这事。
　　第一次动手打了原主，还告诫他不要再说谎了。
　　那天正好也是李婉的忌日。
　　“……小凡，你听见了吗，我和你妈只想让你快乐开心过一辈子，可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心眼呢！”李翰言气的手指抽搐：“我们Omega天生就比Alhpa弱势缺少自信，所以我才想你和你表哥多待待，学习下他的阳光和自信，这对你以后的生活会好很多，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我不想你跟我当初那样。”
　　“自卑，不敢活在阳光下。”
　　“……”
　　李翰言的话，让001想要问候他八辈祖宗。
　　就这教育方式还想原主有以后生活？
　　我呸！
　　成天跟李子卓这个小变态一起，怕是没以后了。
　　“今天是你妈离开的日子，我不想骂你……”李翰言将筷子插进面子，拌了拌：“快吃吧，吃完我们去扫墓，然后我就带你去跟李子卓道歉，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李凡：“可我，不想就这么算了。”
　　“你！”李翰言将手里筷子用力拍到桌上，汤汁飞溅：“你还想做什么，你表哥生活的没你好，你怎么就这么不肯认错呢！”
　　“我认错？”李凡深吸口气，将一张写有手机号码的纸推到李翰言面前：“如果你愿意好十分钟问完上面这些人我和李子卓之间的事，还想让我去认错道歉的话，我就去。”
　　李老师，134********
　　唐老师：177*********
　　……
　　满满当当。
　　001认认真真数了数，总共有十八位老师。


第103章 剑指苍穹04：第一次做你父母, 我很抱歉。
　　名单上这些人。
　　李翰言一点都不陌生。
　　他们全是李凡从小到大的班主任和部分任课老师，其中那位唐老师，她是李凡初中三年的班主任，她在小凡初二那年, 曾主动给自己打过电话, 问自己哪天有空, 她想家访, 可结果到了约定时间，单位突然状况, 他无奈只好跟唐老师抱歉, 事后重新和唐老师又约了个时间，结果依然爽约……就这么阴差阳错间, 三年了，自己都没见过这位唐老师。
　　他不知道李凡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把这东西拿出来，不知道他想干嘛，自己和他明明是在讨论今天的事，他为什么非要翻过去的旧账。
　　李翰言眼皮直跳。
　　不知道是接连加班导致的身体疲劳, 还是对主人言行表达着不满。
　　001觉得自己要提高警惕。
　　以防这人突然暴走。
　　“你说话算话？”李翰言深吸口气，极力克制自己，他实在不想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对儿子发火：“我问完上面这些人，你就真心实意去跟你表哥道歉？”
　　李凡点头：“我一向说话算话。”
　　“行，”李翰言抓起纸，去了阳台。
　　“主人, ”001担心道：“你不怕他打完电话, 还逼着你给那个小变态道歉吗？”
　　“他只要打电话, ”李凡拿起筷子, 擦了擦：“我相信他是不会再让我去的。”
　　“那万一呢？”001还是不放心，李翰言的偏执让它对这人没多少信心。再说了如果打几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那原主为什么没去做呢？
　　李凡吃了一口面，味道真不错。
　　“放心，不会有万一的。”
　　这点看人的自信，李凡还是有的。
　　李翰言为人是偏执，有的时候还特别容易钻牛角尖，对Alhpa还怀有天然崇拜，但他对李凡的疼爱却也没是半点掺假，本心不坏。
　　至于原主之所以一直没有找到破解父子关系的方法。
　　李凡他只能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
　　原主继承了李翰言那种出了事就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基因，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一切都怪自己不够强，只要他够强，父亲就不会这么看轻他，李老太也不会看轻他，李子卓更加不敢欺负他。
　　所以他才这么努力去挑战全球高考。
　　哪怕体力不支也要咬牙坚持。
　　殊不知。
　　他父亲根本就不是看轻他，他父亲只是不知道如何看待他而已。
　　一碗西红柿面，两个荷包蛋。
　　李凡吃的很舒服。
　　看的001都馋了，可惜它是精神体吃不了，只好转移注意力，偷偷看了眼阳台。
　　李翰言还在那里打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人居然点起了一根烟，看上去很落寞，很自责。
　　“看来真没万一了。”
　　001啧啧道。
　　-------
　　“唐老师吗，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是李凡的父亲李翰言……对对对，我知道我很失责，这么些年了，一次孩子的家长会都没去参加过，家访也没凑好时间……我今天打给你，主要是想想问问，当年李子卓和李凡在学校里，时不时发生过矛盾呀？我是说李凡以前在学校里是不是会针对李子卓，给他……”
　　电话另一头的唐老师被李翰言的话问懵了。
　　头一次觉得这个社会还有这么不靠谱的父亲，简直比李子卓亲爹李伟还要不靠谱。
　　“李凡的父亲是吧！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什么消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李凡这孩子在学校表现很好，哪怕毕业这么多年了，我也从未见过像他这么善良的人，他从没有针对过任何人，反倒是李子卓在学校时处处针对他……那不是误会，也不是孩子间的玩笑，我很明确的告诉，那就是霸凌……”
　　唐老师之后的话。
　　让李翰言头脑发懵，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李凡和李子卓之间的故事。
　　什么锁厕所，勒索零花钱，水杯里灌蝌蚪……
　　这些他居然一次都没听儿子跟他讲过。
　　挂断唐老师电话。
　　李翰言想立马起身去质问儿子。
　　这些事，自己没有发觉到，是自己疏忽，可他为什么都不主动跟自己说呢！
　　任由李子卓这么欺负他呀！
　　可他终究没有站起来。
　　因为他在名单上又看到了一个熟悉人的名字。
　　魏资溪，魏老师。
　　他是儿子幼儿园时期的老师，那时候李婉刚去世没几年，自己的工作也还没有那么忙，自己有空的时候就会去接李凡上下学。
　　这位魏老师他好像就跟自己提过几次李凡的异常。
　　当时他是怎么说来着？
　　李翰言皱着眉头使劲回想。
　　“李凡爸爸，你家孩子的绘本怎么总是画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股不好闻的味道，问他原因，他都说是他表哥弄的，如果真是他表哥弄的，你可得好好管管呀。”
　　自己当时是怎么处理的来着？
　　好像是骂了小凡，还让小凡接受李子卓的道歉，事后还给李子卓买了好多绘本。
　　“呵~”
　　想到这里，李翰言苦笑两声，他终于明白儿子遭受霸凌的时候，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了，在小凡看来跟自己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李翰言又打给了名单上另外几位老师去了电话。
　　得到的答案全都是一模一样，全是李子卓在学校里经常欺负李凡。其中有几个老师当初甚至还跟他发过信息，不过用词都很委婉，让他留心下李凡和李子卓，这俩孩子之间有误会。
　　自己当时以为是李凡又在欺负李子卓，给老师回了句抱歉后。
　　他回家就责备了李凡了一顿。
　　让他去给李子卓道歉。
　　呵呵！
　　道歉……
　　又是给李子卓道歉……
　　李翰言脸上的苦笑变成冷笑。
　　他用力抽了自己两大嘴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他以前从没在家里抽过烟。
　　一是他本来就不喜欢抽烟，外面抽全是应酬，二是怕气味影响到孩子，对孩子身体不好。
　　可这次。
　　他没忍住，狠狠吸了一口。
　　呛鼻的气味直冲肺管，刺激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咳嗽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与此同时。
　　李凡正好吃完面，他看了眼时间。
　　觉得李翰言打完所有电话，还需要再多点时间。
　　趁着这个空隙。
　　他用精神力接入001的后台，和它一起检索起这个世界里的开发者分/身。
　　以往开发者的分/身都会出现在他的周围，第一个世界里的青梅竹马，第二个世界里的寄养哥哥，第三个世界里的省队队友。可这个世界却很奇怪，开发者的分/身并不在原主身边，他甚至都不在Z国，他在西部联邦。
　　一个名为布鲁斯机甲研究所内任职。
　　姓名：沈劲松。
　　头衔：布鲁斯机甲研究所首席技术官。
　　年龄：27。
　　性别：Beta（未分化）
　　……
　　看到性别这一栏，001突然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主人，这，这也太搞笑了吧，开发者都27了，怎么还是未分化呀，他是不是有点，有点生/殖/性/功能障碍呀？”
　　说真的。
　　要不是碍于主人那大魔王气质。
　　001都想自作主张给这位沈劲松，推送一堆治疗生/殖/性/功能系统紊乱的医院广告。
　　去吧，孩子。
　　是病就得治，千万别藏着掖着。
　　李凡：“……”
　　相对于001的调皮，李凡已经将注意力从沈劲松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位研究所出资人的身上。
　　出资人：克里斯·霍尔特。
　　金发碧眼。
　　西部联邦。
　　李凡笑笑，这次还真是让崔瞳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
　　一根接着一根。
　　阳台上的垃圾篓里塞满了烟蒂。
　　电话到这里也全部打完了。
　　李翰言喉咙很干。
　　他对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自责。
　　这些年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自己不是早就答应李婉，要好好照顾他的吗？要让他快乐的吗？然后自己就是这么兑现承诺的吗？
　　李翰言望着窗外悄然升起的明月。
　　心里全是悔恨。
　　他现在甚至都不敢打开阳台的那扇玻璃门，他害怕看到儿子，害怕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
　　可偏偏就在这时。
　　那扇玻璃门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心声。
　　从外面被拉了开。
　　是李凡。
　　他手里还端着那碗已经成型的西红柿面，上面盖着一个刚刚煎好的荷包蛋。
　　“爸，面冷了，就不好吃了。”
　　李翰言接过面，眼睛泪汪汪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碗面给吃完的，只知道面上的那个荷包蛋是他今生吃过最好吃的荷包蛋了。
　　吃完面。
　　李翰言将李凡拉出阳台，表示自己有话想要对他说。
　　“第一次做你父母，我做的非常不好，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孩子。”
　　“我向你保证，我会争取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一个不会再让你和你妈失望的父亲。”
　　“你愿意相信我吗？”


第104章 剑指苍穹05：全球危机即将来临
　　李翰言是个好父亲。
　　拖家带口, 奋力拼搏，只为了给儿子遮风挡雨以及更好的物质生活。
　　但同时他也的确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他不懂得如何和孩子沟通，不懂得比起物质生活孩子更渴望精神上的认同，更渴望来自父亲的信任。
　　这次促膝长谈。
　　让李翰言认识到了自身存在的种种问题。
　　归根溯源还是他母亲那一套。
　　“Omega都是赔钱货, 远不如Alhpa给家族带来的帮助大”的变形版。
　　他自己都没立不起, 又怎么能让他孩子立起来呢！
　　阳光自信。
　　不是性别给的, 而是自己给的。
　　不是说分化成了Alhpa就有了自信, 也不是说分化成了Omega就没了自信。
　　为此他特意和李凡签了一项父子协议。
　　协议规定：1、甲方不得无故打骂乙方；2、针对他人反应的乙方问题，甲方需要先行调查再下结论, 摒除性别因素干扰；3、甲乙两方在今后生活中要给予彼此应有的尊重和鼓励；4、甲方要以身作则, 竖立自信，阳光积极；5、乙方向甲方保证, 会成为他今后的骄傲，哪怕是Omega，乙方也会是星际最强的Omega。
　　这最后一项是李凡主动要求加的。
　　李翰言在一旁感到大为震惊，觉得孩子不应该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不认同，而是先问李凡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再得到李凡解答后，他也说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不过最后和李凡商议后，他还是同意了儿子的观点，给儿子竖了个大拇指，为他这份自信感到骄傲。
　　看到有错就改，还改的这么彻底的李翰言。
　　001忍不住吧唧了两下嘴, 它现在莫名觉得李翰言这人还不错, 家里的气压好像也不是那么低了, 呼吸也轻松了, 没有刚刚那么胸闷那么困难了。
　　“走吧爸，”李凡在乙方上面签了字：“我们去给妈妈扫墓。”
　　“这么晚？”
　　“或许扫完墓，我们还能陪妈妈一起看个日出。”
　　李翰言伸手揉了揉李凡脑袋，没有说话，因为他的眼睛又酸了。
　　----------
　　与此同时。
　　李子卓这边终于将李翰言刚刚给他的那些钱全部花光了。
　　这才想起回家。
　　刚一推门。
　　他爸李伟就一酒瓶子扔了过来，还好他躲得快，不然这一下他的脑袋绝对要被开瓢。
　　“你个小兔崽子，他妈的还晓得回来！”李伟满身酒气的从屋里走出来，透着月光能看见他上身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不知道是是烟头给烫的还是被狗咬的：“你爹我都要饿死了，快，快把钱拿出来，你爹我要出去耍耍！”
　　“没钱！”李子卓心里全是厌恶，但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爸你也知道这几天高考，我没去打工，哪来的钱呀。”
　　成百上千的表演，这也难怪001会夸他演的真好。
　　“考，考，考你他妈个逼，就知道参加那个什么鬼高考，”李伟一把将李子卓上衣扯过来，开始在他口袋里搜刮起来：“那东西光报名费就十几万，有那闲钱还不如让你爹我出门找几个Omega，玩玩来的实在。”
　　“咦！不对啊！”
　　李伟摸了半点，一个钢镚都没摸到，直接将上衣丢到地上，怒目李子卓：“你怎么会没钱呢，哪怕没有打工来的钱，以往这时候李翰言那个逼不都会补给你生活费的吗！”
　　“你他妈的是不是翅膀硬了，想藏私，是不是想要离开劳资。我告诉你，休想！”
　　“只要劳资还有一口气在，你他妈的就别想象你那死鬼老妈一样，偷偷的离开劳资，快把钱拿出来，不让我打死你。”
　　“我真没钱，”李子卓咬着嘴唇，眼睛都红了：“李翰言今天没真给我钱，考完试，他理都没理我，笑嘻嘻把他那个好儿子带走了，全程没有管我。”
　　“什么！”
　　嗝~
　　李伟一个酒嗝从喉咙里打了出来，配合着他身上的信息素，简直就像是粪坑被炸了一样，李子卓被熏得连连后退。
　　李伟两眼迷瞪，没有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李翰言没给他儿子生活费，嘴里立马骂骂咧咧起来：“我艹他妈的李翰言这个烂/逼/贱/货，你他妈的都给他免费带了两天孩子，他居然一分钱都不给你，他这是瞧不起我们啦。”
　　李子卓看着怒火腾腾的父亲李伟，忍不住又往里加了把柴：“他就是瞧不上我们了，他儿子李凡，这次好像考的很不错，应该能过笔试，他……”
　　后面的话，李子卓都没说完。
　　李伟脸上的五官立马就扭动了起来，“你说那个□□货，能过那个什么鬼高考的笔试！”
　　李伟的确没什么文化，但全球高考在这个世界的话题度，就连不识字的文盲都懂。
　　笔试和实操。
　　两项要是都过了，秒变上层人。
　　什么三妻四妾，什么美酒佳肴，要多少有多少。
　　哪怕最后过不了实操，单单过一个笔试。
　　身家也是蹭蹭往上走。
　　这□□货居然能过笔试？！
　　李伟不由眯眼望向自己儿子，李子卓参加过几次高考他不记得，他只知道儿子在那上面的名次排在全球三十亿之后。
　　那鬼东西每年笔试只招一百人。
　　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他儿子能过，他之所以不拒绝儿子去参加那考试，那是因为参加这东西能从李翰言那里搞到钱，毕竟这东西每年光报名费就要十几万，再骗骗生活费，补习费，咨询费……七七八八各类费的。
　　他家一年能从李翰言那里搞来大几十万。
　　因为李翰言特别希望李家能出一个这样的人才。
　　嗝~
　　李伟其实早就他知道李子卓的心眼多，不会把钱全上交，但大几万两人对半分，他也能过上烟酒不愁，时不时还能找几个烟柳巷的Omega爽爽的日子。
　　可眼下他儿子告诉他。
　　李凡这个□□货有可能过那个笔试，这他妈的不就意味着李翰言那东西有可能不会继续资助李子卓了。
　　这他妈的怎么能行。
　　当下李伟这酒就醒了□□分，他一把拎紧李子卓衣领，将他怼进屋，小声道：“前几天劳资给你的那东西，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喂给那个□□货吃？”
　　白/色/粉/末。
　　一顿饭加两克，哪怕是成年a吃了都会导致大脑供氧不足。
　　如果过量。
　　是会造成生命危险。
　　这些都是李伟叮嘱过他的，让他给□□货下的量千万不要超过两克，自己只想搞钱，千万别惹出什么七七八八的破烂事。
　　李子卓望着药剂。
　　想也没想的就往李凡早饭里加了四五克。
　　凭什么。
　　自己就要过的比李凡差，小时候是这样，分化后还是这样。
　　奶奶明明说过这个世界就是Alhpa说了算，只要你是Alhpa，那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李凡不过是好看的Omega而已，就应该被Alhpa骑在□□，还想高考，往上走，想都别想，活着，呵！
　　死了最好。
　　这样自己就能名正言顺享受李翰言全部的爱。
　　哪怕李翰言是个Omega，但至少不会酗酒不会打他，还挺能挣钱。
　　当初他在学校就曾将李凡的家庭直接套在自己身上，但那毕竟是假的，如果这次李凡死了，他爹被抓了，自己就能名正言顺顶掉李凡，享受李翰言的全部。
　　只可惜。
　　那鬼东西就起了两天的作用。
　　第三天。
　　李凡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了考场外。
　　还趾高气扬的嘲讽他。
　　是不是没爸！
　　李子卓想到这里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我放了，我按你说的放的，可那东西根本不起作用。”
　　“他妈的，”李伟将李子卓放了下来，继续骂骂咧咧道：“张大帽子又他妈的给劳资过期药。”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给劳资无论如何再找个机会，把那个□□货给劳资约出来。”李伟脸烧的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酒精开始上头：“都是李家血脉，李翰言一家装什么装，还寒窗苦读，还妄想飞上枝头当人上人，呸，这种人，他最瞧不起！”
　　一家米还能养出两样人来。
　　李伟觉得李翰言进社会后，那么卖力工作，那么卖力挣钱就是为了故意气他，为了显得他很龌龊，显得他无能。
　　现在他老了，就把他儿子推出来。
　　继续恶心他。
　　我呸，呸！
　　想都别想，看劳资不撕碎你内心的小九九。
　　望着李伟老爹。
　　李子卓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想法。
　　或许现在做，正是时候。
　　-----------------
　　地球年2022年6月9日
　　西部联邦。
　　布鲁斯机甲实验所。
　　十几辆军用卡车，满载三百六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将这里层次包围。
　　打头的是位身材彪悍高大的拉瑞斯少校。
　　“见鬼，你们这群大头兵，知不知道这里是私人研究所，你们这是在……”负责警戒的门卫还未将一整句话说完，就被拉瑞斯少校一拳撂倒。
　　“从现在开始。”
　　“除了沈劲松，沈教授，哪怕是一只蚊子都不能放出去。”
　　“违者！”
　　拉瑞斯少校冷冷地对身旁副官下达着命令。
　　“就地枪决！”
　　“yesir！”
　　作者有话要说：
　　叮咚！
　　您的劲松已经上线


第105章 剑指苍穹06：转性后的李翰言同志, 有点腹黑呀！
　　布鲁斯机甲研究所。
　　全球最顶尖的机甲研究所，没有之一。
　　无他。
　　全凭研究所的首席技术官——沈劲松，他是布鲁斯机甲研究所的中心人物，一个能将冰冷的金属打造出灵魂的人物。
　　拉瑞斯大步流星。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荷/枪/实/弹宛如饿狼般的士兵, 这些士兵各个身体强壮, 强劲的肌肉将身上那件薄薄的军/装撑的紧紧, 再加上他们那视生/命/如草/芥的目光, 让研究所内的工作人员瑟瑟发抖，纷纷自动避让两侧。
　　他们一路前进。
　　直到在沈劲松面前才停下脚步。
　　“沈教授, ”拉瑞斯立正, 冲沈劲松敬了军礼：“我叫拉瑞斯，受约瑟夫将军指派邀请您参加一项安全会议, 请您配合。”
　　沈劲松一身纯白色实验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极其简约，他看了眼拉瑞斯，平静道：“抱歉, 我还有工作。”
　　这个回答着实让在场的这些士兵完全没有想到，这人怎么敢拒绝约瑟夫将军的邀请？要知道那可是约瑟夫哎，整个西部联邦最高级别的将军啊！对于他们这群大头兵来说那可是需要终生敬畏的对象啊，他怎么能……
　　连打头的拉瑞斯也没反应过来，不过他毕竟是少校。
　　先是一愣，随后又很快恢复如此，他再次郑重道：“将军交代, 您的参加对这项会议来说, 至关重要, 如果您还有事, 就让我等着，直到您忙完，会议可以为您无限延期。”
　　沈劲松眼睫动动：“好，我知道了。”说完，便招呼身后那两名已经开始打哆嗦的助手进了实验室。
　　拉瑞斯看了眼实验室上方的电子屏幕。
　　“实验重地，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他笑了笑，便将手下这批士/兵遣散，让他们按照预定计划封锁整间研究所，至于他自己则继续站在原地等待沈教授。
　　拉瑞斯像棵挺拔的白杨树屹立在实验室门口。
　　一动也不动保持着那种号称反人类的站姿——军姿。
　　足足站了三个小时。
　　沈劲松才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然后重新将眼镜戴上，对拉瑞斯说道：“走吧！”
　　拉瑞斯敬礼。
　　考虑到沈教授的金贵，拉瑞斯小心翼翼驾驶着军用吉普确保它全程平稳没有颠簸。只不过沈劲松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独自坐在后排，冷静垂睫看着手里的实验数据，透过镜片上的些许反光，拉瑞斯发现那全是自己看不懂的数字和符号。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没分化的Beta呢。
　　拉瑞斯无法理解。
　　他觉得沈教授身上的气质简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Alhpa都要有Alhpa的味道。
　　很快军用吉普就驶进了一座位于城市近郊的普通民房内。
　　沈劲松看了看民房周围，这里安保措施可是一点都不普通，除了明岗暗哨，不远处甚至还停有这个世界先进的步战车和重型火炮，空中更是不间断的有战机飞过。
　　他推了推眼镜，对这些颇为嫌弃。
　　“沈教授这边请，”拉瑞斯快步下车，帮沈劲松拉开车门，将他引进会议室。
　　会议室在地下。
　　沈劲松在电梯里，计算着深度。
　　500米！
　　这深度足以抵御数十枚大伊万级别的核弹袭击了，将会议地点安排在这里，还缺他不可。
　　沈劲松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
　　与此同时。
　　李翰言和李凡还真就大晚上跑去给李婉扫墓去了。
　　李婉埋在城东的公墓里。
　　公墓管理员老詹望着面前这一大一小居然大晚上的跑来扫墓，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大晚上来扫墓的？他用手电筒照了又照，确认再三，才放他俩进去。
　　李翰言轻车熟路的带着李凡找到了李婉的位置。
　　他俩认认真真给李婉扫了墓，又一起坐在墓碑前静静地欣赏了一次日出，金色的光芒撒在三们一家三口身上。
　　李翰言觉得很幸福。
　　---------
　　从公墓回来后。
　　李翰言就把自己锁进了屋子，他要算笔账。
　　算一算他这些年为自己的愚孝和骨子里的不自信花费了多少。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他几乎将每年年薪的三分之二都花费在了这上面，至于实际的家庭开销则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难怪他这些年会活的这么累呢！
　　累到无力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
　　李翰言呵呵一笑。
　　原来他活的是这么的愚蠢，要不是儿子的那份名单让自己幡然醒悟，自己估计会一辈子埋着头就这么做牛做马的做下去。
　　既然说好了要给儿子做表率，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李翰言工作单位本就是在银行系统，他打了几个电话，就将他原先给母亲的副卡额度直接降到基础生活额度，同时还将他每个月固定划给李子卓的生活费款项直接关停。随后便向单位请了年假，他要带儿子出门散散心，好好去去这乌烟瘴气的家庭氛围。
　　这雷厉风行的办事手法，001都忍不住为他点赞。
　　李翰言问李凡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李凡想也没想的就回答道：“西部联邦，布鲁斯机甲研究所。”
　　001：“……”主人咱能矜持一点吗？
　　“没问题。”李翰言笑着点头，然后就立马掏出手机订了票。
　　他俩前脚刚走，李子卓后脚就来了。
　　他这次来不光是受了李伟的催促，还有他自己内心的小九九，他的计划想要落实，李凡这个关键不能少。
　　李子卓这一路都在想等会见到李凡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听自己安排。
　　要是以前他才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打一顿就老实了。
　　可上次在考场门口见到他，发现他好像不一样了，样子是没变，可他身上的那股气势跟过去的死气沉沉完全不一样。
　　就连他最后怼自己时的样子。
　　很噎人。
　　这些变化让李子卓觉得无法理解，这难道就是物极必反？
　　所以他这次准备找李凡谈谈，先敲打敲打他，然后再看情况是找人把他打一顿还是跟他说两句好话，至于具体用哪个视情况而定，但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让他配合自己。
　　这么个小玩意。
　　都被自己欺负了十几年，还想跳出他的手心。
　　呵呵！
　　想的美。
　　李子卓这一路想的很开心，可到了目的地他却傻了眼。
　　大门紧锁，敲了十几分钟的门都没人来应答，最后还是问了隔壁邻居才知道，李翰言居然带李凡去西部联邦旅游了，去的还是米国，想想他自己，这些年在李翰言的帮助下，虽然也出去过，可那都局限在Z国国内，都是些李翰言给自己报的学习夏令营，目的是增长见识，玩的机会不多，他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呢，更别说是飞向大洋彼岸的米国了。
　　这个不要脸的李凡，居然吃独食。还有那个李翰言也是，这次居然这么无耻这么自私，只带他儿子不带上他。
　　李子卓心中着实酸楚，越想越生气，一时间忘记控制面部表情。
　　那阴恻恻的模样着实让那位好心的邻居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是说太多了，现在他急忙想要关门，可李子卓却不让，非要缠着那位邻居，问他们具体出发时间。
　　邻居不想再跟这孩子继续纠缠，随便糊弄了两句，说是走好久了，就把门给关上了。
　　李子卓得了时间，现在就想追过去。
　　于是他连忙掏出手机就给李翰言打了过去。
　　此时李翰言正在机场餐厅和儿子一起开心的享用着甜点，下一秒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手里的来电显示，他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
　　不过片刻。
　　他想是又想到了什么，脸色恢复正常，他拿起手机冲李凡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接通了电话。
　　李子卓那令人作呕的声音立马就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叔，我今天来找小凡，我想看他身体有没有好一点，我还给他带了些吃的，你不说了吗，让我多带带他玩，我刚怎么敲门，发现屋里没有人呀？”
　　李翰言强忍着恶心：“我是说呢，怎么在机场等了半天都没见你来，感情是我昨天忘记跟你说了呀……是这样的，我订了三张去米国的机票，准备趁着你们考完试，带你们一起出去好好放松放松，要不然我那几天加班干嘛，不就是为了空出几天吗！”
　　李子卓气的直翻白眼，这么重要的事，李翰言居然也能忘记，猪脑子吗，他急不可耐地问道：“几点的飞机呀，我现在出发来得及吗？”
　　“来得及来得及，还有五个小时呢，你赶紧打车过来，我在C口等你，快点啊！”李翰言怕自己这戏演不下去，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恰巧这时。
　　飞往米国的航班通知登机了。
　　001和李凡相互笑笑，然后齐齐地望向李翰言：李翰言同志你有点腹黑呀！
　　李翰言白了李凡一眼。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我这还不是在为你出气吗！
　　作者有话要说：
　　学好任重道远，学坏信手拈来呀~


第106章 剑指苍穹07：梅开二度
　　一小时后。
　　机场C口, 站着一位气喘嘘嘘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轻人。
　　这位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李翰言忽悠瘸了的——李子卓。
　　李子卓挂了电话马不停蹄的就赶回了自己家，拿上证件和衣服，就往机场赶。
　　可等他到了机场C口。
　　他发现四周全是陌生来往的路人, 李翰言他没看见, 李凡他也没看见。
　　“这两人不会是躲在什么地方在给自己准备着什么惊喜吧！”李子卓心里想着, 嘴角不由的往上抽抽, 发出一阵阵低沉的笑声。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李子卓脸上的笑也渐渐开始消退, 他这心更是变得七上八下起来。大概过了有半个来小时, 他终于等不了了，什么鬼惊喜需要弄这么久, 就算是为了昨天的事向自己道歉也不至于这么麻烦吧！
　　Omega做事是真的墨迹。
　　李子卓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掏出手机就给李翰言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李子卓：“……”？？？
　　他此刻终于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立马又给李凡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去！”李子卓哪怕再笨再蠢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他连忙提着行李去了咨询台，一问，才知道今天飞往米国的航班已经走了有一个多小时了，下一班是在夜里十点半，目前这个时间段没有对应航班，很是抱歉。
　　一听这话，李子卓后槽牙都被他咬的咯咯作响——李翰言, 李凡, 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
　　-----------
　　与此同时。
　　本市的某个老旧小区。
　　李老太正坐在小区凉亭里嗑着瓜子, 明明不远处就有垃圾桶, 可李老太偏偏就爱吐在地上，望着满地的瓜子壳，凉亭里其他纳凉的人纷纷摇着头离开了，只留下李老太和李伟两人在。
　　为此李翰言还曾多次劝阻李老太。
　　“妈，这是公共场所，嗑瓜子可以，瓜子壳咱能不能别到处乱吐啊，影响不好。”
　　每当他说完，李伟都不以为意的反呛道：“就吐，我就吐怎么着，妈，咱别听他的，公共领域怎么了，难道没扫地的吗，我们不给他们制造垃圾，他们哪来的工作，咱就吐地上了，看谁能把咱们怎么着。”
　　李老太被李伟这个Alhpa安抚的特别舒服，也跟着讥讽李翰言这个大儿子：“你说说你，一个Omega哪来的这么多高尚品德，别以为多读了几天书，就瞧不起老娘这个乡下人了，我呸。”
　　李翰言明明是她生出来的，却无时无刻不透露股书生的酸腐气，凡事都不与她争执，对自己说话也是文绉绉的……衬托的她格外粗鄙不堪。
　　李老太就是讨厌李翰言这个样子。
　　如果是个Alhpa还好一点，可他偏偏是个没用的Omega，跟自己一样，这让李老太格外的讨厌。
　　李翰言站在一旁对母亲的责备不敢忤逆，只好回家去拿扫帚，对周围人说着抱歉。
　　如今。
　　李翰言不在这里。
　　凉亭里的路人也都嫌弃的离开了，单单只剩下李伟陪着李老太。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凉亭的椅子上。
　　磕着瓜子，吐着瓜子壳。
　　“妈，你说李翰言也真是，只带两个半大孩子去米国旅游，怎么不说带你也去去，带我也去去。”李伟煽风点火，“我看啦，他就是不孝顺，眼里没你这个妈，眼里更没我这个亲弟弟！”
　　李老太原本没脾气的，毕竟米国哎，光是飞机上就要坐十几个小时，搞不好还要转机，再说了飞机上又不让抽烟，又不让随地吐痰，座位又小又挤，周围又全是陌生人，她不喜欢。
　　别看李老太在家里有多横，出门在外她又格外的怂。
　　可眼下听李伟这么一说。
　　她心里觉得又有那么几分道理，自己想不想去是一回事，儿子带不带她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次提都不提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就像李伟说的：“他这是眼里没她这个妈呀！”
　　“妈，您这次可得好好管管这个李翰言，上次也是，不就做个饭吗，那里叽叽歪歪个不停，”李伟冲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搞得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样，自己是个Omega，生了个儿子还是个Omega，也得亏嫁了个人也姓李，要不然啊，都传不了香火。您说是吧！”
　　李老太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她将嘴里瓜子壳一次性吐了个干净，忙不迭的拿出手机就给李翰言打了过去。
　　自然也是关机，再打还是关机。
　　最后李老太打了一圈，还是李子卓的电话通了。
　　“喂，子卓啊。李翰言那个狗东西呢！在不在，把手机给他，”李老太唾沫星子四处乱飞：“就说老婆子我有事找他。”
　　李伟嫌弃的往后退了退，继续依着凉亭的靠椅悠哉的嗑着瓜子：“呵！李翰言你不是很牛吗，不是瞧不起他这个Alhpa弟弟吗，那你就要放点血，识相点每个月花点钱把他养起来，要不他就缠着李老太，劳资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安生日子过。”
　　“……什么，李翰言把你丢下，自己带儿子跑了，”李老太眼睛瞪大，满脸不可思议，这是他儿子能做的出来的吗，要是李婉还活着，她相信，可李婉都死了多少年了，他儿子还能做出这种事来，她，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子卓在电话另一头故意大声哭泣，哭诉李翰言对他不好，故意耍他，把他骗到机场来，又不给他票，就为了看他出丑，李翰言怎么能这么坏呢，难道就因为他自己生不出Alhpa，就要欺负您宝贝孙子吗！
　　这一字一句，全都是瞄准了李老太的心窝子。
　　不得不说在刺激李老太这件事情上，李伟都比不过李子卓。
　　李老太被李子卓三言两语刺激下，当下就乱了阵仗，忙不迭安慰好孙子李子卓道：“乖，别哭，奶奶最疼你了，不就是去米国吗，多大点事，你在机场等着，我马上来，我带你去，我手里的卡就是李翰言的卡，咱花他的钱，不要客气，别说米国了，就算其他任何国家，你要想去，咱就去，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别不舍得花李翰言的钱，乖，咱不哭，等奶奶来哈！”
　　李伟在一旁听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他长这么大可还从来没有玩过大洋马呢……立马就冲到李老太跟前，给她捏肩锤腿，轻声细语道：“妈，还有我呢，还有我呢！”
　　“对，对，还有你爸，”李老太很享受被李伟这个Alhpa照顾己，“咱们三个人狠狠的刷爆李翰言的卡，反正不用白不用，不然就都便宜了李凡这个外人。”
　　李子卓嘴里发着哭声，眼里全是笑。
　　挂了电话，他拎着大包小包，找了家机场附近最高端的餐厅，反正不要他掏钱，等会他奶来了，付的也是李翰言的钱，奶奶说的对，李翰言的钱不花白不花。
　　“服务员，把你们店最贵的套餐给我点上。”
　　眼下趾高气扬的李子卓，估计万万想不到李翰言已经把跟李老太绑定的那张副卡的额度调到最低，眼下别说去米国的机票了，就连等会要上的餐点，都刷不了。
　　可是李伟不知道，李老太不知道，李子卓他更加不会知道，他现在可是眉开眼笑的等着美味佳肴呢！
　　-------------
　　西部联邦。
　　米国。
　　拉瑞斯毕恭毕敬给沈劲松拉开车门，随后发动汽车，将他送回研究所。
　　车上。
　　拉瑞斯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观察着后排的沈劲松。
　　沈教授依旧面色冰冷，看着枯燥而又乏味的各种数据，跟来时一样。全程安静地就好像刚才那场事关全人类安危的会议是拉瑞斯一个人的错觉一样。
　　可那真的是错觉吗？
　　不是。
　　拉瑞斯心里明白。
　　那不是错觉。
　　只是自己还不够资格，知道这样的秘密。毕竟原本在他心目中处于神一样存在的约瑟夫将军在整场会议中，充其量就像好莱坞电影有名字有特色的路人，真正的主角简直超乎他的想象。
　　时任联合国秘书长——安瑟琳·卡特兰尔。
　　东方联邦总主席——潘建明。
　　西方联邦总主席——尤为·图里斯。
　　南方极地联邦总主席——马修.克拉拉。
　　以及一众联邦下属各国的总理，总统，秘书长……政府要员。
　　在场的，联机的。
　　拉瑞信能想象到，不能想象到的，全都出现在了这场会议室内。
　　从他们的讨论中。
　　拉瑞斯也终于明白了全球高考的背后真相，以及最近三十年为什么全球能瞬间回归和平，摈除掉国别矛盾。
　　三十年前。
　　位于半人马座β星的虫族向地球发布了入侵预警。
　　是的。
　　这是虫族主动发布的消息。
　　至于为什么不秘密进行，或许就像虫族预警信息说的那样。
　　虫族尚武，不屑于用低劣的手段。
　　希望能和距离他们星系最近的种族，展开正面对决。
　　当地球各国接受到了这条预警后，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各国都默契的选择了隐藏。
　　但隐藏不意味着什么事都不做。
　　而是集合全球之力，开展共同防御。
　　全球高考因此应允而生。
　　只不过最近发现虫族的航行速度加快了。
　　原本发展的星际防卫军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哪怕铆足全力，也不能百分百歼虫族于太空之中，还是会有少部分虫族入侵到地球。
　　针对虫族的了解。
　　它们体型壮大，四肢坚硬，动作灵活，一旦让它们着落地球，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种极度恐惧的阴影笼罩下。
　　一篇沈劲松多年前的博士论文——末日机甲研究方案。
　　被筛选了出来。
　　末日机甲，准确来说是为了应对末日灾难而设计的一种重型机甲。
　　它集合了应急，救援，战斗……各项功能于一体，其中数据详实，只要经过特殊修改，很有可能成为人类最后翻盘的希望。
　　可……
　　“沈教授我听过一句来自Z国的谚语，叫做磨刀不误砍柴工。”拉瑞斯望着后视镜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他的心声：“您居然同意重启末日机甲，为什么不愿意担任这次全球高考实操的主考官呢！”
　　“据我所知，全球高考难度很大。”
　　“通过笔试考核的人各个是人中龙凤，从这些人中选择适合您的助手，岂不是会大大缩短后续研究吗？”
　　沈劲松推了推眼镜，直视拉瑞斯满是疑惑目光，慢条斯理道：“他们太蠢了，我不喜欢和蠢人打交道，他们只会放慢我的研究进度。”
　　拉瑞斯：“……”


第107章 剑指苍穹08：被吊打怂了的“崔瞳”
　　拉瑞斯少校握着方向盘, 他是沈教授口中的“他们”吗？应该不是吧，他是军/人，又不是参加全球高考的那些人，对, 肯定不是说他。
　　但某位正坐在飞机上人, 目前绝对是被沈劲松归纳进了“蠢人”行业。
　　只不过这次的归纳很快就会让年少有为的沈教授自扇嘴巴。
　　呼出一声：真香。
　　------------
　　“小凡, 我查了下布鲁斯机甲研究所离落地的机场不是很远, 只有五十公里。”李翰言看着手里地图，偏头对李凡道：“下飞机后, 我租台车先带你过去逛逛, 怎么样？”
　　“不急的爸，”李凡扭过头将李翰言手里地图关掉, “别忘了，我们是旅游，不是工作，行程安排不需要这么紧的，一切都以休息为主。”
　　李翰言楞了一会, 随后哈哈笑道：“行，全听你的，全听你的，那我先订个酒店，落地后我们好好休息休息，休息好了再去，这样总行了吧。”
　　李凡冲老爸点头：“听老爸的。”
　　李翰言再次哈哈一笑, 快速订了一家酒店, 便关掉了所有电子屏幕, 休息去了。
　　可小天地里的001却忍不住开始冒起了小酸水, 酸酸道：“明明在家里时那么着急，怎么到了米国就不着急咯，主人，我看您怕不是害怕见劲松了吧？”
　　这话一出，李凡开始反思，自己最近对它是不是太好了点，于是乎立马用精神力去了小天地，用力搓了搓001的小脑袋瓜子，特意选择逆着毛搓。
　　片刻后，001望着小池塘里的倒影，熊生顿时都不好了。
　　爆/炸/头——丑死了。
　　主人大魔王——坏死了。
　　……
　　趁着001舔毛的功夫，李凡算是偷得了浮生半日闲。
　　靠在座椅上。
　　他用眼睛接入后台，检索那位被崔瞳抢夺了身子的——克里斯·霍尔特。
　　克里斯·霍尔特。
　　出生于地球年1959年5月3日，作为布鲁斯研究所创始人布鲁斯·安维斯顿的挚友，他因协助布鲁斯·安维斯顿创立布鲁斯集团，被布鲁斯·安维斯顿赠予过集团23%的股份，同时还曾担任过集团副总经理，负责国际项目拓展和开发，本人能力十分出众。
　　地球年2010年4月5日。
　　出差途中遭遇车祸，布鲁斯集团创始人，布鲁斯·安维斯顿不幸去世，同行的克里斯·霍尔特也被数次下达病危通知书，但最后却奇迹般活了过来。
　　出院后的他，被董事会任命为布鲁斯集团代理董事长，兼布鲁斯机甲研究所代理所长，并以沈劲松监护人的身份入驻布鲁斯大宅。
　　那一年是地球年2007年，沈劲松刚刚年满12岁。
　　12岁？
　　李凡在脑海中回味这个年纪，在这个世界性别分化一般发生在14岁到18岁之间。12岁成为他的监护人，倒是很方便做手脚。
　　地球年2015年7月。
　　克里斯·霍尔特正式卸任布鲁斯研究所代理所长一职，交由创始人布鲁斯·安维斯顿养子——沈劲松，担任所长，沈劲松开始全权负责布鲁斯研究所所有工作。
　　那一年，沈劲松20岁。
　　地球年2016年1月。
　　也就是克里斯·霍尔特卸任代理所长的半年过后，他再次宣布退出布鲁斯集团董事会，出让名下所有股份，不再参与布鲁斯集团任何管理事项，本人名下仅保留研究所少许股份，但这部分股份只能用于养老分红，不能用于交易。
　　届时。
　　整个布鲁斯集团，沈劲松直接控股加间接控股，持股比例高达百分之八十。
　　同年4月，布鲁斯集团完成内部资产核算向交易所递交了退市申请。
　　一年后。
　　也就是2017年1月。
　　布鲁斯集团正式完成所有退市流程，集团进入私有化。
　　由沈劲松个人百分百全资控股。
　　身价5124亿米元。
　　那一年。
　　沈劲松22岁，刚刚完成了他的博士论文，正式从布朗大学毕业进驻布鲁斯集团担任董事长兼首席技术员。
　　看着这么璀璨的星星。
　　李凡都还没来得及发表评价，已经舔完毛的001倒是先开了口：“开发者真是臭不要脸，他把自己的分/身属性设置的这么高，分明就是在上个世界被气到了，想要找回场子。”
　　“那他找回了吗？”李凡笑着问。
　　“哈哈哈~”001边说边笑：“哪里找回来了，主人你可别忘了，这个沈劲松，他，他那个地方，有生/殖/性/系/统/功能障碍……”
　　李凡挑眉：“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可是他创造的，他算得上是你的主人，你这么损他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啊！”
　　“主人胡说，我明明只有主人一个主人，人家才不是他创造的呢！”001仰着脑袋傲娇道。
　　李凡摸了摸这个活宝，要不是看它舔毛实在太累，他真想再搓了搓它：“你能查到崔瞳用了什么方法抑制沈劲松的分化吗？”
　　001沉默了一会，然后无奈地摇头：“主人我只能查到世界线已有的东西，世界线以外的东西我查不到。崔瞳穿越时空裂缝的时间正好是布鲁斯和克里斯发生车祸的那个时间，之后不知道是在什么机缘巧合进入到了克里斯的身体里。”
　　“崔瞳的这个行为属于是对正常世界线的干扰，之后他借用克里斯身体的所作所为，在原本的世界线里都是没有记录的。”
　　“所以我……”001双手一摊：“无能为力，只能靠您了。”
　　李凡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板，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来他的这趟米国之行，会很丰富啊！
　　-------------
　　米国。
　　纽约。
　　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载着一位花甲老人沿着中央公园由北向东，径直驶向上东区。
　　上东区是纽约的富人区。
　　富到，这里的地价用寸土寸金来形容感觉都是对它的一种侮辱。
　　劳斯莱斯载着老人一路前行，最终将车停在了上东区的公园大道，一座半掩半露的棕色私人别墅面前。
　　助手压低声音在老人耳边耳语道：“统帅，到了。”
　　助手名叫艾尔，他不知道克里斯为什么出过一次车祸后，性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愿意人们再称呼他的名字或者姓氏……只让别人称呼他为统帅。
　　统帅？
　　这种跟现在社会完全不挂钩的称呼。
　　艾尔哪怕有一肚子困惑，但他也不好说，毕竟他是靠克里斯发工资养活的。
　　上东区吗！
　　哪个富豪没点特殊的爱好呢！
　　仅仅是被叫统帅总好过让自己出卖那方面的强吧？
　　这么想想艾尔也就看开了。
　　崔瞳缓慢地将眼睛睁开，望着面前这栋小楼，浑浊的眼珠还带着点散光，不戴上专用眼镜，他的视力可以说是非常糟糕。
　　崔瞳沉声道：“扶我进去，”
　　“是的，我至高无上的统帅。”艾尔一边心里骂骂咧咧，一边嘴上抹油的叫唤着。
　　别墅外有监控。
　　崔瞳和助手艾尔刚走下车。
　　厚重的铁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位中年管家，艾尔认识，俩人相互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将克里斯搀扶进了屋子。
　　屋子很大。
　　这种大小在上东区都可以说是难得一见。
　　但就是这么大的屋子，内部却十分不堪。
　　随处可见的剩饭剩菜，各种牌子的快餐餐盒，外加一堆胡乱安放的电子设备。
　　那些连接各种电子设备的数据线更是像毛线团一样在地上四处分布着，有的从厨房的墙壁里拉出来，有的盘成好几圈搭在餐桌上，还有的和电话线，网线纠缠不清，不认真分辨真是很难找出哪根线对应着哪台设备。
　　艾尔扶着克里斯进屋，找了一个能入座的位子，将克里斯安放好。
　　说真的。
　　这里比艾尔上次来的时候，更乱了。
　　望着面前这群被克里斯四处网罗过来的科学家，他们各个神情疲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简直邋遢的不成人样。
　　他们在克里斯进屋后，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
　　眼巴巴的望着他，所有人的脑门上，此刻仿佛都刻着一句话：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克里斯对这些全然不顾，他只关心这群人有没有为他解决问题。
　　显然这次又是毫无收获。
　　想到这，崔瞳的身体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这具身体还能再支撑多久，他心里清楚，正是因为这份清楚，才让他感到后怕，他知道这次如果再死去，他将迎来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不会再有任何转机和奇迹。
　　除非让他重新找到083。
　　为此他不惜重金网罗这个社会顶尖人才，除了那些效忠政府和联邦的人外，其余的能花钱请到的，他就花钱请，不能花钱请的，他就绑架，就威胁，总之这个屋子里的人，全都是当今的脑领域的专家。
　　可就是这样一群专家，却连他脑中的083在哪都找不到。
　　这群人实在是太废物了。
　　心中的积怨让崔瞳咳嗽不止，恰巧这时艾尔手机响了，他接完之后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统帅，李凡来米国了！”
　　崔瞳的咳嗽立马变得更加剧烈起来。
　　这一个两个为什么都这么不让他省心，全都要针对他，他都这么惨了，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
　　与此同时。
　　Z国某间高端酒店内。
　　李子卓，李伟，李老太正喜笑颜开的吃着饭。
　　李老太看着桌上那满满当当的盘子，脸上笑开了花，一个劲的夸李子卓会点菜，这个好吃，那个也不错。
　　“还是我孙子对我好。”李老太吧唧嘴，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吃的这么开心过。
　　“那是肯定的呀，您是我奶奶吗，我怎么能对你不好呢！”李子卓用力点头：“够吃吗，不够的话，我再给您加，我听说这里的鱼翅最好吃了，您要不要。”
　　李伟一听鱼翅，眼珠子转的最快，赶忙接话道：“妈，我听别人说，鱼翅最滋补了，您就听子卓的，多点点，反正刷的是李翰言的卡，咱不心疼。”
　　说完就伸手叫服务员，先上一斤鱼翅。
　　服务员：“……”我长这么大，就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点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李伟：啊什么啊，咱不差钱。


第108章 剑指苍穹09：对不起, 您的余额不足。
　　“什么？这就是鱼翅？”李老太挑起筷子，瞧了半天，这断断续续的东西分明就是街角王大帽子家的粉丝汤啊：“怎么这么像粉丝啊，子卓咱们该不会是被人给骗了吧？”
　　这问题问的。
　　李子卓也不知道啊。
　　他是跟李翰言吃过不少饭, 但那些都是普通餐厅, 吃个和牛吃个刺身都算是不错的了, 哪会带他这么个小孩去吃鱼翅燕窝这些东西。
　　李翰言疼他是不假, 但李翰言也不是傻子。
　　李子卓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奶奶, 这么大的酒店, 别人不会的，咱们先尝尝再说。”
　　李伟在一旁早就已经等不及了, 哪管是不是什么粉丝，他率先吃了一碗。
　　还别说，这口感跟街口王大帽子卖的粉丝汤，比起来就是不一样，又糯又脆还滑不遛嘴的, 就是这味有点淡还有点腥，要是加点蒜泥加点小葱再来一口辣椒面估计会更好。
　　三人一碗我一碗。
　　吃的无比香甜。
　　这架势纵使是酒店里的那些久经沙场的老服务员们都没见过，纷纷感叹道：这得多有钱啊，把鱼翅当粉丝吃。
　　不过感叹之余。
　　他们纷纷在心里为那位叫做“李翰言”的人点了根蜡烛。
　　这一桌粗略估计少十万。
　　“除非这个李翰言身家不菲，要不然等会买单，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哪里是什么家人啊，分明就是一群讨债的鬼！！！”
　　---------
　　李子卓, 李伟, 李老太三人吃了足足快两个钟头, 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筷子, 李老太面上的色泽都变得好看起来，心里更是直夸他的乖孙懂事会做人，晓得带自己来这么好的地方吃饭，不像她那个三棍子打不出来个蛋的李翰言，只会赚钱，什么都不会孝敬她，上次家宴还数落他的好李伟，真的是太坏了。
　　久经沙场的服务员们见这桌吃完，彼此交换眼色，便让其中一位带着账单小跑过去。
　　那人来到桌前，笑脸盈盈道：“不好意思打扰下，我想问下，您们等下是刷卡，还是现金，或者……”
　　“你这狗眼看人低的玩意，急什么急，还怕我们跑了不成。”李伟表情讪讪。
　　“就是，”李老太紧跟着色厉内荏道：“我们等下可是要坐飞机出国玩的人，还会赖了你们一顿饭不成。”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陪着小心：“是我急躁了，那桌上这些没动筷的，需不需我们帮您打包？”
　　“打包？打什么包，你当劳资是乡巴佬呀，吃个饭还要打包！””李伟表情不太好，总觉得这服务员在内涵自己吃不起，偏头望向李老太：“妈，把卡拿来，咱不受这个鸟气。”
　　李老太从裤子最里层翻出一个小钱包，上面还缠着好几层的透明塑料袋，李子卓在一旁看着觉得十分的丢人，下意识将身体往后撤了撤。
　　倒是那位被他们辱骂的服务员全程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依旧笑脸。
　　“刷卡，记得开发/票，填个人，”李伟将李老太的钱包一把夺了过来，非常熟练找到李翰言给李老太绑定的副卡：“密码八个八。”
　　“好嘞，我这就去开票，您几位稍等。”服务员接过卡脚底生风一溜烟跑去了前台。
　　哎！
　　这个“李翰言”是真的惨。
　　李翰言惨吗？
　　他一点都不觉得，他现在正躺在飞机的按摩椅上，舒舒服服享受着呢！
　　自从妻子李婉过世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过假了，这次他当打电话给单位的顶头上司魏行长。
　　魏行长是位Alhpa，平日里对他多有关照。
　　这次更是在接到他的电话后，非常关心，以为是他家里出了事，表示家里的事就不用消耗年假了，他可以特事特批，年假可以留着到以后再用。
　　李翰言表示感谢，说自己只是累了，想带儿子出门散散心。
　　魏行长听完更是心头一舒，夸了他好半天，说他终于看开了，最后的最后李翰言的年假还是没有用掉，魏行长特批了他半个月放松假，末了，还嘱咐他如果半个月后还没放松好，自己这边还可以再补些假的。
　　没办法谁叫李翰言连续十多年没休过年假，而且还是总行连续十多年的优秀员工呢！
　　纵使是最简单的机械手法也很快就抚顺了李翰言紧绷的神经，没用多久，他就沉沉地睡了去，喉咙里更是发出了非常轻微的鼾声。
　　这种快乐时光可不是李子卓他们现在能体验到的。
　　“对不起，您这张卡，余额不足，”服务员毕恭毕敬的将信用卡递了回来。
　　“你这服务员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李伟瞪着眼睛：“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哥李翰言的副卡，他年薪上百万，怎么可能连一顿饭钱都付不起，是不是你们机器坏了，别TMD没事找事，小心我投诉你。”
　　“对，好儿子，咱投诉她，”李老太脸上褶子堆栈，露出凶狠的目光：“这个服务员一看就是个Omega，下贱胚子，还有她身上那味，咦！我闻着就不舒服。”
　　服务员没想到自己过来好心提示会遭到人身攻击，性别攻击，当下也火大，没钱，没钱你们充什么大佬啊，就你们这群牛鬼蛇神，她一天不知道见多少个。
　　“这位Omega老太，您说的没错，我的性别的确是Omega，但我不是什么下贱胚子，我靠我劳动赚钱吃饭，我不觉我丢人我下贱，反倒是您，刷着别人的副卡，在这里请客吃饭，现在副卡不能用了，我想知道您有没有别的什么卡，来付饭钱呢！”
　　这烂嘴巴的服务员夏晓兰一口一个“您”叫的，更像是挖苦而不是尊重。
　　李老太脸都气白了，她本就色厉内荏，眼下更是像泄气的皮球，如果这卡额度不够的话，自己钱包里哪些，公交卡，电费卡，……哪个能付钱哦。
　　想着想着李老太的目光不由投向了自己的好儿子，好孙子。
　　李伟被老娘这反应属实弄的有点懵，难道真的是卡上余额不足，看来他老妈也不是什么善良玩意，早就留了一手，肯定是把这卡上的钱转到了别的私密银行卡上了。
　　李子卓倒是没想那么多。
　　不是他心善而是他比他爸更了解李老太一些，李老太哪有那么多心眼，再加上这又是信用卡，怎么取现怎么转移哦。
　　他接过信用卡，问服务员，饭钱多少。
　　服务员递上票据。
　　“总共：97541.5元。”
　　李老太一听，刚被气白的脸此刻更是被这天价的账单硬生生吓歪了，她脑子更顾不上刚刚才被羞辱的感觉，尖着嗓子又和服务员叫了起来：“我们就吃了一桌子粉丝，和一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要9万多，这吃的是龙肝凤脑啊？”
　　服务员深吸口气，更加确定了眼前这三人没有付款能力，但依旧耐着性子解释道：“那不是粉丝，那是鱼翅，而且不光鱼翅你们还点了燕窝，海参，两头鲍……饮料酒水你们点的还是茅台……这些单价我们在菜单后面都有备注的，童叟无欺。”
　　李子卓扶额头疼，他让服务员先离开，自己这边先商量下。
　　“好孙子，咱怕不是遇上了黑店啊，”李老太手脚发凉，一抽一抽的：“王大帽子家的粉丝汤也才4块钱一碗啊，咱们这个咋这么贵呢！”
　　“你烦不烦，都说了这是鱼翅，鱼翅，不是什么粉丝汤。”李子卓现在头疼的也懒得跟李老太演什么祖孙亲了，他仰头：“我先打电话问问银行，是不是额度弄错了。”
　　说完李子卓就起身走到不远处，他先打给了李翰言，电话自然还是关机，李凡同样也是关机，他烦到要死，又打给了银行客服，被客服告知副卡额度被持有人降低了，现在每月限定消费6000元。
　　“每个月才6000元，”李子卓笑出声来，“这李翰言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不远处的服务员听着啧啧摇头，她每个月工资还没6000呢，真是的，你们不要可以捐给我啊，我不介意被这么打发的。
　　吃个软饭还能这么硬气。
　　摊上你们这一家，那个李翰言真是倒了百辈子血霉。
　　李子卓望着餐桌那边苦苦等待的李伟和李老太，他咬咬牙又给魏行长打了过去。
　　这位魏行长对他叔有意思。
　　他早就看出来了。
　　只有李翰言那蠢货没看出来，一心埋头苦干，要凭什么能力上位，明明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非要靠努力。
　　傻不拉几的。
　　毕竟他从小就被他爹李伟教育他，这个社会Omega多好赚钱，裤子一脱一躺就能来钱，不像他们这群Alhpa，还要劳苦奔波，累死累活，最后还要把钱贡献给他们这群Omega，真他们的会分化。
　　“喂，魏行，我是子卓呀，李翰言的侄子……对对对，您想起来啦，真好，我有个事想麻烦您，就是我奶奶的副卡，这额度能不能提高下，就今天……魏行，魏行，您别急着挂呀，您先听我说，我知道您对我叔有想法，这事我可以帮……”
　　嘟嘟嘟。
　　手机听筒一阵忙音，响个不停。
　　李子卓脸顿时被气的青一块白一块，这群人都是傻子吗，自己明明可以帮这个姓魏的快速占有他叔，只是让他动动手，调下额度而已，花的又不是他的钱，他心疼个屁。
　　真是群脑子被门挤了的玩意。
　　不远处的服务员听的又是啧啧摇头，见过坑爹的，这坑叔的，她还真是头一回见，居然比那些坑爹的还狠，不仅谋财，这都开始谋起色了。
　　李翰言真惨啦！
　　好在电话那头的人，头脑聪明，不像这桌几个人，个顶个的自私。
　　哎！
　　服务员托着腮，用肩膀上的话筒呼叫经理和保安，看来他们是没能力付钱咯！
　　“乖孙呀，电话打的怎么样，我这卡还能用吗？”李老太焦急的问，“这饭钱还付的了吗，咱们国还出吗？”
　　“出什么出，还出个屁呀，”李伟对着餐盘就是一口水，然后指着李子卓那副跟死了亲爹似的脸：“你他妈的少给劳资摆这张臭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呢，快说，信用卡解决了吗！”
　　“没有，”李子卓望向李伟和李老太，将李翰言骂了个底朝天：“李翰言把卡的额度降低了，现在每个月只能刷6000，多的一分都刷不了。”
　　“艹，我就知道Omega没一个好东西，”李伟破口大骂，丝毫没有顾及李老太在一旁：“各个心都脏的狠。”
　　李老太听着李伟的职责，肩膀缩缩，没有言语。
　　“爸，别骂了，”李子卓倒是替李老太说道：“奶奶还在这呢。”
　　畏畏缩缩的李老太顿时心头一暖，慢慢挪动屁股，想要靠向好孙子李子卓，但李子卓却没给她这个亲近的机会，直接起身，对李老太道：“奶奶，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筹钱，咱不靠这李翰言，也能买单。”
　　李伟望着儿子，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了一圈，也麻溜的跟着起身：“妈，我也去，多个人多条路，你就在这好好等着。”
　　李老太其实也想去，可这父子俩都没说带自己，她只好老老实实坐在酒店里，手足无措：“那你们快点回来哈，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李子卓善良的说：“放心吧，奶奶。”
　　李伟不耐烦道：“行啦，行啦，知道了。”
　　离开李老太，李伟和李子卓跟酒店经理好一番交涉，对方才同意留下李老太和他俩的身份证件，给他们半天的时间筹钱，如果半天后还筹不到那他们只好报警处理。
　　“劳资知道你有小金库，当着李老太的面，我懒的戳穿你，”刚离开酒店，没多远，李伟就大声吼道：“现在出来了，你他妈的赶紧把钱拿出来，去给你奶奶赎身。”
　　李子卓瞪大眼睛望着李伟，像是头一回认识他亲爹似的：“爸，我以为你跟我想的一样。”
　　“什么跟你想的一样，别废话，赶紧给劳资去取钱。”李伟说着就准备动手拽李子卓的衣领。
　　李子卓往后退了退，躲了过去：“您不会真想拿钱过来吧？那可是9万啊，不是9块，900块啊！！！”
　　“9万又怎么样，不少又怎么样，”李伟望着自己这儿子，一时间搞不懂他要说些什么：“这钱劳资迟早要找李翰言那个狗东西要回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赎你奶奶。”
　　“你怎么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呢，”李子卓压低声音笑着说：“咱们直接走，就让酒店报警，到时候你看李翰言出不出面给这笔钱，不就是心狠吗，咱还能输过他，笑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李翰言任人打骂，任人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次他很真能翻出多大浪来，李子卓才不信呢，正好还可以借李老太进局子这事好好给李翰言上上课，让他知道只要他们还活着，李翰言就必须管他们一天。
　　李子卓的这些算计让他爹李伟都感到震惊。
　　见李伟半天没吱声，李子卓还以为李伟是顾忌压下的身份证件，继续劝道：“爸，证件别放在心上，咱现在就去派出所，说钱包丢了，再补办一张就是咯，几十块而已……”
　　李伟仰着头看向喋喋不休的李子卓，身体不自觉的有点打哆嗦。
　　这儿子，头一回让他感到了害怕。
　　“歪理邪说，”李伟扯住李子卓的衣领，重重的将他一丢，“李翰言那狗东西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等他出面，你奶奶早他妈的进局子了。”说完就大步离开，抢了一个路人刚刚拦下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李子卓坐在地上，望着逐渐远去的李伟，连连摇头。他爹当真是老了，心变软了，看来他之前准备的计划要提前了。
　　李伟啊，李伟，到了阴曹地府，您可千万别怪当儿子的心狠。
　　这可都是您教我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不过是听你的话而已。


第109章 剑指苍穹10：克里斯的约见。
　　李伟翻看通讯簿。
　　王大帽子, 卖鱼钱三，牌友张伟，吴胖子……通通都是群酒肉朋友，跟他们借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借老婆, 他们都无所谓, 就是不能提借钱, 一提借钱，保管跟你急。
　　看了一圈, 屁用没有。
　　李伟直接愤愤的关了手机, 给司机报了位置。
　　他现在能筹钱的地方只剩下当初家里结婚时候的三金了，那东西原本是买给李子卓老妈的, 那贱人被自己打了几顿后，这些金银首饰一个没要，就连孩子都没要，连夜跑了。
　　艹！
　　卖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李伟将那些东西从私密的小墙洞里扣了出来, 放在手里掂了掂，没少。然后又从家里其他地方扣扣索索，就差把家里老鼠洞掏干净了，才勉强凑了9万块钱。剩下的缺口，李伟也懒得再凑了，爱要不要，反正他实在凑不到了。
　　酒店经理也看出来了, 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就跟上面打了申请, 把零头抹了去……
　　李伟这才将李老太从酒店里赎了回来。
　　俩人那是一路走, 一路骂，从服务员到酒店保安，从酒店保安到酒店经理，不过骂的最凶的还是针对李翰言的那部分，要不是他故意降额度，哪会有今天这种糟心的事。
　　飞舞的唾沫星子，全然没有半点母子和兄弟情分。
　　好在李翰言现在手机处于飞行模式，再加上他本人又不在国内。要不然他肯定会被气到吐血，这就是他这么多年来费尽心思孝敬的母亲，这就是他这么多年来耐心帮助的弟弟，最后居然这么评价他，想想就很可悲。
　　--------
　　与此同时。
　　米国。
　　上东区的别墅。
　　助手艾尔注视着剧烈咳嗽的克里斯。
　　他不清楚雇主克里斯为什么会对那位遥远的东方联邦小孩有如此大的畏惧，在他看来他们这俩个人应该从未有过交际的才对。想当初克里斯从医院里出来，吩咐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世界所有叫李凡的人全部都给他找出来，无论在哪个国家，在哪个地区，统统都要给他找出来。
　　这种没头没脑的大海捞针式安排，也就是克里斯这么有钱的雇主才能做到。
　　艾尔简直这项工作找人的工作，前前后后历经了好多年，没有找到，当然同名同姓的他也找到了不少，但每一个都被克里斯否定了。
　　弄的艾尔都觉得雇主是不是发神经了，不过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地球年2022年的时候，还真的就让艾尔给找到了那个神秘的李凡。
　　这人叫李凡，来自Z国首都京市，祖籍河省，父亲李翰言，母亲李婉，出生于地球年2006年，今年刚刚年满16岁，之前因为李凡的性别一直没有分化，政/府系统里的个人信息一直没有很好录入，这次因为分化成了Omega，才重新做了个人信息登记，同时将个人照片也做了同步更新，这才让艾尔找到了他。
　　可这个李凡，艾尔怎么看怎么觉得普通，没有显赫的背景，也没有特别聪明的大脑。
　　是。
　　这人皮相很不错。
　　一抬手一投足，很有股软萌可爱的味道。
　　但克里斯都衰老成这样了，就算想吃他也吃不下啊。
　　再说了克里斯对李凡的热忱出现在他和布鲁斯发生车祸后，那时候是地球年2010年，这孩子才4岁，能有鬼的想法。
　　如果说是私生子的话？
　　艾尔想了想，那也不可能啊，李凡的长相是典型的东方人，再说了他的Omega父亲李翰言，从未来过米国，克里斯之前也从未去过Z国，两人都没有做过那种捐赠某个细胞的公益慈善。
　　怎么看都不会是克里斯的私生子。
　　这就让艾尔很头疼，不过他作为专业的助手，不该问的他一概不问。
　　只负责将整理好的信息汇报给了克里斯就行。
　　当时克里斯看着李凡的个人信息，无比激动，甚至可以说激动中多少带着点害怕和畏惧。
　　这……
　　艾尔更加迷惑了。
　　“盯死这个李凡，”克里斯边咳边用手指着李凡的个人资料：“千万不要，不要让他和沈劲松见面。”
　　“明白！”艾尔点头。
　　说真的，他现在头晕到不行，这怎么又扯到了布鲁斯集团掌门人了。
　　贵圈真乱，贵圈真乱。
　　眼下。
　　那位被自己全程盯死的李凡，已经登上了前往米国的飞机，艾尔不敢自作主张，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原原本本全都告诉给了克里斯。
　　克里斯听完一阵难受。
　　吓得一旁艾尔和管家都怕他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就这么死了。
　　好在克里斯这次又挺了过来，他挥了挥手，让艾尔带他从别墅里离开，这里乌烟瘴气，对于他这种身体来说，多待一秒都是受罪。
　　“能查到他为什么来米国吗？”克里斯问。
　　艾尔摇头：“那边的人，只说李凡刚参加完全球高考，就和他父亲李翰言买了来米国的机票，至于目的地，那人不知道，只说李凡性格变了，李翰言的性格也变了，特别是李翰言他对李家老小不再言听计从，反而还降低了李老太的副卡额度，从原来的……”
　　克里斯瞳孔倏地一缩，艾尔后面的那些话他全都没听见，他只听见了那句：“李凡的性格变了。”
　　克里斯偏头望向窗外，嘴里念叨了句：“看来他也来到了这个世界，”随后转过头着急的对艾尔说道：“帮我查查李凡他们降落在哪个机场，我现在就要去见他。”
　　艾尔点头。
　　“好的，我这就去办。”
　　-------
　　Z国到米国。
　　飞行了14个小时21分钟。
　　李翰言觉得还好听了儿子的建议，现在的自己腰酸背痛腿难受，如果真要是租了车，别说五十公里了，就算只有十几公里，他都不想亲自开车了。
　　好在订的酒店不太远，坐车也就二十分。
　　可还没等李翰言叫到去酒店的车，他们在出站口就被人给拦了。
　　“请问是李凡和李翰言先生吗，”艾尔谦逊有礼，做着自我介绍：“您好，我叫艾尔，这位是克里斯·霍尔特先生，布鲁斯机甲研究所的名誉股东，很高兴认识你们！”
　　001从池塘里一跃而起，主人这是刚离开小变态，又遇老变态啊，这日子还能不能愉快的过下去了，它连忙启动恶意检测系统。
　　上面居然显示为零。
　　这你能相信？？？
　　-------------
　　“沈教授，克里斯今天又去了上东区的别墅，然后他直奔机场在那里见了一位叫李凡的Z国人，”一位助理敲门进来，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这是那位李凡的个人资料，您过目。”
　　克里斯？
　　沈劲松已经好久没再听过这人的消息了。
　　当初他发觉到克里斯性格变了之后，对他格外留意一段时间，正是因为这份留意，才让他注意到克里斯借用监护人的身份居然在他的性别分化上动手脚。虽然年幼时的自己并不清楚克里斯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但一旦察觉，他就不能再将克里斯当亲人看待了。这么些年下来，沈劲松通过各种手段，基本可以说是将克里斯的爪牙和他在集团里的权利全部都清理了干净。
　　除了那位叫艾尔的私人助理，克里斯身边亲近的人可以说全部都是他的耳目。
　　24小时的看护全了，从此以后沈劲松对克里斯的关注度自然也就降了不少，但并不意外着毫无关注，只要克里斯的行程出现异常，总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看着照片上的小马尾。
　　沈劲松的眼镜从鼻梁上滑自然滑落，露出他那对修长的眉目。


第110章 剑指苍穹11：拉瑞斯：您不是说, 不来的吗？
　　照片上的小马尾。
　　让沈劲松心口一阵绞痛，眼镜都不自觉地从鼻梁上滑滑落，露出他那对修长的眉目和额头上清晰可见的小汗珠。
　　这人为什么让他这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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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翰言不认识艾尔，更加不认识什么克里斯, 但这俩位口中的布鲁斯机甲研究所他是知道, 这是他和儿子这趟米国行的目的地。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儿子居然认识那个研究所的名誉股东, 凭借着李翰言多年在银行系统的工作经验, 他几乎能从艾尔那简单的介绍中秒算出面前这位克里斯的身家。
　　他的儿子居然认识这样的人！！！
　　而且这样的人还会为了他儿子亲自来机场接机？？？
　　说真的李翰言这心里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惊喜，相反他感到了害怕和恐惧。
　　这些“高端”客户。
　　一个比一个怕死, 一个比一个迷信, 一个比一个难理解。
　　像李翰言之前服务过的一个从事汽车零部件的大佬。大佬姓宇，身家几百亿, 手里的流动资金常年都有十几亿，算是真正的白手起家。而且这位宇大佬，他在创业期间还努力提高个人学历，公司刚上市那年，这位大佬还考进了商学院, 读的是金融MBA。
　　按理说这样的人。
　　应当是要见识有见识，要阅历有阅历，对一些违法犯罪有违人伦的东西，应该有自我甄别的意识，不应该走向最后的结局啊。
　　可偏偏就是……
　　在宇大佬七十岁那年，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个医药企业研究员，那人说什么人是可以永生的, 是可以长生不老的, 避免死亡在当下完全没有问题, 只要什么哪里坏了换哪里, 什么衰老，什么病变都将不复存在。
　　那人还特意拿宇大佬本专业的知识做比方。
　　说人的身体就像是一台上了年纪的汽车，怎么才能延长它的使用年限呢？
　　保养？
　　保养只不过相当于人的调养，静养。
　　虽然能延长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毕竟再好的零部件它都有它的保质期的，过期的也就过期，没法长久开下去。
　　如果想要治本。
　　那就要防范未然，雨刷有问题那就换掉雨刷，发动机出了故障那就再找台新的发动机，总之不要修，也不要保养，直接走更新迭代路线，那样不仅可以延长使用年限，还能重新焕发活力。
　　六十年代的老爷车照样可以开上赛道，和那群顶级超跑一群高下。
　　一通心灵鸡汤下去。
　　宇大佬瞬间醍醐灌顶，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他当天就联系了李翰言让他查查自己账户上还有多少可以调动的资金，他急用。
　　李翰言本着对客户负责的态度。
　　追问了大佬调用资金的原因，毕竟大佬在他所在的银行光活期存款就有二十亿，如果再加上一些金融理财产品，资金量更是不得了，属于他手里的特大客户。大佬跟他没有明说，只说他有项目要启动，是生命科学领域，外加那位研究员的个人信息。
　　李翰言一边调集资金，一边去查了查那位负责人。
　　他发现这人在医学领域并没有多大建树，甚至国外的学历和工作经验都存在疑问，他本人更是还被国外某研究机构以反人类罪抨击过。
　　可大佬对这些丝毫不在乎，甚至听到他说那人有反人类罪，笑还无比开心。私下里更是跟他说了句极其隐晦的话，“那些人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不用理会。”
　　李翰言还想再劝劝大佬。
　　大佬反而脾气上来了，直接找到了他们的总行长魏齐，对李翰言进行了业务投诉，最后李翰言没办法，只好将大佬需要调用的钱在指定时间系数打进了指定的账户。
　　之后的事，李翰言再也没有主动去关照了。
　　都是听魏行长说的。
　　大概是三年后，一次公司团建，魏齐说这位宇大佬的公司出现了资金链问题，经营管理上也变的很是不好，许多同僚给他们公司的测评都是信用欠佳，需要格外甄别和谨慎放贷。
　　这已经说的很隐晦了。
　　李翰言一听就明白，宇大佬的公司要破产了。
　　果然团建过后没多久。
　　李翰言就在新闻里看见了宇大佬的公司被法院查封，以及那位生命健康研究员被依法批捕的消息。
　　罪名是非法人体实验和器官买卖。
　　眼下这位身体虚弱的花甲老人克里斯，多像当年的那位宇大佬啊。
　　而那位毕恭毕敬的艾尔，又是多么像当年的研究员。
　　至于自己的儿子……
　　李翰言不敢深入想象，儿子这是被骗了呀！
　　李翰言顿时化身成护犊子的母狮子，把将李凡拽到自己身后，一脸警惕的望着克里斯和艾尔：“我是李凡的父亲，你们找我儿子有什么事，跟我谈就可以。”
　　这动作——飒。
　　001忍不住抬起熊爪就为李翰言点了个赞，这老爹端正态度后，真的是越来越让它喜欢了：“老爹你好棒，为你点赞。”
　　来自小迷弟的支持，李翰言听不见。
　　他现在全神贯注盯着克里斯这位看上去就虚弱中带着那么点变态气质的人。
　　“李先生，您不要误会，克里斯先生只是想跟李凡先生单独见面聊聊过去，您可以在旁边屋子里待会，我保证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危险，”艾尔一看就是非常专业的助理，带人和善是被镌刻进骨子里的，他全程微笑，嘴角的幅度多大，都像是用标尺量过似的：“请您放心。”
　　“你说放心就放心，”李翰言依旧没有松口：“我凭什么相信你。”
　　“叮咚！”
　　“恶意值上涨50点。”
　　“来自克里斯针对李翰言。”
　　这才对吗，大变态怎么可能会突然转性了呢。001抖着脚，心里嘀咕道。
　　“李先生，您真的不用这么紧张，克里斯先生对李凡先生真的没什么恶意，”艾尔再次恳切道。
　　“这句话倒是实话，”001继续抖着脚：“大变态现在是被它家的大魔王收拾的都有阴影了，哪里还敢有恶意，倒是对你产生了浓浓的恶意。”
　　李凡被001逗的都快绷不住了，这孩子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没个正型了，看来自己对它实在是太好了，都没怎么管过它。
　　“想必李凡先生，也想和我家先生有单独聊聊吧？”艾尔见李翰言实在无法突破便察言观色起了李凡，发现李凡嘴角刚刚微微动了动，这种十分微小的动作，一般人很难发现，可艾尔毕竟是常年服务克里斯这种人，一眼就瞧见了，顿时觉得找李凡会比找李翰言，更容易突破：“我说的对吗，李凡先生。”
　　李凡笑笑。
　　----------
　　不久之后。
　　布鲁斯机甲研究所。
　　助理再次敲门：“沈教授，克里斯和那位Z国李凡进行了私下会面，场地选择很私密，我们无从得知他们的谈话内容，但从克里斯事后反应来看，并不愉快。”助理说完，将一段克里斯被抬进救护车的视频递了上去，视频上克里斯呼吸困难，面部苍白，一旁的艾尔手乱脚乱。
　　“这是事后的诊断证明。”
　　助理从随身活页夹里取出一张彩色传真。心前区压榨性疼痛，俗称急火攻心，心肌梗塞。
　　沈劲松那张冰冷的脸突然笑了笑，站他面前的那位助理顿时像是见了鬼一般，沈教授居然会笑，他丫的不是机器人吗？自从他在布朗大学认识沈师兄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他有时都觉得就算是拿刀子扎进沈劲松肉里，他都不会有过多表情的人。
　　就这样的人，他居然还会笑。
　　而且笑的还——蛮好看。
　　助理一时间都开始恍声，他倏地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了。
　　最后还是沈劲松提醒他：“还有事吗？”
　　“……呃，”助理卡壳了下，然后甩甩头，这才想到自己要跟向沈教授汇报的事，连忙将手里另外一迭数据递上去：“这是拉瑞斯少校早上传来的，说这些是通过全球高考笔试的前一百名。”
　　沈劲松眉头蹙蹙：“我不是说过我不敢兴趣吗。”
　　“我也是这么回他的，”助理尴尬耸肩：“不过他说这些人毕竟都是全球精心筛选的精英，让您多少看一眼，到时候通过了实操环节，直接送您当下手，多个人多份助力不是。”
　　“这个拉瑞斯是什么意思，他是当我这里是垃圾……”沈劲松说着说着，忽然顿住了，他的视线正好扫到了那份资料，就看到其中一位的姓名栏上写着“李凡”，下面还附着笔试各项成绩，以及两寸证件照。
　　沈劲松饶有兴致地推了推眼镜：“你去告诉拉瑞斯，这次实操，我当主考官。”
　　“好的我这就去回绝拉瑞斯让他别在拿全球高考的事来烦您了，毕竟末日机甲部分数据还要重新修正，工作量……”助理怯生生说道，可说着说着，他突然意识到，刚刚沈教授刚刚好像是说去那个实操环节当主考官，他顿时睁大眼睛：“您，您说您要去当主考官，可您这边的工作，不是，不是还很重吗？”
　　“给我选助理，当然得我亲自挑选，我说过我这里不是垃圾桶，他们选的那些阿猫阿狗我看不上，”沈劲松把眼镜摘了下来，拿在手里，用专用镜片布慢慢擦拭着：“磨刀不误砍柴工这句来自我母国的谚语，想必你听过吧。”
　　“好的助手，可以让我的工作事半功倍，”擦拭完成后，沈劲松重新戴上眼镜，“你让拉瑞斯将实操地点定在Z国，时间……”沈劲松看了眼桌上的工作备忘录，密密麻麻没有半天的空闲，他抬手一按，厚重的备忘录应声倒地，“越快越好，我只有近期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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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沈劲松助理的反馈后。
　　拉瑞斯撅了撅嘴，提笔将原本订好了的实操主考官的名字涂了去，重新写了个新的名字：“沈劲松。”
　　透过涂抹的阴影，隐喻可以看见一个“瑞”的字母拼写。
　　“真是的，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又来了。”


第111章 剑指苍穹12：他干嘛不乐意, 又不是让他去死。
　　出站口。
　　克里斯最终还是获得了和李凡单独见面的机会，不过这次见面必须要在李翰言眼皮底下进行，纵使艾尔，克里斯口吐莲花他都不信这两个像变态一样的人会对他儿子没有恶意。
　　大概是见识到, 李凡并不想干涉这位李翰言的决定, 最终克里斯无奈的同意了李翰言这个要求, 他让艾尔找到了家私人酒店, 订了两间特殊的套房。
　　李凡和克里斯一间，艾尔和李翰言另一间。
　　在这两间套房的墙壁上镶嵌了一面极为隐蔽的玻璃墙, 类似于警察审讯室里的那样, 李翰言能透过这层玻璃墙很情绪的看见儿子，但李凡那边却看不见李翰言和艾尔。不过这玻璃墙只能透视, 却不投音，建造时就极为注重隔音，现在哪怕李翰言紧贴在玻璃墙上，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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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里。
　　李凡和克里斯面对面。
　　这场景不由的让001想到了上个世界，那时候它还有点畏惧这个大变态, 现在它只想说ya屎ya你。
　　就这身板，就这健康状态，还能活几年都不好说，还想找它主人麻烦，简直不可能。
　　果不其然。
　　李翰言在另一间房内焦急的看着。
　　不知道儿子跟他说了什么，克里斯突然捂着胸口，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模样活像是被气的, 艾尔连忙拉开房门冲了过去。
　　望着救护车远去。
　　说句不恰当的话, 李翰言这心里头还蛮舒服的, 不过舒服过后他难免有些担心，如果那个克里斯事后有意针对，他的人脉在Z国那边或许管用，可到了米国真的找不上人说话。
　　李翰言背着手干咳一声，将李凡引到一边：“……要不我们别去那个研究所了，我记得那什么地方也不错，要不要我现在去查下航班信息，订个票。”
　　李凡忍住笑，一脸乖巧：“爸爸，可我真的好想去研究所看展览呀。”
　　怎么办？
　　怎么办？
　　儿子突然软萌扮可怜……
　　我该怎么办？？？
　　李翰言虽说是个心思细腻的Omega，可那些细腻这些年全都被他用在了工作上，对于和儿子的亲子关系上，他几乎是做多过于说，更何况当初的那些做法还都是错的。
　　看着如此乖巧撒娇的李凡。
　　李翰言心里顿时好慌，他不是不喜欢，他是太喜欢了，这是儿子主动向他靠近，这是父子关系改善的进步，他心里哪怕此时有一万个不愿意，此刻也断然是不想拒绝的，一咬牙一跺脚。
　　“听儿子的，我这就查路线，咱们明早出发。”李翰言道。
　　李凡微微一笑，声音很轻快：“谢谢爸。”
　　正努力修复父子关系的李翰言心脏再次遭受乖巧暴击，他现在简直开心的想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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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
　　001不安道：“主人，我想提醒你，布鲁斯研究所已经被军方接管了，除了沈劲松其他人不得进出，你明天去的话，可能会进不去……”
　　李凡知道001已经说的很委婉了。
　　毕竟这里是SSS世界，不像之前那些单一世界，只有单一的任务，这个世界是很鲜活的存在。
　　不过……
　　“我觉得我可以进去，”李凡望向天花板，平静的说。
　　001知道大魔王主人很厉害，也很有自信，但规则就是规则，毕竟布鲁斯研究所目前涉密等级很高，主人现在相对这个世界来说还是个小透明，对于开发者分/身来说更是一个陌生人，连面都没见过，怎么会有好感出面帮忙呢！
　　想着想着，001就调出好感检测系统给主人看，毕竟这东西被主人隐藏了好久，它也一直享受着主人solo也没再去管这个，眼下却是一个很好的劝退理由。
　　可小程序刚一打开。
　　就叮咚，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好感度+4”
　　“好感度+6”
　　“好感度+10”
　　“……”
　　“目前好感度为31，属于中级好感。”
　　001那对不是很大的熊猫眼顷刻间硬生生被炸成了24K钛合金爆/炸/眼，这无耻下流毫无底线的开发者是怎么对大魔王产生好感的，还这么，这么高了？？？
　　001吞咽了好几口口水，心情才算平复下来，用着极其细微的声音附和道：“我现在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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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族入侵。
　　对社会的波及会极其深远。
　　哪怕它们现在的航速加快了，各国依旧选择秘而不宣。
　　所以当军/队全面接手布鲁斯机甲研究所后，布鲁斯集团直接发布了官方声明，由于不可抗力，称整个集团包括研究所在内的各个部门，暂停一切社会订单，原有订单也被迫中止，如有异议，请联系……
　　无疑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多客户表示不满，要知道布鲁斯研究所出来的产品那都是顶尖的，现在他们突然不做了自己的损失由谁来承担，断掉的产品由谁来补上，这些问题，总不是一个模棱两可的不可抗力就能解释的吧？！
　　于是就在这份声明发布没多久，众多厂家就纷纷吵着嚷着要找沈劲松负责。
　　可等他们到了研究所附近，发现这里居然由军方接管，而且都是一群荷枪实弹，7*24小时全方位接管，他们瞬间蔫了，顶多只敢拉拉横幅，大声嚷嚷想都别想。
　　就在这种情况下。
　　李翰言带着李凡驱车到了研究所门口。
　　看着眼前骇人的场景，李翰言觉得自己跟儿子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亲子关系，就要面临再次破灭了，明明昨天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带他来，可现在这情况他哪还能进的去啊。
　　反倒是李凡气定神闲反过来安慰李翰言，让他不要着急，他想上去跟门口的执勤人员说一声，或许别人就能同意放他们进去参观了呢。
　　这话一说，李翰言都没来及说句话。
　　周围人就先泼来了凉水。
　　“这哪来的小孩子，当这里是什么，学校吗？还打声招呼就能进，做梦吧你。”
　　“是啊，如果真这么简单的话，那我们干嘛还站这里。”
　　“我劝你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那些大兵手里的枪可不是开玩笑的……”
　　“……”
　　众人纷纷劝着，李凡对他们只淡淡一笑，大步走向门口执勤的大兵，跟那人简单沟通了几句，大兵就让他站在原地等等。
　　这时候大家还是摇头，甚至有几个热心厂家还出言劝李翰言，让他注意，等下要是发生冲突，要先护孩子，别跟那些当兵的起冲突，他们要骂就随他们骂几句，千万别起冲突……
　　李翰言原本没那么担心，不就上前问问吗，能出什么事，可这么多人一起哄，他这心忍不住噗通噗通狂跳起来。
　　好在没跳多久。
　　李翰言就看见那个执勤的大兵突然冲自己儿子敬了个礼，随后冲自己也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可以进去。
　　众人：“……”
　　李翰言：“……”
　　001：“李翰言，小场面，别慌，有咱大魔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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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
　　Z国。
　　李子卓通过远在米国的内幕消息得知李凡通过了全球高考笔试成绩后，他觉得这简直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助他，他的计划简直是有条不紊进行着。
　　下一步就看李老太了。
　　李子卓翻了翻小金库，从里面取了几十块钱，跑到街边买了一大袋特价水果。
　　就马不停蹄的去找李老太了。
　　一见李老太，他就哭。
　　那孝顺演的简直是听着伤心，见着流泪。
　　嗷嗷地哭。
　　李老太原本还对这个小孙子有点芥蒂的，毕竟当初是他把自己留在酒店，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赎自己，可眼下这档口，这眼泪，简直是把李老太这心都要给哭化了。
　　李伟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儿子，这一刻他居然有点嫌弃李子卓了，立马愤愤吼道：“哭，哭，哭什么哭，你奶她还没有死呢，别搞得跟要发丧似的，晦气！”
　　李老太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瞪了李伟一眼，又转身安慰小孙子，“别哭了，奶奶这不是好着的吗，再说了，那事都过去了，你也别在放心上了，啊，乖。”
　　李子卓吸了吸鼻子，眼泪说停立马就停：“奶奶，都怪我，我要是能有份好工作，就能赚好多好多钱了，绝对不会像李翰言那样对你，我肯定会买最好的东西孝敬你的。”
　　“真是我的乖孙，”李老太被这位Alhpa小孙子，说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奶奶没白疼你，奶奶知道你有这份心就好，等李翰言一家回来，我就让他给你道歉，害的你都受委屈了。”
　　李子卓摇摇头：“我受委屈没什么，绝对不能再让奶奶您受委屈的了，我决定了不在再参加那个什么全球高考了，我要好好工作，赚更多的钱来孝敬您，”李子卓顿了顿，将手里的特价水果举的高高，继续说：“您看这是我凑钱给您买的水果，新鲜着呢。”
　　李老太笑笑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缝，祖孙三代就着特价水果吧唧了好半天。
　　也不知道是酸的受不了了，还是什么情况。
　　李老太这眼睛眯的更狠了起来。
　　就连李伟和李子卓都没兴趣继续吃下去了，李子卓便继续煽动着气氛：“奶奶你说我适合做什么工作，才能赚好多好多钱呢。”
　　“那可不得去开公司，去当管理啊，”李老太抹了两把眼角因为水果刺激出来的眼泪：“我听说那个最赚钱，我的乖孙肯定最适合干那些了，不像李翰言那个o，一辈子都是服务人的小角色，赚不了大钱的。”
　　李子卓听完连连点头，表示奶奶说的对。
　　但他转头又是好一阵唉声叹气，说自己这次没考好，要不然准能帮奶奶实现愿望，现在估计悬了。
　　李伟又默默剥了一个橘子，懒的插话。这孩子阴阳怪气的，肯定又是要作妖，那就作吧，如果能从李老太或者李翰言这些人手里作点钱，也好，正好也能补上他的亏空，
　　说完，李子卓突然话锋一转，唉声道，“奶奶你说如果李凡要是通过了……”
　　“他怎么可能中，”李老太像是被踩到尾巴，声音惊呼，“他就是个没用的Omega，哪能有你这个Alhpa厉害，不要多想，他肯定是考不中的，你肯定可以的，你可是堂堂真正的Alhpa，奶奶相信你一定行，乖，来吃水果。”
　　李子卓接过李老太递来的水果，放在手里把玩，一时半会没有放进嘴里，他眼珠转转又再次开口：“奶奶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他要是考中了的话，肯定会继续去深造，去读书，这又得花李叔叔多少钱呀？”
　　李老太不明白这孙子为什么一定拘泥于这个假设，她从来没想过Omega还能比Alhpa厉害，哪怕之前李凡读书厉害那不是还没性别分化吗，现在分化了，肯定是不行了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磨磨唧唧的，”李伟在边上，实在受不了这叨逼叨的儿子了，真他妈的想给他一脚，拉个屎都不能拉得利索，烦！
　　“爸您别急吗，我就是像说，如果这次李凡真能考过的话，他能不能把这个名额让给我，让我去顶替他，”李子卓望着李伟，目光灼灼：“让我来当李凡，他来当李子卓。”
　　李老太的脑子没有李伟和李子卓这么活诺，她听完立马摇头：“你这孩子怎么尽说胡话……”
　　“可是，奶奶，”李子卓唉声叹气：“如果，如果，我，我能顶替李凡，这样我就能马上赚大钱，这样才好尽快孝敬您。”
　　“顶替？”李老太不懂这个词语。
　　“就是让小卓和李凡那东西换个名字，这样小卓就能用李凡的名字去当那个什么高考的获胜者，好工作好赚钱。”李伟颇为不耐烦的给李老太做着解释。
　　李子卓点点头：“是的，我这也是为了奶奶好，奶奶您说是不是。”
　　李老太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立马笑的脸上鱼尾纹都挤成一了团，对李子卓的聪明才智连连夸赞：“我就说吗，我的乖孙最聪明了，这你都能想到，真厉害。”
　　“这事包在奶奶身上，奶奶去跟李翰言谈，保证让他同意。”
　　“他要是能同意，这次吃饭的事我就原谅他，不跟他计较了，他要是不同意，哼，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那李凡会同意吗，”李子卓小声问。
　　李老太显然没把那个Omega孙子当回事，眼斜嘴巴歪的重重一哼，“我又不是让他去死，他能有什么不同意的。”


第112章 剑指苍穹13：你的味道很好闻
　　李子卓的算盘打的那是噼里啪啦响彻云霄。
　　布鲁斯研究所这边负责接待的人同样也是噼里啪啦口吐莲花, 不过他是在向李凡和李翰言俩人介绍着研究所几大主推产品。
　　沈劲松这个研究所占地面积很大。除了研发部，设计部，功能调试部……这些不能对外公布的部门外，还设有一些专门负责产品展示和推广的部门, 也就是所谓的外宣部。他们的日常工作就像向公众, 企业以及各国政府推销研究所的研究成功, 为集团带来利益, 以往外宣部在研究所里几乎都是最忙的存在，各样接待络绎不绝。眼下随着军/方全面接手, 外宣部反倒成了整座研究所里最为空闲的部门了, 就连搞后勤清洁的那些人都比他们要忙。
　　外宣部部长指着一台五米高的红色机甲，介绍道：“这是十年前的产品, 名字叫mini霹雳火，主要用于火灾救援，地震救援……它的表面采用了当时最先进的防火涂层，哪怕是面对上千度的高温，这款机甲的内部传感器也丝毫不受影响……目前累计出货量已经高达二十万台, 还有这个，它叫……”
　　李翰言对这位工作人员前期介绍并不感兴趣，他反而对后面的机甲出货量，研发投入产出比占比更感兴趣一点，乘着间隙甚至还特意打听了下企业资产负债率，当得知企业负债率仅为10%，而且这10%还是通过计提商誉的方式灵活变动资金, 完成企业现金流动, 最终以极低的利率放贷给那些有益于机甲产业链上下游的企业。
　　李翰言顿时对这位掌权人心生敬佩, 这空手套白狼的金融手段, 简直就是将资本玩弄于鼓掌之中啊……想到这里，他不由望向李凡，就是这样牛的人居然都欣赏他的儿子，可想而知自己这位作为Omega儿子得有多优秀！！！
　　偏偏他眼瞎了这么多年，只注意到了儿子的性别，却忽视了能力本身。
　　想想他自己在职场上这么多年，一路从柜员做到业务主管，再从业务主管做到后来的分行科长，如今更是荣升成为了总行营业部经理，在整个银行系统中属于第四级，他手下管理的Alhpa，不计其数，就这样他有的时候还会时常心生自卑。
　　呵呵……
　　想想也是可笑，如果这样都不如Alhpa的话，那到底自己得努力成什么样，才敢重拾自信呢？
　　Omega就是Omega，Alhpa就是Alhpa，只是性别不同，气味不同，根本不关乎其他。
　　李翰言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想到自己和儿子签订的那份父子协议，他要挺起身子，做好一位Omega父亲的表率，自信不是性别的附属品，而是要自己给予自己的。
　　老李同志的自我深化。
　　李凡和001全部都看在眼里，当真是新时代的楷模，偏执不可怕，可怕的是偏执还不自知，那才是最可怕的。
　　要不然李凡就算想帮忙，他也无计可施。
　　001折断小天地里的一根竹子，嗷呜一口：“主人，李翰言的脑子已经端正了，我想过去的那种愚孝是不会再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李凡点头。
　　自信的自己给的，只有自己从心底里认清自己，才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的附庸。
　　“可眼下还有一位的脑子好像还没怎么端正呀，”001将竹子咬的嘎嘣脆，往上仰头：“他都玩起了偷窥，真下流。”
　　嫌弃的语气，让人听得还以为那位曾经对它做过什么呢！
　　“那要不要让他看个够，”李凡说完抬头望向位于头顶右上方的高清摄像头。
　　001捂脸：“……”主人，我想劝你矜持。
　　办公室内。
　　沈劲松原本只想看一看，这位让自己心口难受的小马尾。可渐渐的他的眼睛居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特别是眼下，小马尾那对黑珍珠似的玻璃眼珠正一动不动盯着摄像头。
　　那眼神，看的他心里隐隐有点酥麻。
　　还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屏幕里的小马尾突然嘴角弯弯，冲摄像头微微一笑，像是发觉到了正在背后观察他的自己。
　　这让常年沉稳如山的沈劲松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跳失序的滋味。
　　嘭，嘭嘭、嘭嘭嘭……
　　毫无节奏的跳动顷刻间就让他目眩神迷，身体的感官逐渐被模糊弱化，唯一能动的只剩下下握着鼠标的右手，正逐渐将屏幕里的人慢慢放大……直到小马尾占满了整面屏幕，沈劲松才回过神，望着那对纯洁无瑕的黑色眼珠，他意识到自己这偷窥的行为实在是够卑鄙下流的。
　　沈劲松连忙敲击键盘，将屏幕重新调回到末日机甲的设计初稿上，望着那密密麻麻的信号调试线，他的心才算是重归平静，可下一秒，外宣部部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小马尾想见他，问他有没有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沈劲松居然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望着此时此刻正坐在自己对面的小马尾，沈劲松那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了躁动。
　　小马尾。
　　他身上散发的味道。
　　好香。
　　沈劲松微微前倾身子，推了一下眼镜：“听说你想见我？”


第113章 剑指苍穹14：搁浅的大白鲨
　　今天的沈劲松依旧纯白色的实验大褂, 不过里面却穿着件熨烫整齐的白衬衫，一身洁白，再搭配他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金丝眼镜，整个人给人感觉就像是——
　　001：“斯文败类。”
　　李凡动动眼珠, 直接进了小天地, 打了它几下屁屁, 它才老实下来。
　　“关于克里斯, ”李凡平视着沈劲松镜片后的目光：“我想有些事你应该知道。”
　　沈劲松以为小马尾会和他讨论机甲，或者是全球高考, 又或者是其他……但他万万没想到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那个人。
　　沈劲松眼里的光蓦地暗淡了下去, 后倾身体，例行公事地说：“如果你是想说, 昨天把他气进医院的事，大可不必，我并不关心他的死活，我是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展开报复……如果你是担心他对你的人身有威胁, 想来寻求我居中调解，那也不必多费口舌，我对你同样也不感兴趣。”
　　“你误会了，如今的克里斯根本不足为惧。”李凡摇头。
　　这话一出，沈劲松那原本暗淡下来的目光，又闪起一丝玩味，小马尾还挺自信：“我没记错的话, 你的家庭很普通, 而克里斯现在虽然不如之前那么荣光, 但他好歹是亿万富翁, 不足为惧，这话说的未免太大口气了吧？”
　　李凡笑笑，没就沈劲松的这个疑问继续纠结下去，他直接开门见山，将话题重新拉回到了最开始：“至于为什么不足为惧，等我说完你也就知道了，不过在我说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情，你的理智和情感会各占多少？”
　　“这很重要。”
　　001被主人这个问题弄胡涂了，不过它好歹也算是跟随着主人见过大世面了的熊猫系统了，稍稍想了想就懂了，主人这是想要和盘托出啊？！
　　001大吼：“这可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主人！”
　　李凡：“为什么？”
　　“首先这个世界的沈劲松他不像上个世界的秦劲松，他没有见识过光怪陆离的事情，他也没有接触过异种生物，他本身的知识框架全部都是基于这个世界。”
　　“再加上他不过是一具分/身，作用就是维护这个世界的希望，如果你让他知道了更多超乎他理解的存在，我怕……”001想到上个世界的结局，心有余悸，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它的小手还能不能坚持到开发者过来，它真的不敢肯定。
　　“我怕这个世界也会面临危险。”
　　李凡感受到了001的情绪，用手摸了摸它：“相信我，这次不会。”
　　001仰头，眼里泪闪闪。
　　“很重要？”沈劲松不答反问：“对你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李凡点头：“很重要。”
　　沈劲松的眼神在镜片后思索了片刻，给出了答案：“七比三，理智占7份，情感占3份。”
　　李凡露出一个笑容。
　　“你好像很高兴，”沈劲松不解。
　　“是的，我很高兴，”李凡不置可否：“因为我相信理智是解开一切的谜团，这非常有利于我们接下来的谈话。”
　　沈劲松伸出手，示意李凡继续。
　　“我知道克里斯对你意味着什么，”李凡也不迟疑：“当初布鲁斯和克里斯两人共同创立了布鲁斯集团，布鲁斯有钱，克里斯有技术，两人又是挚友，怀揣着同一个梦想，事业上自然会无坚不摧，事后也得证明了这一点，布鲁斯机甲的问世，直接打破了世界格局，毕竟人力终究是有限的，而那些重型机器实在过于丑陋，瑕疵不断，机甲则是非常好的替代产品。”
　　“而你，虽然从小被布鲁斯收养，却长期以来接受克里斯的关爱比较多，他的机甲知识深深吸引到了你，这也是你为什么会这么迷恋机甲的原因。”
　　“你的整个童年在研究所里的时间比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多。”
　　“克里斯对于你来说不仅仅是一个长辈那么简单，他更相当于你的启蒙老师，你的机甲引路人。”
　　沈劲松脸色不变，仿佛在听小马尾讲述别人的故事，跟他丝毫没有关系。
　　“但随着那场车祸，这一切却发生了改变，养父布鲁斯的去世让克里斯成了你的监护人，你很难过，但好在你无比信赖的克里斯还活着，这算是那段灰暗日子里唯一照亮你的光吧？”
　　沈劲松依旧面色不变，但001却能很清晰检测到沈劲松情绪开始了波动。
　　“可是，随着克里斯的出院，随着克里斯入驻布鲁斯大宅，你却突然发现那位克里斯变了，他甚至会在你的性别转化上做手脚，还会经常刻意针对你，打压你……丝毫他做的一切都是想要毁掉你。”
　　“更为关键的是，出院后的克里斯对机甲领域变得毫无兴趣，相反他更热衷于脑领域的研究。”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你觉得克里斯的皮囊下是不是被人换了‘心’。”
　　“所以……”
　　李凡说道这，故意停顿了下，他想要听听沈劲松的补充。
　　“难怪你能将克里斯气进医院，还对他不足畏惧，没想到你调查的够细致的，”沈劲松伸手将眼镜摘下，用桌上的清洁棉片擦了擦重新戴上：“你说的都没错，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毕竟那时候我才12岁，认为他被人换了‘心’，事后想想或许是车祸让他变的太多，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不过我都不想再去追究，现在这样挺好。”
　　“他安心他的脑领域，不再来干涉我的生活。”
　　“是吗，”李凡望着沈劲松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睛能够无比轻松的穿通沈劲松的伪装，看见他内心深处，“如果我跟你说，你的猜测完全没有错。”
　　“克里斯身体里现在住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极端自私的人。”
　　话已至此。
　　沈劲松那冷漠淡然的脸上才开始出现情绪波动。
　　“我相信你之前肯定也觉察到了异样，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记得自己曾经的推测，”李凡继续说道：“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后，唯一能解释它的就是理智，去除一切的不可能，最后留下的一定会是真相，哪怕这个真相比这间匪夷所思的事情还要匪夷所思。”
　　沈劲松僵硬地侧过身，眼睛里浮现一抹和他气质不搭的渴望。
　　“真正的克里斯已经在车祸中死去了，活下来的这位叫崔瞳。”
　　“他原本并不生活在这个世界，他和我一样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在太空能量爆发的剎那，机缘巧合穿进一个由开发者掌控的宇宙里。”
　　“在这片宇宙里，拥有无数个世界。”
　　“每个世界都有一个开发者的分/身，他们是为了维护世界稳定而存在。”
　　“一旦分/身消失，这个世界也将坍塌。”
　　“……”
　　听到这里。
　　沈劲松心中已经有了推测，这个世界里的开发者分/身，应该是他。
　　001望着沈劲松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让自己的三观重组，心里对神秘之地的那位不由的又加深了鄙视。
　　001：“真是会给自己增加属性条。”
　　“崔瞳出现在克里斯身体后，开始从事脑领域的研究，是因为他坚信，开发者会在他们脑中植入系统，只要能找到这个系统，就能控制它，完成下一次的世界穿越。”
　　“只不过他失败了。”沈劲松反问道，脸上带着一丝讥讽。
　　“是的。”
　　“他失败了。”
　　“他现在比谁都要清楚，克里斯这这具身体很可能是他最后的一具身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那个系统的话。”
　　“这也就是我开始说的，他对我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克里斯的身体，你是知道的，常年累月的加班，身体大部分机能衰退速度都远超常人，哪怕那时候车祸发生时，他刚刚五十一岁，但……”
　　沈劲松了然。
　　对于克里斯身体这一点，他很清楚，他是会为了追求极致美学，能够夜以继日伏案一线的人，哪怕后期集团正规化，克里斯也经常保持着7*18小时的工作强度，有的时候甚至能连续一个月只睡四个小时。
　　哪怕当时他和布鲁斯极力劝阻。
　　克里斯都不会听从半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时间在后面追他一样。
　　“至于崔瞳对你性别分化使得手段，”李凡脸上显出一种恶心：“用他的话说，这是他的恶作剧，他知道你的身份，是这个世界的支撑，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他害怕你出世后，这个世界崩塌，他很很清楚在没找到脑中的系统前，世界崩塌对于他来说就意味着永久死亡，这也就是他恶作剧完了之后，再也没找过你的麻烦，而是满世界的搜寻各种脑领域专家。”
　　……
　　整个事件。
　　在李凡口中慢慢展开，过往的疑惑在这一瞬间彻底得到了解答。
　　沈劲松将大褂脱掉，把衬衣扣子解开。
　　整个人像头搁浅的大白鲨。
　　大口喘气。


第114章 剑指苍穹15：性别迟迟没有分化的原因
　　匪夷所思的世界观——人死了还能被其他人夺去壳子？！
　　沈劲松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
　　虽没有得到验证, 不过他的潜意识里其实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个说法。
　　像小马尾刚开始对说的，去掉一切的不可能，最后留下的一定会是真相，哪怕这个真相比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还要匪夷所思。
　　克里斯曾经是那样的指路明灯。
　　一场车祸就能够让他彻彻底底改头换面？显然不科学, 除了被人换了“心”, 一切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
　　李凡没有说话,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等着沈劲松自己慢慢平复心情。
　　片刻后。
　　沈劲松抬起头，声音有些干涩地问：“克里斯, 我是说曾经的克里斯, 还活着吗？”
　　李凡摇头，轻声回道：“很抱歉。”
　　沈劲松摘下眼镜, 放到一旁，嘴角苦涩一笑：“我小时候最喜欢呆在研究所缠着克里斯，要他抱着我，给我解释各种程序可以干什么，你知道吗, 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台红色的机甲，我做过无数的改良。”
　　“是霹雳火吗？”李凡问。
　　沈劲松点点头：“对，不过它最开始并不叫这个名字，它叫玫瑰。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七岁的时候，我窝在克里斯叔叔怀里，说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好听, 我要给它起个新名字, 行不行？”
　　“那时候, 我只是单纯的在耍小脾气, 生气克里斯为了调试玫瑰，没去参加我的生日派对，更没给我礼物。你知道机甲的名字并不仅仅是个名字，它的背后需要对接一系列复杂的工作，无缘故的换名字，会导致工作量的加大，更会导致市场对这款产品功能的质疑。”
　　“但克里斯还是同意了？”李凡极其配合着沈劲松，问出了这句话。
　　沈劲松笑着点头：“是的，克里斯叔叔居然同意了，而且不是口头哄小孩的那种同意，他很耐心的问我，有没有想好新名字，我随便就报了一个，霹雳火。他点点头，说很衬这个红，然后就直接打电话给了研发部和设计部以及外宣部那群人，让他们撤回玫瑰的所有推广，从今天起，玫瑰更名为霹雳火。”
　　“你能想象的到吗，我当时有多开心？”沈劲松反问了一句。
　　李凡：“我能想象的到。”
　　“事后，当我发觉克里斯变了的时候，我心里有过疑问，但并不敢深入的想下去，直到有一次当他来研究所无意中看到了那台老旧的霹雳火，露出极为鄙夷的眼神……我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过去的克里斯是回不来了，”沈劲松越说眼神越发平静，随即话锋一转：“——你说的系统，我能看见吗？”
　　“可以。”
　　李凡伸出一只手，放到桌上，示意沈劲松放进来，沈劲松伸出手，但是却在空中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放进了李凡的手心。
　　沈劲松手心冰冷，带着一层薄薄的茧。
　　“准备好了吗？”李凡问。
　　沈劲松点头，他准备彻底接受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如今的李凡，已经不需要沈劲松想当初秦劲松那样，他现在只需要握着沈劲松的手，就能将他轻松带进001的小天地。
　　被握着手心的沈劲松。
　　只觉得眼前一黑，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在一瞬间停止了流动，变得无比静谧。
　　紧跟着，他的耳畔就突然响起了涓涓水流，和某种大型动物啃食硬物的声音——嘎嘣，嘎嘣……
　　无比的清脆。
　　“……又来？”
　　001郁闷的托着腮，我的主人大魔王，我的熊生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
　　沈劲松迷起双眼适应着小天地里的光亮，顺便也看了看周遭的环境。
　　翠绿的竹林，流淌的小溪，清清刮起的小风，已经不远处正边啃竹笋边打量着自己的大熊猫。
　　无一不在诠释着匪夷所思。
　　抛出掉所有的可能，那剩下的自然就是真相了，他没有嗑药，他没有被催眠，更没有进入梦境，这里就是小马尾口中可以进行穿越世界的小天地，而那只胖胖的家伙，就是……
　　“你是系统？”沈劲松突然张口，可张完口，他就后悔了，这是动物怎么能说话呢，平时估计和小马尾都是通过思维联系，就像他研究所里的那些机甲，并不……
　　可下一秒。
　　“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我叫001，别一口一个系统的叫着，”001嫌弃的蹬了下地上的笋壳，“没礼貌。”
　　“你居然会讲话？”沈劲松震惊片刻，又哈哈笑出声，真的是，这里这么匪夷所思，自己居然还用常识来做判断，真是可笑。
　　“这话说的，”001继续蹬着满地笋壳：“我又不是哑巴熊，怎么就不能讲话了。”
　　沈劲松抬手冲001，礼数有加的道歉，表示是他鲁莽了，希望它原谅。
　　001收到歉意，但——它奋力转过身子，留了个背影对着开发者的分/身，继续啃起竹笋。
　　“它是被扰了清静，才这么不开心，”李凡在一旁，笑着抿唇：“我们出去吧！”
　　沈劲松向李凡伸手：“那麻烦你了。”
　　随着场景飞快变换，沈劲松觉得自己眼前先是一暗，接着便是刺眼的灯光，他还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右手还放在小马尾的手心里。这个世界成年与未成年分两种，其中一种就是生理上的成年，以性别分化作为标准。
　　眼下。
　　十六岁的李凡，生理上已经被归属为成年人。
　　而二十七的沈劲松，在生理上还只能算是未成年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自从开始主动服用抑制性别分化的药物后，几乎就从未有过性别上的顾虑。这种还是要感谢那位“克里斯”，当时他被自己抓包阻碍自己分化的时候，他向自己做了解释，说之所要抑制他分化，就是想让他专心研究。
　　给的理由是：如果分化成了Omega，那就不得不面对每个月的发情期，如果不想成为某个Alhpa的附属品，就要长期使用抑制剂，以防自己的信息素外泄漏；如果分化成了Alhpa，就会多出很多之前没有的冲动，特别是遇到和自己信息素相匹配的Omega时，更加无法做到专心工作上来。
　　而他自己则是这次车祸后，割除掉了自己身上那Omega腺体后，才领悟到的，所以才会提前对自己做出这些事……
　　事后证明，这些根本就是狗屁。
　　不过还是让沈劲松发现了，抑制分化，或者说延迟分化，对他的工作的确有帮助，至少可以拒绝掉很大一部分求偶对象，毕竟他哪怕再优秀，无法分化，也就意味着生/殖/性/功/能/障碍，有这样的一份履历，在这个世界足以自然让人望而止步。
　　可眼下。
　　沈劲松那只带有薄薄一层茧的手，却感受到了李凡手心里的温度，他心生了自卑。
　　以至于。
　　在小马尾下一秒睁眼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性别分化，是我主动抑制的，这点和克里斯没有关系。”
　　李凡先是楞了楞，随后露出一个笑容：“我相信，但我更希望看到你分化后的样子。算是让你能彻底走出克里斯对你错误诱导。”
　　沈劲松伸手捏了捏鼻梁，正好可以遮住他那有点上翘的嘴角。


第115章 剑指苍穹16：送你一个世界, 来治愈你心中的伤
　　解开沈劲松心结，李凡便起身离开，偏偏这时候沈劲松又开口将他叫住：“等等”
　　李凡转身：“嗯？”
　　沈劲松抿了下唇瓣，他很想说的话到了嘴边, 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最后硬生生变成了：“你跟崔瞳说了什么, 把他气进了医院。”
　　李凡笑笑：“下次见面告诉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办公室外。
　　李翰言跟那位外宣部部长在会客厅等了好久, 终于把儿子等了回来，他快步上前, 一把抓住李凡的手问道：“怎么样, 沈教授认可你的方案了吗？”
　　在见完克里斯后，李凡为了安抚李翰言受惊的身心, 告诉他克里斯之所以会来找自己，是因为自己给布鲁斯提供了机甲研究方案，没想到得到了那边的认可，邀请自己来研究所详谈，克里斯不过是想中间截胡, 最终由于自己态度坚决，才心生怨气，进了医院。
　　这种商业竞争李翰言见的多了，他对儿子的这番解释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反而心生难过，觉得自己当初真的不是位合格的父亲，连自家孩子擅长什么都知道, 十分愧疚。
　　望着李翰言那无比期许的眼神, 李凡点点头：“认可了, 沈教授说我提供给他的这些, 对他接下来的工作很有帮助。”
　　外宣部部长：“……”
　　在旁边听得那是满头问号加感叹号，沈教授哎？！布朗大学的终身博士，年轻的机甲总设计师，需要面前这么个毛头小孩给方案？而且还很有帮助？我的天吶，这个社会的后浪都这么强的吗？难怪沈教授会让拉瑞斯上校特许这家人进研究所参观呢。
　　李翰言满脸骄傲，直夸儿子厉害。
　　为此001只想说，你们这群凡人，都还没领悟到主人说这话的意思，就开始夸，不用想你们肯定是以为主人口中的帮助是机甲方向，殊不知大魔王早就已经进化成了心理医生，提供的是无比专业的心理疏导，001坐在秋千上，悠闲地荡呀荡呀。
　　其实在进入这个世界后。
　　李凡就预感到了不同，那就是这个世界看似是他主动挑选的。
　　但更像是那位开发者在以崔瞳作为诱饵，将他引进这个世界里来，毕竟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像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
　　这是一个SSS级世界里，和他的等级一样。
　　而且他也没有像曾经那个S级世界，只保留学习能力，回收掉知识储备，而是让他保留了全部记忆，知识海洋任他汲取。
　　这点001没有注意到，但他却觉察到了。
　　再加上这里即将面临的灾难，就是他的母星曾经面对的灾难。
　　那一场灾难因为无耻的六耳联盟，让他的祖国变得满目疮痍，他的同胞哪怕活了下来，也备受折磨，用下三滥的手段去毒害活他们，一件件，一桩桩，都是李凡心中最深的痛。
　　而这个世界，开发者为他踢出了六耳联盟这颗毒瘤。
　　哪怕还保留着他们的国名，却已物是人非，没有过去的模样。在这里，各国各联邦协同一心，他们在接受到了虫族即将入侵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召开了全体大会，共同商议对策，从全面停战，到信息共享，再到后面的全球高考，制定防御计划，期望阻敌于苍穹之上……
　　只可惜。
　　期望在不断加速行驶的虫族面前落了空。
　　地面战斗，无法避免。
　　作为祖辈跟虫族战斗过的后裔，李凡知道，沈劲松现在设计的末日机甲的确存在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对虫族的估计出现了偏差。
　　虫族实力很强，这种不仅表现在他们皮肤坚硬程度超乎想象，普通的重型机甲，根本无法与之匹敌，更令人窒息的是他们的精神力，能直接碾压和他们战斗的人类，这是他的祖辈在丧失掉一半以上的战斗力才得出来的结论。
　　这也就是为什么，祖辈们后期不得不大规模使用he武器，才能赢得那场战斗。
　　如今开发者让李凡来到的这个世界，与其说是让他来拯救同胞，拯救全地球，收集大家的希望信仰，倒不如说这是开发者为了治愈他心底里的痛，让他有机会去弥补过去同胞的遗憾，真正从心中的伤痛里走出来，真正的拥抱新生，送给他一个世界。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后。
　　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去接受虫族入侵的剧情线，反而是先去找米国见沈劲松的原因，正是因为他明白开发者所做的一切，他才投桃报李，将这个世界里的沈劲松心结解开，然后才开始着手他和虫族之间的恩怨。
　　001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的剧烈波动，它抓紧秋千吊绳，探着脑袋问：“主人，你没事吧？”
　　“没事，”李凡平复思绪，轻轻拍了拍001的脑袋。
　　李翰言没有001那么智能，他现在满脸骄傲，望着儿子，看着他绯红的脸蛋，全当是高兴，笑着说：“儿子你真棒！不过你也别太累，可别忘了，我们出来的目的是放松，是度假，这样，你还想去哪玩，爸爸带你去，咱们好好逛逛，怎么样！”这语气情深意切，让旁边的外宣部部长听的都想休假去陪家人了。
　　李凡却摇了摇头：“爸，我们回去吧，”
　　“……呃，”李翰言闻言一愣，“怎么不多待会，我们父子俩还可以去博物馆，去游乐园呀。”
　　“爸，”李凡笑着打断了他：“沈教授告诉我，我通过了笔试，让我抓紧时间回去准备下一阶段。”
　　李翰言眼睛瞬间精神的发亮，他一直都想家里能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精英的孩子。
　　这些年才会对无论是李子卓还是李凡只要是学习的需要都会尽可能的满足，全球高考光报名费就要那么多，他也没有片刻犹豫，为李子卓更是还付过高昂的补习费，就是想要这孩子能有所出息。
　　现在没想到梦想成真的了。
　　李翰言一时间都有些手舞足蹈起来：“对对对，这个比玩更重要，那我现在就订机票，等咱们到家后，我再把这消息告诉给你奶奶，让她好好瞧瞧，争取让她老人家也知道Omega也是可以比Alhpa厉害的。”
　　“全听您的。”
　　-----------
　　下了飞机，还没等李翰言张罗。
　　李老太，李子卓还有李伟三个人就出现在了接机口，望着他们三个人脸上各自洋溢着不同弧度的笑容。
　　李翰言这心里莫名感到一阵诡异。


第116章 剑指苍穹17：有些亲情, 不要也罢
　　十几小时前。
　　李子卓再次收到了那位米国来电，对面告知他，李凡父子准备启程回国，如果他真的想要彻底摆脱现在穷苦日子, 就看他接下来会不会做事了, 记住千万不要把李凡弄死, 千万不要把李凡弄死。
　　最后这几句话, 对面给他强调过无数次，听的李子卓耳朵都快起老茧了, 要不是看在对面给钱比李翰言还要大手笔, 还要痛快的份上，他还真是不想伺候了。
　　“定金二十万已经转到你银行卡上了。”带着浓重鼻音的米国人讲着蹩脚的Z国话, “事成之后还会有三百万，要求还是那些，不要让李凡过的太好，但别把他弄死了，你听清楚了吗？”
　　又来。
　　李子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听声音明明没多大年纪的人，怎么搞的像是得了老年痴呆似的，“知道了，艾尔先生。”李子卓声音依旧保持着谦逊，“我知道该怎么做，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保证李凡回来后的日子不会太舒服的, 我保证。”
　　李子卓转动眼珠, 他觉得现在时机已经完全成熟了, 可以来票大的了, 至于李凡。
　　李子卓“嗤”了一声，死了也就是死了，他本来就没有多少亲情感，估计眼泪都不会掉一下。就算没了艾尔的尾款，他不是拿了二十万的订金吗，再加上李凡要是没了话，李翰言就没子嗣，全部身家不就全是他的了，鸠占鹊巢也不错。
　　要是，万一李凡承受住了，侥幸活了下来，他也有尾款三百万，怎么算他都不亏啊！
　　想好就去做。
　　李子卓挂断电话，又去街口买了点特价水果去看李老太，最后还忽悠了他老爸，李伟，让他俩和自己一起机场接李凡和李翰言。
　　同时还告诉他们，李凡真的通过了笔试，自己的大好前程全看这一次了。
　　李老太不用多说，满心满眼的都是李子卓这个乖巧懂事Alhpa孙子，谁叫他对自己最好了，也最会哄自己了，当下就直接打电话给了李翰言问了他几点的飞机，什么时候到，自己要去接他。
　　这次李老太听了孙子的话，没在电话里说顶替入学的事。
　　只是，李老太不理解了，这有什么的，Omega就应该有Omega的觉悟，随随便便念个高中就不错了，还读这么好这么多干吗，气她吗？李翰言就是个例子，读了大学还不够还要去读研，现在倒好，还管起她花钱了，屁用都没有，连个Alhpa都没生出来，居然还好意思管她。她现在断然不会再让李凡走这个老路了，就应该让她的好孙子，李子卓上。
　　反倒是李伟，眼神飘忽，他原本十分是瞧不上自己的大哥李翰言的，觉得这家伙除了会赚钱，屁用都没有。没办法，谁叫李伟他也是常年浸泡在李老太那种Omega不如Alhpa的思想下长大的，这么些年了，就算有骨头也被李老太给泡软了，再加上他自己本来就很软，眼下就更是硬不起来了。
　　不过李伟脑子活络。在经历过李翰言限制李老太信用卡这件事后，他的脑子慢慢开始转动，明白了好多以前没弄明白的事，那就是对付李翰言不能再用以前的那些招数了，要适当的示弱，毕竟李翰言现在有了脾气，要不然自己以后养老都成了问题。至于自己那个Alhpa儿子，有个屁用，李老太出事都不会去管，日后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肯定跟这次一样，跑的比谁都快，溜的比谁都远。
　　望着接机口这三个笑脸人。
　　001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立马就要炸了，自己这段时间光顾着嫌弃开发者了，居然忘记了还有这三个不痛快。
　　吓得它连忙开启恶意检测。
　　“叮咚，李子卓对您的恶意值为100！”
　　“叮咚，李老太对您的恶意值为100！”
　　“叮咚，李伟对您的恶意值为30！”
　　001：“……”啪啪两下打在检测装置上，你怕不是坏了吧，李伟怎么可能只有30呢，明明他之前闹的还最凶呢？
　　对此李凡轻轻一笑，他觉得有句话可以完美解释001的疑问，那就是——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说的就是李伟和李子卓。
　　李凡望了望李子卓，又看了看身边的李翰言。
　　他和李子卓之间的账，还没算清，毒杀原主，欺凌原主，这可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含糊过去随意翻篇的。但他也很想知道这位才经历过思想改造的父亲，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还是不是曾经那位会为了委屈儿子，讨好家人的李翰言，还是会改头换面将儿子摆在心中第一位。
　　李翰言意识到儿子此刻正看着自己。
　　他明白这时候该轮到他的表现了，能否重新赢得儿子对他的信任，眼下就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了。
　　李翰言平视儿子，冲他点了点头，微笑道：“有爸在，别怕。”
　　说罢，李翰言就伸出手，一把将李凡的手握住，朝着李家人走去，尽管此刻他的内心已经在翻江倒海，但表情上却丝毫没有半点显露，无比的淡定，淡定的甚至有点冷漠。
　　李子卓站在不远处望着李翰言。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李翰言让他觉得好陌生，他居然没有开心的冲自己微笑，也没有因为之前耍了自己而愧疚，就，就好像是在无视自己的存在一般。
　　这他怎么能忍得了，李子卓当下就恶意上涌，一个臭Omega，有什么好嘚瑟的，要不看你有几个臭钱，劳资才不想理你呢！
　　“叔，我们在这儿呢！”
　　看着李子卓在那边微笑的挥手，001差点吐了。这货的精分属实严重，要是看不起，不舒服，您就走远点，我们这又没招呼你来，你还使劲上来想贴屁股，干嘛呢？！
　　李翰言拉着李凡直接绕过了李子卓和李伟，来到李老太身边，给她打招呼，“妈。没想到你还真来接我们啦，我这有个好消息想要跟您说。”
　　李老太眼睛尖，在李翰言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往两人身后瞅了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大的行李箱，只有两个随身背着的双肩包，看样子轻的很，想必是没给她带什么国外好东西，当下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讲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的：“还晓得回来呀，我还以为你就在外面好吃好喝的住下了呢。”
　　李翰言无奈摇头，李老太对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过去是习惯了，可思想一旦转变，身体就不再那么的习惯和舒服了，脸色变得更冷下来。
　　“妈，你说什么呢，”倒是李伟见缝插针的插进了几人中间：“大哥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也是累了，咱们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再说事，小卓你不是也有事要跟你叔说吗，对吧？”
　　李子卓含糊的“嗯”了一声。
　　一家五口。
　　坐在返程的车上。
　　李老太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李翰言和李凡两个好脸色，中间还有几次想要骂人，都被李伟给用话拦了下来。
　　李翰言坐在最后排握着儿子的手，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001坐在秋千上，大口喘气：“主人，你不出手吗，我要窒息了。”
　　李凡站在001后面，轻轻推了一把秋千：“不急。”
　　晚饭是李伟打电话订的。
　　就是家附近的一家土菜馆，五个人他总共也就是点了五个菜，一个凉菜，一个汤，外加三盘炒菜，这面子下的，001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大哥，你坐，”李伟十分客气的将李翰言拉到主位上，“今天你必须坐着，当弟弟的这些年做了好多胡涂事，也只有你才包容的下，换了别人估计早就受不了了，弟弟向你道歉……真的哥，对不起。”
　　说完，李伟就端起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李翰言看人很准，他能听出李伟这句话里没有真情实感，但他眼眶还是忍不住一酸。
　　“你有什么对不起你哥的，”李老太瞪着大眼睛望着不知道在抽什么风的李伟，鼻孔都要被他气歪了，“是你哥对不起你才对。”
　　说着，李老太就将矛盾对向李翰言：“你最近长能耐了是不是，觉得我老了就好欺负了是不是，不仅欺负我好孙子，还把我那什么卡直接降到6000块一个月，你还要不要我活了，这次要不是有你弟弟和我的好孙子在，我都要被人打死了你知不知道。”
　　高颧骨的李老太大大的眼睛简直是在喷火，怒目圆瞪的甚是吓人，001被吓的直接缩成了一个糯米团子，抖呀抖。
　　“你这是不孝，你知道吗！”李老太嘴里的唾沫星子四处横飞：“你要下地狱的，李翰言，你说你哪一点比得上你Alhpa的弟弟，你还不快给他道歉，再把饭钱补给他，还有，还有……”李老太吼着吼着突然卡了壳，一时间不知道李子卓跟她说的那个叫什么了，不得不调转视线望向李子卓。
　　李子卓掩面，今天这几个一个都没听他的话，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垃圾。他现在只能应下李老太的眼神，站起来充当起和事老：“奶奶您别这么说，这不怪叔，叔估计也想忘了而已，您别生气，咱们还是想吃饭吧，对了叔，你在机场的时候，不是说有个好消息要跟我们说吗？”
　　李子卓这么一打岔，李老太脑子突然反应了过来，是全球高考，对，就是全球高考，她立马嗷的一声：“对，小卓说李凡过了那个全球高考的笔试，你让李凡把这个名额让给小卓，他一个Omega读那么多书干嘛，随便学点歌舞长大嫁给Alhpa就行了，别耽误了咱们家的小卓，他可是咱们李家未来的顶梁柱……你听清楚了吗，听清楚就快点吃饭，磨磨唧唧，真是个没用的Omega，连说个话都不会。”
　　李翰言望着李老太，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就不是母亲，而是一个满嘴毒液的毒蛇，朝着自己不停的吐着长长的信子，那嘴脸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说真的，他今天在机场看见李老太的时候，他这心里还是想和她重新修复亲情，哪怕母亲曾那样对他，他骨子还是对亲情还有渴望的。
　　可李老太居然不满足于此，她居然还把算把打到了他的儿子身上。
　　她是不是以为用母亲的身份，就能让自己低下头去答应她的一切无理要求？
　　说真的。
　　这些年了，他为这个家付出的够多了，如果当真像李老太说的那样，Omega不如Alhpa的话，那又何必要他的钱，要他来养呢。
　　归根溯源。
　　李老太在乎的只是她自己，她需要有个由头来打压自己的孩子，让他们不敢忤逆自己，全心全意听她的话。她压榨Omega的自己，不惜用各种恶毒的话嫌弃自己，无非就是让他没有自信，只能依附在李老太身边，乖乖听话，她宠溺Alhpa的弟弟，让他没了挺拔的脊梁，只能成为好吃懒做的虫子，也只能永远依附在她的身边，乖乖听话，任何人都不能撼动她的位置。
　　只不过这么多年了。
　　李老太的手段丝毫没有半点进步，依旧是那三板斧，Omega天生赔钱货，Omega生来不如alpha，Omega没办法给家族带来助力。
　　对于自己儿子李翰言的认识，也依旧停留在几年前，以为现在李婉死了，他的乖儿子又回来了，对此李翰言只想说那您可注定要失望了！
　　有些亲情，他不要也罢。
　　李翰言在李老太，李伟还有李子卓的注视下，从容不迫的站起身子，走到李伟最开始给他安排的位子上，拿起酒给自己倒了满杯，眼下已经是六月中旬了，夏日的晚风很猛烈，吹打在李翰言身上，他一抬头将酒一饮而尽，然后露出非常开心的笑容。
　　“妈，我们母子缘浅，就这样散了吧。”


第117章 剑指苍穹18：二合一
　　李翰言这话说的平平淡淡, 像是在说一件极其细小的家庭琐事一样，可这话里的内容却轰隆震天，将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到了。
　　当然也包括那位瑟瑟发抖的001，它瞪着它那对大大熊猫眼忽闪忽闪冒着光, 一会儿望望李翰言, 一会儿又望望主人, 眼睛里面全是激动和敬仰, 它没想到经过大魔王思想教育后的人能这么牛。
　　李凡摸了摸001，提醒它不要太沉迷其中, 记得保持警惕。因为刚才在上楼的时候, 李凡注意到楼道口多了好多陌生的面孔，那些陌生面孔对李翰言, 对自己都怀有恶意。
　　与此同时。
　　李家这三只吸血鬼，李子卓最先反应过来，他脸上表情无比丰富，怨恨中夹杂着隐忍，做的实在是太好了, 不去演戏真的是可惜。
　　李子卓望着李翰言将杯中酒饮尽又将断了亲情的话说了出口，他就意识到今晚预定好的计划不会跟他预想中顺利。他原本是准备等大家入桌，再将准备好的药放进饭里，趁着药效发作，把外面那群艾尔给他安排的人叫进来，至于后续怎么做，那就全看他心情了。可李翰言这狗东西居然上来就把他的戏台子给拆了, 他这戏还怎么继续往下唱啊,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将戏台重新搭好, 把李翰言拽回来, 这戏他不能让它就这么散咯。
　　李子卓连忙起身，挤出满脸笑容，道：“叔，你是不是喝醉了，怎么尽说些胡话啊，你可是我的亲叔啊，奶奶也可是你的亲妈呀，咱们都是有血缘的家人啊，就是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怎么会有缘浅不缘浅的呢，”李子卓又调头看向李老太，冲她眼色：“奶奶，您也是，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等吃饭的时候再聊这事，怎么您这么着急呀，都不让叔和小凡坐下，瞧把叔都给吓到了……”
　　噼里啪啦立在众人之间，充当着和事佬。
　　可偏偏。
　　此时此刻，李翰言和李老太都没有买他的账。李翰言是看清了李子卓的真面目，懒的理他。而李老太则是被李翰言那句缘浅，散了吧，给吓到了。
　　李翰言是她生的，什么脾性她比谁都清楚明白，别看分化前分化后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其实李翰言这身骨头比谁都执拗比谁都硬。当初她为了让他别去上学，他硬是能绝食三天也不同意，这三天哪怕李老太用最恶毒的话去作践他，去恶心他，他都挺了下去，最后还是她的丈夫看不下去了，同意李翰言继续去读书。
　　然后就是李翰言结婚，那时候李老太已经老死了，家里上上下下全是她说了算，她早就看出那个李婉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老是给他家李翰言宣扬一些什么Omega和Alhpa平等，Omega只不过比Alhpa需要应对下发情期，但其实Alhpa也是啊，没有谁比谁高贵，大家都是平等了……吧啦吧啦的，无非就是想要将李翰言从她身边抢过去，让他不再依赖自己的手段罢了，这么多年了，李老太就没见识过有这样好的Alhpa。
　　这让李老太很生气，她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出出出息的李翰言，就要这么的被这个Alhpa给教坏了，她的心难受啊，就好像辛辛苦苦养大的狗，现在不认她这个主人了。
　　是的，李老太不是在养孩子，她是在养狗，李翰言是狗，李伟也是狗，李子卓，李凡更是狗。
　　在李老太心里，只有她自己才是人。
　　只不过她这个养狗人，很怂，只敢欺负性别是Omega的狗，不敢欺负性别是Alhpa的狗，只敢将他们的骨头泡软，依附在自己身边活着。
　　不过好在那个李婉生完李凡没多久就死了，这可让李老太很高兴，因为曾经那只听话的狗，他又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变得格外听话，格外上进，这让李老太欢喜加倍，一边享受着物质生活的改善，一边她又开始害怕李翰言因为过于出息，遭别的Alhpa标记，她甚至还想过去撺掇李翰言割掉性腺体，彻底放弃掉性/器/官，只不过李翰言没同意，那时候他的语气就像现在这样，非常平淡，非常冰冷，没有一丝波动。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我要好好待小凡，放心吧妈妈。”
　　外表柔弱，内心坚毅的李翰言，吵吵闹闹，掀翻桌子，在李老太看来都是小场面，不过是狗被欺负狠了，叫两声罢了，这根本不会是狗的底线，就像上次聚餐他大声打断自己和李伟，李老太就根本就没当回事。
　　可这一次——
　　李老太如坠冰窟。
　　她知道李翰言今天是跟她动真格了，因为上一次说不嫁人，他就真的没嫁人，Omega发起情来，有多难以自控，李老太比谁都明白，李老太死后她体验过，她一次都没扛过去，可她的这个儿子居然能克制自己十几年，没动过一叮点这方面的心思，她觉得很恐怖。
　　眼下他又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他……
　　“你，你这个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李老太色厉内荏拿手指着李翰言的脑门，她决定用孝道去压他，这次怎么着也要把他压回来：“我可是你妈，十月怀胎生下的你，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说你几句，你就吼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了。”
　　“还是说你现在能赚钱了，出去见了大世面，开始嫌弃我个妈了！”
　　“觉得你妈丢人，觉得你妈配不上你，你这个逆子，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我会让全天下的人来戳你的脊梁骨。”
　　李翰言嘴角淡淡。
　　这世上果然还是蠢人比聪明人要多，李老太不知道做人要想得到，就要学会先付出的道理，你想要子女孝顺你，敬你，那你至少要成为子女的表率，如果想得到的越多，那你要付出的就越多，可李老太直到这时候还端着架子，还试图用过去的愚孝来压自己低头，他真的是觉得好可笑，原来这个社会不是每个家长都希望自己子女过的好的啊！
　　李翰言望着李老太，他的眼睛在这一刻亮了：“我从没嫌弃过您，这点您很清楚，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您死后，我都不会嫌弃您，我现在对您只有失望，同时我也希望从现在开始您不要来干涉我和我孩子的生活。”
　　“有的人注定母子缘浅，很不幸我就是这样的人，您之前不是嫌弃我每个月给您6000是对您侮辱吗，您放心，我从今以后不会继续这么侮辱您了，我会将那张副卡注销，然后根据法律，每月支付您规定额度的赡养费，我想那样才不算是侮辱您吧。”
　　“还有你，李子卓。”李翰言眼睛转向立在李老太和自己中间的李子卓：“不用在我面前带着面具了，你的那些谎话我听的太多太多了，原先我只当你年少无知，在你和李凡俩人身上，我做了太多厚此薄彼的事了，是我对你的纵容养大了你的贪心，这是我不对，但我绝对不会再这么继续放纵你去欺负我的孩子了……还有，曾经的账我也都会帮李凡讨回来的，希望那时候你的肩膀能承担的起。”
　　“至于李伟，”李翰言又将目光望向自己这位亲弟弟，“我同情你，我们俩都是无法选择自己出身的人，在妈/的教育下长成了这样，我俩谁也不比谁幸福，但我还是想对你说，是时候长大了，靠人不如靠己，从今以后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李翰言讲完这些，他的脸已经通红，估计是刚才那杯酒的后劲上来了，他向来不爱喝酒不爱抽烟，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他居然都主动去做了，真是给孩子做了太坏的榜样了，他想着便转过头朝着李凡歉意一笑。
　　对不起，我的孩子。
　　爸爸真的是头一回当你的爸爸，过去的错误，我已经在慢慢改正了。
　　我会重新成为你的好爸爸的。
　　李凡站起身来，走到李翰言身边，握住了他的手，“爸，我们回家吧。”
　　001看的双眼朦胧。
　　李老太的眼睛却在这一刻瞪得更大起来，当真是眼大如牛，像一对铜铃，李翰言这个逆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李老太被气的胸口发闷，她双手重重砸到桌上，用力一抹，将那些那些碗筷盘全都摔到了地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然后她又再次抬起那只沾满了油遇樨污的手，指向李翰言，近似疯癫地嚷嚷道：“李翰言，你今天要是出了这门，就别再叫我这声妈，你给老娘记住，今天不是你不认我这个妈，是我这个当妈的不认你这个儿子，你是个没人要的东西，哈哈，没人要的东西，哈哈——”
　　李翰言面无表情地冲李老太鞠了一躬，母子缘浅，怪不得他：“好，我知道了。”
　　李伟在一旁，全程处于神游中，哪怕李翰言刚刚好像在对他说话，李老太好像将桌子的碗筷都砸了，他的脑回路还停留在最开始李翰言一口闷白酒时候的画面，然后说了什么母子散了吧的话……
　　他，他，他这是要从这个家里走出去吗？
　　为什么？！
　　大家刚才不是都好好的吗，这不刚从机场回来，怎么就突然说到了走，他只是想服个软，然后继续去当吸血虫啊，李翰言，你这要是走了的话，我还吸谁的血啊？？？
　　李老太？不可能，干瘪没油水！
　　李子卓？那更不可能了，心比他还要狠！
　　想到这里。
　　李伟眼睛突然聚了焦，猛地站起身：“哥，你能不能不走，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李子卓望着自己老爹，心里恨得牙痒痒，这句台词他早就说过了，你这时候重复干嘛吗，现在已经不需要你来扮演温情角色了，这时候需要你来演恶人了，懂不懂，你这个蠢货。
　　李子卓扫视身边，李伟现在他是指望不上了，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爸现在在想些什么，李老太眼下也是毫无半点战斗力，不听他的规划，瞎输出一通，根本不等李翰言吃完那些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现在能指望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艾尔背后的老板有句话说的倒是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孙子，卖了这么多年的笑，到头来李翰言居然都不正面瞧他，还说要和他算账，呸。
　　劳资一个Alhpa还需要跟你算账。
　　居然你不想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艾尔跟他安排的那些人，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一只羊是赶，两只羊同样是赶。
　　李翰言。
　　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李子卓抄起桌上仅剩的一个玻璃酒杯就扔了过去，“李翰言，你给劳资站住，平时我叫你一声叔，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吧！我还真的就告诉你了，李凡这名额，我还真就要、定、了！”
　　“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001趴上秋千，满脸不屑：“呦呦呦，这是谁家的粪坑炸了，好大的口气啊，上一个敢这么跟大魔王说话的，现在坟头草都不知道有几米高咯。”
　　“小卓，你说什么呢！”李伟望着突然发疯的儿子，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孩子刚才不是好好的，现在怎么开始往火上浇油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真的是不懂什么叫，叫，对叫徐徐图之，对，就是不懂什么叫徐徐图之，李伟脸色冷下来，责备道：“快给你叔道歉，道歉。”
　　“道歉，”李子卓嗤笑一声，“爸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李翰言这狗东西今天要是把李凡带出了这扇门，他们就不会再回来了，届时不光李老太他不会养，你，我，他更不会再出半分钱，甚至还会对我出手报复，你懂不懂。”
　　“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培养起来。”
　　“如果让我有了全球高考笔试通过的这个身份，你还怕咱家过不上你想要的生活？”
　　“酒管够，赌随你。”
　　李子卓两只眼睛红的简直像是在冒血，就跟草原上那丑陋的鬣狗一样。
　　李翰言没想到李子卓年轻轻轻的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连忙将儿子护在身后，紧紧盯着李子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那就自己去努力，霸占别人的算什么本事。”
　　“哈哈，算什么本事，”李子卓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尖刀，唰的一下，插在桌子上：“这就是本事。”
　　李老太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刀吓到面色卡白，身体更是一冷一热打着摆子。
　　李伟倒是稍稍好点，但他也不敢多动，经历过李老太吃饭那件事，他是认识到了儿子的心狠，但他也想到这个儿子居然能这么狠，这么疯，杀人可是犯法的啊，警察要是查了出来，家里可就不光没了李翰言也没了你李子卓，何必呢！
　　“我的好叔叔，”李子卓把玩着尖刀：“我可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想要李凡的身份，你为什么就不肯答应我呢，咱们何必把事闹的这么僵呢。”
　　“明明都这样过了十几年，你为什么就不能继续听奶奶的话，听我爸的话，听我的话，非要去听你那个没用的Omega儿子的话，”李子卓冷笑几下，拿出手机，按响了最近通话上的一个号码，冲那头说了几句，对面立马就回了他一个“好，马上就到。”
　　说真的，如果李子卓现在注意稍微集中一点，他应该能听出来对面回他的声音有异样，就好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在胁迫中应答一样。
　　只可惜李子卓现在满脸满眼的都是兴奋，都是即将到手的幸福生活，这些细枝末节他完全没有注意。
　　反倒是李凡和001听了出来。
　　001很敏锐的冲主人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它现在就去查，看看对面是个什么情况。
　　“我的好叔叔，咱们明明可以很好解决这件事的，现在非要弄成这样，到了下面你可千万别怪我哦，”李子卓晃动着脖子，发出清脆的嘎嘎声，然后用脚踢了踢一个碟子，苦笑道：“我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咱们好歹叔侄一场，我也不想你太痛苦，我原本是准备等你们吃完饭都晕了再来动手，只想把李凡弄走，现在看来是不行了，都是你逼我的，可怨不得我。”
　　李子卓盯着李翰言，呵呵笑着。
　　“主人，我查到了，”001在小天地里扯了扯李凡：“外面那群人是艾尔找人雇的，不过现在已经被人解决了，”它上翘嘴巴，显然不想说出解决这些人的名字。
　　“是沈劲松？”李凡笑笑。
　　“嗯，就是他，”001用力点了下头，“原来我们从米国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搭乘私人飞机来了Z国，和一个叫拉瑞斯的少校一起，因为是私人飞机，中间不需要换乘，所以他比我们早到Z国几个小时，现在就在小区里，刚刚那群陌生人就是被拉瑞斯解决掉的。”
　　描述完了外面发生的这一切后，001还不忘记总结，“开发者好卑鄙，他让拉瑞斯把人解决后，自己才出面，现在他人就在这扇被反锁的门后，又玩起了偷窥。”
　　这哀怨的语气和现在焦灼的环境对比实在太戏剧了，李凡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让李子卓像是被踩中尾巴似的，他拿起刀，就指着了过去，“我艹你ma，你死到临头了还敢笑，李凡，劳资早就烦你了，你小时候妈疼爹爱的，又长还那么招人喜欢，李老太甚至会为了接你，给你买专门的零食，劳资抢了你玩具，你刚开始还哭还闹，后面居然都不再生气了，甚至主动让给我玩！”
　　“你TMD，装什么装啊，大家都是李家人，骨子的血都是一样的脏，凭什么就你清高，就你圣人，劳资还就不信了，等我把你卖去什么乱七八糟的犄角旮旯，你还能这么清高，这么圣人的活下去。”
　　李翰言见李子卓将到举了起来，他连忙将李凡护的更严密起来，但李凡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他拍了拍自己，示意他可以的。
　　李翰言想了想，给他让出了小半个身位。
　　李凡无奈，这小半个身位，让接下来要说的话，多少没了那么点气势，不过想想，这应该是李翰言的底线了，他也就没在往前了，清了清嗓子，淡淡的说：“行了行了，这些嫉妒，这些心里扭曲的话，等会再说吧，我只想提醒你，你不会真的以为就你一个人有后手，其他人都没准备吧？”
　　“切，李凡你少TMD的给劳资装神弄鬼，你要是有后手，早就使了，还能等到现在，”李子卓满脸不屑，怼完李凡，他又将刀尖指向李翰言：“还有你李翰言，刚不是说要跟我算账吗，行，劳资今天就跟你算个清楚明白。我直接跟你说吧，这些年我欺负李凡不是一次两次了，远的我就不说了，没意思，我就跟你说说最近的这一次吧，你不是要加班吗，让我带李凡去参加考试，你知道那天李凡为什么死活拉着你，不想放你走，”
　　“哈哈……”
　　“因为他知道你一走，我就会加倍的欺负他，没想到吧，是你亲手将你儿子推给了我，你甚至还当场责备李凡让他想我多学学，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居然还有那么一丁点同情我这个好弟弟。”
　　李翰言握着拳头，指尖都掐进了肉里。
　　“还有他后来感冒淋雨，考试发虚，这些都是我做的，而且不光是我，我爸也做了，李老太也不是不知情，还有，还有，让我想想，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儿子考试期间吃的早饭，那里面可加了不少好东西啊！”
　　“全都是我爸从王大帽子那里花了高价买来的调味料，只是可惜，可惜那药有问题，过期了，要不然哪会有今天这些事。”
　　“你儿子早就死了。”
　　“不过没死倒也不错，他居然能过了笔试，倒是还能为我再贡献点余热。”
　　“哈哈——”
　　李子卓的话让李翰言脑袋都要炸了，他没想到自己和李凡居然这么招家里陷害，这还是一家人吗，分明就是一群魔鬼。
　　畸形的亲情，只会早就畸形的亲属。
　　就在李翰言即将要失去理智，想要将李子卓手里的刀抢过来，捅死他的时候，李凡拽住了他，冲他笑笑，让他冷静，紧接着，他直接绕开了自己，冲着李子卓掏了掏耳朵，十分嫌弃的望着疯癫的李子卓：“行了，别吼了，你难道都没发现，你电话打了这么久，外面的人都没有进来吗？”
　　这话说完，李子卓明显一怔。
　　是哦。
　　电话打完已经过了快十分钟了，李老太家在三楼，他们按照原地计划，在众人进屋之后外面的人会将门反锁，避免屋里的人想跑，然后等到一切妥当之后，外面的人在接到自己的电话后会立马开门进来。
　　这时间怎么算，也不会需要这么久的啊。
　　“是你捣鬼？”李子卓抄起尖刀，又指向李凡。
　　李翰言想要挺身，却被儿子给栏在了身后，李凡现在虽然才十六，可身高早就已经一米九了，比他还要高出五六里面。
　　“他妈的，要死一起死，今天就算没人帮忙，我也要弄死你，”李子卓拿起刀子，就冲了过来：“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此刻的001还在秋千上，它当下就被吓的从秋千上掉了下来，屁股咚的一声，摔倒了地上。
　　这剧情怎么发展的这么快的。
　　------
　　守卫蓝海。
　　夜里，李凡再次托着疲倦的身子从沈工那满是计算草稿的屋子里出来。
　　繁星点点。
　　霍劲松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一把拍在他的肩上。
　　“整天冒头苦算，可不行，居然跟我来了这里，我多少也要教你点防身术，这样，你以后遇到危险，也好有个应对。”
　　李凡点头。
　　------------
　　哐当！
　　李子卓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手里的刀就应声落地。
　　他整个人更是发出了无比惨痛的嚎叫。
　　他的右手骨折了。
　　刚刚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电光火石间李翰言，李伟，李老太都没有反应过来，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李子卓躺着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恶狠狠瞪着李凡：“你把我胳膊弄断了，你别想好过，爸，奶奶，你们快电话报警，这个李凡他持刀伤人，我要告死他，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话音刚落。
　　那扇被反锁的防盗门被人从外面哐当一声打开了。
　　李子卓面带笑意。
　　看来他准备的人只是偷懒到底还是来，也是，李凡哪有什么能力和手段能阻止那位米国富豪为他安排的人手呢。
　　可下一秒。
　　李子卓面上的笑就彻底塌了下来。


第118章 剑指苍穹19：你是魔鬼中的天使吗
　　小马尾研究所离开后不久。
　　沈劲松的私人助理就再次敲门进来了, 原来是拉瑞斯少校的电话刚刚打了进来，助理见沈教授在忙，就没有进来打扰，现在客人走了, 他才进来告知。
　　“沈教授, 拉瑞斯少校让我转告, 实操时间确定了, 一周后，地点在Z国的榕城。”
　　沈劲松手指摩挲, 随口吩咐道：“你叫拉瑞斯现在就去机场, 跟航空局做好交涉，开辟一条去Z国首都的航行, 我今天就走。”
　　助理一脸懵：“这，这么快吗，可研究所这边还有几份脚本需要您来审核呢？”
　　“远程发我。”沈劲松说罢便站起身，将身上那件白色实验褂换成了一件黑色西装，“对了, 你去联系小五，让他继续保持对克里斯的监视，同时让小五限制他的一切外出活动，除了艾尔，遣散克里斯身边一切闲人，包括上东区别墅里的那帮人，明白吗？”
　　沈劲松说这句话的时候, 脸上的表情简直冷漠到让人不敢接近, 眼神还格外地锐利, 让助理这心咯噔一下。
　　豪门啊, 豪门。
　　果然不是他这种打工人所能理解的存在，想当初克里斯还是沈教授的监护人，一转眼沈教授都将克里斯驱逐出了董事会，现在更让小五去限制克里斯的一切外出活动。
　　那可是小五啊！
　　布鲁斯集团安保部部长，据说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呀。
　　助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的，沈教授，我这就通知小五去办。”
　　沈劲松这时也系好西服上最后一颗纽扣，想了想去年助理曾经跟他汇报过艾尔曾经向Z国某人的账户打过款，用的是极其私密的第三方账户，想必这件事跟小马尾也有关，便又冲助理说道：“你再去查下，将克里斯这些年在Z国的资金流向，和他豢养手下的信息，统统发我。”
　　“好的，沈教授。”
　　交代好一切，沈劲松在负责研究所戒严的军队负责人陪同下，登上了军用吉普，朝着机场一路前行。
　　----------
　　十几个小时后。
　　Z国。
　　拉瑞斯伸了个无比舒服的懒腰，询问道：“真的不需要我通知Z国这边的对接人？有他们在的话，事情会更顺利些。”
　　“不用。”沈劲松道。
　　飞机上沈劲松已经从克里斯的资金流向和那些被他养的打手，外加助理前些天为他查的李凡个人资料，分析出了事件的大致经过，
　　自私的一家人。
　　这都是小马尾的家事，他不想将这些告知天下，就像小马尾知道克里斯的秘密后，也是千方百计想跟他面谈，而不想把这种事弄的人尽皆知。
　　舱门打开，沈劲松收敛起心绪，站起身，“我们俩，就可以了。”
　　“行，”拉瑞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头兵，他的感官很敏锐，觉察到了沈劲松的情绪，也就没再在这方面言语了。
　　------------
　　在李凡，李翰言，李子卓，李伟还有李老太一家人整整齐齐上了楼，那群怀有恶意的陌生人将厚重的防盗门给反锁后。
　　沈劲松才带着拉瑞斯从车里走了出来。
　　带头的黄毛，望着这俩个人朝自己这边大步走来，心烦气躁，连忙抬手让他俩停下来，嘴里更是骂骂咧咧的叫嚣着：“你他俩的是眼瞎还是耳朵瞎啊！没看见旁边的告示牌啊，楼道抢修中，闲人勿进，识相的赶紧滚啊，别TMD没事找事。”
　　拉瑞斯呵呵冷笑。
　　这些话，他已经好多年没听到了，现在猛然听见，他的血脉居然不自觉的兴奋了起来。想当初他还是学生的时候，也是经常打架斗殴，不过不是眼前这群人的做派。那时候他出生在贫民窟，经常会有贩/毒的毒/枭向他所在的学校兜售这种粉啊，那种丸的，他知道这东西的危害，毕竟他爸就是这么死的，所以他的打架斗殴的对象就是这群贩毒的家伙，见一次打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打的狠，后来他进了军营，练的都是杀人技。只不过，他表现优秀被提拔的飞快，亲自上场实践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望着眼下这群小毛贼，拉瑞斯这手，好痒，好痒啊！
　　于是乎，拉瑞斯转头望着沈教授，问他：“咱们要找的人，资历很好吗？”
　　沈劲松点头，“非常好。”
　　拉瑞斯脸上的笑更浓了，他十指交握，骨头与骨头间摩擦声瞬间咔咔作响：“那我知道了，沈教授麻烦你先靠边，这里先交给我。”
　　黄毛被面前这两个旁若无人的聊天方式弄的那是当下就火冒三丈。
　　他们可不是什么街头小瘪三。
　　他们这群人可都是背过官司进过局子的，出来后不仅没有痛改前非，反倒在艾尔的资金帮助下，继续开始了重操旧业。
　　“我说话你俩没听见吗，是不是想尝尝拳头的滋味啊！”黄毛示意他身边一个脖子处纹有一个恭喜发财的小弟，让他上前把这俩人赶走，要不然等会他们前脚刚进屋办事，这俩人后脚就打电话报警，他们还怎么做事，还怎么去完成雇主的交代，同时也让恭喜发财注意力度，别把人打死了。
　　殊不知黄毛这句提醒刚说完，沈劲松后退一步，将战场交给了拉瑞斯，同样也做了提醒：“别打死了。”
　　拉瑞斯再次呵呵一笑，露出一口漂亮的大白牙：“哪能那，我有分寸的。”
　　“哎呦，我去！”黄毛和恭喜发财这一伙人当下就受不了这挑衅了，“你TMD猪鼻子插大葱，搁劳资面前装大象呢！”
　　说罢。
　　纹有恭喜发财的小弟就将袖口一撸，露出健硕的肱二头肌，大步朝拉瑞斯走去。
　　要知道他平日里就经常吃些蛋白/粉/玩举铁，块头很大，哪怕在有十几年军龄的拉瑞斯面前也丝毫不逊色，甚至可以说他比拉瑞斯还要更壮一些。
　　可是——
　　拉瑞斯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他，甚至还偏头对沈劲松呵呵笑，让他再往后退一些，别被误伤了，那他可就失责大了。
　　恭喜发财哪里受过这种鸟气。
　　他直接动手就想要将这个老外给提溜起来，可他这手刚刚伸出来几厘米，他的胸口就像是被厚重的大铁块给轰击了一般，撞的他五脏六腑都在打颤，身体更是在顷刻间就站不稳倒在了地上，整个人仿佛是只被抽去虾线的虾子一样蜷缩着，鲜血不停地从口腔往外冒。
　　恭喜发财捂住肚子，他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晰起来，“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一拳拉瑞斯根本没用多少力，在他看来这人有肌肉，这一拳下去，他顶多就是断裂四五根肋骨而已，死不了，能有多疼。
　　拉瑞斯看都没看地上的恭喜发财，继续朝着黄毛走去。
　　黄毛站在不远处，他没想到自己手下居然出师未捷就躺了，他拿起蝴/蝶/刀，在胸前开始比划，那架势有模有样的，一看就没少练。
　　“马勒戈壁的，我要你耍帅。”黄毛一边比划着蝴/蝶/刀，一边招呼着剩下几个手下一起上，他现在也不管什么小心不小心行事了，地上的恭喜发财是他的亲弟弟，居然被这人这么打，叔能忍，婶能忍，他可忍不了。
　　沈劲松解开袖口，问拉瑞斯需不需帮忙。
　　拉瑞斯继续露出他的那口大白牙，淡定的摇了摇头，这么好的放松机会他怎么会拱手让人呢，上一次动手还是在研究所门口，打门卫。
　　那门卫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其他研究所安插在布鲁斯里的商业间谍。
　　之前布鲁斯所有产品，哪怕销售对象是国家，那也是商业行为，他管不了，可自从布鲁斯研究所被约瑟夫将军指派后，那不好意思，一切对布鲁斯不利的人，那就是敌人。
　　对待敌人。
　　拉瑞斯向来没有什么好耐心。
　　拉瑞斯活动手腕，黄毛为首的这一帮人，去掉已经失去战斗力的恭喜发财，还有六个。
　　毕竟黄毛这一次原本预计是要对付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外加一个Omega的李翰言，而且还是在李子卓下药把他们弄晕后，自己这边再出门，所以带的人自然就不多。
　　除了他和弟弟恭喜发财，其余的每一个能打的，只是样子唬人罢了。
　　万万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居然还能半路还杀出了这么一个程咬金。
　　气的黄毛龇牙咧嘴。
　　这事结束后，他一定要让那个老外艾尔多加钱，要不然哥们今后再也不会替他办事了，黄毛啐了口吐沫，便招呼大家一拥而上，将拉瑞斯团团包住。
　　打一送六，还能有这么好的事！
　　拉瑞斯脸上的喜悦简直不要太盛，只见他灵巧走位，一击左勾拳，一击右勾拳，骨头被打断的咔嚓声清晰可闻，这群人甚至都没挺到二十秒，除了黄毛就全都躺下了。
　　拉瑞斯打完还十分专业的在他们每个人的嘴里还塞了东西，省的叫的耳朵疼。
　　看着满地佝偻的手下，黄毛现在心里完全没了防线，他怕了，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还站着，不是他运气好，也不是他能打，纯粹就是对面这人，在留着他。
　　拉瑞斯拍了拍手上的灰，单手将黄毛拎了起来，就像是在提一只小鸡一样，毫不费力。
　　黄毛悬在半空中，他们这伙人的确不是什么街头混混，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虽然进过局子，但那也是鸡鸣狗盗的多，真正因为打架进去的，也就他和恭喜发财两个人，而且打的还是老弱病残Omega。
　　出来后为了赚点快钱，就对外号称只要给钱，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儿，摆出无比牛X的样子，没想到还真就引来了雇主，赚的还是外国币。
　　有的时候啊。
　　这装逼装久了，自己都会忘了自己原来是几斤几两了。
　　小鸡仔黄毛当下算是被彻底打回了记忆，出道到现在他可从没有碰到过这位能一打这么多的高手，而且这高手后面还站着一个西服笔挺的男人，全程更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那双眼睛在眼镜后面都不带眨的，这对黄毛的冲击实在太大。
　　就在这时。
　　黄毛裤子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备注：“SB雇主。”
　　拉瑞斯将黄毛一把掐住，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知道该怎么说吗？”
　　重新找准自己定位的黄毛，脸胀通红，态度诚恳的嗷嗷点头：“知，知，知道，”
　　电话挂断。
　　沈劲松从黄毛身上拿走钥匙，对拉瑞斯示意，可以让Z国警察过来了。
　　拉瑞斯望着准备独自上去的沈教授，担忧的问：“需要我一起吗？”
　　沈教授摇头，拒绝了他，他怕小马尾会尴尬。
　　即使是他自己，他也不想去贸然干涉小马尾的家事，所以他只是拿着钥匙站在门口，没有急着进去，如果小马尾能独立解决这件事，他甚至会掉头离开，带着拉瑞斯和那群黄毛，就当今天他从没来过。
　　但，如果……
　　沈劲松握紧钥匙，仔细听着屋里的一切。
　　“他妈的，要死一起死，今天就算没人帮忙，我也要弄死你，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李子卓那刺耳的污秽从屋里传了出来，沈劲松心尖犹如被掐住了一般。
　　他连忙掏出钥匙插进孔洞，钥匙转动带动锁芯复位，门开了，沈劲松甚至都不想慢慢的将门打开，他直接一脚便将那扇厚重的防盗门踹了开。
　　哐当一声。
　　沈劲松神情担忧的望着屋内。
　　李子卓凄惨的躺在地上，抱着右手，李老太面色惨白坐在椅子上抖呀抖，李伟眼睛浑浊神情涣散，李翰言则正在上前想要护着小马尾。
　　只不过他现在看不见001。
　　要是能看见001的话，他一定能发现001此时正双脚站立，用一对小前爪正高兴的鼓着掌。
　　“主人，好帅！”
　　“主人，好棒！”
　　“主人，好帅又好棒！”
　　……
　　“TMD，你谁呀，”李子卓躺在地上哀嚎的吼叫，这人不是他之前见过的那些人，不过看着他手里的钥匙，他明白外面那群人已经被解决了，这人八成是帮李凡这个贱人的，“李伟，李老太，快报警，李凡雇凶杀人啦！”
　　这一切都发生的电光火石。
　　别说李伟，李老太了，就连李翰言都没怎么反应过来，他所有的动作都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当下被李子卓这么一叫。
　　众人才算回过一点神来，其中李伟和李老太对视一眼，彼此心里立马达成了共识，这事一定得要死李凡，毕竟李子卓要是被抓了，他们就全玩了，李凡进去总好过李子卓进去，反正李子卓也没伤到李凡，反倒是李凡把李子卓给打伤了，李翰言不是想断吗，那就让他断不成！
　　于是他俩忙不迭的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躺在地上的李子卓大口喘着气，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李凡，敢打我，弄不死你，我也要让你脱层皮。
　　沈劲松没想到小马尾已经轻松解决了所有的事，不过本着居然都已经进来了，那他多少也要做点是什么事，他冲小马尾微笑了笑，就走到了李子卓面前，一脚朝着他的面门踢了过去，李子卓当下就被踹掉了两颗大门牙。
　　“你都说了是雇凶，那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不好。”
　　李子卓：“……”
　　李老太：“……”
　　李伟：“……”
　　你TMD是魔鬼吗，难道不知道这社会有一种叫做夸张的修辞手法吗？？？！！！


第119章 剑指苍穹20：是胡涂的活, 还是聪明的活，这是一个问题。
　　沈劲松的这一脚，让李子卓简直痛到痉挛。
　　一旁的李伟和李老太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再加上他俩骨子里或多或少都带着点窝里横, 外面怂的气质, 眼下虽然也是在他们自己家, 地上躺着的还是他俩的亲孙子, 亲儿子，可即使这样他们照样也横不起来。
　　哪怕对面这人好像还没有分化。
　　可是光这气势就把他俩吓得不敢言语, 任由手机听筒那边接线员不停的呼喊着, 也没能将他俩的魂给叫回来。
　　抖呀抖。
　　反倒是地上的李子卓强撑着疼痛，一脸阴狠瞪着面前这男人：“你能护的了李凡一时, 你还能护的了他一辈子？现在我是躺着，你站着，可你别忘了，是你们出手打的我，你们谁也别想跑！”
　　仿佛是他的这句话得到了验证, 话音刚落，一阵无比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道口传来。
　　李子卓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嘴巴里又都是血，讲起来话来，吐沫星子四处飞，沈劲松受不了，他十分嫌弃的往后退了退。
　　他这一退, 地上的李子卓笑的更欢了, 这人果然是怕了。
　　此刻他哪怕牙被打掉了, 手也被掰折了, 他可却赢啦，这俩人今天只要不把他弄死，那他就能用自己这受害者的身份把这俩人给按死。
　　他知道沈劲松背景不会差。
　　光是他身上的西服，就价格不菲，还有刚刚踹自己的那双皮鞋，更不是普通货，但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能把李凡弄进去，他就能轻轻松松拿上三百万，他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去。
　　就在这时。
　　那扇风雨飘渺的防盗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接连跑进来好几个人，李子卓虽然一个都不认识，但他们身上的制服，他却认识，是警察！
　　李子卓咧嘴发笑，他的春天终于来了。
　　虽然自己的计划一波三折，无论是下药的饭菜还是提前准备好的外力，甚至是自己亲自下手通通都失败了。
　　但眼下他是成功的。
　　一旁的李老太，李伟依旧在抖呀抖。
　　不过在警察进来后，他们这抖动的频率明显少了很多，心里更是松了一大口气，糟心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这一天天的，实在是太吓人了。
　　“警察叔叔，快，快救我……”李子卓拼命的往上举着自己骨折的右手。
　　进门的几个警察皱着眉头望了望地上的李子卓，他们并不是李老太报警叫来的，而是拉瑞斯跟Z国负责联系叫来的增援，说这里有人要对实操的主考官和考生不利，需要增援。
　　这还得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可以说目前这个世界还没有谁能比沈劲松的命更重要的了。
　　对面在收到拉瑞斯的电话，心脏都要被吓停了。
　　好在拉瑞斯又补了一句，说危险目前已经都被控制住了，让他们派些人收尾就行。
　　对面这才有功夫大口喘气，说马上就去办。
　　这才有了如此迅速的警方上门。
　　带头的警察，没去理会地上的李子卓而是冲沈劲松敬礼，并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告知沈教授，这里将由他们负责，让他放心，顺便问了下屋里的人和外面的人怎么处理。
　　沈劲松摇摇头，他并不想越俎代庖，示意他去问李凡和李翰言。
　　这一通操作，让地上的李子卓看的很懵。
　　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群穿制服的人对踢自己的人这么毕恭毕敬？
　　还没等他思索明白，李凡就对那名警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希望公事公办，这话一出，那名警察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就招呼身后的人，将这里戒严，语气十分严厉的对地上的李子卓还有抖呀抖的李老太和李伟同时说道：“针对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们配合，接下来请你们和我们一起回距离接受调查，谢谢。”
　　雷厉风行。
　　解决完了眼下的麻烦。
　　哪怕李子卓被带走的时候，满足喷粪，吼着什么勾结陷害，可大家并不想理睬，现在办案都是有执法记录仪的好不好，再说了，只是请回局里配合调查而已，怎么就勾结陷害了？
　　真是的。
　　办案警察简直要被李子卓气死了。
　　等李子卓他们全部被带走后，带头民警想留下俩个人负责沈教授安全，被他拒绝了，表示接下来他会直接去榕城，开始着手实操环节，拉瑞斯和他一起就行。
　　那人便没再多少什么，敬了个礼就直接离开了房间。
　　毕竟上头给他交代很明确，说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一切都以全球高考为重，一切都以沈教授和那位考生为重，对那些犯罪份子可以先行扣押再去搜证。
　　屋子重归寂静。
　　001又再次登上秋千，它对着沈劲松老气横秋，道：“外面外面是靠拉瑞斯解决，里面里面是找警察帮忙，你倒是什么事都不用干，不对，你也干了，你踢了李子卓一脚，可那也是它家主人把李子卓给制服之后呀，你充其量就是个补刀的，哎……”
　　“不中用呀！”
　　沈劲松哪里会知道001这么抱怨他，不过他也没想过给自己邀功，要不是他在门口听见李子卓的威胁，他都不会进来，即使知道大概也会淡然一笑，然后用手去揉它脑袋。
　　毕竟上一次见面。
　　他没下手。
　　毛绒绒的，一看就很舒服。
　　“沈教授是吧，”李翰言伸出手，满脸尴尬：“真是抱歉，让您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狠惭愧。”
　　沈劲松也连忙伸出手，态度谦虚：“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是我处理事情不够周到，让你们受到了克里斯的牵连，还请李先生不要责备我的比较好。”
　　这话说的李翰言不是很明白。
　　不过他不想在这上面追问下去，毕竟他也不想沈教授继续追问他刚刚家里发生的事。
　　俩人都笑着将这事就此掀过。
　　------------
　　一周后。
　　Z国。
　　榕城。
　　全球一百名笔试通过人员除了少部分放弃进入实操环节的人外，其余60名全部都齐聚在这里。
　　大家满脸笑容，说着各自的语言，做着最憧憬的美梦。
　　毕竟全球高考含金量。
　　能在这里顺利通过考核，未来的前景将会是一片光明。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今年将会是全球高考的最后一年，异种入侵的倒计时即将开始了，如果他们这一批学员不能辅助沈教授快速打造末日机甲。
　　那将没有未来可言。
　　更加不会有光明可言。
　　沈劲松站在演讲台，看着手里拉瑞斯为他准备好的演讲稿，通篇都是善意的谎言，说什么希望他们能戒骄戒躁，再创佳绩，未来的发展方向将会是机甲领域，所以他们将在实操中接触世界机甲顶尖研究所的考核和培训，通过者将可以……
　　沈劲松眼睛扫视台下。
　　这样一群被全球最严苛机构选出来的精英，选出来辅助他设计的，他不想将谎言继续传达下去，他们是可以被信任的，更是可以被给予厚望的。
　　沈劲松目光灼灼。
　　开启话筒，将手里那份演讲稿直接揉碎丢到了一旁。
　　“我想告诉你们一个事实……”


第120章 剑指苍穹21：孩子们远比大家想象中要坚强
　　实操的开幕式。
　　除了现场有主考官沈教授, 副手拉瑞斯，外加一系列工作人员，幕后更是站着一群无比庞大的官方人员。
　　各国首脑都在各自会议室里看着这一批次的新人。
　　就在这个时候。
　　沈劲松却丢掉了早就准备好的演讲稿，开口第一句就是：“我想告诉你们一个事实。”
　　这可吓坏了极地联邦的总主席——马修·克拉拉, 他直接启动了远程控制按钮, 将沈劲松的麦克风直接强制闭麦。
　　他们为了掩盖这个秘密, 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 好不容易才将当初那份宣战声明整整隐瞒了三十年。在这三十年里，他们哪怕着手进行战时准备, 都会事先找到很好的掩盖理由：太空防御——改为国际空间站扩建计划, 登月计划；研发新式武器——改为微观粒子加速碰撞测试……他们甚至还给即将上马的沈劲松末日机甲研究项目，想好了名字, 叫大型基建终端操作模具。
　　凡此种种，无一不是想要将这一秘密永久的隐藏下去。
　　眼下沈劲松却想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出来，万一这群精英们的心里承受力差点，当场被吓坏了怎么办？万一让更多的人知道，引发全球动乱怎么办？万一虫族还没到, 世界就先乱了怎么办？
　　……
　　这些都是大家原先讨论好的，不得万不得已，不会贸然公布。
　　马修·克拉拉切断沈教授的麦克风后，直接通过呼叫终端联系上了拉瑞斯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将沈教授给控制住，千万不要让他把秘密说出去，必要时候可以使用强制手段。
　　克拉拉认为这是一道极为简单的命令，拉瑞斯一定会很快执行, 可万万没想到, 拉瑞斯却冲着监控摄像头摇了摇头, 表示拒绝。
　　早在拉瑞斯被指派为军方和研究所对接人的时候, 约瑟夫将军就主动在私下里找他谈过话，说他感觉自己最近老了，经常会在夜里想起过去，那是几十年前在东方联邦某个半岛上和Z国的战斗，他当时率领部队负责抢占一处高地，当时他的部队明明有最先进的武器弹药，也有最顶尖的飞机大炮，却反复冲锋了几十次都没能拿下那处高地，哪怕炮弹将那座高地的山头硬生生被削去好几米，那群Z国人都没丢失哪怕是一寸的阵地。
　　拉瑞斯静静的站在一旁，他知道约瑟夫将军说的是哪一场战役。
　　“这样的战斗力，绝对不仅仅是服从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在支持着他们，让他们能顶着炮火浴血前进，和我们的钢铁洪流直面对抗，”约瑟夫望着拉瑞斯，语重心长：“幸运的是，这东西我在那场战争之后，去Z国旅游的路上，遇到了我当年的老对手，才找到，至于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但我也希望你能在之后安排给你的任务中，尽快找到。”
　　这一次拉瑞斯感到了疑惑，他不知道约瑟夫将军说的那东西是什么，他很想问，但服从的天职让他闭口不言，因为将军说了让他在今后的任务中，自行寻找。
　　他敬礼，表示自己一定会用心寻找。
　　约瑟夫只是笑笑，便再也不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很快。
　　他就接到军方通知，以少校身份，担任布鲁斯研究所和全球高考幕后团队的对接负责人。也就是在这个命令下来的当天，他知道了这个世界隐藏最深的秘密。
　　说真的。
　　刚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拉瑞斯是懵的，他现在甚至都已经回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了，他只记得自己将沈教授从地下接回来，安全的护送回了研究所，在路上还问了他一个问题。
　　然后又迷迷糊糊过了好几个小时，才彻底缓过神来。
　　缓过神来之后，他在心底里问了自己好多次，如果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白刃战的时候，自己上不上，敢不敢上，上了之后能不能赢，怎么赢，靠先进的武器？还是靠绝对的服从，还是靠……
　　想着想着。
　　拉瑞斯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词来——“信仰！”
　　是的。
　　军人是一种职业，更是一种信仰。
　　他们应当服从命令，这是天职，哪怕让他们去死，也要无怨无悔的去死。可稀里胡涂的去死，和明明白白的去死，这是两回事。毕竟他们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机器，更不是冷血动物，也会感到害怕，当害怕的时候，想想自己的信仰，想想自己要守卫的那些东西，可以是家人，可以是家园，甚至可以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某生人。
　　如果自己不拼劲全力，那下一个受到伤害的就将成为他们。
　　“信仰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真真切切的存在着，”拉瑞斯自言自语着：“存在约瑟夫将军战斗过的那些Z国的军人心里，也存在他们这些亿万万将地球视为母亲的孩子的心里。”
　　一旦让大家找到自己心中的信仰，那一切都皆有可能，毕竟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拉瑞斯抬起头望着摄像头，无比坚定的摇了摇头，随后他大步上前，将沈教授的麦克风重新打开，并且直接关闭掉了所有后台控制开关。
　　极地主席没想到拉瑞斯会这么做，他当下就脸色铁青，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可其他联邦的几位高层，却相互对视，已经开始思考另一种结果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将会是最后一批经过全球高考筛选出来的精英人才了，毕竟探测器捕捉到了虫族已经进入了太阳系，浩浩荡荡1896艘战舰正朝着他们这颗蔚蓝色星球全速航行，地面战争，不可避免。
　　危险已经来了。
　　他们这群地球的孩子们是时候要睁开眼，扛起肩上的担子了，哪怕世界会有短时间的混乱，但混乱之后必将会重新走向新的光明。
　　-----------
　　麦克风开启。
　　沈劲松沈教授继续。
　　他只用三分钟就将这个被隐瞒了三十年的秘密彻底公之于众，他用眼神扫视着台下，这60名披荆斩棘的勇士。
　　“这些孩子肯定会崩溃的，”克拉拉抱怨道，“你们为什么都不出手阻止呢？”
　　“阻止？”约瑟夫将军呵呵发笑：“然后呢，继续将这秘密彻底捂住吗，你知道不知道当一个人对要面对的危险一无所知的时候，他的潜力根本就不会被激发出来，哪怕这个危险超乎他们现在应对，他们也能顽强应对，就像几十年前，我面对的情景。”
　　“可那毕竟是几十年前了，现在不一样了，”克拉拉继续抱怨道：“再说了，我们根本不需要这群孩子上战场，我们只需要他们贡献出他们的大脑，为机甲的设计，为机甲的研发，为机甲的武器系统，出一份力就可以，上战场会有专门的士兵，我们只需要应付那些士兵就可以了，何必要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呢。”
　　“或许你认为这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可我却觉得沈教授这样做的好处要比坏处大的多，”Z国负责人，望着屏幕：“只有经历过战场的人都知道，一场战斗的成败不仅在于前线的士兵，更多的功勋在于后勤，或许你认为这些孩子哪怕是之前那些孩子，他们只要做好本职工作，用他们聪明的脑袋，去维护好机甲，去修补好武器系统，就可以了。”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危险来临，人都是需要时间来缓冲的，这个时间有长有短，如果这个时候前线的士兵需要更换装备，需要医疗保养，谁上，谁补给，造成的损失只会更大。”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件事是不是可以商量商量的？”克拉拉依旧委屈抱怨。
　　……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会议室里的讨论声，逐渐在减弱，因为他们发现这群孩子除了刚开始表现的有些躁动不安，现在却都已经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其中不少人更是已经双目放光，充满斗志，其中那位扎着马尾的Z国人，更为突出，他像是极其憧憬即将面对的危险似的，匪夷所思。
　　最终。
　　沈劲松等到这60位勇士彻底安静下来后，告诉他们如果想要离开的现在就可以举手，不想离开的那就可以自行解散，给他们半个小时的修整时间，半小时后第一教学楼集合，会有相对应的科目负责人给你们讲述最基础的机甲工程学。
　　这话说完。
　　克拉拉觉得会有至少一大半的人举手放弃，因为他当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感受到了浓浓的绝望，想过自杀。
　　可事实会是这样吗？
　　克拉拉双目直直地盯着屏幕，不想错过一丝细节。
　　他等呀等呀。
　　这60个人中居然只有一个人举起了手。
　　沈劲松看了下那个人的资料，他叫炎烟，出生在东方联邦的缅国，是跟他脚下的Z国相邻的一个国家。
　　炎烟虽然举着手，但他的眼神却无比的清澈，他高声喊着：“沈教授，在我被驱逐之前，我想说，我之所以举手，并不是我想放弃，我只是有件事必须现在就去做，如果再晚的话，我怕我会终生遗憾，不过我向您保证，只要半年，我只请半年的假，半年之后，我肯定回来，如果到时候您还要我的话。”
　　沈劲松翻看炎烟资料的后半页，那里是他的笔试成绩和他的家庭情况。成绩很优秀，不少科目距离满分仅有一步之遥，其中高数部分尤为突出。
　　沈劲松冲他点头，又在拉瑞斯耳边说了几句，就向他示意：“你可以走了，半年后你如果你还想回来的话，可以联系这位拉瑞斯少校，他会告诉你如何找到我。”
　　“谢谢您，沈教授”炎烟冲沈劲松比了祝福的佛礼后，便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离开了场馆。
　　自始至终。
　　沈劲松都没有问炎烟离开的理由。
　　因为离开的理由，沈劲松从最后一页炎烟的家庭信息中已经了然。
　　炎烟父母离异，从小跟外婆长大，由于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外婆在带他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后来等到炎烟可以入学后，家庭条件才有所改善，因为炎烟的成绩优秀，经常会用奖学金补充家用，但就在一个月前，他的外婆被检查出了胃癌，生命只剩下最后半年。
　　炎烟到现在都记得。
　　他笔试成绩出来之后，外婆有多开心，开心到胃疼都不用去吃止痛药了，因为外婆对他的期许就是希望他能通过学习和个人成绩为这个社会添砖加瓦，炎烟也的确在慢慢的证明自己。
　　可现在却被告知世界末日有可能即将来临。
　　炎烟却反而想停一停，用这最后半年的时间去好好陪陪外婆，让她好好安度人生中最后一段路途。
　　这些都是炎烟的个人隐私。
　　沈劲松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去点破他，他只是对拉瑞斯说了句，如果可以把炎烟的外婆接去当地最好的疗养院，经费他会让布鲁斯集团直接代为支付。
　　炎烟离开后。
　　其余众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没有举手。
　　这样的场景简直让克拉拉备受震撼。
　　孩子们远比他想象中要坚强的多。


第121章 剑指苍穹22：得偿所愿的083
　　以往实操考核通常在时间安排上只有一个月或者三个月, 就会被相应领域的专家直接挑走，但这一次因为特殊原因，沈劲松直接将实操定成了两年，上面也表示了同意。
　　这也就是为什么炎烟在听完沈教授的话后, 选择了放弃。
　　因为两年的时间, 他实在是等不起。
　　选人机制也从最开始的择优录取被沈劲松改为了评分淘汰。
　　每月考核, 每季考核, 每年考核，只有有哪一项考核不合格, 就烦请带上铺盖走人, 哪怕最后这批“精英”一个都没达标，全都被淘汰掉, 沈劲松也无所谓。
　　毕竟就像他最初回答拉瑞斯那样，他的研究所不欢迎蠢人，他也不喜欢和蠢人合作。
　　至于小马尾会不会被淘汰，沈劲松轻轻地扶了一下眼镜腿，那就需要看他的个人能力了, 在工作上他向来公私分明。
　　--------------
　　机甲研究是一项系统工程。
　　它所涉及的专业几乎涵盖了整个理工科，从最初的设计定稿开始，就已经需要考虑空气动力学，固体力学，流体力学……再到中期的材料选择上，电子仪器调试上以及后期的软件编程上，更是需要熟练掌握材料力学, 装置制造工艺学, 代码编写, 甚至还需要懂得一定的焊接制造技术, 没错就是要学会如何维修和组装。
　　这些统统都是沈劲松在接下的实操环节，为这批“精英”打造的两年课程，粗略估算一下，他们平均一年需要学习十二门专业知识，几乎就是每个月就要吃透一门，这种强度看起来很吓人，像是不可能完成一样，但这已经是沈劲松能接受助手的最低学习能力了。
　　毕竟他当初还是在半工半读间，只花了四年就完成了他在布朗大学的本硕博所有课程，这期间他不光要学习，要做论文，做研究，他更要将克里斯驱逐出集团，要完成布鲁斯集团私有化，更要将研究所彻底重组。
　　他的学习环境和时间哪有这群孩子这么好。
　　如果这些课程都做不了，那他们离精英这个头衔那真的是差的太远了。
　　别跟他说，沈教授我只想搞设计，我不想参与后面这些组装拼接和编程可不可以？
　　很抱歉。
　　不可以。
　　如果一个研究机甲的设计师，连什么样的金属材料是什么样的硬度和柔韧度是多少都不知道，你会懂如何设计？连各个部位的拼接焊点有几个才能稳固不变形都不清楚，你能说你会画出完美设计稿？更别说连最后的编程算法都不懂，你设计出来的机甲关节还能经受住验收？
　　末日机甲不是什么零售百货店里的手扶老头乐，它是要被送上战场和虫族进行一对一近身格斗，它是守卫地球防线的最后一道屏障。
　　别说90分了，就是99.99分，少0.01分，那都是不合格。
　　他只允许100分。
　　总体来说。
　　沈劲松需要他们既要知道怎么设计机甲，还要知道怎么把机甲打造出来。
　　-----------
　　机甲这个领域，李凡祖辈们没有涉及过。
　　但翻看当年历史，虫族因为它们独特的生理构造，让某些虫族拥有强悍的精神力，这种精神力是可以干扰无线信号，可以影响导弹精度，导致战斗初期原本那些误差只有半米的中远程制导武器，瞬间就变成了误差高达成百上千米的垃圾废铁，根本无法伤害到虫族半分，甚至还误伤了不少同胞。
　　要想对抗只能使用那些最原始的武器。
　　人为的去操作战车，去发射最原始的没有电子和芯片仪器的炮弹，可是虫族皮肤坚硬全身上下只有脖颈处是软肋，这种普通当量的炮弹再加上没有精准制导工具辅助，根本就很难伤害到它们，战损比直接突破了1000：1……最终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好动用不需要很高精度的he武器，只有这才真正的将那些异种驱逐出去，但家园也随之被毁灭了。
　　这背后的心酸，可想而知。
　　李凡从开始接触到001这种神奇的“生物”后，就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如果他能够穿越会祖辈这段历史中去，他一定会用自己毕生的才学去守卫这个世界里的Z国和他的同胞。
　　如今愿望实现，李凡的喜悦和兴奋直接让001感觉自己的小天地都在闪闪发光了。
　　60名进入实操环节的学员，除掉炎烟放弃，其余59人在解散后，每人都领取到了这个月需要学习的教辅数据，是材料学相关的书籍，厚厚的，足足有二十多本，领完教辅书，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李凡被分到了203宿舍，这是个双人间宿舍。
　　在李凡进门的时候，宿舍里已经有一个人住在里面了。
　　那人是个o，此时正坐在床上逗着一只通体黑白的奶牛小猫，把小猫很配合那人手上的逗猫棒，踮着后脚，前脚不停的扑呀扑呀，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奶气的喵喵叫。
　　“……嗷呜！”001的警觉系统自动上线，检测到了自己萌宠地位受到了挑衅。
　　那人见到李凡进来，连忙将逗猫棒放下，站起身来，微笑道：“你好，我叫泗月。”
　　李凡：“李凡。”
　　“你介不介意室友养猫？”泗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小声的问：“如果介意的话，我会向工作人员去申请换一间宿舍，我实在离不开它。”
　　李凡摇头，“不介意。”
　　001：“……我介意！！！”
　　李凡：“……”
　　“真是太好了，”泗月一秒变脸，笑的跟朵花一样，“那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它叫……”泗月一转身，床上的奶牛小猫直接跳到了李凡脚边，粉嫩的鼻头在他的裤脚边嗅了嗅了，然后就仰起了头，一天蓝一金黄，像是两颗精美的宝石镶嵌进了它的眼眶，冲着李凡软软的叫了一声。
　　“喵~”
　　泗月愣了一下，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它去亲昵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不过眼睛里全是喜欢，它终于不那么社恐了。
　　叫完，小猫甚至还将尾巴直直的竖了起来，在李凡裤脚上来回蹭，十分的谄媚。
　　李凡弯腰将它抱起来，小猫伸出舌头在李凡手背温柔地舔了一下，然后重新仰起头，眼睛里像是在说着抱歉。
　　“喵~”
　　“没想到你这么招它喜欢，真是太好了，”泗月笑着说，“对了，它是名字叫083，你也可以叫它小质。”
　　001眼睛睁睁，秋千都忘记晃了，“它叫083？”
　　片刻后，001从秋千上一跃而起，拿起手里的操作终端，查了起来，片刻后，它猛然出声：“083，你这个小贱人，快走快走，这是我的主人，它不是你的宿主，你别卖萌啦，我家大魔王不吃你这套。”
　　李凡：“……”
　　泗月又让李凡抱了一会儿，才将小质从他怀里接过来，他熟练的用手呼噜呼噜了几下它的肚子，小质便瞬间就喵喵叫个不停。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
　　李凡收拾完书本后，跟泗月聊了会。
　　泗月是名孤儿，今年十九岁，出生的时候因为是兔唇，他被亲生父母抛弃在了垃圾桶，是被路上的环卫工人捡到，送去了孤儿院，那天是四月的第一天，孤儿院的院长就给他起名叫泗月，算是谐音梗吧！
　　泗月笑笑着说。
　　至于小质，则是他前段时间在住的地方捡到的流浪猫，自己只是用些剩饭剩菜喂喂它，没想到却被它给缠上了，没办法只好把它抱回家养起来了。
　　那天是八月三号。
　　自己也就叫它083，可叫着叫着他就觉得这个数字很美，83是个质数，8+3也是一个质数，83在质数排列里面是23位，也是一个质数，后来我就直接叫它小质了。
　　貌似它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泗月说到这里时，为了想李凡展示它有多喜欢这个名字，特意低头：“小质。”
　　小猫像是听得了召唤般，歪了歪头，娴熟地伸出一对小前爪求抱抱，奶声奶声气：“喵~”
　　李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肉垫。
　　001蹲在操作终端前，它的肺简直要被气炸了：“083你这个妖艳的小妖精，居然你都找到了你的宿主，怎么还不甘心，是不是还想把我家的宿主也给拐跑呀！”
　　“我可是001，所有质数的爹呢！”
　　“我说什么了我！”
　　“083我可警告你，不许再卖萌了，知道吗？要不然我就，我就……”
　　001想了很久，想不出该如何放狠话，因为终端信息显示，083已经没了完整的精神体，无法和它连接，更无法重构自己的小天地，它甚至连过去的记忆也全部都被碾碎了，这只小猫只不过是它生前的夙愿实体化而已，是它生命的最后一站。
　　001眼睛红红，摆了摆手：“我就也开始卖萌，谁怕谁啊，要知道还从没有过谁能抵抗的住熊猫卖萌的，哼~”
　　李凡：“……”
　　作者有话要说：
　　论一个高端系统是如何在被包养中一步步堕落的？
　　001：请给我打个码，谢谢！


第122章 剑指苍穹23：你就宠他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
　　实操课正式开始, 李凡进入到了枯燥且单调的生活中，每天不是上课下课，就是学习复习预习，夜里回到宿舍他还需要完成相应的课后作业。
　　001托着腮帮子。
　　这生活节奏可比它当初在蓝海世界里, 看着主人从零开始温补知识, 都要累。
　　真不知道主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不想它……
　　自从小天地开了光之后, 每天只想躺着, 工作时间最好别超过三个小时，偶尔还能摸摸鱼, 就可以了。
　　毕竟做熊吗？开心最重要！
　　它能理解主人为什么这么拼, 所以它也就每天吃吃笋，泡泡脚, 累了就睡会，醒了就自己玩，实在无聊了就通过后台“云养”“云撸”下那只奶牛猫，不会主动打扰主人，争取做只合格的小系统。
　　“嗷呜！”
　　--------------
　　材料学是研究所一位姓詹的博士来给大家授课, 沈劲松元人并不直接负责，他只会在自己工作间隙，看看这群孩子们的学习进度，几乎从不参与其中。
　　除非——
　　沈劲松用笔在名册上圈出几个名字，递给詹博士：“以后所有的测试，这些人额外再叫上一道附加题，题目难度就按照我们研究所年度考核的标准。”
　　拉瑞斯在一旁, 伸了伸脖子看了眼那些红笔圈出来的名字。
　　李凡, 泗月, 伊万, ……
　　总共六个人。
　　他只认识其中那个李凡，其余的五个人，他都不认识。
　　可是他不认识，詹博士认识啊，这六个人的学习能力是这59个人中最快的，大家平均进度是一个月学完材料学，这六个人却只用了两周就将材料学全部都给吃透了，对于自己平时安排的作业，完成度更是非常高，早在今天之前，他就已经在偷偷的给这几个人增加教学难度了，但那种难度还远远没达到研究所课题的难度。
　　看来沈教授并不是像他表现的那样冷淡蛮，他对这群孩子的能力，看来了解的很清楚，詹博士开心之余，脸上也不免担忧道，他问：“难度会不会一下拔的太快了。”
　　沈教授摘下眼镜：“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从那之后。
　　李凡的学习时间又不自觉的往后延长了半小时，害的001也将自己的休眠时间往后延了半小时，它要陪着主人，哪怕什么都不干。
　　真是天煞的沈劲松。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月底，在月底的考核中。
　　原本大家都以为那天沈教授说的淘汰有吓唬他们的成分，毕竟大家能走到这一步，那可都是人中翘楚，如果仅凭一门不合格就把他们开了，怎么想怎么不合理啊。
　　可当成绩公布的那天。
　　沈劲松当场就直接淘汰掉了二十个人，这还只是第一个月，淘汰率就已经达到百分之三十三，要不是沈劲松前段时间还找詹博士沟通过，拉瑞斯甚至都会觉得他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不想跟这群蠢人合作，随便找个理由将他们都开了而已。
　　与此同时。
　　沈劲松并不打算给剩下这群通过测试的孩子过多的休息时间，仅仅只让他们休息了半天，就开启了第二个月的课程培训。
　　这次过来授课的不是研究所内的助理，而是沈劲松当初在布朗大学的研究生导师，请他给剩下的三十九个孩子授课，主要讲述力学中的固体力学，这是一项比詹博士的材料学还要复杂的学科，光是机甲制造所需要的力学知识就能细分出十几种，分别是结构力学、塑性力学、弹性力学……
　　难度比材料学只强不弱。
　　拉瑞斯看了看这位研究所导师准备的教材，那一摞摞高的，让他的头瞬间就大上了好几圈，喂猪都不带这么个喂法啊，沈教授你真是太狠了！
　　随着第二轮课程的开始。
　　李凡再度进入到深度学习中去，可此刻001却无法重新做的淡定了！！！
　　那是因为此时此刻它的系统面板上——希望信仰值正在哗哗的往下掉，现在更是已经是负的了，这情况，它穿过那么多世界，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啊！！！
　　追根溯源还是要怪沈劲松，真是因为他那天将秘密公布，五十九名学员，每个人都知道了虫族入侵，眼下随着其中二十名被淘汰，哪怕他们在离开前都签署了所谓的保密协议，但毕竟人多，再加上他们从这里出去后，多少有点心灰意冷，嘴上的门就多少松了些。
　　在他们离开榕城后。
　　虫族入侵的消息便开始在各大网站和平台上不胫而走了，不少记者从中嗅到了“金钱”的味道，不断添油加醋，恶意拱火，只用了短短三天，消息就被炒做出了上亿个版本，席卷全球，舆论冲击着生活的方方面面，如今整个社会，恐慌的情绪正逐步吞噬着所有人，哪怕各国在之后的都将事实真相通过合理方式公布出来，并且将在做的一系列举措都罗列出来，并且还组织很大一部分人力物力去干涉恶意谣言，尽最大努力让社会重新回到正轨，给予民众希望。
　　但这依旧架不住全人类在短时间内陷入到了悲观的情绪中去。
　　001气鼓鼓，它的腮帮子都被胀的发疼：“你这个天煞的沈劲松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瞎捣乱啊，想想它的主人，多厉害，这么多世界了，哪一次不是轻松完成信仰收集，怎么到你这，你就这么没用！！！”
　　李凡翻看着手里的教辅，微微笑道：“之前收集信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评价他的。”
　　001：“我是怎么评价的？”
　　李凡拿起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你说我只要躺着，依附在他身上，就能轻松完成任务收集。”
　　001被主人这话羞的抬不起头，哎呀，谁还没有中二无知的时候呀，主人你怎么能这样，翻我的旧账呀：“我没有，别瞎说，我向来都是最看好主人的。”这句话说完，001感受到了大魔王上翘的嘴角，立马转移话头：“主人，咱们不讨论以前了，都过去那么久了，没意思，还是说说现在吧，这不停下跌的希望信仰值，您就不打算管管吗？”
　　李凡闭上眼，将刚才勾画的内容在脑里墨记了一遍，随后又翻去了下一页：“听从沈教授安排，辅助他设计好足以能对抗虫族的机甲。”
　　001白眼：“您就宠着他吧！”
　　接下来。
　　榕城这边的学习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三十九名学员在一轮又一轮的考核中，最终在半年的中期考核过后。
　　只留下了八个人。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
　　001的系统面板，希望信仰的进度条一直在降降升升，中间有几次一度要逼近临界值了，它担心的要死，可主人依旧不动如山，继续吮吸着知识，后期更是在沈劲松的建议下开始参与到了研究所部分工作中去，哪怕有些知识还没学到，但主人的学习能力实在太强，很快就度过了磨合期。
　　现在更是完全看不出主人是一个机甲新人，因为他都敢上手操作它们了。
　　妥妥的江湖老手。
　　但是——
　　001却半点没有想要鼓掌庆祝的意思。
　　因为外面的世界还是会时不时的爆发一些动乱，虽然规模比最开始小了很多，频率也最开始少了很多，可希望信仰却迟迟不往上涨了，这让它很头疼。
　　连“撸猫”的心情都没有。
　　此时此刻大概只有沈劲松能感同身受它此刻的心情了。
　　因为就在刚刚沈劲松突然接到布鲁斯集团小五给他的私人电话。
　　“克里斯杀了艾尔，失踪了。”


第123章 剑指苍穹24：克里斯他出现了？
　　“什么时候的事？”
　　这话一出, 电话另一头的小五直接哑了声。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昨天下午三点，负责盯梢的听见克里斯房间有响动，就进去查看, 结果只看见倒地的艾尔, 没看见克里斯。”
　　沈劲松直接摘下眼镜：“为什么不早说！”
　　“对不起, 沈总, ”小五咬着牙，这是他的失责, 是他的问题, 他以为克里斯不过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再加上近段时间市面混乱, 让他对克里斯的看管松懈了。
　　他自己更是从昨天得知克里斯失踪后，他的盲目自信导致他自认为在纽约这地界上他还是有分量的，不过是找个老人而已，还是个身体不是那么健康的老人，根本就不会很难, 找到之后再向沈总汇报，就行。
　　可结果却是——
　　他联系了他能联系的一切人手，经过十几个小时都没能找到，后面他更是用上了警/方渠道，依旧毫无头绪，就这样整整二十四小时过去了，克里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沈劲松叹了口气, 小五的自大, 他能理解, 要是以前他肯定也不会把克里斯的危险性放的这么大, 毕竟他年岁很高，哪怕使坏，无非也就是想要重回布鲁斯集团，想要夺权罢了，自己只要拿捏着布鲁斯集团，就不怕他不露面。
　　但当他知道克里斯的真实身份后，他便再也没这么想过了，克里斯是克里斯，崔瞳是崔瞳，崔瞳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就像这次他会为了逃脱监视，连跟了他十几年的艾尔都没半点仁慈，说杀就杀。
　　这样的人放在外面，他不放心。
　　“小五，你继续留在纽约，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找到克里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克里斯这次逃跑目的是什么？
　　沈劲松猜不到。
　　反正这个变态的脑回路不是正常人的脑回路，沈劲松现在没工夫去玩什么换位思考，他现在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人给他挖出来。
　　钱不是问题。
　　时间才是问题，这样的人在外面越久，他这心里越不放心。
　　挂断小五的电话后。
　　沈劲松将拉瑞斯叫来，跟他简单说了下克里斯的事情，当然隐去了李凡跟他说的那些事，只告诉拉瑞斯，克里斯很危险，对他的人身安全有威胁，并且克里斯还是研究所创始人，知道研究所很多秘密，一旦让他公布会对目前的工作产生很多的后续麻烦。
　　拉瑞斯：“好的沈教授，我会让军方出面帮忙，将那个克里斯给您找出来的。”
　　什么商业机密，什么集团夺权，这些拉瑞斯统统不关心，他现在的工作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沈教授的个人安危。
　　既然克里斯存在已经威胁到了沈教授人身安全，那他就要负责铲除掉这个威胁，哪怕他现在还不知道克里斯会怎么威胁到沈教授，但先把人给找到，总没有错。
　　所以哪怕动静大些，拉瑞斯也不在乎。
　　仅靠拉瑞斯和小五，沈劲松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他将眼镜擦拭干净重新戴上，直接给他在布鲁斯研究所的私人助理打了电话：“从我的个人账户里取出1000万，去暗网上发布一个悬赏，目的只有一个找到克里斯。”
　　助理听完沈教授的吩咐，一个劲点头，表示马上去办。
　　他没想到豪门争斗居然这么凶残，现在都涉及到暗网悬赏了，而且这一悬赏金额还这么高，1000万啊！他就算不吃不喝也要花上五十年才能挣到啊，简直壕无人性。
　　助理发完悬赏立马就给他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去了电话。
　　要不怎么说跟大人物做朋友，他别就算拔一根头发都比你的人腰粗呢！
　　助理的亲朋好友收到信息后，眼睛瞪的都要掉地上来了，500万啊，找个人就能赚500万，而且还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老头，这简直就是天降奇财，让他们一夜暴富啊！众人纷纷对助理表示感谢，自己就算把腿跑断，也要将这个什么克，可里斯给他找出来。
　　……
　　沈劲松让小五继续找，是因地制宜，哪怕在纽约找不到克里斯，也能找到他离开纽约或者其他方面的线索。
　　通知拉瑞斯，是想借助他的军/方渠道。
　　告知助理去暗网发布悬赏，那是借助隐秘角落来打听消息。
　　沈劲松布置完一切，他的眉心才获得稍许放松，他以为他发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去找克里斯，应该会很快就能将克里斯找出来，即使找不出来，线索也是有的。
　　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三方人马。
　　居然没有一个人给他有用的反馈。
　　崔瞳。
　　真的就人间蒸发了？！
　　“将悬赏提高到2000万，找不到人，找到线索也算！”沈劲松再次联系助理，他就不信了，2000万会找不到克里斯。
　　助理听着这个需要他不吃不喝工作100年才能赚到的钱，怯生生道：“沈教授，有没有一种可能，克里斯先生已经那个了，您也知道最近外面不是很太平，经常会有枪声，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手脚又不灵活，在外面难免会遇到，这种，或那种的危险，一个不留神就会……”
　　这种可能性，沈劲松想过，但很快就被按了下去。
　　崔瞳这种人。
　　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的。
　　挂掉助理电话，沈劲松想了想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小马尾。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沈劲松的声音带着歉意，“我正尽自己一切努力去找纠正这个错误，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将克里斯找到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安排人在李翰言的周围，我保证他一定不会伤害到你和你的家人的。”
　　001抬着腿：“啧啧啧，让你看个孤寡老人，你都把人看丢了，现在还能相信你？”
　　李凡抬手捏了捏它耳朵，他对崔瞳的失踪倒是没有沈劲松表示的这么夸张，他反而笑了笑：“那就让克里斯继续这么隐姓埋名待着，我真的很想看看他的胆子有多大，会有什么阴招在等着我们！”
　　李凡非常看不起崔瞳的阴谋小道。
　　崔瞳这种人，极端自私，极端的欺软怕硬，说的更直白一点，崔瞳不过是放大版的李老太。
　　这样的人。
　　你把他打怕了，他会在心里记恨你，用意念去战胜你，真要让他们当面找你算账，呵呵，那你绝对想多了，他们不敢。
　　望着淡定自若的小马尾。
　　沈劲松不自觉地笑了笑，自己这几天的行为好像的确有那么点关心则乱的味道。
　　这个崔瞳无论是跟小马尾争斗，还是和他在这个世界的争斗，都是落败的一方，这样的人，只要留心着就可以，为他去打乱掉自己原本的节奏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再一次被主人免费的心灵治愈后的沈劲松，001在心里对他的形象又一次崩塌，现在可以说是毫无形象可言，不仅毫无能力，而且还是一个吃软饭的家伙。
　　呸！
　　你这个衣冠禽兽！
　　接下来。
　　沈劲松让助理继续盯着暗网，让小五继续保持原有节奏，让拉瑞斯也同样继续拜托军方渠道。至于他自己则需要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毕竟这段时间他因为分心已经落下了不少工作，现在需要追回来。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
　　实操总共进行了六个月的时间，59名精英，现在还留在榕城的也就只剩下7个了，
　　这7个人这段时间的所有表现都符合沈劲松的选拔标准，他决定将后续课程暂时延后。
　　有必要带他们去体验体验操作机甲带来快感了。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克里斯——他出现了。


第124章 剑指苍穹25：找到你咯！
　　被沈劲松安排的人限制人身自由开始。
　　崔瞳的身体就开始逐渐变差, 他不想死，他还想活，他脑子里不停闪现着自己过往的种种，从出生顶着S级基因, 一路晋升成星际统帅, 哪怕遭遇最强的能量风暴, 他都能被神明眷顾, 获得新生。
　　他不应该拥有更加伟岸的人生吗！
　　为什么会变成现场这样，桎梏在这样一具随时有可能会挂掉的身体里。
　　逼仄的房间, 周围窗户也都沈劲松的人给封死了, 没有一点自然光，也没有任何可以与外界沟通的工具, 正常人呆在这里，别说半年了，就是一周两周都有可能将人给逼疯。
　　崔瞳却在这里呆了足足半年！
　　在这半年里，他的脑子反复思考着同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人为什么不愿意让他好过。
　　他不过是遵从祖辈指令，想要将Z国人从人类历史里抹去——他有什么错！！！
　　他不过是看李凡的基因等级比他高, 想把他给弄死——他有什么错！！！
　　他不过是看Z国人不爽，看大熊猫不爽，就是要鞭打它——他有什么错！！！
　　他不过是下药干扰沈劲松的生殖系统，发泄情绪而已——他有什么错！！！
　　他不过是让李子卓这类人去恶心李凡，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有什么错！！！
　　……
　　他根本就没有错，错的不过是他的手段太柔和了。
　　当场在星际，直接让执法机甲将那些垃圾全都烧死就不会有后续的麻烦了, 当初在脑中就应该把那只恶心的熊猫撕的粉碎, 他就可以彻底知道穿越世界的秘密了, 不会就这么桎梏在这里。
　　崔瞳咬着牙齿, 握紧拳头，气血上涌的感觉，简直又要让他昏厥，最终在艾尔的照顾下才又慢慢恢复过来。
　　归根溯源。
　　还是他太仁慈了，对这些卑劣的底层人太好了，才让他们对自己毫无畏惧之心，就像眼前这个艾尔，不过是克里斯从路边随手捡来的孩子，顺手养在身边的一条狗罢了，自己接受克里斯身体后，对他更是没有严加限制。
　　想必他已经被姓沈的买通了，故意留着贴身监视他。
　　望着忙前忙后的艾尔，他再次陷入沉思。
　　是时候让自己不要这么仁慈了。
　　从房子里逃出来之后，崔瞳一直没有走远，他先是在某处公园里枪杀了几名流浪汉，借用他们的身份去了距离布鲁斯研究五十公里外的一处庄园。
　　这里不是他买的，要不然他早就被沈劲松那帮贱人给找到了。
　　这里是克里斯出车祸前委托第三方买的，这是他为了提前庆祝沈劲松成年准备的礼物，他记得上次沈劲松生日他因为忘记，直接让他改了玫瑰的名字，虽然当时他毫不后悔，但事后想想还是蛮心疼的。眼看着沈劲松已经十几岁了，成年说不定只在一瞬间，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忘记了，他要将这处庄园打造成沈劲松的私人机甲乐园，甚至为了预防自己忘记，克里斯还特意跟供货商提前下好了订单，到时候只要电话从这个庄园发出，他们就将最先进的电子设备直接发到这里来，说是生日礼物。
　　——克里斯啊克里斯。
　　崔瞳随手将那张写有“成年快乐，永远爱你的克里斯叔叔”的贺卡扔进了垃圾桶，他满脸褶子抚摸着刚刚组装好了设备，这一次，他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他要黑进研究所，用那些沈劲松苦心研究的机甲去将李凡抓过来。
　　他现在不想谈什么合作，求什么谅解了。
　　他要将李凡的脑子切开，一片一片的找，一根一根的找，他就不信他找不到那个隐藏很深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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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训场。
　　整整齐齐站立着三台刚刚组装完成的末日机甲。
　　这些只是初代机。
　　内部的武器系统目前还处于调试阶段，并没有安装。
　　沈劲松带着7名被大浪淘沙筛选出来的孩子，让他们近距离感受下，自己工作的成果。
　　望着面前这些身高三米，全金属质感的机甲。
　　大家心里激动万分，泗月更是将怀里的小质放到一边，兴奋的走到其中一个涂有红色火纹的机甲面前，双手在上面抚摸着，感受着它的流线，和它的材质。
　　“能算出它的风阻，”沈劲松看着泗月，问道：“和材料硬度吗？”
　　拉瑞斯站在一边，乐呵呵的笑着，当真是不怕天，不怕地，就这种被老师突然间的抽查。
　　空气瞬间死寂。
　　泗月咬了下唇角的死皮，艰难地点了点头。
　　“行，回去之后写一篇论文交给我，”沈劲松又用同样的眼神扫向其余六个人：“你们也一样，我要在你们的论文里看到你们对这几台初代机的数据分析，性能测评，以及让你们参与其中，你们会对那些方面进行更改，为什么更改，改完之后会有哪些不同。”
　　“知道了，沈教授。”众人哀怨着点头。
　　原本他们真的以为沈教授是可怜他们，让他们放放风，感受下不一样的视觉体验，可万万没想到，沈教授的套路这么多，只是忍不住动手摸了摸，就换来了一篇论文，这接下来谁还敢再多嘴，再动手呀？？？
　　看着这群霜打的茄子。
　　拉瑞斯觉得接下来的环节他们多少会有点心不在焉，哪怕十分好奇估计也都不敢发问。
　　但事实真的会这样吗？
　　近距离感受完毕之后，沈劲松让助理叫来了测试员，准备检验末日的各项操作数据和部分极限数据，会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作训场除了测试员之外，其余所有人都要全部退进安全屋。
　　隔着玻璃观看。
　　在众人翘首以盼中。
　　沈劲松按下了测试按钮。
　　三台机甲，立马火力全开，引擎的巨大的嗡鸣声振聋发聩。
　　就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沈劲松和李凡居然私下里还偷偷交换了下眼神，只在剎那间，便又错开来，速度极快，要不是拉瑞斯异于常人的敏锐，他说不定都不会注意到。
　　这俩是？
　　拉瑞斯心有疑惑，就在他想要再细细观察的时候。
　　那名测试员已经穿戴好了防护服。
　　正好走到了刚才那台被泗月摸过的涂有红色火纹的末日面前。
　　那是台人形机甲。
　　深红色头盔上的目灯在测试员走近后，开始扫视着测试人员的虹膜，进行识别认证，当那绿光在测试员眼睛上下扫视一圈后，机甲便敞开胸腔将测试员包裹进去。
　　彻底的合二为一。
　　与此同时。
　　头盔上的目灯也随之变成红色。
　　在测试员的操作下，开始做些最简单的测试动作，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当目灯对应的方向是安全屋的时候，屿｛汐%团队那台机甲好似突然卡机了一般。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直的盯着眼前。
　　“找到你咯！”
　　崔瞳坐在计算机前，望着屏幕上的小马尾，他嘴角带笑，直接将手里的泡芙塞进嘴里，任由奶油从他的唇角滴落，丝毫不管，他在键盘上疯狂敲击起来。
　　就在他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的时候。
　　作训场内。
　　末日机甲头盔目灯直接变色。
　　从火红变成了全黑。
　　随即用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李凡疾驰而来。
　　嘭！
　　嘭嘭！
　　嘭嘭嘭！
　　好在安全屋的玻璃厚实，当机甲冲到跟前的时候，它起到了很好的阻挡。
　　可究竟能阻拦多久。
　　众人都不好说。
　　看着末日机甲疯狂的抬手，坚硬的合成金属，不停的冲击着玻璃，慢慢地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纹。
　　拉瑞斯再次挺身而出，将沈劲松众人护在身后，对着呼叫器就开始叫人，“测试员有问题，注意警戒。”
　　沈劲松和李凡心里清楚，眼下这种情况，觉不是那位测试员的问题，而是幕后有人黑进了机甲的操作系统，是他在作妖。这人还不是别人，一定就是那位躲在暗处的——崔瞳。
　　工作人员收到拉瑞斯的警告后，马上启动紧急按钮。
　　刺耳的警报立马响了起来，拉瑞斯直接将众人从安全屋的后门带进了安全通道，并吩咐其他人无论如何都要将那台失控的机甲给控制住。
　　引擎嘶吼。
　　犹如恶龙咆哮。
　　-----------
　　从安全通道离开后。
　　沈劲松直接让拉瑞斯带人将除了他和李凡之外的所有人带离这里，至于他和李凡则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拉瑞斯没问是什么事，他让手下直接将他们带走，至于他则要继续留下。
　　等人都安全撤离后，他才张口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沈劲松解释道：“有人黑进了机甲系统，植入了病毒。”
　　“那能不能远程强制关闭，”拉瑞斯十分不解：“哪怕有病毒，强制关闭，事后排查不就行了。”
　　“不能，”沈劲松摇头。
　　拉瑞斯：“为什么？”
　　“因为没有远程关闭的功能，”李凡替沈劲松解释道。
　　“……”
　　拉瑞斯顿时疑问有天大：“这么低级的错误，你们怎么，怎么会犯？”
　　“这不是错误，这是对待虫族的手段，”沈劲松拦住想要继续解释的李凡，决定由他向拉瑞斯说明：“我之前的那份末日机甲论文存在很多浮于表面却又有很致命的错误，其中远程无人控制就是最大的败笔。”
　　“为什么？”拉瑞斯再次不解，因为他所接触的武器升级历史就是要将战场逐步变成无人设备，无人机，无人装甲，机器战士，哪怕是机甲，那都可以远程操作，设定好目标直接投放过去，远程监测就行，这是战场最大程度将少己方损伤的手段，怎么到沈教授这里就变成了败笔，怎么就变成了致命的错误。
　　“虫族不是人，”沈劲松解释道：“他们的攻击除了有常规武器，还有精神攻击，这种精神攻击类似于你们理解的电磁干扰，不过比这种电磁干扰还要智能，因为它们可以自我开启，灵活捕捉。”
　　“信号传输对于我们来说看不见摸不着。”
　　“但对于虫族而言，那些信号就相当于是悬浮在空中的一根又一根的线圈，只要他们想，他们就能直接用他们的精神触角去拨动那根线。”
　　“造成的结果我想你会比我更懂吧！”
　　沈劲松说完，拉瑞斯变得十分不好起来，这种观点他还从未听说过，但是他听完，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现在正位于他们头顶上的太空防卫军，他们知道吗？
　　李凡看出了拉瑞斯的担心，冲他点头：“沈教授已经把对虫族的研究发给他们了，目前全球所有作战部都在进行去远程化，逐步替换成人为控制。”
　　沈劲松肯定道：“机甲这种一对一，需要正面拼杀的更是需要割除掉一切的远程信号干扰，决策权必须全权交由内部测试员去决定。”
　　“……等等，”拉瑞斯现在头有点晕，刚才的话怎么听怎么有问题，他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居然全权交由测试员主导，那为什么还会发疯失控呢？这不合理啊，还是说那位测试员也有问题？”
　　李凡和沈劲松相互对视一笑。
　　拉瑞斯感觉眼睛疼，你俩现在能别这么含情脉脉的吗？
　　“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俩倒是说话啊？”
　　“那是因为这三台测试机是饵，”沈劲松不卖关子了，“是我，在或者克里斯失踪之后和李凡连手布的一个局，居然都找不到他，那还不如就让他自己主动现身。”
　　“在这一个月里，我让布鲁斯研究所紧急组装了三台简化机甲，经过改造升级对外宣传是末日机甲，特意预设了远程操作接口，目的就是等他上钩。”
　　“那你刚才那么骗我说没法远程关闭，都是假的咯，”拉瑞斯有点不太高兴：“还是说做戏做全套？”
　　“这个没有骗你，”李凡接档沈劲松向拉瑞斯解释：“克里斯很聪明，他对机甲的了解不比沈教授少，如果有远程关闭设计，他肯定会知道，也就不会愿意冒险尝试了，所以我们只有远程操作，没有远程关闭。”
　　“现在他的远程操作开始，我们只需要顺藤摸瓜就自然能找到一直躲在暗处的老鼠了。”
　　“你们，这，这……”拉瑞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不知道是该夸聪明还是该夸奸，兵者诡道也，声东击西，这也是他知道的，但这两人的心思也绝对是够拨动人心的。
　　反正虫族他现在还没见过，但这两人的精神攻击他是感受的明明白白了，此刻他的心绪就全程被这两人来回的拨动，难受的要死。
　　001对此只想说，这才哪跟哪呢，你走过的路，那都赶不上大魔王的套路。
　　测试机甲依旧在作训场内嘶吼。
　　内部测试员在进入机甲前，就被沈劲松特意招呼过，此次测试的危险性，万一失控，一定要尽最大努力首先保证自身安全，哪怕机甲失控，会对他做出不力的举动，你也要首先保证个人安全。
　　那人笑着表示知道。
　　可真的当机甲失控，冲向沈教授他们所在的看台区，那人却全让放弃了逃生，用尽自己一切手段，拼命阻止着。
　　只可惜系统被入侵。
　　程序被篡改。
　　再大的努力都无济于事，哪怕强制关闭，甚至是启动内部的自毁，都不能影响到半分。
　　最后他只能看着机甲发了疯般去冲撞安全屋，去威胁沈教授这些人的人身安全。
　　现在的他只祈求军方出面将机甲直接炸毁，哪怕他也会死去。
　　可渐渐的测试员发现了不对劲，安全屋内的众人已经全部离开，可机甲却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砸着玻璃，随后便开始在作训场内疯狂跑动，哪怕面前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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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怎么样了？”沈劲松带着李凡和拉瑞斯走进一间距离作训场不远处的屋子。
　　这里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
　　以及十几名技术人员。
　　“沈总，”其中一名技术人员回答道：“我们已经将虚构的现实画面接进了机甲视觉系统，现在它正在我们构建的场景里来回打转。”
　　说罢，那人敲击了下键盘。
　　屏幕上立即出现一段画面。
　　拉瑞斯伸头去看，正好看见机甲的两只大铁手将“他”拦腰扯断，鲜血四溅，极其血腥，这太真实了吧，看着他莫名的蛋疼。
　　“入侵者的信息呢！”沈劲松目光在镜片后一闪而过，对于这种画面构造他丝毫不关心，“有没有找到？”
　　这话问完。
　　刚才那名技术员将头埋得很低，不敢回答。
　　反倒是另外一位年纪偏小的人，开口回答道：“对不起，沈总我们没有找到，入侵者编纂的病毒代码，是一串极其复杂的代码，这串代码设计的十分巧妙，我们根本无法破译，甚至没当我们想要反向解析那串代码的时候，那串代码就好似拥有生命一般，直接通过连接器侵入到了我们的电子终端上了。”
　　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只是代码病毒啊，它又不是真实的病毒，还能传染不是。
　　其中一位技术员眼睛紧紧盯着屏幕，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渗透，周围几个技术人员此刻正在不停敲击着键盘，重新构建防火墙，努力维持着那段虚拟画面。现在他们首要工作已经不是能不能找到植入病毒的入侵者，也不是能不能远超解决掉机甲被控制的问题了。
　　而是能不能稳住他们几个现有电子设备，如果让这病毒入侵到他们的终端设备上，那问题可就大了。
　　拉瑞斯看不懂那一串串符号，也不懂这些人口中的计算器术语，但他知道眼下的局面很不好，因为那些技术员的神情很焦灼。
　　“需要帮忙的吗，我可以让军方的技术人员介入。”拉瑞斯好心的询问道。
　　“真的吗？”刚刚埋头的技术员立马抬头，眼神里充满渴望，虽然他们已经是行业顶尖的了，但双拳难敌四手，这病毒自我复制能力非常快，如果多些人手，说不定编写防火墙的速度会快过病毒的自我复制速度，那样说不定还能死锁它，找到入侵者或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偏偏这个时候。
　　李凡却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用，这种病毒很简单。”
　　这话说的，那几名技术员边双手敲击编写代码，边回头瞪了瞪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子”，哥们你哪只眼睛看见简单了，这病毒简直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网络病毒都要复杂好不好，你不懂别瞎说啊，搞得好像他们这群人好像是只吃饭不干活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
　　这人说完话，还用眼睛示意了下刚刚抬起头的那位技术员让开一下。
　　那位技术员愣了一下，他显然不知道这个门外汉他想要做什么，虽然他也知道全球高考的笔试也会考核编程知识，难度也很强，但那只是纸面数据，真正上手就会发现有差距啊。
　　那人想也没想就重重地说道：“你要做什么，别瞎捣乱！”
　　但说完就发现这年轻人表情变得威严叫人不可抗拒，而且这个时候他们的沈总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小马尾上，他可以退下来。
　　周围一群技术员，都不明白李凡是想做什么，反倒是沈教授的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刚刚仅有的一点担忧也彻底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对这个小马尾无比信任，让大家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只有001知道，沈劲松这是又打算被它主人包养了。
　　李凡活动十指，纤长的手指放到键盘上，看的那群技术员十分肝疼，生怕一个不慎就把病毒放了进来，将系统里那些珍贵的数据给毁了：“沈教授，您……”
　　然而这话刚起了一个头，他们就看见到李凡用着他们无法想象的速度敲击着键盘，顷刻间就将他们刚刚编好的程序还有其他的一些处理手段迅速推翻，重新构建。
　　技术员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符合，脸上的表情从不满到诧异，再从诧异到吃惊，最后更是下巴都快合不上了，尤其是他们这群人中的另外一个新招募过来的技术员，他因为只负责打杂，没给他设备，他此刻正站在小马尾身后，眼睛睁的老大，手都控制不住鼓起了掌。
　　“这人怎么能这么厉害的，代码原来还能这么写的啊！”
　　正是因为他们这群人都是高手，才会明白这位小马尾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哪怕一旁的拉瑞斯此时此刻什么都看不懂，但李凡那敲击键盘的速度，那屏幕上不停闪现出来的符号，灵巧的排布，简直让他震惊。
　　难怪当初沈劲松要特许他进研究所参观，难怪当初沈劲松要自己陪他去解决李子卓，难怪沈劲松会同意他来进行技术追踪呢。
　　这速度简直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
　　“病毒已经被我解析出来，不会再对你们的设备发动攻击了，”李凡眉毛上挑，对在场其他人说道，沈劲松站在一旁，望着沉着冷静的小马尾，手不自觉地放在了他的背上。
　　此刻李凡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他没有感受到。
　　但001已经感受到了。
　　“欣赏就欣赏呀，你还上手，真是卑鄙下流。”
　　又过几分钟。
　　“找到你咯！”
　　李凡笑着说完这句话后，他轻敲回车，屏幕上的那满屏代码突然变成了一张地图，和一个不停闪烁的红点，站起身来活动十指，对眼前这群技术员说道：“我没有惊动他，你们现在继续刚才的防火墙工作了，麻痹他。”
　　众技术员们：“……”我成工具人了这是？？？
　　沈劲松对李凡微微点头，就对拉瑞斯说道：“你现在就可以联系军方的人，实施抓捕了。”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
　　沈劲松带着李凡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问：“找到他后，你想我怎么做？”
　　这个问题李凡想过，这种极端自私的人，对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看到这个世界朝着他相反的方向活着，不是憎恶Z国吗，那就让他好好看看Z国是如何在这场虫族入侵的危机下，屹立不倒的。
　　如何一步步给予全人类希望的。
　　但李凡转念一想，这样对他是不是太仁慈了。
　　就在这个时候。
　　“喵~”
　　一声猫叫，在李凡和沈劲松身后响了来。
　　一回头。
　　是小质。
　　它直接快步跑到李凡身边，用爪子扒拉着他的裤脚。
　　李凡笑着将它一把抱起来。
　　呼噜了几下。
　　便对沈劲松说道：“把他带到榕城来，算是我送给小质的礼物。”
　　“你喜不喜欢？”
　　“喵~”


第125章 剑指苍穹26：小质的解脱
　　拉瑞斯在得到克里斯位置信息后第一时间就给他在军方的朋友去了电话。
　　当军方破门而入的时候。
　　崔瞳两眼通红还在键盘上疯狂的敲打着, 屏幕上的画面十分血腥，他正操作着机甲，在那些由布鲁斯集团的技术员为他虚构的现实里，肆意发泄的。
　　一会儿将某个工作人员拦腰扯断, 肠子, 内脏四处横飞。
　　一会儿又将另一个工作人员, 放在地上, 用脚踩边，他的嘴里甚至还发出咕叽咕叽的咀嚼声响。
　　总之屏幕上里一个有全尸。
　　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浆, 纯白的脑浆, 已经黄澄澄的……
　　而且不远处的台子上，还躺着一个马尾男, 他的脑袋被硬生生切开，一片片的脑仁随意丢在地上，粘液从台面一路垂落在地上，还拉着丝。
　　不过那人好像还没死，嘴里不停吐着血沫。
　　一副哭唧唧的惨状。
　　崔瞳每虐待完一个“人”, 他就会大口狂笑，那样子，分外享受，连军方的人过来走到他身后，他都没有发现，直到有个人将他的电源断掉，他才蓦然回神。
　　望着身后这群全副武装的人, 他先是呆滞了半秒。
　　不过仅仅只是半秒。
　　半秒过后。
　　他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
　　“你们想干嘛, 我可是星际统帅, 不过只是杀人而已, 我又不是没杀过，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你们都是我养的狗，你们这群下贱的狗，还不快点给我把电重新接上，不然我就将你们统统处死，统统处死——”
　　崔瞳强撑着身子，越说越癫狂。
　　完完全全就像是个疯子，或许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半年的不见天日。
　　早就磨灭的他全部的神志，能活的现在几乎全靠着找寻脑中的083，那口气吊着。
　　可是就在刚刚。
　　就在刚刚。
　　他通过机甲将“李凡”的大脑给解刨成了一片片，里面除了脑浆就是脑任，粘液遍地的，他完全没有看到异物，哪怕这异物是纳米级别的，他都没有发现。
　　这一刻。
　　崔瞳的信念一下崩塌。
　　整个人瞬间便陷入到了毫无理智的状态中。
　　他现在只是想单纯的发泄，可即便这样，要说他完全疯了，他倒是还知道，不能去杀沈劲松，杀了他自己有可能就会立马世界压碎成粉，所以他只是虐杀那些无关紧要的工作人员，包括那个一直在保护沈劲松的军人。
　　荷枪实弹的士兵。
　　哪里会听他的疯言疯语，一个人熟练的给他套上口塞，整个世界瞬间就安静下来，另外一个则拿出准备好的约束带将克里斯四肢绑了起来。
　　边绑还边无语道：“我还是第一次见玩游戏，把自己给玩疯了的人，真是脑子有问题。”。
　　“谁说不是呢！”他的同伴对此表示深深认同：“不过这也的确说明现在的游戏做的逼真。我刚进来的时候，差点把那些画面当真了呢，直到我看见变成五六节的拉瑞斯少校，我才意识过来这原来是虚拟现实。”
　　这两个士兵，你一言我一语的。
　　一边鄙视着崔瞳脑子有问题，分不清虚拟和现实，一边又不停感叹虚拟技术的突飞猛进，人物建模都这么逼真。
　　气的崔瞳在地上来回挣扎，只不过他口中被塞了东西，说不了话，TMD你们这群智障，懂不懂远程操作啊，这哪里是虚拟现实了，这分明就是现实，一群低等的垃圾，还敢绑他。
　　他根本就不相信这群粗鲁的大头兵口中说的那些话。
　　他可是S级统帅啊！
　　他为了入侵研究所的机甲可是硬生生写了接近一个月的代码，中间他还翻阅了原主克里斯的记忆找到了后门，才得以黑进去的，而且中间他还写了好多病毒，这些病毒哪怕是放在他母世界的里，也不会轻易被破解的。
　　不光如此，那些病毒还能自我复制。
　　一切想要解析它的都会被它入侵掉，更别说定位到他的位置，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除非——
　　李凡还活着。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他明明已经被自己给活体解刨了，他已经比自己先一步结束了生命。
　　想到这里。
　　崔瞳不由的又剧烈挣扎起来，这群大头兵绝对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他们根本就是群打家劫舍的土匪，才不是那个什么什么拉瑞斯派来抓他的呢！！！
　　“行啦！”五大三粗的肌肉士兵，看着地上蠕动的像条虫的克里斯，忍不住用脚踢了踢，示意他安静会：“别挣扎了，脑子有问题就好好去看脑子，不行吗，非要学人家当坏人，没那个本事就别硬撑，都七老八十的人呢！”
　　“喂！你小心点，别把他给踢死了！”另一个士兵连忙劝阻，“拉瑞斯少校说要活的呢！”
　　“我有分寸的，”肌肉士兵笑着对同班做了一个wike，然后直接弯腰将克里斯一把提溜起来，往肩膀上一放：“你跟少校说下，人已经抓获了，接下来怎么办？”
　　同伴招呼其他人将房间里的这些设备全部打包：“少校说了，直接军机送去榕城，那边有只猫想要见他。”
　　“猫？”肌肉士兵一脸懵：“想要见这个变态老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肌肉士兵不懂。
　　他肩上的崔瞳照样不懂。
　　他甚至都不懂那些明明已经死在了他手里的人是如何又活过来的，望着负责接机的拉瑞斯，他眼睛里的恐惧简直被无限放大，大到他的瞳孔都忘记了收缩。
　　“你怎么，怎么复活的？”
　　“这是怎么了？”拉瑞斯不解的问向旁边的肌肉士兵。
　　肌肉士兵敬礼，非常无语的回答道：“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根本分不清虚拟和现实，八成是脑子有问题。”
　　“行吧，”拉瑞斯头疼，不过他还是恪守职责，直接将克里斯押送去了指定的地方。
　　--------
　　李凡将小质抱在怀里，给它顺着毛：“里面就是你的礼物，他到了。”
　　小质仰头直直的看了李凡许久，然后一扭头，直接从他怀里跳了下去，快速的跑到了门口，可到了门口它却停了下来，转头冲李凡叫了一声：
　　“喵~”
　　那语气像是在说谢谢。
　　001荡着秋千，摇头晃脑的冲它也嗷呜了一嗓子算是响应，至于是什么意思，它自己也不知道，它只知道，083那些年被崔瞳这个大变态折磨的够惨，怎么报复都不为。
　　李凡冲它挥挥手：“去吧，一生很短，别永远活在仇恨中。”
　　“喵~”
　　----------
　　崔瞳虚弱的坐在房间里。
　　这一路他从拉瑞斯口中已经知道了，不仅拉瑞斯没有死，李凡也没有死，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没有死，他不过是只跳梁小丑，是只操控着上千万的机甲玩着单机游戏的小丑。
　　“哈哈——”
　　“小丑——”
　　“堂堂的星际统帅在李凡这种低等人面前居然活成了小丑——”
　　“好笑——”
　　“真是好笑——”
　　崔瞳大声发笑，他这一生各种荣耀加身，怎么会是这些低劣人就能随意评价他的，他就算把自己活成了小丑，那也要将这个世界里的人全部都拖进地狱的小丑。
　　虫族入侵？
　　崔瞳胸口剧烈起伏，嘴上的气喘的，更像是个打铁的大风箱，呼呼作响！他不能死，至少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要活着从这里离开，他要找到虫族，和它们取得联系，为它们提供它们需要的一切情报，包括那些机甲的数据，他只要虫族帮助他延寿下去，哪怕不能挑战神秘之地的开发者，那他也能继续当他的星际统帅。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虫族杀光这个世界里的Z国人。
　　一个也不留！
　　“嗬嗬……”
　　崔瞳喉咙管呼呼作响，就是没有断气。
　　就在这时。
　　房门开了，从外面跑进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
　　那猫的眼睛很独特。
　　两只眼珠颜色各不相同，崔瞳捂着胸口，直直地盯着这只黑白小猫。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怕这只猫。
　　“滚开，你这个肮脏的东西。”
　　小猫丝毫没有被他的声音吓走，反而慢慢向他靠近，围在他身边不停的打着转，嘴里更是发出咕咕声响，慢慢奶牛小猫地走到他的正面，盯着他的眼睛，不在移动。
　　“我叫你滚开啊！”崔瞳抓起手边的餐盘就要扔过去。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小猫猛然从地面跳起，它弹出指甲，冲着崔瞳的脸上，爪子一挥。
　　一声惨叫倏地响起。
　　伴随着惨叫还有掉落到地上的眼珠，那是崔瞳的右眼。
　　小质用爪子将它从崔瞳眼里直直的扣了出来。
　　软乎乎的眼珠子，在地上蹦跶了几下，就粘着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小质走过去，用爪子拨动了几下，然后又低头闻了闻。
　　紧接着就乎乎几下，将那东西给挠了个稀烂。
　　“喵！”
　　崔瞳捂着右眼，身体蜷缩靠向墙角，一动也不敢动。
　　这黑白色的东西。
　　他脑子瞬间就想到了083。
　　对面的小猫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用伸出爪子，冲他“喵~”了一声，像是在肯定他的猜测，又像是在表达其他的东西。
　　崔瞳后领喉咙发干。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就像星际爆炸那一秒，就像世界坍塌那一秒，他本能的往后躲，但后面已经是墙了，他根本后退不了半步。
　　小猫静静的看着崔瞳那畏惧的模样。
　　很享受。
　　足足在他对面坐了十几分钟。
　　才重新站起身子。
　　将两只前爪慢悠悠的放了下来，无比舒服地弓起后背抻了个懒腰， 然后头也不回的从屋子里离开了。
　　“喵~”


第126章 剑指苍穹27：假公济私的沈教授
　　有的事情真的是好神奇。
　　崔瞳托着一副行将就木的身体, 茍延残喘的活了十几年硬是没有得过什么大病大灾，这次在被083挖掉右眼后，他也只是经历了短暂的失血性休克，很快又被救了回来。
　　术后康复的效果居然还不错。
　　对于这个结果, 就连主刀的医生都不得不感慨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001看着反馈的报告, 啧啧地摇着头, 老气横秋的模样感觉给它配副老花镜, 瞬间就能冒充高级老干部了：“祸害活千年呀，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都没讲错, ”
　　李凡没理会001, 反而问身边的沈劲松：“他被判了多少年？”
　　“四百五十五年，”沈劲松将庭审结果递给小马尾：“他身上光是被证实的命案就有八起, 再加上一众脑领域专家集体指控他非法拘禁，威胁和故意伤害，外加非法侵吞巨额公司财产。”
　　李凡知道沈劲松口中的巨额公司财产指的是——那座克里斯生前想要赠送给他的私人庄园。
　　说完上面这些，沈劲松表情蓦然放松，笑着问道：“你想不想知道, 他现在在哪里服刑？”
　　“喂，喂，喂。”001老干部，抬起爪子敲打着竹子：“这位分/身，我劝你专业点好不好，分清主次矛盾，你现在可是机甲首席研究员, 怎么搞得像是在拉皮条啊, 你改不会下一句就变成了——”
　　001清了清嗓子, 模拟着沈劲松的声音, 徐徐伸出手：“小凡，你接下来有没有空，我想要约你一起去监狱里，看花，看月，看大变态！”
　　李凡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001现在属实有点调皮过了头，解决完虫族，下一步就是要好好管教管教它了。
　　沈劲松不明就里还以为小马尾是知道了到了具体位置，他也就没继续卖关子了，笑着说：“看来你也知道了，他现在跟李子卓关在同一个监舍，是不是很有趣。”
　　不用想，这肯定是出自沈劲松的手笔。
　　李凡：“……”看来这一大一小，最近是不是都是有点调皮过了头啊。
　　“那看来，崔瞳的晚年生活不会孤单了。”
　　“肯定的！”
　　李凡和沈劲松说完，纷纷笑了起来。
　　--------------
　　短暂的放松。
　　伴随着崔瞳的入狱正式宣布结束。
　　沈劲松将除了李凡之外的剩余6个人叫到身边，告诉他们后续的学习进度会提前，原本预估的两年会压缩成一年半，多出来的半年会用来学习如何操作机甲。
　　对此大家纷纷怨声载道。
　　可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沈劲松就又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队伍会新加入一个人，说完他便让拉瑞斯把人带了过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炎烟。
　　就是之前在沈劲松问大家有谁想要放弃的时候，举手的那个人，来自缅国，不过他当时并不是想放弃，他只是想要陪他外婆走完她人生最后一段。
　　癌症晚期的治疗非常痛苦。
　　而且百分百成功率更是微乎其微，哪怕成功了后续的复发率更是大的吓人。
　　虽说沈劲松告诉过拉瑞斯，炎烟外婆的治疗费，布鲁斯集团全权负责，但炎烟的外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她不想自己那仅剩不多的生命还留在病床上。
　　她想和炎烟一起四处走走。
　　直到最后最走不动了，就让炎烟将她长眠在那里。
　　炎烟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这一路上他和外婆经历过很多，中途甚至还遇到过抢劫。
　　不过那人并不坏，打开车门发现是一老一小，老的枯瘦如柴，小的虽是个Alhpa，却体型不大，一看就是小时候没怎么吃好过的。
　　最后不仅没抢夺他们。
　　反而还给了他们一点自己阿妈做的山邦面，将他们从这个偏远的地方送了出去，并且还告诫他们：“虫族要来了，现在各地都有动荡，你们这一老一小，最好去大一点的城市，那里治安好一点。”
　　炎烟和外婆虔诚地向那人敬了佛礼，表示感谢。
　　之后的日子里。
　　炎烟带着外婆继续漫步在缅国的大大小小的地方，见识过无数因为异种要来，希望破灭后的场景，遇到能帮的，他和外婆都毫不吝啬地伸出手，哪怕他们自己的食物并不是很多。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外婆闭上眼。
　　炎烟至今还记得外婆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去吧，去做些对社会有意义的事。”
　　他笑着点头：“我会的。”
　　外婆也笑着冲他嗯嗯两声，“我家炎烟果然最乖了。”说完便彻底没了呼吸。
　　-----------
　　听着炎烟的讲述。
　　大家这心里很不是滋味，虫族要来的消息看来已经传遍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哪怕大家在知道危机不久后就会来到他们每个人的身边，但那些心存善念的依旧在帮助着陌生人，准备抢劫的路人，身患癌症的外婆……无不是在向陌生人伸出援助的手。
　　而他们呢？
　　被最好的资源呵护着，却还想着沈教授对他们的要求太苛刻了。
　　是不是太矫情了？
　　众人纷纷羞的脸红。
　　被寄予厚望的“精英”，难道不应该肩负起更多的责任吗？
　　怎么还想着养尊处优了起来。
　　他们相互看看，他们此时甚至都觉得沈教授刚才的决定还是太保守了，学习进度或许还能再压一压，别一年半了，直接就一年吧，将实操定为一年，后续的进度也好快速提上日程，这样他们就能更好的为抗击虫族早日做出自己的那份贡献。
　　看着这群人朝气满满。
　　001趴在小天地乐呵呵冲他们点头，一副老干部欣赏年轻同事的模样，抬起爪子为他们点赞，表示对他们的学习态度表示肯定。
　　好，很好，非常好。
　　这个世界就需要你们这样实干的人，少些沈劲松这样吃软饭的人。
　　时间过的飞快。
　　实操学习进行了整整一年，他们八个人再也没有个人被淘汰，纷纷通过了所有的考核，沈劲松望着他们的结业考试，对他们的成绩表示十分认可。
　　并且开始着手将他们安排到了末日机甲研究团队中去。
　　——泗月负责机甲各部位的材料选配。
　　——炎烟负责机甲造型设计。
　　——尤金负责机甲引擎。
　　……
　　——李凡负责？？？
　　沈劲松突然卡壳了，他扶了扶眼镜，李凡好像早就参与进了末日机甲设计中了，从最初对虫族精神力的讲述，以及后续对虫族身体结构的剖析，对机甲进行整体的改良。
　　小马尾就已经全方位参与其中，自己此刻根本没办法将他进行细分下去。
　　沈劲松又想了好久。
　　最终才提笔在纸上写道——私人助理，全权辅助自己进行机甲一切设计和测试。
　　原本的私人助理一脸懵逼。
　　沈教授，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吧，怎么就突然被人给抢了饭碗啊？？？
　　001：“呸，假公济私！”


第127章 剑指苍穹28：隐藏任务
　　有的时候你会发现, 一旦你全心全意投入到某件事情中后，你就会发现时间飞快。
　　又是一年的研发。
　　末日机甲初见成效。
　　此时距离虫族入侵的脚步又近了些，站在深夜里的天空下，大家只要抬头, 就都能看到西北方向的光点正在变得情绪变得巨大。
　　在这些光点的背后。
　　大家才真真切切意识到灾难的逼近。
　　此刻整个世界已经变成了一个共同体, 生活在这上面的亿万万个生命更是一个共同体。
　　又是半年。
　　这一年李凡已经十八, 沈劲松刚刚步入二十九, 他早就已经停止了药物干涉，只不过他目前还是没有进行性别分化, 体检依旧显示为未分化的Beta。
　　对于这一点。
　　001每次都会笑到肚子疼。
　　然后就被主人这个大魔王来打屁屁。
　　周而复始。
　　但它从未长过记性。
　　又是一个月。
　　此时已经是地球年2025年1月18号了。
　　末日机甲正式进入收尾工作。
　　初代模型机组装拆卸调试流程已经弄了三遍, 现在终于生产出了第一批末日机甲。
　　之前那三台，不过是诱捕崔瞳的饵。
　　3米高的人形机甲, 拉瑞斯那时候站在现场说实话惊艳肯定是有的，但仅仅是惊艳，并没觉得过于惊奇，毕竟他之前从未见过军用机甲，但惊艳完了之后他心里对机甲或者说对末日机甲还有点小失望。
　　总觉得面前那三台全金属的东西。
　　不太像是沈劲松苦心孤诣设计出来的完成品, 也不太像全球决策者会如此渴望的必胜法宝。
　　可眼下这几台机甲。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依旧只有3米多高，但样子却已经完全大变，复合材质，在阳光下耀耀生辉；机甲的肩部，胸部，腿部那堪称完美主义的流线设计，给人十足的视觉享受。
　　拉瑞斯简直不敢将它和先进武器相联系。
　　难道真的就是所谓的——颜值即使战斗力？！
　　拉瑞斯眼睛都快望的掉出眼眶了,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然后继续听沈教授和李凡教授们的讲解和介绍。
　　“内部操作系统和信息交流系统, 以及武器系统, 全部采用一体化布局，战士只需要通过机甲内部的光脑，便可以操作一切。”
　　“光脑？”拉瑞斯听着这个名词，他一头雾水。计算机，人脑，猪脑，猫脑……什么脑的他都听过，而且还见过。
　　但……
　　这个光脑是什么鬼东西，他闻所未闻，他不解的望着沈教授。
　　沈劲松却摆摆手，示意他问他的私人助理李凡：“光脑是他独立设计和开发的，我只负责打下手，还是让他继续给你解疑答惑吧。”
　　001听完这句话，勉强给他加了一分好感度。
　　将自己心里对开发者的好感从负两千分改为了负一千九百九十九分……好，很好，非常好，不抢功，不贪功，继续保持哈。
　　李凡：“……”孩子大了管不了了怎么办？？？在线等。
　　“光脑是一种计算器，不过它跟我们目前再用的传统计算器不同，你可以叫它光计算器，它是利用光在物质中传播的速度快比电子快的原理制做而成。”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用的计算器，已经进化了好几代，最初的一代是电子管计算器，然后就是将晶体管作为逻辑组件的计算器，再然后就是集成电路，集成电路的发展就又涉及到了芯片的进步，从硅基到碳基都是在芯片上的进步，但计算器本身并没有获得多少进步。”
　　“但无论是之前的多少代，其信息传递和存储，用的都是电子信号。”
　　“可是光脑却是将我们现有的计算器进行革命化的颠覆，它的内部构造全是光导纤维和各种类型的光学组件，对数据的存储和处理全都依靠它内部一小束低功率激光，在不同透镜和反射镜组成组件内完成①。”
　　“速度更快，准确率更高，对硬件尺寸要求更小，而且无需借助任何辅助工具进行散热，和机甲的贴合度最高。”
　　听着李凡的讲述，拉瑞斯感觉自己懂了，但好像又没完全懂，他仰着头，不自觉地思考了起来。片刻后，他突然想到了问题所做，他张口道：“我记得你们不是说虫族的精神力能够影响电磁波吗，让现在的远超武器都丧失掉它们原本的功能，所以我们最好的武器就是最原始的武器，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光好像也是电磁波的一种吧，用它来控制和指挥机甲，岂不是……”
　　岂不是白白的再给虫族做嫁衣吗？
　　后面这句话拉瑞斯没有说出来，倒不是他为了照顾沈教授他们这群知识分子的自尊心，而是在他说着说着，对面这群人纷纷都笑了，他们好像并不在乎这点。
　　“哎，”001摇头叹息：“真是个蠢蛋大头兵，主人怎么会这么顾前不顾后呢，你以为他是沈劲松呀！”
　　李凡：“打屁屁警告一次。”
　　001：“……”反正我皮厚毛多，来吧来吧！
　　“炎烟你来给拉瑞斯中校解释解释。”沈劲松这次没有让李凡解释，而是让炎烟出面解释。
　　现在拉瑞斯也不是少校了，他现在升职成了中校了。
　　“好的，教授。”炎烟清了清嗓子：“中校，您说的没错，按照现代物理学理论，光有折射、反射，以及一系列在电磁波中才会有的特性，所以就有人会粗略的将光归进电磁波的范畴，但……”
　　“但光不是电磁波是不是？”拉瑞斯抢答道。
　　泗月摇了摇头，也抢过话头说道：“它是，但它又不是，因为光具有波粒二象性，它既具有电磁波的特行，也有粒子的特性。哪怕影响到电磁波的传输，也不会影响到粒子的传导。这也就是为什么光脑，不会受到虫族的精神力的影响的原因，因为它具有即将的电磁干扰能力，而且传播时几乎不会衰减，是非常理想的信息传递媒介。”
　　随着面前这些人的娓娓道来，拉瑞斯的心肝脾肺简直都在发痒：“那我能试试吗？”
　　沈劲松和李凡相互看看，抬手做了个“请”。
　　拉瑞斯呵呵一笑，连忙跑到试穿间。
　　这一次穿戴方式和上一次不同，不需要测试员前往到机甲面前，只需要测试员走到操作手册指定的试穿间。
　　系统便会根据他的身体数据自动为他挑选适合他的尺寸的机甲。
　　这个过程只需要3秒钟。
　　3秒钟之后，系统为他挑选了一台涂装为墨绿色的战斗机甲。
　　对了。
　　忘记介绍了，沈劲松咳了咳：“目前末日机甲只有两种类型，一种就是你现在穿戴的墨绿色战斗机甲，它是采用柔韧性更高的合成金属材料，它可以最大程度上保证操作员身体动作的流畅性和稳定，同时它的引擎推进器也是最强的……武器配备上，除了有常规作战武器，同时也搭配了最新研制的新式武器……另一种是天蓝色保障机甲，主要采用硬度高的材质，再大限度的保护战场人员安全，和医疗救护。”
　　“那我这台呢？”拉瑞斯的声音从机甲内部传出来，带着金属的厚重感，颇为震慑，他说完不自觉的哇哦了一声，“它是墨绿色的，那就是战斗机甲咯，它的新式武器是什么？”
　　“你先转动眼珠，启动光脑。”李凡给他提示道：“光脑启动后会在你的视网膜前显示一道光屏，在光屏的右下角会出现黄色的武器标识，找到了吗？”
　　拉瑞斯转动眼珠，光脑随之启动，那一刻，他好像进入到了未来世界一般，常常自诩，适应能力强的他，不得不跟随新手指南，摸索了十几分钟，才算真正了解了什么是光脑，什么是光屏，以及这些究竟应该怎么操作。
　　十几分钟后。
　　他终于在某个界面的右下方找到了黄色的武器标识，他兴奋的高声大叫起来：“李教授，沈教授，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然后呢，然后我需要怎么做？是要伸舌头去点吗？”
　　沈劲松捂脸，用舌头，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需要舌头，”沈劲松深吸口气，努力回归平静：“在你启动光脑之后，你就已经和机甲合二为一了，你的眼睛就是你的控制器，现在你只需要用眼睛盯着它，用脑子去想着启动它，就可以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拉瑞斯无比激动，说完他就盯着那个标识，然后在脑子里不停的念叨着启动它，启动它，启动它……
　　剎那间，墨绿色的机甲肩部就猛然弹出一架超级袖珍的发射筒。发射筒通体纯黑，而且还黑的无比纯正，简直就是要将周围的光全部吸进去一样的黑。
　　“这东西是？”
　　“这是粒子炮，属于近距离武器，”李凡做着解释：“它的载弹量是1000发，体积却不足一颗7.62毫米步/枪/子/弹的十分之一，不过它的杀伤力却相当于一把目前最顶级的反/器/械/狙击/枪。”
　　“射程有多远？”拉瑞斯问。
　　“实际距离500米，有效距离200米。”李凡回答。
　　拉瑞斯听得下巴都要惊呆了，说实话他一开始听得这是什么近距离武器，再结合这东西的尺寸，他第一反应是能打个10米就很牛逼了，可没想到张口就是500米，有效距离更是200米，这简直都能当军/用/步/枪用了，好不好。
　　就着还近距离武器，你们这实在是太谦虚了。
　　拉瑞斯穿戴好了之后，他慢慢走向演习场。
　　一开始他还步履艰难，颇有种七老八十，老态龙钟漫步夕阳红的味道，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步伐越来越轻便，速度也越来越快，仅仅只用了半小时磨合，他现在基本上可以说真正到了人机合一的地步，轻轻松松就能达到百公里2秒的加速度，而且还能稳定保持100公里每小时的跑步速度。
　　简直就是台人形超级跑车。
　　太爽了！
　　拉瑞斯在机甲里大声高呼着，厚重的嗓音瞬间传向四面八方，将那些周围负责警戒的士兵馋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的中校同志，您难道不知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
　　拉瑞斯现在完全忘记了他是一名中校同志，手下还有好几打的大头兵，他现在的状态就好像是他第一次进军营，哪哪都觉得很兴奋，很神奇，他摸摸这，摸摸那，在这幅完全贴合他身体的机甲里多巴胺攀在他的身体里攀升到了极点。
　　他甚至豁出面子，求了沈劲松教授和李凡教授好久好久。
　　才被许可，可以使用一发粒子枪。
　　这一试不要紧。
　　粒子枪出膛的那一瞬间，拉瑞斯直接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他嗨啦，他彻底的嗨啦！
　　长这么大，他从没见过有哪把枪能像这把枪这么的完美。
　　不需辅助工具，不要测算什么风速，甚至都不需要去计算什么弹道，只要用眼睛看向目标点就行。
　　真正的指哪打哪，半点不含糊。
　　最关键的是粒子枪还没有半点后坐力，射出去，就像是平日里拉弓射箭一样。
　　咻~
　　杀敌于无形。
　　拉瑞斯看着被粒子/枪轰车稀碎的靶机，他的内心激动的久久不能平静。
　　什么是希望，这就是希望。
　　希望从来就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豪言壮语，而是需要脚踏实地研发出来的能够安身立命的武器。
　　和平只在枪炮的射程之内。
　　唯有彻彻底底地拥有和平，人类发展才会真真切切的拥有希望。
　　接下来。
　　沈劲松和李凡又挑选了好几名士兵。
　　不同国家。
　　不同联邦。
　　此刻都团结在作训场内，参与到末日机甲的测试中。
　　大家站在试穿间，心情就好像是在抽盲盒，不知道自己这么一划拉，会抽中什么样的新式武器，反正粒子枪的威慑力，他们已经看到了。
　　眼下轮到他们自己了，心情简直就是久久不能平静。
　　最后被选出的这20名测试员，除了粒子枪，还有的抽中了闪电发射器，是一种通过瞬时特高压制造而成的闪电管，它能在0.01秒中制造出上亿伏的电压，狙击10米内任何物品，这么高的电压，不要说是虫族了，就算是颗金子，这一击下去，都能瞬间化成灰。
　　另外还有几个是冷兵器，单纯的冷兵器，没有任何附加属性。
　　望着手里中式长剑。
　　这名士兵陷入了沉思，这玩意能杀虫族？
　　“你可以试试？”泗月对着麦克风，对那人说道。
　　泗月是负责机甲材料选配工作的，这把长剑的材质是他亲手锻造的，看上去的确没什么威慑力，但——
　　那人握着长剑，朝向一处军用步战车，劈去。
　　说真的。
　　这名士兵都做好了，会被震麻的准备，可结果居然是——
　　——毫无感觉。
　　那辆步战车就像黄油块一样，被长剑一分为二。
　　真正的削铁如泥，切口整整齐齐。
　　而且——
　　那人举起长剑仔细端详起来，上面居然一点缺口和磨损都木有。
　　泗月满脸骄傲，这是他提出来的构想，在李凡的指导下，他和团队中的人一起合成出来的新型材料。它不是金属，却比金属更坚硬，它内部的分子结构紧紧排布在一起，中间的间距甚至比纳米还要小。
　　别看这把长剑才一米。
　　它的制造成本却是所有机甲武器中最高的一个。
　　平均每单位厘米需要耗费五亿。
　　真正的挥金如土。
　　……
　　首批十几台机甲。
　　获得现场所有测试员们的一致惊呼，然后这仅仅只让众人开心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
　　众人的情绪瞬间冷到了极点。
　　就在刚刚位于最前沿的人类观察哨已经和虫族交上锋了。
　　与此同时。
　　李凡的脑海里再次响起机械的系统音。
　　“叮咚！”
　　“恭喜宿主，再次成功激活隐藏支线任务——携手御敌，捍卫家园！”
　　“任务奖励：晋级成神。”
　　李凡：“……？？？”
　　001：“……？？？”


第128章 剑指苍穹29：分化了
　　“任务奖励：晋级成神！！！”
　　001被这没来由地提示音, 惊掉了手里刚刚捧起来的嫩竹笋，它仰头望主人，这是不是意味着完成这个隐藏，它的主人从此之后就从任务者升级成管理者, 那岂不是要和那个整天泡澡的半裸男人平级了？？？
　　001感受到主人和它一样, 此刻也是疑惑。
　　不过这种疑惑只在一剎那。
　　很快。
　　主人的这种疑惑就被另外一种情绪所替代掉了。
　　原来是前沿哨所的战斗画面被回传到了地面, 大家看着哨所内一千多名众志成城的将士们, 用他们的身躯奋力抵抗着虫族，努力收集一切可以收集到的数据, 但终究寡不敌众, 全军覆灭。
　　望着那些身形巨大的虫族。
　　用锋利的爪牙，一个又一个地切掉那些将士们头颅, 当做战利品整整齐齐摆放在镜头前。
　　画面血腥程度超乎想象。
　　让在场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不好，它的主人本就长的白净，此刻在画面的冲击下，更是显得苍白。
　　李凡站在原地。
　　看着屏幕上的战斗，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原本那些只存在于厚重历史中的现实, 此刻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在真真切切的上演。
　　任谁，能做不到无动于衷。
　　说不愤怒，说心静如水，那绝对是假的。
　　他此刻的感受。
　　就相当于将这个世界的Z国人传送回一九三几年，让他们看到满目疮痍，山河有恙的祖国时的心境一模一样——悲愤, 难受, 发自肺腑地想将自己投入到历史的洪流中去, 为自己为祖国做出自己的贡献。
　　哪怕这个贡献不过是历史中的一个浪花, 但那将是滚烫的浪花。
　　值得尊敬。
　　李凡双手紧握。
　　上辈子。
　　虫族入侵，是祖辈们，以举国之力，排除万难，才获得的胜利，像虫族展示了决心，才为全人类守住了家园，哪怕付出惨痛的代价，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人也并不后悔，因为他们将希望留了下来，只不过……在六耳联盟的洗脑下，全人类对这段过去知之甚少，或者说毫无了解，将他祖国的牺牲从历史中抹去，甚至还编纂虚假的历史去贬低他的民族。
　　这辈子。
　　历史会因为他的努力而变得不一致吗？
　　沈劲松注意到小马尾的精神状态，他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他下意识伸出手将他搂住，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
　　沈劲松出生Z国，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让他很小就被人收养，送去了国外。
　　这不是他那时候能够左右的，但这几年在榕城的生活，再加上小马尾和他诉说的过去，一种感觉在他心里愈发浓烈，那就是脚下这片土地和他的联系血溶于水。
　　所以此时此刻他同样不愿意过去的历史再次重演。
　　Z国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
　　拉瑞斯，泗月，炎烟……
　　一众学员，一众士兵，他们来自不同地方，但眼下他们的情绪是共同的。
　　那就是为死去的同伴报仇，他们的星球不容玷污。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是所有人的期盼，也是所有人心底里的吶喊。
　　这里的所有人当然不包括监狱里的某些人。
　　就好像此刻正窝在自己那狭小的床板上的——崔瞳，他看着狱警那满脸激动的神情，眼里十分鄙夷，真是无知的东西，还真以为人类能战胜太空的虫族。
　　呵呵~
　　他吐了口吐沫，将头偏向一边。
　　也不想想上辈子，哪怕是Z国用国土做代价，也没有赢得最后的胜利，只不过是让那些虫族意识到了，蓝色星球上的物种是无法被征服，是值得被尊敬的对手，所以才没有继续入侵，让人类得以茍活。
　　这些是他祖辈掌握的消息。
　　他最为曾经的星际统帅自然是知道的。
　　崔瞳那带着嫌弃的眼睛，一偏头正好撞见了睡他隔壁床铺的李子卓。说真的，这个人目前在崔瞳心目中的厌弃排名已经赶超了李凡。李子卓全身上下都散发的味道，都崔瞳感到难受，闻一下，他就吐。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社会上，简直是污染空气，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垃圾，拿钱不会办事，还TMD藏私，有自己的小九九。
　　总之李子卓这种自私自利的让人恶心的人，做什么事都以自我为中心，全然不顾及他人的人。
　　让崔瞳很不舒服。
　　而且。
　　每次放饭。
　　这狗东西第一时间过来抢夺他的水果和酸奶，然后把这些东西送给监舍老大，即使崔瞳有时候动作快点，没让李子卓抢到，他也会用口水吐到上面，恶心到让崔瞳也吃不下。
　　不为别的。
　　只因为崔瞳在这个监舍的年纪最大，是唯一一个李子卓能欺负的对象。
　　欺软怕硬。
　　简直就是李子卓的另外一张个人名片。
　　看着李子卓那眨巴眨巴的眼睛，崔瞳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旺旺，真想弄死他！！！
　　只不过——
　　崔瞳强压着怒火，眼神里的嫌弃一闪而过，瞬间挤眉弄眼陪着脸，示意他过来一下，自己有事想跟他说。
　　李子卓斜靠在墙上，他的床铺在崔瞳右边，靠墙。
　　望着这老不死的混蛋，李子卓这心里就来气，要不是这东西许诺给他三百万，他也不会铤而走险，不铤而走险，那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他这么想的时候，似乎全然已经忘了他心中的恶，完完全全是他自己种下去的，并不是别人给的，当初艾尔联系他的时候，他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一切，甚至还主动提过好多建议。
　　但，他这种人什么都会，就是不会自省。
　　看着冲自己赔笑的克里斯。
　　李子卓心里来完气后，又觉得无比酸爽，想想这人怎么着也是位有头有脸的富豪，手里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成千上百万，说不定挤一挤都能拿出上亿……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还不是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在自己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想到这里李子卓不由抖了抖威风，扯着嗓子，吼了过去：“你个老不死的，挤什么眼睛，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崔瞳咬着牙，心里骂着这傻逼东西，脸上依旧笑呵呵，谁叫他现在手边没有其他人。这个监舍估计除了李子卓这个混蛋，其余所有人都被姓沈和那个贱人李凡打过招呼。
　　“您别生气呀！”
　　崔瞳撅着屁股往李子卓身边挪了挪，他结合过去认识，这次虫族进入星球的第一站也有可能还是会是在Z国，届时他们现在所在的监舍肯定会遭到波及，他们这群人本就是被社会边缘了，到时候有没有保护这根本就不用去细想。
　　到时候他能求助的只有李子卓，只要给他点钱，让他把自己带离这里，他再去找虫族谈合作，后面的节奏又会重新回到他手里。
　　想到这里，崔瞳脸上的笑不由的真诚了几分。
　　这一笑可不得了，看的李子卓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他抬起手对着克里斯的脑门就是一下：“你这个老不死的，笑的怎么这么难看，劳资都要做噩梦了，不许笑，你听见没。”
　　嘣嘣！
　　两声闷响，崔瞳痛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他长这么大，穿过这么多世界，哪怕混的再惨，他都没这么被打过。
　　好！
　　好的很！
　　李子卓你给我等着。
　　只要我找到虫族，第一个就把你给宰了！！！
　　崔瞳边在心里咒骂，边止住脸上的笑，努力平复好情绪后，他凑到李子卓耳边把自己的计划，只不过只对他说了一半，至于后面找虫族合作自然是不会跟他说的。
　　李子卓听完，一脸不可思议：“你这个老不死，果然坏的狠。”
　　“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崔瞳耐着性子，软磨硬泡道：“事成之后我在原先答应你的三百万基础上再给你加三百万，总共六百万，怎么样？划算吧！”
　　李子卓的确又蠢又坏，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思考啊，特别是要牵扯到钱上面。
　　在他的意识里，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扣，李翰言是这样，眼前这老东西百分百也是这样，自己倒时候只是趁乱送他出去，就给自己六百万，这老东西八成是能出去赚到更多。
　　呵呵~
　　你不老实。
　　李子卓再次将中指蜷起来，用凸出的顶端又重重敲了下克里斯脑袋，故意道：“划算你妈！你这个老东西八成有一肚子坏水，到时候我只要帮你，你肯定向上面举报我。”
　　“你没看新闻吗，虫族不可怕。”
　　“咱们天上有防线，地上有机甲，它们要是下来，准打到没牙！”
　　崔瞳捂着已经鼓包的额头，龇牙咧嘴，他现在就想把这个李子卓给撕碎了喂狗，什么寄吧玩意，居然这么欺负他，一时口无遮拦，吼了出去：“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这都信？”
　　李子卓瞪着眼睛，手不自觉又抬了起来。
　　崔瞳见状连忙将语气软化下来：“别，别误会，我是说你年轻，肯定是被新闻骗了。”
　　“我就是研究机甲的，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你说是不是？现在新闻里说的那什么末什么日什么的机甲就是我之前那个研究所做的，我这次之所以被抓就是因为黑了研究所，看见了那些成品。”
　　“你也知道，上面那群人为了安抚我们，废了很大力气。”
　　“因为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才把我抓起来，判了几百年，无非就是心虚。”
　　这些句话崔瞳说的义正言辞。
　　这可不是他的演技好，而是他真的就以为他上次黑的就是末日机甲。
　　谁叫当时李凡和沈劲松为了钓鱼上钩，直接把原先末日机甲的文件改了名，用常规机甲做了替代，而且还有普通的模型机升级改动，滥竽充数罢了。
　　谁成想。
　　崔瞳居然真的上当了。
　　而且还对自己发现的东西，矢志不渝，封为真理，此刻也一本正经的向李子卓做着解释。
　　“那些东西不过是先进一点的步战车变形版，根本无法和虫族做对抗的。”
　　“花架子。”
　　“……”
　　听着克里斯一通分析，李子卓这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其实他本来也不相信那什么机甲可以有这么牛的，主要是他爸之前探监的时候跟他说，现在李凡了不起了，有出息了，进了什么特技保密单位工作了，就连李翰言现在也跟着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出入都有专人保护，而且工作上还被提拔了，现在跟那个魏什么的平级了，年薪都大好几百万了。
　　李伟说话的时候，口水都要掉了。
　　毕竟现在没了李翰言的帮助，他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为了生计，只好去跑大车，拉货。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累了还坚持不懈来监狱看他。
　　无非就是希望李子卓能在里面好好表现，没事的时候就给李凡，李翰言写点信，态度诚恳，姿态放低，争取早日获得他们的原谅，你不晓得，你奶奶现在天天以泪洗脸，骂你不是东西，害的她现在每个月只有两千多块的赡养费。
　　等李子卓获得李翰言原谅，他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
　　李子卓没听见他爸的潜台词。
　　他只听到李凡现在是这好，那也好，连一向只喜欢Alhpa的李老太都说他好。
　　他就已经快被烦死了。
　　难道他就这么比不上李凡，明明他才是李老太口中的Alhpa，至尊金贵的Alhpa，居然现在被Omega压得喘不过来气。
　　后面李伟又说了很多。
　　还说李凡上了电视，去了联合国，还代表过机甲研究团队，在整个世界发表过演讲。
　　那什么教授亲自表扬，夸赞李凡功劳。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就是李凡发达了，你别没事找事，咱们打不过就加入。
　　只有这样才能过回之前那种日子，别再想些五五六六不着边际的事了。
　　在监狱里，李子卓除了偶尔放风，每天八个小时的缝纫机生活外，还有半个小时电视时间，他当然知道他爸口中的那个什么机甲在全世界地位。
　　李凡居然成了这么耀眼单位的明星人物。
　　他恨的后槽牙都疼。
　　李子卓比谁都希望那什么机甲是假的，眼下听到克里斯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让他不由的对这老不死的东西多了点好感，于是他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那力道简直就是要把他的心肝肾都要震出来了，揽住克里斯的肩膀：“我觉得你的话有几分道理，就那些人能研究出个什么鬼东西，不过是些骗钱项目而已，到时候真打起来估计一团糟。”
　　“这么说你同意帮我了，”崔瞳见自己说服了这个傻逼，心里高兴：“只要你背我出去，六百万……”
　　“不不不，帮你可以，不过我不要钱，”李子卓眼珠子滋溜滋溜转，像是只狐狸似的摆摆手：“我要金子，事成之后你给我一千斤金子做报酬，就行。”
　　崔瞳望着李子卓，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刚刚那句不要钱，他当真以为这人是改了性，没成想到要的更多，一千斤的黄金，怎么说也得好几千万。
　　这是李子卓的小聪明。
　　如果机甲真的打不过虫族，那以后的世道得乱成什么样，钱还有个屁用，不如变成金子——保质。
　　崔瞳咬着牙同意了。
　　这些不过都是些空头支票，他现在哪有什么钱，如果真要让他获了自由，他立马就会掉头去找虫族，第一个就把李子卓给弄死，然后再弄死李凡，至于沈劲松，关他一辈子，让他看着自己是如何东山再起的。
　　成不了永生，那就成不了永生，至少可以在他有生之年，可以再当回统帅。
　　即使是傀儡统帅，那也是统帅。
　　如果他这个傀儡当得称职，说不定虫族还能出手让他寿命延长呢。
　　——什么Z国！
　　——什么星球！
　　——什么同胞！
　　统统都没有崔瞳自己重要。
　　崔瞳在心里将如意算盘打的无比响亮好听，当晚他就做了个重回宝座的美梦，不过很快就被隔壁床铺的李子卓一巴掌抽醒。
　　李子卓：“别TMD打呼，再打呼，劳资还抽你！”
　　崔瞳捂着红肿的脸。
　　眼泪汪汪。
　　-------------
　　虫族突破哨所。
　　自身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上千艘战舰。
　　还剩1000多艘。
　　但它们没有丝毫迟缓，继续提速，冲向那颗蔚蓝色的星球。
　　在航行半个月后。
　　它们在距离蓝色星球几万公里的位置，再度遇上封锁线。
　　只不过这次的封锁线。
　　比上次规模更大，军事强度也更雄厚。
　　战时足足持续了一周，才完成突破。
　　最终800多艘虫族军舰只有堪堪一百艘突破防线，杀进了星球的大气层。
　　此刻正悬停在星球的四面八方。
　　能让久经沙场的虫族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这让虫族内部兴奋异常。
　　它们尊敬一切能在武力值战神过它们的种族。
　　这次如果胜了。
　　它们将为这个种族建碑立传。
　　如果输了。
　　它们会向母星传输数据，是否再战，就看母星安排。
　　至于它们？
　　则是在出发的当天就已经定好了一生，不能凯旋，那就是战死。
　　这次虫族带队的——第四军团。
　　它们的军团长立在军舰甲板上，站在甲板上，朝着天空用力嘶吼，伴随着音浪，上百艘军舰飞快地下降到了地面。
　　望着汹涌如潮水般的虫族战士。
　　所有人都知道。
　　决战。
　　它来了。
　　----------------
　　从末日机甲研究成型到现在。
　　拉瑞斯他们没有一刻是闲着的，他们作训场内努力适应着末日战甲的操作，演练着各种战术，搭配各种队形，最后确定了两人小队的战斗模型。
　　和拉瑞斯搭配的战士叫唐晏，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Z国人，他的武器就是长剑。两人是所有小队里配合最完美的，自然也就被分配到了最前沿的战场。
　　望着从天而降的虫族军舰，和黑压压一片的虫族战士。
　　拉瑞斯和唐晏。
　　以及他们身后那数以万计的末日机甲。
　　同样也整装待发。
　　整个战场在这一秒被瞬间点燃，战线绵延几万里。
　　李凡和沈劲松坐在光脑总控制室内。
　　紧张着看着一切。
　　在这里除了有他们还有泗月，炎烟……以及各个联邦和国家的政要，大家像是被按了静音键，静倒呼吸都听不见了，满屋子的人都在屏气凝神。
　　唯有心跳在——
　　嘭~嘭~作响。
　　随着两边接触。
　　气氛瞬间就被点燃。
　　虫族坚硬的皮肤撞击着人类的金属机甲，场面瞬间火花飞溅。
　　001在小天地里看着眼前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它忍不住打开了系统面板，想要去看看目前的希望信仰是不是已经开始拨负反正了。
　　可当它刚点出界面时，它就收到了提示音“叮”个不停：
　　叮，希望信仰过低！
　　叮，希望信仰过低！！
　　叮，希望信仰过低！！！
　　……
　　什么情况？？？
　　李凡一边查看着战场状况，一边伸手安抚了下001，“因为虫族，这个世界除了光脑通讯之外的所有网络已经全面中断。”
　　“大家并不知道战场的实际状况。”
　　“未知带来的恐慌，比直面战场还要让人绝望。”
　　主人的话让001陷入沉思，它托着脑袋，仔细思考起来，的确每个世界信仰收集速度最快的阶段，都会有那么一个超大型的展示平台，像第一个世界是发布会，第二个是撤侨秀实力，第三个是奥运，这第四个……
　　岂不是没了舞台？
　　眼前的战斗如此精彩，部分虫族战士都已经倒下了，而且主战场还被驱逐出了城市，压缩到了一个很小的范围内，这么漂亮的成果，大家却不知道？？！！
　　主人明明这么努力了，希望信仰却因为这点小事没有收集到。
　　那不是太可惜了。
　　或者可以换个思路想想，001脑袋突然灵光一闪。
　　“是不是只要将眼前这么好的展示画面，放到全世界所有人的面前去展现出来。”
　　“那希望信仰值岂不是就会哗哗上涨？！”
　　此刻001都要被自己这如此聪明的脑袋，折服了：“我简直就是天才。”
　　对啊！
　　它如此聪慧的脑袋，怎么到现在才想到呢！
　　哎呀！
　　真的是！
　　如此一来，001马上有了主意。
　　它自信地抬起下巴望着李凡：“主人，我这次绝对会让信仰收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的，别忘了我的名字，我可是最强辅助呢！”
　　李凡：“你要干什么？”
　　001神神秘秘地说：“我要在搭建全世界战场直播平台。”
　　就在001说完这话之后。
　　一个全新的直播平台，在全球各个地方各个角落同步播出。
　　因为虫族精神力的影响，在它们开始侵入大气层后，这个星球上所有的无线信号，就被掐断了，就像李凡说的，除了光脑，其余所有的通信设备全部被迫中断，大家陷入到了信息黑洞之中。
　　这种感觉就如同在黑暗的大海中航行的孤船。
　　没了地图，没了灯塔，没了坐标，一切能证明你位置和存在的信息全部消息，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和黑暗中时隐时现的虫族。
　　这种情况下。
　　心中的担忧不免被放大了极致。
　　哪怕对机甲，哪怕对人类有信心，但在黑暗的慢慢吞噬下也会变得极其稀少。
　　为此001决定放弃咸鱼。
　　做好它自己曾经向开发者许诺过的诺言，少瞧不起熊，我说过我是最强辅助，我就是最强辅助。
　　它直接动用小天地里所有资源。
　　将这个世界所有屏幕终端全部联动了起来。
　　将战场信息同步直播出来。
　　它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它主人设计的那些机甲在战斗中的飒爽英姿。（就是它主人独立设计的，沈劲松就是个吃软的，我不管。）
　　001这一发力。
　　它的小天地再次重归黑暗，但此刻它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它能感受到主人就在它身边，以及黑暗中不停增加的希望值。
　　与此同时。
　　整个星球上的人们不明白为什么手机明明没有信号，计算机明明没有网络却能观看起直播，甚至还能发表实时弹幕。
　　这种神奇的现象深深震惊到了他们。
　　难道说这是虫族的高科技？
　　001白眼：“……”不会说话，您可以不说话，没人会当您是哑巴，那是小爷我的高科技。
　　但这种舆论，很快就被否定了下去。
　　因为视频里。
　　虫族是站在对立面的。
　　而人类机甲则是第一视角，这直播分明就是他们人类搭建的。
　　自豪！
　　兴奋！
　　热血的心在这一刻久久不能平静！！！
　　【卧槽！！！】
　　【居然是咱们的战场直播！！！”】
　　【“真没想到，咱们的科技居然这么牛了！！！”】
　　……
　　一时间，这个由001亲手缔造出来的无需网络就能沟通你我的直播间，在全世界奔走相告，只要打开手机就能看见，弹幕随着时间更是一层迭上一层，将屏幕中的战场遮挡的无比严实。
　　……
　　【叮，希望信仰值加一万。】
　　【叮，希望信仰值加十万】
　　【叮，希望信仰值加一百万】
　　001扬起鼻头下的嘴角，满脸自豪地求主人抚摸：“哈哈，主人，我是不是最棒了。”
　　“是是是，”李凡老母亲，欣慰地摸了摸001：“你是最棒了。”
　　-----------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战场的风向此刻已经完全偏向末日机甲这边。
　　唐晏手一挥，一个虫族战士直接被长剑斩杀。
　　拉瑞斯扫视周围，紧接着他直接启动肩膀上的粒子枪，来了个十发齐射，瞬间就爆了十个虫族的脑袋。
　　这画面——
　　001想了想，为了顾忌观影体验，它还特意加了层码。
　　就在战场风向朝着预定的目标在前进的时候。
　　原本悬停在半空中的一艘虫族军舰，突然启动，朝着拉瑞斯和唐晏飞速而来。
　　这军舰无论是纹路还是规格，都要比之前那些不一样。
　　李凡站在操作间，通过光脑提醒唐晏和拉瑞斯，这批虫族的最高指挥官“母虫”注意到了他们，现在正朝他们而来，注意安全。
　　唐晏和拉瑞斯听完提示。
　　两人瞬间火力全开，小心提防着周围一切。
　　在李凡和沈教授的讲解下。
　　他们知道了这批入侵虫族军队的内部结构，只有两类，分别是战士和母虫。
　　战士数量巨大。
　　但母虫只有一个。
　　母虫除了会繁衍生息外，它自己本身也是虫族内最强的战士，无论是攻击力，还是防御力，甚至是智力都是虫族之最。
　　随着那艘纹路极为特殊的军舰在拉瑞斯和唐晏俩人面前降落下来。
　　他们终于亲眼见到了。
　　被誉为虫族内最强战士的真正面露。
　　母虫——身高逼近五十米，体重粗略估计应该是2000吨，它的尾巴很神奇，居然有两条尾巴，而且两条尾巴都非常的粗大，黑黝黝的，表皮更是像金属一般，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母虫从军舰上缓缓走出。
　　或许用爬更为贴切一点，因为母虫拥有八条腿，每条腿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眼睛，每一只眼睛都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拉瑞斯和唐晏。
　　【等下，这个虫族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这岂止是大一点，这简直就是一座肉山！！！好不好！！！】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担心那俩个机甲战士，我不敢看了。”】
　　【我已经将声音关掉了。】
　　……
　　随着母虫缓慢逼近，弹幕里全是为前线战士祈祷，希望他们能平安无事。
　　拉瑞斯和唐相互对视，他俩知道了这东西，在虫族战士心中意味着什么，而且不能和它硬碰硬，不过看它行动这么慢，或许俩人可以搞一波一刀流。
　　通过光脑。
　　俩人迅速制定好了作战计划。
　　便一气呵成朝母虫飞快冲了过去。
　　砰砰砰。
　　又是几声粒子枪，拉瑞斯快速肃清道路上的阻拦。
　　唐晏找准时机，在那些阻拦的虫族战士倒下剎那，将在助推器马力全开，奋力跃向空中，想要借助惯性直接冲向母虫脖子，快速了解掉。
　　这个位置，作战前就说过。
　　虫族软肋。
　　只要把握得当哪怕是最普通的武器都能山与～息～督～迦。打出致命的伤害。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唐晏长剑劈向母虫的时候。
　　母虫陡然一个下腰，两条尾巴中的一条，带着呼啸的巨风，朝着唐晏就飞了过来。
　　【……这东西速度也太快了吧！！！！】
　　说实话，母虫能应对的如此之快。
　　不要说是网友了，就连唐晏和拉瑞斯两位当局者，此刻也都是震惊异常。
　　拉瑞斯想去救，可他离唐晏实在太远。
　　只能望着母虫那根粗大的尾巴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朝着唐晏撞去。
　　这一下的力度。
　　母虫知道，足有千万吨，哪怕面前这物种的衣服很独特，但也绝对承受不住。
　　轻则全身骨裂，重则一分两段。
　　总之战斗力将彻底丧失。
　　唐晏闭上了眼睛，准备在尾巴接触到他身体瞬间，他就启动自爆程序，哪怕自己活不下来，它也别想全身而退。
　　……
　　“砰——”
　　无比响亮的撞击声，在唐晏耳边响起。
　　尾巴带来的狂风更是呼啸而至，将他身体从空中吹落下来，可预料之外的身体伤害却并没有。
　　唐晏睁开眼睛，这才注意到母虫的那根尾巴在距离他半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并不是母虫的善心发作，而是那只尾巴被一只巨大的金属手臂死死抓住。
　　至于那只金属臂的主人。
　　自然就是李凡和沈劲松俩人合力操作的最新机甲，身高60米，重2400吨。
　　……
　　【卧槽！！】
　　【这机甲也太帅了吧，比那个鬼东西还要高半个头！！】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人类必胜！！！！】
　　……
　　母虫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巨型机甲，双眼简直红的再冒火。
　　----------
　　“你这些好像并不是末日机甲的设计图纸？”沈劲松看着李凡交给他的图纸，仔细打量着。
　　“的确不是，”李凡说：“这是针对母虫的专用机甲。”
　　“你也知道母虫的尺寸，普通武器根本伤害不到它。”
　　看着图纸上高达60来米的重型机甲，沈劲松表情严肃，这真的是一个人能够操作的了的吗？
　　李凡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
　　“这是双人机甲。”
　　----------
　　沈劲松操作机甲抓住母虫尾巴，李凡立马启动武器程序，直接用另一只机械臂抽出腰间佩刀，直接对着尾巴就劈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
　　母虫就发出了惨痛的嘶吼。
　　虫族的血液是绿色的，母虫则更为浓稠，随着尾巴掉落，整个直播间顷刻间满屏绿色。
　　【刚刚发生了什么？】
　　【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
　　不少人由于刚刚即将受到伤害的唐晏，神经纷纷呆滞了几秒，就是这几秒，等他们再回过神的时候，那跟巨大的尾巴就被斩断了。
　　母虫受到伤害。
　　周围所有虫族瞬间都围了上来。
　　李凡和沈劲松通过光脑联系周围所有战士，提醒他们小心，虫族很有可能会从普通模式进入狂暴模式。
　　唐晏握着长剑，迎风站立，拉瑞斯则抓紧填充着子弹……
　　众人纷纷严阵以待。
　　……
　　这些都是001的直播间能切到的地方。
　　在那些直播画面没有切到地方。
　　例如某座监狱。
　　就是那座关押李子卓和崔瞳的监狱。
　　一个机甲战士和一个虫族战士在厮杀的时候，无意中摧毁了监狱外墙，崔瞳便和李子卓借着这难得的间隙，从里面逃了出来。
　　李子卓背着崔瞳，飞快狂奔，他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即将到手的一千斤金子。
　　而崔瞳则是满心满眼的留意着周围，看能不能找到可以沟通的虫族。
　　这一路他故意让李子卓绕远路，而且专门找发生过战斗的路径。
　　一开始李子卓还以为背上这货是为了安全起见，走些危险路段，后来他逐渐感觉不对劲，这货分明就是在欺负他。
　　就在李子卓准备发火的时候。
　　崔瞳突然尖叫出声，说什么找到了！！！
　　李子卓一头雾水，但还是顺着崔瞳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李子卓一大听。
　　那里居然有一只虫族。
　　被倒塌的房屋掩埋住了大半身子，或许是之前粉尘太重，那些机甲战士并没有发现到它。
　　李子卓现在腿都在抖，这尼玛虫族长的也太吓人了吧。
　　可崔瞳却在他背上，呵呵发笑，示意他背他过去。
　　这尼玛，怎么可能。
　　李子卓想也没想的就把崔瞳往地上一放，想看你就自己爬，正好他也休息休息。
　　看了看时间，距离他和李伟约定的时间相差不多了，就让崔瞳抓紧时间看，看完了赶紧走。
　　自从他上次和崔瞳聊开了之后，他就在李伟一次探监的时候，把计划说了，因为越狱时间不好定，他只说了让他父亲在战斗打响之后，每天定点去下监狱几公里外的一个地方，做接应。
　　如果指定时间他没到的话，就等第二天。
　　现在这么混乱的环境，要是再等上一天，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呢。
　　李子卓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用脚踹了踹地上的克里斯，提醒他注意时间。
　　崔瞳随便“嗯”了一声，便快速匍匐去了虫族身边。
　　看过历史，他知道，虫族大脑是可以互通的，哪怕是面前这只是个受了伤的虫族，只要它不死，那就能借助它和和它们至高无上进行母虫对话。
　　崔瞳将手放到虫族脖子上，做着尝试。
　　李子卓站在一旁，满头雾水。
　　他实在受不了这老不死的疯子，又提醒了两句，注意时间，见这傻逼不听，他直接动手将他扯出来，哪怕打晕了，也要把他带走，妈的就是要发疯也得把钱付了，再发疯啊！
　　崔瞳刚找到点联系的由头，就被李子卓这个大傻子打断，新仇加旧恨，让他抓起地上一块长玻璃就插进了李子卓胸口。
　　鲜红的血，如同喷涌而出自来水龙头。
　　呼呼的往外飙。
　　李子卓眼睛瞪的大大的，嘴里更是不停的鼓动着血沫，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老不死的东西为什么会动手杀自己。
　　其实他也不想想，崔瞳都被沈劲松这么针对了，哪里还会让他有什么私人金库，隐私账户，那些不过都是崔瞳用来欺骗他的无聊骗术罢了。
　　目的就是让他在从监狱里出来的路上，找到虫族。
　　崔瞳上下喘气，这一捅也用上了他不少力气。
　　休息好了一会，他才重新爬到虫族面前，想要再次和母虫搭上联系，至于地上已经死去的李子卓他才没有半点兴趣。
　　将手架在虫族脖子上，他将自己的计划在这只受伤的虫族面前全部袒露出来，用语极其卑鄙，甚至说道后来，他几乎将自己说成了虫族血亲，对人类这个种族无比唾弃。
　　只需要能和母虫联系。
　　他有方法将那些机甲全部报废，帮助母虫完成入侵。
　　崔瞳就这样叽里呱啦说了有足足半个钟头，那只受伤的虫族突然眼神变色。
　　从绿眸径直变成了金眸。
　　崔瞳知道。
　　这是母虫的连接。
　　他大喜过望，这岂不是意味着他的计划终于可行了。
　　可下一秒。
　　被母虫连接的虫族，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力量，将被压住的手臂从废墟里抽了出来，对着崔瞳脑袋就是一击。
　　掉落的脑袋在地上噗通噗通滚动着。
　　崔瞳死不瞑目，头掉了他的眼睛还睁着，就像刚刚的李子卓，他显然没料到母虫连接后，居然不想跟他说话，直接就将他杀了。
　　不得不说，是崔瞳小看了虫族心性。
　　虫族尚武。
　　哪怕入侵，它们都会提前宣战。
　　又怎么会和他这种小人合作。
　　母虫和李凡沈劲松俩人越战越酣，眼下又有只苍蝇在它耳边嗡嗡作响，做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把苍蝇打死，哪能全身心投入到当下呢！
　　太阳西斜，又东升。
　　东升之后再西斜。
　　……
　　这场战斗整整持续了两天两夜。
　　李凡和沈劲松操作着巨型机甲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红光，一刀插进了母虫的身体，溅出来的绿色血花打在机甲脸上，留下了数道痕迹。
　　母虫应声跪下， 艰难地喘息， 虽然它还没躺下，但所有人都知道此时的母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与此同时。
　　001的系统面板那根信仰收集条，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地向上攀升着。
　　【叮，希望信仰值增加一百万！】
　　【叮，希望信仰值增加一千万！】
　　【叮，希望信仰值增加一个亿！】
　　……
　　善意提示：目前收集进度已达规定指标200%
　　看的001兴奋的手舞足蹈。
　　但此时此刻。
　　李凡和沈劲松却没无暇分心，因为母虫又从地上站了起来，巨大的身躯简直遮天蔽日，让整个直播间里的人看的都觉得非常压抑。
　　又是一阵剧烈拼杀。
　　最终。
　　李凡和沈劲松俩人合力操作着机甲将将那颗巨大的头颅从母虫的身体砍落下来。
　　翠绿的虫血顺着刀尖滴落下来。
　　母虫覆灭。
　　笼罩在这个星球上方的虫族军舰也轰然爆炸，火光染红了整片天际。
　　【叮！引发社会崇拜，希望信仰加十亿！】
　　【叮！引起全人类强烈自信心，希望信仰再增加四十亿！】
　　【叮！希望信仰值已增加至上上限！】
　　【目前进度10000%】
　　【已爆表！】
　　然而……
　　无论是李凡还是001，此刻却丝毫没心情去关注，因为就在机甲斩杀母虫头颅的一瞬间。
　　沈劲松——
　　他开始分化了。
　　在机甲这个逼仄的环境里。


第129章 剑指苍穹30：隐藏奖励, 正在发放，请查收
　　母虫倒下。
　　笼罩在星球上方的虫族军舰轰然爆炸，火光冲天，将整个天空都烧通红。
　　那些因为战争躲藏起来的人。
　　在一刻纷纷走出防空洞, 走出安全屋, 走出各种各样的避难所, 他们来到街头, 来到广场，来到那些机甲战士战斗过的地方, 他们手牵着手, 纵声高呼，为胜利狂欢。
　　与此同时。
　　巨型机甲, 引擎停止了轰鸣。
　　李凡看着沈劲松。
　　沈劲松也偏头看着李凡。
　　静谧地氛围，让俩人都有想要张口去打破它，他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一动也没动。
　　片刻之后。
　　沈劲松忽然摘下头显，抿了抿唇，朝着李凡走了过去。
　　——前方, 弥漫地硝烟。
　　——后方，欢呼地人群。
　　沈劲松统统不想理会，他现在只想低头去亲吻小马尾的唇瓣。
　　就在这时。
　　001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这一切，突然它只感觉眼前突然一黑，它和主人之间的精神连接突然被掐断了，“主人，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可爱了？”
　　李凡鼻息突然很重, 低声说：“我只有你一个小可爱。”
　　001：“那你干嘛关了连接, 还有, 还有你的呼吸怎么这么的喘！”
　　李凡：“……缺氧！”
　　001：“呵, 男人！”
　　------------
　　巨型机甲虽然比普通机甲要大上几十倍，不过它的内部操作间，还是相对比较逼仄，特别是需要做一些剧烈运动的时候，这里显然不是最佳场所。
　　但……
　　一小时后。
　　001终于和主人精神再度连接。
　　这刚一连接。
　　它就看到“衣冠禽兽”沈劲松正用拇指轻抚着它主人的下唇。
　　低声说。
　　“晚点离开，好吗？”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001看的一愣一愣，不过它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沈劲松是在拖累它主人成神的脚步啊，凭什么要留下来陪你啊，于是乎它连忙去劝谏主人，可没等它开口。
　　就见。
　　主人朝他点了点头。
　　001捂脸，这绝对是开发者那个无耻混蛋，设下的计谋。
　　很多事？
　　没有做？
　　你这个沈劲松，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机甲内还不满足你，你居然还想和主人解锁更多地方吗？太无耻了吧你！
　　……
　　001气鼓鼓。
　　但很快。
　　现实就教会它做了人。
　　沈劲松和主人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不是它脑子想的那些带有颜色的事情。
　　而且真真切切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战后重建。
　　机甲升级。
　　应付更多未知灾难。
　　包括那场即将在几百年后到来的能量爆发。
　　为此全球各个国家和地区，决定统一合作，成立苍穹计划。
　　沈劲松依旧是第一负责人。
　　至于李凡则不再担任私人助理，他和沈劲松一样并列为苍穹计划的第一负责人。
　　计划成立的第一年。
　　他们标记出了能量爆发时，星系内的所有安全点。
　　计划成立的第三年。
　　第一艘星际机甲，被李凡设计出来，沈劲松开心地为他鼓掌。
　　计划成立的第七年。
　　星际机甲在经过四轮测试后，正式列装。
　　计划成立的第十一年。
　　苍穹防御工事正式开始动工。
　　计划成立的第二十年。
　　苍穹防御工事正式完工，全程耗时九年，未来将可以容纳400亿人类躲避灾难。
　　计划成立的第三十一年。
　　同时这一年，也被后世称为星际元年。
　　人类在这一年彻底摈弃国别，成立星际联合理事会，五十九岁的沈劲松担任首届星际统帅，四十八岁的李凡担任首届执政官，至于首席军团长则是被已经年满六十四岁的拉瑞斯所担任。
　　至于那位和拉瑞斯并肩作战的唐晏，目前则是星际机甲联军的第一军团长。
　　人类社会进入到了高速发展时期。
　　看着一天一个大变样的星际人类，001每天都在苦恼，这收集系统怎么会有上限的，真的是太鸡肋了，要不是那该死的上限，它甚至都觉得他主人能达到百分之无数个零。
　　星际三十年。
　　这一年，沈劲松八十九岁，距离他卸任星际统帅已经过去了十五年，退休后的日子，他几乎天天和小马尾腻歪在一起，就连最后弥留之际，他都是牵着小马尾的手离开的人世。
　　沈劲松的死。
　　让整个星际都为他悲伤，除了001，它现在简直想要开心的满地打滚，这个拖油瓶终于走了，它的主人终于要成神了，那它岂不是成了神背后的小可爱。
　　光是想想。
　　001都开心的想要搓脚脚。
　　处理完沈劲松在这个世界最后一程，李凡带着沈劲松的骨灰回到他和沈劲松在水星上建的家。
　　这个位置当初是沈劲松为他特意挑选的。
　　经纬度就是曾经母世界里的监测站。
　　只不过这个世界里。
　　这里是温馨地地下别墅，无论是湿度还是温度都保持在非常适宜的区间，不会感到半点不适。
　　李凡坐在这里。
　　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叮咚！
　　隐藏奖励正在发放！
　　请注意查收！


第130章 剑指苍穹31：正文完
　　星际百年。
　　电视台特意准备了一档真人秀节目——《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他们在整个星际选出了二十四名行业翘楚, 充当嘉宾，将他们统一带往祖辈们生活过的蓝色星球，开展为期一个月的体验生活。
　　现在蓝星已经不住人了。
　　它是一座巨型博物馆，储存着过往的一切。
　　屏幕上。
　　看着那些穿着过去老旧服装的星际人, 学着祖辈们的言行举止, 大家笑的乐不可支。
　　收视率节节攀升。
　　特别是当真人秀进行到最后一集的时候, 主持人让大家穿戴上过去的末日机甲, 和虚拟虫族来一场小规模遭遇战。
　　收视率更是突破天际，万人空巷。
　　光屏里。
　　那些嘉宾在主持人安排下,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才各自穿好各自的机甲。看着嘉宾身上的笨重机甲，不少观众开始忍不住吐槽起来：
　　【这是真的吗？这种机甲能打虫族, 我不信！】
　　【我也不信，这造型也太老土了吧，我家现在用的家政服务都比这个要好。】
　　【是啊，这种固体机甲，都没办法放进手环随身携带, 简直是垃圾。】
　　……
　　各种吐槽，不绝于耳。
　　甚至连嘉宾都忍受不住了，一位嘉宾穿戴好没走两步，他立马就将头盔弹开，此时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大口喘着气：“我的天，过去的人是不怕热的吗？连个体感系统都没有, 逼仄、闷热、黑暗, 这简直就是炼狱。”
　　这位嘉宾叫魏鹏。
　　是位演员, 他的形容让他的一众粉丝感同身受, 纷纷抱怨节目组是故意的，过去的人哪里会这样穿，不要命的吗？！
　　可就在这时。
　　警报声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了来，周围环境顷刻间全都变了样，造型奇特的虫族瞬间就从四名八方汹涌而来，大家知道，这是全息影像，但哪怕知道是假的，虫族那气势简直是要将他们生吞活剥，撕成碎片。
　　不少嘉宾此时已经慌了手脚，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时候。
　　反倒是。
　　主持人率先反应过来，他对着那位刚刚弹开头盔的嘉宾大声吼道：“天啊，鹏辉！赶紧将头盔戴好，节目已经开始了，你这样会……”
　　话还没说完。
　　就看见一个虫族无比迅捷地从远处一个飞跳，直直地抱在了鹏辉脸上，一口吞掉了他的整颗“脑袋”。
　　叮咚！
　　鹏辉光荣，节目继续。
　　大家没想到虫族居然这么迅速且凶残，其余众人纷纷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什么粒子枪，什么闪电枪，各种机甲武器全部都拿了出来，冲着虫族就是一通招呼。
　　可……
　　最终结果却是。
　　这场遭遇战，仅仅只进行了不到三分钟，二十四名嘉宾就纷纷光荣。
　　除了最开始鹏辉是因为准备不足。
　　其余二十三位嘉宾，有十三位是被同伴误伤，还有六位是不知道武器操作，被虫族活活围殴致死，最后四位嘉宾整体表现不错，还知道灵活配合，最终带走两名虫族战士。
　　首轮模拟对战。
　　节目组和虚拟虫族最终的战损比为12：1。
　　这一结果让大家大跌眼镜。
　　要知道节比赛开始前，主持人就说过当年他们的祖辈就是穿着这样的机甲和虫族浴血奋战，战损比仅为1：100，这意外在斩首一百个虫族战士后，才会出现一个人类伤亡。
　　而眼下。
　　二十四名嘉宾，却只带走了两个虫族。
　　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特别是节目片尾，节目组还找到了当年的训练视频，在这上面，大家能清晰的看到，他们的祖辈的确就是穿着这样的机甲守卫家园的，没有体感系统，每场训练下来，每位战士都是浑身湿漉漉，但他们丝毫没有抱怨，眼神里更是充满了光。
　　【没想到祖辈们这么辛苦，他们真的好厉害。】
　　--------
　　节目放完。
　　劲松特意将最后那条弹幕定格在天空上，低声对身边的小马尾道：“看，别人夸你厉害呢！”
　　李凡笑了：“不也是在夸你吗？”
　　劲松听完也笑了。
　　自从上个世界的希望信仰归位后，神秘之地C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危机了，他的身体也在飞速的恢复中，虽然没有达到顶峰，但也不再虚弱。
　　特别是小马尾晋级成神后。
　　他更是体会到了久违的快乐，每天都能和他发掘出新的玩法。
　　就像今天。
　　他带着小马尾躺在云端，看着上个世界的真人秀，至于那只无比“乖巧懂事”的001则是被他安排在了山洞，让它和028它们一起。
　　劲松再次轻问：“下一个世界，你想回Z国当一名老师？”
　　李凡点头：“毕竟我还没有将你辅导完呢！”
　　劲松嗤笑一声，他知道，小马尾说的是冰上王者那个世界，笨笨的秦劲松，让他颇为尴尬的从云端上站了起来，双手搭在李凡肩头，给他轻捏：“那李老师您可要多多费心，我有种预感，下个世界里的我，估计会非常皮。”
　　李凡“唔”了一声：“是吗？”
　　劲松连忙调整手上力度，笑着说道：“是呀！”
　　阳光西斜。
　　撒在小马尾的肩头，给他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
　　“谢谢你，李凡。”
　　作者有话要说：
　　李凡：大家好，我叫李凡，是不凡的凡，也是平凡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