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穿越之逼恶成圣 作者:南瓜老妖 攒人品才能抽奖升级练武,攒人品才能不被正义(万恶)的系统灭成渣渣! 这是一个坏到头生疮脚流脓的恶人被天道制裁被迫不停做好事的故事。 少林高僧说:“萧仁一代大侠,万人敬仰。” 武当掌门说:“萧仁品德高尚,实乃典范。“ 武林盟主说:“萧仁急公好义,我辈楷模。” 武林人士说:“萧仁以身饲魔,我等不如也。” 一代恶人被制裁,收获武林终极大魔头一枚。 大魔头:“我为你做个好人,好不好?” 男主:“其实我更想跟你一起去杀人放火。TAT” 大魔头满足叹,拥他入怀:“你不必勉强至此。” 男主默默咽下一口血:“我真不勉强!” 又及:这是一个被系统包装成好人的恶人,以一路翻滚的姿态碾碎了一地的芳心,投奔进大反派怀抱的故事! 系统提示:抢馒头,扣人品!男主:求!别!闹! 本文又名《一个恶人的自我修养》,《恶人魔头送做堆!》 避雷指南:此文会有几个传统意义上的武侠小说主角被某某某武林名宿的女儿,XXX帮主的闺秀,OOO大侠的高徒爱慕的恶俗情节,当然以上都只是走错了片场的炮灰X,全文南竹的所有权都属于大反派不解释! 避雷指南2:本文后期有诱受、有反攻、受调教攻(Σ( ° △ °|||)【捂脸跑开……】的内容,雷者慎入!!! 避雷指南3:直男互弯,篇幅略长,感情随剧情慢慢走,属于慢热文。身份的原因,俩人都不可能是雏,但是都属于N年前的事情,原因后文有解。但是,保证在感情上,俩人是彼此第一且唯一。 ☆、第 1 章 萧仁的爸妈也许是预料到他将来会成为一个社会的渣滓,才给他起了一个让他从小到大被叫外号“小人”的名字叫到大。 萧仁的爸妈早死,年迈的祖父母自己还要指望子女奉养,所以对于他被几个亲戚推来推去的情况也不敢多言。 萧仁勉勉强强的读到到了高二,自己也知道就算他那成绩不烂,也是上不了大学的,干脆就开始逃课干起了下三滥的勾当。 因为成长发育,萧仁从小就信奉拳头大就是硬道理,上小学就开始抢同学的课间餐,上初中就知道打劫同学的零花钱。以此推论,他逃学干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营生——他批了一包黄碟蹲在大学城附近卖。 等他高中肄业,就有了大把的时间,为文化事业添砖加瓦已经不足以能够满足他日益增加的花销。 他开始卖违禁品,摇头丸、大麻、毒品等毒害祖国未来的花朵们。 连这一片区的黑帮大佬也不得不暗赞一声他真是坏的流油。 萧仁被黑社会大佬看中,他开始更多的接触到肮脏的事情,本就不多的良知迅速的被随之而来的荣华湮灭。 等到他二十四五岁,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的一代大恶人。 于是,在天道新一轮的扫恶锄奸当中,萧仁荣幸的上榜了。 他死了,死的很干脆,车祸。 他黑的恶心的灵魂被提溜到审判者的跟前批判的时候,早就知道自己会不得好死的萧仁很坦然的面对审判者的审视。 会怎么样?下地狱?那是当然。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大和谐背景下,连天道的办公方式也改了! 鉴于他在小的时候父母还在期间,曾经扶老奶奶过马路,帮蚂蚁搬过家,所以天道决定让他以工抵罪。 在他还没回过神的情况下,审判者在他脑门上盖了个大戳,一脚把他踹进了无数空间中的一个。 天旋地转中,一股信息进入了他的脑子。 在新的世界当中,他将以一个新的身份生活,在他的有生之年,他必须竭尽所能的宣扬善,维护善,不得作恶。 萧仁浑浑噩噩的暗笑,天道这个大煞笔,只要把他放了,岂不就是纵虎归山,谁管你善不善的,老子天生就只会作恶。 但是,天道怎么会不知道要遏止这要作恶的灵魂呢。 另外一股信息传进了他的脑子。 天道·善恶系统已上线。 宿主:萧仁,年龄17(彻底堕落的那一年) 身份:流浪汉 声望:籍籍无名 人品值:0 系统提示:宿主每日生存消耗10人品值,如果人品值为负,天道将会对宿主进行抹杀。 茫然中,萧仁睁开了眼睛,此时,他已经躺在一片树林当中,不远处,就是入城的官道。 麻痹的!天道居然也玩网游,看小说! **** 萧仁一脸阴霾的顶着一头稻草窝一样的乱发从草丛中坐了起来。 虽然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发展弄得有点措手不及,但是拜他从小就因为生活没保障开始坑蒙拐骗偷的生活经历所赐,他还是很快的就接受了来自天道的恶意摆布。 不过是又一次被命运折磨罢了,他并不怕。 仔细的看了又看显示在他视窗里的那寥寥几行字,里边的信息量却是巨大的。 尝试着关掉了那个系统显示,萧仁静静的坐在原地思考。 他从来都不泛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人的思想,对天道也不指望慈悲。 天道说人品为负就会被消灭,他就相信它绝对会说道做到。 他都已经被天道弄死过一回了,也不敢不信。 这一世相当于是白捡来的,骨子里带着阴狠的萧仁自然不会让放到手里的机会溜走,相反他会不要命的死死抓牢。 把那两条信息仔细的琢磨了又琢磨,按照他也没少接触的网游和小说来看,所谓的人品值就是要让他扬善才给的,反之,作恶就必将会扣。 爱做恶,几乎都是天生来的,所以在磨难面前他才会放弃傲骨毫不犹豫的堕落了下去。 但是现在,要作恶还是要命?当然还是命更重要。 萧仁下定决心,为了小命还是赶紧赚人品值要紧。 萧仁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树林,草丛,不远处就是官道,隐隐约约透过树枝还能看见远处古代电视连续剧里见了又见的城门。 天黑之前必须在城里找个落脚点。一个念头在他思索怎么赚人品的时候闪过。 说实话萧仁现在是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原地,万一站起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踩死一直蚂蚱也算他作恶,那他岂不是要直接一命呜呼? 所以在人品值为0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他所在的黑帮里,他经常被嘲笑想的太多。可是那些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们也不动动脑子,为什么经常一起出去鬼混,或者干活,怎么就只有他还是清清白白的一个白身,从来就没有进过局子? 萧仁低头看看,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一个蚂蚁窝。 蚂蚁窝……蚂蚁窝…… 萧仁从旁边的野草下边捡了一颗果仁,试探性的放到了蚂蚁窝的旁边。 在他的注视下,在蚂蚁窝附近活动的工蚁在接触到果仁的一瞬间,一道清晰的信息在脑中出现。 行善,人品值+1 萧仁顿时松了口气。 果然,他分析的没错。 他小的时候屁事不懂,看见要下雨,蚂蚁在搬家,他好奇,就凑过去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捏着一个个蚂蚁往前扔,也是那蚂蚁命大竟然没被他捏死一个。 在审判者判案的时候,他也是听见了的,扶老奶奶过马路,帮蚂蚁搬家都算是行善,都能放了他一条生路,让他以工抵罪,这天道现在得差多少人品啊!这么饥渴。 萧仁边恶意的揣测着,边把身边能够够到的果仁都放到蚂蚁窝边上。 直到人品值加到了7,他身边没有了果仁,他才不得不停下来。 他那双眼睛清凌凌的,让看到的人都会赞叹一句“好一双清亮的眼睛”,可惜的是现在正不安分的转来转去的四处查看,立刻破坏了那还说的上是一处优点的地方。 确定脚下的这一片除了附近的蚂蚁窝之外没有其他的生物,萧仁才站了起来。 他走一步看一步的走到一边又捡了一把果仁,终于把人品值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目前人品值22. 萧仁想了想,他伸出一只手捏起一颗果仁,轻轻的把上边的蚂蚁扒拉下来,一口把果仁吃进了嘴巴里。 立刻的一道雷一样的信息被劈他的脑子。 作恶!人品值-10 萧仁脑子一晕,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这个数值总算没有超出他的预期。 果然,作恶扣去的分数几乎是行善的数倍。 这还是他给蚂蚁的,要回来就算作恶了! 愤恨的萧仁直到把蚂蚁窝用果仁埋到蚂蚁爬都爬不出来才消气。 在树林里钻了半天,他一边捡一边吃。 这果仁不香也不脆,有点苦,有点涩。 但是吃了半天,倒也是个半饱。 看着200多的人品值,萧仁觉得他可以为下一步做打算了。 去城里! ☆、第 2 章 萧仁钻出了树林,把身上的草和树叶摘干净,把有些乱的衣服拉的整齐了一些,头发也抓了几把尽量弄整齐。 他定定神,吸了口气,向着城门走去。 萧仁溜着边,沿着官道的边接近了城门,他放缓了脚步,见没有什么守门的,才放心的走进了这个城门上方写着渭城的城市。 萧仁镇静的走在路上仔细的观察着周围居民的装束和语言,显然这是一个古早的时期,从人们的装扮和语言上萧仁分析出他所在的大概方位。 显然,这里离他的老家十万八千里。 既然离开了那个时空,萧仁并不拘泥于在那里生活下去,他打算找个地方落脚。 但是,在此之前他要先填肚子,之前吃下去的果仁消化过后,更加饥饿。这个时候他尤其恨天道给他这么一个能吃死老子年龄段的身体。 天道把他一脚踹下来,给他个身份却是流浪汉,这也没什么,至少四肢健全身体健康。可惜的是刚才整理身份的时候他把衣服翻了一个遍,连鞋子也没放过,一个镚子儿也没找到。 没钱,没关系。 萧仁吸吸鼻子,清凌凌的眼睛四处观察了一下,转身转进了一个胡同。 这个时段正是不上不下的时候,小孩子饿的快,这一片的房子看起来不错,想必家境也可以,必定不吝啬在小孩叫饿的时候给几块点心。 果然,走了一段路,萧仁就看到了下手的目标。 这天下午,城西的一片胡同里两个孩子跑回家哭诉被抢了点心烧饼,这些孩子年龄还小,口中边哭边告状,父母听了哭笑不得,哄劝着又寻了糕点喂食,对于被抢了糕点并不在意,那一片的孩子群里没有一两个小霸王呢。 虽然肚子里有了干货,但是萧仁反而更愁,MD,不就是抢了两个小孩的点心烧饼吗,系统直接就扣了100人品值。亏他还专门挑了这种不会断了人生机的对象下手。他起初以为扣个十几就可以了,没想到会扣100这么多。 自从自己赚取生活费用之后,萧仁做的都是这种事情,一时半会让他想个正经办法弄到吃的,可真是愁死他! 时下正值春夏交际,天黑下来,转来转去,熟悉附近地形的萧仁幸运的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小四合院。这个小院的位置人迹罕至,围墙半塌,门扇窗子也都损坏。 萧仁对于这幅落魄像一点也不嫌弃,缩在角落里度过了来到异世界的第一天。 萧仁这个人吧,是宁愿去抢劫也不愿意去乞讨。 说白了就是好逸恶劳,对于付出劳力赚取薪酬很是不喜欢。可是落到这个境地,他又没有以前继续抢劫勒索的本钱。 一开始去货栈进行纯体力的扛大包的时候他还很排斥,但是当他无意之中帮他前边的人扶了一下不小心掉下来的大包的时候,脑海中直接跳出来一个大大的:行善,+100! 萧仁直接翻了个白眼,天道是有多么渴望他行善啊,还特地用加速加黑加大的字体,他想忽视都难。 从那天开始,他就不再用喂蚂蚁的方法去赚取生存的人品值,改而帮住在贫民区的孤儿寡母挑水劈柴。 没两天他的人品值就上了千。 萧仁一开始还以为这人品值弄起来就这么简单,天道送他过去是为了让他宣扬善的,如果他这么甘于平庸,就这么一辈子给孤寡挑水劈柴也就混过去了。但是天道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他就这么简单的过日子(如果他甘于平庸)。 这一天晚上,萧仁缩在墙根,百无聊赖之中叫出了系统的人物界面,突然发现他的人品旁边多了一个“抽奖”字样,并且,他的声望已经从“籍籍无名”变成了“无名小卒”,身份也变成了脚夫。 萧仁饶有兴致的研究了一番,看了看那个抽奖,然后在意念中确定。 在他确定的那一霎那,积攒了上前的人品值,瞬间又成了两位数,抽一次奖竟然要1000人品值!来不及心惊,萧仁就被随后出现的东西吸引。 脑海中跳出三张长方形纸牌一样的东西,显然是让萧仁选一张,他选了左边那一张。 纸牌翻了过来,牌面上是个色泽红艳的圆球,还有底下的三个字“回元丹”。 这个时候其他的两张牌也翻过来来了,中间的是解毒丸,右边的却是一本书!一本武学之书——基础内功。 萧仁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那本书,虽然那只是一本基础内功,可是却让他的眼睛放光。 萧仁完全没想到,这本书完全改变了他想要混吃等死的想法。以为只是个平凡的世界,却完全没想到这是个武侠世界。 那个男儿不渴望刀光剑影,过那刺激的生活,如果血不热,他也不会选择过帮派生活。 萧仁嘿嘿嘿的低笑,接着放声大笑。 天道这是在他跟前摆了一个明晃晃的诱饵啊! 是平庸的死去,还是轰轰烈烈的死去? 明知道天道不会让他轻易的得偿所愿,很有可能向往的生活就只是挂在眼前的胡萝卜,永远也吃不到,可是不试试又怎么能甘心。 这个香饵,萧仁毫不犹豫的就吃了下去。 脑子里畅想了一番笑傲江湖的日子,萧仁的脑子平静了下来之后,他想起找那个回元丹了,那可是他用1000人品值换来的东西。 “咦?东西呢?回元丹呢?天道个狗日的总不能黑老子的人品值吧?!”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找到那所谓的回元丹。 他不可置信的翻遍了衣服,对于被天道坑的事情破口大骂。 这个时候,他忽然感到脑海里的系统动了动。 诡异的,他就是感觉到他动了动。 萧仁不动了,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屏气凝神。 这个时候在他的脑海中,系统不甘不愿的——真的是不甘不愿,萧仁都能明确的感到它那磨蹭的态度,抛出了一个东西。 莫名的萧仁抬起了头,空气中“啵”的一声脆响,一个小瓷瓶以一个美妙的抛物线砸中了他脆弱的鼻梁。 瞬间的疼痛让他“嗷”的一声捂住了鼻子。 萧仁的眼眶挂着生理性的泪水,捡起了那个被系统恶意砸在他鼻子上的小瓷瓶看了看,里边确实是一个回元丹。 可是,那该死的系统是怎么回事,萧仁以为他只是个死东西,他可不愿意脑子里有一个东西指手画脚的存在。 在那该死的系统上戳来戳去(脑海里),终于被他翻出来一项数据来。 系统:好感度,-56892 看到那负的夸张的数字,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那系统那个样子了。 令他放心的是,这个系统并没有什么智能精灵的东西,只不过是因为他现在在天道哪里好感度太低,所以系统的一些辅助功能他使用不了而已。 “还好。” 萧仁松了口气,多了东西不要紧,只要他的脑袋里只有他一个就行。 一通折腾,时间已经过了午夜,萧仁收好瓷瓶准备睡觉,这个时候忽然院子里“咕咚”,一个黑影翻过院墙,摔了进来。 ☆、第 3 章 萧仁一时之间不敢动,等了一会见没动静了才就这月光凑近那黑影看看。 凑得近了,猛地闻见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 有血,看样子是个人。 萧仁放下了心,还好不是什么山精鬼怪,要说以前他是不怕这些东西,可是自从被天道收拾过一次之后,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可思议之事多了,不是不存在,而是他没遇见。 妖怪他没办法,人,他倒是不怕的。 萧仁把那个黑影弄进自己的破屋子里,点起了破瓷盆里的火堆。 那人梳着的发髻已经凌乱的散开,身上满是血污,脸上也是一副痛苦的神色。 就着火光看他的脸,萧仁一呆,随后涌上来的就是恨不得给这人毁容的冲动。 MD,一个大男人长的这么俊俏干什么?他酸溜溜的嘀咕。 这个男人虽然因为痛苦面容有点扭曲,但是依然是掩盖不了他风采。 湛然若神。 萧仁不禁想起这个形容黄药师的词汇,今天是见到实体了。 然后不经意的一拐弯就联想到各个版本的黄药师。 “咳咳!”他把自己呛到了。 因为对美男的嫉妒,萧仁下手毫不仁慈,非常痛快的就把他身上的衣服解开了。 拉开他的衣襟,萧仁皱起了眉头。这人身上从胸口到腹部一个大大的伤口,此时正血流如注。如果止不住他的血,这个人就死定了。 萧仁定定的盯着那巨大的伤口。 这个人要是就这么死了,天道不会赖上他吧? “MD,你忒么跳哪里不好,非要跳老子这个破院子!”萧仁恨不得给他一脚。 怎么办?他是怎么都不敢丢下他不管。因为他不是救不了他。 刚刚那1000人品值抽到的回元丹,他拿到手上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功效——恢复内力,恢复元气,具有一定的疗伤能力。 如果他不管他,天道给来一个见死不救,减人品什么的,就凭他现在几十点的人品值,保证一下就可以重新回天道那里去报到了。 “我的1000点人品值啊,我挑了多少水,劈了多少柴啊!”萧仁抱怨的摸出那个小瓷瓶。 他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芳香就喷涌而出。 闻了这香味,萧仁的精神立刻一震。 “我靠!这么神?”萧仁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小瓷瓶,“不愧是天道出品。” 他啧啧称赞,把药瓶子里的滚圆药丸到在了手上。 火光中,那颗喷香的药丸红的晕光倒影在萧仁的眼中。 “啧,便宜你小子了。”萧仁捏起药丸,就打算掰开那男子的嘴巴。 突然,他手一顿,低头不甘的看了看人事不知的男人,眼珠子一转,嘿嘿的坏笑了一下。 他把那回元丹举到嘴边,说:“不能就这么白给你了,我得尝尝。” 说完,他就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那回元丹药效神奇,入口就化,让他这么一舔,已经软成一团。 萧仁一看吓了一跳,顾不得品尝什么味道,赶紧把那男人的嘴巴掰开,把那软趴趴的一团丢进了他的嘴里。 “呼——还好还好。”萧仁拍拍自己的胸口。 他不是怕救不了男人,是怕天道弄死他自己。 药丸下去的时候,行善的人品值终于跳了起来。 不多不少,给了1000,正好抵消了那回元丹。 萧仁满意了,没亏。 “你这伤得处理一下,免得浪费我的药。”萧仁看看那伤口。 萧仁不客气的扒下了男人的上衣。 古代的时候,人们不管冷热里边都穿一层中衣,当然那是有钱的,饭都吃不起的,衣也穿不上的不在此列。 现在萧仁就把男人的中衣扯开,扯成一条一条的给他把那伤口牢牢的扎住。 “好歹是止住血了。”萧仁擦擦额头上的汗。 那回元丹果然药效非凡,就吃下去那么一会,男人自身的凝血能力就发挥了作用,血流就慢慢停了。 “这下你再死了就不能怪到我头上了吧。”萧仁自言自语的说道,“居然就这么止血了,这是什么原理?不科学啊。” 萧仁冥思苦想了一会,回过神来不禁暗笑自己SB,跟天道讲科学,搞笑呢。 这回元丹不错,以后有机会再弄一颗保命用。他暗想。 然后调出脑海中的系统,却发现那个抽奖的选项没有亮起来。 “怎么回事?”他脑中一片空白。 然后他仔细看看,才发现灰色的字体左边有一丝有颜色的竖条。 他不明白,注意了半天,才发觉那竖条似乎是长长了那么一点。 明白了,这大概是倒计时进度条。大概每次抽奖之后,到下次抽奖之间有一个时间限制。 “也不知道要多久。”萧仁放下了心。 这一放下心,他就觉得困倦不已。 这屋子里根本就没个床,他之前也只是把个门板搬到屋里底下垫了些石块,做了床板而已。现在那人占了床,他就只能又缩在墙根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发青,时至清晨。 躺在床板上的男人睫毛颤颤,猛地睁开来。他一瞬间弹了起来,却因为身上的伤口痛的皱起眉头。抿着发白的唇,他警惕的扫视周围。 就着微微亮起的天光,男人注意到他似乎是被人救了。 微微的放松了一下,男人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现他竟然已经好了大半,这太不可思议了。 男人身上的伤最严重的根本就不是他外面的大口子,而是被内力打伤的内脏。 萧仁完全不懂医,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受了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了。 可是一觉醒来,他体内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连注定要温养数月的经脉也完全恢复了。 不可思议。 他异样的看着这个院子里唯一的人。 就是这个人救了他? 男人站起来走到他身前,出手迅速的点了他的睡穴。 他观察他,这个人还称不得一个男人,眉目间还有未退却的青涩。 他打量他,一个贩夫走卒一样的人物,他的双手还有衣物满是萧瑟。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医治好了他? 他的目光一凝,少年身边扔着一个白瓷小瓶,他伸手捡起。打开的瓶口飘出一股香气。问到那股味道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光闻到味道就知道这要是疗伤圣药。 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却用疗伤圣药救了他。 难道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阴谋? 随即他摇摇头,谁也不会拿这样的圣药来设计他,不划算。 他细看手中的瓷瓶,却越看越奇怪,这小小瓷瓶,胎质莹白,细致如玉,乃上等的好瓷器,价值不菲。有此等瓷器,必不用蜗居在这破落的小院。 救他的必定另有其人! 男人断定。 他看看四周,完全无法发现另一个人的痕迹。 “想必是一个高人。”男人暗想,“他不留下,想必是不想我酬谢,或者是另有其事。不管怎样,这等救命之恩,我必记下。等到来日再报。” “这少年既然在此,想必知道高人的消息。但是,我现在处境危险,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还是先做其他打算。” 打定了主意,男人拾起自己的外衣穿上,掏出暗袋当中的锦囊,拿出七八片金叶子放在少年手边,在地上用手指写了“速速离去此地”几个字。 他站在他面前,仔细的看他的脸深深的刻进心里。 粗眉,挺鼻,厚唇,大耳垂,方方正正的脸庞。 “待我脱险,必寻你打探恩人的消息,希望你活到那个时候。” 清理了血迹,男人运起轻功,飘然而去。 ☆、第 4 章 萧仁醒来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自己的小命竟然就这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人竟然不知不觉的就走了,他却睡的跟死猪一样。 萧仁从来就没有他救了那人,那人就一定不会伤害他的想法。 这个社会恩将仇报的多了,会惦念着感恩的多是因为自己有富余,威胁到自身的时候不为自己天都帮不了。 萧仁匆匆的拾起那几片金叶子,把地上的那几个字抹去。巴着墙边仔细看看周围没什么动静,就赶紧的随着出城的人流离开了渭城。 这个地方是不能待了,谁知道那个陌生人会不会连累他。 这次真是长知识了。走到半途休息的时候,他啃着干饼暗想着。 以后再遇见这种事情可不能跟以前一样还傻傻的留在原地等人来杀。 他也是看到那几个字才知道危险的。也不知道那陌生人之前跟谁厮杀,更不知道他逃了多久,后边有没有追兵。 如果不是那人走之前把血迹打扫干净,他真是悬了。 不过那个人还不错,至少知道给他留下逃命钱。萧仁傻笑着摸了摸藏在腰间的金叶子。 岂不知如果那人真知道他是救命恩人就会直接把他带走,根本就不会留下他面对可能的追兵。 萧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传说中的古代最大的流通金属货币。以前他一直认为金叶子就应该是树叶形状的,却原来是这种纸页一样的长方形,大概在最初的时候叫做“金页子”吧。 这个长10厘米的金叶子被折叠了起来只有绿箭口香糖宽,每片大概有40克左右。按照现在的金价每片价值1万元多,那人一下出手8片相当于给了10万多跑路钱。 10万多在现代也许干不了多少,但是这是在物价低廉的古代啊! 这个时候,3片金叶子就够在渭城那样的城市里买下一座院子,剩下的钱足够他娶妻,生两个孩子富余的过一辈子了。 这还是在这种大城市里,如果是去乡下,足够买十几亩地,做个富家翁了。 “啧!有钱人。”萧仁感叹。 可惜,他不能过那种安稳日子,在一个地方窝着,哪来的人品值赚啊!他还想过那惊险刺激的江湖日子呢。 于是,萧仁就这么开始了他行走江湖的日子。 因为怀揣“巨款”,和没有武功傍身,他行事并不敢张扬。只是每每路过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小镇的时候停留一段时间,给那些生活困苦的平头百姓送些吃的用的,偶尔救救急什么的。 他换下了天道给的那身破衣,穿上了一身青色劲装,梳起那一头乱发。 拜天道给的那张脸所赐,他做起好事来格外的顺利。 萧仁格外的满意那张脸,虽然并不俊美,但是胜在面相好,浓黑的粗眉,清凌凌的眼睛,直挺的鼻梁,宽厚的嘴唇,他最最满意的是那对厚厚的耳垂,简直就是有福的象征! 好一张正直脸! 比起他生前那虽然苍白帅气,但是满是阴翳,一副命薄如纸的样子强多了。 就是多亏了这张正直脸,本来满是警惕,被病苦贫穷折磨的底层老百姓轻易的就接受了他。 那人品值是蹭蹭的长。 只要用那张脸在他们诉苦的时候同情的皱眉,求助的时候忧愁的抿唇,感谢的时候欣慰的微笑,万事SO EASY! 让他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他还演技不够,幸亏只要脸好使就够了。 看着那破万的人品值,萧仁满足不已。 眼看那进度条就要走到头了,又可以抽一次奖。 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史官镇,这个镇比较繁华,居民很多。 这天他给一家失去儿子,只剩下老父亲和孙子的贫困家庭送了些布料粮食。回来就注意到他似乎是被小贼头盯上了。 前生萧仁混的可是黑道,什么下九流的没打过交道?那一片区的贼头一起喝酒的时候还专门在他跟前炫耀似的开讲堂。 别看那小少年故作若无其事的眼神,但是他那提肩缩脖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出卖了他。 萧仁嘴角撇出一个轻笑,很有兴趣的开始溜这小贼。他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忽快忽慢的行走,总是要在那小贼靠近他的那一刻,要么晃一晃,要么就转个身。 那小贼不明所以,被溜溜达达的带着在镇上绕了一圈都没发现。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萧仁肚子饿,游戏他不想玩了,正想把那个小贼偷拿住,那个小少年却终于失去了对他下手的兴趣。在走到一家客栈的门口时候,在出来的一个青年身上一撞,道了声歉,就施施然的走开了。 那青年浑然不觉的迈步走,萧仁眉毛一挑,对着他说:“这位兄弟,你似乎是遭贼了。” 那青年诧异的看他,手却下意识的往怀中摸去,脸色顿时变了。 他一顿足,说:“一定是刚才那少年,没想到却是一个小贼,多谢小兄弟告知。” 说完这句话,青年就脚下发力,一下子跑出去老远的去追那跑的不见人影的少年去了。 轻功! 萧仁的眼睛顿时就跟500瓦的大灯一样亮瞎人眼。 “哇靠!活着的武林人士!” 萧仁紧跟着也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本来他只是打算轻拿轻放的处理那个小贼偷,因为像这个年纪穿的还可以的少年出来行窃,肯定不会是独身一人。 独在异乡,萧仁并不想跟着一拔一串的人物打交道。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前面冒出来一个会武功的当挡箭牌,大把的人品值他可不想放过。 跑了一会,他很轻易的追上了那个青年,倒不是说他练成了飞毛腿,而是那个青年显然追丢了那个少年,站在一片地形复杂的地方的入口,茫然的找寻目标。 呼呼喘了口气,他说:“兄弟,人追丢了?” 那青年很沮丧,垂头说道:“枉我出门的时候师傅还特意叮嘱,结果还是把东西弄丢了,这可怎么办那?” “丢钱了?要是所需不多,我倒是可以先借给你,等你手头方便再还给我就可以。”萧仁故作大方的说道。 要是他真缺钱,就先借他几两银子,多了可就不行了。挣来的人品值还不够划算的。 “钱财倒是小事,重要的是一块玉佩。那是家师给的重要信物,要是落入歹人之手,为非作歹就遭了。”青年愁眉苦脸的说道。 典型的武侠式展开,萧仁暗笑。 他咳嗽一声,故作严肃的说:“这可就不好了,最好还是找到那少年把东西拿回来。如果兄弟相信我,不如让我帮你找好了。” 青年眼睛一亮,激动的看着他说:“你有办法?好,好。只要你帮我找回了玉佩,莫某必有重谢。” “重谢倒是不必,跟我来吧。”萧仁自信一笑,领着这位姓莫的青年,就钻进了地形错综复杂的民居区。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找个贼窝,对他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来到这一片最近他常来的地方,被他照顾过的人家热情的围上来。 他打发了那些大人,只留下几个吸溜这鼻涕的八、九岁小孩。 别看这些孩子还小,但是在生活的锤炼之下,已经出落的比猴还精。 萧仁只说被小贼摸走了重要的东西,问他们知不知道,那些小贼的落脚之处。 如果问那些大街上的正经人家,或者本地一些名人,他们或许还真不知道。但是,这些经常在这片玩耍的孩子们还真就知道他们的落脚处。 如果换做别的外来人来问,这些小孩们就算是小,也知道保护自己,肯定是不会说的。但是问他们的偏偏就是被他们崇拜的大哥哥,这些小孩子抢功一样争先恐后的就把对方的底儿,掀了个朝天。 “谢谢啦,这些糖果拿去。”萧仁笑眯眯的摸出一小包糖,留给欢呼起来的孩子们。 在古的时候,这些糖果在这些家境的孩子们的人生里,是只有过年过节才尝的到的美味,足以报酬他们提供的小道消息。 “这位兄弟,地方已经打听出来了,我们走吧。”萧仁转头对青年说道。 就见这位初出江湖的大侠高徒,一脸佩服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参考的货币价值是宋明时期混编,购买力还是比较强劲的 ☆、第 5 章 莫姓青年,不是佩服别的,而是因为觉得萧仁小小年纪,江湖经验就如此丰富,比他强多了。 这却是他误会了。 青年在家经常被师傅教导江湖经验,但是那都是跟师傅的行事风格一脉相承的。 相比较萧仁接触的却更加贴近社会底层,对应的也就更熟悉江湖下九流手段。 不过,这却是对于萧仁有利的误会。 “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亏了小兄弟才能这么快就找到线索。”青年赞叹的说道。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我们赶紧去吧,晚了当心他们把东西销赃。”萧仁担心的说道。 “对对对。”青年一激灵,匆忙催促萧仁领路。 萧仁这几天就在附近活动,自然是知道地方的,三五拐弯就找到了那个贼窝。 到了地方,青年身先士卒的冲了进去,按理来讲他应该是要先礼后兵,率先报出名号的。 但是,也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觉得面对这个比他年少的少年,他自觉不自觉的就想表现一下,好拉回之前因为江湖经验而落下的差距。 如果,一个任何有经验的老江湖来看,都会笑骂一声“好胜心”,甚至他那师傅还会数落他一顿,不可以因为这些争强好胜就失去应有的谨慎,轻易的就踏入陌生的环境。 但是,幸运的是这就是一个混迹于本地的老地痞的地盘,没有超过他应对能力的棘手人物。 小少年看见他尖叫一声,知道被失主找上了们,哆嗦着缩到墙边。 老贼头很是硬气,一声喝骂,上来就打。 青年和老贼头交上了手,那老贼头颇有几分能耐,但是招招下流,惹得刚刚离开师傅行走江湖的青年十分羞恼,一个重手就把老贼头劈翻在地,眼看就是进气少出气多。 青年一看有点懊恼,但是很快就硬起了心肠。 这个江湖就是这样。 被当场拿住,砍手都是轻,失主找上门,自然是有权利处置他们。 谁叫他们不长眼,招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青年一身煞气,气势汹汹的冲着所在墙根的小少年冲过去,一手揪住了他的衣襟。 “我的东西呢?”他瞪眼问到。 小少年都要吓尿了,还以为自己就是老贼头的后尘,尖叫着一个劲的求饶,话都说不清楚了。 晚进门一会的萧仁,这会还沉浸在杀戮之中有点吓傻眼。 他当然不是有什么圣父心肠,他们混在黑道从来都讲究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天命,而是为了这么一条人命就在眼前陨落的震撼感。 虽然他是个恶人,卖白粉,黄赌毒的毒害祖国的花骨朵,但是,他手上,还真没有沾上过人命——他倒是觉得如果天道没找上他,这个记录也保持不了多久。 “这他妈就是你向往的江湖,萧仁!”他对自己说,“时刻记住你的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 “大侠饶命饶命——我也是不得不去偷你的东西,如果今天没有收入,小七就要被卖掉了!”小少年闭着眼睛哇哇大哭。 青年刚才已经打死了一个,这会揪着他本来就有点犹豫。这下萧仁一听他这话赶紧凑过去拉开他的手。 这是有内情的样子,他最喜欢了。 这就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 老贼头简直堪称流氓当中的战斗流,前几年南边发大旱,很多人流落到了这边,那个时候他假好心,收留了不少孩子,但是等那些大人死的差不多了,他就直接暴露了嘴脸。 女孩卖窑子,男孩直接就培养成扒手或者是乞丐。 随着卖掉女孩的钱渐渐被败光了,老贼头就开始卖起了那些男孩。 小少年为了那些剩下的孩子不被卖掉,就只能拼命的偷那些过路人的钱,提供给老贼头。 青年听了也不怪他了,要不是因为死者为大,他都想鞭尸了。 仿佛是为了佐证小少年的话,屋里涌出了五六个小孩,最大的十一二,最小的才六岁。这些人围在小少年身边,怯怯的看着二人。 萧仁顿时精神一震,这尼玛就是一窝人品值啊! “你知道那贼人把孩子都卖去了哪里吗?”青年问到。 “我不知道。”小少年摇摇头。“他每次都把人领到外地去卖。” “既然这样,这些银两你们拿去。以后不要再做贼偷,你年纪也不小了,足可以找个正经营生。”青年从自己被拿回的钱袋当中取出一些银两递给他。 萧仁一看他这么大方,反而是心头一松,到底是个小年轻,真是图样图森破。看来这笔人品值还是要落到自己的手中。 萧仁看看他,说:“兄弟,你的玉佩拿回来了吗?” “多谢小兄弟关心,玉佩在这里呢。”青年向他笑笑,从钱袋的内夹当中抽出一块玉佩。 “如果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最好是单独贴身放好。”萧仁说道。 “我这个人爱丢三落四,身上的东西零碎的就更容易弄丢,这才把东西都集中到一起。”青年无奈的说道。 萧仁还是第一遇见这等属性的人,神奇的看了他两眼。 然后他转过头对那小少年说道:“如今这贼头已经死了,你带这些个小孩有什么打算吗?” 小少年手里捧着青年给的几十辆银子,想了想说:“我就带着弟弟们在这里过活吧,我可以在镇子上找份营生。” 萧仁眉头一皱,露出一副担忧的样子:“你也说过,在这镇子上行窃好几年了,你能找到什么正经营生?” 那小少年正在畅想美好未来,显然让他一下问的愣住了。 “你原来是没有想过,这老贼头想必在你们镇子上没什么好名声,你又多年行窃,虽说都是偷的过往行人,但是街坊上知根知底的肯用你的能有几个?” “这倒也是,小兄弟你有什么办法吗?”青年问到。 “你就算在这里过活,没有收入来源,就这几十两银子,等这些孩子长大成家立业也是不够使唤的。难不成将来还让这些孩子们流落江湖吗?”萧仁说道。 “这位大侠,请你帮帮我们。”显然小少年被他说动,焦急的上来询问。他自己已经是个半大的孩子了,只要能使得一把子力气,倒是不愁有口饭吃,可是除了他剩下的那几个怎么办? “你如今有了这些个银两,不如搬到乡下去住,买上几亩良田。就是你自己不会种,把地租出去,每年也能收些粮食,足够你养活他们长大。” 小少年显然是没有想到萧仁会出这么个注意,有点呆的看着他。 “你识字吗?”萧仁又问。 明显这个问题触动了小少年,他摇摇头说:“我不识字。” “你年纪还不大,等你去了乡下,家里有地,又不愁吃的,上个村塾,学个识字算数。人们都是容易健忘的,等过个几年,老贼头被人忘得差不多了,你再来镇上找个营生,你识字又会算,还愁找不到好营生?” 青年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萧仁有点得意的说道:“你们与父母离散是因为天灾,本就是本分人家,这几小的现在培养还不晚,读上几年书,没准还能出个秀才老爷什么的……” 小少年被他煽动的小脸血红,心脏砰砰直跳,忙不迭的点头:“我愿意!愿意!” 萧仁让他们自己收拾东西,他则和青年去处理老贼头的后事。 青年的师傅无论如何教导他江湖经验也没提过杀了人还要帮人收尸的。 他跟在萧仁后边,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叹服了:“莫某实在是服气了,小兄弟不仅仅是江湖经验丰富,就连处事也比我周律的多。” 萧仁端着正直脸很有真挚范的笑:“这就是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了,莫兄弟是江湖人士,处理问题自然是快意自在,但是这些个孩子,在几年前还承欢父母膝下,过着耕田织布的日子。他们没有名师教导,只是跟个老贼头学了两手,将来长大了也只能是过着偷鸡摸狗的日子,碰上厉害的失主,保不准就会丢掉性命,就算是他们父母还在也是不愿意让他们过这样的生活的。” 青年还以为萧仁是说他今日的莽撞行为,有点羞愧的低下头。 “所以说,有机会,还是让他们过着平常幸福的日子为好。”萧仁说。“莫要过那刀口舔血的生活。” “小兄弟真是为人着想。”青年脸色一正,“在下莫羽昕,还未请教?” “我叫萧仁。”萧仁灿烂一笑。 心里比了个大大的V字,可算是让这位明显有背景的侠二代正眼向看了。 MD,老子当年可也是熟读穿越种田流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武侠风就是动不动挥个手就死人 本文保证从头到尾要死很多人,这本就是来报涩滴(大雾) ☆、第 6 章 早在莫羽昕透露出他有一块信物玉佩的时候,他就有了抱大腿的想法。 什么人的信物落入到歹人的手里会发生不好的事情,那自然是大人物的信物才会有此功效。 可想而知,这位莫羽昕的师傅想必是一位知名人物,而且影响力不小。这样的人的弟子,就相当于现代的经小商的遇见富二代,当小官的遇见官二代。对于他这个正想要闯荡江湖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送上门的。 这种侠二代,一般的交往手段想必不会被放在心上,所以萧仁在赚取人品值的时候格外的表现了一番。 这果然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力,进而主动结交。 萧仁的想法自然是不同的,与这些侠客帮助人的手段——打打杀杀或者给予金钱,萧仁的办法却完全是站在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角度是去打算的。于这些江湖人士不同,并不是跟江湖沾边的人就愿意在着江湖当中讨日子的。显然种田吃粮,识文断字,考取功名,这才是大部分老百姓的向往。 这种接地气的方法自然让莫羽昕感到新奇。 在双方都有意的情况下,气氛自然是和谐融洽,言笑晏晏。 为老贼头料理了身后事,俩人回到客栈歇息了一晚。 在这过程当中,萧仁明确的感觉到了这个国号为庆的朝代的江湖风气之嚣张程度,莫羽昕对他说,像这种死于江湖纠纷的人,只要民不举,官就不究,都是江湖人士自理。 萧仁暗自咂舌,武林昌盛的的一个表现就是国家对于武力掌控削弱的的外在反映,不知道朝堂上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如果国君不昏聩,想必是不会乐意这些混江湖的不把国家法度放在心上。 把这点暗暗记在心上,萧仁一夜好眠。 第二天,萧仁和莫羽昕领着收拾好行李的几个少年离开了史官镇。 显然,萧仁都打探好了,他把少年们安排在了一个相对富庶的村庄,购买了良田,盖起了房子,正式在村子里安家落户。 帮忙打点好了邻里关系,萧仁向少年们辞别的那一刻,系统里接二连三的蹦起了消息。 行善,+100人品值! 行善,+100人品值! …… 扬善,+1000人品值! 萧仁正笑眯眯的数着因为行善而加的人品值,最后一个出现的1000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扬善,是第一次出现。 怎么会出现一个扬善的数值?萧仁百思不得其解。 “萧弟?萧弟?”莫羽昕看他突然站住了,叫他。 “没事。”萧仁笑笑。 “你有何打算,继续回史官镇?”莫羽昕不舍的问到,他与萧仁简直是一见如故,萧弟别看年纪小,但是他真的知道很多事情,俩人十分谈得来,如果不是他还有事情,说不得要在史官镇盘桓一段时间。 “莫兄呢?”萧仁反问道。这俩人经过一番畅谈已经称兄道弟了。 “我要去帮师傅办一件事情,所以要赶往广元。”莫羽昕老老实实的回答。 “师傅要我在江湖游历一番,我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地,如果莫兄不嫌弃,不若小弟一起同往?”萧仁说道。 “好啊!”莫羽昕击节,随即惊奇的问道:“萧弟你居然拜师习武吗?可是我看萧弟行止,不像是习过武的人。” “嗯,现在拜师还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事情,没有达到师傅的期望还算不得拜入他门下。”萧仁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 “嗯?还有这等事情?”莫羽昕稀奇道。 这完全就是萧仁瞎编的。 他是这样想的,混江湖,武功来历传承和师门都是十分重要的。目前看来那个该死的天道系统将来说不得会给他一门武功,可是他现在偏偏不会武功,那么以后他会武功了,怎么解释?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武功还好,万一跟人家撞车了,被人家找上门可又怎么说得清楚。 这就需要杜撰出一个神秘人物,还要是一个高来高去的神秘人物。 “是的。”萧仁继续瞎编,“那位是我之前遇见的一位老神仙般的人物,虽然我没有什么见识,看不出他老人家的武功门路,但是在我看来他是一位武功高强,品德高尚的人。我想拜入他门下,可是这位老神仙很古怪的给了我一个考验,他要我行善事,扬善名,他满意了才肯教我武功。” “这倒真是一位古怪的老人家。”莫羽昕听的稀奇,但是又有一点不以为然。 真不是他看不起萧仁,确实是像萧仁自己说的那样子,他见识有限,谁知道那位在他看来十分厉害的高人会不会在他师傅手下走过百招的能耐,是不是真的武功高强,在没有武功的人来看,又哪里分辨的出。而且,武林当中确实有那高人考验弟子才肯收徒的传说,但是那个也没有要人行善的。再是品德高尚,这也着实古怪透顶。 萧仁点点头赞同,但是还是坚定的认为那真是一个神仙人物。 这就是他为了将来打的预防针了,一个是为他做事方便,一个是杜撰出一位真正的“老神仙”出来当挡箭牌,以防止天道将来真给他一个“起死回生丹”之类的逆天东西。 “既然这样,不如你我一路同行吧。”莫羽昕兴奋的说道。 “好。”萧仁对此表示满意,终于抱住这根大腿了。 俩人于是便向广元赶去。 萧仁在路途当中遇到需要帮助的人,果然如他所说毫不吝啬的伸出援手。 莫羽昕在师傅的教导之下行走江湖还是抱着警惕之心的,万一遇到那些个骗人的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萧仁却全然不如此,他毫不在乎对方是不是在骗他,都是先帮助了再说。 弄到后来,莫羽昕也不得不认为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行善,虽然是为了拜入那位莫名的神仙门下,但是也值得人敬佩。 半路,他们在一家客栈歇下。 萧仁虽然已经渐渐的适应了古代交通只靠两条腿的节奏,但是接连几天赶路下来腿也是酸痛不已了。 烫过脚,萧仁躺在床上舒服的叹息一声,虽然很想睡觉,但是他还是坚挺的睁着眼睛,因为在他的观察下,抽奖的那个进度条马上就要走到头了! 在眼睛都开始酸的时候,那久违的抽奖俩字终于变成了浮动字体。 萧仁迫不及待的就点了那两个字。 三张纸牌一如既往的出现在了脑海当中,萧仁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中间的那一张。 中间的那张纸牌翻转了过来,纸片上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灰扑扑的布包,下边写了三个字——百纳包! ☆、第 7 章 萧仁一呆,随后就是大喜。 果然不愧是穿越主角的命啊,连这传说中的空间包裹都给整出来了。 本来他还在为了系统竟然没有一个系统包裹之类的暗自抱怨,没想到天道竟然这么善解人意的就给他送来了! “哈哈,偶尔天道还是做点好事的吗?”萧仁迫不及待的选择了让系统把包裹放出来。 这个时候,其他的两张牌也翻了过来,一颗是洗髓丹,另外的竟然又是一本武学之书——《基础拳法》。 萧仁看了简直就心痛死了,这两个哪个都比包裹更好一些,都是可以增强自身的东西。 随后他只得安慰自己,有个能存放东西的空间包裹也不错,这才把那心痛劲缓过来。 萧仁坐在床上,眼巴巴的等着系统把包裹给他送出来,没想到这系统又是半天没动静。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他知道这系统有十分消极怠工的劲头,他也不气馁,瞪眼,咬牙,伸出中指,各种威胁的姿态做尽,只差又骂它一顿。这系统才不情愿的把百纳包甩了出去。 “噗!”的一声,一个灰扑扑的布包一把糊在了萧仁的脸上。 萧仁被那布包上带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赶紧把布包从脸上扒拉开。 “咳咳咳!” 好一通咳嗽,咳得萧仁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他伸出两只手指捏起那卖相十分之差劲的布包,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仿佛能感到系统的恶意般,伸手把包口一拉,顿时晕了。 这个顶着一个高端洋气的名字的百纳包竟然只有不到一个立方米的空间! 我去年买了表! 这次萧仁是真的留下了眼泪。 “妈的,我个黑手啊!摸那个也比这破包强啊!” 萧仁欲哭无泪,彻底明白天道是不可能对他这么友爱的,是怎么琢磨他开心怎么来啊! 他以为他是主角,没想到却只是一个死跑龙套的,这落差太大了。 第二天,偏偏莫羽昕还要再他伤口上撒盐。 “咦?萧弟,你哪里弄了这么一个脏兮兮的破包?就算是需要一个行囊,去成衣店买一个也要不了多少银两啊。”莫羽昕奇怪的说道。 萧仁忍着泪包,勉强笑道:“不是还要赶路吗?我让小二给找了一个,东西够用就行,我也不在乎新旧的。” 大早上起来,萧仁咬牙切齿的让厨房给他准备了一大堆干粮吃食,和酒水,他打发了小二,以打算撑死百纳包的架势都给塞进了这不大不小的包裹里边。 还算好的是,到底天道没有渣到底。这个包裹别看外观不起眼,里边的空间也不算大,但是到底东西塞进去了不显体积,重量也不多。 这才让萧仁心里好过了一些。 “1000人品值而已,也算值了。”萧仁使劲发挥阿q精神。 别说,有了包裹,带上路的东西也就多了,到底比他之前两手空空的强些。 把吃食分给了一些流浪的人,很容易这一千人品值就赚回来了。 萧仁与莫羽昕边做好事边赶路。很明显的莫羽昕被萧仁严重的拖了行程,但是莫羽昕好脾气的不说,就这么俩人慢慢走,一个月之后终于赶到的广元。 来到广元,莫羽昕直接就带着萧仁直奔目的地,武林名宿——杜景天的家。 这位武林名宿的家坐落在城东,占了不小的面积。 萧仁见到他的时候,只觉的这人风度翩翩,说不出的风流洒脱,一身玄色长衫,胸前垂着两鬓的长发,头上戴着玉箍,一头乌黑如墨的头发直接就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了。 萧仁都有点看傻眼,他还是这么直面一个明显带有江湖大侠气魄的人物。 帮萧仁介绍过后,坐在那他还回不过神来。 “萧弟?”莫羽昕弯腰凑到他看直了眼的跟前,“莫不是累了?” “啊?没有,抱歉抱歉。失礼了。实在是在下第一次看到武林大侠,一时仰慕,所以失态了。”萧仁赧然的说道。 “哈哈哈!”杜景天大笑,他说:“小兄弟真是性格直率!很少人当着老夫的面这么直接的。” “杜大侠还这么年轻,就自称老夫啊?”萧仁有点奇怪,凑近了莫羽昕低声询问。 他不知道,杜景天武功高强,自然把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忍俊不禁的笑道:“老夫如今都五十有二了,如何不称‘老夫’?” “啊?”萧仁这下是真的吓到了。 他还以为这位如今才三十多,没想到都已经五十了,当真是保养的好。 “爹,什么人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 “女儿快来,看看是谁来了。” 一个一身绿色劲装的少女走了过来。 “咦?你不是贺伯伯的徒弟,莫师兄吗?”这位长相清丽的少女看见莫羽昕惊讶的说道。 莫羽昕看见她站起来抱拳说道:“杜师妹。” “你怎么来啦?”这位杜师妹问到。 莫羽昕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回答道:“师傅让我送一样东西给杜叔叔。” “呵呵,贤侄啊,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带你这为朋友在广元游玩一番。”杜景天抚着长长的鬓发笑容满面的说道。 “本来小侄就有此打算,这段时间多多叨扰伯伯了。”莫羽昕恭敬的回道。 没想到他这话一落,杜景天的女儿杜藏花脸上一红,说道:“爹爹,既然莫师兄打算小住,不如女儿去安排一下。” 说完,就身手利落的跑掉了。 “这孩子,小女失礼了。管家,你带莫贤侄和这位萧小友去绿柳阁安顿下来。”杜景天笑眯眯的说道。 萧仁和莫羽昕都一头雾水的被安排了住处。 第二天早上没见到那位杜大侠。 俩人就自行安排,吃完了早饭,结伴上街去了。 来到街上,人格外的多,尤其是劲装打扮带着武器的青年。 听着街上的人的闲言碎语,萧仁这才恍然。 原来不日这杜景天的女儿就要举行比武招亲了。 这个时候莫羽昕说要住,这不是明白着的意思吗?怪不得人家少女会脸红。 “哈哈!原来如此,莫兄,恭喜你啊!”萧仁大笑。 莫羽昕还是个感情初哥,此时已经脸红似血。 他苦笑道:“萧弟,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情,此前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要不然根本就不会说要小住一段时间。” “哎?你说你师傅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故意让你这个时候,不久是为了让你相亲吧?”萧仁好奇的问到。 莫羽昕直接被问住了,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晚上,面嫩的莫羽昕拖着萧仁就要去告辞,这下子杜景天不得不和盘托出。 原来,确实是莫羽昕的师傅接到了杜景天的传信,想要撮合这两个人。 这位杜藏花侠性心肠,逞强好斗,非要找一个武功上盖过她的才肯嫁人。 杜景天也是没办法,这才去信询问老友。老友对于杜藏花的人还有印象,就派了徒弟出去。 如果,莫羽昕有意,自然会去比武招亲,赢得杜藏花;如果他没意思,就直接避开比武招亲,两厢也不尴尬,杜藏花借此比武也能招的一位良婿。 萧仁听得咂舌。 这简直比现代的相亲节目还要不靠谱,武功好的就一定人品好吗?谁知道是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还有,这俩位还真是自信,莫羽昕是想赢就赢的吗?万一他有意,却还是输了呢? 萧仁摇摇头,一个一个都这么不靠谱。 ☆、第 8 章 比武招亲首先是预选,那些趁此机会凑热闹的只会三脚猫的人们首先被排除,除此之外,还有一项最最起码的五官肢体检查,长的歪瓜裂枣的不要,长的缺胳膊少腿的也不要,更甚者此项检查居然逼出了几个女扮男装的…… “哈哈哈!”萧仁大笑,“这也太有意思了。” “这些女子想必是话本看多了。”莫羽昕无奈苦笑。 接着就是复选,要参加比武招亲的首先要跟杜家派出的武师过招,这些武师在整个江湖属于三流高手,说是三流,但是也足以把大部分参加者刷了下去。 “这也算是大浪淘沙了,剩下都身手起码都是三流以上。”萧仁点点头,“莫兄,你不用比试吗?” “我这样有推荐信的,可以直接参加最后的比试。”莫羽昕淡淡的说道。 “哦~~~那你就是对那杜家姑娘有意思呗。”萧仁毫不顾忌古代人的含蓄,直接捅破了窗户纸。 莫羽昕面嫩,闻言坐不住了,直接跑掉。 “哈哈哈!这家伙居然还害羞。”萧仁好笑。 此时,他跟莫羽昕是坐在街上的酒楼里闲话聊天,这莫羽昕一跑,自然就没人跟他说话,于是萧仁也不再这里待了。 这广元是个不小的城市,杜家在城东,他们在街上闲逛,已经走到了城西,这一片住的多是平民,不像城东多是富户。这种地方最招萧仁喜欢,他在这边转悠了一下午,就那么做了几件帮小孩捡树上的风筝之类的小事。 “这奇怪了,难道这么大的一个广元还就没有贫民了?乞丐什么也少见……”萧仁奇怪的自言自语,“竟然还不如个小镇需要人帮助的多。” 这人,光记得惦记那人品值。却也不想想,广元这样的没他出手的机会,岂不就是富庶,治安的象征。 “不正常,反常必有妖。”萧仁疑神疑鬼的想着,“那个城市能没个破产的人家和乞讨要饭的。” 绕了一个下午,萧仁肚子空空,惦记这杜家给做的好饭菜,他就匆匆往回赶。 和提前回来的莫羽昕一起吃了晚上饭,萧仁就往安排个自己的房间走去。 要说古代这地皮就是不值钱,这杜家一个混江湖的,也能把自己的房子修的跟个园林公园似的,要不人常说穷文富武呢。 萧仁摸着吃的溜圆的肚子,就那么毫无防备的推开了房门。 他应该有点警惕的,因为这是在武侠世界,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个黑衣人啊刺客啊之类的,在你进自己的房门的时候拿凶器比着你的脖子。 萧仁小心翼翼的闭住呼吸,脖子上那凉飕飕的感觉就要把他吓尿了。 “大侠,有话好好说,你要什么?钱吗?” “闭嘴!”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男的,岁数不大。 萧仁眼珠子转转。 这个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了喧哗的声音,人群渐渐往这边来了。 “搜!仔细的搜,他应该是还没逃出去。”外边的人大喊着。 这种桥段?萧仁愣了一下。 男人比着他的武器紧了一下,他说:“关门。” 萧仁动作机械的关上门。 “点灯。”男人又说道。 萧仁拿出火折子——这玩意很有意思,跟打火机似的,吹下就冒火,把灯台上的蜡烛点燃。 那个男人的眼睛注视着窗外,他紧紧的靠着墙,不让灯光把他的影子照到窗户上。 他没有看向萧仁,萧仁倒是把他看的一清二楚。 又是他! 那个花费他一颗回元丹的受伤者。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身上又是血迹斑斑,只不过这位置有点神奇,居然是在两个锁骨的地方。 萧仁打量了他有些凌乱的发型跟衣衫,还有身上的痕迹,推断他应该是被抓过,刚刚从关他的地方逃了出来。 他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被抓? 萧仁知道此刻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冷静的眼观鼻鼻观心。 男人站在他的身后,突然用一个结实的纤细的金属丝缠上他的脖子。 “一会说什么自己掂量,当心你的小命。”男人低沉的在他耳边说道,说完身手迅速的直接就上到房上,往阴影里一躲。 他手里的金属丝一紧,萧仁马上就感觉到脖子上一阵窒息的感觉,随后这力量又消失了。 他明白这是在威胁。 还不等他在想些什么,那些搜查的人就已经推开了他的房门。 “萧少侠,抱歉,府上跑了贼人,你有没有见到?”来的是个武师——杜家最不缺的就是武师,嘴上说的客气,眼睛却在屋子里四下打量。 “我没有见到啊,我刚刚跟莫兄吃罢饭,进了屋子,没见到有什么人。”萧仁镇定的说着。 言下之意,我刚刚回来,屋子里有没有我不知道。 “哦?为了萧少侠的安全,不介意我们进去看看吧?”武师进来了。 “请便。”萧仁说道。 武师后边跟着两个手下,动作迅速的进来把屋里子外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个便,偏偏就没有往萧仁站的那个地方去。 他站的地方太显眼了,灯台边上,窗户,墙,一目了然。 那么明显,反而没有人过去抬头望他头顶上看一眼。 很快武师和手下没有收获,转身告罪一声走了。 萧仁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慢慢的靠在了墙壁上边。 脖子上的金属丝丝毫不放松,直到外边的声音完全消失,萧仁站到腿部发麻,那个男人才从房上下来,在地上轻轻一点,就钻到了床上。 “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就不会伤害你。”男人坐在床上四周都有床帏,丝毫不怕影子透了出去。 “我说每次见到你,你怎么都带伤啊。”萧仁深吸一口气,叹道。 男人听了这话半天没动静,过了一会才说:“你过来。” 萧仁慢慢的走了过去。 男人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他吃惊的说道:“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是我?我还纳闷呢?怎么又是你?”萧仁脖子上的金属丝立刻就收了回去。 “小兄弟,对不住,刚才我也是迫于形势。”男人抱拳说道。 萧仁似模似样的比划着抱拳回礼,男人的嘴角可疑的抽搐了一下。 “没事。你也不知道是我。”萧仁说道。 看他目前这态度,救命之恩卖得。 “在下宇文决,小兄弟你呢?”宇文决问到。 “我叫萧仁。”萧仁做到床边的圆桌下的凳子上,跟坐在床里边的宇文决说话。“你是受伤了吗?” “是的。”宇文决脸色一沉,貌似是对被俘的事情很不愉快。 “你那个地方出血,是伤在锁骨位置了?”萧仁疑惑的问到。 “嗯,他们怕关不住我,锁住了我的琵琶骨。”宇文决伸手抚着伤口。 “我靠!”萧仁瞪大了眼睛。 这位仁兄可真是个狠人,人家都怕他跑了,锁了他的琵琶骨,到底还是让他跑了。 “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萧仁目的不纯的说道。 “不必了,一会我找个时机就出府而去,到时候再处理就好,在你这里留下血液痕迹的就不好了。”宇文决婉拒了他的好意。 “哦。”萧仁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惦记那人品值呢。 他这么一说,萧仁就想起上一次那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收尾,真是熟练工。 萧仁还在暗想这古代人,怎么就没有就上会的救命之恩有什么表示就听见宇文决说了一句差点让他吐血的话。 “萧兄弟,你知道上次为我疗伤的高人在哪里吗?”宇文决试探的问到。 “什么啊?!”萧仁克制不住打大叫,然后蹦起来。 “噤声!”宇文决厉声说道。 萧仁立刻闭住嘴巴,小心翼翼的看着宇文决。 “低声些。”宇文决放缓了神色。 “哦。”萧仁点点头,然后才恨恨的说道:“上次救你的人就是我!” ☆、第 9 章 萧仁咬牙切齿,什么人呐!不想报答那救命之恩就算了,还杜撰出一个什么高人出来,想要彻底的赖掉吗? 萧仁完全就是小人之心了,人家宇文决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 只听宇文决疑惑的说道:“是小兄弟救了我?” 萧仁愤恨的狂点头。 “……哦。”宇文决皱着的眉头紧了一会,后来还是松开了,“这倒是说的通为什么那个房间里我怎么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的痕迹的原因了,在下还以为那位高人不想被人发觉,才摸去了他的痕迹,但是现在想来也太过干净,确实是有点说不通。” 萧仁一听,呵呵,这位还真的自诩为狄仁杰、柯南呢?脑补过头了吧! 宇文决再次抱拳郑重的行了礼:“多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实在是在下想差了。” 萧仁那颗不甘的心,这才顺了气。 “没事。”萧仁缓和了语气说道:“你是怎么想的救你的会是别人,而不是唯一在场的我?” 宇文决尴尬的犹豫了一会,才说道:“那放疗伤药物的瓷瓶一直被我收藏,回去我仔细看过,那瓷瓶白润玉质般,胎壁轻薄,轻的如若无物,实非凡品,能值得一栋宅院不成问题。如果那真的是你的,想来小兄弟不应该那么落魄才是。” 萧仁顿时跟被雷劈了一般。 心痛的捶胸顿足啊!他真是个肉眼凡胎的,天道给的东西能不好吗?就只是个装药丸的小瓷瓶,那都是价值不菲。 他要是早知道就不会把那小瓷瓶扔在地上不管了,也是人穷,从来没见过这种高等瓷器,有经验的人上手一摸就知道那是好物。 萧仁安慰着自己又一次被天道伤害到的小心肝,算了算了,反正那宇文决也给了好几片金叶子,就算是报销了。 “敢问小兄弟那圣药的名称,还有小兄弟是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疗伤圣药?恕在下无礼,小兄弟步下虚浮,毫无内力,实在是不像是一个江湖人士。”宇文决含蓄的问到。 “给你吃的那叫做回元丹,是我师父给的。” 萧仁无精打采的把那套老神仙的说词又给搬了出来。 与不太相信的莫羽昕不一样,宇文决倒是一听就信了。 “原来如此,此等人物确实费凡人所比,随手给小兄弟傍身的药物就如此珍贵。”宇文决缓缓的点头,凝重的说道。 萧仁暗笑的肠子都要打结了。 所以说跟还单纯的莫羽昕不同,早出江湖的脑补帝要不得啊! “是呀,所以不管师傅给的考验是多么难,我是一定要达成他的期望拜入他的门下的。”萧仁握拳,假装充满干劲的说道。 “好!”宇文决赞了一声,“既然如此,就让我助小兄弟一臂之力。” “啊?你打算怎么帮我?”一听这话,萧仁连掩饰都顾不上,赶忙问到。哥们一路上做善事,他给的跑路费都花去一半了,这位要是再支援些就好了。 “回去我就让下边的属下在江湖上帮小兄弟扬名,那老人家不是要让你有善名吗?这还不容易。”宇文决自信的说道,霸气嗤嗤的直露。 “快别!”萧仁赶紧劝住,“这位老人家隐约就在我附近,我做了什么事情他都知道,宇文兄要是如此,我一定会失了机缘!” “我莽撞了。”宇文决从善如流的认错,“既然不能这样帮你,那小兄弟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在下一定在所不辞。” 萧仁眼巴巴的看着宇文决,就指望这位高富帅的手里边再露一些金银给他。 宇文决却是误会了他。 “这样,如果你有事情,就拿着这根琴弦,”宇文决穿着夜行衣出来,身上自然没有带什么钱啊信物之类的,他伸手就把缠绕在发髻上的一根东西拆了下来,“到九江的尚源当铺找人,看到这根琴弦他们自然会帮你。” 这根东西是金属丝,看着就跟刚才他缠萧仁脖子的东西是一个类型的,原来是琴弦。 “刚那是琴弦?也太长了吧?”萧仁肚子里暗自腹议,手却丝毫不慢的接过那琴弦。 这根金属丝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萧仁摸在手里冰冰凉凉的,没有一般金属坚硬的感触,反而十分的柔韧,所以说这么个材料的丝线说是琴弦,萧仁是怎么也不相信。 但是人家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有什么原由,萧仁不好较真,就当它是琴弦好了。 见萧仁郑重的把东西收了起来,宇文决面上看上去和缓了许多。 萧仁这才找他打听:“宇文兄,你是怎么被这杜府抓的?” 宇文决面露不快的说道:“我来此调查一件事情,不巧正正撞在那杜景天手里被他拿住。这杜景天当真不愧是如今武林里的泰山北斗般的人物,我在常人看来因这资质出众,天分非凡,练了二十年的武艺,也可位列一流高手的境地,竟然在他手上走不过百招就被他击败。” 萧仁不禁对这位偶像级高手杜景天生出崇拜来,我靠,不愧是被他抱上大腿的莫羽昕师傅同一级别的人。 “在来这里调查什么?”萧仁好奇的问到,打算琢磨琢磨有没有什么人品值可以捞捞。 “自然是和这位杜景天大侠有关。”宇文决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件事情,现在还不好说。” 萧仁看他故作神秘的样子,不以为意,什么了不起,不外乎就那些桥段吗?报仇雪恨,阴谋诡计,栽赃陷害,私生子找爸爸之类的(喂!)…… 只不过他现在刚刚对杜景天生出崇拜的情节,自然是把宇文决看做是小人行径,认为人家包藏祸心什么的。 不过无所谓,他又不是真正的正义之士,小人什么的刚好跟他对路。 “倒是可惜了他那张长的跟小白脸似的小脸。”萧仁恶毒的想到。 宇文决坐在床里边,跟萧仁闲聊了一阵,等到夜半三更,那些武士们认为他已经逃出去,散去安歇之后。他才从萧仁房间里,悄无声息的踩着轻功出了杜府。 虽然萧仁对于宇文决那些含糊不清的话不以为意,但是此后还是多长了几个心眼。 比武招亲办的真跟现代选秀似的花样百出,萧仁看的可乐的同时不忘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观察着。 他发现这些杜府的武士们来了又去,增增渐渐不少熟悉的陌生的面孔。 “这样看起来这位杜大侠手底下的人手比明面上要多啊,”萧仁摸着下巴站在自己房间窗户那里隐晦的打量着绿柳阁的院门,那里间或的走过步履匆匆的武师,“没有乞丐,破落户,也跟杜景天有关系?” 萧仁还是对于没乞丐和破产的人家怨念深重。 “难不成,他是要用比武招亲做掩饰做些什么?”萧仁眯着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思想阴暗的揣测,就算是现在杜景天是他的偶像,他也能没想人家的好! 在萧仁坏心眼的暗自期盼中,果然戏肉来了! 却不是杜景天做了什么,而是杜藏花的比武招亲被人砸了擂台! 作者有话要说: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远目……】 当时是,萧仁17(伪),宇文决22,莫羽昕20;萧仁17出江湖,宇文决15,莫羽昕20(……)。 宇文决这个时候师傅还在,他还没有上位,还年轻呢,很明快的就表现出了喜怒哀乐。 目前小攻的属性已经出现了:多疑,有心机,脑补帝,三种属性…… (重点线)脑补帝(重点线),现在萧仁你还笑得出来,以后有你为了这个属性哭得时候。 幸灾乐祸什么的,作者才没有呢! ☆、第 10 章 萧仁看见那个不顾规则直接蹦上擂台就打的人还弄不清楚状况呢。 很多跟他一样纯来围观的人都一头雾水,不明白现在这样子是个什么意思?中场嘉宾表演吗?那也不用把挑战者打的吐血飞出去啊。 来者是一个穿着绛色劲装的中年男子,为啥说他是嘉宾而不是其他挑战者迫不及待呢? 这位中年大叔张的一脸夸张的络腮胡子,一脸的凶相,但只是第一关海选,像这号的就会被刷了下去,再说这岁数人家杜小姐也不能要啊,都比他父亲杜景天都要看起来老了。 那汉子一顿手中的大刀,指着擂台对面的高台就高声喝骂:“杜景天你这个卑鄙小人,今天老子就要杀了你为我全家三十七条人命报仇雪恨,现在第一个就拿你女儿祭刀!” 汉子眉毛一竖,横刀就向浑身充满侠气站在擂台边上近距离观看的杜藏花劈去。 杜藏花凝眸一瞪,一抽缠绕在腰间的软剑就迎上去。 周围围观群众似乎对有人来寻仇好不奇怪,混江湖的,有几个手上是干净的,更别说是像杜景天这样年纪轻轻就成名的江湖名宿。 他的名声可不是嘴皮子说出来的,那可都是杀出来,用血淋淋功绩堆成的。 别看他现在月朗风清的一派淡然自在的跟人谈笑风生,年轻的时候死在他手上的邪魔外道可真是不少,三十七条人命,也不过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杜景天朗声回到:“哪位仇家今日寻我?杜某当年既然敢做,今日自然敢认,就请这位侠士比过小女,杜某自然会好好招待。” 杜藏花手中剑行的更快,剑势如虹。 萧仁在台下看的是目不转睛,这才明白为什么杜藏花有底气敢比武招亲。 她爹爹既然是江湖上数的上的几个超级高手,她从小被父亲悉心教导,自然武艺惊人,明显她的武功就比之前的十六强强出不少。 这不,原先挺进十六强的几位青年侠士此刻已经大惊失色,脸色灰白,这是自知自己根本就比不上这位招亲者的。 当然还有几位名师高徒也脸色傲然的,再怎么名师教导也要有一个资质限定,这几个就是武功在杜小姐之上的。 这几位一副跃跃越试的姿态,显然是很想借此机会献献殷勤。 其中一个高声喊道:“此等蟊贼,怎可脏了杜小姐的手,让阴山马旭来助小姐一臂之力。” 喊完了,脚下蹬了一下就跃上台去。 其他几个人一看,不能让这厮抢了机会去,也一起拥挤着跳了上去。 那汉子到底比这些年轻人多习得几年武艺,虽然有几分狼狈,但是也堪堪应付的来。 “杜景天老匹夫就敢以多欺少吗?诸位少侠,今日是我冥教刘玉贤来寻杜景天报仇,其他无关人等速速退开,否则别怪刘某手中的刀下无情!” “冥教!”“这人居然是冥教的?”“哇呀!快跑!” 一听这刘玉贤摆出门派,台上的诸位侠士还没怎么地,底下围观的闲散人士立刻就跟被老鹰惊了的鸡群一样,炸窝了! 萧仁被撞得东倒西歪,差点成为拥挤事件的踩踏受害者。 站他边上的莫羽昕赶紧一拉他,脚下一运轻功,萧仁只觉得手上大力一拽,就跳出了人群。 “!”萧仁眨眼,他这是体会了一把轻功的感觉,他砸吧的回味了一下,十分不错。 “萧弟,你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我要去会会这冥教的走狗!”莫羽昕一脸凝重。 “哎~”萧仁没喊住对方。 当初在路上跟莫羽昕打听江湖现状的时候,就知道,如今的武林,除了南北的两位大侠杜景天跟莫羽昕的师傅衡铁新大侠两位超级高手无门无派之外,其他的几个大佬都是大门派大帮派里的镇守人物,而除此白道人物之外,与之对应的就是充分活跃的黑道分子了。 黑道有一教二门三帮,五大势力,对比白道的超级高手之外,黑道就显得寒酸多了,只有冥教教主宇文炽,还有二门里边的欲仙门门主姬美凤,三帮里的坤天帮帮主白执鲸三位超级高手。 虽然数量上不占优势,但是江湖第一魔教冥教教主宇文炽一个就足以顶白道三个! 那可真是一个杀人狂魔,以他为首的魔教倒行逆施,一言不合,稍有冒犯,就灭满门,在江湖上有那个不知哪个不晓。 就算是那些大派,像是三山剑派,少林派,武当派都退避三舍,提醒门下弟子不要轻易招惹。 所以,一听这个汉子刘玉贤是冥教的,围观的江湖群众怕惹祸上身,直接撒丫子跑路了。 围攻的几个青年侠士一听,面上顿时显出了犹豫的神色,显然师门也没少教育他们留神冥教这个大杀器。 杜藏花这个时候娇声喝道:“冥教又怎地?他们怕你!我杜藏花却要杀杀你们的嚣张气焰!” 被杜小姐的豪言一刺激,几个青年也一咬牙,这个时候后退肯定会被这位小姐看不起,他们还怎么抱得美人归? 杜家的武师们此刻也不讲道义的围上来。 眼看着场面被杜家掌控,这个时候却又跳出了几个身穿绛色衣衫的人,这些人进退有据,一脸冷酷,毫不言语,上来场面话也不讲一句,就直接杀了进去。 刘玉贤得了帮手脸色却越加的狰狞,他青白着脸,招招狠厉,不再有所顾忌,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后来的绛色人群分隔开了刘玉贤和杜藏花,刘玉贤这一发狠,顾惜自己生命的杜藏花顿时身上就见了血。 “女儿!”杜景天越空而过,伸手招架刘玉贤。 杜景天这一出现,倒向刘玉贤得局面顿时被扭转了,杜景天救下女儿,手中三尺青锋一震,挥舞出道道剑影,逼迫的刘玉贤刀刀自救。 他们之间功力相差太大,绛色人群里,一个人低声喝道:“冥教朱雀堂听令,速速撤退。” 刘玉贤一听,却脸色煞白,更加的拼命了。 那喝令的人从背后像杜景天劈去一掌,掌风凌厉,杜景天不得不转身化掉,而另外一个绛色衣衫的人趁机拽着受伤不轻的刘玉贤跟随着其他冥教之人撤退了。 刘玉贤十分的不甘心,明明被人制住拖着走,还用尽了内力把手中的刀向着杜景天投掷。 “追!”杜景天可不怕冥教这些喽啰。 杜家的武师们追了上去,杜景天却拦下了那些侠士。 杜藏花受了伤,莫羽昕十分愤慨,不顾杜景天的劝阻也追了上去。 躲在安全的地方看完着一场大戏,萧仁没心没肺,毫不为莫羽昕担心,施施然的回绿柳阁了。 萧仁晚上胃口出奇的好,一口气吃了三碗白米饭,饭后还在花园里散了散步,在古代夜生活极端匮乏之下,不得不早早回屋子里睡下了。 却不想,半夜里房间里进来个人,直接把他摇醒! ☆、第 11 章 萧仁浑身的白毛汗都炸了,一机灵就从床上直接蹦了起来。屋子里乌漆抹黑的,今天又不是个满月,外边一点光亮也无,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就站在萧仁的床边。 “什么人?!”萧仁尖叫。 “萧弟,萧弟,嘘——”来人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唔唔唔!!!”萧仁翻着白眼抗议。 妈的!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莫羽昕在黑暗中的夜视能力可比他好多了,一看他都翻白眼了,吓得赶紧松手。 “萧弟,你没事吧?”莫羽昕赶紧呼啦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你干什么?半夜三更的跑我房里,吓死人了。”萧仁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 “抱歉抱歉,”莫羽昕浑不在意的收回手,“我有十分紧急的事情找你,你一定要帮帮忙!” “什么事情啊?”萧仁不情愿的说道,他睡得正舒服,可不愿意出门了。 如果不是为了抱牢这根大腿,他才不管那些个人品值,先睡觉再说。 “萧弟,我知道你对于打探消息有一套,我追着冥教的人在西城区追丢了,你帮我找找吧?”莫羽昕期待的看着他。 萧仁简直要吐血了! 是不是他树立在莫羽昕面前的形象太好了,难不成这位还真以为他是警犬吗? 萧仁吐槽完毕,抹了一把脸,从床上下来穿衣服。 麻痹的,下次再装逼,绝对不找这种技术系的了! 萧仁心里发苦,面上却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羽昕看他这样子,才稍稍不那么焦躁了。 “杜家的人呢?就你一个回来了?”萧仁问他。 “杜家的人追着一部分的人出城去了。”莫羽昕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你怎么没追出去?”萧仁奇怪的问道。 “我同样追出去了,那些人跑到西山的乡野就不见了,但是我想他们不可能在广元没有据点,城西的人比较混杂,最是容易藏身的地方,所以回来拜托萧弟。” 城东多是大富豪人家,城北是府衙,名门书香之家,城南是商业聚集区,城西确实是人龙混杂,萧仁暗想这几天子在广元搜集的情报。 萧仁最是喜欢和乞丐破落户打交道,因为这些人很容易收买,他们知道的小道消息也很多,但是像广元这种几乎见不到乞丐和破落户的富庶之城,找不见人萧仁也没有办法。 但是,他当然不可能就这一点本事。 把乞丐破落户在一个城市当中的重要位置刚刚给莫羽昕说了一遍,对于广元没有这个阶层的不完整性萧仁发了牢骚。 “这可怎么是好?”莫羽昕恍然大悟,原来乞丐和破落户在江湖中的构成是这么重要的部位啊!莫羽昕不知不觉就被萧仁带歪了! “放心,这难不倒我。”萧仁自信满满。 不过是要破财罢了! 萧仁没有往西城去,此时虽然夜深人静,但是在商业区依旧是有一片区域热闹非常。 莫羽昕一看萧仁坦然的带路往青楼楚馆走,顿时那脸就羞红了。 “萧、萧弟……”莫羽昕咽咽口水,“我们要去那种地方?” 他说不出是好奇,还是畏惧。 “那种地方?”萧仁疑惑的看他,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他指的那里,他好笑的说道:“不是。” “哦。”莫羽昕失落。 萧仁直奔那繁华地带的赌场! 这个时间营业的可不就是这些夜间高档场所么。 萧仁虽然还没有来过这古代的销金窟之一,但是在前生他也没少在这种场所混迹,很熟练的分辨出了那些是赌场管事的,他一枚金叶子就贿赂了过去。 既然没有乞丐破落户,自然就只能找小混混了,要找这些人,当然是找这些黑道场子比较快。 管事给找了个混混头。 萧仁如此这般的一吩咐。 混混头拍胸脯保证没问题。 很快萧仁就拿着混混打探到的消息笑容可掬的告辞了。 “萧弟,为什么你要打探这些消息啊?”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莫羽昕一头雾水。 “当然是需要这些个消息了,就那一枚金叶子就想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去为你打探冥教的消息?”萧仁嗤笑。 莫羽昕茫然的点头:“我还真以为你叫人打探的冥教据点。” “一枚金叶子是不可能买到这种消息的,”萧仁大叹,这位可真是天真,他不怕冥教是因为他有一个大侠师傅,可是这些黑道混混是不可能为了这点金银就出卖同是黑道的大擎的,“就算是他们知道,他们也不可能冒着得罪冥教的危险出卖,再说,像冥教这种魔教的据点想必一定很隐秘。” “那你打探这些内容是?”这下莫羽昕是真好奇了。 “就算是他们在隐秘,也是要有一些蛛丝马迹的。”萧仁得意的说道,晃着手上的纸条,“因为比武招亲,客栈都住满了,他们不可能在客栈,首先排除,其次,各个商铺的日常消耗都是按照常量,没有多也没有减,所以也排除,今天出现了那么多的冥教教众,他们要吃要喝吧,每日的消耗的新鲜蔬菜总要采买。把今天昨天,两天内超过二十人分量的采购量统计出来,就可以知道哪些地方这两天住进了超出常住人口的人了!” 要知道就算是结伴来参见或者是围观比武招亲的,也没有哪一个团体超过二十人的。 萧仁把纸条往莫羽昕跟前一递,“这几个地方都是可疑地点,有可能只有一个地方是,也有可能都是,应该很危险,莫兄,你确定你要去?” “当然。”莫羽昕散发出强烈的气势,抽过纸条,“杜师妹今天受伤可不轻,作为他的兄长,当然不能放过伤害他的人!” “萧弟,谢谢你今天的帮忙,你先回去安歇吧。”莫羽昕说道。 萧仁目送他离去,玩味的一笑,那个地方他可是不奉陪,谁叫他目前武力值还是零呢。但是,这两天进驻超过二十人的地点里,也可能不是冥教的人,而是杜家的那些暗藏武师! 杜景天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萧仁对偶像的有着狗仔队的探秘热情。 **** 城西区 绛色衣衫的男子单膝跪在宇文决的面前。 宇文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是说内力全无的刘玉贤居然从你手上逃脱了?” “属下该死!”男子低头告罪,“因为当时刘玉贤的内力耗尽,我们实在是没有想到他还会逃脱,所以一时大意……” “一时大意!”宇文决冷笑。 绛色衣衫男子浑身一颤,挺直了脊背。 “现在暂且饶你一命!等回到教内自己到刑堂领一百鞭。”宇文决淡然的说道。 男子顿时松了口气,“谢少教主不杀之恩。” “继续搜!要在杜景天的人发现他之前找到他!” “是!属下遵命!” **** 刘玉贤拖着沉重的脚步踉跄,他的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但是仍旧挣扎着往山里跑着。 “我还不能死……我仇还没报之前,还不能见你们去……”    ☆、第 12 章 萧仁回去睡了一个香喷喷的觉,早上遇见回来的莫羽昕却顶着憔悴的神色。 萧仁看见他还很兴奋,马上凑上前去询问:“莫兄,怎么样?找到了吗?” 莫羽昕倒了一杯凉茶一口喝了下去,大声的喘口气,说道:“没有。” 萧仁失望看。 莫羽昕对浪费了萧仁的成果感到十分的抱歉。 “我没有全部都看一遍,只是看了几个地点。”他斟酌的说道,“虽然没有找到冥教的据点,但是这几个地方一样疑点重重。” 萧仁登时精神一震,他大概能猜得到这些都是隐藏起来的杜景天的属下。 可是莫羽昕并不知情,相反他的疑惑此时比萧仁要大的多:“这些人身手不错,行动诡秘,如果不是萧弟找到了这几个地址,根本就不可能发觉这里边居然藏着这么多的人。” 萧仁“嗯嗯”的点着头,豪不矜持的就表现自己的功劳。 “你能看出他们是什么人吗?”萧仁好奇的问到。 “我看不出,从武功路数上来看倒是南山北派都有一些。”莫羽昕遗憾的说道。 “那你打算继续找冥教的人吗?” “我会继续搜寻冥教的踪迹,这些个发现的可疑据点就报给杜世伯一声,看他安排吧。”莫羽昕说着就起身,看样子是打算想杜景天报告这个讯息。 萧仁也站了起来,满怀着看好戏的心情紧跟着莫羽昕走了出去。 杜景天这天早上到是没有出门。 “贤侄,为何你的脸色如此啊?”杜景天关心的问道。 “世伯,小侄昨夜一直在城内搜寻那冥教的踪迹,却发现了另外的一些可疑之人。”莫羽昕随后就把那些据点的情况说了一遍。 杜景天普一听见却是毫不作伪的吃了一惊。 如果不是萧仁先入为主的观察他的神情,绝对发觉不了他随后的细微表情,疑惑,凝重。 杜景天随后就十分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个惊疑的表情,“是吗?怎地广元城内有这么多的不明之人?” “世伯也不知道?”莫羽昕对杜景天倒是十分信任,没有任何怀疑的说道:“这些人趁此际会毫不声张的齐聚此地,必定有所图谋,世伯还是早早做打算的好。” “好,贤侄。此时就交由我来办吧。”杜景天欣然应道,然后就叫来了属下,吩咐了这些可疑的地点,派人细细的去打探。 莫羽昕安然的坐在一边,萧仁却瞧见那属下的奇怪表情。 属下听令而去。 萧仁和莫羽昕留下和杜景天一起用了早餐。 萧仁和莫羽昕吃罢早餐之后就从杜景天哪里离开。 “莫兄,你脸色如此难看,不去休息吗?”萧仁问到。 “不,一晚不睡对我等习武之人无甚大碍,我要赶紧去探查那冥教人的踪迹,免得跑了贼人。”莫羽昕毫不受到昨晚一无所获的打击,反而被这挫折刺激的心气高涨。 萧仁都不得不佩服他了,看他那样子就不像是以前会熬夜的乖宝宝,这强打着精神还要追踪疑犯,真是精神可嘉。 “如此,如果莫兄不嫌弃小弟身无武力,小弟愿尽绵薄之力。” 白天的探查当然不会同晚上一样直接用轻功悄悄潜入人家的地盘探查,所以萧仁才敢说出这种话来刷大腿的好感。 莫羽昕倒也是想到,白天探查不隐蔽,倒不如带上这个观察细致,别有蹊径的小兄弟。 “既如此,你我一同前往。” 莫羽昕排除了一部分地点,剩下的就没几个了。 所以,今天要排查的就很简单。 萧仁刚刚跟莫羽昕走进城西区的民宅内部胡同,莫羽昕的神情就凝住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稍稍加快了脚步,同时低声说道:“萧弟,我们似乎是被人察觉了。” “什么?”萧仁一听,差点克制不住的回头看,幸亏以前摆脱警察的本能还在,“在哪里?多少人?” “不知道几人,但是却是我们一进入这一片就被人盯住了。” “可是你我的行为并不打眼,为何会被这些人盯住了?” “也许是他们提高了警惕?”莫羽昕猜到。 更有可能是有人跟他们通风报信了!萧仁眯起眼睛想到。 “快走!”莫羽昕护着萧仁奔跑了起来,身后穿着各色劲装的男人拿着武器已经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 萧仁此时恨不得自己多生了两条腿,实在是没有料到杜景天这个偶像居然这么警惕,竟然是连这位同是武林大擎的徒弟也不打算放过吗? 果然心狠手辣,虽然萧仁是很欣赏这种作风啦,可是当自己被当成了被猫捉的老鼠,这可就是不妙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串联了,后来大概是别的据点的人也都赶来了,他们还真是瞧得起这位带着一个拖油瓶的江湖新嫩。 萧仁默默低头跑路,身后莫羽昕果然给力,使出浑身解数的断后。 莫羽昕已经杀红了眼,这片城区初时不觉得的,但是外边打的这么热闹,竟然每一间民家的房门都闭的紧紧的,竟是除了狗吠,一点的声音无。 此时就连莫羽昕也觉察出不对了,萧仁却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城市的乞丐和破落户这么少,基本上这座城市大概已经全部被杜景天控制了,迫于威慑还是碍于权威? 反正杜景天竟然是不动声色的震慑这座城的百姓吗? 萧仁的心中终于有了害怕的感觉,这太可怕了。 他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人物,本能的感觉到了无法对抗的畏惧。 “萧弟,这不对劲!”莫羽昕杀了一阵,趁着后边的人没有追赶上来,拖着萧仁运起轻功就跑。 此时他们也已经跑出了空空的城西门。 “莫兄,你……”萧仁被拖得喘息不已。 “别说了,我是不会丢下你的!”莫羽昕斩钉截铁的说道。 萧仁被他说的一噎。 他就纳闷了,难不成是他的形象树立的太成功了?是什么信心让他认为他萧仁这个时候会说出让同伴独自逃生的话啊! 他只不过是想说,你看,前面也有人。 只不过这个美好的误会萧仁是不会戳破的,反正莫羽昕已经看见前边的人了。 莫羽昕放开萧仁,将他护在身后,一震手中的轻剑,杀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部分小攻的戏份不多,但是大家谅解,人家是大反派么,当然要关键时刻才登场啦! 还有这波剧情过后,萧仁就不再是武力值为零的渣渣了 ☆、第 13 章 遭遇的这些人明显都是些扎手的人物。 莫羽昕再怎么武功高强,在他那个年龄段无敌手,也不是这几个积年老手加在一起的对手。 莫羽昕陷入了恶战。 萧仁此时却是真的不敢丢下他独自去逃命。 有莫羽昕在身边好歹还能护得他一护,此时真的独自跑开,那些人随便追上来一个也足够要他的小命。 萧仁谨慎的在莫羽昕周围,尽量的不妨碍他与人打斗。 这样近的距离反而让他更加清楚的看见这血淋淋的厮杀。 双方下手毫不留情,不曾有一点点的怜悯,此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血液飞溅,连皮带肉,甚至有部分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萧仁来不及恶心,就被这杀戮激起了本性当中的血性。 他涨红了眼睛,弯身在一个死去的人手里夺下一把利剑,比划着怎么在靠近的人身上刺下去。 萧仁并不懂这些江湖人士的奇怪心理。 彼时他手中无武器,他本身就连点拳脚功夫也不会,那些江湖人士心中轻蔑,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反而专心的围攻莫羽昕。这时他手中握剑虽然不得章法,但是那些人却也不会再把他当做一个无害之人! 一个紫衣大汉转身向他攻去。 莫羽昕大急,手上的剑招加快几分,逼迫的几人一退,一个轻功越到他的跟前剑招一变,刺向紫衣大汉的要害。 恰在此时,萧仁手中的剑也软绵绵的递出去,那紫衣大汉被莫羽昕逼得一躲,无巧不巧的撞在剑尖上! “啊!”紫衣大汉低低呼喝一声,就倒下去了。 此刻萧仁还没有意识到他结果了一条性命,这神来一笔的助攻,鼓励了他,他更加积极的去挥舞手中的利剑。 莫羽昕却是心中发苦,萧仁这帮手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待着呢。 那几个人被激起凶性,分作两拨围攻,莫羽昕左支右绌,顿时显露出了落以下风的局面。 萧仁这才明白,似乎他还不如不插手。 果然,莫羽昕说道:“萧弟,我且阻他们一阻,你快走!” 萧仁虽然是个恶人,但是恶人却也有自己的底线,他自己想不想跑路不说,可是此刻被人豁出性命的保护,他也不是一点也不感动的。 萧仁分的清局面,如果他在此地,只能是拖累莫羽昕,反而是他逃走,让莫羽昕不再为他分心,倒让他有几分生机。 “好!莫哥,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萧仁做鬼也要为你报仇!”萧仁咬牙,狠狠的看了那战在一起的几人一眼,回身跑了。 他们从城门外开始接战,边打边跑已经偏离了官道,进入了路边的林子。 在往里就是绵延数十公里的乌尤山麓,深山茂林,往里一逃,确实生机很大。 萧仁看准了方向,就几个晃身钻进了林子。 他没命的奔逃,尽管天道给的身体年轻力壮,他却也跑的口干舌燥,胸口火辣辣的,但是不知道身后有没有追兵,萧仁不敢停下脚步,只是耳边伴着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在山野里认准一个方向就跑。 直到他脚步深重,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萧仁才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 萧仁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只觉得眼前一阵阵黑雾,似要晕厥过去。 他狠狠的舌尖上一咬,剧痛让他精神一震,这才没有晕过去。 “我不能晕!不能!”萧仁凶狠的说道。 身上有了一分力气,萧仁爬起来往回看,看来身后事没有紧跟的追兵,要不然这么一会他早就被追上了。 缓了半天,萧仁踉跄的站了起来,这会精神稳定,他才注意到刚刚似乎有一大笔的人品值进账。 萧仁缓了缓,闭上眼睛往意识里的系统一看,才看见那明晃晃的打字:除恶!+2000人品值!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那紫衣大汉竟然死在他手上了。 萧仁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除了杀人的恶寒感之外,也是为了这么一条人命竟然没有让天道扣他人品值,反而加了他人品值而震惊。 “那个男人相必手上也有几条人命,要不然天道不会算我除恶。”萧仁暗想。“看来杜景天养活的这些手下,也干得不是什么正经营生。” 跑了一阵,天色已经接近中午,萧仁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看看莫羽昕。 如果莫羽昕活着最好,那说明他杀光了那些人,如果莫羽昕死了,能帮他收尸也好的。 就算是那些人把他带走,他也要确定对方的生死,好去给莫羽昕的师傅衡铁新报信。 萧仁的双腿活动过量根本就走不快,那是跑的时候不觉得,此刻往回走才知道自己竟然跑了老远的路。果然人在生命危急时刻爆发的能量是惊人的。 萧仁的悲观预想没有实现,虽然莫羽昕受伤不轻,但是性命无忧。 果然没了萧仁这个拖后腿的,爆发出了求生意识,莫羽昕战胜了。 莫羽昕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他顾不得自己找个地方隐藏,生怕萧仁迷路在山麓之间,追在他的身后也进了乌尤山。 “萧弟,你可好?”莫羽昕捂着肩膀上的伤口,问道。 萧仁看着他满身的伤口还有的再出血,却满是关切的问他的安危。就算是他萧仁功利心再强,再拿莫羽昕当大腿抱,此时也被他的情谊和人品感动了。此刻,他终于放下了那冷眼旁观,和隐隐的防备意识,不再故意把自己跟这个世界人相隔阂,真正的把莫羽昕当成一个可以相交的朋友。 “我很好,反倒是你!我就是在山里丢了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你自己的伤口才要紧,流血多了人可是会死的!”萧仁上前扶住身形不太稳健的莫羽昕。 “没事,我已经点了穴道止血,伤口暂时不处理没关系。只不过我们要赶紧找个地方躲藏才好。”莫羽昕见他关心自己的伤势,心情也略略好些。 “广元的情况很奇怪!那么些个武功高手进出,我不相信杜大侠一点也不知道。我看咱们还是想找个地方给你养伤,然后再做打算!” 既然决定朋友相交,萧仁就不再隐瞒,自然把自己的看法说出。 “确实,我也有此感觉。”莫羽昕点点头。 在城里的时候他就觉察出了不对,本想着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本地的杜景天手下,却在城外那么久都没有等到他的人,莫羽昕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不怀疑。 只不过,没有确切的证明,他还不敢就凭借这些认定而已。 此时,为了自己,也为了不会武功的萧仁,他们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 萧仁扶着莫羽昕换了一个方向,往西南走去,要在天黑之前找个地方安顿。 此时,在广元城西的冥教秘密据点,这场动静不小的大战被报告给了宇文决。 “哦?住在杜家的哪位萧仁被追杀逃进了乌尤山麓?”宇文决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的,确定这些都是杜景天多年暗暗发展的属下做的,同时还有衡铁新的弟子莫羽昕。” 宇文决沉吟了一阵子,他说:“你之前说刘玉贤是逃进了乌尤山麓?” “是的,少教主。刘玉贤逃脱的方向也是乌尤山麓,此时正有朱雀堂的教众在乌尤山麓搜寻。” “……”宇文决转里一圈,“叫朱雀堂的人注意隐蔽,一旦发现萧仁莫羽昕的踪迹即可上报!” “……少教主?”属下疑惑。 “怎么?你质疑我的决定?”宇文决危险的轻轻合拢漂亮的眼睛。 “属下不敢!” 朱雀堂的堂主立刻用独家暗号向山里搜寻的人传递讯息,放弃搜寻刘玉贤,第一要找到萧仁和莫羽昕二人。 而此刻,萧仁扶着莫羽昕却偏偏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刘玉贤! “你们……是来……杀我的吗?”刘玉贤躺在山中猎人的歇脚木屋里,挣扎着起身,看向推门进来的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萧仁:我一定以后会武功盖世,决不再做拖油瓶! ☆、第 14 章 萧仁本是扶着莫羽昕,俩人一见屋子里的刘玉贤都是一惊,莫羽昕微弯的身体登时绷直,伸手就抽别在腰间的轻剑。莫羽昕抽出剑来,另外一个手把萧仁推到身后,他使得力气不大,可是萧仁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力气,完全是靠着毅力支撑,萧仁被他一下子推得踉跄一下,双手在空中划拉两下,坐在了地上。 刘玉贤看他抽出剑来,自知是无生望了,就惨笑一声,坦然赴死。 他这么一来,莫羽昕倒是不好意思下手。 他到底是新出江湖,对于没有反抗能力或者是意图之人反而真的下不了杀手。 萧仁爬起来,听见里边没有动静,莫羽昕竟然和刘玉贤僵持住了。 他扒着门边一看。 “你怎么不杀他?”萧仁说道。 “他已没有反抗之力,我此时杀他胜之不武。”莫羽昕的剑尖微微的垂下。 萧仁奇怪的看他,这些个江湖人士真是莫名其妙。 之前为了追着刘玉贤一晚上不睡觉,现在见到了却连手也下不了。 刘玉贤紧绷的心神顿时放了下来,就连萧仁都看见他松了口气。 “莫少侠仁义,实在不是那乘人之危的不良之辈。”拍马屁之类的话好不费钱的奉上。 偏偏莫羽昕就吃这一套。 莫羽昕收起手中轻剑,坐到屋中的另外一张木床上。 “你怎么在这里?”莫羽昕问道。 萧仁也走进屋来,毫无风度的一坐,他已经是累的不成了,本来还以为会风餐露宿,实在没想到会找到这么一件山中猎人临时歇脚的木屋。 这木屋当中一般都备有一些粮食和柴火,不远处也有一水源。以供在山中活动的猎人或者是因故来此的人使用,这些人使用了也不用付出报酬,只要在下次来的时候把取用的东西补上就好。 萧仁此刻真是感动死了,等着莫羽昕问完刘玉贤就去洗锅做饭。 “如今我刘玉贤也不知晓还能不能活过明日,我也就和盘托出了。”刘玉贤得脸色苍白无血色,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好好处理,他这个样子如果没有大夫医治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萧仁在眼光在他脸上看了一圈,随后认真听他说道。 “早年我本是良善人家,我家世代经商,在蜀中地区谁人不知我刘家的富庶!”刘玉贤说到家族自然而然的表露出了骄傲的情绪,“可是!” 萧仁精神一震,知道转折来了。 “那杜景天在二十年前,伙同他人串通官府杀害我刘家上上下下三十七口,不仅仅夺去我家财宝,就连我家的商铺基业也巧立名目的抢了去!” 刘玉贤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双目通红,留下了汩汩的泪水,可见是真的伤心至极。 “当时我在书院当中读书,接到报讯说事家中被强盗杀害,那个时候我一心功名,也不懂得家中的产业。”刘玉贤抬起衣袖擦擦眼泪,“我刚回家奔丧的途中却又遇见强人来半途截杀我,我身受重伤逃入荒山,被一隐居的老猎人搭救。” 刘玉贤双眼充满了仇恨。 “待我养好伤口,下山去,才知道我刘家的偌大基业已经全都完了!” “什么?”莫羽昕十分震惊,“你是说你家只是普通百姓,并不是武林世家吗?” “是的!”刘玉贤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家世世代代都是普通百姓从来都不曾经习武,虽然家里雇佣着武师,但是家中没有一个人是江湖人士!” “丧心病狂!”莫羽昕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动作过大,身上的伤口迸裂而开。 “你的伤口!”萧仁站起来按住他的伤口。 “萧弟,如果刘玉贤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杜景天不仅仅愧对侠义两个字,甚至连魔教也不如!”莫羽昕转头对萧仁说道,“要知道江湖自有江湖规矩,杜景天因为寻仇,或者是惩戒,杀他全家三十七口,人们也许会说他杀气太重,但不会觉得他违背江湖道义!萧弟,你入此江湖,一定要记住,我们江湖人从来不持强凌弱!从来都不会祸及他们妻女,更妄论杀害一个不会武功的商人之家,只是为了抢夺人家的家产。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恶行!” “多谢,莫少侠仗义执言。”刘玉贤说完这些话,气息更弱了。 “你不必谢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莫羽昕自然要揭露他杜景天的恶行,替天行道!”莫羽昕也不是听信他一面之词,而是此刻对杜景天有了警惕,现在又有这些佐证证明他实在罪大恶极,莫羽昕心中的那骨子侠义心肠就被彻底的激了出来。 萧仁虽然也吃惊,但是却更多的感受到莫羽昕的那股子心中热血。 前世的各种影视小说作品,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没有,所以杜景天的杀人夺宝虽然吃惊,但是也在此范畴。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是杜景天做的?”萧仁问刘玉贤。 尽管刘玉贤已经十分虚弱,但是对于萧仁的问话还是勉力回答:“我下山之后,一度在江湖上流浪,后来拜得名门之下,学成武艺之后我潜入了当年处理我家案件的知府家中,在我的逼迫之下,他终于透露出了内情。”他急急喘息了两口,说道:“原来他被杜景天收买,跟他同流合污,谋害我刘家上下妇儿老小三十七条人命!” “我这才知道!杜景天这人面兽心的畜生竟然就是我合家的仇人!” 莫羽昕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萧仁陪他们站了一会,转身出去打水准备做饭,看刘玉贤这样子肯定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吃,吃点东西好歹多坚持一会儿。 萧仁再回来,屋内的气氛已经平静了许多。 萧仁手艺虽然不行,但是好歹煮出了一锅菜粥,他跟莫羽昕喝了个饱,就算是刘玉贤也勉强吃了一碗。 “要我说,你这报仇的手段实在不咋滴。”萧仁放下碗,对刘玉贤说道。 “什么?”刘玉贤抬头茫然的看他。 “你既然入了冥教,知道要扯大旗出来,干嘛就这么傻不愣登的直接跳上台上去叫阵。”萧仁说道。 “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刘玉贤面露难色,苦笑。 “那就算了,”萧仁说道,“首先你当时叫骂的说法就不清晰,那些围观者根本就不知道你家只是普通百姓,而非江湖人士。要知道你们混江湖的既然讲究个不持强凌弱,他一个成名的武林大侠就直接打杀了你们家首先就不在理。再者说了,他那动机也十分的让人不齿,杀人抢劫,就算他累计盛名,单单这一点就足够他身败名裂,到时候不用你动手,那些名门正派自然会对付他。” 刘玉贤惭愧的说道:“我当时也是十分激动,那些个话也不知道怎么的上去了,就讲不出来了。” 萧仁同情的看着他,原来这位是临场紧张型,早知道多打打腹稿,提前把他的内情背个流利啊。古代人就是脑子死板,不知道变通。 “你最失败的就是你自己本来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应该制造舆论去攻击杜景天。”萧仁说道,“要知道人们最是同情弱者,让他们知道了杜景天的罪行,就算是他们没能力帮你,也会忍不住半夜去他家大门上扔臭鸡蛋。” 莫羽昕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的这位小兄弟还真是总是出人意料的别出蹊径。 这个时代,都是事后谣传,哪有提前制造舆论战的? “我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刘玉贤悔恨的说道。 刘玉贤一脸隐晦的思考着,萧仁帮莫羽昕重新清洗了伤口,用撕扯了的中衣绑住。 “你的伤口必须要处理了,都开始发红,这是要发炎的征兆。”萧仁蹙眉说,自从认真打算和莫羽昕相交,萧仁就开始悉心的为他打算了。 这个时候可是没有什么消炎药的,发炎控制不住很容易就死人。 “没关系,我身负内力,可以暂时压制一段时间,可惜我身上没有带着金疮药。”莫羽昕安慰他。 “接下来咱们办?要回去吗?”萧仁想了想问道,他的百纳包可还是在杜家呢,虽然卖相不咋滴,但是那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宝贝。 “我要回去揭露他的真面目!”莫羽昕咬牙说道。 莽撞。 萧仁暗道。 像这样,他们就应该赶紧跑路,杜景天正等着杀他们呢。 但是莫羽昕紧接着就说道:“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多是青年才俊,还有他们的师门同行,现在广元之内不属于杜景天的武林势力正是最多的时候,所以乘此机会他才会被动,若果此事被揭露,那些青年和他们的师门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正是如此。”刘玉贤听了一耳朵,大赞到,他也是如此想的,才会在选择这个时机来报仇。 萧仁羞愧,果然不明白本地情况,小看人了。 “那我就先回去,暗中联系一下其他的侠士。”莫羽昕打定了主意就打算付诸行动。 “不行,你身上还伤着,我不能让你自己回去,要回去我跟你一起去!”萧仁说。 “刘兄还在此需要人照料,你在此好生照料他便是,广元城中现在情况危险,你一点武功也不会,你不能去。” “正式因为刘玉贤,我才必须回去不可,我一不会医术,二不会武功,留在这里能起到什么作用,不如下山去找一个大夫上来赶紧给刘玉贤看一看。”萧仁说的十分坚决。 莫羽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脸色灰败的刘玉贤,他是因为情况危险才不让萧仁同去,托词照顾刘玉贤让他留下,他本身去没有想过要救上一救刘玉贤。 因为从武人的生机来看刘玉贤分明只是吊着最后一口气而已,救不活了。 想到萧仁不顾自身的安危首先想的却是要救人,莫羽昕羞愧了。他不应该因为刘玉贤没有了生机而直接放弃让他治疗啊! 萧仁莫名其妙的的听着意识里传来一声:扬善,+100人品值。 什么个情况? ☆、第 15 章 萧仁到底怎么在前生混黑道的,也比这些自诩为正义之士的江湖人更加的尊重生命。 这是本质的区别。 前生虽然高中肄业,但是到底之前12年的教育不是白受的,那些德育教育也不算完全失败。 他是黑道,但是他不是杀手。在他的心底还是看不得一条生命在眼前就这么不闻不问的看着逝去。他现在还没有发现,这就是现代江湖人和古代江湖人的区别。 虽然他之前多有抱怨和天道系统的逼迫,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想浪费那一颗回元丹,完全可以想其他办法,比如说出去找个大夫。 主要是为了刘玉贤找大夫,另外萧仁还是有点惦念自己那个包裹,他的家当可全都在那里边了。 萧仁跟莫羽昕离开了猎人小屋,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下山。被留在原地的刘玉贤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大夫的希望,精神头反而足了一些。 莫羽昕休息了一阵,身上的伤好了一些,这一次他走在前边,萧仁走在后边。 **** “少主,根据附近猎人提供的信息,他们应该是在这一片的歇脚木屋。”朱雀堂的堂主凤天宇指着简陋的临时地图说道。 “很好,叫弟兄们都退后,你跟着我咱们两个人上去。”宇文决淡淡的点了点头。 “少教主!”风天宇不赞同的看着他。 “怎么?就一个受伤的刘玉贤,不会武功的萧仁,再加上一个衡铁新的徒弟莫羽昕,莫非你认为他们可能伤害的了我?”宇文决冷冷的瞥了一眼。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凤天宇一头汗就渗了出来。 本教之内的几个堂主,峰主,谁不知道教主宇文炽唯一的徒弟宇文决乃是百年一出的练武天才,仅仅二十二岁就修炼冥教的镇教神功“九冥神功”到第六层,而修炼三十多年的教主才也修炼至第八层已经无敌手了。 确实少教主的武功不会让他有危险,可是他身上还带着伤,又是去深山露重的山内,朱雀堂主也只是尽职谨慎的劝说而已,就被他质疑,这少教主可真是不好伺候后,QUQ。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莫羽昕不知不觉的就加快了脚步,萧仁渐渐的被他落在了后边。 萧仁看着还在视线内的莫羽昕,知道他内心焦急,也就没有喊他。 却不料,快要出山的时候,正正的撞入了杜景天手下的包围圈。 杜景天本是叫手下警惕萧仁跟莫羽昕,却没料到那手下这些年跋扈惯了,他也是小看了这位衡铁新大侠的高徒,就那么连连调度围杀二人,杜景天也是一个狠的。既然事情已经做下,就不打算留下这位多年好友的徒弟的性命。 这次派出来的都是杜景天看重的属下,他们的武功可是属于江湖一流高手的阶段。 莫羽昕走在前边,他们埋伏着等他走过,从背后偷袭。 “看剑!”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带头,向莫羽昕的背后刺去。 莫羽昕听风辨位狼狈的一滚,勉强躲过这一剑。 这个时候又跳出了四个人,两个跟那黑衣男子围攻莫羽昕,剩下两个却向着落在后边的萧仁杀去。 萧仁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脑袋发毛的看着那俩向他跑来的杀手。 “啊!!!”他情不自禁的的尖叫一声,提示了莫羽昕他逃命去了之后,拔腿就往山里跑。 这次莫羽昕可没有办法保护他了,他们之间实在是太远了。 幸亏刚才落的有点远,此时起步距离的差距,足够萧仁多跑了几步。 那两个男子一脸冷酷的杀意,虽然轻功可能没练到家,但是人家的敏捷值就是要比萧仁高,只是凭借着一双肉腿,就渐渐的拉进了距离。 稍早之前,赶到猎人木屋的宇文决发现屋子里没有萧仁,只有刘玉贤一只,登时那脸色就阴沉了。 “萧仁呢?”宇文决问道。 刘玉贤自从看见他就颤抖不已,自知自己在劫难逃,他叹息一声,并不回答。 宇文决冷哼一声,看向旁边开始冒汗雨凤天宇。 “这……像是他们下山去了,正好走了个岔路。” 宇文决沉吟了一下,现在杜景天那个老家伙被莫羽昕发现了他的蹊跷,萧仁被带累也可能会有危险。 他沉默了一下之后说道:“你留在这里,如果这次再被刘玉贤走脱了去……” “属下不敢!” 宇文决一震衣袖,如同大鹏一般扶摇直上,在茂密的树冠上连连轻点,飞射而去。 萧仁迈动着今天劳动过量的双腿,尽管他们此时已经木的不成样子可是还是丝毫的不敢有所松懈,拼命的交替着。 萧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都不敢往后看一眼。 他跑出去几百米就被那两个男子从后边赶了上来。 “看剑!”一声厉喝之后,就听见空中金属划动空气的尖锐呼啸。 萧仁心神一紧。 来不及多想什么,萧仁往地上一趴,本身跑动中的身体就那么翻滚了一下。 萧仁赶紧回头一看,落空的利剑被主人收回,作势就要向他扎来。 肾上腺素疯狂的分泌,萧仁在一瞬间本能的调整了一下姿势,从地上飞快的弹了起来转向就往旁边跑。 另外的一个男子本是为了保险而来,此时一看那不会武功的少年竟然剑下逃生,一愣之后,跃起飞过萧仁的头顶,站在了他的跟前。 萧仁一个急刹,差点撞进那人怀里。 冷酷的杀手,一点场面话也不讲。只是挽了一个剑花就刺向了萧仁的要害。 越紧张萧仁脑中就越清明,他冷静无比的生生缓住自己的上身,大脑直觉的判断了一下,这个高度人的上身如果整个下弯应该可以躲得过去。可是在前边就是杀手,那么就只能往后躲。 铁板桥,赖驴打滚,叫什么都好的姿势——萧仁硬是向后弯下了自己的后腰,做了一个经典的黑客帝国动作! 萧仁似乎是在脑中一片空白之中听见了清脆的“嘎嘣”一声。 剑势躲了过去,杀手刺了个空! 杀手这下子恼怒了,剑势一提,就向整个人弯在哪里不动的萧仁刺了过去。 恰恰在此时,那反应过来的巨疼让萧仁哀叫一声,腿软腰软的摊到在地。 又被他躲过去了!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杀手也赶到了,他倒转剑柄双手握剑,就要结果萧仁的性命! 危机时刻,就听见树林里一震树叶大力摇动的声音,伴随着如同天籁一般的低沉嗓音:“尔敢!” “嗖嗖”两声尖锐的舞动声过后,两个杀手被抽飞了。 “啊!” “啊!” 杀手痛叫到,就见持剑的手上被纤细的东西狠狠抽过的红,很快就泛起了肿。 萧仁的腰疼的脸色发白,满头大汗,动也动不了,可怜兮兮的躺在那里喘着大气,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救命之人。 “宇文决!” “是我!”宇文决的手轻轻一舞,“嗖嗖”声中,那材质非金非铁的奇异琴弦就乖乖的回到了他的袖中。“你怎么样?” “我还好。”萧仁答。 两个杀手站了起来,对视一眼,并肩子一起就上了。 穿着一身跟丛林毫不搭调的锦衣,宇文决伸展着矫健的身姿,迎上了两个杀手。 出乎萧仁的意料,宇文决不是练的兵器,他与人对战居然就用那一双修长的手掌。 宇文决站定马步,只是上身玄妙的武动,双掌招式玄妙的与两人对招,两个杀手确实是一流好手,可是宇文决所学武学明显更加的高明。 萧仁躺在那里根本就没怎么看清,就见宇文决的长袖子重重的击打在其中一人的胸口上,那人喷出一口热血,倒飞了出去。 另外一人胸口正中一掌,吐出一口带着破碎掉的内脏的血液,当场毙命。 宇文决一脚踢在那死去的杀手身上,弹弹衣袖,这才回身去看躺在地上的萧仁。 不同于上两次见面的时候的狼狈,这一次宇文决一身白色锦衣,头上的的乌长的黑发也被整齐的梳成发髻,用玉石做成的发冠束缚着。他本身就长的俊俏,这再用衣饰一点缀更是显得如同山中仙人一般。 宇文决蹙眉,与躺在地上傻傻与他对视的萧仁相看着:“你不起来吗?” 萧仁这才回神,尼玛,看男人看到傻眼的这种黑历史坚决不能承认! “我起不来。”萧仁这个时候的气息已经喘过来了,只不过激烈的运动让他大量的出汗,此时已经口渴的不行了,他舔舔干涩的唇瓣说道:“我动不了。” “你怎样?不是说没受伤吗?”宇文决脸色一变,蹲下来问道。 “我的腰……我的腰,好疼。”萧仁皱着眉头,艰难的挪动着上身,似乎想找一个不太疼的动作起身。 “你的腰被剑伤到?”宇文决疑惑。 “不是,”萧仁咬牙慢慢发力,脸色疼的煞白,“刚才我躲剑势,往后下了一下腰,应该拧到了。” 宇文决的表情空白了一下,紧接着,他突然就笑了。 “哈哈。” 这个笑容真的是毫无征兆,突如其来。 萧仁一下就被击中了。 不是因为宇文决俊俏,也不是因为他笑起来丰神俊朗,更加迷人,而是因为宇文决笑起来的时候左脸颊突然出现了一个酒窝。 如同人有手控,有脚控,等等各种奇特的萌点,萧仁的死穴就是酒窝。 他特别对酒窝着迷。 他觉得酒窝非常的神奇,人的脸部的肌肉都是一样的,怎么就有的人那个地方一动就会出现一个小窝窝? 宇文决有酒窝,神奇的是他一笑就只有左边出现了一个酒窝。 萧仁的眼睛睁大了,目不转睛的傻看。 随后,他才意识到他被笑话了。 “有什么好笑?”萧仁羞恼的说道,尽管他很迷酒窝窝,但是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题,被嘲笑了,他反而一脸痴迷的看着人家笑他,这能看吗? “呵呵,你这是未曾练武,如果你习过武艺,后下腰就不会弄伤了自己。”宇文决真不是故意笑话他,只是觉得萧仁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说腰不能动了的样子真的很好玩。 “人的身体是越长越硬的,下腰当然是年纪越小越软越好,这跟习武没关系吧!”萧仁不甘的反驳。 看那些个体操运动员们,那个不是花季雨季的年龄,甚至13、4岁的也有,人的骨骼生长到了20之后自然就变硬了,就算再怎么联系也是不如年轻人的。 “有关系的。”宇文决回到,然后他站了起来,事后想起来他都不可思议,当时他怎么就那么做了。 穿着一身白色锦衣,腰部被玉带束着,宇文决动作轻盈的向后弯,双手撑地,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型。 =口=!萧仁立马就呆了! ☆、第 16 章 深山,丛林,两个还尚算陌生人的男人。 一个只能躺在地上僵硬着,一个却柔韧的下弯成一个完美的弧线。 一阵风吹过,萧仁就看见眼前宇文决的下摆随着微风轻轻的荡啊荡啊…… “……”萧仁。 “……”宇文决。 萧仁怎么都觉得这个场景有点诡异,他这是嘲弄我?还是嘲弄我?还是嘲弄我呢? 宇文决分明就只是心血来潮给他秀了一下自己的绝佳腰力而已,这会子他也觉得有点尴尬了。 宇文决淡定的松开手,就单单只是凭借着腰部的力气,人又那么直了起来! =皿=! 这次萧仁是真吃惊了。 宇文决那动作做得丝毫不显得勉强,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下盘纹丝不动,动作流畅的就这么直起身来。 萧仁不得不佩服的说道:“你的腰上可真有劲。” 宇文决:“……谢谢。” 这对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等你以后习武了,多练练,也可以如此。”偏偏宇文决还这么一脸诚恳的说。 萧仁的脑袋后边默默地挂上一排黑线。 “好吧,这个话题我们就此打住。你伸手,扶我一把。”萧仁坦然的伸出手。 宇文决的感觉有点新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以这种指使的语气跟他说话。他从小就师从宇文炽,在遇见师傅之前的那几年不算,在冥教之内那个对他不是恭恭敬敬的。萧仁是第一个跟他相处的时候露出这种毫不遮掩的平等态度的人。 萧仁当然是看待平等之人来看他的,要知道当初没他那颗回元丹,就算是当时找来一个大夫,他宇文决也定然是没命,对于欠自己一条命的家伙,他凭什么还要把对方端起来。 不同于之前被他抱大腿的莫羽昕,萧仁在宇文决跟前还真就自自在在的。 宇文决心思里复杂的转动着,面上却不显露,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这次多谢你救我!”萧仁痛苦的挣扎了一下,直直的站起来,手撑着严重拧到的腰部,感激的对宇文决说道:“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这下咱俩扯平了。” 当时的情况分明,没有宇文决他是绝对要死的,他萧仁恩怨分明,自然是对他感激不尽。 宇文决心思颤动,露出一个笑来:“这怎么可相比的了。” 虽然他们互相救过对方,但是这对他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对方却付出一个疗伤圣药。 “虽然我们扯平了,”萧仁粲然一笑,说道:“如果你不嫌弃,你我交个朋友如何?” 宇文决轻轻眨动睫羽,瞬间心思电转,然后释然一笑,说道:“好啊。” 萧仁手里还拿着宇文决的琴弦,但是既然决定当朋友了,他也不会再拿那东西当信物看,自此就惦记着要寻摸一件好东西送给宇文决。 “既然咱们是朋友了,那我也就不客气啦,我腰疼的十分厉害,你能不能带我出山去?”萧仁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宇文决看他那个样子,失笑。 宇文决撑着萧仁的胳膊,手搂着他的腰部,尽量不让他的伤处动到。 宇文决的轻功上乘,就算是他负担着一个人的重量,速度却不慢多少,很快的就顺着萧仁跑来的方向跃去。 “莫哥!”萧仁急急切切的喊道。 宇文决的动作很快,等他们感到出山的埋伏圈的时候,莫羽昕还在艰难的与那那杀手厮杀着。 三个杀手死了一个,莫羽昕身上的伤口也更多,更狰狞。 萧仁大急,本来莫羽昕上午就受过伤,失血不少,这么一来,莫羽昕岂不是更危险。 “宇文兄,求你去帮帮莫羽昕。”萧仁不得不请求场外支援。 宇文决轻轻点头,把他放下,电射而去! 莫羽昕已成强弩之末,本就是一股子求生欲望在死死的支撑着,萧仁喊他的那一声,他根本就连分神看上一眼的余力也没有。 谁知道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以为锦衣的公子直接就从他手上招架过一个杀手,莫羽昕来不及多想,把握机会使出最后一丝内力,把轻剑直直的刺进那人洞开的空门中的要害。 宇文决两下子就把那杀手料理,转身就见那衡铁新的徒弟,急促的喘息,用轻剑支撑着,勉强没有倒下去。 他警惕的看了看宇文决,这才看向萧仁那边。 “萧弟……你怎么样?”莫羽昕此时的形象着实说不上好,一身的血污,衣服都破成一条一条的,脸上混合着血和汗水,整个一花猫脸。 “我还好。”萧仁靠在一块大石上,向他挥挥手。 宇文决有点踌躇,他不愿意与莫羽昕结识,但是此刻这俩人根本就动弹不得,他也不能扔下不管。 很快他就不用就此问题发愁了。 宇文决的耳中已经听见了阵阵的人声,有人过来了。 他略一凝思,走过去对萧仁低低的说道:“萧兄弟,我的事情切记不要透漏给多人知道,莫羽昕跟前也是如此,有人往这边来了,我且先避开。” “嗯?”萧仁疑惑的看了看他,然后他说:“既然如此,那你往山上去吧。” 宇文决冲他点点头,然后一震袖子就飞走了。 上来的几个人竟然是参加比武招亲的侠士。 “莫兄!你这是怎么的?”阴山派的马旭惊呼一声就跑了过来。 “马兄。”莫羽昕勉强笑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这些人是什么人?”另外的几个年轻人也围拢了过来。 这些年轻人全都是师出名门或者是大派的青年才俊,来此参加比武招亲全都是受到了邀请,他们当中也不全都是对杜藏花有意,而是想借此机会扬名,或者是与同龄的高手交手,所以对于衡铁新大侠的高徒,这些人都是欣赏的,认为他不仅武功靓,人品也不错。 “这些是追杀我和萧弟的杀手,如果不是一位公子搭救,我跟萧弟就要命丧黄泉了!”莫羽昕脸色阴沉的说道。 这些侠士身边有的备有金疮药,此时情况紧急,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就把莫羽昕的上衣撕扯开,大把大把的金疮药就撒了上去。 萧仁这个时候也扶着石头站了起来,一点一点的蹭了过来。 “什么?冥教之人果然猖狂!竟然不怕衡大侠的报复吗?!”一个一惊一乍的少侠惊呼道。 “不是冥教的人。”萧仁恨恨的说道。 杜景天这个短命的偶像,在他动了杀机的那一刻就被萧仁挂上了黑名单。 “不是冥教?那是什么人?”马旭疑惑。 萧仁对于上了他黑名单的人,那可是力所能及的报复啊,他这就开始了。 “他们是杜景天的人!”萧仁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不可能!” “杜大侠素有侠名,怎么会对武林后进下次毒手?” “这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别是中了冥教的计策!” 名不见经传的萧仁说出来的话,说服力自然是不够的。 这个时候,莫羽昕不得不说:“各位,这些杀手确实是杜景天派来的,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就要杀我灭口。” 莫羽昕一说,这几个侠士就哗然了。 萧仁趁机说道:“昨天夜里,莫哥为了调查冥教据点,多在城西活动,他调查发现,城西有好几处竟然隐藏着大量的身份不明人员,第二天早上,莫哥好心告知杜景天,没成想吃完早饭,我跟莫哥出来就被那些人盯上了。” 萧仁看着那些人半信半疑的脸,接着说道:“这还不算,莫哥杀退那些人,我俩逃进了这深山,巧遇了身受重伤的刘玉贤,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刘玉贤二十年前是一个书生,他家世代经商,根本就不是武林人士,是杜景天当年勾结了官府,杀他全家上下老小三十七口……” 萧仁添油加醋的把刘玉贤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个时候他为了抹黑杜景天也顾不得这是不是刘玉贤得一面之词了。 这些人更加的不可置信了。 杜景天乃是多年的成名大侠,素来声誉良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这刘玉贤明明是被冥教之人带走,又怎么会独自在深山中的木屋?”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说道。 “刘玉贤跟我们说,为了报仇他违背了冥教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冥教对于违背教规人惩罚可是很严酷的,他为了留下一命报仇,这才跑了出来,藏在山中,恰被我们遇见。”莫羽昕解释说道。 “谁知道这又不是冥教的奸计,只是为了败坏杜大侠的名声。”那个一惊一乍的少侠说道。 萧仁这个心理烦躁啊,这些个人怎么这么多疑问,他们就不能按照电视剧里演得那样,被他跟莫羽昕完剧情,被XX虎躯一震,顿时拜服,然后组队去推BOSS杜景天。那里来者这么多刨根问底剧目组的记者啊! 莫羽昕却明白这些人的谨慎,杜景天成名已经三十多年,这些多年名宿都十分的爱惜羽毛,如果他们弄错了可不是仗着年轻不懂事就可以轻轻带过的过错。 莫羽昕这个时候就郑重的说道:“我莫羽昕在此起誓,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几个侠士,吓了一跳,这个时候这可是很郑重的誓言,可没人拿这个开玩笑。 “你你看,何必发下如此毒誓。我们又不是不相信你。”马旭讪讪的说道。 萧仁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不相信,虚伪。 “那刘玉贤身受重伤,就在山中木屋,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亲自去问。”萧仁说道。 其他几个人也笑的讪讪,但是也并不说不去的话,反而是两个心细之人对视一眼,趁人不注意,上山去了。 莫羽昕身上的伤口包裹好了,几个人抬的抬扶的扶,把他俩弄下山去。 萧仁此时腰痛的不行,自然不会嘴硬的坚持,厚着脸皮让刚才被他翻白眼的几个人抬着,往山下走。 “我们不能回去,莫哥此时受着重伤,万一又被杜景天下杀手,他可反抗不了啊。”萧仁说道。 莫羽昕想了想说道:“此时杜景天还不知道他的杀手已经都被杀掉了,此时找上门去,正是他毫无防备的时候。” “莫兄,你还是将养一段时间的好。”马旭说道,“你接连激战了几场,失血过度,不易再激动。而且,你不是说那刘玉贤也伸手重伤吗,黄熙和周培德两位已经上山去接他,就算是有他做人证也需要好好调养一番。” “对,最好是找个地方先修养一阵。”萧仁大赞。 最后几人商定去附近乌尤山麓下的乌龙山上的寺庙暂时安置一下,再做打算。 而此时,早几步赶回山中木屋的宇文决,正一脸冷然的站在,瑟瑟发抖的刘玉贤跟前。 “刘玉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冥教之人行事!你罪该当死!” 作者有话要说:  宇文决:我的腰力也很好,绝对是绝世好攻! *** 本章脑补帝的脑力剧场是这个样子滴: 萧仁伸手要他拉自己:这个人怎么敢这么对我?他想必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好,就这样,瞒着他。 萧仁说俩人之间互不相欠,扯平了:他说的这么轻松,看来是真这么想,此人心胸不错,并不依仗那圣药索取过多,叩戳:实诚。 萧仁说,做朋友吧:他拿平等的态度待我,很新奇,交这样一个朋友也很新奇。可行。 萧仁让他救了莫羽昕之后:我不能在这里待着了,万一莫羽昕一听我的名字,岂不是就猜出我是冥教之人,我得赶紧走。 本章四个片段,可以充当空当接龙”:“之后的内容,亲们可以自己脑补哦! ☆、第 17 章 刘玉贤惨白着脸,凄然一笑,说道:“刘某早有一死的觉悟,刘某贱命一条,如果能够得报大仇,就算是被宇文少教主拿去也是值得的。” 宇文决背着手,淡淡的看了看这个心存死志之人。 他说:“你倒是很聪明,知道我冥教在暗中对付杜景天,就来送上他的把柄,暗中跟随来到广元,借此比武擂台揭破冥教的行迹,逼得我朱雀堂当时不得不动手!倒是有勇有谋。” 刘玉贤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甘又愤怒的说道:“可是我没想到你们冥教更加在意的是杜景天暗中把持的产业,如此足以使他身败名裂之事竟然不闻不问。” 宇文决嘴角一翘,露出一个森然的冷笑,左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此时竟然也显得冰冷无比。 “我冥教又不是自持那些名门正派的格调,整天的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宇文决淡淡的说道,“想借冥教之力为你报仇,你的算盘打错了。这种事情,你应当去找武当少林才是。” “刘某绝无此意!”刘玉贤咬牙说道,“我知道冥教暗地里的产业跟杜景天从我家夺去的产业起了纠缠,迟早冥教要对付杜景天,刘某只不过是想在冥教行事时,助上一臂之力。” “我看是你人言轻微,那些正义之士根本就没人相信,你才不得不等待时机。”宇文决俨然看透了刘玉贤得那些心思。 显然是这样的,相比较素来名声良好的杜景天,他之前一个默默无闻的江湖小卒子的一面之词那里值得人家为了他得罪对方。 刘玉贤听了宇文决的话,黯然的底下头,默然不语。 宇文决的目光在他身上巡视了一番,“你冒用冥教之名,妨碍冥教教务,本座自然要依教规处置。你的命,本座收下了。杜景天阻碍本教产业,自然也不会荣他放肆多久……” 刘玉贤大喜,毫不顾忌突然横在脖子地下的利剑,“多谢宇文少教主!” 宇文决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之前对朱雀堂堂主凤天宇说道:“送他上路。” 宇文决出了猎人小屋,西下的夕阳红的耀眼,宇文决垂下睫羽。冥教也不是没有收取报酬,为人行凶的业务,刘玉贤一条命,倒也足以算作酬资。 凤天宇此时也走了出来,他正还剑于鞘中。 宇文决看向他,他点了点头。 宇文决说道:“是条汉子。可惜……” 叹息还未落地,宇文决就已经飞身离去。 凤天宇无奈摇摇头,到底还是年轻,竟然还如此怜悯这冒犯冥教的人。 **** 萧仁并不知道山中木屋中的变故,此时他正被人用简单的手臂架成的担架,往乌龙山上的碧源寺赶去。 一路上,尽管颠簸不多,但是第一次体会到拧到腰部的痛苦的萧仁还是咬紧了牙关不让一丝一毫的呻吟泄露。 他表情狰狞,脖子上的血管都暴起了,甚至比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的莫羽昕还要可怕,弄得俩少侠还以为他受了内伤,只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对待他。 几个年轻侠士脚步很快的赶到的碧源寺,跟门前的小僧说明来意,这小僧就把几个人直接就引到了日常留客的禅院里。 莫羽昕和萧仁被安置在了一个房间里。 莫羽昕额头渗出了冷汗,轻轻的被放在了禅房当中的两张床铺当中的一个上;另外那俩少侠,如临大敌的慢慢抬着萧仁挨住床边。 尽管俩人已经是十分小心了,但是萧仁依旧是发出了一声惨不忍睹的凄厉叫声。 “萧弟!萧弟!你怎么了?”闭着眼睛的莫羽昕登时就睁开眼睛,如果不是有人按住他,他就要起来。 “哎哟……我没事,没事!不是,还是有点小问题……”萧仁咬住下唇使劲忍着,下腰扭到,这么一个跌面的理由他真的不想丢人丢的人尽皆知。 “我看小兄弟一路上身僵硬,是不是把腰伤到了?”抬着他的哪位少侠,心直口快的说道,“我跟罗师兄抬着你都能感觉到呢。” 萧仁咬牙切齿的偷偷白了他一眼,这下要丢人了。 “是吗?伤到腰了?那可要好好卧床才是……”莫羽昕的话音还未落,禅房就进来两位上了年岁的和尚。 “几位施主,贫僧是本寺的主持方丈了痴。” “贫僧见悟。” 两位大师打着稽首,众位少侠纷纷见礼。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莫少侠能不能在贵寺修养一段时日。”马旭说道。 “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自是可以。这位见悟和尚会些医术,不如让他为二位诊治一番?”主持方丈很是和善的说道。 “如此甚好!” 见悟大师走到莫羽昕床边,为他号脉,然后又解开他的伤口,从新让人端来净水清洁干净伤口,细细的撒上金疮药,然后又用洁白的棉布包住他的伤口。 见悟大师打理完之后,又写下药方让小僧去抓药,熬药。 “莫施主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 萧仁趴在一边不错眼珠子的看着这位医治莫羽昕,明明什么都不懂,还生怕这个古代大夫做的不到位。 见悟大师解决了一个病号,又转身走到了萧仁的身边,萧仁这才看清楚这位大师的长相。 他长的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留着长长胡须,因为年岁大了,这些胡须都是雪白色的,一根杂色也无,直让萧仁联想到圣诞老爷爷的那把漂亮的白胡子。 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一双眼睛不同于老人的浑浊,异常的清亮,但是看人的眼光去很是柔和。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褐色僧衣,脚下却是一双草鞋。 见悟大师给萧仁把脉,过了一会,他看了看萧仁,说道:“我再看看另外一只手。” 萧仁伸出另外一只手。 过了一会,见悟大师疑惑的说道:“从脉象上看这位小施主的气血旺盛,五脏六腑都很康健,贫僧实在是从脉象看不出来这位小施主有什么内伤?老衲惭愧……” 噗—— 屋子里传来了几位少侠的偷笑声。 萧仁尴尬至极,羞惭的说道:“我没有练过武功,今天下午躲避杀手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腰部,现在疼的厉害。” “哦!”见悟大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扭到的时日还短,此时气血还未淤结,经脉尚未拘挛,所以脉象上还不明显,你如此疼痛应该是内里的肌肉拉伤的疼痛,待老衲推拿一番,早晚热敷,十日必好。” 见悟大师很正经,萧仁这才从火辣辣的尴尬当中解除。 “谢谢大师。” 见悟大师解开萧仁的衣物,在他的腰部推揉了起来。 见悟大师不仅仅手法十分的好,萧仁甚至能从那个部位感受到一阵阵火热的感觉,还有皮肤下竟然有热流在滚动,舒服的萧仁浑身的汗毛眼都张开了。 “大师?”萧仁惊异的回头看。 “我手上带了内力,这样你好的快些。”见悟大师微笑。 此刻他那微笑再配上那雪白的白胡子,在萧仁简直就跟看见了天使一般——虽然是个老天使。 萧仁对着见悟大师感激连连。 我靠,不愧是穿越级别的待遇!在现代大夫给推个拿,哪个还能给带上个内力? 萧仁舒服的如同小猪一般的哼哼着,对屋子里的几个少侠的笑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笑吧笑吧,反正他是没享受过。 “不好了!那刘玉贤被人杀了!”禅房的门被撞开,那两个上山接人的侠士跑了进来。 “什么?” “怎么回事?” 莫羽昕也被惊醒,他说:“我们走的时候他还活着的!” 而且看他那样子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他被人一剑捅在心口上,当场毙命!”黄熙说道。 “我们到时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死了没多久,剑口平滑,从伤口的痕迹可以看出是一位修习剑法多年的高手。”周培德也说。 他跟黄熙俩人都是心细,这才上去找刘玉贤,那时见了尸首也不慌张,而是仔细的勘察了一番才下来。 怎么古代的这些个江湖人士都个个跟刑警似得还修法医学?萧仁暗暗腹诽。 听到刘玉贤死了,他直觉居然是宇文决杀的,但是随后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宇文决是用掌而不是剑。 显然莫羽昕也是这么想的。 他说:“应该是杜景天的人做的,他们一直在搜冥教的人。既然来埋伏我,也有可能杀刘玉贤灭口。” 几个侠士议论纷纷,都沉默了。 冥教之人总不可能去杀刘玉贤,那可是他们自己人。 于是,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第 18 章 “几位施主,为何这件事情会跟杜景天大侠有关?”见悟大师疑惑的问到。 坏事了! 几个青年少侠傻眼,忘记了屋子里还有一个给萧仁推拿中的和尚了。 之前跟主持方丈说的时候,就单单只是说莫羽昕跟萧仁遇见了杀手追杀,并没有说这些人跟杜景天的关系。 这几个人比较谨慎,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是不敢就妄自下判断。 这下子意外的被见悟大师听见,他们也不得不解释清楚。 如此这般的说明了一番,当然最后他们也只是说目前这只是根据目前形势的推测,还没有直接的证据。 “哦……”见悟大师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确实,现在没有进一步的消息,谁也不敢就这么说事情确实就是杜景天做的。一切就等莫羽昕身体状况好转再去当面对质了。 碧源寺的小僧们给送来了素斋,这些侠士各自回房用饭,安歇。 夜晚,见悟大师最后一次来看了看莫羽昕的情况告辞回去之后,莫羽昕开口问道:“……萧弟,那位救了我们的公子,你认识吗?” 萧仁已经半睡半醒了,跑了一天。连续遭遇两次大逃杀,萧仁的体力已经完全告罄了,但是莫羽昕的问话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 “我也就见过他三次,也谈不上深交。”萧仁打了个哈欠,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宇文决不想让莫羽昕知道他的情况,萧仁自然尊重宇文决的意愿不会过多的告知他人,即使这个人是他想要朋友相交的莫羽昕。 “那他当时怎么也在山上?还恰巧救了我们?”莫羽昕转头在黑暗中看向小人的方向。 “这个?”萧仁一顿,他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 萧仁想了想,说道:“他既然会救我们,那大概也是跟杜景天的事情有关吧?” “哦?”莫羽昕睁大眼睛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看着萧仁的轮廓,听着这个总是有些新奇想法的兄弟的见解。 “那会在那山上的人,大概分为两种,帮杜景天干活的,与杜景天作对的。”萧仁简洁明了的说道。“他没有参加比武招亲,却出现在广元,除非他是为了别的事情而来,那么时候他选择帮我们,就是说他不是杜景天那边的。” “原来如此。”莫羽昕若有所悟,他大概是有这种模模糊糊的想法的,但是没有萧仁这么透彻,只不过是能判断出对方不是敌人而已。 他暗叹一声,还是江湖经验太少的缘故。 他沉思了一会之后就被黑暗包围彻底的睡了过去。 萧仁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是精神了。 还有一种可能,他暗想。宇文决也有可能是冥教人,那时上山大概是冲着刘玉贤去的,他的武功那么好,怎么就会让刘玉贤被杀了呢?杀刘玉贤的又是什么人? 萧仁扒掉了宇文决不想被人告知萧仁的马甲,还深入的分析了一下他上山的原因。 不过他再怎么分析也是不会猜到刘玉贤是假冒冥教的名头,也不会知道那个时候宇文决上山是为了他自己。 第二天清晨,萧仁就被敲门的声音吵醒了。 进来的是马旭,黄熙,周培德几个。 黄熙说道:“莫兄,真是非常抱歉搅扰你休养,我们把那几具尸体收殓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咦?!”萧仁惊呼,“你们把尸体弄回来干什么?怎么不找个地方埋了?” 这些江湖人是真有病不成?虽然江湖事江湖了,给人收个尸埋了他也不是没做过,但是好歹死者为大,这些人还打算为难那几个死人? 被萧仁以那么不赞同的眼神一看,几个出江湖一段时间的青年哭笑不得。 莫羽昕也被他们吵醒,但是他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很没精神的看他们。 马旭歉然的看着他说道:“昨天的事情见悟大师大概告诉主持方丈了,他不忍心见这些人被抛尸荒野,所以清早着我几个把尸体收殓回来做场法事,然后给人埋到碧源寺后山去。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让莫兄去看看。” “哦,是我误会了。”萧仁痛快认错。 这几个人大概是没被人会认为任务失败,竟然同伙还来不及给他们收尸。 不过竟然有大和尚给他们做法事,还是个主持大和尚?相比较其他死于非命的江湖好汉,真是好运道。萧仁暗想到。 人都死了,他还羡慕别人有人给做法事! 萧仁这却是突然想起自己前生死于车祸,他虽然有亲戚,却好似没亲戚。他死后,也不知道他的尸体是谁人认领,有没有人给他举办后事。 他这是想起人家对比自己,伤心了。 “萧兄弟?”黄熙看他突然情绪低落,奇怪的问到。 “没事,莫哥伤的重,不方便移动,我去看看吧。”萧仁抬头说道。 于是,这次几个人干脆搬把椅子把他抬了过去。 碧源寺大殿之前的空地上,十几个和尚正在为这几个人诵经。 他们不方便打搅,等他们做完法事,马旭才上前跟主持方丈说了说。 了痴方丈表情凝重的说道:“如果此时真是杜景天坐下的,那他当真是罪大恶极。早日确定也好,你们上前查看吧。” 这些个和尚们把死者遗容整理了一番,虽然没给换了衣服,但是面容上和手上的血迹倒是给擦干净了。 萧仁被放在横摆放在他跟前的五具尸体跟前,认真的向他们看去,不止是他看,其他的几个人也认真自己的细细查看。 “这个人?”萧仁突然指着其中的一个说道,“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个?”“那个人?”“谁啊?” 其他几个人闻声都围过来。 “就是这个人。”萧仁指着倒数第二个人说道。 这个人的皮肤黝黑,粗眉,阔嘴,看起来就是扔到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长相。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马旭冥思苦想起来。 黄熙看萧仁跟马旭都在那里苦苦思索,忍不住说道:“我看着人倒是没见过,别是因为他张的一张大众脸?才让两位有此感觉?” 黄熙相比较其他的几位侠士还是比较见多识广的,他知道人有的时候会对某个人或者事物,或者场景,突然之间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其实这都是错觉。 马旭茫然的看着黄熙:“啊?” 萧仁很肯定的说道:“不是!绝对不是,我肯定是在广元的期间在哪里见过他!”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使劲回想,一幕幕的场景在他脑海中模糊的回放。 城西区,赌场,杜家,绿柳居外的回廊,城东的小广场,他站在人群里,刘玉贤来闹场,杜藏花受伤,杜藏花……杜藏花? “我想起来了!”萧仁大叫,“比武招亲第三天,这个人就站在杜藏花后边的那批武师里!” “对!”马旭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高声附和道:“萧仁说的是!那天我正在台上打擂,对手被我一脚踹了下去,就是摔在此人的身边!他就是杜家的武师!” 其他几个人顿时哗然,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忍不住高兴起来,终于,终于有了直接的人证! “萧兄弟你如何对此人印象深刻?”黄熙惊奇的问到,要知道这个人的长相实在是太普通了,太没有特点了。 马旭会记得是因为巧合,就这他也没想起来,还要萧仁提示,可是萧仁虽然也是经过一番苦思,到底也是记忆起来了。 “这个是天生的啦。”萧仁带点小得意的说道,“我的短时间内记忆力很强的,不过这些记忆如果没有刻意反复的记忆,在一个月之后也就完全就忘光了!” 他前生就是凭借着这点考试前临时抱佛脚,考上了一个普通高中上,靠着积攒的打劫同学来的钱勉强上完高中。高中肄业也已经是极限,要高考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他这点小伎俩级完全不够看。 再说他也不想上大学,不如早早的独立,离开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亲戚家。 “这……也很不得了了。”黄熙干笑道。 “是啊,这也很了不起了。”其他人附和。 几人欢腾一阵之后,气氛渐渐的凝重起来,现在直接的证据有了,不说刘玉贤的话的真假,单单是杜景天杀莫羽昕灭口,就足以让人质疑他。 周培德肃容说道:“现在有此人证,不用莫兄去,我们也可质问杜景天!” 这下子他也不称大侠了。 “哎哎哎,”萧仁有点急了,这可是大笔的人品值啊!可不能让这些人破坏了。“我觉得还是等莫哥好点了再去比较好。” “哦?萧兄弟有什么见解?”黄熙因为萧仁的出色记忆力,另眼高看了这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少年一眼,现在他有不同意见,黄熙就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这个……”萧仁是一时情急之下才叫嚷,但是被这事态一逼,他那越到紧急情况月清明的状态就又来了,他略略一想,就说道:“只此一个人证你们几人就去也很可能会被杜景天推说这人是潜伏在他杜家的奸细!” 黄熙一怔,其他几个人也是吃了一惊。 萧仁起了话头,那思路就顺通了,他接着说道:“从他暗中把持的广元铁桶一片就可以看得出来他这个人做事情很细致,单单就从这几个人里我们只见过其中一个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暗中的人手藏得有多么的严实,手下的人又多么的厉害。当心你们质问不成,自己也危险。” 黄熙跟周培德对视一眼,也冷静了下来,细想对策。 “萧兄弟说的对啊。”马旭赞同。 黄熙来回转里一圈,苦恼的说道:“这可该怎么办呢?” 萧仁一听就又忍不住翻白眼了,这些个人也太死脑筋了!简直就跟个个把自己当成裤衩外穿的超人似的有什么危险阴谋都孤身奋斗一样,就是人家超人最后还知道人多力量大联合蝙蝠侠、闪电侠、啥啥侠的组成了一个正义联盟呢! “咳,不知道黄兄这次来参加比武是独身一人还是跟朋友做伴?”萧仁暗示的说道。 “自是不会一人上路的,还有我师门的……”黄熙灵光一闪,明白他的意思了,“还有我师门的一位师弟和师伯!” 其他几人也纷纷恍然,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他们这次同来的有几人,分别都是哪一个。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必打草惊蛇。”周培德一路通路路通,很快就转念想起了其他的计策,“我们可暗中串联来此比武的其他侠士,暗中结成同盟,共同的对付杜景天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刘玉贤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是这一串的事情让这些的人的心中也有些相信了。这不,都把杜景天上升到直接的对立面上去了。 萧仁听着他们几个人商量完善了事情的计划,总算是放下心。好歹是暂时拖住了。 他拍拍说的兴起的马旭,跟他说了一声就叫两个小僧抬他回房间去了。早上他还没热敷呢,见悟大师也说了要为他来做推拿,所以制定计划什么的就不奉陪了。 萧仁这一天舒舒服服的趴在床上被人照顾,莫羽昕除了吃饭喝药就是睡觉,他实在是太虚弱了,需要好好调养。 萧仁这私心为自己打算拖住了其他人揭破杜景天的阴谋,很快就遭到了报应! 他想的很美,这些侠士们也想的很天真,杜景天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半夜里,睡的正香的萧仁被一阵兵器相击的声音惊醒。 萧仁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懵,但是很快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显然一次的失败不会让杜景天放弃,更不会让他坐以待毙,这次更多的人,更厉害的高手来了。 来杀他,来杀莫羽昕,来杀那些侠士,甚至是这碧源寺上上下下三十几个僧人! 杜景天的反映不慢,虽然晚了一步没赶上给手下收尸,但是他那掌控整个广元的实力不是放着白看的,很快这些行迹诡异联系师门的侠士就被他知道了。 也是这些侠士大意,被杜景天的手下知道了他们藏身在碧源寺。 杜景天一不做二不休,不管这些人在图谋什么,打算什么,都不打算放过,他是宁错杀,也不愿意出一点披露。 这次他也不再遮掩,全部暗藏的手下倾巢出动不说,就连他自己都蒙上了脸,亲身上阵了。就为了万无一失的全灭碧源寺! 萧仁这次是真的危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萧大侠,傻眼了吧,灭哈哈 这就是一次血淋淋的教训,让你学会什么叫做轻重缓急,不要为了自己的私欲害人害己啊! 不过萧大侠当时说的也在理啊……无解了 咳!萧大侠什么时候不会为了人品值作死,单纯做好人好事的时候,就算是天道调,教恶人变身成功了,(会有那么一天吗?应该会有吧?啊哈哈哈…… ☆、第 19 章 杜景天主意打的很好只要全灭碧源寺,这些人不管透漏了什么他都有办法圆回去,毕竟这还有一个现成的背黑锅的存在——冥教呢。 杜景天的狠辣让萧仁惊骇。 想明白了情况,萧仁立马不顾腰痛从床上下来,二话不说背起已经惊醒莫羽昕就要逃命。 “外边是杜景天的人吗?”莫羽昕急促的问到。 “我猜应该是的!”本来已经背缓解了一些的疼痛,在背起莫羽昕的那一刻,让萧仁的意识一下子空白了一刻,冷汗簌簌的往下落。 “萧弟,你不要管我,自己逃命去吧。”莫羽昕不忍心的说道,实在是他在萧仁背上都能感觉到他身下的脊背上的颤抖。 “别说话,留着力气。”萧仁脸色惨白,一步一步的挪出了门。 他知道以他这样的伤残人士再带一个根本就逃不掉,但是就他是他自己一个,也不一定能跑掉,还不如找个地方先躲藏一阵子。 萧仁的脑子高速的转动着,哪里能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可是,寺院里传来的兵器相交的金戈声,伴随着阵阵惨叫,还有腰部的剧痛让萧仁不能好好思考。 “妈的,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萧仁暗自咬牙。 莫羽昕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也听见了他的低语,“萧弟,怎么了?” “我得赶紧找一个能躲藏的地方……”萧仁的眼珠子在四周转动着。 莫羽昕略略一思索,说道:“储藏冬菜的地窖怎么样?” 萧仁眼睛一亮:“好,这个地方好。在哪里?” “应该是在菜园或者是厨房吧?”莫羽昕也不确定,但是一般也不出那几个地方。 城市长大的现代人萧仁是真的一点也摸不清楚地窖之类的位置,只能听从莫羽昕的吩咐。白天被抬出来的时候他刚好看见小僧去给他们送早饭,所以厨房方向他大概是知道的。 萧仁艰难的背着莫羽昕走着,除了禅院,却直面血淋淋的修罗地狱。 这天的夜晚,当空中挂着一轮浑圆的满月,漫天的月华下,这罪恶的杀戮无所遁形。 杜景天这次带来了二十个杀手,这些杀手都是他暗中调,教多年的杀手锏,个个的武功都是一流的境地。除此之外,其他的那些武功稍差一些的他都让把碧源寺包围,务必保证不会放跑一个,最后,他甚至都连事后毁尸灭迹的火油的准备妥当,不得不说是做事周全,计划详尽。 萧仁、莫羽昕初出江湖就碰见这么一位杀神,不可不所谓倒霉之极。 这些个杀手个个都训练有素,一身劲装,肃容满面,手持利剑,一身的杀气直冲云霄,萧仁看上一眼都要腿软了。这尼玛实在不是一个武力级别的啊! 只见那些杀手毫不留情,寺院的小僧和修行的和尚四处奔逃,惨叫连连,被那杀手追上一个死一个! 萧仁一咬牙,拿出当初火拼黑帮的气魄,就那么直接的冲进了血场。 萧仁奔到后边的厨房院子,却发现他似乎是被霉运缠身了,他能想到的别的人也能想到,这里聚集着几个小僧和修行的中年和尚抖的跟鹌鹑一样。 “我艹!”萧仁大骂。 这不更招人吗! “你们跑这来倒是躲啊!!!”萧仁都要被气死了。 “算了,萧弟,想必那地窖也不能容纳的下这些人,本来就是咱们连累了他们。咱们赶紧走吧,免得让那些藏进去的师傅白费了生机。”这种时候莫羽昕也只能这么安慰萧仁。 “赶紧都跟我一起走!”萧仁没好气的冲着那几个人大声喝骂:“你们想害所有人一起死吗?!” 那些个小僧和修行和尚哆哆嗦嗦,本就是被吓的六神无主,这碧源寺本就是普通的小寺庙,哪里有那些个维护庙门的武僧呢。他们也只能是无助的躲藏,却不能所有人都躲进地窖,这些个人也傻傻的不知道跑到别处去,就等着给藏下的人招灾呢。 这听得萧仁一声大喊,才明白过来,这些和尚们虽然怕死,但是觉悟可不低,明白自己留在这里只能让大家一起死,顿时打算跟萧仁离开这个院子。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再走已经是晚了。 一个浑身血气杀气的黑衣杀手跳进了院子! 二十个杀手本来进了碧源寺是分开行动,但是有个警惕的小僧死前发出一声大喊。立刻就惊动了其他人。 那些个年轻侠士,毕竟都是写名师教导出来的英才俊杰,被这一声都惊醒了过来。 这几个少侠里,黄熙跟周培德都是足以跟莫羽昕比拟的高手,光光他们俩个就牵制住了6个杀手,剩下的侠士每人一个,这就占去了多半的杀手,等于是他们拉去了大量的仇恨,才使得萧仁有机会背着莫羽昕逃出来。 其他落单的杀手在寺院的房间里一件一件的搜着,只要是个喘气的都一剑了结了,甚至狠毒到连寺院里养的猫都没放过。 这些人搜完寺院空房,都顺着各个的方向前进,这碧源寺是个合围结构,可不巧的就都过来了。 那个杀人一看这么多人都多在这里,眼里嗜血的光芒大盛,一剑就向背着莫羽昕的萧仁劈去。 莫羽昕一瞬间使劲的推萧仁的被,在力量的反作用之下和萧仁分向两个方向。 萧仁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莫羽昕却在空中抽出他被萧仁背起的时候顺手拿上的轻剑向着劈来的利剑格挡。 “噗——”莫羽昕一口血喷了出来,他本就身受重伤,失血过度,浑身都虚软无力,不过是仗着所学武学精妙,才架住杀手的利剑。 这杀手气血正盛,内力充足,一剑就劈的他气血翻腾。 莫羽昕连连变招,精妙的剑招与杀手周旋着,只不过他太过吃亏,也只能是一个伤上加伤的结果。 那些个小僧和和尚不傻,这个时候看见莫羽昕缠住了杀手,赶紧就逃命去,两个和尚还试探的跑到杀手和莫羽昕交战的范围,拽着萧仁的衣服就拖着他走。 真是拖着他走,萧仁的腰疼的是彻底站不起来了,那两个和尚也不放弃,就只是拽着他的衣服地上拖着他先离开这个院子再说。 可偏偏这个时候跑到院门口的小僧被人一剑刺了个透心凉! 又来了一个,不,更糟糕,是两个! “啊!”萧仁惨叫,跑回来几个小僧和尚慌不择路,从他身上直接就踩过去了。 踩他的人也没捞着好,脚下软绵绵的就跌倒了,顿时几个人就摔在了一起。 萧仁的气都要喘不上不来了,他算是明白踩踏事件的受害者是什么感受了。 两个杀手进了院子,一个去围攻莫羽昕,另外一个就直接奔着人堆过来了。 “啊——”最上边的一个小僧直接就被抹了脖子,那血液从气管里喷出,落在了被压在底下的萧仁的脸上。 萧仁脑中一片茫茫然的空白,不像上一次的清明,他却模糊的感觉到,这次可能是真的要死了,没有什么人能来救他。 他奋力的挣扎着,想要从人堆底下爬出来,那死掉的小僧被杀手拽着胳膊扔到一边,来不及爬起的和尚就直接被利剑插进了胸口。 身上的重量再次减轻,萧仁却不希望他继续给他减负了,他宁愿被这些人叠罗汉的继续压着,起码不用死。 “尼玛!老子不是来送死的啊!天道你给条活路吧!”萧仁悲愤的叫道,只要这次能够死里逃生,他就真的从了天道的心意,认真的做一个传播善的福音天使——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逻辑能力来向天使归不归天道领导了。 萧仁清凌凌的眼睛里瞳孔惊恐的放大,身上的倒数第二个人也被杀手抓着衣襟拉开丢在一边。 他一定很爽,杀这么些个叠在一起毫无反抗能力的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碰上这种活他也愿意干,只要不是他是被杀的就好。 萧仁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奔涌,一会骂杜景天,一会求天道,一会又想这杀手的手怎么也不酸呢,歇会吧! 他魂神混乱的念头好歹是有一个应验了。 “孽畜住手!休得造孽!” 一个蕴含内力的苍老的声音在碧源寺的上空突然响起! 一个黑影从屋顶如同鹏鸟一样飞来,他势如破竹,迅如闪电,手如桎梏,牢牢的握在那杀手就要落下剑来的手腕。 不等那杀手反应过来,来人一个拳头打在他的胸口上,眼看那胸口就塌陷了下去,杀手当场身死! 萧仁终于看清这个人的样貌,他的嘴巴张的都能放进一颗鹅蛋了。 这个人身穿一身最最普通的褐色麻布僧衣,脚下一双草鞋,一把漂亮的白胡子,向来貌不惊人的脸上此刻满是怒火,此刻的他再没有平日里的和蔼平易,如同佛祖身边的一尊怒目金刚! “见见见、见悟大师?”萧仁哆嗦了。 ☆、第 20 章 见悟大师救下萧仁和他身上的最后一位僧人,就直接向着莫羽昕冲去,此时莫羽昕浑身的伤口迸裂,又变成了一个血人。 只见见悟大师左挥右舞,四两拨千斤的拨开了两个杀手,上手就拉住了莫羽昕的手腕:“少侠莫动!” 莫羽昕初时一惊,后来一看是见悟大师,就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他就完全站不住了,整个身体就往一边歪倒。 见悟大师扶住他,在他身上的穴道连连的点了好几处止血。 “那和尚!速来受死!”杀手被拨到一边,踉跄了一下,一看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和尚,他知道这老和尚厉害,但是也毫不犯怵,和另外一个杀手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杀向见悟大师。 见悟大师吧莫羽昕放在一边,转身招架两个杀手,他腾挪躲闪,动作行云流水般好看。 两个杀手沉得住气,既然这老和尚不下杀手,他们自然会等得到机会。 果然,没一会另外一个方向又过来了两个黑衣杀手! 四个人汇合到一起,马上变阵,组成了一个四象剑阵,这套剑法,他们早早的就套好招式,日夜演练,随时都能和另外的任何三个人组成一个剑阵。所以,此时临时组阵毫不生涩,竟然逼的见悟大师有一点捉襟见肘,左支右绌起来。 见悟大师本来怀着慈悲心肠,不想造下偌大杀业,可是见着死去的小僧和和尚本就强忍着怒火,这四人这样一来,反倒是把见悟大师彻底的激怒了。 见悟大师脸色涨红,气喘如牛,怒声说道:“好好好!如此老衲说不得就要大开杀戒了!” 他左右巡视了一番,一阵急促的变招,寻出一个空挡,后退几步,脚下踩住一个事物,脚跟一拨,脚尖一挑,这个东西就被他握在了手里。 月华烂漫,萧仁看的清楚,见悟大师拿在手里的分明就是一根扫把! 他拿一根扫把? 萧仁理解不能了,只是认为这位大师别是气的糊涂了吧? 见悟大师左手一拍,那用绳子困住的扫尾就散落了开去,整个就只剩下了扫把那光秃秃的一根光杆。见悟大师双手舞棍,顿时气氛就变了。 “呜——”的一声,棍子挥舞而过的呼啸声想起,见悟大师开始大发神威了。 只见他把那光秃秃的棍子舞的是密不透风,对上四个杀手毫不费力不说,那带着阵阵呼啸的棍子一个个将他们逼得手忙脚乱,顿时,那阵法就破了。 所谓是以力破阵,当力,达到一个质变的过程,阵法也就不成了。 而见悟大师的棍法,就正是这个力。 四个杀手被见悟大师的棍法一夕之间,一人被打中胸口,吐血倒地;一人被击碎肩膀,跌落了利剑;一人被抽在了颈部,晕厥的飞了出去;一人被击中了太阳穴,当场毙命! 见悟大师势不停歇,继续舞了个棍花才收滚持与身后,正身立定。 “罗汉棍法?不,只是依稀有罗汉棍法的影子,却比那棍法更强!”那碎了肩膀的杀手惊疑,“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样的身手,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是啊!他到底是什么人,不止是萧仁和莫羽昕想要知道,甚至是就连暗中已经到此的杜景天也才猜测着。 前边那些少侠已经凶多吉少,他自然就来到后边,以确定不会有漏网之鱼,就像那个来上门寻仇的刘玉贤一样。 见悟大师略显单薄的脊背挺的笔直,手中的棍子顿地,就听他说道:“老衲乃是少林见悟是也!在此碧源寺中挂单修行!” 见悟!难道是他! 杜景天的瞳孔一缩。 白道里一共有六位超级高手,一位是当今的武当掌门张桐,一位是岭南衡铁新,一位是他杜景天,另外一位是现任武林盟主班宏厚,一位是沧涧帮帮主黄博知,还有一位是胡家堡堡主胡二德。除了这六位,传言少林当中还有一位超级高手,这才让少林如今依然保持着超然的江湖地位,只是这位高手有就好像没有一样,这位高手常年云游挂单,整日论禅礼佛,是个修行之人,从来不理会江湖事务。 所以,今天杜景天一听见悟报出名号,顿时就知道踢到了铁板。这位见悟应该就是那位世人不知其名号的超级高手! 萧仁和莫羽昕都是目瞪口呆,俩人一样的以为见悟是碧源寺的僧人,却原来人家只是在此挂单! 萧仁登时满眼都是小星星,这就是平时里不显山不漏水,干着最平常的事物,关键时刻出来力王狂澜的隐士高人! 这就是传说当中的扫地僧!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此刻都想立刻连滚带爬的过去抱着见悟的大腿,高呼“高人!求包养!求笼罩!”了。 眼看全灭碧源寺的事情进展顺利,杜景天万万没有想到会突然杀出来一个见悟来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杜景天心中暗恨,不甘心就此收手。 他嘶哑着声音说道:“某来领教大师的棍法!” 说罢,不给院内的人反应的机会,他抽出青剑就向见悟大师胸口刺去。 见悟大师见他偷袭,大怒,拍棍而起,一个飞身避过剑招,回身棍棍不留情。 两人都是超级高手,虽然从来没有交过手,但是心中的都暗暗吃惊。 见悟大师是惊这蒙面人的剑法高强,杜景天却是吃惊这见悟的棍法竟然如此的厉害,他不是此人对手。 果然,过了几百招之后,杜景天落入败势。 杜景天故意买了个破绽,荡开剑式,急速后退,同时嘴上还不放松的说道:“不过仗着内功比某多习二十年罢了!” 见悟大师怒极反笑,说道:“好一张尖牙利嘴,可惜你剑上的功夫还比不上嘴上的功夫!” 虽然见悟大师是比他年长二十,多习了多年的内功,可是他怎么就不说,见悟用的是一根拆了扫尾的扫把呢! “真是好不要脸!”萧仁毫不客气的骂出了众人的心声。 杜景天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萧仁打了个哆嗦,不甘示弱的瞪着他冒着凶光的双眼。 杜景天嘶哑着声音,恨恨的说道:“退!” 说完这个字,他就仗着轻功,连连在房檐上轻点,跑了。 见悟大师见状,也急追而去。 那围杀见悟大师的四个杀手,此刻还清醒能动的就只有哪一个肩膀受伤的,他毫不在乎昏迷的同伴就径直的跑路了。 萧仁见敌人都走了,剩下的也只是死的,昏迷的。 他松了口气,然后看看那些幸存的瑟缩着的小僧和和尚,缓和了语气说道:“诸位师傅,麻烦你们去看看,那几个黑衣人,死了的不管,活着的都找个绳子捆的牢牢的。” 那几个小僧和和尚,互相看看,照办了。 莫羽昕跌坐在地上,萧仁此刻的腰是动也不能动了。 他躺在地上大声的问到:“莫哥!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莫羽昕虚弱的笑了笑,说道:“还死不了呢!” 萧仁也不禁为莫羽昕小强般的生命力而咂舌了,寻常人哪有连着打了两场,又受伤又失血,还能跟两个一流杀手周旋这么久的呢? 莫羽昕一定是生来就带着主角模板的! 作者有话要说:  o(* ̄▽ ̄*)o ,没想到吧,见悟就是哪位文案上的少林高僧了 萧大侠,超级高手给推拿的滋味怎么样? ☆、第 21 章 纵观历史,总有人在一段时期内影响一段历史,虽然说是时势造英雄,但是如果没有那个人,那么当时的历史就一定不会是那个样子的,那个人或许命运坎坷,跌宕起伏,但总是伴随着大气运的。 萧仁想来,也许莫羽昕就是这个江湖这一个时期的这种人物吧,如果是在小说或者是影视作品当中,这种人有一种称呼,那就是主角! 如果说莫羽昕是这样的人物,那他现在抱他的大腿岂不是一种找死的行为?因为主角或许有不死定律,但是配角可没有啊!尤其还是他这种一点武功也没有的配角。 萧仁苦着脸思索,他还是不要再在没学会武功之前跟莫羽昕一起行动了,看看莫羽昕这遭遇的什么事儿啊,来相亲反被未来老丈人灭口?! 最近的这几天的遭遇让他明白,江湖真是一个不好玩的地方,比混黑帮还危险。没有一点点武功就贸然闯荡,唯一的下场就是丢掉性命,靠山再怎么强大,也不如自己有一技之长傍身,何况这个靠山还不是最大最强的那一个呢。 他暗暗下定决心,等着杜景天的事情完了,就找个小地方蛰伏一段时间,好学习一种武功,再来会战江湖。 “萧弟?萧弟?”莫羽昕的声音传来。 “怎么?”萧仁回神看他。 “咱们去前殿看看吧。”莫羽昕有些担心其他的少侠们。 “可是,我动不了啊。”萧仁躺在地上无奈的挥手。 “我也基本没力气动了,麻烦几位师傅送咱们过去吧。” 莫羽昕的建议得到了幸存僧人的一致赞同,他们也很想知道前边的情况,但是自己又害怕还有杀手在,不敢去,这两个人虽然已经处于严重伤残的境地,但是在这些人眼里却莫名的有壮胆的作用。 抬着两把椅子,僧人们簇拥着萧仁跟莫羽昕就往前殿走去,路上间或有一两具尸体。 不说这些僧人眼中悲戚,就连萧仁也看的不忍。 来到碧源寺曾经给那五个杀手举行法事的空地,这里死去的人更多! “大师!”萧仁看见怔愣的站在空地上的见悟大师。 见悟大师回头看了看他,仿佛才从这遍地尸体的惨状当中回过神来。 “大师,赶紧看看有没有幸存者。”萧仁都替这些这些被死状惊呆了的僧人们捉急! 见悟大师仿佛被惊醒一般,赶忙俯下身去看躺在地上的人还有没有救。 萧仁注意到,见悟大师有意无意的避开了那些个穿黑衣服的杀手,只是查看横躺在地的少年侠士们。 萧仁暗叹一声,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更何况是这个一个大活人呢——尽管他修佛多年。 莫羽昕跟萧仁俩人基本上都不能动,其他的僧人确定哪些杀手已经全部退走,这才敢去其他禅院一一查看。 一具具的的尸体被抬了过来,禅房里竟然没有一个活口,全部都被杀死。 空地周围的夜用照明灯被一一点亮,这些死去的人们被看的更加的清楚,终于和尚们忍不住哭了起来。 “方丈……” “方丈……呜呜呜……” “什么?!”见悟大师从一个少侠身边起身,震惊的回头看。 “见悟师傅!方丈他死了!”一个小僧哭着说道。 “了痴大师!”见悟悲切的走了过来。 这死者果然就是就是碧源寺的主持方丈了痴和尚,见悟在此挂单修行,常常和主持方丈一起谈论佛法,两人的交情是十分的好。 “杜景天!我必诛你为这碧源寺的无辜僧人报仇!”见悟大师愤怒的说道。 尽管他从来没有搀和过江湖事务,也知道这附近唯一能够跟他打那么多个回合的用剑高手就是杜景天! 这场杀孽,必定是杜景天造的。 “方丈死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在萧仁的耳边响起。 他一惊,回头看,却是刚刚被救醒的周培德。 周培德的脸色很苍白,左手牢牢的捂住右手的伤口。 萧仁定睛一看他的伤,惊呼道:“周培德!你的手!” 周培德的手从腕部以下整个都没了。 “保住这条命就值得庆幸了,何况是一个右手。”周培德苦笑道。 “可是你是用右手剑的吧?”萧仁忍不住说道,之前在擂台上看到,这位武当弟子的右手剑使得可是很好的。 “我虽然没了右手,但是我还有左手!”周培德意志坚定豁达的说道,并不为伤残而心灰意冷。 “是条汉子!”萧仁情不自禁的赞道。 见悟大师强忍着悲伤为众位伤员包扎伤口,处置内伤。 相比较死去的人,受伤的人要少的多。 最终的死亡数据碧源寺上下三十八人,死亡二十人,其中包括碧源寺主持了痴,剩下十八人无人受伤。也就是说只要是被杀手看见的僧人全都死了。没有一个受伤活着的。 九个青年侠士,死亡六人,存活三人,这三人当中还有一人终身残废。 “呜呜呜……马兄……”当初那个说话一惊一乍的少年哭着扑在阴山派马旭的尸体旁边,这两位在擂台比武期间一见如故。见他死了,这位还年少的少年痛哭不已。 “马旭竟然也死了吗?”萧仁喃喃的说道。 对于这位特别会来事的人,他的印象可是很深的。这些比到最后的侠二代们里多是为人傲气,清高,或者是不通人情的,只有这么一位马旭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会来事的。说白了就是俗人一个,但是萧仁还就待见这种人。 “胡少侠,别哭了!”黄熙脸色阴沉的说道,“你有那力气哭,不如留着去给他们报仇!” 黄熙的伤也很严重,如果不是他和周培德、胡少侠拼命,也不会他们三人还会留下性命在。 胡少侠的年纪最小,只有十六岁,他在擂台比武的时候没进十六强,却在这场浩劫当中生存到最后,可见是当时故意放水,未尽全力。他小小年纪受伤却是最少,可见这是一位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天才。 黄熙经脉震断,如果治疗不好,就可能会内力尽废,变成一个普通人;周培德右手残废,失血过多,想要继续练剑,就必须改成左手剑;而这位胡少侠,尽管身上的伤口也不少,但是却没有什么致命的地方。 胡少侠抽抽鼻子,鼻音嗡嗡的说道:“对!我一定要杀了杜景天为这死去的侠士们报仇!” “可是,杜景天是怎么知道我们藏在碧源寺的?”莫羽昕疑惑的问道。 “是不是我们白天从广元回来的时候被人盯上了?”黄熙分析道。 “可是,你们回广元跟师门联系不是很正常吗?广元现在那么多来参加比武的青年,他怎么知道盯着你们能找到被追杀的莫羽昕?”萧仁怀疑的问到。 “你是说我们当中有奸细?”周培德脸色十分难看,他们这几个人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哪一个像奸细?! 萧仁一看周培德情绪激动起来,黄熙跟胡少侠也一脸愤怒的看着他,顿时高举双手投降状的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如果说他当初有怀疑,但是现在看着这三个人却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如果他真的这么想,就不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 “三位冷静,萧弟的想法向来奇特,另辟蹊径,让他分析一下,我们没准就知道答案了。”莫羽昕冷静的劝说道,然后十分信任的看着萧仁。 妈蛋,现在不仅仅当老子是警犬,还当成警察了吗?萧仁苦笑。 他想了想,还真想起来一件事来:“昨天你们是怎么会去遇见我们的地方的?你们去哪里干什么?” “我们当然是去追查冥教之人啦!”胡少侠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个怀疑他们是奸细的可恶的人。 萧仁“哦”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道:“是你们自己提议的还是听见别人说了什么?” “是马兄提议的!”胡少侠气冲冲的说道,看他这下还要说什么,马旭现在都死了,难不成还要赖到马旭的身上吗? “不对。”黄熙脸色苍白的说道:“马旭是在擂台附近徘徊的探听比武招亲后事的时候,听见杜家的武师有人说莫兄彻夜调查冥教,早上还和杜景天共进早餐,想来杜小姐想必会更加青睐想莫兄这般急公好义之人的话。然后他才回来对我们几个恰巧住在一个客栈里人说,不能叫莫兄弟拨了头筹之类的话,我们这才……” “什么?”胡少侠难以置信,他是他们出门的时候巧遇的,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原来如此。”萧仁“啪”的一声拍了拍巴掌,“想必他们还说了莫哥是出了城门往西去了吧?” 黄熙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周培德不敢置信的说:“所以我们是中了杜景天的圈套?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这不科学! 得罪一个衡铁新他兜得住,可是黄熙的父亲是沧涧帮的帮主黄博知,周培德是武当的新秀,十分得掌门张桐的看中,胡少侠的父亲又是胡家堡的堡主胡二德,其他死去的几个少侠也不泛是师出名门大派。 他怎么敢?他疯了吗? “他不是要杀你们。”萧仁冷静的说道,“他是想要你们做目击证人。” “什么证人?”黄熙说道。 “不是,他是要你们做目击者。”萧仁黑线,一不小心真的口语都被带成法证先锋了。 这么说他们就明白了。 “目击者?目击什么?”周培德问道。 ☆、第 22 章   怒火被燃了起来。 果然,他们会出现在哪里也是杜景天计划之中的吗? “他大概是想要你们做一场死亡的见证者。”萧仁冷笑,“不是你们,也会‘碰巧’是别的侠士。在出城西,上乌尤山麓的途中,偶遇遭遇冥教杀手的莫哥和我萧仁的尸体。” “什么?!”胡少侠惊呼。 “哼!”黄熙冷笑。 周培德眼中含恨,左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伤口,血,又开始往外渗。 如果不是那五个杀手高看了萧仁一眼,不分出两个去追萧仁,而是先围杀莫羽昕,再去追萧仁,他们就真的死定了。 胡少侠说:“可是,可是,乌尤山麓那么大,又不一定没有别人……他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冥教的人干的?” “那山中还能有什么人?”萧仁反问道。 “什么人没有?”胡少侠辩道,“樵夫,猎人……” 萧仁好笑:“你说的这些人能杀的了衡铁新的徒弟?” 胡少侠语塞,不甘心的继续说到:“就不能有什么江湖人?”他冥思苦想了一下,不可思议的说道:“如果山上真的有冥教的人呢?” 萧仁说道:“这不更好?杜景天都不用推到冥教的身上,你们直接就自己下了断定了。虽然我跟莫哥是被人追着出了广元,可是那些人身份不明,他完全可以说那些都是冥教的人。” 胡少侠瞠目结舌,呐呐的说道:“这杜老儿好狡诈。” 黄熙怒极,说道:“不光如此,只怕今晚之事,如果没有见悟大师,全碧源寺上下和我们全部身死,只怕也会被他都推到冥教头上,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的。” “没错,杜景天真是没有打算放过一个!”见悟大师内力深厚,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也把他们的谈话听的清楚,他走过来说:“我追出去的时候发现他使人带了火油。看来,他是打算事后一把火烧了碧源寺。” 起火之后,就算是那些僧人藏在地窖也会窒息而死,这样就真的一个活口也没有了。 “哈哈哈!好!好!好一个狠毒的计划!”周培德怒极反笑,“杜景天!杜景天!!!” 大力之下,他右手的手腕开始汩汩的出血。 “周少侠!”见悟大师赶紧上前。 “周贤弟!”黄熙皱眉。 “周培德,你的手!”萧仁急道。 周培德再怎么豁达,面对自己失去了握剑的右手,也不能说不恨杜景天。 当萧仁看到那个这两天给他们送饭的小僧也死了之后,他对杜景天的憎恶也深了起来。 然后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自私,为了那点人品值阻拦那些少侠们去揭露杜景天。 他懊恼的说:“如果我当时没有拦着你们去揭露杜景天,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见悟大师说道:“萧少侠勿要自责,杜景天的狠毒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中他的圈套。” 黄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没错!而且,当时你说的对,我们就算是去了,也会被他搪塞,反而会被他隐藏的更深,说不定糊弄过我们之后,莫兄还是会被灭口,这件事最后还会被他嫁祸给冥教。今日的这些人不会白死!我们还活着,我们要向全江湖揭露杜景天的道貌盎然的假面孔!我们要为他们报仇!这是我们活着的人的使命!” 黄熙越说越激动,最后低吼了起来。 周培德、胡少侠、莫羽昕甚至萧仁都被他说得热血沸腾起来:“为他们报仇!” 黄熙的胸口起伏着,他转头目光湛湛的看着见悟大师:“大师?” 见悟大师举起一只手在胸前做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见悟已身在此业当中,当同杜景天了结此因果!” “好!”黄熙低吼,他已经彻底的燃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去广元!” “现在?”萧仁意外,“现在杜景天已经知道我们这边有见悟大师在,而且在广元城里还有那么多的江湖人士毫不知情,万一杜景天拿诸位的师长同门做人质怎么办?” 再说他们这边除了见悟大师一个武力值超高的人活蹦乱跳的,其他这几个少侠可都是重伤当中。 黄熙露出了一个与他以前的气质一点也不符合的狰狞的笑容:“他不是打算烧掉碧源寺吗?这把火,他没有放,我来放!” 萧仁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张嘴吐出了俩字:“我靠!” 黄熙说的放火当然不是烧碧源寺,而是广元城西外的一座荒山。说是荒山,只不过是进入乌尤山麓之前的一个小山包。就算起火也不会蔓延开来。 广元城被杜景天把持,他们现在伤的伤,残的残,根本就进不去被杜景天布置成铁桶一样的城。但是,他们进不去,不代表里边的人出不来! 除非杜景天打算当场跟全城的江湖人士翻脸,否则他根本就拦不住那么多人跑出来看个究竟。 黄熙这是毫不客气的给杜景天摆了一个阳谋,拦,要翻脸,被人质疑他的居心;不拦,要暴露,也要被这些人讨伐。 杜景天你怎么接招呢? 广元城此时正是人人酣睡的时刻,突然之间打更人发现城西的半边天被映的火红,整个广元城都被照亮了。 打更人一惊,手中的铜锣梆子掉了一地:“走水了!!!!” 他一声惊叫,半条街的人都醒了,这些人一看外边火红的天空,都吓尿了。 “这这是哪着火了,烧的这么红?”眼角挂着污垢的居民惊呼。 练武之人很是敏锐,广元城居民一骚动起来,他们纷纷从房门当中走了出来。 如归客栈当中,黄熙的同门师伯裴邱远从房间里出来:“怎么回事?昭儿?” 住在他隔壁房间的赵昭揉着睡眼说道:“师傅,好像是哪里起火了吧?” “是哪里起火了,怎地火势这么大?”裴邱远疑惑。 “哈啊~不知道啊,师傅不如我们去看看吧?”赵昭还是个孩子心性,这次出来纯碎就是凑热闹来的。 裴邱远和赵昭出了客栈,却发现大街上已经站满了人。 火,在西边,他们顺着街道往西走去,途中遇到了武当派的于元川。 “于兄!”裴邱远向他抱拳。 “裴贤弟。”于元川也抱拳行礼。 “于兄,你看着这是哪里失火了?”裴邱远问他。 于元川凝重的说道:“看起来是城西门外的哪里起了大火吧。看这样子,起火的面积甚大啊!” “城门外?”裴邱远一惊,“城西外的哪里?” 于元川的神情一动,问到:“怎么?” “实不相瞒,裴某的师侄黄熙不在客栈中,此时可能在城外。”裴邱远颔首说道。 “黄贤侄也不在客栈?”于元川惊疑,“小徒如今也不在广元城内!” “咦?难道周师兄是跟大师兄一起出去的吗?”赵昭好奇的问道。 这意外的情况顿时让两位年长者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俩人都想起了昨天白天被悄悄告知的广元城中的不知身份的江湖人士和杜景天大侠的奇怪之处。 俩人对视了一眼,大约明白了,这些人应该是聚在一起,夜宿在城西碧源寺内。 “这些孩子!”于元川怕是他们出意外,咬牙暗骂道。 “于兄,你我赶快出城一看究竟!”裴邱远急道。 “好!”俩人甩开后边跳脚的赵昭,运起轻功,越过人流上方,向着城西城门外的起火的地方奔去。 人潮里,看见这俩人运起轻功飞跃百姓的头顶,武人根植在本性里的不甘示弱让他们也纷纷的跳了起来,追在前边俩人的后边,往城外着火的地方跑去。 杜家 “老爷!老爷!不好了!”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书房。 “怎么?”杜景天一脸阴翳,背着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城西、城西,”管家喘了两口气说道,“城西不知道哪里着火了!城里的人都跑去看。” “哦?”杜景天眉毛一动,扯起嘴角,算是露了一个笑,“倒是小瞧了你们。” 他沉吟了一会,说道:“管家,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老爷……我们真的要?”管家不甘心的问到。 “不要废话,让他们动作快点,还有最后再把小姐也带走。”杜景天冷酷的扫了他一眼。 “是是是。”管家抹着汗下去了。 杜景天在书房里转了转,看着城西外火光漫天的样子冷笑道:“倒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少主!”凤天宇走进密室对刚刚歇下的宇文决低声的说道:“城西起了大火!” “哦?”宇文决皱眉。 难道是碧源寺那边出事了? 宇文决当时可是派人暗中跟着萧仁确定了他被马旭他们带到了碧源寺的。 想到这里宇文决起身披上衣服。 “走!去碧源寺!” 而这时,裴邱远和于元川已经仗着多年的武艺,领先众人跑在了前头。 出了城外,没了城墙的遮掩,他们这才看清,着火的不是碧源寺方向,而是一座荒山。 “还好不是碧源寺。”于元川松了口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不安反而更重了。 “于兄,你看!”裴邱远惊呼一声。 远处,火红的焰火熊熊的燃烧,一个身穿褐色僧衣的老和尚,跨了两步就来到了他们跟前。 两人心中顿时重重一跳,缩地成寸? “阿弥陀佛!”老和尚合十双手,行礼。 “大师!”两人抱拳还礼。 “诸位,请随老衲来。”老和尚说道。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轻功好的人赶了过来,也听见了老和尚的话。 他们好奇的跟着老和尚身后去。 黄熙当然不会让这几个伤残人士直接去迎接到来的人,谁知道里边有没有杜景天的人,所以打头阵的是见悟大师,就算是领了人来,也有见悟大师挡在前边。 看见了和尚,于元川的感觉就更不妙了。 绕过了一条路,在着火的荒山另一边,于元川看见了他那个被掌门师伯称赞看中的徒弟——周培德!没了一只手的周培德! “师傅!”周培德看见了自己的师傅,终于忍不住泪盈满眶。 “师侄!”裴邱远一声惊叫,看着或坐或站的几个年轻人,还有——他们身后累累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萧大侠没有说出口的话:其实烧山什么的真的很不环保!不如我们研究一下信号弹的应用怎么样? ☆、第 23 章 裴邱远吓傻了,赶紧跑到脸色难看站姿没有一贯的笔挺的师侄黄熙身边。 黄熙如果出了事情,他不止是他师弟那里无法交代,简直就是连黄熙的父亲那里也难逃罪责,被黄博知迁怒。 “阿熙!你没事吧?”裴邱远焦急的上下打量他,看起来没有什么缺胳膊少腿的地方,还好还好。 “师伯,我只是经脉震断,仔细治疗就好。”黄熙点了点头,此时他怒急过头整个人处于一种游离事外冷静之中,“但是,我们在碧源寺被杜景天带人袭击了。马旭他们几个都死了。” 裴邱远更加震惊,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后边那些尸体里的马旭,还有几位在比武擂台上表现不错的侠士。 陆陆续续的赶到的江湖人也认出了这些死去的人,甚至他们的亲友也到了。 “马师弟!”一个青衣劲装的青年人惊呼的扑了过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的遗体。 “辉儿!我的徒儿啊!” “齐兄!齐兄!你醒醒啊!” 青衣劲装的青年红着眼睛回头看黄熙,“我师弟是谁杀的?” 周培德红着眼睛低喝道:“是杜景天!” “什么?真是杜景天干的?”裴邱远隐约有了些猜想,却不敢相信,想起昨天师侄才说起杜景天和一些神秘人物之间似乎有什么干系,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杜景天那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周培德恨声的说道,他再怎么豁达,遭遇次重创,所受的打击,在师长面前也忍不住流泪宣泄了一下,但是他性格坚毅,很快就恢复了自制。他的师傅捧着他的手,眼眶都红了。“就是他带人夜袭了碧源寺!” “真是杜景天做的?!”于元川惊道。他也同裴邱远一样有不详的猜想,可是真的确定了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杜景天?”身后跟来的其他武林人士惊叫道,“杜景天大侠义薄云天,众人景仰,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情,别是什么人栽赃陷害吧?你们弄错了吧?” 其他的人也围着这些受伤的人和他们身后的尸体,一边分辨一边不敢相信的讨论起来。后边赶来的江湖人越来越多,人越多对黄熙他们的质疑声音也太多。 尽管他们的面前是死了很多的人,但是杜景天这三十年的好名声,让任何一个江湖人都不敢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情。 黄熙苦笑,这些人的质疑,就好像是当初他们质疑莫羽昕的时候的翻版。 胡少侠气急的大声嚷嚷:“我们怎么会弄错?如果不是杜景天让人下的手,我们会死掉这么多人,碧源寺上线二十个僧人,连主持都死了。我们一同去的几个人,死了六个,一个残废,一个经脉震断,一个深受重伤,再加上之前受伤的衡铁新大侠的高徒莫羽昕,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弄错!” 这些人的理智上相信他们,但是他们的情感却让他们更加相信杜景天的多年声誉。 “各位,这件事情确实是杜景天做的!”萧仁坐在一边大声的说道。 他早就预料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尽管他们又苦主,但是这几个少侠的年纪,只会让这些人认为他们受人蒙蔽或者是年少判断错误。 “你又是什么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张的十分雄壮的男人问道。 “我是莫羽昕少侠的朋友萧仁。”萧仁镇定的面对对面几十个人的围观,而这后边还有人在赶来。 其他的人渐渐的安静下来,那个络腮胡子的男子,一看他说话其他的几个少侠都不说话了,就知道这个看不出深浅的少年是个说话很有分量的人。倒不妨听听他要怎么说。 萧仁见那男子没有再质疑他,放下了心,接着说道:“最初就是莫羽昕少侠发现了广元城中不为人知的神秘人物……” 萧仁对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莫羽昕现在还十分虚弱,其他几个也没有他中气十足,由他解说再是合适不过了。萧仁把事情从头到尾话语尽量清晰简练的叙说了一遍,丝毫没有添加自己的私人感情,完全都是从客观角度去说的。 他越是这样不带私人感情色彩,偏偏人们就越是浮想联翩得猜想,动摇起来。 他不仅仅是从自己跟莫羽昕的主线出发,连带着马旭在擂台附近听到的闲言碎语,回到客栈煽动其他侠士前往乌尤山麓都叙说的丝毫不拉。这两方人马汇合之后的事情,更是被他说得活灵活现。 最后的夜半兵器交鸣,僧人惨死,袭击之人的杀气冲天也被他表述的惊心动魄。 萧仁说完之后,总结道:“各位,如果不是碰巧见悟大师在碧源寺挂单,恐怕各位连我们这几个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最后留给各位的只是被烧成废墟的碧源寺!” 萧仁看着周围凝重的人,仔细的观察着他们的神情,皱眉的,气愤的,怒火中烧的,疑心的…… 他知道是拿出最后的杀手锏的时候了,在刚才的叙述当中,他故意没有说清楚见悟大师的身份就是为了让这些人在详细思考之后再抬出这个重量级人物。 “如果我们的话没有分量,见悟大师作为出家人是不会打诳语的,你们可以问他。刚何况以他的身份,他是不会分辨不出来这件事情是不是杜景天做的。” 见悟大师听到萧仁这么故意的话,无奈的看了看他,最终还是上前一步,面对众人疑惑的眼光,用包含内力的声音高声宣了一个佛号:“阿弥陀佛!老衲乃少林寺见悟和尚,近期在碧源寺挂单,萧施主所言句句属实,无一句虚假。” 见悟大师的声音如同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不管远近,其中内涵的深厚内力,让每一个人的胸膛里的心脏震得嘣嘣作响。 这是? 大部分见多识广,对高手境界敏感的一流高手瞠目结舌。 于元川更是结结巴巴的问到:“见悟大、大师?请问您跟少林寺主持见觉大师是?” “正是老衲掌门师弟。”见悟大师颔首说道。 裴邱远、于元川、络腮胡子男子倒抽一口气,这位难道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正道第七位超级高手吗? 裴邱远急切的问到:“难道大师就是少林寺那位常年云游的高手吗?” 见悟大师苦笑一下,继续肯定的回答道:“不错,正是老衲。” 他知道,他以后再也不是那位一心修佛云游的见悟,而是作为少林寺的一位超级高手见悟进入江湖人的视线。 但是,他毅然无悔! 稍有地位的江湖人、知道传言的江湖人此时都哗然了,沉浸在见到传说当中的人物的震惊当中。 “见悟大师,这件事情难道真的是杜景天做的吗?”络腮胡子男子不甘心的向见悟大师确认,难以想象自己崇敬了二十多年的偶像竟然是这样的人。 “是的,最后与老衲交手的那个人武功境界和老衲相当,见悟相信在此广元只有杜景天可以比拟。”见悟大师点点头。 出家人不打诳语,见悟大师说足以和杜景天比拟,就可以肯定的指认行凶者正是杜景天。 多么奇怪啊,之前任凭黄熙周培德萧仁怎么说,这些人都有所怀疑,但是当同为超级高手的见悟大师那么一句肯定,这些人的态度顿时变了。 这是萧仁第一次赤果果的感受到实力在江湖上所表现出来的力量。 杜景天在之前有多么的得人心,那么在他做的那些事情被披露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就有多么的遭人憎恨。 粉转黑,是十分可怕的一种事情,他们会认为他们的信任和情感被人糟践了,他们会大脑充血的状况下,冲动的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就譬如这位。 络腮胡子的男子的脸色眼看着就变成了紫红色,他咆哮道:“杜景天!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让你欺骗我二十多年纯洁的感情! 络腮胡子挤开众人第一个冲回广元去,在示范作用的带领之下,黑粉们一个个的气的直哆嗦,也纷纷转身回去广元向杜景天问罪。 人群都是盲从的,其他人在黑粉的影响下也纷纷的跑路回去。 宇文决混在人群中,深深的看了一眼貌似毫发无损的萧仁,悄然的离开人群,对暗中跟上他的凤天宇传音道:“计划提前!” 凤天宇回到:“是,少主!” 而在现场,只有少部分理智的智慧的人留了下来。 这些人围拢在见悟大师几个人周围,冷静的询问:“见悟大师,之后的事情我们改如何做?” 黄熙阴沉沉的说道:“抬起这些死难者的遗体到杜家门口,让我们手刃仇人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裴邱远深深的忧虑起来,黄熙受此打击可能过大了,这可怎地是好? 其他人没有觉得什么异样,纷纷觉的此举大善,碧源寺的和尚们分作两拨,把死难的僧人慢慢的运回碧源寺。在他们看来,还是早些安置了他们才是。 于是这些人和亲友团,两人一组,抬起和尚们做的简易担架,架着死去的少侠,还有重伤的少侠们,向着杜家奔去。 杜家的门前 天已经开始亮了起来,而赶到的黑粉们在络腮胡子的带领之下,冲击着杜府的大门。 “杜景天你这个老儿!赶紧出来受死!”络腮胡子男子大嗓门的咆哮着。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为什么谋害碧源寺的僧人和侠士们!” 见悟大师的速度很快,他此时也赶到了人群的后边。 而他的身后,不远处,众人抬着的担架也已经来到的杜家所在的大街街口。 现场的情况开始失控,眼看着一场骚乱就要暴起。 突然,杜家的大门打开了,独家周围的围墙上也跳上了一个个穿着深色劲装蒙着面的人,这些人,人人手持一张拉的饱满的弓,而箭已经被架在了弦上。 顿时人群安静了下来,黑粉们和其他的江湖人纷纷的后退,想要退出弓箭的射程。 “哈哈哈哈!”一震爽朗的大笑,杜景天越上了墙,器宇轩昂的微笑着看着围拢在杜家大门的人群。 ☆、第 24 章 杜景天依旧一派大侠风范,一身黑色的锦衣,两鬓长长的垂落在胸前,姿态风流,气质大方。 他朗笑着,自然而然一股豪气冲天。 他的这种形象气质,曾经惹得多少年少侠士心生敬仰。甚至就连萧仁这个前生在万千景象锤炼过的现代人,都被他迷倒,封为偶像。 如今现在杜家门口的黑粉们和其他江湖人,再见他这强大的魅力,如果不是墙上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利箭反射的黑光给他们带来的战栗,他们中的某些人甚至会再次动摇起来。? 杜景天笑的月朗风霁,他头一次带着毫不遮掩的傲慢笑问:“诸位,这么早。缘何聚在我家门口?” 这幅言笑晏晏的样子,如果不是以那么高傲的姿态,在利箭的射程之内,可真是和蔼可亲,亲切进人。 萧仁几个在担架上,也把那情况看的是一清二楚。 黄熙急急的说道:“等下!先别过去,见机行事!” 于是,几个人在射程之外停下。 络腮胡子男子在杜景天出人意料的应对刺激之下,迅速的完成了从黑粉到极端黑粉的进化。 他气运丹田,舌绽春雷的喝骂道:“杜景天老匹夫!你少来装模作样。你谋害碧源寺上下二十人,杀死六位少侠的事情全都败露了。设计伏击莫羽昕少侠不成,反而要杀这么多人灭口,究竟所为何事?” 杜景天表情冷淡又轻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络腮胡子男子更加的愤怒了,他指着杜景天,高声说道:“杜景天你到底有什么隐瞒?今日在这些武林同道面前说个清楚,否则就别怪我白展清刀下无情!” 白展清? 萧仁在人群后边听的险些笑喷。 这么一个清雅的名字,安在这么一位满脸络腮胡子,长的十分雄壮,说话也这么粗狂的糙汉子身上,怎么这么诡异呢? 莫羽昕看他神情古怪,以为他是为白展清担心,安慰的说:“别担心,白门主粗中有细,自有分寸。” 萧仁又不好说他是在笑话人家名不符其实人,只好含糊过去。 杜景天自负的一笑:“怪只怪莫羽昕运气不好,老老实实的听老夫的劝说,待在府中,不要出去追踪冥教,就不会发现不该知道的事情,惹出这些祸事!” 白展清怒笑:“江湖事江湖了,莫少侠发现了秘密,被你灭口,事出有因,可是碧源寺清净之地,僧人们并不是江湖人,你为何也要下此毒手?” 杜景天哈哈大笑,狂傲的说道:“从他们打开寺门迎接莫小儿一行时,他们就不再置身事外!哪算得上什么百姓。” 杜景天猿腰一扭,宽大的袖袍在手臂的带动之下,在身前划了一个半圆。 他说:“普天之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早晚有一天,我会号令四方,尔等莫敢不从,为了老夫的宏图霸业,这些个僧人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的话语当中饱含着野心勃勃,狰狞的欲望直露人前! 这霸气侧漏的宣言,让有的人瞠目结舌,让有的人心惊胆寒,也让有一部分人尽管知道他的心狠手辣,却又再次被他的魄力折服。 大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却也有心细如发的,发现他话语中包含的意义。 有人惊呼道:“难道杜景天你想要当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十年一任期,还有三年,正是换届推选之时,现任盟主班宏厚德高望重,比杜景天更得拥戴,很有希望连任下届盟主。 也难怪,杜景天要使出这种手段! 现在想来,这比武招亲办得也太过声势浩大,看来除了想利用杜藏花与一名门大派联姻用以增强影响力之外,也有利用此次机会在江湖新秀中增强印象的用意。 “当真是好心计!”众人哗然。 杜景天丝毫不为计算被看穿而感到羞耻,反倒面露傲然之意。 而就在此时,凤天宇用一把匕首比着一个人的后心跃上了杜家大门对面,擂台的高座里最靠近的一个。 凤天宇高声道:“杜景天!你看看这是谁?” 话音一落,所有人转头看去。 杜景天看见那人,瞬间脸色就变了。 那人语气焦灼惶恐的喊:“快救救我!” 萧仁穷尽目力看去,那是一个头上长着灰白色稀疏头发的老头,看起来六十多岁。他穿着藏蓝色的儒衫,虽然消瘦此刻还被人挟持着,显得很狼狈很憔悴,但是可以看的出来,他过去必定生活的不错,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 萧仁看了两眼,觉得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这么一个人怎么会让杜景天脸色顿变?难不成是杜景天的老爹?可是这老头看起来就六十多岁,怎么可能是五十二岁的杜景天的爹? 不过也没准,古代结婚早,而且这老头兴许跟杜景天一样驻颜有术呢。 萧仁思绪电转,又去看杜景天。 杜景天的反应也很奇怪,愤怒,焦急,犹豫,若隐若现的杀意…… 那老头见他表情难测,急切的高声喊到:“杜景天!多年不见你认不出我了吗?我是张禾芝!张禾芝啊!就是那个之前的……” 杜景天不等他把后边的话说完,一把抓过身边黑衣人手中的弓箭,向着张禾芝就激射而去。 凤天宇目光一凝,在箭羽飞到张禾芝门面的那一刻猛的伸手一带。 “噗!”的一声,箭头擦过张禾芝的太阳穴,挂下一块肉皮,扎断一侧的头发,插到了高台的柱子上。 他突如其来的一箭,如同按下了暂停键,场面顿时一静。 杜家内宅,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架着挣扎不休的杜藏花。两个大汉不敢使用蛮力,杜家大小姐又身带剑伤,这就叫二人更加的投鼠忌器。 “小姐小姐!属下求你了!不要再挣扎了。赶紧跟属下们走。”其中一个低声下气的近乎哀求。 “放肆!胆敢闯进我的闺房!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杜家就是这么教你们规律的?”杜藏花气性更大,这些人在她睡觉的时候闯进闺房把就穿着中衣的她就这么粗鲁的拉起来,任谁也会不爽。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一个江湖儿女,如果不是这两个大汉是父亲的手下,结果不是她去自尽,就是这两人被她杀死。 “大小姐!!现在是紧急情况,杜家被敌人包围,老爷让我们赶紧带你从密道撤走!” “什么人敢包围我杜家?!”杜藏花对父亲的密谋毫不知情,根本就不明白怎么就会有势大到让他们退让的敌人,“而且我家还有密道?我怎么就不知道?” 杜藏花疑问重重,这不能怪她想太多,问太多。而是这情况蹊跷又古怪,不由得她不想不问。 “小姐!实在是万分紧急,容不得属下们细说啊!” “好!这还是在我杜家,”杜藏花深吸口气,极力镇定的说:“我也不怕你们骗我。如你们所说,杜家被敌人包围。我杜藏花却不能就这样狼狈而逃,堕了我父亲的名声!我还拿的动剑!杀得了敌!拿我的剑来!” 俩大汉简直要被这十分在状况外的大小姐气死,如今事情败露,你父亲还哪里有名声让你堕啊! 所以说他们一直就觉的老爷把小姐蒙在鼓里不是回事,现在可好,多耽误事! 这就是经验教训,父女两个需要多沟通。 苦命的汉子不顾大小姐的拳打脚踢,一步一挪的架着杜藏花,下了闺楼。 “放开我,我要去助父亲一臂之力!” “怎么回事?我都等半天了!你俩办个事情这么慢!”管家等不见小姐,匆匆的赶来。 俩大汉见到他如蒙大赦,“小姐不肯走!” “管家!”杜藏花眼睛一亮,“我要去见父亲!” “小姐,”管家恭敬的弯腰,“老爷要小的们,立刻从密道撤走。” 杜藏花急切道:“你让我见上父亲一面,我就走。” 管家定定的看着小姐,小姐殷切的看着管家。 管家出手如电的点了小姐的睡穴。 “这费劲的,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废物!”管家骂两个大汉道,“赶紧走!” 三人带着小姐匆匆走了。 杜家大门 张禾芝被利箭损伤了皮面,揭走了一大块,。血,顿时染红了耳朵,脖子。 张禾芝情不自禁的伸手一抹,刺目的鲜红让他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断了。 “啊啊啊!杜景天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行刺朝廷命官!”张禾芝不敢相信,“你竟然想杀我?你竟然敢杀我!” 张禾芝声如利箭,人若疯狂,歇斯底里的嘶喊:“杜景天你个王八蛋!二十年前你杀害蜀中第一玉器商人世家刘家上下三十七口!是时任知府的我为你遮掩!如果不是我张禾芝,你早就臭名昭著!哪来的这二十年的如日中天!!” 作者有话要说:  杜景天:跪舔吧!你们这些鱼唇的凡人!我的征程是星辰大海!燕雀怎么能理解鸿鹄的伟大理想!AND,SO:我这是战略转移,绝不是逃跑! 众少侠:滚吧你! 黄熙丢出了一个香蕉皮,被杜景天从容躲过。 周培德丢出一个烂苹果,被杜景天淡定躲过。 胡少侠丢出一个破鸭梨,被杜景天飘然躲过。 莫羽昕丢出一个西红柿,被杜景天轻松躲过。 萧仁丢出一个臭鸡蛋,被杜景天鄙视的躲过。 宇文决拿出了飞镖,冲着杜景天还未落定的身子丢去。 杜景天:奥吃!!! 杜景天手捂着下体,小内八逃走。 宇文决面对萧仁的星星眼语重心长的说道:对付这种装逼的货,就要看准时机,直击要害! 萧仁忙不跌的点头:阿决你好厉害! ☆、第 25 章 天色大亮,张禾芝脸上疯狂的表情被萧仁看的是一清二楚,他情绪十分的激动,显然是在死亡的威胁下,不顾一切了。 张禾芝恨声道:“你图谋刘家的家产和名下的玉器店铺和矿脉,丧心病狂的把他全家上下老小三十七口全都杀死!事后许我二成分利,要我为你遮掩!这些你都忘了吗?!” 萧仁眼睛一亮,低声的对,莫羽昕说道:“这难道就是当年的那个知府?” 莫羽昕点头:“看来是的,刘玉贤死前不是说过吗,当时是有一个人跟杜景天合谋的当官的,应该就是他!” 这样看来杜景天不是忘记了,反而是记得太清楚。他一看见这张禾芝,就知道不妙,竟然想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他灭口。 “哈哈哈!”黄熙笑得畅快,“这下杜景天完了!身败名裂!” 如果是之前,莫羽昕发现他什么秘密而被灭口带累碧源寺上下的僧人和这些个少侠们,江湖人最多是认为杜景天心黑手辣,虽然他不讲江湖道义,连自己的朋友的徒弟都要杀,还称的上是一个枭雄。可是为谋夺人的家产,就把与江湖无关的普通百姓人家灭门,就完全是丧心病狂,道德败坏。 这样的人就是魔道的人都不耻。 白展清不敢置信的看这杜景天:“好哇!杜景天老匹夫,原来说你道貌岸然,沽名钓誉,心狠手辣,都是轻的,人面兽心都难以盖全你的罪恶,你简直猪狗不如,连畜生都比不上!” 萧仁咧咧嘴,艾玛,看来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偶像破灭的极端黑粉都是十分凶残可怕的存在,瞧瞧这张嘴,丝毫不比那些网络上的黑帖差。 杜景天在墙上站着,身边都是手持弓箭的黑衣人,他的对面是白展清带领的黑粉和其他围观群众。 杜景天在白展清连绵不绝的咒骂之下,脸色眼看的就慢慢变红,显然是气得。 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杜景天之所以这个时候出来面对武林同道,除了为了给属下转移家产和家人拖延一些时间之外,也是想要一个风光无比的震撼式退场。他谋划多年,显然不会就这样被几个黄口小儿发现了什么就失败,只不过是调整计划由明转暗罢了。 杜景天明白,他在白道的如日中天的名声,将会在事情之后彻底的转变成邪魔外道,就算是如此,也不妨碍他招揽笼络那些混魔道绿林好汉。 但是现在这件事情被捅出来,就完全的变了味道,绿林好汉也是看不起这种行径的! 可是,他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这些人不过是他登顶的踏脚石。作为一个无门无派,靠着奇遇成名的大侠,他本身的身家并不丰厚,与那些积年大派和世家相比,他没有田产,没有店铺,他想要达成所愿,就只能满手血腥的去掠夺,才够支撑他养这许多的手下。 这些年来,他暗地里做下的灭门惨案可不只是单单一个蜀中第一玉器商人世家,还有个四五家受害者。 这件事情不败露还好,在他成功之后也只是瑕不掩瑜,被胜利者轻描淡写的淡化,可是偏偏在他还没有开始发动计划的时候就被人捅了出来,这件事对他的形象的杀伤力是十分巨大的。 杜景天恼羞成怒,甚至还有一点点的不知所措。 不得不说宇文决这一招简直是直接就扎到了杜景天的心窝子上!太绝了!直接就把杜景天高高在上的形象下边的高台拆的是一干二净,让他重重的从云端上跌了下来。 以后还有那个江湖人会同他为伍? 宇文决站在擂台高台的阴影之中,他脸颊上的酒窝因为他唇边的笑意若隐若现,若是萧仁看到,又要被迷得五迷三道。 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看着杜景天略带狼狈的身影。 刘玉贤带给冥教的这个消息,他不是不重视,也不是没有准备。可惜,刘玉贤实在是太心急了。宇文决又不可能对他和盘托出自己的打算。于是刘玉贤就这么自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跟刘玉贤这个名声不显的江湖人相比,明显当初的同谋知府——现在职任浙江总督的张禾芝说服力更加的强,只不过把他绑来的时间和扫尾花费了太多的时间,这就让刘玉贤等不及了。 宇文决垂下睫羽,总算,没有白费刘玉贤的性命。 杜景天浑身劲气一鼓,面对着白展清的强大杀伤力,也只能勉勉强强的应对:“小子也只能耍耍嘴皮,哼!老夫迟早要剥掉你的皮。” 可怜这位多年的前武林名宿成名三十年来没人这么恶狠狠的当面咒骂过他,应对经验十分的少,导致杜景天直接词穷了。 他一震衣袖,这明显是一个暗号。 身边一直不言不语,对于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的黑衣人拉紧了手中的弓弦,白展清立马闭嘴,后退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阵阵冒着白烟的东西被扔到两群人的之间,杜家的宅院内,也是响起了数声爆响,几个冲天的火影之后,迅速的燃起了大火。 白烟熏得诸位武林同道捂口捂鼻,一时之间竟然看不清楚。 萧仁几个不在射程之内的人不受影响,在隐隐约约当中看到一个个黑衣人跳下了墙头。 “不好!”黄熙、周培德、萧仁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杜景天要逃跑了!” 见悟大师顿时一顿地,整个飞了起来:“杜景天,哪里逃?给老衲留下!” 杜景天掩护属下撤退,几步就被见悟大师追上。 杜景天这次不用顾忌被人从武功招式上认出来,抽出青剑,剑招大开大合,招招轨迹玄妙,见悟大师经验不足,竟然没有带上一件趁手的武器,空着双手跟杜景天对招。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见悟大师在几百招之后败落了。 杜景天嘴上贱道:“见悟老秃驴!也不过如此!” 一剑逼退了见悟大师,杜景天跳入了火海当中。 杜家的地势,杜景天自然比见悟要熟悉,不过两个院子,见悟大师就把人追丢了。 萧仁看着烧起了大火的杜家傻眼了,“怎么这边也烧起来了?” “看来这个老家伙是早就打算好了,”黄熙凝重的说道,“事先布置了容易起火的火油,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烧成这样。” “我的、我的包裹……”萧仁眼框水润,几乎要哭了,他大喊一声:“我的家当还在杜家呢!!!” 他的百纳包啊啊啊!难道他就这么倒霉吗? 到手的回元丹没有捂热就喂进了宇文决的嘴里,百纳包背了一个多月就葬身火海。好容易天道赏点好东西,就这么的都没了。 莫羽昕、黄熙、周培德、胡少侠吓了一跳。 胡少侠没好气的说道:“你至于吗?钱财都是身外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什么好叫的。” 萧仁欲哭无泪:“你懂什么!那可是、可是……可是我师父给的好东西!这世间可是没有的!” 这下胡少侠可是真好奇了:“哦?什么好东西?说来我听听。” 这胡少侠可是正儿八经的侠二代加富二代,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世间没有的好东西他还真想见识见识。 萧仁沮丧的说道:“反正是你们肯定没见过的好东西。” 莫羽昕也好奇了:“什么东西?我见过吗?” 要知道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和萧仁几乎形影不离,他是知道萧仁一直挂在嘴边的老神仙,他一直半信半疑,还真没想过萧仁手里能有这个神明人物给的东西。 萧仁闭上了嘴巴,东西都没了,再说还有什么用。 宇文决的身影一闪而过,轻轻的跃上了高台。 他的前边,白展清跟其他武林人士已经开始了救火。即使不能扑灭杜家的大火,也要保证不能蔓延开到其他的人家。 张禾芝的血口子看着可怕,其实都只是皮肉之伤,凤天宇已经给他点了穴止血。 张禾芝发泄过后,又恢复到被挟持威胁的样子,憔悴的跌坐在高台上,凤天宇手握凶器比划着,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大侠,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是不是可以把老朽放了?”张禾芝眼带期颐的说道。 他以前是知道这些江湖草莽胆子甚大,但是却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人居然连朝廷命官都干绑架。现在他深陷其中,不得脱身,等这些人放了他,他绝不会放过这些亡命之徒! 冥教!之前他也有所耳闻,却想不到这么猖狂,竟然不怕他调军围剿吗? 张禾芝脸带祈求,心中却做着盘算,等他回到属地,再奏上一本,把这些江湖势力好好的整治一番。 “当然,张大人。”宇文决走了过来,杜家的大火引起的气流流动,带的他的衣抉飘飘,连张禾芝这个见惯了各色人等的人都不禁为他的风采多看了两眼。 宇文决说道:“你按照我们的约定做到了,自然我们是会放了你的。” 张禾芝欣喜若狂。 宇文决对凤天宇:“把张大人送到大理寺。” 张禾芝的表情凝住了,他惊到:“什么?!!” 凤天宇二话不说就点了他的穴道。 宇文决说道:“有苦主,有凶手,这个同谋……”当然也不可能会有好下场。 他歪歪头看着想的天真的歪倒在地的张禾芝,他怎么就会以为他会这么简单就纵虎归山呢。 “把他交给其他人,你跟我走!”宇文决说道。 “是!少主。” 杜景天虽然甩掉了见悟,但是还是怕见悟再找到行迹追上来。 他利用地形,绕了一大圈,才来到城外的密道出口附近。 这里离广元城有段距离,再加上他放的大火,那些人忙着救火,没有人会有心情来追他。 他是这么想的,可惜,等他到了地方在发现,他的属下,被身穿玄色,和绛色的劲装的冥教人包围了。 “……”杜景天力持镇定。 “是不是很意外?”宇文决的声音又轻又缓的在他背后说道。 杜景天慢慢的转过身,就见穿着一身白色锦衣的宇文决身后跟着冥教朱雀堂堂主凤天宇,从他杜家的密道里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XDD,这段剧情终于要完了。 萧仁步入江湖的第一个大事件,他几乎就是以一个龙套的身份路过。 在这件事里,他意识到了自身武力的重要性,还有武力既是力量这一真理。 而我们的小攻呢,即将有他自己的收获。 ☆、第 26 章 杜景天难以置信的看着宇文决,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 “你?居然是你?”杜景天指着宇文决。 “没想到?”宇文决翘起嘴角,左脸颊上露出一个酒窝,“没想到一个阶下之囚会以这种方式出现,还是意外一个外人从你们家的密道里走出来?” 杜景天放下手,愤恨的甩了下袖袍,显然这两点都让他意外。 “你居然是冥教的人!”杜景天恨声道。 这个被他抓住的潜进杜家的小贼,被拷打了两天,什么都问不出来,特意用琵琶锁住了他的锁骨,居然还是被他跑了。 “多谢杜景天大侠那两天的悉心款待。”宇文决彬彬有礼的颔首致意,“正是在那两天里,我摸清楚了杜家的地形,顺便意外的发现了一条密道。哦,不得不说,你们家的密道修的位置可真是隐蔽。” 宇文决赞赏的说道。 “废物!”杜景天骂道,显然他家的地牢看守都是无能之辈,竟然被一个囚徒大摇大摆的进出。宇文决此刻的赞赏在他看来完全就是赤果果的讽刺。 “嗯,确实是废物。”宇文决居然点头,更是把杜景天气个半死。 “你想怎么样?”杜景天阴翳的看着被冥教的人包围的属下,他的管家,还有他的女儿。 “啧!”宇文决甩着白色的衣袖,潇洒的被在身后,绕过杜景天走到冥教的包围圈附近。 “少主。”玄武堂堂主宣志天向他抱拳行礼。 杜景天瞳孔一缩,惊到:“你居然是宇文炽的徒弟?冥教的少教主?” “本座正是宇文决。”他转身面对杜景天道。 杜景天心中更加的凝重,单单是冥教的两个堂主联手就很棘手,更别说被包围的女儿可能会被用来威胁他,冥教教主传承的九冥神功更是不好对付。 九冥神功是远超一般江湖武学超级武学,只要是符合他的条件的习武者,无不进境神速,九冥神功达到七层之后就足以比拟杜景天这一境界,如今的冥教教主就是达到了八层,就可以匹敌几个超级高手,之所以把他的名头压在超级高手之列,只不过是正道不愿意弱了名头。 所以,现在别看宇文决年纪轻轻,杜景天却也不敢把他当做寻常的年轻武者来看待,谁知道这位的九冥神功练到了第几层? 可恨当时他被抓的时候使用的根本就不是九冥神功,杜景天现在也没个底。 说到底,他杜景天之所以会有今天的成绩,实在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偶得奇遇,吞食了一颗五百年黄精,白的了二十年的内力,其实他自己本身的武学并不出色,后来虽然凭借手段,得到了一步一流的剑法,但是如今对上九冥神功,他可真是没有把握。 别说他一个积年的前名宿如今面对一个小辈反而缩手缩脚,投鼠忌器。那是因为不到他这个境界的人是接触不到一些秘闻的。 外边那些谣传冥教的恶行和霸道、强势,虽然有一点点的夸张,可是真正恐怖的东西却没有被透漏出来。冥教真正叫这些名门大派,正道顶级武者忌惮的,正是他们的教主——修行的武功。 九冥神功这部功法十分的诡异,他越到高层,对战之人越发感到来自幽冥的死亡杀戮感越盛,十分的影响人的心智,直接就震慑人的心魂。 传说练到顶级的九层之后,更是看上一眼就足以让人心神俱裂。 幸好这部功法的修行初时容易越到后边越难,没有练到第九层的时候,功法越高深,习武者本身也会受到那死亡杀戮感的困惑越深。 冥教是一个前朝时期就存在的历史悠久的门派,百多年来,练成第九层功法的据说就只有九十年前的那一个教主而已。更多的就只是在八层止步,八成的教主在冲击九层的时候走火入魔而死,两成的死于多名武林人士围攻。 所以,尽管宇文炽八层的九冥神功十分的厉害,但是江湖当中的人也不怎么担心,因为除非他不突破九层,否则他自己就会杀了自己。 九冥神功的习武者多数不会婚娶,所以也没有后代,全部都是师徒传承,如今的冥教教主八层已久,所以他的徒弟二十几岁,那么武功境界几何就多数让人忌惮了。 杜景天心思电转,思前想后,目前明显不是跟宇文决斡旋的好时机,他可没有时间。 于是杜景天出乎宇文决预料的避开宇文决冲进了包围圈,掠去了杜藏花! 宇文决目光一凝,冷哼一声:“动手!” 霎时两个堂的冥教教徒和堂主就跟被包围的杜景天属下动起手来。 杜景天却掠了杜藏花,飞身的越过了战区。 宇文决的视线随着他一动,顿时明白了他的打算,他这是要弃车保帅。 杜景天大喝一声:“走!” 杜家的管家闻声,奋力的开始突围。剩余的那几个杀手也开始拼命的突击一个方向。 杜景天掠着女儿点着山上的山石,速度很快的脱出了冥教的包围圈。很快的,管家并几个杀手也冲出了包围圈。 “少主!”凤天宇急道,“我们追不追?” “不追了。”宇文决漂亮的眼睛凝视这杜景天的背景,气运丹田,“杜景天,蜀中的玉器商铺和矿脉,我冥教就笑纳了!” 杜景天的脚下一踉跄,差点就摔了下来,随后他不甘的长啸一声,渐行渐远。 “少主?”凤天宇疑惑。 “现在还不是时候,狡兔三窟,杜景天的手下可不只是这一点,他的产业也不止是明面的那一些。”宇文决回身冷酷的看着被杜景天抛下的属下和那些被数十个巨大的木箱装满的财宝们,“打蛇必要打七寸,不然就会让他反咬一口。” “诶?那这次杜景天跑了,化明为暗。我冥教岂不是更不好对付他了。”凤天宇说。 “损失了蜀中的玉器店还有矿脉,足够他肉痛很久,短时间内他会暂避锋芒,暗中收拢自己的手下。”宇文决转头眺望冉冉升起的太阳,“等到他聚齐了人马,就是彻底收拾他的那一刻。” 数百江湖人的奋力扑救,杜家的大火终究是灭了,没有蔓延到别的人家。 杜家已经被烧成了废墟,进去查看的人发现里面没有一具尸体,说明在此之前所有的杜家人全都从密道跑了。现在杜家被焚毁,也没有办法找到密道的位置。 萧仁闹着要找他的包裹,被抬进了杜家废墟,看着被烧的残桓断壁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园子,这才死了心。 “早知道我就时刻带着……”萧仁失神的喃喃说道。 然后,开始祥林嫂一样的不断的重复这一段话语。 莫羽昕已经没有办法安慰他,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随他去。 莫羽昕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宿。 尽管这个时候客栈早已经爆满,但是这些个武林人士还是经历的为这些揭发杜景天的英雄少侠们腾出了两件空房安置。 杜景天跑掉,这个结果对于萧仁来说并不满意,可是他毫无无力,也没有办法。 好歹最后,事件结束的时候意识里系统跳起的人品值刷屏,满足了他。 接连不断的跳起了扬善,卫道,扫恶的各种不同名目,累计加的人品值已经达到了快要近十万。 这巨大的数目,让萧仁瞠目结舌,杜景天可真是一个大坏蛋,简直比他以前的老大还要罪恶,真是人不可貌相,在坏蛋这一职业里,他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真是我辈楷模。 “我靠!杜景天这一个,就顶我之前一个多月的人品值赚取啊!”萧仁咂舌。他看着意识里的系统,抽奖的那个选项已经再一次快要走到头了,不知道这次可以抽到什么东西? 然后,他突然就有点意兴阑珊,人品值现在这么多,足够他在一个地方什么也不做的过上好几年了。他有点奇怪的想到,这可不像是天道的作风,这段时间以来,他多少明白天道的尿性,是不会让他过安逸日子的,这么安分的日子是不会持久的。 不知道天道接下来会做些什么?萧仁想。 “萧哥!吃药了!”胡少侠精神抖擞的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推门进来。 “唔呕!”萧仁顿时色变的捂嘴。 “嘿嘿嘿!逃避是没有用的!”胡少侠得瑟的说道,“快喝,要不然我就告诉见悟大师啦!” 萧仁登时被拿捏住,苦着脸喝那一碗剧难喝的汤药。 自从知道了见悟大师的身份之后,萧仁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稍微疼痛难耐就叫小僧把见悟大师找来给他推拿一番了。事情完结后,他住进客栈,还是见悟大师依旧平易近人的主动过来给他看腰上的伤,他伤上加伤,这次好起来要一个多月,除了要热敷推拿,还要喝汤药。 萧仁诚惶诚恐的趴在那里被超级高手手上带着热热的内力推拿。 难喝的中药让这个从小到大吃药打针的城市娃吃尽了苦头,他是知道良药苦口的这个道理,可是这药也太苦了哇! 自从他第一次赖掉了汤药被见悟大师知道后,就威胁他说不喝药就不给推拿。 这还得了?! 超级高手的推拿喂!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呢。 萧仁只得喝药。 萧仁皱着脸喝着苦苦的药,胡少侠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 “对了,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胡少侠。”萧仁捧着药碗,喝下了最后一大口。 “我啊?我的名字叫做胡宝马。”胡少侠得意洋洋的说道。 “噗——”萧仁一口药喷了出去。 ☆、第 27 章 “咳咳咳!”可怜萧仁一大口苦药喷出去大半不说,还剩余一部分凄惨的进了气管,又从鼻腔里喷了出去。 萧仁咳的惊天动地,胡宝马大惊失色。 “哎哎哎!”胡宝马咋呼的凑近他,又是拍背又是捶胸,“你看你,就这么最后一口了,你就喝下去呗,就算喝不下去,你偷偷吐到花盆里,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不告诉见悟大师……” 萧仁都要咳断气了,偏偏胡宝马还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话逗他。 “咳咳……靠!咳咳咳!”萧仁翻白眼。 “哎!你行不行?你挺住!我这就去叫人!”胡宝马看见他翻白眼,大惊。 “滚……”萧仁有气无力的骂,“咳!别去叫人。还嫌哥们不够丢人的?” 萧仁这么不客气的骂他,胡宝马偏偏不生气,他就喜欢人这样平等恣意的面对他,像其他少侠那样客客气气的来来往往,他最不耐烦。会来事的马旭不幸逝世之后,他又发现了萧仁这个特别率性的人,于是,胡宝马特别爱凑他跟前跟他说话。 胡宝马站住脚,嘿嘿笑着看萧仁渐渐缓过气来。 “我说,你真叫宝马啊?”萧仁擦着唇边鼻下因为刚才的呛咳而狼狈的弄出来的药液,胡宝马抽手拿了擦脸巾递给他,萧仁不客气的接过来。 “嗯,大名胡宝马!”胡少侠得意洋洋,特别骄傲的说。他年轻气盛,本来就只是消耗内力外受轻伤,都不用见悟大师特意照顾,他回到客栈之后,胡家宝的随行人员给他裹好伤口,就又活蹦乱跳了,是萧仁他们五个里边最精力充沛的一个。 “你是哪一系的宝马啊?”萧仁表情古怪的问道。 “啊?”胡少侠懵懂,特无辜的眨巴着眼睛。“什么……宝马?” “嘿嘿……”萧仁不知不觉偷偷的戏弄了胡宝马,心情愉快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奔驰什么的?” “我是有个哥哥,但是他叫宝驹。”胡宝马对于被萧仁含糊过去了话头毫不在意,笑嘻嘻的说,“不过奔驰也挺好听的,寓意也很好,等我家再有了弟弟,不如就叫他奔驰好了。” 胡少侠异想天开的说道,萧仁差点再次喷了,可惜这次没有药了。 “咳咳,我估计你爹不会同意,你兄弟俩名字中间都有一个宝字,奔驰没办法用。”萧仁说。 “嗯……那不如就叫宝驰?”胡少侠不死心。 萧仁扭头,不忍直视。 “你就放过你那未出生的弟弟吧。”萧仁说,“你爹这么喜欢马?你好像也很喜欢。” “诶?你不知道吗?”胡少侠俩眼张大,特别吃惊的看着萧仁,仿佛萧仁不知道什么事情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我应该知道?”萧仁莫名其妙。 “原来你真不知道……”胡宝马感叹,“我还以为我家的事情人尽皆知,原来关内名声这么不显啊。” “?”萧仁更不懂了,难道胡少侠不是那个胡家堡的少爷吗?他爹是胡二德,正道的超级高手之一。萧仁也是做过功课的,又没过了一个月,他还没忘记呢。 “我胡家是大庆最大的军马供应商!”胡少侠骄傲的挺起胸膛,就差鼻子朝天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以他的家族为骄傲。 军马?! 萧仁吃惊。马匹在古代是重要的交通工具,农耕牲畜,在古代的地位不亚于现在的汽车,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那种家用型号,是名贵车型,和重型农用器械。 用来耕作的矮脚马,不适合长途奔跑的退化品种,都能卖出二十两银子的高价,适合代步的就卖到了一百两以上!这还是最普通的,有家底的武林人士一般都用价格在二百两到三百两以上的良驹,而真正的日行千里的千里马其价值更是在千两以上。 当初拿着宇文决给的跑路资,萧仁还特意打听过,想买上一匹马骑骑看,结果,那八片金叶子就只够买四条马腿。顿时吓退了想要先尝试下鲜衣怒马生活的屌丝萧仁。 现在再说军马,这些军马的价格也是在二百到三百两的良驹,不过不像是那些零散的售卖的单个马匹,这些马匹要经过专门的训练,整齐的行军,面对面的冲锋丝毫不乱,面对血腥要不会被惊吓到。经过这些训练之后,才会被卖给国家。 萧仁的心思转的快,他一细想,这军马就跟现在的坦克装甲车似得,那必须是国家军工企业才能有权生产的,在古代再不济也是皇商啊!可是,可是,这胡家堡明明就是一个武林世家。怎么就能扯到一块去了? “但是军马应该是国家的牧场提供的吧?”萧仁忍不住问道。 “朝廷是有经营马场的,”胡少侠肯定的点点头,“但是他们养出来的马没有我们胡家堡养的好,良驹数量又少,所以,我们胡家的马驹才是军马的主要来源。我们胡家在关外,我们家的草场,又大草水又丰美……” 胡少侠滔滔不绝的就开始给萧仁科普了。 萧仁一边听一边也隐隐约约的猜想,这大庆朝之所以采购胡家的良驹用作军马,一方面是胡家堡势大,他们无法控制妥协的结果,另一方面,也是节省自己的开支,省下了经营草场牧场,驯化马匹的经费开支朝堂较量的结果。 古代的骑兵,毕竟不是主要兵种,而是精英兵种。国家也养不起那么多的骑兵,顶多就是几个骑兵营罢了。 这么说起来,胡家堡背后还有朝廷的影子。萧仁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胡二德是家中老二,上边的哥哥多年前死于疾病,大哥那一支只有生有小姐几位,没有一个儿子,胡二德这才成了胡堡主。 胡少侠是个爱家的少年,说起自己的家的事情,那真是谈性太浓了,萧仁都替他口干舌燥。 萧仁听的有点不耐烦,但是偏偏胡少侠说完胡家的事情,开始谈论马匹。 他说还都是正经的相马经。 萧仁虽然没有做过什么买一匹病马,一不小心培养成千里良驹的美梦,但是这千里马就相当于现在的顶级豪车。 车,那个男人不爱?以此类比,马,萧仁就不得不了解,当然,他也是喜欢马的。 但是,让萧仁头疼的是,胡少侠的相马课堂一上来就是大学级别的教程,原谅他小学都没毕业啊,连个马种都认识不全! 我刚才真是不应该偷偷戏弄他,这就被报复回来了!萧仁暗自沮丧。 胡少侠特别活泼,说起话来,手舞足蹈的给他比划着。 他连连喝着放在桌上的凉茶,一大壶都快要见底。 就在萧仁终于忍不住要打断他的时候,又有人敲门进来了。 “萧弟。”进来的人是莫羽昕。 “莫哥!!”萧仁特别惊喜的看着他,真是解救他于水火的好兄弟! “胡少侠也在这里啊。”莫羽昕看看坐在桌边圆凳上的胡少侠,他的手边还放着喝空的茶盏,还有萧仁喝完药的药碗。 胡宝马站起来,不太甘愿的规规矩矩的跟莫羽昕见礼,“莫兄。” “胡少侠!萧兄弟!”一个人从莫羽昕背后走了过来,嗓门特别敞亮的说。 萧仁一看,这不是杜景天的极端黑粉,白展清吗? “白大哥。”“白门主。”胡少侠跟萧仁分别说道。 “萧弟,我是向你辞行的。”莫羽昕坐在屋中的椅子上说。 “莫哥你要走了?”萧仁意外。 但是,随即他又感到这是情理之中的,他跟莫羽昕相识在路途当中,广元又不是莫羽昕的家,事情完结了,他当然是要回家去的。 “是,我要回去养伤。”莫羽昕点点头。 “那你怎么走?”萧仁担心的问道。 “我送莫少侠回岭南。”旁边的白展清说。 “你?”萧仁狐疑的看看他。 萧仁把莫羽昕叫到床边,偷偷的说:“这个白展清可靠不可靠?” 萧仁小人之心又范,莫羽昕现在虽然走路不成问题,但是实际上内力没有恢复,血气又十分虚,再加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可是需要调养上一段时间的。现在他这么脆弱,万一再遇人不淑什么的,遭遇个生命危险,就神仙也难救了。 莫羽昕哭笑不得,他在屋里里虽然这么小声的说道,但是在场的人那个不是内力修行有为,听的清清楚楚的。 “萧兄弟!你放心!我跟衡铁新大侠是朋友,我保证会把莫少侠平平安安的送回去。”白展清拍着胸脯保证道。 “杜景天当初也说是衡铁新大侠的朋友呢。”萧仁低声的嘀咕。 众人皆无语,杜景天那样的人也是世间少有的,也不能因此一杆打翻一船人。 “你放心吧,白门主的人品我还是新的过的。”莫羽昕心中温暖,安抚的说道。 虽然这次离开师傅,行走江湖,所遇凶险,危难重重,但是到底他收获了很多彼此欣赏的朋友,还有萧仁这么一个对他关怀备至过命之交。 萧仁虽然担心,但是也知道个人有个人命运。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萧仁也只能接受莫羽昕的告别。 莫羽昕其实是有点失望的,因为他是希望居无定所的萧仁能够到他那里去做客,跟他一起起程去岭南。 但是,萧仁通过对这段时间天道行事的尿性的了解,生怕住到衡铁新那里遭遇更大的打击。现在他已经是半个残疾了,再没有自身学会武功傍身的时候,他还是老实在一个地方呆着吧! 莫羽昕跟他告完别之后,就跟随白展清乘着马车离开了,他们将乔装打扮,混在离开广元的人群里尽量的隐藏行踪,以免遭遇杜景天的打击报复。 他们走后,若有所思的胡少侠开口说道:“萧哥,其实我今天过来也是向你辞行的。” ☆、第 28 章 “哦。”这下萧仁心里是真的有所失落了。 他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的起始身份是流浪汉。天道并没有给他安排亲人,所以他现在连个归出都没有。 等到这些人一个个的离开,就剩下自己,那可怕的孤独感,一下子就会把淹没。 此时,胡少侠还没有走,萧仁光想象一下都感觉可怕。 他虽然不是孤儿,但是到底也父母双亡,亲戚待他并不亲厚,也无所谓家庭的温暖,所以他就特别渴望有个人,无论是不是朋友还是亲人,能够毫无保留的接纳他,待他好。 这就是所谓的缺爱吧。 所以,当萧仁有了朋友,朋友真心待他,他就会格外的对这个人好,珍视这份情感。 胡少侠根本就察觉不出萧仁的复杂心思,只是单纯的说出了他的渴望:“不如你跟我去我家做客吧!” 萧仁心里一震,抬头看着胡宝马认真的眼神。 “你看,我家那里很好玩的,关外的草原风貌跟中原是很不一样的,而且你去我那里可以尽情的享受纵马的快乐,到时候我还可以送你一匹马……” 胡少侠谆谆的诱惑着。 萧仁很心动,差一点就想要答应了。 可是,他还是及时的悬崖勒马了。 前车之鉴啊! 抱莫羽昕的大腿就让他半残疾的躺在床上了,好不容易保住了这条命,胡宝马的这条大腿就又送上来了,这可是比莫羽昕还要粗壮的大腿啊! 莫羽昕出行可是连匹马也没有骑着的,虽然不能说衡铁新给徒弟买不起良驹,但是也还是教育下一代艰苦朴素的过生活,拿腿丈量大地的历练着。 但是胡少侠呢,那可是出门都带着随行的仆人的,个个骑着好马,连客栈都是包的院子,这是何等的腐败。 萧仁可承受不起天道的摧残了。 他痛苦的挣扎了一番,忍痛拒绝道:“我还是不跟你去了。” 胡少侠真心失望,那小眼神让萧仁都不忍看了。 “为什么?”胡少侠问。 “这次的事情了结了,我要找我师父,好歹学习上一门武艺傍身。”萧仁又把他那个虚无缥缈的师父搬出来。 现在萧仁基本上已经认命的打算做好一个福音天使了——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毕竟在他危机时刻,天道真的给了他一条活路。 以前可以说是刻意为了人品值,在今后他也会正视自己所做的事情,观察人间疾苦什么的——萧仁暗自酸倒牙。 现在他就指望第三次抽奖能够抽到一门武学,好找个地方蹲一阵时间,然后出来,就说他师父教的。反正他的这些都源自天道系统,说他是师父倒也算合情合理。 这个时候萧仁还天真的以为,天道系统给的武学书籍就跟游戏里的一样一拍就能学会,等到他真的拿到的时候哭都哭不出来了。 一说的师父和武学,胡少侠再怎么不情愿也是不得不退让的。 “那好吧,等以后萧哥得了空闲,一定要去胡家堡做客。”胡宝马不甘心的说道。 萧仁郑重的点头答应。 “胡七,进来。”胡宝马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一个大汉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弯腰向胡宝马行礼,“二少爷。”然后转身问候萧仁,“萧少爷。” 萧仁那个脸色顿时就很怪异了,少爷什么的在他前生常常混迹的场所可不是个什么正经称呼。 胡少侠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反而是伸手从胡七的手上接过了一个包裹。 “萧哥,这个你先拿着用吧。”胡少侠把一个深色的棉布包裹交给了,“虽然这个也许比不上你称为世间少有的好东西的包裹,但是也是我让下人用最结实的厚棉布做的,萧哥没了包裹就先使这个。” 萧仁一脸意外的接过包裹,包裹是用很深的蓝色的厚棉布做的,从面相上来看,百分之百的超越百纳包。他打开包裹,里边除了有一身衣物之外,居然还有一些出门常用的小东西,比如说露营的时候需要用到的火折子和盐巴什么的。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百两的银子! 当时,萧仁这个前生是现代人的家伙,猛一眼一看那些整锭的银两,和散碎的银块,根本就算不出来这加在一起是一个一百两的整数。 但是他也意识到这是一笔比当初宇文决给的跑路资还要多的巨款。 “胡少侠!这包裹正是我需要的,衣服和东西我也可以收下,可是这些银钱……”萧仁推辞。 无功不受禄,不是利益交换来的金钱,也不是靠自身武力打劫而来的,萧仁拿在手里就浑身不自在的没安全感,总觉的欠了别人什么似的。 “萧哥!不要推辞。”胡宝马坚定的按住他的手,“你我共同经历了碧源寺一役,是一起共过患难的,再说我十分欢喜和你交个朋友。江湖上常讲,朋友之间有通财之义!如今你有困难,我有能力,自然是要帮你。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不安,只需把我当做朋友,在我有难的时候帮上一帮自然就是了。” 胡少侠意外的豪爽大气,他真挚的情感,对比的前生生活在人情冷漠,尔虞我诈的环境下的萧仁格外的自行惭愧。 这些古代人总是出人意料的会触动到萧仁,莫羽昕是如此,胡宝马也同样如此。 “好!”萧仁倒也干脆,他另外的一只手也按在了胡宝马的手上,“既然如此,我萧仁就交你这个朋友。” 感情投资也是一种交换,胡少侠这样说,萧仁倒是能够接受。 “那你以后就不要老是客气的叫我胡少侠,叫我小马就可。我亲近的人都是这样叫我的。”胡宝马高兴的说道。 “咳~那啥,叫小马?不如我叫你宝马吧,这个可比小马高端大气的多。”萧仁说道。 虽然胡宝马不太明白为什么萧仁会认为宝马比小马高端大气,但是到底这是夸奖他名字的话,也就高高兴兴的应了。 胡少侠高兴的道别了。 见悟大师又来辞行。 见悟大师不仅仅是光光自己辞行,还代表黄熙跟周培德也告别了一下。 黄熙跟周培德也伤势不轻,他们的亲友自然是不会让他们跑来跟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之辈来道别的,如果他们身体健康,吃嘛嘛香的情况下,他们才不会管。 于是今天的例行巡视之后,见悟大师一一代劳了。 “见悟大师,怎么你也要走吗?”萧仁惊奇。 要说着所有的人里边,萧仁最没想到的就是见悟大师居然也会离开。 他一直以为见悟大师会回碧源寺主持大局,毕竟那里方丈没了,而他又是辈分最高的年长者。 见悟大师点点头,显然很理解他的意思:“老衲毕竟只是在碧源寺挂单与了痴大师共同参悟佛法,现在了痴已经去世,他的徒弟会继任方丈。老衲这就回去少林寺了。” 见悟大师说道这里,表情也凝重了起来,他接着说道:“而且发生了杜景天的事情,老衲也需要赶会少林寺与师弟商量。也好让少林寺做好应对杜景天带来的江湖震荡。” 萧仁看着表情复杂的见悟大师,也没有办法劝解他。 毕竟他现在已经一脚踏进江湖这个泥潭了,在了结杜景天的事情之前,他是不能抽身再回去静心修行了。而且,就算是杜景天的事情完了,也不是见悟大师说不玩了就能不玩的时候。 江湖上已经知道见悟大师是少林寺的超级高手,江湖上的第七人。自然以后见悟大师就别想着清净了,一旦有个什么大的事情,肯定是会有人上门请教。 见悟大师走了,给他开了药方,也嘱咐他继续治疗,不要赖掉汤药不喝。 当天晚上,没了超级高手的推拿,只是热敷,并不能缓解萧仁的痛苦。 没有腰部受过伤的人不能像,这个中枢不为,无论是动哪里都会牵扯到,所以萧仁大多数的时候只能趴着,以减轻伤处的压力,让他好的快点。 曲终人散去。 广元的热闹彻底的落幕了,这些来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带着充足的谈资回家去了。只留下孤苦伶仃的萧仁一个,呆在客栈里苦逼的养伤。 萧仁恹恹的趴在床上,腰上的不适让他处于半睡半醒的境界。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轻轻的从夏季大敞的窗子翻了进来。 屋子里一灯如豆,小小的火苗明明灭灭的。 萧仁不能爬起来吹灭他,自然是每天等着他自己烧完了灯油灭掉了事。 宇文决轻悄悄的靠近了床边,萧仁趴在哪里无知无觉。 白天这个客栈人来人往,宇文决也只能在晚上才来。 他处置干净了那些被杜景天抛弃的属下,又使人清点杜景天的家财,直到第二天晚上,这才有功夫来看看萧仁。 那个时候他看萧仁被担架抬着,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但是知道他腰扭到宇文决,才不会相信表面现象。 果然,今天他过来就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到萧仁不舒服的趴着睡。 鬼使神差的,宇文决的手伸了过去,轻轻的撩开萧仁只穿着中衣睡觉的上衣。 ☆、第 29 章   宇文决的动作很轻,他掀起上衣后摆,露出萧仁的腰来。 萧仁的腰部因为严重的扭伤,后来又是跑,又是背的,更是伤上加伤,这让他的伤情更加的重了。他的腰部明显的能看见肿起来一大块,整个伤处,因为热敷时的药物作用,红彤彤一片,看起来是又凄惨又可怜。 萧仁趴在那里,本来就不能动,浑身的不舒服,这就让他的睡姿不怎么周正,他姿势豪迈的岔着双腿。 这还不算什么。 古代的时候,穿在里边的中裤哪里有什么松紧带,完全都是用腰带绑着的,萧仁是趴着睡觉,就嫌弃那疙瘩膈人,于是就把腰带解开了睡。 于是,这就导致了宇文决看完他腰部的伤势,视线一不小心的就落在了往下的地方。滚圆浮起的两瓣肉蛋蛋,还有中间的臀缝! “!!!”宇文决惊了。 之前上衣后摆盖着宇文决还没注意,萧仁屁股上的中裤竟然已经掉下去了一半! 萧仁的屁股长得格外的饱满,哪个地方经年也不见阳光,自然是最最白皙的。 那白生生的样子简直扎在了宇文决的眼里,他尴尬不已,动作就大了,可以说的上是用撸的,拽着上衣就去盖他的屁股。 他还不能生气责怪萧仁的不庄重,毕竟是他自己去掀人的中衣的。虽然他的本意只是想要看看朋友的伤势。 “唔?!谁?!”萧仁惊醒。 他回身一看。 宇文决的手刚好背到身后,他的表情上还带着不自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道:“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的伤。” 萧仁一看见是他就放松了下来,刚才猛的扭头又让他的腰抻了一下,这下警报解除,那痛劲让萧仁忍不住“唉哟~”的叫唤。 宇文决手足无措。 萧仁刚才并没有怎么熟睡,所以宇文决刚才碰到他哪里他也是能感觉到的,他忍着痛楚,伸出一只手,费劲的抓着中裤往上拉。 他又不是死人,那裤子的腰没在腰上那个惯常位置,他自然能感觉出来。露着屁股蛋子的睡觉也不是他的爱好,再说现在还有人在呢,更不能露着了。 他不知道,他这一拉裤子,还不如让中衣后摆盖着呢。他的动作让他藏在后摆下边的屁股蛋儿又暴露在宇文决的视线当中。 宇文决尴尬万分。 萧仁现在动一动就是痛苦,更别提他还不能腰上用力,抬起胯部把裤子拽上来,只能艰难万分的一点点的拽。 萧仁本身并不在意自己的屁屁被看光了,男人嘛,又是朋友,没什么好在意的。他以前还一起跟小弟们去豪华浴池一起泡澡按摩什么的,不也都是坦诚相见吗。 但是待了这么久的时间,萧仁知道他们这个时候的人讲究一个非礼勿视。 穿着中衣见客,那都属于十分不庄重的行为了,就算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那也没有亮着屁屁待客的。 萧仁知道虽然被看的是自己,但是现在绝逼最尴尬最不自在的是看的那个人。 宇文决看他动作艰难的拉扯中裤,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背过身去。 萧仁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尽管现在是夜晚,也尽管这个时候的二氧化碳含量比前生要低很多,温度也要低好几度,但是毕竟是夏天,毕竟他带着伤,动上一下都“簌簌”的出汗。 费劲了半天也只拉上了一半,出了一身热汗的萧仁不耐烦了,本身他就不是个耐心多么好的人,他嚷嚷着:“你都不知道搭把手吗?!我这腰疼呢!” 宇文决避过他背着身,尴尬的望着窗外,没想到萧仁会这么说。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过身,萧仁的中裤已经拉上了一边,终于不是白的那么晃眼了。 夏天的中衣是十分的轻薄的,萧仁的汗水透过中衣透了出来。 宇文决最终还是扭着头伸出手,使劲一拉。 萧仁松了口气,可算是穿上这个要命的裤子了。 宇文决也觉得松了口气,那气氛终于不再古怪了。 萧仁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他歪着脑袋,对站在床边的宇文决说:“宇文兄,坐。” 宇文决这才做到圆桌边上的凳子上。 尽管宇文决是魔教冥教的少教主,可是他们冥教也只是行事离经叛道,作风霸道,杀伐果断,作为个人宇文决自知还是恪守礼义廉耻的。 虽然是意外,但是看到朋友私密部位,还是让这个年轻有为,十八岁就开始代理闭关的宇文炽教主事务的少教主在面对萧仁的时候别扭起来。 宇文决这个人吧,小的时候就被他师父说他属于慧极必伤,情深不寿的类型。 因为知道自己心眼多,心思重,所以慧极必伤有可能,情深不寿什么的,估计也只是他那个一生未娶的师父胡说。 所以这个时候尽管屋里的表面上风平浪静,心眼多,心思重的少教主却还在暗地里纠结。 宇文决问候道:“之前事务繁忙,也顾不得来看你。你的伤看起来很严重,需要好好将养。” “嗯。”萧仁不置可否的应道,有意思的观察着虽然面对他,但是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自己方向,但是硬是不聚焦的宇文决。 以为他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楚吗?不知道天道给的身体的视力那是杠杠的好啊。 萧仁说道:“见悟大师说我伤上加伤,没有一个月是别想好。”说道这里他故意大叹一声:“唉~~~见悟大师回少林寺去了。现在每天热敷吃药,没了他的推拿,好起来就更慢了。哎哟,刚才回头看你的那一下又抻到了,如果见悟大师还在就好了,可以请他老人家过来帮忙推拿一下,减轻痛苦也好。” 萧仁暗地里存了坏心眼,果然宇文决就这个害他抻到的罪魁祸首就上当了。 “我帮你推拿一下吧。”宇文决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低头看他。 “那就多谢了。”萧仁大大方方的应道,连推辞一下的表面功夫都不带做。 宇文决也是听说了,广元地界上的江湖人之间流传着一个名声不显的小子,偌大的好福气,竟然惹的少林寺的超级高手给他推拿疗伤的说法。这个小子不用说,自然是说萧仁。 见悟大师做的,他宇文决自然也做的。 宇文决的推拿手法当然没有见悟大师的专业,手法也不相同。但是作为一个武人,对于人体穴道的了若指掌让他明白腰脊上的那些穴道会起到活血化瘀,通筋疏脉的作用。 这会自自然然的撩开萧仁的中衣露出腰来,宇文决就上手给他揉了起来。 见悟大师是用整个手揉动,而宇文决却只是用几个指肚来按揉,但是同样的,他的指尖也带着阵阵的内力,不同于见悟大师暖暖的内力,宇文决送过来的内力,带着丝丝的凉意。 虽然凉,但是并不让人感觉寒冷,反而在这夏夜降温正好。 宇文决的按揉自然是能够缓解萧仁的疼痛的。 他趴在床上幸福的呜咽出声,惹得宇文决也不自觉的勾起嘴角,脸颊上露出酒窝。 说起来,这会子因为宇文决的动作,带的萧仁的中裤一动一动的,若隐若现的露出点白皙,但是这回宇文决只有点不自在,却不再尴尬。 反而这气氛让他觉得跟萧仁更加的亲近了一些。 萧仁虽然是不怀好意的使唤宇文决给他推拿,但是到底还是使出这一招强制面对,化解了宇文决的纠结,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的亲密了一些。 萧仁舒服的哼哼,宇文决手下不停,思索了一下,说道:“你现在伤着,身边也没个人伺候,这客栈人来人往也不是一个适合养伤的地方,你有什么打算?” “嗯……”萧仁睁开闭着的眼睛,想了想说:“我也打算找个地方先住一段时间,客栈里太闹腾,不清净。现在广元应该没有杜景天的人了,我打算租个院子,雇两个人,养好了伤再走。” 宇文决静静的听着,他本来只是打算看看萧仁,但是俩人更亲近一些之后,他就做不到留下萧仁一个人自己养伤了。 宇文决说道:“我在广元附近的镇子上有一个别庄,不如你跟我去小住一段时间?” “真的吗?”萧仁惊喜的叫道,再次不吸取教训的回头看他。“哎哟!!!” 如果说去远的地方,萧仁拖着半残的身体还真是不敢去,但是广元附近的江湖势力都是杜景天的,杜景天刚刚逃走,这附近应该会干净一段时间。 可惜萧仁还不知道宇文决是比胡宝马更加粗壮的大腿,要不然他才不敢跟着走。 也幸好他现在没有抱宇文决大腿的念头。 第二天,萧仁被宇文决使人用马车拉到了附近的镇子上。 宇文决的别庄叫做清泉庄园,建筑在镇子外的一坐半山腰上,顾名思义,一眼泉水就从庄园的院子里蜿蜒而出,穿过庄园下山而去。 虽然古人的夏天温度比前生要低,经历过酷暑寒冬,现代人格外的能适应各种湿冷闷热的极端天气,当然那是在空调暖气的帮助之下,所以在温度最高的时候住进了这么一个绿意茵茵的地方,萧仁别提多爽了。 就这么,萧仁在宇文决别庄养伤的日子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萧大侠,从此不穿内裤的感觉怎么样? 萧仁:( ̄▽ ̄),没有束缚的感觉只有一个字:爽! 咳咳,节操捡起来,继续 下边就是小攻小受的二人独处世界啦! 下人们:喂!不要无视我们的存在啊! 第30章 宇文决给萧仁请了镇子上的大夫,大夫看过见悟大师留下的方子,说是没什么要改动的。于是,萧仁就继续喝着苦药,热敷。 至于推拿呢,有初一,自然就有十五,虽然宇文决做不到每天两次,但是每天临睡觉前,他是必定来萧仁的房间里给他推拿一次的。 他这样天天来,到最后都弄到萧仁过意不去了。 因为住在这里,他才了解宇文决的事务繁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忙法。 忙到他一天就只有晚上推拿的时候见到宇文决。 萧仁当然不会交浅言深的去问人家到底是在忙些什么,但是也可以看的出来,宇文决这次是真的顺手接他过来养伤。他本人在广元附近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忙。 虽然萧仁不问,但是他大概也猜的出来。 在杜景天女儿杜藏花的比武招亲擂台上冥教就去砸场子,也就是说两边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再看那张禾芝出现的是那么的恰如其分,他背后威胁的那个人,萧仁这段时间内十分出色的记忆力可是记得那个人在冥教跳上擂台的人里边的。 现在广元这边江湖势力真空,说不得冥教要忙着稳固地盘什么的吧? 不得不说混黑帮出身的萧仁猜测的这些很是贴近。广元附近确实完全的被冥教的势力接掌,但是宇文决忙的却不是这个。稳固地盘自然有下边的属下去做,他只要去把握一个大方向就可以了。 宇文决是在忙更重要的事情,沿着杜景天逃走的方向,和他这次暴露出来的势力,去追踪他的暗中据点。 虽然,当时杜景天逃走的时候,他没有派人跟上去。那是因为他怕那些人不是杜景天的对手。但是杜景天的大概去向还是在他的掌握之中的,只不过在途经一个大城市的时候,彻底的失去了杜景天一行人的踪迹。 宇文决的耐心很好,他并不着急,而是反方向的从暴露出来的这些属下去逆向追踪他们的上线。 这些人是杜景天调来使唤的,但是总不是他自己养活训练吧,他们的据点在哪里?这才是宇文决现在调查的事情。掌握这些人的动向,等待杜景天把所有的手下汇集到一起,浮出水面,才是宇文决最终行动的时候。 而且,蜀中的那些店铺不说,玉石矿脉的转手是必须他自己亲自经办的。 他常常早出晚归,就是在办这些事情。 萧仁根本就不知道,宇文决时常走到远处了,也不再当地过夜,而是骑着千里马当天赶回来给他推拿。 这些宇文决不说,自然没人敢多嘴告诉萧仁。 萧仁是宇文决长到这么大的第一个朋友,俩人之间的相处让宇文决很是新奇自在,他当然会比萧仁更加的看重。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的师父说他情深不寿也是有迹可循的。 萧仁虽然不知道他这么辛苦的来回跑,但是光光宇文决每天雷打不动的睡前推拿就足以让他感激宇文决的心意。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宇文决过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但是没关系,在前生的时候他萧仁就没有在晚上一两点之前睡过觉。 直到连萧仁也等到睡着了之后,宇文决才带着一身的寒气,冰冷的手指摸上他的腰,把他冷醒的那一天。 “唔~”萧仁睁开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几点了?” 宇文决迟疑了一下说道“寅时了。” “额?”萧仁脑袋迟缓的换算了一下,吃惊,竟然已经凌晨四点了。“点灯。” 宇文决顿了一下,收起手指,起身,去点灯。 烛台亮了起来,别庄里的客房,用的照明蜡烛当然要比客栈里的油灯明亮多了。 所以萧仁自然把宇文决脸上的仆仆风尘和疲惫看的是一清二楚。 这下萧仁再傻也明白,宇文决是专门跑回来给他推拿的了。 不是不感动,萧仁更多的却是生气。 “你做什么专门跑回来给我推拿?”萧仁说道,“我是你朋友,又不是你债主,你走的远了就远了,不用专门回来给我推拿。你这么辛苦,搞得好像很亏欠我一样!我这整天趴着养着,不用你推拿也能慢慢吃药热敷好了。你自己这么熬着,把身体也拖垮了可怎么办?不要仗着自己才二十多岁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使劲的折腾!” 宇文决听他不但不领情,还生气的口吻,本来还很不愉快,但是听到后来才明白萧仁是担忧他吃不消。 宇文决表情和缓了起来,就连满身的疲惫也消失了一些。 “本来就是我邀你来小住的,你在此做客,我却不能尽地主之谊陪伴已经很是失礼。你养伤需要人帮你推拿活血,就这么一件事我能帮你的,自然要办到。”他说。 “你太客气了!”萧仁皱眉道,“有的时候太客气了就是生分。我既然说了要做朋友,你应该更放的开些。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一个人孤苦伶仃,受伤也没人照顾,这个时候你伸出援手帮我,就已经很够意思了。不用觉得做得还不够。朋友相交本来就是有来有往,互相体谅。你有事情要忙,自然忙你的去,我在你家里,还能不自在了吗?” 宇文决听了他的话,那架在他身上的无形的枷锁仿佛被去掉了一样,顿时都轻快多了。 也许是因为他小的时候,宇文炽专门为他启蒙是找的是个老夫子这个败笔,导致他在一群江湖莽汉中成长起来,反而十分的注重礼数。尽管他行事还是不脱冥教风格的狠辣、霸道,但是整个人却气质文质彬彬,不像是一个武夫,更像是一个文人。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经常跟那些武夫打交道,让宇文决那学习的礼教啊什么的已经被抛的差不多了,自然的带上了一些江湖人飒爽作风,但是生平第一个朋友,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不自觉的拿礼数来待萧仁。 得了萧仁这么一个朋友,相处时,他用那礼教就不自觉的礼貌起来,但是萧仁整个人的江湖草莽气就十分的重,说白了就是十分的无拘无束,连带着宇文决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了。 宇文决自己也感觉被什么枷住了一样,被萧仁这下一说,他才知道,朋友之间的相处,要自己多多体会用心才成。他不应该刻意礼貌周全,反而应该发自内心的自然去面对萧仁,这样两个人才会都自自在在的。 “嗯。”宇文决想通了,心情自然好了起来,脸上就露出了一个酒窝。 萧仁这个酒窝控,看见那酒窝就迷的不行。 艾玛!好像扑过去抠抠看!萧仁拼命的克制自己的冲动。 “这段时间,我如果行的太远就不回来了。”宇文决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不要客气,就吩咐庄园的管事。” “嗯!”萧仁大度的点点头,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宇文决说到做到,一连十几天都没有回来。 萧仁的腰伤慢慢的好了,不再疼痛,也能下地行动。当然什么剧烈的运动,或者是搬动重物件最好是不要近期里干。 憋了一个月,能动了之后萧仁那腿脚就闲不住了。开始在清泉庄园里溜溜达达的。 清泉庄园是一个占地不小的庄园。 在萧仁这个小吊丝看来,跟他所在城市的一个公园大小也差不多了。 有池塘,小桥,凉亭,游廊,假山峻石,最多的当然还是树。 光光逛这个园子就让萧仁打法了半天多的时间。 他把各个群落里里外外的参观了一个遍,路上碰见庄园里的下人,因为他是客人,也没有人阻拦他。 这个庄园是宇文决临时来歇脚的,所以也没有多么机密的东西,他这样进进出出的,暗地里保卫庄园的护卫也没说啥。 逛到一个角落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个十分隐蔽的小门,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萧仁一时好奇,就走了过去。 小门后边直接就是一条窄道,进去之后穿过长得十分繁复的藤蔓植物,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院子。 不像清泉庄园里的其他客居、主院那样有着精细的木雕,靓丽的瓦顶,精美的装饰花纹,反而是十分的简朴。整个院子都是用的青砖,灰突突的瓦顶,门窗什么的也是用的最最简单的木头框子。 萧仁一时之间还以为他不小心闯进了什么关押敌人的地方,紧接的看到的东西才让他知道他想岔了。 他看见了鸽子。 白的,灰的,青色的,很多的鸽子。起码有不下二三十只。 萧仁的那个口水登时就开始疯狂的分泌了! 院子里此时有一个老汉,正在清理鸽笼。见他进来赶忙过来见礼:“萧公子。” “嗯。”萧仁装模作样的应声,丝毫没有让人看出他已经快要馋的流出口水来了,“这些鸽子都是你养的?” “是的,这些信鸽都是小老儿养的。”老汉点点头。 信鸽? 萧仁失望。 他还以为是肉鸽。信鸽可是古代重要的信息传递工具,跟肉鸽不一样,是养来专门下蛋吃肉的。 在古代的时候,信息的传递是十分慢的,所以大势力都专门的培养了信鸽,用来外出的时候往中心枢纽传递重要信息。 其作用,丝毫不亚于现代的卫星。 所以这么重要的东西,萧仁也没脸说他想要拿来吃。 他现在是住在宇文决的别庄里养伤,主人不在,他因为嘴馋就吃掉人家一颗卫星?就算他前生是混黑社会的,这种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那老汉见他只是看着鸽子不说话,就一边去干活了。 萧仁虽然明知道这些鸽子吃不到嘴里,可是依旧是虎视眈眈的站在那里不肯走。 老汉清理完鸽笼,见他还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抓过盛放鸽粮的小盆,端到萧仁的跟前。 “公子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喂喂他们。” 这老头竟然是以为萧仁喜欢这些鸽子。当然萧仁确实是喜欢,不过却是喜欢吃! 萧仁接过小盆,撒了一些在地上,那些鸽子见了吃的,自然就纷纷的飞了过来吃食。 萧仁蹲在地上,一点点的撒食,那些鸽子慢慢的就都聚集到他的身边。 “吃吧吃吧,今天你吃食,明天我吃你。”萧仁垂涎的看着鸽子,做着美梦过干瘾。 那些鸽子登时就感到一股子不怀好意的恶意袭来,惊得扑啦啦的飞起来。 但是,平时老汉就是端着小盆喂食,这些鸽子都认盆。此时小盆端在萧仁的手上,任凭这些鸽子的小脑瓜怎么想也想不出有什么危险,还是犹犹豫豫的又飞回来。 就这样,鸽子一会飞起来,一会又凑上来,显得是十分的热闹。 老汉见萧仁“玩”的高兴,就擦擦手,做别的事情了。 丝毫不知道,让他这么继续喂下去,这些鸽子会不会消化不良。 从那天起,萧仁就开始天天的过去看鸽子,喂鸽子。 总算那老汉还不是个傻的,终于从萧仁那垂涎欲滴的表情里看出这位客人是想要吃鸽子! 那可怜的鸽子们在他冒着绿光的邪恶眼光下,吃吃食,惊得飞起,吃吃食,又惊得飞起,竟是活生生的瘦了。 那老汉的冷汗顺着脊背就哗哗的往下淌,毕竟一开始是他把小盆递到萧仁手里的,他又不能直接跟这位庄主请回来的客人直接说,鸽子都被你喂瘦了,尊驾还是别来了! 这些信鸽可不单单是清泉庄园的,还有总教驯养好的信鸽,在关键时刻还要派上用场的。 老汉肩负着驯养职责,轻易的都不敢让这些鸽子死伤一只,那里敢做主给他吃。自然是为难的不行。 萧仁毫无自觉,依旧是每天都跑到这个偏僻的小院子来看鸽子。 老汉眼看着这些鸽子都消瘦了,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总算在他要冲上去跟萧仁拼命的时候,宇文决回来了。 宇文决这次回来,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需要他亲自经手的已经了解,剩下的属下自然会处理。 他累了半个月,这次回来打算好好的休息休息。 他回来没多久,养鸽子的老汉就跑到他跟前诉苦来了。 老汉是管事领着来的,毕竟这个事情涉及到少主的客人,管事不敢擅专,谁知道这位萧仁在宇文决心里是个什么地位!要知道,他们还没听说少教主有什么朋友呢。 宇文决听了之后哑然失笑,丝毫不以为意:“你挑一挑,捡两只做给他吃就是了。” 这挑,自然是要挑那些差一点的,就算是宇文决也没敢败家到给萧仁吃上五六只的地步。毕竟这里是别庄,养的信鸽都是有用的。如果是在总教,那里的信鸽种群数十分的大,倒是可以保证让萧仁美餐上一顿。 所以,当天晚上,萧仁不仅仅在餐桌上见到了半个月没见的宇文决,还见到一道热腾腾的烧鸽子。 “哇!鸽子!”萧仁惊喜。 宇文决笑着让他落座。萧仁坐下迫不及待的品尝,这让他念想了好几天的鸽子肉吃在嘴巴里就是香。 “唔!”萧仁嘴巴占着,边还说道:“这信鸽的肉就是好吃。” 信鸽可比那肉鸽的味道好吃多了。 宇文决笑了笑。 萧仁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也吃,别光看我。” 于是宇文决便抬起手夹了一筷子尝了尝,然后放下筷子让萧仁吃。 萧仁说道:“是那个老头告诉你我整天跑去盯着他的鸽子不放?” 宇文决既没说是有没说不是,只是说道:“这别庄的鸽子只有这些富余,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我总教做客,倒叫你吃个够。” 宇文决这么一说,萧仁顿时讪讪,他道:“我也知道你们养这鸽子是为了传递信息,应急用的。但是,说实话吧,用信鸽传消息,快是快了,可是他不安全啊。” 萧仁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说有什么猛禽,比如说老鹰什么的有可能袭击,也有那爱好饕餮的,打下你的鸽子可怎么办?” 宇文决笑看萧仁在那里说道,自然不会告诉他,这种情况虽然时有,但是每次他们放出的信鸽也不会单单是那一只,同时放走了会是几只,用以保证信息的传递会准确的到达。 “所以说,”萧仁丝毫不察,接着说:“我觉得你们应该培养一些别的鸟类作为信使。” “哦?”宇文决神色一正,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养些什么禽鸟作为信使?” “猫头鹰怎么样?”萧仁特别正经的说道。 “……”宇文决还真以为他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嘿!你还别不信。”萧仁一看宇文决默然无语,急急的说:“猫头鹰的体型就较大,绝对不会被老鹰袭击。而且,鸽子还有什么烤乳鸽之类的让人嘴馋,但是你什么时候听说过炖猫头鹰啊!所以,猫头鹰绝对没有被人从天上打下来的危险。” 说到这里,萧仁一顿,然后若有所思:“应该不会……有人那么手贱……吧?” 宇文决低脸撑着额头,低低的笑了起来。 第31章 萧仁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他这绝对是看《哈利波特》的后遗症,谁叫那铺天盖地的猫头鹰送信的场面那么壮观,叫他印象深刻。虽然那是电影,但是艺术来源于生活,要是不靠谱,作者会那么写?而且,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猫头鹰真训不出来送信啊。 这家伙显然已经忘了《哈利波特》是童话改编的,虽然是黑暗向童话。 宇文决笑够了,抬起头来说:“猫头鹰虽然不错,但是他却是在一个地方活动的动物吧,没见过抓到别的地方他可以返回自己的巢穴的,多半猫头鹰会就近在山野里筑巢。可是信鸽就不同了,他们十分的认家,只要驯养的好,绝对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如果猫头鹰真的可以训做信使,不可能千百年来人们没有发现。 而且虽然宇文决不知道信鸽是为什么能够从千里之外找回家,但是萧仁这个现代人却是知道的,鸽子本身是根据地球的磁场来飞行的,如果没有了磁场,他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根据磁场,他们能准确的定位自己的家在那里,准确的从任何地方起飞都可以回到自己的家,比卫星定位系统一点也不差。 当然,以上观点也是萧仁看电影的时候知道。,至于学生时代学到的知识,对不起,大部分全还给老师了。 可是萧仁却还是不死心,猫头鹰说不定也有什么神奇的天赋呢! 宇文决为了打住他的话题,只好拿出一样东西给他。 萧仁一看他拿出来的东西,顿时把猫头鹰抛在了耳后。 “我的包裹!”萧仁喜道。 宇文决拿到他跟前的正是萧仁以为葬身火海的包裹——百纳包。 萧仁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没错,灰扑扑,快要破掉的样子,确实是他的包裹。 “你帮我拿出来的?谢谢谢谢!”萧仁喜滋滋的,笑眯了眼。 宇文决往张禾芝那里赶的时候正好听见萧仁在那里喊,他本来就是要进入杜家走密道,他又进去过萧仁的房间,自然是知道他是住在那院子的。于是趁着火势还不太大的时候就把那包裹拿了出来,再去密道围堵杜景天。 之前去客栈本来就是要去还他包裹,结果那白晃晃的刺激让他把包裹忘到了脑后。 而后,来到别庄的日子更是繁忙不堪,也总是想不起来。 这包裹虽然外相不起眼,但是确实又轻薄又柔软结实,是个好东西。在他看来里边也没装什么东西。宇文决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意这个包裹,但是既然朋友重视,他还是给取了回来。 “举手之劳而已。”成功转移了话题,宇文决也觉得高兴。 萧仁最重视的自然是这个包裹本身,并不是里边的东西,包裹找回来了,自然比什么都好。 晚上,捧着失而复得的包裹,萧仁都睡不着觉了。 看着包裹,他突然想起来抽奖的选项应该好了。 于是,他打开了意识里的天道系统,只见他的那些个信息又都有了些变化。 宿主:萧仁,年龄:17 身份:江湖新人 声望:初露锋芒 人品值:85476 【抽奖】 人品值后边的抽奖选项光彩宜人,萧仁眯起眼睛,踌躇了一番,两次他都是发现之后迫不及待的就点了下去。 这次萧仁却起身下床,洗脸净手,坐在那里静心平气了一番,才郑重的点了下去。 抽奖选项消失,整个意识界面里出现了三张纸牌一样的东西。 犹豫了一下,萧仁想到,第一次的时候选了左边的,得了回元丹一颗,第二次选了中间的,得到了百纳包一个,于是这一次就选择右边的吧,正好都轮个遍。 萧仁就点了右边的那一张。 霎时,右边的那一张翻了过来。 那是一本封面是宝蓝色的古朴书籍,一边装订这书线,另外一边用浓黑的墨色写着四个大字“基础剑法”! “哈哈哈!”萧仁喜出望外,望着那本《基础剑法》乐翻了天。 此时另外的两张也翻了过来,一个是纳元丹,另外一个则是静心丸。 萧仁急切的叫唤着,让系统把基础剑法送出来。 这次系统没拖拉,“哗啦哗啦”《基础剑法》就被毫不温柔的扔了出来。 “哎哎!轻点!摔破了怎么办!”萧仁心疼的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书籍,抱怨的说道。 系统照旧不搭理他。 萧仁拿着《基础剑法》挪到灯下,珍惜的轻轻的翻开书籍。 预想当中的声光效果什么都没发生,《基础剑法》也没有像游戏小说一样,“咻”的一下进到他的脑袋里,让他立马就学会了基础剑法。 萧仁的脑袋开始发毛,一阵阵的不详预感,开始争先恐后的往上冒。 “不是吧!难不成真要我自己一点一点慢慢学吗?”萧仁难以置信的自语道,“该死的天道!老子为你做牛做马,你好歹给点挂啊!” 只见《基础剑法》的内容由楷书写成,虽然都是繁体字,但是萧仁连蒙带猜,倒是能够完全的理解他们的意思。书中不仅仅有文字,还有图画,详细的分解一个个剑招。 萧仁死死的皱着眉头,一页页的看下去。 书中的内容详尽的介绍了剑招的基础剑势,抹,刺,劈,砍,撩等等。怎样的姿势,怎样的运剑,每一个招式都些的深入浅出,无比详实。 《基础剑法》是一本及其尽责的好教材,他完全可以让一个根本就不懂一点剑法的武功白痴,凭借着这本书学会这几个最最基本的剑招。 可是,这有什么用! 穿越带着系统是干什么用的?就是用来作弊的! 给本书,让携带者自学?那个系统也没有它这么不责任过! 穿越者都自学成才了,要系统拿来干屁啊! 萧仁忍不住越想越生气,窝火无比的开始爆粗口。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决过来了。 他是为萧仁例行推拿来了,虽然他知道萧仁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但是每到晚上,他还是习惯性的想要过来。就是跟他说说话,然后再道别去睡觉。 “怎么?萧弟因何事生气?”宇文决奇怪的问道,吃完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就这么一会功夫,谁会惹得他生气。 宇文决的心思重就开始体现出来了,他开始想,那不成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 会是谁呢?是丫鬟还是小厮?他心中一沉。 到底是想要攀附上客人在他跟前秀存在感呢?还是潜伏的其他势力的卧底,想要打探什么消息? “没事!”萧仁粗声的应道,随后又觉得自己口气不好,缓了缓之后说道:“不是生谁的气,只不过是刚才我曾经说过的老神仙给了我一本武功,让我自己修习,我正在觉得那老家伙不负责任,哪有这么当人师父的!” “还说不是生气。”宇文决笑,心中却是更加的吃惊了,这简直比是庄内那个人惹萧仁不高兴更加的让他震惊。 这别庄虽然不如总教的防卫高到飞不进来一只鸟的地步,但是因为最近他在这边小住,也是暗地里达到了五步一岗三步一哨的地步。 这些人虽然都是接近一流的和一流境界的好手,但是经过专门的训练,对于严查防卫高手进出是很有经验的,除非是到达他师傅那个境界的超级高手,否则别想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进出。 之前那回元丹只是让他对这个人的制药暗自心惊,现在看来竟然可以随意的进出别庄而不被人发现,宇文决还真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 他一一的对比已知的几个超级高手,却又全都否定了。 难不成还真是一位隐世的陆地飞仙般的人物吗?宇文决凝重的暗自想道。 萧仁根本就不知道就这么一会会的功夫,宇文决奔腾的思绪已经跑到了外太空去了。 所以说,脑补帝什么的真的要不得! “你看这书!谁然简单详尽,可是那个师父不亲自教啊!”萧仁似模似样的抱怨着,实则心里已经把天道骂了个掉底儿。 宇文决接过书,定睛一看,眉毛就蹙在了一起。 他就这灯光,轻轻的翻开了书页。 这书的内容,每一句都十分的清晰明了,并不晦涩难懂,句意直白,毫无歧义。可以看得出来是十分适合初学者的。 宇文决的眼珠,随着行文上上下下的移动着,越看,他的表情就越古怪。萧仁看着他奇怪的表情,说是震惊吧,也不像。 但是,萧仁却是知道,天道给的东西别看外观啊,名字啊什么的普通,但是绝对都是好东西。 看到宇文决的表情,萧仁那满肚子的火渐渐的消了下去。 宇文决坐到屋子里的圆桌边的凳子上,把书籍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他一页一页的翻动着,《基础剑法》并不厚,只有几十页,很快的他就看完了。 宇文决把书合上。 萧仁期待的看着他,等着从他嘴巴里吐露出震惊夸奖的话来。 宇文决看着他的目光,欲言又止。 “没事,说吧,说吧。”萧仁催促。 宇文决纠结的措辞了又措辞,才开口说道:“这本《基础剑法》……” “怎么样?”萧仁的小眼神特别真挚的望着宇文决。 宇文决顿了一下,闭了下眼睛,心一横,迅速的把剩下的话说完了:“这本书市面上三十文钱一本,随便哪个大城市的书店就可以买到。” 晴天霹雳。 萧仁的下巴都掉了。 他口吃的说道:“什什、么?真的假的?!” 他站了起来,一把从宇文决跟前把《基础剑法》拽了过来。 他动作粗暴的翻开这本书,把它瘫在桌边上,目露凶光,仿佛在看着一个杀父仇人。 “因为民间的风气十分的尚武,所以每个剑派都会出上一两本的入门剑法。”宇文决斟酌了一下,还是详细的说道:“各版的《基础剑法》,虽然不说泛滥,但是也十分的多。你的这本虽然也是基础剑法,但是也算是比较通俗易懂,详尽务实,用他来剑法入门的话,会少走很多歧路,用他来练习,相必剑招会十分的正,基础会打的相当的牢靠,以后学起成套的剑法的时候,会很扎实。” 萧仁听他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反而是更加的生气了。 这本《基础剑法》在这个武侠世界竟然已经流传的十分广泛,那跟随便哪个新华书店都能买到的小学一年级课本有什么不一样的啊!难道就仅仅是人民出版社的更权威一些,地方出版的本地教材更加的有地域特色这一个区别吗?! 天道啊天道!你能不能行了?!别这么不靠谱哇!好歹你也是最高存在,就不能来点高端上档次的货色吗?!《基础剑法》基础你妹!还特么的真的基础到底了! 萧仁心中破口大骂,宇文决还这里他忍的都快要内伤了。 萧仁脸上跟抽筋一样硬是生生的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晚了,这个事情不如我们明天再讨论。”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宇文决充分的理解他不爽的心情,站到门边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心说道:“萧弟,你确定哪位老神仙般的隐士高人是真的有心收你为徒?” 不是故意耍你? 萧仁也想知道这个问题,天道难道是真的想弄死他?他还敢不敢更坑一些。 宇文决关上房门,还没走远,就听见里边传出来一声暴躁的吼叫:“死天道你给我出来!你这是什么破武功秘籍!你给出来出来说清楚,不然老子就不干了!!” 宇文决脊背一绷,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深思,迅速的离开了萧仁居住的客居。 而萧仁在房间里,死命的戳意识里的天道系统。 “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要不然一拍两散!”萧仁恶狠狠的说。 如果说一开始他不知道,还甘于那么平庸的过一生,可是在见识过江湖的精彩之后,再让他甘于打酱油,那真是要憋死他。 任何系统都自带一个帮助选项什么的,虽然萧仁装载的天道系统不带智能,但是对于他攻击性的疑问还是给出了回应。 系统慢吞吞的抖了抖。 “你抖个屁你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萧仁狰狞的面对空无一人的屋子咬牙切齿,看那样子已经完全是重度精神病患者的样子。 萧仁把意识里展开的人物属性界面都快要戳烂了,也不见系统给出答案。 萧仁的目光一凝,突然发现人品值后边那个应该进入下一次抽奖的倒数的‘抽奖’俩字不见了! “系统!怎么回事抽奖怎么没有了?!”萧仁吃惊的问道。 也许是关键词戳对了,这次系统很给面子,“刷拉”一下人物属性界面被收走了,黑黑的界面上,系统提示开始以一种给死人发讣告的缓慢节奏的,半秒一帧的由下往上冒出一段字来。 系统提示:抽奖的次数只有三次,请宿主谨慎使用。抽奖选项乃是天道为宿主提供的先期保证宿主生命安全和生活舒适提供的便利之策。温馨提示:声望越高,奖项的等级就越高,举例:九花玉露丸,高等武学等。建议宿主在系统好感度为正的情况下使用该选项。 尼玛!温馨你奶奶个攥儿! 萧仁大脑充血,白眼一翻的晕倒在床上。 你问天道系统敢不敢更坑,显然答案是:敢。 第32章 等萧仁一睁开眼睛,天光已经大亮。清泉山庄筑在半山腰,自然早起就能听见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听着清脆婉转的鸟鸣,睁着眼,他一时还没想起什么,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没脱外衣就睡觉了。 然后,他就想起了昨晚系统那惨绝人寰的提示了。 顿时萧仁那脸就灰败了下来。 光给系统,却不给说明书?!敢不敢不这么漫不经心? 萧仁的心肝那个抽痛,三次的抽奖机会就这么被他硬生生的浪费掉了。 萧仁抽抽鼻子,沮丧了想了想,好歹第一次抽的回元丹救回宇文决一条命,他给了他启动资金,让他不再那么拮据。至少也算是完成了生活舒适的目的了。 至于百纳包……他抓起放在枕边的灰扑扑的包裹,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是也算是世间独一份,就算有人给他百两黄金,他也是不换的,但是如果是万两的话…… 萧仁甩掉这个念头。 天道给的抽奖机会就值万两黄金嘛?那应该是价值连城!无价之宝! 然后萧仁一低头就看见地上摊开的《基础剑法》了。 价值连城……无价之宝…… 萧仁心痛。 难道这是最失败的一次抽奖?想想之前两次出现的《基础内功》和《基础拳法》,那个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手黑,现在一看,那简直就是红手啊!竟然最后才给他抽到这么一个基础武学。 萧仁弯腰捡起地上的《基础剑法》,他皱着眉,不善的盯着这本无辜的书籍。 左思右想,他觉得不能浪费了自己最后的这一次抽奖次数。 他恶狠狠的想到,就算《基础剑法》是个废物,那也要把他的剩余价值榨干! 丫鬟进来伺候着他洗漱,吃了早饭。 萧仁穿戴整齐,就去了院子里。 他坐在院子里数下的石凳上,把书摊开在石桌上,低着头,认认真真的看着书上的剑招解析。 尼玛!高中都没这么认真学习过。 此时正是夏天的上午八、九点,太阳已经升起,山林间的空气是又湿润,有新鲜,在这树下,丝毫没有伏天的闷热。可以说,一般人有这么个环境学习看书,那别提是多么舒服幸福了。 萧仁是挺舒服,但是幸福就谈不上了,他不但不幸福,心里还挺不爽。 可是不爽也没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抱怨也没办法挽救,就只能榨取最后的价值,捞回点本。 “这么早就看书?”突然间,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 萧仁知道是宇文决来了,就抬头看他。 夏日里,穿的衣衫都薄。 宇文决同样也是如此,今天他穿着一身丝绸材质的衣衫,薄软的布料很贴身,显得他的腰身很完美,身姿也挺拔。依旧扎着那条玉石腰带,腰间还悬挂着玉佩等萧仁叫不出的饰物。他的头发又黑又顺,两缕长长鬓发垂落在他的胸前。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照耀在他的身上,那情景格外的衬着长相俊美的宇文决,不似凡人,宛若嫡仙。 套句追星的花痴小女生的话,那就是美呆了。 就连萧仁这个十分不潮的人都有点看直了眼。 “萧弟?”宇文决叫他。“发什么呆?” 他有点好笑,他打小就知道自己生的好看,但是自从稍微大一点之后,他身上的锐气就不敢让冥教里的人这么直白的盯着他看了。没想到,多年后,这么直盯盯的盯着他看的人,又来了一个萧仁。 “啊?”萧仁回神,觉得自己有点丢人,又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间的人,怎么还一时没经得住美色的考验,“我只是看看你的头发,我觉得这个发型……” 萧仁只是这么转移话题,但是一说这个,他确实是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杜景天也这么个发型来着!” 宇文决的表情一僵,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萧仁这话说的就好像他是因为仰慕对方才模仿一样。 “……我大庆朝的男子,都好留鬓发。”宇文决无奈的说道,有的时候,他觉得萧仁真是奇怪的很,对于很多常识性的东西不是无知,就是理解的似是而非。“所以,我这个样子,是很寻常。” “哦……”萧仁眨巴眨巴眼,若无其事的掩饰自己的无知,转弯说道:“你的头箍是真好看!” 古代男子都束发髻,就是古装剧里的男演员的那种发型,只不过花样没有那么夸张,刘海也没有那么奔放,反而是十分的讲究整齐为美的。 宇文决的头发上半边梳起在脑顶靠后的地方束成发髻,后半边的头发则披散下来,大庆的男子的多爱如此梳发。他的发髻上用发带扎着,这发带使用黄金和玉石装饰而成,金黄的边丝,牢牢镶嵌住温润的玉石,显得十分的华美。 这次萧仁总算是没夸错地方,宇文决笑笑的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他坐到石凳上,把手中的物品放在了石桌上,向着萧仁推了过去。 “萧弟,这个给你,你肯定正需要。”宇文决说道。 萧仁一看,居然是一把剑。 “哇!”萧仁惊喜,他伸出手,抓起剑身,另外一只手去抓剑柄。 “噌——”的一声悦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过,剑就被抽了出来。 剑身反射的亮光,一阵晃眼,萧仁伸直胳膊毫无章法的比划了两下子。 宇文决看的无语,同时不着痕迹的悄悄往后退了退。 “好剑好剑。”萧仁赞道,至于好在什么地方——呵呵,不知道。 “你喜欢就好。”宇文决点头。 “这剑有什么名字吗?”萧仁问道。 “……”宇文决顿了一下,“不曾起名字。” 这剑就是十分普通的剑!打铁铺二十两银子一把,那里有什么名字?宇文决知道萧仁大概还是要练剑的,就叫属下去寻了剑来,送给萧仁使用。 萧仁一个初学者,使用什么名贵的剑?完全就是浪费,等他先把剑招练好再说吧。 要说宇文决真正正经的送名剑,他也不是拿不出手,萧仁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两人又是朋友相交,他怎么会不肯? 只不过现在,萧仁初初学剑,连基本的剑招都不会,送给他一把名贵的剑,他武艺不行,还携带重宝,怀璧其罪,反而危险。 不如先让他用普通的剑使着,丢了坏了也不心疼。 萧仁根本就不知道脑补帝的煞费苦心,他也看不出什么好赖,拿着这把剑喜滋滋的比划着:“这么亮堂,不如就叫你欺霜剑吧!” 宇文决顿时双肘杵在石桌上,手扶额头,笑个不停。 剑身亮堂,那是因为这是新剑,剑光那都是叫成贼光的。时间一长,那亮堂就渐渐的黯淡下去,这才是被称为真正的剑光。 所以,欺霜这么高端大气的名字,按在这么一把贼光闪闪的剑的身上,是真心不合适。 萧仁纳闷的看着宇文决笑成那个傻样,丝毫没有平时里的风姿仪态,肩膀都在抖。 笑了一阵之后,宇文决抬头看萧仁一脸的不高兴,道歉的说道:“对不住。这把剑只是普通的青锋剑,不是什么名贵的剑,让你误会了,是我的失误。” “我没认为他是什么名贵的剑,但是这把剑也很好,轻重合适,质地不错,剑锋也利,韧性也不赖。”萧仁虽然一点也不懂剑,但是铁制成的剑的基本要素,他还是自己可以总结出来的,他手里掰着剑身弯了弯,然后又弹了弹剑身,听他的动静,最后又看了看剑锋,满意的点点头:“这把剑我用很合适,谢谢你费心了。因为是我的第一把剑,所以才要起个名字,以后它就是我的伙伴了。” 宇文决本来还在笑,听着听着却郑重了起来,萧仁丝毫不以这把剑的价值为意,反而是郑重的对待自己的第一件兵器,态度谨慎而认真,诚挚的把这把剑作为伙伴,宇文决本身并不使用刀剑这种武器,所以反倒没有这种情节。 而这样认真郑重的对待自己的兵器,正是一个好武者的正确心态,看来不管萧仁的起步武艺习得怎么样,就他这个心态,不愁将来进境到一流高手的境地。 宇文决认真的说道:“倒是我着相了。” 萧仁挠挠脸,不好意思的笑:“正好有了剑,我来练剑招吧!” 萧仁站起身,一手拿着剑,一手按着书,认真的看了看第一招。 细细想想,觉得自己记得了,萧仁就合上书,拿着剑,站到院子中,开始练剑了。 萧仁抬手,似模似样的比划了一个起手式,然后……没有然后了。 萧仁泄气的垮下肩膀:“所以说,就是要有师父才行啊!!!都看书就学会了,那叫自学成才,我有那个本事就不会辍学啦!” 宇文决眼睁睁的看着他气势盎然,到泄气的垂下剑尖,萧仁的表情十分的生动,充分的表明了之前的内心斗志高昂到垂头丧气的心境。 不行!又想笑了。宇文决捂住嘴巴,撇着头。 “咳~”宇文决忍住笑意,转回头来,萧仁还在那里沮丧。 本来就是,他之前又没有学习过武艺,当然是光靠想象难以学习的,他能把分解的剑招连上都不错了。 宇文决站起身,和声说道:“我来给你示范一下?” “好啊!”萧仁欣然。 宇文决虽然不是练剑的,但是不少次的与练剑的人喂招,交手,所以基础的几个剑式也是做的出来的。 宇文决接过他手中的欺霜剑,挽过一个剑花,从起手式给他示范了一次。 这次的示范明显很有效果,比光靠萧仁自己想象强多了。 “你来试试看?”宇文决把剑还给他。 萧仁吸口气,手中握着欺霜剑,比划了一个起手剑式,模仿者宇文决的动作,整个身体都动了起来。 奇迹出现了。 在萧仁的视线当中,明晃晃的出现的蓝色的轨迹! 第33章 一开始,已经对天道的尿性绝望了的萧仁还没意识到什么,只是以为是天光太过晃眼,眼前出现了眼花的显现。 但是等他运剑转身之后那明亮的蓝色轨迹依然鲜明的存在着。 他心里先是一惊,等看明白那轨迹的时候,又是大喜。 这蓝色的轨迹分明就运剑的剑势痕迹啊! “宇文兄!!你看到了吗?”萧仁惊喜的急切的询问站在一边看他练剑的宇文决。 “什么?”宇文决疑惑,仔细的看了看周围,“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系统?”萧仁自语道,“哈哈哈!我就知道天道不可能这么坑我,除非他不想要我帮他干活了。” 尽管这句话萧仁只是自言自语的低语,他一时太过兴奋,根本就不记得宇文决这个内力深厚的人,能把他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萧仁兴奋的比划着第一招剑势,他刚才的招式,虽然似模似样,但是系统标示出来明确剑路表示,他差的不适一点半点,第二次,萧仁起手运剑,那蓝色轨迹又出现了。 这次他动作缓慢,沿着剑路慢慢的运着剑。 宇文决心中很是震惊,不仅仅是为了萧仁的低语,更是为了萧仁的这第二次运剑! 昨天晚上从萧仁的房间出来,听见他的那一声暴吼,顿时就让他浮想联翩。 萧仁从自始至终就没有隐瞒过他这么一个神仙般的师父,宇文决自觉已经够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还是看轻了对方。 他猜想,当时那位被萧仁毫不客气直称名号的天道老神仙,一定是真的隐身在附近,而他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被这种超级高手近身而不发觉,完全就是不可抗力。惊得快步离开的宇文决浑身都出了一身冷汗,这等隐匿手段,想必其内功心法和身法都跟他师父不相上下。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到,宇文炽的武功冠绝天下,完全可以称的上是天下第一。 如果不是武林正道的忌惮,根本就不会并列那么多的名宿大家。 而这位天道真人交给萧仁的《基础剑法》看似很大众,实则很不简单,当时他就发现,与坊间流传的那些个剑派出的同一类型的书籍比较,这本书用起来,确实能够学到真正精髓的东西。 但是萧仁当时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回去之后,宇文决想这位真人如果真的有意跟萧仁继续这师徒缘分,想必萧仁会被说服,修习这本《基础剑法》,于是,他当夜就叫人去准备了一把青锋剑,第二天早上给萧仁送来。 果然,一过来萧仁就已经坐在树下看那本昨天被他弃之如敝履的《基础剑法》。 刚才宇文决给他示范完了之后,萧仁的第一次运剑,其势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劲道,连形似神不似都达不到。可是,不知怎么地,萧仁不知道感觉到了什么,马上就纠正了歪掉的剑路,虽然这一次运剑缓慢,但是竟然丝毫不差。 看来这天道真人委实不简单呐!宇文决抱着胳膊,手指放在下颚上抵在唇下,认真的看着萧仁越来越熟练的剑招,凝神的思索着。 如果说之前跟萧仁的相交他还是怀抱着轻松的心态,没把萧仁放在与自己对等的位置上,毕竟他身负冥教这个天下第一的魔道大派的少教主职务,而对方却只是一个无门无派的江湖新人。那么从今往后,宇文决会真心的用与未来超级高手相交的态度尊重对方,把他放在心上。 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宇文决的目光注视着萧仁的身影,不经意间,他的视线落在了对方饱满的臀部上。 突然,那天夜晚,衣衫半退的萧仁猛然的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那白生生的两瓣浑圆,简直是用跳的,就那么蹦了出来。 “!”宇文决别开眼睛,低头扶额,以为已经忘记的场景再次的浮现,让他哭笑不得。 宇文决抬头望天,背过身去,不再看萧仁的身影,妄图彻底的忘记那乌龙的一幕。 却不知道,有些场景,越是用力去忘却,就越是记得牢靠。 萧仁根本就不知道宇文决的纠结,他正兴高采烈的运剑练招。 发觉自己没被天道耍之后,萧仁的心情就别提多高兴了。 更何况,他发现,在系统的配合之下,这基础剑法,确实是越练越轻松。 果然,天道送他过来是要干大事业的,怎么能放他浪费时间的去玩什么小人物奋斗记。 天道给的这幅身体不曾被他发觉的天赋也显现了出来,几乎是他运上几遍剑法,身体就记忆的差不多。并且,他曾经执导这身体年轻,却不曾这样清晰的感受到,运动的过程当中,根本就毫无滞涩。肌肉,血脉,根骨,这些先天条件,在不起眼的外观之下,掩藏的是近乎完美的天分。 这还差不多! 被天道接连打击的郁闷一扫而空。 有了这天分,还有这本《基础剑法》再配上系统的辅助,虽然要自己从头练习一遍,但是成为明日大侠,指日可待。 “哈哈!老子是天下第一!”萧仁一时兴奋过头,边武剑边大放厥词。天道系统在手,何愁不成功! 此时他已经忘记了,这只是最基础的剑法啦。 回转身,对上宇文决诧异的眼光,他才知道羞窘。 “咳咳!这只是理想。”萧仁解释道。 “嗯,习武者有此理想本就是应该。”宇文决赞赏的点点头,毕竟他是魔教出身,对于如此直白的毫不谦虚的叙说,并不像正道那样反感,要求对方谦虚,好像这么说就完全没有争胜心一样。 “短短时间就练成第一招,且剑路正确,招式圆融,毫无滞涩,看来萧弟的习武天分十分的高,将来不愁进境一流高手。”宇文决轻轻的说道。 “哈哈,承蒙吉言。”被夸的高兴,萧仁难得的文绉绉的回了一句,“哎~咱们都朋友相交了,你就叫我名字好了,朋友们都叫我阿仁,你也这么叫我吧!” 萧仁豪迈的说道,这整天萧弟来萧弟去的,跟叫小弟似得,以前一起混的兄弟们,手底下的叫仁哥,同一地位的或者在他上边的都叫他阿仁,没几个不长眼的叫小仁。 也不知道他那死去的爹妈是怎么想的,小跟萧,本来就是差点,还非要叫个仁,“萧仁”还凑活,直接叫“小仁”更要不得了。 “嗯,既然如此,不如你也叫我的名字吧。”宇文决顿了一下,点头应下。 “那我叫你阿决好了,叫小决跟叫小姑娘似得,好娘。”萧仁不假思索的说道。 “……如此甚好。”宇文决说道。 被师父叫着“小决”长大的“好娘”的宇文决膝盖都要被扎烂了。 “第一招,差不多了,不如我们练练第二招?”萧仁说道。 “好,我且示范给你看。”宇文决颔首。 萧仁这一天就学了这么两个剑招,来来回回的练习着,他也知道贪多嚼不烂的情况。 而且,现在他毕竟只是在系统的矫正之下,才把一个剑招练习的十分的完美,可是这跟拷贝没什么两样。 也只能算是他照猫画虎,没有系统的剑路轨迹,他照样会歪歪斜斜。 所以,萧仁还是打算利用现在非常好的身体条件,做到完全的不需要系统的剑路轨迹,也能够自己做到分毫不差。 天道给的身体,是相当的给力,一天的运动过后,远远没有达到极限,萧仁只是泡泡澡,洗去了一身的臭汗,身上就完全的不酸了,晚上再睡上一觉,第二天就如同常人。 劈,崩,撩,刺,绞,缠,荡,抹,格,挂,扫这十一个基础剑法,被萧仁一天两个的学习着,每天宇文决都来陪他练剑,给他示范剑招的同时,也心惊的见证着萧仁飞速的进步。 萧仁一连学会十一个剑招,也是无奈之举。 因为他不知道宇文决什么时候就会有事情忙的走不开,最好是在有这个免费师父的时候,把这些剑法先用系统辅助,身体记忆个差不多,然后再慢慢的一个一个的练到烂熟。 这天早上,宇文决照常来到他的院子,却发现萧仁今天两手空空,没有书籍也没有欺霜剑,他坐在石凳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是怎地?”宇文决挑眉问道。 “你都陪我练了六天剑法了,自然是要歇歇。”萧仁要他坐下说话。 “习武之道,讲究不进反退,一日都不可懈怠。”宇文决不赞同的看着他。 “我可不是歇我自己!”萧仁不忿的说道,然后转脸又讨好的冲他笑,“我是知道你本来是休息,却被我拉着练剑,想要让你好好休息,我可不是自己要偷懒的。” 萧仁殷勤的推了推桌子上的点心果盘,招呼着宇文决:“你尝尝这个杏花酥和棉云糕都可好吃了,还有这个。” 萧仁捧着一碗杨梅汤放到宇文决跟前:“这汤又酸又甜,这个天气喝上一碗可解热了。” 宇文决哭笑不得,他发现这种心情自从跟萧仁遇上之后就时不时的出现。 他弯着嘴角,酒窝隐隐的现着,说道:“你费心了。” 萧仁有点脸红,随即又厚着脸皮殷勤的招待宇文决,反客为主了。 他跟宇文决俩人都心知肚明,萧仁这完全就是在借花献佛,这些点心汤水,他萧仁最近忙着练剑,住进来清泉山庄养伤之后根本就没出去过。 他上哪里买这些? 完全就是打劫的人家清泉山庄的厨房!为这,系统还扣了他一千多的人品值。 虽然是“借”来的,但是萧仁认为心意到了就好。 于是,他大大方方的招待这宇文决从他家厨房打劫来的点心,边跟宇文决道谢:“阿决,谢谢你这些天一直指导我习剑,我敬你一碗。” 说罢,萧仁端起桌上的一碗……酸梅汤,干了。 不说早上喝酒好不好的问题,厨房他没有酒啊!萧仁转遍了厨房的院子也没找酒在哪里,只好凑合的拿了酸梅汤。这个家伙,丝毫不知道这酒水自然是被放在地窖里,他在厨房自然是找不到的。 宇文决一笑,痛快的也干了一碗。 “平时你休息的时候都做些什么?”萧仁好奇的问道。 古代的时候娱乐项目十分的少,跟莫羽昕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在赶路,也没什么娱乐的时间,之后到了广元杜家,偏偏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无聊的养伤。 所以,萧仁对于娱乐项目什么已经期待很久了,尤其宇文决还是个高富帅,更是应该知道一些娱乐什么吧? “我平日里无事的时候就下下棋,弹弹琴权作消遣。”宇文决语气淡然的说道。 “……”萧仁抿着嘴,鼻孔都放大了的粗喘口气。 这这这是消遣吗?这尼玛都是现代人花钱去学的才艺好吧!! “呵呵,那不如今天就下、下棋,弹弹琴什么的休闲一下?”萧仁干笑着说道。 下棋什么的,弹琴什么的,他全都不会啊,可是他今天是说出口了要陪着宇文决休息一番,自然是要顺着人家的习惯来,虽然他十分的想说,坐着什么的……今天天气真好不如咱们去踏青啊哈哈…… 萧仁的那个表情,真是皮笑肉不笑,勉强自己做出个笑的样子,明明十分不愿意,还说出这种话来。 本来宇文决觉得虽然这几日,日日陪着他练剑,但是也只是给他示范一下剑招,然后就或坐或站的看着他进步神速的练习着,不累不说,反而可以说的上是一种享受,十分的养神。 但是萧仁现在的这种表情实在太有趣了,所以宇文决偏不说推辞话,然而欣然的说道:“好,如此,不如我们手谈一局?” 萧仁看着那酒窝眨巴下眼睛,手谈什么意思啊? 第34章 萧仁根本就不明白宇文决说的手谈是啥意思,他迷糊着不是说要下棋或者是弹琴吗? 宇文决却不给他解释,只是引着他来到了他居住的主院内。 直到萧仁坐在宇文决房间内那扇大开的夏窗下的矮榻上坐定,看着宇文决端来了围棋棋台,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手谈一局就是要下棋! 萧仁皱着眉头,有一点手足无措。 直到宇文决坐定,把棋盘放在两人中间,把盛放棋子的小圆盒也放了一个到他跟前,他才把心一横,说道:“我不会下围棋。” 宇文决手一顿,然后说道:“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萧仁低头看着那纵横19x19的密密麻麻的小格子棋盘,看着都头大,别说学习这猜都不用猜,肯定很复杂的棋类了。 “虽然我不会下围棋,但是会下五子棋。”萧仁小心翼翼的说。“或者咱们换一个,不如弹琴?” “我惯用的琴这次没有带出来,所以还是下棋吧。”宇文决歪了下头,耳边的鬓发十分有广告画面感的垂落了下去,颊边的酒窝也一闪而逝。 可是这次萧仁可顾不上看那酒窝发痴,实在大危机了。 萧仁不安的挪动着屁股,仿佛下面有钉子似的。 宇文决看他坐立难安,马上就要火烧眉毛般的跳将起来,终于逗弄够了的放过了他,大发慈悲的说道:“那就下五子棋吧。” 萧仁终于如蒙大赦般的放松了下来。 宇文决放在萧仁跟前的是黑色的棋子,本意就是要让他先行。 萧仁并不懂这些道理,但是照样毫不客气的就拿起一枚棋子拍在棋盘上。 那真是用拍的,与他相对比,宇文决捻起一枚白字的姿态是那么优雅,食指跟中指姿势标准的夹着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啪”的声音。 萧仁当时的那个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咋滴,跟对面的高富帅比,他就是一个土鳖了怎么地? 萧仁敛目,凝神,肃穆以待,双手交叉的抱臂。仿佛他们不是下一盘消遣的五子棋,而是两个九段的围棋高手在棋手们的大奖项上最终对决一般。 萧仁这是充分运用用气势杀死你的战术。 毕竟他上一次下五子棋已经是在初中的时候了。 五子棋跟围棋同样都是起源于中国的古老棋类,与围棋不同,他的棋盘是15x15的,但是萧仁这个家伙以前只是在上课的时候跟同桌在笔记本上画上竖线充做棋盘,根本就连这都不知道。 宇文决也不说,只是迁就的用围棋盘跟他下起了五子棋。 为他启蒙的老夫子很是不怵宇文炽,非要把宇文决这个好苗子教成琴棋书画四艺皆同通不可,还好出关的宇文炽发现的早,老夫子在只教授精通了宇文决琴、棋两艺就被遗憾的辞退了。 尽管后来宇文炽的百般纠正,到底这两项也被宇文决当成爱好保持了下来。 所以说,宇文决的棋艺其实是相当不错的。 五子棋跟围棋的区别很大,围棋是围空,五子棋却是要连线,所以五子棋也被称为连珠,棋法上看来围棋多舒展,五子棋则成角易攻,两者判定胜负的标准也不相同,围棋是最后判定围出来的地盘谁多,谁赢,五子棋则是那个先连成线那个就赢。 尽管他们的区别有这么多,但是围棋跟五子棋一样讲究制约,平衡,棋路的思考和思维也一样需要知黑守白。 所以,宇文决尽管并不精通五子棋,但是却比只是在上课期间玩玩的萧仁要更胜一筹。 宇文决很明显的放水了,虽然萧仁感觉不出来。 要不然不等萧仁走出几个子,他就一败涂地。他本来就已经几年没有下过五子棋,而且本身棋艺也不是很高,宇文决再不相让,俩人就别想玩了。 宇文决抿着嘴唇,一步步的退让,让萧仁懵懵懂懂的豪气的拍着棋子。 在宇文决的放纵之下,萧仁慢慢的找到了当年打遍班级无敌手的竞技状态,落子渐渐的有了些章法,思路。 萧仁的棋风大开大合,勇往直前,很少有什么拐弯抹角的痕迹,棋路当中虽然也有小小狡猾的陷阱,但是也很快的被他自己不耐烦的力求速战而破坏掉。 宇文决则是棋风华丽,绵里藏针,布局沉稳,走一步,算十几步。常常不动声色的布下大大的圈套,等萧仁拍棋拍的几乎占满了大部分地盘的时候不着痕迹的一举把萧仁拿下。 萧仁玩出了兴致,竟然也难得耐心的跟宇文决对坐了半天,虽然一次也没有赢过,但是最后也很开心。 他虽然输了,自觉也算下得精彩。 而宇文决又要让他,又要让他输的高兴,费劲脑筋之外居然也很尽兴。 宇文决是不肯输的,就算是故意放水也是不愿意。 虽然萧仁棋艺不佳,但是宇文决依旧在跟他对局的半天当中过的轻松愉快。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每逢萧仁休息,俩人都会下下棋。 而日后宇文决回想起来,这段美好轻松的日子,竟然是在之后的一段灰暗血腥的生活里唯一能够令他想起来放松开心的记忆。 俩人直到饥肠辘辘,才罢手。 共同用了午餐,萧仁姿势豪迈的瘫在矮榻上,宇文决则斜倚在矮榻上的方枕上。 “棋咱们下了,又没琴,你还想干点什么?”萧仁眼珠子咕噜一转,暗含期待的看着宇文决。 宇文决不动声色,实际上已经明白萧仁这是憋不住了,想要出去放风,而且还是去那风尘之地放风。 这小镇子能有什么绝色?尽是些庸脂俗粉。反正宇文决觉得那里档次太低,他都不屑去。 倒是知道了萧仁惦记着想要吃花酒这件事被他记在了心上,这次故意含糊过去,以后说不得有机会带他好好体验一番。 萧仁是已经有点急得抓耳挠腮了,他倒不是非要怎么地,可是已经来到这个时空将近四个月了,传说当中的青楼楚馆,几次路过,却不得其门而入。 如今又有一个不差钱的朋友,竟然连请客都不肯吗? 萧仁暗自沮丧,他在此养伤做客,断然是不会做出撇下地主,自己跑去逍遥的事情。那样岂不是让主人很没面子,好像他没招待好他一样。 萧仁想要去那声色场所,倒不是如宇文决所想那样憋不住了什么的,而是真的只是想要见识一下古代的这种特色。 他本身就是混黑帮的,夜总会,酒吧也不少去,甚至站街女郎也认识很多。 但是,说来传奇,他们那一片的黑帮都离奇的洁身自好,很不符合他们身份。 这却是有历史原因的,那还是萧仁刚刚加入到大佬的手下,负责一个小酒吧的销售。那个时候他还很嫩,被上司初初带到夜总会破处时竟然还很窘迫。 初尝滋味,他又是个年轻人,自然很是沉迷。 但是,没过俩月,却爆出了黑帮二老大被夜总会的头牌,传上了“A”字打头的可怕绝症! 一时之间,黑帮当中几乎人人色变。 因为那个头牌跟很多高层人员,小头目都有来往。当时检查出来的中标人员,近乎毁掉了这个规模不小的帮派。 黑老大很恐慌,他根本就不管这种病不是接触传染,也不是飞沫传染,只要是被查出来中标的,统统都扫地出门。连二老大也是如此! 那个时候被赶离的帮派干部几乎到了四分之一的地步。 打那里以后,他们的帮派风气为之一变,每个人都很谨慎,再也不拈花惹草,甚至谈朋友都找的良家背景的女孩子,更有多数直接成家,解决了一大批的单身汉老大难的问题。 萧仁很幸运,他入帮时间短,没地位。只是跟一个刚刚下海的女大学生好了一段时间。在那风波发生之后,他更是跟那人直接断了往来,他又不愿意正经的找一个背景干净的人谈恋爱,束缚自己,于是彻底的过起了自食其力的生活。 也正是因为这场风波,萧仁很快的就顶替了滚蛋的上司,成了一个小头目,手下带着几个小弟。 而那之后的日子直到他死前,再也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子发生过任何非正常的关系。 宇文决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这段过去,所以就算是他要招待萧仁,萧仁还会因为古代连个靠谱的安全措施都没有而不肯呢。 宇文决看他眉目间的失落,自以为很理解,他既然不愿意带着萧仁去,那就得找个事情打发他的精力。 “你的剑招现在已经都学会了,正是勤加练习的时候,半天时间休息足矣,不若继续习剑?”宇文决淡然的说道。 萧仁一看宇文决没有出门的打算,也就死了心。 “练剑什么的之后再说,”他无精打采的说,突然,他眼前一亮,“我还没见过你练武呢,你会什么武艺?” 宇文决眉毛微不可见的一蹙,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我除了掌法还算有成,也就使得一件很特别的武器,我不是曾经给过你一段吗?” “哦~~~”萧仁恍然,“你说的是你的那段‘琴弦’?” 宇文决这个时候觉不想让萧仁知道他修习的是九冥神功和配套的掌法幽冥掌,就算萧仁再怎么懵懂,也能凭借这两个武功的名称也能得知他是冥教的少教主。 他跟萧仁处的愉快,并不想因为身份问题生分,因为此时他并不知道萧仁对于冥教是个什么态度。 而日后如果萧仁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厌弃了和他来往,那么他自然不会上赶着。救命之恩当然是别途他报,断了交情往来。此后江湖一遇,避开就是。如果他日萧仁跟他生死厮杀,他就让他一次,而后再不留情。 宇文决此时心中还留恋着这段轻松开心的日子,想要他再长久一点,自然是不会暴露身份,于是就拿话一带,模糊了重点。 萧仁哪里知道他主修的是什么功法,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被宇文决拿‘琴弦’缠住脖子威胁,自然是印象深刻。 于是他就好奇的问到:“你那个‘琴弦’到底是什么?” 宇文决坐起身来,从头上发髻处那里又取下一个长长缠绕的琴弦来。 “怎么你还有?”萧仁看直了眼。 “嗯,这琴弦其实有七根。”宇文决把琴弦摊到他的跟前。 萧仁早就看过宇文决给他的那一根,而此时他却惊奇的发现这根居然跟当初他给他的那跟颜色不一样。 “这根竟然是红色的?”萧仁瞪大了眼睛。 “这七根琴弦的前身是前朝一位武功修为十分高强的前辈遗留下来的武器上的。”宇文决开始了讲古,“这位前辈一生坎坷,被人称为绝情琴魔。” 第35章 琴魔?还是一个绝情琴魔? 几乎不用宇文决细说,萧仁光从这四个字就能看出这位前辈肯定是一位运道不好的魔道高手。 如果他是正道的,后来者多数会称他为琴圣,琴仙之类的好听的称呼。 叫做绝情,想必心里不会太正常,那么人生一定过的不咋滴。 萧仁这脑子转动的方向不愧是老是被莫羽昕当成警察来用的,瞅瞅这思路。 他边想边听宇文决讲,而事实跟他预想的也差不多。 “……这绝情琴魔是位女前辈,一生遭遇很不幸,她长的不好,幼年丧父,少年丧母,婚嫁之后又被丈夫嫌弃休回了家。于是她便离家出游,就有了奇遇。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知道她这一身武艺是怎么学来的,但是她的天分无人能及,自创了一套琴法,更是用一种独特的陨铁打造了一把七情琴。因为早年的遭遇,这位女前辈性情便乖僻了起来,偏偏那个时候她又被一位无耻之人骗情利用,发觉时便是大开杀戒,彻底的被正道厌弃。之后,她就自封为绝情琴魔,行事更加的变本加厉,男人在他跟前稍有不慎就会送命。后来甚至见不得有情人在她跟前,发展到最后更是连同行的师兄妹也不饶过。”宇文决淡淡的说道,“最后终于是惹动了正道结盟围攻她,绝情琴魔身死之后,这把七情琴就下落不明了。” 宇文决轻轻的抚着这跟琴弦,显然是很珍惜。 萧仁对于绝情琴魔的生平并不感兴趣,在现代的演绎艺术当中,剧情比这更糟心的女主女配都有,她也不算什么稀奇。令他真正感兴趣的却是这把琴。 “这跟是红的,你给我的是绿,其他的是什么颜色?”萧仁问到。 “七情琴的七根琴弦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一根。”宇文决答道,“到现在百年过去,已经没有人知道这琴弦的制造技艺,也没人知道它的材料到底是什么。” 萧仁从宇文决手上拽过琴弦,举到跟前细细的看,琴弦看着纤细,放在眼下才能看得出来是用更加细的金属丝绞成。 萧仁很惊奇,为这个时期竟然能够制造如此细的金属线,而且竟然几根的颜色各不相同。他思索着,这应该是因为里边添加的东西不一样,至于是什么东西,他就猜不出来了。 他竟然敢从他手里边直接就把他的武器拿走! 宇文决面对萧仁坦然的好奇神色无奈至极,难道他不知道这是极其危险,犯忌讳的事情吗? 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哪里有这么轻慢的就不问自取的拿走武者的趁手兵器的。 如果不是宇文决知道萧仁有的时候是真的对于这些常识不知,为此不发怒也会因此而不快。 “这个制造工艺真是了不起。”萧仁懵然不知,只顾着赞赏手上的琴弦。 宇文决的声音无奈的说道:“现在这个工艺已经失传了。” “嗯?”萧仁抬头看他,宇文决扶额。 “我说你啊,”宇文决捏捏眉心,说道:“以后千万不要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就上手拿他的兵器,这会让对方心存芥蒂。” “啊?”萧仁恍然,猛然间才知道他犯人忌讳了,“对不起!我是真不知道。” “江湖人的武器对于其主人都是很重要的,下次不要这么不小心了。”宇文决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还好,还好,幸好是你。”萧仁呼口气,得亏了这次是宇文决,要不然下次他岂不会是被人剁手?“多谢!” 萧仁抱拳。 宇文决猛然间露出一个笑,低头抖动着肩膀。 宇文决就连笑声也很低沉,可是萧仁根本就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笑。 被人莫名发笑,谁也不高兴。 宇文决畅快的笑了够,抬头看萧仁一脸的不痛快:“对不住……我其实那次见你就想说了……” 宇文决抬起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他的眉眼如画,清俊异常,此时更是眼角湿润,带着红潮。就算是萧仁这个曾经在网络上见识过各色美人的现代人也被他如此美色震住了。 真是妖孽。萧仁暗自嘀咕。 “……你的抱拳礼,手反了。”宇文决抬手在眼角抹了一下。 “啊?”萧仁傻眼,“反了?” 宇文决点头:“反了。” 电视剧害我!!!萧仁在内心咆哮。 就算是以他的厚脸皮,此时也禁不住脸颊上开始发烧。 这尼玛糗大发了! 他看那个小说也没说明一下到底是怎么抱拳的?那些个主角们就从来不犯这种错误吗?这不可能。都是作者的错!他为什么不写的清楚明白些。 萧仁迁怒。 他尴尬的正膝跪坐在矮榻上,不安的搓弄着的双手紧紧的塞在双腿之间。 “那个……我以前是在小地方长大的,所以没什么见识……”萧仁掰扯道。 宇文决抿着嘴角,点着头。 萧仁知道他这个理由不可信,再小的地方也不至于连这种日常用礼也会弄错吧? 可是他也没办法解释了。他就奇怪了,怎么别的书的主角这么解释的时候很有道理,一到他这里就完全像撒谎呢?! 宇文决翘翘嘴角,轻咳一声,忍住笑意。 他知道萧仁说得不是实话,也知道此时不是探究的时候,萧仁既然这么说,他也就这么听。萧仁身上隐藏的秘密有很多,绝不像他目前表现出来的简单。 萧仁的性格很讨他的喜欢,宇文决自然愿意放宽要求。 一般的人遇见这么一个浑身秘密的人,对方不说清楚,两人必有间隙。但是宇文决不同,他喜欢自己挖掘分析。萧仁这样的反而更加的得宇文决的欢心。 一项项的得知对方的秘密,岂不是像是解秘一样的有趣? 宇文决弯弯眼,清清嗓子,说道:“这没有关系,学就是了。我来教你,来,跟我做……” 宇文决态度温和亲切,萧仁反而浑身发毛。遇见这么一个人精,他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这么一个大破绽,明明白白的摆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宇文决既然不说破,萧仁自然硬着头皮继续装傻。 宇文决举起一只手放在另外一个手上,做出抱拳的样子。 萧仁仔细的看,确实,那手正好跟他之前的两个手的位置完全相反。 相反还不说,手的细微之处做的还不一样。 萧仁伸出两只手,做出一样的动作,他左手压右手,收拢于胸前,左手完全的包住了右手,两个掌心碰在了一起。 宇文决的文人习性犯了,他看萧仁做的马马虎虎的动作不满意的蹙了下眉。 他支起上身,探过两人之间的棋盘,手直接握住了萧仁的双手。 宇文决的内力是微凉的,但是他的手却是温热的。 “你这样,这个手指要收在里边,这个手的手指要贴紧,左手手掌要贴在右手的拳面上。”宇文决神态认真的用手合握萧仁的手指,拉高他另外一只手的手掌,紧贴在拳面上。 萧仁低头,凑近握在一起的四只手,他还怕再犯这种离谱错误,甚至还歪着脑袋从侧面去看宇文决手底下的自己的手此刻的样子,就为了把它牢牢记住。 两人的头,因为萧仁的凑近,靠的近的的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宇文决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一个人的鼻息靠这么近过,就算是他的师傅也没有。 很新奇的体验,并不讨厌。 宇文决因为萧仁的亲近而感到些微的心跳加快,他故作镇定,沉稳的纠正他的手势,就放开了。 “就是这样。”宇文决看了看,点点头,满意了。 “多谢你,阿决!”萧仁笑眯了眼,郑重的用那抱拳合握的双手向他拜了拜。 “举手之劳。”宇文决坐回自己的位置,斜倚在了方枕之上。 萧仁学了正确的抱拳方式,高兴了,他软下身体,从正坐歪倒一边,靠在矮榻的边沿上。 “之前的话接着说,那个琴又是怎么到你手上的?”萧仁觉得此刻气氛正好,自然愿意跟宇文决闲聊下去。 “那琴,是我一次生辰,一位长辈送我的。”他说。 其实那琴,是总教里的一位长老在他十二岁生辰的时候送他的。宇文决轻描淡写的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送的人的身份,以及时间地点。 “那个时候你就知道那是七情琴?”萧仁好奇的问到。 “不是,说来也是缘分,那琴之前琴弦被伪装,根本就看不出异常来。后来是我发现那琴的琴弦声音十分的特别,所以才破解了它的秘密。”宇文决眯着眼睛,遥想当年那有些戏剧的发现。 “什么秘密?”萧仁的眼睛亮了。 “那把琴的琴弦很长,远远不止他表面上的长度。”宇文决一句话就说明了那张琴的秘密。“余下的琴弦全部被隐藏在琴身之内。绝情琴魔的成名绝技就是那七情琴的每个弦对应一种武功招式,她对敌时,会抱琴甩出一根琴弦。这种功法很是罕见,也被很多正道人忌惮,因为不知道她的琴弦那么长,可以远距离伤人。” “所以那个时候的人们没人知道琴弦藏在琴身里?”萧仁若有所思。 “是的,”宇文决点头,“她的招式也藏在琴身之内。” “你学了?”萧仁坐正身体。 “学了,但是我并不愿意抱琴行走,所以只是拆下了琴弦。”宇文决说道。 实际上是因为他主修幽冥掌法,琴弦作为武器也只是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偶尔使用罢了。江湖上见过他使用琴弦作为武器的都直接做了死人。 萧仁点点头。 宇文决说道这里突然来了性质,他双手捻住琴弦,“不如我演示招法给你看?” “好啊!”萧仁兴奋的应道。 第36章 宇文决长身而起,手腕一抖,那跟长长的琴弦遍如同灵蛇一般钻进了他的袖口。 萧仁一看,这跟那杂耍的也差不多吗,完全都可以去上台表演了。 宇文决可不知道他转的那点子心思,走在前边的出了屋门。 萧仁刚出房门,宇文决就已经开始演示里起来。 七情琴法共有七式,宇文决一一衔接,连绵不绝的使了出来。 萧仁这个目前刚刚学会点剑法,基本处于武盲状态。宇文决这高等功法使给他看,基本等于抛媚眼给瞎子看,完全白浪费。 也不算完全白浪费,至少萧仁是打心眼里认为,真是太好看了。 你看宇文决那动作完全跟舞蹈一样,根本就不像是武功招式,只不过这七情琴法他使用出来,完全不同于百年前的那位前辈的柔美,反而是充满了力度阳刚的魄力。 这功法与剑法不同,宇文决的胳膊手指手腕腰部的动作特别的多,抛,接,揉,粘,射,绕,抖,别提多华美了。 “如果这是个女孩子练就更好了。”萧仁还不满足的低语。 宇文决脚下一乱,差点就破功。 他算是知道了,萧仁这不着调的属性作祟,就不能对他的欣赏水平过多的期待。 演练完一套动作,宇文决就收功了。他的身体刚刚活动开,本来还想即兴的添加一些自己琢磨的招式给他看,也只是白费劲而已。 “嗯?完了?”萧仁一怔,紧接着卖力的拍起了巴掌。“好!” 宇文决无奈,收起琴弦,说道:“你这是作甚?” “给你赞赏啊。”萧仁奇怪的看他一眼。 “我这又不是街头卖艺……”宇文决彻底拿他没办法了。 “呵呵。”萧仁咧嘴讪讪的笑,好像是有点拉低人家层次的意思。 这愉快的一天,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俩人之间找到了能愉快相处的方式。 萧仁练剑的时候宇文决就在旁边养神的看,萧仁休息的时候,宇文决无事就一起下下棋,或者是萧仁自己拿本书连蒙带猜的对比这简体字和繁体字,而宇文决就正经的读书。 愉快的日子总是不禁过的,伏天过去,气温一天天的凉爽起来。 萧仁的腰上彻底的好利索了,现在他只要不是故意往掰断了腰的去折腾,做做大的动作,搬搬重物什么的已经完全不成问题了。 这天宇文决跟萧仁吃罢晚饭,各自回屋。 他盘腿坐在卧房里的床上,开始修习自己的内功心法。 宇文决眉目舒展,表情宁静祥和,谁也想不到他体内的内劲如波涛汹涌,如同脱了缰的马群一般。 宇文决面对次危险情景自然已经是驾轻就熟,毫不慌张。他努力的控制着这股强劲的内力,不要使他脱离线路,冲破经脉。 这种现象就是修炼九冥神功的特殊之处,每一层的功法,练到巅峰就内力就会如此强劲,必须要突破下一层次,才能使这些内力安分下来,否则就是个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下场。勤勉之人,自然会在这特性的鞭策之下,进步迅速,懒惰之人也在有性命之忧的威胁之下,勤练不辍。 所以,每一代的冥教教主择徒的时候都要求弟子骨骼奇清,经脉宽阔,悟性甚高才可,否则也只是白白断送了人的性命。 宇文决的天分悟性都是很好的,当年宇文炽是在出游的路上捡到的他,那个时候他已经四岁了,正是半记事半不记事的时候。 宇文决记得小的时候也有温柔的娘亲,和欣的父亲,也没记得小的时候出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怎么他就会流落出来。 时不时的他会想想,如果他没有跟父母分别,如今会过的什么样子的日子。 而现在他肩负这一教之责,又有严厉如父的父亲,也没什么不满足了。当然,如果能够找到自己的身世,就更加的好了。 宇文决不知觉中这些念头纷纷扰扰涌上心头,然后他心中一凌,迅速的排除杂念,进入了深层次的入定当中。 两个时辰之后,宇文决吐纳完毕,收功睁眼。 他惋惜的一叹,今夜又是没有突破。 他在此九冥神功六层已经两年之久,尽管师父已经连连夸奖,要他不要心切。宇文决自己却是不肯按部就班来的。 他有一种急迫感。 因为他的天资出众,进境迅速,所以宇文炽早早的就把教主的职责交给了他,自己则闭关冲刺九层功法。 宇文炽很乐观,他常说要是不相信自己能成功,那么就肯定不会成功,他有信心一定会成功。 树立目标是很重要的,宇文决赞同这一点,可是他却觉得师父过于乐观自信。 这晚是个圆月,月光漫华,照耀的庭院幽幽,很有寂静的美感。 照时间是他安歇的时候了,可是宇文决却很烦躁,他站在窗前,目往窗外,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站了良久,宇文决刚刚要回去安睡,就有一个黑色的人影电射而来。 黑衣人是个男子,他单膝点地,双手承上一个小小的竹筒:“少主,总教急讯!” 宇文决心中一惊,凝目看去,确实那小小竹筒细细的画着一圈红漆。 宇文决稳住心神,手很稳的结果竹筒,拆开,拿出里边的小小纸卷。 他走到烛台下,展开一看:教主走火入魔,速归!顾留 宇文决心里“咯噔”一下,眼前顿时白茫茫一片。脑袋完全放空,什么也想不了。 他父母找寻不到,师父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如今宇文炽危在旦夕,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过了一会儿,宇文决慢慢的缓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对一直安静的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说道:“立刻备马,连夜赶回总教!” “是!”黑衣男子领命而去。 宇文决坐在椅子上,撑着头。 他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了,无论演练了多少次的行事安排,还是在那一刻都被忘到脑后。 唯一想到的只是他惟一的亲人即将离开他。 九冥神功八层走火入魔不可救,也无法救,没人能救。 宇文炽这么勤奋,这么执着冲击第九层,何尝不是因为宇文决太过优秀,太过可靠,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什么都不管了。 有的时候,宇文决都气他的这种信任,这种放任。 俩人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宇文决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他心中的烦躁早就已经在确定消息的那一刻消失,知道了结果的不可挽回,他反而能够更加冷静做事了。 他来到书桌前,提笔给萧仁留下了一封信,大意是:他与萧仁一见如故,两人相处的这段日子难忘,如今他家中突发急事,必须连夜赶路,来不及当面向他道别,请他原谅则个。日后如有时间,必定请他家中做客,或者是机遇巧合江湖再会痛饮一番云云。 宇文决细细看了一些,该说清楚的都说清楚了,不该说的半点也没漏。就封了信封,叫起院中守夜的丫鬟,让她早上交给萧仁。 宇文决进屋抓起一件遮挡夜风夜露的披风,就向着马厩走去。 马厩没有在山庄内部,而是在外围的一个专门院子里,所以这段时间完全宅在此的萧仁竟然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马厩。 宇文决骑上他那匹汗血宝马,身后影影绰绰的跟上来三十来个骑着好马的黑衣人。 “少主,人齐了。”黑衣人策马来到他的身边,恭敬的说道。 “嗯。”宇文决点点头,随后他看向被惊动起来的管事,“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要吩咐。” “少主。”管事走进些谦卑的弯下腰,“请您吩咐。” “在此做客的萧公子是我的朋友,你要精心的伺候,如果我以后知道你有半点差池,小心你的脑袋!”宇文决语气淡淡的,却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气。 管事吓的哆嗦,提起精神,小心的回答:“小的们一定会尽心尽力!” “嗯。”宇文决点点头,拉起马缰调转马头,一踢马肚,策马而去。他的身后,三十多骑黑衣人鱼贯跟上,马蹄阵阵击打在地上雷鸣一般。 看到他们走远,管家这才敢擦擦汗。 这位少主,他平日也只是文明,这些年来是第一次接待。多日历见他温文尔雅,面对萧公子又那么态度和熙,还真以为他是个好相与的。 直到这一刻,那扑面而来的杀气,才让他认识到,那表面下藏着的到底是一位行事毫无忌惮的魔教少主。 宇文决沿着山中小道,很快的就离开了清泉山庄的范围,他回头望望。 山半腰那黑压压的一片阴影,就是山庄的建筑群。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给了他一段快乐轻松日子的地方,心中告别了朋友,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渐渐的染上煞气。 来吧,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些个老不死的尽管蹦跶吧!谁敢蹦跶就送谁去跟师父作伴! 第37章 萧仁这天晚上睡得也不算早,他躺在床上,跟系统较着劲。 自从在抽奖项目上被天道系统狠狠的坑了一把之后,萧仁对于这个特别不招他待见的系统也不得不上心了。 他虽然屈服与天道的淫威,不得不整天找着好事善事做着,不厌烦也不讨厌,完全就是当做工作而利益交换,他为天道刷人品值,以此换取天道的报酬。 所以,自第一次知道有系统好感值这一项以后,他也没特别把它放在心里,不爽的无视着。你讨厌我就讨厌被,我也不稀罕讨好你。 结果还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果然最后他还是被系统狠狠摆弄了。 系统好感度看来是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这段时间以来,每晚睡觉之前,他都会展开天道系统,他尝试过对着系统讲笑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谈天,煽动,咒骂,威逼,利诱,甚至最后不得不打滚卖萌…… 可是天道系统依旧对他不理不睬。 一个月多来,萧仁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是必定抽出时间来跟系统培养感情,可是任是他使出浑身解数,系统的好感度坚持不动摇的停留在-49860这个数值上不为所动。 看来解决的问题不是跟系统培养感情。 萧仁黑暗中盯着床帐,思索着。 系统好感度怎么刷?这是个问题。 不解决这个问题,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系统知情不报,马后炮的提醒有什么用,黄花菜都凉了。 然后他开始一一回想几次调出系统界面上的区别,前后的变化,关于好感度他关注的不多,但是现在也还记得第一次抽奖的时候被他翻出来的那个数值貌似是-5万多。 可是现在是-4万多,这些变化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因为什么发生的。 萧仁拿出为数不多的耐心,开始一项一项的查看。 与那些传说中的小说主角相比较,天道给他的系统极其的简单,甚至可以说的上简陋。 寥寥几个项目数来数去不超过一个手掌,有些还是在他百般翻腾之下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比如说这个好感度。 姓名年龄,身份,声望,人品值。好感度还是个隐藏项目,每次他不戳,它就不出现。 而最近因为他学习的《基础剑法》在最下边出现了新的一个分支——武学。 点开那个武学,里边只有一个基础剑法,他学到的那些个剑招,每一个剑招都单独一行,后边跟着一个进度条,随着他练习的次数而缓慢的增长着。 他也不知道这些进度条有什么作用,到头之后又有什么变化,或者以天道的尿性,他就根本没作用! 萧仁看来看去,恋恋不舍的关上武学分支,回到上一级界面,继续研究那几项。 姓名年龄可以无视了,反正也不可能改名换姓,年龄也只会增多不会减少,估计是不关这个的事情。 而身份这一项,在萧仁来看,貌似也跟系统好感度也不太沾边,因为这个变化也会随着他的变化而变化。 那就只剩下俩了,声望,跟人品值。 声望跟好感度有什么关系?还不如人品值来的有可能。 于是萧仁的意识就集中在了人品值这一项。两个都是数字数值,有关联的可能性很大。 难道是用人品值来抵消负数好感度吗? 萧仁灵机一动,开始用意识在好感度那里戳来戳去,想要找出一个类似消人品值涨好感度的按钮来,就像是有的游戏,经验都是攒着的,点一点才会升级一样。 可惜,没有。 萧仁不死心,继续使劲的戳,都快戳烂了,没反应就是没反应。 “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你这是不是残次品?出厂的时候都不带一个说明书?!”萧仁愤恨的伸出两只手,比出了中指,对天道发泄他的不满。 系统不为所动。 萧仁丧气,继续尝试。 他开始挨个戳,点了姓名点身份,最后戳到了声望。 一下子,声望下边刷拉多了一行横条。 萧仁一惊,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是他眼花,是真的多出了一个进度条! 尼玛!!!终于被他找到了。 萧仁凝神去看,果然,这个进度条就是跟好感度变化有关的东西。 萧仁记得在最初的时候,他找系统对他不友好的时候也曾经都把这些选项都戳了一个遍,这个声望可是玩去哪没有反应的。 声望下的进度条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不负众望的给出了解释,人品值将以比例的方式折换成声望数值,而他所参与的江湖事件也会评估出影响给予另外的声望奖励,而这奖励给了多少系统是不会给出提示的,每次的评估数值也不定。 声望数值的增加将会相同比例的增加系统好感度。 暗箱操作!萧仁咬牙切齿。 这岂不是说,给多少完全就是天道说了算,他根本就找不出规律,还怎么去专门的刷? 萧仁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好感度的增加会这么的麻烦。居然还是个间接起作用的关联。 萧仁细细想了想,倒是慢慢的明白了天道这么做的用意。 他是来这边给天道宣扬善,维护善的,既然做善事扬善名,那么就必定会有良好的声望,声望越大影响自然就越大。 他生前是因为贩卖毒品才遭到了天道的厌恶打击,那么他做这些善事也就只是讨好天道,洗刷罪恶。系统就是天道的化身,讨好天道的同时,系统的好感度自然会增加。 关联找到了,那么这三项挂钩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人品值的累积会提高声望,声望的提高就会增加好感度。 萧仁解脱的躺回被窝。 知道办法就好办了,追根到底还是人品值的事情。 江湖事件他可不敢怎么指望,单单只是一个杜景天就让他差点送命。 萧仁懒懒的抻个懒腰,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心头疑问。 还是要去刷人品值。 刷人品?萧仁不忿。抽奖的诱惑都没有了,他还执着刷人品干什么。 萧仁翻了个身,很快睡意朦胧,然后隐隐约约的开始不安,天道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他轻松。说不准还会什么时候坑他一把。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是为了日后自己的安生日子,也要把那好感度刷成正才行。 最差也要刷成零! 早上起来,萧仁接过管事手中宇文决留下的亲笔信,才知道他的这位朋友昨天夜里竟然已经走了! 主人都走了,归期没有,他还怎么好意思的厚颜留在这里,正好昨天夜里他做了决定,要继续出去刷人品值,把好感度洗成正数。 “阿决既然走了,那我也就不叨扰了。”萧仁打定主意,择期不如撞日,干脆他也今天走吧。 “萧公子,可是小的们招待不周?”管事一听惊恐万分。 昨天晚上刚刚被少主用脑袋要挟过,早上这位贵客就要走人,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不是。”萧仁莫名的看着管事那发白的脸色,“我来此养伤做客,是应阿决的邀请,如今他有事离开,我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自然该告辞了。” “萧公子,可是有事要办?”管事更加谦卑的弯下腰。 “没事是没事,可是我也总不能老是无所事事的待在这里吧?”萧仁狐疑的看着这位管事,怎么着,这还成黑店了不成,许来不许走? 要不是宇文决不在的时候这位管事对他十分的照顾,他早就不客气了。 老子要走,你还不叫走怎么? “萧公子若是无事,就在此清泉山庄继续小住不是更好,清泉山庄秋日的景色虽然不如夏天,但是冬天一下雪,银装素裹,很是有几分美景。待到来年春暖花开,鸟语花香,萧公子再起程也不妨啊。”管事拉着这面皮,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萧仁定定的看了看他,然后,转身拔腿就走,竟是要直接去收拾行李了。 管家大急,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哀求道:“萧公子,求求你不要走,至少不要是今天走!” “怎么?”萧仁温怒的问道,“你家少主就是这么让你对待客人的?” “对不住!萧公子,都是小的莽撞!可是可是,您要是今天就走了,小的这颗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啊!”管家一看抱大腿战术不起作用,又开始了卖苦。 “我走不走关你脑袋什么事情?”萧仁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站住脚了。 实在是这管家也会个两下子,他这么锁住他的双腿,萧仁踢都没法踢,这么一个大活人,他又没力气拖着走。 “昨天我家主人吩咐了,要好好款待萧公子,不可有一丝差池慢待,否则的话,我家主人就要我这可脑袋给萧公子谢罪。” “我走是因为我的事情又不关你的事情,再说了,阿决肯定只是那么一说,吓唬你一下。”萧仁不以为然,这种办不好事情,就要小命啊,好看啊什么的,他做头目的时候也没少对下边的小弟们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真要出了问题,他还真能杀人? 可是宇文决却是真的会杀人。 管事心里发苦,没法明着说,他们的这位少教主说一不二,绝对的不讲情面,也基本上不打诳语,说要他脑袋就是要他的脑袋。 如果说,昨天之前,他也可能认为少教主不可能真的处置了他,可是那充满杀气的一眼,让他明白宇文决绝对是认真的。 他端出了少教主的做派,就绝对不会容人辱没了他。 “不管我家主人,是不是吓唬小的,他前脚走后脚您也辞行,不管关不关我的事情,责罚是肯定的,求求您至少不要是在今天。”管事苦苦的请求着。 萧仁听了他的话,这管家衣食住都伺候的十分精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算了,还是别害他被责备。 “那就再住两天。”萧仁说道。 “谢谢您!萧公子!”管家大喜。 萧仁无奈,管家有了这两天的缓冲,飞速的放出了信鸽,把萧仁要走的事情发往总教。 宇文决刚刚回到总教就接到了信鸽,然后回信,知道了,让管家看着安排。 这个安排是什么?萧仁是要走的那天才知道的。 宇文决给他准备了盘缠,还给他准备了一匹马。 “盘缠什么的我这里还有,马我也不会骑,你都收回去吧。”萧仁真不是打击管家,他可不想来朋友家做客连吃带拿的,忒不讲究了。 “这些都是少教主的一片心意,还望萧公子不要推辞。”管事的说道。 怎么这些古代的富二代都动不动的送钱呢? 萧仁还真是不习惯。 管事的不依不饶,非要他收下不可,萧仁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这样吧,这些东西对我用处不大,你呢,听我的吩咐,另外的准备一些东西。” 因为准备这些东西,萧仁又耽搁了一天,再走的时候终于被管事的放行了。 “哎呦,下次可不去这些高富帅家里做客了。”萧仁本来还打算去关外的胡家堡见识一下草原风情呢,这下可直接打消了念头,他已经预想到,这种情况可能会又上演一次。 萧仁不要人送,背着百纳包,腰间别着欺霜剑,独自一人上路了。 他溜溜达达,不快不慢的行走在官道上,路过一个山谷的时候,突然被一个男人从背后冲上来直接勒住脖子,一柄凉冰冰的匕首就直接的扎在他大动脉的皮肤上。 “小子,别动!当心爷爷的匕首不长眼睛!”那男人阴测测的说道。 萧仁心里一紧,疯狂的跳动起来。 天道个老不死的,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第38章 萧仁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如果不是在这古代,他就直接举手投降了,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优不优待俘虏。 “这位大哥,你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这个武器它危险……”尤其还在这么一个位置上,他都能感觉到那匕首尖锐的扎进皮肤的刺痛感。 “闭嘴!”男人低喝一声,手下的匕首轻轻一歪。 萧仁就感觉到一痛,脖子上立马就一股湿漉漉的感觉滑了下来。麻痹的,真是个狠人! 萧仁不敢说话了。 “走!”男人推着他快步走进了那个山谷。 萧仁被推搡着进了那个山谷。说是山谷其实根本就是两个山峰夹着的小小坳处,小虽小,但是他偏偏十分的隐蔽。 要不说萧仁这个前生黑帮出身的人警惕性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被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轻易的挟持了。 树木一掩映,道路上根本就看不到这里的情景。 那男人手下力道十分的大,拽下他背上的百纳包,捏了捏,晦气的啐了一口,丢在地上,然后又卸下他腰间的欺霜剑扔到远处。 男人大概是觉得安全了,松开萧仁,拿着匕首比划着:“脱衣服!” “啥?”萧仁瞠大了眼睛。 “少啰嗦!赶紧给爷爷脱!”男人凶厉的说道。 这个男人长的很阴柔俊气,眉目风流,此时一脸的凶相,身穿一声灰色劲装,此时他的身上很是狼狈,有伤口渗着血,衣服上也有被山石,树枝刮破的口子。 难道这个家伙是个变态,要劫色? 萧仁的脸色顿时就绿了。 “这位大哥,劫财可以,劫色么……”萧仁脸色难看的支吾。 “滚!老子从来不劫带把的!”男人听了他的话跟吃了苍蝇般的恶心,“快脱!借你的衣服一用!” 不是劫色就好说。萧仁心下松了一点,手下不含糊的开始脱衣服。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男的不劫色,难道女的就劫吗?要知道刚才他那个话,可是不假思索的就反驳了出来,绝对是直接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是个采花贼,现代所说的就是个QJ犯! 萧仁心里一堵,那手下就慢了。 要知道在监狱里,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这种罪犯了,就是他们这些混黑的也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强迫什么的那绝逼会被人看不起。 察觉他的动作慢了,男人低喝一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萧仁看看那被扔的远远的欺霜剑,脱下了外衣。 男人还不满足:“裤子也脱掉!” 萧仁不甘愿的把裤子也脱了下来。 那男人看他都一一老实的照做了,缓和了一声凶厉的气势:“把衣服踢过来。” 这也忒警惕了。萧仁暗恨。 萧仁踢的动作很大,但是衣服本身就不是一个吃劲的东西,到底是被拿男人轻松的拿在了手里,披在了肩膀上,没有被萧仁寻找到空隙。 那个疑似采花贼的阴柔男子,一只手比划着萧仁的要害,一手利落的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来,动作之伶俐,简直让萧仁目瞪口呆。 这是千锤百炼了多少次啊,单手都能脱的这么快,一看这就知道绝绝对对是个惯犯,祸害了不少的姑娘。 萧仁咬牙切齿。 要知道因为帮派的黑历史,他们上上下下守身如玉,连个花边都不敢沾,最恨这些吃相难看的QJ犯。 好白菜都叫这些恶心的牲口拱了,白瞎又浪费! 采花贼脱掉了自己的外衣,披上了萧仁的外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轻松出来,他轻佻的晃晃匕首,露出了一个邪笑:“小子,谢谢你的衣服。”然后他走进了几步,萧仁提高了警惕,采花贼狞笑:“再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萧仁闭上了眼睛,采花贼一愣,还真没见过这么怕死的。“噗!”的一声轻轻的响声,一股子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粉末就被糊到了他的脸上。 “啊!!”采花贼一声惨叫,没拿着匕首的那一只手拼命的揉自己的眼睛,嘴巴也开始呛咳起来。 那采花贼糟了暗算,凶性不减,手中的匕首胡乱的挥舞着。 萧仁早就躲开,绕过他去捡自己的欺霜剑。 “就觉得你们这些古代人思想简单,以为只穿着内衣就没有威胁性了?”萧仁鄙视的说道。 他可没那种光穿着中衣就跟果奔一样的羞耻心,以为这样他就没招了?天真。 采花贼泪如奔涌,意识里只剩下火辣辣的痛苦,耳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萧仁的讥讽。 萧仁抛洒出来的就是临走的时候让管事准备的辣椒粉,当时管事的还以为是他要在野营的时候用的,于是准备的那叫一个全乎,五香粉,花椒粉,那是样样俱全。 萧仁只是小心谨慎,准备了下低档次的生化武器而已。他是预料到一离开清泉山庄,天道就可能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提前做了些准备,当然他要的东西也不单单是这些粉末。 只是没想到,天道这么迫不及待的就给他上演了一处劫“财”害命的闹剧。 那采花贼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落入下风,强忍着火辣辣的痛楚,泪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的看清了一个人影,就凶狠的挥舞着匕首扎了过去。 他眼花,萧仁可不眼花,萧仁这些日子的剑法可不是白练的,那反应,比刚来那一个月要强多了。 他一躲,跟采花贼错身而过,采花贼顿时觉得胸口一凉,浑身的劲力都从胸口的那个洞口流失了出去。 采花贼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萧仁意识里的系统跟放了风似得,迫不及待的显示存在感。 锄奸!+10000人品值! “嚯!”萧仁看着地上渐渐咽气的采花贼,“这是祸害了多少姑娘的清白啊?就连当初山麓里的杀手一个都没你值钱。” 这采花贼成名很久,别看他长的阴柔俊气,二十来岁的样子,其实已经四十出头了。是个名符其实的采花大盗,轻功在江湖上的排名是数一数二。只要是薄有文采美貌的姑娘都被他糟蹋过,这个恶贼不仅仅是染指普通人家的闺秀,就连江湖上的女侠也难逃他的毒手。别人抓不住他,除了因为他的轻功跑的快,还有就是他的迷药十分的厉害。 这次他就是糟蹋了江南一个名门闺秀,结果被人撵了上来,死追着不放。这次追杀他的人轻功也十分的厉害,身上也带着解迷药的东西,他花费了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脱身。 这采花贼很爱干净整洁,一声灰衣穿了好几天,浑身都觉得痒痒,遇见萧仁这么一个独身行走江湖的,可不就动了夺衣杀人的念头。 合该他命中注定,抢谁不好,偏偏看到萧仁这个脚下虚浮,看起来毫无内功修为的家伙。 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但是这次死掉的采花贼明显比第一次恍惚之间的要更加的让他意识到他亲手了解了一条生命。 但是经过碧源寺一役,见识到的死亡太多太震撼,让他再次面对这种情景,要显得淡定的多。 萧仁踌躇了一下,还是蹲下身拔下了自己的衣服,得亏了采花贼刚才敞着胸口,他的胸口上没有被弄破,不过背上到底穿透了一个剑口。 “啧!这血弄的。”萧仁厌恶的皱着眉头,把自己的衣服收起来,拿起被采花贼嫌弃的丢在地上的百纳包,从里边拿出一个油纸包来。 因为百纳包里东西装的杂,萧仁特意要了油纸包分开包起来,避免渗漏了什么到衣物上。 他在清泉山庄住的时候,丫鬟给做了几身,这次他都带上了。 萧仁穿上衣服裤子,把破了剑口的衣服装进了百纳包。 然后,萧仁开始搜刮采花贼身上的东西。 这德行!绝绝对对的不是正道所为,但是人家萧仁有自己的认知,这是正当的获取战利品! 打个人形怪,那个身上不出点掉落什么的,那还是游戏设定呢,更别说一个采花贼了。 萧仁摸出了不少的东西,迷药,手帕(一看就是女式的!),钱袋…… 居然还有银票! 萧仁睁大了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银票这个东西呢。 两张五百两的银票,让萧仁一下子暴富了起来。 “怪不得人常常说要行侠仗义呢,这不就是奖励。”萧仁笑眯了眼。 人家那话不是那个意思好吧。 看在银两的份上,萧仁大发慈悲的刨了个浅坑把采花贼埋了。 虽然这次遇上劫“财”害命,被他反倒是收获了一笔不小的银两,但是萧仁还是希望这种事情还是少来点的好。 可惜,天道偏偏就坑他坑上了瘾。 赶到了下一个镇子,萧仁坐在那里吃着晚点的午饭,正吃的香呢,一声破空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娇喝:“淫贼!!拿命来!” 萧仁怒了,一拍筷子,赶紧逃命。 尼玛!至少让我先吃完饭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某妖是想写成纯正的武侠风,所以,文文里边的阴谋,诡计,血腥,仇杀什么的武侠元素都可能都会出现,希望亲们会看的习惯,因为知道很多接触小说比较晚的年轻读者都不看武侠的。 作者会尽力奉献一个精彩的江湖故事,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第39章 “呜”的一声鸣响之后,紧接着“啪”的一声,萧仁原先坐的地方就被拿东西打成了两瓣,不仅仅是板凳,甚至就连那木桌子也没能逃脱毒手,连同桌子上萧仁没吃完的酒菜米饭一起“稀里哗啦”的跌落在地。 在这声音交杂的盛会里,伴随的是客栈里其他人的尖叫。 萧仁匆忙之间只看见那是一根乌光闪闪的长鞭! 手拿长鞭的是一个挽着一个双挂发髻头戴簪花的姑娘,两条长长的发辫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飞舞,她穿着杏黄色的衣衫,面容娇美,眼若杏核,鼻子小巧,那双唇也是不点而朱。 此时她的表情可称不上友好,虽然说不上是凶神恶煞,但是也算是横眉竖目。 “淫贼!速来受死!!”那姑娘一看一下没把萧仁怎么样,扭着细腰,手腕一带那长鞭就随着她的动作灵活的在空中转了个弯,转向萧仁打去。 萧仁这次近了才看清,那鞭子的末梢寒光闪闪,显然是附着凶的不能再凶的凶器。 萧仁脸色一变,这要是被打上一下,不说会伤个半死,就是这伤口也绝对会十分的狰狞。 绝对很疼!! 刚从扭到腰的痛苦当中养好了伤势,这又受伤吃苦药,萧仁是绝对不干的! “你瞎啦!!老子是哪里长的像是淫贼?!”萧仁上蹿下跳的躲着那姑娘的鞭子,幸亏他后来在练剑的时候没事拉着宇文决用琴弦跟他对对招——虽然对方是肯定是在放水,所以对于与琴弦类似的长鞭的动作走势还算比较理解的,要不然绝对的躲不过去。 姑娘本来那鞭子挥舞的虎虎生威,但是一听这声音,她一怔,这声音不对啊。她仔细一看,这张相也不对。可是,她的寻香蜂鸟追踪到这里,就这个人身上可疑。客栈里的人也不少,蜂鸟不找别人就找他,所以肯定是他没错! 但是这个体格? “少来狡辩!以为姑奶奶不知道有一种手段叫易容吗?!”姑娘娇喝,手腕收回长鞭,蓄势以待。 “你才易容!我这绝对是童叟无欺老天爷给的长相!”萧仁见她收回长鞭,也警惕的站在掌柜的柜台上,防止她又突然动手。 不经意间,他余光撇到刚才站在柜台后边算账的掌柜此时动作熟练的钻在靠墙的桌子下边,手里还一枚一枚的往回捡着地上的铜板。 真是个死要钱的。萧仁让这掌柜差点逗乐。而此时客栈中的客人们早就已经撒丫子跑路,唯恐被殃及池鱼。 萧仁不敢分神,赶紧集中注意力,面对眼前的危机。 “那淫贼拿了我朋友的手帕,上面沾上了熏香,我这蜂鸟百里之内是绝对不会找错人的,它不找别人就找你,你不是淫贼,谁是淫贼?”姑娘也疑惑了。 要说这人长相变了声音不对,还可以说是伪装,可是他比那采花大盗周波强壮一些,要是瘦小缩骨术可以做到,这变粗壮怎么装? “你那小鸟谁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也许它是饿了!到这里来闻到饭香了。”萧仁没好气的说道。 “不可能,我这蜂鸟只食花蜜,就算是饿了,也不可能往这饭堂飞,所以肯定还是你的问题。”姑娘眉毛一皱,拉扯着鞭子,如果萧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可就又要动手了。 “等下!”萧仁伸手让她打住,“你说你找一个……一个采花贼?” 姑娘点头。 “还说他拿了你朋友的手帕?”萧仁又说。 “是的,刚才我不是都说过了?”姑娘不耐烦,要你又来重复一遍吗。 “我知道了,”萧仁在柜台上动了动,说道:“刚才来镇子之前的一个山坳处,有个男人想抢我的衣服,反倒被我杀了,你说的是不是他?” “被你杀了?”姑娘不可思议。“不可能,虽然你能躲过我的鞭子,但是我也看得出来你身无内力,就算是有什么手段,那摘香贼周波轻功了得,我追他都辛苦,怎么可能不逃跑?” “咳~如果他糊了一脸的辣椒粉,眼睛又红又肿,还眼泪直流挣都挣不开,他还怎么跑?”萧仁反问。 “呀!”姑娘惊讶了,“你还真杀了他不成?” “你不信我领你去看!” 萧仁直接跳下柜台,警惕着那姑娘,绕过去拿自己的包裹和欺霜剑。 可是那姑娘的轻功真不是盖的,一个箭步就来到萧仁的跟前,上手就抓他的脸! “嗷!!!”萧仁一声惨叫。 随着萧仁脸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爪印,这姑娘终于信了。 “真是对不住!”姑娘边走边道歉。现在这俩人出了镇子,往那山坳走去。 萧仁愤愤的捂着自己的脸蛋子,“所以我都说了!老子不是淫贼!你这是污蔑知不知道?!” 姑娘诺诺的缩着头。 萧仁发现着姑娘在确定他不是周波之后,那态度真是两个极端。所以他毫不客气的开始秋后算账。 “你这张嘴一个大帽子扣我脑袋上,以为男人不要名节吗?往江湖上一传,我以后还怎么娶媳妇?有那个女的敢嫁给一个名节有问题的男人?!”萧仁不依不饶。 姑娘张张嘴,似乎是想说这名节好像一般是女人才说的,可是细细一想,这少年竟然说的也在理。有文采相貌的闺秀们侠女们确实是不喜这样的,绝对的肯定的会瞧不上名声有问题的男子。 她的小脸开始发苦,随后嘴硬的说道:“你说你杀了周波,谁知道又是不是你们有什么关碍,要不然你怎么会沾上那香。” 到现在这姑娘还是不敢相信这少年竟然把那纵横江湖二十多年的摘香公子/贼周波给杀了。 “强词夺理!!”萧仁怒瞪她,“如果一会我领你看了他的尸体,确实是他,你要怎么赔我?!” 名誉费!精神损失费!萧仁不嫌多,统统都来吧。怎么着也要从这一看就是白富美的姑娘身上榨出赔偿来,他可不能白跟耍猴的一样,被她用鞭子赶着上蹿下跳那么久。 姑娘鼻息粗重了一下,似乎也是被他逼急了:“如果他真的被你杀了,我确实冤枉了你,我就陪你一样宝贝行了吧!” 宝贝?萧仁一听,能被这白富美说成是宝贝的,肯定是好东西,他见好就收,也不再刺激这姑娘了。 “就是这里边。”萧仁站在那山坳口,指给姑娘看。 “我刚才跟着蜂鸟路过这里,可是它没停啊。”姑娘疑惑,“你没拿那手帕?” “没拿!”萧仁没好气的回到。 那采花贼身上的东西,迷药手帕钱袋(当然钱拿走了)他都扔在那采花贼的身上埋了。 “你竟然还给他立了个坟?!”姑娘诧异的看了看萧仁,“这等下作之人就应该让他抛尸荒野喂了狼!” 小姑娘家家要不要这么狠?萧仁偷着翻了个白眼。 却看见那姑娘直接就开始扒土。 “喂!”萧仁欲言又止,死者为大啊,人家都入土了。 那姑娘是不亲眼确认不死心,到底是把那浅坑扒开了。 浅坑萧仁是用欺霜的剑鞘挖的,此时土还都松松的,那姑娘也没有用别的,直接就下手挖土。 “果然是这个家伙没错!”姑娘看见露出土面尸首,恨声说道。 确认了死掉的确实是摘花公子周波,姑娘手下的动作更快了,很快他就把萧仁扔在死人身上的东西找了出来。钱袋,扔掉,迷药,埋回去,手帕…… 姑娘拿着那块手帕,眼圈红了,哽咽的说道:“小媛,我黄婥给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萧仁沉默了,想来那被周波糟蹋的姑娘不堪侮辱的自杀了,在这个时代,对女人的名节看的很重,被欺凌了基本就没有活路了,也难怪杀死那采花贼的人品值那么多。 随后萧仁的眼睛瞠大了,那叫黄婥的姑娘竟然抽出一把匕首,把周波的脑袋割了下来! “喂!你这是干什么?!”萧仁惊恐。鞭尸就已经够狠了,竟然还要割下来人家的脑袋?! 黄婥红着眼圈回头,鼻音甚重的说道:“这人的悬赏可是高达万两,你不要?这周波是你杀的,你要是不要那就算了。” “……你割吧。”萧仁闭上嘴巴。 他还做不到不为金钱所动,在这古代他孤身一人,没有亲人,没有归处,也只有这黄白之物能让他稍稍有些安全感了,不能怪他现在见钱眼看,财迷的不行。 黄婥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一件衣服,把那头颅牢牢的扎上。 她站起身来,从身上拿出一个东西递给萧仁:“这个是刚才答应你的东西,你拿去吧。” “……”萧仁眼神复杂的看着黄婥,本来理直气壮的索要的东西,现在这气氛怎么这么让他气虚。 黄婥见他不接,反倒生出了好感,她缓和了语气说道:“拿着吧,这东西是作为谢礼酬谢你替我杀了这淫贼,为我好友报仇雪恨,你应该得到的。” 她轻轻一抛,那东西就向他飞了过来。 萧仁手忙脚乱的接住,却是一个圆圆的珠子,被彩绳编织在里边,下边缀着流苏。 黄婥得意的说道:“这颗避毒珠可避百毒,我就是用它来防范周波的迷药,现在周波已经死啦,我用不到了你拿着吧!而且,”说到这里她狡猾的笑道:“你可收了我的封口费了,不能在我爹爹面前说我今日的作为,这周波的人头也只能说是你割的!” 萧仁目瞪口呆。 原来这黄婥竟然是黄熙的妹妹!沧涧帮的帮主黄博知的女儿。 黄博知年少时很是爱学,曾经参加过多次的考试,可惜连个秀才也没中,于是他就把希望投注在儿子的身上。黄熙更加向往江湖生活,厌学的他,为了逃离父亲的“魔掌”,早早的就避开家,拜了黄博知的师兄为师。 于是郁闷的黄博知就只能对唯一的女儿下手,立志要把她培养成一代才女。 黄婥倒是很随父亲的心意,也一心想要修成一个名门闺秀,可惜她本身跳脱的性格让她生来就带着彪悍的原形,平时没事时还好,她还能装相,一旦气急保证原形毕露。而且,她也遗传了父亲的天分,练武很好,习文不成。 这次摘花公子周波流窜到江南作案,黄婥正巧在闺蜜家中做客,那周波多年老手,竟然无人发觉的被他得手,黄婥的闺蜜第二天就上吊自尽了。 黄婥怒火中烧,誓要为闺蜜小媛报仇雪恨,她也不莽撞,回家拿了避毒珠,带了蜂鸟嗅闻小媛的熏香,就这么缀在周波后边,赶得他狼狈而逃。 说实话,周波也只是轻功了得,他沉迷美色,内功不咋滴,是打不过带着避毒珠的黄婥的,就算是他几次利用丰富的经验摆脱了黄婥的追踪,也注定逃脱不了这次的追杀。 而今天黄婥与萧仁装上,不小心被他看到了自己在客栈大闹,还凶悍的割了周波的头颅,自然是要粉饰一番,以防止在他父亲那里露相。 尽管黄博知知道这女儿的本性,也是愿意她更加的淑女一些,黄婥也不喜欢让父亲失望。 面对这种本身彪悍,却非要佯装名门闺秀的奇葩,萧仁也只能呵呵呵了。 此时,冥教总教。 宇文决跪坐在师父的灵柩跟前,静静的闭着眼睛。 到底他回来的晚了,没有见到师父的最后一面。 “少主……教主,外堂的四位堂主都已经赶回来了。”一直跟在他身边负责安全事务的影堂堂主黑垣说道。 “我现在还不是教主。”宇文决睁开眼睛,锐利的光芒闪过,“要等登位典礼之后,才名正言顺。” 黑垣默然了,谁都知道副教主对教主之位虎视眈眈,登位典礼绝对不会顺顺利利的完成。 “我倒要看看那个先忍不住!”宇文决凶厉的低语。 作者有话要说:_(:3」∠)_新出场的是女配,不是男配 杜藏花是本性飒爽,英姿飒飒的真女侠,黄婥是内里彪悍,佯装淑女的伪闺秀。 第40章 百年大教派的教主过世,葬礼自然不会寒酸。 尤其世人不知,冥教暗中的产业遍布整个大庆,所居住的总教修建的豪华精美,日常所用更是不菲。 前任教主过世,冥教上下内外七堂三十六舵,加上总教内部的六座小山峰,前后两院总共上万人来给宇文炽送行。 副教主马世兴暗自撇嘴,皇帝老儿出殡入殓也就这样了。 他不得不嫉妒,在冥教只有教主的葬礼才有此殊荣,其他教众包括副教主也是没有这种荣耀的厚葬。 作为在教众三十年的老人,他深知冥教不为世人所知的富庶,可以说是朝堂下的皇帝也不为过! 那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还要受到大臣们的挟制,可是教主确实凭借着绝对的武力压制为所欲为。 绝对的武力压制。这就是重点。 可是现在要继任的少教主宇文决呢,就差了那么一点。 宇文炽实在是太有自信,也太心急了,也不怪宇文决总是有压迫感。 马世兴都不知道宇文炽是哪里来的自信,那么坚定的就能认为自己可以冲击百年来都没有人能够达到的九冥神功第九层。 不过这就给了他可趁之机。 马世兴是一直在宇文炽手下的老人。每一代的冥教教主总是会在五十几岁的时候最多六十就过世,那个时候他们培养的手下也差不多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一朝天子一朝臣,代代少教主自小就会培养自己的手下,接任教主的时候也会是在三十左右,九冥神功至少也要刚刚达到七层,用以压制教众。这冥教可不讲究以德服人。 可是偏偏就在宇文炽的心急之下出现的差错。 宇文炽才四十几岁,他的这一代手下正值壮年,手握重权的时候,自然是不甘心就此退却,而继任的少主九冥神功还停滞在六层,不足以达到超级高手的境界,怎不让这些虎狼之人心动异常。 这大好的基业,这泼天的财富,那个不心动眼红,恨不得攥在自己的手里,躺在金山银山上睡觉。 冥教因为宇文决的年轻,竟然陷入了马上就要内乱的境地。 宇文决对此不是没有察觉。可是他劝不住宇文炽,阻拦不了他冲击第九层的决心。 宇文炽是个武痴,一直勤奋克己,他从小就悉心教导宇文决。甚至为了他的武学前途,在他刚刚知人事的时候就送了美艳的美姬到他床上,故意狠狠的消耗还年少的宇文决的精元,让宇文决小小年纪就厌恶了鱼水之欢。就只是怕他真正长大沉迷美色,耽误了练武而已。 遇上这么一个诡异的武痴师父,宇文决还能说什么呢?好在他也是知道宇文炽只是太希望他成才,才没有跟师父之间产生裂隙。 宇文决的天赋太好,练武也进境太快。可是再快,他也在六层停滞了下来,宇文炽却陷入了着魔的境地不停的闭关修炼。 这也是导致宇文炽修炼时间减少,大部分去处理教务造成了他停滞不前的原因。 掌握副教主之位的人不是宇文决的心腹之人。 教主武力压制,震慑江湖正道魔道,副教主处理常务,这是一般时期的冥教模式。 可是现在宇文决不得不花费大量的经历跟把持教务大全副教主斗争,扶植自己的心腹上位。 幸好现在的局面是外四堂堂主都被他自己的手下掌控,内三堂,一个忠心教主,一个被他掌控,另外一个副教主把持,总教的六小山峰两个向着他,四个对马世兴言听计从,内外两院掌事都是马世兴的人,但是不足为虑。 总体情况来看,不算太糟糕。 只不过是必定要有一场厮杀,宇文决睫羽垂下,眼含凌厉。 一定要一战立威。 这场预料之中的厮杀来的很快很突然,宇文决也没有想到马世兴会这么快的就发动。 宇文炽尸骨未寒,头七刚过,前来参加葬礼的各地舵主离开总教仅仅两日。他竟然就动手了。 宇文决勃然大怒,心中暗恨。 他心中因为恩师过世的悲恸,还有被人以下犯上的愤怒,都让他止不住的从心底涌上杀意。 不需要留手,杀! 不需要讲情面,杀! 不再顾及礼教伦理,杀杀杀! 面对蜂拥而来的小山峰教众和内堂属下,只要不是身戴辨识的一律都杀。 那天夜里,血流成河,宇文决神智尽失,视线所及,天上地下全是血红。 杀到最后,甚至他的心腹手下都不敢在他不太清楚的时候靠近他。 等他清醒之时,周身之处尽是死人。 忠心于他的人也只敢远远的守候在一旁等待。 宇文决遍体鳞伤,摇摇欲坠,但还是坚定的站立着,目光深邃锐利,再也看不到一丝丝因为习文而带来的彬彬气质,满身的如利剑般的煞气。 这血夜,如同石子投入了湖面,很快的就辐射到三十六舵尽知。 人人都为宇文决的狠决震慑,那真是绝不讲情面,丝毫不留生机,竟然是全部都杀死了。 马世兴是死在宇文决手里的,可笑他竟然还妄想事败之后逃脱了去。 马世兴本来以为宇文决不到七层的九冥神功他是有把握犯上杀掉的,却没想过,为什么这部功法被称为神功而不是被正道叫成九冥魔功。 正式因为他超越世间功法的超级品级,任是任何一部功法也无法比拟。传说在前朝动乱时期,那位唯一练成九层的教主更是在战场上大发神威过,所造成的影响,到现在还依稀的流传着传说,使得朝堂也不怎么敢触动冥教。 尽管是六层,但是只要不是超级高手境界的对手,如此多的敌手,宇文决竟然也战之酣然,屹然不倒。 隐秘的发生在冥教总教的大清洗,并没有丝毫被透漏到外界。 萧仁对此也同样一无所知,并不知道宇文决此刻正经历了一场搏命厮杀,正在休养生息当中。 他却是跟着黄婥又回到那个被伪闺秀闹的碟翻碗烂的店家。 回到这里的时候,客栈已经恢复正常,萧仁不禁咂舌,看那淡定的掌柜,显然是久经考验,难怪还能在那个场合里惦记着捡铜板呢。 更令萧仁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黄婥竟然把那包裹着周波头颅的布包抛给了那掌柜! “帮我把这处理一下。”黄婥淡定的说道。 掌柜的动作敏捷的接住那包裹,根本就不用猜就知道这位大小姐要他做什么,二话不说,拿着包裹就转身进了后院。 这黄婥拿着这头颅走回家,肯定不出一天就臭了,萧仁刚才还想臭了这大小姐会怎么办呢,没想到黄婥这就直接找到了人手去处理头颅了! 黄婥转回头看着萧仁一副傻呆的样子,一乐,随后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得,抿抿嘴角,露出一个十分优雅的笑来:“看来你一定是个新出江湖的。” 萧仁是真被这发展怔住了:“你看出来了?有这么明显?” 黄婥得报大仇,心情正好,耐心的给萧仁讲解起来:“你来看。” 萧仁跟着他走出客栈的大门,黄婥一指招牌:“看见那祥云了没有?凡是有这祥云的标识,就说明这地方是坤天帮的,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只要肯出钱,他们一般都会替你解决了。” “坤天帮?”萧仁眉毛一挑,这可是个魔道的大帮派啊,没想到这正道沧涧帮帮主的女儿竟然会这么毫不避讳让坤天帮的人给办事。 “嗯,坤天帮跟欲仙门为首的邪道,冥教为首的魔道有点不一样,属于正邪之间,江湖人一般都不会避讳跟他们打交道,只要不犯到他们头上,倒是能够和平共处。”黄婥对萧仁的疑惑了然的说道。 “这我之前倒是没有听说过。”萧仁摇摇头。 黄婥一笑:“今天姐姐就好好给你讲讲!” 这黄婥路途上知道萧仁今年17岁之后,就跟捡了大便宜一样非要让萧仁叫他姐姐,尽管她只比他大一岁。 萧仁前生身死的时候已经二十四奔二十五的人了,哪里肯叫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小姑娘姐姐,别说门了,那是窗户都没有。 黄婥见他不肯,倒是没有强求,只不过时不时的说话时要故意那么一带,以显示自己年龄上的优势。 这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萧仁无奈了,他又不能真去跟黄婥计较,真是幼稚。 于是黄婥大小姐不同于莫羽昕这个独身侠二代的江湖科普讲座就这就开始了。 黄婥大小姐出身帮派,不同于衡铁新是个独门大侠,从小就耳闻目染这些江湖势力之间的缠缠绕绕。对于这些势力分布那是知道的相当清楚。 正道魔道(包含邪道)的地盘混杂,走动江湖的时候在不同门派的地盘的时候,行事就要注意了。万一一不小心的在邪道或者魔道的地盘,被人揍了,那可就自认倒霉吧。 萧仁听了黄婥这半天的讲座,听的是直犯晕,简直比新闻联播里的国际新闻还要复杂。 到最后,反正他只是大概的记住了,凡是名门大派呢,基本上就只是包山,在山门附近的几百公里内很有权威,说白了也就是地主老财,完全靠山吃饭,譬如少林寺啊,武当派啊这种的;而帮和门,山庄什么的就不一样了,他们总部在一个地方,然后全大庆的占地盘,开的是连锁店铺,小点的就在一个省,大点的就南北东西都有。 萧仁若有所悟,固然包山头佃出农田收租子的山头门派有财富,但是也比不上这些开连锁,南北跑商的门派们有钱啊。 也难怪坤天帮混魔道的还能跟正道经常打打交道什么的,人家这是开门做生意的,当然不一样。 为什么说欲仙门是邪道呢,因为他们手底下经营的才是跟萧仁前世黑帮一个范围内的,黄赌毒,呸、没有毒。 黄婥出于女性的矜持没有说的十分的明白,但是萧仁是什么人啊,自然是一点就透。 至于冥教的产业,黄婥则说的十分的含糊,因为一百年过去,这个积年大派,已经弄不清他到底做什么营生了。 萧仁这么一听,怎么这些江湖门派就一个个跟集团公司似的呢?一点的仙气都没有了! 萧仁以前看电视电影小说什么从来也没注意这个问题,还真认为这些个人们的钱财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至于说是天上掉吧,但是至少是跑跑江湖什么的就有了的。从来都没有这么接地气的了解过。 这可真是长知识了。 黄婥的东西处理好了要半天,她跟掌柜的脸色如常,好像真的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买卖一样银货两讫,掌柜还客气的招呼下次有生意还来照顾。 萧仁是怎么看怎么刷新他的世界观。 萧仁帮黄婥除掉了周波这淫贼,黄婥自然是不会放萧仁自己走的,无论如何也要邀请他去沧涧帮做客,顺便带他去领取那多年累积下来被周波祸害过的人家们的江湖悬赏。 有黄婥这个虽然年纪小,但是经验不少的姑娘带着,萧仁乘上了马车,直接的就奔着沧涧帮的驻地,江南去了。 “你说很快我就会出名了是什么意思?”车上闲聊的时候,黄婥忽然说他很快就会是个名人了,萧仁奇怪的问到。 “嗯,这是肯定的。”黄婥点头,“我们打起来的那个客栈是坤天帮的,说了什么那掌柜的自然都听到了,你杀了周波,后来我又让他帮着处置头颅,自然这件事情肯定会被传扬出去。这个周波这些年可祸害了不少姑娘,你除此大害,必定会在江湖上扬名,说不得会有受害的家属专门来感谢你呢。” “啥?”萧仁一听,暗自开始盘算,这一扬名,声望会不会涨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嫌弃这些内容没有小攻小受的对手戏,这都是在铺垫小攻是怎么变化的,小受又是怎么被卷入江湖大事件里去的。 第41章 当萧仁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扬州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扬州跑到这里要有多远啊!!! 在怎么黄婥也掩饰不了她女汉子的本质! 萧仁初来的地方是在渭城,也就是现今的西安市地界,他跟莫羽昕两条腿晃晃荡荡一个月才走到广元。他从广元附近的清泉山庄下来,溜溜达达的走了快六七天才走过两三个镇子,而这女汉子,一个月竟然就从扬州追到这广元附近! 难不成这轻功真的跟安装了飞毛腿一样?萧仁呆了,本来是不信的,但是在这不科学的世界里,他也不得不承认,上等的轻功真是出行旅行居家上房的必备功法。 可惜天道已经关闭了抽奖的大门,而且就算是可以抽奖,以他手黑的程度也不知道要多少次才可以抽到这本《基础轻功》。现在看来《基础剑法》这么吊,想来《基础轻功》也不简单。 萧仁是越想越后悔,越想肉痛,他怎么就这么手黑呢?! 《基础内功》第一次就出现了,这么珍贵的机会竟然被他生生的浪费了。 一路上虽然黄婥经历维持着她表象上的矜持高贵冷艳,但是私下里没人的时候,到底还是懒得在已经知道她真面目的萧仁跟前装相。 黄婥这次出来,也是第一次没有身边跟着人自己走江湖,到底有着出笼小鸟的兴奋感,遇上新鲜的事务,还尤其好为人师为萧仁叽叽喳喳的科普。 虽然萧仁是很感激她一路上的江湖知识讲座,但是也实在不堪其扰,最后终于被他使出一招,可以让黄婥闭嘴。 那就是天道给萧仁的那张正气脸。 黄婥就是当初看到他的这张脸,才收起手中长鞭,打算给萧仁一个说话的机会。 萧仁惊奇的发现,黄婥居然很吃他板起脸的一副肃然正气的样子这一套。 穿越来此,脱离了那整天昏天黑地的生活,萧仁身上的戾气尽退,心情也开朗起来,遭遇的人虽然有过杜景天这等杀伤力暴强的杀神,但是也交到了莫羽昕、宇文决、胡宝马几个真心实意的朋友,着实让萧仁的最近情绪往好的方向发展。人常说相由心生,这不用整天想着多多扩展业务,和黑帮上下、警察勾心斗角,心情舒朗的萧仁的眉目间自然而然的舒展开,不再像以前整日里挂心这个那个的眉锁阴霾。 尤其那双清凌凌的眼睛,萧仁真正驾驭了这幅皮囊之后,更是让人看之心悦信服,本来天道给他的外相就是正气忠直,随着他习了基础剑法,一股自信也油然而生,巍然正气正慢慢的随着他渐渐退去稚气成熟起来的面容而缓慢的增加着。 笔直的浓眉,挺直的鼻梁,丰润的嘴唇,漆黑清凌的双目,虽然说不上多么的英俊潇洒,但是也可以称得上是周正英气,充满了男子气概。江湖上正是最最流行这种类型的男子,板着脸的面无表情的时候简直就是不怒自威。 萧仁自己不照镜子是不知道呀,可是黄婥自小混迹江湖人士当中,最是怵这种类型的脸面。 一股子成名已久的真正大侠的积威雏形。 萧仁平日里惯常的懒散恣意,那眉目也不甚正经,但是他一板起脸,那简直都不用人说,一看就是正经的侠士。 黄婥年纪还小,总结不出这些,但是萧仁一板脸,她就说不出那些胡闹的话来了。 萧仁对于这个发现也没重视研究,只是在黄婥实在烦的不行的时候用来让她安静安静。 就这么着,俩人基本上相处的还算和谐,因为赶着给黄婥的闺蜜小媛坟前告慰,俩人几乎是日夜兼程的赶路,基本上是不做停留,二十多天的时间就从小镇赶到了扬州。 比萧仁想象当中要快,但是他只有一种感受,那就是要吐。 要知道古代的那可都是土路啊,马车再舒适,那也是颠簸的。萧仁从前从来不晕车,可是这也熬不住这么一个颠法。 黄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奔向小媛的家族的祖坟。 因为小媛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死的又是这么的难堪,差点就不能埋进自己家的祖坟,尽管她是地地道道的受害者,可是古的时候的社会风气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因为不再贞洁,这就是罪过。 就这,小媛过世也被说成是急病暴毙,葬礼办得还不怎么体面。 虽然小媛的家里没有声张,但是当时住在她家的闺蜜好友黄婥却不含糊,千里追袭,始终撵着周波,这才赶上萧仁被逼急的周波打劫,丢了性命。 黄婥站在小媛的坟前,把周波的头颅烧了。 黄婥默默的流着眼泪,没有平时说个不停的样子向小媛叙说,但是萧仁却似乎明白她应当是在心里慰藉。 萧仁不认识小媛,但是面对这位不幸的亡者,周波死前的最后一位受害者,他还是给这位小姑娘献上了一把野花。 就这野花还是黄婥站在坟前,萧仁临时从山坡边上撸的。 黄婥很惊奇的看了看他,眼角挂着泪花,格外的娇媚惹人怜爱,可惜说出的话却太破坏气质:“没想到你这个大老爷们,却这么知情意,倒不像那些莽汉不知礼,姐姐没白疼你。” 靠。萧仁不雅的翻白眼,不过是走到死人坟前了,不烧个香,献个花,怕被死者记恨而已。 黄婥吸吸鼻子:“我替小媛谢谢你,谢谢你的花,谢谢你杀死了周波,为她报了仇。” 黄婥这么认真,倒是弄得萧仁讪讪,他说:“我也只是恰逢其会,谁叫那老小子不长眼的劫道到我身上。” “不管怎么说……”黄婥倒是不肯因为这就否掉萧仁杀掉周波为小媛报仇的事实,还在说着什么。 可是萧仁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因为此时,系统首次以一种浩大的声势在他的意识里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金光乱闪,瑞气千条。 萧仁震惊的同时,赶紧去看那系统说明。 只见之前的那一行,上浮着一行系统文字:卫道!+5000人品值! 还没等萧仁想明白着5000人品值是来自那一把野花,还是黄婥的道谢,还是此时他杀死周波的事情已经被江湖众人皆知,就被下边那一行闪瞎眼的彩字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系统提示:人品值已经达到100000,可开启兑换商店!是否开启?是/否 商店?! 萧仁又惊又喜。 他已经被天道系统坑的对它的功能不抱希望了,却在这个没有想到的情况下直接砸下了这么一个大惊喜。 这真是让他既狂喜,又畏惧。 实在是天道每次都让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谁知道这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高端大气的开端,后边是不是一个低俗狗血并且还及其坑爹的结局。 萧仁这边还在犹豫,却没想到系统依然坑他坑到底。 系统提示:宿主时限内没有做出选择,默认开启商店。 系统提示:兑换商店已开启,扣除人品值100000。 系统提示:当前人品值7,警告!不足当日消耗,宿主请尽快凑足10人品值。 我去年买了个表!!! 萧仁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 激愤以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如果非要用文字来表述的话,萧仁希望是一万字!!! 萧仁脑袋充血,都要被系统如此无组织无纪律自作主张,毫不顾忌宿主生死的行为气的直吐血。 萧仁面目潮红,青筋直暴,沉浸在自己与小媛的情谊当中对萧仁表达感激之情的黄婥也看的出来他现在的情况十分的不好了。 “弟弟,你这是怎么了?”黄婥惊吓的问到。 萧仁以一种要中风的节奏,抽搐着脸上的肌肉,勉强自己不要咆哮,憋着声音说道:“你知道附近哪里有贫民窟吗?” “啊?”黄婥诧异。 黄婥坐在临街的小摊上,表情怪异的看着萧仁穿梭在扬州城的贫民窟里,忙进忙出的为寡妇挑水,为失独老人劈柴,还为穷到连裤子都穿不起的人家背去了一袋米…… 直到这一片一百多户的棚户被萧仁走了一个遍,天黑了下来,他才安心了停下来。 看了看稳定在不到2000的人品值,他总算没那种铡刀就要落下来的濒死感了。 萧仁身子骨都要散架了,把自己扔进了黄婥对面的座位上,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就着壶嘴,把温热茶水,鲸吞一般的吸进了肚子里。 “呼~~~”萧仁喝空了茶壶里的水,把茶壶往桌子上一放。 黄婥皱眉看着他这么口渴的样子,说道:“还喝不喝?” 萧仁拍着肚皮说道:“不喝了,吃饭!” 黄婥扭头对老板喊道:“老板!来一份阳春面!” 萧仁也扭头喊道:“两份!” 黄婥以为他是为她要的,忙说:“我刚才吃了。” “我知道,我刚才看见了,我自己一个人吃两份面。”萧仁语气镇静的说道。 黄婥无语。 萧仁缓了会气,这会除了他俩没别的客人,很快两份阳春面被送了上来。 萧仁几乎是用倒的直接把面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黄婥看的心惊肉跳,都怕他活活噎死。 萧仁那吃相简直是惨不忍睹,可是他太饿了。 在生命安全的威胁之下,中午饭他都没吃,黄婥带他来到扬州城的贫民窟之后,他就直接投入到了战斗当中去了。 他就是刚来这个时空的时候也没紧迫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被天道这个坑货吓怕了。 自从人品值上了万,他就没这么直接的干体力活换取人品值过了。 天道系统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让他一朝回到了解放前,不得不紧急的直接从最底层最需要帮助的人身上的获取人品值。 吃完了两碗阳春面,萧仁打了个饱嗝,放下筷子,正色的问黄婥:“除了这个城区,别的地方还有贫民窟没有?” 黄婥脸上的表情十分不淑女的精彩。 街角,一个面容上生着虬髯青衣男子手握成拳,愤怒的看着黄婥对面的萧仁,在怒气的作用下,他一拳捶裂了墙角的青砖。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面皮白净唇上留着两撇胡子的青年从他背后走了过来,“师兄!” 虬髯男子身体一震,表情尤带怒容的回头看他:“三师弟。” 白净男子走到他身边看到街角那边的情景也是一愣,怒火上涌:“这就是一直跟小师妹单独待了二十多天的臭小子?!” “妈的!从小到大小师妹从来都是咱们三个陪伴着,就这么一次独自出行就冒出个小子得了青眼,万一小师妹真的跟他生出情谊,那你我三兄弟这些年岂不是白白等待了?!”虬髯男子愤恨的说道。 白净男人虽然生气,但是还算冷静:“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等到师父正是见过,才能断定,大师兄不要急断。” 虬髯男子捏了捏拳头,到底忍住了冲过去揍那小子的冲动。 “走!回去跟二师弟好好合计合计,我们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虬髯男子很不友好的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 萧仁还不知道他已经被黄婥的青梅竹马三师兄记恨上了,还在惦记着收集人品值呢! 黄婥却是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到贫民窟做这些个事情啊?” 可别是被她在小媛坟前的那些个话夸奖过头了? 第42章 萧仁的表情一僵,他嘴巴嚼动了一下,似乎还有食物堵着他的嘴巴一样。 几乎无法解释,他总不能说是在生命大危急的逼迫之下吧? 萧仁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来:“帮老扶幼,急人之所急,这不是我们这些江湖儿女应该做的吗?” 黄婥狐疑的说道:“那也应该有个限度吧?我们江湖人常讲江湖救急,自然是救急不救贫,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就算你再能,帮得了一时也帮不了一世啊。” 萧仁精神一震,跟她辩了起来:“我们不能因为救不了一世,就连这一时也不管。没准因为度过这么一个时期,下一刻就是他们转机。” 黄婥虽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是还觉得十分的奇怪,“不对,肯定不是这么一个原因。” 萧仁暗自咬牙,为什么这妞偏偏是个要立志成为闺秀才女的女汉子,她就不能弱智一点,好忽悠一点吗? 萧仁端正了表情,拿出黄婥最怵的脸面来:“……这个,子曾经曰过:天地不仁无疑为邹狗,这个人呐,就应该互相帮助。这做好事呢,它就是社会正能量,不以事务的微小就不做它。尊老爱幼,是中华美德……” 萧仁一见之前的那说词没见效,急中生智之下,就开始照搬感动中国的人物事迹宣传词了。谁叫这几年每年总有一个时段它集中的密集的不断的在某台播放呢。他虽然没仔细的看过任何一届,但是偶尔那么听一耳朵的情况下,几年下来自己都能照猫画虎。 是天地不仁无疑为邹狗,好吗?黄婥都来不及吐槽萧仁这句话都说不对还拿出来用,就被他后边的长篇大论给说蒙了。 咳~这个放在电视新闻传媒门户的主站的内容,那都是笔杆子十分厉害的记者们撰写的,上纲上线的书面语言与微小事务的结合十分的紧密,无数新闻工作者千锤百炼出来的文章,那自然是花团锦簇,十分的道德至高无疑。 至少黄婥从来没听说过,那个时候的圣贤书们从来都是讲述大道理,很少教人怎么该做实务,要不然怎么历史上还曾经分支出现一个心学派呢,那就是读书人们开始从实务入手,讲究身体力行,学以致用,实事求是的探索。然后理论派跟务实派的心学为了子到底是怎么曰的还生生掐了一个朝代。 要让这帮子死读圣贤书的书呆子们真去做细小务实的事情,呵呵——那就得从头开始学,或者就只是就是理论指导,手下人干活。 要不然那些个知府,知县的师爷们,幕僚们是干什么的? 到底萧仁高中初中的政治没白学,虽然基本的知识都已经还给老师,但是讲大道理,上纲上线他还是依稀记得的,结合那些片段,竟然也让他掰扯了半天。 黄婥被他这喋喋不休的大道理一忽悠,顿时肃然起敬。 当然,是对这番话语的内容起敬,并不是对萧仁。她知道萧仁说的肯定是敷衍她的话语,具体他为啥火烧眉毛似的到处做好事?黄婥还是没找出原因来。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萧仁不说,那她还是识趣的别问了。 虽然她不相信萧仁做的事情是因为他说的这些,但是这些让她耳目一新的内容,还是让立志成为才淑兼备的伪闺秀刮目相看。 黄婥在没听晕掉之前,打住了萧仁的话头,俩人往沧涧帮的总舵走去。 月上西天,时至9点,一般这个时代的老百姓都已经入睡了,也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消耗的起照明的人才醒着,搞些夜生活啊,或者是处理一些工作之类的。 显然沧涧帮就属于烧的起蜡烛燃油的那群。 黄博知还没有休息。 扬州整个地盘都属于沧涧帮,他的女儿回来了,何时回来的,跟谁在一起,又去做了什么,就算他没有特意吩咐人去注意,也有那很有眼力见儿的属下接连不断的汇报。 萧仁这大半天的所做作为自然也没逃过那属下的眼睛,黄博知觉得这个少年很有意思,不管他是故意在来见他之前做出这些个事情来衬托自己的形象,还是出于自己的本心去做的这些事情,都成功的引起了黄博知的注意力。 黄博知手底下有三个徒弟,人称沧涧三杰。大徒弟胡宿27岁,二徒弟孙慧礼27,三徒弟马致学25岁。 黄博知只有黄婥一个掌上明珠,自然是疼爱有加,黄熙逃家之后,这三位哥哥也就只有一心扑在黄婥这唯一的宝贝疙瘩上。 三个师兄伴随小师妹长大,随着小姑娘渐渐的出落的亭亭玉立,自然的心生爱慕。 黄博知对此知之甚详,但是三个徒弟他都很了解,也都很优秀出色,品性也好,黄婥选了那个他都没意见。 可惜这黄婥完全的拿这三当哥哥,根本就没开那个窍! 三个暗中较劲献殷勤的师兄谁也不让谁,当然要整个高下。黄博知为了他们不会闹的真正生了仇隙,就给他们定下了规矩,公平竞争,不许使绊子,不许互相抹黑,各凭手段。 三兄弟答应,互相挟制之下,那个也没能先捅破那层窗户纸,黄婥自然就什么也不知道,懵懵懂懂的长到十八还待字闺中。她就根本没想过为啥她不出嫁,她爹都不闻不问的也不着急。 黄婥基本上只要是在帮里,或者是出门,一定有至少一个师兄跟在她身边。师兄们自然是把她捧在手里怕冻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无微不至的照顾关心。 根本就不知道,在少女的叛逆期里,直接的物极必反了。 黄婥只当是师兄们过于干涉管教,让她毫无自由,她也不愿意在家待了。因为她修习女学之类的,手帕交很多,于是就躲到闺蜜的家中轮流住,师兄们也只能饮恨止步。 这就是黄婥见了比她小的萧仁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原因,长期被管教她也想要过过长在辈上的瘾。 师兄们和爹,那个也没想到,黄婥自己出去一次,就捡回了一个年龄仿佛的少年回来。 黄博知饶有兴致,三师兄弟如临大敌。 要知道黄博知完全是由得自己女儿选择,并没有非要她嫁给自己的徒弟想法。 萧仁走进沧涧帮的总舵,大小姐归家,门庭打开,主路上,火架上点燃着烧的很旺的火焰。 那火架,那主路,比碧源寺那血夜点燃的夜灯更有江湖气息,让萧仁有亲临电视剧场景即视感。 古代的门很高,两扇一对,帮派大厅堂是个挑高的建筑,房檐下八根朱红大柱子,内里四个门,八扇门页全部大开,大厅里房间高度很高,很空旷也很大,进门的主通道两旁各自摆放了两排的椅子,一看就是帮派有重要事情开集会的地方。 黄博知大马金刀的坐在最里边特意加高了一层台阶的主坐上,帮主位的背后,悬挂着一副巨大的“義”字。那笔力苍劲有力大字一衬,身上极具大帮派帮主和超级高手威武气势的黄博知的威压简直扑面而来。 不同于杜景天的初次月朗风霁,黄博知竟然想用气势直接给萧仁一个下马威。 黄婥一进家门,看见两边的火架上都燃起了火来,就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夜晚没事的时候是不会把所有的火架都点燃,而是每隔上三个点燃一个,有个照亮就成。本来她是要带萧仁走旁边的院门去客房休息,却看见四扇门全部大开,自家老爹没去睡觉,也没再书房办公,反而发神经一样威严的坐在帮主位上等她,就知道这老爹竟然是想要威吓她这位新认识的弟弟,黄婥顿时心中不悦。 可惜黄老爹完全媚眼抛瞎子,白浪费啦! 萧仁就跟进了影视城参观一样,完全被这神似电影场景的大厅堂吸引了,哪里顾得看那打字前边一比,很渺小的人啊。 萧仁左右转着头,清凌凌的眼睛就忙着参观那朱红的大柱,雕工精美的门扇窗格,木桌木椅,还有那气势恢宏的大字了。人什么的,还真没什么吸引力。 黄婥往萧仁跟前一挡,穿着一身走江湖的女侠的衣衫,就那么行了一个闺阁姑娘的福礼:“爹。” 黄博知那表情顿时就变了,摆出笑来,近乎是讨好的冲着黄婥问候:“女儿回来了,一路辛苦。” 坏事了!完全把女儿惹恼了。这可是黄博知没想到的,黄婥虽然是问候黄老爹,但是那小脸虎着,明摆着写着“不高兴”三个大字,那声“爹”也叫的是硬邦邦。 俩人惯常的相处时,黄婥都是十分的有淑女风范的,动作轻柔,语气和顺,虽然说不上温婉,但也是细声细气的。 可是现在,黄婥那礼福的动作粗暴,语气也是冷冰冰,连装相都不做了,明表明的就是在说“本小姐现在火大了”。 萧仁没看见刚才黄博知端着架子蓄着气势的样子,也就不知道为啥黄婥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的糟糕。 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正道七大高手之一,沧涧帮的帮主。不管人家父女俩打什么玄机,他自己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他抱拳标准的行了一个礼:“江湖后进萧仁,拜见黄帮主。” 萧仁面上恭敬,心里却美滋滋的想:哎呀,我这个抱拳礼行的真实标准典范,看着手指拢的,看这手掌握的…… 他自从被宇文决手把手的指导过抱拳礼,这几个月来竟然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的使用了出来。 和黄婥的相识,那根本就没见礼。 黄博知已经把黄婥惹恼,此时自然也不好再故意作态,而是语气正经的说道:“不必多礼,多谢萧少侠一路上对小女的照顾。” 两人你来我往的客气了几句,说的皆是一些场面话。 黄博知偷瞄女儿缓和下来的脸色,知道她已经消气,语气就更加轻松的说道:“你俩一路赶回也辛苦了,今天天色已晚,早些安歇吧。”然后转头冲着被帮主位后面的那面墙后的后门喊道:“武鹏,去带这位萧少侠歇下。” 萧仁惊奇的看了看那墙,这才注意到,两侧竟然有通向后面的门,只不过因为没有门扇门框,材料一致,又有视线错觉,所以刚才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看出来。 门里出来了一个穿着灰衣短打的少年,他弯腰伸手一引,客气的说道:“萧少侠,这边请。” 萧仁看了看黄婥。 黄婥面对他笑了一下:“累了一天了,休息去吧。明天我带你去扬州著名的景色玩去。” 萧仁礼貌的拜别黄博知,黄婥,跟在那少年身后走了。 俩人走了,黄博知才更加笑的灿烂的对黄婥说道:“女儿这一路出去快两个月了,想死爹爹了。” 黄婥看了看黄老爹,一抬下巴:“哼!”竟然就转身走了。 黄博知有点傻眼,都忘记叫她。 等黄婥也走了,虬髯男子胡宿急切的从另外一边的门转了出来:“师父,就这么轻易放过那臭小子?!” “还说!都是你们几个出的馊主意!”黄博知没好气的说道:“没看见婥儿都恼了?” 三师兄弟里长的最俊朗的孙慧礼语气懊恼的说:“第一次才好试出这小子韧性品行,再可不好找机会了。” 黄博知眉毛一挑:“为师的不管啦,下次别拉着我!随便你们怎么试探研究,害得我还要去跟婥儿说好话。” 他站起身来,挽挽袖子,迈着八步丢下三个苦着脸的徒弟,回房睡觉了。 萧仁啥都不知道,被领到客房,就脱下衣服滚到床上睡了。 他今天实在太累了,经历了系统商店突然出现的惊喜冲击,经受了生命大危机的惊吓刺激,又跑来跑去的紧急刷人品值。绕是天道给的好体格也受不了了。 萧仁这一觉睡的很沉,等他睁眼已经天亮了。 看着陌生的床帐,萧仁这才想起来昨天被强制开启的兑换商店。 “最好不要是坑爹货色。”萧仁咬牙切齿的点开意识里新出现的兑换商店选项。 只是一瞬间,萧仁就震惊的长大了嘴巴。 只见意识里弹出的商店界面上,陈列着密密麻麻几百项商品! 第43章 类别:架空历史 作者:南瓜老妖 本章:穿越之逼恶成圣4443 - 阅读底色淡蓝海洋红袖淡蓝书吧淡蓝幻剑蓝灰艺书淡绿红粉淡意黄金明黄鲜鲜白雪灰色世界黑色底蕴 字体大小默认中等稍小 行间距离特大大中小特小 保存 萧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这次天道不仅仅没给坑爹货色,反而是给出了与超级百货商店等级一致的高端洋气上档次。 他的眼睛都感觉要看不过来了,上上下下的移动,不知道该从哪里看起才好。 随便一扫,就被他看到了诸如龙泉剑、偃月刀、回生丹、《般若波罗蜜法心经》等等一系列这些在小说游戏电影电视剧里绝逼是物品顶级至上的超级极品,当然萧仁粗略一看也有诸如九华玉露丸、解元散、麻佛散、解毒丹、缠丝剑、青龙刀、《高等拳法》这些中级货色,更甚者也有低端的金疮药、《基础轻功》、养胃丸、散热丹、青锋剑、钢刀,最最让萧仁没有想到的是不愧为百货等级的商店的级别,竟然连内裤、袜子、保暖内衣都有的卖!!! 萧仁不可思议。 天道这次及其的给力,东西全面,上至武林绝学,下至裤衩袜子,样样都是萧仁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萧仁仔细看了看,天道到底没给他开挂开的太夸张,虽然有内裤、袜子、保暖内衣等等,这些贴身穿的衣物,商店出售的外套成衣,鞋子都还是原汁原味的本土风格,没让它彻底的脱出圈去。 到底天道再怎么照顾萧仁这个被派去洗刷罪孽,积攒人品的家伙,也不会给他一些会动摇本土社会商品形态的东西。 “哇哈哈哈!这下冬天我在也不怕啦!”萧仁仰天长笑,乐的从床上蹦了起来,他又跳又叫:“我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哈哈哈哈哈!” 要知道前生前萧仁可是一个北方人,过冬的时候裹着厚实温暖的羽绒服,出门入屋不是有空调就是有暖气,之前天气渐渐凉爽,他换上布料厚实的秋衣之后,还为自己的过冬问题发过愁。虽然因为古代没有现在的温室效应冬天不会出现太过极端的寒冻,但是江南与北方的干燥不一样,是又湿又冷。 虽然说冻着冻着人也就适应了,但是头一年一定会很不习惯,很痛苦难受。 现在兑换商店内的保暖内衣,还有虽然是布面,但是里边想来应该是羽绒的棉袄,会一举解决萧仁的这个大难题。 怎么会不让萧仁乐的像是范进中举一般的神经病。 房门外,昨晚领他来的武鹏已经来到了他的门口,本来他是想要问问这位客人起身了没有,他也好安排下人送来热水洗漱。 他们沧涧帮偌大的门派,自然会对大小姐领回来的客人细心的照顾,让人挑剔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妥帖。 可是,武鹏却在门外清晰的听到里边状若疯狂的大笑,和歇斯底里的诡异的音调的嚎叫。武鹏不禁被吓了一跳,天!这位客人可是突然发了疯症? 小青年武鹏手足无措,连打门询问的勇气也没有,听说发了疯症的人可能会见人就咬。这位萧少侠可是小姐的贵客,如果他要咬人,这可如何是好?他是动手打呢?还是动手打呢? 武鹏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口,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萧仁在屋里还不知道他此时撒欢的情态被人当成发了疯症,见到如此多的豪华商品,不禁做着依靠系统的兑换商店倒买倒卖发家致富成为大庆第一商人——向着他曾经看过的某大站穿越书籍作者们写的爽文流种马后宫男主看齐,过上锦衣玉食,美人环抱的生活的美梦。 显然一时之间他是如何被扔到此地,天道要求他要做的事情都被他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哈哈哈……咯、咯!嗯?!”萧仁正大笑着美得冒泡,突然想起来要注意一下兑换商店是怎么消费的,然后那兜天的一盆子冷水就劈天盖地的浇了下来。 内裤五个一盒兑换点数10000人品值,袜子半打兑换点数10000人品值,貌似羽绒内芯的棉袄兑换点数50000人品值! 要不要这么坑爹?!萧仁已经痴呆了。 怎么会是人品值消费? 理所当然的,系统的自带商店自然会是人品值消费! 萧仁一看这些基础的民生用品都这么贵,赶忙去看那些江湖用品:金疮药一瓶兑换点数10000人品值,消热散一盒兑换点数10000点数,青锋剑一把兑换50000人品值! 萧仁的心登时就凉了下来。他之前机缘巧合遭遇杜景天被人戳穿真面目,血洗碧源寺一役才得到了好几万的人品值,其余的那些除了碰巧杀死了一个无名杀手和江湖知名采花贼得到了万多的人品值,剩下的那些可是他辛辛苦苦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 这些统共加起来来十万的人品值竟然就只值得一把青锋剑,和一件羽绒服。 萧仁再一看那些武林绝学直接绝望了,《基础内功》一本兑换点数100000点人品值,《高等拳法》一本兑换点数500000人品值,《般若波罗蜜法心经》一本兑换点数1000000人品值! 看来天道虽然给了他便利,但是要他付出的代价也超出预期的昂贵,根本不给他放松取巧的机会。 知道真相,萧仁的眼泪掉下来。 “啊啊啊啊啊!!!死天道,你是真把事情做绝了啊啊啊!!!”萧仁咆哮,以头戗地……咳!戗床,显然撞床不能体现萧仁的痛苦,他起身转而抱着床框撞了起来。 武鹏正在屋外门口犹豫,是先进去冒着生命危险看看情况,还是直接去禀报帮主呢。就听见里边那大笑戛然而止不说,拐了道弯就开始更加吓人的尖叫。 武鹏不敢再犹豫,生怕出了什么人命,劈手就拍开了门,一个轻功就窜进了卧房。 只见这位客人正神情激动动作夸张的撞着拔步床的床框子,武鹏一吓,上去一下打在了萧仁的脖颈,萧仁登时身体一软,就瘫倒了。 “嘘——还好还好,还好我赶紧进来了,这可疯的不轻,得赶紧禀报帮主去。”武鹏拍拍胸脯,自以为自己干得不错,小跑着就去禀报黄博知了。 大早上起来,黄帮主就跑到爱女黄婥的院里凑近乎的一起用早饭。 黄婥的性子彪悍,那脾气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早就已经不生气了,但是对于黄博知如此对待她第一次领上门的江湖朋友还是很不高兴的,为了让父亲以后不再如此,她自然还是拿捏着不给黄帮主好脸。 此时是在家中,面好做个淑女的黄婥的穿衣打扮自然不再是以行走江湖为便利的女式劲装,而是身穿一条黄色的襦裙,那头发也不是梳着简单的双挂式,而是繁复的坠马式。她耳戴着珍珠耳坠,头簪打造的华美的金钗,手腕上还带着莹润的羊脂白玉手镯。脚上也不再穿着便于行走的厚底靴子,而是一双鞋面刺绣着复杂花样的绣鞋。 她端着脸,礼数不失的应对着黄博知,十分的客气。 客气的过分。 黄博知笑得讪讪,不停的说着好话,赞美自家姑娘贤良淑德(……)。他知道有些事能做,却不能明着说,更妄论为了一个毛头小子真的向自己的女儿低头认错了,那岂不是真真的丢尽了面子。 更何况,他完全就是被那三个徒弟撺掇的,这错误应该共同承担,凭什么要他自己一个人背黑锅! 他从头发开始赞,今天头发梳的好惊艳,新耳坠十分的衬她的美貌,衣服也很显淑女气质……等等一大箩筐的好话,女儿好做个闺秀,自然要往这个方面夸。 黄婥本来板着脸,也渐渐被哄的眉开眼笑。 黄博知松口气,可算是笑了,以后再也不搀和那三倒霉蛋的事情里去了! 父女两个言笑晏晏的聊天,武鹏着着急上火的跑了过来。 他们这是正经的江湖门派,武人多好行事不羁,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也没那通报一说,武鹏点头和站在门外侍候的丫鬟点个头算打招呼,就直接的进了黄婥这院子的客厅。 “帮主,小姐!萧少侠不好了!”武鹏语气急促的说道。 等萧仁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到身边围着一圈壮汉,一个形容枯瘦,下巴上长着一缕山羊胡子的小老头,正神态正经的一手按在他的手腕上号脉。 “怎么了这是?”萧仁没明白怎么就这么一个状态被人围着。 他一出声,就听见武鹏叫道:“萧少侠醒了!萧少侠醒了!” “弟弟醒了?”黄婥从外边的客厅转了进来。 几个壮汉神态紧张的盯着萧仁,一旦他有一丝一毫的异动,就立马上前把他制住。 那貌似大夫的小老头,反倒是十分的淡定。 他动作从容的缩回手,上手扒了拔萧仁的眼皮,又仔细观察了他的一番起色。 然后他站起身来,说道:“没事,已经大好了。不用围着了。” 诸位壮汉一听没他们的事情了,顿时十分无聊,好似没凑上什么热闹似的,恹恹的走掉了。 壮汉们走光了,这才露出被挡在后边的黄婥来。 黄婥蹙着眉毛走过来,娇媚的容颜显得十分的担忧,她动作优美的扶着床边的床框,轻声细语的问到:“弟弟,你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这是谁啊?! 萧仁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为了追一个采花贼一个月功夫用双腿从扬州飙到广元的,一见面就用鞭子赶得他上蹿下跳的女汉子吗?! 虽然他一直知道这妞是个表面光鲜的伪闺秀,但是第一次见识到黄婥的这种身穿,动作优雅,语气轻柔的样子。 这尼玛已经不是伪的程度了,这根本就是精分了吧?! 如果不是那张脸一样,萧仁根本就无法相信这是哪个曾经和他一路日夜兼程,长长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女汉子黄婥! 黄婥矜持露出一个微笑:“你傻啦!当然是你姐姐我黄婥啊。” 这不小心留出一丝丝匪气的话语,让萧仁彻底的确认这端庄贤淑面貌的娇美女子就是黄婥无疑。 萧仁眨巴眨巴眼,觉得今天过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惊吓他的了。 黄婥扭头问那肃手站在一旁的小老头:“吴大夫,我这弟弟到底是怎么了。” 吴老头一手捋了下那山羊胡须,语气十分专家的说道:“这位少侠先是过度喜悦,气走心脉,五行当中火主喜悦,这位少侠体内火就极具的增加,对心脏十分的不好。后来又过分的愤怒,气又走肝,五行当中木呢主愤怒,木气冲击肝脏,精神身体当时已经十分的不好,恐有失心疯的危险,幸而你们这位少年动作及时,打晕了他,致使这些火气和木气没有在他体内乱了起来,现在他已经恢复了神智。待老夫开上一副中药,好好调理一番,自然无碍。” 黄婥一听,萧仁到底没疯,很高兴,语气温婉和熙的说道:“我代弟弟谢过大夫妙手回春,武鹏,带吴大夫去开方。” 武鹏上前领着吴大夫出去写方子去了。 而萧仁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这大夫一上来就说他先是大喜后又是大怒,顿时觉得这小老头很神奇,然后又听他说他有发疯的危险,就又觉的他不科学。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虽然兑换商店给的惊喜和冷水落差太大,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但是备受天道折磨他已经有着充足的经验,自然而然的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虽然兑换商店给的兑换数额重大,但是东西却实实在在的摆在跟前,又不是全然无望,只不过是要辛苦一些。 他恢复了心情之后也就认命认清现状,在眼前巨大的利益诱惑之下,更加努力的为人品值干活,争取早日把那些他需要的东西都一一兑换出来。 只不过之前他贪心太过想要获得众多,现在却要精打细算,好好琢磨一些那些是紧要的,那些是不必要的,以免浪费了人品值罢了。 黄婥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正想要安抚询问一番,究竟是什么事情先是让他大喜后又让他大怒,却看见只是那么一瞬间,萧仁怔愣了一下就一激灵的蹦了起来,哈哈大笑。 黄婥彻底吓傻了,不是说好了吗?这怎么又撒疯了? 第44章 原来萧仁太过失落,连就要面临的喝苦药的境地也不足以让他振奋。 他没精神的弹开那意识里的兑换商店扫视着那些商品,发觉民生类的用品里最便宜的居然不是内裤袜子,而是稀少的食物里的麻酱烧饼——兑换一个2000人品值。 他苦中作乐的想到,现在他被系统撸光光后又积攒起来的可怜的人品值竟然能换一个麻酱烧饼,这真是让他太、惊、喜、了! 他把页面拉到底,去看人品值余额。 却看见最最底下的那一行上写着:当前可消费人品值2306,可使用兑换券一张。 兑换券?! 萧仁注意到这兑换卷的时候天道系统的系统提示姗姗来迟。 系统提示:开启兑换商店扣除100000点人品值,获得同等价值兑换卷一张。 天道竟然没有把他的100000人品值黑了去! 萧仁大喜,难以自制的大笑起来。 他还没机会继续高兴,就见黄婥撩起袖摆,神情一厉,瞬间完成了从闺秀到侠女的模式切换,她飞身跃起,那白生生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就向着萧仁门面打去。 “哎哟!”萧仁哀叫,一只眼眶立马就红肿了起来。 黄婥得理不饶人,把萧仁一拳头打的踉跄,半跪在床上,她落地之后拽起裙摆,一个旋身,里边穿着灯笼裤的腿就化作鞭,向着萧仁的脖子抽了过去。 这一下要是挨得结实,萧仁绝对会被抽的晕过去。 这下萧仁顾不得面子里子,大喊一声:“黄姐姐!饶命!!” 黄婥武功了得,收发自如,那腿鞭瞬时真的就停了下来,离萧仁的脖子不足两厘米,那腿带起的劲风刮得萧仁睡的凌乱的散发“呼”的一下被吹了起来。 黄婥脑袋一歪,看着被腿威胁的萧仁肃容问到:“弟弟?你又好了?” 萧仁抖了一下,连忙露出一个笑脸:“我好啊,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黄婥狐疑的收回腿,放下裙摆,撸下袖子,双手在头上摸了摸,确定没有发钗歪了,头鬓乱了,才又摆出一份端庄柔美的样子,蹙着娥眉柔声细气的问到:“那你刚才是怎么的了?我还以为你疯症又犯了。” 黄婥刚才以为吴大夫一走,萧仁的疯病又开始了,防止萧仁撒疯的壮汉们都已经离开,黄婥为了防止萧仁造成伤害,不小心伤到他自己或者是别人,就撸起袖子自己亲自上了。 萧仁看黄婥一瞬间的两种面孔变换,觉得她都可以去表演川剧里边的变脸了! 萧仁为防止自己再次的莫名其妙的被削,赶紧跟黄婥说道:“谁说我有疯症了!完全就是造谣。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黄婥一脸明晃晃的怀疑:“你早上明明都撒癔症的开始撞床框框子了,如果不是武鹏处理的及时,说不得脑袋都要装破。” “哎呀!”萧仁故作无奈的大叹一声,“那都是被我那不靠谱的师父气的,疯症什么的绝对是没有影子的事情。” 然后他才想起什么笑得十分谄媚:“所以……那个药能不能不喝了,你看我现在身体健康,精神头又好,没病没灾的喝什么药啊,完全就是浪费。” 黄婥嫣然一笑,朱唇却残酷的说道:“不行!大夫说了,你心有郁气在体内,自然最好是喝药化解,免得日积月累,留下暗创就不好了。” 萧仁那脸色顿时就夸了,呜呜呜,才刚刚结束喝了一个半月的苦药呀,那嘴巴里的苦劲还没完全忘记,这旧伤疤上却又要添新伤痕了。 黄婥笑完,眉头上又带上担忧,关怀的问到:“你我行了一路,却不知道你师父姓甚名谁,却又是怎地,你与尊师父生出这么大的气性来?” 萧仁俩嘴角耷拉下来:“他完全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神……经病!” 萧仁愤愤的把那惯常的一套拿出来用,经过了多次的添加润色,又有了实情佐证,这位压根不存在的神秘老神仙一般的人物居然渐渐的被他刻画的十分形象,宛若真的有这么一个性格十分古怪恶劣却又本领高强的存在。 黄婥见他说的有理有据,这个时候又气哼哼,昨天刚刚跟自家等同于师父存在的父亲生了顿气,自然是不会不相信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但是,古代的时候师父师父,那就相当于威严的父亲的地位,尊师重道很是传统,她就安抚的说道:“有如此本领高强的师父这还不好?多少人求的求不来。他选你做徒弟,传你本领,也是你的福分。虽然性情确实十分古怪,你也不要太过气愤,多多忍耐吧。” 然后她又好奇的问道:“尊师父到底做什么了,让你这是又喜又气的?” 萧仁语塞,眼睛一转,说道:“我那师父本来是许诺我做到了他的要求就传授我武功,我今早突然发现已经达到了他的要求,所以十分的高兴喜悦。却突然又得知,获得的这武功只是基础,根本就不是终点。若想要习得更加高深的武艺,却还要更加加倍的努力才成,我很失望就气愤的不行。” 黄婥听了点点头,没什么意外的表情,本来么,师父教徒弟,都是循序渐进,哪里有一蹴而就,一步登天的,想来是这位弟弟,初初拜师,以为一上来就可以直接学习那高等的武艺。 黄婥暗自好笑,就是她父亲打小教她武艺,那也是从基础的扎马步开始练起的。 黄婥自以为明白了,人家师徒的武功传承什么的,她作为一个外人,虽然亲热的叫着对方弟弟,却也不好直接打探。 所以她就转而说起了别的:“昨天一直跟你在一起,也没见你遇见什么人啊?你师父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萧仁一凌,精神紧绷了起来。 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曾经在宇文决哪里不慎穿帮说漏了一次,但是宇文决这个脑补帝心思深重,直接的给想成一个隐士高人了。 但是这一次萧仁被黄婥直接问起,却还是知道这要是应对不好,被人家以为他暗夜在客房中私会什么人的,对他也很不利。 没什么问题,为什么白天不见面,偏偏要夜深人静,偷偷摸摸的潜入私会。还是潜入沧涧帮这么一个门户大派。 他谨慎的说道:“这个……就是咱们去你朋友那坟上那会,他悄悄告诉我的,后来在我干活那会给了我东西,我睡起来早上一看,就……” 萧仁含糊的说道,他深知道,有些事情说一半,剩下的让听的人自己脑补,比他自己干说的详细更加的有用。 这不,黄婥顿时就做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那个时候,想必是你师父传音给你,难怪我没看到人。”她想了想说道:“你昨天去的那片那个是你师父?难不成他还特意乔装让你去取?” 黄婥惊奇,还真没见过这种奇妙的段子,顿时浮想联翩的猜了起来:“哪个是你师父?是那个瘸腿的老人,还是那个吸旱烟的老汉……” 萧仁含笑不语,看吧,他就知道! 黄婥觉得这样的奇葩师父的行事十分的神秘有趣,猜一个让萧仁否定一个,黄婥也不恼,只是细细的回想哪一个才是萧仁的师父乔装打扮的,难不成是那守寡的女子么? 萧仁还来不及为黄婥直接人妖化掉天道而幸灾乐祸,就见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那苦腥苦腥的药味直扑鼻子。 他的鼻子登时就皱了起来。 与此同时,宇文决斜倚在榻上,一个长相甜美的婢女呈上一个托盘,托盘里比萧仁将要喝进肚子里的更苦更腥的一大碗中药被端到他的跟前。 宇文决可不比萧仁的没出息,他眉目淡然的端起拿碗中药,不停息的,一口气喝了下去。 婢女绛珠蹙着柳眉,忧心的看着她的主子,语气轻柔的说道:“教主,要不要蜜饯压压?” 宇文决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他动作无力的摆摆手,绛珠便闭嘴不言,无声的退了下去。 退出宇文决休息的台阁时,另一位长得柔媚,腰肢非常纤细的美貌少女走了过来,与她擦身而过。 两人面上不动声色,实则眼神暗暗的交锋了一下,各自没占到便宜,因为柔媚少女急着面见宇文决,便先收回眼神,快速的走了过去。 绛珠停住脚步,扭头回身望着婢女碧情纤柔的背影,不满的皱起眉头。 在伺候宇文决的丫鬟里就属她们两个出挑,最知情解意,得宇文决的看重。 冥教立派百年,就算不去刻意立规矩,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多出许多的讲究。侍候教主副教主的丫鬟们越来越俊俏,是擅长各种才情手艺,知文识字,弹琴唱曲,丝毫不比那些宫中选秀的贵女们差。 这些个姑娘们并不知道为什么冥教的教主们多数的不沾女色,但到底也抱着那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尤其是刚刚在宇文炽的葬礼之后,登上教主大位的宇文决又是长得丰神俊美,姿态风流,人也文质儒雅。 很多作态露骨手段低下的婢女自然的被不看重女色的宇文决厌弃,直接被调离了这冥教只有少教主和教主居住的幽山宫,下指到外院,接触伺候那些多数粗鄙不堪的莽汉,被那些低级的小头目教众看上就直接被要了家去,从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大浪淘沙,留下的不是谨守本分规规矩矩的,就是把那美梦暗藏的更深的。 就比如这位刚刚过去的碧情姑娘。 宇文决忙于教务练功,懒得搭理这些内院的勾心斗角,只要不犯到他的跟前,他都是放任自由,让她们自己明争暗斗,也算是掏些个得用的人才出来,被被淘汰了下去的那些个婢女,他是一概不闻不问。 宇文决的幽山宫管小厮的另有一位管事,他惯常是不搀和到这些婢女的斗争当中去的,谁知道有没有那一天宇文决会突然瞧上了哪一个,放到自己的房里。 绛珠和碧情两个是侍女的头,绛珠谨守本分的做着婢女的工作,尤其看不上怀抱着上位思想去工作的碧情。 可是她虽然知道碧情的这些小心思,可是碧情看多了那些因为媚上而被调走的前车之鉴,很有心思的蛰伏,等待着时机。 碧情觉得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宇文决血拼之夜身受重伤。 总教暗潮汹涌,现在幽山宫是呗围成铁桶一般守卫森严,除非传唤,宇文决不见任何人,调养伤势,休养生息。 碧情暗自激动,宇文决常年不是闭关习武,就是在前山玄辰殿处理教务,要不然就是东奔西跑天南地北的外出办事,哪里有现在这么好的时机!宇文决现在养伤,不能劳神,也不能习武,只能养养神,看看书。 现在等于是获取他注意力机会最多的时刻! 可惜。 宇文决叫到身边伺候的是绛珠,却不是她碧情。 碧情被安排处理对外事务,她很不满,可是不敢违背宇文决。宇文决可是丝毫不讲情面,稍有违逆直接就被贬斥,她身后等着上位取代的精明能干的下等丫鬟可是多得是。她只得暗自咬牙的,寻找一切的机会。 碧情走到宇文决休憩的台阁入口处,恭谨的说到:“主子,离亭峰峰主谢长老求见。” 碧情的声音又低柔又婉转,是刻意的。 她自己本身的天生声音就带着一股子柔腻,带着吸引人的劲,她可不敢用这样的声音直接对宇文决说话,只能暗自改变腔调。 宇文决眼睫颤了颤,慢慢的张开了,他目光一凝,唇色黯淡的嘴唇轻轻一张,吐出两个干脆利落的字来:“不见。” 碧情伏下身子,更加恭敬的,用柔柔的声音说道:“谢长老十分关心主子的伤势,看起来忧心的很呢。恳请主子见上一面,婢子都被求的推托不了呢。” 宇文决眉间闪过一丝犹豫,但是还是坚定的说道:“不见。” 虽然是同样的两个字,但是这一次的声调缓和多了。 碧情又等了一会儿,见宇文决这次也没有叫她进去的意思,就失望的退了下去。 冥教的规矩不多,但是没有教主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这一项可是十分的严厉的。 宇文决本来朦胧有睡意,被碧情一搅合,那瞌睡就飞走了。 他斜倚在榻上,手撑着头,抬眼望去,目光突然被多宝格上陈列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胎质莹白,晶莹玉润,小巧玲珑的瓷瓶。 第45章 宇文决伸出手来,恢复些许的内力一摄。那小小的白瓷瓶子就溜溜的飞了过来被他握在手中。 宇文决右手攥着那白瓷小瓶轻轻的摩梭着。 他想起萧仁偶尔不知常识闹的笑话,莞尔一笑。 虽然和萧仁只是初初认识,却相处的格外轻松愉快,他有记忆以来过得从来都是忙碌而充实的,那般闲散松快的日子,想必以后再也没机会有了。 他发现,萧仁这个人除了救命之恩外,他这个人却有着一些他这个年龄段没有的优点。 他们相处了快要两个月,萧仁竟然一次也没有说过逾越的话。 对于宇文决会避而不谈的事情从来不问。 知情识趣的令他惊讶。 随后,他又想起了现在的处境,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有的人明明没有那个能力,却强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十分的不识趣! 大清洗之日,副教主马世兴所属应该无漏网之鱼。 但是,那些藏在暗处的野心家,等着马世兴这个迫不及待跳出来的蠢货探路,如果他成功了,也实力大损。这些人就会打着维护教义的名义,抢夺教主大位。 这就是现在宇文决闭门不出,不见任何外人的原因。 宇文决手中转转小瓷瓶,表情晦涩。 除了这幽山宮,总教之中有多少人可信?他都不能确定。 现在的情况不仅仅是因为宇文炽太早过世,权利的交接出现了问题的原因。而是整个冥教内部的成员太过复杂。 冥教立教百年除了每年新进的教众,更多的却是前代退隐之人繁衍的后代。 冥教总教所在除了教主居住的幽山宮,处理事物的玄辰殿,前院,后院之外。还有三个堂,负责训练冥教护卫的影堂,处置触犯教规之人的刑堂,处理教务的内堂。 除去这些正常构成一个教派的组成,总教所属山峰竟然还有六个独立在小山峰的建筑群落。这些群落所具居住的都是各代退出权利中心的冥教高层的后代。 因为他们所知甚多,新任教主忌惮他们泄露教中机密,就要留他们在总教颐养天年。 让他们继续住在主峰整日接触教中事物和教众,新教主也不乐意。只有划出附属小山峰为他们建立居所,连带他们的家人也一并纳入教中担任教值。 日积月累下来,这样的山峰随着入住者的增加和后代的繁衍,一个个的增加着,虽然他们的后代全部都为冥教效力,但是那些形成家族的世家就不甘心于次次退让了。 这些暗流蛰伏着,随时等着新教主漏出破绽,取而代之。 宇文决揉揉额角,缓慢的翻了个身,把手中握的发暖的小瓷瓶放在窗台上。 这次马世兴的野心之下四座小山峰被冲昏了头脑下了大力气的挑动本山峰所出教众为他所用。 血夜之后,宇文决趁势把那些出头的世家一一拔出除掉。 但是,各个山峰也不只是那些犯上的家族,还有中立观望者。 这种情况之下,宇文决岂能安心养伤?自然是严加防范,以警惕可能来自这些心怀叵测之人的暗算。 影堂堂主黑垣在门口求见。 宇文决叫他进来。 “启禀教主,属下找遍了整个主峰前院,也不见那跟琴弦。”黑垣惭愧的低下头。 宇文决说道:“教中之人都知道这是我的武器了,敢藏匿的人,自然是不会轻易的叫人发觉。”他缓了缓,说道:“不管他想要干什么,且等着就是。一旦让我知道是哪个,定要取其性命!” 黑垣一缩脖子,教主现在经过那夜,杀性更大了。 宇文决很珍惜这些绝情琴魔留下的七情琴拆下来的七跟琴弦,送给萧仁一根当做信物之后,现在却又遗失了一根。 那天夜里,事出突然。他开始还用琴弦杀的兴起,后来敌人越来越多,他便用更加擅长的幽冥掌来对敌,不知道何时,琴弦被他丢下了。 与不爽的宇文决不同,现在就算是喝了苦药,萧仁的心情依旧十分的靓丽。 黄婥见他老实的用了药,嘱咐他好好安歇,便走了。 萧仁自觉他根本就没事,不需要安歇什么的。但是,他现在巴不得黄婥赶紧走,就装模作样的躺下了。他盖上被子,对被留下来临时照顾他的小厮说道:“我要睡觉,你在门外守着,不要叫人来打搅我。” 那小厮十分乖觉,立刻出去带上了门,在那里守着。 萧仁慎重的弹开意识里的兑换商店界面,拉到最低下。 目光闪闪的注视着那张兑换卷,换什么好呢? 第46章 目前,从他的生活日常上来说,他急切需要的无疑是要过冬之类的保暖内衣和羽绒棉袄;武学上的则是《基础内功》还有《基础轻功》两本武学书籍;药品方面,关键时刻救命的丹药也很必要。 可是,兑换券的抵消面额是100000人品值。 他也不知道,如果用这张兑换券兑换一个羽绒棉袄,里边剩下的那50000人品值,还能不能用。 商场里的兑换券一概的是恕不找零,依照天道的尿性,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也是如此。 萧仁虽然急切需要的有三方面,但是他从来都是一个思虑比较周全的人——虽然这两天让天道的超强打击弄的很有些要疯掉的感觉。 他觉得武学秘籍是比两种优先等级更高的兑换种类。 过冬困难,他可以多烧几个火盆,甚至不出门,直接猫冬。至于救命的丹药,学会的武功,自保能力提高了,受到致命伤害的机会也就减小了。 萧仁略略思索了一下,就决定兑换《基础内功》或者是《基础轻功》。 内功的修习,可以配合他现在的基础剑法使用,使得他的剑招上带上内力,攻击性更加的高强。 轻功嘛,则可以让萧仁的机动性更加的强,无论是跑路或者是出行,都是强有力的加持属性。 萧仁左思右想,难以抉择。 他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这个感觉莫名的有些熟悉。 然后他恍然的意识到,这不就是一个加力量和加敏捷的选择吗?! 跟他有一次玩游戏的时候给剑士选择职业方向的时候纠结的问题简直是一模一样。 萧仁一笑,前生的事情现在回想一起来,和现在处境两相对比之下,是又相似又离奇,简直不可思议。 他一直很惜命,父母双亡,他虽然在亲戚的嫌弃之下长大,但是却一点厌恶社会的感觉也没有,很享受着自己的人生。 虽然刚来的时候一直有着游离世外的冷眼旁观感,但是在莫羽昕的拼死相救之下,却打开了心扉,结交着这个世界上的人,胡宝马、宇文决都是如此。 惜命,就不会轻视任何危害自身的危险,有什么比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更加安全的? 想起自己的行事作风,萧仁不再犹豫,直接上拉兑换商店界面,找到自己的目标狠狠的点了下去! 萧仁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系统商店,因为他的注视,系统不甘不愿,懒洋洋的弹起一个行文字。 系统提示:兑换券一张,已消费。 系统提示:宿主萧仁,兑换《基础内功》一本! 萧仁迫不及待的让系统把《基础内功》送了出来。 系统没有拖拉,一本青色的书皮,用棉线装订的书籍,就在萧仁的注视中突然从空中“呼啦啦”的被扔了出来。 萧仁有过之前《基础剑法》被系统扔在地上的态度恶劣对待的经历,这次动作敏捷的扑了过去,稳稳的接住那本书。 萧仁松口气,还好,《基础内功》安安全全的到手了! 然后,他不满的瞪视意识里又没动静了的系统。 妈的,暂且让你嚣张!等老子刷够了好感度,玩不死你! 萧仁不禁开始YY等他把天道的系统从负值刷成正数之后,指使着系统干这干那,百般折磨的使唤的样子。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是突然感觉到了系统的不屑,冷冷的哼了一声。 萧仁从美梦中惊醒,这不过是每次被天道坑而产生的错觉,也知道系统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情感迹象的表现,现在他所遭遇的简陋的服务,完全就是因为好感度负数而已。 而他到时候即使真的这么做——假设他真的可以使唤,系统也是完全的毫无感觉,也只是他完全过过干瘾,发泄不满罢了。 萧仁的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书上。 他翻开了《基础内功》。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坊间流传的武学书籍,有剑法,拳法,掌法,指法,刀法,腿法等等常见的大众武功的基础教学书,确实唯独没有一种武功心法的流传。 因为内力修习不同于其他,没有名师指导,学习者自己不知道穴道的确切位置的情况下,任何一种内功都可能会因为休息不当而修炼错误。 在错误的开始的情况下,只会一无所成,或者随着内力的堆积最后岔气走火入魔。 这本《基础内功》跟之前萧仁拿到的那本剑法一脉相承,内容详尽务实,用语直白,毫不艰涩,如何起步,如何搬运周天,如何温养经脉叙述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萧仁有了学习剑法的经验,这一次虽然没有宇文决的正确示范,自己摸索应该也可以激活系统的指导辅助。 有系统的辅助,学起内功来自然是事半功倍,效率非凡。 现在唯一的问题,这个起始的经脉,到底在哪啊?萧仁捧着《基础内功》,看着那经常出现在电影小说电视剧当中的经脉名称,干瞪眼。 萧仁开始想念宇文决了。 那短短相处的不到两月的时间里,除了之前的半个月宇文决忙碌不堪,后来几乎是天天两人都会在一起,不是练剑,就是下棋看书。 这段轻松快乐充实的日子,是前生到今生一直被生活紧逼着往前不停为了生计生活生命奔波奋斗的萧仁体会到的唯一一次。 宇文决是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古怪——行为古怪,语言古怪,甚至练武的速度快到都不可能用天才敷衍过去。 但是他从来也不问。 他不是不关心,也不是不好奇。而是他知道萧仁的回答肯定不能保持真实,所以他干脆就不问。 萧仁知道宇文决是冥教的人,甚至可以推断的出他的身份可能还不低。 能看的出来,那是他生前的阅历。 在与这种任务相交的时候,如果不打算涉入对方的势力实物,那么最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要过多过问。 俩人竟然出奇的保持着,这一默契。保守着自己的,维护着对方的秘密相处着。既保持距离,又亲密无间。 萧仁是既惊奇又欣喜。 这次独自学习,一开始就碰壁,不由得萧仁不想起宇文决这个毫不多问的模范示范人来。 为了弄清楚这些经脉穴道,萧仁最后不得不拜托黄婥领他去专门定做了一个准确标示全身穴道和经脉的木头人来用。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甚至不用等,萧仁就弄到了这么一个木头人。 吴大夫贡献的。这个时候的中医教学也是从认识人体穴道经脉开始。 黄婥等知道这是萧仁打算自学经脉穴道的时候,尽管也已经认识到萧仁的这位神秘师父的行事神秘诡异,也不得不觉得要自己徒弟自学经脉什么的师父十分的不负责任了! 萧仁顿时大感知己之感,从此黄姐长黄姐短的挂在了嘴边。 开始他不愿意叫,也只不过是因为对方年纪小,又把他当成弟弟来罩。 等来到着沧涧帮,一看,这黄婥可以完全说的上是跟一个黑帮大小姐完全一样的模式吗? 只不过这帮派不涉黑而已,让他叫这样身份的一个女性为姐姐,他也不是叫不出口。 要知道,他生前提升为小头目完全是机缘巧合,后来手底下的小弟比他年龄大的好几个,不也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萧哥吗? 后来他们帮派下边还一径叫上了黑老大床的女高中生X姐呢。 这么一想通,萧仁哪心里的坎就没了,痛痛快快干脆的叫黄婥一声姐。 黄婥那里知道萧仁这么多心思,只是很高兴的认下了这个弟弟。 这一下子,萧仁从客人变成的大小姐的干弟弟,那就是黄帮主的义子啊! 沧涧帮下人对他更加的不敢怠慢,黄帮主虽然觉得这么做太过抬举萧仁这么一个初出江湖没什么身份的小子了,但是之前刚刚招惹过女儿,他也只能认了。 他这一默认,那跟黄婥萧仁自己互相叫叫,帮众们见风使舵的区别可是很大的。 那影响顿时就不一样了,就连沧涧三杰,也不能明着对萧仁怎么地了。 这让三个找不到机会收拾这个臭小子的人更加的不忿和仇恨了。 怎么办? 三师兄弟愁眉以对。 看不顺眼的小子总要收拾的,可是怎么既显不出他们的恶意,又能恶整了这个占去了小师妹太多心思的坏小子呢? 他们开始打探这个小子整日里都干嘛。 然后,他们知道了萧仁除了学习认识穴道经脉位置,就是出去行善做好事。 这么一看,这个小子的品性居然这么的乐善好施! 顿时有点麻爪,反正他们是自愧不如。 等再拿到调查的资料一看,这位萧仁居然参与过杜景天血洗碧源寺一役,和他们的师父在外学艺常年不回家的唯一的儿子,他们的师弟/兄一样是生还的五个人之一。而他跟黄熙有着这样的渊源,竟然一字都没提。 对于这五个青年少侠,现在整个江湖上的评价很高,很有后起之秀的意思。 要是他们的意图被识破,被人唾弃虽然是说不上,但是也会形象大跌。 三师兄弟唉声叹气。 孙慧礼沉思了一阵子,之后突然说道:“不若我们邀请这小子去相悦楼吃酒?” 胡宿吃惊:“为什么?我们不是要整他?为啥还要请他去妓院吃花酒?!” 第47章 孙慧礼似笑非笑:“这小子不是品行高洁,洁身自好吗?不若我们去带他领教这万千花花世界的美好。” 他面容俊朗,此时明明是不怀好意,却不显得的邪恶阴翳,反而显得慧黠,很是有吸引那些怀春梦想的闺阁少女的范儿,是三杰里面貌最出众的一个。 有的时候胡宿都嫉妒。 他三师弟马致学虽然面皮白净,但是长得既不出众也不丑陋,普普通通,偏生的怎么也晒不黑!这怪异的体质,让马致学自己自己都讨厌。这么白,怎么像是一个江湖人?如果不是他腰间别的刀,只会让人认为他是哪家的富家子。 而他自己,生就一副虬髯,体格强壮,因为肩膀宽,看起来五大三粗,再加上胡须,那看起来就简直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直接表现一样。 他委屈啊,虽然他没有孙慧礼的精明,但是也绝对没有到没有脑子的地步。 于是,孙慧礼的话一说出来,他就直接表达了不满。 反倒是马致学一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笑道:“这招倒是妙。” 孙慧礼得意的点点头,给不满的胡宿解释道:“他既然有此些个优点,那我们让他的这些优点存在不就成了。我们借口为他接风,正式会面,他如此辛苦的整日学习行善,适当的休息,也当是劳逸结合吗。相悦楼的魏红姑娘跟我很是相熟,到时候我事先打点好,让魏红姑娘托老鸨,务必当晚选一个,温婉可人技艺娴熟的红牌,使出浑身解数把他迷住!” 胡宿慢慢的明白了过来,他略带兴奋的说道:“如此一说,倒真是一个看不出来恶意,只觉的我们盛情的妙计。” 马致学也笑着称赞:“对,只要那红牌让这青涩小子尝到甜头,沉迷于美色当中,疏于习武,到时候白天我们也找机会,让那红牌约他出来相见,比叫他彻底的陷落。到时候,哪里还想的起来,行善积德。” 胡宿接着说道:“哈哈哈!如此一来,小师妹必定恶了他,不用我们挑拨,必然渐疏渐远!好!好计!” 萧仁此时很郁闷。 也不能说很,但是郁闷肯定是占很大部分。 这些日子,他总是关门在房内待着。 黄婥和沧涧帮帮众门都以为他实在认真的背诵铭记那些穴道经脉的位置,所以都不怎么打搅他的清净,除非是他自己出来。 可是萧仁需要学习的穴道经脉,远远没有他们猜想的那么多,他只要把需要的那一条学会就好了。 第一条经脉的穴道只有不到十个。对于这个能在短时间内很快记忆的萧仁来说,不到一会就记清楚了。 他开始了第一次打坐尝试。 虽然他天道给他的身体很好,但是那些不经常用到的地方,第一次拉开架势的盘起膝盖来坐着。俩字,别扭。 别扭也的坚持,萧仁眉头都一下的别着腿筋,开始搬运周天,找寻气感。 天道出品果然必然极品,萧仁的这具躯体也不例外,虽然姿势僵硬别扭,但是萧仁一开始温养穴道,尝试着气走第二个穴道,一道很细很细的暖流,就那么自然的出现了。 萧仁心中一喜,随后安下心来,沉浸在运行第一条经脉的其妙感觉里。 虽然缓慢,虽然气息很细很弱,但是,一次成功。 然后,系统的辅助系统就那么在意料之中的被激活了! 萧仁的意识当中,第一条经脉的线路以一种三维立体的模式,清晰的的被标注在一个以萧仁的体型座位模型的人性里。 萧仁看了看,表示很满意。但是,这次系统给了他一个更加意外,更加给力的辅助练功功能。 萧仁开始第二次搬运周天,他的内力很少,而经脉却很宽敞,所以,想要填满,就必须多多打坐才成。 他意识一起,那内力自动的就开始运行,竟然根本就不用他管了! 萧仁这下子真的惊喜了。 果然,《基础内功》外加系统辅助的搭配,就跟之前《基础剑法》一样,都是用来给他开挂的。 100000人品值,真心值当。 萧仁这些个天来被天道重度伤害的心灵,瞬间就被治愈了。 之后的几天里,一天开拓一个经脉,很快的,正本的《基础内功》就被他学完,剩下的只要慢慢的打坐修习不辍,增加内力的厚度。 相比较练习内功的顺利,刷人品值那里的效率却开始下降了。 之前他就发现,在第一次对一个对象行善给的人品值是最多的,然后随着次数的增加,这个数值会快速的下降。 单一项目从最多的几百,慢慢的下滑到几十,跟崩盘的股市一样。 除了前几天,妥妥的上了2000,之后的每日入账径直的的只有几百了。 杯水车薪啊。 萧仁开始看着意识里,3万多新攒到的人品值犯愁。 这可什么时候能攒够100000人品值,去兑换那本轻功秘籍?尝到了甜头,萧仁心急。 眼瞅着这些个天的总计,竟然还不如他跟莫羽昕行在路上获得的多。 天道的空子果然不好钻,拿同一群人刷人品值不成立。 必须是第一次才是最高的,这是逼着他要当人形慈善机构,到处游走。 莫非扬州不能呆了,要立马启程去一个新地图? 萧仁盘算着要不要向黄婥辞别。 他连扬州城的几个著名景点都没去呢!萧仁扼腕,这就要走了。 可惜,萧仁着欣赏景致的闲情逸致,当然比不得早日提高武力值的强烈渴望。 这天,才收割了不到一百的人品值进账,萧仁沮丧的回到沧涧帮的客房,看来是不走不行了。 今天就去辞行,明天就走。萧仁暗想。 就在这个时候,孙慧礼得知他外出回来,就赶紧过来了。 要不然,这小子,吃完晚饭就闭门练功,他上去打搅,要被小师妹知道的,定然会被埋怨。 现在这个干弟弟,在某种程度上竟然比他们的地位都高了。 孙慧礼暗恨,臭小子,迟早把你赶走。 萧仁对于这个拜访者很意外,因为因为他一直不是忙进忙出的满扬州城乱转,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坐练功,只有在偶尔几次的机会里,分别的见过这三个黄帮主的徒弟。因为他并不靠沧涧帮的帮衬,所以面对这三个超级高手的高徒,也就不卑不亢,并不上前巴结。 胡宿等人倒是有点意外,因为他们的身份问题,得知到他们的师父是黄博知之后,虽然有的人也不表现的谄媚,但是态度里也带着谦逊和忌惮,生怕行差踏错,行为不当的得罪了他们,也就是间接得罪了黄博知。 他们可不知道,萧仁来到这里不到半年,都已经见过三个超级高手了。 有的武功低微的人,一直徘徊在江湖底层,到死也没有见过一位。就算是那些新秀们,了不起也是随着年龄阅历的增加,慢慢的接触到这些人物。 这些正道的超级高手分布天南地北,年龄跨度也大,很少能在一个地方集中,除非是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而那些魔道的超级高手,他们最好祈祷一个也不要碰上。 这些个人,不是性情不定,行事诡秘,要不然就是作风霸道,不讲道理之人。遇见他们,最好是快快的退避三舍,否则一旦惹其不快,轻的身受重伤,断手断脚,重的被夺去性命,祸及满门。 而萧仁这个不知道时幸运还是倒霉的家伙,直接接触到正道三个——虽然其中一位现在已经被归类到了魔道当中,认识了一位的徒弟,也算是间接接触,在莫羽昕师父那里刷了不少的评价不错的印象分。 扯远了,话说回来。虽然黄博知的这三个徒弟,因为萧仁的宠辱不惊而高看一眼,也不能改变他们要收拾对方的决心。 等萧仁听完对方的来意之后,很惊诧。 因为他看的出来,这三位有着恋妹情结的师兄弟,对于他出没在黄婥附近,和不愉快,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很讨厌。 开始的时候,他也只是以为这三跟现代的那些傻哥哥们一样,是担心自己的妹妹被抢走了。 后来被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人前身后的盯着,他再没情商也明白这三只是出于单恋当中的暴躁人种。 可是黄婥竟然大大咧咧的对于这些一无所知。 萧仁对于躺着也中枪的遭遇表示他也很无奈。 这三这么态度明显的排斥,现在却又说在什么相悦楼设宴款待,他整日里练武过度也该适当的放松一下。 怎么看怎么奇怪,萧仁警惕了起来,鸿门宴什么的,他现在的武力值对上三个武林三杰,那绝对是有去无回。 孙慧礼对萧仁眼底的怀疑之色看的清楚,他笑的很亲切的说道:“你即是师父的义子,小师妹的干弟弟,咱们自然是要多多亲近。这相悦楼做的一手好菜,虽然比不上那些开馆子的,但是她们那里的头牌——魏红姑娘到时候会亲自在宴会上献艺,珠翠姑娘也会作陪,还有另外的几个温柔解意的姑娘……” 孙慧礼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意思明晃晃的表示——你懂得的意思。 萧仁是个男人,生前还是一个经常混迹声色场所的黑社会,自然是听出意思来了。 这位竟然是要带他去妓院。 而且听起来还是档次相当不低,姑娘素质极好的那种! 这是什么?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枕头。 萧仁都想了很久了想要去这古代特色的地方参观了。 第48章 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在前方这么一个金光闪闪的诱惑之下,萧仁就跟给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了。 萧仁血液循环都加快了,他都能感到自己的体温开始上升,脸上开始发热——激动的。偏生天道给他的身体的面部血液循环末梢不是很靠近皮肤——可以说是脸皮厚,所以他对面稳坐着的孙慧礼看他面上不动声色,还真以为这位竟然连美色也不好打动。 难不成这还真是为柳下惠式的角色?孙慧礼眉头微蹙,随后又被抹平,应该不是,根本就应该是一个没尝过人事滋味的童子鸡! 伪童子鸡坐在椅子上挪动了下屁股,最终还是觉得不要推脱对方的盛情邀请,好菜什么的,献艺什么的,温柔解意什么的,他绝对不是为了这个才动心的,而是抱着纯洁的研究目的去参观滴。 萧仁肃穆,正经的抱拳答谢:“孙公子如此盛情相邀,我在推脱就是不识抬举了,到时候我一定回到。” 孙慧礼心中一轻,面上露出一个笑来:“那明天到时候我们三师兄弟就恭候尊驾了。” “客气了。”萧仁也笑。 俩人对着笑眯眯,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俩人哥俩好。 孙慧礼转着什么心思,萧仁是不知道的,但是,他还是有丝警觉的。 不去,就是明摆着不给这三杰面子。 不管是在这古代的江湖世界,还是在他生前混迹的黑帮。不给面子,有的时候弄不好,就是结下大仇怨的开端。 所以,孙慧礼的这个邀请,他是愿意不愿意,都是必须要去的,否则就是一个不是抬举,得罪人的态度。 去,是必须要去的,不管对方打得什么主意,他只能去了才能知道,要不然弄不清楚这三想要干什么,反而是个隐患。 但是,去之前必要的保险措施他还是要做的。 这家伙蔫坏,临出门前,专门去黄婥跟前晃了一圈。 黄婥看他一身要赴宴的穿着自然是惊讶的问他要去做什么。要知道,萧仁的衣服可就那么几身,耐脏的厚布衣服,是外出行善和练武的时候穿的。今天的这一身衣物,居然是缎面的料子。 萧仁不喜欢那些个红的紫的绿的纯色的衣物,这些在古代人的审美色彩鲜亮的颜色衣衫,他才没有穿的勇气。一个大老爷们,穿的跟个青春靓丽的姑娘似的一个色。 于是,萧仁的衣物多是些青色的,藏蓝色的,灰色的,黑色的,最亮眼的就是白色的。 在清泉山庄,那些丫鬟们为他制作制秋衣的时候问他,要什么料子颜色。他就说了,白色的不耐脏,就做一身好料的,正式场合的时候穿穿得了。其他就是那些冷色系的,要说他是个沉稳的性子,这个时代年龄大点的的人还爱穿土色的,他就不喜欢。 当时那些丫鬟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萧仁这个才十七八岁的少年会喜欢这么些个稳重的颜色,跟上了年纪的人一样。但是,他是客人,,她们是下人,他也不是主子,她们又没有打扮他的义务,于是萧仁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做。 今天萧仁穿的就是那件白色的缎面的衣衫。 十分的亮眼。 不同于他那些厚布衣服,尽管也是不错的料子,但是就完全没有缎面的衣衫,衬着人的气质。 人要衣装,马靠金鞍,这身衣服一上身,那魅力值直上百分之几个个点。 萧仁笑嘻嘻的把孙慧礼他们要请他吃饭的事情说了。 黄婥倒是没想那么多,平日里这三个师兄虽然有那么点烦人,但是做事情礼数周全,倒是让人挑不出礼来。 于是这姑娘就真的把萧仁当小弟弟般的叮嘱了一番,很欣喜的看着这个认来的弟弟得到三个师兄们的好感。 萧仁目的达成。 真要是有什么问题,日后里找他们算账的时候也算是提前在黄婥这里挂个号。 相悦楼坐落在水畔,夜色下,那装点众多的灯笼把水面照映的波光粼粼,还没有进去,就能感觉的出一股子高端的气质。 萧仁很雀跃,就跟要去参观著名景点似的满怀期待,有着一种见证历史的庄重感。当然,花姑娘美人什么的,他才没有想。 在外边,和不熟悉的人跟前,萧仁还是能拿捏的住分寸的,他把对方三个当成邻片区不友好的抢地盘的帮派的中高层领导,高贵冷艳的肃着面容,淡定从容的迈进了夜华初上,热闹非凡的相悦楼。 一看见他往这边走,门口拉客的龟公一瞅这衣服材质,这气质,尤其是那张很有欺骗性的脸,顿时打起小心上前殷勤的拉客。 他们相悦楼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在这扬州城能立住脚,并且在众多的青楼里做得出挑,那自然时候有手段和后台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这个做服务业的也不敢漫不经心的面对客人,谁知道那个背景后边没有什么人物。 这一街区全部都是青楼花坊游船,如果不使出浑身的劲力,那可是争抢不上客源的。 那些第一次来的,一进来就被迷花了眼,也不知道哪个好哪个赖,就算他相悦楼是扬州第一楼,美名也不可能传播的人尽皆知,无他,有辱斯文。 这位少年气正沉稳,龙行虎步,龟公一看是给面生,就知道他应该是第一次出来行走,来到这烟花之地。 于是拿出三寸不烂之舌在离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开始献殷勤的说唱似的夸他们的姑娘。 萧仁对他的话是一概不理。 最讨厌这些拉客的,态度过分的热情的时候简直就是一种骚扰,不堪其扰,偏偏态度还十分的谦逊,让他想要一脚踹人都找不到理由。 龟公一看这位没反应径直的走,顿时觉得此人的不简单那,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职业素养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这个时代的人就算是做个面子,也没有他这么爱答不理的。 龟公跟他别上劲了,殷勤的伺候左右,一直跟在屁股后边的进了相悦楼。 本来他是门口招呼客人的,客人进了门,他就应该回门口去盯着,客人则由老鸨招呼。 这位一时迷了心窍的龟公直到被站在门口大厅迎客的老鸨不善的眼刀子狠狠削了,才惊醒起来,讪讪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老鸨未语先笑,一阵香风的飘了过来:“哎哟~这位可是面生的紧呐,第一次来我们相悦楼吧?我们这里的姑娘是各色风情的都有,也有擅长琴棋书画的,您看您是喜欢哪一种的?” 萧仁那板着的脸在龟公走开的时候就缓和了起来,再一看这位实际年龄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那态度顿时就放松了。 萧仁就不喜欢动不动就闹脾气的小女孩,他就喜欢年龄大一点,别有一份女人的成熟韵味,还保养的十分好的肌肤,就譬如面前的这位老鸨。 这老鸨虽然三十多了,但是因为会保养,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这个年龄的女人因为激素的原因,眉宇间正是充满风情的时候,分外的缭绕勾人。 萧仁眉毛一挑,笑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老鸨抿嘴一笑,被萧仁的甜嘴逗的高兴。 要知道这个时代,二十岁就是老姑娘了,过了二十五六,这烟花之地的姑娘们不管怎样都会因为年纪大了而被下架处理,从高档的变作低档的转手到等级更低的地方去。她们在年龄最好的时期运气好的被赎出去,会打算的就自己赎身寻个良人嫁做人妇,那些不俏的,不会打算的,就只能继续流落风尘,真正到年老色衰被赶出去。所以正当红的都是十六七被调教的十分好的年轻姑娘和刚刚二十的有了待客经验更加贴心的女子。 像她这种年龄的老鸨,虽然面上看上去风光,来这里找乐子的男人们面上不说,心里却很是瞧不上的,完全就是当一个接待使唤,基本上都不怎么正眼瞧她一眼。 很多年没有被人以这种欣赏的眼光看过了,老鸨心花怒放:“人们都叫我莲夫人,公子你也这么叫我好了。” “莲夫人……”萧仁仿佛是把这三个字放在嘴巴里慢慢的嚼动一样,慢慢的吐出这三个字来。 莲夫人被他这么包含暧昧的一叫,竟然心跳脸红,难以招架。 废话,他萧仁的调情手段也不是盖的好不好。他前生怕被沾惹上什么不干净的病,所以从来都不沾那些小姐们的身子,但是那种场所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断不了经常去,也就只能过过嘴瘾,尽情的调笑这些个女子,把她们挑逗的心跳脸红,满足一下大男人的心理。 那个时候的男人的手段就多了,可比这古代的男子们会说些甜言蜜语,放不下身子的做情趣。 莲夫人眉目含情,眼波莹莹一递,竟然是直接奔放的抛了一个媚眼来。 “……公子,还没说呢。”莲夫人低低一笑,显然是打算如果一会萧仁张口一说要她作陪,她也就直接亲自上了。 “我是被一个叫做孙慧礼的邀请来的,你直接带我过去就是。”萧仁说道。 可惜他是被人请,不好自己直接在门口就点单,如果是他自己,肯定就直接选这个莲夫人了。 他来此地吃花酒,本来就没打算在此过夜,来青楼领略烟花之地的风情,有那个比老鸨更加的经验丰富,作陪吃酒耍乐,那都是最佳人选。 套用下现代的概念,这位就是高级会所的老板娘,被老板娘招待,那才是最有面子的! 莲夫人的嘴角笑意明显的一僵。 萧仁此时正跟她对视,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动声色的,“怎么?他们还没到吗?” 看来还真有什么问题,待会要注意才是。 莲夫人,一挥手中熏的香喷喷的帕子,呵呵一笑,掩饰住嘴边,说道:“三位大爷可都是来了,原来您就是他们等着的客人。小女子我再次恭候多时了,请吧。” 莲夫人的身材并不单薄,她的个子在一众女人里属于比较高的那种,得有一米六久,将近一米七。 这在古代是个大个子的女人了,她身上很丰满,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肉光致致,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魅力。 萧仁跟在她的身后,很不地道的YY着。 前边莲夫人则有些纠结,这位就是被沧涧三杰邀请的客人。莲夫人手低下的魏红来说项,还许诺做好了有赏钱拿,她难得看上一个,是要按照预先安排?还是…… 莲夫人咬唇纠结。 萧仁浑然不知,他就要步入人家的温柔圈套,只是跟在莲夫人身后蹬蹬瞪的上楼,穿过拐来拐去的走廊,来到了一个大隔间来。 品香居——这间阁楼上挂着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萧仁看见这字,回头一看前边走过去的隔间前边也挂着一个牌匾,想必也是名字。 还挺风雅,每间都取个名字,VIP待遇啊。萧仁暗想。 莲夫人推开房门,门里的话语顿时停了,一个声音传来:“是萧仁兄弟来了吗?” 莲夫人站住了脚步,她站在一边,把着门,回头看着萧仁。 萧仁对她一笑:“多谢夫人带路。” 就与她擦身而过,一股子年轻男子的气息就直扑过来。 莲夫人眼神复杂,不知道想些什么。最后,她紧了紧手指,坚定了神色,带上门走了。 这个隔间很大,大约有五十多平米,楼间距也不小,四米高的样子。 垂幔华沙,里边摆得不是桌子椅子,而是沿着墙壁边摆着木榻,木榻上有个小方桌,孙慧礼此时作为冻到坐在正对门的那个,旁边的几个木榻上则分别坐着胡宿、马致学,一进门是一个屏风,屏风有一个小木台,一位穿着艳丽的姑娘正端坐在一把古琴的后边,望着萧仁。 萧仁一看这位长的很漂亮的姑娘,知道她大概是那位献艺的红牌姑娘魏红了。 萧仁深吸一口气,冲看着他微笑的魏红姑娘一笑,暗自默默藏好的从吴大夫哪里隐晦的要来的解酒药、解迷药的药、还有迅速排掉春药药物,心中大定。 来吧,眼前不过是红粉骷髅,他才不怕呢! 第49章 因为宴请的主人是孙慧礼,所以他一人出来把萧仁迎了进去。 萧仁一脸的波澜不惊,从容自若的走进了这间品香居。 胡宿和马致学在各自的木榻前站定,四人互相抱拳行礼问候,客气来客气去,总算是把这些场面话说个清楚。 分宾主落座,萧仁坐在了左边的那一溜木榻的首位上,其他俩人坐在右边的那一溜上。 这时孙慧礼面上和气实则心里包含着龌龊的对他介绍其对面那位弹琴的当红姑娘魏红来。 “……所以,在扬州地界的琴艺,魏姑娘可当的上大家二字。”孙慧礼一边介绍一面观察着萧仁的面部表情,见萧仁淡定的坐在那里,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甚至就是他的呼吸也没有乱上一分。 孙慧礼小有失望,真是挑剔,这魏红已经是极其出色的姑娘了,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要才艺有才艺,如果萧仁直接看上了,说不定到时候就不用再使出那计划了,虽然拜托了莲夫人,但是在这相悦楼里,他能信得过的只有这个魏红而已,谁知道其他的姑娘能不能不能把他的计划完美的完成。 魏红姑娘自负才情,自然不是那些低俗的女子们的作态,她落落大方的先向着萧仁一礼,才把手中的团扇往面前一挡,笑着说道:“可当不起孙公子一声大家。我这也只是稍有所成,再有十年才可担起此等名望。” 魏红这话说的既是自谦,又极其的自傲。 意思是现在还不是,十年后肯定就是了。在古代的时候,琴棋书画乃是四大才艺之一,修习者众多。不想萧仁前生,乐器的百家争鸣,当前之道是钢琴小提琴的学习数量最多,基数大,人才多;而这古代学这君子四艺者,都是有条件的才去学习,有所成就的人很多,但是可以称的上大家的,那可就真是百里挑一。 这艺术一类,成名成家,刻苦是一方面,天赋灵气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所以魏红姑娘说她十年后必成大家,那就是对自己的才情天赋非常的有信心。 可惜这等极其傲然的话语,萧仁是听不出弦外之音的。谦虚嘛,后边跟的话自然也要打个折扣,谁想人家这姑娘一个转折上去了。 眼看这萧仁并不吃这种才女的一套,孙慧礼暗暗点头送出暗号。 魏红瞥了一眼萧仁,低头手指按在琴弦上一曲高山流水汩汩而出。 这是提前订好的暗号,里边弹什么曲子,外边就按照对应的计划去做。 她一弹琴,萧仁的目光自然的向她看去,于是孙慧礼暗中和两师兄弟对眼神的动作就没看见。 魏红长的漂亮,是那种大气的漂亮,不像有的姑娘小家碧玉,或者娇媚柔情,或者明媚艳丽,这在这古代的高级声色场所里,是很少见的。 因为少见,再加上出众的琴艺而备受扬州城的骚人墨客追捧,所以萧仁也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然后就收回视线,看向其他三个人。 孙慧礼本来已经进入了状态欣赏魏红的曲子,没想到萧仁这么快就自魏红姑娘的魅力当中回过神来。 魏红姑娘里面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外边罩着一层朱红色的披沙,她弹起琴的动作非常好看,那手中灵动的动作足以让人目不转睛痴迷的看,这粗俗小子即使不喜欢才女,对这种美景竟然也吸引不住他。 孙慧礼大叹对牛弹琴,他面露微笑的对萧仁说话:“萧兄弟最近勤于学习,整日里也很忙碌,你来了好几天了。我们三个师兄弟也没正式跟你见个礼,实在是失礼。” 说罢,孙慧礼就站起来跟他抱拳。 孙慧礼这话说的,现在萧仁被黄婥认作干弟弟,黄帮主也是默认了的,他却客客气气的把萧弟当一个客人,而不是划到自己人的一边。 孙慧礼的口蜜腹剑,萧仁虽然觉得这话貌似有点客气的过分,可是他本身就没有特别把这个干弟弟的身份放在心上,跟一个大姐大手底下当小弟混一样,从来就没有真的就觉得该超出范围的把自己跟大姐大放的太亲近,所以孙慧礼的话语当中把他当成一个客人来看待到没有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客气的回到:“哪里,三位大哥整日里忙于沧涧帮的事务,我这闲人一个自然是比不上的,应该是我去主动见礼才是,反倒叫三位大哥摆宴设请,倒叫我过意不去了。” 他这正正经经的回答,本身就是从客人去给主人家的少爷小姐客气的见面的意思,结果对上孙慧礼的话茬,直接就把他噎了回去。 假客气被人家当成真客气,孙慧礼都分不清楚他刚才的话是被萧仁听出来还是没听出来? 萧仁却不耐烦这客套的场面,只是心里嘀咕这古代的人就是太客气,讲什么客气话啊,赶紧上戏肉才是! 跟他不耐烦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对面坐着的胡宿,他也不喜欢这些应付来应付去的话,所以一旦有这种场面,他作为大师兄是从来不在乎自己为长的面子的,都是把孙慧礼推出去,谁叫他就比自己小八个月呢。 萧仁暗自心焦的等待着,也对比了一下这三兄弟跟他之前见过的那些侠二代的不同。他觉得还是跟莫羽昕、胡宝马、黄婥这种直接单纯敞亮的人交往比较合乎胃口,要不然就是宇文决那种看起来出身也不错的,却特别善解人意的类型。 跟这三在一起,太累,说话累,做事累,还要时刻保持着警惕。萧仁这个急脾气的觉得忒麻烦。 在三个男人的脑袋上盖个大X,萧仁面上笑眯眯。要不是看在今天对方掏钱请客的份上,他早就不耐烦了。 这时门扉被轻轻叩响,孙慧礼答应一声,门被推开了。鱼贯的进来了一批端着托盘的小丫鬟们,这些小姑娘都是没被开过脸的,年龄在十三四岁左右。她们的姿色也很不差,只是没怎么张开。 让她们充当丫头们的工作,也是为了扩大客户群体,万一里边就有好这稚嫩的一口的呢? 萧仁倒是没有这种重口味,看到这些姑娘们的小脸个个精致,只是感叹一声这相悦楼确实不愧是个高等级的地方,竟然连这种小细节都经典。 小姑娘们摆好食盘酒盏,把每个桌子上的酒壶拿起来往酒盏里倾满酒吗,就退了出去。 孙慧礼端起酒杯,说:“这些客气话就不用再说,以后我们多多亲近。”说完,他一口干了。 萧仁这个时候自然也端起了酒杯,他手指一摸,就把解酒药挡在酒盏后边,喝下去酒的同时一口就把那药吃了下去。 同时,他坏心眼的想到,如果这三是想要车轮战的灌醉他,可不知道追后会灌醉他。 他想的倒是美。 这一次孙慧礼为了做出高端大气的排场,上的都是三十年的老花雕,好酒。古代的酒酿造的时候都是没有蒸馏过的,度数不高,灌醉他那得要多少坛? 可是,这在他们眼里的三十年花雕美酒喝在萧仁的嘴里,却只让他差点喷出来。 这是什么酒?汽水儿吧? 萧仁艰难的把倒涌到嘴边的酒液又赶到了喉咙口,含了一会,看到对面的三都开始放酒盏,只好咽了下去,至少不能浪费了这颗解酒药! 这花雕他可从来没有喝过。 之前在清泉山庄喝的酒液不是这个味道,他只是觉得度数低,但是口感醇厚,没让他有这种想要吐掉的冲动。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宇文决听他的口音知道他是北方人,所以拿出来的酒都是北方酒。北方用高粱酿酒,南方则是用米酿造的黄酒,而其中一种用糯米酿造,也就是花雕了。 这花雕酒其性温和,口感香醇,但是度数一般都在十五度左右,喝不习惯的人,可不就觉得不好喝吗。 萧仁决不能在这种场合被这三个不知道目的的人看扁,所以脸上露出享受品味表情,赞叹的说道:“好酒好酒。” 孙慧礼自得,“这三十年花雕,市面上可是很难得的,也就是这相悦楼,等闲的酒楼里还找不到的。” 萧仁笑笑,三十年就这个味道?还真不如让他喝啤酒去。 萧仁解酒药咽了下去,伺候对方的敬酒是来者不拒,不仅仅如此,他还主动出击,酒精考验的他,那套话场面话被他一秃噜秃噜往外喷。 很快那三坛子花雕就见底了。 萧仁面如常人,兴致轻松,丝毫不见醉意。 反倒是马致学因为面皮白净,脸上已经红彤彤的一片,胡宿有虬髯遮挡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也动作开始大了起来,孙慧礼更是面上带上了些红润,眼睛也有点点茫然了。 在他们这体质来说,三十年发酵的酒,那酒精度数就比平时喝的要高出不少,这个时候就有点上头了。 孙慧礼一看,这不行啊。三坛子酒都没把他灌醉,没有酒精的加持,把萧仁陷落的几率就会减低很多。 但是再这么喝下去,他们就什么也别想了。 孙慧礼暗自给魏红一个眼神,魏红手下的琴曲就变了。变成了缠绵悱恻,情意绵绵的曲子。 这样的曲子,才衬托这地儿的气氛,刚才那弹的都是大气磅礴,自然奔放,显然得很不应景。 她这手下一变,萧仁就看了一眼。 结果,她旁边的那扇门就开了,莲夫人领着三个盛装打扮的就姑娘进来了。 一开始,孙慧礼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是领进来三个姑娘,因为他没把魏红算作作陪的,后来一想,魏红一会做到他身边,确实就需要三个姑娘。 却没有想到,三位姑娘各自福诺,轻声慢语的介绍到:“小女子珠翠/红绛/绿绮,给诸位大爷请安了。” 这三位姑娘珠翠是比魏红略略差些的姑娘,剩下的两个就是比珠翠更加品级低的姑娘了,但是,相悦楼是开门做生意的,不可能把所有的极品姑娘都送到孙慧礼他们房里来,那别的客人要是闹起来也不好看。 珠翠扭着细腰款款的走到孙慧礼的身边,在他的诧异眼神里坐下朝他依偎过去。 另外的红绛和绿绮分别坐到了胡宿和马致学的身边。 这下子三姑娘都有安排了,就萧仁身边没人了。 这三一看,不对啊!剧本根本就不是这么写的好吗?! 更令他们诧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本该领进来了姑娘就出去的老鸨,竟然走过来坐到了萧仁的身边! 萧仁眼神诧异,面上不动;其他的三个则是完全的惊呆了。 这是要闹哪一出? 莲夫人香帕掩着嘴角呵呵轻笑:“怎么?姐姐我来作陪,你还不乐意了?”说完,还用香肩在萧仁的肩膀上轻轻的撞了撞。 萧仁半边身子都酥了,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还是他喜欢的类型的女人的娇嗔,就更叫他色授魂与了。 他彻底的拿出情圣的气派来,伸手就往莲夫人的背上去抚,嘴角挂着坏笑道:“哪里,就是姐姐不来,倒叫我整夜整夜的想呢。” 萧仁的手放的十分的有技巧,若有似无的虚虚的挨着莲夫人的后心,他还时不时的轻轻挨上那么一下,暧昧非常。 莲夫人双颊绯红心里受用,嘴里却说:“我看不是吧,这相悦楼里的年轻姑娘可比我出色的多了,你看了那些怕就想不起我这年老色衰的了。” 萧仁大喊冤枉:“哎呦~那些个小姑娘,哪里有姐姐你的风情,她们就是想学还学不成呢,我就爱看姐姐这样的,青涩一点的我可不耐看。” 莲夫人捂嘴就笑。 孙慧礼、胡宿、马致学已经完全呆若木鸡了,就连之前跟孙慧礼串通的魏红都愣住了,手下的琴都不弹了。 这边俩人完全的进入状态,旁若无人的开始相互调情。 莲夫人阅历丰富,萧仁经验繁多,俩人是棋逢对手,互相的又捧又拍,倒叫其他人完全都成了背景板。 胡宿气急败坏,起身凑到孙慧礼身边:“二师弟,你看他!这哪里像是一个品行高洁,洁身自好的,根本就是一个风月老手吧?” 孙慧礼回过神来,眼睛眨巴了一下,扭头对做到他身边本来安排给萧仁的珠翠问到:“怎么回事?莲夫人怎么做坐到萧仁那小子那里了?” 珠翠苦笑一声:“妈妈说她看这小子逗趣,很得她的眼缘,非要自己上场,我也是没办法呀。” 孙慧礼那眉毛顿时就拧的跟麻花似的。 珠翠一看这位公子的计划变成这样,不得不安慰的说道:“你放心吧,妈妈说她不会坏了你的计划,定叫这位公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孙慧礼心中更加的不安了。 倒不是他不相信这位莲夫人的魅力,早在十多年前,这位莲夫人的艳名远近闻名,可是一个人做台柱子把这相悦楼撑起来的。 现在的年轻人是不知道她当年的盛名,可是他们这三个成长在扬州城的本土人士,可是知道这位当年的裙下之臣的众多。 而是,他觉的现在的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这位莲夫人别反倒倒向对方去了。 孙慧礼抬头冲蹙眉看着他的马致学苦笑了一下,现在已经这样了,也只能相信莲夫人会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 孙慧礼和马致学比胡宿想的多,他们很是奇怪,当初真看不出萧仁会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当真是他们看走眼了。 现在的萧仁跟平日里他们看见的那个判若两人,一个正气忠直、凛然难犯,一个油嘴滑舌、举止轻佻,如果不是那张脸,他们看着他进门还是正常的,一眨眼变成这样,他们还以为是完全的另外一个人了。 在现代,这种情况的人,有一种准确的定位,那就叫做精分。 萧仁还不知道他被贴上了跟黄婥一样的标签。 他如此肆无忌惮的暴露本性,无疑一方面是释放这一段时间的压力,让自己暂时的放松一下,一方面也是想要麻痹迷惑一下对面那三个侠二代,让他们一时摸不到头脑。 他知道,天道让他来此做好事,他最好是一直装相成一个正人君子,可是一直伪装演戏,那不是他的性格。 这就是他的本性,时间长了,让他憋屈,他还受不了。 也是该让这些人见识一下他的这些方面的性格,免得将来他不小心露出本性来反问想杜景天那样被人说成是伪君子,道貌岸然。 那不是他。 他宁愿之后一边顶着人怪异的眼光,也要露着性子的去做善事,奇葩就奇葩一点,只要日后他的好感度刷上去了,最多是被人当成瑕不掩瑜,稍有瑕疵。 一白遮三丑。 做好事也是一样的,没见那些见义勇为的人一成了典范,他的那些个孬处就被人全都忘记在了脑后。 萧仁如此打算着,自然是放开了姿态。 三师兄在纠结里喝醉了,反倒他们要算计的人清醒到了最后。 莲夫人也喝的微醺,和萧仁站起来,俩人转移阵地,走了。 魏红没人搭理的孤坐到了最后,嘀咕了一声:“这都什么事儿啊!” 萧仁脚下不乱,搀扶着莲夫人,到她的卧房里。 这屋子就比喝酒的雅间要小一些,间距低一些,但是也是装扮的很女性化。 萧仁把莲夫人扶到床上坐下,就打算说些话糊弄过去,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刚才为了保险,他可是趁着去如厕的机会把剩下的两种解药都吃了。再待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这些药会不会过了药效。 莲夫人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非要他坐到身边。 跟酒鬼是没办法计较的,萧仁不敢使劲,怕弄伤她,反正她喝醉了,迟早要睡觉,萧仁就顺着她的力气坐到了她的身边。 莲夫人见他坐下,满意了,歪身就靠到他的胸膛上。 天道给萧仁的身量是已经定了型的,他个子一米八,肌肉饱含力量却不显得夸张,完全就是一个健康的少年。所以他胸膛上的胸肌也很有料,莲夫人靠在此,只觉的一股子男人味扑面而来,只把她要熏醉了。 她嘴里嘟嘟囔囔的:“喂~我听说,你就是那个杀了摘香公子周波的少年英雄?” “嗯?”萧仁被低头扎在他怀里的脑袋上的香味弄的迷糊了一下,慢慢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个。 “是啊,就是那个纵横二十年被人没办法的摘花贼。”萧仁现在说起这件事已经很自豪了,毕竟是他自己独立干掉了第一个人,虽然方式有那么一点非主流。 “原来真是你啊……”莲夫人声音低了下去。 萧仁以为她要睡了,却没想到,忽然之间莲夫人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向着他的面庞扎过来! “那你就去死吧!!!” **** 这一天的下午,冥教总部。 宇文决睡醒了一个午觉,太阳已经西下,这几日他因为吃药,没什么胃口,晚饭也用的少,在绛珠忧心的目光中,还是拿起帕子揩了揩了嘴角,挥手让她撤下了饭餐。 饭后,宇文决自觉的精神不错,想要拿起没看完的散记接着看,负责对外事务的碧情就俯在地上恭敬的柔声的说道:“主子,精神可好些?谢长老求见。” 宇文决拿书的手一顿,想了想,便从贵妃榻上站起身,拢拢衣服,对着碧情说道:“请。” 外边碧情传来欢喜的声音应道:“是。” 也难怪她要高兴,她根本就是掐着点来的,这个时候宇文决吃完晚饭,绛珠就去熬药了。 因为现在内外交困,下人们宇文决信不过,可是他又不能自己下地去熬药,只得吩咐身边得用可靠的侍女亲自去做。 绛珠倒是没有觉得委屈,反而在如此时刻,被主人如此信任十分的高兴。 碧情特意赶到这个时候来报,就是因为绛珠不在,宇文决这边来了客人,就只能让她先侍候着。 碧情的小算盘显然得逞了。 碧情引着谢长老进来之后,宇文决果然就让她留下在身边伺候着。 碧情心里得意,面上却还是微含着笑意,站立在宇文决的身边等着为他们服务。 谢长老今年已经快要七十岁了,他长的鹤发童颜,身体状况十分的不错,一进来就关切的上下打量宇文决:“贤侄,你身体可好些了。” 宇文决看见他这么关心自己,目光也是一暖,“谢谢长老的关心,已经大好了。” 说是大好,其实也就是比最差劲的那个时候多了些血色,唇上看着不是一点颜色也没有的样子了,整体给人的感觉还是刮一阵风就会被吹跑的单薄。 谢长老摇摇头:“你脸色还差的很呢,看来还是需要好好调养。” 宇文决也只得点头应是,请他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谢长老也不客气,直接就走过来坐下了。 谢长老为何敢这般作为,完全就是因为他如今已经是三朝元老了。 谢长老是宇文炽的师父,也就是宇文决的师祖那个时期的高层干部,宇文炽如此早的就过世,他可不就成了唯一的一个目前身份最高的三朝元老了。 这还不是宇文决尊敬他的原因,如果说宇文炽是他如父般的存在,那么这位就是充当他祖父的角色。 看着他长大,知道他喜欢琴棋,还特意去找了好琴在他生辰的时候送给他,那正是后来被他发现机关的被伪装起来的七情琴。 谢长老的棋艺也童谣出色,早年的时候宇文决唯一的对手就是谢长老,俩人常常对弈,如同忘年之交,同时又情同祖孙。 前几天宇文决身体还不大好,也是不愿意让这位上了岁数的人看到他太过忧心,这才不让他进来看他。 谢长老貌似是安心了许多,脸色和缓的说道:“看到你精神还好,我就放心了,要不然看不到你,总是挂念你的状况。” “您担心了,我这慢慢的也就好了,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宇文决说道。 “哦,那就好……”谢长老迟疑的捻须。 宇文决那是何等的敏感,问到:“怎么?” “不,没什么。”谢长老赧然的否认,随后在宇文决的眼光下还是说道:“你这段时间不在,回来又避不见客。我那几个儿子都是臭棋篓子,所以……” 宇文决莞尔一笑:“我当时何事,既然如此,你我对弈一局吧。”他扭头对碧情吩咐:“去取我的棋盘和棋子来。” 碧情蹲福了一下,应声到:“是。” 谢长老却抬起一只手,说道:“只拿棋盘就行,我带了一副新棋子。” 然后谢长老从他那宽大的袖袋里拿出两个装着棋子的圆形的棋盒。 谢长老迫不及待的把其中一个摆放到他的跟前,把一个放在自己的眼前。 宇文决微微一怔,随后他拿开盖子,里边却是用玉石雕琢而成的棋子。 “这可真是……”宇文决失笑。 这老头,说是技痒,其实是来给他显摆他这新的的棋子的吧。 宇文决对碧情说道:“就拿棋盘来,” 碧情这次看了看,没什么别的吩咐,就径直去拿棋盘了。 谢长老笑的讪讪:“儿子的孝心,我用着欢喜,可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酣然一战的对手,磕巴我憋坏了。” 宇文决轻笑,左颊上的酒窝乍然而现。 碧情拿来棋盘,一老一少端坐两边,开始一个执黑一个执白的杀将起来,这次谢长老递给他的是白子,自然就是宇文决先走。 俩人慢慢的下着棋,都沉浸在棋局里。 绛珠熬药回来,端着一个放着点心的盘子,看见碧情施施然的站在宇文决的身边,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样。 碧情才不理她,主子没叫她走,她绝对不动地方。 绛珠无奈,又见宇文决专心致志,只好把点心托盘放下,回去继续看药。 碧情得了胜利似的,得意的不行,面上还恭敬的端来那托盘凑到宇文决身边:“主子,您现在晚饭吃的不多,吃药前再进一些点心吧?” 宇文决专心棋局,被她扰了,也不恼,他伸出手去,用食指拇指中指捏起一块点心放在了口中。 这个时候他对面的谢长老突然开口问道:“教主,我听说您进来有意去别的地方养伤?” 宇文决抬头看他一眼,随后又底下头,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淡淡的说道:“是碧情跟你说的吧,她就是太多嘴了。” 碧情一缩脖子,心里对于泄露了教主的打算而有点忐忑。 但是,对方是谢长老,她知道谢长老在宇文决心里的地位仅仅是在过世的老教主之下的,现在没了老教主,谢长老就是唯一啦。她自然是要小心贴心呢。 宇文决这句话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轻轻的教训了她一句。 谢长老眉头蹙着:“怎么还要到外地去养伤?总部里的马世兴余孽已经肃清,总教不比外边清净?” 宇文决顿了顿说道:“这教中不知道有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还真不如出去养好了伤势清净。” 谢长老默然,看来宇文决是打定了主意, 他说道:“教主,我从小看你长大,最佩服的就是你的天资才华。” 宇文决听他这么说有点奇怪,他抬头看看谢长老的表情,似乎在缅怀过去,然后低头落下了一个白子。 谢长老从旁边的盒子里捻起一枚黑子,“啪”的一声,清脆的落在棋盘上。 宇文决一看那个位置,登时怔住了,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围子?位置好生奇怪。 没等他想明白,就听见谢长老那边又说:“你的运气也十分的好,好的我都不得不妒忌,怎么就被你发现那七情琴的秘密……” 这话就更不对劲了。 宇文决心里感觉不好,刚想起身,却发觉他根本就动不了,然后胸口就是一阵的疼。 只见他左胸口心肺处,一跟琴弦一样的东西穿透了他的胸腔。 宇文决胸口翻腾,一口血就涌了出来。 “教主?!你干什么?!”碧情一声尖叫,扑过来拿她那细小的拳头去打谢长老。 谢长老面色冷然,根本就不看武功低微的碧情一眼,挥出一掌,碧情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装在了多宝格上,生死不知了。 宇文决颓然的跌坐着,他嘴里涌出的鲜血顺着两个嘴角,大股大股的涌出,很快浅蓝色的衣服的胸襟就被染红,琴弦处穿过的地方,也开始慢慢的渗出一朵血花。 这时候,宇文决更多的不是感受到身上的伤痛,而是从心底涌上来的被最信任亲近的人背叛的不敢置信和心痛难当。 “为什么?”宇文决问到。 第50章 马世兴的背叛,他可以说是早有预料。 可是,谢长老究竟是因何对他痛下杀手,他宇文决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 在几个绝对可以信任的人的名单上,谢长老是仅次于宇文炽的存在。 如果连他也不可以信任,这个世界上宇文决简直都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信之人。 宇文决心神激荡,喉咙里一阵腥热,一口血又涌了上来。 宇文决动都不能动,只能任由那血顺着嘴角狼狈的流在衣襟上,往日里的翩翩风度全部不翼而飞。 他不管不顾只是死死的盯着一脸冷然的谢长老。 “为什么?!”他一字一字的咬着牙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谢长老一下就面容充血,样子狰狞起来,他低声咆哮起来:“你还问我为什么?!你们师徒时代传承教主之位,我可以忍!你的天资出众,年纪轻轻就成就非凡,将来必成大器!我也可以忍!你如此出色的武功天赋外还精通琴棋,短短十几年,跟老夫在棋盘上淫浸几十年不相上下,我还可以忍!!!我同样热爱音律,痴迷琴艺,多多与你交流也有进益,但是为什么?!那琴在我手里的时候就发现不了机密,偏生到你手里的时候,就被你发现那绝情琴魔的琴谱?!为什么你的运气就这么好?我不服!我忍不了了!!” 宇文决面上茫然,心底也是啼笑皆非。 他竟然是这么一个人。也是谢长老佛口毒心,平日里有嫉妒,也有真情相待,所以宇文决竟然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他知道谢长老是个痴人,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容人之量,竟然会是这么的小。 可笑,太可笑。 难道这绝情琴魔的琴和琴法,竟然还比不上他们十几年相处的情分吗? 宇文决心寒,连谢长老也会因故而背叛两人之间的情谊,看来这时间上是没有什么是真正牢靠不可背叛的,只要诱惑足够! 谢长老不敢大声,现在在这宇文决的休憩之处,影堂的护卫在外围保护,所以现在宇文决没有力气大声呼喊,谢长老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来,引起护卫的注意。 他在那白色的棋子上面涂了软筋散,不仅仅能够让人一时三刻动弹不得,就是连内力也运不起来,所以现在的宇文决根本就是案板上的鲇鱼,任他宰割。 谢长老已经对宇文决的才华嫉妒了十几年了,那天晚上一看他拿出那琴弦使出绝情琴魔的成名绝技,让这老头彻底的失心疯了。 宇文决胸口的伤处的那跟琴弦,正是血夜的那天晚上他丢失的那一根。 原来谢长老竟然没有恪守中立的闭门不出,而是乔装的混在人群里,趁着混乱,捡走那琴弦。 “怎么样?”谢长老此时心中充满的快感和优越感,仿佛多年来压在他心头上来自年轻人的才华的压力统统都被他用这种方式宣泄了出去,终于有你宇文决无能为力,无助的看着我的时候。“只要你把那七情琴和琴法交给我,我就饶你不死。” 谢长老努力的微笑,可是激动的情绪让他的面部神经不停的抽搐,这个诡异的微笑在宇文决看来也只是不怀好意,用意狰狞。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宇文决淡然的说道,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谢长老年纪大了,涵养反而没有中年时期那么好,他的脾气渐渐的大了,耐心也就不想以前那么足。 他气急败坏的抓起宇文决的衣襟,把他从跌坐的床榻上拽起来,狠毒的说道:“反正今天你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何苦做这些个挣扎?不如你把琴弦交给我,琴法藏在那里也告诉我,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谢长老继而又警告他说:“别想打你那些影堂的护卫人可能会来救你的注意,这软筋散可是特质的,你的声音穿不出去。” 宇文决刚才就发觉了,这软筋散的功效十分的厉害,他连说话都很费劲。 宇文决闭嘴不言,默默的闭上眼睛。 谢长老十分焦躁,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如果在绛珠回来之前他逼问不出琴法的下落,那么就只能选择杀掉宇文决,搜上一搜。 谢长老一看宇文决死不开口,恨恨的扔下他,转身在这个台阁里搜寻起来。 他怎么可能找的到。 谢长老完全是被嫉妒之心蒙蔽,又一时之间被碧情卖乖讨好的消息刺激到。 一个受伤的宇文决当然要比一个健康的宇文决要好对付的多。 所以,他略略筹划一下,就这么来了。 套句现在的话,完全就是冲动性的杀人。 所以这个时候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根本就想不起来在这个休憩的地方怎么可能找的到宇文决的兵器,还不如直接去搜他的身来的靠谱。 转了一圈,毫无所获,谢长老总算是反应过来,直接就奔着宇文决过来了。 听着他的鞋子轻轻的踏在地上的声音,宇文决在谢长老弯腰靠近他的那一刻,凌厉的睁开的双眸。 “你?!”谢长老惊呼一声,手掌反射性的印上宇文决的心口,内力喷薄而出。 谢长老刚刚有懊恼的情绪,看来要一不小心打死他了,却感觉到自己左胸口同样是一阵剧痛。 “噗——”谢长老被宇文决这出乎意料的一掌打的“噔噔噔”连退散步,晃了身体才站住。 宇文决却已经是得理不饶人,揉身而上,掌法施展出来连绵不绝。 谢长老狼狈的招架,他惊呼道:“你、你怎么可能不死?” 他那一章,下意识的用了八分内力,打在人的心口上,心脏都要碎裂了。 宇文决嘴角又渗出鲜血,他咬着牙,目光凶厉,找找狠毒。 谢长老养尊处优依旧,虽然也位列一流高手的巅峰,到底是年纪大了久不与人切磋。 在气势上自然就不如刚刚经历过一次凶死搏杀的宇文决。 宇文决的发髻因为来往的掌风内劲掉了下去,一头长长墨黑的乌发无风自动,四面飘散的发丝,怒目的神情,流血的嘴角,还有胸襟上那一大团的血红,让他看起来仿佛是来自幽冥的鬼神。 谢长老心怯了,他的瞳孔因畏惧而收缩了一下。 然后,这才发觉,这不是错觉! 宇文决因为修养而穿的长袍鼓动了起来,他的左手掌移动当中带出一阵阵鬼神莫测的痕迹,还有他周身的空间和空气都扭曲的晃荡了一下。 谢长老大惊失色,“幽冥神功第七层!” 宇文决箭步装进谢长老因震惊而露出的破绽,一掌狠狠的拍在他的胸口。 谢长老喷出一口带着内脏碎块的血,整个胸腔都塌陷了下去,被宇文决打的直接飞了出去,狠狠的撞破了窗户。 “什么人?!”“有刺客!”“保护教主!” 杂乱的声音因这决不可忽视的动静儿骚乱起来。 很快,周围保护的影堂护卫就围拢了过来。 黑垣一看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活不了的谢长老大惊。 “教主?!” 宇文决抬手抹去唇边的血迹:“谢长老犯上作乱,图谋不轨,已经被本座就地正法!” “教主?”黑垣不敢置信,谢长老跟教主是那样亲厚,要说那个会作乱,也不应该是他啊! 宇文决气势正盛,对于黑垣的质疑很不满意,他目光凛厉的看了他一眼。 这下黑垣顿时发现了他的不同之处。 他面露震惊之色:“教主?您的九冥神功第七层练成了?!” “正是!”宇文决声音冰冷的说道:“如果不是我最近刚刚突破了七层,还没人知道,今天死的就是我了!” 黑垣一激灵,为自己的失职而羞愧。 “把他拖下去!”宇文决狠厉的说道:“草席裹了丢进乱坟岗,不准谢家人去收尸,那个敢去就要那个的命!” 宇文决缓了口气,胸口一阵的疼痛。 这个时候,绛珠听见骚乱,顾不得还在火上的中药,匆匆的提着裙摆跑了过来。 “教主!”她惊呼,“您这是怎么了?伤那了?快让婢子看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纪神医!一个个都是棒槌!!” 被宇文决惊到的影堂护卫和幽山宫的下人这才惊醒,赶紧行动起来。 绛珠的眼眶看到自己的主人身受重伤的样子红了,心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凑到宇文决跟前,想要看看他胸前的那个伤口,那里还插着一根琴弦。 宇文决一惊,不由自主的躲开。 他面对绛珠惊疑的表情,缓缓神,不自在的说道:“碧情刚才内谢长老打伤了,我还撑得住,你去看看她。” 绛珠不满的咬唇,眼泪憋了回去,想说什么,但是看看这时表情格外不近人情的宇文决,只得转身去看碧情。 宇文决背过身去,夜间的幽山宫的风有点大,吹得他的衣衫紧紧的贴着身体,使得的背影格外的单薄,格外的孤寂。 被护卫拖走的谢长老喉咙里最后一口气格外的长,他喉咙里咯咯作响,血沫子不断的被咳出来,他死不瞑目的望着宇文决的背影,似乎有一个疑问永远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宇文决竟然没有死,他明明被他一掌打在了心口上! 像他这种占据全部的优势,反而让主角反败为胜的失败坏蛋,萧仁很久以后知道了,评价说道:为了不让自己碗里的胜利果实跳出去,他就应该当时一不做二不休,废话那么多,岂不是等着人翻盘。而且关于为啥宇文决心口中了一掌没死,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天生的心脏他就不长在左边,他长在右边! 只能说老天都不帮他。 这个事后马后炮是发生在很久远的将来,而现在的萧仁可没那个闲心去说别人的闲话,因为他自己目前的境地,也绝对不比宇文决差! 莲夫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匕首挥过来,匕首尖锐的尖部在萧仁的眼中放大。 萧仁瞪大了眼睛,全靠他那神奇的越紧张越清明的状态,他竟然觉得他看见了匕首的轨迹。 可以躲的掉! 拜前阵子死命的练习剑法所赐,他对身体的掌控达到了心身合一,几乎是意识一动,身体立马就给出了反应。 萧仁右躺倒,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尽管姿势很狼狈,但是萧仁成功的躲过了一劫。 莲夫人扑了个空,势力却没法减去,直接趴在床上,匕首一下子扎进了枕头里,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噗!”的声音。 萧仁顾不得回头看上她一眼,起身就向门口扑去。 刚才他进门为了吧莲夫人扶上床,可是把自己的佩剑给靠在门口了! 莲夫人自然是因为他把佩剑放在门口,才故意拉他让他在她身边坐下,这才好动手。 她不能让他拿到剑。 莲夫人动作敏捷的抽出匕首,回转身来,看见萧仁已经连滚带爬毫无形象的向着佩剑接近。这怎么行,莲夫人脚下一蹬,扑了过去,一匕首就往萧仁的后心刺去。 萧仁又没有生着后眼,自然是不知道莲夫人的狠毒用心,但是他的汗毛系统却从空气的流动中提示着他,背后危险! 萧仁却不能躲! 因为佩剑就在眼前,无论是滚到左边还是滚到右边,无意会被莲夫人站到佩剑的跟前! 怎么办?萧仁脑中电闪,咬牙侧了侧身,“卟“的一声,匕首穿过了他的白色衣衫扎进了他的肉体。 萧仁那时间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冲势不减,带着匕首在他左肩头狠狠的划出一个长口子,终于是把欺霜剑抓在了手里。 他手指掐在剑鞘的弹簧上,手腕一甩,青锋剑发出一声悦耳的轻鸣声,出鞘了! 第51章 手上紧紧的抓着剑柄,萧仁那心里就安稳多了。 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XOTV,多年来的教育让萧仁懂得任何时候都要武器不离手,更妄论是去吃鸿门宴的时候,即使这个地点很香艳! 所以来赴约的时候,萧仁不管要来的这个地方有没有管制武器的要求,他都是要带着他的欺霜剑的。 也幸好这时一个武风盛行的世界,一个混江湖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碰上仇家,所以进一般的公共场合都是不用卸剑的。 萧仁业务还不熟练,武不出漂亮的剑花,他只是简单的横剑上前就招架莲夫人从他肩膀上拔出来的匕首。 俩人正面敌对,空间又是在室内这么一个萧仁从来都没有适应过的环境。 而且,莲夫人的身手居然还不错。 之前刚进门,萧仁没有经验看不出来,大个子的莲夫人上楼的姿势摇曳富有韵律,那就是练过武艺的证明。 莲夫人反手握着匕首,堪堪的被萧仁的青锋剑架住。 “当”的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甚至在萧仁高度集中的精神之中,他甚至都能看到匕首和欺霜剑相击的那一霎那迸溅出的火花。 他现在真的身处在一个很神奇的状态当中。 萧仁以为他会紧张的没有办法思考,毕竟这不同于宇文决教学式的对练,而是真的在和一个想要他命的女人过招。 以前常常在电视电影小说里看到,在主角和人大打出手——尤其是两者旗鼓相当,段数都非常高的哪一种,主角都会进入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觉的看什么东西的动作都很慢,思考的时候会非常的快,还有富余想东想西,他都觉得很假。 可是,他现在却真的处于这么一个状态。 从他手握上剑柄,弹开剑鞘,甩剑回身招架住莲夫人的匕首的这段时间,快的甚至只有两三秒的时间。 但是,他却偏偏感觉过去了好几秒。 莲夫人的动作,匕首的轨迹,在萧仁的眼底留下清晰的轨迹。 让他有充分的时间来思考,怎么去挡着向着他胸口扎来的匕首。 不可思议。 萧仁觉得不安。 他知道,虽然高智商人群,在思维的快速转动下会在段时间内跟超级电脑一样高速的运转CPU计算出很惊人的算式。但是,他不是聪明到那种程度的人。 他只是独有一种段时间内快速记忆的天赋,和临危能够冷静思考的能力;学习剑法和内功进步惊人这完全都是天道系统的功能。 对于来源不明不可靠的东西,萧仁不敢放心的去。 幸亏这个时候,不知道算是捣乱,还是来解惑,意识里的系统不紧不慢的弹出一个屏幕占据了他的眼前。 系统提示:监测到宿主的思维短时间内加速,激活思维加速模式。该模式下,思维加速十倍,每一份消耗100人品值。 系统提示:宿主萧仁,是否启用思维加速模式?是/否 萧仁先是被这几乎遮挡了整个视野的字符吓死,继而顾不得埋怨系统再一次差点害死他。 狼狈的跟莲夫人错身而过,转身的同时他狠狠的大喊一声:“是!!” 莲夫人被他这声咆哮吓了一跳,随后手腕一翻,匕首换回正握,她比划了一个十分漂亮充满气势的姿势,再次向着萧仁杀来。 可以看得出来,莲夫人的武艺扎实,在匕首上的造诣起码有二十多年。 也许是天分所限制,她并没有多么高深的进境,但是也足以位列武林二流高手。 而萧仁,现在连三流也算不上。 但是没关系,从这一刻起,在系统的加持下,萧仁终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武林少侠! 虽然他所会的武功只有基础剑法,所习的内功也只是基础内功,但却也已经有一战之力。 尽管因为场地不熟悉,尽管因为经验不足而有点手忙脚乱,但是在先知先觉的情况下,萧仁还是可以和莲夫人斗的一个旗鼓相当。 思维加速模式,是一个十分牛逼的状态。 萧仁之所以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是,那是因为他之前看过岛国的一部这样题材的动画,在那部动画里详细的了解过,人的思维加快可以做到一些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预测轨迹,比如提前躲开撞过来的车,比如在对方打过来的时候提前躲开同时还扇对方一巴掌。 尽管那里边的加速是100倍,还是1000倍来着?现在他已经记不得了,可是他依旧知道现在不用多,思维加倍十倍,就已经是胜过常人十倍的思考速度。 一秒等于十秒来用,他还不能反败为胜吗? 萧仁只是欠缺对的经验,现在莲夫人就是他最好的练习对手。 莲夫人的动作在他看来一清二楚,虽然他要反复思考该自己该怎么用招,才能格挡,才能反击,但是慢慢的,他积累了经验,回招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莲夫人却是越来越心惊,这个江湖上流传的杀了周波的小子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个像样的人物,却没有想到交起手来,如此的生涩不说,使用的也只是坊间流传的挤出剑法,根本连套基本的剑招也没有。 刚刚开始看他手忙脚乱,对应依照,变换两三个不同的起手式,紧张时刻她几乎都要笑出来。 可是,随着交手的时间越来越长,这小子的进步越加的快速,使得这基础剑法,竟然也应对的风生水起!慢慢的被他站了上风。 莲夫人暗自心焦,手下更是狠毒,竟然不留后手,不在乎自己的安危,直接上杀手锏了。 萧仁一时拿莲夫人对招对的开心,但是他一不小心瞄了一眼意识里特意被系统挂出来的人品值飞速减少的样子,也是一凌,心神一正,正好这个时候莲夫人也是一脸凶狠的杀了过来,就打算结束这场闹剧。 莲夫人这一招杀手锏正式拼着以自己重伤换对方性命的绝招。 但是,以她贫瘠的思想,是想不出这个世界会有一个男人被天道加持的光环笼罩——虽然偶尔它也很坑,不讲道理的不可思议的以扭曲的姿势避开了她的匕首,把手中的那把青锋剑捅进了她的胸口。 人常说,一寸短一寸险。 她的这个绝技在近距离交战的时候,绝对是避无可避,即使是武功胜过她的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可是,偏生的今天这个武功不入流的小子不仅仅安全的避过去了,还快速的拉回了身子,给了她致命的一剑! 萧仁虽然最近人阳光许多,敞亮了许多,之前还禁不住天道的刺激二了吧唧的,但是,他骨子里前生混黑的阴狠还是抹不去的存在着。 谁要他的命,他绝对就要谁去死! 这个时候,萧仁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的想法,尽管对方是之前还一起愉快的喝酒调情的他喜欢的类型的女人。 在争夺生存下去的权利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该谁,谁让这着的说法,人人平等。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把剑捅进了这个很让他有好感,尽情YY了一番的美女的身体里。 莲夫人虽然用招狠毒,但是到底不是一个明面上在江湖上行走的女人。 所以,她的要害上被插上了一把剑,也完全没有那种抬起手来给离得她很近的萧仁来上那么一下子的狠厉。 莲夫人感觉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萧仁一松手,她就倒了下去。 其实这还是萧仁的经验不够,他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安心,给了莲夫人致命一击之后,就完全的放松警惕了。这次完全就是他运气好,如果真是遇见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他肯定会受伤。 萧仁站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刚才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过得是紧张刺激,肾上素疯狂的分泌之下,让他现在整个人处于极度的亢奋当中,一时半会心跳还是无法恢复正常。 莲夫人躺在地上,胸口渗出一大片的血红,身下也有血液大量的流出。 萧仁闻着这浓重的血腥味,捂着口鼻,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他们刚才打斗的十分激烈,屋子里的桌子凳子,还有这个时期,使用的横式的架起衣服的架子也被撞倒了,边上的靠柜上拜访的瓷器越完全被撞下去摔碎了。 萧仁胸口起伏着,转头四望这凶案现场。这可不是荒郊野岭,可以刨个坑把莲夫人埋了,虽然是莲夫人先动手要杀他的,可是完全没有过这方面。 这动静可不小,一会人进来他可怎么解释,还是现在就赶紧跳窗逃跑。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一看。莲夫人的房间在三楼,这高度,让他有点腿软。 他还有闲心想这个。 萧仁退回来,一看莲夫人身上插着的他的欺霜剑,觉得不能留下凶器,就走进她要把剑拔出。 人们都知道,人受到锐器伤害的时候,不要自己去莽撞的去拔,等待医护人员来处理,才能保存最大的生机。 现在莲夫人也是如此,尽管这剑插在她的胸口,让她生机渐渐流失,瞳孔开始放大,但是人竟然还没有咽气。 萧仁一开始百般的不想靠近她,就是不想看见她死的那一刻,尽管这很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但是他毕竟还没够过惯这血腥的日子。 这下不得不去回收自己的武器,他握住剑柄,看着出气多入气少的莲夫人皱起了眉。 莲夫人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人影,眼光里渐渐的有了点神彩,竟然是回光返照般的喃喃说道:“周郎……莲儿……没能为你……报仇。师父……师父……你的交代,徒儿……” 萧仁听她这模糊的话语,突然心底开始不安起来,一股毛骨悚然,比起刚才莲夫人突然抽出匕首扎向他的时候更大的危险的感觉猛然间涌了上来! 他猛抽出剑,不管那血液喷溅而出,也不管这地上被莲夫人的血染红,就地就是一滚,撞出房门去! 果不其然,在他撞门而出的同时,一股极具气势的气息压迫而来,伴随的是一股老迈的沙哑的嗓音。 “你就是那个杀了我的爱郎的小狗——萧仁吗?!” 这声沙哑的声音饱含内力,竟是不管不顾这扬州城是沧涧帮的地盘,张狂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萧仁急促的喘息着,那次被杜景天手下的杀手逼近的濒死的空茫感再次的出现了! 萧仁夺命狂奔,回头看也不敢看一眼。 他的直觉告诉他,无论那是谁,都不是他可以匹敌的存在。 尽管有系统的加持,他直觉也是不可能敌对的过。 显然,萧仁的直觉是正确的。那位不走寻常路的穿破屋顶瓦片冲进屋子的年迈之人,站在一片血泊当中看见断了气的莲夫人,顿时就是一声悲戚撕裂的嚎叫:“萧仁小狗!!!你竟敢杀我玉女姥姥的徒儿!莲儿!我可怜的莲儿啊!!” 那动静连吼带咆哮,一股子内力冲天而起,木质的房屋顿时被震成齑粉,半边的楼都塌了下去。 沧涧三杰尽管因为心情不爽喝的有点多,之前莲夫人跟萧仁打起来的动静隔着一层没有听见,这次的动静这么大,总算他们还保持这武人的警醒,在玉女姥姥的第一道声音落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来不及穿衣,伸手抓起武器就冲出了房门。 玉女姥姥! 这可是魔道无限接近超级高手的一位成名已久的人物,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貌似还是冲着萧仁来的。 三人来不及细想,只是知道今晚无论如何不能让萧仁出事,不然的话,只会被小师妹恨死。 萧仁冲下没塌的那半边,三人也从那半边跑过来,四人正好在三楼上二楼的楼梯口撞在了一起! 萧仁看见这三衣衫不整,但是都手握武器,一副如临大敌,没有见死不救的意思,顿时危机感大减,很不厚道的钻到他们的后边去了。 这三个倒是没有多想,知道他初出茅庐,肯定是对付不了对方这成名已久的老妖婆,纷纷摆开架势等着。 没等一会,随着一股子凌厉的气势,这位自称玉女姥姥的老妖婆就冲了过来,嘴里还咆哮着:“萧仁小狗!拿命来!” 第52章 记得以前在上初中的时候,萧仁曾经在同学的手里抢过人家的课外书看。那是一本武侠小说,写风正统,似乎最侮辱人的词汇就是嘴里谩骂某人X狗了。 那个时候看到男主角被老不休的反派骂小狗的时候他还很不爽,都恨不得替对方骂回去。 更何况现如今,这个被骂做“小狗”的人还从书里边的男主角变成了他自己,那不爽就成倍的增加了,他都恨不得上去撕裂那张嘴。 萧仁站在三杰的背后,被这口口声声的狗来狗去,气的胸口的怒火翻腾。 也奇怪了,被人家更狠毒的,问候祖宗的咒骂过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生气。 萧仁这下子站在挡箭牌的背后终于是忍不住的回了一嘴:“老妖婆!你又是那个山野冒出来的?” 萧仁这还没敢放开了那张十八禁的嘴巴开骂呢,这也只是怕四个人加起来打不过跑不掉,万一激怒了对方被折磨的更惨。 却不知道,他这一句老妖婆可真是戳中了玉女姥姥的痛处。连孙慧礼都在百忙之中递给了他一个“好胆”的眼神。 “玉女姥姥”那是人家的自称,既然敢外号叫做玉女的,可想而知年轻的时候会有多么的漂亮了。年轻的时候自称玉女仙子的这位魔道中人,被正道人叫做玉女妖人,简称女妖。 老了之后,她自称姥姥了,那些正道的也没客气的放过她,直接后边变成了妖婆。 但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遇见这个变态的玉女XX,最好的能躲就躲,千万别犯在她的手里,她可有百十种折磨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本领。 这个年轻的时候貌美如花的女妖,因为放骇,举止惊人,性情淫靡,与众多的男子有牵扯不清楚的关系,不仅仅如此,她还经常遇见个良家男子,看人家长的清俊就抢掠了去,被她祸害过的男子不知道有多少。 年轻的时候如此的沉迷于色欲当中,年老了之后自然就老的极快,那些以前被他抢掠来的男子以前见她长的貌美,也就认命了,等她年老色衰偏偏还习性不改,这可不就被各色美男各种抵死不从,现在是最是机会被人喊上一句老的。 玉女姥姥奔过来,两边对峙起来,听见萧仁这一声“老妖婆”被气的那是面目顿时就扭曲了,她怒极反笑:“哈哈!小子够胆!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当面骂过我,不愧是杀了我周波爱郎的野小子。连带我那苦命的徒儿,你欠下我两条人命,今天我就杀了你,拔了你的舌头下酒!!!” 玉女姥姥一震云袖,顿时两条长长的跟萧仁在李玉刚的MTV里见过的那种戏装里的超长袖子就被玉女姥姥挥舞犹如灵臂般,带着强劲的内力,就冲着四个人打了过来! 萧仁被这发展弄的有点傻眼,不知道为啥这个玉女姥姥会这么性急,连点场面话都不交代清楚,这跟他最近了解到的江湖规矩不太一样啊? 但是,这不妨碍他机灵的逃命。 三杰摆开架势,已经抄家伙上了,这三个人一起长大,又师从一人,自然最是默契。 这三位说是新一代的新秀,气势已经算是旧秀了。 可以说是,年轻一辈,正道的最顶尖的青年侠士,所以,三人联手跟逼近超级高手境地的玉女姥姥其实不相上下。 三打一。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正道说起来正义光明的不行,可是关键时刻也不迂腐,硬要讲究一个一对一的单挑。 这四个开打了,萧仁就找着间隙的往安全的地方退去。 这不是因为他不顾三杰的死活,自顾自的要跑路,完全这四个人打起来一副拆楼的架势,他们腾挪躲闪之间,萧仁已经完全没办法靠近。 说起来,玉女姥姥这次这么不顾颜面的场面话也没有的直接开打,一方面是因为估计沧涧帮的帮助黄博知,要在段时间内杀了萧仁迅速遁走;另一方面,却也是气的狠了。 萧仁杀的这两个人,全都是她的心头肉啊! 世人不知道摘香公子的来历,却原来这位年轻的时候竟然就是玉女姥姥的面首。 面首,那是什么概念,那就是现代的小白脸。 玉女姥姥对周波多有痛爱,又对他悉心调教。 周波是个好色的性子,简直跟她是一拍即合,俩人厮混多年,周波的花心太过,尽管玉女姥姥不悦,他还是时不时的出来采个花,玉女姥姥也拿他毫无办法。 这一次周波不慎采完花之后被人千里追杀,玉女姥姥已经是听见风声,赶去要救他,没想到得来的却是他被一个叫做萧仁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所杀的消息。 打探到萧仁和黄婥一路赶回扬州,玉女姥姥也往过赶路。 莲夫人正是玉女姥姥的徒弟,说是徒弟,其实就跟一个搂钱的耙子一样。 玉女姥姥过得锦衣玉食的生活,养活那些个抢来的美男子们自然是要很多的开销的,而莲夫人就是为她挣钱的经理人一样的角色。 你说,萧仁这一下子把这俩人都杀了,玉女姥姥能不气急吗? 玉女姥姥本来落脚扬州,就是在等待机会杀了萧仁。 因为萧仁总是跟黄婥一起行动,不然就是在沧涧帮里边。 玉女姥姥虽然自视甚高,但是也没有狂妄到带害黄婥的地步。 这可完全就是招惹上黄博知了。 所以,她一边蛰伏一边的让莲夫人盯紧着寻找机会。 偏巧今天晚上沧涧三杰要在相悦楼宴请的就是萧仁。 本来莲夫人一开始是真不知道三杰要请的客人是萧仁,因为三杰没对他说,只是说一个少侠,直到萧仁迈进品香居的那一刻,孙慧礼叫了他的名字,她这才知道这个很合她胃口的少年竟然就是玉女姥姥要找的萧仁! 萧仁是杀死周波的凶手。 周波这个花心大萝卜自然是不会放过莲夫人这么一个美人的。 俩人背着玉女姥姥也私下里有过来往。 比起一个想要一夜情的男人,自然是老相好的仇恨更重要,所以莲夫人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萧仁,递消息给玉女姥姥躲藏的住处。 她如愿以偿的把萧仁单独的引了出来,而三杰却完全都喝醉了,这简直就是最好的时机。 可惜,她机关算尽反倒死在了萧仁的手里。 玉女姥姥被杀了心头肉,又被杀死了印钞机,以后只能坐吃山空,别提对萧仁多仇恨了。 三杰缠着她,玉女姥姥使出十二分的手段,三杰渐渐的落入了下风。 到底他们的经验还是比起玉女姥姥这等老妖婆差上一线。 玉女姥姥大喝一声,袖子武的密不透风,她双袖一击就把胡宿抽飞,内力一冲,马致学脚下的楼板就塌了,他直接就掉了下去,孙慧礼见势不妙,临危躲过了玉女姥姥的云袖。 玉女姥姥并不恋战,她面带怒色的冲向萧仁,掠上就走! 这位掠人的动作经过无数次的应用,可谓的上是千锤百炼,业务之熟练,让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孙慧礼眼睁睁的看着萧仁被玉女姥姥夹在腋下,从破掉的墙壁飞身而走,他失声大喊一声:“不好!” 胡宿爬起来正好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大喝一声:“追!!” 俩人迅速的跟在玉女姥姥的身后,轻功踏过水面直奔向水畔的对岸。 马致学从一楼跳上来的时候这几个人已经不见人影,他一跺脚,飞速的敢往沧涧帮去。 这件事情动静这么大,已经无法隐瞒的住,还是快快禀报了师父为妙。 萧仁一个眨眼间就整个的视野都变了。 玉女姥姥这等高手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就算是他有系统的思维加持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没有办法做出反抗。 因为尽管他的思维速度是十倍,他的身体却没有办法跟上那么快的思维速度而行动,这跟对付莲夫人暗中二流身手完全是天壤之别。 萧仁再一次的感受了这种武力值之间的巨大悬殊对比。 他被夹在玉女姥姥的腋下。 玉女姥姥的胳膊牢牢的固定着萧仁的脑袋和右边的胳肢窝,把他的左肩膀别在身后,她飞在空中,在水对岸稀疏的树木上匆匆略过,让萧仁根本就找不到着力点来反抗她。 玉女姥姥的胳膊的力量出奇的大,萧仁的脑袋脖子动弹不得,他的右肩膀被固定住,右手根本就没办法动。 但是,他的左手,却还是可以自由行动的。 萧仁默默的摸出了专门为了今晚鸿门宴准备的加了料的新型生化武器——辣椒粉拌胡椒粉。 萧仁右手够左手,没够着。却被玉女姥姥狠狠的在脑袋上拍了一下,她凶狠的低喝:“老实点!” 萧仁大恨。 妈的,头可断血可流,老子脑袋不能碰! 萧仁反方向的再一次尝试,摆出了一个扭曲的完美的瑜伽姿势,终于两只手交接完毕。 萧仁在这里咕哝咕哝的动来动去,并没有多么引起玉女姥姥的警惕,她的注意力完全在身前的黑暗当中的树梢,和身后一段距离远远的吊着不放的胡宿跟孙慧礼身上,对于萧仁这个一看就武功不咋滴的小杂鱼很轻视,认为他现在已经完全被钳制住了。 根本就没想过,这位目前口碑不错的正道少侠会随身携带生化武器这等无耻的东西。 萧仁迎着戗风大喊一声:“看暗器!”然后把位置最靠上的右手向玉女姥姥的前方一扬。 以前他常常鄙视那些跳出来偷袭的人还非得要喊一声“看剑”“看刀”什么的,这样还有什么出其不意的效果? 但是,他今天喊出的这一句,可绝对不是为了正道的侠义,完全就是为了玉女姥姥一惊之下,条件反射的腾出双手去挥舞空中的不明粉尘。 萧仁得逞了。 玉女姥姥反应迅速几乎是萧仁一扬手,她就把他扔了出去。 萧仁落地很狼狈的翻滚着,但是他提前做好了准备,保护自己的要害。 玉女姥姥可就惨多了。 虽然她警醒的闭住了呼吸,可惜,她没有闭住眼睛。 辣椒粉是那么好像与的么? 眼睛热辣辣的,玉女姥姥一声惊呼,又呛又咳。 说起来这么啰嗦,其实这只是发生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 萧仁滚了滚,站起身来,天道赋予他的一双5.2的眼睛——要知道最好的就是5.4了,让他匆匆在稀朗的月光下扫视了一番就看见刚才被他暂时扔开的欺霜剑。 萧仁浑身上下都有擦伤,而且刚才背上还撞了一下,再加上他左肩膀的伤口被他在刚才跟右手交接的时候弄的有开始流血,这些他都顾不上,只是跑过去捡起了那把剑。 萧仁姿势潇洒的挽起剑,肃穆的面对狼狈的落地的玉女姥姥。 他没有盲目的上前,尽管玉女姥姥现在跟瞎子一样。 显然他的警惕是对了,玉女姥姥虽然眼泪横流一时无法视物,但是她强忍难受,抖出两条云袖,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而就在这个时候,胡宿和孙慧礼也赶了过来。 孙慧礼扫视了他一眼,就看向玉女姥姥。 萧仁道:“她现在暂时看不见了。” 孙慧礼眼神一亮,与胡宿对视一眼,俩人默契的就冲了上去。 玉女姥姥大恨二人趁人之危,她虽然看不见了,但是这俩人也忒瞧不起人了。 果然,玉女姥姥听声辩位,依仗着多年的经验丝毫不逊色眼睛看的见的时刻。 三人的战斗比起在相悦楼里的时候更加的惊心动魄。 萧仁这个时候在边上急的直跺脚,他怕冲上去不小心撞在胡宿和孙慧礼的武器上,反倒成为猪队友。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上去不会被队友的剑撞上吗?”萧仁低喊。 他意识里的系统迟疑的动了动,慢吞吞的弹出了一行提示。 系统提示:轨迹辅助模式已激活,该模式下,敌方的招式轨迹将会被标红,每一分钟消耗100人品值。 系统提示:宿主萧仁,是否启用轨迹辅助模式?是/否 萧仁大喜,迫不及待的就选择了是! 只是一瞬间,他的视野里就出现了明亮的招式轨迹。不仅仅玉女姥姥的被标红,甚至就连胡宿和孙慧礼两人的招式轨迹也被用蓝色标出! 现在,他不用担心胡宿跟孙慧礼的用招,只要在玉女姥姥的回应招式的时候找到一丝空隙插进去! 萧仁哈哈哈的怪笑一声,一头撞进了三人的战团。 孙慧礼大急,这个愣头青,跟他们又没有默契,又没什么对敌经验,这个时候来添乱。 出乎孙慧礼的意料,萧仁以各种匪夷所思的走位避让过胡宿跟他两人的用招,反而招招攻向玉女姥姥的破绽。 孙慧礼心中安定,不再分神。 玉女姥姥本来游刃有余,可是后加入的这个人,却每每必然攻击她的必救之处。 虽然萧仁的用剑刁钻,但是玉女姥姥的回救速度太快,往往让他无功而返。 萧仁跟着孙慧礼和胡宿对战玉女姥姥在稀疏的树林里边打边斗,飞沙走石,树动叶摇,动静十分的热闹。 他却暗暗的心焦起来,他的人品值啊!可禁不起这么的消耗! 萧仁一狠心,两个模式同时开始,人品值开始哗啦哗啦的往下将。顾不上心疼,被围追截堵,夹在腋下就跑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那是时,萧仁的眼中一片空茫,整个世界都变慢了,玉女姥姥的破绽在他眼中越来越大,萧仁一时间心神合一,艰难的移动身体跟上加速的思维,一剑刺向了玉女姥姥的心口! 在萧仁慢慢的世界当中,他看见玉女姥姥神情一紧,动作缓慢的拂袖来当,可是,巧妙的在这个时刻孙慧礼手中的刀绞向了那片袖子。 “噗嗤”一声,萧仁手中的欺霜剑停滞了一下滑动了起来。 紧接着,他就听见意识里美妙的一声。 系统提示:除恶!+50000人品值 第53章 50000人品值! 萧仁咧嘴,他之前根本想都没有想过玉女姥姥是这么一个值钱的货色。 萧仁看着被一剑扎在心口上,嘴巴里开始往外沿着嘴角流血的玉女姥姥,毫不犹豫的就把欺霜剑抽了出来。 玉女姥姥不敢置信的看着萧仁冷淡的表情,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出她的不信。她怎么会死在这么一个小卒子的手里,怎么可能死在这么一个小卒子手里? 可惜,她已经没有机会去弄清楚这个疑问。玉女姥姥无力的垂下双手,倒了下去。她的瞳孔慢慢的散开,玻璃基质的眼球却仿佛还能倒影出这黑夜当中在风中摇曳的树枝和随着她的动作飘荡起来的两条云袖。 这个时刻,萧仁才看清楚,那两条云袖的用料非常的轻薄,似乎会化在风里一样。 孙慧礼的动作刚好跟俩人错身而过,他刚才似乎是看见了萧仁毫不犹豫迅如闪电的把剑捅进了玉女姥姥的身体。 他难以置信,轻盈的落地的时候,他回头看,却只看见玉女姥姥胸口喷洒出血花,就那么的倒了下去。 胡宿的位置比较VIP,正巧把三人的动作都收到眼底。 此时他兴奋的冲了过来,豪爽的拍着萧仁的肩膀,大笑的说道:“你杀了她!哈哈哈!好身手啊!” 孙慧礼这才确信,真是这小子把横行三十多年的魔女,咳,老魔女杀了。 他不由得不佩服的说道:“好快的剑!” 萧仁站在那里听着两人的夸赞——尽管之前还神经病般的把他当做情敌,也不由的绷不住那张故作高贵冷艳的脸,笑的灿烂。 萧仁这次的加入战团,彻底的让俩人看清楚了他的身手。 这位的胆子是真的大的不行。 根本就只会几招基础剑法,却凭借着诡异的走位,硬生生的把这位实力逼近超级高手的人给杀掉了,尽管是在对方无法视物的情况下,这俩人再怎么违心可说不出侥幸的话来。 “记得基础剑法真是练的十分的扎实,现如今的年轻人都很浮躁,恨不得直接上手就是高超的剑诀。”胡宿一脸虬髯大脑简单的样子,偏生说出的话这会老气横秋的,“却不知道,没有结实的地基,怎么能架的住高楼!” 孙慧礼礼貌的问到:“对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萧仁兄弟是从何人?” 萧仁那因为胡宿的话戚戚然的表情登时就僵了,他咬着牙,露出一个假笑:“他是一位隐士高人,从来不曾在江湖上行走,估计你们没听过,他的名字是——天道真人。” 这位天道真人后边的真人俩字,还是跟宇文决闲聊时对方先说出来的,宇文决提起他的这位不存在的师父,语气虽然淡然,但是却满含尊敬的称“那位真人”。 萧仁是真不知道宇文决为啥会对这么一个不存在的人这么心存敬畏,但是他却觉得“真人”这俩字真心好吊。 于是,索性他就直接拿来按在天道的后边用了——虽然他真的真的十分想给对方起个诨号叫坑坑儿算了! 却不知道,宇文决早在之前就已经暗中称呼那位真人为天道真人,这可真不知道是不是先知先觉。 三人站在那里,还来不及再互相的吹捧——礼尚往来,萧仁也想拍拍这俩位。就听见他们来时的那个方向一阵“簌簌”的响动,孙慧礼反映灵敏,大喝一声:“什么人?!” 就听见隐隐约约一个人影飞速的射了过来,“是为师的我!” 等那人一个虚晃,萧仁眼前一花,一个人就立在了他们的跟前,正是沧涧帮帮主黄博知! 胡宿、孙慧礼大喜:“师父!” 黄博知一脸的不怒自威,他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番,表情缓了缓,然后再一转,目光顿时凝住。 他拨开走到他跟前的孙慧礼跟胡宿二人,面目凝重的走到玉女姥姥的身边。 “这是?……真是玉女姥姥。”黄博知就着稀朗的月光,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叹息道。这才确认死的这个老妇人确实就是那个他年轻的时候偶然遭遇到过的玉女姥姥,虽然那个时候人家自称玉女仙子来着。 “师父,这老妖婆现在已经伏诛。”孙慧礼走了过来。 胡宿好奇的问道:“怎么?师父你认识玉女老妖婆?” 黄博知不自在的,含糊的说道:“嗯,年轻的时候偶尔遇见过,当时被她逃脱了去。” 孙慧礼悄悄的对他的师兄丢去了一个白眼,这不长心的,没瞧见他故意的避开这个话题,他还上杆子去问。 萧仁却若有所悟的偷笑,想来这位现在人到中年还是个中年俊朗型帅哥的帮主,年轻的时候可能遭遇过玉女仙子,被她瞧上,或许还吃过什么香艳的亏。也难怪现在这么尴尬的不好直说。 黄博知不在搭理被孙慧礼白的摸不着头脑的胡宿,蹲下身子,去看玉女姥姥的尸体。 萧仁奇怪,怎么?这位还有这么重的口味。 虽然玉女姥姥很忌讳别人喊她老什么的,但是毕竟是有着美人基础的,就算是开始长皱纹了,头发也没那么乌黑亮丽了,也还算是一个美丽的小老太太。 黄博知当然不是如萧仁的龌龊心思那样般,而是去看玉女姥姥胸口上的伤口。 黄博知吃惊的说道:“好快的剑!玉女妖婆简直都没办法抵挡。” 真不愧是一个老江湖,但只是从伤口就几乎能判断出当时的招式是什么样的。 他回头,目光越过两个徒弟,站起身走到萧仁身边,了然的说道:“三人里边用剑的只有你,是你杀了玉女妖婆。没想到你的武艺如此了得,竟在我三个徒弟之上。” 他的这三个徒弟,要说可以跟玉女姥姥斗个旗鼓相当还可以,要说真的杀掉她,那还差点功夫。 更何况,马致学回去给他报信,只剩下胡宿和孙慧礼两个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黄博知说的斩钉截铁,即使以萧仁的厚脸皮这会也抵挡不住对方那灼热的目光了,他赶忙开口:“黄帮主误会了,那个时候我只是取巧罢了。玉女姥姥看不见,孙师兄去搅她的袖子,我看到空挡破绽,这才趁机给了她致命一剑。” 黄博知却摇摇头说道:“像武功到了这等巅峰状态,看不见的影响虽然有,但是影响却没那么大。在战斗当中寻找空挡,这本就是算是你的本事,更何况你那一剑出的如此迅速,角度如此的刁钻,也足以说明你的剑法确实了得。” 萧仁苦笑,他能说他是在轨迹当中提前看到孙慧礼的刀会去搅玉女姥姥的云袖,他才会在此机会出手吗? 黄博知赞道:“小子不错,当得上我婥儿的义弟!哈哈哈!” 他一巴掌豪迈的拍上萧仁的后背,却觉得手上黏糊糊湿乎乎的。 黄博知纳闷,把手放到眼前一看,却见整个手掌都是血红。 他大惊:“仁儿,你受伤了?!” 仁?仁儿?! 萧仁惊悚,这是什么鬼称呼。 然后,萧仁就觉得他怎么突然这么晕…… 他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且不说其他三人手忙脚乱,把他弄回沧涧帮,被知道三杰带着她的弟弟去吃花酒的事情的黄婥暴怒,而引起的一阵鸡飞狗跳的骚乱。 就说那冥教总教,幽山宫,宇文决的卧室里。 宇文决面色苍白的靠在床头,皱着眉头,闭着眼睛。 魔教的专属医师,江湖上三大神医之一,夺命神医纪蝠一脸的心有余悸:“幸亏你天生异于常人,要不然这次就真的死定了!” 他站在卧房里的圆桌前,那上边摆满了瓶瓶罐罐,他忙碌的为宇文决调制着药物,虽然宇文决依仗着九冥神功临时压制了谢长老那特制的软筋散,但是这药物的成分十分的罕见,纪蝠要配出解药,一时之间也有些棘手。 也只是一时棘手,要知道他可是能把人命从阎王爷那里夺回来的夺命神医!这难不倒他。 宇文决抿抿干涩的暗淡的嘴唇,张开的眼睛。 他眼神晦涩的看着纪蝠。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的师父和纪蝠两人知道他天生心脏长在与常人相反的方向,这个秘密,可以说是绝密。 纪蝠会不会也有一天把这个秘密出卖给别人?就为了致他于死地。 不。 宇文决突然摇摇头,他披散而下的头发因为他的动作在他不着片缕只裹着白布的胸口晃动。 他不可以心思这么阴暗,这么的多疑。以前他虽然也多疑,但是远远没有到现在草木皆兵的地步。他知道,这是谢长老的背叛造成的。 宇文决冰凉的手指揉着太阳穴。 他刚才甚至都没有要绛珠留在屋子里侍候,而是把她又打发到碧情那里去了。 现在他已经不敢确信身边还有哪一个是可以靠的住的。 这说起来真的很夸张,他真的没有想到,在谢长老刺杀他的事情上,他会受到的影响这么大。 总教是真的不能待了,必须短时间内离开一段时间,利于养伤是一方面,恢复对身边的人的信心是另外一方面。 以他现在状态暂时是不能在总教继续休养,万一不小心跟手下重要的属下产生了离心,冥教真的要大乱。 套句现在时髦的话,宇文教主这是要去做心理复健。 相比之下,他的朋友萧仁就幸福多了。 他是在黄婥丢下闺秀的面具,暴露了彪悍的女汉子本性,咆哮着对三位师兄训诫声中醒来的。 以往对于三人过于严格的限制,黄婥黄女侠是早有反心,只不过碍于长幼,她不好直接反驳,只好躲为上策。 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三位平日里,在她印象里正人君子般的三个人居然会把她新认的弟弟招待到妓院里去了! 这简直就是道德败坏了啊! 在所有女子的眼里,妓院,那就是绝对会让男人变坏的地方。当然,大部分的男人的想法完全就是相反的。 比如,黄博知也没觉的仨徒弟带萧仁去妓院有什么过分的。 黄婥直接火气爆表,第一次不客气的对着三位为长不尊的师兄大开训诫。 他们是站在萧仁的院子里的,可不就把他吵醒了。 萧仁醒来,身边是留着山羊胡的吴大夫,这位小老头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萧仁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面瘫的毛病。 他淡然的对病患萧仁说道:“你没什么大事,就是失血过多。你身体底子好,我多给你开些补气血的药物,喝上十副就好了。” 十副! 萧仁苦着脸。这古代是没有胶囊冲剂糖衣药片的,那中药不是苦的就是酸的,想一想各种不同味道的植物煮在一起,那味道……堪比网王里的那位乾的怪味果汁,不!比那更加的难喝。 吴大夫出去之后,知道萧仁醒了,黄婥领着三个垂头丧气的师兄进来了。 “弟弟,你醒了。”黄婥今天依旧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扮相,她步履轻盈的迈着碎步,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 萧仁已经对这位的神速变脸习以为常,他面露微笑的说:“姐姐今天可真是精神好呢。” 黄婥知道这是说她刚才在院子里太泼辣了,她小脸一红,随后又带着愠怒的说道:“本来就是他们的不是!弟弟你这样的性情良好,偏生被他们带去那等污浊之地。” 被指责的三杰好大的冤屈,你这位弟弟哪里是性情良好!根本就是本性风流的风月老手好吧! 胡宿气不过,张口就想要把萧仁的本性抖搂出来! 第54章 萧仁看他张嘴就知道没好话,虽然他不介意透漏些本性被这些江湖人知道,但是自己说,跟被别人捅出来可是两回事。 更何况是在黄婥刚刚因为三个师兄的形象崩塌的时候,现在再加上一个他,她一定会因为不知所措然后对他的印象下滑。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保护自己在大小姐心中的形象地位,是每一个能干的小弟都应该尽心尽力干好的本职工作。 所以,萧仁抢在胡宿开口之前大声的对黄婥说话,率先拉住她的注意力:“哎呀!姐姐,这可是你错怪三位大哥了!他们是看我这些日子关在屋子里日夜用功太过辛苦,想要带我去放松放松,实在是好意呢。”说道这里萧仁故作了一个让自己都恶心的羞涩表情说道:“更何况,我都长到这么大的年纪了,再不长些见识,到时候岂不是会被一些江湖人耻笑。三位大哥完全都是再为小弟着想,姐姐就不要生他们的气了。” 胡宿的话都起了一个头,偏生被萧仁硬生生的盖过,让黄婥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胡宿见黄婥不看他,也没有傻乎乎的继续对着空气说话,等到萧仁发表完了一番高论,他已经完全目瞪口呆了。 什么是颠倒黑白,什么是睁着眼说瞎话,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反倒是黄婥的脸色随着他的这番话明显的缓和了。 想来也是,昨夜见萧仁受伤回来,又得知他们是在妓院遇见的玉女姥姥,她就直接就把这些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发起了火。现在想来,萧仁跟他不一样,他是男子。 在这个世道里,妓院酒楼可是特定的社交场合。江湖人有的时候真的会很奇怪,他们有的人会因为一个人不会喝酒而瞧不起人,也会有那些嫩的愣头青一样的小子去了声色场所太过羞涩而遭到他们的嘲笑。与其到时候在不特定的时间里跟不知道什么人去,不如让身为自己人的三个师兄带着去长长见识。毕竟,脱开她女子的角度去看,这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三个师兄一贯也是些个稳妥的人,不会让萧仁被人嘲笑了去。 怒火下去,恢复侠女头脑的伪闺秀,拿出江湖思维一想,倒是完全的冷静了下来。 萧仁这是明显的给三杰递过去一个下台的台阶,孙慧礼再不把握机会,他就不是三个人里边的智囊人物。 孙慧礼上前一步,诚恳的对着黄婥说道:“师妹,正如萧仁……萧弟所说,我等师兄弟正是抱着这个想法为他设宴,接纳成为咱们一家人。他白天出去帮老扶幼,夜晚回来还要关在房间里用功,我们三个也是没有机会正式跟他见个面呢。那相悦楼可不是师妹想得那么污浊,扬州有名的魏红大家琴艺出众,让萧弟去放松放松,喝喝酒,听听曲,才好缓了精神继续做事习武,正是劳逸结合……” 不管孙慧礼心里为叫萧仁这一声“萧弟”有多么的滴血,也不管萧仁粉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无耻,他都必须顺着台阶下去。要不然真要被黄婥就这个事情对他们有了坏印象,对于这三个爱慕小师妹的兄弟来说,才是比揭破了萧仁风流本性更加重要的事情。 而且,外界确实对于相悦楼的评价远在其他青楼花坊游船之上,认为那是个更加高端洋气的地方。因为那里的姑娘素质高,没身份跟银子的无名之辈没有门路根本进都进不去,更别说做了里边的姑娘的入幕之宾了。 孙慧礼心理素质极好,他一边说着这些话排除着黄婥的那些糟心点,一边对萧仁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萧仁心照不宣的回了一个灿烂的笑,暗暗的用眼神递出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孙慧礼嘴角一僵,两边算是因为要为对方隐瞒风流本性跟萧仁不计较他们的不良用心的各自小秘密,而一笑泯恩仇了? 怎么可能! 胡宿跟马致学更加看萧仁不顺眼了,孙慧礼这次却决定谋定而后动。 虽然黄婥算是被双方联手糊弄了过去,但是要让三兄弟接受这个被心上人尤其看重的小子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萧仁又不是被虐狂,这仨明显的不待见他,他也就不上赶着凑上前去。 四个人并不常见面,也就维持着表面上的兄友弟恭。 黄博知对这些在平静的表象下的暗潮汹涌是看在眼里,但是四个孩子之间的暗自较劲,自打他真心的接纳了萧仁这个便宜义子之后,就更加的放任不管了,三个都让他们公平竞争了,再来一个他也不嫌多,而且在他看来,萧仁品性高洁,武艺高强,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虽然他有点纳闷为啥萧仁不愿意让他叫“仁儿”,而坚持的非要用“阿仁”叫他,他也认为这大概是对方的家乡习惯而顺了对方的意。 所以在萧仁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孙慧礼改变了路数,从外部进攻,改为了内部进攻。 这就要说到他们的师母,黄博知的夫人姚氏了。 黄夫人姚氏,那是一位真正的书客电子书的大家闺秀。黄博知正是感念对方的青眼下嫁了他这么一个武夫,还有因为面对岳家自己老是考不上功名而有点小自卑,才那么的想要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德才兼备的才子,而不是武功高强的大侠。儿子离家之后,才转而要把黄婥培养成大家闺秀般的才女。 由于姚氏不是江湖人,是一位遵守妇德的夫人,所以她常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在后宅,轻易的不会管男人外宅和那些个江湖上的事情。 萧仁就住在外宅的客房。 姚氏对萧仁也只是闻名,还没有见过。 孙慧礼就上姚氏耳朵边上传闲话了。 他也不算是伪造事实,就把黄婥对对方的上心,和俩人之间不设防的接触说了说,并且对黄婥的内心情感和终生大事表示了一下忧心而已。 他说话很有技巧,没有把这些事情故意放在一起说,偏偏就让人的联想空间那么的大。 姚氏确实如他所料的那般的联想了。 姚氏忧心忡忡。她夫君的三位弟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可是这位萧仁是个什么样的,她就不了解了。 姚氏就觉得姑娘嫁给三个师兄弟任何一个,都还是会留在自己的身边的,这位夫君新认下的义子可就不一样了。 会不会将来女儿跟着对方去行走江湖去了? 于是,当天晚上,姚氏就向她的夫君表示了她的担心。 黄博知就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选择哪一个,女儿自己拿主意为好。这个萧仁也是个好的,品性和武艺比起咱们的三个徒弟那是一点也不差,而且还和熙儿有过过命的交情。” 姚氏就好奇了,她的夫君在江湖上的地位她也是知道的,以前还没见过她夫君这么夸奖过一个人,她就含蓄的提出想要见一见这位萧仁。 黄博知想了一想,也是,现在萧仁正式成了他的义子,也确实应该让姚氏见上一见。 “这样,正式安排一场家宴,也算是正式确定他的身份。”黄博知说道。 这场家宴办得是简单而隆重,虽然席间因为萧仁还在养伤而没有喝酒,但是姚氏表示很满意。 孙慧礼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萧仁会在宴会上打出黄熙这么一张牌。 黄婥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的,萧仁竟然跟她如今在少林寺见悟大师那里治疗经脉的哥哥黄熙一起经历了那在江湖上已经传得人尽皆知的惊心动魄的那个血夜。 萧仁是当事人。黄熙因为经脉受伤颇重,回到师门却发现寻常的大夫难以让他全然恢复,后来才只是修书一封让家里人放心,就直接收拾行李去了少林寺找见悟大师医治。所以那个血夜的事情,没有哪一个还能比萧仁说的更加清楚明白。 萧仁的诉述能力格外的强。 当初,他就能凭借着出色的口才叙述了莫羽昕的遭遇和阻止了少侠们的直接去揭破杜景天的莽撞行动。 于是,这个家宴上,完全就成了萧仁的秀场。 他讲述的事情这次没有以旁观者的角度,而是充分的带着当时的濒死的激动的真实情感。 那个夜晚被他讲述的几人犹如身临其境,黑衣杀手见人就杀,碧源寺僧人一个个的死去,莫羽昕的拼死一战,见悟大师的力挽狂澜,杜景天的从天而降,两大高手之间的惊世对决;而且,明明他没见到黄熙那边的情景,却也说的活灵活现,把当时那惨烈的场景描述的十分清楚。 家宴上的众人的情绪一直随着他的叙说而上下跌宕的起伏着,心旌摇曳。 当他说完之后,这些人都为杜景天的无耻表示深恶痛绝。 黄博知当时就拍桌而起,大怒的说道:“杜景天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杀害了那么多的武林俊杰,还让我儿身受重伤,我黄博知定要为武林除此大害!” 以前黄博知虽然也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事情这么具体的经过也是第一次得知,这次算是明确的表达了与杜景天敌对的态度。 萧仁表示此次为杜景天拉仇恨很成功。 姚氏虽然中间为自己的儿子受重伤而伤心,可是身为一个武林大家的家眷,她也知道受伤死亡对他们这些江湖人来说犹如家常便饭,她把伤心按在心底,不由的被萧仁的讲述吸引。 萧仁的那张脸长的太具有欺骗性了,上了岁数的人,那是尤其待见他这个样子的。 姚氏就越看越满意了,萧仁口齿伶俐,机智勇敢,品性也好,姚氏也就甘愿了,女儿嫁给这样的貌似也不错。 孙慧礼这次内部进攻彻底的失败了不说,他还后悔的无以加复。 因为后来回了内宅,姚氏把黄婥叫过去问了,她是不是属意这个萧仁了。 如果她中意,就赶紧把事情办了,黄婥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老是不出嫁呢。 然后,姚氏就开始抱怨黄博知也不对女儿的婚事担心。 黄婥被姚氏说的大羞。 “娘!”黄婥羞恼的说道:“你都说得哪跟哪啊?!我、我那萧仁完全是当弟弟来看的!” 姚氏却不理她那一套,她斯条慢理的说道:“我也不管你,如今你也大了,你自己拿主意。反正这个萧仁看着长相周正,性格品性也好。你也不能老是整日里不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你爹爹一直说等你自己拿主意。你打算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再等你可就是老姑娘了!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都有你哥哥了。说到你哥哥,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他这一直也不回家什么时候才能娶上一个媳妇儿,给我添个孙子。还有你那个三个师兄更是离谱,寻常个人家哪里有这个年纪还不结婚的,一个个整日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婥被姚氏说的一脸血,她耷拉着脑袋听姚氏喋喋不休的抱怨。 每一个上了岁数的女人都会有一张婆婆嘴,把她们的烦心事来唠叨。 黄婥听着她娘的唠叨,左耳进右耳出,却完全在想自己的心思。 这还是她娘第一次正式的跟她提起自己的婚事,这么一被说,虽然内心是彪悍的女汉子,但是到底也有一颗女人心的黄婥彻底的被说的开了窍。 也是啊,她这个年纪的闺蜜们都嫁为人妇了,她怎么说就老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她已经到的待嫁的年纪啦! 是该为自己寻觅一个良人了,黄女侠羞涩的想到。 可是,找一个什么样的呢?她可不要真的等都嫁不掉了被人家说城市老姑娘。老姑娘对于一个古代的女孩子来说真心是大杀器,连黄婥这等伪闺秀也招架不住。 黄婥开始遍寻身边的人,三位满含期待眼神的师兄被她无情的忽视了,无他,因为实在是太熟了。 于是黄婥一下子就被她娘的话打动,把目光投向了干弟弟萧仁!似乎,也许,来个姐弟恋也不错? 发觉黄婥看萧仁的目光开始古怪起来,三杰大恨,恨不得给萧仁去套麻袋了! 一天夜里,黄博知突然被属下叫了起来,说是收到了飞鸽传讯。 当三杰被师父连夜叫到了书房里的时候,从黄博知的凝重表情里,似乎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师父,这么完了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胡宿作为大师兄率先开口问道。 “刚才收到的讯息,有机密的消息传来,冥教发生内乱!新人教主宇文决身受重伤,离开总教到秘密地点养伤。”黄博知表情严肃的说着,他扬起手中的纸条示意,“这正是铲除魔教的大好时机!只要宇文决一死,没有了九冥神功的冥教必定大败!” 三杰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已经很久很久了,他们都没有怎么动过手了。这次一来就是个这么惊人的大好机会。 “立刻收拾行装,火速赶往这个秘密地点!”黄博知压低声音说道,“已经飞鸽传书给分舵的人,立刻通知其他的江湖势力,火速秘密赶往该地集结,这次一定要一击即中,杀死宇文决!” 孙慧礼立刻就心里一亮堂,这不正是一个分开师妹跟萧仁的最好的机会吗? “师父,让萧弟也一起同去吧!”孙慧礼开口说道。 第 55 章 孙慧礼打的什么主意简直是一目了然。 黄博知想了想,萧仁虽然现在受伤正在康复当中,但是赶路应该不成问题。 像这种千载难逢的参与围剿魔教的大计当中,有的江湖人一辈子也遇不到。 黄博知觉得萧仁过去,见识见识,多多结识一些江湖友人也是好的,他也可以把萧仁作为义子正式的介绍给其他江湖势力。 萧仁并不知道黄博知打的主意,他对于当了这位超级高手的义子没有多么大的感想。 因为他没觉的自己以后要在沧涧帮站脚,他多数还是要去行走江湖去行侠仗义,对于跟这位搞好关系钻营上位的兴致就不大了,不是一条路子上的。 是的,行侠仗义! 杀死了玉女姥姥所获得的出乎意料的巨额人品值,在萧仁的面前推开了一道崭新的大门。 之前一件了结莲夫人的时候系统才给了可怜巴巴的两千人品值,而在当天的战斗中,他所有消耗的人品值只有6000多――莲夫人战斗时间只有十几分钟、玉女姥姥时间虽然长但是也就半个多小时,最后的几分钟他还是双开的,与此对比收获却是52000,八倍多的收益! 他恍然大悟,他如今是一个正经的江湖人了,不再是当初刚来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的时候了。他要做的不是去帮寡妇挑水,帮小孩捡风筝,帮孤寡老人劈柴等等这种小CASE了! 他也是能干大事业的,明显天道刷出武功,让他学习,就是为了让他有能力去铲除那些危害江湖的,祸害一方的坏蛋了。 后来他才知道,玉女姥姥这样的已经是接近超级高手的境地,而且所作所为令人发指,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品值奖励。 他想,以后或许玉女姥姥那样的可遇不可求,但是就算是些小虾米,也比蹲在一个地方天天去刷贫民窟要来的酷多了。 当然,这不是说他以后就不去贫民窟刷人品值了,去还是要去的,但是就不像这次在扬州这样死乞白赖的每日去刷。 萧仁这才明悟,天道送他来到这个空间,就没有打算让他在一个地方终老一生的打算,而是真正的要过漂泊不定的日子。 萧仁洒然一笑,这又有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亲人,朋友们天各一方,也还没有遇见一个心爱的姑娘可以挽留他的脚步,走就走吧。 这天夜里,却突然被黄博知使人叫了起来,说是要连夜赶路,要参与一项重大的江湖活动。 萧仁心中一动。江湖活动!这正是他现在需要的,多多的接触江湖人士,来打探那里有那些作恶多端的人,他才好去收割人头。 萧仁二话不说,把他的那些个不多的家当塞吧塞吧进了自己那灰扑扑的卖相极差的百纳包里。 他背起包裹,就走出了房门。 一出屋门,凌晨里寒冷的冬风,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衣衫。 萧仁情不自禁的的缩起脖子,打了一个哆嗦。 这尼玛才是初冬!寒冬天他可怎么活? 如果不是现在的人品值已经高达将近80000无限接近《基础轻功》,他真的会忍不住去兑换过冬的物品,买不起羽绒棉袄,三万人品值的保暖内衣,他一狠心也就入手了。 萧仁苦着脸跟在武鹏的后边,赶往马厩。 到了之后,他才想起一件事情,他现在还不会骑马呢! 这可怎么赶路? 萧仁焦急的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他们忙着打点行装,把马匹牵出来,一一放上马鞍。 正在这个时候,沧涧帮总舵的几个武功好手――甚至萧仁在里边眼熟的看到三四个那天在他床边等着按着发疯症的壮汉,簇拥着黄博知、三杰快步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萧仁迎上去,他焦灼的开口道:“黄叔叔,不是,义父,我不会骑马啊,这可怎么办?” 黄博知神情肃冷,看见他缓了缓神情,说道:“我知道你不会骑马,我跟你三位哥哥跟这些帮中好手日夜兼程赶往目的地。”他转头把武鹏叫了过来,对着萧仁说道:“武鹏会驾着马车跟在我们后边,目的地我已经写在纸条上交给他了,你坐着马车也就比我们晚一两日到,到时候我们再汇合就是。” 萧仁松了口气,不叫他自己骑马就好。 他点点头应道,黄博知跟三杰就别过他,纷纷上马,冲进了天色开始蒙蒙亮起的天幕中。 武鹏恭敬的对他说道:“萧少爷,请上马车吧。” 萧仁看了看那匹由一匹马拉着的轻型马车,又要开始颠簸的日子了。 没办法,谁叫他还没学会骑马,萧仁撩开马车的门帘,登上了马车,刚刚坐进去,马车就晃动了一下,开始跑了起来。 武鹏不愧是被黄博知指定的赶车人手,那马车一开始加起速度来,简直就跟游乐园里的疯狂老鼠一样! 萧仁被颠簸的都要吐出来了,也难怪黄博知会说就晚个一两日就能到。 武鹏以驾起马车来,萧仁在里边都能听见他那鞭子挥舞的嗖嗖响,武鹏简直就跟萧仁死前偶尔见过的飙车党一样,对于速度狂热的不行。 萧仁的双手不得不紧紧的巴着马车的车厢,真怕有一日会脖子摔折了! 每一天每一天,萧仁都是爬下马车的,一天天过的就跟在地狱一样。说来也奇怪了,这每天这么颠着,他对于那越来越冷的气候竟然不敏感了! 这比跟黄C赶路还要糟糕的经历,终于让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学会骑马,不管买不买的起,养不养的起。再说了,他现在可是拿到了诛杀周波的悬赏赏银万两!有钱人了。 等萧仁晕头转向的从马车上下来,被武鹏告知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都要喜极而泣了。 如果不是为了这些天在武鹏面前已经够丢人的了,他真的会。 因为要佯装行商,武鹏的马车再最后这一天里,终于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到达陇西境地内的古城,这一天的天色已经傍晚,可是却不见街上人少,反而越走人越多了起来。 萧仁就纳闷了,这是个啥情况? 如果不是外边的人们笑语欢声,他都以为是不是黄博知说道饿江湖重大活动已经开始了。 可是外边的这些个人们个个都打扮的十分鲜亮,拖家带口的成群成群的拥挤在一起,真叫萧仁糊涂了。 萧仁凑到马车的车棚口,低声的问武鹏:“怎么回事?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萧少爷,今天是正月十五,这些人是出来闹花灯来的。”武鹏神情贯注的拉着马缰绳,这里这么多人,不小心可不行,万一惊了马,那可就出大事了。 “元宵节了?!”萧仁吃惊了问到。 “是啊!” “我的天。”萧仁坐回车里。 这些日子里,为了赶路是昏天黑地的,而且可能要隐蔽行踪什么的,他们的马车经常的换,马也是近乎每天一换,绕路绕的乱七八糟,让他早就没有了时间观念,分不清日月了。 这没成想,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春节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以前就算是混黑的时候,老大也没有不近人情到大年夜加班的,都放大假。 这跑到古代来,竟然就这么过了一个新年,让萧仁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对这个江湖世界上的江湖人们又更进一步了解了,这尼玛真正是做到全年无休了! 他们的落脚处并不是客栈,而是七拐八拐的进了巷子深处的一栋宅院当中。 萧仁进去的时候,发觉里边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 他还以为这些人是跑出去看花灯去了,刚有点欣慰的时候武鹏过来的话打击了他:“萧少爷!帮主跟三位大爷都去集会了,什么时候还没准,您如果累了就早些安歇吧。” 萧仁欲言又止。 “萧少爷?”武鹏道。 “我出去可以吗?去外边看看?”萧仁问到。 他从上了马车一直就不知道目的地,被人带着跑。 这种不知道目的地的出行,他也做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前生几次去跟老大出门接货,从来就是跟上就走,从来也不多嘴。 这种秘密的活动,他在路上问过武鹏,武鹏说他也是不知道,每天也只是在到达目的地之后从接应的人手中接过一张纸条,才会知道明天要往那里走。这严谨的做法,绝对的保密之极,让萧仁叹为观止,不得不佩服这些古人的思想之复杂。 只是武鹏慎重的告诉他,大概又是围剿什么武林魔道的大魔头。 十几年前,曾经有过武林几大势力一起秘密汇集,把危害一方的一个魔道大派连根拔起,杀死当时十分厉害的一个大魔头。 一听是杀大魔头,萧仁那因为颠簸而来带的难受也不痛苦了,满心满眼的都是哗啦啦从天上掉下来的人品值! 他就喜欢大魔头,越大杀起来越带劲。 所以,萧仁一路上及其配合,于是到了现在,他想要出去逛逛也会事先问问,就怕到时候会不小心破坏计划什么的。 武鹏细心的想了想,萧仁是个新进出道江湖的,之前他虽然参与了碧源寺之战,但是知道详情的人并不多。而他杀死玉女姥姥虽然在江湖上引起了波澜,但是在这陇西之地,应该没什么人会认识他。 于是武鹏就说道:“没关系,这边你是一张生面孔,你去吧。” 萧仁得了准话,十分高兴的放下行李,揣上钱袋就出门去了。 这正月十五闹花灯,在现代城市已经完全没有气氛了,还不如一些小地方保留了传统特色,更何况这还是原汁原味的风俗胜多的古代。 萧仁挤进蜂拥的人流,跟身边的人摩肩擦踵,他走马观花的看过一盏盏漂亮的花灯。 看到那实在精巧的也忍不住上前买了一盏提在手里。 更别提那各色的小吃和小玩意们,萧仁可是吃了一遍,看了一个遍。 萧仁从双亲过世之后,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热闹,让他不由得情绪高涨,情绪兴奋。 错过春节的遗憾,在这一刻全部都被满足。 挤在人群里,看着被父母抱着,或者是骑在父亲脖子上的小孩,萧仁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 更别提这些个小孩子们手里吃着,或者拿着各色的玩具眉飞色舞的尖叫,就更对比萧仁如今形单影只的可怜。 萧仁突然就觉得高兴的情绪如潮水般的退去了。 他索然无味的往人群外边走去。 这个时候,他慢慢的走到了人群的外围。 突然他看见人群三三两两的欢快的跑过他的身边,神色兴奋的把手中的花灯放进了一个池塘里。 放花灯? 萧仁看了看提在手里的花灯,也走了过去。 他走了过去,蹲下,把手中的的那盏漂亮的花灯轻轻的放在水面,一推。那花灯就晃晃悠悠的顺着水飘远了。 但愿明年是更好,更有收获的一年。萧仁应景的许了一个愿望。 发了一会呆,看到自己的那盏花灯飘到的池塘的中间,把水中间的一黄色花灯撞的缓缓荡开,他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他就听见身边的人在窃窃私语的议论他。 萧仁眉毛一拧,干啥? 他目光凶巴巴的看向周围的人,这才发现,站在池塘边上三三两两结伴的全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清纯靓丽的年轻小姑娘,她们一个个都边古怪的看他,边低头跟身边的女伴笑语。 萧仁竖起耳朵一听才依稀仿佛似乎的听见一些零碎的片段,“他怎么”“如意郎君”“求姻缘的”“好傻哈哈”。 萧仁目光呆滞。 原来这边的一个地方风俗,十五晚上放花灯到池塘是求姻缘的,他也没注意,蒙头蒙脑的就来凑了个热闹。 萧仁登时就窘迫了起来,再也做不出理直气壮的凶相,狼狈的转身就跑。 他的身后,见他跑了,那些姑娘们顿时轰然大笑起来。 萧仁更羞恼了,简直跟被系统强加了轻功在身似的,飞一般的消失了。 跑了一阵子,萧仁感觉已经跑离里刚才看见他干傻事的那群姑娘们的势力范围,萧仁就慢下了脚步。 “搞什么?就不能在池塘边上戳个牌子吗?!”萧仁气呼呼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说起来也是他自己二,就算人家那戳个牌子,那么黑,他也看不见。 萧仁的心里因为这一档子糗事更加的不爽了。 这个时候寒风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香味,萧仁奔跑后的肚子咕噜噜的发出了一震响声。 他定睛一看,前边空旷无人的街巷里,一个小孩坐在门墩上正手里抓着两三个圆卷状的东西吃的正香。 心情一不爽,萧仁就想干坏事了。 这个吃食,他在那些被父亲架在脖子上的小孩子手里见过,应该是一种本地吃食,反正他没有吃过。 萧仁不怀好意的看着那个小孩。 那个小孩似乎是天线被触动了,停下嘴巴抬起头傻傻的跟萧仁对视着。 “小朋友,快把你手伸出来!”萧仁笑的十分之狰狞可怕。 小孩被他一吓,迟疑的就把小手伸出去。 那俩手里还各自攥着一个圆卷。于是,萧仁毫无廉耻的淡定从容的从小孩手里拿走了那两个圆卷,放一个在自己的嘴巴里嚼吧嚼吧就吃了。 那小孩俩眼睁得圆溜溜的,这才明白他被抢了吃的,“哇――”的一声就哭了。 而这个时候,系统在他意识里狠狠的一跳,刷出一行大字来。 持强凌弱!-500人品值! 萧仁傻眼,这还是第一次系统刷出四个字来。 然后,就见一行行的“凌弱!-10人品值”随着小孩的哭声不停的刷了出来。 我去!!! 萧仁一看这还得了,再让这小屁孩哭下去,他非破产不可! “哎哎哎!小孩你别哭了,刚才叔叔逗你玩呢,还给你还给你!”萧仁赶紧蹲下,把手里剩下的那一个赶紧就塞到了那个小孩手里。 这小孩大概是个吃货,看见自己手里拿回了吃的,泪眼朦胧的看了看这个抢小盆友东西的怪蜀黍,口齿模糊的说道:“两个!” 嗬!这还来劲了。 那小孩一看萧仁的反映,似乎从他刚才的举动中明白他是个纸老虎似的,张嘴就要接着哭。 萧仁无奈,赶紧把手里刚才买的东西拿了出来塞到他手中:“这个给你!别哭啦。这个赔给你。” 小孩举起手,看见他手里被塞了一个小面人。 随后,他咧咧嘴,然后贪心的说道:“两个!” 萧仁倒塌。 “我就一个。”萧仁抹抹脸,果然出来混是要还的,这比刚来的时候抢的那俩点心给他的伤害还大啊! “两个!”小孩撅嘴叫道,嘴巴一咧就要开哭。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这么贪心?我可就吃了你一个啊!”萧仁抓狂。 “呜哇~~~”小孩不买账的继续哭。 萧仁手忙脚乱的去捂他的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声。 他猛的一回头,就看见在那朦胧的门前的灯笼的灯光照射下,左颊边挂着酒窝,宇文决又惊又笑的说道:“你这是再干什么呢?”—— 第 56 章 宇文决是在走到附近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才过来的,没想到一过来却看见萧仁手足无措的哄着一个小孩的景象。 他不禁就笑了。 怎么每次萧仁都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逗乐他呢。 这是师父去世后的几个月来他第一次的笑的这么愉快。 宇文决行走之间,步履间轻盈的几乎无声无息,这正是此时他已经进境至超级高手境地的证明,可惜萧仁这个时候江湖经验不足,再加上还要防止这个小孩继续哭下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他只是大叫道:“阿决!你来的正好!你有没有小面人?” 宇文决走到身边低头看着蹲在地上半搂着小孩哄他的萧仁,说道:“小面人?我没有。” 他这次也只是在休养之地待得烦闷了,听说这古城的花灯节过的是十分的热闹,十里八乡的都会过来赶个热闹,这才在用过晚膳之后一个人独自出来。而且,他这个年纪了,手里拿着个小面人?! 他可不是萧仁这般还怀有赤子之心,逛花灯还买一堆小玩意。 那些个还在秘密开会对付他的江湖大佬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对这么一个寻常百姓的日子这么感兴趣,从一百里之外赶过来参加一个灯会!这简直太亲民了好不好?!根本就跟他大魔头的身份不匹配啊! 魔教教主就应该待在他那隐秘的巢穴里,阴沉的计划着一些灭人满门的计划,然后就老老实实的等着他们这些正义之士去围剿,你出来看什么花灯啊! 也幸好他们不知道,不然非要掉一地的眼珠子不可。 萧仁倒是没觉的宇文决在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对的,魔教的怎么了?魔教的就不过年了?前生的时候过元旦他还专门带小弟跑到首都看过烟火大会呢!这不都是混黑的,能有多大的区别? 是的,他早就知道宇文决是冥教的人,在杜景天袭击碧源寺之前,他就猜到了,甚至还猜到他的身份应该不低,应该是一个中高层的干部之类的。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对方会是新任的冥教教主。 也就没有把黄博知他们的这次江湖汇聚往对方的身上想去。 于是,他现在心里只有他乡遇故知的高兴,虽然对方手上没有小面人让他有点犯愁。 萧仁转头对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小孩苦恼的说道:“那个叔叔也没有小面人,你看这样好不好,叔叔给你一个别的,但是你不能再要两个了!” 萧仁刻意的强调着,如果他换个东西给他,这小孩再要求双倍他可就要哭了,看谁哭过谁。 那小孩的小脑瓜里转动了一下,懵懵懂懂的点点脑袋:“好吧,但是要一个大的!” 这小屁孩!萧仁翻了个白眼,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萧仁又从他那一堆的战利品里拿出了一个半张脸的面具递给小孩。 这小孩一看这个面具,这么大,比小面具大多了,颜色这么鲜艳,顿时满意了,拿在手里就不放了。 宇文决看的真想发笑,但是萧仁一脸的倒霉相的样子,让他不好这个时候真的笑出来刺激他。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这是谁家的小孩,他家大人呢?你这是在哪里捡到的他?” “啊?”萧仁茫然的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宇文决,觉得这个姿势有点被对方居高临下的意思,他就站起身来。 他站起身来就站起身吧,手里还无意识一使劲就把那小孩给抱了起来。 那孩子虽然被这个坏叔叔抢了吃食,但是赚了一个小面人和面具,此时也就乖乖的被萧仁抱在怀里,自己把玩着那个漂亮的面具。 萧仁站起来,跟宇文决对视着,问到:“这个小孩在哪里捡到的?这不就是他家门口吗?” 宇文决诧异的挑眉看他,你确定的意思是那么的明显,他瞥了一眼小孩原来坐的门墩的方向,示意萧仁自己去看。 萧仁顺着他的眼光一看,这才发现那门扉上挂着一把大铜锁!显然这家根本就没人。 萧仁吃惊,他低头看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孩:“小孩,你家是那的?这不是你家吗?” 小孩歪歪脑袋说道:“不是我家。” 这下萧仁傻眼了,他一直看这小孩坐在门墩上就以为这是他家,根本就没想过这位是跟亲人走散了的儿童。 “你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吗?”萧仁刚一问出来就觉得自己犯傻,这么小的孩子,离开了熟悉的地方,有几个能找得到自己的家的。 果然那小孩迷茫的摇摇头。 这下萧仁头疼了。 这下怎么办? “你不是在帮这个小孩找家人?”宇文决疑惑,他知道这位的师父一直在要求他行善事,看见他哄一个身边没有大人的小孩,自然而然的就以为他是在帮他找亲人。 “嗯?哦。我是在帮他找。”萧仁一怔,然后表情十分肯定的点头。 不爽之下,恶从胆边生,抢小朋友的零食不成反被对方要挟了双份的赔偿什么的,作为一个前魔头现正义少侠,萧仁真心丢不起那人。 “那家丢了孩子,估计现在也很焦急,应该挺显眼的。”宇文决分析道。 萧仁觉得有道理,就抱着小孩走出了这个空无一人的寂静巷子,几步路就走到了大街上,萧仁看了看那池塘的方向,迟疑了一下还是扭头往反方向走了。 他就在那边等,总能等到人。 也幸好,没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走过几步,就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神色焦急的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嘴里还喊着:“虎子!虎子!你在哪?” 被萧仁抱着的小孩看见那人顿时就喊:“爷爷爷爷!” 萧仁瞪眼一看,这么年轻的爷爷? 中年人脑袋四处一转,就看见这边的三人,他三步化作两步的跑了过来,张手就向小孩抱去:“虎子!爷爷可找到你了!” 萧仁松手,让这祖孙俩团员。 那中年男子抱了抱自己的孙子,就转身向着萧仁跟宇文决鞠躬:“多谢两位公子!多谢两位看护我孙儿。” 随着中年男子的鞠躬道谢,萧仁都仿佛能拟人出系统那不甘不愿的双眼皮表情,它勉勉强强给他发出了一条提示:行善,+1000人品值。 这都是逗号,看见木有!萧仁心里暗爽。 他哈哈一笑,爽朗的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中年人千恩万谢的走了,萧仁接连被郁闷到的心情彻底的敞亮了。 终于还是没损失了什么人品值,反倒被赚回来了200多。 萧仁这次可长教训了,以后再也不会一时冲动了。 他第一次知道,这不得已为恶,跟蓄意为恶的惩罚力度还不一样。 第一天刚来的时候,他身无分文,抢了两个小孩的点心烧饼,那个时候的扣分也才100而已。 今天就不一样了,被惩罚,连带那小孩哭掉的人品值,有700多就那么没了。 萧仁美滋滋的,随便碰见一个小孩就是走失儿童,难不成他现在已经张了一双随处会发现人品值的眼睛了? “阿决!难得在此地偶遇,不如我们一起去喝一杯?”萧仁潇洒的转身,豪迈的说道。 “正有此意。”宇文决一笑,点头附和。 不知道为什么,跟萧仁遇到一起,宇文决的的心情都明朗了许多,那一直压在心头的阴霾都减轻了。 俩人穿过人群拥挤处,直接进了一家酒家,坐在二楼的雅间里,要了三个小菜,叫了萧仁喜欢喝的北方酒,俩人就小酌上了。 “阿决,你怎么会在此?”萧仁好奇的问到。 这次的江湖活动可是正道围剿大魔头,宇文决是一个冥教的小干部,怎么也会出现在此地。 如果萧仁细想,就应该会察觉到此事的蹊跷。可惜,他在不面临自身危机跟利益的时候,对着朋友总是不会多花费脑子去想什么阴谋论。 可是宇文决就不一样了,他现在简直就是惊弓之鸟,虽然觉得萧仁是教外之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他也还是谨慎的没有过多的叙说,只是说道:“我最近一直在附近盘桓,最近几月都在此地。”他看到萧仁点点头,然后他反问到:“那你呢?又是为了什么?” “我跟一个前辈来此办点事情。”萧仁简单概要的说道。 他还等着在杀大魔头上分一杯羹呢,即使跟对方是朋友,宇文决可也同算是魔道的人,万一泄露了什么消息,导致黄博知他们的计划破产就不好了。 “哦。”宇文决看萧仁没有多说的意思,也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其实心思重,心眼多,现在又十分敏感的宇文决就开始多想了。 萧仁虽然十分的注意分寸,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妨碍,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对他隐瞒什么,那位前辈,来办什么事情,他会跟他说。 什么事情?会让他有所隐瞒? 宇文决按下疑惑,跟萧仁谈笑风生。 因为宇文决心里存了疑问,俩人就很难真的相谈甚欢,萧仁不是多么敏感,也能感觉到宇文决的心不在焉。 他有些惋惜,难得遇见宇文决,偏偏他现在等着去刷大魔头,不能俩人多相处几日,俩人单独相处的那一段时间是多么的轻松快乐充实啊。 俩人说了一会话,就互相告别,都为这次匆匆的会面而感到留恋。 萧仁回去他的落脚处,宇文决则运起了轻功向着隐秘的别庄而去。 第二天,萧仁睡觉起来,才见到了开了一夜小会的黄博知跟三杰,四人眼中都带着严重的血丝。 黄博知见了他匆匆的打了一个招呼,坐下开始用餐。 他边吃边说道:“阿仁,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要转换地点,现在这里距离魔头的居住地有点近,我们马上就要进山。” 萧仁精神一震,终于要来了,大笔的人品值在向他招手! 萧仁赶忙问道:“义父,咱们这次到底要对付哪个大魔头啊?” 黄博知看了看,又看了看三杰,说道:“也好,反正也到了现在,告诉你也好提前做好准备了。” 萧仁肃穆以待。 “这次我们要对付的就是刚刚经历过内乱的冥教新一任教主!”黄博知郑重的说道。 “冥、冥教的?”萧仁口吃的惊到。 “萧弟,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听到冥教就吓破胆了?”胡宿鄙视的说道。 “我才不是吓破胆!”萧仁反驳道,“我只不过是很意外而已!” 是的,他是真的很意外,没有想到黄博知这次要对付的竟然就是宇文决所在的冥教!而他偏偏却就在昨天晚上碰上过宇文决这个冥教之人。 “你意外也很正常。”黄博知了然的点点头,却根本跟他想错了方向,“冥教自从四十年前五大门派联合围剿却铩羽而归之后,在江湖上的气势一直都很盛。很多年来,已经很少有门派去招惹他们了。” 萧仁脸色复杂的看着黄博知神色飞扬,自信满满的继续说到:“但是最近不同,上一任教主突然走火入魔,新任教主仓促上位,教内经过一番内乱,新教主避让出来养伤,可见冥教现在正值风雨飘摇之际。” 孙慧礼这个时候情绪高涨说道:“没错,新任教主重伤未愈,此时九冥神功刚刚进境七层,正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萧仁表情怪异,他问道:“这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啊?一般这种消息不是都瞒得死死的?会不会是什么陷阱?” 黄博知赞许的看着他说道:“阿仁有这么强的警惕性很好。但是,这却是有内线提供的消息,绝对没有错。” “内线?”萧仁暗想,古代版无间道? “没错,是他们内部心有反骨的一位教主贴身之人!”黄博知说道—— 第 57 章 萧仁听到这里脑袋里居然第一个想到了宇文决! 原谅他距离杜藏花比武招亲已经过去了半年,那一段时间记忆的江湖名人录除了最近接触到真人的几个超级高手,他已经完全的忘光光了。 而且当时莫羽昕给他科普的时候,他只是重点的跟衡铁新大侠的徒弟详细的了解下正道的人物,魔道的也只是听了一遍,根本就没注意去记忆,现在别说让他说出那些人的名字,就连魔道有几位超级高手,他都记不清楚了。是几位来着?三?还是四?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忘记冥教上任教主叫做宇文炽的萧仁,因为突然发现这次要来围剿的黑势力当中很有可能涉及他的朋友的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他只是一个劲的猜想,这个告密人最好就是宇文决,看他那眉宇间锐气和自身带来的气度,一看就是一个勤奋上进的。所以,年轻人嘛,趁着刚上位的教主身受重伤,犯上篡位一下,多带感啊! 萧仁知道自己的猜测很不靠谱,可是他就是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就是这次的围剿大魔头跟他的朋友阿决会有很大的干系。 他就想了,会不会这个告密人就是宇文决。这样,他就不会面临与朋友敌对的境地了。 萧仁来不及再纠结,黄博知他们已经以一种战斗的速度把早餐吃完了,完了一抹嘴,就都站起来了。 这就是要走了。 萧仁也只能跟着大部队转移了阵地。 昨夜,宇文决带着一身寒气回到避居的邀月山庄,他一脸比身上寒气更甚的冰冷表情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这次唯一带在身边的侍女绛珠被他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 “教主?”绛珠战战兢兢的问到。 她不得不小心翼翼,最近这位年轻的教主十分的情绪不定,很可能上一刻还表情和缓,下一刻就生气了。 也就是她忠心耿耿谨守本分,不觉得委屈,要是换做被留在总教休养的碧情非哭鼻子不可。 宇文决龙行虎步的走过去,回身撩起衣摆就坐在了椅子上。 他呼出一口气,转头却看见桌子上摆放了一个茶盏。 他眉毛一蹙,问道:“今天晚上有人来过?” “是的,”绛珠看了看那还带着余温的茶杯,谨慎的说道:“刚走的是顾副教主,他好像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跟您禀报。在这里坐了一盏茶的时间,见您没回来就走了。” 平日里一听见顾青副教主的名字,宇文决的表情绝对没有像现在这么凝重过,所以绛珠更加的小心的继续说道:“还有凤堂主也来过,也是有事情禀报,更早之前,黑堂主也曾经来过。” “哦?”宇文决眉毛轻轻的挑起,随后又平缓了下去,他抿着嘴角,表情莫测的深思着。 这三个都是在他难得出去之后才来,难道是因为害怕,他出去了一圈察觉到了什么,而败露了计划才故意为之? 绛珠站在他的身侧,看着他幽深的双眼,有一种仿佛在看向无尽的深渊一样的恐惧感。 绛珠哆嗦了一下,随后打起了精神。 这不过是因为宇文决的九冥神功七层境界不稳定的缘故罢了,她是他的贴身婢女,自然是熟知一些教内的一些秘闻。 没事,一点都不可怕,等教主的伤势痊愈,七层功力稳定,自然就不会有这种无法控制的情况了。她安慰自己。 绛珠打哆嗦的动静,宇文决怎么可能察觉不了,这才发觉他刚才思考不小心气息不稳。 宇文决端正了一下神情,让绛珠一一的去请这三位过来说话。 先来的是顾青,他是特意从总教赶过来跟他一起过年的。 顾青是宇文炽生前,在宇文决还小的时候从外边给他挑的,他聪明能干,长于教务处理,宇文炽就有意让他扶持宇文决,将来做副教主。 宇文决与顾青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相处融洽,十分默契,宇文决处理对外事务,顾青就一直学习着处理内部事务。 当时顾青到来的带来的温暖,在这件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之后,荡然无存。 本来这几天顾青就要返回总教去主持大局,偏偏觉得这两天镇上还有古城附近的人员往来有点蹊跷,就暂缓了回教的计划,特意找他来说这件事情。 如果顾青有歪心思,宇文决再总教养伤的那段时间里,就不会为他安心的搭理教务,而是直接就把他架空了,哪里还用的着现在。 而之后,朱雀堂的堂主凤天宇所来禀报果然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宇文决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叫他下去了。 这附近都是朱雀堂的势力范围之内,所以有什么诡秘的动向,自然最早知道。尽管黄博知他们分散人手,换来换去落脚地,还是有一些蛛丝马迹,拖了几天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这位凤天宇是宇文炽的那一批老人,因为他正直壮年,而且对宇文炽忠心耿耿,所以宇文决就一直用他,并没有打算自己当上教主就把他换了去。他也感念宇文决的恩情,一直兢兢业业。 如果他不忠心,宇文决根本就不可能再四外堂的支持下,在师父的葬礼之后顺利的继承教主之位。 黑恒来了却只是忧心他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担忧他内伤未愈,染上风寒什么的。 宇文决表情缓和了下来,对他的唠叨不置可否,吩咐绛珠去熬了一碗姜汤才算是把他对付走。 黑恒是从影堂里挑出来的小山峰子弟,但是俩人相处也很久了,宇文决基本上这几年跟他是形影不离。 如果他不对,怎么不乘他在总教最脆弱的时候下手?反而这么麻烦的布置什么局。 黑恒走后,宇文决看着被绛珠端上来的姜汤袅袅升起的雾气思索着。 最近的动向不对,肯定是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 顾青是副教主,为了避免总教出现什么重大变故,他不可能对他隐瞒他的动向;凤天宇是这边的堂主,他在他的地盘上,凤天宇经常过来问安也是正常;黑恒更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不带在身边的护卫。 这三个人哪个也不可能是背叛他的存在。 可是,偏偏就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 宇文决心寒。 难道是绛珠?宇文决眼神深邃的抬眼看着表情和婉的绛珠,随后又摇摇头,她整天连门也不出一步,最多就是在庄园门口接触一下运送物资的仆从。而且,她哪里来的动机。 但是,无声无息之间,他的身边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能够掌握他行踪的人。 宇文决心里沉重,但是面上不显,只是第二天天亮,就召集三人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 总之,不管这个内鬼是谁,该做的安排还是要做的,亮他在这种明面上的安排也也不敢多动手脚。 黄博知也知道时间宜短不宜长,速战速决是最不容易出问题的。所以,他带着萧仁一路的走不快,从白天走到了傍晚,才到了目的地。 他们赶到的时候,头前到的人们已经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见他们到来,放哨的人先是十分警惕,看见是黄博知之后才恭敬的抱拳行礼:“黄帮主,诸位大侠。张掌门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黄博知虽然带着萧仁用轻功走了一路,但是并不显得疲惫,他的神情不怒自威,语带威严的问到:“你带路吧。” 边走,他问了一句:“我们是最后一批赶到?” “是的,武当派,点苍派,少林寺,凌龙阁,雷火堂……等已经都到了。”那人如数家珍般的一口气不停歇的报出了十几个门派的名字。 萧仁在三杰身后听的直咂舌,这阵容可真是不小。 武当派、少林寺、在加上沧涧帮,这就是三个有超级高手坐镇的大门派了,再加上虽然这一代没有出超级高手但是依然是五大门派之一点苍派,这就是正道里来了四个大势力了,再加上十几个中等的和小等的门派,或者干脆就无门无派的来此的人总数竟然多达两百人了! 这么多人,也难怪再怎么遮掩行踪也难免隐瞒不住。 那人恭敬的带了路之后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黄博知使人去安置,带着三杰跟萧仁就往十几个人位置明显,围城一圈的人走了过去。 “张掌门、邹掌门、见悟大师,黄某来迟了。”黄博知抱拳说道。 “不晚不晚!”人群散开一个缺口,里边露出了一个身穿一身道袍的清瘦老人来。 黄博知走进人圈。 那个老人真的很清瘦,他长着一把灰白色的长须,眉目间有一个深深的凹陷,脑门上也满是皱纹,那是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他本是含笑的看着他们,突然之间看见萧仁这一张陌生的面孔,他便问道:“这位少侠是?” “哦,正要为诸位介绍,”黄博知转身伸手在萧仁背上一推,就把他推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位是我新收下的义子,萧仁。阿仁,还不快见过张掌门和诸位前辈。” 萧仁直接就被赶到人群中央,被十几双眼睛盯着,那些武功高强的人看人的目光好像是刺一样,扎的他浑身的难受。 虽然跟被放在聚光灯下一样,但是萧仁还是尽量镇定的抱拳行礼道:“晚辈萧仁见过张掌门、各位前辈!” 他一抬头,第一眼就注意到站在武当掌门身后的见悟大师,他一脸和蔼慈悲的神情,正微笑的捻须看着他。 看到这位,萧仁那不用作伪,是打从心眼里的就欢喜了起来,他高兴的叫道:“见悟大师!” 见悟大师上前一步,他依旧身穿一身朴素的褐色僧衣,脚下这么冷的天气也仍然是一双草鞋。 他稽首一点头,对着萧仁说道:“萧小友,看到你如今这么康健,老衲心中甚慰。” “哦?”张掌门疑惑,“怎么?见悟大师,你认识这位少侠。” “是的,这位萧仁萧小友,正式碧源寺血夜生还的五位少侠之一!”见悟大师一谈起这个就一脸的郑重。 “碧源寺!”张掌门神色一惊。 其他围着的涵养不够的直接倒抽了一口气。 半年过去,这件事已经被传的是天南地北无人不知,更别提门派中死了弟子的,和重伤残废了的。对于这五个幸存下来的人,那可是十分的敬重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能有幸见到一个。 张掌门凝重的,肃然的对着萧仁说道:“原来这位就是萧仁少侠!我门中弟子周培德对你可是多有赞誉啊。他说你机智百出,反应迅速,沉着冷静,如今见到真人,果然是一表人才!” 萧仁没想到当时没说几句话的周培德竟然在这位超级高手跟前给他刷了这么多的好感度,随即谦虚的诚恳的说道:“这都是他们太看得起我了,我那里有他说的那般机智。” 这话他可不愿意担着,万一这位让他给帮着出谋划策,他还不够为他那朋友纠结的呢! 萧仁这完全是往他自己脸上贴了好大的一块金,人家这完全就是在说客气话,这么多的老江湖,那里轮的到问他这么一个小子的意见,而且这么紧张重要的场合,他的吸引力根本就维持不了多久。 果然,没过一分钟,黄博知就把他赶到身后,自己加入了他们讨论是事情当中去了。 三杰当中胡宿简直就是把他嘘走的,让他去看营地去! 把萧仁那个气的,是咬牙切齿的,看营地?! 这不就跟每次被留下看行李的沙僧一样的伙计吗? 想要厚颜留下听听机密什么的,被胡宿一瞪,没有留下的好借口,萧仁只好怏怏不乐的走了。 把老子当沙僧使唤,你们就客串孙悟空跟猪二哥吧! 不管萧仁怎么恼怒,时间还是毫不留情的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黄博知显然没有注意到萧仁被胡宿欺负了,他只是要出发的时候才发觉萧仁不在,特意把他叫道身边嘱咐了一阵,让他不要贪心杀敌,多多注意自己的安危。 萧仁诺诺的应了,谁知道到时候什么个情况啊!他得先找到宇文决才行。 二百多,留下两个看守不要引起山火的,剩下的就全部都出发了。 这次没有了黄博知的特意照顾,只能自己跑路的萧仁理所当然的被拉到了最后。 幸好这些人里也并不都是擅长轻功的的,也有那跑的慢的,总算是萧仁没落了队伍。 等到他跑到的时候,前边都已经交上手了! 萧仁气喘吁吁的同时也很吃惊,这尼玛也太雷厉风行了吧?阵脚都没站稳,队伍都跑的拉成腊肠了,都不等着整整队伍再开战,也太不讲究了! 他哪里知道,这些人是被以逸待劳迎头痛击了。 原来宇文决事前就叫人提前密切的注意动向,一有异动就毫不犹豫的使出雷霆万钧让手下全部出动,杀了个前来袭击的黄博知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几十个全部都是影堂的护卫,他自己的连带这次跟随顾青出行的,还有凤天宇身边的几个高手,全都被派出来压上去。 这些个高手都是一流境地,影堂的又精通杀人之术,一个照面就叫对方死掉了几十个人。 宇文决实在是太会心理战了。 慌乱之中,不等那些个超级高手出来稳住人心,他就叫提前准备好的临时拉来的邀约山庄的下人们在山林中做出摇旗呐喊声势浩大的威吓声。 除了那些上了岁数的老江湖,和超级高手,这次跟来的年轻一点的人几乎都是在冥教的威名下长大的,这次本来是抱着捡软柿子捏的侥幸心理来的,没成想被对方给来了一个当头喝棒,直接就给懵了,这一被那佯装人势众多的敌人一包围,顿时那对冥教多少年的积威的畏惧感就叫他们心怯了。 就算是大教派里的年轻弟子也顶不住这压力。 张掌门当机立断,冲向那摇曳的树林就飞身过去,他一看,这些只是虚张声势的拿着连武器都不是的木棍子的下人们,就心中大定,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什么慈悲心肠了也不管这些人是不是会武功,总之是杀了树立军心。 张掌门杀完一边,领着一具尸首就回来了。 “扑通”一声,这具尸体就被丢到了交战的人群里。 双方的人马都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互相对峙起来。 冥教影堂和朱雀堂的这些好手训练有素,进退有度,寂然无声。 可是对面的人与之相比,虽然现在人数渐渐众多起来,但是成员纷杂,良莠不齐,乱糟糟的。 张掌门大鹏一般的从高处落到两群人的中间。 他运气内力高声喝道:“宇文决!你就拿这些下人滥竽充数吗?!可笑你身边就这些个人手,还使出这等下作手段!” 宇文决在后边闭了闭眼,随后从后跃出,朗声说道:“怎么?群起而攻之,胜之不武!这就是正道的侠义吗?!” 正在这时,萧仁正好从后边挤到了前边,想要到前边找个视线好的地方招人。 却没成想,一耳朵就听见了张掌门饱含内力的声音,他急切的推开前边的人就撞了出去,一眼就看见了对面站在最前边的宇文决!—— 第 58 章 萧仁万万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宇文决是这样的对峙场面,而对方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蹭品值的大魔头!冥教教主! 这一路的奔跑当中,他幻想过对方就是那个告密之人――富有野心勤奋上进的反骨仔,也幻想过对方是跟大魔头身边鞍前马后的苦逼手下;反骨仔最好,他们可以一起手拉手的奔向光明,苦逼手下就难了点,他也可以给他打掩护,俩人假打一场,让他逃跑。 可是他的计划当中,是绝逼没有想过对方竟然就是他正中红心想要推倒的大BOSS! 萧仁震惊!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嘴巴张张合合,一副呆滞到无与伦比的表情,这尼玛搞屁呀!不是喜闻乐见的喜相逢,至少也不要上演悲剧向啊! 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不小心跌出阵营,并没有引起两方大BOSS的注意,那边,对话还进行。 “对付这等恶贯满盈的大魔头,不需要讲侠义,杀了他,为民除害,就是对天下苍生最大的侠义!”武当张桐掌门清瘦的身躯里发出了与他身形根本就不匹配的洪亮声音,他气势如虹的高声说道:“宇文决!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念你还年轻,引颈自戕吧!” “哼!”宇文决怒形于色,显然对方傲慢的话语激怒这个还年轻的人,但是到底宇文决聪慧非常,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被对方激怒,很快,他的表情就缓和了下来,他眉梢带着讥讽,轻蔑的说道:“说的那么动听,只不过是自己怕死吧!” 张桐本来见他被激怒,心里一喜,后来见宇文决冷静下来,不禁暗自叹息。 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只有不到四十个,却个个都是精英,自己这边两百却竟然不堪一击,一场恶斗下来竟然就丢下了几十具尸体。 他是想要与宇文决捉对厮杀,只要杀掉了这个魔头,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自然就不足畏惧,有黄博知、见悟大师掠阵,很快就可以清剿一空。 可惜宇文决不上当。 张桐涵养很足,既然一招不奏效,马上就改变了策略,他缓和了气势,说道:“人终有一死,不过是或早或晚。你既然舍不得自己的性命,不如随我回武当山做客,我倒可以放手下一条生路。你不为自己着想,这些大好的性命你也不想想吗?” 冥教影堂之人意志坚定,不为所动,可是朱雀堂的那几个,却都动摇了一下,随后就又坚定了神色,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宇文决被他公然煽动手下的话语气到,俊美的容颜终于凶恶起来,他长得极好,就算是如此愤怒,也只让人觉得他仿佛来自地狱的煞神,不让人觉的丑陋。 宇文决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是想要囚禁我罢了,我敢说,即使我照做了,你也不会放过冥教上下一人!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看起来道貌岸然,实则个个包藏祸心,龌龊透顶,既然有一个杜景天,就保不准将来还会有一个张桐!” 武当掌门顿时色变,以他的涵养也受不了了:“好一张尖牙利嘴!罢罢罢!既然如此,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罢,张桐就要扑上去,率先抢下先机。 宇文决神色一动,却飞起衣袖大力的挥舞了起来。 顿时一阵飞沙走石,宇文决倒射而去,他在空中,突然把一个东西丢了下来。 张桐心里一紧,飞速的变换速度向旁边而去。 到底他经验老道,反应迅速,但是他以为是暗器的东西,却“噗”的一声扎了地上,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巨响! “哄!!!” 对峙双方顿时仰马翻,下盘功夫不足的被震得四脚朝天的也有。 “震天雷!”张桐大惊,他向后倒退而去,落地被他冲击定的倒退了一步才站稳。 以他的武功修为,这震天雷竟然这么一段距离还震的他后退,可想而知被他炸身上必定血肉横飞,惨死当场。 一阵巨大的烟雾腾起,阻挡了双方的视线,等到一切尘埃落地,张桐赶忙看去,那里还有宇文决的身影。 他四处张望了一番,他发现宇文决已经上到冥教之后边的一处落尽了叶子的大树上。 张桐道:“宇文决!这就夹着尾巴逃跑吗?!” 宇文决气运丹田,回到:“本座才不跟你逞匹夫之勇,不过是中你奸计罢了!” 他知道,既然有人会出卖了他的避养之地,自然他此时重伤未愈的情况也会被人埋的一干二净。 本来他自总教那一晚过后,虽然突破了九冥神功七层,却境界因为受伤一直无法稳定下来,后来被谢长老下了特质的软筋散,他为了突破那压制,强行运气经脉,更是使得内伤严重,如此伤势避地修养半年自然会痊愈,却不想这个时候却有人趁虚而入。 宇文决不傻,是决计不肯跟人正面敌对。如果他头脑一热,就只有死路一条! 宇文决目光一扫,却无意之中看见萧仁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看着他。 宇文决心中一痛,避开眼去。 他知道,萧仁跟他的情谊也许要尽了。 没有一个正道之人会愿意跟一个满手血腥的魔道之为伍。 也罢,今后形同陌路就是。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料到,真的到来的时候,他没有他想象当中的那么轻松。 没想到,原来萧仁对他影响已经这么大了。 目光转到张桐的那张拧眉怒目的老脸上,宇文决表情一厉,双眸当中充满的冰冷,他硬起心肠,彻底心中斩断了与萧仁的情谊。 他厉笑一声:“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们这些名门正派会怎么做!” 起风了,风吹的宇文决的衣衫猎猎作响。 他的手挥舞了一下,指着邀月山庄背后的平武镇说道:“只要你们再敢前进一步!事先埋平武的震天雷全部都会被我的属下点燃,把那里夷为平地,为我陪葬。张掌门,敢不敢?!” 张桐、黄博知、见悟大师并一众武林正道士大惊。 张桐大声疾呼道:“宇文决,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拉了一镇的百姓为垫背,好狠的心!” 宇文决冷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宇文决的性命,就尽管来拿吧,是宇文决的命金贵,还是这一镇的百姓更值钱?只要你敢做,我自然把性命双手奉上!就看堵不堵的住天下的悠悠众口!而最后,不过是又一个杜景天罢了吧!” 张桐被宇文决的狠厉气的热血翻腾,几乎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去。 他的胸口起伏了一阵子,回头把雷火堂的堂主雷老虎叫了过来:“雷堂主,看这魔头所用的震天雷可是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 雷老虎表情凝重的说道:“这魔教教主刚才所用的震天雷威力确实是十分的厉害,要知道天下火药,雷火堂并不是专营,朝廷管制的尽管厉害,但是军中所用被偷偷流落出来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他手中所用的可能是军中管制品?!”张桐大惊。 “是,极有可能!”雷老虎表情凝重的说道。 张桐对宇文决和冥教更加的忌惮,冥教已经毫无顾忌的使出这等杀器,如果这一次不除掉他,将来整个江湖必然会被他辖制。 张桐转头对黄博知低语了一番,黄博知慎重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张桐说道:“宇文决!你可以无视百姓的性命,我们武林正道自然是不会故作无视!好,今天我们就暂时退下,但是,这次的事情不算完!” 张桐压阵,他身后的武林正道慢慢的有序的撤退了。 萧仁被这一系列紧张刺激的变化都弄的要反应不过来了,他还没从宇文决的真实身份当中缓过神来,就为这经典的警匪……啊呸,正魔对峙,正道因为魔道挟制人质,而不得不答应对方的要求暂时撤退的场景而倾倒。 哇靠!多么牛逼的手段啊!简直可以说是所有反派的榜样啊有木有! 如果不是萧仁披着系统加持的正义少侠的皮,他早就冲过抱着宇文决的大腿直冒星星眼了! 这下子,本来就身在曹营――谁叫正道这会做事更代表了正义一方的反派一样,他的心思就更加的绷不住了。 萧仁此时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冲宇文决比划一个大拇指,表示一下他为对方点了一个赞。 萧仁遗憾,可惜他这辈子注定是正道阵营的,要不然直接攀上魔道终极大魔头的高枝,他这一辈子不知道会有多爽。 宇文决本来就是注目着他们退去,这下看见了萧仁的举动,不由的表情古怪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萧仁常常的出乎他的意料,但是这次萧仁赞叹的意思还是让他摸不到头脑了。 他并不对他的行为感到厌恶吗? 宇文决的心情一下子前所未有的晴朗起来,就连还陷正道几大门派联合的包围之中也不能再让他更加的烦忧了。 萧仁的小动作,因为张桐背向他,萧仁又走最后边,只有这边的冥教之和宇文决看见了。 除了宇文决谁也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小子是谁,也不知道他那一下子是什么意思。 萧仁见自己的朋友霸气侧漏,十分狠辣的逼退的正道,虽然大笔的品值没了指望,但是他的心情还是十分好。 他溜溜达达跟前边颓败的撤退的东倒西歪的队伍,慢慢悠悠的散步的往回走。 反正他已经知道方向了,不怕找丢了。 与他和宇文决的好心情不同,其他人的心情简直就是糟糕透顶。 夜晚,围坐各自的篝火前,所有的人都很沉默。 萧仁就算再没心没肺,他也不可能这种情况下表现出一丝异常,更何况,他还没傻到那种地步。 感谢宇文决没有当场拿他出来说事,那种场面认亲,他就不要想江湖上好好刷品值了。 黄博知开完会回来,走进了属于沧涧帮的这一片营地。 只有萧仁看见了他,他招呼的说道:“义父坐这边,火上还热着东西,您赶紧吃点吧。” 知道他的心情不好,萧仁主动的献着殷勤,说来也奇怪,就算是因着黄C的情面被黄博知认下,沧涧帮总舵的时候,他也没有这种迫切表现的想法,他这到底是心虚个什么劲啊? 萧仁一时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但是还是端茶递水,伺候着黄帮主用了晚餐。 萧仁的贴心孝顺举动,让黄博知的郁闷心情总算是好了很多,三杰今天因为这场失利,意外的没有多说什么,现在他们没力气跟他计较。 萧仁看着黄博知吃完了,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义父,我们今后该怎么办?” 黄博知叹口气说道:“宇文决实是太狡猾,也太过的毒辣,他如此年轻就有着超越上任教主的手段,等他养好了伤势,完全掌握了冥教,以后还那里有我们这些正道的活路。”他眉宇间带着愁绪,说道:“这次把他得罪的这么狠,如果不趁此机会除掉他,接下来的几十年就是冥教独霸武林的时代了。” 萧仁既想为自己的朋友得意的露出骄傲的表情,又想自己也实应该发点愁了,他现在可是正道的诶。 可是,萧仁转念一想,魔道多了好哇,那他的品值岂不是可以刷的很爽? 正萧仁YY将来遍地都是品值的时候,黄博知见他不语,接着说道:“所以,现在雷火堂的雷老虎带着属下去了平武镇,看看能不能把那些震天雷探出来。” 萧仁点点头:“哦。” 黄博知随即想起什么的说道:“对了,刚才见悟大师嘱咐对说,如果有空叫你过去一叙。现在就过去吧,广元是,跟熙儿都承蒙他的照料,可不能再他面前失礼。” “我晓得。”萧仁应道,然后就起身离开沧涧帮的营地,向着黄博知给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一片的人虽然多,但是都分成一个个的营地。萧仁一一走过,少林寺的最好找,只要看见哪里亮就是那里了。 见悟大师没有坐着休息,反而是面对山林不知道再想什么。 萧仁过去问候道:“大师,晚上好。” 见悟扭头对他和蔼的笑:“萧小友,晚上好。” “大师,是有什么烦心事?”萧仁好奇的问道。 “没有烦心事,只是……”见悟大师摇摇头,苦笑。 萧仁若有所思,相比今天的这场战斗,让之前一心修禅的这位虔诚的佛门弟子并不感到愉快。 他同情的说道:“大师,如今既然已经身在江湖,自然是身不由己。” 见悟大师见他这么说,略有点意外,“萧小友竟然如此知道老衲的处境,这个年纪的小友,难得懂得这许多的人情世故。” 萧仁哈哈一笑:“这也许就是人小鬼大吧!” 见悟见他如此调侃自己不由得也是一笑。 “如今黄熙在少林寺还好吧?”萧仁问道。 “他的经脉经过一段时间调养已经慢慢的恢复当中,”见悟大师点头说道,随后他的话题却一转,“只不过身上的伤好医,他心里的伤,却难医。” 萧仁这下可就意外了,他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见悟大师忧虑的说道:“黄施主的性格经过碧源寺那一场厮杀,变得十分的偏激,他似乎是第一次遭受到那么大的挫折,对杜景天恨之入骨。这种心里十分的危险,就怕他将来为了报仇,可能会走上歧途啊!”—— 第59章 萧仁眨巴眨巴眼睛,他回想起在碧源寺内,黄熙表情狰狞的说出放火烧山的计策之时。 也许,那个时候,他的心理就有一点异常了吧。 遭遇重大变故,正是人会产生性格转换最大的原因。 说来黄熙会变成这样,萧仁虽然感到意外,但是却也觉得这在常理之中。 想到这里,萧仁忍不住说道:“少林寺是清修之地,难道对于黄熙的这种情况没有办法吗?” 见悟大师苦笑的说道:“万般事物皆有缘法,老衲也只能让黄施主日夜习诵心经,以求能够化解他心中的仇恨。” 抄心经?! 萧仁咂舌,我的妈妈呀。如果换做是他,宁愿继续神经下去,也不要去抄心经。 不是心理开导,而是让黄熙自己参悟,这能有什么用?黄熙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心理医生。 萧仁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想要看看黄熙修习心经的成果,他拐弯抹角的说:“我听闻少林寺的藏经阁藏有经书万卷,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参看一番?” 见悟大师听了和蔼的笑道:“萧小友与我佛有缘,你愿前往,少林寺上下必然竭诚欢迎,扫榻以待。” 萧仁简直受宠若惊,他略带惊讶的笑道:“大师太过郑重其事了,我不过是个一文不值之人,那里有那么金贵。” 见悟大师但笑不语。 萧仁自己不知道,但是见悟大师佛法不俗,自然是能够从萧仁貌似平凡的表象下看到他所修的道德金光。萧仁整日里,行善除恶,虽然只是短短的半年,但是日积月累下来,也已经洗尽铅华,身带浩然之气。 这就是为什么最近他的长相越来越让人一看就心悦诚服的原因。 见悟大师与其他的江湖人不同,他所关注的不是武功心法,而是法缘法相。这次分别后的重逢,萧仁身上所带积累的道德之光,比起之前更加的鲜亮了一些,如此下去,萧仁此生必定享尽大气运,荣华富贵,不可言说。 只是可惜,这薄薄一层的道德金光也就是极限了,随着萧仁的人品值消费,这些道德金光也就会哗啦啦的随之而去。天道盘剥之下,萧仁这一生享受着系统的佛照,却永远也修不成见悟大师所欲想的道德金身,真正的成就圣人。 而这,却是萧仁不会知道的事情。 这是天道送他过来,所做的根本的利益交换,它为萧仁提供便利,萧仁刷人品值――道德换取。 萧仁看见悟大师笑的高深莫测,心里直发毛,他干笑两声,生怕见悟大师直接拉他出家为僧。 还好在这个时候,一个萧仁不认识的侠士一溜小跑的过来了,他满头大汗,神色慌张的说道:“见悟大师!张掌门请你现在过去一趟,去平武镇探震天雷的雷火堂堂主和他的属下回来了,他们有死有伤,急需救治!” 见悟大师脸色一变,撩起僧袍的袖子,脚下一顿,就飞身而走。 萧仁一听是去探雷的回来了,他也想知道内情,就跟在压根没搭理他的那个传话的人身后向张掌门的营地跑去。 萧仁冲过去的时候,恰好黄博知也赶到了,黄博知行色匆匆,看见只是一点头,来不及寒暄就走进去了。 而萧仁,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厚着脸皮跟在黄博知后边也进去了! 守卫的人一见他是跟在黄博知后边的,也就没有出声阻拦。 萧仁侥幸的混进了张掌门的营地。 这个营地因为是作为中心开会的地方,所以修建的必其他的营地要大一些。 说是大,这些在外风餐露宿的江湖人,也只是粗略的用树枝划分出了一个大概的范围。让萧仁诟病的是,这些经常在外出行露营的江湖人,甚至都不如前生老百姓出身的驴友设备齐全,连个帐篷也不趁手。更别说什么睡袋、酒精炉了! 这个被萧仁鄙视的简陋营地,其实也没他说的那么不堪,好歹人家还带着一口煮饭的锅……咳~还有必不可少的盐巴,粮食,酒水什么的。 萧仁步履匆匆的低着头跟在黄博知的后边,看见黄博知站住了,他也老实的站住脚,站在他的背后踮起脚尖往前边张望。 黄博知无意识的回头看了看他,也没说什么,就开始仔细打量起了那些伤者身上的情况。 雷火堂堂主雷老虎带去了五个手下,却只回来了三个,回来的三个人也是个个身上挂猜测,就连他自己也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张桐皱着眉头,清瘦的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目光显得十分的沉重。 见悟大师也一脸肃然的蹲在伤者的身边为他们处理的伤口。 那伤口,充分的为在场的人表明了如果被震天雷炸到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嚯!”萧仁一看那标准的被火药炸伤的伤口,创面是黑乎乎的,带着一股子刺鼻的焦味。 张桐往他这边看了一样,黄博知也回头警告了瞥了他一眼。 萧仁赶紧低眉顺眼的做安静状,不再搅扰场中的清净。 过了沉默的一段时间,见悟大师终于站了起来,示意身边的等候的人把这三位伤的不轻的人抬下去。 “见悟大师!他们怎么样?”雷老虎没什么大碍,只是忧心这三个手下。 “雷施主放心吧,他们的伤势已经被老衲控制住了。日后只要按时敷药,再配以内服清热的药物,自然是不会有生命危险。”见悟大师和缓的说道。 被见悟大师语带安抚的一说,雷老虎那焦躁的情绪才消除了不少。 随后,他恨声说道:“宇文决这阴险毒辣之人,真的是太狠了!” 张桐见他说到这个,赶忙询问道:“雷堂主,怎么?那宇文小儿果真在平武镇布置了大量的震天雷不成?!” “我和下属已经够小心谨慎的靠近,结果还是被冥教的人引发了两枚震天雷!”雷老虎显然对当时情景心有余悸,“这两枚是在一段距离先后触发的,这魔头存心要雷某和属下的性命,偏偏等到人到了中间才引发!” 一听他这么说,场地内的人不禁都骚动了起来。 “安静!”张桐大声说道。 等人们安静下来之后,雷老虎接着说道:“还好我当时意识到了不对,赶紧让属下们突出去,但是他们不及我反应迅速,还是交代了两条性命。” “雷堂主,节哀顺变。”黄博知说道。 雷老虎摇摇头:“江湖人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何况这次围剿魔教教主,雷某知道凶险非常,生死有命。”然后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血海深仇我雷火堂自然会找宇文决算!” 萧仁挑挑眉,出来混迟早要还,谁都会有这么一天。 张桐凝重的说道:“那在你看来,平武镇到底能不能探出震天雷的部署?如果摸不清楚这些震天雷的位置,我们岂不是一直束手束脚?” 雷老虎苦笑一声:“我们才进去就折了两人,不说能覆盖整个平武镇,半个也了不得了。现在整个平武镇的进出还是正常的,可是偏生我们的人过去就会被炸,也不知道冥教的人怎么眼睛就那么的利,看来就算是佯装成百姓也是不行。震天雷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镇中的百姓,为了不引起骚乱,我们只得赶紧退了回来。” 雷老虎自然不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的,而是乔装成农夫挑着担子去的。就这,还是被冥教的人发现了。 这下张桐是真的觉得棘手了,探雷也探不出个所以然,又不敢让城中百姓知晓,让他们惊慌之下引发骚乱,被宇文决玉石俱焚就惨了。 萧仁皱了皱眉,为这焦灼的局面也感到了挠头。 虽然宇文决算是暂时的解除了危机,但是这么被包围着,也迟早会弹尽粮绝,他后边可打算怎么办? 果然,张桐跟黄博知对视了一眼,缓缓的说道:“为今之计,唯有一个字,等!” 与此同时,宇文决也吐出了一个“等”字。 这时,逼退了正道之后,宇文决坐在正堂,顾青坐在他下手位置,黑垣立在他的身侧,绛珠则站在他的右手位置,而凤天宇坐在顾青的对面。 顾青正是问到他今后有何对策,宇文决也跟张桐他们一致的说出了同一个策略。 他表情平淡,看不出在想什么。 其他的四个人,则各自表现出了不同的情绪。 顾青常年待在总教,这等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不安的愁眉不展;凤天宇尽管力持镇定,却也束手无策;黑垣面上默然,显然以宇文决为首是瞻;绛珠绷着秀美的容颜,手却不自在的搅动着手帕。 宇文决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四个人,每一个人的表现都很符合他们的身份,毫无破绽。 哼。宇文决心中冷笑,被正道围剿,虽然危险,他却不畏惧,反而是他身边潜伏的这个内鬼,才是他所忌惮的。 这“等”之一字,却不是为了别的,为的就是让这个人露出马脚。 宇文决让几人下去,安排好人值守,各自回房间安歇,因为敌人压境,宇文决要求这四人与他一同住在一个院落,方便紧要时刻互相支应。 宇文决关上房门,独自一人呆在屋中,他盘膝坐在床上,进入了入定的状态,抓紧时间的恢复着内伤。 过了一个时辰,宇文决蹙着眉毛睁开眼睛,轻叹一口。 果然,这是个需要时间的水磨工夫。 宇文决起身从床上下来,从桌边的暗格里摸出了一个小盒,这个盒子就是他最后的手段。 因为被谢长老刺激到,他心中不安定,出来之前特意找的夺命神医纪蝠要的――纪蝠的秘制药丸焕生丹。这焕生丹能短时间内增强一个人的内力,激发一个人的潜能,但是这却是一个饮鸩止渴的办法,吃下这个丹药的人确实会段时间提升一定的境界,但是一日之后,这个用药之日就会瘫痪在床一个月动弹不得。 尤其他现在还受着内伤,到时候的结果可能会更加的惨痛。 虽然他吃下焕生丹,段时间内八层九冥神功境界敌对三个超级高手不成问题,带领手下逃出生天也不在话下,但是,在身边还有一个不明确的敌人的情况下,他实在是不能承担,陷入任人鱼肉动弹不得,被那人暗算他却毫无还手之力的危机当中。 宇文决握着盒子,表情晦涩难测,为今之计,只能等,也只有等。 他定了定神,把这个小盒子贴身藏好。 这等待的日子里,所有人都觉得十分的难熬。 就连萧仁也觉得如此。 他觉得自己尤为苦逼。 别的人生存,每日消耗不过是食物和水,唯独他,还要加上一个人品值! 在这山林里蹲着的日子里,他只能百无聊赖的晃来晃去,跟各个帮派的人跟前混个脸熟,如黄博知所愿的打了打知名度。 萧仁晃来晃去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刷那可怜的人品值。 每天里帮帮这个帮帮那个。 其他江湖人士虽然觉得这位江湖巨擘的义子十分的怪异,但是身为被帮助的人,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渐渐地,萧仁的急公好义在这百十来人十几个门派之间传了一个遍。 就连黄博知也一脸古怪,不知道是该阻拦该支持的好。 他也不知道萧仁这是给他丢人,还是在给他长面子了。 总之,这么一个爱助人为乐的少年终归是不招人讨厌的,更何况他还长了一张及其会刷人好感度的脸呢。 他唯有把萧仁叫道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阿仁啊,虽然我们现在出门在外,但是你也不要丢下武艺,要日日练习,勤修不辍才是啊。” 言下之意,显然是你老实点,多多练剑,不要出去乱晃荡。 萧仁显然明白,但是偏偏装傻说道:“是的义父,我每天都有习剑的,天天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以出门在外的标准看来是真心不算少,可是你看看他都练习的什么?除了基础剑法还是基础剑法! 黄博知就纳闷了,这孩子这是隐瞒自己的武学是为了啥? 他可真是抬举萧仁了,人家萧仁就只会这么一种剑法! 黄博知见他装傻,也不好直说,做好事什么的,还是歇歇吧,多跌他正道人士的形象。无奈之下,只好由他去。 萧仁在营地里跟人都混熟了,所以再怎么蚊子小般的事务,他也不能上赶着去帮人了,太过热情,只会被人认为是犯贱。 萧仁的人品值获取如同在扬州时候的一样,陷入了越来越少的境地。 萧仁一看这不行啊,得马上开辟新战场,于是乎,他就缠上了见悟大师,充当人家的下手,天天去给受伤的雷火堂三个伤员去帮忙去了。 因为三个伤员是日渐康复,萧仁突然之间发现,每日照顾伤员给的人品值并不随着次数增多而减少。 萧仁这下欣喜若狂,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重复刷人品值的方法。 所以,他几乎是日日都去照顾伤员,比见悟大师都勤快,把雷老虎那个感动的啊,这可真是个人间少见至善之人。 萧仁也曾经不怀好意的打探过那个内鬼有没有又传出过什么消息,或者那个人的身份是什么。 可惜,黄博知说最近那人没有联系,估计是双方紧张的局面他不宜露面,而对方的身份,他也不知道具体一点的,只知道是宇文魔头十分信任之人。 萧仁表示遗憾。 就这么,正道的人跟冥教的人较劲般的虚耗着时间。 而这一耗,就是半个月过去了。 半个月! 野草都能长到半人高了。萧仁也觉得自己快要长毛了。 年轻的江湖人们都已经不耐烦了,就连有些小门派的掌门人也沉不住气了。 被包围着的邀月山庄中的人显然也耐心耗尽,气氛越来越紧张。 而就在这时,天空间突然春雷乍现,噼里啪啦一阵炸响过后,下雨—— 第60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大转折!写的我好嗨!我的心一直都在跳—— 下雨了! 萧仁心中一惊。 这下子,不知道那些震天雷会不会受到影响。而因这雨本来就已经十分紧张的气氛,简直就要一触即发了。 萧仁眼珠子转了转,扭身飞奔起来,他大喊着:“下雨啦!快收衣服!” 如果是在前生的现代,没准会以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可是在古代可是没有过这个搞笑桥段的。 所有的人几乎都被这大雨浇的措手不及,真的手忙脚乱的收拾晾着的衣物,还有锅碗瓢盆等等东西,取出油布赶紧把这些东西都遮盖住。 都在这边扎营半个月了,虽然还是初春,但是也有那爱干净的人在不怕寒冷的溪水里洗了洗衣服,用树枝做成的简易支架晾晒着。 所以他的举动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也没有特别到异常惹人注目。 萧仁就这么在雨中飞奔着靠近张掌门的营地。 看守的一抬手就把他拦住了。 萧仁摸摸被大雨浇的水淋淋的脸,镇定的对看守说道:“我有事要跟义父说。” 那守卫看看他,对他说道:“我这就进去禀报,萧少侠稍待。” 萧仁心中安定,到底他现也是有大靠山的“二代”了,因为黄博知,在这个地方,这些人们对他也还是客客气气的。 没过一会,萧仁就被请了进去。 萧仁走进了帐篷。 没错,帐篷。由于一开始没有预料到宇文决这个大魔头,竟然会使出绑架整个平武镇的百姓的安危的阴招。所以,这些门派联盟只是打算速战速决,行程短暂,也就没有准备营帐。 后来,这些营帐就被一一的运进了山里,树立了起来。 萧仁看到这些营帐,到底松了口气。还算这些古代人没有真的落后到要当山林野人的境地。 帐篷内的人不少,周围插着四只火把,把帐篷内照的通亮。 黄博知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道:“阿仁,找义父有什么事?” 萧仁一副兴奋焦急的表情靠过来,语带急切的说道:“义父,外边下起了大雨。那些布置的震天雷会不会湿掉?不能用了。” 黄博知眉头松了松,看了看还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的几个人,低声的对他说:“我知道你耐不住性子了。近来营地的年轻人气氛很是浮躁,还以为你能沉得住气呢。” 萧仁一看他这轻松的样子,心里并没有面上显得欣喜,他说道:“难道?” 黄博知出人意料的摇摇头:“那些冥教的暗桩不会任由那些震天雷被大雨浇透。” 萧仁惊讶:“哦?” 黄博知给他解释道:“如果想要真正等这些震天雷潮湿点不燃,这雨怎么也要再下上两天才是。” 原来这些人刚才已经讨论过了。 震天雷并不是地雷,还是需要引动的。宇文决不知道布置了多少的震天雷,这些震天雷都需要一一引动。虽然用的是在雨中也可以点燃的引线,但是如果是在短时间内还好,时间长了,内芯里受潮厉害,还是会点不燃。所以,再过上一天,如果这雨还在下,他们就可以直接杀进邀月山庄了。 萧仁心情复杂的走出张掌门的帐篷。他望着邀月山庄的方向,不知道宇文决对于正道的这次进攻会不会有所准备? 宇文决也望着窗外的这场大雨。 他紧锁着眉头,显然这场大雨也打乱了他的计划。 宇文决低头,看看被他握手里的盒子。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食用这颗焕生丹的。 因为后果不可预计,它不仅仅刺激人的内力大增,那些内力产生的巨大力量还会使得他的经脉暴胀。他重伤未愈,此时食用这颗焕生丹,一日过后,他不仅仅是一个月不能动弹,甚至还可能不止终生止步九冥神功七层。也许经脉受损之后,他的内力修为大退,境界跌回六层也是有可能的。 焕生丹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救命的丹药,还是名符其实的毒药。 宇文决微微眯起眼睛,最糟糕的是,这个时候内鬼还没有找出来。这场大雨一下,很可能还会被这个内鬼乘势而为! 宇文决回身走到桌边,坐在椅子上,把焕生丹从新贴身收好。 就看这场雨,到底是会下多久了。 这个时候,一向不信鬼神的他,也不禁开始祈祷。 可惜,天不遂他愿。 大雨一直下了两天两夜,还没有停。 张掌门、黄博知、点苍派掌门邹天峰都露出了笑颜,底下的那些门派弟子也是个个眉开眼笑。 只有萧仁一个愁眉苦脸。 他是真不想跟宇文决刀兵相向。也许他是妄自尊大,把自己的位置抬得太高,对阵宇文决或许根本就轮不到他这个武功低微的人。 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宇文决被围杀,他又做不到。 幸好,这个问题不用他纠结太久,很快天道就会替他做出决定。 而他,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站了命运的分道口上。就连一直对他不理不睬的系统都默默的减小了存在感,静静的等待他的选择。 张掌门挥斥方遒的挥舞着袖袍,把手下之人分成四部分,分成四个方位布围。 他在那里一一的安排人手,这边胡宿站在萧仁身边,看他一副蔫蔫的样子就开始了日常的嘲讽战:“怎么?这就萎了?要不说们这些嘴上无毛之辈,一到关键时刻就吓的腿软了!” 萧仁不搭理他。 胡宿眼睛一瞪,说道:“看你那鸟样!到时候紧紧的跟着我!”胡宿不情愿的说道:“我会尽量保住你的小命,如果真把你折在这里,回去小师妹真要跟我们没完了。” 胡宿尽管嘴巴上说的不好听,但是这个正是神不知鬼不觉消灭情敌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保护萧仁。到底他是一个真正的侠义之人,真没那么多的坏心思。 要是搁到平日里,胡宿这般话语,倒真是会让萧仁生出感动来,可惜现在他也只能抬眼看看他扯了扯嘴角,算作回应。 胡宿顿时就怒了:“怎地!你这是什么鬼样子?舍不得那大魔头死不成?!” 这一嗓门不小心有点高,本来胡宿这话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看不得别人一心振奋的时候,他一副无精打采没意思的表情。偏偏这个时候,这话说的有点不是地方。 兴奋的场面顿时一静,他们身边的人都诧异的向着他俩看来。 胡宿一看不小心闯下口祸,手足无措了。他吭吭哧哧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萧仁又气又怒,瞪了他一眼,然后故意大叹一声:“才不是!那宇文决大魔头我认得他,他还不一定认得我呢!哪里有什么舍不得。只是忧心这天气,这雨下的太大了,山上的雨水饱和,恐怕此地会发生洪水,祸及此地的百姓啊!” 边上的各个门派帮派面面相觑,然后轰然大笑。 “哎哟!这心操的!才下两天雨怎么会发洪水?” “说的是!哎~我说你这,不只是急公好义,还忧国忧民。做什么江湖人啊,就应该考个功名,做官儿去!” “就是!就是!” “哈哈哈哈!杞人忧天,别担心,肯定发不了大水的。” 萧仁遭到了一阵善意的嘲弄。到底这些日子的品值没白刷,他们对他的印象是极好的。对于他此时说出的话语,倒是没有认为他是故意托辞。 前边的张掌门也因为这动静而听了一耳朵,对于萧仁的穷操心也是莞尔一笑。 他摇摇头,继续布置。 萧仁自己倒是不在乎被笑话了,他自己也没真的白痴到认为下这两天的大雨就可以发出一场大水了。 只是因为心里被胡宿无意当中说中了心事,他为了不引起怀疑,才胡乱的猜测。 却不知道,单单是这两天的大雨确实是不会引发一场大水。而这些年后才来到这里忙于江湖事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片冬天接连的下了好几场的大雪! 雪,融化后,深深的渗入了地下。 平武镇这一带的山林的土地当中已经饱含相当足的水分。 这两天的大雨,就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更大的灾难发生了! 萧仁糊弄过去以后,继续的心不在焉,无精打采的四处张望着。 其他人神情专注的注视着张桐。 就在这个时候,萧仁突然发觉在营地不远处的小溪里,水面徒然暴涨,并且伴随着一些乱糟糟的干草枯树枝烂叶子,水也突然变的很浑浊。 他没太在意,因为这两天下大雨,水面已经长高了很多了。上流的雨水汇集起来,流到下游自然会让水面涨起来。 可是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叫他发觉不对劲了! 山谷深出隐隐约约的传来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听着好像是蒸汽火车在飞速奔驰,也像是天边积压的闷雷。 萧仁心中不安,抬头挣扎着望着泼天的大雨,天空虽然阴沉,但是显然没有打雷。 再后来,他就明显的看见溪边的石子微微震动。 萧仁心里咯噔一下,仿佛一个霹雳击中了他。 他疯了一样的失声大喊了起来:“泥石流!!!泥石流来了!!!快跑啊!!!” 最后一个音,因为萧仁的情绪激动,明显的都破了音。 被他这惊天一嗓子,再次被打断的张桐神情不悦起来。 黄博知也被这义子再次弄出的动静而不快起来,就觉得他今天怎么这么莽莽撞撞的不谨慎。 萧仁一看大家都回头看他,皱着眉头,显然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他焦急的跺着脚,大声疾呼:“快跑啊!山上的山石泥沙冲下来了,因为雨水太大!!” 黄博知这才明白他焦急什么,他回头一看,已经看见一道迅速而来的泥流! “走蛟了!快跑!”黄博知大喊一声,冲过去就把萧仁拽手中,飞身而去! “走蛟了”一喊出来,这些古代人顿时色变,脸色惨白的回头一看,大声尖叫一声开始撒丫子就跑。 泥石流,这是现代的说法,古代的时候各地的叫法各不相同。所以,萧仁那么大喊才没有人明白他说什么。 幸亏他机敏,极其简单的说明了事态,黄博知对他的信任可比张桐要多得多,他很快就明白了萧仁的意思。第一时间冲过来携上萧仁就跑。 张桐、见悟大师、邹天峰的脸色也因为这大自然的恐怖威力而惊惶,在此时刻,他们毫无办法。只得跟黄博知跑的方向远远的逃离追在身后奔涌咆哮而来的滚滚泥流! 萧仁被揪着衣领,他双手并用的巴在黄博知的身上,顾不得姿势难不难受,好不好看。 黄博知呼吸粗重,使出全身十二分的力气在山林里跑着。 萧仁被他带着面相众人的身后,只有他一面对后边紧紧逼近的夹杂着山石、大树的巨大泥沙洪流迎面扑来的恐怖画面。 萧仁的心脏跳得飞快,他被这紧张刺激的血脉喷张,他急促的呼吸着,惊恐万分。 这样不行,这样不行!萧仁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洪流。 他清凌凌的眼睛慌张的四处张望,想要找出一条生路来。 “不能这么跑!”萧仁叫道,“义父!上山!快上山!!” 萧仁的尖叫在黄博知的耳边响起,黄博知看不到身后的情景,也能感觉到渐渐逼近的巨大震动和巨响。 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脚下狠狠一顿,地上踩出一个深坑,整个突然暴涨一圈般,整个衣衫都鼓了起来。 黄博知犹如一只鹏鸟,疏忽而的拔地而起,向着山脊的方向斜斜的穿了过去! 黄博知一变向,紧跟他身后的张桐、见悟大师、邹天峰纷纷紧接着改变方向,身后的紧随的其他人也不敢落后,紧随其后。 黄博知功力深厚,在山石丛林之间接连跳过,被他踩踏的石头树林全都破碎或者晃动,可见这个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住力道了。 萧仁提示的及时,他们跑上山的速度也不慢,刚刚好赶在被撵上末尾的的时候,跨越了那危险的距离! 滚滚洪流从他们脚下汹涌澎湃的穿过,这些被吓的神魂俱散的凡人,畏惧他的威力,生怕离得不够远的又赶远了一些。 黄博知带着萧仁跑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呼哧呼哧的激烈的呼吸着,就算是他功力深厚,带着一个分量不轻的年轻男子亡命狂奔的这么远的距离,也是彻底没力气了。 他放开萧仁,踉踉跄跄的走前几步,靠在树上。 萧仁面前,一众江湖人士,除了张桐、见悟大师、邹天峰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的站立着,就连三杰也脱力的滚在泥地里,仰面朝天的迎接着雨水的冲刷,边咳嗽边大口的喘气。 萧仁走出去几步,越过一个大树,脸色难看的站在山头上眺望,就见泥石流毫不留情的就吞没了一个小山村! 而它前进的方向,拐过几道山,就是邀月山庄! 第61章 萧仁眉头紧锁。 他的朋友就在那里! 怎么办? 胡宿滚了滚,手脚发软的站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息了一会,看见萧仁在这边站着,就走了过来。 他说:“你这个家伙,真不知道是你有先见之名,还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萧仁眉毛拧的跟麻花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 胡宿朝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方向,他当然知道。邀月山庄就在那边。 胡宿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哈哈哈!这魔头!老天爷也看不过眼,竟然要来收他!不过以他的武功应该能及时逃脱了,”胡宿击节而叹,接着说道:“我去跟弟子说,立刻组织人手前去围剿。他可没有我们这般得了先机,说不定会受伤,杀起来更加容易!” 胡宿兴奋的就要转身跑走,却不料一个拳头穿过雨帘,“咚”的一声打在在他的脸颊上。 胡宿在没有防备之下,加上现在内力贼去镂空,竟然是一拳被打到在地。 他懵了。 迎着大雨,他睁开眼,却发觉打他的人正是站在他跟前激动不已的萧仁! “你疯了?!”胡宿大吼。 “你才疯了!”萧仁咆哮。 俩人的争执,顿时让在这片山顶恢复体力中的武林人士都看了过来。 黄博知听见大徒弟跟义子打了起来,顾不得在靠在树上休息。这次,多亏了萧仁的及时发现他们才能逃得生天。这个时候,徒弟和义子之间可不能起了龌龊,徒让江湖人看了笑话。 他走过去,就看见萧仁情绪激动的挥舞着双手,指着胡宿怒骂:“你还是不是人?!在这种天灾面前居然还笑的出来!!!” 黄博知一怔,站在那里。 张桐、见悟大师、邹天峰体力消耗少,内力深厚,恢复最快,此时都赶忙赶过来。 萧仁指着滚滚不停的泥石流,对着胡宿大吼道:“老天爷是不会为了一个人的罪孽,杀这一片黎明百姓,他们有何过错?!” 被天道制裁的他最有资格说这句话。胡宿的这句话,对他的触动最大,因为――他就是一个曾经被天道收拾了的罪人!而现在,一地百姓和他的朋友面临这大自然的灾难,却有人还要幸灾乐祸,趁人之危! 萧仁彻底的愤怒了。 “我们作为一样的炎黄子孙,在此时刻,你不想着为他们祈福,偏偏还笑得出来!这些黎明百姓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你不想着去营救,却只想着成全自己的心愿,杀一个所谓的魔头!这就是你的侠义吗?!!!” 萧仁的声音在这哗哗的大雨中显得格外的悠长响亮。 如果说刚才被这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小子打了一拳,还叫胡宿激愤。此时此刻,他却被萧仁说的羞愧了起来。 他真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思想比较简单。一时没有想到普通人也会在这场灾难面前有重大的死伤。 因这之前正在商议讨伐宇文决大魔头的事宜,所以他直接就联想到那里去了而已。 “阿弥陀佛――”见悟大师一声佛号,声如暮鼓晨钟。 情绪激动的萧仁,跟羞愧难当的胡宿顿时都冷静了下来,向他看去。 见悟大师越过张桐、邹天峰、黄博知,走过去把胡宿一把的拉了起来,他对众人说道:“萧小友说的对!我们不能在此时只顾得江湖纷争。拯救这一地百姓才是当务之急!” 要说这平武镇一地的百姓的性命要比不过乘机杀死宇文决重要,尽管有那心里有此隐晦思想的,这个时候在大义的名头之下,却是谁也不可能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去说。 况且这些多数是年轻的热血江湖人,此时都被萧仁和见悟大师说的热血沸腾,一股子油然而生的使命感促使他们要去维护苍生百姓的安危。 “对!”雷老虎声音高亢的说道,“我们能做什么?才能挽救这些人?” 孙慧礼凝眉苦思,黄博知皱眉眺望那迸涌不息的滚滚泥流,其他人也一片沉默。 萧仁的眼睛四处的转动着,他情绪一直处于激动当中,此时他的心跳一直很剧烈,居然在这大于当中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 我做什么才能救你? 萧仁是绝不肯眼睁睁的看宇文决被泥石流吞没的。 之前只是要双方站在不同阵营的刀兵相向,他都不愿意。更别提这时说动的武林正道放下正邪之争,齐心协力想要阻止悲剧发生的时候。 咚咚咚。萧仁仿佛都能听见自己耳廓的毛细血管激烈的搏动声,也仿佛在眼前看到了宇文决无助的挣扎在挣脱不出的泥石流里。 一定!一定!要找出办法来! 萧仁深吸一口气,处在越危机越清明的状态之下,他开始发动脑筋奋力的设想。 萧仁的眼睛在山脊上来回的扫视,几乎不愿意看那不远处的巨大洪流。 突然,他一怔。 萧仁激动的冲到雷老虎的身边,他双手紧紧的抓着雷老虎的双臂,他焦急的大喊:“震天雷!!你有没有震天雷?!” 雷老虎被他弄的一懵,他吭哧的说道:“啥玩意?震天雷?!” “对!震天雷!就是宇文决那天用的那种火药!!你有没有?!有没有?!”萧仁激动的摇晃他。 雷老虎的武功自然完胜他,此时萧仁不过是体力正好,雷老虎却是消耗过半,自然被他摇摇晃晃的晕头晕脑。 见悟大师上前一把拉开激动非常的萧仁,“怎么?你要类似震天雷一般的东西?” 萧仁被见悟大师一抓,顿时冷静了一些,但是他依然语气急促的说道:“是的,就是那种一个小玩意能把山石泥土炸开的东西!” 雷老虎虽然摸不到头脑,但是此时他是不会跟萧仁的失态计较的,他说道:“我有。我雷火堂最知名的东西自然就是这般掌心雷了!虽然没有宇文决用的那般威力大,但是震天雷我堂中自然是有的!” “你有吗?身上有没有?!”萧仁急切的问到。 雷老虎见他如此急切,自然不会怠慢,他一把拉过身后的一个包裹,拉开了一个口子,里边塞了十几个被油布包裹的完好的小布包。 “太好了!”萧仁握拳欢呼。 张桐上前一步:“萧少侠,不知道你要这震天雷有何用,要知道现在下了两天雨这些震天雷的引线可都受潮了,是点不燃的!” 萧仁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但是火药这个东西,除了引线,只要温度高也可以让它爆炸!” 雷老虎肯定的说道:“确实如此。” 萧仁见状,态度笃定的说道:“我有办法,我去找一样东西,你们快快选出一个轻功很好,又不怕死的人出来!” 说罢,萧仁就一溜烟的跑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是要故弄什么玄虚。 这却不是萧仁要故意装作神秘,而是他要从他的背包里取出一样东西来。而这样东西的体积,无论任何人看都要瞠目结舌,它居然可以塞进萧仁那不大的包裹当中。 很快背过人群去的萧仁就把这样东西拿了出来,快步的跑了回来。 雷老虎捂好包裹,避免震天雷被淋湿,这时见到萧仁手里抱着的怪模怪样的东西,也不禁吃惊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一个铁皮筒子?中间有个空空的地方貌似是空的,偏偏上边还有提手和壶嘴! 胡宿看见这个东西,惊讶的说道:“萧弟,这不是你的水壶吗?” 萧仁抱着的这个正是在清泉山庄他让管事在一天之内找铁匠完工的内燃式水壶!! 这内燃式水壶是萧仁在前生时,一位农民发明的。 它的整个壶体很长,但是整个中间却是空心的,可以直接把柴火燃煤放在中间燃烧。这种水壶因为受热面积大,水热的速度快,节省燃料,一发明就迅速的在当地百姓当中流传开来。 萧仁所在的北方城市,冬天里他见报刊亭的老板用这个壶烧水取暖,他还曾经好奇的专门看了看。 来到这古代,他自然为了出行露宿方便,专门就让铁匠给他打造了一个! 当时那铁匠还很惊奇他的奇思妙想,萧仁也只是推说曾经见过这种样式。 萧仁此时抱着这内燃水壶跑到雷老虎跟前,他喘了口气说道:“你把你的震天雷放进来!” 那水壶上边有一个圆盖,是进水口,这个圆口正好可以通过震天雷。 雷老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迟疑的就拉开包裹,打开油布,把一个个的震天雷放了进去。 萧仁蹲在地上抱着水壶,他抬头对周围的人说:“麻烦挡个雨!” 三杰对看一眼,这个时候不管他们再怎么不喜欢萧仁,却是第一个行动的。 这就是人的一个很常见的心里,自己家里边的人,平时怎么闹腾也无所谓,可是关键时候要一致对外。 在这个时刻,这三杰终于真心的接纳了萧仁这位被师妹师父认下的义弟义子。 萧仁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用油布包着的小布包,里边是他让出去采买的人捎回来的点心糕点,他把点心糕点扔掉,只把外边包着的那一层草纸留了下来。 接着,他一边手里搓着草纸,一边说道:“一会我把这草纸放进壶嘴里,你们找一个轻功快的人,到时候遮挡一下,用火折子点燃了草纸之后,赶紧就跑。这么些个震天雷,会比那天宇文决扔的威力更加的恐怖!” “人选已经找好了,你到底要做什么?”黄博知问到。 这个时候,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萧仁搓完草纸,把它轻轻的塞进了壶嘴里。 做完了这一切,萧仁就放下了大半的心。 他站起来,指着泥石流前进的方向说道:“这山谷沿着往前走,谷边有一道很陡的山坡,不知道你们看见了没有?” 张桐、黄博知、见悟大师等人顺着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离他们不算很远的山坡。 萧仁语气从容笃定的说道:“我要一个轻功极好的人,拿着这水壶去到那山崖中部。把这水壶放置在山坡中部的那块大石头那里!” 孙慧礼神色一动,恍然领悟了他的意思,他失声的说道:“这震天雷一炸,大石松动,连带的泥土也被带动。在这同样的条件下,也会生出一股走蛟来!” 萧仁为他的机敏意外的看了看他,“对!这样这股泥石流下来直接就把谷口堵住。山坡的的地势高,一旦滑坡,必然把谷口堵死堵高!如此一来,从山谷出来的泥石流就被挡住了。泥石流没有出路只会寻找新的出口。” 萧仁伸手遥指他们跑来的地方,说道:“咱们之前扎营的地方,有一个逆向的山谷入口,泥石流定然会从这个谷口进去,这样这股洪流就会改道!再不会淹没平武镇一带的村子了!” 雷老虎叹服的击掌:“好计策!!” 萧仁极力镇定的说道:“这只是预想的最好的情况,实行起来极危险,而且不知道效果会不会达到理想。” 黄博知一掌拍在萧仁的肩膀上:“我义子的方法自然是会奏效的,你就等着义父的好消息吧!” 萧仁惊讶万分:“义父!怎么是你要去?!” 黄博知从他手中接过那水壶,淡然的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当然不可能让你这小子专美于前!在场各位的轻功,哪个的爆发力也没有我黄博知迅速!”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提出这个计划的人是萧仁,他的义子。 还是一个很危险计划,自然是让他黄博知亲自上为好。不然要是别人出了差池,萧仁以后还怎么能够心安。 见他当仁不让,张桐、见悟大师自然是不肯落后的。 黄博知不耐烦和他们争执,在这时刻,可不是能浪费时间的时候。 张桐最后只好说道:“见悟大师的轻功也很迅速,不若让他在半途接应一下。” 黄博知想了一下,应了。 萧仁望着俩人远走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这个计划真的很有风险。 他实在没有想到黄博知会挺身而出,现在他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丝的后悔。 为了救他的朋友,搭上一个对他不错的长辈。 萧仁现在也只能祈祷,千万要顺利!—— 第 62 章    宇文决沉心静气站在邀月山庄大堂内,他在等待。 等待前方警戒人发来讯息,随时打算跟武林正道决死战! 宇文决眼神暗了暗,他手揉捏了下贴身放盒子,随后眼中顿时阴狠了起来。 雨,淅淅沥沥下。 突然,前方传来了阵骚动,宇文决精神阵。 但是,随后跑进来影堂护卫却惊慌失措喊道:“教主!不好了!山中走蛟了!” 宇文决神色顿时变。 他高声厉喝声:“莫慌!立刻鸣锣,让副教主、凤堂主、黑堂主并绛珠,还有庄内人员速速撤离!” 那影堂护卫惊慌心神这才稍稍安稳些,他毫不犹豫就奔出了大堂,不会就听见阵急促锣声还伴着声声大喊:“走蛟了!速速撤离!!” 宇文决转身飞速离开了大堂,他跃上房梁,往山谷方向看去。就见阴暗天色当中,满目雨水当中,股气势磅礴洪流正如万马奔腾以无法阻挡气势扑来! 冥教反映不可谓不快。 宇文决他们并没有如胡宿所愿对泥石流毫无防备。相反,因为宇文决在下雨之后就令人日夜轮换监视着山谷那边动向,所以警戒冥教影堂护卫,立马就发现了这股洪流。 但是,那护卫没有萧仁那般常识和知识,所以些预兆他并没有认识出来。等到发现时候,这股洪流已经转过了那道山,很快就要到达邀月山庄。 说时迟那时快,宇文决眼见那洪流靠近,毫不犹豫运起轻功飞速离开了邀月山庄。 山庄内下人,因为那日正道攻击,被宇文决派出去故布疑阵,张桐发现后杀了大半。剩下下人,面对此刻恐怖场景,没有武功他们也只能尖叫声之后慌张逃跑,却被紧随而来泥流吞没。 听着身后惨叫,宇文决心中发狠,催动这体内真气圈快过圈在经脉中运行。 随着真气快速运行,宇文决渐渐感受到体内经脉发出阵阵疼痛。 不行,还要更快才行! 宇文决在山石和树梢上连连踩踏,强忍着疼痛再次提高了速度。 他左右,得到提示顾青、凤天宇、黑垣、绛珠还有影堂些护卫,朱雀堂那些高手都在奋力奔逃,这个时候,谁也不可能留下余力。 心跳随着逼近危险而加快,呼吸也渐渐粗重了起来,众冥教人员里,那个出卖宇文决行踪内鬼目光闪烁注视着宇文决身影。 这是个极好机会。 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害死宇文决,还让人找不出来破绽机会。 宇文决全部内力都用在腾挪躲闪之中,对于来自外部攻击是防御力最低时刻。 “他”只要在巧妙时机稍稍阻碍下宇文决,以他现在受伤未愈伤势来讲,根本就没有办法自救。 只要陷进泥流里,唯有死! “他”内力充沛,气息悠长,渐渐这种极端速度之下,宇文决后力不济终于是慢慢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远处山中突然传来声震天响声。 “他”跟宇文决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渐渐跟跑在前边第集团拉开了距离。 不能再退了。“他”心中焦急,后边就是泥流,再后退,他也难逃死。 宇文决内息已经用去十之七八,可是他并不怎么担心会逃脱不去。 因为跑出去,就是平武镇。 平武镇虽然是个不大镇子,但是却还是有着栋三层高建筑,座酒楼。只要上到那上边,得到丝喘息之机,他就可以趁机把那焕生丹服下。 此时为了保全性命,他也不得不饮鸩止渴了。 可是突然之间,宇文决脚下滞,似乎是枝树枝绊到了他脚踝!。 宇文决心中咯噔下子。 如果是在平时,这小小下不稳根本就不会对他轻功运行造成什么妨碍。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多余内力用来扭转姿势。 宇文决心下狠,顺着倒下姿势就打了个滚,等他站起来时候果然泥流已经滚滚而来! 巨大冲击力推宇文决身形不稳,他知道想要生机,此时绝对不可以慌。 宇文决顺着泥流速度被裹挟着。此时他已经深陷其中,又已经基本没有了内力,只能尽量随波逐流。 宇文决挣扎着,他摸出了那个盒子,就要找机会服下焕生丹。。 但是,被推着走了阵,宇文决却觉得身下泥流,速度越来越慢,高度也越来越低…… 宇文决恍惚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深吸口气,放松自己身体跟着走了段,最终竟然是被慢慢停下泥流缓缓推到了平武镇镇外农田里。 。 宇文决抬头望着不远处平武镇,那边镇中似乎已经知道了消息,正在骚动不已。 站立在片泥泞之中,宇文决恍如隔世,宛如在梦中般。 他回头望望。 那泥流并不是停止了,它还在缓慢流动着,但是似乎是被人掐断了脖子般,后继无力了! 宇文决看着自己被石子等等尖锐东西划破手掌,后怕不已,他颤抖笑了起来:“哈哈哈!天不亡宇文决!” “哈哈哈!成了成了!”雷老虎看着崩塌山石挟裹着大量泥土倾巢而下,滚滚撞击在谷道里,把那谷道牢牢堵塞住。 接下来情况果然如同萧仁预想那般,后续泥流拥堵住,无法前进之下在逆向山谷口那里改道而去! “真成了!”胡宿大笑。其他那些年轻人也欢呼雀跃起来,就连张桐、邹天峰也高兴连连捋着胡子。 萧仁虽然也十分高兴,可是此时却更多关注着那个方向,直到看到见悟大师扶着无力黄博知身影渐渐清晰可见,才由衷开心起来。 以人力扭转了这大自然灾难,在这些人眼里看来不亚于女娲补天般壮举。 人们蜂拥着向萧仁围拢,争相夸赞着他机智。 大雨中,萧仁笑得有些牵强,他还是担心宇文决不晓得有没有逃脱。 直到系统等到切尘埃落定,才以种前所未有盛大形势弹了起来。 系统提示:行善!+20000人品值! 紧接着行却是金光闪烁字体。 系统提示:救苍生!+500000人品值! 萧仁还来不及惊喜就被接下来行七彩色泽不停变换提示震懵。 系统提示:挽社稷!+2000000人品值! 萧仁俩眼瞪圆注视着意识当中视窗。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视窗里边缘在不停洒落着夹杂着金色和七彩色泽彩点,系统似乎是在以种狂欢般姿态庆贺着某种胜利! 本来下子获得了上百万人品值,萧仁真有喜疯了趋势。可是被天道系统这般架势吓唬,立马他小心肝就哆嗦了。   肿么了这是? +20000是他提醒了众正道人士泥石流,+500000是他挽救了平武镇百姓。数数那些人头,个人给1000,500个人他还嫌少。 可是这个挽社稷是哪里来?! 萧仁莫名其妙。 天空中,天道似乎是笑开了颜般,天色大亮了起来。 雨,竟然停了。 之后,汇合了黄博知、见悟大师,众人赶忙往着平武镇赶去。路过邀月山庄时候,发觉邀月山庄已经被半淹在泥水里。 经过番匆匆搜索之后,发现似乎只有十几具普通人尸首,没有冥教人尸体,他们才遗憾离去。 到底是被宇文决他们逃掉了。 本来为了这次进攻,之前分四个方向呈现包围状包围圈,提前叫回来好多人不说。这下发生了谁都没有想到泥石流,大家都只顾得逃命去了,谁还记得什么包围圈。事后,宇文决聚拢了跑散教中属下,轻松脱身而去。 诸位正道联盟最后也只能无奈叹息。 正道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再去追踪宇文决行踪。 他们忙着赈灾救济。 虽然沿途被摧毁了三个村庄,但是到底有那地势高住家,还有机警人逃到了山上。 有了萧仁之前振聋发聩发言,当这泥石流停止了,他们自然不能拍拍屁股起身走掉。 如果他们真这么做,还如何敢自称正道。 与此同时,人们发现了泥石流改道后山谷大变样了。 救济同时,那些江湖人士忍不住就把他们力挽狂澜举动说了。 当然,要不说会憋死他们这些亢奋不行小伙子们。 如此光耀举世皆惊壮举不说去传播,让人们称颂,岂不是锦衣夜行般让人气闷。 萧仁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这些古代人,当时又没有在场,哪里懂得那么多科学道理。把他们这次炸毁山坡改道泥石流义举完全当做了神仙保佑。 幸存下来三个村子直接就给萧仁立了长生牌位,早晚上柱香供奉! 把萧仁那个囧哟。 他跟着见悟大师为受伤生病人医治,直不停忙碌。 在此同时,他还睁着他那双清凌双眼,仔细观察这这些幸存人们。 灾难过后,到底泥石流还是涌进了平武镇,在镇子地面上铺了层厚厚泥泞。 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在山谷里改变了泥流走向,这股巨大洪流是不会势头越来越低,越来越慢,而是声势庞大股脑把整个平武镇摧毁. 所以对于阻止了这场灾难人们,平武镇镇民十分热情。 尤其是对跟在见悟大师身后萧仁进行了惨无人道围观。 偏偏萧仁还不能躲! 他不止是跟在见悟身后蹭人品值,也在寻找着那个会在将来改变社稷人。 天上掉下来个巨大馅饼,还是个能把人砸死馅饼。 不弄清楚,萧仁是不会安心吃掉这个馅饼。 都是因为他被天道坑怕了。 萧仁跟镇上人都接触了个遍,想要知道系统奖励他挽社稷到底是因为什么人。 后来他想来想去,琢磨了又琢磨。从历史宫廷剧,百X讲坛,跟诸多小说当中剧情来推断。 这个社稷,不就是指家社会吗?可以改变家社会,在历史上那些名人谱来看。不就是诸如商鞅变法,王安石之类做出改变社会制度形态或者是经济结构事情人们。 这些人里边,他们身份离不开朝廷大臣身份。 大庆朝在他看来是个不知道从之前哪个朝代拐了道弯发展过来平行空间,所以也同样是采取科举制人才举荐制度。 萧仁观察来观察去。他肉眼凡胎,实在是在这些人当中看不出来,将来哪个是会进入朝堂拜相封侯,做出影响巨大政策人。 是镇东赵姓那个书生?还是小小年纪就成为童生刘员外家小儿子?还是私塾里那位秦姓学子? 实在是分辨不出,萧仁就硬着头皮,顶着老百姓热情恨不得把他蒸熟了眼神。使劲在这三个在他看来将来可能会有大成就年轻人面前使劲刷存在感。 以求得将来有天会用到这条人脉。 十天之后,从悲痛当中走出来人们开始了重建家园生活。 正道联盟功成身退,正式解散。 萧仁辞别黄博知,在他殷切目光当中跟着见悟大师向着少林寺去了。 三杰心情复杂,这下这个讨厌小子走了,怎么他们还有些不舍得? 至于回去黄婥会不会不高兴?江湖人嘛,自然是要趁着年轻闯荡江湖为好。 萧仁跟着见悟大师路慢慢走。 这日,俩人在客栈吃饭,萧仁边跟着见悟大师吃着寡淡素斋,边嘴角挂着控制不住笑容不停瞥着意识里人物属性面板。 宿主:萧仁,年龄18 身份:江湖新秀 声望:名声鹊起 人品值:2636513 在他可以调动下,系统好感度也显现了出来。 系统:好感度,-13268 看看,已经快要变正了有木有! 萧仁最近心情直十分飞扬,至于负万多数字,要怎么在没有江湖大事件情况下刷成正数这个糟心问题也没有让他心情阴郁点。 俩人快要用完饭时候,个少年突然走进了这间客栈,他四处打量了番,就径直朝着俩人走来。 他对萧仁说道:“请问是萧仁萧少侠吗?” 萧仁奇怪看着这个不认识少年:“是。” 少年笑,从怀中摸出个东西,呈了上来:“萧少侠,有人吩咐小将这个东西给,说是如果有空,故人愿相见!” 萧仁定睛看,那屁股顿时坐不住了。 那是团细长细长丝线般紫色金属丝团成琴弦! “他在哪里?!”萧仁迫不及待问到。 “他没有告诉,只是说到时候自然会与相见。”少年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宇文决! 萧仁想要看看他怎么样了,而且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也是相见这位朋友了。 萧仁歉然说道:“见悟大师,这位朋友平日里遇见可不容易,十分想与他 一见,你看?” 见悟大师了然点点头:“既如此,那就先行上路,小友稍后与朋友聚完在来少林寺吧。” “好。” 萧仁在落脚小镇外送走了见悟大师转身往回走,突然个小小石子打到他身上。 萧仁惊扭头看,就见宇文决声蓝色长衫,正站在不远处望着他笑。 左颊边酒窝萌萧仁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 第 63 章   “阿决!”萧仁惊喜叫道。 “阿仁。”宇文决微笑。 萧仁拿眼睛上下打量了番宇文决。见他没有缺胳膊少腿,面上也没有什么大伤,也就放心了。 至于什么小磕小碰,这么大天灾都躲过去了,那又算了什么。 宇文决见萧仁拿眼睛只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老是想要微笑。 也许是在面临了人祸天灾之后,能有个人真心关心他,带给他慰藉吧。 宇文决走过去,站在萧仁跟前说:“听说要上少林寺去?” 萧仁嗯了声点头说道:“要去看看黄熙。顺便对少林寺也是慕名已久了,这次借着见悟大师光,真要参观什么地方,想必那帮子和尚们也不好意思拦着。” 宇文决越过萧仁,往前走,他回头示意萧仁跟上。 他说:“依然如此,跟路同行吧。” 萧仁奇怪了,“不是大教主吗?怎么有这闲工夫去少林寺?” “不是去少林寺,只是想要与相见,顺便送路。”宇文决淡淡说道。 “又不是小姑娘,还用着送?”萧仁又惊奇又好笑。 “也只是顺路散散心。”宇文决眉目间闪过道阴翳,随后笑着说:“这样起闯荡不也挺好吗?还要真自己个人上路不成。” 尽管宇文决不知道他在那天遭到了暗算。但是以他机警,既然知道身边人不可靠,在没有找到这个内鬼到底是哪个人之前,他是不会再在伤势没有痊愈之前让这个心怀叵测人在身边潜伏。 于是宇文决决定独自出行,尽量掩藏行踪段时间。 在这时,他就想到了萧仁。 萧仁说道:“要是决定见过之后,还跟见悟大师同行,怎么办?” 宇文决说道:“那就自己随便走走。” 当然,这个随便走走就跟在萧仁后边,他是不会说。 “哦。”萧仁见他真是决定出来随便到处闲晃,他也就不去想对方是不是还要处理教务啥。 宇文决本来聚拢了属下之后,找到朱雀堂据点安顿下来,就派人去打探那些正道联盟怎么样了?是不是在这次走蛟当中死伤惨重。 当时心想要报复对方围剿之仇宇文决,第时间根本就没有去想萧仁安危。 因为他已经在心底下定决心两人之间要形同陌路,即使在那个时候萧仁莫名举动说明对方并不在意他身份。 可是宇文决考虑就比较多了。 俩人立场不同,恐怕将来难逃会产生分歧之时,就像这次萧仁虽然不在意他身份,可是依旧身不由己参与到了对于他围剿当中。 宇文决对萧仁不讨厌。 可是,他也不愿意在两人将来有天必定要刀兵相见时候,还拖拖拉拉有什么瓜葛。 但是随后属下打探来消息,却叫他震惊了。 原来那不是天不亡他,而是萧仁使出手段。黄博知炸掉了个山坡,堵死了走蛟走向,从而挽救了平武镇百姓。 宇文决顿时就明白了。 为什么他落进了泥流里却没有受到什么巨大致命伤害。全都是因为后势被阻之后,前边泥石流,没有了推力,力量就小了很多,才让他逃出生天。 那声隐约巨响他也听见了,当时没有心思去想。事后才知道,那就是炸塌山坡声响。 宇文决那天在院子里仰望星空站了许久。 他又欠了萧仁条命。 如果说之前他还可以从容想要放过萧仁马,从今后恩绝义断。 那么再今天之后,他就再也无法以高高在上姿态面对萧仁恩情。 这是萧仁第二次救他。 宇文决想了很多,既然注定俩人之间又产生了这种因果,那么他这么躲避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心中不安罢了。 修炼九冥神功是最最忌讳心神不定。 宇文决决定顺从天意,以后事情,以后再说。 这还是他第次做事情不是谋定后动,打算万分。可想而知他心中忐忑。 第二天,宇文决就以冥教教主名义发出了消息,告知正道这次联合围剿参与人员。 他宇文决恩怨分明,此前正道联合围剿在前,炸毁山坡救人在后,两厢扯平。此事就此揭过,他宇文决不再追究。 这番话语传出来,顿时让之前联合出动各路人马心中大松了口气。 他们还真以为按照冥教行事作风,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们肯定会被冥教记恨,然后遭受猛烈报复。 结果这样,自然是皆大欢喜。这些折腾了几个月毫无所获还死了几十个人联盟自然也就解散,安息旗鼓。 见悟大师走在前边,萧仁自然就不能跟他走条路了。 于是宇文决就带着他绕路了。 俩人翻山越岭,绕过七八个山头,晚上自然就错过了客栈。 这天晚上,宇文决带着萧仁在山野当中个山洞过夜。 这个山洞多有路过人在此过夜,所以地面收拾比较干净。 还有垒好篝火石头围子。 过来时候,萧仁已经捡了些枯树枝,此时就把树枝扔进了石围子里,拿着火折子烧了些枯树叶把这些树枝点着了。 萧仁嘘了口气,擦擦被飞起来灰弄脏脸,得意看了看宇文决。 他现在终于可以顺顺利利把篝火点起来了。 要知道之前可都是别人干这件事情,在平武镇露营时候胡宿专门让他负责点火,头几天他都点不着。 萧仁破包裹里自然是应有尽有,露营东西他都准备很全乎。 可是这个时候,他又不好当着宇文决面拿出来,只能决定今天晚上凑合了。 宇文决出门自然也是准备了行囊干粮,此时他就拿出来了个油纸包,里边包是他之前专门从家有口碑店家打包烤鸡。   萧仁看宇文决贡献了烤鸡,他就伸手进自己百纳包掏啊掏,掏出来些干饼。 他把干饼递给宇文决个,然后就把那纸包放在了地上。 宇文决则打开那烤鸡,拿出匕首把鸡肉割开。 萧仁干饼自然不会是刚出锅那般酥软,吃肯定会口干,于是他就把水囊拿了出来。 拿出来才发觉,这水囊竟然没水了! “去!”萧仁嘟囔着打开塞口,往下倒倒,滴也没有了。 他这才想起来,本来跟见悟大师在客栈吃饭时候他还记得要装水。结果那少年说宇文决找他,他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宇文决见他不死心晃来晃去,不由好笑,他把拿过那水囊,说道:“来时路过条小溪,去那边帮打些水来。” 萧仁怎么好意思让他去,本来就是他自己忘性大,“我自己去吧!” 说完他就要去抢那水囊。 宇文决手避过他,站起身来,“去吧!用轻功快去快回。” 宇文决不等萧仁再争,边出了山洞,往他们来时方向使出轻功去了。 没过会,宇文决就拿着装满了水水囊回来了。 萧仁此时正坐在火边,他嫌弃那烤鸡凉冰冰,便拉着纸包靠在了篝火,想要让它热乎点。 萧仁见到宇文决回来这么快,高兴之余便殷勤递上烤鸡给宇文决,自己则打开了水囊喝了大口。 俩人就着干饼吃着烤鸡。这做烤鸡手艺据说传承了百年,吃在嘴里果然味道不俗。 萧仁前生吃过各色味道鸡,但是这种鸡味道却没有尝过。 外边可能是刷了糖,又甜又焦,味道虽然有点重,萧仁却吃是眉开眼笑:“这烤鸡味道可真是不错。” “也是听人推荐,味道确实不俗。”宇文决点点头。 突然之间,宇文决手顿,那烤鸡顿时就掉在了地上。 萧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宇文决就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宇文决腹中犹如刀绞,体内真气不受控制四处乱窜,好厉害毒!他张眼难以置信看着萧仁脸。 宇文决痛苦蜷缩着,他艰难思维着,是萧仁给他下毒? 却见此时萧仁大惊失色扑了过来,把他上身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去捂他嘴。 好像他堵上了他嘴,他就不吐血了样。 “怎么了?怎么好好突然吐血了?”萧仁百思不得其解,“胃出血了?!” 萧仁表情毫不作为。更何况,他已经中毒了,要是真是他下了毒,他已经不用再装。 宇文决心里安定了些,艰难说道:“……中毒……了……” 萧仁大惊:“啥?中毒了?!” 他低头焦急看着宇文决脸色渐渐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什么时候中毒?这个时候才发作?” 宇文决抬头看着他疑惑表情,苦笑说道:“大概……是那……鸡肉,有问题。” 鸡肉有问题?那他也吃了,怎么没事?萧仁纳闷了。 紧接着,他忽然恍然大悟。 萧仁动作极快在腰间摸,个被彩色绳子编制在中间小珠子被他摸了出来。 这个小珠子此时却变成了黑色,顿时萧仁脸色就变了。 它原来可不是黑色,是白色!。 “说怎么没事!黄婥送避毒珠!”萧仁叫道。 这珠子整个都成黑色了,可见这毒厉害到什么程度了。 宇文决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他艰难睁着眼睛看了看那完全变成黑珠子。 果然不是他。宇文决安心了。 如果他难逃死,死在萧仁面前也是好,至少这个最后送他人,他真心对他好朋友。 那毒发作越发厉害了,宇文决骨髓里伸出阵阵难以忍受剧痛来,他呻吟着,四肢抽搐难以忍受。 “怎么办?怎么办?!”萧仁惊慌失措。 解药!中毒了得用解药!哪里有解药?! 萧仁想着,然后,他抬起了头。 飞速点开意识当中兑换商店。 解毒丹!解毒丹! 在那行?! 萧仁焦躁在那近百商品里搜寻着,时间眼睛都要看花了。 “解毒丹!要解毒丹啊啊啊!!”萧仁气急大喊。 就在这时,最近直没什么动静系统突然弹起了行字。 系统提示:宿主激活语音控制模式,该模式下,宿主可以用语言控制系统。 系统提示:宿主萧仁,是否启用语音控制模式?是/否 萧仁大喜:“是!启用语音控制模式!” 系统提示:语音控制模式已开启。 萧仁急促说道:“系统!兑换解毒丹!” 系统提示:兑换解毒丹,消费人品值100000! “解毒丹!快送出来!”萧仁命令道。 系统这次毫不含糊,轻盈声“啵”脆响,个小瓶子就被送到他身边就能够到地方。 娘地!果然好感度负万这态度都不样了啊! 萧仁为自己不容易掬把辛酸泪。 萧仁抄起那个小瓶子,倒出那颗圆滚滚黄色药丸,就要塞进宇文决嘴巴里。 可是宇文决因为太过痛苦,牙关咬死死。 萧仁焦急叫道:“阿决!张开嘴!解毒丹!快吃解毒丹!” 宇文决尽管意识模糊,但是萧仁刚才大喊是被他听在耳朵里。不过这个时候他什么也想不了,太痛苦了。 萧仁死命掰着他下巴,宇文决急促呼吸了几口,终于是强忍着痛楚勉强松开了牙关。 他实在没力气张嘴了。 幸亏萧仁见他张开条缝,立马把手指伸进了他嘴唇,压开了他下颌,搂着他那只手弯过来,把药丸推了进去。 天道出品向来都是极品! 那解毒丹芳香无比,清甜华润,入口即化。 宇文决只觉股清凉顺着口腔滑了下去,顿时那痛如刀绞感觉就减轻了。 宇文决紧绷到疼痛肌肉顿时就放松了下来,瘫在了萧仁怀抱里。 萧仁明显感觉到了他放松,这才松了口气。 “天呐!怎么每次跟见面,不是受伤就是中毒,说是不是后妈养?!”萧仁无力吐槽道,“看干什么魔教教主,这个职业太危险了,还不如跟我混算了!” 宇文决浑身大汗淋漓,无力之极,听得萧仁话语,尽管此时处境凄惨,却竟然又想笑了。 他勉力抬起手抓住萧仁衣襟。 萧仁以为他要说什么,赶紧低头凑近他。 宇文决急促呼吸已经慢慢平复了下来,他心跳也慢慢平稳了下来。 他认真仔细看着眼前这张脸,那浓眉,那双眼,那鼻梁,那丰唇,把他深深印到自己心里。 他又救了他。 宇文决心中火热。 他以种前所未有深刻眼神看着萧仁。 这个人救他,次可以说是偶然,两次可以说是巧合,第三次那简直就像是命中注定。 宇文决现在欢喜简直都想要高声长啸声。 即使以后被他背叛,被他杀死又怎么样呢! 他这条命,就是他给予他。 如果他有天想要,就让他拿去吧。 宇文决疲惫满足闭上眼睛。 终于这世上能有个可以完全放心托付性命,托付信任人存在,宇文决感觉很幸福。 第 64 章   宇文决放心的陷入了昏睡,丢下萧仁苦大仇深的盯着他不放。 这货居然就这么睡了!还真是省心!萧仁愤愤。 他还没交代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下毒。要不是避毒珠,他俩这都要交代在这深山老林里了! 萧仁恨得牙直痒痒。 妈的,别让他知道是那个。不然非宰了他不可,管他扣不扣人品值什么,反正他现在有这么多呢。 萧仁低头看了看倒在他怀里人事不省的家伙,无奈的把他放在地上。 这宇文决出了身汗,把里边衣服全都湿透了。再加上他又吐了血,衣襟上也满是血污。 萧仁皱着眉头。 现在时不时忽冷忽热,入夜之后这山洞里就更冷了。放着他不管,肯定要感冒! “真是前生欠了你吧?”萧仁不甘心的嘟囔着,伸手去扒宇文决衣服。 刚来这边没多久,宇文决就曾经被他毫不客气的扒下过衣物,这时隔半年竟然又来一次。 萧仁这次可不比上次粗暴,现在毕竟成了好友,他也就手脚放轻了轻轻拉开他的衣衫。 宇文决现在的身体因为出汗冷很,萧仁怕他着凉,只好把他拖到篝火边上。 他打开宇文决包裹,以极快的速度给宇文决把衣服换了。 干完这些,他把换下来脏衣服收拾到一边,就坐在那里苦逼的啃着干饼。 尽管萧仁小心了再小心,也可能是宇文决终于放心了的缘故,他竟然半夜发起了高烧来。 萧仁都要抓狂了。 他纠结的看着白皙脸庞烧成红彤彤样子的宇文决,终于心下一横,把自己的家伙什都给抖搂了出来。 尽管他可以给宇文决用人品值换散热丹,但是那价值10000货色,萧仁可不敢保证那药效跟价值100000样见效神速。 看看那些10000都是些什么东西吧!袜子、内裤、金疮药…… 萧仁把之前离开清泉山庄时让丫鬟们专门给他做棉花版睡袋——外边是皮子里边是棉,中间填充都是新棉花,拿了出来。 萧仁把宇文决塞进去。 尽管夜晚寒冷,但是把个睡死的死人给塞进个桶状睡袋里,还是让萧仁出了身汗。 “这要不是看是山庄丫鬟给做,才不给睡呢!”萧仁说道。 萧仁把篝火移开,把宇文决移过去。 在营地的时候这个位置可是轮流睡,萧仁也就睡过两回。烧热地面,往上一趟,毫不逊色北方的火炕,舒服极了。 当初萧仁趁着那些人出去置办在山谷扎营东西时候,把他东西可都偷渡了出来。 发生泥石流那天他还小心眼的提前都偷偷塞进了自己包裹里。 后来,胡宿他们还专门问他了,那水壶萧仁怎么找到。 毕竟他们东西除了身上带,可都被泥流给淹了。 萧仁多精啊,他背着人去拿时候就想好。他毫不犹豫就告诉胡宿,他那水壶是被泥石流冲过来了。 至于怎么冲过来,呵呵,他也不知道。 胡宿能怎么办?也只能半信半疑了。 之后雷老虎还专门向他打听,那水壶是哪里来的。他就说了,是向个路过商人买的,据说是在广元附近出产。 萧仁敢确信,那个获得了他首肯的铁匠,肯定欢天喜地在上个秋天打造了一堆内燃式水壶卖。毕竟这个小东西实在是太好用,太实惠了。 在没有暖气古代,这玩意活脱脱就是个小型自助式取暖设备。 它散热好、节省燃料,烧水迅速,是居家旅行的必备选择! 如果萧仁不是走武侠路线,而是种田流,肯定他自己就贩卖这个水壶到大江南北了。 萧仁坐在篝火边上把自己汗烤干了,又填了填火,确保它不会在天亮之前彻底熄灭。 时至午夜,萧仁感觉发困了。 他看了看被他塞了散热丹的宇文决,不忿了。 凭啥宇文决睡的热乎,他就要吹寒风啊。 萧仁一不做二不休,拉开睡袋就钻了进去。 因为预防冬天更冷的时候里边可以再加床被子,所以这个睡袋装两个人是不成问题。当然,它会有点挤…… 萧仁钻进了热乎乎的睡袋,浑身汗毛眼都舒适张开了。他舒舒服服的舒展开四肢,不小心就挨到了宇文决的手脚。 宇文决身上就套这身中衣,也就是古时候人内衣。   外边的萧仁嫌弃麻烦,没给他穿。 宇文决的中衣用的那都是好料子,摸着是又滑溜又柔软。 萧仁妒忌的摸了两把,想着之后让宇文决把他的中衣都给包圆了,就算用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嗯!就这么定了,一辈子的中衣都找他报销了。 萧仁美滋滋的琢磨着,然后就在暖烘烘的活体暖炉身边睡着了。 萧仁不知道他之前让系统送出解毒丹的时候宇文决有没有看见。但是他拿出睡袋开始,就没有再打算隐瞒宇文决他有这么个可以收纳很多东西的百纳包。 反正一切推给那个不存在的师父,以宇文决的脑筋肯定是不会过问多么过分的事情。 天光刚刚亮了起来,一向会早起练武的宇文决被生物钟准时叫醒了。 睁开眼,他就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呼吸。 来不及警醒,宇文决扭头就看见萧仁那张睡脸。 宇文决静静看着睡的正香的萧仁。 睡着的萧仁没有醒着的时候那精明样子,反而是显得呆呆的,一副好欺负样子。 宇文决发了会呆,过了会,脸色古怪的回过神来。 宇文决是平躺着,萧仁后来钻进来直接就侧躺了。 此时,萧仁不仅仅姿势嚣张的一手搂着他身子,脚缠着他的双腿,他那精神的小兄弟也紧紧贴在他身上。 宇文决蹙了蹙眉,然后忍不住失笑起来。 他何曾跟人这般贴近过?几乎没有。 宇文决入神的看着睡着的萧仁,渐渐明亮光线照着他双眼折射出湛湛光芒。 尽管俩人挤在一个睡袋里,但是一夜睡过去,两人的发髻都散乱了。 宇文决抬起手,轻轻拉开缠在一起发丝。 他的头发又细又软,萧仁的则又粗又硬。 宇文决枕着胳膊,一只手细细把玩着萧仁的头发。 据说,这样头发的人,性子也十分硬…… 倒是跟萧仁的脾性很合。  萧仁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候,正看见宇文决看着他副入神样子。 “唔嗯~~~”萧仁不管啥,先伸个懒腰再说。 他那手脚都缠在宇文决身上,此时又是抻腰,又是蹬腿,宇文决想不在意都难。 这也太……不拘小节了吧? 宇文决无奈。 舒服了之后,萧仁完全醒了,他声音精精神神跟宇文决问候到:“阿决,早安。” “早安。”宇文决微笑。 萧仁眼见那酒窝又跑出来招摇,终于忍不住伸出了罪恶爪子,根食指就戳了上去。 “作甚?”宇文决躲了躲。 在这狭小睡袋里,他能躲到那里去。 萧仁在他酒窝上抠了抠,心满意足了。 他说:“哎~早就想抠抠了。你说怎么一样的脸蛋,有人就有酒窝,有人就没有呢?” 这个问题真心难倒了宇文决。 “……不知道。”宇文决挫败,他从来都弄不懂萧仁那脑袋里都时刻转着念头。 “是吧,这真是个世界难题!”萧仁一脸特学究的样子,严肃的点点头。   然后不理宇文决的无语,爬出睡袋。 “哇靠!真冷。”萧仁打了个哆嗦。 春天里,早晚温差较大,清晨正是寒冷的时候,他又刚从温暖睡袋里爬出来,自然是觉得冷了。 萧仁钻出去,那睡袋就露出个好大口子钻进了嗖嗖凉气。宇文决这才注意到,他睡在个完全缝合住圆筒样被子里。 宇文决坐起来,那被卷也裹在他身上。 萧仁回过头来,看着他哈哈一笑:“睡袋不是这么出来!” 因为古代没有拉链,萧仁又不愿意系扣,他嫌弃那样有缝隙跑进来凉气,所以这睡袋只能是从头顶那里爬出来。 萧仁过去扒开被卷,让宇文决出来。 宇文决内功深厚,清晨温度虽然很冷,但是也不觉得怎么样。 此时他自然而然运气内力来抵御寒冷,突然发觉一直滞涩的经脉此时顺畅无比。 宇文决脸色一变,对着萧仁说道:“我打坐会。” 说罢,他就原地坐在睡袋上盘膝打坐,入定去了。 萧仁目瞪口呆。 “喂~”萧仁小小声叫道,他怕不小心打搅了对方走火入魔,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说:“打坐也先把衣服穿好吧!” 宇文决就穿着那身雪白中衣,在寒冷空气中就那么入定打坐。 萧仁羡慕嫉妒恨,“内力深厚了不起啊!” 内力深厚就是了不起,起码抗冻! 萧仁悻悻的自己出去捡柴火,把快要熄灭篝火从新点燃了起来。 然后他从包裹里把找铁匠从新打造内燃式水壶拽了出来,就着烧开热水,他把干饼泡在里边吃了下去。 要说萧仁百纳包小归小,但是那里边是被他塞满满当当。有睡袋被子卷,有水壶,简易灶锅,衣服,干粮,连丝缝隙也没有放过。 得亏了这是天道出品不科学空间式包裹,不然哪种料子也搁不住他这样玩命的往里边塞东西,费得破掉了不可。 萧仁吃口,看宇文决眼,吃口,看宇文决眼。 直到萧仁洗漱完毕,把东西都摸了个遍,宇文决才深吸口气睁开眼睛。 宇文决满脸欣喜朗笑声。 “阿仁,多谢你的解毒丹!内伤竟然全好了。” “啊?你的内伤好了?关解毒丹什么事情?”萧仁莫名其妙。 宇文决站起身来,拿起包裹当中干净外衣就穿了起来。 “想之前中过特制软筋散里毒性可能没有彻底解除,所以导致内力运行直都很滞涩。昨天服了解毒丹后,今早经脉就顺畅了,当然是解毒丹功效!”宇文决肯定说道。 谢长老特制软筋散不压制还好,宇文决压制,那有害成分就滞留在他经脉之中。后来尽管纪蝠配置了解药,但是当时急于离开总教宇文决没有医治彻底,导致他内伤直好不了。 昨夜中毒,萧仁情急之下给他用了从系统那里兑换解毒丹,误打误撞把软筋散残余部分都给清除了出去。 这下子没了这个窒碍,宇文决内伤彻底好了! 萧仁还在那里惊疑,这边宇文决郑重说道:“阿仁,你助我良多,有什么要求吗?尽管提,我能做到都做!” 这个承诺不可谓不郑重。 武林第一大教——虽然是魔教,那势力可是不容小觑! 是要财有财,要权有权。 萧仁听眼睛登时一亮,他兴奋说道:“真的?!” 宇文决点点头:“自然不假!” 宇文决心里有点期待,不知道萧仁会提出什么样要求。 只听萧仁高兴说道:“那太好了!昨天晚上就想了,你穿那身中衣料子不错,市面上都买不到。就要那种料子中衣,给我做点。做多多的,要穿够一辈子的数。” “……”宇文决。 他深沉低了下头,抹了抹额头,继而无奈抬起头来:“就要这个?” “嗯。”萧仁点点头,刻意强调说道:“要一辈子数量,今后我中衣你都包圆了吧!” 这什么烂要求啊?! 第 65 章 宇文决哭笑不得。 他说出让萧仁任何要求尽管提这话并不是时冲动。 出自对冥教权势财富的自信,他自认为不管萧仁是提出想要百万家财,或者是成为江湖上权贵,他都可以满足。 可是,却没有想到萧仁会提出个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要求。 尽管宇文决身穿中衣使用是贡料的制作,材料稀有制工繁琐,是只有皇室和权贵之家才有财力使用的高档衣料。但是给萧仁提供一生的中衣,对于他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宇文决无可奈何看着萧仁那张脸庞,他觉得尽管萧仁有时候很没有常识,但是以他知情识趣也不可能会毫无缘由就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宇文决凝眉细细思索。 然后他若有所悟,洒然笑,眉宇间开朗说道:“好!我就给你做足足分量,够你年年都有穿不完的中衣!” 既然不是毫无缘由,那么就是刻意为之。 宇文决简直就要为萧仁的回答而喝彩了。 之前是他自己莽撞了,这个提议尽管他是真心实意。可是萧仁要是真提出了要求,岂不是有挟恩图报之意。 他和萧仁是想要做一生至交好友,此时说这种话题,对两人交情不利。 可是,如果不刻意提出来,又显得他宇文决不重视对方多次相救,让人心寒。 萧仁这个要求,轻描淡写既让宇文决做出了表示,又让两人之间将来毫无芥蒂的相处相交,端是奇妙无穷。 脑补帝理解了萧仁深意之后,心情豁然开朗。 既然萧仁如此好意,那他也不能让这重重市侩玷污了两人之间的情谊。 却不知道萧仁哪里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这个回答,而是从人品值的价值来考虑。 袜子半打就要10000人品值,那么100000兑换解毒丹,换来穿不完的好料子中衣,这绝对是划算。 萧仁并没有说俩人是朋友就不让对方报答的意思,强要拒绝只会让对方心中在意,以为所图更多,对俩人日后来往也不好。 有来有往,才是个良性循环。 只不过他俩人价值观不同,在宇文决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在萧仁日常来看,却已经是至高享受了。 要说好东西,系统里有的是。 好几百项的商品里,包含日用品种类不少。 要说袜子,虽然它贵,可是这古代工艺水平做出来织工如此细致针织品么?还有保暖内衣,做得出来内里是绒面料吗? 所以说,兑换商店里一些商品,尽管价钱坑爹,可是还真的有其他物有所值的一面。 当然口青锋剑卖50000就有点太过分了。 咳~于是话说回来。 在不消耗人品值情况下,换来一项优质日常衣物的长久供应,在萧仁看来已经足以抵消为宇文决消耗的人品值了。 这就是俩人不同立场上产生不同认知结果了。 所以事实如此残酷,还是不要叫脑补帝知道为妙,自是让他思绪奔腾向着远方去吧。 俩人对彼此满意,这个早晨就过很是开心。 宇文决坐定,吃了口干粮,就听得萧仁开口问道:“对了,还没说,到底是谁在烤鸡上下毒?” 宇文决顿了顿,抬头看向萧仁。 萧仁神态认真分析着:“你说是在店家那里直接买的,那这就不是针对你吧?难不成是无差别下毒事件?” 萧仁第反应就是无差别杀人事件。 没准是哪家恶性竞争,故意在这家烤鸡上做手脚。 因为是直接在店家购买,谁又会故意把有毒卖给宇文决呢。 宇文决低头喝了口萧仁给他留热水,说道:“这就是教中叛徒下的毒手。” “还真是?!”萧仁惊奇说道,“那这手段够厉害了,他能买通这种百年老店,还能知道你一定会去买,下的功夫可够大。” 花本钱和动用人脉也不小呢。 宇文决狠厉神情一闪而逝,随后淡淡说道:“我已经从这手段上知道是那个人了,等这次送你上了少林,我回去定要此獠性命。” “额?”萧仁怔,这才记起,冥教之中直潜伏着个想要宇文决命的内鬼。 既然宇文决说他要自己清理门户,萧仁尽管再咬牙切齿,也不得不放弃亲手报仇想法。 宇文决吃完早餐,萧仁就开始收拾他那睡袋。 他把那睡袋紧紧扎了起来,然后撑开百纳包那小小口袋,在宇文决惊讶眼神当中硬是把比包裹体积大好几倍被卷塞了进去! 萧仁塞完被卷,若无其事开始装其他东西,装完了之后,他回头看看。 果然看到宇文决一脸绷不住疑问的神色。 萧仁笑,他说:“这个包裹你见过,就是从火海里拿出来还的那个,是师父给我的。别看它小,里边却别有空间,可以装不少东西。” 宇文决看萧仁毫不忌讳主动说起,终于忍不住心中好奇,他蹲下来,伸手拉过萧仁包裹。掂量了番,尽管他亲眼看着萧仁塞进去了那个被卷,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可是这重量依旧是轻飘飘。 “果然是个宝物。”宇文决由衷说道,“这就是传说当中可以须弥纳芥子神物吗?”   萧仁嗤笑声,“那里有那么厉害,那可是真正大神通法宝了。” 他比划了个一米长度,说道:“也就长这么长宽这么宽,高也是这么个高度空间罢了。” “这也很了不得了。”宇文决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话里却带着安慰。 尽管这空间不错,但是也就是出行方便,对于别来说却没什么作用。 这宝贝也就寻常人出行装个行李便捷。那有钱有势,哪个没有个仆人马车,用不到这种东西。 古代又不流行徒步旅行,所以这种小型空间包裹真可以说是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虽然这个包裹没有那般大神通,但是从这个奇巧东西来看,果然萧仁师父——那位天道真人,身上的神秘色彩更加浓重了。 宇文决心里不由得更加敬畏对方。 而且,宇文决若有所思看着萧仁身影,他在中毒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萧仁从空中接到了什么东西…… 宇文决领着萧仁继续上路。 既然知道是那个人,宇文决也就有了手段。 行到个镇子上,宇文决来到冥教秘密据点放飞了只白鸽。 他冷漠看着那只白色鸽子渐渐消失在天边。他知道随着它的翅膀,将会有一场杀戮将要上演。 这天他们没有再错过住宿,夜幕时分,宇文决跟萧仁投宿在家客栈。    吃晚饭俩人聚在宇文决房间里喝茶聊天。 萧仁就问了:“你说,如果面前有几样武学,要你从里边选,你会选什么?比方说,轻功、内功、还有剑法。” 宇文决放下手中茶盏,挑眉望着他。 这话很有意味啊。 萧仁嘿嘿笑,说道:“你也知道那个师父从来就是只给秘籍。让我自己学,所以现在可以选样进阶,说选那个?” 萧仁本来人品值有263万多,为救宇文决他花掉了110000,现在还剩下252万。 这252万是不够把轻功、内功、剑法三样都刷到最高等。 萧仁都已经看好了,这些人品值足够他兑换本《基础轻功》,《高等内功》《高等剑法》或者《高等轻功》里边两本,这就是1100000人品值了。 那剩下百多万,他打算换本顶级武学。 这样他武力值就会暴涨,再加上武学辅助系统,他独自完胜个玉女姥姥那样武功在流巅峰武林高手不成问题! 想到这些,萧仁就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些武学都兑换出来。 可是,他理智按捺着他。 他要合理打算,才好最有效利用好这些人品值,不造成浪费。 而且现在他行在路上,兑换出来秘籍带在身上,他觉得还不如在他意识里商店里安全。 宇文决听,就了然了。必定是他那古怪师父要求萧仁做到了,才会有此事。 毕竟前阵子,萧仁在平武镇所作所为随着那些人马各自散去,慢慢在江湖上传扬开来。 那天道真人要求他扬善名,做善事,他也算是达到要求了。 宇文决沉吟了下,说道:“我觉得相比较轻功和剑法,只有内功扎实深厚,才有更多机会和生机。” 就像之前在总教,如果不是他内力突破到达七层,真就要被谢长老暗算死了。 “哦?”萧仁听了后想了想,加内力,那不就是加蓝条吗? 确实蓝多了,续航能力就强,战斗持久能力也高。 萧仁皱着眉头苦想,可是他直都是走近战路线,比较喜欢加攻击也就是剑法啊。 到现在,这家伙还拿游戏类比呢! 宇文决见萧仁不以为意,语重心长说道:“在江湖上行走,内力深厚才是安身立命之本。固然剑法高超是好,但是内力高强,不仅仅能够增强耐力,使得人不畏惧酷暑严寒,更在抵御迷药毒素方面更有建设。” 萧仁精神一震,抵御严寒酷暑?这确实是个他很需要的能力。而且虽然他有避毒珠,但是现在避毒珠明显进入了冷却当中。在避毒珠上黑色完全褪去变回白色之前,避毒珠估计是不能继续保佑他了。所以,毒抗也是个必要要素。 宇文决见他意动,就又说道:“内力增强还有个好处,它可以是剑招威力更大。基础剑法练习很好,剑招圆融,剑势圆满,足以傍身。如果是要在这三样里边选择样,那么势必内功心法是首选!” 萧仁盘算,那这样说来,内功果然是必选啊。它不仅仅增加续航能力,还增加全面抗性,并且还会增加攻击力。 萧仁点头:“如此,那就听阿决建议,选择内功好了。” 宇文决见他听劝,点了点头。 当晚萧仁拜别了宇文决,回自己房间就打算把高等内功兑换出来。 这样算来就是兑换《基础轻功》,《高等内功》《高等剑法》,另外还有本就是顶级内功心法了。萧仁默默算着。   兑换商店里边高等内功心法不少,有《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龙驭功》《焚天诀》《青灵诀》…… 萧仁平日里只是囵吞扫而过,如今细细看,竟然有如此之多,不由让他头大。 这么多让他选择,还不如让他就本没选来痛快,萧仁不知足想到。 这可怎么分辨? 萧仁盯着那些秘籍苦恼。 然后他灵机一动,意识点到其中一本秘籍上。 果然,随着他注意力集中,一行说明浮现了出来。 每本属性都在这些说明当中详细标示了出来。 有内功温和,有内功爆裂,也有勃勃生机,更有包含金戈之气…… 这下就好选了,萧仁目标明确,自然他是选择能跟他剑法相宜得彰内功心法为好。 《奕心经》!就它了。 萧仁做好决定也不犹豫,就把这本秘籍兑换了出来。 等他兑换完了,才想起来,他太着急啦。中间高等心法没学,这顶级心法以天道尿性肯定不能让他越阶修炼。他现在兑换出来也只能干看着。 果然,他尝试了下,没办法练。 算了。萧仁把秘籍放进百纳包收好,反正迟早要换。 第二天,宇文决叫起来萧仁,俩人吃完了早饭继续上路。 走到半道,突然宇文决一拉萧仁,把他拽进了路边密林里。 “嗯?!”萧仁吃惊,“咋回事?” “有人跟着我们。”宇文决低语声,手下一用力,就把萧仁带上了棵大树。 第 66 章    萧仁心中一凌。 被跟踪尾随的事情,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遇见过一次。 那次遭遇很糟糕,莫羽昕单打独斗,他只能为了不拖累对方而跑走。 那次跟踪他是杜景天的手下,这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人了。 萧仁暗暗握住剑柄,屏息凝神。 这次,一定要雪前耻! 两个穿着灰色劲装,带着斗笠的人走了过来。 萧仁皱眉,他悄声问道:“就是这俩吗?是怎么……” 剩下话萧仁还没有问出口,就听得山路上两个人机警大喝声:“何人在那里鬼鬼祟祟!” 宇文决闪电般射了出去,那俩灰衣人见状大惊,赶紧抽出武器。 宇文决如今内力恢复,自然是稳定在了超级高手境界,这俩人身手连流高手境地也不到,自是很轻易就被他点倒在地。 萧仁见这边三两下就结束了战斗,很有些扼腕意思,他都还没来得及出场呢! 萧仁从树上笨拙爬了下来。 他站在树下,面对宇文决目光不好意思拉拉蹭歪衣襟。 他如今还没有学习基础轻功,身手自然是没有那么灵敏。宇文决带他上那颗树很是笔直,离地又高,他不敢跳下来,只能抱着树干下来。 宇文决倒是丝毫没有笑话他意思,反而是目光温和看着他笨手笨脚从树上出溜下来。 甚至觉得他这位挚友身上没有一点不顺眼的地方,连这不灵活样子看在他眼里也是质朴真实。 萧仁走了过来,他还没有往倒在地上那两个人看上眼,就听见其中个人大喊声:“萧仁?!怎么是你!” 萧仁惊,往那人看去。 这俩人他居然认识! 在平武镇山谷扎营那半个月,萧仁认识了所有当时在场武林正道人士,这俩人正是那些人当中。 那人见了他大喜:“萧少侠,救命!” 另外位也同样看见了他。他反应比同伴快多,他惊疑不定看着萧仁,语带质问说道:“萧仁?怎么会跟冥教教主在一起?!” 那位反应迟缓高兴灰衣人这才明白不对之处,他吃惊问道:“你跟冥教教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会一路同行?” 萧仁顿时脸色就变了。 他皱着眉头。 反应快的那个灰衣人难以置信,义愤填膺说道:“好哇!原来你早就跟冥教教主勾结在一起!怪不得那天说那么好听,说什么拯救苍生黎民!其实根本就是为了这个大魔头吧!难怪我们第一次去围剿邀月山庄的时候,宇文决会提前布置了埋伏!吧说!是不是你出卖了我们的机密?!” 萧仁脸色苍白,虽然他改道泥石流确实是存着不单单挽救平武镇百姓意思,更多是为他朋友着想。可是被说成是出卖张桐等人秘密联盟行踪可就太过分了,要知道他当时见到黄博知就直接被带走了,可没机会再跟宇文决见面。当时他都不知道要去干什么,目地又是在哪里,何谈什么出卖。 那人见他脸色难看不加反驳,自然是以为自己发现了惊天机密,他口不择言说道:“好个急公好义,忧忧民仁侠!我们这些人全都瞎了眼,白把个黑心肠妖魔当做了至善之人,就是个披着人皮恶魔!枉费张掌门、见悟大师对你推崇备至,黄帮主还收你为义子!这个狼心狗肺畜生!” 另外那个反应迟缓灰衣人在同伴破口大骂声音中也说道:“这个潜藏在武林正道当中歪魔邪道!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揭破真面目!” 宇文决眼看这俩人越来越过分,萧仁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毫不犹豫推出两掌重重击打在俩人要害上。 杀人灭口! 萧仁刚刚想到这个词语,就眼睁睁看着俩条人命在他跟前凋零了。 “啊——”萧仁小小惊呼了声,差点错以为是他把自己意识当中行为付出了行动。 他眨眨眼看了看忧心看着他宇文决。 “阿决?” “阿仁~”宇文决看着他茫然苍白脸色,心中揪。他不假思索就伸出臂弯环抱着萧仁肩膀。 他说:“别听这些人胡说八道,你是什么样人,我还不知道吗?你绝对不是个恶人,是个好人。” 萧仁虚弱一笑,他说:“他们说的不错,我就是潜藏在武林正道当中歪魔邪道!直包藏祸心,巴不得全世界都是需要去救助的老弱病残,好去刷那善恶值。” 宇文决凝眉,把他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他说:“这怎么就算是歪魔邪道了?如果这样都算歪魔邪道,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侠义了。 萧仁抿了抿嘴,自嘲说道:“可别我拿做标准,我做那些好事全都是为了讨好那天道师父,为了从他那里拿好处。要不然才不会那么费劲巴拉四处扬善名,做善事。” 说完这些,萧仁情绪低落底下了头。尽管灰衣人说有些都是事实,可是被人那样子指着鼻子骂,他还是感觉不安了。 宇文决用拳头抬起他下巴,认真看着他眼睛,说:“那天道师父如果不是因为有可取之处,是不可能选了你做他徒弟。想想,这天下人千千万万,怎么他就看中你了?而且,说不得别人被选上了,也没有这般尽心尽力!” 萧仁心中复杂,苦笑,如果不是有被抹杀威胁,他会这么拼命吗? 萧仁摇摇头,有些事情他没法跟宇文决说明白。 宇文决叹,拍拍他肩膀,放开了他。 宇文决弯下腰,在俩人身上搜索着。 接着,他在其中人身上搜出了张纸条。 宇文决凝重看着那张纸条。 萧仁站在旁胡思乱想,瞥见他拿着张纸条,就走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宇文决手腕转,就把那纸条收了起来。 他说:“这些人只是奉命行事,看来他们不是碰巧遇见,进而跟踪。” 萧仁惊,说道:“什么?” “你认识他俩,他们是哪个门派?”宇文决问道。 “点苍派。”萧仁毫不犹豫说道。 “点苍派……”宇文决沉吟,然后冷笑,“我就说这些正道门派串联如此迅速,必定有个领头之人,原来就是这点苍派!” 萧仁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在平武镇,主事是张桐、黄博知、邹天峰三人,见悟大师基本上就只是在打酱油。 张桐、黄博知是超级高手,坐镇指挥不为过。可是点苍派毕竟已经开始没落,竟然也能出面掌控大局,原来还有这么层关系。 看来点苍派是不甘寂寞,想要重振门派了。 宇文决要处理掉这两具尸体,萧仁想要上去帮忙,却被宇文决拒绝。 他说:“我来,不用他们脏了你的手。” 萧仁被他说得一愣,这话说,好像他多么清高似得。 宇文决把两个灰衣人拖进了密林深处,挥手在地上打出了个大坑,把两具尸体丢,再把土盖,就算完事。 他回头看萧仁还是脸阴云,不悦说道:“不过是两个蟊贼胡说八道,也不要总是放在心上。” 萧仁摇头说道:“不,不是为了这个。我是想,你说他俩是奉命行事。难不成早就有人知道我们一路同行?” 萧仁想是如果他跟宇文决交情被人知道了,那么对于他将来在江湖上以正道阵营身份去刷人品值是很不利的。 他如果不是被限定了一辈子的正道阵营,是真不介意转换到魔道阵营去过活。可是天道那个坑货,让他一辈子跟善事善名纠缠到底,转阵营之后他还怎么去刷人品值? 那样杀起罪恶值高人型人品值大礼包来,他岂不是两面不是人了?到时魔道也容不下他了。 萧仁这个愁啊。 宇文决同样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想没那么复杂,只不过直接从他那不存在的天道真人师父那里联想了下。 如果萧仁背上骂名,那么对于他继续在那位真人手下学武习艺是很不利,违反了对方要求。 不能断送萧仁前途。 宇文决想到。 他说:“我想他们应该是没有传出去,那纸条上只是写着一人外貌特征,也没有指名道姓。所以他们不一定知道跟踪的人就是你。而且,也没有提到有人与我同行。” 萧仁蹙了蹙眉,放松了点。 宇文决看他担忧的样子,心中一软。 认识萧仁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格外想要让他为这个挚友做些什么。 点苍派。 宇文决眼中闪过道寒光。 既然有人想要拿他性命来重振声威,那么也就别怪他拿对方来做他执掌冥教之后杀鸡给猴看那只鸡了。 宇文决危险眯了眯眼,既然邹天峰敢拿他之前说出“不再追究”当软弱退缩,那么他不介意亲自上门给对方一个深刻教训。 除掉了这个尾巴,暂时这个方向就没有人再追踪宇文决了。 为了防止再被有心之人认出来,宇文决不得已脱下了身上华服,戴上了个带着面纱斗笠。 萧仁看着他一番乔装打扮,总算是笑了。 宇文决看他露出笑意,那一直不愉快的心情也好了。 “你也不用太过忧心,毕竟挽救平武镇百姓功绩在哪里摆着。没有确实看到我们在一起,是不会有人敢说你什么不是。毕竟你现在声名鹊起,是武林正道新秀表率,很得那些巨擘看中。再说黄博知还收你做了义子,没几个人敢对你说三道四。” 再有魔道这边,宇文决也会暗自下命令,不会让这边人传出对他不利谣言。 萧仁不知道宇文决暗自打算,他只是说道:“我才没有那么高尚呢,说是为了挽救平武镇百姓,但是最主要还是因为在那的邀月山庄,也是泥石流必经之地。要不然我当时也不会那么上心着急,说到底我这个人有时候还是很自私。” 萧仁大叹声,把双手背在脑袋后边往前走了。 却没看见宇文决因为他话语顿住了脚步。 宇文决在原地站了会,才快步赶上萧仁。 宇文决跟萧仁出了陇西地界,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一路上萧仁跟宇文决边走边游玩般,过得很是愉快,他把那本《基础轻功》也兑换了出来。向宇文决一边请教,一边学习。 俩人行行走走,时不时停下段时间,待上几天修习上两个步法再上路。 再长路程,被俩人从春天走到夏天,也有到头的那天。 少室山下,萧仁不舍看着宇文决。 他知道,俩人今天一别,从此又是天各一方,不知道那日还能再聚。 宇文决微笑,伸手拉住萧仁的手,在他掌心放了个东西。 “这焕生丹你拿着,关键时刻可以救你命。”宇文决松开手。 萧仁低头一看,手心里是个盒子。 “这是啥?” “这焕生丹是短时间内可以提高人的武功阶秘药,可以在生死关头食用。”宇文决随后又警告道:“这药性十分霸道,可以持续一天。但是使用之后一个月内会动弹不得,你可要万万想清楚后果再使用。” “哇哦。”萧仁瞪大眼睛。 这岂不是武侠版超级状态翻倍增益药剂吗?只不过这个负面状态持续时间有点坑爹。 对于他这个关键时刻需要越级刷人品值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谢谢!”萧仁道谢,把那个盒子好好收好。 “那……就在此告别了。”宇文决目光在他脸上注视了一番,点了点头,向他抱拳:“阿仁!多保重。” “嗯,你也是!有时间再一起相聚。”萧仁也抱拳。 宇文决走了。 萧仁注视着他越走越远身影,然后再也看不见他,才转身向少室山走去。 他们各有各的路要走,将来江湖再见吧。 第 67 章   当萧仁对寺门迎客小僧说明来意的时候,那个脑袋上青青长相很喜感的小和尚两个眼睛瞪的溜溜圆。 他惊喜的说道:“原来您就是萧仁萧少侠!师叔祖已经跟小僧们吩咐过了,这些日子一直盼望着您到来呢!” 萧仁受宠若惊。 他是真没有想到少林这个武林正道巨擘,作为五大门派之一,在面对他这么个武林新秀的时候会这么放下身段。 其实是他妄自菲薄啦。 要知道几个月过去,他力挽狂澜拯救平武镇百姓事情已经被传扬到了大江南北。 见悟大师又是亲身经历过那场灾难人,从回来之后,时不时那些年轻弟子就缠着他讲述当时惊心动魄场景。 当萧仁发言和他的举动,可是很得这些小和尚们崇拜。 萧仁还不知道他已经收获了来到这个武侠世界第一批粉丝,但是从眼前这个直冒星星眼的小僧脸上,也能看出来,现在整个少林对他观感还不赖。 这就好。 萧仁心中放松很多。 要知道在他接下来计划当中,少林寺可是要待上一段时间,对方态度友善那可就太好了。 萧仁受到了少林见觉大师的接见。 见觉大师,是个十分有意思的人。 萧仁觉得他来到这个世界见到了这么多人,就数见觉大师是最合乎他胃口的一个人。 见觉大师岁数也不小了,六十多岁,他长的个子一米七左右,整个人显得很健康。 他满面红光,留着夹杂着白色黑色的胡须,体型显得有点胖。 这是萧仁遇见第一个在体型上往超重线以上攀升的武林人士。 萧仁觉得他和胃口不是为别的,而是在这位主持身上看到了很熟悉的东西。 这位主持待人如沐春风,充分让人感受到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宾至如归等等感觉。 从他脸上带着的职业笑容,和服务态度,萧仁五颗星好评。 这是一位标准职业级经理人角色! 这种人也许在一些人眼里很受鄙视,认为他们不务正业。身为和尚不想着修习佛法,静心打坐诵经,整日里却只顾那些个俗物庶务,忙碌于人际关系,钻营权势金钱。 却不知道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用心经营运转,门派才会在江湖上有着良好声誉和形象,门内众多弟子才可以健康茁壮成长,不用得每日里担水劈柴,吃糠咽菜,为生计而烦忧奔波。 见觉大师正是这样一位人物。 所以萧仁见到他顿时大感亲切,因为在生前跟他打过交道那些个店主级别里,这样才最会看人眼色行事,懂得人情世故。 见觉大师也觉得他很有趣。 这是第一位见到他不觉得他有辱少林主持身份的武林新秀。 只有那些在江湖上混迹过一番的人,才晓得他这种人厉害和重要,那些新人们总是难以掩饰眼中的轻蔑。 萧仁跟见觉主持侃侃而谈,就少林寺一些日常盈利发表些见解。 见觉大师跟他直说到口干舌燥,才在小僧来请的情况下,让萧仁去见见悟大师。 见觉主持看着萧仁背影好笑摇摇头,这少年倒是个别具格性情中人,只不过这想法很有些异想天开。 想起萧仁建议他大开方便之门,让信徒们整日里来参禅拜佛,再由见悟大师讲经说法来赚取香油钱,见觉大师就觉得无语。 他再怎么整日里想着为少林琢磨些进项,也不可能让那些人扰了这清静之地啊! 萧仁意犹未尽跟在小僧身后往见悟大师禅院走去。 这些个大门派里,少林寺就属于那种吃租子地主老财型。 因为寺庙和道观是不用缴纳农业方面税务,所以这些寺院田产都很多,靠粮食发家。 萧仁看多了《成了XX掌门》种田流小说,也忍不住想要照葫芦画瓢番。 可惜见觉明显对他建议不感兴趣。 哎~要是他起始身份不是流浪汉,是某某派掌门就爽了。 。 这日子过舒坦了,天道不坑他了,他就开始贪心不知足想这想那了。 见悟大师正在禅房当中等他。 萧仁见到这位一直对他很有好感多加照顾的长辈就感到由衷欣喜和尊敬。 他恭恭敬敬抱拳行礼:“见悟大师。” 见悟大师看着他慈祥笑:“萧小友,一路辛苦,坐。“ 萧仁在边椅子上落座。 “小友跟朋友会面可好?”见悟大师说道。 “嗯,很好!”萧仁笑容满面。 见悟大师点点头说道:“你上得山来的时候正好,这夏日炎炎,少室山上山风凉爽,正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哈哈,我可不是为了专门跑来避暑的。”萧仁不好意思摸鼻子。 见悟大师笑道:“小友赶得时候好。” 萧仁笑笑不再说这个话题,他转而问道:“大师,不知道黄熙兄现在如何了?” 见悟大师笑容微敛,他皱眉捻着胡须说道:“哎~黄施主心中郁结,心经对他帮助有限。现在他情况还算稳定,但是老衲也不敢现在就放他下山去。” 萧仁挑眉毛,问道:“怎么?他伤好了?” “嗯,已经完全好了。”见悟大师说道。 “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他?”萧仁问道。 见悟大师自无不可,于是起身,领着萧仁往后山走去。 此时,黄熙正在后山练刀。 萧仁看到他的时候,简直都要认不出来了。 跟他第一次见到黄熙相比,他真已经大变样了。 那个时候的黄熙,意气风发,傲然自若,虽然带着点点清高,但是却是个十分风姿俊雅之人。 现在他却满身笼罩着层阴郁,眉宇间带着挥不去的仇恨,十分符合一个复仇故事男主角形象。 萧仁看看,也没觉得他到精分的地步呀,怎么就叫见悟大师那么说,好像黄熙已经无可挽救成为重度忧郁症一般。   见悟大师见他不以为意,对他传音道:“现在状态已经比他刚来的时候好很多了,那个时候黄施主许是以为自己的经脉无法复原,对于杜景天更加愤恨。” 萧仁若有所悟点点头,看着黄熙密不透风武动着手中的刀。 这么说来,他整个武功风格也变了,更加狠厉。 黄熙套刀法练完,这才发现见悟大师引着一个人在附近站着。 他收好刀,走过来恭敬对见悟大师行礼:“见过前辈。” 然后,他才往旁边人看去。 他看这个人,惊讶了下,才露出丝微笑:“萧贤弟,是来了。” 萧仁抱拳说道:“黄大哥,好久不见。” 黄熙看着他,表情没有刚才那般阴翳,他缓声说道:“既然你被爹收做义子,就是弟弟。上边既然有三位师兄,那就叫声四哥吧。” “四哥。”萧仁从善如流改口。 混黑帮,身份不够上边全都是哥,姐,爷,显然这样称呼已经让萧仁习以为常了。 萧仁虽然轻易改口叫了黄熙声四哥,但是要让他甘愿叫胡宿,孙慧礼他们,他可不甘愿。 “四哥,这次上少林小弟就是专程来探望你。这里还有封义父的亲笔信件,他老人家对你也很是惦念。”萧仁说着从怀里掏出封信来。 “哦?”黄熙意外,虽然他知道萧仁往少林寺来了,但是他还真不知道他身上带着黄博知的信件。 黄熙接过黄博知托萧仁带来信,他打开信封。 萧仁并不知道黄博知写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这封信件会起到什么作用。 毕竟当时在平武镇时候,萧仁为了防止黄熙真得了什么精神疾病,特意跟黄博知提了一下。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依仗黄博知做依靠,但是毕竟现在成了对方义子,老黄对他还十分不错,他也就该为黄熙的事情上上心。 他隐晦暗示黄博知,他应该多多给予这位多年在外的儿子一些关心。 当时黄博知很是意外。 因为同样作为在外曾经习武的江湖人,黄帮主是没有那个纤细神经的,并不觉得他儿子经受不住这种打击。 可是作为现代人的萧仁却知道,在隔离治疗期间,有时候家属的一封信,那简直就是最好治愈创伤的良药。 果然,黄熙看完那封家书,表情顿时温暖多了,看着萧仁眼光也很和善。 “都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常年不归家不说,这次还让父亲惦记。”黄熙把信折叠起来放回信封,贴身收好,“父亲信上说到萧弟十分挂怀我的伤势,这次还专门来看望,对比为兄,真是让我惭愧。将来痊愈下山,一定回扬州好好尽孝。” 见悟大师微微诧异看了萧仁一眼。 萧仁暗含得意的轻轻递了个眼神。 心理辅导什么的,他当然比不上专门劝人四大皆空的心经牛逼了。 但是,萧仁却知道一些小技巧,比如说家庭温暖啦什么,咳~虽然他亲戚很不咋滴,但是他也没对全天下亲情失望。 要知道有时候把人能从悬崖边上拉回来,正是这种情感支撑。 黄熙之后情绪一直不错,和萧仁专门一起吃了顿饭,给他接风。 对比那三个不怀好意的沧涧三杰,黄熙在萧仁心中那才是真正大帮主的子弟风范——虽然他现在有点黑暗化倾向。 萧仁却觉得这没有什么,有时候,仇恨也是支持这个人奋发向上的动力,只要不被仇恨蒙蔽冲昏头脑,稍稍热血过头,也没什么不好。 鉴定过黄熙的状态,萧仁放下了心,开始了他在少林寺的最终打算。 他把《高等剑法》和《高等内功》兑换了出来。 是的,他就是打算在这少林寺蹲上一段时间,把这两本秘籍学会! 有什么地方会比寺庙清净,有什么地方会比在少林寺这五大门派之一安全呢。 综合这两点,少林寺简直就是最佳安全清净的地方了。 至少比沧涧帮要清净的多! 萧仁安安心心翻开书页开始学习的日子了。 半个月之后,宇文决归来,却在冥教总教拉开了一场腥风血雨序幕。 刑堂里惯常阴风阵阵,因为建筑结构原因,这里常年不见光亮,仿佛切黑暗血腥在这里都是家常便饭一般。 这个地方绛珠经年也不来一次,这次突然让人来这个地方,还真是让人心惊胆颤。 宇文决坐在高高在上主位上。那个位置只有在重大时候教主亲临,才会在那个高台上摆放个座位。 宇文决声音似暖还寒,他轻柔说道:“绛珠,把那天的话再重复一遍,一字不落!” 绛珠被这气氛惊噤若寒蝉,如果不是宇文决发话,几乎都要被这凝重气氛吓死了。 绛珠咽咽口水,鼓励着自己不要给教主丢脸,和婉轻软说道:“是。那日里,教主要独自游历江湖一段时日,问哪里可有名胜美食。当时说了不少,平日里我们这些婢子总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听不过都是道听途说,还说让教主细细探访。” 宇文决“嗯”了声,示意继续。 绛珠听见身边人粗重喘气声,紧绷了下,接着说道:“然后,婢子想起来那几日凤堂主跟黑堂主也推荐了一些地方的美食,说是让婢子用心,买来给教主尝尝鲜。于是婢子当时就把两位堂主当时所荐都说给教主听了。” 宇文决在绛珠因为害怕而发白脸上看了一眼,才转而看向跪在绛珠几步远被两个刑堂人员牢牢按在地上浑身血肉模糊的人。 “黑垣,你还有何话要说?”宇文决冰冷说道。 第 68 章 “教主,属下不明白何错之有,教主因何这么对待属下?我又要说什么?”满脸血污,头发打绺的黑垣一脸忠心耿耿,无辜地看着宇文决。 宇文决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已经彻底调查了一番,看他这位影堂堂主的作态,他还真以为冤枉了对方。 “哦?你不明白?”宇文决好以整暇歪歪身子靠在身后椅背上,他说道:“离开平武镇不出几日本座就遭到了毒害,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跟你毫无瓜葛?” 绛珠眉毛一蹙,这才彻底明白今天到底是所谓何事!之前宇文决不动声色暗中抓捕了黑垣,教内除了刑堂,竟然都不知道宇文决在外边竟然被人下了毒。 绛珠最是忠心不过,此时看着这个一脸忠心的阶下之囚,厌恶地别过眼。 黑垣的表现出人意料,此时人都被宇文决在刑堂折磨了一番,却偏偏仍然是镇定非常:“教主,您误会属下了。绛珠姑娘也说过,这些个地方是凤天宇跟属下两人都有所推荐,许是凤天宇下此毒手!” 宇文决嘴角一扯,左颊边酒窝一闪而逝,他垂下眼捷。 “开始你们两个都有嫌疑,可知道我为何单单断定是你?” 宇文决声音越轻,绛珠就觉得越发寒冷,情不自禁用手抱着自己胳膊,静静看着宇文决审问黑垣。 黑垣眼珠子微微闪,似乎还想要辩解什么,却听到宇文决接着说道:“凤天宇虽然是陇西冥教势力执掌之人,也有做下此事的能耐,为何就怀疑你了?” 宇文决抬起眼,目光凌厉地刺向黑垣。 黑垣心中重重一跳,他闭了闭眼。 宇文决嘲弄说道:“看来你也知道。如果不是你下定决心要除掉本座,你也不会如此冒险。跟了本座这么多年,本座也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宇文决抬抬下巴,对这直作壁上观刑堂堂主屠海说:“把人带上来!” 屠海抱拳想宇文决行礼,接着就退了下去,不一会,他身后跟着两个刑堂属下押解着个人就上来了。 那个人被自从被抓到总教一直诚惶诚恐,迷茫非常。 此时,他见到高高在座上的宇文决竟然还愣了。 屠海低喝声:“跪下!”说罢,一脚向他膝盖窝踹去。 那人被踹扑,就跪趴在了地上。 “小刘福贵见过教主大人!” 宇文决看他连脑袋也不敢抬起,“嗯”了声,也没叫他起身,而是问道:“刘福贵,在教里你是何等身份?平日里又做些什么?” “小刘福贵是冥教安插在地方的秘密暗桩,平日里时刻注意这江湖上的动向,有紧要消息时候向教里总部传递。”刘福贵战战兢兢缩着肩膀回到。“有时候也接受些总教命令行事。” “你知不知道自己所属暗桩是冥教那个分堂所总管?”宇文决淡漠看着刘福贵问道。 “小的知道。小的们归属总教影堂所辖。”刘福贵回答道。 黑垣仰起头看着刑堂屋顶,暗暗叹息一声。 宇文决笑,目光转向黑垣,嘴里话却是接着问刘福贵:“在二月里你接到过什么命令?又是什么人给你下命令?你要如实讲来。” “是!教主大人。”刘福贵略略思索下就回答到,“二月中,冥教上峰突然通过密信发来指令,要小的买通当地家名叫徳聚福烤鸡店老板,要他在一个面貌俊美,皮肤白皙,身材高挑,身穿华服二十岁男子来买的时候……”说到这里,刘福贵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惊恐哆嗦了一下,竟然抬起头向主座上的宇文决看去,“下、下毒在烤鸡上……” 宇文决眼眸在阴暗刑堂显得格外幽暗,本来湛然若神的容颜在这可怖地方看来,竟好似幽冥恶神般吓人。 刘福贵说完这句话瘫软在了地上,他带着哭腔在那里大声喊冤:“教主、教主!小的实在不知道这毒药竟然是针对您的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小的真冤枉啊!” 宇文决看着黑垣忽然面如死灰一般沉默。 冥教影堂除了训练保护上到教主,下到外堂堂主护卫之外,更多是培训擅长刺杀,下毒,打探机密消息等等人才。 所以,当时宇文决察觉到是烤鸡上有毒,排除了萧仁,那么就只会是黑垣。 只有他才能使得动这些冥教暗桩。 这些暗桩身份各异,过着平常百姓生活,但是一旦到关键时刻这些被交托数额较大金钱和毒药暗器暗桩,就是一把强有力的杀手锏。 宇文决是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这冥教暗中埋伏的爪牙会用来谋害他自己。 下毒,还是如此霸道的毒,这种手段只有影堂人做的出。 黑垣倒是很光棍,他嘴角撇了下:“既然事情披露,自然就认了,要杀要刮,教主请便吧!” 绛珠对他怒目相视,见他竟然背叛多年服侍的宇文决自然是很恼火。 他这般视死如归态度,屠海都诧异看了看。 “呵,你还倒是有这胆识。”宇文决玩味看着黑垣拧着眉毛,目光坚定的样子。“你以为本座就让人调查了刘福贵一个人?” 宇文决站起身来,走下了高台上的座位。 他慢慢踱着步子。 “你发密信把陇西所有密探暗桩全都通知到,凡是知名地点和负有盛名店家全部都打点好了,不可不为之煞费苦心。”宇文决缓慢走到俩人身后,冰冷话语句句砸在黑垣心上,“宇文决自问对你不算薄待,你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才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本座后来也想过,有机会动手,却为何不在幽山宫时候动手。” 宇文决弯腰在黑垣脑后轻轻说道:“你是想要本座神不知鬼不觉死去,至少是不能死在教内内乱之中。所以……”宇文决抬起身子,“你才会出卖本座身上带着重伤避出去休养的消息给点苍派,传地点给他们联合正道门派起来围剿本座!” 屠海对此事并不太知情,初次听到这些事情,也不禁为黑垣的行径气到:“好个犯上谋逆贼子!你想要冥教败亡不成?竟然想要谋害教主?!” 黑垣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却硬生生忍住,死死咬住嘴唇。 宇文决见他此时还他硬挺着什么也不说,也懒得在跟他兜圈子,他走到高台处,转身说道:“带戴庆秋上来。” 黑垣终于打破了脸上平静如海一般的神情,听到这个人名的瞬间,脸色顿时大变。 一个身穿身儒衫,气质文雅三十岁男子被推了进来。 他一个踉跄,稳住身形之后,极力镇定整整头上有点歪斜的书生帽。 “不知道宇文教主,唤小生来有何指教?”戴庆秋不卑不亢地宇文决说道。 屠海皱眉,冲着这人背上一巴掌拍去,他大声喝道:“这厮!见了教主为何不拜!” 那书生看着身体强壮,其实武功并不多么强,被屠海一巴掌拍倒在地。 黑垣神色一变,失声呼喊:“少主!” 宇文决听见这声“少主”勃然大怒,挥出道掌风,“啪”声就把黑垣抽飞了出去,撞在了刑堂内的大柱上。 黑垣没有防备,宇文决这掌用了八成内力,打他脸当时就肿了起来。 宇文决恨声说道:“他是主子?你把本座放在那里?!难道不知道这冥教之中只有一个主人,就是宇文决吗?” 黑垣被打懵了阵子,他从地上刚爬起来,就被愤怒走过来的屠海拖过去按在地上跪下。 宇文决表情缓缓,他狠厉说道:“你们这些小山峰子弟如今是越来越会作态,可不知当年教主有没有后悔,留你们在总教养老反倒成了祸患!”   黑垣脖子一梗,说道:“这冥教本来就是我们戴家,你们宇文师徒不过是篡权上位!” 绛珠听他颠倒是非,作为女流之辈,而且还是宇文决后院婢女,此时也忍不住逾越插话说道:“黑垣!你还有何等面目来姓黑这个姓氏!你对得起这个黑氏吗?!” 黑垣面目充血,脖子上青筋都迸了起来,他吼道:“你以为我愿意姓这个黑氏吗?!” 宇文决怒急反笑:“哦?你是更愿意姓原来姓氏戴了? 黑垣粗重喘息着,因为宇文决话中不祥,他不吭声了。 宇文决说道:“好!从今以后你不在是冥教一员,既然已经不再是影堂堂主也就没有资格姓黑,就叫回那名戴垣。” 冥教历来为了掩饰堂主之前身份过往,保护他们家人,所以新堂主姓氏在上任之后都是固定改成传统各个堂主姓氏。比如说凤天宇,屠海这些名字姓氏都不是他们本姓。 戴垣造反之心坚定,却在这刻被宇文决剥夺了黑这个姓氏,心中还是忍不住失落。 宇文决看一直缩在一边的戴庆秋,他轻蔑说道:“怎么?有胆子做却没有胆量承担?枉费戴垣还对你这么忠心耿耿,却这么懦弱。还妄想要图谋教主之位。” 戴庆秋徒有野心,却没有那胸襟,此时被宇文决激,他抬起头来,喘着粗气说道:“这冥教本来就是戴家之位,只不过是要拿回戴家教主宝座,本来就是名正言顺!” 屠海不可思议看着这个脑子有点傻男人:“你没病吧!冥教教规上写着,教主之位须得修习九冥神功有成者即位,并不是个家族世代罔替!” 戴庆秋红着眼睛,他知道今天已经难逃死,索性把憋在多年话说了个痛快:“宇文炽之前本来教主是就戴家之人!如果不是宇文炽半路窜出来,这教主之位还是戴家!” “可笑!”宇文决冷笑声,“别说师祖是他之前戴教主义子,就说之前也并不是每代都是戴家之人坐上教主之位。如果戴家想要继承这教主之位,可有修行九冥神功者?” 戴庆秋无法反驳。 戴庆秋祖上是少有成家冥教教主。 本来冥教教主修炼九冥神功很少有沉溺美色之人,这戴姓教主却是个例外。 也就因为这样,这位教主在位没多久,就心智混乱发狂而死。 他一直在九冥神功七层止步不前。 九冥神功特性就是高层之后随着武功进境,不停推着人往前走。没有不进则退的说法,一旦到达七八层,不进就是死。 所以这位戴教主死后,他家人,遵照退位高层家眷的处理,也分出个小山峰安置。 随着时间过去,这戴家也如同其他家族样,慢慢发展成了宗族世家一般。而且因为之前他们祖上是教主,竟然想比其他家族高上一等不说,如今这宗族风气竟然还想要盖过冥教上下尊卑去。 戴垣出身戴家,进入影堂成为宇文决备选年纪已经不少,自然是以自己被宗族利益至上。 宇文决看这代的戴家家主,这戴庆秋练武不怎样,人读书读得反倒是脑袋犯了傻一般。 在冥教这个实力说话地方讲究血统传承? 如果他向其他跟马世兴造反那些家族样,只是贪图权势金钱,宇文决还不觉他可笑。 宇文决看着戴垣不甘心的眼,上前运起九冥神功掌拍在他天灵盖上! 戴庆秋这个常年待在小山峰边缘之人,根本就没有怎么经历过腥风血雨,多数是在脑力激荡煽动族中之人,他那些口若悬河纸上谈兵,也就戴垣这个心系家族之人听听。放在宇文决跟前,简直一文不值。 此时他看重的戴垣一掌就被杀死,他这才感觉到了死亡降临恐怖。 岂料宇文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着屠海吩咐一句,“料理干净。”转身就走了! 戴庆秋觉得受到了侮辱。 他怎么也觉得自己好歹身份上跟其他人不一样,怎么不是宇文决亲自杀他? 他自己自视甚高,宇文决却觉得杀他脏自己的手。 绛珠跟在宇文决身后匆匆离开了这个一直让人不自在的地方。 刘福贵一直在旁边全程观望。 他见宇文决没有发话,还以为逃过一劫,还没来得急松口气,却见屠海让俩人把他拖走。 刘福贵凄厉喊声没有持续多久就断掉了。 屠海摇摇头,吐了口气,尽管他是无知,却也是从犯,死罪难免。 宇文决出刑堂,转身看了看遥遥几座山峰,眼中嗜血光芒一闪。 这些个蛀虫,是时候清理干净了! 冥教杀人灭门并不是久远传说,每个精英教众手上没有两条人命,这次对小山峰清洗也只不过是再添几条冤魂罢了。 宇文决是有错杀没错过。 戴家所在小山峰被血洗干二净,没有个活口,就连总教之中其他戴家人一概被诛了九族。 这还不算,开启这个让他不愉快事端的小山峰家族他是一概也没有放过。之前只是处置了主犯,并没有全部杀掉,这次却是老弱妇孺全都没有放过。 杀光这些人之后,对于那些战战兢兢其他家族,宇文决全部都从总教之中赶了出去。 再不允许这个类似教中孤悬小团体一般碍眼的存在。 宇文决站在幽山宫凉亭之中,山风吹着他的衣服和发丝飘飘荡荡。 处理完这竿子事务,总算是把冥教之中这个大毒瘤被拔除了,顾青忙着收拾善后,宇文决就完全清闲了下来。 他抚着自己吹到眼前发丝,突然想起那晚他跟萧仁发丝缠绕的情景。 宇文决一怔,不由自主伸手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瓷瓶来。 这个瓷瓶却不是那只白色,反而带着淡淡青色。 原来这只小瓷瓶竟然是萧仁装了解毒丹! 当时萧仁要还给他那紫色琴弦的时候,宇文决没要,发而是向萧仁讨了这只瓷瓶来。 最近他时时贴身把玩,竟也让这只瓷瓶如他之前收藏那只一般,被染上了温润包浆。 宇文决看着这只青瓷瓶,感受着温暖的温度,仿佛那日从萧仁那边传来感受一般。 “也不知道,他在少林寺过好不好?”宇文决不自觉一叹。 第 69 章 心思的转变往往只是在一瞬间,然后就是慢慢的沉淀和发酵,经由时间的酝酿,逐渐变成让人心不由己的情感穿越之逼恶成圣。 而宇文决在他根本就不知道的开端下,正在逐一品尝着这一过程。 古代的时候跟通讯便捷的现代不一样,意中人们,往往只是凭借一眼,然后就只是相思。 宇文决这一次跟萧仁分别并没有觉得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 却在不知不觉当中,发现自己想念起他的时候越来越多。 闲暇时总是不经意的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片段,不论看见什么也会无意当中联想到与他相关的事情。 宇文决的心思很敏感,他很快的就觉得这种状态不对劲。 但是他不动声色,暗自沉思。 萧仁是武林正道的新秀。 黑垣死后,就没有人知道他在陇西境内跟萧仁一路同行。 宇文决不想增加暴露两人联系的几率。 另外,他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态,没有把自己的心事对别人说。 宇文决决定自己找到答案。 后来,他从诸多赞美君子之交的书籍当中明白了,他的这种心态正是挂忧挚友的心情。 萧仁是他唯一的朋友,俩人平等论交,虽然不说是推心置腹,可也称的上是莫逆之交。 面对现在世界上唯一的亲近之人,他时常放心思在对方身上也是正常。 宇文决安心了。 他不仅不再为此不安,反而发自内心的感激着江湖当中还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挂心,证明他自己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而经常被他想起的萧仁最近的日子过得——他觉得没有自己预想当中的好。 少林寺确实是一个安心清净的地方。 但是萧仁当时只想到这一点,却忘记了自己要长时间在这里住宿,也是要跟着吃素食的! 怎一个苦字了得! 萧仁自认虽然不属于无肉不欢的类型,可是在让他自己在意的情况下不吃肉,那简直就是心里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 也许一个人平日里半个月不吃一点荤腥没关系,可是在明确告诉你这半个月就是不让吃你一点,那感觉都完全不一样了。 头一个月,萧仁忍了,第二个月,萧仁也咬牙撑过去了。 第三个月,他忍不住了! 这一天里,萧仁避开经常崇拜的围着他的小粉丝们,鬼祟的进了少林寺的后山。 后山后边是一大片的密林。 萧仁想要图谋不轨,当然是不会让那些个吃素的和尚们轻易的看出破绽。 他往山里走了很远,终于是在看见秋天里一只肥硕的野鸡飞过时,忍不住一个石子射过去,把它打死了。 听着意识里弹跳起来的杀生扣除的人品值,已经不能叫想要迫切补充蛋白质的萧仁有所畏惧了。 也幸好他的声望上去之后,随着好感度的负值减少,只要是他为了果腹而猎杀的动物,那扣除的人品值也成倍的下滑了。 本来杀害动物的人品值是-1000,现在也仁慈的减少到了-100。 这简直就是跨越式的进步,萧仁乐观的猜想着,大概等到他把系统的好感度刷成正数之后,为了生计杀死动物什么就不会再扣除人品值了。 就像是那些食物链当中的生物一样,食草动物本来就是要被食肉动物吃掉,这是自然法则。 也没见那个老虎因为吃多了兔子神马的被天道降下一道雷劈死。 萧仁这一次准备的很全乎,他把那只野鸡开膛破肚扒皮,那内脏鸡毛他都细心的挖坑就地掩埋,就连血迹也清理了一个干净。他在被掏干净的野鸡腹腔里塞上香料,外边涂上盐,就穿上木棍就把野鸡放在火上开烤了。 他选的这个地方很好,正好前边有山石当着,从寺庙里是看不见这个方向燃起的炊烟的。 可惜,要是有人走近,顺着香味过来了,他也阻挡不住被人发现。 黄熙无语的看着萧仁满眼冒绿光的盯着兹兹冒油的烤野鸡流口水。 “我还当你要干什么呢,那么鬼祟的跑进林子里。” 萧仁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不是和尚,这才舒口气。 “吓我一跳,四哥。你走路都跟猫一样没声的。” “是你自己太过专注,根本就没有放注意在周边的环境上吧!”黄熙没好气的说道。 这三个月来,萧仁经常的也跑到后山练武。 他和黄熙彻底混熟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出身的原因,黄熙身上具有莫羽昕和宇文决身上不曾有的那一种傲气,所以萧仁老是觉得跟他亲近不起来。但是到底现在整个少林寺只有他俩身份相仿,又有义兄义弟这么一层关系,也是相熟很多了。 萧仁这三个月的刻苦努力,总算是让他把高等剑法和高等内功给刷满了。 虽然有系统的辅助,但是啃下这两本武学的难度,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本来之前他以为激活了《高等内功》之后,就可以学习《奕心经》了。却没有料到竟然还需要前置武学的熟练度要刷满才行! 萧仁这才意识到,武学下边每一项分支后边跟的那个进度条是干什么的。 既然系统让刷,那就刷吧。 结果刷起来才知道费劲。 基础的刷刷刷,高等的刷刷刷,刷了三月,才算是把《奕心经》在系统当中给激活了! 萧仁在这被迫刷刷刷的过程当中算是琢磨出味来了。 天道这个坑货系统,它就只认天道出品的武学。就算是他有一天学习了别的武功招式,系统却是不给他开启一份专门的辅助系统的。 萧仁当时就“嘶——”吸口气,那他要是一不小心有个奇遇什么的到手一本绝世剑法,想要有所成就,还得自己按部就班的一招一式的练! 萧仁顿时那个脸就苦了,他这一次把人品值刷到爆屏,那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机缘巧合之下,下次再要一口气刷那么多不知道什么年月了。 真要让他自己练,这个享受了系统一条龙服务的家伙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看来在天道系统的种种挟制之下,刷人品值才始终是正道是王道。 萧仁失望之下,也只能死了其他走捷径的心,还是按部就班的老老实实积攒人品兑换武学秘籍吧。 在萧仁一招一式刷熟练度的时候,黄熙也在毫不松懈的练习刀法。 俩人经常的会过招切磋。 萧仁这才觉出黑暗化的正道侠二代是个什么模样。 黄熙跟人对招的时候,那可是刀刀直指萧仁的要害,半点都不留情面的。 萧仁一开始的时候总是被他弄的很狼狈,衣服都破掉几十身。 萧仁暗自咂舌,这尼玛还是正道的呢,还不如宇文决对他温情脉脉呢! 黄熙现在是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在他的压榨之下,萧仁的剑法招式对敌经验是噌噌的增长。 现在的他,再也不会像面对莲夫人跟玉女姥姥那个时候一样,需要靠着思维加速模式和轨道提示模式来应敌了。 他自己就可以从黄熙的起手式和招式当中推断出来对方的招式方向还有变招之后的运刀走向,也会条件反射的自动变招招架或者是回击。 黄熙出于自身的身份和傲气,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对于萧仁的惊人进步也还是看在眼里的。 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游刃有余,萧仁不仅仅是在经验上成长了,他的剑法也越加的犀利,内力也随着兵器的撞击时的那些对抗中感受到的越来越强。 虽然对他的武学上的天分,黄熙是很敬佩的,可是在有些细节上,萧仁实在是太过漫不经心,就让黄熙及其的怒其不争。 就比如刚刚他刚到后山就看见萧仁消失在密林里,由于他实在是太过鬼祟,黄熙一时好奇就跟了上来,却没想到,萧仁一直没有察觉不说,打死了野鸡他兴高采烈的就开始拔毛开膛,就更加的没有警觉性了! 黄熙直到他把野鸡架在火上烤了,才忍无可忍的站了出来。 萧仁虽然对敌经验上有了长足的进步,可是对于一些行走江湖出门在外的警惕事项,还不太摸得着头脑。 被黄熙一训,他才讪讪的反省,原来他这么大意。 “这不是少林寺的地盘吗,我就想着应该没有什么不长眼的蟊贼敢冒犯五大门派,所以……”萧仁冲黄熙笑笑。 “山林里可能不止是有不怀好意的人,更有可能会有什么凶猛的野兽!”黄熙黑线的说道,蟊贼?这是说他暗自跟踪的行径吗? “哦。”萧仁一看他脸色更不好,也就不反驳了,于是他说:“我下次注意就是,那四哥……你是回去?还是?” 黄熙定定的看了看他……手中的烤鸡,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从容自若的蹲下来。 “……”萧仁无语。 妈蛋!还以为你多么清高呢,以为我没看见你咽口水啊! 感情这位比他在少林寺蹲的还久的苦逼人士也馋肉了! 这一日,俩人在这密林当中流连了半天,吃的是肚子溜圆,可算是解了馋虫。 俩人抹抹吃的油呼呼的嘴巴,为了不会被和尚们看出了破绽,特意在外边又消了半天的食,又专门跑到溪边把身上的味道洗净才从后山返回少林寺。 没想到一回到禅房,萧仁就被小僧请去见见悟大师。 萧仁吓一跳,难不成偷吃肉被发现了。 到了见悟大师的禅院,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见悟大师根本就没看出来萧仁的心虚,他反而是提起了早就被萧仁忘记到脑后的事情。 之间见悟大师和蔼的说道:“让萧小友久等了,这次藏经阁内的经书要进行一年一度的晾晒,正是可以请小友观看的机会。明日萧小友就可以前往藏经阁观看经书了。” “啊?”萧仁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想起他当初的托词来。 当时他想着上少林寺来,一方面是好奇黄熙的状态,一方面更多的是想要参观一下少林寺这个在武侠世界当中惯常作为名门大派出现的名胜景点。 前生虽然也有少林寺,但是那能跟他现在所处的世界一样吗? 这个可是原汁原味的武林门派。 虽然后来才决定在这里逗留,想要在这个安全清净的地方进修一番,但是他想要参观的念头还是有的。 来到少林寺后,也没有叫他失望。 这里的浓重的佛学氛围,可比前生那个游人如织的地方更像一个佛门重地,而不是一个旅游景点。 萧仁只是头几天的时候在见悟这个地主的陪伴之下游览了一番,走到藏经阁的时候当时见悟大师还很抱歉的说道现在不能让他进入观看。 当时萧仁也没太在意。 本来么,藏经阁在哪个小说电影里边不是藏放着武林秘籍的地方比如什么《易筋经》之类的……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是他一个武林新嫩想说进去参观就去参观的地方。 可是没有想到,见悟大师还是找到机会让萧仁去观看上一番,怎么不叫萧仁感动。 见悟大师,好人呐。 要说萧仁没那个好奇心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明天就能看到那些个传说当中的秘籍,当天晚上萧仁激动的差点没睡着觉。 可是,等他真的看到藏经阁里边的书籍的时候,那才叫个大失所望。 藏经阁,那里边藏的,可都是经啊。 《大般若经》《大毗婆沙论》《楞严经》《大藏经》《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 这些书籍多数都已经收藏了很多年,有的甚至是孤本,也难怪少林寺不愿意叫人轻易就进去看,也避免折损了这些珍贵的经书。 知道真相萧仁的眼泪掉下来。 他无语凝噎,发呆的在忙碌晾晒经书的和尚们中间站着,过了一会他才从打击当中恢复过来。 他走到一旁见悟大师的身边。 见悟大师问他:“萧小友有那一本想看的吗?今日晾晒,小友可以随意选看,只是要小心些。” 萧仁干笑两声,赶忙说道:“师傅们这么忙碌,我还是不要给他们添乱啦!往日里只是听说少林寺藏经过万,我一直想要见识一番,如今见得这么多经书摆放出来,场面如此壮观,晚辈已经十分的心满意足了。只是觉得少林寺不愧是多年底蕴的庙宇,如此多的经书收藏真是了不起,我看这大庆朝那个寺庙也没得贵寺多呢!” 萧仁这番马屁拍得,见悟大师尽管是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也不禁眉宇间挂上荣耀的笑意。 他连连自谦一番,萧仁又恭维了一番,俩人之前的气氛那是和谐又融洽。 萧仁一看这算是糊弄过去了,才松口气,他可不是真的来看经书的。 万一见悟大师一高兴,让他抄上一部带走什么的…… 呵呵。 萧仁见见悟大师情绪不错就试探的问到:“大师,我看这些都是经书,怎么不见少林的武林绝学呢?我听说少林寺可是有十八般武艺呢。” 哪知道见悟大师的脸色顿时就变的不好看了。 第 70 章 萧仁还没看见过一个人的脸上的表情能复杂成这个样子。 见悟大师脸上有一点点羞愧,有一点不堪回首,更有很多愤怒。 萧仁不禁心中惴惴不安,这是不小心捅了什么马蜂窝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师?” 见悟大师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下,却招呼萧仁去他的禅房坐坐。 等小僧给俩人奉上茶水,见悟大师才唏嘘的开口:“你是不是觉得偌大的藏经阁里边全都是经书,一本武学之书也没有,感到很奇怪?” 萧仁点点头,这都明摆着的,他不好奇他能问。 但是见悟大师这会明显情绪不好,他当然不会这个时候再去刺激见悟大师。 见悟大师叹息一声,说道:“三十年前,少林派的所有武学书籍也是跟众多经书一起都收藏在藏经阁内,还有寺内的一些武艺高强的弟子轮换着守卫,可是那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损毁了不少的珍贵经书,后来才把这些武学书籍跟经书分开来放,以避免再发生那种事情。” 见悟大师见萧仁一脸的好奇,没有等他开口询问就接着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三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可是传得江湖上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萧仁按捺着自己的好奇心,静静的等待见悟大师一一说给他听。 见悟大师说:“少林寺现如今见字辈的就只有老衲和见觉师弟两人,与其他门派同一时期的人相比较少的可怜,你没有想过这是什么原因?” 萧仁一怔,确实啊。 少林寺和武当派、点苍派这种传承很多年的大门派一样,每一代招收的弟子都是很多的。 尤其是像少林寺这样的,萧仁见到寺中两代三代四代的和尚们可是十几几十个的。 可是见悟大师同辈的和尚却只有见觉大师一个。 确实情况不太正常。 “晚辈不知。”萧仁摇摇头。 他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能够把现在的这些江湖人都认识清楚就算是不错了,之前的那些秘闻,他那里有精力专门去打探。 “三十年前我们见字一辈的少林弟子有十几位,那个时候老衲醉心于修行佛法,对于武艺的追求兴趣并不大。”见悟大师慢慢的说道,“虽然老衲不感兴趣,但是对此感兴趣的人大有人在。” “当时的住持是老衲的师伯,他座下有四位弟子。其中一位法号叫做见知的,尤其痴迷于武学。” 一听到这,萧仁就知道这肯定又是一个门派内斗争了。 “这位见知比老衲年长,那个时候他已经快有五十岁了。因为他一生嗜武成痴,性情又十分的暴躁,老衲的师伯为了遏制他,就叫其他的三位师兄去看守藏经阁。那个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见知会心底产生疯狂的念头。一开始他只是想要藏经阁当中的武林绝学,到得后来他越来越魔障,觉得师伯和师兄都是阻碍他的敌人。” 见悟大师脸上的神情似乎还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般,他说:“谁也不知道他竟然是打着要师伯死了之后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他的主意。当时师伯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那么狠心,结果毫无防备的就被暗算了。师伯出了这种事情,顿时整个少林上下风声鹤唳,如临大敌。当时师伯也是江湖正道的几大高手之一,能暗害得了他的人,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冥教的魔头。后来我师父跟师叔出面安抚门内的弟子,这才没有乱了手脚。在多次的调查之下,才终于发现居然是寺内弟子做的!” 见悟大师似乎是有点情绪激动,他站起身来,慢慢的踱步走到禅房的窗前,萧仁皱着眉担忧的看着他。 见悟大师说道:“接任住持的是我的师父,他没有如了见知的愿,反而是继续遵循师伯在世的安排,继续遏制见知师兄。结果这彻底激起了见知的凶性。一天晚上,他专门在饭斋里下了蒙汗药,老衲的师父和师叔就都被迷倒。虽然那个时候已经调查出来杀害师伯的凶手是寺内的弟子,却还没有查到他的头上,也万万没想到他会穷凶极恶的再次逞凶。” “看守藏经阁的人因为轮换吃饭,所以当时并没有被药倒,于是见知想要进入藏经阁的时候就遭到了他的阻拦。后来他们打斗的声音惊动了当时在寺内借宿的一位游学的书生。这书生当时正在作画,他专心致志,废寝忘食,以至错过了饭点,也没有被蒙汗药迷倒。这位书生被惊动的时候,那位看守藏经阁的师兄已经快不行了。他很是机敏,他自知手无缚鸡之力,救不得人。就跑到其他见字辈师兄弟的房里,用冷水泼醒了其中一人。那位师兄醒来之后,让他叫醒其他人,他自己去擒拿见知师兄……” “见知的武功当时是所有见字辈里最高的,这位被泼醒的师兄后来也遇害了。”见悟大师手按在窗台上,显然这些事情尽管过去了三十年了,对他的影响依旧很大。 “大师?”萧仁不安的叫道。 “……见知杀死了这位师兄就进去了藏经阁,到处翻找少林的绝学,当时他着实毁坏了不少的书籍。”见悟大师回转过来,走到房中的椅子上坐下,继续说道:“师父跟师伯被弄醒之后也赶往了藏经阁,经过一番恶战,见知自知不敌,逃走了。” “逃走了?”萧仁忍不住惊叫。 他还以为这个故事会是见知最后邪不胜正,被就地正法,或者是大杀四方从容离去的结局,没想到他会就那么逃走。 “他得逞了自然会要逃走!”见悟大师的脸色因为气愤而红了起来。 “他找到他要的秘籍了?” “是的,他把藏经阁翻得乱七八糟,糟蹋了数百本的经书。”见悟大师肯定的点点头。 “后来呢?少林总不会眼看着他逃跑,之后就让他逍遥法外了?”萧仁问到。 “后来老衲师叔带着诸多师兄弟在外追踪他,说是一定要清理门户,杀死这位手上沾满同门鲜血的恶僧。见知得了那绝学,武功更是大进,几年的追杀里,折损了不少的师兄弟。之后老衲的师父坐不住了,他也下山跟师叔汇合到一处,最终一战的时候师叔当场死亡,老衲的师父跟见知两败俱伤,还是被他脱逃。”见悟大师说道这里无奈的摇头叹息。 萧仁暗自咂舌,看来这位恶僧拿到那绝学之后,武功是更上一层楼了,反倒是把追杀他的正义人士打的七零八落。 这也太不符合一般的武侠小说定律了。 一般不都是应该坏蛋最终伏法,正义获得最终的胜利吗? “老衲的师父回到少林没多久就伤重不治去世了,那个时候我见字辈的师兄弟就只剩下五个人。后来继任住持的是年龄最大的一位师兄。” “那您之后就开始修习武艺了?”萧仁问道。 见悟大师一怔,随后说道:“我并没有刻意的去修炼,只不过后来整理藏经阁的时候,住持师兄说要另外收纳那些秘籍的时候我翻看了一番。日后我每日里惯常修炼也权当强身健体,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萧仁一听这,感情这位还真是个武功上的天才,不知不觉的就练成超级高手境界,要是他那见知师兄如今还活着,还不得羡慕嫉妒死? “那后来就再没有见知的消息了?”萧仁问道。 “没有。”见悟大师摇摇头,“我们都猜想,他与老衲的师父当时两败俱伤,肯定也活不了多久。” “那他不知道死到哪里,岂不是你们少林的绝学也找不回来了?”萧仁可惜的说道。 “一切都是缘法。”见悟大师说道,“虽然见觉师弟也担心没了那绝学以后少林在也出不了武功高手,但是老衲反而觉得找不到也未必不是好事。” 萧仁呵呵一笑,这位一心修佛参禅的,自然是乐意这些弟子们更加专心在佛学上的修行,武功什么的,就觉得不如没有最好。 萧仁得知了少林陈年旧事,才知道见悟觉得羞愧是因为发生这些厮杀的时候他一心沉浸在修禅礼佛当中,那段时间他在外挂单,对这些轰动江湖的事情并不知道。等他回到少林的时候,见悟大师的师父已经重伤卧床了。于是萧仁也不好意思在见悟大师跟前再提出要看人家的武学书籍。 他意兴阑珊的回到自己的禅房。 他已经在少林寺待了三个月之久,是时候下山去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有一件事情还想要尝试一番。 “什么?你想要闯过十八铜人阵?”黄熙惊诧的看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嗯,不是都说过,少林的十八铜人阵很厉害吗?我想要挑战一番。”萧仁跃跃欲试的说道。 “没有必要如此莽撞。”黄熙蹙眉说道,“这十八铜人阵,是少林寺的护山阵法,但凡有人想要找茬必须先过这十八铜人阵,也许他们的单个势力不及你我,但是一旦他们结成阵法,可不是轻易能讨得了好的!” “四哥,我知道。”萧仁点点头,“我自然是有我的打算的。” 萧仁确实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要去闯一闯铜人阵法。 他在少林住了三个月,上下好歹都混熟了,这些日子他有事没事也会助人为乐刷着聊胜于无的人品值。 少林的和尚们对他没有一个有恶感的。 所以,他去闯铜人阵,是本着友谊第一,切磋第二的心思去的。 而且他还有一个特别猥琐的念头。 他知道这些个和尚到时候不会下狠手,所以他自身不会有什么危险,没过,无伤大雅,过了,那就等于是有了名头。 要知道江湖上的那些人也是讲究出身的师门的,就算是没有这些,想要混出名头也要经历一番番斗争,人们才会认可你的实力。 萧仁自己杜撰了一个高人隐士般的师父,自然是借不上师门的光了;论身份他虽然是黄博知的义子,但是那也是半路出家的,没多少年的交情,也不会太被人看在眼里。 所以萧仁就需要走另外一条路了。 虽然他现在江湖上的知名度是不小了。可是那不是他武艺方面的,杀了周波那是取巧,击杀玉女姥姥那是团队协作,而改道泥石流就更只是机智方面的。 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跟武当派的真武七截阵那都是江湖上数得着的知名阵法。要是能破阵,或者是坚持多久,就跟国内留学生去常青藤院校留学一般镀一层金粉! 这可是跟毕业证书一个效果! 萧仁自认为是要干大事业的,他哪里有那个耐心从一件件一桩桩事情积累来让人认识他的势力。 要说他现在的武功,连黄熙都承认他已经跻身一流高手境地。 可是这个实力他总不能在跟人交往的时候用嘴皮子说吧?多么掉价,而且还口说无凭。 但是,闯过铜人阵就不同了,这就跟盖过验证书一样可靠。 闯过铜人阵的人无不身手高超,那个也不是泛泛之辈。 第 71 章 萧仁有这个意向,自然不能是他去莽莽撞撞的直接去闯,那岂不是找茬。 于是,第二天他就找上了十八铜人当中辈分最高的德俢。 德俢得知他的来意之后,没有擅自做主,反而是招来了十八铜人阵的其他弟子。 德俢是少林的二代弟子。十八铜人阵的组成人员,是根据寺内武僧的武功排行选拔的。 每一个铜人阵的成员都有一定的时限。 也有的是直接被新的晋级的武僧给顶了下去。 所以,铜人阵的成员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轮换一番人员。 这一代的十八铜人阵组成,除了有二代的德字辈,还有三代的行字辈,外加还有独苗苗一根的四代弟子永乐一个。 聚集起来的的十八铜人阵少林弟子们,一听要跟萧仁切磋,没有一个不欢欣雀跃的。 为啥?因为他们自从组成这个少林十八铜人阵之后还没有一次跟门外的人来较量过呢。 萧仁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这一伙人哪里有不答应的。 这群货十分高兴,萧仁也很开心,两拨人约定了较量的时间地点。 萧仁大概是大侠片看多了,非要风骚的闯过十八铜人阵就下山去,以定性他这是跟少林寺内武学有成的弟子出山的时候同要闯过十八铜人阵一样的仪式。 德俢觉得他有点多此一举,他们少林自从三十年前之后,就已经不流行下山的弟子闯十八铜人阵了。 但是,萧仁非要效仿,他们也没有不让的理由,就当是临别见礼了,虽然这个见礼是互相抱着揍对方一顿的念头。 俩人商定好了,自然是要禀报住持的。 见觉老和尚听了目光连闪,他老谋深算,自然是能够猜到萧仁这个小滑头的用意的。 好哇,这家伙竟然想借着少林寺的光给自己脸上贴金。 见觉大和尚撸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萧仁,萧仁毫不气虚的笑嘻嘻的与他对视。 他知道他可能瞒不过这个老人精,可是那又咋滴,如果这个时候少林寺拒绝了他,反而才叫人看不起呢。 十八铜人阵威名赫赫,别人不是真的要跟少林寺过不去,是不会上来踢山门的。毕竟少林也是五大门派之一,还有一个超级高手坐镇。 可是萧仁摆明了是要切磋较量,少林要是怯了,那直接就被武林人士看不起了! 小狐狸。见觉大和尚看着萧仁暗自笑骂一声。 他答应了。 德俢很高兴,萧仁也乐不颠颠的,俩人起身告辞,回去各自准备去了。 见觉大和尚看着俩人美滋滋的背影,暗自琢磨了一下。 他呵呵一笑,眯起眼睛,背起手就起身离开的房间,溜达到武僧的演武场去了。 见觉大和尚虽然不可能拒绝萧仁的要求,可是让萧仁这么容易就得逞了,他还是很不爽的。 既然他不爽了,就不能这么白便宜萧仁这个小狐狸,要给他填填堵。 于是这和尚坏心眼一转,就对着演武场上正在练习武艺的众武僧们宣布了,不日萧仁萧少侠将会挑战本寺的十八铜人阵,届时大家可以不来操练,前往寺庙门口的小广场上观看。 顿时这帮子武僧们就哗然了。 在里边回来练武的十八铜人阵的弟子已经雀跃的跳了起来。 见觉大和尚一见引起了意料之中的骚动,就满意的背着手挺着有点突出的肚腩,一摇三晃的走了。 这可是几十年内少林寺第一次这么热闹。 是的,就是热闹。 这些和尚们就算是逢年过节加个餐,开个法会也不能叫这些个武僧们比遇见打架更开心的了。 所有的二代三代四代弟子们就对这十八个人羡慕嫉妒恨了。 也有的退了下去的,看着那十几个兴奋的小脸,红眼病都要犯了。 要知道做铜人阵的武僧,最多十年就必须退下去,给更加年轻气壮的青年和尚们腾地。 其实他们也还处在巅峰状态,却也不得不退。 这个时候这帮子人就想了,凭什么?我在位的那十年怎么就没遇见一个上来踢山门的,再不济的就如同萧仁这样友好切磋的一个也没有! 当年我日日夜夜刻苦磨练配合,十年磨一剑也无处亮,我无人欣赏啊! 于是那心思转的快的,就开始发散思维了。 住持师父/叔/,师祖/叔祖也没有说非要这一代铜人阵上阵,我当初也也是铜人阵的。 于是最小的独苗苗四代弟子永乐就第一个遭了秧! 这十几岁的小和尚被三个不怀好意的师叔堵在了墙角里,强迫着从今天开他要拉稀起不了床,直到萧仁走了为止。 永乐那小脸登时就绿了,抗议这个几个为长不尊的,可惜抗议无效。 永乐欲哭无泪的屈服与这几个人无耻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暂避锋芒,弃权了。 好,这就有一个名额了。 可是这有三人呢? 没关系,拳头说话。 这首先使坏招的是行字辈,他们行动之后,长上一辈的德字辈的也按捺不住了。 但是他们毕竟是二代弟子,还是要脸的,欺负唯一一个四代弟子也太说不过去,于是这帮子人就盯上行字辈的那几个。 他们也不像之前那几个无耻的小辈般,而是直接让实力说话,一个字,打。 不是要代表少林寺吗?实力不够怎么能行呢。 于是一番的哭爹喊娘,鸡飞狗跳之后,十八铜人阵的整个名单又变动了七个。 那几个被打下去的就不忿了,直接就跑到见觉大和尚哪里去告状了。 见觉大和尚呵呵一笑,说道:“既然是你们几个想要代表少林出战,那就立下军令状吧。如果你们让萧仁闯过了阵法,就罚你们挑三年的田肥。” 见觉怎么会阻止呢,他故意去挑动那些不安分的武僧的心,就是为了拿出一份最佳阵容。 挑田肥?! 那不就是要去挑粪吗?要知道少林寺的地多,除了佃出去收租子之外,他们自己还种了不少,每年的去挑田肥可是轮流的去的,这下的如果输了却要他们十八个人挑三年?! 十八个人面面相觑,顿时燃起的熊熊的斗志。绝对!不能输! 萧仁还不知道在短短的一天时间,见觉大和尚就给他使了这么大的一个绊子。 要知道那些被换掉的,全都是年纪轻经验少的,那些个辈分不小的全都不要脸的抢了小辈的名额,挤进了阵容。 萧仁他在那一天提着自己收拾好的行囊,在黄熙的陪伴下往少林寺大门口的小广场走去。 一路上,黄熙还给他传授一些对付阵法的诀窍。 萧仁边认真听,边觉得奇怪,今天怎么一个小和尚也见不着? 往常这个点,那些个小僧们都勤快的洒扫地面的。 出了少林寺的山门,这俩傻眼了。 少林寺上下几百号子人全都聚集在这了。 “这么多人?!”萧仁吞咽了一下。 黄熙看着见觉那显眼的红光满面的笑脸,突然涌起一股子不祥的预感,他叹息一声,沉重的拍了拍萧仁,说了一句:“保重。” 见觉大和尚旁边站着的是经常宅在自己禅房里的见悟大师,就连这位平日里不爱凑热闹的都来看了。 见觉大和尚一声朗笑,说道:“萧施主,我少林寺的铜人阵已经几十年没有人来闯过了,这难得的机会,自然是人人都不想错过。” 尼玛!这老和尚是给他制造客场吗?萧仁黑线。 一看见觉那张老脸他就觉得不怀好意,这么多人看着,再一起哄,他压力山大。 他镇定了一下,不甘示弱的说道:“难得诸位师傅这么看的起我,只是到时候切磋的时候诸位可不要靠的太近,留出大片空地才是。” 萧仁率先要他们后退出一段距离,这帮子古人没有矿泉水瓶钢镚还有小喇叭,量他们也没有现代人那么不要脸的勇气呐喊。 主场优势的影响还不会算太大,大不了到时候把他们都当成大树石头。 萧仁让这老和尚一整,还真有点紧张了。 他拿出输人不输阵的架势,把自己的行李交给黄熙,鼓起勇气,向着那边摆了半天破势十八个人的阵势走了过去。 结果一走进了看,这阵容明显不对吧! 虽然之前他认识不全十八铜人阵的所有和尚,可也各个长的油光水滑的嫩脸,今天一看当中混合了超过一半的脸上长满褶子的家伙。 “这?还带临阵换人的?”萧仁诧异的说道。 “萧施主此言差矣,多年来你是第一个闯我少林铜人阵的,本寺必然是要隆重重视,挑选最佳阵容才算是对得起你呀。”见觉大和尚笑眯眯的说道。 萧仁一噎。他这明摆着是被坑了好不? 萧仁一看见觉如此的无耻,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见悟大师。 见悟大师明显这会跟他对不上信号,对于他有如此勇气很是欣慰赞许,目光鼓励的看着他。 频道不对,求助无望。 萧仁收回眼光,看向对面一个个纷纷摆着架势,倒立的倒立,金鸡独立的金鸡独立,扎马步,推拳的,前后左右,分作三排,还摆得各个不重样的姿势,从高到矮。 要不要这么骚包? 萧仁看见他们这样更觉得可恨了。 这些家伙们,纷纷把压箱底的新衣都穿了出来,总算武僧们的僧衣都是制式的,没有让他们差出色去。 萧仁见对面个个眼中兴奋,难掩斗志的家伙们硬着头皮开口:“武林后进萧仁,今日挑战铜人阵。本着友好切磋,希望彼此点到为止。” 打头前的几个德字辈的,彼此互相看看,此时也觉得他们这些最大都快要五十的家伙们为了抢这么一个名额而跟一个不到二十的后辈进行较量,好像是有点欺负人的意思。 他们当时都跟打了鸡血一般狂热兴奋,这会子也觉的讪讪,德俢作为这一代铜人阵的首领肃容的说道:“这是自然。” 萧仁深吸一口气,点头沉声说道:“请。” 说罢他抱拳行了一个礼。 对方也稽首回礼。 萧仁大喝一声,抽出欺霜剑就冲了上去。 十八铜人阵顿时就跟炸开的烟花一般,顿时从静止变作四散八方。 萧仁跃进战团,先挥剑向着德俢砍去。 这铜人阵彼此呼应,他们虽然是临时搭档,可是那些个变化练来练去就这些,稍稍磨合一下也就成了。 阵势跟单人对战和群P是真不一样。 杀进中间萧仁才有明确的感受,这些人进退有度,配合默契,简直就像是一张重重的大网,又像是一只围得毫不透风的铁桶一般,没一会萧仁就有一种施展不开手脚的感觉。 萧仁在阵中向着一人攻去,却很有可能这个人避让开来,紧接着他的空位就不知不觉当中被人替补上来。 一直是连绵不绝,源源不断的想着萧仁进攻。 萧仁真是大开眼界。 尽管事前黄熙已经给他传授了阵法的应对方案,但是陷入其中想要完全按照他的方案来办还真是不容易。 萧仁陷入了被动当中。 只能不停的招架这铜人阵如潮水般一波波的攻势。 少林铜人阵果真名不虚传! 萧仁虽然落于下风,但是也沉得住气,并不慌张。 他挥动着手中的欺霜剑,尽管这只是宇文决送他的铁匠铺最普通的青锋剑,可是这把最普通的剑此时在萧仁的手中却宛若真正的绝世名剑一般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寒光剑闪,剑气如虹,萧仁舌绽春雷,运起轻功腾挪躲闪。 铜人阵的攻势虽然绵延,但是萧仁却是不打算就这么沉寂的战斗下去的,他手腕一抖,欺霜剑发出一声轻鸣,萧仁跃升而起。 第 72 章 萧仁跳到空中,伸展着健硕的腰肢,抖动手中的欺霜剑,从上方向着铜人阵攻去。 铜人阵传承久远,自然不惧他这空中战术。 随着萧仁的动作,铜人阵内六位和尚随着也跳了起来,他们踩踏着前方人员的肩膀,以及其厉害的力道向着萧仁打去。 空中看来是不行。萧仁心思电转,一瞬间向后折下腰肢,完美的做了一个空翻。 右手之中的欺霜剑快速的向着一个武僧刺去,那武僧自然是为了自保向后退去。 就这那武僧挪出来的空地,萧仁轻柔的落地,顿地扭身回击身后追击过来的武僧。 上下左右空中都被压制包围,萧仁在重重围困当中被逼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 难道就要这么结束? 当然不会。 萧仁嘴角一翘,手中利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变招了! 荡剑! 连绵不绝的剑影练成瀑布一样的银色镜面,凌厉的剑气向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 撩剑! 萧仁做出一个杂耍艺人也要自愧不如的高难度动作,寒光闪闪的欺霜剑划出彩虹一般的弧线。 铜人阵的武僧们,只觉的面前一阵阵寒光剑气,不得不暂避锋芒。 成了。 萧仁心中一喜,集中精神,向着退去的的武僧的一个方向攻去。 之前不过是尝试着用基础剑法,而现在用处了高等剑法,那形势顿时就向着好转的方向变化。 高等剑法虽然不是成套的剑招,但是里边教授的是比十一个基础剑式更加难一些的技巧。 它把基础的几个剑式连在了一起,行成了一个个套招。更加的多变,更加的复杂。 场面局势一转,黄熙握拳赞叹一声,围观的少林寺和尚们却全都惋惜的叹息。 见觉大和尚老神在在的笑呵呵,见悟大师不动声色的抚着胡须。 德俢并没有焦虑,反而是一笑。 之前不过都是开胃小菜! 他牢牢的扎了一个马步,气运丹田,低沉的呼喝了一声。 这仿佛是一个暗号,顿时铜人阵里边就有三个人向着他汇聚了过来。 这三人向着他而来,其他的十几人则变化着包围着萧仁的包围圈,给这四人填补位置。 萧仁自然是听见了这一声,他凝眉注视着这个变化。 就见这四人合成一个团体一般的,竟然叠起了罗汉! 萧仁一惊,不等他有什么应变,这是个人就宛如连体婴一般挥舞着拳头,向着他逼近。 萧仁一人难敌八个拳头,不得不连连后退。 我靠!还带这样的? 萧仁不可思议的看着德俢上边叠着俩,两人上边托着一个,变到他这边的时候,顿时分散开来向着他的左右攻来,还一个越过头顶进攻他的后背。 萧仁目光一闪,拼着挨了两下子,向着德俢的要害刺了过去。 德俢不可能跟他以伤换伤,不得不闪避。 就这一缝隙,萧仁闯了出去。 终于不再是小打小闹般的虚晃,萧仁开始在身体上受到了伤害。 疼痛他可以忍耐,闯这铜人阵,他就做好了受伤的心理准备。 虽然是友好切磋,可是武功切磋,从来都避免不了受伤。 铜人阵的武僧们不可能致他于死地,但是打在身上的拳头还是很疼的。 萧仁一咬牙,手中的剑更加的凌厉。 他毫不客气的攻向对方的必救之处。 萧仁的剑划破了武僧们的新衣。 和尚们眉头一皱,随后又专心的投入到了战斗当中。 剑气刮破了他们的皮肤,得亏都是光头,要不然说不得会掉几缕头发。 战斗越演越烈,双方都渐入佳境。 萧仁的状态随着铜人阵的紧逼也越来越好。 他开始自己变换招式,不同的套招在他手中连绵不绝的形成诡秘的剑式。 头脑清晰的不可思议,仿佛四面八方的情景都被他完全掌握。 萧仁的状态好到离奇,这些憋了几十年的和尚们的所有战斗欲望也全都被完全的释放了出来。 前所未有的痛快,越打越高兴,精神亢奋高昂,几乎不希望这战斗结束。 越打,手越痒痒,拳头好想揍人。 使出的力道越来愈大,随着阵势的互相磨合,向着萧仁威逼而去,温和的围攻,犀利的紧逼,紧接着就是杀气凛凛绞杀之阵! 哎呦~怎么能不上全套的呢? 机会多么难得啊。 万一打伤了,施主就不要走了吗,少林寺镇寺之宝大还丹随便吃,少林寺欢迎你多住一段时间——咳!养伤。 萧仁面对对方突然变得杀气四溢的阵势,脸色顿时变了。 说好的点到为止呢?! “喂!来真的啊?!”萧仁惊叫的躲过一个凶狠的打向他太阳穴的拳头。 这铜人阵越逼越紧了。 见觉大和尚眉毛一挑,连自己不小心揪掉了两个胡子都不知道。 围观的和尚们目不转睛,黄熙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见悟大师微微的蹙眉,仔细的注视着战团,打算一有不对就直接进行干涉。 面对气势汹汹的和尚们,萧仁暗骂。 “奶奶的!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萧仁眼神一利,思维加速模式开启! 全身的内力凶猛的在经脉里急速的运转,萧仁紧紧的注视着所有的动态。 时间静止了一般,几乎没有的破绽无限的在他眼中放大。 “哼哼!”萧仁露出狞笑。 叫你们拿我开涮! 萧仁抖出一个剑花,飞速的弹射而起。 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和尚的脸庞在他眼前慢慢放大,萧仁急速的腾挪,闪电般的把利剑刺了出去。 思维加速模式关闭! 像是一瞬间又开启了播放键一般,整个世界的流速变得正常。 可是萧仁的位置却已经变了。 被他杀到跟前的和尚大惊,想要拧腰躲闪,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扑哧”一声,利剑穿透了他的臂膀。 萧仁得理不饶人,在他旁边的那一个武僧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铜人阵顿时破开了一个微小的口子。 尽管微小,也是破阵了。 萧仁目光凌厉,抽出欺霜剑,在被踢的那个武僧身上一踮,游鱼一般的从人缝钻了出去。 “呜哇!”崇拜萧仁的小和尚们惊叫。 “哎!”其他武僧们丧气的哀叹。 “哈哈哈!”黄熙克制不住的兴奋的笑出声。 见觉大和尚诧异的看着萧仁,这才发觉手里边拽着两根胡子,后知后觉的“哎哟”了一声。 见悟大师放下心,呵呵一笑。 “嘿嘿嘿!”萧仁眉开眼笑的看着对面那堆有些不敢相信的和尚们,“我破阵啦!你们输了。” “啊啊啊啊!” “这不可能!!” “嗷嗷嗷!要挑三年的田肥!” “咳!现在弃权还来的及否?” 众和尚捶胸顿足,不能相信就那么一瞬间就被这滑溜的小子破阵而出。 德俢低喝了一声:“好了!输了就是输了!瞎嚷嚷什么,没得让人笑话!” 德俢看向萧仁,稽首行礼道:“阿弥陀佛!萧施主好俊的身法,和尚们自叹弗如。” 萧仁灿然一笑,既然赢了,他也就不跟这些无耻的家伙们计较了,他谦虚的说道:“是我取巧了。” “哪里!这就是萧施主的实力。”德俢摇头说道,说罢,整整阵势,十八个人高声齐齐的高声宣布道:“恭喜萧施主闯过铜人阵!” “哈哈哈!”萧仁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顿时喜不自禁。 “恭喜萧弟!”黄熙抱着他的包裹,冲着他拱手恭贺道。 “哎呀~”见觉大和尚无奈的摇摇头,但是还是给萧仁送上了道喜。 见悟大师冲他欣慰的点点头。 虽然是他少林的阵势破了,但是见悟大师跟见觉大和尚的思想可不一样,他只是高兴江湖晚辈的进步,为江湖正道后继有人而由衷欣喜。 “哈哈!”萧仁把欺霜剑归鞘,接过黄熙手中的包裹背在背上,他抱拳向着对面的见觉、见悟、黄熙、还有铜人阵的诸位武僧们肃容的说道:“这一段时间来萧仁在少林寺备受照顾,晚辈没齿难忘。日后但有需要,晚辈在所不辞。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告辞了!” 见觉大和尚缓和了表情,端出营业用笑容,红光满面的说道:“萧施主后会有期,欢迎你再来少林做客。” 见悟大师稽首道:“下山之后,锄强扶弱,才是我辈风范。萧小友的品性,老衲不必多说,祝福你一路顺风。” “萧弟,祝你武运昌隆,再会!”黄熙抱拳说道。 少林寺的和尚们异口同声的说道:“萧少侠!后会有期!” 萧仁心神激荡,咧嘴笑道:“后会有期!” 说罢,他转身向着栈道的方向。 “风萧萧兮……” 啊呸!萧仁暗自呸道。 风格错了,从来一遍。 萧仁自顾自的哼哼着:“浪奔浪流~~~” 他大踏步的向着山下走去。 **** 冥教总教 宇文决站在窗前,微微皱眉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教主,黑堂主求见。”绛珠低声的说道。 “叫他进来。”宇文决回身,淡淡的说道。 “是。”绛珠恭敬的退下。 她轻轻的吁口气,最近教主身上的威严日益深重,有的时候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自从清除了小山峰的世家之后,宇文决把教务丢给顾青完成整顿,他就开始进行了闭关。 这次闭关的成果是十分惊人的。 也许是宇文决常年在外奔波,很久没有这么沉静的闭关。 他多年来的积蓄再次一举爆发,进境神速,已经越过七层初期,稳定在了九冥神功七层中期。 九冥神功到得高阶七八层之后,完全就是质变。 随着武功的进境,修炼者自身的气质完全改变了,幽深,诡秘,深不可测。 如果说之前老夫子启蒙的宇文决身上还有一丝文质彬彬的书生气质,那么现在他就犹如一柄神兵利器一般,满含这锐不可底峪势。 而他的双手却因为幽冥掌,越发的莹润白皙,不像是一双练武人的手那样满是硬茧,倒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贵族。 宇文决最近就是因为这双手而心烦。 这哪里还像是一个江湖人的手。 虽然在他师父七层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变化,可是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就觉得满心的看不顺眼。 “要是让阿仁看见,非要取笑不可。”宇文决低喃。 紧接着,新任的影堂堂主黑庞进来了。 “教主。”黑庞恭敬的下跪行礼。 “起来说话。”宇文决坐到椅子上。 “是。”黑庞站起身。 这个黑庞是从小就被从教外吸纳的,身世简单,是个可信之人。 宇文决吸取了教训,重要的位置上,再不用有疑问之人。 黑庞说道:“之前的密探汇总已经出来了,点苍派目前所有的外门弟子的镖局,店铺已经全部都被我冥教清理干净。目前点苍派上下人心惶惶,掌门邹天峰邀请了几位独行大侠到点苍派的山门坐镇。他发出了武林令,想要召集武林门派的响应,对应我冥教的围剿,可惜应着寥寥。” “哼!”宇文决冷笑。 那一次宇文决的公告发出之后,武当、沧涧帮全都收缩外围弟子,叮嘱他们这个时候不要去触其锋芒,冥教此时正等人跳出来开刀。 武当、沧涧帮虽然不知道经过整顿的冥教现在正积蓄着力量,但是也从一些魔道的动向之中推测,冥教此时向心力正强,不是与之敌对的最好时机。 邹天峰自视甚高,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好人缘,如果之前不是因为内奸传出的消息,是没有人会响应他的。 这一次就是,很多人的反应就相当的冷淡。 这个时候,江湖上还不知道冥教这一次想要把点苍派连根拔起。 一个正道门派被整个摧毁,就算是这个门派人缘再不好,其他的门派也不会坐视不理。 可惜,他们都以为点苍派再怎么积弱,也还是五大门派之一,冥教就算是惩戒之前点苍派跟踪宇文决的冒犯,也不会对点苍派下太过的狠手。 哪里知道宇文决这一次是真的敢把这五大门派之一的点苍派灭了满门。 “按照计划行事。”宇文决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丢向黑庞。 黑庞灵敏的接住令牌,领命而去。 宇文决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 萧仁还不知道马上江湖上就要发生一场灭门血案。 他此时正沿着下山的铁索天桥走着。 这铁索天桥是和尚们建立的。 少林寺所在山峰高达一千五百多米。 山峦叠嶂,奇俊无比。 沿途的山峰都很陡峭,沿着山壁开凿的栈道很窄,到处都是山崖绝壁。 像这铁索天桥就是,虽然他只有几十米的长度,但是连接的两座山峰之间的深谷,看都看不见底。 两座山峰之间,只有一条天桥。 要想要下山去,就只能走这天路。 来的时候,走这木板搭建的桥,萧仁都有点肝颤。 此时他情绪正高,都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显然之前拿到了想要的武学实力认定让他很高兴。 于是,对于这天桥也就没那么畏惧了,萧仁快步的在晃晃悠悠的天桥上走。 这桥是在这古代的人力技术下修建的,修建的时间已经有百多年了,上一次的维修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日晒雨淋,风吹雨打,再结实的木板也慢慢的腐坏了。 就像目前的这一块,虽然面上看不太出来,但是其实已经摇摇欲坠了,就等着在某一天自然的断裂,或者是……被什么人踩上那么一脚。 于是,萧仁毫无防备的就踩在了那一块脆弱的木板上。 “咔嚓”一声木板断裂的声音,萧仁陷了下去。 萧仁一惊,他经过一段时间的练武,反应在意识一动之后能很快的执行大脑的命令。 此时就是,萧仁几乎是在断裂后不到一秒的时间就采取了应变。 他手上用力,在铁索上使劲一拽,整个人就飞了起来,高高的越过一段木桥。 因为是一只脚踩进去,他起来的方向就有一点点斜。 萧仁在空中连番两个跟斗,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铁索上。 然而还不等他的心放到肚子里。 山间突然挂过一阵大风,天桥开始剧烈的晃动。 这还不算,萧仁猛然之间仿佛是被人推了一把,身体一歪。 秋天里的风有的时候确实很大,两座山峰之间风力也很快,但是这一股子邪风,让萧仁仿佛感觉到天道长着血盆大口不怀好意的冲他吹。 萧仁无处着力,挥舞着四肢,嗷嗷嗷的惨叫着,掉了下去。 似乎,好像,还不到他该出山的时候。 第 73 章 难道这就是我的结局? 萧仁嗷嗷叫着,脑子里一瞬间有一点懵。 我好感度还是负的,天道不可能让我死! 萧仁脑中思绪瞬间闪过,即使没有思维加速模式,此时他的意识当中也闪电般的划过这些念头。 萧仁拧腰转身,面对着深不可测的山谷,他大大的张开四肢,加大阻力来减小下降的速度。 迎着戗风,萧仁深深吸一口气,暴喝一声,咕噜噜的开始在空中翻腾起来。 我滚!我滚!我滚滚滚! 一连滚了十几个跟斗,总算是从四不着边的空中滚到的山谷一边的绝壁跟前。 得亏的那块坑他的板子是快要靠近山峰那头,让他不至于在正当间掉下去。 萧仁“呛——”的抽出青锋剑来,狠狠的冲着山崖扎了过去。 火星迸溅,“嗤啦啦——”直上直下的崖壁上被深深的拉出一道口子。 “给我停住!!!”萧仁使出浑身的劲力狠狠的握着欺霜剑的剑柄。 萧仁的心脏急促的嘣嘣直跳,简直就是一瞬间,欺霜剑那头传来灼热的感觉。 快速的摩擦竟然使得剑身发烫起来。 这青锋剑毕竟只是铁匠铺量产的制式武器,如果宇文决知道他有一天会面临这种绝境,绝对不会就拿这二十两一把的凡铁让他当启蒙的武器使用。 “吱吱——”青锋剑呻吟的用尽了它最后的劲力,“嘣”的一声脆响,剑,断了。 “我艹!!!”萧仁脸色一变,脚在山壁上一踹。 此时谷底已经近在眼前,萧仁顾不得心痛他的欺霜剑,扔开剑柄,推出双掌,鼓动浑身的内力,冲着地面拍出两掌! 青锋剑扎在山壁里拖行了一阵,已经给萧仁减去了一半下坠的力道。 最后他在山崖上的一脚,尽管让他的腿骨脚踝疼痛入骨,可也在减速上尽了全功。 这两掌粗暴的内劲拍出去后,萧仁的身子在空中滞了一滞,“唏哩哗啦”的擦着树枝树干,“库哃”一声就砸进了山谷的地面里。 真的是地面里…… 这山谷的底部十分的幽深,谷内的树木不少,秋天正是落叶的季节,地面上堆积着常年树叶腐败的堆积物,再加上铺的厚厚一层新鲜的落叶,总算是挽救了萧仁的小命。 “……好……疼……”萧仁趴在一个人形的大坑里,奄奄一息的哼唧着。 尽管鼻子底下的腐败物的气味很腥,可是萧仁还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趴了有半个小时,那因为一系列的急剧变故而惊慌的心跳才算是安稳下来,萧仁的肌肉那紧张痉挛的状态才缓解了。 他伸伸胳膊,在他摔出的大坑边上一把,扭了个身,翻了出来。 “哎呦我的妈呀……”萧仁咽了口口水,躺在地面上仰望这几百米之外的被树木掩映的很小的谷口的天空。 “要不是……要不是我……过铜人阵消耗了不少内力,我才不会掉下来!”萧仁撑着虚软的身子坐起来。 早知道会掉下来,他就不那么风骚的闯完铜人阵就下山。不对!早知道那板子要掉,就绝对不去踩。 萧仁站起身来,去找他那功成身退的宝贝青锋剑。 “这少林寺不是好客吗?怎么都不知道把客人送到山脚下!”萧仁拖着一瘸一拐因为踹了山壁还半残状态的右脚,抱怨着。 有个人送他下山,就不会发生他掉下来,所有人的人却以为他安全离开的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萧仁回收了自己断成两截的青锋剑。 它已经彻底的报销,整个剑尖都已经被磨成钝角,现在就算是让它冒充匕首都不可能了。 这下可好,他现在完全解除武装了。 萧仁没了武器,安全感大降,前一阵子被黄熙灌输的野外武林人士生存常识冒了出来,老虎啊,黑熊啊,毒蛇啊,山魈各种有威胁的玩意在他的脑子里打转。 萧仁抱着断掉的欺霜剑,一双清凌的双眼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绿意茵茵的山谷里边,鸟儿叫的清脆婉转,萧仁屏住呼吸搜寻了一番附近的痕迹。 看来看去,没有看到大型生物的粪便和痕迹,他这才松了口气。 他现在内力见底,右腿受伤,可没有力气跟大型猛兽搏斗了。 萧仁开始找有没有出去的出路。 两个山峰之间的铁索天桥看着距离挺近,可是这到了底部,才发觉,越到底下的距离反而越大。 萧仁花费了3个小时从他掉下来的地方走一个方向走到头,也没有发现这边有出去的出口。 “希望另外一边有可以出去的地方。”萧仁坐在石头上安慰自己,边往他的内燃式水壶里添枯树枝。 他饿了。 本来打算下山找一家酒家大快朵颐一番,彻底的解解馋。 这下可倒好,不仅仅连少林寺好吃的素斋也没有了,现在还得自己动手烧水泡干饼吃。 人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了三个月虽然没有荤菜,但是也十分可口的饭菜,再吃着专门为了出门能够多日存放而故意制作的水分很少的干饼,简直味同嚼蜡。 萧仁一口饼吞咽下去,噎个半死,赶紧拿起凉着的热水使劲往下灌。 吃完一顿让人郁闷的饭萧仁歇了歇,收拾好东西,往回走。 等他走到他掉下来的地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萧仁不敢晚上在这山谷里摸黑行动,只好找了一个靠着山壁干燥的地方,展开他的睡袋,不安的睡过了这一晚。 第二天萧仁是伴随着一声惊叫起床的。 谁叫他就那么找了一个地方,连预防措施也不做,直接就倒地睡觉了。 秋天里夜晚寒冷,一条青蛇正四平八稳的钻在他怀里睡的香喷喷的。 幸亏萧仁不怕蛇,而且这是一条无毒的蛇。 结果被吓一跳的萧仁,毫不手软的拿这条青蛇做了早餐。 “哼哼!白叫你睡老子的鹿皮睡袋吗?!你就以身相许吧。”萧仁看着被串在树枝上的蛇肉,笑得十分狰狞。 一大早上起床就有肉送到嘴边,萧仁认为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他怀揣着美好的希望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出发。 可惜老天爷是没听见他的祷告一般,走到天黑才走到另外一头的萧仁,还是没有找到出路! “不会吧?!天道你又搞什么?!”萧仁抓狂的揪着头发惨叫。 这叫他怎么出去? 心情不痛快的萧仁总算是意识到他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包裹里边的十几张干饼,他再怎么嫌弃也要省着吃。 过了两天萧仁的腿脚彻底的好利索了,他也摸清了整个山谷的地势。 这山谷就是一个真正的绝谷,一条出去的路也没有。 想要出去,就只有从下来的地方原路返回。 萧仁绝望了。 他跌坐在一个大树根上,抬头望着直上直下几乎呈现直角的山壁。 如果他的轻功不是基础,而是高等,那么就算是费些功夫,他也是出的去的。 偏偏他的三项武艺,内力刷爆高等,正在迈向绝顶;剑法此时也修行到了高等;只有轻功,只有轻功是坑爹的基础! 萧仁抓着自己的脑袋,几天没打理的脑毛又成了一窝乱鸡窝。 萧仁在想,为啥我的轻功就是基础的?! 然后他想啊想,想明白了。 解毒丹! 给宇文决换的那一颗解毒丹就是压块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刷爆屏之后的人品值是263万,如果不是换掉的那一颗解毒丹,《基础轻功》10万,《高等剑法》50万,《高等内功》50万,《高等轻功》50万,《奕心经》100万,最后剩余三万,正正好! 或者,他自己不要那么心急的兑换《奕心经》,而是留着等到下次更好的机会兑换顶级功法…… 不对!不能这么想!这么想还怎么迁怒啊?! 萧仁摇摇脑袋,站起身来,举起两只拳头,齐齐的比出中指,对着天空怒吼着:“宇文决!等老子出去要是不在你右边的脸蛋上再咬出一个酒窝来!我就不是萧大侠!!” 爆吼了一嗓子,萧仁发泄了发泄之后,爽了。 然后他开始正视现实。 咋办呢? 萧仁打量着这个不算小的山谷。 先找地方安顿自己吧。 之前萧仁就发现了一个山洞,不过当时他着急找出路,也就只是在洞口过了一夜,没有往里边走。 这眼看着不知道是不是会在这里度过余生,萧仁自然是要找一个不差的地方居住。 萧仁往那山洞里边走去。 山洞里边很干燥,也没有什么异味。作为临时居住的场所,还算不错。 萧仁大概的打量了一番,就着洞外的光线,也没有看到什么杂乱的东西。 萧仁把包裹往地上一放,拽出他的家伙什,就布置了起来。 一番忙碌,总算是把东西都安置好了,萧仁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一边。 然后,他就感觉到他的屁股突然被戳了一下。 “嗷!”萧仁忍不住一声惊叫,跳了起来。 他不知道坐到了什么东西,那尖锐的东西,在他的屁股蛋上狠狠的栅栏一下。 萧仁的视力在有些昏暗的空间内慢慢的适应,他高达5.2的双眼定睛一看,就看见地上一截白乎乎的东西。 “这是啥?”萧仁好奇的捡起来看。 他把那白乎乎的东西向着洞口明亮的地方一伸。 然后,他的面容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这似乎,是一根骨头!一根手指的骨头。 “我靠!”萧仁咒骂一声抖手就把那一截骨头扔了出去。 他晦气的连连甩着手,好像沾染了什么可怕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在这个山洞里居然有死人的骨头。 萧仁毛骨悚然,他赶紧烧起了火堆,就着火光到处的开始查看起来。 那一根手指的骨头跟他的主人分了家,那似乎是什么小动物进来之后不小心把他带到那个地方的,在山洞的深处,萧仁终于发现了一具遗骨。 那是一个身穿着一身僧衣的死人的遗骨。 萧仁很惊奇。 这具尸骨,已经完全没有一丝腐肉,只剩下骨头了,这一身僧衣却还是完好无损。 与这件僧衣对比,见悟大师身上的那件褐色僧衣,简直都土到掉渣,甚至就连料子相当好的见觉大和尚身上的那一件也比不上。 萧仁不禁开始猜想,这是哪一个倒霉和尚跟他一样从铁索天桥上掉下来了啊? 然后,他一凑近,就知道了这个和尚的身份。 少林寺有一件他们为之骄傲的秘宝。 这项宝物,既是佛学上的至宝,也是武学上的至宝。 一根禅杖。 华丽的金色外观,让人一看就难以遗忘。 这是见悟大师跟他说过的,三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伴随着杀戮消失的住持禅杖。 这个死人,难道就是见知! 萧仁一惊,站起身来。 这个人真是大胆! 他死在这里,想必是在受伤之后逃了回来。 虽然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他竟然敢在离少林寺这么近的地方藏匿着。 萧仁看着这恶僧,厌恶的皱着眉头,本来以为可以暂时居住的地方,居然有个这么讨厌的家伙的遗体。 把他轰出去。 萧仁转着这个念头,毫不犹豫的就开始动手。 如果这要是任何一个不知名的死者,他绝对不会这么不恭敬。 毕竟死者为大。 可是,他这三个月在少林寺备受诸位僧人的照顾,虽然最后见觉大和尚不怀好意的坑了他一把,却也满足了他想要一份证明的要求。 这个人是少林的大叛徒,大仇人。 想让他给收尸,没门! 萧仁拖着见知的尸骨,用那一身完好的僧衣包裹着轻飘飘的骨头走出了洞外。 就在他想要把见知的尸骨扔到一个树坑里的时候,他顿住了。 他的眼睛在这件僧衣上上下打量着。 见知死了起码有二十多年了,可是这一件僧衣却依旧完好无损。 虽然他很不待见,但是借花献佛的送给见悟大师,换换他那件一年到头穿在身上的褐色僧衣也不错。 于是,萧仁不客气的拽着僧衣的衣角,把见知的骨头抖搂了出去。 萧仁抖抖着多年积蓄的尘土。 他被飘起来的灰尘呛到,咳嗽了两声。 既然打算送给见悟大师,还是弄干净为好。 就在萧仁走到山谷当中的一眼山泉边上,打算把这身衣服浸泡到水中的时候,他突然发觉衣服的里边写满了字。 这是啥? 萧仁奇怪的展开衣服的里边,只见里边密密麻麻的用蝇头小楷写满了武功秘籍! “我……靠……”萧仁目瞪口呆。 第 74 章 萧仁一直以为自己是后妈养的,是比宇文决好不到那里去的可怜受虐儿。 从他三不五时就要受到天道不可理喻的惊吓就可以看出,他的人生真是处处充满戏剧性。 就比如那一天他明明闯过了铜人阵,就应该精神饱满的下山去锄奸扶弱,做一个行侠仗义的普通大侠。可惜偏偏天道的剧本不是这么写的,一阵歪风就把他从那该死的危桥上吹了下来! 纵观上下五千年,也没有一个人比他坠崖的理由更加的离谱了。 别的人好歹是身负血海深仇,被仇人追杀,或者是遇到劫财劫色,不得已万般无奈才主动或者是被动的跳下去。 哪有像他一样是被风吹下去的。被风吹下去的!说出去谁信?! 所以掉下来的时候,萧仁还真没有想到会有什么悬崖下的奇遇之类的遭遇,毕竟大家风格不一样。 于是在山洞里见到一具尸骨的时候,他还真以为自己的机遇来了,心情还不小心荡漾了那么一下。 可是,看看这家伙是谁? 是少林派的大叛徒,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的见知和尚! 就是在他们混黑帮的看来,这两项也足以让人唾弃了。 就这人物,怎么能跟那些留下九阴真经的黄裳,或者是崖底的小龙女那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比较? 太跌份了啊亲! 所以萧仁想都没想就要让这家伙去跟烂树根作伴。 结果峰回路转,这武痴恶僧竟然把毕生所学所知全部都用蝇头小字写在了他这一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僧衣上。 萧仁那双眼神十分的好,尽管这谷底因为日照短暂,现在没有阳光的倾照,他却也把那小字看的一清二楚。 “我以为我是主角,没想到到头来原来我还是一个死跑龙套的!”萧仁抽搐着嘴角,“呵呵,天道亲爱的,来本中外词汇词典谢谢!!” 这满目的文章辞藻,大片大片是华丽的梵文。 梵文?那是什么?能吃吗? 萧仁拧眉怒视着大量篇幅用梵文写成的秘籍。 他怎么就能确定这是武功秘籍,而不是见知在死前幡然醒悟,忏悔写下的佛经? 那是因为不同的板块上,见知和尚还贴心的写上了题目,比如:《龙象神功》,《金刚伏魔棍法》,《小圣佛心经》…… 甚至在此之中,萧仁还眼熟的看见了《如来神掌》这般传说当中的顶级武学。 可是,偏偏他就写一个汉字的题目,之下的内容就全部都是梵文铸就。 “靠!会外语了不起啊!”萧仁不满的嚷嚷着。 好不容来到这个世界正经的经历一番武侠大片的际遇,却是这么一个结局,叫他情何以堪啊。 你说你一个武痴,放到现在那就是高中里边的体育生,不好好的练习专业,学什么外语?萧仁真想穿越到当时语重心长的对见知说,不好好学习本专业是没前途的孩子,将来不好就业啊乖。 备受打击的萧仁决定还是把这脏兮兮的僧衣洗刷干净,将来送给见悟大师履行他本质的作用,就当衣服穿算了。 萧仁把衣服往水里一泡。 他以为这些墨迹会晕开来。 但是那些蝇头小字就像是现代印染的一般,牢固的附着在衣物上。大概见知和尚当初使用的是上好的矿物质制成的墨料,才会有如此好的附着能力。 萧仁歪歪头,不晕拉倒。 他两下揉吧完那件僧衣,就把他用树枝挂在了山洞的门口。 干完这件事情,天色又是傍晚。 萧仁拿着一个树枝冒充长剑,练习了一个时辰高等剑法。 这之前三个月,他刷的最多的还是高等内功的熟练度,反正他现在也出不去了,就把其他的都刷满算了。 练完了剑法,萧仁去山谷里,顶着被扣掉的100人品值,捉了一只兔子,扒皮放血烤了吃了。 边吃,萧仁还边琢磨。 尽管他现在高达43万的人品值(包括在少林刷的)可以让他在这个山谷里安安全全的待上几年不成问题。 可是他迟早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难不成明天开始要继续喂蚂蚁?! 萧仁咬着兔肉的动作一顿。 他现在打一只动物要100人品值,一天平均要消耗300,怎么也要把这个数字持平,或者是把这个数字降低才可以。 萧仁看了看烤的油滋滋的兔子肉,分神的想到,幸亏他包裹里边的盐不少,省着点吃够吃一两年。 带着满腹的愁思,萧仁爬进睡袋睡觉,当然,这一天晚上他没忘记撒上驱逐虫蛇的药粉。 每天一睁眼就是为了生存而奔波。 萧仁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过这种日子了。 秋天里山谷中的果实很丰硕,所有的小动物都忙碌着为着过冬而储备冬粮。萧仁也在忙碌,当时他不是储备自己的,而是帮这些小动物储备冬粮。 顺便他抱着不怀好意的目的一个一个的记忆这些邻居们的居住地点,以防止有那一天没有食物的时候,把它们堵在家门口抓获。 萧仁不动声色的在树林里行走,边摘取着树上的野果。 这些果实他现在也能吃一些,而且现在他也要考虑晒一些果干,用在冬天春天食用。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可以补充维生素什么的。 山谷虽然是一个封闭的绝谷,但是里边的生机却不比外边的差。 没有大型的野兽,小型生物满地跑。 最多的就是兔子还有山鸡之类的,再有蛇类也是可以入口的食物。 再有就是…… 萧仁抬头往树上傻呵呵的搬运着他的投放物的小松鼠看去。肉少了点,但是也可以考虑。 哎~ 最好的还是兔子。 肉多,而且毛皮积攒起来,还可以用来做成一个大皮垫子,放在睡袋底下可以隔绝一些寒气。 萧仁蹙着眉毛冥思苦想,难不成还真要往种田流的方向发展? 最好的办法是他现在开始就圈一个地方,自己养一些兔子,这样冬天他就不用发愁找不到吃的。 草什么的,也可以从现在就开始准备。反正山洞里边很干燥,只要注意防火就是。 萧仁想了想,再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暂时就这么办。 上午刷够了300人品值,抓了两只兔子,萧仁回到了山洞。 吃完了中午饭,他坐在洞口望着被风吹着的僧衣边发呆边消食。 他抱着膝盖,拳头驻在下巴上,若有所思。 为啥见知要用梵文写武功秘籍? 就算他再怎么爱好梵文,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大庆人,使用最多的必然还是汉字。 萧仁琢磨来琢磨去,一个古怪的念头闪进了他的脑袋。 他不敢置信的喃喃低语:“……难不成是为了防盗?!” 他站起身来,把那一件干透的僧衣拽到手里。 虽然大部分是用梵文写的,但是也有一部分是用汉字写的。 这些多是见知的一些自己的习武当中的感悟。 看不出来,这恶僧还有做读书笔记的习惯。 萧仁皱着脸,这货真不是一个有大爱的人。 估计他就没有想着将来有一天传承自己的武学什么的,为了防止被人觊觎,就连害怕遗忘的武学秘籍都用梵文写成。 不过想来把这些内容深奥的翻译成梵文他也没有费劲脑汁,所以这些笔记什么的也还是使用汉字写的。 萧仁目光一凝,他突然在靠近边角的位置发觉了一些用汉字写成的口诀。 虽然没有题目,但是他可以确定这不是见知的笔记,而是武功的口诀。具体是什么,见知没有写名目,萧仁也看不出。 萧仁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有汉字的口诀,想必一些见知自己觉的不太重要的秘籍,也有可能他懒得翻译成梵文而被记录起来。 萧仁心脏因为这个猜想而激动的开始激烈的跃动,他深吸一口气,拽着僧衣的衣领,一手伸进袖子里边,把整个袖子翻了过来。 果然,他在袖子里边发现了用蝇头小字写成的汉字的武功口诀! “哈哈哈!”萧仁喜形于色,迫不及待的把另外一只袖子也翻过来。 “见知这是多省布料啊!真是一位杰出的环保人士!”萧仁眉开眼笑的点赞。 他把那件僧衣摊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撑在上边细细的看。 萧仁全神贯注的一行行扫视着,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他屏住了呼吸。 这一次天道没有辜负他,他在看完一只袖子之后,在另外一只袖子上发现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武学口诀。 《一苇渡江身法》! 少林派最著名的轻身功法! “天不亡我啊!”萧仁默默泪两行。 这佛门绝学虽然在见知看来没有内功心法和其他功法绝学重要,但是也可以归类在武林顶级的轻身功法内了。 其他的什么心法,什么掌法,就算是有汉字版本的在他看来也没有轻功身法有用。没有办法获取大量人品值进行系统武学兑换的现在,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般。 “哈哈哈!一百万人品值省下啦!!!”萧仁喜大普奔,再一次出现了范进中举的眩晕感。 萧仁仰天一声长笑,深井冰一般的抓着僧衣抖擞起来。 虽然不知道没有系统的辅助,他要自学这《一苇渡江身法》要有多么艰辛,但是现在好歹是有了脱离这绝谷的希望。 **** 宇文决矫健的身姿飞过一个翩跹妖异的轨迹,他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一勾动,一抹血红飞溅而起。 鲜血的流淌,映在他的眼底。 宇文决勾起嗜血的微笑,抖动手中的琴弦,带出一个又一个的变幻莫测的撩动。 这如此妖异美感的画面,偏偏穿插着极度煞风景的惨叫。 宇文决眯起眼眸,轻轻的啧了一声,一震双袖,如同鹏鸟一般的飞跃而起。 在点苍派的的山门,冥教影堂弟子混合着白虎堂,玄武堂的弟子在展开一场血腥的屠杀。 点苍派请来助拳的侠士一个一个倒在了宇文决的跟前。 宇文决踏着血花前进,四溅的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角。 宇文决包含内力的声音轻轻的说道:“怎么?点苍派掌门邹天峰就这点气魄,只敢让门下弟子和和来客送死,自己却做了缩头乌龟?” 尽管他的声音轻的如同耳边的低语,却传遍了点苍派上下所有人的耳边。 如此深厚的内力,让人胆寒。 邹天峰握剑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抖,随即他掩饰的苍白的喝道:“宇文魔头!休要胡言,今日我点苍派上下及时粉身碎骨,也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冥教实在是来的太快了。 这一段时间来,冥教慢慢吞吞的一点一点的蚕食着点苍派的外围据点,镖局,给了点苍派时间还很多的错觉。 邹天峰还在做其他大门派的工作,他甚至已经跟武林盟主班宏厚取得了联系,却没有想到,冥教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杀上了他的山门! 冥教教主并三个堂主还有精英弟子。 邹天峰被杀的措手不及。 他自感今日在劫难逃,几十年的大派点苍派竟然在今日烟消云散吗? 之前他不露面是想要送走门内的一些苗子,好保留香火。却不料冥教如此狠辣,那几个优秀的弟子就那样被白虎堂的堂主一锅端了。 宇文决一贯的奉行斩草除根的政策,自然是不会给人留有余地。毁人根基,铲除山门,一个活口也不留。 邹天峰此时依旧改不了好喊口号的坏习惯,可惜此时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够爬的起来响应他。 邹天峰独自面对宇文决。 只觉得这个半多年前见过的青年依旧是那样形容俊美,却带着一股子之前没有的煞气。 邹天峰冷哼一声给自己壮胆,他大喝一声,一震手中的三尺青锋,点苍剑法武得密不透风的向着宇文决攻去。 宇文决眉头一蹙,虽然邹天峰貌似气势不小,可惜这剑招却是保护自己为多,首先就在他跟前露了怯。 生死斗争,只顾得自己的安危,却没有拼命的气魄,怎么可能有赢面? 宇文决冷笑一声,身形幽冥一般的往后退去。 见他退了,还不等邹天峰松口气,宇文决手中的琴弦诡异灵动的向着他的要害射来。 邹天峰大惊,马上用剑去搅。 “太慢了!”宇文决淡声说道。 只是一个眨眼,宇文决手腕上缠着琴弦脚下连连轻点,闪电般的回到邹天峰跟前。 邹天峰心神俱裂,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弃剑招架。 败招! 点苍派的点苍剑法是武林四大剑法之一。 此刻他却弃剑去徒手应对以幽冥掌闻名的冥教教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邹天峰心里却有说不出的苦。宇文决的动作犹如鬼魅,他根本就来不及把被缠住的长剑抽出来。 邹天峰跟宇文决近身战斗。 邹天峰心如擂鼓,只觉得周身的空间开始扭曲,眼睛在极近的空间里出现种种错觉,一阵阵让人胆寒的可怕的虚空感袭上他的心头。 他抑制不住恐惧的大口喘息。 九冥神功七层! 邹天峰咬牙拼命的运行着内力,抵御九冥神功带来的精神影响。 宇文决神色冰冷的与邹天峰对招,幽冥掌在九冥神功的内力呼应下带出一道道若有似无的虚影。 多数死在冥教教主手下的江湖人士根本就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幻觉。 九冥神功七层真的可以短时间内扭曲空间,只不过这个扭曲只是造成了心里上的隐形和视觉上的错觉。 到达八层就完全不同,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九冥神功制造的扭曲可以让冥教的教主们短暂的从一个地方瞬间移动到另外一个地方。 宇文决并不知道原理,却一样把这神功运用的炉火纯青。 如果萧仁在这里,他肯定会大呼一声不科学!武侠世界怎么可以出现空间魔法! 当然这不是魔法,而是内力练到极度快速的情况下产生的小范围影响。 所以,此时宇文决在这一刻就是主宰,就是如神祗般的存在。 邹天峰再怎么抵御也只是徒劳。 邹天峰被宇文决一掌比一掌狠的对攻着。 本身他的拳脚功夫就不如剑法出色,终于在一个挽救不了的破绽之下,他门户洞开,被宇文决一掌印在胸口上! 邹天峰顿时口吐鲜血飞了出去,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撞在墙角不动了。 宇文决衣抉飘飘的缓住身形,冷漠的看着邹天峰抽搐了两下,渐渐的不动了。 周围四处追杀点苍派弟子的冥教弟子在躺在地上不动的身体上补刀,确定没有一个人蒙混过关。 宇文决站在原地,环视这战斗进入到尾声的情景。 “教主。”白虎堂堂主白满霜恭敬的低头抱拳行礼。 “确认没有一个活口。”宇文决点点头。 “是。”白满霜扭身走到邹天峰的身边,摸向他的颈项。“已经死了。” 白满霜站起身。 宇文决颔首,“很好,清点我教中死伤。后续本座交给你了。” “是。”白满霜应道。 宇文决转身向着山门走去,他的动作带起一缕头发。 宇文决一顿,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把头发上的血红抹去。 他厌恶的丢下帕子,径直下山而去。 走出点苍派的山门,两边收拢尸体的教众恭敬的想他低头行礼。 沿着点苍山蜿蜒的山路行了一段距离,宇文决闻到一股子烟火的味道。 他回头望去,只见点苍派的山门处燃起了大火,山风颇大,吹的这边都能闻到焦灼的空气。 “希望某些人会吸取这次教训,安分守己一段时日。”宇文决暗自思忖道。 经过冥教这雷霆一击,想必可以震慑很大一部分实力跟野心毫不相称的门派,让他们暗自掂量一番是否有跟冥教叫板的能耐。 点苍派的残余势力的清缴还需要一段时间,想必各地的镖局据点会骚动不已,说不得还会逃跑;而正道对此事的反应也值得关注。 宇文决走一路想一路,一一演变各种发展的对策。 不经意间他看见点苍派山上的树木落叶缤纷,很是一派诗情画意的景象。 只不过看见如此美景,宇文决却只想到:“似乎是该给阿仁送去冬衣的时候了。” 宇文决遵守跟萧仁的约定,不止是包圆了他的中衣,甚至他全身上下的衣物也全部囊括。 他住在少林寺期间,宇文决雇人给他送去了好几箱子的衣服。 要不然萧仁被黄熙报销了那么多了衣服,早就该果奔了。 萧仁对于宇文决送来的衣物自然是不客气的全部笑纳了。 不说这些衣服全都是按照他的尺码制作的,就算是送回去给宇文决穿,这特意用不是顶级,却也不是最差的衣料故意做成普通的劲装,他宇文决也不穿啊。 拿回去也是浪费,还不如他穿了。 宇文决蹙了蹙眉头,暗自思考,秋天的衣物阿仁损坏的意外的多,不如今冬再多做些给他送上少林去。 “阿仁,你什么时候下得山来?”宇文决看着山中风景呢喃的说道。 刚刚经历了一场冰冷残酷的杀戮,宇文决格外想念与萧仁相处的时候的温情。 **** 萧仁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朋友在如此的念着他,也不知道满载着温暖的冬衣即将被送到少林,他在这个冬天却根本没有机会穿。 他只是皱着眉头坐在洞口捧着写有《一苇渡江身法》的那一截袖子看。 认真的使劲的看! 高中肄业的黑社会伤不起! “拜托讲中文好吗?再不济讲白话文也好啊!”萧仁愁眉苦脸的看着用文言文写成的武功口诀。 尽管这些字他没有一个不认识的,可是连在一起贯通内容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个时候他才认识到系统出品的武学最好的一点了,他的武学书籍通俗易懂,语义直白。以前一直没被他放在心上的优点,现在看来确实天道系统最照顾他这种穿越者的地方了。 半路穿越的他没有机会和时间——再说他还没耐性,去从头学习一遍博大精深的国学。 现在这种环境就更加不可能有个人来给他传道授业解惑了。 萧仁沮丧的大叹一口气,仰头吸吸鼻子,嘟囔的说道:“老天爷,你给我掉一个阿决下来吧,我发誓只要你送他过来,以后我再也不抠他的酒窝了!” 萧仁特别认真的比出三个指头并拢发誓的手势。 天道毫不搭理这个异想天开的家伙。 萧仁也知道这个心愿要多离谱有离谱。 萧仁低头看看摊在膝盖上的僧衣,咬咬牙,现在只有一个最笨也最能起作用的办法了。 那就是背。死记硬背,咬文嚼字,还要倒背如流!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萧仁也只能指望初中语文老师说的这句话的正确性了。 萧仁翻来覆去的背诵着那短短的百字的轻功口诀,刷人品值时背,做饭时背,洗衣服时背,晒野果的时候背,喂兔子的时候还背…… 每时每刻都在背诵,就指望着有一天他的意思能够直白的从脑子里跳出来。 这枯燥的晕头晕脑的日子,让萧仁起床起来就脑袋昏昏沉沉的。 这天早上,他捶着肩膀从山洞里出来,迎着晨曦的凉风活动着手脚。 突然,他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萧仁顿时精神紧绷,以为又是鬼祟的青蛇。 他抽手拿过那个被他充作剑的树枝,向着已经开始有些枯萎的草丛拨去。 只见一团灰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埋着脑袋窝在那里。 这是啥? 萧仁蹲下,凑近那团灰色的毛团,他伸出手戳了戳。 “咕咕……”毛团顿时站起身子抬头看向他,两只圆溜溜明亮的能叫他自惭形秽的双眼懵懂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 萧仁僵住了。 第 75 章 萧仁看着面前的这个小生物。 他自认自己不是一个会像是一个被小猫小狗等毛茸茸幼小的生物迷住的小姑娘般的铁血真汉子。 可是眼前这个灰色的毛团,显然打破了这个常规,让他真的感觉到什么叫做被煞到了。 瞧这两眼圆溜溜的像灯泡一样的眼睛,瞧这脑袋上带两尖尖的呆毛,瞧那鼻子上蓬蓬的软毛,再看看那尖尖的鸟喙,还有那掩盖在腹部绒毛之下肥肥的两个小爪子。 萧仁顿时被萌翻了。 这这这,居然是一只小猫头鹰! 萧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当然这次不是想要把面前这个迷茫的看着他的呆毛送进自己的肚子,祭五脏庙。 而是,自从在还年少无知的时候,没有离开校园之前,学校的英语电影赏析播放的那一部特别出名的《哈利波特》一给他们看时。别的同学都被那个脑袋上带个伤疤破了相的孩子的大冒险而惊叫的时候,就只有他为那铺天盖地的的猫头鹰送信场面而记忆深刻。 所以尽管知道不太可能,可是在清泉山庄的时候,他还是跟宇文决说想要养猫头鹰送信。 而在这时,在这深崖绝谷里,却莫名其妙的的一直幼小的,身上绒毛都没有褪去的猫头鹰,就这么从天而降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怎么不叫他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呢。 萧仁伸出两只手,把傻呆呆的看着他的小猫头鹰捧在手心里,小步的跑回山洞。 萧仁冲到自己的睡袋旁边,扒拉出来这段时间惨遭毒手的兔子们留下的皮毛把那只灰色的毛团塞了进去。 呆毛被那没有被鞣制过的皮毛上的味道熏得,连连打喷嚏。 萧仁皱了皱眉,转身从给兔子们准备过冬的晾晒好的草堆里,抓出了两大把干草,团了团,团成一个窝。把呆毛从那兔子毛皮上转移进了草窝里。 小毛团趴在草窝里,小脑袋令人惊叹的270度旋转,环视着这个临时的住处。 “咕咕……”灰色的毛团子叫着。 萧仁目不转睛,堪称的上是猥琐的目光留着口水的看着这个小猫头鹰。 不管这只小猫头鹰是从哪里来的,他都打定主意要把这只小小的毛团子打劫到手自己抚养。 这个谷地他生活了很多天了,从来也没有发觉过有猫头鹰的踪迹。也不知道这只离巢的小猫头鹰是从哪里来的。 估计它的双亲发现它走丢了会焦急的寻找,但是就算它的爸爸妈妈找来了,萧仁也是不会把它还回去的。 萧仁看着冲他直叫唤的小猫头鹰,暗自琢磨这只小不点是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的。 看它身上的羽毛,能够支撑他的身体飞起来的大片的羽毛还没有长起来。 估计它可能是在双亲离巢的时候从鸟巢里掉了出来,然后不知道怎么扑腾的,从山谷上方掉到了这据绝谷的底部。 “幸亏你还有有一双翅膀,要不然非摔死不可。”萧仁感叹的摸摸毛团脑袋上的那两丛尖尖的毛,“秋天的晚上这么冷,居然没冻死,真是够命大的。” 萧仁看着乖乖的小毛团趴在草窝里,深情的说道:“宝贝儿~乖乖在这里呆着,粑粑马上就去给你找吃的!” 肉麻的说完,也不管小猫头鹰听得听不懂,萧仁站起身就窜了出去。 此时,天光明亮,他自己还没有吃饭,就张罗的开始给小猫头鹰找吃食。 猫头鹰吃啥? 萧仁在丛林转悠着。 小学课本上教过,猫头鹰是益鸟,它们主要的食物是鼠类。 一个夏季成年的猫头鹰能吃掉1000只老鼠,堪称是捕鼠界的精英。 萧仁看着树枝上蹦蹦跳跳的褐色松鼠甩着大尾巴从他脑袋上方越过,若有所思。 松鼠也是鼠类的一种…… 不过,这松鼠比猫头鹰个头还大! 算了。萧仁转头换了一个目标。 “这么小,应该吃昆虫吧?”萧仁自言自语。 但凡是肉食的鸟类,都会吃一些昆虫之类的,当然这是体型还小的时候。像大型的鸟类,比如老鹰什么的,还会吃蛇、兔子。 于是在这距离少林寺几个山头的山崖绝谷里,继兔子、山鸡、青蛇之后,连蜥蜴、壁虎也开始遭殃了! 萧仁看着小猫头鹰狼吞虎咽的吃着蜥蜴,满意的点点头。 “吃就好。”萧仁说道,“我得给你起个名字。” 看着小猫头鹰一身灰色的毛茸茸的皮毛。 萧仁皱眉说道:“这么毛,不如叫毛线?” 毛线?! 毛线在现代快速的用语进化当中都被赋予了“胡扯”“扯淡”的意思了,这个含义可不怎么美妙啊? 萧仁苦恼。 他就是一个高中肄业的学历,让他想出什么含义深远的好听的朗朗上口的名字,这可真是为难死他的脑细胞了。 “哈利波特的那只猫头鹰叫什么来着?”这货不死心的使劲回想着。 过了几分钟后,他颓唐的放弃。 实在是过去了好多年,他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萧仁抠抠下巴,歪着脑袋看着吃饱了的小猫头鹰满足的抻了抻翅膀,把脑袋埋下去开始睡觉了。 更像一只毛线团了! “就叫毛团了!”萧仁愉快的拍了拍巴掌,决定不再伤脑筋的左思右想,大俗即大雅,最简单的也是最形象的。 于是萧仁就这么单方面的粗暴简单的决定了这个被小猫头鹰背负了一生的响彻江湖的大名——毛团。 虽然萧仁这个名字是起的很草率,但是他照顾起毛团来却相当的用心。 尽管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外力能够教授给他如何正确的抚养一只幼小的雏鸟,萧仁却谨守着一个奶爸的职责,每天定时定点的投喂,适当的给予饮水,注意在寒冷的夜晚不让小猫头鹰受冻着凉。 度过了几天的磨合期,在寒风中被冻了一个夜晚的毛团精神明显精神了起来。 这只小猫头鹰怪不得会掉出巢穴,它是在是太过活泼好动了,精力旺盛了。 自从它精神起来之后,萧仁一天要好多次的把他从草丛里抓回来,塞进它的草窝里。 萧仁被它的折腾劲烦的不行,可是看着蹲在窝里,脑袋上沾染上为了给它保暖特意从兔皮上薅下来的兔毛那蠢萌蠢萌的呆样,萧仁就生气不起来了。 萌成这样简直太犯罪了! 就连萧仁这铁血真汉子也被击中了红心。 总算这个小家伙这个时候被投喂了一段时间,知道萧仁是它的饲养人,出去晃来晃去之后总归是会回到巢穴来吃饭睡觉喝水。 “飞都飞不起来你还到处乱跑!”萧仁佯装生气语气郑重的训它,一边伸手把它脑袋上的兔毛扒拉下来。 要让它知道犯错误是会挨骂的才行,要不然任何生物都会持宠而骄。 就这么忙忙乱乱的,萧仁和毛团在这谷底度过了第一个春节。 而在这个春节里,宇文决的心情却很不好。 为了避免被更多人知道他跟萧仁之间的联系,所以之前的衣物都是他乔装之后找不同的成衣店做的。 衣服做好之后,他每次必定会雇佣不同的行商顺便把这些衣物送上少林。 可是,这个冬天,又一次乔装出来的宇文决却得知这一次的雇佣行商回馈回来的消息,萧仁已经下了少室山。 宇文决神情凝重。 要知道,他可是派人特意盯着五大门派——现在成了四大派的山门外。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消息汇总到他的案上,可是他却没有看见萧仁的相关消息。 宇文决很不高兴。 难道是盯梢的冥教暗桩根本就没把萧仁放在眼里?还是这个暗桩根本就没有尽好本职工作?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宇文决失去了萧仁的踪迹。 宇文决心中不安。 自从他跟萧仁在少林寺下分别之后,半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失去萧仁的消息。 以前是不在意,可是现在他把他放在心中,也不知道怎么的这次失去他的行踪却会这么的焦灼。 宇文决暗自按捺躁动不安的心,淡然的吩咐黑庞前来。 黑庞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抱拳行礼:“教主。” “嗯。”宇文决应道。“你把最近整理的武林正道新秀名单给我。” “是。”黑庞对于这个奇怪的命令没有多想,很快的就从影堂的文书库房之内,把新进的武林正道新秀名单拿了过来。 黑庞献上文件。 宇文决没有叫他退下,黑庞也就老实的站在一旁等着听后命令。 宇文决撑着额头,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这些名单。 终于,他找到了他想要的。 宇文决的眉宇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他抬起头来,问到:“怎么黄博知的这个新收的义子的资料这么简陋?这可不像是你们影堂做事的风格啊?” 黑庞心中一跳,惶恐的下跪行礼:“属下们失职!实在是这个萧仁的师门难以调查出来,他又是最近两年冒出头的,被黄博知收为义子之后,就基本上销声匿迹了。” 宇文决心中恼怒。 怎么这冥教最重要的情报部门所知的还不如他多?! 至少他还知道萧仁的师父是一位叫做天道真人行踪飘忽不定的隐士高人,实力位居所有在世的超级高手之上;而萧仁在平武镇之后上了少林,这件事情影堂居然也没有调查出来! 宇文决愤怒的一拍桌子! 黑庞吓一跳。 只听宇文决怒声说道:“萧仁是黄博知的义子!在平武镇力挽狂澜拯救了一地的百姓,在正道名声正好。而他在此之前就与见悟相识,张桐对他的评价也很高!此子必定会成为将来武林正道的中流砥柱,如此重要的人物,你们的关注程度也太低了!” 宇文决把文件往桌子上一甩,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你身为新任的影堂堂主,从今以后就是我冥教的眼睛和耳朵,要多多学会对这些人的分析,冥教本身就要倚靠你们的判断来决定对策。判断他们将来那些个会成为影响巨大的,那些个将来会流于平庸,是你们现在就要做得到的本领。” 宇文决看黑庞紧绷着身体聆听训示,也不好表现的太过苛待,他缓和了语气说道:“我知道你新进接手影堂的这些事物,有些东西还需要慢慢适应。本座可以给你时间,但是这个时间却不可能太长。本座肯等你,那些武林正道的人却不会等你学习好!” 黑庞又是羞愧又是感动的低下头:“属下感谢教主厚待,一定会更加用心,尽快的掌控情报的分析!” “好。”宇文决赞许的说道:“本座等着看你的成果,先拿这黄博知的义子来做示范吧,让本座看看影堂的能耐,能不能在一个月内掌握他的行踪。” “是!”黑庞精神抖擞,斗志高昂的上前接过宇文决递给他的文件。 萧仁是吧?等这我影堂把你挖地三尺的找出来吧!黑庞咬牙抱着文件退出了宇文决的书房。 宇文决看着他的身影,纠结的靠在椅背上,暗自叹息。 他这是在干什么? 阿仁被人看轻,他会觉得被冒犯般的不愉快。 可是让人紧盯这萧仁的行踪,提高他在别人那里的境界程度,又让他有种阿仁被更多人瞩目的不安感。 如此矛盾的心情前所未有。 “我这不是无奈之举吗?”宇文决自我安慰的说道。“等找到阿仁的行踪,我就不让人这么紧盯着他了。” 宇文决无措彷徨的站起身,游荡到窗前。 但愿阿仁知道我这么派人盯着他后不会太生气。 虽然黑庞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可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萧仁现在的所在之地。 而萧仁在穿暖花开的谷底却发现了新的问题。 虽然被他倒背如流之后,《一苇渡江身法》总算是被他连蒙带猜的全部弄懂了一丝。 可是,他却发现这佛门心法注重的是轻身效果,对于他进行攀爬直上直下的绝壁,起到的作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虽然,轻身到一定程度,他爬上去的成功性大大增加了,就算是在过程当中失败的掉下来,减轻了身体重量也不会让他受到致命伤害。 可是,这一苇渡江身法却必须是在内力的作用下才能那个发挥功效的。 是呀。武侠世界里,作为基础的内功,能够支撑很多的武学发挥更大的功效。 它加攻击,加防御,现在居然还能加敏捷! 萧仁无奈了。 看来他想要上去,就必须要《奕心经》的熟练度刷到最高,把内力练到最高才成! “嗷嗷嗷!”萧仁嚎叫一声,把窝在草窝里睡觉的毛团吓醒,“为什么人家张无忌学习个乾坤大挪移就要三个时辰。我学习一个一苇渡江却还需要不知道多久?!难道这就是主角和配角的差别待遇吗?!天道!你敢不这么坑吗?!” 这句话吼出来,萧仁才觉得耳熟。 然后他大惊的想起来上一次,他想过这句话之后天道果然更坑的事情,赶紧把那句话吃了进去。 “哎呀!我觉得配角待遇也不错!不是炮灰命就好。”萧仁讨好的看着天空,谄媚的说道。 第 76 章 不能怪萧仁如此的无下限,而是每次每次被天道摆一道的时候,那仿佛脑门上被劈了一斧子的疼痛感实在让人十辈子也难以遗忘。 萧仁也只好忍气吞声的蹲在这个山谷里,老老实实的把《奕心经》刷起。 之前,有着系统辅助的萧仁在每夜打坐的时候,几乎都不用去担心什么走火入魔,什么沉心静气找感觉。 他只要安安静静的盘起膝盖,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默默的想着要运行内功,那内力就会自动的开始运转起来,比工厂里的全自动的系统开关还要灵。 而他自己,只要保持不要胡思乱想,走神或者是睡着,放空大脑——在萧仁看来就是发呆,一坐就可以是一晚上。 当然,这种一打坐一晚上什么的都是描写用生命来练武的那些主角们或者是内功修炼到高层的时候的正常大侠们的日常生活。 这个出身黑社会没什么大志向的货,自认为没到那个境界。 只是认为自己发呆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了而已。 殊不知道,这也有一种武学意境可以用来形容他的这种状态,浑然忘我。 基本上都是跟着系统自学的萧仁并不刻意追求这种状态,反而是一旦中途解除了这种状态,立马就躺倒钻进睡袋里睡觉。 没办法,谁叫半夜里实在是太冷了啊! 不打坐运功的时候,那寒气就像是要往他的汗毛眼里钻一样。 因为是秋天里掉下来的,萧仁本来打算那个冬天下山的时候再重新置办冬衣,当然他也想着他的挚友可能会给送暖暖和和的过冬衣物——贺喜吧!在宇文决的包圆全部衣物的行动之下,他终于打败了莫羽昕荣升上了萧仁心目中重要人物列表首位! 萧仁因为成长的经历,对于对他好的人都分外的珍惜,莫羽昕用生命掩护他,打动了他本来冷漠的看待这个世界世人的心。而宇文决就用默默的温情深入到了他的情感当中。 感谢他那几大箱子的衣服,没让他在几乎报销了几十件衣服的三个月里,沦落到衣不遮体的窘境里。 有来有往,常来常往。 就这么,萧仁现在想念宇文决,念叨宇文决,几乎已经成为了常态。甚至他其他的朋友莫羽昕和胡宝马,现在也只是偶尔不经意的想起。 尽管有些小市民,尽管有点市侩,萧仁还就认这种情谊的累积。 所以预感着阿决可能会给他准备过冬衣物的萧仁,拎着自己的家伙什和几件换洗的秋天的衣物,就那么简单从容的闯过铜人阵下山而去。 没料到自己会一脚踩进那块腐朽的板子,然后以及其离谱的缘由流落到这个鬼地方。 真是成也宇文决,败也宇文决。 如果不是相信宇文决,萧仁就不会一件厚衣服也没准备。 前一两个月深秋初冬,萧仁还能运行着内力咬牙抵抗着严寒。 可是等第一场雪下过之后,萧仁就彻底的被冻傻了。 他的手脚开始冻伤。 刺骨的冰冷从骨子里渗进他的心里。 不仅仅是是身体上抵御不了,知道自己在挨冻的事实,让这个即使是无父无母在亲戚的白眼中长大也没遭过这种罪的前现代人承受不了了。 生活再怎么不幸,现代发达的轻工业,也娇惯坏了这一代代的现代人。 萧仁最终还是向苦寒的环境低下了头——本来他就不是多么能够忍耐的人,从兑换商店里边兑换出了那身羽绒棉袄,再不换他真就会冻死。 还好天道系统没有坑爹到底,兑换出的厚厚实实的羽绒棉袄里边还买一赠一的藏着一条羽绒棉裤。 难得被天道照顾一回,萧仁不仅仅没有感觉到了受宠若惊,反而大惊失色的赶紧去查看他的人品值余额:37万人品值。 还好,这次真的没有坑爹,货真价实的只是扣去了5万人品值。 萧仁弄不明白,大概他以前没有看清楚,这羽绒棉衣本来就是一身的?要不然单单只是一件上衣就要5万,确实也贵的离谱。 裹上了厚实温暖的羽绒棉衣,萧仁感觉自己这才活了过来。 毛团就幸福多了,人家自己开始长出厚实的羽毛,换上了过冬的新装。 冬天里下大雪的时候,萧仁也不出去,就跟毛团两个在山洞里点着火猫着。 毛团属于夜行生物,白天睡觉,傍晚晚上活动。 现在它已经开始学习飞行了,萧仁就每天让毛团站在他的胳膊上,用轻功跳上一棵树然后把毛团站着的那根胳膊一抽,毛团就只能蒲扇着翅膀普拉普拉的落到了地上。 等毛团自己稍微能飞到高处的时候,萧仁发现毛团更爱落在树枝上。 问题是它喜欢落在哪棵树的树枝上不好,非要落在那一颗底下有个大坑,丢着见知尸骨的那一颗! 萧仁是又哄又骗的,毛团就是不改痴心非要落在那一颗树上。 萧仁就怒了。 虽然他之前因为学习了僧衣上的轻功,看在武学的面子上,把那个树坑填平了,没再让见知暴尸荒野。 但是树下有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人的骨头,萧仁怎么也觉得让小猫头鹰踩在那颗树上不舒服。 萧仁自己当然是不怕的,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畏惧的就是鬼神这种东西。 要知道,在这个武侠世界有哪个鬼神能够大的过他身上背负的天道系统?! 他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个世间如果真有鬼神,看看谁更厉害。 但是小毛团跟他不一样,它可没有天道笼罩啊。 毛团自己还委屈呢,就只有这一棵树是离得山洞最近! 那个猫头鹰的窝是在地上的? 萧仁这个没常识的家伙,开始毛团还小只能在地上扑腾,现在毛团的爪子随着生长也日渐的锋利起来,踩在地面上,当然没有抓在横杆上舒服啊。 萧仁就算是不知道毛团满腹的辛酸,最后为了不让毛团站在那颗树上睡觉,只好在山洞里用粗壮的树枝给它搭了一个架子。 虽然是歪打正着,但是结果却是皆大欢喜的,毛团总算是有了一个令它满意的架子让它睡觉。 于是,下雪的那个白天,萧仁百无聊赖的拨动着火堆,毛团就站在架子上睡觉。 萧仁无聊了,他就开始骚扰小猫头鹰:“毛团?” 毛团的脑袋冲着他的方向转动,然后它睁开了一只眼睛。 一只眼睛…… 萧仁尤其觉得这种表情十分的逗趣,百看不厌。 猫头鹰大概是所有动物界里的动物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的生物了。 毛团见萧仁叫了一声之后没有下文,就又闭上那一只眼睛,继续睡觉。 萧仁却来了兴质,他扭过了身子继续骚扰毛团:“毛团~~~” “咕咕……”毛团不耐烦的鸣叫一声,把脑袋低下去,无视萧仁的噪音。 萧仁一看,怎么可以无视粑粑的召唤呢?真是太不孝啦。 于是,他站起身来,打算将骚扰进行到底。 萧仁伸出手将现在长大了很多的毛团抱住,把它从架子上搬了下来。 毛团不满的蒲扇着翅膀抗议,“咕咕咕咕咕!” “你说什么?睡不着想找粑粑聊天?”萧仁假装欢喜的说道,“粑粑也是这个意思哎。” 面对把无耻视作家常便饭的家长,可怜的毛团有口不能言,只能被暴力镇压。 萧仁步伐都轻快了的把毛团放到篝火旁边他的座位边上的石头上,打算跟自家萌宠来个促膝长谈。 毛团扇了扇翅膀平衡了一下歪斜的身体,在石头上站稳,俩圆溜溜在火光下格外明亮的眼睛瞪着萧仁。 本来猫头鹰的脸部的轮廓就十分的深刻鲜明,再加上那么一双格外醒目有神的双眼,也难怪愚昧的古人会认为他们十分的凶恶,是不祥的象征。再加上它们的叫声又十分神似人哭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并且因为是夜行的猛禽类生物,只有在晚上才能听到他们叫声的情况下,被称为“夜猫子”而被厌恶也是难免。 可是萧仁却是不在乎这种种被这个世间的人们忌讳的事情,反而是十分的宝贝这个在这孤寂的悬崖谷底生活唯一的陪伴者。 毛团可不知道萧仁的那些难得的侠骨柔肠般的心思,只是对于这个不负责任的家长打搅未成年睡眠的行为很生气。 它不满的忽闪着翅膀,调转身体,用屁股对着萧仁,发出一连串不高兴的“呜呜”声。 哼!让你见识脾气不好的猫头鹰的起床气。 萧仁又好气又好笑。 这小玩意身量不大,脾气不小。 “哎~毛团,跟粑粑玩会么?我好无聊。”萧仁腆着脸凑近小猫头鹰。 毛团如老僧入定的闭上眼睛,开睡。 “喂!”萧仁捅捅它。 毛团歪歪脑袋,后脑勺给他。 萧仁眼睛定定的看着这个叛逆期的…… 话说回来,到现在他还没弄清楚毛团到底是闺女还是儿子。 实在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区别禽类的雌雄。 反正今天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萧仁毫不犹豫的伸出了他罪恶的双手,把毛团掀翻在地。 毛团莫名其妙,睁开双眼懵懂的看着这个即将要猥亵它的坏粑粑。 还让不让鸟睡觉啦!! 萧仁把毛团按在地上,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揪住它肥肥的两个锋利的爪子,往开一拉…… 其恶形恶状,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呜呜……”毛团在萧仁的手底下挣扎。 萧仁左看右看,左看右看。 ……还是分不出来。 眼看的毛团的挣扎激烈起来,到底萧仁心疼自己家萌宠,怕它弄伤自己,撒开了手。 毛团翻了个身,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清白不保,愤怒的啄了萧仁一口,张开翅膀飞上架子,屁股对着萧仁,不理他了。 萧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没有看到“小鸟”之类的,大概……是闺女……吧? 原谅这个只有短时间内记忆出色的家伙吧!上学的时候学习的生物知识他已经差不多都还给老师了。 咳!这猥琐的毫无节操下限的日常只不过是萧仁跟毛团在这山谷里度过的平凡的一天。 于是,冬去春来之后,得知自己还是要把内力刷刷刷,才能出去的萧仁希望早日脱离这个地方。 尽管有了毛团陪伴,日子过得还算是有乐趣,可是到底他是个群居生物,渴望回归人类社会。 当然,下来之前三个月茹素,下来之后就只能吃荤的苦逼的饮食,绝对是逼迫他不断开始日日夜夜的打坐练功的原因之一。 萧仁觉得自己的日子苦,每天修炼一天的奕心经,那进度条也只长那么一丝丝。 进度条缓慢的爬行着,虽然缓慢可是这个日子也总有到头的那一天。 萧仁这个不知足的家伙,却不知道他在练武的道路上永远都不会遇到一种名为瓶颈的东西,永永远远的按部就班,水到渠成。 他已经以这世人难以想象度速度修习着这内功。就算是再怎么天才的家伙,没有走了狗屎运的情况下吃上一颗一下子加好几十年天材地宝——比如杜景天那号的,也没有他这样短短的时间内修出来的内力深厚! 萧仁在谷底怒而奋发相上,宇文决跟前站着的黑庞却心情忐忑的跟鹌鹑一样。 这次教主交付的任务只算是完成了一半,成绩并不算好,黑庞很懊恼,也不知道这个名叫萧仁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躲藏的,竟然连他冥教影堂付诸全力,把整个江湖反过来复过去的找了一遍,也无法确定他的行踪。 黑庞尽管很害怕教主的责怪,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个萧仁,也太会躲藏了。 宇文决不动声色的看着手中的报告,很详尽。 连萧仁最初出现的地方是在渭城,做过一段时间货栈扛大包的事情也被查了一个掉底儿;在一个小镇,帮助莫羽昕追回了丢失的钱袋而结识过程也有;平武镇之后的行踪,甚至连他跟一个身份未知的人结伴而行也很详细。 可是偏偏!萧仁声势不小的闯过铜人阵下山之后的行踪却诡秘的消失了。 宇文决挥手让不安的在地上跪着着请罪的黑庞起身。 调查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他们不尽心的问题了。 宇文决沉吟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半晌,他回过神来,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淡声对黑庞说道:“虽然最终没有确定萧仁的行踪,但是这次任务完成的还算是不错,说说你对这次调查的想法。” 黑庞吁了口气,刚才那气氛沉闷的他大气都不敢喘。 黑庞略略思索了一番,说道:“萧仁这人出身背景很是隐秘,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师承何人。但是这个人却十分的正派,他急公好义,乐善好施,颇有机智,在江湖当中的评价不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正道人物。从目前他的做事风格和人脉来看,将来说不得会成为我冥教的大患。当然,这个将来说不准是在十年还是在二十年后了,他的武功修习的还不怎么样,目前不足为虑。” 宇文决轻轻的“哼”了一声,萧仁的所习武功进境那么惊人,岂是尔等肉眼凡胎能够揣测的? 黑庞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教主这是表示赞同还是不赞同。 宇文决点点头,说道:“这次功课做得不错,你要继续按照这种程度密切的注意班宏厚和四大门派的动向,最近他们颇有些不安分。” 黑庞恭敬的点头应是,然后宇文决就让他退下了。 宇文决在他走后,站起身来到窗前,他凝望着窗外的迎春花愁眉不展。 阿仁到底上哪去了?总不能是把自己弄丢了吧?这个阿仁经常的做事出人意料,说不得又钻进那个贫民窟里去了。 静则思动。 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亲自下山一趟,沿着萧仁可能会走的路线找一找,顺便找一些不开眼的人开开刀。 宇文决沉寂了一段时间,打算出山再给那些不知道分寸的家伙们敲打敲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跟大家说,阿决这次虽然上了少林,但是他没有想到萧仁会掉下去,所以萧仁还是要靠自己爬上来 阿仁其实真的很好俘获,只要阿决奉上真心一颗,他立马就能扎到阿决的碗里去 咳咳~当然这只是面对小攻的时候,其他人可不是这样的 另外搞笑小剧场: 天道横眉冷对:双十一兑换商店购物狂欢节买一送一,记得发系统消息通知我们的系统用户 审判者面瘫脸:所有的用户都要通知? 天道高深莫测:好感度负数的家伙就算了,赶不上算他们倒霉,谁叫他们不是高级用户 说罢,天道傲娇的走开 所以,这就是萧仁又惊喜又惊吓的真相吗?! 第 77 章 宇文决行事果决,稍作吩咐,就独自离开了冥教总教。 他乔装打扮,混在一路行商队伍里,假托上山给萧仁送新一季的衣物,就那么大摇大摆的上了少室山! 宇文决沉默不语的跟着行商总把走进了少林寺接待外客的厅堂。 接待的知客僧愁眉苦脸的看着行商总把,说道:“这位施主,萧少侠真的已经在去年秋天就下山去了。不是我不请他出来,实在是他此时确实不在少林。” 那行商总把天生一对八字眉,他做出一副比知客僧更加愁苦的表情,为难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那位客人可是指名道姓的说是要把东西亲手交到萧公子的手上。小的们收了不菲的筹资,要是不把差事办好,以后可怎么立得住脚?” 知客僧无奈的说道:“你跟我说这些,我也变不出一个萧少侠给你。” 总把恳求的看着知客僧说:“萧公子如今去了哪里?我该如何去找他?” 知客僧更加无奈了,他说:“你是第二批来给萧少侠送衣物的,去年冬天的衣物那些行商们送来就说无法交代,最后无赖的把那些箱子留在了我寺中。那个时候我们就说了,萧少侠的行踪我们少林是真不知道。” “哦?”那八字眉行商总把眉头一挑,露出一副喜形于色的表情来。 知客僧顿时色变,苦笑的说道:“你可不要说你也要把货物留在这里。” 行商总把点头哈腰的搓着手,对着知客僧诉苦:“哎呦,师傅您可真是善解人意!小的可不就是这个意思,这趟差事,委托的客人就没有留下联系方式跟地址,我们就算是千里迢迢的把东西带回去,也无法交代给那位客人,反而是砸了我们的招牌,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讨生活的人吧。” 知客僧最后被那总把歪缠的没办法,只得让行商把东西留下,答应他一旦知道了萧仁的行踪就通知他把东西领走。 宇文决说实话乔装打扮实在是毫无破绽,可是他一直贵为少教主,紧接着又是教主。 哪里做过什么低三下四的事情,所以行商总把在前边低眉顺眼的恳求知客僧,他却摆不出来那种低姿态,只好干巴巴的站在总把的附近,低垂着眼睫。 果然。 宇文决心中失望。 不亲自上少林亲眼确认,他就是无法死心。 行商总把根本对临时加入的宇文决无视,他可是隐秘的收了这人的钱财,对于他的一切行为都不闻不问。 所以,把货物留下之后,行商就领着手下们打算离开少林寺。 可是宇文决却想要进去看一看。 行商有一点为难,最后不得不为了钱财再逗留了一段时间。 他恭敬的给添了香油钱,仰慕的卑微的对知客僧提出想要参观一下少林宝刹。 知客僧倒是没有迟疑的就答应了,毕竟是百年的知名庙宇,多年来接待游客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那些参观的路线也是固定的,并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像是重要的一些地方还有僧侣们居住的禅院就是不容许进去的。 宇文决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少林寺,默默记忆着地形地图。 突然,见悟大师从对面走了过来。 宇文决一惊,赶紧收敛气息,掩饰目中的光芒。 知客僧恭敬的向见悟行礼:“祖师伯。” 见悟颔首回应,问道:“这些施主们是?” 知客僧说道:“这几位施主是给萧少侠送衣物来的,顺便参观一下。” “哦?”见悟惊讶,他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算上这一次,已经是有人第三次给萧小友送来衣物了。真不知道是他的那位朋友,如此惦念他。” 见悟大师感慨了一番,而后说道:“如果你回去能够见到他的那位朋友,就对他说萧小友已经离开少林了,让他不要再送来。” 行商总把一看这位慈眉善目,德高望重老和尚对他说话,不敢怠慢的回话道:“如果在下见到,一定把话带到。” 见悟一听这个,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上次他也是这么交代的,如果那话带到了,想必这一次就不会又送了来。 见悟大师越过众人,跟宇文决擦身而过。 宇文决紧绷着肌肉,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疾不徐。 他尽力的放松,不希望自己引起见悟大师的注意。 双方交错而过,知客僧领着他们继续参观。 见悟大师却突然一顿,他回头看着那些人的背影,一眼就看见那个脊背挺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直的身影。 “这个身影……似乎……”见悟大师觉得似曾相识。 宇文决心中一凛,暗自做好出手的准备,见悟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般的升起想要一战的冲动。 可是,他却不能莽撞。 不是说他怕了见悟,而是此刻身在对方的地盘上,情势对哪一方有利不言而喻。 见悟大师并不是一个有了疑心就不分青红皂白动手的人,他只是就那么看着知客僧领着人走远,气机遥遥的锁定着对方。 宇文决走前两步,暗中对行商总把使了一个颜色。 行商立刻对知客僧说道:“天色不早了,再不下山就晚了,今日能够在贵寺游览一番,我等已经心满意足,多谢。” 知客僧一听,就停住脚步,稽首说道:“阿弥陀佛,如此,小僧就送诸位出山门。” “有劳。”总把说道。 知客僧就领着诸人转向向着出去的方向走去。 见悟大师见这些人要离开,想了想,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放着些人安然无事的离开了少林寺。 宇文决走出山门很远,才放松了下来。 他不知道见悟有没有认出他来。 宇文决回头看了看少林寺,惋惜的想到,可恨此时见悟在少林寺,要不然他悄悄潜入仔细的搜索一番,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宇文决跟随着总把下山而去,打算到第一个镇子就跟对方分道扬镳,现在却还不能就这么离开,必要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春天的气息已经满满的浸染了这座山峰。 宇文决走在铁索天桥上,有一些心不在焉。 “呜呜。”一声呜咽般的声音响起,宇文决转头望去。 之间铁索天桥下方的山谷当中竟然有一只灰色的猫头鹰在盘旋。 宇文决一怔。 “你觉得我们应该养些什么禽鸟作为信使?”“猫头鹰怎么样?” 不经意间,与萧仁相处的片段突然跃然而起。 宇文决心中一痛。 他皱着眉毛,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呼——”猫头鹰毫不怕生的从他们的身边飞过。 宇文决看的清楚,那是一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枭。 只见它飞的路线歪歪斜斜,跌跌撞撞。 宇文决前边的行商总把惊呼一声:“怎地大白天见到夜猫子,当真是晦气!” 猫头鹰渐渐的盘旋着,飞进了山谷当中。 宇文决惆怅的站在铁索天桥上。 然后,他突然觉得内力运行加快,一阵烦躁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 宇文决心中一紧。 糟糕,最近他的情绪起伏不定,引动着九冥神功也不安分起来。 宇文决对着前方的行商总把说道:“天色不早速速下山去。” 说罢,越过总把,走向天桥的另外一端。 还在议论的人们纷纷被他的气势所慑,不敢再张望,赶紧赶路。 山谷下方,萧仁仰着脖子,手搭凉棚的看着毛团的小小身影向着他飞来。 他不曾知道,他一直念念叨叨的挚友,跟他咫尺天涯。 “毛团!”萧仁呼喝一声。 最近毛团的大片的羽毛完全的长成了,为了不把毛团真的豢养成了宠物,飞不高也飞不远。 萧仁最近天天的带着它出来,指定一个地方让它向着目标飞过去,然后再飞回来。 萧仁有一个野望。 他想要把毛团真的训练成一只会送信的猫头鹰。 一只会做信使的猫头鹰! 这在这武侠世界绝对是绝无仅有的,想到到时候让阿决看到,他那惊叹的眼神,萧仁简直都要迫不及待。 当然,这只是远期目标。近期的目标,就只是让毛团的飞行姿态日趋完美,不会再出现转弯不及时,撞到山壁上的悲剧。 而且,萧仁还想着,等再过一段时间,就让毛团尝试着给少林寺送信。 能够找来帮手搭救那就最好了。 可惜,萧仁还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猫头鹰除了在电影小说里,从古到今,可真的还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毛团已经完全长成大孩子了。 可是,它却没有一丝能做成一个忠诚的邮递员的意思。 萧仁发愁,这可怎么行呢。 “毛团,”萧仁对站在他胳膊上的猫头鹰说,“把你脚上的这个东西送到那边的那座山上的寺庙里。随便你给哪个人,只要是光头的就行。” 他一百零一次的重复着,另外一只手抚摸着毛团的脖子。 毛团被摸着舒服极了,它长着一双精神的双眼,冲着萧仁咕咕叫了一声,就展翅飞走了。 然后,过了一会,毛团姿态潇洒的飞了回来,它俯身在萧仁跟前一个冲锋,“噗”的丢下了一个东西。 萧仁无奈的看着得意洋洋在他面前盘旋的毛团。 “闺女……我是让你送信,不是让你给我捉老鼠啊!” “咕咕?”毛团疑惑的落到附近的树枝上,看着萧仁垂头丧气的样子。 沟通再次失败! 萧仁仰天长叹。 虽然毛团是个有点小脾气,偶尔会用屁股对着粑粑的孩子,但是在一般情况下还是能够听从萧仁的指示的。 前提却是,它能正确的理解。 毛团现在基本上能够明白萧仁的意思从一个地方飞到另外一个地方。 但是每次萧仁让它往外送什么东西,就千难万难。 毛团很有守财奴的架势,让它往山洞里叼东西,别提多痛快了。 可惜就是往指定的地方送东西就难了,它是一根树枝也能衔着绕一圈飞回来送到萧仁的手里,比玩你丢我捡的狗狗还要敬业。 萧仁招手,毛团飞过来落在他的胳膊上。 萧仁揉着它的脑袋,语气沉重的说道:“理解不了不怪你,闺女。智商不够是硬伤。” 又是一年过去。 毛团长的更加的健康,身形大了一圈不说,光翅膀张开,都要一米多。 虽然它这么健康茁壮,让萧仁这个饲养人很是满意,可是屡屡失败的信件投递,却成了萧仁的心头执念。 奕心经的的进度条已经走过了千山万水,快要奔着尽头而去。 可是萧仁却更加在意毛团的训练成果。 送不成信,可怎么跟阿决显摆,看他惊叹的小眼神? 萧仁一脸严肃的思考着。 反正现在看来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出去了,人品值也不用那么抠唆着使用了,不如…… 萧仁在意识里的系统兑换商店的界面上游移着。 然后,他一狠心一跺脚。 系统提示:兑换灵智丹,消费人品值100000! 萧仁握着让系统送出来的小瓷瓶,不怀好意的守在毛团的架子边上。 等到毛团出去狩猎归来,萧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毛团揪住。 “咕咕咕??”毛团俩眼瞪得圆溜溜的看着萧仁,不知道他这是又要闹哪样。 萧仁嘿嘿的怪笑着,掰开它尖尖的小嘴,就把灵智丹塞了进去! 毛团根本就不知道吐,条件反射的伸着脖子就给咽下去了。 然后,毛团突然就吧嗒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昏睡了过去。 灵智丹,是在传说当中只出现过一次的奇药。 有了它,武侠世界的师父们再也不用怕自己资质驽钝的徒弟不开窍了。 灵智丹可以让智商不够用的人群立马变成常人水平,堪称得上是收徒授业的必备良药。 萧仁把地上摊着的毛团抱了起来,放在它那个闲置不用的草窝里。 萧仁用一种异常慈爱的肉麻的目光看着昏昏睡睡的猫头鹰。 等它再醒过来,世间第一只会送信的猫头鹰就诞生啦。 而在这悬崖绝壁之外,却没有人知道他无耻的使用的作弊的手段。 一想到会让一向成熟稳重的宇文决惊讶,萧仁就止不住露出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萧仁说这个世界要有会送信的猫头鹰。于是,这个世界就有了会送信的猫头鹰。 咳咳~虽然猫头鹰真的不能像鸽子那样被培养成专门送信的使者,但是挡不住萧仁无耻的给它开金手指 第 78 章 天蓝的像是一桶油漆泼上去,阳光简直都能闪瞎眼。 毛团蹲在树枝上,大大的瞳孔在强光下的刺激,缩的小小的。 “毛团?”萧仁从山洞中走了出来,无语的看着背对着他,忧愁的45度角度惆怅的毛团,“准备要走了,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要带的,不要到时候又唧唧歪歪的。” 毛团的脑袋转动着,135度看向萧仁,然后默默的又转了回去。 哎~有一个没心没肺的粑粑可真是悲剧,都不懂少女明媚而忧伤的心。 毛团继续对着天空树枝发呆。 萧仁搔搔下巴,看着这个嗑了灵智丹,一举进入中二期的患者,他觉得他无法挽救它了。 萧仁叹气,真不知道这是让宇文决惊讶,还是把自己惊吓了。 “好吧!”萧仁纵纵肩膀,就当是毛团什么都不需要带,“那你继续文艺吧,我走了。” 毛团不理他。 萧仁一看,毫不在意的走到山洞口,背起行囊,禅杖,还有那一件僧衣。 他环视着这个住了又快要两年的地方。 真到要离开的这一天,他的心里还真是五味杂陈的。 当然!舍不得是绝对没有的。 “永别啦!”萧仁笑的灿烂的摆摆手,转身大踏步的走了。 萧仁是打算从这里走到当初他掉下来的地方,从那里直接上去。 要不然从别的地方上去,他也不知道到地势,到时候上去了再迷路,那不是搞笑吗? 萧仁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毛团蹲在树上的身子动了动。 “咕?”它侧了侧脑袋。 没有听见萧仁的回应,毛团的脑袋顿时整个扭了回来。 这才看见萧仁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毛团大惊,扑棱棱的飞了起来。 “咕咕咕咕咕!!!” 萧仁被毛团弄的一脑袋毛。 “你说你!装什么装?!”萧仁没好气的对着毛团骂道,“装啊你,别走了,你就一辈子在这里孤老终生吧!” “呜呜……”毛团缩着脑袋,没精打采的牢牢的抓着萧仁的胳膊。 “长点智商,就盛不下你了。”萧仁教训完,就打算继续的赶路。 “咕咕咕!”毛团抓着萧仁的胳膊拍着翅膀。 “干啥?”萧仁不耐烦的看着它,“你那堆破烂还要什么?都扔了吧。” “呜呜呜!!!”毛团不干了,大声的抗议。 萧仁被它闹得没办法,只好返回山洞,把毛团的那个闲置的草窝塞进了百纳包。 毛团顿时心满意足,乖乖的站在萧仁的肩膀上。 这毛团自从开智之后,理解能力是成百倍的上升了。 可是随着智商的增长,这情商也跟着飞奔。 以前它只是有点守财奴的架势,现在简直就成了往恋物癖的程度发展了。 呵呵,有恋物癖跟收集癖的猫头鹰? 萧仁抽搐着嘴角,就当是为了奴役这个小家伙送信的代价,他忍了。 毛团在他身边轻轻的盘旋着。 猫头鹰因为羽毛生的特别,几乎是世界上飞行姿态最安静的一种鸟类。 人类在常态下,根本就听不见它飞行的声音。 萧仁运起一苇渡江身法,内力波涛汹涌的在经脉当中奔走。 萧仁低沉的咆哮了一声,整个人跟个壁虎一样紧紧的贴着山崖绝壁。像个猴子一般,抓着石头的缝隙,还有从缝隙当中生长出来的顽强的野草,轻如无物,嗖嗖嗖的就上去了。 毛团轻盈的煽动着翅膀,轻声的低鸣着,仿佛是在给他加油。 一苇渡江身法,不同于武当梯云纵是上升型的功法。 反而是减轻人体重量的类型。 就是俗称的踏雪无痕水上漂那种的。 所以,萧仁想要依仗这种轻身身法上去,还真的内力深厚,持续的减轻自己的体重,用手指抓着石头,爬上去。 一苇渡江让他就跟一根草一样重,他抓着细小的石块,也没有带动他们松动,滚落下来;他拉着一根坚韧的小草,也没有让它们的根茎离开土壤。 萧仁一鼓作气,气势如虹。 以前难如天堑的数百米深渊,现在简直如履平地! 萧仁两只手交替着,快的都要看不见残影。 随着崖顶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兴奋。 最后一段距离,他终于忍不住高兴,敞开了胸怀,长啸一声,欢快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老子终于从这鬼地方出来啦!!!” 这一笑不要紧,一口气就泻出去了。 萧仁那轻飘飘的状态就被打破了,身体顿时就能感受到大地的吸引力。 但是,萧仁艺高人胆大,并不慌张。 只见他伸手把背在背上的禅杖抽了出来,在一块石头上重重一顿地。 那块石头吃不住他的力量,顿时碎裂开来。 而萧仁则借着那股力量,一飞冲天。 萧仁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轻盈的落在了地上。 回头再看那困住他两年的山谷,萧仁这会反而是由衷的感到快乐。 虽然枯燥无味,虽然吃了不少的苦,但是这不得不的情况,却让来到这个世界一直不停漂泊的他真正的沉心静气下来,认认真真的修炼了一身扎实的武艺。 如果说以前他还是接住系统了力量,那么现在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自称为一身“本少侠”了。 而萧仁那双明亮清凌的双眼,也没有了那种轻浮的,举无轻重的感觉,反而是让人一眼望去就感觉到稳若泰山般的沉稳可靠。 以前他还是一个让人看之可亲的少年,虽然值得信赖,可是真的让他办点什么事情,又带着点担心。 可是现在的萧仁,已经完全褪去了那层青涩,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成年人,值得托付信心的人。 那双带着精光的双眼,依旧不改本色,只是那么骨碌碌的一转,那派正义大侠的气质就完全被败坏了个干净。 萧仁扛着禅杖,眺望着山中的少林寺。 既然他都爬上来了,怎么能不去少林寺打声“招呼”呢? 不说要把这禅杖归还少林,把僧衣送给见悟大师,以感谢他的诸多招呼。 就是这精神损失费,意外赔偿费,也要好好的跟见觉大和尚说道说道。 “毛团,走了。”萧仁一声呼哨,率先向着少林寺走去。 萧仁步履轻快,很快的就来到少林的门前。 他叩响了山门。 “吱呀——”一声,少林寺那朱红的山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今日轮值负责应门的小和尚,打开门一看,顿时被堵在门口一脸阴沉的萧仁吓了一跳。 “佛祖呀~~~山魈!!”小和尚惊叫。 “鬼才是山魈!”萧仁翻了一个白眼。 “咦?”那小和尚可是最初对萧仁表示仰慕的小粉丝,自然是对于偶像的声音记忆犹新的。 他定睛一看,惊到:“萧少侠!” 萧仁快两年来几件衣物倒来倒去的穿,又是在山野里,那卖相自然就不怎么好了。 被刮破一个洞,下摆被扯成条,那几乎是家常便饭。 那头发也没怎么好好打理,此时自然乱糟糟的。 万幸的是他包裹里边还有一只修脸刀,脸面上还不算难看。 萧仁本来就是故意做出一副上门的讨债鬼的样子,可是一看到那小和尚仰慕惊喜的表情,他也就装不下去了。 萧仁说道:“是我。” “萧少侠!欢迎你又来少林做客!我这就去告诉住持,你来了。”小和尚说罢就要转身,竟然是连门也不管了。 “什么又来?我根本就没走成!”萧仁没好气的说道。 “啊?”小和尚疑惑的挺住脚步,不明白的看着他。 “你也别光通知住持,见悟大师如果也在的话,请他也出来一叙,告诉他们一声。在下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们。”萧仁郑重的说道。 萧仁坐在少林待客的那个厅堂里,首先来的见觉大和尚。 见觉大和尚虽然觉得萧仁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人家是精英级别的经理人角色,怎么可能就被这点小场面吓倒。 他未语先笑,说道:“萧施主别来无恙,怎么今日有空来我少林做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萧仁今天不仅要打,还要打的“啪啪”响。 “我有恙,我有大恙。”萧仁板着脸说道。 “……”以见觉大和尚的城府也笑不出来了,实在是没见过萧仁这种痞赖的货色。 万幸这个时候见悟大师进来了。 萧仁一见他来,自然不会是面对老狐狸般的索赔者嘴脸,他马上站了起来,不等见悟大师说话,就委屈的说道:“见悟大师,晚辈差一点就见不到您了!” 萧仁的口才那是有名的好,他一叙述起事情来,自然是十分的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所以,一听到萧仁在闯过铜人阵之后,不慎从朽坏的铁索天桥上掉了下去——傻子才说是被风吹下去的,见觉大和尚才知道他为何那般的态度恶劣。 任谁在杳无人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壁山谷里带上两年才爬出来,心情也不会爽利。 见觉大和尚不自在的在椅子上挪动着屁股。 见悟大师的表情一直随着萧仁的叙说而细微的变化着。 等到萧仁终于说到那堆枯骨的时候,以见悟大师的定性也情不自禁的的站了起来,他激动的说道:“真的是那见知?!” 萧仁肯定的点点头,起身把身边故意用衣服缠住的禅杖打开,递到了见悟的跟前。 见觉大和尚也坐不住了,他同样抑制不住激动,甚至热泪盈眶。 咦?萧仁疑惑。 见悟大师失态,他擦擦眼角的湿意,对见觉和声说道:“师弟,勿要落泪,迎回了天宝禅杖,自是一件大喜事!” 见觉大和尚难得动作豪迈的抬起袖子在脸上一擦:“确实!师父临终之前一直念念不忘,交代你我一定要寻回这少林重宝,我还以为此生无望……老衲实在是太高兴了。” 见觉大和尚在三十年前的时候才刚刚而立,他年纪最轻,是见悟的嫡亲师弟,他师父临终之前缠绵病榻还一直叮嘱继承住持之位的见觉,一定要把这禅杖找回来。 多年来,见觉一直兢兢业业的苦心经营着少林上下,他多年来探寻见知踪迹无果,万万没有想到,这块心事一样的禅杖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萧施主,多谢你送回这件天宝禅杖!”见觉大和尚正色的说道,“作为感谢,我少林寺赠送你一颗同样是少林之宝的大还丹一枚。” “大还丹?!”萧仁惊讶。 他是有想过少林可能会答谢他。但是当初他猜测见觉老狐狸的时候可没有料到这一出。 他还以为以这个人精的做事风格,他只会接到口头表扬什么的。 见悟大师却意外的瞟了见觉一眼,似乎是有一点不满。 萧仁对此不知,他对这项感谢很是满意。 不仅仅是收到了1000人品值,还有一颗在兑换商店明码标价的价值100000人品值的大还丹。 赚翻了有木有! “这怎么好意思?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萧仁嘴里干巴巴的说道。 明明是说着推辞的话,可是他也太没有诚意了,简直就是千肯万肯。 可是这个时候的两个大和尚,谁也没有为他的表面功夫而不高兴。 见觉大和尚反而是十分高兴的说道:“如今迎回了佛门重宝,又得知了我少林弃徒的下落,我少林可要好好的庆贺一番才是。” 庆贺?有好吃的? 萧仁的眼睛刷的就亮了。 眼见得见觉爱不释手的捧着那根禅杖,见悟大师有一点冷淡的做案子一旁,萧仁不明所以。 但是,他还是打开了那件僧衣,献宝的捧到了见悟的跟前,他说:“大师,这件僧衣送你。你别嫌弃,这是见知穿过的,对了。他还在里边写了武功秘籍……” 然而还不等他展开给见悟看,就见本来不在意的见悟大师站了起来,惊呼一声:“金蝉僧衣!” “啊?”萧仁茫然。 “这件僧衣是二十多年一个寺庙的镇寺之宝,但是却在一场大火之后,庙宇坍塌。这件僧衣老衲还以为葬身火海,没想到却被见知得了去!”见悟抚着这件僧衣,感慨的说道。 “哦……”萧仁眼珠子转转。 他就说嘛,他一直以为这衣服当时见悟没说,是见知自己找什么天材地宝织就而成,却没有想到又是一件知名的佛门宝物。 甚至…… 萧仁又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没准当时那火还是见知放得呢,说不得对方又有什么武林绝学被他觊觎。 见悟这个时候却没有想到那一处,萧仁自然不会多嘴。 见觉见了这僧衣也很高兴,从此少林又多一样佛宝。 宝贝,谁也不嫌多。 见悟大师捧着僧衣,郑重其事的对着萧仁说道:“这僧衣也值得一颗大还丹,”他瞥了见觉大和尚一眼,见觉大和尚顿时有点僵硬,“你不单是解除了多年来我少林的疑惑,确定了见知的生死。还把天宝禅杖完璧归还,甚至如今又赠的这金蝉僧衣,少林得你这大的恩情,若有一日,你但凡需要,我少林上下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觉抽抽嘴角,到底还是被他这个不知道人间烟火的师兄许下这偌大的人情出去。 萧仁恍然大悟。 感情,见觉那么痛快是想要利益化他的恩情,不像欠他人情债啊! 所以说,经理人什么的,以见觉的属性难怪会这么市侩。 萧仁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大还丹在他看来是比这个人情债还要来的实在的东西。 而且,萧仁一旦有朝一日需要动用这人情债的时候,那得倒多大的霉? 虽然觉得无所谓,但是被见觉偷换概念,还是让萧仁不太爽。 于是他就开始在那里长吁短叹:“哎~~~可怜我独自在那个山谷里生活了两年无人问津啊,你们少林也应该注意一下道路桥梁的安全吧?这幸亏掉下去的是我,要是别的人,岂不是粉身碎骨?” 见悟虽然知道他在装相,却也觉得他言之有理:“这确实是我少林的不是,虽然那桥后来有所修补,可是确实给萧小友造成的伤害不可挽回。” 萧仁跟见悟大师一唱一和的,见觉不得不忍泪割肉般的又付出一颗大还丹的代价。 三颗大还丹就那么飞了。 见觉大和尚捧着天宝禅杖和金蝉僧衣欲哭无泪。 这败家师兄! 果真跟他不是一个境界的,是真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这大还丹,号称夺天地造化之奇药,可以让濒临死亡的人起死回生,对于内伤的医治也有奇效。所以,那制造的成分都可以想象的出来是多么多么的昂贵稀有。 即使是少林不停的积攒,少林寺也就只有不到十颗而已,这一下子就是三颗被送了出去。 人情债没有省下,还赔进去三颗大还丹! 这真是见觉做过的最赔本的事情,亏死了。 第 79 章   少林寺胖厨子甩开了膀子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做出来的素斋足以媲美满汉全席——虽然萧仁只是听说过。 见觉大和尚发现了金蝉僧衣里边的秘籍,这写满了见知毕生心血的秘籍僧衣,虽然不是每一样都被见觉看得入眼,但是被见知盗走的那几本全部都在其上不说,还另外补充了一些。 见觉也就不琢磨见知是怎么弄来的,反正到了他手里边,就别向再让他吐出去。 总算,少林寺武学有了有序传承的可能,一辈弟子们也有望再出一个巨擘。 于是,见觉大和尚脸上的笑容总算是有了真实的成分,对于萧仁有失风度的狼吞虎咽也就完全当做了没看见,庆贺宴席上一直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让一众和尚们感叹自家住持果然沉得住气,果然是他们这些欣喜若狂的小辈望尘莫及的。 萧仁在少林寺休整了2日,整理了仪容,在宇文决送来的衣服里拿了几身全装。 宇文决实是太过实在了。 他送来了好几箱的衣物,萧仁根本就穿不完,也带不走。 这些衣物里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 小和尚好奇问他这个朋友是谁? 萧仁但笑不语。 萧仁在这些衣物当中,除了拿了几身现穿的之外,冬衣当中也只是拿了一件雪白狐裘。 这一件狐裘外衣让萧仁爱不释手。 其他棉衣尽管也不错,却没有羽绒棉袄轻便。 再到了冬天,他里边穿上羽绒棉袄,外边穿上狐裘外衣…… 啧啧,想想都觉温暖。 剩下几大箱子衣服,萧仁虽然觉得可惜,可是他也没有大容量的空间包,也只能忍痛交给少林寺,让和尚们布施给需要的人们。 见悟大师直念:“阿弥陀佛。” 见觉大和尚也诧异瞥了他一眼,真看不出这小狐狸还有这等慈悲心肠。 萧仁得意潇洒的走了。 哼哼,才不留给狡诈的见觉大和尚占便宜! 见悟大师自然是不知道萧仁的小心眼,只是以谴责的眼光看着见觉大师。 那意思显然是看看人家的境界,再看看你的觉悟。 见觉大和尚真是躺着也中枪。 如果可以局限化数值,显然萧仁已经把少林寺的好感度刷到崇拜,而见悟个人则直接爆表。 萧仁走过铁索天桥,口中一声呼哨。 毛团悄无声息的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胳膊上。 “毛团,粑粑的闺女。这两天委屈你了。”萧仁爱怜的摸摸猫头鹰的脖子。 因为猫头鹰是食肉猛禽类,所以萧仁不好带它进少林寺吃素,这两天也只好让在外边独自捕食。 毛团“咕咕”两声,扇了扇翅膀,显然是在说没关系。 萧仁心中高兴,一震胳膊,毛团飞了起来。 “毛团,这个江湖见到你一定会震惊!”萧仁笑道,“就让咱们父女俩一起去进行一场江湖大冒险吧!” 这个江湖,我萧大侠又来了! **** 宇文决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只见他原来黝黑的瞳孔周围被勾勒出了一圈血红的边。 自从去年离开少室山,路上忍不住杀死了一个对他冒犯的人,强烈的嗜血冲动就燥烈像是要暴动。 宇文决在那之后,一路袭杀那些不安分的武林正道,杀的血流成河,风声鹤唳。 总算是压下了那些不成气候,不自量力的门派蠢蠢欲动的心思。 然后,宇文决迅速赶回冥教总教,闭关不出。 几个月之后,一直躁动不停的内力总算是从平复了下来。 而他也在这嗜血推动之下进入了九冥神功的第七层。 宇文决谁也没有告诉。 这实在是罕见。 本来九冥神功七层之后,就是要不断不断进行杀戮,在杀戮当中引动内息气机。 所以,一直停滞不前在第六层的宇文决,才在总教那个血夜厮杀之后,稍稍打坐就轻易突破了六层。 宇文炽以前虽然也说过,九冥神功的高层就是杀出来的,可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弄明白。 原来,这就是冥教每一任教主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杀神的缘由。 可是,就是他这次出去又造下不小的杀业,也不可能就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从七层中期修行到后期。 宇文决凝眉沉思,难道是跟他情绪起伏太大有关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情绪浮动的时候,胸口都会隐隐作痛。 可是,明明他的身体很是健康,也没有丝毫内伤,为何胸口会隐痛? 因为日思夜想寻找缘由,宇文决的精神都因为过度思虑而有些萎靡。 他坐在那里,还是想不明白,头疼的抬起手揉着额角,手腕上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划了下去。 他的衣衫红艳如血。 宇文决在七层时,比以往任何一个教主都要嗜血,也只有那满目鲜红,才能稍稍安抚他燥烈的内息。 他觉得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再这么下去,他就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刚刚进入七层高层就走火入魔的教主! 宇文决捏了捏拳头,唤来绛珠为他更衣,又叫碧情去请夺命神医纪蝠前来。 碧情纤细的眉蹙了蹙,实在是看不出面色红润的主人有哪里不妥当。 绛珠隐晦的瞪了她一眼,碧情才不甘愿的出去。 绛珠动作轻缓的为宇文决换下红衣,穿上他惯常穿着的浅色衣衫。 宇文决是个多疑的人,他自己现在有如此破绽,自然是不肯轻易叫人发觉。 于是现在红色能够缓和他的情况,他也只是叫人把幽山宫整个重新粉刷了一边,门框窗框大立柱全部漆成朱红,另外叫婢女们赶制了两身红色长衫出来。 与穿着月牙白浅蓝色衣衫显得文雅的气质不同,红色让他看起来加气势如虹,威严霸气,冷峻异常。 绛珠当时浑然不觉赞叹,原来教主加适合这种明艳的色泽。 这叫这群后院婢女们打扮自己主人时候,又更加拓展了方向。 纪蝠来的很快,最近他没有什么研究要做,也只是亲自处理一些名贵的草药罢了。 宇文决叫他坐下,二话不说就伸出一只手腕。 纪蝠眉毛一蹙,这是干啥?难道是要考验他的医术,望闻问切,他都没开始呢。 虽然突然,但是纪蝠还是没有怠慢,他动作不慢的挽起袖子。 要说在医理上,纪蝠的功夫那当真是没有话挑剔。 很快纪蝠的眉毛就狠狠皱了起来,他开口说道:“教主,缘何你体内内息躁动不安,还有你究竟为何忧愁,竟然生出这大火气。” 于是这个正经医生就一声断定,教主这是上火了,还是上大火了。 宇文决见他一下子就击中了要害,心情放松了一些,缓缓说道:“最近我在思考一些事情的时候情绪几乎不能控制,让我心绪烦躁,胸口隐痛。越想知道为何如此,却反而这种情况越严重,现在夜里也几乎不得安眠。纪蝠,这是得了何种病症?” 宇文决思考不出来,竟然是觉得身体上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不适。 纪蝠冥思苦想,叫宇文决换过一只手给他把脉。 纪蝠号完脉,表情凝重,他坐在那里回想着医术上的表述。 宇文决见他入神思考,也不打搅。 纪蝠暗自思忖,翻遍脑海当中的医术和病案,教主这种情况与相思病十分神似。 可是…… 纪蝠抬头偷瞄了一眼,一脸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不怒自威的宇文教主。 他摇摇头,他自然是知道上任教主为了不使得女色成为教主的练武障碍,可是使出了不得了的手段,他可不相信有过这种经历的教主还会有什么情爱方面的心思。 宇文炽死不瞑目!他就记得让徒弟远离女色,却原来不知道男色的影响力也不须多让! 大概就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象过宇文决会在这条岔路上看到了另外的风景,会对一个同性动了心思,动了情。 夺命神医也同样想象不出。 所以,纪蝠苦恼,那就是类似的表象却是不同的病症? 确实,摸着教主的脉象,他内力又大进了,大概是过度用功造成? “您心中情绪有所郁结,心火不小……”纪蝠洋洋洒洒的把宇文决的病情讲述的是头头是道,可是到了给这个情况定性的时候,他就迟疑了:“这种情况属下从来没有见过,所以,大概是您最近功力大进造成的,心绪不宁劳累过度。” 纪蝠镇定的说道:“对于这种情况,属下也只能给您开一副药,降降火。主要需要您放松一下,近不要再闭关修炼了。” 宇文决不置可否。 他对纪蝠所说的半信半疑,他觉得不像是因为练功引起。 可是,因为思念挚友而引起这话偶那个情况,他还无法对纪蝠细说。 所以说,就医的时候一定要把所有的情况都对主治大夫说清楚。 隐瞒病情是不对的! 就听纪蝠接着说道:“教主,属下建议您休息一段时间,可以放松一下,比如弹弹琴,下下棋……” 让纪蝠下去之后,碧情恭敬低伏:“主人,黑堂主求见。” 宇文决淡声说道:“让他进来。” 黑庞步履急促的走进来,抱拳对宇文决说道:“教主,一期汇总出来了,请您过目。” 宇文决“嗯”了一声。 黑庞弯身把文件放在他的案桌上。 黑庞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宇文决眉毛一挑:“还有何事?不要吞吞吐吐。” “是!”黑庞说道:“一年多前,教主布置的任务属下终于完成了,所来惭愧,黑庞实在是有负教主厚待,这一年来教主给予属下的照顾良多……” 黑庞还那里动情的表着忠心,宇文决原本不动声色的表情却反映过来黑庞所说时候,眼睛情不自禁的瞪大了。 “等等。”宇文决抬起手打断他。 黑庞立刻噤声。 “你说……之前交给你任务,是说萧仁吗?!”宇文决的声音控制不住有一点高。 “是,正是那位黄博知的义子。”黑庞肯定的回答到。 宇文决闭了闭眼,他藏在案桌底下的手把椅子扶手生生的握碎了。 “哦?那他现在的行踪你确定了?”宇文决问到。 黑庞羞愧低下头,说道:“是,他半个月前从少室山下来之后,往长江下游方向去了。” “嗯。”宇文决松开握碎椅子扶手的右手,抬起现在诡异的双眸看着黑庞:“既然他出现了,那就拿出你们影堂的本事来,我要知道他具体的行踪路线。” “咦?”黑庞疑惑了一下,随后在宇文决冷冷的眼神下,赶紧应是。 黑庞退下之后,宇文决放松的靠着椅背。 终于出现了。 宇文决叹息一声,一年多没有他的音信,他还以为他遭遇了什么不测。 “我倒要看看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宇文决自言自语说道,“竟然让人这么挂心。” 宇文决胸中郁结躁动的情绪竟然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明显的缓解了大半。 “果然……”宇文决苦笑。 他怔怔出神,轻声说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然后,惊觉自己竟然不知觉念出了这么一句话,宇文决面露古怪。 虽然文不对题,但是这情况竟然意外吻合。 一定是我圣贤书没有读到的原因,宇文决想到。 他马上回身去书架那里把君子之交之类歌颂友谊的古籍,拿了出来。 我得看看朋友之间到底是怎么表述这种情况,再不能引用错误! 几天之后,获得了萧仁确切的行踪之后,宇文决毫不犹豫的就动身离开了冥教。 反正纪蝠也说他该放松一下。 第 80 章 “毛团?”萧仁歪头看着抓着自己肩膀呼呼大睡的猫头鹰。 毛团脑袋动动,看也不看他一眼,接着睡觉。 “闺女?”萧仁无奈,大热天的他搭着一块皮子的皮垫是多么的热啊。 可是,如果不搭着,跟他作息时间完全相反的毛团就没有地方睡觉。 萧仁白天要赶路,毛团就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站在那里睡觉。 等到傍晚了,毛团精神了,开始起来捕食,却也到了萧仁要打尖住店的时候了。 这可倒好。毛团一路上完全都是在搭着顺风车。 猫头鹰尖利的爪子那是捕猎的利器,萧仁又不能给它剪掉。为了不被毛团的爪子抓伤,他只好大热天的披着一块两层皮子制成的皮垫。 “我还不如白天也睡觉,晚上再赶路。”萧仁苦笑。 如果不是这古代完全没有路灯,一到黑天野外完全就是黑灯瞎火,说不得他还真这么干。 萧仁一路从少室山下来就往江南赶去。 两年了。 确实也到了该去各个朋友跟前刷刷存在感的时候了。 而且,与少林寺偏向偏安一隅的避世不同,沧涧帮相必能够获得最新最全面的资讯。 在这古代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要是想要全面的了解当前江湖的情况,还真是得找沧涧帮这种立足于世俗间的帮派。 这一日行到一个镇子上,萧仁往镇中最大的酒楼走去。 自从吃了两年的兔子、山鸡、蛇之后,他觉得他增添了每到一个地方就要找当地的美食楼打打牙祭的习惯。 像是要把两年被亏的嘴巴,都吃回来一般。 他是能吃多好的,就吃多好的。 必定是让店家把拿手的都上来,就算是吃不完,也不管人异样的眼光打包带走。 浪费可耻,他才不在乎再一顿会不会变得不好吃了。 无论让谁去山谷底待上两年,不,就俩月,出来的人都能把盘子啃了。 带着猫头鹰上路,那回头率从来都是百分之百,没有一个人不对他行注目礼,外加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猫头鹰在这古代,真是不是什么友好的象征。 猫头鹰被他们看做是不祥之物,是死亡和厄运的象征。它们被称为“逐魂鸟”“报丧鸟”,另外还别称为怪鸱、鬼车、魑魂反正是怎么恐怖、怎么难听,怎么叫。 所以,大半天看见一个大小伙子肩膀上扛着一直猫头鹰,别提多诡异了。 于是,下山之后,打算边走边刷写人品值补充的萧仁的计划落了一个空。 人们是一看见猫头鹰,就嘴角抽搐,呵呵呵笑着,退散而走。 这可怎么闹? 萧仁发愁。 难不成走民间的亲民路线不成了? 这不是非要逼他去杀作奸犯科的恶贼么? 这种坏蛋可不太容易找。 一般坊间,多是一些小奸小恶的混混,吃饭不给钱啊,强收保护费,调戏妇女啊…… 萧仁是真不知道把这些人宰了,天道会不会给的人品值还比不上扣的人品值多。 以天道的行事作风来看,十分有可能。 哪里快蹦出来个连环杀人犯越狱吧。萧仁心里阴暗的暗自期待着。 虽然现在20多万的人品值着实的不少了,可是曾经坐拥上百万的巨额存款,面对这六位数字他当然是不满足的。 并且,除了有顶级剑法的刚性需求之外,他的装备也应该更新换代。 把空间背包升升级,再攒上一些灵丹妙药,另外那把龙泉宝剑,看起来也十分的衬他…… 所以,萧仁最近是精神振奋,满世界的寻找着行善积德,行侠仗义的机会。 “哎……”萧仁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这个世界怎么这么一片安宁呢……” 没劲。 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话语和性子,可不能叫人听见了,要不然就是讨打。 “……小店真是十分为难,客官。”这个时候店小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飘到他的耳边。 萧仁的耳朵顿时支楞了起来,有人要吃霸王餐? 他好奇的回头望去,说不得他行侠仗义的机会就来了。 却见他背后坐着的一位客人跟前站着一位年轻的店小二,这位店小二面露难色的说道:“客官,小店本小利薄,概不赊账……” 他跟前的那位背对萧仁的男子穿着一身绿色的劲装,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江湖人士,他的桌子上还摆着一把长剑。 也难怪店小二的态度那么低下,这有武力值的吃起霸王餐来,就是比没武力值的威胁性要大。 “嘿嘿……”萧仁一抽腰间别着的青锋剑――下山之后打铁铺二十两一把买的,就等对方态度嚣张的开始闹起来,他就冲上去把那吃霸王餐的一顿好打。 “这个……真是十分抱歉。”只听那位穿着绿色劲装的男子歉然的说道,“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明明记得我带了钱袋了,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这一位话说说的十分的真诚,可是再真诚也代替不了他没钱付账的事实。 那店小二的脸色更加的微妙了。 盖因眼前的这位青年,长的剑眉星目,是十分的英武俊朗,可不像是一个故意来赖账的泼皮。 但是就是这种的最难办了,要是他气焰嚣张,店小二还可以舆论攻击他,起码过过嘴瘾。 可是对方的态度又这么诚恳的明摆着说了他就是没钱,他能怎么办? “那我也不能做主让您走啊,掌柜的会扒了了我的皮。”店小二苦着脸。 “这样,你容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弄到钱来,绝对不会让你们为难。”男子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这……”店小二显然很动摇,但是他却是绝对不敢就这么让人就这么离开,即使对方说是去筹钱。 “你这是吃了什么山珍海味了?居然会付不起账了?”萧仁突然出声,让俩人都一惊,同时向他看来。 那男子看到人又惊又喜,“萧弟!怎么是你?” “可不就是我。莫哥,别来无恙!”萧仁笑嘻嘻的说道。 原来这位疑似要吃霸王餐的人,居然是广元一别,两年半多未见的莫羽昕! 店小二一看这两位认识,那心就放下了大半。 果然。就听得萧仁说道:“他的帐一会我结,你先下去吧。” 店小二心情一松,笑容可掬的让他慢用,就走了。 莫羽昕很有点尴尬,但是萧仁态度自然,他也就不再纠结。 江湖人常讲仗义疏财,帮忙付账什么的,真不算什么。 莫羽昕既然见到他了,此时自然做到他的桌子上来。 他站起来走过来的时候才看见,萧仁旁边的的凳子上居然蹲着一个体型不小的鸟儿。 “这?”莫羽昕惊奇的指着猫头鹰,“这是你的鸟?” 萧仁笑道:“是我养的,这是我闺女,毛团。毛团?”他摸摸猫头鹰的脖子,“快跟莫伯伯打声招呼,以前你莫伯伯可是对粑粑我照顾良多。” 毛团蹲在那里睡得正香,萧仁每天带着它赶路不好受,它睡觉又能舒服了?整天跟坐船一样。 这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是难得的平稳的睡觉的时候了。 毛团被叫醒了,它睁开一只眼睛,对于萧仁打搅它的睡眠,有起床气的毛团尽管不高兴,却还是给面子的看了看眼前的人,低沉的鸣叫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呜~呜呜~~~” 莫羽昕吓一跳。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这么近的距离听见一声夜猫子的叫声。 好渗人。 “额呵呵。”莫羽昕脸色奇怪的干笑,赶紧绕过毛团走到它正对面的那一边坐下。 这萧弟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出人意料,竟然养个宠物也与众不同,居然养了一只猫头鹰! “是叫毛团?”莫羽昕尽管觉得诡异,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伸长脖子看着对面又闭上眼睛睡觉的毛团。 谁叫这种神秘诡异的生物时常出没于夜幕当中,野性难驯,寻常人可是不可能这么靠近的距离观察的。 “嗯,大名萧毛团。”萧仁得意的说道,手还摸着毛团的脖子。 毛团被他摸着睡不好,不耐烦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死丫头!”萧仁笑骂一声,放开手,不再骚扰它。 莫羽昕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绷不住了。 这位萧弟不仅仅是养个奇怪的鸟儿做宠物,竟然还当做女儿般? 莫羽昕嘴角抽搐。 “莫哥?你什么时候丢的钱袋?”萧仁好奇的问道。 他第一次遇见这位仁兄的时候,他在他面前被人摸走了钱袋,这时隔两年再遇竟然又丢。 “我不知道。”莫羽昕摇头苦笑。“我只是记得我早上出门结账的时候还有,等到这个镇子,吃完饭要付账的时候就不见了。” “哦?”萧仁挑眉,然后他问道:“那你在路上被人撞过?” “没有。”莫羽昕斩钉截铁的说道:“自从上一次跟萧弟遭遇过那个小贼之后,我特别注意不让人近身。” 说来那个时候,莫羽昕还是没有江湖经验,竟然就那么轻易的让那个小贼偷轻易的靠近。 到了两年后的现在,莫羽昕就完全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因为这种靠近的危险有的时候不只是会是小偷,也更有可能是更加危险的刺杀者。 毕竟他的师父是衡铁新,衡铁新大侠的仇敌也不少的。 “哦……”萧仁沉思,他问道:“你确定级结完账的时候,有把钱袋装回衣服里?” 莫羽昕可是习惯贴身装着钱袋的,就因为他老是爱丢三落四,还特意放在里边。 “这个?”莫羽昕一怔,他苦苦的回想,“好像是装进来了吧?” 萧仁无语的看着他。 要是装进来,显然现在他就不会找不到了。 萧仁的饭菜上来了,他招呼莫羽昕一起吃。 “行了,估计丢那个店家里了,吃完饭我跟你回去一起找。”萧仁说道。 用完餐,萧仁痛快的结账,抓起毛团扛在肩膀上就走。 莫羽昕跟他来的不是一条路。 现在萧仁的脚程也不慢,俩人走了半天,就走到了之前莫羽昕投宿的那个镇子上的客栈。 “悦来客栈?”萧仁抬头看着这个耳熟能详的名称,“喝~还是全国连锁呢。” 他调侃的说,然后跟在走前边的莫羽昕身后。 莫羽昕跟掌柜的交涉很不顺利。 掌柜的态度虽然还算可以,但是就是说没有见莫羽昕的钱袋。 萧仁站在后边观察着那个掌柜的,他的眼神游移,就是不跟莫羽昕对视,显然是心里有鬼。 莫羽昕很沮丧。 萧仁冷笑一声,越过他,问道:“掌柜的,你说你没见过我莫哥的钱袋,那他结账的时候是从那里掏钱出来的?” 掌柜的愣了,他想了想,谨慎的说道:“这位客官确实是从钱袋掏出钱来的,但是当时他没有把钱袋放在我的柜台上啊。” “哦?”萧仁俩眼盯着那掌柜,不紧不慢的问道:“他既然没放下,那他是又放回自己的衣服里了?” 掌柜的点点头,说道:“是的,他确实是放回自己的衣服里了。” “那他是用那只手放回去的?”萧仁紧接着问道。 掌柜的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右手吧。” 萧仁转头问莫羽昕:“你是那只手拿的钱?” “……我不记得了。”想了想之后莫羽昕回答。 萧仁冷笑道:“听见了吧!正确的答案是不知道!” 萧仁在掌柜的跟前的柜台上狠狠的一拍。 掌柜的顿时被吓了一跳。 “你的客栈客流量不小,你怎么可能记得早上起来人流那么多的时候一个顾客是用那只手放回的钱袋!”萧仁恶狠狠的说道:“说的还跟真的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蒙的!你赶紧把我兄弟的钱袋交出来,别逼我动手教训你!” 那掌柜的被萧仁变脸的一恫吓,顿时的迟疑了起来。 他之前赖着不给,就是看这两个人都一脸的英气正义,以为俩人都不好太过逼迫,却没想到这位少侠说凶就凶。 就听萧仁嘴巴里还说道:“你这店家也做生意很久了。让人知道你捡了顾客的东西不还,或者是在你店里丢失了贵重的财务,传扬开来,以后还有哪个敢在你店里投宿?” 萧仁语气强硬的威胁道:“你考虑清楚,到底是贪小便宜还是要吃大亏?!” 那言下之意很有要是掌柜的敢耍赖不还,萧仁就出去给他宣传一番。 那掌柜的本来就只是一时贪财,此时被萧仁这么狠的一通威胁,生怕招惹了更大的麻烦,只能灰溜溜的把莫羽昕的钱袋拿了出来。 晚上,俩人投宿在镇上另外一家客栈里。 莫羽昕对萧仁佩服的说道:“这次又多亏了你了,萧弟。” “小意思。”萧仁挥挥手,“他就是看莫哥你是正人君子,才想要泼皮无赖。以后对付这种人,不用给他讲道理,直接暴力辗压。” 莫羽昕笑叹,摇摇头,以他的性格还真是学不来萧仁这般作风。 “如果没找到钱袋,你打算怎么办?”萧仁好奇的问道。 “嗯……”莫羽昕视线游移了一番,说道:“说不得到时候劫富济贫……” 一时之间萧仁没反应过来,然后他惊了。 “劫富济贫?!”萧仁惊讶,劫别人的钱袋济自己的贫,原来逼到份上了,以莫羽昕的性格也是会用出这种武侠小说里男主会使用的手段的! 莫羽昕被他的惊叫弄得很是羞窘。 “之后,我会还回去的。”莫羽昕解释道,“到时候会找一家富户,略略取用一些罢了。” “噗哈哈!”萧仁笑:“反正都劫富济贫了,到时候你真的去济贫,就当是帮他们行善积德了。还还他们干什么?反倒让人家担惊受怕,惊疑不定。” 莫羽昕一怔,说道:“说的也是。” 萧仁和莫羽昕相谈甚欢,毛团早就在傍晚时分飞走出去捕食。 毛团吃饱了归来,就见粑粑的窗前的大树上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这是啥? 猫头鹰是色盲,整个世界只有黑白,物体静止的时候它根本就分辨不出,只能捕猎移动的猎物。 但是毛团跟普通的猫头鹰不一样,那是一个人影,它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咕咕~~~”毛团不满的叫道。 这么大一个,占着离粑粑最近的树枝,让它往哪里踩? 那人影显然是被它惊动,他迟疑了一下,轻盈的踩着树枝,离开了—— 第 81 章 入夜的夏日里,微风徐徐。 尽管温度不高,但是萧仁还是习惯大敞着着窗子。 这还是在夏季,如果是在秋冬,为了毛团的出入方便,说不得到时候也要给它留出一个进出的洞口。 可不能把他闺女挡在门外边。 窗外的那颗大树被夜风吹的沙沙作响,萧仁睡意缠绵,卷着夏凉被正睡的香。 宇文决悄无声息的穿过那扇窗。 他步履无声的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下。 萧仁被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坐在床边,却依旧是毫无所觉。 宇文决迟疑的伸出手指,想要推醒他,却又很犹豫。 白天追上萧仁之后,宇文决一直徘徊不定。 他现在因为练功出了岔子,眼圈那一圈非人的红线,让人看着害怕。 冥教之内畏惧于他的权威,即使觉得可怖,却也不敢做出什么不恭敬的举动。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这双眼睛,如此怪异,会不会被萧仁厌恶排斥。 宇文决静静的坐在那里凝望着萧仁的睡颜。 为什么他明明就在眼前,我看着他,却还是感觉心里这么难过? 宇文决叹息一声。 萧仁要说身为武林人士的警觉性还是有的,宇文决那声叹息,尽管轻,他还是被惊醒了。 “谁?!”萧仁猛的睁开眼睛,看见床边坐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大惊。 他猛的弹起身就朝着这不知名的人攻击而去。 宇文决轻松的躲过他的拳头。 要说萧仁的剑法还可以让宇文决跟他过过招。 跟宇文决比划拳脚,萧仁还真是太不够看。 宇文决伸出两只手轻易的就化解了萧仁一连串的攻势。 宇文决心中情绪涌动,他突然加快了动作拆了几招,把萧仁的两只手交互的抓住手腕,就那么就这控制住萧仁的动作把他的上身按倒在床上,把他的两只手牢牢的压住。 “阿仁,是我。”宇文决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一样。 萧仁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适应了黑暗,在极近的距离看清了宇文决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庞。 宇文决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脸上,加上那震人心肺的低音就在耳边响起,萧仁的头皮顿时就麻了。 萧仁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就惊慌的喊道:“毛团!不要!” 宇文决一惊,就感觉脑后一股气流凌厉的逼近。 宇文决翻身一滚。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飞速的从他的耳边掠过,暗夜当中他看的清楚,那双锋利的爪子闪着危险的暗光。 “咕咕咕!!”毛团对这个敢夜袭他粑粑的禽兽发出愤怒的鸣叫。 不知道这是猫头鹰的地盘吗?粑粑是它罩的! “毛团!嘘嘘嘘——”萧仁赶紧的安抚它。“我没事,我很好。这个人是粑粑的朋友,不是敌人。” 这家伙的恋物癖极强,显然萧仁也在此范围之内,它还极度的有领地意识,如果不是萧仁喊的及时,毛团就要攻击到宇文决了。 虽然猫头鹰的飞行声音是很低的,但是武功高到萧仁他们这种程度,对于气流的变化也是很敏感的,更别说宇文决这种高手了。 如果刚才宇文决放开萧仁反击,说不定明年的今天就是毛团的忌日了。 毛团拍着翅膀在屋子里回旋了一圈,见萧仁没事,就落到洗脸架子上。 萧仁吁口气,瘫软了下来。 他扭头往往,宇文决抓着他的双手姿势别扭的横过他的整个身子躺在床的里边。 “你要不要给我这么大的‘惊喜’?”萧仁被他揪着双手,只好用被别住的胳膊肘顶顶宇文决。 “……我没想到你这房间里还有一个守卫。”宇文决淡定的恋恋不舍的松开他的手腕。 “嘿嘿嘿!”一说到毛团,萧仁立马就兴奋了。 他飞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床上跳了下去,奔到烛台的旁边,把蜡烛点燃。 火光亮了起来,宇文决被晃到眼睛,他伸手挡了一下。 犹豫了一下,宇文决还是放下了手。 “毛团。”萧仁冲着猫头鹰招手。 毛团无声的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胳膊上。 萧仁献宝的一屁股做到床边,伸出胳膊把毛团举到宇文决的跟前。 “看!我养的猫头鹰!它叫毛团,是一个公主。”萧仁得意的说道。 宇文决看向稳定的站在莽莽撞撞的萧仁的胳膊上纹丝不动的灰褐色猫头鹰。 它的眼睛又大又圆,鼻子的部分被绒绒的毛覆盖着,脑袋上延伸出两簇长毛,此时它收拢着双翅,锋利强壮的双爪牢牢的抓在萧仁的胳膊上注视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 它的模样是那样威猛,眼神锐利有神,却又意外的乖巧驯服。 “你养的?”宇文决用惊奇的语气问道。 因为确定了萧仁的行踪,详细的文件他就没有仔细的看,而是急着赶路。 所以尽管知道萧仁携带了一只大型鸟类,但是他还以为是鹰之类的。 没想到这也是一只鹰,不过却是一只猫头鹰。 宇文决面色古怪的看着这只鸟儿。 “是啊!它几个月大的时候从鸟巢里掉了出来,然后我就收养了它。它可聪明了……” 萧仁本来打算滔滔不绝的夸赞自家闺女,却在烛光的照射下看到宇文决带着一圈血红的瞳孔。 “……阿决?”萧仁惊疑,“你的眼睛?” 宇文决心里咯噔一下,他紧张起来。 “你带美瞳?!”萧仁稀奇道。 “……”宇文决茫然的看着他。 萧仁毫不避讳的凑到宇文决的跟前,仔细的看他的眼睛。 “还挺好看的,显得你的眼睛好大。”萧仁赞叹一声。 宇文决因为他带着体热的气息,几乎都要呼吸不上来。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喘气。 这么近,这么热。 “美瞳是什么?”宇文决屏息的看着萧仁注视着他的双眼里出现了他的倒影。 “啊?”萧仁眨巴眨巴眼,后知后觉的惊讶,“哦!你不是带的美瞳。那你眼睛怎么了?红眼病?” “……”宇文决无语,他推了推萧仁的身子,再离这么近他就要憋死了。 为什么每一次萧仁都要这么叫他意外。 红眼病?! 亏他想的出来。 宇文决忍不住笑。 那左颊上的酒窝又跑出来招摇。 “不是红眼病,我这是练功练得。”宇文决说道。 “是暂时的还是以后就这样了?”萧仁歪头看他。 宇文决因为他的这个动作,突然心跳开始加快。 “……不知道。也许以后恢复,也许不会。”宇文决答道,他迟疑了一下问到:“你不觉得的恐怖?不觉得难看?” “不会啊。”萧仁不假思索的说道,“大概是因为你的眼睛本来就黑白分明,倒是显得很妖异,很美,很视觉系。但是,你这样红了,不影响你看东西吧?没有模糊看不清什么的?” “嗯。”宇文决带着鼻音哼了一声,他的目光在萧仁的脸上搜寻着他的表情。 就这样?没有厌恶畏惧,只是关心我的眼睛是不是看不清楚?阿仁的回答永远永远都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让他愉快。 他突然沉溺在一种说不出的柔软感情里,连他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他的表情是多么的柔和。 反正萧仁是感觉他的气场突然变得缓和了。 “……阿决?”萧仁疑惑的叫他。 “嗯?”宇文决回应。 萧仁看着他的手;宇文决看着他的手;毛团也看着他的手。 “咕?”毛团为这诡异的气氛,不安的煽动了一下翅膀。 宇文决镇静的收回不知道什么跑到萧仁的耳边碰到他头发的手,他极力用稳定的声音说道:“你的头发,乱了。” “……”萧仁无语的看着他,“我刚才在睡觉啊!大哥!” “咳!”宇文决掩饰的咳嗽了一下,他看向一旁的毛团,和熙的说道:“毛团是吧?长得可真是神骏,精神极了,这双眼睛真是漂亮。” 傻爹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显然宇文决夸赞毛团的的决定是对的。 “是吧!”萧仁笑容满面的说道:“小的时候更可爱,只有两个手捧着那么大的时候就跟一个毛团子似的,那个时候大部分的毛全都是灰色的……” 宇文决静静的听着这个萧仁一旦打开的话匣子,就没完没了的话题。 “……所以后来,等它长大了,就可聪明了。我让它飞哪它就飞哪。”萧仁说道毛团的智商问题,四两拨千斤的含糊过去。 反正就是死无对证的聪明! “哦?”宇文决本来只是听他闲话家常,没怎么重视,直到萧仁表明了说猫头鹰异常的聪慧他重视起来。“果真如此,确实了不起。” “嘿嘿!”萧仁笑得合不拢嘴,爱惜的抚摸自家闺女的脖子。 宇文决眉头一蹙。 不知道为什么萧仁对着猫头鹰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和动作会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于是他说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萧仁转头看他,说道:“嗯……我是打算去扬州的……” 说来要是获取近期江湖上的最新动向,直接问宇文决也是可以的。 可是,现在俩人阵营不同。 他的打算又是想要找出一些人形人品值礼包去杀掉。 这种斩恶除奸的话题对着武林魔道的大头领大魔头说多破坏气氛啊。 即使是再好的朋友,有的时候还是有一些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为了两个人的友谊天长日久,萧仁还是打算去沧涧帮打听。 “你呢?出来办事?”萧仁问到。 每一次这位朋友都是突然的出现,所以他也不确定这位身为武林第一大魔教教主的朋友下一次再出现又会是什么时候。 “不是……”宇文决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练功练得过于过度,教内的神医建议我出来放松一下。” “出来度假的?”萧仁可惜的说道,“要是今天没有遇上莫羽昕就可以跟你一起结伴而行了。可惜因为一些原因,又不能给你介绍给莫羽昕认识。” 这个原因,俩人都心知肚明。 宇文决是魔道大魔头,萧仁是正道后起之秀,让莫羽昕这个正道巨擘的弟子知道俩人私下里交情深厚,谁知道会发生难以预料的变化。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萧仁这样会和宇文决这样平等自然的相交的。 两人沉默不语。 毛团不耐烦的动动翅膀。 萧仁的眼睛突然一亮,他兴奋的用手抚摸着毛团的脊背:“闺女!咱们来玩捉迷藏怎么样?” 毛团大眼睛疑惑的看着萧仁:“咕咕?” 第二天,莫羽昕跟萧仁在客栈的大厅一起用早餐。 “你的猫头鹰呢?”他奇怪的问道。 “它这会应该睡觉了。”萧仁说道。 “你一会上路不带它了?”莫羽昕这下可真是吃惊了。 要知道他们可是已经退房了。 依照之前萧弟对那毛团的在意程度,是不会把它扔下不管的。 “嘿嘿!”萧仁得意的神秘的一笑,“晚点你就能见到它了,咱们先上路。” 等毛团醒来,就是你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啦! 萧仁几乎都要迫不及待。 一路走一路行。 莫羽昕不见猫头鹰的身影。 时间到达傍晚,他都要认为这只猫头鹰是不是丢了。 然后,让他震惊的事情出现了。 在他们走到一个镇子里的时候,猫头鹰终于在路人纷纷惊慌避让的当中,向着萧仁飞了过来。 萧仁呼哨一声,伸出手臂让毛团落在他的胳膊上。 “毛团?想粑粑没有?”萧仁亲热的揉着毛团的脑袋。 “呜~呜呜~~~”毛团那标志性的鸣叫声一出现,周围围观的人群顿时退散。 夜猫子大白天竟然进镇子了! “嘿嘿嘿!”萧仁才不在乎让人民群众受惊了,他伸手把绑在毛团脚上的小竹筒里的纸条拿了出来。 萧仁抬手让毛团飞上他的肩膀,自己则双手打开那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着:镇东那一家酒楼的烧仙鸭很好吃,你可以去尝尝。 开头没有收信人的名字,结尾也没有写信人的落款,萧仁却笑的十分的灿烂。 “这是什么?”莫羽昕一直处于摸不到头脑的情况,看到萧仁拿出那张纸条看了起来,真的很有不敢置信的感觉。 “别人给我讯息。”萧仁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纸条。 他没有贸然的拿给莫羽昕看。 “它居然还会送信?!”莫羽昕这才确信这猫头鹰真的是送来了一封信。 萧仁跟莫羽昕在一家客栈打尖住宿,在房间里,萧仁在宇文决发来的那张纸条的背面用毛笔歪歪斜斜的写到:已在福来客栈住宿,房间天字七号房。 他把写好的纸条卷好,塞进毛团脚上的小竹筒里。 “毛团,要不然你吃了饭再走吧?”萧仁履行一个饲养人的职责含虚问暖道。 毛团不耐烦的拍开他的手,扇扇翅膀从窗子飞了出去。 粑粑给的饭从来都是烤肉条!哪里有新鲜的小鱼好吃。 小鱼小鱼我来啦! 毛团归心似箭。 从前生活在山谷里,还没吃过鱼这种生物的毛团,显然在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被宇文决用食物给腐蚀了。 第 82 章 萧仁悲伤的望着这个只要新人不要旧人的小叛徒,两条鱼就把它收买了。 萧仁冲着窗外比划了一个中指,悻悻的出门去跟莫羽昕汇合吃饭。 昨天晚上,他一时兴奋,就让宇文决带着毛团走,然后再把它放回来。 然后萧仁就在毛团的脚上绑上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小竹筒,这就开始了猫头鹰传书。 古代版飞信。 阿仁TO阿决:怎么样怎么样?阿仁呼叫阿决,收到请回话。完毕 阿决TO阿仁:字待改进略善 阿仁TO阿决:写白话文,文绉绉的看不懂! 阿决TO阿仁:,什么意思 阿仁TO阿决:,就是一个句子当中没有说完的时候表示隔断的……就是这句话我说完了。 阿决TO阿仁:清晰明了,是阿仁发明的否 阿仁TO阿决:表示疑问可以用?。不是我发明的,是我来的那里的人都这么用。 阿决TO阿仁:毛团姑娘闹脾气了,我哄了半天才肯飞回去。 阿仁TO阿决:我说怎么这么慢。这丫饿了。晚上是它捕猎吃食的时候,飞来飞去体力消耗的快,你那里有什么吃的就喂喂,它就吃肉。 阿决TO阿仁:喂了鱼给它吃,毛团姑娘似乎很喜欢。 阿仁TO阿决:猫头鹰还吃鱼呢?!你们一块过来吧。再飞它估计就不干了。 显然一起生活了两年,毛团的极限在哪里,萧仁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会毛团已经有点烦躁了。 遛鸟呢?! 这么飞来飞去的折腾鸟?有什么话不能一次说完吗? 不过小鱼真好吃,宇文伯伯还说下次给它吃新鲜的。 毛团无声的滑进萧仁的房间,拍拍翅膀落到洗脸架子上,吃了满肚子小鱼,它不需要再天明前再一次出去捕猎了。 这会萧仁的亢奋劲已经过去了,眼睛有点睁不开了。 宇文决不一会也翩然的从窗户里跃了进来。 萧仁睁开眼睛看了看他。 “既然你如此困倦,不如就此安歇吧。”宇文决站在趴倒在床上的萧仁的身边,不太情愿的说道。 萧仁摆摆手,他爬上床,说道:“没事,你也上来,咱俩开卧谈会。” “卧谈会?”宇文决思索了一下,“倒是很形象。” 宇文决也不犹豫,直接脱下靴子就躺在了萧仁的身边。 宇文决扭头看着旁边萧仁闭着眼睛的脸,说道:“明天你还是要跟莫羽昕一起上路?” 萧仁“嗯”了一声说道:“他要去镇江找他师傅,我俩正好顺路,说好了一起走。” 宇文决一想到白天就要跟他分别,不能像现在一样相处,都是因为莫羽昕。 宇文决心里郁闷。 “明天等白天毛团睡够了,我就让他飞过去找你。”萧仁睡意朦胧的说道,“它可聪明了,给它指个方向就能找到,现在它认识你了。到时候你看见它了,记得冲它挥挥手。猫头鹰好像分不清楚颜色。” 宇文决听他这么说,意外了一下,他说:“哦?既然如此,不如明天我带着它赶路吧。到时候等它睡起了我再让他去找你。” 萧仁睁开眼睛扭头看他,俩人的脸庞挨得极近,他诧异的说道:“你要带着它?白天它可是要睡觉的。” 宇文决说到:“没关系,我可以做一个鸟架子,它抓在架子上就成。” “对哦!”萧仁瞪大了眼睛睡意一时也被赶跑了,“就像是以前那些养宠物鸟的那样,只要一个鸟架子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居然没想到。” 萧仁懊恼。 以前? 宇文决不动声色的听着。 他问道:“你是在哪里收养的毛团姑娘?你这两年都在哪里度过的?” 为何江湖上遍寻不到你的踪迹? 这是宇文决解不开的疑惑,他实在不能说,你在的地方隐秘到我也找不到。 “哎呦,别提了。”萧仁叹息一声扭头看床定,然后他闭着眼睛说道,“我算是倒霉透顶了,少林寺下山的时候不是有一个铁索天桥吗?我下山那一天好巧不巧的一脚踩到一块被腐朽透了桥板子,结果一下就给掉了下去。幸亏我轻功还有点小成,翻到山边用你送我的那把欺霜剑减速,这才没有摔死。结果那个地方直上直下的,我根本就上不来,在哪里待了两年,轻功练好了才上来。” “铁索天桥?”宇文决想起看到那只猫头鹰的地方。 难道当时那只猫头鹰就是萧仁的那只毛团?! 而萧仁当时却就在山谷底下? 想到这个可能,宇文决后悔不已,如果他早知道阿仁被困在那个地方,才不管会不会被见悟发觉,一定要待到找到他为止。 宇文决还在那里纠结后悔,萧仁却接着说道:“那把青锋剑算是尽了最后的使命,断成两截了,我把它留在那个山谷里边了,还给它立了坟冢。” “你还给剑立了坟冢?”宇文决哭笑不得。 “那当然啦!怎么也是救我命的大功臣,还是我的第一把佩剑。”萧仁理所当然的说道。 宇文决一直到跟萧仁说话,直到他睡着也没有合一下眼。 等到早上起来,萧仁困意难耐,宇文决却还是精神奕奕。 “内功高就是好啊……”萧仁嘟囔着。 宇文决无语的看着他东摇西晃的起身洗漱。 这根本就不能说是内功的问题,而是生物钟的习惯。 萧仁以前习惯了每天睡的时长,而宇文决习惯睡的时短。 按道理来讲,萧仁的内功修为,在这个武林当中已经接近顶峰的这些存在了。 只要他的剑法跟上,就足以与这些积年的老江湖们相媲美。 说出去没人相信,与宇文决这种修炼知名神功的传承者不同,师门不祥的萧仁真想要依靠自身实力得到这些人的认可,没有经历过一番时间的沉淀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就看的出来萧仁当时决定去闯少林寺要一个实力证明是多么正确的先见之明了。 萧仁出道三年多――包括在谷底的时间,时间真的不算很久。可是他的实力确实已经得到了肯定。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说他只是机缘巧合,略有薄名,那么现在被人一提起就会有人说道,那个闯过了铜人阵的谁谁谁。 闯过了铜人阵!那就是实力的证明,绝逼不是水货啊。 看看,这就是名牌效应。 当然,萧仁的这个成功的典范,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效仿。 这可是迅速成名的捷径。 可是,没有那个实力的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这些青年少侠们,可是要比萧仁要面子的多。 输了才是真丢人。 之后,宇文决就带着毛团趁着人少的时候走了,而萧仁就一路盼望着毛团来个震撼式的登场。 萧仁出了天字七号房,和莫羽昕汇合,一起来到大厅里用饭。 萧仁是不改习性,又点了一桌子的店家的拿手好菜,就连那烧仙鸭他也没有漏掉,专门让小二去给打包了一只带回来。 “这是你那朋友告诉你的?”莫羽昕好奇的问道。 要知道,萧仁可是第一次跟他走这条路,怎么知道的比他还清楚哪里有名吃。 “嗯。”萧仁应道。 “怎么不请他一起来用餐?”莫羽昕觉得奇怪。 一路同行,还分别住宿。 “咳咳~”萧仁支吾了一下说道:“他现在在帮我照顾毛团,培养它的第二特长,所以暂时我们都会这么走。” “哦……毛团还有个第一特长?”莫羽昕惊奇的问,“第一特长是什么?” “……”萧仁捂了下脸,低头含糊的说道:“就是你扔东西出去,它会给你捡回来。” “这么神?!”莫羽昕貌似还觉得很神奇。 猫头鹰学什么狗狗啊?! 恋物癖收集癖真是伤不起。 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多么败坏他家毛团的光辉形象啊,所以萧仁赶紧低头假装喝茶。 这个菜怎么还不上来,也太慢了,不像话。 “……太可怜。” “就是啊,太惨了……” “我都不忍心看……” “县城大门外聚集了好多的人……” 这个时候几声闲言碎语飘进了萧仁的耳朵里。 “嗯?”萧仁直起身子。 莫羽昕还在疑惑,他就已经站起身,走到围坐一桌的客人那里偷听。 听了半天,萧仁才明白,原来是前一阵子一连下了几天的大雨,长江上游的洪峰直泄而下,沿途的几个郡县都告急了。 这古代的时候没有什么好的防汛措施,发洪水之前根本就只能修修堤坝。 等到洪水来了超过了警戒线,知县知府们这些朝廷官员们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抗洪救灾行动。 只能等待洪水退去,本地的百姓暂时逃难到别的地方去。 一旦发大水,不仅仅是本年的收成打了水漂,一县百姓流离失所,就是临近的县城都会面临巨大的压力。 老百姓们这个时候很茫然,只知道跟着大部队逃难,走到哪里是哪里。 “太惨了,哪里到处都卖儿卖女的。”一个行商打扮的中年汉子唏嘘。 “据说这次遭灾的人有好几万人呢!”另外一个上了年岁的当地人说道。 “等到朝廷的赈济下来,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另外一个书生打扮的摇头说道。 萧仁紧锁着眉头,神情凝重的走回自己的那张桌子。 此时他们的饭菜已经被端了上来,饭香四溢。 萧仁却没有以往大快朵颐的好心情,只是招呼莫羽昕道:“赶紧吃,吃完了跟我出去一趟。” 莫羽昕很疑惑,但是看萧仁神态紧绷的大口的吃着饭菜,他聪明的没有这个时候开口询问,只是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俩人吃罢饭,付了账,就走出了这家客栈的大门。 莫羽昕问到:“萧弟,到底要去干什么?你总得跟我说明白啊。” “刚才他们说长江下游之前发大水,几万的老百姓流离失所,受了灾。”萧仁边走边说。 “我好像是听到他们说了。”莫羽昕头皮发麻,听这位的意思,怎么他的慈悲心肠又发作了? 之前萧仁在平武镇的事迹他后来也有所耳闻,就连他的师父衡铁新也对他说此人可交。 但是这次可跟那一次受灾的平武镇不一样啊,那是泥石流,阻断了就可以。 而这洪水虽然已经过去了,可是受灾的却是沿途的几个郡县。 好几万人! 只听这个人数,就叫他心里发慌。 完全无从下手。 萧仁虽然一直期待能有人品值提供给他刷,可是他宁愿走亲民路线帮鳏寡孤独提水劈柴,救急送医,或者是打杀那些素有恶行的极品坏蛋,甚至是玉女姥姥那样的越阶挑战他也是愿意的。 但是像这种的送上来的机会,还是尽量不要发生的好。 不是他矫情。 而是在面对大自然的灾害的时候,身为一个渺小的人,那种无力感,那种畏惧感,他跟其他人是一样的。 就算是黑社会,在前生国内大地震的时候,他们帮派的皮包公司还捐献了一批帐篷呢。 虽然说出去,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面对这次的灾难,他不会无动于衷,一方面是要帮助这些人们做一些他能做的事情,当然顺便收获些人品值会更好。 莫羽昕不是一个愣头青一样的人,萧仁一说打算帮助这些人们,他就脑袋一热的跟着去了。 他问:“你打算怎么办?” 萧仁一笑:“当然是从最基本,最重要的开始。” 莫羽昕觉得千头万绪,无从下手。 可是拜现代的高度发达的资讯所赐,萧仁最然是知道做什么是这些人需要的。 食物,水,医疗,住宿,衣物。 衣物和住宿,这些都可以先押后再说,医疗不是他能够提供的,而水,现在人都逃难了,当然是走哪里喝哪里的水。 他能提供帮助就只是食物而已。 逃难的人只要有了吃的,就不会再到处流走,不会再卖儿卖女。 “我们去买粮食。”萧仁眼神坚定的看着夜色当中打烊的粮店—— 作者有话要说:萧仁遇到这种事情心里不痛快是肯定的,可是他又不能不做。 一方面是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出现――老百姓受大灾所以出现了他刷人品的事情,另外一方面是天道赋予他的任务,让他在这种时候必须挺身而出。 话题略沉重= = 但是萧仁想做的这件事情也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粮霸什么的…… 第83章 前生的政府救灾过程是一个很系统很复杂很全面的事情,而他只是知道一些片面的东西,所以他是这样打算的——保证更多的人活到朝廷的赈济到位。 那些后续的救灾自然会有官员去管。 萧仁又不打算去走仕途,只是应应急,做这些足矣。 这些人逃难到此,身上有衣物蔽体,水也可以取用那些井水、溪水、河水。 最需要的就是吃的了、 萧仁是打算买一些米去给这些灾民吃,暂时的度过这段难熬的日子。 当然,他没有想过要做冤大头一样的人物,让人人吃饱饭。 那就算是他现在的全部身家也供应不起一天的。 他打算去粮店买些米,然后让人熬成粥。 萧仁敲开了粮店的店门。 粮店早就已经打烊,来应门的是一个满脸不悦的伙计。 那伙计很会看人,一看萧仁跟莫羽昕俩人身强力壮,还别着武器,就知道不是等闲能招惹的。 于是他还算客气的问道:“两位公子,不知道有何贵干?” 萧仁没有答话,反而是越过他走进了粮店的里边,很不客气的做到一把椅子上,说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就说如今有一笔大买卖要照顾你们。” “哦?”伙计很是疑惑,不知道粮店能有什么大买卖。 于是,伙计客气的让俩人稍坐。就走到里边去把管事的请了出来。 古代的这些店面都是临街的门脸,里边却有后门,后边多数是库房,或者是店家居住的地方。 也有的东家不住在这里,另有居处,店里边也会有能管得了事情的管事。 此时,这家店面的掌柜的就从里边出来了。 他一出来,就冲着萧仁跟莫羽昕拱手行礼,“二位公子,此时前来,不知道有什么大生意要关照小号?” 萧仁站起来说道:“把你们店里的粮食都抬出来,爷们我包了!” 哪知道那掌柜的不喜反惊,笑容都僵在了脸上,他说:“这位公子,您别说笑了。” 萧仁奇怪地看着他,说道:“我当然不是说笑的,是真的。” 掌柜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显然认为萧仁是来找茬的,“公子知道我号里都有多少石米吗?” 萧仁有点茫然的看着他,特别诚恳的摇了摇头。 掌柜的一噎,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店 有稻米170石,你买得起吗?” 萧仁这下是真的茫然了。 170石时多少斤来着。 “你等等!”萧仁的手掌带出一股风,“嗖”的在掌柜的打算赶人的身前停下,示意他先等一下。 掌柜的被这掌风惊倒,顿时被这无意当中的武力震慑,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莫羽昕不知道他要干嘛,却也只是站在他的身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掌柜的,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掌柜的更加不敢妄动了。 普通的老百姓,最怕这种会拳脚功夫的了。 讲理的和气的还好,要是碰见那样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莽撞汉子,这些江湖人打了就走,留下他们还要在本地生活的人白受一顿皮肉之苦。 而这时萧仁还在苦苦的思索换算170石米到底有多少。 刚来的那几个月他还刻意的记忆了一下这些日常用的度量单位,总算现在还没忘记。只不过短时间内马上换算成他现在就能理解的数据,还是比较费劲的。 “一石米等于十斗米等于一百升米等于一百五十斤……”萧仁低头认真的比划着手指。 莫羽昕额头上默默地垂下三根黑线。 “……一百七十石米就等于……两万五千五百斤……”萧仁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他扭头对掌柜的说道:“就怕你少了,米多最好!” 萧仁从口袋里掏出那些张一直没有动用过的银票,气势豪迈的拍在了桌子上,对着掌柜的说道:“都要了!” 掌柜的低头一看,那些面额不小的银票一摞子的摆在眼前,心都哆嗦了一下。 他赶忙换上一副笑脸:“既然如此,小的们马上就为公子办。” 他转身招呼一声身边的伙计,让他把现在已经休息的雇工们都叫起来开始干活。 “承蒙惠顾,一共是一千七百两,让伙计们给您送到哪里?”掌柜的笑容可掬的问道。 却没成想萧仁一声大吼:“什么?!一千七百两?!一石米你居然要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掌柜的笑容勉强的退后了几步,嘴角抽了一下说道:“一石米可不就是十两银子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的米价是一石米二两五钱银子吗?”萧仁危险的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胆敢在他跟前明目张胆忽悠他的奸商。 “二两五钱那是五天前的价格了!”掌柜的看着萧仁整个的气势都变了,顿时气势更弱。 “才五天就涨这么多?”萧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那掌柜的看着气势汹汹的萧仁,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价格是因为最近长江附近的郡县遭了灾,这才大幅度的涨了起来。您也不想想,本来这些地界上就这么多的粮食,却凭空多出几倍的人来,那粮食的价格自然也就涨上去了啊。” “胡说!”萧仁看着掌柜的冷笑道:“就算涨价也不可能涨到十两银子,五两顶天了。” 掌柜的说道:“一发大水,那些县里的田地基本上就都绝收了,来年的收成也没有了。现在这些粮食要养活几倍的人直到来年的粮食说或,这个价格是真的很合理了。” 萧仁见掌柜的振振有词,句句在理,可是仍然觉得哪里不对。 虽然他之前是混黑的,可是现在却是一个正道少侠,不好做的太过过分,损害普通百姓的利益,来为他的行动埋单。 他沉着脸说道:“你最好不是在骗我,要是让我知道你刷了什么花招,当心你的脑袋。” 萧仁的威胁让掌柜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让掌柜的准备粮食,第二天他找人来拉走,吩咐完这些交割了货款,萧仁就跟莫羽昕离开了粮店。 萧仁皱着眉头边走边思索,莫羽昕问道:“萧弟,你打算怎么做?” 莫羽昕显然是在问他打算拿这些粮食怎么办。 他们可是两个人,两万五千斤的粮食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个我自有打算。”说到这个,萧仁精神一震。 早在投宿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客栈上的祥云标识,知道这家客栈是属于坤天帮的势力范围。 要说起来这昆天帮的业务范围,很有些包罗万象的意思。 只要给钱,是什么事情都做。 于是,萧仁回到客栈,找到客栈掌柜就直接拍出了一百两,让掌柜的出两个机灵能干的人先供他使唤几天。 贰掌柜的也没有让他失望,收下银票,就叫了两个手下,听从萧仁的吩咐行事。 萧仁很利索的就让这两人给他找一些车夫还有拉车来,明天一早就上那家粮店,把粮食给他装车运往县城。 莫羽昕见他安排妥当,这才放心,俩人道别,各自回房安歇。 萧仁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打滚。 他是真的没想到现在的粮食回贵到这个程度。 别说他现在身上的这些银票,就算是加上以前获得的那些金叶子,散碎的银子都加上,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这跟他的目的不符啊。 “这些奸商!奸商!”萧仁愤恨的挠墙。 “你在苦恼什么?”宇文决又不生物系的出现了。 “你来了。”萧仁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 毛团没有跟宇文决在一起。于是他就问了:“我闺女呢?” “毛团姑娘出去捕食了。”宇文决深色自然的说道。 至于故意没有喂饱猫头鹰的事情,他才不会告诉阿仁。 打发了毛团出去捕猎,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宇文决坐到萧仁的身边,看他脑袋上滚得乱糟糟的头发,很想去给顺顺。 最近怎么总是有这种对阿仁动手动加的冲动? 宇文决暗自按捺。 “你说现在的粮价涨到十两一石米正常吗?”萧仁认真的问宇文决。 他是怎么想怎么也觉得那掌柜的说的有问题,可是就是想不出来。 莫羽昕是个比他还要茫然的家伙,萧仁就算是找他商量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见到阿决过来,萧仁直接就开口询问。 宇文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把他今天做的事情都问了一遍。 等到萧仁说完,宇文决沉吟了一下说道:“显然那个掌柜的没有说实话,他骗了你。” “果然是这样吗?”萧仁几乎是没有怀疑的就相信了宇文决的话,他捶了一下枕头,“这个家伙果然没有老实!居然敢坑我!” “做生意,有些利益上的隐瞒是正常的,但是他骗你的却不只是这些。”宇文决冷静的说道,“这个小镇上只有他们一家粮店,如果那170石米是他们所有的存粮,那么你把它们全部买走,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个小镇上的镇民就不要吃饭了。” 萧仁恍然大悟,就说他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是对这个资讯社会形态掌握的不完全所致。 “所以,他店中还有粮食。”萧仁肯定的说道。 “是的。”宇文决颔首,“他在等。” “等着再涨价吗?”萧仁拧眉。 “对,而且……”宇文决扭头看着离得他很近的萧仁的脸庞,微微有一些晃神,随后他眨眨眼说道,“他只是一个喽啰,并不是决策人。” 萧仁看着认真的为他分析的宇文决,特别的感动他的耐心。 “哄抬米价不是一个粮店就能控制的,所以它的背后另有其人。”宇文决最后断定道。 “太可恶了!”萧仁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这些黑心的粮霸,那些匆匆逃难出来的灾民不至于要到卖掉儿女,甚至卖掉自己的份上。 毕竟他们有些还是带着钱财出来的。 这些钱财也许不多,但是足够他们吃撑着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了。 “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萧仁愤愤的说道。 被那掌柜的这么耍的团团转,让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没怎么在智商方面吃过的的萧仁很不甘心。 “嗯,竟然敢欺瞒到你的头上,此人确实该杀!”宇文决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啊?”萧仁吃惊的看着他。 他倒不是因为宇文决说要杀人而吃惊,而是在琢磨如果阿决为了这个原因干掉那个掌柜的,天道会不会赖到他的身上。 萧仁想了想,还是不要挑战天道的下限了。 他说道:“那个掌柜的我倒是觉得杀了他太便宜了,就该叫他们的计划破产,他背后的人才可恶。” 宇文决蹙眉想了想,说道:“要查处背后之人不难,只要看过他的账本,就知道这家粮店的背后关系。” “哦~~~”萧仁佩服的看着宇文决。 虽然说布置一些计划策略什么的他行,但是真的要说这种专业性的东西,萧仁就抓瞎了。 他此刻就以极其佩服的星星眼看着宇文决。 这样眼神直接就把宇文决看的晕头转向了,连萧仁之后跟他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 于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俩人已经站在那家粮店里,萧仁殷勤的捧着被翻找出来的账本递到他的跟前。 “……”宇文决无语。 他看着萧仁期待的样子,怎么可能让他失望,只得接过来。 “五原县……朱家庄……”宇文决一个个查看这些账本,终于找出了线索。 “五原县?”萧仁歪头凑过去。 被他热热的吐息一靠近,宇文决心跳如雷,面上居然开始发热。 “五原县是不是东边的那个县城?”萧仁件宇文决不答话,奇怪的抬头看他。 在只有一灯如豆幽暗的光线下,宇文决有着一圈血红的双眼显得格外的妖异惑人,这回萧仁就跟被吸住了似的,双眼跟他对视着,一时之间什么都忘记了。 两人不知道默默对着看了多久,直到打更的打着梆子的声音传来,俩人才跟魔咒被打破了似的,个子不自在的别开眼睛。 “好厉害……”萧仁干笑两声,“你这也是你练功练出来的效果?” “嗯?”宇文决自然是知道他在说什么,显然不是,可是这个更古怪了,与他含糊的说道:“大概……” “那什么……五原县是吧!”萧仁把账本收拾到一起放回原来的位置,“那咱们就去五原县吧。” “现在?”宇文决一怔。 “对,就是现在。”萧仁说道。 第 84 章 萧仁跑去客栈拿了行囊,给莫羽昕留了字条交给客栈掌柜的,就一声呼哨的招呼来了毛团。 萧仁抚摸着猫头鹰的脖子,说道:“闺女,粑粑有大事件要去做。你乖乖的在这边玩两三天,粑粑到时候会回来接你。” 毛团两个圆圆的眼睛神采奕奕的看着萧仁,它低沉的鸣叫了一声算作回应。 以前还在山谷的时候,为了怕把毛团的野性养的完全退化,让它变得离不开人。萧仁还专门给它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指定毛团独自在山谷的另外一边待上几天,或者他自己背上睡袋,离开山洞过个几天。 所以毛团的独立自主的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安排好毛团,萧仁就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便跟宇文决俩人趁着夜色深沉,脚下运起轻功朝着五原县飞奔而去。 等到奔跑起来,完全使出了轻功赶路的萧仁这才觉出一苇渡江身法的另外一个缺点。 它不仅仅是爬高不行,就连速度也输给宇文决的轻功身法。 一苇渡江让萧仁轻盈的就如柳树枝在清风中摇曳,可是它对于速度的加成就逊色了一些。 萧仁皱着眉头,他对着宇文决传音说道:“我的轻功轻身还尚可,可是速度不行。这样赶路,等到了五原县天色都已经亮了,再要去调查那家粮店就要等上一天。” 宇文决回头望着他,传音过来:“既然这样,不如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萧仁喜道:“好啊。” 宇文决神色淡然的传音道:“拉住我的手。” 宇文决伸出一只手冲着萧仁。 萧仁看着宇文决夜色下显得格外白净的手,毫不迟疑的就伸出手去握住。 宇文决的手带着淡淡的温度,萧仁的手心却是灼热的。 这是因为俩人的内力属性不同导致。 萧仁被宇文决低温的手惊到,宇文决也为萧仁手心的热度讶异。 宇文决紧紧的收紧手指,牢牢的攥住萧仁的手。 他只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热流从对方的手心那里传递过来。 宇文决脚下微微一滞,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轻轻一带,俩人的速度顿时上升许多。 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俩人赶到了五原县。 宇文决停下的时候,萧仁的头发被吹得东倒西歪。 反观宇文决却是纹丝不乱。 萧仁伸手撸了撸头发,不满的说道:“怎么你的头发就没事?” 宇文决看了看一脑袋呆毛的萧仁,笑道:“你没有用内力在体外形成气罩,自然会乱掉。” 萧仁好奇的问到:“气罩?内力外放我还不怎么会。” 宇文决点头说道:“没事,有时间我可以教你。” 面对萧仁,宇文决毫不藏私。 显然没有师父在身边系统教导的阿仁,在武学常识的方面还是很欠缺的。 县城不像小镇,它的外边修建着围城的护城墙。 宇文决向萧仁示意一下,俩人轻悄悄的跃上了墙头。 萧仁凑近宇文决,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们怎么找?” 宇文决略略不自在的说道:“先从店家集中的街道找起。” 宇文决看过账本,自然知道在这个县城里,哪一家是之前小镇粮店的连锁店家。 在这个不小的县城里自然不会是只有那么一家粮店。 俩人在商业店面比较集中的街上找到了那一家粮店。 “找到了。”宇文决说道。 萧仁跟他两人直接从粮店的后门用轻功翻了进去。 萧仁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这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用武功做这种往常只有在电视剧电影还有小说里才能看见的桥段。 连夜奔袭百里地,然后趁着夜黑风高,人人安睡的时候潜入一栋房子,然后这样那样。 尽管兴奋,可是萧仁依旧注意着谨慎动作,不弄出一丝一毫过大的动静,惊动人畜。 要知道,刚刚翻上来,他可是看见院子里边养着一条狗。 宇文决显然也看见了那一条窝在院子里边睡觉的狗。 “怎么办?”萧仁传音给他。 “跟着我,走下风。”宇文决稍微一判断,就突然伸出手搂着萧仁的腰,在房顶上轻盈的无声的兜着大圈。 萧仁很尴尬,阿决说就是了,他自然会小心的跟在他身后,他可不是那种不小心的人。 但是现在可不是挣扎的好时机。 这被拉着手拖着走,可跟被宇文决搂着,那完全就是两个感觉。 就算是以萧仁五大三粗的神经,也觉得异样了。 他铁骨铮铮的六尺男儿,竟然被搂着腰部靠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 萧仁的汗毛都炸了。 一阵阵的麻嗖嗖的感觉跟过电似的从他的脊背上爬过。 萧仁不自在的扭动。 宇文决扭头靠在他的耳边低语:“别动。” 这用气音说出来的话伴随着宇文决的气息直接喷在了他的耳根。 要不是现在特殊情况,萧仁就“嗷”的一嗓子嚎出来了。 这尼玛弄的跟调情一样! 萧仁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再这样他都要哆嗦了。 这被跟他同样身高强健的男子搂着,跟之前他搂着女子调情的感觉完全颠倒相反。 他觉得彻底的失去了主动权,平白的在气势上矮了宇文决一头般。 但是除了不自在之外,却另外有一种强大的支撑感和可靠依赖的安心感涌了上来。 女人被人抱着是这样的感觉?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随后就被他赶跑。 宇文决可是他的哥们!朋友! 他怎么能这么乱想呢? 萧仁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止是有异性恋,还有双性恋跟同性恋者。 他之前混迹的那种场所,这些可真是没有少接触。 尤其还有那些人际关系复杂的滥交者。 吸毒,打架,混乱的身体关系。 这就是他对那个圈子的印象。 不怎么美好,甚至很糟糕。 苍白憔悴,纤弱病态。 跟宇文决这种气质文质彬彬,甚至偶尔霸气侧漏的绝世强者,怎么可能扯得上?! 于是萧仁很快的就打消了那有点异常的感觉,把自己的感觉掰正。 恪守着那一条界限,做一对一辈子的朋友不也很好嘛。 单纯的友情,也很值得一生一世的经营。 萧仁想通了之后,坦然的接受从宇文决那强壮的胳膊上带来的力量,放松的被他带着往前走。 宇文决还不知道在这个短短的瞬间他错过了什么,而某方面比他见多识广的萧仁的脑子里又经历了怎样的巨大转变。 他只是心里有些异常的纠结。 既觉得自己很奇怪,却又矛盾的希望这种状态可以持续的更久一点。 可惜这家粮店实在没有那么大,只是一小段的距离,宇文决就绕过那条看门狗,到达了目的地。 “到了。”宇文决传音道。 “我们下去。”萧仁神色一正,轻轻的挣脱宇文决遗憾的手臂,无声无息的跳了下去。 萧仁动作极轻的拨开门闩,闪进了粮店的店内。 因为有之前找过一次的经验,所以萧仁熟练的就找到了放置账本的地方。 而宇文决则拨弄着油灯,点燃了一小簇火苗。 “找到了。”萧仁低声说道,把账本拿到宇文决跟前。 “嗯。”宇文决就着这微弱的光线,拿过萧仁捧来的账本就开始翻看了起来。 宇文决一目十行,很快的就把这几本账本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合上账本,对着萧仁说道:“果然如我所料,这家粮号所储备的粮食很多,比预想的要多得多。从这之前的进货情况看来,他们准备的十分的充分。就等收缩供货,然后百姓们产生恐慌情绪,粮价大幅度的上涨之后,再进行售卖。” 萧仁惊讶:“你是说,他们不只是隐瞒存粮?甚至现在还减少了日常的供货量?” “是的。”宇文决肯定的说道。 “麻痹的!黑心奸商!”萧仁咬牙切齿。 他还以为这些粮霸只是打算要榨干这些灾民的钱财,却没有想到这些黑心肝连本地的老百姓的钱袋子也没有放过! “这些该杀的混蛋,竟然趁火打劫还不算,就连这些乡里乡亲都不放过。”萧仁低声骂道。 “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倒也无可厚非。”宇文决冷淡的说道。 “可是被我知道了,就绝对不能看着这些灾民被他们折腾的饿死!”萧仁斩钉截铁的说道。 宇文决看了神色的坚定的萧仁,于是便很是没有立场的说道:“饿死百姓来满足他们的私利确实有违天和,应该制止。” 他看到萧仁不说话的沉思,便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让他们按照正常的价格供应日常百姓应该消耗的粮食,另外我还需要他们提供给我一批粮食,来保证那些没有钱买粮食的灾民顺利的活到朝廷的赈济下来。” 萧仁说道。 “哦……”宇文决反应平淡的应道,既不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就那么看着萧仁,对他大义凌然,满含正义的举动毫无所感。 作为冥教的教主,这个世间最大的魔教大魔头,普通百姓的死活,自然是不被他放在眼里的。 他关心在意的只是萧仁的所思所想。 萧仁想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如此而已,就这么简单。 萧仁所想所做,也很简单。 从本心来讲防止有人饿死,顺便刷人品值。 “要他们提供粮食很简单,”宇文决看着因为他的这句话抬头看他的萧仁,说道:“谁要是不给你粮食,我就杀了他。” 宇文决说得轻描淡写,萧仁却是哭笑不得。 “要是这么做,天道会让我很倒霉的……”萧仁倒是想那么简单粗暴呢。 可惜这威胁恐吓的手段得来的粮食应该算作是敲诈勒索,会直接被扣掉人品值的。 “那就让他们自愿捐给你。”宇文决不用思索的就说出了另外一个解决办法。 “……”萧仁无语的看着宇文决。 换汤不换药,而且谁知道这些人捐来的粮食,最后会不会算到他的头上? 辛苦了半天,还白费劲?! 萧仁才不干。 “这样也不行?”宇文决蹙眉。 “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他们按照市场价卖给我就行。”萧仁说道。 虽然不太满意,可是宇文决还是决定按照萧仁的打算,就这么办。 俩人离开粮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要亮起来。 “从刚才那些账本的账务往来来看,这些串通的粮食商人主要有七个,分别是朱家庄的朱慧卓……”宇文决给萧仁提供了一份名单。 萧仁认真的聆听着。 “这样,咱们分别跑一趟这些人的家里,进行一番‘说服教育’,务必让他们遵守正常的市场秩序进行粮食的销售。”萧仁笑得十分的狰狞的说道。 宇文决心领神会的点头,“说服教育”嘛,冥教最在行了。 俩人趁着蒙蒙的天色,翻墙离开了五原县,赶往朱家庄。 朱家庄离的就比较远了,虽然没出这个郡,但是却在另外一个方向。 俩人赶了半天的路,即使是以萧仁现在的身手也吃不消了。 宇文决看他精神不大好,就说道:“现在即使赶去朱家庄,天光大亮也不好行动。最好是等到夜黑人静,朱慧卓安歇之后再找上门去,咱们不如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你也一个日夜没有休息了,稍微睡一觉也好。” “嗯。”宇文决说得在理,所以萧仁没有丝毫怀疑的就答应了。 于是,他停住脚步,打量四周。 荒郊野外的,上哪里找地方休息? 还没等萧仁想出点别的,宇文决就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这片的地方我曾经路过,知道有一个地方适合露营,不如我们就去那里。” “行,你熟悉地方,你带路吧。”萧仁不假思索的说道。 宇文决领着萧仁朝着一个方向走了一段,就看见山野之间的几颗大树之间有一块空地,看那痕迹,倒是有过人们曾经在此扎营的痕迹。 萧仁这个时候就拿出背包里边的睡袋,找了一个背风干燥的地方铺开了。 萧仁放好睡袋,拿出行囊里边的干粮和水袋,跟宇文决俩人分着吃了。 吃饱了肚子,疲倦感完全征服了萧仁,他挣扎着爬到了睡袋的上边躺下。 夏天温度高,也不用盖什么东西,就这么躺在树下,也还算凉爽。 他打了一个哈欠,看着坐在一边的宇文决,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看这附近还算是安全,不如你也一起休息一会?” 留给他们休息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时辰,总不能俩人还轮流休息吧? 刚才他看过附近没有大型猛兽出没的痕迹,毒蛇蚊虫什么的撒上驱蛇药物就可以了。 宇文决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说道:“既然如此,我布置一番有人靠近就会响动的陷阱。” 萧仁一听宇文决还有这种手段,顿时就更加安心了。 “嗯,那你弄吧。”萧仁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而宇文决静静的看了一会他的睡脸,等他彻底睡熟了,就走到周围稍微摆弄了一番做做样子。 然后他走回来直接也躺到萧仁的睡袋上,轻轻的挨近被他的动作惊扰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的萧仁。 萧仁实在是太困了,身边又是让他完全信任的宇文决,就那么没有防备的进入了熟睡的状态。 宇文决却根本就没有打算睡觉。 如果真要睡觉休息,提前赶到朱家庄找一家客栈住宿不是更好? 我只是看萧仁实在是太困了。宇文决这么对着自己说道。 进客栈可是要开两个房间的…… 宇文决撑着脑袋,迟疑了一下,抬起胳膊轻轻的搂在他的身上。 萧仁完全不设防,依旧睡的昏天黑地。 宇文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萧仁发呆,直到夕阳西下,他不得不叫醒萧仁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萧仁意识到了,却直接掐断了那个念头。 宇文决没有意识到,却找尽机会的占萧仁的便宜…… 第 85 章 萧仁对于被宇文决占了便宜毫不知情。 他这一觉睡的很好,精神奕奕的起来之后,收拾起东西,就跟宇文决向着朱家庄赶去。 天黑下不久,俩人就赶到了朱家庄。 朱家庄是一个比较小的镇子,只有一家客栈,俩人还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会解决成什么样子,于是先只是开了一个房间。 萧仁把行囊放下,俩人坐在客栈的大厅里,吃完饭喝着茶水消食。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俩人就回到房间,然后从客栈房间的窗户出去了。 朱家庄的朱家是镇子上最大的一户人家,非常的好辨认。 俩人跃上房顶,几乎一眼就能够看见。 于是萧仁毫不迟疑,一马当先的就运起轻功,在房梁上连连轻点,就那么十几下就进入了朱家的的宅院。 “怎么找?”看着格局复杂的江南建筑,萧仁一模两眼黑,只得扭头对着宇文决传音道。宇文决因为下午的行为,一直保持着沉默,几乎不是萧仁问他,他就不怎么说话。 这个时候萧仁都开口了,他自然是上前一步,仔细的观察。 中国的建筑格局很是有讲究。 几乎是从方位上就可以推断出一个大家宅最有地位的人住在哪里。于是宇文决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得出了朱慧卓的住处的信息。 “往这边。”宇文决对着萧仁传音,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率先向着那个方向过去了。 萧仁一愣,然后也没有多想就跟在宇文决的身后。 俩人在房顶上飞来飞去,很快的就到达了朱家的主卧。可惜这里没有朱慧卓的身影,萧仁疑惑的望着宇文决,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是不是不在家?”他传音道。 “这个时期他应该不会离开去到别的地方,再看看。”宇文决传音道。 他思索了一下,转头对萧仁示意一下,开始在朱家兜着圈子,仔细的凝神细细探听。显然宇文决是有着萧仁不知道的什么判断,反正转了没一会,萧仁就发觉宇文决站住了脚,冲他点点头。 朱家的当家人朱慧卓是一个人老心不老的五十左右的富庶商人。 这个人虽然说不上是多么的好色,但是因为身份和财富,光小妾就有十三个,可想而知夜生活会有多么的丰富了。 这个人的身材是典型的中年发福,老年肥胖。 这会他正性福的抱着自己的第十三房妾室颠鸾倒凤。 萧仁低声的吹了一个口哨,宇文决却是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萧仁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反而是兴致勃勃的巴在房顶翻开的瓦片边上窥看着。宇文决很不悦,出手如电的就抚出两道气劲,那俩战况正酣的人顿时瘫倒在床。 “啊!你干嘛?”萧仁看的正热闹,现场活春宫哎,是个男人就会感兴趣。却没想到,阿决竟然会突然出手。 他转头看着在黯淡的月色下,满面寒霜的冥教教主。 这才后知后觉的觉得,也许跟他这个出身前生现代鱼龙混杂的场所的反派小头目不一样,从小就受到继承人培养的精英式教育的大教派教主,似乎很见不得这些乌烟瘴气。 另外貌似这些古板的古代人,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对,非礼勿视。 萧仁讪讪的笑了笑:“别叫这些污了你的眼,我下去吧。” 宇文决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会对萧仁这样感兴趣的眼光注视他人而感到不愉快,只得闭嘴。 最后他反而是一拦萧仁,自己翻身下去,内劲一吐,震开门闩,就推门而入。 宇文决快步走到床榻那里,伸手拽开朱慧卓,把那小妾裹上夏凉被就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到了屋子的另外一头。 而这个时候,萧仁才刚刚下来,走进屋门。 可见宇文决的动作有多么的迅速。 萧仁不明所以的看着床上只剩下一个朱慧卓。 朱慧卓被弄醒之后,还来不及尖叫,一柄冰凉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朱慧卓顿时冷汗就簌簌的冒了出来。 “穿上衣物!”宇文决冰冷的说道。朱慧卓哆嗦的在萧仁的青锋剑的威胁下慌里慌张的把中衣穿上。 萧仁也觉得一个满身肥肉的老男人没啥好看的,虽然对方光着会对对方的心里产生极大的影响,从而让萧仁他们在心理上处于上风。 不过,萧仁晃晃手中的剑,如今有武力震慑,这种现代小手段,不用也罢。 “我来问你,你要老实回答。如果胆敢有半点欺瞒,就当心你的舌头!”萧仁瓮声瓮气的说道。 宇文决一看他,这才发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脸上蒙上了一块黑布。 宇文决又惊又笑。 “你这是作甚?蒙上脸干什么?”宇文决传音给他。 “我们可是半夜闯进别人的家里,怎么能不蒙脸?”萧仁理所当然的回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自然也不藏头露尾。”宇文决充满霸气的对他传音。 萧仁翻了一个白眼。 宇文决当然不用害怕,他在魔道已经是至高无上的的存在了。 被人知道他半夜入室抢劫什么的,也只会被江湖人惊讶他竟然还有这种雅兴。 可是他萧仁就不同了,这种以武力逼迫他人屈服的事情,虽然是权宜之计。 但是就是有那些卫道士会跳出来对他指手画脚。 萧仁的这个正道少侠的正面形象还是很有必要保持好的有木有。 萧仁拉拉脸上的黑布,对着宇文决传音道:“就怕他日后花钱找我麻烦,你自然是不惧,可是我还是怕被缠上。以防万一,以防万一而已。” 宇文决眉毛一竖,凶厉四溢的看着朱慧卓,说道:“事后杀了便是!” 这句话可不是用传音说的。 那朱慧卓正在惶恐中奇怪这俩怎么站在那里眉目传情,眼神交流,这位黑暗中也看得出来长的十分俊美的年轻男子就用低沉的声音饱含杀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朱慧卓顿时感到自己小命不保,他不顾那把利剑的威胁对着气场看起来不那么恐怖的萧仁忙不迭的磕着头:“两位好汉,只要绕过小老儿的这条命,小老儿自愿奉上白银万两!” 萧仁把青锋剑往前一递,戳到朱慧卓大动脉上,他凶狠的低语:“别动!老子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朱慧卓顿时不敢动了。 萧仁说道:“以为老子贪图你那点银两?我问你,这次没有遭受灾害的周边郡县的所有粮号的粮食,对!就是你们联合囤积那批粮食,够不够本地百姓和灾民吃到朝廷的赈济下来!” 朱慧卓心如擂鼓,口干舌燥,不停的吞咽着口水润泽着干涩的嗓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为了这件事情被人找上门来用剑指着脖子。 夜路走多了终于遇见了鬼。 还是这么两个凶神恶煞的鬼。 朱慧卓哭丧着脸说道:“两位好汉,这些粮食绝对够吃到朝廷的赈济下来……” “哦?”萧仁狐疑的看着他,说道:“有没有富余?” “这……”朱慧卓迟疑了一下。 “说实话!”萧仁低喝一声,手腕一使力,顿时朱慧卓的脖子就被刺破了一个口子,血登时就流了下来。 朱慧卓都要吓傻了,还以为这位一言不合就把他宰掉了。 “我说我说!要是控制着吃保证两地的百姓顺利的度过这个灾年不成问题!”朱慧卓终于被吓破胆,把这句话讲了出来。 “喝~”萧仁惊叹。 真不愧是富庶的江南两岸,民间囤积的粮食居然就够他们自己度过这次灾荒。 “不过……”朱慧卓见他满意的神色,慌张的接着解释道:“这里边却是要包括朝廷的粮仓的!” “嗯?”萧仁一愣,什么意思? “你是说?”宇文决眼中暗光一闪,“你们本地的粮商竟然串通掌管粮仓的朝廷命官倒卖粮仓里的粮食?” 宇文决的心思转的很快,很迅速的想清楚了这之中的关联。 “什么?!”萧仁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等到朝廷赈济的旨意下来,开仓放粮,到时候却是空的吗?!” “不不不!”朱慧卓慌张的摆摆手,说道:“不全是空的,里边都是被换掉的霉米,还有大部分掺了砂砾的糙米!” 这下萧仁真的就目瞪口呆了。 他艰涩的说道:“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不怕引起灾民民变吗?!” 疯狂,太疯狂了。 简直胆大包天。 朱慧卓这个时候却闭住了嘴巴,再也不发一言。 萧仁蹙眉,看向宇文决。 却发现宇文决神情莫测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只好低头对着朱慧卓说道:“你听着,如果想要保护你的小命,就把你们的那个什么计划打消掉!按照市场正常的波动价格进行销售,不得哄抬粮价!” “是是是!可是,这不是小老儿一个人能做的成的啊。”朱慧卓点头如捣蒜,然后愁苦的说道。 “这个不用你管,自然会有人去‘说服’他们也改变主意,你不是就改主意了吗?”萧仁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说道。 萧仁故意说得含糊,却给朱慧卓造成了对方人多势众的假象。 这下朱慧卓彻底死心。 看着他如丧考妣的脸,萧仁接着说道:“另外,我还要你们联合的商号一起提供给我一批足够买不起粮食的灾民吃的粮食,当然,不用让他们吃饱,吃个半饱就可以。” 朱慧卓这下子脸色顿时难看到萧仁都不忍心了。 于是,他咳嗽了一下说道:“你放心,不要你们白出这笔粮食,老子会让人用正常市价去买。” 朱慧卓的脸色这才不再难看的要跟心脏病马上就发作一样的发紫了。 萧仁转头对宇文决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他询问的看着他。 宇文决顿了顿,走上前两步。 朱慧卓面对更有压迫感的宇文决,目光微微闪烁的避开了。 “哼!”宇文决冷笑一声,他出手如电,掐住朱慧卓的脖子。 朱慧卓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手,气管被掐住,他不得不张大嘴巴。 萧仁惊讶的看着宇文决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弹开塞子,抖出一个黄豆大小的药丸,就那么弹进了朱慧卓的嘴巴里。 “这颗七日追魂丹可以让你在七天内安然无恙,但是此后每隔个七天会发作一次,到时候你会全身剧痛难忍,等到七七四十九天,药效完全发作,你就会穿肠烂肚,七窍流血而死!”宇文决看着脸色大变的朱慧卓,冷漠的说道,“如果你还想顺利的活到得到解药的那一天,最好不要打什么缺斤短两以次充好的主意!” 朱慧卓畏缩的看着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的宇文决,惶恐不已的连连点头,汗如雨下。 “靠!”萧仁看着朱慧卓那样骂了一声,差点又让这奸商坑了! 没点制约手段,这些奸诈的黑心肝说不得会翻脸不认人,或者是阴奉阳违。 “我们走吧。”宇文决淡声说道,率先出了房门。 俩人连夜赶回了客栈,拿了萧仁的行囊。 因为耽误了一点点时间,所以他们要马不停蹄的赶往另外一个商号的幕后老板的家。 这个人居住的地方从朱家庄过去比较近。 赶路的时候,萧仁佩服的对着宇文决传音道:“阿决,还是你聪明。我都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还有可能会反悔或者阴奉阳违,而且你那一招真是太棒了。居然拿个假药吓唬那个黑心奸商!” 宇文决扭头古怪的看着他,传音道:“谁说那是假药?” “什么?!”萧仁惊叫,被迎面的风呛了一大口,“咳咳咳!” 萧仁停住脚步,咳嗽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泪眼汪汪的看着宇文决说道:“那难道是真的毒药?” “当然是真的。”宇文决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被泪水莹润的双眼,斩钉截铁的说道:“千真万确的就是七日追魂丹!这次出来为了预防特意带的,这不就用上了。” 萧仁默默揩去眼角的水润,在心中为朱慧卓点了一根蜡烛。 自求多福吧!黑心的奸商们—— 第 86 章 ... 七日追魂丹比萧仁知道的要出名的多。 他这个半途出道的非纯种江湖人,是不了解这种被称为冥教招牌毒药的威名的。 这个世间会配置解药的只有夺命神医一人,可以解掉这种毒的也不超过三个,而这一张毒药的配方一直被严密的保管在冥教之中。 说起这个七日追魂丹,是江湖上闻之变色的顶级剧毒之一,只要是中了这种毒的人,没有解药或者是三大神医出手,基本就被判处了死刑。 所以,怀抱着最后挣扎之心的朱慧卓找来了护院头子,却被对方苍白着脸告诉这一个噩耗之后,就彻底打消了各种念头。 冥教,那可是只有在闲文轶事里被提及过的传说当中的存在。 朱慧卓显然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 其他六个被宇文决如此这般施为的人,也都同样这么打探过。 如今为了性命之计,只要按照那两个人说得去办。 于是,这一地区的百姓惊奇的发现米价竟然在一阵上扬之后降了下来,慢慢的稳定在了六两三钱银子一石米。 这个价格虽然比较之前涨了一倍多,但是却是在这大灾过后可以接受的价位。 而办完这些事情,接上毛团的萧仁跟宇文决晚了三天的赶到了莫羽昕押着粮车停留的贵溪县城。 宇文决在进入县城之前,看到了冥教传信的暗号,就跟萧仁分开让他先进城里去,自己有事先处理。 萧仁跟宇文决分开后,也没有着急先进城里边,反而是赶往灾民聚集的地方。 这些灾民们有了吃的,虽然衣衫没得换洗,但是也都还算干净,充满了对生的期盼。甚至个别的还保存着一些体面。 “我就知道你会先来这边。”莫羽昕站在一处施粥,刚好看见了走过来的萧仁。 萧仁抓着宇文决专门给准备的鸟架子。 这个架子底下是一根比较粗的木杆,杆子的两头是两个柱子,完后上去两个柱子又连接成一个抓握的提手。 这个架子虽然是临时赶制的,但是做工可是一点也不粗糙。 每一处无不显现出精巧的雕工的低调华丽的纹饰。 因为是萧仁日常要用的,所以宇文决没有让人镶嵌上什么金属跟宝石之类。 就这样,萧仁看到的时候都有点傻眼。 要知道,这材料,这手艺,这雕工,这花纹,要说是鸟架子里边的豪华别墅也不为过了。 当时萧仁那个纠结,这么一个跟艺术品的东西叫他这么每日里手拎着,他怎么感觉这么肉痛。 而宇文决当时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算是我给毛团侄女的见面礼。” 这下可好,有着恋物癖和收集癖好的毛团本来就虎视眈眈的站在萧仁的肩膀上,一听这话,直接一拍翅膀飞过去抓着杆子不撒爪子了。 萧仁无语,只得收下这个奢华的鸟架子。 尽管这个架子踩着跟粑粑的肩膀一样晃来晃去,但是毛团心里感觉十分良好,闭着眼睛就当是风太大了。 这毛团踩在架子上跟站在萧仁的肩膀上,那惹眼的程度就减低了很多。 这不,萧仁过来,除了莫羽昕一直注意着,其他正围在一起分食的灾民,居然没有一个在意的。 “莫哥。”萧仁冲着莫羽昕说道:“谢谢你帮我处理这边的事情。” “谢什么。”莫羽昕摇头,“帮这些受灾的百姓,本就是江湖儿女应该做的。这些天来回奔波,你也没少辛苦。” “莫公子,莫非这位就是萧公子吗?”一个穿着一身粗布衣裙的中年妇人神情激动的看着萧仁。 萧仁还一头雾水呢,这边莫羽昕就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位正是萧仁。” “恩公!”那妇女听了更加激动了,几乎是扑了过来一下子就跪到萧仁的跟前给他磕头,“多谢恩公的大恩大德,救我一家老少五口!” “怎、怎回事?”萧仁惊吓。 这还不算完,一看这边闹出的动静,几个围着的人里边也有几个跑过来,一起加入了膜拜的行列。 而那边临时搭建的窝棚里,也有人闻讯赶来。 越来越多的人潮把萧仁跟莫羽昕俩人淹没。 萧仁被弄的头都大了。 这么多人围着他激动感谢的场面,他可真是从来都没有遇见过。 之前在平武镇的时候,因为没有见到当时炸毁山坡的场景,所以当地的百姓老是认为神仙附体什么的,对他感谢当中带着敬畏,并不敢怎么靠近,再说当时前边还有一个见悟大师分散注意力;而这些人完全就是把他当做一个凡人感谢,那热情就完全要把萧仁融化了。 最后却是不耐烦的毛团拯救了不知道该怎么让这些人散去的萧仁。 这些人毕竟神经还没有坚韧到神鬼不畏的地步,一听见夜猫子叫就跟被泼了冷水似的。 “咕咕咕~”毛团拍着翅膀从杆子上飞起来,抓在萧仁的肩膀上。 一见猫头鹰那双滚圆的大眼睛,觉得它凶悍的人们都倒抽了一口气。 “夜猫子!”“猫头鹰!” “大家别怕,这是我养的鸟,它不伤人。”萧仁极力镇定的安抚着略有骚动的人们。 “……呵呵,不愧是恩公,竟然能偶驯养这等神异的动物。”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叟颤颤巍巍的说道。 “老大爷,大妈,你们都起来说话吧,没什么好跪的,都起来说话吧。”萧仁趁机把那个第一个跪下的中年妇人拽了起来。 “怎么会没什么好跪的?”那个妇人说道:“都是因为恩公你,没有卖掉孩子,我们一家老小也没有饿死一个!这么大的恩情,怎么不得给恩公你磕三个头才能表示的了我们的谢意。” “是啊!都是因为萧公子买来粮食施粥,才让我们不必卖身就可以活过这个荒年。” “多谢萧公子你挺身而出,平抑了粮价!” 随着人们七嘴八舌的感谢着,萧仁意识里的系统不停的跳出一行行的人品值提示。 萧仁诧异的看着莫羽昕。 莫羽昕说道:“当日你说你要想办法制止粮价暴涨,随后我赶到贵溪县的第二天,本来涨势凶猛的米价立刻就不升反降了,我就知道你做到了。” 萧仁在心中为莫羽昕暗中点了一个赞。 他尽心尽力的做这些事情,自然不能做好事不留名,他自己还真不好说,幸亏莫羽昕刚好给他捅了出去。 萧仁笑的阳光灿烂,一边连连谦虚的跟围拢的百姓们说话,得益于他那张脸庞的加分,最后甚至毛团都被那妇人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得了一句皮毛水滑的夸奖。 那日意犹未尽的散去之后,萧仁跟着莫羽昕去贵溪县里的客栈落脚。 “莫哥,贵溪县的灾民已经安置好了,明日我们就起程往下一个县城赶去。”萧仁说道。 “哦?”莫羽昕说道:“我还以为你要盘桓一段时间。” 萧仁摇摇头说道:“我可是出钱雇了人的,自然有他们帮我处理后续的事情。粮食到时候直接交给他们,让他们注意分量发放,保证这些人不会饿死就行。至于想吃饱的,就让他们自己花钱去粮店买,或者是做工换取。” 莫羽昕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样还算是比较公平的办法,因为莫羽昕现在已经知道这些粮食只是刚刚好够这两地的百姓度过这个灾年,有一些人吃不饱挨饿也是避免不了的,没有再多出一些饿死之人就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最好的了。 再多的,他们也无能为力。 因为莫羽昕本来是要赶往镇江找他的师父,所以萧仁觉得不用再在贵溪县耽误时间。 刚才他就发觉了,天道这一次给的人品值并没有他预想当中的多。 其实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天道的规则是很严谨的,有很多事情,不是萧仁自己亲自去做,加成的人品值就会减少很多。 本来萧仁以为拯救这多的灾民会有几百万的人品值入账,可惜却少了很多很多。 平抑粮价是最大的一笔收入,却只有三十万人品值。 而之后,随着人们的道谢,萧仁慢慢的收获了几万的人品值。 萧仁最近三年已经很是明白天道的尿性,它大概是这么计算的——不是萧仁直接接触施舍出去的粮食就给降低很多,然后直到他来到这边亲自接受人们的感恩道谢,才会有直接的人品值拿。 而且,虽然这次受众多但是却比不上平武镇一地百姓的人给的人品值多,萧仁也算明白了。 平武镇本来是要被泥石流吞没的,基本上没有人生还。 萧仁那次救了他们,那就是完全的改变了他们的命运,改变了他们的历史,所以给的人品值那么多。 可是这些灾民却不同,他们有的会被饿死,所以这些人给的人品值就多;而那些主动把自己或者是被父母卖掉的人换取生路的人,就会给的少;而那些带得钱财出来虽然会被榨干财产却平安度过的人,给得就更加的少的可怜;最后那些逃难还逃得慢条斯理,携金带玉的家伙们根本就不会给萧仁人品值拿。 于是,萧仁现在要做的就是既不耽误莫羽昕的事情赶路,又要沿途顺路收拢那些人品值。 幸亏现在萧仁已经被天道练出来了,要不然这般跑前跑后,却落差巨大,又要被天道玩的发疯了。 他说:“其他县的粮食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我到时候筹出钱来就会在沿途发放。” “怎么?萧弟的银两不够?”莫羽昕意外的说道。 他可是知道这位兄弟因为杀了周波这位兴风作浪祸害了不少良家女子的采花贼,拿到了不少的赏金的。 就冲那天萧仁拍银票的豪迈,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身家可是不菲。 “杯水车薪。”萧仁苦笑。 就算是现在粮价被他弄下来了,可是沿途可是还有好多地方呢。 说道财务问题,莫羽昕也是愁眉不展,他十分的想要帮助萧仁分担一些,可惜因为他爱丢三落四的坏习惯,他的师父给他的银两从来都不会上百。 “怎么办?”莫羽昕冥思苦想。 “说不得……”萧仁摸摸自己的包裹,“只能去一趟典当行了。” 宇文决绝对是拿的出一笔巨款借给他的,可是,萧仁这次很大可能会有的借没得还。 因为萧仁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常规的金钱来源,所以大笔款项的借贷,最后只会被他搞成烂债。 寻求朋友的帮助可以适当,却不可以过量。 萧仁自己本身知道最后可能会无力偿还,所以他根本就不会去跟阿决张这个嘴。 萧仁来到了贵溪县的一家典当行。 他打算当掉一颗大还丹。 大还丹那可是武林当中相当名贵珍稀的奇药。 萧仁最怕这家典当行的掌柜的不识货,明珠暗投,当不出好价钱。 这个可能性不存在。 看着掌柜的那掩饰都掩饰不住的贪婪的目光,就知道他绝对知道这个东西的名头。 “客官是要死当还是活当?”掌柜的恋恋不舍的放下盛着大还丹的小瓷瓶。 “死当。”萧仁犀利的眼神直逼当铺掌柜的。 这两天因为不是所擅长的领域,所以被黑心奸商们接连的坑,萧仁今天可是完全做好了战斗准备来的。 掌柜的看着他如利剑似的目光,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说道:“5000两。” 萧仁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是持证上岗的吗?还是你今天酒喝多了眼睛发花?” 掌柜的被他的不照理出牌弄的一蒙:“啊?” 萧仁咄咄逼人的说道:“别装傻了,你我心知肚明,大还丹在武林当中是什么地位,又有什么样的奇效。区区5000两,你对得起少林寺这个三个含金量这么重的招牌吗?” “……”掌柜的头一次遇到这么讲价的人,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从那里反驳而起。 不管他说什么,万一被萧仁直接说是看不起那帮光头的可怎么办? 于是,掌柜的只能黑线的说道:“再怎么金字招牌大还丹它也还是药,它不是仙丹!” “可是它不是仙丹却是足以跟仙丹媲美,人间上那里去找这一种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可以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你想想谁没有个生老病死的,只要备上这么一颗,随时都可以逃过一劫啊!而且那些整日里刀光剑影过刀口舔血日子的江湖人就更需要一颗了,关键时刻这可是用来救命的东西。”萧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大还丹的药效好处,好比电影里向小盆友推销如来神掌的怪蜀黍。 掌柜的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节奏,话说他这里是当铺吧?怎么搞好像是天桥卖大力丸?! 掌柜的汗如雨下,说道:“停!你说个价格我听听。” “5万两。”萧仁吐出一个数字。 掌柜的瞪大了眼睛说道:“这不可能!” 萧仁眯起眼睛等着跟对方继续讨价还价。 “据我所知,大还丹可不是世间仅此一颗,如果它是孤品,可还当得5万两白银的价格。”掌柜的说道。 “哼哼。”萧仁冷笑道,“大还丹少林寺是还有几颗,你去5000两买一颗试试。只要你能办的到,我这颗就白送你。” 掌柜的黑线,他怎么敢去找死。 “6000两。”掌柜的咬牙。 “4万5千两。”萧仁切齿。 之后俩人展开了惨烈的拉锯战。 战到最后掌柜的实在不敌,穿越而来曾经见识过杀价如杀人的妈妈桑的顶级战斗力的萧仁的讨价还价能力,最后俩人敲定两万五千两成交。 这个价格着实让萧仁心满意足。 别看那些小说电影电视剧里边动辄十万百万的,正常的古代那里有那么大笔金额的银两往来。 要知道一个国家经济还算不错的朝廷一年的库银收入也就才几百多万两而已。 掌柜的简直最后是腿发飘的去后边的财务账房那里去取这笔巨款的银票。 掌柜的颓丧着脸庞的走进账务,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神色一正,单膝点地,低头恭敬的行礼:“属下拜见教主。” “嗯,起来吧。”宇文决淡声说道。 “是。”掌柜的起身。 “把你手里的东西拿来。”宇文决伸手摊开掌心。 “是。”掌柜的双手把那小小的瓷瓶放在了宇文决的手心里。 宇文决低垂着眼捷,注视着这个淡黄色的温润的小瓷瓶。 这个瓷瓶却就是天道出品盛放过灵智丹的那一个瓷瓶。 原来萧仁觉得要当掉大还丹,怎么也要给它找一个看上去比较高档的包装,少林寺给的瓷瓶卖相哪里有天道给的好。 “果然……”宇文决摩挲着那个小小的跟其他被他收藏起来的两个小瓷瓶除了颜色之外分毫不差的瓶子。 “启禀教主,这是一个年轻人拿来典当的大还丹。”掌柜的说道。 “大还丹……”宇文决蹙了蹙眉头。“给我找一个瓷瓶来。” “啊?”掌柜的疑惑。 随后却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凭空的出现,递给宇文决一个白色的瓷瓶。 宇文决把大还丹倒出来,装到那个新拿来的瓷瓶里,然后把那个黄色的小瓷瓶收进了怀里,把大还丹放在了桌子上。 这?掌柜的无语,这重点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教主大人。 宇文决才不管他的疑惑,只是从袖子里抽出一叠银票递给掌柜的,说道:“不用走你们账上,这枚大还丹我收下了,你把银票给了那个年轻人。” “是。”掌柜的恭敬的低头,他们这儿当铺本来就是属于冥教下属,有什么好东西最后还不是要送去教主那里。 现在就这么直接被教主拿去也没什么分别不是。 可是。 掌柜的定睛一看手中的这一叠银票,他大惊:“教主,这可是十万两啊!我跟那个小子谈好了是两万五千两!” 掌柜的可是好心,想要提醒宇文决,给他省钱。 可是,他怎么能理解一个处在自己不知道的暗恋状况当中的男人的闷骚心里呢。 宇文决冰冷的眼色扫视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觉得少林寺的大还丹不值得这个价钱?” 掌柜的就跟被寒流扫过一般,顿时一个哆嗦,摇头道:“要是赶着救命,就算是五十万两白银,也是值得的。” 可是咱这里是当铺啊!教主。 宇文决就又高深莫测的说道:“还是你觉的我冥教没钱买不起?本座没有权利用十万两买这个大还丹?” 掌柜的浑身冷汗,他扑通一声跪下了,磕头说道:“属下不敢!” “哼!”宇文决抄起大还丹,起身走了。 掌柜的摸摸额头的汗水,自己管什么闲事啊! 第 87 章 掌柜的愁眉苦脸的看着手中厚厚一叠的银票,他还没见过跟人还价还了半天最后还倒贴回去的。 现如今他不仅仅见识到了,还要自己去做这件事情。 如果对方不是至高无上的冥教教主,他非要把这件事情甩回去不可,太坑了有木有! 掌柜的木然的回到了典当行的柜台,萧仁站在那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掌柜的要是再不来,他都要怀疑这位是不是携带大还丹逃跑了。 “嗯哼。”掌柜的故作淡定的咳嗽了一声,萧仁顿时目光凝视到他的身上。 “这是你的银票,你仔细点点。”掌柜的伸手在柜台后边递出几张银票。 萧仁接过来低头一看,确实是两万五千两没错。 “没错,货银两讫,合作愉快。”他满意的点点头,就把银票收入到了怀中。 办完了这件事情,萧仁就打算离开这家典当行,可是掌柜的那里敢叫他就这么走了哇!教主的银两还有七万五千两捂在他的手里,他可不敢昧下了,之后被教主知道了,可是要接受刑堂残酷的刑罚的。 “壮士稍等!”掌柜的叫住转身的萧仁,从柜台后边走了出来。 萧仁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 “那个……我听闻你就是那位这几天在城门外施舍米粥的善人。对于这次的灾难,我们也想略尽一些绵薄之力,这些银票就请你收下吧!”掌柜的如同摆脱什么烫手山芋一般把剩下的银票一股脑的塞到了萧仁的手里。 这下就既不用显得自己出尔反尔的跟神经病一般,又能顺利的把这笔银子交给这位年轻人。真是一举两得,我真是太聪明了。掌柜的自得道。 可惜,他再一次的错估了萧仁的反应。 如果真的是一个忧心灾民的义士,说不定他还真是成功了。 可是萧仁虽然是真心赈灾,但是所获得的人品值才是他行动的更重要的动力。 这掌柜的要说这是赈灾的捐款,那么萧仁拿他去赈灾,那还算不算他人品值? 而且,萧仁低头点着这些银票,足足是他之前典当的三倍,七万五千两! 一个商人再怎么财大气粗也不可能就这么捐献出一笔巨款用来赈济灾民。之前掌柜的对他也并不太了解,虽然他能知道是他这几天出钱在施粥,可是现在却对他姓甚名谁都叫不出来。就这么把一笔巨额款项交给一个可以说的上根本就不认识的,也太奇怪了。 并且,这笔钱可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萧仁甚至不觉得掌柜的这个当铺在当场都能拿出这么多的钱来,太不合理了。 这一家县城的当铺,甚至不是省会或者是京城那样的大型典当行,怎么会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流动资金来捐献!之前的两万五千两就是萧仁预估的极限了。 破绽太多,绝对有问题。 “哦?”萧仁不动声色的用手指一张张的捻过这些纸质的银票,从手感和视觉上断定,应该都是真的。 萧仁的气势徒然一变,掌柜的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压力。 掌柜的额角开始渗出汗水,微笑也勉强起来,为什么白给钱,对方还这个态度? 他真是太难做了,呜呜。 萧仁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毫无诚意的笑容说道:“掌柜的有如此义举,萧某怎么能担待的起如此厚重的期待。不如掌柜的亲自出面来做,让贵溪百姓也好知道,掌柜的您是个多么仁慈的好人。” 萧仁竟然是推辞了。 掌柜的内心咬小手绢,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 “呵呵。”掌柜的干笑一声说道,“如今这钱既然交给了萧少侠,自然是信得过萧少侠的人品,相信萧少侠会把这笔钱用好。” “既然如此,不知道掌柜的你知不知道我的全名是什么?”萧仁笑眯眯的问道。 掌柜的张口结舌,他哪里知道! 他还是从这位来典当大还丹,急需要钱的举动才推断出来这位青年大概就是城外来赈济灾民的人,蒙对的。 可是真要让他说出对方姓甚名谁,他又不是搞情报搜集的,怎么能够知道。闲来听听八卦就算了,他的本职可是给冥教挣钱的啊! 掌柜的眉毛凄苦的耷拉了下来。 萧仁就板着脸庞说:“老实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呦!萧少侠,你就行行好,把这银两收下吧。”掌柜的恳求道。 “你这不说出来,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敢要。”萧仁把银票轻飘飘的用内力抛在了柜台上。 当铺的柜台都是很高的,老是给来典当的人们以对方高高在上的感觉,十分的没有亲切感。所以,萧仁这一手漏的十分的漂亮。 至少掌柜的是被震慑了,他再也不敢隐瞒面前这个年纪轻轻内功不俗的青年,说道:“刚才在内里,我这里有一位贵客,知道少侠典当了大还丹的消息,直接就以十万两的价格买下了。所以,这十万两就是全部的买下大还丹的银两。” “他买下大还丹是从你们当铺的手里,干我何事?你只要交给我之前约定好的数量就够了。”萧仁狐疑的说着,看着掌柜的之前跟他还价的精明像,一点也不像脑袋有坑啊。 掌柜的面有难色的说道:“这位贵客嫌弃我等小店看不起大还丹这武林奇药,玷污了它的价值,所以不许我等插手,就出价十万两说是要从少侠你的手里买下它。所以,在下也只能照办。” “什么贵客?你们竟然不敢得罪?”萧仁这下是真的惊奇了。 大还丹有人识货他不意外,可是作风如此强硬的竟然让这家当铺都退缩,可见是有点背景的人。 要知道在一个地方上做当铺的,当地的黑白两道可都要上下通达才可以。 “总之,是在下必须听从的贵客。”掌柜的摇头不肯说。 萧仁既然得了内情,自然也就不会再追问下去,反正看这样掌柜的是不会说了。 他伸手收起那叠银票,从中间抽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给了掌柜的:“既然那位贵客把这十万两都给了我,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五千两就当是是贵行的辛苦费,那位贵客的自然是然你们必须遵从,但是我萧仁也不是不知道规矩的。这是你们应得的,收下吧。” “这……”掌柜的迟疑。 可是看着萧仁坚定的脸庞,他最后不得不伸出手收下了这张烫手的银票。 这可是对方赏的,可不是从教主给的钱里边截留了啊。掌柜的手都有点哆嗦了。 萧仁给他这张银票的意思,作为老江湖的他自然是十分的明白。 一般这种在当铺当中越过掌柜的私下成交的事情是很范典当行的忌讳的,达成交易的双方是要给抽成的才是息事宁人的做法。 虽然掌柜的所说的贵客是直接下的命令,可是萧仁却是不愿意省下这一步骤的。 这是因为这家当铺掌柜的收下银票的同时也算作为双方作保,如果出什么事情,他作为中间人可是要担责任的。 萧仁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这么财大气粗,可是为了将来有个垫背的,他毫不客气的就把这位掌柜的落下了水。 如果掌柜的不接,萧仁是不会就把事情就这么含糊过去,非要弄个明白才是。 掌柜的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为了赶紧打发了萧仁,这才收下了这笔他做大掌柜以来接到的最不痛快的一笔中介费用了。 萧仁却了却了一桩心事,心里很愉快的走掉了。 徒留掌柜的把这张银票当做摆设一般的束之高阁,是动也不敢动用;直到后来教主和这位萧大侠的事迹传遍了江湖,他这才拿出来表上框当做了重要的珍藏挂在了墙上。 萧仁得了意外之财,心情真是说出不的高兴。 他回到客栈骚扰了一通正在睡觉的毛团,直到把它弄醒,不耐烦的不停拍打他,他才消停了。 萧仁跟莫羽昕走到一个有灾民的县城就在那里停留一天,从那联合起来囤积粮食七家粮商名下的粮店购买足够的粮食,提供给那些没有钱财自己购买粮食的灾民。 萧仁是一贯的走到哪里雇佣那里的人来继续后续的事情,而他收到了人品值的反馈之后就继续前往下一个地方。 宇文决一直在忙碌,但是他也没有离得很远,总是跟在萧仁的路线后边。 尽管没有见面,宇文决也对于萧仁都做了些什么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负责专项调查的黑庞从最初的奇怪,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他觉得宇文决这么盯着这个叫做萧仁的正道一定有其理解不了的奥秘。 理解不了教主的深意,黑庞就秉承着一个忠实的手下的忠心,保证一个影堂堂主的最高操守,三无标准,无口,无心,无眼(不对第三人说,从来不胡思乱想,看见什么当做没看见),尽职尽责的给宇文决汇报萧仁的每日报告。 萧仁这边则是使唤着这个世间唯一的猫头鹰信使每日里保证一次的跟阿决的通信。一开始虽然是因为新奇新鲜,可是到的后来竟然也已经成为了习惯,每日里都要跟阿决TO来TO去的交流一番。 尽管实事少废话多,但是让萧仁意外的是阿决竟然也陪着他这般游戏似的把这个习惯保持了下去,一丝不耐烦也没有。 这不禁让萧仁觉得阿决的脾性是真好,竟然这么容忍他。 在萧仁看来,尽管宇文决行事作风狠辣霸道,却对朋友意外的温情体贴。让他更加的下定决心,不管怎样,要跟阿决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真心实意的回报这份真诚的友谊。 而这一天,黑庞的报告却让宇文决再也坐不住了。 起因是因为一个姑娘。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芜湖是距离镇江最近的一个城市,也可以说是萧仁他们的赈灾之旅的终点。 据说朝廷的赈济再过两天就要下来。 再过去就出了这些作死的黑心粮商的连锁范围,那些粮仓想必没有被人染指过,而那些灾民也就有了正经的官员来管。 萧仁总算是可以结束这次耗时最长的一次行善之举了。 这一次除却最初的大头三十万的平抑粮价的奖励之外,陆陆续续的获得了五十多万的人品值入账。 再一次的人品值上百万! 而这却不是最让萧仁高兴的事情。 最最重要的是他终于把天道赋予他的的善恶系统好感度给刷成正数了! 虽然好感度一直在缓慢的从负数一点点的增加着,可是因为基数太大,所以萧仁并不怎么时常关注。而那一天当好感度终于刷成整数之后,那改变在没有心理准备的萧仁看来简直就是出人意料的惊喜。 系统第一次发出了它的声音。 终于不再是无声无息的文字版本了! 系统的声音是一个很板正的电子音,虽然是柔和的女声,可是萧仁怎么听怎么跟任何商场大卖场里边的客服广播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完全的就是营业用。 可是尽管如此,也足以叫萧仁喜极而泣。 那一天,系统板正的柔和的女声对着萧仁说道:“宿主萧仁,欢迎使用善恶系统,以下是使用说明,详细内容可以点此了解。” 屏幕里的系统界面再也不是黑漆漆的跟蹩脚程序员整出来的简陋弹窗一般,而是温馨的蓝白色调的小清晰风格的格子布局。 抬头是大大的天道・善恶系统的LOGO,还有一些行善扬善,惩恶除奸的宣传语什么的。接下来就是子项目:使用说明,用户信息,兑换商店,辅助系统,武学帮助,还有就是新近出现的一些个正常用户可以使用的项目。 看看这些都是什么吧! 善恶之眼;地图导向;客户服务,还有一条姗姗来迟的系统短消息…… 那条短消息,正是解释了为什么在山谷里萧仁会兑换出来羽绒服里边却多出了一件。每一年都在冬季的随机一天里,会出现一次买一赠一的活动项目,来奖励宿主一年来的辛苦。 系统会在那一天发出温馨提示,而悲剧的萧仁却因为负好感度,被系统无视,差点就错过了。 萧仁看的眼睛都要花了。 善恶之眼:花费10万人品值,使用一次善恶之眼,指定之人将会被标示出善恶忠奸,对于伪装度奇高的奸佞有破除伪装的奇效。 鸡肋。 萧仁高兴之余撇嘴,谁知道这个奸佞的人品值干掉之后会不会回本。 地图导向:标示出已经走过的地方,令宿主再也不会有迷路的困扰,记性不好的路痴宿主请一定要善加使用。 呵呵,这个倒是不错,虽然他不是路痴,但是一些地形的记忆,对于他这个走江湖的人也是必要的。 客服服务:花费10万人品值,连接客服为宿主解答疑问或者是指定服务。特别说明指定服务需要额外支付人品值。 “嘶――”萧仁呲牙。 这可是不得了的功能啊! 客服是谁? 天道啊!别看萧仁有事没事的就对着天道叫嚷喝骂讨好,可是他也知道天道是不会搭理他的。 这个客户服务就不一样了,直接就可以连接到天道那里去了! 就算是一个神仙,也轻易没有这般的资格可以跟天道去对话啊! 10万跟天道对一次话,是真心不贵。 萧仁有点敬畏的关闭了这个项目。 这被天道揉来搓去的来回折腾,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的经历,都让萧仁打定了主意,除非真的必要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去使用那个客户服务的。 这还都不算完。 正在萧仁欢喜的探索系统的新功能的时候,另外一个功能又显示了它的温馨体贴周到。 “系统提示:前方出现需要帮助的救助对象,宿主萧仁可尽快伸出援手。” 萧仁一抬头,就看见前方一个衣衫不怎么样,满脸风霜的老婆婆正在吃力的提着一个水桶走过。 萧仁这觉得如今这至尊级VIP一对比,之前自己就跟黄世仁皮鞭下的杨白劳一样苦逼。 “老子……终于熬出头了!”萧仁哈哈扬天一笑,冲着天空比出了两个中指。 这一天,萧仁一直是笑就跟个向日葵一样。 因为这边灾民多,系统的提示基本上就没有停过。 萧仁亦步亦趋的跟着提示走,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玩电脑游戏一般,不仅仅是带着任务插件,还带指示箭头般的方便快捷。 “我来我来!”萧仁几乎是看也不看就从一个姑娘的手中抢过一个水桶。 “啊!”那姑娘惊叫一声。 要不是因为萧仁刚才老是在这附近走动帮助这边的人们,这孟浪的举动说不得就要被人喊叫轻浮什么的。 “谢谢公子,小女子自己来就是了。”那姑娘慌张的去抢,却因为一些原因而躲躲闪闪的不自然。 萧仁因为她奇怪的举动抬起头来看她。 萧仁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移开眼睛说道:“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姑娘还是让我帮你吧。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那姑娘低下头,细声细语的说道:“我知道萧公子是个好人。” “嗯,你家在哪里,我帮你送过去。”萧仁尽量不看她的说道。 那姑娘指了一个方向。 萧仁率先的走在前边。 他不看那姑娘的脸不是因为对方美貌什么的,却完全是相反的原因。 那姑娘声音倒是好听,可惜半张脸上生长了一大块的青色胎记不说,脸蛋上还因为青春期内分泌紊乱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占满了因为恶性痤疮而留下的坑疤。 跟这样的一个姑娘走在一起,一般的人绝对不会认为萧仁心怀不轨!—— 第88章 虽然这姑娘长相确实是有点正常水平往下,可是萧仁在现代什么样非主流烟熏妆毁容妆没有见过,怎么会对此小CASE看在眼里。 当然是无视对方的缺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如果萧仁只是平常的提个水送回姑娘家,绝对不会引得宇文决无法再稳坐钓鱼台。 只是因为萧仁放下水桶,得了姑娘一声谢谢之后,系统提示柔和的女声直接告诉他人品值得到1000的奖励。 这绝对不是个正常的数据。 要知道因为做这些琐事所刷的人品值可是很少的,因为越做人品值的奖励就越少。 像是给一开始的哪儿婆婆提水,可是就给了十几的人品值。  就算是第一次行善,给人品值也没有超过百去的。  这不是系统在赤果果的提示他眼前这个姑娘绝对的有潜力可挖吗?  萧仁的这种事情做多了,自然知道怎么打动一个人防备心理,让对方倾吐内心心事的。  于是,他当下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只是环视了一番姑娘住着的房子,看了看暂时没有他需要现在就出手的地方,就转身正视着姑娘的眼睛说道:“水桶我放这里了,最近几日一直都在附近,如果你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话,就尽管找我。”  “多谢萧公子。”那姑娘被萧仁直视的眼神弄不自在的别开眼睛,低声的说道。  “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萧仁佯装不经意提起,“我名字是萧仁。”  那姑娘好像有所顾忌,她支吾了一下,没有说出来。  萧仁摆出亲切的笑容,说道:“没关系,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那姑娘松了口气,却就在这个时候,她住所的邻居出来个中年大妈,看见她站在门前就声音敞亮的喊道:“阿花!你要秀样我找到了……咦?这不是萧公子吗?”  那姑娘——阿花,被中年大妈叫的吓一激灵,顿时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她匆匆的对着萧仁福了一福,就急急忙忙的提起水桶,进房子里去了。  “大婶。”萧仁摆出笑容可掬的样子,对着看见他就两眼放光的中年大妈招呼道。  “哎呦。萧公子,谢谢你昨天帮们送来了米粮,要不是公子,这粮价一涨起来,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那大妈长吁短叹。  萧仁笑而不语,只是听着大妈边感叹边感谢的一通唠叨。  他这也是应付出经验了,一开始他还如临大敌强颜欢笑的回复这些人的感激之情,弄到最后他觉得真心太累,太消耗他的心神。  最后被他摸索出来经验了,这才好过一些。  现在就是,只要他摆出笑脸,任凭对方说些什么只管听着,时不时的点头表示有在听,然后适当的回复一两句就OK。  等那大妈说的差不多了,萧仁貌似好心的提起:“哎,刚才不是说要给那位阿花姑娘送秀样吗?怕是她等急了吧。”  那大妈大大咧咧的笑哈哈说道:“反正她都等了几天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萧仁扯扯嘴角,说道:“看这姑娘就独自一个人住,她的家人呢?”  “要说阿花这个人也是命苦。”大妈嗟叹一声说道:“听阿花曾经无意间透漏的消息,这姑娘据说母亲早死,父亲又不干什么正经的营生,似乎是她父亲打算把她卖掉什么的,所以她就跑出来了。”  萧仁有点目瞪口呆,这姑娘都长成这样了,她爹爹居然还想着把她卖掉,可见之前的家境败坏到何种地步了。  那大妈却在这时候说道:“要说这就是阿花的不对了,她一个单身姑娘竟然就这样离开家跑出来,对她的于清白声誉影响多坏啊!而且她长成这样,她父亲能为他找到人家娶她,她就过去跟人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吧,跑什么跑呢?这都变成嫁不掉的老姑娘了,多丢人。”  萧仁没想到这大妈居然会说出这么明显的不赞同的话。  其实想想就知道了,在这个古代封建的社会,女子的地位是不高。而且有缺陷的,年龄大的还没有出嫁的自然也就会被人指指点点的看不起。  这不是什么素不素质的问题,而是整个社会的形态就是这个样子的。  阿花姑娘却明显的不想要认命,尽管长相不佳,她却还是挣脱了家庭的桎梏,为了自由跑了出来。  新时代女性?  萧仁咂舌。  这可是个不好完成的命题啊。萧仁觉得他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这个男权的世界当中,即使是在这些开放的江湖人们看来,那些女侠们也很少能够有幸福的,更别说这些普通人家的姑娘们了。  思想的先进,让她们在压迫之下更加的痛苦。  萧仁感觉到了麻爪。  他能做什么才能刷到人品值?  治好阿花脸上的残缺,只需要一颗丹药就可以解决,简单是很简单了,只要10万人品值一个玉容丹下去,保证丑女变天仙。  但是付出完全跟收获不成正比啊。而且让他白搭吗?凭什么啊?他又不是什么真正的白莲花侠义心肠,这么明显的亏本生意他才不做。  于是小心眼的萧仁就决定最后能刷就刷,刷不到,他也不做强求。  因为这个阿花姑娘,萧仁就没跟莫羽昕继续上路,让莫羽昕自己个人去镇江去见他的师父衡铁新。  而后的几天里,萧仁总是制造机会跟这位阿花姑娘巧遇。  没有人会认为萧仁背后什么心思,阿花自己也不会这么想。  所以,俩人自然而然的就随着见面次数多而熟悉了起来。  阿花也不像之前那么躲躲闪闪,反而跟萧仁有了一些交流。  萧仁不跟着莫羽昕去衡铁新跟前刷存在感,反而是在芜湖个丑姑娘的附近转来转去,俩人有说有笑的,怎么不让宇文决着急?!  他的挚友!怎么能?怎么可以……眼光这么差劲呢?!  宇文决都要气的语无伦次了,都已经弄不清到底是什么让他真正心焦的重点了。  看重个姑娘而忽视结识新的江湖巨擘机会——甚至还是他兄弟的师父;这个姑娘只是一个村姑野妇,听说还是违抗父命跑出来的,太不守妇道了;长成这样,有碍瞻观,怎么跟他眉目周整,充满正气至交好友匹配?!  总而言之,宇文决是怎么也觉得这位姑娘是配不上他的(朋友)阿仁的。  要去阻止这件事情。  宇文决骑上一匹快马就飞奔向芜湖。 一肚子的理由,在宇文决脑袋里转来转去,可是等到他见到惊喜的看着他的萧仁的时候,却怎么也也都讲不出口了。  是啊,他们只是朋友,他怎么就能去妨碍对方的情感呢?万一阿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对他的情谊可怎么办?  宇文决纠结。  我不想阿仁讨厌我。  宇文决安抚着因为动荡而狂躁的心,强作镇定的微笑的面对萧仁。  “阿决,你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只不过,你的眼睛怎么更红了?”萧仁担忧的看着他眼睛周围的红色往中间的瞳孔更加靠近了一些。  “大概……是练功练的吧。”宇文决不自然的伸手去抚开因为一路骑马,而乱跑到跟前的鬓发,掩饰他的眼睛。  “你家的神医不是不让你练功吗?怎么能不听大夫的。”萧仁不赞同的责备的看着他。  “我不过就是打打坐……”宇文决看着萧仁不赞同眼神,觉的被对方骂反而心里舒坦的自己一定是有病。 “最近不要练功了。”萧仁态度坚定的说道,再这样下去,真的成了兔子眼可怎么办?  红眼睛的魔教教主?!不要闹了好不好。 “嗯。”宇文决点点头应道。  萧仁这才放心的跟他说起些别的事情,他抱怨的说道:“不要没事老是喂毛团吃小鱼好不好?现在它都不吃制作的爱心肉条了,嘴巴都被你养叼了。”  “这可不是我的缘故,是我的手下都很喜欢毛团姑娘,知道它喜欢吃新鲜的小鱼,整日里的争相捕捉讨好它。”宇文决辩解道。  毛团招影堂的那些护卫喜欢,宇文决是一点也没有意外的,他们冥教本就行事离经叛道,对于这种象征着死亡的鸟儿反倒是由衷的感兴趣。  再说,毛团令人囧囧有神的搜集癖好,让这些汉子们更加的喜欢往它跟前送东西了。  “对,就是那帮人,不要再叫他们给毛团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包裹都放不下了,全都是他们送的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萧仁不满的说道。  萧仁要说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是有点过分。  这些影堂人跟在教主身边耳濡目染的,品味也都很不错,送都是一些很高级的小东西,都是些讨好姑娘的亮晶晶的东西,像是什么衣饰啦,发簪啦,环佩啦。  问题是毛团它虽然是姑娘,可是它是鸟啊!  让鸟怎么带耳环?!  宇文决觉得好笑的轻咳一声,故作肃容的说道:“我回去一定警告他们。”  “这还差不多。”萧仁满意的说道。  猫头鹰那恋物癖,让萧仁给它收拾收拾处理掉都不行。  他那百纳包本来就塞满了东西,现在为了装它的那一堆东西,他都不得不把他的内燃式水壶拿出来。  现在萧仁都开始发愁的想,要不要今年等到买一送一的那一天,干脆兑换一件容量更大的空间背包。  他看着宇文决,阿决对他家闺女这么照顾,干脆多出来的那一个送他好了。  以前他还曾经琢磨过阿决送他琴弦,送他的焕生丹都是好东西,他回送什么东西好呢。  这下就都解决了。  “对了,不是要跟莫羽昕一起去镇江吗?怎么独自在芜湖停留。”宇文决状似若无其事的提起。  “哦。”萧仁镇定的说道,“我在附近盘桓,是因为我那天道师父最近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  天道在他跟前强调阿花的特别,可不就叫他关注吗?  宇文决眉毛一下子就拧了起来。  要说人的心思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一旦钻进了牛角尖,所有的事情都会往一个方向去靠拢。  现在宇文决的思路就歪的拉都拉不回来了。  难不成天到真人也觉得那个叫阿花的是个好人选?宇文决暗自恼怒。  怒火在胸腔里翻腾,宇文决喘了一口粗气。  “是跟一位姑娘有关系?”宇文决垂下睫羽问道。  “你消息好灵通啊。”萧仁意外的看着宇文决说道,“才刚来这边没多你就听说了,我表现的很明显?这可不太好,要是让阿花知道了就糟糕了。”  有所图谋被当事人知道而引起戒备,导致坏事,这可就不就糟糕了。  可是宇文决听的话却不是这样的,这些本来只是猜测,现在却听萧仁亲口承认。  简直如雷重击。  宇文决心痛。  “那位姑娘听说可有些残缺,形貌不佳,年纪不小,声誉也不怎么好听。”宇文决近乎诋毁的说道。  “可是她身上却有很值得探究的神秘之处。”萧仁并不在意宇文决批评的话语,饶有兴味的,意味深长的暗示的说道。  这些话他还不能跟别人说,也就对他的事情知道的比较多阿决他才会说道说道。  可惜,宇文决这个时候只能听出萧仁话语当中对这位阿花的兴趣,别的什么也没有心思去想。  如果萧仁真的对阿花在意,那么对于宇文决毫不客气的话语,怎么也要感到不悦反驳维护。  可是萧仁却是默认了,毫不在意心上人被人这么说,明显不正常。  宇文决呼吸开始急促,只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快速转动就要控制不住。  偏偏这个时候萧仁看了看天色说道:“阿决你在这家客栈等我回来,时间不早了,我跟阿花姑娘约好了要帮她家修补房顶。我去去就回,你让掌柜的领你去我的房间,毛团在屋里睡觉,让它陪玩会。”  萧仁没有父爱的把还在瞌睡的猫头鹰出卖给友人打发时间,自己则起身从这家客栈走了出去。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宇文决的真气顺着他身下的凳子腿冲入地面,客栈大堂里的地面立刻深深的列出个口子。  我对阿仁的独占欲也太过了,这可不好。  宇文决深深的呼吸着,努力平复着怒火中烧的心。  他眼中的红圈又更加加深了一层。  我要控制我自己。  宇文决的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的扎入掌心里。  他知道这世间的任何一种不平都可以引起嫉妒。  父母对待子女的不同可以引起嫉妒,兄弟之间关注点不一样也同样可以引起嫉妒,而友情被分薄更是同样会引起嫉妒。  萧仁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对他的独占心理自然会强上一些,马上就要有人夺去阿仁的大部分注意力,分担他大部分的心思,这当然会让他不爽。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阿仁自然会娶妻生子的。  但是,这个阿花却是没有资格的。  她的条件太差,根本就配不上阿仁。阿仁值得更好的人。  宇文决站起身,一道清风似的就刮了出去。  萧仁来到阿花的家。  阿花正在等他。  俩人闲聊几句,萧仁就爬上梯子,开始修补阿花家的屋顶。  阿花站在梯子的下方,手里拿着瓦片,给萧仁递着。  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萧仁高大的背影。  阿花可没有宇文决和萧仁认为的那么愚钝,早就觉出萧仁对过于殷勤的态度。  只不过,这位姑娘被萧仁直视她的眼神打动,默不作声的接受着萧仁的接近。  跟宇文决样,都误会了萧仁的用意目的。  萧仁自然是知道要接近一个脸上有缺陷的人,最好的办法既不是无视他的脸,也不是死盯着不放。  自然的看着他,仿若他就是一个正常的人。  阿花姑娘自从脸变成如今的这种模样之后,还没有人这么自然的看着她,眼中没有歧视,也没有同情,就好像她是个正常的姑娘一般。  再加上萧仁是个与年纪相仿的小伙子,名声和身份也相当的不差,这位姑娘自然是心动了的。  阿花姑娘手指不安的抠着瓦片上的边缘,说道:“你也觉得我这么逃家,不遵从爹爹的安排,是十分不孝顺的吗?”  萧仁擦擦额头上的汗,心底感动,这终于是等到这姑娘开口了。  由于早就打好了腹稿,所以萧仁毫不犹豫的就说道:“我觉得追求自己的幸福是没错的,要结婚跟人过一辈子的人是你,自然要你自己顺心才可以过得好。当然,逃家的手段是极端了一点。毕竟你爹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爹爹,你这么一走了之,他肯定是要担心的。”  萧仁这话说的,既要照顾这位新女性的思想,是又要跟这个社会的价值观——百善孝为先不脱节,可没少费萧仁脑细胞。  阿花郁闷的低下头,闷闷不乐的说道:“我知道爹爹肯定是会担心的,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情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你爹爹毕竟跟你有割不断的父女之情,”一说到这个最近格外有感受的萧仁叹息道,“这种关系是没有办法选择的。摊上什么样的你也只能认命。”  就像他家那个丫头,每次从外边往回叼的东西,要是他敢扔样,毛团立马就炸毛。  “即使他是个不做好事的人?”阿花姑娘似哭非哭的眼睛含着水雾问道。  萧仁脑袋歪,想起那个大妈说的这位阿花父亲貌似不是干什么正经营生的,看来这位阿花的父亲的所作所为也没少给这个姑娘心理压力。  “我只能说,”萧仁扭头认真的看着阿花说道,“你觉得不对,可以劝阻,就算是阻止不了,毕竟你也顺从了自己的心意。这么什么都不说不做,不反抗,就离开家,只是逃避而已。”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萧仁却觉得阿花就算是站出来反抗,估计她的父亲也不会听她的意见。  “你至少要做到问心无愧,不要将来后悔当初什么都没有做。”萧仁从她的手上接过一片瓦片,扭身往房顶上爬上去,替换下坏掉的瓦片。  阿花弯腰拿起一块新的瓦片,捧在那里发呆。  她在思索萧仁的话。  你只是逃避而已。不要将来后悔当初什么都没有做。  阿花的眼神随着心思的变换也越加的复杂了起来,她低声对着萧仁的背影说道:“谢谢,萧公子。”  “不客气,你之前不是已经道过谢了?”萧仁奇怪的看看她。  阿花摇摇头,伸手又递给他一个瓦片。  萧仁见状,只得接过来继续修补屋顶。  阿花再次弯腰,抬起头来却看见门外不远处,站着一个一身月牙白的男子正站在那里看她。  阿花心头重重的一阵跳动。  她因为对方饱含怒火和杀机的眼神而惊恐的动弹不得,对方那双妖异的红色的眼睛更是将这种恐怖推向了顶点。  阿花仿佛被天敌盯住的小动物般,动都不动了了。  “啪嚓”声,她手中的瓦片掉在了地上。 “阿花姑娘?”萧仁疑惑的从房檐上扭过头来看。  “!”阿花姑娘惊恐的抬头看一眼萧仁,紧接着往门口望去,却看见那里空无一人。  “有人来了?”萧仁顺着她的眼光望去。  “没没有……”阿花吞吞口水。“我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萧公子。不如今天就这样吧。”  阿花脸色苍白的说道。  因为她的态度有点奇怪,萧仁就从梯子上下来了,他蹙眉看着她说道:“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脸色好难看?”  “我觉得之前说很对,我真是不应该让我爹爹再为我担心了。”阿花勉强的笑笑,“想起来我已经快有三年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我还真是有点想他了。”  萧仁的脸色有点古怪,刚才还说接受不了父亲的做事,现在就又改口说想念对方。  阿花却没有觉出自己的自相矛盾,她努力镇定的冲着萧仁说道:“我就不留萧公子喝茶了,我会再找你的。”  萧仁几乎是被阿花用赶的给送出了门外。  看着在眼前闭合上的院门,萧仁有点傻眼。  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萧仁摸不着头脑的站了一会,无奈的叹息女人心海底针,就摇摇头走了。  而在院子里,确定他已经走了的阿花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那个人!红眼睛的宇文决!  阿花紧紧的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  他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的?是巧合?还是……  阿花加快手中的动作,只拿紧要的东西,其他的都扔下不要了。  宇文决可能是来杀她的,或者是活捉她。她不能连累了萧公子。  阿花手里拿着收拾好的小包裹,谨慎的打开院门观察左右,见确实空无一人,才快速的闪身出来,把院门紧紧的关上。  阿花留恋的看看这个小院子,这几天跟萧仁萧公子短暂的相处她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不敢再多看多想,阿花锁上院门就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在这片住宅区,尽管有人看见她行色匆匆很奇怪,阿花却低着头不理会。  一直到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阿花这才拉起裙摆深吸一口气,运起轻功,向着城外几里的一个院子飞奔而去。  那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常年不见人烟,屋子里边的家具上落了厚厚的灰尘。  阿花打开门进去,目标明确的拉开柜子门,从里边拿出东西来。  她打了一盆水,用药水很快的就把脸上的伪装洗去,换上材质轻薄的衣衫,梳起长长的黑发,别上腰间的轻剑,她就又是那个当年被人人称赞艳慕的女侠——杜藏花了!  杜藏花把换下来的衣物和薄薄的人皮面具扔进了屋子里,点上火折子一把火烧了。  不管宇文决是因为什么盯上的她,现在她都要尽快的离开这里才可以。  杜景天做的事情,她再怎么不认同,她也还是他的女儿,是威胁他的筹码。  当初宇文决从杜家密道里走出来的样子,被挟持在人群里的杜藏花可还是历历在目。  因为跟杜景天的理念不同,倍受父亲真面目打击的真侠女杜藏花只能伤心的离开。  萧仁说的对。  她确实是在逃避。  将来确实也会后悔,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父亲错下去。  杜藏花抽出沉积了两年多的轻剑,它“呛——”的一声发出一声轻鸣,就连它也仿佛是在欢迎它的主人的回归。  杜藏花抖动手腕,毫不生涩的挽了一个剑花,归剑于鞘。  杜藏花迈着步子离开院子不远,就见两个玄色衣衫的大汉脸上带着喜色匆匆的赶来:“大小姐!您可算是露面了。”  “让开!”杜藏花轻喝一声。  “大小姐,你不知道这两年老爷有多么思念你,他已经吩咐小的们一定给小姐您把话带到了,如果您不喜欢乌贵儿,他再也不逼您嫁给他了。请你赶紧回家。”  “家?”杜藏花冷笑,“我的家在广元,被他放了一把火烧掉了!我那里还有家!”  “小姐……”大汉为难的挡在杜藏花的身前。  在这个地方守了两年,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知道小姐在这里落脚,他们就彻底的失去了杜藏花的消息。  如今好不容易大小姐主动现身,他们可不能就这么让大小姐走掉了。  “没有乌贵儿,自然会有别的什么紫贵儿,绿贵儿的!”杜藏花突然抽出轻剑剑尖指着大汉说道,“我再说一遍,让开!”  杜藏花一剑逼退黑衣大汉。  那黑衣大汉见她手下不留情,又不敢真的跟她动手,只得节节败退。  杜藏花赶着他们一步步的后退,她来到俩人骑来的马旁边,拉起其中一匹马的缰绳,动作利的落翻身上马。  她一拉马的缰绳,马儿直立而起,发出了一声嘶鸣。 “告诉我爹,我会回去的!”杜藏花说完这句话,就一踢马肚,放马而去。  当初杜藏花年轻气盛,心高气傲,认为只有在武艺上胜过她的青年才俊才匹配的上她。  却原来她的比武招亲擂台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她自己,不过是父亲用来联合江湖势力的工具罢了!  当初那些个十六强青年个个都是师出名门大派,父亲不过是想扯着婚姻大旗把对方拖下水。  事情败露之后,刚刚安顿好,父亲就领了一个叫做乌贵儿的男子来,说是要把她嫁给对方。  从婚姻自由,到包办婚姻,这巨大的变化让本来就受了刺激的杜藏花崩溃了。  她顺了家中的易容人皮面具就跑了出来  那乌贵儿四十来岁,都可以做她的父亲的年纪。  而杜景天所需要的,也不过是这桩婚事带来的牢靠的联盟关系。  原来,她的父亲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关心她的终身幸福。  这些年来,她几乎在谎言当中长大,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杜藏花故意易容成一个丑陋的姑娘躲到芜湖的贫民区,一呆就是两年多。  自从她易容后,人们对待她的态度就好像现在的江湖地位一般,从天之骄女变到人人喊打,从欣赏爱慕到歧视同情。  萧仁是第一个没有异样看待她的人。  这温和的态度和关心帮助,迅速的滋润了杜藏花贫瘠的心田。  萧仁。  她记得他。  那个跟莫羽昕一起来到她家中的少年。  当初生涩的少年已经完全成长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难得还是有一颗大海一般的包容心,心地善良热忱诚恳。  她当初是有多么眼瞎,竟然会觉得那些个武林才俊才是她的良配,而忽视了这个青年身上的这些优点。  “萧郎……”杜藏花漂亮的双眼回身凝望芜湖隐约的影子。“原谅我不告而别。”  她叹息。  而你却不知道,从今往后,这个世间有一个女子为你思慕。  可叹我俩人有缘无分,但愿将来有再聚首的那一天。  杜藏花安抚的拍拍身下躁动的马儿。  “驾!”她轻扬马鞭。  杜藏花的长发被风吹的飘动,她的身影在夜色降临的原野当中渐行渐远。 第89章 宇文决还不知道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是一个照面就把那位他看不顺眼的阿花姑娘给吓走了。 看了萧仁殷勤的帮那位丑陋的姑娘忙上忙下,他就加不痛快了。 “不行。”宇文决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暗暗思索着。 我得改变阿仁的想法,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的姑娘,这个阿花是真的配不上他。 他暗自下定决心,就打算行动。 宇文决素来都是雷厉风行,这次也不意外。 冥教百年大教派,但凡是大一点的城市都有规模不小的据点,这芜湖也毫不例外。 宇文决来到据点受到了上下教众的隆重欢迎,这且不提。 他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把分属此地的青龙堂舵主叫过来。 他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那舵主连连点头,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宇文决这才算是满意。 他放松身体倚靠在椅背上,那头长发因为他的动作而摆动着。 旁边站着侍候的青龙堂小弟第一次见到本教的大Boss,他只觉本教教主长相仿若天人,一双妖异红色的眼睛满含锐利,浑身说不出的威武霸气。随着他的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能透露出一股子因为武力修为达到顶峰而显露出来的舍我其谁的气势。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教冥教的教主! 小弟简直是立刻就拜倒在自家大Boss的裤脚之下,成为了一个忠心耿耿的脑残粉。 他目眩神迷的看着在自家椅子上撑着下巴凝神思索的教主,那深邃的眼神,微蹙的眉头,一定是思索一些能够掀起惊涛骇浪的大计划。 小弟看几乎都要痴呆,却听见旁边的人嗤嗤的笑话他。 小弟转头怒瞪那个躲在一旁偷窥的人。 那人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宇文决,对于教主的魅力自然是知之甚详,眼看这个入教才两年的愣头青看着教主发呆,露出了崇拜的眼神,这可不就笑话起他来了。 他却忘记自己当初两年前在那一个血夜厮杀中被那浴血奋战的身影同样征服的时候了。 那人冲他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以鄙视他没见识。 那小弟挥舞着拳头,作势要教训这个敢笑话他的家伙,没看见教主在沉思吗? 宇文决已经思考入神,并没有在意眼底下教众们的小动作。 但是,他哪里是思索什么大计划,完全都把心神放在怎么才能让萧仁回心转意,不要真的沉迷在一个配不上他的村姑身上。 宇文决苦恼,还不能做的太过明显,他这个朋友有时候还是很敏锐的。 这时黑庞现身交给他了一份资料。 这份资料他等待已久,此时一看见,自然是暂时先甩开纠结的心思,处理起正事起来。 宇文决一目十行,很就把这份资料看完了。 “本座知道了。这份文件不要备份,立刻焚毁。”宇文决神情莫测的把文件又交给了黑庞。 黑庞双手接过,恭敬称是。 宇文决站起身,他要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要赶紧去告诉阿仁一声。 宇文决不痛快的又在阿花门前晃荡了一圈,却发现没人了。 他还以为是俩人结伴离开了,顿时就更加生气。 宇文决怒气冲冲的打算去到萧仁客栈的房间守株待兔,却半路上看见萧仁在路边上帮一户人家劈柴。 “阿仁?”宇文决情不自禁的叫出声。 “诶?”萧仁回头看看他,“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了我一会就回去吗?正好我这边也完事了,一起走吧。” “萧公子,谢谢你帮我劈柴火。”旁边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咧着没几颗牙齿的嘴巴说道。 “不客气。”萧仁露出一个笑容,挥挥手算作拜别。 这天道系统是真的可怕,尽管萧仁一开始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胡萝卜加大棒的让他顺着天道的意思这么一件事情一件事的做了下来。 弄到现在,他居然反射性的看见人家有困难就要上去。 萧仁很不甘心,虽然帮了别人被道谢时候的心情是挺爽。 可是任谁一个业绩良好精明从来没被逮着过把柄的黑暗世界的罪恶份子,被调教成如今这么一个比五讲四美还要道德的圣人,那能舒服的了吗? 于是,刚才系统提示了他之后,这次萧仁赶着回客栈去见阿决,就决定无视而过。 却没有想到坑爹的天道系统,不停的在他耳朵边提示来提示去! 那声音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不停地不停地在耳朵边上响起,让萧仁神烦。 他翻找了一番想要把声音屏蔽掉,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一项功能。 这尼玛,感情这还不如系统不搭理他的时候呢! 萧仁欲哭无泪。 幸好,他聪明的知道从使用说明看起,这才知道想要使得系统不再这么提示,就要他好感度上升到1万以上,声望则要达到万人敬仰才可以关掉这人品值获取的提示。 万人敬仰? 萧仁赶紧去看自己的声望。 现在他的声望已经变成了“一呼百应”,而系统好感度也有了169。 “我还以为以后再也不用专门刷这个好感度了!”萧仁抓狂。 天道的坑是一个连着一个,萧仁刚从一个坑底爬上来却发现在另外一个坑里边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萧仁颓然。 幸好声望的要求比较容易达成。一呼百应后边是威望素著,然后就是万人敬仰了。 “看来不参与江湖大事件是不行了。”萧仁苦逼的吸吸鼻子。 刷声望呢,还是江湖大事件来的快,可比救灾什么的快多了。 于是萧仁为了耳边清净,不得不返回去把那提示的事情一件一件做完,直到阿决来找他,刚好系统消停了。 萧仁走在宇文决身边,伸展着手脚,抻了一个懒腰。 也就是天道给的这个身体年轻力壮,要是以前前生他的身体,早就累趴下了。 “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萧仁好奇的问到。 萧仁可是知道宇文决是有点宅的人,基本上没事从来都不出门。 屋子里,他自己一个人,就能待上一天。 萧仁就不一样了,要是一天没有人跟他说说话什么的,就能憋疯。 “嗯,就是之前朱慧卓他们伙同粮官事件的后续,我调查出来了,想要告诉你一声。”宇文决说道。 “咦?”萧仁惊奇,他可不知道宇文决居然还去调查后续了,“怎么回事?还有什么事?” “虽然当时朱慧卓咬死了没开口说,但是后来我派人送解药的时候对他们说,要命还是要保密,到底他们还是要自己的命。把幕后之人供了出来。”宇文决一派淡然的说道。 “啥?!”萧仁惊呆了。 “哼~这些人是痛过一次才知道厉害。”宇文决不屑的说道。 没发作的时候不知道厉害,等到七日追魂丹真发作过一次,体会过那痛的打滚的滋味之后,这些人就都老实了。 “他们后边到底是什么人?”萧仁关心的是这个。 “是朝廷很有身份和背景的一个官员,”关于这个宇文决倒是没有多说,反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件萧仁意想不到的事,“而且,他们不怕民变的原因是他们勾结了乌衣教。” “乌衣教?”萧仁疑惑,他怎么没听说过。 “嗯,这个乌衣教是这两年来发展非常迅猛的一个教派。你在崖地的时候,他们跟正魔两道都起过很大的冲突,可以说现在正魔两道都很头疼。”宇文决肯定的点点头。 原来是这两年他在崖低的时候发展起来的,也难怪他不知道了。萧仁想到。 “也就是说这个教派竟然能够勾搭上朝廷官员?他们不怕犯忌讳吗?”萧仁不敢置信的说道。 自古以来,江湖上的人都比较忌讳朝廷的势力,很少能有主动合作产生交集的。 朝廷鹰犬走狗,什么可不是什么好听的称呼。 江湖人好追求自由不羁,自由自在,身上一副枷锁,简直就是束手束脚。 尤其是这个大庆朝,民间民风彪悍,各门各派,百花齐放,江湖人势力极强,而且还跟朝廷保持这一种微妙脆弱的和谐局面。 这每次一想起来都让萧仁不可思议。 “他们可是抱着大企图而来,当然不会有所顾忌。”宇文决一扯嘴角,酒窝一闪而逝。 “乌衣教吗?”萧仁问道。 “乌衣教?!”一个声音传来,“萧弟?你是说乌衣教?” 萧仁一惊,猛地回头,却原来是莫羽昕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萧仁连忙往宇文决的方向看去,却发觉宇文决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呼——”萧仁抚着胸口,刚才心跳一径狂飙,他现在都有点心慌气短了。 这个阿决也真是! 明知道他江湖经验不足,对于莫羽昕这样武功高手靠近还不能很好的发觉,却也不提醒他一句。 也不知道阿决有没有被看到? “莫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萧仁问到。 “我刚过来,就听见你说乌衣教,你跟那位江湖朋友说话?”莫羽昕走过来时,萧仁身边却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呵呵,就是我那位挺神秘的朋友,他不喜欢见生人。”萧仁含糊的说道。 “哦……就是那个跟你一起折腾毛团的那个朋友?”莫羽昕露出了一个不敢苟同的表情。 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猫头鹰信使的事情。萧仁异想天开,他的朋友居然也陪着他闹,整天折腾那只可怜的猫头鹰。“什么折腾!”萧仁反驳道,对于莫羽昕污蔑他们的行动很是不满,“我们那是伟大的创举!训练毛团成为一个真正的猫头鹰信使。” “毛团会给你送信,那时因为它就认识你,找到你也比较简单。你们两个人之间传传信还行,反正我是不相信毛团可以再给别的什么随便哪一个不认识的人送信,它可没那么聪明。”莫羽昕说道。 “我写信当然是给我认识的人了,不认识的我才不给他们写信!”萧仁振振有词的回道,还白了莫羽昕一眼,对于对方鄙视毛团智商的言语很有意见。 “不说这个了,刚才我听见你那个朋友跟你说乌衣教?”莫羽昕神色一正改变话题。 萧仁这个傻爸爸,一旦跟他说起毛团的话题,那就是没完没了。 “……乌衣教怎么了?”萧仁不甘愿的接话道。 莫羽昕左右看看四周,这里是芜湖贫民区接壤城区的一个巷子,此时无人经过,很是空旷。 他压低了声音对着萧仁说道:“我去镇江见我师父,这次就是为了乌衣教的事情,引动了很多武功高手。” “哦?!”萧仁瞪大了眼睛,瞌睡来了枕头,刚说要提高声望,就来了江湖大事件。 于是他也谨慎了起来,“回去说。” 等回到客栈,天色已经晚了,萧仁打开窗子,放出毛团让它自己出去捕食。 “这个乌衣教很可能是十几年前被当时的前辈们灭教的血衣教余孽。”莫羽昕神情凝重的说道。 但是,很可惜这沉重的气氛被萧仁一脸不配合的茫然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怎么又出来了一个血衣教?”萧仁问到。 “……”莫羽昕泄气看着他,“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血衣教很出名吗?”萧仁追问到。 “嗯。”莫羽昕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然后就开始给萧仁进行科普。 十几年前,当时血衣教的气焰比起冥教来作风还要嚣张跋扈,偏偏没有冥教的底蕴深厚。 于是后来血衣教的行事惹怒了当时的武林盟主,当时的武林盟主联合正道高手一鼓作气攻上血衣教大本营,就把这个魔道大派连根拔起,双方是杀的昏天黑地,血流浮杵。 那个时候武林正道虽然是胜利了,可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折损了一个超级高手,陨落了不少中流砥柱,青年英才。 “哦~所以,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断层啊……”萧仁恍然大悟。 “什么断层?”莫羽昕不明白怎么跟他说着这个,萧仁却提到什么断层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从你跟我,还有黄熙他们到你师父,张掌门,还有我义父黄博知帮主之间,少了一代人。”萧仁连着比划了三个档给莫羽昕看。 “也不算少了一代人……”莫羽昕苦笑,“只不过那个时候确实是大伤了元气,而且中间这一代有一个很出名的代表你也曾经见过。” “杜景天!”俩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莫羽昕点点头说道:“还有班盟主也算是这一代人,他是属于大器晚成。一个人的武功处于巅峰状态一般都会保持这个状态一个世代左右,而到我们这一代,却还有好多年呢。” 萧仁不以为意,不是他自夸,只要没有意外,正道这些高手的位置里,很就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绝对没有莫羽昕想象的时间那么久。 莫羽昕继续跟萧仁说这个乌衣教:“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乌衣教以绝对不正常的速度崛起,我们就怀疑是不是血衣教的余孽,因为他们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太像了。” “哦?”萧仁面色古怪的想了想,想忍住,却又实是好奇的问到:“为什么会认为是血衣教,怎么不是跟冥教有关系?冥教才是如今魔教的大势力吧。” 莫羽昕神色变了变,说道:“要不说这帮子乌衣教气焰嚣张,他们竟然连魔教的地盘也敢抢。” “嘶……”萧仁咂舌,玩味的说道:“一般敢这样一下子得罪黑白两道,不是脑子有坑,就是有所依仗……” “他们怎么也不像是脑子有坑……”莫羽昕觉得萧仁这个用词十分形象,立刻就学来用了。 “所以就是有所依仗?”萧仁若有所思,“那会我朋友跟我说乌衣教似乎是与朝廷里那个背景深厚的官员勾结上了,你说这是不是他的依仗?” “朝廷?!”莫羽昕色变,他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十分凝重,说道:“要是这样,江湖可是要大乱了。” “哦?”萧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这不就是官匪结合吗?还有什么别情? “你出道的时间还短,所以不知道。我们武林跟朝廷之间似乎是有着什么互相制约的约定,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莫羽昕皱着眉头给他解释,“所以,一旦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就会打破这种平衡,将来朝廷说不定会插手武林的势力。” “不会吧?!”萧仁这下也震惊了。 一个是朝廷和武林竟然还真有这么一个约定成俗的隐秘约定,另外一个却是这么一个美好的时代难道竟然就要这么过去了? 这武林本来就已经够群雄并立了,将来朝廷再插上一脚,那岂不是加乱成一锅粥了? “所以说,这件事情真是非同小可。”莫羽昕说到这里看着萧仁说道:“你那位朋友的消息可靠吗?” “应该是可靠!”萧仁点头说道:“他这个人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阿决不是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是从来不说笑。 “这件事情必须要立刻告诉盟主才行。”莫羽昕站立起来,竟然是打算连夜就动身一般。 “喂!你现在就去?”萧仁意外。 “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我必须现在就速速赶去镇江,禀报给班盟主!”莫羽昕语气坚定的说道。 “那我……”萧仁刚打算说他一起去,毛团就蒲扇着翅膀飞了进来。 毛团看到萧仁就向着他飞来。 萧仁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它,就看见毛团的脚上多出了一个小竹筒。 萧仁嘴里话顿时就转了一个弯说道:“那我就去详细问问我那朋友乌衣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羽昕颔首,推开门说道:“如此甚好!就此别过。” 莫羽昕走后,萧仁无语的擦擦猫头鹰嘴巴下面的毛上沾上的小鱼鱼鳞。 “还说是手下惯的,我看你也没有少给它喂小鱼!”萧仁嘀咕的说道。 猫头鹰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出去捕食回来也不是没有过,但是沾了一下巴罪证都不知道清理,这还有什么可说。 “咕咕~~”毛团今天吃的很满意。 最喜欢宇文伯伯喂小鱼了,都是鲜的小活鱼。 吃饱了的毛团心情好,它矜持的伸出一只爪,示意萧仁快点把他的飞信拿走。 萧仁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把小竹筒里边的信卷抽了出来。 只见那信卷上写着:乌衣教之事详情,可悉告知。今夜戍时三刻,西郊等你。另:届时会有一女子介绍与你相会。 “哦?!”萧仁瞪大了眼睛来来回回看着最后那一行字。 真是那个意思,阿决居然要介绍姑娘给他认识?! 第90章 自从知道了宇文决是冥教教主之后,萧仁就再也没有想过对方会有可能带他参观声色场所的可能性。 想想个魔教教主的格调怎么可能那么低俗。 于是,这意外的邀请,就让萧仁在激动之余,也不禁心生古怪,不知道阿决这是又闹哪出。 “姑娘?是个什么样姑娘?”萧仁对着铜镜把自己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 “不会是阿决媳妇啥的,误会他的意思了?!”萧仁惊吓。 随后他又摇摇头,如果是那样,就会是“相识”而不是“相会”,阿决不会犯这种错误。 毛团瞪着俩圆圆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闺女~”萧仁伸出手抚摸猫头鹰的脖子,说道:“粑粑要去过夜生活了哦,乖乖待着,愿意出去玩也行,粑粑给你把窗户开着。” 以前在清泉山庄休养时候他确实是打着让宇文决带他去见识一番的意思,可是却被宇文决故意含糊过去。 他也隐约觉出大概宇文决是对于这种场所似乎是很不屑,这次怎么会改变主意,要介绍姑娘给他认识? 萧仁是万分摸不到头脑,他根本就不会想得到,宇文决居然是想着要拆散他跟阿花之间莫须有的关系。 萧仁准时赴约了。 宇文决在西郊那里等他。 萧仁见了他略略有些失望。这西郊里基本上都很荒凉了,黑乎乎的也只有宇文决一个,哪有什么姑娘啊。 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失望,宇文决不得不开口对他说:“走吧,今夜要招待可不是在这里。” 宇文决在前边走,萧仁好奇跟在后边。 宇文决在心里告诉自己意定要沉住气,可不能让萧仁看出什么,挑拨的事情他暗中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次的心情就这么忐忑? 宇文决不动声色的加快脚步,萧仁不服气的偷偷用上轻功赶上。 很快俩人就来到了河边。 萧仁这才发觉,宇文决要带他去地方是艘游船。 “花坊?”萧仁眼睛一亮。 “什么花坊,”宇文决不悦的说道,“这可是私人游船。” “是是是!口误了。”萧仁连忙道歉。 花坊那是什么说法?招待男子去寻欢作乐老鸨经营的游船,才能叫花坊。之前都觉出宇文决对这种地方反感,他自然是不会找来这种女子经营游船的,必然是财大气粗高富帅自己的游船了。 两人顺着踏板上了这艘游船。 萧仁跟在宇文决上了甲板,这艘船点缀的灯格外多,简直都可以称的上是灯火辉煌。 宇文决在门口站了站,才推开舱门进去了。 萧仁进去只觉一股子柔媚风情,扑面而来。 满眼都是红色的纱帐,随着河面上的夜风随风飘动着。 船舱很大,丝毫不感觉到逼仄,地板家具都是明亮黄色的原木,地上铺着一块厚厚的地毯。船舱里摆着几个小矮桌——就是席地而坐的那种,此时仓里边有三位姑娘正在此。 两个看穿衣打扮是侍候的婢女,只有一位身穿红色衣裙,簪着金钗的美貌女子,看起来像是目标人物。 萧仁一眼就朝那个姑娘看去了,没办法,谁让那俩跪坐在一边的婢女存在感太低了啊。 只见这位姑娘长的是柳叶眉,双杏核眼,小巧琼鼻,不点而朱红唇,往那里一站,婷婷袅袅。 宇文决不知道为啥脸色有点阴沉的介绍到:“阿仁,这位是芷音姑娘,琴艺大家。之前听说你在扬州听过魏红姑娘的琴曲,今日特意请来为你弹奏一番,让你看看俩位琴技到底哪位更加高明些。” 芷音姑娘的动作很是柔美,动作轻盈的向着两人福礼,口中轻轻说道:“小女子见过两位公子。” 让他分辨俩人琴技高明,这只能是个好听借口罢了。萧仁哪里能听得出来。 宇文决让萧仁坐在一个矮桌旁边,自己坐到另外一个旁边。 宇文决挥手让芷音开始演奏。 这时俩位婢女分别到俩人身边开始斟酒布菜伺候着。 萧仁眨巴眨巴眼,这就叫介绍姑娘给他认识? 宇文决圈子兜的太大,把萧仁完全绕懵了。 他哪里知道宇文决心里的纠结。 宇文决是吩咐了本地舵主按照他的吩咐来办,舵主也都安排到位了。 这位芷音姑娘,要说是青楼楚馆里边的清官那都算是贬低身份。 这位姑娘出身清白,是冥教储备的颇有才情学识的女子,是用来使出美人计,或者是送给身份不低的人换人情的。 宇文决拿这种姑娘来送给萧仁,真可以说是把萧仁完全抬高到种境地了。 他可没有把这种姑娘嫁给萧仁做妻子的意思,不过是个暖床的人罢了。 他就是想要让这种美貌有才华的女子给萧仁洗洗眼睛,别老是光看着那个阿花,知道知道这个世界上其他女人的美好。 这身红衣,满帐红纱也是他吩咐办的。 因为他最近的心情躁动的不行,非得要这样满目的红才可以抑制不可。 本来舵主送来这位芷音姑娘,在本地那可是出了名的才女,长相眉目也是楚楚动人。 可是宇文决进来一看见,就觉得他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指摘出一大堆不是,什么眉毛不够弯,眼睛不清亮,鼻子有点塌,嘴巴有点大…… 简直浑身都是毛病! 明明跟阿花比已经跟天仙似,却还是让他不满意。 当时已经把萧仁领到这里来了,这个芷音也就勉强吧。 奇怪,之前为什么看画像的时候会挑这个呢?宇文决暗自纳闷。 于是他可以说的上是情绪十分不高的落座,介绍完了就让芷音去弹琴,根本就不给俩人说话的机会。 芷音姑娘只是听从吩咐而来,知道面前这个形容俊美的是主人,而另外一个是要招待的客人。 这样子身份是孤女,然后被安插进各式各样阶层家庭里边被当做亲生女养大的不是少数。早就明白,有朝一日,冥教一旦有需要,就是报答的时候,不管是让人做什么。 所以,现在主人吩咐弹琴,就坐在那里认认真真的弹琴。 琴音叮叮咚咚的从手下的古琴上流淌了出来,那节奏轻快悦耳,一下子就吸引了萧仁的注意力。 就算是此前萧仁觉得自己是个不懂音律的门外汉,却也觉得芷音姑娘的古琴演奏要比之前他听过的魏红姑娘的演奏要灵动的多。 魏红姑娘的琴艺可以说上是充满了匠气,刻意追求技巧,听得热热闹闹其实却没有芷音姑娘的琴声能够打动人心。 “果然厉害……”萧仁不自觉的夸赞道。 宇文决端到唇边的酒杯一晃,那酒就撒了出来,他身边侍候婢女小小的惊叫了一声,萧仁顿时就看了过去。 就见那婢女忙不迭的给宇文决擦着不小心洒在身上的酒液。 “没事,不小心洒了。”宇文决佯装无事的说道。 随后,他不等萧仁把视线转回到坐在俩人对面弹琴的芷音姑娘身上,就对着萧仁说道:“那位乌衣教背后的官员……” 萧仁听他开始说乌衣教,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了。  “……据现有资料,可能还无法推断他的身份,但是粮官上边是哪个官员已经知道了。”宇文决看着萧仁说道。 “哦?”萧仁对于宇文决的效率惊人有点惊讶。 要知道这可是古代啊,不是资讯便捷发达的现代,调查起事情来可是很费劲的。 萧仁不由得就对宇文决肃然起敬了,就这效率,不混魔道,他们转职去做私家侦探也一样有前途啊! “那乌衣教确定是勾结朝廷无疑了?”萧仁问到。 “对,这里有几个人的名字。”宇文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萧仁。 萧仁一番打量,这上边有五个人名。 “上边那三个人都是乌衣教的。”宇文决说道,“最近这两年打交道多了,对于对方成员,表面几个我们已经全都掌握了他们身份。” “那下边这两个呢?”萧仁蹙眉问到。 “这两个,叫林孝第的是镇江知府的手下,另外个叫元奉春的还没有查出他的身份。”宇文决说道。 “知府?”萧仁咂舌。 “知府并不一定知情。”宇文决摇头道。 “这五个人怎么找出来的?”萧仁放下纸看着他问。 “是逼问那七个粮商招出来的。”宇文决说的轻描淡写。 萧仁听他一说这,顿时就不打听了,那几个黑心肝粮商的死活他才不关心。 “这七人的计划不知怎么被乌衣教知道了,然后推波助澜,勾结了粮官竟然把粮仓里边的米粮倒换了出来。”宇文决接着说道,“一旦发生了控制不住的民变,乌衣教的人就会出面弹压。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害怕闹出人命来,再加上上边的官员为他们打掩护,所以这件事情说不得被他们掩盖过去。” “说不定到时候饿死的人会更多。”萧仁若有所思,“这三方势力都是为了个利字,粮商,乌衣教,朝廷……” 他望着宇文决说道:“难不成朝廷真要打算插手武林势力的纷争吗?” “他们不会。”宇文决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萧仁惊讶的看着他,怎么阿决就这么肯定呢? 宇文决说道:“因为当年开国皇帝崇武帝有位得力的手下,这位手下最后没有选择高官厚禄,反而是回归了江湖生活,双方约定只要江湖人不太过分,朝廷就不会干涉江湖事务,而一旦发生了需要江湖人挺身而出的情况下,武林人士必须义不容辞。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关于这个约定有很大部分人不太知道了,但是在那些江湖巨擘或者是大门派里还是流传下来了这个不成文约定。” “还真有啊?”萧仁目瞪口呆。 之前听莫羽昕说了个大概,没想到会在宇文决这里听到详细版本,果然不愧是魔道第一大教派教主,知道的秘闻就是多。 “那什么样情况会是武林人士义不容辞必须挺身而出的?”萧仁问到。 “外族叩关时候。”宇文决说出了个让萧仁意外,却又让他觉得在情理当中的事情。 外族入侵时候,华夏儿女奋起反抗,这是个必然的情况。 “大庆前朝末期,民不聊生,烽烟四起。那个时候光中原就有好多股势力在打,后来外族趁着中原内乱就趁虚而入了,崇武帝奋力抵御外族最后夺得了大宝,登上了皇位,建立了大庆朝。们关外游牧民族民风更加彪悍,他们一直对中原的富饶虎视眈眈,有机会就会趁火打劫。为了不削弱内在武力,保持一定的血性,所以朝廷是不会过度镇压武林势力的。” 宇文决这番讲解是让萧仁茅塞顿开,真是鸟大了什么样的林子都有。 他就说为什么这个世界武林跟朝廷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却原来还有这么个历史原因。 “这样倒是不错!”萧仁点点头。 前生历史上不就是发生过过度重文抑武结果后来导致被异族入侵的事情吗? 大庆这样保持着一定的民间武力,倒是不害怕发生这种事情了。 “那当朝皇帝就不怕民风太过彪悍,发生什么造反情况吗?”萧仁问。 “他们要是做的好,自然就没有人造反,要不然自然会有人去推翻,换个姓氏来坐这个江山。”宇文决冷酷的说道,“而且,皇帝手中也不是一点制约的办法也没有的,他们还是有些耳目在各地。” “也就是说,朝廷是不会自毁长城来插手武林势力?”萧仁道。 “一般朝廷上下是不会动这个心思的。”宇文决肯定的点点头。 “除非……”萧仁眼珠子一转,“他不知道……” 宇文决一顿,也扶着下巴开始思索。如果要从不知道这件事情推断,那么这个官员年纪就不是很大,而且地位也没有到达中枢…… 俩人都沉思,船舱内静静的,只响着流畅的琴音。 萧仁的注意力就又不由自主的往那好听的琴音飘了过去。 萧仁不知不觉的站起身,走到芷音姑娘的身边,看手指灵活的在琴弦上拨动。 等宇文决从头脑风暴当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芷音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琴音,正和萧仁两个人说话。 萧仁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很放松,面带微笑,心情很是愉悦的样子。 看来芷音姑娘成功的吸引了萧仁的注意力。 他成功了。 把萧仁的心思从阿花身上引开,可是为什么他心中还是这么不舒服? 宇文决皱着眉头,握着拳头。 他的呼吸在不知不觉当中开始加快,内力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宇文决看着俩人有说有笑,觉得十分碍眼,再也按耐不住的站起身。 芷音姑娘和萧仁被他惊动,俩人都向他看去。 “……”宇文决扯了扯嘴角,说道:“去甲板透透气。” “阿决?没事吧?”萧仁担心的问到。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宇文决说完这句话,犹豫了一下,真就出了船舱。 本来就是为了要把芷音送给萧仁,才带他来的。 可是为什么这会他这么想要反悔? 是芷音不够好?可是已经不止是超出阿花太多,也在世间姑娘里的标准之上了。 要是这样还不行,那到底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站在阿仁身边? 宇文决陷入了迷茫当中。 而船舱内的萧仁,并没有宇文决以为的那么为芷音着迷。 尤其是当他知道这位姑娘居然是个良家女子的时候,就更加打消了那些旖旎的念头。 萧仁虽然没有从一而终念头,但是对于一个没有下场念头的女孩子,他还是不愿意沾染上的。 在现代尚且如此,更别说在如此看重女子名节的现在了。 他开始还真以为阿决要给他介绍个清官头牌姑娘之类,以宇文决的品味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结果过来宇文决却什么也没有说,这芷音姑娘虽然打扮的很娇艳,但是行动上却透着股子大家闺秀的优雅规矩,就让萧仁真的以为宇文决是要介绍个姑娘给他认识。 正经谈对象什么的,他现在还不想,所以,一会一定告诉阿决他还没有定下来的意思。 萧仁打定了主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就不愿意冷待了这位姑娘,就拿出浑身解数跟这位姑娘说话。 宇文决站在甲板上听得里边的欢声笑语,愤恨的拳头捶在船舱的墙壁上。 他到底是在想什么?为什么什么样的姑娘都不行? 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了。 宇文决怔怔出神望着夜色里平静的河面。 就在这时,忽然他目光一凝,水面下有黑色的影子快速逼近。 宇文决目光一厉。 几个黑色的人影,破开水面,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冲着他呼喝着刺来:“宇文决!受死吧!” 宇文决眉毛一松,几乎是从来没有过欢欣鼓舞的欢迎这些搅局人。来的好! “找死……”宇文决狠狠一跺脚,船身劈里啪啦就裂开了,他整个人电射到空中,抽出琴弦迎面向着刺客攻去。 就听得里边一声娇弱惊呼,整个船体摇晃了下,竟然慢慢裂成了两半! 第 91 章 这外边打起来了,里边的萧仁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实际上,当听见那些黑衣刺客的大喝声时,萧仁就已经要出来了。 可惜宇文决那不知道是什么心思的一跺脚,让整个船身一阵剧烈的晃动,差点让萧仁没有心理准备的摔倒。 等到他站稳脚步的时候,船体的侧面竟然列出了一个大口子,开始凶猛的往进灌水。 尼玛! 萧仁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可不会游泳啊,而且现在这船舱里还有三位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弄的措手不及的脸色苍白的姑娘。 “会不会游泳?”萧仁冲着三人喊道。 “我会……”“我也会。”两个婢女尽管脸色苍白神色紧张,可还是极力镇定的回到。 “我不会游水。”芷音姑娘摇头道。 总算不都是旱鸭子。萧仁暗道。 他抓起一个矮桌塞到芷音的怀里,告诉她:“你抱紧了!千万别撒手!扔了你可就没命了。” 那矮桌子沉的,萧仁一个大男人轻易的就举起来了,可是芷音却被坠的一个踉跄,差点砸脚面上了。 但是听到这个是救命的东西,她还是勉强的伸着胳膊把这个桌子揽在怀里。 “你们两个,在自保的情况下,带着芷音姑娘往岸边游。船要沉了,你们三个赶紧离开这里。”萧仁催促道。 这俩婢女一听,竟然让她俩先自保再救人,倒是有一点意外。 这俩婢女可不是跟芷音姑娘一起来的,她们两个都是舵主身边得用的,自然不同于往弱质女流的才情智力方向培育的,身手还算不错。 俩婢女还算冷静的点头应是,就一前一后顺着还算完好的那一边的窗户出去了,她们两个在外边,萧仁在里边把芷音姑娘推了出去。 芷音姑娘被冰冷的河水淹的浑身都湿透了,萧仁可不顾不上看她,只是说道:“抱着桌子别撒手,那俩人也好拉着你。你也别想那么多,回去好好找一个人家嫁了吧,江湖生活不适合你。” 芷音姑娘被他说的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却还是点点头:“谢谢你,公子。那你呢?” “我还要去帮我的朋友。”萧仁说道。 阿决还在那边跟刺客打斗,即使是知道以他的身手不可能会输,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萧仁说完就从还没被淹到的地方出去了。 宇文决其实破坏完船体就后悔了,也不知道阿仁会不会水。 他这边着急,那边刺客却还源源不绝的冒出来,从最开始的四五个后来变成了七八个。 宇文决恨的直咬牙,手下狠厉的甩动着琴弦。琴弦宛如活物一般,灵动的在空中变化莫测。 这琴弦上包含着宇文决的内力,别看轻飘飘的似乎没什么力道,可是刺客那匕首去搅动的时候,却被那内力一个个的震的内脏受伤。 刺客们心中惊骇,尽管主人已经对他们说过此人的厉害,却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内力修为却如此的恐怖。 已经不算小看,可是还是低估了。 当中一个黑衣刺客被震伤的口角溢出一丝鲜血,他低喝一声:“点子扎手,一起上!” 宇文决心中越急,这帮人越不依不饶,宇文决的眼中红色更加的深了一层,他气血翻涌,终于忍不住长啸一声,浑身的气劲一涨,挡在跟前的三个刺客顿时被震飞。 这一下,宇文决一下子用去了四层内力。 虽然这些人在他眼中还不足为虑,可是和他们缠斗的越久,他就越着急萧仁的情况,一下子使用出四层内力实在是太过的浪费。 如果此时有一个超级高手出现,那他可真的就危险了。 他的脚下在开始倾斜下沉的船的甲板上轻点,很快的就来到了舱门的那一端。 恰巧在此时,萧仁从里边推门出来。 “阿决?你没事吧?”萧仁惊喜的看着他。 宇文决看见他心中一喜,还来不及说话,就见萧仁脸上的表情变成了着急,惊惧。 宇文决眉毛一蹙,袖子一摆,脚下一个回旋,就把后边偷袭的那个刺客一脚踢飞。 萧仁看他这边情况紧急,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抽出剑来,越过宇文决身边迎向一个黑衣刺客。 宇文决随着他穿过自己身边的动作,转过身来,就看见萧仁在他面前震剑迎向黑衣刺客匕首的背影。 宇文决心中怪异。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看见萧仁的背影。 说起来,这竟然是俩人第一次并肩作战。 宇文决只觉的心中清潮起伏动荡的厉害,一股股的热流冲击着他的胸口,那种感觉越来越重,竟然叫他要喘不过气来。 那感觉,竟然叫他的胸口也生出疼痛来。 宇文决脸色顿时一变。 走火入魔? “阿决?”萧仁疑惑的叫他。 宇文决抬起红色的双眼看着他。 萧仁扭着头,身前是腾身跃起伸展着胳膊拿着匕首刺向他的刺客,身后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表情痛苦捂着胸口看他的宇文决。 糟糕! 萧仁心中大叫不妙。 不要又来了嗷嗷嗷嗷嗷! 阿决那双吸住人不放的眼睛! 萧仁眼睁睁看着宇文决的那双眼,又被撕扯着进入那双眼睛的漩涡。 那双眼睛里仿佛就是一个玄奇的宇宙,如泣如诉的仿佛要告诉他一些什么。 可是!可是别在这个时候啊!萧仁挣扎着。 奇妙的,没有打开思维加速模式,萧仁也觉得彷如进入了慢镜头。 当他的心神被拉扯着陷入走神状态的时候,他身前的那个黑衣刺客宛如太空漫步般的,一点一点的蹭到他的身前。 尽管是太空漫步,尽管是蹭,可是终究有到他身前的那一刻。 宇文决的眼睛一厉,萧仁顿时被解脱了。 还不等萧仁反身招架那个黑衣刺客就见宇文决一个箭步就来到了萧仁的背后,伸出去手掌去,一掌拍在那人因为攻击拿着长剑的萧仁而伸长胳膊,被迫露出空门的胸口。 宇文决内力一吐,那人的五脏顿时被震的粉碎。 萧仁转过来,就看见那人口吐鲜血倒着飞了出去。 “好厉害……”萧仁不由得佩服的看向宇文决。 宇文决被他看的面上不自在的一紧,点着轻功,朝围拢过来的黑衣刺客们冲了过去。 宇文决之前震飞了三个人,现在又一掌打死了一个,在船上的还有四个刺客。 宇文决手中的琴弦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穿透了一个刺客的锁骨,那黑衣刺客吃痛,却凶狠不减的用自己的身体生生的缠绕住琴弦。 宇文决表情一肃,冷冷的笑了一下,毫不留情的抽出了琴弦。 人的身体毕竟是肉做的,哪里能硬的过金属。 还是用陨石打造的七情琴的琴弦。 那个黑衣刺客半边的身子顿时血肉模糊,他惨叫一声就从开始歪斜的船甲板上落入了水中,沉了下去。 萧仁在宇文决的身后紧跟着也冲了过来,他主动向着一个刺客递出了手中的青锋剑。 那刺客不得不被他引到一边去单挑。 如今萧仁的武功也算有成,再加上他不着急而对方着急。那对招的过程就好像猫戏耗子一般。 眼看的宇文决让其中一个死的太过凄惨,引发了剩下那俩人的必死决心,燃烧了小宇宙般的凶狠的朝着宇文决攻去。 萧仁一看,也不跟手中的刺客兜着玩了,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等那个心急的刺客来攻的时候,他飞速的射出手中的剑,一剑钉死了他。 那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胸口的剑,不甘心的倒下了。 “是是是,我知道我这样,打着打着就把手中的武器当暗器人出去的人不厚道,比较少见。到了地府的时候你可以尽情的告状。”萧仁在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瞪大了眼睛看他的刺客身上把他的青锋剑拔了起来。 萧仁转身看着宇文决不慌不忙的应对着被他逼上绝路的两个刺客。 “喂,别玩脱了啊,阿决。”萧仁蹙着眉毛说道。 宇文决听了,动作优雅的一抖手中的琴弦,琴弦就乖顺的被他收拢到了袖子里。他露出一双白皙的手掌,浑身的气势一边,一个仿佛广袤无际的空间仿佛在这河面上被展开了。 两个刺客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景象,恐惧的嘶嚎起来。 宇文决眼神冰冷的看着俩人,身形开始虚妄起来,似乎在哪里又似乎没在那里,只是一瞬间,两个刺客仿佛透过了这个扭曲的空间看到了地狱深渊一般的晃神,然后就永远的沉寂在了黑暗中。 而萧仁,站在一旁就看着宇文决身边的空间就好像是大太阳底下的柏油路面一般折射的颤动了两下,宇文决就瞬间变换了位置,伸出两只手掌印在那俩人胸口上。 等那俩刺客相继的倒地之后,宇文决看向萧仁。 萧仁蹙着眉毛的看着他。 宇文决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有一点不安的问到:“怎么了?” 萧仁深沉的说道:“你们这些练掌的人,打死人的时候,一定要打胸口吗?好像袭胸……” “……”宇文决无语。 说起来时长,可是其实这不过是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 船,缓缓的下沉着。 萧仁站立的位置越来越靠近翘起的船头,他这才慌张了起来:“要沉了,我不会游水。” 萧仁两步跑到了宇文决的身边,使劲的抓着他的胳膊。 “没关系,你深吸一口气,闭住呼吸。我带着你。”宇文决镇定的说道。 果然阿仁是不会水的。 精英式继承人培养长大的宇文决可是专门练习过水下打斗的,怎么可能不会游泳。 要说萧仁一点水也不会,那也不是。他生在北方的内陆城市,也只有在天气炎热的时候泡泡游泳池,半飘半浮的横渡过半个游泳池的距离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可是在深不见底的河里! 而且这条河的尽头就在不远处,而那里就是长江。 萧仁的整个身子都要被淹没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飘了起来。 不能慌张。 看多了电视新闻里边,救人者被被救者因为惊恐而死缠着不放导致俩人都死掉的悲剧,萧仁警告着自己。 还好他身边的宇文决貌似水性真的不错,让萧仁放心许多。 宇文决带着他在水里游动着。 宇文决发觉现在的情况很有趣,萧仁前所未有的老实的依靠着他。 他往东,萧仁绝对是不往西。 如果宇文决要是有一丝要离开他的趋势,萧仁立马就死死的抓着他不放。 宇文决心里边暗爽极了。 简直都希望这段距离再远一些。 可惜萧仁的眼神实在是太好了,早就盯着岸边不放。 宇文决带着萧仁游了半天,才到了岸边。 萧仁却感觉自己比宇文决还要累,他是紧张的。 “阿嚏!”萧仁打了一个喷嚏。 本来就是入秋的节奏,夜晚的河面上的风又凉,在泡在冰冷的河水里,浑身湿漉漉的爬上来一吹。 冷的不行。 宇文决整理衣服的动作因为他的喷嚏一顿。 “阿仁?” “啊?”萧仁吸吸鼻子看他。 “你怎么不用内力护住自己的身体,这样就不会感觉到寒冷了。”宇文决伸手摸他的脸,冰冷的很。 “呵呵。”萧仁打了一个哆嗦,“我还不会。” 宇文决放下摸他脸庞的手,去拉他的手说道:“我来教你。” 这个萧仁现在很需要,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握着宇文决的手,说道:“好。” 宇文决的内力试探性的输入到萧仁的身体里。 本来宇文决的内力属性就是偏凉的,这一下子,萧仁是更冷了。 “啊——”萧仁呲牙,“你就不能用说的?” “说起来太慢。”宇文决淡定的说道。 宇文决的内力很顺利的就进入了萧仁的经脉,在他的一条脉络里边循环了一个周天。 “记住了吗?”宇文决问到。 “嗯。”萧仁忙不迭的点头,只求他快点出去,冷啊。 宇文决恋恋不舍的放开他的手。 萧仁迫不及待的一坐,就开始打坐。 等到萧仁浑身暖起来之后,他张开眼睛,发现宇文决站在一边看着他,浑身还湿淋淋的。 “你怎么不用内力弄干衣服?”萧仁问到。 “我内力不足一半了,我要保留这些,以防万一。”宇文决说道。 “是为了预防还有刺客吗?”见他点头后,萧仁神情一肃,“这些刺客是什么人?” “是乌衣教。”宇文决的唇边扯出一个冷淡的弧度。 “乌衣教……”萧仁思索,然后他说道:“那你也不能就这么湿着,我帮你吧。” 说罢,不等宇文决反应过来,萧仁就去抓他的手腕。 宇文决都控制不住的一抖。 “怎么了?”萧仁疑惑的看他。 “没什么?”宇文决深吸一口气。 手腕,武林人的命门之一,他竟然就这么来抓。 宇文决都控制不住想要反抗。 萧仁却还不太明白这些,不管不顾的把他的内力就按照宇文决的方法往他身体里输送。 宇文决紧绷起脊背。 如果这个人不是萧仁,他早就一掌拍死了。 萧仁的内力热热的,往宇文决凉凉的丹田里一过,宇文决顿时就跟过电一般,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皮肤上泛起。 感觉到宇文决抑制不住的颤动,萧仁皱着眉头,“还冷?” 尽管他的内力进去了,可是宇文决身上还是凉的。 这完全就是体质加内力属性的原因,可是萧仁不知道啊。 他只知道现在阿决冷,于是,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宇文决。 宇文决一僵。 “我只是帮你暖和一下。”萧仁解释道。 萧仁双手抱住他,自己运起内力,很快从他的身体上直接的就传递出来了热量。 宇文决已经不仅仅是暖和起来的问题了,他简直都已经是燥热了。 浑身都在烧。 就在宇文决的双手不自觉的抬起来要反抱住萧仁的时候,萧仁说了一句话,泼了他一头了冷水,顿时降低了他的温度。 “不知道芷音姑娘她们怎么样了?” “芷音?”宇文决一怔。 “嗯。”萧仁点头,“那俩婢女会游水,我让芷音抱着一个木桌子。应该不会出事的吧?” 萧仁歪头。 当时系统可是提示来着,然而在他塞给芷音一个桌子之后就停止了。 本来他自己就不会游泳,如果天道还非要他去搭救,那可就是太过分了。 后来系统没有叫唤,就说明那三个人大概是没有生命危险吧? 芷音。 宇文决当时已经完全都把这三个人忘记到了脑袋后边了! 第 92 章 “……应该没事,那两个婢女的功底不错。”宇文决迟疑了一下答道。 如果没弄错,那两个婢女应该是芜湖分舵的人。 生长在临近江河湖海的江湖儿女的水性一般都不错,尤其像是冥教这种经常在水面上作战之类的。 “好了。”萧仁松开宇文决明显被他温暖起来的身体。 萧仁就那么的离开了他的怀里,宇文决想要伸手去拉,却又找不到理由,只好含恨的收回手。 等到现在安全的站在了岸边上往回看,夜晚的河面黑乎乎的就像是一个静静等待吞噬生命的洞口。 萧仁瑟缩了一下,生在北方的汉子对于这种深不见底的河,还是充满了敬畏的。 “不对啊……”萧仁反映过味来了,“我练的是一苇渡江啊,轻身功法,我应该在水面能飘起来才对!” 萧仁那会只顾着慌张自己不会水,二十多年的前身现代印记不是说改就改的掉的,他还没有习惯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身手高超的大侠。 “我晕。”萧仁暗恨。 他不死心的运起轻功在水面上轻轻的踩了踩。 “阿仁?”宇文决无奈的叫他。 萧仁憋着一口气在水面踩了一个来回。 他回到岸边站在宇文决沮丧的说道:“能跑的距离倒是挺远的,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 这个时候宇文决不得不说了:“你就算是想到了,你会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先跑回岸边?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埋伏的情况下。” 宇文决的轻功的轻身效果可没有他的那么好,是速度类型的。 萧仁想都没想,说道:“不会!” 宇文决满意,萧仁的心情这才算是好了一些。 “对了,关于芷音姑娘。”萧仁扭头对宇文决说道。 “什么?”宇文决现在是一听见萧仁提起芷音,那心就提了起来。 “我谢谢你为我着想。”萧仁郑重其事的说道,“芷音姑娘是个不错的人,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成家的意思。回头你还是给芷音姑娘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宇文决那心思顿时就松了,他轻快的说道:“那好,她的年龄也不小了,耽误不得。” 在他弄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之前,才不跟阿仁说这个本来是送给他暖床的,让他成家什么的才没有那个意思! 尽管身上是暖和了,衣服也被用内力烤干了,可是入秋的夜晚河边还是冷嗖嗖的,萧仁跟宇文决说完话,俩人就往回走。 宇文决并没有跟萧仁一起回客栈,俩人越过城墙就分别了。 结果,萧仁房间那个打开的窗口,倒是方便了他自己。 预想当中的香艳夜晚泡汤了,还是爬窗子回来,萧仁记恨上了乌衣教。 第二天,莫羽昕披着晨露敲响了他的房门。 “萧弟,你现在立刻跟我赶路去镇江!”莫羽昕抓着他说道。 “啊?”萧仁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行,我就跟你走一趟。” 他现在还不知道,阿花已经被宇文决吓走了,还想着等乌衣教的人品值刷完,回来再探究阿花姑娘的神秘之处。反正在他的想法里,阿花姑娘总还是会在芜湖的,可是乌衣教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莫羽昕这次是牵着两匹马来的。 萧仁的骑术虽然学习了,可是如此剧烈长途奔袭对他来说还是头一次。 半多天的,萧仁就跟着莫羽昕从芜湖赶到了镇江府。 镇江,是这一次的集会地点。 萧仁发觉这帮子江湖人很有意思,每次都会有一个指挥作战中心饿地点集合,弄的跟排兵布阵打仗似的。 这次对付乌衣教是班宏厚发出了武林令召集的。 萧仁第一次见到班宏厚这位大器晚成型的超级高手。 他是一位六十出头的老者,虽然萧仁听说这人的岁数已经过了六十,可是还是觉得他看起来也就才五十几岁。 跟杜景天那种驻颜有术的妖孽没法比,但是也还算是不显老态。 班宏厚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在江湖上闯荡,四处找寻对手切磋武艺, 对于武学的追求是很诚心的,人也比较正直,好助人为乐。 再萧仁之前,急公好义什么的,就是说这位的。 班宏厚成为超级高手是在四十五之后了,后来他就以自己的名望和人气当选了武林盟主,如今看来还有连任的可能。 班宏厚浑身满是不怒自威的气势接待了萧仁。 尽管因为萧仁的事迹和他黄博知的义子的身份,班宏厚还是努力对他做出了亲切的样子。 可是看着班宏厚不太善于跟人来往一些场面上的事情,倒是让萧仁很是意外。 不会人际交际的武林盟主? 有趣。 萧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在场的人。 莫羽昕正在跟一个老者说话,大概是他的师父。 衡铁新他也是闻名已久。 这位衡铁新可是完全的草根出身。 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见到他,萧仁说不定就会认为这是一个普通老者。 虽然他穿的是一身为了活动方便的劲装,可是从他满是岁月痕迹的脸庞却看不出来这是武林正道的顶级武力之一。 返璞归真。萧仁暗道。 看来衡铁新的实力是可以在正道超级高手里边排在前边的。 莫羽昕此时已经低声跟他的师父说完了话,衡铁新就向着萧仁看来。 萧仁精神一振,这位可是他看做兄弟的莫羽昕的师父,可不能怠慢了。 于是他主动的上前抱拳问好:“晚辈萧仁,见过前辈。” 衡铁新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萧贤侄,小徒可是没少跟我提起你的事情,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一代英杰。” “前辈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萧仁在他有好感的人跟前,还是愿意好好表现的。 “哈哈!萧贤侄当然当得起这一声称赞。”衡铁新爽朗的笑道。 与他生了皱纹的面容不一样,他的头发是花白的,连带的胡须也是灰白色。 衡铁新并没有留着江湖上流行的长须,反而是短短胡子。此时他笑起来,伸手习惯性的用食指蜷着在胡子上拂过,因这笑声中的十足中气和充满江湖味的动作,才能让人看出来这一位是一位江湖人士。 衡铁新大侠,果然名不虚传。萧仁感叹。 “阿仁。”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出声叫他。 萧仁一惊,以他此时的功力竟然也没能听到有人从后边过来了。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黄博知。 “义父!”萧仁叫道。 “你这孩子,一走两年多没有音信,如果不是见悟大师后来来信,还不知道你竟然被困在悬崖绝壁下边。如今出来了,竟然也不知道报一声平安,没得让人为你担心。”黄博知责备道。 “义父……”萧仁被他说的有点羞愧。 黄博知待他是真好。 虽然一开始俩人都有点不太情愿,但是后来,黄博知挺身而出支持他在平武镇的计划;而黄博知为萧仁表现出来的品质所感,俩人均是要真心经营这段半道因为黄婥而得来父子情缘。 萧仁小声辩驳道:“我这不是一从少林寺下来就往扬州赶吗,路上却因为一些事情绊住了脚……” “行啦!又不是真的怪你。”黄博知说道,“干什么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莫贤侄都已经对我们说了你这一路上忙着赈济因为水患受灾的百姓,这才耽搁了行程。” 原来莫羽昕又替他在这些人跟前刷好感度了! 看着周围的几个长辈都用含着笑意的眼光看他,萧仁感激的看向莫羽昕。 好兄弟! 像这样无时无刻都在别人跟前帮你刷好感度和存在感的兄弟,真是太值得拥有了! “闲事休提。”衡铁新打断他们,“还是说说萧贤侄这次获得的乌衣教的情报吧。” “如果衡前辈不嫌弃,叫我阿仁就可以。”萧仁忙说道。 “嗯,阿仁,那你也不要叫我前辈了,叫我衡伯伯就好。”衡铁新笑道,“你跟小徒关系好,咱们也不好显得生分了。” “衡伯伯。”萧仁打蛇随棍上,立马改口道,接着他就说起了乌衣教的事情。 隐瞒了宇文决的部分,他把新得来的信息都详细的说了出来。 连后来被乌衣教刺杀的事情都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在场的人们都神情严肃听着。 “好嚣张的乌衣教!”黄博知怒道。 “大概是阿仁的朋友调查的这些事情惊动了他们。”衡铁新沉吟了一番说道。 “嗯。”萧仁点点头说道,“后来我想应该是粮商的事情暴露了我的行踪,我的目标太明显了。” “所以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单独行动了。”黄博知点点头说道。 “你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身份?”班宏厚问道。 “他的身份我不太方便说,但是我保证因为利益一致的关系,他提供的消息都是切实可信的。”萧仁信誓旦旦的作保道。 “别的部分不说,那份名单跟我们掌握的一些信息有吻合的部分。”班宏厚说道。 “那三个乌衣教的联系人是明面上的目标,现在我们还不能轻易的动,而那个林孝第因为身份很敏感,我们也可以专门去调查,剩下的这一个元奉春……”黄博知皱眉思索。 “元奉春?”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了萧仁一跳。 “老耗子!”衡铁新没好气的说道,“你想把人吓死吗?走路都没声的!” “耗子走路本来就没声!”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房梁上翻了下来。 萧仁都不知道这上边什么时候开始就藏着一个人。 这个人居然在三个正道高手,两个正道青年侠士的感知里藏了这么久,可见隐匿功夫的厉害。 “这位是?好厉害的敛息术!”萧仁惊骇的说道。 “哈哈哈!小子好眼光!”那人被萧仁惊吓的表情和话语愉悦了。 “都多大的年岁了还跟一个老顽童似的,没一点长辈模样!”黄博知无奈的摇头。 “哼!装模作样有什么意思,自在就好。”那小老头叉腰道。 那真是一个小老头。瘦瘦小小的身材,穿着一身暗色的紧身衣,人却精精神神的。 “萧少侠,为你介绍。”班宏厚这个时候为萧仁介绍道,“这位是人称侠盗飞鼠,郝跃。” “叫我老耗子就是!”小老头郝跃愉快的冲着萧仁招呼,“年轻的时候我的外号是耗子,现在老了,自然是老耗子了。” “郝前辈。”萧仁抱拳。 对于这个敛息术如此厉害的偷儿,萧仁可不敢小看。 那个武侠世界这种角色都不能得罪,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不知不觉的让你倾家荡产,一贫如洗的把你的家当偷个精光。 这就是诸如楚留香、白展堂、司徒摘星之类的神偷啊! “老耗子!”郝跃不悦的强调。 “……老耗子前辈。”萧仁哭笑不得的改口。 老耗子满意的点点头。 “你刚才说元奉春?怎么老耗子你知道这个人?”衡铁新把话题带回来。 “嗯。”老耗子抱着胳膊说道,“此前我有一次晚上没事的时候在镇江一个挺大的地方闲逛,无疑中听到有人叫这个人名。” 闲逛什么的……大家心照不宣的忽略过去。 “你听见有人喊这个名字?”班宏厚问道。 “对,我只是听见有人喊这个名字,所以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就一定是这个元奉春,不过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性。”老耗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个地方在哪里,你说一下,我马上就安排人去调查。”班宏厚别看人交际能力不怎么地,但是做起事情来好糊含糊,当机立断的说道。 “嗯,如此,我马上叫我那徒儿孙慧礼去调查,他人比较心细机敏。”黄博知应道。 “哎~~~”老耗子喊道,“那个姓孙的小子可不行。” “这是为何?”黄博知奇道。 要知道孙慧礼的才智,可是普遍受到江湖人士的肯定的。 “那个地方轻易可不是就能进去调查的,”老耗子面带古怪的说道,“尤其是孙慧礼这位沧涧三杰里的一位侠士,他可是太出名了。” “哦?到底是什么地方?”老耗子这么故弄玄虚,衡铁新也被说的好奇了。 “……知情阁。”老耗子揉着鼻子,吐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顿时在场的人们——除了萧仁,那表情都微妙了起来。 “老不修!”衡铁新骂道。 “喂!我可是很正经的去调查去的。”老耗子跳脚。 “什么调查?之前还说是闲逛,也不怕长针眼!”衡铁新没好气的说道。 “知情阁什么地方啊?”萧仁不明白的问莫羽昕。 莫羽昕脸色微微的尴尬的小声说道:“镇江特别出名的,只招待江湖侠士吃酒的地方,平常百姓不让进去。那个地方的姑娘美貌出色不说,还个个能歌善舞,武功也不错。” “哦~~~”萧仁恍然大悟。 原来又是青楼啊,还是只招待特殊阶层的会所式。 “那这样,小徒去确实就不合适了。”黄博知皱眉。 “也是,孙慧礼在江湖上可是知名人物,他出现在那里,引起的关注也比较高,容易打草惊蛇。”班宏厚点头。 “那……”衡铁新迟疑了一下说道,“还有什么人手可用?” “嗤——”老耗子发出一声笑,“这不是俩现成的人选吗?那里还用得着找别人!” “啊?!”萧仁目瞪口呆。 莫羽昕眨巴眨巴眼睛。 “他们两个?”衡铁新皱眉。 真不是他贬低自家的徒弟,莫羽昕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不是不聪明。可是人性子太直,不懂得转弯,虽然这两年在江湖上经历了一番磨练,可是还差的远。 “不过……”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萧仁,倒是听说这是个机灵的。 “行!那就他们两个吧。”黄博知倒是对于萧仁的机智比较有信心。 喂!我的意见呢?萧仁腹诽。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两位走一趟,打探一下这个叫元奉春的人的身份。” “是,晚辈遵命。”莫羽昕听到吩咐他做事,倒是不推辞的答应道。 莫羽昕都点头应是了,萧仁自然也不能够推脱,也抱拳应是。 “只不过,他们两个要去,得打扮打扮。”这个时候老耗子挤眉弄眼的说道。 “怎么还需要打扮?”黄博知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两个年轻人。 他知道老耗子为什么会推荐这两个,莫羽昕虽然出道三年,但是见过他的人还是不多的,萧仁就更不用说了,直接销声匿迹两年,乌衣教什么的根本就不知道他是那一根葱。 尽管刚刚受到了乌衣教的刺杀,可是镇江这边时间这么短,还不太可能就能把萧仁的事情对上号了。 “萧少侠这一脸正气的样子太扎眼了!”老耗子说道,“那里有人一本正经的去嫖妓啊!” “老耗子!”因为他说的过分,黄博知和衡铁新异口同声的喝道。 第 93 章 尽管之前已经在沧涧三杰不怀好意的目的下见识过古代娱乐场所的风情,但是也在莲夫人和玉女姥姥的接连袭击下以搅局收场。 所以这次对于带着调查任务再次去探访武林人士专用的寻欢作乐场所,萧仁还是抱着一定期待的。 老耗子不愧是专业级别的造型师。 只是稍稍给萧仁修改了发型,还有换了外装,添加了一些装饰物,外加硬是在他的眉毛上贴上了一些修饰,就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的改变。 从一个一身正气的青年侠士,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满身风流飒爽的剑客。 萧仁对着铜镜看了看,不得不承认这身造型看起来就比他之前的那副样子上档次。 之前是草根少年,现在就是富家少爷了。 “剑,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只能这样了。”老耗子意犹未尽,似乎还不太满意的样子。 莫羽昕惊叹的看了看萧仁的新造型,小眼神佩服的看向老耗子。 萧仁倒是满头黑线,这小老头还想怎么折腾? 打扮妥当,萧仁就跟莫羽昕出了门。 这带着任务去娱乐场所就是爽。 公费资助! 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的萧仁感觉没有枉费他被天道送来的这一遭。 萧仁怀里揣着班盟主塞给他的一万两银票,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向位于镇江城外的知情阁。 咳~你说为啥不交给莫羽昕保管。 他把自己看好了不丢就不错了! 天刚刚擦黑,这知情阁已经华灯初上了。 要说起知情阁,那可是镇江百姓里边稍微有钱有闲有地位的男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地方。 往日里,不是没有那纨绔大少爷腰里边别着一把剑,或者是沾上满脸的虬髯装作一脸凶狠的想要蒙混过关。 可是守门的小厮们那火眼金睛,有没有练过武功的人从身量,从步伐,从肺活量他们就都能辨出个一二三来。 这些想要蒙混的人,最后也只是徒添了笑料罢了。 这就更加的神秘和引人好奇了。 这一天一如既往的,那几个眼神堪比探照灯的小厮们往门前一站,就开始接待这些江湖客。 萧仁跟莫羽昕两人不急不缓的走近了这知情阁。 跟萧仁唯一去过的类似场所相悦楼不同。知情阁虽然名字上更加的温柔写意,可是在那建筑布局上却比相悦楼多了几分的冷峻色彩。 但是这份冷冰冰的气质却恰到好处,只让人联想到那高岭之花的贵不可攀,反而让这些整天鸡血上涌的汉子们更加的跃跃欲试和心痒难耐。 三五成群的男人谈笑风生,萧仁跟莫羽昕混在人群里毫无阻碍的就进去了。 萧仁松了口气。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正经八百的武林大侠了。 可是那小厮500瓦的双眼一照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小小紧张了一下。 这尼玛的精光眼睛,去海关查走私一查一个准,这人才,搁这里看门真是浪费了! 萧仁心里吐着槽,跨过了门,心神就放松了许多。“萧弟,咱们怎么查起?”莫羽昕竭力的克制着不露出紧张的神色,传音给他。 “不急,先看看。”萧仁面上不动声色,传音给他。 这刚进门,他哪里知道怎么查起。 这帮子大佬倒是当的好甩手掌柜。 就这么一个人名,地名,就直接交给他查。 再详细的内情就一点也没有了。 萧仁有点挠头。 先找到老耗子听见那个名字的地方再说。 老耗子积年神偷,业务熟练,踩点偷窥两不误。那个地点他记得清楚,自然是画出了地形图的。 萧仁跟莫羽昕进了知情阁,也不能就那么直接就奔着目标去了啊。 这知情阁名头大,规矩也不少。 进了门,自然有那丫头嬷嬷之类的人物领着。 要什么样的姑娘,打算去那个部分游玩,那都得有人带领着。 想要自己随便走走?新来的生面孔,那是想都不要想。 店大欺客啊。 萧仁啧了一下。 萧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四处张望了一番,暗暗推测出老耗子专门给标识出来的方位。 他那双尽管再怎么修饰也无法掩盖的清凌的双眸看看周围无人特意注视他,就快速的窜上高处眺望了一眼。 天道给的5.2的视力那是杠杠的给力,这次也依旧是一眼建功。 萧仁一眼就看见了老耗子说的那个建筑物。 莫羽昕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走过来给他打掩护。 萧仁跳下来后,他低声说道:“怎么样?” “看见了。”萧仁低声回答。“那边人挺多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等我找人问问。” 萧仁对于这种鱼龙混杂的场合,那是比较游刃有余的。 莫羽昕基本上就跟一个保镖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很快,萧仁就从这一片其他的江湖人哪里打听出来,那边是一个喝酒擂台。 “喝酒擂台?”莫羽昕低声问他,“比喝酒?” “嗯。你酒量怎么样?”萧仁问到。 “还……可以吧?”莫羽昕犹豫的说道。 一听这个,萧仁就暗自翻白眼。 自己都不自信,听着就不靠谱。 幸亏萧仁有提前准备。 萧仁偷偷的从自己的衣裳里边摸出了一个小包,里边装着一些药丸。 这都是上一次跟沧涧三杰喝花酒之后剩下的,但愿不要过期了。 因为班宏厚他们指派任务匆忙,萧仁也不好另外的去找大夫去要新的,只能从包裹里把这一小包的药物翻了出来。 “一会咱们去打擂,你先把这个吃下去喝酒,我就在一边为你呐喊助威了。”萧仁拍拍他的肩膀,把药丸塞给他。 “呃?”莫羽昕惊吓的瞪大了眼睛,“我?” “那你去打探消息,我喝酒也可以。”萧仁很好商量的看着他。 莫羽昕苦着脸接过药丸吃了下去。 萧仁跟旁边的侍女一说,那女子抿嘴一笑,就扭着腰把俩人七拐八拐的从这个建筑物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绕啊绕啊的走到了那个打擂的地方。 萧仁愣是瞪着眼睛记这路线也没记住。 萧仁的短时间记忆力可是很好的,就这样他也没能记住,可见这路比迷宫还要让人晕乎。 这个喝酒擂台是在一个三层的建筑里。 一进门是一个大厅,摆放了很多圆圆的大桌子。 此时有很多江湖豪客都坐在桌边,桌子上都摆放了一坛坛封着的酒坛,每个人的面前还摆着一个海碗。 萧仁一看这阵势,都要担心那解酒药的药效到底能不能抗得住。 而莫羽昕却直在心里哀叹吾命休矣。 萧仁目送莫羽昕进去坐在一个桌子边,在心中为他点了一个蜡烛,就开始了他的打探动作。 要说萧仁还真是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只见他挂着轻佻的笑容,逗的旁边把盏的妹妹笑的花枝乱颤的,不经意的一点点套着有用的信息。 而大厅中央的擂台已经开始了。 那些人开始一海碗一海碗的灌下酒水。 萧仁却已经又换了目标。 他发觉那妹妹虽然很好说话,但是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萧仁转着圈的开始跟周围围观的汉子搭话茬,问了好几个人,总算是锁定了一个最近经常在此厮混的刀客。 但是这个人也只是见过元奉春在这边出没,貌似跟知情阁有什么关系,别的也就不清楚了。 跟知情阁有关系? 萧仁暗自思索。 这个有关系的范围可能很大啊。 有可能他是跟这边的姑娘有什么关系,那就是妓女恩客的关系,也有可能,他跟知情阁本身有什么关系,那就是从属关系了。 这一轮的比拼就在萧仁这么打探思索当中结束了。 莫羽昕脚下有一点不稳的走了过来,他两腮绯红,两眼却兴奋的亮晶晶的。 “萧弟!”莫羽昕情绪高亢的拍萧仁的肩膀,“你这药太管事了!” “嘘——”萧仁赶紧去捂他的嘴,“别喊啊,想被人揍啊!” “哦……”别看莫羽昕这会精精神神的,但是酒精的作用哪里能一点也不起呢? 这边喝酒擂台可是不允许用内力边喝边排酒的,但是也没有办法查出来有人会提前无耻的吃了解酒药。 反正无论如何,莫羽昕是撑到了最后。 这喝酒擂台不过是一个噱头,自然不会把人往死里喝。 这个时候那个之前跟萧仁说话的妹子端着一个托盘就走了过来:“恭喜这位公子,两位可以去后边的开春园了。” 那托盘上却是一个小牌子,牌子上边画着一朵菊花。 “谢谢你啦~”萧仁不客气的伸手去拿那个小牌子。 妹子捂嘴一笑,似乎是很对萧仁有好感,还冲他飞了一个媚眼。 对此萧仁也只能呵呵呵了。 没办法,哥的魅力就是没法挡啊。 萧仁自恋的想到。 “这是什么?”莫羽昕从他手里拿过那个牌子。 “你的奖品。”萧仁说道。 “还有奖品呢?”莫羽昕奇道。 “擂台么,怎么会没有彩头。走吧。”萧仁说完就领先走了出去。 俩人往后边走去,在一个院门口,两个彪形大汉把守着。 萧仁让莫羽昕把那小牌子出示,两个大汉就放行了。 萧仁这个时候才对莫羽昕说道:“这后边就是通过各种比擂或者是花钱才能进的贵宾区域了。” 刚才萧仁打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知情阁的手段是多种多样的。 要知道这些江湖人士,那都是热血的不行,如果不想着办法发泄他们的精力,一个弄不好,做不成这些人的生意,还会被这些人掀了房顶。 这不,进了前门的大厅,就是各种姑娘女子陪喝陪吃陪聊。 当然这些姑娘跟普通的青楼没什么不一样的,要是想要姿色才情更好的,那就要花费写精力或者是财力了。 兑牌子。 可以通过各种擂台,掰手腕啊,喝酒啊,投壶啊,飞镖啊种种擂台赢得这种小牌子。当然有钱的人永远都是大爷,也可以付出真金白银,直接用钱买。 拿着这种小牌子就可以去VIP区了。 这边的享受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要说外边是大厅,这里边就全都是雅间。 萧仁跟莫羽昕被领着带到门扉上刻满了菊花的隔间里。 两个穿着纱裙的姑娘就走了进来。 这两位未语先笑,手里的香帕随着她们的动作摇曳着。 两位姑娘动作开放的坐到萧仁跟莫羽昕的身边。 “两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这知情阁吧。”坐在萧仁身边的这位姑娘说道。 “是啊,久闻知情阁的大名,这不是今天刚到镇江府,我就跟我这兄弟说一定要来见识一番。”萧仁笑道。 莫羽昕听着偷偷的撇嘴,他之前压根没听说,现在就敢说久闻大名。 这个时候他旁边的那位姑娘也轻声细语的跟他说话,莫羽昕就紧张的应对起来,没心思再听萧仁的墙角了。 这位可跟萧仁不一样,是到现在也没有过什么到青楼消费的经验。 萧仁嘴角一翘,说道:“两位姑娘,早就听说知情阁的姑娘们多才多艺,身手也不可多得,怎么能不叫我们兄弟见识见识呢?” “公子这就迫不及待了。”萧仁旁边的姑娘娇嗔道,却也没有拒绝,就跟莫羽昕身边的姑娘对视了一下,各自的起身。一个抱起琵琶弹奏了起来,另外一位却是抽出一把剑跳起了剑舞。 “好。”剑舞萧仁还真是没有见过现场的,当下他就拍起巴掌叫起了好来。 “萧弟,别光看热闹啊,怎么办?”莫羽昕微微皱眉的传音过来。 萧仁歪头想了一下,传音说道:“这俩会武艺的,你能放倒吗?” 莫羽昕一怔,向他看来,随后传音道:“当然。” “好,一会,各自领一个到房间里边放倒,做好伪装回到这个地方来。”萧仁轻轻的点点头,传音给他。 有了计划,莫羽昕就安心了许多,专心了看起了表演。 场面上的事情,有萧仁热场,总算莫羽昕没有那么无措。 总算是拖延到,两两各自起身离去。 隔间的左右各有房间。萧仁让那姑娘先进去,就出手如电的点了她的睡穴。 等他把那姑娘塞进被子里做好伪装出来,莫羽昕也前后脚的过来了。 “现在好了,总算是可以自由行动了。”莫羽昕轻松了。 “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萧仁说道,“从那两个看守院门的大汉来看,知情阁本身的武力也不容小觑。” “嗯。”莫羽昕闻言神情郑重的点点头。 俩人的身手在江湖上可以说的上是数一数二的一流境界。 于是这俩人动作轻盈的翻出窗户,没有惊动到任何一个人的就跳上了房檐。 萧仁半蹲半跪的伏在房檐上,对莫羽昕说道:“元奉春跟知情阁有关系。什么关系还不知道,只能找知情阁的管事问一问。”莫羽昕点点头,俩人就猫着腰一前一后的顺着房檐快速的往开春园后方的建筑移动。 萧仁很快就从下边来往的侍女分辨出了那一个方向是工作人员集中出没的地方,然后趁着人少的时候,就勒住一个小厮拖到了角落里。 莫羽昕给他放风,萧仁连哄带吓的问出了这边管事的办公地点。 萧仁一个手刀把这个才十几岁的小厮给砍晕了,给他在这个角落里摆出了一个打盹的姿势。 问出了管事的书房,俩人就直接奔着目标去了。 可惜的是,等到了那个地方却没有人在。 萧仁就有点焦躁了。 “莫慌。”这个时候反倒是莫羽昕安慰他说道,“说不定是巡视去了。” “不是,那俩姑娘还好说,不到天亮是醒不了,可是那个小厮就不好说了,那个地方也不是很严密。”萧仁的心中涌上一股不安的预感。 “挺严密的,应该一时之间没有人会发觉。”莫羽昕弄不明白萧仁这个时候怎么会反而这么焦急。 萧仁不得不在这个书房里翻看起来,用以排解心中的不安感。 “你听着点动静。”萧仁对他说道。 “嗯。”莫羽昕冲他点点头。 萧仁对于翻人家的账本已经很有心得了。 这一次他直接就奔着书橱去了,拿出一叠账本就打开看。 这些账本跟那两次在粮店里看到的大同小异,可惜没有宇文决这个专业的人员,萧仁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来。 萧仁觉得惋惜的一页页翻着,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虽然他看不懂数目往来还有关系什么的,但是账本上每每有大笔的支出的时候都是用一个标记来代表对方。 他不由的叫过莫羽昕来看,“莫哥,你过来看看,这个标记你知不知道是代表什么意思?” 莫羽昕离开门口凑到他的边上看。 那是一个暗红色的图腾模样的纹样。 很抽象,很妖娆,很漂亮。 “我……好像见过这个标志。”莫羽昕不太敢肯定的说道。 “哦?”萧仁眼睛一亮。 这说不定回事一个意外的收获,萧仁把这个图案自己的记住。 “好像有人来了。”这个时候莫羽昕突然说道。 萧仁迅速的放好账本,藏到了门后。 不一会,门被推开了。 一个女子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萧仁一个箭步冲到女子的背后,抽出手中的剑就架在那个女子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线中也显得纤细白净的颈项上。 “要命的就别动!”萧仁粗声粗气的说道。 那女子一僵,似乎是被他吓住了,顿时不动了。 “我来问你,你是这个知情阁的管事的吗?”萧仁问到。 那女子背对着萧仁,也不知道她此时是惊恐还是什么表情,只是听见她迟疑了一下回答到:“算是吧。” “我来问你,元奉春跟你们知情阁是什么关系?”萧仁逼问道。 “元奉春?”那女子说道,“原来你们是为了元奉春而来的?” “就是他。”萧仁道。 “哦……”那女子点点头,说道:“这位公子,如果是为了他而来,你可以放开小女子。小女子不是你的敌人,那元奉春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萧仁想了一下,他感觉这个女子似乎没什么武艺在身,如果她要是有什么举动,就凭他跟莫羽昕两个应该能够制住她。 “你最好老实一些,我手中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萧仁说完这句话就放开了这个女人。 那女人往前走了两步转过身来,萧仁第一次看见她的脸。 “公子放心,小女子我可惜命着呢。”那个女人笑道。 他只感觉这个屋子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而亮了起来。 什么叫做蓬荜生辉,今天算是让他见识到了! 那个女子生的是极美极美,萧仁来到这个世间见过的所有女子都比不上她的一半。 说句不恰当的比喻,这个世间也许只有在男人里边堪若天人的宇文决能跟这个女人的美貌在女性当中相媲美。 她手中的灯笼昏黄的光芒,照耀在她的脸庞上,仿佛她本身都在放出荧光般。 这个女子看上去三十来岁,正是女人最有女人味的年龄。 只见她的眉目间带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一种美妙的韵律在其中,还有她的一颦一笑更是让人心动神驰。 刚才萧仁还不觉得,此时见了她的正面,再一听她的声音,更是给她加成了十分。 萧仁不由的目瞪口呆了。 “妖孽……”萧仁喃喃的说道。 “什么?”那个女子似乎是没有听清般。 “萧弟?”莫羽昕疑惑,他从门的另外一边过来了。 他看见这个女子,也站住了。 这个世间也许没有男人能够逃脱她的魅力。 女子见俩人愣住的样子,极度自信的一笑。 萧仁被她笑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幸亏阿决的脸他已经看习惯了! “别动!”萧仁手中的剑“嗖”的一下比划到女人的跟前。 “咦?”女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萧仁的动作,似乎不相信有人能够从她的魔力当中逃脱。 “莫哥当心!”萧仁低喝一声,“这个女人有古怪!” “哦。”莫羽昕眨眨眼,谨慎了起来。 “呵呵!”女人勾起唇角一笑,“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这么快清醒过来。” 看她笑的夺魂摄魄,萧仁的头皮都麻了,那股不祥的预感又冒了出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不速之客,擅闯我这知情阁,却原来是衡铁新那个老头的徒弟啊?”那个女子扭头看向一边的莫羽昕,那双满是风情的双眼明显的亮了起来。 萧仁的心中咯噔的一下子,暴露了。 “你认识我?”莫羽昕疑惑道。 “嗯哼~~~”女子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她的指尖悬挂着一样东西。 那居然是衡铁新交给莫羽昕的玉佩! 莫羽昕一惊,伸手去摸自己的怀中,他都不知道这块玉佩什么时候丢掉的。 萧仁咬牙,莫羽昕这个丢东西的专家显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玉佩掉了。 让这个女子捡了,而这女子凭借这个玉佩知道莫羽昕的身份,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盯上他们两个,说不定刚才一直就在俩人的身后。 想到这里,萧仁对这个世界绝望了,也知道为什么他老是有不祥的预感。 能不惧怕衡铁新的身份,无声无息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刚才又能佯装成不怎么会武艺的样子让他发觉不出异常,只能说明这个人武功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返璞归真的境地。 今天白天他刚才见过一个返璞归真的例子莫羽昕的师父,没想到晚上就不走运的见到了另外一个。 偏偏这个时候,莫羽昕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萧弟,我想起来了,那个标志是……欲仙门!” 萧仁脑袋都要炸了,他只能高喊一声:“跑啊!!!” 转身撞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超级高手,女人,欲仙门。 那么这个女子只能是姬!美!凤! 正魔两道顶尖高手里唯一的女子。 第 94 章 姬美凤是拿戏耍的心态来寻这两个武林新秀开心的。 以她的武艺怎么可能只是被萧仁一把青锋剑横在脖子上就能够桎梏的? 而如今这两个新秀俊杰的反应也没有叫她失望。 一个傻呆呆看着她,一个精的似猴激灵的蹦跳起来,大喊一声就扭身拔腿撒丫子跑了。 “呵呵呵~~~”姬美凤妖娆万分的笑。 莫羽昕也一个抖动,转身拔腿就跑。 不过,已经晚了。 “怎么这么着急就走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知情阁没有招待好二位,回来吧!”姬美凤柔韧的扭着腰肢,脚下只是踏出了一步,就瞬间出去了好几米。 头前跑着的莫羽昕就跟她是在两个速度不同的胶片里重叠了一般,一把就被揪住了。 姬美凤一个媚眼飞给莫羽昕,藏在两个宽袖里长长的云袖如同灵蛇一般把莫羽昕从头卷到了尾。 姬美凤轻笑一声,伸出指尖在莫羽昕身上一戳,莫羽昕就直接被放倒了。她的动作实是太快了,莫羽昕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姬美凤撂倒了一个,抬头一看,萧仁已经以每小时8迈速度跑到了院子的那一头了。 萧仁自己感觉他已经把自己的轻功发挥出了百分之百,可是身上的警报系统却还是吱吱作响。 “哎呦~让人知道名声正好的一代武林正道表率人物‘仁侠’萧少侠在知情阁过完夜,不给夜渡费就走,这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让萧仁头皮发麻的轻声细语就如同响在他耳边,而身后一条柔软却无比强硬的云袖却穿透了空间发出了一声呼啸声,向着他鞭来。 萧仁机敏的向前一个翻滚,那条云袖就呼的从他头顶上过去了。 很快那云袖有倒卷了回去,而萧仁看也不看身后翻滚完毕站起身子,踏踏踏几步就这起跑的姿势窜出去老远距离。 姬美凤细眉一挑,露出了一个有趣的笑意,轻点脚尖,几个跃步,就跨到了萧仁的身后。 要说萧仁的轻功确实已经是顶级了,他的内力心法也是极品。 可是他再怎么在天道金手指的加持下,短短两年的修习,积累还是不够这些土生土长的妖孽们看。 姬美凤伸出那白皙纤美的手去,就要抓住萧仁的后领。 可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怎么也不甘心的萧仁开挂了。 思维加速模式开启! 轨迹辅助模式开启! 萧仁是毫不客气的把目前能够拿出手镇场子的两大模式同时开启,堪称是国宾待遇也不为过了。 蹭着边,萧仁连滚带爬的脱离了姬美凤的手边。 “咦?!”姬美凤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有点本事。”姬美凤美目一凝,不再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拿出八成功力全速跟萧仁过起招式来。 萧仁神情肃穆,全神贯注,手里剑招不停的在轨道辅助模式的提示下,寻找着机会。 姬美凤被称为这个时代的妖孽们之一,那是一点也没有水分的夸赞。她真实年龄有三十七八,武功却足以跟衡铁一般达到让萧仁莫羽昕看不出高低的返璞归真境界。 如果不是宇文决这个百年难遇的天才横空出世,姬美凤说不得在宇文炽之后成为魔道超级高手里边最厉害一个。 在武学天分上,也许只有那个十六岁就收放自如放水还位列杜藏花比武招亲擂台的胡宝马少侠可以跟这些人间妖孽们一较高下。 而萧仁,如果不是天道给的软硬件条件好的离谱,他那里能有这个资格跟这些一代风骚侠士们比肩。 至于武学天分,萧仁也许会说,那是什么?能吃吗?这玩意,他是真不趁手。 所以,尽管俩大模式一起开启,可是萧仁依旧是苦苦的在间隙当中寻找着能够反击招架的机会。 是,反击招架的机会,而不是回击破绽。 姬美凤的动作太太,已经是在1倍的思维模式下。萧仁也不过是勉强能够跟上她的动作。 往常能够明确看见破绽的空间,却只能够在百忙之中分神在轨迹当中寻找机会。 在天道系统笼罩下,萧仁才第一次见识到这个世间顶级武力的恐怖。那因为轻功内力修习到顶级而有些自满的心态被打击七零八落,破碎不堪。 原来,他与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有这么大的鸿沟。 心情沮丧只有一瞬间,很快,萧仁骨子里那股不服输就倔强的抬起了头。 有什么了不起?他有系统加持,迟早把这些人统统踩在脚下! “嗷嗷嗷——”萧仁从刚才转身逃跑一直含在胸腔里的空气,随着他的一声呐喊喷发了出去。 姬美凤眸光一利,身躯扭动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揉身攻进了萧仁的近身范围。 这个小子,真是出乎她意料的厉害,竟然能够她在手下坚持了百招!而且中间还有几次试图反击。 对于这种将来会有巨大成就的正道好苗子,魔道邪道们向来不吝啬于辣手摧残。不过现在嘛……她姬美凤还没有玩够。 强攻强守还要反击,百多招后萧仁内力渐渐不济,动作也跟不上思维了。 同样是玩云袖,玉女姥姥简直弱爆了。 萧仁含恨被姬美凤抽冷子缠住手腕,控制住了要害。 “呼……呼……”萧仁大喘了口气,“你也玩袖子……跟玉女姥姥啥关系?” 姬美凤呼吸也微微急促,她眸光一闪,吸了口气说道:“玉女那妖妇吗?她是本门主的师伯,只不过她早就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萧仁一惊,脸色顿时就变的愁苦起来。 别是又要被人寻仇了? 姬美凤看他的苦瓜脸,咯咯一笑,说道:“你别怕,那妖妇不服我当上门主,与我素来不对付。你杀了她,欲仙门是不会找你麻烦的。” “萧某技不如人,被姬门主抓住了,你想要把我跟莫兄怎么样?”萧仁可做不出视死如归宁死不屈状,但是让他奴颜媚骨也做不到,于是只能这么不尴不尬的问。 “嗯……”姬美凤歪头看着他,风情万种笑了一笑,“我还没想好~” 萧仁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就被姬美凤出手点住了穴道。 这边打斗起来,早就惊动了看守开春园的各个护卫。 这些人见这边打完收工,忙不迭过来一个护卫首领,低声下气的凑到姬美凤跟前,讨好对她说:“门主,这两个不长眼小子怎么处置?” 也怪不得这些人那恨不得跪在这妖孽裙下,抱着她的大腿大喊“女王,鞭打我吧”的样子。 在这个古代信息流通极度不发达的地方,像姬美凤跟宇文决这种突破人类想象极限的容貌,确实让这些见识极少的人惊为天人,恨不得跪舔。姬美凤气定神闲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把这两个人捆了,带到置闲居去。” “是。”护卫头子满眼敬慕的望着姬美凤转身而走的背影。 萧仁跟莫羽昕俩人被捆成人形粽子,被俩俩担一根横杆上。 “我说,优待俘虏啊,能不能不要这样,至少给竖起来喂!”萧仁叫苦。 “嘿!你这小子!刺探我知情阁机密,门主大发慈悲没有杀你们,你们倒还拽起来了?”那个护卫头子回过头来,不爽说道,“老实点啊,不然别怪我把你俩倒过来!” 萧仁一看护卫头子那一脸的凶相,暗暗腹诽了一番,也就闭嘴了。 虽然是平躺着被人像烤乳猪一样担着,但是那体内血压也开始不稳当,萧仁来到这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点住穴道。体会这人清醒着,却动也动不了的神奇状态。 萧仁性格那是不安生的很,动也动不得,还有脑部血压升高的危险,怎么不叫他郁闷。 “莫哥,你怎么样?”萧仁探着头问跟在他身后的人们抬着的莫羽昕。 “我还好……只不过是内力被制住了。”莫羽昕闷闷的说道。 “哎~诸位兄弟,你们这是要把我们带到那里去?”萧仁转而跟这几个护卫搭话。 “谁是你兄弟?”护卫头子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回答了萧仁的问话,“你俩运气好,竟然能有幸进我们门主的地盘。” 那护卫头子酸溜溜的话语,却叫萧仁心里感觉更加不妙了,他暗自焦急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尽管他们上知情阁的事班宏厚还有黄博知和衡铁知道,可是他们却绝对想不到,这个闻名镇江的知情阁居然是欲仙门辖下的经营场所,要不然是绝对不会就叫他们两个人这么毫无防备就撞进了姬美凤的手中。 所以一时半会见不到他们是想不出来他们被抓了。 元奉春的底没有探出来,却又冒出来一个欲仙门。 这欲仙门跟乌衣教,还有粮商们哄抬物价的事情有关系吗?萧仁心思电转的思索着。 “萧弟,不妙!”莫羽昕一声低呼,把萧仁从沉思当中惊醒。 “哈哈哈!算你小子有眼光!”那护卫头子大笑,倒是不避讳被莫羽昕看到这机密。 “什么不妙?”萧仁莫名其妙。 “奇门遁甲!”莫羽昕急急说道。 “!”萧仁大惊。 他扭头在杆子上时下打量,只见周围都是山石树木,毫无异常情况,跟普通山野没有任何差异。 如果不是莫羽昕叫破,萧仁是绝对发觉不了的。 他这才注意到,抬着他们的护卫们按照一定的方位,前后左右前前进进后后退退左三又五迂回曲折的走着。 萧仁这下可傻眼了。 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布阵迷宫。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玩意。 他还在这天真的思索着脱身之计,却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招。 萧仁使出全力暗中记忆着这些人的步伐,却没过一会,就出了一脑门汗水,头晕眼花,恶心欲呕了。“呵呵,你是在记我们进来的路线?”那护卫头子看他满头汗水,嘲笑说道:“我劝你趁早死了心。这阵势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你就算是记下了也没有用!” 萧仁蹙着眉,闭上了眼睛。 他睁开了眼睛,望着漆黑的夜空。 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在夜幕当中,滑翔过去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那是?萧仁穷极目力看去。 毛团吗?! 萧仁又惊又喜。 说来这里还是在镇江附近,晚上毛团该是出来狩猎的时候了。 闺女!你可真是及时雨,粑粑爱死你了。 “呜~~~呜呜~~~”萧仁忽然扬起脖子发出古怪之极的声音。 周围的人被他的惊人之举吓了一跳。 “做什么鬼吼鬼叫?疯了?”那个护卫头子气急败坏的说道。 “咳咳~没什么。就是记不住这精妙绝伦的阵法,我着急,我气恼啊……”萧仁摇头晃脑的说。 “啧!做什么怪!”护卫头子啐道,却也为萧仁的认服而得意。“那是,我们这个阵势可是请专人打造,不说镇江府,整个江南也是独一份,就是有这个阵势我们欲仙门才能在这个沧涧帮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年。” 这人一得意忘形,就容易把不住嘴门,护卫头子一不小心就透露出了意外的信息。 发觉自己失言,那护卫头子后来再也没有言语。 萧仁却没有心思却揣测他的话中之意,全部心神都用在张望黑暗中的猫头鹰的身影。 其他人全部都望着道路前方,只有莫羽昕跟萧仁两个人被迫望天。 所以,一个黑色影子无声无息盘绕在他们上空,除了视力极好的萧仁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好闺女。 看到毛团根据他们曾经训练过的暗号那样无声的跟着待命,萧仁暗赞道。 给毛团服下灵智丹之后的那三个月里,萧仁可没有少给毛团做训练以测试它的智商。 这不,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鸟儿,这不就是毛团建功的时刻到了吗? 穿过复杂烧光人脑细胞的阵势,这帮人面前豁然开朗。 这个置闲居是坐落在山野环抱的山谷当中,亭台水榭很是有江南庭园的建筑特色美感。 这小巧精致的建筑,莫羽昕跟萧仁俩人没有心思观赏。 俩人终于被放了下来。 似乎是对这里有着绝大的信心,萧仁跟莫羽昕竟然被人单独留在了一个房间里。 护卫头子做完门主吩咐的事情,便领着几个护卫原路返回,要去知情阁继续值守。 机会来了! 萧仁精神一震,毫不客气的蹦跳到莫羽昕身边,在莫羽昕莫名其妙的眼光中,拉开他的衣摆,拽着他的中衣就撕扯了一个布条。 “萧弟?!”莫羽昕惊讶。 “嘘——”萧仁让他小声。 然后,萧仁屏住呼吸,探听了一番,附近没有人守卫。 “太好了。”萧仁欢呼,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悠长声音:“咕咕咕~~~” 很快,在莫羽昕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毛团穿过了一扇打开的窗子,飞了进来! “毛团!”萧仁喜道。 毛团无声的拍着翅膀滑翔到萧仁的附近,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不是你的鸟吗?!”莫羽昕惊奇,“它怎么会在这里?” “等会跟你说。”萧仁急急说道,“毛团,你赶紧去搬救兵,粑粑等着人救命!” 毛团圆圆的大眼睛看着萧仁,发出了一声低鸣。 萧仁让毛团落在地上,他的手指在毛团爪子尖上一蹭,就刮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他用自己的血,在布条上写了几个字,就用手困难的绑在了毛团的爪子上。“闺女,去找人来!”萧仁催促道。 毛团张张翅膀,忽闪了两下就飞了起来,它绕着萧仁盘旋了一圈后,就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俩人痴痴的望着猫头鹰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夜幕当中。 “你说,毛团姑娘能找来什么救兵?”莫羽昕喃喃说道。 莫羽昕知道那个猫头鹰就认得萧弟的那个神秘朋友,而在这个镇江,没有萧仁那个朋友,毛团又能找到哪个人来救命? “……”萧仁看了他一眼,“它应该会找到我义父或者是班宏厚你师父当中的一个吧?我闺女可是很聪明的。” 萧仁不确定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毛团:粑粑我来救你~ 萧仁:闺女!考验你智商的时候到了! 毛团:保证完成任务!! 第 95 章 有了毛团去搬救兵做后手,莫羽昕跟萧仁两个都淡定了很多。 俩人小声分析着如今的现状,揣测着欲仙门跟乌衣教有没有联手什么,还有姬美凤到底会把他们两个怎么办。 这俩人是一直紧绷着精神等待着姬门主的后招。 可是,姬美凤却完全不照理出牌。 萧仁自视甚高,还以为这位妖孽级别的美人会放弃睡美容觉的机会连夜,不是,在天已经蒙蒙亮的情况下,应该是连日审讯二人。 却等来等去,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哈啊~~~”萧仁强撑着眼皮子,目光呆滞的看着门。 早知道我就先睡一觉,萧仁后悔的暗想。 挣扎啊挣扎,不知不觉萧仁的脑袋就那么耷拉了下去。 莫羽昕倒是警惕性很高的一直保持着精神头,看到萧仁流着口水打着瞌睡,他也体贴的没有叫醒。 一直到时间过了未时——也就是下午1点到3点,这位终于大发慈悲的出现了。 “萧弟!”莫羽昕低声叫。 萧仁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睛。 睡了一个时辰,对于萧仁在昨天晚上强行记忆阵势未果而受损耗的精神终于恢复了一些。 他眨巴眨巴眼妄图可以消灭掉眼角的眼屎,可惜却一点成效也没有。 姬美凤伴随着两个长相青春美丽的侍女出现了。 这一次她亮相,完全叫这俩人闪瞎眼。 只见姬美凤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裙外边罩着一层白色纱衣,这还不是她吸引人眼球的地方,那一件衣裙就算是搁到现代走红毯都足以上头版头条炫耀美丽,而过分的是,那衣领深深大敞开着到两乳之间,这就是俗称深v啊! 姬美凤脖子长非常白皙,宛若天鹅一般纤长优美,两个锁骨也完全暴露在两人视线范围之内,那个凹陷角度要多诱人有多诱人,别提那若隐若现衣襟边缘的浑圆酥胸了! 萧仁目瞪口呆,莫羽昕瞠目结舌。 “我靠……”萧仁吞咽了一口口水。 姬美凤看着两个青年侠士失态表现出一副愣头青的样子,有趣的笑出了声音。 之前就说过,姬美凤的容貌和姿态,举手投足都充满了魅惑人心的美丽。 这虽然有她本身的天分,也有她所练习的姹女心经的魅惑功能。 所以,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很少能够对她生出敌意来。 被她的笑声叫回魂的俩人表现全截然不同。 莫羽昕满面通红的别开眼睛,低声暗骂:“伤风败俗。” 萧仁却正大光明面露欣赏的看个不停。 莫羽昕那个反应才是符合这个时代的正常表现,即使是现在这个大庆朝没有宋朝时候那么对女性要求严苛,可是像姬美凤打扮的这般艳丽暴露,也足以让人大叹世风日下。 可是,萧仁在前生现代什么没有见过,比这过分暴露的他都不知道看见过多少次了,只不过那些女人当然是及不上姬美凤本身百分之一的美丽。 有如此眼福,还不赶快享受,那就是傻子了。 姬美凤眼中异光闪动,看着萧仁说道:“你这小子,果然是与众不同。” 然后,她冲着别过脑袋去的莫羽昕不屑哼了一声:“我自展现我自己的美丽,管这个世间什么事情!” 那语气当中的骄傲自信,张狂又霸气,彻底展露了姬美凤邪道巅峰人物的邪魅。 御姐,女王,女神,萧仁直接给这位定了性。 萧仁自然是能够消受,可惜姬美凤还偏偏看不上他,就愿意去逗弄看都不去看她一眼的莫羽昕。 这还是萧仁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男性魅力被无视的如此彻底,他都要嫉妒莫羽昕的桃花运了。 姬美凤故意凑到莫羽昕身前。 莫羽昕跟萧仁两个被捆绑了很久,但是因为两个人是身负内力,所以血液循环什么的还比较正常,没有因为压迫着体表血管,造成血液淤积,动弹不得的情况。 所以,姬美凤往前凑,莫羽昕就往后退。 直到莫羽昕不堪其扰,跌了一个四脚朝天为止。 萧仁惨不忍睹的别开眼。 姬美凤笑出声。 总算是逗弄够了这个纯情侠士,姬美凤拖着裙摆走到上方的主位坐下。 她说道:“给两位松绑。” 那两个侍女分别上前给萧仁跟莫羽昕松绑,萧仁揉了揉被捆出痕迹的手腕,莫羽昕也抖动了一下腿部。 “两位少侠,请坐吧。”姬美凤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的说道。 萧仁带头,毫不客气的就坐在了座位上。 虽然,只有他跟莫羽昕俩人被关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俩人是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可是姬美凤一来俩人就都站起来警戒。 “姬门主,如今我两个都成为了你的阶下之囚,你到底想怎么样?”萧仁主动问到。 姬美凤歪着头,食指拂过自己的下颚,说道:“正道顶级宗师如今有三位齐聚着镇江,怎么不让我好奇呢?当然是想要看看你们这些正道侠士闯进我这知情阁所谓何事,你可不要说就是来寻欢作乐的。” 姬美凤美目瞪了想要开口辩解的萧仁一眼,对着莫羽昕说道:“莫公子,不如你来说?” “问清楚了,你就会放我们离开?”莫羽昕不顾萧仁的眼色,问到。“呵呵~那当然是不可能就这么简单放两位离开啦,我在镇江停留期间,两位就一直在此做客吧。”姬美凤笑道。 “你跟乌衣教有什么关系?你这次来镇江也是为了乌衣教而来?”莫羽昕不客气的问到。 萧仁见他不管不顾直球进攻,沮丧低下头,看来莫羽昕是不看他的眼色,而姬美凤又不搭理他,这真是叫他郁闷。 姬美凤不会轻易杀了他们两个,这在萧仁预想当中是最好的一种结果。 毕竟欲仙门是邪道,跟往死里跟正道磕的魔道还不太一样。 姬美凤并不想一口气得罪黄博知跟衡铁两个顶级宗师,就不会对俩人痛下杀手,所以俩人小命还算是有保证。 现在不过是班宏厚他们暂时没有发觉,等到今夜俩人还不回去,说不得知情阁就要被掀个朝天了。 可是这位邪性这么大,俩人会落到什么下场,现在还真是不好说。 “我可不知道什么乌衣教不乌衣教的,”姬美凤懒散的往身后椅背上一靠,明显很不诚实的回答到,“我就猜到这次正道武林盟主召集人手是为了乌衣教,这么一个跳梁小丑,竟然能蹦跶这么久,班宏厚的耐心也够好的。” “姬门主,我们的目的你也清楚了,我们就是为了调查乌衣教才误闯知情阁,此前却并不知道原来知情阁是欲仙门的辖下。”萧仁插话道,“既然是误会一场,不知道姬门主什么时候离开镇江,而我们又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姬美凤嘴角一翘,突然说道:“难道我长的不美吗?” 萧仁跟莫羽昕被她这天马行空转换的话题都弄呆了,齐齐“啊?”了一声。 “哎~~~”姬美凤自爱自怜的抚弄了一下乌黑长发,叹息说道:“还是我已经年老色衰了?” 尽管莫名其妙,萧仁还是回答道:“怎么会?姬门主青春貌美,无可匹敌,是这世间少有的美人。” “你倒是嘴甜。”姬美凤冲他飞了一个眼波。 但是萧仁还没来得及为这个眼波受宠若惊,就见姬美凤目光往莫羽昕哀怨的看去,她说道:“莫公子怎么就这么着急离开呢,就不能多多陪伴美凤一阵?” 萧仁这下是真嫉妒了。 要知道他本身就对成熟女性比较喜欢例如莲夫人之类——虽然结局不怎么美好,而偏偏姬美凤还百般无视他,明显对莫羽昕那木头表现出了兴趣。 莫羽昕却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尽管他还很生嫩,也不是不为对方的美丽而折服,不为对方的风情而迷惑。可是骨子里的正邪不两立深深的刻印在他的骨血里,不像萧仁没节操,就算是姬美凤没有这么露骨的表示出勾搭的意思,而是含蓄的表达出爱慕,他也是不会为之动摇一分一毫的。 萧仁就跟一个背景板一样,哀愁的枯坐着,就看着姬美凤使出浑身解数挑逗莫羽昕。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难道姬美凤的骨子里是一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抖m不成,莫羽昕越表现出对她爱答不理,她就越来劲。 “其实我也挺好……”萧仁酸溜溜的低头用手指戳着椅子的扶手。 眼看话题已经歪到了十万八千里,萧仁在那里发呆,姬美凤跟莫羽昕两人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单方面,屋里边两个侍女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却一声禀告,知情阁那边传来消息,元奉春求见。 元奉春! 萧仁眼睛顿时一亮,莫羽昕精神也是一震。 俩人这一次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人吗? 就是这个人!害得他俩倒霉落到了姬美凤的魔掌里。 萧仁跟莫羽昕都以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姬美凤。 可是姬美凤不动声色的扫了俩人一眼,居然站起身来,要转移阵地了。 “从昨夜到现在,两位侠士都滴水未进,实在是我这个主人招待不周,我这就吩下人们为两位侠士献上美味佳肴。”姬美凤嘴角一挑,露出个笑容说道。 “喂!”萧仁急道,“你不是说元奉春,跟你们欲仙门没有关系吗?” “呵~元奉春当然跟我们欲仙门没关系,但是这并不是说我们不认识啊。”姬美凤飞了一个眼波,在两个侍女侍候下,拉开房门出去了。 萧仁恨得牙痒痒,他跳起来冲过去拉开门,却发觉这次,姬美凤没有放任俩人单独留在这边,反而是派出了两个太阳穴鼓鼓的彪形大汉在门外看守。 “两位,请回吧!”其中一个瓮声瓮气的说道。 萧仁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对方那似乎能跑马的粗壮胳膊,明智的选择了关上房门。 萧仁转身面对站在他身后的莫羽昕,无奈说道:“形势比人强。” “好不容易终于有了元奉春的直接讯息,可恨。”莫羽昕捶墙。 萧仁不死心的坐下盘起膝盖来,想要冲破姬美凤制住他内力的穴道。 对于冲开穴道,萧仁是毫无经验,内力被堵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却始终不得其法。 半晌,他颓唐的睁开眼睛,抬头看向望着他的莫羽昕,摇了摇头。 莫羽昕有些失望,他也是冲不开姬美凤的禁制。 “看来只能等回去找我师父和你义父,让他们用内力打通了。”莫羽昕低声说道。 “也只能如此。”萧仁站起身来,拍拍屁股。 然后莫羽昕想到什么似得,表情古怪的说道:“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怎么我师父他们还没有动静?” 按理说,有毛团带路,从空中引着人们穿过阵势,这会早就应该有人来救他们了。 萧仁一怔,也是啊。 这么久,毛团来回三趟都应该够了,不应该这会还没有人找到这个地方。 萧仁苦恼思索,这个家伙不会白天睡觉去了吧?难不成还要等它睡起来,才肯带人来搭救他命苦的粑粑吗?真是太不孝了。 萧仁只得讪讪的跟莫羽昕说道:“毛团已经领会了我的意思,肯定会找人来救咱们。不过它毕竟是夜行生物,也许白天不活动什么的。晚上!晚上肯定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萧仁跟莫羽昕保证着。毛团,你智商可不要那么不可靠啊! 莫羽昕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太靠谱。可是如今俩人内力被封,外边又是重重阵势的迷宫,根本就插翅难飞。他们也只能等人来救,或者是姬美凤玩够,把两个人放走。 俩人相对无言,分坐两边。 不一会,一群侍女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进来了! 这姬美凤说是美味佳肴,还真是没有糊弄他们。 这桌饭菜,是色香味俱全,有荤有素,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 等到那些侍女端着空掉的托盘鱼贯出去之后,萧仁几个大步就窜到了房间里摆着一张圆桌那边的隔间里。 “呦呵!水准还真不错呢!”萧仁嘴巴里的唾液开始大量分泌。 “萧弟,当心有诈。”莫羽昕谨慎的说道。 “应该不会吧?”萧仁迟疑了一下说道,“姬美凤这个女人这么厉害,要杀咱们两个动动手指就行了,没有必要在食物里边下毒吧?” 莫羽昕想了想,觉得也是啊。 “要不这样,我先吃。”萧仁坐在凳子上,拿起筷子,端起碗,“你看我没事,你再吃。要是有问题的话,起码还有一个人没事。” “这样……”莫羽昕看了看萧仁坚定的脸色,知道他的性格肯定不会让他推辞,就点了点头,让他先吃,做试毒人。 萧仁见他同意,立刻迫不及待的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块鸡肉,直接就塞进了嘴巴里。 “嗯!好吃!”萧仁惊喜的说道。 也许是因为他饿,也许是姬美凤这个厨子是真有水准,反正萧仁觉得这鸡肉做的是十分可口。 萧仁是每一个菜都夹着尝了一个遍,莫羽昕就坐在一边紧紧的盯着他,尽管他的肚子已经造反,可是现在却还在忍耐着。 等萧仁吃到要饱了,肚子里的饭菜在肠胃里边打了一个滚,他觉的没什么问题,就对着莫羽昕说:“莫哥,看来没事,你也吃吧。” “哦。”莫羽昕点点头,伸手拿起了子,毫不迟疑的就开吃了。 既然萧仁吃了没事,那么莫羽昕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放开束缚,快速夹着饭菜就着茶水边吃边喝。 俩人都是一直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早就又渴又饿了,这满桌饭菜摆在跟前,能克制住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萧仁先吃完了,他放下筷子,捧起茶杯,幸福叹息了一口气。 在被囚禁状态下,还能吃饱饭,真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至少姬美凤没有把他们关到传说当中的牢房里什么的。 等到莫羽昕也吃饱了,萧仁都坐在一边开始消食了。 莫羽昕也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喝着。 萧仁就以为这顿晚餐就这么顺利结束了,可惜意外就在他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了。 莫羽昕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萧仁一惊,看向莫羽昕时,他的眼睛已经都要睁不开了,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处在意识不清的状态当中。 萧仁大惊失色的站起来冲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焦急问到:“莫哥?!你怎么了?” “我……好困……”莫羽昕挣扎着半眯着眼,模模糊糊说道:“好像是……迷药……” 怎么会?! 萧仁这下震惊了。 莫羽昕已经控制不住闭上了眼睛歪着脖子,陷入了昏睡当中。 姬美凤怎么会下药呢?而且他怎么就没事? 萧仁恍惚间想起什么,伸手在自己腰间一抹,就把黄婥送给他,他一直带在身上的避毒珠拿了出来。 只见这一次再一次发挥了作用的避毒珠已经完全变成粉红色。 萧仁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哭笑不得。 他怎么就把他身上带着这一件奇宝给忘了呢。 “不过……迷药的话,就算是莫哥先吃,也还是一样要中招啊。”萧仁自言自语的说道。 除非俩人都不吃,要不然怎么都是这么一个结果。 萧仁无奈的把莫羽昕扶着,在桌子上摆出一个姿势,让他睡的舒服一点。然后,他自己坐到一边,开始琢磨姬美凤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萧仁眼珠子一转,随后自己也趴倒在桌子上装作也昏迷过去的样子,打算看看姬美凤的打算。 萧仁趴在那里,等啊等啊,等着他都小睡了一会,门终于“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姬美凤来了。 萧仁心神一紧,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模仿着人熟睡的样子。 姬美凤步伐是无声无息的,趴着睁着眼睛的萧仁如果不是看见她拖着的裙摆,都不知道她走过来了。 “呵呵~”姬美凤轻声一笑,她似乎是低下了身子,俯在莫羽昕身上,她伸出手去抚摸着莫羽昕的俊朗眉眼,喃喃的说道:“莫公子,你可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的紧呢,做什么那么着急想要离开,从今以后跟美凤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不是很好嘛?” 萧仁的眼睛控制不住的睁大,他真没想到姬美凤的目标居然是莫羽昕! 萧仁深深的妒忌了,他这位兄弟是平时不声不响,这一开桃花运,就招惹了这么一大朵妖花啊! 想想这位姬妖孽如今已经三十多岁,而莫羽昕可是才二十三四,这可不是一般的姐弟恋。 萧仁咬牙,御姐什么的,熟女什么的怎么不叫他遇见这种美事呢? 萧仁这边羡慕嫉妒恨,那边姬美凤还低声自语,她说:“等你再次醒来,心里就只有我美凤一人啦。还要什么武林正道,衡铁也要靠边站,不知道他知道你中了我的思慕焦会不会气疯了?呵呵。” 尽管姬美凤的笑很动听,可是萧仁这下子可坐不住了,他直起身来,一下子站起来对着震惊的姬美凤说道:“你下的什么药?不是迷药吗?” 姬美凤惊讶的看着萧仁说道:“你真是一次次让人出乎意料,中了我的思慕焦居然没事?” 姬美凤是万般不可思议,她离开莫羽昕,绕着萧仁走了一圈,奇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是秘密!”萧仁说道,他恶狠狠的说道:“你说,你到底给我们下的什么药!” “哼——”姬美凤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不过随后她就又笑了,“没关系,反正你就是个搭头,只要莫公子确实是中了思慕焦就成了。” “所——以——说——,思慕焦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萧仁咬牙切齿的说道。 “思慕焦啊?”姬美凤歪头,手扶着下巴,笑的满目风情的说道:“这可是让人完全忘却世间烦忧,一心一意沉浸在爱恋当中无可自拔的爱情魔药哦。” 萧仁的下巴都要掉了。 “只要人吃下了它,就会一生一世真心真意只爱一个人哦。”姬美凤笑弯了眉眼。 萧仁都要语无伦次了。 尼玛这是武侠世界吧!不要把这么魔幻的东西兜头兜脸的扔过来好不好!他承受不住啊! “把解药交出来!”萧仁气急败坏的冲到莫羽昕的身边,挡在姬美凤跟前。 “凭什么?”姬美凤撇嘴,“我才不给你解药,莫公子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啦。” 萧仁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有解药。 姬美凤还待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外突然骚乱起来,有人大声惊叫,很快就有人跑到这边大声喊:“门主,不好了!有人闯阵!” “什么?”姬美凤震惊,“破阵了?” “还没有,不过很快,门主你去看看!”外边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声急切的喊着。 “什么人,居然能破了这阵势。”姬美凤真心吃惊。 她是万万没有想过,会有一只猫头鹰,领着人从空中对应地下走直线,来破掉这个复杂迷宫般的阵势。 姬美凤顾不得萧仁和莫羽昕,拖着裙摆飞速离开了。 萧仁大大松了一口气,救兵终于来了。 萧仁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看还趴在那里的莫羽昕,又不放心的回来了。 算了,反正怎么也是来救他们的,他还是在这里老实等着吧。 莫羽昕还昏迷着,他可不能就这么扔下不管。 尽管没有离开房间,萧仁还是站到窗边向着外边张望。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椅子拖动的声响,然后他毫无防备的回头,就跟莫羽昕看了一个对眼。 萧仁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莫羽昕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梦幻般甜蜜的笑容,亲昵对着他说道:“萧弟……” 那肉麻的声音,顿时叫他浑身的毛都炸掉了。 莫羽昕却沉浸在魔法般的效果当中,整个世界都只有萧仁一个人。 他一步一步向着萧仁走了过来,深情款款的说道:“你可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从此以后你我俩人共同度过这一生,牵手一辈子如何。我保证,会对你好……” 莫羽昕还没发表完他的深情演讲,萧仁已经浑身哆嗦承受不住了。 他伸手抄起一边的观赏瓷器,毫不客气砸在了莫羽昕的脑袋上。 莫羽昕两个眼睛翻了翻,干脆利落的倒地不起。 萧仁被这状况气急,他低声咆哮一声:“呔!姬美凤你这妖孽!待老道我收了你!!!” 萧仁转身旋风一般气势汹汹的拉开了房门,就打算冲出去找姬美凤算账。 无论如何也要找姬美凤要到解药。 这不是一般的恐怖状态。 可是,他拉开房门,看见的,却是表情更加恐怖可怕的宇文决! 第 96 章 毛团的智商当然是禁得住考验的。 实际上,它要比萧仁预想的要多。 粑粑的义父神马的,跟它不熟悉啊。 要搬救兵,当然是找跟它熟悉信任的宇文伯伯。当然,小鱼什么的,它绝对没有念想。 于是,毛团一直飞向芜湖的方向。这绝对出乎萧仁的意外。 尽管毛团用飞的很快,但是百多里的距离,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来回的。甚至这个可靠的姑娘克服了自己的生物时钟,太阳升起来之后也依旧坚持着找寻宇文决。 当太阳高高升起来之后,宇文决接到毛团脚上那一份书信之后,心神都要裂开了。 想想萧仁那是用什么材料书写的吧! 中衣布条,手指上的鲜血,内容还极度惊悚:被姬美凤抓住,速来搭救,跟着毛团 那一瞬间,宇文决都有点眩晕。 姬美凤! 这个女人,他闻名已久,却还从来没有见过面。 姬美凤成名十几年,欲仙门在她的主持下,日益壮大,风头稳健。 萧仁怎么就落到她的手中,为什么? 宇文决来不及多想,带着疲惫的毛团就向着镇江赶去,毛团一路上都是在颠簸当中半合着眼睡觉。 幸亏猫头鹰有睁一只眼闭一眼的神技。 等到宇文决风驰电掣的赶到镇江,已经到了傍晚。 毛团震动翅膀飞了起来,在空中低沉鸣叫一声,就往城外飞去。 知道它是在带路,宇文决毫不犹豫的就跟在它身后。 等到了那迷宫真似阵法的时候,宇文决还真是有一点发愁的。 对于奇门遁甲他也只是略知道一二,达不到精通的地步。 幸好这个时候,毛团发出一声悠长响亮的叫声,示意宇文决看它的位置前进。 “这只鸟儿居然如此神异。”宇文决异样的看着盘旋在空中的毛团。 他并不知道,萧仁给它开过金手指,还以为这姑娘天生的。 宇文决开始暴力闯阵。 尽管这个阵法有毛团带路,他不可能走错,但是摆在那里的基础却依旧存在着。宇文决是走一路破坏一路,风卷残云,飞沙走石,那个结构精妙的阵法就被他破坏的惨不忍睹,七零八落。 宇文决的内力修为何等高深,他并不害怕被欲仙门的人知道他前来闯阵,反而觉得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他也不知道萧仁现在的情况,却认为越早引起姬美凤的注意,萧仁就会越早一分得到安全。 只是希望一切都还不完。 宇文决心中急躁,姬美凤怎么能够明白。 看到花费了大把金钱请人来构建的阵法被人破坏,姬美凤都要抓狂了。 “何人敢擅闯我欲仙门之地!”姬美凤气沉丹田,一声高喝回荡在这个三面合围的山谷里。 宇文决一个箭步轻飘飘的跃上一个假山,他的姿态从容优雅,仪态风流倜傥,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一众欲仙门的人。 底下欲仙门的人看到宇文决都被他惊人的外貌惊呆了。 要知道,这个世间姬美凤的容颜就已经美到了一种极致,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一天看到一个男人也长的这般出众,宛若天人。 欲仙门中多女子,看见如此出众容貌的男子,情不自禁的骚动了起来。姬美凤倒是沉得住气,她低声轻喝了一声:“安静!” 欲仙门到底是积年门派,很就稳住阵脚,渐渐安静下来。 宇文决在上,姬美凤在下,俩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对峙着。 两个绝代高手的气势比拼,场面上的张力压迫的欲仙门的人都要喘不过气来。 姬美凤到底比宇文决年长一些,她眉毛微微一蹙,率先露出一个轻笑来:“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宇文教主。怎么宇文教主会有兴致来我这个一亩三分地儿啊?” 姬美凤能猜到他的身份,那是不出宇文决的意料。 毕竟宇文决很宅,基本上都没怎么在江湖上的大场合上露过面。魔道虽然是以冥教为首,可是,因为常年东奔西跑忙碌于事务,让魔道上除了冥教那些堂主舵主之外,其他门派都觉他是那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能够得见真颜。 但是,从宇文决本身的气质,跟他武功修为的气场来看,姬美凤也能够推测出来这个敢这么气势狂傲的站在她跟前不落下风的人,到底是个何方神圣。 宇文决当然不可能暴露出他跟萧仁的关系,直白的说他是来救人的。 只见宇文决不慌不忙的打理了一下衣袖,左颊边的酒窝一闪而逝,说道:“我找一个叫做元奉春的人,听说姬门主的知情阁近期出入过这个人。” 怎么又是这个元奉春! 姬美凤气的咬碎一口银牙。 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她真恨不得把这个给她招来一波一波人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这个家伙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竟然还把冥教教主也给招惹到来掀了她的秘密据点。 被废掉了一个据点,恨得姬美凤咬牙切齿。 可是她现在却偏偏不能够表现出来这么小气的样子,让人看轻欲仙门。 据点什么的,阵法什么的,拆了就拆了,我们欲仙门财大气粗,不差钱。 姬美凤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宇文教主要找元奉春,说一声就是了,那姓元的又不是我欲仙门的人,我自然不会替他隐瞒,何必这么兴师动众?我们欲仙门跟冥教虽然不说是百世修好,但是从来也井水不犯河水,宇文教主这么粗暴的捣毁我门下的据点,是不是太不友好了?还是宇文教主有意要跟我们欲仙门为敌?” 姬美凤毕竟是前辈,再怎么在冥教名头之下,还是口气强硬说道宇文决的不是,毕竟面子问题还是要顾及的。甚至宇文决是一个教主,还年轻,是晚辈。如果是宇文炽,她是绝对不会的。 宇文决心中焦急萧仁的安危,自然是不耐烦跟姬门主虚与委蛇。 他冷哼一声,说道:“本座自有主张,还轮不到姬门主指摘!有什么不满,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元奉春不过是一个借口,宇文决说完这句话,不等姬美凤再说什么,就冲过伸手就打! 宇文决没有用琴弦,直接就是七层九冥神功内力的气场,姬美凤顿时就陷入了被压制的状态。 姬美凤大惊失色。 她年轻的时候依仗着得天独厚的武学天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曾经挑衅过宇文炽,那个时候曾经在宇文炽的手中吃过大亏才侥幸逃脱了。 所以说,对于九冥神功,幽冥掌,她有心理阴影。 那鬼神莫测变化的轨迹,引发人恐惧的深渊幽冥都叫她印象深刻。 要说宇文决现在虽然已经是七层顶峰,可是跟三十多岁的姬美凤交手,还是要差上一线。 可惜就可惜在姬美凤并不敢豁出命去搏命厮杀,于是宇文决就明显占据了上风。姬美凤是一步错,步步错,既不敢全力拼搏,也害怕宇文决真拿出冥教素来的霸道狠辣,全面跟欲仙门开战。 姬美凤舞动着手中的云袖,使出全部内力向着宇文决反击而去。 宇文决不闪不避,硬生生接住了她这一招。 姬美凤没有乘势进攻,反而借着反作用力飘然后退。 “可惜我欲仙门在镇江还有别的事情,要不然本门主非要与宇文决大战三百回合不可。”姬美凤色厉内荏的说道。“我欲仙门敬重宇文教主乃是我魔道魁首,你所在之处,本门主退避三舍就是。” 要说欲仙门规模不小,却绝对比不上冥教这种拥有实业的庞然大物,欲仙门多数经营的都是有色场所。青楼楚馆什么的,既是经济来源,也是消息来源,跟冥教这种真刀真枪跟正道拼抢出来的势力是真的死磕不起。 所以,姬美凤理所当然的示弱了,她理直气壮的对着下边欲仙门的人喝令一声:“撤!” 就率先运气轻功飞跃过屋檐,离开了。 姬美凤毫不羞耻的退缩,欲仙门的人也毫无羞愧之意,本来么,他们这种组织构成就不是跟人硬拼来的,而是依靠美色腐蚀人心。 上行下效,欲仙门组织有序的绕过宇文决所在的那个方向,警惕着他的举动,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这个被暴露出来的山谷。 等到最后一个欲仙门的人离开了宇文决的视线,他才轻轻咳嗽了一声,一丝鲜血溢出了他的唇角。 宇文决抬起手指抹去那丝血迹。 姬美凤刚才那全力一击,宇文决没有避让硬抗,到底是震伤了内脏。 他吸了口气,不去管自己的伤势,还是找阿仁要紧。 毛团已经不知道飞到了那里去了。 宇文决只能自己一间一间的找。 等到他绕过一个回廊,在一个窗口隐约看见阿仁身影的时候,不等他欣喜的打开房门进去,就听见里边莫羽昕的声音说道:“……可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从此以后你我俩人共同度过这一生,牵手一辈子如何。我保证,会对你好……” 宇文决脑子嗡一下子。 这一下,比看见萧仁的血书还要叫他震惊。 却原来,莫羽昕竟然是喜欢萧仁的! 这怎么可以! 他们还要相携过一生。 那我呢?! 这一刻,仿佛拨开了那一层看不见的迷雾,所有的一切豁然开朗。 原来,我竟然是对阿仁这般心思吗? 我竟然是喜欢他! 宇文决怔愣。 “决儿,你是不是觉得为师做的不对?” 心思电转间,宇文决猛然间想起他十几岁刚刚能知人事的时候,他师父故意送了几个美丽姬妾给他,让他初尝鱼水之欢后,就日日夜夜使得他深陷在那欲望当中, 彻底损耗了他的精气一番,导致他后来有一段时间见到女人就抵触,对于男女之事从此再也没有过心思。 当时,他很不高兴师父使出这种手段断绝他对于美色的欲望,师父知道他情绪不高就叫他过去说话。 他现在觉得那个场面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当时师父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可知道这世间武艺万万千千,修习任何一种也不必做的如此过分,你知道为何?” “我不知。”当时他道。 “九冥神功被称为顶级功法,凌驾于世间武学之上,难道就不需要练习者付出代价吗?”宇文炽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记住,虽然不要你绝情绝意,动心动性是不可取的!要练好九冥神功就需要要用全部心神来驾驭它!否则你只可能止步不前,终生无望进境高阶。”宇文炽发言振聋发聩犹言在耳响在宇文决的脑海:“全心全意,不可妄动,否则七层之后,只有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场!” 而我,竟然不知不觉当中喜欢了阿仁? 里边的萧仁低喝一声,宇文决仿佛已经听不见般,直到他怒气冲冲拉开房门,看着他一脸震惊。 怎么?看见我就这么吃惊吗? 一股怒火克制不住翻涌而上,宇文决的胸膛起伏着。 仿佛一座伪装的很好的火山突然从假死状态喷发了一般,那股子火烧的宇文决内力暴烈起来,奔腾的他浑身经脉都要裂开般苦痛。 此刻,看着阿仁,宇文决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完全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就再也不用这般痛苦苦恼。 我原来为你已经这般着迷了,可是你却背着我跟莫羽昕情投意合? 宇文决嘴里发苦,呲目欲裂。 萧仁拉开房门看着表情不对劲宇文决,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危险的感觉袭上心头。 阿决脸色难看到让萧仁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宇文决目光越过他,在室内搜寻着。 萧仁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只见宇文决理都不理他,从他身边挤进了屋子里。 看着倒在地上莫羽昕,宇文决脑子里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只是看见情敌眼珠子越发红了,他用指控的眼神看着萧仁。 萧仁被这目光看皮都紧绷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福至心灵说道:“莫哥他中了思慕焦,被我打晕了。” 宇文决那被鸡血充满大脑,总算还能发挥一些作用,听见思慕焦之后,这个东西功效不一会就被他想了起来。 “思慕焦?”宇文决眨巴了一下眼睛,表情没那么危险了。 “对,就是那个可恶的姬美凤下的!”萧仁开始告状,“如果不是我身上带着避毒珠,连我也要中招了。” 宇文决联想了一下,如果他刚才过来看到的是没有避毒珠情况下也中了思慕焦的萧仁跟莫羽昕俩人互诉衷肠…… 顿时他刚刚好转的脸色就青些。 宇文决鼻息粗重的喘了口气,拒绝再想象那个让他血压升高的画面。 “对了,你看见姬美凤没有?”萧仁焦急问到。 “她已经带着人跑了。”宇文决说道。 “那怎么行?”萧仁跳脚,“莫哥还中着思慕焦,醒来又要拉着我告白,没有解药,难道要他一辈子这样吗?” 宇文决目光危险的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莫羽昕:“不如让我帮你解决这个大麻烦?” 眼看阿决就要拉出琴弦上演现场行凶,萧仁赶紧过去拉住他:“等等!别杀他啊啊啊!” 宇文决的身体,因为他的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而顿住了。 他的目光不由自得看着萧仁的脸庞。 以为宇文决还想着要干掉莫羽昕,萧仁解释说道:“姬美凤跑了也不要紧,反正先把莫哥交给他师父,让他师父发愁想办法就是,暂时我先避开他避免这种尴尬局面就是了。” 听到萧仁说要避开莫羽昕,宇文决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也好。”宇文决缓缓的说道。 萧仁见他平静了下来,这才松口气。奇怪?到底阿决是生什么气啊?他这才有精力去为这个纳闷。 萧仁琢磨着阿决到底生什么气,宇文决则望着萧仁冥思苦想的样子发痴,屋子里一派静寂美好的气氛。 宇文决整个神态都柔和了起来,尽管翻腾的内力还叫他难受,可是已经无法阻止他精神上的满足享受了。 却偏偏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莫羽昕煞风景的呻吟了一声出声。 萧仁吓一跳,还以为他醒过来了。 宇文决立刻变脸一般凶历的目光就想着莫羽昕射去,表情也拉了下来。 在俩人的目光中,就见莫羽昕满面潮红的扭动着身体,嘴里不停的溢出一声声的呻吟。 “怎么回事?”萧仁目瞪口呆。 姬美凤那么作风泼辣大胆的人,怎么就可能单单放了思慕焦这一种毒药。 她可正是需求旺盛的年龄,自然是会放一些催情的东西用来助助兴啦。 思慕焦放在饭菜里,催情药物放在了茶水里。 萧仁先吃饭菜,后喝茶水,莫羽昕边吃边喝,发作就自然要早一些。 催情药物吗,壮阳补药什么的,自然不能算是毒药,于是避毒珠也挽救不了萧仁。 所以,理所当然,不一会儿,萧仁就发觉自己也开始燥热了起来。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开始激烈跳动起来,十分十分想要做些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 这种渴望,简直无法控制。 “我靠……不是吧?”萧仁苦大仇深的呻吟一声。 偏偏一旁的宇文决还十分关切的焦急问到:“阿仁!你怎么了?” “姬美凤那妖孽居然还给我们下了春药。”萧仁捂脸。 “什么?”宇文决吃惊,“那怎么办?” 旁边的莫羽昕茫然的张开了眼睛,抬头看向俩人。 宇文决发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向了莫羽昕的睡穴。 第97章 萧仁只顾着自己状况,丝毫没有发觉他的难兄难弟就这么被宇文决简单粗暴的料理了。 他很尴尬。 如果现在就他自己,那么显然能够很简单的就解决那么一下。身份长期单身的男人,自力更生什么的简直都是常态了。 可是偏偏还是在这个很不安全的欲仙门地盘上,阿决就在他身边,莫羽昕横躺在地上。 萧仁的脸蛋都开始热滚烫起来,他放下手,欲言又止的看着宇文决。 “阿决……”萧仁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脸上肯定红了。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他面皮薄的原因,而是被这浑身燥热害得。 “怎么了?阿仁?”宇文决不动声色的侧身向他靠近一步,把莫羽昕的身影彻底挡住。 “那个……我……”你出去一下?或者是我出去一下? 萧仁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啊。 要知道像宇文决这种武林高手,出去跟在屋子里有什么区别?他内力深厚,依旧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萧仁苦逼的抿抿唇瓣,打算破罐子破摔。大家都是男人嘛,虽然尴尬,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互相理解一下也就完事了。 “我中了催情药物,现在忍不住了,所以……内什么,我得解决一下。”萧仁尴尬说完,就发觉宇文决略带茫然的看着他。 我靠!这货要不要这么纯情?! 萧仁都要被宇文决的不在状况气吐血了。 宇文决是真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本身他自己就是一个不近女色人,所以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就很不敏感。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男人,对于这种状态,他当然还是知道。中了春药,自然是要找女人来发泄掉药效。 单单是莫羽昕,他才不管他死活。可是,中药的人是萧仁啊! 是他刚刚发觉他喜欢的不得了的阿仁,面对对方春情勃发的样子,怎么不叫他情动神驰,胡思乱想。虽然像打晕莫羽昕一样点了萧仁的睡穴也是解决办法,但是萧仁跟宇文决一样,显然不想就这样失去意识,等待药效这么躁动一番慢慢失去效果。 而此时山谷里边别说没有女人,就算是有,他也不打算让人沾染上萧仁一分一毫。但是,不找女人该怎么解除萧仁这种状态,宇文决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就算是想要去帮帮阿仁,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入手,只能心跳激烈,口干舌燥的看着阿仁满面潮红,大汗淋漓的样子发呆。 “我知道……”宇文决咽咽口水,他舔了一下干燥唇,说道:“我该怎么做?” “啊?”萧仁忍耐不住的喘息着,茫然的看着宇文决。 什么叫他该怎么做? 萧仁已经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想宇文决这句信息量巨大的话背后的含义,他移动着自己开始发软的双腿到这个房间对面去,对面隔间窗户边上有一张很大的贵妃榻。 “我自己就可以,你在这边吧。”萧仁走掉了。 徒留宇文决含恨看着他的背影。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一定会提前备好功课,绝对不会就这么眼看着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溜走! 虽然萧仁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是这是多么光明正大跟心上人亲近的机会,就因为宇文决的不熟悉状况而错失了这一次宝贵的机会。 宇文决懊恼的站原地,尽管内力奔腾的要撕裂他经脉般痛苦,也比不过他此刻的懊恼悔恨。 “嗯~嗯~~~”对面隔间传来萧仁动人心魂的呻吟喘息让宇文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微弱忍耐的声音上。 宇文决坐在一张椅子上,他握着拳头,闭着眼睛,灵敏的听力能够让他从静寂的室内,唯一的声响来源分析出很多内容。 衣服的摩擦声,阿仁沉闷的呜咽,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宇文决大口的深吸一口气,按捺躁动起来的身体。 他蹙了蹙眉头,暴烈的内力带来的疼痛狠狠抑制了他生理上此时对阿仁的迫切渴求。 很好,就这样,不要让阿仁发觉什么。宇文决想到。 疼痛,欲望,渴求,耳边阿仁甜腻的声音,交织成让他难受又让他幸福的感官盛宴。 “唔嗯……呜~~~” 也不知道这享受又折磨的状态在宇文决茫然若失的情况下持续了多久,反正等萧仁在隔壁的动静变了一个调的瞬间,宇文决就惊醒了过来。 这实在不像是舒适愉悦的声音,反而充满了焦躁和痛苦。 “呜呜……”那边萧仁又传来一声近似哭腔的动静。 宇文决毫不迟疑的就站了起来,他小心翼翼问到:“阿仁?” 萧仁那边没有回答,断断续续传来哼声,让宇文决加心焦了。 他犹豫了下,然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说了一句:“失礼了。”就迅速走过了房间中部,来到了萧仁所在的那个隔间里。 宇文决觉得他的心神仿佛遭到了什么无形当中的东西重击。 萧仁神智半失的依靠在贵妃榻上,他的衣襟大大敞开着,那精精神神的地方此刻也光明正大的坦露在被踢开了裤腿的衣料中。 宇文决的目光可以说上是贪婪的巡视着这一副对他来说是至高无上的美景,那明明跟他一样构造的身躯对他却是无以伦比的充满了诱惑。 他恋恋不舍的移动目光到萧仁绯红的脸颊上,问到:“阿仁?你到底怎么了?不舒服吗?哪里难受?” 宇文决的声音在萧仁感觉像是隔着水一般,朦朦胧胧听不清楚。 他此时的意识已经被强烈的药效烧消失殆。 实在是没有想到姬美凤竟然会下这么霸道的催情药物。 药效持久又强烈不说,还让人四肢酸软,使不出什么力气。这个女人,竟然是真要做一个女王,掌握主动权驾驭男人吗? 萧仁不得不佩服姬美凤大胆火辣的作风,可是此时此刻为此受苦受难的他实在是欣赏不起来了。 因为药效太过强烈,自己给予的刺激不够,萧仁焦躁的自力更生良久,却还是不尴不尬不上不下的被吊着,发泄不出来。 强烈的欲求此时变成了彻底的折磨,让萧仁在心理上和身体上遭受着双重痛苦。 宇文决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萧仁眨巴眨巴眼睛,潮红的眼角挂着水滴,迷蒙的看着眼前的人影。 阿决长的可真是好看啊。 他迷迷糊糊的想到,比起姬美凤这个妖孽丝毫也不逊色。 这么漂亮,是个男的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被欲火焚毁了大部分理智跟逻辑的萧仁就恶向胆边生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冲着宇文决的嘴巴咬了过去! “唔!”宇文决被他咬的一疼。 他吃惊的同时,伸出双手扶住萧仁东倒西歪的身体。 萧仁就那么依靠他的身前,抬着下巴不撒嘴的叼着宇文决。 宇文决可是从来都没有跟人亲吻过,而这个冥教教主宝贵的初吻就在萧仁毫不温情的粗鲁当中被夺走了。 宇文决被萧仁的突然袭击弄的虽然是措手不及,可是更多的却是欣喜雀跃。 刚刚弄清楚自己心意的时候,就有机会跟心上人如此亲密亲近,刚刚还懊恼错失了良机,哪里知道这个时候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没怎么深想,宇文决就闭上眼睛,沉浸在与萧仁的唇舌交缠当中。 等到萧仁痴缠够了,气喘吁吁松开因为太过用力而红肿起来的嘴唇,他瞪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口齿不清的说道:“阿决,你是不是我好兄弟?!” 宇文决的脸稍稍退开了些,莫名的看着倒在他怀中,软的跟面条一样,却偏偏做出一副凶巴巴气势汹汹样子的萧仁,他回到:“当然,你是我此生唯一,最重要的人。” 从他弄清楚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起,萧仁就已经不单单只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挚友,是他的意中人,心爱的人。 可惜,他的表白根本就只是对牛弹琴。 萧仁此时反应无比迟钝的大脑根本就分辨不出这句话的重点,只是听到一个肯定答案就满意了,他抬起胳膊揽着宇文决的肩膀说道:“是兄弟就借你手用一下。” 萧仁的另外一只手就那么毫不客气的拉着宇文决那双注定天下无敌的手掌覆盖上他此时无比灼热的地方。 宇文决被他弄的心都蹦到嗓子眼了。 他的手碰到萧仁的火热,条件反射的紧紧收拢掌心。 “呜~~~就这样……”萧仁脚软的向后倒了过去。 宇文决拉着他把他放倒在贵妃榻上,然后他整个人伏在他的上方,跪在了他身体两旁。他明白阿仁要让他做什么了。 萧仁在他手中,而他就掌握着他的全部。 这个事实,让宇文决无比兴奋。 “阿仁……”宇文决叹息一声,低下身去覆盖萧仁的嘴唇。 “唔嗯……”萧仁没有抗拒,没有迟疑的就张开齿关。 俩人辗转厮磨,呼吸交融。 有了宇文决的帮助,萧仁情绪加高涨激昂,他在宇文决唇边抑制不住一声声喘息着,就是如此,他也没有老实的瘫在那里任由宇文决动作,反而是不停的用自己的腰部在宇文决身上蹭着。 很快,本来就一直苦苦压抑的宇文决身上的状态也不好了。 “这是……啥?”萧仁睁开陶醉的眼睛,低下头往宇文决进入状态的部位看去,“你也……好兄弟,我帮你……” 在他此时的简单思维里边,你帮我,我就该帮你,互惠互助是应该的。 于是,萧仁的两个爪子直接就去解宇文决的腰带。 宇文决可不是萧仁此时脑仁都被烧迷糊的状态,他一手按住萧仁的手,低声说道:“我们换个地方……” 这个暂时关押萧仁跟莫羽昕的房间,是一个半开放式的会客厅。 中间是会客室,两边是半开放式的隔间。 此时莫羽昕躺在有一张圆桌,俩人之前吃饭的地方昏睡。 而萧仁跟宇文决这个时候,就在房间另外那一头的隔间里,这边是几个椅子,外加一张不小的贵妃榻。 从小恪守被老夫子荼毒过礼教式生活态度的宇文决看来,做这些亲密私密的事情,当然不能在这种半开放的场合。 要有封闭的空间不说,还要有一张有着严实床幔拔步的大床才是。 房间,床,离开这个房间,在这个山谷里边有是。 说完这句话,宇文决就要伸手把萧仁抱起转换阵地,可是萧仁却死活不干。 他不安分的耷拉着脑袋在宇文决颈窝里反抗着,说道:“不行不行,莫哥还在这边,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他现在可是人事不知状态,毫无防备……” 宇文决这下醋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没关系,姬美凤已经带着欲仙门的人撤退了,此时山谷里就我们三个人。” “那也不行……”萧仁的嘴唇蹭在宇文决的脖子上,他说话的动作引起宇文决一阵一阵的战栗,“阵势破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来了,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解决一下吧。” 宇文决气苦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人,萧仁很坚持,宇文决不得不妥协。 他放下萧仁,起身来到莫羽昕那个隔间,在莫羽昕身上狠狠的又点了一下睡穴,确认他睡的昏天黑地毫无意识。 “你干嘛?回来……”那边萧仁还在叫唤着。 宇文决回到萧仁身边,萧仁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塞到宇文决手中,俩人脑袋靠在一起,嘴唇又亲在一块。 萧仁这会可没忘记照顾宇文决的需要,手指灵活的扒拉开宇文决的腰带。 这一次没有了宇文决的阻拦,很他就把手伸进了宇文决的裤子里。 “唔!” 萧仁火热的手心直接握上他的时候,宇文决的内力狠狠暴涨了一下,他毫无防备之下深深大喘了一口气。 果然,动情动性对九冥神功七层影响是巨大的。 宇文决慢慢呼吸了一下,动作顿住了。 萧仁不解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宇文决扯动了一下嘴角,酒窝闪了闪,亲吻在萧仁的眼皮上,他就乖乖闭上了眼睛。 宇文决继续抚慰着萧仁,慢慢放开自己紧绷的心神,进入放松状态。 宇文决从来就是一个聪明的人。 他师父宇文炽对他评价说他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太过聪明,反而会伤害到自己。 宇文决自己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他确实是百年来最聪明的一个九冥神功的修炼者。 有一点他师父说的很对,驾驭九冥神功需要很大的心神跟精力,但是却不一定要修炼者绝情绝意,也不一定非要一点也不能动情动性。 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萧仁的时候,尝相思的他也时时有陷入走火入魔的危险境地当中。 那个时候他就发觉了,不要太过焦虑,不要太过紧绷心神,尽量放松心态顺从自己的心情心意,对于九冥神功的控制就不会完全失去控制。 如果不是察觉了这一点,他早就走火入魔已久了,不会坚持到了今天还没疯魔。 如果不是那么放纵顺从自己的心意,他也不会对萧仁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之前的教主,不是一直独身,克制自己不跟人发生情感,就是像之前背叛他戴垣祖上的那位戴教主,沉溺在美色当中,欲克制还克制不住,反倒走火入魔心神狂乱而死。 他还不知道他这样能够顺利克制走火入魔边缘多久,但是他却是怎么也不肯就这么轻易放弃萧仁。 保持不走火入魔的情况是要他顺应自己心情,不能压抑违背自己心意,自己给自己压力。 慢慢控制着自己紧绷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内力造反果然平静了些。 宇文决渐渐投入到跟萧仁的交缠当中,俩人在贵妃榻上翻滚着,衣衫一件一件剥落了下来。 折腾了许久许久,萧仁一次次在宇文决手上身上抵达高峰,那霸道的药效终于慢慢过去了。 萧仁跟宇文决俩人都累了,俩人在微凉秋风当中裹着衣衫搂抱在一起睡着了。 宇文决得偿所愿,心神舒畅,就连眼中的红晕也退却了一些,他首次违背了自己的生物时钟,没有在他往常晨起的时间醒来。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萧仁已经不在他身边,他一脸严肃的穿戴整齐坐在贵妃榻对面的椅子上。 看到他醒了,萧仁眼睛亮了一下,随后他一个箭步窜到贵妃榻的宇文决跟前,猛虎落地式趴倒道歉:“阿决!我对不起你!你就当我昨天是失心疯了!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吧!” 宇文决刚要露出微笑的嘴角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念头不通达,感情不顺利,违背心愿克制压抑,才会让教主产生心魔,走火入魔。 尽量不产生巨大情感波动才是练好九冥神功的不二秘诀,所以历代冥教教主都是冷心冷情什么的。 教主精神力智商高,所以驾驭九冥神功还比较有富余,但是萧仁,你这么一来…… 教主危险了…… 第 98 章 萧仁醒来之后头皮都要被抓掉了。 愁得。 当鸡血从大脑消退下去,理智和逻辑从回炉,萧仁就意识到不妙了。 昨天他是怎么样一种大胆啊,居然敢对宇文决伸出他的咸猪手!而宇文决也真是够意思,居然没有那么一巴掌拍死他。 甚至还纵容他放肆,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从前他就觉得阿决对他是真好,他只是提过一次要阿决做中衣送他。阿决却不止是包圆了他的中衣,甚至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鞋子衣袜样样没有落下。 把他感动的,如果不是性别不对,他真是要以身相许来报答了。 正是因为性别不对,这次男女之间可以称得上是一场轻薄罪责,他却不知道该要怎么赔罪才好。 如果对方是个姑娘,他还可以负责,可是偏偏阿决跟他一样是一个男人。 宇文决是这个武侠世界土生土长的男人,虽然不说循规蹈矩,但是在这方面的观念,肯定不可能跟萧仁一样开放。 如果是在前生现代,赔礼道歉完了请客吃饭甚至是被狠宰一顿,他都可以做到。 可是跟一个古代人,就清白问题达成互相谅解,他想想都有要去拿条白绫吊死的冲动。 甚至他悲观的想过,如果宇文决真不能接受他的道歉,他就真的死给他看。 真不知道这是萧仁道歉之心坚硬如铁,还是他无意识的想要撒赖。 反正宇文决的表情从蹙眉慢慢面无表情起来,引得萧仁是更加忐忑不安。 “阿决!我真的很抱歉。”萧仁再一次诚恳的低下脑袋,“我当时一定是昏了头,居然这么冒犯你,如果你实在生气,就打我吧!但是,千万不要跟我绝交,我是真的认定和你要做一辈子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的友谊。” 他是真的不想跟宇文决决裂,这么好的朋友,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宇文决面无表情的直起身子,开始穿他的衣服,打理他的头发。 他不知道此时他能说什么。 昨天的事情发生虽然出乎他的意料,可是他却没有一丝的不乐意。 甚至在昨晚入睡之前,他还想象过就此跟阿仁两个成就好事,从此两情相悦。 可惜,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和想当然。 阿仁对他只是普通朋友的情谊,也许,比那要好上一些,称之为至交好友也尚可。 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感情。 不要着急。宇文决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心意。宇文决看着萧仁不安的眼神自我开解着。 如果不这样自己安慰自己,他真的会忍不住当场暴走。 本来稍微安分的内力又开始了蠢蠢欲动。 宇文决深深吸一口气,除了不知道要说什么之外,他此时的全部精力都被用来控制心情情绪上了,没有什么余力来跟萧仁说话。 他不说话,萧仁的心情沉重起来,胸口像是被揣进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的伤心难过。 阿决不理他了。 萧仁倔强的抿了下嘴唇,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下子站宇文决跟前双手抓着他的肩膀。 “阿决……”萧仁松了口气。“你别不跟我说话。” 宇文决没有对他抓住他的肩膀有什么异常反应,这说明结果还不是很坏。 宇文决张了张嘴,抬头看着萧仁焦急的神色,他缓缓说道:“我知道昨天不过是情势所迫,这不怪你。” “你真的不怪我?”萧仁惊喜的看着。 宇文决点了点头。 “太好了。”萧仁兴奋之极,不假思索就给了宇文决一个拥抱。 宇文决被他抱的心脏砰砰跳,还没等他伸手回抱住他,萧仁就闪电般的放开了他,对着他歉然说道:“抱歉,我太莽撞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随便碰到你了。” 毕竟昨天俩人已经不止是互撸程度,之后的暧昧肢体厮磨很有些越过界限禁忌了。 如果不是到这种程度了,单单只是帮忙打个飞机,萧仁还不至于这么过意不去。 不要越过那道不能碰的线,是萧仁自己对自己的警告。 宇文决有口难言,如果不是忙着控制心神,他真想跟萧仁好好谈谈,让他知道自己是不介意多多跟阿仁一些肢体上的碰触交流。 但是,突然宇文决神色一动,他对着萧仁传音入密道:“有人来了!” “哦?”萧仁神情一凛,他迅速松开宇文决的肩膀站直了身体,向着外边看去。 “似乎是来找你们的,我不方便露面,先走一步,改日再见。”宇文决站起身来,传音给萧仁之后,就迅速离开了。 “哎!”萧仁看着他走到门边的身影,又不敢大声喊他,只得传音道:“谢谢你来救我!” 宇文决回头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就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才隐隐约约传来有人呼喊他跟莫羽昕名字的声音。 萧仁凝神一听,惊喜发觉是他义父黄博知的声音。 “义父!”萧仁运起内力喊道:“我跟莫哥在这边!” 黄博知轻功何等高明,有了萧仁出声提示,很就到了他的跟前。 “阿仁!担心死义父了。”黄博知闪到他的跟前,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说道。 “义父,我们是被欲仙门姬门主抓住了。”萧仁说道。 “哦?!”黄博知惊讶,这可是他不知道的。“欲仙门门主姬美凤?” “是!就是这个妖孽!如果不是她,以我跟莫哥两个是怎么也不可能被留住的。”萧仁气愤的说道。 “原来知情阁竟然是欲仙门所辖,这就难怪了……”黄博知面色凝重的说道。 “怎么?师父,你不知道知情阁是欲仙门开的?”萧仁奇怪问到,见到黄博知点头,他又道:“那你怎么会出来找我们?” “我跟衡大哥还有班盟主见你们一日两夜都没有回去,我知道你们不是如此不知道轻重的人,所以料想必定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绊住了你们两个,于是就跟衡大哥暗地前往知情阁打探。碰巧遇见里边管事说道他们从什么山谷据点撤离,我们一听见这个就猜想你们会不会是在据点这里,就没有惊动对方,分作两个方向搜索。” 黄博知一看冒出来一个不知名的势力在知情阁背后,就觉得其中隐情不小,于是跟衡铁两个就无声无息的离开,没有惊动一个人,从镇江外分头找起。 他们两个还以为萧仁跟莫羽昕是冲着这个据点来了,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俩人是被人俘虏了。 “嘶——”萧仁呲牙,差一点,就被黄博知捉奸床了。 好危险哪。 “欲仙门,姬美凤,知情阁……”黄博知沉思着。 “对了,我们有元奉春消息了,可惜是只知道他跟欲仙门有什么关系,跟乌衣教有没有关系还不清楚。”萧仁说道。 “哦?”黄博知眼睛一亮,“一次就能打探到他的消息已经很不错了。咦?莫贤侄呢?” 萧仁的脸僵住了。 萧仁可不敢独自面对莫羽昕那恐怖的状态,早上醒来又给了他一下子。 可怜莫羽昕是被点了又点,没有一刻清醒的时候。 就连黄博知知道他中了思慕焦,那脸色都古怪的可以,万般棘手说道:“这思慕焦可是欲仙门出名歹毒的毒药,没想到姬美凤竟然会对莫贤侄下此毒手!” 萧仁心有余悸说道:“是啊,如果不是不知道是哪个高手打上门来找姬美凤寻仇,莫哥就要落到姬美凤的魔掌里逃脱不得了。” “幸亏,婥儿给你的避毒珠你一直戴在身上,要不然你们两个都中了这思慕焦……”黄博知脸色铁青了起来。 黄博知倒是没怎么怀疑萧仁的说词,毕竟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到进入山谷那里的阵势被破坏的面目全非。 如果不是那个阵势完全被废掉了,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找到这个地方,进到里边来。 既然被厉害高手闯阵寻仇,那么姬美凤被迫撤离,丢下莫羽昕跟萧仁两个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之后莫羽昕是被黄博知跟萧仁两个轮流抗回去的。 衡铁见到自己的徒弟活蹦乱跳的出去,横着被人弄了回来,心情很不好。 “姬美凤这妖妇!”衡铁一听思慕焦,也是头疼不已,他说道:“看来只能老夫亲自去找姬美凤这妖妇去要这解药了。” 三大打手,此时被这件事情直接支走了一个。 班宏厚还不能说什么,毕竟思慕焦那可是有名的迷魂药,如果没有解药,中毒者完全以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唯首是瞻。 还不仅仅是如此,除了爱若疯狂之外,连基本的是非都不分了,虽然不至于到六亲不认记忆全无的地步,可是除了一心爱慕的人说的话,其他人完全都被无视彻底。 不过还好的是,这思慕焦及其稀少珍贵。并且中过的人一旦解除了中毒状态,第二次就不会再起作用。 且不说衡铁是怎么跟姬美凤斗智斗勇大战一番,就说在班宏厚的主持下,对乌衣教这些个下属人员的调查是突飞猛进。 有了官员做突破口,班宏厚经营多年的正派大侠良好口碑和关系就开始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他不光光是在江湖上影响力巨大,甚至和一些地方乡绅,名门望族还有本地地方官都能够说上话。 尽管他人际交往场面很不会做,但是这跌破萧仁眼镜的人脉一展开,就足以让萧仁见识到什么叫做古代武林盟主的超级影响力。 在沧涧帮的全力支持之下,很快,班宏厚的手下就掌握了乌衣教的几个据点。 莫羽昕也不能整天晕着睡觉啊。 萧仁为了躲避他,跟着胡宿带领沧涧帮好手东奔西跑的围剿乌衣教分舵。 而莫羽昕有时候也会被指使出去,往往跟萧仁两个人岔开。 **** 杜藏花风尘仆仆的赶到杜景天的落脚之处。 她这位父亲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一些什么,身为女儿的她要见他,居然也要赶来赶去,错过了好几次。 “父亲。”杜藏花走进了杜景天的书房。 “女儿!”杜景天看到她欣喜的站了起来。 “父亲……”杜藏花整个人的神态都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她不犹豫,神情当中充满坚定的信念,她不等杜景天再说什么想念的话,就对他说道:“父亲,收手吧,回头是岸。趁现在,还没有铸成大错,一切难以挽回之前。离开这里,跟女儿归隐江湖,过一辈子平静的生活不也很好吗?” “……”杜景天颇有些无语,他这个女儿总是这么天真,脑袋被他教糊涂了一般,竟然真的那么信奉正义那一套。 杜景天的出身跟衡铁一样,俩人同样都是草根。 不同的是杜景天甚至没有一个正经八百的师父。 他不过是走了撞天运,在走镖过程当中,被劫匪打下了山崖,在绝境求生情况下食用了天材地宝,这才有了一身不俗的内力。 爬出来之后,他觉得老天爷没有抛弃他。 就像有人,认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一般,杜景天认为他的时运来了。 他生的很好,又会做表面功夫,很就声名鹊起。 后来他刻意结交江湖好汉,隐秘打探出来一本剑法。他暗地里把人家全家杀害,谋夺了这门剑法,练了高明剑法的杜景天就如同被什么光环笼罩了一般,是一路顺风顺水的做大。 而他的欲望不仅仅没有满足,反而越发渴望大权利和名望了。 “你怎么这么不像我呢?”杜景天叹息。 “父亲!”杜藏花不悦的喊他。 “女儿,父亲要做的是大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要搀和了,啊?”杜景天根本就不理杜藏花的话茬,反而是教训起她来了,“你说你,不喜欢乌贵儿就说,做什么离家出走?那乌贵儿虽然是年纪大了一些,不过人还是不错的……” “父亲,您死心吧。”杜藏花语气沉重的说道,“我这辈子是不会嫁人的,我是不会让你利用我的婚姻,来加害任何人。” “你!”杜景天是真被这个女儿的顶撞给气到了,“你看看你都多少岁数了?这个年纪的姑娘有几个不嫁人,乌衣教最近的情况不好,你不嫁乌贵儿也就算了,另外选择一个年轻的俊杰也不错!” “怎么?您又看重了那个属下?打算用联姻方式来加固关系?”杜藏花冷笑说道。 “你太不孝了!”杜景天挥起手来就要给杜藏花一个耳光。 可是看着杜藏花倔强的仰着脸的样子,还是恨恨的放下了手。 “最近老实待着,”杜景天不说,“哪里也不要去,武林正道那边正在打探我的行踪。” 杜藏花看杜景天那副毫不回心转意的样子,她并不气馁,反正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努力到底,不做将来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父女两个气氛正僵硬,门外传来禀报声,一个男子在杜景天应声后进来了。 杜景天看了看生闷气站在一边的杜藏花,到底没有让她出去。 “禀告尊主,班宏厚已经展开了对乌衣教的围剿,乌贵儿教主向我们发出求援信息。”那个男子抱拳说道。 “哦?”杜景天眼睛一利,露出一个笑来:“终于开始了,哈哈哈!” “尊主,乌教主已经多次向我们求援了,您看是不是把给乌衣教训练的那一批药人,交还给乌教主?”男子迟疑问到。 “不,等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们自然是坐收渔翁之利。”杜景天心情畅快的抚着他长长的鬓发,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父亲?”杜藏花难以置信的看着杜景天,乌贵儿不就是之前的盟友吗?现在盟友有难,父亲不仅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还落井下石? “女儿,你不懂,这一切都在为父的计划之中。”杜景天与杜藏花对视着,眼中的寒光让她不寒而栗。 “难道我的婚姻幸不幸福,您并不乎吗?如果那个时候,女儿没有离家,今天被围剿的可就是您的女婿女儿了,您也会袖手旁观?”杜藏花不敢置信的说道。 “哼,如果你没有离家,此时乌衣教已经是我囊中之物,乌贵儿死不死都无所谓了,”杜景天不悦冷哼一声,“你这一逃家,倒是让我多花费了两年的时间。” “父亲!您太让我失望了!”杜藏花伤心不已,转身离开了杜景天的书房。 果然,她就只是他的工具而已。 杜景天无视乌衣教的求救,还扣着乌衣教的秘密药人不给,乌衣教彻底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 乌贵儿咬牙切齿,派出了手上唯一的一批药人。 这些药人不惧疼痛,反应非常灵敏,还浑身都是毒。 这杀手锏一出,对乌衣教围剿正顺利的战斗顿时一滞。 班宏厚再也坐不住了,亲自带着一批人赶到了那个据点。 萧仁已经在外边奔波了好几天,他此时灰头土脸,样子实在说不上多好。 却偏偏,有一个人是一点也不在乎他外表的脏乱,就那么热情的凑了上来,含情脉脉嘘寒问暖:“萧弟……你渴不渴?累不累?” 萧仁惊恐的看着莫羽昕,声音都变调了高喊一声:“义父父父?!莫哥怎么在这里?” “噗~”胡宿不厚道的偷笑。 “镇江那边这次全部都出动了,没有留下人,单独放莫贤侄一个人也不合适,所以……阿仁,你就忍耐一下吧。”黄博知头也不抬的跟班宏厚低头看着一张图纸。 听到黄博知的话,尽管将要面临的战斗前景不太好,可是在场的江湖好汉还是抑制不住的轰然大笑起来。 莫羽昕不幸中了思慕焦的事情,以光的速度,迅速在江南武林流传开来。 明知道这俩人的无辜,可是挡不住人们看这俩人的热闹。 萧仁嘴角抽搐不已,他对莫羽昕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欲哭无泪。 莫羽昕不明白他的烦恼,很开心的说道:“萧弟,你关心我吗?我好高兴。” 所以说,你到底是从我话里的哪里分析出来我是在关心你?萧仁死鱼眼的看莫羽昕。 明明他就说了一句话而已。 班宏厚凝眉,对着黄博知沉重的说道:“现在乌衣教药人一出,我们死伤惨重,就算是没有当场死亡的人,回来后也因为毒性无解而死亡。” 孙慧礼站在一边说道:“以师父和班盟主两位的武艺,也无法抑制这些药人的攻势吗?” 黄博知说道:“这些药人都是一涌而上,如果只是几个,凭借我跟班盟主两人倒是足以狙退,可是他们身上的毒药我们也只能是凭借身后的内力抵挡一部分,药人数目太多,我们一时也无法长时间与之对战。” 班宏厚说道:“这些药人不知疲倦,我跟黄兄俩人却不是铁打的,打斗了半天,我们的内力因为抵抗毒药而消耗,对方却毫发无损。”他摇摇头,无奈。 此消彼长之下,自然是无法。 萧仁苦大仇深的胳膊上挂着莫羽昕过来了。 “能不能想想办法啊啊啊!”萧仁焦躁的叫道。 “……”孙慧礼要笑不笑的看了看他。 萧仁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翻了一个白眼。 “萧少侠,坚持一阵。”班宏厚耐心的劝说道,“衡铁大侠已经传来了消息,他已经找到了姬美凤的踪迹,很快他就能拿回解药。” “姬美凤会那么好心给解药吗?”萧仁不信的说道。 “姬美凤下思慕焦的目的没有达成,她不会白白顶着衡大哥的压力不交出解药。”黄博知也安慰的说了一句。 萧仁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萧弟……”莫羽昕一只手挽着萧仁,痴痴的看着他。 萧仁忍耐捂脸。 “咳咳~”孙慧礼假装咳嗽用以掩饰笑意,“不如我们想办法捉一个药人出来,看看能不能抑制他们身上的毒。” “这个办法虽然很好,可是药人都是听笛声行动,进退有度,行动一致,不好找出落单的。”班宏厚摇头。 “那这样,一会大家都上,把药人们冲散,单独隔离一个,抓住就退。”萧仁放下手说道,显然这段时间他也琢磨过这个问题,“乌衣教是不肯让这些药人离得太远,要不然笛声就指挥不了了。” “此计可行。”黄博知点头。 孙慧礼想不出别的方法,也只能赞同。 都上的意思是萧仁跟莫羽昕都要去。 毕竟这里边身手在一流境地的高手有胡宿,孙慧礼,莫羽昕跟萧仁四个,剩下的还没他们厉害,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名师或者是被开了挂。 虽然莫羽昕现在状态不对,但是好歹他还是能够正常思维,萧仁跟他一说,他简直就是兴高采烈的答应。 班宏厚黄博知俩人提前布置好,带着人就冲着乌衣教的据点冲击了过去。 那边乌衣教多次与这些正道交手,已经很有经验,不慌不忙的从容迎战,放出了那一些药人。 牧笛人呜呜吹奏着笛子,那些药人们就整齐划一的冲了过来。 班宏厚黄博知俩人当仁不让,一下子就跳进了药人当中。 这下子三分之二的药人就被俩人拦下了。 剩下三分之一,胡宿对付了一个,孙慧礼对付了一个,莫羽昕也对付一个,萧仁一人应付了两个,剩下的那一个就直接被淹没在了人群里,被人掩映着鬼鬼祟祟的往远处引去。 牧笛人站在高处,很就发觉不对劲,他笛音一变这些药人,就要往一起聚拢。 萧仁手上的两个药人摆脱他就向着班宏厚他们冲过去。 萧仁眼睛一眯,一震手中的青锋剑,就冲着药人的背后扎了过去。 剑,直接刺进了药人的身体里。 可是,药人根本就浑然不在意。 这些药人根本就不畏惧疼痛,只要不是断手断脚,根本就影响不到他们的行动。 而且,这些药人的身体僵硬的厉害,萧仁的剑扎进去费劲,拔出也费劲。 萧仁气恼的使劲,手抓着剑柄拽啊拽,才把剑拔出。 之后他动作有一点大,一下子把罩在药人脸上的面巾给刮了下来。 孙慧礼正好看见这个药人的正脸,他一愣,惊呼一声:“郑青?!” 第99章 郑青是何人? 此人是江南知名的快刀手,孙慧礼的朋友。 可是,他早就在几年前失踪了。而今天在这个场合意外的见到他,孙慧礼才知道却原来是乌衣教把他捉住,并且让他成了药人! 想到此,孙慧礼心中一急,就朝着郑青拦去。 牧笛人见状,笛声越发的急促起来。 “萧弟!拦住他!”孙慧礼被药人的大力反击,不得不对萧仁求助。 “知道了。”萧仁答应一声,就一个跟头翻过郑青的头顶,跃到他的身前。 这既然是孙慧礼的熟人,那么抓生不如抓熟,反正要留下一个来,不如就这个。 于是,萧仁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的来绊住郑青的手脚。 班宏厚见计划败露,索性不再遮遮掩掩。他吩咐一声,那些没有围拢住落单药人的江湖好汉们就一涌而上,把被孙慧礼萧仁截留住的那一个药人团团的围住。 牧笛人指挥着药人们向着人群进攻,里边的郑青也在笛声的指挥下,往外突围。 “别站在原地,移动,移动起来。”萧仁高声道。 班宏厚,黄博知断后,爆发了全部的内劲大大的阻碍了药人们一下。 有了他俩的全力以赴,萧仁孙慧礼把郑青越引越远。 慢慢的,他们离开了乌衣教的据点一段距离。 牧笛人气的直跺脚,可是他却不敢从据点的高处下来。 要知道擒贼先擒王,班宏厚几人早就对他虎视眈眈了。 如果不是他在里边死活不肯出来,据点又被药人们牢牢的包围着,牧笛人早就被抓住了。 不甘的,牧笛人吹奏起悠长的调子,那些一直锲而不舍的跟在班宏厚黄博知身后的药人们停止了追击,站住了脚步。 他们顿了一下之后,纷纷的调转方向,向着据点奔去。 牧笛人不得不放弃那一个被带走的药人,如果再让药人们去追,就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了。 计划虽然出了一些意外,但是还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可惜的是,等到这些人把药人引到离乌衣教据点很远的地方了,才发觉这药人并没有因为出了牧笛人的笛声控制范围就平静下来,反而还在不停的对众人进行这攻击。 “怎么回事?”胡宿疑惑道。 “应该是没有对应的指令,郑青就不会停止进攻的动作。”孙慧礼皱着眉毛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胡宿看他。 孙慧礼没有说话,他看向班宏厚。 班宏厚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博知对他道:“班盟主?” 班宏厚这才说道:“先等等,正好看看这药人多长时间才会显露出疲态。” 其他的侠士恍然,说道:“对,确实应该看看这药人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之前没有机会,现在有一个试验品,可不就该把他的各种性能测试一番么。 萧仁默默的为郑青点了一个蜡烛,就走开了。 这药人目前可是看不出一点的疲态,他可不要老是在这里盯着一个大男人看。 还是一个不怎么赏心悦目的男人。 这药人还是头一次在他们的跟前露出真面目来。 他的皮肤已经不是常人的样子,反而是呈现诡异的紫色,皮肤下边的青色血脉也十分的显眼可怖。 “萧弟……”莫羽昕痴心不改的在他身边晃来晃去。 “……”萧仁看了看他。 莫羽昕晃来晃去。 萧仁奇怪的说道:“莫哥?你晃什么?” 只见莫羽昕一脸讨好的对着他说道:“你不是说要移动吗?我在移动啊。” 萧仁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 大哥,你这是卖的什么萌啊! 萧仁被莫羽昕现在的缺根弦的状态深深的刺激到了,他蹲下身,把脑袋埋在膝盖里,不想看见这人间惨剧。 “萧弟?你怎么了?”莫羽昕不晃了,他也蹲下,凑到萧仁的跟前,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萧仁闷闷的说。 萧仁扎着脑袋学习鸵鸟,眼不见为净,莫羽昕现在是只要看见他就满足,萧仁怎么忍心对无辜的莫羽昕说狠话赶开他,任由他在那里看着他发痴。 想了想,萧仁突然抬起头来嘿嘿一乐。 莫羽昕不明所以,却还是对着他笑。 “没事,笑吧笑吧。”萧仁笑嘻嘻的说道。 这可都是黑历史啊,萧仁决定要把莫羽昕中了思慕焦期间干的傻事都记下来。等到莫羽昕吃了解药以后,好好的回报给他,让他也感受感受这又囧又雷的滋味。 这些可都是第一手的黑材料,说不定吃定莫羽昕一辈子的把柄就要靠它了。 萧仁在那里不怀好意的盘算着,孙慧礼那边却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了,跟郑青比斗的好汉们轮了又轮,这个药人却还是丝毫不见疲惫之势。 这下,所有围观的武林人士都沉默了。 班宏厚轻声说道:“这些药人防御极强,无谓疼痛,不惧生死,不知疲惫,还浑身是毒……只此一个就如此的难以对付,乌衣教那里有将近二十个……” “嗯。”黄博知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也难怪乌衣教这两年如此的横行霸道,只是这不到二十个的药人就足以使得他们为害一方。如果这些药人的数目上了百,就算是我武林正道的七位高手全部加在一起也是难以抵挡。” “幸好……”班宏厚叹息一声。 “班前辈,”这个时候孙慧礼说道,“我觉得很有必要调查一下这些年突然行踪不明的人有多少。” “哦?”班宏厚神色一动,说道:“你的意思是,怀疑这不到二十个药人全部都是近年来失踪的那些好手?” “是的。”孙慧礼肯定的点点头,“郑青失踪之前就已经接近一流境地。现在再见到他,他虽然是变成了药人,神智全无。但是打斗的时候,他的武功却还是在的,甚至比之前要高上不只是一层。” “这些药人应该是只剩下本能了。”黄博知可惜的说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正常。” “不如我们请鲁神医来看一看?”孙慧礼建议道。 “甚好!”班宏厚点点头,“药人身上的毒药成分也要看看能不能想想什么办法抑制。” 鲁神医是江湖三大神医之一。 江湖上的的三位神医,分别是冥教的夺命神医纪蝠,魔道的鬼手神医蒲清池,正道的赛扁鹊鲁三思。 鲁三思跟魔道的两位神医可不一样,他可以算是造福人间的杏林高手。 他在他所在的汉中,开了一家医馆,专门为人坐诊,还招收了很多的学徒。 最近因为水患,他还特意的感到长江一带悬壶济世,所以说孙慧礼请他过来,倒是不用花费多大的功夫。 这边,萧仁边看莫羽昕的笑话,边等孙慧礼去请鲁神医回来。 那一边,宇文决在芜湖却做出了一个决定。 宇文决在那一天离开欲仙门的山谷,没有多做停留就直接返回了芜湖。 毕竟他教中此时还有重要的事情,而且镇江有三位宗师级的高手,如果对上,他根本就不会有胜算。所以,解除了萧仁的危机,宇文决就沿途返回了。 那一天,宇文决硬是抗了姬美凤的全力一击,内伤被震伤。 后来内力不停的躁动反转,让宇文决的经脉也损伤。 回到芜湖之后,他就在冥教的分舵当中直接的闭关养伤了。 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温养好了经脉,疗好了内脏的创伤,控制住了内力的暴乱,宇文决就有精力想萧仁的事情了。 他开始细细的回想在山谷当中的事情。 表现的太差劲了。 宇文决不满意的摇摇头。 他沉吟着。不管是当时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后的举动,还有阿仁药发的时候的手足无措,甚至第二天早上阿仁突然道歉的时候他的对应,他都觉得他应该可以做的更好。 宇文决根本就不管当时他处在走火入魔的边缘,他对自己的要求严苛。 他觉得他处于走火边缘不是一天两天了,就不应该在那种时刻掉链子。他应该表现的更加的温情一些,对阿仁更加的好一些,说不得阿仁就会被他打动了。 并且……宇文决的眼珠子微微的一动。 房事的学问上,他也应该做做功课。 宇文决表情严肃的坐在分舵的密室里,凝神细思着。 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分桃之谊。 之前只是他不知道,现在明白了,对于这种两个男子之间的事情,他也不是一点也不清楚。 只不过,具体的操作上边,还需要更加的下工夫去研习。 宇文决想清楚之后,他站了起来,推开密室的门。 “教主。”守卫在密室门外的人见他出来恭敬的行礼。 “嗯。”宇文决威严的点头。“叫你们舵主来见我。” “是。” 不一会,在分舵的会堂上,宇文决见到了分舵的舵主。 “教主,请问您有何吩咐?” “你把芜湖的地图拿来。”宇文决沉声说道。 “遵命。”舵主应道。 每一个分舵都有他们所在的城池的地形图,甚至包括周边乡镇。 详细的地图在这古代,可是属于机密物件。 古代不像现代,做一副地图只要用卫星在天上扫一扫然后用电脑处理一番,就简单的完成。而是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完全靠人的智慧丈量测算然后手动绘画完成。 所以,保管这机密地图的,当然是舵主之类的头目。 舵主对于宇文决要看本地的地图的要求没有疑问,很快的他就把芜湖的地图从保管的地方拿了出来,然后呈现了上来。 宇文决把地图往书桌上一铺,低头细细的看。 舵主束手立在一边,等待这教主大人的吩咐和问话。 可是宇文决没有问话,也没有问话。 舵主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找什么,宇文决不说,他也不敢问。 过了一会,宇文决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他记住地点,就叫舵主把地图收起来。 那舵主见宇文决起身,打算要出去,忙殷勤的说道:“教主,要不要属下叫上两个人跟您一起?” 宇文决顿住,他转身看着舵主,面无表情,眼中一寒。 他说:“本座自信以我的武艺,还不需要人保护。” 舵主背上出了冷汗,诺诺的缩了缩脖子。 他不是这个意思哇,带两个人侍候也是为了方便教主。 宇文决却是故意不领情,他要去的地方,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 宇文决出了分舵,就运起轻功在芜湖的房顶上高来高去。 看了地图,记住了地址地形,宇文决很快的就来到了目的地。 他没有走门,反而是直接的就从房顶上进了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小倌馆! 宇文决现在是抱着前所未有的学习热情而来的。 龙阳版的春宫图那不是还要花费时间去搜集么,哪里有现场观摩来的快。 宇文决就这么在大白天的走进了这一家小倌馆,当家的老鸨被人叫了起来。 那老鸨本来还有些不爽,可是一看到风姿华美,一身非人气质的宇文决背着手站在那里,立马就换上了一副笑容可掬的营业用脸。 老鸨的眼光可是很是毒辣的,从宇文决站立的姿势还有眉宇间的气势,甚至他身上衣服的材料还有悬挂的玉佩都可以推断出这个人的身份地位绝对不简单。 有钱的人,在他们这个地方永远都是大爷。 “这位公子,这个时候来我们这里有何吩咐啊?”老鸨笑眯眯的说道。 宇文决瞟了他一眼,说道:“把你们这里的小倌全都叫来。” “哎~”老鸨一听这个要求,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一般像是这种开场,就意味着一笔大生意上门了。 小倌馆的小倌们此时都还在睡觉,一阵的兵荒马乱之后,最出色的的几个小倌都洗刷干净略施粉黛穿上最鲜亮的衣衫,排排站在了宇文决的跟前。 宇文决看着这些全部的小倌们,很有些失望。 小倌馆,也称南风馆。 自古龙阳之好就不在少数,甚至在前朝还很是风行。 小倌的地位比妓女还要低下。 因为前朝的男风盛行所以大庆朝立国之后,虽然本朝严禁狎妓里边也狠狠的打击了南风馆,可是几十年过去,南风馆依旧是春风吹又生了。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有青楼楚馆的地方必然会悄悄的存在着这些悬挂着空白匾额的小倌馆。 可是,这些小倌馆里的小倌,多数是一些面貌清秀的少年,甚至有几个生的雌雄莫辩很是貌美。 这些羸弱的,生就蒲柳之姿的男子们或许会引起真正爱好龙阳的人的兴趣。宇文决却是不在此列的。 他喜欢的是萧仁那样的强健的男子。他甚至只是喜欢就是萧仁这么一个人而已,不管他是男是女。 意识到这一点的不同,宇文决收拢心神,垂下眼捷。 “公子?”老鸨疑惑的出声。 宇文决淡漠的抬起头,伸手指了两个人,“就这两个吧。” 被指到的两个并不是里边最貌美的,也不是里边长的最纤柔的。 这俩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的迈出了队伍。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选上,反正他们对于这位俊美无匹的客人心中都喜欢的不得了,对于被他选上,只有高兴。 其他人羡慕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双飞,他们也愿意啊。 老鸨领着这位贵客来到一间装饰的豪华的房间,他推开房门,恭请宇文决进去。 完后,他吩咐雀屏中选的俩人好好侍候,千万不要怠慢,就退下了。 两个小倌进了房间,就要凑到宇文决的身边,使出十八般的柔情手段,却被宇文决冷眼的一看。 “你们两个,做给我看。”他说。 “啊?!”这俩小倌齐齐的吃了一惊。 “公子?”其中一个疑惑的说道,“不是要我们两个侍候您吗?” “我说什么你们照做就是,我让你们两个做给我看!”宇文决一字一句的说道。 于此同时,他在桌子上一拍,把一枚金元宝拍在了那里。 顿时,两个小倌的眼睛就直了。 金子! 看起来有十两之多。 要知道,接客的小倌可是有分成拿呢。 于是这俩小倌也不管宇文决这个客人的要求有多么古怪,互相搂抱着就倒在了床上。 但是,这俩小倌毕竟是熟人了,虽然之前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是却没有什么激情。 虽然不能说的上是敷衍,可是大部分的精力却用在引诱在旁边的宇文决上了。 要是把这位引逗的火气,岂不是更美。 宇文决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一抬手,一道内劲就甩在了床边。 “噼啪”一声脆响,拔步床的床框子就破裂了一个大口子。 两个小倌被这景象惊呆了,这才知道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公子居然是一个江湖人。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做!不许做多余的事情,拿出你们的本事来!”宇文决寒声说道,“务必要让对方舒服,快乐!如果做得好,公子我有赏。如果我不满意,这床框子就是你们的榜样。” 俩小倌被恐吓了一番,知道宇文决绝对不是说着玩的,就收起了那痴心妄想,认命的开始了互相挑逗,并且绝对的认真、周全、详实。 两个少年脱光了衣衫,交缠在了一起。 手指,唇舌,肢体,互相在对方的身上抚触着。 宇文决皱起了眉毛。 看见有人在他跟前亲热,他竟然感觉到厌恶。 忍着不快,为了将来可能有一天用得上,宇文决还是认真的观看着。 萧仁还不知道宇文决居然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而他将来又会面对怎么样的际遇。 他还在乐不可支的记录着莫羽昕的黑材料。 鲁神医很快的就赶来这边。 他对于药人这种特殊的情况也十分的感兴趣。 可是出乎孙慧礼跟鲁神医的意料的是,俩人都已经赶回来了,那边郑青还在不知疲倦的左冲右突。而他身边的外围,已经躺倒了一大圈累的跟死狗一样的江湖好汉。 “……”孙慧礼无语。 鲁神医对此情景感到很惊讶。 “师弟……”胡宿眼底下带着黑青的抬手跟他打招呼,“你回来了……” “师兄,你们这是一晚上也没有休息?”孙慧礼问道。 “是啊。”胡宿不堪回首的说道,“我们是想要试探这药人的极限,哪里知道我们的极限先被试探出来了。” “这……”孙慧礼哭笑不得,“既然这药人不知疲倦,你们制住他也就是了,做什么这么较劲?” 真是一群死脑筋。 “你那里知道!”胡宿被鄙视了智商,当即不忿的说道:“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傻。当然是有想过把这个药人制住,可是他浑身是毒,不能直接接触,皮肤又坚硬,用暗器打根本就不管事。后来甚至找来了网,也控制不住他。最后弄到没办法,我们也只能这么轮番的休息。” 这群汉子也是苦逼,班宏厚眼见得这药人似乎是永无止境把的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是这些江湖好汉们还是肉体凡胎,是要休息的,于是他就宣布不玩了。 但是,怎么放倒这个药人,却让这帮子人抓瞎了。 如果硬要杀掉这个药人,他们人多势众倒是可以做到,但是要毫发无损的制住这个郑青,可就大费周章了。 种种办法都尝试了一个遍,都拿他没有办法。 这可怎么办? 鲁神医这还等着研究,总不能让他老人家也跟着上蹿下跳的吧? 鲁神医的医术虽然高超,可是武艺那可就一般般了。 别研究没做成,反倒把他伤了。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萧仁溜着莫羽昕过来了。 这货是听说来了一个神医,跑过来围观来了。 他可以看莫羽昕的笑话,可不愿别人看他俩的笑话,所以这段时间,是一直没往这边凑。 等到过来看过鲁神医,听说了这些人困境,这个家伙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第100章 郑青浑身是毒,加上又力气奇大,鲁神医要研究自然是活生生的好,虽然他现在已经不能说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萧仁脑子转动了一下就知道对付这号的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像这种说话也不听,根本就无法交流的狂暴人种,岂不是跟狂躁症的精神病人一样,对付他们有专门的精神病人服,束缚住全身。 另外,如果是现代,手铐脚镣往上一枷,这不老实也得老实了。 再不济,还有那种全都是带锁的椅子,保证他一动也动不了。 萧仁把这工具一说,其他的人有的以佩服的眼光看着他,也有的人以万分诡异的目光瞅他。 要说这个古代,这种东西可是类似刑求的用具了。 还是那种特别毒辣的。 但是,现在管它是什么东西,只要是管用就好。 萧仁说的椅子被胡宿带着人去铁匠铺赶制。 “那一会等椅子送来了,就由老夫跟班盟主出手制住郑青。”黄博知说道。 萧仁在旁边听着,一听他的义父说这话,他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做一双手套,跟郑青不要有直接上的皮肤接触。有双手套也方便鲁神医研究。” 鲁神医在旁边一听萧仁的建议,觉得很合心意,他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 这位在他悬壶的地带现在很有名的仁侠,不愧是素有机智的名声,果然主意多。 因为萧仁下了少林就遇见了长江水患,他的一番作为彻底坐实了仁侠的称号。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一个“仁”字,而是他的所作所为,让受过他恩惠的人们感念他的仁德。 萧仁还不像是一般的乡绅或者是名门望族之类的居住在一地。他是一个江湖人,常年漂泊在外,甚至现在连一个落脚的,称之为家的地方也没有,老百姓们还可以在日常当中报答恩情。于是,那些在这次水患过后的饥荒当中被他施舍了粮食或者是受他平抑粮价而不必破产的家庭就开始传扬他的善名。 萧仁现在是没有注意到,如果他每天仔细的看,就会发觉他的声望里边隐藏的进度条,天天都在以缓慢的速度在增长着。 这一次跟泥石流那一次不一样,受惠人多,又是在江南这个人口众多的地方。 本来之前泥石流那一次,解散的正道联盟就有人叫他仁侠了,可是到底这一次才彻底的打响了他的名头。 鲁神医这种热心公益事业的,自然就会对同样乐于助人的萧仁有好感。 至于这叫机智? 呵呵。 只要一想到大夫,人体试验,科学家,就联想到白大褂,白手套什么的现代人……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过了一天,在所有的武林侠士被累死之前,这个救命的椅子终于做好了。 萧仁一看那个椅子,就知道为啥这些人为什么会以诡异的眼光看他了。 这想象力也太…… 萧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好,是夸他们想人所不能,还是为这些人内心潜藏的施虐欲鄙视。 在萧仁的想象里边,就应该是一个椅子上边带着锁就完事了。 可是,胡宿让铁匠打造的,整个就是一个酷刑工具。 老虎凳! 带锁的老虎凳。 偏生胡宿还逢人就说是他的主意,他是这么说的吗? 不要破坏他的名誉好不好! 萧仁简直都想要跟胡宿拼命了。 “没事,这样也挺方便。”鲁神医看他气愤难平的样子,安慰的说道。 “我怀疑他是故意黑我。”萧仁嘀咕道。 老虎凳的腿是只能平放的,有一个椅背,在背上胳膊的位置伸展出一个横杆用来绑住胳膊,虽然完全跟萧仁所说的一个椅子然后关键处有锁完全吻合。 这个老虎凳是完全用铁铸就的,因为郑青的力气很大,木头的两下就被他弄烂了。 有了这个让萧仁郁闷的老虎凳,郑青在班宏厚跟黄博知俩人合力之下,被牢牢的所在了凳子上。 鲁神医总算是可以正常的展开研究工作了。 萧仁等到郑青被绑在了凳子上才发觉,这种凳子确实是要比他说得椅子要更合适一些。 因为椅子会让他的双脚踩在地上,而这样把他的脚踝固定住之后,没办法直接踩在地上用力,郑青的挣动力道就会小一些。 看到这个意外的效果,萧仁这次不在说什么,但是到底把这一次胡宿黑他的事情暗暗的记下。 这个小心眼记仇的家伙等着有机会就报复回去。 经过鲁神医的一番研究,得出了一个令人难过的结论。 郑青已经不可以称之为“人”了,也许更贴切的说法是活死人。 说是活着的死人也不为过。 这些人的神经几乎完全都被损坏,没有情感反应,连常人的反射也没有了。 如果不是这些药人不吃血肉什么的,而是完全依靠毒药活动,萧仁都要认为这些是不是武侠版本的丧尸了。 鲁神医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解除这些药人身上的毒素,但是倒是可以配出一种缓和的药剂来,让人能够暂时的抵抗这些毒素不会入侵到体内。 有了鲁神医的缓和药剂,这些江湖好手不在畏手畏脚,在班宏厚调来了更多的人之后,一举攻破了乌衣教的这最后一个据点。 牧笛人被杀,乌贵儿不甘心的闭目而死。 没有了牧笛人的指挥,这些药人是留也留不得,杀也杀不得。 因为后来,在这些人当中发现除了郑青之外,还有几个也是名噪一方的知名人物。 班宏厚考虑良多,不得不让人接连的赶制了十好几把老虎凳把这些药人都完全的绑住。想要等到这些人的亲友师门赶到之后,确认了他们确实无法挽救之后再做决定。 这个决定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却谁也没有说出来。 等待这些药人的,到最后也唯有送他们上路,让他们彻底安息为好。 事情平定之后,衡铁新大侠那边也穿来了好消息。 在他的锲而不舍的追击之下,姬美凤不得不交出了解药。 萧仁简直是翘首以盼啊。 虽然莫羽昕可能是因为纯情什么的,没有什么过分的痴缠动作,但是整天面对他含情的脸,萧仁都觉得自己要神经了。 在等待那些药人的亲友们陆陆续续赶到没几天,衡铁新大侠回来了。 “衡伯伯!”萧仁欣喜的看着他,热情无比的挤到前来迎接他的人前边。 “阿仁。”衡铁新一声风尘仆仆,不过精神很是不错的样子,“这些时日难为你了。如今我已经带回了解药,你就不用再受罪了。哈哈!” 萧仁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看来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这种窘境的意图被识破了。 虽然中了毒的是莫羽昕,可是衡铁新也知道最受折磨的反而是萧仁。 想到现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热热闹闹的事情,衡铁新摇摇头。 “我那徒儿呢?”衡铁新问道。 “莫哥,我让他看着那些药人。”萧仁对于指使对方的徒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谁让现在只有萧仁的话,莫羽昕能够听的进去。 衡铁新顾不得洗漱,就让萧仁把莫羽昕叫到他的房间去。 莫羽昕跟在萧仁的身后回到了他的房间,衡铁新把解药递给萧仁,萧仁二话没说就叫莫羽昕张嘴,把解药塞了进去。 莫羽昕眨巴眨巴眼,毫无征兆的就倒了下去。 把莫羽昕安置在床上躺好,萧仁问衡铁新:“衡伯伯,莫哥什么时候能醒来?” “一两个时辰就会醒。”衡铁新给莫羽昕盖好被子。“好了,让他睡吧。” 衡铁新带头出去,莫羽昕吃下了解药,总算是解除了衡铁新的心头重担。 萧仁恋恋不舍的出去了,他还想在这里等呢。 萧仁实在是等不及想要看莫羽昕恢复正常时候的精彩表情了。 因为据他了解到的讯息,吃了解药之后的人,还是会对中毒期间的记忆有印象的。 萧仁就跟屁股上长了一颗钉子一样坐立难安,一会一趟的站起来。 黄博知正跟衡铁新聊他这一行的事情,见他这幅样子笑骂道:“跟猴子一样,老老实实的坐一会都坐不住。” “嘿嘿。”萧仁索性直接问衡铁新:“衡伯伯,莫哥是不是该醒了?” “这会差不多了。”衡铁新抬头看看天外的天色,说道:“你过去看看吧,如果他醒了,就叫他过来。” “哎。”萧仁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当萧仁推开莫羽昕的房门的时候,莫羽昕刚好从床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萧弟。”莫羽昕神色正常的跟他说话。 “你醒了?”萧仁惊喜的看着莫羽昕恢复常态的样子,总算他的表情跟眼神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感谢老天! “我怎么?”莫羽昕对于自己大白天睡觉的事情有点一头雾水,然后猛然间的之前的事情他就全部都记忆起来了。 他跟萧仁俩人去了知情阁,然后被姬美凤抓住,然后他吃了饭菜昏倒了,这之后的各种囧事就在他脑子里蹭蹭的往外冒。 他对着萧仁表白,他大庭广众之下向着萧仁发痴,他发傻的在萧仁跟前晃来晃去…… 莫羽昕的脸绿了。 “哈哈哈!”萧仁不厚道的看着他表情丰富的样子笑出声。 莫羽昕的神情变换真是太有意思了。 难以置信,羞愧,尴尬,窘迫,还有面对萧仁难以见人的燥热。 “萧弟……对不住……我……”莫羽昕吭哧着。 “嘿嘿,别在意,兄弟!”萧仁哥俩好的坐在他的一遍,攀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只不过是比较倒霉而已,睁开眼睛看到的正好是我。如果是第一眼看见姬美凤那个美人,说不得你俩人还能过一段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萧弟!莫要取笑!”莫羽昕羞恼的低声喝道。 萧仁扑哧扑哧的乐,莫羽昕被他笑的恼火,就忍不住出手向他打去。 俩人在狭小的空间内你来我往的短暂的过了几招。 打到莫羽昕发泄了这股子羞恼的感觉,他才平静下来说话:“姬美凤这个女人太过歹毒,如果不是因为种种的缘故,你没有中毒,还有你那个朋友碰巧来搭救咱们……” 萧仁的笑脸一僵,坏事了! 莫羽昕竟然看见了阿决?! “什么朋友?”萧仁装傻的说道。 “就是那个我中途醒过来,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我记得曾经在广元救过我们,当时你还说过,碰巧在山中遇见,只是见过几次面。”莫羽昕认真的说道。 我去!萧仁欲哭无泪。 这货的记性居然这么好,那么早以前的事情他竟然记得一清二楚。 这还不是最叫他心惊的,只听莫羽昕继续说道:“毛团出去找人求救,来救咱们的却是他。这个人不会就是跟你一起训练毛团的那个神秘朋友吧?” 萧仁彻底的僵硬了。 嗷嗷嗷!怎么办! 吃了解药的莫羽昕怎么这么恐怖?他想念那个言听计从的家伙啊啊啊! 萧仁脑中疯狂的转动着,这下宇文决的事情看来是隐瞒不住了! 他该怎么跟莫羽昕解释? “那个……莫哥……”萧仁期期艾艾的说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们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成为了朋友。我不能保证他是一个好人,但是他真的对我们没有恶意。” 莫羽昕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若有所思。 他想了想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既然萧弟你说了此人的信息可靠,那么你对他想必很是了解。既然你知之甚祥还与此人相交,肯定是这人有什么值得的地方。既然你如此为难,那么我就不问了。” 萧仁松了口气,而莫羽昕还没有说完,他说道:“萧弟,这个江湖上的人未必人人可信,但是却也不必刻意的区别什么,你自己要小心谨慎才行。” 萧仁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从他意有所指的话中推断,莫羽昕一定是猜到了什么,可是他却没有说。 反而是叮嘱萧仁小心谨慎,充分的相信他自己能够判断是非! 萧仁感动不已。 得一朋友如此,夫复何求。 对比之下,搜集黑材料不怀好意的自己简直是渣到了极点。 真是人干事啊! 萧仁痛哭流涕,彻底的皈依了莫羽昕。 第101章 莫羽昕的形象一瞬间的在萧仁的心中高大了起来,萧仁觉得自己跟他一比渺小的简直一逼。 萧仁正在那里幻想对方如同万丈光芒的超级大佛祖端坐在莲台之上,而他自己就是那个屡教不改顽皮的花果山猴子。 他心里膜拜着笑的普爱众生状的莫羽昕,忏悔着,却没看见对面莫羽昕说完这个话题,就又想起了姬美凤,想起了姬美凤他就联想到了思慕焦。 莫羽昕此时的表情十分的古怪,他对着低着脑袋的萧仁说道:“萧弟,我怎么感觉我还喜欢你呢?” “啊?!”脑内剧场正热闹的萧仁那讯号“啪”一下就变成了雪花,他猛的抬起头看着满脸迷茫莫羽昕,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莫羽昕看他略带惊恐的表情,心虚的不安的,可是还是万分肯定的说道:“为什么在我的感觉里,我还是喜欢你呢?” 刚才还端坐在莲台的高大身影跌了下来不说,还立马碎成了片片,这幻灭来的也太快了喂! 萧仁蹭的一下蹦了起来,一下子就跳到了房间的门口。 “那什么,你看你!睡起来都是眼屎,洗涮一下哈,你师父跟我义父还在前边等着见你呢!”萧仁义正言辞的说道。 被萧仁突然说道有眼屎,一向对于自己衣衫不整还有蓬头垢面绝对不见人的莫羽昕说来是莫大的打击,他条件反射般的就去摸自己的眼角。 而萧仁已经拉开房门出去了,还相当响亮的把房门带上。 萧仁知道讲究整洁的莫羽昕虽然不到洁癖的程度,可是被他这么说了,肯定会打水洗个脸。 而他就趁着这个时间飞一般的奔向前厅。 一苇渡江身法运到极限,不到一分钟的距离,萧仁就从莫羽昕的房间奔跑到了前厅。 期间擦身而过的人们根本就没看清他的人影,只是感觉到一阵风刮过。 “大事不好了啊!!!”萧仁冲进了前厅。 此时班宏厚也在这里,这些人正在商量药人问题的后续。 “阿仁!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总是莽莽撞撞的?”黄博知挑眉,不悦的说道。 要知道平日里萧仁表面功夫做的好,很是有一派沉稳可靠的假象,今天可谓是大失水准。 先前是坐立难安,现在又横冲直撞的。 “是真的不妙了!”萧仁焦急的说道。 “什么事情不妙了?”衡铁新问道。 “是莫哥!莫哥刚才说还喜欢我!”萧仁都要急的跳脚了。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听到这个消息,这三个一个表现的惊讶的都没有,全都淡定的坐在那里。 甚至黄博知还笑道:“我当时什么事呢。” 衡铁新倒是摸摸自己胡子说道:“阿仁这也是关心小徒。看到你们两个感情如此之好,老夫很是欣慰啊。” 什么状况?! 萧仁惊讶莫名。 “这个是正常的。”班宏厚看到他这样,好心的给他解释道。 “思慕焦的后遗症,就是这样。会让中毒者在解除药效之后,他记忆着喜欢中毒期间看见的第一个人的感受。不过这些都是错觉,会随着时间过去,这种感觉就会慢慢的消退。”衡铁新说道。 “真的?”萧仁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确实如此。”黄博知点头,他们都是老江湖了,都清楚。 思慕焦是比较冷门的毒药,但是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中毒者,解除毒药之后的药效,对于他们这些见多识广,知识渊博的江湖巨擘来说对于它的后遗症什么的知道的还是比较详细的。 “不会发生他真的喜欢上我的事情吧?”萧仁想了想之后说道。 “哈哈哈哈!”衡铁新笑道,“我这个徒弟之前虽然没有过感情经历,可是我确定他一点也不好男风。你放心吧!” “就你想的多!”黄博知摇摇头。“这样,你既然有如此担忧,就把这种情况告诉他。让他不要往心里边去,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呼——那就好。”萧仁松口气。 莫羽昕差点就又被萧仁避之唯恐不及了。 这些日子,因为扫荡铲除乌衣教的事情落下了帷幕,这帮子参与的江湖汉子们就有的返回原籍,有的留下来等着药人们的处理后续。留下来的人们在饭后茶余,就开始没事闲聊。 说说这次的行动当中,那些人的武艺俊,那些人的身手好,有那些新冒出头的青年侠士什么的。 说着说着,就不可避免的说到莫羽昕跟萧仁了。 这俩人,都是江南武林近期来新冒出来的。 还都是有身份背景的。 莫羽昕是岭南衡铁新大侠的高徒,萧仁更是名镇江南的沧涧帮帮主的义子。 这俩个,那个单独拎出来都是话题性十足的人物,更别提这个八卦还是跟俩人都沾边的。 莫羽昕、萧仁、思慕焦。每每一说起来,那必定是热热闹闹的,惹人发笑的,是说上百遍千遍也不厌倦的绝好谈资。 谁叫这俩人倒霉的落到姬美凤的手里边去了,又一个不凑巧招惹到邪魔外道的反面事例。 拿来教育下一代的典型啊。 虽然都说闲话谣言传个72天就自然而然的会烟消云散,可是这也挡不住一桩桩的新鲜作料往里边添加。 本来莫羽昕中了思慕焦,跟萧仁还是分隔开的,众人之事知道了这件事情。 可是乌衣教最后一战之前,这些人可都是亲眼目睹了莫羽昕对萧仁的种种情状。 这反响就更加的热烈了。 这小道传言,是愈演愈烈,从镇江传往扬州,传往芜湖…… 甚至传到芜湖冥教分舵舵主拿来当笑话说给宇文决的程度。 当时宇文决就气炸了心肺,一掌拍烂了桌子。 顿时那个分舵舵主给跪了下去。 他还一头雾水呢,都不知道这个笑话怎么就惹得教主勃然大怒。 宇文决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会,他缓缓的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淡漠的说道:“起来。” “是。”舵主战战兢兢地的起身。 “以后江湖上这种乱七八糟的的东西少在本座跟前提起。”宇文决说道。 “属下不敢。”舵主惶恐。 “嗯。”宇文决垂着睫羽,淡声说道:“时机差不多了,秦堂主那里布置的如何了?” “秦堂主传来的消息说,都已经按照教主的吩咐布置妥当了,就等教主一声令下。”舵主说道。 “很好,”宇文决站起身来,他走过舵主的身边说道:“明天下午,申时一刻动手!” “遵命!” 宇文决独自出了芜湖分舵,没有理向着他行礼的分舵教众,径直的往镇江去了。 他知道他应该坐在芜湖分舵等待着白虎堂堂主秦玉卿的行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有三位正道高手坐镇的镇江。 这真的太冒险了。 可是他忍不住。 听到莫羽昕跟萧仁的传言甚嚣尘上,他怒不可遏。 他知道这只是因为莫羽昕中了思慕焦,萧仁跟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是听到有人即使以开玩笑的口吻把萧仁跟其他人扯在一起,他也控制不住的生气。 理智上知道不可能,可是情感上还是害怕有一丝的万一情况发生。 万一莫羽昕真的喜欢了阿仁,万一阿仁因为什么原因而回应莫羽昕…… 宇文决只是想想都感觉到绝望的黑暗的情感涌上心头。 他不能这样就傻呆呆坐着,任由这种情绪控制不住的扩大,这简直就是等死一般。 要排除掉这种可能性,只有亲眼的去看一眼才可以。 宇文决稍微乔装打扮了一番,就潜入了镇江城。 可怜的堂堂冥教的教主,只能这么藏头露尾的徘徊在萧仁居处的外围,不敢靠近那有着三个宗师级的绝顶高手的地方。 幸好的是,没过多久就看到萧仁出来了! 还不等他露出欣喜的表情,就看见莫羽昕竟然随着他一同出来。 宇文决眉毛一皱,心情不渝起来。 倒要看看这俩人做什么! 宇文决怒火上涌,怀着捉奸的心情,用绝顶的轻身身法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莫羽昕跟萧仁俩人的武功境界毕竟还没有达到宇文决他们的那个层次,所以也就不知道他俩的身后跟上来了一个人。 萧仁的心情很是纠结。 他是打算要好好开导一番莫羽昕的,让他千万别真的走上了歪路。陷入到男男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尤其还是以他为对象的。 俩人出了镇江城沿着水边一路的走,走到山清水秀的一处景色不错的地方,萧仁站住了脚。 “就这里吧。”萧仁说道。 “萧弟,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还这么大费周章的找这么一个地方。”莫羽昕问道。 萧仁是特意找莫羽昕出来谈谈的,昨天他大惊小怪的样子又给留守的沧涧帮帮众跟胡宿那个混蛋留了现成的笑柄。现在是只要他跟莫羽昕俩人单独在一起被他们看见,他们就朝他俩做各种古怪的表情,害的萧仁今天找莫羽昕谈话,不得不避出来。 “莫哥,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萧仁没有直接进入正题,他反而关心起了这个。 “我很好啊。”莫羽昕莫名其妙的看他。 “我是说……情感方面的。”萧仁尽管很不情愿,可是还是直接的问了出来。 “这……”莫羽昕苦恼的皱眉,他说:“今天还是感觉喜欢你……” 莫羽昕背后一紧,他猛然的回头看去。 身后是一片稀疏的树林,里边人迹罕至。 “怎么了?”萧仁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突然感觉到有杀气。”莫羽昕凝重的说道。 “是吗?”萧仁表情一正,谨慎的看着那个方向。 “……错觉吗?”莫羽昕过了一会儿之后,冒出来这么一句。 萧仁无语的看了看他,说道:“是不是江边太冷了?最近气温开始下降了。” “大概吧?”莫羽昕回过头来,那个感觉一闪而逝,弄到他现在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冷的。 “对了,接着说。”萧仁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师父跟我义父还有班盟主都说了,你还感觉到喜欢我,那是思慕焦的后遗症。” “嗯,昨天晚上我师父也到我房间里专门来找我谈过,可是,这种感觉这么清晰,真的是后遗症?”莫羽昕还有所疑惑。 萧仁一看,赶紧去打消他的疑问:“当然了,那你觉得你喜欢我,具体点喜欢那啊?” “这……”莫羽昕冥思苦想了一番,实在是觉得自己说不出喜欢萧弟那里。 要说他的聪明机智,对朋友仁义,他就对他生出来爱慕之情,那也不可能啊。 他以前青春少年的时候也曾经畅想过,将来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里边排列的类型,可是绝绝对对没有萧仁这种类型的女性。 “你看,你自己也想不出喜欢我那里对吧。”萧仁顿时觉得精神来了,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说道:“所以说这种感觉只是思慕焦在作怪而已。如果,你还不觉的,那你现在看见我,想跟我亲近吗?” 莫羽昕听到这话,立马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萧仁乐了,他就知道。 从莫羽昕就算是中了思慕焦也只是纯洁的挽着他的手而已,就知道这个家伙妥妥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直男! “亲近的意思是什么你知道吧?”萧仁看他的表情有意思,那坏心眼就又冒了出来。 莫羽昕脸色开始发青。 “就是你想不想亲我啊,搂着我说情话啊,脱我的衣服啊……”萧仁不怀好意的逼问道。 “你别说了!我不想!”莫羽昕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我知道了,这种感觉是错觉没错。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把它忘记的一干二净!” “这就对了么!”萧仁一看莫羽昕弄清楚了,顿时高兴了,他哥俩好的攀上对方的肩膀,莫羽昕竟然还哆嗦了一下。 但是萧仁牢牢的把这他的肩膀不放,物极必反就不好了,正常的接触还是应该保持住的。 “做兄弟什么的不是挺好的么?男人跟男人搞基是没有好前途的,我最反感这种违背伦常的关系了。多给这个社会国家造成不良的社会风气影响啊,是吧?”萧仁兴高采烈的对莫羽昕巩固着疗效。“是男人就应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该齐家平天下!去干大事业!” “什么?你问啥叫搞基啊?”就听的萧仁跟莫羽昕俩人的声音慢慢的远了,“搞基就是,两个雄性,搞来搞去就成基了……” 萧仁这下是彻底的解除了莫羽昕的这个乌龙事件的后患了,可惜他不知道宇文决暗中跟着他们两个听墙角,把萧仁的话是听的一清二楚! 萧仁跟莫羽昕俩人走远了,宇文决默默的从隐藏的地方现身。 他从树枝上轻盈的落在地上。 宇文决悲伤的,绝望的看着萧仁的背影。 原来,阿仁是这么想的。 阿仁拒绝了莫羽昕的同时就如同也同样拒绝他自己。 宇文决一阵气血翻腾,一口血就涌到了唇边。 第102章 他之前只是顾着自己的心思,却没有想到萧仁的想法。 没有想过萧仁会不会接受他,没有想过萧仁会不会喜欢作为同性的他。 阿仁想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而这些,他都不能给阿仁。 宇文决一时之间思绪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一时凶狠的想到他为什么要顾及阿仁的感受,他不是魔教教主吗?就应该行事毫无忌惮的把阿仁掳走,把他关在冥教的总教,叫他永远不能离开一步;又一时想到,阿仁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是个多么自由不羁的男人,他是他唯一在乎的人,他既然不愿意,那么勉强又有什么意义,得到人得不到心,不如做一世的好友得到对方的友谊相馈来的快乐。两种不同的情绪在他脑里边激烈的拉锯着。 血,缓缓的顺着唇角溢了出来,眼中的血红已经完全浸入到瞳孔,此时煞白的脸色,赤色的双眼,让他看上去更加的鬼魅可怕。 宇文决面色复杂的抬起衣袖擦去血迹。 他望着已经看不见萧仁的地方,转身离去。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现在他不能在这里待着,内力完全不听使唤,崩裂般的剧痛着。 他还不想死,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他不甘心就这么走火入魔的死去。 萧仁一块心石落地兴致高昂的跟莫羽昕俩人勾肩搭背的返回驻地。 一路上的江湖侠士们都诧异的看着这俩人。莫羽昕被看的尴尬:“萧弟,是不是太过了。” 萧仁毫不畏惧的搭着莫羽昕的肩膀,向着看过来的目光大大方方的看过去:“怕什么!你越在意,他们传的越过分。咱们表现的自然一点,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要知道萧仁对于这些闲的蛋疼的人们胡说八道俩人会不会假戏真做已经不爽很久了。 可是莫羽昕又一直中毒未解,他也不好做什么。 现在莫羽昕恢复了常态,俩人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对这些无聊的人们最好的回击。 至于之前为什么躲避出来谈话,那不是莫羽昕的思想工作还没有做好,萧仁他自己心虚啊。 那些被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瞪回去的江湖好汉们讪讪的转移了眼神。 本来他们也只是瞎扯,现在正主儿光明正大的出现,他们也就不敢再造谣生事,说些影响这俩人形象的话。 毕竟只是思慕焦而已。再要是往名誉方面诋毁,这俩人背后的靠山可不是吃素的。 萧仁拖着莫羽昕从这条街晃到那条街,这还不算完。俩人坐在镇江最大的茶楼的临界桌子上,吃了一下午的茶水。 直到一个面生的男子向着俩人跑来告诉他们一个惊人的消息为止。 “两位大侠!关押药人的地方被人进攻了,班盟主请你们速速回去!”那人语气急促的说道。 “什么?!”萧仁跟莫羽昕俩人齐齐站起身,震惊道。 萧仁跟莫羽昕俩人不再犹豫,萧仁掏出两钱碎银子丢在桌子上之后,跟在莫羽昕的身后运起轻功就飞奔向关押药人的地方。 关押药人的地方在驻地的后边。 因为近期陆陆续续的有那些药人们的亲友师门赶来,所以后边那一片专门的就被安排给他们起居。 班宏厚也只是安排了一些人去看守那些药人,使他们不要挣脱那些老虎凳,根本就没有防备那些药人的亲友师门。黄博知对这些亲友师门的不知所谓很是恼火。 这些药人留着迟早会生出事端来,班宏厚于是就跟这些亲友们商量着如何处置这些药人们。 这些人当中有的很通情达理,虽然悲伤哀痛,可是那已经不再是有着他们熟悉的音容笑貌的亲人同门,还是答应了。 可是有的人就无论如何也不同意,非要把人领回去不可。 这人已经变成了活死人,根本就没有人性了。此时不过是被绑在老虎凳上,看着乖巧老实,如果放开了,让他们领回家试试,不闹个鸡犬不宁人仰马翻才怪。 这些人是怎么说也不听,吵闹着要把人带走,让本来同意处置了这批药人的那些亲友们也动摇了起来。 双方僵持不下,不欢而散,打算隔日再谈。 没成想这些人会突然之间发难,杀死了看守的守卫,放开了那些药人的桎梏。这个时候班宏厚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只是以为这些人救人心切。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些药人很快就被那群杀人的人控制住! 同时外边也有人攻打了进来,药人们跟这些人里应外合竟然就此逃脱了去。 等到黄博知、衡铁新闻讯而来,哪里看的见这些人的影子。 班宏厚唏嘘不已,完全没有料到这竟然会是乌衣教余孽的计策! 班宏厚当时离得不远,来的最快,他当机立断痛下杀手,当场打死了四个药人。 那些药人在那伪装成亲友的人的指挥下,一心要逃离此地,没有顾及被班宏厚拦截的几个,这才被他当场解决了这些。 “上当了。”班宏厚懊恼。 那些真正的亲友被这些人弄走了这些药人,才知道危害,顿时委地痛哭,后悔不已。 等到萧仁跟莫羽昕匆匆的赶到,那些药人们已经逃走,班宏厚亲自带人去追踪,同去的还有衡铁新,唯独黄博知留了下来,处理这几具死掉的药人的尸体。这些要让鲁神医看过之后,才会焚毁下葬。 萧仁跟莫羽昕的心情都很不好,本来班宏厚是好心,却没有想到居然会被敌人利用。 “还不如不管,直接烧死他们。”萧仁嘀咕道。 “班盟主正是因为仁义,才当得这盟主。”黄博知苦笑道。 “义父,我们现在做什么?”萧仁问道。 “你跟莫贤侄安抚这些人,我去找鲁神医前来。”黄博知说道。 “啧。”萧仁不太乐意接受这个活,跟那些哭哭啼啼的家属打交道啊? 莫羽昕郑重的应下。 萧仁也只得往那些家属那里走去。 这些亲友们并不全是江湖人,有的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 那些师门的人,虽然难过但是到底还是坚强一些。 萧仁过去端起正直脸拿出耐心来跟那些老百姓说话,莫羽昕则跟那些师门的同门说话,坚定这些务必要处置了这些药人的决心,让他们不要再抱着侥幸的心理。 而萧仁则边安抚边吓唬这些不会武功的家属们。 他近年来跟这些普通老百姓们打交道多了,自然知道怎么跟他们说话,他们才会听得进去。 班宏厚那一套大道理,反倒没他连哄带吓的管用。 那些人眼角挂着泪花,最后到底是让这些老百姓彻底认知到药人是活死人而不再是正常人的事实。 然后,萧仁意外的收获了一笔解惑的人品值。 “……”萧仁默默的扒开意识里的系统,看了看那条文字提示,确定不是他听错了。 这个可不是系统提示过的行善事项。原来,系统也不是每一次都会给提示。 这个就好像是隐藏任务一般,是他触发之后才有的。 打发了这些回到自己的客房去,萧仁跟莫羽昕在厅堂等黄博知。 等到鲁神医来了之后,看了看,确认这些药人还是要焚烧最好之后,他们这才架起柴火把那几具尸体焚烧殆尽。等到天黑之后,班宏厚带着人回来了,却没有找到那些人的踪迹。 班宏厚立马改变的策略,飞鸽传书到周围的临近江湖势力那里,让他们协同调查。 两天之后,消息传回来了。 却让所有人,尤其是萧仁吃惊不已。 原来劫走药人的不是乌衣教的余孽,而是冥教! “怎么会是冥教?!”萧仁惊道。 “会不会是冥教也对这些药人有兴趣?”班宏厚沉着脸说道。 “冥教的夺命神医可是非常的高明,说不定他们真的会破解掉药人的秘密,制造出更多的药人来……”黄博知凝重的说道。 这推测让在场的江湖人都骚动不已。 冥教现在已经是独霸一方的魔道第一大教了,如果再被他们掌握了药人的制作方法,做出更多的药人来,冥教真的要称霸武林了。 到那个时候,那里还有他们生存的余地。 “不行!必须阻止冥教。”胡宿喝道。 “对!不能再让冥教这么猖狂下去了,这样下去,我们武林正道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眼看的风向一边倒,萧仁心中焦急不已。宇文决可是他的至交好友,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对他不利。 他说:“怎么是确定的就是冥教所为?这件事情可不是说笑的,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贸然的对上冥教,到时候有了死伤,岂不是冤枉。” “是啊——” “冥教可不是好像与的……” 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而莫羽昕听了他的话,了然的看着他。 萧仁看着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的眼神,无措的别过眼去。 “这件事情我们有确切的证据!”这个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 萧仁不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正是今天刚刚赶来送信的那个人。 就是他说这件事情是冥教的手笔。 “自古正邪不两立!即使没有这件事情我们迟早也是要跟冥教决一死战的。”那个人一脸正气,气冲山河的说道。他的双眼不闪不避的与萧仁对视着,仿佛是要鼓起萧仁对抗魔道的勇气,激发他的热血,可是偏偏的萧仁只能被他看的心虚不已。 那个人看了萧仁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的目的是为了说服更多的人相信他的判断。于是,他就拿出了他所谓的证据。 一块手帕。 一块带血的手帕! “大家请看。这块手帕就是我们追踪到药人落脚点的地方发现的。”那个人大声的说道。 众人纷纷的伸长脖子看去。 萧仁看这个证据,心情一松,他不由自主的说道:“这个手帕能证明什么?” 那人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班宏厚说道:“班盟主,这就是沾有魔教教主宇文决血的手帕!” 屋中的人一阵轰然。 萧仁先是一惊,然后缓缓了心神的去看那块洁白的手帕。 这次没等他问,就听见孙慧礼问道:“你怎么能确定这是宇文决的手帕,就不能是随便一个什么人的手帕?”那个人自信的一笑,他道:“江湖上的人知道,冥教因为财大气粗,他们的教主使用的东西都很精细,尤其是一些贴身的东西,不仅仅是材料珍贵,还带有难以模仿的特征。” 班宏厚闻言眼中一亮,他扭头对鲁神医说道:“鲁神医,麻烦您。” “老朽遵命。”鲁神医走了过去,接过那方手帕,仔细的分辨了一下。 然后,他让人找来了水盆,在水盆当中撒了一些药粉。 鲁神医把手帕放进了水里。 萧仁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低声的问莫羽昕道:“莫哥,你知不知是什么特征?” 莫羽昕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说道:“魔教教主的贴身东西用料都会用一种特质的药水浸泡处理后才使用,这种药水有凝神静气的作用,而配方只有冥教历代的医师知道。” 谁叫他们老是练一种动不动就让修习者走火入魔的武功呢!“这种药水会在布料上留下痕迹,平时不显,只有在处理过后,才会浮现出来。”莫羽昕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看萧仁转头看着房间的中央。 萧仁的心情忐忑极了,他不安的看着鲁神医手底下的水盆。 时间在他紧张当中毫不留情的飞速过去,过了没一会,鲁神医就把那块手帕从水盆里拿了出来。 只见那块原本洁白的手帕上边,除开沾染了血的地方上边,赫然浮现出了如同波浪的紫色云纹。 “看!这就是确凿的证据,如果不是跟冥教有关,怎么会丢着冥教教主的手帕!”那个男人大声的说道。“而且,根据我们的人分析,此时宇文决正在芜湖!” 萧仁心里咯噔一下子,莫羽昕却瞪大了眼睛。 宇文决确实现在正在芜湖。怎么办?萧仁焦急。他有心再狡辩一番,没准是什么时候宇文决不小心掉了手绢被人捡到。可是这个理由也太过离谱了,他要是再说出倾向性这么明显的话,绝对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难不成这一次真的要跟阿决刀兵相向了? 第 103 章 事情朝着萧仁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去了。 班宏厚神情凝重的说道:“不能让这些药人落到冥教的手中,我们必须阻止让冥教更加的壮大!集结更多的人,这一次我们就算是献出生命,也要杀死宇文决!” 他当然是有底气才说出这种话来的,要知道宇文决现在还年轻,了不起就是九冥神功的七层修为,而他们这边可是有着三位顶级的宗师级高手。 “对,就算是死,这次也要跟冥教的妖魔决一死战!”人群里,一个萧仁不认识的高声的振臂一声呼喊,立刻群起而和。 “决一死战!” 萧仁头疼的看着这个激情澎湃的场面。 这些个古代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容易就鸡血上涌,大喊一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或者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什么的就直接上去跟人拼命。 真是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萧仁却是没有这种勇气的,他怕死的很。 萧仁紧紧的抿着唇,几乎想要退却而去。 他真的不想跟阿决面对面的站在两个立场上去生死决战。 而这,似乎就是从一开始他来到这个世界,跟阿决认识成为朋友就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事情。 是选择友情还是选择正义。 如果是一个三观正常的品性纯良的人,或许还会有所挣扎。 这都是不用萧仁去想的事情。当然是选择阿决! 正义什么的,在出身黑社会的萧仁来看,他只会问你,那是什么?能吃吗? 可惜的是,今天不是容他选择的时候。 只要他这个时候敢透露出一丝的对冥教抱有好感的态度,此时就会被这些情绪激动的正道武林人士剁成肉泥,才不会有人管他是不是黄博知的义子。 什么叫做众怒难犯,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什么叫做人在江湖,今天算是彻底的叫萧仁见识到了。 根本就没有人来问过他的意见,他就被人群簇拥着,推搡着被挤到黄博知他们的身边,班宏厚一声令下,这些人是抄起武器就直奔芜湖而去。 兵贵神速。 在班宏厚来看,他们这样是有准备的打无准备的,必定能够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打的冥教一个措手不及。 而此时,宇文决正坐在芜湖分舵的密室内吐纳着内息。 这两天,他是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这间密室。 弄的分舵的舵主是心惊不已,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眼睛里还有点黑,回来就完全的变成的血红。 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要知道他们冥教的教主可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走火入魔的前科发生。 最糟糕的是,如今的这位教主正当年轻,甚至不到壮年,连一个衣钵传人也没有挑出来。 如果他要有一个三长两短,冥教肯定就要分崩离析了。 舵主这会急得在密室门前来回的转圈,连地上的石板也被他磨掉了一层。 这个时候,却有一个教众突然向着他跑来,递到他手上一个小小的纸卷。 舵主打开一看,顿时大惊,他冲着密室里边焦急的说道:“启禀教主!镇江传来消息,班宏厚并黄博知还有衡铁新带着数百武林各路门派的人向着芜湖这边来了,目的不明。” 宇文决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吐出,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一挥手,那密室的门就打开了。 他看着走进来的舵主,沉声说道:“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提前做好迎战的准备。” 舵主看着宇文决表情冰冷的脸,稍微安下心来,他应声“是。” “目前芜湖分舵有多少人?”宇文决微微闭着眼睛问道。 “芜湖分舵目前有不到一百人。”舵主苦恼的说道。 “派人传令给秦玉卿,让她不要追击杜景天了,速来芜湖。” “是!” 两天前,白虎堂数百人袭击了杜景天的秘密藏身之处。 杀了他很多的属下,连他的女儿杜藏花也身受了重伤,杜景天带着女儿突围而出,秦玉卿一直在追击。 这两年来,他一直在调查杜景天的踪迹和暗中的势力。 冥教向来的作风就是灭人满门,斩草除根。 他可没有杜景天逃走之后,从此对冥教退避三舍,就放过对方的意思。 冥教从来都不讲究什么祸不及妻女之类的,而这就是他们与正道最大的不同之处。 宇文决揉揉抽痛的额角,他沉思着。 他刚刚对杜景天就动手,就被班宏厚找上门,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而且,黄博知来了,那么阿仁会不会也来? 一想到阿仁,宇文决的心中一痛。 他死死的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再多的去联想到阿仁。 要不然刚刚稍微有点起色的内力,就又要完全控制不住了。 “哼……”宇文决眼神一厉,“来的正好。” 他正需要一场厮杀! 班宏厚他们来的快,不到一天就赶到了。 这些人都是身手不错的好手,稍作休息,就打上了冥教的分舵。 冥教的分舵在芜湖的城内。 这些武林正道,将周围的老百姓都临时驱赶走,免得伤及无辜。 那些老百姓看见他们手中的刀剑棍棒,简直都不用动员,纷纷的离开家躲的远远的。 班宏厚气运丹田,舌绽春雷,他充满内力的声音回荡在这一片的空中:“宇文决!班某今日特来讨教!” 这就是班宏厚做人的特点了,他从来不会说什么,你们是危害百姓还是祸害武林什么的,我代表月亮消灭你们这些败类之类的场面话。 他从来也不会妖魔化那些魔道,尽管对方行事跟他绝不相同,也从来不肯说他的敌人一句不是。就是因为这样,魔道邪道的人,对他也基本上毫无恶感。 偶尔发生个一些双方的冲突,找他出面做调解,甚至那些魔道人也会卖他一个面子。 可是冥教却绝对不在卖他面子的行列里。 甚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一任新任的冥教教主。 宇文决穿着一身浅色的衣衫,从冥教教众让开的行列里走了出来。 他与班宏厚面对面。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班宏厚,班宏厚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正道人士,没有丝毫的特点。 甚至他当时的心神大部分都用来寻找萧仁了。 可是看到他的班宏厚就不同了,他简直是震惊的都要失态了。 为宇文决的相貌。 不是他为长的俊美宛若天人——当然这成分也不能说一点也没有,也不是为了他此时鬼魅妖异的红色双眼,而是为了他眉宇间的那种熟悉的样子。 “你、你就是宇文决?!”班宏厚惊讶的说道。 “本座正是宇文决。”宇文决神采飞扬,根本一点也看不出他现在是走火入魔的状态。 班宏厚一时之间如同卡壳一般,他想要问问宇文决的身世,可是在这种场合,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口。 宇文决眉毛一皱,他找不见萧仁。 他没来,或者是躲在人群里了。 也好,宇文决暗想,正好可以避免正面对上。 “宇文决!你交出药人,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那个一直正气凛然手握证据的男人见班宏厚不说话,还以为他的社交障碍犯了,就自动自觉的上前叫阵。 “放肆!”宇文决双眸如同利剑一般的射向那人,他傲慢的说道:“你是何人,敢与本座这么说话。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我是柳叶剑梅庄!”梅庄被他血红的双眼一看,顿时如同掉到冰窟里,说话都不利索了。 好厉害,这就是九冥神功的威力?!梅庄惊骇。 “无名小卒也敢大放厥词。”宇文决露出一个冷笑,他看向班宏厚,嘲讽的说道:“怎么?现在班盟主连说话也需要别人代言了?” 梅庄被宇文决侮辱性的话语说的满面涨红,他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他明明是江南出名的剑客。 班宏厚的人际交往困难是出了名的,此时宇文决也以为他是犯了这种毛病。 班宏厚面露难色。 黄博知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他说道:“宇文决教主,又见面了。为了武林的和平,请你把劫走的药人交出来。只要你肯把药人路数归还,今天我保证,在场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会冒犯冥教。” 意思是只要冥教肯把药人交出来,他们今天就不跟冥教动手。 可是宇文决根本就不知道药人的事情,他如果真劫走了此时也不会交出来。 “我冥教没有这药人,你们又待怎地?”宇文决道。 “不可能,明明我们在药人曾经藏匿的地方捡到了你的手帕,有此证据,你还不承认?!”梅庄举起手中的那块手帕。 宇文决定睛一看,那特征如此明显,他怎么会认不出来自己的东西。 “本座不知道你们怎么得到的这块手帕,可是药人的事情不是我冥教所做,如果你们强要赖到我教头上,我们也不会客气的任凭你们诬赖。有什么本事就都拿出来吧!不要啰啰嗦嗦。”宇文决现在只想大打一场,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 九冥神功走火入魔之后,杀戮也是发泄的一种方式。 班宏厚一见他有动手的意思,终于不再纠结,他惊呼了一声:“等下……我还有话说……” 可是宇文决却没有耐心的去听,他抬起手掌,就运起内力,幽冥掌直接就向着班宏厚打去! 班宏厚没有余力再说话,只得接招。 这边打起来了,那个梅庄左右看看,大喊一声:“我们上,助班盟主一臂之力!” 在他的带头下,正道武林侠士,冲着对面的冥教分舵教众杀了过去。 双方的人马立刻就绞杀在了一起。 黄博知跟衡铁新俩人自持身份,倒是没有跟那些普通的的教众交手,反而是留在这边,注视着正在交战当中的班宏厚跟宇文决。 “怎么回事?!”黄博知惊讶。 “为何班盟主竟然束手束脚?”衡铁新眉毛拧了起来。 可不是,那边班宏厚跟宇文决对招竟然像是在顾忌什么,只是在防守,根本就没有一丝攻击的意思。 此时,萧仁跟莫羽昕两个都不见人影。 到了这边,确定了宇文决真的在这边,那些人纷纷的往前边去了。 萧仁却是打死不肯往前走了。 他不走了,正为他担心的好兄弟典范莫羽昕自然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莫羽昕是苦口婆心劝他,萧仁是不为所动,最后莫羽昕没办法,直接上手拉他。 萧仁竟然耍赖了,他抱住了路边的一颗大树不撒手。 莫羽昕是又气又笑,还真不知道他竟然能这样无赖。 “你这样逃避有什么用处?”莫羽昕气急了,直接揭破了萧仁不愿意听到的事实,“再怎么样你那个朋友也是跟我们正魔不两立,是敌人,终究有这么一天刀兵相向。如果他要杀你,你逃避有用?” “阿决才不会杀我!”萧仁不假思索的反驳,然后他就闭住了嘴巴。 “行了!我早就猜出来了,在乌尤山麓还有姬美凤哪里救咱们的就是冥教的教主宇文决吧。”莫羽昕心平气和的说道。 “既然你都猜出来了,我也就告诉你吧。”萧仁沮丧的说道,“我们是在后来成为的朋友,他对我真的十分好。我不能因为立场的不同就对他动手,而且,我也相信他是不会杀我的。” “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对他动手?”莫羽昕怀疑的看他,“即使他是一个恶贯满盈,杀人盈野的魔教大魔头?” “嗯。”萧仁抱着树,动作艰难的点头。 “你这还号称是仁义正直的铲恶锄奸的大侠?”莫羽昕头疼的说道,“之前谁跟我打听哪里有大恶人,说要去收割这些人的项上人头的?” “那不一样,那些人又不是我的朋友!”萧仁理直气壮的说道。 莫羽昕见怎么说,萧仁也是坚持自己的那一套道理,他只得说道:“你现在在这里磨蹭,也不怕你那朋友,死在你义父的刀下,或者是我师父的剑下。” “不会的,”萧仁对阿决的信心还是很足的,“他们又不会一起上,总要讲究个身份啥的。只要他们不一起上,阿决是绝对不会输的。” “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莫羽昕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说道,“即使是不会输,可是你就不怕出现同归于尽的结果?” “啊?”萧仁抬头看他,把手松开了,“这我真没想过。” “冥教教主的身份和傲气,注定他是不会做出逃走的事情,所以除非是两败俱伤,或者是同归于尽,不然是不会有别的结果。” “那怎么办?”萧仁是真的没有想过,他只是知道打不过跑就完了呗,却没有想过宇文决根本就不会做出逃走的事情。 他的性格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是宁愿战死,也不会为了性命而没有尊严的逃走。 “我怎么知道!”莫羽昕没好气的说道。 这种场面,已经不是他们这两个人情愿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事情。 别说小小的私情根本就不能抹消冥教对这个江湖正道的威胁,以他俩的人言轻微,也阻止不了这已经交上手的双方势力。 他们俩的能量还没有大到那种程度。 “那赶紧过去吧。”这下不用莫羽昕拉,萧仁直接就跑着走在了前边。 “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莫羽昕吐槽一句也赶紧的跟上去了。 结果还没跑到交战双方的中间,突然一条讯息就叫萧仁差一点的就趴下了。 “系统提示:前方出现需要拯救的生命,宿主萧仁请尽快处理。” “温馨提示:如果失败,将会损失大量的人品值。”“啥?!”萧仁傻眼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啊。 虽然之前他做的善事从来也没有失败过,可是系统的提示也从来也没说过失败会扣除人品值的,还是扣除大量的人品值! 咋回事? 萧仁扒拉开脑海了的系统,直接的就向着系统询问。 现在他的好感度上去了,对于已经出现的系统提示要求更加详细的解释,系统还是会赏脸给他的。 “系统提示:详解:将要损失的生命,是本来不应该死去的。提前死去将会影响本时空的历史,所以请宿主萧仁谨慎处理。” 还没等萧仁整明白,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 “系统提示:失败,-5000人品值!” 萧仁猛的抬头往战团的中心看去,正好看见宇文决的手血淋淋的从一个男人的胸口抽了出来。 “我艹!死天道!你这是逼我吗?!”萧仁破口大骂。 宇文决转身,他的袖口因为他的动作飘荡了起来,手腕口的部分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的手掌重重的击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顿时被震裂了心肺,当场毙命。 而这边,天道系统马上就做出了反应,告诉萧仁那个人抢救也没用了。 “系统提示:失败,-10000人品值!” 萧仁已经顾不得震惊天道的艹蛋,他焦急的往着中心靠了过去。 宇文决本来不是跟班宏厚在对战吗?怎么会突然打杀起武功低微于他的普通正道侠士了。 说实话,宇文决自己都不清楚班宏厚是怎么回事。 对方跟他打的时候明显的没有尽心力。 宇文决现在内力激荡不休,正式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的时候,自然就不耐烦跟他斡旋。 转身就投入了身后打的正热闹的人群里,看着对方不是自己的教众,就往死里下手打。 偏偏班宏厚被他撇开之后,黄博知见状就要冲过去接战,却被班宏厚横生枝节的拦住了。 “班盟主!你这是作甚?!”黄博知意外,语气也严厉起来。 “等等!黄大哥!”班宏厚神色焦急,却不在说话,直接对着他传音起来。 黄博知面上显露出惊讶的神色,缓和了一下,“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过这个时机也太不凑巧了,现在这个局面可怎么收场?” 班宏厚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刚才根本就来不及说出来,就……” 衡铁新这个时候也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他显然也看见了这边异常的情况。 “班盟主,你为何阻拦黄帮主?”衡铁新道。 “班盟主另有隐情。”黄博知说道,“这次不宜跟冥教再做太过的纠缠,如果要是结下太大的仇怨,班盟主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哦?什么事情比药人的控制更加的重要?”衡铁新不解。 “如果证实了那件事情,说不得就能在宇文决的头上套上一个笼头。”黄博知说道。 “黄兄……”班宏厚苦笑。 “你就是心肠太好!”黄博知说道。 这边三人说话,想要终止这场战斗,可是宇文决怎么肯,他犹如虎入羊群,杀的正上劲。 黄博知三人不得不轮番的上前与他打斗,可是却都是游斗,并不跟他正面交锋。 宇文决以为这些在消耗他的内力,心中冷笑一声,转身不理,专心的杀起那些正道人士来。 班宏厚他们一看这样不行啊,虽然是有苦衷,不能再对宇文决下死手,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让他屠戮下去。 班宏厚是一直寻找时机对宇文决说话,可是却没有机会。 谁能让宇文决停下来? 班宏厚心中暗自叫苦。 第 104 章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他们的后方出现一群衣着一致的人,手里拿着刀剑,二话不说就从背后杀了过来。 因为这些人没有预想着背后会冒出来一波人,一下子出现了很大的死伤。 萧仁还没反应过来,系统提示接连在耳边响起,吵闹的他一时之间根本就没听清楚。 等他意识到不妙的时候,拉开意识当中的系统界面,只见“失败,-5000人品值!”的讯息刷满了屏幕! 萧仁登时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晕过去。 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数,就这么一会天道就扣去了他几万的人品值了。 这么下去,等到他的人品值扣光,他岂不是也一个死字? 萧仁大惊之下,往前边挤去,必须!必须要阻止这场战斗继续下去。 班宏厚等到后边的厮杀声,打斗声,惨叫声大过了这边,才注意到后边居然又来了冥教的人,而他们反倒是被对方给包围! 本来他们是本着攻其不备而来,却没成想这次反倒是被冥教反包围了。 班宏厚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 “梅庄!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根据你们的调查,芜湖只有不到一百的冥教人吗?”黄博知脸色一变,责问起梅庄来。 梅庄的脸色这个时候也变得煞白,他强作镇静的说道:“没错,根据我们的调查,本来芜湖这边的冥教据点确实是只有不到一百人。刚才我们刚到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芜湖的分舵里边确实是只有不到一百人。” 班宏厚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其中的变故了。 他的打算本来是很好的,这边只有不到一百多人,他们数百人足以伤亡不大的完成铲除冥教教主的战斗。 却没成想,冥教这边竟然会有数百的援军。 而他们现在反倒是成了孤军奋战了! 本来他们这边有三位宗师级的高手,倒是不至于落入下风,可是因为他的意外发现和不得已的缘由,他们三人却是不好对上宇文决了。 这下子,正道武林竟是更加的被动了。 班宏厚面露焦急,看着跟衡铁新缠斗中的宇文决时不时的甩出手中的一根琴弦,顺手夺走不小心在他的身边的正道侠士的性命。 他的责任心,怎么可能放任因为他的缘故,让这么多的人送命。 他按捺不住的加入了战团,大喝一声:“看拳!” “来的好!”宇文决冷笑一声,抖手收起琴弦,双掌对上衡铁新跟班宏厚两人。 宇文决气势正盛,内力翻腾不休,有一种恨不能全力厮杀一番,释放着不停躁动的内力的冲动。 他是越打手越热。 竟然一时之间逼的两个高手不得不暂避锋芒。 宇文决得理不饶人,七层九冥神功全力发动,他的身周空间顿时扭曲起来。 不小心被笼罩进的武林人士,仿佛看见什么恐怖的景象般,心惊肉跳的躲避。 冥教的人虽然也心惊,但是好歹知道这是自家教主的武功特性,没有对方那么胆怯,大声的呼喝一声,全面的站了上风。 衡铁新精神一时恍惚,但是他心中一惊之后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头。 吐出一口带着血的唾液,衡铁新神情一厉,再也顾不得班宏厚有是什么缘由,使出变化莫测的压箱底的绝招。 他内力一吐,手中的铁剑“嗡”的发出一声轻鸣,腰部一扭,铁剑荡出一个扇面,一道道剑气飞旋着飘逸灵动的轨迹就向着宇文决飞去。 “不要!”班宏厚一惊,手上的攻势不由自主的慢了下。 宇文决锐利的双眸一眯,他抿了下唇角,震动了一下双臂,就迅如闪电的打出了上百掌。 一个个掌影形成了一个绵绵密密的网面,毫不示弱的与那道剑气对撞! “噗、啪!”一声如同气泡的声音,肉眼微弱可见的一道气波就从双方交击的地方如同水中的波纹一般炸开来。 两方都是内力强劲的绝顶高手,这充满强劲内力的比拼,让周围对战的双方不得不顶着气流连连的后退。 而衡铁新跟宇文决也被这冲击波逼的不得不退了几步,宇文决眼角余光看到班宏厚,不假思索的就向着他攻去。 班宏厚狼狈的急忙应对,却重重的挨了一掌。 “贼子敢尔!”衡铁新大怒。 他不知道班宏厚是因为什么原因处处的对宇文决手下留情,可是宇文决不领情不说,还反倒毫不留情。 他不相信宇文决一点也看不出来班宏厚根本就没有尽力打。 衡铁新手中铁剑一竖,使出一个剑招就向着宇文决攻去。 宇文决却根本就没有放水的意思,对方留手就像让他也手下留情? 在战场上,敌人就是敌人,他绝对不会留情。 衡铁新的剑向着他的背后攻来,宇文决侧了一下身子,就避过了这一剑,紧接着,衡铁新立刻变招转手向着宇文决的颈项要害攻击。 宇文决一抬袖子,一条琴弦就飞速的射了出来,飞快的缠住了衡铁新的剑尖。 他的另外一只手却还跟班宏厚对了两掌。 “衡大哥!”班宏厚语带恳求的说道。 “事已至此,你竟然还想着想要对这魔头手下留情?”衡铁新怒道。 “哼!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少做这等虚情假意的作态!”宇文决不屑的说道。 “宇文教主稍等!”班宏厚见宇文决这会的攻势不是那么紧,又有衡铁新缠住他,他赶紧说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记不记得你的身世宇文决听了心中一惊,根本就没有想到班宏厚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我当然记得!”宇文决却没有丝毫的动摇,“这跟你有何干?” “你是不是小的时候走失的?”班宏厚让过宇文决的一掌,稍微的后退问道。 “我是不是走失跟你有什么关系!”宇文决神情不愉,显然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自己的隐私。 他那只手,手腕翻转,拍出一掌,显然想要让班宏厚闭嘴。 那边衡铁新却是在心中吃了一惊。 他并不知道班宏厚的这个所谓缘由竟然是这个。他手里边的劲道就松了一些,宇文决抓住机会手中琴弦一抖,衡铁新为了对抗他的内力,不得不握紧剑柄,使出内力往回拉。 宇文决趁机松手,整个人揉身向着班宏厚攻去。 他嘴里说道:“不管我的生身父母是谁,你们都别想拿来做文章,这也不关你们的事!” 宇文决表情冷酷的向着被他说出这句话而感到惊讶意外的班宏厚。 班宏厚急忙抵挡,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横过胳膊,硬生生的吃了这一掌。 一声脆响,班宏厚的胳膊顿时断了。 “啊!”班宏厚向着后方跌去。 衡铁新跟他往另外一个方向,此时他被宇文决突然放开琴弦而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 眼见的班宏厚就要命丧宇文决的掌下,黄博知因为赶往后来突袭的冥教教众那边此时不在这里。 而周围谁又能救的了班盟主? 衡铁新呲目欲裂,不由自主的怒吼:“不——” 宇文决充耳不闻,双掌向着跌倒下去的班宏厚胸口印去。 难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期? 班宏厚看着宇文决充满杀意的双眼。也罢,就当是还他了。 就当班宏厚放弃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阿决!手下留情!” 宇文决就跟按住暂停键一般,立马顿住了。 他不是听错了吧? 是阿仁在喊他吗? 在这里? 光明正大的,在武林正魔两道众目睽睽之下叫他的名字? 宇文决扭头看去。 那喊的人就是萧仁没错! 萧仁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目光急切的看着他。 他不着急不行啊。 就这么短短的距离,他过来容易吗?! 时不时要防止旁边的攻击,里边的中心战团,密度不是一般的大。后边又过来一波,压缩的空间就更加的紧密了。 这些人,几个几个一组,腾挪躲闪,你来我往,刀剑不长眼,他从中间找一条安全的路线是真的很难。 别人打他,他还只能躲闪,他不是打不过,可是谁叫他此时忙着赶路,时间拖延不得。 等到他快挤过来,却看见班宏厚直接就被打伤了。 几乎就在同时,系统减去了1万的人品值。 萧仁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班盟主受个伤,他都要被天道迁怒,还是恰巧在此时一个稍微有分量的人死掉了。 可是不管这是不是巧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真要让宇文决把班宏厚打死会不会一下子扣去个十几、二十万?! 就这么一会子功夫,他的人品值已经被扣去三十几万了,他真是伤不起了。 幸亏他抱持着一定的警惕性。自从被坑爹的风吹下山崖之后,为了预防这种极端状况,他是不到万全的地方,他能够确定自己的绝对安全,是不敢把那一本一百万人品值的顶级剑法兑换出来的。 就怕发生什么需要大量人品值的时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如果之前他把那本剑法兑换出来,保证今天就是被天道抹去的日子。 从鬼门关前逃脱的滋味,他竟然又品尝了一次,后怕啊。 看着自己又变成六位数的人品值,他不得不站出来了。 希望阿决看在我的份上,别在打了。 时间容不得萧仁想出别的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出声叫他。 “……阿仁?”宇文决站住脚步。 班宏厚跌倒在地,他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死里逃生了。 衡铁新的心忽上忽下,血压差点爆表,这对老人家的心脏可真是一个考验。 他也扭头向着萧仁看去,对于这个一句话就让宇文决停下杀手的青年的身份真是说不出的震惊、惊讶。 “是你?”衡铁新道。 “阿决……”萧仁往前走了两步。 宇文决站在原地,表情还有一点的难以置信,他似乎是想要向着萧仁走过去,可是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场合,还是勉强自己的脚不要不由自主的移动。 “阿仁。”他喃喃的出声。 “阿决,衡伯伯,不要打了好吗?死了好多的人了。”萧仁眼神悲愤的看了看两人。 他的人品值啊,他明明是无辜的,为什么双方死人都扣他的人品值?!真是太过分了。 可是显然双方此时都以为他真的悲悯天人。 衡铁新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要说出什么讽刺宇文决的话,可是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班宏厚到底没说出口。 宇文决却是双眼不离的看着萧仁的脸。 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气运丹田,包含内力的说了一句:“都住手!” 冥教向来是奉行令行禁止,他的一声令下,冥教之人纷纷的后退。 正道的侠士得了喘息的机会,自然不会找死的追着不放。双方手中拿着武器互相对峙着,慢慢的分成两个阵营,向着站在中间的宇文决跟衡铁新背后靠拢。 “萧少侠?你认识宇文教主?”班宏厚看向他。 “是的。”萧仁颔首,极力镇定的说道:“从平武镇之后,宇文教主特意来感谢我阻住了泥石流,救了他与冥教属下的性命,所以我们成了朋友。” 冥教之人,本来还气势汹汹的跟对方的正道人眼神较劲,闻言都向他看去。 那件事情,他们都知道,当时很是凶险呢,差点他们教主就没能活着回来。 顿时这帮冥教之人就性情直率的表现出了对萧仁挽救他们教主性命的感激之情。看他的眼神都分外的和蔼可亲,这可是救命恩人。 “哦……”班宏厚点点头。 黄博知这个时候也用轻功跃到了衡铁新的身边,闻言因为萧仁跟宇文决认识而不好看的脸色也和缓了。 “所以,阿决我能不能请你就此罢手?”萧仁脸上因为说出的这个话而感到火辣辣的。 他知道阿决对他好,可是在这个时候请求对方答应他的要求,他真是觉得过意不去。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谁知道这些人同归于尽,两败俱伤,他的人品值会不会还不够扣的。 他的小命可就握在阿决的手里。 “药人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教做的……” 也不知道宇文决在想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竟然是在向萧仁解释?! 萧仁有点意外,但是这件事情正是他们来的原因,说清楚自然正好。 “我相信以阿决的身份,自然不会为了这件事情而说谎,既然阿决说不是你做的,就肯定不是你做的。”萧仁点头说道。 宇文决的神情顿时舒展了很多。 “班盟主?你看,这件事情是不是从新调查一下比较好?”萧仁转头问班宏厚。 “这是自然!”班宏厚正巴不得这件事情从长计议。 “可是我们有确凿的证据啊!”梅庄这个时候又拿出了那一块手帕。 宇文决的目光顿时就不善的向着他射去。 萧仁也恨不得上手去掐死他! 还嫌今天死的人不够多吗?!想死别拉着老子一起! 第105章 萧仁的表情都要扭曲了。 这个坑货,要不是他,今天这猛地被“哗哗”扣去了三十多万的人品值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萧仁一个箭步就窜到梅庄的跟前,梅庄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萧仁就迅速的伸出手,把那块据说是阿决的手帕的“证据”抢在了手里。 等到萧仁迅速的退回到原来站立的位置,他才猛然色变。 “你!”梅庄伸出手指着萧仁,似乎想要破口大骂,但是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他鼻孔张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萧少侠!你这是做什么?” “宇文教主既然当面说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想必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说这种谎言。”萧仁举起手中的手帕看了看,说道:“这手帕的事情恐怕另有隐情。” “现在都知道你们两个有私情,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替魔教教主遮掩?萧少侠,难得你在江湖上有一个好名声,可不要因为误交匪类而遭受到蒙蔽,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梅庄不甘示弱的说道。 他的这句话一说出口,顿时在场的人都有所意动,黄博知是因为他的口无遮拦而生气,衡铁新皱眉,班宏厚看了看萧仁若有所思。 宇文决很不快,可是他还不能当场要这个人的性命。 因为这件事情事关阿仁,如果他当场下手,肯定会坐实了对方的说词。 萧仁也是一股怒火上涌。 他就知道,只要是他跟阿决认识的事情说出来,不管他想出再怎么冠冕堂皇的说词,都会被人怀疑和诟病。 可是,那又怎么样? 这件事情迟早会隐藏不住,他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跟阿决这么好的朋友往来了吧! 再说,莫羽昕当初知道的时候可没有说出什么阻挠的话,只是让他自己谨慎分辨而已。 可见,江湖上对于他结交冥教教主为友人的声音,也不会全都是恶言。 萧仁不能这个时候跟着起火,把影响往负面带去。 他强忍着火气说道:“我萧仁自认为出道江湖以来没有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情!自信我的为人还是值得信任的,我是绝对不会做出因为一个人是我的朋友,就替他的错处遮掩的事情!如果,你怀疑我,那么就拔剑吧!” 梅庄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从刚才萧仁在他根本就反应不及的情况下把那手帕从他手中夺走来看,对方的身法起码就在他之上,要说拔剑对战,他可能还不是对方的对手。 偏偏这个时候仿佛是对他的讽刺一般,衡铁新身后聚拢过来的正道武林侠士当中有人高喊道:“我相信萧少侠!” “我也相信他!” “我也相信萧少侠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一开始只是一个两个人说,后来慢慢的竟然有百数人纷纷发言,表示他们相信萧少侠不会因为私情而做出为魔道遮掩的事情。 萧仁愣住了。 他回头一看,才发觉那些说相信他的人,都是曾经一起在平武镇扎营的那些人。 也就是说,他们一同经历过那场突如其来的泥石流。 萧仁感动万分。 这是第一次,会有人在这种场合说相信他。 那些人纷纷都挤到前边,用信任的眼光看着他,嘴里说着:“我们相信萧少侠的人品。” 萧仁感动的同时,听到这句话,也不禁哭笑不得。 他真心觉得他的人品,自己也相信不了。 黄博知这个时候举起手来,示意群情激动起来的人们,安静下来。 他说:“我也相信我这个义子,既然他觉得宇文教主的话可信,那么我们就估且认为药人确实不是冥教劫走的。那么这件事情,就必须要从长计议。” 萧仁这个时候拿着手帕走到宇文决的跟前。 宇文决目光闪动的看着。 “阿决,你看这块手帕是你的不?咦?你怎么眼睛都红了?”萧仁惊疑的看着他比兔子还要红的眼睛说道,“之前不是只有边上红了吗?” “唔!”宇文决眨眨眼,视线游移了一下,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这个是练功练的,没事……” “你们教的神医不是不叫你练功吗?!”萧仁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又不是小孩了,怎么老是不听医生的呢?等这事完了,赶紧回去让他看看你的眼睛还能不能治好。” “……”宇文决看着萧仁不知道说什么,即为自己欺骗了对方而感觉愧疚,又为了阿仁这么关心他而感动。 “真是!”萧仁不悦的把手帕拿给他看,“你看看,这个手帕真的是你的吗?” 宇文决接过来展开一看,雪白的手帕上边一团面积不小的血迹。 “这个手帕确实是我的,不过我不记得最近丢过手帕,看这上边的血迹,染上去不会超出五日。我这些日子,也没有受伤。”宇文决说道。 虽然有吐血,不过那是用袖子擦的…… “而且……” 宇文决想了想,血,手帕,最近没有不见的。要说近年来被他扔掉或者是处理不要的只有唯一的那么一块! 猛然间,他想起了两年前血洗点苍派,他用一块手帕擦掉了粘在头发上的血,然后就扔掉了。 可是,后来放火烧山,那块手帕应该烧掉了啊。 宇文决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他抬头把手帕递给萧仁,说道:“要说丢掉的手帕,那么只有在两年前我不小心弄丢了一块,当时那块手帕上也确实是沾染上了我的血迹。” 具体在哪里丢的,却是不能说的,否则今天的事情是真不能了结了。那些正道的人说不得又会叫阿仁为难。 “哦?”萧仁把手帕拿在手中,他看了看周围围着俩人专心注视这发展的人们。 他用手把手帕展开,对着阳光看去。 只见那一片血红当中,有一块格外的深,似乎是之前就染上了什么污渍一样。 “哈~”萧仁惊喜道,“原来这块血迹就是为了掩盖两年前的血污啊!” “什么?!”黄博知、衡铁新、班宏厚都感到惊讶。 黄博知更是上前一步,拿过那块手帕,对着阳光看去。 虽然不太显眼,但是确实能够看出,那一块血污比其他的地方色泽要更加的深一些。 “果然!”黄博知精神一震。 “梅庄!”班宏厚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梅庄的脸色变得更加的白了,他大汗淋漓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当时确实是在那个地方捡起的手帕。” “对,我们可以为梅庄作证!”这个时候跟他一同前来的侠士站了出来说道,“当时我们好几个人追踪到那个地方,都看见了。” “那好!到底事情怎么样,我们回去再说。”班宏厚点头,然后他回过头来对着宇文决抱拳说道:“宇文教主!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调查不周,很抱歉挑起了双方的争端。” 梅庄这才松了口气,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萧仁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若有所思。 班宏厚作为武林正道的盟主竟然放下身段向宇文决道歉,这给足了宇文决面子。 宇文决的表情和缓了些,他看着萧仁说道:“今日看在阿仁的面子上,本座就不与诸位计较了!阿仁,告辞了。” 既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那么他就必须要离开了。 “后会有期!”萧仁理解的点点头。 这就跟他们黑帮一样,都被白道知道老巢了,就必须立刻搬家。 虽然阿决这里只是一个分舵,却还是一样的道理,冥教行事向来诡秘,行踪和据点也都很隐秘。 这一日,被显露在江南的诸多侠士面前,这个分舵显然马上就会被弃用了。 果然,宇文决回身向着身后的白虎堂堂主“母老虎”秦玉卿一示意,这位四十多岁的女强人就领命而去。 而分舵主则抓紧时间发挥舵中,将机密和贵重的东西打包带走。 班宏厚并没有留在那里犯忌讳的看人家收拾东西,而是在宇文决跟萧仁道别之后,就上前一步,忍不住的又问了一声:“冒昧的问一下,宇文教主,你还记得自己的双亲是谁吗?” 宇文决转过头来目光锐利的看他,说道:“班盟主!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宇文决拂袖而去,班宏厚张了张嘴,但是看看实在不是好时机,只得作罢。 萧仁本来已经跟着黄博知撤退了,听到俩人的话疑惑的看向俩人,却只看见阿决走开的身影。 虽然留下了疑问在心中,但是圆满的解决了这件事情,保住了剩下的那些人品值不说,系统还聊胜于无的奖励了他5万的人品值。 这是第一次入不敷出。 萧仁叹息一声,搂住莫羽昕的肩膀说道:“莫哥,我这次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莫羽昕难得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有什么可倒霉的,这次你可是彻底的声名大噪了。还有你跟宇文教主的交情过了明面,以后再也不用训练毛团辛辛苦苦的飞来飞去给你俩暗中传信了。” “嘿嘿!你都猜出来了。”萧仁不好意思的挠脸,狡辩的说道:“我那也是训练它成为历史上第一个信使猫头鹰啊,显然让它跟阿决传信的决定是对的吗,等到以后它总有一天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信差的!” 萧仁一脸憧憬,天真的说道。 莫羽昕撇嘴,显然不相信。 萧仁跟在大部队的后边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镇江。 迎接他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毛团不高兴的一个爪子印。 “嗷!”萧仁捂脸,“闺女哎!你爹被你抓的毁容了怎么办?!” 毛团不满的“咕咕咕”叫个没完,这还不解气,它扑闪着翅膀冲着萧仁劈头盖脸的拍打着。 黄博知等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等凶残的猛禽袭击人类的事情,顿时都惊呆了。 黄博知忍不住上前想要打走那只夜猫子,却被莫羽昕拦住了。 “黄叔叔稍待!”莫羽昕伸着胳膊,他对黄博知解释道:“毛团姑娘大概是生气了,让它发发脾气就没事了。” “莫哥!”萧仁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听到莫羽昕这么没有同情心的话,不敢置信的叫道。“你居然见死不救!太不够意思了!” “呜呜呜呜~~~~”毛团闻言更加的激动了,俩爪子就向着萧仁的脑袋抓去。 “危险!”黄博知色变。 莫羽昕纹风不动,说道:“没事。” 衡铁新跟班宏厚俩人睁着大眼看着,那只猫头鹰没有用那锋利的爪子把萧仁的脑袋抓的皮开肉绽,血液喷溅之类的,反而是把他的头发彻底的糟成了狗窝。 “毛团!”萧仁不敢捂着脑袋了,怕碰到毛团的爪子被划伤,他缩着着脖子,“粑粑错了!粑粑不该丢下你这么长时间!粑粑给你买小鱼好不好?!” 毛团“呜?”的叫了一声。 “有戏!”萧仁一喜,说道:“宝贝儿!粑粑给你买五条小鱼!你好几天没吃了,一定特想吃鱼是吧!” 毛团缓缓的拍着翅膀,俩爪子不客气的踩在萧仁的脑袋上。 “呜咕咕~~~”毛团矜持的仰起脖子,表示接受示好。 “没问题!十条!”萧仁松口气,这才敢伸手把踩在他脑袋上的发髻上消停了的毛团抱住。 他顶着猫头鹰站起来,伸着胳膊把毛团抱着,搂在了怀里。 毛团为了小鱼,难得乖乖的被他抱着。 这种姿势让鸟很不舒服,要不是看在小鱼的份上,才不给抱! 黄博知、衡铁新、班宏厚还有远远的几个向这边张望的侠士,看着一身狼狈,满脑袋乱发和鸟毛的萧仁忍不住笑。 “这就是你养的那只猫头鹰?”黄博知好奇的凑上前去看,之前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只见那猫头鹰体型不小,浑身灰色的羽毛当中夹杂着黑褐色的斑点,两只圆圆的金黄色的眼睛神异又漂亮,圆圆的脑袋上两簇尖尖的毛羽支楞着。此时它乖巧的蜷缩着锋利粗壮的爪子,肚皮朝天的仰躺着。 “呜呜~”毛团不安的鸣叫着,这个姿势显然让它很没安全感。 “没事~这个是爷爷,他会给你买小鱼吃!”萧仁晃晃胳臂,显摆的对着黄博知说道:“是的,义父。这就是我在悬崖底下收养的那只猫头鹰,叫做毛团,是个姑娘。” 黄博知虽然觉得萧仁这种把禽鸟当成人来养——而且还是女儿的做法有点古怪,可是挡不住此时肚皮朝天一点也没有攻击性的样子的毛团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呆萌,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你叫毛团啊?”黄博知别扭的对着猫头鹰说道。 “毛团,跟爷爷打招呼,有小鱼哦。”萧仁诱惑的说道。 一般生人特别多的时候,被放飞的毛团除非是萧仁主动叫,否则它是不愿意往人多的地方飞的。 这一次,莫羽昕中了思慕焦回来,开始萧仁为了躲避他,就让毛团自己待着,他则跟着围剿部队整天里的东奔西跑,后来莫羽昕解毒成功又遇见药人被劫。 萧仁是忙着调查,紧接着又直接奔到芜湖去了,毛团这可是有些日子连人影也没有见过他了。 如果毛团只是普通的猫头鹰,此时说不定早就恢复野性独自生活了。可是吃了灵智丹的毛团当然是与众不同的,它感觉到它被遗弃了,它孤单了,它寂寞了,它不爽了,它生气了! 于是在附近蹲守的毛团发觉萧仁回来了之后,直接就扑过来使出了家暴惩罚他。 可是,萧仁的态度良好的认错,还有小鱼的贿赂很快就平息了这个单纯的姑娘的怒火。 长时间的没有见面让它难得的乖巧的让萧仁别扭的抱着。 此时,心情不错的毛团自然是应萧仁的要求给出了回应,它轻轻的低鸣了一声。 黄博知又惊又喜,“哎!它真的能听的懂人话啊?!” “那是!我家毛团可聪明着呢!”傻爸爸骄傲的抬头。 “毛团不止是聪明,它还会送信呢。”这个时候莫羽昕说道,“就是它,在我们被姬美凤抓住的时候,送信给宇文教主。让宇文教主连夜从芜湖赶来搭救了我跟萧弟两人。要不然,此时还真不好说会是个什么情况。” “哦?!”衡铁新惊异,“原来那个破阵的高手就是宇文决?!” “是的。”萧仁见莫羽昕竟然给他说出来,而此时他跟宇文决的交情也被人知道了,干脆就承认了,“当时我跟莫哥被捆着进了那个山谷,我俩的内功都被封住,那捆着我们的绳子十分的结实,挣都挣不开。正好毛团当时在附近捕食,我就把它叫到跟前,用布条跟血写了一封求救信。本来我是想着让它向义父求救的,可能是当时白天赶到的时候毛团在鸟架子上睡觉,不认识诸位。结果它直接飞到芜湖去了。” 萧仁感叹一声,至今他还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姑娘竟然飞越百里,舍近求远的跑到芜湖去把宇文决给叫来了。 而且,当时毛团站在架子上睡觉,萧仁进了大门就把架子放到一边,几个人除了老耗子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那只鸟儿。就算是它飞来求救了,这没有署名的布条,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写的。 “原来如此!”黄博知也感叹,“只是你一份书信,宇文教主就肯为了救你只身与姬美凤对上,看来他确实看重跟你的交情,也是个十分难得的重情义之人。” “……”萧仁眨眨眼,明明是夸他家毛团的,怎么就跳到宇文决重情义了? 不过萧仁又不傻,此时自然不会插话。 “这只夜枭竟然如此非凡。”衡铁新没有辜负萧仁的期待,到底是说出了对它表示赞叹的夸奖。 正在萧仁得意非凡的时候,突然有人来禀报,黄熙来了! 黄熙?! 萧仁惊讶。 不止是他惊讶,在场的三个长辈都很吃惊。 自从萧仁神秘失踪之后没多久,黄熙就在见悟觉得他修心的差不多了,放下了山。 开始的时候,他回了家一趟,没待多久,就离开了扬州,行踪一直飘忽不定,连黄博知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萧仁松开毛团,跟在人们的身后往厅堂赶去。 过去了才知道,黄熙不是自己来的,他还押解着一个人。 这个人长的很粗壮,虽然不能说是凶神恶煞,可是也不是一副良善之辈的长相。 这个人鼻青脸肿,显然被狠狠的打了一顿,此时他在黄熙的身边跪着,老老实实的缩在那里。 “熙儿!”黄博知见到儿子,自然是很高兴的。 “爹!”黄熙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风尘仆仆,一身朴素的衣衫,清瘦了很多。 “四哥!”萧仁叫道。 “萧弟。”黄熙冲他点点头,然后对着其他闻讯赶来的人抱拳行了一个罗圈礼——就是抱着拳头,冲着在场的人跟前都晃一遍,“班盟主,衡大侠!二位师兄!” “师弟!”孙慧礼看见他很高兴,“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还有这个人是什么人?” 黄熙面目一肃,说道:“这个人就是元奉春!” “元奉春?!”其他人都很惊讶的看向那个瑟缩的减小存在感的汉子。 “咦?我看看!”这个时候房梁上突然传出一声惊疑声,一个瘦小的人影说完这句话就翻了下来。 他轻盈的落地,众人才发觉他竟然在诸人的脑袋顶上! “老耗子!”萧仁翻了个白眼,又让他吓到了。 “嘿嘿!”老耗子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是个惯常恶作剧吓唬人的惯犯。 老耗子向前一窜,站到那个鼻青脸肿的人跟前,他一瞅,说道:“唔?这个好像是在那一天出现的人里边的。” “确定是他就好!”班宏厚喜道。 “啊?”萧仁有点茫然,不明白为啥乌衣教都覆灭了,元奉春再出现还有什么必要性。 “萧弟,现在不是出现药人被劫的事情吗?”莫羽昕显然明白他为什么疑惑,解释的说道:“再从他这边调查乌衣教的事情,说不定事情会出现转机。” “这倒是。”萧仁点点头。 他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到,之前光想着找个时机把梅庄套麻袋,因为他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 第106章 那边班宏厚已经开始审问起了元奉春。 元奉春似乎是被黄熙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收拾过了,倒是很老实的问什么答什么。 班宏厚问道:“你是乌衣教的?” 元奉春回答道:“小的不是乌衣教的人。” 班宏厚惊讶的睁大了一下眼睛,他问:“那么你是谁的人?” 元奉春抬头张望了一下,看着周围的人,似乎是想要找到一个救星,他顿了一下,撇开眼光,犹豫了又犹豫。 “老实说,还是你想再吃点苦头?”黄熙语气不善的说道。 元奉春打了一个哆嗦,立刻怂了,他道:“小的是杜景天尊主的属下。” “杜景天?!” “什么?!竟然是这个败类!” “竟然是他!” “他居然还敢出来活动!” 这个人名一说出来,立刻引起了哗然。 萧仁也不禁狠狠的吃了一惊。 “竟然是杜景天在其中插手,难怪!”萧仁恍然大悟,就说乌衣教这两年的壮大似乎有些过于迅速了,原来里边有杜景天的手笔。 萧仁跨前一步,站到他的跟前问到:“我问你,杜景天跟乌衣教是什么关系?这一次水患过后,操纵粮价的事情是不是杜景天在背后捣鬼?!” 班宏厚倒是没有为他的越俎代庖感到不悦。萧仁的才智,这些日子他也是有些了解的。何况,他对这件事情确实是掌握的不比其他人少,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 元奉春狐疑抬眼看他,在他的眼里,这个青年实在古怪,衣衫不整不说,头发也乱糟糟的,甚至还有一根鸟毛。 “看什么看?!没听到我萧弟问你话!”黄熙残暴的直接冲着他的后脑勺就打了一巴掌。 那声音真是清脆又响亮。 黄博知的眉毛一抽,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原来那个意气风发,恣意洒脱的儿子黑化后这么凶残的一面,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能。 萧仁倒是见怪不怪了。 “是是是!”元奉春被抽了一下,立马说道:“这后边确实有尊主的手笔,那些官员就是在他的指使下联系上的。” “果然!”萧仁了然。 这位杜景天可是有前科,多年前就能腐蚀了一个知府为了遮掩命案。这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过去了,谁知道他这个关系网变成多麽庞大复杂了。 这个杜景天也算是另辟蹊径,竟然不走寻常路的跟朝廷官员勾结上了。 “原来如此。”班宏厚点头。 他们现在是知道了,可是知道也没有办法。毕竟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和章程,就算是班宏厚利用自己的人脉把这件事情对对方的上层官员说了,对方也不可能一时半会的就处理了这件贪赃枉法的事情。 而这边一旦涉及到了江湖上的一方豪强——尽管是前任的,官员就更加不愿意沾惹上了。 乌衣教虽然是覆灭了,可是杜景天的大名可还是很响亮的。 班宏厚这个时候问到:“之前药人被劫的事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元奉春低着头说道:“这件事情是我家尊主做的。” “什么?!”诸人惊呼。 眼见的又是一阵热议,班宏厚用包含的内力低沉的说道:“安静。” 人们这才渐渐的安静下来。 “你接着说。”班宏厚示意元奉春。 “是。”元奉春抬起头,看着站在前边的几个人说道:“我家尊主早就跟乌衣教的教主乌贵儿认识。那乌贵儿本来只是一个寻常人,是我家尊主拿出他祖上血衣教的埋藏的宝藏诱惑他,让他拿出了最后一代血衣教教主死亡之前传给他父亲的教主信物。” 元奉春吞咽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家尊主打着乌贵儿的名义,秘密的聚拢了起来血衣教的残余势力。那个年头,血衣教不过覆灭十几年,很有些老当益壮的忠心之人。我家尊主本来想借着乌贵儿的名头为他做遮掩,安置他暗中的势力,却没成想,那些血衣教的人根本就不服他的命令,反而簇拥着乌贵儿另起炉灶成立了乌衣教。” 说来这件事也是杜景天倒霉,偷鸡不成蚀把米。 “乌贵儿带走了血衣教的财宝,血衣教的死忠会制作药人的牧笛人跟杜景天谈判,用帮助他成为武林盟主为条件,换取了跟他合作的资格。”元奉春说道这里有一点口干舌燥,他缓了缓,“乌贵儿本身不是个能成大气候的,但是那个牧笛人却很厉害。他几乎是一手把持了乌衣教,我家尊主虽然见乌衣教脱离掌控,但是药人却是很难得,为了得到这些药人,我家尊主就跟乌衣教一直保持着结盟的关系。这次江南侠士剿灭了乌衣教之后,我家尊主垂涎这些药人,就使人混入了那些家属里边,趁机把那些药人都弄走了。” 到底这个元奉春还是没有说了实话,杜景天那里还有一批更多的药人。 都是他找各种借口从乌贵儿那里拐来的,加上他之前合作的时候用帮乌衣教制作药人为借口,骗来的会制作药人的人才后来研制出的药人。 这个秘密一直被隐瞒着,知道揭露的那一天,让武林正道的侠士们死伤惨重。 可是,这个时候的萧仁他们哪里会想得到。 只不过这一批药人落到杜景天的手里,就足够他们忧心忡忡的。 萧仁这会儿却关心的是别的事情,他问:“那块手帕是怎么回事?” “什么手帕?”元奉春眼神游移的说道。 “还敢装傻!”萧仁厉声喝道。 实在是这个元奉春实在是太不会做戏了,他假装的功夫太禁不住考验。 “就是你们栽赃冥教的那块带血的手帕!”萧仁说道。 元奉春这次没有再搭话。 萧仁眉毛一蹙,他抬头看向黄熙。 黄熙跟他对视了一眼,低头对着元奉春说道:“你是想要好死,还是赖活?” 元奉春的眼神里透出恐惧,他对着黄熙求饶道:“黄大侠饶命!小的都说啊。” 然后元奉春就竹筒倒豆子的都全招了,“那块手帕确实是我家尊主故布疑阵,为了引开你们的视线而扔在哪里的!” 这一下就全都清楚了。 果然,这些全都是杜景天的祸水东引的策略,而他们却真的差一点就被杜景天当枪使唤了。 “杜景天这贼子!好狠的计策!”黄博知愤恨的说道。 “杜景天这武林败类,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班宏厚这个老好人也不禁愠怒的说道。 “哼!”衡铁新摸了摸唇上花白的胡子。 孙慧礼胡宿、莫羽昕全都皱着眉头。他们知道,这批药人落到了杜景天的手中,将来铲除他就更加的困难了。 萧仁则对着梅庄瞥了一眼。 梅庄被他看的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 “班盟主!饶命啊!”元奉春知道他们想要的全都知道了,而他也就没有了价值,不禁的磕头求饶起来。 在场的毕竟是班宏厚的身份最高,他惯来是个好人,这次却也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他拉下去,断了手筋脚筋,废去他的丹田内力,让他做辈子的乞丐。” 尽管要经历一番酷刑,可是到底抱住了性命,元奉春松了口气被拖走了。 萧仁眨眨眼,暗自咂舌,就这还活罪,这正道也没有心慈手软到那里去。 正事处理完了,无关的人员就都散去了,剩下的就三个顶级的高手跟孙慧礼胡宿、萧仁黄熙、莫羽昕几个了。 这个时候黄熙才表情轻松的说道:“萧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头发上还有鸟毛?” “啊?”萧仁一惊,赶紧往头上摸去。 他顿时脸色大变惨叫一声。 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形象让毛团给糟蹋成这样了。 “毛团!!!你害死你爹了!我的形象啊!” “哈哈哈哈哈!!”孙慧礼胡宿很不厚道的大笑。 “扑哧——”莫羽昕喷笑。 其他的人也忍俊不禁。 毛团扑扇着翅膀从门外飞进了厅堂,落在了一个椅子背上。 “咕咕?”毛团睁着俩圆圆的眼睛看他。 “毛团~~~”萧仁伸手去抓它。 毛团起身就飞,“呜呜呜~~~~” 毛团不悦的鸣叫着,萧仁顿时垂头丧气了。 “好吧好吧,来这里。闺女。”他伸出胳膊来,让毛团落在他的胳膊上,“我们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鱼。” 谁叫他先把毛团扔下不管的,理亏啊。 出门前,他偷偷冲莫羽昕使了一个颜色,却被角度正好的黄熙看了一个正着。 他神色一动,对黄博知说道:“爹爹,我先安顿一下。” “好,你去吧。”黄博知点头道,“西边的厢房,左数第三间是空的,你住那一间。” “行,我洗漱一下。”黄熙扭身就走了。 出了门,他没有去厢房,反而向着萧仁跟莫羽昕追去。 “萧弟。”黄熙喊他。 “四哥?”萧仁看着他,意外道。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黄熙说道。 萧仁想了一下,觉得没必要隐瞒他,说道:“我觉得那个梅庄挺可疑的,我想单独问问他。” “哦?”黄熙眉毛一扬。 在少林寺的时候,他可是知道这个萧仁是个很不规矩的。 谁知道他这个“单独谈谈”会是个什么样的谈发。 黄熙猜对了。萧仁是去套梅庄麻袋的。毕竟梅庄明天就要走了。 萧仁却觉得,以现在黄熙眼里看不得一个奸佞的样子,说不定是一个比莫羽昕更加合适的帮手。 果然,听完了他的计划,黄熙面露感兴趣的表情,莫羽昕却是直皱眉。 “萧弟,万一是你弄错了怎么办?”莫羽昕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会错的,你放心。莫哥,相信我。”三人边走边说。 “对,如果弄错了,也怪他自己太可疑。真要冤枉他了,大不了给他赔礼道歉。”黄熙无所谓的说道。 莫羽昕听的无语,以前黄熙不是这样的人啊。 这三人可以说是狼狈为奸,行迹隐秘的就摸到梅庄住宿的地方。 这个时候,梅庄已经心神不宁了,他觉的很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甚至他打算向班宏厚提前告别,连夜赶路离开镇江。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谁?”梅庄惊疑道。 “是我。”外边传来黄熙的声音。 梅庄屏息的听了一下,确实是只有黄熙一个人的呼吸声。 “黄公子,”梅庄的心稍微放下了点,他拉开房门,“你有什么事情吗?” “梅庄。”黄熙沉着脸说道:“之前在厅堂上有一件事情还没有说。” 梅庄不安的看着黄熙面色不善的样子,问到:“什么事情?” “元奉春可是在这之前向我招认过的,他说扔下那块手帕之后,还暗中通知了江南武林的一个人。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黄熙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疾不徐。 可是这句话偏偏就叫梅庄脸色大变。 别人没有注意到,梅庄自己心里清楚,当时元奉春巡视周围的时候,偏偏就看到他顿了一下就别开眼睛了。 当时梅庄就心惊肉跳,他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把他的消息透漏给这个人了。 结果元奉春那个时候丝毫也没有提到他的事情,他还以为蒙混过去了。 却没想到黄熙会突然找上门来。 见梅庄脸色煞白,汗如雨下,黄熙惊奇的说道:“还真是你?” “就是我。”梅庄咬牙切齿的看着黄熙,手握上了剑柄。 黄熙他还是能对付的。 哪知道这个时候黄熙突然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来,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渣滓,真是禁不住吓唬,我不过是诈你一诈而已。” 梅庄闻言顿时恨得咬牙,感情还是他自己沉不住气。 “呛——”的一声,梅庄突然拔剑。 黄熙早有警惕,顿时就向着后边飞射而去。 梅庄趁机冲了出去,他却没有追向黄熙发动攻击,反倒是向着外围逃去。 黄熙暗自啐了一下。没胆。 莫羽昕跟萧仁的埋伏竟然失效了,没想到这位竟然不战而逃,俩人赶紧从房顶上跳下来追去。 梅庄生死关头爆发了小宇宙般的能量,脚下跟踩着风火轮一般,飞奔着。 “站住!”萧仁气运丹田,大喝一声。 “别废话,追!”黄熙大喊。 萧仁这一声惊动了很多人。 萧仁这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毕竟他们只是使诈而已。 还是目击证人多一点见到梅庄仓皇逃窜比较好。 “怎么回事?”周围的厢房,住着人的都推门出来了。 萧仁的这一声很大,连前厅的班宏厚他们也惊动了。 梅庄却根本不跟任何人接战,连蹦带跳的就上了房顶,踩着砖瓦向着出城的方向奔。 很多人跟在莫羽昕他们的身后也跳上了房顶,向着人群的方向追去。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本能的向着三人的方向赶去。 “别跑!”萧仁又喊了一声。 梅庄不管不顾,只是蒙头逃跑。 莫羽昕跟黄熙紧咬着不放松,萧仁则没有尽全力。 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从空中划过,闪电般的从空中扎了下去。 流畅的线条,强壮的羽翼,无声无息的俯冲,锋利强壮的脚爪。 黄熙等人都没看清,只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前边的梅庄就一声惨叫的倒下了。 “!”黄熙惊得倒抽一口气。 这才发觉那竟然是一只大型的禽鸟。 此时它那锋利的脚趾上还沾染着鲜血! “闺女!”“毛团!”萧仁、莫羽昕惊呼。 “咕呜呜呜~~~”毛团高亢的鸣叫。 横躺在房顶上的梅庄,被赶上来的其他侠士围观,只见他的脸上血淋淋伤口深可见骨。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是这些侠士在萧仁的指挥下迅速的把被毛团的冲击力撞晕的梅庄给控制住了。 “嘶——”莫羽昕情不自禁的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蛋。 毛团不满的扑到萧仁的身上。 我的鱼!我的鱼! 毛团女侠一抓成名,威震江湖。 第107章 萧仁期待的毛团的历史上首位会送信的猫头鹰的名头没有打响,反倒是通人性的,会惩恶除奸的神枭的那一爪的风情被光速的传播着。 本来这夜猫子就是被神异化,赋予了种种不祥之兆的鸟儿,这非凡的举动更是坐实了毛团通灵的谣传。 他们哪里能够知道,毛团不过是因为要去厨房的粑粑突然改变了主意跑埋伏别人,这个人还不给面子的跑掉了。 这怎么能行?更加的浪费它毛团宝贵的时间了。它还等着它的小鱼呢! 萧仁却是面上倍儿有光,笑的简直合不拢嘴,把一个傻爸爸的劲头表现的是淋漓尽致。 看见了木有,这是我家的猫头鹰,我闺女! 莫羽昕对他知之甚详,惨不忍睹的别开眼。 别的侠士不了解啊,纷纷上前夸赞毛团女侠的神勇。 毛团站在萧仁的肩膀上,不耐烦的张开翅膀扇扇,这些人有完没完?! 等到萧仁显摆够了毛团,可怜的没人理的梅庄才被人们一起抬着弄回了他们的驻地。 “这是怎么回事?”班宏厚早就看到他们,发觉事态似乎是平息了,也就没有着急过去,反而是等他们回来。 “我们也不知道……”抬着人进来的侠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到一阵骚动,打开门就看见莫侠士、萧少侠、黄大侠他们在追赶梅庄。我们一看,觉得梅庄可能是有什么问题,于是就追了上去。” “结果,还没等我们追上,萧少侠的猫头鹰一个猛子扎下来,就把梅庄给撞晕了!”另外一个侠士说道,说完还敬畏的看了看刚刚飞进来,站在椅背上的毛团那锋利无比的爪子。 “哦?”班宏厚惊讶的瞠大了眼睛。 “班盟主,事情是这样的。”黄熙这个时候从人们的后边走了出来,解释的说道,“我刚才看见萧弟向莫少侠使了一个眼色,就有点好奇。于是,借口安置就跟了出去。结果萧弟说道梅庄这个人有疑点。”黄熙顿了顿说道,“因为我一直在附近追踪杜景天的讯息,所以你们围剿乌衣教的事情也有所耳闻,知道你们调查元奉春,而我又碰巧遇见了他,所以我就顺手把他抓了回来。往过赶路的时候,梅庄向班盟主揭发冥教是劫走药人的幕后指使我也听说了。” 黄熙被在场的人们注视着,他的父亲是一方豪强,所以从小就是在这种目光中长大的,于是丝毫也不慌张,有条有理的叙说着。 他说道:“萧弟说这个梅庄有问题,我就同他一起前去。我对梅庄诈了一诈,骗他说元奉春把他招认了出来。结果梅庄顿时就慌了手脚,很快的就承认了,他就是潜藏在此的内奸!” “是的。”萧仁说道,“后来,梅庄夺路而逃,我跟莫哥本来在房顶上埋伏他,没成想他竟然连一丝斗志也无,只是想着逃跑。于是,我们三个赶紧的去追上他。那梅庄跑的极快,我们都追赶不及,还是我家毛团机灵,看到我们再追赶梅庄,一爪子就给他放倒了!” 你接过话茬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这最后边的一句吧?莫羽昕看着萧仁与有荣焉,沾沾自喜的表情,内心中无力的吐槽。 “原来这伤口是你的宠物抓的,我说这个伤口的样子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利器所伤呢?”黄博知恍然。 班宏厚倒是没有关注这些细枝末节,他神情凝重的说道:“没有想到梅庄竟然也是杜景天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我们审问他一番就知道了。”萧仁不怀好意的看着地上从昏迷中刚刚醒来的梅庄。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梅庄竟然很是嘴硬,无论班宏厚怎么询问,也是一言不发,咬紧牙关不松口吐露出半个字来。 天色已经很晚了,黄熙安顿下来之后,小憩了一会。 他起身洗把脸,就又出了房门。 他对杜景天的仇恨强烈,任何有关的事件线索都不愿意放过,更别提梅庄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他关心审讯的进展,顾不得休息,就向着关押梅庄的牢房赶去。 等他到了那里,却惊讶的发现萧仁跟莫羽昕、孙慧礼、胡宿都在那里。 除了这些年轻的一代,三个长辈则只有班宏厚一个人在。 萧仁看见他过来了,向他点了一个头算作招呼,就转头专注的看着班宏厚审问梅庄了。 班宏厚声音都有一点发哑了,他说道:“梅庄,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什么时候跟杜景天勾结在一起的,杜景天到底是怎么对你说的,还有为什么他要栽赃陷害冥教?” 梅庄依旧是一声不吭,此时他被捆绑在一个十字型的木头架子上。 胡宿这个时候已经很是不耐烦了,他说道:“班前辈!跟他啰嗦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直接打到他愿意说为止。” 班宏厚面上显露出犹豫的神色,梅庄素来在江南有着良好的声誉,行事也很光明磊落,为人也十分的正直。他是真的不明白,以梅庄的作风,怎么会做出投向杜景天这个武林败类的事情。 按照他的性格来说,这十分的不合常理。 可是,自从他醒过来以后,却一声不吭,丝毫没有喊冤的意思,已然是默认罪行。 班宏厚也不想对他使用暴力手段,一直希望能够说动他回心转意,把一切都和盘托出,解释清楚。 所以,他一直在苦口婆心的劝说,不曾动用刑罚的手段来逼供。 孙慧礼显然明白这位老好人的心态,他说道:“班盟主,现在事实已经摆在我们的面前,梅庄已经变了,你也不必多想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的行为暴露出来,就应该接受惩罚。” 班宏厚叹息一声,他对孙慧礼说道:“就这么办吧,老夫累了,就交给你们了。” 班宏厚显然是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位素有清名的剑客落到今天的这种地步,他离开了地牢,把这里留给了这些年轻人。 孙慧礼对着梅庄说道:“梅前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梅庄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孙慧礼向胡宿示意。 胡宿过去抄起鞭子就向着梅庄抽去。 刑讯逼供开始了。 萧仁、黄熙淡漠的看着场内的一切,孙慧礼也是目无表情,唯有莫羽昕皱着眉头。 对梅庄的鞭笞进行了很长时间,他的身上被抽的皮开肉绽,可是依旧是一言不发。 黄熙看了看有些疲累的胡宿,上前一步说道:“我来。” 黄熙接替了胡宿,又狠抽了梅庄一顿。 黄熙可比胡宿狠多了,他是哪里疼抽哪里,抽的以梅庄的死硬做派,也忍不住抖动起来。 孙慧礼胡宿看的是眉毛都抽了。 莫羽昕不忍的别过头去,萧仁紧紧的盯着梅庄强忍着疼痛的样子,皱着眉头不说话。 半晌,他说道:“四哥,停吧。再打人就死了,人死了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黄熙现在是拿那些邪魔外道根本就不当人看,极端的厉害。 要不是萧仁开口,他真的有可能把梅庄抽死了。 孙慧礼、胡宿闻言,赶忙去看梅庄,虽然是奄奄一息,可是还是有口气在的。 “都打成这样了,他还不说。看来就算是用生命威胁,也得不到有用的讯息。”胡宿苦恼的说道。 “嗯。”孙慧礼思索着其他的办法,“不如找他的朋友们来看看,没准会动摇他的心智。” 不得不说孙慧礼的才智也是十分的出色的,一个想来名声良好的人,结交的朋友也不会是狐朋狗友之类的,物以类聚,他的那些个朋友也大都是地方上的侠义之辈。 这些人对于梅庄居然是奸细很是吃惊。 他们都不相信梅庄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等到他们进到牢房来,对于梅庄被打成这样很是气愤。 梅庄的朋友就焦急的关心他的状况,询问他,是不是被冤枉的。 梅庄的神情终于有所松动,不等在牢房外边偷看偷听的萧仁他们高兴,梅庄却是说道:“对不起,兄弟们。我连累你们了。” 毕竟是一同前来的,这些人还给他作证证明那块手帕确实实在药人的暂时藏匿地点发现的,后来也被分别隔开详细的询问过,确认他们确实不知情之后才算是作罢。 “梅大哥,我们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庄却始终是摇头,不再说话了。 见这一招也失败,孙慧礼跟胡宿终于熬不住了,打算回去休息,明日再战。 莫羽昕看着萧仁还站在那里不动,叫他道:“萧弟?回去了。” 萧仁看了看说道:“莫哥,我有一个点子。” 黄熙本来也要出去了,闻言站住脚回头感兴趣的看他。 “哦?”莫羽昕疑惑,“什么办法?” 萧仁舔舔有点干的嘴唇,说道:“不知道熬讯你们听说过没有。” 他早就想试一试了! 听说有的警察在逼问犯人的时候,会不让犯人睡觉。 不停的不停的叫醒犯人,直到犯人的精神崩溃,为了能够睡觉,把底裤的颜色也交代的一清二楚。 他也只是在电视小说里见识过,一直好奇不让人睡觉真的会让人精神崩溃吗? 莫羽昕却觉得这种方法有点儿戏,他根本就不觉的这种不让人睡觉的方法会起作用。 要知道,习武之人的意志力可是很坚韧,他们的身体强壮,熬上一段时间不睡觉不休息从来也不是问题。 黄熙却对他的提议十分的感兴趣。 反正不睡觉又不会死人。于是就跟萧仁俩人轮流的交替,让梅庄没有办法睡觉休息。 这俩坏蛋晚上一直受了一夜,等到白天又叫早早回去休息的莫羽昕看着,一定不要让梅庄睡觉。 莫羽昕无奈,却执拗不过这俩,接班在半天不让梅庄睡觉。 白天班宏厚过来还很纳闷,后来听莫羽昕一说,也觉得不让睡觉算不得酷刑,萧仁跟黄熙愿意尝试,就让他们姑且一试。 就这样,白天莫羽昕、孙慧礼、胡宿继续逼供,晚上萧仁、黄熙不停的骚扰梅庄。 前几个晚上,梅庄还能很有志气的不屑俩人的小把戏,可是等到后来的几天,睡眠不足的各种负面影响就都出现了。 暴躁,焦虑,烦躁不安,心神不宁…… 等到他一次次在快要入睡的时候被惊醒,心情焦虑到了极点,他终于崩溃了。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梅庄,萧仁还觉得很不可思议。 莫羽昕则不寒而栗,软刀子割人也如此要命。 班宏厚闻讯赶来。 在再三被叫醒之后,梅庄为了能够睡觉,最终还是把事情都如实的找了出来。 梅庄疲惫欲死,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早年其实是从点苍派门下,算是外围弟子……” “什么?!”班宏厚震惊。 萧仁当时在少林寺一呆就是两年,出山之后又一路忙于刷人品值,救灾,对此根本就没什么了解。 点苍派被冥教血洗的事情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的。 宇文决这个敲山震虎的警告实在是太狠了。 五大门派之一,竟然在一夜之间就被连根拔起。 后来冥教之人连点苍派的外围产业也是没有放过一个,接连的扫荡。 这彻底的激起了武林正道的怒火。 双方没少为此火拼。 可是后来,冥教却十分的狡猾,根本就不跟那些聚集起来的侠士们正面硬碰硬了,而是别辟蹊径。 他们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分别的各个击破这些人的联合,把这些人家里亲属的贴身之物纷纷的送到他们的手里。 起初这些人勃然大怒,觉得冥教做事太过阴险,不讲究道义。 可是冥教就是如此做派,丝毫不管祸不及妻儿老小的规矩。 这些人最初是生气,势要跟冥教死磕到底,再次接到的就直接是指头、耳朵了。 这一下子,这些人都害怕了。 直接就动摇了这些联盟,最后让这一场本地武林势力为点苍派的复仇不了了之。 等到班宏厚组织好这边武林大派的联合力量开往点苍派所在省份的时候,却直接受到了这些人的各种阻扰。 谁叫冥教已经把他们的家庭什么的摸得一清二楚。 后来班宏厚迫于本地势力的压力,不得不答应不在本地挑起与冥教的争端。 可是,不在本地,这场复仇还怎么展开? 弄到空耗了半年一载,这些联合力量连日常的开销也负担不起了,最后也只好灰头土脸的各回各家。 点苍派就这么没有一丝涟漪的覆灭了。 班宏厚也很无奈。 冥教行事霸道,只要是那个敢为点苍派出头,就会受到牵连。 轻则残废,被废掉武功,重则灭了满门祸及师门。 弄到最后,所有人都不再提及点苍派的血案。 冥教的气焰一时之间无人可及,正道之人不得不暂避锋芒。 而现在,梅庄一说出点苍派,班宏厚是又诧异又愧疚。 ”原来你竟然是点苍派的幸存者。“班宏厚说道。 “哼!少来故作这同情的样子!”梅庄一口带血的唾沫呸了出来。 班宏厚、孙慧礼胡宿黄熙,甚至莫羽昕都被说梅庄说的心中难安起来。 现场现在也只有萧仁算是唯一没有心神被动摇的人,他语意清晰的说道:“这也不是你勾结杜景天的理由!” 其他人的神智顿时一轻。 班宏厚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是点苍派的人,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冥教复仇。如果你对我们说出你的身份,我们不会袖手旁观。却不应该故意误导,栽赃冥教,让这么多的江南侠士为了你的谎言而送命,罪不可赦!” “我呸!”梅庄怒极反笑,“你们算什么正道英雄好汉!个个都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指望你们为我点苍派复仇,还不如指望一条狗!你们做了什么?才一年的时间!一年!点苍派就被人们故意忘记到脑袋的后边去了!” 在场的人顿时都脸色变得很不好起来。 毕竟他们也都是迫于无奈,最开始的时候为点苍派复仇而死的人可是不少的。 梅庄这么因偏概全,完全无视了这些武林正道为此献出的生命,可谓是被仇恨蒙蔽了心灵。 “不管怎么说,你勾结杜景天,已经算不得正道行径!完全堕入了歪门邪道之中。”班宏厚严肃的说道。 “那又如何!即使是你们全部死光了,也是活该!”梅庄状若疯狂的嘶吼。 “你的朋友们为此搭上性命,你也这么说吗?!”黄熙愤怒的说道。 梅庄一怔,他神色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坚定的说道:“即使如此,我也还是那句话,为了我点苍复这血海深仇,死的不管是谁,我也不会在乎。” “你疯了!”班宏厚难以置信的说道。 “正道都是一些败类!败类!跟冥教都一样的去死吧!” 仇恨已经完全扭曲了梅庄。 在梅庄疯狂的叫喊声中,人们走出了这件地牢。 事实的真相,让人们难以接受。 冥教确实是覆灭了点苍派满门,可是事情的起因,却是因为点苍派想要拿冥教重振声威;正道武林想要为点苍派复仇不成,却被点苍派的幸存者仇恨,这恩恩怨怨人们已经理不清谁是谁非。 而这恩怨情仇不停的周而复始,才形成了这个光怪陆离的江湖世界。 梅庄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可是却在他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的时候被一个意外的人叫醒了。 黑暗中,梅庄适应良久,才在光线模糊的地牢当中看清,来的人是萧仁。 “是你!”梅庄愤恨的看着这个人。 “我一直很奇怪,那块手帕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萧仁静静的说道,“白天人们也只是震惊你是点苍派的身份,却忘记问这件事情了。是杜景天交给你的?他怎么会有阿决的手帕?” “哈哈哈哈!”梅庄突然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你们果然有私情!你还不承认你为他遮掩!” 萧仁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点头说道:“我们确实是朋友不假!废话少说,赶紧告诉我!手帕到底是谁给你的。” “这你都不明白?”梅庄嗤笑一声。“手帕是在宇文决两年前血洗点苍派山门的时候扔在哪里的!” 这个事情,在他说出自己是点苍派的人之后,在场的其他的人都可以猜得出来,只有这个人特意来问,看来他是不太清楚当时的事情。 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故意说出来,以为这个人多少会有所震动。却没有料到,萧仁居然只是淡淡那得“哦”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反倒是继续的质问起他来了。 “你既然是点苍派的幸存者,那么以冥教的心狠手辣,必定是不会放过一个活口的。这块手帕又会是谁交给你的?”萧仁问到。 梅庄咬牙说道:“你死心吧!就算是咬舌自尽我也不会说的!” “你要是会自杀,早就死了!”萧仁冷笑的说道。 “你可以试试看。”梅庄瞪着他说道。 他不是真的一点也不怕死,可是那个人对他有恩,同时绝对不会供出来的。 “我的手段可是很多的,”萧仁笑眯眯的说道,“不如你继续尝试一些别的比不让睡觉更难受的事情?” 梅庄脸色顿变,现在精神好很多了,他就对于之前困到极致,精神崩溃下就被突破了心理防线而感到羞愧。 他怨毒的看着萧仁,狠毒的说道:“你这个表面量善的伪君子!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身败名裂!臭名远扬!” 萧仁老神在在的任他唾骂。 这种水平,简直是太小儿科,他生在现代,什么国骂级别的狠话没见识过。 却听梅庄还在不停的咒骂着:“我诅咒正道不得好死!冥教的人也不得好死!还有那个罪魁祸首宇文决!早日走火入魔死掉!是了!他的眼睛变异的全红啦!他已经走火入魔了。老天都看不过眼,来收他咯!哈哈哈哈!” 萧仁神情一变。 “宇文决!你想不到吧!才两年!不用人来杀你,老天爷就不会放过你!报应啊!报应啊……啊!!” 梅庄正在哪里为自己的发言而高兴,却没想到心口一凉。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萧仁,没想到他会突然下狠手。 梅庄自认为以他点苍派幸存者的身份,虽然会受罪,但是班宏厚是不会杀他的。 萧仁再怎么胆大,也不敢违背盟主的意愿。 “你竟然……敢杀我?”梅庄细若游丝的说道。 这不是正道所为。 他不是应该忍辱负重人人唾骂吗? 萧仁冷酷的抽出青锋剑,血喷溅了出来,剑上的血液,顺着剑身,一滴滴的滴落到地上。 他自然不是一般的正道人。 萧仁黑漆漆的眼睛在地牢的昏暗光线下格外的幽深。 第108章 - -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是第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 随即系统里跳起的一声冰冷的系统女声,毫无人情味的提示:“系统提示:杀人!-5000人品值!” 就算是此时萧仁沉重的心情,也不禁有点意外。 要知道那天被天道迁怒,即使是随便死掉了一个无名小卒就被扣掉了1000。 那还是他十分无辜,只是不小心路过的情况下。 今天却是存心恶意的杀害了一条人命,他怎么也得以为不得扣上个几万人品值。 要知道,天道的善恶系统虽然说现在好感度被他已经刷成了正数,可是它依旧是套在他头上的紧箍咒。 只要是萧仁行差踏错一步,那么等待他的绝对会是毫不留情的加倍惩罚。 可是,梅庄的性命仅仅只是值得5000的这个事实还是让他惊讶了。 要知道,梅庄虽然被班宏厚和黄熙他们都认为是堕落到魔道邪道了。 可是,天道如果按照功过判断,梅庄也许还不到那么邪恶的程度,毕竟他之前还算是一个正派的好人。 萧仁凝重的拧着眉毛想着,不知道梅庄还隐藏着什么,或者是还做了什么拉低他人品值的事情。 萧仁知道他应该逼问出梅庄那些隐瞒着的东西。 但是,梅庄刚才疯狂诅咒中透漏出来的讯息却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梅庄的恶毒诅咒让他怒火中烧,忍不住动手却还是为了阿决的信息。 他不知道其他的正道人士有没有注意到阿决练功走火入魔了。 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梅庄的精神状态明显的不正常,谁知道天亮了之后等他醒过来,再一次面对审问看守他的人,会不会把这个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他很担心阿决。也为自己轻易的就被阿决搪塞过去而生气懊恼。 因为是换命之交,可以全心全意的信任,所以萧仁就很轻易的相信了阿决的话。 根本就没有想过阿决会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 其实现在想想也对,阿决那么谨慎神经敏感的人,肯定是不会对任何人透漏出他练功出现了问题,即使是面对萧仁也不会。 可笑他还真的以为那只是单纯的变成了比兔子眼还红就没别的事情了。 说不定阿决背着他的时候,该是怎么一种的痛苦。 越想越心里不舒服,萧仁甩甩剑上了血,把青锋剑归剑于鞘。最后淡漠的看了一眼被绑在十字木桩上,垂着头一丝生机也无的梅庄,他转身离开了地牢。 月色淡淡的,走出地牢的萧仁顿住了脚。 地牢的外边,站着一个人。 让萧仁意外的人。 黄熙。 “你怎么在这里?”萧仁忍不住说道。 “你又怎么会来这里?”黄熙说道。 萧仁的瞳孔一缩,他不知道黄熙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些什么。 更令他心情紧张的是,黄熙的手竟然握在刀柄上。 萧仁眉毛飞快的皱了一下,然后又毅然的松开了。 “我是来找梅庄的,我杀了他。”萧仁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黄熙淡淡的说道:“我也是来杀他的。” 萧仁的眉毛意外的一挑,他说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跟你的理由不同,只要是帮助杜景天助纣为虐,跟他同流合污的人,我才不管是哪个!统统都杀掉,以慰在碧源寺死去那些僧人们还有少侠们的灵魂!”黄熙面露狰狞,杀气冲天的说道。 萧仁被从他身上扑面而来恍若实质的杀气所震,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第一句的含义。 “你都听到了什么?”萧仁极力镇定的问到。 “从梅庄说你们有私情开始。”黄熙说道。 萧仁沉默。 黄熙也同样沉默。 半晌,萧仁说道:“你会把阿决走火入魔的事情告诉给义父他们吗?” “我才不会多管闲事,宇文决又不是我的仇人。”黄熙的手松开了刀柄,“既然你已经把梅庄杀了,那么我就回去睡觉了。” “喂!”萧仁冲着黄熙的背影喊道:“谢谢你,四哥。” “谢什么,那些老江湖迟早会推断出来。宇文决也是奇葩,走火入魔还敢在芜湖待着,不赶紧回他的总教去。”黄熙摆摆手,走了。 这也就是那些人为什么会没有往红了眼睛的宇文决玩那个方向猜想的原因。 他的胆子简直是太大了。 从来没有过一个走火入魔了之后还敢出来在正道面前若无其事晃荡的,还大杀四方的冥教教主。 就这一点,黄熙都佩服他。 真是个不要命的疯狂的家伙。 “这要是死不了,又是一个绝世魔头啊。”黄熙感叹。 萧仁心焦阿决的情况,本来想要尽快的去找宇文决。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去找。 从来都是宇文决突然的就出现在他的身边,而萧仁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所在之处。 本来也是,身为这个江湖世界的魔道第一大教派的教主,他的行踪,哪里是会让人轻易的就掌握的。 要是那么容易的就被人知道了,岂不是早就被人埋伏死了。 除此之外,他杀了梅庄,也不能就这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天亮还要到班宏厚那里去说一声。 萧仁满心的愁绪,根本就没有合住眼,胡思乱想中,天亮了。 洗了一把脸,他往前边的厅堂走去。 班宏厚有每天一早不吃早饭就先到这里的习惯。 每一天的早晨,总有人会来找他禀报事情。 今天来的最早的却是萧仁。 “萧少侠?”班宏厚意外的看着这个如果没事,基本上很少早起的人。 “班盟主。”萧仁单漆跪地的行礼,“我是来请罪的。” 班宏厚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拉起了他。 “萧少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昨天晚上,我突然想起梅庄所说的话中还有疑点,就想着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我按捺不住,就连夜跑去找他审问,结果梅庄是宁死也不说。后来更是对我破口大骂,侮辱我跟宇文决的交情,我一时气愤不过,把他给杀了。” 萧仁说的很坦然。 比起阿决的情况,他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毕竟对方是一个阶下之囚,虽然是一个可怜之人,但是所犯下的罪孽也是不容抵赖的。 萧仁却是目前几乎没有过污点的青年一代侠士中的领军人物。如果没有意外,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十几年后就是萧仁、莫羽昕、黄熙几人进境成为后天之境,成为镇守正道的宗师级绝顶高手。 就算是责怪他的莽撞冲动,班宏厚这个老好人却也不会真的恶了他。 班宏厚闻言沉默了一会,叹息一声松开他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也罢……” 萧仁虽然知道这个人不会责怪他,可是对方的反应这样还是让他心里过意不去。 这也太过显得他欺负老实人了。 于是,他说道:“班盟主,我因为一己之私,一气之下杀了梅庄。这是我的错,请你责罚我吧。” “是啊!都是我这个义子的错,就请班盟主你罚他吧,看是要打,还是要杀!” 这个时候,黄博知过来了,还没走进来。听见里边的对话,他就在外边遥遥的说道。 萧仁一惊,回头看去。 却见黄熙跟在黄博知的后边也来了。 黄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边露出来一个笑。 萧仁顿时心神松了下来。 班宏厚听了他这话,站了起来,苦笑一声:“黄大哥说的是哪里话。梅庄的事情我本来也在苦恼,毕竟因为他,江南武林这次白白的死了不少的人,如果不处置了他,我还怕无法交代。可是真要让我下令杀了他,我又觉得对不起点苍派……” 黄博知却不悦的说道:“这哪里能怪你!事不可为,也只是徒增伤亡,等待时机,未尝不是权宜之计。梅庄不懂得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道理,完全就是他自取灭亡!” 班宏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黄博知这个时候说道:“话虽然如此,阿仁却也太过的莽撞了!真是一个急脾气!” 说罢,还瞪了他一眼。 萧仁知道这位完全就是为他来救场来的,当然会很配合,“都是我一时冲动了。” “哎~”班宏厚看着他说道,“你说梅庄身上还有什么疑问?” “我觉得梅庄昨天说的话很有玄机。”萧仁说道,“他说自己算是外围弟子。这个‘算’是什么意思?” “嗯?”班宏厚疑惑。 “一是说他曾经是外围弟子,却因故被逐出山门。二则是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点苍派弟子,只是因为什么原因自称为外围弟子。三则是,他是真正的外围弟子,这不过是他当时表述上的问题。”萧仁说道。 “萧弟你好细心啊!”黄熙惊叹。 班宏厚沉默着想了想,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个确实可能。” 这完全就是拜这位短时间内记忆力超群的天赋所赐,本来他就觉得梅庄身上还有疑点没解开,回去就翻来覆去的想,抠他当时说的每一个字眼。 当时除了他,在场的人们都被刺激的不清,也没有那么清楚的分辨他的话。 “而且,当时我很奇怪。如果他是真的外围弟子,那么冥教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是怎么隐藏身份安全的活着的?并且这两年来还大摇大摆的在这一代活动,丝毫不掩饰他的行踪。”萧仁认真的分析着,“所以,他肯定不是。” “那么另外一个问题就来了。”萧仁抱起胳膊踱起了步子,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手帕是哪里来的?” 班宏厚、黄熙、黄博知都不说话,入神的听着他的话,思考着。 转了一圈,萧仁转过身来,说道:“所以,我就有了一个猜想,手帕是别人给他的。这个给他的人,才是真正拾取到手帕的人,也就是真正的生还者!” 萧仁没有明确说,却还是清晰的表明了他的意思。 有一个真正的从那场冥教对点苍派的血洗当中逃出来的幸存者!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做什么?他将来会做什么?”萧仁接连的提出了一个一个又一个。 班宏厚却是被他的设想个震惊,他说道:“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以现在梅庄的偏激态度,只是为了报仇就诱导栽赃冥教,让江南武林人士做了他手中的刀!那么为了复仇,这个真正的幸存者又会干出什么样没有良知,可怕的事情?!” “可惜梅庄当时被我气上心头,一剑给了结了。”萧仁懊恼的说道,“不然说不定会问出来。” “这不一定。”黄熙开口说道,“我听得出来,当时梅庄话语里边的坚定,他是真的不会把那个人供出来的,如果逼急了肯定会咬舌自尽。就算是塞住了他的嘴巴,说不定他还会自断心脉。” “哦?”班宏厚惊讶,“怎么当时黄少侠也在那里?” “嗯,我看梅庄不顺眼,去杀他。”黄熙也特别坦然的说道。 班宏厚哭笑不得,怎么这些年轻一代的,是一个比一个坦然,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 “熙儿!”黄博知喝道。 黄博知无奈,怎么他这个儿子现在就眼里容不得一点的罪孽了不成? 萧仁眼神异样的看了看黄熙。 尽管见悟大师已经尽了全力让黄熙学习心经,来排解他心中的复仇的火焰。 可是黄熙表面上是被磨平了,但是时不时的那潜藏在心中的黑暗还是会冒出来。 萧仁当时在少林寺见到的那个黄熙竟然也是表象上平和的样子。 幸亏,黄熙虽然黑化严重,却还没到心理变态了的地步,理智尚存。 “班盟主,都是我教子无方给你添麻烦了。”黄博知歉然的说道。 “无妨。”班宏厚说道。 “你们两个!还不赶紧给班盟主赔礼道歉。”黄博知对着一个亲儿子,一个义子喝道。 萧仁老老实实的上前,黄熙却还站着不动,气的黄博知一脚把他踹过去。 “班盟主,晚辈错了。”“班盟主,对不住。” 勉勉强强的黄熙跟着萧仁赔了个不是。 他是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了。 “好了好了。”班宏厚站起来,拍拍两个人的肩膀,目光温和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个都是好样的,虽然有些小缺点,但是瑕不掩瑜。将来这江湖正道还是要靠你们了。” 班宏厚惯来不会说什么鼓动人心的话,他拙于言辞,可是此时只是拿那信任的眼光把两人看着,即使是以萧仁那不羁的浪荡性子也被他看的肃然起敬,忍不住不想要辜负他的期望;连黄熙那现在有点乖僻的性子,也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人格魅力什么的,真是大杀器。萧仁暗自咂舌。 班宏厚捏了捏两个人厚实的肩膀,就松开了手。 他对着萧仁说道:“萧少侠,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 **** 须皖山 几日前,数百人匆匆忙忙的赶到这个山中的深处,那里人迹罕至,即使藏匿数万也不在话下。 无名山庄里,一座三层小楼。 小楼的主人经过一夜的好眠,刚刚起身。 他挥手让来侍候的小厮出去,自己拧了拧手巾,擦了擦脸。 当摸到脸上不平的地方,他不禁顿住了。 他伸出手指,抚摸着那已经完全变得面目全非的地方。 突然,他一把把手巾扔到的水盆里。 他气愤难平的把手拍在了桌子上,怒吼道:“宇文决!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杜景天恰巧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他见状说道:“邹兄,怎么又这么生气?” 那人直起身子,对着他说道:“原来是你。” “正是我。”杜景天笑得一派月朗风霁,浑身的气度洒脱又豪迈,可惜却是个人面兽心。 邹天峰原来也不屑杜景天的沽名钓誉,可是此时却不得不虚与委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怎么样?这间卧房住的可舒适?”杜景天和蔼可亲的问候着。 “还好。”邹天峰气不太顺的回道。 杜景天不以为意,他自顾自的走到桌子边上坐下。 “邹兄,你逃脱那大难已经是实属不易,怎么动不动就生气,如今你可是你们点苍派唯一的指望了,如果没有了你,这个世间可就真的没有点苍派了。”杜景天语气虽然是关怀备至,可是内容却充满的挑拨。 邹天峰闻言更加的生气了,他坐在那里,两个拳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班宏厚!黄博知!张桐!”邹天峰咬牙切齿。 要是邹天峰这个人,总是有点自视甚高,他满心以为会有人为他舍生忘死的报仇。 却没有想到最后却是一个不了了之。 那天意识到冥教突然的袭击,而那些门派的优秀弟子也无法逃脱出去,眼看的就是灭门之灾,邹天峰就把唯一的一件软甲穿在了身上。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死去的。宇文决的那一章确实是致命的,他身上的软甲只是吸收了两成。只是这两成也足够他保留一丝生机了,当即他就使出了龟息术。 摸他脉搏,当然会是毫无生机。 白满堂恭敬他家教主,也就没有在他身上扎上一剑。 没想到,这却侥幸的给了他一线的生机! 起火之后,那些冥教之人开始撤退。 为了谨慎,邹天峰又等了一会,火势完全的大了起来,这才起身逃跑。 那一天风助火势,邹天峰即使是身负武艺,却也被烧伤多处。 也是天意难测,那天刮大风,把那宇文决扔掉的手帕竟然吹出了点苍派的山门,被邹天峰看到! 这场合当中还有心情拿出手帕的,除了冥教的人不做他想。 邹天峰安全了之后,迫不及待的就找人配出了那秘药,测试了一番,果然那是冥教教主的贴身之物。 可惜时间过去的有一点久,再加上药物反应,那染上血的地方变色不说,还怎么也清洗不下来了。 把手帕上的紫色云纹用相反效果的秘药又隐去之后,他就妥当的收藏了起来,等到有一天也许会派上用场。 本来他满腔仇恨是想要跟宇文决同归于尽,可是后来连正道也被他记恨上了。 邹天峰没有去找任何一个点苍派的外围店铺,弟子的家里。 他知道那不安全,他去找了梅庄。 梅庄小时候想要离家,他一心想要成为一个江湖大侠,可惜他的父母却不同意甚至以死相逼,母亲要一头撞死在山石上。 是邹天峰恰巧当时路过,用出轻功拉住了梅庄的母亲。 梅庄当场想要拜师,邹天峰却没有答应,只是停留在他家,指点了他一番。 那个时候邹天峰还不是掌门,私自传授门中的绝技,是犯忌讳的事情,就叮嘱他不可以外传。而梅庄没有收入门墙根本就算不得点苍派的弟子。 邹天峰走后,梅庄更加的痴迷练武,闯荡江湖。终于,有一天趁着父母不备,跑了。 梅庄后来找到了一个知名的剑客正式拜师。那剑客本来不予收徒,因为梅庄的年龄大了。但是后来见他还算是有些基础,就破例的收下了他。 可以说,没有小时候邹天峰的指点,梅庄这辈子都与江湖无缘。 他学成后,感激邹天峰的恩情,年年匿名的送寿礼给邹天峰。 等到梅庄的师父去世,邹天峰当上了掌门之后,梅庄正式的上点苍派拜访了邹天峰,当面的道谢。 对于帮助他实现梦想的邹天峰,他可是一直视为恩人。 当后来点苍派覆灭,邹天峰找来寻求帮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邹天峰要报复冥教跟正道侠士也只能投向杜景天这个跟他目标基本一致的人。 第109章 杜景天假惺惺的安慰了邹天峰一阵,就邀请他去看自己的秘密武器。 他这是要把邹天峰彻底的绑上他的战车。 虽然栽赃陷害冥教的事情失败了,而且梅庄大概也是凶多吉少,但是杜景天并没有邹天峰那么心切。 套句现在的话,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虽然被冥教差点的把底儿抄了,可是到底重要的那些药人从正道手里夺了回来。 这些药人可是他要作为终极手段使用的,如果现在就被正道研究出了破解的方法,那么将来他的计划发动的时候,胜算会降低很多。 不过,杜景天也不是没有预防手段。 得益于正道对乌衣教的围剿,杜景天是连哄带骗的把那些没了主心骨的药人制造者骗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尽管牧笛人死了,他很可惜,但是最重要的制造配方终于到手了。 杜景天得意非凡,他领着邹天峰就去看之前被他扣押的那一批药人。 “邹兄,你看!”杜景天很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气势,他神采飞扬的对着邹天峰指着药人说道:“这些,就是我们成就宏图霸业的工具,有了他们何愁大事不成?” 邹天峰看着眼前将近百人的药人大阵,即使是他现在被大火烧的狰狞的面容也显露出了惊容。 “这么多!”邹天峰惊讶。 “是啊,这里边就有被梅庄送来的那一批人。”杜景天说道。 “梅庄……”邹天峰低声的念到。 “邹兄,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杜景天说道,“我们会成功的,到时候要覆灭冥教。还有要那些正道的人士身死,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邹天峰不置可否。 他并不多么为梅庄而感到伤心,那就是一个傻子。有着理想主义的天真,总是用那种原为他肝脑涂地的眼光看他。 不过是因为唯一的一个可用之人也没了,而只剩下杜景天这么一个他不喜欢的合作者。 他跟杜景天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虽然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但是邹天峰却对杜景天的野心嗤之以鼻。 他在江湖上已经声名狼藉了,却怎么还再坐着登上代表武林至尊位置的盟主宝座的美梦? 依靠这些药人杀出来? 邹天峰的最终目标是杀尽仇人跟那些冷眼旁观的正道伪善者,到时候杜景天再一番屠戮,江湖上那些人还能剩下多少?还有多少人来满足他登上高位,喝令武林的威严。 邹天峰对杜景天逻辑有问题的想法不予理睬,反正不过是杀,他才不会好心的去指出这一点。 邹天峰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药人,打头前的一个药人让他一怔。 那些药人经过各种诡秘的秘药鞣制,各种恐怖毒药的浸泡,皮肤都已经变得发紫,青筋也格外的显眼。不过,他们的眼睛还都是正常的,只不过全都目光呆滞而已。 眼前的这个药人的眼睛的颜色格外的罕见,居然是琥珀色的。 “外族?”邹天峰疑惑。 “邹兄?”杜景天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哦,这边的这几个都是从关外那边捉来的。” 邹天峰理解的点点头。 随即,看完了杜景天的药人大阵,邹天峰就被他带了出去。 临到出去之前,他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药人,他总觉得这个药人很有些特别。 **** 班宏厚说是要跟萧仁单独说话,就领着他离开了那个厅堂,来到了他暂时居住地房间。 他的房间是这个驻地的主卧,自然跟萧仁他们居住的厢房不同,条件要好上不少。 除了睡觉的房间,还有待客的客厅之外,还另外有一间屋子是书房。 班宏厚跟萧仁分宾主坐下,他对着萧仁说道:“萧少侠,你跟宇文教主认识多久了?” 萧仁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想了想之后,谨慎的说道:“也有两三年了。” “时间也不算是短了……”班宏厚说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他提前过双亲?” 这下萧仁是真的意外了。 “没听他说起过啊。”萧仁这下真不是隐瞒了,他是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跟宇文决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了。 他们两个虽然经常谈天说地的聊天,但是还真么刻意问过。 因为萧仁自己就是一个出身不明的家伙,他也不会故意提起这个问题,免得对方反问回来。 如果对方问了,他该怎么说? 是瞎编?还是和盘托出? “呵呵,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没有父母家人。其实我是因为上辈子做坏事太多了,被天道踹过来赎罪的!” 想象一下,萧仁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子。 这种话,真的会有人信? 班宏厚听了他的话,略显失望。 萧仁这下忍不住好奇了,他说:“怎么?班盟主你知道阿决的身世?” 班宏厚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也不确定。宇文教主长的很像是我的一位故人。我的这位故人有一个儿子,在很小的时候走失了。我就想,会不会就是宇文教主。那天我一看到他,就觉得他们真的是长的十分的相像。” “哦?”萧仁瞪大了眼睛,“你那位朋友也长的那么漂亮?” “那倒不是。”班宏厚苦笑的了一下,“我的那位朋友倒是没有宇文教主这般出色,不过是他们的五官极端的神似。” 听到这里,萧仁撇了下嘴,“那也不一定就是吧,这个世间生的相似的人可是很多的。” “可是,当时我问宇文教主是不是走失的,他没有否认我。只是说跟我没关系。”班宏厚立刻说道。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萧仁心里隐约有了猜想,不动声色的问到。 “我是想要请你再见到宇文教主之后,能不能请你打探一下他的身世,还记不记得双亲的事情,看看他是不是我故人的儿子。”班宏厚恳请的说道。 萧仁想了想,如果阿决真的是班盟主朋友的儿子,那么他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不也是很好吗? 不像他,是真的没有了双亲。不管是在那个世界。 “好,我帮你问问。”萧仁答应了。 “多谢。”班宏厚松了口气,笑道。 “班盟主,既然你说让我去见阿决,那么你知不知道冥教的总教在哪里?”萧仁顿时打蛇随棍上。 人家只是让他遇见的时候问问,他直接就给偷换概念的变成对方让他去见面。 班宏厚没有纠正他的话,他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个我真是不知道。冥教的总教所在,一直是很隐秘的机密。他们行事诡秘,只要是被发现了行踪,就会很快离开。所以,很少能够根据他们的行踪找到他们的总教。” 连武林盟主也不知道,那这个世间就真的没有可能有别的人能告诉他了。 萧仁懊恼。 要说联系他的方式,宇文决不是没有告诉过他。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阿决给了他琴弦当信物,亲口告诉他到一个地方去就可以联系到他。 可是三年过去了,他真是不记得那个就听过一次的地方了。 他的这个记性,除非是特意的记忆巩固,不然是记得快,忘记的也快,事后还总也是想不起来。 “哎……那我可怎么找他啊?”萧仁失落的说道。 “我的事情不着急,只要你下次见到他的时候问一下就好,毕竟这么多年也等了。”班宏厚安慰的说道。 萧仁嘴巴里发苦。 你不急,我急啊! 尽管萧仁很焦躁,可是不知道怎么找到宇文决也只是白搭。 他也不能跟个没头苍蝇一般的到处乱撞。 到最后,只得跟着黄博知回到扬州去。 到了扬州之后,他才对黄博知说,班宏厚拜托他找宇文决确认一件事情。 本来这只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行为,他早就在班宏厚开口的时候就打算好了。 哪知道,黄博知对这件事情也有所耳闻,他了然的看了看萧仁,点头答应了。 萧仁当时只是在挤到跟前跟宇文决说完话之后,撤退的那个时候才听到班宏厚追问宇文决。 萧仁看黄博知似乎是知道什么内情,他忍不住就问到:“怎么?义父也知道这件事情?” “是的,当时班宏厚传音给我,说宇文决很可能是他故人的儿子,他的这位故人已经寻找他很多年了。他的故人念子心切,而那孩子还是因为他而走失的。对方虽然不怪他,可是他却一直心存愧疚。”黄博知倒是没有隐瞒,把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萧仁问到:“那位故人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黄博知坦言道,“但是听班盟主话里的意思,他们似乎关系曾经很近。现在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萧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在冥教总教,宇文决一回到这里就直接闭关了。 这一闭关就是三天三夜。 绛珠跟碧情的都十分的焦急。 绛珠更是揪住黑庞不放,她责怪的说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教主出去前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就直接的走火入魔了!” 虽然宇文决没有说,可是因为冥教教主总有各种走火入魔的情况发生。所以,看到宇文决全红的眼睛,绛珠就预感到了。 毕竟她可是见过宇文炽走火入魔的样子的,虽然表现的不一样,但是也是有经验了。 闭关并不代表不吃不喝,但是这一次宇文决却是一口饭也没吃,一滴水也没喝。 进去了闭关专用的密室,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怎么不叫人担心。 黑庞也是苦的不行,他说道:“我们怎么能知道教主是走火入魔了!教主表现的一点也不像啊!他这种状态还把联手的班宏厚和黄博知打的节节败退,杀的正道人仰马翻,谁能看的出来他这是走火入魔了!” 黑庞也是冤枉的很。 宇文决表现的一切正常,如果不是最后临近冥教,他急不可耐的独自先赶回冥教闭关,他们影堂还不知道教主走火入魔了。 “总之,这件事情千万不可外泄!”绛珠表情凝重的说道。 连一个分舵的舵主都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宇文决出事了,冥教就会陷入到分崩离析的状态,身为贴身婢女跟护卫的影堂堂主,怎么会猜不到。 最糟糕的是,因为冥教神功的挑剔性,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筋骨的传承人十分的困难。 那些教众以为教主不着急吗?他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就算是勉强收徒,也不过是修炼到六层就终生无望进境了。 六层的教主根本就震慑不了江湖。 “教主到底是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的?”绛珠喃喃自语的。 毕竟其他的人走火都是练功除了岔子。 可是宇文决是绝不相同的,他的武功进境很顺利。 几乎是以神速进阶着,他不可能在修炼上出现问题。 “……”黑庞犹豫了又犹豫,还是说道:“我猜是因为……教主他有了意中人的缘故。” “什么?!”绛珠惊呼。 随即绛珠机警的四处张望,低声的凑近黑庞,咄咄逼人的说道:“这可不能胡说八道!” “是真的!”黑庞分辨道。 “你是凭什么这么判断的?”绛珠狐疑道。 黑庞又不是一个傻的。 他跟历来不谈情感,不近女色的冥教教主可不一样。 他可是有妻儿的。 宇文决的种种怪异的举动,可以的调查接近萧仁。 黑庞初时没觉察,可是等到宇文决因为萧仁,禁止影堂护卫的暗中跟随,他们俩人独自的外出,还有那来往不绝的冥教毛团的猫头鹰送来的书信被宇文决郑重的收藏了起来。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叫做萧仁的人在教主的心目当中的不同寻常。 再到宇文决因为萧仁一次又一次的长途奔袭。 黑庞要是再猜不出来,他就枉费了宇文决那么训练他分析情报的苦心了! 黑庞是有理有据,条理分析的把他们家教主确实是陷入了感情漩涡当中的事实给绛珠都统统的都倒了出来。 这么大的秘密,可憋死他了。 “我的天!”绛珠不敢置信的捂脸。 这可怎么办?!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两人是愁眉苦脸的对坐愁肠。 这个时候,外边却突然有一个婢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她跑到绛珠跟前,急促的说道:“绛珠姐姐!不好了!碧情姐姐擅自闯入教主闭关的密室,被教主打了出来!” “什么?!”绛珠震惊的站起身,“作死的丫头!” 第110章 碧情是心焦自家主人三天水米未进,所以忍不住擅自闯进了宇文决闭关的密室,想要让宇文决进些水食。 可是,宇文决在进入密室之前,对着他们吩咐过,无论如何,他没有出来,不许任何人进入密室。 碧情忠心可鉴,却是违背了宇文决的命令。 宇文决又不是想要绝食寻死,他不让人进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宇文决闭关的地方在幽山宫靠近山壁的地方。 那个地方易守难攻,一旦关上了门,除非是有开启机关的钥匙,或者是从里边打开,不然外边却是进不去的。 这个钥匙藏着的地方,绛珠、碧情、还有就是影堂的堂主是知道的。 这却是为了预防教主们真的死在了密室里,他们却连知道都不知道,尸体都没有办法收殓。 碧情打开了密室的机关,她进去之后,看到的却是在石床上盘着膝盖纹丝不动的主人。 碧情还没有靠近,宇文决就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他目光凌厉的看着碧情,毫不留情的就拍出一掌,把碧情从敞开的石门直接就打飞了出去。 要说碧情之前在谢长老突然行刺他的时候,奋不顾身的上前阻拦,被谢长老打伤。也算她护主心切。 于是,宇文决也就没有对她为谢长老两次恳请见面而责罚她。 却没有想到碧情可能是依仗着这一点,渐渐的有点持宠而骄。 她的这点持宠而骄表现的也不敢太过,而是在宇文决的跟前更加的柔情写意,在绛珠的面前得意洋洋。 碧情几乎是在幽山宫长大的,宇文炽走火入魔是什么样的,她不是不知道。所以,这一次宇文决的异常状态,她也是能够猜出来几分。 她是真的害怕主人死在了这一间密室里,另外也担心他的身体因为没有吃东西而吃不消了。 宇文决缓缓的吐纳出一口气,收回不停运转的真气,他站起身来,走出了密室的石门。 宇文决低头看着倒在密室外边的空地上口吐鲜血的碧情,表情冷漠之极。 “主……人……”碧情被宇文决重伤了心脉,可是却依旧用能把人融化掉的爱慕的目光看着宇文决,“你……没事……太好了……” 宇文决眉毛蹙了一下,他沉声说道:“你擅闯密室,违背了本座的命令,只有死路一条。” 碧情哀怨的看着她总是那么无情的主人:“婢子……知道……” 这个时候绛珠跟黑庞匆匆的赶来了,看到站在那里的宇文决纷纷上前行礼。 宇文决淡漠的说道:“起来。” 绛珠跟黑庞就站起了身来。 绛珠毕竟跟碧情共事多年,尽管看她十分的不顺眼,可是此时她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绛珠走到碧情的身边,把她的身体半扶起来,靠在她的怀里。 碧情目光不离宇文决,她低声的说道:“请主人……用饭……” 宇文决一怔,扭头看了看门边被打翻的食盒,说道:“你安心吧。” 碧情满意了,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没了声息。 绛珠的鼻子酸涩,她忍不住为碧情求情的对着宇文决说道:“教主……” “不必说了。”宇文决甩了一下袖子,转身向着卧室走去,“厚葬!” 绛珠愣住了,然后忍不住为碧情叹息。 送到纪蝠那里也许还能救的活。 尽管碧情侍候多年,是一个十分得用的婢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但是,宇文决却绝对不会因为怜悯什么的情感,就饶过她这一次。 也许她是好心,可是练功状态有的时候是真的不能够惊扰,尤其像是他这样走火入魔的情况下。 “教主。”黑庞低声的道。 “叫月桐顶替碧情的位置,进前来侍候。”宇文决走进了幽山宫的主体建筑。 “是。” 月桐是幽山宫负责对外事务的小厮,从前宇文决身边用的都是婢女,这还是第一次直接提用了一个贴身小厮上来。 他实在是不想再出现一个碧情了。 以前他不是不知道碧情对他的爱慕之意,可是碧情表现的太过出色,从来不做逾越的时期,恪守着自己的职务,尽着本分。 所以宇文决也就无视了。 当他在今天看到碧情满目的倾情,忍不住心中一痛。 他想到了他自己。 一样的无望的,得不到回应的情感。 碧情的事情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宇文决再没问起,绛珠自然也不敢多嘴。 月桐更是个会看人眼色的伶俐人,知道前任的死因,更是小心谨慎。 绛珠看着消瘦下来的宇文决那淡漠的样子,平日里的敬畏如今全都化作了心疼可怜。 她跟黑庞两个人经常对着苦恼,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不知道还可以怎么帮助教主。 宇文决走火入魔已经时间不短了,如果调理不好,那么等待他的就是几代教主的前路,陨落。 那些前代的教主们,也从来没有一个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 绛珠忍不住垂泪。 “你哭有什么用……”黑庞忍不住说道。 哭有用的话,他早就哭了。 “可怜教主如此痛苦,那人却还不知道。难不成就这么任由教主这么去死吗?”绛珠带着哭腔的说道。 这真是太可悲了。 几代来,唯一陷入情感漩涡的九冥神功修行者偏偏还是一个暗恋。如果说是两情相悦,那么就这么死去也不失为情殉道。 “那你想怎么样?”黑庞看着她没好气的说道:“杀了萧仁为教主陪葬?” “杀他有用吗?”绛珠眼泪婆娑的看着黑庞,“杀了他教主就能好了?” “……”黑庞沉默。 好是说不上,糟糕却是更有可能。 绛珠不甘心的拧了拧手帕,说道:“凭什么我们教主都苦情成这样了,那个人却还逍遥自在!” 黑庞偷偷的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啊,那只眼睛看到人家逍遥自在了。 绛珠吸吸鼻子,说道:“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去下山把他绑来。就算是教主没救了,也要让他得偿所愿才是!” “我去把他绑来?!”黑庞指着自己惊愕的说道。 “对!”绛珠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去绑萧仁?!黑庞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异想天开的女人。 绑来了之后,让教主吐血吗? 如果萧仁厌恶教主的情谊,岂不是叫教主死得更快? 可是……黑庞转念一想,这个萧仁江湖上风评不错,为人十分的乐于助人,更何况他跟教主可是交情很好的朋友。到时候,我也不要说是让他真的怎么样,只是假装一番,也算是全了教主的意愿,说不得教主到时候还能好转! 越想这个主意越好,黑庞神色坚定了起来。 至于教主好了之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 萧仁纠结的不行。 他在这边等待着沧涧帮的消息,等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要说他的打算,是想要沧涧帮帮他找到一个冥教的人,然后带消息给阿决。可是却怎么等也等不到。 他现在矛盾的很。 如果说去之前阿决曾经带他去过一次的清泉山庄,路途却是实在是太远了!而且,他还不知道冥教是在大庆朝的哪一个方位,万一完全的大反方向怎么办?万一,在此期间黄博知帮他找到了人怎么办? 患得患失。 等到那一天的时候,他才庆幸他没有莽撞的行事,拎起包裹就走。 睡梦中的萧仁皱着眉头,也许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突然就梦见了宇文决。 那一天晚上,宇文决身穿着一声深色的劲装,他的锁骨处还带着血迹。 那时,他从头上的发髻上解下一根长长的十分柔韧的金属丝,递到他的手里,那金属丝冰冰凉凉的。 阿决对着他说道:“……如果你有事情,就拿着这根琴弦,到九江的尚源当铺找人,看到这根琴弦他们自然会帮你。” 阿决的衣衫有一点凌乱,头发也没有了往日里的整齐。 看习惯了阿决总是穿着一身浅色的衣衫,发鬓整齐,优雅从容的样子。这猛的一换成了黑色的衣服,发丝凌乱的样子,萧仁还挺不适应。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伸出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去拨阿决的头发。 阿决的眼睛微微的瞪大,萧仁说道:“你疼不疼?我帮你包扎下吧?” 阿决黑色的眼睛忽然的就柔和的下来,眼睛的周围突然的变成一圈红色,他的目光柔软的看着阿仁,嘴里却说道:“不必了,一会我找个时机就出府而去,到时候再处理就好,在你这里留下血液痕迹的就不好了,万一被杜景天的手下发现,你可怎么脱身?” 阿决的话语中全都是为他着想。 他从那个时候就这么体贴了?萧仁模模糊糊的想到。 红色的眼睛,真的挺漂亮的。萧仁目不转睛的看着宇文决的眼睛。 “萧弟?”阿决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你不是叫我阿仁吗?”萧仁奇怪的说道。 “……阿仁。”宇文决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萧仁的头皮都麻掉了。 “阿仁……阿仁……” 梦中果然是神奇的,只是一瞬间宇文决就变成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发鬓梳得整整齐齐,头发被束缚在金玉材质的发箍里,两缕鬓发华美的垂在两边。 萧仁的目光都被他夺去了。 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 萧仁又被他的那双带着魔力的眼睛吸住不放了,沉醉的浑然忘我。 “阿仁……”宇文决一声叹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近的呼吸都喷洒在他的脸庞上。 你到底是使用了什么魔法?才让人这么着魔? 萧仁无奈的叹息,反正这是在我的梦中,就不用谨守那界限了吧? 他毅然而然的伸过脖子去。 “……萧弟……萧弟!萧弟!” 萧仁猛地从梦中惊醒,就看见黄婥手里握着鞭子向着他抽了过来。 “嗷!!!”萧仁猛地从床上蹦跳起来,躲过黄婥抽在他枕头上的鞭子。 萧仁惊魂未定的看着黄婥淡定的把鞭子抽回来,韧性极好的鞭子被她盘成圈圈拿在手里。 “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啊?!大半夜的,吓死人。” “我叫你怎么也不醒啊,还傻笑的流口水……”黄婥蹙眉说道,“要不是看你那么乐,我还以为你被梦魇住了。” “……”萧仁还能说啥。 “不过你还真是武功大进了,我这一抽出鞭子来朝着你打过去,你就醒了。”黄婥笑道。 这么个姐姐真心凶残! 萧仁抽抽嘴角,说道:“这么晚了,姐,你有事吗?” 一说到这个,黄婥瞬间变脸,她把鞭子往腰间一盘,拉着袖子往脸上一遮,矜持的说道:“小女子自然是有要事拜访。” 装什么装啊!精分好可怕。 萧仁抖抖鸡皮疙瘩,对这个夜闯男子的卧房,刚才还彪悍到爆,现在就故作娇羞的女汉子彻彻底底的无语了。 “什么事情不能白天再说吗?”萧仁搓了搓胳膊。 “不行!”黄婥眉毛一竖,“我现在就必须要问。” “好好。”萧仁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到底问啥?” “你愿意娶我为妻吗?”黄婥羞答答的问到。 “咳咳咳!!!”萧仁被气呛到,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要死啊!咳这么大声,会把人惊动的!”黄婥脸色顿变,上来捂住他的嘴巴。 萧仁又呛又咳,还被黄婥捂住了嘴,怎一个苦逼了得。 在萧仁气绝身亡之前,总算是把力气奇大的黄婥的手给弄开了。 萧仁气喘吁吁的说道:“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黄婥一脸坦然的说道:“两年前你来的时候,我娘说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本来我也没想过,后来我娘这么一提醒,我才想到我也应该成亲了。我想来想去,身边似乎也就你还合适。我就来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夫婿?” 萧仁的表情十分之古怪,三分之一的惊恐,三分之一的哭笑不得,三分之一的同情。 惊恐的是黄婥这十分的突然袭击,哭笑不得的是她居然如此就草率的决定自己的终生大事,同情的是三杰这仨守着这个姑娘多久了,这根木头依然是没有发觉。 第111章 要说黄婥也是一个执着的姑娘。 她娘亲说过她后,这个姑娘一圈寻摸,就觉得萧仁是最合适的。 于是,她就死心眼的认定了,就这个吧。别的也都挑不出什么好的了。 然后,她就对她娘亲说了,萧仁不错。 她娘亲姚氏顿时欢喜不已,总算是这些愁人的孩子们眼看的是有一个能够解决掉了。 哪里知道萧仁被孙慧礼借机一杆子给支走了!最可恨的是回来的时候还把人给丢了! 姚氏跟黄婥才不管萧仁是不是自己有事走掉的,反正她们就全都怪罪在了这三杰上。 黄婥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百般的给这仨找茬,这三倒霉孩子还怎么敢对她告白? 黄婥执着的等待萧仁的讯息,就等啊等的过去了两年了。这姑娘可是二十一了! 姚氏跟她如何能不着急? 等到黄博知把人领回来了,姚氏迫不及待的的就跟黄博知说了,姑娘年纪不小了,赶紧把俩人的事情办了吧。 黄博知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中意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后来者。 黄博知可是比姚氏要谨慎一点,他就问啦,这萧仁中意咱家姑娘吗? 就他后来观察,萧仁好像不像是跟他那三个徒弟一样,喜欢婥儿的。 姚氏被他问住了,这个疑问最后还是回到了黄婥那里。 姚氏主张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让姑娘自己挑了。可是这说亲就必须要他们两口去操办。 本打算第二天去直接问萧仁的,可是黄婥是个什么性格啊! 她那里按捺的住呢,万一被萧仁拒绝了,多没面子! 萧仁看着黄婥认真的样子就呵呵呵了。 萧仁顿是就使出了三寸不烂之舌,对这黄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姐姐,要说你这么优秀的女人,那个要是能把你娶进家门,那简直就是撞了天大的好运,三生修来的好福气。姐姐你这么温柔娴淑,又这么美丽体贴的媳妇那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黄婥也是这么想的,她就问了:“那你是愿意了?” “哎~~~”萧仁大大的叹息了一声,做出一份十分惋惜的样子说道:“可是,我这个人是天生的浪荡性子,注定了漂泊江湖的命,把你娶进门,岂不是要害了你?”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黄婥认真的说道:“你既然成了亲,就是有家业的人,自然不是无根之萍了。再外边闯荡累了总是要回家的吧?我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对这些知道的很清楚,你自去做你的事情,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就是了。我又不是那种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了了蒲柳之姿,不会跟你吵闹。” 萧仁听了之后,那个感动的啊。如果不是他对这个姑娘是在是没有感觉,这么体贴的性格——虽然精分了点是个缺点,真的是一个合适的良配! 于是萧仁的态度也端正了很多,他正经的说道:“我这样的男人配不上姐姐你。你值得更好的人,陪伴在你的身边,生几个孩子,过着温馨幸福美满的日子。等等,你先听我说完。” 萧仁看黄婥还有话要讲,就抬手打断了她。 “我的那个师父你不是不知道,他有多么的古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让我几年几年的回不了家,这样的夫君存在跟不存在,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我本身就没有成家的意思,也有可能此生都不娶。”萧仁说道。 黄婥失望,她说:“你就是拒绝了吗?” 尽管萧仁说的那么动听,可是事实的本质,还是黄婥被拒绝了。 这姑娘灰暗了。 萧仁都手足无措了。 这实在不符合这个姑娘的性格和行为,她居然暗淡的蹲在角落里边面对着墙壁不说话了。 这实在是萧仁太不了解女孩子了。 再怎么说性格彪悍的爆,黄婥也还是一个正宗的花季少女,正是对爱情向往憧憬的时候。 尽管她也许不是对萧仁爱的多么深刻,可是朦胧的意识到的初恋就这么夭折了,还是够打击这个姑娘的。 “黄姐?”萧仁怯怯的靠近黄婥。 “嫑理我!”黄婥不爽的说道。 萧仁弯腰凑近她,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杵了一下。 “老娘都说了!叫你别理我!”黄婥呼的一下抽出了鞭子冲着萧仁打了过来。 老娘?! 萧仁惊悚。 黄婥这一下鞭子是舞动的虎虎生威,怒气之下,萧仁一时之间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俩人都害怕惊动到外边,并不敢大开大合的动手,仅仅就是在这个空间不大的地方用各种精巧的招式过了几十招。 打了一会,黄婥抖手收回了鞭子,说道:“不打了。” 萧仁这才站住脚。 “你的武功是真的大进了。”黄婥若有所思的说道,“才两年的功夫,你的武功就进步了这么多……你的师父教授的武艺确实是了不起。” “啊?”萧仁摸不到头脑。 “我知道这江湖上有很多人,醉心于武艺,连家庭都荒废了。”黄婥对着他说道,“你既然有一生问道武学的志向,我也不好勉强你。不过你知晓独身一人,没有想着带累女子独守空闺,倒是比其他的男人要强!不愧是我的弟弟!” 黄婥竟然是以为萧仁是专心武学才终身不娶的。 萧仁才不管她是怎么认为的,误会了也好,萧仁惊喜的看着黄婥:“你不怪我?” “此事讲究你情我愿,勉强不来。”黄婥豪迈的说道,“况且你说的对,我这样的女子,自然是值得人陪伴在我身边细心呵护才是,整天不着家的男人……我太吃亏了。”黄婥叹息的摇摇头。 “是啊,就像是这些江湖人,整天的风里来雨里去,过着朝不保夕,刀口舔血的日子的,多不给家中女眷安全感呐!”萧仁不怀好意的给三杰上着眼药,叫他们没事嘲笑他,陷害他。 萧仁的小心眼可惦记着报复回去呢。 “你说的有道理。”黄婥点点头。 这事虽然是这么过去了,可是萧仁却觉得他这么待在这里岂不是让黄婥尴尬? 于是,他第二天就跟黄博知告辞了。 黄博知还不知道黄婥已经提前跟萧仁说过了什么,他百般挽留不住,也就让萧仁走了。 毕竟班盟主的鸡毛令箭还是很好使的。 黄婥知道他走了之后,气的咬碎了一口的银牙,拍着桌子想到。姑娘我有那么可怕么?竟然还吓跑了? 萧仁其实应该感谢黄婥把他从梦中惊醒,如果让他自然而然的睡醒,说不定他就会直接把这个梦境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人做梦的时间其实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而等到睡醒了起来,怎么也回想不起来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 “九江,尚源当铺……”萧仁骑在马上,安抚在肩膀上踩的不怎么舒服的毛团,“闺女,你忍耐一下。你宇文伯伯可等着人去救命呢。” 毛团听懂了,它挪动一下脚步,低沉的鸣叫了一声。 萧仁快马加鞭,没几天的功夫就从扬州赶到了九江。 尚源当铺开在繁华的街道上,十分的好找。 萧仁把马系在门口就拎着毛团的鸟架子走进了这家当铺。 “客官,要当东西?还是要赎东西?”店里的伙计招呼到。 萧仁大马金刀的坐在当铺里边的待客的椅子上,他对着伙计说道:“我既不是当,也不是赎。我找你们掌柜的,帮忙看一样东西。” 伙计的愣了一下,来他们这个地方的还从来没有这样的。 可是…… 伙计的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萧仁,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狐裘,里边的衣服虽然材质是普通的衣料,可是脚上蹬的那一双靴子的做工可是十分的精细,不是一般人穿的起的。 伙计想了一下,觉的虽然看不出这个人的来路,可是总归小心是没错的,就让萧仁稍等。 不一会掌柜的就出来了。 这个掌柜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不胖不瘦的人,他一出来就拱着手向着萧仁问候:“不知道这位公子想让小店帮忙看什么东西?” 萧仁直接就从怀中拿出了宇文决给他的那一团琴弦。 那个掌柜的本来挂着笑意的嘴角就僵住了:“公子?这是?” “你自己看。”萧仁把那团柔韧的金属丝抛给了掌柜的。 那掌柜的手忙脚乱的去接,恭敬的捧在手心里。 “这……确实是……”掌柜的凝重的看了看手中材质罕见的紫色琴弦。 然后,他把琴弦又恭敬的还给萧仁,“想必您就是萧公子,请里边说话。” 宇文决给他的信物很好用,萧仁只是出示了一下就被掌柜的引为上宾。 “不知道萧公子要小的们做什么?”掌柜的问到。 自从宇文决跟萧仁有交情的事情再江湖上传开之后,他们这些冥教的属下,对待这位萧少侠的态度都很恭敬有礼。 毕竟宇文决后来可是有命令下来的,必须对这位恭恭敬敬的。 “我想要去你们总教见阿决,能告诉我你们总教在哪里吗?”萧仁认真的说道。 “这……”掌柜的十分的为难,“萧公子……我们冥教有教规的,没有许可是不能私自把总教的地址透漏出来。” “我可是你们教主的朋友,这样也不行?”萧仁焦躁。 这都跟阿决分别很久了,自从知道了他是走火入魔之后,他可会死没有少打听,冥教教主的传闻逸事。 得知到的消息都是不怎么妙的讯息,冥教教主易走火,走火就注定了死亡。 “这个小的可不敢做主。”掌柜的惶恐的摇手,没有允许,即使是教主的朋友,他也不敢就这么把地址告诉萧仁。 萧仁深呼口气,他勉强自己冷静下来,说道:“那这样,你们这里又信鸽吗?” “……有。”犹豫了一下,掌柜的承认道。 “你马上写一封信,飞鸽告诉阿决,我要见他。”萧仁郑重其事的说道,“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 “好的。”这个倒是很容易,掌柜的相当痛快的就答应了。 “等一下!”萧仁叫住转身就走的掌柜,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有你们教主的近况吗?” “啊?”掌柜的迷茫的看着他。 “就是最近有没有他的消息,比如说他身体好不好什么的?”萧仁问到。 如果不是萧仁在江湖上被传出来是宇文决的朋友,这么问人家冥教的人,非被人认为他是不怀好意。 “这个没有。”掌柜的答道,“没听说教主有不舒服的地方。” “算了。”萧仁颓然的挥挥手,“你赶紧去写信,我真的很着急。” 如果阿决真的有事情了,这个外围的负责人怎么可能知道。 掌柜的走了。 萧仁靠在椅背上,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红色瓷瓶。 “但愿你没事……”萧仁喃喃的说道。 萧仁在尚源当铺住下了。 他以为他要等很久,却没有想到没有五天的时间,他就见到了专程从总教过来找他的人。 “在下冥教影堂堂主黑庞!见过萧公子!”一身黑衣披着斗篷的黑庞满身的风霜,抱拳向萧仁问候。 “黑堂主!”萧仁惊喜的看着这个长着一对浓眉,显得很精干的男子。“你来的好快啊。” “在下是专程来找你的,萧公子。”黑庞神情肃穆的说道。 被他这么严肃正经的一说,萧仁的心里顿时就被悬了起来。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为什么?”萧仁嘴里发涩的问到,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过,黑庞倒是没有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反而是从背后抽出一个用布包裹的长条状的东西。 “萧公子,这是我家教主专门为你求的。”黑庞双手把那个长条的东西呈到他的跟前。 “这是?”萧仁接过那长条,他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把剑! “剑?!”萧仁惊讶的看黑庞。 “是的!”黑庞点头道,“这是秋天的时候,我家教主在回程的时候专门绕道已经避世不出的铸剑大师欧明诚的剑庐,特意为萧公子求的。” 黑庞再一次可以的强调道。 “求的?”萧仁这次注意到了。 “是的,欧明诚大师脾气古怪,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了。”黑庞干脆的点了点头,“除非是他感兴趣,否则是不会为人铸剑。” 萧仁抱着剑半晌没说话。 然后他问道:“那你们教主是怎么让他为我铸剑的?” “这把剑不是为萧公子你专门铸的。” “哦?”萧仁惊讶的看着他。 黑庞说道:“这把剑是欧大师锻造了十年的宝剑,经历了上千上万次捶打,吹毛断发,锋利无匹!堪称的上是一把绝世名剑!” 萧仁听得他的话,把那把布包着的剑拆开,只见里边是用一个毫不起眼的剑鞘装着的剑。 萧仁丝毫不敢看轻这把其貌不扬的剑,他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剑柄。 “呛——”一声悠长的龙吟般的声响,一把白的似雪的剑就被萧仁拔了出来。 这把剑在阳光下寒气逼人,剑光湛然,光可照人,只是看着就是一股子慑人的杀气扑面而来。 萧仁定睛一看,只见剑身上刻着两个漂亮的字体:欺霜! 第112章 这把剑居然叫做欺霜?! 这让萧仁怔愣了。 黑庞还在那里声情并茂的说着:“为了这把流云剑,我家教主可是百般恳请,才肯让那性情古怪的欧大师割爱。” “流云剑?”萧仁疑惑的看着他。 “是啊,这把欧明诚大师锻打了十年的宝剑据说因为它剑身上因为千万次锻打,钢铁经过紧密的挤压,行成了好似行云流水般的纹路,所以被叫做为流云剑。这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黑庞肯定的点点头。 至于这个肯定,也就是像冥教这种密探布满江湖的组织的高层知道,当然这话黑庞是不会老实的说出来的。 “可是这把剑叫做欺霜剑。”萧仁又仔细看了两眼,这般剑的剑身上确实布满了如同流水般的锻打过后的纹路,而他也确认那俩字确实是“欺霜”没错,才把剑身伸到黑庞的跟前给他看。 “什么?!”黑庞一惊。 他仔细看看,那确实不是流云俩字。 “怎么会这样?!”黑庞惊讶的说道,“就是这把剑没错,我亲眼看着教主从欧大师那里拿回来了,怎么会叫做欺霜?铭刻剑名也应该是流云才对,怎么会改掉名字?” 黑庞百思不得其解,同时还大冷天的出了一脊背的汗水。 他心里暗自叫苦,怎么教主让给改了剑名也不说一声,他正在这边煽情铺垫呢,多破坏效果啊! 黑庞有所不知,这非但没有破坏效果,反而起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作用。 萧仁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把剑——阿决亲手送给他的青锋剑,尽管那只是铁匠铺二十两一把的普通剑,可是却是他的第一把武器,他就为那把青锋剑起名叫做欺霜剑。 掉下山崖的时候,那把青锋剑,他为了保命,把它插入了山壁当中,用来减缓下降的速度。结果那把剑断了。 后来还为那把剑立了坟冢,再见面,跟阿决说的时候还很惋惜。 而这些阿决居然还记得一清二楚,特意的又送给了他一把更好的剑! 怎么不叫他感动万分。 “阿决……真是太有心了……”萧仁喃喃的说着,手珍惜的摩挲着。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是效果似乎不错,于是黑庞趁热打铁的说道:“萧公子,我家教主待你如何?” “非常好!”萧仁不假思索的回道。 黑庞精神一震,他又问道:“那么如今我们教主有难,你肯不肯帮他?” “阿决待我这么好,即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帮!”萧仁毅然的说。 “不需要萧公子你粉身碎骨,只是一件对萧公子而言很简单的事情。如今我家教主走火入魔,只有萧公子你才能救他!”黑庞说道。 萧仁心里一凛,阿决果然是走火入魔了! “怎么救他?”萧仁急切的问到。 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黑庞才稍微安下心来。 “我家教主修炼的九冥神功本来就不应该动情动性,他却对你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感情,所以导致无法控制而走火入魔。所以,只要公子你假装接受了他的感情,安抚住他躁动的心思,让他把内功调理回来……公子?”黑庞看着萧仁惊讶到呆滞的表情,不安的问到。 萧仁的嘴巴张的能够塞下一个鹅蛋,他口吃的问到:“你你你你的意思是阿决他……喜欢我吗?” “是的。”黑庞赶紧的接着说道:“我不是要强迫萧公子你也喜欢我们教主,只是假装一下,帮助我们教主度过这个难关就可。”至于度过之后,会怎么样,他可不敢保证。 “啪嗒”一声,萧仁手中的那把欺霜剑就掉到了地上。他口干舌燥,心脏激动的嘣嘣直跳,脑袋都眩晕了。 他不敢置信的抱着脑袋,呻吟着:“我的天……阿决竟然喜欢我?!” 看到他这个夸张的表现,黑庞心里一沉,难不成还真要使出最后手段把萧仁打晕了绑回去? 黑庞开始暗自对比双方的武力值,估算这成算。 就见这时,萧仁转身两只胳膊撑着墙壁使劲的挠,然后人“出溜出溜”的就滑到了地上,额头对着尚源当铺后院的院墙青石砖,一下一下的杵着脑袋。 黑庞屏住气息,打算走到他的身后趁机的打晕他算了。 还没等到他靠近,萧仁突然的蹦了起来,他双手叉腰,仰天发出一串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阿决居然喜欢我!” 喜大普奔。 萧仁喜得跟蜜蜂一样跳起了8字舞。 跟听到莫羽昕、黄婥的告白的反应后,他条件反射的出现情感上的闪躲截然不同,知道阿决喜欢他,他第一时间除了不敢相信之外就只有感到狂喜。 他又不是傻瓜,阿决对他的吸引力是那么的明显。他原来恪守着那一道界限,不过是因为觉得阿决不太可能跟他一样产生这种情感的。 这下子,知道了阿决是喜欢他的,那么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果断把他拿下! 萧仁情绪高昂的看着他做出这一连串的古怪举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的黑庞,他几个大跨步走到对方的跟前,伸出双手重重的拍在他的双肩上:“没问题!放心的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治好他的走火入魔,同时还把美人收入怀中,双赢啊! “哎~~~我的魅力就是无法阻挡~~~连阿决也挡不住,哈哈哈。”萧仁美滋滋的笑道。 黑庞那脑门上的汗刷刷的就下来了。 为什么这位萧公子是这个反应?太不要脸了吧? 他不安的说道:“萧公子,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家教主是喜欢你不假,可是你在他跟前不能有违逆他意思的举动,不然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黑庞给萧仁上着紧箍咒,不上不行啊,这古怪的青年,要是一个不好,让他把教主玩死了,那他可是以死谢罪也都晚了! “哦?”萧仁那被热血上头的大脑,仿佛被泼了一盆的冷水,他慢慢的收起那灿烂的笑容。 他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是啊,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治好阿决的走火入魔才是要紧的。 不过……他摸摸怀中特意为阿决兑换出来的天道出品的凝神丹,心中稍微安定下来。 “教主的这次走火入魔跟前代的教主们都不一样,他不是因为练武,而是因为情感不顺。”黑庞凝重的说道,“所以,等你到了总教的时候,千万不要跟他对着干,要让他的心情保持平稳才行,激烈的动荡是最不可取的!” 萧仁皱起眉头。 这可棘手了,他既要让阿决知道自己也是喜欢他的,又要让他不那么激动,这不是矛盾吗? 反正他知道阿决是喜欢他的,都乐成那样了,那阿决要是知道他也是喜欢他的,岂不是要爆掉血管?! 不管萧仁是怎么发愁,他还是赶紧跟这黑庞上路往冥教的总部赶去。 这才知道,冥教的总部居然是在陇南山脉。 陇南山脉十万大山,山石奇骏,迷障重重,如果没有人的带领,只有迷路的份! 宇文决居住的幽山宫就在这琼山峻岭当中。 宇文决的心情很不安宁。 他已经收到了阿仁的飞鸽传书了,而他也在第一时间给阿仁送去了回信,按照路程现在飞鸽传书已经送到了九江。 “唉……”宇文决叹息一声。 萧仁要来见他,他是又高兴,又忧心。 高兴的是两人可以见面,忧心的是他现在的状态好不容易刚刚开始好转。可是如果阿仁到来了,他为了陪伴他肯定又要花去大量的时间,他还不想让对方知道他练功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 “来人。”宇文决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阿仁接来再说。 “婢子在。”绛珠从外间走了进来。 宇文决对着她淡声的吩咐道:“让黑庞来见我。” 绛珠听了一惊,不由的顿住了。 宇文决看她脸带惊慌的神色,危险的问到:“怎么?” 绛珠一咬牙,跪在了地上,头磕下去:“启禀教主,黑堂主此时不在总教。” “没有我的命令,他竟然离开总教?”宇文决唇边露出一抹冷笑,“好大的胆子!” “教主恕罪!”绛珠说道。 “你竟然还敢给他求情?”宇文决不悦道。 要知道,冥教的影堂就相当于现在的集安保和情报与一体的职能部门,所以影堂的堂主一般都跟在教主的身边,或者是留在总教。 没有教主的命令,是不能够离开教主的身边的或者是离开总教的。 “实在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黑堂主必须亲自去做,请教主您饶恕他这一次吧!”绛珠苦苦的哀求着。 “哦?说来我听听。”宇文决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绛珠。 绛珠咬了咬唇瓣,那个主意是她出的,她不能害黑庞于不义! “黑堂主下山请萧仁公子上山来。”绛珠低声的说道。“这个主意是婢子出的,请教主责罚婢子一个,不要怪罪黑堂主!” “什么?!”宇文决惊得站起来。 宇文决看着绛珠的头顶,怒火不由的涌上来,他怒吼道:“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教主……”绛珠的声音里忍不住哽咽,“您都已经这样了,我们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被猜到他走火入魔,宇文决不觉得吃惊,可是被人知道他对萧仁的情谊,可就真的意外了。 “黑!庞!”宇文决咬牙切齿的说道。 肯定是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发觉了,居然还告诉了绛珠! “教主,求求您,千万为了我教的基业保重自己!”绛珠边哭边说道,“如果没了您,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 没了教主,也没有继承人,刚刚安稳下来的冥教又会陷入到腥风血雨当中。 宇文决揉揉额角,闭了闭眼睛,叹息了一声说道:“罢了,等黑庞回来,让他到刑堂令一百大板。你,现在去刑堂令五十大板。” “是。”绛珠松了口气,这惩罚还算是轻。 “下去吧。”宇文决说道。 绛珠出去之后,宇文决皱着眉头。 如果他走火入魔的情况再要恶化,那么就只能留下九冥神功还有幽冥掌的武功秘诀,以防止这个武功真的失传了。 至于冥教的基业,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然后,宇文决想到黑庞请萧仁上来的目的,不由得又是一阵阵的心烦意狂乱,内力逆转的更加的厉害了。 宇文决神色一变,起身走出了房间,再一次的进入了密室闭关。 萧仁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阴差阳错,所以等到他到了冥教的总部之后,见到的宇文决并没有什么高兴的笑模样,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萧仁没有多想,只是以为阿决现在身体不适造成的。 宇文决特意在冥教的前山入口处迎接他。 “欢迎你到冥教总教来。”虽然情绪不太高,可是宇文决看向萧仁的目光依旧是欣喜的。 那眼光里边暗含的脉脉情深,在明白宇文决的心意之后,萧仁总算是发觉了。 看出宇文决的情绪不太高,萧仁关心的问他:“怎么?身体不舒服了?” 宇文决不动声色的说:“没有。” 然后,他看向站在萧仁左后方的黑庞,用锐利的目光不悦的瞪视了他一眼。 黑庞还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见到心上人,教主会不太高兴,另外,怎么还那么凶厉的看他一眼。 萧仁现在可是不敢去相信宇文决的话了,他伸手就向着宇文决的脉门摸去。 萧仁握住了他的手腕,宇文决的身体顿时紧绷了。 周围冥教之人看的是倒抽了一口气,这小子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就这么去抓教主的命门,而且邪门的是教主居然还忍着不反抗!!! “你……”乱糟糟的内力让萧仁对这个在他跟前光说瞎话男人想要破口大骂。 萧仁硬生生的忍住了,毕竟他是混黑帮出来的,知道有的时候只是老大感个冒,都能够引发一场动乱,更何况是宇文决这么严重的情况。把他的情况暴露在不知情的教众跟前会有什么糟糕的情况,不用猜他都能知道。 萧仁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不能跟他生气,这货是个病人,再吵架不是要他命吗?我……我忍!! 萧仁默默咽下梗在喉咙里的一口老血。 宇文决看他面换神奇的脸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就拽拽他拉着的手腕:“进去吧。” “嗯。”萧仁绷着脸的答应一声。 虽然是对宇文决隐瞒的态度生气,可是被宇文决领着在冥教的总教转了一圈之后,这些闷气都不翼而飞了。 萧仁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宇文决。 以前光知道这家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土豪,可是绝对没有想过冥教会这么富有。 这哪里是一个黑帮性质的教派,绝逼是一个小型王国的政治中心吧,还忒么是阿拉伯级别的! 陇南山脉本来就连绵不绝,陡峭非常,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家。 所以这一片大山被冥教占领之后,经营了上百年过去,山中林立的建筑群,丝毫不比王宫当中的殿群少。 坐落在山中的这些建筑物,充满着南北两个地域建筑物的风格,有的是大气磅礴,有的是小巧玲珑,有北方的质朴大气,也有南方的精美细致。 冥教分前院后院,其实根本就是前山后山,另外还有那些已经搬空了的小山峰,虽然没有了人居住,可是也还是有人定期打扫。 萧仁被宇文决领着远远的看了看前山的冥教处理教务的玄辰殿,就被宇文决直接的就领去了后边的幽山宫。 冥教的总教是非常非常大的,沧涧帮位于扬州城内的大片建筑群,跟这一望无际的山脉当中隐隐约约看到的连绵屋檐房顶一比,简直就是渣渣。 都说少林寺是大地主,原来真正的大地主在这里呢! 幽山宫当中房间很多,宇文决居住的地方处于东方,那里靠近闭关用的密室,是历代教主惯常使用的居所。 “阿仁,坐。”进了宇文决的房间,他招呼着萧仁坐下说话。 “哦。”萧仁左右的张望了这个布置的很精致的房间,几个大步就走到了椅子那里,坐了下去。 这个时候,早就得到信息,提前的准备好茶水点心的绛珠,拖着还有一点不灵便的腿脚,端着托盘稳稳当当的把茶水送到萧仁手边的茶几上。 绛珠偷偷的抬头看看这个让自家教主陷入到情网当中的少年。 她大感失望。 本来以为这个能够把长的十分出色的教主迷倒的青年是多么的出类拔萃,却原来只是长的眉目周正,看起来一派正气凛然的样子的普通青年。 我家教主怎么是这么个品味?绛珠暗暗握拳,开始怀疑黑庞不会是弄错了吧? 可怜黑庞刚进了总教就被刑堂的人拖去打板子,还不知道他的搭档竟然怀疑他的分析判断了。 绛珠不敢在屋里多待,怕惹得教主生气,就退了出去,然后,这个姑娘不死心的抱着托盘站在门口,装作等待教主使唤的样子,听起了墙角。 俩人都内力深厚,自然是知道绛珠没走开,就站在了门外不远处。 可是宇文决平时总是留用一个下人在门外,对此并不觉得奇怪;而萧仁见主人没发话,也就没有在意。 “怎么不见毛团姑娘?”宇文决率先打开话题。 “毛团跟我赶了快一个月的路,早就疲累的不行了,我见到了你的地盘就放它出去了。让它也好好的松松筋骨。”萧仁答道。 这次快马加鞭的赶路,可真的是苦了这父女俩了。 不仅仅是毛团每天睡的不安稳,就连萧仁的大腿根也因为接连的骑马被磨破了。 幸好,他从天道哪里兑换出来的药膏比较给力,很快的就适应的这种强度的赶路的同时,伤口也都长好了。 “哦……”宇文决动容的看着萧仁,“你们辛苦了,尤其还是现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赶路。阿仁,谢谢你来看我。” “客气什么。”萧仁皱眉说道,“你怎么早不告诉我你练功出了问题,还骗我就只是眼睛变红了。” “唔……”宇文决含糊了一声,说道:“本来也没有这么厉害,只是在后来才突然严重起来,不过当时武林正道突然打上芜湖,那种场合我也不好跟你说。” 萧仁不高兴的看着宇文决,不满他就这么搪塞过去,可是早前也许宇文决确实是没那么严重——毕竟在之前还没有全红了。 “好吧,就算你是当时没有时机跟我说。”萧仁不甘心的说道。“另外……谢谢你帮我求的剑,阿决!” 宇文决猛然的一瞬间有点茫然,然后才意识到黑庞居然背着他把他专门为阿仁得来的那把欺霜剑也给他送了去! 黑!庞!宇文决咬牙。 宇文决回来一直在调理自己的内息,还不知道他放在书房的宝剑,被黑庞给顺走了。 “没什么……”宇文决不自在的说道。 “怎么能没什么呢?”萧仁认真的看着宇文决说道,“你还专门的放下身段去求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这么的用心。” 黑庞到底是怎么跟阿仁说的啊?宇文决默然。 “阿决,自从认识你以来,你一直都对我那么好……”萧仁一鼓作气的站起身来,走到宇文决的座位跟前。 看到他过来宇文决也站了起来。 萧仁看着他红色的眼睛,心情激动说道:“所以,喜欢上你,简直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阿决,我喜欢你。” 尽管有所意料,可是萧仁真的说出喜欢,还是让宇文决震动非常。 他的心神激荡,欢喜不过是一瞬间的,然后他的神情冷静了下来,苦笑了一下说道:“阿仁,我谢谢你。” “啊?”萧仁茫然的看着宇文决苦涩的笑容。 这节奏不对啊,难道阿决不是应该高兴的说道他也是喜欢他的,然后大团圆美满结局吗? 宇文决扯动了一下唇角说道:“黑庞自作主张的下山去找你,肯定是让你假装来喜欢我,帮助我调理走火入魔,度过这次难关的,对不对?” 萧仁张嘴结舌,完全没有料到他居然会猜到黑庞的举动。 黑庞也太不给力,竟然露馅,还害得他的动机也被怀疑了。 萧仁说道:“黑庞确实是找我这么说的。不过我说这个话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就算不是为了你走火入魔的事情,我也是喜欢你的。” 宇文决先入为主,自然这时是不会听得进去萧仁的话。 他知道假装对方的话是真的对他会更好,可是这样只是自我欺骗,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依靠萧仁的怜悯来获得他同情的施舍。 “我是喜欢你的。”宇文决终于面对着萧仁说出了这句心底话,“可是,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不是我想要的哪一种。你梦想的是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传宗接代,齐家平天下,建立大事业!你不是最反感男人搞基吗?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勉强自己。” 宇文决摇着头,说着让自己感觉到锥心之痛的话语。 萧仁则是惊讶的看着他说道:“原来我跟莫羽昕说的话你听见了?你误会了!我那么说不过是害怕莫羽昕真的喜欢上我,打消他的念头罢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会喜欢上别男人?”宇文决反唇问到。 “当然不会!”萧仁立刻的就反驳,然后看到宇文决果然如此的表情才气急败坏的解释道,“可是你是不一样的啊!” “阿仁,我很感谢你愿意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宇文决握着他的手,情绪激动起来,眼睛也显得更红了起来:“可是!我宇文决绝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是你!” 眼看的宇文决的呼吸都粗了起来,萧仁吓得不敢再跟他辩解。 黑庞反复叮嘱他的话又冒了出来:绝对不要跟他对着干,让他的情绪更加的激动,更加的不要违逆他的意思! 萧仁害怕让宇文决的血管爆掉,不敢在说什么,只能苦逼的看着宇文决一次次的深呼吸,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尼玛!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阿决你要不要这么会脑补啊?! 作者有话要说:早说过阿决的脑补帝属性会叫你哭的…… 他不相信你真的喜欢他,你怎么办呢?萧大侠? 黑庞说那个话本来是为了方便他家教主酱酱酿酿的,可惜你家教主辜负你的好意啦╮( ̄▽ ̄")╭ 另外,小剧场: 宇文决咬牙默念黑庞的名字时。 正在默默挨板子的黑堂主突然一冷,然后他不高兴的对着旁边屠海说道:“你们这破地儿一到冬天更冷了,赶紧给我拿件棉袄来搭上!” 屠海无语的看着他。这尼玛还是来受罚的,简直是来当大爷的! 第113章 萧仁愁眉不展的被绛珠领着去安顿洗漱,宇文决则去了刑堂。 他走进了常年阴暗的刑堂,一股寒气袭人。 宇文决调动不太受控制的内力运转起来,很快身体就把那寒冷的感觉驱散。 “黑庞,你可知罪?”宇文决看着趴在那里的黑庞。 “属下知错了。”黑庞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是先认错再说,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为啥的挨顿板子。 “你们先下去。”宇文决冲着刑堂的堂主屠海还有刑堂的教众说道。 “是。”屠海抱拳应道,然后带头出去了。 等人都走光了,宇文决对着黑庞怒声说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干涉本座的私事!” “属下不敢!”这下黑庞惶恐了,赶紧从趴着的凳子上滚了下来,跪在了地上。 挨个板子,对他们这种修为有成的武功高手,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伤。 “你不敢?你岂止是胆大包天,还肆意妄为!居然背着本座私自行动,还把那把剑也从本座的书房当中带走!”宇文决寒声的说着黑庞。 黑庞刚才挨板子都没怎么样,现在却满脑门的汗,哗哗的往下流。这让教主一说,怎么他都感觉自己罪该万死了? “属下知错!请教主责罚!”黑庞一脑袋的毫不含糊的磕在地上。 宇文决被他气笑了,他冷笑着说:“看来你是板子没挨够!罚你清洗一个月的马桶!” 黑庞顿时大惊失色道:“教主!求你还是打我板子吧!” 刷马桶太没面子了啊! “没得讨价还价!”宇文决拂袖而去。 黑庞失魂落魄的看着宇文决绝情的背影,堂堂总教三堂的堂主,居然被罚去刷马桶?! 他不要活了! 绛珠领着萧仁,把他安顿在离教主卧房很近的房间。 她忍不住一眼一眼的偷看萧仁。 萧仁被她看的不耐烦了,他没好气的说道:“我到底是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男人啊?” 绛珠被他说的小脸躁红,随即她又板起脸对着萧仁说道:“我说萧公子,我可是跟黑庞请你来帮助教主调理内功的,怎么你这一上来就失败呢?” “咦?”萧仁惊诧的看着绛珠,“没想到你也是知情者。” “这个主意还是我出的。”绛珠点头说道。 “你要是不出这个主意,我也是会上总教来见阿决的。让你们这横生枝节的一闹,阿决都不相信我了!”萧仁说道。 “怎么是我们横生枝节?”绛珠不服气的说道,“我在教中多年,侍候两代教主,对于走火入魔的情况知之甚祥。我这个方法绝对是奏效的,只可惜你这个人太笨,一上来就被教主拆穿了。” “什么?”萧仁见她倒打一耙,顿时就不满了,“要不是你们提前的泄露了,阿决怎么可能会不相信我是喜欢他的!” 这个倒是。绛珠理亏的气势弱了一弱。 “好了,我们当前是不要争执了,想想下边该怎么让教主相信你不是为了他的伤势才故意假装的。”绛珠转移话题的说道。 “先说好!我本来就是喜欢阿决的!”萧仁赶紧的对她说道,免得这位也罢她当成是假装的,那他可就真的要郁闷死了。 “到我这边就不用做戏啦。”绛珠白了他一眼,“公子您还真是为我家教主着想,这一招骗过敌人之前先骗过自己人的功夫倒是做的好。” 萧仁被她说的简直要气的语无伦次了,怎么这冥教的风水有问题吗?一个个的怎么都爱脑补呢?! “这样吧,您先洗漱着,我去想想办法。”绛珠说道。 “别!我谢谢你了大姐!”萧仁赶紧阻止她,再让她搀和下去,他跟阿决什么时候才能两情相悦? “公子不用这么客气,叫婢子绛珠就成。”绛珠认真的说道。 “我对阿决也不是不了解,我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他相信我,你就先不要插手了。”萧仁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绛珠狐疑的看着他。 “你们这边有大的浴池吗?”萧仁吸吸鼻子,说道。 “浴池倒是没有,不过我们这幽山宫有一口温泉,在那里倒是有一个大池子。”绛珠答道。 陇南山脉那么多的山峰,之所以会选择这里修建教主的住所,也就是为了这口温泉。 “就它了!”萧仁斩钉截铁的说道。 萧仁想的很简单,以阿决多疑的性子,再怎么辩说解释,也不如行动来的可信。 而且,黑庞说他不能跟阿决对着干跟他争吵,那么就只能转变他自己的想法,让他改变主意,相信他是真的喜欢他的。 萧仁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浪漫情怀,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纯爷们,他觉得没有什么比身体更加的诚实可靠了。 如果阿决是真的喜欢他的,那么两人坦诚相待,他不信他会无动于衷。 到时候,只要他把他压倒,那么就不由的对方不相信他是对他没有感觉的。 萧仁制定好了步骤,让这个幽山宫的第一女主管做帮凶,他相信他的计划是一定会成功的。 绛珠并不知道他的具体打算,但是大家都是一个目的,也就先让他试试。她还是不相信这个一上来就让计划失败的正道侠士会瞒过她家精明神武的教主大人。 俩人按照计划行事,萧仁先一步去了温泉,绛珠就去找宇文决。 宇文决这个时候正从刑堂往回走,迎面的就遇见了绛珠。 绛珠脸上带着些微惊惶的神色,步履匆匆的往这边走。 “绛珠?何事这么慌张?”宇文决问道。 “启禀教主,那位萧公子许是赶路太过劳累,刚才沐浴的时候晕过去了,婢子这是去请纪大夫给他看看。”绛珠答道。 宇文决闻言顿时一惊,脚下步子一动,向着幽山宫就快步走去。 “你速去请纪蝠前来。你把阿仁安排在那个房间了?”宇文决问道。 “萧公子现在在小汤居。”绛珠答道。 宇文决飞快的移动着脚步。阿仁怎么会跑去小汤居?心中一闪而过的疑问,很快被担忧盖过。 也许是他从来没有泡过汤吧。 等到宇文决奔到那个围拢温泉的房间内,就看见萧仁穿着的中衣大敞着,人如同浮尸一般面朝下的飘在温泉池子里。 乍一看这吓人的景象,宇文决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人“噗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阿仁!阿仁!你怎么样?”宇文决在水中趟过,抓住萧仁的胳膊就把他翻了过来。 萧仁身上的中衣是宇文决给他送去的,自然是用那贡缎好料子的材质,此时湿透了的纯白中衣如同透明般的紧贴着萧仁的胸膛。萧仁的身材本来就是由天道塑造的,再加上他这三年来不间断的锻炼,生的是宽肩窄腰,完美的倒三角。厚实的胸膛,宛若红缨的茱萸,肌理分明的腹肌。 “……”宇文决猛然的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视觉上的盛宴顿时让他喉咙发紧。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他不该这个时候发呆,赶紧托着萧仁的身体把他送到汤池的边上。 等到萧仁的整个身体离开水面,那场面就更加的不得了了,轻薄柔软的布料根本就掩盖不住他身体下半身的轮廓。那两条长腿,偏偏还冲着宇文决大开着。 “阿……阿仁!”宇文决的喉咙都发干了,他轻轻的叫着面色红润的萧仁。 萧仁闭着眼睛,睫毛上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嘴唇上也是润泽的水样。宇文决弯下腰,看着萧仁披散的头发。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完全解开发髻的阿仁的样子,格外的让他心神动摇。 萧仁还在奇怪他怎么没动静了,这个时候怎么不来个人工呼吸啥的。 萧仁只能感觉到宇文决距离他一段地方的呼吸声,他按耐不住了,咳嗽一声睁开了眼睛。 “阿决?”萧仁抬起手来。 却不知道,这个动作顿时让他胸前湿透的中衣被拉开了,露出了里边本来被半遮半掩的红晕。 宇文决“哗啦”一下子的倒退一步。 萧仁不悦的看着他,直接的就坐起身来。 “你没事吧?”宇文决纠结的不行目光想要贪婪的盯着萧仁不放,可是又觉得面前的场景再待下去,只怕会让他死得更快。 “我……”萧仁硬生生的吞下“没事”两个字,“我觉得我头晕。” 宇文决闻言目光担忧的看着他。 “非常的晕。”萧仁强调道。 宇文决这才移动脚步,靠到他的跟前,萧仁在他的手抚上来的瞬间,就顺势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阿决……”萧仁低声的念着他的名字,扭头就吻住了宇文决。 宇文决一惊,却条件反射的双手用力的抓着萧仁的胳膊。 温泉的汤池里边的水是半人高的,萧仁是坐着的,俩人高度基本上持平,这个角度亲吻在了一起,简直不要太舒服。 萧仁咬住宇文决不撒嘴。宇文决本来就强忍着亲近他的渴望,此时可好,这一下子彻底的被萧仁击溃了理智。 宇文决闭上眼睛,与萧仁如同厮杀般的长吻起来。 唇舌交缠,相濡以沫。心如擂鼓,情如浪潮。 俩人的呼吸随着谁也不肯退却的深吻而粗重起来,肺活量的比拼上,萧仁憾恨的输给了本土的妖孽天才。 “唔嗯~~~”萧仁挣扎着挥舞着胳膊,扒拉着宇文决的肩膀,推开了他。 宇文决迷蒙的睁开睫羽,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萧仁,他喘着气息问道:“你这是为何?” 萧仁抬眼恨恨的看着他,说道:“现在你还觉得我是为了你走火入魔而假装喜欢你吗?” 宇文决抿了抿了红润异常的嘴唇,不说话。 “我就算是蒙骗你,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你以为我会为了假装就搭上自己的身体?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假的,我的身体对你的反应也不是假的。”萧仁面对这宇文决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的脸挨着宇文决的及进,俩人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宇文决定定的看着萧仁的眼睛,似乎在分辨他话语当中的真假。 见他还在怀疑,萧仁怒了,他恶向胆边生,一下子扑向宇文决。 宇文决站在汤池里,这一下俩人就都倒在了水里。 不过习武之人一时之间是绝对不会溺水的,萧仁手脚并用的缠住宇文决,七手八脚的就撕开了他的衣服。 等到俩人从水面上起来的时候,宇文决的衣服已经成了破布条了。 萧仁紧紧的抱着他,对着他怒声的说道:“难道你觉的这也是能假装的出来的吗?!” 宇文决浑身上下都是滚烫的,可是他觉得更烫的是此时萧仁那紧紧贴着他展现自己傲然存在的灼热。 “我是真的喜欢你!”萧仁用凶狠的语气说道,好似对方是他的仇敌。 宇文决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红红的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看着萧仁生气勃勃的面容,从来觉得这般快活过。 他突然的就露出一个笑来,左颊上露出一个漂亮到炫目的酒窝:“我知道了,你是真的喜欢我。” 萧仁反而不敢相信的看着宇文决,怀疑的问道:“真的?” 宇文决的眼睛弯了弯,说道:“真的相信你了。” “唔。”萧仁一下子把脑袋扎在他的脖子根,觉得自己的告白当事人相信了真是不容易,他觉的心酸极了。 “阿仁……”宇文决在他的耳边低声的叫着,他伸手扶起萧仁的脑袋,就那么闭着眼睛亲了上去。 萧仁立马就把那点小矫情抛到一边,抱着阿决的脖子就啃了起来。 俩人虽然都没有什么技巧,但是胜在满腔的热情。 这亲着亲着,萧仁就想把宇文决给按到在池子的边上,宇文决是什么伸手,只有比他的力气更大。 一次,没按到,两次,还没按到,第三次,宇文决睁开眼睛,而此时,萧仁也不满的睁开眼睛看他。 宇文决猛然的就意识到萧仁想要做什么。 第114章 阿仁是想要……压倒他吗? 萧仁似乎是意识到俩人是互有情意之后,就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上边的那个。 遗憾的是,宇文决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可比萧仁要意识到的更早一些。 之前在清泉山庄,即使是在下五子棋,宇文决煞费苦心的让棋,最后却也是绝对不肯输给萧仁的。 此刻也是如此,尽管他是那么的爱慕着这个男人,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有雌伏于他的那一天。 萧仁对着宇文决皱眉,俩人的眼神交锋着,原本的浓情蜜意之外还带上了一丝火药味。 萧仁使劲按不倒宇文决,就开始用上内力作弊了。宇文决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他本能的就反击了。 是男人就靠实力来决定上下吧! 萧仁挑衅的看着宇文决。 宇文决默不吭声,既如此,阿仁就不要怪我了。 宇文决离开俩人一直胶着在一起的双唇,手腕反转就向着萧仁的手去抓去。 萧仁在水中尽管阻力很大,可也是及时的闪避开了。宇文决的动作十分的快,灵巧的变换着招式就向着萧仁的周身攻击而去,显然是想要把萧仁往他的怀里逼去。 萧仁觉得不妙,尼玛阿决他就是练习掌法的,跟他比拼近身,岂不是要吃亏死? 我的剑呢?!萧仁大恨,怎么就把剑放到那个房间里边去了? 果然是武侠世界,无论任何时候,包括跟情人上个床,也绝逼不应该把剑丢下啊。 萧仁使出浑身的解数,艰难的在宇文决的招式当中寻找着空隙,想要逃跑,至少给他一把趁手的兵器再战。 宇文决此刻怎么可能放过他,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萧仁想要逃跑都让他的那根心弦颤动。 宇文决看着萧仁,红眸中一丝狠厉闪过。他伸手朝着自己的发髻解去。只是一瞬间,随着宇文决的头发披散下来,一根长长的柔韧性极强的金属丝就被他拿在手中。 宇文决手腕一抖动,那根金属制成的琴弦就在空中发出一声微弱的破空声,向着萧仁的手腕就缠去。 萧仁措不及防,根本就没有预料到阿决居然会这么卑鄙的使出“暗器”。 “耍赖啊你!”萧仁大叫着,仿佛他他刚才没有去想着要找一把剑来着。 宇文决得理不饶人,萧仁一只手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很快的,两下就把萧仁的双手绑在了一起。 宇文决心头火热,对于刚才萧仁想要跑走耿耿于怀,于是他不假思索的就把琴弦的另外一头抛上了小汤居上方的横梁,拉下来往萧仁手腕上一系! 这是要闹哪样?! 萧仁被这意想不到的展开惊呆了。 “你为什么要跑?”宇文决系住萧仁被拉高吊起来的手腕,手往他胸膛上一按,脸凑到他的跟前,危险的低语:“你不是喜欢我吗?” 萧仁一口血险些喷出去。 他跟阿决两人还站在半人高的汤池里,对方一身破布条,而他也是衣衫半解,可是为啥他就被吊着手腕绑住了? 捆绑pla什么的我不要啊! “你给我解开!”萧仁愤愤的说道。 “不行。”宇文决歪头就向着他的嘴唇咬去,毫不温柔的就把自己的舌头送进了对方的口腔里。 他的手强势的按在萧仁的后脑勺上,几乎是要让对方窒息般的凶狠的亲吻着。 “唔——”萧仁被他的攻势弄得真的要喘不上气来了。 宇文决蛮横的一阵翻搅,似乎是热吻化解了他心中的不满,慢慢的他的亲吻温柔了起来。 萧仁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刚才还跟对方僵持的身体就软化了下来。 察觉到他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宇文决的手就向着他的身上拂去。 毕竟宇文决也是专门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而去学习过的,武学天才对于调情动作上的领悟,那当然依旧是妖孽级别的。 “阿仁……”宇文决松开被他咬的红肿的唇瓣,叹息的低喃萧仁名字,他蹭蹭萧仁的唇角就沿着他的耳根往他的脖子蜿蜒而下。 萧仁被亲吻的神魂颠倒的闭着眼睛,阿决对着他的脖子是又啃又亲就更加的让他心情激动了。 “嗯啊……”萧仁情不自禁的的溢出一声哼声。 仿佛是被他的声音鼓动了,宇文决的动作更加的热情了。 他的双手牢牢的抱着萧仁肌理分明的脊背,俩人下半身紧紧的贴着,萧仁都能感到他勃勃生机的脉动。宇文决转战到他的锁骨,用自己的味蕾品尝着萧仁弹性十足的皮肤。 宇文决几乎是把萧仁的后背到臀部摸了一个遍,他似乎是暂时满意了,就转移目标的往前边来。 宇文决调转方向,站到萧仁身后,一手扣住他的腰身,一手扭住他的下巴亲他的嘴唇。 萧仁被他热情火辣的动作煽动的不行,自然没怎么反抗就跟他姿势别扭的亲吻着。 宇文决感觉差不多了就伸手向着萧仁的下边摸去,做准备工作。 这可让萧仁感觉到了威胁,他顿时就睁开本来陶醉的闭着的眼睛,抗议的“嗯嗯哼哼”的哼唧着。 宇文决松开嘴唇,他红红的眼睛忧郁的看着萧仁:“阿仁,你真的不肯吗?” 他的神情是那么的悲伤,仿佛萧仁拒绝他就是让他去死一般。 萧仁气的咬牙。 怎么自己就那么一根筋的想要跟他较劲,掰扯他的想法,非要他先相信自己是喜欢他的才肯给他凝神丹呢? 这不是挖坑把自己埋了吗? 宇文决的眼睛在萧仁看来本身就有着犯规的魔力吸引着他,此时阿决这样伤心,简直就是拿尖锥在他心窝子上杵,可算是让他体味到什么叫做锥心之痛了。 萧仁不甘心的看着连精神都不好起来的宇文决,嘴巴里犹不服输的喝骂道:“你的,是男人就给我上!……嗷!!!” 萧仁的妥协让宇文决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的就冲进去了。 谁叫萧仁的魅力在宇文决的眼里太大了呢。 “啊——”萧仁叫了一声,然后就爱面子的咬着嘴巴忍着疼。 宇文决几乎要疯了。 萧仁热的几乎都要把他化掉了,他除了移动自己的腰肢,什么都想不到。 等到双方都适应了一会,宇文决才发觉萧仁紧绷的肌肉僵硬着。 他赶紧抬手把琴弦解开。 没了上方吊着的力量,萧仁几乎要瘫软下去了,宇文决伸手把他抱着,对着他的耳朵说道:“我们上去吧。” “不,不上去。”萧仁皱着眉毛,现在他感觉就是一个楔子钉在他的身体里,那里还肯上去。 宇文决看了看,把他拉到汤池的边上,让他双手扶着池边。 萧仁哆嗦着,刚才走动的那几步,让宇文决在他里边的存在感更加的强烈了。 他双手撑着池边,阿决在他的身后扶着他的腰,就那么又开始了。 “唔!唔!唔!嗯——”萧仁的表情似痛苦又似享受,他难以承受般的低下头。 温泉汤池里边的水,被宇文决激烈的动作搅动着,一波波的被推着溢出池边。 小汤居外边,绛珠领着纪蝠匆匆的赶来。 纪蝠离的幽山宫有点远,所以绛珠即使是很赶了,可是还是拖了一会时间才过来。 不知道会不会耽误萧公子的事?绛珠不安的想到。 走进小汤居,绛珠跟纪蝠都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声响。 可是,两个人都属于那种武功不怎么样的类型,于是没多想的就往里边赶去。 等到越走越近,那动静越来越大,俩人顿时的就站住了脚步。 低沉的喘息声,水波晃动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个人哼叫声,最让俩人头皮发麻的是,皮肉激烈拍打的声音。 绛珠的脸色噌的就爆红,她羞的立马就用袖子遮挡住自己的脸,双眼怯怯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纪蝠脸色怪异的看了看房门,然后向着绛珠看去,那意思明晃晃的表示“你就叫我来看这个?!”。 绛珠用袖子遮着红彤彤的脸蛋,赶紧摇头,表示她的无辜。 纪蝠的眉毛高高的扬起,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然后,他想了想,笑了。 他冲着绛珠比划了一下手,俩人静悄悄的离开了。 纪蝠毕竟是神医,之前只是不了解情况。现在既然知道,当然就反应过来当初那脉象确实就是相思病。既然教主已经跟人有了肌肤之亲,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再为这个问题烦忧了。 “行了,这下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纪蝠看着比起人到中年经历较多的他初遇到这种场面还惊魂未定的绛珠,安慰的说道:“事已如此,你也就该干什干什么吧。” “哦。”平时机灵的绛珠,难得木愣愣的点点头。 纪蝠被寒冷的风一吹,缩缩脖子,抱着手就往回走了。看来要给教主准备些用的着的药膏什么的了。 纪蝠走了,绛珠站在小汤居的门外,听着里边隐隐约约没完没了的动静,小脸纠结的不行。 她实在是太小看这天下的人了。 没想到那位萧公子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方,不得不让她感到由衷的敬佩。 外边绛珠在那里胡思乱想,里边宇文决沉溺在萧仁让他销魂蚀骨的火热当中不可自拔。 纪蝠跟绛珠的脚步声,他自然不会不认得,俩人已经走到门外,可是他没有精力也没有心力去管。 幸亏,那俩人都是识相的,很快的就走开了。 宇文决的小倌馆之行不是白去的,等到他终于稍微恢复了一点自制力之后,就把那学到的技术都用到了萧仁的身上。让本来感觉还有些不适的萧仁很快的感觉到那妙不可言的滋味,连本来低调的呻吟也高亢起来。 萧仁本来就是一个放的开的人,当然不会隐忍一分一毫,热情放浪的声音让宇文决的动作更加的激烈。 听到里边火热的动静,绛珠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不由得躲得更远了些。 第一次的战果十分的辉煌,等到宇文决心满意足,萧仁已经完全的瘫软成一滩烂泥了。 萧仁感觉疲惫欲死,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酸软不堪,他现在是连抬起一根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趴在池边,使劲的喘息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宝贵的空气。 与他相反,一扫阴霾的宇文决还非常的精神,还有余力的捧着泉水清理着被他弄得满身狼藉的萧仁的身体。 “禽……兽……”萧仁哼唧着。 宇文决一笑,附身在他的脊背上亲吻着。 “妈的!老子不来了。”萧仁嚷嚷着。 “嗯。今天就算了。”宇文决拉住他在地上挥舞的手臂,不让他动。 绛珠早就知道这俩鸣金收兵了,提前的把自家教主的衣物还有这位乐于助人的侠士的衣服准备好了。 宇文决拢拢彻底破烂的衣衫,赤脚的走到房门的跟前,拉开一道门缝。绛珠见到他,立刻底下脑袋恭敬的把衣物送上。 宇文决满意的看着这个十分得用婢女,说道:“难得你这么机灵。” 说罢,他接过衣物,关上了房门。 绛珠这才抬头,看着房门,委屈的咬唇,平时里婢子也很机灵的。 萧仁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宇文决拉拉他,说道“阿仁,别在这里睡。” “我不要动……”萧仁嘟囔着。 “没叫你动。”宇文决好脾气的说道。 萧仁反正是懒得动了,宇文决就把他像木头娃娃一样的摆布,给他把衣服穿上。 宇文教主难得的伺候一次人,理所当然的笨拙的很,可惜他又不肯叫绛珠进来。 等到他给萧仁穿好了衣物,自己都出了一身的大汗。 下到泉水里冲洗了一下,宇文决匆匆的擦洗了一下就穿好衣服,弯腰抱起萧仁。 萧仁被他的动作惊得猛然的精神了,他睁开眼睛挣扎着。 “你干嘛?”萧仁嚷嚷着。 “带你回房。”宇文决气定神闲的说道,“这边是沐浴之处,总不能就宿在这里。” 萧仁很没面子的被宇文决横揽着公主抱,他不肯就这样被带着走,摇晃着两只小腿。 “不不不!不这样走。” “那怎么走?”宇文决疑惑的看着他,“我背你?你不是不想动吗?” 萧仁一想到宇文决背他要叉开腿,顿时觉得自己遭受到重创的屁股更加的疼了。 虽然身为一个男子汉,还是一个身负高强武艺的男人,疼痛什么的,他能够忍耐。可是,痛上加痛什么的还是饶了他吧。 宇文决用内力一引,房门就被他拉开了。 绛珠后退两步,底下头去。 “把我的披风拿来。”宇文决吩咐道。 很快的绛珠就取来了宇文决的狐裘披风,宇文决把萧仁包裹的扎扎实实的,这才让萧仁觉得他没有丢人丢的人尽皆知。 尽管萧仁也知道自己这是掩耳盗铃的行为,可是好歹他保住了自己的脸。 宇文决没有带他去安置的客房,直接的就把他放在了自己卧房里的床上。 第115章 萧仁的身体挨到床,就跟面条一样软了下去。就算宇文决再怎么小心翼翼的抱着他,在他的臂弯里也是没有再床上舒服的。 萧仁舒爽的呻吟一声,摊平四肢,拉过一旁的被子一盖,就打算睡觉了。 今日一战可把他累毙了,本来就是一路赶路的上来,他还找死的送上门去给人推。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阿仁,脱了衣服再睡。”宇文决坐在床边,低头看着闭着眼睛的萧仁。 “我不想动。”嘴巴里说着,萧仁却是抬起一只胳膊冲着宇文决。 宇文决一愣,然后笑了笑,也不说话就拉过他给他又把衣服脱了。 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 等到宇文决把萧仁的衣服脱掉只留下中衣,然后把他塞进了被窝,萧仁扭扭身子,直接的就陷入了梦乡。 宇文决看着萧仁的睡脸,只是觉得心中安宁。 只不过没过一会,绛珠的脚步声就走到他的卧房门外。 宇文决眼中一闪,人迅速的站起身,不等绛珠出声,他就拉开门。 “教主。”绛珠恭顺的行礼,然后把一个托盘呈上,“纪大夫差人送来的。” 宇文决低头一看,上边摆放着几个瓷盒,还有一个大肚的瓷瓶。 “这是什么?”他问道。 “纪大夫说,右边这盒是给萧公子的伤处上药的,还有中间这盒是给教主助兴的,另外这盒据说是有润滑消炎的功效,最后这个瓶子里装的是养生丹。”绛珠低着脑袋,一口气的把这些话都给说了出来。 尽管她是一个资深的婢女了,可是从来没有过女主人的幽山宫里乍然加入了教主的枕边人,这些教主房里边的东西和交流的话语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绛珠对此时自己的羞窘并不满意,力求以后一定要做到面不改色才可以,这次……这次就先算了。 宇文决眉宇间闪过一丝尴尬,他也不说话,就把那托盘给接了过来。 “纪大夫还说了,这几日里,萧公子初承教主,进不得食物。这养生丸,每日三次,每次一丸,吃了以后就不饿了。而且,也可以减轻萧公子如厕的时候的痛苦。”绛珠轻声细语的说着,脸上也忍不住的辣的。 教主的那个激烈的动静,纪蝠跟绛珠都听的一清二楚。 纪蝠从医多年,经验老道,自然知道这位陌生的侠士多数会被教主弄伤,所以他送来的这些东西,全都是会用的到的。 宇文决深深吸了口气,他勉力的平稳的问道:“纪蝠还说了什么?” 绛珠缩了缩脖子,细声说道:“没了。” “下去吧!”宇文决忍不住咣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宇文决皱着眉毛,脸上带着些不自在的表情回到了卧室的里间。 萧仁被他那大力拍门的动静给弄醒了,正不满的看着他。 “阿仁,正好你醒了。”宇文决把托盘放到床边的小圆桌上,对着萧仁说道:“我帮你上上药。” “上什么药?”萧仁警惕的看着宇文决伸手掀被子,他死抓着被子不放。 “阿仁。”宇文决垂了垂睫羽,还是用红色的眼睛看着萧仁说道:“都是我莽撞了,肯定弄伤了你,我帮你后边上上药,不要发炎了。” 我就知道!萧仁翻了个白眼。 当时阿决把手指探进他后边开拓的时候,萧仁可是立刻就反抗了,可是后来他被阿决那双红红的比兔子还红的眼睛击败,最终妥协了。 宇文决太过激动直接的就进去了,萧仁知道自己肯定伤的不轻。 但是习武之人对于疼痛的耐受力是很强的,再加上后来移动到池边之后,宇文决最后拿出了他到小倌馆的学习成果,萧仁也是有爽到的。 泉水加上血液,很好的进行了润滑的作用。温泉本来对伤口就有益处,让他们两个的第一次没有太过惨烈。 尽管对这方面不太了解,萧仁也没有说放任自己的伤口不管了。 “我自己来吧。”萧仁别扭的说道。 本来以为自己是个攻,没想到却被攻成了受,这打击他还没缓过来呢,阿决就这么又让有明确的感受到他被人压了的事实。 萧仁怎么肯甘心。 宇文决现在已经知道怎么对付他了,当即半垂着眼睫毛,用目光柔和的看着,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叫他:“阿仁……” 尽管他没有一个恳请的字眼,却已经让萧仁感受了到他哀求的意味。 妈的!萧仁心里边大骂,他难道以为可以这样吃定我? 更艹蛋的是,偏偏他就还吃着一套。 又败给了大杀器,萧仁沮丧的翻过身去,宇文决抿着嘴角,酒窝若隐若现。 他曾经承受过他的地方红肿着,撕裂的伤口很是刺眼,新换上的雪白中衣上也沾染上了血迹。 “阿仁……”宇文决的手指轻抚那个地方。 萧仁顿时就肌肉紧绷了,他回头警告的对宇文决说道:“老子不来了啊!” “我知道,我不会那么不知轻重的。”宇文决有些低落的心情顿时就被他逗乐了。 这种总是被阿仁出人意料的反应逗笑的情况时隔几个月之后,总算是又出现了。 宇文决拿起那盒止血消肿的药膏,给萧仁涂抹上。 他的动作已经够轻柔的了,却还是让萧仁想要把脑袋往床梆子上撞,内心里抓心挠肝的挠墙,为什么老子会落到这么受的局面! 上好了药,萧仁迫不及待的自己拉上裤子,滚到被子里。 萧仁看着宇文决红色明显的退却了一些的眼睛,问道:“你的内功现在好些了?眼睛没有之前那么红了。” 宇文决被他问的一怔,他想了想说道:“我心中郁结已去,所以现在狂躁感已经减弱了很多。” “哦……”萧仁点点头,之前还以为那人说他是因为情感走火入魔的话是诓他的,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个原因。 他被压一次,那红才下去一点,等到阿决全好了,那他要被压多少次?! 萧仁才不干这种傻事,放着现成的解决办法不用,白把自己往宇文决的嘴巴里送。 这一次不过是因为他迁就阿决走火入魔不能过度刺激他,说不得他还要跟他大战三百回合整一个上下高低的。 到现在,萧仁还没认清事实,想着要放倒宇文决呢,反压回去呢。 “我的包裹你让人给我拿过来。”萧仁对着宇文决说道。 “怎么?你要什么?我吩咐人给你取来。”宇文决倚靠在床头,紧挨着他。 “你让人给我把包裹拿来就是,我有东西给你。”萧仁卖着官司。 “来人。”宇文决看了看他,然后扭头就对着外边高声说了一句。 萧仁没料到他躺在床上就喊人进来,一派的地主老爷做派。 “婢子在。”绛珠应声的就推门进来了。 绛珠并没有不懂规矩的就闯到里间去,反而是站在两个隔间的中间。这让因为此时自己的这种行动不便明显被压了的状态,而对阿决的下人有些闪躲的萧仁安下心来。 “你去把阿仁的包裹拿过来。”宇文决淡声的吩咐道。 “是。”绛珠领命的就出去了。 “饿吗?”宇文决问他。 “饿。”萧仁响亮的答了一声。 他跟黑庞一路上到总教来,然后又是跟阿决见面,又是大战了一场,早就饥肠辘辘了。 宇文决不说,他饿过劲了,也不觉得。他一说,萧仁就感觉到饥饿感上来了。 宇文决直接就伸手把那瓶子药丸拿过来,打开倒出一丸来。 萧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宇文决轻咳一声,说道:“纪大夫说你这几天不能进食,这是养生丸,你吃了就不饿了。” 萧仁轻吸一口气,咬牙说道:“你还找大夫?” 宇文决略微尴尬的说道:“刚才在小汤居你不是晕倒了吗?我让绛珠去请大夫,他来了晚了些,当时我们正在……所以他没露面就回去了。然后他送了这些过来。” 我去年买了个表!萧仁抓狂。 明明他跟绛珠商量好的,让她做做样子就是了,让她找人是假,通知宇文决才是真的。 他哪里知道绛珠一开始确实是做样子,可是宇文决吩咐她去叫纪蝠来看,她自然是不会违背教主的命令,自然是真的就去叫了。 萧仁粗喘了几口气,宇文决蹙眉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没、事!”萧仁磨磨牙,伸手把那药丸拿过来,塞进了嘴巴里。 这养生丸倒是不难吃,一股药香不说,吃进嘴里也是一股子甘甜。 宇文决起身给他倒了被茶水,让他就这手喝了。 这会,绛珠在门外轻声的说道:“教主,萧公子的包裹婢子拿来了。” “进来。”宇文决说道。 宇文决放下茶杯,接过萧仁灰扑扑的布包,让绛珠出去了。 萧仁撑着胳膊呲牙咧嘴的坐起来,宇文决见他起身,赶紧过去扶住。 “我又没残了,不用你扶。”萧仁不耐烦的说道。 宇文决默然,此时阿仁没残了,离半残也没多远。 萧仁伸手进百纳包里掏啊掏,摸出一个红色的瓷瓶来。 “这个给你。”萧仁把那个小瓷瓶塞进了宇文决的手里。 一看到那个跟他目前收藏起来的几个小瓷瓶制式完全一样的瓷瓶,宇文决就猜到这又是萧仁的天道师父给他的,只不过他没想到阿仁居然塞给了他。 “这是?”宇文决把瓷瓶拿到眼前看。 一样的胎质莹润,胎壁很薄,只不过这难得的显眼的眼色却是比之前拿到的哪三种浅色的更加的珍贵。 要知道,像这种浓郁的色泽的瓷器,比起淡色的更加的难以烧制。 宇文决爱不释手。 本来他是没有爱好收藏瓷器的嗜好,只不过从阿仁的小瓷瓶开始,他就喜欢上了这种物件。 “这是凝神丹,我特意为你弄的。只要你吃了,保管你走火入魔立刻就好。”萧仁信誓旦旦的说道。 宇文决惊讶的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瓷瓶。 他是感动又惊奇。 “既然有此奇药,为何你不先拿出来?”宇文决忍不住问道。 如果事先拿出来,然后阿仁再说出他也是喜欢他的话,他自然是不会有所怀疑的。 也就不会有后来萧仁百般让他相信的事情了。 “我自然是要证明我的话在你心中更加可信啊!”萧仁才不会说他是一时脑抽,非要跟宇文决这个走火入魔患者较劲呢。 虽然萧仁没说,但是宇文决多少对他诡异的脑回路有所了解了,肯定是他当时不相信他的话,让他生气了。 宇文决心中激荡,情绪也高昂起来,他猛的伸手抱住萧仁。 “阿仁……”宇文决在他的耳边低语。 “嗷——”萧仁忍不住哀叫。 本来宇文决是要等萧仁好点了才肯服下那凝神丹的,当时在萧仁的催促下,他还是在第二天把那药丸吃下了。 凝神丹,天道系统兑换商店出品,药效为:凝神静气,对走火入魔和练功当中产生的心魔有非凡的疗效。 天道出品的药物都有着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疗效好,见效快。 宇文决吃下没一会,就依依不舍的告别萧仁闭关去了。 这一闭关,又是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萧仁总算是养好了伤,能从宇文决的床上下来了。 伤好了,躺了两三天,浑身都僵硬的萧仁就打算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萧仁拿着新版欺霜剑舞了一套剑法,然后又练习了两个时辰的高等剑法。 彻底的把身体活动开了,他觉得神清气爽。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的就听见了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 第一反应,他以为是毛团来找他了,可是等到他往着声音那边看去,才目瞪口呆的看着毛团追打着一只比他体型稍微小一点的另外的一只猫头鹰。 “毛团?!”萧仁惊讶的喊道。 毛团及其凶悍,它对着那只猫头鹰是又啄又拿翅膀拍打。 “怎么回事?”萧仁赶紧的就过去了,朝着毛团安抚着,“别打了快别打了。” 毛团愤怒的“咕咕咕”的鸣叫着,看到萧仁这才放过那只猫头鹰向着萧仁飞来。那只猫头鹰见到生人,一溜烟的就跑了。 毛团拍着翅膀落在萧仁伸出的胳膊上,喉咙里犹在不停的叫着。 这次萧仁可猜不出来,但是从他对毛团的了解也能知晓对方是在告状。 “它怎么你了?”萧仁猜测着,“这两天好吗?有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是白天啊,你怎么没睡觉?” 然后萧仁恍然的说道:“是不是这只本地的猫头鹰欺负你新来的?妈的!居然欺负到我闺女头上了,打的好!” 萧仁愤愤的说道:“再看见了它,粑粑帮你一起打!” “呜呜呜!!”毛团附和般的抻着脖子,拍着翅膀,表示十分的赞同。 作者有话要说:噗~毛团啊…… 另外,阿决家的手下真是十分之能干滴。 绛珠:萧公子没想到这么艰苦,待婢子做一个更好的包裹,看着破的…… 萧仁一口血梗在喉咙里,有苦说不出QAQ 第116章 接下来这个不良爸爸就带着自己的姑娘开始蹲守这地方的其他无辜猫头鹰了。 在他虎视眈眈的目光当中,那些本地的猫头鹰自然不会犯傻的送上门来被他虐待。 转天傍晚,萧仁趴在窗口遥遥的望着毛团临时落脚的地方,埋伏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敢欺负他家闺女的坏蛋。 “你在做什么?”宇文决在萧仁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然的就站到他的身后,好奇的出声问道。 “!”萧仁被他的神出鬼没吓到,捂着急促跳动的心脏,好半天才缓过来。 “你想吓死我啊!”萧仁没好气的回头看他,却惊奇的发现宇文决眼中的红色已经完全的退去了,“你的眼睛好了!” “嗯。”宇文决满含笑意的黑色双眼看着他,左颊边挂着酒窝,“我的内功已经完全的调理好了。” 萧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睛也挺好看。 另外,他的酒窝实在让他这个酒窝控按捺不住了。 “嗷呜!”萧仁扑过去就咬。 宇文决被他弄错一愣,本来能够推开他的手,却只是卸去他的冲力,抱着他搂在怀里,然后脸上就挨了一下。 “我最喜欢酒窝了。”萧仁心满意足的在他脸上又舔又咬。 宇文决被他弄的哭笑不得,扭头就把他的嘴巴堵上了。 俩人唇舌交缠,进行了一个绵长的亲吻。 “唔!呼——”萧仁急促的呼吸着。 宇文决放开他的舌头,咬他的下唇。 等萧仁喘足了气,不甘示弱的把自己的舌头伸到他的嘴巴里。 萧仁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他闭着眼睛,卖力的吸允着宇文决的舌头。 宇文决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掌控着的把他的腰身揽在臂弯里。 萧仁完全没注意到,他此时已经半躺半靠在对方的胳膊上了。 又历经了一次仿佛是极限拼杀般的热吻,萧仁的脸蛋都憋红了,不得不松开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注意到宇文决的位置怎么跑到他上边去了。 这个节奏不对! 他顿时就把腰直起来,气势汹汹的就伸着胳膊把宇文决抱住。 他眯着眼睛挑衅的看着宇文决,用自己已经精神起来的部位去蹭着宇文决的大腿根。 俩人都是正在精力旺盛的年龄,又刚刚互通心意没多久,本来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却因为宇文决闭关,萧仁养“伤”分开了三日。正可谓是干柴烈火,不点就燃。 宇文决被他蹭的火起,眼眸立马就幽深了许多。 他冲着萧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萧仁的汗毛顿时就炸了起来。 宇文决的胳膊刚刚开始用力,想要把萧仁牢牢的抱住,萧仁却警惕的滑溜的脱出了他的怀抱。 “哈哈!今天我可不是赤手空拳的。”萧仁扭身就把靠在床边的欺霜剑抽了出来。 萧仁看着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宇文决,跃跃欲试的比划着,示意道:“来啊来啊!” 宇文决被他逗的灿然一笑,最招萧仁稀罕的酒窝招摇着。 “卖萌也是没用的!今天我一定要压你!”萧仁斗志高昂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阿仁话语当中“卖萌”是何意,但是今天萧仁依旧不肯轻易就范的意思却是很明显的。 “为此而争斗,你身负利剑,我手无一物。阿仁,你的行为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宇文决好以整暇的说道。 这话说的,萧仁立马就不干了,他不服气的说道:“我不用剑可以,你把手绑住!” 宇文决怔然,没料到萧仁毫不惭愧的就说出这种话来。 “我练剑的,你练掌的,近身战本来就是你厉害。你还不让我用剑,摆明了欺负人。”萧仁嚷道。 萧仁话语当中的欺负人,自然就是指宇文决胜之不武,可是这个欺负的字眼,让满脑袋都是那日跟阿仁亲热印象深刻的感受充斥的宇文决顿时给脑补成更加荒诞不堪的景象,让他忍耐不住跟萧仁再费唇舌,脚下一顿就向着萧仁攻去。 萧仁大惊失色,没想到他会突然的打来。 萧仁认真的一震手中的欺霜剑,凌厉的剑招顿时施展开来。 宇文决也没有跟他硬拼,反而是灵巧的游斗。 萧仁的剑招虽然只是高等剑法,但是在奕心经的辅助之下,发挥出来的程度是百分之一百二十。也许是萧仁求生心切,这一次他都感觉到自己超长的发挥。 这剑法被他使得是绵绵密密,攻守兼备,凌厉非常。 可是,即使是萧仁武器在手了,宇文决这次却依旧是占据了明显的上风。 这一次更加的过分,他的动作快的只能在萧仁的视线当中留下残影,没到一百招,在萧仁一个招式用老的情况下,宇文决突然出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劲一捏,欺霜剑就被他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宇文决伸手一拉,把他拽到自己的跟前,一只脚一踢欺霜剑的剑柄,那把剑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插在了墙壁上。 “啊!” 这发展太快,惊的萧仁叫了一声。 宇文决制住他的脉门,让萧仁浑身都使不出一点内力,另外一只手直接的就环过他的脖子,让他的脊背靠在自己的胸前。 他带着笑意,低沉的在萧仁的耳边说道:“阿仁,你输了。” 就算这次手里边有一把武器,也是干脆利落的被宇文决打败。萧仁不甘心,怎么感觉阿决比之前还厉害了?他被握在宇文决手心里的手腕不老实的挣扎着。 宇文决控制着手里的力度,低头就往近在眼前的萧仁的耳朵亲去。 萧仁抿了抿嘴唇瓣,挣扎的力道小了一点。 宇文决暗自一笑,歪头就去亲他的脖子。 萧仁很喜欢被宇文决这么亲吻颈部,这是在小汤居里的那一天宇文决就发现了的。 他的那只手按在萧仁的腹部,萧仁的手覆盖在他的手掌上,半使劲半不使劲的抓着他的手。 宇文决翻过他的身体来,推着他靠在窗户边上的墙壁上,整个身体压了过去。 “唔!”本来还有些抗拒的萧仁,在他低下头来的瞬间,闭上了眼睛,迎接他的唇。 激烈的亲吻,热情的摩擦,很快两个人都濒临极限,热的浑身发烫。 这处不过是观赏幽山宫景致的休闲之所,自然不是宇文决心目之中可以进行亲密之举的地方。 于是,他喘着气的离开萧仁,拉着他就往卧室走去。 走廊里的凉风一吹,萧仁被热血冲昏的头脑稍微的降了降温度。 他纠结的看着宇文决的侧脸,再考虑要不要再做最后一搏。 俩人跟绛珠擦身而过。 绛珠回头奇怪的看着两个步履匆匆的样子。 绛珠的目光让萧仁如芒在背,他顿时就站住脚步,不肯往前走了。 宇文决被他拉的顿了一下,疑惑的回头看他。 萧仁苦恼的脸庞被他看在眼里,他自然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宇文决不给他犹豫的时间,两步过去就把他给扛在了肩头。 “嗷!你你你放开我!”萧仁挣扎不已。 “不行!你输了就不要反悔。”宇文决脚下更快。 绛珠脸色一僵,教主这古怪的举动更叫她摸不到头脑了。 绛珠好奇的跟上前去。 就见宇文决扛着萧仁就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绛珠不敢置信的看着教主把房门拍上了。紧接着里边就传来了各种动静,萧公子挣扎的声音,教主把人家的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有俩人在里边居然动起了手。 绛珠的表情呆滞,身形摇摇欲坠,她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走远了。 那个勤习武艺,热衷教务,没事就在书房看看书,或者是下下棋弹弹琴,除了晚上睡觉,绝对不会踏足卧房的教主一去不返反了。 可怜的资深婢女,三观就这么不小心碎掉了。 那一天小汤居里,萧仁把宇文决的衣服扯成了破布条,现世报还得快,今儿个宇文决就直接伸手把他的衣服给报销了。 萧仁伸出手去,俩人就在拔步大床的空间里,用擒拿手又过起了招。 宇文决已经箭在弦上,他压下自己的身体,使劲的挨住萧仁的下半身,喘着气说道:“你是要打?还是要做?” 萧仁纠结的感受着对方硬实的跟他不相上下的状态,咬了下下唇:“……要做。” 宇文决一笑,挥手放下床帐,把俩人的身体完完全全的笼罩在密闭的空间里。 这一次,因为有了纪蝠提供的辅助品,宇文决给萧仁进行了充分了润滑,没有再弄伤他,然后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 练武之人的腰身上及其的有劲,萧仁觉得他都要被宇文决弄死了。 这次萧仁身下是床,宇文决的动作比之前站在水中更加的施展开来,他抱着阿仁的腰,把他的双腿叉在他的身体两边。 萧仁张着嘴巴毫不羞涩的呻吟着,感觉这次比上一次带给他的快感要更加的强烈。阿决的力道又快又深又大,简直让他的魂儿都飞了。 “呜呜~~~嗯……”萧仁浑身上下都汗淋淋,期间迷茫的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只看见床顶不停的晃动着。 毛团信心十足的在前边飞着,身后跟着那只死不知悔改的猫头鹰,它打算把它引到粑粑的埋伏地点,一举把这只坏蛋擒获。 却没有想到,等到它飞到那个地方,转来转去,却没有看到该在那个地方的人。 “咕咕咕!!!”毛团不高兴的大叫着。 萧仁趴在床上,手里边的床单都要被他蹂躏烂了,他的一个胳膊肘撑起来,脑袋侧了侧,说道:“……啊,等一下……” 宇文决从他的背部贴下来,低头亲吻他红红的嘴唇,气喘吁吁的问道:“怎么?” “毛团……”萧仁哼了一声。 “毛团?……怎么了?”宇文决又快又狠的动作了两下,不满他这个时候还想着别的事情。 “嗯……”萧仁胳膊一软,趴下了。 外边孤军奋战的毛团气愤的回身,把那只体型比它稍微小一点的猫头鹰啄的羽毛东掉一块西掉一块。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萧仁再次卧床休息。 第二天,宇文决在起居用的房间叫来绛珠。 “你把我的衣物从新制作,浸染的药物记得要换配方。”宇文决坐在椅子上,沉静的看着绛珠说道。 绛珠有点奇怪,就向着宇文决望去,然后,她这才发觉教主的眼睛竟然已经都全部的变黑,不仅仅如此,他浑身的气息都收敛了起来,不再如同之前那样充满了凌厉的气势。 绛珠大惊,然后大喜,她伏在地上,欢喜的对着宇文决说道:“恭喜教主神功大成!” 宇文决微微的一笑,并不否认。 要不说萧仁觉得他更厉害,感情这次闭关出来,宇文决直接的就进阶到九冥神功第八层了! 走火入魔期间的痛苦折磨,宇文决并没有白受,天道酬勤,在凝神丹的帮助下,宇文决饱受逆转内息翻腾的经脉,在走火被平复之后,直接的就达成了九冥神功八层的突破要求。 宇文决一鼓作气,直接就练就而成。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萧仁一点也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就站到他的身后。 “还有……”宇文决黑黑的眼珠子望着绛珠说道:“阿仁的全套的衣物,从冬季到夏装,都要准备齐全。” “是。”绛珠恭顺的应道。 “不要艳色的,阿仁他喜欢颜色深一些的。”宇文决吩咐道。 “……是。”绛珠迟疑的答应道。 “款式不要太过张扬,毕竟阿仁是正道侠士里仁义的表率,不符合他的身份。”宇文决沉思的说道。 “……”绛珠直接就无语的看着她家教主。 萧仁起身的时候,急匆匆的就穿好衣物,脸都顾不得洗的就连奔带跳的出去了。 他跟宇文决擦身而过,宇文决喊都没喊住他。 宇文决就跟在他的身后,向着幽山宫外边走去。 萧仁之前已经蹲点守过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毛团在外边的活动范围,于是他直奔目标的就跑过去。 幽山宫坐落的山峰山植物非常的茂盛,树木也很高大,虽然这个季节树叶都掉光了,但是也并不显的凄楚,反而充满了苍茫的感觉。 毛团不爽的蹲在树枝上,一只猫头鹰探头探脑,在树枝上蹦跶蹦跶的凑近它。 毛团睁开一只眼睛,一翅膀就把那只猫头鹰给闪飞了。 萧仁的眼睛里自然是看不见自家闺女的暴力行为,反而是被有鸟敢骚扰它而气坏了。 不等他掳袖子上,跟在他身边的宇文决就拽住了他。 “你干嘛拉着我,没看见我家闺女被欺负了吗?”萧仁扭头不满的对着宇文决说道。 宇文决默然。倒是没看见毛团被欺负了,就看见毛团打别的鸟了。 “我觉的有点蹊跷,不如再看看?”宇文决沉声说道。 萧仁忍耐了一下,跟宇文决俩人找了个地方就缩了起来,偷窥。 不一会儿,那只被扇飞的猫头鹰回来了,嘴巴里还叼着一只老鼠。它飞到毛团身边的树枝上,殷勤的把老鼠凑了过去。 萧仁目瞪口呆。 更令他不忍直视的是,毛团咬住老鼠,一抬爪,就把那只猫头鹰给踹飞了。 第117章 萧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下就算是他再迟钝也看出来不对劲了,他低声的说道:“我姑娘这是被求亲了吗?” 宇文决嘴角一弯,阿仁这个“求亲”用得很是有趣。 “应该是。”宇文决往他的耳根后边凑了凑。 萧仁的身上本来是很清爽的男人的气息,现在在他的床上滚了几天,他房中卧具浸染的熏香也不可避免的染得他一身。 “禽兽啊!我家毛团才那么小,它也下的去手!”萧仁低声的咆哮了一声,然后才猛然的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啊!那只鸟可是比它还小!” 那只被踹的飞出去又挣扎着蒲扇着翅膀的猫头鹰,在体积上来看,确实是比毛团小一些。 “年下?姐弟?”萧仁低语道。 “嗯?”宇文决疑惑。 就在这个时候,令萧仁更加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树林里竟然又飞来了一只猫头鹰! 那只被毛团踹飞的猫头鹰顾不得再上到毛团跟前献殷勤,调转方向就向着那只猫头鹰迎去,萧仁眼睁睁的就看着那俩猫头鹰打了起来。 “我……靠……”萧仁喃喃的说道,“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妈妈我要回地球……” “咦?”宇文决也讶异的挑起眉毛来。 刚来的那一只猫头鹰也是一只体型较小的,它的眼睛感觉要比毛团更加的大一些,身上的翎毛跟头顶的羽毛不知道在哪里秃掉了,一看就知道进行过一番惨烈的争斗,可是这只猫头鹰依旧很勇敢的冲着那只给毛团送老鼠的扑打过去,爪子挠着,伸着脖子去啄对方。 萧仁吞咽了口口水,干笑道:“我家毛团……还挺受欢迎……” 而毛团呢,它根本都看都不看那俩猫头鹰一眼,自顾自的啄食着。 如果是毛团被欺负了,那么萧仁会出面代表家长“义正言辞”的进行一下小盆友之间要和谐相处的教育,可是这涉及到求偶问题,萧仁就麻爪了。 要说毛团的年龄现如今也有三岁了,正是成年可以婚配的年纪了。 正常的猫头鹰说不定都已经抱窝生过了。可是毛团一直跟着萧仁生活在一起,一直都没有这个意识。 虽然,毛团没有把自己认为是人类,可是寻常的猫头鹰,它可是看不入眼的。 在毛团大小姐看来,这个世间匹配的起它的,那也得是脚踏七彩祥云,背着满仓的小鱼的傲世雄(猫头)鹰才行。 这长得比它还小,一巴掌被它扇飞的,怎么可能。 萧仁用他5.2的视力使劲的看去,那俩猫头鹰一只是褐色的,一只是灰褐色的,身上都长着一些斑点。 萧仁是看看那俩打的正欢的,再看看自家吃的不亦乐乎的姑娘,怎么觉得它都要比那俩掐架的强壮的多。 “你说……不会是我一直弄错了吧?其实,毛团是个公的?”萧仁忧心忡忡的回头望着宇文决。 宇文决闻言一怔,他低头对萧仁说道:“你为何会如此说?” “当初我只是根据毛团没有雄性特征这一点判断它是母的。”萧仁说着,扭过头去,伸手指着那俩,“可是我看这俩也没长小鸡鸡啊。” 宇文决强忍笑意。 萧仁没发觉,还继续说道:“我看公鸡什么的都是雄性的体型较大,难不成我真的一直猜错了?” 宇文决清清嗓子,说道:“据我所知,一般是只有雄性才会在对雌性求偶的时候有争斗吧。” “那不一定。”萧仁直了直身子,对宇文决说道:“我家毛团那聪明的,基因又优秀。动物界的雌性为了繁衍后代,都会寻找更加强壮的雄性匹配,来产下更加优秀的后代。” 这个概念宇文决倒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这是阿仁说的,他自然不会反驳,只是说道:“这么说也不无可能。” 萧仁并没有因为宇文决附和他的话而感到轻松一些,反倒是更纠结了:“怎么才能知道毛团到底是公的母的啊?” 宇文决默了默,迟疑了一下,他说道:“我冥教总教这里有专人负责驯养信鸽,他们平日里多接触这些鸟类,不若问问他们。” “这个好!”萧仁赞道。 既然有了办法,那么萧仁遍不迟疑,他把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那头吃完了美餐的毛团听见了,它的脖子顿时抻直了一下,拍拍翅膀就飞了起来,向着萧仁的方向过来了。 那俩猫头鹰被萧仁惊扰,扑腾着翅膀各自扭头,一鸟一个方向飞入了树林中。 “闺女啊~”萧仁亲热的抚摸着毛团的身上,“跟粑粑走,带你解决一下事关终身大事的疑问。” 毛团踩在萧仁的胳膊上,疑惑的歪着脑袋看他:“咕?” 驯养信鸽的地方在前院,那是一个独门独栋的园子,空间很大,前后分作两片。 一进去,看着那些散落在空地上正在啄食的鸽子们,萧仁那不争气的口水“哗”的就开始狂流了。 “好多……鸽子!”萧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些即使是见到他们这些陌生的人也没有惊慌,反而是被猫头鹰那俩大圆眼睛吓退的鸽子们。 “呜呜呜~~~”毛团低鸣着。 “烤乳鸽很好吃哦,闺女。”萧仁扭头对着毛团说道,“比小鱼好吃。” 毛团不屑的拍着翅膀,虽然猫头鹰也捕捉体型较小的鸟类为食,可惜这鸽子明显难为鸟了。 现在在毛团的食谱上,是它最难捕捉的小鱼第一,然后是田鼠等小型啮齿类生物,再下边就是蛇类,排在最后的每个冬天萧仁必定会给它准备的兔肉干,当然如果是新鲜的,它还会更喜欢点。 宇文决笑道:“一会让人给你捉来杀了吃。” 萧仁登时就星星眼期待状的看着他。 “清泉山庄的时候不是应过你吗?等你来了总教,定要你吃个够。”萧仁喜欢的酒窝让说这话的宇文决在他眼里更加可爱了。 “哈哈!阿决你最好了!”萧仁伸手抱了他一下。 那个饲养鸽子的驯养人走过来的脚步顿时的僵住了,不知道该不该过来了。 跟性格外放热情的萧仁不一样,恪守礼教的宇文决在光天化日之下还不太适应这么亲密的举动,不过因为是阿仁,他也没有推拒。 等到萧仁松开他,宇文决向着那个站在他们远处不动的养鸽人看去。 那人赶紧几步上前单膝的跪在地上对着宇文决恭敬的行礼:“属下王庆喜见过教主!” “嗯。”宇文决淡然的应道,“起来说话吧。” “是。”王庆喜说道。 “我记得驯养信鸽负责人是王四虎,他在吗?”宇文决说道。 “启禀教主,家父去为这些鸽子采买饲料,下山去了。”王庆喜说道。 “哦?子承父业?”宇文决看了看他,说道:“很好,好好干。” “是!”王庆喜的脸上被教主一赞,顿时亢奋的红了起来。 看着那个冥教的人仰慕的看着宇文决,萧仁心中有点小不爽,他伸手在宇文决的胳膊上戳了一下。 宇文决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见他没说话,还以为他是为毛团的事情心急,于是他对着王庆喜说道:“你跟你父亲养鸽子多久了?” “属下跟家父一起驯养这些信鸽已经有二十年了。”他回到。 “那你一定能够分清这些鸟类的雌雄了?”宇文决说道。 “是的,教主。”王庆喜说道。“基本上没有差错。” “你来看看,这只猫头鹰是雄是雌。”宇文决伸手指着毛团说道。 王庆喜早就看见这只站在随同教主一起前来的陌生人的手臂上的夜猫子了。 如同这个世界的一般人一样,王庆喜对猫头鹰的感观也不太好。可是,他还是遵循着教主的命令,去看那猫头鹰。 萧仁站在那里不动。 “阿仁?”宇文决疑惑的看他。 萧仁这才抬着毛团让王庆喜上前来看。 王庆喜道声“失礼了。”就凑到毛团的跟前。 毛团的两个圆圆的大眼睛神异非常,被它注视的人,不了解这种生物的热觉得他们不详,只会觉得毛骨悚然,而爱它们的则会觉得又萌又可爱。 王庆喜敬畏的观察了下毛团,细细的分辨着。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教主,这些鸟儿有的雌雄分辨起来很困难,光靠肉眼来看,是看不出来的。” “哦?”萧仁看着他说道:“那你想怎么着?” 王庆喜说道:“只要我上手一摸,肯定能够分辨的出来。” 见他说的那么肯定,萧仁想了一下,就同意了。 王庆喜谨慎的看了看毛团锋利的爪子,对着萧仁说道:“这位公子,请让你的鸟儿不要乱动。” 于是,萧仁变了个姿势把毛团抱着。 毛团的两个翅膀被萧仁用双手按住,动都不能动了。 就在这一刻,王庆喜手快速的一伸,就往毛团的尾部一摸。 “!”萧仁一惊。 “!!!”毛团炸毛。 “……”宇文决眨眨眼。 “咕咕咕!!!”毛团大叫起来。 萧仁的手因为惊讶微微的放松,毛团这个时候又使劲的蒲扇翅膀,萧仁没捉住,毛团就扑了出去。 非礼鸟啊!!你个变态!——啊哒! 一阵鸡飞狗跳,等到萧仁好不容易安抚下来气愤的不行的毛团,可怜的养鸽人已经浑身狼藉了。 “……你没事吧?”身为对方的顶头上司,宇文决不忍心的问道。 只见王庆喜被彪悍的毛团是又啄又抓的,衣服也破了,头发也乱了,最显眼的是脸上一个红红的爪印。 看着王庆喜幽怨的目光,萧仁也不得不搂着毛团辩解道:“谁叫你摸那里的,让你一摸,还有清白吗?我家毛团还是个在室的呢。” 王庆喜无语至极,他抬手把脑袋上沾上的羽毛撸下来。 萧仁讪讪的说道:“你这已经算不错了,想当初毛团去抓坏蛋可是直接就深可见骨的破相。这可是我在场捉着它,这次才没把你弄伤了。” 这护短的。 说来也是,尽管毛团的动静不小,让王庆喜身上是又青又红的,到底没让他流一点的血。 王庆喜无奈的对着萧仁说道:“这可真是多谢了。” “你这摸也摸了,有结果没有?”萧仁问道。 “这位……毛团,是雌性的。”王庆喜说道。 萧仁闻言松了口气。 宇文决说道:“你是根据什么断定的?” “雌鸟因为要下蛋,所以耻骨的间距——也叫做蛋门——要明显的比雄鸟要宽些。”王庆喜不假思索的说道,“虽然我没有摸过夜猫子的雄鸟对比,但是这只鸟儿的耻骨宽在我的经验来判断,它是雌鸟无疑!”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萧仁佩服的看着王庆喜。 本来那因为对方仰慕他家阿决的不满在他的优异表现下也淡了,后来更是因为宇文决一声命下,王庆喜一口气给他抓了十只鸽子而彻底的烟消云散。 萧仁啃着烤鸽子,靠在窗边,看着外边毛团不耐烦的在前边飞,后边追着比它小一些的追求者。 “你说,你们这总教的猫头鹰口味也太重了吧?”萧仁咂舌道。 真不是他说自家姑娘的不是。 可是,毛团的暴力指数比起一般的猫头鹰来说,真的爆表了。 确定了毛团的性别是雌性无疑,萧仁就对它进行了一番再教育,让它不要对待那些献殷勤的男生们那么粗暴残忍了,弄得他都看不下去了。 这得知对方是来求亲的,萧仁的立场立马就变了。尽管挑剔,可也还没到真的看着毛团把所有的雄鸟都打跑,落到嫁不出去的地步。 “也许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宇文决翻着手中的书页,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的说道。 难道不是吗?就算是被又啄又打,被扇被踹,毛团这个难以攻陷的火山,还是吸引了方圆百里的不少的雄鸟的青睐。 就像现在,即使萧仁吃没吃相,站没站相的,不也一样在他心中很入眼吗? 作者有话要说:毛团:人森啊……真是寂寞啊~ 萧仁:赶紧嫁了吧 都说你们脑补太多啊= = 还有之前耻骨的判断方法被读者剧透过,不开森T^T 第118章 现在萧仁的日常是这样的。 每天早晨在阿决起身之后再睡上一个时辰,然后才起来。 直接洗簌完毕去练剑。练完剑,在绛珠的侍奉下享用一顿相当丰盛的早餐。 饭后消消食,他会再次到院子中练习剑法或者是打坐什么的。而这个时候,阿决一般会处理教务,没事的时候他也会去打坐。 中午俩人一起吃饭,下午就完全是休闲的时间了。 理所当然,这段时间萧仁大部分的时候是跟阿决一起消磨时光,俩人会下下棋,或者他练练毛笔字(尽管他十分不喜欢),而宇文决在旁边悠闲的看看书。 傍晚用完晚饭,俩人会一起散散步或者喝喝茶,最后,重点来了。 每日一次的攻防大战。 萧仁相当的认真的跟宇文决过招,他似乎是想要以此作为翻身的凭借。 然而可悲的是,宇文决心情好,他心情好,武功就进境神速。 这个妖孽在短短的时间内,从百招制服萧仁,进步到几十招。 萧仁隐隐约约的有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这辈子,除非是宇文决大发慈悲的让他一只手,否则他就永远都不可能压倒对方了? 有几次在休闲的时候,会有别的堂主和副教主顾青来造访,请示宇文决的指示或者是禀报事物。 而这个时候,能够简单处理的,宇文决都会毫不避讳在场的萧仁,坦然的在他们异样的目光中办公。 这几乎是一种默然无声的形式在昭示着萧仁的存在。 谁叫旁边他们正经办公,边上萧仁大大咧咧的就斜躺着倚靠在靠背上,无聊的扔着棋子等着宇文决;要不然就是站在书桌前霸占着,凝眉肃穆的悬着手腕练习毛笔字,把来人跟宇文决都挤到一边的椅子上。 无不让见过他这种样子的人心中骇然。 教主跟他的正道友人亲厚,情同手足的传言都不足以阐述明白眼前的状态啊! 教主对他岂止是亲厚,根本就是纵容了。 这让他们高看这个名扬江湖的青年侠士之外,也不由的忧心,这个人在教主心中的地位也太过了。 这帮杞人忧天的家伙们操心的太晚,宇文决走火入魔危机都过了,才后知后觉。等到知道俩人的关系比他们想象的要更近更亲密之后,岂不是要疯? 萧仁无聊之余也听一两耳朵,发觉宇文决不是一般的甩手掌柜,只有在事关冥教整体决策的时候才管,然后所有的权利都下放给了那个相当于CEO角色的顾青。 顾青的年龄比宇文决稍微大一点,现在也有二十七八了,他生的一副沉稳的样子,很得宇文决的倚重。 萧仁就好奇的问过宇文决,他说:“你就不怕你那个副教主把你架空了,夺你的权利?” 宇文决自信的笑道:“顾青的权利都是因为教主站在他的身后。如果没有了我,那么他的权利根本就摆设,他根本就不可能震得住那些桀骜不驯的教众们!” 宇文决话语当中的傲然和霸气,简直把萧仁迷得神魂颠倒,当时就扑上去啃他。 要知道男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容易崇拜具有力量或者权利的强者,而这两样阿决都占了不说,偏偏这个强者还是衷情于他的。 让萧仁骄傲的同时不可遏制的对宇文决的情感更加的深厚了。 俩人这段时间过得是轻松惬意,蜜里调油。 然而这样的日子过久了,萧仁那不安分的性格就让他开始躁动起来了。 “好无聊啊!”萧仁扔下毛笔,挂在窗台上,撑着下巴呆滞的看着幽山宫被白雪覆盖的景色。 宇文决放下书卷,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去按他的肩膀。 “不练字了?”宇文决的声音很低沉,当他饱含情意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好听。 萧仁稍微被他安抚了,转身扑到他身上抱着他,“不练了,没意思。” 宇文决被他的冲劲晃了下上身,但是他的下盘依旧很稳的站在地上,他伸手抱着萧仁的肩膀。 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觉萧仁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把撒赖化成了撒娇,让他更加的欢喜。 而此时就是如此,急脾气的萧仁不耐烦了,无意识开始抱着他就开始抱怨了。 抱怨毛笔字怎么怎么不好写,怎么不用更好用的笔,他的手腕酸了,等等诸如此类毫无建设性的话。 “那我们下棋?”宇文决在他耳边亲昵的提议道。 “不要!”萧仁啊呜一口就咬住宇文决的脖子,让宇文决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下棋也老是输给你……”萧仁含糊不清的说道。 虽然每次下棋的过程都还算精彩,可是一次也没有赢过阿决,也让他气馁了。 宇文决自然是知道萧仁这个个性,能够安安稳稳的在一个地方老实待上一段时间也确实不容易的。 这个地方又不是适合萧仁刷人品值的地方,每日里人品值的只减不增,让他有点暴躁了。 这全都是阿决的属下,走过去一个,系统都提示他眼前的人手上有人命,让他铲恶锄奸。 幸亏芜湖一战之后,他获得那5万人品值之外,好歹把声望刷到达到标准,可以把系统的语音给关掉了。要不然,在这里住着,还不被跳个没完的提示给烦死。 宇文决歪了一下脑袋,蹭蹭他,对他说道:“不若我弹琴于你听?” “弹琴?”萧仁一下放开他,好奇的看着他。 “对。”宇文决点头道,“你还没有听过我弹琴,我弹给你听。” “好啊!”萧仁忙不迭的点点头。 自家男友的多才多艺,让萧仁倍感得意。咳~尽管他自己没什么才艺。 不过,他觉得阿决会就相当于他会了。 宇文决带着萧仁离开这个休闲的居室,绕过幽山宫大半个建筑,来到一个景致不错的地方。 半途当中,宇文决还唤来绛珠,让她准备一些糕点送去柳琴台。 绛珠当时还诧异的看了看他,然后才领命而去。 柳琴台,那里就是当时被谢长老刺杀的地方。 宇文决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去过那里了。 萧仁并不知道内情,只是觉得这个柳琴台比起之前的那一间休闲用的居室很冷清,基本上没什么日常用的东西。 桌上也没有摆着糕点啥的…… 宇文决让萧仁坐,自己则去一个橱柜里抱出了一张古琴。 宇文决把琴往琴台上一方,撩起衣服就坐下了。 琴台很低,宇文决直接坐在琴台后边的席子上,萧仁看看,也不做椅子了直接的就凑到他的跟前坐下。 宇文决冲他微微一笑,酒窝闪了闪。 然后,他平心静气,一抬手腕,就开始抚琴。 说实话,宇文决的水平是真不赖,至少比起芜湖外边那乌龙的夜晚,他领着去听的芷音姑娘的琴艺是只有更加的精湛。 可是,也许就是对方的艺术修养太高了,萧仁这个俗人他反而心上不出来味道。 宇文决已经许久没有碰过琴了,初始还略略有些滞涩,但是随着手指的撩动,一曲曲动听的琴曲过后,他渐渐的找回了状态。 琴声更加的渐入家境,宇文决已经进入到一种浑然忘我的状态。 一个时辰过去了,等到宇文决酣畅淋漓的弹奏过瘾之后,他满意的收回弹的开始发热的手指。 宇文决抬眼望去,哪知道萧仁居然不给面子的睡着了! 睡着了?! 宇文决顿时不满了,他抬起手就去揪对方的鼻子。 “哎呦!”萧仁惊醒。 “你怎么就能睡得着?我弹得有那么不堪入耳?”宇文决愠怒的看着他。 “没有啊!”萧仁端正了身体,一本正经的说道:“实在是太好听了!都能伴着入睡的动听,所以我才睡着了啊!” “狡辩!”宇文决生气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感受到曲中之意,只会觉得心情随之起伏,绝对不可能睡着。” 萧仁的脸苦了苦,说道:“真不是,你的曲子是真好听,可是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深奥了,不如你来点通俗的?” “通俗的?”宇文决黑线的看着他,“我这曲子已经是够雅俗共赏的,都是民间流传的名曲。” 萧仁吸吸鼻子,说:“还不够通俗。” “哦?”宇文决疑惑的看着他,“如何是更加通俗的?” “嘿!”萧仁顿时来了兴致,他站起身来,扭动了一下,说道:“我唱给你听啊。” “你还会唱曲?”宇文决惊奇的看着他。 “那是!”萧仁得意的仰起脖子,“想当初,在我们那,我可是麦霸!等闲K歌K不赢我的,都不敢跟我一起去唱歌!” 宇文决是根本没听懂,可是萧仁话语当中的得意,却还是明白的,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萧仁。 萧仁清清嗓子,许久没有唱K了,他先吊了吊嗓子。 宇文决听得直皱眉。 萧仁吊完嗓子,就开始唱了。 他唱的自然不能是这个世界的曲目,那理所当然的是前世生前明星们的曲目。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 一曲歌只是唱了一个开头,宇文决就呆滞了。 若说萧仁这个麦霸还是没有白做,那是有点水平的。这首《存在》被他唱的,是既没有跑掉,也没有音不准的地方。 这是萧仁很喜欢的一首歌,他自然唱的很投入很认真。 可是,遭报应的是,等他唱到一半,就看见宇文决抖着肩膀趴在琴台上,笑趴下了。 “你干啥你!”萧仁不高兴的说道。 这下风水轮流转,轮到他生气了。 “这就是你说的通俗?”宇文决笑的眼角都红了。 “对啊。”萧仁说道。 “嗯……”宇文决想要违心想出一些夸奖的话来,却只能憋出一句:“词句确实是很通俗,都是白话……” 这下萧仁不干了,他感觉他被人侮辱了。 当下就向着宇文决扑去。 一番的玩闹,等到萧仁发泄够了,却还不放过宇文决。 “不行!我唱不算,你得给我伴奏。”萧仁说道。 对于这种不讲理的要求,宇文决即使是再怎么想要顺从喜欢的人的心愿,也为难了。 “这……”宇文决迟疑的看了看他。 “怎么?”萧仁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这还是通俗的,你这高雅的乐器就伴奏不出来了?” “不,当然能行。”宇文决不甘示弱的说道。 被心上人说不行,你做不到,那简直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宇文决抱起琴台上的琴,走到橱柜那里放下,然后又从下方抽出另外一张琴来。 萧仁瞪大了眼睛,眼看着宇文决把一张古筝放到琴台上。 “来吧。”宇文决如临大敌的看着萧仁。 古筝上的琴弦可比古琴多了一倍不止!它宽广的音域,当然更加能够演奏的了萧仁那富含古怪腔调的歌曲。 萧仁古怪的看了看宇文决,见他认真的看着他的样子,一股热流从胸腔中喷薄而出。 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萧仁心中挠墙。 怨恨的就是,偏偏他还压不倒他。 萧仁心情愉悦,打着节拍的唱着歌,宇文决开始试探的奏出曲调,俩人磕磕绊绊的,到竟然真的合作了一曲古筝版伴奏的《存在》来。 这个下午很快的就过去了,俩人吃完了晚饭就去散散步。 走着走着,萧仁想起来班宏厚对他的嘱托了。 现在既然跟阿决已经这么亲密了,于是萧仁就没有什么顾忌,直接的就问道:“你还记得你的爹娘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宇文决奇怪的看着他。 “班盟主在镇江的时候还专门找我,让我再见到你的时候转问你一下。他似乎是觉得你是他的故人的儿子。”萧仁很坦然的说道。 “……”宇文决竟然意外的沉默了。 俩人走了走,宇文决说道:“再见到他,你告诉他不要多管闲事。” “啊?”萧仁为他的话吃惊,“你不想找到你的父母吗?也许那真的是你的双亲啊。” 萧仁很不能理解,他的双亲早逝,想要有爹娘都不可能了。而宇文决现在有机会得会一对双亲,那是多么大的幸运啊。 “总之,这件事情,你不要过问了。”宇文决沉着脸说道。 第119章 萧仁没想到阿决居然会这么说。 如果要是俩人没捅破那层关系,或许他还真的会被宇文决吓唬住,他不让管,他就不管了。 但是,现在俩人都什么关系了,再说这个不是晚了吗? 萧仁生气的对着宇文决说道:“拿我当外人是吧!你的双亲,现在也相当于我的双亲了,我也没有资格过问吗?!” 宇文决没想到阿仁这么自动自觉,说的他脸上都一热。 他说道:“阿仁,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情,真的很不好说,情况很复杂。你就不要管了。” 萧仁见宇文决还是那个态度,顿时就更加的不高兴了。 “现在我们两个人是这个世间最新密的人了,难道都这样了,你也不肯告诉我吗?”萧仁认真的问道。 要是别的事情,冥教的机密啊什么,他或许真就不会这么执着。事关对方的双亲,而他又从小是个孤儿,自然就会执着的要弄个明白。 宇文决也害怕因为这件事情,伤害到俩人的感情,他扶着萧仁的肩膀,黑色的眼睛真挚的看着他说道:“不管是什么我也不会隐瞒你,唯独这件事情,我有苦衷不愿意让你知道。请你不要过问了。” 被再三的拒绝,萧仁这下是彻底的生气了。 他甩开宇文决的手,快步的走了。 “阿仁!”宇文决在他身后无奈的喊。 萧仁理都不理,快步的返回了幽山宫。 因为萧仁在第一天就被宇文决抱回了卧房,所以他的行李什么的被打包放到了这里。所以可悲的是,即使要分房睡,萧仁也不知道去哪里。 萧仁只能生着闷气,钻到床上的被窝里。 宇文决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跑掉。 夜晚,两个人都静静的不说话,萧仁越想越生气,他不是一个憋的住的人,转身就跟宇文决打了起来。 宇文决被他闹的措手不及,幸亏他也是练过的,很轻易的就化解了萧仁的偷袭。 要不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当然也有另外一句话叫做床头打床尾和。 萧仁的怒火直接的就被宇文决转化成为了欲火,被吃干抹净摆平了。 睡前运动果然是保证睡眠质量的必要手段,这一晚上,萧仁又睡的很是香甜。 等到第二天睁眼,宇文决又已经早早的起身晨练去了。 等到天亮了,那件事情就又回到了萧仁的脑袋里。 对这件事情的意外执着在意,让他纠结的在床上翻滚着。 宇文决房间内的是拔步大床,古代人的睡床跟现代的不同,跟一个小型的空间似得。 富贵人家的一个床的面积都足以顶的上贫困人家的住房面积了。 宇文决的床也是如此,帝王标准的size。 萧仁滚来滚去,觉得这张床的型号游泳都够了。滚着滚着他的脚丫子就不知道踹在了哪里,床头里侧就“啪”的弹出了一个暗格。 “这是啥?”萧仁被那动静吸引,扭头看去。 暗格?! 萧仁眼睛一亮,裹着被子连滚带爬的就过去了。 暗格是个很深的格子,萧仁把手伸进去,掏啊掏的摸出来两样东西。 这俩东西真是衬得上藏他们的地方,那都是金灿灿的。 萧仁好奇的看着着两样东西。一个是长条状的,有棱有角,上边雕刻着霸气的金龙若隐若现的在云从中翻腾,下边的部分用萧仁看不懂的字体写着四个字。另外一个则是椭圆状的金锁。 “这是啥啊?”萧仁看着那四个字,猜测着:“莫非是冥教教主的令牌?” 他把那个长条捧在手里看,那个椭圆状的金锁就滚进了他的被子卷里。 现在古代的繁体字,萧仁是基本上认识的差不多了。 可是更加深奥的字体,比如篆书什么的,他就看不懂了。 在金龙令上的字体明显的就是那种类型的,萧仁猜来猜去,也猜不出来这四个字是啥。 “阿仁?”宇文决见他今日迟迟不起,以为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情介怀,就返回来找。 “阿决,这是啥?”萧仁丝毫没有掩饰他不小心打开人家暗格窥看了人家机密的意思,很坦然的晃着手中的金龙令牌。 宇文决定睛一看,才瞧见他手中的东西。实在是那个东西有点太过晃眼了。 “这是我冥教教主历代传承的令牌。”宇文决倒是没有隐瞒,直接的告诉他了。 “哦。”萧仁点点头,猜也是。“拿这个能号令武林吗?还是只有你们冥教才认?” “这令牌自然是能够号令的了天下。”宇文决笑着说道,“阿仁喜欢这个,不若给你。以后不光是正道魔道,天下之人都要唯你命是从。” 宇文决这就完全是在讨好因为昨天隐瞒双亲的事情而惹的不高兴的萧仁。 “嘁——”萧仁撇嘴,才不相信。“拿着命令你们冥教号令号令魔道的还差不多。正道的谁理你!况且我一个混正道的,拿你们冥教教主的令牌算怎么回事?这不是直接昭告天下咱俩个有奸情?现在好不容易让正道的知道咱们有交情就已经不容易了,再让他们知道实情,我看我也不用混了。” 宇文决握着他拿着令牌的手说道:“没关系,正道容不下你,冥教绝对欢迎!” 萧仁白了他一眼,说道:“我那天道师父可是要我不停的做好事的,一个魔道的名声自然是没有正道的名声方便的。” 宇文决蹙了蹙眉毛,然后转移话题说道:“你起身吗?” “起。”萧仁说道,然后他把金龙令牌塞给了宇文决。 “嗯,那快些吧。绛珠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再迟些就都冷了,要重新做。”宇文决说完,就把金龙令牌放进了暗格里,把暗格关上了。 “知道了。”萧仁跪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宇文决见他开始穿衣,就出去了,先去了吃饭的厅堂。 萧仁踹开被子,却被一个凉凉的东西划过脚面。 萧仁疑惑的掀开被子,才看见刚才那个金锁竟然在里边。 “忘记这个了。”萧仁自言自语,把那个金锁拿在手里。 他回头看看床,刚才是无意中踢到的,他也不知道那个开启机关的地方到底是在那里。 他爬进去床里边开始在那一块敲敲打打的,却怎么也打不开那个暗格了。 “算了,还是直接拿给阿决吧。”萧仁放弃了,把那个金锁凑到鼻子底下看。 这个金锁真的不大,不过做工却相当的精巧,两面的装饰花边都非常的繁杂好看。一面写着长命百岁,另一边却是一个纹饰。 “这是小孩带的吧?”萧仁疑惑的想到。 然后,他猛然的意识到,这个东西应该是宇文决小的时候带过的,还很有可能是他小的时候走丢之前带过的! 要不然,这个东西就算是金子做的,也不应该被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嘿嘿嘿!”萧仁坏笑,把那个金锁直接的就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既然你不让我过问,那我就不问了。本神探非要自己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打定了主意,萧仁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穿衣洗漱,然后的就去跟宇文决汇合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萧仁说道:“阿决,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也该下山去了。” 宇文决闻言愣住了,他皱起眉说道:“你来了才一个多月,那里算久?”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仁会这么快的就想要离开。 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不同往常的关系,会让萧仁把这里当做他的家,就此久住。 “才一个月?”萧仁眨眨眼,然后他扭动了一下屁股说道:“我还以为过了好久了呢,在这里住的很愉快,让我日子都过糊涂了。” “那你就留在这里不好吗?”宇文决说道:“你要行善事,我冥教遍布大庆朝,你在这里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不用整日里奔波。” 萧仁皱眉说道:“可是,如果不是我亲自所为,天道是不会算在我的头上的。他真的十分的坑,我也不愿意这么在江湖上漂泊,现在还不是能够轻松过日子的时候。” 萧仁的意思是指人品值还不够多到让他轻松逍遥的享受生活的时候,起码他要刷到百万以上兑换了顶级的剑法,然后再准备上百万的余额,才可以放心。 宇文决的脑子一时之间有点混乱,全为了萧仁想要离开。 “你现在的武功不错了,也不用再费劲讨好你那师父换取秘籍,如果你要好的剑法,我可以为你寻来。”宇文决的手伸过桌面,第一次在卧室之外,大白天的主动握住他的手。 “阿决……”萧仁为难的看着宇文决恳求他的样子,“我不是为了武功才这么努力——当然也有这部分的原因,而是更重要的原因。” “不是为了武功,那是为了什么?”宇文决疑惑的看着他。 当然是为了生命! 可是这句话怎么跟他说? 萧仁是因为上辈子被天道处罚才穿越到这个武侠世界来赎罪的,如果不每天做好事积攒足够的生存用人品值,指不定那一天就会天道玩死。他知道,如果他这么说了,即使宇文决再怎么喜欢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没有人会相信。 子不语怪力乱神,即使他们会相信天道是一个陆地飞仙般的隐士高人,也绝对不会相信他就是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主宰。 有的时候,太过遥远的东西,太过震撼的事实,出现在人们的身边反而会被人质疑。 “我保证,我会回来的。”萧仁说道。 宇文决失望的看着他说道:“到底什么原因?你告诉我。我冥教教众数万,占据江湖半壁,这么大的权利都不能够帮你吗?” 这还真是帮不了。 萧仁苦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权力大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宇文决焦躁的看着他,平息安静的内息又开始躁动起来。 “你别问啦!”萧仁被问急,大声的说道:“就跟你不告诉我双亲的事情一样,我也是有不能告诉你的事情的啊!” 宇文决一下子就呆住了。 “你这还是为我不肯告诉你而赌气?”宇文决平静的说道。 “不是。”萧仁懊恼的说道,“真不是。” “你不说就不说吧。”宇文决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不欢而散。 萧仁真不想就这样跟宇文决告别,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而这次宇文决丝毫没有和解的意思,弄到后来萧仁也生气了,直接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 绛珠看到他收拾行李的时候,人都傻眼了。 “公子公子!您这是干什么?”绛珠焦急的跟在他的身后转来转去的。 “我在收拾行李。”萧仁瞥了她一眼。 “公子为什么要收拾行李,是奴婢们那里所得不好吗?”绛珠问道。 “不管你们的事情。”萧仁站在衣柜面前,皱着眉看着一柜子的冬衣,他伸手取出几件,塞进包裹里边。 “那是为什么?是跟教主生气了吗?”绛珠问道。 “不是!”萧仁硬邦邦的回答。 这答案怎么也不像是“不是”的样子,太没有说服力了。 “公子千万别跟教主生气啊!”绛珠眼巴巴的看着他,眼泪都要出来了,“教主是那么心悦公子。公子跟教主生气,教主他又要走火入魔了!” “你别吓唬我。”萧仁转头瞪眼,“我给他吃了从天道那里换来的凝神丹,他是绝对不可能在轻易的走火入魔的。” “啊?”绛珠泪汪汪的看着萧仁,本来打算以这一点打动他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家教主吃了萧仁给的药才好的,还真的以为宇文决得偿夙愿之后才平息了走火。 萧仁敛把好了东西,拿起欺霜剑,就拉开房门。 “你跟你家教主说,我下山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萧仁扭头说道。 他走了两步,顿住,纠结了一下,还是气哼哼转身大踏步的走回来,把一个东西塞到绛珠的手里。 “这个是给他的,告诉他,跟我的包裹是一样的东西,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萧仁说道。 他拿出来的是一个空间包。 这次他不打算带毛团走了。它正在经历求偶期,萧仁打算把它留在这里。 那个恋物癖搜集癖厉害的家伙,为了防止它闹腾,萧仁只得把它的东西都留下不说,把那个百纳包也给它留下了。 而他也到了必须更换背包的时候了,反正距离百万也差的远,他就花十万兑换的新的包裹。 正巧系统提示他又是一年一度的买一赠一的时候,过期权利就作废了。于是,萧仁就直接的兑换了。 这次天道给的包裹是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大的是蓝色的蜀染布料,小的是更加精巧的绸缎的面料还有华丽的刺绣。 萧仁觉得那个小的有点太花哨,就把那个直接给宇文决用。 反正那种花哨华丽的东西,宇文决完全能够压的住。 绛珠看着手里的东西惊呆了,眼睁睁的看着萧仁走掉了。 “……啊。”绛珠眨眨眼,“真的走掉了。” 她低头看看手中的这个,抿嘴笑了笑,“不过公子倒是很有心嘛!” 第120章 宇文决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萧仁已经走了。 他正在书房里边翻看顾青送来了的本年度的冥教重大开支总结。 又到一年年底,是总结旧年,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每到这个时候,冥教的人们都人心浮动,对于丰富的春节赏赐很是期待。 “启禀教主,绛珠求见。”门外月桐说道。 宇文决抬起头来,说道:“让她进来。” 绛珠是负责幽山宫内务的,对外处理教务的则是月桐,所以在书房处侍候笔墨的,就是月桐了,连绛珠也需要他的通传才能进来。 现在月桐是一身身兼侍候笔墨还有幽山宫对外事务处理,可谓是风光无限。但是他谨守自己的本分,在绛珠面前可是不敢怠慢的。 “启禀教主,萧公子在刚才已经收拾好了行囊,离开总教下山去了。”绛珠低头恭顺的说道。 “什么?!”宇文决一惊,猛的站起身来。 他绕过书桌,似乎是想要去追。 然而走到门口却站住了脚,生起闷气来。 宇文决站在那里,握了握双拳,背对着绛珠低声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萧公子说:他下山去了,归期不定。”绛珠看着教主的背影说道。 “他当真这么无情?”宇文决气愤的喃喃自语。 俩人自从闹了别扭,陷入了冷战,宇文决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他之前已经够放下身段去请求阿仁不要离开总教,有什么事情,只要他能够做的了的,他绝对会去做。 可是,萧仁却根本就不信任他。 他知道阿仁不是为了他的身世跟他故意赌气。 却正因为这样,萧仁还是隐瞒着事情不肯告诉他,让他帮他。 这让他很伤心。 这才明白萧仁被他决绝的拒绝告知双亲的事情的感受。 宇文决想要和解,却又拉不下颜面,哪知道这次萧仁会这么快的就跑掉。 宇文决的脸色很阴沉很难看,他慢吞吞的转身走回书桌前。 阿仁这么绝情的说走就走,一点余地也没有,真是叫他难过又生气。 “教主?”绛珠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 发觉他果真只是情绪上很不好,没有一丝的影响到内功的迹象,这才相信果真如同萧公子所说,教主服下了他带来的丹药,好转了很多。再不会因为过大的情绪波动而走火入魔了。 可是,就算是如此,让教主独自生着闷气,对身体也是不好的呀。 绛珠抿了下嘴角,露出一个细小的微笑,对着宇文决说道:“教主,临走时萧公子让婢子把这个荷包交给您。” 宇文决闻声扭头看她。 绛珠站在他的身侧,双手捧着一个深蓝色绸缎料子,刺绣着精美花纹的荷包。 宇文决伸手把那个荷包拿到手里。 绛珠在他看那个荷包的时候,还刻意的说道:“萧公子说了:您看到这个就明白了,说是这个跟他的包裹是一样的东西。” “哦?!”宇文决惊讶。 跟阿仁的包裹一样,那岂不是说这也是一个可以须弥纳芥子的宝物? “教主,您看啊。”绛珠见他还是没找到重点,忍不住出声提示。 “什么?”宇文决看了她一眼。 “您看,同心结。”绛珠干脆直接的说破了。 宇文决这才注意到,荷包的下方缀着一个两个菱形相交织的同心结。 那同心结是蓝色跟黄色的彩色的绳子编制而成的,在这个结的下方就是同色的流苏,十分的漂亮好看。 宇文决的表情微动,神色缓和了很多,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萧仁哪里知道什么同心结如意结中国结的。 在这大庆朝,同心结就有永结同心,共浴爱河之意。是姑娘们向着心上人告白示爱的极好的道具。 萧仁送他这种结,那意思还用说吗。 宇文决简直是可以称得上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对同心结,一时之间连对这个神奇的宝物的探究的心思都抛开了。 绛珠见到教主总算是注意到了那个同心结,这才满意。 宇文决微笑了一下,他转身拿着荷包坐到书桌后边椅子上,对着绛珠说道:“行了,我这里没事了。你就下去吧。” 绛珠看见这两日一直绷着脸的教主笑了,也就高兴的下去了。 脑补帝自己单独在房间里,对着放在桌面上的荷包上的同心结发呆,一会纠结,一会又甜蜜的不行,脑内的风暴,堪比年度大戏。 思绪又以光速奔出太阳系,环绕银河一圈之后,才又回到了正规。 宇文决总算是从不可自拔当中把自己的智商给拯救了出来。 他伸手轻轻的拿起荷包,拉开系住口袋的绳子,把荷包的口袋打开。 只见那口袋的口子,随着他的手的动作,不合常理的张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空间。 尽管是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如此的异象,还是让宇文决觉得惊骇。 他伸手往里边探了探,却始终摸不到底部。 宇文决蹙了蹙眉,这才意识到,这个很小的荷包可以容纳的空间却比之前阿仁的那个破布包还要庞大。 宇文决把荷包的口袋系住,把它握在手中,不由自主的沉思到。 从他认识阿仁的那一天起,阿仁就一直不断的给他惊喜和意外。 不管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思想,他的行为。 还有那一件一件的,任何一样都可以让整个江湖为止震荡的东西。回元丹、百纳包、《基础剑法》、解毒丹、凝神丹,还有这一件纳子荷包。 每一件都不同寻常,可是每一样在萧仁的眼中都是寻常之物般。 他一直一直的觉得萧仁不简单,却终于这些疑问在今天量变引起了质变,让他不得不思考。 阿仁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不同于这个世间的习惯用语,还有不同的思考方式,甚至对一些常识根本就茫然无知。 他凝神的回忆所有的萧仁的言行举止。 记忆的殿堂里,突然一个片段定格。 山洞里,他跟萧仁两个同吃了烤鸭,可是萧仁因为佩戴着避毒珠而侥幸没有中毒,他却被毒倒了。在那危机时刻,连他都以为自己绝无生机,却是萧仁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颗解毒丹。 那真的是“变”出来的。 他的模糊的记忆,朦胧的视线当中,看见一个瓶子凭空的出现。 还有萧仁影影约约的声音说道:“……我要解毒丹!……给我送出来!” 宇文决深深的吸了口气,心跳开始急促了起来。 还有他的那个师父,萧仁从最初的语焉不详,到后来越发的详实的形象。可是,他却绝对没有听说或者见过这么一个人物。 真正的成为了教主,他也曾经下过不小的功夫去调查这个人,却根本就从来没有过一点点的消息,就连捕风捉影的谣言传说也没有过。 一个人生老病死,在这个世间走一遭,是不可能一点的迹象也没有的。 除非……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可是,阿仁的种种异象表面,又确实的是存在这这么一个宛若神仙般神通广大的人物。 ……或者,他根本就真的是一个神仙? 宇文决为这个猜测而心惊肉跳。 那么阿仁的一切的古怪的行动就可以说的通了。 为什么他那么不情愿,却被要求总是行善事,还不得不遵从对方的指示。 “天道真人……”宇文决手指撑在下颚,思索着。 “可是,如果不是我亲自所为,天道是不会算在我的头上的。他真的十分的坑,我也不愿意这么在江湖上漂泊,现在还不是能够轻松过日子的时候。” 萧仁那日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耳边。 “……天道?”宇文决的目光锐利起来。“……天道!” 这么想来,也许这个“天道”是比神仙更加崇高的存在。 而阿仁,他说“现在还不是能够轻松过日子的时候”,也许天道因为什么原因束缚着他,控制着他,使他不得不屈服! 宇文决心跳的非常的快,他为这个出人意料的推断而口干舌燥。 宇文决的脑袋都因为这个推断而有点眩晕,他撑着脑袋,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纳子荷包。 尽管荒诞,可是这个荷包却是支撑这一切的“证据”! 宇文决双手捂着脸,默默的,放空自己的大脑,打算让开始沸腾的血液平静一下。 但是,他的思绪却还是停歇不下来的想着。 那么,从萧仁身上的重重怪异的举止和言行来判断,也许就连他本身,都不是这个世界的凡人。……他很有可能是被天道从天上送到这个凡间而来。 宇文决惊叹的长出一口气,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屋顶。 “天道”送阿仁前来,阿仁被“天道”钳制。阿仁需要不断的做好事,才可以从“天道”哪里换取什么东西。 “善事?”宇文决若有所思,“行善积德……德行吗?” 宇文决不愧是从小被他师父常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的天才,仅仅只是凭借着萧仁在他跟前毫不遮掩的部分,就已经直指了事情的本质。 宇文决伸手拿起荷包,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上边吊着的同心结。 而这,就是阿仁不能说出口的原因! “阿仁……”宇文决喃喃的出声,为他可怜的,受制于“天道”的情人。 然后,宇文决突然的就感觉到了恐惧。 既然“天道”能把阿仁送来,那么会不会有一天,“天道”要把阿仁带走?! 也许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阿仁就如同突然出现在这个江湖上一样,毫无预兆的就突然的消失了?! 宇文决为这个猜测惊慌失措,他站起身来,风一般的就刮了出去。 **** 萧仁跟毛团说好了,好一阵亲热安抚,把它的东西还有百纳包都给拿出来,才让毛团安分的留在它宇文伯伯的地盘上。 要说让毛团就这么跟他走,毛团还真的会犹豫。 它现在在这里是如鱼得水,每天都会有比它小一些的猫头鹰来献殷勤。 它从最初的不胜其扰,到后边也从中渐渐的得出了乐趣。咳~当然这些家伙们的供奉,才是重点。 现在粑粑既然要去做他的大事业,那么身为乖孩子表率的毛团,就老老实实的看家吧。 萧仁解除了后顾之忧,就直接从冥教总教的前门下山而去了。 那些看门的冥教之人,自然是欢送他。 这可是教主当初亲自到门上来迎接的,他们自然不会不恭敬的问东问西。 等到孤独的走在下山的路上,萧仁就有点小后悔了。 干嘛就为了生气啊,拌嘴啊,什么的就那么离开。 简直就跟小两口吵架离家出走一样(根本就是)。 但是,现在都出来了,再回去,岂不是好没面子? 萧仁纠结不已。 他提着山路上的小石子,回头望望,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冥教的山门呢。 “不行!”萧仁突然气愤的说道:“我怎么能这么快的就灰溜溜的回去啊,岂不是被阿决看轻。就算是离家出走……啊呸!就算是暂时分开,我也不能就这么先低头。” 新新情侣们,度过了那个彼此爱慕的阶段两情相悦了。不同的脾气性格,还有自私霸道,总会是产生各种的矛盾,而这些。等到吵吵闹闹,渐渐磨合,彼此尊重,互相理解,那喜欢才会慢慢的变成爱情,真正的渐入佳境。 可是现在,彼此都是第一次恋爱的萧仁跟宇文决,总是要吃些苦头,才能明白什么叫做妥协让步。 萧仁下到山下,这附近根本就没有大的镇子,眼看的天色不早,他一溜烟的就运起轻功向着一个方向奔去。 根本就不知道,在他下山后没多久,宇文决就紧跟着也下山了。 等到了一个镇子,萧仁找到货站,买了一匹代步的马匹。 虽然不是很好的马,但是用来赶路足够了。 萧仁没有停留,打算连夜的赶路。尽快的赶到班宏厚那里,请他辨认那个金锁,来确认宇文决到底是不是他的故人走失的小孩。 第121章 班宏厚现在居住在太原,离萧仁现在所在之处何止是千里之遥。 之前从广元奔到扬州就花掉了一个月之久,现在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萧仁因为跟宇文决吵架而不好的心情,更加的不爽了。 但是,横亘在他的心中介意的是阿决的身世问题,萧仁觉得不去弄清楚,他没有办法不介意,坦然的跟阿决相处。 萧仁快马加鞭,走一路换一路的马匹。 他的举动实在是太过显眼,让宇文决不费吹灰之力就追踪到了他的行动。 宇文决一开始是用轻功跟上的。可是,他因为窘迫的心理原因,不好意思上前叫住萧仁。 让萧仁知道他猜出了他的秘密,担心他会不会被“天道”送走。如此小女儿的心态,宇文决自己都觉得难以面对,更是不愿意叫他知晓。 于是脑补帝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就默默的跟随他的左右,又一次的开始了尾随的举动。 “如果有那种迹象,我跟在他的身后,冲上去阻止也算及时。”宇文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以萧仁的身强力壮,连续的赶了十来天的路途,也已经吃不消了。 这一日,他宿在一个小镇的客栈里,让店小二给他张罗一桌酒菜。 天气已经十分的冷了,他离开的时候,冥教总教所在已经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萧仁默默的一盘算,居然又是快要到一年的春节了。 “唉~~~”萧仁沮丧的叹口气,把脑袋杵在桌子上。 这个时候他开始反省自己了,太冲动,太不顾对方的感受,就那么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如今已经是来到这个世间的第四个春节了。 第一年是在赶路当中,无知无觉的错过了,第二三年则是在少林寺山下的那个绝谷当中。 这第四年了,明明已经有了恋人,偏偏还要凄苦的自己一个人。 这都什么事儿啊?! 萧仁吸吸鼻子,用手摸摸冰凉的鼻尖,自言自语的说道:“回去吗?” 萧仁惆怅的用手托着腮,纠结的愁眉苦脸的看着客栈的门外来往的旅人们。 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都归心似箭的赶在年底前回家跟亲人团聚? 还是早点解决这件事,回去跟阿决赔礼道歉吧。萧仁蹙了蹙眉头,想到。 即使是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在普通的感情当中,身为男人多数时间是要迁就容忍女方的这个事情他也是知道的。难道因为阿决是个男人,他就可以无视这条?不贴心,不为对方着想了? 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同以往,理所当然的要互相的理解,不能自顾自的发脾气……他还是一个大男人呢,不能像女人那样小心眼。 可是这个道理,却是萧仁在离开对方,倍感孤独的时候,才明白过来的。 想明白了之后,萧仁的心情好过了很多,拿起筷子开始吃起饭来。 却不知道,他此时想念的人,就隐蔽的蹲在附近的房顶上化身变态跟踪狂,透过大敞着的客栈大门,观察他的脸。 阿仁在苦恼什么?是不是“天道”又难为他了?宇文决皱着眉头沉着脸。 他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吊在腰带上的荷包上的同心结,眼神坚毅的望着萧仁的方向。 即使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也绝对不要让天道带走阿仁! 这一晚,萧仁没有再赶路,他投宿在这家客栈,睡了一个昏天黑地。 半夜里,宇文决无声无息的来到他的房门口。以他现在的功力,站在这里不被对方发觉已经是极限了。 想要进到里边,但是门扉却绝对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被推开,阿仁必定是会被惊醒的。他已经连续赶了很多天的路了,这么疲惫,还是让他休息吧。 宇文决不甘心的看了看门,转身走开了。 萧仁睡饱了之后,起身继续赶路。又赶了两天的路程,他来到了渭城。 渭城这个城市,正是他被天道踹过来之后,第一次个见到的城市。 他在这里生活了几天,对这里还有一些印象。 他清楚的记得,正是在这个城市的一家破落的院子里,他遇到了负伤的宇文决。 当时他第一次抽奖得到的回元丹,根本就没有被他捂热,直接就喂进了他的嘴里。 而他为阿决裹伤的时候,还毫不客气的扒掉了他的中衣。那个时候,第一次看清楚宇文决的那张俊脸,他嫉妒的不行。 却没有想到,之后会跟他产生那么深的纠葛。而现在,俩人还变成了更叫亲密的关系。 萧仁的嘴角因为这些回忆而翘起来,不由的露出了一个笑意。 他骑着马,慢慢的靠近了城门。城门的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 萧仁皱了皱眉毛,怎么这渭城的门口居然被把守起来了,要知道当初,这门口可是没有守卫的。 他翻身下马,牵着马随着进程的队伍往前走。 进城的队伍很慢,如果不是因为他想要去当初落脚的地方看看,他才不排队浪费时间。 等到走到跟前,他才发觉这些守门的人居然是在查来往的人员,而本地的百姓则直接的被放行了。 轮到萧仁的时候,萧仁掏出了一个铭牌给对方看了看,对方看到这个铭牌,十分痛快的就放行了。 这个铭牌是后来班宏厚给他办理的,江湖人专门的一种身份证明。 老百姓用的也是这种牌子,不过跟江湖人用的不一样。 大庆的户籍管理是比较合理先进的,人手一牌。 不过他当初来渭城的时候,可是没有被盘查啊,真是奇怪。 萧仁在城内不方便骑马,就牵着马,来到了当初落脚的那个院落。 时间过去几年了,萧仁只有依稀的一些记忆,绕了两圈才找到那所院子。 他找不到,是因为这个院子里边居然住人了。 看的出来,原来的破院子被整修过,重新上了瓦,破掉的门窗被换成了好的。 萧仁不愉快的看着原本美好回忆的地方变得面目全非。 这家虽然是修了修,但是那些掉了墙皮露出青砖的地方,还是没有得到修缮。 看来入住的新主人,也不是一个富裕的。 门扉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 正好主人家要出门,被不远处站着的萧仁看了一个正着。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穿着一身厚实的皮袄,手里抱着一个酒坛就出门了。 萧仁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 萧仁跟在他的身后,总觉得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他很熟悉的东西。 他牵着马走在对方身后很远的地方。那个青年仿佛是看到了熟人,他大声的招呼着,呼朋引伴的让人随他一起去哪里喝酒。 萧仁拧着眉毛苦思,到底是有哪里很熟悉? 那个年轻人熟练的穿街走巷,来到一个大开着门的院落。 里边似乎是有不少的人,欢声笑语,划拳嬉闹的声音不时的响起。 “哎哟!这不是田哥吗?你可是来晚了啊,罚酒三杯!”一个声音大声的叫嚷。 “滚!老子才不是来晚了,是你们这些熊货们来的太早了!是不是背着老子头前里吃香的喝辣的了?居然敢不等我!”一个貌似那个青年的声音响起来。 “哎~不敢不敢!田哥息怒!小弟们给你敬酒还不成吗?”那个声音顿时就赔礼道歉了,看来那个青年在这些人当中十分的有地位。 “喝!干杯!”青年大声的招呼。 萧仁恍然,他知道为什么觉得对方身上有他熟悉的东西了。 这不就是街头混混吗?! 在他没死之前,每日里接触的不都是这种人吗? 萧仁这才察觉,不过是短短的几年他的整个人已经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往日的,令他熟悉的人群,现在看来居然很陌生。 萧仁突然间意识到,如果不是遇到宇文决,那么他是不是还流落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重新的又成为一个帮派头目之类的角色,以他自己认为的方式来做善事。而不是在之后偶遇莫羽昕,走上行侠仗义的路途。 遇到宇文决,简直就是一切的开端,开启了他来到这个世间的江湖大冒险。 这个青年的出现,让萧仁意识到,他居然从来都没有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边接触过身份过低的江湖人。认识熟悉的全都是在江湖上有身份有名望的人。从宇文决到莫羽昕,从黄熙到周培德、胡宝马,从黄婥到孙慧礼,从见悟到班宏厚…… 察觉到这一点,让萧仁懵掉的同时,也感觉到一阵不可思议。 站了一会,他牵着马调转方向,向着出城的方向走去。 走出巷子,他回头望望那已经看不见的地方,觉得仿佛和过去的自己,彻底的告别了一般。 走出渭城,萧仁骑上马,踢了马肚一下。 “驾!”他大声的喝道。 现在他格外的想要完成宇文决的身世探秘,早一点的回到他的身边。 萧仁赶路的赶的更加的急切了,简直都让后边暗暗跟随的宇文决摸不到头脑了。 又过了十多天,终于赶到了太原城。 太原城是在大庆朝的版图很靠近北方边境的地方的唯一的大城市。 令萧仁意外的是,班宏厚没有居住在城市的里边,反而是在城外的郊区修建了一所住宅。 等到了班宏厚这个武林盟主的家,他才知道,这位班盟主居然是单身的,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 “班盟主,您的妻女呢?”萧仁坐在班宏厚的客厅里,好奇的问道。 班宏厚闻言,表情复杂的苦笑了一声,说道:“这就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了。不说这个,萧贤侄这么匆忙的赶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托我办得的事情,有进展了。”萧仁说道。 “哦?”班宏厚很激动的站起来,急切的说道:“宇文教主还记得双亲?” “您别急。”萧仁抬手让他冷静一些,“很遗憾,即使我是他的好友,他也不肯透漏半分。似乎是有什么难言的地方。” “……啊。”班宏厚怔怔的,然后他猛地坐到身后的椅子上:“看来……果然是他,他都知道了……” “什么?”萧仁意外的看着班宏厚,他杀手锏还没拿出来呢,这位居然就凭借这一句话就断定了? 之后,班宏厚一直沉浸在莫名失落的情绪当中。 萧仁对着他左看右看,对方依旧是一言不发。 萧仁按捺不住了,他掏出那个从宇文决床上的暗格里摸出来的金锁。 “班盟主,您看看这个。”萧仁把金锁往前递了一递。 “萧贤侄叫我班伯伯就是。”班宏厚微笑的抬头看他,当他的视线触及到那个金锁的时候,他的表情僵住了。 班宏厚伸手接过那个金锁,另外一只手两个指头捏着拿起来,金锁上的金链子垂落了下来。 班宏厚依旧不语,萧仁急了。 “班……伯伯,你认识这个金锁?”萧仁说道。 “是的,这个金锁正是……”班宏厚深深的吸口气,把一些字眼含糊在嘴中。 “哦!”萧仁精神一震,他迫切的说道:“那么确定阿决的身份确实就是你故友的儿子了?” “故友?”班宏厚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才反应过来的说道:“是的,这次确实是千真万确。” “那太好了!”萧仁高兴的说道:“祝贺您的那位朋友找回了自己的儿子,而我的朋友这些也得回了双亲。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 班宏厚笑了一下,说道:“这确实是一件大喜事。我立刻就修书一封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嗯。”萧仁点点头,然后他问道:“不知道阿决的父母到底是谁,班伯伯可以告诉我了吗?之前不说,是因为不确定。现在可以说了吧?” 哪知道,班宏厚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你是他的好友,他也不肯告诉你,我就更不能说了。” “啥?”萧仁傻眼。 他满心以为从班宏厚这里会获得答案,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结局! 第122章 萧仁不死心的说道:“班伯伯你就告诉我吧!我跟他……的关系可是十分的要好。而且,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班宏厚沉吟了一番,深沉的说道:“我想是他在意这件事情被人知道吧。” 说了等于没说。萧仁愤愤然的想。 没等萧仁再问,班宏厚火速的转移了话题,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北边城市气氛很紧张?来往人员都受到了盘查。你过来的时候也被盘问了吧?” 萧仁不得不说:“是的,还没多谢班伯伯帮我办的铭牌,没有这个牌子,我恐怕就会寸步难行,被当成可疑人物给抓起来了。” “呵呵。”班宏厚笑了笑,说道:“谁能是可疑人员,贤侄你也不可能啊。” “我还以为这么严密盘查是因为快要过年了,难道不是吗?”萧仁疑惑的问道。 要知道前生在混黑的时候,每年到年底就是警察们严打,他们需要安分守己的时候。那个时候们,小偷抢劫事件频频发生。其实这根本就不管他们黑社会的事情,却每次都要被这些作案十分没有技术含量的家伙们连累。 “自然不是。”班宏厚摇摇头,说道:“这是因为于丹族又在蠢蠢欲动了。” “于丹族?”这个种族萧仁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的,就是我们关外的民族。”班宏厚说道。 “哦?”萧仁的目光一凝,“说起外族就是指于丹族吗?” “正是!”班宏厚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对着他赞许的点头。 “难道他们要叩关了?!”萧仁震惊的说道。 “还没到时机。”班宏厚摇摇头,“今年草原大旱,这个冬天他们会过的格外艰辛说不得会把牛羊都宰杀掉。过了冬,于丹王室一征兵,吃完了牛羊的于丹牧民没有食物,很多人就会为了吃饱肚子而参军。而这么多年以来,于丹族休养生息,人口增长很多很快。他们民风彪悍,几乎个个都矫勇善战。于丹族王室又对我中原十分的垂涎,在前朝时期就曾经趁乱想要入主中原,这一次时机成熟,说不定一场战乱很快就会被掀起。” 萧仁听的心脏砰砰的激烈跳动。 战争,居然离他在这么近的地方。 他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只要这些外族敢踏入我大庆朝一步,我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萧仁慷慨激昂的说道。 对于那些抛头颅洒热血,包围国家捍卫领土什么的,虽然他是个黑社会,可是地盘意识也是十分强烈的! “好!”班宏厚冲着他大声的赞道,“好样的,是个汉子!” 萧仁的呼吸都粗了。 对于这些来犯的于丹族敌人,杀敌的同时,肯定能够收入大笔的人品值。萧仁现在正发愁上那里去刷大笔的人品值,好攒够过日子的资本好归隐冥教的总教呢。 “他们什么时候会来?”萧仁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还要几个月呢。”班宏厚哭笑不得的说道。 “啊?”萧仁失望的看着他。 “于丹族起码要在春暖花开时之后,筹集大笔的粮草才会开始行动。不过在这之前,对于边关的骚扰就可能会出现了。”班宏厚凝重的说道。 “行。到时候通知我,我一定会立刻赶来。”萧仁干脆的说道。 “一定不会忘记。”班宏厚说道。 说完这些,萧仁在班宏厚措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说道:“阿决的爹娘叫什么啊?” 班宏厚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哑然失笑:“你这小子,还没死心?” 萧仁讪讪的笑,说:“没准您毫无防备之下就脱口而出呢。” “这件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比较好。”班宏厚说道。 萧仁不满的撇嘴。 如果是班宏厚,他还肯使出浑身解数的来歪缠。 可是阿决现在是他的恋人了,他如今连对待他的方式都在慢慢的摸索的改变当中,就怕破坏了人生当中这份第一份恋爱。 他从小没有双亲,在亲人的冷待中长大。对于人们对他的好事十分的珍惜的,别人对他好,他总是记在心上,也会想办法的回报回去。 而这一次,宇文决给予他的是更加宝贵的爱情,他自然会更加更加珍惜。 这次不愉快的分别之后,他真的想了很多。 决定再见到阿决时,要对他更加的宽容,更加的好才是。 “那个金锁,您可以还给我了吧?”萧仁问道。 “这个金锁……”班宏厚拿起手边的金锁,迟疑的说道:“你能不能先留给我,让我送到我故友那里去,也好作为一份佐证。” “不行!”萧仁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这个金锁是我趁着阿决不备,偷偷的拿出来的。我还要在他没有发觉之前,还得给他放回去。” 班宏厚闻言,很失望的样子。 萧仁心中快意,然后又添了一句:“您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我们两个朋友反目成仇吧。要知道他似乎对于让我知道这件事情很抵触。” 这句话给班宏厚这个老好人听了,那绝对是重力一击,只不过在让班宏厚为难的同时,也在萧仁自己的心中扎上了一刀子。 真是把双刃剑! 恋爱对象不肯告诉他父母是谁,尤其还是在这古代有了肌肤之亲,那就是造成结婚事实的古代! 更坑爹的是,阿决当时的那个态度。 让他不爽的是阿决完全在这个问题上拒绝的态度。 即使是他不要跟双亲相认,那也应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能就那么生硬的叫他不要过问就算完事了。 本来萧仁还没为这件事情而太过生气,床头打床尾和,俩人都把这件事情掀过去了。可是后来又为了他下山的事情牵扯到他自己不能言说的秘密,又发生了矛盾,把之前的这件事情又扯了出来,造成了雪上加霜的糟糕效果。 而宇文决的冷战、不肯和解态度,才是让他离家出走……啊呸,下山的最直接原因。 萧仁现在想要弄清楚的就是阿决的身世,并不是要对方一定跟父母相认——如果阿决实在不愿意的话。 班宏厚依依不舍的把金锁递到他的跟前,萧仁赶紧抓过来,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萧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既然您不肯告诉我阿决的双亲是谁,那么他是在几岁的时候走丢的,这个总可以说吧?” “这个嘛……”班宏厚想了想说道:“这个告诉你倒是无妨。他……是在三四岁上走丢的。” “三四岁啊……”萧仁皱了皱眉,“这么小,还能记得住双亲的样子吗?” 班宏厚不置可否,没有搭话。 “那他家还有兄弟姐妹吗?”萧仁好奇的问道,看到班宏厚谨慎迟疑的样子,他没好气的说道:“这个总可以说吧!” “没有。”班宏厚被他一逼,说道:“他是家中独子。” “独子。”萧仁面上点头,心中窃喜。 有了这些线索,用不到这些老是装神秘的家伙,他自己就能找到! 晚上用完晚膳,萧仁躺在客房的床上,利用自己的段时间内超级好的记忆力,使劲的回想今天见到的班宏厚的言行。 他觉得对方今天的态度透着一股子可疑的地方。 一个是班宏厚当时失态的跌坐到椅子里,嘴里还说着“看来他果然知道了……”。 阿决知道什么了?让他这么受刺激? 还是阿决的这个拒绝的态度,也让对方失态? 另外一个,当他说到“故友”的时候,班宏厚茫然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很不寻常,如果阿决真的是故友的孩子,他一说故友,班宏厚应该会很快的就对应上才是。 最后,金锁被他拿在手里,几乎是一看到,他就肯定这个金锁是走失的那个小孩身上的。 凭什么他就一下子断定这个金锁是当初在阿决身上的呢? 可疑,太可疑。 要说阿决的身世跟班宏厚没有关系,他真是十分不信。 所以,他怀疑这个谎称友人走失孩子的班宏厚就是阿决的父亲! 要不然,为什么他这么的古怪? 如果真的要是这样的话,也说的过去为什么阿决不肯跟他相认。 一个是当今武林盟主,另外一个则是魔道魁首,天下第一大教冥教的教主。 俩人正是正邪不两立的极端代表啊! 萧仁都为这状况挠头了。 “我的妈呀……”萧仁惊叹的自语。 脑子里脑补了一番恩怨情仇的苦逼父子大戏,萧仁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阿决的母亲又是那个?”萧仁想到。 这位班盟主在太原居住,他压根就没有妻子。 看来还是有疑点。 萧仁理顺了思路,就抱住被子睡着了。 第二天,他起身之后梳洗了一番,跑到厨房拿了两个包子充做早餐。 然后他就开始在班宏厚的家中开始闲逛,从看门的管家到洒扫的小厮,一个一个的聊过去。 最终被他问了出来,这太原城的班家是在几年成才落成的,不是班盟主的祖籍。 而班宏厚本人的原籍是渭城! 渭城?! 怎么是渭城?萧仁惊异。 搜集到了讯息,萧仁毫不拖延的就向班宏厚告别。 班宏厚不疑有他,挽留了一番之后,就送他出了门。 班宏厚不只是送他出门,还给他牵过来一匹好马。 萧仁谢过之后,就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告辞而去。 萧仁离开位于郊外的班家没有立刻赶路,反而是又绕回了太原城里边。 他在一家百年老字号的银楼停下,左右看了看没有班家的下人什么的,就直接把马系在门口进去了。 “这位公子,有什么想要的啊?”伙计很有眼色,立刻的就上前来招呼。 “我想让你们这里有经验的金匠师傅帮忙看一样东西。”萧仁说着,手里边给这个伙计塞去了一块碎银。 那伙计手里一掂,笑得是眉开眼笑的,二话不说立刻的就进去请出来一位后发花白的师傅。 “这位公子,不知道让小老儿帮忙看什么东西?” “你帮我看看这个金锁。”萧仁拿出那个金锁,递给那个金匠。 那金匠别看人上了岁数,但是并没有老眼昏花,反而是眼睛很精神。 他把那个金锁拿在手里一掂,立刻的就给萧仁报出了分量。 萧仁立马刮目相看。行!是个行家里手。 “这位师傅,你帮我看看,这个金锁。能不能看出一些东西来?”萧仁问道。 第123章 萧仁又掉头,向着来时的路赶去。 那么应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宇文决此时又在哪里呢, 他跟着萧仁身后离开了渭城,看着他往太原城的方向赶路,就知道他要去找班宏厚。 于是,宇文决想了想,也就没有继续尾随着他往北方走,反而是回到了渭城。 在冥教渭城分舵的舵主参考下,在渭城城郊置办了一个宅院。 他就那里等萧仁。他知道阿仁在问出结果之后,是一定会回来这里。 不管他是要拜访他的双亲,还是要返回冥教,都要路过这里。 果然过了二十多天之后,他特意吩咐看守在太原方向的城门口的影堂属下,看见了骑着马的萧仁。 他还满心的以为此时萧仁已经知晓他特意隐瞒、不想让萧仁知道的身世,而纠结不已。 却发觉萧仁并没有向着那家去,反而是在渭城转来转去之后,晚上投宿在了客栈里。 怎么回事?宇文决暗自猜测。难不成阿仁太赶路太累了?想要休息一天再去? 结果又等了一天,只是看见萧仁又出去找坤天帮的下属店铺打探什么事情,还是没有一丝去那家拜访的意思。 宇文决坐不住了。 第二天晚上,萧仁拿着坤天帮给打探出来的东西回到客栈的卧房。 结果没想到,一推门进去,宇文决居然在屋子里! “阿决?!”萧仁惊讶的看着永远都在神出鬼没的宇文决,“你怎么在这里?” “……”宇文决看了看他,缓缓的说道:“我其实在你下山之后,一直就跟随在你的身后。” “什么?”萧仁瞪大了眼睛看他,“你怎么不叫住我?” 宇文决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萧仁这才想起来,貌似之前他们分开的时候,还在冷战当中。 以萧仁的厚脸皮,他不要跟阿决冷战的时候,那才不管之前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笑嘻嘻的走过坐到在床边上坐着的宇文决的身边,伸手抱着他的肩膀,对着他问道:“你真的一直都跟在我的身后?” “你去太原就没在跟了。”宇文决见他主动靠过来,整个人神情都缓和很多。 “哦……”萧仁点点头,突然问道:“那你想不想我?” 被萧仁这么直白的问,宇文决即使很想念也是说不出口的。 “……”宇文决不自在的把他的手臂拉下来。 “嘿嘿。”萧仁被他拉下手也不在意,“我也想你。” 然后他凑到宇文决的跟前说道:“阿决,之前就那么走掉都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我早就不生气了。”宇文决心平气和的说道,“你送我东西不就是跟我说和的意思吗?还有这个同心结。” 宇文决把腰带上吊着的荷包下边的同心结拿起来:“你既然用这个同心结向我表明心意,我怎么还可能跟你怄气。” 什么同心结?萧仁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被宇文决拿在手里边的那个中国结一样的东西。 即使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萧仁当然不会傻的去说破。 他一把握住宇文决的手说道:“我当时就是不想让你为了我突然下山的事情生气。” “嗯。”宇文决反握住他的手说道:“从你上总教之后,几次三番都是由你向我表述你的心意,反而是我自己……” 宇文决抬头,深情真挚看着萧仁的眼睛说道:“阿仁,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想要跟你一直在一起。” 他伸出那只空着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来举到萧仁的眼前。 萧仁定睛一眼,那是一个玉佩。 “这个同心结……”宇文决示意他重点在下边吊着的蓝色的跟他荷包上一模一样的东西,“我们不可能举行一个正式的婚礼,那么就用这两个同心结,来约定共度一生,永结同心吧!” 原来同心结是这个意思啊!萧仁恍然。 他的心因为阿决这出人意料的表白而激烈的跳动起来。 那个蓝色的同心结被吊在一块羊脂白玉材质的龙凤玉佩上,萧仁把那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显得很温润暖手的玉佩拿在手上细看。 “好漂亮的玉佩啊!”萧仁惊叹。 “这块玉佩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我冥教下属玉石店铺最好的玉器大师雕琢而成。”宇文决用手拉着另外一头的绳子,“带上看看。” 萧仁这才在他的协助下把那个玉佩悬挂在腰间。 “好看是好看,但是好别扭啊。”萧仁站起来,低头看着挂在他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 “你带的太长了,你穿劲装的下摆短一些,要把这个带的靠上一点才合适。”宇文决站起身,弯腰帮他把绳子的距离调整一下。 萧仁还是第一次用这个角度看宇文决,显得他的脸庞特别的好看,眼睛上的睫毛也是又长又美。 “你长的真好看。”萧仁情不自禁的赞叹。 “嗯?”宇文决抬头看他。 “我早就想说了,我家阿决长的就是俊!”萧仁大声的说道。 宇文决平日里并不喜欢被人这么直接说长得好看,但是萧仁嘴巴里说出来的,就让他的心情无比的好。 他笑了起来,伸着脖子就去亲吻他的唇瓣。 萧仁被他的突然袭击弄的睁大了一下眼睛,随后他就闭上眼,手不甘示弱的抱住他的脖子,反亲回去。 俩人的嘴唇张开,舌头抵着舌头,交缠了起来。 战场一会从宇文决的嘴里跑到萧仁的嘴里,然后又跑回去。 这一次的重逢,是他们两情相悦之后的第一次分别。 说话的时候还不怎么觉得,等到俩人亲到一起,才觉得对这个人的想念是那么的强烈。 这种情感促使他们的动作不由的粗暴里起来,几乎是推搡着,俩个人就倒在了床上。 久别重逢,让萧仁跟宇文决都有些浑然忘我。 宇文决的动作激烈又热情,让萧仁的嗓子都要叫哑了。 这倆是十分的的投入了。 可是住在萧仁两边的旅客不干了! 这大过年的,本来在半途上就已经够凄苦的了,这还要被迫听两个男男的墙角?!什么世道啊!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两边的客人,一边是行商,一边是赶镖的,当即都推开门,就要给这对狗男男好看。 然后被从天而降堵在门口蒙着脸的三个强壮的黑衣人给吓住了。 这三黑衣人虎背熊腰,眼神犀利,一身了凛凛杀气。 那个行商跟赶镖的对视了一眼,咽了咽口水,算了,还是要命要紧。 那行商表情难看的扯了下嘴角,转身就向着楼下的柜台奔去。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老子换房间! 用眼神吓退了来找茬的住客,那三影堂的护卫的身形,由威风凌凌变成了浑身的不自在。 仔细看去,他们那被蒙住的面罩下边,耳根子都已经红了。 艾玛!教主……真不愧是是我冥教的教主!这雄风…… 这三影堂护卫一个个的双着眼皮,如果他们也能够向着楼下奔去。那该多好啊! 在总教的时候,在幽山宫,影卫们都是拱卫在四周,并不像出门的时候那样贴身跟随。 所以,除了影堂的堂主黑庞,这些下边的护卫们还都不知道这俩居然是这种关系。 怪不得堂主居然跑掉了。真是太狡猾了。 三个影堂护卫目光呆滞,面红耳赤的守在萧仁的房外,直到天亮,里边的动静才安生了。 这弹尽粮绝了,萧仁也已经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 “别睡。”宇文决抱着他赤果的肩膀说道。 “干嘛啊!”萧仁不爽的撑开眼皮子看他。 尼玛!虽然他是一个大男人,并不要求对方怜香惜玉什么的,可是到底他也是一个肉体凡胎,真的会被玩坏的! 这次折腾的比在幽山宫的时候的任何一次都要狠。 完事了,还不让他睡觉!这谁家的攻啊!这么不温柔不体贴!必须换他来做攻,让阿决好好的见识一下什么是温油滴好小攻。 “别睡……”宇文决在他疲惫的耳朵边上低喃,“这床上的被子褥子都汗透了,不能睡着这里,会着凉的。” “……哦。”萧仁懵懵的看着他,好像有道理,“那怎么办?让店小二给咱们还个房间?” “不用。”宇文决亲了一下他的唇角,“我在这边置了宅子,你跟我走就是。” 萧仁一听,皱了皱眉毛,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酸的,是一点也不想动了。 “我不想动。”萧仁没精打采的说。 “没关系,我带你过去。”宇文决温和的目光看着他。 “不要!”萧仁立马拒绝,“这又不是在自己家里边!我才不要在外边也这么丢人现眼的被你带着走!” 虽然被萧仁拒绝了,但是幽山宫被阿仁说成是家里边,还是让教主心里边暗爽不已。 “那让店家给换另外一间房间?”宇文决心情很好的妥协了。 “嗯。”萧仁点点头。 “来人。”宇文决拉拉被汗水弄的潮掉的被子盖住俩人的身体,依旧一副地主派儿躺在床上就叫人。 又来?!萧仁脸色一变,把脑袋缩到里边。 “教主。”一个黑衣影堂护卫推门进来。 “你去,再开一个房间。把房间暖得热一些,房里备上一大桶热水。”宇文决淡声说道。 “是。”黑衣影卫恭顺的领命出去了。 那下边的掌柜的一听,这住天字号房间的萧公子又要开房间。 他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的说道:“这位客官,不是小店欺客……实在是像是昨晚上的那种情况……小店很为难啊。” “有银子给你!”黑衣影卫豪迈的拍了一定纹银到柜台上。 那掌柜的眼前一亮,然后脸色又一白。 原来黑衣影卫竟然把那定纹银硬生生的拍了一截到柜台里。 “我的娘诶……”掌柜的呲牙咧嘴。 一方面是因为心惊,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心疼自己的柜台。 “你老老实实的听吩咐办事,爷们自然有赏。要是敢让我家主人有半点的不满意!小心你自己的狗命!”黑衣影卫语带杀气的威胁道。 掌柜的这才知道这些人不好惹,登时点头如捣蒜。 “这样吧,小店后边还有院子,那边比楼上可要清净的多。贵客们可以换到那边去住。”掌柜的殷勤的说道。 “很好!”黑衣影卫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又丢给他一定纹银,“让小二赶紧送炭火过去,把屋子暖的热乎乎的,在送上一大桶热水!” “是是是!” 萧仁懒洋洋的半趴在宇文决的身上,听着他胸膛里一下一下的心跳。 “怎么你的心脏在这边啊?”他歪歪脑袋耳朵贴在他右边的胸口上。 “嗯……”萧仁散落的头发蹭的他有点痒,宇文决伸手把他乱乱的头发撩到一边。 “这倒是挺少见的……哈啊……”萧仁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困了?”宇文决手指抚着他的脸颊问道。 “废话!”萧仁白他一眼。 “再等一会儿,洗个澡再睡。”宇文决一笑。 “唔。”萧仁抬起眼睛看他,说道:“既然你都不生我气了,那你就告诉我呗,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找你亲生父母啊?” 萧仁说着从宇文决的身上撑起胳膊好奇的看着他,“还有你爹娘到底是谁啊?”到底是不是班宏厚? 宇文决的脸色微变,他疑惑的看着萧仁说道:“我看你回来渭城,我还以为班宏厚已经都告诉你了。怎么他没说吗?” “没说!”萧仁没好气的说道,“他说你既然不愿意告诉我,他也不便违背你的意思透漏给我。” “是吗……”宇文决闻言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萧仁见他不说话,生气的用光溜溜的胳膊穿过他的脖子反手搂回来,威胁的说道:“这次你必须得告诉我啊!如果你肯告诉我,我就把我不能说的秘密也告诉你。” “哦?!”宇文决动容的看着他,随后他想了想说道:“我还是不愿意告诉你怎么办?” “啊——”萧仁气愤的扑上去咬他的脸蛋。 宇文决被萧仁要的一疼,不得不伸手去掰开他的脑袋,他无奈的看着生气的板着脸的萧仁:“他没告诉你,你却找回来渭城,是不是发觉了什么?” “哼!”萧仁不爽的撇嘴,“班宏厚的态度太可疑了,所以我觉得调查一下他的老家,看看会不会有结果。” “嗯……”宇文决把萧仁的脑袋瓜子按下来,把他塞进被窝,“这样吧,虽然我不说,但是你可以自己去找答案。如果你真的找出来了,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萧仁瞪眼。 结果还是要继续这个侦探游戏啊!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诡异了╮( ̄▽ ̄")╭ 阿决是打死也不会亲口对萧仁说的,如果可以他一辈子也不愿意让他知道。 但是现在,萧仁非要知道,也只能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第124章 宇文决现在这样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让萧仁恨的牙痒痒的。 就算是他想要就这么算了,也是不可能的了。 谁叫萧仁的小心眼记仇从来也没改过呢。 他还非要弄个清楚不可了, 萧仁板着脸的被宇文决拉起来,手脚酸软的穿好衣服,裹上厚实的披风。然后他用坚决的态度拒绝了宇文决的搀扶,勉强显得不是那么蹒跚的走到了后院的一个单独的院落里。 “干什么非要这么一个院落,同一个楼层不是还有空房间吗,”萧仁不满的嘟囔着。 下楼梯的时候,他逞强没让宇文决帮他,身后那个使用过度的地方被抻到了。 “这边不是清净吗,”宇文决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的,他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样咱们跟别人都安生了,互不打搅。” “啊?”萧仁茫然的看了看他,然后猛地想起来他俩昨天的那个动静,是逃不过住在隔壁的人的耳朵的。 “嘶——”萧仁呲牙,怎么办?要不要杀人灭口啊? 宇文决浑然不知道他脑子里边的黑暗念头,“隔壁住的人,今早都已经走了。咱们在这个院子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我置办的那个房子,好不好?” 萧仁点点头,没说话。 算那两个家伙跑的快。 房间里边已经被暖的热乎乎的,里边的隔间里还摆着一个大水桶,在宇文决的“帮助”下,萧仁洗了一个澡,咽下阿决塞进他嘴里的养生丸就滚到床上,搂着被子睡了。 等到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 身体的适应能力就是强,以前第一次的时候,还连着躺了两三天才起身。昨天那么一通折腾,萧仁居然睡了一觉就缓过来了。 当然,让萧仁勉强赞同的是,这跟阿决巨大的进步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咳! 宇文决还在他的身边睡着,萧仁滚了滚,趴到他的身边看他的脸。 迷蒙中宇文决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睁开眼看了看他。 萧仁不说话,宇文决就眨眨眼,清醒了过来。 “不睡了?”宇文决的声音因为熟睡,有一点点的沙哑。 “不睡了。晚上再睡。”萧仁摇头。 “那收拾一下,走吧。”宇文决干脆利落就坐了起来。 宇文决把萧仁连人带行李的就一起打包带到位于城郊的一栋三进的宅子里。 宅子还算不错,不算豪华,但是也算是中等靠上的水准。 只是这么暂时落脚,已经相当的奢侈了。 萧仁进到这里,别的什么也不管,先占领了书房,拿出昨天让坤天帮的人给搜集的东西就看了起来。 他让坤天帮把渭城十几年到二十多年前,走失过小孩的人家都给找了出来。 还有二十年前,那一个家庭里边有过男孩,还得是独子的也被标注了出来。 这可比他自己去打探快多了。 “不去干私家侦探,真是白瞎了白执鲸这个人才。”萧仁自言自语的说道。 刷刷几眼,他就排除了几个明显不符合的。 “嘿嘿!”萧仁得意的笑,“被我找到了吧!” 大城市里边走失孩子的人家不多,再把现在家中有几个男孩的,也都排除掉。 剩下的也就那么三四家,而其中明显一个叫做班宏和的应该跟班宏厚是着亲属关系的人。 萧仁看着班宏和的名字拧着眉毛。 “这不对啊……”萧仁苦恼的点着下巴。 他推断的班宏厚可能是阿决的父亲,可是这上边却偏偏没有登记他家失踪过孩子,倒是一个跟他名字很相近的人家丢过一个五六岁的男童。 五六岁跟阿决走失的时候三四岁可相差两年呢。 这是怎么回事?萧仁完全糊涂了。 “看来还是得我亲自上阵。”萧仁自言自语的说道。 然后,他起身出了书房,跟宇文决说了一声,就直接的出门去了。 “晚上早点回来。”宇文决蹙眉说道。 “知道了。”萧仁匆匆的跑出门去。 萧仁又拿出了跟地头蛇——本地混混们打交道的本事,很快的从他们的嘴巴里边掏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么看来,班宏厚早年离家,很少回家,最近几年就没回来。那么他跟这几家丢孩子的人家,也不存在什么交集……”萧仁看了看手上写着名叫班宏和的地址。 他想了想,没有去班宏和的家,反而是去了班宏厚的祖宅。 然后他找班家的老街坊们一打听,才知道班宏厚确实是有过一个儿子,不过没听说走失过,却是在三四岁上的时候给夭折了!而班宏厚的妻子,也在孩子没了没多久就过世了。 “啊——”萧仁抓狂的挠头。 亏得莫羽昕还曾经把他当警察用,他也还真的以为自己有神探的本事,却彻底的被现在的这个状况给闹迷糊了。 “班宏厚跟班宏和还是亲兄弟两个,两家都是独子!一家死了儿子,一家丢了儿子!”萧仁仰着头,揉了揉冰凉的鼻子。 萧仁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又向着班宏和的家走去。 天已经黑了,因为要过年的原因,民宅的门口都悬挂着大红的灯笼,很多小孩们没有大人的管束,在街道上噼噼啪啪的放着爆竹玩耍。 萧仁看着已经关闭了的班宏和家的大门,他鬼鬼祟祟的看看四周,趁着没人路过,脚下轻点就翻过了院墙。 果然,武功就是基础,连偷鸡摸狗——不对!是取证调查都要方便很多。 萧仁专门往死角还有黑暗的地方躲藏。 他现在有点苦恼,都不知道该如何再进行了。 在班宏和的家中转着转着,他来到了一个园子里,这是一个面积不小的花园,却在中间有一个灰扑扑的简朴的小楼。 凑巧有两个丫鬟样子的女子走过,萧仁就一溜烟的上了树。 “……都不肯出来吃顿饭,还要老爷给送过去,像什么样子啊。”其中一个说道。 “嘘——”另外一个说道:“小声点,夫人的不是老爷都不计较,你一个当下人的,怎么能说主人的不是?” “可是,明明就是……”那个丫鬟左右看看,低声对另外一个说道:“夫人不检点,跟大伯有染,关在那座小楼里边都反省了多少年了?我来这些年,年年这个时候请夫人出来吃饭,她都不肯。我看她就是成心不想让这个家好过……” “好了!”另外一个急眼了,“快别瞎说了!静听这些个传言,谁跟你说夫人是被关在这里反省了?!你们这些个嘴,看不被管事姐姐撕烂了,再叫你们嚼舌根……” 这俩走远了,萧仁却还一直蹲在树上。 他恍惚的,似乎是全都明白了。 班宏厚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回来?为什么他跟班宏和明明是亲兄弟,却在他离开家之后,班宏和会出来开户单过,不留在没有主人的祖宅过日子? 大概就是因为这位一直在反省的夫人了。 班宏厚给班宏和带绿帽子了? 这个事情让萧仁表示很震惊。 真是看不出来啊,那样一个老好人,居然跟自己的弟妹发生婚外情。 这种事情在现代就很难被人们认同,更别提在这个重视女人贞洁,讲究人伦常纲的封建社会体系。 萧仁好奇极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绝色,让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前一任有着仁义之名的武林盟主为之神魂颠倒啊? 他悄悄的凑近那座小楼,想要看上一眼那人长得什么样子。 可惜的是,因为季节的原因,那座点着蜡烛的小楼没有一扇窗子是开着的。 萧仁徘徊了一阵子,然后想着阿决还叫他晚上早点回去呢,于是就转身打算走开了。 却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小楼里边传来一声警惕的呼喊:“谁人在外边鬼鬼祟的?!” 萧仁一惊,根本就没有想到居然会被小楼里边的那位夫人发现。 他急匆匆地脚下发力,就想要离开这个园子。 而小楼里边的那位夫人,则令萧仁跌破眼镜的直接从二楼的窗户飞了出来。 那真的是飞了出来。 撞破了窗子,一个穿着襦裙,发髻简单朴素的美貌妇人就从二楼飞身而出。 居然还是个练家子! 就这小楼的烛光,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够从那跟宇文决十分肖似的五官上能够看的出来,这位绝对跟宇文决有血缘关系! 更别提萧仁这个视力5.2的变态了。 萧仁震惊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这位美貌的妇人要说长相,绝对没有到达阿决那种天人之姿的地步,可是但说那神态,那五官,只要是见过这两个人的,都不会错认。 也难怪,班宏厚第一次见到宇文决就会那么肯定。 萧仁是被震住了,可是那位夫人却没有。 只见她直接的飞出一拳向着萧仁打去。 那强劲的内力,让萧仁心中一惊,神情一凛,全心的招架了起来。 打着打着,那被过度使用的地方就开始拖他的后腿了。 “尼玛!”萧仁大骂一声,顾不得那难言的疼,使出凌厉的剑法回击着。 俩人的武功都不弱,打斗的动静自然不小,园子当中飞沙走石,小楼一侧的花园被破坏的一片狼藉。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把人惊动,班家的下人们见到,惊呼的呆住了,显然是没想过这位在小楼当中二十年的夫人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一个江湖女侠! 那个美妇人神情冷漠,一副傲然的姿态,即使是毫无妆点的襦裙,只有木簪花的发髻,也难以掩盖她身上绝顶高手的气场。 居然又是一个超级高手! 很快的,萧仁就落入了下风。他被逼到招式用老,不得不拼着受伤,临时变换招式。 “住手!”一声低沉的喝声猛然响起,一阵大力袭来,呈现胶着的萧仁跟那个夫人被不由自主的分开了。 那个夫人脸色大变,被这绝顶的内力惊到,往后迅速的退去。 萧仁则没那么潇洒,还可以自己退却,他是被推的站都站不稳了,身体都向后倒去。 可是不等他摔倒,一个健硕的胳膊就搂住了他。 “啊!阿决?”萧仁后仰着身子,抬着脑袋看着从天而降的宇文决,“你又跟着我?” “……”宇文决把他扶起来,解释道:“都说了让你早点回去,我见你还不回来,就出来找你。” “我刚想回去呢……”萧仁闻言小小的辩解了一下。 “决儿!你是决儿吗?!”那个美妇人看清了宇文决的脸,又惊又喜的轻声喊道。 宇文决听见对方的声音,神情复杂的转头看她。 那个妇人站的离他们就七八米远,这距离却宛如天堑一般。 宇文决的目光当中有一点茫然,但是很快的就被坚毅取代,他定定的看着那个美貌的妇人。 那个美妇人很激动,热泪都盈眶了。 萧仁在旁边屏住气息,等待着俩人的反应。 但是让他跟宇文决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美妇人只是站在那里使劲的盯着宇文决看,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然后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冷漠的样子,气质高昂转身走了。 “咦?”萧仁惊讶的看着她的背影,然后不解的扭头看着宇文决。 怎么回事?不是都认出来了吗? “我们走吧。”宇文决深深的看了看她的背影,低声说道。 萧仁跟宇文决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在班家人的围观之中离开了。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一个跟班宏厚长的有点像的男子这才姗姗来迟的赶到这个园子。 俩人出了班家,沿着路走,天色很晚了,那些在外玩耍的孩童都被父母叫回了家。 走了一会,萧仁按捺不住,疑惑的问道:“她为什么什么都没说?” 那个妇人的态度确实奇怪,见到走失二十年的儿子,不是应该扑上来吗?那能看两眼就扭头走掉呢? “她不会认我,也不能认我。”宇文决静静的说道。 萧仁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却还有有些不明白。 第125章 萧仁突然拉住宇文决的手,让宇文决惊讶的站住脚。 “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萧仁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宇文决神情复杂的看着他,然后笑了,他的左颊上酒窝漂亮的秀着存在,然后他的声音特别低柔的说道,“我知道了。” 萧仁爱他的酒窝爱的不行,就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亲亲。 可惜在外边大马路上,他知道阿决是绝不肯在外边跟他亲近的,让他拉着手就不错了。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一个恪守礼教的男人。 正在这时,宇文决的神色一动,表情肃穆了起来,他轻轻挣脱萧仁的手,转过身去。 萧仁知道他的武功比自己的高,这样的神态,肯定是听到什么动静了。 而他听见了自己听不见,说明这是一个宗师境界的高手。 怎么今天晚上这些高手一个一个的往外冒?! 萧仁惊疑不定的看着宇文决看着的方向。 黑暗当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个身影。 路边民宅大门上的大红灯笼,映照出一个让萧仁熟悉的身影。 他惊呼一声:“班盟主?!” 来人正是班宏厚! “你怎么在这里?!”萧仁惊讶的问道。 “你们……”班宏厚疑惑的看了看他俩,然后恍然。 “你这是去?”萧仁若有所悟。 而宇文决明白的更快,他的声音里边饱含着怒气:“你居然还去看他们!” “……”班宏厚面楼苦笑,“决儿……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 “我早前知道你是一个烂好人,没想到真的没原则到这种地步。”宇文决越说声音越冷。 “怎么回事?”萧仁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了?” “你当初就应该把他们都浸猪笼!”宇文决的声音冰冷阴沉的说道。 班宏厚苦笑的说道:“决儿……” “不是!”萧仁越听越不对劲了,“那个女人不是你娘吗?” “萧贤侄,你原来都知道了啊。”班宏厚目光温和的看着俩人,他把视线转向萧仁:“你说的没错,琴秋确实是决儿的生身母亲。” “而你则是他的父亲!”萧仁语气肯定的说道。 “!”宇文决猛地扭头,惊讶的看他。 班宏厚一下被他肯定的样子怔住了,然后苦笑的说道:“真是这样就好了,我只是他的伯父。” 伯父?! 萧仁觉得他的下巴经受不住这样频繁的考验。 “啊?”萧仁的眉毛扬的高高,不敢置信的看看班宏厚,又看看宇文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班宏厚神色复杂的说道:“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 三个人站在空旷的街道上,班宏厚为他讲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那个时候,班宏厚师从靳琴秋的父亲。他的师父年迈,临终的时候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了班宏厚。 班宏厚跟靳琴秋俩人遵循师父/父亲的意思,结成了夫妻。从师门所在之地,返回了位于渭城的老家。 班宏厚一心寻求武学上的进境和突破,于是经常的出去全国各地寻找各地门派还有地方上的武林高手切磋。靳琴秋就被一个人留在了渭城的祖宅当中。 靳琴秋是个很自我的人,班宏厚常年的不回家,她就生气起来。 而这个时候,靳琴秋虽然生班宏厚不着家的闷气。但是班家父母早逝,也没有别的亲人,她还是履行着长嫂如母的义务,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班宏厚唯一的弟弟十五六岁的班宏和。 班宏和跟班宏厚则完全是不一样的人,他很聪明伶俐,也会讨人喜欢,他看的出靳琴秋过的郁郁不乐,就整天的说话逗她开心。 从宇文决现在的容貌就可以判断,靳琴秋年轻的时候是何等青春貌美,怎么可能不让年少的班宏和心动。班宏和对靳琴秋心存爱慕,越发的温柔体贴起来。 他跟班宏厚对待靳琴秋的态度不一样,班宏厚那是兄妹之情带着责任和师父的嘱托,班宏和则完全是一个年轻人火热的情爱之心。 靳琴秋又不是一个石头,天长日久的相处自然的俩人就产生了爱情,天雷勾动地火了。 靳琴秋就算是再怎么自我,也知道俩人的这种关系,是大逆不道,违背道德,不容于世的。 但是当人们沉溺在爱情当中的时候,那脑子很多时候都不管用了。靳琴秋跟班宏和借口避暑,搬到了乡下的一个庄子里。在那个地方真正的过起了夫妻生活。 虽然俩人都觉得对不起班宏厚,但是强烈的情感让他们无法自拔,情难自禁。 这很快的,靳琴秋就怀孕了。俩人是又欢喜,又惊慌。在这个乡下里,俩人虽然是假称夫妻,实际上他们心知肚明,他们只是叔嫂而已。 十月怀胎之后,靳琴秋就生下了一个儿子,正是后来的宇文决。 不管怎么样,孩子的天真无邪,让这两个人更加的幸福了。 但是,班宏厚虽然常年在外边四处找人切磋,终有一天他还是会想起来自己是有一个家的人。 当他回家的时候,靳琴秋和班宏和不得不回到渭城的老宅去,把小小的宇文决独自丢在乡下的房子里,让奶妈照顾。俩人并不敢让班宏厚知道他们的私情,各自痛苦着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日子。 幸亏这一次,班宏厚没有察觉什么异常,在发现家里边一切都好,妻子跟弟弟也都很不错,就又离家了。 这让靳琴秋又庆幸又悲哀,她的父亲何等的有眼无珠,把她的终身就托付给了这么一个醉心武学的人。 靳琴秋跟班宏和在班宏厚走后,就又回到了乡下的宅子。 时间长久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毫无破绽,终于有一天被祖宅的人在因为什么事情照过来的时候看见了小孩用的东西。 当时,靳琴秋脑子一片空白,那个仆人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家的大夫人终于怀有身孕了。 靳琴秋有口难言,解释不清,于是这件事情在两三年后,终于被传到了一直行踪不定的班宏厚的耳朵里边。 班宏厚真的以为自己当父亲了,于是他欢欢喜喜的就打算回家。 这个时候,班宏厚已经是而立之年,当然是想要有个孩子的时候。所以他也没多想,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两个神色不太自在的家人的时候,就问儿子呢? 这一下,多年的压力下,靳琴秋终于受不了了。 她把一切都说了出来,那是一个儿子,但是却不是他的,而是班宏和的!说她跟班宏和有了夫妻之实,还生下了他的孩子。 班宏厚当时就惊呆了,他勃然大怒,责备靳琴秋的不守妇道,责备班宏和勾引兄嫂。两个人居然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可是,靳琴秋也爆发了,她对着班宏厚怒吼着,说他对得起他的师父,她的父亲的嘱托吗?就是这样当一个丈夫?整天不着家?在这十年里,她见到他的日子还没有超过三个月的时间! 有这样遵守承诺的吗?他以为他给她一个房子,那就是一个家了? 他对她的关怀,还比不上他弟弟的十分之一! 班宏厚跟靳琴秋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差点就动起手来。 看着站成一线的他的弟弟跟妻子,班宏厚气的拂袖而去。 离开了家之后,班宏厚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本身的性格就是对人很宽容和善,除了醉心武学,几乎没有缺点的一个好人。 这个时候被靳琴秋劈头盖脸的吼回来,愧疚跟内疚之情就油然而生。 他对这个师妹根本就没有情爱,完全就是责任和师父的嘱托,他才把她娶回家,带她回渭城的老家。 他真的没有尽到师父的嘱托,他让她几乎是一直独守空闺,过了好几年有丈夫等于没丈夫的日子。 靳琴秋说的对,他的过错也是不容忽视的。 平静下来,班宏厚觉得靳琴秋既然做不成他的妻子,也是还是他的师妹,而班宏和也还是他的至亲弟弟。 只不过儿子变成了侄子……还是让他有些难过。 第二天,班宏厚回到了祖宅,他跟靳琴秋说了他的决定,他们两个和离吧。然后,靳琴秋就可以跟班宏和正式在一起生活了。对外就说他的儿子夭折了,而他的夫人也因为伤心而过世了。 举办过一场假葬礼之后,班宏和就正式搬离了祖宅——毕竟那里还是有很多宅院里的仆人知道靳琴秋的长相的人。 而那一晚上,不小心听见他们争吵的下人在之后也被打发到远远的地方去了。 等到班宏和跟靳琴秋欢欢喜喜的回到乡下的时候,才知道他们的儿子因为哭着要找娘亲,独自离开了家门,从此就没再回来。 而奶娘也害怕把少爷丢了的事情被主人家知道,连夜的卷了值钱的东西跑了。 毕竟俩人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所以班宏和跟靳琴秋的家小而温馨,俩人做事都是亲力亲为的,唯一就是为了儿子雇佣了一个奶妈。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直要强的靳琴秋当时就哭晕了,班宏和也不知所措。 虽然后来有发动人去找,却始终是没有音信。 儿子的走失,让靳琴秋认为遭到了报应一般。尽管她现在已近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却失去了儿子。 这让靳琴秋难以接受,如果不找回儿子,她一辈子也不会接受跟班宏和自己过着幸福的日子。于是,在班宏和的新家,她把自己关进了一个小楼里,天天对着供奉的佛像祈求她的儿子能够平安长大,早日母子相认。 二十年来,除了祈祷礼佛,靳琴秋就是每日练武打发时间,直到把自己练成了一个不被江湖人所知的宗师级高手。 宇文决的失踪走失,像是一座泰山一般,沉重的压在三个人的心头上。让这三个人这些年来一直惦念。 说完这些,萧仁宇文决跟班宏厚三个人沉默的站在那里。 “找到你的消息之后,我就写信给和弟跟师妹。前一阵子跟萧贤侄确认过后,又修书了一封。”班宏厚过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师妹得到决儿你的消息,一定会十分开心,这样他们也能够解开心结,好好的过日子了。” 萧仁眼神异样的看着班宏厚,这是怎样的一种品德啊…… 之前以为他给弟弟带绿帽子,结果却完全是相反的,是弟弟给他戴帽子,结果他还原谅了对方不说,还成全了人家俩。 简直是感动大庆朝的人物事迹之最! 当然,这是以现代的眼光来看的,这个世间要是真让人知道了,这三人的名声哪个也别想要了。 班宏厚会被人看不起,班宏和跟靳琴秋谁也别想抬起头做人,而宇文决……也只有身败名裂的下场了。 也难怪阿决会说他的母亲,不会认,也不能认! 再隐秘的事情也不会是永远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让那个死掉的孩子真的死掉,走失的孩子永远消失。 “知道你过的好好的,这样……我们就都解脱了……”班宏厚喃喃的说道。 宇文决眼神复杂的看着班宏厚。 就算是他自己,也是觉得双亲俩人叔嫂相通大逆不道,违背人伦。 而这个男人却可以宽容的原谅这一切。 他自然是痛恨自己的身世的,恨不得永远不要叫阿仁知道,这样背德、罪孽的身世,他真的害怕萧仁会接受不了。 但是从阿仁还肯拉住他的手,他就知道这个永远都会出乎他意料的人,这一次的反应将再一次给他意外。 宇文决默默的抱拳冲班宏厚行了一礼,就拉着萧仁运起轻功走了。 班宏厚遥遥的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转身向着班宏和的家慢慢的走去。 那座小楼里边,靳琴秋泪眼婆娑的哭着,班宏和在她身边轻声的安慰。 “我的决儿……”靳琴秋手里攥着手帕,抽抽噎噎的说:“好不容易找到他,我却不能认。我不能认……对他影响不好……” “好了,不要哭了……”班宏和轻轻的擦掉她的眼泪,“大过年的,决儿又来看你,这不是挺高兴的事情?别哭了。现在你总可以出去吃饭了吧?啊?这儿子也找到了,人你都见到了。今年出去吃饭吧?” “不吃。”靳琴秋撇了他一眼,眼睛红彤彤的说:“今儿在场的那些人,让他们都把嘴巴闭的牢牢的。不!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这些人打发掉……不!为了保险,把府里边的人都打发掉。” “啊?都要打发掉?”班宏和傻眼了。 “当然,平常里那些下人们乱传闲话也就罢,如今决儿的事情要是有一丁点的差错,泄露了出去。你我倒是罢了,师兄跟决儿的地位都是要受到动摇的。最起码,师兄的这个盟主之位,是绝对保不住了。”靳琴秋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冷静的说道。“我的儿子是冥教教主,如果被人知道他的身世,也会被江湖上的人瞧不起。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好!我听你的。”班宏和温柔的看着她。 萧仁抬头,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 “下雪了。”他惊讶的摸摸那因为他皮肤上的温度而融化的水珠。 “嗯。”宇文决看了看他,也抬头看去。 一片一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了下来。 “阿仁……” “啊?” “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世吗?”宇文决皱眉问他。 萧仁看着他掩藏不住的不安,推着他走到一个房屋的角落里,他低声的说道:“虽然我是挺惊讶的,但是,我真的不介意……” “我可是,叔嫂通奸所生……”宇文决被他推着靠在墙上,他看着萧仁的眼睛,几乎可以说的上是难堪的说:“就算是我自己,也难以接受这样的身世。” “可是后来他们不是成为合法的夫妻了吗?”萧仁歪头在他冰凉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 “嗯……”宇文决追逐着他离开的唇瓣,恋恋不舍的蹭着,“如果只是这样,即使他们是叔嫂通奸,被人知道会背上骂名,我也不会不认他们。可是偏偏班宏厚是正道盟主,所以,无论如何这个亲也不能认。” “我明白。”萧仁的胸膛紧紧的压着他的胸膛,脸蛋贴着他的脸蛋,胳膊牢牢的抱住他的腰。 正魔不两立,正如之前萧仁所想象的那样——虽然有很大的偏差,位于两方的顶端,班宏厚跟宇文决是伯父跟子侄,会让这个江湖引发很大的动荡。 双方都会被人质疑。 “你还记得四年前,在这个城市,你我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回吗?”宇文决低沉的声音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又磁性,说话的时候,震得萧仁压在他胸膛上的胸口都能够感到震动。 “嗯,记得啊。”萧仁觉的这会的感觉非常好,他偷偷的把自己的嘴巴凑到宇文决的耳朵后边,亲上去。 “那一次,我就是被她打伤的。”宇文决静静的说道。 “……”萧仁眨眨眼,动动嘴唇,“谁?” “……我的母亲。” “什么?!”萧仁惊讶的弹起来。“怎么会是她?” “我师父捡到我的地方,就是在渭城附近。从我长大成人之后,也在方圆百里找寻过我的双亲。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是住在乡下,连自己是怎么离开家的也有印象……但是小的时候记忆,现在太过模糊了。那次我是趁着深夜去班家打探,路过她住的那所小楼,却被她发觉。我根本没有想到里边的主人会是一个宗师级的高手,一时不备之下被打成了重伤。虽然我逃出来了,但是跑到那个小院儿的时候,实在是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宇文决目光柔柔的看着萧仁,“正是你救了我。我当上教主之后,重点的让影堂打探出了班家二十年前不为人知的的事情,也找到了当初那些被打发掉,听到他们吵架内容的下人——后来这些人我都让人灭了口。这才算是弄清楚了我自己的身世。” “阿决……”萧仁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不管你的身世是怎么样的,能不能跟他们相认。我都会做你的亲人,爱着你。” 宇文决听了以后,心中情潮涌动,他激动的伸出双手抱住萧仁,压住他的后脑勺,向着按自己的方向过来。 “唔!”萧仁瞪大了眼睛,冷不防的就被宇文决把舌头伸了过来。 宇文决呼吸粗重,他转了个身,就把萧仁压在了墙壁上。 雪越下越大,两个人在幽暗的角落里尽情的亲吻着。 等到俩人耗尽了肺部的空气,分开彼此的时候,都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呼吸冰冷的空气。 “雪……下大了,咱们回去吧。”宇文决抬头看看雪花。 “怎么你今天又跟着我?”萧仁走着走着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我跟着你!”宇文决看了他一眼,“今天真的是你回去的太晚了,我这才出来找你的。” 至少这次,绝对不是一直跟着他的。 “你找我干嘛?我都答应你回早点回去了。”萧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阿决可不是这么黏糊的人啊。 宇文决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骂了一句:“傻子!今晚是大年夜。” hat?! 萧仁张口结舌。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阿决很小的时候,想爹娘,于是自己收拾了一个小小的包裹,趁着奶娘不注意,偷偷的出门了。 结果,走着走着,把自己弄丢了。 忍饥挨饿的过了一天,一个怪蜀黍捡到了他。 摸了摸骨头,正适合修炼九冥神功,于是宇文炽毫不犹豫的就把阿决打包带回家。 这就是走失小孩,路遇正道大侠跟冥教教主的区别…… 126 萧仁一路来回奔波,早就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他早前是知道这个年肯定是过不好了,于是也就没在意,只是专注的赶路。 赶来赶去的,人都蒙了,就更加今夕不知何年了。 这也是因为他以为宇文决还在冥教总部,于是过年不过年的,他也是一个人,就不惦记了。 根本就没想到会在渭城这个距离冥教几百里之外的地方,见到阿决。 重逢的喜悦,还有后来的激情澎湃,他就更加的不会去注意这个日子问题了。 看到外边张灯结彩还放着鞭炮,他还以为现在已经初几了,没想到今天这才大年夜。 “我……靠……”萧仁都不知道是要喜还是要惊了。 “快点回去吧。”宇文决看着他,目光柔和,声音低沉:“年夜饭早就备好了,就等着你回去。” 妈的! 阿决这话说出来,差点没让自诩为铁汉子的萧仁当场飙泪。 多少年了,没有人这么惦念着跟他要一起吃年夜饭了! “阿决……我真不知道今儿是大年夜了,要不然我肯定不会跑出去的。”难得的,萧大侠竟然感觉到内疚的不行不行的。 他那歉然的眼神向着宇文决一瞅,瞅的宇文决心头火热,恨不得狠狠的吻他,吻到双方都喘不上气来为止。 宇文决的手臂抬了一下,到底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刚才亲热那是在角落里,现在在这大街当间儿,实在挑战他的底线。 “我知道……”宇文决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他润泽了一下干干的嗓子,催促道:“走吧。” 萧仁跟着宇文决一路轻功,返回到阿决置办的宅院里。 外边下着雪花,本来现在的季节就很冷了,宇文决出来找萧仁回去又花费了一段时间,理所当然的,满桌子的豪华饭菜都已经全部都凉掉了。 “我再让下人们做新的。”宇文决走近房间,看着冷掉的饭菜,皱着眉说道。 “再做新的都多晚了?就这些吧,热热就好。”萧仁喜滋滋的,根本就不在意,如果不是现在太冷了,就是叫他吃冷饭也不介意。 宇文决抬眼看了看他高兴的眉开眼笑的样子,也笑了,然后让人把那些热菜荤菜都撤下去热热,留下冷菜,先吃着。 “阿仁,尝尝这个。”宇文决给萧仁夹了一筷子菜,伸到他的跟前。 “嗯。”萧仁点点头,就着筷子就吃掉了。 宇文决都愣住了,他还以为萧仁会用筷子夹过去,或者一会儿他放到面前的碗里,没想到他筷子还没到地方,就被他半道打劫了。 “怎么?”萧仁奇怪的看了看他,又看他看着自己的筷子尖,然后不怀好意的说道:“怎么?嫌我的口水啊?你都吃了多少回了,现在嫌弃不是晚了吗?” “说的什么话!”宇文决瞪了他一眼,他当然不是嫌弃萧仁的口水,而是因为阿仁的这个举动有些太过亲昵,大庆朝的餐桌上,很少见到。所以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嘿嘿。”萧仁笑的贱兮兮的,他就喜欢不停的挑战宇文决的底线,看着这个在封建教条下长大的魔教教主纠结的为他一次次破例。 吃了两筷子,萧仁咬着筷子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这次出来,身边跟着人没?” “自然,影堂的堂主黑庞——你认识的,还有十几个影堂的属下。”宇文决吃着菜,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大过年的,这次他们跟着你一起出来,也没法跟家人团聚。不如请他们一起吃吧。”萧仁提议道。 那些影堂的侍卫本来是在其他的房间摆桌的,自然不会让他们大年夜里连顿像样的年夜饭也吃不上。 宇文决想了想,觉得萧仁的提议不错,于是他就吩咐下人,让请黑庞来。 “教主!”黑庞恭恭敬敬的低头对宇文决行礼。 “嗯。”宇文决淡然的应道,“你带哪些影堂的侍卫,除却那几个值守的,都到这个房间来,咱们这次在教外过年,就一同庆贺吧。” “是!”黑庞惊喜的领命。 很快的,其他的影卫们就抬着两张桌子进来了,哪些饭菜跟美酒也都流水一般的送了过来,不一会连萧仁他们桌子上那些撤下去加热的饭菜也都被送了回来。 过年过节,自然不能不喝酒,刚才宇文决跟萧仁两个还没来得及喝上一杯,黑庞过来了,作为堂主,他坐在宇文决的桌子上,就开始给两人斟酒了。 “属下并属下一十八名影堂护卫敬教主一杯,祝教主洪福齐天,武运昌隆!”黑庞端着酒杯向宇文决说道。 “好。”宇文决端起酒杯。 而此时,那两桌的影堂护卫也都端起酒杯注视着他。 “影堂的儿郎们,你们辛苦了!本座同诸位一起满饮此杯!”宇文决气势傲然,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周围两桌的人身上。 每个被他目光注视的冥教影堂护卫,无不兴奋的挺起胸膛,用敬慕的眼光看着他。 “干!”宇文决一口就把那酒杯里的酒喝掉了。 “干!!”影堂的那是十几个人异口同声,简直能把屋顶掀掉。 萧仁看着这一幕,心头怦怦直跳,只觉得自家阿决简直帅到不行。 黑庞又给宇文决空掉的酒杯斟满。 “你们随意吧。”宇文决冲着影堂的属下们说了一句就不管他们了。 影堂的那些属下,这才开始动筷子。 他们往年可是没资格跟教主一起用饭的,大年夜那是只有堂主跟舵主们,才有荣幸跟教主一起在玄辰殿大堂里一起吃年夜饭的。 所以,他们都兴奋的不行,可是教主身上威严深重,他们也不敢大声的喧闹,只敢小声的交流,互相的祝酒。 “阿决,咱俩走一个!”萧仁兴致勃勃的端起酒杯来。 “好!”宇文决拿起杯子。 萧仁凑到他跟前跟他碰了一下,“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阿仁也是!来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宇文决笑意满满的说道。 “……”萧仁一口就把酒闷掉了。 他现在心里边就想一件事情,什么时候能把阿决压倒呢?只要阿决肯,那真就是心想事成了! 黑庞在一边都左立难安了。 他感觉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教主现在看想萧公子的目光都能让外边的冰雪融化了,跟面对教众那威严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俩人这言笑晏晏的样子,简直恩爱的闪瞎他的眼睛了。 他都感觉自己坐在这里格格不入,多余,太多余了。 他在这里纠结的不行,又不敢起身跑到旁边的桌子上去,那样岂不是太着相了。 现在教主跟萧公子的事情,这边的几个人跟他已经是心知肚明了,可是毕竟还没有摆在明面上。 这两位毫不避讳,倒是让他们这些属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了。 唉——他怎么这么命苦啊! 大过年的,没有老婆跟孩子一起吃年夜饭,还要看别人在这里恩恩爱爱,他还得假装看不见。 萧仁跟宇文决喝完酒,自然就注意到这个桌子上唯一的“外人”了。 “黑堂主,我敬你一杯!”萧仁正经八百的端着酒杯子说道,“谢谢你特意赶到九江接我,要不然我不会那么快的见到阿决,也谢谢你告诉我当时的情况,不然我一直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会不会害了阿决。” 黑庞嘴里发苦,看着教主看着他的样子顿时就知道他被萧仁提醒起来他当初自作主张的事情了。 真不知道萧仁这是谢他还是害他呢。 “不,不谢。”黑庞强颜欢笑的跟他干了一杯。 萧仁感谢完这个红娘,就坐在那里安心的开始吃菜了。 “这是本地临时请的厨师,他只会做这些菜色。等到来年在总教过年,你想吃哪个菜系的都可以。”宇文决低声的说道。 “真的!”萧仁惊喜的看着他。 他在那边住了一个多月,还真不知道阿决那里还有那么多菜系的厨子。 “自然是真的。”宇文决微笑,萌酒窝冲着萧仁放电。 萧仁看他那模样,又想扑上去亲亲了,可恨现在电灯泡多了点。 但是…… 萧仁眼珠子一转,肚子里有冒出了歪主意。 他踢掉一只靴子,只穿着袜子,就把脚踩在了宇文决的脚面上。 宇文决初是没明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僵着脸看旁边阿仁若无其事的脸,而他居然他敢冲他笑得得意又灿烂。 光天化日之下! 不对! 众目睽睽之下! 也不对! 可怜宇文大教主的底线是被一踩再踩,迟早有一天被萧仁把他的节操都败光,三观都踩碎。 萧仁这还不算晚,看着宇文决那有趣的反应,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坏水咕咕往出冒,按都按不下去。 他翘起二郎腿,伸长了脚丫子,大拇脚趾就蹭着宇文决的脚踝,蹭着他的小腿,从他的靴子上边蹬上去,就开始折磨他的大腿了。 冬天的靴子比较厚实,隔着靴子那跟瘙痒差不多,可是这隔着裤子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宇文决就感觉从萧仁的蹭着他的地方一股一股火辣辣麻酥酥的感觉直往他的双腿中间窜。 这样下去,迟早被这个坏小子弄到失态! 宇文决低头揉了揉眉心,目光冲着萧仁警告的瞪视。 萧仁美滋滋看着宇文决被他挑逗到开始慢慢出汗的样子,心里边是又兴奋又觉得刺激无比。 这屋子里边可是有将近二十个人,所有的人都在吃饭,而他跟宇文决两个在这边桌子底下偷偷摸摸的小动作,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的属下发觉异常。 这种偷情般的快感和刺激,让萧仁因为心理带动生理而感到一股子想要扔下这一桌子的饭菜拉着宇文决直奔卧房去滚床单的冲动。 宇文决自然是不肯这么狼狈退场的,他见眼神警告不管用,目光一利,趁着萧仁把脚丫子移动到他两个膝盖中间的时候,使劲的把他的脚丫给夹住了。 “?!”萧仁反应不及,惊讶的看了看他。 “……”宇文决淡淡的看了看他。 这下老实了吧? 萧仁皱眉,使劲的拔脚。 拔不动…… 萧仁不甘心的拔来拔去,拔不出来。 他气馁了,不高兴的撇了宇文决高贵冷艳的脸庞一眼,老老实实的被人夹着脚丫子开始低头吃饭。 127 宇文决确实没想过,萧仁会抱着这么诡秘的小心思。但是,他跟萧仁相识以来从来都没有痛痛快快的喝过一次。 之前在清泉山庄也只不过是小酌而已。 可以说,宇文决从小到大都没有喝醉过,不管是因为之前他的性格不允许自己喝醉,还是要警惕周围的环境,不肯喝醉失去警觉。 而这一次,跟萧仁一起喝醉,也不妨是一个新鲜的体验。 黑庞见两人要喝大的,于是很机灵的就借口给俩人上酒,借此机会就跑到别的桌子上没再回来。 为了这次过年,宇文决给萧仁准备的可是地道的北方就,烧刀子。 这酒又醇厚有烈性,正是萧仁爱好的口味。 最初是用酒杯,后来萧仁喝的不过瘾,就跟宇文决用大海碗,一碗一碗的喝着。 萧仁为什么敢说要跟宇文决比酒量? 天道给他的身体,在各个方面那都是十分出类拔萃的,就连酒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以前跟三杰去青楼的时候,他还对自己的酒量不知道深浅,于是还特意的准备了解酒药。 后来再跟宇文决去芜湖城外见芷音姑娘的时候,从开始到宇文决借故避开,他可是没少喝酒,那个时候他才察觉自己的酒量似乎是不一样了。 这俩人起初还有品酒的性质,可是后来萧仁抱着把宇文决灌醉的心思,那架势就有点冲了,宇文决是个男人,自然不会示弱。 俩人喝着酒都喝出了火药味,真的比起酒量来了。 这可是正中萧仁下怀,这下也不用再想什么招式,就一个字,喝。 影堂的属下们一开始还给他俩摇旗呐喊,加油助威,后来是黑庞见势头不对,就叫人们都下去了。 关上房门,剩下宇文决跟萧仁两个,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古代时候的酒精度数自然是没有现代的高的,但是这次宇文决购买的是烈酒,怎么也有个三十多度。 萧仁刚开始的时候斗志高昂,喝着喝着跟宇文决俩人都面临了一个尴尬的问题。 塞不进去了。 俩人对视的看看,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要去放水,等我回来再战!”萧仁站起身来,一溜烟的跑掉了。 宇文决的脸颊已经绯红,但是眼神还是很清亮的。 他看看地下摆着的那些酒坛,数了数有五六个了。 他想了想,也出去了,除了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之外,他还吩咐人又送了一些来。 等到萧仁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值守的下人们又抱了五六坛酒进来了。 “阿决,快点。”萧仁坐在凳子上,叫嚷着。 他刚喊完,宇文决就回来了。 “继续继续,今天非把你喝趴下不可!”萧仁兴冲冲地说道,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看来他此时虽然是精神抖擞,可是酒精也不是一点作用没有起,这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谁先趴下还不一定。”宇文决气定神闲的看了看大放厥词的萧仁一眼。 “哼!”萧仁不甘示弱的瞪着他,俩人的视线之间好像放出了“噼啪”的闪电般。 一坛酒有四斤六两,就算是俩人分,之前每个人也分别喝掉了快要十几斤的酒水,现在排掉水分,那些酒精越积攒越多,再又喝了两坛子酒之后,萧仁也开始晕晕乎乎了。 他看了看宇文决的脸蛋,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怎么都没事儿呢?” “谁说我没事?……我现在感觉脸上热的很。”宇文决说道。 宇文决之前根本就没有喝醉过,一个是克制,一个是没机会,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因为武功进境到九冥神功第八层之后,就算是他不用内力去排掉酒精。他的身体机能也是不会让他有一丝醉意的。 “你不能不喝醉!”萧仁大声的嚷嚷着,他拍着桌子,说道:“你不喝醉了我怎么压你?” 现在萧仁的自制力几乎已经是完全的弃他而去了。虽然他觉得他真的还能喝很多,但是事实说明,他这个状态已经是完全醉了。 宇文决定定的看着他,好像刚才没听清楚一样,他缓缓的说道:“你压我?” “对啊!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每次都是你在上边,我也要在上边,我也要压你!”萧仁不忿的说道。 这个问题从俩人在小汤居里的第一次开始,萧仁就在不停的争取。 然而宇文决淡定的打击了他:“凭我的武功比你高。” “你是武功比我高!”萧仁醉态酣然的看着他,重复道:“你是武功比我高,等你喝醉了看你还怎么反抗!” 宇文决确定他完全的喝醉了。 他抹了把脸,说道:“你喝醉了,咱们早点安歇吧。” “不行。”萧仁抱着酒坛子,“你还没趴下,继续喝。” “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趴下了。”宇文决无奈的看着这个醉鬼。 “不可能!”萧仁眼角带着潮红,“咚”的一声把酒坛子砸在他的跟前,“你把这个喝了,我不相信你不趴下。” 跟酒鬼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宇文决现在觉得自己还是游刃有余的,于是他为了让萧仁彻底的看清楚俩人之间差距,让他彻底的死了这条心,二话不说的就抱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的把着一坛子酒都给喝光了。 萧仁呆呆的看着他。 宇文决气息绵长,一口气就把一坛子酒给喝光了。 他把酒坛子朝下,示意萧仁,他真的都喝掉了,一滴都没剩下。 “呜~~~”萧仁不满的呜咽,“你为什么没醉!” 宇文决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他不会傻到跟萧仁去说。 他站起身来,想要拉着萧仁起身。 萧仁身体一歪,开始撒赖,“不行!你要让我压。” “……”宇文决不搭理他,拽着他的胳膊往他的胳膊下边一插,一使劲就把他扶起来,弯腰在他的腿弯一搂,萧仁就被他横着抱起来了。 萧仁的脑袋猛的一晕,不由自主的靠在宇文决的颈窝喘着气。 宇文决抱着萧仁大步流星的往后边的卧室走去。 萧仁晃晃腿,突然哈哈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宇文决看他。 “公主抱,好雷!”萧仁一本正经的说道。 宇文决完全无语了。 公主抱是什么?好雷又是何意? 萧仁开始挣扎起来,宇文决不耐烦再跟他争斗,脚下用起轻功,嗖嗖两下就跑到了卧室门口,放下他。 萧仁这次自动自觉就往屋里走了,他直接的就奔着卧室那边的恭房去了。 宇文决摇摇头,吩咐下人让人准备热水。 等到下人们送来热水侍候着宇文决洗漱完毕,萧仁已经滚到床上了。 宇文决让下人端着水盆,亲自给他擦了擦脸。 “阿决……”萧仁喃喃的说道。 “你没睡着?”宇文决看他睁开眼,问道。 “没睡着。”萧仁眨眨眼,支起上身就坐了起来。 “你下去吧。”宇文决扭头对那个下人说道。 下人出去之后,萧仁就跟没骨头的倒在他的身上。 “阿决……阿决……”萧仁蹭他的脖子跟。 宇文决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本来看萧仁醉成这样还想叫他睡觉呢,没想到他却不知死活的来撩拨他。 他可是记着吃饭那会萧仁那险些让他失态的举动。 一股一股的火仿佛又沿着那个路线上来了,宇文决深吸一口气,双手捉着萧仁的胳膊把他推开一分,低下头就吻住他的嘴。 今天晚上萧仁显得格外的主动和热情,但是却十分没自觉的想要反抗爬到宇文决的身上去。 这让宇文决好笑又好气。 宇文决手腕用力,一只手牢牢压着萧仁的两个手腕,萧仁不甘心的在他的身下翻腾着,他时不时的抬起胸膛,两个小突起不断的从宇文决的皮肤上蹭过。 “阿仁……你能老实点吗?”宇文决咬牙。 能老实的那就不是萧大侠! “阿决……快点啊,我……好难受。”萧仁眼带水光的嘟囔。 重击! 宇文决顿时就脑袋一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你非要把我逼疯了不可!”宇文决愤恨的低语,他翻过萧仁的身体,在那火热的地方稍微开拓了一下,就把自己捅了进去。 “啊——”萧仁软趴趴的哀叫一声。 可惜,这跟小猫叫一样的声响,只能更加刺激宇文决,他双手撑在萧仁的两边,腰跨间的肌肉紧绷起来,开始奋力的冲刺。 酒果然是最好的助燃剂。 本来今天宇文决这么猴急,萧仁是绝对不会好过的,但是酒精的作用下,它麻痹了疼痛,放大了快感,很快的就让萧仁欲死欲仙起来。 迷乱状态的萧仁语无伦次,说出了平日里很多绝对不会在床笫之间服软的淫词浪语,更是叫宇文决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欲罢不能。 折腾了很久,床都要被晃散架了,这两人才满身狼狈的鸣金收兵。 萧仁睡着了,宇文决轻轻的起身,他披上衣服,推开房门悄悄的走到这个安置的宅院的书房里。 “来人。”宇文决淡然的说道。 “教主。”一个黑影立刻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跪在他的跟前。 “我让你们盯着的地方怎么样了?”宇文决背着手,站在这间书房的墙壁跟前,那面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他目光注视着山石上垂钓的老翁。 “启禀教主。班家在班宏厚到访之后,半夜里突然骚动起来,似乎是那些下人们要被班宏和打发掉。”黑衣影堂护卫恭敬的低头禀报着。 “嗯。”宇文决眼中一闪,轻轻的垂下眼帘。 “那些发卖的全部都让不同的人分开买下来,解雇的也全部都分头聚拢,所有的下人,一个不漏全部杀掉!”宇文决阴冷了说道。 “是!”影堂护卫低沉的应道。 “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人发觉一丝痕迹。”宇文决扭头,撇了他一眼。 “遵命!” “你下去吧。”宇文决淡淡的说道。 影堂护卫出去了,宇文决静静的站在昏暗的书房里。 之前他就是从二十年前被打发掉的班家仆人口中,得知的内情,这一次的人更多,也就更不容易保守秘密了。 而死人,是不会泄密的…… 128 决定了一大批人的生死之后,宇文决又悄悄的回到了萧仁的身边。 萧仁睡得人事不知,天塌不惊。 宇文决站在床边,等身上的寒气都散尽了才爬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紧挨着萧仁闭上眼睛睡了。 萧仁累毙了,他当然也消耗的不行,几乎是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按照各自的生物钟起床,等到萧仁起来,宇文决早就已经练完武功回来了。 萧仁坐起来,目光呆滞的看了看他,呜啊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宇文决看着他那迷糊的模样都忍不住笑,“睡醒了,” “嗯。”萧仁眨眨眼,然后才精神起来。 然后,精神回笼,他就开始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个囧样了。 反攻计策失败,被压就被压吧,还特么的变成那个放荡的样子,这叫萧仁无法接受。 他把脑袋一下子扎进柔软的被子里,不想见人了。 “阿仁?”宇文决疑惑。 “你为什么都喝不醉!没天理!”萧仁扭头看他,恨恨的说道。 宇文决笑而不语。 看他那个样子,萧仁更不高兴,他不在床上赖着了,利索的起身穿衣服洗漱了。 “今天要做什么?”萧仁看着他说道。 “我们今天就离开渭城,去临汾。”宇文决说道。 “哦。”萧仁点了点头。 对于阿决想要尽快的离开渭城,他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待在这个城市,可能会让他不舒服。 跟萧仁在一起的时候宇文决从来都是俩人单独上路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骑着两匹快马俩人就出发了,而纳西影堂的护卫自然会随后跟上,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雪已经停了,一路上银装素裹,苍茫的大地别有一番美景。 宇文决跟萧仁两个都不急着赶路,可以说是边走边玩,一路上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停留一天,在当地有名的地方游玩一下。 这一次跟之前那次宇文决送他上少林寺不同,俩人是两情相悦之后,第一次结伴出来行走。 萧仁心情愉快,宇文决也很开心。 “阿仁,以后我就这样,陪着你一起行走江湖如何?” 有一日,宇文决突然这样问道。 萧仁惊奇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说:“你是教主啊,你陪着我走江湖,那么冥教怎么办?” “冥教自然有顾青处li日常的教务,并不需要我管太多,我冥教遍布大庆朝全境,每个地方都有我们的分舵,遇到紧急事务,在nǎ里也是可以处li的。”宇文决认真的说道。 “那感情好啊。”萧仁笑着说道。 反正现在他俩的友情已经过了明面,被人看见了顶多是背后嘀咕,大问题是不会有的。 宇文决是怎么打算的呢? 虽然确实如同他所说,冥教有成熟的机制运作,他掌管武力外交,副教主掌握经济跟内政,俩人分工合作,只要有九冥神功的传承者坐镇,冥教就会正常运转屹立不倒。 但是,有教主在总教当然是比他要在江湖上走动要更加的稳妥些。 要知道,冥教的那些个教主都是练功狂,除非是杀人或者是处li教务,否则很少走动。 如此看来,宇文决的宅属性竟然也是传承而来。 他打算跟着萧仁,却为了那个让他害怕的原因,为了有那一天天道会突如其来的的让萧仁消失不见。 他怎么能不尽可能的跟在他的身边呢,尽量确定他的行踪,以防止他有一天又像是在少林寺绝谷当中一样。 如果再一次的发生那种事情,他想他真的受不了。 当然这些,宇文决是不会对萧仁说的。 他的心思从来都重,想的也要更多一些,他宁愿他是杞人忧天,也不愿意真的发生,他却茫然不知。 “我们去临汾做什么?”萧仁好奇的问他。 “临汾有一家非常特别的酒楼,云中阁。此次前去,就是想让你去尝尝nǎ里的美味。”宇文决骑在马匹上,扭头看着同样在马背上走在他身边的萧仁。 “哦?”萧仁好奇的问道:“他家的饭菜很好吃吗?你居然带我跑那么远的路,就为了吃他家的美味。” “我不知道,我没有吃过。”宇文决特别诚恳的摇摇头。 萧仁无语的看着他。 宇文决接着说道:“这家云中阁的老板是江湖当中的第一厨子,他使得‘燕云十八式’在山西很有名气,但是他最出名的却是做的一手好菜。尤其是他的刀工,更是精湛无比,天下无双。” “刀工?”萧仁被宇文决说的感兴趣起来。 “对,他的燕云十八式……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兵器吗?”宇文决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萧仁白他一眼。 “他用的是菜刀。”宇文决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菜刀?!”萧仁呆了。 这下他可是真好奇了,用菜刀的武功高手啊。 “他有多厉害?”萧仁兴致勃勃的问道。 “他的武功也就江湖上一流境界,倒是不怎么样。”宇文决淡然的说道。 萧仁也点点头。 但是,这俩家伙也不想想。江湖上能有多少个一流境界的高手?! 以为像是宇文决这样的妖孽天才,跟萧仁这样有系统辅助的穿越者满大街跑啊。 要是让江湖上那些二流武功的江湖人知道,非要撞墙不可。一流的不怎样,他们就更加不如这俩人的眼了。 萧仁被宇文决勾起了兴致,当然就不愿意再在路程上耽搁,宇文决必然是顺从他的额意愿,俩人快马加鞭,很快的就来到了临汾。 云中阁的位置很有意思,他在临汾城的穿城河边上。nǎ里有一个小小的湖泊,它的位置就在湖中间的岛屿上。 汾河边上与它遥遥相对的地方有一个凉亭,凉亭的台阶下边是一个不大的码头,nǎ里拴着一条小船,想要去云中阁的客人们就必须要从这里摆渡这条船,才能够去到湖中心的云中阁去。 “那要是客人把船摆渡走了,下一波客人可怎么办?你说了,那可是只有一条船。”萧仁惊奇的看着给他细说的宇文决。 “下一波客人自然只能作罢,打道回府。”宇文决看着他微笑。 “啊?” “这就是云中阁的古怪规矩,每次只能接待一波客人,如果来晚了,他们恕不接待。” 萧仁为这规矩咂舌,更加期待了。 可惜的是俩人赶到临汾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这天就只能安歇在临汾的冥教据点,等待第二天赶早去。 第二天,难得的萧仁起的很早,宇文决正在练功,他就醒了。 早餐萧仁只吃了一点,宇文决问他怎么不吃了。 他说:“我要空着肚子等着吃大餐。” 这等没出息的作态,让第一次见识到的宇文决只能无语的眨眼。 “也不能一点也不吃,不吃到时候反而吃不了更多。”萧仁没有丝毫的自觉,还在那里给宇文决传授经验。 “早上起来吃一点,胃就开始工作了。”萧仁砸吧下嘴,“要是一点也不吃,到时候胃反而很迟钝,吃不下更多的东西了。” 宇文决撑着额头,抖着肩膀,又被他的奇葩风格逗笑了。 “要是不到时候,你就饿了,那可如何是好?”宇文决抬起头,手撑着脸庞,笑看他。 宇文决今天穿着的衣服,外边滚着一圈白狐的毛,他梳着整齐的发髻簪着男式玉簪,两缕发鬓垂落,眉眼间带着世间少有的俊美,笑起来更是动人心魂。 萧仁被他的美色惊呆了一下。 尽管已经看习惯了宇文决的样子,但是偶尔还是会被他的风情煞到。 “这大概就是美人的威力吧。”萧仁失神的自语道。 “阿仁?”宇文决没听清楚。 “啊?你问的什么?”萧仁回过神来。 “我说,如果你不到晌午就饿了,可怎么办?”宇文决面对他从来都很有耐心,他又问了一遍。 “那就忍着呗,到时候再吃回来。”萧仁理所当然说道。 不行了。 宇文决强忍着,他不能失态的笑趴下了。 宇文决轻轻的咳嗽了两下,来掩饰笑意。 萧仁带着美好的期待,跟着吃过早饭的宇文决出发了。 他们要早早的去,要不然其他的客人就会有可能把船摆渡走。 这跟去排队抢票一样的节奏,让萧仁很兴奋。 他不停的催促宇文决,不过不是顾忌这是在大街上,他就要运气轻功跑掉了。 “不要着急,早前影堂的护卫去看过了,那船还在那里。”宇文决无奈的说道。 俩人从冥教的据点出来,沿着大街到河边,沿着这条穿过城市的河走着。 这个城市很有意思,整个城市被一条河分成两半。 因为河的跨度较大,在这个时代,是没有技术修建这么大的桥梁的。 所以平常人们要去河对面就要从码头的大码头摆渡,也有往来的客船,专门做这门生yi。 所以俩人沿着河走的时候,河面上的船来往不停的穿梭着。 萧仁平日里很少能够接触到船。 最近的一次还是坐宇文决的游船,那种穿跟这种小船还不一样。 这种船更加的摇晃。 俩人终于走到了能看到凉亭的地方,萧仁按捺不住了,丢下一句“我先过去”就兴冲冲地的跑了。 跑到凉亭nǎ里一看,果然看见那小船还在那里。 “太好了。”萧仁穿过凉亭,从那边的台阶下去,就去解拴着船的绳子。 “给老子且住!”这个时候突然一声暴喝。 萧仁眉头一皱,抬头看去。 就见远处匆匆的走过来一个满脸胡子一脸凶相的男子。 “把船放下!”那个汉子不客气的呼喝道。 萧仁不爽的看着他,眯着眼睛说道:“你又是那个葱?” “老子是紫电锤庞加!”那个汉子说着,嘴巴里还嚷嚷着:“小子无礼!还不快给爷把船绳放下!” 萧仁一听,不认识,也就不搭理自顾自的解绳子。 要是云中阁的人,没准他还真把穿放下了,没准对方要船有用,但是这一听不知道nǎ里冒出来的莽汉,他也就不搭理了。 但是萧仁不知道,这个紫云锤庞加可不是一个好像与的,他可是坤天帮在山西道的一个大头目。 这次可是因为今天是他的一个拜把兄弟要来看他,为了给对方接风,他可是特意的起个大早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就是为了把今天的渡船先占到手。 萧仁可不知道他是谁,庞加在山西道的名头虽然响亮,可是却还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 庞加见对方不理睬他的要求,还在那里解船绳子,顿时就勃然大怒。 “你是聋子吗?竟然听不进去老子的话!”庞加手向后伸,就把背在背上的两柄大锤给摸了出来。“找打!” 他挥舞着双锤,向着萧仁就抡去。 萧仁从闯荡江湖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一言不合就出手就打的魔道人,他顿时来了兴致。 “呦呵~”萧仁轻轻向后一跃,抽出悬挂在腰间的欺霜剑,“胆子不小啊,敢跟爷爷叫板。” 庞加狂,萧仁更是不逞多让。 庞加更火大了,锤子武动的虎虎生威,冲着萧仁就砸过去了。 庞加本身就身量宽,使得又是重武器,自然就是以力破巧的类型,招式大开大合。 萧仁练得剑法轻灵凌厉,在系统的训练下,轻功的步伐更是飘渺无痕。 庞加本身就是个一流境地的高手,现在还怎么也打不到这个没见过的小子就更加的生气了。 “臭小子!有本事你别躲啊!”庞加哇哇大叫。 “啧!你怎么不站着让爷爷砍呢?以为爷爷是傻的?你说不躲我就不躲?”萧仁戏谑的说道。 宇文决这个时候听见动静,几个箭步就站到了凉亭里边。 小码头上,萧仁跟一个大汉打了起来。 宇文决皱眉,看到那大汉的步履之间把那木头的小码头踩裂了。 “住手。”宇文决淡淡的说道。 萧仁一听阿决过来了,就一个剑花抖出去,把庞加逼退了几步就轻轻的跃到宇文决的身边。 “怎么打起来了?”宇文决问他。 “谁知道,这个家伙跟个疯狗一样。”萧仁撇了那个大汉一眼,说道。 “无礼!你可知道老子是谁?!”那个大汉愤怒的喊道。 第129章 “你刚才不是说你叫紫云锤庞加吗,”萧仁看着他用惊奇的语气说道,“这么快你就忘记啦,” 被他明显嘲弄的话一噎,庞加那满脸的胡子都要炸起来了。 他气的用手凶猛的挥舞手中的铁锤,然后指着萧仁咆哮道,“呔,,老子乃是坤天帮洛水堂座下副舵主紫云锤庞加是也,,” 这一句话他是气都不带喘的,一口气报出来的名号。 “怕了吧,,”庞加得意的看着对面两个仿佛是呆住了的青年人,“奉劝你们!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不要跟老子作对。乖乖的退去,今儿的云中阁老子我包了。” 萧仁是被他狂妄的口气震住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冥教教主,“噗”的就喷笑出声。 “哈哈哈——”萧仁笑得肚子都要疼了,他弯着腰,用手指捅了捅宇文决的腰眼,“哎~阿决,那人说他是坤天帮的副舵主哎~这可怎么办?咱们惹不起啊。” 宇文决被他捅的有点恼,他不悦的瞪了嘴都笑裂了的萧仁,正色的说道:“原来是白执鲸的手下。” 庞加听到这人直呼帮主的名讳,心中咯噔一下子,他又惊又怒。 如果不是这人胆大包天,那么就是有所依仗。 他这才仔细的观看站在那个小子旁边的男子,只见长得俊美异常,宛若天人。 庞加惊讶莫名,语气不禁低了下来:“你是何人?” “在下是冥教宇文决!”宇文决上前一步,傲然的低头看着站在凉亭下方小码头附近的庞加。 庞加听到这个名字只是觉得耳熟的厉害,然后心中涌上一股不敢置信的预感来。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头皮 的又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脸庞。 天底下长成这样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那位传说中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冥教教主了吧? 庞加脑子都乱套了,怎么也觉得跟做梦似的,怎么冥教的教主会突然的冒出来了呢? 尽管想不明白,但是他却赶紧的慌慌张张的抱拳向着宇文决行礼:“在下庞加不知道是冥教教主在此,之前无礼了,还请宇文教主不要见怪!” “嗯。”宇文决淡然的轻哼一声,“这云中阁小船,是本座之友人先抵达的,是吗?” “是是是!”庞加额头上的冷汗,哗的就下来了,“是教主之友先抵达的不假,是在下无状了。这条小船是属于尊驾二位的。” 庞加不光是嘴巴上服软,人也忙不迭弯腰去水里捞那因为他们打起来,被萧仁扔进了水里的绳子。他把它捡起来,放在码头上那个栓小船的木桩子上。 庞加做完这一切,就干巴巴的站在那里,俩只手不自在的抓着锤子的手柄,眼睛不安的看着站在凉亭之中的两个人。 “算你识相。”萧仁不屑的说道,“如果不是阿决在这里,你这家伙还想着依仗武力身份强抢不成?” “这……”庞加苦着脸看着他,实在说不出不抢的话来。 “哈哈。”萧仁笑了笑,“你这个人倒是有趣,还挺诚实。” 宇文决的嘴角也翘了一下,转而肃着脸说道:“你走吧。” 庞加如蒙大赦,明显的松了口气,感激涕零的说道:“多谢宇文教主。” 庞加抱拳又行了一礼,小心翼翼的向着后方退去。 “你回去之后,见到你家帮主,就说本座向他问候了。”宇文决的声音淡淡的在他脑袋上方响起。 庞加一个激灵,抬头看着他漠然的样子,诺诺的应声道:“是,在下一定带到。” 庞加一步一步的后退,后退到二十多米之后,才转过身,匆匆的走了。 看他那快步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碍于颜面,都恨不得小跑着走了。 “哈哈哈。”萧仁看他那个样子笑个不停。 宇文决无奈的看着他笑个不停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笑什么?” “他太好笑了啊。”萧仁笑嘻嘻的看着他,“他的武功比我还差些,眼看我来了帮手,就想要拿身份来压人。却没想到你的身份来头比他更加的扎手。阿决你一说你的名字,你看他都吓呆了。难得你也有用身份欺人的一天呢。” 宇文决撇了他一眼,被他笑的有点着恼,他伸手搂过萧仁的脖子,就把他推着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然后把他那张笑个没完的嘴巴给堵住了。 宇文决 的舌头伸进他的口腔,灵活的在他的上颚扫过。 萧仁手里还拿着欺霜剑,宇文决的突然袭击,让他想不到的同时,也慌张起来。 这个动作太危险了,如果不小心剑撞到怎么办?! 萧仁又气又怒,就忍不住合上牙关去咬他。 宇文决压住他的胸膛,腾出手来按住他的下颌,不让他的牙关闭上。 宇文决狠狠翻搅了一番,在他的下唇上 了两下,才放开他。 萧仁气喘吁吁的看着他,愤愤然的说道:“干嘛啊,多危险。” 他把手上的剑插进剑鞘里。 宇文决抿抿润泽的唇,心里也懊恼的不行。 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虽然是在荒郊野外的凉亭里,他也还是有点太出格了。 宇文决叹息了一声,看了看还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的萧仁,悲叹自己的自制力还有礼教慢慢的都要被阿仁磨光了。 “走吧。”宇文决说道,率先的跳上了那艘小船。 小船纹丝不晃,宇文决的身形也站的稳稳的。 看着宇文决有点不自在的背影,萧仁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他居然在平日里最抗拒的室外——还是白天里,主动亲近了他不说,还是一个火辣辣的舌吻。 “嘿嘿。”萧仁嘚瑟又讶异的看了看宇文决,也轻飘飘的落到那艘穿上,他强忍着那笑意,难得体贴的不去刺激宇文决那敏感的神经了。 宇文决轻轻的看了他一眼,就目视着前方,背过手在后边的岸边上推出一掌,那船就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嗖”的划过水面,向着湖中岛飞速的驶去。 萧仁被这速度惊到,他气沉丹田,双脚不由的稳稳的踩在船上。 那船被他带着内力一踩,马上就滞涩了一下。 宇文决看到船顿了一下,就又在后边的水面上拍出一掌。 船的速度在一缓之后,更加快速的滑行着。 “咻——”萧仁为这个速度赞叹的吹了个口哨,“我还以为咱们要划船呢。” 宇文决淡声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划船。” “我也不怎么会划船……以前游湖的时候,偶尔划过一次。”萧仁扭头看着他说道。 “等咱们吃罢饭,回程的时候可以让你划船。”宇文决扭头看他,笑了一下。 “嗯。”萧仁点头,“就这么说定了。” 这个湖不大,这么快的速度,没过几分钟,就从凉亭到达了云中阁所在地。 云中阁是一个双层小楼,建的很精巧,很漂亮。 萧仁跳下船,看着那座木质小楼。 这座小楼倒是没有什么花哨的色彩,不像是他们一路来的时候,那些木质的楼阁总是用色彩斑斓的颜色装点着各种图纹。 这个小楼看出来是主人精心维护着的,他们被漆的亮亮的透着木头本身的颜色,显得古朴自然,清新自然。 宇文决下了船,把那跟绳子拴在这头的木桩子上。 “进去吧。”宇文决带头,萧仁跟他并排走向那座小楼。 “欢迎两位贵客。”一个梳着两个发髻的少年穿着一身绿色的衣衫笑容满面的就进来了,“两位公子,里边请。” 宇文决点了点头,就走进去了。 萧仁好奇的看了看那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他神态轻松,丝毫没有外边那些店家里的小二般的油滑。反而是像迎接主人的客人一般的热情真挚。 这个少年没有这个年纪的好奇心,他没有询问俩人的姓名跟身份,就那么领着俩人走近了一个雅间。 他绝对看见对面的凉亭里边的争斗,却一个字眼也没有提起。 “二位请坐吧,一会小奴会给两位公子奉上香茗,请两位在这湖光山色当中品茶。”少年挂着笑,说完这句话就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这个地方真的挺不错的。”萧仁歪歪脖子,看着窗户外边的波光粼粼,虽然因为季节的原因,外边的树枝还没有发芽,没有什么绿色的精致,但是平静的湖面倒也是一个风景。 宇文决赞同的点点头。这个地方远离人烟,没有尘世的喧嚣,很是清净,符合教主这个宅属性的人的喜好。 不一会儿,那个少年就推门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两位,明前西湖龙井。”少年微笑的放下托盘,给俩人斟上茶,“请品尝。” “你下去吧。”宇文决吩咐道。 “是,小奴就在外边侍候,有事请吩咐。”那个少年退下了。 萧仁把那个茶杯端到跟前,只见里边的汤色清冽,幽香四溢,里边的几根茶叶个个直立着,每一个都是一芽一叶。 “好香!”萧仁很喜欢这个幽香的味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 “好茶。”宇文决端起茶杯,也放在跟前轻嗅了下。 “明前龙井是很好的茶吗?”萧仁一边问道,一边把茶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他的眼睛一亮,又喝了一口。“好喝。” 这茶喝在嘴里,香醇无比,让人口舌生津,只觉得甘甜无比。 “明前龙井就是指清明前采摘的茶叶,”宇文决与萧仁不同,他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是难得的珍品。” “哇,拿来待客的茶叶都这么吊,想必他们的菜肴就更加的美味了吧。”萧仁更加的期待了。 他说完,就一大口的把茶杯里边的水都喝完了。 现在气温还低,茶水自然就没那么烫口。 “牛嚼牡丹。”宇文决笑骂,“茶是要慢慢品的。” “反正都是喝到肚子里了,快点慢点没什么区别。”萧仁老神在在,毫不在意阿决的嫌弃,又端起茶壶倒了一杯。 俩人来的时间有一点早,距离吃午饭的时间还远,好在的是云中阁对此早有准备。这个雅间里边,有文房四宝不说,还有琴跟棋两样。 于是萧仁就跟宇文决下棋打发时间,间或的继续嚼牡丹。 时间到了晌午,萧仁坐不住了,他把棋子扔回了棋娄里。 “怎么还不上菜啊,饿死我了。”萧仁嘟囔着从座位上站起来。 宇文决也从棋盘上抬起头来,看看紧闭的房门。 “来人。”宇文决喊道。 然而等了一会儿,门外的那个少年却没有推门进来。 “应该是去端菜了。”萧仁想了想扭头看着他说道。 “可能。”宇文决说道。 “我去看看。”萧仁迫不及待的走过去。 他刚刚打开房门,就看见那个少年步履匆匆的跑过来,手上还端着托盘。 “让、让两位久等了。”少年因为跑步,额头上出着汗水,嘴唇也有些苍白,他笑的十分勉强,“很抱歉,因为一些材料的原因,让二位等的时间有久了。请多多担待。” “没事。”萧仁兴奋的低头看看,他托盘上的菜品猛的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那是一个雕工精美的凉菜,做成振翅欲飞的凤凰的形象,端的华丽无匹。 “我给客人送进去。”少年拒绝了萧仁上来端盘子的手,就擦过他的身边走近了雅间里,把那盘菜放到桌子上。 “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上一壶来。”宇文决抬眼看着少年说道。 “我们这里有很多种酒,”少年站在那里镇定的说道:“有昭华酒、状元红、梁氏佳酿、一杯醉……” “一杯醉?”萧仁一听这个名字,就插话了。 “是的,一杯醉。”少年点点头。 “来个一杯醉?”萧仁问宇文决。 “你还没喝过一杯醉?那就上这个吧。”宇文决说道,然后他对萧仁说道:“这个酒并不会让你一杯就醉。” “我知道……”萧仁撇嘴。 他现在再也不想着灌醉对方了,没准现在想要灌醉人的变成了宇文决也说不定。 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他出去没多久,就见两个同样梳着发髻的少年端着托盘开始上菜。 这些菜要吗是不上要吗就是流水一般的上来,让萧仁看的是目不暇接。 这云中阁的厨子不愧是江湖第一,做出来的菜确实是色香俱全。 萧仁是食指大动,更是觉得腹中饥饿了。 他抓起筷子顿了顿,就想要去夹。 “等一下。”宇文决这个时候却突然的就拦住了他,“不要吃!” “怎么了?”萧仁奇怪的看着。 宇文决神色凝重的看着那些散发着淡淡热气的菜品,他按着萧仁的手腕,说道:“把你的避毒珠拿出来。” “啊?!”萧仁吃惊。 第130章 “不是吧,”萧仁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从宇文决的脸上,转到这满桌子的精美菜色上,“你不是告诉我哪个有毒吧,” “哼。”宇文决冷笑了一下,“也许我只能告诉你哪一个没毒。” 萧仁惊悚的看着桌子,他扔掉筷子的手紧紧的收回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他的一只手伸进自己的怀里,在靠近腰带位置的暗袋里拿出了一个被绳子编制在里边的珠子。 这个黄婥送给他的避毒珠,因为那年在烤鸡中毒事件当中挽救了他的小命,在此之后,萧仁从来都是贴身携带着。 萧仁把避毒珠举到跟前来看,发觉那个珠子仍然是自己本身莹润的样子,没有一点显示中毒的迹象。 “这不是没事吗,”萧仁疑惑的搓着那个颗珠子。 “给我一下。”宇文决伸出手。 萧仁把珠子放到他的手心里。 宇文决神情肃穆,拿着那个珠子,在最靠近的一盘子里面轻轻的擦了一下。 没一会儿,在两个人的注视当中,这颗珠子的颜色立刻变得黯淡发黑了。 萧仁“嘶——”呲牙。 这尼玛还只是轻轻的擦了一下而已!如果真的吃进了肚子里,这么多的菜,就算是避毒珠也顶不住。 “妈的!”萧仁怒了,他拍了一下桌子就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剑就走,“居然是家黑店!下这么狠的毒药!” “阿仁!”宇文决站起身来,没喊住他,也跟着出去了。 萧仁怒气冲冲的拿着剑,向着之前看见的那个少年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穿过回廊,来到另外一个单独的院落,这里边的摆设明显就是厨房。外边摆放着一些大个的坛子,还有架子上边晾晒着菌类,还有需要通风保存的一些食材。 角落里边还堆着一堆柴火,院子中间那间屋子上边的烟囱还冒着袅袅的炊烟。 “云中阁的老板你给我出来!!”萧仁气的大声喝道,他几个箭步就冲进了厨房,却呆愣的站住了。 “阿仁。”宇文决迅速的赶来,站在了他的身边,“你不要这么性急啊。” “阿决!”萧仁猛地扭头看他,一脸的不敢置信,“你看啊!人怎么都死了?!” 只见这间不小的厨房里边横躺着五六具尸体,其中赫然就有刚才给他送菜的两个少年跟之前招待他们给他们送茶水的少年,除此之外,在灶台跟前还躺着一位装扮跟其余的少年们截然不同的人,他的脖子上有一道伤痕,血流了一地。这人从他的装扮跟死在灶台边上的位置来看,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位江湖第一厨。 “我已经预料到了。”宇文决沉着脸说道,他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脚下一顿,冲着厨房后边通向湖边的那个门就冲了过去,“贼子!还要藏头露尾到何时?!” 萧仁一惊,眼睁睁的看着宇文决的身影快速的一晃,他也立刻就运起轻功的就追了出去。 等到他跑出去,才知道这后边居然还有一个小码头,显然是云中阁人自己使用的。 在这个小码头的前边是一大片的空地,宇文决正在跟一个人快速的打斗着。 那人的面目狰狞,脸上一大块被火烧伤的痕迹,甚至就连他的头皮都有很大一块是秃着的。从他面目还好的地方看来这个人的年纪已经不轻了。 萧仁还没认出这是谁,宇文决就已经从对方的招式上认出了他的身份。 点苍剑法! 宇文决心中一沉,他是知道点苍派当中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漏网之鱼,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人。 “邹天峰!你居然还活着。”宇文决冰冷的说道,他用处八成内力劈出一掌,把那人逼得后退。 原来这个暗中躲藏的人居然就是点苍派的掌门——邹天峰。 “你没想到吧!”邹天峰狰狞的笑道,他阴沉沉看着这个灭他满门的大仇人,“宇文决!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侩子手!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为我点苍派上下数百门人报仇雪恨!!” “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暗中下毒。”宇文决语气当中饱含怒意。 “哼哼!”邹天峰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只是可惜你们太过警觉,竟然一口也没有吃!白瞎了我千辛万苦找来的焚心散!” “你倒是聪明。”宇文决抿了下唇瓣,左颊上的酒窝一闪而逝,“懂得在冯一刀把全部的菜品做完之后才把他杀掉,只是可惜你在下毒的时候耽搁了些时间,那些早些做出来已经开始凉了!” 云中阁为了张显阁主的厨艺,从来都是满桌的菜品开始流水式的一起上齐,如果是一道一道的送,反而奇怪。 “算你走了狗屎运!”邹天峰愤恨的说道,“现在正是寒春时节,要不然你岂能识破!” “邹天峰,点苍派可是名门正派,居然为了向本座复仇就连这云中阁当中的无辜之人也都杀害,我看点苍派也枉为正道五大门派之一了。”宇文决讽刺的说道。 “哈哈哈哈!”邹天峰怒极反笑,“如今江湖上哪里还有五大门派,不是四大门派吗?!这天下间,哪里还有我点苍派!” 宇文决神情冷峻,看着邹天峰悲愤的样子一派漠然。 萧仁警惕的站在远处,他相信邹天峰不是阿决的对手,可是以防万一,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握着剑柄。 “你说他们无辜?我点苍派上下难道就都有过错?你宇文决可是连一个不会武功的烧火丫头都没有放过!他们无辜不无辜?”邹天峰情绪激动,脸上完好的的部分被激愤的红晕占满,“宇文决!你也太过心狠手辣!” 宇文决呼吸一顿,快速的看了一眼斜后方的萧仁。 萧仁表情严肃,拧着眉毛看着他俩,听到这里的时候,也为宇文决的手段而吃惊。 “自古从来都是正魔不两立,你指望我冥教有慈悲心肠,岂不可笑?”宇文决心情不爽,怒气上涌,“我冥教行事历来斩草除根,从来不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今日你既然赶来送死,正好给本座省了到处去找你这个漏网之鱼的功夫。邹掌门,你上下满门都在地下等你去团聚,本教主这就送你上路吧!” “老夫今天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跟你拼了!”邹天峰咆哮一声,手中的利剑一震,冲着宇文决就杀了过去。 宇文决目光凶厉,九冥神功全力在经脉中运转,内力疯狂的奔涌着。 八层的九冥神功施展开来,连这片空间也被那强大的威力扭曲了。 邹天峰身处其中立刻就如同转换了一个空间似的,整个天色都幽暗了起来,不远处的湖色已经不见了,伸展开来无边的幽冥深渊。 一股恐惧感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滋生,宇文决的身影也突然让人觉得敬畏,邹天峰知道这全都是因为对方的诡异心法所知,他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 吐出一口血,邹天峰状若疯狂,不管不顾的发动了攻势。 萧仁在宇文决张开他的那个独特的内功领域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后退后退再后退。 就算是在一边站着,他也开始从心里感到胆寒。 “好厉害的武功心法。”萧仁惊骇不已,这还是第一次领教宇文决的巅峰状态是个什么威力,原来平日里打斗,宇文决根本就没有使出真功夫来。 宇文决在一瞬间就进入到了空茫的状态,他毫无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战斗当中,他的感知无限的扩张着,这一片空地当中,他简直就是至高的主宰一般。 只是心中一个闪念,他就从原先站立的地方消失,突然的就出现在了邹天峰的背后。 邹天峰眼前一晃,失去了宇文决的身影。 他大吃一惊,来不及细想,本能的就向前翻滚。 一个来驴打滚虽然难看,可是却真实的避开了来自身后致命的攻击。 宇文决的一掌,带着的威势,强大的都撕裂了空气,尖锐的呼啸声而过,险险的错过邹天峰。 宇文决神色不动,顿时变招,向着邹天峰攻击而去。 哀兵必胜。 邹天峰虽然不能说必胜,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的表现确实比三年前要强的多。 他几乎已经踏进了顶级高手的门槛。 可惜的是,这三年来,妖孽的宇文决成长的更加惊人。 整个江湖当中的资深人士都知道,只要是到达了八层的九冥神功修行者,那几乎就是位于所有人之上的存在。单打独斗,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后天之境当中,冥教的教主就是巅峰。 邹天峰知道今天他已经没有一线生机,更别说杀掉宇文决报仇了,他今天的目的,不过是要舍去姓名跟宇文决两败俱伤。 但是,传说当中的九冥神功八层实在是太厉害,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邹天峰心中悲哀,觉得老天爷真是不长眼,竟然让这个大魔头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突破。 邹天峰的脸上身上很快的就被宇文决的掌风扫的到处都是撕裂的口子,很快的他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狼狈的用着点苍派的镇派剑法,勉力的回击着,却没有让宇文决伤到哪怕一分一毫。 “曾——”的一声,宇文决快如闪电的一掌拍击到邹天峰的剑身上,强劲的内力让邹天峰的前臂一麻。 邹天峰的牙龈都咬出血了,他强忍着难受不肯放松握着剑的手。 尽管如此,宇文决还是抓住这一瞬间的空隙,快速的交替双掌,一掌的就拍碎了他的肩膀。 “啊——”邹天峰哀嚎一声,握剑的那只手再也抬不起来了。 宇文决眼睛一眯,无情抬起另外一个手掌就要排上他的天灵盖。 “阿决,等下!”萧仁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 宇文决神色一动,改掌为抓,抓着邹天峰的脖子,伸脚踢碎了他的两条腿让他跪倒在地上,另外一个手上前快速的点了他的穴道。 宇文决奔腾的内力被控制着缓缓的平缓下来,那诡异的扭曲也渐渐的消失,这片空地终于退去幽冥,重新又变成了湖光山色。 宇文决气归丹田,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神情莫测的萧仁,问道:“怎么?” “先不要杀他。”萧仁蹙着眉毛说道。 宇文决神情不愉,但是很快的就想起了什么,他小心的看了看萧仁,难道是“天道”又要为难阿仁了。 我这可是在他跟前杀人呢! 宇文决顿时就纠结了起来。 天道·善恶系统自然是不会放过萧仁的。 之前的战团,萧仁根本就往里边插上一脚都不可以,他不得不站在一边旁观。 看到邹天峰落到下风,萧仁没有高兴,反而是感觉不妙的拉开那个意识当中故意被他屏蔽盒无视的系统。 在那个界面上,系统提示已经刷满了屏幕。 那全都是他这一路赶路还有跟阿决游山玩水当中无视掉的一些行善的机会,这当中没有什么大事件,全都是一些低人品值的事项。 萧仁的视线移动到最下边刚刚刷出来的那几条,果然是天到系统提出来的警告。 萧仁的心拧了一下。 他皱起眉毛。果然,这次宇文决在他跟前跟人打架,就像是之前在芜湖那次一样出现了特殊的情况。 系统提示:前方出现需要拯救的生命,宿主萧仁请尽快处理。 温馨提示:如果失败,将会损失大量的人品值。 萧仁咬了咬牙,暂时先无视了它。 他紧紧的注视着宇文决跟邹天峰。 随着宇文决打碎了邹天峰的胳膊,一道提示如期的响了起来:系统提示:失败,-2000人品值。 萧仁想了一下,还是出声阻止宇文决立马杀死他。 邹天峰没遭受宇文决的伤害一次,萧仁这边就被扣去2000人品值。 萧仁缓缓的走到听到他的制止之后,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宇文决身边,低头冷冷的看着满身狼狈,耷拉着胳膊,无力的胳膊尽管已经抬不起来却还是死死的抓着剑柄。 邹天峰以为自己死期到了,却没有想到突然峰回路转,宇文决居然会停下杀手。 他的心脏因为这巨大的变换而激烈的跳动着。 他大口的喘口气,看着慢慢走到他跟前的人,然后他认出了他。 “是你?萧仁?萧德辉?”邹天峰喘着气说道。 “谁?萧德辉?”萧仁疑惑的看着他,“我是叫萧仁,萧德辉是谁?” 宇文决站在他的身边抿了下唇角,说道:“江湖上现在叫你仁侠,仁本来就是你的名,所以他们就送了你字,德辉。” 萧仁惊讶的看着他。 “德辉,仁德的光辉,”邹天峰看着萧仁眼睛亮了起来,“出自《礼记·乐记》‘故德辉动于内,而民莫不承听。’。” 萧仁沉着脸说道:“居然给人擅自改名字。” 他不悦的说道,这个一听就承载着深沉期许的字,真是让他压力大的不行。 邹天峰小心的呼吸了一下,他心里暗自存着希望,渴望这位仁德之名广传江湖四海的人,能够救他一救。 “阿仁。”宇文决神色淡淡的看着他说道:“你为何叫住我?” 萧仁看了看他,没跟他说话,反而是转头问邹天峰:“你是怎么知道我跟……宇文教主在云中阁吃饭的?” 这是他的一个疑问,他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要不然以后都不敢跟阿决出去吃饭了。 “你们之前赶走了坤天帮的庞加,他在茶楼向他的朋友叙说,他被人嘲笑失了面子。这才说出事冥教教主在此,他不敢冒犯,以此来开脱。”邹天峰抬着狰狞的脸庞看着萧仁说道。 “哦……原来如此。”萧仁扭头看了宇文决一眼。 萧仁问完,完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宇文决的身后。 这意思明显的动作,让俩人一惊一喜。 “萧大侠!”邹天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居然见死不救吗?!” 宇文决也疑惑的看着他,按照他的推测,天道可是要求阿仁行善事的,为何他反而放弃了? “你要毒死我,我还要为你求情?”萧仁冷淡的看着他,无情的说道,“我还没有那么以德报怨,让你失望了。放了你,让你再找机会来找阿决报仇吗?” “不!”邹天峰虽然在战斗当中视死如归。可是死里逃生过一次之后,他还是愿意或者的,“只要宇文教主这次放过老夫,老夫就不再报仇!” 萧仁嘲弄的看着他说道:“这话你自己都不信,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邹天峰咬牙,本来满含期待的心情被破灭,让他心生恨意。 他怨恨的看着萧仁:“你这也是仁侠?江湖人错看你了!” 宇文决心中震动,为萧仁的选择。他这是拒绝天道,选择了他。 “阿仁……”宇文决目光闪闪,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低喃的说道:“阿仁……我为你做个好人好不好?” 阿仁愿意为了他违背天道这个至高的主宰,那么他为了他从此以后放下屠刀,又有何不可呢。 只要他以后做个好人,阿仁也不必为难了,不是吗? 萧仁诧异的看了看他,他说道:“没必要啊,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没有意见。” 宇文决呼吸急促,心潮澎湃,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触萧仁,却在看到自己手上的鲜血——邹天峰的,而顿住。 萧仁看他那皱眉纠结的样子,笑了一下,他丢下手中的欺霜剑,捧住宇文决的脸庞,低声说道:“我爱你,阿决。” 然后,他把嘴唇凑了上去。 俩人嘴唇贴着嘴唇紧紧的亲吻在一起。 邹天峰疯了一般,他看着眼前让他震惊的一幕。 他张了张嘴,想要狂喊一声。 宇文决眉毛一皱,手腕一抖,一根琴弦闪电般的射出。 萧仁闭着眼睛,意识里边的系统刷的又跳出一行。 系统提示:失败,-100000人品值。 邹天峰脑袋上被洞穿的一个小洞开始缓慢的渗血,他倒了下去。 宇文决松开琴弦,空出双手牢牢的把萧仁抱在自己的怀里,狠狠的亲吻萧仁。 第131章 宇文决急促的喘息了一口气,把阿仁的滑溜溜的舌头吸取到自己的口内,此时此刻,他觉得就连阿仁口中的津液也是甘甜无比的。 这一个太过缠绵的吻的时间有点长,等到俩人终于分开的时候,萧仁跟宇文决的嘴唇都红红的。 宇文决意犹未尽的舔着他的唇角,萧仁在肺活量的较劲上,永远都落于下风,他只能双手搂着宇文决的肩膀大口大口的呼吸。 萧仁喘够了气,轻轻的推了推宇文决的肩膀,宇文决这才放松搂的紧紧的胳膊,但是还是没有放开他。 萧仁的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从他站的角度看去,还能看见厨房那边的灶台,隐隐的还能看见横躺的尸体。 萧仁咬咬牙,气哼哼的说道:“我这还饿着肚子呢!该死的邹天峰,干嘛非要杀了云中阁的厨子?” 宇文决翘了下嘴角,这才彻底的放开了萧仁。 “我想是冯一刀死活不肯放毒药的原因吧。”宇文决看了一眼地上的邹天峰说道。“那些菜品,除了第一个端上来的凉菜之外,其他的都应该是有毒的,那个时候冯一刀应该是还活着的。在他把所有的热菜都做完了之后,邹天峰应该是用他来威胁那些少年们来送菜,等菜送完了,邹天峰才把他们都杀了。” 他抬头看了看那个小码头上停摆的两条小船,指着他们说道:“邹天峰应该是从这边上岛,走前边的水路,咱们应该会看到他。” “这死了这么多人,怎么办?”萧仁蹙眉,看着邹天峰的尸体说道。 “不用管,等回去我叫属下们过来处理吧。”宇文决低柔的说道。 “嗯,这样也好。”萧仁想了一下,以冥教的作风,这种处理凶案现场的经验应该是比较多的。 “回去吧,你也饿的厉害了,回去吃饭。”宇文决说道。 “那走吧。”说到吃东西,肚子早就造反的萧仁抬脚就走。 俩人为了把这些通往湖心岛的小船全部都留在这边,预防有人会上到云中阁,没有乘上前边或者是后边的任何一条船,俩人是用轻功横渡湖面返回了凉亭那里。 宇文决看了看身后的湖面,又看了看捂着肚子苦着脸的萧仁,安慰他说道:“等云中阁处理干净了,再专门带你去游船如何?” 萧仁抬起头来,看了看宇文决柔和的眼睛,点头说道:“都行,反正现在我是没力气划船了!” 俩人快步的返回了临汾冥教的据点,叫厨房赶紧做了午饭,萧仁吃饱了饭,坐在那里跟宇文决喝茶消消食,等到差不多了,他就起身去练剑了。 而宇文决则留在据点的书房里,看一些账务,还有本地的一些档案什么的。 “属下黑庞,求见教主!”房门外,影堂的堂主黑庞禀报道。 “进来。”宇文决淡淡的说道,手中翻过一页书册。 黑庞推门进来,然后又回身关上房门。 然后他快步的走到宇文决的身边,一反常态的没有面对面的报告,反而是凑到了他的近前低声的说了一些什么。 宇文决本来低着头,听到他说完抬起头,看了看黑庞的表情。 “这件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亲自去办,把邹天峰死前跟哪些人接触过都要一个不漏的查清楚!”宇文决目光锐利的看着黑庞说道。 “是!”黑庞大声的应答。 “下去吧!”宇文决皱着眉毛,神情凝重的说道。 黑庞出去之后,宇文决在书房里待了很久,他一直在沉思。 萧仁见他许久不出来,都忍不住敲门去叫他,这才把他从沉思当中拽出来。 “怎么了?”萧仁关心的问道。 “杜景天。”宇文决抬头看着他吐出了这么一个让萧仁意外的名字。 萧仁一愣,然后他立刻的就反应过来。 “邹天峰之前是藏在杜景天那里?!”他惊呼一声。 “是的。”宇文决缓缓的点了点头,“去处理手尾的人在邹天峰身上搜出了杜景天的亲笔信件,我已经让人着手去查了。” 萧仁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他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说起来,梅庄死活也不肯招认出来的那个点苍派的人,应该就是邹天峰了。也只有邹天峰这种身份的人,才能让他这个江南地方豪侠这么为了舍命相助了。” 宇文决目光一闪,点点头,应了一声。 “杜景天……邹天峰……”萧仁为这个组合搭配啧啧称奇。 “邹天峰临死之前,似乎对点苍派被江湖从五大门派除名颇有怨言,也难怪他的行事都扭曲了。”宇文决靠在椅背上,一手放在扶手上,一手放在书桌上轻轻的点着桌面。 萧仁看了看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有点走神的想到,似乎是因为练习幽冥掌的原因,阿决的手不像是其他的那些江湖人士那么粗糙干涩长满了厚茧。 他的手掌肌肤细腻,掌心不是很厚,五个手指指节都很漂亮,握起来很舒服,游走在他身上的时候感觉也很舒适…… 想到这里,萧仁的耳根热了一下,然后赶紧把自己的思绪从那香艳的回忆当中抽出。 “阿仁?”宇文决觉的他的表情有点放空,奇怪的叫了他一声。 萧仁闷不吭声,转身从旁边拽过一个椅子放到书桌的对面,坐下来。 如果这要是主人跟客人的关系,这个举动真的是十分粗鲁无礼,但是现在在宇文决看来,却直觉得萧仁率真直接。当然,他也不喜欢萧仁坐到离他那么远的位置上说话。 “梅庄那个时候在镇江被我们抓到拷问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武林正道的不满和憎恨,我想这也是受了邹天峰的影响。”萧仁胳膊放到书桌上说道。 宇文决想了想,冷笑了一下,“邹天峰向来自视甚高,武林正道后来迫于我教的压力放弃了为他们住持正义,看来是让他失望了。” “阿决你真聪明……”萧仁惊叹的看着宇文决,他都还没说呢,宇文决只是根据这一句话和之前邹天峰的反应就得出真相了。 “不过是推断一下,就能得知而已。”宇文决微笑的看着他说道。 “才不是呢!阿决就是聪明!”萧仁认真的说道,“这个时间可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推断一下就得知真相。” 宇文决被他夸奖的心里高兴,但是又因为所受的教育环境影响,对于这么直接的赞美不自在起来。 他迅速的改变话题,说道:“杜景天最近活动也频繁了起来,这个人对我冥教危害甚大,时间越久,他的危险就越大,要尽快的把他除掉才是。” “嗯。”萧仁点点头。 他觉得有趣,这种类似的话,他也曾近听班宏厚说过。 不过在他的版本里边,是xxx对武林的危害大,而在宇文决这里单单对冥教危害大。 这样鲜明的对比,让两个人的立场和性情都表露无疑。 宇文决是恪守职务,打击一切危害本身的事物,维护自己的属下。而班宏厚则是更加博爱一些,他的武林里边甚至也包括魔道,爱护天下苍生。 但是,萧仁偏偏就觉得宇文决这样的更让他欣赏,更让他爱一些。 萧仁看着宇文决偷偷的笑。 宇文决没有察觉,还在那里说:“我已经让人去调查邹天峰在此之前的行踪,这次应该能够抓住杜景天的行踪。” 萧仁“嗯”了一声,然后他想了想说道:“杜景天也够了不起的了,冥教在大庆朝遍布各地,他居然这么会隐藏行踪,是个人物。” 杜景天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超级高手,而那个时候他甚至还不会武功,而宇文决也还没有成为教主。 却没想到就是这个人,当初那么姿态风流,笑起来那么让人觉的亲切的大侠士,转眼间的就成了武林败类。 要知道他的粉丝可是着实不少的呢,就连萧仁第一次见面都拜倒在他的脚下。但是形象破灭的后果是可怕的,现在萧仁偶尔还能在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听见那些粉转黑的侠士们在那里互相吐苦水,咒骂他呢。 宇文决被萧仁一句话提示到了什么,一下子的陷入了沉思当中。 萧仁伸手在他跟前晃了半天都没反应。 无奈的,他不得不站起身子,探出上身,伸着脖子在他的脸蛋上就咬了一口。 宇文决被他弄的一惊,继而无语。 萧仁笑嘻嘻的松开牙关,宇文决抬起衣袖擦擦他的口水。 “阿决,我要跟你商量件事。”萧仁直接趴到桌面上,看着他说道。 “何时?”宇文决看着他的脑袋,特别的想上手去摸,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他不能再让他的自制力这么松懈了,黏黏糊糊的,太不像话了。 “唔……我得出去做善事去了。”萧仁小心的撇了他一眼,说道。 上一次在山上,就是因为他需要下山做善事——虽然因为赌气、赶路什么的一件没做,所以这次对阿决说起这个旧话,萧仁的皮肉都紧绷起来了。 他不得不紧张。 阿决的身世之谜已经解开,可是他的秘密还没有对他启齿呢,他一直想说,却又纠结害怕阿决把当成神经病。 宇文决听了他的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感到一阵心酸。 他可怜的阿仁,一定又被“天道”为难了。 宇文决忧愁的拧起眉毛,之前邹天峰必然是不可以放过的,是不是害得阿仁被扣掉了德行? 以后如非必要,再不在他跟前杀人了。 心底暗自盘算着,宇文决放柔了嗓音,低沉的声音一震萧仁的心扉:“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不阻你。” “阿决?!”萧仁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这个答案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宇文决弯着嘴角笑:“你一定有必须去的理由不是吗?我相信你,阿仁。” “阿决……”萧仁感动,简直都要痛哭流涕了。 这次阿决在他跟前儿杀掉了邹天峰,让他直接的被天道系统扣掉了106000人品值,可谓是损失惨重。 加上之前芜湖损失的那些,还有后来花销掉的,现在他的人品值已经就剩下四十多万了。 虽然看起来还很多,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尽快刷起来才是正经。 “你想要去哪里做?”宇文决看着萧仁的脸庞问道,“临汾的旧城区吗?” “那有点慢。”萧仁趴着想了想,他支起胳膊说道:“我想去太原。” “太原?”宇文决意外的看他,“为何要去那里?” “之前班盟主跟我说,于丹族很可能会扣关,所以……” 萧仁还没说完就被宇文决打断了。 “什么?!”宇文决震惊的站起来,“于丹族要扣关?!” “怎么?阿决你不知道?”萧仁站起来惊讶的看着他,“我还以为影堂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不,影堂没有想我禀报这件事情。”宇文决缓缓的摇摇头,“于丹族已经很多年没有骚扰过边境了,所以影堂方面几乎没有这方面的关注。” “哦。”萧仁点点头,“就是因为于丹族要扣关了,所以我打算先去太原等消息,如果于丹族来了,也好第一时间上阵杀敌。” 宇文决看着他若有所思,然后他说道:“我知道了。” 萧仁刚露出个笑脸,宇文决接着说道:“很抱歉这次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太原了。” “啊?”萧仁眨眨眼。 虽然之前宇文决说过要跟他一起行走江湖,这次萧仁要去做善事,也没有抱着要跟他一起走的念头,可是阿决真的说出不能跟他一起同行,萧仁还是忍不住失望。 “我会在临汾坐镇,或者之后会移动到其他的地方去。”宇文决绕过书桌,抱住他,歉然的说道:“这次杜景天的行踪难得暴露了,我要处理这件事情。” “好吧。”萧仁虽然理解,可是还是难掩沮丧。 宇文决抬手轻轻摸着他的脸庞说道:“别沮丧,我会派影堂的人暗中跟随你,保证你回随时得到我消息跟行踪,你也可以让他们跟我传递信息。” 萧仁的心情这才好些,这个时候,他格外的想念自家闺女了。 第 132 章   这次的分别,难舍的感觉比上次要强烈一些。 萧仁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这股子黏糊劲。 他也只能自我安慰,热恋当中的情人嘛,自然会是这种肉麻的模式。 为了重新振奋自己的男子汉作态,萧仁没有拖拖拉拉的,跟阿决度过了一个激情火热的临别之夜后,第二天爬起来吃了早饭就跟他告别了。 宇文决派了两个隐匿功夫最好的影堂护卫跟着他,萧仁不需要他们的时候基本上都看不到。 既然这次是为了刷人品值,那么萧仁就又开始了一边走一边刷,好歹也能赚个仨瓜俩枣的,蚊子肉也是肉。 晃晃悠悠的赶到了太原,他这才知道太原居然已经开始为了这次于丹族的叩关做征召的准备了。 班宏厚身为当前时期的武林盟主,又身在最靠近北方边境城市,当仁不让的开始组织起江湖人。 萧仁跟那些接到命令从山西道其他地方赶来的侠士们不一样,他这种武功处于一流境界巅峰的人士,班宏厚没有把他编入临时的军伍,反而是另外设立了一个精锐小队。 这些小队里边的成员,都是萧仁熟悉的,莫羽昕、周培德、黄熙、胡宿、孙慧礼、马致学,也有一两个他只是听过名字却还没有见过面的。 萧仁相信,这些就是目前武林正道年青一代的最高武力了。 他还听说,班宏厚甚至还向着魔道的那些江湖人发出措辞诚恳的书信,邀请他们来次边境城市,准备随时抵抗于丹族的入侵。因为他所属的小队,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因缘际会的提前赶到了,所以班宏厚没有给他下什么指令,让他暂时的自由活动。 他把附近的几个大的城镇还有太原本地的贫民窟没有放过一个,好歹刷了七万人品值作补充。 班宏厚郑重其事,让萧仁这个看不懂大局势的黑帮混混出身的,也感觉到风雨欲来的凝重。 萧仁现在没事就练练剑法,刷刷熟练度,要不就是打坐,好歹让自己的内力条更加的深厚一些。 这一天,他从贫民窟刷完人品值出来,走在太原的街道上,突然的就被人叫住了。 “恩公!”一个声音喊着。 萧仁起初没在意,他还在那里走着。 他的身后却跑着跟上来一个人,边跑还边气喘吁吁的喊着:“恩公!萧公子!脚下留步啊!” 萧仁这才知道是喊自己的,他奇怪的转过身来,就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小跑着到了他的跟前。 那个男子见到他,满面的喜悦,他欢喜的说道:“恩公!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你是?”萧仁疑惑的看着他。 “恩公,你不认得我了吗?”那个人失望,脸上的笑容小了点。 “抱歉,我这个人有的时候记性不太好。”萧仁不得不违心的说道。 “也可能是我的变化太大了。”那个书生说着,自己释然的笑了笑,冲着萧仁拱手说道:“恩公,我是赵兴泽啊!在平武镇您阻断了蛟龙的走向,挽救了平武镇一地的百姓。” 萧仁的脑袋仿佛是被大锤子砸了一下,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目前的这个书生。 他真是大变样了。 在平武镇,因为萧仁出计策炸毁了山谷,迫使泥石流改到,从而避免了整个平武镇被泥石流淹没。 在那一次,天道可是疯了般的奖励了他200万人品值。 说是为了什么“挽社稷”。当时萧仁不喜反惊,差点被吓破了心肝。 后来跟着见悟大师后边蹭人品值的时候,他还特意的把平武镇那三个看起来将来会有出息的人牢牢的记忆了一番,就为了有一天可能会用到这个人脉。 萧仁没有认出这个姓赵的书生,原因是他当时真的很瘦,而现在他健康了很多,原来突出的颧骨的脸庞也变得圆润了,身上穿着的也不再是寒酸的洗的发白的儒衫,反而是一身锦缎的衣服。 “原来是你啊!”萧仁恍然大悟的表情让对方笑了起来。 “正是小可。”赵兴泽笑眯眯的说道。 萧仁一番打量,他若有所悟,“看来赵公子是高中了,恭喜你。” 赵兴泽惊讶的看了看他,笑着说道:“萧公子好生聪明。” “不知道你考中了什么名头啊?”萧仁心中隐隐的有个预感,这个挽社稷很可能就是他。 “在下侥幸,中的头名状元。”赵兴泽矜持的说道。 “什么?!”萧仁嘴巴微微的张开,眼睛睁大,还真的是他! “恭喜!”萧仁肃容郑重的向他说道。 按照当时的推断,这位可是将来会改变一个国家的能臣啊。 “恩公,难得在此地偶遇,不如我请公子一起用茶,我们边喝边谈。”赵兴泽说道。 “好啊。”萧仁巴不得报上这个大腿,立马痛快的答应了。 赵兴泽领着萧仁往回走,走到刚才萧仁路过的茶楼。 赵兴泽走近这家茶楼,目不斜视的领着他走到里边的一桌。  这会茶楼里的客人不多,萧仁的目光在靠窗的位置一扫——因为那儿最好,那里此时正做着一个长的十分白净的少年,他的身边做着一个太阳穴鼓鼓的彪形大汉,警惕的看着他。 萧仁扫了他一眼,就挪开了目光,心里边想着:不知道又是那个省份的,正道还是魔道。 最近总是会有江湖人三五成群或者是单身的往这边赶。 萧仁见怪不怪,移开目光,走过去坐在赵兴泽对面的座位上。 “赵公子,你现在应该是入朝为官了吧?怎么会在太原呢?”萧仁好奇的问道。 要知道就算是把历史都还给老师了,常看电视剧的也知道,一般考中了状元的人都是先进入翰林院之类的地方蹲上几年,然后才会被外放或者是进入六部做官。 他上次见到赵兴泽才是三年前,他再能干,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外放出来做官吧。 “是的,”赵兴泽面对这个恩公倒是没有隐瞒,“在下现在正是官拜翰林院侍读一职,这次出来是因为公干,在下是跟随上司来到这里的。” “哦。”萧仁点点头,”那是几品官?“ 赵兴泽迟疑了一下说道:“正六品。” 六品不小了,在前生六品可是相当于副厅级别的干部呢,萧仁说道:“赵公子可真是年轻有为啊,祝你早日升官儿,你迟早能够成为能臣的。哈哈。” “呵呵。”赵兴泽跟着笑了下,眼神却撇了一眼坐在窗边的那两桌,他转移话题问道,“多年不见,萧公子还在江湖上漂泊吗?” “我们走江湖的不就是这样吗,那需要就去哪。”萧仁把自己说的跟民工似的,其实正经的江湖人也很少有跟他这样到处流窜的。 也只有那些到处找人切磋的或者是卖武艺跟走镖才走南闯北呢。 “萧公子现在还是独身一人呢?”赵兴泽关心的问道,字啊平武镇的时候,那些老百姓可是没少想要给他做媒的。 “嗯……现在有了意中人了。”萧仁摸摸鼻子含糊的说道。 “哦?那何时摆喜酒?到时候一定要告诉在下。”赵兴泽说道。 “嗯嗯,到时候一定一定告诉你。”萧仁干笑着说道。 “恩公在太原做什么呢?你的意中人是在这里?”赵兴泽说道。 “不是,我是有个长辈在此地,正好有事,我就在编等着给他帮忙。”萧仁说道。 那些江湖上的事情,他也不好跟这个朝廷官员说的太明白。 见他没有细说,赵兴泽也就没有详细的询问,俩人就平武镇在他走后的恢复建设上说了说。 这一说话,时间就过去的快了。 萧仁一看都快要一个时辰了,就起身向赵兴泽告辞了。 “恩公,如果你有事情找我,可以去京城。”赵兴泽站起来说。 “好,如果你要找我……”萧仁想了一下,他说道:“你就寄信给扬州的黄博知,他会通知我的。” “好!后会有期。”赵兴泽拱手。 “再会。”萧仁冲他挥了挥手。 萧仁走后,赵兴泽站着目送了一会,直到萧仁走远,他才向着窗户那里走去。 他弯腰恭敬的向着那个少年行礼:“劳您久等了,请恕罪。” “无妨。”少年老气横秋的一挥手,冲着赵兴泽说道:“坐吧。” “谢坐。”赵兴泽这才撩起衣摆,小心的坐在凳子上。 “赵爱卿——”少年说完这三个字,猛的把嘴闭上了。 “公子,您叫我的名字就可以。”赵兴泽看着少年那有些懊恼的表情,声音温和的说道。 “好吧,得韬。”少年叫他的字,“刚才那个人,就是你曾经给……我讲过的,那位炸毁山谷改到走蛟,救了你家乡的机智出众的侠士?” “正是他,公子。”赵兴泽恭敬的回话道。 “哦!那他的武功厉害不厉害,在江湖上排到第几位呢?”少年好奇的问道。 “这个……”赵兴泽苦笑,“这在下可看不出来。尹统领应该能够分辨的出来吧。” 尹统领就是坐在他对面的大汉,见话题牵扯到他,他才对看向他的少年说道:“启禀公子,刚才的那个男子,在内力上跟属下不相伯仲,但是不知道他的招式是怎么样的。” “他这么厉害啊!”少年瞪大了眼睛。 “公子,天色不早了,您也看到武林人士现今的动向了,我们是不是该回程了,再不走天黑之前可赶不回大营了。”赵兴泽皱眉劝说道。 “那走吧。”少年倒是好说话,说完就站起来了。 俩人簇拥着他离开茶楼,上了一辆马车,尹统领赶着马车,赵兴泽则跟少年一起坐在马车里。 “爱卿,你就是因为那个萧仁才那么信任江湖人?”少年问道。 “是的,陛下。”赵兴泽看着年少的大庆朝皇帝,回话道:“不光是如此,坊间的流传其实并不是虚假的,朝廷跟武林之间的暗中约定,当于丹族叩关之际,不是不等朝廷一声令下,班宏厚这个盟主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少年皇帝若有所思,他点了点头:“爱卿所言极是。” “所以这次于丹族是一定会被打败的,到时候按照计划得胜班师回朝,那些倚老卖老的阁老们就再也不敢质疑您的皇威了。”赵兴泽乐观的说道。 “但愿……”少年皇帝勉强的笑了一下,叹息的说道。 萧仁还不知道他跟大庆朝如今的最高领导人罩面了,在他现在看来,那不过就是一个路人甲而已。 今天让他高兴的不只是确定了那个“挽社稷”的人,他在回到班宏厚的家之后,终于见到了精锐小队的另外一个成员,周培德。 “周培德!”萧仁高兴的喊道。 周培德比以前更加的成熟了,他穿着一身劲装,尽管他已经没有了右手,但是他的左手此时正牢牢的握在他的剑柄上。 “萧仁。”周培德看见他本来肃容也露出一个笑来。 “多年不见!你好吗?”萧仁拍了他的胳膊一下。 “很不错!倒是你,如今在江湖上的名声可着实不小啊!”周培德松开剑柄,也拍了他一下,“好一个仁侠!萧德辉。” “啊——一说这个,好好的被改了名字!”萧仁拉下脸来。 “哈哈哈!这可是其他江湖人求不来的,你还不乐意。”周培德大笑的说道。 “不说这个了,你自己来的?”萧仁问他。 “不,我武当派连带掌门还有我师父师兄弟一共来了一百五十人。”周培德说道。 “这么多人!”萧仁震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的身份最高的龙套出场了= = 别看身份高,戏份却是少,哈哈 还有这个姓赵的少年,还有人记得吗? 当初萧仁猜了三个人,这个人正是其中的一个。 另外周培德也又出现啦,独臂大侠 第 133 章   黄博知带领沧涧三杰还有三百多的帮众也赶到了。 萧仁看了看那三杰,问黄博知黄熙怎么没有来。 “熙儿回他的师门去了。”黄博知说道。 “哦。”萧仁点点头,“三个哥哥都来了,那么扬州那边不就没有人做主了吗,”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惦念这些事情。”黄博知看了看他,“帮里还有副帮主在,如果有什么事情他可以处理的了,更何况逢此时刻,没有那个江湖人甘冒不韪在这个时候去挑动个人恩怨。” 萧仁眉毛皱起来,显然不怎么相信,毕竟任何时候都有那种不长眼的。 “否则的话,武林盟主的江湖令可不是摆设,事后光是唾沫就能把那人淹死。”黄博知冷笑,“除非他连一点的名声也不要了。” 班宏厚一直在征集粮草,这次行动的后勤是班宏厚安排人专门负责的,每个来此地的江湖人士,不但是要准备战斗,还要自带兵器甚至自带盘缠。 光是那些名门大派的捐款就足足有五十万两白银。 当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萧仁都咂舌了,这对他来说可真是一个天文数字。 每当萧仁听闻,某某帮某某门来到,还带了多少多少的捐款,都对当初达成这个暗中协定的开国皇帝由衷的钦佩不已,这得省了多少的钱啊! 看看这些向着边境城市涌来的志愿者,自带兵器自带盘缠还不算,还要出捐款来凑军费! 完全就是出钱出人出力出血啊! 看来这位开国皇帝不仅仅是擅长打天下,也算的一手好算盘。 精锐小队的人来了一半,班宏厚就开始派出他们执行任务了。 萧仁他们领到的任务就是出去关外,探查于丹族的先遣军的动向,还有打探他们的后勤粮草情况。 这任务一下法,顿时的就让萧仁感觉到了战争的气息。 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剧烈的跃动,口干舌燥起来。 孙慧礼作为首领,他跟胡宿作为副手,三人一同就直接的奔向了雁门关。 三个人骑着快马,只用了一天一夜就赶到了雁门关。 此时雁门关还没有进入战时状态关闭城门,向着关外的大门还是可以通行的,只不过盘查的十分的严密。 不过就算他们关闭了边关的大门,也是拦不住这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士的。 三人没有再起码,把马匹寄存在驿站之后,就用轻功向着关外进发。 孙慧礼机智卓著,有他在,萧仁基本上只用跟着行动就可以了。 打探先遣军很是简单,那些于丹族的部落压根就没有隐瞒他们的行踪,在雁门关外最大的镇子那里集结着。 孙慧礼看着那些明显之前只不过是民壮的士兵直皱眉,萧仁也看着他们歪歪扭扭的队列直咧嘴。 “我们是不是太过于小题大做了?”萧仁爬在山头上低声的说道。 “不。”孙慧礼摇了摇头,“这些不过是刚刚征召的牧民,根本就是些散兵游勇而已,根本就不是主力部队。而且,于丹族的真正精锐金帐骑兵,还没有出面呢。” “骑兵啊?”萧仁若有所思。 大庆国跟历朝历代一样,都是依仗城关跟敌人作战,骑兵的话也有,但是就萧仁之前路过雁门关看到的那些情况,哪里可多是步兵。 不过这些不是他现在需要操心的。 这三人的轻功都很好,近前侦查根本就不会被发觉,自然是很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等到这三人开始往回返的时候,他们发觉雁门关已经关闭了城门,于是直接的趁着夜色翻过城墙,悄悄的牵走马匹,连夜的就往太原赶去。 回到太原,向着班宏和复命之时,萧仁才知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居然是他们聚集起来了人,却根本就师出无名! 雁门关的镇守将军洪靖存对于班宏厚组织起来的这直志愿军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认为他们是胡闹。 洪靖存知道这些江湖人或许单打独斗个顶个的厉害,可是在战场上,这些人马根本就只有被绞碎的份。 那些英雄好汉们个个义愤填膺。但是洪靖存就是不搭理他们。 班宏厚也不可能越过他们这些正规军去行动,他只能安抚这些一个个鸡血上涌的家伙们。 而这个时候,孙慧礼带回了侦查的军情,班宏厚把这些情报连带地图给洪靖存一看。 这居然比他们的侦查的情报要更加的详细,那张地图也比他们的更加靠前仔细。 洪靖存不得不承认,至少在侦查敌情的事情上,这些江湖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好歹的,班宏厚的人马这才勉强给挂了一个义军的牌子,不过人家洪将军说了,粮草后勤军饷人家是一概不管。 “我靠!”萧仁气的破口大骂,“有本事他打仗的时候真别指挥咱们!” 黄博知白了他一眼,“真要打起来,不听军令那可是要杀头的。” 萧仁现在觉得苦逼的很,上赶着给人送上门去,还让人嫌弃。 如果不是为了刷人品值,老子早就佛袖而去了! 三天后,萧仁不抱怨发牢骚了,于丹族正式打响了这场战争! 毫无征兆的,连借口都不需要,于丹族袭击了大庆朝位于关外的镇子。 雁门关的洪靖存早就有所准备,第一时间就出兵了。 双方这就正式的交手了。  萧仁被临时的编入队伍,跟着大部队就上了前线。 虽然只是压阵脚,但是那杀气腾腾的气氛也照样让他热血沸腾。 双方的第一场战斗格外的血腥惨烈,于丹族一个士兵也没有后退,直到全部的人都死光了。 等到鸣金收兵,经过了这场战斗洪靖存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起来,终于正式的般班宏厚跟张桐黄博知第一次的请去了他的营帐。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萧仁咬着草根,坐在专门给马匹准备的干草堆上。 “嗯。”孙慧礼拿着一块白布,爱惜的擦着自己的兵器。 “什么不对劲?”胡宿抬头看他,“你能下来吗?显得你高人一等啊?” “老子乐意坐在这里,风景好。”萧仁白了他一眼,“于丹族这次的攻击很有些伤敌一百自损一百的架势,你又不是没看见,他们把最后一个人都拼光了。这很不正常好吗?就算是不让撤退,士兵我还理解,连他们的军官都战死了,这还不蹊跷?” “什么叫士兵你还理解?军官就不应该一同战死吗?”胡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那是当然,军官要是不会保命,怎么轮的到他做官儿的?都已经失败了还不撤退,那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萧仁理所当然的说道。 胡宿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孙慧礼也撇了他一眼。 你这是心里有多阴暗啊?!孙慧礼暗地里吐槽。 “有没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我是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抿壮组成的先锋军——不,只能说是奴隶兵,于丹金帐根本就没有想着要让他们活着回去。”孙慧礼沉着的说,“这次的试探,根本就是为了消耗洪靖存的兵力还有测试他的实力而已,你看着吧,下次再来的必定就是正规军了。” 要说在这个排兵布阵上,确实还是孙慧礼懂的比萧仁多些。 毕竟萧仁对于这种古代的战争模式根本就不了解。 很多时候,一场战役根本就是拿人命堆出来的。 果然如同孙慧礼所说,第二天雁门关外边就排满了于丹族金帐的五万大军。 看到这些军队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吃惊了,因为之前侦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敌军。 “这是怎么回事?”萧仁戳了戳身边的胡宿。 “我怎么知道。”胡宿没好气的说道。 “难道他们是飞过来的?” 萧仁不明白。 “他们是绕过来的,那些先锋军都只是幌子而已。”孙慧礼的脸色难看的说道。 于丹族牺牲了所有的先锋军的成果是非凡的,至少洪靖存毫无准备的就要面临这五万大军了。 而悲惨的是,雁门关的兵力只有一万。 洪靖存不得不立刻派出人马八百里加急向着朝廷报告加求援,洪靖存这次也只能放下身段,让班宏厚的这只杂牌军上战场了。 真到了那一刻,萧仁的脑子都是蒙的,他感觉就像是看大片一样,一点也没有真实感。 直到他手中的欺霜剑抹过对方的脖子,喷溅而出的鲜血沾到他的脸上,他才有了回到现实世界的感觉。 到这个时候,他也想不起什么刷不刷人品值了,只有杀,杀,杀。 萧仁就像是一颗小石子,被扔进了大海当中,一下子就被吞没了。 五万人,那是什么概念。 就算是人人都在哪里站着不动让他杀,他也要挥舞五万次,才能够把这些人杀光。现实是于丹族正规军是不可能让他们舒舒服服的杀人的,他们不只是会反抗,他们还会互相配合,结成阵势,如同一个个绞肉机般。 那些个此前一直自视甚高的江湖武林人士,此刻损失最为惨重,比洪靖存的手下牺牲的人的比例大的多得多。 萧仁的胳膊都酸了,可是这场战争依旧没有停止,直到一个声音惊醒了他。 “萧公子!萧公子!我是影堂护卫!”一个声音直接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萧仁一惊,用出内力“噗嗤”一下把欺霜剑扎进于丹人的胸口。 打到现在他可是轻易的不会动用内力,完全都是为了节省。 他抹了一把血淋淋的脸,目光锐利的扫视了一下,就见一个黑色劲装的人正向着他靠近。 萧仁想了一下,也向他那个方向杀过去,很快两个人就背靠着背,汇合在了一起。 “萧公子,快随在下突围而去!”黑衣人急促的说道。 “为什么?”萧仁表情凶狠的把手中的剑从一个人的身上拔出来,一脚踹开他的尸体。 “洪靖存被刺杀了,雁门关马上就要失守了!”黑衣人语破惊天的说道。 “什么?!”萧仁震惊不已,差一点就被人扎到了要害。 “这个消息还没传开,趁现在赶紧突围,不然的话,边军马上就会大溃败了。”黑衣人大口大口的喘气,渐渐的要体力不支了。 毕竟他是善于隐匿功夫的,擅长的是刺杀而不是这种作战。 萧仁狠狠的咬牙,“你跟着我!千万别走散!” 萧仁内力疯狂运转,再也不留一分余力,他要杀出一条血路! 杀到后来,萧仁已经完全的麻木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打了多长时间,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下,只知道不管是谁挡在他的跟前,他都要他死! 萧仁的内力已经枯竭,他根本就连一点空余也没有,没有一点机会休整一下。 等到终于从战场中心杀出来,萧仁的腿都是拖着的,走不动了。 “萧公子,还不能休息,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那个黑衣人在他的耳朵边上说道。 萧仁艰难的点点头,手里的欺霜剑支撑着他不要倒下。 影堂护卫一直跟在萧仁开出来的道走,这会还有余力,他架起萧仁,把他带离战场的边缘。 萧仁的身后还不断的传来厮杀声,兵器的碰撞声。 萧仁勉力回头看去,雁门关的方向,城门慢慢的被打开了,而大庆的军队骚乱了起来,被迎面而来的于丹正规军冲击的摇摇欲坠。 萧仁闭了闭眼睛,他知道按照班宏厚黄博知他们的武艺,足以脱困,见到势态不对留守的周培德应该也能够保全性命,孙慧礼一贯聪明也应该能够逃脱升天,而其他的那些人,还有多少能够活下来呢? 第 134 章   萧仁感觉到自己口腔当中一股子铁锈味,他的胸口也因为呼吸困难而难受起来。 “萧公子,您没事吧,”影堂护卫忧心忡忡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 “我没事,赶紧走。”萧仁摸掉唇边的血液,坚定的说道。 此时他们已经远离的雁门关,往太原的方向走去。 萧仁的身上好几处的伤口,因为得不到医治和休息还在出血,甚至在他的肋下还有一个不小的伤口,深的几乎见骨。 萧仁现在勉力自己走着,冥教的那个影堂护卫在他的身边搀扶着给他一些助力。 “萧公子,这样不行。”影堂护卫回头看看来路的方向,扭头对他说道,“不能再走了,必须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不然你会失血过多。” 萧仁反应迟钝的看了看他,迟疑的说道:“去哪里?” “咱们先上山躲起来吧。”影堂护卫说道。 “好。”萧仁点头,为了节省体力,他现在甚至都不想说话了。 他自从来到这个世间,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在广元乌尤山麓被杀手追杀的时候,也没有像这样灯油枯竭。丹田里边空荡荡的,四肢又酸又沉,每迈出一步都是煎熬。 身后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扫荡逃散的大庆边军的于丹人,让他不得不咬牙挣扎着往一边的山脉上爬。 影堂护卫身上也带着伤口,不过他比萧仁要好一些,至少还有些内力。 本来宇文决派了两个人,但是在刚才的战斗当中折损了一位。 就连这位,如果不是萧仁挡在前边,也出不了战场中心,当时那里是于丹人最多的地方。 也幸亏他拼死过来相告,要不然处在那个位置,萧仁是绝对没有办法活着离开。 现在萧仁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做人海战术了,一拳难敌四手是个啥意思。 得亏的他的内力现在是顶级的,要不然真的要陷到里边了。 俩人离开主路,翻过了两个山脉才找个地方歇下。 萧仁疲惫的靠在冰冷的山石上,一股子潮湿寒气透过他汗湿的衣服渗进他的脊背上。 “萧公子,您喝口水吧。”影堂护卫从山洞外边走进来,用一块被拔下来的树皮捧着水凑到他的嘴边。 “谢谢。”萧仁张开眼睛,小口的抿着甘甜的山泉,“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叫做黑易。”黑易见他挥手,把那截树皮拿开,“萧公子,属下为您处理一下伤口吧。” “好。”萧仁点点头。 黑易小心的撕开他的衣服,皱眉看着他身上背上那些皮开肉绽的地方,头皮发麻的想到如果让教主知道萧公子伤成这样,他还有命在? “给你这个。”萧仁递过一个小瓷盒。 “这是?”黑易接过来打开,里边是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这是治疗外伤的,你弄吧,完了我帮你也把伤口处理一下。”萧仁闭目说道。 黑易受宠若惊,轻手轻脚的帮他把伤口上用布蘸着水擦干净,然后撒上那些药粉。 萧仁的肌肉紧绷了起来,药粉撒在伤口上一阵蜇人的疼。那小瓷盒是他刚才趁对方出去找水的时候,用一万人品值从兑换商店换出来的金疮药。 他的包裹被存放在太原班宏厚那里,他知道一旦打起来兵荒马乱,他不一定能够看好哪个包裹,就没把他待在身边。 他的身上也就带着一些紧要的东西跟银两,可是这些东西里边,还就没有外伤用的药,可见他以前一直过的顺风顺水的。 虽然是最低级的药品,但是天道的实力一贯的是杠杠的,金疮药的本质其实就是云南白药,可比这个时代的金疮药要更加的消炎止血。这还是萧仁不知道,要不然内服外敷效果更好。 萧仁的脸色因为失血变得苍白起来,他的嘴唇的颜色也变的发淡,不再像之前那么健康。 萧仁肃着脸给黑易的伤口包扎,他说:“你伤势轻,休息一会你就走,立刻去把雁门关失守的消息告诉给你家教主。” 黑易一震,他回头冲着萧仁单膝跪下,恳请的说道:“萧公子,这不能啊。如果教主知道属下丢下受伤的萧公子独自回去,非打死属下不可。况且我冥教消息灵通,教主很快就能知道雁门关失守,于丹人入关的事情。” “让你回去自然是有我的用意。”萧仁伸手让他别说话,“我是让你回去向你家教主报告我安然无恙的事情,要不然,他要是知道我出事儿了,或者是以为我死了,又要走火入魔了。” 这可不是恫吓,吵架生气什么的是真不会让宇文决怎么样了,但是一旦突然得知萧仁的死讯,那可就说不准了。 黑易完全被吓唬住了,他木着脸看着萧仁信誓旦旦的脸,那心也悬了起来。 他坐立不安,看起来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去告诉他家教主萧公子还活的好好的呢。 黑易焦躁的看着萧仁闭目打坐的脸,在山洞那里转来换去的。 等到萧仁长吁一口气睁开眼,他赶紧凑过去,问道:“萧公子,您的内力恢复的怎么样了?” “行了,你走吧,告诉阿决我没事。”萧仁沉着的说道,“你走以后我也会很快的就离开这个地方,之后要找我相信难不倒你们影堂。”  “是!”黑易冲他抱拳行礼,“那属下就告辞了,萧公子多多保重!” 萧仁看着黑易走远的背影,放松下来。 他支开黑易除了给阿决报信之外,也是要使出一些非常手段来恢复状态。 萧仁拿出那颗大还丹,一口就把它吞下了。他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这里还有大还丹的事情,所以要把黑易打发走才能真正的开始疗伤。 少林寺炼制的大还丹,那可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能够治疗内伤外伤,还能够增加功力。 萧仁现在吃它都有点浪费。大还丹可不像是天道出品的丹药那样入口即化,萧仁不得不像咀嚼山楂丸一样,把这个味道还不算特别难吃的东西给咬开,就着分泌出来的唾液咽下去。 一颗大还丹下肚,很快的就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胃袋中扩散开来,强劲的药力很快的就被消化系统吸收,进入了血管当中。一股股的热流顺着血管向着四肢百骸涌去,萧仁深吸一口气,闭眼入定。他刚才打坐当中恢复的一点内力立刻引导这些热流进入自己的奇经八脉,在内力的运行脉络里进行周天。 萧仁的伤势在大还丹的功效下飞速的恢复着,他苍白的脸色不一会儿就变得好看了一些。 很快的,萧仁的头顶百会穴就像是冒出了蒸汽似的一股子白烟直升而起。 如果他自己能够看到,肯定会觉得很囧。 没想到这种电视剧里边才出现的景象居然在他的身上真实的上演了。 这完全是因为内力在奔腾的过程当中,把血液当中过热的部分直接从头顶排出去而引起的。 要知道大还丹的效力太过强劲,人体的承受能力有限,为了不过热死,就只能散热了。 而现在天气还不是很暖和,自然就冒白烟了。 三十六周天过后,丹田里边的内力完全都恢复,萧仁长啸一声,精神奕奕的睁开眼睛。 他走出山洞,天色现在已经开始黑了下来,可是他却顾不得休息就下山而去。 他要去确定到底还有多少人活着。 于丹人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固守雁门关。 往太原的方向一路都能看到一些逃出来的边军,萧仁边走边问,他在撤退的时候的糟糕预感终于变成了现实。 三千武林人士组成的义军,十不存一。 很多人都死在了那里,而边军更加的惨烈,几乎就是全军覆灭了,逃出来的人不足两百。 论正面对战,边军的生存能力确实是强,可是要说道战略转移,还是武力值更高的江湖人的生存率更胜一筹了。 打听到武林人士都往阳明堡赶去,萧仁也飞速的向着那个地方赶去。 等到了阳明堡,萧仁才知道为啥武林人都往这个地方来,这个地方是胡家堡在关内的一个重要据点。 “知道班盟主在哪儿吗?”萧仁拉住一个下人打扮的人问道。 “班盟主正在大堂。” 萧仁松开那个下人就往里边走。 “班盟主。”萧仁看到班宏厚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这才稍稍减少一些心里边的沉重感。 “萧贤侄!”班宏厚看见他也是眼中一亮,“你没事就好。” “其他人怎么样?”萧仁问道。 班宏厚自然是知道他指的其他人是他熟悉的那些人,他贴心的说道:“都还活着,周培德见势不妙就率领留守阵营的一百人撤退了。黄博知专门去找了孙慧礼把他救出来,胡宿是背着马致学回来的。” “马致学怎么了?”萧仁问。 “他受伤很重。胡宿也力竭了,每个十天半个月的他好不了。”班宏厚说道,“马致学就有点危险了,他伤了心脉……” 萧仁沉默了下来。 本来三千人的大队人马,不过是一天时间,就只剩下不到两百人。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无情。 萧仁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他在那个房间?我这里有一颗大还丹。” 不得不说,萧仁对宇文决的了解很透彻——关于走火入魔的事情上。 如果不是在接到紧急情报之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又接到了另外的一个飞鸽传书,他真的有可能要疯。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雁门关就丢了,还死了那么多的江湖人。 飞鸽传讯的那个据点并没有说萧仁怎么样了——他们可不知道萧仁是他家教主的心上人,就只说了死伤惨重。 这可就叫宇文决气血上涌,内力翻腾了。 他一瞬间脑袋都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过了一会儿,才知道要吩咐属下安排事宜,打算亲自去赶赴雁门关,如果不是黑易传讯的及时,他真的就去了。 宇文决手里握着第二章张纸条,安心的长叹一口气。 纸条里边黑易诚惶诚恐的谢罪不提,他还特意说道萧公子这是为了害怕他担心,才打发他专门给教主报讯。 宇文决的嘴角翘了一下,他转而冷着脸说道:“再派四个人,立刻去往雁门关方向跟黑易汇合,注意保护阿仁的安全,如果他有什么差池,你们一而不用回来了。” “是!” “阿仁……”宇文决喃喃的念他的名字,转而咬牙说道:“杜景天!本座这次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能立刻赶到萧仁的身边的宇文决,满腔怒火都撒向了绊住他脚的杜景天的头上。 “阿仁,这次真是多谢你及时赶回来,还献出了一颗大还丹。”黄博知声音里带着不稳的说道,“在城头上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 “我当时也不顾上你们——只想着逃命了,真是惭愧。”萧仁歉然的看着黄博知憔悴的脸说道。他能杀出来就不错哪里还有精力去找其他人。 又不像黄博知那样,是真正的位于绝顶高手的境界。 “哪儿能怪你,那个场面,你能保住命就已经很值得庆幸了。”说这个话的居然是孙慧礼。 他终于没有那种每次说话都要跟萧仁别扭的劲儿了,胡宿看着的眼神也完全不在长满挑衅不服气。 这些完全是因为萧仁救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 马致学伤的真的非常的重,不像是萧仁吃下大还丹内力还有所增长。 马致学现在仅仅只是看起来不像他刚进来那会那样濒临垂死一般脸色青白可怕了,离真正的恢复,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你怎么会有大还丹?”胡宿好奇的问道。 “我不是在少林寺那不小心掉下去了吗。是见觉大师心存内疚,这才赔偿给我的。”萧仁面不改色的说道。 什么心存愧疚,赔偿给他的,完全就是他跟见悟大师一搭一唱从见觉的牙齿缝里边抠出来的。 胡宿表情惊叹之外还很羡慕,似乎是为了大还丹,他也愿意掉下去呆两年。 萧仁翻了一个白眼,外边传来一阵骚动。 萧仁耳朵一动,黄博知惊喜的站起身来,“见悟大师来了!” 第 135 章 萧仁一听,也立刻跳起来。 见悟大师可是他最尊敬的长者了,比起黄博知他更喜欢这个老人家。 萧仁跑在黄博知的前边,几乎可以说是用窜的奔向了前厅。 黄博知看他跑出了房门,笑骂一声,也跟着上前边去了。 “见悟大师,”萧仁欣喜的跟风尘仆仆的见悟大师打招呼。 “萧小友。”见悟大师胸前稽首,含笑的看着他,“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萧仁笑嘻嘻的说道。 “嗯哼,”一个声音装模作样的咳嗽道。 萧仁的视线这才移到屋子里边的其他的人的身上,就见穿着一身褐色僧衣的见悟身边站着一个身量宽大红光满面的大和尚,正不爽的看着他。 “哎呦~”萧仁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声,然后才笑容满面的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见觉住持也来啦,真是难得看到您下山来一趟呢。” 见觉大和尚摆出一副悲怜天人的样子说道:“于丹人攻打我大庆边关,我少林寺义不容辞。尊盟主令,我少林这次八十武僧下山来,除此之外还带来了药材衣物食物和银两。” 萧仁古怪的看着他那唱念俱佳的表现,心想那衣物什么的不会有他家阿决送给他,他带不走留下的吧。 见觉摸摸胡子,斜睨了他一眼,显然是知道他想什么,那衣物自然被他们带来了,但是现在当然就算作是他们少林寺。 见觉大和尚心中快慰,总算是当初被这个小狐狸连坑带拐的悲痛心情因为萧仁的怪相而爽快了些。 见悟不知道这俩大小狐狸的视线交锋,此时正凝重的跟班宏厚了解此前的情况。 班宏厚正在详细的叙说这次雁门关一战的详情,萧仁顾不上跟见觉大和尚大眼瞪小眼,专注的听起他说话来。 班宏厚说:“此次雁门关一战,我方人马损失惨重,边军加上这次参加义举的江湖人士只活着回来不到四百人啊。” 班宏厚满脸悲痛,显然是为这次失利很难过,他不仅仅是为这些武林人士伤心,也难过那些牺牲的将士们。 “盟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萧仁忍不住问道,“我听说洪靖存将军被刺杀了,这才让这场战争这么快的就失败,要不是这样,有雁门关做倚靠,我们不至于半天就败了。” 班宏厚意外的看了看,眉毛皱在一起,沉声说道:“你居然知道了。” “真是主帅被刺杀了?”见觉大和尚忍不住惊讶的说道。 “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开。”班宏厚缓缓的点头,他声音里带着激动很愤怒说道:“洪将军的身边出现了内奸,是他趁乱刺杀了洪将军,如若不然,边军不会这么快就因为主帅被杀而陷入溃败。” “怎么会有内奸呢?这个内奸又是谁?”黄博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说道。 “我不知道。”班宏厚摇摇头苦笑,“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出来。” 孙慧礼此时也来到了前厅,胡宿因为力竭,留在马致学的房间里看护师弟的同时也顺便修养。 他听了这些之后,想了想说道:“于丹人的动向目前很是诡异,他们居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在雁门关那里驻守。这很不寻常,也很不合理。会不会是洪将军身边的人勾结外敌,通敌卖国,这才刺杀洪将军?” “那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不向着关内进发吧?”萧仁疑惑道。 “我已经着人打探去了,等到消息传来,也许就能知道内情吧。”班宏厚叹息道。 “对了,此地是胡家堡的地方,胡家堡的人在哪里?”萧仁问道,他可还记着当初那个名叫胡宝马的土豪少年呢,正是他当时雪中送炭,可支援了他衣物和钱财还有包裹呢。 “胡家堡的位置其实是在关外。”黄博知说道,“这次于丹人无声无息的就五万大军兵临城下,胡家堡那边却没有人回来,相比也是凶多吉少了。” 这个回来指的当然就是指撤退或者是逃回来。 萧仁心情沉重起来,那个豪气仗义的少年死了吗? 萧仁被安排到一个房间里边过夜。这是一个大通铺,一块块木板,被石头支撑着做床。被子都不够盖的,很多人只能用内力不停的抵御寒冷就这么度过了一个晚上。 毕竟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阳明堡这个地方根本就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安顿好这么多的人,大家也只能凑合了。 第二天一早,萧仁顾不得洗脸吃饭,就到前厅去了。 班宏厚有每天一早先到办公地点的习惯,所以萧仁一过去,正好遇到班宏厚排出的探子回报。 “班盟主,有什么消息吗?”萧仁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问。 “你先下去好好歇息一下。”班宏厚温厚的冲着那个满脸疲惫的探子说,等他走了,才转头对萧仁说道:“算是好消息吧,涞源大营跟忻州大营总共三万大军已经集结开拔,他们会在雁门关内组成一道防线,阻止于丹人继续南下或者东行。” 萧仁想了想,南下就能够占领边境最富饶的城市太原,如果于丹人只是想要抢掠一番,那么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城市。 如果他们图谋更大,东行直接就可以攻打京城了。但是此去路途遥远,还要翻山越岭没有一个很好的后勤,他们可就成了孤军。 再说,目前大庆国内并没有什么内患,相反各地的民风还算彪悍,江湖人很多,路遇大的城镇很可能还会遭遇反抗。 所以,如果这次于丹金帐是想要图谋中原大地的话,还是占领一个根据地才好发展,所以南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根据这些推断,班宏厚很快的就率众离开阳明堡,返回了太原城。 因为这次雁门关的失陷,在江湖上引起了很大的动荡,更多的江湖人向着太原市聚来,甚至魔道的很多小帮派也来了。 事情在坤天帮山西道的洛水堂堂主丁立名率领一百二十多人到来达到了高潮。 这段时间聚来的江湖人不仅仅是超过了之前的三千,达到了五千人之巨! 如果不是非常时期,这已经赶上一个地方卫的驻军人数,早就让太原的山西道巡抚不干了! 还好班宏厚拿出了洪靖存写的手令,他们还有一个义军的编号在,好歹不算是非法聚众。 地盘上冒出来一个不听调的义军,山西巡抚只能捏着鼻子忍了,完全就只是为了增加一些安全感而已。 坤天帮的人都露面了,萧仁有些坐不住了。 这汇总时候冥教还没有动静,虽然阿决的教派是个大反派,可是在这个众志成城的时候,冥教真的要是不表现一下,很有可能会陷入孤立。 就算他是魔道的魁首,打退于丹人之后,整个天下的人,怎么看待冥教跟阿决呢。 萧仁悄悄的叫来宇文决又派给他的影堂护卫,让他们赶紧拿着他的信件给宇文决送去,让他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歹派一个舵主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气氛越来越紧张起来,在探子一次次的汇报当中,于丹人的金帐骑兵终于离开了雁门关向着涞源大营的兵将们发动了攻击。 金帐骑兵不愧是于丹人的王牌军,涞源的骑兵数目比不上他们不说,连精锐程度也输了。 骑兵被打败之后,涞源就只剩下了步兵。 不过涞源的将军是个有勇有谋的人,他只是用了五千人马就使出计策诱骗出了于丹人的一万,在一个山谷当中激战了一番,大庆涞源大营方面死了数百人,而于丹人则丢下了二千具尸体。 萧仁他们来不及为这个战事高兴,就被班宏厚给叫到了跟前。 他的脸色比当初在阳明堡的时候还要难看的多。 他的声音因为连日的忙碌而沙哑,他干涩的说道:“我有个事情要交给你们办。” “什么事情?班盟主请尽管吩咐!” 昨天刚刚赶到的莫羽昕说道。 “我要你们两个。”班宏厚指了指萧仁跟莫羽昕,“去一趟朔州。” “朔州?”莫羽昕跟萧仁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不是在关外吗?为什么去那里?”萧仁疑惑的问道。 他们这个精锐小队,随着莫羽昕的到来,现在就差黄熙了。不过因为在雁门关之战的那一天,张桐失踪没有回来,武当派死伤惨重。班宏厚心中不安,周培德就被派去南下拿着班宏厚的江湖令号召更多的人来抵御于丹人。马致学在康复当中,现在也就萧仁、莫羽昕、孙慧礼能够够活动了。之余另外那些萧仁没听过名字的,直接就没能回来。 孙慧礼摇留下帮助班宏厚处理事务,于是也就莫羽昕跟萧仁能出这一趟任务了。 “咳咳。”班宏厚咳嗽了一声,他端起茶杯来润了润喉咙:“老耗子探听到的消息,是关于刺杀洪靖存将军的人的消息。据说这个内奸不只是在朝堂上有他们的人,甚至在江湖上也有势力为他们服务。” 萧仁跟莫羽昕两个都认认真真的听着。 “这次涞源袭击于丹人,本来是能够埋伏全歼那一万人马的。但是因为有人泄露了这个计划,如果不是那个将军机警,说不定反倒被围剿了。”班宏厚脸色阴沉的说道。 萧仁跟莫羽昕惊讶。 如果不是班宏厚说起,他们还真不知道这其中有这么大的凶险。 “你的意思是内奸在我们人里边?”莫羽昕忍不住皱眉说道。 “这个事情现在还不好说。”一直沉默的孙慧礼出声说道,“我们送了一支千人的队伍给涞源方面做支援,没多久就传出了这件事情。如果不调查清楚到底是哪方面的人,我们这支义军反倒是麻烦了。” 萧仁听了这话气的内心翻腾不已。 之前在雁门关,因为洪靖存的轻视跟看不起,他们那三千人可是被干晾了很久不说,甚至被编入行伍之后,空有一个番号,却别的什么也没有。 现在更好,来源大营被泄露了军事行动,第一个先怀疑的就是那被派去支援的一千江湖人。 这怎么不让萧仁气愤难当。 “说到底,就是觉得咱们的人不可信任!”萧仁愤恨的说道,“之前在雁门关也是,咱们受到的慢待还少吗?这次更是,他们朝堂上的内奸还没理清,谁知道这人是不是跟刺杀洪靖存的一样是于丹人的卧底。直接就指着我们说可疑,欺人太甚!” “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怀疑。”班宏厚叹息,他仿佛在几天里就苍老了十岁般,“谁叫我们之间还要闹内讧呢。” 坤天帮的到来让那些魔道的独行侠跟小门派的气势更强,完全敢跟正道大门派叫板。他们当中的人不能不说他们不爱国,可是实在是有些人的性格就是桀骜不驯,脾气火爆。 本来正道跟魔道之间素来就有恩怨,遇到仇家一言不合就要干架。 班宏厚使劲约束,这才没有闹出人命来。 后来双方人马的代表人物出面约法三章,在这段支援边关抵御入侵的时期内,所有个人恩怨一律放下,不得寻事滋事,互相挑衅,如果要有打架斗殴者统统杖责五十大板。 好歹有了这个紧箍咒,双方这才消停下来。 有丁立名这个坤天帮的堂主在,好歹魔道有个稍微有震慑力的。 但是他的身份也只是一个堂主而已震得住那些小门派,可是有些更加个性的独行侠可是不听他的,弄到最后班宏厚没办法,只好在分派人选的时候,把魔道的大部分人马分派到涞源大营。忻州大营方面也同样支援了一千人,不过那部分就是正道人马了。 涞源方面本来就对这些名声不怎么好的人不满,更别提这次出了这种事情。 “也没准没冤枉他们。”胡宿嘟囔道。 他现在已经从力竭当中恢复了一半,这天也坐在一边旁听。 “不要胡说!”黄博知瞪了他口没遮拦的大徒弟一眼,“此等没有凭证的事情,岂能乱说。如果被魔道的人听到了又要造成纷争了,现在就已经够麻烦了。” 尽管萧仁一直很为不是被瞧不起要不然就是被人怀疑而生气,不过他还是得出这一趟任务。 回到安排给他的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他正巧路过看见见觉大和尚正蹲在一堆堆东西跟前,捧着一个书册在哪里念念有词。 “见觉大师。”萧仁好奇的凑过去,“你这是做什么呢?” 见觉大和尚抬头看了看他,说道:“我这是正在对账。这帮子太原的奸商,太不厚道了,明明应该是一石米四两六钱银子,居然敢给老衲我涨价不说还敢给我缺斤短两,说不得要和尚我亲自上门去说道说道了。” 见觉大和尚说的阴气森森的。 萧仁缩了下脖子,默默的为这个不良商贩默哀。 见觉大和尚说完也不理萧仁,继续低头数着那些粮袋跟账本核对。 这其中不只是有不良奸商的粮食,也有乡绅们捐助的,还有那些心存正义的商贩半价出售给他们的。见觉此时正在核对数目,好弄清楚到底少了多少。 萧仁不得不佩服班宏厚,他可真是人尽其用,物尽其才。 本来专门的后勤管理就是另外单独列出来让人管的,见觉大和尚一来,他立马就让见觉大和尚管了。 见觉大和尚也不负众望,充分的发挥他精于算计、长袖善舞的本事,把后勤管理的是井井有条不说,还到处的化缘,要么就让人割肉一般的给他打半价。真是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最高境界。 萧仁默默的走开了。 他站在自己的房间里边,把包裹里边一些用不到的东西先拿出来放在这里,另外他叫人准备的一些露营和在外过夜,或者是外伤药物也被人送来了。 他一一的把他们装进包裹里边。 萧仁把包裹外边的绳索拉好,他突然神色一动,口气冷厉的喊道:“谁?!” 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萧仁警惕的看着他,手迅速的把剑拔了出来。 “萧公子,属下黑易。”黑易蒙着脸,单膝点地行礼。 “原来是你。”萧仁缓和下语气,“你先起来。” 萧仁打开房门看看,关上房门之后谨慎的把窗户也关起来。 “你有事?”萧仁扭头看他。 “教主给您的信。”黑易双手呈上一个信封。 萧仁一喜,伸手就拿过来。信封里边的其实是一张纸条,应该是飞鸽传来的。 萧仁仔细的看完,他皱着眉毛。 信上宇文决叙说了他的歉意——为了他不能赶到太原到他的身边,也不能派出冥教的人到这边来,因为山西道的全部的冥教之人全部都在全力的搜寻杜景天的踪迹。 “你家教主也真是的!”萧仁又气又急,“这种时候还搭理杜景天做什么?他又不能翻出浪去。于丹人入关才是重点,如果冥教在这种时候不做个表态,将来打退了于丹人,冥教还怎么在中原立足啊!” 黑易无措的看着他,呐呐的说道:“属下觉得教主这么做必定是有他的道理,况且现在局势也不是很危险,也不需要冥教派人。” “这是姿态!姿态问题啊!”萧仁气恼的把宇文决的信拍在桌子上。 萧仁这下是真的弄不懂宇文决在想什么了,他那么聪明,应该不会这么不分轻重,却为什么这么决定呢? “你再传一封书信,就说我——”萧仁气势汹汹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要求他,一定要派人来太原加入义军!” 黑易看着他恶狠狠的样子,迟疑的点了点头。 “就算只有十个人——不!十个人太少了,最少要五十个!”萧仁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 136 章 萧仁骑在马上,跟莫羽昕一起向着朔州赶去。 他们要绕到雁门关外,然后避开于丹人,从城墙那里用轻功翻过去。 萧仁暗暗地叹息一声,他知道之前离开太原之前对黑易说的那话,太干涉冥教的内部事务了,即使他跟阿决在一起了也没有权利干涉对方的势力。 可是,他实在是太过担心宇文决的处境了。 坤天帮现在声势明显上涨的厉害,甚至萧仁听说白执鲸不久之后也会赶来。这个消息更是让班宏厚称赞他的大义。 坤天帮跟冥教不一样,两个势力虽然都是魔道,但是坤天帮要比做事邪肆冥教更加倾向于中立灰色。 如果这个时候,白执鲸凭借这次于丹入关他率领魔道的事情奠定了他魔道领导人的地位,宇文决这个魔道第一人的位置就真的要保不住了。 萧仁知道,他的这个情人是有多么的矜持高傲。 他从来都不屑做这种虚与委蛇的事情,即使是为了权力地位。他从来信奉力量至上,拳头最大的道理。 冥教的势力跟威望,都是历代冥教教主浴血杀出来的,他上任之后也是毫不例外的如此做的,点苍派被灭门就是为了这个。 可是,现在这跟江湖纷争不一样了,上升到国家大义上,正魔两道都反对他的话,等到白执鲸的威望凌驾于阿决之上,萧仁害怕正魔两道围剿冥教的事情就会上演了! 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萧仁这边都为了冥教的处境急的团团转了,偏偏阿决那边还真就是一点也不为所动。 萧仁又气又恼,如果阿决在他跟前,他都要为了这件事情咬死他算了。 但愿他们从朔州赶回来的时候,冥教的人能够到了。 俩人绕过对峙的大庆跟于丹两军,把马匹寄存在农户家中,运起轻功就从山脉当中飞越而过,趁着夜色,悄悄的翻过雁门关的城墙。 来到关外,就不用像之前那么鬼祟了。 虽然于丹人已经占据了雁门关,但是其实在关外,还是有不少大庆人在活动着的,甚至他们此去的朔州,也是大庆开在关外的集市,就为了跟于丹人交易。 老耗子给的线索明确,刺杀洪靖存的是他身边的一个参将,名叫焦至。现在他就居住在朔州的一个于丹权贵的府上。 也不知道,他是本身就是于丹的卧底,还是被人腐蚀的,做了卖国贼。 老耗子的轻身功夫和隐匿功夫都不错,但是他要是跟人对上,尤其还是到敌后方去,也怕是危险重重,所以这趟差使也只能让莫羽昕跟萧仁这两个有过潜入经验的人去办。 再怎么说,去关外朔州,这次也不能够再遇见一个姬美凤般的人物吧?哪里有那么倒霉呢。 目的地明确,莫羽昕跟萧仁也很干脆,俩人没有浪费时间,稍微的变装一下,打扮成行商的样子,就进了朔州。 天刚擦黑,莫羽昕跟萧仁两个就轻悄悄的潜入了于丹权贵的家中。 于丹人虽然多数是游牧民族,住的都是大帐篷,但是他们也还是有几个集中的居住地点,修建成了城市的。 这个权贵在这里的居所,也不过就是一个别院,这次于丹金帐入关,这里就被临时征用了。 萧仁提前打探,知道这个居所里边没有于丹族的武功高手,只有一般的护卫。于是,他跟莫羽昕就直接的潜入了这个地方,直接就悄摸着摸到了那个焦至的房间。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睡觉,反而是在房间里边的一个隔间里边,坐在书桌后边看着手中的书信。 萧仁看着窗户上的影子,一个石子打出去,就打在他的哑门穴上。 焦至顿时就不能说话了,他惊慌了一下,然后就被推开窗户翻进来的莫羽昕点了两下,顿时动也不能动了。 焦至的武艺也算是不错了,不过那是在边军当中。也许冲锋陷阵之类的,莫羽昕跟萧仁比不过他,但是在这种暗中控制人的手段上,他还是比不过这些纯熟的专业人士的。 焦至的眼珠子咕噜噜的在两个人的脸上看,一看这俩年轻人一脸凛然的杀气,就一阵心惊肉跳。 “焦参将,还记得在下吗?”萧仁邪笑着凑近动也不能动的焦至跟前。 莫羽昕观察着周围,见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吹灭了灯火,关上了窗户。 这夜月朗星稀,白月光透过窗棂格,在地面上投下一大片光亮,光亮反射到三个人的脸上,让屋子里边鬼气森森的。 焦至说不出话来,他看着萧仁的眼神十分的陌生。 “看来焦参将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这个小人物了,”萧仁抱着胳膊在他跟前站着,表情拉了下来,“也没准那个时候焦参将心里边策划着什么事情,没有心思注意其他的事情吧?” 萧仁凶厉的一瞪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坐在这里悠闲的享受生活,边军一万大军,还有我们义军三千人几乎全部都葬送在你的手中,你也不害怕半夜被那些冤魂找上门来!” 焦至心中一个咯噔,鼻孔喷张了一下,瞳孔也收缩了一下。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萧仁嘲讽的说道,“你既然敢做下那件事情,就不要存着能够安然活着的心思。” 萧仁出手如电,在解穴上一点,解开了他的哑门穴。 “你是义军里边的!”焦至吞咽了一口口水,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正是!”萧仁恶狠狠的低语,“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刺杀洪靖存!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大庆人还是于丹人?” “我是大庆人,不是于丹人。”焦至闭了闭眼,自知今日绝对没有活路为了少受罪,他很干脆的就说了。“我杀洪将军完全就是为了让于丹大军更容易的入关,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哦?”萧仁为他的干脆意外的挑眉,“奉谁的命令?” “我不能说,我一家老小都被对方攥在手中,说了他们都没命了。”焦至干脆的说道。 莫羽昕跟他对视一眼,都感到了棘手,刑讯的时候像是这种情况最难办了。 “你说吧,只要你告诉我,我们回去把你的家人救出来,保证他们的安全就是了。”萧仁声音缓和的说道。 “不,你们不可能斗的过他。”焦至惨然的说道,脸色也因为惊恐而变白了。 莫羽昕清朗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自古邪不胜正,不管他是谁,也一定不会成功。你现在为了他遮掩,等到他失败的那一天,没有知道你的家人被关押在那里,倒是岂不是凶多吉少?” 萧仁讶异的看了看莫羽昕,莫羽昕注视着焦至。 焦至的眼神游移了一下,明显动摇了,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又坚定了起来,摇摇头。 显然他是不相信莫羽昕的话,不认为那个人会失败。 萧仁不耐烦再跟个蚌壳一样不说话的焦至较劲,他转身绕到书桌哪里拿起焦至刚才看的东西来。 焦至的神情一瞬间很惊慌,但是随后他就死心的闭上眼睛。 那信上写的就是焦至的家人被照顾的很好,等到有朝一日,事情成功,他会跟家人们团聚的。 虽然提到了这件事情,但是对方的措辞很谨慎,其他的重要信息是一概都没有说。 对方的身份,还有什么事情会成功,将来在哪里团聚都没有提到一个字眼。 “你看。”萧仁把信纸递给莫羽昕。 就着明亮的月光,莫羽昕看了看那封信,他的眼神可没有萧仁变态,他往窗户那里凑了凑。 “我问你,这朔州城内,还有什么于丹的重要人物吗?只要你为我们提供消息,我们就把这封信带回去,作为你被胁迫的证据,将来你说的那个人失败了,也可以保证你家人不会被连罪。”萧仁诱惑的说道。 这个条件很诱人,焦至只是迟疑了一下就默默的同意了。 “于丹的权贵几乎都跟随金帐一起出兵了。”焦至舔舔嘴唇,他皱着眉头,也显得很困惑,“也不知道他们这次哪里来的自信,所有的王族成员全都上了前线。不只是如此,他们的援军也在赶来,后续起码还有十万大军会赶到雁门关。” 莫羽昕惊讶的声音响起:“十万?于丹哪里有这么多人?” 萧仁对这些不太了解,他看了看莫羽昕震惊的脸。 “于丹是没有这么多人,但是于丹族联合了北方和西方的两个游牧部族,这次他们是联合出兵的。”焦至说道。 “这么多人?”莫羽昕都要语无伦次了,“大庆的三万军士可没法抵挡啊!” “怕什么?”萧仁不明白的说道,“边军战败的事情都已经被上报到朝廷了,怎么着也应该增兵到这边吧?” “这位大侠的担忧是有道理的,”焦至苦笑道,“你不知道,大庆朝的朝堂上,因为文臣的挑拨和打压,南北两方的军队分成了两个派系,为了怕军方做大。这次要调动军队,光是朝堂上的大臣们就要扯皮一番,命令下来等到南军赶到,大庆的半壁江山都要落入敌手了。” 萧仁这才知道,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不是皇帝一声令下就解决了吗?”萧仁不解,毕竟这是封建王朝,皇权才是至高无上的啊。 “皇帝,当今皇帝年纪太少……”焦至苦笑,“皇帝的话如果管用,现在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焦至的话中充满了暗示,可是两个接收者,因为线索太少,都没能明白。 “你还知道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吗?”萧仁不死心的问道。 “这……”焦至看着他,冥思苦想,想要让自己的家人的安全系数更高一些,“我只是听说,之前于丹五万大军绕道银盘谷,血洗了胡家堡,强征了胡家牧场的数千匹良马,恐怕他们的骑兵会扩大……” “什么什么?!”萧仁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是说胡二德家的胡家堡吗?” 焦至错愕的看着,他们边军也是知道这个为军部提供马匹的胡家堡的堡主的,从来都是说胡家堡的胡二德,他的这个说法竟然是反过来了。 “是的。”焦至说道。 “胡宝马活着吗?”萧仁焦急的问道。 “胡宝马是那个?” “就是胡二德的儿子。” “这个在下不清楚。”焦至摇头说道,“胡二德堡主反抗于丹人,被乱军杀死了,他的家人如果没有被杀,应该全部被抓了。” 胡二德居然死了!而胡宝马也下落不明! 萧仁跟莫羽昕都震惊万分。 俩人都还记得开朗聪明的少年,四年过去,他的容貌还依稀在眼前,如今再次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这种惨事。 莫羽昕跟萧仁都沉默了一阵。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萧仁语气平静的对焦至说道。 焦至的表情有一瞬间很恐惧,但是他很快的就平静了下来。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如果真到那一天,请你保证我家人的安全。”焦至惨然的说道。 “萧弟……”莫羽昕不忍心的说道。 “尽管他是被胁迫的,可是他刺杀洪靖存将军,害得边军将士跟三千义军迅速败亡,白白死了那么多人,这是不容辩驳的罪过。”萧仁冰冷的说道。 他抽出自己的欺霜剑,一剑扎进了他的心口。 意识里边的界面上,系统一如既往的弹跳而起。 系统提示:锄奸,+5000人品值。 看着视窗里边的讯息,萧仁第一次感觉到厌烦。他把意识当中的系统关掉,暂时不想要看到它。 “只有他死了,他的家人才能够平静的生活。”萧仁叹息的说道。 第 137 章   萧仁急促的追问道:“这些江湖人,是于丹人,还是大庆人。” “是大庆人!”老叟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庆这边的江湖人竟然真的有问题,难不成涞源大营的人居然没有冤枉那一千魔道人? “你有没有看到过,那些人是往哪个方向走了?”萧仁问。 “往西边走了。”老叟回到。 “莫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萧仁看向莫羽昕。 “没有了。”莫羽昕摇头。 “大伯,这些银两你拿着。”萧仁从包裹里边掏出二十两银子来。 “这可使不得!”老叟推拒到。 “不要推辞,拿着吧,你也没有必要这么绝望的待在这个孤城一般的地方。先去朔州住上一段时间,等战争结束了,人们还是会回来的。” 老叟最终收下了那二十两银子,似乎是萧仁的那句战争结束打动了他。 两个人告辞老叟,向着银盘谷西边走去。 “西边的地方这么大,可怎么找呢?”莫羽昕苦恼的说道。 “交给我吧!”萧仁自信满满的说道,“还记得在广元的时候,我是怎么把那些可疑地点给你找出来,结果撞破了杜景天的手下吗?” “你是说?”莫羽昕惊喜的看着他。 “道理是一样的,西边并没有什么人烟,除非他们自己种地,但是这在关外不太可能。只要回到朔州一打听,很容易就可以推断出来这些人的动向,只要知道他们出来采买的日子,就可以跟踪他们回到巢穴!”萧仁肯定的说道。 莫羽昕叹服的看着他。 与此同时,宇文决接到了萧仁的信息。 他皱眉看着那张字条,黑庞偷偷的看着他的脸,观察他的表情。 这张纸条是黑庞先看过的。 他们影堂是负责情报工作的,所有的信息都是要被筛选过后,才会把紧要的送到教主的跟前。 所以,那张黑易代笔的萧仁的字条上的内容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教主……”黑庞看他阴晴不定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 宇文决收起纸条,冷淡的看着他,“说。” “我觉得萧公子并没有冒犯教主的意思,他也是为我冥教着想不是吗?”黑庞为萧仁说着好话。 “呵~”宇文决翘起唇角,笑了一下,他转身坐到身后的椅子上:“你以为我会生阿仁的气?” “难道不是吗?”黑庞黑线的问道。 看那字条上的话语,如果是一般的人敢这么对教主说话,早就被拖下去大卸八块了。 就算是教主喜欢萧公子,被这样直接干涉,也会不快吧? 但是恋爱当中的人,有的时候那感觉完全就跟不在此状态当中的人反应不一样。 宇文决就丝毫没有感觉到萧仁的话有管的太宽的意思,反而被他这样心焦着急,而感到心中甜蜜。 脑补帝的世界没人能够理解,即使是黑庞这个情报官也是一样。 “当然不会,”宇文决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阿仁会忧心我的地位,担心我教的处境。我自然不会不知道这是他的好意。” “那……”黑庞的眼珠子一转,试探的问道:“那我们派五十个人去太原?” “不。”宇文决黑漆漆的眼睛深沉的看着黑庞,“不……我要让阿仁失望了……这次,我冥教一个人也不会派出去。” 感情刚才教主表情那么不好是在纠结这个!黑庞心中滴汗。 “萧公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啊。我冥教出五十个人,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为什么不出呢?”黑庞不解的问道。 “你不明白。”宇文决抬起头,傲然的说道:“我冥教不需要做这个姿态!” 他站起身来,两个眼睛满含霸气,语气坚决的说道:“我冥教也不会听从一个武林盟主的号令!他,还不够资格!这大庆的天下间,武林中,没有任何人跟势力,可以凌驾在我冥教之上!” 黑庞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跪在他跟前大喊“教主威武!”,但是宇文决还在说话,他不敢打断他。 “即使是白执鲸当上这个所谓的第一,也丝毫不可能动摇本座的地位。”宇文决低垂下眼睫毛,唇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且看他猖狂,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宇文决的话语铿锵有力,黑庞几乎是屏住呼吸,崇拜的看着自家的教主,一股自豪和骄傲油然在心胸中滋生。 宇文决神态冷然,眉目间全都是恣意霸气,但是,几乎是一个眨眼,他的眉头一皱,露出一个可以说的上是凄苦的表情来。 “可是……阿仁难得这么坚决的要求我一次……”宇文决纠结的喃喃自语,慢慢的坐到身后的椅子上,陷入了愁肠百转的缠绵心思当中。 黑庞一口血几乎没喷出去。 宇文决没看他一脸锅底黑的心腹属下,转身拽过一张纸来,开始措辞怎么跟阿仁说呢? 宇文决改来改去,改来改去,写废了好几张纸,才额头微微冒汗的满意的停下笔,把纸条折起来。 黑庞在旁边站的几乎成了一座雕像,他表情空洞的望着一派言情范儿的教主,无语凝噎。 “杜景天的行踪调查的怎么样了?”宇文决淡淡的问道。 黑庞愣了一下,才知道自家教主又切回了神明威武状态,他赶紧说道:“杜景天这厮太过狡猾,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狡兔十窟。虽然还没有逮住他的踪迹,不过我教四个堂摧毁了他们不少的据点,杀死了他不少的手下。” “哼。”宇文决冷哼一声,垂着睫毛,看着手中的纸条:“我大概能够推断他在哪里,等不了多久,他就会迫不及待的的跳出来了……” 第138章 萧仁的这一套小手段,从来都是很奏效的,这次也毫不例外。在朔州等待了十天,他们终于见到了负责采买的人。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车队的后方,来到了一个山谷当中。 这个山谷在银盘谷的西南方向,比起开阔式的银盘谷,这个山谷的地势要险峻的多。 萧仁蹙眉的看着地图导向,这次地图没在施展它的金手指,具体小到房子也显示出来,只是在这个地方标出了一个大略的山脉名称,连个谷名也没有。 这种情况,根据萧仁的猜测,只能说明这个地方修建的时间很短,不是一个常规的地方,或者在寻常老百姓当中这个山谷根本就不为人知。 不管这个地方存在了多久,俩人都必须进去一探究竟。 两个人悄悄的潜入这个山谷。 “我怎么感觉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萧仁对着莫羽昕传音道。 “你曾经来过?”莫羽昕回到,看到萧仁摇头,“那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也不知道……”萧仁神情沉重,“总之,小心一点。” 莫羽昕一点头,然后冲着他一示意。俩人从空中翻转着身形,在树梢上轻轻的一点,人轻的如同羽毛一般,以绝不符合物理规律的直线从山谷上方纵身而过。 莫羽昕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动作敏捷的向前翻滚着,一下子就窜到了一个视线的死角。 萧仁敛起声息,猫着腰,闪过一扇扇的门窗,转身躲入了一个拐角。 萧仁看着斜对方的莫羽昕,手冲着他比划了一下子,莫羽昕轻轻的点了点头,于是俩人就分开头行动了。 莫羽昕向着山谷的西面去,他就往山谷的东面搜去。 山谷中的人看守并没有很严密,远不到表露出这里关押重犯的气氛。 萧仁趴在山石跟草丛的后边,想了想,决定看看那里的看守严密,再去哪里打探。 底下来往的人,跟站岗放哨的人,武功远远不及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家伙鬼鬼祟祟的在周围出没。 如果要关押俘虏,那么最好是要有看守看管,可是看着这片的建筑,那个也不像是关押了犯人的啊。 萧仁苦恼的挠了挠脑袋,冥思苦想。 然后,他灵光一闪。 这古代人关押囚犯多数不是在地窖里边,就是在山洞里边。而这荒郊野外的,自然是因地制宜的山洞比较便捷。 这判断出来方向,再仔细的观察,终于叫萧仁找到了地方。 那是一个缝隙一般的山洞,外边并没有人站岗,所以萧仁此前才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 没有人站岗,反倒是叫萧仁更加的为难了,如果外边有站岗的还好,直接打晕了进去就是,或者是抓着拷问也好。这种空城计似的门洞,他因为看不见里边是什么样子的,反倒不敢莽撞的闯进去。 萧仁没有独自行动,反而是返回刚才跟莫羽昕分开的地方等待着,过了没一会儿,莫羽昕就回来了。 萧仁冲他传音道:“我找到地方了!” 本来想说什么的莫羽昕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假思索的跟在他的身后俩人就向着山洞这边潜过来。 “有没有看见人进出?”莫羽昕扭头对他传音。 萧仁摇摇头,“没看见人来换班。” 莫羽昕静静的查看了一下山洞前边的痕迹,那里很多都是石头的,没有泥土,所以如果不是萧仁的观察力惊人,也不会知道这个缝隙一般的地方回事关押人的山洞。 “那说不得里边的人不少,最起码换班的人马也在里边,所以这才没有人进出。”萧仁传音道。 “对,要不然咱们等送饭的过来吧,看看送了多少吃食,就知道这里边有多少人马了。”莫羽昕传音道。 萧仁焦躁的皱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他在想什么,莫羽昕安慰的传音道:“别担心,于丹援军的事情,我们已经飞鸽给班盟主了,他们已经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想必会做准备的。” 萧仁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他担心的是阿决,不知道他的人马到没到太原。 这次是潜入任务,所以萧仁特意把黑易叫来,没让他们跟着,反而是让他们留在太原,如果那边有什么动向也好及时通知宇文决。 所以,宇文决给他回复的什么消息,或者是他的决断是什么,他还不知道。 在回到朔州的时候,莫羽昕第一时间用飞鸽给班盟主传递的信息,通知他们于丹盟军的消息。 所以,对于于丹人居然联合两个游牧民族,凑出了十万大军,武林盟主真的是十分的惊讶。 班宏厚立刻就把这个消息传给了涞源和忻州两方面的大庆军队。 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朝廷的调军令刚刚下达,而等到南军赶到最起码要二十天。 二十天!虽然这已经南军行军最快的速度了。 但是对于距离雁门关只有几天路程的太原城,这个时间根本就来不及了! 在太原的义军,为这个结果慌乱不已,关键时刻还是班宏厚出面稳住了浮动的人心。他对诸人说,无论进退,太原都是首当其冲会被于丹大军当做目标的城市,所以他号召大家共同抵御于丹人的进攻,为南军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幸而在这个时候,坤天帮的帮主白执鲸的到来,带来了更多的魔道武林人士。 魔道的人顿时就犹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白执鲸简直就要跟班宏厚分庭抗礼了。 几十年来,正道稳压魔道一头,完全就是因为冥教的教主虽然是魔道的隐形首领,可是他们常年神出鬼没,经常见不到尊荣,而正道的武林盟主虽然是一段时间就更换一个,可是却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的。 冥教的气焰嚣张行事霸道,可是正道的凝聚力却更强一些。 这是百年来,魔道首次在公开的场合当中,出现这么一位类似首领的人物,不管那些心思叵测的人们怎么想,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魔道人为白执鲸的出现感到了扬眉吐气,士气大振。 萧仁担心的终于变成了现实,白执鲸在魔道推选下,成为了这次江湖正道魔道联合抵抗外族入侵的联盟中魔道的领导者! “诸位!”白执鲸站在高台上高声说道,他长得很符合一代枭雄的特色,他的身材高大,眉目深刻,皮肤是古铜色的,下巴上留着短短的胡须。虽然看起来有些凶厉,可是身上那股子魔道大帮派帮主的身份和权利赋予他的不怒自威,让他看起来在气场上,甚至比班宏厚还要有压迫感,“如今国难当头,身为江湖儿郎,自当是要挺身而出。不管我们之前是什么人,我们都同样是大庆人,我们身上流着跟百姓一脉相承的血!所以,让我们放下成见!放下仇怨!共同度过此难关!保住太原!保住太原的百姓!” “我们习武之人,从来不怕死!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就又是一条好汉!魔道的弟兄们!”白执鲸振臂一挥,“扬名立万,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别让正道的兄弟们瞧不起!我们魔道之人,照样是英雄好汉!” “哦——”“说得好!!!”“没错!” 因为推选这个代表人,而站在高台四周的上千魔道人高声的呼喊,欢呼着。 “既然你们推选我做魁首,那么在此,我白执鲸必然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白执鲸气势如虹的说道:“我在此命令,魔道七教三十六帮五十一门七十二洞府,都必须要出这份力!那个要是敢退缩,老子砍他的头!” 被他们浩大的声势惊动,围观的正道人士也不少,虽然有很多人被激起了热血,表示赞赏,但是也有那看不惯他这个张狂姿态的。 横刀门的白展清眉毛一横,冷笑一声,他高声说道:“怎么要是冥教的不来,你白大帮主也敢砍他的人头吗?” 白展清的话音一落地,现场静了一下。 白执鲸的眉毛一抽,他粗黑的眉毛,紧凑了一下,然后又舒展开,丝毫没有冷场的尴尬,反而是掷地有声的说道:“在此大义之下,冥教不服感召,自然被江湖人不耻!不用在下多说,江湖人也不会饶过他!魔道的儿郎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没错!” 底下的人稀稀拉拉的迎合,仔细一看还是有很多人犹豫迟疑,那些人多数是畏惧冥教的威名。 班宏厚也来到了现场,魔道人齐集一心自然是好的,但是如果被人煽动去对付冥教,作为宇文决的伯父,班宏厚却是不愿意的。 他眉毛一扬,长啸一声,翻身上了高台。 “白帮主深明大义,老夫感激不尽!”班宏厚打断了这个话题将要往不可预知方向发展的趋向,转移话题的说道:“如今我俩共同合作,一定可以使得这一地百姓不受灾祸之苦!老夫代太原百姓感谢坤天帮的鼎力相助。” 白执鲸见班宏厚抱着拳,他也抱起拳头肃容的说道:“在下义不容辞!” 心里暗地里惋惜,坤天帮早就想要魔道第一的位置,如今势头正好,这可是绝妙的机会,只要有此大帽子扣下去,冥教必定不能翻身,被人唾弃。看宇文决还有什么面目来做这个第一,号令魔道武林。 白执鲸按捺野心,不着急,十几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段时间。 “为今之计,我们当要寻找所有可以寻找的助力。”班宏厚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白执鲸心头一跳,以为被看穿了心思。 就听班宏厚说道:“此地百姓青壮不少,少林寺的见觉大师已经筹备了足够的兵器,足够武装一只万人军队!这些百姓虽然从未习武,但是他们也愿意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而战斗,就请诸位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力的交会他们如何的战斗杀敌吧!” 白执鲸一愣。 班宏厚肃穆的看着他,说道:“你看如何?白帮主?” “自是应当!”白执鲸痛快的应道。 魔道的大会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晚上黄博知找到班宏厚的房间里。 “怎么回事?冥教为什么不派人前来?”黄博知脸色很不好看的说道。 班宏厚坐在凳子上,手里握着茶壶,他无奈的说道:“我如何能够知道了。” 黄博知龙行虎步的走到圆桌边上,一屁股坐下,咄咄逼人的问道:“你不是跟宇文教主有旧吗?为何他还不肯听从你的请求,派出冥教的四个堂主?现在别说是四个堂主,就算是来他们一个舵,也是不小的助力啊。” 班宏厚倒了一杯茶水给他,苦笑的说道:“有旧之说……那也不可能使得冥教就听我这个老头一言呐。” 决儿那个性子,怎么可能就因为他的一道命令,就乖乖的率众前来。 黄博知气的一捶桌子,茶杯里的水撒出了大半。 “你不是知道他的生身父母吗?让他们去说项,父母之命总该听的吧?” 班宏厚的脸色不好起来,半晌,他缓缓的说道:“这不可行,他幼年走失,跟双亲没有多少情分,拿双亲的话来压他不成。” 黄博知怀疑的看着他,他跟子女从小感情不错,不太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不想念双亲的子女。 “你事物繁忙,也不便跑一趟,你告诉我地址,我去走一趟。就不相信说服不得他。”黄博知说道。 “这……”班宏厚迟疑的看着黄博知。 “哎呀!”黄博知嫌他不果断,拍了他一下,“你还在犹豫什么?太原城都危在旦夕了,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助力!” “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的地址。至于他们肯不肯,我就不知道了。” 班宏厚也是希望宇文决能来的,抱着希望,他把班宏和的地址告诉给了黄博知。 第139章 黄博知的轻功是出了名的好,他只身一人只是两夜一天就从太原赶到了渭城。 等到了地址,见到了班宏和,他才后知后觉,这家居然是班宏厚的亲戚。 他之前只是听班宏厚说起是故人,也就真的以为是故交好友。 也难怪这家丢了孩子,他会那么上心,感情宇文决是班宏厚的侄子。 黄博知坐在那里喝着热茶,还真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会造成多么大的轰动。黄博知捧着茶杯,有点出神的想到。 随后他的心中一凛,背后出了一脊梁的冷汗。 班宏厚竟然就这么告诉了他,还真是信得过他。如果这件事情走漏了出去,那么班宏厚这个武林盟主也就坐到头了。 黄博知把茶杯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表情严肃的想到,为了不让现在的义军分崩离析,他绝对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班宏厚正是相信黄博知的人品和大局观,才会答应让他走这一趟,而事实也说明他没有看走眼。 黄博知在客厅里等待着,班宏和不一会儿就来见他了。俩人打了招呼,分宾主落座。 黄博知把班宏厚的一封信交给了他,班宏和道声失礼,就展开信件看了起来。 班宏厚在信中把现在的情况一说,要不要出面劝说宇文决,就交给他们两个自己做决定。 班宏和的面貌要比班宏厚要斯文的多,不过眉眼间还是可以看出有些相似的地方,他放下信纸,把它仔细的收好。 “黄大侠。”班宏和歉然的对黄博知说道,“这件事情要跟内子商量一下才成,请黄大侠稍待。” 这也是人之常情,黄博知点头同意了。 班宏和给黄博知准备的饭菜,请他在这里用餐,而他自己则到后院跟靳琴秋商量这件事情了。 等到黄博知享用了一顿早餐之后,班宏和也回来了。 黄博知站了起来,班宏和抱歉的看着他说道:“黄大侠,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们帮不上忙。” “怎么会帮不上忙?”黄博知意外的看着他,“你要你修书一封就足矣。” “黄大侠,班某人只是一介平民百姓,而对方是江湖上有名的教主,就算在下修书一封,恐怕也无济于事。”班宏和摇着头说。 黄博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低声的说道:“你是他的父亲,你修书一封,他自然要听的,最不济也会考虑一下!” “黄大侠,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班宏和诧异的看着黄博知,“在下与这位教主素不相识,他怎么可能听在下的呢?” 黄博知被这变化弄的脑袋一蒙,刚才接到书信的时候,他的语意还不是这个样子,怎么转眼就否认了他与宇文决的父子关系?! “班贤弟——老夫我托大,叫你一声贤弟。”黄博知肃容的说道,班宏和点头,他说道:“班贤弟,你的兄长既然把这件事情托付给了我,就是信得过我的意思。老夫可以发誓,绝对不会对外透漏他的身世和班盟主的关系。你可以放心,只要你修书一封,老夫绝对会把他亲自送到宇文教主的手上绝对不会让他落入他人之手!” 班宏和眉毛微动,但是很快他露出一个苦笑,满含歉意的说道:“黄大侠,在下真的很想帮你。可是我们确实跟那位教主没有任何的关系。” 黄博知定定的看着班宏和的脸,班宏和毫无畏惧的与他对视着。 黄博知心中一动:“是不是尊夫人不同意。” 班宏和眉毛扬了一下,随后否认道:“不是。” 找到了问题的结症,黄博知放下心来他说:“请你劝一下尊夫人,太原城百姓危在旦夕,我们只是想要请冥教伸出援手,绝对没有想要加害他的意思。这不仅仅不会害他,还对他的声望有所助益。宇文决是二位的独子,只要两位肯给他写一封信,他会听从二位的意愿的。” 黄博知的话语刚落,从屋子外边传来一个清亮的女人的声音。 “黄大侠,请你不必多说。” 一个一身黄色襦裙,头上簪着金钗的妇人走了进来。 “请莫要为难我夫妇二人。”靳琴秋注视着看过来的黄博知,毫不退缩的说道:“我夫妇二人的孩子只有一个,他早在二十年多年前就已经失踪了,一直下落不明。” 黄博知看到那张跟宇文决分外神似的面容,终于明白为什么班宏厚会一眼就看出来他是那个走失多年的孩子。 “太像了。”黄博知情不自禁的说道。 “长得想象也不能说明什么。”靳琴秋蹙眉说道,“请恕我夫妇二人爱莫能助。” 黄博知看着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是抱着很大把握来的,却没有想到直接在这俩人这里碰壁了。 在大庆朝,是十分看重孝道的。班宏和夫妇毕竟是宇文决的生身父母,不管怎么说,只要这俩人出面,宇文决即使再不愿意,也是要听从的。不然就是不孝顺,虽然冥教是魔教可是在一些整体上都要遵从的道德上还是不能违背的。 可是,他绝对没有想过,班宏和夫妇的态度会这么坚决的否认了他们与宇文决的关系。 尤其是靳琴秋更是态度坚决,毫不退让。 黄博知无奈至极,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强迫这二人。 “如果被人看见班夫人跟宇文决两个的长相,就算是你否认也没用啊!”黄博知说。 “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会出去抛头露面,过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靳琴秋傲然的一笑。 黄博知一噎,妇道人家?! 当他感觉不到这个女人身上那深厚的内力吗?! 她还敢说自己是个妇道人家! “如果被世人知道班家跟宇文教主的关系……”黄博知不得不连这种威胁的话都说出来了。 “那我这个妇道人家也只能一头碰死在这里了。”靳琴秋淡然的说道。 黄博知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碰死,虽然她是一个武功达到宗师境界的“妇道人家”,不过她确实从来没有行走过一次江湖。 黄博知铩羽而归,颓败的返回太原。 靳琴秋回到了后院的房中,班宏和也一同进来。 “这样好吗?”班宏和蹙眉说道,“太原也许是真的告急了。” “那也不关我的事。”靳琴秋说道,“既然从小把决儿丢了,现在还拿什么脸面以父母的身份要求他。这种事情,我靳琴秋做不出来!” 班宏和靠过去,叹息的扶着她的肩膀。 靳琴秋抬头看着窗户外边春意盎然的花园,淡声的说道:“任何人也不能用父母的身份威胁他,即使是我们自己,也不行。就算是于丹人打到家门口,也不可以!” 她还记得年幼的儿子牙牙学语,蹒跚的扶着她的手臂学习走路,还记得他笑嘻嘻的喊她娘亲,在乡下庄子的宅院里朝着她扑过来。而这一切,都将永远被她埋葬,不再提起。 她的儿子已经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是否还在世;而那个冥教的教主宇文决也只会是宇文决,不会再有其他的身份。 她也只能为他,做到这些而已。 黄博知很气愤的回到了太原,反倒是班宏厚安慰开解了他一番。 黄博知再怎么生气,也知道事关重大,他牢牢的闭住嘴巴,没有对其他人透漏出丝毫。 宇文决并不知道远在百里的渭城发生的事情,他此时已经离开了驻地,而是率领着属下奔袭须皖山。 宇文决背着手,看着属下们杀进了这座深山当中不为人知的山庄当中。 “教主。”朱雀堂堂主凤天宇恭敬的对他行礼。 “免礼。”宇文决神情莫测的看着山庄的方向,问道:“遇到杜景天了吗?” “没有。”凤天宇低声回到。 “嗯。”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宇文决点了点头,“确保不要放过一个,每一个人都要确定死亡,不要再出现邹天峰那样的事情。只要不跑掉一个人,就不会让杜景天察觉到,他的手下已经被我冥教围剿的差不多了。” “是!” 挥手让凤天宇下去,宇文决伸手摸进怀里,从里边掏出一样东西来,那是一个令牌,如果萧仁在这里,一眼就会认出,这正是那天不小心被他打开的暗格里边拿出来过的金龙令牌。 宇文决眼神幽深,他握紧了金龙令牌。 “这一天终于到了……” **** 推算出里边有几个人之后,莫羽昕跟萧仁趁着天黑突袭了那个关押着被俘的胡家堡的人的山洞。 为了袭击方便,萧仁在外边快速的把火把都打灭了,突然陷入了黑暗当中,里边的人跟看守都惊呼了起来。 萧仁听声辨位,迅速的干掉了两个。 莫羽昕快速的越过萧仁,扑向了里边的人。 两声惨叫之后,里边的那两个看守也倒下了。 “什么人?!”被关押在牢房当中的人不安的喊道。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胡家堡的人是在这里吗?”萧仁喊道。 “我是胡家堡的胡宝马,请问大侠是?”黑暗中一个声音传来。 “胡宝马?!”萧仁惊喜,他往那个方向摸黑的走过去。“我是萧仁啊!” 听到了他的名字,几声惊呼声响起,貌似还有女眷的声音。 萧仁迟疑的站住脚。 “萧大哥!真的是你!”胡宝马兴奋的喊道,“我在这儿!” 这次的位置更清晰了一些,萧仁直接就走过去了。 莫羽昕正在那里拿着火折子要把火把点起来,而萧仁摸着粗壮的木质栏杆,说道:“你们后退一些,我要把门打开了。” “好。”黑暗中,胡宝马说道。 萧仁把欺霜剑插进锁链当中,手腕一转,锋利无匹的剑锋就把铁链消断了。 萧仁把铁链拽下来,把牢门推开。 萧仁站在牢门口,山洞里边真的很黑,微弱的光亮起来,是莫羽昕吹亮了火折子在找火把。 “好了,等会莫哥把火把点亮……” 萧仁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影轻盈的向他靠近,猝不及防之下,萧仁只觉的一个冰凉柔软的触感在他的唇角擦过。 “?!”萧仁惊讶,还没等他要伸手推开,那个黑影就迅速的退去。 身后,猛的光亮传开,莫羽昕把火把点起来了。 萧仁神情不悦,皱着眉头,伸手捂着他被突然袭击的部位。 等他的视线适应了光亮,这才发觉面前的牢房里边关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 “萧大哥!”长高了很多的胡宝马冲过来拥抱他,“谢谢你来救我!” 萧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后那些情绪激动的人们的脸上扫过。 那些男人有的年少,有的年长,而几位姑娘当中更有带着面纱的,萧仁看了看根本就找不出到底是那个胆大包天的人居然敢偷亲他! 萧仁恨恨的看着那些人,悻悻然的放弃找人算账的打算。 “这些都是你们胡家堡的人?都在这里了吧?”萧仁松开胡宝马。 莫羽昕这个时候把另外一个牢房的锁链也劈开,里边也走出了十来个人。 “不,这里边还有一切欲仙门的女侠。”胡宝马说道。 “欲仙门?!”萧仁跟莫羽昕惊讶的异口同声。 “欲仙门弟子余英多谢萧公子搭救。”蒙着面纱的姑娘们当中一个身穿一身蓝色衣裙的高挑女子走了出来,冲着萧仁莹莹一福。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萧大侠被人偷亲了一下,到底是谁干的呢? 这章的信息量很大,为了不让大家再瞎捉摸,作者今天忍痛的放出了一个之前的伏笔,金龙令牌。 估计有聪明的应该可以猜出来点什么了= = 第140章 欲仙门!? 萧仁跟莫羽昕惊讶的看着这个蒙面姑娘。 “你欲仙门的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了,你也是被于丹人抓来的,”莫羽昕惊讶的问道。 欲仙门是邪道,从事的声色营业服务,门中多是多才多艺的女子。 而且她们活动的范围一直是在大庆朝内部的繁华城镇,从来没有听说过在关外见到过她们的迹象。 余英苦笑了一下,她说道,“两位公子,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萧仁不耐烦的说道,他对欲仙门的印象可是糟糕的很,况且此时并不是听人长篇大论的好时机。 余英顿了一下,眉毛不满的蹙起来,但是碍于对方救了她们这个脾气刚强的女子还是忍住了跟他计较。 余英语速很快的说道:“并不是我们欲仙门被俘虏了,而是此地就是我欲仙门的地方。” 这下萧仁惊讶了,他看着她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刚才不还是要人长话短说吗?余英心里暗自嘀咕,还不是要从头说起,不过她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拖延,等到被人发觉有人闯入了此地就糟糕了。 于是,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就说道:“一年多前,一个叫做元奉春人求见我家门主。” “元奉春?!”萧仁跟莫羽昕惊讶的叫道。 时隔几个月,竟然又听到了这个名字。 正是为了调查这个人的底细,他们才会潜入欲仙门的地盘,不小心撞到姬美凤的手里。 “是的,就是元奉春。”余英见到俩人知道这个人,就直接点头肯定的说道:“这个元奉春当初也不知道对我家门主说了什么,此后我家门主就一直配合他的行动,却在不久之前,才知道他竟然是朝廷的细作!” “嘶——”萧仁跟莫羽昕倒吸一口气。 俩人根本就没有预料到会在这个千里之外的地方得知了这个谜一样的元奉春的底细。 “元奉春要求我欲仙门给他们提供武林人士的各种动向,门主竟然也都答应了。可是于丹人开始入侵之后,门主竟然毫不迟疑的继续听这个元奉春的指示行事。”余英一口气的说道。 “那之前潜伏在涞源大营出卖他们的行动计划的,也是你们欲仙门的人?”萧仁问道。 余英一怔,她摇头说道:“应该不是我们欲仙门的人做的。但是据我所知,很多地方的官员和军部当中都有他们的人,这个关系网络非常的庞大可怕,他们盘根交错,也不知道哪个就是他们的人。” 萧仁一阵毛骨悚然。 这才明白为什么焦至会那么畏惧,甚至就是死也不敢透漏了对方的身份,从而害死了自己的家人。为什么他会那么坚定的认为,他斗不过对方,他们会失败。原来对方的势力这么庞大繁杂,深不可测。 萧仁心慌意乱,一股前所未有的不祥预感向他袭来。 不过现在不是好好思索的地方,他跟莫羽昕对视力一眼,看了看余英,说道:“那你们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的,这可是你们自己的地盘。” “门中虽然多是一些弱质女流,但是我们也不甘愿做一个卖国贼。”余英的目光坚毅的看着萧仁,“于是,我们这些不同意继续再跟元奉春合作的人就站出来想要让门主改变注意,哪里想到门主发怒之下把我们关押在了这里。被关进这里的时候,我们都被夺取了武器,饭菜里边也都加着软筋散,让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只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期盼着转机到来,幸好二位公子前来搭救,大恩大德余英没齿难忘!” 萧仁对这个坚强的女子另眼相看,原来欲仙门里边还有这种奇女子。 “那你知道,为什么姬门主会答应元奉春,配合他的行动吗?”莫羽昕疑惑的说道,“要姬门主这个魔道三大高手这样曲意配合,总要有条件才能打动吧?” “问题是……”余英摇头苦笑,“我们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山洞当中一片沉默,人人都好像陷入了沉思当中。 萧仁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余英,扭头看了看围在身边的二十多个人,其中那些蒙着面纱的姑娘们就应该是反抗姬美凤的欲仙门弟子了。 “这件事情容后再说吧,我们先要做的是要离开这里,到安全的地方去。” “对,你们现在一点内力也用不出来吗?”莫羽昕问胡宝马。 胡宝马抬了抬胳膊,活动了一下:“我倒是还行。” 萧仁看了看精神还不错的胡宝马,在看了看其他的人,大概是因为天生的天赋秉异,胡宝马这个妖孽级别的天才受到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不像其他被关押的人一副萎靡的状态。 变态!萧仁看到这个跟宇文决在习武天分上不相上下的天才,眼红的暗骂。 四年不见,胡宝马抽条般的长高了许多,脸上的婴儿肥已经完全的退去,已经是一个大男孩了。他的眉目俊朗,肩宽腰窄,高个子和修长的四肢让他看起来非常帅气。即使是在被关押了这么多天,清苦的被囚生涯也没有让这个出身江湖世家的少爷有一点颓废的样子。 父亲的去世让他在短时间内成熟了很多,不再像是那么跳脱了。不过他琥珀色的眼睛当中,倒还是藏着抹不去的乐观开朗。 “你们胡家堡的人都在这里了吧?”萧仁问道。 “是的,我胡家堡被俘的人都在这里了。”胡宝马点了点头,表情看起来有点难过,“我的父亲为了保护我们,死在乱军当中,我娘也死了……” “节哀顺变。”萧仁歉然的看着他说道,“边军跟义军侦查的时候,根本就没能发觉于丹人的行动,要不然还能够提前一步通知你们撤退到关内。” “于丹人要入侵关内的消息我父亲早就知道了,”胡宝马摇头说道,“我父亲是舍不得那些马,不愿意把他们留给于丹人,于是联系了军部想要让他们把马提前带走,可是却一直等不到人,耽搁了撤退的时机。” 萧仁瞬间就联想到,这会不会又是朝廷内部的问题?现在他想什么都不由自主的往朝廷阴谋论上想。 虽然宇文决跟他说过,朝廷跟武林有一个不成文的盟约,可是这个盟约又没有正式的文书,将近一百年过去了,对方会不会遵守还不一定。乌衣教当初勾结官商暗中敛财,置百姓于死地的那一次,他就觉得阿决似乎是有点过于相信这个盟约了。谁知道那是不是朝廷利用江湖人的势力消耗江湖人的势力的阴谋呢? 这次于丹人攻打雁门关也是,一下子,江湖上就死了三千英雄好汉。虽然边军死的更多,但是这三千人虽说是江湖人士,可是到底只是百姓,而不是士兵! 这么一想,阿决不来太原,倒好像是有什么深意一般了。 萧仁心思电转,来不及再细细的推敲,就只是催促这些人往山洞外走,打算离开这个山谷。 “不能就这么走。”余英突然站住了。 “怎么回事?”萧仁目光锐利的看她。 “萧公子,有一个人,你一定要救他出来。”余英犹豫了一下,还是抬头看着他说道。 “什么人?”莫羽昕疑惑的看着他。 “武当掌门,张桐。”余英一字一顿的说道。 张桐居然也被关在这个山谷里边!这让莫羽昕跟萧仁又惊又喜,雁门关一战之后,张桐就失踪了。班宏厚都认为他凶多吉少,俩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张桐竟然会被关在这里。 “他在哪里?”萧仁急切的问道。 “张掌门内力受损,经脉受伤,门主把他安排在后院亲自看守。”余英说道。 这个可就棘手了。 萧仁磨牙,姬美凤可是一个武功位列顶级的高手,他跟莫羽昕两个加起来根本就打不过她。 他们也不能先带着这些人逃走,然后再返回来想办法搭救张桐张掌门,一旦发觉这些俘虏被救走了,姬美凤一定会更加严密的看管张桐,或者更干脆的就转移地方。 “莫哥,你带宝马他们先逃出去,我去会会姬美凤。”萧仁一咬牙,说道。 “不行!”莫羽昕当即否认,当时他们在知情阁两个人都没能从姬美凤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现在也不一定就能够在她的眼皮底下安然的把人救走,萧仁一去很有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下场。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声东击西,但是萧仁看了看在场的人,那个也没有办法担任这样的重担。没办法,谁叫姬美凤的武力值那么高! 如果胡宝马现在的内力俱在,没有吃了半个多月的软筋散,他们三个还说不定可以联手和姬美凤斗上一斗。 声东击西……声东击西…… 萧仁看着胡宝马在火光中发亮的琥珀色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惊叫一声:“火!” “什么?”莫羽昕莫名所以的看着他。 “萧哥,是要放火吗?”胡宝马机灵的说道。 “对!”萧仁兴奋的点头,“放火把姬美凤引开。”他转头对余英说道,“你们这个山谷里边那个地方要是起火,姬美凤一定会去救火现场观看?” 余英想了想,说道:“前院的书房,那里放着机密的东西,平日里都不让我们靠近。如果起火,门主一定会亲自去。” “很好!一会把你们送出去之后,我跟莫哥两个一个放火,一个去救出张掌门。”萧仁干脆利落的说道。 “我也一起去!”胡宝马跃跃欲试的说道。 “宝马你就在外警戒,毕竟你们当中也就你还有一点战斗力了。”萧仁谆谆的叮嘱道。 虽然长了四岁,但是没长多少复杂心眼的胡宝马被赋予了保护那些一点功夫也使不出来的“老弱病残”,很痛快的答应了。 有余英这个欲仙门的高层管理人员,对于整个山谷的布防萧仁跟莫羽昕就了解了很多。 这次不用俩人滚来滚去的躲避看守和巡逻的,余英直接就让他们带着人一批一批的从不同地方的换防间隙当中,把人送出了这个山谷。 余英本来还要逞强的要跟去,但是萧仁跟莫羽昕都没答应她。 俩人没有了后顾之忧,又悄悄的潜回了山谷当中。 这次俩人分头行动,莫羽昕去后院伺机行动,而萧仁直接的就去了那个不让任何人接近的书房。 书房落了锁,这次是为了放火而来,于是萧仁不客气的直接就把锁给弄坏,进入了这个书房当中。 他虽然是来放火的,可是放火之前,对这个姬美凤存放机密东西的地方翻找一番也是应该的。 萧仁对于搜这些书房这样的存放文档之类的地方很有经验了,直接的就奔着柜子去,他拉开柜子里边只有几本书籍,并没有书信之类的。 萧仁失望,他伸手把那些书籍拿起来翻翻,也没有看见里边有夹着什么信件。不死心的敲敲打打,把可疑的好像是机关一类的地方翻弄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暗格啥的。 眼看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萧仁也就死心了。 他的手收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木盒,这个木盒之前他也移动过,因为不是固定死了的,就排除了它是开启机关的按钮,肖恩也没有仔细的看。这下碰到它了,萧仁心中一动,把盒子拿过来看了一下。 这个盒子很精致,用一个小铜锁锁着。 萧仁用手指捏着小铜锁,内力用出,一下子就把铜锁给捏开了,小盒子被打开了。 一股不太好的味道,从打开的盒子里边飘了出来。 萧仁看了看里边,黑乎乎的块状物,并不是什么更加机密的东西,于是就把盖子盖上了。 没有收获,萧仁不再浪费时间,掏出火折子直接就丢在了柜子里边。 柜子里边都是书籍,柜子本身更是木头的,都是易燃物,山谷当中十分的干燥几乎是短短的两三分钟,整个书房都被点燃了起来。 火红的火焰很快的就把人们惊醒,首先值守的人们注意到了这边突起的大火,惊叫着。 安睡中的人们都被叫了起来,纷纷端着木盆拎着水桶向着这边赶来救火。 萧仁早就掩藏了起来,就等着姬美凤出现了。 就在这时,从火场当中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飘了出来。 这种味道十分的香甜,只是闻上一点,就感到身心非常的愉快。 然而,闻到这种味道,萧仁的脸色顿时大变。 姬美凤就在这个时候赶到了书房的外边,看着熊熊的大火,姬美凤痛苦的发出一声喊叫:“我的阿芙蓉!!!” 第141章 阿芙蓉是什么萧仁并不知道,可是这个味道却是萧仁无论如何不会忘记的。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鸦片,最初的毒品,现代的毒品早就不是这种简陋的工艺提取出来的膏状物,而是各种更加复杂的化学成分。 姬美凤这里竟然会藏着毒品,这让萧仁惊讶万分。 鸦片是罂粟的提取物,可是在这个古代的时候,罂粟却不是本土的植物。于是萧仁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哪是鸦片。 因为萧仁所在的帮派也涉及到贩毒,在最初加入帮派的时候,那个还没有因为a字头疾病被赶出帮派的上司,可是得意的给他展示过这种对于现代人来说很古早的东西。 所以萧仁才能知道这种东西点燃之后是个什么样味道,闻到是个什么感受。 姬美凤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痛心疾首,她悲痛激动的样子太过不寻常,让萧仁在一边 着也觉察出不对劲来。 姬美凤夺过一旁下人手里的水桶,一头从自己的脑袋上浇下来,看样子竟然是要冲进火海里去。 萧仁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火热的热浪,让他这个躲藏起来的人也感受得到火烫火烫的。 姬美凤整个人都湿透了,她撕裂了碍事的裙摆,把头发简单的一挽。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草丛当中冲出了一个人影,冲到姬美凤的跟前牢牢的抱住她的腰部。 姬美凤一心的想着被烧掉的书房中的阿芙蓉,根本就没想过这个时候会有人冲过来抱住她。 “门主!求你不要啊!”余英恳求道。 “是你!”姬美凤定睛一看,“你不是在牢房里边吗?你怎么逃出来的?” 萧仁更是眼珠子要掉出来了,他明明拒绝了余英要一同前来的想法,却没想到还是被她暗中的跟来了。她比萧仁跟莫羽昕更加熟悉山谷当中环境,俩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暗中的行动。 余英没有回答姬美凤,反倒是跪倒在地:“求门主恕罪!但是火场里太危险了,请门主不要去!” 姬美凤美丽非常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我不得不去啊,没了阿芙蓉我还能活过几日?” 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救火,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余英这个被关押起来的人逃出来了,而此时姬美凤显然更不关心其他的事情,只是要一心的冲进火场里边。 “门主?”余英的面纱被刚才她的动作碰掉了,被热浪一吹,掉了下来,露出一张英气俊俏的脸来,此时她惊诧的看着姬美凤:“这话是从何说起。” “你当我愿意被那元奉春拿捏?”姬美凤示意余英松开她,“可恨那厮送上来的阿芙蓉竟然是歹毒无比的玩意,等我想要停止使用的时候,却由不得我了。我这才知道,仙丹原来是毒药!” “什么?原来门主竟然中毒了!”余英震惊之余,手臂放松了开来。“为何不对属下们讲呢?” “这阿芙蓉使用时让人恍若置身仙境,可是一旦停止就如同身在炼狱般痛苦,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痛苦。”姬美凤咬牙切齿的说道,“元奉春拿我的性命要挟。我这才不得不听从他的。” “门主……”余英惊慌,“那这可怎么办?” 姬美凤定定的看着她这个心腹手下,她把余英扶起来,从自己的身上拿出来一块小巧的印章,她把印章放到余英的手中:“如今我已经没有的活路,这门主玉印我现在正式传给你。余英,你就是欲仙门的新一任门主了。不必再救火,率领门人们速速赶回大庆。不要再搅和到于丹人跟朝廷的大战当中。好好的经营门中的营生,蛰伏起来。” 余英听着对方交代遗言一般的话语,忍不住泪眼汪汪的:“门主……” “莫要哭哭啼啼的!”姬美凤厉喝一声,火场上的高温,让她跟余英现在站在这里呼吸都困难了。 姬美凤推开余英向着火场走过去,萧仁忍不住了,他跳了出来。 “姬门主!”萧仁轻盈的一跃就跳到了余英的身边,“服了阿芙蓉并不一定会必死。” “怎么是你?”姬美凤闻声回头,然后她恍然到:“是你放出了余英,那么其他的人?” “是的,我此次来就是为了搭救胡家堡的人。其余的人已经被我送到山谷的外边了。甚至这火也是为了营救张掌门放的。”萧仁镇定的说道,他这么跳出来也是冒着风险的,谁知道姬美凤会不会拍死他,“姬门主,你服用的阿芙蓉虽然是毒品,可是也不是一下子就要了人命,只要熬得过,就可以断掉对阿芙蓉的渴求!” 对毒品这种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只要熬过了戒断期,就可以戒掉毒品。过程肯定难熬,可是并不会要了一个人的命,尤其是姬美凤这样的武功高手,身体素质很强,根本就没怎么被毒品摧毁了身体机能。 姬美凤漂亮的双眼惊讶的长大,随后她露出一个释然解脱的笑容,说道:“多谢萧公子的告知,可是小女子我知道,我是受不得那般的痛苦的。我姬美凤这一生,从来都是锦衣玉食,没有受过什么苦楚。这日子我已经过的够啦。” 随后姬美凤气运丹田,声音响彻山谷:“所有欲仙门的门人听令,即刻起我姬美凤正式传位于余英!所有人员,速速跟随余英撤离!” “门主!”感受到她话语当中的决绝,余英凄厉的喊了一声。 可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姬美凤身影飘忽了一下,径直的投入了火海当中。 这个世间唯一可以跟宇文决在容貌上媲美的美人,就这么葬身火海了?萧仁惋惜。 “门主!!!”余英悲痛的呼喊着。 尽管余英再怎么伤心,她的门主也不会回来了。余英擦干了眼泪,招呼其他的门人速速的聚集起来,放弃救火,马上撤离。 关外春季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干燥的季节,欲仙门的人又停止了救火,很快的火焰就蔓延开来,从前院烧往后院。 萧仁余英还有欲仙门的门人都离开了这个燃起熊熊大火的山谷,跟胡宝马他们会合。 莫羽昕已经把张桐救了出来,得知姬美凤投火自尽,都唏嘘不已。 张桐虽然经脉受损,不能动用内力,但是走动还是不成问题的。 天亮之后,余英率众向他们辞别。 “萧公子,莫公子,多谢二位搭救!”余英英气勃勃的向着两人抱拳。 看她英姿飒爽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内情,根本就看不出欲仙门是经营青楼这个行当的。 “余门主,不知道你们有何打算?”莫羽昕问道。 “我打算率领门下返回江南,休养生息,短时间内不会再过问江湖事务。”余英的眼角还红红的,不过她的语气很坚定。 萧仁张桐莫羽昕看着余英故作坚强的样子,也只能抱拳作别。 余英带着欲仙门的人走了,胡宝马也打算跟萧仁他们一起入关,为抵抗于丹人做贡献。 胡家堡的生还的人,都让他打发回了家中,开始了重建的工作。 四人先返回了朔州,张桐经脉受伤,几人要给他疗伤。 萧仁内息浑厚,莫羽昕功力不浅,胡宝马更是习武天才,有三人轮番助阵,很快张桐的经脉堵塞的地方就被打通,内力恢复了八成。 张桐的内伤好的差不多了,几人就不在停留,马不停蹄的往关内进发。 等到他们感到雁门关,才知道,于丹人的盟军已经进关了。 四人心情沉重,没有心思说话,轻功使到极限,向着太原赶去。 六天六夜,几人疲惫至极,披星戴月终于赶回了太原城。 事情不会因为萧仁这个主角不在,就停滞不前,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太原城保卫战已经打响多时了。 涞源大营已经覆灭,忻州大营退守太原,据城御敌。 “我们怎么办?”趴在太原城外的的一个高坡上,萧仁焦虑不安的问道。 “先看看情况。”姜毕竟是老的辣,张桐安抚的说道。 “情况不对。”莫羽昕观看了一番,低声对三人说道:“于丹人加上他们的盟军现在应该有十五万人,可是现在围城攻城的,没有那么多人。” “也许他们在驻地呢?毕竟攻打一个太原城,也没有必要派上全部的部队吧,也许他们会轮番上阵。”胡宝马说道。 “大概吧……”萧仁皱眉喃喃的说道,“而且……时间这么久了,南军就算是爬应该爬到!可是并没有看到他们的旗帜。” 如果南军到了,那么在城门楼上就不会单单只是悬挂了忻州大营的旗帜。 四个人尽管焦躁,可是仍旧按捺着情绪,老老实实的趴在高坡上藏着。 他们这次面对的是几万大军,四个人如果不想被撕成碎片,就只能等到天黑,不要妄想在白天能够偷偷返回太原城中去。 萧仁的目力最好,他自然能够看到太原的城墙上不单单只是身穿着制式军服的大庆兵士们,还夹杂了很多的服装各异的江湖人士。 “看来咱们不在的日子里,太原城又来了很多的武林人士。”萧仁把看到的对几人说道。 “嗯。”张桐点了点头。 莫羽昕的视力没有萧仁那么变态,他使劲看,城墙头上的那些小点也分辨不出来那些是自己人,那些的人是于丹人。 “我们现在在城外,也可以说在于丹人的背后,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去刺杀于丹人的主帅?”萧仁异想天开的说道。 “这不可行。”张桐直接就给他否决了。“这可不像是雁门关那次洪靖存被刺杀,他那次是被身边的人出其不意,而你想要刺杀于丹王可没那么简单,光是要到他的身边去,就要过五关斩六将。” “我也没说现在去,晚上也不行?”萧仁不服气的说道,要知道那些小说里边可是有很多这种情节的,现代的特种作战里边刺杀敌方主要的领导人也是一种手段。 “于丹金帐也算是一个小王庭,他们的高手也不少,不要轻视他们。”张桐口气凝重的说道,“你忘记我是怎么被打成重伤的了,就是金帐手下的那些禁卫们。” 张桐也是顶级的高手,从千军万马当中虽然不能说毫发无损的杀出来,可是也不至于受重伤,完全就是他突围的方向没选择好,跑到关外去了。他那身手在战场上别提多显眼了,于丹王直接的就派出了禁军来围剿他。 张桐内力消耗不小,然后又被武功都不俗的禁军一围,直接就被抓了。 其实萧仁心中有个疑问,没好意思问张桐跟胡宝马。 为什么于丹人没有赶尽杀绝,反而是还留着他们的性命呢? 这件事情欲仙门的人应该知道,可惜的是萧仁错过了时机,没有问问余英。 “你们看!”莫羽昕惊呼一声,“那是谁?” 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山野当中快速的移动着。 萧仁闻声凝目看去,那个人跑的虽然快可是动作却很不流畅,跌跌撞撞的。 “过去看看。”萧仁低声说道。 其他人附和一声,四人悄悄的从高坡上下来,绕到于丹人看不见的方向,向着那个人奔去。 跑到跟前一看,萧仁惊呆了,那个穿着一身黑衣,头发 ,衣衫破烂,目光呆滞,脸色发黑,不停的移动脚步向着太原跑去的人竟然是黄熙。 “四哥!”萧仁顾不得被于丹人发觉,飞快的跑过去把黄熙扑倒。 黄熙的意识似乎是不清楚了,他条件反射的就跟萧仁动起手来。 萧仁猝不及防,被他打了两下。 幸好张桐赶到了,帮着萧仁把黄熙按住了。 “黄熙!”张桐直接用内力在黄熙的耳边上叫了一声。 这一声可以说是直接响到脑子里边去了,黄熙一震,目光清醒了一些。 他充满血丝的眼中慢慢的出现几个人的身影,他声音嘶哑的说道:“是你们……太好了……” “四哥,你这是怎么了?”萧仁爬起来,跪到他的身边问道。 “快!快去晋州!”黄熙大口大口的喘气,艰难的说道。 “去晋州?”莫羽昕也凑过来,看他难受的厉害就伸手在他的后心那里输入了一股内力。 黄熙的脸色不再那么青白了,不过他的脸上一股不祥的黑色盘旋不去,印堂一股浓重的青黑让萧仁心惊肉跳。 张桐脸色一沉,伸手就按住他的手腕。 “杜景天……在晋州,带着数百的……毒人……”黄熙断断续续的说道。 “杜景天?!”四人惊得异口同声的说道。 “杜景天在晋州怎么了?”萧仁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他有一种预感,好像什么恐怖的真相就要被解开面纱了般。 “中计了……班盟主……武林都中计了……”黄熙仿佛已经耗尽元气般,气息越来越弱。 “四哥!”萧仁焦急,“你这是怎么了?” “黄熙中毒了,很厉害的毒。”张桐脸色难看的放开黄熙的手腕。 “是毒人的毒吗?”莫羽昕很快的就联想到,他的症状跟表现跟那一次围剿乌衣教余孽的时候,那些中了毒人的毒的江湖人是一样的。 “你说中计了?中什么计了?”胡宝马问道,对于乌衣教的毒人跟毒,远在关外的胡家知道的不多,所以他问起了黄熙这个。 “于丹人攻打……雁门关是为了……调虎离山……”黄熙一句话喘一口气的说道,“杜景天的目的……是要刺杀当今……圣上……他要篡位……” 仿佛晴天一声霹雳,黄熙的这个消息说出来,四个人全都被震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杜景天:鱼唇的凡人,老夫的征程是星辰大海,哈哈哈哈! 杜景天才看不上武林盟主呢,他认为自己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只有皇帝的宝座才配的上他的屁股= = 姬美凤这是为了把欲仙门摘出去,牺牲了她自己,不然她不会投火自尽。 第142章 围着黄熙的四个人傻呆呆的看着黄熙虚弱的脸,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真的。 萧仁甚至还干笑了一声,他干涩的说道,“真的假的,杜景天,他,篡位,” 谋朝篡位的古代电视剧从小到大他可没少看,可是除非是真到一个王朝灭亡的时候,又有哪个成功了的, 杜景天做出这种事情来,根本就不符合背景和时代潮流有木有,, 他拿什么统治那些一个赛一个成精的政治家们, 他承认从来到这个世间开始,杜景天作为一个大反派,确实是有心计有手段还有胆量,可是也不能一下子就跳脱到不想着武林盟主的位置,而向着染指这个江山的皇位吧! 我一直以为我来到了一个武侠世界,却原来其实这里是历史宫廷大戏吗? 萧仁表示脑浆不够使了。 黄熙深吸了一口气,痛苦的说道:“于丹……人……的大军,正在攻打晋州……南军……正在那里,与他们……激战……当今皇上……正在那里。” 四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惊讶,在太原没有看到南军,却原来是去了晋州。 这也难怪,如果圣驾在那里,南军肯定是要去护驾的,与皇帝的安慰相比,一个城池自然会被放弃。 黄熙扬起脖子,颈项上的青筋暴起,他的嘴巴大张着,艰难的呼吸着。 “黄熙!黄熙!你坚持住!”莫羽昕看着他难受的样子,眼里流露出悲痛的神色。 “黄大哥!”胡宝马也凑到黄熙的跟前,这个大男孩伸出手去,也抵在黄熙的身上给他输入着内力维持他的生机。 “毒素在蔓延……”张桐惋惜的看着黄熙,可惜这个青年俊杰。 萧仁站起身来,张桐看了他皱眉的样子,以为他悲痛难忍,不忍心看黄熙咽气。 萧仁走开了两步。 黄熙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黯淡了,他本来就是完全凭着意志力在支撑,现在传递出了这个消息,最后的一口心气卸掉了,自然就到了灯油枯竭的状态。 “黄大哥……你不要死……”胡宝马鼻子发酸,在此前不久他才刚刚的失去了双亲,现在又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兄长去世,怎么能不难过? “阻止……他……”黄熙的眼神涣散,瞳孔已经无法聚集起来看向任何一个人,只是执拗的喃喃着。 这个青年一直对于杜景天在碧源寺的杀戮耿耿于怀,从未放弃过要找到杜景天报仇,也正是因为这份执着,他才能够在整个正道江湖都热血沸腾的投入到抵抗于丹族叩关的时候,不谢的追踪调查到这个惊天阴谋。 莫羽昕愤恨的一拳砸在地上,他痛苦自己这个时候的无能为力。 萧仁背对着几人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莫羽昕胡宝马张桐沉浸在悲伤的气氛当中。 黄熙出气多进气少,每一口气都长长的,这明显的濒死之象,让三个人都不忍心在看下去了。 “好了,都让开!”萧仁转过身来,快步的走过来,挤开胡宝马和张桐自己蹲在黄熙的身边。 “萧哥?”胡宝马被他一挤,跌坐在地上。 萧仁神情肃穆,他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瓶。 萧仁勉强的笑了一下,说道:“但愿还来得及。” 他啵的一声拔开瓷瓶的小塞子,把一个芳香的药丸倒在了手心里。 黄熙一直张着嘴巴艰难的喘气,萧仁直接就把这颗药丸给丢到他的嘴巴里边了。 那颗药丸香甜无比,遇到津液就融化了,黄熙被口腔当中的甜美一刺激,条件反射的吞咽了一下。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那药水就顺着食道滑下去了。 “你给他吃的什么?”莫羽昕抬头讶异的看着萧仁。 “万用解毒丹。”萧仁牵扯了一下嘴角,目不转睛的看着黄熙的脸庞。 “你竟然有这种东西?”胡宝马崇拜的看了他一眼。 “出来走江湖,当然要做些特别的准备以防万一。”萧仁说了一句。 黄熙被塞进去一个解毒丹之后,只是过了一会儿,脸上的黑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下去。 “起作用了!”萧仁欣喜的低呼一声。 张桐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惊喜的说道:“毒真的解了。” 莫羽昕气运丹田,不停的给黄熙的体内输送内力。 虽然毒是及时的解除了,可惜黄熙的身体耗损的太厉害,需要好好的调养一段时间才可以。 四个人不再迟疑,立刻背着黄熙离开了太原城外。 把黄熙托付在一个老乡的家里,付了报酬之后就不再迟疑的奔赴晋州! 他们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太原城内联系不上,就算是联系上了,看看于丹人的大军把太原围拢的水泄不通,也是不可能抽出一点人手。 太原城沦陷了,还可以再打回去。 可是这个封建的王朝如果死了一个皇帝,那就是更大的灾祸。 孰轻孰重,四人自然是分得清楚的。 此去很有可能是有死无生,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甚至是萧仁,在这个时候也没有退却的意念。 真是奇怪,以前跟正道人第一次去围剿冥教教主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那就是宇文决,他还想着怎么保存自己的小命,全身而退呢。 而这次生还的希望这么渺茫,他却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 四个人之前奔袭了六天六夜,根本就没怎么休息的从朔州赶回太原,在太原城外边待了不到两个时辰,根本就没有恢复了元气。 萧仁不再藏私,拿出从天道商店兑换的纳元丹来。这纳元丹是他在为老是压不过宇文决而想办法的时候就琢磨着等到人品值多了要兑换的。这个纳元丹就是可以增长内力的东西,还可以再内力空虚的时候吃来补充内力,跟大还丹差不多,但是不像是大还丹那样还能保命什么的。 本来他只是先兑换了一瓶,却没想到里边不是一颗,而是黄豆大小的十颗,于是他干脆一人分了两颗。 “这个是我师父给我的,”萧仁面不改色的在诸人手上放着小丸子,“是我练功的时候吃的,吃了涨内功。” 张桐惊讶的看着萧仁,胡宝马惊奇的看着这个小东西,莫羽昕则是毫不迟疑的就把那两颗小东西吃进了嘴里。 “……”萧仁无语的看着莫羽昕,“没事的时候是练功的时候吃,有事的时候就吃下去补充内力。莫哥,吃了赶紧打坐。” 萧仁也倒出来两颗吃进嘴里,然后把小瓷瓶塞进怀里,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打坐。 张桐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多想的时候,也就不再迟疑,同样服下那两颗药丸。 两颗药丸,只是恢复了萧仁一半的内力,可是这也比之前那样空荡荡的经脉强多了。 他们跑了这么多天,一直都是用内力消耗在支撑,现在要去一个更加凶险的战场,当然是补充些内力为好。 晋州城,此时也是杀声震天。 于丹人已经攻打开了城门,跟大庆的南军在城内进行巷战。 萧仁看到景象凶险万分,毫不迟疑的就冲了进去。 此前他们商量好了,不管别的,进去之后直接冲向晋州的皇帝行宫,抢出皇帝就算是胜利。 巷战比在城头和空旷地方两军对战对他们来说更加的有利。 双方的军士拼死搏杀,根本就顾不上四个从他们脑袋顶上飞过去的江湖人士。 张桐内力深厚,一马当先。 “在那边!”萧仁眼尖立刻看见了城东方向的宫殿顶部。 张桐长啸一声,身体拔地而起就飞跃了数米远,投进了这座行宫当中。 萧仁运气轻功,在高达数米的行宫围墙上踩踏着,蹬蹬蹬的就上到了墙上。 踩在宫墙上才独有的尖尖的屋檐,萧仁向着行宫内望去。 他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果说外边还是厮杀的战场,那么行宫的里边就完全就是屠戮的地狱。 视线内,到处都是横尸,这些尸体有军官,有禁卫军,更有宫女还有貌似太监的人物。 而在中心的宫殿下方,数百的禁卫军正在拼命的阻止穿着黑衣举止违和的敌人。 “毒人!”萧仁眯着眼睛,“莫哥,分头去找牧笛人!” “好!”莫羽昕一点头,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包抄过去。 “牧笛人是什么?”胡宝马跟在萧仁的身后跳了下去。 “就是拿个笛子,在这种场合还在吹奏的!”萧仁言简意赅的说道,“很重要,杀了他这些毒人就没人指挥了。宝马,快去找!” “好!”胡宝马领命而去。 张桐已经冲进了战团当中,从背后向着那些黑衣人杀去。 那些禁卫军虽然比毒人的人数要多,可惜那些毒人不畏刀剑,不惧疼痛,以伤换伤,很快的就让禁军死伤惨重。 这些人虽然心智坚定,可是鏖战久了,见对方依然悍不畏死,自己这边却接连减员,士气自然就低落了下来。这会见到来了援手,尽管只有一个,也鼓励了他们的心气。 “杀呀——”一个拿着长矛,身穿一身鳞甲的军官暴喝一身,向着毒人的身上捅去。 张桐拿着利剑,大开大合的向着毒人削去。 这些毒人,攻击他们的要害部位根本就没有用,只能够消断他们的四肢跟头颅,才算是打败他们。 萧仁跟胡宝马莫羽昕三人分头,很快就在行宫宫殿对面的一个角楼上发觉了异常。 那里站着两个人,一个人呆着斗笠,低着脑袋,唇边还横着一根笛子,而他的身边,站着一派大侠风范,豪气干云状的杜景天。 这天杜景天穿着一身浅青色的劲装,他背着手,腰间别着一把剑,角楼上凉风习习,吹动着他的鬓发还有美须,让他风姿飒爽。 但是越是看到他这种样子,让知道他歹毒心肠的人们越是产生强烈的违和感,强烈的对比,只能让人感叹金玉其外,人面兽心。 莫羽昕第一个看见他,大喝一声一震手上的剑就向着他攻去。 杜景天看见莫羽昕很是意外,他震惊之下,一时之间竟然只是闪躲。 杜景天意外和惊心自然是有原因的,他的这次行动很是机密周全,但是在汇合之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有很大一部分的属下都没有来,这部分人失去了联络,让他疑神疑鬼。 如果不是实现跟合作的人约定好了要发动,说不得以他的谨慎就放弃这次行动了。 可是时机可遇不可再,杜景天手上只有一部分属下跟百个毒人。 毒人本来是留作压箱底,这次却不得不直接先派了出去。 而意外的看见了莫羽昕,也让他担心是不是班宏厚那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计划,派了人来。 莫羽昕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那个师父衡铁新。 杜景天手里抽出轻剑,只是轻飘飘的回击着莫羽昕,眼睛在周围观察着。 过了一会儿,杜景天安心了,看来只有莫羽昕这个年轻人,那几个江湖巨擘没一个来了晋州,还是被牵制在太原城了。 “莫贤侄,既然你到了此地,不如加入我们,一起共襄盛举啊。”杜景天笑容满面的劝说莫羽昕。 莫羽昕紧抿着嘴唇,横眉冷目,不回答杜景天一声,只是拼命的向着他攻击。 胡宝马无声无息的踩着屋檐,杜景天被莫羽昕吸引了注意力。 他没有发觉其他的江湖人,大意之下被引开了角楼。 胡宝马看着那个专心致志的牧笛人,危险的伏地了身体,闪电一般的窜了出去。 这个牧笛人,本身的武功并不怎么样,他是之前乌衣教的后裔,专项是研究毒人。 杜景天在此,完全就是保驾护航,保镖此时被人引走了,胡宝马迅速的袭击之下,牧笛人手忙脚乱的躲闪。 杜景天听到笛子的声音停止了,扭头才发觉胡宝马在角楼上。 “贼子尔敢!”杜景天勃然大怒,飞身向着角楼跃去。 莫羽昕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的返回去,手中的剑灌注了全部的内力,向着杜景天的后心掷去。 那剑撕裂了空气,呼啸声尖锐之极,杜景天经验老道,他不得不无奈的停滞身形在空中,快速的回身。 就此瞬间,胡宝马扭身向着牧笛人砍去,牧笛人被他一刀插在后心上,当场毙命。 杜景天愤怒的咆哮了一声,不再管胡宝马,冲着手里没有剑的莫羽昕冲了过去。 萧仁开启思维加速模式,轨迹辅助模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景象,在杜景天腾起身体的一瞬间冲了过去。 萧仁闷不吭声,如同毒蛇一般的射出去。 莫羽昕内力消耗不少,闪避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差点被杜景天一剑捅在要害上。 萧仁的剑幽灵一般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向杜景天攻去,杜景天再怎么说也是顶尖的高手之一,尽管萧仁的时机选的巧妙,角度十分的刁钻, 可是杜景天只是拼着内力翻腾,奋力的扭身,反身一剑架住了萧仁的剑。 “呛——”一声,火花迸溅,欺霜剑在杜景天的剑上砍出了一个缺口。 第143章 杜景天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内力注入到手中的这把剑身上。 手上感受到的对抗力量让萧仁眯了一下眼睛,他语速急促的对着莫羽昕喊道,“先走,” 杜景天一听,手中剑上的力量更强了。 萧仁手上的欺霜剑虽然在锋利方面胜过杜景天手中的剑,但是,现实毕竟不是小说,只凭借一把宝剑就可以大杀四方了。 杜景天不是小喽啰,他是一个魔头,就算是一剑崩一个缺口,光是他附着在这把剑身上的内力就足够萧仁吃不消了。 萧仁咬牙,大吼一声,绷起青筋,用剑向着杜景天的方向压过去。 “萧哥,我来助你!”胡宝马从角楼闪跳了下来,从杜景天的身后刺过去。 砍就是了,还说个什么劲啊!萧仁为胡宝马的直率无奈。 杜景天眉毛一挑,一股大力挑开萧仁,迎战胡宝马。 莫羽昕怎么可能丢下他们先跑,他捡起自己刚才丢出去的剑,冲着杜景天就攻去。 三人虽然没有一起练习过共同对敌,但是莫羽昕经验丰富,胡宝马天才妖孽,萧仁有系统辅助,这三个只有半管蓝条的年轻侠士,倒也还有默契。 不,要说只有半管蓝的,现在只剩下萧仁跟胡宝马了,莫羽昕刚才把所有的内力都灌注在剑上投出去了。 所以,露出破绽的地方,首先从莫羽昕这里开始。 没有内力的剑招根本就无法抵抗杜景天。 杜景天经验老道,比在场的三个年轻人加起来还要精。 他狞笑一声,手中的利剑一搅纠缠住了莫羽昕的剑。莫羽昕的剑招轻飘飘的,一下子就被杜景天荡开,空门大露! 莫羽昕屏气凝神,千钧一发之际侧了侧,杜景天的利剑噗嗤一下扎透了他的胳膊。 萧仁紧跟着攻向杜景天背后的要害,杜景天眼神一利,飞起一脚踢向萧仁的手腕。胡宝马柔韧的腰肢一拧大喝一声砍向他的脖颈。 杜景天的动作灵活的好像猿猴一般,唯一踩在地上那只脚一蹬地,身体犹如飞翔一般拔地而起,他的整个人都飘在了空中避过了胡宝马的刀。 萧仁张口结舌,看着动作轻盈的跟只蝴蝶一样的杜景天,心里直骂老天瞎眼,这么帅的动作怎么就叫个禽兽做出来? 萧仁的手腕被杜景天重重的踹了一下脚,又疼又麻。差点就把欺霜剑给扔出去了。 “游斗!”萧仁低喝一声。 莫羽昕率先向后退去,刚才杜景天为了躲开胡宝马的到,只能把扎在他胳膊上的剑给拔出去。 莫羽昕快速的在胳膊上点了两下止血,他此刻已经不敢再轻易的上千,内力空虚,他再强要跟杜景天打,只能是拖后腿。 胡宝马发出清亮的叱咤声,手中的刀武的虎虎生威,连绵不绝的向着杜景天攻去。 “胡小儿~刀法使得不错,不过如果是你爹在此,老夫还可能有些棘手,但是你还是太嫩!”杜景天阴冷的笑了一下。 胡宝马顿时被触动到了伤心处,也许杜景天根本就不知道胡二德已经死了,可是这碰巧的一句话,直接刺激的胡宝马大脑充血了。 “我杀了你!”胡宝马红着眼睛暴喝。 冲动之下,胡宝马犹如爆发了小宇宙一般,杜景天都得暂时避开锋芒。 萧仁趁机掏出那个装着最后两颗纳元丹的小瓷瓶,把他扔向莫羽昕:“快吃!” 莫羽昕接到手上快速的拔开瓶塞把两颗纳元丹吃到嘴里。 萧仁知道战斗当中服下纳元丹的效果只有打坐吸收的一半,可是那也比莫羽昕一点内力也没有要强得多了。 这四个人打斗的动作快速无比,腾转挪移,效果堪比投资过亿的武打大片般华丽。 四人的战场从角楼下方,穿过花园,直接来到了宫殿门前的广场上。 张桐余光看见这边,挥剑砍掉了毒人的一个手臂,身边的禁卫统领,插入缝隙一矛在毒人的眼睛上部位捅了一个对穿。 毒人的大脑被破坏,登时就失去了所有的活动能力,瘫倒在地。 “这里交给你们!”张桐快速的说了一句。 禁军统领肃穆点头,张桐飞身出了毒人包围的宫殿前门。 “杜景天!可敢和老夫一战!”张桐舌绽春雷,一声大喝震得四人耳朵一蒙。 “张桐?!”杜景天劈开胡宝马的刀,脚尖顿地,向着后边空翻了一个,沉稳的落地。 “原来你也在此?”杜景天冷笑,“还有谁?都来吧!” “杜景天,你的野心是不会得逞的,老夫就是拼得要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谋害当今皇上。”张桐厉声说道。 “哈哈哈!”杜景天扬天长笑一声,“你以为你把我杜景天拦在外边,就能保住那个小皇帝的性命?你也太蠢了!” 张桐顿时色变,阴沉了下来:“你还有内应?” 他一下子联想到了洪靖存被刺杀的事情。 “张掌门,你也不想想,我一个江湖人哪里有的资本跟于丹人串通一气,我用什么打动他们?”杜景天嘲弄的说道,“想要小皇帝死的可不只是老夫一个。那满朝的阁老当中,自然会有想要干掉小皇帝自己上位的。而我要做的,只不过是在他们窃取了江山之后,直接夺取胜利的成果。” 张桐浑身的汗毛直竖起来,他猛地扭头看向宫殿的方向,幅度大的好像要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 “萧仁!莫羽昕!速去救驾!”张桐厉喝一声。 萧仁毫不迟疑扭身就向着宫殿飞奔,莫羽昕紧随其后,胡宝马也没有落后,三人恨不得再长出两条腿来。 杜景天轻蔑的一笑,从衣衫里掏出一支短笛来,在张桐莫名所以的注视当中凑到唇边,吹出一个尖锐古怪的音调。 毒人的听到了这个笛声,顿时转身从攻向宫殿的方向,反过来包围住了张桐跟萧仁他们。 看着张桐惊讶的眼神,杜景天把短笛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他拍了一下,得意说道:“我可没有乌衣教那么傻,死一个控制毒人的使者,就失去控制度人的手段。要知道什么也没有比自己掌握更安全了。哈哈哈!” 杜景天当然得意万分,看,这就是自己掌握控制方式的好处。一个牧笛人死了,这帮子愚蠢的人就以为毒人会失去控制,太小看他的智慧了。 张桐跟禁军统领配合,也不过斩杀了不到二十来个的毒人,此刻宫殿前还有七十多个毒人组成铜墙铁壁。 “我艹!”萧仁破口大骂,差点被毒人汹涌的冲势击倒,成为被踩死的悲剧。 胡宝马绷着脸,年轻朝气的脸庞上,被自己的鲜血溅上,琥珀色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那里边没有绝望和恐惧,只有坚毅。 莫羽昕的脸色苍白,胳膊上的伤口虽然点穴止血了,可是因为不停的扯动到伤口,还是在缓慢的渗着血,他紧咬着牙关,神情坚决。 萧仁匆忙的扫视了一下身后被张桐缠住的杜景天,一咬牙,从腰部的那个暗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那是非常小巧玲珑的盒子,比掌心还要小那么一点。这么小的盒子里边,装的自然不是多么大的东西,那是一颗药丸,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焕生丹。 这颗焕生丹正式宇文决送他上少林寺的时候送给他的,让他在关键时刻保命用的。焕生丹,以服用之后动弹不得一个月为代价,在一天之内激发使用者全部的潜能,提高一阶功力。 此时萧仁拿出来用它,不是为了保命,而是要去拼命。 就算是食用了这颗焕生丹,如果不在一天之后保证自己处于绝对安全的地方,那么明年的明天就是他的忌日了。 “阿决,但愿你能捡个全尸回去。”萧仁苦笑一下,一口把焕生丹吞下去了。 焕生丹是夺命神医纪蝠最得意的杰作,药性霸道无比,吃下去之后萧仁就感觉一股股的火热在自己的筋脉当中爆开,丹田仿佛被吹气球一般的被内力充满。 好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萧仁脑袋顶上的头发都被这股充沛的内力吹的飞了起来。 “都去死吧!!!”萧仁气劲一鼓,衣服都被充的涨起来,他挥舞手中的利剑,飞出一道道剑气组成的扇面。 毒人的脑袋被剑气削过去,顿时飞了起来,碰到身体立刻就被劈开。 胡宝马精神大震,青啸一声,跟在萧仁的身后,冲进了毒人包围圈。 就在这时,剑气撩动之下,擦过一个毒人的头套,露出一张本来英俊现在却青紫难看的脸庞来,引人注目的是,那个毒人有一双毫无瑕疵的琥珀色眼睛。 胡宝马被雷劈中了一样,看着这个熟悉至极的至亲。 萧仁不知道身后胡宝马身形一顿,他只是一道道的消耗着内力拼命的劈着那些毒人,杀出一条道路去。 他就像是一把尖刀,在毒人当中生生的捅穿了一个口子。 杜景天一看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他拼着受伤,一剑扎在张桐的身上。 张桐忍着剧痛,招式丝毫不乱,竭尽所能的阻拦杜景天。 杜景天恼怒的嘶吼一声,张桐的攻势太急,他没有办法使用短笛来调动毒人追上去。 不过,他心思飞快的一闪,直接的就引着张桐跃进了毒人当中。 毒人这个时候可是不怎么区分敌我的,除了毒人之外,所有的人,他们都攻击。 张桐一下子就落进了毒人当中,不得不抵挡毒人们的进攻。 此时毒人们牢牢的抱成一团,只要是落进来基本上就是一个死,所以禁军此时只能在宫殿前边筑成一道防线,防止毒人们的攻打。反正他们是要保护皇帝的,那几个江湖人的安危,他们也爱莫能助。 杜景天劈死一个毒人,终于腾出手来掏出短笛,吹奏出一个悠扬的曲调来。 毒人们顿时停止了对吹笛子的人的攻击,按照指示围攻起张桐来。 杜景天阴阴的一笑,踩在毒人的身上就飞了出去。 萧仁早就穿过禁军们的防线冲进了宫殿的殿门,而禁军看见杜景天,统领一声令下向着杜景天就围攻过去。 虽然是冲出来了,可是毒人们在他的身上,可没少制造伤口。 萧仁大口的喘气,在自己的身上点了几下止血,顾不得再进一步的处理,在宫殿当中开始寻找皇帝来。 角落里瑟缩着宫女跟貌似太监的人,萧仁匆匆扫视一眼,就抓起一个人来说道:“皇帝在哪里?” 那个宫女尖叫一声,萧仁不耐烦的打了她一巴掌:“我是来救驾的,皇帝在哪里?!” 宫女的脸上红红的哭哭啼啼的说道:“在书房……” “哪边?”萧仁问道。 “那边。”宫女伸手指了一下南边的一道门。 萧仁丢开她,向着那道门跑过去。 他撩开用黄绸做的门帘,一眼望去就看见了赵兴泽。 书房里边的状况并不怎么好,死了两个人。 但是好在被赵兴泽挡在身后的一个身穿一身明黄色龙袍头顶上带着能够闪瞎人眼的金字做成的头冠,冠上还有一个硕大的珍珠的人,应该就是小皇帝了。 萧仁来到这个世间,对朝廷并不怎么感兴趣,也就没有费心的去记忆当今的皇帝到底是谁,年龄几何的问题。 但是看到那个在不久之前才晃过一眼的白净少年,顿时明白这些大臣们怎么就敢胆肥的勾结外族里应外合的谋朝篡位了。 因为皇帝的年纪实在是镇压不住那些势力庞大结党营私的朝臣们。 “什么人敢擅闯御书房!”一个手里提着一把滴血的剑,上了岁数的大臣色厉内荏的冲着萧仁喊道。 萧仁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冲着赵兴泽一扬脖子:“什么情况?” 赵兴泽看见他出现,兴奋激动的不能自已:“恩公!快杀了他!” “你敢!”那个老大臣怒目圆瞪,“我乃是朝廷重臣左丞相……” 萧仁一个箭步冲过去,不跟这个屋子里边唯一持有武器的人多废话,一剑向着他的脖子抹了过去。 老大臣面露疯狂,他奋力的抬起胳膊想要格挡萧仁的欺霜剑。 这老大臣的武功也许可以在朝臣当中称王称霸,可是跟现在境界在绝顶高手之位的萧仁根本就没得比,只能被萧仁抹了脖子,喷出老远的血箭,含恨的死去。 “恩公!”赵兴泽快步的走下来,“多谢恩公!” “这个左丞相是不是就是那个要造反的?”萧仁问道。 他才不管这会儿会不会杀错人,反正在他跟前拿剑的不明人员全都是敌人。 “正是!”赵兴泽点点头,“恩公,快来见过当今圣上。” 少年皇帝脸色苍白,但是还是一直沉稳的端坐在书桌后边的椅子上。 萧仁看了一眼虽然年纪才十四五岁,但是身上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的少年,冲着他抱拳道:“萧仁拜见皇上。” 赵兴泽一看,眉毛一皱,说道:“恩公,要行大礼。” “不必……”少年皇帝缓缓的站起身来,“多谢这位壮士救了朕的性命。朕特别准许你可以不必见到朕行跪拜大礼。” “现在谢我还太早了……”萧仁耳朵一动,苦笑道。 赵兴泽讶异的看着他,门帘被一道剑气刷的割破了。 杜景天手里握着剑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他气定神闲的看着紧张的看着他的萧仁,扫了一眼地上的三个死人,眉毛一扬:“周大人竟然死了?也好,省得我动手了。” “跟你勾结的大臣死了,没有这个内应,你还怎么控制朝廷的这些官员们?”萧仁把剑横在身前,隐隐的挡在赵兴泽跟少年皇帝的前边。 “老夫跟周大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杜景天恬不知耻的一笑,“我们俩个都知道,事成之后,对方都是必须要除去的存在。他有朝廷势力,我为他牵线搭桥,许诺事成之后割让三分之一的国土给于丹人,然后他赏我个王爷的爵位割据一方。”杜景天叹息的摇头,“割据一方固然好,可是哪里比得上那个更好的皇位呢?” “引狼入室!卖国贼!”赵兴泽恨声说道。“数祖忘典的败类,想要谋害皇上,简直是痴心妄想……” 杜景天的神情冷酷了起来,他抬起手飞出一个暗器,就钉在赵兴泽的脑门上。 赵兴泽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死亡来的这么突然。 “赵爱卿!!”皇帝还没变声,那高亢的声音简直刺破萧仁的耳膜。 只不过萧仁顾不上,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赵兴泽就那么仰天倒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挽社稷就这么死了? 萧仁脑子里一时之间有点蒙,之前他看见赵兴泽在这里还以为事情会有什么神奇的转机。 毕竟这个状元郎可是要做出一番值得天道酬谢他两百万人品值的大事业,萧仁还真的期待了那么一下。 却这么就干脆利落的死掉了,让萧仁的那点期待顿时碎成了渣。 难不成今天真的死定了?萧仁手心出汗,握紧了欺霜剑的剑柄。 “我不喜欢有的人在我跟前大喊大叫的……”杜景天静静的说道,他转头向着萧仁说道:“虽然之前莫羽昕拒绝了,但是我想萧贤侄应该会考虑吧?你也看到了,这个天下马上就要落到我的手中了,只要你归顺了我,我可以不杀你。” “谁杀了谁还不一定!”萧仁啐了一口。 “我外边还有数十毒人,不管你是想要自己逃走,还是带着这个小皇帝都绝对没有希望。”杜景天冰冷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些。” “呵——”萧仁冷笑,“你当我白痴吗?就算你把皇帝杀了,你要用什么统治这个大庆朝,用手中的剑?你杀不光天下的人,他们会成群结队的站起来反抗你!” “我怎么可能那么傻?”杜景天不可思议的看着萧仁,好像他是一个白痴:“老夫跟左丞相周大人可是有协定的,我手上有他派系所有人的名单。只要有这份名单,他们就是跟我一条线上的蚂蚱,不得不听从我的命令,要不然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你勾结于丹人,害死皇帝,天下人怎么可能会服你!”萧仁的眼睛在杜景天的身上搜寻,想要找出破绽来。 “皇帝是被于丹人杀死的,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死因,”杜景天露出一个傲然的表亲,“而我,则是顺应天命力挽狂澜的真命天子。后边自然会有安排,不会出一丝差错。” 少年皇帝的手撑在书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俩人,他小心翼翼的呼吸,汗水顺着脸庞留下来。一的手指用力的都发白,汗水不小心流进了眼睛里,动也不动一下,只是死死的盯着杜景天,要把这个可能将要杀死他,抢去他的江山的人刻到心里,到了地下也要诅咒他不得好死。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混的!咱们不是一路人!”萧仁说道。 “看来是没得商量了。”杜景天惋惜的说道,然后他猝不及防的向着萧仁攻来。 萧仁早有防备,立刻挥剑招架。 刚才杀死毒人消耗了不少的内力,让萧仁此时只能跟杜景天拼个旗鼓相当。 尽管如此,也足够让杜景天讶异的,要知道在宫殿的广场上,萧仁还没这么深厚的内力。 “你是怎么做到的?”杜景天惊奇的说道,“倒叫老夫舍不得杀你了。” 萧仁抿着唇,两种辅助模式同时开着,他的人品值一直在不停的下降。 他不再在意那些数值,只是要一心的杀死杜景天! 杜景天跟萧仁毫无花架的交锋,同等功力下,萧仁的剑招更加的威力大。 杜景天渐渐的不耐烦起来,他鼓动起浑身的内力,向着萧仁劈去。 萧仁慌忙的招架被打的倒退了几步。 这一下就让他内脏受伤了,岔气的感觉疼的萧仁脸色煞白。 杜景天冷笑一声,拿出短笛就吹奏了起来,召唤起援兵来了。 萧仁的脸色顿时就更加的难看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运转内力缓解疼痛。 萧仁直着耳朵,警惕的聆听着,紧绷着精神,等待着即将冲进来的毒人们。 “皇帝,你躲好!”萧仁头也不回的说道。 皇帝的脸色更加的白了,却倔强的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坚定的站在他的龙椅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对峙的两个人。 杜景天轻松写意的看着萧仁紧张的脸,几乎是同时,俩人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 杜景天的脸色变的微妙了起来,这可不是毒人的动静。 萧仁不敢分神,只是更加的警惕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是一个轻盈的声音,只能听见靴底轻轻的动静。 脚步声直接向着书房走来,第一个看见来人的是皇帝,他看见这个人,立刻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的张开。 萧仁也飞速的撇了一眼,却紧着着不顾危险的把脑袋都扭了过去。 那个人个子高挑,神态傲然,他笔直的站在那里,仿佛不似人间凡人,而是来自天上仙境。这张宛若天人的脸庞有一段时间,他是每天都能看见的,正是宇文决! 这个时候,萧仁的脑仁里突然钻进来一个句子:天空一声巨响,阿决闪亮登场! 第144章 张桐看见杜景天的身影迅速的穿过毒人的时候,险些一口血呕出来。 是莫羽昕狼狈的样子,让他憾恨扭过身,剑招划过毒人的脖子,给莫羽昕争取更大的生机。 张桐神经紧绷,也只能期盼突然爆发的萧仁,能够保住皇帝的性命。 他神情肃穆,搜寻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看见胡宝马。他的心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子,别不是这个胡家唯一的幸存者也殒命在此地了, 杜景天是一个狠人,他既然轻松的摆脱了张桐,自然不会给张桐坏他事情的机会,临走时让毒人不断的围攻他。 张桐的内息还算平稳,可是呼吸已经乱了,口腔当中都能感到干疼还有一股子铁锈味道。 如果只是他一人,他还不至于动作捉襟见肘,完全是莫羽昕在他身边,他要分神保护他。 “张掌门!”莫羽昕艰难的说道:“你不要管我,快点冲出去,帮萧弟去。” “不行。”张桐舔了一下干涩的不行的嘴唇,“我要是走了,你就死定了。我跟你师父莫逆之交,我怎么能让你死在这里!你听着!如果是事不可为,我杀出一条血路,你立刻逃出去,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给全天下所有的人,一定不能让杜景天的阴谋得逞!” 看到莫羽昕犹豫不决的脸,张桐厉喝一声:“听见没有!!别让我们这些人白死!!” 莫羽昕鼻子一酸,牙齿咬在下唇上,渗出了血珠,他点了下头。 就在俩人满怀悲壮情怀的时候,从宫墙上边突然跳上来一个又一个的人来。 这些人手持武器,身穿统一的劲装,神情冷峻,毫不犹豫的飞下城墙向着毒人们杀了过来。 他们连绵不绝的出现,大大的缓解了张桐莫羽昕的压力。新力军们进退有度合作默契,三五个一组,把这些毒人们迅速的分隔成一个一个的小团体。 毒人没了指挥,傻头傻脑的分散开来,让这些人砍手砍脚砍头的,一个个都给弄死了。 “是何方英雄?”张桐绝地逢生,脸上泛起亢奋的潮红,他声音激动的向着那些人们高呼。 这个时候一个像是领头者的离开战团,向着张桐靠过来,干脆利落的跟他配合干掉了一个毒人。 这个人站在张桐的面前,他拉下脸上的面罩,神情严肃的看着张桐说道:“在下冥教影堂堂主黑庞!” 冥教?! 张桐莫羽昕张口结舌。 张桐吞咽了一下,他问道:“请问这次冥教来了多少人?贵教主何在?” 黑庞挺起胸膛骄傲的说道:“我冥教此次共出动朱雀堂精英一千五百人,玄武堂精英一千五百人,白虎堂精英一千五百人,影堂五百五十人,刑堂七百五十人,各堂堂主分舵主,共计七千四百二十六人!” 黑庞一派傲然,气势如虹的一口气报出这个华丽的数字,直接把张桐跟莫羽昕震傻了。 要知道这可是冥教精锐部分,堪比之前正魔两道两次汇集起来的总和了。 “我家教主,此时已经进殿去了。”黑庞抱拳冲着宫殿一拱手说道。 “呵呵……”张桐虚弱的笑了一下,他张望了一下周围,似乎这些在场的都是冥教影堂的教众。 冥教真不愧是大庆当之无愧的的第一大教派,只是精英部分就足足有七千人之巨……更别提那些还没算的外围普通的教众了,之前江湖上流传冥教有十几万的教众,张桐还当是夸大其词,可是现在看来虽不中亦不远矣。 头一次势单力薄的被这么多的冥教包围着,即使黑庞没有这个时候对他不利的想法,也让张桐脊背发毛了。 “还好你们教主来了,萧弟这个时候就在宫殿里。”莫羽昕神经就比较大条,他的想法单纯简单,萧仁跟冥教的教主宇文决是至交好友,所以莫羽昕对于冥教倒是没什么恶感,也没有张桐那么大的危机感,他只是欣然的说道:“有宇文教主出手,杜景天这次在劫难逃了!” “是萧仁公子?”黑庞面露古怪的表情。 “是呀,正是他。我们今天刚刚的赶回太原,本来我们是去关外打探消息。”莫羽昕干脆的点点头,毫不隐瞒的说道:“却没有想到太原城被围攻了,我们在太原城外等待天黑下来,想要潜回太原却在这个时候黄熙带来了杜景天要谋害当今圣上的消息,于是我们直接的就从太原赶到晋州城。还好你们及时赶到,要不然我们就都危险了。” 黑庞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扭头望着宫殿的方向,要知道此前影堂回传的消息可是说萧公子不在太原城,在关外还没回来,所以教主才能这么沉着冷静的等待时机,务必一击必中的杀死杜景天,剿灭他全部的势力。 要是早知道萧公子会提前从关外赶回来,还机缘巧合的到了晋州,他家教主绝对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发动进攻。 想必自家教主看见这个绝对不该出现在哪里的人,一定会很震惊。 宇文决震不震惊,萧仁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他自己是被震惊到了。 宇文决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大救星,还是盛装登场的大救星。 他这一天穿的格外的隆重。宇文决的鬓发被梳了上去,束缚在华丽的金冠当中,春天的气温不冷不热刚刚好,于是他就穿了一件薄衫。 只不过这件薄衫,萧仁以前从来都没见过的繁复精美。 它是黑色的,衣角和袖口都滚着金边,萧仁5.2的变态视力把他那身绸缎薄衫上布满的云龙图案看的是一清二楚。腰间带着的是玉带,不是平日里使用的普通腰带,腰间悬挂的两块玉佩,还有他的那个荷包。 而他的脚上穿的也是黑底金色刺绣的靴子,厚底的靴子。 萧仁顿时恍然,难怪他能听到宇文决的足音。 宇文决之前四年里,他从没见过他穿过一次这种文人在正式场合才穿的宫靴。 宇文决一定穿不习惯,所以他走路过来的时候才会有微弱的声音,让他跟杜景天察觉到。 他是走过来的,一步一步,不是用轻功飞过来。 萧仁顿时醋意横生。 他酸溜溜的想到,不就是要来救一个皇帝吗?!要不要这么骚包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特意穿这种厚底的靴子。这种厚底靴子虽然舒服,但是因为影响习武人的脚下感知,所以他们从来都不穿的! 萧仁看了一眼宇文决,就胃里生酸。 却不知道宇文决见到他,差点肝胆俱裂。 他预料到了所有的情况,就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阿仁出现。 还是身上伤痕累累的阿仁。 宇文决本来从容不迫的表情,顿时一变,他瞳孔一缩,一个箭步就来到萧仁的身边拉住他的胳膊。他焦急的上下细细打量,听他的呼吸声,发觉没受什么重伤,就暗自松口气。 “谁伤了你?”宇文决蹙眉说道,“是杜景天吗?!” 宇文决转头怒目注视着杜景天,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般渗人。 “嗯…仁目不转睛的看着打扮过后更加逼人好看的自家情人,含糊的应了一声。 “杜景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宇文决冷酷的说道,松开萧仁的手,转身面对杜景天。 萧仁盯着背对他的宇文决的脊背,他脊背上面肌理分明,可以看到一个优美凹陷。 萧仁好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自己心爱的情人了,此刻看到他的美背,差点不合时宜的流口水。 但是随即他注意到了布面上的云龙图案,脸色微变。 这可是要面见皇帝,阿决知道穿的隆重,竟然不知道要避讳的不传带龙的衣服吗?还是满满的一身龙图案。 萧仁担心皇帝发怒,就扭头看了一眼台子上的书桌那里站着的少年皇帝,皇帝的表情有惊有喜,倒是看不出来他对宇文决衣服的意见。 萧仁挪动了一下脚步,偷偷的把宇文决的背影给挡住,不让皇帝看见。 杜景天面目狰狞,他恨声的低吼:“宇文决!你为什么总是要与老夫作对!老夫已经对你处处忍让,为何你还要一再的赶尽杀绝!老夫自认从来没有对冥教有任何的冒犯和不敬!” 杜景天心机深沉,老谋深算,也能够忍辱负重。 宇文决虽然从在广元的时候坏他的事情,可是为了不跟宇文决再起冲突,杜景天选择了退让。杜景天自然之道冥教的霸道和诡秘,被他们缠上了,绝对会没完没了。 这完全是因为他的宏图霸业才暂时忍耐,他甚至盘算好了,等到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所有冒犯过他的人都要被他卓拿到跟前凌迟处死。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平静了两年,等到他正是开启行动的时候,宇文决就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鹰一般对他虎视眈眈,紧咬不放。 “因为你对冥教的潜在威胁。”宇文决黑漆漆的双眸冰冷的注视着这个被他关注多年的人物,“本座自然不会相信你会心甘情愿的退让,你只会是所图更大!” “好!”杜景天气息不稳的点了下头,他说道:“就算是如此,可是于丹叩关,你为何不响应班宏厚的号召前去抵御,反而是盯着我?” “班宏厚召集江湖正道,赶去边境抵御外族入侵,这不过是你的调虎离山之计罢了,你所为的就是在真正行动之前,把所有江湖人的视线引向那里,当晋州大战的时候,确保没有武林人士会妨碍你的根本目的。” “没错!这确实是我的计划。”杜景天干脆的回答:“为什么你不中计?武林可是可朝廷有协定的,外族叩关,江湖人士必须要帮助边军抵御外敌。” “你确实聪明。”宇文决突然赞了他一句。 萧仁一愣,不知道宇文决怎么突然改变话题。 宇文决接着说道:“你暗中跟朝中早有反心的朝廷重臣勾结,打算等到事成之后再杀掉他取而代之,接收对方的官员派系帮你管理朝务。这样名利双手,一箭双雕,真是一个好计策。可惜的是,邹天峰沉不住气,在临汾看到本座,忍不住亲自来报仇,断送了自己的性命。那个时候,我的手下在他的身上搜到了一封信。” 杜景天眉毛一跳,低声的骂了一句。 宇文决冷笑了一下:“正是这封信,引起了我的警觉。这封信里边提到的人,本座着心腹手下亲自去确认,才断定你居然有如此胆大包天的谋反之意!所以,不管边关打成什么样了,就算是太原城的人都死光了,本座要关注的重点还是在你的动向。” “哈哈哈!”杜景天怒极而笑:“宇文决!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是谁?你是魔道第一教派的教主!灭人满门,生灵涂态的事情你做的少了?你管的哪门子的闲事!充当的哪门子的正义使臣?!” “杜景天,你可知道为何我大庆朝立国以来会有那么一道不成文的暗中约定?”宇文决不答反问道。 萧仁神情专注的看着宇文决的背,越过他的肩头对方愤怒的脸庞。 他突然回头,发觉书桌哪里的少年皇帝居然从台子上下来了! 下来干什么?!萧仁暗中焦急,他恨不得贴到宇文决的脊背上,挡住那些图案。 少年皇帝声音不平稳的说道:“那是因为当时与太祖崇武帝一起打江山情同手足的部下不要高官厚禄,只是想要放归山野,畅游江湖。崇武皇帝虽然不舍,但是还是约定如果有危害到朝廷安危的事情,请这位部下一定要伸出援手。” 杜景天惊讶的看着皇帝,这个秘闻他可是从来都不知道的。 萧仁也讶异的看着少年皇帝,看着他白净的脸上红润了一些。 “正是。”宇文决颔首道:“只不过这个事情知道的人甚少,后来这些人死去之后,这个事情就谣传成了如今的样子。而当初跟崇武皇帝约定誓约的不是别人,正是冥教第一代教主!” 这一句话犹如石破惊天,震得萧仁跟杜景天两个目瞪口呆。 “你就是冥教的教主吧?”少年皇帝激动的问道。 宇文决转过身子,拿出放在怀中的金龙令牌,把它举了起来,他低沉的声音在御书房当中回响:“人在令在,生死共存;同护江山,永世不悔!” 少年皇帝深吸一口气,从自己的龙袍里边也拿出了一块金龙令牌,两个人手中的金龙令牌在萧仁跟杜景天呆滞的目光当中,拼合在了一起,合并成了一个两条金龙各在一边互相嘶吼扭动的图形。 “当代冥教教主宇文决,拜见皇上!”宇文决收回金龙令牌冲着少年皇帝抱拳行礼。 萧仁脑中电转,瞬间明白了,挽社稷指的的不是出身平武镇靠上状元的赵兴泽,而是同样差点丧生在泥石流当中宇文决! 如果当时宇文决死了,那么冥教顿时就会四分五裂,金龙令牌的传承断裂,没有人会在此刻皇帝生死存亡之际来救他。 萧仁目光闪动,原来宇文决是这个国家最后的一道防线! 第145章 宇文决向着皇帝行完礼,扭身对着萧仁歉然的说道,“我很抱歉一直隐瞒着你,因为这件事情我成为教主的继承人的时候就发过誓,绝对不会透漏给任何人知晓。” 萧仁看着宇文决双眼真挚歉然的看着他,心脏急促的跳动着,他此刻心中情潮涌动,克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宇文决。 萧仁移动脚步,在宇文决讶异的微微张大的眼睛注视下,把干燥温暖的双唇覆盖上他的。 宇文决的伸手抱住萧仁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按在他的后颈之上,让他更加的贴近自己。 少年皇帝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压根没想到眼前竟然会上演这么劲爆的一幕,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两个男子在他跟前厮磨着双唇。 杜景天看着站在那里旁若无人的跟萧仁亲吻的宇文决,只觉得一股子难以置信的感觉涌上脑门,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他疯狂的嘶吼着:“这太荒唐了!!!名震天下的宇文决是个短袖,魔道教派冥教是朝廷的鹰犬!” 宇文决垂下的眼睫毛张开,轻轻的推开萧仁。 “荒唐?”他放下双手垂在两边,唇角一勾,左颊上的酒窝乍现,“可惜这是事实。要说冥教是朝廷的鹰犬,这倒是谈不上。” 宇文决抿了下着嘴唇,站到萧仁身前说道:“冥教第一代教主叶归二十岁跟随崇武皇帝打天下,放归山野之时三十七岁,正式创立了冥教。叶归终身都遵循着跟崇武帝的约定,时刻关注着大庆的动向,丰台血案,应顺大屠杀,浙江总督暗杀案……” 随着宇文决列举出来的事项,少年皇帝跟杜景天都有吓傻眼的趋势。 少年皇帝吞咽了一下,微弱的说道:“难道这些都是叶归做的?” 萧仁不明白的站在一旁,其他的两个人可都是知道这些都是开国头十年发生的震惊全国的大事件。 宇文决回头看了一眼少年皇帝惊得发白的脸,淡然的说道:“当然,这些灭门血案和大屠杀,还有一系列的暗杀活动都是叶归带领冥教之人做的。因为这些人暗中要对新朝不轨,还有不臣之心。” 宇文决抬起下颚,傲然的说道:“我冥教自然会用我们的方式去维护这个约定,但是我们永远都不会是正道之人那般循规蹈矩。”他露出一个危险极具魅力的笑容:“伴随着血腥、诡秘、杀戮,这就是我们的方式。” 血滴子?锦衣卫?粘杆处?萧仁囧囧的想到,原来我的男朋友是东厂的么? 啊不对,东厂那些可都是太监。萧仁拍飞那个不合时宜的比喻。 “当然,随着国事平稳,叶归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发展冥教的事物上,后来才日益壮大直到今日。”宇文决冷然的看着杜景天:“杜景天,你可知道你死的并不冤枉……” 杜景天咬牙,突然之间就想要转身逃走。 他从来都是一个能伸能屈的人,绝对做不到坐以待毙。眼见时态的发展完全的失去了控制,此刻他就只想着要逃之夭夭。 “哪里走!”宇文决飞身而起,手上带着十成的内力向着杜景天的背影拍去。 杜景天心神俱裂,可是却不敢托大,狼狈的侧身滚地。 宇文决得势不饶人,手刀上附着着阴寒的内力向着杜景天攻去。 杜景天撩出一剑,宇文决翻了下手腕,一下子拍在杜景天的剑身上。 “当——”的一声,竟然发出尖锐的撞击声。 杜景天状若疯狂,自知今天是绝对不可能逃得升天,于是呐喊一声,揉身向着宇文决胸前要害刺去。 宇文决双眸一眯,运转九冥神功第八层,内力疯狂的奔涌,只是一瞬间,御书房外的宫殿被铺天盖地的的寒冷覆盖。空间当中的光亮若隐若现,像是被扭曲了一般,杜景天拼命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却只是徒然。 他倒抽一口气,后退了一步。 宇文决消失不见了。 杜景天心惊肉跳的手中握着利剑,警惕的在原地不停的转身,防止着背后的袭击。 恐惧慢慢的在心底滋生,一股无法对抗的颓败感差点就让他崩溃。 宇文决这般的功力,完全出乎杜景天的意料之外,虽然冥教的九冥神功确实神异非常,可是也不可能让宇文决在短短的四年间从七层进境到八层。 “出来!”杜景天鼻息喷张,他冲着空无一人的眼前吼道:“出来决一死战!” “如你所愿。”犹如耳边的低语,杜景天后心上突然就挨了一掌。 “啊!!!”杜景天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宇文决从虚空当中出现,他神情冷峻,脚不沾地的飘到杜景天的跟前。 杜景天嘴里吐着血,却还是顽强的举起手中的剑,他扭身向着宇文决递出剑招。 宇文决的身影飘忽的出现又消失,九冥神功八层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他的面前走上十招。 杜景天气喘吁吁,手中的利剑锐利的不甘示弱的刺、劈,绽出凌厉的剑花。 宇文决白皙的手掌啪的一声合在一起,夹住了杜景天的剑。 杜景天心中咯噔一下子,就感觉到剑身上传递过来一股子无法抵抗的大力,他哀叫一声,被那股力量顶飞。 剑脱手而去。 宇文决长身而立,站在那里看着被他的内力冲进五脏内服而在地上翻滚着,他优雅的抬起双手,拉了一下有点乱的袖口,抬脚向着杜景天走去。 杜景天看见他的剑,想要滚过去,拿回他的剑,却被宇文决一脚踢在心口。 宇文决索然无味的看着杜景天,觉得他还不如邹天峰那样心存死志拼死一战的有志气,值得尊敬。 寒冷缓慢的退去,宫殿里又回到了人间,萧仁迫不及待的的跑过来,手里边挥舞着欺霜剑大声的嚷嚷着:“等一下!阿决。” 宇文决抬头看他跑到跟前,疑问的看着他。 萧仁颠颠的跑过来,冲着宇文决粲然一笑,在杜景天猝不及防的时候一剑扎进了他的后心。 “系统提示:除恶!+200000人品值!” 听着意识里边那声美妙的提示,萧仁爽的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宇文决无语的看着他公然的抢在自己的前边补刀。如果要叫萧仁自己说,他的行为有一个更加确切的说法叫做抢怪。 萧仁把欺霜剑拔出来,避开杜景天身上喷出来的血。宇文决用脚把他反过来,杜景天口鼻出血瞳孔放大,已然毙命了。 “放心,这下他绝对死的透透的了。”萧仁笑嘻嘻的说道。 宇文决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询问的说道:“去见皇帝?” 仁点头。 俩人回到了御书房,少年皇帝正在那里不安的踱步,看到俩人瞬间站住脚,故作镇定,威严的开口:“那贼人可曾授首?” “已经伏诛。”宇文决颔首。 少年皇帝脸上闪过激动,随后他极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宇文爱卿,你此次救驾有功,又除掉了逆贼的首领,朕要重重的封赏你!以酬谢你的功劳。” 宇文决抱拳,向着皇帝平静的说道:“皇上不必如此。叶归教主曾经跟崇武帝有过协定,在下不过是遵从这个约定而已。况且,在下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保住大庆的江山,就是保住冥教的地位。” 宇文决的口气和态度不卑不亢,萧仁担忧的看看他又看了看皇帝。 皇帝的脸上涌上潮红,他不自在的说道:“即使如此,爱卿的功劳也是不可抹杀的,朕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宇文爱卿放心,一切照旧。” “如此,在下多谢皇上。”宇文决拱手。 外边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宇文决跟萧仁的耳朵灵敏,都听出来那是禁军铠甲在跑动当中撞击的动静。 不一会儿,禁军统领就跑了进来。 “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冲进来的禁军统领看到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的皇帝,松了一口气,干脆利落的跪在地上请罪。 “尹统领起!”少年皇帝情真意切的走过去亲自的扶起他来:“爱卿何罪之有,如果不是你率领禁军在宫外抵御,朕也等不来救援。” “皇上,在下告辞了。”宇文决上前一步说道。 “啊,好,好。宇文爱卿,请自便吧……”少年皇帝愣了一下说道。 “在下也告辞了。”萧仁趁机也抱拳告辞跟在宇文决的身后走了。 “皇上,这些江湖草莽也太失礼了!”尹统领不满的说道。 “算了,尹将军。”少年皇帝抬手,“毕竟他们是朕的恩人。” 既然崇武皇帝与叶归的约定已经再没有人知道,少年皇帝自然还是会继续让他是一个秘密,以便冥教成为王朝的底牌和杀手锏。 萧仁脚下匆匆的跟在宇文决的身后,他担心的低语:“你对待皇帝的态度是不是有点不恭敬?万一他不满对付冥教怎么办?” 宇文决回头看了忧心忡忡的萧仁一眼,露出一个微笑,他左右看看没人,就把萧仁推到一个房间里边。 萧仁被他弄的有点懵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靠在墙壁上,眼睁睁的看着宇文决的脸庞凑近他,然后他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 萧仁张开嘴唇,迎接宇文决柔软的舌头,他呻吟一声,缠住宇文决的软舌,深深的投入到这个吻中。 空无一人的房间当中只有两人唇舌交缠发出的水泽声,暧昧惑人,而宫殿外边还能听见隐约的厮杀声。 宇文决跟萧仁抵死缠绵般的热吻,惹的两人都有些情动。宇文决紧紧的压在他的身上,俩人的身体无一丝缝隙的挨在一起。 宇文决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好时机跟好地点,只好不舍的松开萧仁的舌头,离开他的时候还发出一声腻人的“啾”的声音。 萧仁大口喘着气,眼睛微微长着,带着润泽的水光。宇文决双手撑在萧仁的身边,轻轻的喘着气。 他看着他的样子,喉结滑动了一下,干涩的声音说道:“我那个态度也是为了向皇帝表明一个态度。” “什么?”萧仁茫然的看他。 宇文决凑过去,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一下,他说:“冥教如今也不会为他所用,除非是像这次危及帝位的事情。” “可是……”萧仁不明白的问道:“冥教存在不就是为了保护大庆的安危吗?” “那只是初代教主的理想。”宇文决勾起唇角,“可不是历代冥教教主的理想。” 萧仁惊讶的看着宇文决。 “随着一代代的教主之位交替,为了王朝做这些事情的观念已经差不多都消退了,更多的剪除那些有可能会危害到社稷安危的人和势力,只是为了‘冥教’而已。你明白吗?阿仁。” 宇文决说这个话的时候带着一些不安,因为萧仁毕竟是被天道送来这个世间的人,他害怕萧仁会说他狭隘,自私。 仁想了想,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本位主义么。从自己所代表的的利益团体的角度和立场做事情。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是为了冥教自己的利益,那么为什么还要剪除……你说的那个什么人跟势力之类的。” 宇文决看到他是真的明白理解,却没有厌恶的表情,心中欢喜的把他抱在怀中,低沉的嗓音给他解释道:“就像是点苍派,每过一段时间总是会有这样的势力出现,想要挑战秩序,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让他们有机会做大,发展成影响到平衡时态。还有最初杜景天被我盯上,也不过是因为冥教想要垄断蜀地的玉石生意罢了。” 萧仁为杜景天点了个蜡烛,竟然就因为这样被宇文决大魔头给盯上了。 是的,说到底宇文决还是一个魔道的大魔头,还是那种披着一层封建王朝最高权力机构的领导人赋予的光鲜外衣的伪装的大魔头!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圣人。 “这次解救皇帝,也只是为了保证金龙令牌的效用。”宇文决说道,“金龙令牌的作用比你知道的要大的多。” 宇文决松开萧仁,把金龙令牌掏出来。 “有了这个令牌,就算是要杀掉贪官污吏或者是对冥教有碍的朝臣,也不会被追究。”宇文决冲着他晃了一下那个金灿灿的东西。 萧仁两眼放光,他用兴奋的声音说道:“不如以后我跟你去杀人放火?” 宇文决轻笑一声,揽住他的肩膀,抱了他一下说道:“你不必如此。”因为有的时候被杀掉和灭掉的势力不一定是罪恶满盈,他不像让他沾染上这些事情。 萧仁知道这也不现实,不经天道还束缚着他。 俩人说完情话,就离开了宫殿。 外边的战斗已经都结束了,黑庞上来迎接两人。 “张掌门跟我莫哥,还有胡宝马没事吧?”萧仁问道。 “张掌门跟莫大侠都没事,他们已经被领着离开了这里。胡宝马……胡家的那位?”黑庞看着萧仁询问道。 “对,就是他。怎么?没看见他?”萧仁蹙眉。 “没有看见他,没见到人,也没有尸体。”黑庞干脆的回答。 他真是不想直视俩人的脸庞,这两位是真不知道他们的嘴唇充血的红彤彤的样子把他们刚才做了什么事情出卖的一干二净吗? 黑庞内心流泪,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日子难过起来。 “奇怪……”萧仁想不明白。 “没有尸体,应该就不是坏消息。”宇文决他抬起手,在萧仁的脸上碰了一下,他很克制的只是碰了一下,引起他的注意之后就放下了手:“你还好?” 仁点点头,振奋起精神:“外边还在打吗?” “是的,这次我教来的人很多,跟大庆军联手,这些于丹人失败是迟早的问题。”宇文决颔首,要知道在巷战当中当然是武功越高的越吃香,这对他们这种江湖人最为有利,“还有此前得到消息,傍晚时分,北军就能赶到晋州。晋州这边结束了战斗,太原城之围自然就会解开。那边是于丹人的盟军,于丹人全军覆灭,他们自己就会退兵,不会死撑。” “这太好了!”萧仁握拳,“那我们现在出去杀敌吧。” 他兴冲冲地的就往外走,宇文决想了一下也跟着去了。 黑庞张了张嘴巴,这俩人这是哪门子的兴致?! 坐等着战斗结束不就完了吗? 萧仁是想要趁着焕生丹的药效结束之前多刷一些人品值,他现在内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利用这个好时机,他可就是太傻了。 要知道焕生丹的后遗症可是要躺上一个月呢。 这么大的代价,现在还不捞回本。 萧仁在于丹人当中大杀四方,这会儿他的武功境界是绝顶的,又是在城市里边巷战,不是在开阔的地方还有城墙头上那种对垒,要轻松便利很多。 于丹军队多是普通身手,此时无法结阵,自然是无法抵挡他的攻击。 这些于丹人,大概是因为奉命而来,不是出于主观意识,所以杀死他们的人品值只有少少的100,可是萧仁不嫌弃,一片一片的收割着。 宇文决更是如入无人之境,他内力深厚,幽冥掌更是厉害。 拍在人身上,就让人的胸口塌陷下去,有的甚至直接就被他打的爆裂开来。 漫天的血雾,星星点点的沾染在他的脸庞上。 当这一片的于丹人被杀光,俩人汇合到一处,萧仁看着宇文决不自知的样子不由得一笑,拉着袖子去擦他的脸。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意识当中的系统金光闪动,七彩的光雨再次的飘了起来。 萧仁瞪大了双眼,重头戏的奖励终于来了! “系统提示:挽社稷!+3000000人品值!” “系统提示:救苍生!+2000000人品值!” 萧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哈哈哈哈,这次果然是绝地大奖励! “天道·善恶系统提示:宿主萧仁已经完成本世纪当前最大气运事件,本世间主线事件已经完成!请宿主萧仁做好准备,前往下一个空间世界!” 萧仁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第146章 萧仁一口血差点没喷出去。 萧仁刚刚伸手帮宇文决擦血迹,大庭广众之下宇文决不好意思,后退了一步自己拿出一块白净的手帕擦脸。 等他擦完抬头,就看见萧仁的表情十分的古怪难懂。 笑容还没从眉梢嘴角消失一瞬间就扭曲成了惊怒。 “阿仁,”宇文决疑惑的担心的走近一步。 “启禀教主,”黑庞突然出现在宇文决的身边,“北军已经抵达晋州城外。” 文决切换成为威严的教主模式,语气沉稳的吩咐道,“通知各堂堂主按照计划撤退,统计伤亡人数跟名单造成和花名册送到总教去,以便论功行赏。” “是,”黑庞大声应是然后告退了。 “阿仁,”宇文决回头看萧仁,他现在又变了一副表情,狰狞而可怕,仿佛在对谁生气一般。 萧仁当然会生气,他简直都要被气疯了。 天道可从来没有告诉他,他所在的不是一个副本直到通关eover模式,而是忒么的坑爹的无限流模式! 他还以为这次储存了大笔的人品值,就可以退隐江湖和亲亲阿决过着幸福的日子去了,却没想到还要重头来过永生永世为天道做牛做马! 真是人干事! 萧仁气的鸡血冲脑,毫不犹豫的就展开意识里边的系统,冲着那个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会用到的“客户服务”重重的点了下去,打算直接扣gm骂街去。 没有人情味的女声机械的说道:“系统提示:使用客户服务将要消耗100000人品值,确认使用?是/否” “是!”萧仁在意识里边恶狠狠的喊道。 系统女声沉默了一阵之后,他的意识突然被拉入一个绝对黑暗的地方。一个萧仁似曾相识的声音庄严的响起:“天道·罪恶系统使用者萧仁,你有什么疑问?” “你是?”萧仁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了这是谁,正是踹他下来的天道帮凶审判者!“天道那个狗‘哔’养的呢?!叫他出来!” “萧仁!注意你的用词!!”审判者严厉的说道。 “妈的!怎么你们不注意把使用方法贴在系统帮助里呢?”萧仁愤怒喊道:“当初可没说过!我还要去别的世界!” “……”审判者沉默了一阵子,威严的声音稍微降低了一些强度,耐心的对他说道:“这个系统是仿照最流行的穿越模式制定的,符合人类的主流常规。所以,我们就同样的提供了这个功能,在使用者在当前空间完成最大的气运事件之后,为他们传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提供机会,以便使用者积攒更多的人品值。” “如果我要是不去呢?”萧仁问道。 “你不能不去!这是使用者的使命。”审判者强硬的说道。 “放p!”萧仁气急败坏的大骂,“老子是来赎罪的!这可是你们说的吧?” “……”审判者沉默了一阵子,才开口说道:“是的。” “所以,老子不是自愿成为使用者的,你们没有权利要求我必须这么做!”萧仁振振有词的尖锐的说道,“我以前遵照你们的游戏规则是因为我有罪。是的,我是有罪,我忏悔,我做错了。可是,我已经为了这个死过一次了。你们不由分说,就把我扔过来,说是给我机会,偿还罪孽,这些我也照办了。以前我怕你们,是因为老子的好感度是负数的!可是我现在的好感度已经达到满值的6万了!你这再不能说我还欠着天道什么了吧?!” “……”审判者一阵沉默,没有回答萧仁的话。 萧仁发泄了一直以来心中压抑的不满,然后他缓和下来,说道:“我已经还完了,那么你们就不能再干涉我的生活,让我过我想要的生活去吧。” “如果你要留在这个世界,那么你将不享有永生的权利。”审判者缓缓的说道,“穿梭到别的世界去,你可以不停的更换新的年轻的身体,永远不会真正的死亡。” “如果我坚持要留在这个世界里边死去呢?”萧仁冷静的说道。 “如同这个世界的人一样,你将重新进入轮回。”审判者回答。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萧仁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需要永远年轻的身体,我想要一个正常的人生,衰老死去,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不停的穿梭不同的世界,迟早会倦怠和疲惫不堪,还不如跟自己心爱的人共度一生有意义。如果我真的按照你说的那么般,丢下我的身体,是不是‘我’的身体就会突然死亡。” “是的。”审判者说道。 “我简直都不能想象,”萧仁苦笑的说道:“阿决一定会立刻疯掉,然后让这个世间充满杀戮,这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吗?!” 审判者不再说话,似乎是思考萧仁的话。 萧仁耐心的等待着。 “等你真正的准备好之前,这个机会是永远都有效的。”审判者巧妙的说道。 萧仁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审判者话语当中的暗示,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感激的说道:“谢谢!”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审判者并不回应他的道谢。 “没有了。”萧仁说道。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黑暗退去,萧仁重新又回到现实当中。 “阿仁?”宇文决带着担忧,黑色的眼睛正关切的看着他。 萧仁胸腔中一阵疼痛,他差点就要跟眼前的这个人天人永隔了。 “阿决!”萧仁拉住他的手郑重而真挚的看着他说道:“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没有什么能够分开我们!”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宇文决何等的聪慧,他可是知道萧仁被“天道”束缚的事情的,顿时机警的问道:“是不是……为难你了?” “?”萧仁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宇文决,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看去。 宇文决立刻也跟着抬头看着天空。 夕阳西下,一片火烧云,把天空染的一半蓝一半红。 在宇文决跟萧仁敏锐的听力当中,空中“啵”的一声清脆响声,一个小小的瓷瓶突然出现在空中,垂直的降落下来。 宇文决的动作更加的快,他飞快的伸手把那个小瓷瓶拿在手中。 在他的手接触到小瓷瓶的一瞬间,一个宏大庄严的声音在他的脑海当中响起:“天道·善恶系统提示:宿主萧仁已经完成本世纪当前最大气运事件,本世间主线事件已经完成!请宿主萧仁做好准备,前往下一个空间世界!转生物品已经发放完毕,请妥善保管!使用此物品可以直接抵达下一个世界。” 惊愕的表情出现在宇文决的脸上。 这个声音虚无缥缈的突然出现,宏大威严,充满的难以抵抗的威压,在它说话的时候宇文决甚至动都不能动一下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 宇文决把另外一只手从萧仁的手里抽出来,他抬起手,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小瓷瓶。 这个小瓷瓶是多么的熟悉啊。这是一个黑色的瓶子,虽然是黑色,却泛着迷人的幽光,胎质莹润如玉,胎壁非常的薄。弧度优美,非常的漂亮,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好瓷器。他在幽山宫的书房里边,多宝阁上陈列着跟这些小瓶子除了颜色之外一模一样的另外几个。 宇文决不敢置信的看了萧仁一眼,又看看这个小瓶子,瓶子上贴着一个红色的纸条,大大咧咧的写着三个大字:转生丹。 他这才知道他们的来历,原来这些都是天道给萧仁的。 而这个“天道”却原来真的就是天道!他一直的猜测最终都被证实是正确的。 他还怎么与它对抗,妄想要挽留萧仁。光是它说话时候的威压就压迫的他动都动不了。 “阿决?”萧仁蹙眉,不明白为什么宇文决用那么绝望悲伤的眼神望着他,他不喜欢在他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你是不是要走了?”宇文决语气颤抖的说道,他牵强的露出一个笑容来举起手中的小瓶子:“天道给你送来了转生丹。” “什么?”萧仁震惊,劈手从宇文决的手心里把小瓷瓶夺过来,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的看着那个至今为止唯一出现的贴着名条的瓶子。 怪不得说是让他准备好了自行前往呢,原来是吃丹药穿越啊,这下萧仁安心多了。只要他没想不开的吃掉这个转生丹他就不可能会被天道突然弄走。 想到了这个,萧仁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一下子刺伤了宇文决。 慌乱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全部的心思,让他没有办法再好好的使用他的头脑,满心都是天道要把萧仁带走,而他却没办阻止的念头。 “你什么时候走?”宇文决自虐的问道,心中疼的厉害。 “谁说我要走了。”萧仁笑嘻嘻的把瓶子塞进怀里,“我不是说要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不要骗我了,我都知道了。”宇文决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师父,天道真人其实就是真正的天道,是这个世间至高无上的不可违背的主宰,不是吗?” 萧仁吃惊的看着宇文决,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宇文决深吸一口气:“我猜出来的。” “阿决你真是太聪明了。”萧仁赞叹。 “所以,你不可能违逆它的意志,对不对。”宇文决凄楚的说道。“没有人能够和这种力量对抗……它太强大了。” 宇文决快速的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们此时在一起。恰好目睹了这一切,要不然等到你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我却不知道。” “胡说什么?”萧仁皱眉,“你对我也太没有信心了。” 宇文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自古以来,关于这些神异的传说,违背天意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阿仁……” 宇文决一步一步的后退。 萧仁心中不妙,他大喊一声:“你胡思乱想什么?!” “原谅我没有办法送你离开,阿仁。”宇文决抽了一下嘴角,酒窝闪了一下:“再见。” 宇文决说完这句话,不等萧仁的反应就运起轻功飞走了。 萧仁目瞪口呆的看着宇文决决绝的背影。 然后他猛然意识到,为什么这一次的转生丹会突然那么诡异的贴条出现,完全就是因为天道故意的! 一定是他刚才咒骂天道,而这个小气的家伙这个时候就来恶整他。 “我靠——”萧仁抓狂的喊道,“天道你个小心眼的!” 他拔足狂奔向着宇文决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个家伙也太过敏感,多心了!早说过脑补帝要不得! 萧仁无奈至极,他根本就追不上宇文决。因为他的功夫是轻身型的,而宇文决的却是速度型的。 他怎么可能追的上一个绝顶高手境界的天才妖孽。 萧仁当机立断,立马在兑换商店里边花了展凤丹,这个可是不讲理的加速类型的辅助丹药。 萧仁拔开瓶塞一口吞下展凤丹,立刻感觉到脚下轻盈了许多,跑起步来更加的快速了。 腿部的经脉在展凤丹的作用下热的发烫,萧仁都能感觉到他的腿部完全变成看不清楚的残影。 宇文决会去哪里? 萧仁想了想,他一定没有心情找一个地方,肯定会一直跑,直到跑不动。 情伤的人一般都这样,萧仁苦闷的想到。 萧仁咬牙,奋力的向着那个方向奔去。他一直一直跑,迅速的穿过一个个村庄城镇,山野,渐渐跑到有森林的地方。 他精神一震,到了这种地方,宇文决的速度一定会慢下来。 果然,又跑了一段时间,他看见了他。 “阿决!你给我站住!”萧仁咆哮了一声。 他可以明显的看到月色下,宇文决的身影一震。 他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却没有停下来。 萧仁生气的大吼:“我叫你给我停下来!你听见没有!” 这次他喊的时候,更加的靠近宇文决了。 宇文决发觉到了这一点,他这个时候只是想着要逃避,脑袋里边混乱的不行。 虽然,萧仁会追过来,让他很惊喜。可是他却害怕萧仁留下来真的会被天道惩罚,如果萧仁会死,他宁愿让他离开这个世界。 曾经他以为他可以做的到,留不住萧仁,也要把他杀掉,不让他走。可是真的这一天到来,他却下不了手,只能走开不看着他离开。 萧仁的声音越来越近,宇文决甚至都能听见他踩在树枝上的声音,宇文决心思电转,脚下一错,直接钻进了一个深山老林里。 萧仁见他终于不跑了却躲避的进了密林里边。 萧仁站在林子里的一块开阔地上,他喘几一口气,他已经不耐烦再玩这种你追我逃,你藏我找的游戏了。 “阿决!你最好现在给我出来!”萧仁警告的说道。 林子里边静悄悄的,当一个武功绝顶的人铁了心思的不出现,萧仁是真的没办法找到他。 不是因为武功差距,而是因为江湖经验不足。 不过,他自然知道宇文决的弱点是什么。 “好!”萧仁狰狞的笑了一下,“这可是你逼我的!” 宇文决依旧无声无息的不出现。 萧仁冲着林子大声的呐喊,声音传出去老远:“你再不出来我就脱衣服了!!!” 萧仁屏住呼吸,似乎是被他惊扰夜空当中突然腾起了飞鸟,它们惊慌的飞远了。 萧仁凝视着那个方向坚定而轻佻的说道:“我不只是现在要脱掉衣服,我还要这个样子回太原去!” 春天里,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吹动着树枝摇曳着。 萧仁左右扫视了一下,手放在了腰带上:“我开始脱了!” 他一把把自己的腰带就解开了,身上的衣服没了束缚。立刻松散的敞开。 “我发誓我说到做到,反正你不是说我要走了吗?要丢人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以后看不见人们嘲笑我了。” 萧仁呼啦一下子把上衣拔掉,开始脱他的裤子。 宇文决恼怒的突然出现,一把按住他的手,萧仁趁机抓住他。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萧仁淡淡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说过,这不是一个攻追着受的故事,而是正相反。 宇文决有的时候真的会想太多,自己把自己给伤了。 他这种性格的人,非常容易走极端…… 提前预告,明天有反攻情节,请注意避雷!!! 另外,天道对于萧仁铁了心的不离开表示很不爽,它表示就是故意给萧仁添堵来的。 阿决曾经想过,不要到他不见的那一天,他不知道。 当着天真的来了,他才知道他无能为力。 第147章 萧仁的这句话说出来,本来还带着怒色神情的宇文决,慢慢的变了表情。 他皱着眉毛,仿佛有什么挥之不去的忧愁压在他的心上,爬上他的眉梢。 不过萧仁可没有这么文艺,陪着他这么细腻的悲春伤秋,他牢牢的握着宇文决的手腕把他抓起来,举在自己的跟前,他恶狠狠的说道,“是不是我威胁你出来,你就打算永远都要躲着我,” 宇文决抿抿唇,倔强的看着他不言语。 “为什么不相信我,”萧仁低吼。 宇文决眉毛跳动了一下,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沉默。 萧仁怒极反笑:“你觉得我的感情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宇文决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反驳道:“并没有!” 萧仁瞪着他,做出一副“解释给我听”的样子。 宇文决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相信你对我的情意。” 萧仁更生气了,他喊道:“既然这样,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抛开你独自离开?!” 他知不知道他在追逐他的时候,心里边有多么的不安,就害怕他又走火入魔了,而他却不能在那之前及时的找到他。 也害怕他的判断出了差错,他并没有一条道跑到黑。 宇文决淡然的说道:“虽然你对我的情意深重,可是这并不代表你会为了我留下来。” 萧仁不可思议的看着宇文决,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宇文决张张嘴,干涩的说道:“不,你不是会主动做出这种事的人,但是有一种情况叫做身不由己,到时候未必你想留下来就留的下来。” 自古的传说当中,那些仙缘恋,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总是悲剧收场。 不是相爱的人天人永隔,要么就是被棒打鸳鸯,永生不得相见,天家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情味。 “你应该对我更有信心一点。”萧仁走前一步,凑近他,看着他不安的眼睛,他把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听着他细微的呼吸声,“我是这么的舍不得你,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就算是倒贴我百八十个仙女也不干呐!” 宇文决只是用目光深深的看着他,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向萧仁索求更多的保证。 可是萧仁偏偏把这些都看懂了,他咬在宇文决的唇上,贴着他的嘴唇嘟囔道:“真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没有安全感。”他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呵~这倒是我的错了,作为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让自己的人这么不安!” 萧仁半调侃半认真的说着,然后他呼出一口气,对着听到他这么说而瞪大眼睛的宇文决说道:“现在让我给你更多的安全感,怎么样?” 宇文决眉毛一挑,顿时一股不妙的感觉从他的后背上涌上来。 他挣动了一下被萧仁抓着的手腕。 “别动!”萧仁严厉的吼道,他强硬的抓着宇文决,手上的力气大的宇文决都觉得生疼。 萧仁另外一只手按在宇文决的右边的胸膛上,手心底下能够感受得到宇文决急促的心跳声。 一股不真实的,不可思议的感觉在萧仁的心底出现。 看那,他的手下的这颗心脏,是属于这个世界武力值最高,势力最大的人的。而现在,他的手掌就贴在他的胸膛,最大的要害之处,只要他的内力轻轻一吐,这个人就会失去性命,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只是拿双眼看着他。 血脉喷张的感觉让萧仁口干舌燥,心脏跳得要比宇文决还要激烈。 “阿决……”萧仁火热的呼吸喷在宇文决的脸上,侧过脸覆盖上了他的唇瓣。 宇文决眨眨眼,犹豫着闭上了眼睛。 萧仁把舌头探入了宇文决的口腔,细心耐心的舔着每一处,然后和宇文决的纠缠在一起。 这一个吻两个人都很投入,在宇文决按捺不住的想要范被动为主动的时候,萧仁在他的手腕上用力的一握,萧仁睁开眼睛,态度坚定的看着宇文决。 宇文决跟他僵持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的用空着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萧仁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他挪动自己的手臂抱住宇文决的腰部,牢牢的抱住他。 深深的一吻结束,萧仁贴着宇文决说道:“让我告诉你,我平常的感觉都是怎么样的……” 萧仁一把把宇文决放倒,宇文决惊讶的看着他。 萧仁伏在他的身上。低头看着躺在草地上的阿决,觉得这个角度看过去,宇文决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怦然心动的感受。 这个感觉还真不赖。 萧仁低头亲吻宇文决,宇文决迟疑的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庞。 交出主动权,对宇文决来说是那么的艰难,可是他还是勉强克制了反抗的冲动,允许萧仁各种的放肆。 萧仁拉开他的衣襟,脱掉他的外套,解开他的中衣。 萧仁的鼻息喷薄在他的脖颈,让宇文决难耐的仰起脖子。 “阿决……”萧仁喃喃的低语着:“感受我……就像是我感受你的那个时候一样……” 宇文决张开眼睛,看着萧仁投入陶醉的神情,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他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肩膀。 “阿仁……”他轻声的喊他的名字。 要说萧仁的主动的经验,那是很少的,但是他有一个绝好的学习榜样。 他的手掌抚摸着宇文决的每一寸肌肤,嘴唇吻到每一个他能够碰到的部位。吻他的锁骨,吻他的乳首,吻他的腹部,更吻他现在火热如铁的部位。 宇文决的呼吸热烈又急促,更是叫萧仁激动不已。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萧仁张开了嘴,含进了喉咙里边去。 “阿……阿仁!!”宇文决弹了一下,支起上身,惊愕的看着萧仁披散开头发的伏在他的双腿之间。 他伸手按在萧仁的脑袋上,推他。萧仁不为所动,收紧了咽喉。 宇文决呻吟一声,颤抖着倒下了,他的胸膛上开始渗出细微的汗珠,他的嘴里微弱的说着:“别这么做……” 萧仁的感觉并不好受,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只是在动作纪录片里边看到过。他艰难的动着舌头,控制自己不要用牙齿伤到宇文决的,然后移动自己的脑袋。 宇文决紧绷了身体,呼吸乱了节奏。 萧仁抬起头来,用袖子擦着嘴唇,看着宇文决张着嘴唇大口的呼吸。 萧仁手伸进宇文决的荷包里,他自然知道,有些东西教主大人是一定会随身携带着的,纪蝠神医大概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给教主的东西会用到他自己身上。 宇文决闭着眼眼睛屏住呼吸,蹙眉忍耐着被深入的怪异感受。 萧仁的呼吸响在他的耳边,他断断续续的说道:“阿决……阿决……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宇文决抬头看他,萧仁半敛着眼睛,低垂着头看着他,萧仁微笑的说道:“我们在一起,我在你的里边,你感觉到了吗?以前每次,当你在我的身体里边的时候,我都有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感受。你呢?感受到了吗?” 钝痛,饱涨的感觉之外,还有就是突突的脉动,宇文决深吸一口气,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清晰的认识到萧仁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男人。 他从来都坚定不移,他从来都不会迟疑,虽然他的武功不如他,可是实际上他要比他坚强。 “我爱你,阿仁。”宇文决说道。 萧仁惊讶的看着他,撑着的手臂激烈抖动了一下,他骂了一声:“妈的!干嘛突然说这个!害得我差点……” 宇文决闷笑了一声,萧仁恼羞成怒,毫不留情的开始冲击他。 “啊!”宇文决叫了一声,随后就紧紧的闭着嘴巴,不再发出一点失去控制的动静。 萧仁不满的看看他,拉起他的一只脚踝跨在自己的臂弯里,让他最大限度的展开。 宇文决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阴沉沉的目光抗议的控诉。 萧仁腆着脸,凑到他的嘴角,亲昵的舔吻:“不要压抑你自己。” 宇文决愁苦的瞪他,他的性格跟他不同,在野外野合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挑战他的底线。 宇文决是坚决不肯失态的发出哼叫声,萧仁顿时就跟他拗上了一般,他前后,左右,转着圈的变花样,宇文决的汗水密密麻麻的流下来,他大口的喘着气,发出诱人的气音,但是确实一点动静也没有。 萧仁这些花样折腾下来,很快的就把自己送上了巅峰,他死死的咬着嘴唇,奋力的冲刺了一番,瘫软了下来。 宇文决浑身都被汗透了,还有萧仁在他身上滴下来的汗水,这些很快的浸透了他身下的衣衫。 那件华美威严的黑底金边,修满的云龙图案的衣服,此时已经被糟践的不成样子。 “阿仁……”宇文决呼吸着,呢喃他的名字。 萧仁的头发被汗水打湿都贴在脸上脖子上,他动动脑袋懒洋洋的蹭宇文决的颈窝。 俩人光溜溜的抱在一起,滑腻的肌肤,四肢纠缠在一起的感觉十分的舒适。 两个人的内功都很深厚,此时运起内功抵御寒冷,倒也不觉的难以忍受。 “你现在知道我的态度有多么坚决了吗?”萧仁等两人的呼吸都平稳了下来之后,抬起头看他。 文决应了一声。 “就只是嗯这么一声?”萧仁不满的说,“你还要我怎么证明?” 文决声音低沉的说道:“我不过是不希望你为难。” 萧仁没好气的看着脑内剧场永远都要比其他人丰富的宇文决,说:“我有什么为难的?” 他的眼光当中还带着忧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那么看着萧仁,萧仁都没办法再责怪他。 他哀叹一声,难不成他要用这双犯规的吸住人不放的眼睛对付他一辈子? 萧仁磨牙,偏生他就还吃这一套! 第148章 “我再认真的对你说一遍,”萧仁耐心的说道,“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 “天道不会难为你,”宇文决不敢确信的问道。 “哼,”萧仁撇嘴,“如同你所猜测的那样,我确实是被一个叫做‘天道’的倒霉家伙摆布着,不过他别想我事事都按照他的意志去办。” 萧仁把贴在脸上不舒服的长发撩到一边,从压在宇文决身上的动作换成侧躺,两个人面对着面,这样他就可以看着他的脸说话。 “说实话,我以前是一个坏蛋。”萧仁说道。 宇文决的眉毛挑了一下。 阿仁是一个坏蛋,他可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 “是真的。”看着宇文决不以为意的双眼,萧仁把自己的过去都告诉阿决:“我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你可能猜到了。”宇文决点点头,萧仁接着说道:“以前我在的帮派是专门做毒品生意的,也算是一个魔道性质的势力。你知道阿芙蓉是什么吗?” 宇文决不解的问道:“我知道阿芙蓉,是从暹罗流通而来的东西,非常的稀有跟珍贵。” “珍贵?”萧仁冷笑了一下,“那是人们还没有真正的认识到这种东西的价值。在我的世界,这个东西被叫做鸦片,也被称作毒品,是由一种叫做罂粟的植物提取出来的。当然,这个东西用好了,是良药,它可以止疼,帮助人们治疗疾病。但是用的不好,它就成了腐蚀人的灵魂的毒药。这个玩意,可以让人上瘾,一旦停止服用就会非常的难受。我们那个时候的人们,更是用它提取出了更厉害的成分,让人产生幻觉飘飘欲仙。” 宇文决认真的听着着,尽管听起来并不美好,可是这确实阿仁第一次对他说起以前的事情。 “只要沾上了这个,就会完全被毒品这个东西毁掉。它会让使用他的人变得神经质,感情丧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萧仁的嘴角牵了一下,苦笑的对着宇文决说道:“可悲的是,这个时候吸毒的人的感觉都已经被毒品摧毁,感受不到感情带给他们的幸福感,除了毒品之外,他们再也找不回来感感觉能力来感受到幸福快乐了。” 萧仁吸口气,感觉到有一点冷,他使劲的抱着宇文决,而宇文决也伸出手来抱着他。 “如果是意志坚定的人,倒是可以凭借着毅力戒掉了毒品,摆脱它的控制,从新回到正常的生活和家人的身边。可惜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萧仁摇摇头,叹息的说道:“而我做的就是贩卖这种东西生意。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蛋?” 他抬起眼睛,看着宇文决的双眼。 宇文决眼神柔和的看着他,低声的说道:“如果你是坏蛋,那么沾染了满手血腥的我,又是什么呢?魔鬼吗?” 萧仁咧了下嘴角,说:“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天道盯上了,干脆的就死在了一场意外当中。我还以为我会被天道扔到地狱里,却没想到被它打发来这个世界做善事来偿还罪孽。” 宇文决的手臂闻言紧紧的收拢。 萧仁被他弄的有点喘不上气,但是他还是在说着:“之前天道是想要把我弄走,但是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已经换够了,我再也不欠它什么,也没有必要再为它做牛做马。阿决。” 萧仁叫他。 文决轻声应道:“什么?” “我其实很感谢天道给我的这个机会,”萧仁推开宇文决撑起胳膊,低头看着宇文决:“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相见。” 宇文决心中情潮汹涌,他抬起上身亲吻萧仁。 “如果是为了这个,我也感谢它。”宇文决低喃。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 过了一会儿,宇文决松开他不舒服的皱眉。 萧仁看着他不自在的样子,想起了什么,他歪头思索了一下说:“我记得来的路上有一个小溪,我们过去清洁一下身体?” 萧仁用询问的口吻对宇文决说,因为如果他直白的对阿决说要去清洗一下留在他身体里边的东西,他一定会恼羞成怒。 宇文决点头:“如此甚好。” 萧仁开始翻宇文决的荷包,拿出干净的衣服来穿上。 萧仁送给他这个神奇的小包,宇文决自然不会浪费它的功用,日常的衣物,还有一些医药都被放在了里边。 俩人穿好衣服,宇文决就打算把被糟践的不成样子的黑色礼服一样的充当了临时床单的衣衫扔掉。 萧仁拦着他:“扔掉干什么?” 宇文决皱眉:“脏了。” 萧仁笑得戏谑的说道:“你也不怕被人拣去?这上边的东西一看就知道做了什么,万一……” 这个万一萧仁拉长了调子,宇文决立刻的黑了脸。 “烧掉!”宇文决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行!”萧仁劈手抢过来,“这边上可是金子绣的啊!真是暴殄天物。” 宇文决无语的看着他,不甘的说道:“反正不要放进我的荷包里。” 宇文决扭身就走,萧仁瞪着他的背影。 萧仁只好拿自己的衣服充当包裹把宇文决的衣服包起来,背在身上。 那个小溪的上游是顺着山壁流淌下来的,像是一个小型的瀑布一般,地方并不远,俩人用轻功一会就到了。 “对了,阿决。”萧仁叫住宇文决。 宇文决疑问的看他,就看见月色当中,萧仁掏出那个让他瞳孔一缩的小瓷瓶来。 在月光下,小瓷瓶并不是很亮眼,但是那个红字贴实在是太扎眼了。 宇文决一看到这个东西就心跳加快,大脑充血。 见到宇文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转生丹,他笑了一下,拉起阿决的手,把瓶子放到他的手里。 “我把这个交给你了。”萧仁说道。 宇文决抬头看着萧仁坚毅的面容,他气息不稳的点点头,握住手里的瓶子,转过身走了几步,抡起胳膊就把那个瓷瓶扔进了溪水里。 “咕咚”一声,小瓷瓶在水面上砸出一个水花,沉浮着被溪水冲走了。 萧仁对宇文决的动作有点意外,但是这又符合宇文决的作风。两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被溪水带走小瓷瓶消失了。 站了一会儿,萧仁首先有了动作。他豪迈的脱衣服就跳到了水中,宇文决站在岸边上看着他开始痛快的用冰冷的溪水洗澡,叹息了一下也脱掉了衣物。他下到水里,萧仁想要给他帮忙,被宇文决无情的拒绝了。 萧仁笑嘻嘻的看着宇文决蹙眉的样子,凑过去抱着他腰:“要不要再一次?” 宇文决飘了他一眼,扭头撩着从山壁上流淌下来的泉水说道:“你的技术实在是太差了!” 萧仁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真是一个超级大的打击。 萧仁愤愤的说道:“这还不是因为练习的少的原因,以后多来几次不就好了?” 宇文决不置可否,有的时候,这也是要看天分的。 萧仁不满的在一瞬间的肩膀上啃了一口,反正开了头,有一就有二,他乐观的很。 然而在宇文决看来,解决了分离的危机之后,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要坚决杜绝。 站在寒冷的泉水里边,萧仁不安分的动着他的爪子,宇文决一把按住他,他扭头危险的对着他说道:“你真的还想再来一次?” “是啊!”萧仁兴致勃勃的说道,丝毫没有意识到宇文决徒然转变的语气。 “好啊!”宇文决手腕灵活的一转,从水中一个跨步,腰身一扭,就把萧仁的胳膊给别住了。 “啊!”萧仁惊叫,“你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再来一次?”宇文决嘴角轻笑的说,出手如电的点了他的穴道。 萧仁张口结舌。 有的事情让宇文决来做,真的要比萧仁要细致很多。 他把萧仁跟自己两个人都弄干,给他裹上衣服,抱着他就走。 萧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宇文决也不为所动。 找了一个背风的山坳处,宇文决从荷包里边拽出了被褥。 他当然没有相识萧仁那样睡袋似的被卷,但是教主大人准备的在野外睡觉的东西,也是厚实又舒适的床垫,跟柔软的棉被。 当萧仁被放到软绵绵的褥子上的时候,就知道今天没好了。 而宇文决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他几乎凶猛的要把萧仁弄坏,亲吻的力度也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般。 萧仁可不知道什么是矜持,只是毫不压抑的叫喊。 直到天色开始微微的亮起,萧仁的嗓子都干哑了,宇文决才抱着他陷入梦乡里。 而等到萧仁睁眼的时候,他却惊恐的发觉除了眼珠子之外,他哪里都动不了了。 “别怕。”宇文决摸他的头发,低头看他害怕的双眼,“只不过是焕生丹的后遗症罢了。” 萧仁眨眨眼,这才想起来,时间已经过去一天,焕生丹的药效过去了。 宇文决把他扶起来,给他穿衣服。 他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我真是不敢想象,你都不知道我教的计划,就敢直接的闯进晋州行宫去。胆子真是太大了!如果不是我早就制定了计划,你是不是就打算让我为你收尸?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联系一下?” 这是要算后账?萧仁眨着眼睛,他冲着宇文决使眼色,实在是那个时候时间太紧急,谁知道你再哪里? 宇文决不看他,继续给他穿外衣。 “看来你有别的意见。”宇文决抬头,冲着他露出一个冷笑:“希望这不能动的一个月里边你能够好好的反思一下,什么叫做三思而后行!” 萧仁瞪大了眼睛。 什么叫做全身不能动弹,这个滋味萧仁算是体会到了。 真的是除了眨眼,转动眼球,他的手都不能够抬起来一下。 宇文决对他倒是真的细心周到,知道他不能动,难受又苦闷,从把他带到太原冥教的分舵之后,就足不出户的照顾他。 他会喂他喝水吃饭,会帮他换衣服擦身体,为他读书解闷,甚至还给他弹琴听。 这些都是宇文决亲手做的,没有让任何一个人插手,萧仁甚至都觉得他乐此不彼,把他当成一个大型的芭比娃娃! 反正这段日子萧仁苦逼,宇文决确实过的非常的快乐。 亲手照顾只能够倚靠别人的阿仁,彻底的安抚了他因为萧仁差一点离开而饱受刺激的心情。 因为萧仁连吞咽都困难,宇文决就只是喂他吃养生丸。 在这期间,于丹人终于退兵了,这次叩关之战彻底的结束了。 而朝廷传来了惊人的消息,官场大规模的异动之外,还有三十多个各个部门的官员人头落地。 班宏厚带领了联盟也功成身退的解散了,白执鲸倒是带着魔道魁首的称谓离开了。 萧仁听着黑庞的汇报,担忧的看着宇文决,却看到他冷然的神情。 想到阿决的手段,想必这个白执鲸活不长了。 少年皇帝开始论功行赏,班宏厚被他给了丰厚的赏赐,但是除了金银财宝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奖赏给这些江湖人。 但是这些江湖人也没有在意,获得这些意外的赏赐已经叫他们惊喜了。 冥教解除了晋州的危机,救了皇帝的性命,这件事情并没有被大肆的宣扬。 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联盟时候的那几个江湖巨擘,所有的人都闭口不言。 正道之人是为了不想要让冥教的威势更大,白执鲸的心思就更加的耐人寻味了。 萧仁对这个很不满,这不是深藏功与名么,阿决这个傻蛋干嘛玩这个。 萧仁的眼睛都要瞪的抽筋了,宇文决才跟他解释:“这样才好,毕竟冥教一直是以魔道的形象处事的。如果真的被正道宣扬什么,反而以后再开杀戒,才会被说反复。” 宇文决手中拿着汤勺,舀了一勺水喂到萧仁的嘴边。 萧仁翻了一个白眼,很是不满,但是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气愤的在汤勺的水里吹泡泡。 宇文决轻笑了一声:“你放心,冥教这次可没有吃一点亏。” 萧仁疑问的看着他。 他咬着汤勺,抬着眼睛的样子让宇文决心痒难耐,他低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亲。 宇文决的气息吹拂在萧仁的脸上,萧仁有些痒痒的闭眼。 宇文决说道:“还记得在御书房我跟皇帝说过的话吗?” 萧仁睁眼,想了想,又拿眼神问他。那怎么了? “我那时对皇帝说过一切照旧,你不是还说我的态度不恭敬,怕冥教被忌讳吗?”宇文决又舀了一勺水喂给萧仁,“要的就是他对冥教忌讳。” 宇文决神色淡淡的说道:“现在冥教已经被摆在了皇帝的跟前,他一定会彻底的调查冥教。本教势大,肯定会糟他的忌讳,我只是要让他知道,冥教可以是一张底牌,但是却不能为他所用。如果不这样保持超然世外的态度,肯定会被朝廷吞噬掉。” 宇文决放下水碗,对靠在床头上的萧仁说道:“你知道冥教现在有多么富有吗?” 萧仁眨眨眼,不知道。 “在叶归辞归的时候,崇武皇帝赏赐了他一条玉矿脉。”宇文决说道。 萧仁惊讶的瞪大眼睛。 宇文决看他那个样子微笑的说道:“现在大庆朝一半的玉石生意都被冥教掌握着,超过半数的玉矿源地都在本教的掌握当中。而这只是冥教名下所属之一而已。” 萧仁两眼放金光,土豪啊! 宇文决说道:“所以这一次,皇帝的赏赐依旧还是矿脉,只不过是一条银矿脉罢了!” 萧仁眉毛微微的动了一下,银矿脉还罢了! 宇文决坐到床边,抱着他的肩膀揽到自己的怀里说道:“矿脉的产量并不高,象征意义却是更大,这正是显示皇帝的诚意。”他垂下眼睫毛,轻声低语:“他这是在表示不会动冥教的基业,要与本教保持好关系。” 第 149 章 虽然宇文决的照顾无微不至的,但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体会一动都动不了的那种憋屈至极的感受。 尤其萧仁又是一个耐不住的性子,只是第二天他就开始想方设法的要解除这么折磨的处境。 他打算在兑换商店那里边看看有没有解除他这种负面状态的良药,拉开兑换商店的页面看到打头前的第一个,他的脑门就跟被劈了一般。 转生丹, 天道这个坑货居然把这个转生丹放在了兑换商店第一行的第一个,而且标价还是特么的1000人品值一个, 萧仁气的脑仁生疼,天道这货到底是有多么跟他过不去啊,,, 奔腾的怒火在萧仁的胸腔来回冲击,他磨着牙齿把兑换商店的界面关掉了。 老子就特么的不走,就算是难受,我也要死到这张床上。 萧仁硬生生的挺着,尽管心里边已经抓狂,却还是强忍着度过了这一个月的时间。 等到他终于能够动的那一天,萧仁张嘴说的第一句就是:“我一定已经立地成佛了。” 太考验人了。 宇文决给他按摩着四肢,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为他做这件事情,以免等到他可以动了,四肢却僵掉了。 “我要大吃一顿,谁都别拦我。”萧仁嘟囔着。 “这恐怕不行。”宇文决歉然的说道:“你的肠胃这一个月的时日里边,不是吃粥就是服用养生丸,今天恐怕只能先吃些清淡点的,过几日才可食荤腥。” “嗷——”萧仁哀嚎一声。 宇文决忍着笑,说:“你且忍耐,等到回到了总教,我叫厨子给你置办一桌丰盛的。” 萧仁可怜巴巴的看着宇文决,也只好这样了。 萧仁手脚软趴趴的,宇文决扶着他站起来。 他们在这太原待得够久了,萧仁一能动,宇文决就打算立刻启程返回总教去。 “有胡宝马的消息了吗?”萧仁靠在宇文决的怀里,他的身上有一股子熏香的味道,很好闻。 “嗯,”宇文决推着他走,“暗桩传来过消息,说是看见他赶着一辆马车出关去了。” “他没事就好。”萧仁松口气。 晋州战结束之后,一直没有胡宝马的消息,萧仁恨担心,就让宇文决帮忙找一下,直到这会才有明确的信息。 “奇怪,他怎么也不去太原报个平安?”萧仁疑惑的抬起脑袋撞撞宇文决的下巴。 宇文决不得不伸手按住他的脑袋:“不清楚,我会继续让影堂打探的。” “不用了。”萧仁摇头,“反正知道他没事儿就算了。” 宇文决点了下头。 因为萧仁现在状况还没恢复到最好的样子,所以宇文决也是让属下驾驶着马车往冥教总教走。 “我都已经五个月没有见到毛团了。”萧仁趴在马车里边的小桌子上。 这驾马车比之前他坐过的任何一个都要豪华,简直就跟房车一样。 “你说它不会忘了我吧。”萧仁询问宇文决。 宇文决从手中的书卷当中抬起头来,迟疑的说道:“应该……不会。毛团姑娘可是很聪慧的,非是一般的动物习性。” “这可不一定,你又不是不知道女生外向,也没准它有了老公就不要爹。”然后他想到了什么,笑得贱兮兮的凑到他的身边,撞撞他的肩膀:“干嘛还这么客气,咱俩都什么关系了,我家闺女不也是你的闺女吗?别客气,不用叫它姑娘什么的了。” 宇文决哭笑不得,看着萧仁贱歪歪的冲他挤眉弄眼,没忍住凑到他唇边凶狠的亲吻了他一阵。 萧仁起初被他突袭吓了一跳,随后就开始热情的回应。 “嗯~~~”萧仁哼哼着,手很主动的去摸索着宇文决的身体。 宇文决深吸一口气,离开他的嘴唇,按住他不老实的爪子。 他的双眼满是火热,但还是克制着自己。萧仁的鼻息也很烫,他低喘着把额头顶在宇文决的颈窝。 萧仁不能动弹的这段时间里边,宇文决一直规规矩矩的照顾他,亲吻也很少。也就是宇文决这种性格,要换成是他,早就把阿决摆布成各种各样的姿势来一发。而宇文决却会因为萧仁这样动弹不得的苦闷,也暗自忍耐自己对他的欲望。 想必今天晚上的活动会很丰富,萧仁暗想。 宇文决的这驾马车十分的大,拉它的马就有四匹,所以他们走的也就很快。 萧仁跟宇文决白天赶路,晚上投宿,等到萧仁能吃荤腥了,宇文决更是变着花样的找当地的名厨给萧仁打牙祭,着实让萧仁过了一段快乐似神仙的日子。 这一天,到了汉中,天色已经不早他们就打算歇息了。 再有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回到冥教的总教。萧仁都归心似箭了,也不知道毛团选没选出一个夫婿来? 萧仁站在马车的外边,抻着懒腰。虽然马车跟房车一样豪华,萧仁坐久了也觉得浑身疲惫,关键是现在的道路全都是土路,减震系统也不怎么给力,他都要被颠的散架。 “站住!别跑——”一个声音嚷嚷着,从远处传来。 萧仁不经意的回头去看,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跑的飞快,从马车的旁边跑过去。 没过几秒后,三个高个子少年也风风火火的跑了过去。 萧仁的眼睛尖,一眼就看清楚那是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瘦巴巴穿的破破烂烂的,小脸脏兮兮。而后边跟着的三个少年穿的也是打着补丁的衣服。 萧仁顿时就知道这是一群小乞丐,前边那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另外三个追打。 “怎么?”宇文决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他注视着街角,问道。 “没事。看见一个小乞丐。”萧仁说道。 宇文决皱了一下眉毛。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要去帮忙吗?” 萧仁惊讶的看着他。 宇文决平静的说道:“这不是天道给你的任务吗?你虽然没随它的意,但是它附加在你身上的东西不是还在吗?” 这些都是赶路的时候,他跟他聊天的时候说的。 萧仁感动的笑了一下,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阿决太过的会为他着想了,他叹息着伸手抱住他的肩膀,洒脱的说道:“没事,反正我现在积累的已经足够使用到七老八十的了。” 他现在的人品值可是有五百多万,足够他挥霍了。 宇文决看着他,确认他确实不想要去,就点头抬腿往前走。 萧仁松开手,跟在他的身后往冥教在汉中的据点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旁边的小巷子里边传出来。 萧仁转头,惊讶的发现刚才那个小孩不知道怎么的又转回来了。 他气喘吁吁的,不时的还回头看一下,眼见得身后没了追兵,脏兮兮的小脸,笑得十分灿烂。 他转过头来,惊愕的发觉巷子那头站着一个人,他马上就要撞上去了。 萧仁是一个练武之人,当然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他反应灵敏的往旁边一迈。 但是悲催的是,那个小孩也非常的机灵,他于此同时也错开一步想要躲开他。 本来只是一个人躲开,两个人就不会撞上,偏偏俩人都动了一下。 萧仁无奈,他旁边就是墙了,他是可以跳起来,可是那个小孩绝对会撞个头破血流。 “咚”的一声,小孩撞在了萧仁的身上。 他那个小身板,直接就被反作用力给弹飞了出去。 小孩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着,虽然撞看一个狠的,还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可是这个孩子却坚强的没有叫出一声来。 宇文决本来已经走进去了,听到动静又出来了。 “出什么事了?”他站在门槛那里问。 “一个小孩。”萧仁走过去,把那个小孩提溜起来。 “放开我!”那个小孩凶巴巴的叫道。 看着他那场小黑脸,萧仁咧了下嘴,这可真是够脏的! 尽管一直倔强的不哭,可是疼痛还是让这个年幼的孩子红了眼眶。 “你没事吧?”萧仁摆出他那张无往不利的脸,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柔和的说。 小孩的脸从警惕,慢慢的变成了信任。 “我没事。”小孩低声的说道:“谢谢大哥哥,你放开我吧,我还要赶紧回家去呢,哥哥生病在家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萧仁低头一看,小孩的怀抱里边一直抱着一个烧饼。 我说他刚才怎么没挣扎,原来是怕掉地上。萧仁嘀咕道。 随后,他轻皱了一下眉头,拉开系统,果然弹出来一个眼前目标需要帮助的提示。 还真别说,一段时间没有去做善事了,萧仁竟然有点心痒。 察觉到了这一点,萧仁纠结了。 还真是被这个倒霉的系统给练出条件反射了。 宇文决也听到了小孩说话的声音,他看着萧仁那有点复杂的表情,善解人意的说道:“放心不下就去看一看吧。” 萧仁看了看他理解的眼神,顿时心中一顿热潮。 算了,就当是散播幸福了。 “小孩,你哥哥病了?”萧仁蹲下,平视着孩子的眼睛。 “嗯,虎子哥哥发烧了,烧的好厉害。”小孩抱着烧饼说道。 “有没有看郎中?”萧仁问道。 他才不会直接说带我去看看,那直接就会引来小孩的警惕,这种事情需要技巧和循序渐进。 “我们没钱……”小孩低声难过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萧仁的声音也低了下来,然后他才挂上一个微笑,对着小孩说道:“那,我帮你请个郎中去看看你哥哥好不好?刚才把你撞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小孩纠结的咬着嘴唇,明明是他撞到这个大哥哥的,可是大哥哥不仅不怪他,还要帮他请一个郎中。 小孩显然很为麻烦陌生人而不安,可是他的哥哥确实需要看病。 “那……谢谢大哥哥。”小孩的声音如同蚊呐。 萧仁面上笑的和熙,却把手伸到身后摆出了V字。 宇文决并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却不由得被他逗乐了。 阿仁做这些,可真是驾轻就熟的。 冥教的据点当中自然有郎中,宇文决直接把人叫上,跟在那个小孩的身后就向着贫民窟走去。 宇文决以前从来没有跟萧仁一起做过这种事情,他觉得很新鲜于是也执意的跟萧仁一起去了。 小孩的家根本就只是一个破败的房子,房屋都已经开始漏水,庭院里边也都满身杂草。 “这是你的家吗?”萧仁对小孩问道。 “不是的。”小孩咬着唇说:“我跟哥哥都是流浪儿,我俩的爹娘死了。” 萧仁点点头。 这些年来,这些事情看得多了,他的心中也很有触动。 很多的孩子父母双亡,让他想起自己,有比他更惨的,连个监护人也没有。 “虎子哥哥。”小孩推开门,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 萧仁跟宇文决紧跟着进了门,郎中也挎着一个布袋进来。 “豆丁!”一个脸色烧的通红的小男孩看见他眼睛顿时亮起来,他挣扎着爬起来责备的说道:“你跑到那里去了?!一整天也不见人影!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被叫做豆丁的小孩委屈的抱着烧饼,眼神湿哒哒的带着鼻音说道:“我去给哥哥找吃的……你都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你生病了,不吃东西会死的。” “一天不吃东西死不了人。”小男孩臭着脸说道,然后他看向跟在豆丁身后的刷那个大人警惕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哥哥!这些都是大好人!”豆丁急切的说道:“我在街上撞到这个大哥哥,可是他都不生我的气,听我说你病了还带了郎中来看你!” 小男孩比豆丁要大上一两岁,警惕心更强,明显不相信会有人这么好心。 “这是真的。”萧仁上前一步,微笑的说。 他说话的声调很柔和,宇文决根本就没听过他这个调调,顿时觉得违和不已。 萧仁可不知道宇文决的别扭,还在那里使用他的营业用强调,轻声细语的说着:“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他的目光很和善,轻易的就卸下了小男孩的防备心。 见到他的表情松动,萧仁的笑容更深了。 然后,他的目光一凝。 他惊讶的看着小男孩躺着的破棉絮铺的床铺里边宝贝的放着的东西里边一张面具。 那是一个半张脸的面具,色彩非常的鲜艳夸张,眼熟无比。 他惊疑的看着小男孩,问道:“你是虎子?!” 虎子茫然的抬起脸蛋,看着激动的萧仁:“我是叫虎子,大哥哥,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猜你们没几个人能记得这个小孩是谁。 这是一个伏笔啊! 第 150 章 这个孩子竟然就是四年前的那个元宵节他捡到的走失儿童, 记得当时第一眼看见这个门墩上坐着的小孩,萧仁还眼馋人家手里边的小吃,不要脸的抢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结果这孩子一哭,他立马被天道连消带打的扣了很多的人品值,差点没把他吓尿了。 当时吓得他,立刻把手边的食物塞回去,求爷爷告奶奶的哄这个小祖宗停止他那张止不住嚎的小嗓子,为了让他闭嘴,萧仁不得不搭进去一个面具。 正是此时躺在虎子床铺里边的那一个。 “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元宵灯会,你走丢了,是我捡到了你,还把你送到家人的身边,”萧仁蹲下身,凑到虎子的跟前让他看自己的脸。 虎子认真的看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说道:“我不记得了。” 萧仁差点栽倒,他狼狈的撑了一下地,宇文决一步走过来,扶住他的肩膀:“这是当时那个小孩?” 宇文决的记忆力可是相当不错的,不像是萧仁,是看到那个面具才能认出来。他是听到这个叫虎子的名字就觉得耳熟,但是这个名字是这个世间很普遍的乳名,也就没在意。 萧仁早就忘记人家的名字,但是毕竟他对于被一个熊孩子讹了一个面具的事情记得清楚,连带的就想起那个小孩确实就是叫做虎子。 这俩的记性,还能够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可是虎子可是没那么好的记性的。 萧仁继续的说道:“你再仔细想想,当时我抱着你,穿过元宵灯会的花灯街。那个时候遇见了你爷爷,他把你抱回去的。” 虎子的小脸黯然了下来,他低声的说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好吧,不能指望那么小的孩子还记得。萧仁无奈:“你的家人呢?你怎么跑到汉中来的?” 要知道他遇见那个小孩里这个地方可是要几百里地远的。 “我家里边的人都死了。”虎子低落的说,“我也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记得下了好几天的大雨,那天我正在玩,突然我娘把我放进里一个大木盆里,然后我就被烂泥巴冲走了。” 虎子一说这个,萧仁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个小孩的家应该是在平武镇一带的,那个时候,萧仁虽然出了计策炸毁了山谷截断了泥石流的走向,但是在它改道之前还是吞噬了两三个村庄,这个虎子的家定然就是在那三个村子里边。 虎子娘十分的机智,她把虎子放进了一个类似船一样的大木盆,这个木盆让虎子这个小小的孩童被漂浮着送到了安全的地带。 萧仁抿了一下嘴,他问道:“那你怎么来到汉中的,这个豆丁是你的弟弟?” 虎子小脸通红的看了看豆丁:“不是的,我跟豆丁是在半路上遇见的,我们两个都是没了爹娘,于是一起一路乞讨的来到了汉中。” 萧仁看了看虎子开始出汗的小脸,不再跟他说话,低声吩咐郎中给虎子看病。 萧仁站在一边沉默的看着郎中切脉。 “教主,这个孩童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染了风寒,属下开一服药,三天就保证他恢复如常。”郎中恭敬的对宇文决说道。 “你去抓药吧。”宇文决淡淡的吩咐。 郎中领命出去了。 听到哥哥的病马上就好,豆丁高兴的不行,凑到虎子的跟前:“哥哥,你吃烧饼吧。” 虎子勉强的笑了一下,对着豆丁说道:“我不吃,我躺着不动一点也不饿,豆丁吃吧。” 萧仁扭头对着宇文决说:“这俩孩子靠着乞讨独自生存了三四年,真是非常的幸运了。” 宇文决缓缓的点点头。 宇文决当时走失的年纪也就五岁左右,他很幸运的被宇文炽捡回去,可是这两个孩子却一只流浪乞讨生活到了现在。 “不若带他们回去,我教的分舵还是养得起两张嘴的。”宇文决低声说道。 “带他们去分舵?”萧仁诧异的看着他:“我本来是打算找个人家给他们点钱收养他们。” “你就算是给他们找一个人家,对待他们也未必能好,至少冥教时不时的会收养一些孤儿进入各个分堂从小培养。”宇文决淡漠的说道。 萧仁想了一下,这也算是一个出路,送到普通人家将来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冥教可以说是如今大庆最大的势力组织,至少生活和前途都可以保障。 “行,那就这样。”萧仁干脆的点头答应,“那我们把他们就带回去吧,这里的条件也不怎么利于养病。” 宇文决轻声应了一声。 萧仁弯腰靠近两个正在推让的孩子,说:“虎子,虽然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是四年前我确实跟你的爷爷还有你有过一面之缘。你的家人都去世了,大哥哥我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你们,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帮你们找一个地方把你们养活大。” 虎子跟豆丁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住了。 这俩孩子流浪的时间不短了,却一直好好的,他们两个可比一般的小孩聪明多了。 也曾经有人想要收养他们,不过却要把两个人分开,因为一个家庭养育一个还可以,两个就负担不起了。 也有不怀好意的人想要拐卖他俩,被他们机灵的爬上行商的货车,偷偷的离开了那个城市。 他们也不愿意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尤其这两个孩子都是家庭破裂,是体会过家庭温暖的,自然比一出生就是孤儿的孩子要更加的渴望一个安定的港湾。 虎子谨慎的看着萧仁,问道:“你能保证不把我跟豆丁分开吗?” “当然。”萧仁说道。 “那……”虎子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收养我们的人要我们做什么呢?” 经历过时间丑恶,虎子已经不再单纯的相信这个世间有单纯的善念。 萧仁对他这种状态十分的熟悉,几年前他也是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利益交换,那么接受馈赠都是不安的。 他伸出手按在虎子的脑袋瓜上,对他说道:“大哥哥的爹娘也死的很早,一看见你们就想起我的小时候一样。你放心,收养你的地方虽然不算是单纯的善心,但是也能够让你俩穿的暖,吃的饱。只要你们两个健健康康的长大,帮他们做事报答就行。就是这样,别的没什么。” 豆丁出于一个孩子的单纯直觉,对萧仁的信赖比虎子要强的多,此时他开口劝说:“这不是挺好的吗?哥哥,我们以后再也不用为了吃的被人追着打了。” 这句话触动了虎子,他不再犹豫,同意了。 萧仁当即要把他抱起来带到冥教的分舵去。 萧仁弯下腰的一瞬间,宇文决拉住了他。 萧仁疑惑的回头看他:“怎么?” 宇文决停了一会,说道:“我来抱他。” 说完这个,宇文决推开他,弯下腰把虎子抱起来。 萧仁哭笑不得,这是闹哪样?! 这样阿决竟然也要吃醋防备? 虎子冷不丁的被包进了一个宽大的胸膛,他惊慌了一下,随后就喊了起来:“我的面具!我的面具!” 虎子伸手挣扎着,想要去够他的面具。 这是他唯一保留着的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了,自然宝贝的很。 宇文决抓住他的胳膊,严厉的说道:“别动!” 萧仁赶紧去捡起那个面具,放到虎子的怀里。 宇文决批完虎子之后,握着虎子胳膊的手顿住了。 他站在那里不动。 虎子拿到面具也乖乖的不再闹腾,他奇怪的看着都静止不动的人们。 萧仁是对宇文决的表现惊奇,豆丁是完全被着突然的发展惊呆。 “阿决?怎么了?”萧仁皱眉。 “你等一下。”宇文决看了看他,没有解释。 他把虎子又放在了破棉絮的床铺上,把他摆成盘腿坐下的姿势,然后他撩开衣摆,坐在地上,伸出双手贴在虎子的脊背上。 虎子被他的手贴在背上,完全动不了,他惊慌的转着眼珠子,想要开口喊,却出不了声。 萧仁不知道宇文决要做什么,却还是拉住豆丁不去打搅他。 宇文决的内力在虎子的经脉里边运转了一个周天,他气回丹田,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他睁开眼睛,面露惊喜。 “出什么事情了?”萧仁忍不住问道。 宇文决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激动,他站起身来对着萧仁惊喜的说道:“这个孩子的体质居然能够修炼九冥神功!” 啥?!萧仁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种体质的人世间可是非常罕见的。”宇文决神情复杂的看着坐在床上扭头莫名其的看着俩人的虎子。 如果要是这么说来,这个孩子跟他可真是有缘分,要知道四年前他可是错过了这个体质的孩子。 萧仁也想到了这一点:“早知道当时应该叫你抱着,那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收他当徒弟了。” 宇文决不置可否,那个时候他重伤未愈,才不会去抱一个陌生的孩子。 “你要收我当徒弟吗?”虎子站起来问宇文决。 他可不傻,被收养到不知道哪里去,还不如跟着这个面貌和善的大哥哥,虽然这个长得好看的叔叔凶巴巴的…… “对。”宇文决颔首,“你的体质符合条件,可以传承我的衣钵,你可愿入我门下?”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虎子机灵的很,立马跪倒在地给宇文决磕了三个响头。 宇文决满意的点头,毕竟虽然体质合适,他也不喜欢一个木讷的孩子做他的传承人。 “起来吧。”他淡声的说道。 “是!师父。”虎子的脸颊更红了,虽然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可是有了师父也就等于是有了长辈,不再是无依无靠了,怎么不让这几年过够了苦日子的孩子激动。 萧仁为宇文决找到了合适的徒弟而感到由衷的高兴,他还来不及说什么被他拉着的豆丁“哇——”的一声就哭了。 豆丁哭得撕心裂肺,显然是伤心极了。 “你哭什么?”萧仁头顿时就大了。 “呜呜呜……虎子哥哥……不要、豆丁了……”豆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那两个眼睛就跟下倾盆大雨一样。 “豆丁!”虎子焦急的冲过来,“我没有不要你啊!” “虎子哥哥骗人!”豆丁尖叫一声:“明明说好了不分开,现在你却拜了师父,你马上就要像之前那个石蛋哥哥一样被带走扔下豆丁不管啦!!” 虎子被他喊的一蒙,他呐呐的解释道:“我没有扔下你不管的意思啊!”虎子的年纪毕竟还小,他被豆丁逼的急了,也哭了起来:“我只是想我拜了师父,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石蛋也想带上我们的,可是他师父不是不要吗?”豆丁哭喊。 虎子这才意识到,宇文决收了他做徒弟,也不一定会把豆丁带走,说不定会送他到之前的那个要收留他们的地方去。 虎子顿时被这个想法打击了,眼泪哗哗的流:“我没想到……” 虎子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萧仁,哭求着:“大哥哥,求求你带上豆丁一起走吧!” 宇文决惊奇的看了虎子一眼,他倒是天赋秉异,竟然直觉的就去求阿仁! 脑补帝顿时开始苦思,万一以后他管教这孩子他却跑去找阿仁求情,这可怎么办?不行,必须提前给他树立起正确的观念,师父训诫,绝对不可以去找师——咳——娘告状。 萧仁被这俩哭包给弄无语至极,他跟宇文决还没说什么呢,这俩就哭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好啦,别哭了。”萧仁走过去手按在两个小孩的脑袋瓜上,“既然虎子被阿决收了做徒弟,豆丁自然要被一起带走。” “真的?!”两个孩子湿漉漉的大眼睛又惊又喜的看着萧仁。 “那当然啦。”萧仁看了一眼宇文决,把豆丁抱起来。 宇文决眉毛一颤,按捺着把豆丁从萧仁身上拽下来的冲动。 萧仁笑眯眯的看着豆丁朦胧的泪眼,得意的说道:“我家阿决好不容易找到了徒弟,这可是喜事一件。既然这样,不如来个好事成双。豆丁,做我的义子怎么样?” 宇文决惊吓的看着他,虎子跟豆丁都惊愕了。 “哈哈哈!”萧仁看着三人惊呆的表情乐的大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 151 章 宇文决无语又无奈的看着萧仁得意又嘚瑟抱着被他吓傻的豆丁颠着。 宇文决开口说道:“你真的决定了?” 萧仁抱着豆丁靠近宇文决,认真的说道:“嗯。两次巧遇到虎子,他又碰巧正是符合你功夫的传承人。而豆丁在大街上撞到我,这都是机缘。” 宇文决看了看两个还懵懵懂懂孩子,弯起嘴角来露出一个笑来。 “好。”他轻轻的说道。 曾经他也想过,阿仁跟他在一起就没有后的问题,如今阿仁看中了豆丁收了他做义子,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个心结。 “傻小子!”萧仁笑着骂了一句俩眼睛瞪的大大的傻呆呆的看着他的豆丁,“还不快叫爹爹。” 豆丁的双手一下子抓紧了,他的眼睛里边又开始滴滴答答的掉眼泪,他嗫嚅的说道:“大哥哥真的要我做你的儿子吗?” 萧仁的笑容大大的说道:“不能再说大哥哥了,要叫爹爹。” 豆丁抓着萧仁的衣服,手指都用力的发白了,他抽抽噎噎的喊了一声:“……爹爹。” “哎。”萧仁被个小豆丁叫一声爹爹,浑身爽的不行,从现在起他也算是一个正式当爹的人了。 以前虽然一直把毛团当闺女养,可惜的是毛团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不是软绵绵的小孩,也不会叫一声“爹爹”。多少萧仁的心里边还是有点遗憾的,现在这个遗憾完全被豆丁弥补了。 虎子跟豆丁被宇文决跟萧仁两个分别抱着,回到了冥教的分舵。 郎中已经熬好了中药,那苦苦的汤水,虎子面不改色的就给灌下去了。 萧仁由衷的感到佩服,真是一条汉子。 三个人围在给虎子的窗前,虎子喝了药迷迷糊糊的,他挣扎着要睡不睡的,觉得一切好像做梦。 只是不到半天的时间,他跟豆丁的命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有了一个威严好看的师父,豆丁有了一个和善可靠的爹。 “睡觉吧,等你醒了病就全好了。”萧仁低声的说道。 宇文决在萧仁的肩膀上按了一下,三个人离开了虎子的房间。 厨子已经给自家教主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豆丁的眼珠子盯在桌面上的美味佳肴上,拘束的咽着口水。 “快吃吧,吃完了我带你去洗个澡换换衣服。”萧仁说道。 现在豆丁已经被洗干净了脸蛋跟手,露出了一张虽然没什么肉尖尖的小脸,但是依然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孩子长的十分的俊俏。 萧仁暗叹了一声,幸亏他一直脏兮兮的,要不然这张脸非要引起一些变态的觊觎。 “嗯。”豆丁点了点头,笨拙的拿着筷子开始吃饭。 豆丁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的吃一顿了,他的吃相绝对说不上优雅有教养,但是却让人觉得非常的怜爱。 “豆丁,以后你叫我爹爹,就叫他爹。知道了吗?”萧仁对着豆丁指着宇文决说道。 宇文决差点没被呛到。 豆丁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仁。”宇文决不赞同的看着萧仁。 萧仁坚定的看着宇文决说道:“你是我爱的人,我们是一家人,豆丁成了我的儿子,自然也是你的儿子。” 宇文决目光闪动,喃喃的叫他的名字:“阿仁……” 他叹息了一声说道:“没有必要叫我爹,叫我伯伯就行。如果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你的声誉和豆丁名声都不好。” “那怎么行,我可是没打算隐瞒咱们的关系的。”萧仁坚持的说道,“你觉得咱们的这种关系羞耻?” “不是!”宇文决快速的回道。 “那不就行了,那就没什么不能公诸于众的。”萧仁说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到我在武林正道的地位不容动摇的时候,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公告天下。” 宇文决很开心萧仁的决定,但是又有点忧心。 萧仁却乐观的很,他边吃边说道:“这种事情越是遮遮掩掩的,越躲不开人的指指点点。只要我们大大方方的,其他的人就不敢在我们跟前说三道四。被人议论一时,也就索然无味了,他们又不能靠八卦吃饭。” 宇文决吃不下去了,他放下了筷子,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俩人的关系公开的时候,在江湖上掀起的惊涛骇浪了。 豆丁一直在旁边听着,他压根就不明白,不过却还是乖乖的在萧仁的要求下叫了宇文决一声“爹。” 反正萧仁还是他的爹爹,再叫一个也算是赚了。 吃完饭了,萧仁打算给豆丁亲自洗个澡。 宇文决本来是打算叫下人去带着豆丁去洗,但是萧仁坚持要自己带,美其名曰什么……亲子活动。 宇文决看着萧仁拉着豆丁的小手走了,然后心中有点不是滋味,看来两个人的生活当中这就被两个小孩给搅和成了四人世界了。 他惆怅的站在院子里,回忆起来,他跟阿仁两个甜甜蜜蜜的日子总共也没过多少天。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决突然听到萧仁的那个方向传来一声惊叫。 “我靠啊啊啊啊——” 萧仁的声音是那么的惊恐,宇文决不假思索的就冲过去,一下子就撞破了房门。 “阿仁!”宇文决焦急的巡视着房间,萧仁不知道被什么惊吓,瑟缩的贴在墙壁上,而豆丁则呆呆的站在一个浴桶的边上,身上的衣服已经都被脱掉了。 没见到有什么危险,宇文决放下心弦,他走过去握住萧仁的胳膊:“怎么了?” “阿阿阿、阿决!”萧仁惊慌失措的抓着宇文决的手,哆嗦的说道:“为什么豆丁没有小丁丁?!” 什么?!宇文决惊愕的看着萧仁。 见宇文决一脸的不敢置信,萧仁抓着他的手更紧了,他语气肯定说道:“他真的没有!这是咋回事啊?” 宇文决的脑袋转过去,看着光溜溜手足无措的站在浴桶边上的豆丁,刚才他没有注意,现在一看这确实不是一个小男孩! 豆丁被两个人的表情连惊带吓,大眼睛又蓄满了泪水:“什么是小丁丁?我怎么没有?爹爹别不要豆丁好吗?” 宇文决极力镇定的吸口气,对着惊魂未定的萧仁安慰的说道:“这并不少见,为了保证安全,很多小姑娘都被打扮成男孩在外边流浪。” 萧仁不怎么相信的说道:“你是说这是豆丁自己干的,可是她似乎连自己的性别都弄不清楚啊!” 宇文决也没有办法说清楚,只能先叫过来一个分舵的侍女,给瑟瑟发抖的豆丁先洗刷干净。 萧仁则被宇文决恍惚的扶出去了。 “难不成我这辈子就没有儿子命?”萧仁茫然的看着宇文决说道。毛团当初他虽然是很草率的判断,但是好歹也蒙对了。这豆丁的衣着和头发脾气来看都是男孩,只不过现在想来豆丁确实很能哭…… 宇文决无语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饱受惊吓的心肝。 这不知道刚才这一下子豆丁跟萧仁哪个人受到的惊吓更大。 萧仁跟宇文决一直以为豆丁是一个男孩,于是当发觉到豆丁其实是一个女孩子,两个人都很吃惊。 只不过现在宇文决因为对突然出现的分薄萧仁注意力精力的豆丁还没怎么上心,于是他受到的刺激反而没有萧仁那么强。 “阿仁,既然豆丁是一个女孩,你还收养她吗?”宇文决细心的给萧仁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的手里。 萧仁无意识的抬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热热的水,温暖了他的胃,让他呆滞的思维开始正常运转。 “嗯?”萧仁奇怪的看了阿决一眼,说道:“当然还收养她啊。” “但是她是一个女娃,没有办法给你传香火。”宇文决撑着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萧仁,说出了这么一句出乎萧仁意料的话来。 萧仁手里捧着杯子顿住了。 他毕竟是一个现代人,接受现代教育长达十几年,虽然不能说是绝对的女权主义者,但是最起码他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反观宇文决,尽管他做事诡秘霸道,倒还是更加的注重男丁传递香火的传统观念。 每次察觉到他跟阿决的这种反差巨大的观念跟思想,萧仁都感觉十分有趣。 “没事。”萧仁把茶杯放下,“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人们已经不怎么在乎这个事情,而且就算是只有一个女孩,将来她结婚了也是要赡养自己的父母的。” 宇文决讶异的看着萧仁神态自若的样子,判断阿仁这些话竟然都是真的。 “你的世界,竟然如此。”宇文决若有所思,“想必女子也可以工作考学入仕吧?” 几乎是萧仁的一句话,宇文决就能够从中推断出他的那个世界女性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萧仁冲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是的,甚至别的国家还有女王啊,女首相,女性可是占据了半壁江山的。” 宇文决难以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这给他的冲击是巨大的,尽管他能够理解萧仁叙说的社会形态,可是真的要让他去生活在那里,他宁愿待在自己这个被阿仁说落后的地方。 幸好的是,阿仁为了他,愿意留在这里。 于是宇文决不再纠结豆丁的性别问题,反而是说了一句:“不用她,就算是阿仁将来老了,也由我冥教奉养。” 萧仁冷不丁的听阿决这么一句话,竟然热血上涌到脸蛋上,燥热的耳根子都红了。 宇文决说的理所当然,显然不是故意要这个效果,可是对于萧仁来说这不啻于最火辣辣的情话了。 从小失去双亲,其实萧仁恨没有安全感,他做的又是黑帮头目,看多了不得善终的黑帮分子,他也不希望自己晚景凄凉,而宇文决的这句话却给他一个幸福未来的保证。 萧仁浮想联翩,都忍不住开始幻想将来两个人老了,归隐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夕阳西下,相伴散步什么的…… “阿仁?”宇文决奇怪的看着他陷入自己世界,笑得嘴都要咧开了。 “什么?”萧仁回过神来,眨眨眼看他。 “我说虎子跟豆丁都是乳名,要给两个孩子起一个大名,你打算给豆丁起什么名字?”宇文决问道。 回来的路上,俩人已经问过,这俩孩子都不记得自己的大名。 “萧……”萧仁冥思苦想,“萧豆豆?” 宇文决跟被点了穴道一样,眼神定定的看着他十分认真的样子,违心的说道:“不错。” 反而是萧仁想了想,否定了这个名字:“算了,不叫豆豆了,让我想起一个打豆豆的笑话来。每天都要挨打什么的,这个名字不好。” 宇文决看他绞尽脑汁的,转移话题说道:“我给虎子取好名字了,单字一个励,宇文励。” “宇文励?”萧仁看着他,称赞的说道:“这个名字好听。” 宇文决笑了一下。 “哎……”萧仁苦恼的抓着头发,“我想不出来。” 萧仁在那里苦恼的使劲思考,宇文决想要帮他却忍住了。名字是父母对孩子的期盼,这个名字如果是萧仁自己起的,两个人的关系想必会更加的紧密一些。 这个时候,外边传来侍女小心翼翼的禀报声:“启禀教主,婢子把豆丁小姐带来了。” 萧仁精神一震,从趴在桌子上的动作直起身子,他站起来,喊了一声:“快进来。” 那个侍女迟疑了一下,没见教主出声,就推开房门,领进来了一个梳洗打扮好了的小女孩了。 这个小女孩长的眉清目秀,五官十分的俊俏好看。她梳着这个时代最流行的双鬓头,发髻上还插着绢花。她身穿一声嫩绿色的小衣小褂,小脸因为沐浴红扑扑的,尽管还很清瘦,下巴还尖尖的。但是,她不安的抓着两边的衣角,怯生生的看着萧仁的样子,比当初第一眼看见毛团子状态的毛团还要萌! 豆丁张了张小巧的嘴巴,声音低低的叫萧仁:“爹爹?” “好萌啊!”萧仁眨眨眼,一步过去就把豆丁抱在了怀里,“豆丁真可爱!以后你的大名就叫做萧萌怎么样?” “嗯。”豆丁看到自己似乎没有因为她没有一个名叫小丁丁的东西而被爹爹讨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第 152 章 萧仁在最初的冲击过去之后,看到了恢复女装的豆丁,更欢喜了。 在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的人们心中,其实女性更跟儿子亲近,男性则更喜欢女儿,毕竟异性相吸嘛。 看着可爱的萧萌,萧仁都在幻想她长大以后会出落的多么的漂亮,多么的迷人,多么得招小伙子喜欢。 他甚至已久开始盘算,回去要找绛珠姑娘给小姑娘做几身好看的衣服,也要让阿决给她找两个教席先生,琴棋书画什么,一定把她教导成一个真正的才女,绝对不能像是他干姐姐黄婥那样的伪淑女! 宇文决看着萧仁抱着小姑娘稀罕的不撒手的样子,暗中醋意横生。 他站起身来,缓缓的都过去,对俩人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让人带她安歇去吧。” 萧仁不舍的看着豆丁,宇文决就又说道:“来日方长。” 萧仁让侍女把豆丁带走,宇文决决定要对将来的生活好好的安排一番,不仅仅他会给豆丁找人教他认字甚至会让人教她女红,身为一个江湖大侠的女儿怎么能不会武功? 务必保证要让这俩小孩的生活充实又充满! 虎子一觉睡起来,看到推开门跑进来的小姑娘,不敢置信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他惊讶的问着豆丁:“你怎么穿着女的衣服?” “爹爹说我没有小丁丁,所以我是小女孩不是小男孩,虎子哥哥,什么是小丁丁?”豆丁天真烂漫的问道。 虎子的脸顿时被她这个限制级的问题给问的脸蛋充血。 “怎么?原来你是个小女孩啊?!”虎子失声惊叫。 “原来你也不知道?”萧仁随后走了进来。 “我不知道。”虎子摇头说道,“之前遇到豆丁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身男孩的衣服,梳头发也是男孩的样子。” 萧仁摸摸他的头,温度已经降低了很多。 “再吃两天药就好了。”然后与他说道:“那你平时也没发觉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虎子摇头。 “豆丁,过来。”萧仁把小姑娘拉过来,问她:“谁跟你说你是个小男孩的?” “我娘说的。”豆丁认真的说道:“她说小男孩才可以在外边,小女孩不可以,所以我就是小男孩。” 萧仁黑线,还有这样的娘亲呢?! “后来,我娘临死之前叮嘱我,让我尿尿的时候一定躲着别人,”豆丁不好意思的抓着衣角,羞涩的说道:“因为我站着尿尿一定会尿裤子,所以不可以让别人看见。” 虎子跟萧仁两个人木然的看着扭着衣角的豆丁。 这个理由真是很好很强大,因为站着尿尿的是小男孩被人看到尿裤子一定不好意思,所以一定要躲着蹲着尿尿吗? 难怪虎子一直没发觉呢。 “虎子哥哥。”豆丁突然高兴的凑到虎子旁边,说道:“爹爹给我起了一个大名,叫做萧萌。我有个大名了!” 虎子闻言惊讶的看着一脸高兴的豆丁,正经人家的孩子都是有大名,只有没爹娘的孩子和孤儿才会只有一个乳名。 虎子羡慕的看着豆丁,然后对着萧仁说道:“大哥哥,我也想要一个名字。” “你的名字是宇文励。”宇文决走进来说道。 “师父!”虎子挣扎着起身。 “别动。”萧仁按住他。 宇文决脸色有点黑的说道:“你不可以叫他大哥哥。” 虎子疑惑的看着他,明明这个就是大哥哥为什么不可以叫。 “因为他是为师我的……”宇文决纠结了一下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 娘子,内人这种称呼用到阿仁的身上,宇文决觉得侮辱了他身为男性的尊严。 “爱人。”萧仁好心的提供了一个词汇,“我们那里两口子的互相称谓,可以当做丈夫也可以当做妻子用。” 虎子跟豆丁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俩人:“可是你们是两个男的,两个男的里边谁是妻子呢?” 萧仁跟宇文决一阵沉默。 “咳~谁也不是妻子,我们两个都是丈夫,知道吗?”关键时刻,还是在现代咨询接触的多的萧仁撑得住。 虎子跟豆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虎子问道:“那我该怎么叫大哥哥?” 宇文决瞟了一眼萧仁说道:“你可以叫他师丈。”然后他低头对豆丁说道:“你以后叫我父亲就是。”爹跟爹爹还是有点区分不开,他不如直接让豆丁叫父亲算了。 萧仁冲着宇文决笑的灿烂。他还真是会想,师丈——师父的丈夫吗? 宇文决对着两个小孩说道:“我们在此地停留三天,等虎子养好病之后就起程回总教去,那才是我们的家。从今天起,我跟阿仁不再叫你们的乳名,换成你们的大名,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是大孩子了不再是幼儿,明白了吗?” 虎子跟豆丁亢奋的点点头。 萧仁暗笑,毕竟还是小孩,最喜欢被人当成大孩子或者是大人看待了。 虎子跟豆丁这两个乳名就正式跟两个漂泊生活一起作别了,从这天起他们就是宇文励跟萧萌了。 宇文决称呼宇文励的小名叫做励儿,萧仁则更愿意叫萧萌,小萌。 萧仁摸摸萧萌梳的漂漂亮亮的双环发髻,低头对她说道:“等回到总教,你就可以见到毛团小姐姐了哦。” “我还有个姐姐?”萧萌惊喜的问道。 宇文决面露古怪,萧仁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是啊,她也是爹爹收养的,要比你早三年呢。” 萧萌对这个同样被收养的小姐姐好奇极了,对于回总教去更加的期待。 等到过了三天,宇文励的身体完全的好了,宇文决跟萧仁两个带着两个孩子上路。 本来汉中距离冥教总教的位置就只有一天多的路程,宇文决路上不作休息连夜的赶回了幽山宫。 空寂了半年的幽山宫,终于迎回了它的主人,还有主人的爱人,徒弟,女儿。 绛珠从来没有见到过幽山宫中有这么多位主人,兴奋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幸亏她是个伶俐的,很快的就给少教主跟小姐安排好了房间。 因为是天黑上的山,所以一直坐在马车里边的两个小孩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地方有多么大,只不过是宇文决的寝宫,就足以把两个小孩完全的惊呆了。 萧萌不安的抓着宇文励,宇文励尽管也有点拘谨跟无措但是还是努力的不表现出来。 “别担心,绛珠是个非常和善的人,她会照顾你们两个的。”萧仁安慰的说道。 而宇文决只是说了一句:“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当然他的这句话里边也是包含了萧仁的,而萧仁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这个家伙自觉的很,早就把宇文决的地盘当成自己的了,当然只是仅限幽山宫而已。 兴奋,紧张,不安,让两个小家伙的脸蛋红扑扑的。 萧萌更是冲着萧仁问道:“小姐姐呢?” 萧仁扭头问绛珠:“我家毛团呢?” “毛团姑娘最近都住在后山,白天休息现在也不回来了。”绛珠说道。 萧仁很不高兴:“好啊,家长一不在家,这就野的不着家,竟然敢昼不归宿!” 萧仁气冲冲的往后山走去。 绛珠欲言又止的看着萧仁的背影。 宇文决对着绛珠吩咐道:“带少教主跟小姐下去歇息。” “是。”绛珠恭顺的应道,然后她冲着两个孩子微笑,柔和的说道:“少教主,小姐,跟婢子走吧。” 宇文励跟萧萌看了看宇文决的淡然的表情,看他不说话,这才被绛珠领着走了。 这天晚上,萧仁在幽山宫的后山怎么喊,毛团也不出来,把他给气坏了。 他带着一身凉气,钻进了被窝,把宇文决直接给惊醒了。 “找到毛团了吗?”宇文决低声的问道。 “没有。”萧仁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说道:“明天天亮我再去找它,真是反了它了!” 随后他又忧心忡忡的说道:“阿决,你说它不会是真的而恢复野性,养不住了吧?” 毕竟现代有很多的家养宠物,被野放一段时间直接就恢复野性,不认自己的主人了。 “不会的。”宇文决跟他面对面抱住他,“睡吧,明天一早我陪你去找。” 其实他已经从绛珠那里问过了,只不过这件事情他现在也不好跟萧仁直说,只好天亮陪他亲自让他看看。 阿仁那么在乎毛团,但愿不要被打击的太过。宇文决暗自思忖。 因为担心毛团,萧仁第二天很早就起来了。 跟后山的守卫那边问了毛团的大概活动范围,萧仁跟宇文决就直接的扎进了后山的林子里边。 “毛团?”萧仁边走边喊着。 现在已经进入了初夏,树林里边枝繁叶茂,野草旺盛,萧仁深一脚浅一脚,在守卫给的范围里边喊着。 突然宇文决耳朵尖的听见一声翅膀闪动的声音,他立刻伸手拉了萧仁一下。 萧仁很机警的停止前进,屏住呼吸。 “你看,那个是不是毛团?”宇文决在他的耳边低语。 萧仁抬头一看,才发觉前方一个十分隐蔽的树杈上边,一直灰褐色的猫头鹰正悄无声息的藏在那里,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仁的方向。 那是一个十分强壮的猫头鹰,它所在的地方是树枝交错的位置,看样子它似乎是筑巢了。萧仁对于毛团身上的斑点,还有眼睛周围的纹路记得是一清二楚,那绝对就是毛团没错! 筑巢?这可是完全的变野了啊!要知道这些年来,毛团多数都是踩在杆子上睡觉的。 萧仁焦急起来,就要跑过去。 宇文决眼明手快的拉住他,低声的喊道:“别冲动,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萧仁疑惑的看了看宇文决,定睛向着毛团的窝看去。 他这才发觉,毛团在那里是窝着的,而它的肚皮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萧仁看清楚那是什么之后,差点没一口血呕死。 “那个胆大包天的竟敢搞大了我闺女的肚子!!!”萧仁咆哮。 毛团一直盯着他,见他大叫了起来,不悦的鸣叫了起来。 它窝里边的那群毛茸茸的小毛团子,被萧仁的声音惊吓,不安的骚动着。 “毛团!是粑粑回来了。”萧仁眼眶湿润,眼巴巴的看着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的宝贝闺女。 他完全没想到只不过是出去了半年,他的闺女竟然就嫁为人妇不说还生了一窝的小猫头鹰! 毛团伸着脖子冲着萧仁“呜呜呜”的叫着,可惜这次萧仁跟它米有默契,不知道它是个什么意思。 毛团见萧仁不理解,焦躁的在窝里边拍着翅膀,感到它的不安分,小猫头鹰们也不安的叫着。 “我要过去看看。”萧仁挣扎着要甩开宇文决的手。 “别过去,毛团现在正在养育幼崽,你现在靠近,不知道它会不会攻击你。”宇文决说道。 萧仁听了这话,更伤心了。 过了不一会儿,另外一只小一点的猫头鹰飞回来了,它的身上坑坑洼洼的,像是惨遭过什么蹂躏一般。 等到这只猫头鹰一回到巢中,毛团迫不及待的的就冲了出去。 萧仁惊喜的看着毛团张开翅膀向着他飞过来,他欣喜的张开胳膊:“毛团!快到粑粑这里来!” 毛团气势汹汹的飞过来,等到萧仁发觉它没减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毛团直接一爪子踹在他的脸上。 我叫你离家出走这么久!我踹! 毛团愤怒的尖声鸣叫着:“呜呜呜呜呜!!!” 第 153 章 毛团这次是出离的愤怒,它是照着萧仁的脑袋劈头盖脸的用翅膀拍打,那爪子又挠又踹。 这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千锤百炼一般,可见平日里边没少练习。 “毛团嗷嗷嗷——”萧仁抱着脑袋求饶,“别挠脸!!!” 毛团顿了一下,落到他的脑袋上开始撕扯他的发髻,把萧仁弄得是狼狈不堪,好似被流氓猥亵过的大姑娘般凄惨。 宇文决站在一边难得的无措,他自然是一下子就能把毛团打开,可是这,毛团可是萧仁的心头肉,如果他下手重了,说不得会把毛团弄的重伤,可是如果要是下手轻了,毛团说不得会迁怒到他身上,萧仁此刻狼狈的样子,他可不想在自己的身上再现。 于是宇文决思前想后,在翅膀的拍打声和萧仁的惨叫声中艰难的做了一个决定,他还是壁上观吧。 眼见的这次毛团的怒火难得消下去,萧仁不得不采取手段,他大叫一声,躺在地上开始装死。 宇文决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抽着嘴角躲到一旁去强忍着笑意。 毛团本来是踩着他的脑袋,这下萧仁软倒在地,它不得不蒲扇着翅膀飞起来。 毛团再怎么聪明,毕竟智力也就十岁小朋友左右,萧仁做戏十分的到位,躺在地上抽搐着,气若游丝。 毛团眼见的造成了这般后果,立马不安起来落到萧仁的身边,不安的低声鸣叫。 “毛团啊——”萧仁唱作俱佳的哀叫起来,“你知不知道粑粑这次在外边可是九死一生,差点就回不来。粑粑在外边总是想我家毛团怎么样了,可是你这个没良心,粑粑一回来看你你就这么对待粑粑。粑粑的心都碎了,稀碎稀碎滴啊!” “呜呜~~~”毛团不知所措的跳了两下。 “你看粑粑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昨天晚上到现在到处在找你,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嘛?”萧仁睁着眼睛说着瞎话,肉麻的对着一只猫头鹰卖萌撒娇。 毛团女王抬起脖子,小脑袋瓜扬起来,高傲的看了一眼十分诚意的萧仁,勉为其难的伸出了爪子,表示原谅它的粑粑了,快来亲吻它的脚丫子。 当然亲吻脚丫子完全是萧仁自己的脑补,毛团只不过是表示原因再站到他的胳膊上而已。 萧仁眉开眼笑的抱起毛团,亲它毛乎乎的脸蛋。 毛团不满的咕咕叫着,都说这么抱着不舒服。 父子两个大战一场——其实只是毛团单方面的施暴,终于重归于好,真是可喜可贺。 毛团跟萧仁亲热了一阵,想起自己的家人,于是飞起来,向着树杈上的窝飞过去,它一边飞一边回旋着冲着萧仁鸣叫,示意他跟上。 “哎~~~就来。”萧仁挥手,然后扭头冲着刚才躲到一边的宇文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居然在一旁看热闹,见死不救!” “咳。”宇文决轻咳一声,然后才用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委屈的看着萧仁,小声的说道:“我哪里敢对毛团怎么样?要是不小心弄不对,将来和毛团姑娘可不就是难以相处了?” 萧仁磨牙,看着宇文决故意示弱,偏偏他就开始自己给对方找理由了,毕竟阿决是继父难为,要是毛团真跟他弄僵了倒也是不好。 萧仁垂头丧气,白了宇文决一眼,追在毛团后边向着树杈的方向跑过去。 看他连跑带颠的,哪里有那么沮丧,宇文决笑叹的摇头,也跟了上去。 毛团站在树上一根强壮的树枝上,威严的蹲着,它冲着萧仁鸣叫,允许他接触和靠近它的子女。 但是宇文决就不行了,只要他一靠近,毛团就警惕的拍打翅膀。 宇文决一看这样,就主动后退了。 “现在毕竟它跟你还不亲近,等时间久了就好了。”萧仁歉然的对着宇文决说道。 “没事。”宇文决不在意的说道,“毛团是你亲手养大的,不跟其他的人亲近也是常情。我就在这边,你自己上去吧。” 萧仁这才安心,然后运起轻功轻轻站在猫头鹰巢穴附近的树杈上。 蹲在窝里边比毛团小一号的雄猫头鹰不客气的冲着萧仁尖锐的鸣叫,毛团窜过来冲着它的脑袋拍过去。 那个猫头鹰顿时就顺着毛团的力道飞了出去,绕了一圈站在另外的一根树枝上委屈的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儿。 萧仁看的忍俊不禁,尽管不厚道,可是看到毛团修理这个不声不响把他家闺女抢走的毛脚女婿,他的心里就暗爽的不行。 不行,看这个样子,将来一定要把家里边的老二给看好了,可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就把她给嫁出去,萧仁恶狠狠的想着,一定要玩命的折腾将来胆敢觊觎他姑娘的小子! 毛团这一窝生下了三个蛋,现在都已经孵化出壳了。三只小猫头鹰娇小玲珑,非常的可爱,这个时候他们身上的软毛还没有退去,全都是白色的胎毛。 这三只小猫头鹰长的跟个小鸡仔般大小,能看见身上粉嫩的皮肤,身上的毛用来御寒都不够。 也难怪现在毛团跟它的老公日也不不离的照顾,轮流的出去捕食,要照看这么脆弱的小生命,可真是不容易。 萧仁虽然也怜爱三个小的,可是却更加的心疼自己的闺女,他说道:“可怜的毛团,真是辛苦你了,看这瘦的。” 宇文决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倒是没看见强壮的毛团那里有瘦了。 但是傻爸爸是不可理喻的,萧仁说瘦了,那么就是瘦了。 “等着粑粑给你送好吃的来,还要介绍一个小妹妹给你认识哦。”萧仁亲热的摸着。 宇文决嘴角一抽,毛团跟萧萌哪个大?萧萌如今五岁,毛团才不到四岁;可是如今毛团都当娘了,养育了三个子女,这可真是说不清楚。 萧仁安抚好毛团,跟宇文决两个离开后山,返回幽山宫。 路上,萧仁感觉特别沧桑的对着宇文决说道:“如今这孩子们长的真是快,这一转眼就成家了,连孩子都有了。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宇文决无奈的对他说道:“毛团是禽鸟,生长周期自然跟我们不一般,那它跟我们比自然是要快。” 可惜这话萧仁压根听不进去,自顾自的哀叹如今竟然做了祖父了。 “你看它那个老公,是不是也给起个名字?不如叫抹布?”萧仁不怀好意的说着。 宇文决谨慎的保持沉默,表示岳父和女婿的战争当中他概不会参与。 “毛团这么暴力,它能顶得住也挺不容易的,要不然就叫小强?”萧仁自言自语。 小强应该比抹布好听吧?宇文决暗想,可惜他觉得以阿仁现在的心态,是不会取一个寓意美好的名字的。 萧仁回到幽山宫直接让绛珠准备一些鲜活的小鱼,然后他让人把萧萌带了过来。 “小萌,一会儿爹爹带你去看姐姐,你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萧仁摸着萧萌的脑袋说道。 “嗯。”萧萌点头,期待的问道:“姐姐在哪里?” “你姐姐在后山带小宝宝呢,所以不能过来见你,只能咱们过去见它。”萧仁说道。 “姐姐都有宝宝了啊?!”萧萌这个不知道真相的小姑娘真心觉得姐姐好厉害,竟然都生宝宝了。 “对,所以一会小萌不可以大声吓到姐姐的小宝宝知道吗?”萧仁笑的十分的慈爱。 宇文决觉得看不下去了,他的三观都快要崩溃了。 “我先带着励儿去叩拜历代教主的牌位,就不随你们一同前去了。”宇文决说道。 宇文励这会儿也被月桐领了过来,闻言失望,显然他也想要去看看那位小姐姐的宝宝,小孩子对于新生儿的好奇心总是十分的强烈。 “好。”萧仁点头,祭拜师门前辈,对江湖人都是很重要的,他自然不会说让宇文励跟着一起去看毛团,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于是抱着莫名期待,迈着小短腿,跟在提着一揽子鲜嫩的小鱼的萧仁后边,磕磕绊绊的萧萌提着裙摆,就算是衣服弄脏了,走的脚都累了,也已经坚强的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喊一声累。 这让萧仁暗暗点头,要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在现代的时候可都是小公主小皇帝一般,娇气的不得了,可是萧萌毕竟吃过一段时间的苦,坚韧已经深深的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可是就算再坚韧的神经,等到看到她的那个期待已久的小姐姐居然是一只在民间象征着死亡不详的猫头鹰的时候,小姑娘也差点吓哭了。 要知道,在流浪在外的时候,她可是最害怕这种叫声诡异的夜枭了,嘤嘤嘤。 萧萌要哭不哭的看着萧仁。 萧仁浑然不觉,兴高采烈的招呼毛团到他的身边来。 “闺女快过来!粑粑给你带来了你爱吃的小鱼!”萧仁挥舞着手。 毛团一听小鱼,顿时也不睡觉了,拍着翅膀就飞了过来。 “呜呜~~~”毛团大小姐见多识广,自然不会被一个陌生小姑娘吓倒,要知道这可是它的地盘呢。 小鱼小鱼,它最喜欢了! 毛团脑袋扎下去,一口叼住一条小鱼就吞了下去。 萧仁让人拿来的都是那种指头大小的小鱼,毛团正好一口一个。 看着毛团吃的香,萧仁摸着它的脖子说道:“看我闺女这饿的。” 萧萌本来是僵直的立在一边,这会儿看着这个被传说的恐怖的大鸟也没那么吓人了。 她犹豫了一下,为了不让新爹爹讨厌,她还是主动的凑了过去。 萧仁笑着对她说:“小萌,这个是姐姐。毛团,这个是粑粑新孩子,是你的妹妹,你要照顾妹妹知道吗?” 毛团闻言,抬起脑袋,审视的看着这个比它再个头上高两倍的人类,骄傲的用它圆圆的亮亮的眼睛睨着她。 “咕咕咕——”毛团主动的打招呼。 被它的叫声吓一跳,萧萌紧张的抓了一下衣角,她战战兢兢地的对着毛团说道:“姐姐好,我叫萧萌。” 毛团歪头看着胆小的小姑娘,不屑的撇过头。 毛团叼起小鱼飞回了窝里,投喂它的幼崽。 见到毛团飞走了,萧萌这才放松了下来,小孩子的好奇天性冒出来,她问萧仁:“爹爹,那是毛团姐姐的家吗?” “不是。”萧仁不假思索的否认了,“这不过是它养育孩子临时的巢穴,它当然是跟咱们住在一起的。” 萧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因为第一次会面的失败,萧萌反倒是执意要跟毛团好好相处,做一对向跟虎子哥哥一样和谐友爱的姐妹。 萧萌开始锲而不舍的往林子里钻,每日都担任起给毛团姐姐送吃的的重担。 萧仁这个后悔啊,好好的小姑娘这就成了山林野人! 第 154 章 宇文决不知道对宇文励说了什么,让这个已经显得很早慧的男孩更加的沉稳了。 他跟随萧仁和萧萌一起去正式的见过一次毛团之后,就不再纵容自己的好奇心,反而是安安稳稳的跟在他的师父身后扎实的开始打基础。 萧萌对此很失望,她的这个小哥哥竟然这么快的就变成了一个练功狂。 萧仁对此很好奇,他偷偷的问宇文决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把冥教的创教经过还有和皇帝的约定当着历代教主的牌位告诉了他,以及把金龙令牌给他看了看。”宇文决轻笑的说道。 萧仁无语,也难怪宇文励一副身担重任的亚历山大表情。 任何一个小孩都有一种渴望得到重视的心里,不管是从大人的身上还是小伙伴们的目光之中。 更别提他要继承的是这么一个传奇的传承,还有肩负着守护使命的职责,更有金光闪闪的凭证,任何一个都会叫小孩子又兴奋又不安。 就像是现在一样,任何一个小盆友都希望自己是那个可以整天打小怪兽的救世主奥特曼。 “难不成你师父当初也是这么做的?”萧仁不敢置信的看着宇文决。 “正是如此。”宇文决轻轻点头。 正是这种压力教育,才会让每一代少教主都会有一种光荣的使命感鞭策自己练武,当然这种感觉会随着时间的变迁,慢慢长大而变得很淡,变得行事和作风更加的符合一个冥教教主的身份。 毕竟冥教才是他们的根本。 好吧,也不怕把这些小P孩们吓尿。萧仁腹诽这些个教主们。 “有的时候,一个沉重的使命,会让不安的孩童的心安定下来,更快的成熟。”宇文决轻声的说。 萧仁转头看着他。 “我当时也是如此,”宇文决跟他对视着,“突然离开父母来到师父的身边,很不安。然后被师父交付这么一个使命,我立刻就跟被压了一个秤砣在心里一般,觉得不好好努力可不行。”他笑了一声,酒窝挂在左颊上:“小孩子还真是好哄。” 小小年纪就被交付重任,想必就是这些教主们一个个都十分能够抗的住压力的原因吧,毕竟这重教育方式,似乎对小孩的人格培养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让他们迅速的变得勇敢有担当。 萧仁想到这里心疼的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宇文决惊讶的看着他。 “你小的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萧仁在他的嘴角蹭着。 宇文决笑了一下,回吻了过去。 才不会告诉阿仁,对他来说练功什么的从来都不算艰辛。 萧萌挎着小篮子,在踩出来小道上走着。 头几天都是萧仁每天跟着,后来眼见的萧萌自己一个人可以办到,萧仁就放手让她自己一个人去给毛团送吃的。 要说一般的小姑娘见到老鼠蛇啊什么的都会尖叫,可是萧萌小姑娘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甚至今天给毛团送来的就是蛇段,血淋淋的。 毕竟在外流浪的时候,饿极了什么都敢往嘴巴里边放。 励哥哥没有功夫跟她玩,萧萌自己一个人也就只能去找毛团姐姐。 她一点也没有觉得猫头鹰做姐姐有什么不对的,反正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萌现在经过几日的锻炼已经可以气不喘的走到毛团姐姐的巢穴下边。 然后,她拿出偷偷带着的绳子把篮子绑在自己的胳膊上,开始爬树。 这个萧仁可绝对想象不到! 似乎萧萌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小女孩干的事情,也只是在最近确认了爹爹不会偷偷的跟在她的后边才敢这么做。 她实在太想看看毛团姐姐的小宝宝啦。 毛团的丈夫钢皮——萧仁认为这个名字能够让它结实一些更抗揍点——不安的在树枝上跳动着。萧萌对此视而不见,坚定的抱着树干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往上攀爬。 毛团姐姐才不会让钢皮姐夫伤害它,她知道钢皮姐夫也不喜欢总是惹毛团姐姐不高兴。 尽管毛团姐姐对于她的接近也不会高兴,但是每次钢皮姐夫想要攻击她的时候都被制止了。 萧萌爬到最靠近毛团巢穴的树枝,探头看着毛团肚皮底下的三只毛茸茸的白团子。 “姐姐,我给你跟宝宝送吃的来了。”萧萌讨好的说道,把胳膊上的篮子解开递到毛团的跟前。 毛团嫌弃的看了看萧萌,这个烦人的小姑娘又来了! 毛团当然不会对萧仁又有看一个小孩有什么嫉妒吃醋的想法,毛团大小姐的世界里边只要它是爹爹唯一的猫头鹰就足够了。 更何况,毛团大发慈悲的想到,谁叫它现在有了宝宝,没办法在照顾粑粑孤零零的心了。 萧萌每日来讨好的举动不得不说是有效的,至少她现在可以爬到最靠近毛团巢穴的树枝上了。 毛团矜持的伸出脖子,叼起蛇段,把它撕咬成碎肉,再喂给现在嘴巴还不是很锋利的子女们。 萧萌开心的看着三个毛团子争抢着,两个眼睛都放光。 **** 姚氏又一次来到女儿的闺房,她无奈的对着黄婥说道:“女儿啊,如今你都已经二十二岁了,寻常人家都做娘亲了,就算是江湖儿女,至少也定亲。你跟娘交个底,到底想要什么样的?” 黄婥今日是一副羞答答的作态,她低柔的说道:“女儿心中自然是有人选的,母亲不要担忧,只待来日他提亲就是。” 姚氏闻言放心多了,随后她好奇的问道:“女儿啊,你到底中意哪个?”、 黄婥故作娇羞,嗔道:“到时候后娘亲自然就知道了。” 姚氏疑惑的跟女儿说了会话,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然后她左想右想不放心,就让婢女把黄博知叫来了。 她忧心忡忡的对着黄博知说道:“老爷,你知道婥儿到底属意谁吗?” 黄博知还真叫她给问住了,他迟疑了一下,说道:“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但是之前不是属意阿仁吗?” 姚氏苦恼的说道:“还是这个阿仁吗?上次婥儿不是突然说不要咱们去提亲了?而且那次阿仁走的特别突然,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黄博知坐在那里想了想,他说道:“婥儿毕竟是个闺阁小姐,也许是羞于主动提亲?” 黄博知爱女儿如命,自然选择性的忽略很多时候女儿很不淑女的样子。 姚氏知女甚详觉得不像是这个样子,但是她不愿意打击自己的丈夫也就含糊的回答:“就算是如此,也不能任由他们这样拖延下去,婥儿不肯透漏口风,你我这做父母的总要操心,否则这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姚氏为了黄婥的婚事,头发都白了几根,她是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愁人的姑娘给嫁掉。 黄博知想了想,说道:“夫人莫急,两个月后,武林正道会举行一场庆功宴,庆祝这次正魔两道一同击退于丹族的进犯,到时候阿仁肯定会来的,如果他们彼此有意,正好借此盛会给他们把婚事操办了。” 姚氏惊喜的看着他说道:“如此甚好,哎呀,这么说来可要快快准备嫁妆呢。” 黄博知笑道:“莫慌,还有两个月呢。” 第二天姚氏兴冲冲地的跑去告诉黄婥这件事情,询问她的意见。 黄婥别看表面上温婉柔顺,其实心里边很有主意。 她自然知道这个弟弟与她无意,但是她又心中暗自恼怒那个真正的人选还不提出要娶亲,正好借此机会逼他表态,于是就答应了。 姚氏得了明信,还真以为这两个孩子彼此有意,暗中也责怪萧仁竟然也不透漏,甚至此刻都不知道人影。 随着姚氏开始置办嫁妆,在黄婥的暗中授意之下,萧仁要被逼亲的事情就以小道消息飞速的流传开来。 不管黄婥的真正属意郎君是否暗中心急,反正有一位姑娘却是暗中失落,那就是杜藏花。 父亲的败亡,又突然又迅速,让杜藏花措手不及。 虽然她一直想要阻止他,却也没有那个决心大义灭亲,直到杜景天真的死了,她才失落伤心。 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是老管家却不会这么轻易的罢手。 他要她为杜景天报仇。 杜景天的大部分势力虽然被宇文决剿灭的差不多了,可是却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的,这些人全部都被老管家收拢起来。 杜藏花一直都不赞同杜景天的事业,但是老管家却从孝道上刺激她,如果她连复仇都不报岂不是妄为儿女? 杜藏花可以说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女子,也可以说是一个很孝顺的女儿,老管家这话简直都刺痛了她的心扉。 杜藏花憔悴的抬起头来,她语气坚定的说道:“好,我会为父亲报仇。虽然我不赞同他的行事,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管家,你知道谁是杀了我父亲的人。” 老管家阴沉的说道:“这件事情管家我打探了很久,是萧仁这个贼子干的!” 听到这个消息,杜藏花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第 155 章 萧仁还不知道马上要遭遇到什么狂风暴雨,他只是在兴冲冲地的跟冥教的夺命神医相谈甚欢。 从小的时候,萧仁爱看各种武侠片对于各种奇效的毒药都有很强烈的兴趣。 在之前遭遇沧涧帮三杰不怀好意的邀请,他就知道找当初那个山羊胡子郎中准备各种解药。而这次跟前放着江湖三大神医就在眼前,怎么会不让他厚着脸皮从这位的手里蹭出一些独门绝技来。 萧仁的这种邪门歪道的想法,如果是个正道,肯定会遭到呵斥,偏偏夺命神医非常的感兴趣,跟萧仁大谈特谈如今江湖上的各种奇门毒药。 纪蝠对这些了若指掌,萧仁听得是津津有味。 甚至萧仁还提出了一些纪蝠也从来没有听闻的思路来,让这俩人简直相见恨晚。 聊到最后,纪蝠甚至忍不住跟他得意的透漏出来一种他新研发出来的毒药。 纪蝠眉眼间掩饰不住的骄傲,向着萧仁介绍手中的一个小盒子:“这种毒药溶于液体当中无色无味,即使是绝顶高手也不可能发觉。” “哦?”萧仁感兴趣的凑近,趴到跟前观察盒子当中白色的粉末,好奇的问道:“那么这种毒药有什么作用。” 纪蝠眉飞色舞的说道:“这种毒药可以让人三个时辰之内无法提起内力!动弹不得。” 萧仁有些不以为意的撇了下嘴,不过是动弹不得而已,他还以为能毒死呢。 显然是瞧出来他的不屑,纪蝠不满的吹了一下胡子瞪着眼睛说道:“莫要小看此药!要知道不论是什么毒药,在进入绝顶高手的身体里边的时候都会被这些人的内力抵抗,有的甚至会被这些高手用内功排出来!” 萧仁更不屑了:“软筋散也能做到。” 纪蝠冷哼了一声,傲慢的把自己的小盒子放好:“那等俗货怎么可能跟我这个相比,我敢打保票,那种软筋散就算是让教主喝下去,不出一刻钟,就会被教主大人化解掉。” 然后他晃了晃手中的小盒子,冲着萧仁斜睨着说:“而这个,就算是我家教主大人也能够困住一个时辰呢!” 萧仁看着他大言不惭的样子,不怎相信,牛皮都能够吹上天了。 但是,萧仁不再和这个家伙顶牛,免得真的伤了他的自尊,不能够从他这里弄到好货色。 萧仁在纪蝠那里下了一些订单,就一摇三晃的回幽山宫去了。 定在两个月之后的江南庆功会,是早就定好了日子的,萧仁肯定是要去的。 当时萧仁因为焕生丹的后遗症,并没有在班宏厚和黄博知跟前露面就消失了,后来为了不让他,真的以为自己人家蒸发了,好了之后他曾经修书给黄博知一封。 那个时候,因为要收拾善后,所以黄博知还在太原,根本就不知道萧仁就近在咫尺。 莫羽昕那个时候只是告诉他,萧仁最后的行踪冥教宇文决肯定知道。黄博知半是心安的,又感到很不安。 毕竟虽然宇文决是跟阿仁有交情,可是这些个魔道中人行事从来都十分的诡异,甚至宇文决更是其中的翘楚。如果不是如此,他怎么会毫不理睬班盟主的江湖令,然后又突然的出现在至关重要的晋州战场上。 如果不是冥教是立教百年的大派,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跟朝廷有什么关系了。 当然,班宏厚还不知道他已经一不小心真相了,只不过事情的真是状况是这些江湖人士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的。 黄博知在收到萧仁的信件的时候,当下就修书一封要他记得出席三个月后的庆功宴。 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从冥教总教过去,如果不想要想上次那样赶得赶得要死要活的,就要提前一个月赶路。 曾经他还跟阿决说过,想要把两个孩子也带上。 可惜却被阿决拒绝了,因为宇文励现在正是打基础的关键时刻,不能够耽误时间。 而萧萌虽然十分的想跟随爹爹出门,但是在面临被孤零零丢下的哥哥还有毛团姐姐肚皮底下毛乎乎的三个白团子,想了想,他还是忍痛的拒绝了。 于是这次出行,萧仁就决定自己一个人去,但是宇文决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呢,当然是要陪着他一起去。 虽然这次阿仁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天道的要求,甚至还把他的转生丹都交给他,让他亲手给扔掉了。但是他心中总是有一点不安,不知道这个天道还会不会弄出来什么别的事端。 当然,如果他知道天道十分狡猾的把转生丹做为商品塞到了萧仁唾手可得的地方,还十分便宜的只要1000人品值就可以购买,一定整个人都立马不好了。 所以,宇文决还是决定,在他没有安心的情况下,他还是要尽可能的陪着萧仁走江湖,就算是要掩人耳目或者干脆暗中尾随,也不要让阿仁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绛珠为萧仁做了一些新的衣服,萧仁就打算挑出来一些替换掉他包裹里的那些旧的,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出门做准备。 于是他站在宇文决房间里边专门放衣服的那个隔间里边,拉开一个大大的橱柜,开始翻箱倒柜。 因为这里边的衣服实在是太多了。 绛珠安排的事情自然是细致周到的,每个季度都会更换当季的衣物。可是尽管如此,宇文决夏季的衣物还是多的要把橱柜塞满,而萧仁的衣服当然不可能放在里边。 萧仁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翻错柜子了,因为里边的这些衣服并没有几件他看见宇文决穿过,他还以为自己的跟阿决的都放在这个柜子里边。 因为两个人的身材差不多,所以他拽出来几件,看了看就以为是绛珠做的新衣服。 宇文决的衣服多数是浅色系的,而萧仁则更喜欢深色系跟青色系的,萧仁在里边扒拉了扒拉也只看到几件浅青色的。 萧仁不死心的往下翻着,总不能绛珠就给他做了这么两件吧?萧仁嘀咕着。他可是跟绛珠说过他喜欢深色系的衣服,倒是当时绛珠说过,夏季穿的衣服还是亮一点比较好。 难不成他也要像是打扮宇文决那样开始对他的形象指手画脚了? 萧仁打了个哆嗦。 然后,他在一堆衣服的底下,突然看见一件非常非常亮眼的红色衣服。 红色的? “咦?”萧仁忍不住惊疑一声。 这里边怎么会有红色的衣服?他跟阿决俩人可都是不穿这种衣服的啊。 于是萧仁关上橱柜的门就去找绛珠。 “红色的?”绛珠想了一下就记得了,“我记得那时一年多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教主突然改变喜好,不只是要婢子们做了一堆红色的衣服,还把门框跟廊柱都重新油漆成了红色的呢。” “这是为什么?”萧仁往旁边看了看,确实周围的窗户楞都是红色的油漆。 可是这个古代吧,装饰房屋的颜色也就那么几种,红色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一种,所以萧仁压根就没绝的什么不对劲,感情这里边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想是那个时候教主走火引起的。”绛珠蹙眉,心有余悸的说道:“甚至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发觉到。” 绛珠自责的说道。 萧仁轻轻的哦了一声,走火入魔那会,大概是阿决神经抽了。 弄清了原因,也问清楚了自己的衣服是在另外的一个柜子里边放着,萧仁返回了房间,开始继续找自己的衣物。 这下找对地方了,绛珠虽然是说要亮一些的,但是选的都是萧仁比较偏好的颜色,然后再色度浅了些,还在用料上要更加的薄软。 毕竟是夏季,还是要穿这样的才舒服。 萧仁装了几件,就收手把柜子关上了。 本来他是要出去的,然后他的眼珠子一转,又打开了宇文决的那个橱柜把最下边的那几件红色的衣服给拽出来的。 虽然是很红,但是很威严庄重,一点萧仁想象当中的那种娘们兮兮的感觉也没有。 萧仁的眼睛一亮,想象着阿决穿上这种衣服以后的样子,口水哗哗的流。 然后他的坏心眼子一转,想到如果把穿着红衣的阿决压倒,那该是多么的香艳无比。 可惜的是,后来宇文决走出那种脆弱的感情之后,又再度恢复了是男人就要靠实力决胜负的态度,让萧仁再没有反攻的机会,让他很得牙痒痒的。 但是嘛……有的时候借助外力不也是一种实力吗? 萧仁嘿嘿一笑,飞奔着跑到纪蝠那里。 “纪蝠大哥!”萧仁亲热的叫着。 纪蝠正在捣药的手一歪,差点被萧仁过于亲昵的口吻给吓死,这要是被教主听到了,他可要倒霉了。 “萧公子,有事您就说,犯不着要我的命吧?”纪蝠苦着脸说道。 “怎么会呢?小弟这可是有一个绝好的提议呢。”萧仁一副哥俩好的跟他勾肩搭背。 吓得纪蝠立马开始出买冒汗,心虚的左右张望,就怕教主突然出现,然后他就真的要命丧黄泉了。 纪蝠拉下他的手臂,苦哈哈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就是你说的那个药,你有没有在人的身上试验过?”萧仁正色的说道。 “我倒是在本教的几位顶尖高手上试过。”纪蝠说道。 “哦,他们的武功怎么样?”萧仁问道。 “都是在一流巅峰的高手,其中甚至还有一位堂主。” “那么就是没有真的在几个江湖巨擘身上尝试过?”萧仁古怪的看着他,仿佛在说没试过你竟然还敢说大话。 纪蝠立刻就跳脚了:“这可是推算过的啊!能在他们身上持续十二个时辰。三个时辰还是保守估计呢!绝对不会出差错!” “既然如此。”萧仁眼珠子一转,露出了他的目的:“你想不想要在真正的绝顶高手身上尝试一下。” 纪蝠被他的说的震住了,他谨慎的问道:“你要用在谁的身上?” “哎呀!”萧仁笑眯眯的说道:“你也知道,两个月之后我要去参见庆功会,到时候要到场的可是有五位以上的高手呢,这些人与我的交情都算不错,甚至其中有三位更是颇有渊源的,就算是我给他们下药了,倒时候只要推说是个玩笑,也不伤大雅啊。” 纪蝠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 萧仁诱惑的说道:“还上哪里找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么多人一下子给你试药呢?我可还是可以给此测一测到底每个人能够坚持多少时间,而且到时候这种药第一次显示,就这么轰轰烈烈的放倒这么著名的几位高手,到时候您的名声可不就是凌驾在其他二位神医的之上了?” 纪蝠被他煽动的呼吸急促,心脏兴奋的直蹦跶,然后毫不犹豫的就上当了。 摸着怀中的小盒子,萧仁笑的不怀好意的乐颠颠的回到了幽山宫。 好歹阿决身上能起一个时辰的作用呢,足够他得逞了,灭哈哈! 乐滋滋的抱着各种美好的PLAY幻想,萧仁吩咐了幽山宫的厨子置办一桌酒菜。 跟绛珠特意的要了一些东西准备,绛珠虽然觉得他要的东西有点古怪却也还是照做了。 红纱,红烛,一只细口的瓷瓶,几只盛开的鲜花。 萧仁小心的往酒壶里边倒了一小点纪蝠的新药,摇晃均匀,满意的看着果然无色无味的。 然后他把酒壶摆在手边,双手撑着下巴,坐在凳子上,俩眼闪亮亮的等着宇文决下工回来。 第 156 章 宇文决一进门,就感觉到不同寻常。 自从他从走火入魔当中恢复过来,就不在像是那个时期那么嗜血,也不再非要看着满眼的血红才会觉得好受。所以,房间里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红纱遮罩了。 所以,猛地一看见这满眼的红,还有点不适应。 只见阿仁笑嘻嘻的坐在房间的中厅,摆着一桌酒席,上边古怪的点着两只烛台红蜡,还放着一直插着花的花瓶。 宇文决神情古怪的看着萧仁,不知道他今天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他站在门口,问道:“阿仁?你这是?” 萧仁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对着他认真的说道:“阿决,你我如今在一起,我想在今天补上这个环节。” “什么?”宇文决疑惑的看着他。 “你看。”他指着挂在中厅两边的椅子上的衣服。 那也是亮眼的红,只不过被这红纱掩映,所以宇文决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 他一看见那两身红衣,就猛然的意识到了什么,呼吸都停顿了一拍。 “阿仁?”他气息不太稳的看着萧仁。 萧仁为了放倒宇文决,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各种奇招迭出,就听他对着宇文决动情的说道:“虽然没有喜字,也没有拜天地的仪式,倒是交杯酒咱们应该喝上一喝。” 宇文决目光闪动的看着他,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萧仁竟然会给了他这么一个突然的袭击。 抗拒的念头根本就不可能有,宇文决无比配合的跟萧仁一人一件红衣披上。 看着萧仁笑的灿烂的脸庞,宇文决也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 萧仁俩眼直直的看着身穿一袭红衣的宇文决,他曾经幻想过,可是却不及宇文决真的穿上这件红衣站在他跟前的风采的十分之一。 宇文决的黑发黑瞳跟潋滟的红衣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那冲击里,简直要把萧仁迷晕。 而萧仁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穿着这身衣服带给宇文决的视觉享受。 萧仁的身姿挺拔,肩膀宽胸膛厚实,腰肢紧窄,宇文决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更加的英姿勃发,惹得宇文决都开始心跳不已,口干舌燥。 两人彼此为之着迷,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 也不分那个先后,几乎是同时他们靠近彼此嘴唇紧紧的吸在了一起。 唇舌交缠,水乳交融,萧仁急促的呼吸着,热烈的迎接着宇文决的软舌在他的口中撩动。 宇文决健硕的臂膀紧紧的搂着萧仁的腰,从来没有觉的那一次像是这此般的悸动,他甚至迫不及待的的火热了起来。 萧仁感受到宇文决的身体变化,虽然他也有点激动,可是这节奏有点不对啊。他挣扎着睁开眼睛,艰难的跟宇文决的拉开距离。 “等下……”他气喘吁吁的说,“还没喝交杯酒……” 宇文决迷蒙的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的唇角,张开黑色的眼睛看着萧仁开始发红的面颊。 “交杯酒。”萧仁再次强调。 宇文决平缓呼吸,点了下头。 尽管是临时起意。可是这会两人都举起了杯子面对面,萧仁却真的有种仪式感。不由的心中郑重起来。 宇文决就更是从一开始当真,此时他举着酒杯对着他真挚的说道:“阿仁,谢谢你为了我留在这个世间,我宇文决发誓,今生今世永不负你!” 压抑着呼吸,萧仁对着宇文决笑了一下,他说:“阿决,从今往后不管是你健康或者是疾病,富贵或者是贫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萧仁的手臂穿过宇文决的手弯,举到自己的跟前,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是……发展成洞房花烛夜压倒阿决,怎么让他感觉更带感了?! 他跟宇文决双眼对视着,同时举杯到嘴边,然后喝了下去。 只不过,萧仁喝的时候,伸出舌头在自己的手指上舔了一下。 为了要骗过宇文决,当然他也要喝掉才行,只不过萧仁多精啊,他提前在自己的手指上抹上了解药,喝酒之前先把解药舔进了嘴巴里边。 宇文决一口酒干下去,几乎是立竿见影的,他的内力就不能动了。 他的心里顿时一惊,惊疑不定的看着萧仁。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萧仁会害他,而是这个人被掉包,但是从刚才的反应一想,也不对啊。 宇文决不解的看着萧仁,萧仁眼见得宇文决不动了,乐得立马把酒杯扔掉了。 他咕咕的坏笑着,上去一把抱住宇文决,腆着脸说道:“阿决!今儿个洞房花烛夜,就交给我啦!保证让你体会前所未有的的感觉!” 宇文决不能动,只能眨着眼睛就被萧仁带上床了。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萧仁的歪心思,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边恨的牙痒痒的,既然是洞房花烛夜,怎么可以使出这种手段?胜之不武啊! 萧仁才不管宇文决心里边的恼火,他乐滋滋的开始解着宇文决的衣衫。 本来俩人都只是在外边套上了,所以很轻易的,萧仁就拉开了宇文决的衣服,头一次在明亮的烛光下看到宇文决平躺着袒露在他的身下。 萧仁赞叹的抚摸着宇文决的胸膛,宇文决气息不稳的呼吸着,他的双眼冒火的瞪着他。 “不要光是想着在上边,偶尔在下边一次也是很爽的,不是么?”萧仁咧着嘴角冲着宇文决的脸蛋啾了一下。 宇文决自然是不会甘心,他表面上不能动,甚至闭上了眼睛,但是暗地里边却开始艰难的运转丹田内力。 萧仁丝毫没有察觉,只当是宇文决认命了,他在他的眼皮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对着他的耳朵边上说道:“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你们这些古人的招式有点太保守了,咱们也该换点花样玩嘛……我就不信这会儿没有什么春宫图,阿决你也不参考一下。” 宇文决闻言顿时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 “嘿嘿,别着急,今天晚上就让你体验一把。”萧仁一点也不怕被宇文决瞪眼,他深知着药物的时间能够困住他的时候不长,一咕噜的翻身下床去酒席上抄起了另外的一个没掺入纪蝠的新药的酒壶。 萧仁小跑着回到床上,晃着手中的酒窝,对着躺着的宇文决说道:“来尝尝美人酒的滋味~~~” 说罢,他就打开酒壶的塞子,开始在宇文决的胸口倾倒酒液。 宇文决头一次见人这么做的,冰凉的酒液倒在他的胸膛上,没有浇灭他的心火,反而让他更加的亢奋了。 萧仁埋头就沿着酒液流淌的方向舔了下去。 宇文决的呼吸更加的粗重了,甚至他的眼中不知不觉的开始出现一圈血红。 四处乱窜的滚滚激流冲击着宇文决,萧仁舌苔上的味蕾更是要让他发狂,经脉突然暴涨了一下,奔涌而出的新生内力很快的就被宇文决察觉,他迅速的归拢它们开始运转周天。 宇文决的手指轻微的弹动了一下,萧仁还在那里浑然未决的,他已经肆虐到了宇文决的腹部,更是专心的对付阿决那硬邦邦的热铁。 萧仁很有技巧的绕着,在阿决大腿根那里的软肉挑逗的又舔又咬,甚至他还用牙齿拉着拽了拽。 宇文决深深的吸一口气,突然伸手抓住萧仁的肩膀。 萧仁都被这变故给吓傻了,他都来不及反应,宇文决就出手如电的点了他的穴道。 宇文决坐起身来,双眼危险的看着萧仁,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到底是想要体验什么?只要你对为夫的如是说来,本座必将满足你,何必如此心急呢?” 萧仁动弹不得的看着宇文决有点发红的眼睛,心惊肉跳的暗想不会让他走火入魔了吧吧吧吧吧?!本座都对着他冒出来了。 被走火入魔这个大杀器一吓,萧仁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萧仁扯着脸干笑:“就是我在上边的那种你在下边的那种啊。” 宇文决不悦的看着还敢不老实的萧仁。 眼见得宇文决有点不对劲,萧仁赶紧说道:“你解开我穴道,我做给你看还不行吗?反正你现在能动了,我肯定打不赢你。” 宇文决狐疑的看了看,觉得制住他易如反掌,就解开了他的穴道。 萧仁松口气,赶紧伸手搂住宇文决的胸口,安抚的去亲吻他的嘴唇。宇文决被他亲吻的很舒服,不由的抱住他的脊背。 得到了他的回应,萧仁这才敢放松紧绷起来的身体。 今天真是亏大了!萧仁苦逼的想到,纪蝠这是什么破药,还敢夸口控制宇文决一个时辰,根本就连一刻钟都没到。 他跨坐到宇文决的身上,放松自己调整好位置,缓慢的压了下去。 宇文决被着触感一惊,惊讶的睁开眼睛看着萧仁。 萧仁按着他的肩膀,皱着眉毛,面楼不适的表情。宇文决伸手扶住他的腰部,按着他。 得益于两人和谐的生活,萧仁的身体很容易的就着这种体位容纳了宇文决。 等到他坐到底部了,两个人紧绷的肌肉都放松了一下。 “原来你就是这么个想在上边?”宇文决歪头咬的耳朵,他抱着萧仁的腰肢,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 “唔嗯!”萧仁难耐的哼了一声,眼泪汪汪的看着宇文决脑袋后边的床罩,才不是这样! “呼——”宇文决喘了口气,扶着萧仁开始动了起来。 事已至此,萧仁干脆自暴自弃的把宇文决的上身按到,主动的开始不停的上下移动起来。 “啊~~~”萧仁咬住嘴唇,仰起脖子。 他发觉尽管依旧是受位,但是这个姿势确实能够掌握主动,让他体会到更加强烈的快感。不由得萧仁投入其中,忘我的开始追逐起那种强烈的感觉。 甚至宇文决也被这种前所未有的被动的赋予强烈刺激而忘情了起来,配合萧仁动作送着自己的腰身。 宇文决再次坐起来,他搂着不停颠动的萧仁,俩人结合的地方发出清脆的拍打的声音。他呻吟,凑过去吻住萧仁失神微张的唇瓣。 “嗯嗯嗯嗯——啊~~~”萧仁剧烈的收缩,然后火热的喷在两人的腹部之间。 宇文决在到达高峰的一瞬间,死死的搂住萧仁的肩膀,把他按压向自己,恨不得两个人化作一个人。 等到这让人失魂的高潮褪去,两个面对面的喘着气。 宇文决嘴角一翘,在他的唇上蹭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不错,偶尔让你在上边确实不错。” 萧仁张开水润润的眼睛,不爽的看着宇文决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才不信宇文决没看透他原本的打算呢。 宇文决轻笑着在他的耳朵边上说道:“既然阿仁这么期待,我一定会认真的学习一番,才好报答你的示范,你说是不是?” 萧仁啊呜一口咬在宇文决的肩膀上磨牙。 纪蝠,我恨你!!萧仁心里咆哮。他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 157 章 宇文决不愧是妖孽级别的天才,之前只是他没有想过,现在萧仁不过是这么示范了一次,他就触类旁通的领会了其他更加新奇有趣的招式。 不只是萧仁想要的上边下边,甚至左边右边,前边后边也被这一晚上兴致尤其高昂的宇文决尝试了一个遍。 面对他,背对他,侧面他,被抱着,跪在那里…… 萧仁有种想去死一死的冲动。 等到宇文决在睡的昏天黑地的萧仁额头上亲亲,然后神清气爽的去了前边的玄辰殿,萧仁挣扎着爬了起来。 阿决可是说了,这就使人去专门的搜集一些教学书籍,好好的拜读研究一番。 这只是给他不小心那么示范一次就有了如此非人的学习成果,真等到宇文决进修完毕,他还能有命在?!萧仁不寒而栗,死在床上,这种墓志铭可是有够丢人的。 为了打消宇文决的这种热情,萧仁使出了遁字大法。包裹是早就打包好了的,萧仁提起就走。 只不过离开之前,他特意的跑到纪蝠那里去投诉。 “你这什么新配方啊?”萧仁披头就是指责:“居然还敢号称能够放倒阿决一个时辰,根本就连一刻钟都没有坚持到!我真是被你坑惨了。” 纪蝠被萧仁埋怨的一蒙。 他本来也曾经偷偷的猜想过,萧仁会不会胆大包天的把这药用到教主的身上。只不过当时萧仁煽动的他一时头脑发热,他稀里糊涂的就把药交给了他,时候也曾经自我安慰,萧公子都说过要等到庆功宴的时候开个玩笑测试。 却没想到这位还真的就敢在教主身上用了。 纪蝠是又害怕又期待。既害怕被教主发现这药是他提供的会被削死,又期待这药效在真正的终极武力身上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等到萧仁指责他药效有欺骗消费者的嫌疑,纪蝠那颗身为医药研究人员的科学家精神又作死的冒了出来,他竖着眉毛跟萧仁分辨着:“这不可能!药效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都跟你说过,三个时辰困住绝顶高手还只是保守预计!就算是把教主的功力往高里预估,一个时辰也是肯定有的!” “哼。”萧仁冷笑了一声,“我昨天晚上可是亲自看着他的喝下去的,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不到一刻钟他真的是动不了,可是一刻钟过后,倒霉的人就换成我了。” 纪蝠无视了萧仁一不小心透漏出来的丰富内容,只是认真的分析着,他摇头晃脑的,摸着胡子。 “你确定?”纪蝠疑惑的看着萧仁,“不是让你把解药抹在手指上,是不是被教主不小心沾到了?” “肯定没有。”萧仁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可是特别注意在那种意乱情迷的时候有解药的那个指头都没有碰到宇文决一点半点的。 纪蝠匪夷所思,奇怪的说道:“这就稀奇了,按道理来说是不会出这么大的差错的。就算是教主的内功又有进境,也不至于连半个时辰也坚持不到啊。” 萧仁跟纪蝠面面相觑。 纪蝠心中有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想,他干笑的对着萧仁说道:“总不会……不可能吧?” 萧仁眨眨眼睛,面无表情的拉下脸来,要真是这样,他这辈子就要真的彻底的死了反攻的心思了。 他站起身来,把包裹往背上一背,拉开门就走了。 等到萧仁走了,纪蝠还坐在那里发傻,然后他突然回过神来,开始收拾东西。 “徒儿啊!”纪蝠冲着他的徒弟交代着:“为师的想起来了,上次采药的时候,我看见一株铁皮石斛。这种名贵的药材怎么能暴殄天物的放任他风吹雨淋的,我这就出去一趟,把它采回来,你乖乖的在家中,要是本教当中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切记别砸了为师的招牌。” 纪蝠说道最后都语无伦次,慌里慌张的背上药箱就跑了。 他快要出师的徒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咦?以前师父不是说要让那草药多长些年头才好去采摘吗?” 纪蝠却那里是去采药,分明就是去逃难。 等到萧萌知道无良爹爹下山之后,已经都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绛珠姐姐,爹爹什么时候回来?”萧萌问她。 “这个婢子也不知道呢。”绛珠说道:“只不过这次萧公子是去参加江南的庆功宴,三个月之后,肯定是会回来的。” “江南那么远啊,爹爹竟然要三个月才能回来。”萧萌失望的说道:“那我父亲呢,怎么今天也没看见他?” 绛珠弯下腰对着萧萌说道:“教主大人昨天下午突然闭关了,一时半会是出不来呢。不如一会婢子教小姐绣花可好。” 萧萌乖乖的点点头,怎么练武的人这么爱闭关啊?哥哥也是一闭关就不出现呢,那她将来还学不学呢? 萧萌特别小大人的叹口气。她可不要动不动的就闭关,那样就见不到毛团姐姐可爱的宝宝们了。 萧仁提心吊胆的跑了几天,才发觉阿决这次似乎是没有追上来。 他既有一种放风的松快,又觉得挺不爽。平日里怎么说的?要一起行走江湖,再不放他的一个人,这可倒好,真他跑出来了,阿决那个家伙居然没什么行动。 萧仁倒打一耙的生气起来,干脆也不掩藏行踪,大大方方的沿着黄河流域富庶的城市一路游走过去。 半个多月后,他来到了去年曾经遭灾,而他在附近放过粮食的地域。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这里已经看不出来曾经遭受过重灾的迹象,恢复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萧仁看到了这次的目标,笔直的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当铺里边。 “伙计,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萧仁大摇大摆的坐到椅子上说。 如今萧仁气魄非凡,再也不会有人只是因为他的衣着而轻慢,更别提萧大侠武艺大成,绝顶剑法已经装备完毕,自然是有未来一代宗师的风采。 店伙计二话不说的就把掌柜的给请了出来。 萧仁坐着,掌柜的站着,俩人对视着。 “怎么?不认识了?”萧仁笑道。 “您是?”掌柜的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说道:“是仁侠吗?” 萧仁黑线,最讨厌这些叫外号的了。好好地名字非要给他改掉,什么仁德的光辉乱七八糟的破名,那里有他原来萧仁的干脆利落劲。 “叫我萧仁就是了。”萧仁板着脸。 掌柜的一听果然是这位,立刻换上了笑脸。 倒不是他事多遗忘了这位的这位的长相,而是对方这个气场可比当年更胜了。 “我记得我当时在贵宝号死当了一颗大还丹……”萧仁开口说道。 掌柜的一听这事,立刻打了一个哆嗦。 “萧大侠,您也知道,当初可是说好了死当,而且当时……”掌柜的陪着笑脸,怎么又为了这事?难不成还带回找的? “我知道,当时那可大还丹,你可是说了一位贵客要去了。”萧仁正色的说道:“如今我说的不是那颗大还丹,而是那个小瓷瓶。” 瓷瓶?!掌柜的的眼睛瞪的溜圆。 “你当时把那个瓷瓶也给了那位客人了?”萧仁问道,“如果方便,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想要把那个瓷瓶赎回来。” 掌柜的面露古怪的表情看着萧仁。 萧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掌柜的叹息一声:“看来您还真是不知道呢,萧公子。” “什么?”萧仁挺直了脊背,看着表情带着一点纠结又带着一点八卦的掌柜的。 “萧公子,当初买走那颗大还丹的人正是我教教主宇文决啊!”掌柜的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如今这俩人的绯闻都已经在冥教上下传遍了,怎么这位还懵懵懂懂的,“难道您还不知道,我家教主喜欢搜集那种小瓷瓶吗?” “WHAT?!”萧仁张口结舌。“这家当铺是冥教的?当时给我那十万两银票的人是阿决?” 他站起身来,看着比他矮一截的掌柜。 “正是。”掌柜的干脆的点头。 本来像是他们这种当铺老板一般都不会主动说破身份,直接跟江湖上的人产生交集,多数的时候只是跟一般老百姓贸易往来。 可是这位不一般,这可是教主的心上人呢。 萧仁这次来打探瓷瓶的下落,也只是因为这是天道出品的东西,自从被天道一个转生丹差点玩死之后,萧仁就打算严格的控制这些兑换商店里边弄出来的东西,确保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纰漏。 现在从兑换商店兑换出来的东西,用的包裹都在他的手中,保暖的羽绒棉衣,也被妥善的塞在背包里,而那些个秘籍更是一本不拉,也就这些丹药的药瓶了。 “我怎么不知道阿决喜欢这种小瓶子?”萧仁不太相信的看着掌柜。 “萧公子,鄙人做这行可是有一些念头了,对这些的判断自信不会错。当日里教主可是亲自替换了那个装着大还丹的药瓶,珍重的把那个小瓶子装起来了。”掌柜的说道,“而且,晋州城战斗之后,还有教众拾到了同样的瓶子也都被送到了教主那里去了。后来也有总教里边的内务管事传下话来,吩咐小的们特意留意同款式的瓷瓶。” 要说一个有权有势,还有很多仇家死敌的人有这么一个明显的爱好,其实是一个弱点,但是人家宇文决就喜欢这种材质的瓶子,基本上世间是仿制不出来的,伦材质那可是天道出品。 萧仁难以置信的看着掌柜的信誓旦旦的脸。 阿决竟然背着他偷偷的收藏天道兑换商店的小瓶子! 萧仁觉的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好笑。他当时可是给了他一个转生丹,那可是被阿决二话不说的就给扔掉了。那坚决的态度,真是一点都让他看不出来他喜欢那种瓶子。 不过难得阿决有喜欢的东西…… 萧仁转着眼珠子,开始想到底哪里还有他那个小瓶子来着? 第 158 章 某天突然发现了自己的亲密爱人的小秘密会怎么样? 别人怎么样萧仁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囧雷囧雷。 要说玩收藏什么的,至少还是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爱好,可是收藏天道出品的小瓶子? 难道那个东西那么好?萧仁暗自疑惑,压根就弄不明白这个搜集爱好的开端完全源自他本身! 萧仁弄不明白缘由,但是这也不妨碍他给亲亲阿决凑凑这些小瓶子。 以前的那些现在估计都落在了阿决的手中,可是其他的那些都到哪里去了? 晋州城被捡到的应该是他去追宇文决的时候扔掉的那个,那么莫羽昕哪里还有一个,当时给黄熙吃了解毒丹,他这里还留着一个。 “萧公子?”掌柜的小心翼翼的叫着陷入沉思状的萧仁。 “啊?你还有什么事情?”萧仁回过神来,看着他说道。 掌柜的苦着脸,怎么就变成他还有什么事情了,这里明明是他的地头。 他询问的陪着笑脸:“小的没有事情,萧公子还有何吩咐?” 萧仁这才回过神来,他挥挥手:“没吩咐,既然是在阿决手中,那就罢了。我告辞了。” “萧公子慢走。”掌柜的殷勤的送他走到门外。 店伙计难得看掌柜的这般谄媚的样子,他奇怪的问道:“那个大侠是谁啊?以咱们这般的背景身份还用的着对他这般的恭敬?” 掌柜的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 然后,他小心的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才低声的对着伙计说道:“我教你一个乖!你才是刚调到贵溪此地,去年的事情你不知道,这位公子可是咱家教主的心上人。” 伙计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的看着萧仁走远的背影。 “他?!”伙计喃喃的说道,“这位可是……可是一个公子吧?!” 就萧仁那个长相,真要是个女扮男装,店伙计真心觉得还不如毁容。 掌柜的看着店伙计惊吓的样子,遥想当初自己被吓的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有些骄傲意味的说道:“我冥教行事向来离经叛道,喜欢个把男子又待如何。别看这位仁侠的名声如日中天,还不是我家教主想要怎样就怎样?” 店伙计崇拜的看着掌柜的。他可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从分舵培训了过来的。对于接触这些高层的机密,别提多兴奋了。 “掌柜的,这位萧公子说的大还丹到底是怎么回事?”伙计问道。 “那是去年的事情,这位萧公子筹集资金赈灾,来典当了一颗大还丹,死当,两万五千两。”掌柜的摸着胡子得意的说道。 要说这个价钱拿下,真可以说的上掌柜的一桩战绩,可惜的是…… 掌柜的惋惜的说道:“当时教主正在店内,教主他怜爱这位萧公子,二话不说就给了十万两。十万两啊!” 说道这个掌柜的还有点耿耿于怀,好端端的一桩经典的案例就这么被自家教主给破坏了。 “乖乖,十万两呢。”伙计的呲牙利嘴。 掌柜的心有戚戚的点头,伙计好奇的问道:“掌柜的,这位萧公子真的是教主的……哪位?” 这个问题意味深长,掌柜的瞥了他一眼,郑重的说道:“要说那些外堂的弟子,对这件事情知道的可能还不太清楚,也就只有内堂内务这一支才隐约得了内情。你要记得,遇到这位萧公子可千万要恭恭敬敬的,教主曾经为的这位走火入魔,如果不是萧公子舍身,说不得我教会陷入什么样的大危机当中。” 伙计的顿时就震惊了。“这么严重?” 然后他古怪的想到了什么:“那这位萧公子对教主有意吗?” 掌柜的沉默了,他叹息了一声,拍了拍伙计的肩膀:“这位公子可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好人呐。” 如果,萧仁在这里听到这经由绛珠几个贴身的婢女闲话,又穿到内务堂,然后又传到内堂,最后又完全歪曲了的谣传成了这般模样,真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了。 萧仁曾经对着绛珠指天画地的诅咒的发誓,他跟阿决确实是两情相悦的,这才打消这个姑娘一直错的离谱的认知。可是他哪里知道,这谣言早就流传到了冥教的下层最外围去了呢。 萧仁可不知道,这离谱的谣言又经了什么人的耳朵,只是在那里盘算着早点赶去江南找莫羽昕把那个瓶子要回来,好让阿决高兴。 一个身穿一声襦裙,带着面纱的姑娘不久之后,跟在他的身后。 她哀伤的看着萧仁的背影,犹豫了一番,还是叫了他:“萧公子留步。” 萧仁站住脚,疑惑的回头。 “你是?” “萧公子,是我。”姑娘亭亭玉立,遥遥的看着他。 这个声音确实似曾相识,萧仁仔细的回想,他也不认得这个世界的多少女子,很轻易的就想了起来。 他惊喜的说道:“阿花姑娘,原来是你!” 杜藏花掩盖在面纱下的唇角弯了弯,她的声音温婉的说道:“好久不见,萧公子一向可好?” “我很好,你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萧仁上下的打量着她,即使是看不见她的脸庞,但是她的穿着和精神气也完全的不同了,“我本来打算路过镇江去看你呢。” 这完全就是信口张来的假话客套话,萧仁这个厚脸皮早就把这个可怜的姑娘忘到天边去了。 可是杜藏花不知道,她很感动,眼眶都湿润了:“多谢公子还惦念着小女子。” “对了,你现在?”萧仁疑惑的看着她,看她穿的不错难不成是回家嫁人了? “家父前一阵子去世了。”杜藏花轻描淡写的说道。 “节哀顺变。”萧仁肃容的说道,虽然他觉得她那个爹爹死了其实就没人逼她嫁人。对她其实好处比坏处多,但是这种糟心话,他当然不会那么傻的当面说出来。 “谢谢。”杜藏花双目专注的看着萧仁。 萧仁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说道:“你要保重身体,我还有事,要赶路。” “萧公子也要保重。”杜藏花没有挽留,颔首告别。 萧仁觉得这个姑娘有点奇怪,他很快的转身离开了。 他现在可跟当初那个愣头青不一样了,单独跟女性待在一起,有后院起火的危机,不管阿决在不在,萧仁都觉得要遵守一些约定成俗的东西。 杜藏花的心思要复杂的多,她握着拳头,轻轻的说道:“萧公子,藏花一定会帮你摆脱宇文决这个大魔头……”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了,她暗暗的叹息。 第 159 章 有了家室就是不一样,萧仁为自己一心惦念着为阿决搜集小瓶子的情怀,自我陶醉。 在这种心情的鞭策之下,他也不溜达了,直接奔着扬州城去了。 等到他到了扬州,时间距离庆功宴还有二十多天。 而莫羽昕此时跟他的师父远在岭南根本就没有到,萧仁急不可耐的修书一封,找人让沧涧帮专门传递消息的人手去给送一趟,务必让他把那个小瓶子拿来。 萧仁想,莫羽昕那个性格惯常爱丢三落四,他最好祈祷东西还在,要不然萧仁可要让他领着亲自去找。 难得他们家阿决有这么一个小爱好。萧仁这次特别上心。 扬州整个地盘都属于沧涧帮,这次举行庆功宴为什么会定在这里,完全就是因为扬州地理位置适中,交通便利。 京杭大运河从这里通过南北两边的江湖人士都可以从水路而来。 这次说是庆功宴,来的人却全部都是正道人士,自从太原被围一解开,于丹人退兵。临时联盟一拍两散,正魔两道又恢复了敌对状态。 当然,因为之前并肩战斗过的情谊,最近因为立场不同而引起的纷争,倒是降到了百年来的最低。 班宏厚正想借此机会卸任武林盟主之位,重新推选新的人选。 他老当益壮,本来还能够再干上一任。但是自从知道宇文决的身世之后,他的心中就惴惴不安的,生怕会引起什么风波。 萧仁来了之后,先在各个江湖大佬跟前打了一个罩面,然后就被黄姐姐神神秘秘的暗中约了出来。 这位姐姐十分的神秘,来请萧仁的竟然是外帮的人。而且地方也选的很绝妙,竟然是一条小船。 等到萧仁见到这位今天一身侠女打扮,而不是大家闺秀装扮的姑娘的时候,他无奈的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嘛?非要这么神秘。” “当然,此时关乎我终身大事!”黄婥绷这美丽的脸蛋,神情郑重的说道。 “哦?姐姐你要嫁人了?恭喜啊!”萧仁来了精神,嬉笑的说道。 “同喜!”黄婥白了他一眼。 “啊?”萧仁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我爹爹娘亲以为是你,所以庆功宴上就是我们结亲之时。”黄婥石破惊天的说道。 萧仁张口结舌,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大大姐!咱们不都说好了吗?我可不是你的良配啊!” “我当然记得!”黄婥没好气的说道,“问题是他们误会了。” “那说清楚不久好了吗?”萧仁松口气,很乐观的说道:“距离庆功宴的举办还早,提前跟他们澄清一下不久结了。” “不成。”黄婥很不愉快的说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为什么啊?”萧仁不解的说道。 黄婥又不是那种腻腻歪歪的小女生,被拒绝了还要死要活的。萧仁不明白她这么坚持是为什么。 “阿仁,你当不当我是你姐姐?”黄婥的眼中极具压力的逼视萧仁。 萧仁干笑一声:“当然,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跟你结婚。” “哼,姐才不是没人要!”黄婥冷哼了一声。 不是你还这样?萧仁腹诽道。 “我心仪之人另有他人,”黄婥认真的说道,“我只不过是想要他出来表个态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是那个?”萧仁蹦了起来,“既然有人选了,为什么不叫干爹直接去找那个人说亲,干嘛还要把我拉上做挡箭牌?!” 黄婥瞥了他一眼,别扭的扭过头前,闷闷的说道:“问题是他一直不肯表明心迹,我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好去主动说亲?我多没面子啊!” 我去!大姐,这个时候你又小女儿作态了?!萧仁吞咽了一下,无语的看着这位名符其实的女汉子。 半晌,船中一片寂静,还是黄婥按捺不住了,她凶巴巴的扭过来,冲着萧仁说道:“是兄弟就为我两肋插刀!姐姐有难你能袖手旁观?” “姐姐你这是往我两肋上插刀好吧?!”萧仁叫苦的说道,“让你这么一折腾,我将来要是娶不上媳妇可怎么办,万一被人嘲笑没人要怎么办?” 黄婥的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早就有定计了,虽然爹爹娘亲是搞错的人选,但是我的打算就是如果到时候他还不肯出面,说不得要你我姐弟联手,绑他拜高堂了!” 女汉子!萧仁惊佩的看着这个为了对方不求亲别扭的伪闺秀,这就大胆的做出帮新郎官拜堂的疯狂举动。 黄婥还在那里侃侃而谈着她的计划:“到时候我会提前跟爹娘说好,不要他们说的太过详细,万一事情不成,也避免尴尬。所以不会提起你的大名,就算是真的临时换了新郎,也不会有人知道。” 听到这里,萧仁这才安心,这还差不多,要不然他这个庆功宴压根就不敢参加,直接就逃跑了。 可是黄婥这个天真的姑娘,压根就不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她不说,也有的人有鼻子有眼的把事情谣传的详细。 有的人是当成饭后八卦,谈一谈就算了;也有的人听了之后黯然伤心,比如杜藏花;更有的人听了之后怒火中烧,比如宇文决。 萧仁跟黄婥两个人详细的计划了一番,确定不会出一点的纰漏。 谈完这件事情,萧仁才好奇的问道:“姐姐,说了半天,这个害羞的新郎官,到底是哪一个啊?” 黄婥瞬间变脸成含羞带怯的闺秀,举着团成一团的鞭子,娇羞的说道:“是三师兄。” “噗——”萧仁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马致学?!”萧仁惊恐的说道。 黄婥的脸蛋都红了,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笑到最后的是马致学?而不是胡宿跟孙慧礼?萧仁百思不得其解。 却不知道这还是他从中作梗的结果。当初他不怀好意的跟人家黄婥说,找人结婚就不能找那种练武成痴的,热爱江湖事务不着家的类型。他的姐姐呀,就应该过那种被人疼爱的日子,让对方围着她转。 黄姑娘在萧仁连夜跑路之后,痛定思痛,决定更加留意身边的单身男子。要说真要让他嫁做普通人家的媳妇,身为一个骨子里边深深的隐藏着侠义之魂的少女,她怎么也是不甘心的。 于是,还是找一个会武功,跟江湖沾边的吧。 这一看,也就这三个师兄还是单身的了。 据黄婥的观察,胡宿爱留恋武场。整日里跟兄弟们切磋,孙慧礼忙于帮务,跟着她的爹爹经常的忙的不见人影,也就安安静静不声不响的三师兄马致学经常留在扬州,不是很迷恋武艺的样子。 可怜的胡宿跟孙慧礼,压根就没想过他们心心念念的姑娘就以这种古怪的条件筛选了一遍。 胡宿虽然说爱武但是还是不及爱师妹,孙慧礼虽然说忙碌,但是也是比不上心上人的一根指头。 不声不响的马致学就这么脱颖而出了。 可惜这个幸运儿自己也不知道! 实在是黄婥这个非一般的姑娘做不出那种正常姑娘表白心迹的举动,她诸多的举动都不能够被马致学理解。马致学还以为这姑娘是又怨气大发,作弄他来了。 但是黄婥不这么认为,在她看来,马致学这中没抗拒排斥的举动就算是暗中同意了。 这很满足黄婥那个隐秘的闺秀暗中幽会情郎密想。 于是,黄婥就开开心心的暗中等待马致学去找她爹爹提亲。 马致学的脑门上有没有装天线,学的也不是诡秘姑娘心理学,他们三兄弟达成一致,谁也不会在黄婥表态之前去师父不合时宜的说亲。于是,姑娘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好消息。 等到黄婥赌气开始这个荒唐的计划的时候,马致学还因为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而伤心,更不会做出黄婥希望的举动来了。 所以说,这一切不能不说萧仁自己埋下的因,今天才结出来坑自己的果。 萧仁表情扭曲的看着黄婥含羞的样子,觉得马致学一只鲜花真心插在牛粪……不对!是黄婥真心插在了牛粪上! 怀着被惊吓到了小心肝,萧仁跟黄婥两个人分别的偷偷摸摸的回到了沧涧帮。 两个人心照不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度过了一段日子。 第 160 章 有的人觉得度日如年,也有的人觉得时光飞逝,甚至更多的人无知无觉,扬州城内日益增多的携刀挎剑的江湖客让这里充满了盛会临近的气氛。 这是难得一见的热闹景象,就算是上一次推选武林盟主之时也没有这般的热闹。扬州城内的客栈全部都爆满,甚至很多居民临时出租自己家的床铺来赚取一些银钱。 沧涧帮在扬州有着很大的权威,在这个大势力的压制下,没有什么不长眼的敢在这个时候惹出什么事端。 当然,酒酣耳热之际打架斗殴是难免,但是也都被控制在避免流血冲突的程度。 就是在这种高涨的情绪当中,庆功宴拉开了序幕。 那一日,风和日丽,温度适宜。 扬州沧涧帮在位于郊外的一处院落被临时扩建成为了一个可以容纳上千人入席的开阔场地。 因为不可能所有来参与庆功宴的人都能够挤在一个空间内,这个开阔的场地被里外隔开了。席位按照江湖地位分成了高中低三个层次,除了靠近中心的位置不一样,席面上的吃食酒水倒是一致的。 黄博知作为地主,担任了迎接前来的客人的任务。他难得的带着微笑,站在大门口,冲着每一个来参加庆功宴的正道人士颔首致意。弄的有一些地位不太高的地方名士受宠若惊的。 黄博知心情好是理所当然的,萧仁这些日子里乖乖的待在扬州的沧涧帮里边没有到处乱跑,而提亲的事情也已经准备好了,就待得今日这个欢喜的日子里边,一旦他点头同意,甚至转眼间这场庆功宴就顺道成为了结婚喜宴。 所有的东西已近准备就绪,就等到那一刻而已。 在这么一个盛大的场面举办自己心爱的女儿的出嫁仪式,黄博知想想都觉得热血上涌,兴奋异常。 怎么不让他笑容可掬的面对每一位来宾呢。 时间过得很快,看着日头,黄博知张望了一下,貌似没有什么人物再来,他也就准备入席了。班宏厚在主桌坐镇,会等他到场才正式宣布这次庆功宴的开始。 然而,就在黄博知打算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意外出现的身影。 那个人也没有意料到居然是黄博知在此迎客,老远的他就豪迈的大笑一声,内力雄厚的传声过来:“哈哈哈,黄帮主!如此盛会,白某人恰逢其会,按捺不住哇,就是不知道你欢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啦?!” 黄博知目光凝了一下,随后笑了一声:“呵呵,白帮主大驾光临庆功宴,是我们的荣幸才是。白帮主,请~” 来的人自然就是坤天帮的帮主白执鲸。他不是独自一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五个神态倨傲,太阳穴鼓鼓的内功高手。 黄博知惊疑不定他的不请自来,白执鲸面上含笑,看不出一点不怀好意的意图。黄博知也只能压下疑惑,拉着他往着中心的主席位走去。 因为这次名义上举办的击退于丹叩关的庆功宴,参与那场战斗的魔道之人自然是可以来的。但是心照不宣的是,没有人正式邀请过魔道的人。而魔道之人虽然知道,但是要是举办庆功宴,自然会自己办自己的,也不会不识趣的凑到他们这边来。 大师白执鲸的到来,让这盛会蒙上了一丝不安的阴霾,而后班宏厚镇定的欢迎了他的到来,倒是让这些疑惑的正道人壮起了胆气。毕竟白执鲸要是真的有什么阴谋,他们也单单只有6个人,而在场的,可是有上千个正道江湖人呢。 白执鲸当然不是来挑事的,他只不过是想要借着之前在太原联盟之时确立的魔道魁首地位,在这个千载难逢的场合里边增加一些威信。因为白执鲸毕竟是倚靠灰色业务发展的,和稀泥是他最为擅长的。左右逢源,就是他想要实现的终极目标。 提前得知了班宏厚有意卸任,白执鲸这次无论如何也是要来的,尽管黄博知要嫁女的小道消息流传,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认为这不会有什么意外状况出现。 白执鲸刻意的摆出友善的姿态,黄博知等人也只能在主席位上给了他一个座位,而他的属下则都被安排到中等的席位上去。 班宏厚看了看满场的人头,他站了起来,包含内力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边上响起:“诸位……” 听到他的声音,谈笑风生的,私窃窃欲的,都纷纷停止下来,扭头看着他。 “此次于丹人攻破雁门关,一路杀掠,残害我大庆百姓!是我江湖好儿女们挺身而出,共同抵御外敌,保家卫国!为此,甚至有很多人埋骨他乡。”班宏厚并不擅长言语。可是,只是这几句简单的话语,其中真挚的情感就足以打动在场倾听的人。他神态坚毅,举起手中的一个酒碗,说道:“如今我们在此聚首,敬他们一碗!告慰他们的英灵,我们为他们报仇了!干!” “干!!” 上千人起端碗,那场面是壮观无比的,白执鲸心潮澎湃,他手下的坤天帮虽然也举办过如此人数众多的千人宴席,可是那些人跟眼前这些个个叫的出名号的人的身份上可是没得比的。 他隐晦的对班宏厚投去一瞥,暗自羡慕他手中掌控的权利。 白执鲸从来都不掩饰他的野心和对权利的欲望,坤天帮已经不足以满足他膨胀的控制欲,他迫切的想要更多的更大的权利。当然他不是杜景天那种不切实际的傻瓜,明白要按部就班的道理,巩固魔道,拉拢正道,迟早有一天他也能够登上武林至高之位。 白执鲸就着自己美好的梦想喝干了这碗酒。 班宏厚放下酒碗,抬起手挥了一下:“这次保卫太原之战,诸位都辛苦了!班某人敬大家!” 班宏厚倒满自己的酒碗,豪气干云的一口干掉。 然后他大声的宣布:“今日在此摆庆功酒!祝贺我大庆此战大胜!国运昌隆!武林繁荣昌盛!诸位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主桌之下的席位上边,好热闹的人呼喊着。 班宏厚坐下,这场庆功宴就算是正式开席了。 主席上坐着见悟、衡铁新、黄博知、班宏厚、白执鲸、张桐等几位可以说当今武林武功或者身份最高的人,气氛自然就要比下边要热闹疯了的劲头要低调含蓄很多。 见悟大师以茶代酒,跟桌上的几个人走了一圈之后,他好奇的问着黄博知:“黄帮主,怎么不见萧小友?” 这俩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地,完全不同年龄,性格和职业,却就是很相投,这不见悟看不见那个很会活跃场面的萧仁这还念叨呢。 黄博知的眉头微微一皱,也是很诧异萧仁居然没在席位上。 虽然他现在坐在主席位上还是差一点,但是他的位置就安排在黄熙、莫羽昕他们那一桌,紧挨着主席位边上的。 所以,他不见了,才那么显眼。 “奇怪,刚才萧贤侄还在的。”衡铁新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 搞什么?黄博知心中不愉。要知道,他还想要一会儿就着热闹劲头,提出那件事情,让这些个江湖巨擘们做个见证人或者媒人啥的…… “咦?怎么马贤侄也不在?”班宏厚也看了一眼,这才发觉少了不只是萧仁一个。 一瞬间,黄博知想到的是不会马致学这个小子在这个时候给萧仁敲闷棍去了吧?! 虽然这种事情像是胡宿才会做的,可是胡宿那小子正没什么精神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喝闷酒呢,偏偏少的是这个平日里很文质彬彬的三徒弟。 黄博知越想越不对劲,叫过那个曾经在萧仁第一次来的时候给他带过路的少年,准备吩咐他去找一找萧仁跟马致学二人。 “如此热闹的场景,怎么能少的了我们冥教呢?”一个低沉的声音猛然在耳边响起,黄博知猝然一惊,班宏厚惊讶的瞪大眼睛,张桐抬头望去,白执鲸的手中掉了筷子。 衡铁新神情凝重,见悟大师缓缓的抬头,远远的半空中一个小小的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就来到了这个场地。 宇文决一身月牙白,他神色淡淡的看着被他的突然到来惊吓的一片静寂的众人。 他露出一个笑,嗜血又狰狞:“本座听说今天有场喜事,特地来讨杯喜酒,黄帮主,你不会不欢迎吧?” 黄博知心里咯噔一下子,他不安的看了一眼班宏厚,班宏厚正脸色复杂的看着宇文决。 黄博知暗叹一声,他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说道:“黄某不知道宇文教主如何得知此事,但是老夫还是欢迎教主来参加小女的喜事。” 宇文决的瞳孔缩了一下,他冷笑了一声:“恐怕你这里撑不下那么多的人呐!儿郎们,黄帮主请吃酒,都进来吧!” 齐刷刷的,周围的房顶上,墙围子上,站满了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人人的手中的长着一张上了利箭的弓!看到突然之间出现的数百黑衣人,虽然场内的人数比他们要多,但是对方箭在弦上,而他们即使抵挡,也难免会死伤惨重。 “宇文决!你这是做什么?!”黄博知顿时再也顾不得他是不是班宏厚的亲故,勃然大怒的吼道。 “本座不过是来参加这次庆功宴的,怎么?”宇文决神色傲然的看着,“我冥教当不得这顿酒宴?还是说,我冥教的儿郎们在抵御外敌的时候没有出力?” 听闻此言,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江湖人骚动了起来,几个江湖大佬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 就在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中间席位上,一个穿着劲装蒙着白纱的女子缓缓的站了起来。 “恐怕宇文教主不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吧?”白纱蒙面的女子随手拖过手中的剑,转过身来,面对着都朝着他看过来的人们。 “小姐!”一个声音低声急促的喊她。 杜藏花充耳不闻:“宇文决!你真的以为你的龌蹉心思会一直得逞吗?!萧公子心肠慈悲,可是这天下武林却不会让他做你的禁脔!” 第 161 章 宇文决看着这个藏头遮尾不敢露脸的女子,冷笑一声:“谁说萧仁是本座的禁脔?你是何人,竟然信口雌黄!” 杜藏花被上千人注视着,她豁出去了一般,抽出手中的剑,直指宇文决。 她清喝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以为你利用萧公子从走火入魔当中恢复过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宇文决目光一利,他转身向着杜藏花,似乎是想要杀人灭口。黄博知见状挡到俩人之间,他是地主是绝对不能够随随便便就让宇文决在他的地盘上杀人。 “宇文教主!何不让这位姑娘说完呢?”黄博知肃然的看着宇文决说道。 宇文决之前走火入魔也只是他们的猜测,但是后来从冥教的动向来看,似乎是没有这件事情,然而今天这位姑娘这话一说出来,他这才知道,宇文决的走火入魔是真的,而且竟然还是他的义子治好的。 “宇文决!你敢说你走火入魔好了,武功大进不是因为萧公子?”杜藏花逼问道。 杜藏花那日在贵溪碰巧遇见萧仁进了当铺,等到萧仁出去也不敢立刻上前相认。萧仁走远,怅然的杜藏花走到门口,灵敏的听力让她恰巧听见了伙计跟掌柜的后半段话。 虽然只是听了一半,也足够她明白了一些让她不敢置信的事情。萧仁不知道为何能够让宇文决不走火入魔,宇文决十分重视萧仁,但是萧仁对于这件事情不是很情愿,可是因为他是一个好人,而宇文决又是他的朋友,这才勉强…… 这个姑娘对于男风之事也不甚了了,根本就不明白两个男子之间也会有真情。反正在她的认知里边,萧仁是无论如何也没有错的,完全就是强迫他人的宇文决的错! 见悟大师等几个主桌的人也都站起身来,见到事情似乎是跟萧仁有关系,这些跟他关系融洽的正道大侠就都站了出来。 宇文决见状,平缓了一下激荡的心绪,他冷冷的说道:“本座不知道你是如何知晓此事。但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有何隐情你也不能利用萧公子的好心好意,折辱他的人格!”杜藏花高声说着,“萧公子是一代大侠,万人敬仰,宅心仁厚不假!但是这不是他被所谓的朋友作践的理由!” 宇文决彻底被激怒了,他怒喝道:“贼女子!休得胡言!本座与萧仁两情相悦!从来没有折辱与他,更不曾有过逼迫!” “哈!”杜藏花怒极反笑:“你是不是知道今日里萧公子与黄婥姑娘的婚事,才这般跑来,说是要讨杯喜酒,其实是来捣乱吧?!萧公子既然有意与其他姑娘结亲,就说明你所言两情相悦皆是虚假!分明就是你勉强强迫萧公子!” 宇文决气血翻腾,一阵怒火上涌。 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不管是真正的婚事,还是谣言。他相信阿仁是绝对不可能背着他跟其他的人结亲,但是,就怕是别的人逼迫他,囚禁他,让他反抗不得。 在于丹族叩关之际,宇文决大开杀戒,杀了不少杜景天的人,还有于丹敌军。 九冥神功本来就是一部杀戮神功,就是倚靠血腥厮杀进境。百年来唯一修炼到九层神功的就只有创建冥教的初代教主叶归而已,所以宇文决从来没有想过他此生会有希望进境到那最后最高的一层。 萧仁的那一番下药刺激,让宇文决险些又走火入魔,只不过此时宇文决积累足够深厚的功力,及时化解了药性,反压倒了作死的萧大侠。 宇文决在那一日跟萧仁亲热完后,上午突然感觉到了九冥神功要突破的征兆。九冥神功的特性就是到达高层之后,不进则死。他不得不立刻闭关,这一闭关就二十天过去了,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萧仁竟然早早的就跑下了山。 等到他出关,接到流传的小道消息,飞速往这边赶来,也不过是堪堪赶到,刚刚来得及调动人手包围了这个逼婚宴。 这在宇文决看来,就是一场逼婚宴! 别说搅和了它,就算是杀光了在场的所有人,他都做得出来。 “本座警告你们,最好立刻把萧仁交出来!”宇文决的眼睛都开始发红,“他是不会!也不可能背着我跟其他的任何人在一起!” “你是想要囚禁萧公子,好避免练功走火入魔吧?”杜藏花讥讽的说道。 黄博知等人听闻这件事情已经是大为震惊,等到宇文决没有否认,反而说两人之间有情意就更加惊愕了。 要知道历代的冥教教主从来都是冷血无情之人,别说谈情说爱,成家生孩子,就算是有几个情人的都算稀少。 要说,宇文决是喜欢萧仁,他们都不怎么相信。但是一听这件事情跟走火入魔有关系,他们反倒是自动脑补出来了各种版本的补充剧情。 其中都离不了,友情,利用,九冥神功,等等关键词。 实在是这两个人的形象太过的极端,萧仁一贯以来塑造的急公好义,忧国忧民,乐于助人的印象,而宇文决则是行事血腥诡秘,横行霸道,动辄就要灭人满门的好杀性子。 宇文决走火入魔,萧仁心焦友人,为了帮助他渡过难关,那啥啥的,也是很有可能,之后被这个魔教教主赖上,这更是很容易推断。 黄博知气愤的脸色的都潮红了,他怒喝道:“枉费阿仁拿你当朋友相待,你却如此利用他!宇文决,你简直不是人!” 班宏厚唏嘘嗟叹:“宇文教主,萧仁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好人,他是一个自由不羁的性子,束缚着他,对你们两个都没有好处。” 到底他是宇文决的亲大伯,说的很含蓄,但是也满含责备,想要分开两人。 宇文决目光冷漠的看着这些想要阻碍他跟阿仁在一起的人,脑子里边转动的全都是杀光这些人就没人再能兴风作浪的阴暗念头。 他已经懒得对这些人说明,就算世上的人都不相信,他也知道阿仁是爱他的,这绝对不是骗人的。 “不要再说这些无用的话,让阿仁出来自然就真相大白。”宇文决冷冷的说道。 他虽然有杀光在场所有人的冲动,但是毕竟他还没冲动到跟全天下的正道江湖人为敌。冥教虽然势力庞大,但是若要是疯狂到跟所有的正道势力开战,必定会拼个两败俱伤。 杜藏花看到他那个冷然的样子,更加的生气了,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焦急的冲过来的老管家拉住。 老管家冲着她低吼:“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萧仁可是咱们的大仇人,你反倒是这般拥护着他说话!你可是说这次是来做个了断的,你说这些事情这又是何意?!” 老管家愤怒的看着这个总是状况百出的小姐,在尊主起事的时候,她反倒是到处游说尊主的手下,涣散人心。气的尊主把她塞到边外姬美凤的地盘上,要不是尊主失败了,老管家要找个人笼络这些属下给尊主报仇,他真不愿找回这个脑筋有问题的小姐。 杜藏花用力挣开老管家,她无感情的瞥了一眼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管家,仿佛他们他们十几年的感情都消失殆尽。 “我自然是有我的用意,你用不着管!”杜藏花淡然的说道,“我说今天给你一个交代,就一定会给你这个交代!” 老管家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杜藏花看着宇文决,目光当中透出坚毅的光芒。 宇文决控制着情绪,不让场面失去控制,可是偏偏就有人想要看到他跟正道人对上,这个人就是“恰逢其会”的白执鲸。 “萧仁萧大侠,这个人我见过。”白执鲸说道。 宇文决的目光嗖的转向他,他缓缓的说道:“原来坤天帮帮主也在此。” 白执鲸心中恼怒,明明他就在这里站着,宇文决却说的好像刚刚发觉他一般。 他抬着下颚,对着在场的江湖大佬们说道:“诸位,萧仁在太原时白某人曾经有幸见过,要说这个人,我可是要称赞一声。从来没见过那一个像他那样乐善好施,善于助人为乐!不管怎么说,萧仁跟黄帮主爱女的婚事,也是一件大喜事,可不要被一些用意不明的人破坏了这件喜庆的事情。” 白执鲸巧舌如簧,黄博知是透漏了一些事情,还待确定的事情就直接被他定了性质,好像萧仁今天不是被提亲,而是真的要跟黄婥结婚一般。宇文决跟萧仁的事情,让黄博知心中存疑,但是他爱女如命,一想到黄婥还在期待着做美丽的新嫁娘,甚至那些已经准备好的嫁妆,就让他无论如何不能够让宇文决再纠缠下去。 “宇文决!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如果你是来参加喜宴的,欢迎你留下,如果你还打着其他的心思,那么黄某人就只能送客了!”黄博知无视房顶墙上的剑拔弩张的冥教教众,对着宇文决不客气的说道。 “我,说过。”宇文决的眼眸当中闪过一道红光,“阿仁,绝对!不可能!跟其他人在一起!他是我的!!” 黄博知见宇文决死不悔改,忍无可忍,率先就抽出佩刀,向着他就砍去。 “魔头!欺人太甚!!” 宇文决冷笑一下,揉身用白皙的双掌对战。 “你既然要打!本座奉陪到底!” 白执鲸看着瞬间战成一团的两人,假惺惺的说了一句:“黄帮主,让白某祝你一臂之力!” 白执鲸不要脸的就冲着宇文决的背后偷袭,宇文决仿佛是背后长着眼睛,看也不看,错身而过,迅捷的转身,一掌就印在了白执鲸的胸口。 瞬间白执鲸的胸口就塌陷,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宇文决冰冷的黑瞳中的一圈血红,口吐鲜血:“好……厉害……” 黄博知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宇文决之前竟然根本就没有尽力,完全是在手下留情。 见悟大师神情严肃的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宇文决九冥神功已经修炼到了九层,单打独斗已经无人是他的对手!” “他这是要用武力迫使我们屈服吗?”衡铁新又惊又怒,“难不成还真的要萧贤侄亲至,才能阻拦的了这个魔头?” “不可!”张桐不赞同的说道,“我们武林正道,怎么可以就这么向着一个魔头屈服,还要出卖一个武林后辈来保全自己的安危?如此羞耻之事,我张桐做不到!” “把阿仁交出来。”宇文决平静的看着惊怒的黄博知。 黄博知咬牙,他憋屈的说了一句:“绝不可能!诸位大侠,跟这个魔头用不着讲究,一起诛杀此人!以正我正道侠义!” 衡铁新犹豫了一下,就抽出剑上去了。张桐也毫不迟疑的加入了战团,见悟大师本来还在迟疑,但是见到又有两个人不识趣的上来。宇文决不再留手,开始痛下杀手,黄博知一下子就被他打得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这下见悟大师也不得不加入到了战斗当中。 其他的那些参见宴席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的发展,等到白执鲸突然身死,黄博知被劈飞,才知道宇文决是真的达到武功天下第一的地步,不由的对他心生畏惧。 见悟大师可以说是之前在正道当中武功最高的人之一,他一上来,就给宇文决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宇文决不再留着内力,九层九冥神功运转,顿时宴席上飞沙走石,一片昏暗,犹如一片深渊缓缓的降临在了这个世间。 眼见的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班宏厚抓着那个被黄博知之前吩咐要去找萧仁的少年,语气急促的说道:“快快去找萧仁来阻止这场杀戮!” 班宏厚的性子最是见不得这种两边都有亲故的人相杀,作为正道盟主他应该帮着正道,可是偏偏宇文决是他的亲侄子。于是他也顾不得正道武林的面子里子,只能立刻让人把萧仁找来。 那少年早就被那恐怖的景象吓傻了,被班宏厚一推才知道拔腿。 他慌里慌张,恨不得多生两条腿出来,就怕腿脚慢了,死的人更加的多了。 这个临时扩建的地方,后院里边就那么几个房间,这个少年挨个找过去,终于在一个房间里边发现了人。 “大事不好了!”少年着急忙慌的对着蹲在地上的萧仁喊道:“宇文决杀过来了!萧公子你快去吧!” “啥?!”萧仁闻言顿时蹦了起来,“阿决怎么来了?!” 那个少年这才注意到,除了萧仁这个房间里边还有另外的两个人。他家小姐一声凤冠霞帔,正在那里不雅的蹲着,手里边还牢牢的按着一个人的肩膀。 那少年看见那个被撂倒在地困的跟一只待宰的猪一样的马致学的时候,吃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 他甚至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前边正在打生打死,口吃的说道:“大大大小姐?!为什么把三爷绑起来?” 马致学其实比他还茫然,他正在哪里暗自神伤,就被萧仁独自叫离了宴席,因为还没正式开席,所以马致学也没有多想就跟着他来到后边。 哪知道萧仁突然出手把他打晕,等他醒来的时候,一脸凶相的黄婥正帮着萧仁给他套一身一看就是新郎官的红衣。 没等他搞明白状况,这个少年就冲进来了。 萧仁这会儿已经顾不得帮着黄婥把她的新郎官给收拾好,他火烧火燎的向着前边跑去。 杀过来了什么的,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啊! 第 162 章 杜藏花手中握着一个酒碗,摔在了地上,人群中暗中埋伏的杀手迟疑的看着她的方向。 这是一个暗号。 在这样的场合当中,不小心失手打破一个酒碗不是什么很显眼的事情。可是,他们的目标不是萧仁吗?眼前这个可是冥教的教主宇文决啊? “小姐?”老管家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个行事莫测,现在叫他看不透的小姐。 “萧仁怎么可能杀的掉我的父亲。”杜藏花心平气和的说道,她扭头看着老管家的眼睛,“说到底,破坏了父亲的计划,打破晋州之围的还是冥教不是吗?” 老管家皱眉,就他所知,虽然冥教杀死了那些毒人。但是尊主可是死在一个用剑之人的手中,那个时候除了萧仁不作他人想。 “小姐说的是,可是……”老管家还想说些什么。 “那就是了,宇文决才是倒是父亲计划失败的仇人,萧仁倒是其次。”杜藏花见杀手们还不行动,用意明确的挥手。 这下,老管家也说不出揪住萧仁不放的话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中部席位还有外围席位上一个个的站起来七八十人,手握兵器的就冲了上来。 这些人互相之间配合默契,并不在乎见悟大师等人,合成包围圈就向着宇文决攻去。 见到这些人冲上前,参加宴会的其他人没有意识到不对劲之处,只是以为这些是侠义之辈,不畏生死的要维护正道。更是有许多年轻热血的侠士被极力了,抄起武器也加入了战斗。 宇文决武功大进,此时正是巅峰。处在这个空间当中,他仿若神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脱他的感知,不管是上来再多也不过是徒劳的送死。 见悟大师见此,出家人心肠慈悲,忍不住出声阻拦。 可是在宇文决的掌控中,空间大幅度的扭曲,甚至就连声音的传播也不甚明晰,中部以外根本就听不见他的声音。 站在房顶上,墙上的黑衣人,手里边拉着弓弦,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场中的情景。他们对教主有着盲目的信任,就算是在场的上千人一起,也不是自家教主的对手。他们在这里不过是为了防止有人异动或者是逃跑,没有宇文决的命令他们不会对着场中射箭。 萧仁的心脏扑通扑通急促的跳动着,他脚下轻功用出,很快的就从后院那几间房子哪里跑到了前边。 别的没看见,只感觉到空间当中的血腥味道,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让人倍感压迫的感受,他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跳过院墙,他直接的蹦进摆放宴席的开阔院落,眼前看到的景象,即使是以他来到这个世间几年的时间也觉得心惊肉跳。 宇文决的身影若有似无,飞速的在人群当中游走,被他碰到的人非死即伤。在他腾挪之间,脚下,倾倒的桌子,摔烂的碟子,酒碗,还有数不尽人生死不知。 萧仁一瞬间有点茫然,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意识当中,这段时间一直十分没存在感的天道系统在一时之间仿佛也为眼前的状况吓傻眼,发出了反应迟钝的嘎吱声音之后,萧仁的意识里边系统界面强制的弹开了。 系统提示:前方出现大量需要救助的生命,请宿主萧仁尽快采取行动! 系统提示:如果失败,将损失大量系统好感度。 什么?! 萧仁又惊又怒。 “靠!”萧仁骂了一声,以为他不知道天道这丫纯粹是迁怒吗? 刚才天道跟他一样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意外的惊住了,反应都慢了半拍,好意思为了这个扣他的人品值……不对?!这次怎么扣的是系统好感度?! 萧仁的脸色变了,这扣人品值跟扣好感度可不是一个概念的事情。人品值他现在手中还有四百多万,就算是在场的人全都死光了也扣得起,可是好感度TM的满值也只有6万! 天道也太狡猾,太狠了!好感度的积累可是千辛万苦经历了多次的大事件才满值的,一旦成为了负数,指不定到时候他会有多么的倒霉,而且好感度扣光了,无耻的天道说不定会拿关闭商店来威胁他,更狠的是直接送他去穿越什么的…… 它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家伙。 不管阿决这次是为了什么杀戮,都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要不然他真的要被天道人间蒸发了。 萧仁快步上前,就要顶着压力冲进中心战区按,这个时候去突然出现一个白衣女子拦住了他的去向。 萧仁看着眼前这儿蒙着面纱的姑娘,他急促的说了一句:“让开!” “萧公子。”杜藏花喊了一声。 “你是?阿花?”萧仁不敢确信的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人,似曾相识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公子,如今宇文决的真面目已经世人皆知,你不用再委屈自己,武林正道不会坐视他利用你禁锢你的事情。”杜藏花答非所问的说道。 “什么?”萧仁不明所以,但是他顾不上跟这个姑娘说话,“有话咱们回头再说,我现在没空跟你闲聊。” 杜藏花伸出握着剑的胳膊,她凝视着这个她喜欢的人,对着他说道:“你放心,过了今天,这个世间的人都会知道你要跟黄帮主之女黄婥结亲,是宇文决丧心病狂的想要破坏你们的婚事,你的名声不会受到影响,你可以跟黄姑娘过着幸福的日子。” “啥?”萧仁听了杜藏花的话都惊住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只不过是做了黄婥的临时绯闻对象而已,甚至这个消息根本就是沧涧帮内的机密,现在怎么就要弄的人尽皆知,而且……阿决来破话他们的婚事? 如果阿决知道这件事情——尽管只是谣传,天呐,萧仁不敢想象他要气成什么样了,难怪他会跑过来大开杀戒。 “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黄姑娘没有关系,跟她要成亲的是我义父的三徒弟马致学!”萧仁快速的澄清事实。 杜藏花意外的愣住了,她的胳膊都因为这个垂落了下去。 萧仁就要跨过她的身边,哪知道杜藏花突然竖起剑来。 “你不能过去。”杜藏花用哀戚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我以为黄姑娘是你的良缘……不过,没有关系,萧公子你人品这么好,一定会有好姑娘愿意跟你共度一生的。今日所有武林正道的人都在这里,一定会围攻死宇文决,萧公子你不要上前,只要安心等待就可。” “你知不知道现在阿决的武功很可能已经九层,九冥神功九层!”萧仁气急败坏的看着这个姑娘,“八层就足以跟三个绝顶高手旗鼓相当,现在九层就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要围死他,死多少人你知道吗?这在场的所有人一起上都不太可能做到!” 杜藏花目光闪动了一下,在此之前她也没有想过宇文决的武功会在这么短时的时间又有突破,成为了百年后又一位修炼成九冥神功第九层的人。 “所以,现在只有我能够阻止他知道吗?”萧仁说完这句话就想推开杜藏花。 哪知道杜藏花突然动手,萧仁条件反射的抽出欺霜剑招架。 “阿花?”萧仁惊讶的看着她。 “无论如何,你不能去。”杜藏花语气坚定的说。 “你再阻拦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萧仁沉声不悦的说道。 杜藏花不说话,只是把剑横了起来。 萧仁意识里边的系统实时播报着,他的系统好感度,在不停的减少着。他心中焦急,不再犹豫,向着杜藏花就攻去。 萧仁的剑法已经修习了从兑换商店里边换来的绝顶剑法,杜藏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杜藏花心中惊讶,没想到不过是短短的几年,萧仁竟然从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武功高绝的剑客。她剑招用老,萧仁内力浑厚的一拨,两个人的剑尖交错而过。 杜藏花这个时刻却没有顺着萧仁的力道往旁边倒去,反倒是扭了身体迎着萧仁的欺霜剑。萧仁瞪大了眼睛,欺霜剑上传来一阵阻力,嗤的一声,穿透了她的胸口。 萧仁站住脚,杜藏花的身体向着他缓缓的倒过来,她的面纱飘动,蹭过他的唇角。一种强烈的即视感一闪而过,萧仁来不及多想,伸手扶住了杜藏花。 他伸手揭开杜藏花的面纱,出乎他意料,那不是他见过的那张发育失败的脸庞,反而是一张精致漂亮的面孔。 “杜……藏花?!”萧仁看着这张脸惊讶至极。 “萧公子,听阿花一句劝……”杜藏花的唇边溢出鲜红的血液,“求你……逃走吧,阿花……实在不愿意见到你落在……冥教之手……” 杜藏花今天来就没有打着能够活着回去的打算。这些跟着他父亲为非作歹的人,她也没有打算让他们有生还的希望,不管今天宇文决会不会来,她都不曾打算真的要想萧仁复仇。就算老管家说的,杀死她父亲的人真的是萧仁,她也不能。 她不能杀了萧仁为杜景天报仇,那么她也只能够选择一死了之,如果要死,她愿意死在萧仁的手里。这个她喜欢的人,她曾经在姬美凤的牢房里边趁着黑暗偷偷的偷了一个轻吻,有此一吻,她的此生已经足够了。 “请你……一定要过的幸福……”杜藏花的眼睛当中光芒暗淡了下去,她轻轻的合上了眼睛就那么的失去了生息。 萧仁看着这个漂亮的姑娘就这么香消玉殒,叹息了一声:“对不起,我不能逃走啊,阿决他就是我的幸福。” 他把杜藏花还带着温暖的身体放在地上,抽出了欺霜剑,看了她最后一眼,向着宇文决跑了过去。 越靠近视线就越不清楚,越到中心压力就越大,萧仁从来没有在宇文决施展开来他的九冥神功顶峰的时候这么靠近他过。 萧仁快速的运转内力护住心脉,鼓起全身的力气冲过去。一股威压压迫在他的心头,让他觉得呼吸都困难,身边的空间仿佛不在人间,转瞬间他就陷入到了幻觉当中。 他看不见宇文决,而宇文决这个时候已经杀红了眼,所有在此地的敌人都是要阻拦他跟萧仁在一起的祸首。 萧仁茫然四顾,他咬咬牙,不得不张口喊道:“阿决!别打了!” 阿仁! 听到他的声音,宇文决的眼睛一亮,松开被他扼住喉咙的彪形大汉,转瞬间的就移动到萧仁的身后抱住了他。 “阿仁!”宇文决激动的喊他的名字。 163正文完 “阿决。”萧仁抬起手,按在他搂着他的胳膊上。 宇文决抱的他很紧,紧到萧仁都觉得有一点呼吸困难。 这个拥抱在他看来不过是宇文决太过想念他,而在其他人看来可就是大不相同了,根本就是萧仁被宇文决挟持了一般。 见悟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冲着宇文决喊道:“快放了萧小友!” 宇文决闻声向着见悟看去,眼中闪过一道凶厉,他抬起一只手掌,冲着见悟拍出去一掌。 这一掌蕴含了宇文决的怒气,威力强劲。见悟鼓起双袖,用出全部的内力去抵抗,才堪堪抵消了。 “阿决!”萧仁焦急的喊了他一声,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你快住手啊!你再杀下去我就要被天道人间蒸发了!” “什么?”宇文决的表情一沉,他沉声说道:“它又难为你了不成?” “可不是。”萧仁愁眉苦脸的说道,“你杀多少人,我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宇文决眼中闪过一丝无措,他看了看四周,似乎在场死了不下一百多人的样子。 这些人里边七八十人是杜景天的残部,还有几十个是热血冲头看不懂形势的年轻侠士。那几个江湖巨擘虽然有的身受重伤,有的脱力躺在地上起不来,倒是没有死掉一个。 张桐伤的最重,而被劈飞的黄博知也已经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宇文决,快放了阿仁!”黄博知气喘吁吁的吼道。 “义父。”萧仁冲着黄博知急急的喊了一声。 “阿仁你别怕!就算是义父拼上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你落入宇文决之手!”黄博知厉声的说道。 “不是!阿决他没有对我怎么样啊,我跟他在一块完全就是我自己愿意的!”萧仁解释的说道。 尽管萧仁说的是实话,可惜在场除了冥教的人,没有一个人相信。 “你不用委屈自己。”黄博知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是也不必为了这么一个折辱你人格的人糟蹋自己。” “我真没有!我们是两情相悦的!”萧仁哭笑不得的解释说道。 可惜他再怎么说,众人也只是半信半疑,猜想他不过是为了安抚住宇文决这个大魔头,为了不让他再起事端,才违心这么说的。 毕竟这可是一地的死尸可不是摆设,勉强能够跟宇文决一战的这些江湖顶尖的高手们此时也都是伤的伤,死的死。如果不是萧仁及时出现阻拦,指不定今天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够活到明天。 宇文决一只手牢牢的扣在萧仁胸口,看似是控制着他,其实只不过是护住他不让他被任何人抢走。他见到萧仁已经放下了大半的心,此时也不耐烦跟这些正道人分辨。 “不用跟他们啰嗦,干脆打到他们心服口服。”宇文决狠戾的说道。“他们竟敢逼你跟其他的人成亲,还敢关着你不让你出来见我!” 萧仁惊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拍了他的手背一下,说:“我没有跟其他的人成亲,今天要定亲的是黄婥姑娘跟马致学。” “怎么会是学儿?”黄博知忍不住惊异的说道。 “自然是他,姐姐心仪的对象正是他,刚才我在后边正给他换装呢。”萧仁扭头对着黄博知说道。 一听到萧仁不是被逼婚,宇文决那想要杀的一片血流成河的暴力心思顿时就淡了。 “既然如此,是该讨杯喜酒再走,黄婥毕竟是你的干姐姐。”宇文决的语气都变得和缓了。 萧仁看了他一眼,还讨杯喜酒呢,没看见在场的人都用如临大敌的眼神看着他呢。 “义父,请恕我不能参加接下来的定亲仪式了。”萧仁对着黄博知抱歉的说道。 看这个样子,阿决是打定主意黏住他不撒手了,没看见这说话的功夫,宇文决的手臂都牢牢的扣着他。让宇文决独自先离开,不用尝试也知道肯定要失败,他还不如赶紧把人领走,让黄博知班宏厚收拾这烂摊子。 “阿仁。”黄博知忧心的蹙着眉毛。 “诸位,我先告辞了,日后再向各位前辈请罪。”萧仁抬起被宇文决压住的那只手臂跟另外灵活的那一只手,对着一圈老弱病残歉然的抱拳。 看这群家伙,真是怪可怜的,完全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黄博知唏嘘的看着宇文决一只胳膊威胁的挟持萧仁缓缓的离去,不由自主的为这个情愿舍身也要保护江湖安宁的义子以后的日子担忧。 “我想,萧贤侄在宇文决看来应该是很重要的,至少他的日子不会过得太辛苦。”身为祸首的亲大伯,班宏厚为自家侄子说了说好话。 “就没有人想过,没准这俩人是真的两情相悦的?”黄熙这个时候忍不住说道。 之前大战的时候,他跟莫羽昕还有胡宿跟孙慧礼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没有莽莽撞撞的上前,宇文决太过厉害,倒是打消了他们死拼的念头,转而让他们想一些办法想要保全更多的人。 “你还年轻,对九冥神功知之甚少。”见悟大师嗟叹一声,对着那一群年轻的一代侠士们语重心长的说道:“九冥神功是一门讲究冷心冷性绝情绝意的内功心法,所以历代的教主都十分的冷血无情,嗜血好杀。唯一一个结亲生育后代的教主下场就是功力退步,早早的死于走火入魔。如今看来,萧小友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让修炼这种功法的宇文决避免走火入魔不说还进步飞速,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百年来唯一一个修成九冥神功九层冥教教主。” “哎——”衡铁新捂着钝痛的胸口叹息了一声,“宇文决武功大成就是他只不过是利用萧贤侄的证据。” 这些老江湖们,哪个不是人精,对于矗立百年的冥教神功有哪些秘闻哪些特性知道的门清。宇文决想蒙骗他们,萧仁还想糊弄他们,什么两情相悦,这不过是说来为了安慰他们罢了。 黄熙跟莫羽昕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心情顿时沉重的无以加复。 “咳咳~”张桐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擦了擦嘴,喘息了一下说道:“还好萧贤侄似乎能够稍微制约得了宇文决,要不是这样,今后的几十年完全都没有正道的好日子了。” 围拢在中心这些江湖大佬身边的青年一代侠士们个个情绪激动的握着拳头,为只能够倚靠他们当中声名最好的武功最出色的的一个舍身饲魔换来和平的日子而感到屈辱,为萧仁这样毅然决然大义凌然而感到由衷的敬佩,他们真的做不到这样的牺牲。 甚至在他们的内心发誓一定要好好的练功,早日把萧仁救出火海。 宇文决压根就不知道他对萧仁的真心真意被歪曲成什么妖魔的样子。这全都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他是百年来最聪明的九冥神功修行者,而萧仁则身负天道系统的兑换商店,让他度过了必死的关卡顺利的突破桎梏。这一段仿佛是天做的姻缘,换个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 宇文决才不在乎江湖人怎么说他,而萧仁即使再解释,也没有人会相信。 离开了宴会的场地,冥教的人收起弓箭,也缓缓的随着教主撤离。 没有一个人敢追出去,这就让他们的撤退从容不迫。 宇文决已经忍耐不住回到冥教的据点,他抱着萧仁的牢牢的,呼吸急促,急切而热烈的吸允着他的唇舌。萧仁知道宇文决这次被谣言刺激的狠了,也不在乎周围的冥教教众是不是在看,他抱着宇文决的脖子热情奔放的回应着他。 这俩人缠绵悱恻的拥吻着,毫不羞怯,反倒是冥教这些教众羞窘的不行,一个个往天往地的就是不敢超他们两个看上一眼。 萧仁的眼睛闭着,轻轻的喘着气,他推了宇文决一下,宇文决不舍的松开他的唇瓣,在他的唇边低语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好好研读了一下房中术……” 萧仁闻言惊恐的睁开了眼睛,宇文决一脸的认真对着他说道:“这次一定不会叫你抱怨了,回去我们挨个试试,为夫的定叫阿仁你满意。” “呵、呵、呵。”萧仁干笑了一声,从宇文决的怀里退开,“不用了,平常的已经足够,已经不能够更满意了。阿决你真的不用那么用功。” “不。”宇文决伸出手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这次一定要叫你满意!” “NO——”萧仁哀嚎一声。 萧仁跟宇文决离开了扬州,慢慢的返回冥教的总教所在,那里现在才是他们的家,还有可爱的毛团一家跟宇文励和萧萌在等着他们归去。 而江湖上是不会理解他们的幸福,只会流传着让宇文决觉得可笑让萧仁觉得无奈的——一个大仁大义的大侠被终极大魔头强迫,为了江湖安宁而奉献了自己的圣人般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 还有几章番外逼恶成圣就可以正式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