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叔侄关系 作者:凉亭小居 文案: 小商人重生到93年香港的世家之后,明明怀揣着一颗雄心,却被唯一亲人,只比自己大六 岁的小三叔宠着、溺爱着,慢慢从反抗到撒娇打滚卖萌耍赖无下限的故事。 一个小企业家赫然重生至改革开放初期,眼睛闪闪的用小爪子画下一个又一个圈的故事。 小金毛:小三叔,我要去上海发展! 傅麟踅温和的揉揉小金毛脑袋,考虑今晚是吃狗肉呢?还是吃狗肉的问题…… 背景现代,但请当做架空 此文叔侄、金手指、卖萌、高 干、创业 内容标签:强强 重生 豪门世家 高干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鑫,傅麟踅 ┃ 配角:盖尔,唐镇等 ┃ 其它:叔侄,重生 赫然新生   薛州醒了,睁开双眼,映入眼帘却是雪白的天花板。   心中飘出一丝疑惑,可如今他只觉得浑身都疼,似乎全身就没一处不疼的,压根无法正常思考。   薛州最后一片残缺的记忆似乎是凄惨的家庭伦理剧,而更可悲的是他自己居然也是主角之一……   抬手,想要摸一把脸,但手臂丝毫动不了,一动便是钻心刺骨的疼痛。   “傅鑫,傅鑫?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身旁低沉的男声,迫切中带着几分喜悦。   薛州不解转头,看向那二十多岁,却成熟稳重的男人。   一看就是事业有成,年轻有为,自己认识这个人吗?   薛州撇过头,想着他或许认错人了。   “怎么了?傅鑫?”见自己叫他,却毫无反应,那男子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   “我……”下意识张嘴,却是沙哑而低沉,薛州不悦锁紧眉头,心中只觉得这声音陌生的可怕,咽喉还有几分疼痛。   “医生!快叫医生!”那男人立刻慌张的跑出病房。   而这时,薛州却带着几分疑惑,被身体疲倦所淹没……   为什么会这么豪华的病房?还有,刀刺入胸口,为何会全身都动不了?还有,那群人会好心的救活自己?而不是争夺家产?   梦中,薛州意外的获得一个陌生人的记忆,是先前那男人口中傅鑫的记忆。   傅鑫是傅家四代单传,而傅家在此处又是富豪之家。   其祖父傅宏威育有三子,算是几代来孕育最多的,原以为将来能瞧见子孙满堂。可谁知,或许是天意如此,傅家就是子嗣单薄的命。   原本好的长子傅兴国,生下傅鑫后没多久便与妻子一同出车祸死了,留下不过三岁的傅鑫。原本的掌上之宝,因为父母的过世,老爷子不想见人思故人,这便扔到一旁不再理睬,甚至是不闻不问。   而二子傅河朔又是个不中用的,从小到大就是游手好闲,没有上进心,对公司管理丝毫没有兴趣,整个企业如若交到这种人手中,势必会败落。   但傅河朔到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其父在他二十来岁时给了一笔钱后,便去了美国,很少再有联系,对家族财产丝毫不感兴趣更不去沾染。   如今唯一剩下的三子,傅麟踅只得年纪小小便跟着父亲继承家业,而他也就比傅鑫大了六岁,可见小傅鑫小小年纪便没人管,地下之人更是会见风使舵的,如此一来,傅鑫待遇如何,可想而知。   傅麟踅见状只觉得疼在心里,干脆把小傅鑫待在身边,自小便及做哥哥,又做父亲的一手把他拉扯长大。   但傅家如今最大的问题还是子嗣,除了傅兴国生了个小傅鑫外,傅河朔与傅麟踅却至今都没生下一儿半女,傅河朔四十多岁,怎么都不想要孩子,把老头子气的半死,可这小子就是逆子,闹了半天依旧无果。   而傅麟踅是老爷子五十多岁得的,老来得子喜出望外,自然是关爱有加,更是在大儿子死后倾尽余力的培养,又是细心照料。   可终究在八年前撒手人寰,整个家族企业落到才刚刚成年的傅麟踅头上。   幸而,傅麟踅天资聪慧,才学过人,更有其父一手培养的人做底子。到是几年的摸打滚爬,掌握了这个龙大的企业。   而傅鑫几乎是傅麟踅一手带大的,自然是疼爱有加。要什么给什么,完全是在溺爱中长大。   只是,傅鑫从小没有长辈的真正管教,而他家小三叔对他又是百依百顺,没多大的道德意识。自己今天要名牌手表几百万,明天就送到手上,后天要一千万的跑车,开始不同意,但大后天就开始帮他着手办理手续。   看看,这样养大的孩子能有几个好的?   这次出事,就是傅鑫和不务正业的富家子弟包了几个女人一起嗑药,兴奋的从别墅三楼往外跳!   幸而,只是别墅三楼,如果是他在市区里的房子,几十楼下来,别说活命了,直接成肉酱了!还不带连骨包经的呢!   但,不得不说,傅麟踅对傅鑫真是好的,而且是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好。   要什么给什么不说,还一门心思的打理家业,更是从小便对傅鑫说,等他长大了,有能力了,这傅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傅鑫的,自己绝不会染指。   而他对傅鑫的唯一要求就是别碰毒品,也不许和这种狐朋狗友交往,玩女人要玩干净的!除此之外,根本毫无要求。   可,傅鑫毕竟年少,眼下也不过是十九岁,刚成年小时候挺聪明的一个人,跳过几年级,现在刚从大学毕业,也不去工作,无所事事,自然就和那群人玩到一起了。   不过,这次也算吃了教训。   傅麟踅想,这回傅鑫应当懂事,不再和那群人一起胡作非为了吧?   可谁知,身体到是逐渐康复,反而一直昏迷不醒。   眼下人是醒了,可骨子里却变了个人……但这点,傅麟踅却怎么都不会猜到罢了。   薛州宛如看了场电影般,把这小子从小到大的记忆看了遍,心里却冷笑连篇。   他是极其看不起这种富二代,说实话他到不是仇富,毕竟富二代是因为有富一代的努力造就的,这种人也就比别人高一个起跑水平,真要嘴,也不完全是不可能。   但这傅鑫错就错在他没做到守业,而是无所事事,将来就算这三叔把傅家产业给了这混账小子,也是在害他!   更何况,薛州不否认,自己嫉妒他!极度法子骨髓的极度!他有一个疼自己爱自己,一心一意,只有自己的三叔。   二叔固然冷漠,可对自己也有几分喜爱的心思。每次见面总会好好问候几句,还给些不值钱但新奇的小玩物。   怎么说,心里都有自己。更何况,那个其实很疼自己,但看着自己就伤心的爷爷。   这一家,都爱着,深深的爱着傅鑫,可这小子自甘堕落不说,还觉得这个世界空虚无聊!   这才碰上了软性毒品,不过幸好他那年纪轻轻确有几分古板的三叔一直在他耳旁唠叨,让这小子还知道某些东西不能碰,否则就算没摔死他,解毒这一关足够要这从来没受过苦的蠢货命!   但,眼下自己似乎代替了那蠢货……   薛州感叹,那就不能骂他蠢货了~有些惋惜。   可有点是好的,不单单说傅家大少爷的身份,身价极高外,还有他最渴望的……亲情。   薛州很悲催,根本就是个可怜虫,他前世压根就是死在亲生母亲失手上的,而为的也是钱财。   他生在贫困的乡村,长子一般都较为成熟,因为要担当起一个家。薛州十四岁就被赶出去打工,一路从初中辍学走到研究毕业,随后又是各种进修,自己开办了家企业,虽说不大,但也蛮有赚头,最起码吃穿不愁。   而他家过去是在村子里,等自己白领身份后便在大都市买了所房子,可因为还贷款便没和家人说,只是一有钱就往家里寄。   等开了公司,家里人知道后,他那弟弟已经成了好吃懒做的性子。最要命的是母亲偏袒他,薛州这做兄长的自然无奈。   最后他那弟弟赌上了,这东西可是无底洞,千万家产都能一朝化为尘土。   但这不争气的弟弟在外背上几十万的赌债,他妈就回来问自己要钱,没有就跑到公司一哭二闹三上吊,弄的他面子里子都没了,还吓走几笔业务。   这次失手也是因为这原因,毕竟自己已经替他还了不少债务,薛州没兴趣再背负这么个包袱,便想断了干净。   可谁知,自己的亲生母亲居然拿着刀冲进来,虽说是威吓恐吓,但结果如何?   薛州冷哼,如若不是他那一个不小心,自己也不会来这鬼地方了!   “傅鑫,好点了吗?”傅麟踅端着小碗,有些焦急的看着自己的侄子。   傅鑫已经醒了有三天,医生也说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只要再养上半个月就完全康复了。   可谁知,傅鑫醒来后就经常发呆。傅麟踅刚开始还以为是他在想事情或者一时无法接受,但如今看来显然不是。   薛州,哦不,现在该称呼他为傅鑫了。   新上任的傅鑫僵硬地靠在枕头上,缓缓点头,却还是不开口。   “那,你多少吃点?”又把饭碗向前送了送,“这可是张姨特意为你炖的甜虾粥。”   张姨?啊,是傅麟踅家的佣人,过去是傅兴国的。   也算是看着傅鑫长大的老人了,对傅鑫和傅麟踅都很不错。   下意识张嘴,却见傅麟踅小心翼翼的用勺子刮了刮饭碗,吹了口冷气在粥上,又用自己的双唇碰了碰粥的温度,觉得冷热适中,这才送到傅鑫口中。   慢慢吞下那口粥,傅鑫只觉得自己脸颊红的发烫。   他上辈子可没这么好的命,还有人喂食呢?!不抢食就不错了。    小三叔一枚   “多吃点。”傅麟踅见自己侄子脸蛋涨红,原本青涩的面容上多了几片绯红,心里就是觉得有甚是可爱,推了推眼镜又喂了口。   想着傅鑫再怎么说也不过十九岁而已,还有几分孩子心性,便不由心软。   谁没个叛逆期?知错能改就好,更何况,傅鑫这次受了不少苦。   想到这,傅麟踅就觉得心疼。瞧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奶娃如今长得这么大,心里难免有几分骄傲。见他堕落,心里更有几分抽搐地疼,眼下瞧着他浑身动弹不得,更是觉得恨不得替他躺床.上算了!   傅鑫瞧着自己的小三叔,睫毛忽闪忽闪,乖巧的点头,温顺的张嘴等待投食。   这段时间他还不大愿意开口,因为还没完全适应这个社会和世界,固然他得到了前任的记忆,可看一遍和亲临完全是两码事。   不过,粥是香甜的。眼前这傅麟踅长得也蛮养眼的,金色框边的眼镜配上英俊的面容,可怎么都有几分严谨。一看就是大世家大少,自小受过家族教养。   从来没做过什么活,眼下喂食都是小心翼翼,唯恐自己做错,显然是自小没受过苦的主。   “我知道你闷,下午我来看你时要带些什么吗?”傅麟踅见傅鑫这么乖巧,难免又想宠上了。   虽说他早已知道,不该这么溺爱。但自己都溺了快二十年,怎么可能一时改得了?   傅鑫侧头想了想:“我要报纸,这几天的报纸。”   这下反倒是傅麟踅惊愕,不过想来应该是浪子回头了。拍拍傅鑫的脑袋,起身整理衣着便出门道:“我下班后替你带来。”就在要关上房门前,忽然止步,“记得自己吃午饭。”   傅鑫额头上的神经狠狠跳了下,“嗯!”   混蛋!爷都三十好几的人!现在被个年纪小一圈的小子拍脑袋!   不过,傅麟踅这几日来对自己倒真的是细心照料。   医院离傅麟踅的住所有段路,可他依旧会每天上班前来一次,下班后再来一回。回回都带上餐点,拿着公文来处理。   或许是觉得傅鑫这次坠楼是因为自己管教不当,也有觉得自己陪伴傅鑫的时间太少。这几日来直到深夜,见他入睡,便悄悄替傅鑫拉拉被子,然后才悄然离去……   虽说两人没什么话题可聊,但有这么个人陪着的滋味,倒真的是傅鑫从来没体验过的温情。   身体还在休养中,而傅鑫也想早日出院,故而也算积极配合治疗。眼下午后的暖阳异常舒服,望着窗外的鸟雀,傅鑫心中难免有几分感慨,今日自己居然会重生于一个比自己小的少爷身上,居然还能体会一把难得的亲情……   “傅先生?”规矩地敲门,等待片刻,见傅鑫应道,这才推开房门走入。   傅鑫看了眼,就没兴趣。来者是这几日照顾自己的护士,四十开外,保养妥当,眼下手中拿着午饭以及一盒葡式蛋挞,脸上也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高等病房的护士一般都是早已生儿育女,有着美满的家庭生活。绝不可能和病人发生些不得不说的事儿,这是他们那的忌讳。   “今天太阳不错,傅鑫先生要不要晒晒太阳喝点下午茶?”说着,先把午餐摆放在小桌上。   傅鑫没拒绝,一来,港市的点心一直不错;二来,这几日天天喝粥,嘴都能喝出个鸟了!   “劳烦你了。”傅鑫冷漠地道谢,可却见那护士立刻喜出望外。   心中再次感叹,这傅家似乎比自己预料的还要有身份啊。   不过,为什么总觉得傅麟踅这名字有些熟悉?应该不是傅鑫带来的记忆,而是自己本身便觉得有几分耳熟。   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抿了口蛋挞内的蛋浆,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这种甜食,其香纯度永远能让人感到愉悦。   一边享受着午后美妙的清闲,傅鑫一边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哦,是的是的~新的人生,全新的~   这世没有家人的拖累,也没了任何阻碍,自己又站在比别人高几分的起跑线上,自己不用白不用。   傅鑫过去有哪些才能,他大概算了下,因为在香港,所以英,粤,普通话,这三种都非常流利,此外,还因为傅麟踅的督促,学过几年法语。但对经济管理这类,则得过且过,虽说这小子不笨,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玩上了。   不过,怎么说都是大世家少爷,学过几年武术,跆拳道也不错。   而薛州则有着多年的打拼经历以及高超的情商,还懂得不少商场规矩,但说穿了,大多都是经验。学历也算不错,虽说不能和傅麟踅比……   想着想着傅鑫就不知不觉多吃了几个蛋挞,瞧着盒子里最后一只,想了想还是有些舍不得,便拿在手里,又撩开衣服,摸着自己这几天养出的小肚子……   苦叹啊~   而这幕恰巧被推门走进的傅麟踅瞧个干净,本想今天下午无事,便匆匆赶回医院陪陪傅鑫。   还带了他过去爱吃的叉烧包,可谁知居然会被自己看到这幕?   呵呵地笑两声,把叉烧包扔到蛋挞旁,随意的坐到床头,捏了把傅鑫的小肚子,“的确被我养得不错。”   刷的!傅鑫的脸已经不是红可以形容了!完全是熟了!   “小,小三叔……”傅鑫从来就没这么丢脸过啊!慌忙的把衣服往下拉,还死死摁着衣摆。   可谁知,谁知这混蛋居然在收手时,还捏了把!   他养肥了又怎么样?!又怎么样?!大不了等身体康复后,再去减回来!而且,一个大男人胖了几斤又怎么样?   傅麟踅感觉那手感好极了,要不是见自己的小傅鑫脸蛋通红,窘迫不已,他倒真有打算再捏捏。一边感叹孩子大了,没过去好玩了,一边拿出叉烧包,“要不要吃个?”   傅鑫手里还拿着蛋挞呢!另只手死死摁着自己的衣服,一副贞洁烈女,绝不给人调戏的模样~   可瞧见那白嫩嫩的叉烧包,下意识又咽了口口水……   傅鑫心里默默含泪,狠狠咒骂自己越来越活回去了!现在这丢人现眼的样,根本就不配是…….啊,的确,他不是薛州了~   傅麟踅有趣地瞧着他小侄子既眼馋叉烧包,又纠结手里蛋挞的问题。   想着,这一摔倒也是好事。这么可爱的傅鑫有多久没见到了?越大越麻烦,也越来越不懂事。现在这样的傅鑫,让他想要放在心坎里疼。   掰开一块包子递到傅鑫嘴边,反正这几天没少喂食,动作熟练得很。   可那小子眼睛水汪汪的瞅着自己,想吃,又不好意思,纠结的德行,真是要命地有趣!   傅麟踅也不点穿,干脆就举着手,看着他挣扎。   过了片刻,傅鑫终于抵不住鼻子下香气逼人的包子,小小地张开嘴,迅速叼走!塞进嘴里快速咀嚼,仿佛吃下去就没证据自己刚才做了丢人的事一般。   可他却不知,对面那一脸严肃的人,心里已经笑翻天了。可还是一本正经地继续撕包子,喂食。   傅鑫警惕的盯着傅麟踅看,心里想只要他一笑,自己就立马不吃!   可谁知,这一盯着却没去察觉自己到底吃了多少。当最后一口被他叼走后,这才发现,小叔一口都没吃,而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小肚子突出的问题……哎,这要出门,岂不是会被人嘲笑几个月身孕的问题?   瞧了眼自己手里的蛋挞,想想便递到傅麟踅面前。自己都吃了这么多,反正也吃不下了。更何况,这男人一点都没吃不是?   傅麟踅笑了声,也不客气,直接拿走那只蛋挞转身拎起自己的公文,坐到角落去。   傅鑫撇了下嘴角拿起小桌上的报纸,还没翻开,却被首页上的一行字给镇住。   1993年9月13日,星期二。   哈,感情不是得到个年轻的身体,而是回到过去了?   傅鑫扔下报纸,揉着太阳穴。看来自己要对自己更有规划才行。95、96两年开始改革开放的大潮,内地崛起了一批暴发户,也就是说,连个白痴都能赚钱,只要你有胆识。与此同时,股票几乎稳赚不亏。随后99年开始房产开始持续攀升,成了另一大行业,让不少人赚的满盆。其后出台房地产管制等法案,不少人开始转行。但傅鑫知道,只要有门路依旧能在激流中勇往直前。比如,医疗企业以及教育业,和地矿行业的。   想到这,又打开报纸。扫了两眼便知道,这傅家到底在香港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嘴角扯了下,如今他算是看清了傅家到底是怎么样个角色。傅麟踅的确是个人物,但之所以傅鑫记得他是因为这小子一次错误的决案,使之辉煌多时的豪门傅家暗淡失色,之后只能算是三流企业,再也挤不进一流的行列中。   当年傅家可是辉煌夺目,但记得九几年傅家死过一个人,当时似乎还蛮轰动的。等等,这个要死的不会就是自己吧?   傅鑫暗暗冷笑,心里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洒脱。   历史既然要重演,那他势必会好好谱写一曲……    适应身份吧   傅鑫让傅麟踅每日都带来大量的报纸,而且大多都是偏向经济类的。   这时代的网络还没前世这般强大,信息量也并非完全,大多还是靠报纸等来获取信息较多。   开始,傅麟踅还有些担心报纸上大量针对傅鑫的负面消息会影响到自己这心高气傲的小侄子,但谁知,傅鑫仿佛没看到一般,扫都不扫一眼。   这幕,让傅麟踅有着种狠狠松了口气的滋味。总觉得,这小子终于长大了些……   只是……家族中那些手握股份的老东西,似乎隐约有了几分动作。如今,傅麟踅道行尚浅,看不出所以然。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想要借着这次傅鑫的事,闹出些什么花头?但,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毕竟现在傅家真正掌权者是自己,只要他一日在!便没人能欺负的了傅鑫一分!   傅麟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这面目并未让自己的小侄子瞧见,那小家伙现在玩电脑玩的入迷。   “三叔?”傅鑫还在住院,但因为无聊,所以问傅麟踅要了台电脑,台式的。现在这年代笔记本还不行,这台式的已经足够让这位活过2012年的某位,感到深深地牙疼。   看了会儿股票,他便觉得傅麟踅似乎一直盯着自己,目光中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回头一看,那小子真看着自己发呆!   傅鑫脸颊一红,自醒来后已经有半个多月,自己明天就能出院。这傅麟踅一如记忆中那般,甚至对他照料得更为细致。   “傅鑫,你年纪也不小了,等出院后在家里养几天,然后到公司上班吧。”傅麟踅没多加思考,直接开口。毕竟傅鑫小时候是个聪明的,也是好的,可越长越大越叛逆……想到这,便有些叹息。   而傅鑫立刻皱眉,他根本就没这么想过,也绝对不可!对他而言,自己要的只是借助傅家的地位,有个较高的起步点,但傅家的一切终究不是自己的,也与自己无关。   傅鑫前世便是是个闯荡出来的村娃,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多少天饿的连个馒头都吃不起?现如今就不行了?   可心中如此想,表面依旧不显,傅鑫笑眯眯地点头,“好啊,到时候再说吧。三叔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公司里那几个老不死的同不同意就是个问题呢~”学着前任不屑的口味开口。   傅麟踅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对,走到傅鑫身旁,替他披了条毯子,“深秋了,小心凉。”掌心下的傅鑫倒是比过去胖了些,心中一喜,“你别管他们,傅家现在管事的是我,轮不到他们插嘴。”   傅鑫随意的看着股票,倒也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嗯。”说着低头,见屏幕上的股票,便笑道:“怎么傅鑫喜欢玩这个了?”   “啊,小三叔要一起玩吗?”傅麟踅如今靠得他很近,脸颊干脆贴着自己脸颊,带着几分长辈的亲昵,也有几分同辈的随意,这让很少和人接触的傅鑫有些不自在,但又舍不得让开。   “你自己玩吧,我对这个不太在行。”傅麟踅干脆坐到他身旁,替他揉着太阳穴,“看了这么久的显示屏,休息会儿?”   傅鑫摇摇头,“我还想看会儿,你看这几只涨得不错。”   “你买的?”傅麟踅只觉得身前的这小子越来越乖巧,似乎从十四岁起,他就到叛逆期了,虽说和自己关系依旧不错,可不怎么愿意自己触碰,对谁都保持距离。   “嗯!”傅鑫喜滋滋的,美的他就差身后长条尾巴晃了!   前几天他就发现自己前任卡里有不少钱,反正在医院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直接全投到股市里算了。反正现在的大盘不错,亏不了。更何况,有着前世记忆的他,会亏吗?   傅鑫翻了几只股票,是微软和几家游戏的,才刚刚上市,没多少市场感的那种,“三叔,如果你手头上有余钱的话都买这几只,其中这只肯定会涨得很好。电子化的公司,将来前景很大很广阔。我们的生活对这种东西,也会产生依赖,最终离不开。”   “哦?你买股票还分析这个?”说笑着,拿起一旁的茶杯,发现里面的奶茶已经凉了,干脆又替傅鑫倒了杯,塞他手里,让他暖着。   “嗯,如果单看过去的涨停板有多高,并不能代表这个公司的将来有多好。”喝了口暖暖的奶茶,白色的雾气眯了眼,也柔了他的心。傅鑫软软道:“三叔,买吧,我总不会害你。”注视着接触不过半月的傅麟踅,笑容在午后的暖阳下,显得分外柔美。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更是为了回报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以及他这几日来对自己细心的照顾……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这么把自己放在心上过。   这种滋味对傅鑫而言,既陌生又渴望。想要触碰,却又不敢。   但不可否认他一直觉得很不习惯,更觉得亏欠。   一来,他不是真正的傅鑫;二来,自小就独立成长,一路摸爬滚打,没有亲人照料,还要支撑着一个家,最后还被亲生母亲失手狠狠捅了一刀的薛州根本就不习惯有一个人这么真心实意的关爱自己。刚开始他还怀疑傅麟踅有什么目的,但说穿了也不过是个傅家。可傅麟踅口中一直念叨着要把傅家交给自己,这次傅鑫病危,他更是焦急万分,显然不贪求钱财之人。   对这种一心一意,没有目的性的关怀,傅鑫承受不住,也受不起。   他总觉得亏欠,总觉得不回报些什么,就浑身不自在。所以,他已经决定,傅家不会要。还有,这几只股票只要傅麟踅买了,一年后那错误再犯,傅家也不会如前世一般爬不起来了。   而他身后的傅麟踅听后却诧异的一愣,反倒有些失笑的看着傅鑫。   看来这次坠楼倒也是好事,傅鑫真的长大了。   想到这傅麟踅由衷的感到心底松了口气,更觉得自己死后有脸面去见大哥了。   揉了揉傅鑫的脑袋,蓬松的短发在指尖滑过,心中的那份满足,是前所未有的……   他一直知道傅鑫叛逆,不学正道,但终究是个好孩子,终究是好孩子……   想到这,往日严肃的面容,也不由逐渐柔和。低头瞧着逐渐长大,赫然成人的傅鑫,“好,我回头便去买。”就算亏了又如何?全当是给傅鑫一种鼓舞。   孩子要做,便让他放手去做,大胆去做。   傅家尚且还不需要计较这些,更何况,下一代的培养是需要累计经验以及失败所堆积的。傅鑫如果有这方面的兴趣,自己自然也乐得培养。适当的鼓舞,更能给他带来动力。   如此想着,傅麟踅心里又有了其他几分计较,“明天出院,你直接搬到我家吧。你身体尚未康复,独身一人,也没个照料的不方便。”而且,留在自己身边,他也能看着点。   今后,他绝不会再让傅鑫走上不归路了……   可,傅鑫好不容易盼到出院能搬出去单独着过,又如何能放弃?   装作毫不在意地摇摇头,仿佛根本没把傅麟踅的话听进去,翘着二郎腿道:“不去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家里有别人。”   就算傅鑫过去时常说,但每次这个别人都会刺到下自己。傅麟踅看着傅鑫,心中默默叹息,却也不再强求“那好,我每天下班时会来看你。”   “没这么麻烦的啦,”学着前任的口味,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能照顾好自己。”   刚觉得他有些好,但如今这样,真让傅麟踅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滋味。他很想说,如果你能照顾好自己,又怎么可能从别墅三楼上跳下,还弄的满城风雨,现在整个香港都知道傅家少爷在家嗑药跳楼了!弄了自己脸面全失便也罢了,还让傅家都难看几分!   但,这种话终究在嘴里打了个弯,吞下了。   他不是不知道傅鑫心高气傲,容不得旁人说他。   虽说知道这个习惯实在不好,更是要命,但自己终究狠不下心说他一两句。   傅麟踅纵容的叹了口气,从椅子上拿起外套打开房门,“那好,今天我先回去,明早来接你。”   傅鑫依旧没看他,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显示屏,淡漠地嗯了声。   见状,也不再犹豫,带着几分失望地关上门。傅麟踅站在深秋的街头,还是觉得有几分刺骨的寒。   傅鑫其实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但,但他一要为了自己将来的计划,二来,他实在不是傅鑫,不是?   不是真正的傅鑫,但也是傅鑫。所以傅鑫该怎么说,他就必须怎么说。就算要改,也得慢慢来,如若改得太快,终究会让这对自己细心照料的男人心存怀疑。   台湾不是没有借尸还魂的事,万一真让傅麟踅猜到,自己的下场先不说,但说这么个好人,恐怕也会支撑不住。   毕竟,傅麟踅如此在乎傅鑫……   狠狠捏了下眉心,傅鑫不是没怀疑过,上辈子傅家的衰败或许和傅鑫也有关。   傅鑫死在1993年年尾,而傅麟踅那失败的决策便发生在1994年年初,难说不是因为自己唯一侄儿的死,刺激了这位三爷。   仔细回忆,傅鑫隐约记得,傅麟踅似乎直到自己死时都没娶妻生子啊。   可见,他对傅鑫因自己并未照料好而亡这件事有多耿耿于怀。   只是如今的傅鑫越这么想,越觉得深深的蛋疼,而且是一阵阵的。   以傅麟踅对傅鑫的这份感情而言,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加起来,要他怎么还得清啊!    出院   第二天一早,傅鑫还没睡醒,可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抬头便见傅麟踅带着早饭推开房门。自己不过瞥了眼,便知道他如今心情有多好。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拽过被子,盖住脑袋。打算接着睡,可谁知,那死古板居然还会抬手掀了自己的被子!   “傅鑫,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早些起来,我们还有不少事要忙呢。”根本不管傅鑫打算多睡会儿的意思,直接从床上拽起。   傅麟踅难得伺候了会儿这位少爷,可见对方丝毫不赏脸,抬头一瞧,傅鑫那张睡得迷迷糊糊毫无防备的小样,便觉得打心里的喜欢。   果然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再混账都喜欢……傅麟踅在心里默默叹息。   替他揉了把脸,最后开始脱他睡衣,“待会儿我们先去庙里拜拜,我那天接到电话说你从楼上摔下来时,就向菩萨祈祷,只要你能平安度过,要我怎么样都行。你是我们傅家唯一的下代,如果没了你这可要怎么办?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大哥和大嫂?这傅家又有谁能继承?”从自己包里找出一件衬衫又替他将一颗颗纽扣扣住,“你是我们家几代单传,真要有什么意外,我只怕也活不下去了。”   傅鑫糊着脑子,下意识回了句,“你不是傅家当家?管我什么事……”   傅麟踅一顿,却装作不在意地劝说:“傅家我现在不过是接手下,他终究是要给你的。”   “我才不要,”傅鑫打了个哈气,“三叔你自己结婚生子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这块料。”   “胡扯!”半个月内,第一次傅鑫亲眼看到傅麟踅发怒的样子,原本就严肃的面容,如今都能冷得滴水,“傅家是大哥的,将来就是你的!我不过是替你照料下傅家!你不求上进我不怪你,但你居然连这点责任都没,也太没出息了!”本想说得再严厉些,可见傅鑫一愣愣的傻样,便不忍心。   可被咆哮一通的傅鑫却震了震,顿时清醒,随即撇着嘴不去看他家三叔,装作虚心样。   傅麟踅手下动作利索地替他换好衣裤,压下想要狠狠打一顿他屁股的冲动。   拿了早饭端到他面前,“吃吧,”这时说话却又柔声细语,“今后别再气我了,知道吗?你也老大不小了,过几天就来公司报道吧,傅家一直给你留着,你现在也该熟悉起来了。”   听着,傅鑫只觉得浑身不是滋味。   眼睛涨的难受,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好?比他亲妈都好!   亲妈只知道偏心弟弟,根本无理取闹地偏心!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也要替他那混账弟弟掏钱!甚至,甚至……   可眼前这个呢?一心一意只有他的侄子!   最好的,不论什么都留给他。这要让傅鑫如何是好……   “三叔,我不想靠傅家……”傅鑫小声地低着头嘟哝。   傅麟踅正拿着傅鑫的西装,手顿了下,却再未大声呵斥:“我知道你年纪轻,的确想要闯荡闯荡,三叔不反对你。但,你也要知道主次轻重。”   傅鑫偷偷瞟了眼,随即又立马低下头,“三叔又没比我大多少……”   傅麟踅被他那和只小狗般的眼神弄地不由失笑,刚才又怕被自己骂又倔强的小德行,真要命的可爱。   上前揉了一把傅鑫的脑袋,“你啊,快长大吧。”   傅鑫没反对,反而下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温暖的手心。这其中的滋味是如此烧心,自己整颗心都在燃烧一般,却不疼,反而有一种不惜燃烧了自己也要贴近他的渴望。   “嗯,我会的。”傅鑫心里已经有了抉择,他终究不是十九岁的傅鑫,而是有着前世记忆和经历的薛州。   该怎么做,他比谁都明白……   更何况,傅家那些老不死的容得下自己?   哼!   大清早起来,先去次寺院,随后又出去喝茶,点心都是傅鑫喜欢的,但现在的傅鑫也不是个挑食的人,来什么都吃。饿过的人,从来都知道食物的重要性。   傅麟踅放下筷子,笑眯眯地瞧着自己的小侄子狼吞虎咽的德行。果然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再丑都瞧着喜欢……   随即这位傅家三爷有些悲催地感叹,明明和饿了一个月似的狼吞虎咽,可自己怎么瞧着都觉可爱呢?!   默默地掏出手帕,把自己的眼镜擦了擦。大概是眼镜花了吧,嗯,明天去重新配副去。   “三叔,你不吃?”夹了只叉烧包给他。   可傅麟踅并没看盘子里的叉烧包,反而从口袋里掏出快手绢,抖开。熟门熟路地替他抹去嘴角的蛋挞皮,“三叔还不饿,你吃吧。”   “三叔!”立马地,傅鑫乍红了脸。他丫的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人是自己三叔,压根就是一流氓,还带调.戏的!   傅麟踅也一愣,随即呵呵笑道:“你小时候吃东西都这样,没想到长这么大了,这老毛病也不知道改改。”   “行了行了,我都这么大了!”粗鲁地挥挥手,继续低头吃自己盘里的蛋挞。   回家时,发现自己家门口人来人往,虽说大概能猜出个所以然,但傅鑫依旧有些不悦。看向傅麟踅,总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一般,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这次大病一场,我找人替你去去晦气,他们应该差不多打扫好了。”傅麟踅带头走进房内。   这套房子是在市区中心地带高楼内的,和其他几套房子一样,写在傅鑫名下。   佣人见自家三爷和少爷回来,立刻收拾妥当,一一退出。这些傅家的仆人都知道,少爷不喜欢有外人在自己房里。   傅鑫坐下后,转着茶杯。   傅麟踅只是找了个借口来搜自己房里还有没有毒品之流的东西,这虽说无所谓,但如果别的事上他也来这手……   再关怀,再是为了自己,傅鑫也受不住啊。   随手打开了个抽屉,里面的烟还好好地躺着。傅鑫又合上那抽屉,看来这东西倒没让这位三爷扔了。   “傅鑫,我知道你有些不快,但三叔也是担心你。”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你上次想要的跑车,拿去玩吧。”傅麟踅毕竟是商场上混久的,自然能看出傅鑫刚才打开抽屉的举动是在推算自己的底线,嘴角一勾,“只要答应三叔别再碰那东西,你要什么,三叔不答应你?”这小子算是聪明了,想到这,便把车钥匙扔到桌上。   傅鑫从记忆里找了会儿,终于记起那所谓的跑车应该是那耗资近千万的东西。微微皱眉,他不怎么想收,自己对这种东西也不感兴趣,“三叔,退了吧,我不再需要了。”   “嗯?”傅麟踅怀疑自己听错了。   傅鑫给傅麟踅倒了杯茶,“这种攀比的东西,没必要。只要有一辆能开的,不给傅家丢面子的车还不行?这种东西……算了。”   还不如给他折现了!   “傅鑫,你是不是…….”知道他懂事了,可,也没这么快不是?   “退了吧。”把玩着茶杯,“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三叔你还年轻,傅家在你手里也不错。既然这样,傅家就不急着交到我手上了。”傅鑫一边说,一边低垂着头,他有些不敢看傅麟踅,唯恐被这男人察觉出些什么,“既然如此,那我想先出去闯闯。真闯的好,那最好。如果不好,也能去掉我身上的傲气,好好磨练下,三叔再培养我,到时候也不急。如果我现在这德行进公司,恐怕不说那些老不死的,单单手下的员工也觉得不放心吧?”嘲讽一笑,“谁会觉得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二世子能做好什么?”   这一言,可谓是推心置腹。傅麟踅也不是不知道这小子要痛改前非,但也没这么彻底的吧?   心中难免起了几分怀疑之心,但又无法确定。毕竟这小子可谓是前科种种的人,真要一下子痛改前非?作为他三叔的傅麟踅第一个不信。   毕竟这孩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怎么样的性子,他还会不了解?   更何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但……   傅麟踅伸手把那车钥匙抓到手里,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傅鑫看着茶杯的眼睛。   没有遗憾,也没有不舍,很平静很平静,难道说真的不在乎了?   “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傅麟踅转身走向门口,“过几天来报道吧。”算是不容置疑地否决了傅鑫的意思。   后者嘲讽的看着房门,随即放松地躺到沙发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嗯,不愧是小羊皮做的,真舒服……   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说一次就能说服傅麟踅,这次不过是打个基础。   只要傅麟踅想要自己进公司,自己就肯定有机会离开香港。   转身给自己倒了杯酒,站到窗台前,望着窗外美景,“那些老家伙都不是太平的主,你管着傅家还好,他们还有钱赚。但如果是傅鑫……哼哼,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谁都怕傅家被这个二世子毁了!   傅鑫决定一直在这待到那贸易决策后,等傅家度过安危,自己再走。   这个几乎毁了傅家的商贸决策其实是代表一个时代的范例,自己之所以知道得很清楚,便是因为当时这个案例多次被任课老师津津乐道。   90年代的香港是繁茂的,但因为缺少快速的信息流通,使之许多货物运送等速度不快。中途更有不少时间是无法联系上的,此外,因为信息缺乏,容易让人钻了空子。   自己真的要阻拦也不困难,更何况他打算通过这次……   傅鑫望着香港的夜景,举杯,含笑…….    去公司的干活   傅鑫在家休养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除了回忆自己上一世的记忆便是随意的玩玩股票以及查看自己名下的产业。   不多,但毕竟是傅家三少爷,还有五处房产以及几十万的存款。   眼下这所房内是傅鑫主要居住的,其内的名贵手表以及衣服多如牛毛,看的他恨不得揍死那小子!   苦人家出生的,再富有也不会乱花钱。   如今的傅鑫忍不住看着镜子里的人,咒骂了句:“果然富不出三代!”   整理那些名贵物品后,以珍贵有升值空间为准排列,没多大用的,傅鑫打算处理了,他现在急需钱财~   要不是怕动静太大,他都打算把名下三处房产先卖了。   第七天,傅鑫下楼去便利店给自己随便买些吃的时,两天不见的傅麟踅疲倦地让司机把车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不从车里出来,直接对自己招招手,“进来。”   叼着包子的傅鑫眨巴眨巴眼睛,嗯了声拉开车门坐进去,匆匆吞下嘴里的食物叫了声:“三叔。”   傅麟踅虽说疲倦,但真听见傅鑫急急忙忙吞下包子的咕咚声,还是心吊了起来。也不顾身体的乏力,亲自倒了杯水让他先喝,“急什么?先吃了再说!”一边喂他喝,一边替这只小家伙顺后背上的毛。   反倒是傅鑫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喝了两口,瞧了眼手上的包子,递上去,“三叔吃嘛?”   傅麟踅放下杯子,皱着眉头瞟了眼,有些不悦傅鑫吃这种东西,“这就是你所谓的能照顾好自己?”   傅鑫抽了下嘴角,感情被嫌弃了……默默地抱着自己的包子,看着车外。   傅麟踅见他这德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抢了他的包子,扔到一边,“行了,别给我装!我今天是来通知你,明天去公司!”扫了眼牛仔裤T恤打扮的傅鑫,“穿正装!”   “嗯~”这回,傅鑫没拒绝,因为他知道,以傅麟踅的为人而言,真要做什么,势必要做到。更何况,如今的傅麟踅尚未受过真正意义上的波折,没有亲如儿子的侄子死亡,也没有紧随其后的失策,自然还雄心勃勃,意气风发。   还不如先混进去,也方便自己随后的行事。   “哼!”见他这蒸不熟,煮不烂的德行,傅麟踅气笑。自己为了这小子收拾了多少烂摊子?这还不够,前几日自己提出让傅鑫进公司开始帮忙,从上到下,愣是没一个同意!   自己费了这么大劲把他弄进去,这小子还一副不死不活的德行!   但又见傅鑫用余光偷偷瞄了自己一眼,随即坐直了身体。傅麟踅心里又是一叹,算了,怎么说也比过去好很多了。   一点点改吧,真要一下子改,也不可能。   想到这便拽了一把那只,拉到自己怀里,揉了揉脑袋,“傻小子,三叔我只有你了。再不懂事,三叔又该怎么办啊……”   傅鑫其实心里有些不耐烦,毕竟自己实际上是个比傅麟踅还要年长的男人,生活阅历恐怕只比这温室里的小花朵更为丰富。   但他贪恋傅麟踅的温暖,也怕他察觉自己有何异状。所以一直尽可能表现成一个傅鑫打算浪子回头的傻样,要他自己,绝对是卖了五处房产跑人,五年后把当年卖房子的钱连本带利还上,然后再无瓜葛!   可,傅家家大业大,捏自己还不是和捏一只蚂蚁似的?   所以,他怕,怕得要死!绝对不可让傅麟踅对自己有任何厌烦之心,也不可有任何怀疑之心。   用脑袋拱了拱傅麟踅的胸口,满足于这种亲情的滋味,幸福道:“三叔,我都知道,你别说了~”心里固然有些好笑一个明明比自己还要小的男人变成长辈,就算以现在身体而言,一个只比傅鑫大六岁的叔叔,的确够有意思。   傅麟踅满意地揉着傅鑫的脑袋,那次跳楼事后,自己的侄子似乎越来越腻人了。傅麟踅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全当,大概差点死过次,怕了。   想到这,傅麟踅越发对傅鑫宠溺,要不是还要傅鑫有些用,继承傅家,他恨不得直接把这小子疼到骨子里算了!   “嗯,走三叔带你去吃饭!”这混帐怎么才出院一个星期,反而又瘦了?扫了眼被他扔掉的包子,心里又忽然气恼了,感情都是吃这种东西吃的!   “啊?”他刚刚有吃一个包子,似乎隐约……饱了~   晚上又是傅麟踅一脸愧疚地扶着傅鑫回家的,一进门就是端茶倒水找消化药。   “三,三叔,我没事!”也就被撑着了。   “我……”瞧着自己的侄儿躺沙发上怎么都动弹不得,“扶你走走?”   傅麟踅因为瞧着傅鑫好不容易长出的肉也就这几天消失了干净,还瘦了不少,一阵心疼。去了饭店,又想起傅鑫自己所谓照料自己就是下楼买几个包子,混一天,立马怒火中烧。   一顿饭吃起来就板着脸给傅鑫夹菜,只要对方不肯,就一个警告的眼神扔过去。   傅鑫迫于对方的淫.威下,不得不乖乖从命,只是最后结果可谓是扶着墙进扶着墙出啊。   狠狠打了个嗝,傅鑫又觉得自己想吐了……“不,不用了,你让我这么躺会儿吧……”   瞧着自己侄子难受,傅麟踅也不好受,干脆蹲到傅鑫身旁,替他揉着肚子。   瞧着傅鑫软绵绵,软绵绵地睡着,难得,严肃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   “你啊,倒真的是长大了……”不可否认,傅鑫的改变一点一滴,他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说着,俯身亲吻那孩子的眉心,“好好长大吧,万一我护不住你,怎么办呢?这世上还有谁能帮你?对你好……”   傅鑫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是在床.上,抓着脑袋推开门。瞟了眼桌上的热粥以及桌前那个男人……   “三叔早~”打了个哈气,傅鑫转了个弯,去浴室梳洗。   可洗到一半,房门被直接推开。   傅鑫暗骂了句我靠!立马地拉上浴帘!小身子颤颤巍巍的躲在浴帘后,耳朵竖得老高。   “我把你今天要穿的衣服放到床上了,换洗衣裤也放到这了,自己洗好后换上。”傅麟踅瞟了眼浴帘后僵硬的傅鑫,忽然有了几分逗弄的心思,上前一把拉开浴帘。   对上错愕的眼睛,满意地上上下下打量了遍,随即替他小心地拉上浴帘。末了还贴心地赞美了句:“哇欧~身材不错,看来不需要帮你重新买衣服了~”“嘭!”随即关上门。   “哦~fauk!”直愣愣抱着胸,完全忘记自己是男人应该捂住下面的傅鑫悲催地嘶喊。   可他话音未落,房门再次被推开,“不许说粗话!~”“嘭!”房门再次被狠狠关上……   直接被狠狠耍了会儿的傅鑫瞪着房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整装出门时,傅鑫都不愿看傅麟踅一眼,弄得后者有些小小愧疚。好吧,他很少逗侄子的,哦,好吧,几乎没有。   傅麟踅生活里压根就没有同辈,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同辈打交道。他只会商场上的一切,生活里?哦,不需要他担心什么,一般地都会热情洋溢地讨好,最起码也会客气三分。   而往日他对傅鑫都是如长辈一样,忽然自己开了个平辈的玩笑,其实别说傅鑫有些接受不住,他自己都尴尬万分。   看着平静着脸,可怎么都没有神情的傅鑫,傅麟踅无奈“好吧,我为早晨的事道歉。”   车子开的不快,傅鑫一直努力回忆着傅世集团的行程以及结构,还有辉煌时的种种,根本没有留心身旁的人说了些什么。只是听到声音没听到话,故而下意识问了句:“嗯?什么?”   唯一一次道歉,哎~好吧。傅鑫会感到紧张那势必是因为在意,这也挺好。   傅麟踅没说什么,正视前方,“今天持有傅世集团股份的各位股东会出席三成以上,见个面。明天正式来公司上班。”   傅鑫心里冷笑,恐怕今天会有些老家伙刁难自己吧?   不过,这也是应该。看着人来人往的路人,傅鑫并不在意的想着。如若换做他是傅世的股东,也势必会对傅鑫怀有深深的不满。   但今日他要做的……不,确切的说,现在是93年10月中旬,傅麟踅错误的决策在2月初,还有四个月不到,但这件事要或许已经被呈上,并被傅家上层知晓并转交傅麟踅,甚至已经走入洽谈之间。   而自己要做的,便是稍稍表示得好些……有能力些~   稍稍,稍稍即可。   “我来公司做什么?”傅鑫把头转向傅麟踅,认真地看着他,“担任什么职务?”   后者瞟了他眼,才慢慢道:“以你的能力来决定,先在公司待上一个月,一个月后看你擅长什么,便会把你分派到哪里。”   好吧,其实是为期一个月的考察……   傅鑫冷笑,看着车窗外即将到达的傅世大楼冷笑,只是这次冷笑是表露无遗的:“怎么,傅家下任继承人进公司实习,做什么干什么,那些老不死的还要插手?”车子缓缓进入停车场,傅鑫没等司机替自己打开车门,自己率先拉开,“是不是叔叔的职权范围太窄了?”    公司报道   这一句不冷不慢的警告完全是在打傅麟踅的脸,后者坐在车内脸色阴沉。   他仔细的品味着傅鑫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是对那些股东的不满,还是别有目的?   是在计较自己无法真正完全的掌握傅家的不悦,还是因为自己即将被股东刁难的发泄?又或者是对早晨自己的玩笑的报复?   自然,最后一则不可能,那么是又是因为什么?   傅麟踅注视着傅鑫前行的背影,再次深深的陷入沉思……   傅世大厦又名福星大厦,与傅鑫谐音。   其动土于十二年前,傅鑫十岁生日那天。   当时的掌权者傅宏威已经年老,是希望子孙满堂的年纪。   瞧着年幼的傅鑫,回忆着小家伙刚出生时,这傅鑫的名字还是自己取的。顿时,便有了几分偏心,不单单把那大楼取名为福星大厦,还对年仅十六岁的傅麟踅说:“傅家的家业将来都是傅鑫的啊。”   这一言,可以说不可当真,也可以说,能当遗嘱。就看听的人怎么想了,傅麟踅本质忠诚善良,固然在商场上果断毒辣,但对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傅鑫则不然。   这可以当做玩笑的言语,自然被他当真。   如今,全新的傅鑫跨入福星大厦,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千。   由傅麟踅带头,傅鑫错后一步,身后则是现任当家的秘书一位,助理两位,跨入会议大门。   傅鑫一身正装,冷眼扫了圈。   在场多则是持有傅世股份中较为年轻的股东,大多四十至五十岁左右,想来年纪轻,好训斥自己?   傅鑫没开口,只是坐在傅麟踅身侧。   开场是些傅世产业的报告,傅鑫只是听着,留心有没有自己所关心的事情。   其后傅麟踅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看着傅鑫,心里重重一叹,此刻他或许真正意义上明白傅鑫的意思。   老仆欺少主啊,傅麟踅心里涌出一股疲倦和不服。傅鑫并未说错,如今整个傅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连整个香港谁不知道傅家下一任继承者是傅鑫。   而如今,作为傅家的掌权者傅麟踅想要把下一任继承者带入公司,逐渐熟悉,却还要看这里坐着的那群混蛋脸色。   心里不悦的冷笑,他会改变这一切的,就在不久的将来!   “从明天起,傅鑫将会进公司担任我助理的职位。”淡然地,漫不经心地徐徐开口。   这一言让在场众人感到一阵不悦,可唯独傅鑫一震。先前傅麟踅所言,自己还要有一个月的实习期,才能真正担任职位。   可傅麟踅转眼就把自己放到身边了?这又是所谓何?   瞟了眼在场阴晴不定的股东,嘴角上扬三分。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所以想要反驳?   傅鑫没吭声,只是仔细的观察着傅麟踅。   这个男人如今不过二十五,面容英俊而儒雅,皮肤偏白,眼睛明亮而狭长,带着世家独特的韵味,还有自小接受商场熏染的一种气度。   年少英俊,才华横溢,更是有着让人望尘莫及的地位。金丝眼镜,却让他有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滋味。   身形挺拔,实则有些消瘦。傅鑫这几日与他很亲密,自然在接触中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如看上去那般强壮,反而还比自己瘦弱几分。   好坏自己这身体会武术以及跆拳道,私家别墅的地下室还有射击场。   这些都是一个男孩喜欢的,傅鑫玩得不错。但他不知道傅麟踅是不喜欢,还是没时间~   不论怎么说,眼前这男人已经能支撑起一个家族,更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和操作方式。   那群股东在沉默后看着傅鑫,坐姿与傅麟踅不同,后者严谨,前者一派写意。似笑非笑瞧着他们的目光,这让这群老家伙有些微微地异样,自然还有几分被冒犯的不悦。   “董事长,”带头开口的姓赵名凌河,四十开外,是董事中年纪较小的,如今不过是冷眼瞟向傅鑫,眼中难以掩藏嘲讽之意,“前几日大少爷闹出的事可是不小,如若让他这时候进公司,恐怕傅家又要被顶到风口浪尖上了啊。”   傅麟踅毫不在意地讽刺道:“哦?怎么我们傅家做事还要看媒体?”   这话或多或少有几分警告,这让那群董事成员心里琢磨了几分。   “不,这自然不。”在场较为年长,可以说是傅麟踅长辈一轮的鹤奇淡淡道:“麟踅想做什么自然可做,但大少爷一直不愿进入公司,怎么这次就忽然改变注意了?”   这话是对傅鑫问的,自然由傅鑫回答。   在傅麟踅微微担忧的目光下,傅鑫换了个坐姿,似笑非笑的扫了眼开口那老头,“人总要长大的,不是?”   那鹤奇眼睛眯了眯,“可,董事长助理的职务,一上手会不会太困难?”不动声色道,“对毫无经验的大少爷而言。”   在傅鑫开口前,傅麟踅抢言道:“我身边有两个助理,傅鑫会先和他们学,然后看能力再决定具体放哪。”   “既然董事长已经决定,老朽自然不会再画蛇添足多问。”鹤奇显然身份很高,居然敢这么和傅麟踅说话。   傅鑫低着头微微锁眉,他果然对傅家了解的不够。就连前任记忆中也几乎没有关于傅家的事,大小事务都由傅麟踅包办,养成这小子窝囊毫无能力的德行!   想到这,心里就有些窝火。   “既然如此,散会。”傅麟踅显然对此也感到不满,可那人他说不了什么,毕竟从身份以及控股上,他都要礼让三分。   等走出办公室,见傅鑫跟在身后,便直接对自己两个助理吩咐到道:“盖尔、雪莉,带傅鑫先熟悉环境。”   “是!”两人之间,傅鑫总觉得是盖尔带头。   这两人盖尔显然是混血,有着欧洲人特有的五官和东方人特有的皮肤以及眼睛和黑发。年不过三十五左右,一米八三左右,看着就给人稳重成熟可靠。   雪莉显然还年轻,二十七八,一身黑色套装,身材倒是曼妙。   “傅鑫,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来问我。”傅麟踅还有些不放心,“我在隔壁给你准备了间办公室,你先去看看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可以让他们立马给你换。”   “三叔~”被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还是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傅鑫还真有几分不自在。干脆利落的起身走出门,“我有分寸的!~”   “行了我知道了,”傅麟踅心里叹了口气,“盖尔、雪莉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去陪傅鑫。”   “是,大少爷,这边请。”果然不出傅鑫所料,盖尔带头,请道。   “嗯。”淡然地颔首,率先走出傅麟踅的办公室,转而进入自己崭新的领域,望着这三十多平米,完全是豪华版的办公室,傅鑫有一种蛋疼。   漫步到落地玻璃前眺望远方,想当年自己就算有了自己的公司,那资本也不够自己有这么大的办公室啊~这多浪费租金啊!   傅鑫呦呦叹了口气,盖尔已经机灵道:“大少爷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你们在小叔身边多久了?”三叔是对外称呼,前任傅鑫在讨要东西和撒娇时都喜欢称傅麟踅为小叔,这样显得更为亲密。   盖尔心里突了下,显然这位少爷并不是报纸上说的那种德行,“我是老爷过去调给董事长的,而雪莉跟了董事长六年了。”   傅鑫转过身,背着光注视眼前这两人,“哦?倒是蛮久了。”说着又转过身,“去帮我把傅家自开办公司起的历史资料找来,还有近五年……不,还是三年的账务也送来。”   “少爷,账务是所有的吗?”盖尔有些不确定。   “嗯,都搬过来吧。”本想要五年的,但一想这公司有多大……傅鑫默默含泪,这三年看起来也足够要自己命了。   “是!”盖尔自然领命,但也认为这位少爷坚持不了多久~   中午傅麟踅推开这间办公室时,头上的青筋蹦跶了下。虽说盖尔已经汇报过了,但实际看上去还是很震撼的……   自己干脆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吃饭了!”   “哼哼,等我看完这本,要不你让人送进来。”咬着笔,摁着计算机,他总觉得也有些不和谐啊,这账务~   可哪家公司会不偷税漏税?他倒不是指这点,只是想要做出些什么,别好像让别人以为自己装腔作势,看了也就看了,没一句屁话。   如果自己说些什么,这倒不同,最起码把自己弄进来的傅麟踅也不会被人冷嘲热讽,讥笑傅家下任当权者的无能。   于是,傅鑫苦逼的抱着这种决心,反反复复的仔仔细细折腾。哦,不,这叫研究~研究~   最后这位第一天上任的苦逼少爷是被他家三叔拎着后颈拽出去的,虽说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娃开始用功了是件好事。   但也不带这么玩命的,这一屋子账本他是不知道傅鑫为什么要看。可既然要看,自己绝不会反对,毕竟这好坏也算是件好事。   只是!“张嘴!吃饭!”傅麟踅面对死咬着牙不得不逼迫自己做出些成绩而苦逼的傅鑫,真是觉得一种无力感……    查看账册   福星大厦自落成后,或许真正意义上迎来自己的主人,傅鑫。   傅麟踅见自己的侄子终于有浪子回头的迹象,还比往日更为用功,便觉得心中感到莫名慰藉。   虽说不明白傅鑫为何把入手点放在那堆账册上,但既然那小子想做,自己也不会去泼他的冷水。   傅麟踅自己的事物也繁忙,现在是93年年末,即将跨入94年,而公司上需要一个全新的改革。   97年年中,大陆便要成功收复香港,而傅氏家族的所有产业和发展该如何走?   固然大陆给的政策非常优惠,甚至到一国两制的话语。但作为商人,他明白,既然大陆要收复香港,那便会用蚕食的方法,一步一步收复。   到时,香港开放,大陆的商人势必会疯狂涌入。固然香港有着本土政策以及大陆政府所谓的优惠政策,但要不了多少年,这一局面便会颠倒。   难道说,傅氏家族需要和其他企业一样,干脆出口到国外?   但,他们的根基在这,在香港啊……   傅麟踅如今进入了两难的境界,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犹豫几日,他忽然瞧见几位董事人员也说可发展的产业,是一条航线,从英国至香港,沿路会路过些第三国家。   过去这条线只是尝试阶段,不过收益一直很不错,所以没有人打算放弃过。   但随着第三国家生产力的低廉,越来越多公司愿意把生产厂放于那里。使之,这无意间开发的线路越来越收到意料之外的结局。   傅麟踅有意打算开辟新的市场,看着这两日傅鑫除了在办公室看账册外,也不外出,便安心的吩咐两句,着手准备出差。   可,他这位三爷一飞英国自己倒没事。可偏偏忘了一点。往日都是他负责拽出账册里蹲着的某只苦哈哈的小家伙去寻食,但如今他一走,虽说吩咐了盖尔照顾好傅鑫,并准备好三餐。但这位助理不可能带少爷出去寻食不是?   这一到饭点,认真看着账册的傅鑫自己没察觉。可站在门外的盖尔已经苦哈哈地跺了跺脚,对雪莉问道:“怎么进去说?”   “这几天看来,这位少爷不是太难伺候,要不……先问问他吃什么?”雪莉毕竟是女性,也有着女性特有的敏锐。   盖尔不过踌躇了片刻,便干脆敲开了房门,恭敬地站在大门口询问:“少爷,已经到午餐时分。董事长出差去英国,需要三日方才能回来。今日午餐,您想吃什么?”   傅鑫放松地啊了声,动了动僵硬的肩膀,“你们一般吃什么?”   盖尔努了努嘴角,憋出一句:“食堂,”但这位少爷,你吃的了?!所以,紧接道,“如果少爷有想吃的,我可以替你去卖,或者直接叫外卖。”   傅鑫喝了口凉茶,丝毫不在意:“去帮我换杯热的,然后带一盒饭上来就行了。”头也不抬,“只要别有韭菜之类的东西,其他我无所谓。”   “是!”盖尔再次吃惊,关上房门时,刻意瞟了眼认真的傅鑫。   一旁偷听偷看的雪莉也有些诧异,用胳膊肘瞧了瞧还在沉思的盖尔道:“或许这位少爷不是外界说的这样呢。”   “嗯,”跟从地附和,但随即肃然道,“这些事与我们无关,去打饭吧。”   “切~你不会让别人去啊,非要我去。”雪莉其实也明白盖尔的意思,最终只能乖乖亲自下楼,在一群员工诧异的目光下,打了一份饭,随后考虑了下,又打了两份。   她和盖尔几乎从来不吃这里的饭菜,但她这么做便是为了让人看见傅鑫,傅家大少爷,居然也开始吃食堂的饭菜。而她和盖尔作为傅麟踅最为重用的助手,在替傅家大少爷打饭后,自然在董事长不在时,跟随大少爷。而为的便是给人知道报纸上的言辞,不可信。   雪莉送了热茶和午饭进去后,苦哈哈的瞧着油腻腻的食堂饭菜,哀嚎道:“如果天天这么吃,我今年买的衣服都要扔了!”   “味道还行,别挑剔了。”盖尔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安慰道,“说不定里面那位还吃不惯呢,明天我们就能一起改善伙食。”   雪莉咬了口青菜,真觉得滋味不怎么样。想着自己都吃不惯,里面那位或许会更挑剔吧?   但一直等到正常下班,这位大少爷也没抱怨过一句。   看着指针留在六点,如今已经是下班后的一小时。里面还毫无动静,雪莉敲了敲盖尔的桌子,压低声音问了句“:里面那位,怎么了?”   盖尔扫了眼时钟:“进去问问,就说下班了。”   “哦~”雪莉知道怎么做,只是不想得罪人。更何况,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原则,喜欢询问这个有着控制欲的盖尔。   可这头雪莉刚去敲门,盖尔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接起,居然是董事长?!   “傅鑫今天午饭吃了什么?”电话那头传来疲倦的声音。   盖尔想了想英国现在的时间,默默瞟了眼雪莉的身影,“少爷吩咐我们下去打了份食堂的饭菜。”   “怎么让他吃这个?”立马的,饲主不满意了,“明天别问他,直接去外面订餐!”   “是!”盖尔坚决不会反对!   “那晚餐呢?你们替他准备了吗?”刚说完午餐,正题来了,晚餐呢?   “晚餐……”盖尔又瞟了眼办公室大门,“雪莉刚刚去通知少爷已经下班,但……”效果不怎么好~   “算了,你们替他去……”报了一串地址,“买一份叉烧饭回来。”   “是!”盖尔心里默默叹息了声,他情愿跟着董事长你出差啊,而不是留在这做保姆。虽说这位少爷自己没什么要求,可饲主要求不小。   “明天早晨八点半的时候给他个morning call,九点十分买好早饭去他家接他到公司。”傅麟踅固然疲倦万分,可忍不住一点一滴地嘱咐道。   盖尔从刚开始接触这行时,就知道助理就是打杂的,也就是变相的保姆。   可……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保姆,而是宠物管理员~   就算心里再嘟哝,也改变不了盖尔正色地回答:“是!我一定遵照董事长的嘱咐行事。”   傅麟踅在得到一连串的保证后,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也没说再见,直接毫无礼貌地挂了电话。   而这时雪莉已经溜达到自己桌旁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回家,盖尔叹了口气问道:“里面那位主怎么说?”   “命令!我们先回家~”雪莉狡猾地眨了眨眼,加重命令两字。   盖尔无意识地点头,“刚才董事长来电话,”   雪莉一听,立刻东西也不收拾了,蹭到他身旁,好奇地追问:“董事长又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了?”   思索地揉着眉心,“看来外界有一句传言是真的。”   “什么?”雪莉下意识追问。   “董事长真得很关心少爷,极有可能真心想要把傅家交给他啊……”说着起身走到傅鑫的办公室前,规矩地敲开房门,“少爷,先前董事长来电。”   傅鑫没多大惊讶,中午的时候他也接到一个,不过傅麟踅在那头说,自己也就嗯着,要造作?梦没醒吧?!   “他又说什么了?”喝了口中午到现在放凉的茶,打了个冷颤,“再替我把温度调高点。”   “是,”顺手调高温度,“少爷今晚有什么要吃的吗?我替您去买来。”   “麻烦死了,”傅鑫皱了下眉头,“他肯定又说让你去什么地方买了对吗?”   “董事长这是关心少爷。”盖尔中肯道。   “我知道,也没说不好。”傅鑫心里又暖,又有几分害臊。他自然知道傅麟踅对自己的在意,只是,好坏自己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不是?微微脸红地抱怨了句,方才开口道:“你们先下班吧,明天我自己开车来公司。”   “可……”盖尔颇为为难地看向那位少爷。   “你们不说,我也不说,不就行了?”不悦地训斥,“做事不知道变通点?还有,你们是助理!不是保姆!没事闲地打算转行做我的保姆了?”哼了声,“行了行了,都这么晚了,回去陪老婆孩子吧。”   盖尔犹豫了片刻,却最终妥协:“谢谢少爷。”说罢,恭敬地关上房门。   如果,这位少爷能坚持下来,倒也不是不可……   傅鑫来公司已经一个月有余,但几乎都待在办公室,看那些该死的、繁杂的账目,几乎不外出。所以,外界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一些不好的流言铺天盖地,媒体更是紧盯其后。   但就算如此,其后两个月,依旧毫无动静。就连董事会的那群老不死的,都有些疑惑。   可,只有傅鑫自己知道,时间不多了……   账册,看了大半。但账册太过繁多,下班后如若傅麟踅硬要赶人,一般他都会带回家些继续。   倒真的没时间花天酒地,做些什么不好的事儿。如此一来,娱乐界以及那些等着他出丑的人,愣是没捕到机会。   而傅鑫原本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为了真的查账,只是单纯地找麻烦,凸显自己不是这么无能罢了。   所以,当他在每年账目中找出些许或大或小问题后,便打算收手。   一空下来,他便打算趁自己尚未离开香港,先好好看看这地方。   可,如此一来,问题也就紧随其后,跟来了……    惹麻烦   这些该死的账册,傅鑫从10月进公司一直看到12月底。种种问题抄录在一本小册子上,随身携带。   傅麟踅是看过那小本子的人,自然对侄子的长进感到既骄傲又担心。   骄傲的是,傅鑫终于开始展露自己才华了。而担心的却是,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内,他根本就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其努力程度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便拍拍终于松了口气的傅鑫:“今天是平安夜,要不要约几个朋友出来玩玩?”   傅鑫皱了下眉,却是摇头,“不了,我打算回去睡觉。”   傅麟踅想了下他过去那帮狐朋狗友也有几分不赞同:“那你去吧,”等傅鑫走到门口时,自己又不放心地追问了句,“要不要我送你?”   “别~”傅鑫连头都没回,直接招招手,“爷我断奶了!~”说着亮了下自己满口的牙。   傅麟踅被这句话刺的心里多了几分窘迫,还有几分恼色。狠狠瞪了眼那混帐小子,可嘴角却挂着笑意。   盖尔用胳膊肘碰了碰雪莉,“你说,董事长有……那东西吗?”   雪莉一本正经地整理着会议记录,“这个我不知道,但你刚才那句话显然被董事长听见了。”抱起资料,立马转身“今天是平安夜,希望我明天能瞧见活着的你!~”   盖尔咒骂了句“我.操!”立马抬头,瞧着傅麟踅阴沉着脸,冷笑的一步步向自己逼近……“董,董事长好!”   开着车,傅鑫在繁华的街上逛了圈,又觉得有几分无趣。   看着热闹的街头,亲密的情侣,想着自己这一个孤家寡人,怎么说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又想着,自己要不了多久要离开这繁华的城市。现如今唯一对自己好过的傅麟踅也不会留在身旁,便觉得莫名烦躁。   叹了口气,披上西装,把车随意的停到一家百货公司内。   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随意的逛了圈,走到楼顶,挑了家最为高级的餐厅。   服务生客气地问了自己句:“先生,有预约吗?”   “没。”他只是想坐坐而已,有这么麻烦吗?   “那很抱歉,先生今天是平安夜,我们这客满了。”客套却带着几分遗憾。   傅鑫也没多加纠缠,直接转身就走。   反倒是里面的值班经理忽然瞧见傅鑫,哐当声冲出来,推开那服务生,谦卑而恭敬地对傅鑫鞠躬道:“不知道是傅少爷大驾光临,新来的,不懂事。”   傅鑫无所谓地瞟了眼那紧张的服务生,笑笑,“是我没预约,他并没有错。”   “傅少爷里面坐?今天的刺身很不错,要不要来尝尝?”值班经理不是不认识这位大少爷,但一直品行不好,再加上为人有些刻薄,不是个好伺候的。   可,更是个不好得罪的,人家毕竟是傅家大少爷!听说这段时间直接进公司实习了,说不准多久,就会掌握傅家产业。   傅鑫想了想,便干脆走进幽静的餐厅“,我要安静的地方,不要任何人打扰,知道了吗?”   “是!”入座后,这位经理亲自伺候,送上菜单。   傅鑫随便点了一份西餐和一杯饮料,在那位经理诧异的目光下,随意地笑道:“我知道你这的红酒不错,可这两天有些不舒服。”   “哦,既然这样,要不把海鲜换成沙律?生冷的东西在冬天吃太寒。”这回,经理有些小心翼翼地提议。   可谁知傅鑫根本没有反对:“好,听你的。”说着把菜单扔还,“随便上吧。”   “是!”谦卑地鞠躬离开,这位值班经理只觉得今天来的这位少爷,似乎出乎预料得好伺候……   上位者自然有上位者的优惠,比如最为雅静而不需要愉悦的座位,比如主厨亲自装点的餐点。   而傅鑫根本没在意这些,他只是看着窗外,静静地注视着,看着美景与空中飘落的点点雪花。   很美,很繁华。这便是亚洲四小龙之一的香港,有着勃勃生机的香港。   傅鑫知道这几日傅麟踅在忙什么,而差不多自己也该插手了…….这两天把自己所做的业绩交上去,想必这位傅家三爷就会让自己先插手吧?   到时候,自己该……   “傅少爷……”一双纤细的手忽然落到自己手背上,暧昧的捏了把。   傅鑫不悦地回头扫了眼,这张脸和傅鑫过去有一番雨露,便没多说,继续回头看向窗外。   “傅少爷,今天怎么这么冷淡嘛~”撒娇地坐到傅鑫对面。   一个新红的明星,身材不错,床.上.放.浪,但没别的了。   傅鑫叫服务生来,可值班经理立刻小跑着赶来,“傅少爷有何吩咐?”   后者用下颚指了指眼前这女人,意思再明确不过。   值班经理也有些紧张和尴尬,这位可是现在蛮红的女明星,她见到傅鑫,便擅作主张要过来,自己拦了下也没办法不是?   傅鑫见那值班经理尴尬,也无奈叹了口气,扔出卡,让他结账。又扫了眼自己几乎没动的晚餐,“替我再打包些点心。”   “是!先生,今天圣诞小姜饼不错,还有其他几种点心,傅少爷要尝尝吗?”见他根本没怪罪,这位值班经理几乎快感嗯戴德了。   “嗯,你看着来吧。”扫了眼脸色难看的女人,干脆起身,“果汁不错。”   那经理默默含泪,他们家果汁根本就是毫无特色吧?那牛排不错,你怎么就不知道吃一口呢?!   “傅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娇蛮地挡在傅鑫面前,拽住他的衣袖撒娇,“你都不知道,人家多想你,你居然,居然还……对人家这么冷淡~”   啊啊啊,傅鑫想要哀嚎:“小姐放尊重点!”冷眼而看,接过值班经理递上的袋子,甩开那女人的手。   那位小姐姓张,外貌的确美丽过人,可他根本不是傅鑫喜欢的类型,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和前任那群狐朋狗友有任何关系。   这位张丽小姐立刻跺了跺脚不甘心地哼了声,掏出手机打给过去介绍自己和傅鑫认识的人。   “王哥啊,那个傅家大少爷怎么这样对人家嘛!我叫他他都不理,还给人家脸色看嘛!气死我了!”娇滴滴地哭诉,丝毫不在意这是公众场所,不过她所处的位子也绝妙,左右没人。   “哎呦,我的小宝贝你在什么地方?替我拦着那小子。”被称呼王哥的立马着急,“这小子我找他很久,都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人都失踪了,你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替你出头!”   出什么头?这王哥就是过去带傅鑫玩的人。自己瞧见傅鑫都是要乖乖叫声爷,装孙子的,也就在这种人面前能横点。   傅鑫可是他的大财主,没了傅鑫,自己不单在道上,就连钱也少赚了不少。   什么改邪归正?屁!他才不信!   就算改邪归正了,碰到自己也要给他染黑了!   否则他吃什么去?!   那王钟听了地址,心里一喜,他刚巧今天带新马子来附近逛,怎么就碰巧遇上了?“小宝贝啊,你替我缠住他,我五分钟后就到!然后替你教训他好不好啊?”   “你说的哦~”撒娇地嘟哝了句,然后就挂了电话,也不顾形象跑到门口抱住傅鑫的手臂,“傅鑫,你怎么就不要我了么?”   今天是平安夜,人来人往的不少,这当红新星娇滴滴的哭诉一个大少爷冷漠而对,这怎么能让人不关注一把?   傅鑫抽了两回儿没把手抽出来,有些不耐烦道:“小姐,我认识你吗?”   “傅鑫……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位张小姐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才是新星,就算靠着道上几位有名的,但这还不够,和她预期所想的还不够。   香港每年,每天会诞生多少所谓的新人新星?自己也会有一天人老珠黄或者对那些幕后大腕而言不感兴趣时,自己也会成过眼云烟。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张丽也不求太多,只求能红过,大红大紫一次,然后让自己嫁入豪门也就行了。   机会只有一次,所以她必须抓紧!   傅家的门槛太高,她知道自己嫁不进去,但她不介意和眼前这个外界这段时间抄的沸沸扬扬的傅家大少闹一回绯闻。   而且,她会保持自己在弱势方的……   哼,反正这假正经的傅少爷负面新新闻不少了,也不缺自己这一条~   大不了等到了没人的地方,自己好好伺候他会嘛~   “小姐,我真的不记得你是谁。”傅鑫扫了眼人群,知道自己是一时走不掉了。   而按照前世的经验,他还丫没有这种刺激过!前任都是直接不给脸面先甩上一巴掌再说。   但他不能这么做,也不会。叹了口气,疲倦地揉着眉心:“小姐,请让一让,我还要给我三叔送点心。”没经验但不代表没大脑。   “傅鑫……你,你怎么就可以说不记得我了?”欲哭无泪,当真是娇弱而美妙。   傅鑫听着身旁那些人指指点点忽然怒火中烧,自然不会给他多少好脸色。啊地叫了声,狠狠拍了下头,“哦,你就是那个上次问我要名牌包包和首饰的什么女明星?”说着皱了下眉“我不都给你买了吗?还纠缠不休什么?才出来喝次酒……”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足够惹人遐想。    闹剧   张丽脸色立刻苍白,她要绯闻,可不是这样的。   这种事就算有,那也属于潜规则,不能说出口的!傅鑫不给脸面地直接说出来,这实在是出乎自己预料,而且也没往日那种暴躁,反而带了几分讽刺的看着自己。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傅少爷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你,你说什么?我,我什么时候问你要过了?你别诬陷我啊!”张丽脸色难看地尖叫。   “你手上的链子谁买的?”傅鑫冷笑,“要不要我拉银行对账单,大家核实下?”哼了声,“只不过出去玩过一次,你就这么死缠烂打……”   这话说得根本就是个二流子,但也复合前任的脾气和口吻。   不过,眼下的傅鑫有些后悔没多带几个保安出门……招手,让先前餐厅的值班经理过来,“去叫几个保安来。”   “是!”为难且尴尬地看向那位闹事的女明星,“张小姐……”   话还没说完,就被嫌弃他挡在傅鑫和自己之间的张丽扇了一巴掌打到一旁,“你说什么狗屁话!傅鑫!我告诉你,你做的好些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摊开了说,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傅鑫浅笑,压低了声音在张丽耳旁笑道:“哦?你觉得自己一个三线小明星敢和我叫板?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给我叼鞋都不配!”   张丽瞪大眼,打了个冷颤,她忽然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得罪的是谁……惊恐地看着傅鑫一手拿着打包的点心,一手插在口袋里冷笑而视。   明明随意潇洒的动作,可她看着就是觉得浑身泛凉。   而这时,那所谓的王哥也赶来了。   粗暴地拨开人群,一把要拽住傅鑫的手,“哎呦,我的傅少爷,你终于出现了,知不知道大家都想死你了?走走走,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去好好喝一杯!”   傅鑫侧身避开,淡漠地拍拍手臂上的灰尘,“抱歉,让让。”   “哎,哎你这是什么意思?”那王钟愣了下,随即板起脸呵斥道:“姓傅的!你他.妈.的过河拆桥啊!”   这时那值班经理叫来的保安已经就位,这位大少爷挥挥手,那几个保安立马拦下骂骂咧咧的王钟。   回到家里,傅鑫在卧房里开着空调,卷着被子怀里抱着一盒点心,看着显示器上的股票行情,心里乐滋滋的~   先前那闹事,他根本没放在心里。   毕竟,这是傅鑫预料之中的。不是今日闹,便是过个几日也得闹。不是他们找上门,就是自己送上门。没多大区别,眼下闹了也趁早把事了了。   毫无形象的啃着姜饼,嗯,还凑合,其实说穿了自己不是太喜欢……但,食物还是别浪费的好。   要不是要脸面,他真想把那块喷香的牛排给打包了!就算带回来冷了不好吃他也不介意~   啃啃,啃啃……   指针落到十一点,傅鑫打着哈气揉着眼睛考虑再看会儿还是会床.上睡觉时,大门忽然被粗暴地关上。   嗯?先前没听到动静也就是说……有钥匙?傅麟踅?这么晚他来做什么?   正想着,傅麟踅阴沉着脸推开房门。   扫了眼卷成一团的傅鑫,“碰!”地关上门,死死盯着他看。   真的想骂!骂死这小子算了!   还以为这小子变好了,知道洗心革面了!可谁知!还是那德行!   “三叔?”打了个哈气,揉了下眼睛,“你怎么来了?”还深更半夜的。   给自己拉了把椅子,眯着眼细细打量他。没喝醉,没嗑药的迹象……   “今天下班后去哪了?”冷言而问。   傅鑫一愣,最起码表面一愣。他知道在百货公司的事绝对瞒不了眼前这人,所以也没打算隐瞒。“碰到些人。”   “只是碰到些人?”傅麟踅冷哼,“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些事闹出来足够让你前三个月白做了?!我还以为你懂事了,长大了!可谁知!”   “三叔!”不悦地呵斥了声,“情愿你信别人说,而不信我说的?”眯着眼。   这一言,反倒让傅麟踅一震,深吸了口气,抱着胸,“那好,我听你说说!”   傅鑫抿了下唇,他真不想像一个犯人似的老实交代!但,现在最好还是说开了,如此一来傅麟踅便愿意相信自己,从而那失策的抉择之事上,自己也容易插手。   如今,绝不可以让傅麟踅对自己失望,绝对不可!   在心里衡量了片刻,微微一叹,看似低落地垂下头,犹豫片刻,又看向窗户那边,“其实我早就知道好坏,但……从小到大,我身边除了你,谁都没有,谁都没有……父母早逝,爷爷不愿见我,二叔远在他国。与我同龄人中,也没人肯真正亲近我,接近我的都是别有目的。   我自然知道自己是天纵骄子独一无二,是傅家如今唯一的下一代。   可那又如何?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学校里大多数人都对我敬而远之,就连老师校长都对我恭恭敬敬。   我毕竟还小,固然明白道理,可这种孤独一点一滴的蚕食着自己的坚定。等再长大点后,发现纸醉金迷也不错,那些愿意接近自己的人是别有目的又如何?   我的身份能让他们像条狗一样对自己卑躬屈膝,那些女人投怀送抱,就连男人都要给自己跪下。   想要什么没有?要什么刺激没有?   可……越是这么沉迷,清醒后越是觉得孤独。无法摆脱的困境,让我越走越远……   那次跳楼,其实也是我有意放纵的结果。   傅氏有三叔掌管着挺好,自己就算上去又能如何?那群老不死的会放心?更何况,我知道自己,没这个心思……我一直想要到处走走,看看,靠自己的能力闯闯。但这个傅家大少的身份限制了我太多太多……   今天我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从公司出来后见街上人来人往,有些……”傅鑫抓了把头发,失笑,“本来想随便找个餐厅坐会儿,但大多都客满,后来那家餐厅的值班经理认出我。可牛排刚上,还没来得及吃口,那女人就出现了。   我不想惹事,那次醒后,我就对自己说,要改一改了……不能再让三叔丢脸了。所以,我便让人打包了些点心,打算回去吃。可谁知道,那女人纠缠不休,那王钟应该也是她叫来的。”尴尬地扫了眼傅麟踅,“我记得他们认识。”说完就低下头,捧着自己怀里的点心盒。   傅麟踅听着只觉得心里炸开了一般,瞟了眼那盒被吃的大半的点心,顿时心疼得要死!   一把扑上去抱住自家养大的崽子,死死搂着,他都觉得自己眼睛都开始湿润了。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再也没哭过。   可,眼下傅鑫发自肺腑的言辞,让他觉得自己过去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他只知道从物质上满足小傅鑫,从来没考虑过这孩子心理想要什么。自己是如此失责!险些还失去了他唯一的侄子!   “没事,没事了,今后小叔会陪着你,不论到哪儿,小叔都会陪着你!”拍拍傅鑫的背“,这件事我会处理,欺负你的,不论谁我都会替你扫平!”   傅鑫蹭在傅麟踅怀里,满足地哼哼两声表示自己不反对也明白。有个能罩着自己的长辈,如父如兄长的人在,这感觉还真好。   心里暖洋洋的涨开,心里明知有些过了,可怎么都舍不得松开。   “还饿吗?”瞧了眼那盒点心,“这几天你也太辛苦了,都没好好吃饭。”一想到那什么新女星害得傅鑫连晚饭都没好好吃顿,心里更是窝火。   傅鑫摇摇头,拿了块姜饼塞傅麟踅嘴边,“小叔你尝尝,味道蛮好吃的。”虽然足够奇怪,而重点是他不喜欢吃……   瞧着自家小侄子那乖巧的德行,傅麟踅的心都快化了,还扑腾扑腾地冒着泡。哎,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果然是因为自己一手拉扯大,操心的结果?   明明刚刚给自己惹事回来……   傅麟踅不是没脑子的,自然能看出几分傅鑫想要把事闹大的意思。心里固然不明白为何如此,但却也明白,如此一来,傅鑫就不得不和过去一刀两断。不论如何而言,结果都是他所乐见的。   咬了口那姜饼,味道不是特别喜欢,但想着是傅鑫喂的,又觉得这孩子是真的懂事。便慢慢咀嚼吞下肚,还笑着赞美了句。   但下一刻……那孩子便眼睛闪闪亮亮地把所有姜饼推到自己面前……   其实,他们家,不缺这口食物的钱……如果是自己买的或别人送的,傅麟踅绝对会转手就扔了。但这姜饼偏偏是傅鑫给的,这让他怎么舍得扔?   叹了口气把姜饼放到一旁,打算带回去慢慢吃。揉了一把傅鑫的脑袋,“别怪小叔反复唠叨,小叔对你唯一的期望就是别碰那种东西,否则一辈子都毁了的。”   傅鑫心里根本不当一会儿事,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前任那混账!   可表面依旧乖巧地点头,随即责怪地说了句:“三叔,我上次从楼上跳下来,你怎么没处理了王钟那些人?还让他们来找我?”   傅麟踅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中扫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意味,可语气却是愧疚,“这是小叔不好,是小叔没处理周到。当时听说你从楼下跳下,我心都抽起来,根本没在意其他。等你醒了,我松了口气,但还要照顾你,看着你别在公司里出麻烦,便也给忘了。”瞧着那小子蜷成粽子似的,便不由好笑,“我回去便去处理。”   傅鑫深深的看了眼傅麟踅,没吭声,只是点头。   两人心中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各自有各自的猜忌。   傅鑫大概能猜出几分傅麟踅这么做的原因,而傅麟踅则留下王钟这群人,为的便是试探傅鑫到底是不知真的改邪归正。   如若是,自己尚且还能重用,如若不是……自己也绝不可能把傅家百年的产业断送在自己面前……这是他唯一的底线,对傅鑫。    抽身   如今的傅鑫毕竟是老江湖了,而傅麟踅对傅鑫又毫无防备。   这无耻地刷了绿漆装嫩黄瓜的傅鑫,为了尽快解决这件事,也让傅麟踅对自己深感愧疚和感动,不惜撒娇打滚耍无赖,就差卖萌了!   第二天一早,一如既往地瞧见美妙的叉烧包和蛋挞,哼哼了两声:“小叔,再这么吃下去,我衣服就要重新买了!”随即愉快地坐到餐桌前拿起叉烧包就啃。   傅麟踅打开报纸,又好气又好笑地瞟了他眼,“你还有胃口吃?自己看看昨天闹出的事吧!”说着,把几大媒体的报纸扔到傅鑫面前。   后者扫了两眼,便不由失笑道:“怎么?他们都没统一好口径?”   那几分报纸和杂志上,褒贬不一,对自己有好有坏,有说自己始乱终弃,也有说自己旧习不改,还说自己仗着傅家少爷欺男霸女的,反正难听的,什么都有。   但也有正面的,比如嘲讽那新星张丽贪求富贵,想要攀上龙门,还说她要价高之类的。   也有几家报社针对自己冷漠地对待王钟等表示了赞同,说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毕竟王钟做什么的,不单单报纸上说了两句,圈里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二。   傅鑫啃着包子看了会儿就觉无趣,还不如看会儿自己股票呢,“三叔,我上次让你买的股票,你买了不?”   傅麟踅放下报纸,扫了他眼,见傅鑫眼中兴冲冲的,便点头道:“嗯,这段时间别问我要零用钱,我的私房钱都去买你说的股票了。”   这一听,明明玩笑的话,傅鑫却突然来了兴趣,叼着包子扑了上去,“呦!小叔,你还没结婚就开始藏私房钱了啊?”摇着他的手追问,“来来来,告诉我到底藏了多少?自家人,我绝对不会告诉将来的小婶的~”   傅麟踅笑着用食指弹了下那小子的额头,“胡说八道!”收了报纸,语气中难免多了几分严肃“昨天的事,那些董事不会轻易放过你,想想怎么办吧。”   傅鑫切了声,毫不在意道:“我不是有小叔吗?”   “哼!现在知道叫我小叔了?”回头见傅鑫脸颊一鼓一鼓地咀嚼食物,便不由失笑,“行了,准备准备去公司吧。”   “嗯!”用力咽下最后口,“行!我去换套衣服。”   刁难?哼,刁难他怕过?自己当年没脸没皮的去求单子时都没怕过!   傅鑫心里冷嘲,毫不在意地套上西装,转头对傅麟踅喊道:“小叔~我想再去做几套西装和衬衫。”   傅麟踅抬头瞟了眼,“哼哼~”了两声算是同意。   “刷你的卡!”某只,咧嘴笑~   饲主抬头瞟了眼抖毛中一脸得意的小家伙“哼~~~”拉长音,算是纵容了。   傅鑫与傅麟踅一同跨入公司大门时,便被告知董事成员在会议室等待。   盖尔的脸色有些难看,瞟了眼傅鑫,便低下头跟在身后。   后者却冲他一笑,丝毫不在意。   傅麟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想要知道,这小家伙到底是为什么觉得,一切都在他掌握中?毫不在意,视那些老家伙为无物?   他早就算到了,还是因为自己?   如若是后者,傅麟踅心中则难免多了几分担心和说不出的满足感。   毕竟对于自己的依赖,这可见傅鑫对自己有多信任,而偏偏这种信任又让他担忧和不安。如若自己不在,或者再也帮不了他怎么办?   自己有个万一,这世上又有谁能照顾的好傅鑫?   至于前者,傅鑫自己计算到什么。傅麟踅根本不做考虑,他是不敢思考也不愿思考,更觉得,这无关紧要。   毕竟,自己手上有什么?不过是傅氏产业,如若傅鑫靠自己的手腕得到,或许,他自己心还能更安几分吧……   怀揣着思索推开会议大门,傅麟踅眼中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这是上位者对宝座下那群以下犯上的愤怒。   傅鑫再次坐到傅麟踅身旁,沉默而视。   今日为首之人却绝非那次所见过的,只见其为七十开外满头白发,手中死死握着今日报纸。   傅麟踅瞧见那人,心中不悦更甚,可依旧乖乖站起冲那人恭恭敬敬地弯腰鞠躬,称呼一声:“陈伯。”   傅鑫眼神更是暗了三分……   看来他在走前,果然有事要做。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陈伯?”说着狠狠拍了一巴掌桌子,“你身旁那人有把我放眼里吗?”   刁难啊,赤裸的刁难,不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有可能继承傅家?   傅鑫心中冷笑,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只要背着傅麟踅,他不介意签下放弃傅家一切财产的文件。   “陈伯这是何意?傅鑫自小就对你尊敬有加不是?”反问之言,却难以压制的愤怒。   那陈伯显然也回神,在场谁都知道傅麟踅有多包庇傅鑫,可又不愿就这么放弃,便干脆把那份报纸狠狠砸向傅麟踅。   一旁的傅鑫看在眼里,自然立刻起身,当着众人的面在半空中接住,压倒桌上,随即平静地回到座位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傅麟踅扫了眼,立刻皱眉,“陈伯,难道你只看了这一份报纸?”他都没开口,盖尔和雪莉便把其他报纸,说了傅鑫好话的那些一份一人的放到桌上。   那老头扫了眼,依旧气哼哼“但这些改变不了什么事实!傅氏由这种人继承家业,还像什么话?麟踅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死心眼?这种货色能做什么?他来公司三个月,又做过什么了?才这几天又闹出笑话!”   傅麟踅正色而对,“陈伯,傅鑫这三个月在公司很用心,”一边说着一边对傅鑫伸手,后者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那本小黑本递上,“这个三月内傅鑫看了三年的账册,这是他在其中发现的问题。固然察觉的大多是小问题,但对一个初来公司的人而言,难道这还不够?昨日的事是我不好,我看傅鑫在公司待了这么久都没出去放松过,便让他替我去买些点心回来,值班经理刚把点心打包,那叫张丽的女艺人就出现,其后……不过是我没替傅鑫善后罢了,傅鑫心软,念旧情而已……”冷哼声,“不过我能保证,今后不会再有这种人出现!”   “谁不知道,你有多包庇这小子?”陈伯固然心中有所动容,可依旧死咬着牙不松口,“这些不过是你片面之词!不行,我说什么都不允许这小子在留在公司!”   “陈伯!我父当年便说过,傅氏家族所有产业都是傅鑫的!”傅麟踅心中愤怒难耐,起身大声呵斥,“你难道要我不仁不义?抢夺侄儿的财产?!傅鑫已经成年,按理说,我现在就该把傅氏产业交给他!”   傅鑫见状便知,眼下极有可能闹僵,想要起身说些什么。   可那陈伯似乎也是个倔强的,被定在杠头上自然是死不撒嘴,“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我不同意,这里的股东也不会同意!如若你傅麟踅坐在董事长的宝座,谁都不会不服,但如果是那混账小子的话……”其后之意,不言而喻。   傅麟踅往日那张严肃到几乎面瘫的脸几乎要扭曲而烧红,傅鑫心里微微有些颤抖,起身,缓缓拉住他的手臂,冲众人而笑:“能者多劳,上位者永远属于有能者,我傅鑫有没有能力,自己心里清楚。就算傅家要交给我手上,也必须等我不至于丢人现眼。大家现在急什么?”   “傅鑫!”傅麟踅恨又气,更是觉得浑身都因为怒火而疼痛。   傅麟踅知道,傅鑫在退让,为了自己,他低头了!这个桀骜不驯的男孩,如今一身正装,带着几分成熟与圆滑游走在自己以及几个老顽固之间,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脸面和地位!   看似他们因为傅鑫的事而争执不休,但真正的原因呢?   如果他是父亲,如果他是傅氏真正的掌权者,还会如此吗?   回答他的却是傅鑫宽容的笑意,“无碍。”他无所谓,他真的无所谓……   只是越是如此,越是让傅麟踅感到心里的阵痛!   他在这里发誓,今后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绝不会!   “今日是圣诞节,虽说洋人的节日我们不过,但在这种热闹愉快的气氛下,让大家为了小可而来,小可还真有几分愧疚。”傅鑫淡笑,并不在意,“这件事的确是小可不对,至于继承傅家,呵呵,小可年纪尚浅,更无阅历可言。还需这里各位长辈提点才是。三叔做得很好,我又何必着急?”   “你倒的确和过去不同了些,”陈伯也是个就事论事的主,“但,这种蠢事发生怎么说你都是个无能的!收拾收拾滚回家去吧!”   如今傅鑫在不知道对方的意图,自己便愚蠢了。   不过想要赶自己走罢了杜绝自己有可能继承傅家的可能,更是给已经有些当家作主掌握全局的傅麟踅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还做不了什么事,保不住一个人。   傅鑫浅笑,死死摁住傅麟踅的手腕,不让他起身,“的确,小可这几日身体欠安,还需休养段时日,等小可病好后,再一一拜访各位长辈。”    下面给你吃   傅麟踅听着,只觉得心如刀割,恨自己的无能!握拳的双手都已经铁青灰白,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地放松,可依旧毫无用处,心中的怒火更甚,愤怒更甚!   缓慢地起身,平静而面无表情的冲陈伯鞠躬,“如果陈伯以及各位股东是为了这事前来,傅鑫已经表态,先等我送他回家。”   “哼!”陈伯冷哼却点头。   傅鑫再次冲各位鞠躬,“我知道各位对我并不放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开电板,抽出sim卡,“我当真如这张电话卡一般,”“咔嚓”声拗断,“和过去一刀两断~”说完跟上傅麟踅的脚步走出门。   一路上,傅麟踅尽可能保持平静,尽可能让他自己看上去毫无涟漪,直到进了傅鑫的家门后……   粗暴地从酒柜里找出一瓶洋酒,直接倒满,“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怎么可以!”   “小叔,小叔你别激动。”傅鑫倒是无所谓,但看着傅麟踅如今这样,心中难免有几分暖意,“小叔,我说真的,其实我!”搬过他的脸,“看着我!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所以小叔你别难受好吗?”   傅麟踅深深地看着赫然长大的傅鑫,面容慢慢地,慢慢地柔软。“嗯,”垂下眼帘,抬手摸摸他的脑袋,“今天你表现的非常好。”   傅鑫浅笑,这算得了什么?自己当年连孙子都装过,这算个屁!   “现在好受些了吗?”又为他斟满酒杯,“再来喝口,然后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吃完你回公司,如何?”   傅麟踅大脑在急速运转,但口中依旧平静:“好,不行的话,我让盖尔送来。”   不行!他必须想出办法,决不能在他们的打压下就放弃这条路。就算傅鑫不在乎,但自己能不在乎?他就任由别人欺负了傅鑫?!   “别老是麻烦别人了,”傅鑫起身打开冰箱,找了一卷挂面和一些素菜几个鸡蛋,“小叔,我上次看到你桌上有个海上运输计划?”   仔细思考着,傅麟踅根本没放心上应了声。   傅鑫煎了三个荷包蛋,烧开水就把面条就放旁边那锅子里,“是那姓张的董事发现的财道?”   “不错,”闻到香味,傅麟踅有些疑惑,走向厨房,“怎么了?”   “我总觉得这个case有些问题,”成了两碗面,把烫好的青菜一根根放上去,又把喷香的荷包蛋放上去,最后从冰箱找了根香肠切断,扔上去点缀。   两碗面不过十来分钟时间,回头端出去却瞧见傅麟踅诧异到惊愕的目光。   傅鑫笑笑,拿了筷子就往外走,一碗只有一个蛋的放自己面前,另一碗放旁边,“三叔吃吧。”   “你,会下厨?”傅麟踅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睛是看错了。   后者只是笑着摇头,“这哪算下厨?只是煮了两碗面而已,不过三叔想吃,我下次做给你尝尝?”傅鑫把筷子塞给傅麟踅,“尝尝?”   “嗯,”抱着迟疑态度低头夹了筷子面条,虽说只是超市里的普通挂面,但没煮烂也没半生不熟,时间刚刚好。   热气迷了自己的眼镜,傅麟踅不得不摘下眼镜,然后尝了口面条,不得不赞叹虽说比不上外面饭店的,但,这鲜美的味道,还是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忽然想起要赞美一下傅鑫,便抬头看向那孩子,温和轻笑:“没想到傅鑫手艺这么好~”   傅鑫脸蛋一红,尴尬地撇过头不敢看傅麟踅。   虽说知道眼前这男人长得不错,可脱了眼镜后,居然如此文弱俊美,被面汤的雾气所渲染了几分不可思议的柔美。   “多说什么屁话,要吃快吃!”暴躁地嘟哝了句。   反倒是傅麟踅见他炸毛的样,笑容更深。   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子,恐怕这手艺,从来没做给别人吃过吧?   想到这,傅麟踅的心都快飘起来了~别说暖洋洋这种形容词,他整个人都可以飘出去溜达圈。   他自然也看到自己碗里两个荷包蛋以及傅鑫的一个,虽说家里从来不可能产生缺钱这种事,但这种节省的习惯倒不错,的确比过去长进了不少。   这样的小傅鑫,他更舍不得让人欺负了去……   一碗汤面,傅麟踅难得吃了干净,毕竟做这碗饭的是傅家大少爷,就算再难吃,他都会吃了干净,并赞叹两句,更何况味道的确不错。   擦了擦嘴,傅麟踅略带尴尬地觉得西装肚子这的扣子似乎有些紧……   “明天你穿整齐点,跟我去个地方。”喝了口茶漱漱口。   傅鑫猥琐地瞟了眼自己三叔的肚子~然后乖巧地点头,随后才问了句:“去哪儿?明天不是星期六吗?”他是要带自己出去玩?   “去了就知道,对方是爷爷道上的兄弟,黑白两道都能说上话。”傅麟踅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去见那人,那人最重规矩,过去的傅鑫,见了肯定会被打断腿扔出来,如今的呢?幽幽而叹,“明天不论见到什么人,看到什么,都别惊讶,要保持尊敬,知道吗?”   “我明白,”忍了半天,傅鑫实在忍不住蹭到他三叔面前,抬手便搭在那鼓鼓囊囊的肚子上,然后特无辜地抬头瞅着他家小叔,“叔~撑了吧,小子替你揉揉?”   傅麟踅食指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忍着暴打那混账小子一顿的冲动。憋了许久,只觉得肚子上那只小爪子在乱摸,根本不是揉!   第二天傅鑫起了个大早,主要原因在于他小叔也起早了~人家七点准就亲自开车蹲楼下了。   不得已,这个做侄子的,也得立马起来不是?   屁颠屁颠上了车,不出意外地瞧见这位已经见过风雨的三叔,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紧张。   看了这么多傅鑫还不知道,这一行恐怕又是为了自己吧?   这三叔,要让他说什么好?   傅鑫垂下眼帘,他第一次如此感谢上苍,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因为这一世,上苍怜悯,给了自己一个如此爱护他的三叔。   从随身带的塑料袋里掏了掏,找出一个大号保温杯,倒了杯奶茶出来,又找了几个速冻包子。   自从某次买包子被他家三叔逮住后,他就改行去超市买,一次性买好,屯冰箱里!这还方便,不用吃一次买一次哩!   递给对方一只菜肉的,“先吃点吧,大清早的,还是双休日,应该路上没什么人。”而且只是个包子没多大事儿。   本来傅麟踅还想着该先去哪儿吃早饭,见傅鑫带了,嘴角扬了扬,要不是太紧张,他恐怕早就笑了,“又是速冻食品?我不是让你少买的吗?”   “偶尔,偶尔吃点~”喝了口奶茶,直接这个杯子递给他家三叔,“喝点,别噎着。”   于是,一路那个酒足饭饱的~吃到最后也不知傅鑫怎么就摸出一包薯片,一边咔嗞咔嗞的啃,一边打着哈气,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过,就连睡着时,都不忘抱着那大包薯片。   傅麟踅瞧着当真觉得像一只怎么都吃不饱的小老鼠,但只要睁开眼,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和一条金毛差不多了!   他不得不为自己诡异的想法苦叹,自己都没结婚呢,就先有儿子,这感觉还真诧异……   不过,自己一手拉扯大的滋味,还真不错~   车行两个多小时,停在一个大院子前。傅麟踅叫醒了傅鑫,并再次嘱咐了他一遍,这才下车。   门口两人显然认识他,尊敬的称呼他一声三爷,领进门,入座大厅,上了两杯好茶,便去禀报。   片刻,便有人来传话道:“姜爷吩咐三爷一人前去。”   傅麟踅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不许乱跑,不许乱说话!”本来想说,不许说话的,但想想,傅鑫怎么说都十九人了,不说话有些苛刻。   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跟上。   傅鑫嘴角抽抽,看着庭院外复古的景色,便漫步而出。就站在大厅门口,靠着门框晒了会儿太阳。   此处像个大戏园子,而且是民国风。古色古香,却多了几分雅致。   如今,这暖冬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怎么说都有几分懒洋洋的感觉。傅鑫也不乱跑,干脆在这眯着眼,打算歇会儿……   另一头,傅麟踅跟着随从走入后院。那人叩门禀报后便退下,而傅麟踅只能自己推开房门走入其中。   入内,这是七十来岁,身体健壮的老者。   身上有一股狠劲也有一种怪异却协调的柔美,傅麟踅不敢多看,恭敬行礼后喊了声:“姜叔叔。”   “嗯,坐吧。”慢慢悠悠的喝着茶,“今儿,怎么想到来看老头子我了?”   傅麟踅客套地含笑,“许久未见,我不是想姜叔叔了?”   “呵呵,你这小子,嘴什么时候这么甜过?”老者脸上的褶子因笑容而凑整一团,“不会又是那混账小子惹事了吧?”说到此处,冷哼声。   能让傅麟踅上心到这程度的,除了整日惹是生非的傅鑫还会有谁?!   “不,这次并非傅鑫惹事,而是……”无奈而谈,徐徐道来。   外面,懒散的晒着太阳的傅鑫却不知,自己即将碰到一个小小的麻烦~    被调戏   林槐德带着师傅的关门弟子,也是师傅女儿的儿子出去办事,转了圈便回来了。   本想直接回去禀报姜爷,可谁知听说姜爷房内有贵客,便只得推迟。   走到大厅时,却瞧见一少年,懒散的靠在门框上,挺拔的身形被那身黑色西装衬托的异常韵味。   他有些不放心地扫了眼身旁杨讯飞,果然不出所料,那小子眼睛都直了!   默默的哀叹了声,这位爷,就是好这口。他母亲怎么管教都无奈,只能扔给他外公了来处理,可他外公姜爷在这方面甚是开通,却并不特别反对。   或许是戏园子里看多了,就相对能接受?林槐德不确定,但现在的麻烦是要让这位小主太平点!   “讯飞,我们先回房休息吧。”说着便想拽走那混账小子。   可谁知杨讯飞的眼珠子就是生了根一般,怎么都移不开一寸。   从他进了这院子起,瞧见了那人。便忍不住想要上前,要不是身旁有人,或许他都能直接扑上去了。   杨讯飞不知道他是谁,但那身黑色西装在暖阳的照射下,居然显得格外柔和,还隐隐有一层光晕。   原本应该扣紧的衬衫纽扣,却从咽喉一直到锁骨敞开。显得那人格外桀骜不拘,头发染成棕子色,双手抱胸。怎么看,他都觉得并非是良家人啊~   甩开林槐德的手,“我就上前打个招呼!”   “讯……”林槐德的话尚未说完,便瞧见那小子快步跑上前。   一手一把撑在对方脸颊旁,一手则往下……捏住那人的屁.股……   “我.操!”林槐德暗骂了句,招呼一旁的人,“去!快去禀报姜爷,就说杨少爷惹了贵客的朋友!”   “是!”对方领命后立刻就跑,毕竟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能不小喽!他可记得,这位被自家少爷调.戏的男人,也是个人物啊!   傅鑫缓慢地睁开双眼,有些不爽地微微锁眉,注视着眼前这半大不小的男人,厌烦道:“把手放开!”要不是他三叔一而再再而三的吩咐不许他惹事,早就一巴掌甩上去了!   “美人,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当那人眼睛睁开时,一闪而过的不悦,让自己的心直打鼓。从来没有一个人,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么心跳加速的。   “滚!”傅鑫想动动,可发现捏着自己屁.股的手,又因为激动而紧了几分。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么眼熟?”不是他搭讪的话老套,而是杨讯飞的确看着那人眼熟,而且是越来越眼熟。   “我最后说一遍……”傅鑫目光冰冷,语气中带着阵阵寒意,“把手松开!”   杨讯飞不想惹恼了这位美人,捏住对方屁.股的爪子最后狠狠捏了一把,便恋恋不舍的松开“好吧,好吧,美人我现在松开了,能告诉我你是谁吗?”说着还捏住对方下颚,调戏番!   傅鑫把头撇到一旁,他考虑自己还能忍多久?或者,他有必要这么忍吗?   哦不!完全没必要!   他三叔根本不用为了自己来求人!更没必要自己忍受陌生男人的调.戏!   想到这,傅鑫狠狠挥出一拳。   杨讯飞还沉迷于美色中,自然直接挨了一击。不过,他摸着痛楚,只觉得眼前这美人动起手来,却富有野性的美~他都觉得自己某个部位开始发疼了要!   “哦,好吧~你喜欢这样的话。”不想给美人小瞧,把外套往旁边一扔,直接甩开手便对上了。   两人你争我夺,好不激烈。傅鑫自己前世不大会格斗,但这一世,他的前任倒好这口。自己开始不熟练吃了些亏,但显然那人存了逗弄自己的心,根本没下恨手。   练了会儿,他也找到感觉了,反倒打得刺激!   庭院内一番热闹,可去禀报的人一说,后院两人不淡定了。   一个是知道自己外孙是个什么德性的人,另一个则是知道自己侄子的脾气,十有八九此事要完了……   傅麟踅默默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件事别闹大了。禀报的人说是那杨少爷得罪了自家侄子,但难保只是说着好听,实则是傅鑫冒犯了别人。   一行人匆匆感到庭中,便瞧见那少年打得火热,难分高下。   这一瞧,反倒让姜爷眼前一热,呵呵笑着,捋着胡子。   而一旁的傅麟踅当下也不管是谁的对错,总之自己今天好好带出的傅鑫必须好好一根毫毛不少的带回去!立刻呵斥道:“傅鑫!给我住手!”   场内两人同时停手,傅鑫整理了下西装,看都不看那人,转身便要走。   反倒是对方,立刻纠缠上来,“哦?你叫福星?呵呵,这名字真有趣~”   可对方理都不理自己,这让杨讯飞有些不是滋味地摸摸鼻子,叫了声 “外公”便站过去了。   傅麟踅一听立刻知道坏了,当下对乖乖站到自己身旁的傅鑫训斥道:“我出门时跟你说什么了?都忘了!?”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不论对错,姜爷都先做个和事老。等事情结果出来了,他自然就会有借口不管别人的家务事。   “三叔~”傅鑫虽说低着头,可四周看得一清二楚。想了下,立刻委屈地抬头道:“是那小子调.戏我,还捏我屁.股么~”那口吻要多撒娇便有多撒娇,要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反倒是傅麟踅一愣,似乎一时无法消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更见自家一手捧着的小宝贝疙瘩委屈的样,便下意识心疼,反问了句:“哪疼?”   立马的,所有人的目光落到傅鑫身上。后者倒是大大咧咧地揉着屁.股,一扫先前的冷漠与成熟,和个被宠坏的孩子般蹭了上去,“这~”   “小叔替你揉揉,乖,不疼不疼。”条件反射地要哄,可当自己的手摸上去时,傅麟踅恨不得剁了自己的爪子……   杨讯飞好奇而又贪婪地注视着自己的美人种种变化,心里更为渴望接近。   听他说疼,马上贴上去道:“既然我弄疼的,我替你揉?咱们进房看看,我有没有把你弄伤了!”说着便要拽傅鑫的手进屋。   那急切的样子,活像四十好几却从没见过女人,洞过房的男人!   姜爷自己也觉丢脸,又见傅麟踅脸色铁青,当下呵斥道:“讯飞!你这小子欠揍啊!”   “外,外公……”一吓,立马跳到一旁,“那个,我……”   “混账小子!你,你,你非要气死我不可!”跺了跺脚,“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傅家的少爷!傅鑫!”   本想用这身份压一压杨讯飞,也让他清醒清醒,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戏弄。可谁知那小子根本就是个二愣子吧?听着却乖乖点头回答了句:“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知道还调.戏别人?找死是吧?!如今这姜爷都有活活掐死这宝贝外孙的心思了!   “算了,”傅鑫整理了下手腕的纽扣和衬衫,“三叔谈完了吗?我们回去吧。”   “嗯!”到这地步,他也没心思再去求人。   这次闷亏还不得不吃下,想到这傅麟踅便恼怒得很。   可姜爷怎么说都是道上的人物,狠狠瞪了眼杨讯飞,低声警告了句:“待会儿再收拾你!”便抬手喊道:“留步!”   傅鑫挡在傅麟踅身前,平静地开口询问道:“姜爷还有何吩咐?”   这气度,这平静而傲然的姿态,反倒是让他身后的傅麟踅甚感诧异,更别说那姜爷了。   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和赞叹,心道:自己老友倒是后继有人了。便开口说道:“傅家少爷去我房中一叙如何?”   傅鑫回头看了眼傅麟踅,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便笑笑安抚地捏了下他的手。回头对那老者说道:“晚辈荣幸之至。”说着,打了个拱。   这一姿势,反倒是让姜爷满意地哈哈大笑,转身在前领路。   这回再次进房人群中却多了几个,而其中便有原本谁也不看好的傅鑫。   坐到房内,傅鑫这才完全整理出这位爷的资料。   姜爷与其祖父兄弟相称,年少时一同闯荡香港,历尽多方波折却互相暗助,倒是真正的兄弟。   只是,这位爷从不插手祖父的生意,就如同祖父从不管道上的事一般。但两人乃是同盟关系,其中妙处旁人自然不知。   姜爷不单单在傅家说得上话,在道上那是响当当一个人物,甚至在这香港都是让人听其三分的角。   如今,傅麟踅求来,为的什么,他自然知晓。   心中感叹这位三爷为自己付出良多,又不得不心怀满满的温情。   先前的茶具已经撤下,端上的则是一套功夫茶。   跟着一同进门的杨讯飞想要讨好的上前泡茶,却被他外公一巴掌扇开。   扫了眼众人,淡然道:“除了傅鑫外,其他都出去!”   杨讯飞有些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傅鑫身上扒.下,反倒是傅麟踅略带不安。   不带迟疑,走到茶具旁便要跪坐,“傅鑫不懂如何泡茶,我替姜爷泡了茶再走吧。”   后者似笑非笑地扫了他眼,又看向坐姿严谨笔直的傅鑫,心中暗笑当真是关心则乱啊。   挥挥手道:“不必,想来傅鑫应当会吧?”   被点名之人只是抬了抬眼皮子回答道:“姜爷说会,那便是会了。”    姜爷   傅麟踅最后只能深深地看了眼傅鑫,暗自祈祷,这小子别再惹事生非。虽说刚才那件事绝不是自家侄子错,但……或许他就是这倒霉的体质吧~   傅麟踅暗暗叹了口气,心中狠狠咒骂了顿那不知好歹的杨讯飞顿,随即又开始担心在房内的傅鑫,这小子没见过多少风浪,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了这个坎。   如若那姜爷真恼了那混账小子,自己不论如何也要保下他!   房内,其实并没傅麟踅想的这么恐怖。   傅鑫坐到茶杯前,熟门熟路地泡了两杯功夫茶后与那老头慢着性子静品。   姜爷不急,他更不急。两人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偶尔就算开口,也是说茶的事儿。   如此一来,反倒是姜爷心里多了几分计较。   当一壶茶喝完,傅鑫打算再泡时,手却被姜爷摁下。   前者不解抬头,却见这姜爷肃穆而视。   “你这小子,可知外界情况?”茶固然是好茶,功夫固然是好功夫,但这些一时还改变不了什么。特别是姜爷心里那个傅鑫……   推开姜爷的手,傅鑫慢悠悠地又泡了壶茶,各自斟满,握在手心方才道:“我不知小叔之意为何如此坚定,但我并非想要这傅家。”垂下眼帘,看着杯中掀起的阵阵涟漪,“本以为如此混账,三叔定会放弃,可谁知……”   姜爷心中一震,或许这个答案谁都不会想到吧?“现如今,你的答案呢?”   “如若可能,我依旧不想要。”抬头,望着姜爷的目光却是坚定不移,“我只望姜爷这次帮我一回儿,日后必然重谢。”   “哦?要我如何帮你?”姜爷心中这会儿多了几分好奇。   “并非大事……”傅鑫暗叹,当真是送上门的帮手啊,有了这位老爷子,自己查起来也是方便。   傅鑫说出前世傅麟踅失策抉择中的另一家公司名字后,便闭上了嘴,片刻幽幽道:“如若可能,我更想去大陆自己闯荡一番,不论好坏,不论成败,却也对得起我傅家少爷的身份!”   姜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大喝一声好!满意地点着头,“看来外界传言果真不属实,你这小子不愧是傅宏威的孙子!”   傅鑫只是笑笑,心想,如若傅宏威真知道了,恐怕只会跑来掐死自己吧?毕竟,他可不是原装货了~   两人又品了会儿茶,姜爷便起身送客。   门口等待焦急的两人立刻迎了上来,只可惜,杨讯飞一出现,就被他外公拽着后颈拖走,扔到一旁不再碍眼。   傅鑫恭敬告辞,便与自家三叔上车远去。   一进车门,傅鑫便立刻懒散地打着哈气,脱了西装揉成一团抱着。   傅麟踅刚要张嘴询问,却见这小子已经睡死,反倒不好意思叫醒来问。   无奈而叹,看来此行结果倒是喜人。   他看的出,姜爷甚是喜爱他…….而当时从房内传出的那句“不愧是傅宏威的孙子!”显然也是极高的评价。   想到这,傅麟踅倒是放松了。   然,原他以为睡着的傅鑫却暗暗睁开眼,扫了眼傅麟踅,随即又合上了眼帘。   傅鑫让姜爷查的那家公司,其实是这么回事儿。   这贸易是两头的事儿,或者是一头对多头。   傅家负责海上的事,而那家公司则负责帮忙找来客户,也就是一般说的贸易公司。其实这倒没什么,毕竟两家公司合作过一段时间,这条路线相对也熟悉。   可这次,那家贸易公司提出了另一条路线,能收到的货物更多,卖出去的货物也更多。   12月份有过一次试运,效果不错,收入也丰厚。故而,那些董事会的人都动了心思。   而眼下是香港回归前夕,傅家自然会有些动荡,对于如何发展,如何转型等,都是足够傅麟踅思考的问题。   可谁知,便在他苦恼时,偏偏有人送上了一条肥鱼。   再试了一口后,发现异常鲜美。自然打算吞下,可偏偏在吞下时,出了问题……   而这问题出自两点,其一是对方贸易公司与傅家签订的条款问题;其二则是傅家自己海上的问题。   2月份新航线上有一批货遇到了海盗,随即这一批货被劫后不说,傅氏居然还要赔偿十倍以上的钱财。此外,那家贸易公司对此责任一点都不负外,还要自己收几倍的损失以及钱款。也就是说,傅家要三头赔钱。   第一是贸易公司,第二是被送货的公司,第三便是船员们。   更何况,这条船还非傅家买的,暂且还是租的。本想看,如果这条路线的确好做,便再买条船。可谁知,才租用了第二回,便又要陪别人一条船!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不至于要傅家垮台。   真正垮台的还有另一条航海路,就是那条老路。   因为此次风波一出,便有官方介入。查了老路线的船,可谁知居然在船内查出一吨的毒品!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什么概念?!   后续调查说,这条航线似乎不止一次藏毒……   如此一来倒真的是狠狠打击了傅氏,随后傅氏股票大跌,股东撤资等一系列,使之傅家一蹶不振。   自然,其中不可忽视的便是傅麟踅丧侄之痛,不然倒也或许有一线生机。   如今的傅鑫因为只是学习过这一案例,知道对第二条航线的得失该如何掌握,以及如何推卸第一条航线的错误,或者说掩盖这个错误。   但也要有人信,还要信的人瞧见证据。   前世傅鑫便听自己的几个讲师怀疑说是那家贸易公司有些问题,故而在无法细致入手前,自己只能先让人帮忙查那家公司的底细了。   在狭小的车位上,傅鑫蜷了蜷身子,由衷的希望姜爷的手段高明些,能尽快给他答复。   回到市中心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两人都有些饥肠辘辘。   傅鑫瞅着傅麟踅思考了会儿,立马地拽住他的手说:“家里快断粮了!先陪我去次超市!”   傅麟踅嘴角狠狠一抽,“我让雪莉替你买,开好单子给她。”   “别介~”傅鑫立刻反对,“这多没生活乐趣?更何况你真让我一件件想,我还真想不仔细,都是逛着逛着找出来的。”   傅麟踅挣扎了一分钟,最后完败,与傅鑫一人戴了一副太阳眼镜便去了大型超市。   两个大男人,一辆手推车,从一楼逛到二楼,从零食、饼干碗盘到点心面包等储备粮,又到瓜果蔬菜,手推车堆了蛮高后,这才走进肉类以及速冻食品区。   傅麟踅挺反对他买泡面啊,速冻食品这类的。他掐着严,傅鑫买不了多少。最后反倒是让他气鼓鼓地拎了几桶冰欺凌走向收银区。   一结账,乖乖也有宏伟的四位数了咩~傅鑫很自然地把手往后一伸,后者一愣,随即乖乖掏腰包,付钱……   刷卡后,傅鑫便让傅麟踅推着车,自己捧着一罐朗姆酒的冰欺凌开挖。   只是,这幕却忽然被狗仔队察觉,立马围堵。   这时傅鑫刚巧叼着勺子,嘴里含了一大口冰欺凌,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傅麟踅,疑惑道:“三叔,我们似乎不是明星吧?为什么还有狗仔追?”   傅麟踅嘴角一抽僵硬的推着车子向前走,顺带打了个电话给盖尔。   那些记者热切地询问平安夜事件,以及这次叔侄两人一同外出购物所为何事,有何感想。   傅鑫戴着墨镜打着哈气,挖着自己的冰欺凌,懒懒散散地回了句:“这世上谁不知道,我和三叔关系最好?”   立马有记者指着篮子里的食物问:“傅少爷是有女朋友了吗?这些菜带回去做的?你女朋友是谁?”等等一系列问题。   傅鑫心里嘟哝了句想象力真丰富后,再次悲催地想着自己必须尽快离开香港。现在走在路上都会被狗仔咬,可见这地方有多小!去了大陆就不同了,压根没什么人认识自己。   如若自己再刻意隐藏的话……   傅鑫想想便觉得这种日子会非常美好~   又挖了口冰欺凌,见所有的记者因为这个问题而亢奋时,他才不得不叹息着说了句:“是我自己做……我三叔爱吃~下个问题。”   “傅少爷居然会做饭?是为了谁学得?”   “不是为了谁,只是因为喜欢,毕竟外面做的没家的味道。下个问题。”   难得,傅大少爷有兴趣回答记者的问题,如此一来反倒不是逼迫的特别紧。让人有了几分喘息空间。   傅鑫一边挖着冰欺凌,一边慢慢悠悠地回答那些莫名其妙的询问。   最多的就是平安夜事件,以及那次坠楼之事。   傅鑫挑了些官方的话回答,仔细留意这些记者不会觉得没新闻要制造新闻的举动。   然后与他家三叔一路晃晃悠悠地杀到停车场,一边帮铁青着脸的傅麟踅搬东西,一边抱着自己的冰欺凌死不撒手。   原本就怒火中烧的傅麟踅见状,也不管地方,立刻大声训斥道:“大冷天的,吃什么冰欺凌!给我扔了!”   当下,记者停顿半吸,随即陷入另一个疯狂境界。   傅麟踅揉着太阳穴,再次感叹其实傅鑫不是想惹事,只是他的体质比较倒霉。   看看,这次不就牵连了自己吗?   哦,上帝,他都能知道明天头版头条是什么了!   傅家当家训斥大少…….    撞见   低头一瞧,果然,傅鑫委屈地瞅着自己,好像自己怎么凶他似的。   傅麟踅脑门上的青筋跳地更为欢快了,僵硬着拎走他怀里的冰欺凌,揉揉他的脑袋,转身,打开门……   可见他们要走,这记者自然不肯。   眼下,傅鑫也多了几分恼怒。要问的,要回答的,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怎么,还不够?   “各位让让,”提高声音喊了嗓子,推开一旁的记者,护着傅麟踅先上车,“让让!”   他的冰欺凌都被没收了,还闹不够?!   就在紧急时刻,这盖尔带人杀入。护送一行人先行离开,自己再做带言。   车内,傅鑫乖乖地抱着自己从傅麟踅手上讨要来的冰欺凌,叼着勺子,小心翼翼的瞅着这位三叔,半响还是默默地说了句:“不是我的错……”   的确不是他的错!这跟着他一起,自然知道回事。想来上次也是如此,但外界怎么说,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傅麟踅无奈叹息:“回去吧。”   “嗯!”现在这情形,绝对要卖乖!   回到家,傅鑫熟门熟路地放好东西,便去厨房准备洗菜。   傅麟踅在一旁看着,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   但还是好心地问了句,“今天出去吃?”   “不了,”傅鑫一边切菜一边喊道,“你先坐会儿,马上就好。”   半个小时后,简单的四菜一汤放上做,傅鑫擦着手说道:“一直外面吃也腻味,你尝尝我的手艺?”   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滋味,傅麟踅脱了西装,单衬衫而坐,“嗯,不错。你哪学的?”   “这哪用学?”傅鑫笑笑,“看着也就知道怎么做了,都是简单的东西。”   傅麟踅尝了口青菜,的确一般,并非上佳,不可比外面大厨所做。可吃到嘴中,却有一种暖暖的滋味。   或许,这就是傅鑫要的。一种家的味道,因为一直不到,故而,他才会选择堕落?   想到这,傅麟踅更为觉得自己做错。当初自己只是想要满足傅鑫的物质上需求,可从没考虑过他感情上想要什么。   抿了下唇,压下心里的不快,“今后,我会多陪陪你的。”   傅鑫一愣,想着怎么好好地说到这上面。但却也不会扫兴,自然笑着点头说好。   一顿饭吃好后,傅麟踅想要去洗碗,但傅鑫一想,他会这些是因为自己不是原装货,但眼前这位少爷,可是货真价实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当下表示不必,并挺身而出,让这位爷,一旁看着就成。   傅麟踅靠在灶头旁,瞧着傅鑫熟门熟路地洗了碗筷,放到一旁,有种想要抱抱那长大的孩子冲动。   见那小子手上都是水,也不管会不会弄湿自己,直接一把拽住,抱入怀中。欣慰道:“傅鑫,你终于还是长大了,”稍稍松开,瞧着一脸茫然,却慢慢涨红的脸蛋,不由笑道,“我也可以放心了。”   傅鑫只记得自己忽然被抱住,然后傅麟踅说了些什么,但一句都没听清。可这被搂在怀里的温暖以及满足,让他慢慢地,慢慢地,涨红了双眼。   明明都这么大个人了,却忽然被抱住,还感动得想哭。   傅鑫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期间的滋味……   胸口涨得快爆开,也不管会不会丢人。再次扑入那人怀中,把头靠在傅麟踅肩上,“三叔,三叔!不会不要我的是吗?”不会有前世那种龌龊事再发生了,是吗?   落到傅麟踅手心上的眼泪,滚烫的。仿佛要顺着皮肤一路烧到自己心脏,他又怎么可能舍得让这孩子受一点的苦?受一点的委屈?   紧紧搂住那孩子,都捧在手心宠了这么多年了。可原本想着,都捧在手心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养坏了,宠坏了,但只要自己一日在!就能保他一日衣食无忧,无人敢欺。   可谁知,那让他心惊胆颤的一夜后,这孩子到也是慢慢长大了,懂事了,也……厉害了。   他不能否认,今天看着那小子进了姜爷的书房,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要不是多年历练的定力尚在,自己或许早就冲进去对那老爷子说,不用他老人家插手,自己只要带回平安无事的傅鑫即可!   怎么着,都不愿瞧见他受一丁点的危险与委屈啊。   怀里那孩子似乎在哭,他听着,心在颤抖,一阵阵地疼痛。但,揉着那孩子的脑袋,难受什么的,哭出来就没事了。将来,都会好的……   姜爷这一局,布的好。自己固然有风险,但只要他帮忙,让傅鑫在那群老家伙眼中却也能有所威信和地位。   昨日几番挣扎,最终还是决定铤而走险,毕竟,这姜爷想来喜怒不定。如若看傅鑫不顺眼,绝不会给与帮助,甚至会当着自己的面,替父教训这不争气的子孙。   可谁知,傅鑫先和姜爷的宝贝外孙对上,却也没让他感到任何愤怒,反而请入房内,洽谈一个小时余,到是让这位老祖宗甚是赞赏。   傅麟踅哄了会儿哭泪的小家伙,瞧着原本水润的大眼睛,如今红彤彤的,还耷拉着耳朵。   哎,怎么瞧,都像一只兔子了~还是那种软扑扑,毛茸茸的。   一时没忍住,干脆又一把往自己怀里塞。哎呦,哎呦,果然是自己养大的娃啊~怎么瞧都比外面那群野小子可爱。   大概八点多,傅鑫便揉着眼睛往床上爬,一边爬,一边脱着衣服,根本无视身后那只一脸欣慰喜悦的某位。   盖上被子,拱了拱,干脆就早早睡了……   傅麟踅站在床头看了会,只觉得心里满足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知道,如果自己将来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也会不会这样?   还有,傅鑫如果结婚了,他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可爱?   想到这,就帮那孩子拉了拉被子,转身,轻轻地关上房门,悄然退出……   有句话叫,姜还是老的辣。更何况姜爷?   没过几日,姜爷就把傅鑫要的东西送上。   可送的人却是杨讯飞,当某日傅鑫打开房门,瞧见那一脸笑意,细细打量自己的混账时。他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跳得很欢快,真的非常欢快!   抽走对方手上的资料,便要“嘭!”地关上门。   可杨讯飞显然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立刻用手撑住:“喂喂喂,别这么用完就扔啊~”   傅鑫已经拿着资料往房里走,打开信封,抽出一叠资料。   翻了几页,果然是老姜。   那家贸易公司到只是有些小问题,但没多大问题,还算是正直。除了合同上喜欢做些小纰漏,真要有错,就能狠狠宰上一笔。   所以,表面看上去无碍。   但姜爷想着,这小子既然要查,肯定是发现某些问题,便又花了些心思,往里查了查,果然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负责和傅氏集团有贸易的经理有过犯罪记录,而且是贩毒。   这下,姜爷或多或少有些明白傅鑫的用意,再联想这条线路。立刻让人去查这个经理!但毕竟在国外,查起来有难度,可自己在香港的势力可小。   故而,先从自己地盘开始查起。   每次与傅氏有关联的那条航路运来货物,在道上是否会多出些什么。   可谁知,这一查,真让姜爷查出问题!   当下,动用了不少武力,得出的结果便在傅鑫手上。   看着这位过去只做过一些小生意的傅鑫冒出一层层冷汗,当下便掏出手机要拨电话。   可就在这时,身后一直被无视的大少爷杨讯飞感到些许不满。   一手搂住傅鑫的腰,一手摁下电话。双唇若有似无的触碰着美人的耳垂,“你就这么无视我?”   摸着腰的手,还暧昧地上下浮动。   傅鑫暗暗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这种无所事事的大少爷,他见过不少。这么瞄准猎物的,他也知道些。   但前世他长得太过一般,也没什么身份地位和突出点,自然从未发生在自己身上过。   可如今……   回身,正色注视,“我是傅家大少爷,你是姜家外孙,你觉得我们谁玩得起?”冷视,“你玩得起,我也玩不起!我们的身份,谁都玩不起!”   杨讯飞一愣,“谁也不会知道嘛~而且……”   傅鑫训斥道:“没有而且,”哼了声,“还有,你忘了?”冷笑,“我过去玩的可都是女人!”   杨讯飞吧唧着嘴,有些委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么~男人比女人爽多了~”   “或许吧,”傅鑫根本没兴趣和半大不小的少爷瞎闹,“但我丝毫没兴趣,”甩甩手上的资料,“不送。”   这一脸的藐视,却让傲子杨讯飞起了征服之心。   自己也是世家出生,外公更是道上的姜爷,谁见自己不是低头哈腰的?   可偏偏眼前这位……   杨讯飞舔了舔下唇,一步上前便想扣住对方手腕,压在身下。   可谁知,那人在他怀里一扭,如泥鳅一般地逃了!   这倒也罢,可那人的身子柔软却又挺拔,在怀中这一待,居然让自己起了心思……   傅鑫瞪了他眼,暗叹自己幸好防备。随即去厨房替那还傻愣着的白痴,倒了杯奶茶,“喝完回去,我有正事要做!”    告知   杨讯飞坐在客厅里,手里捧着那暖暖的奶茶。茶很香,但似乎看样子是自己调的。就上好的红茶和牛奶,放了些炼乳。   看色面,还真丑。但入口的滋味,却特别醇香……   这位杨少爷则在考虑卧房内的那个男人,自己见到这位报纸上,圈内都称之为荒唐少爷的傅大少,不过是第二回。   他外公曾经对他说过,傅家有个不争气的子孙,让自己万不可和他一般。   但几日前,自己那位外公,道上谁瞧见,都要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姜爷的人物,居然对自己说,此子前途无量!傅老哥,生了个好孙子啊!   他当时什么反应?有些惊讶,毕竟自己外公很少会夸奖一个人。   然后呢?   这荒唐傅少爷的身影却缓缓浮现,看着掌心,他还记得那人柔软的臀.部,以及矫健的身手。   当时,他就想。这么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如报纸上写的那般荒唐?   这次的资料,是外公点名让自己送的。   开始时,他还以为是让自己能偷口野食。但眼下想来……   是想要再次连接傅家和姜家的关系吧?   外公有一个儿子,但生的却是女儿,而且是刁蛮的主。自己也不怎么喜欢这个表姐,只觉得太闹事了。   想来,外公是想把自己培养起来,继承姜家。   这倒也不是不可,自己也不是不接受。   但如此一来,他杨讯飞就要有自己的势力和人脉。   “你多大?”卧房是开着的,傅鑫根本没有太大避嫌的心思。   而还在思考的杨讯飞一愣,随即回道:“17。”   房内那人哼地笑了声,似有果然的意味。   杨讯飞知道自己被看低了,但……他没动怒,也没反驳。如若是别人,或许自己能揍死他吧?   但,这人,自己不能动,也有几分舍不得动的滋味。   啊,对,自己才十九。还年幼,尚有培养的前途。   如若和傅家下一任继承者打好关系,这自然事半功倍,更何况,当年自家外公与傅老爷子关系匪浅。   于公于私,外公都希望自己能和他交上关系吧?   更何况,眼下他们能看出,这傅鑫并非窝囊颓废之人。   所以……外公这次既是在试探傅鑫,也在试探自己吧?   想看傅鑫会不会为了姜家势力,而不惜出卖自己也要钓上他。看自己,会不会被美色冲昏了头,作出不合理的事。   喝了口奶茶,暗叹好险。不过,此人当真不同反响,拒绝自己时,固然直言不讳,却也真没让自己生多大气。   或许是傅鑫言语中用了傅家压自己,也有可能因那“责任”二字。   总之,杨讯飞当时只有一丝征服之心,以及些许的不甘而已。   看来,这傅鑫还真有些能耐。   杨讯飞轻笑,他也不真是那些不懂世事的少爷。这傅鑫的手腕,如若不是亲自体验一把,他依旧难以分辨出其手段的高低。   喝了大口奶茶,这位杨少爷干脆躺在沙发上伸着懒腰,“我饿了!!”冲房里一阵大喊。   傅鑫从房里出来,瞪了他眼,打开冰箱,拿了速冻食品扔微波炉,转了会儿,扔到他面前:“吃完滚回去!”   哎呦,还是个口是心非,心肠不错的少爷。   杨讯飞咬着包子,似笑非笑的瞧着这位。   傅鑫看了会儿股票,随意的抛了几个,又买进些。想了想,便给盖尔发了条消息:“替我把名下四幢房产卖个好价格,还有不许告诉三叔!否则我让他抄了你!”   办公室里忽然接到这位小祖宗消息的盖尔冒出一层冷汗,瞟了眼董事长,吞了吞口水,左右沉思,最后决定放手一搏,还是不告诉了。   这位小祖宗现在身边没人,如果真要处理些事,肯定需要找个贴心的。   自己替他暗自处理些,让他信任后,也容易拿捏。真要大事,他也会知道个大概,即时也方便禀报这小家伙的饲主。   想到这,默默的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然后……暗暗悲切,他似乎越来越堕落成保姆了……   傅麟踅除了工作上的事,立马就去傅鑫家。自那次小家伙在他怀里哭了会后,他就越发珍惜两人一起的时光。   其实他现在明白了,傅鑫要的不多,只是有人能陪陪他。   想到这,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然后原本还有几分笑意的脸忽然阴沉,但依旧不动声色的把公文包扔到茶几上,喊了句:“杨少爷怎么有空来此?”   “呦!~”抬手打了个招呼,“小三爷好~”   傅麟踅点点头,外人大多称呼他为董事长或傅先生,道上或圈子里的才会称呼自己为三爷,但小三爷这称呼,叫的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最起码这辈分绝对不小,而眼前这姓杨的小子,自己就算再厌烦,却也只能忍了。   毕竟,眼前这人是姜爷的宝贝外孙!   “鑫鑫在里面~”指着敞开的卧房,杨讯飞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叼着速冻包子。   傅麟踅张嘴刚想道谢,房内的傅鑫已经走出,冷眼扫了眼这位毫无知觉的大少爷,下逐客令,“已经五点,傅某就不留杨少爷用餐了,想来姜爷想杨少爷了吧?”   杨讯飞吧唧着嘴,哼哼了两声:“你用完就扔!刚让小爷替你办好事,就甩手扔了?”   傅麟踅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傅鑫先一步走到杨讯飞面前打断。   只见傅鑫抬腿,对着杨讯飞的肚子就是一脚,听着哀嚎,还甚是满意。便立马又是一脚一脚,杨讯飞第一脚是被踩得没设防备,却发现只是看着狠,力道轻得很~根本是不痛不痒。   如此一来干脆配合着玩闹了会儿,可抬头瞧见傅鑫眼中闪过一丝捉弄,后背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几乎是下意识地滚到地上。   果然,下一脚,这傅鑫狠了!   “你!你!你谋杀亲夫啊!”只可惜这句话犯了对方的忌讳,立马的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傅鑫“嘿嘿”阴笑,“杨大少爷,您说什么?这儿可没你外公姜爷,”一边说着,一边活动着手腕,“爷我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   杨讯飞瞪大了眼睛,啊啊啊地狂叫一路,当真是鸡飞蛋打地逃到房门口,猛地拽开房门,喘着粗气,“你!你小子!算你恨!爷,爷我这次放过你!你,你给爷我等着!”放下狠话,就立刻逃出门。   傅鑫整理着衣服,哼哼地阴笑,回头瞧见他三叔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便立刻蹭了上去,“三叔,吃过晚饭了吗?”   傅麟踅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你们,”冰凉凉地扫了眼空的奶茶杯和只剩一只包子的瓷盘,“玩得很开心?”   傅鑫眨巴眨巴眼睛,随后乖乖点头。   傅麟踅重重哼了声,抬手就是个糖炒栗子敲在那混账小子的脑门上,“你忘了他的身份?!又胡闹了是不是?”   傅鑫很委屈,吧唧着嘴,嘟哝了句:“这资料本来不该是这位少爷送的,但姜爷既然让他送,肯定是别有目的。一个是姜爷打算培养的接班人,一个是傅家的大少爷,下一任继承者。小叔,你说那姜爷是什么目的?”   傅麟踅瞳孔一放,随即明了。心中暗叹,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出色了。   自己还因为上次相见,他欺负了傅鑫而有些不快,可谁知小傅鑫已经放下这段嗯怨,为了利益和对方混上了!   走到餐桌前,后者立刻屁颠屁颠地端上奶茶,傅麟踅拿起抿了口,“他来给你送什么资料?”   不可否认,刚才这杨少爷和傅鑫追打的情景很像两只还没长大的幼仔,在互相啃咬嬉闹。就是,那种你咬我一口,我啃你一口,咬着咬着就又蹭上了,蹭了会儿,忽然想起刚才两人还互相啃着,便又咬上了,闹了半天谁都不服谁,眼里倔强着呢。   不过,那姓杨的一瞧就肯定没自家品种好~   无法避免的,作为一手养大傅鑫的傅麟踅,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攀比了一番。顺带,骄傲了一把……   傅鑫站在他身旁想了会儿,“这件事的确很重要,我打算好好和你聊聊。”走到厨房门口,“不过先吃饱了吧,我怀疑你今晚睡不了了。”笑了下,想要缓解些许压抑的气氛。   傅麟踅疑惑了会儿,他倒是从来不知自己这小侄子的脸也会如此凝重。   又和姜爷牵扯上的,难道是傅鑫过去的什么事?还是说……   压下心底些许不安,傅鑫现在长大了,不可能闹事。而且和姜爷牵扯的话,这个尺度就能保证,应该不会很大,最起码他傅麟踅有能力解决的……   暗暗叹息,双手握着那被奶茶。傅麟踅知道应该更相信点傅鑫,毕竟这段时间他改变太多。可,这几年来所累积的点滴,让他不得不第一时刻心生不安和忐忑,唯恐这小子又在哪惹是生非,或者得罪什么人。   这一丝疲倦被他压制的很好,非常好。   但终究会在某些时刻浮出些许,带着几分不信任……    小金毛准备收拾收拾   傅鑫做了几个拿手菜,心想这件事真要捅给傅麟踅知道后,想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位三爷,都吃不好睡不着了~   趁现在先补补,免得到过几天瘦得不成人形。   半是担心,半是无聊的在心里调侃。可手下动作不慢,一道道菜被他放到桌上,招呼傅麟踅先吃。   一顿饭下来,傅鑫能察觉傅麟踅的些许不安,还有略带忧郁的目光。   傅鑫毕竟是久经商场,更是从底层混上来的人,这类最会看的便是人的脸色。他瞧着,大概也能猜出傅麟踅到底在担忧什么。   可就是不说,一直吃完这顿饭,他洗了碗筷,这才慢悠悠的做到饭桌前,手上拿着姜爷送来资料,敲击着桌面,目光却牢牢盯着傅麟踅“三叔,如果我说,让你放弃航上两条路,你肯吗?”   傅麟踅想了半天,也么想出这小子这几天到底做错过什么事,可冷不丁地答案揭晓了,但却远远超出自己想想。   微微皱眉,推了下眼镜架,“给我个理由。”   傅鑫直接扔出那份资料,“前几天我就和你说过,那条航线有些小问题,可总说不出什么。便让姜爷帮忙查了下,这是结果。”   傅麟踅看着傅鑫,转过资料,低头扫了眼,脸色立刻白了一分,飞速阅读,可越看资料,身体却越冷。   猛的合上资料,“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声音却出乎预料的沙哑。   “暂且只有姜爷,”傅鑫敲击着桌面,“现在另一条新航线没有问题,但难保将来会没,还有,新航线的收益固然不错,可从这到这的公海可不是安全地带。离着最近的两个国家,可是出了名的贫困。而我们的船在他们眼中可是肥鱼,现在还没动手,是因为对方还没摸清我们的底细,但难保将来不会。”   傅麟踅心中翻江倒海地翻涌,张嘴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的意思?”   “如果真的动手……”傅鑫又从自己腿上抽出一份复印件的合同,“我看过这两份合同,我们不单单要赔给这家贸易公司货物六倍的资金,还有一大笔违约金,而给这家则是整整十倍!当初这合同到底是谁签的?!嗯?”说话都有几分发狠。   “可我忽然说不做,那些老头肯定不肯,而且……这毒品的事,万一被人知道了……”傅麟踅只觉得大脑很乱,非常乱。他觉得更可气的是,底下那群小瘪三居然敢擅自贩毒?还是说,幕后有人?又或者是哪个上层通融的?   否则那些小员工怎么可能胆大妄为地每次都敢带这么多毒品回香港?   “那头人在国外,我暂时还没办法,但我们这头,底下的人。我会请姜爷帮忙都处理干净,而上面的…...姜爷大概是看此事是我傅家家务事,并未进一步调查,所以还请三叔先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之人再做处理。”傅鑫敲着桌面,“至于那些股东,我的意思是,你提出,他们不同意就不同意,毕竟要做的只是一个通报,别真出事时,所有责任都推卸在你身上而已。但即时三叔可在处理干净后,立刻把这两条航线承包给别人,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也不收钱财!只是单纯的承包或转让。这两条线终究要出事,等出事时,外界肯定反响巨大,傅氏股市下滑也是理所当然,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趁机收回一部分傅氏股票。”   傅麟踅呵呵笑了阵,“你倒越来越让我吃惊了,傅鑫。”他怎么都想不到,也想不出。   傅鑫居然能从一个发展这么好的项目中发现这致命的错误,甚至能不动声色的调查出结果。   还在短时间内想出应对之策,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居然能说服姜爷帮他。   姜爷是什么样的人物?最重要的是,他才见过姜爷几次?真正不让姜爷嫌弃的也就几日前那次罢了!   看来,房内所谈,绝非傅鑫叙述的这般简单。   傅麟踅心理没有任何设防,只是微微一叹,想来这也是好事,傅鑫终于长大了,有自己想法了。   “哪里,我毕竟是傅氏子孙不是?”傅鑫无所谓地耸肩,“具体,我不了解商场上的规矩,就不多说了,三叔自己能把握。”   傅麟踅表面看似平静,还淡淡地嗯了声,可他心中还有着浓浓的震惊。眼下,就算答案已经公布,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些是傅鑫自己看出来的,也是傅鑫想出这一系列的办法。   固然还不完善,但已经能初见雏鹰翱翔之姿了。   “为什么会想到要回收股票,”傅麟踅淡淡开口。   “不为什么,”傅鑫凉笑,“只是觉得傅家当家掌握的股票只有百分之四十,有些少。而那些股东居然也有百分之四十五~”还有百分之十五是散落在市场上的散股。   喝了口有些甜的奶茶,傅麟踅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虽说喜悦于自家一手拉扯大的娃长大还有自己的手腕,可总觉得有种被抛弃的滋味。   好像,长大了就不需要自己一样。   有些低落的味道,但不可否认还有些骄傲的啊~傅麟踅在心里感叹,瞧着那张年少轻狂的脸,再想想前两日还在自己怀里哭的和什么似的小家伙。   他这颗心啊,又化了冒泡泡了~   “资料,我拿走了。”傅麟踅如今还不明白傅鑫先前那句今晚别睡的意思,那就白痴了!“会尽快解决。”   “等等,”傅鑫垂下眼帘,“一月底前,必须解决。”赫然抬头,眼中却是锐利,“我记得新航线两月份要出航吧?”   “不错,”推了推眼镜,今天要消化的似乎有些多,傅麟踅考虑回去是不是先吃一片马丁令?帮助胃部消化……“有何问题?”   傅鑫又低下头,垂下眼帘,“不知道,只是不安。”挥挥手,“三叔,你自小就宠我,这件事上也就听我一回儿把,一月底前结束。”   傅麟踅一愣,站在桌前低头看着那些材料,锁眉片刻,想着自家养的小金毛也有拉松耳朵的时候?   抬手揉揉蓬松柔软的毛发,“自然,你说的,三叔哪次不答应了?”这温暖的触觉,让他不由自主的含笑。   现在,傅麟踅都能推测出,如若这两件事中的一件曝光,其后自己要面对的连锁反应是多么可怕。   那些拿着股份的董事会肯定不会插手,只会推卸这人。即时,傅家可能一蹶不振……   这些他都不怕,他唯一怕的就是,如若自己垮了,傅鑫怎么办?   谁还能护的了他?守得住他……   不过眼前这只已经乖巧听话的小家伙,居然会用鼻子嗅嗅,就能闻出味道的好坏。   摸摸傅鑫的头发,慢慢的揉到脸颊。瞧着那小家伙舒服的半眯起眼,他就忍不住心颤,自家养的,怎么就可爱到这程度!   恋恋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爪子,傅麟踅在心里狠狠托起了一把自己的意志力,抱起材料向门外走,“这几天或许会很忙,我没时间陪你,自己注意身体。”   傅鑫见傅麟踅答应的这么爽快简单,几乎没费自己什么嘴皮子,立刻眼睛闪闪亮亮的嗯了声。   傅麟踅打开房门,见那只小家伙几乎兴奋的用尾巴拍打地板,便不由失笑……   随后几日,傅麟踅很忙,盖尔也很忙,而且忙得很苦逼……四套房产,尽可能售价高于四周房产的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   而得到钱财的傅鑫立刻抓了把头发,打电话感谢姜爷,顺带让他好人做到底,继续做做善事,爷爷会在天上感谢他的~   被这话说得,姜爷一口茶卡在喉咙里半天吞不下去,喷不出来!当真是气得半死!   但瞧着身旁有些成熟的杨讯飞,笑了下,“你知道这位傅家大少爷和我说什么了吗?”   “求你什么事?外公。”往嘴里扔了块点心,拍拍手,笑问。   姜爷没说话,比划了个收拾。笑着看着他骄傲的外孙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愕,乐呵呵地捋着胡子,“这小子生在傅家倒是可惜了啊~”   杨讯飞嗯了声:“的确。”他也没想到,这富贵被宠坏的大少爷会这么毒辣,几乎是第二天,应该只是把此事告知他三叔后,就已经决定。又或者,其实他早已决定,只是打算先和他家三叔说一声,便暂缓动手……   不论如何而言,那名叫傅鑫的男子并非他们想象中这般干净单纯。   但也是,自家外公看上的,又是傅家子嗣,如何能干净?   姜爷乐呵呵地摸着胡子,这傅鑫好啊,非常好。不单单是他傅大哥生了个好孙子,自己也能让他孙子明白,有些人能玩,有些人不能碰……有些人表面能看懂,有些人,你这辈子都猜不透。   比如眼下这看似浪荡的傅家大少,傅鑫……   笑眯眯地喝了口茶,瞧着陷入沉思的杨讯飞,感觉自己还真有些老了。想当年,这傅鑫刚出生时,自己还去看过那小家伙呢!   白白胖胖的一坨,呀呀乱叫地挥着小手。这转眼就长这么大了,还如此有心计。   不过,索性是个好的……   傅家后继有人了啊,想来傅大哥在天上瞧着,也能安心了吧?    婶婶什么的最讨厌了!   相比傅麟踅的繁忙和紧张,傅鑫根本就是天堂的生活。   每天炒炒股票,看看楼盘,在查查大陆内地对香港商人宽松的政策。   顺带设想一下,不久的将来,他所能拥有的一切~果然美好啊……   哼哼了两嗓子,打了个哈气,目光却飘向了台历。   现在是1994年1月3日,大前天忙碌的傅三爷恩赐般地在他这蹭了顿晚饭后又走了。还有没几天就快过年了,也不知道这位爷能好好陪陪自己不?   前世多少个春秋,都是孤身度过,就连过年也是。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个待自己这么好的三叔,怎么着也要一起过个团圆年吧?   更何况,要不了多久,他就要离开香港了。即时,也不知还能不能有团圆的日子,更别说,一起过年了……   想着,又把目光飘向时钟,五点了啊~不知道那人吃晚饭了吗?   他一忙起来,就不管不顾了啊。还一有空就教训自己,不会照顾自己。   心里十分想念,傅鑫也不是矫情的人,既然想的要死,干脆就打了个电话给盖尔,先问问三叔有没有吃饭,没的话,自己稍微做点,送过去。   虽说不一定有外面买的好吃,但……傅鑫咳嗽了两嗓子,烫着脸皮厚地想,怎么说他做的比外卖有营养也干净!   电话响了三下,被接起,“你好……”   “我三叔吃晚饭了吗?”傅鑫开头就追问。   盖尔一愣,随即啊了声,“董事长还没吃,不过现在曹小姐正在董事长办公室。”   傅鑫不解:“曹小姐?”   “是,曹氏的曹小姐。”盖尔咳了两声,“有传闻,两人正在交往。”   傅鑫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可嘴里还是反击:“盖尔,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不,我只是……好吧,我也很好奇,这曹小姐经常来,但董事长陪她的时间还没陪你的多,大少爷,你说咱们的董事长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盖尔这几天累得半死,揉着太阳穴放松会儿玩笑道。   “等会儿,我替你问问?”傅鑫看似轻松地玩笑,可电话那头的脸,怎么都笑不起来。   自己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傅麟踅,第一次感到温情的,也是傅麟踅给的;第一次和家人吃饭,还是傅麟踅;第一次有人关心自己,依旧是傅麟踅。   这个男人太多次出现在他生命中了,有着太多被他所占据。   挂了电话走到厨房,随意的做了一个蛋炒饭,倒入自己的食盆,吃了两口就觉得食之无味。   随手扔了筷子,看着时钟已经跑到六点。电话已经挂了一个小时,可他的心还留在那儿……   罢了,去看看吧。或许是雏鸟情节,瞧见第一眼的,这感情就特依恋。哪怕自己实则是个老男人,但依旧改变不了事实~   自己的确把那个男人,放在心里了……   想到这,傅鑫忍不住轻笑,干脆就把自己吃了一口的蛋炒饭装盒子,又用保暖壶装了一瓶奶茶,披上外衣就把车开向福星大厦。   敲了敲门,不出意外地瞧见盖尔啃着便当,目光却飘向自己手里拎着的东西,“大少爷,什么东西要做一个多小时啊?”   傅鑫轻笑,这明明三十几的男人,接触后才知道,居然这么有趣。   “只是蛋炒饭。”拿过盖尔的杯子,倒了杯奶茶给他,“这也是我做的,尝尝。”   “呦!~谢少爷恩赐了~”瞟了眼啃着水果的雪莉,“怕胖的女人,就没你份了啊~”   雪莉狠狠瞪了眼盖尔,大口用力地的咀嚼着苹果,嘴里不停地咒骂,“混蛋!该死的混蛋!”好吧,再咬苹果,也不是盖尔~   “少爷等等,曹小姐还在里面。”喝了口奶茶,盖尔忽然严肃地拦下傅鑫,“我先打个电话。”   傅鑫一愣,却看着盖尔禀报,然后自己再进去……   这敞开的大门让他心里原本就有些不舒服的滋味越发浓烈,自己什么时候进去需要禀报了?通报声后,才能进去?嗯?!   心里这般想,可傅鑫依旧笑容洋溢地跨入房门,扫了眼那曹小姐,颔首带笑,随后便转向他家三叔,“我还以为你在忙,顾不上吃东西,没想到倒是佳人有约啊三叔。”   傅麟踅笑着摇头,“这是曹小姐,曹玲迩。”   啊,是这个女人……曹氏家族的二女,美貌,聪慧,自小就受人赞美的主,和自己这从小被骂到大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傅鑫心里依旧有些不痛快,但还是笑着握手道:“久仰,”这么说着,却把饭盒当着傅麟踅的面扔到垃圾通里,“刚在外面吃了点,忘记把盒子扔了,让曹小姐见笑。”   曹玲迩是个优秀的女人,十指纤细,两手相握,柔弱无骨一般。面貌秀气,大家闺秀之姿,倒是别有韵味。   “哪里,是我冒昧了。”抽出右手,似乎不愿多和傅鑫多做交谈,转头对傅麟踅说道,“看来今天晚饭就算了,我们下次一起去尝尝我说的那家餐厅如何?”   “好,”傅麟踅扫了眼那眼熟的饭盒以及保温杯,笑得柔和,“我们改日约时间。”   “嗯~”巴掌大的面容,精致的妆容,怎么瞧都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再见。”   傅鑫双手插在口袋里,一直瞧着傅麟踅起身客套地送她,把目光投向时钟,一直等了十分钟还不回来。   他干脆走到门口盖尔的桌前,后者往里面一瞟,不出意外地瞧见那饭盒,笑了声,却沉默。   傅鑫哼了声,抢走他的面包,一屁股坐到他桌子上,晃着两条腿又等了十分钟。   “你说,送一个女人要这么久?”有些不耐烦了。   盖尔则觉得这并不过分,“他要送曹小姐下楼,漫步至停车场,然后两人站在车前说会儿悄悄话,说不定还要确定下次约会的时间。按礼仪来说,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盖尔也扫了眼时钟,“快了。”   傅鑫叹了口气,“果然女人什么最麻烦,特别是这种女人。”   “曹小姐可不是你过去随便玩玩的,少爷~”盖尔翻了页资料,“她的身份可以嫁入傅氏,成为你的…..三婶~”   “啊,或许吧。”傅鑫并没太大感觉,“但我可能不会回来参加婚礼。”   盖尔挑了个眉,“任性的少爷。”   “因为这是本少爷的特权。”说着干脆起身,“我不等了,和三叔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盖尔撇了下嘴,目送。   这左边电梯刚合上,右边电梯却已经打开。   盖尔刚低头打算认真看会儿,却又见自家董事长匆匆回来。心里一凸,怎么就提早了十分钟?   傅麟踅推开办公室的房门,扫了眼,“傅鑫呢?”   “少爷说他不等了~”瞟了眼垃圾桶里的饭盒,“要不要叫阿姨来处理下?”   傅麟踅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随即重重叹了口气:“这小子!”   盖尔翻了页资料,虽说他什么都没看进去,但头在还是要装作认真干活吧~   “我今天不回来了,你们弄完就下班吧!”从垃圾桶里把饭盒和保温杯捡起来再次摁开电梯。   盖尔又次目送一位离去,立马地合上资料,起身整理,打算回家。   雪莉继续啃着她的苹果,鄙视道:“你这么做只是想要早点回家陪老婆吧?!”   “我第二个儿子就快生了,谁知道公司出这事?!”迅速穿上衣服往外溜,“我走了,拜~”   唯一坚守岗位的雪莉愤恨地把那苹果扔垃圾桶,从抽屉里抽出一盒饼干,“老娘我今天不减肥了!改行增肥!”   或许是傅麟踅的运气不佳,在车库没找到傅鑫。只能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车门一路驾向那小子的家!   当他踹开狗窝时,不出意外地瞧见沙发上蜷着的小家伙。听到动静,抬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惊讶的瞅着自己,随即又委屈地憋着嘴,耷拉着耳朵转过身不理自己了。   哎,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明明人都这么大了!   原本还有些气他的不懂事,给自己脸色看。可转眼,只觉得要命地心软。   关上门,上前揉揉他的脑袋,“怎么生气了?”   “没~”傅鑫耍赖地开口。   还说没,小尾巴都快纠结得打结了。   傅麟踅忍不住轻笑了声,坐到他身旁,“行了,曹小姐人不错,你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傅鑫记得,傅麟踅肯定没结婚,连个闹绯闻的都没。   想来这曹小姐也不是个好的,否则按照自己前世的角度而言,等傅氏一垮,这位小姐大概就会拍拍屁股走人吧?   傅鑫哼了声,“要不要打个赌?这位曹小姐在傅氏受到重创时,会怎么做?”   傅麟踅一愣,不由叹息,“我总要结婚的,不是她也是别人,曹氏算是个不错的选择。”见那只小金毛眼里有一丝怒气,立刻哄道:“更何况,我和她结婚依旧是你的三叔不是?我们之间的血脉永远都无法割舍。”   “哼,等你有了孩子就不会这么说了!”傅鑫计较的没错,傅麟踅如今之所以这么看重自己是因为他还没有孩子。   如果有了孩子,十有八九会本能地为自己孩子考虑,而不是他。   即时,如果那女人聪明的话,都能让现在疼爱自己傅麟踅视自己为眼中钉!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毕竟连傅氏他都能不在意。   真正让他感到胸闷的是,如若傅麟踅有了自己的家庭,会不会无视自己,甚至为了家产而对自己也如上一世的母亲那般冷漠?   甚至是,拔刀而向……    金毛的小心思   “你这傻小子!”傅麟踅自然知道,傅鑫是不安,是担心没人在乎自己。   见这小家伙还是这么依赖自己,傅麟踅心情甚是愉悦,给小金毛顺了会儿毛后把刚才从垃圾桶领出来的饭盒扔微波炉里加热。   傅鑫用余光瞧见,心里涨涨的。都这种身份了,居然还会为了自己从垃圾桶里捡起饭盒打算吃……   走到厨房,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目光飘着别处开口:“别吃了,我重新做吧,反正我也没吃……”   这时,傅麟踅已经取出微波炉里的饭盒打开,恰巧瞧见蛋炒饭里的一块蛋似乎被某只老鼠啃过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很想去找老鼠夹了……   依旧是蛋炒饭,配了一个汤,当然奶茶还是被某只老鼠捧着。   傅麟踅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只小老鼠这么喜欢奶茶,过去不是喜欢酒的吗?   不过,比起来,他还是觉得奶茶就奶茶吧~挺好的!   傅鑫把自己食盆的一些抄蛋扔到傅麟踅碗里,低头继续啃,干了就喝一口奶茶。傅麟踅拨了拨碗里的蛋,有些失笑,他们又不在乎这点钱,更何况,蛋,已经足够了。   心里这么想着,依旧无法压抑嘴角满足的笑容,心底暖暖的温度。   陪他的小侄子玩了会儿,哄了会儿,终于安抚了傅鑫已经是十点左右。接连忙了几日的傅麟踅也有些支撑不住,干脆掀开被子就往里躺。   傅鑫嘴角抽了下,“三叔,这是我的床,你的在隔壁……”   傅麟踅揉了把头,“麻烦死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刺毛的?!”说着,恼怒地爬起床,移步。   第二天一早,傅鑫起床时,傅麟踅已经不在。   其后好几日,他依旧见不到这么个人,电话打到办公室,得到的答复不是出差就是繁忙。   傅鑫也送过几次饭菜,但见办公室内的那人真的忙得厉害,也不忍心打搅,留下食物便转身回去。   不过一般等那人有时间吃饭时,都会打个电话给自己。   每每这时,傅鑫都觉得,挺幸福的。   这世上有这么个人,不论自己多忙,都能抽空给自己个电话,想着自己。   一月下旬,过年,傅氏是个大家族,固然直系子嗣单薄,可要参加的晚宴依旧不少。   傅鑫因为要避嫌,更何况他被董事会赶出福星大厦这件事可不好听,自然不去凑这个热闹。   反倒是抽了个正月初一,去姜爷那玩了天,拜了个年,讨了个丰厚的红包。   自然杨讯飞也在他身边跟了一天~   不过,这次去,却不难发现,这小子也就瞧着自己流流口水,动都不动一下,连一点心思都没想歪过。   到初四起,傅麟踅终于抽出时间,好好陪了陪傅鑫。两人在家吃了顿自制火锅,傅鑫又新学了两个菜,让他尝尝。   两人哪都没去,窝在家里呆了三天。   这和傅鑫刚醒来在医院一样,一个蜷在被窝里看股票看电视看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则在另一边处理公文。   饿了,傅鑫就去做饭,闲了,就去找他家三叔玩会儿。   反正这三天日子里,倒是难得的悠闲而愉悦。   第四天,傅麟踅说有事外出,第五天开始工作,第八天却被他在餐厅撞见傅麟踅与曹玲迩小姐共进晚餐……   傅鑫怒了,有些暴躁了!   甩了说是有事找他商讨的杨讯飞大步走上前,直接毫不客气地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坐到两人中间那个位子。   傅麟踅有些愣住,随即看向傅鑫,“你怎么来了?”   傅鑫淡定的问服务生要了本餐单,一边看一边开口道:“三叔来的了,我就来不了了?”   曹玲迩脸色有些难看,她自是不喜傅鑫。此人在外界传闻要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而麟踅就是被这死小子拖累的!   傅麟踅有些尴尬地看向脸色难看的曹玲迩,心里不住叹息,“我家侄子有些不懂事,还望玲迩别放在心上。”   “自然不会,”曹玲迩和蔼地摇头,“一起吃饭,倒也热闹。”   “既然热闹,那就再加我一个如何?”杨讯飞暗暗恼恨,自己的确不敢再对傅鑫下手,但既然是美人,还是对自己胃口的美人,要谈事情那就去环境好点的地方,吃不着,看看也好不是?所以他千挑万选,终于找了个满意的,可结果呢!优雅的俯身给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傅鑫对面。   于是,一张不大的小圆桌,诡异的挤了三个大男人,和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路过的服务生不得不感叹句,这也太重口味了吧?   曹玲迩有些诧异地看向这位姜爷的杨少爷,随即脸上露出诚然的笑意,“自然,倍感荣幸。”   杨讯飞点头,见傅鑫点好菜,干脆就拿过他的菜谱翻了几页,发现自己心情不高没胃口吃,随意地吩咐道:“和他一样。”   傅鑫是个观察入微之人,自然看出杨讯飞已经不敢有歪脑筋,最多眼馋眼馋看看,故而才敢和他出来,如朋友一般玩闹。   但傅麟踅可谓当局者迷,第一次见杨讯飞就是欺负了自家侄子,还沾了他便宜!这笔账他就记下了,随后第二次又见,那回手上没占,嘴上占了!   如今,又见傅鑫和他一起来这种地方吃饭,心里那个焦急,那个不安,唯恐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小金毛就被别人洗洗炖了狗肉火锅吃!   在场,各怀心思,各有恼怒,自然气氛压抑的很。   傅鑫是个聪明的,前世就是会察言观色的主,如今更是知道如何占据自己的优势,把局面往自己这边带。   吃了口七分熟的牛排,“三叔,这几天你很清闲?这么也不见你忙公事?不是都说,年初会很忙吗?”   傅麟踅听出自家侄子的意思,应该是指自己答应他二月份前要处理好的事。当下放下酒杯道:“已经差不多了。”   傅鑫“嗯”了声,感叹还好不是为美色耽误公事的主。   “傅鑫,你喜欢吃的点心。”杨讯飞抱着就算被打扰无法谈正事,但也要好好吃一顿饭的心情努力讨好这位傅少爷!   傅鑫并不拒绝,当着傅麟踅的面接过。   后者脸色又阴沉了三分,扫了眼杨讯飞淡然道:“今天杨少爷怎么有空来找我家侄子共进晚餐了?”   “小三爷,我们晚辈交好,一起聚聚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杨讯飞知道傅鑫和傅麟踅关系很好,自然不敢冒犯,可心里就是有些看他不爽,“不用事事都和长辈交代吧?”   哼,如此一说,他这个“长辈” 倒真的不好说什么了!   “杨少爷,听说姜爷身体不错,我今年还没去给姜爷拜过年呢,改日必然和麟踅一同登门拜访,给姜爷好好拜个年。”曹玲迩含笑拉着近乎。   “三叔,你不是说这段时间不想去了吗?”傅鑫也不给她客套的机会,直接说死了。   傅麟踅的脸色又跌了个新低,“无碍,等我处理好手上的事,便与你去。”   傅鑫眼睛眯了眯,“过年时,你不陪我去,现在要陪别的女人去了?”   杨讯飞默默含泪,替他家老爷子祈祷,听了这场对话不会被活活气死,一个两个都拿他说话。   “傅鑫!”傅麟踅有些忍无可忍地呵斥道。   反倒是还切着牛排的傅鑫一震,随即扔了刀叉推开身后的椅子起身,“你居然凶我?!从小到大你都没凶过我!”   说完,就往外跑。   傅麟踅当下愣住了,立刻起身喊了下,可那浑似被饲主嫌弃的小金毛委屈的一路向前跑,睬都不睬他。   杨讯飞捂住脸,他实在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扭曲的面容。   靠,他从来不知道这傅家大少爷居然还好琼瑶这口!港台剧看多了吧!   不过,当他把目光投向一脸焦急,歉意的看了眼曹玲迩,便转身就追上去的傅麟踅,又看了眼脸色难看外加铁青的曹二小姐后,勾了勾嘴角。   得,这位少爷看来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主,自己瞎操心什么。   傅鑫直接跑出门打的回家,因为他算好傅麟踅会跟上,但这不是停车库,跟上了,车子还在底下。   更何况,他更快一步,自然能让那人瞧着自己远去的背影,而不是拦下乘坐的的士。   直到下车,傅鑫脑子都有些乱,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远离傅麟踅。   固然今天闹出的这场戏,是自己有意为之,可他还是太在意傅麟踅了。而且,在意的有些危险……   傅麟踅自己没说错,他总要娶妻生子的。   没经历过失去从小疼爱的侄子之痛,也没有其后紧接而来的事业低潮,傅麟踅自然还是耀眼在东方四小巨龙之上的明珠。   所以……   傅鑫打开房门,所以什么?   心里某处已经知道答案,但本能告知自己要远离危险。   他明白自己太依赖傅麟踅了,这种依赖很容易变质,到时,吃亏痛苦的依旧是自己。   因为对他而言,傅麟踅不是自己的三叔,但对傅麟踅而言,自己终究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侄子!   这是至死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东窗事发   站在窗口前,傅鑫点了根烟,慢慢地抽着。   或许,他只是想多了。只是依恋,只是依赖,对傅麟踅的感情,依旧只是亲情,而非自己所设想的。   毕竟,前世自己喜欢的还是女人。   男人?男人如果玩玩倒无所谓。   可对象是傅麟踅的话,那就玩不了……   身份放着,很多人是不能碰的。这句话他对杨讯飞说过,更要做到。   悠然而叹,他知道自己走到一条死胡同了。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尽快离开,离开香港,离开这个男人的身边。   抬手,再想抽一口时,却发现烟头已经烫手。无奈掐了,再点上一根。   傅鑫对自己说,他想多了……   眼下那个正在开门的男人,还只是自己的三叔,他对他的感情,还只是依恋的亲情……   傅麟踅心中自然存着怒火,但真要把傅鑫扔到一边不理不睬,那绝不可能。   想来是自己这段时间太过纵容,让傅鑫更为依恋自己。   现在居然还是给自己闹小孩子脾气!也不知道看看情况!   可房门打开,却见窗台前那孩子挺拔细长的身姿,显得分外柔弱。傅麟踅心里幽幽叹了口气,怎么说,这世上也只有自己一个亲人。   再向前走了两步,徐徐烟雾飘散在他身旁,淡淡的烟草透着一股忧伤的滋味。   傅麟踅心头一痛,他有多宠爱这孩子,谁不知道?自小便担心他受到委屈,父母双亡觉得又觉孤独,便养在自己身旁。   傅鑫要什么,自己便给什么,从不亏待一份。   如今,傅鑫不过是见自己与他人交往,唯恐结婚后冷落。便耍些小孩子脾气,这自然并无过错。   好吧,最起码他没觉得有必要为此和傅鑫生气动怒。   波涛骇浪般的愤怒在这一刻,散了干净。只觉得自家养的小金毛担心饲主不要他,便委屈了。   悠然而谈,信不走到傅鑫身后,轻轻地带入怀中,“行了行了,都这么大的人,还这般胡闹?”   傅鑫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膛,下意识抓紧傅麟踅的前襟,把头靠在他肩头,嘟哝了句:“不许!就是不许!”   傅麟踅无奈而叹,谁都知道是孩子气的话,也是不可能,可便是不忍心,想要哄着:“你不喜欢,我自然不会勉强。”   傅鑫听后,心里想笑。   他不喜欢,所以傅麟踅就不会勉强?勉强谁呢?   第二天一早,各家新闻头版头条赫然是《曹家二女与傅氏总裁共进晚餐,傅大少愤怒离席》   傅鑫躺在床上笑着注视那片报纸,抬手接了个电话。   “傅鑫啊,你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杨讯飞立刻在电话那头抱怨。   “呵呵,”傅鑫并不在意地轻笑,“弄巧成拙?何以见得?”点了根烟,反问道。   “那……”电话那头的杨讯飞显然一时无法参透其中奥义,停顿叙旧,只听傅鑫轻笑,不闻答案,自然多了几分不快。咋咋呼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今天几号?”傅鑫反而答非所问。   “21,怎么了?”杨讯飞回答。   “快了,”傅鑫给自己点了根烟,“2月初,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挂了电话,又瞟了眼堆满烟蒂的烟缸。心里有些苦叹,但终究还是起身给自己找了点食物。   昨夜他在餐厅闹了一局,纯粹是为了把曹家拖下水。   曹家二小姐与他家三叔交往,昨日看傅麟踅的态度,显然已经有些日子。   可两人之间的事,就连盖尔都不知道内幕,可见两人都有隐瞒之意。   曹家在官场上甚是有几分威望,而且,在傅家董事会中,有一个姓王的与之交往甚密。可此人偏偏也卷入那贩毒之事里。   如此一来,傅鑫第一次在傅麟踅办公室里瞧见这位曹家二小姐时,便动了几分心思。   等东窗事发,曹家会如何选择?   如若香港境内无人知晓他们两人在交往,曹家不管不顾,那自然是没人会说什么。   但如若眼下这般呢?傅鑫事先爆出内幕,届时曹家又会如何选择。   傅鑫疲倦地再次把自己摔进被子里,四套房产已经全部卖出,眼下他按照前世记忆买了几只股,做短期到也有不菲收入。   香港房产本就比大陆内地高出太多,更何况是傅麟踅给他的房子都是好地段,更是高档住宅,里面甚至还有两套是别墅。   又翻了翻自己的存折,嗯,足够跑路了……   叹了口气,他知道曹家到时,会有两个选择,其一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这和前世一样,等尘埃落雪后,这曹家势必会受到谴责。   甚至,如果傅麟踅狠点,都能抓住那姓王的牵扯到他曹家。就算其他不做,光泼一盆脏水,倒也足够。   但如此一来,傅麟踅势必会和曹玲迩绝交,别说交往了,直接都能撕破脸。   其二,曹家选择不顾阻拦,帮助落难中的傅氏。如此一来,傅麟踅对曹玲迩势必会有一份感嗯,料不准还能促成两人婚事。   而且都说患难之中见真情,他傅鑫到时也说不了什么不好的话。   可,偏偏眼下傅鑫看那曹家小姐不顺眼。   昨天看到自己那德行!再看看他见到杨讯飞的样子!   这也太势力了吧?   某只小金毛气鼓鼓地在被子里打滚,一直滚到回家投食,这才懒懒散散地抖了抖毛,一路小跑蹭到饲主脚旁。   2月初,杨讯飞电话了傅鑫,说是开始了。   五天后,傅氏商业上的一条船被海盗光顾,甚至船员都无人生还。   一时,各家媒体,各家报刊疯狂报道。   谴责有之,关心有之,但无法改变傅氏股份的下滑。   傅鑫趴在床头看着电脑桌上的屏幕笑笑,时机尚未到呢~   第三日,官方介入调查,查出傅氏产业中另一条航线居然走私毒品!   这消息一出,当真是把傅氏打入低谷,似有无法翻身之色。   曹家别说出手相助,这消息到达的同时,立刻与傅麟踅撇清关系!   董事会里更是吵闹万分,指责傅麟踅判断错误,还有走私毒品之事又是怎么一回事等等。   似乎要吧所有的这人都推到这位刚即位没多久的傅家掌权人身上,可却不想想,当初说这产业发展,他们确实首当其冲。   见有钱财入账,更是不懈余力地支持。   傅麟踅暂且顶着压力,不动声色。   傅氏股份几乎跌倒地盘,根本没有回升的空间。   一时,香港股市动荡。   而傅鑫则开始暗中收购傅氏产业的散股,顺带感叹句,幸而自己先买了房子,否则手头上的钱,也是不够。   傅麟踅这几日忙进忙出,看似在努力扭转全局,但实则并非如此。   毒品之事爆出第十日,由陈老头主持召开股东大会。   傅鑫知晓后,当即要求加入。   其后被股东会里的鹤奇当面冷嘲热讽,说他是个只知道吃饭的无用之徒!要不是没傅麟踅在,他连活都活不下去!   傅鑫拦下傅麟踅,笑笑,并未说话。   召开股东大会当天,各家报纸再次爆出傅氏负面消息。   而这时,杨讯飞在傅鑫的鼓动下,开始按照他给的电话给傅氏产业那些股东成员打去询问是否愿意出让股份。   旁人都以为是姜爷想要再衬托一把,但姜爷再怎么说都是道上的,商界不定懂得太多。   傅家明显已经落败,无法再整顿旗鼓。   当真有不少人愿意出让股份,当即便由这位姜爷的杨少爷出面,帮忙一一收股。   想着,在还能卖出些钱的时候,先卖了。   可说到底,愿意这么做的人,还真不多。   毕竟,这次傅氏跌地太快,让人诧异,总觉得还有翻盘的机会。   可不知是谁,把此事捅到媒体这边。   居然把收购股份之事说成傅家已经支撑不住,眼瞧着便要散了,如今打算趁早先卖了手头的股份留些钱财。   傅氏股东大会召开与1994年2月27日,星期二,下午一点。   傅麟踅神色淡然,并未有任何落魄的慌张,带着傅鑫漫步走入已经热闹非凡的会议室。   “今天各位到来的挺早。”说着,由盖尔帮忙拉开椅子入座。   “麟踅!”陈老头铁青着脸,看着傅麟踅,“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先听听各位的意见。”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杯中的……傅麟踅心里幽幽一叹,怎么又变成奶茶了?!   “傅氏的股票已经要被迫下市!”陈老头想到这就怒火中烧,“你对得起你父辈创下的基业吗?!为了这小子!”   “陈伯,我想你老糊涂了吧?出问题的是航线上的是,这条生意,傅鑫都不知道,怎么就怪到他头上?”傅麟踅脸色阴沉,这几日来,就算傅鑫极少出门,但依旧会被刁难。   昨日那混账居然当着他的面如此辱骂傅鑫,傅麟踅心里恨不得剁了那混账去喂狗!    内斗   “那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这次曹家居然一点忙都不帮?要不是这小子得罪了曹家二小姐,凭借你和曹玲迩的关系,曹家会袖手旁观?”陈伯一被反驳,心里更是愤怒异常,“我本不想管你们的家务事,但如今这小子一次次的瞎闹中得罪了多少人?!”   “曹家是从政的,还有一年半,香港就要回归大陆,他家的位子本来就有些尴尬,更是自顾无暇。眼下,自然不敢乱动一分。”傅麟踅心里叹息,这曹家撇了这么干净是他也没想到的。   虽说知道从政的一般都会为了自己利益,袖手旁观,可也没想到会到这地步。   看来,自己看人方面,或许还不如傅鑫。   这般想来,又思及前几日为曹玲迩对傅鑫动怒,更觉自己不该。   “那好,这毒品是怎么回事?!”陈伯怒斥,目光却凶狠地瞪着傅鑫,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傅麟踅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陈伯,我不知你这是何意?为何如此针对傅鑫?”起身转而走到众董事成员面前,“傅鑫于十二月底便被各位赶出这幢大楼,想来在场的各位应当还记得吧?我父,傅氏企业的创始人,指定的下一任继承者,于圣诞节那日,被各位扫地出门!”   陈伯狠狠拍击桌面训斥道:“我也是你父亲认定的董事,监督其子嗣中是否有人合格!能不能继承傅氏!免得被一些纨绔子弟败坏了家门!”   “难道说,陈伯认为我不合格?”傅麟踅眼中阴沉了几分,言语却依旧不动声色。   “原本我并非如此认为,可眼下…….哼!”傲然侧头,似乎看都不愿看他一眼,其后不说的言辞,自然不言而喻。   “这件事并非是我三叔一人的意见,我记得当时似乎在场所有人都很兴奋,渴望推动那次合作生效吧?”傅鑫见不得那陈伯的张狂,冷笑道。   “我们兴奋?恐怕最兴奋的还是你吧?!傅鑫!又多了条财路!”鹤奇冷笑道。   “怎么?陈伯以为傅鑫指使人贩毒的?可有证据?”傅麟踅承认如若没有傅鑫的提醒,自己可能会因此狠狠摔上一跤,同样并非是说不起的人。   说他错,说他败,他都能忍。可却把脏水泼到傅鑫身上!这点却是他无法忍受的!   傅鑫有什么错?有什么错?!他乖乖地被这些老不死的赶回家,明明是傅氏的继承人,居然还要被这些所谓的老一辈董事仗着自己是长辈而训斥!   傅麟踅,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前几日,报纸上登的,你和曹玲迩小姐吃饭吃得好好地,可这小子却忽然和姜家的那什么杨讯飞搅合了,杨讯飞是谁?他背后是谁?在场谁不知道?”这句话不是陈伯说的,反而是那姓王的董事。   王修,便是自己怀疑的那真正幕后贩毒的。   傅麟踅此刻心里缓缓燃起杀意,他怎么会不明白这王修打的注意?   毒是他贩的,现在被察觉,自然要找人顶缸。而过去口碑不是很好的傅鑫,又是董事里一些老不死的眼中刺,自然是最好的靶子。   “王先生,说话是要负责的。”盖尔固然恭敬,可语气却是不屑,“姜爷与傅爷乃是拜过把子的亲兄弟,谁人不知他们的关系?傅少爷与姜爷的外孙杨少交往,自然是前辈之言。这有何做错?况且,难道你是说,姜爷贩的毒?利用他兄弟的孙子贩毒?!”   王修的确想要把脏水泼到傅鑫身上,但绝对不是姜爷这。   姜爷他还得罪不起,但可以从侧面的引申,让人觉得傅鑫不学好,这便也就够了。   盖尔此言有些冒犯,毕竟他只是傅麟踅的一个助理,这话说的有些训斥之意。   可,因为傅麟踅罩着,外加句句属实,更是扣上了姜爷的帽子,旁人当真是不好说什么。   陈伯只是重重地哼了声:“不论怎么说,在这,最有可能做的是那小子!”   “我称你一声陈伯,是给你脸面。”傅鑫毫不客气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原位,目光阴狠地盯着那老头,“你觉得自己死后有脸面去见我爷爷吗?现在不是想办法解决眼前困难,而是对我指责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你说我有错,行啊,拿出证据啊!拿出来啊!有本事你拿出真凭实据来啊!别他.妈.的坐在这只知道放屁!”   傅鑫根本不怕得罪人,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要傅氏,甚至可以说,这一骂,就是为了让这些老不死的对自己印象更差点。此外,不出一月,他便要离开这鬼地方。   唯一能让他留恋的或许便是……他亲三叔,傅麟踅了。   “你!你这小子!”陈伯气得脸面涨红,一个劲地猛咳,从口袋里掏出药吞了这才好些,“卖了九龙湾的地皮,先保住股市再说。”   “我不同意,”傅麟踅淡然反对,“这块地预期收入远远大于我们所投入的资金,现在卖,反而会亏损前期投入。”   “你反对?”陈伯脸上闪过一丝毒辣,“你小子是不是忘了,在场所有都是股东?以股份来决定投票率,我这边可是占有大头!”   傅麟踅扫了眼,有几个犹豫,不确定,但大多则是一脸冷漠。   陈伯见傅麟踅不语,进阶而言:“傅氏现在被你们败成这样,先卖了九龙湾的地看情况,如若真要糟糕,我们股东就要撤资!傅麟踅你别以为自己能保得住那混账小子,现在傅氏都要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办吧!”   “傅鑫会是傅氏下一任继承者,这点不容置疑!”傅麟踅强硬道。   “傅氏都快没了,还继承?”鹤奇嘲讽道,“我看,大家分分钱算了!这九龙湾的地卖了,我大概还能拿回些吧?”   “每年傅氏缺过你们的钱?”傅鑫冷笑“三叔刚才说了,九龙湾的地不可能卖!”   “小子,少数服从多数,你可别忘了!”鹤奇根本不把傅鑫放在眼里。   过去还能有几分恭敬,那是傅氏还好好的,傅麟踅还是当家的,自己自然不能太过分。但如今,他还不好好嘲讽嘲讽?落井下石一番?   傅麟踅走回自己桌前,慢慢地打开一份文件,“薛先生、金先生、罗先生等人把手上的股份转给我,这是协议书。如今我手上有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少数服从多数。”淡然地把反击扔出。   陈伯脸上立刻阴晴不定,随即回头狠狠瞪了眼临阵退缩的那几人。   可他们除了低头外,也不再吭声。   “但当初你父亲在股东协议上有写到,指明我为监管其子嗣是否有不利傅氏发展的权利!我不允许,就照样不能执行!”陈伯气地直敲桌子。   傅鑫有些遗憾,刚才怎么没把他活活气死?吃的那药到底是什么药?居然这么给力,一颗立马见效!   傅麟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但同样,你的提议也不会执行。”赫然抬头,却是夺目之光,傲然之色。   陈伯一震,只觉得自己的面子被狠狠反驳,晚辈居然如此不给自己脸面不听话!正想着怎么好好教训教训,让他知道这谁最大!   傅麟踅也有些懊恼,他没有时间争取更多的股东转让股权,否则眼下也不会这种局面。   对方手上还有百分之三十几的股份,还是有一定比重。   更何况,那老东西说的协议上也不是没有挽回之策,但…….疲倦地揉了下眉心,果然时间不够。   “协议第七款第三条:如董事长手上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即可不受监管者的约束。”   对,就是这条!傅麟踅气恼,如若再给他些时间,让他再去争取百分之十八……   想到这,便黯然叹息。谁都明白,这百分之十八是多么大的一个数额。   就算给他足够的时间,都不定然能争取到。更何况,他们布的局,需要的便是快。否则先不说外面瞒得了多久,更有可能的是弄巧成拙,届时自己怎么都解释不清,那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我可有记错?”傅麟踅还在思索如今局面该如何反败为胜,却听见一旁傅鑫低沉的嗓音徐徐响起。   一时,包括傅麟踅都不明白傅鑫到底是什么意思。   过了会儿,那陈伯才冷笑道:“不错,的确有这条!但你那好三叔手上只有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可还差了远了!”   这的确是实话,但谁都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这些股份是多不容易。反倒是落入这陈伯口中,是多么轻描淡写!   傅麟踅脸色难看了几分,毕竟他父亲是担心有后辈堕落,故而才设立了这个条约。可谁知,眼下居然成了别人威胁自己的好手段。   而他居然陷入两难的境界,又该如何是好?就这般僵持着?   倒也无所谓……   傅麟踅知道,压下僵持着对自己也无碍,只是有些失面子罢了。就算最后尘埃落定,但这陈伯自然会觉得这一局自己还是胜了自己几分。   因为傅麟踅拿他丝毫没有办法,只能从侧面反抗罢了。   但,等到十五点整,新闻报道开始时,便是自己反击之时…… 小金毛的反击   “百分之七十,”傅鑫敲了敲桌面,似乎在思考,随即好笑道:“也不是很困难啊~”   在场一时不明其意,反倒是陈伯露出嘲讽,“这可是傅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你觉得很好收?哼!可笑!可笑!真是个蠢货,你爷爷一生果断独行,天资过人,但恐怕生了你这样的孙子是最大的失败吧?!”   傅麟踅喝道:“够了!傅鑫从未做错过什么,我不明白你为何一直这么针对他!但别忘了,只要傅氏一天还在,他就是傅氏一天的继承者!”   傅鑫见傅麟踅如此帮他,心里也有几分暖意和满足感。想到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随手按下号码,“讯飞,进来吧。”   “讯飞?”傅麟踅不明。   而陈伯当即脸色难看几分,“杨讯飞?姜爷也卷入这事了?”   这话有两个含义,其一,王修的话成真了,姜爷的确是幕后操纵傅鑫贩毒的;其二,姜爷为了保全过去兄弟的产业,打算横插一手。   不论哪点,说句心里话,陈伯都不愿见到。   固然他看不惯傅鑫,从而看不惯明明富有才华,却一心包庇傅鑫的傅麟踅。但作为傅家一大股东,又是耗费了如此多心血与财力的自己,都不愿瞧见傅家没落,更不愿瞧见傅家落入旁人之手。   可回答他的却是傅鑫一阵呵呵地笑,下一秒,紧闭的大门被用力推开。   一身正装的杨讯飞,洋溢着俊朗的笑容,自信地跨入。“终于轮到我了”随手把手上的文件扔给傅鑫。   后者立刻展开,“主角总在关键时刻出场的不是?”粗粗扫了眼,确定无碍后放到傅麟踅面前,“签了。”   傅麟踅不明,却扫了眼第一页。是份委托书,其内容大概为:傅麟踅委托杨讯飞待其收购张xx手上百分之五的傅氏股份。   傅麟踅心里一颤,抬头诧异地看向信心十足的傅鑫,心里涌出一股不明所以的感动和震惊。   这段时间来,他已经隐约知道傅鑫并非等闲之辈。可,可居然也有能力替他……   现在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或许还不能改变什么,但,但这是傅鑫的一份心意,一份努力。   这一切足够他感动,以及骄傲。   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居然也有能力帮助他了……   想了下,他没有拒绝傅鑫这份心意,签下字。   第二份果然是张xx的股份转让协议,签字后立即生效。   第三份这是律师委托书和公证书,傅麟踅飞速地阅读并签下字,随后交给身旁的盖尔,让他核实确认。   当盖尔确认无碍后,这把那份股东转让书递到陈伯面前。   后者冷眼扫过,不过冷哼:“百分之五而已!就算加上去也不过是百分之五十八!还差得远呢!”   杨讯飞满怀好奇地注视着傅鑫,他知道,此人肯定有后手,而且是绝对!   这次外公让自己选择要不要帮,他毅然决然地挺身卷入这场是非。不为其他,只为傅鑫早已知晓这场灾难要降临傅氏。   既然知道,他又如何不做准备?   更何况,这之前,他已经让外公帮忙调查。   不过眼下,的确有些僵局,就算不翻盘。等会儿电视台也会帮他们翻盘,可如此一来,傅麟踅的威望就会大大减低,毕竟谁也不会完全臣服一个还要被人拿捏着的董事长。   那,傅鑫又会怎么做?   杨讯飞很好奇,很好奇……   傅鑫没有让他失望,从进会议室前就拿着的一份公文中抽出几张纸。   自己扫了眼,又看了眼陈伯。其中嘲讽和傲然,不言而喻。   当着众人的面,缓慢的再次递到傅麟踅面前,冰冷地抛出两字,“签了。”   傅麟踅不解,还以为另外谁的股权转让书,可低头,引入眼帘的却是赫然一行:傅鑫股份转让书!   傅鑫的股份?傅鑫居然也有傅氏股份?   这是傅麟踅第一反应,他作为董事长自然清楚,傅鑫一直没有继承大哥的股份,反而落到自己头上。此外,父亲也从未给过傅鑫任何傅氏的股份。   那傅鑫眼下这份,到底从何而来?   想到这,便飞快地往下读。   所有人都耐心地等待让这位已经征战过风雨的董事长忽然面露惊愕不敢置信后的答案。   傅麟踅把笔久久停留在签字处,怎么都下不了笔。   可傅鑫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又只得喊了声:“签了!”   傅麟踅一震,仿佛是被雷击一般,瞬间清醒,“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哪来的?!”   当即,在场所有人都一息,陈伯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谁能想到,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叔侄,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翻盘?   傅鑫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我不是把自己那几套房子卖了?前段时间玩了会儿股票不是?”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这些不过是散股而已。”   傅麟踅“呵”笑了声,扔下笔上前一把抱住傅鑫,“好,好,终于出息了。”   傅鑫被当众抱住,脸颊泛红,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催促道:“去签了!”   傅麟踅犹豫片刻,也知道眼下只有签了才是最好的结局。矫情什么的,或许只会坏了傅鑫的一片心意。   故而,回身,签下字,带着胜利的笑容把文件扔到陈伯面前。   后者脸色一僵,但随即缓缓松开,悠声叹息:“老头子我输了。”   傅鑫心里笑了声,倒不是个不服输的老家伙。   “你小子倒让我改观了不少,”说此话倒是第一次正眼看向傅鑫,“不过,你身旁那小子也帮了不少忙吧?”说着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   “我?我只是帮忙跑腿而已,毕竟有许多事傅鑫手下没人,又不方便跑腿~”杨讯飞大大咧咧地插嘴道。   陈伯的目光在傅鑫与杨讯飞身上徘徊,随即又重重哼了声:“看来,你们策划很久了吧?!”这老头的意思是,那次报纸上登出傅麟踅与曹家二女的事时有说明傅鑫与杨讯飞也到此处共进晚餐。   “这可不是~那次是我外公让我带些东西给傅鑫,可谁知,东西还没给,就被气跑了~”杨讯飞拿傅鑫开玩笑地说着,“你们是没瞧见这小子有多伤心呦~”   傅鑫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训斥道:“闭嘴!”   杨讯飞无奈耸肩,表示他再也不多说了~   傅麟踅浅笑地注视着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变了个人似的傅鑫。想着,他到底怎么会想到这一步,又怎么会想得这么深?   居然这么早就准备好开始收购傅氏的散股,甚至让杨讯飞暗中相助。   他倒不是心存戒备,只是很好奇而已。   “哼!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谁手里拿的股份多有什么用!傅氏要垮台了!要垮台了!”王修激动地从位子上跳起,大声咆哮,“你们还有心思说这个!”   傅麟踅瞟了眼时钟,随即与傅鑫对视而笑,挥手让盖尔打开自己身后的液晶电视。   陈伯此刻已经不再担忧,毕竟如果傅鑫和傅麟踅能算到这般,那势必有解决之法。   眼下电视台正在报道傅氏事件,记者激动地的用飞快的语速解说道:“现在有更新情况!有关当局调查结果发现,这两条航线于今年一月,便早已转让给林氏,与傅家毫无瓜葛!   此次傅氏完全受了无妄之灾!傅氏也有派代表向林氏提出有关名誉损害的赔偿方案,此外,有内部人员透露说在发生此事时,傅氏有立刻递交材料表示受害船只与自己无关,但被上层有关机关重要官员扣押不报。   而这位上层机关重要人员还在调查中,相信不久的将来定然能还傅氏一个清白!   至于毒品一事,已经有确切的证据表明这是协议一方的贸易公司,负责与傅氏交往的经理和傅氏的某位股东成员暗中勾结的结果。但具体是谁,这还有待调查!”   傅鑫点了根烟,深吸了口,冲脸色苍白的王修别有深意地笑笑,转而说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不是?”   谁都没有反驳傅鑫的话,因为的确如此。   眼下或许傅氏元气大伤,恢复需要时日。但如今当家以及其低的价格和速度,收回了傅氏部分股份,眼下手握百分之七十三。   谁能再给这少当家脸色瞧?又有谁能瞧不起这对年少的叔侄?   危难之中却更见能力,原以为纨绔子弟的傅鑫,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大的能力,与其三叔联手反败为胜。   这一份魄力与定力,实属难得。   会议结束,所有人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冬日的暖阳,固然在午后,却也异常写意而让人满足。   傅鑫走在傅麟踅身旁,缓缓步出福星大厦,迎接围堵而来的记者。   瞧着傅麟踅游刃有余的手腕,懒散地打了个哈气,只盼能早些结束,让他能回家好好睡一觉。   便在这时,杨讯飞拍了拍他的肩,说了句,“我先走,就不露面了。”如若眼下姜爷的杨少爷出现,难保不会让外界猜测的更为复杂,局面也更为混乱。   傅鑫笑着冲他挥手,“下次请你吃饭~我亲自下厨。”   这话一出,让杨讯飞眼睛一亮,而他身前还在面对记者的傅麟踅立刻危险地眯起眼,一把拽住自家的小金毛,塞到身边,坚决不许他乱走,和陌生人说话!    饲主,给钱!   傅氏集团一朝沉冤得雪,结局也甚是喜人。   但毕竟伤着了元气,要恢复以往的财力,还需些时日。但对已经手握大权的傅麟踅而言,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对于自己养的小金毛会忽然如此护主,还能在不经意间狠狠地咬上敌人一口,这才是真正让他感到欣慰的。   傅鑫长大了,有能力了。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便能继承傅氏集团。届时,自己也算对得起父亲,对得起大哥。   那日回到家中,傅麟踅难得,百般顺着傅鑫。看着这只脱了西装,打着哈气的小金毛,有些想要好好抱抱的冲动。   记得傅鑫很小的时候,父母刚亡,他穿着华贵的衣服,脸上哭得惨兮兮的。人也小小的,哭红了眼睛,就和一只哭红眼的小兔子似的柔弱。   那时,自己就觉得应该担负起长辈的责任,好好照顾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只小兔子越长越大,越来越不讨人喜欢,甚至还品性不佳。但他终究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这感情有多深?傅麟踅无法言语,但他知道,就算这只兔子做了杀人放火的事,他都是自己的兔子,一只哭得可怜兮兮,却又毛茸茸的小兔子。   微叹,对还在解领带的小家伙招招手,拽着领带拎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一局,甚是漂亮。   就连傅麟踅都不得不感叹,如若换做自己,或许没这份魄力与能力计算。   傅鑫乖乖坐在那人身旁,却不在意地耸肩,“这又不难,那群老家伙对我们又没防心。况且,虽说他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在我身上,可心里和明镜似的都知道,这事做错,他们都有错!故而嘛~”   傅麟踅笑着把领带扔到一旁,“你今天做得很好,”忽然想到杨讯飞,心里有些阴沉得不舒服。“杨讯飞可有为难过你?”其实他更想问,那小子有没有提出什么无礼的条件,否则为什么这道上骄傲的杨讯飞会这般帮他。   “讯飞?”傅鑫一愣,随即笑着摇头,“那小子孩子脾气,哄着就可以。”说得也不在意。   傅麟踅认真的看了会儿傅鑫,确定杨讯飞那小子的确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这才作罢。   “晚饭出去吃还是你做?”今天大家都有些累,更有一种打仗胜利后的轻松,浑身都提不起劲的滋味。   “不想出去,也不想做,要不随便吃吃?”傅鑫打了个哈气,“随便煮碗面吧。”   “好,”傅麟踅跟着他走到厨房,“那些买下股份的钱,怎么来的?”如果只是四套房产,绝不可能拿得下那些股份。   当初盖尔帮忙卖房,他也知道。想着这段时间傅鑫没问自己要钱,也没买过什么奢侈品。或许是拉不下脸,而他,更不想再娇惯了傅鑫,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谁知,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   傅鑫从柜子里拿出面条,煮开水,“我把过去玩的那些东西都卖了,反正也用不着,放着也占地方。还有前段时间玩股票,赚了不少。”回头看向傅麟踅,“我和你说的那几只,现在还不到时候哦。”   “嗯,不会抛。”傅麟踅帮他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蛋,“手头上还有钱吗?”   傅鑫一顿,其实,他是想要问傅麟踅把股份的钱都要回来。毕竟自己应该差不多要去大陆,没资金,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啊。   傅麟踅显然也看出傅鑫的囊中羞涩,“过几天我转给你吧。”笑笑,“傅氏将来终究要是你的。”   “三叔,”傅鑫背对着傅麟踅,看着烧开水的锅,“如果,我自己能赚到傅氏四分之一的钱的话……”   “也改变不了什么,”傅麟踅不明白,为什么自他那次跳楼醒来后,便一直表示不想继承傅家?“这点谁都无法更改!”   傅鑫在心里一叹,把面条下到锅里,搅了搅。   又扔了些菜什么的进去,便转头看向傅麟踅,“我打算去大陆几年。”   傅麟踅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自然会皱眉不解,“为什么?”   “香港的圈子太小,有你在我身边,我无法真正闯荡出什么名堂。与其做傅家的二世子,我对破旧立新更有兴趣。”傅鑫把面放入碗里,开始煎荷包蛋,“只是去几年而已,不论好坏,我也不会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二世子。”   “我和你一起去!”傅麟踅见好不容易养大的金毛野心重了,居然想要开始往外溜了,便有些不快,“香港快要回归大陆,既然欧洲不适合发展,而我本意也有去大陆尝试的想法。这不矛盾。”   “三叔。”傅鑫微微一叹,“你不明白吗?我是该离开你一段时间,自己长大了。”把荷包蛋翻了个面,“大陆的确适合傅氏发展,但大陆属于什么类型?它需要怎样的运作?   以现在的傅氏投资大陆市场,开始或许还能有一定盈利,但它无法适应大陆的政界。   傅氏在大陆,既没有人脉,也没有关系,更没有可行性发展趋势。   傅氏的确要进军大陆,但报告书有吗?前期准备你们有吗?   当然,大陆现在为了引进投资,对外商有很大的宽裕条件。但这不行,也不够!   傅氏,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啊,三叔!”   “既然如此,我更不会允许你孤身前去!”傅麟踅怒了,“你是傅氏的下一任继承者,万一出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爸妈和爷爷?等一切准备好后,我和你一起去,到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阻拦!”   傅鑫深深地看了眼傅麟踅,心里依旧无奈。   从冰箱里找出两根香肠,扔到刚煎好荷包蛋的锅里加热,也没说话,只是沉默。   这并非很大的厨房内,两个人,两种心思。   傅鑫是铁了心要走,就算没资金,没人力,那人反对,他都要走。而傅麟踅呢?   自然是不论如何也要留下自己唯一的侄子……   没长大又如何?不成气候又如何?   他要的,只是傅鑫平平安安的,傅氏足够他挥霍。就算败在他手里,却也无碍……   等把香肠切好,扔到碗里,再扣上荷包蛋。傅麟踅立刻拿起两碗,端到外面。   傅鑫挑起荷包蛋,一口咬上去,慢慢地,慢慢地把蛋黄吸了。享受地眯着眼,舔舔嘴角。   他刻意把蛋黄煎得水嫩,周围那层边,却是焦脆。但傅鑫还是喜欢吃蛋黄,蛋白固然会吃,可毕竟不是特别喜爱。   傅麟踅见他这样,只觉得这只小金毛都快舒服地哼哼两声,心里又是喜爱又觉得有意思。便干脆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也扔到那只食盘里,随后拿走了他只剩下蛋白的荷包蛋,也不避嫌就放到口中。   傅鑫瞧见了,脸一红。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更多的则是几分窘迫。   低头,咬了几口面条。   脸蛋滚烫的,颇有几分不自在地把目光投向别处。   傅麟踅惊讶地挑眉,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能瞧见小家伙害羞的样子。   此刻,瞧见了,又恨不得再逗逗。可,又担心万一逗恼了,这只小狗可是会咬人的。   一顿饭下来,继续抱着他的奶茶,幸福地眯着眼。目光却悄悄地,偷偷地飘向厨房里洗碗筷的傅麟踅。   翘着二郎腿,抖了抖。心里默念:“1、2、3~”哐当声,果然不出他预料,敲坏了只碗。   傅鑫看了看时钟,又瞟了眼略带狼狈走出的傅麟踅,干脆猖狂地哈哈大笑,直接在沙发上打滚。   只可惜,一时得意忘形,直接从沙发上摔到地上。   傅麟踅哼了声,走上前,捏了捏摔疼了的小金毛,拽上沙发,替他揉着疼处,“还笑?”   傅鑫摔到屁股,哼哼地直唤:“不,不笑了……”   过了会儿,觉得屁股不再疼了,傅鑫干脆拽了拽他三叔的衣角,用满是期盼的目光瞅着他。   傅麟踅很享受这种眼神,瞧着怎么都觉得舒服。   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吧,要什么?”他这小眼神,怎么可能不明白?   “小叔~”蹭蹭地爬起来,“什么时候把钱全转给我?我为了那些股份一下子抛了几个涨的不错的股票。”   傅麟踅其实有些小心思,他并不想给。毕竟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如若给了,傅鑫说不准就能拿它做些什么。   比如说,去大陆内地。   可,如若不给,这很微妙地容易伤了感情。   毕竟,这笔钱是傅鑫的,自己不是不能给,却扣押着。   自己说要把傅氏给他的话,仿佛也就成了玩笑。   傅麟踅泄愤地捏了把那只死金毛的耳朵,“过两天,傅氏现在刚稳定,你要的也不是小数目。”   傅鑫揉着被捏红的耳朵,耷拉着,用委屈和不满的目光瞅着傅麟踅。   后者立刻完败,“行了,三天内给你转到!”   瞬间,傅鑫的眼睛闪闪发亮,兴奋地扑到傅麟踅怀里蹭了蹭。放纵自己这一时的越轨,更是放纵些许自己的心。   因为,要不了多久,他便要走了,离开这让自己感到温暖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那天傅鑫认真地对傅麟踅说要去大陆内地,故而,这几日来,他除了上班外,一到下班点,就去傅鑫的住所。   似乎誓要看紧自己的小金毛!绝不让他有任何撒野往外跑的机会!    小金毛争宠?!   说实话,傅鑫这几天有些懒,而且真心的懒。主要生活没多少目标,傅麟踅不许自己去大陆。   他真要去了,以傅麟踅的为人,十有八九会立马把自己抓回来。   即时,别说闯荡一番,恐怕直接是丢人现眼的问题!   但傅鑫是个倔强的人,真要做,而且是如此大好的机会,他不论如何都不会放开。   最重要的是,傅鑫,真觉得自己该离开傅麟踅了……否则,这颗心,恐怕就收不回来了。   如此想着,傅鑫还是决定理由法子以后再去想,先把要办理的手续办了。   可便是如此,傅鑫便发现有着太多事需要他自己亲自去处理,别人动手他不放心,毕竟,如此一来,极有可能会被傅麟踅知晓。   届时,自己做什么都晚了~   这每天等着傅麟踅出门,他立马地从床上滚下来,一脸的清醒,没什么那位三叔瞧见的睡得迷迷糊糊的德行。   穿了衣服,戴上墨镜就往外跑。   办完手续,连茶都没喝上一口,就往家赶。他还必须赶在傅麟踅下班前到家,否则万一被发现……   小金毛抖了抖毛,一想到自己被逮住后的下场极有可能是被这位饲主拔毛,就能吓得缩成一团。   现在香港还未回归大陆,所以从香港带大量资金以及本人去内地,需要太多手续很麻烦。   而他还要把傅麟踅刚刚还给自己的钱,洗干净后,转到自己准备的另一个账户内,然后再签证大陆。   自然,他不是商业投资签证。因为就算不是,也影响不了什么。   现在大陆内地急需资金引路,就算他一个傅鑫,手上不过千万资产而以,可也足够让大陆某些小政府感嗯戴德。   傅鑫摸着下巴,瞅着港币和人民币的汇率。现在还有些汇率,虽说不多,但还的确存在。   自己把港币全转换成人民币后,居然凭空多出不少,这让某只小金毛喜出望外,恨不得把背后的尾巴给晃断了!   果然要投资,就必须趁早!   想到这,傅鑫心情已经不能用喜出望外来形容。开着车,玩了圈,买了些香港特色的点心,把车停在福星大厦。   现在傅鑫于傅鑫大厦内有着卓越的地位,固然外界还在为傅氏的两条航线争吵不断。毕竟,傅鑫提醒的较晚,傅麟踅处理此事固然完美,可时间上却晚了几分。   他把这两条航线签给别人不出两个月,便发生事情。这要与他签合同的林家怎么想?要政府怎么想?要百姓怎么想?   所以,傅氏这段时间固然还是稳步回复,可终究会被外界质疑。   但这点无法改变,傅鑫在傅氏内的地位与能力。   这股份争夺一事知道的人不多,也不少。傅鑫那关键时刻的一个反击被傅氏上层津津乐道了许久,可外界传媒并不知晓。   只是就算如此,傅鑫的能力得到不少高层的肯定与赞扬,如此一来,这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哦当然,还有点也是关键原因。   现在傅氏真正的掌权者傅麟踅有多宠爱傅鑫,这点谁不知道?   拥有百分之七十三股份的董事长在傅氏有着绝对的发言权,就算董事会联合起来,也无法更改他所作的决定。   这么个大人物护着,他们是不是也该投其所好一把?   傅鑫被一路恭迎着走进电梯,又一路护送着走入董事长办公室这块区域。   盖尔和雪莉的办公室在傅麟踅的外面,见这位小少爷走进门,立刻恭迎。   可当傅鑫要推门进去时,这盖尔死活不肯。   眯着眼,看了他许久,最后换来一句:“曹家二女在里面哭诉道歉呢~”   傅鑫的脸立刻阴沉,“这婊.子还有脸来?”   盖尔挑了个眉,“傅少爷,这曹小姐只是惹人了点,还不是……吧?”   可这位少爷只是冷哼声,直接推开盖尔,踹开门。   然后用一脸震惊,懊恼,仿佛被抛弃一般的目光狠狠刺激了一把傅麟踅后,立马掉头就跑。   盖尔捂住脸,他们家大少爷是不是在很丢脸地争宠?不是吧?!不是吧?!   把脑袋往里立马一伸,瞧见饲主一脸纠结懊恼,当下万分确定,果真是争宠~而且手段极高!   但盖尔很快就决定不把大少爷已经知道曹小姐在里面的事实告诉董事长,而且是,坚决的不!   让他们去焦急吧!折磨吧!这样他才有时间能陪陪老婆嘛~   曹玲迩见傅麟踅想要起身追,立刻跟着站起,神色悲伤,眼中含泪地拉着他的袖子,轻轻唤道:“麟踅……”   这一声,却让傅麟踅一顿,怎么都迈不开脚。   其实,傅麟踅是有些在意曹玲迩的,否则也不会因为傅鑫不喜欢这女人,还和她交往。   但这次撇清关系的事不得不说,真伤到傅麟踅。只是,站在家族利益的角度,换做是自己,或许也会这么做吧?   垂下眼帘,傅麟踅并没推开曹玲迩,“玲迩,你知道傅鑫他还小,就是这脾气。”   曹玲迩听后,心里一喜,表面依旧不动声色,大方得体地含笑,眼中却有着几分欣喜,似乎被原谅后的满足与小心翼翼,“怎么会?傅鑫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这话,怎么说都有几分深意。是说傅鑫过去那德行,所以现在也这德行?说自己过去都能忍,现在也能?   傅麟踅怎么会听不出?   心里想着他的小金毛,是不是跑回去了?是不是心里难受的要死?   可,眼下他不可回去,必须和曹玲迩周旋。毕竟曹家的身份还在,曹家的地位还在。傅氏因为这场风波,伤及元气,不得不寻找最快的捷径恢复。   如此一来,眼前这曹家又如何能得罪?   对方已经抛下橄榄枝,希望自己忘记这次不快。傅麟踅只能接,如若不接呢?   万一这曹家在暗中做些什么手脚……   两人在办公室里一直叙旧到五点,曹玲迩有意提到某家不错的餐厅,傅麟踅心里实在挂念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的小金毛,最终决定推迟几日。   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曹玲迩带着满意的笑容,羞答答地由傅麟踅的陪伴下,坐上车。   等人一走,傅麟踅立刻冲回办公室,拿上自己的西装和钥匙,就要往狗窝冲。   可谁知,等电梯时,盖尔把一袋点心砸向自己。   刚想训斥,可见那口袋里的点心似乎是……傅麟踅的心开始扑腾扑腾地冒泡泡了~想着是自家小金毛从外面叼回来带给自己吃的,便心软得厉害。   拎着点心跨入电梯,就在门关上前一刻,盖尔仿佛是刚刚想起一般,喊了一嗓子:“董事长,这点心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啊~”   不出预料的,傅麟踅脸色僵硬,随即无奈地捂脸。好吧,自己养的这只小金毛,就喜欢到处扔食物,而最悲催的是,他这饲主还不得不跟在屁股后面捡!   傅鑫在家里等了两个半小时都没等到傅麟踅,固然知道原因,可还是无法原谅。   捏着烟头的手,已经因为用力过猛而苍白。   他知道,他知道傅麟踅为什么要刻意讨好那婊.子,但这也不代表自己可以接受不是?   深吸了口气,不过现在自己动怒成这样,十有八九是因为这颗心,已经有了微妙地偏移。   傅鑫叹了口气,抬手,抓了把头发,“也好,这倒是送上门的借口。”说着,“哼”笑了声。   不过,要怎么做呢?   危险地的眯起眼,眼下傅鑫还不打算做绝,毕竟他不愿拖傅麟踅的后腿,更重要的还是…….他不想要那人,真生自己气了,真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小金毛在自己的狗窝里无聊地甩着尾巴,瞅着时钟,一直等到傍晚六点十五分。   这下,某只小金毛怒了,直接打算炸毛了!也不管会不会给傅麟踅添乱,更不管,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就想打个电话给道上的某人。   可偏偏就在他刚拿起电话时,房门传来钥匙的转动声。   傅鑫竖起耳朵听了下,气哼哼地磨了会儿牙,可终究还是立马把手机塞到一旁靠垫下。   傅麟踅推开房门,扫了眼昏暗的客厅,没开灯。   不知道有没有回来,想到这心里便有些着急。   打开灯,扫了眼,这没有。推开卧房,也没有?   卫生间,还是没有!   这下傅麟踅有些急了,如果不在家,他又会在哪儿?   这段时间傅鑫的生活非常有规律,而且也不出去胡闹。一般就是调剂下,出去吃顿饭,散个步。更是没和过去的狐朋狗友有过任何交集,但眼下冷不丁地消失,反倒是让傅麟踅慌得厉害。   心里暗恨自己该早些回来,一边焦急地推开书房。   还是没有!   傅麟踅都有些气恼,跺了跺脚,掏出手机就要给傅鑫电话。   可铃声一响……傅麟踅笑了~   因为这铃声不是从自己电话里传来的,而且是在他的房内~   出院前,傅麟踅问过傅鑫要不要搬到自己这边住,被傅鑫冷漠地拒绝。其后因许多种种,让傅麟踅有些担心自己这唯一的小侄子,便干脆时常来。偶尔晚了,便会留宿。   所以慢慢,慢慢地,傅鑫这三室二厅的公寓里就有一间自己的卧房。   先前傅麟踅怎么都找不到这只小金毛,急了干脆打他电话。可谁知,电话铃声居然在隔壁,也就是自己房里传出。   这说明什么?说明什么!   哦,当然,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能明白不是~    训斥小金毛   傅麟踅心情忽然有了几个飞跃,一路从深渊直飞九重天。   也没挂电话,又刻意压低脚步声,一步一步,悄悄地靠近。压在门框上,听着里面传来的铃声~   傅麟踅难得有了几分童心,等这个电话结束后,不出意外地偷听到傅鑫嘟哝声:“都不知道继续找?真笨死了!”   他很想笑,非常想笑。但忽然想起自己难得有机会捉弄捉弄这个小家伙,还能逗下,为什么不做?   所以,傅麟踅面带趣味的笑容,又拨了个电话。   房里那人愤恨地抱怨了句:“就知道打电话,也不知道找人!”但铃声却轻了很多。   如果一开始就这么轻,傅麟踅都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听到。   很忽然地,他想知道那小家伙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用什么态度说话的。   想到这,赫然用力推开房门,不出意外地瞧见傅鑫正在用枕头压着什么。从声音判断,应该是这小家伙的手机。   此刻,这只小金毛正一脸震惊地瞅着自己,手还死死压着枕头。可随即默默地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埋了进去……   哎呦,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傅麟踅站在床头哈哈大笑,笑了会儿,也不见这只小金毛把脑袋伸出来,他又开始担心会不会闷傻了?   一把掀开被子,瞧着那只小金毛一脸镇定地装睡,傅麟踅也不管了~开始脱外套,脱裤子,当然,没真脱。往他旁边一躺!伸手,搂住!最后往怀里一塞!   于是,小金毛,打算不动声色地灰溜溜逃走,却被饲主摁地死死的,怎么都逃不了……   “三叔,我错了……”自己和他睡一晚上,自己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所以为了生命安全,还是先认错吧……   “哦?傅鑫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小金毛身上有着一股奶味,但比牛奶甜,比糖香醇。   或许是奶茶喝多了的味道?傅麟踅疑惑,用脸颊蹭了蹭小金毛的脑袋,一脸的毛啊~   “三叔……”傅鑫保持了会儿沉默,随即炸毛爬起身,“在批判别人前,自己是不是该先说说自己的错误?那婊.子…….”   “傅鑫!”傅麟踅皱眉呵斥道。   “你又为那女人训斥我了?”傅鑫听着,只觉得心里涨得要死,怒得要命,“就这么喜欢那婊.子?!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就让你这么护着他,我怎么就不见你这么护着我?当初那鹤奇当着你的面辱骂我,那你也没说什么啊!”   傅鑫这话有些过了,傅麟踅心里最重要的是谁?在香港问十个,十个会说是傅鑫。   但傅麟踅训斥傅鑫只是因为他当着自己的面说粗话,怎么说,傅麟踅都是他长辈,而傅家家教甚严,自然会下意识训斥,而非其他意思。可如今见傅鑫这般说,是尊菩萨,心里都会怒的。   “我这么做,是因为傅家现在…….”皱着眉,觉得这小家伙这次真过激了。   “闭嘴!我知道!但也不许!”傅鑫胡搅蛮缠,气恼地喊叫,“就是不许!我就是不许你和这个婊.子一起!”   “够了!”傅麟踅没耐心再哄,“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无关!我是你三叔!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长辈的事了?胡闹!”   傅麟踅本就有些迂腐严谨,眼下傅鑫一次次踩到他的底线,自然会愤怒。   反倒是听他这般训斥的傅鑫直愣愣地瞅着他,半响冰冷地皱着眉,“她背叛过你,将来肯定也会。现在因为曹家自己地位危险,所以要一个靠山。这曹玲迩到底用了手段让你这么满意?床.上的功夫?还是……”   “闭嘴!”傅麟踅现在没兴趣再听下去,抓起一旁的西装,起身边往外走,“我不想听到你再胡说八道!如若……”威胁的话,他再怎么都说不出,只能重重哼了声,甩上门。   傅鑫没有愤怒,也没有失落。   只是靠在床头,望着还在震动的房门微微叹了口气。   这是他的目的,现在达到了,心里却多了几分憋屈。   随即又嗤笑了声,傅鑫抓了下头发。   自己终究要离开的,如果关系如往日这般亲密,势必会把自己抓回来。   但,他决不许,所以……   不,傅麟踅,这还没完,还没完呢……   一连五天,傅麟踅都没去找过傅鑫,消息没有,电话也没有。   盖尔只觉得办公室阴沉沉得可怕,但又想不出法子解决,只能忍着!憋着!   但他老婆想他啊,这位董事长大人不走,他也不好下班啊……   就在盖尔默默哭诉含泪的当天傍晚,难得傅麟踅居然提前下班!记住,是提前!   盖尔心里嘟哝的猜测,是不是和那位大少爷复合了?所以多日未见,眼下就有些归心似箭了?   手下则不慢,飞快地整理桌子,打算回家陪老婆!   其实不然,盖尔明显猜错了。这点雪莉到是看出几分。毕竟,如若是去找大少爷,董事长不会刻意挑选衣物,也不会把头发弄的这么……死板……   过去少爷抱怨过董事长打扮太过死板,和老古董一样。自那之后,董事长在少爷面前一直很随意,并不亏刻意把头发弄成,这么个……德行!   雪莉以女性敏锐的自觉联想这几日外界的谣传,不也不能说是谣传。   其留言主要是针对这次股东大会的,也不知是那个蠢货,把这次股东大会的事,一点一滴流露。   记者也有些听见,把原本就站在浪尖上的傅氏,更是逼上一个高.潮。   但傅麟踅没有动作,那些董事会也没有动作。这又是为何?难道说,这是在他们默许下的?   可也是,外界现在说傅家在推卸责任,不信任傅氏是干净的。   如若现在出现这么一个风波,反倒可以引开众人的视线。也能让那些想地更深几分的人,把怀疑的矛头对准傅氏内部的革新,而非这毒品和管理上。   再怎么说,与其别人怀疑傅氏贩毒,还不如让他们怀疑傅氏想要清扫内部来的更为妥当。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只是,雪莉还是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这传言太清晰了,就连董事长一开始掌握了多少股份,陈伯多不服,其后董事长又掌握了多少股份,而陈伯以辈分压人,甚至到结局,少爷收了多少散股,多少王xx的股份都一清二楚。   连董事长再接过少爷递上的文件,用了多久签字,似乎也有描述,这边有些不对劲了……   可,董事长既没封杀谣言,也没恶质。甚至,雪莉罗有所思地看向窗外,看来,这一切都是在整个董事成员的默认下发展的……   晚上七点整,傅麟踅准时如约抵达饭店。曹玲迩已经到达,打扮得格外艳丽,跟外夺目。   傅麟踅对曹玲迩依旧有些不冷也不热,抛来的暗示,也只是岔开话题,一顿饭下来,到是丝毫也没有任何表示。   曹玲迩有些气恼地切着盘中牛排,不知气这个男人迂腐还是气他古板。   餐后,傅麟踅亲自送她至车库。就在拉开车门时,四周忽然抛出许多记者,闪光灯让傅麟踅一时睁不开眼。   而曹玲迩也不知是窘迫还是害怕,直接扑进傅麟踅的怀里躲藏。   但这一动作却让那些等了多时的狗仔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这闪光灯啊,胶卷啊,都是浮云了,不要命地摁快门。   迫不得已,傅麟踅只能亲自送曹玲迩回府。   离别时,曹玲迩羞涩而专注地注视着傅麟踅,抬头,亲了下脸颊,又低声说了声谢谢,便跑进大厦。   傅麟踅摸摸被亲的地方,他似乎还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需要被感谢?   但第二日,却是一个不太平的日子。   先不说傅麟踅已经预料到的各家头版头条,又说曹家与傅氏要联姻,也有怀疑曹家居心何在的,毕竟前段时间不是刚在别人落难时撇清关系吗?   还有质疑曹二小姐的人品,既然背叛,为何还要回头。   但最触目惊心的或许是他送曹玲迩回去,站在她家楼下被亲的那张照片……   瞟了眼头版头条,傅麟踅暗骂糟糕。眼下他已经能想象的出,家里那只小金毛能气成什么样了~   只是事波未停,又起风雨。   傅麟踅尚未表示自己与曹玲迩的关系,后者已经羞答答地不敢开口。这一态度,自然让人明白深意。   傅麟踅电话他家小金毛第三日,依旧无果,去狗窝寻找,还是无果…….   不过,昨儿姜爷来电话,表示非常愿意代自己饲养几日……   说是等外面风平浪静,小金毛愿意跟自己回家,再回来!   现在香港几乎只有两件事可以报,其一,傅氏到底有没有贩毒和管理不当;其二,便是傅氏当家与曹家二小姐之间的某些不得不说的事儿~前者是政治版块,后者是娱乐头条!   不论哪点,都和傅麟踅挂钩,更是围着傅家打转。   这让正主根本无暇去接自己的小金毛,更别说哄了。   恐怕这只小金毛每天看这报纸上的八卦,就能气的半死,更别说原谅自己这种傻话。   为此,傅麟踅表示深深的担忧……万一,这小金毛某天不认识饲主了怎么办?    鼓动小黑猫私奔   可就算傅麟踅再担忧,但自己手上的事都多如牛毛,怎么都处理不完,到不了头。   就算想要去管傅鑫,可也没这个能力。毕竟姜爷已经表示地很清楚,自己先养几天,再还你!~   对姜爷而言,自己是晚辈,所以傅麟踅就算有怒气,也发不出,更表现不了。   这头,他急得半死,可却不知自己的小金毛舒坦得就快直哼哼。   傅鑫在姜爷手下,那是自由地不是一点半点。要什么有什么不说,这姜爷对自己要出去闯荡表示极力支持。如此一来,傅鑫便抓住机会,让姜爷答应,等自己去大陆后,他帮忙说服或摆平傅麟踅,别让他拖自己后腿。   姜爷起先不想答应,毕竟这算是插手傅家家务事,可傅鑫自有他的手段。   香港毕竟太小,对傅家或姜家这种家族而言,已经发展到了一定局限性。就这么点地,人又不少。而且到了发展后期,如果政治上不会有变革,自己也不可能再瓜分到什么利益。   可大陆自然不同,大陆眼下在改革开放初期,地广人多,前景甚好,更是利益良多。   更别说,香港即将回归祖国的怀抱。自然而然,到大陆发展是趋势所向。   傅家如若还要发展,那势必也要去大陆开展业务。而眼下傅鑫打算亲自涉险,姜爷并不觉得有何不对,甚至觉得甚好甚好!   傅麟踅说,傅鑫将来是傅家继承人。而作为继承人,在继承父辈家业前,如若不自己做出任何成绩,只知道吃老本,自然会被他这种靠自己闯荡天下的老爷子瞧不起。   傅鑫有野心,也有能力,更有魄力,实属难得。姜爷也觉得傅麟踅管多了,怎么可以限制自家孩子出去闯荡?更何况,出去闯荡的钱都是那小子自己的。   但就算心里再支持,他也不会去插手别人家务事。   那傅鑫又是如何说服这位顽固的老爷子?   人无圣贤,孰能无过?   姜爷一生到老,自然看了许多,再加之坐上这宝座后,更是要什么有什么。可,都这把年纪了,总有些想法,或者说,是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   那,这位爷的欲.望是什么?   而什么欲.望是自己给的起的?出得起的?   傅鑫根本没多想就知道,第一是姜家合格的继承者;第二则是扩大产业。去大陆内地发展,姜爷不是不想,而是他也清楚,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再去闯荡实属不可能。更最要的是,闯荡并非只是口中说说这般简单。   那是斗智斗勇,更是拼的体力活。姜爷已经老了,应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   更何况,如若到大陆扩展自己产业失败而归,这又是怎么个丢脸?他姜爷还要不要脸了?   所以,姜爷想要吃那口肉,也有这个心思,却没这个能力以及拉不下这个脸!   那怎么办?   只能从姜爷第一个期望下手,那便是姜家合格的继承者。   姜爷生有三男一女,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几个兄弟也甚是宝贝这位小女儿。可偏偏这女孩性子比他几个哥哥还毒辣果断,让这位姜爷曾不止一次感叹可惜了自己的小宝贝是个女儿身。   但就算如此,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在她二十三岁时碰到一个白面书生,此人是大学教授,年纪轻轻,为人也腼腆有些小迂腐。   可谁知,这位大小姐就是瞧上了,还是百般威胁利用,最后甚至是直接生米煮成熟饭来着。   但就算如此,那男人依旧不肯。只因自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子,他不愿背叛。   最后,这位大小姐挺着大肚子找上门。那男人只能先与之结婚,只可惜结婚当天,新郎的青梅竹马跳楼自杀。   如此一来,这本非自愿的婚姻更为艰难。   但终究也是太太平平地过着,丈夫不爱他,夫妻生活只是相敬如宾。   当初生米煮成熟饭的结果则是杨讯飞,而他更是这位大小姐的独子,自然宠坏了,最后不得已,便送到姜爷这管教管教。   可谁知,姜爷却对他甚是满意。只觉得这外孙和自己宝贝女儿小时候一个德行!既聪明又果断,拼的了狠,也玩的了诡计。   所以,杨讯飞是姜爷心里第一号人物。   而其他三个儿子,大儿子年幼时便死了,二儿子是个不争气的,三儿子算是不错,可也不行。他们生的儿子里倒也有几个还行,可就是比不上杨讯飞。   如此一来,姜爷便动了心思,想让这杨讯飞改姓姜,如此一来,便可继承姜家家业。   可往日窝窝囊囊的大学教授,在这点上打死都不让步。这让姜爷几乎气得恨不得动手宰了这一直看不上眼的毛脚女婿。   只是,不论再怎么说。杨讯飞是个好目标,更是傅鑫的靶子,他便是用杨讯飞来诱姜爷下池。   姜爷喜欢有能力聪明的小子,此外,心里又对大陆这块肥肉有贪心,杨讯飞则是他看上的继承人,而这小子现在不过十九,哦不,刚过年了,所以二十。   但不论怎么说,都是年少气盛,想不依靠长辈的能力,做出一番成绩的年纪。更有几分叛逆,所以傅鑫便是利用这点,挑唆杨讯飞上梁山,心里也起了去大陆闯荡一翻天下的冲动。   然后让杨讯飞去姜爷面前再一说,自然理所当然的是姜爷没有马上答应,说要好好考虑考虑。   看,这说明什么?考虑考虑,便是说有希望!   当夜姜爷便请傅大少爷去他房中一叙,见一身黑色衬衫牛仔裤的青年懒散地推开房门,便气恼地冷哼。   这位少爷没生气,笑笑入座,亲自开始倒茶,烫壶,洗杯。   “你对讯飞说的?”端起茶杯一口饮尽,又重重地扣下茶杯,怒道。   傅鑫“啊~”了声,又替他斟满,“姜爷不是想要大陆这块肉?自己又不想出马,既然如此,何必不锻炼下讯飞?”   “讯飞还小!”气恼之极,姜爷总觉得自己是被计算了!而且还是一个比自己小了几轮的野小子!   “姜爷和祖父出来闯荡时,似乎不过十六。”并不在意地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口,让茶香在口中散开,这才淡淡道,“讯飞已经十八,算大的了。”   被噎,姜爷不过冷笑:“你三叔不愿你去大陆,你便要拉着讯飞做垫背的?替你背黑锅?”   傅鑫淡淡地瞟了眼姜爷,浅笑道:“姜爷不担心讯飞喜欢我,和我发生些什么吗?”   “你这算威胁?”当下动怒,这点他又如何不知道?!可,自开始,他便相信这两人都是有头脑的。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傅鑫来测试测试看,杨讯飞是否合格!   他母亲固然是自己宝贝得很,但怎么说都是个女儿,不可能继承大业。当年为了爱上一个心中有了别的女人的男人而多番让自己失望,眼下他自然要找个机会试试杨讯飞,会不会犯了他母亲这样的错误。   但所幸,眼前这傅家的野小子算个好的。不单单规劝,还狠狠教育了番自家小子。   这些话从这个杨讯飞瞧上的人嘴里说出,可比自己说有用的多啊。   眼下傅鑫把玩着手上的紫砂杯,想了会儿,“到大陆后,我和讯飞会分开走。毕竟我们的目的不同,我要发展的是商,而讯飞则不然。所以选择的城市也势必不同,等我们各有成绩后,再与祖父当年与姜爷一般合作,想来也是件好事。”瞟了眼高深莫测的姜爷,洒脱而笑,“姜爷别板着脸,好像要极力反对似的。讯飞是你瞧好的继承者,而他是否合格,能否服众,眼下自然是个绝妙的机会不是?姜爷也是这般想的吧……”   “既然讯飞和你分开走,我又为何要帮你摆平傅麟踅?”嘲讽地笑道,“傅麟踅可不是个好纠缠的人物!”   “因为,姜爷也想看到后辈创造前人辉煌,创造自己的成就与天下,开创姜、傅氏新篇章……而此乃我自愿!”自信满满地反扣茶杯,“天色已晚,我先回房歇息,告辞。”   姜爷一直等傅鑫走后半个小时,方才缓缓叹了口气。   望着紧闭的房门,深深叹息着摇头,“看来宏威恐怕在地下要笑死了吧?呵呵......”说到此处,自己也先笑了起来,“生了这么个好孙子!”吧唧了下嘴,“还是跟自己姓的~”   看来姜爷很是在意杨讯飞不跟自己姓啊~   过了会儿,让人把自己的心腹找来。   来者是五十多岁的老者,满头银丝,面容凶恶,脸上更有一条贯穿半张脸的刀疤,“大哥,这么晚你找我什么事吗~”毫不在意地入座,打了个哈气。   姜爷瞟了眼他那德行,随即重重哼了声,过了会儿才说,“我打算让讯飞去大陆发展。”   “哦?”老者也不是迂腐之人,想了想便点头,“可行!带些什么人去?和谁去?”   “看讯飞自己的意思,”姜爷幽幽一叹,“但我担心讯飞打算孤身前往。”   “这怎么行!杨少爷怎么会这么想?”老者立刻大声喝道。   “本来,讯飞并没这个意思,但傅家的大少爷傅鑫则打算自己孤身前往大陆,行商。讯飞也是被他说动的,故而萌生此意。”姜爷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下。   那老者倒是不屑,“哼,傅老头的孙子?这张嘴皮子倒不比他家老爷子差!”   “哎,的确不比傅大哥差啊。”说着,姜爷似有几分回忆,“刚才我被他一说,也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热血沸腾得很!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大陆一趟。”   “哼!大哥你省省吧。”老者随即想了想,“不过大哥,今天叫我来是让我带着杨少爷的?”   “不错,行商与我们做的不一样。傅鑫打算独身前往也有他祖父的风姿,我自然不反对。可讯飞则不然,你去挑几个人,准备准备吧。”挥挥手,打算赶人。   可正当老者走到门口时,他又忍不住问了句:“你觉得傅鑫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初露端倪   傅鑫到底是怎么样个人,杨讯飞看不出,就连他外公姜爷也有几分疑惑。   都说姜是老的辣,自己这辈子阅人无数。随便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接触几次自然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连这人将来的道路都能猜到一二。   可傅鑫,这个自己自出生起便看着,一直看到二十二岁,认定是个不学无术的不孝子后,傅鑫却变了,而且变得甚是让人眼花缭乱。   过去是刻意为之?为了不继承傅氏集团?就如他自己说的这般?   姜爷觉得像也有几分不像,说不好。   可,傅鑫自己孤身前往大陆,甚至要他帮忙拦下傅麟踅这点看来,这不要傅氏的决心已经很明确。   但傅鑫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还是看不透……   所以,这位老爷子有些吃不准喽。不过也好,将来是他们这一辈的,而他,看着就成了!   这头傅鑫刚说服姜爷暗中相助,便去残害杨讯飞,杨大少爷。   反倒是被迫与曹玲迩见过几次面,又被迫吃了几顿饭的傅麟踅觉得这几日有些不安。   更是气恼傅鑫的不懂事!   居然知道拿人压自己了?!嗯?!   不回家,也不接电话,还不回消息,什么都没!都十多天了!   如果是过去,自己固然心里焦急,可只要派个人去找,势必会在某个酒吧或宾馆找到还在鬼混的傅鑫。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   人家在姜爷那,和政治避难差不多!   就是不让你联系上自己,也不让你找到!   就算自己想要去找,姜爷也有手段把人藏好,不但如此,自己真要找到了,这还是在打姜爷的脸面!   所以傅麟踅心里固然有这口怒气,也只能憋着!但越发气恼这不懂事的混帐小子!   还有,这几天他也知晓高层之间慢慢流传关于上次股东大会的事。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那些老家伙布的,但随后则慢慢察觉根本不是。   傅麟踅留了个心眼,在某次会议协商时侧面地试探过陈伯,后者显然也不知。   如此一来,却让傅麟踅冒出一层冷汗。   既然不是自己,也不是董事会,那会是谁?!   第三方?   而严格算来,当时在场的第三方只有一个,那便是傅鑫!   是不是他做的?如若是,又为何要这么做?   现在不单单只是高层之间流传,甚至是底下那群人也知道,就连这几日围追自己的狗仔,都在询问这件事!   傅鑫到底目的何在?   可偏偏自己有一肚子的疑惑,却无法询问当事人,只能硬生生地憋着!   谣传已经扩散很广,就算否认却也无济于事。   傅麟踅只能憋着一口气,等当事人给自己一个解释。   或者说,如若傅鑫给自己一个否认,坚决地肯定地回答自己,这谣言不是自己所散播,倒也足够……   他会替他处理那些做事不干净的人……   只要这是傅鑫所想……   这头,傅麟踅正深深地思念自己养的小金毛,而那头他家的小金毛已经另有打算。   这几日,媒体几乎就是已经把曹玲迩和傅麟踅拴在一起了!不论这曹玲迩是否好坏,都不重要,但她只要和傅麟踅在一块儿,这才有炒点不是?   外界现在最多的报道就是曹玲迩的薄凉,甚至把她过去交往过的那些人都一一挖了出来。然后赞叹似乎只谈过曹玲迩一个女人的傅麟踅,是多么忠诚钟情。   然后这件事正面反面,不停地翻翻炒炒,倒是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不论怎么说,就算傅麟踅想要否认自己和曹玲迩之间的关系,现在也不可能。先不说他要靠曹家稳定现在的局面,再则说,傅家如今禁不住媒体的一天三条地往报纸上登。   可,就在他怎么想的几天后,报纸上再登一条触目惊心的标题:曹家二女,与几位陌生男士同入宾馆!   还附有照片若干,甚至还有一张报纸上,居然登有曹玲迩与一个陌生男子热吻的照片。   这下,当真是掀起千层浪。   有人质疑,曹家二小姐不是与傅家当家傅麟踅交往吗?怎么还会和别的男子共入宾馆?甚至,还是几个?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曹玲迩,可傅麟踅却同样也受到些许牵连。倒不是说他不好,反而说他头上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傅麟踅看着那张报纸,心里一突,总觉得其中有些问题,可这问题到底在哪儿,他却不知。   就在疑惑时,却立刻接到曹玲迩的电话。   那小姐正在哭哭啼啼地说自己也不知道这报纸怎么回事,还一直否认其真实性。   傅麟踅下意识地安慰了几句,但第二天报纸就登出一个客房小姐证实此事的真假。甚至还说,那天这间房间里的人玩得很high,就连隔壁的人都听见了,甚至还电话投诉过。   这下……就算曹玲迩就算再否认也无济于事。   只是,傅麟踅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浓烈。   当下再给傅鑫拨去电话,谁知,这下意识的行为却成功了!   傅鑫接了电话,电话那头还懒懒散散地问自己有什么事吗?   当下傅麟踅铁青着脸问他在哪,傅鑫理所当然地回答在家。   傅麟踅让他在家里等着,自己这就去找他!挂了电话就驱车而去。   推开有段时日没来的狗窝,一如既往地瞧见他家小金毛抖着毛,晒着太阳。   这派悠闲之姿,不知为何没有往日的喜爱,反而是怒火中烧,当下过去便训斥道:“你这几天去哪了?”   “姜家,你不是说你不去嘛?”傅鑫理所当然地回答,手里自然还捧着自己的奶茶。   “姜家?”傅麟踅眯着眼,“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说着,摔下报纸。   傅鑫扫了眼,没否认,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傅麟踅,“你说呢?”   他说?也就是承认了?!“傅鑫!你知不知道自己这在做什么?!万一被他们发现是你做的,你知道你有几层皮都不够扒的?!还有,现在傅氏的局面已经很混乱,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傅鑫,皱了下眉,“发现什么?三叔,我可不懂~”   傅麟踅看着傅鑫脸上的虚假笑容,心里窝了几天的火瞬间爆发,抬手甩了一巴掌,“外面关于股东大会的消息是不是你放的?这次你又诬陷曹玲迩,还和姜家关系慎密,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心里更气的是,这小子居然几天都不联系自己、避开自己!   就,就好像养了好多年的小金毛,忽然跟了别人跑不算,还有自己的小心思,对自己再也不亲密!   傅麟踅其实不管傅鑫要做什么,他都不在乎!只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只要他做什么前,和自己说一声。真要有事,自己也能替他担待。   可这次,他却和姜家搅合在一起!难道他不知道杨讯飞那混账看他的眼神?!难道不懂?!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意?甚至,甚至为了达到目的已经和杨讯飞交易了什么?!   想到这,傅麟踅怒不可歇,根本不觉得自己先前打的一巴掌有何不对。   反倒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的傅鑫捂着脸,疑惑地看着傅麟踅,缓慢地问道:“你是因为这次曹玲迩的事,打我的?”   “我为了什么打你?你心里还不明白?玲迩根本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不会做这种傻事!”就算要做,以她的身份,会让人发现?“你知道,万一对方怀疑到你头上,会给傅家带来什么?”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傅鑫怒斥,“你眼里,心里只有那婊.子!根本就没有我!”说着,眼睛都快红了。   的确,他似乎对傅麟踅有些那什么意思!但至今他都不确定这一份意思到底是有着浓烈占有欲的亲情还是……糟糕的爱情。   但不论哪点,自己都不可能和如今这个亲三叔发生越轨的事。更何况傅麟踅为人迂腐,甚至可以说是个老古董。   更无法接受这种乱.伦的事,万一被他知道自己心里那些小心思,或许会被他一生厌弃!甚至终生不见……   想到这,傅鑫便觉得自己受不了,怎么都受不了…….   自己可以离开傅麟踅,哪怕是十几年二十几年不见,但绝不能让那人面露失望或者恶心的离去!   最起码自己离开,到了终老,还能回来见面。可他如若要离开,那便是一辈子的事!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从小疼爱的侄子对他起了这种心思……   可就算知道不会,也不该。但,但傅鑫只要想到他会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就觉得悲切,甚至深深地嫉妒与他相伴一生的女人。   就算不是曹玲迩,也会是别人。傅鑫知道,但也知道,不论是曹玲迩还是别人,自己都会下手……这点不容置疑。   心脏如同撕裂,只因眼前这个人扇了自己一巴掌,而只为了个婊.子……    收拾收拾跑路吧!   其实傅鑫说的话,有些争议。如若他不是傅麟踅的宝贝侄子,换做别人,任何一个,此话一出都能再被傅麟踅狠狠扇上一巴掌!   可说这话的偏偏是傅麟踅最宝贝的侄子,傅鑫!   一听,便觉得心坎里的发疼。   他只是担心自家的傻金毛出去乱闯祸,被人砍了炖成狗肉火锅都不知道。又气恼几日来的不理不睬,还给自己添乱。   可谁知,这一巴掌打下去会是这个结果。   但要傅麟踅拉下脸皮子道歉,这绝不可能。   颇有几分纠结地注视着从小金毛转化为小白兔的傅鑫,他的心脏啊,一抽一抽地疼。恨不得直接揉进怀里好好哄哄抱抱,毕竟已经有好多天没见。   这么看都觉得姜爷没替自己饲养好这只小金毛!毛都没前几天光亮了!   但,这次傅鑫做事太过,的确有错在先。自己作为长辈教训,也是理所当然。他不能再和过去一般,只知道溺爱,不知道做些规矩!   想到这,刚才都快化了的小心肝,立马硬了,狠狠地抛下一句:“你好好想清楚怎么和我说话的!”便甩下门就走。   怎么和他说话?傅鑫嘴角一抽,感情又偏题了……不是应该责怪自己陷害曹家二小姐的吗?   然后要自己好好检讨检讨,然后再道歉一番么?眼下怎么只是教训自己怎么和他说话?是指,目无尊长?   他不是一直和傅麟踅没大没小?怎么忽然要注意这个了?   摇头失笑,傅鑫随即却无力地跌倒在沙发内。   他要的,就是这个目的,现在达到了,却只想哭……   揉了揉太阳穴,疲倦地合上眼帘。后一步,应该……   傅鑫起身收拾了收拾行李箱,自一月起,他就准备好前往大陆,但苦无机缘。   眼下的时机在不掌握,自己岂不是愚蠢?   但,到了大陆就要靠自己。所以行李不少,除了日常穿戴,还有各种手工西装,和一些文件、贴身物品。   为了不露出马脚,他现在只是拖姜爷帮忙办理了去大陆内地的相关证件,自然没有假冒的,因为他犯不着。   可,去哪个城市、居住的地方,一个都没。行商,做什么,傅鑫心里只是有一个底而已,但具体,丝毫没有。   他想要做的,是哪些,事关什么,不是想不出,而是过去的薛州不敢想,如今却要做的。   最后把几件衬衫和日用品塞进已经快涨开的拉杆箱里,有些悲催的发现,自己居然只是放贴身用品就用了一个拉杆箱。   随后默默蹲下身,开始收拾别的行李,比如一些见不得光的,还有大陆不方便带的,只能走特殊渠道的,一些管制枪械和刀具,就打包在另几个箱子里。   然后挂了个电话给杨讯飞,说自己要上路了,让他派人替自己打点好,还有来接下行李。   电话那头的杨讯飞一听,愣在那。他知道傅鑫要走,可没想到会这么匆忙。   更不知道,在傅鑫说服自己不出一个月,自己先踏上大陆的土地……   抹了把脸,用欢快的语调嘱咐了一番,便挂了电话。   走到门外,看着还在健身的外公,眼中含笑,却多了几分惨淡:“外公,我大概这辈子都追不上他了。”   姜爷一震,随即放缓了姿式,慢慢收功,“不,你并非不如他,只是他的心更远。”走到杨讯飞面前,欣慰地拍拍他的肩,“你能这么想,就很不错了。傅家那野小子的心,太大,太危险,你不必和他相比。”说着,缓缓走出庭院,对一旁跟随的人吩咐道,“替讯飞也收拾收拾吧,他快上路了。”   “是!”   傅鑫很意外地买到隔天飞往广州的机票,心里笑了声,忽然淡了对傅麟踅的心思,反而对将来的道路充满期望。   他先去大陆要做什么?去那个城市?   自己手头上的资金在大陆绝对不算少,甚至就连在大城市,也能做出一番成就。   而他打算先做什么?后做什么?   不,忽然傅鑫的眼神黯淡。   他必须先去一个地方,核实一件事……   带着平淡,有些压抑的心情入睡。第二天一早再次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妥当,需要交给杨讯飞的行李递给来接收的小弟,拖着自己的拉杆箱走入车库。   一路顺畅地进入飞机场,在候机室等待了半个小时,领了登机牌。他望着玻璃外那一架架飞机,嘴角勾了勾,顶了下墨镜,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盖尔。”淡然地开口。   “大少爷,你到底做了什么?把大当家气得不轻啊~”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阵抱怨,当然还是压低声的。   傅鑫哼了声,其实心里在发笑,“我做了什么?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居然为了个女人就打了我一巴掌!从小到大,他从来没凶过我,更别提打我了!现在为了个婊.子不单单当众凶我,还打我!”   盖尔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心里抱怨了句,整个被宠坏的大少爷!还娇滴滴的那种!   “我的大少爷,大当家也不想的,这不是一时在气头上嘛,等消气后,大当家的肯定更疼大少爷的。而且,大当家怎么可能为这种女人不要大少爷?大当家可是从小就把大少爷捧在手心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啊!”盖尔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文件,扫了眼上面的字,就随手写上几句话,然后把材料交给一旁等候的工作人员。   “盖尔,是不是这样你比我都清楚。昨天,三叔根本没关心过我这几天过得好不好,反而一味地指责我陷害那女人,我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傅鑫看看时间,“我现在在机场,已经领了登机牌。我打电话给你只是为了让你替我把最后一所房子也给卖了,钱转到上次那个账户里,证件在桌上,钥匙在信箱,这件事别告诉他,没必要。”   盖尔原本还在抱怨这个大少爷怎么忽然找自己诉苦,是不是要自己做个和事老,调和下两人?还感叹自己也太苦命了点吧。   可谁知,他还一边听着一边拿起咖啡杯,最后那句话让他一时失手打翻了杯子,嘴里的咖啡也呛住。   但还想喊什么,却发现电话已经挂了,挂了!   他刚才听见什么了?小宠物因为主人不再宠爱,愤恨之下,离家出走?还打算卖了自己在香港最后一个窝?!   狠狠咳嗽了两声,盖尔默默含泪,什么没必要告诉他?没必要告诉你的饲主,你打算离家出走?   哦不!不!不是打算,而是已经离家出走!自己如果没听错的话,那只傲娇的小宠物刚才说,自己已经领了登机牌了对吧?!对吧?!   那自己现在该怎么办?那什么狗屁曹小姐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要他怎么进去汇报?!   盖尔深深地怨恨上了某位小姐,如果不是她,他家大当家会和大少爷吵成这样?   愤恨地甩了甩沾上咖啡的文件,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办……   眯了眯眼,看着办公室外面站着的两个保镖,又扫了眼里面的办公室大门。   这两保镖是曹玲迩带的,似乎这几天的负面新闻太多,使得这位小姐也觉得甚是不安全,故而开始出门带保镖了。   说句心里话,盖尔还是蛮喜欢现在的大少爷。为人的确傲娇了点,但还是很有趣嘛~   和过去那个目中无人的大少爷比,现在的有些宠物属性的少爷,怎么瞧,怎么讨人喜欢。   聪明,稳重,懂事,甚至还颇有手腕。   这外界流传的事儿,显然是大少爷放的风。开始他也不明白,但如今算是猜测出一些。   傅氏固然证明了自己清白,所有证据上都无法指出傅氏的错。可外界不这么认为,百姓不这么觉得。   只是觉得傅氏找了一个光面堂皇的借口,推卸责任罢了。   可现在这消息一出,就不然了。   能说明的问题也不同,其一,傅氏当家傅麟踅如今掌握了百分之七十三的股份,手腕高超,在逆境中也能波澜再起;其二,在此之前,傅麟踅在傅氏没多大发言权,此事就算发生,也与傅麟踅无多大关;其三,傅鑫并不是外界传闻那般糟糕,也甚是有能力;其四,傅氏的毒瘤是傅麟踅除的,也说明问题与傅麟踅无关,甚至此人刚正不阿;其五,傅鑫对傅麟踅有着极高的信任,愿把手上所有傅氏股份拱手相让。   这一条一条地列举出后所能说明的只有一点,不可能是傅麟踅所为!那么,作为傅氏的当家人傅麟踅不可能,那就绝不可能与傅氏有关。   给那些小老百姓听着,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可歌可泣的血泪史。   两个年级相当的叔侄,自小无父无母,却年有继承家业,但在众多长辈的欺压下,慢慢独立成长,最后赫然而起的故事……   盖尔抹了把脸,再次感叹,他丫的太悲催了!    小叔的愤怒   不论怎么说,傅鑫这局看似毫无章法,甚至有些愚蠢,但效果却出乎预料的好。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也没人想到,傅鑫会有这手。   完美的心里法则,完美的计算人心……   盖尔扯了下嘴角,表面并没多说,可心里却甚是赞叹。   毕竟,他的做法居然能让董事会的陈伯也默许,这说明什么?其不言而喻……   一个能让陈伯保持沉默的纨绔子弟,一个能得到姜爷认同的纨绔子弟,或许谁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成长的。但,此人绝非池中物,留在傅氏自然最好。   可傅鑫已经决定要走,或许早就准备离开。   眼下盖尔仔细回忆,傅鑫让他帮忙卖掉的四套房子,或许不是为了傅氏股份,而是为了筹备资金。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离开肯定得不到傅麟踅的同意。   而且,盖尔也不信他只是离家出走。如若离家出走的话,需要几千万的资金准备?   他多次提到大陆,或许此次便是去大陆行商。   这并没让盖尔感到出乎预料的,毕竟如若在傅氏两面受敌之时知道收集散股,帮傅麟踅渡过难关,所有资金都是自己所有,甚至是散出谣言的是傅鑫自己。那么,这么一个人绝不可能守着家业。而是打破牢笼,开创自己的基业。   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但他的三叔,却又是个爱侄子至深的人,反对也是理所当然。   那么,眼下这一局或许只是傅鑫的局,一个正当借口离开的时机罢了。   啊,盖尔想到这惊出一片冷汗。   如果这是局,那么曹玲迩那一夜与多个男子鬼混,岂不是也是局?而且是傅鑫所布?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他怎么有把握做到?”盖尔拿纸巾抹去桌上的咖啡,又瞟了眼紧闭的房门,眉头紧锁“看来,这个大少爷,绝非等闲啊。这傅氏产业都满足不了他的野心……”   不过,傅鑫这么个人,他盖尔喜欢。   因为自他入公司后,对自己的尊重以及对他妻子的关心,他是看在眼里的。   经常让他提早下班不说,还因为自己一句抱怨,说妻子大着肚子,想要吃什么,真麻烦这等话。下午,他便会出去弯一圈,替他买来。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傅鑫会做人,情商当真不低。   就算盖尔知道因为自己是傅麟踅的亲信,他才会这般用心,可,对方身份摆放着。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居然会这般用心对待。   盖尔……就算知道是个圈套,还是下了。   下巴枕在手背上,既然木已成舟。这次傅鑫已经走了,那么十有八九不会轻易离开。而他离开前的目的也很明确,为了报答这段时间的照顾,他还是决定稍稍报答一番。   起身,整理了下西装,敲了敲房门。   不出意外的听见曹玲迩小姐娇滴滴的哭泣声,推开房门些许,恭敬的禀报道“傅大少……”   昨夜才刚争吵过,傅麟踅怎么都不可能轻易低头,更不会轻易原谅。好吧,就算他想原谅,但被害人就坐在自己面前,就算曹玲迩不知谁陷害她的,但傅麟踅也不会当着曹玲迩的面,纵容傅鑫。   特别是在曹玲迩哭的更为凄惨时……   “滚!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打扰?”想着,这件事还是那小混账给自己惹的,傅麟踅更为恼怒。   盖尔依旧恭敬低着头,可嘴角却稍稍上扬。   少爷,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记得给我带礼物!   两个小时后,傅麟踅终于送走大佛一尊,疲倦的揉着太阳穴走回办公室。   路过盖尔办公桌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敲了敲桌面,见盖尔抬头询问何事。皱眉,想了下“你刚才说傅鑫找我什么事?”   得,转了个身,就化成贴心好好先生了?还一脸期盼寻找自家小宠物的好好先生饲主!   盖尔当面重重叹了口气,收拾了桌面,瞟了眼时钟,这才开口“傅大少爷说绝不原谅你,已经收拾好包袱离家出走了!”   傅麟踅下意识皱眉“离家出走?什么时候?”   “两个小时,三十五分前。”他相信董事长大人绝对不会留意到自己把时间说早了点点~   “他说他要去哪?什么时候走?”说着,傅麟踅也不由笑出声,怎么想都觉得可爱。   感觉就是自己的小金毛因为昨天的事儿生气了,傲娇了,甩着尾巴哭诉自己对他不好,转头把狗骨头放到小包包里,一背,叫嚷着要离家出走。   哎呦,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爱啊。   “不知道。”盖尔低头,不敢看傅麟踅的脸。   显然董事长把自己说的当做笑话,并未当真,如若现在告诉他真相……   好吧,傅少爷你再次成功的算计了你家三叔!   “行了,你先回去吧。”傅麟踅根本没当真,转身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我回去哄哄他就好。”说着便往门口走。   得,小家伙给盖尔打了个电话,不是服软吗?既然服软,自己也别和他闹了。   都宠了这么多年,还在乎这件事?   他再荒唐的事也不是没做过,这曹玲迩的确越来越让他觉得虚假。分了也好,这次说清楚,恐怕,那女人也不会来找了。   盖尔注视着脸上挂着笑意的董事长,满脸温情的向电梯口走去。   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终究喊道“董事长!”   “恩?”傅麟踅回头。   电梯已经到了,正缓慢的打开大门。   盖尔认真注视傅麟踅的面容,一字一句说出“傅少爷已经走了…….”停顿片刻“离开香港了。”   傅麟踅一震,逐渐消化盖尔说的意思。随即不敢置信的喝道“什么?”   “我说,”盖尔缓慢的吐了口气“傅少爷于两小时三十五分钟前,给我电话,说自己要登机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他只是交代我,替他卖出香港最后一套房产,把钱汇入他的账号。”一字一句,一停一顿的叙述。   他看着傅麟踅变化万千的脸,也不由叹息“现在恐怕已经早就离开了,董事长。”   傅麟踅被盖尔的话忽然点醒,勃然大怒道“你怎么不告诉我?要登机!但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他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小金毛牵回来!   而且,在登机前说,傅鑫根本就是希望自己去找他!把他找回来!然后自己低头认个错,再好好哄一哄,压根就没事了!   但现在,恐怕小金毛等了半天没等到自己,一怒之下,就算本不想走,这回也会离开的彻底!   而且,自己还不知道他会去那!   盖尔撇过头“我进去禀报过傅大少爷来电…….”后续不必再说。   傅麟踅也回忆起,是自己因为拉不下脸,曹玲迩还在,他便打断了盖尔,并让他滚出办公室……   如今,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大脑一片混沌。   “查!给我查!那小子到底去了哪!”就是追,也要把这只小金毛给追回来!   盖尔想了想“能否让雪莉做,我妻子已经住院,这几天就要生了。”   傅麟踅也不是没良心的主,当下挥挥手,不再言语。   几个小时后,雪莉敲开傅麟踅大门“傅大少爷同时买了五张机票,暂且还没查出他真正去向。”   昏暗的办公室内,没有开灯。   时钟停留在八点整,早春的香港已经进入夜晚。   眼下的傅麟踅已经陷入冷静,一切线索,也逐渐清晰。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漏了什么…….   “有没有去大陆的?”   “没有,董事长。”雪莉心里也清楚傅麟踅的意思。   “都是哪些地方?”调整了个姿势,继续询问。   “伦敦、莫斯科、华盛顿、渥太华、东京。”雪莉如实禀报。   “都是首都,”傅麟踅肯定的说到“都需要签证。”但都不是傅麟踅一心想要去的。   “是!”雪莉见傅麟踅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人也越来越暴怒,自然感到深深恐惧。   董事长为人严谨古板,但对员工甚好,也极少动怒。可眼下……   “你说,我对傅鑫好吗?”仿佛自说自话。   “自然,整个香港,谁不知道董事长对傅大少爷有多宠爱。”但只是宠爱,雪莉心里也有些叹息。   这段时间她和盖尔也算看明白了,傅少爷是只鹰,要高飞。但董事长却只想把鹰养成金丝雀,养在笼子里。要逃,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那混蛋却逃!千方百计地要逃!”暴怒呵斥,起身赫然一巴掌扫去桌上物件,愤怒道“他要什么,我给什么!可他却非要离开香港!甚至不惜……我傅麟踅倒从来不知道,自己一直养的小金毛居然是一匹狼!”而且是一匹孤狼!年纪到了,就要离开了!   “傅少爷只是想要自己独立成长。”雪莉下意识的劝道“要不了多久,他便会回来的。”   “可,他至今都不接电话。”傅麟踅缓慢的在办公室内行走“甚至为了离开我,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我是不是该好好夸奖夸奖他?”翅膀长硬了?知道飞了?!   就连离开的局,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有能力,长大了?!    傅鑫的思量   雪莉不敢再开口,死命的低着脑袋。   “他连我会怎么想都算到了,还真有本事!”傅麟踅怒极反笑“把曹玲迩算进去就算了,还把姜家的姜爷也算进去,啊,还有杨讯飞!那混蛋今晚也离开了香港!他们两个这算私奔!?”   雪莉忽然很想默默含泪,原本严肃的话题,怎么就忽然变了味道?董事长,你不带这么口不择言啊!   杨爷和少爷只是朋友,这谁都知道。不能因为杨爷垂涎过少爷,就诬陷他们的清白呐……   嘶吼了一刻,傅麟踅也慢慢停下,怒气消退,剩下的只有悲伤,望着天空中那轮明月,嘴角勾了勾,最终还是没露出一丝笑意“我真的,真的很在乎他……”   毕竟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毕竟是花费了这么多心血的。   傅麟踅现在自然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心。不单单是为了曹玲迩,还有自己的不支持……   “雪莉,你说,我要不要给他几年的时间?”看他到底能飞的多高?   “只是少爷所希望的。”雪莉微微叹息“请给少爷一个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吧,董事长。”   回头,冷笑“连你都这么说?”说着,又回过头“刚才姜爷也给我打电话,让我放了那孩子……”停顿许久,似乎入迷一般的望着窗外美景“后辈创造前人辉煌,创造自己的成就与天下,开创傅氏新篇章……”   傅鑫,你到底在想什么?   究竟要什么?三叔给不了你吗?所以你才要离开?   这一夜,傅麟踅从所未有的寂寞与空虚,或许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一只傲娇的小金毛,乖巧的听着自己的话,与自己耍着小性子。   也吃不到那小金毛不怎么样,却很温暖的面条…….   “开创新篇章……”傅麟踅眼睛忽然胀痛,一行清泪却就这么落下“三叔不要你开创什么傅氏新篇章,三叔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平平安安的……”留在三叔身边,让三叔护着你,就如同小时候那般,就够了。   傅麟踅妥协了,因为他不得不妥协。   人都走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再去追?再去找?   找到了又如何?追上了又如何?   如若傅鑫一心要走,就算逮了回来,却也留不住啊。   颓废的坐回桌前,揉着脸“去,替我打一笔钱给傅鑫账户!”   雪莉没走,倒不是不知道金额的问题,而是……“少爷不会想要的,”或许是女人,她比盖尔更容易多管闲事外加融入他们之间的感情“少爷托付盖尔卖了房子……”这点就能看出,他不想要傅氏一分钱,却想要闯荡出自己的傅氏。而且,少爷真想给钱,早就下手了。   傅麟踅此刻也有几分颓废和烦躁,挥挥手“那套房子不可能卖,”想了下“先做个假交易”就算傅鑫要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汇一笔钱给他!”这个充满回忆的小狗窝,他怎么舍得卖了?   傅鑫跳楼醒来后选择了一套他名下最小的房屋居住,这本就让他诧异,眼下或许他能明白当时傅鑫为何会这么做了。   其他四套房产都是豪华产业,一套卖出去少说都是千万。两套是大哥身前留下的,一套是父亲送给傅鑫的,还有自己送了一套。   而偏偏傅鑫居住的这套,这是他母亲当年亲自选购的。傅鑫的母亲倒不是大家出生,只是普通条件上好的人家。   这套房产可以说是傅鑫母亲的陪嫁品,这么多年过去,自然也落到傅鑫的头上。   卖了其他几套,傅麟踅不可能猜测到什么。但万一之前卖的是这套,自己势必会怀疑傅鑫的目的。   更何况,前几套价格过高,卖出去自然要慢很多。所以,他先抛出,留在自己身边慢慢等资金回笼。   “哼!”倒是好手段,从细微处开始计算?   “董事长……傅少爷,”雪莉犹豫而吞吞吐吐的话语打断了傅麟踅的推测。   抬头“嗯?”疑惑的询问。   “少爷,其实,也很在乎董事长的……”一副豁出去的德行“少爷,是为了董事长而长大的,他不想要董事长再为他操这么多的心。”   “你回去吧,”傅麟踅挥挥手“今天这么晚了,明天晚点再来上班吧。”   “是。”雪莉转身告退,走出压抑的办公室,看着桌上的一盒饼干,撅着小嘴犹豫要不要吃……   “太讨厌了那大少爷,居然每次都带甜食!”存心不要她减肥么~   1994年4月3日,清明节前夕,傅鑫连扫墓都没去,匆匆离开香港,前往大陆。   傅麟踅想要追回,未果。   当夜,闻讯得知傅鑫离开的杨讯飞也紧随而去。   香港一时少了两个风云大少,却谁也不知。   两家似乎很有默契的同时隐瞒,似有还有联手的迹象。   却说,两个当事人此刻又在何处?   傅鑫并没和杨讯飞一起走,毕竟两人的目的与所行之事各有不同,更何况,杨讯飞是带了人去大陆内地,而他傅氏的傅鑫却孤身前往。   更何况,傅鑫想要在发展前期,干干净净,没任何污点。后期,接触了这个大陆内部统治的核心时,这才甩出尾巴,让别人知道知道,自己也是龙少!龙凤之后!   得了,刚离开傅麟踅的小金毛,又开始傲娇了~   但不论怎么说,傅鑫的目的很明确。   他要舍去傅氏的光辉,以一个普通香港人的身份到内地投资。如若可能,他最想做的是先洗去香港人的身份,当然,在办理公司的时候就不必了。   现在这时候,香港人进内地投资,这优惠可是大大滴~   其他时候,他还是希望以一个大陆人的身份融入这个社会。毕竟,现在才90年代,大陆还有比较深的排斥性、封闭。自然,也有几分重洋内外的心思。   自己的身份的确会让别人高看自己一眼,但却绝不可能融入其中。   因此,傅鑫飞到广州后,并没急着去上海发展。   选择上海有几个原因,其一,他前世行商就在此地;其二,从乡村出来后,他就来上海打工,对这个城市很了解;其三,上海有着非常发达的体系,政府也不腐败的特别厉害,官僚主义比别的城市好很多,这个只有接触了里面的体系,才会清楚。其四,如今的上海已经逐步发展起来,是最好的淘金时间,他决不能放过。   与其选择农村包围城市,傅鑫决定还是以城市开头发展。他有信心,也觉得自己所做所行,并不会出意外。   眼下,做的最好的就是房地产,后世之人谁都清楚,炒地皮啊,坐着都能数钱,躺着都能赚钱。   更何况傅鑫的确想要做出一番成就给傅麟踅看看,他的宝贝侄子,不是无能之人。   不过,这才是其一,如果只是房地产,这也太没挑战力了……就算赢得满盆,却也只会被别人说成暴发户。   而且,先不说没有地基,便说房地产只有在国家没有出台条款前,才有极高的潜力,其后发展则需要大量的资金以及人脉,才能做的下来。   固然依旧也是能稳赚,可需要投入的资金更大,收回的回报却远远不如过去。   但,不论如何,他决不能让人看不起……他傅鑫就算要回香港,那也是衣锦还乡!   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通过了改革开放,但真正实施则在83年之后。1979年4月邓小平第一次正式提出办特区的主张,当时便说出“你们自己去搞,杀出一条血路来!”这等豪爽之言,使之中国全面进入改革开放时期。   一部分人可以先富起来,带动和帮助其他地区、其他的人,逐步达到共同富裕。   80年代开始有许许多多的人进入行商行列,但真正具有改革的策略在于1984年1月24日至26日邓小平首次视察深圳,并题词:“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这才是改革开放的一个目标和号召。   所有人都有了楷模,一个模范,知道什么是改革开放,改革开放是什么,从中人们可以得到什么。   但对傅鑫而言真正具有意义的则是1979年第18期的《基建调研》杂志发表了《关于住宅商品化生产的设想》一文,首次在逆境中公开提出了“住宅也是商品”的观点。虽说此文是受1957年发表于《学习》杂志上的《论住宅和房租问题》说启发,但却具有革新与临头意思。   便是有这一观点的推出,才使之中国走入商品住房的行列,更让傅鑫有了巨大的商机。   但当时的社会下,自然而然,人们会把此联想到资本主义上,从而强烈反对。   可当时担任《红旗》杂志社经济组组长的苏星于1980年1月第二期所发表的《怎样使住宅问题解决得快些?》一文,他在这篇文章中解决了一个关键性问题,就是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论证出住宅是个人消费品,而且依然是商品,私人购房与社会主义公有制并不矛盾。此文指出,住宅是个人消费品的重要组成部分,应该走商品化道路。   自然,它为即将进行的住房制度改革,找到了理论依据。   其后于1980年4月2日邓小平兴致勃勃地登上了北京城前门的一座高楼发表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关于建筑业和住宅问题的谈话》。   而这是邓小平画的又一个圈……       上班吧!小金毛~   可,商品房的第一次落实是于深圳。   1979年提出这一方案之后,哪怕几年,出卖国土,都是大逆不道犯法的行当。固然是上头指示,可80年刚上任的骆锦星便接到一个不同凡响的命令……建房子~可,问题就在这,没钱!   最后还是通过其香港朋友的介绍下,与当时第一个深圳投资商,香港妙丽集团董事长骑着单车来的刘天就签立合约。   其后,以香港妙丽集团董事长刘天就1.5与深圳市盈利8.5的分利下,开始了第一次合作。   也建成了中国第一个商品房小区——东湖丽苑。   同年8月,全国五届人大常委会通过的《广东省经济特区条例》中,以法规的形式肯定了“国有土地有偿使用”的原则和“以外商独资、合资、合作”等方式引进外资开发经营土地资源的做法。   这一切似乎坚定了商品房的存在,更使之在未来的道路上走的更远更坚定。   东湖丽苑内的住房大多是贩卖给了香港人,毕竟当时这座新建成的小区房价却只有当时香港房价的十一分之一,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什么样的商机?   傅鑫了解历史,同样也知道如若自己站在历史之中,如何给自己搏得足够大的利益。   94年的春天,他来到广东,却并未急着离开,去他心中所向往的城市,上海。   反而下榻一家星级宾馆,认真整理了一下自己手头所有的资金,手上的资金并不多,他想做的却很多。   离开香港后的傅鑫第一个要做的并非投资房地产,这几年的房地产他还能等得起,但有的却等不起了。   比如,股票,比如,期货。   微软的股份他早在香港时,就买下,再过一年应该涨得会更好,但巅峰还未到……   傅鑫决定,自己一直到96年前,不行商,反而把所有资金都投入期货。   而这两年,他可以用最后一套住房得来的钱财做些小投资,而自己则去上海的一些大公司好好实习下~   现在他先去弄来买了一套罗湖小区的商品房,这是刘天就与深圳政府第二次合作的结果。   和后世比,那是九牛一毛,和香港比也是便宜货,但在大陆,深圳而言,已经属于相当昂贵。   这时代的人大多还在看黑白电视,怎么可能全都买得起?自然,期中的需求者依旧是香港较多。   可如此一来,自己如若要落脚深圳,这住所再合适不过。毕竟,他在其中,并不凸显得特别。而自己傅氏少爷的身份,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   毕竟,自己一个堂堂大少爷,怎么会来这鬼地方~   傅鑫把自己的钱全投到咖啡豆上,先不说这东西是欧洲各国的主要需要,单说95年绝对能让自己赚翻过来,比,会比抢劫还来的快得多~   傅鑫把手头富裕的钱又扔到股市,在逗留深圳的几天里,做了段时间的端起。不过在此感叹,还是后世方便啊。用网络炒股,可比现在跑柜台方便多了。   在深圳等姜爷帮自己把所有事宜都处理妥当,傅鑫开始了南上之旅。   他依旧并未先去上海,反而去了当时台州还要下去的几个偏远小乡村。那里闭塞,就连公路都没建成,还是泥泞的小道。   傅鑫换上名贵的衣着,寄放在杭州市的宾馆里,随后换上破旧不堪的衣着,在脸上抹了把泥,就上路。   一如记忆中那般,破旧的墙面,用芦苇和泥土刷的墙。风一吹,就会倒,雨一挂,墙就会塌。   傅鑫抄着当地口音慢慢搭车回到记忆中的小乡村,对别人借口是邻村的,来找个人。   当时电话都没,让人带个信也正常。而且,毕竟是乡野小村,大家都信以为真。   傅鑫保持这沉默,心里有些对自己打听出来的消息表示不敢置信。   但当他真的站在过去家门口时,并未看到年幼的自己,反而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一边训斥前世的弟弟,一边拿着棍子追打……   的确,变了,变了……   傅鑫看着那粗鲁的女人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一世,没有薛州,但有个薛红娟,是薛家的大女儿,儿子只有一个,就是他前世好吃懒做的弟弟,这点不容置疑。   狠狠抹了把脸,傅鑫哼地笑了声,这样也好。没有薛州,那么自己也不需要再去改变这个家什么了。   自自己前世死后,便与这种家庭毫无瓜葛,如今,他是香港傅氏集团的大少爷,是傅麟踅的宝贝侄子,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   没必要再作贱自己了!   再次回到杭州,他稍作游览,便前往日夜想念的上海……   傅鑫一到上海就以完美的多国语言以及香港人的身份得到一份优异的工作,是一家国企银行的行政助理。   那时会英语的毕竟少,还这么流利,还会粤语,法语,以及少许的日语,这种人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啊!人才!   当时整个中国的大企业都是国有的,还没做改革改资,所以傅鑫如果要爬上去,要有足够的人脉,就只能应聘国企。外企什么的,还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发展出一定的规模。   但索性,外滩是个繁华的地段。而且在这封闭的年代里,外国人还有两三只,傅鑫真要找人闲聊解闷,还是有的。   在那里上班的第一个月,上头就帮忙解决了住房问题。   单位分配的!~一套两室一厅~也在外滩附近,距离上班的地方步行不过半小时。   傅鑫这回没节约,等拿到房子后,便立马用盖尔汇来的钱买了四周几套房!这些房子可是在一两年内就要拆迁的,和倒卖房子比,似乎拆迁能拿得更多~   不过,自己的户口问题也不用多操心。毕竟,这时上海正在大力引进人才,只要是本科以上或特殊技术工作者,优秀人才,并有单位出具相关证明,以及工作满了一定时间,即可获得。   如若是过去原装的傅鑫,第一个工作日下来,他或许就会掀桌子走人。   反倒是如今的傅鑫觉得到蛮轻松的,做的是不多,就是爱来问东问西的人不少,总之这时代的人,对外有着一份憧憬和好奇,总觉得外面比自己所在的地方好。   傅鑫看着他们一脸渴望的神情想笑,再过几年,上海是整个亚州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而且这群人在这所银行工作,只要不犯错,那将来势必会站在重要岗位上,国企的优资与待遇能让所有人眼眶发热。   自然也能让他们在上海过上优厚的生活,别说衣食不愁,单说宝马奔驰都是小意思。   不过他们想知道,傅鑫就说,说的是既含蓄又天花乱坠。丝毫不担心这里会有有心之人,更不担心他们去查。   单说姜爷是黑白两道的人物,而他更是傅家少爷。   自己留在深圳几日,没等到傅麟踅的追杀,那么便说明此人算是默认自己离开的事实。   这般,与姜爷合作,一同掩盖自己傅氏少爷的身份,倒也容易。   别人就算要查自己,也只会查到自己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孤身前来闯荡而已。   所谓助理,其实就是替人打杂,忙前忙后,和秘书一个性质。   傅鑫作为总经理助理唯一的优点就是总经理的妻子很满意,那满意的神情在知道自家老公要换助理时,第一时间冲到办公室,瞧见自己性别后的神情恨不得扑上来狠狠亲一口!其后每次看到自己就是问寒问暖,关心备至,但暗地里也让自己注意一点总经理的动向,其他她不管,只要有什么不干净的生物接近,立马禀报就成!   傅鑫含笑接受,丝毫没觉得任何不对的,转头又对自家上司侧面地提醒提醒。后者摸着看上去有六月身孕的肚子哈哈大笑,摆摆手,“这个老婆娘,管得真宽。小傅啊,你来公司三个月了,还习惯吗?”对一个聪明,机灵,会对自己打一些小报告,还不会管得很紧的助理。   这位爷,很满意。更重要的,是个知趣的人。   “挺好的,”傅鑫说的是普通话,但接待时,如若对方是上海本地人,他也会操持着流利的上海话应对,这让总经理更为赏识。   半年后,破格提拔为行政经理~   自然,这也有他在节假日死命地送礼的结果。   比如,他借着总经理太太阴历生日送了些英国的香水,阳历生日的时候就去弄了条香港的手链。虽然都是便宜货,但贵在现在航空快递并不发达啊!   银行,傅鑫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   他今后要跳槽去做房地产的,借贷这是势必需要的。自己这个总经理,他过去就听说过,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几年还混在这位置,但今后可是飞黄腾达。   拨不拨款,拨多少,他说了算不提。利息怎么算,房贷多久,等等。都在他的管辖内,而且这几年他还有点小贪,将来,那可是送美女他不感兴趣,送钱,他只会冷笑的主!   也就是说,茶酒不进的主。而这种人,是最难搞定的。   傅鑫现在和他打好关系,将来肯定有用~而且是大有用处!    抓苗子   眼下与他公司地位差不多的几个,将来都是分出去做了区域经理的。   傅鑫和他们关系很不错,自己就算升职快,但也没让他们太反感,最多背后嘟哝几句,可从来不会放在脸上,最多眼红一把而已。   一来,自己的确有能力;二来他会做人,送礼可不只是给上面送,连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他也送。只是好坏的问题,还有多少。   比如,前天小张说了句香港的什么不错,他会插嘴说,自己不就是香港人?过几天给你弄来。等个几天便把东西送上。   东西不贵,但足以让人感动得半死。   傅鑫是个情商比智商高的家伙,他觉得如若智商不够,就必须要情商补,如若情商智商都没的话,就乖乖蹲在家里种田吧。   毕竟傅鑫不在乎钱,更何况这些都是前期投资,等到他出去做后,这些会以几十倍,几百倍地收回。   更何况,在中国,在大陆,需要的就是人脉,就是关系。他在前期,需要做的就是铺路。   不单单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还在香港的那人。   很幸运,傅鑫一年没到,上头就把他的户口问题落实了。   傅鑫本人不在乎,但他还是谢了帮忙办事的。   这下,自己的身份会跟踏实……别人就算想要忽然翻老账都翻不到。   这大半年,傅鑫都没给傅麟踅打过一个电话,写过一封信。   不是不想他,而是没时间。他在看四周哪些人买需要用,可以用,能够用。   如若需要进一步发展,他便要下些功夫。   更何况,银行里看到的人,看到的事决不在少数。今天这个法官来了,明天那个律师来调查了,大后天,来了个要小额贷款的。   别小看这小额贷款的主,说不准明儿他就是一大富商。   傅鑫就见到过这样的人物,是个穿着破旧,一脸严谨的主。   来了解了相关贷款情况后,在前台小姐略带不耐烦的语气中拿起资料打算自己回去慢慢理解。   傅鑫却立刻上前,请他到办公室,送上热茶,耐着性子替他慢慢讲解。   然后又在别人不解的目光下,亲自送他出银行。   随后有人问为什么,傅鑫只是笑笑说了句:“总觉得这人,不一样。”   他的总经理来海山还呵呵笑笑,拍拍他的肩,赞扬的夸了句:“好样的啊,傅鑫终于知道我们这一行的精髓了!不错,不错。”   傅鑫笑笑,看着那远去的背影。   精髓?他不懂,但他知道刚才自己送走的那位,这次贷款后的生意完全失败。   还赔了钱,老婆孩子都跑了。   其后半年他浑浑噩噩,碌碌无为。但谁知他跑了的老婆出车祸,死了。   留下孩子,为了督促好孩子的教育问题,他开始进修之旅。直到2007年,以一个草根的身份进入一家跨国大企业,第一年就把那产品做出1.3个亿。从此响彻全国,使之整个世界都注意到这么号人物。   傅鑫不指望等他飞黄腾达后还能记得自己这么个小银行人员,但能和历史性人物会面一把的滋味,真的让他有些……抖了抖毛,舒坦啊~~   但,如果他真要做贷款,这位将来的大人物肯定会经常来这所银行,毕竟现在中国的手续可是出了名的繁多与复杂,没个几天别想办下来。。   自己混个脸熟应该没问题……   不论怎么说这工作的的确确给傅鑫创造了绝妙的机会,能接触更多人。   除了那位未来的大人物外,还有一位的出现引来傅鑫的注意……   一般来说,前来调查的律师一般都是小律师,跑腿的都由他们做,他们的师傅则坐在办公室里,吹着暖气,写着起诉状或代理词,顺带接待接待客户。   这种琐事反倒扔给那些刚拿到证书,或者才刚考出司法,中国第一难过的考试,连实习证都没拿到的。   把自己挂在某个律师事务所,拜了某个知名或不知名的师傅,开始跑腿的生涯,等到律师证最起码要一年,自己接案子,最起码还要等上两三年。   可就算你拿到证,有能力独立办案,却也不会有人找上门。毕竟中国人的心态,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一旦知道你才二十多岁,就算再有能力,都会先质疑一把。   “这小子能行啊?”“别是外面人吹出来的哦!”“看这样子,总觉得不行啊……”之类的怀疑。   所以,小律师一般有的好煎熬了,不熬个几年,别想出头。   可这却给他创造了有力的机会,前几天傅鑫见柜台那繁忙,便亲自接待了个小律师,瞧着眼熟,等对方名片一递上,傅鑫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位五年后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再次热诚地邀请这位有些受宠若惊的小律师到自己办公室来坐坐,自己这立马让人泡了自己从香港带来的奶茶。   这崭新的,略带有些豪华版的办公室让那小律师一脸的憧憬与渴望。   “唐律师,”傅鑫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接待这位小律师的确有些高了,“请问,你这次来有何贵干?”   唐镇收回观望的目光,客套地笑笑,“这是法院的调查令,让我来找被告的银行查情况。”   傅鑫扫了眼,知道这其实有些多余。现在很多公司还不是把工资打到卡里的,但既然要查,他也不会劝阻。   叫人进来,把账号一送,“先办这件事。”   来的人自然会照做,可这位唐镇唐律师却受宠若惊:“不必,不必麻烦,我等会儿没事。”   傅鑫心里含笑,这位主也就只能谦卑两年左右了,等第三年,他会接到一个大案子。   对方行凶肇事后还杀了几个无辜的人,而家里没钱请律师,所以由法庭指派了个。   当时大家对这种替坏人委托的都有些排斥,而这位小律师则见连记者都到场,立刻起身做了一番感人的讲演。   明确指出自己只是律师,受委托人的请求代理。而委托人已经有着深深的懊悔,并且希望这次开庭前,由他亲自先与被害者的家人道歉云云。   那犯罪嫌疑人似乎真被洗过脑,一听唐镇说的,立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法警的搀扶下,直接对着被害者的家人狠狠磕了几个脑袋。   这一幕,让原本还想指责或忽略这位小律师的记者,开始对他疯狂地报道。   而他的知名度瞬间打响,但,如若只是这样,他也不可能红彻整个中国。   其后,半年,他接了一个中国少女在国外被人强.奸.奸.杀的案子,他不惜万里出国开庭。   这一报道回到中国后,使之原本一心认为国外好的孩子,以及想把孩子送到国外镀一层金的家长瞬间冷静。   并深深地激发了不少青年的爱国之心,再加上中国那时候正要对外树立国威时,这自然是非同小可。   唐镇红了,而且以他的为人与人品,几乎是生意不绝啊。   一年后的中国企业与外国企业的商品权以及知识产权一案,又让这位原本只有爱国心的小律师,瞬间成了一个商界名人。   如此一来,唐镇不过二十七八就以自己能力成为一代传奇的律师。   傅鑫又怎么可能放过到嘴的肥肉?   更何况,自己是做商的,少不了需要律师帮忙。   如果自己真开了公司,请这位还是小律师的主挂名做个法律顾问,等个几年,别人问起来,你公司的法律顾问是谁啊?傅鑫一说~那也是件让人眼红的事儿啊~   毕竟,他记得,这位小律师,自他死前都没给谁做过法律顾问……   小金毛心里满是憧憬,恨不得快点到那时候,自己能得瑟一把。   当下对这位已经受宠若惊的小律师,更是一把夸奖,把他说的只应天上有,地上无的。   还保证,今后如果有需要,就来找自己,附上名片一张。   小律师激动地收了名片,连番保证一定一定,并且承诺若今后如果有需要,自己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傅鑫甩着尾巴,拍拍他的肩,一路送出门,“和我客气什么?别叫什么傅经理什么的了,和副经理一样。要不,你就称呼我傅鑫?我叫你小唐?”   “那怎么行?要不我叫你傅大哥?”唐镇不是没到银行办过事,他家境一般,更是看多了世间冷暖。   每次来银行跑,这些大企业的主一般都很不耐烦接待自己。   毕竟自己要的东西,对他们而言,既麻烦又费时。   今天来时,柜台前这么多人,心里就知道今天或许白跑一趟了。   可谁知,这忽然从楼上走下来的男子居然会客气地请自己到楼上办公室,对自己如此客气尊重,这让唐镇第一次感到平等的滋味。   想着对方能做到这位子应该不会太年轻,便叫声大哥,想先交好了。今后有事,说不准这位好心的傅经理也愿意帮帮自己的忙。   毕竟他现在既没人脉,也没钱,真有事,找人帮忙还真困难重重。   而且,唐镇相信自己就算近几年里没办法回报这份恩情,但将来,他终究会飞黄腾达的!    唐镇   傅鑫听别人要叫自己大哥,想着,自己在香港做傅大少爷时都没被这么称呼过。   转而,到这听见了?   抖了抖全身冒出的鸡皮疙瘩,傅鑫脸上不显在意,拍拍这位小律师的肩问道:“小唐今年多大了?”   刚要叫大哥,转而被问年纪?这……心里固然稍有疑惑,但唐镇依旧如实作答:“23,律师证才刚拿出来。”说着,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笑。   “嗯,23了啊。”傅鑫面色不露,却冷不丁开口道,“我今年20……”   唐镇有种被雷劈过的滋味,惊愕地瞅着眼前这位自称二十,却已经坐上行政经理职位的男人。心中惊魂不定,想着会不会是什么太子党?   否则,哪有升得这么快的?   “啊,看不出看不出,没想到傅先生还真年少有为啊。”年少有为看不出,但坐上这位子终究是有道理的。   得,傅鑫心里小做叹息,感情这位已经把他联想到背后有人那种。   “年少有为谈不上,就是比别人多读了些书。”傅鑫单手插在口袋里向银行外走,“刚巧,我打算出去吃午饭,一起?”   “好,今天傅先生帮了我大忙,我请吧。”唐镇是个机灵的,自然是稍作联想后,立刻表态。   “不用,你才刚做律师,能有多少钱?”傅鑫“噗”笑了声,“我能坐到这位上,纯粹是因为巧合,还有大陆政府对港人的态度。你别想多了。”   唐镇脸上一阵燥红,心里感叹了句,感情如此。便跟着傅鑫拐了几条路,停在一家昏暗,却富有情调的小餐厅前。   看样子是外国人开的,傅鑫推开门,和里面的老板打了个招呼。   唐镇自己是本科毕业,英语不错。可听不懂,看来傅鑫会的真不少,怪不得能年纪轻轻就这般厉害。   想到自己,唐镇有些沮丧。   熟门熟路地入座,拿了菜单,傅鑫随便点了两样,忽然想起什么,便也不打招呼,替唐镇点了。   然后抽走一脸茫然的唐镇手中菜单,“我替你点好了,这家店老板是法国人,我某次回家路过看到这,就去尝了尝,味道很正宗。”傅鑫的动作很自然。   这不过四十平方左右的小店,显得分外狭小却温馨。对面那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看着和外面的就是不同,想来是从香港带的。   唐镇见对方点了根烟,潇洒地看着窗外,带着几分懒散,几分随意。   想到刚才自己因为看不懂菜单而有些窘迫,但这个男人已经替自己点菜。   这份随意,这份……唐镇形容不出来,但只知道眼前这傅鑫和普通人不一样,就如同他身上的衣服,明明同样是西装,可就是和别人不同。   “这里的鹅肝很不同,鹅是用牛奶喂养的。”忽然想到什么,傅鑫回头说了句,“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尝尝。”灿烂一笑。   唐镇忽然没来由的的脸红了下,见蔬菜,好吧,应该叫色拉了,便举杯喝了口红酒掩饰,“一定。”   “上海不错,挺有意思的。”傅鑫坐正。   “哪有你们香港好。”唐镇一时摸不透对方的意思,为什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小律师这么客套?难道有什么预谋?   不,不像,眼前这男人有种世家出生的滋味。这类人在文化大革命后几乎灭绝,但这种气度,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之后天世家熏陶,不论如何都无法掩饰。   “你们大陆人啊,总是这样,认为外面好外面好。其实不然,中国不少大城市发达地很迅速,要不了多久,就能超越国外很多地方。”咬了口色拉,不满地皱眉,“Charlotte,Fromage!Fromage!”(夏洛特,奶酪!奶酪!)   片刻,从小吧台里走出一个四十开外,金发卷毛,有些胡子邋遢的男人,怀里揣着一个奶酪,耷拉着脑袋,嘟哝了句:“Je suis vraiment desolé.”(我真的很抱歉。)   “Double!”傅鑫伸出只手,比了个二,还在那男人面前晃了晃。   对方翻了白眼,却还是认命地削着奶酪。   傅鑫立刻招呼唐镇:“尝尝,只是从法国带来的,味道不错。”说着,眼中都带着几丝笑意和调皮。   忽然,唐镇全身放松。   说到底,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孩子。都比自己小三岁,看来孤身前来上海,举目无亲,又无人陪伴,四周还没一个同龄人。   眼下看到自己,或许只是想要交个朋友。   想到这,又联想刚才进门点餐。傅鑫别说嘲笑自己,就连自己的尴尬他都似乎猜到,替自己点菜,还说是担心自己不知道这的特色菜,帮忙代点。   这姿态一出,明显就是和多年交往的朋友出去吃饭,根本不需要拘束。   插了块色拉,塞入口中。唐镇知道自己的礼仪有多不合格,可对面那男人只是满脸笑意地瞅着自己,似乎在等待夸奖的孩子。   唐镇一时忍不住,狠狠点头夸奖了一番。果然那人满脸笑意地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盘里的色拉。   和自己的粗鲁相比,傅鑫的举止优雅而得体,显然是受过专门正规教导的。   看来,就算是在香港,他出生也不错。   一顿饭,两人聊得很投机。互相留了号码,保证通话后,唐镇便告辞。   傅鑫则哼着小曲,一路回到银行。   揉了揉肚子,这顿饭吃得不错。最起码能钓到一个将来的知名律师,以后说不准就能用得上。   傅鑫的户口下来了没多久,他买下的一套房子就要动迁。   心情愉悦地哼哼了几嗓子,抬手拨了个电话给刚钓上没多久的小律师,以自己不知道中国政策为由,询问一系列的事项。   转头,又跑到自家总经理办公室里顿了会儿,用一脸茫然,一脸不解的神情瞅着自己的上司:“这,动迁我要注意什么?”   “房子你买下来的?”见自己得意的手下,来海山还是比较有耐心的,又仔细地解说了遍,抬头,瞅见傅鑫茫然又达到了一个新高。   不由叹了口气:“好吧,我打个电话给拆迁组的。让他们关照下你,别在钱方面太苛刻了。”忽然联想到简历上看到的年纪,不由一阵头疼,“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你父母?”毕竟才二十岁的人。   可谁知,傅鑫立马摇头,随即委屈地吧唧着嘴:“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爷爷也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去世,是我三叔一手拉扯我长大的,但前段时间我三叔要结婚了……我和他吵了几句,就自己跑出来了……”   说着,眼眶都红了……   来海山能万分肯定,这位肯定是个少爷!而且绝对是个少爷!   又忽然心颤,傅鑫口中的三叔到底是怎么把这宝贝疙瘩养大的?都二十岁的人了,怎么瞧着,总觉得是未成年啊?   来海山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好上司,而且是个好得不得了的!   硬是板着脸,呵斥了声:“大男人了都是,哭什么哭?!”随即觉得自己说话有些重,便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出去吧,这件事我帮你搞定,成了吧?!”   傅鑫立马灿烂傻笑,屁颠屁颠地跑出门。   反倒是来海山看在眼里,失笑地摇头,“到底是个孩子。”   当晚回家,和老婆说了下这事。   顿时,让刚看完家庭伦理剧的妻子哭得满脸是泪。   傅鑫这孩子在他眼里是个干净的小家伙,聪明好学,有上进心,懂事得体还机灵。   其实来海山知道,这小家伙绝非池中物。   来银行一年不到,一共也就对两个客户特别,请到自己办公室过。他虽说留意过那两人,但没太大察觉,其中一个生意似乎还亏损了。另一个小律师年纪还小,这行业不到三十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他也没瞧出个名堂。   但小家伙既然特别对待过,来海山总感觉是有目的的,或许……想到这,他没继续思考。   虽说他们大家都知道,傅鑫只是把这份工作当做跳板,但倒也没多反对,毕竟香港来的,想法和大陆人不同。   更何况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也没错。   只是,一听小家伙自己说了家事。   哎呦,哎呦,自家老婆哭得那叫梨花带雨,那叫心疼的。   乖乖,来海山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有些嘴角抽搐。不过,越是逆境中,小辈越是能成长。想着傅鑫往日的八面玲珑,想着往日的言谈举止,来海山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不住点头。   “老公,这件事上,你一定要好好帮帮傅鑫啊,傅鑫是个苦命的。肯定是他三叔要结婚了,婶婶容不下……”啪啦啪啦说了一长串,真是惊心动魄,感人肺腑,“所以,老公……”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拍拍妻子的肩,“这么晚了,先睡吧,明天我就给老张打个电话,记得他现在在市里了……”   来海山被烦得不轻,顺带在心里感叹一句女人的想象力,便关灯睡觉。       过年回家吧小金毛!   最后傅鑫那套房子是有上头打过招呼的,钱给的自然多得很。   而谈判那日,固然来海山说价格什么都处理好了,傅鑫只要过去签个字,但这位少爷还是习惯性地打电话叫律师……   好吧,其实这律师来不来都无所谓~都还没出师呢!   但,傅鑫之所以叫他来,纯粹是为了混个熟悉,大家关系交往地更密切点。   事后又请唐镇去了次饭店,两人聊得很愉快。   或许上头有人就这点好,动迁款到手很快。   傅鑫立马买了几年后肯定会火爆的门面房,一买就是三间,不同地方。现在只是租出去,但将来他打算自己开店用。   时光过得很快,傅鑫已经逐渐习惯90年代初的中国,人脉也或多或少有些。   这倒要感谢自己的顶头上司来海山,每次出去谈客户都会叫上自己。倒也认识了不少商场里混的,以及一些区政府或其他外地的政府要领。   虽说大多只是混个脸熟,但总比没强。   上海的冬天,很冷,而且是那种湿冷,冷到骨子里的。   这年代还没空调,让傅鑫分外想念香港。   在被子里塞了三个热水袋,就窝在里面。   快春节了,也不知道今年自己要不要回去次?   想到这倒是打心里有些不安和忐忑,第二天一大早,来海山把他叫到办公室,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问:“今年过年打算回去吗?”   这问题当真是问到傅鑫心坎里,一脸纠结地瞅着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来海山,咬着下唇。   来海山一瞧就知道,这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好意思回去!   低头,继续看文件,顺带写上些什么,“回去吧,刚巧想让你带些东西来。”   傅鑫想到傅麟踅,随即懦懦地没反对,说了句:“好……”   哼,平时瞧着是个厉害的角,到这时,终究是个孩子!来海山心里想笑,感情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没借口回去,“你今年的年假刚好一起用了吧,算上春节的假期,还有今年你一天都没有请假,算算加起来也有大半个月,下个星期起,一直到二月中旬,别来了。如果有事,打个电话,明年的假期一起用了也行。”   傅鑫听着脸瞬间涨红,点了点头,有些窘迫地离开办公室。   出去犹豫了会儿,便扬起笑容,“来来来,各位谁要带香港的东西?把单子开给我,我过几天回家过年~钱回来后再结算~”   立马的,办公室里所有人一片欢呼。   从窗子里看的清楚的来海山摇头失笑,却没说什么。   第三天,傅鑫正在准备回去的东西,比如一些上海的特产,一些点心好吃的什么的。   姜爷来电话说让他回去过年,傅鑫自然不反对,问了句:“讯飞一起回来不?”如若一起,那就在上海碰面一起飞了。   可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姜爷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讯飞惹上些麻烦,今年回不来了。”   “什么事?我让人帮帮忙?”傅鑫听着,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杨讯飞来中国发展,是自己的提议。那小子也听了自己的话,才出来的。   万一出什么事,自己当真是没法子给姜爷一个交代。   后者却依旧拒绝,“不是什么大事,让他自己处理吧。如果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也就不配做我姜家的人!”   傅鑫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但最终还是挂了电话。   四天后,傅鑫大包小包地赶往机场,等上了飞机才想起来,自己似乎一直因为不好意思和害羞,不敢给傅麟踅电话。   直到现在,傅麟踅知不知道自己要回来了……?   纠结地等待下飞机,傅鑫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欲哭无泪地发现无人接,那么,姜爷肯定以为傅麟踅知道自己回来了,所以没替自己通知。而自己因为不好意思,外加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把这件事潜意识地抛到脑后……所以也没电话他。   继续拎着大包小包,傅鑫刚想上出租,就忽然想到自己似乎把自己最后一套房子卖了,那么他住哪儿?!!   站在机场内,看着外面寒冷的天气,傅鑫犹豫了很久,这才慢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懦懦地站在原地,拨了号码,又立马挂了,又拨号码,继续挂……   一直等到自己手指都因为寒冷而麻木,这才一横心,播下号码。   “盖尔……我在机场,你让人接一下?”傅鑫还是没敢打电话给傅麟踅,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打给盖尔。   后者毛骨悚然地盯着电话猛看,仿佛见鬼似的,而这时路过他桌子的傅麟踅微微皱眉,“谁的电话?”他刚才隐约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所以有些不确定。   “少,少爷在机场了……”盖尔狠狠吞了口口水,“让,让人去接……”   傅麟踅眼睛一眯,知道那小子打电话给盖尔纯粹是拉不下脸!   不过,傅麟踅对这只小金毛知道回家过年到感到一丝惊讶,原以为今年要自己一人度过,可谁知,这小金毛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屁颠屁颠地回来了。   傅麟踅想到这,心里感觉暖洋洋的。   抓了车钥匙,也不披上外套,就往外冲,“我去接!”   盖尔挑眉,抓了把脑袋,“感情小金毛回来了,饲主倒不记旧仇了?”   这可能吗?可能吗?!   当小金毛耷拉着耳朵,认真思考自己回来是不是正确时,一股低气压向自己扫来。   下意识地炸毛,警惕地瞅着前方不远处。   随即瞧见人影,立马小尾巴甩得飞快,叼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后一步步倒退,考虑着自己这样落荒而逃好不好……或者说,会不会被饲主抓回来暴打一顿?!   傅鑫还没完全考虑完,就被急匆匆跑来的饲主一把拽住脑袋后的软毛,拎起,一路拖着往车库拽。   小金毛呜呜了两声表示抗议,可傅麟踅回头一瞪,立马地,蔫了……耷拉着耳朵,乖乖地跟在屁股后面,叼着自己的行李。   打开车门,把小金毛往车里一扔,狠狠甩上门,把两个行李箱扔到车后。   点火,开车!一路保持沉默,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小金毛抱着自己随身的行李,警惕地竖着耳朵,小声且懦懦地叫了声:“小叔……”   “嗯!”应了声,却没别的话。   傅鑫见他没有表示,立刻又耷拉下耳朵,窝在一角。   傅麟踅瞟了眼,只觉得这只小金毛在外面散养了一年,瘦了不少,衣服似乎也是过去做的,算是旧衣服了。   看来,傅鑫在外过得并不算很好。   既然过得不好,而他也不要傅鑫做出什么成就,干脆再次开口道:“回来了,就别走了!”   傅鑫瞪大眼,死死瞪着他,却小心翼翼地轻声反对道:“不!”   这小嗓子坚决得,傅麟踅怒极反笑。   傅鑫听着立马地又把身子往车里缩了缩,“不,就不!”   这会,傅麟踅没说什么,只是把车停在车库里,继续拽着他家小金毛的软毛往楼上拖。   可怀里的小金毛因为不舒服而下意识挣扎了下,傅麟踅就压低了嗓子威胁道:“你再敢动一下试试!我们回去好好算算账!”   小金毛惊恐地瞪大双眼,眼泪汪汪地瞅着傅麟踅,无声讨饶。   后者见状,心情莫名好了几分,关上房门,把小金毛往浴室一扔,“洗干净你的毛再出来!”说完就先出门买晚上的狗食。   傅鑫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微微有些上扬。   他们回的家,还是自己过去的住所。   盖尔的确给自己打了一笔钱,但并非卖房子的……   其实这间房子,他也舍不得买,想来傅麟踅更舍不得吧?   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洗了干净,换上新衣服后出门,瞧着傅麟踅不在,刚被吓的得半死的小金毛立马地胆子大起来了。   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一包包往外扔特产,一边扔着,一边唠叨:“这是给小叔的,这是给姜爷的,这是给盖尔的,这是给他老婆的,还有雪莉的,嗯,这还是给小叔的,小叔的,小叔的……”一边说,一边往旁边扔,东西都堆得老高老高,这只小金毛都没停下的意思。   端着食物回家的傅麟踅刚巧听见这段,轻声关上门,似乎并没惊动几乎把脑袋埋进行李箱的小金毛。   瞧着他一边唠叨一边兴奋地乱甩尾巴,便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   快一年未见了,他真的很想他,电话都没一个。自己是不知道傅鑫如今的电话,而那孩子却是干脆就想不到自己。   傅麟踅告诉自己,最多给他三年,三年后,不论他在天涯海角,都要抓回这只小畜.生。如若他敢逃,就剁了他的爪子,留在身边。   可现在,傅鑫悄无声息地回来了,他不是没想过自己,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说思念这两个字。   走上前,拉出那只小金毛,揉了揉他的头发,仔仔细细地瞅着那孩子。   傅麟踅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一年的思念吞噬了,“你……”说到这,总觉得说不下去了。干脆一把搂住傅鑫,死死地,紧紧地,仿佛要嵌入怀中一般。   温暖的感觉,傅鑫慢慢地品味着。抬手,搂住傅麟踅的后背,把头靠在他颈中,蹭了蹭。   家的温暖,这一年来,他不是不想傅麟踅,而是不敢想……   思念早已入了骨髓,就算挖,就算剐,都去不了这份情……       小金毛喜欢刨墙角   傅鑫暂时回到香港呆上一段时间了,虽说假期只有三个星期,但这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自己之所以会回到香港,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自己的确有两件事需要做。   其一,他在去大陆时买了不少期货,94年的冬天是个不平静的日子,南美寒流,咖啡树损毁无数,恐怕几年里无法得以喘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内,咖啡豆都会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而当时傅鑫把手里的金钱都投进期货,买了咖啡豆,如今已经有了不可思议的效果。   买进时咖啡豆不到70分美金,直到如今抛出则是270,傅鑫当时资金刚收拢,折合美金大概是千万,如今……   傅鑫看准时机抛了他的那些咖啡豆,因为理智地知道这种疯狂增长只是短时间被哄抬的结果。毕竟种咖啡的可不止有南非一个,等人们冷静后,这咖啡豆的价格自然会有所下滑。   现在的高额,只是短暂现象。   挑了个好时机抛了咖啡豆后,傅鑫转手去把所有资金投进马来西亚的胶合板。   傅鑫是在它第二次爆涨之前以40人民币的调整点大量收购,整个假期都在等他的建仓,等回大陆时,已经是57元平仓。   傅鑫看着账上忽然多出的这些资金,笑了声,转而全部投入股市,又买了微软以及几个煤矿股。现在煤矿股收入价格不过16到19之间,但傅鑫知道,他们肯定能增长到三百多,甚至更高。   这时代能火不赔的恐怕就是资源以及码头运输了,傅鑫想。   当然他投资这个最重要的是,虽说这几个股份是长期,但不会特别长……   傅鑫知道自己差不多要开始调整资金,投入房地产方面了……   不过,这才是他回到香港的理由之一,其二便是他需要找一些点心师,跟他去大陆发展。   啊,当然还有第三点。   他看上个人,确切地说,从很早以前就看上了,只是苦于不知如何开口,这几天他实在难以煎熬,决定动些小脑筋,加把力了~   傅鑫这几日整天乖乖地跟在傅麟踅屁股后面,他已经深刻地明白了,这位主,是要把自己拴在裤腰带上,走到哪都带着!   把大陆那些同事要的东西单子交给雪莉,让她找人买,顺带,又提醒,价格都一一记录!   他还要带回去算账呢,毕竟他在银行的身份只是普通的香港人,而不是傅家大少,没必要动不动就请人。   “三叔。”傅鑫还在盯着显示屏,炒着他的胶合板,其实这笔算来并不是太好,但他记得的不多,期货的涨幅度比股票让他觉得安全点。   股票除非他能万分确定肯定会赚,否则不会投入资金。   傅麟踅下意识瞟了眼他家捧着点心的小金毛“嗯?”了声。   小金毛叼着糕点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投向显示屏,“明天把盖尔借我用用。”   “嗯。”傅麟踅没反对,有盖尔看着他,自己也放心,“回家吧。”   “哦,好。”把最后一块塞到嘴里,傅鑫下意识要起身,可随即抬头一看时间,嘴角狠狠抽了把,“三叔,现在才两点……”离下班还有漫长的几个小时吧?!   “准备年货,后天过年。”傅麟踅起身,穿戴准备,“快去吧,你不是喜欢自己准备?”   “嗯......”觉得有些莫名的理亏,傅鑫知道如果自己不回来,傅麟踅肯定就不打算自己过年了,而自己就算回来,却也没有通知,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现在匆匆忙忙反倒是自己的过错,想着便愧疚地垂下头。   傅麟踅瞧见了,只是不知他为何会低落,手揉了一把他的小脑袋,“还是去超市?”   “嗯!”说到这傅鑫眼睛瞬间明亮,傅麟踅还以为什么事时,那只小家伙兴奋地扑到他怀里,甩着尾巴道:“我要吃蛋挞,蛋挞!”   傅鑫毕竟长大了,这一扑反倒让傅麟踅有些踉跄,稳住身体,搂着他的小金毛,笑着答应:“要几个?”   “四个!”侧头想想,“不,六个!我一个人要六个!”   傅麟踅被傅鑫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没有方向,心里直叹,别说六个,就是六十个,六百个自己也会替他买。   唯一担心的恐怕就是吃撑了这小家伙……想到这,傅麟踅搂住小金毛腰的手,往前一探。   嗯,肚子是瘪的,看样子可以塞下那六个蛋挞。看这架势,似乎根本就没把刚才那盘点心算进小金毛今天的口粮中……   想到这,也不管被摸得有些莫名其妙脸红的小金毛就往外走,顺带还吩咐道:“盖尔明天到我们家,傅鑫有事找你。今天如果没事,都早点下班吧。”   “是,董事长……”   “是,董事长……”   盖尔和雪莉对视一眼,双双而笑。   “看来饲主还要有宠物养才算饲主。”盖尔心里默默感叹句,顺带猜测明天这位小少爷到底找自己什么事?   这位小主,每次想到自己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傅麟踅自己丝毫没有觉得,反倒是傅鑫被他口中那我们两字弄得浑身发热,眼睛发红。   我,我们的家……对一个从来没有家的人而言,这句话无疑是最能打动他的。   深深的看了眼走在前头,还不忘拽住自己的傅麟踅,嘴角稍稍向上扬了三分,带着暖暖笑意。   这回傅麟踅带傅鑫去逛超市,可是准备得要多齐全,便有多齐全,暗中的保镖就有三四个,一人身后站着一个,两人照旧带着墨镜。   或许是过年前夕,反倒超市里的人无暇关心别人的事。傅麟踅瞧着他家小金毛一会儿把这个叼进篮子里,一会儿把那个扔到一旁,忙碌得很。   推着车,追问:“要帮忙吗?”   “不用了,”傅鑫摆摆手,把两盒巧克力塞进车里。   “买这么多巧克力?”见手推车里有大半是这个,想着今天要买得肯定不少,干脆招招手,让那保镖再去推辆车。   “嗯,现在大陆食品发展还不行,我打算以这个入手。”傅鑫吧唧着嘴,“明天我打算让盖尔替我找些愿意去大陆发展的点心师,我要开一家点心连锁店。”回头看着傅麟踅,“就是一下子开连锁,然后用力推广。以点心师是香港人做卖点,还有各种现在大陆还没有见过的点心为基础。顺带还可以推广下什么叫真正的巧克力!”说到这怒气哼哼地把巧克力扔进车里,“我在那都没什么喜欢的零食吃……”   小金毛吧唧嘴了,饲主心疼得要死,想要张嘴再说让他回来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家小金毛的确是个有能力的,看来这一年在大陆没白待,“人有了吗?场选好了吗?”   “嗯,前几天来老大说到他有一个朋友的场开不下去了,过去似乎做食品的,我打算去看看,如果可以,就买下来。”一路看着,随手扔了些零食进推车,“但我自己这边还没人,考虑把盖尔从你这挖过去。”说完,调皮地眨巴眨巴眼,似乎并未当真。   反倒是傅麟踅听着眼睛刷地一亮!盖尔自己有多放心?跟在自己身边都这么多年了,过去更是父亲的人。   有他跟在傅鑫身边最好不过!但现在该怎么先把人塞给他呢?   眼睛一转,“你爷爷一直说要把傅氏给你……”   刚开口,傅鑫就喊了句:“stop!”瞪着傅麟踅强调道,“我现在在创业,不需要傅氏!一点都不需要!”。   “我知道,也不再阻拦你,但傅氏里的一些人你必须要先熟悉起来。”傅麟踅循循诱惑着,“人手你要一步步培养肯定花费不少时间,盖尔你也信得过,要不,就把盖尔带在身边?”如此一来,傅鑫真要有什么事,他也能知道动向。   而不是像这一年里那样,什么都不知道,整天胆战心惊的。   唯恐傅鑫在大陆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闯了什么祸。   傅鑫心里其实早已有这个想法,但绝不能如此轻易答应。   盖尔多有能力?他几乎可以说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床下得了地。这么个人才,还不需要自己一手培养,傅鑫的确眼馋。   而且,傅麟踅不会想要自己创立的产业,也不会搞破坏,那么,就当做合作关系又有何不可?   傅麟踅见傅鑫并未一下子就拒绝,而是满脸地纠结,眼睛水润润地瞅着自己。   心里发笑,揉了把他的脑袋,“你再考虑考虑如何?”   他的小金毛哼哼两声,似乎被打动,不再反对。   “发展的钱够吗?”盖尔放在他身边,自己也就放心了一大半,随即又开始担心起别的来。   或许真的是一手养大的关系,总觉得这孩子在外,自己这颗心,也跟着他出去似的,七上八下,又担心他好不好,又担心他吃没吃饱……   傅麟踅已经开始颓废了,决定无视自己这种人母属性……    挖的那叫理直气壮   “嗯,够了~”傅鑫愉快地蹦跶了两下,“南美的咖啡豆让我狠狠赚了笔,还有马来西亚的胶合板。不过这些都被我投到股票上,大陆那几支煤矿的股票升得不错,等我考虑着手准备时,应该能跑到预期的地步,我就撤资。”   “嗯,股票和别的不同,起落太快,你可能血本无归。”傅麟踅有些不放心,“预期你手上有多少?”   “一点二亿美金,”傅鑫说到这眼睛明亮,“但我打算只动用一部分,其他继续投到微软股份上,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做他的……”   “那我把我手上微软的股份也一起转给你吧。”傅麟踅立马插嘴。   他深深地发现,一年多来,傅鑫不再问自己要什么了。就像长大了的小鸟,不需要父母喂食。已经学会在外寻食,并且能找到非常可口的美味。   不过,一点二亿……还美金,这似乎有些,有些……   “我也没确定,只是还在考虑。”傅鑫笑着摇头,怎么重生一回儿,就能做微软的股东了?   “不过,傅鑫,我记得自己给你的钱,似乎才……”几千万港币,怎么转手已经是一点二个亿的美金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不是说做了两个期货?还买了几只推荐你的股票么?”傅鑫靠前世记忆得出的那些稳赚不赔的股票,一般都是资金全部投入,丝毫不留。固然有些风险,但他为人这么大胆,更是敢拼。否则也不会以一个农村出生孩子,创下一家小公司。   傅麟踅听后默默转头,他相信这两笔期货肯定很赚。   但小金毛这种投机的做法不行,自己必须想法子和他谈谈!   傅鑫买了不少超市里的进口巧克力和香烟酒之类的,打算带回去送人。   傅麟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高高在上的傅家少爷什么时候需要去伺候别人?讨好别人了?   可,傅鑫需要成长,他也愿意成长,自己阻拦是万万不可的。   所以,如今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往推车里扔东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三叔,差不多准备准备来大陆投资吧,上海有个保税区,正在吸引外企,努力发展自身。”回头瞟了眼傅麟踅,“三叔要去试试看?相信现在的政策对港商的很优惠。”   “我会先去了解的。”一听在上海投资,能离傅鑫更近些,傅麟踅怎么会不心动?本就要发展大陆地区的产业。   看着傅麟踅一本正经,可眼中却有几分雀跃,傅鑫心里笑着摇头。   上海保税区的确是个不错的发展之地,傅鑫就打算从这入手。   但对傅麟踅而言,或许并不适合。   傅氏产业过大,如若真正意义上发展傅氏,那势必还是在广东省广州市为中心发展。   毕竟此处距离香港更近,而且事业办厂,管制相对松散,和上海完全不同。   上海的外高桥保税区?他们大概也就只能在那折腾个办事处吧……   傅鑫心里默默地瞟了眼傅麟踅的喜悦,也不说穿,自顾自先往手推车里装东西。   万一傅麟踅非要一意孤行地在外高桥保税区发展,自己也会阻拦。倒不是太近,而是明知错误的决策,还因私人感情而下达,这不是合格上位者。   傅鑫去熟食区买了点今晚要吃的,心里则想着保税区的事儿,越想越心动,自己手上的钱还真不少……可却偏偏没人。   没人倒也不怕,现在是中国的国企和私企竞争时,这样会迫使许多人下海,即时自己找两个得力之人倒也不难。   不过盖尔…….想要,真心想要~   “傅鑫,你说的保税区,我似乎听人提起过。”走到一半,傅麟踅忽然想起什么,“你想在上海扎根?”   “嗯,有什么不可以?”眨巴眨巴眼睛,他就是想以上海为根基展开发展。   “倒也不是不可。”傅麟踅心里明白,傅鑫可以,但他却不可以…….   心里有些为难,也有些不舍,毕竟如此一来可就代表自己就算去内地发展,也和傅鑫十万八千里啊。   走在前头的傅鑫心里笑得有些得意,他就知道傅麟踅不可能瞧不见这个。适合不适合才是关键,而不是那里好不好。   上海外高桥保税区于1990年6月经国务院批准设立,同年9月正式启动,是全国第一个,也是目前全国15个保税区中经济总量最大的保税区。   上海之所以没成为特区十有八九是因为这地方的特殊,上海当时占有全国税收的六分之一。这是什么概念?   如若万一上海失败,恐怕整个改革开放都会搁浅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上海不能拿来试点。   但上海也需要发展,也需要类似于特区的优惠权利,所以出现了保税区。   傅鑫说到底是香港人,只要在那里拿出足够的资金和身份,便有着享受不尽的优惠政策。   特别是现在,早期……   自己是要发展什么呢?保税区的特点他不能就此放弃,毕竟那里是位于浦东新区,濒临长江入海口,地处黄金水道和黄金岸线的交汇点,紧靠外高桥深水港区。   看这地理位置就知道他适合贸易发展,可如若自己只是做房地产的话,是不是有些脑抽?非要在这地方办……   傅鑫心里哼哼了两嗓子,或许是上辈子的怨念?   上一世他家那小规模中的小规模公司就是做外贸的,和现在比起来,还真小得蛋疼……   等傅鑫把三辆手推车装满后,傅鑫这才心满意足地去拎了罐冰欺凌,抱在怀里,叼着小勺子一脸得意地瞅着他家三叔。   傅麟踅只能纵容的摇摇头,揉了一把得瑟中的小金毛脑袋。   这三车东西,大多是傅鑫要送人的,可总价绝对会蛋疼。   等那位小姐最后扫完,并报了一串数字时,傅鑫立马用泪潸潸的眼睛瞅着傅麟踅,然后伸爪子往对方胸口扒拉扒拉……   傅麟踅揉着太阳穴,一巴掌拍开那只爪子,从钱包里掏出卡扔了过去。   由保镖拎着大包小包,傅鑫捧着自己的零食罐子往外溜达。一到家,傅麟踅侧头要和他说句什么时,瞟了眼冰欺凌罐子……   脸,青了……   “这罐子冰欺凌有三百克!我从超市开车回来不过二十来分钟,你就全吃了?!”傅麟踅忽然觉得自己是和一个小学的孩子说话!在训斥他不许乱吃东西。“你的胃就不知道难受?”   傅鑫从身侧掏出一盒子,抓了一只蛋挞塞嘴里,吧唧吧唧地啃,“不会,三叔要不要吃?”说着,讨好地把咬了口的蛋挞递他嘴旁。   傅麟踅真是恨死那小子了,恨不得他就是这蛋挞,自己直接咬碎了,吞肚子里!也不用整天为他操心!   服负气撇头,干脆不理那小子直接下车走人。   傅鑫捧着自己的食物,乖乖回家……在电梯里打了个嗝,惹来饲主狠狠一瞪。   等晚饭后,傅鑫躺在床.上胃疼地翻滚时,傅麟踅拿着热水袋替他暖着。把脑袋放自己腿上时瞧着耷拉着耳朵的小家伙,有些无奈。   还真是只小金毛,连吃东西都不会控制。   听说狗狗都不知道饱的?   第二天中午,傅鑫才颤颤巍巍地在傅麟踅的护送下见着了盖尔,后者见其那一脸的憔悴,还真有些好奇。   被傅麟踅关照一番后,见自己董事长离开,这才敢放肆地询问:“大少爷怎么耳朵都耷拉下来了?”说着还特大胆地趁饲主不在,捏了把耳朵。   惹来小金毛的嘶哑。   “吃坏胃了……”说完,小金毛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盖尔瞧着也是一阵心疼啊,哎呦哎呦,如果自己刚出生的小家伙也有大少爷这么好玩就完美了~   “得,大少爷今天把我找来什么事?”盖尔好奇,更好奇的是董事长似乎不打算插手管。   “替我找几个点心师,我带到上海开面包房。”傅鑫把自己的意图大概说了下,以及发展期望和所设计的几个方面、卖点等。   盖尔不是太清楚国内市场,但听说几乎没有像样的独立具有完整性的点心店,这倒让他有些惊愕。   没有犹豫,并且保证在大少爷离开香港前肯定会得到几个知名点心师。   傅鑫已经在上海买下几个门面房,但需要满足自己心里的发展,这还远远不够。   如今他在考虑,前期几家门面房到底是用租的,还是买的……   那些低端他能保证绝对是稳赚不赔啊…….   自然如若不适合自己现在的发展,将来哪怕是卖了也是一本万利。   傅鑫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等回到上海后,抛出一定股票,先办起公司,人才也该引进了,再等,他自己都快没时间了。   更何况,有了盖尔,他不需要先辞职。   扫了眼还搅拌着咖啡的盖尔,垂下眼帘,“这次跟我一起去上海如何?”   盖尔一愣,随即笑着摇头,“大少爷你是说笑吧?”   抬头,认真而视,“你觉得呢?”   盖尔心里暗叫不妙,“大少爷打算挖自己三叔的墙角?”   “这还是三叔的提议,让我考虑一段时日。”傅鑫并不在意他说什么,“现在我决定先问问你。”   “如若我去上海帮少爷,那少爷可想过,你的产业和傅氏永远也无法划分清了。”盖尔一字一句,有些危言耸听道。   傅鑫是谁?他绝非过去的傅鑫,自然明了他的恐吓之意,“我本来就是傅家的人,何必要分清?”    国情   盖尔认真的注视逐渐成熟逐渐脱变的大少爷,慢慢收了心中的轻视“我的妻子和孩子在香港。”诚恳道。   傅鑫俯身,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盖尔,傅氏终究要去大陆发展。对你而言,只是时间问题。提早了,或许让你离开温暖窝更久,可所得的利益却也更多。”   盖尔呼吸一顿,他知道眼前这比自己小了一圈多的男人并未说错。   明明第一次相见时,他还是个任性无理取闹的孩子,什么时候就长这么大了?   真是讨厌……   “傅少爷只是想要发展食品业?”思索着,盖尔缓缓开口。   傅鑫自然摇头“这只是一个起步,我想要做的是,看到哪里有钱赚,先赚了再说~”浅笑“当然,真正的规划大概是,十五年内的上海地产商,二十年以上的食品业,但还是想走贸易这条路。”   “为什么只是十五年内的,还限制于上海?”盖尔不解。   “其后如果我根基不深的话,只能退出上海市场,去二三线城市继续发展了!”而且如若以他自己一人来把握,或许他在没有将来这外挂下,也不敢大投资。   盖尔或多或少也明白些中国内地的发展,点头并没多说什么。   两人坐在咖啡店里双双沉默许久,最终盖尔起身,拿起外套道“我会考虑的。”   “恩,三叔很期望你的答复。”不动声色的给自己加了一码,给他添了一份压力。   盖尔心里有些不悦,总觉得自己决定已经不重要。这两个叔侄已经替他决定,这种悲痛,对一个刚刚得到新生儿的父亲而言,是愤怒的。   沉下脸,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傅鑫结账后,漫步而出。   香港这需要做的事,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然后是好好过一个年,陪陪三叔。   想到这,傅鑫的嘴角便不由自主上扬。   那个男人,是自己所喜爱的。如今的他已经不想去追究,这份喜爱到底是什么。   爱情,还是亲情?   都不重要了,因为真正重要的是,他永远都会陪伴在自己身侧。   走在街道旁,点了根烟,望着热闹的人群。   他傅鑫的根不在这,也不在那偏远的乡村,而是在上海。   赫然重生,他就决定要对得起自己,不再为别人所活。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心……   下午两点,傅麟踅坐在沙发上,目光从来没离开过大门。   两点刚过一分钟,他便欣喜的瞧见自家的小金毛叼着什么推开房门。脱了大衣就扑进自己怀里,还一阵撒欢。   哎,哎!或许真的是一年没见,过去绝不会才出去两个小时就这么紧张的思念。   不过,眼睛瞟向那叼着的罐子后,立马抓在手里,往垃圾桶扔!   板起脸训斥到“昨天胃疼今天就忘了?”   傅鑫可怜兮兮的瞟着垃圾桶的冰欺凌,自己刚才怎么忘记先藏在口袋里了呢?!!   最后,小金毛得到一勺的冰欺凌,算是早回家的奖励。   那一小口的冰欺凌被他恋恋不舍的吞下肚时,傅麟踅分明瞧见他眼里的渴望和委屈。   硬撇过头,对自己说,决不能再骄纵了!   可一听见背后的呜呜声,傅麟踅默默的从冰箱里拿出那罐冰欺凌,默默的打开,默默的舀了一勺,在小金毛期盼的张大嘴时,往自己口中一送……   哎,果然,冬天吃冰欺凌的滋味比夏天好啊~傅麟踅不无感慨的想着。   过节的日子一如既往的繁忙,特别是要参加各种宴席的傅麟踅。   傅鑫则往姜爷院子里一蹲,想尽方法打听杨讯飞的消息,只可惜这老顽固的嘴严,一个屁都没!   大年夜的饭菜依旧是傅鑫做的,只是见他刚吃好饭就一个个忙着打电话,原本就有些不舒服的心思,更浓了。   傅麟踅洗了碗筷后,见傅鑫还在和一个叫来海山的人通话,语气颇有几分谦卑。   看来是他的上司,傅麟踅心里憋着火,想,他傅家大少爷居然还有上司啊?!   但忍了忍,还是什么都没说。   最后一个电话挂了,傅麟踅拽了他家小金毛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却装作漫不经心的询问“那个来海山,你和他关系很好?”   电视看着入迷,傅鑫下意识啊了声,随即回到道“恩,他把我招进银行的。对我蛮不错,这次劝我回来,好好和你过个年,还多给了几天假期呢。”   有知遇之恩,还……“如果他不劝,你就不回来了?!”忽然想到关键的傅麟踅立马怒了。对着他的小金毛就是一顿蹂躏。   傅鑫疼的哼哼两声,缩成一团坚决否认,只是说要找借口……   第二天,傅麟踅扔了个手表到他桌上“拿去,送你那个什么来海山的。”   傅鑫捧着那只名牌手表疑惑的斜了斜脑袋,呐了声。感情……傅麟踅是特意去买的?否则这正月初一大清早的出门做什么?   不过……傅鑫扔了手表,一把钻进傅麟踅的房间,把着自家小三叔不松手。   有这么个人疼着自己,真好。   分别的日子,总是很仓促。   转眼,傅鑫就打包了几个行李箱,托运的托运,随身携带的随身携带。   明明扛不动,却还要死撑。这落入傅麟踅眼中,更是心疼的厉害。恨不得自己直接飞过去送他一程,大不了送他到上海的家,安顿好后,自己再回来就是。   只可惜,傅鑫咬死不同意。   啊,另一件事。盖尔最后还是委曲求全的同意了,毕竟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不是?还不如自愿点,听话点呢。   但最后关头,这位大少爷忽然心慈手软了一把,特别允许他在五月份来上海,等他二儿子过完一周岁生日。   盖尔就算知道这是与人之策,却也心满意足的回家先好好陪陪老婆儿子。   在飞机场傅麟踅恋恋不舍的摸着小金毛的爪子,好几次出口的挽留,都化为叹息。   他不能劝,不能阻拦了。如若没有离开过巢穴的鹰,还能驯服,眼下已经开始展翅翱翔于蓝天的雄鹰,是怎么都不可能留在自己身侧。   自己做的,只有是等他疲倦了,劳累了,默默飞回身旁稍作休息时的陪伴。   “一路顺风。”已经开始登机,自己能陪伴的时间越发少了。   或许上一次的分别都是仓促的,谁都没有品尝过这一份的不舍。   傅鑫心里也难受,是闷的无法喘息的难受。   被饲主拽入怀中,他就怎么都不想出来。用脑袋蹭着傅麟踅的肩膀,心里一遍遍对自己说“男人不该留在暖香居中,男人就该闯荡江湖!”   登机快要结束,傅麟踅不得不放开自己一手带大的侄子,笑着替他捋了捋发丝“去吧,大胆放心的去做,傅家在你背后呢。”   瞬间,傅鑫觉得眼睛胀的厉害,可他依旧在笑,依旧在点头,拎起自己的行李,不再说告别的言辞,漠然离去……   万丈之上,万丈之下,两人一个留在香港,一个去了自己心中的根……   假期最后结束上班那天,傅鑫去了有些晚,大包小包不说,最后只能打的到单位,然后让门口的保安一起帮忙搬到自己办公室。   一路的人都兴奋的瞅着傅鑫,后者无奈耸肩“行了行了!都有礼物。还有,要我带东西的拿好钱到我办公室领啊~”说着,揉着肩膀,对来海山抱歉的笑笑。   后者见他脸上明显洋溢的笑容,便知道,家务事没了。   他们本来就是国企制度,晚会儿也没事。无所谓的摇头先回自己办公室,要他到傅鑫办公室,拿着钱领东西,他可做不出。   一早上,整个银行工作人员的心思都不在自己的岗位上,这弄的几个头很无奈。   等吃午饭时,傅鑫已经把让自己代买的都分完了。   转头开始抱着一大箱子巧克力,一人桌上扔一个。办公室的人完了,就往楼下走。   不知道的客户还以为是分发巧克力呢,也有上去讨要的。傅鑫没拒绝,笑着给了,不过说了句“这是我从香港带来送同事们的。”   大多数人都会用羡慕的目光瞅着这家银行的工作人员,顺带感叹句福利真好。   整个一圈发完,傅鑫开始偷偷摸摸的整理一些。   把香港买的烟、酒偷偷打包,然后拎上两盒来海山帮忙让带的,然后把那只名牌手表塞到口袋里。   见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下班,他也偷偷溜到总经理办公室。   敲了敲门,刚听里面传来进来两字,就“刺溜”声窜进去。   腼腆的红着脸把东西放到来海山桌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表递了上去“那些是你让带的,还有特产,这个,这个是我三叔说送你的……”   说着说着,脸蛋红彤彤的。   来海山打开盒子瞟了眼,乖乖,感情不是便宜货嘛。又仔细的扫了眼傅鑫身上那套衣服,恩,是新的,从剪裁而言,就价值不菲。   看来这小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娃啊,想着便觉得有趣。   看来他口中的三叔把自家的侄子养的太宝贝了,只能扔出来锻炼锻炼。   来海山猜对了一半,不是傅麟踅让出来的,是傅鑫自己的坚持。   他家那三叔,恨不得整天把人栓在裤腰带上到处带呢!    面包房   傅鑫之所以让盖尔五月份中上旬来还有一个原因,自己手头上的资金大部分还是扔到股市里,按照自己记忆,达到预期的,必须是在五月下旬。   盖尔来也不可能立马的开办公司不是?   趁着这个空档,他先去看了几个不错的铺子,然后又去瞧了瞧一些地皮。   打了个预算,食品公司其实不需要太多金钱的投入,但房地产开发则不同。   自己不是只想转卖两套房子这么简单,而是直接地皮开发。   不过,这必须手上要有人。   傅鑫现在很为难,对房地产这边他根本没多少人脉可以用。   在这社会的中国,光有钱有个屁用啊?   此外,自己的工商等证书,也是让他蛋疼的事儿……   人脉果然没累积够了……   小金毛吧唧着嘴,盯着日历猛瞧。   忽然想起一号大人物来,他叫周兴天,是原房管局里退下来的。   记得,上一世见到过这么一号大人物。那时的周兴天可是房地产商了,而且是大商,和他这种小打小闹的人不同。   有次有幸坐在一席上,听他酒后说起过往事。   记得大概是这样的,他原本是在房管所的,那可是土地买卖的肥缺。可因为站错队,被排斥,最后被调出了自己所在的岗位,还挨了批评。   其后两年里他一直在街道蹲着,家长里短的,一直听着那些家庭主妇们唠叨儿子快要大了,要结婚了,买房子了这种话。   他就想,为什么不用另一种方式干回自己的老本行?   他的确没钱,但他有人啊!   而且,按照人口算起来,现在是八十年代孩子结婚的高.潮期,婚房是必须产品。所以不愁卖不掉,更何况,房产是不动产,是死的,不比黄金这种差。   于是一念而起,他干脆自己出来找人干。   可他找谁?他谁都找不到啊!   空有一腔热血,却没人理睬。   最后,他只能先看情况再说了。毕竟,那时他只有政府的人脉,而开发商,几乎都不熟悉,他唯恐出事,不敢随便找人。   随后他碰到一个来小区办事的台湾商人,两人一拍即合,开始了这位原房管所主任的行商之旅。   算算日子,他现在应该刚巧是满腔热血的时候。   傅鑫还是决定再等等,等他一腔热血无处使后,心灰意冷时,自己再送上门去。   毕竟,只有走投无路过,方才知晓珍惜二字的含义。   第二天是星期六,他一大早便屁颠屁颠地跑到来海山家中。   瞧着老婆孩子都在,一扫往日威严的上司,傅鑫很不给面子地咧嘴笑。   被后者没好气地瞪了眼后,才乖乖闭嘴。   请进书房,来海山开门见山道:“今儿,来找我什么事?”一边说着,一边抽出抽屉里的手表,放在手上把玩。   他就知道,这手表不是白送的!   “也没什么,前两个月经理你不是说,有个朋友的厂要倒闭了吗?是做食品的吧?”因为对方也就是在他们家银行做贷款的,所以傅鑫才知道。   “嗯,怎么,你也想试试?”来海山挑眉,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可也不知道他对这行感兴趣。   “嗯,我想先去看看厂子,里面的设备如何?”傅鑫开口询问。   “虽说大多数都是国产的机器,当年都是八九层新,毕竟他刚开没多久,就因为资金跟不上才会这样。”来海山说得颇为惋惜。   “哦,既然如此,经理替我先问句,如果方便的话,我就带人看厂如何?”傅鑫知道问不出更多,只有看了,谈了才有结果,干脆提议加快速度。   “哼,我知道你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倒没看出,这么有能耐,才二十来岁就有这魄力,不怕跌倒了爬不起来?”来海山冷哼。   后者却淡然一笑,“经理没猜过我的身份吗?”   来海山一愣,他的确猜过,但没猜透过。毕竟只有个名字,其它他也查不出个什么。   在香港,姓傅的的确有,但……   想到这,来海山头顶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不确定的看着眼前这少年。   他记得报纸上稍有介绍那位,可年纪不对……   傅鑫淡然开口:“这样吧,咱们重新认识下?”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傅氏集团的下任继承者傅鑫,现任董事长的亲侄子。”说着伸出手。   顿时,来海山瞪大了眼,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小子,你这小子,完全是扮猪吃老虎啊!”也跟着起身,狠狠地握了握。   “这也是迫于无奈。”傅鑫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笑笑。   “怎么,香港不够你玩,来上海做什么?”固然来海山表面平静,心里却波涛汹涌得很。   “三叔管得紧,他太溺爱我了。”说着有几分脸红,“但,我对现有的傅氏不感兴趣,我只想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怪不得你小子不怕,感情有傅氏在你背后撑腰啊!”抽了口烟,狠狠地吐出白雾。   “不,三叔不会管我在大陆发展情况。发展的资金也是我这段时间累积的,压根没多少钱~”无趣地耸肩,“他就等着我失败了,然后牵我回家,老老实实地待着,哪都不去。”   “哼,你这三叔倒有趣,不希望自己侄子出息了不成?”听这话,谁都会以为是傅麟踅不希望傅鑫成才,然后自己吞了家产。   但傅鑫却深知此处的意思,笑着摇头,“不是,是三叔怕了,就怕我出事。他不求我能有多厉害,只要平安就好。用他的话说,傅氏足够我败的。”   果然,是溺爱大的!   “行了,你手头上有多少钱?够做一个食品?”来海山言归正传。   来海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傅鑫刚才提到,所有的钱都是自己的。   想他一个富家子弟,就算再有钱,那也是有限,办厂办公司,这些玩闹的钱,或许不够。   “不,这只是开头,我之所以当时应聘银行这方面,就是为了今后的发展。”说着颇为脸红,“劳烦经理别把我身份说出去了。”   来海山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也算明白为何傅鑫要应聘自己门下,感情是真没多少钱,想要先摸清楚贷款或能怎么筹集资金的关系。   “这一个厂,怎么说也要几十万甚至百来万,够吗?”不够就要贷款了。   “这个够,”傅鑫含蓄地点头,“我主要是想做房地产……但缺少人脉不是~”   “怎么?还想拉我下海?”来海山冷笑。   “这自然不是,只是想要经理多提拔提拔嘛~”傅鑫腼腆地抓了抓脑袋,意思却很清楚。   来海山知道,他是要自己手上那些老家伙的人际关系。   这点倒也不难,也不会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更何况,怎么说这小子都是傅氏的,如若万一出事,他那溺爱自己宝贝侄子的三叔也不会看着不管。   “那好吧,待会儿我给老李打个电话,咱们约个时间去看厂。”挥挥手,算是结束了今天的谈话。   傅鑫起身,告辞。   来海山在楼上看着傅鑫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知如何想,如何形容。   而他妻子则在背后叽叽喳喳的和自己一双儿女讨论着傅鑫刚才送来的东西,俏皮的女儿捧着巧克力蹦跶了过来,蹭到自己面前,“爸,他就是你说的傅鑫啊?人好帅啊~不愧是香港来的。”   “他可不只是帅啊,”扫了眼闺女手上的巧克力,他也拿了颗扔嘴里。嗯,这滋味就是和国产的不同,“人家可是有大本事的。”   “怎么?比张叔叔的儿子都厉害?”小女孩斜着脑袋追问。   “呵呵,说不准,比你爸都厉害呢!”拿着烟走回房,“行了,你也少吃点,快吃晚饭了。”   “哦~”女孩低头看了眼那人的背影,心里嘟哝了几句,却跟上父亲的脚步。   四月初,春暖花开时。傅鑫去了一个热闹的街道办事处,找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约出来吃了一顿饭,聊了好一会儿,对方却只说,让他考虑考虑。   傅鑫并未气馁,毕竟眼前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小心谨慎。如若肯为自己办事,倒也妥当。   厂子已经看了,傅鑫专门让三叔请人帮忙看的,那人还顺带帮忙谈了价格……   本来傅鑫想自己上,可对方一句压低了嗓子,悄声的细语把自己打倒了,“董事长说的,如若大少爷不肯的话,就当众告诉别人您的身份!”   其后开办公司的相关执照也在来海山一句话里搞定,而保税区又是出了名的迅速,拿到手时,却当真很快。   傅鑫在保税区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公司,虽说现在暂时只有小猫两三只……   里面的人,大多是他从应届毕业生里挑出来的,分成两块,一块是房地产,一块是食品。   而他自己则又出门去看了几个门面房,股市里的资金,已经逐步可以回收。成效喜人得很,这几天把傅鑫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   财务方面,傅鑫从一开始就打算建立完善,特别请了几个国企下岗的财务,让他们逐步熟悉起私企的运转模式后,立刻上岗。   眼下,傅鑫看着初有成效的公司,心里默默感叹一句,就差个盖尔了……   他还要回银行上班的啊~       小金毛被欺负了?!   盖尔还没来,银行出了件事。   傅鑫这几天仗着来海山保全自己,故而一直偷溜。   这本来没什么事儿,毕竟来海山一般都会替他找借口,或者直接是傅鑫自己说去跑业务。   别人心里的确会奇怪,一个行政的,怎么也需要跑业务了?   可,就算心里清楚,但也没人会说什么。   来海山在知道傅鑫的身份后,倒真的是大开绿灯。   时常会把他带在身边,见见老朋友,颇有几分培养的意思。   再加上傅鑫为人聪明,嘴也甜,倒是让不少人记住了这么号人物。   如此一来,时常往来的一些关系户在银行见到傅鑫都会客气地问候几句,关心下。   明眼人都看的出,这来公司才一年的傅鑫,得了总经理的关注。   这般下来,就算傅鑫再打点好关系,也会招人排斥。   傅鑫出门跑自己公司的事,几个眼红的瞧见了,就开始背后说三道四,可碍着来海山在,没人真会有什么动作。   更何况,几个与傅鑫平等地位的,就算瞧见了最多眼馋一把,却也不会开口说什么。   毕竟他们隐约知道,傅鑫的心思不在银行发展。   既然他不会碍着自己,又何必弄走别人呢?把他弄走了,再来个更厉害的,会往自己头上爬的?这有什么意思?   所以,真正嫉妒的是底下那群人。   毕竟傅鑫资质尚浅,穿着又好,一看就和他们不一样。平时又会做人,才进来没多久,就升到行政经理。   出去喝过几年洋墨水怎么了?香港人怎么了?凭什么就比他们升的快?   肯定上头有人,肯定没少送东西!   几个人在背后啰里啰嗦地说着倒也不会有大问题,可谁知,问题就在这时,上头一纸升迁令把罩着傅鑫的boss给调走了!   这可是好事不是?就算调走一般也能罩着,毕竟是升迁,不是降职。   可偏偏来海山调去北京,虽说去了北京前途似锦,可对傅鑫而言,那就是举目无亲啊。   来海山也头疼,他知道傅鑫现在是关键时刻,要跑的地方很多,要联络的人不少。自己能帮他的,有限。   最后在对方哭丧着脸的情况下,不得不去了一次傅鑫托自己说服的人,周兴天。   来海山是真的打算好好帮傅鑫,毕竟他的身份摆放着。   眼下,他是举目无亲,还在闯荡的初期,才会需要人帮忙。但到后期,就算别人贴上去,他都不要别人帮,直接招招手,就能搞定。   即时,自己还有事说不定求他呢。   毕竟是傅氏集团的继承人啊,那财大气粗的……   来海山已经被调离,新来的总经理是个刺头,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要放。   找了圈没找到目标,但听底下那些小三子嘴里的那香港来的小子倒是可以烧一烧。   不过,来海山倒和自己打过招呼,让自己照顾点。   自己刚上任就把对方给烧了,似乎也有些不好。   刺头在纠结时,傅鑫却被来海山找了一个工作日从银行带了出去。   原本就听说傅鑫和来海山关系匪浅,如今这来海山就算是升迁,可目中无人地直接从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这让刺头心里难受了,不舒坦了。   又恰巧听说底下的人说三道四,这傅鑫被形容成一个目无尊长,只知道通关系,却没能力的野小子后,决定再也不给他面子,先烧了再说!   而且,只有先烧几个,这样才有位置空出来,帮自己的人嘛……   所以,刺头虽然刺了点,可也是个聪明的,有小九九的主。   来海山后天就要走了,他在银行帮不了傅鑫什么,因为新来的刺头是他对立面的人。能给个面子就不错了,真要照顾?得了吧~   不过,他希望那刺头聪明点,等傅鑫自己辞职,看这小子办公室的规模,是要不了多长时间了。   如若开除了他,先不说这傅家大少爷会不会怒极攻心直接掀桌子告上去,恐怕那远在香港的傅大当家都不会放过那人。   来海山顺带又在心里感叹了遍,幸好香港回归还有个两年……   否则即时傅麟踅杀上门来也容易……   来海山和傅鑫驱车前往那热闹非凡的街道,却得知,这周兴天和一个台商出去吃饭。   傅鑫浑身冒出一阵冷汗,脸色白了几分,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傅鑫嗤笑自己这几年过的太平静,太舒服了。知道未来的事儿,所以居然不会开始争取了。   转头再次看向来海山,抿紧双唇道:“来叔,周兴天这人,我要定了!”   来海山一惊,倒是对这周兴天更加深了几分兴趣。   来时,他特意去查了周兴天这么号人的资料,倒也没什么太大突出点。可既然傅鑫求自己帮忙,他自然要帮。只是说服一个人嘛,自己的身份倒也容易。   如若是往日,这么个小主任他还不放在心上。   可谁让这位大少爷忽然感兴趣了呢?何苦不卖个面子。   想了想就决定亲自出面说服这周兴天,可谁知等给他们驱车赶来时,居然这位周兴天和台湾人吃上饭了。   啧啧,看来的确是有些本事的,否则不会和个香饽饽似的人见人爱~   心里开了个玩笑,来海山和傅鑫干脆坐在办公室里等。   这一等,就等到两点多,这微醉的周兴天才姗姗来迟。   见来人,一愣,这么个小屁孩跑来和自己谈合作,倒也是有些天方夜谭,固然他拿出了相关证件,可周兴天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觉得是小孩子玩家家,闹着玩而已。   “周先生,可知道我是谁?”来海山呵呵一阵大笑,把周兴天的目光拉到自己身上。   周兴天的确觉得眼熟,“你是……”但一时想不起来。   来海山干脆递上名片,随即对方惊愕地瞪大眼:“居然是您,让您久等,当真是不好意思。”   傅鑫一旁瞅着,心里默默感叹来海山的身份不小。   “我今日来呢,是为傅鑫做一回说客,周先生,你看如何?”来海山觉得自己都屈才了!请这么一个小人物,真委屈!如若他还拎不清,就别怪自己不给他面子了!   自己所处要职,就算他跟别的台湾商开发房地产,自己只要和上面的人说一声,不给批贷款,看你们怎么办的起来!   自然,来海山这么想的主要目的并非觉得屈才,而是觉得自己这么大号人物来请他,他还不答应,实在是在傅鑫面前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周兴天为难了,毕竟他实在不觉得这么个小家伙能做出什么名堂,更何况,前面他已经和那台湾商说好了不是?“并非是我想拒绝,只是……已经有人与我说好。”   “他给你多少权力?”傅鑫冷眼而对,赫然有一种无法逾越的威信。   来海山瞧着,心里不住点头。这才是傅家大少爷嘛,平时和只撒欢的小宠物似的,所以自己才猜不出他身份,不是他识人不清楚,绝对不是嘛!~   不是说给了多少钱,而是给了多少权力。   这让周兴天一震,颇有几分不敢置信的滋味瞅着傅鑫,“傅先生,这话是何意?”   傅鑫并未理睬,反而起身,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地图,摊开在桌上,指着杨浦区与徐家汇两处各画了两个圈,“我要这几块地方,你拿得下吗?这期间,那些事我不管,我只管造我的房子,批文什么都由你来处理,做得了吗?”   来海山觉得这有些过了,毕竟自己是来请人的,不是别人求上门来收自己,而他给出苛刻的条件。   “周先生,你别放在心里,傅鑫毕竟年纪小,但他绝不会让你失望。”打了个圆场。   可谁知谁都没理他,反倒是周兴天热切地注视着那两个圈,虽说很小很小,可每个圈都切中了当地发展的中心。   如今房产还不贵,可要不了多久……   到底是谁告诉他的?周兴天心里渴望迫切知道,还有…….“傅先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拿得出吗?”   “一个亿。”傅鑫淡然开口。   周兴天失笑,“这两个地方可不够。”哪怕就一个地,那也不够不是?   不过来海山已经蛮吃惊这小子有这么大一笔钱了,既然一个不行,这一个亿,再加上自己帮忙贷款,倒也足够先拿下一个地方。   来海山心里不停地思量,并且深觉自己和傅鑫交往并没有任何错。   “美金。”傅鑫带着胜利的傲然,扬起下颚。   刚还在心里夸奖傅鑫的来海山一口茶直接喷出,猛咳了几下,颇有怨念地瞅着那野小子。   现在美金和人民币的比例可不是六比一,而是八点多比一啊!什么概念?什么意思?!   来海山抖了抖身子,总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帮不上他了,贷款他大概不怎么需要了吧?!   不过……老李的厂卖得真亏啊……   周兴天把目光投向正在擦嘴的来海山,看来这位大人物也没猜到这小子身上有这么大一笔钱,可却愿意出面帮他做说客。   不是钱,就是身份……   台商固然想要重用自己,可总缺少很多,更何况,台商大多吝啬。   不敢真正放权,说得好听,可做的却不然。   眼前这小子,与自己交谈至今都是上海话,那么……   上海有什么了不起的傅家的吗?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周兴天   “可我,已经答应……”周兴天并没说下去,可意思已经有了转变。   他不是不想答应别人,而是有约在先。   傅鑫自然不可能就这般简单放弃,微微皱眉,指着地图,“是不是这?”按上一世的记忆,这是那台商投资的地皮。   可周兴天扫了眼,脸色微微有些泛白。这台商只是隐约告诉自己一些大概事,而他猜测是这。那台商怎么都不肯细说,说是等自己签约后再详谈,再详谈。   可眼前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他到底什么身份?   傅鑫见他脸色便知道自己没猜错,凉凉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担心了。”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滋味,“他贷款大概还没批下来,所以才不对你说吧~”   说着,对来海山眨巴眨巴了眼睛,这位老同事只觉得眼前这位小家伙背后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正兴奋地乱甩……   “可,现在政府对台商的政策很宽,贷款应该不成问题。”周兴天也有些明白,可又有些不确定的把目光投向来海山。   忽然被两人这般看,来海山也会觉得有压力……   假意咳嗽了两声,“批不下来这不大可能,但我可以推迟段时间,毕竟中国政策……慢嘛~这我们也是没法子的嘛~”   傅鑫浅笑,周兴天摇头失笑,他总觉得自己害了那台商,“什么时候走动关系?出资?还有,资金什么时候到位?”   傅鑫摸着下巴,瞅着挂历上的日期,“嗯…….要有一段时间,”这话一出,倒让周兴天的心落了三分,“一点四亿美金全部抽调大概要在六月份前可以完成,但走动关系你来做吧,出资我还不打算先露面,所以要等五月中旬,盖尔来后。”   “盖尔?”听到这号人物,周兴天疑惑,第一反应便是,傅鑫的家长之辈。   “嗯,得利助手,过几天你应该就能见到他。”傅鑫扔下一串号码,“名片我不想用过去的,现在的,还没印好,将就着混吧。”   周兴天颇为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去你公司?”他对见见这小子的家长更感兴趣,但去了公司,十有八九便能知道其底细,从而查清楚。   “五月初吧,即时我会安排你和盖尔见面,就在公司。”现在才四月中旬,还有段时间,“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和我合作,”说着起身,“当然,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周兴天看向来海山,别有深意地笑笑,“想必,的确如此。”   来海山自然知晓,周兴天真的动心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一个国家银行的高层,这代表什么?   就算是白手起家,自己都能一句话拨给对方一笔钱,买下地皮后,慢慢还贷款。   心里明白傅鑫为何如此做,毕竟他年纪太浅,长辈又不在身边,没人替他撑腰,又没名气身份的,自然需要有人替他撑场面。   想来便是如此,傅鑫才告诉自己身份吧?   傅氏,对自己而言,也颇有诱惑……   回到车上,来海山摸着方向盘,“刚才你对周兴天说话的语气也太严厉了吧?”   傅鑫系上安全带,“嗯?问他要权还是要钱?”不在意地笑笑,“每个人要的不同,有的人要钱,有的人要权,也有人要女人,或者是字画珠宝之类。哪怕他清廉,可说穿了也是要个名而已。是个人的,都有欲.望,周兴天要的,不过是权,一种拼搏的刺激。我放手给他,倒不是放权,而是给他一个冒险的机会。他懂,所以,他心动了。”无所谓地笑笑,自己之所以了解得这么彻底,便是因为前世,薛州仔细地研究过这么号人物。   周兴天是个成功的典型,更是一个完美的范例。   从优越的位子上被拉下马,让周兴天忽然从高处落入深渊,这其实也是一种刺激。   从他并没一心想要往上爬,更没动用人脉爬回原来的位子就能看出。他没要回去,反而走了另一条路,去做房地产开发。   截然相反的两条路,但前者安逸,后者刺激惊险。   周兴天在原先的位子上并没太大建设,甚至能被人拉下马,就能看出,他根本不善此道,或者说,根本没用心。   可,在房地产开发上,他却是极其成功的。   当年傅鑫有幸见到他时,从言谈举止中,也能看出一二。   此人,要的是刺激,和冒险。   这种人或许并不适合刚开始发展的公司,但因为周兴天大量的人脉,最大程度的减低了风险性。   傅鑫就是爱冒险的人,他手下不可能一个个都老实巴交不是?那会多闷啊~   回到银行已经四点多。五点下班的人,现在才到公司,这自然引来新上任的刺头一阵愤怒。   刺头姓江,叫江信,三十多岁的女性。   说实话,女人和男人最大区别就是不够豪爽。有些女人不论爬到多高,都会有些小家子气的味道。   她今天根本就是在等傅鑫回来,一见那小子嬉皮笑脸地进银行,直接叫到自己办公室。   他们这所银行是整个上海的总店,下面那层是办理业务,上面几层则是办公场所。   这江信蹬着小皮鞋“披等披等”地往上跑,进了自己办公室。   傅鑫在一群人目送下,有些尴尬地走进去,关上门。   江信一入座,直接劈头盖脸地就问:“今天去哪了?”   感情是来审问的,新旧势力交叉时的问题啊,傅鑫心里有些无奈,但还是叹息道:“来总经理……”   “他现在不是总经理了!”江信推了推眼镜,严厉道。   “是,来先生今天叫我出去办事。”得,还带争权的,自己真成牺牲品了。   “什么事?”严厉而用简洁的话逼问。   傅鑫一愣,没想到这人会问的这么直接明了。心里勾了勾冷笑,却还是一本正经外加诚恳道:“来先生离职后,他手上有大量熟悉其业务的相关人员,一些老同志和老先生,都有业务上的往来。他这几天带我去见这些老者们,希望我尽快熟悉起来,并能建立新的,良好的业务往来。”一顶大帽子扣上去。   江信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嗯”了声,又烦躁地推了推眼镜,她要杀鸡儆猴,眼前这小子就是最好的鸡,“把名单和电话写下来,我会一一核实。”   傅鑫心里都要无奈了,“江总经理,这不符合规矩,每个人手上的客户都是固定的,也是有保密性的,除非是本人愿意,否则不可对外泄露。更何况,我现在还未完全接手,能不能给,也不是我说的算,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给来先生?”   江信对一个敢违背自己的小子眯了眯眼,“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我才是你的上司!”   傅鑫干脆不与她多说,直接起身,“江总经理,现在下班了,告辞。”转身就走向房门,拉开一条缝隙,“但如果你要无理解雇我,身为港台同胞的身份,你也要找个好借口怎么堵住别人的嘴,更要想好怎么和你刚刚走的前辈交代!”   说罢,拽开房门。不出意外地瞧见一群探头探脑的家伙,只是见傅鑫立刻缩回头。   傅鑫关上门,呵呵地笑,“你们啊,注意点。别让里面的老巫婆听见了,否则一个个抓进去严刑拷打!”说着还做了个夸张的动作,张牙舞爪的。   这时,他身后的房门“刷”地被打开,狠狠瞪了眼傅鑫,后者尴尬地咳了声,对众人挥挥手,“都收拾收拾,下班了啊~”   身后的门又“碰!”的砸上了。   这下,反倒是那群人怎么都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   傅鑫也笑着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看来他是没多少时间了。   不过,来海山离去,自己在这发展想来也不会有太大发展。人脉,也随着来海山的离去,而消弱。   微微有些惋惜而叹,吃了块巧克力,想着分别有两个多月的傅麟踅。憋着嘴,从抽屉里抽出照片,戳了戳,“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其后的日子,傅鑫很难过。这江信显然和自己对上了,处处要抓自己小辫子。   只要稍有不慎,她便会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自己。让自己注意下,靠山走了,如若没本事就收拾包袱滚!   薛州或许能忍得下去,可如今的傅鑫根本忍不下去。   怎么说这世是大少爷出生,在香港是众星捧月,更是被傅麟踅娇惯的无法无天。从来没人敢指一下自己,更别说指着鼻子骂了。   再加之,食品厂已经逐步开始运作,而选中的几个门面也开始装修。需要他亲自忙的事,太多。   这心情怎么可能好的上来,傅鑫当众与她顶撞几句,把这提前更年期的老女人气的半死。   但联想到傅鑫的身份,也不敢随意解雇,只能刁难。   可傅鑫有自己不能辞职的原因,只能忍着僵持。   平日找几个其他业务的经理哭诉,又找唐镇诉苦,偶尔打电话问候来海山时,顺带抱怨几句,也无可奈何了。   江信瞅着他难受,他瞅着那江信也蛋疼啊。   憋,大家都憋着吧!看谁能忍过谁了~    被解雇了!   5月13日,傅鑫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大少爷,我要上飞机了,两个半小时后见~”   傅鑫冷汗一阵,瞟了眼身旁的钟,现在才十点,两个半小时?十二点半……再带他去住所,介绍现在的情况,今天一天别回单位了。   他有些犹豫,这几天他和江信杠着,自己做事也很小心,尽可能不给她抓住把柄。但那江信是十八般武艺齐出的就要抓自己的错,一抓就是能把芝麻绿豆的错都能说的天大。   眼下,自己要请假,岂不是送上门的借口?   但不论如何,傅鑫都不可能不去。   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到口袋里,随手抓了个人问了句:“江独裁人呢?”   “楼下大厅呢,傅英雄~”对方嬉笑地回头做自己事。   傅鑫无奈,跑楼下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人,可江信干脆把自己晾在一旁,“我现在还有事要做,你的事,等会儿。”   这一晾就是半多小时,傅鑫干脆和人群一起坐在大厅里等了。   可江信耗得起,傅鑫耗不起啊。盖尔那小子还有两个小时不到就要到上海了,而现在上海的交通并不发达,到虹桥机场那可是要一个半小时啊,再算上自己进去找找地方,找找人,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不能耽搁,可,傅鑫皱眉,起身,走到江信身侧,“江总经理,我有港商朋友两个小时后到沪,需要我去接机,今天想请下事假。”   江信抬头瞟了眼他,有些不屑道:“傅鑫啊,你是香港人,不知道规矩就算了,但按照公司的章程是,事假要提前一天通知的。你那朋友就让别人去接吧。”   “江经理,对方是来上海投资的,而我现在是在银行工作,他有贷款势必会先考虑我公司,你这是让我放弃业务?而且没有变通性?此外,我希望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香港人不懂规矩!”傅鑫是含着糖罐子长大的,其后的傅鑫也继承了这位前任的所有记忆和感情,骨子里的高傲是无法磨灭的。   傅鑫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这两个身上挂着工作牌的人。   江信脸色难看了几分,“我说的香港人不是指别人,而是说你!你这段时间经常早退不来,这到底怎么回事?问你你又不说清楚!还是不是来上班的?过去有人包庇你!但我可不会!现在要么给我滚回去工作,要么就给我收拾包袱滚蛋!”   “我是行政经理,但我连续三个月给公司拉了多少资金?有多少贷款是靠我拉的?你身边那条狗,那个所谓的业务经理,上两个月才拉了多少贷款?加起来连我一个月的一半都不到!如果我走了,你想想看后果是什么!”傅鑫的业务的确不错,他过去就是跑业务的人,以将来的手段,再加上来海山留下的人脉,他的业务一直是数一数二的,“来总经理临走前把所有的业务和人际关系都交到我手上,我自然是在跑他的业务和发展自己的。业务如果不靠跑,而是靠搜刮底下的人,这可怎么都做不出成绩!”   “你这是在威胁我?”江信咆哮道,“你以为你滚了,就出不了业绩了!?”   “不,这倒不会~”傅鑫抱胸冷笑,“但最起码会下滑三十个百分点。”磨着牙,他平时脾气好,不代表真没脾气。   小金毛也是有爪子,有獠牙的!   “你!你!”江信气得一口气噎着。   “我这段时间外面跑业务你还要让我上交我业务的名单和联系电话,你这是侵犯隐私权知道不知道?”傅鑫趁机道,“我现在要接的朋友,可是和香港世家有联系的,带着一点二亿美金来上海投资房地产,贷款数额肯定也不在小数目。怎么,你真要我放弃这笔业务?江总经理。”高傲地扬着下颚,目视。   江信被他气得大脑一热,也不管什么政策,直接指着大门咆哮道:“你给我滚!滚!别再回来了!收拾好东西,滚出去!我现在就辞了你!”   傅鑫冷哼了声,他早就受不了这女人的脾气了,“行,你先想好怎么和上面解释吧。”   说着径直走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去虹桥机场,快点!”用上海话催促道,又大概说了下往什么地方开。   “好嘞,去接朋友啊。”老司机见是上海人,还特认识路,自然不敢乱开绕个圈子什么。   “嗯,待会儿到了后,我把钱结了,你等我会儿,我接了朋友就走。”傅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那司机一听,自然高兴得很,在那年代可是大客户了。   傅鑫电话打给他们公司前一个业务经理,那业务经理和他关系真不错。两人业绩过去一直是半斤八两,他是有来海山罩着,而他则是自己实实在在跑出来的。是个有真本事的,傅鑫一直很佩服他。   可江信来了,把自己的亲信调入单位,自然要空出些地方。   傅鑫是香港人,不能随便动,但那业务经理余惠贤则不同。他没什么背景,只是被来海山看中其能力才重用的。   这么一个没靠山的,江信要动岂不简单?   才上任一个星期,就把苦干了五年的余惠贤调到别的小银行里。   这自然让余惠贤怒火中烧,但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忍气吞声。   “惠贤是我,”电话立马通了,“这段时间还好吗?”   不过余惠贤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走,自然也带走了自己的客户,一个不剩。   这么一来,业务自然猛地下滑了几个百分点,反倒是那默默无闻的小银行忽然业绩暴涨。   “呦~傅少爷啊。”余惠贤调笑道,“大少爷怎么今天想到给小人来电话了?”   傅少爷这个称号是他们公司说着玩的,傅鑫毕竟是真大少爷,身上与生俱来的有种高人一等的气息。就算平时再和蔼可亲,那种傲然之色,不论如何都掩饰不了。   “说什么话的?前几天不是还给你电话过?”玩笑了两句,“行了,说正事。刚才那老巫婆开除我了,可能近段时间我不会做这行,我手上的业务给你怎么样?”   原本翘着二郎腿的余惠贤只觉得自己是被天上的馅饼砸的,已经有些晕了,直接从老板椅上摔下来,爬了半天才爬起来,“那,那个老太婆怎么这么大胆?你可是来总经理的小心肝啊~”   “哼哼,要还是不要?”傅鑫被调侃得脸蛋有些发烫。   “要!当然要!哥哥我也不会白要,如果你有什么事,只管说。还有,兄弟我保证,只要让我爬上去了,绝对要为你报仇!”余惠贤立马保证,顺带等着傅鑫开口,看看自己能替他做些什么。   “嗯,暂时没,不过等我两块地批下来后,就难说了。”傅鑫想了想,发现还真难说。   “玩房地产了?自己开公司了?”余惠贤轻笑,“果然啊。”   “你们早就知道了?”傅鑫挑眉。   “嗯,我和来总经理早就看出你并非池中物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余惠贤笑,“行了,兄弟一句话,只要用的上我的,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了,海山其实也蛮看好你的,你再熬一段时间吧,等他回到上海就不一样了。”或者说,就算不会来,也可以把他调到身边不是?这更发达啊。   “谢你吉言,做房地产的,如果有贷款也找我啊~大家是兄弟,肯定给你优惠~”余惠贤也在等那天。   “切,你当我不是做这行的?不懂?”笑道,“不过,你说,你一走,还有我撑着业务。现在我也走了,顺带还全带跑业务,她怎么办啊~”   “你还有心思管这个?我现在巴不得看她笑话!”余惠贤知道,自己手上的业务再加上傅鑫的,这代表什么。   最重要的是,傅鑫手上的业务大多是过去来海山的。   这可比自己大多了,也更稳固多了。   看来,或许自己就算不靠来海山,也能翻身呢……   不过,这个傅鑫怎么第一个就想到自己?   余惠贤拿着电话,却在回忆过往。想着想着就越觉得这小子和别人不一样,从言谈举止,到做事风格。   或许,他…….   两人又随意地聊了会儿,这才挂了电话。   傅鑫之所以决定把业务全交给余惠贤,并非脑子一热的结果。   他要辞职,这也是早晚的事,所以很早就考虑过这点。   原因不过两点,其一他讨厌江信,自然看着她丢人现眼。这女人没多大能力,业务不行。   前些日子,有自己撑着业务,再加上毕竟是新上任,业务下滑也是正常。   可已经两个多月,按理说第三个月就是稳定期,业务应该有所提升。但这时,自己的忽然离开,带走来海山的业务,自然是等于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余下的,便是自己要带走业务,那业务给谁的问题。   这便是其二,余惠贤是自己最熟悉的一个同行,关系也不错。两人互相有竞争,来海山更是偏心自己,可他倒没有任何怨言,也不嫉妒,最多就是有些……咳咳,瞧不上自己。   但却也算尊敬,两人之间从没矛盾,对外更是一致。   慢慢的,颇有几分兄弟的滋味。   而他更是来海山看好的,将来这位老爷子回来,余惠贤肯定会被重用。而他才算是来海山的人,真正的。   自己要和来海山搞好关系,怎么可能不和他左膀右臂交好?   反正自己这业务要给人,何苦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耀武扬威的小金毛   傅鑫想的很简单,也很远,但都没错。   付钱后,傅鑫问了些人,再次感叹现在上海与香港的航班还不是特别多!   否则他绝对要掐死那告诉自己时间却不给航班的混蛋!   等了会儿,他就瞧见一脸帅气,手拉行李箱的盖尔。   后者瞧见傅鑫似乎很高心,愉悦地挥了挥手。   傅鑫浅笑,在他乡,他一直思念着傅麟踅。总是用繁忙来填补这份想念,如今,那人身边最亲密的手下来了。   便觉得没由来得挂念,更有几分…….   “大少爷,劳烦你来接机了。”对让傅鑫来接机,盖尔有几分快意。毕竟谁让他把自己调到这鬼地方!还远离老婆孩子的。   “哪里,走吧。”接过他一个行李箱,“上海不比香港,我在这是隐瞒傅氏大少爷身份的。今后就叫我傅鑫吧,公司刚开,还需要你管理。”   刚开两个字差点把盖尔弄哭,“里面有多少人?大少爷……”   “员工没几个,加上财务不超过二十。”傅鑫很好心地瞟了他眼,“但我挖到一个原房管局的,他是个人才,近阶段的房产开发需要他的人脉。”   “那,你说的点心……面包房呢?”盖尔需要了解近况,以便自己尽快入手。   “三叔派来的人,已经替我调整好设备,我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做厂长,他也同意了。”说到这,傅鑫脸蛋发红地烫,说不要他帮忙,可最后还是忍不住伸爪子了……“门面已经装修妥当,服务小姐也培训的差不多。我打算等你来后开张,你带着几个点心师,依次开张。第一天全场六折,其后每天十八点后全场八折。第一天弄一些品尝的,还对购买产品的送些巧克力什么的。”面包房其实很简单“公司名字我已经决定了,面包房的……”   “公司叫什么?”盖尔忍不住好奇追问。   傅鑫走到车门口,把行李塞到后面,低着头,就是不看盖尔,“鑫麟……”   盖尔嘴角狠狠抽了下,感情不是这个做叔叔的有侄控,就连这个侄子都有……   不过,这是不是算对饲主的忠心?   盖尔严重怀疑,远在香港的傅麟踅知道后,肯定会高兴坏的,顺带在心里感叹自己没白养大这只小金毛。   瞟了眼因为窘迫而紧张地乱甩尾巴的小金毛,盖尔都有连同行李一起把这只小金毛塞回香港的冲动。   坐进出租车,盖尔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瞅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询问:“我,我的大少……”   “傅鑫!”后者狠狠瞪了他眼。   盖尔吧唧嘴,乖乖地叫了声:“傅鑫,”随后才询问,“你在上海没买车?”   “不想买……”被问到这个问题,傅鑫就垂下耳朵,“不想买,等香港回归祖国的怀抱再说吧。”即时,自己的车也能更方便回到自己怀抱了,“而且我看着这的车,更想三叔替我买的车了……”买辆车不论好坏都好贵,现在的车价就等于一套房子的价格了。   盖尔抹了一把脸,深刻地的意识到,一年不见的少爷已经吝啬到什么地步!   默默的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大当家的,少爷吝啬了,在大陆都舍不得买辆车,就想着香港你给他买的。还有,少爷的公司叫:鑫麟?~   香港那头,拿出手机看的傅麟踅先是皱眉,随后不由笑了起来。   这只小金毛,真是养到家了。   “今天先住到我买的房子里呆几天,等你熟悉后,给你七十万,买房子和车子,还需要什么另外算。”傅鑫想了想,盖尔既然到上海,待遇怎么说都不能差。   可谁知,回头一瞧,那人一脸的鄙视。无奈只能解释道:“在这,七十万都能买套远点的别墅了,而且,我现在住的房子也不过二十万!”说着狠狠瞪了他眼,“你还想怎么样?”   盖尔忽然明白为什么傅鑫要到上海来投资,翘着二郎腿,“那我来做什么?你不是还在打工?现在跑的出来?”   “为了接你,刚和那女人吵翻了,她辞了我。”哼哼了两嗓子,表示不满。   盖尔立刻大惊小怪道:“什么人敢炒了你?”   “都不知道我身份嘛~”傅鑫倒无所谓耸肩,“明天你去公司开始熟悉,这几天我还会在,但等稳定后,我还会继续找一份工作。”   “什么?不和我一起开公司?”盖尔瞪大眼,显然打死都不信。   “我还需要磨练,公司的那一套程序还不太清楚。”傅鑫耸肩,睁眼说瞎话,“我把你挖来,可不是跟着我跑!”   这下,盖尔干脆捂住脸,什么都不想说了……   其后几天,盖尔逐步了解上海的规则和程序,又单独跑了几个地方,算是彻底实践一把。   没多久,傅鑫就把周兴天请到公司,正式与盖尔见面。   在公司不大不小,但也有三层楼。傅鑫知道自己将来的发展,所以没买太小。太大则太张扬,而且资金缺乏。   那原本的一点四亿美金已经到位,后期因为投入股市,几个股票增长非常喜人,这一点四亿也变成了三点八亿,后面还是美金两个字,这把周兴天看到资金后震撼的,已经是揉了几次眼睛。   有了盖尔的好处,就是自己真可以放松下来。   面包房开张,效果喜人得出乎预料。   当时的上海还没正式的,连锁的,有特色的点心房。   而鑫麟面包房的香港特色以及一流的口感,还有新鲜的营销方式是对这时代的一个冲击,自然不可能有任何失败之处。   前三个月,傅鑫见六家店面销售喜人,干脆又开了三家连锁,短短半年不到,直接增长到十二家。   盖尔不是没提醒过他注意市场,太过密集,反而会给自己带来竞争。   没错,不过才半年,便有陆陆续续的仿照鑫麟面包房的营销手段。   可傅鑫一开始就没放出太多新花样,就算在对方廉价且快速的营销手段下,每个月一款的新面包依旧能带来可观的收入。   更何况,傅鑫要求面包口感一流,价格就算比同类贵都无所谓。   此外,面包店还分高档精致包装的礼盒,专门就是用来送人。   这般一来,前期的确销售有所下滑,但依旧能引来不少固定的客户群,以及懂得享受的人。   没多久,傅鑫还提出了优惠券以及现金券两种方式,优惠券是必须在指定的时间内使用,有一定可观的折扣,而现金券则是购买现金券时,就打了八折。   这点主要是推广到各种国营企业或者企业单位的,一来是可以送客户,二来是当福利发给员工。   这种在当时而言,独特的手段以及美味的口感,赢得大多数人的喜爱。   面包店别说垮了,盈利一如既往的丰富,丝毫没有下滑的迹象。   这头说完,却说房产开发。   周兴天在完全知道傅鑫的资金实力后,立刻着手找人买下指定的两块地皮,盖尔则托关系找到几个建造商,一系列手续办妥后,动拆迁依旧让傅鑫深深地感到蛋疼……   但在国家的支持下,并未受到多大的阻拦。   这时代的人心黑,但没黑过头。知道自己的房子最多只能要多少,从不会超过底线。   拆迁一结束,其后的速度就快了。   在这期间,盖尔给了傅鑫一个小惊喜~   某天旷班半天,回来后却开着一辆豪华版跑车,看着阿斯顿?马丁这熟悉的雄鹰标志,傅鑫感动的都想哭。   这的确是他的车,而且是他一直开的那辆。   自己不过和盖尔抱怨了句,傅麟踅就想法子替他弄来了车。   现在这时代,弄量豪华版的名贵跑车,可不是很容易的事啊……   感动过后傅鑫也有时间悠闲下来,给唐镇打了个电话:“唐镇啊~有空不~~”   “你这小子,多久没和我联系了?上次打电话到你办公室,说你被开除了,这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那头一阵噼里啪啦地抱怨。   傅鑫忽然想到,自己的确被开除了,但相关手续还没办呢!自己得找个时间去把手续办了!   还有,自己手上的资金的确不少,可如若一下子全部投入,那也不方便开发其他产业……   哼哼,贷款~   看来余惠贤又有生意了!   “那老太婆看我不顺眼嘛~”抱怨地唠叨几句,“对了,我开了家公司,需要个法律顾问,怎么样有兴趣吗?”   电话那头的唐镇眼前一亮,但随即摇头拒绝,“不行,我资质太浅,律师资格证拿到手还没热乎呢!”   “得了,我们是朋友不?是朋友就过来帮忙!”傅鑫口气豪爽地诱.惑着唐镇,“有好处少不了你的!”   “傅鑫,我真不行。”唐镇也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自己年纪太小,做别人公司的法律顾问,这叫天方夜谭。就算挂职了,也派不上多大用处,既没人脉,也没实力“这样吧,我帮你问问我师傅,看他愿不愿意。”   “你师傅可是大人物,我可不敢请,而且我这小公司,对方还看不上眼呢!”傅鑫知道他师傅这么号人物,现在算来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可和将来的唐镇比,根本不算什么。   “我去问问,我去问问。”唐镇也知道,想着傅鑫就算开公司,也不会大,自家师傅十有八九还真不会答应。    辞职不干了!   “行了行了,这样吧,你师傅不答应,你就顶上如何?”傅鑫浅笑,用威胁逼迫的手段说道。   “这……”唐镇犹豫了下,但还是很希望自己能有一份收入以及做出些名堂,“好吧。”   “说定了啊,你这有传真不?收一下我公司现在的材料,如果你师傅肯这是一回事,不肯,你直接到我公司来签下合同吧。”傅鑫笑眯眯道,“合同我都替你拟定好了~~”   唐镇心里真的有几分感动,自己这个小律师刚拿到执照,别人请都不请自己代理,可这么个朋友,刚开公司,居然就想到自己,做个法律顾问。   明知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帮不了他,却还愿意……   轻轻的叹了口气,挂上电话,收了传真后敲开自己师傅的办公室房门。   堆上笑容道:“师傅,你看看这家公司。是我朋友开的,他想请你做法律顾问。”   傅鑫传给他的相关证件里没有注册资金这一块,只有普通的几个营业执照等。   他师傅随便翻了翻,便没兴趣地扔到一旁说了句:“过家家嘛!~”   “可我那朋友蛮有发展前途的……师傅你看?”唐镇努力争取了一把。   但依旧只是换来师傅的冷笑,微微叹息,他知道也明白。   师傅这么做并没错,毕竟别人几个百万身家,请他,他都拒绝,也就接了几个千万身家的。   而傅鑫这公司刚开,能有多大资金?能有多大的规模?   前途更是渺茫啊……   晚上给傅鑫挂了个电话,他刚开口说了几句抱歉的话,电话那头就一阵兴奋地问自己:“什么时候来我公司签字?”   唐镇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我后天没事,去行了不?”待遇什么都没谈,为的只是想要报答这份知遇之嗯。   “成啊,恭候大驾!”傅鑫给了地址,“刚好,你签好合同后,陪我去那银行,我办下离职手续。”   “行~”唐镇没拒绝。   “还有去和人谈一笔贷款~”傅鑫尾巴一阵猛甩。   反倒是电话那头的唐镇愣了下,忽然叫道:“合同还没签呢!你就想开始用起我来了?!”   小金毛哼哼了两嗓子表示全对~   第三天,唐镇按照地址坐车到傅鑫的办公楼下,看着这三层房子规模不小,想来是租用了几间。   可进门《鑫麟集团有限公司》却让他一震,去前台问了下自己的目的地是哪层。   那位前台小姐热情地询问自己是否有预约,得知有后,立刻回答道:“傅少在三楼等您。”   傅少?!   带着疑惑,步入三楼办公室,盖尔瞧见这位傅鑫花了些代价请来的人,不由打量了会儿,年纪这么小,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   “唐律师是吗?傅少等候多时了。”说到这个称呼,盖尔心情就愉悦了几分。   刚到公司,盖尔已经被这幢楼简陋程度,和人员稀少程度深深地伤害了。   想他福星大厦,那人满为患的,那规模,那设备……   默默含泪后,他对在场的全体员工这么说:“咱们的老板啊,年纪这么轻就做老板了,实在是了不起啊。但大家叫他老板什么的,也太显老了,要不,干脆叫少爷?傅少,或者傅少爷还是蛮好听的嘛!~多有贵族气息~”这一记马屁拍的。   一时,所有人的赞同压过了傅鑫的反对声……   想到这,盖尔就愉悦地哼哼两声。   主要是他自己叫傅少或傅少爷,大少爷叫习惯了,真要他改,他还担心香港那位揍他呢!   打开总经理办公室大门,唐镇还有些摸不清情况,这鑫麟他听说过,但不是卖面包的吗?听傅鑫的口气,自己是要做房地产开发的。   带着疑惑入座,傅鑫直接扔给他一套公司资料,以及合同。   “你刚来,年纪的确轻了点,所以工资不会高,也就一千三。”在95年,这一千三已经是不低的收入,“两个星期最好来一次,了解下公司情况。如果有事,要以公司为先,最好随传随到,如何?”   唐镇根本没听进去,只是傻乎乎地看着注册资金……   “小唐啊,唐镇啊,唐唐啊!~”叫了半天都没回神,傅鑫干脆抄起家伙,砸了上去,“能不能别给我这么丢脸?”   唐镇赫然回神,看着眼前这明明还比自己小的青年,狠狠抹了把脸,“你,你到底是哪家少爷?”   “能不能不说~”傅鑫甩尾巴中。   “不能!”对欺骗自己这么久的傅鑫,唐镇窝火啊!   “呜~香港的傅氏大少爷……”傅鑫说着颇为不好意思,“你别传出去,我这些钱,都没靠三叔,都是我自己的,炒炒期货,买卖股票来的……”   忽然变乖巧的傅鑫让唐镇一震,随即默默地拿起笔,又犹豫了下,“既然是傅氏的大少爷,那又为何要请我这个小律师?”   “四年内你或许会是小律师,但要不了多久,你肯定能超越你师傅!”傅鑫信心满满,“签了吧,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而对你来说,选择鑫麟,选择作为傅氏大少的我,都不会错。”   唐镇“哼”笑了声,签下字。   盖尔看着逐步长大的傅鑫,心里微微有种失落感,这小子看来要不了多久,也不会需要自己了。   真是越长越大,越不可爱了。   记得小时候,他还老爱拽着自己的衣服玩呢!   上前收了合同,盖尔提醒道:“少爷,该去办理离职手续了。”   “的确,”傅鑫伸了个懒腰,“盖尔你打个电话给周兴天,让他待会儿去余惠贤那个银行,你和唐镇先陪我去办理离职手续。”   “是。”盖尔起身。   “还有,最起码在外面叫我傅鑫!”嘟哝了句,“别老是叫我少爷少爷的。”   唐镇跟着起身,“行了,别人想要还没呢,你还挑剔。”心里感叹的确有几分少爷的孩子气,但往日与自己交往时的成熟与阅历,他是怎么都忘不了的。   大概眼前这叫盖尔的是看着他长大的,也可能是家臣一类。   傅鑫让盖尔开着自己的阿斯顿?马丁小跑车,一路蹦跶蹦跶到银行门口。   这跑车为墨绿色,全身线条感非常明显而且流畅。一看就是高级货,就算不认识牌子,也知道价值不菲。   此刻是早晨十点,正是人来人往做多时。   盖尔下车后,拉开后车车门,恭请傅鑫,而前车内的唐镇自己则用爪子恋恋不舍的摸着车门站了起来。   这一举动还真丫的拉风,傅鑫心里感叹。   自己走在前面,其后跟着唐镇与盖尔,盖尔还有欧洲人血统,看着人高马大的,真够惹人眼球。   整个银行的人都还认识傅鑫,几个熟悉的上来打了招呼,问他这段时间如何。   傅鑫一如既往地温和回答,转而询问江信何处。   几个人一脸幸灾乐祸道:“你走后,业务一路下滑,反倒是一所小银行的业务一路飙升,居然现在是整个上海的NO.1了,上头把她叫过去骂了几顿,现在刚回来呢。”   傅鑫笑笑,并没在意:“我是来办离职手续的。”   “呦,在哪高就啊~”旁人玩笑道。   “什么高就不高就的?”傅鑫笑着打岔,“还不是给人打工?”   “我看不像啊。”看着傅鑫背后的架势,就不信。   “行了,我先去办手续,待会儿再说。”笑笑,走上楼。   几个好奇心重的则偷偷摸摸的跑到傅鑫开来的车前,几个女人羡慕地用手摸着车子感叹:“看着就贵啊。”   “可这牌子没听说过。”   “傅鑫本来就是香港的,难保不是欧洲进口的。”   “嘶,我怎么觉得这牌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本杂志上瞧见过。”   “阿斯顿?马丁,”有个路过要来办理业务的法国人感叹道,“没想到居然能在中国瞧见他。”   “怎么很贵?”员工立刻好奇的追问。   “嗯,折合人民币每辆都在三百万以上!”瞟了眼这银行,“看来你们来了个大客户啊。”   大客户?大客户不是,而是刚被他们总经理辞退的!   几乎几分钟内,整个银行都知道,傅鑫的确是个有钱的,这次来办理离职手续,身后就跟了两个人,开的车都是三百万以上。   傅鑫去人事处办理了相关手续后,便打算走。   可谁知,冤家路窄,拐弯就瞧见一脸烦躁的江信。   后者显然也瞧见他了,立刻呵斥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开除你了?!你还好意思来?”对傅鑫,江信是怒不可歇。   他走后,整个银行的业务整体下滑几乎百分之三十,再加上余惠贤带走的,整整比过去下降了百分之六十三!   而且这几个月来,业绩丝毫没有回升,反而偶尔还有所下降!   她不是没想过办法,但都无济于事。   这余惠贤似乎显然要和自己对着干,明显收了傅鑫的业务,这一路飙升的!让自己几次开会都丢足了脸!   现在看到傅鑫,她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继续给自己找活干!   傅鑫拦下盖尔,“江女士,你可不能因为自己没能力,就责怪别人。哦,对了,这就是我上次去接的港商,待会儿我们要去找惠贤,询问贷款事宜,恕不奉陪,告辞。”   说完,根本不给她脸面,直接转身就走。   盖尔走在傅鑫身前,看似带头主导,实则在拨开人群。   唐镇一坐回车内就感叹了句:“这丫的真拉风,你在香港是不是一直这样?”   “才不会,香港谁都认识自己,哪都有狗仔。”傅鑫无聊地叹息,“三叔又宝贝我,什么都不让我干~”   “哼哼,身在福中不知福!”唐镇一锤定音。   “可不是,你不知道我们家少爷啊,整天无所事事,当时就知道玩女人,嗑药!可把董事长急坏了,最后虽然学乖了,但老是惹麻烦!这不,跑到上海来了!”   傅鑫见盖尔败坏自己,直接一脚踹上椅背,“闭嘴!爷我没让你说话!”   唐镇瞧在眼里,失笑摇头。爷都上来了,果真是少爷。   余惠贤热情接待了傅鑫,并邀请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现在这银行的行长直接把他当摇钱树供起来,别说独立办公室了,就连这办公室的装修都比行长办公室来的豪华。   而且,这还是行长的要求。说是自己接见的都是大客户,太寒酸不好,太丢银行的脸了!   于是,这装修费都是行长想法子从公款里借着名义拉出来的。   傅鑫来前给来海山打过电话询问他的意思,后者先问了贷多少。   傅鑫想了想,“一个亿吧。”   来海山想想,低于自己预期所料,看来这小子手头上的钱,大概还不止他说的一点四亿美金。   “我和余惠贤通知声,他会替你办理。”来海山思索片刻后开口。   傅鑫其实就在等这句话,毕竟自己要的资金不是过于夸张。而来海山又不在上海,他放心的,自己放心的,只有余惠贤。   而傅鑫之所以要贷款,全是因为那两块地方同时发展,自己真有些脑抽。但如果不买下来,不出半年也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但还好现在国家还没有出台相关规定,不许买下来空置着,还能放放,自己先建造徐家汇这里的。   1号线快要开通,等人们品尝到地铁的优势后,四周的房地产也会随之攀升,届时自己反倒可以狠狠赚一笔。   五角场这,开发还需要缓缓。   而这贷款的一个亿,他则是想为下一块地区做准备。   趁现在地皮还买得起,他想别辜负自己这一世香港人的身份。   香港人都喜欢做酒店,现在连锁酒店还没开出,自己也不太想让手,便干脆开一家,豪华的,落成后地段一流的五星级酒店公寓。   里面有些什么……你们懂的……   不不,不是那些,反正,你们懂得……   而就是为了这个项目的开发,傅鑫才坚定了自己要贷款的心。   余惠贤见来者,不由调侃道:“呦,傅大老板,没看出嘛~这么有钱。”   “少说废话,拿合同来。”说着抽走他递上的文件,扫了眼,又扔回去,“你以为我没做过这行?我是港商!港商!还在外高桥保税区!没福利?没优惠?你骗谁呢?”   “可你公司除了买下这两块地皮外,什么担保都没不是?”后者无奈耸肩。   “来老头肯定让你替我准备了另一份合同!快拿出来!”傅鑫根本没心思和他兜圈子,“不拿,我可走了~”   余惠贤一脸的苦相,“你这根本不是在谈生意,而是在威胁!”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另一份文件递上。   傅鑫满意的扫了几眼,扔给周兴天,“得,对你还需要客气吗?”说着笑眯眯地挑了挑眉“当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周兴天看完后,交还给傅鑫,并点头表示同意。   傅鑫再次递回时,余惠贤摸出厚了一叠东西,心里隐约明白什么,却依旧不动声色。   其后一个星期,傅鑫把自己构思以及借鉴将来的想法一一写出,做了份报告递给周兴天和盖尔。   这两位对傅鑫过快的动作表示不满。   傅鑫却笑着说道:“现在地皮还便宜,能买。而且国家并未出台政策,要多少时间内开始动工。”打开自己的报告,“半年内,我们徐家汇这边的房子就可以挂牌出售了,或许一年不到就能拿会这块地区的本金,发展另一边。   而我贷款的这一个亿,就是为了发展这里,再造出一座二十六层楼的五星级酒店,但它的概念却不同以往。而是公寓式的,只对有钱有地位的人开放,上面几层是会所制度。”指着地图,“这里,地皮并不昂贵,毕竟四周都在动工,但等他们建完了,我们也差不多完了,刚好可以一起发展。”   “但这里的客源还是以人脉……拉拢。”周兴天并不赞同的是因为这,他知道傅鑫或许不缺钱,但绝对缺少人脉,否则自己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没关系,我会让我三叔在香港帮忙宣传下的。”都走到这步,傅鑫自然明白自己摆脱不了傅麟踅的关怀。   他是真的担心自己,也是真的在意自己。   如若能在微小的事上帮到忙,便能让傅麟踅满足愉悦许久。   傅鑫当收到傅麟踅不惜千里送来的跑车后,便明白,他不再想完全拒绝傅麟踅了。   这人,总会不经意间渗透,然后在自己最需要帮助时,给予帮助。   周兴天已经和他们混了有一段时间,自然时常听见这么号人物,可偏偏又不知道是谁。   眼下既然对方提起,自己自然顺着他的话问道:“你三叔?”   傅鑫并没有再隐瞒的意思,“嗯,香港傅氏的傅麟踅。”   整个晴天霹雳啊,周兴天首次感叹自己幸好没投奔那个台商,而是跟了这个小港商啊!   怪不得来海山会替他做说客,怪不得手上会有这么多资金,怪不得想法和眼光如此精准。   一连三个怪不得,周兴天心里也有了几分放松,仔细想想,这个方法倒也可行,就是投资不小。   他们可以先买下地皮,然后等徐家汇一期售房后的情况来决定。   这几年房地产肯定只会升不会降,只要地皮划在自己名下,倒也不会亏本。   如若资金真的周转困难,一可以贷款,二可以问他三叔要嘛,三,大不了卖了地皮,直接赚上一笔!~   总之,亏不了自己的。   这头,周兴天想通了,也支持傅鑫的决策。   但盖尔还是有些不赞同,他的意思是,鑫麟集团除了个面包店外,根本没有极高的知名度。   傅鑫想了会儿,算算差不多要进入广告时代了,立马,当机立断地决定:“面包店的销售额如何?”   “稳步提升中,我打算再开几家连锁。”盖尔回答道。   “嗯,这个你来决定。而我的意思是,替面包店做广告,画面上要出现我们集团的名字,以及房地产的名字,还有出现现金券的样子!”先回笼资金,这并没过错。   傅鑫想了想又补充道:“等徐家汇这一块售房完毕后,我还有新的开发。届时先投入几千万,我要做个网站,里面可以网络购物……”   淘宝~前世多么红火的生物啊,现在才1995年夏,淘宝成立于2003年5月10日。自己比他提前几年,徐家汇这边开发完毕后还有二期投入,但盈利部分绝对足够自己继续投资。   既然要开网店,那么他想连同快递一起发展。现在的快递几乎没有市场,也没有公司。   快递的飞跃是跟随网店的成长,所以,既然要开其一,那其二便也别落下了。   盖尔听着傅鑫的设想,不由揉着脑袋慢慢吸收,“你的想法还不少嘛!”   傅鑫笑笑并没否认,他知道,现在再发展家电市场,有些晚了。只能发展网路和电子化产品,而后者自己科技不够,前者反倒容易几分。   想了会儿将来的前景一片光明,傅鑫便勾上几分嘴角,“行了,其后各位都能摆平,我要继续找工作去了~”   盖尔一口咖啡直接喷到周兴天脸上,后者已经淡定地掏出手绢擦擦。   “我的少爷!我的祖宗!你要去找工作?这的事还不够你忙的?!”公司刚成立不久,所有的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的地步,他还要跑出去打工?!打他个头的工!   傅鑫一脸嫌弃地瞟了他眼,“我是在了解社会,了解时代!盖尔啊,应届毕业生这块,你去看看找些人来,不求多聪明,光求老实本分的,知道不~”   “少爷,我忽然很想让大当家的把你牵回去!”盖尔咬牙切齿道。   后者的脸皮已经厚到一定程度,无比坚固~   傅鑫随后花了点时间,找了份陆家嘴上班的工作。   外企,法国人开的,这还是Charlotte,那个开法国餐厅的男人介绍的。   傅鑫在里面做营销策划,因为那口已经被Charlotte磨练出来的法语,使得应聘他的法国人很喜爱,几乎是当场拍板,让他明天上班。   其实营销策划还是傅鑫的强项,而且外企比国企少了很多人际关系的勾勾角角,轻松了不少。   除了工作压力不小外,其他倒也没什么。   傅鑫如鱼得水般地过了三个月,转正,被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国男人带在身边,他是营销策划的经理,看上去成熟稳重,却是颇有手腕和交际能力的男人。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男人过去做的是销售,销售经理……    田荣明这号人物   傅鑫的新上司叫田荣明,出去喝过洋墨水,在这时代已经算是稀有物种。   给他感觉有几分亲切,几分随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傅鑫做完本职工作,这位boss几乎不管他要干什么。   如此一来,傅鑫倒是时常往外溜达圈,被盖尔随传随到……   傅鑫现在不过二十一,年纪还是太小,田荣明刚接手这么个小家伙时还有几分担忧,可接触后发现此人长袖善舞,做策划还真可惜了。   但这人年纪虽小,可好学,也肯学。和办公室那些比他年长的几个交往时,嘴也甜,什么姐姐啦,大哥啦,叫起来真是不要钱似的。   听得那些尚未出嫁的女人,春心萌动,要不是年纪相差太大,还真有可能来一场办公室恋情。   但田荣明毕竟在外奔波过一段时日,看的出,这小子出生绝非普通。   在这公司要做,也做不久,留不长的。想来只是学习学习,等过些时日,就会跳槽,累计好人脉,大概就要单独干的。   外企上班不会太早,九点多钟时,田荣明拿着上头布置下来的任务晃进办公室,瞧见还在啃面包、喝牛奶的小家伙,不由摇头失笑。   看来家里条件还真不是一般两般的好,抽出一份资料扔到他桌上,“我怎么看你一直吃这牌子的面包?有这么好吃?”   手臂靠在他的办公桌上,瞧着那小子像只老鼠似的啃,一小口一小口,倒真挺有趣的。   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养出来的。   傅鑫抬头瞟了眼田荣明,低头看看手上的面包,干脆从口袋里抽出一个扔到他面前:“你尝尝,是新口味~~”说着还得意洋洋地甩了甩尾巴,“我朋友开的公司。”   感情果然不是等闲,这鑫麟集团他也有所闻,开始是做面包,但也涉及房产。   其实他不太明白这两个完全不搭界的产业,为什么要一起做。   “我就不吃了,这是你们小孩子爱吃的东西。”田荣明起身,打算看看凯蒂是否在。   “别介,你不是留过学吗?看看地道不地道,哪不好,我让他们调整调整。”市场报告什么早就出来了,但不如这种高层次的直观与自己说。   田荣明一震,听这话好像是他自己开的公司似的,抬手就把资料往他头上一砸,“没大没小的!”虽然这么说,可还是拿走了那面包。   这几天,傅鑫很忙,非常忙。倒不是他自己的公司有什么需要瞎折腾的,而是田荣明带了个项目来。   一办公室整天加班,让底下那群人叫苦不堪。   傅鑫依旧早晨啃自己的牛奶加面包,中午和晚餐叫外卖,夜宵还是面包加牛奶。   公司里那些小女人从他身旁走过还会嗅嗅,感叹句:“都有一股奶香了!”   不过,这一做,倒是也有半年。半年内,香港傅氏集团杀入大陆,成功开拓出自己的市场。   或许是盖尔打的小报告,就算集团驻扎在广东,可先行开发的依旧是房地产。   傅氏财大气粗,不必担心资金运转脱节,这一大投资一大飞跃引得整个中国市场小小地动荡。   傅鑫还是蹲在自己的小上海,啃着自己的小面包,舔着自己的小牛奶。   这对他来说,没太大区别和不同。   傅氏是傅氏,鑫麟是鑫麟,傅氏对自己而言,就是一张底牌而已,真有人不给面子地瞎闹,他也会放出饲主,去干掉对方!   就是因为这点,傅鑫在商场上做事,更为大手大脚。   有周兴天在,很多事都容易了许多。   买地皮什么的,唯一愁的就是钱。关系什么,有他在,根本不必担心。  徐家汇这地区的房价开始飞涨,买的人也越来越多,本以为,先行售房的话,能拿回一部分本金就不错,可谁知,几乎卖出大半。   别说本金了,直接赚得盖尔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上!   一期便有如此规模,傅鑫便让周兴天准备二期到三期,他总觉得,或许自己能先行打造一个中远两湾城。   现在QQ聊天工具还没出现,它于1999年开始。   傅鑫过去有个朋友,挺有才的。   这辈子如果就这么失之交臂,实在可惜。   不过,他是从QQ上和这人认识的。   一开始,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个男人。所以聊得很开,两人一直说的也很投机。   后来发现,对方在玉石方面,稍有研究,还认识两个卖玉石的。   这让当时薛州也没想要做这个生意,纯粹是想买一些便宜的好东西,存着,或送送客户。   但不得不说,那小子和自己关系真的不错。   两人不过是网络上认识,但每次送来的东西都不先行收款,等他收到货,验完货后,才打钱给他。   可有几次对方课业繁忙,收到货后,薛州不确定快递与保价费用,只能打电话催促。   但那小混蛋居然不耐烦地回消息说:不急的,不急的,自己现在功课忙着,等忙完后再说!   薛州当时恨不得捏把死这个家伙,毕竟现在是欠钱的急,收钱的不急!这算是什么事儿?   可,对方就像蒙了一层面纱,自己和他多次交易,数额固然不大,但对一个学生而言,实在是不低。   薛州问过他,为何会对自己这么放心。   那人不过说,信得过嘛~如果你诓点我的话,也就最后一次了,自己也算吸取教训。   他爱蒙面纱,薛州也不掀开。直到有一次收到的一个豆种手镯质检的时候发现有蜡,这让薛州有些心慌。   毕竟这是要送给某个客户的,豆种固然不算很好,但这手镯的色却弥补了缺点。   心里有几分怀疑,毕竟从里面的苍蝇翅来看,还真看不出做过。   站在质检站前,看着那年轻的质检员怀疑的目光,薛州真有些急了,也有些尴尬。毕竟他只有送人的才会做质检,大多还是瞧着漂亮,收着玩的而已。那些没有质检的中间,会不会都有问题?或者说,部分有问题?   立马的拨了电话过去,可接电话的却是个丫头,说话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地“喂~”了声。   薛州毕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留了个心,用标准的普通话询问:“请问小姐,这号码是您本人的吗?”   “啊,是的,怎么了?”对方的声音有些迷迷糊糊,似乎并未睡醒。   “小麒麟~”薛州记得自己当时的声音有些危险。   后者沉默了许久,随即传来一声尖叫和叹息:“大哥,不带你这样的啊。”   “先别废话,这次豆种手镯有问题,说有蜡。”薛州有些不耐烦,只盼着能速战速决。   “有蜡?表面有蜡吧?”那头嘟哝了句,“你这个在店里有四五年了,里面的颗粒比外面细腻很多。”说了会儿,又打了个哈气,“行了,我知道了。你先把我替你做的质检扔给对方,然后让他重做,你们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薛州没回答,从包里抽出地质大学的证书,递上,“镯子做过证书,麻烦你能重新看下吗?”   “别的地方做的质检,和我们这无关。”对方颇有几分傲气地说,“镯子有蜡,我们没办法开出证书。”   “我朋友已经说是表面有蜡。”薛州知道,国家机关都这德行,里面的工作人员或多或少都有些傲气。对方已经能和自己说清楚,就不错了。   这时,一个稍加年长的男性拿走他手里的豆种镯子,摸了摸,又到显微镜下看了会儿,没多久便把证书开出。   薛州的电话并未挂断,见事情已经办妥,便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下结果,“做出来了。”   “废话,我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假?镯子放长了时间会干,所以都要煮蜡,保持里面的水分和光泽。”那人抱怨道。   薛州拿了东西和证书,打的回公司时,忽然决定和某个欺骗自己多年的混蛋来个秋后算账……   不论怎么说,薛州和那丫头结下不解之缘,两人关系是铁得很。   那丫头家里条件一般,从小当男孩养,也就到大学后,开始要漂亮,知道自己性别是女,不能跑男厕所……   傅鑫坐在办公椅上,打开了电脑,现在QQ还没出现。但这之前,那小丫头似乎一直泡某个聊天室,要不要趁着年幼先骗到手?   毕竟,现在也有闲钱了,这生意做不了。傅鑫知道自己的斤两,那水太深,自己现在不过有些小钱,还不够砸进去的。   但偶尔淘一些小东西玩玩,也能凸显凸显自己身价不是~   心情莫名好了几分的傅鑫,也不管现在是不是上班,直接上网先去勾引某个小萝莉,哦不,到现在是小正太。   小正太现在还比较好勾搭,虽说警惕心一如记忆中那般,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还高中,并未进入大学。   没多久,便乖乖上钩,每天对方一放学,就挂到聊天室单独和傅鑫闲聊。   这段时间,或许太顺风顺水,傅鑫工作上极其顺利,认识了不少外企的人,业务上也逐渐开始凸显。   田荣明很喜爱这小子,如若说,来海山是因为看出傅鑫的地位不低,想要拉拢,那这位则是真的惜才。   可唯一一个问题就是,真是惜才吧,那便会着重培养,从而工作上,业务上也会有明显增多。   这加班,是正常的,加到深夜,那也是时常的,通宵,也并非偶尔。   从而盖尔一直抱怨见不到人,反倒是傅鑫幽幽一叹:“幸好把盖尔挖来了…….”       今年过年不回家...   傅鑫也是个可怜的,工作上的业务增加,他自己的公司固然能全权交给盖尔,但也不可能是所有的事。许多决策性问题,以及去考虑哪个年份,可以挖哪些人,这也足够他耗神的。   95年年中,他又先后让盖尔去国企、外企以及刚刚成立的私企中挖了几个人才。   以此来填补鑫麟企业如今的人才空虚,但这只是杯水车薪。鑫麟日益壮大,需要的人才不单单只是外面弥补便足以,企业自身培养才是关键。   与盖尔讨论如何培养企业核心人员,并把优秀人员送去国外培养会不会太早,使之那些刚刚毕业,还有些心浮气躁的大学生极快跳槽。   盖尔毕竟是傅氏集团傅麟踅的得力助手,自然在这套驭人手腕上自然比傅鑫高明得多。   除此之外,他还要抽空哄哄小正太,想着法子拐到手。   顺带感叹句,都高二的人了,还这么悠闲!居然天天有时间泡网吧上网!他爸妈就不知道好好管管?!   转眼,已经到了95年年末,徐家汇地区的一期已经全盘售出,房屋年后可以交接。   二期已经着手准备,周兴天果然没让自己失望,交给他去办,当真不会有错。   房管局上上下下,似乎他都能摆平,什么人见着面,都能打个招呼,最起码也会看其三分面子,不给自己惹麻烦。   另一方面傅氏全方面进入中国大陆,效果喜人。   听说把广州的房产炒上一个等级,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开始。大城市内的房产,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此外,傅麟踅以自身的优势与在香港独特的资源下,在广东玩起了码头生意。   还有,见大陆人力便宜,开始办厂,先把货物买回香港,余下的则开始打算全面发展大陆的产业。   傅鑫在徐家汇一期这,留了几套房。给盖尔一套,周兴天一套,自己则在二期留了一个小楼层,复合式的两间,连在一起,他打算自己定居在上海用。   现在住的那套小二室一厅,真的看着有些寒酸,虽说温馨,但实在是不够体面。   而傅鑫开的小面包店,首年营业额让盖尔的下巴砸满一地。   或许是谁都没想到从这小小的吃食里,能有这么大的利润空间。   而鑫麟面包房已经开到几个大城市,比如首都、广州、深圳、武汉等地。   不是实行加盟制,加盟店的管理一直很糟糕,容易出纰漏,从而使之对各家对其品牌有着一定深度的怀疑。   如今,鑫麟是一家新开发的企业,他需要的便是品牌效应以及口碑。   故而,他绝不会允许此类事情发生。   联想到200几年的食品安全问题,傅鑫更是抓紧了质量把关上。   允许价格上的高,绝对不允许品牌、质量上的差错。   明星效益是无价的,傅鑫过去上课时,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当年一个教授说过:请一个明星代言,我们或许能算出能提升多少个百分比,但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们能提升多少营业额度和知名度。   面包店的广告,傅鑫直接拨出一大笔广告费,让其请如今最红的港台影星。   其一,自己卖的就是香港点心师的招牌,其二,这年代的人们,还有很浓烈的崇洋媚外的心,总觉得外面比里面好。   香港的发展固然不错,可真要和大陆比,其发展前途不定然适合所有企业。   95年年末,傅鑫的广告计划得到很大的回报。   这点能从营业额上瞧出,但却终究给他留了个隐患,只是,眼下谁都没注意罢了。   盖尔或许觉得理所当然,傅鑫觉得自己请的点心师也符合,旁人则觉得这是个噱头,可谁知,此处却也在不久之后,被人抓住了把柄。   96年的春节,傅鑫想要回香港,一年没见傅麟踅,他真的想,想到骨子里的。  就算这一年他忙的脚从来没停下过,可只要一有空闲,比如吃个饭,喝个水,他都能想上几个小时,顺带把这份思念带到工作上。   按理说,算上自己一年没有请假的假期以及年假,傅鑫能回去过个两个多星期的年假。   可谁知,年末时,莫名其妙地多出一笔单子,这瞬间加大了他们这个工作部的压力。   此外,人事处告知,自己是新进公司,并未满一年,所以年假什么的,想都别想。   假期,刚进公司,也只有三天,再加上傅鑫是后半年转正的,只有一天半,扣除傅鑫某天的请假。   亲,只有半天哦,要不要现在使用?但不包邮哦~   得知这悲催的结果后,傅鑫的脸都绿了。再加上下午田荣明直接下达过年也要加班的通知,他的心都快死了。   偷偷告诉盖尔,直接今年不回去,公司自己看着,让他先回去过个好年,顺带和傅麟踅道个歉。   便认命地开始做报告和策划……   盖尔挂上电话,有些皱眉。   平时没个电话没个消息就罢了,但如果过年都不回去,大当家还不是要冲到上海直接宰了这只小金毛?   但他这做属下的,还是本着本分做人的原则,收拾了东西,回到香港。   在傅麟踅期盼的目光下,告知实情。   下一息,大当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直接是黑了!   盖尔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肝,颤抖啊~他真怕这位大当家的,一个不开心,先把自己灭了出出气,然后再跑去抓自己的小金毛。   除夕,没个电话,没有消息。   正月初一,依旧没有电话,没有消息。   这让期盼了整整一年的傅麟踅,守在空旷的屋子内,有了一股浓浓的愤怒!   傅鑫要出去闯荡,自己已经阻拦不了。   可,为什么平日不来电话,也没有问候。   在过年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也不知道回香港陪陪他?   难道真的是因为长大了?所以翅膀硬了?可以不要他了!   傅麟踅掀开过去傅鑫的被窝,疲倦地躺了上去,被子上隐约还有一股小金毛的气息。   奶香的,甜甜的,似乎是奶茶的香味。   听盖尔说,那的小家伙发现自己长肉了,所以不喝奶茶,改喝牛奶。   “傅鑫……”外面烟火绚丽,举家团聚,可他却孤家寡人,留在屋中,独守而过。   他想去看看一年多没见的小金毛了,也不知道过了一年,好不好?那一身原本光亮的皮毛,会不会因为工作劳累而暗淡失色?   去见吧,还是去见见吧……   翻了个身,抱住被子,缓缓入眠。   梦中,似乎他的小金毛还乖巧地留在香港,虽说给他找了不少麻烦,但,终究不会让这空落落的房内,如此冰冷……   年后,盖尔回福星大厦做了几天,感叹一下没什么自己要操心的日子,瞧着大当家脸色如旧,没有对小金毛的愤怒和不满,便收拾了包袱,屁颠屁颠地告别妻儿,回到上海。   傅鑫很惨,非常惨。所有人都放假,他要加班就算了,可百姓们过年可不会管你休不休息。   车间的人,大多放假,可订单却越来越多。   这九几年时,大伙儿都喜欢拎着蛋糕去座客。   毕竟大过年的,如若牌子太差,不给面子,故而绝大多数选择了鑫麟面包店。   大过年的,工资每天五倍计算不说,还有各种优惠福利等一系列之下,才让那些一心想要过年的员工留下。   不过,光是从小除夕一直到元宵的十七天内的营业额就足够傅鑫幸福地哼哼两嗓子。   盖尔回来后没多久,一期房屋交接。   傅鑫特意让盖尔请了电视台做宣传,给他们一点报道做做,自己也有个广告可以拍拍。  与此同时,二期进入出售阶段。而杨浦区靠近五角场地段,因为附近有着不少大学,书香浓烈,从而是大多数结婚的小夫妻首选。   当杨浦区一期预售房开始后没多久,傅鑫原本看上想要建造五星级宾馆酒店的产权终于到手。   原本此处就在开发,看中这块肥肉的人多如牛毛。   傅鑫下达指令后没多久,周兴天就去想方设法地要弄到手,只可惜,上头有关系的人太多。   谁都知道,这是个好地方,谁都不想拱手相让。   可对周兴天而言,越是有难度,越是刺激,他越是想要做到、做好喽!   这就是傅鑫看中他的一个品质,将来上海的房地产就算难搞,可这种性子在,却也能赚到钱,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周兴天是个知道感恩的,对他而言,有着知遇之恩的傅鑫,只要一天不倒闭,他一天不会离开鑫麟企业。   更何况,傅鑫有着优秀的才能,以及独特的见解与目光。跟着他,似乎有着……   啊,自然,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那便是,他知道,傅鑫背后有着的是傅氏集团。    饲主找上门了!   96年年初,距离香港回归还有一年多。   如今大陆对港商的政策已经宽容到一定地步,傅氏与傅鑫同时抓住这个机遇,开拓自己的疆土。  傅麟踅是不愿输给年少的侄子,如若万一那小子成果喜人,在大陆靠自己就能发家,他这个做叔叔的今后还怎么能教训那野小子?   而傅鑫,已经开始打算离职,对他而言,外企已经呆够了。国企已经了解过了,私企,自己过去开办过了。   这三种类型固然不是全面性质,但对如今的他而言,已经足以。   他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可真要他走,他还有些舍不得。   倒不是对公司有什么感情。一家迫使自己不能回家过年的公司,傅鑫只有怨念。   但对自己的boss田荣明而言,他却有几分舍不得。   开口邀请?但他看的出,自己如今的势力不定有现在任职的公司大,而且,田荣明已经在这公司工作好多年。他是从英国被派到中国。   这份对公司的感情,便不会让田荣明轻易离职。   而自己手上有什么是他感兴趣的?傅鑫还看不出。   这几天,公司上层似乎在谈一笔大客户,而且也是从香港来的。   傅鑫尽可能低调,免得真要被香港那什么人认出,那可是麻烦。   不过,这段时间,港商来大陆发展的,真是越来越多。   自己幸好发展的早,否则以自己单独干的势力,还真蛮累。   下午没事干,他就去自己公司找盖尔玩~   不过,见那小子颇有几分欲言又止,他又问了几个公司方面的问题,都没出错,也就随他去了。   说不准,别人便秘呢?   他这上司还是允许属下便秘几天的……   当第二天早晨,小金毛把昨天完成的策划拿起,打算交到田荣明手上,顺带试探下口风,有没有兴趣离职,跟自己干。   可,上头当时招聘自己的高层忽然叫住自己,神色匆匆地把他往会议室拉。   傅鑫挣扎了几下,颇为无奈道:“先生,你能先让我把策划交给田经理吗?说好今天十点前给他的。”   “田荣明已经在会议室了,你待会儿可以直接给他。”对方回头深深看了眼傅鑫,“这次有个大案子,对方是香港人,刚才问我们公司有没有一个叫傅鑫的人,你认识他吗?”   傅鑫心里嘟哝了句,香港认识他的人多了去了,他怎么知道谁是谁?   “对方什么身份?”想了下,还是以对方身份来决定。   “傅氏的,听说这次来的是他们的董事长,傅麟踅先生。”那人用法语赞美了句,“年轻有为啊,而且非常有气质,简直就是法国古典绅士。”   跟在身后的傅鑫踉跄了把,知道自己这回算是完了,就算不辞职都不行了!   吧唧着嘴,看来是自己过年没回家,饲主急了,直接找上门来了。   会议室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小金毛抖了抖毛,正儿八经地跨入。   眼角偷偷扫了眼正座中间,一脸肃然的傅麟踅。又下意识抖了抖毛,在所有人的侧目下,一本正经的把策划递给田荣明,“经理这是你要的策划。”   “嗯,”田荣明也仔细地的打量着傅鑫,刚才这位忽然到访的香港集团,傅麟踅到访足够让他们这个公司引来一阵轰动。   毕竟,这笔单子并不大,完全够不成对方董事长亲自上门的地步。   入座,刚谈了两句业务上的事。这还大多是他身旁那婀娜多姿的助理开口的,这位董事长便有几分不耐烦地开口询问:“你们公司有没有一个叫傅鑫的香港人。”   瞬间,四周静音。颇为不解而好奇地看着这位年轻而英俊的董事长,心中俨然升起一丝怀疑。   这位与傅氏董事长同姓的男子,到底是何许人?   能让他亲自上门询问,恐怕不是小人物。   但,如若大人物的话,又怎么会到他们公司任职?   而这时,刚巧应聘傅鑫的法国人,深深地记得那有着一口流利法语的香港年轻人,起身便说去找。   反倒是坐在席内的田荣明微微皱眉,他已经似乎能猜出一个轮廓,只是千万别如他所想一般,否则,这也太……富有戏剧性化。   傅麟踅是他们中,第一个看到门口先是探头探脑,随后抖了抖毛,一本正经推门走入的小金毛。瞧着他眼睛看都不看自己,直接跃过所有人,把材料递给那叫田荣明的,随后便在众人的瞩目下,打算蹑手蹑脚地退出。   傅麟踅眯了眯眼,哼了声,呵斥道:“我允许你走了吗?!”   小金毛一个炸毛,抬头,水汪汪的眼睛瞅着自家饲主,随后又乖乖地低下头,一个箭步,蹭到田荣明身后,想要尽可能躲避傅麟踅的目光。   只可惜,这下意识的动作,却惹出傅麟踅更多的怒火!   好嘛,自己不过凶了他一句,就干脆躲到别人背后了?!他就忘了谁才是他的饲主了?!谁才是他三叔了?!   “给我滚过来!”不是傅麟踅想要发火,只是这脾气啊,怎么都压制不住。   原本还觉得傅麟踅是个绅士的某只,眼下被这呵斥,也吓地抖了几分。   傅鑫抬头扫了眼傅麟踅,并没过去,只是把身子藏得更深了。   田荣明听了会儿,就知道,这呵斥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   忽然想起上两年自己瞧见过关于傅氏的报道,似乎这位年轻的董事长有着一位与他年纪相差不大的侄子……   田荣明回头瞟了眼,已经快要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又想起往日那颇有几分威信的傅鑫,想着的确被这长辈吓到。   不得已,只能替他开口道:“请问傅先生和傅鑫是什么关系?”   傅麟踅本就看那人有些不爽,毕竟自家养了这么久的小金毛,第一时刻躲,居然躲到这男人背后!   “大可问问你背后的人!”傅麟踅冷笑,语气颇为不快。   田荣明立刻敏锐地察觉,心里有些无奈地叹息:“傅鑫……”   后者知道,再这么装下去,对方肯定会撕了自己!便无奈地从人后走出,叹了口气道:“三叔……”   这一声糯糯的呼唤,却让傅麟踅先前的怒气冲淡。   对那只小金毛招了招手,后者立刻屁颠屁颠地凑了上去。   “在外野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回来?”一边说,一边揉着小金毛的脑袋。   他有多久没听见傅鑫叫自己三叔,有多久没触碰到这只小金毛的脑袋了?   傅麟踅只觉得一直悬着的,揪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   “三叔……我刚起步呢!”没这么早就抓自己回去的吧?   傅麟踅知道会有这答案,幽幽而谈,“行了,记得多给我打个电话,知道吗?”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傅鑫都想扑进傅麟踅怀里好好蹭蹭,撒会儿泼,打个滚什么的!   那人的手心,热热的,宠溺的甜蜜,似乎总要让自己的心,都化了。   “嗯……”糯糯地应了声,在雪莉拉来的椅子上坐下。   其后的会议似乎根本和傅氏两叔侄没关系,傅麟踅在桌子下,牵着傅鑫的小爪子,一会儿捏捏,一会儿摸摸,似乎在思考这段时日不见,小金毛瘦了多少。   而傅鑫本就对傅麟踅有着那么点意思,这一摸,一捏,春心萌动啊!~   要知道,春天到了啊!~小金毛也到发.情.期了啊!   傅鑫被摸得舒服地直哼哼,可还要克制,这真要了这只小金毛的命!   散会后,傅麟踅还死死抓着小金毛的爪子,见傅鑫几次想要抽离,立马狠狠瞪了一眼。   后者小声地嘟哝了句:“我先去和经理说说话就来。”   傅麟踅不悦地皱眉,“有什么好说的?”越来越不爽了,看那男人。   “田经理在业务上很厉害,想把他挖到我公司来。”傅鑫稍稍解释了下,“他过去在法国这边是销售经理,后因公司要到中国开拓业务,故而被派到上海。”   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痛快,但想着小金毛也是因为工作,便松手。   可自己刚松一点点!傅麟踅能保证,真的是一点点!这只小金毛就立马抽出爪子,撒腿就跑!   傅麟踅望着那死小子的背影,默默决定,这几天自己还能留在上海,一定要给他些教训,让他知道,谁是饲主!   平时有几分懒散,但业务上颇有见解的傅鑫是傅氏董事长的侄子,这点对上海分公司的这些高层而言,宛如一个天雷。   田荣明坐回办公室,思考着平日那小子的点点滴滴,的确能从细微处察觉不同。  固然会说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固然会和同事之间有着嬉闹。但他的成熟,以及几分果断,却是同龄人,哪怕是他,都不定会有的。   傅氏,傅氏……   田荣明揉着太阳穴感叹:“还真是个大企业。”不过,这小子既然身份被知道了,看来也不会久留。   略带几分失望地合上眼帘,“他倒是个不可忽视的人才。”只可惜,庙小,容不下大佛。 饲主,你是了不起的!    就在田荣明思索时,房门被敲响。   收回散乱的思路,田荣明整理自己的坐姿,“请进。”   入门却是刚才自己所思之人,这倒让他有些惊讶。只是这一丝惊讶一闪而过,快得让人察觉不到。   傅鑫关上门,晃晃悠悠地入内,拽了把椅子,自说自话地入座,双手抱拳,枕在下颚,注视着自己如今的上司。   田荣明被这猖狂的目光看得略带不自在,靠在椅背上眼中多了几分审视:“傅大少爷何事光临此处。”   “我在上海创办了一家公司,叫鑫麟集团,有兴趣吗?”单刀直入,正大光明地直接挖人。   田荣明心中的确猜到三分,可却也被对方这直白的话说地发笑:“我拒绝,对加入傅氏……”   “不是傅氏,只是鑫麟。”傅鑫一字一句。   “我看不出两者有何区别。”这句话田荣明知道,等于在这心高气傲的大少爷脸上扇了一巴掌。   原以为会激怒,却引来大笑,良久傅鑫才笑着摇头,“开办公司时,我手上有四点八亿美金。但这里面一分钱都不是来自傅氏,”侧了侧身子,“我起始资金来自于我继承过世父亲的两套房产,以及爷爷当年赠与的一套,加起来不过几千万港币。”傅鑫说话时,一直注视着田荣明的眼睛,“93年我出了一场事故,自此之后,幡然醒悟,浪子回头,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是谁,而我,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但三叔就算有心让我进公司,可那帮老头们都不允许,于是我卖了那三套房子,自己开始玩股票,以及期货。中间,我亏损过一次,是强行从股市抽出,买了傅氏的散股,帮三叔成为真正的董事长!几日后,三叔把股份的钱还给我,后离开香港,94年年末的寒风把南美的咖啡树刮倒,我从中狠狠赚了一笔,其后就是马兰西亚的胶合板,以及现在还未完全撤资的几支矿股。这是我所有的资金来源。”   不可否认,田荣明心里产生了几丝敬佩,但依旧不会答应,他在他身上没看到自己要的。   自然不会离开现在公司,跟着一所刚开的企业拼搏,而且……“投机主义!”   傅鑫一笑,并不在意地起身,“我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你所要的,但我有的是耐心,会慢慢等待~”洒脱而去。   反倒是把还未说完话的田荣明留在原地愣了许久,失笑摇头,“感情天天吃面包是因为自己公司的东西,不过不会厌?”对此,深表怀疑。   傅氏的大少爷,高层都知道其身份,自然不会刻意安排什么工作,只要他想,白领工资都成!   深刻明白这点的傅鑫被他家三叔守在门口逮住,立马地塞进车里!   整个动作迅速而连贯,不带丝毫迟疑,就仿佛……仿佛是~绑架啊……   几个保安略带不安的瞧着被塞进车后趴在车窗死命捶窗门,一脸哭泣的小德行,可随即就被车内另一人塞到怀里,放下车帘而宣告结束。   “三叔……”吧唧着小嘴,傅鑫知道自己会死得很惨。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三叔?”松开那死小子,自己坐到一旁,理都不理他。   傅鑫眼珠子转了圈,决定无耻一把。   小小地,小小地蹭到傅麟踅大腿旁,把脑袋蹭了上去,打了个哈气,“三叔,好困的…….”   低头瞧着毛茸茸的脑袋,傅麟踅几次要狠下心一把推开,都舍不得。   最后举起的手,还是落到他毛发间。   这蓬松而细腻的滋味……傅麟踅叹了口气:“我会留几日。”   傅鑫听着心里满足,扬起一丝笑容询问道:“三叔住哪?”   “你这房地产开发商会没我住处?”傅麟踅笑着反问。   傅鑫僵在原地,你别说,还真没!   他给自己留的房子在二期,一期刚刚交接完毕,二期才破土开工,三期地皮刚买下办完手续,四期还在规划中,五六期能不能出都是个问题……   总之一句话,自己的房子还在建。如今他住在老式的六层楼房内,街里街坊都蛮热情的那种……   傅鑫担心自己实话实说会被傅麟踅揍……   “真没地方住?你房里住了别的女人?”就在傅鑫犹豫时,傅麟踅就想到别的地方。   傅鑫现在肯定有钱,但以这小子现在吝啬的程度,都舍不得买一辆车,就等自己给他送去,便能看出,大概只会有一两套,不会多。   有多,他还情愿卖出去。   但既然有住所,却又迟迟不开口答应,那便只能说明……   傅鑫在上海有别的女人了!   傅麟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固然知道这小子过去是花天酒地,女人从来没停过,随后固然洗心革面,可他心里一直认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知道上进,可不代表女人不碰。   而且,一个二十一岁的大男人,是条狗都能拉出去配种了!   更何况他傅氏的大少爷?!   心里烦躁地重重叹了口气,推开还睡在自己腿上的傅鑫,看着车窗外,什么都不说。   傅鑫两只手撑在车椅上,眨巴眨巴眼,然后又蹭了上去,有些无辜道:“什么女人嘛,只是我选的是二期,房子都没造好呢。”说着脸蛋微微泛红,“我现在住在老式公房里……那种地方,怕你住不惯么……”   听自家小金毛讨好的解释,傅麟踅的心都快跟着飞起来。   不由自主的含笑,奖励似的揉了一把傅鑫脑袋,“不习惯?你都能住,为什么我不能?”瞧着他略带尴尬窘迫的红晕,心软得要死,“今晚就下榻你那吧。”   这明明往日很习惯的话,把傅鑫一震一雷,欲哭无泪地倒在傅麟踅怀里一阵乱蹭,还下榻呢!那种地方……塌下了都有可能!   嗅了一把傅麟踅的气息,心想,自己的房子外面虽说杂乱,但里面还算不错,应该没问题,应该哈……   下午过后,傅鑫带傅麟踅去了自己常去的法式餐厅,恰巧碰见带客户来谈生意的唐镇。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感情这小子已经能独立接客了?   傅鑫见对方是一米八几的外国人,与唐镇交谈,全是英语。心笑,这种外国人,就算要找律师,也不可能找那些所谓资深,可语言无法沟通的。   唐镇这种最好,身后有一个老资的律师师傅,自己则精通英语。   傅麟踅正在点菜,傅鑫干脆拿起红酒,走到唐镇身侧,瞟了眼对方手腕上的表,以及衣着“Guten Tag 。”   对方眼睛一亮,热诚的用德语与之交谈,这下,傅鑫心里有些垮了……自己只是显摆,可谁想到碰到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主~   就在傅鑫稍稍为难时,背后却传来流畅的对答。   小金毛立刻用崇拜的目光瞅着饲主,一脸恨不得扑上去求拥抱求亲吻。   傅麟踅见自家小侄子这德行,自然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得意,跃过傅鑫,站到那法国人身前。   而唐镇却有些疑惑地拽了拽傅鑫,“他是谁?”   “我三叔!”说着小下颚还翘了翘,一脸得意。   唐镇嘴角狠狠一抽,感情这就是盖尔说的饲主?   想着每个月一次去公司,其他了解不多,就光听盖尔描述这位似乎能驯服巨龙的饲主,反倒起了几分好奇。   如今仔细打量,的确器宇轩昂,不似寻常人。   再看傅鑫一脸的为他骄傲,为他自豪的小德行,便心里憔悴一片……   这小子怎么在外面人模人样,还特能糊弄人,可一寻到饲主,就和,就和……啊,盖尔形容过,叫金毛的狗!   哦不,叫自己上司狗这类品种,似乎太不尊重了。可唐镇瞧见傅鑫背后那条甩得快飞起来的尾巴,却又找不到其他形容词,只能默默的遵从了他人说法。   傅麟踅在前面与人交谈,顺带得出大概情况时就瞧见自家小金毛与另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窃窃私语。就好像两只什么小宠物互相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   傅麟踅自然是听见也瞧见傅鑫那一脸小骄傲的对别人介绍自己,心里有些好笑好气,但又忍不住泛出一阵阵柔情。   没什么比自己养大的孩子,崇拜自己更为满足的了。   或许这就是作为父亲的滋味?傅麟踅稍加感叹。   忽然没了心思再交谈,随意地说了两句便草草以“auf Wiedersehen.”为结尾,拽住自己的小金毛,走回位上。   点的菜,也刚上。   小金毛瞧见色拉里的奶酪,立马叼主对方的衣袖,气鼓鼓道:“Double!”说着似乎还不满足,又比了个二字。   却不知道这一幕有多二……   傅麟踅其实为自家小金毛这不要脸的举动感到深深地丢脸,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干脆不看。   可那一脸讨食的样子,却又可爱得要死……   咳嗽两声,扫去被自己联想而惊到的心思,又瞟到一脸满足地叼着奶酪的小金毛……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傅麟踅一把捂住脸,一手拿着酒杯微微颤抖,自己的想法果然越来越诡异了。    红烧肉味的小金毛   其实刚吃完,傅鑫看了眼钟,有些不确定这顿饭到底是午饭还是晚饭,又或者是下午茶?   但刚才那份牛排真的好撑……   躺在椅子上,撑得直哼哼的傅鑫难受得恨不得打滚。   傅麟踅有些瞧不过去,干脆坐到他身旁,替他揉着肚子:“午饭没吃?”否则也不会吃这么多。   小金毛凄惨地瞟了他眼,随后点点头,继续哼哼。   傅鑫毕竟是二十一岁的男子,身体正直最完美时。没有任何不完美的曲线,肚子再撑,都是富有曲线的。   傅麟踅摸上去,有些软,没过去硬。看来到这后,忙得都没时间锻炼了。   “好受些了吗?”早知这样,就看着,让他少吃些了。   傅鑫瞥了他眼,没开口,却哼哼声更响了。   唐镇和他的客户虽然坐在相对角落,但视眼广阔,那德国人抬头一瞧,诧异地对唐镇询问:“你朋友是gay?”   唐镇几乎是一口红酒喷出,顺带严重怀疑自己英文是不是不及格?   擦了下嘴,连忙失笑摇头,“不不,他们只是叔侄关系,傅鑫是侄子,另一位傅先生则是他长辈,长辈!”   可对方疑惑的目光显然不信,摇摇头,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唐镇回头瞧了眼,饲主还在给小金毛揉肚子呢,不知道的看上去的确像……   心里很唾弃自己被外国人的思想污浊了!明明就是这位傅麟踅先生从小宠坏了傅鑫那小子,现在要撒娇要打滚,也不看场合了!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傅鑫才起身结账,难得,没用傅麟踅的卡。   买单后,傅鑫有些犹豫着要怎么带傅麟踅回家。   瞟了眼过于豪华的车,以及里面的驾驶员……   小小地拽了把傅麟踅,“我们打的回去吧……”他自己的车都寄养在盖尔那呢!   傅麟踅不明,但并未反对。   打的,报了地址,因为很近,拐了几个弯,傅鑫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该怎么和傅麟踅介绍或者说解释时,的士已经稳稳地停在自己所居住的小区门口。   不巧的是,现在四点多,差不多晚上卖菜的摊贩出来了,四周杂乱得很。   还没下车,小金毛就发现自家饲主的脸,青了三分……   付钱后,傅鑫被自家饲主拽着衣领扔出去,随即脸色铁青地跟着下车。   可一脚踩在水坑里……上好的小牛皮皮鞋,脏了……   傅鑫很想捂住脸,可在外面还是要些脸面的!   傅鑫一身正装,带着一身正装器宇轩昂的傅麟踅一路冲进小区内,这才安静。   不过先前热情的大婶们已经亲切地问候过傅鑫以及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傅麟踅,顺带打探了他们两人是否娶妻?多大了?在哪上班?做什么的?有没有房子?月工资多少?……   小区内相对安静了不少,但傅鑫身着以及气息与旁人不同,而且这小区大多都是街里街坊,都认识的。   傅鑫来后,也引起小规模的惊讶,可这位先生一直常年不在家。最后居委主任出马,亲自上门做了一份户口调查,并填写了不少表格后,满意而归。   不过,傅鑫的资料整个小区也一清二楚,不少家中有待嫁闺女的,纷纷出来走动,只要瞧见这个猎物,就立马上前逮住,好好介绍一番自己以及自家闺女。   这会儿,傅鑫不单单自己在青天白日下回来了,还带了个似乎更为成熟,更为有钱的!   当下,傅鑫有些无奈地瞅着街坊四邻们,无奈耸肩:“我三叔刚下飞机,疲倦,张姨,让让吧~”   这服软的口吻一出,也没人纠缠,只说坐飞机很辛苦的,你三叔看着真年轻云云,却放了这对年轻的叔侄。   毕竟,窝还在这,跑不了!   傅鑫推开房门时,不出意外地瞧见傅麟踅的脸,黑了。瞟了眼一旁的锅子,嗯,差不多一个级别……   小金毛默默含泪,脱了西装,打开卧房,“我不带人回来,所以只有一张床。三叔,要不我今晚睡沙发?”   傅麟踅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大少爷,平时吃不得半点苦的傅家少爷,居然会住在这种鬼地方!   喧哗的环境不说,还有一些市井的邻居。   愤怒地脱了肮脏的皮鞋,扔到一旁。扫了眼小金毛的狗窝“哼” 了声,倒还算温馨。   “不用,今晚睡一起,明天和我去宾馆开个房间。”   你妈才和你开房间!你妈才和你一起开!   小金毛听着这具有特殊色彩的话,默默含泪。怎么都觉得自己吃亏了,可抬头一瞧,对方一脸正色,根本不像开玩笑。只能感叹是自己想多了!绝对!   “三叔嫌弃我了么?”讨饶而撒娇的小金毛,扑了上去。   一下将还在脱外套,顺带参观傅鑫“闺房”的傅麟踅扑倒在床.上,一阵猛蹭。   傅鑫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被这么一扑,就算傅麟踅心里喜欢,可身体也不会喜欢。   闷哼声,一边要担心傅鑫不会摔疼,一边还要保证自己不会摔着。两只手撑住傅鑫的腰,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怒不可斥之下,直接抬手,对准傅鑫的小屁.股便是一巴掌!   那声音清脆响亮的……   小金毛立马眼眶湿润,呜呜着抬头瞅了眼饲主,随即把头埋在傅麟踅颈侧。   这下,饲主才心满意足地抱住小宠物,舒坦地躺在这张出乎自己预料柔软的床.上。   嫌弃?他嫌弃谁都不会嫌弃这个一手拉扯大的小家伙。   一边想着,一边叹息:“我不是心疼你吗?”堂堂傅氏大少,居然为了在上海投资,节约本金,居然住在这种鬼地方……   当初在香港时,自己养得多娇贵?   从衣着到食物,从里到外,哪个不是小心替他一一挑选的?   可谁知跑出来成长了,也长大懂事了,真的是洗心革面了,却默默吃了这么多苦。   “三叔,这都没什么……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不会再给你丢脸,别人说起傅氏大少,不再是一脸鄙视。”一边说着,一边抬头默默注视着身下的傅麟踅,“我要别人说起我,都是一脸的骄傲,说傅氏出了个好少爷,年轻有为。不再给三叔丢脸了……”   傅麟踅听着,只觉得心坎都要软得冒泡了。   一把搂住小金毛的脑袋摁在怀里,“三叔不需要这些,三叔只要你快乐!”   傅鑫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傅麟踅怀里,合上眼帘,静静地品味着这一丝滋味。   宁静的,祥和的,甜蜜的。同样也有一丝一阵阵的疼痛,因为自己不论做什么,都不会得到他的心。   傅麟踅他是为了自己的侄子,傅鑫付出了这么多年。所做一切,也是为了傅鑫,而不是眼下的自己……   退一步说,就算也是为了如今的自己。   可现在的傅鑫想要的,却是对方给不起的,也不会给的,更是给不了的……   就在小金毛即将在傅麟踅怀里既纠结又幸福的睡着时,门铃响了。   小金毛跳下床,抖了抖毛。傅麟踅看着那小子离去的背影,嘴角上扬了几分,笑意却说不出的温暖。   “王妈,你怎么来了?”傅鑫打开门见门口是隔壁五十开外的邻居,客套地打了招呼。   那王妈拎起一两个食盒,“喏!我听说你小叔也从香港来了,知道你们大男人肯定做不好菜。干脆尝尝正宗的上海本地菜吧~”说着还笑眯眯地推了推手上的食盒。   这时傅鑫鼻子嗅了嗅,也闻到菜香,干脆拎了过来,“谢王妈了,待会儿我把盒子洗干净给你送去。”   “哎呦,洗不洗都一样~”说着摆摆手,就回自己房里,“不够说啊,你王妈这还有不少呢!”   “诶!知道了!”傅鑫也关上门,立马打开食盒,两盒子满满的菜,果然都是过日子的人,实惠!   一盒是红烧肉,这时的猪肉还没涨价,一盒是清蒸鲈鱼。   傅鑫瞧着心满意足啊,叼了块塞嘴里。那猪肉上的油肉已经很透,吃到嘴里根本不油腻,还甜香得很。   对走出卧房的傅麟踅招呼道:“三叔你尝尝,上海人最会做红烧肉了!”说着用爪子叼了块递到傅麟踅嘴旁。   后者两手插口袋,扫了他眼,却还是张嘴咬了口,然后吞到口中。   虽说与他就餐习惯不符,但也没必要为了这些小规矩扫了傅鑫的兴致。   不过……不得不说,味道的确很棒。   没想到这种普通人家里,居然也能做出这种口味的菜肴。   傅鑫见傅麟踅吃完后满意地的点点头,立马像一只要求奖励的小犬,一脸嬉笑地说道:“对吧对吧,很不错吧?”   傅麟踅很想提醒他,这菜可不是他做的,但……哎,真的很可爱……   就算没素菜,两个明明已经吃得很饱的大男人还是干掉了一条蛮大的鲈鱼和满满一盘红烧肉。   这下不只是傅鑫觉得撑得难受,就连傅麟踅都有些不舒服地坐着,喝着茶,希望能早些消化了。   “小叔~”躺在床.上又哼哼上的小金毛眯着眼,打了个哈气。   “去洗洗睡吧。”傅麟踅走到自家小金毛身旁,推了推,见他一脸昏昏欲睡,忍不住提醒道。   小金毛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瞅了他会儿……完败……   于是,干干净净的傅麟踅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金毛躺了一晚上,这只脏兮兮的小金毛还是红烧肉味,几次让梦中的饲主想要狠狠咬一口……    阴险的小金毛!   傅鑫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出门,傅麟踅稍后也离开了这间狭小,却温馨的卧房,前往傅鑫现在的公司,看了圈后,又去了宾馆。   他在考虑,今晚要不要把某只小金毛逮到这里过夜?   狗窝虽好,可还是小了些。   田荣明想了一夜关于傅氏,关于傅麟踅,更多的则是关于傅鑫。   又联想到傅鑫开办的企业,以及房地产……   再想时,却见对方如往日一般来到公司,继续啃着自己的面包。田荣明留了个心思,扫了眼他的面包袋子。   嗯,还是鑫麟的……   傅鑫是傅氏大少爷这个身份,并没让太多人知道,除了当时在会议室,其他人隐约听说这位有些背景而已,但外企并不太看重这个,故而倒还好。   可不论外企有多不看重,但傅鑫这身份对高层而言还是有压力的。   上头明确告诉田荣明,顺着这位少爷点,多给他些个人空间,毕竟别人也是开公司的,咱们不能太叨扰对方不是?   其实田荣明很想吐糟,他们才是给工资的那个!   但不论怎么说傅鑫一如既往地来,一如既往地乖乖上班,偶尔偷溜会儿。   晚上终于成功地被其三叔骗到某家宾馆,还是一脸羞答答地被脸色铁青的傅麟踅拽进去的……   傅麟踅不可能很空闲,他是来发展企业的。   早就听说外高桥保税区,而且上海是个海口城市,运输港湾大多都会来此。   傅氏在香港做的便是这行,上次出事的航线只是其中发展的一条。虽然出事,但不能否认,它的确能赚钱,而且不是一小笔。   所以傅麟踅决定,房地产可以跟着傅鑫一起炒炒,但自己的老本行还是不能放弃。   这件事,他询问过傅鑫的意思,后者思考片刻便赞同,还一脸认真道:“三叔,南边就是广东深圳、上海、最后香港,为重。目前为止南方大部分都是货物先去香港的港口中转,然后再运送去别的国家,而北方基本就是天津、青岛、威海、大连。   上海一直以来都是个重要的港口城市,而且他现在的税收就是整个中国的六分之一,可见上海的重要性。   此外,你看东方明珠。亚洲第一高,还有已经开始动工的金茂大厦,如果建成可是亚洲最高的大厦,以及有风声的环球金融中心,这些都在陆家嘴。   陆家嘴是什么地方?上海本来就是泥沙结构,当年有人断言,上海不能建造二十四楼以上的房屋,所以国际饭店很长时间内一直是上海最高的建标。   可才过了几年?居然在陆家嘴,这种地方,如此密集地建立了高楼大厦。   上海要挑战的不是自己,而是要向整个世界证明自己!   而这不仅能看出一个城市的习性,也能看出上海要做什么,都是第一第二这般,能说明什么?上海要做就做最好,要做就最最出色。   而上海的特色又是什么?它处在中国海岸线中间,长江入海口,背靠中国经济最发达的长三角,又有内陆腹地的纵深。抗日时,日本为何要大举进攻上海?因为它有着一个标志性的意义,是当时中国与世界交流不可缺少的城市。   它在过去,就担当着整个中国的港口之一,却同时也是最大的贸易中心。别的城市或许能成为完美的港口,却无法成为这么巨大的贸易都市。   但上海做到了,而且做得极其出色,并没有任何失败的迹象。   可以说,这不是上海政.府的意思,而是整个国家的意思!   三叔,上海现在就有十几个港口,这还是大的,小的更不计其数。   既然上海以码头为最,为何不发展一个最大的码头?就如同巴拿马一样。而巴拿马如今可以说是世界重要的港口中转,南美、北美、欧洲,他是一个关键点,但是他不是没有缺点,港口只能吞吐45代左右之类的货船,因为吃水量不够以及进港的闸门问题。而将来势必需要一个大型全自动化港口,能够往来更大型的商贸货船等。   但上海可以弥补这点,等建成后,将来南边北边或者香港的基本大型船都要来这里中转,一举超越现在的中日韩周边港口。   三叔,我们在香港发展的就是港口运输以及海运,而上海于2010年前肯定会开始动工,建立一个世界著名港口,为何我们不现在就开始准备?届时,也能分一杯羹呢?”   傅麟踅的确被傅鑫的言辞所打动,可还是忍不住打击这只激动的小金毛,“那个港口是否建成,这还只是你的猜测,而要傅氏为你的猜测投资……”   傅鑫嘴角勾了勾,“就算不建也无所谓,”淡然耸肩,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上海、香港,两面链接贯通,对我傅氏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做的只是看看能不能钓到一条黄金色的鱼而已,就算没有,池子里的鱼也足够我们慢慢吃了。”   傅鑫说的没错。这只小金毛的确有着卓越的见解以及目光,怪不得能这么快就在上海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既然傅麟踅被说服了,那其在上海的行程就不会空闲。   别说陪小金毛了,就连晚上能不能回宾馆瞧一眼睡着的小家伙都是问题。   但不能否认,小金毛的日子越来越轻松自在。   现在是96年中旬,杨浦区一期已经售空。傅鑫这次在造房上花了些心思,和建筑师有过好好沟通,不单单是小区内引来一间外国人开的幼儿园,还有各种绿化和小型游泳池,这些都只对住户开放。   而房子也不是枯燥的笔直向上,反而多了时尚,楼顶设计非常漂亮,每层楼顶都是复合式,带阳光房。   考虑了下,还是决定在原地投资,做二期,并把三期也准备妥当。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傅鑫知道,要不了多久,五角场即将改建,改建后的五角场会更为繁华,就如同眼下的徐家汇一般。   当时杨浦区的意思,就是要把五角场打造成第二个徐家汇。   这固然是好事,但在建造时,傅鑫不得不顶着四周环境脏乱,交通不便的压力,售房了。   这种时候,自己会越发需要……办公室里蹲着的那位,田荣明。   但只要熬过这段,五角场可是杨浦区最为繁华的地点,交通便利不说,还有立刻开通的十号线。   房价肯定能翻倍提升,届时自己别说售房,坐等都有客户上门。   但这只针对第三期,第二期却会面对种种困难啊……   不论怎么说,傅鑫还是决定一咬牙,一跺脚,干了!   徐家汇的二期卖得非常好,看着他,傅鑫就能想到杨浦区的房子,或许能卖得比它更为完美。   但这两边的房地产开发非常完善且完美时,不得不感叹,上帝是公平的,给你快乐的同时,也会找些小麻烦给你。   最起码对傅鑫而言,那些都是小麻烦。毕竟他家饲主还在,真有大麻烦,直接交给他就成。   傅鑫很无耻地想……   事情发生在某个燥热的星期三,盖尔打了几个电话给傅鑫,但后者在开会,没听见。   可事情已经出了,自己暂且能安抚好,但那也是暂且的!暂且的!   驱车赶往傅鑫上班处,这件事他还不敢和傅麟踅说,毕竟现在公司是傅鑫的,到底如何决策都听他的。   要垮,要升,都与傅麟踅无关。   傅鑫提出要后者帮忙,这是另一回事,但现在还未开口前,自己绝对不能多嘴!毕竟,如今他是傅鑫的人,就算好心,也不可越轨。   一路飞快行驶,停车后,直接上楼冲到傅鑫的办公室。   那时,整个小组刚开完会,傅鑫拿着资料回办公室时,盖尔恰巧冲入。   但就算再着急,这位三十多岁,人高马大,一脸英气的混血,都能做到从容不迫。   潇洒地替自家少爷拉开椅子,随后便是温柔地掐住喉咙:“少爷!你怎么敢不接我电话!你要我一个孤家寡人如何是好!”   办公室里的人都看着,也笑着打趣。   但傅鑫灵敏地察觉盖尔手心有些汗,似乎是紧张而不安。   打趣了会儿,便走向刚要从办公室出来的田荣明,“头,借你办公室一用。”   后者愣了下,瞟了眼让他觉得眼熟的盖尔:“嗯,用吧。”转头去水吧,泡了杯咖啡,想了想又泡了两杯。   端进办公室,前后不过五分钟。   好吧,田荣明其实存心的……   盖尔扫了眼那人,他知道少爷新瞧上的。   现在还处于追求期,而且,对方也不是对少爷一点意思都没,否则又如何会这么快,明知其中有猫腻有事要谈,还这么快回来。   “你说,酒店那里有人闹事?”傅鑫大概听了会儿,接过田荣明手里的咖啡,抿了口,嗯,放了奶,而且三分之二是奶~“知道是谁吗?”   “周兴天也不清楚,”盖尔他不是没碰到过这种事,但当时人在香港,谁敢啊?!“但肯定不是上面的。”   “那就是下面的。”傅鑫仰头喝了大口,其实这件事很好理解。周兴天能摆平上面的人,但上面的人会给你想要的,却不会替你顺手摆平底下,原本与你一样想要吃这口肥肉的人。   而且,上面那群人还要看,你是否有能力摆平,如若有,那么将来大家好合作,如若没,说不准,上头都能另外找个借口把土地给要回来!   而鑫麟集团发展太快,最重要的是毫无背景。   有这出事,其实也在傅鑫预料之中…….    麻烦了~   傅鑫想了会儿,便又追问道:“还有什么事?一起说了吧。”   盖尔的确有事,但他不敢一次性说,甚至,考虑过把一件事交给傅麟踅。   傅鑫这一年多所作所为的确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但毕竟还年少,毕竟才二十一,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是个大少爷。   过去傅麟踅疼他,怎么都不肯让其受苦,烦心事一点都不让他知道,如此公务事上,傅鑫其实应该毫无经验。而便是如此,盖尔和傅麟踅才认为,傅鑫来上海后,第一件做的事并非投资,而是给自己找了份工作,开始打工。   傅麟踅知道后,既心疼又懊恼还后悔的!   毕竟如果不是自己太宝贝,傅鑫也不会出此下策。而且,在别人手下受苦,自己还无法拿捏,如若在傅氏,谁敢动他一下?   不过傅麟踅也不想想,真要这样,傅鑫又能学到些什么?   不论怎么说,盖尔和傅麟踅眼中,哪怕是知道此事的傅氏董事成员何老,以及远在香港的姜爷,都觉得这小子还是没断奶的娃。   现在所做太顺风顺水,没经过大风大浪呢。   所以,盖尔知道出事时,而且是两件事同时出现时,考虑过只会报一件,另一件留给傅麟踅处理。   但,眼下傅鑫既然发现,而且逼问,他便不得不开口。   “有人打官司,说我们在鑫麟面包房的广告不切实际,在香港根本没有鑫麟这个集团,这只是港商欺诈内地消费者的手段。”盖尔抿了下唇,他之所以选择这个交给傅麟踅,便是因为此事更为重大。就算其后傅鑫知道,但那时傅麟踅也肯定把此事化小了,“还有,已经提起公诉了……各家媒体也已经知晓……这对我公司有很大的打击。”   “啊~”傅鑫并没感到任何愤怒,“不错,唐镇终于可以不是干吃白饭的了。”挥挥手,“让他先去准备下。”   “我的大少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给我认真点成么?!”盖尔都快抓耳挠腮了。   “有什么好认真的?”傅鑫反而挑眉,“这件事只不过上面对我们的一个测试,下面的不服而已。他们不是在工地闹事?砸场子?你待会儿带人去,给我揍!往死里揍!只要不出人命就成。”这社会还没微博、博客之类,就算有,只要和政.府关系较好,也无所谓。要知道,政.府可是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小机器,小程序的~   欺上或许不需要,但他可是瞒下的利器啊~   “顺带告诉他们,真要死了,没人会管他们,背后的人推卸责任还来不及,替他们付医药费?做梦去吧!”冷哼声。   盖尔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我们毕竟初来乍到,这般做,太得罪人了吧?”   “猖狂吗?”傅鑫冷笑,嘲讽道,“我没把他们的尸首挂在城楼上就不错了。”不在意地一口喝完咖啡,“至于那个案子,让唐镇准备好,我去和三叔说,让他出面下。”   盖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张了张嘴,“你不是不打算让董事长插手公司的事吗?”   傅鑫哼了声:“这不算插手,只是公布鑫麟集团的真正主人是谁而已。顺带让三叔替我的身份做个证而已,这过分吗?这算插手吗?”狡猾地一连两个反问。   盖尔一震,随即摇头失笑。的确,他只是要表明鑫麟背后的主人是傅鑫,而傅鑫则是香港傅氏公司的下任继承者,现任当家的心头疙瘩而已。   的确没让傅麟踅插手,也就最多借用了下傅氏的威名。   这样倒对公司的发展有着推动作用,盖尔自然不反对,能走捷径为何不走呢?!   “那好,我去和唐镇联系,你和董事长说一声?”吹个枕边风什么的,一般最管用了~~   “嗯!”喝完奶的小金毛困了,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气,窝在沙发里,就是不出去。   反倒是一旁看完戏的田荣明忽然感到深深地尴尬,顺带想要抽自己两巴掌,好奇个什么劲!   傅鑫之所以留下,只是因为这安静,方便思考。   官司的事,其实很简单。   广告词里用了一句:源于香港传承的美味。   其实设计这条广告词的员工只是认为,这条广告词是指几个点心师,但对方先去查了香港,发现并没有这个公司后,硬是摆成这是欺骗广大消费者。   其实,国家还是不希望见到这幕的。毕竟,政.府还在希望引入大量台商、港商的时候,被这官司一闹,当真是两边都有些僵持。   傅鑫太清楚自己的根基有多浅,要人脉,人脉不深,要钱,钱也不算多的。   如今只是投机取巧的结果,真要拼,什么都不如别人。还不如乖乖依靠下傅麟踅,更何况,傅麟踅这人,太过一心为自己。   这件事如果一点都不找他帮忙,事后傅麟踅或许会觉得孩子长大了,有一点骄傲,更多的则是失落,会觉得自己养大的孩子已经翅膀硬了,不再需要自己了。   在证明自己与让傅麟踅高兴两者之间,他根本没有犹豫,自然选择后者。   对他而言,傅麟踅太重要了。   不单单是第一个给他感到温暖的,更是第一个让自己如此心颤的男人。   此外,傅鑫认为自己的确要给自己找个靠山。傅氏是独一无二的选择,根本不需要思考的选择。   而且,打出了这张牌后,自己也会省力很多……   嗯,既然如此……   傅鑫的眼睛暗了暗,嘴角却上扬三分。   想通后的傅鑫又拿起他的咖啡,只可惜里面一滴都没了。   田荣明一直在偷偷观察这个年少的掌权人,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对方丝毫没放在眼里的架势,倒真有几分魄力。   “怎么?田经理可是愿意考虑跟我出来干了?”傅鑫察觉对方的观察,立刻打趣道。   可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等傅少爷断奶后吧。”   傅鑫嘴角狠狠一抽,瞟了眼咖啡杯,又想了想傅麟踅,最后聪明地保持沉默。   这几天傅麟踅一直很忙,忙得都没空回下榻的宾馆。   傅鑫刻意发了条消息,让他今晚最好能回来。   接到这条信息的傅麟踅自然心情愉悦,喜冲冲地往宾馆赶。   今日,他也收到消息,有人针对鑫麟集团,本还在考虑,傅鑫会不会找自己帮忙,为此还忐忑了一把。   可谁知,下午就收到消息。   推开房门,果真瞧见自家小金毛打着哈气,伸着懒腰靠在椅背上。   听到房门的动静,立马屁颠屁颠地赶来。   傅麟踅抬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什么都没说,便往屋内走,去换套衣服。   等他出来时,傅鑫已经拿出准备好的夜宵等待自己。   一边吃着夜宵一边等傅鑫开口,后者根本没犹豫,直接开口说了自己的打算:“三叔,替我做个证,表明身份如何?”   “有何不可?”失笑,本以为他还会别别扭扭,吞吞吐吐绕几个圈子,谁知这么直接明了,“你本来就是傅家的大少爷,傅氏的继承人,不是?”   小金毛不满地哼哼两嗓子,却没反对,“你不用出面,让雪莉和盖尔做就行了。法院已经立案,但证据应该不足,所以后天我打算让盖尔开个记者发布会,说清楚。想来没几天就能撤案。”   “嗯。”的确如此,傅鑫办的公司,根基太浅,发展太快,谁都会眼红。   眼下,他找自己帮忙,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如若鑫麟没有一个稳靠的后台,其实很难发展下去……   最起码无法发展大规模的。   “三叔~”吃了会儿点心后,傅麟踅本以为没事,可谁知这只小金毛却忽然羞答答地瞅着自己,还一脸的傲娇又别扭。   傅麟踅动了几分心思,却更想知道为什么?难道还有事要求自己?   “那个,鑫麟集团……它吧~”傅鑫眼睛就是不看自己,吞吞吐吐。   而傅麟踅一直是个有耐心的,就算对傅鑫耐心稍减,可等一句的耐心还是有的,“嗯?”   “我来大陆发展,其实一来是想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自己的实力,二来……就是,就是我那天说的。”   傅麟踅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有一阵感动。   “取名字的时候,我就想把我们的名字合在一起。”一边说一边脸红,那羞答答的小神情呦喂~“本来想把你放在前面的,可,可麟鑫似乎有些奇怪,就好像是临幸一样……所以,我就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前面了。”说着,还一脸博取肯定的眼神瞅着傅麟踅。   后者别说被感动了,直接蹦跶到融化阶段。   一把抱住自己养熟了的小金毛,又是蹂躏,又是顺毛,他总觉得自己过去的操心,过去的付出,在这一刻都是值得的。   傅鑫不单单有出息了,还能想着自己,并且在关键时刻依赖着自己,完完全全地信任他。   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傅麟踅在心底问自己……       爷是小叔的侄子!   1996年7月12日星期五,下午一点。   鑫麟集团代言人盖尔发布新闻会,对近日起诉本公司的事件发表解释说明,并诚恳地道歉。   此次出席的不单单有代表鑫麟集团的盖尔,还有一个让人眼熟的女子。   两人双双走入大厅,谈笑风生。刚入座,却见一个服务生歉意地拿上两块牌子,一起放在两人身前。   这下,在场记者全场哗然。   女子身前的名牌赫然是:傅氏集团董事长助理——雪莉。   这代表什么?这说明什么?   难道说,鑫麟集团是傅氏的附属公司?   盖尔入座后,表示深刻的歉意。并表明自己集团的头其实就是傅氏大少,傅鑫。   年少叛逆,卖出香港三套房产后来到上海发展至如今规模。   广告中所用词句意思则表示傅氏的悠久历史,以及鑫麟聘请的高级点心师所用传统工艺,并无欺骗消费者的含义。   说罢,再深深一鞠躬。   雪莉适当地回答几句记者提问,不过,那些记者不似后世那般爱追问一些乱七八糟的。也不似香港,喜欢花边新闻。   问的大多还较为含蓄,只是询问傅鑫在上海的发展,以及如何以三套房子起家,发展至如今规模,其过程是如何践行,如何实施。   中国现在思想还相对保守,而对傅氏更有极高的尊敬与好奇。   现在社会需要的题材,是“浪子回头、努力拼搏”这种颇有传奇性,上进心的。   傅鑫似乎偏偏符合此处,况且,对方身份一亮,就算说清楚没有关系,可谁知道其中猫腻?   走出会场前,雪莉依旧与盖尔谈笑先行离去。   “这么久,在上海还好吗?”雪莉慢慢从座位前起身。   盖尔潇洒道:“大少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底下的人都快焦头烂额了。”   “呵呵,大少爷说也不说声就跑出香港,当时可把董事长吓坏了。”雪莉摇头,说话的语气却如同对一个孩子般。   “跑的时候才十九岁吧?董事长能不怕?”盖尔哼哼了两嗓子,“过去在香港,要什么有什么,整日无法无天的,就连那次股份的事,都没和董事长打个招呼,暗中操作。”   “但的确做得漂亮。”雪莉如实道,“而且,作为傅氏继承人,他的成长的确让人赞叹。”   其后的话,一些记者并未完全听到。   但对雪莉他们而言,要听的,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现在新闻还不太发达,信息传播尚未完全迅速。   香港那些记者的花花肠子,中国的记者尚未学到。而香港那些报道,中国不定知道的很全面。   但既然傅鑫已经被推到前面,那么他过去在香港做的事,十有八九会被旁人知晓。   与其届时被别人拿出来说事,还不如让他们来个先入为主。   这头,盖尔与雪莉忙着记者发布会的事。   周兴天手下几处房地产的交易却越发顺利,这不由让他感叹,这感情的确是个少爷,但并非上海,而是香港。   摇头失笑,面对几个高管潜藏的询问,什么时候能和傅鑫吃顿饭,他并未立刻答应。   这个老江湖早就看的出,傅鑫并不想卷入这种花花肠子的事,倒不是太过骄傲,只是,他不适合,也不愿意。   既然如此,自己暂且先推了。   傅鑫毕竟才二十一岁,说句不好听的,比他儿子年纪都小!   自己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还只知道玩,只知道瞎胡闹。谁像傅鑫?已经懂得上海市场的明确发展要诀。   再等上两三年的,等他准备好面对中国体系的那些事后,再接手吧。   外界对鑫麟企业的靠山表示哗然,对傅氏与鑫麟之间的关系则片面地认为其两者实则一体。   但只有交往过的公司或客商方才明了,两者之间的关系,只在于他们的头,都姓傅。   不过,傅鑫在决定让傅麟踅出面后,便决定,加快鑫麟的发展。   反正都拽出靠山了,何必再含蓄呢?   向来海山再次询问贷款的事,而前一笔贷款则出乎预料地在杨浦区二期房产开卖前已经归还。   第二笔贷款不再是先前1亿,而是直接贷款四个亿。   来海山依旧在北京,但距离他回归上海还有三个月。   对于此处,他考虑许久,电话询问,能否晚点签合同,可以先洽谈,但合同等他回来后,再签。   傅鑫自然没反对,毕竟他现在只是意向,落实还有些时日。   这回,他想先把黄浦区华山路拿到手,此处距离上海著名的丁香花园非常近,而四周风景极好,这丁香花园都是上海一处景观,甚至在其后都被评选为3A级别景区。   如今,上海谋求发展时,并不在意保护历史性建筑,此处固然是黄金地段,在城隍庙内,远观可瞧见东方明珠等近屋,现在房价就比同类高出几分,但却绝对比将来的房价低得多。   傅鑫有意投资此处,而且知道这块地盘如若是过去尚未公布身份的鑫麟集团绝对不可能拿下。就算有钱,也不可。   但如今,自己的身份是前来上海投资的港商,更是傅氏集团的继承人。这就不同了,完全不同……   周兴天刚刚把徐家汇四期的报告拿下,就瞧见自家小主屁颠屁颠地跑来,兴匆匆地把自己拽上车,蹦跶到城隍庙那。   本以为,是这位小主来上海后从来没参观过,要自己这老上海帮忙介绍介绍。   可还没张嘴,就瞧见这位小主爪子一撩,手一指!“这!我要了!”   周兴天默默含泪,总觉得自己跟了这位小主后,头发都少了很多……   前儿,他儿子似乎说自己越来越有地中海趋势了……   “大少爷啊!我们杨浦区和徐汇区两处后期动用资金越来越多,资金本就紧张,你还要…….啊,还有那个你要建造的酒店,还五星级!你知道投资是多少吗?!”周兴天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这下不是地中海,而是直接……秃了~   傅鑫毫不在意地四处走走,往城隍庙内溜达,“前几天我打了个电话给来海山,他说等他回来后,贷款给我四个亿。你说的两处房产,的确投资高。但完全可以依靠一期二期获得的钱款补足,甚至还有余。所剩钱款,用于发展酒店。”瞟了周兴天一眼,“如若我没计算错误,肯定足够吧?”   周兴天一语顿色,心里初步计算,的确没问题。   “可就算如此,但鑫麟发展也太快,上头或许…….”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上海是块肉,这块肉不可能只给一个人吃,上头肯定要平分着给。就算特别喜爱某人,也只会给一块大的,却不可能把所有的好肉都给傅鑫。   更何况,傅鑫的资产以及名望依旧还是在香港,并非中国本土企业。   政策照顾也有限不是?   傅鑫想了会儿,跃过繁华的人群,直接跑到南翔小笼门口,瞧了瞧人山人海的架势,无奈只能走到二楼,可此时人们已经想的比较开,二楼固然比一楼外带贵了一倍,却依旧人满为患。   周兴天无奈地瞅着那只小金毛气鼓鼓地跑到三楼,乖乖坐着,一脸渴望地瞅着自己……   拍了下脑门,干脆自己去买,顺带还问了句:“要几笼?蟹粉的?还是普通的?”   “三笼,外加一笼打包。”说着还添了句,“要姜丝,要蛋花汤!~”   周兴天诧异,这吃法可是地道的上海人啊~   但不论怎么说,瞅着那只小金毛被小笼烫到舌头的样子还是满有意思,不过……为什么跟着老板出来,不是老板请客,反而是自己呢?   “带回去都冷了,不要紧吗?”下榻的酒店又不是没有卖。   “没事,我给他热热。”小金毛特贤惠地扬起小下巴……   周兴天纠结了,想着先前还豪气万分地指着某处空旷土地,一爪子飞上去就说要了!   这是何等的豪迈,何等的气魄。   可,碰见饲主,怎么就如此居家了?   不过,至今为止,公事上从未出错。想到这,又想了想自家那野小子,不由叹息:“哎,我家那小兔崽子有你一半厉害,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贵公子,大概还没长大吧?”傅鑫回忆着前世关于周兴天儿子的事。   似乎的确有些问题,差不多就和傅鑫过去一个德行。   毕竟父辈有资本,有钱了,子嗣们都不大会追求上进。没苦过,怎么会懂事呢?   “没长大?哼,他都比你大三岁了!前段时间大学毕业,也不知道好好去找份工作!就知道和一群狐朋狗友瞎混!”周兴天愤恨道,“就算他爹再有本事!也禁不住他这么败的!”   傅鑫眼睛带笑,“我过去也这样,后来有一回和别人在别墅嗑药,直接从三楼跳了下来。   三叔照顾了我很久,医生都说我没救了,三叔还坚持。醒了后,就明白很多事。”   周兴天没想到他会与自己说这个,此事再怎么说都有些难看。傅鑫倒愿意与自己说……   他倒不担心自己在公司的威望和身份?   可却也被这小子的坦诚与洒脱而小小地折服了一下……   当然,只有一下下,毕竟这事他还是不希望这小子出去对外说。自己人关门说说就算了,说出去,丢鑫麟集团的脸啊!      “哼,我想,那小子就算从六楼跳下去,残了都不会清醒!”重重地哼了声。   “那,兴天狠得下心吗?”傅鑫吸了口小笼的汤汁,幸福地眯着眼。上世刚到上海,就听说上海小笼有多好吃,有多美味。但当时没钱,路过普通点心店,嗅到那股香气就足够自己馋上好几宿的。   后来,有一天终于一横心,决定连着两顿不吃,就去南翔买一顿小笼吃吃。   这鲜美的,傅鑫至今难忘。   或许只有穷苦过了,才知道眼前的一切,值得自己珍惜。   “你有法子?”周兴天好奇地抬头。   “断了他的钱,断了他的生活来源。”又给自己夹了个,但发现自己面前的小笼已经没了,干脆拿过周兴天那笼没怎么动过的,“你们暂且搬家,告诉亲戚朋友,谁都不许给他钱。看他怎么活下去,不过在此之前,你先给他找份工作。”   “可他知道我上班的地方,总能找到的。”周兴天隐约明白。   “我三叔不是要发展广州房地产吗?你先去短时间实习下,或者干脆,就算你在公司又怎么样?”抬头瞟了他眼“,不孝子,有必要见吗?直接让保安轰出去嘛~”见他犹豫,干脆带着几分激将之意反问道,“怎么,不舍得了?”   “嗯……可我担心这对公司的声望不好!”周兴天考虑的显然更深几分。   “那就扔到哪个小村里,就算闹大了,杀人放火,我们都有法子摆平不是?”不在意地挥挥手,“现在不是刚流行学国外的远足游吗?”耸肩,“你就让他一个人去,给他一笔钱,说是让他好好了解下农村的苦,要知道珍惜眼前。但心疼点,给得多点。他不可能不去,而且,以贵公子的性子,十有八九会觉得这是一场放松自在的旅游。还无拘无束,没有父母管教的。   然后,等到目的地,我们找人偷了他的钱财,包括身份证。但又让人找一份工作给他,让他自己打工赚路费。赚到一次,骗一次,先用那些他当地刚交到的狐朋狗友,然后抢一次,等千辛万苦地回到上海,我想应该能明白钱的重要性,知道依靠自己的感觉了。”   “你倒狠!”周兴天哼了声,“不是你儿子,不心疼对吧?”   “不是心疼不心疼的问题,兴天啊,要知道我是过来人~”一副老生常谈的德行,“我可是傅氏三公子,我当时玩得出阁的事比你知道的还要多~女人?那时我们那群人连男人都玩!还是那种良家妇男!”瞧着周兴天一脸的诧异,反而哈哈大笑,“怎么?很不可思议?但我们那圈子都这样。嗑药,吸.毒,玩女人,玩刺激的,什么乱来怎么玩,花钱如流水。你别以为你儿子将来不会发展到这地步,上海发展多快?要不了,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会传进上海,到时候……哼,你想想你儿子会怎么做!”说不准,还会提前来个我爹是李刚呢!   周兴天打了个冷颤,但还是在犹豫:“再让我想想!”   “哼,别到时候追悔莫及。”傅鑫想着过去的记忆,“你不知道,征服一个正常男人,看着他们在你身下哭泣,求饶,懊悔时……”   周兴天猛地脸色铁青,“闭嘴!够了……”捂住脸,“我相信,那小子对男人不感兴趣。”   “我过去也是~但玩厌了女人嘛~”傅鑫说得很无耻。   后者狠狠瞪了他眼,“你三叔知道,非抽死你!”   傅鑫冷笑,“他会不知道?我玩的钱,都是他给的呢!”傲然而鄙视地瞅着周兴天,“到时候,你也会的,纵容,溺爱。而且,你怎么能清楚,他到底在外面玩什么?毕竟,有些男人玩起来,和女人没区别……”   “行了行了!我回去就说!”周兴天脸色苍白地打断,“真不知道你的小子过去这么……”   “我不是幡然醒悟了?”吞下最后个小笼,“浪子回头金不换,可也要浪子肯回头啊。”   周兴天又深深地看了他眼,只希望自己儿子回头。虽不指望他能像眼前这小子那样,但只求平平安安的,别沾染了恶习。   “兴天,如若真只是玩玩男人和女人倒也罢了,万一沾染了毒品……他这辈子都毁了,就算肯回头,却也为时已晚。”傅鑫轻声而叹。   他清晰地记得,差不多就这几年开始,上海暗地中也流传这种东西,而且是疯传。   香港那些毒性低的没传进来,可海.洛.因这种却先进了中国国门。   周兴天又岂会不知?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论怎么说,我都不能让他沾了这鬼东西!”喝了口茶,“我一回去就和他妈讨论下,慈母多败儿啊!都是给他妈惯出来的!”   “毕竟谁家都只有一个宝贝疙瘩嘛~”傅鑫表示理解,“现在都独生子,不宝贝他,宝贝谁?”   “哎,可不是?那小子我也喜欢,但……不长进就算了,还老是给我丢脸,顶撞我!”说着说着周兴天一拍砖道,“我回去就把这小子弄出去尝尝外面的苦头!”   “再让他知道下艾滋和毒品沾染后的下场,带他去医院和戒毒所看看就行。”对这种二十来岁,年少轻狂的人而言,说是没用,反而更反感,只有让他看到,让他接触到才会感到害怕。   “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三叔当年就这么对你的?”周兴天忍不住反刺道。   “他会吗?”傅鑫冷言,“他只知道给我钱,关照我不能碰毒品,女人玩干净的,如果不确定就用套套。他管不了我,哪怕现在我推翻了他,我三叔也只会为我感到骄傲和自豪,觉得我是出息了~”   最后句话让周兴天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咳了会儿笑着摇头,“感情你三叔比我还溺爱小辈啊。”心情好了几分,刚想低头要好好吃几个小笼,却发现,“少爷,你撑么?”两笼半啊,两笼半!自己也就刚开始吃了几个,现在连个小笼包的皮都没了!   傅鑫抹了抹嘴,淡定道:“还行,待会儿我们去前面,那专门吃点心的地方,听说桂花糕和蟹壳黄很棒。”   周兴天努了努嘴,只能把傅鑫如今表现理解为,长身体,需要营养!   去吃灌汤包和那些点心时,依旧是周兴天买单,依旧是要双份,一份打包,一份堂吃。   周兴天笑眯眯地瞅着傅鑫细嚼慢咽,缓缓品味的神情。自己买单没关系,毕竟请别人吃顿饭,怎么都要上千,这连吃带拿也不过几十。而且,自己留着票呢,没事,待会儿回公司去报销~   当傅鑫啃着蟹壳黄时,手机铃声响了。下意识接起,“喂?”   “你在哪儿?”傅麟踅今天难得下午无事,便想去找自己的小金毛,可谁知,公司盖尔说不在,狗窝里也不在,宾馆也没!   “和兴天在城隍庙吃小吃。”一边咀嚼一边含含糊糊道。   “我刚巧顺路,去接你。”傅麟踅迅速开口,决定先把人拽回来再说,可随即反应过来,“兴天?”   “嗯,你见过的那个!快地中海的~”笑眯眯地咬着筷子。   却把对面坐的周兴天两只眼睛都快瞪突出了,咬着牙,恨不得撕了这小子!   “麻烦他照顾你了,”一听知道是谁,傅麟踅也没兴趣继续追问,“半个小时后来接你。”   “好~我再吃会儿。”心满意足的地叼走一团刺毛球,又推了推周兴天,“去,再给我买一份这个~”说着又指了指菜单,“还有扬州干丝,桂花糕,双阳团,赤豆糕,八宝饭……”   周兴天捂住脸,“少爷,你再吃,胃会疼的!”   “打包而已,待会儿我三叔就要来接我了。”瞪了他眼,“快点,我还想去买花生酥和梨花糖呢。”   瞬间,周兴天深深地憔悴了……   等傅麟踅来接傅鑫时,却发现后面跟着一个秃顶的男人,手里大包小包。   略带无奈地下车,宠溺地揉了一把自家小金毛的脑袋,让他先进车,“麻烦你照顾他了。”   “没什么,”果然很宠,“他毕竟是我上司,发我工资的。”   傅麟踅和善地笑笑,却并未在意多少。但这气度,这气韵放在那,天生就是让人膜拜的。   周兴天心里感叹这位真正的世家之后的气息,又对比了下他们的上司。果然,是别人家的小宠……   傅鑫和傅麟踅比起来,总是少了点什么,似乎傅鑫一直是温温柔柔的,平易近人,从不严厉苛求。这的确拉低了不少距离感,可却也带出了一个问题。   没有架子的上司,永远也不会让人畏惧。   而傅麟踅则不然,他是天生的上位者,看人永远都带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滋味。   虽说笑着看着你,但总会让人觉得一种,一种奢侈或者说,这是一种奖励。往日肃穆之色,却让人本能的畏惧。   小金毛和饲主的距离还很大,希望过个几年自家的头能拉短这种距离。    闹脾气了~   等傅麟踅回到车上,周兴天目送时。撇了下嘴,这傅麟踅还真有本事,居然这么宠都没宠坏。虽说小金毛傻了点,但也只是对他三叔而已。   其实相比傅麟踅而言,傅鑫有些小家子气这也是无可厚非。傅麟踅天生就要掌管傅氏,其父在其大哥过世后,便着重培养。更何况,世家之子或多或少都带了几分傲气来管理公司。   而傅鑫这辈子的确有些脾气了,但骨子里还是从小农村出来的,一路拼搏,斩兵杀将开了一家小公司。   以如今的目光看,那公司根本就是小的开玩笑。   也就是说,薛州固然有傲色,却也只是因为后天自己所努力的结果。与世家自小熏陶的截然相反。   但,如今的傅鑫毕竟接受了前任的记忆,与之融合。傲气,骨子里也有,但那是对别人。可对傅麟踅,他是怎么都使不出脾气,折腾不出小性子。   傅麟踅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傅鑫都会尽可能完成。   在傅麟踅面前,他是真的,也是最真的。   傅鑫与傅麟踅之间本质区别,就是前者是小企业,后者是家族企业。只是,如今小企业已经合并到大企业了……   坐在车上的傅鑫拿着一盒盒打包的点心,放在一旁,扑到傅麟踅怀里,一阵撒娇打滚卖萌后方才打了个哈气,“三叔,是不是要走了?”恋恋不舍地把头靠在傅麟踅腿上。   后者一震,不知他是怎么看出的。一边摸着自己小金毛的头,一边感叹果然是犬科动物,真够警觉的。   “嗯,后天走。”傅麟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拨了下傅鑫打包的点心,“都是些什么?”   “小叔饿吗?”说到吃的,傅鑫眼睛一亮,献宝似的把还有些温烫的小笼递了上去,“尝尝,这可是地道的南翔小笼!”   傅鑫之所以对城隍庙小吃这么执着,是因为前世刚到上海,还年幼,喜欢、也想吃好吃的。这种点心对孩子而言,有着更大的吸引力。   可那时才十四岁来上海的小瘪三,能有什么钱?能把自己吃穿都解决了就不错,还买这些?   当时对傅鑫而言,这可是奢侈品。一笼哪怕是底下排队的,十块钱的小笼,都是可望不可及。   他一天两个高庄馒头加起来才一块钱,渴了喝点自来水,就能这么熬上几个月。   但心里一直会心心念念城隍庙的小吃,还有自己上夜高中的隔壁,是个生煎铺,那里面的香味,至今都让他念念不忘。   那几年里,薛州就对自己说,将来一定要赚到大钱,然后去把这些好吃的都吃上一遍!不,一遍不够,他要天天吃!日日吃!夜夜吃的!   可后来真有出息了,却又开始繁忙工作的同时还要兼顾学业,别说吃这些点心了,就是连吃口饭都难。   再后来,他固然有时间也有出息更有钱,可远在家乡的父母却来上海了……   他整日就为那群人收拾残局都忙不过来,还怎么有心思自己出去吃顿?   想到这,傅鑫瞅着小笼包的目光都有几分黯淡。   傅麟踅咬了口已经失去最美味时间的小笼,刚想赞扬几声,却见自家小金毛捧着盒子,耷拉着耳朵。   不知为何,他没多想,直接把咬了口的小笼递到小金毛嘴边。   后者不解,却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瞅着自己。   那不确定的目光让傅麟踅的心,也跟着抽动了下,“吃。”   单一的一个字,却让后者乖乖张开嘴。用好奇而期盼的目光瞅着饲主,含入口中,还用艳红色的小舌头,卷走筷子上的残汁。   不知为何,傅麟踅尴尬地撇过头,过了会儿,才转回:“你来上海后,变了很多。”从习惯到脾气,还有行事作风。   傅鑫心里感叹,也有几分笑意。的确,这是上海,不是香港,所以他想做什么,自然就去做,不必顾忌别人是否会察觉自己身份的变换。   只是,他不知如何去欺骗眼前这个男人,所以笑眯眯地推了推打包盒,“吃~”   这大包小包的点心在下车前,已经被傅鑫和傅麟踅解决。   傅麟踅自己午饭没吃,倒也没觉怎么样。可那只小金毛可不只是吃过午饭这么简单,他是连同下午茶也吃足后才爬上车的。   如今又一次哼哼着躺在他小叔怀里,难受得只想打滚。   后者已经熟门熟路地揉着他的肚子,一手拿着文件瞅着。   傅鑫抬头瞟了眼,发现似乎是一张图纸,好奇又仔细的瞅了会儿,随即拽了拽傅麟踅,“三叔,建造双子塔?傅氏在广州的办公处?资金够吗?”   一连三个问号,让傅麟踅有些皱眉,“你也太小看傅氏了吧?”说着,手却一直没停下过。   的确,傅氏家大业大,可……“现在是96年了吧?三叔应该感觉到欧美不少公司开始资金紧张了吧?”眯了眯眼,自己怎么可能忘记?“金融风暴要来了……”   傅麟踅一震,“你想得太多了吧?”狠狠拍了一巴掌小金毛的脑袋,“不懂别瞎说!”   傅鑫却直起身子,“三叔,金融风暴来的话,香港肯定会有很深的影响,反倒是中国内地不会。中.国政.府现在还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它绝不会允许有任何事影响到发展的道路。宏观调控是必然,现在香港固然已经被划到中国的领土下,但,一国两制以及回归时间太短,使之大陆就想管,也管不了。”   “傅鑫,你说码头的事,空口无凭,我信你就信了,毕竟你说得不错,就算钓不到一条金鱼,但池子里普通的大鱼也足够我们吃的。但金融风暴根本还没预兆,你也无凭无据,就要我撤出大半香港的资产投入我们尚不稳定的大陆?”傅麟踅有些不悦,语气也从所未有的严肃。   傅鑫就坐在他身侧,注视着赫然严肃的男人。微微眯起眼,傅氏决不可受到创伤。前世,傅氏根本没熬过金融风暴,自然也有一部分原因,这金融风暴的席卷下,傅氏无法再次死而复生。   但现在……   “三叔,英国、法国、美国以及德国甚至是其他欧洲几国,有多少企业降低了运行?有多少人降低了运输货物?是不是比上年高了百分之三十左右?”他隐约记得似乎是这个数字,不过应该是明显征兆时,现在能有百分之十左右就不错了。   “并没到,更何况,某些企业为了降低运输成本改用其他航运也是正常,至于货物……这个幅度也在正常幅度内。”傅麟踅并不相信金融风暴会席卷,就算欧美会有,但与亚洲应该无关,就算有,也是小范围。   傅鑫扯了个下嘴角,“三叔既然说我将来是傅氏的继承人,为何我不能做出一定决策?傅氏现在进军大陆,并无不好,资金投入过多,难道香港的地位就会动摇?”冷笑,“如若在香港的根基深,根本无需在意此处。三叔应该尝到甜头了吧?在广东的投资与回报是香港的多少倍?   现在是96年中旬,97年初,再从香港撤资就晚了……三叔!”见对方坚决,他也不再多说,“我能从股市中一路走来,从期货中一路拼杀,难道这点目光都没了?三叔别忘了,当时最后关键的股份还是我提供的……”说着起身,走向门外。   他需要出去走走消食了,撑得难受,再躺下去,还没人替自己揉……真的会难受死的。   啊,对了,吗丁啉呢?不知道药柜里会有吗?没的话自己还要出去买……   被独自留在房内的傅麟踅则深思着眯起双目,目送傅鑫的离去。   他不是没留意到傅鑫离开前捂着胃的动作,这暴饮暴食留下的后遗症,看来在上海两年的确不好过。   但他并未上前,也未如往日那般立刻冲上前疼到骨子里那般。   反而冷静地坐在原地,摸着下颚,沉思。   金融风暴?或许会来吧,但自己不论是否来,自己要不要支持傅鑫的意见?   要,还是不要……   傅麟踅并未给予答案,这不是那次炒股,固然他说的几只股票现在让他狠狠赚了一笔,不,是很大一笔。但……   傅麟踅起身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放入三块冰,摇晃着杯子,听着冰块撞击着玻璃杯清脆的声音。   那次股票说穿了,不过是小事,就算亏空也无所谓。但撤资香港,这实在是……天方夜谭。   但刚才傅鑫却说了,自己作为傅氏继承人的话……   眺望窗外,傅麟踅再次陷入沉思……   固然傅鑫已经改邪归正,但并未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呐……   傅鑫的交际网呢?傅鑫的人脉呢?资金方面固然合格,带有太多投机性啊。   只是单纯的凭借直觉,可让人信不过的。   吞了一小口,那如沾了火的刀子一般,划入咽喉,带着一股冰凉与刺痛,却让傅麟踅全然一震清醒。  “不能太纵容了,免得又和过去一样……”放下酒杯,转身也跟着出了房门。       后悔吧!饲主~   深夜时分,傅麟踅还在思考这件事。原本已经放下,但最终还是有几分不确定。傅鑫固然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算有借口,可太过勉强。   但每次直觉却出乎预料的准。   的确,撤资大半转而投资中国内地,这是个非常诱惑的设想。傅麟踅自己也如此渴望,但如若撤资,十有八九香港的市场就会被别人占领。   可香港是傅氏的根基,多年来的人脉势力以及地位,都在香港,要他放弃,这全然不可能……   瞟了眼钟,不过十点,傅鑫应该还没睡。   想到这,傅麟踅的脚先一步跨出,走到傅鑫暂住的房内。   敲了会儿,没人开,但从门缝中却能隐约看到几丝光线。   傅麟踅有些急了,不会是自己没答应,这只小金毛生闷气了吧?   想到这,傅麟踅刷地打开房门。瞧见卷缩在床上,房中空调开得很高,而且似乎是暖气……   就这么站会儿他都觉得冒汗,现在可是七月下旬,最热的时候。   难道刚才不舒服?   走到床头,不出意外地瞧见几盒药片:吗丁啉、达西,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傅麟踅气愤地扔到一旁,抹了一把小金毛的额头,浑身凉得不正常。   这下,饲主急了!都没瞧见自家小金毛会生病。好吧,那次跳楼住院是另一回事,但生病却是第一次!   傅鑫从小身体就不错,除了偶尔感冒咳嗽的季节性小毛病外,从没生过病!眼下这不要他紧张的?   “傅鑫?傅鑫?”傅麟踅推了推他,想要把这只小金毛拽到车上,送去兽医站,哦不,是医院……   傅鑫难受地睁开眼,瞟了眼傅麟踅,紧锁眉头,不耐烦地甩开他,“别烦,让我睡会儿。”他浑身难受着呢,好不容易睡着,还折腾他。   “我送你去医院。”傅麟踅一震,自认为是病了,才会这么乱发脾气,心里疼得更厉害,如若跟出门就不会有这问题。   傅鑫被碰下都能觉得皮肤上疼个半天,躺在柔软的床.上都浑身难受,傅麟踅还这么瞎折腾他,自然恼怒,大声呵斥道:“够了!滚出去,别来烦我!”   生病的都有些脾气,傅鑫从小就没对傅麟踅发过火,也就最多稍有小脾气而已,但从不动怒。   如今这一嗓子倒是让傅麟踅先前的心疼化为乌有,微微皱眉,略带几分不耐烦,“你病了,先去医院!你说的事……等会儿再说。”本质上说,傅麟踅还觉得傅鑫是个孩子,自己没采纳,所以借着生病,和自己发脾气呢。   可傅鑫听着更怒,傅氏要怎么着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反正依自己现在赚到的钱足够自己衣食无忧几辈子了,傅氏就算垮了,也无所谓!   拉过被子“啪!”地关了灯:“傅氏怎么着都和我无关,出去!我要睡了!”   傅麟踅站在黑暗的房内,刹那间觉得自己所有的好脾气被磨得干干净净,深吸了口气呵斥道:“傅鑫我知道你病了耍小孩子脾气,但也要有个分寸!给我起来,去医院!”   “还让不让我睡了!”傅鑫干脆一把掀开被子,直接起身,披上西装。   刚才去买药,回宾馆吃了后浑身难受,吃了药直接躺床上等药效,可谁知居然睡着了。   这本是好事,可谁知傅麟踅这一个胡搅蛮缠的,顿时让傅鑫难受得要死要活。   穿好鞋,便向外走。傅麟踅站在其后以为他终于想通了,跟自己去医院。但先前的话,还是让他不快,皱着眉头想了下,电话司机让他到楼下接自己,便对傅鑫喊道:“再等五分钟,司机去开车了。”   可谁知,回答他的却是关门声。   傅麟踅皱眉,觉得似乎坏了!   当下冲出去,跑了几步,没瞧见人,却见电梯一路往下跑。   等电梯上来,却还要有些时间。   等待的时候,傅麟踅这焦急啊,这担心啊,直接掏手机打电话给那只只知道乱跑的小金毛,可对方早就把电板拔了。   到楼下时,早已不见人影,询问服务员方才知晓,那只小金毛早就打的走了。   傅麟踅只盼对方是去医院,看完病就会回来。   他知道自己先前口气重了点,但……那小子也越来也没规矩了吧?对自己说滚?   不悦地眯了眯眼,也不知道这习惯,从哪学来的!   看时间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多,傅麟踅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可对方依旧是关机状态,这下,傅麟踅知道,出问题了…….   凌晨四点,实在熬不住的傅麟踅直接赶往狗窝。   敲了半天门,依旧无人理睬,没有灯光没有一点提示告诉自己里面有没有人。   干脆让人在这守着,自己还是回酒店等。   疲倦地坐在沙发内的傅麟踅,这下后悔得要死。   要做规矩也得等傅鑫病好后,更何况,刚才应该并非傅鑫有意而为,只是身体太过难受。   想着生病发烧几乎没在傅鑫身上降临过,反倒跑上海两年,这般繁忙,闹出胃病不说,还折腾这出!   从没生病的傅鑫,首次发烧胃疼齐上,这要多难受啊?   忽然心疼半死的傅麟踅越发坐立不安,光觉得自己昨日不该气傅鑫。关于撤资香港投资大陆的事情,傅鑫也是为了自己和傅氏好,出处并未有错。想来他也有做过前期准备,方才会这般说。   否则怎么一上来就说金融风暴两字?   又不是过去那般胡作非为,他也是想要发展傅氏嘛!自己何必怀疑他的决策和能力?   生了病、发发脾气,特别是对这娇生惯养的小金毛而言,也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对方是第一次生病嘛!   自己怎么就把这只小金毛往外赶呢?现在赶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傅麟踅第一次品尝到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   躺在沙发上小眠,到了八点,手机响了。飞快地接起,却是自己手下的人。   被告知,傅鑫刚才到楼下买了早饭,内容为:油条一根,咸豆浆一碗,粢饭一枚,后又去了药房,打听后得知,买了两种胃药,感冒药和退烧药分别一种。   这下,傅麟踅听后,几乎是立马地冲到楼下,也不等司机,自己直接打的去狗窝。   这么乱吃药,还乱吃东西的,不是要命嘛!   只是,站在狗窝前敲了半天门,那只小金毛就是不给开!   反倒是惊扰了上次给送红烧肉的王妈,王妈带了一个十二岁左右,长相干净的小女孩出门,略带焦急地询问怎么了。   后者回答:“傅鑫病了,在里面不开门。”   王妈听后,立刻着急:“这可怎么行?万一出事怎么办?”   “但不给开门啊!”身旁的保镖也急不是?   “这,”王妈犹豫了会儿,面露狠劲,“砸!砸开了!万一出个什么问题,这可是大事!”   傅麟踅听着也觉有道理,从一开始他就想砸门,但万一惊扰了傅鑫,或者惹来对方更多不悦,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眼下被这王妈一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砸了门再说!   保镖得到示意,抬腿就是一脚!门立马被踹坏,缓缓打开。   傅麟踅急忙跨入,瞧了眼紧闭的卧房,又扫了眼客厅散乱的食物以及几盒从香港带的巧克力,随手拿了几盒,没递给王妈,反而给了那小女孩,“拿去吃吧。”反正小金毛胃病着,很长一段时间吃不了。   那小女孩不安的接过,却看向自己的奶奶。   后者想了下,还是示意收下,便对傅麟踅道谢:“我和婉婉先回去,待会儿送些热粥来。”   想起那日美味的红烧肉,傅麟踅也没反对,先命保镖把门修好,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推开卧房,果然瞧见一脸怒视的小金毛。   哎呦,哎呦,头发乱糟糟的,脸蛋被烧得通红。   满地散乱的衣物,上身只穿了一件黑缎衬衫,如今因为难受而完全解开。   白皙的肌.肤就这么被映照下,当真有几分滋味……   傅麟踅心里微微叹息,却反手关上门,坚决不给外人瞧见小金毛的景色。   叹息地走上前,一把搂住,“是三叔不好,别生气了,三叔带你去医院好吗?”   傅鑫听见砸门声就怒了,如今知道人是赶不走,干脆虎着脸不理,拽过被子,蒙住脑袋就睡。   “先别睡,等去完医院再睡如何?”想着还是香港好,否则直接叫医生上门了。   “没多大事,去什么医院?”烦躁的抓了把头,“静一静行吗?让我睡会儿!”他现在浑身都疼呢!   摸了一把额头,烧还高着,傅麟踅越发不安,“先去医院!”   “别烦我!出去出去!让我躺会儿!”傅鑫烦得要死,生病的人脾气的确会上来,更重要的是,这身体显然没受过风吹雨打,这才一发烧,就要死要活地难受。   “傅鑫,去下医院,我也好放心!”拽起他的手臂,下了心思,就要把这只不听话的金毛带去看兽医!   可这一拉,傅鑫立马疼地大叫声。傅麟踅回头一瞧,好嘛~没抓疼,先把这只小金毛的眼泪抓出来了。   当下傅麟踅心疼啊,可怎么办呢?谁让他不肯去医院。   想着,干脆一弯腰,打算把这只死沉死沉的小金毛来个公主抱,抱出去得了!   但傅鑫是肯答应的?他现在吃了药,只想好好睡会儿,而不是被瞎折腾!      当下,傅鑫怒了,怒不可斥都不为过:“够了,你信不信我干脆让你找不着了?这样你才太平?!”   得,都来威胁的了。傅麟踅扶额,耐着性子游说了半天,小金毛该怎么倔强,依旧倔强着。   只是蒙住脑袋,呼呼地睡着,似乎真的累了。   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似乎还烧得不低。越想越觉得难受,越觉得不安。   还想动手时,先前的王妈已经端了粥,走入房内。   “哎哎,先别动他,我刚才在自己屋里都听见你们的动静了。发烧的人,都不喜欢别人碰他,一发烧,皮肤浑身地疼。”放下粥,隔着被子轻轻拍打傅鑫的后背,“的确烧的有些高,他既然不想去,那就等会儿,等他睡一觉后,再看看。”说罢,轻声细语地低头对傅鑫说道,“傅鑫啊,你三叔刚才给了我家婉婉很多巧克力呢。我啊就给你煮了一碗粥,是皮蛋菜肉粥哦,你不是很喜欢嘛?先喝了再睡?”   傅鑫在被子里挪了挪,动了动,可就不肯出来。   王妈并不妥协,依旧凑上前说:“喝完了,咱们就睡,谁也不打扰你!王妈保证!等你好了,王妈再做红烧肉给你吃,好吗?”   傅麟踅就瞧着他家小金毛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扭来扭去,又想出来,又不愿出来,纠结了半天,还是小小地探出脑袋,瞟了眼色香味俱全的皮蛋菜肉粥,犹豫了下,却乖乖点了下自己的脑袋。   王妈“哎!”~了声,揉揉他的脑袋,“这才乖吗,药吃过了吗?”   小金毛依旧乖乖点头,捧着粥,小口小口地舔了起来。   傅麟踅瞧着,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掐死了这只只知道听外人话的小金毛!   冷哼着撇过头,根本不看傅鑫。   王妈笑眯眯的看着傅鑫喝着粥,干脆拉过傅麟踅往卧室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看着你,就知道是还没成家的,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照顾病人。”   一旁的保镖听着,忍不住在心里嘶喊了句:“废话!堂堂傅氏董事长需要懂这些吗?!需要吗?!”   可那王妈却走在前面唠唠叨叨地说着:“看着那傅鑫挺有能力的,年纪轻轻就出来闯荡,但说穿了也不过二十一二岁的人吧?”回头见傅麟踅点头,便越发说得起劲,“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更何况,瞧着你们家家境不错,肯定是从小宠到大,在家的时候,指不定你们是怎么宠这孩子的呢。小孩子生病发烧啊,都会闹脾气,平时瞧着温顺听话的,可一生病就完全两码事了!   更何况,小孩子自己也难受啊,浑身不舒服不是?   你去看看那些书,学学怎么照顾小孩吧。”说着拍拍傅麟踅的手,“等他睡醒,应该退烧了,毕竟年纪轻,底子好。烧退了,就和我说声,我晚上再给他做些粥。”   傅麟踅没拒绝,他拒绝不了一个老人的善意。更何况,显然傅鑫在这住了一年多,颇受这位老者的照顾,心里势必会喜爱她。   再次回到房里,瞧见一枚空碗和一只蜷起身子,睡得正香的小金毛。   傅麟踅不由一叹,干脆自己也脱了外衣裤子,掀开被子,搂住那只小金毛一起睡了!反正睡熟的小金毛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熬了一夜,担心了一宿,自然身心疲惫。如今搂住了这只小金毛,他倒能安心地睡会儿了。   感受着小金毛偏高的温度,以及暖暖的奶香,傅麟踅不由轻笑。   低头瞧着仿佛快煮熟的小金毛,不由宠溺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得了,自己养了这么大了,过去只操心他的吃穿用度,如今,却要开始操心这只小金毛的心了。   “唉,怎么越大越麻烦了呢?”负气地捏了一把小金毛的鼻尖,瞧见汗水又是一阵莫名地心疼,最后……自己也陷入沉沉的梦境。   梦中,有着自己的父亲,大哥和二哥,还有一只年幼却听话的小金毛。   自己走到哪,就跟到哪,用依恋的目光瞅着自己,然后当自己张开手臂时,他就会扑上来。   在梦中,傅麟踅挣扎了两下,心里感叹,这只小金毛怎么这么沉时,却也醒来。   低头一瞧,好嘛~感情是这只小金毛往自己身上蹦跶了!   推到一旁,自己搂在怀里,瞟了眼钟,又摸了摸小金毛的额头。嗯,的确退烧了……   傅鑫醒来,是在一个温暖而让他眷恋的怀抱中。   浑浑噩噩地醒来,抬头瞟了眼饲主,瞟了眼四周,瞟了眼时间。默默起身,去洗澡。毕竟出了一身汗,难受啊。   傅麟踅本来觉得不放心想要跟上,但最后还是在浴室门口止住了脚步。不为其他,光为那扇门就砸在自己鼻尖前一点点那个一点点……   等傅鑫出来时,傅麟踅立马地把他拽到被子里裹住,开始用吹风机吹,又让保镖送上王妈做的粥。   这会儿,小金毛没反抗,给什么吃什么,要干什么,自己就配合做什么。   吃完饭,又吃下傅麟踅让保镖回宾馆问雪莉拿的药。雪莉是女性,出门总比男人细致几分,常用药她一般都会带在身边。   傅鑫吃了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后,又拽过被子,继续睡。   傅麟踅见他根本没理睬自己的意思,只能撩开被子,往里一趟,拿起刚才看到一半的书,继续阅读。   而那本书上的名字赫然是:《如何饲养你的金毛》……   本该第二天就离开上海的傅麟踅不得不留下,照顾自己的小金毛。   作为亲密下属的盖尔等人,前来慰望,但纷纷被傅麟踅手中的《饲养指南》或《如何与你的宠物沟通》等书所雷到。   一个个默默瞟了眼卷缩在床.上撩着被角玩的傅鑫,在心中深表……宽慰啊!饲主终于认识到自己饲养上的错误了?   虽说看这些宠物指南有些不对盘,但最起码傅麟踅有了一颗纠正自己饲养上错误的心!   只可惜,这几位有了一个深深的,明显的错误……比如说~傅麟踅并不会修改自己饲养上的错误,反而是越发宠溺自家小金毛!   他从书本中深刻地明白如何爱护自己的小金毛,从小金毛不同的动作所代表什么,让自己能越发正确地讨好……..   很显然,这回傅鑫小小的一病,真把傅麟踅吓到了~   特别是那句…….你信不信我干脆让你找不着了?   傅鑫既然有能力勾结姜爷,替他一同隐瞒自己,到上海发展。不过两年,便有眼下这般景象,怎么说,都有几分耐人寻味的实力。   想来,如若傅鑫此话当真,真要自己找不到,恐怕也不是难事吧…….   傅鑫病好了大半,心里的气早就散了干净。毕竟他也没多真生气,都是病闹得而已。   现在自己舒坦了,反而还对那晚乱发脾气而感到不自在。之所以一直不肯说话,便是有这原因。   可偷偷地,小小地作了几回,比如一会儿说要吃哪的点心,一会儿要什么东西。傅麟踅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立马屁颠屁颠地让人替自己弄来。   故而,傅鑫回回拿到东西,就趁机心满意足地撒会儿小娇。惹得傅麟踅心都快化了,越发觉得溺爱这只小金毛根本一分都没错!   傅麟踅毕竟是要先回广州的,但先前因傅鑫发烧,自己不可能舍弃他就去。说句心里话,傅鑫高于傅氏一切,他的目的,他的心思,只有一点,就是为傅鑫创造一个美好且自由的环境。但如若傅鑫要上进,自己就会替他把关。所以,才有了那夜一出。   只是,如今别说做小金毛的规矩了,就是小金毛别来瞎折腾自己就不错了。   心里恋恋不舍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可离开的日子却也就在眼前。   傅麟踅犹豫片刻,还是对在床上卷着被子睡午觉的傅鑫说道:“我明天要去广州。”   原本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金毛立马竖起脑袋,耳朵也竖得老高,不满地瞪了眼傅麟踅,却随即软软地趴下,“一路走好~不送~”   傅麟踅瞧着又好气又好笑,一屁.股坐到床旁,揉揉他家小金毛的脑袋,“你就不送送我?”   “送到哪?”傅鑫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送你到广州,然后再自己回来?”   本是玩笑的意思,傅麟踅也这般觉得,自然笑着说好。   可谁知,那只小金毛却斜着脑袋想了想,随即眼睛一亮,“那就多带几个人,让他们也见见世面吧!”   傅麟踅心里一凸,自然明了。鑫麟集团这段时日发展得的确是快,但说到底根基不深,根本算不上是大企业。   傅鑫想要借着这次机会,带自己几个亲信看看傅氏,明白什么才是大企业,而他们的目标便是这个。   “我不反对,不过现在你是不是再睡会儿?”让他的小金毛平躺在床.上,一边替他慢慢揉着头发,顺着毛,一边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静静地注视着小金毛酣然入梦的景色……    打劫奶罐的小金毛   这次生病,傅鑫最大的感触或许就是傅麟踅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   明明是这么个高贵的身份,明明可以说是日理万机,可却还是愿意为自己而抛弃公事,照顾因为生病而无理取闹的自己。   他不是没试探过傅麟踅对自己包容的底线,可越试探,越没有底线,让自己感到迷茫与困惑。   傅麟踅到底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如若只是普通叔侄,需要付出这么多吗?   可如若不是,那看自己的目光为何又这般清澈?   傅鑫懂,傅麟踅是个直的,而且是个有些古板迂腐的直男。   这一类人,最难征服。更何况,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他的亲侄子,宝贝了这么久的亲侄子!   跨不过这条线,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傅鑫只能怀揣着浅尝的心思而慢慢靠近,明知不能进一步的渴望,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靠近了第一步,就想要第二步,第三步……   傅鑫恨啊,恨自己的不争气,更恨傅麟踅对自己的温柔。   为何不和其他家族那样,叔侄争夺家产那般?却要从小溺爱,甚至愿意给予一切。   傅麟踅看着手里那本饲养指南,瞟了眼神情低落的傅鑫,下意识按照书上的说法,用手撩了撩小金毛的下巴。   见他眯着眼,虽说疑惑,却还是乖乖抬起下颚给他摸……   嗯,果然自己应该早些看书。   傅鑫拽了拽傅麟踅,“我要打电话给周兴天和唐镇,盖尔你通知,再让他挑几个一起带上。”   “好~”顺着自家小宠物的意思继续往下说,“唐镇和周兴天你负责通知吧。”毕竟他们俩是傅麟踅花了心思请来的。   “嗯!”小金毛的脑袋点地飞快,可随即又耷拉了下来,“田荣明为什么就不肯跟我跑呢?”   傅麟踅一震,微微思索片刻,笑着摇头,“那你又为何要他呢?”   “他对欧洲趋势有极强的分析性,在外多年早已知道如何与外国人打交道和做生意了么……”一拱一拱地在傅麟踅怀里瞎折腾。   这傅鑫毕竟二十二的人了,这身子骨也不小,傅麟踅还真被这只长大的小金毛折腾得有些吃不住。   “再去请一次?”倒在床.上喘息了会儿,才提议道。   小金毛忽然半坐起来,竖着耳朵甩了甩,“再请一次……”笑眯眯地点头,“的确,时间差不多了。”抓住傅麟踅的手就往外冲,“走,我再去请一次田荣明,不过先打电话通知唐镇和周兴天。”   周兴天的电话一打就通,可唐镇没打通。只能稍后再说,两人先出门去办正事。   来到过去所上班的点,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正式辞职,便到人事处办理相关手续,来到往日一直蹲着的办公室,和那些诧异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回头对傅麟踅吩咐道:“三叔,替我收拾下办公桌!”   身后两个要跟上的保镖想要动手,却被傅麟踅阻拦,让他们找个盒子,自己则拉开小金毛的抽屉。   最底下一层是各种奶茶,第二层是各种牛奶……   傅麟踅不得不扶额,感情这只小金毛还没断奶啊?!   “那个,请问,你是,傅氏,傅氏的……”一旁壮着胆子前来询问的女子,被身后那群同事推到前头。   往日也就这丫头和傅鑫关系最好,自然由她出面问。   傅麟踅抬起头瞟了眼,“嗯,傅鑫是傅氏的继承人。”   办公室小小的惊呼,用热切的目光瞅着田荣明的办公室,心中纷纷以为这位是去邀请田荣明的,心中自然多了几分热切和期盼。   傅麟踅拉开第三层,瞧着终于正常的抽屉,终于松了口气,只可惜,在底下他发现各种香烟,还是几包几包拆开的……   抽烟,其实他不反对,总比过去那小子碰乱七八糟的东西好。   只是……叹了口气,他全部扔进盒子里算了。   傅鑫已经在田荣明办公室蹲了有一会儿,可对方依旧不声不响,自己问他要来不,他低头沉默。   想着这的上层早就知道自己是谁,又与田荣明关系亲密,要带走也是理所当然。   就算田荣明坚决反对跟自己走,可也会被上层怀疑,从而失去一定心思。   眼下,田荣明依旧不肯回复自己,想来是上头给的压力不够啊~   傅鑫干脆舒服地窝在沙发里,捧着奶茶,慢慢吸着。   等坐够后,赫然起身,轻飘飘地走到房门前,诡异地冲田荣明一笑。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前,自己拉开房门,“荣明,就这么说好了啊~你别送了,我这几天去广州,具体情况,等我回上海再说。”话音刚落,“砰!”地关上门,冲四周过去的同事点点头,跟着满是无奈的傅麟踅出门。   “得逞了?”傅麟踅无奈浅笑。   傅鑫浅笑,拉开车门瞅了眼里面的牛奶,先拿了罐出来,“逼也要把他给逼进来!”   “可就算他在这家公司辞职,也不代表能来鑫麟。”傅麟踅瞟了眼利乐包装的牛奶,仔细地看了眼生产日期,没问题后才放任他继续喝。   “没事,被傅氏大少爷打上标志的人,谁敢要?”傅鑫冷笑,“就算敢,我也有办法让他呆不长!”   傅麟踅看着无奈而笑,如若逼迫着进公司,对方也不定然肯为你卖命啊,小金毛果然小了点。   让他自己在上海乱蹦跶蹦跶也好。   田荣明是策划,但销售能力一直很强,前阶段公司已经有意让他去做销售。   可因傅麟踅忽然到公司,而后傅鑫的身份被爆,公司就怀疑过田荣明会跟傅鑫走。   也找他谈过话,田荣明坦言自己的确接受邀请,但被拒绝。   就算如此,公司也不敢把固定的客户群交到他手中,故而还是保持在原位上。   田荣明不是不明白,也并非没有怨言。他甚至想要掐死某只整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乱晃的大少爷,要不是他,自己会被公司冷落?   但,他也不能去哭诉什么。   难道被傅氏大少爷邀请不是好事?   是好事,但他依旧不想去。   这威逼利用,连刚才那种手段都耍得出,还真够无赖!   这对受过传统教育的田荣明有些受不住,更不想跟傅鑫跑了。   只可惜,某只小金毛瞧上的猎物,能跑得掉?能跑得掉?!   车子开了会儿,傅麟踅在想着自己的事,可忽然被他家小金毛吸吸管的声音打断。   看来是牛奶喝完了,他还在吸。   无奈只能抢走他手上的奶罐子,惹来那只小金毛可怜楚楚的目光。   心里狠狠地被揪了下,拽走他的小奶管就这么委屈?   不由转移话题道:“唐镇你联系上了吗?”唐镇还是个刚刚拿到律师证的小律师,固然因为前几天有人告鑫麟公司而出了次名,但对他而言,还是太小。   和他家小金毛一起,就好像两只小宠物闹着玩似的。   要不是公司还有一个盖尔和周兴天罩着,说不准还真能成儿童乐园了。   “么~”伸爪子,打算去拿另一罐。   只是,爪子被傅麟踅摁住,“够了,你喝的足够多了!”早晨一杯奶,出门前一杯奶茶,之前在田荣明办公室又是一杯!刚才那罐奶也被他喝了,还不够?   不过,怎么没瞧见小金毛上几回厕所?想到这,傅麟踅把目光往下瞟了眼……   小金毛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委屈地收回手,“没联系到他,要不我干脆去他律师所里算了?”   “嗯。”傅麟踅死死盯着那只小金毛,不给他任何打劫奶罐子的机会!同时吩咐司机,掉头去虹口区。   下车前,傅鑫两个小爪子死死地都被傅麟踅摁在怀里,因为两次打劫都以失败告终,每次打劫后还要上缴犯罪工具。   所以,都懂的……   停车时,那只小金毛不得不死死“呜呜”叫唤,傅麟踅无奈,只能松开手。   可谁知,那只小金毛立马下车,还顺手顺了一罐奶,屁颠屁颠地往一栋老式的小楼跑。   傅麟踅揉着太阳穴,死死压着。   顺带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缺了什么给傅鑫?是不是傅鑫小时候不是大嫂母乳哺育?也或许是婴儿时期牛奶喝得太少了?   不论怎么说,傅鑫大大咧咧地站在门口,慢悠悠地把那罐牛奶喝了,才敲开房门。   出门迎接的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女孩,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腼腆地询问傅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后者浅笑,顺带把奶罐子潇洒地扔了,“唐镇在吗?”   “哦,唐律师还在接待当事人,要不请你稍等?”那女孩含笑,“先生贵姓?”   “你和他说,少爷来找就行了,他知道~”到接待室坐下,“别给我茶叶,给我泡杯奶茶之类的。”   “好的先生。”那小女生端着奶茶进门,想着眼前这帅气的男生应该是唐律师的朋友,否则怎么会说“少爷”这种绰号。   轻轻地敲了敲门,打断唐镇与当事人的交谈。歉意一笑,“有个先生找你。”   “谁?”唐镇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反问。这段时间找上门的不少,也因为是傅氏的关系,让他繁忙很多。   这让他师傅有些不舒服,几乎不再指导自己。    发展bra行业?!   当然也试探地套过自己口风,怎么和傅氏的人勾搭上的。他就实话实说,上次那来找你做法律顾问的小公司就是傅氏继承人傅鑫开的,因为您拒绝所以他们就邀请自己了。   这自然换来他师傅难看几分的脸色,但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当初他师傅看都没看那些资料,只是听自己大概说了下,便拒绝。这是他自己放弃的,怪不得旁人。   他师傅固然知晓,可终究心里有几分不舒服。更何况,如今他不过刚刚拿到证书便已经业绩较高,和法院、当事人打交道,却也稍有几分能说得上话。别人绝不会觉得他年纪轻,而看不上。   那小女生是从大学毕业的,正在努力考司法。心里也有几分羡慕唐镇的机缘,“他让我对你说,少爷来了,唐律师便明白。”想了想,还是加上唐律师三字表示尊敬。   唐镇固然年纪轻,可身份说不定不会比所里几个老家伙低。   唐镇一愣,反问道:“他自称少爷?”   “是。”女孩被反问也是一愣,却随即回答道。   立马的,唐镇猛拍大腿“哎呦!”了声,立马扔下材料和当事人,“我的少爷啊,我的大少爷啊!”说着就急匆匆的冲出房门。   刚巧,他师傅路过,瞧见训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可唐镇心里慌啊,一路跑到傅鑫蹲着的小会议室,瞧见对方举止优雅地喝着奶茶,又是一阵蛋疼外加头疼,“我的大少爷啊,怎么劳您大驾啊!”他都觉得自己快跪下了!   傅鑫缓缓放下茶杯,冷眼瞟向四周。   他所在的会议室并非封闭式的,而是一个小厅,就在走道中间忽然空出一块。   四周只要有人路过,都能瞧见自己。   刚才唐镇那大呼小叫,就差跪下的神情自然也被旁人好奇观望。   傅鑫浅笑,抬了抬手,就差没来一句——“爱卿平身~”   唐镇瞟了眼他空了的奶茶杯,“小陈,再去泡一杯奶茶,用我柜子里的!”   看来是贵客,而且非常贵的那种贵客!   小陈知道那盒奶茶可是一个客户从瑞典带给他的,平时珍惜着呢,客户谁来,不论多大生意都不给!   “怎么好意思呢~唐律师。”傅鑫假兮兮地送上杯子“泡得浓点,别给他省奶茶,一袋半给我泡这么一杯。”   小陈轻笑,接过杯子,转身去泡茶。   “少爷,我的大少爷,你来这不是喝奶茶的吧?”唐镇心底偷偷抹了一把汗,“我们去会议室说?”   “没关系,”傅鑫等着奶茶,就算是一句话能交代的事,他也要等奶茶到手上来后再说!“我就给你通知件事。”   “大少爷,你不能直接电话联系?”无奈,自己也让小陈泡了杯奶茶,“非要亲自跑来。”   “事情比较急,”傅鑫的狗鼻子嗅到香滑的奶茶味了,动了动耳朵,“电话?哼,联系地到你吗?给我标配手机带着!”   接过杯子,某只小金毛顾全形象,只能在心里屁颠屁颠一把,幸福着。   “到底什么事?”唐镇比较好奇这点,居然让这位大少爷亲自上门通知。   “十来天里有开庭吗?”傅鑫喝了口奶茶,感叹如果再来点点心就更完美了。   “似乎有,”转身对小陈继续喊道,“帮我把连荣国的案子查下什么时候开庭。”   片刻,小陈回答在三天后。   傅鑫皱眉,“去给法官打个电话,推迟一个星期吧。”   那时候开庭还相对比较严肃,因为代理人的意思而推迟,这……   “大少爷,”唐镇叹了口气,“到底什么事?”   “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早晨的飞机,去广州,也可能去香港。”傅鑫喝了口奶茶,幸福地眯了眯眼,“你和周兴天还有几个会一起去,盖尔则可以回家看老婆儿子。”   “明,明天?”唐镇一愣,随即明白傅鑫这次带自己走的意思,心里有些激动,拿着茶杯的手都轻微晃动,“我去和法官商量商量,能不能推迟,不行就把这案子让给别人。”   “嗯,你看着办吧。”傅鑫终于把奶茶喝完,起身告辞,“那我先回去了,三叔还在外面等我。”   “明天几点?”唐镇对着没有告诉详情的大少爷。   “盖尔会通知你,”下意识摸了摸小肚子,嗯,鼓鼓的了……“你的当事人还在等你,回去吧。”   “明天见,”唐镇起身,“我送你出去吧。”   “好~”懒散地走出大门,望了眼天空,“不许告诉我三叔,我刚才喝了这么多奶茶!”   唐镇顿时想要蹲在地上捶地,感情,感情是到自己这骗吃骗喝的!   他这个大少爷,也好意思骗他这个小律师的东西吃?!   看来,那傅氏当家人,根本没把他养的小宠看牢了!   负气,转身“砰!”地关上房门。迎面却见众人好奇却期盼的目光瞅着自己,那直愣愣地。   唐镇假意咳嗽声,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傅氏大少,傅鑫。让我明天去广州、香港。”   众人心里一阵惊讶外加感叹的,谁都没想到刚才那平易近人,身着不俗的男子居然就是这段时间外界议论纷纷的傅氏大少,那来上海孤身闯荡的傅氏大少!   唐镇没错过他师傅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想来是因为刚才自己都没把傅鑫介绍给他认识。   可,他三叔还等在门外,那饲主万一等得不耐烦……   更何况,唐镇心里隐约也有几分不想介绍两人认识。   毕竟,刚开始,的确是该他师傅做这职位的,哪怕如今,也是师傅比他更加合适。   微微叹了口气,走进先前的会议室对当事人道歉,并继续洽谈。   当事人并没有被冷落的不悦,反而还一直询问自己傅鑫的事,唐镇稍稍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便扯开话题。   他的确感谢傅鑫为自己做的一切,但他也不想自己丢了傅鑫的脸面。万一别人将来说起来,鑫麟集团的法律顾问不过是个有名无实,没什么能力的律师……   唐镇自己都会觉得过意不去,更觉脸上无光。   傅鑫拉开车门,傅麟踅就把这只外面野了圈的小金毛拽到怀里,手立马摸了摸小肚子。   眯了眼,训斥道:“在外偷吃什么了?!”敢当着他的面就这般胡来。   傅麟踅还真担心,自己前脚刚走,这只小金毛后脚就开始撒野!   只可惜,被摸舒服的小金毛,往饲主怀里一趟,舒服得直哼哼……   低头,瞧他抖了抖尾巴,便扒住自己衣角的神情,傅麟踅不由又软了心。   第二天一早,集体集合在飞机场。   周兴天与唐镇等人不出意外地瞧见饲主拽着一只小金毛,而那只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胡乱得瑟的小金毛,如今乖巧得不得了。   头等机舱,傅鑫坐了靠窗的位置,继续窝着。   傅麟踅看了看时间,问乘客小姐要了杯热水,给小金毛喂药。   盖尔瞧着傅麟踅亲自把药送到傅鑫嘴边,后者乖乖吞下的德行呦喂!   他很想咆哮,你们别在外面这么做成不?!成不!万一被人知道是傅氏的当家和继承人,这很丢脸啊!   可两人却做得津津有味,不但如此,还……咳咳,那只小金毛颇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滋味。   傅氏在广州有分公司,傅鑫带着周兴天四处走动,唐镇则与几个法律人士攀谈。   盖尔有一种轻松解放的滋味,毕竟……没有太多烦心事需要自己考虑。   对广州,傅鑫有些小意见,傅麟踅听着倒也觉是个道理,并没反对。   可无所事事的被饲主命令蹲在办公室不许外出,百无聊赖得只能在傅麟踅身旁,甩着尾巴,瞅着饲主讨赏。   “广州开发真快啊。”刚回办公地点的周兴天抹了一把汗,毕竟是大夏天的,热啊。   唐镇则从隔壁,与几个香港律师讨教好经验回来,笑着点头。   “我当年来的时候,这还只是小村庄呢!现在满地都是高楼大厦。”周兴天说到兴上,便夸夸奇谈自己当年小时候来这玩的事。   什么抓鱼,挖土豆之类的,让唐镇听得倒满开心兴奋的。   傅鑫倒觉得没什么,毕竟前世是穷苦出生,这事不是玩,而是讨生活,反倒是察觉傅麟踅居然也竖起了耳朵。   浅笑,毕竟是个大少爷,这种事,恐怕这辈子都没做过吧?   傅鑫依旧无力地瞅着东,望着西,又看向雪莉,“雪莉~你用什么bra?”   瞬间,四周静音,忽然被调.戏一把的雪莉也傻站在原地。   可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向傅麟踅,似乎想要好好问问他这个饲主,怎么管教他家小宠物的!   傅麟踅也恨不得掐死他家小金毛!   固然知道,过去傅鑫是个不太平的主,而且还颇有几分问题。   固然改邪归正,但他不认为这方面能戒的了,自己瞧不见就罢了。可这只死金毛就不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意思?!   而且,雪莉都比他大多少了?也不挑挑人?!      就在傅麟踅想要拽走这只小金毛到暗房里好好教训一顿时,那只小金毛反而来了兴趣,吩咐盖尔,“去!~到市场上买一个路边货的,再去买几个品牌的!”一边说着,还一边饶有兴趣甩着尾巴,“雪莉,快点,快点!给我一个~”说着还急切地抓了两下桌子,满眼期盼。   “少,少爷,为什么非要我的?”雪莉被狠狠调.戏一把,脸颊通红。   “你是傅氏董事长的贴身助理,在香港而言算是经济能力条件很好。而一个聪明的女性,肯定会重视自身内在美,绝不会在细节上出错。所以,你用的肯定不会差,甚至是……”傅鑫眼珠子狠狠地刮了眼雪莉的身材,“86、63、84。用的绝对是法国设计的!”   话音刚落,傅麟踅直接下狠手,捏了把傅鑫的大腿。   小金毛瞬间尖叫,从椅子上跳起,捂住大腿根直接一路逃到房门口,可怜兮兮地瞅着傅麟踅。   只可惜,大腿根太靠近屁.股,这揉着怎么瞧都是被饲主教训了,打了一顿小屁.股。   雪莉无奈叹息:“我箱子里还有个新的,待会儿拿给你。”可随即就决定狠狠报复一把这只小金毛,“不过大少爷不愧是久经沙场,连这数字报得都这么准!”   随即,傅鑫就察觉自家的饲主,恶狠狠地瞪了眼自己,大有秋后算账的味道。   不论怎么说,当晚,这位小金毛心满意足地叼着几个bra,拿在手上把玩。看看这,看看那儿。   随后抬头对着虎视眈眈的饲主凉凉地冒出一句:“我要在广州开厂!”   “什么生意?”无奈而叹,他都已经有些受不住这只小金毛了。   “这个~”抖了抖手上的东西,“现在好的,高品质的都需要靠国外进口。我们来开,不定需要做到这么完美,但可以做到比市场和普通品牌好。”   而且,女性的钱最容易赚,这又是消耗品。   没多久,中国人就会越来越有闲钱,吃饱喝足后,女人肯定要爱美。   化妆品什么太麻烦,而且,没多久,欧洲市场杀入国内,再争取,也不会有多大市场。   还不如以衣服或者内衣打响中国市场,更何况,以适合自己中国人的设计与国外大设计师的结合,想来更能惹来中国本土人士的喜爱。   “你确定?做过市场调查吗?”感觉傅鑫做事压根就不是科班出身!他明明记得这小家伙的大学是金融这类吧?   “调查~”拎着一根bra的带子,甩啊甩,一脸本就如此怎么着的德行!   傅麟踅揉着眉角,“可以,不过……”   傅鑫立刻知道他的意思,“前段时间面包房刚受到起诉,我打算换个名字,只是鑫麟旗下的品牌而已。”一边说着,一边软趴趴地倚靠在沙发上,“三叔~帮我请几个法国设计师咩~要知名的!”   “哼,刚开始不是还很傲吗?”捏了把小金毛的脸颊,“不是还要独立门户吗?怎么现在知道找我了?”   小金毛耷拉下耳朵,甩着尾巴,气鼓鼓地撇过头:“不帮就不帮!我还不稀罕呢!”   哎呦,还傲娇了呢?   傅麟踅揉了一把小金毛的脑袋,笑眯眯地抱入怀里,“胃还疼吗?”   小金毛乖乖地摇着脑袋,“不疼了……”   实在是忍不住,低下头,吧唧亲了口脸颊。   换来的,是傅鑫瞪大的双眼,以及通红通红的脸颊,“欺,欺负人……”   这软趴趴的话,听得傅麟踅的小心肝都要打颤了。这傅鑫怎么越养越回去,越来越可爱了?   明明几年前还是那桀骜不驯的德行,见到自己都能视若无睹。可现在,却肯让自己抱,一亲,居然还能纯情得脸蛋通红。   要不是整天带着他,更是自己一手带大地了解性子,傅麟踅都觉得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想到这,又瞧瞧这只小金毛窘迫得恨不得自己刨个坑,把自己先埋了的小样。   直接软到心坎里,搂在怀里舒服得直哼哼。   做为上位者,最好的事,是什么?   那就是,一句话,下面就开始替自己折腾。   法国设计师并没到来,还需要几日,但发了几个自己设计的bra,傅鑫瞅了瞅,摇摇头,“不够聚拢,和他说,先设计几款聚拢、托高的。”   这些专有词听得傅麟踅又想捏他一把了……   傅麟踅把这项目交给了雪莉,这位还高兴自己没被大少爷征调的小姐,顿时陷入苦海。   “我们的品牌以法国设计为亮点,设计以聚拢,拖高,以及收拢两侧副乳和缩小小肚子为主。”一边说着,一边抽出白纸。前世、今世傅鑫都会画画,虽说画得不太好,但画个bra还不是问题,没多久便画了个宽版的bra,招呼雪莉过来,“里面装水袋,油脂的,可以有聚拢和垫大效果,两侧款,可以收拢这里的肉,增加给胸.部,起丰.胸的效果。这里用吊带,可以抬高。表面用植绒,显得立体可爱,周边用蕾丝,也可爱点,暂时性年龄设定在二十到三十六岁之间,消费层次则白领阶级或中产阶级,有闲钱的那一票子女性。”   雪莉拿着,瞅瞅觉得真的满给力,设计得似乎……很诱人,脸蛋扑红扑红,“我去和工厂的师傅讨论下。”   “嗯,这里用钢丝,可以有固定作用。”指着两侧,“试试看这两边设计,还有颜色啊,花纹啊,你们可以换,算是一个系列的。可以用吊带加细带,也可以换成宽版的带子,吃力~”   “少爷,有你在,我们请什么法国设计师嘛~”盖尔在一旁瞅着,“直接上,我们所有的样板都靠你了!”   只可惜,被傅麟踅狠狠瞪了眼。   自家养的小金毛只能自己欺负,自己教训,别人?想都别想,做梦去吧!   在广州待了几日,傅麟踅已经把自己需要忙的都已处理妥当。   稍稍松了口气,看着这几日给自己没事找事做的小金毛,招了招手。后者立马屁颠屁颠地跑来,乖巧地蹲在一旁打滚。   “明天我们回香港如何?”摸了一把他的额头,瞧见这衣服有些眼熟,“这衣服是两年前我给你买的?”   傅鑫低头,瞧了眼,“似乎是的耶~”还颇有几分喜悦,自家饲主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了。   可谁知,傅麟踅沉下脸,“你都不知道在上海好好给自己买两件衣服?!”   立马,小金毛软扑扑了,“么,忘记了……”   傅麟踅揉着额头,“回香港我给你买!”   “三叔买单么?”那双黑亮的眼睛,水汪汪地瞅着饲主。   后者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一凸,心底赫然升起一股想要掐死这只小金毛的心!   飞到香港,唐镇才真正明白傅氏的概念。   傅氏的产业在这,傅氏的威望在这,他是这的帝王,也是这的君主。   别人只要听说他是傅氏下人继承者傅鑫的法律顾问,不管年纪,直接低头谦卑对待。   这让唐镇觉得明白其深意,为何傅鑫会在发展上如此狂妄不羁,为何会不怕投资失败。   傅鑫根本不怕这些小钱势力,只要傅氏不垮,他想要什么,不是信手拈来?   傅麟踅带着他家小宠物先去做了几身衣服,而小宠物带着他的小宠物一起。   唐镇便如此有幸感受一把,被全身服务的滋味。   在最后傅麟踅付款时,他偷偷瞟了眼账单。随后,揣着小心肝,跟着前头带路的小金毛走出那家店。   上车前,最后瞪了眼那家所谓意大利顶级手工云云的店,暗暗地唾弃一把:“光明正大抢劫吧!”   还有,别指望他会把钱给傅鑫!因为这是傅麟踅买单的!   但也别指望他会把钱给傅麟踅!因为自己是他家小宠物的跟班!一起照顾照顾嘛~   鑫麟在香港也注册成功,开办了一间小小的,小小的,就在福鑫大楼里某个小角落的办公点。   反正也不打算进军香港,只是做个意思而已。   让傅麟踅分配个人,没事坐在那喝喝茶,看看报纸就成。   后者无奈地剐了他眼,随后拎着自己小金毛回家。   周兴天与唐镇等人住在五星级宾馆,盖尔回家看老婆孩子,傅鑫则与傅麟踅回家洗洗睡了。   这几日,除了鑫麟集团的人,需要忙碌学习香港企业的运作外,所有人都很轻松。   包括傅鑫,包括终于把小金毛带回家的傅麟踅。   固然谁都知道留在香港的日子不会久,可便是如此,傅麟踅与傅鑫两人都很珍惜一起的时光。   傅氏里,只有他们俩了。再不互相依靠,还能靠谁呢?   傅鑫抽空去看望了下姜爷,如第一次相见那般,健朗的身子骨,和严肃的面容。   这让还年轻的唐镇对这位叱咤风云的黑道大爷感到深深地好奇,毕竟……咳咳,这段时间中国在流行警匪片。   交谈中,傅鑫依旧侧面地询问杨讯飞如何。   不似上次那般愁眉苦脸,反而谈笑风生地摆摆手,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傅鑫神色有些黯淡,对他而言,在这世界交上的第一个朋友,或许是杨讯飞。   可那人却因自己的几句戏言,去了大陆独自发展,至今不知情况如何。    周兴天的麻烦   八月初,在傅麟踅恋恋不舍地给傅鑫大包小包塞上各种食物中开始,又是千吩咐万嘱咐地交代了许多,才默默目送自己小金毛的离去。   刚下飞机,众人便散了,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   傅鑫揣着自己一窝一窝的食物,直接蹦跶回小狗窝,敲开隔壁王妈的大门,塞了许多点心新食物以及稀罕东西。   后者乐呵呵地一阵大笑,第二天一早,就来给小金毛投食,各种自家做的食物往他怀里塞,并且保证,今儿回家有他喜欢的红烧肉哦!~   听得小金毛的尾巴都快甩飞了,只是啃着早餐时,却又想起了远在香港的傅麟踅。   记得上次,自己那个平时很严肃的三叔,都吃得很多很欢快……   来到公司,小金毛还没从打击中溜达出。   可兜了一圈,都没瞧见往日早到的周兴天,有些诧异,不过想来可能是前几天太忙,好不容易回家了,当然要抱着老婆好好睡一觉。   可一直到中午,这位从不上班迟到早退的周先生还没来,这倒也算了。可偏偏一个电话都没,傅鑫亲自电话,却发现忙音。   这让傅鑫有些不解也有几分不安,可想着,怎么说都是别人的家务事。   便不由放弃继续探究的心思,可到下午两点多。周兴天气喘吁吁地前来报到,脸上还带着尚未退却的怒气。   盖尔是香港人,还是一个男人,自然不会有太大八卦的性子。   没多问,一直到下班,周兴天没去别的地方,直接拐到傅鑫办公室,开门见山道:“那死小子!那死小子趁我不在就无法无天了!”   傅鑫请他入座,亲自泡了杯茶,“怎么,贵公子又给你惹事了?”   “哼!”抿了口龙井,瞪了眼茶杯,“你不知道,那小子趁我不在,把上段时间我存的钱都拿了出来,去赌了!几十万啊,几十万就这么几天没了!”   这年代几十万可相当于2012年的几百万甚至千万,现在一套房子才多少钱,这几十万大概都够买几套的了。   傅鑫心里稍稍感叹,还真是败家子“你去替他处理赌债了?”   “哼!几十万败完了,还空了十五万呢!”周兴天忍不住,“我得快点想法子把他送出去!饿死在外面也总比现在强!”   “钱够吗?”傅鑫知道周兴天家底的,毕竟过去是房管局的就算有钱那也有限。   真正有钱恐怕也是跟自己炒房地产后的,这几十万恐怕是这段时间所攒下来的。   可才几天,却被他家儿子败了,这怎么不心疼?   “我还有些家底!”硬着脖子,“我让他们缓几天,把银行的钱凑齐了给送去。”   “别替他还呢?”傅鑫侧面询问。   “这,”周兴天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们会废了那小子的!”   “既然如此,那你把钱还了,然后再给几千块钱,让他们帮个忙。”傅鑫给自己倒了杯龙井,这几天喝牛奶倒是长高了三厘米,但嘴也腻味了,想要轻轻口。   “什么忙?”周兴天好奇地追问。   “你不是刚巧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把他送出去吗?”傅鑫抿了口茶,随后才道,“用出去自助游的借口不行了,干脆你就以别人逼债,把他送出去,到村子里躲藏几天。这会儿,塞到不通电话的地,和那的警察什么打个招呼,不给回来。钱你照旧给一些,但照旧让人偷了!就和过去计划的,按原计划发展。”   “嗯,你是说,再给些钱,让那些瘪三来逼债?”周兴天重重地叹了口气,“也行!我去准备准备!”   “你再等等。”傅鑫从抽屉里找出支票,签了递上去给他,“先拿去用吧。”   “这……”周兴天怎么都不想收,“不行!”   “你银行的钱,也别提前拿了,就当吃利息。”塞他怀里,“你不好意思的话,将来等有钱了,再还我。”   周兴天有些感动,自己的头原本年纪小小,原本还有几分轻视,可如今瞧来,这全然不同。倒当真会做人,也会为员工考虑。   “行!”把支票塞怀里,“我肯定尽快还你!”说罢,就冲出门了。   可当夜傅鑫在自家狗窝里叼着红烧肉想着饲主时,周兴天却来了电话,电话那头还异常吵闹。   “怎么了?”傅鑫嘴里含着肉,有些口齿不清地说。   “总裁,我大概要请几天假。”周兴天的火气不低,和自己说话时,还刻意压制。   “到底怎么了?”傅鑫皱眉,“说!”   电话那头憋了很久,才开口道:“今天早晨才说好十五万,我和他们说明天就给。他们居然说,利滚利,要二十万!”   傅鑫冷了下,这感情黑社会还真够黑。   “你们在哪?”傅鑫冷声询问。   “还在家里……”周兴天颓废道,“那小子今天被揍了一顿,在家里养着呢。”说着还颇为恨铁不成钢,“怎么没揍死算了!”   “行,我到你家去说吧。”傅鑫立马挂了电话,也不给周兴天拒绝的机会。   拿起外套站在门口时,想起了杨讯飞。上两年打他过去的手机一直关机状态,前段时间回香港时打过依旧如此。   如今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又打了个,谁知,居然还能通?!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傅鑫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涌出一股暖意,“讯飞?”   “傅鑫?”电话那头传来诧异地询问,“哎,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随即一叹。   “是啊,还好吗?”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询问,“这两年打你这个电话一直关机,我都不知你这小子的死活!”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轻笑,“嗯,没错。”   没有正面回答,似乎的确有自己的难处。傅鑫并未逼问只是与他闲聊了几句,才问道:“你在哪发展?”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傅鑫叹息道:“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如果我说,我就在你附近呢?”杨讯飞调皮地反问。   这让傅鑫心里一阵抽痛,这小子当初在香港,姜爷的照顾下,何等洒脱何等调皮,可如今,这一声原本极其正常的反问,用他过去的口吻说,却听着这般僵硬。   “讯飞,对不起。”傅鑫忍不住哽咽。   杨讯飞和自己不一样,他们发展的道路不同。傅鑫在上海一路顺风顺水的过来,靠着过去的记忆,靠着傅氏的背景,更靠着自己投机取巧赚来的钱,几乎没什么办不了的事。   可杨讯飞不同,完全不同……   电话那头的杨讯飞听着立刻着急:“别啊,别哭!这又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也不会有我现在的杨讯飞,我真的感谢兄弟你!”   傅鑫牵强地笑了声,“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是我的错,要不是当年一心想要来上海发展,也不会拖你下水。”   “我当时就知道,但你说得也没错。傅鑫,我这段时间来上海办事,不能和你见面,但你的事我都知道。只要在道上的,谁都不敢动你一下,你放心。”杨讯飞温柔地说着。   傅鑫却点着头,“我们会和我们的祖父一样,甚至比他们更好!”   “没错,不过我外公年轻时可没喜欢过你爷爷。”调皮地开了个玩笑,“遇到麻烦了?”   果然是了解自己的人,“嗯......也不算,是我一属下,他儿子欠了高利贷,今天十五,明天二十的要。我那属下就是周兴天,帮了我不少忙,离不开的。”   “行了,待会儿让他在家里等着,我让人把欠条送回去。”杨讯飞打岔,“你做事的确太快,也不知道缓缓,有不少人请道上人除你,知道吗?”   傅鑫嘟哝了句什么,方才道:“我不是有你吗?”   “去你的,你有你三叔吧?!”杨讯飞忍不住打趣,“不过你这小子真没看出来这么有才,但这次城隍庙那块地难拿,这次别人给你那属下找事,就为这个。”   傅鑫听着眯了眯眼,“但我依旧想拿下!”   “成啊!我帮你摆平!”杨讯飞立马开口接道,“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傅鑫犹豫了下,还是没直接开口答应。   反倒是杨讯飞不悦道:“怎么刚说好和祖父们一样互相扶持,你这头就不肯了?”   “没!”随即无奈而叹,“你毕竟还在发展,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杨讯飞轻笑,“离开香港这几年我看了太多事,太多人,也只有你才会这样……为了这份你对我的真情,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傅鑫忍不住骂了句傻瓜,心里却暖暖的,一个愿意这么支撑自己的兄弟,当真是,拿什么换都愿意。   两人又随意地说了几句,傅鑫挂了电话,却不由重声而叹。   看来,这几年,杨讯飞过得还真不好。   但到底算是闯出些名堂,只是,居然都不能跟自己碰面,到底又是为什么?   肯帮自己,却见不了……   傅鑫心里有几分不安,希望自己别给他惹了麻烦才好。    傅鑫的手腕   深夜十一点,万家陷入香甜的睡眠时。傅鑫驾车开向周兴天府上,把车停在楼下便上楼。   后者已经站在车窗外等待,毕竟这么个大少爷肯一而再、再而三地帮自己,而且是出自真心,没有任何嘲笑和鄙视,这如何不让他感动?   点了根烟,深深吸了口。见熟悉的跑车停在楼下,把烟灭了,从阳台走回屋子,瞧见在床.上疼的呻.吟的周俊祥,便一肚子气。   哼了声就走出屋,到楼下去接傅鑫。   白色长袖衬衫,下身则是黑色西裤。领口解开几颗扣子,没有往日的一本正经,反而在夜色下多了几分暧昧的洒脱。   周兴天瞧见他不经意间流露的笑意,甚至此人过去说的那些事儿,或许并非虚假。   就这皮相,就算别人倒贴上去的,恐怕也不在少数。   “兴天?”傅鑫一直对周兴天平辈相交,毕竟自己上辈子死的时候也有三十多,可不是小年轻了。   “你来什么?!”看似有些愤恨,“大半夜地往外跑,被你三叔知道,非扒了你皮!”只是,当大半夜真瞧见这小子,心里却暖得很。   “我和你说句,”靠近几分,瞟了眼楼房,唯一亮灯的恐怕就是周兴天的屋子吧?带头向前走,“你儿子的事,我找人解决了,待会儿别人会把欠条送来。”   傅鑫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可这却并不影响周兴天听见,这四十多岁的老头惊愕地叫了声:“你!你!你到底做什么了?”   傅鑫没做声,直接往上走。   可就是这种沉默让周兴天更加不安,合作这么久,他自然知道这小子的脾气。   往日温温顺顺,你真要发火动怒,他也能和温吞水一样给你慢煮。偶尔还会嬉皮笑脸,却绝非一个沉默寡言的主。   如今,自己不过一问,却让他沉默,不愿开口……   周兴天只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啊!他到底造了什么孽?!生了这小子?   傅鑫推开半闭的房门,瞟了眼还略显陈旧的房屋。   如今距离周兴天发家并没多久,而周兴天这人还相对比较节省。毕竟是苦日子过来的,知道有钱也不能乱用。   这房子还相对比较陈旧,装潢也不新。   傅鑫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时钟,等待杨讯飞说的人到底会什么时候来。   周兴天几次追问,却都无果,换来的都只是自家年轻总裁沉默的脸。   这下,他知道事情大条了!   一气回到房里又把儿子骂了顿,而他妻子却出面劝说:“好了好了,儿子都已经成这样了,你还骂他做什么?俊祥以后肯定不会的,是不是啊俊祥?”   傅鑫哼了声,只能感叹慈母多败儿。   周兴天被气得不轻,“他会改?母猪都会上树!我这段时间下海的确赚了两个钱,他就给我去赌!这还不够,还偷家里的钱!这些不说,之前呢?在家好吃懒做!也不去找份正经工作!整天和那群狐朋狗友在一起鬼混!”   “你现在不是有钱吗?钱将来都是俊祥的,现在给他用用有什么?而且在那什么公司上班,不能替俊祥弄进去?”妻子如此说,还颇有几分责怪他的意思。   “这种人进去?要学历没学历,要工作经验没工作经验,要人脉也没人脉,他能做什么?端个茶水都端不好!进去我还担心我丢脸呢!而且你就让他一辈子靠我!?我也有老的时候,那时候他靠谁?我又去靠谁?!”周兴天直接和自己妻子吵了起来,怒不可斥地训斥道,“你知道我的头为了这小子的事忙了多久?现在还坐在客厅里呢!刚下班还给了我十五万,否则我们家哪有时间拿的出这笔钱?!”   傅鑫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嘟哝声,“反正钱多吗,不差这点……”什么的。   “和你这婆娘没什么好说的!”周兴天负气,甩门出来。   瞧见傅鑫依旧严肃地瞅着房门,身前连杯茶都没,不由又重重叹了口气:“我给你找点喝的,晚饭吃了吗?”   “随便吧,我无所谓。”傅鑫淡然道。   端了杯果汁放到傅鑫桌前,“家里除了茶叶也就这个了,你喝点吧。”说着还从儿子房里找了点零食放在傅鑫桌前,“让你见笑了啊,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傅鑫不动声色地看着微微敞开一丝缝隙的房门,似笑非笑地瞟向脸色铁青的周兴天,“看来就算你想做,也做不了什么。而且,有这样的妻子,你恐怕……做再多都是无用功。”最后一句说得很轻,但他能保证,周兴天能听见。   后者重重地跺了跺脚,叹了口气:“可不是?”他知道傅鑫说做也做不了是指什么,他老婆就像上辈子欠了儿子似的,怎么可能舍得把他送出去吃苦?   “少爷你……”周兴天坐了会儿,想找个轻松的话题,可这时房门再次恭敬地被敲响。   他看了眼紧锁眉头的傅鑫,自觉开门。   后者进来是三个人高马壮的男人,里屋的房门也于同时被狠狠关上,傅鑫都听见锁门声了。   那三人进屋,带头的立刻恭敬地弯腰走到傅鑫身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上,“我们不知道得罪的是傅少的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傅鑫没开口,只是用指尖抚摸着茶杯,冷哼声。   那三人立马吓得腿软了,想着杨少如此在意这么个人……   立刻带头那人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小的们该死!小的们该死!”后面两个也跟着扇,一声比一声狠。   如此一来反倒里屋的房门稍稍打开了一条缝隙。   傅鑫坐了会儿,数着已经到二十,敲敲桌面。那三人两个脸颊都肿了,可依旧恭敬的低垂着头。   “想着我傅少从香港出来,谁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傅鑫的话,冷得都能掉出冰渣子。   “怎么敢?怎么敢?!”那人吓得腿都软了,立马跪下,“小子瞎了狗眼,才没认出傅少!今后,今后绝对不敢了!还请傅少放了我们一条生路!”   傅鑫从口袋里抽出包烟,点上。带头的立刻机灵地跪爬过来,替他点上。   “留下东西,滚吧。”吸了口烟,慢慢吐出。   带头那人以为要自己留下手,犹豫了许久。立刻起身,把手贴着桌面放好,从后腰掏出一把匕首,抬手就要剁。   却被傅鑫一杯温烫的茶泼了个脸,不解抬头,却见那少爷厌弃的目光,“傅少?”   “操!我看不是狗眼,还有猪脑袋!我让你留下东西!是欠条!你.他.妈.的以为是什么?!滚,别弄脏了这!”砸了杯子,呵斥道。   带头那人固然被泼了水,可心却放下了。   暗暗松了口气,依旧恭敬的弯腰鞠躬,再次把欠条推前,倒退着离开。   等关上房门后,里屋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四十多岁,体型较宽的女子兴奋地跑出,拿起桌上那张被水浸泡过的欠条,看了看,随即兴奋地狠狠感谢傅鑫。   周兴天只觉得是家门不幸,居然有这种妻子和儿子!   重重地叹了口气,周兴天捂住脸坐在一旁,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刻还是见自家少爷沉默,忽然想起刚才的异样,立刻追问:“少爷,你到底动了什么路子?”   傅鑫张了张嘴,依旧闭上,只是眼里的担忧太过显而易见。   周兴天不是愚蠢之人,走到隔壁书房,邀请道:“少爷,里面说话吧。”   “好,”傅鑫起身。“我要奶茶,奶咖,放牛奶不是植脂末这种垃圾……”   “行!”说着指着妻子呵斥道,“还不去买?”   这深更半夜的,他妻子还有几分不想去,但一想到对方刚刚摆平自己儿子惹的祸,再加上还是自己丈夫的头,就点头说:“行,我再买些点心糕点什么的,你们年轻人喜欢吃的!”   “他可是傅氏继承人呢!傅氏继承人!你别把他当普通人对待!”周兴天坐过去,压低了嗓子咆哮,“他在香港,那是呼风唤雨的角色!”   “可这是上海,中国!”硬着脖子反驳。   这下,周兴天也不再管她,“去,买最好的,别省钱,他刚才都帮那臭小子免了一笔债了!”   “这我懂!”说着就出门。   周兴天回到书房,却见那少年单薄地站在窗前。   反锁房门,微微叹息,“今天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   傅鑫回头,对他浅笑,“没什么。”   只是在洁白的月光下,却是那么脆弱。   周兴天瞧着,心都疼了。   这么个被家里人宝贝的大少爷,自身到上海打拼容易吗?   至今所居住的房子都不是好的,也不怎么舍得花钱……   自家的小畜生怎么比得过!   幽幽叹了口气,周兴天点了根烟,“说吧,你这次为我家那小畜生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托了不该托的关系?”   傅鑫抿了下唇,“你了解傅氏吗?”   “还行,这次去香港多少知道了些。”最清楚的就是傅氏的地位和卓越的能力。   傅鑫点了点头,走到一把藤椅上,可刚入座就觉得不舒服,又起身,找了个沙发窝着,“我的爷爷傅兴国是个人物,傅家其实前几代的家境就不错,过去在江南还是小有名气。   后来战乱,就去了香港。一路发展倒不错,可真正起家的却是在我爷爷,傅兴国身上。   当时还较为动荡,我爷爷救了一个当时道上的狠角,对方也就比我爷爷小了几岁而已。   那人讲义气,觉得我爷爷救了他,就算是举手之劳,也该涌泉相报。所以一直暗中保护着我爷爷,可我爷爷一家世代是读书人,说句心里话有些看不起他。   但做生意的总会结仇,有人想要教训教训我爷爷,却被那人反教训一顿,如此两人来来去去倒有了些交情。   黑道不好混,可能缺钱,缺资金,没钱没人,谁还跟你?   我爷爷生意越做越大,就暗中资助一些给他。而他从一开始的别扭,到最后的坦然接受,却帮他摆平道上的所有事。   慢慢的,慢慢的,倒成了兄弟,甚至可以说,比兄弟还兄弟!   不久,我爷爷成了香港一代富豪,而他,就是香港数一数二,谁见着他都要胆颤三分的姜爷。   姜爷谁的话都不听,就听我爷爷说的。因为他觉得我爷爷是读书人,人也好,说话肯定是有道理的,也是为他好的。   但我爷爷后来死了,而原本两人一起看好的长子也不幸出车祸而亡,继承父业的则是有些迂腐的三子。   姜爷的性格和他合不来,也就少有往来,而在下一代,那长子的孙子更是废物。   心里苦叹老兄弟的家业说不准会被败落,便更用心培养自己的继承人。   但他的继承人也并非好的,唯一看上的却是女儿身,可他女儿的儿子却是好的。那人叫杨讯飞。可杨讯飞年纪轻轻却是脾气倔强,不学无术,其父则是大学教授,这自然会更加难以管教。   可姜爷瞧上了,收到身边培养,并逐步把香港的产业交到他手上……”点了根烟,傅鑫深深吸了口,可随即眯了眼,如猎豹一般冲到房门口,拉开门。   还没恢复的周俊祥靠着门倒入屋内,周兴天瞧见,抬手就是一巴掌,“逆子!”   后者脸上还有少年的桀骜不驯,“什么吗,听听而已,难道你们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这么小声,我都没听到什么。”   理直气壮的反驳,显然是个不知道悔改的东西。   傅鑫也不客气,一脚踹上去,踢出门,随即站在门口,“你这种东西敢和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废了你!”   周俊祥脸色苍白,一边看着他父亲,一边瑟瑟发抖,“我,我报警……我会报警!”   “哼,报警?怎么刚才不报警?”俯视他,眼中有着浓浓嘲讽。转身走回房内。   见周兴天已经满眼失望,当真只能苦叹:“有这样的家人,的确不幸。”   他只记得前世周兴天大概在200几年离婚,没多久就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这在他们圈子里很正常,糟糠之妻下堂,美丽动人的小三上岗。   这没什么,当时甚至都没成为谈资。   可如今看来,周兴天要离婚的确有他的含义。   周兴天重重叹了口气,坐回位子上,“我有什么法子?摊上这样的老婆孩子?”   傅鑫看着他许久,方才缓缓开口:“你妻子这德行,说不准会阻碍你的事业。”   周兴天并没觉得被冒犯,反而点头,“我那次被……也是她搞出来的!非说我外面有女人了,吵到单位里,上头刚好要抓我把柄,就说我作风不正……哎!”   “想过离婚吗?”继续试探地开口。   周兴天看了眼那青年,缓缓点头,却继续没吭声。   “再给你儿子一次机会,你老婆也是,不行的话,为自己考虑考虑吧。”傅鑫没说下去。   但周兴天重重一叹,却没反对。   傅鑫想了想,又继续先前的话题,“认识杨讯飞时,我十九,他十七。都是年少轻狂之时,而且有些无法无天。两个世家孩子,你不能指望有多规矩。   但我当时已经洗心革面,一心要上进。但我三叔看我看得紧,出不来,我就找上姜爷,姜爷却对我忽然感了兴趣,而便挑唆杨讯飞来内地发展。姜爷包庇之下,我们一起来到广州,然后各奔东西……   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杳无音信,我不是没怕过,担心自己一时冲动,害了他。   这次你出事,我就又打了电话给他。谁知两年多从来没拨通过的手机,响了,接了。   杨讯飞告诉我他就在上海,却无法相见。而别人这次给你儿子下套也是因为我看上城隍庙的事,”傅鑫并没觉得任何不妥,毕竟如果他儿子为人正直,也不会上钩,“杨讯飞说替我摆平,也会处理你儿子惹出的事……但我总觉得不安。”   周兴天知道事情没傅鑫说的这么简单,又看了眼那少爷,重重叹了口气。听着门外自己妻子回来后的吵闹声,气得直跺脚,“我真想现在就离了她!”   “公司给你的钱和资产,我会先替你冻结,并划到我名下,离婚后再给你吧。”傅鑫自作主张,“你熬不了多久。”   被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青年这么说,周兴天脸上有些挂不住,虽说心里知道,他并没说错。   僵了会儿,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默许了……   “不过,我先按照你说的做次!”周兴天抱着美好的期望,缓缓开口。   傅鑫笑着摇头,却不反对。毕竟只有这么做,周兴天才会心死。   日子,还在持续。   傅鑫依旧没瞧见杨讯飞,电话打去依旧关机。   徐家汇三期已经进入预售的日子,房价已经开始一路飙升,但买的人还是很多。杨浦区的房产,居然出乎预料得好。   而傅鑫原本闹着玩的五星级酒店终于落成,当天亲自去剪彩,并邀请了各路大人物,有内地的,也有台商港商,只要有身份,都送上请帖。   而傅氏大少的名头放着,谁都要给几分薄面。   当天更是热闹非凡,其中超乎当代理念的服务和高雅的环境,更让人折服。   二十八层楼,下十二层只是普通之用,贵宾级别的才能到其之上。里面的服务更让人满足,此外,这也代表着一种身份。   入会费自然也不浅,可依旧有不少人入会。其一是因为对方是傅氏大少的身份,其二则因为交际需要,也可能是纯粹闲着蛋疼……   但不论怎么说,从刚开始的生意寡淡,到随后的有钱才能入会,自然处于盖尔的预料。   这下,就算有人想要仿照,却也会被笑话,或根本没这实力。   刚开始傅鑫建造这酒店便不是单纯地只是好玩,而是为了拉拢自己为数不多的人脉,增加潜在实力。   就忙着酒店时,来海山来了。   合同在隆重的仪式下进行,而两人暗地把四个亿的贷款改成八亿……   傅鑫如今家大业大,自然也贷款地起了不是?   来海山一来上海自然责备傅鑫的不知轻重,居然那地方也敢要。但看他吃得平静,居然没个波浪,心底自然划过一丝异样。   看来,背后不单单是傅氏,还有别人暗中相助。   这期间,周兴天不顾家中妻子的反对,硬是把那不孝子送到外地吃吃苦头。   刚回来那段时间倒是好的,可回家被妻子一宠,再好也会变坏。   夫妻间为此又是吵闹了阵,而周兴天的工作的关系,时常不回家,或者说半夜三更才能到家,让这位彪悍的妻子再次心生怀疑。   故伎重演之下,直接闹到公司。   那时,周兴天刚好去外地,傅鑫淡然地让人轰出去。   并且让人电话通知周兴天此事,并表示这对公司形象会带来什么程度的影响。   后者听后,只是沉默地叹了口气。   回家后便要和妻子离婚,孩子什么的他也不要了,反正如今他对这妻子已经失望透顶。   当然,也表示,自己就带走些东西,家里的钱和房子都给妻子。   这彪悍的女人自然不肯,闹了几次,却一次次被保安和警察送回去。   于是,那女人知道丈夫回不了头了,干脆要更多的钱,不给!就不离。   周兴天干脆在唐镇的代理下上法庭申请离婚,一般而言,第一次不会成功。便耐着性子等第二次,而这期间,已经是97年年初。   傅氏发展越来越好,甚至可以说越来越快,傅鑫上次闹着玩的bra也上市,并受到广大女性喜爱。价格虽说比普通品牌略高,但其效果和实用性却大大出乎人们的预料。   而傅鑫的面包房也开遍了大中小城市,即时,他决定,不再做点心类的了,开始往超市发展。   碳酸性饮料这时还风靡全国,傅鑫干脆把果汁类饮料,还有茶饮料推出中国市场,并操纵人手宣传碳酸性饮料对身体的各种不好,又说水果的各种好处。   逐步打开市场,并有了自己的品牌效应。   就这么点事过去,周兴天已经提起了第二次离婚。   对方开始不反对,只是说,财产分割不公平,并指出婚后财产并不只是这些。公司福利,以及公司暗地里给的钱肯定不少云云,在法庭上说了不少难听的言辞。   倒真的是让唐镇感叹,幸好周兴天没来,否则掐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同睡一张床   法院让其提出证据,他们就报出几个房子的地址。可经查实,这些房子还在鑫麟集团名下,只是尚未售出的楼盘而已。   这下,那女人和周俊祥急了,这半年两人可谓是消耗了不少周兴天留给他们的钱财,有钱的日子过多了,自然收不住手,打算这次掠一票。   当下就说这是鑫麟集团和周兴天串通的!   可证据表明,这些房子的确只是尚未出售而已,没人买,怎么着了?   法官也不敢随意得罪鑫麟,心里固然明白其中有些小猫腻,可……这次离婚案,怎么瞧都觉得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滋味。   哎,如果家里有这种妻子,还真是家门不幸!   更何况,这几年来,周兴天的地位水涨船高,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言。   唐镇适当的表明周俊祥好赌,已经把在上年七月份,其出差时,把自己存在家里的存折偷出,自己念及是亲生儿子没报警,可周俊祥还欠下高昂的高利贷。自己赚来的钱,几乎都被赔进去了。   这事当时闹的就挺大,走访一下自然知晓。   一个拍板,官司就这么落幕了。   离婚,周兴天名下房屋和存款都给前妻,告一段落。   离婚后第三天,周兴天名下又多了几处住宅,以及数额不菲的钱款。   固然孤家寡人了,可周兴天瞧着也没什么不舒坦,不高兴的。   但作为一个罗里吧嗦好管闲事的上司,终究还是要安慰几句,比如:“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没事,如果他们吃过苦,知道悔改,复婚也成啊。”云云   只可惜,他妻子,哦不,前妻是个不死心的,又带着儿子来公司闹了几回,原本还等着他们洗心革面的周兴天当下真的动怒。   随后…….随后傅鑫没兴趣知道,他只知道自家bra卖的很好,果汁、茶饮料上市的不错,固然有几个老牌子与之竞争,但傅氏的地位,以及鑫麟集团在上海多年打下的根基,无法动摇,当然还有面包,也是一如既往的卖的好~   楼盘发展得很不错,徐家汇做到四期他就打算收手,五角场做到三期就差不多了,城隍庙那,做到二期也就顶天了,余下的,自己要考虑该做什么了。   闲着无聊的小金毛,拽着已经恢复的周兴天,来到静安寺,画了个圈。   由西浦东,浦东大道那,画了个大圈……   97年,香港回归祖国的怀抱,同时,中国失去了位伟人。   但对港商的态度又达到一个新高,静安寺这慢了些,但对那时几乎没怎么发展的浦东,批的那叫快。   当时还有句话,叫“情愿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但没关系,要不了多久,这就发展起来了,地铁四号线于04年建成,但02年就开始建造,宣传会更早几年。   自己买下地皮后没多久就开始全面性宣传其交通便利,届时,发展倒也不是难事。   房子倒不用担心卖不出去,大不了拖个一两年,反而会翻倍……可资金……如若当真如此,只能放缓脚步。   傅鑫画了几个圈后,整体放松下来。   自己过去勾搭的小正太,也已经完全上钩。傅鑫试探地和他购买了几件玉器,还不是很好,但已经有了不错的发展。   可拿着这几个东西,傅鑫忽然想到了,现在与其在他手里等好货,还不如去一线淘淘货色。   想到这,就干脆正大光明地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期,带上道上蛮懂这行的老爷子,一起去新疆。   那时候的新疆可不是现在发展如此好的地方,这车啊,要颠簸死傅鑫和那老爷子了。   打的到地方后,真正缓了几天的劲儿,才回神。   但收获当真不错,这时候的玉石并未被挖空。   籽料还有不少,而且贵在交通不便,卖得便宜啊!   所谓白菜价,大概就这意思吧?   一个真正的新疆和田白玉手镯,居然才一百,才一百,这让傅鑫拿在手里都想哭。   傅鑫跟在老爷子身后淘了不少好东西,几块白玉雕工不说,光那白玉就是完美而细腻的白色,无浆点,色泽细腻,油脂度高,在鹅黄色的强光下,里面又透出一股淡淡的粉色,非常柔美细腻。   心里舒坦地直哼哼,直接打包了带回自己的狗窝。   刚一到上海,出乎傅鑫预料的是,他居然在家门口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一身剪裁随意,却修身挺拔的男人。   傅鑫拎着包袱慢慢上前,那人似有感应,回头,却见傅鑫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压下心中的惊讶与不安,淡定地走过他身旁,见他并未跟上,便回头吩咐了句:“还不过来?”   后者洒脱一笑,对着微微带有几分命令的口吻非常受用,抬腿便跟上。   傅鑫依旧住在自己的小狗窝里,因为这有人气,因为这隔壁住着王妈。   一回家就拿了些新疆带的土特产给王妈送去,后者又是大惊小怪了阵,看着傅鑫背后的男人,不由呵呵轻笑:“很少看你带人回来,但带回来的一个个长得都这么好看!”   傅鑫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什么似的,但后者却挑眉一笑。   请那人进屋,冲了杯奶茶,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瘦了,长高了,目光更冷了……   微微有些叹息,抬手揉过他的头发,眼眶有些酸胀,“还好吗?”   “刚开始一年多,因为天真吃了不少苦,现在……”杨讯飞挑眉反问了句,“你觉得呢?”   傅鑫微微点头,“那就好,留下住几天吗?”   杨讯飞摇头,“最多一日!”   傅鑫有些失望,却知道对方已经对自己特别优待了,便不再多说什么。“和我说说这段时间的发展如何?”   “看到些人,遇见一些事,我很感谢你当年和我说的。”杨讯飞点了根烟,“虽说你唠叨了很多,我也没听进心里,可事后才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扫了眼眼中总是有几分愧疚之色的傅鑫,浅浅一笑,“我知道,这世上,只有你和我外公才是真心对我的。”   “嗯,我不会背叛自己的兄弟。”傅鑫握住他的手,食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杨讯飞仔细地打量着似乎一点都没变的傅鑫,忽然凑上前一把搂住对方,“如果,我今天想要些别的呢?”   两人气息很近很近,傅鑫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落于自己耳尖。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的确禁.欲多年,让他越发敏.感。   杨讯飞的手,顺着对方的脊椎一路向下,“来弥补我这几年在外受的苦……”   傅鑫没反对,也没答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反手抱紧了他,“累了,就睡会儿吧。”   杨讯飞一僵,但慢慢放松,把头贴住傅鑫的侧颈,压抑地呜咽。   没有哭泣,只是嘶喊。   一种放松后的舒展和发泄罢了……   整个下午,杨讯飞都软在他怀里,和一只外面野完,回家歇息的猎豹一般。   直到五点,王妈敲响房门,这才惊扰了沉睡中的杨讯飞。   傅鑫笑着接过食物,关上门便摆放桌子。   这次王妈做多了些,绝对够三四个男人吃的。   杨讯飞一愣,看着这些菜肴,笑得很柔和。入座,拿起筷子塞了块红烧肉,幸福地直呜呜叫:“没想到会这么好吃!嗯嗯!好吃!和我上次在饭店吃的完全不一样!”   那是自然,这一桌菜,贵,就贵在家的温暖,家的温度。   所以傅鑫一直不愿离开,不愿离开王妈的手艺。   这几年来,眼下这顿是杨讯飞吃的最为满足的一顿。   吃完后,直接代替傅鑫躺在沙发上直哼哼。无奈后者只能作为兄长,从药柜里拿出吗丁啉递给他温水,然后坐在他身旁,一边闲聊,一边替他揉着肚子。   只要傅麟踅在,这些动作都是他替自己做的……   过了四十多分钟,傅鑫见他又昏昏欲睡,知道外面对他而言有多需要警惕,心疼的往怀里揉了揉。   “傅鑫,”就在傅鑫以为他睡着时,那人却叫了自己。   回头看了他眼,“嗯?”地询问了声。   “没事……”后者依旧没说什么,但过了五分钟,再次叫他。   傅鑫应着,那人叫着,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第二天一早,傅鑫醒来,在床旁没有瞧见人影。摸了下温度,应该刚走不久。   摇着头起身,瞧见床头居然放了一个小盒子,里面则是一把ppk,一把小型自动手枪。枪管不长173/155mm,却方便随身携带。   傅鑫一惊,随即笑眯眯地收下。   哪个男人不爱枪的?更何况前任傅鑫可是有个小射击场,可现任上岗因为繁忙而遗忘。   如今这杨讯飞让自己收下,恐怕也是唯恐自己安危……   拉开盒子下一层,果然瞧见满满的子弹。   想到此,不由微叹。   看来,这小子比自己想得都要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饲主不知道啵 爱错了人   97年是中国一个阶段性发展的时日,中国失去了一个伟人,回来了一个失散已久的孩子。   香港完全回归中国,自然,中国给与其极大的优惠政策以及宽松的条件。   为的是给其后澳门回归做上一个楷模,并且以一国两制于香港先行尝试,让宝岛看看中国如何对待回归的孩子。   只可惜,强硬派依旧是强硬派,现任总统依旧视若无睹。   美国还在台湾驻扎着,承认台湾为独立国家。   国际纠纷不停,中国改革开放继续,一切都是如此的祥和而宁静。   最起码,如今的确是……   杨讯飞偶尔会静悄悄地来到傅鑫的小狗窝,睡上一晚,第二天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谁都明白,对杨讯飞而言,这个狭小却温暖的屋子,对他而言,是个避风港,是一片温暖之所。   傅鑫留给他一把狗窝的钥匙,就算自己不在,他也能进屋歇歇。   鑫麟发展的一如既往的好,但同时,他也放缓了脚步。房地产开发,不可能着急,资金断层很快,他不是个爱冒险的。   周兴天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傅鑫很龌龊地让人给他寻找第二春,就算不能弥补失去家庭的温暖,但身体上的慰藉还是能给的嘛~   盖尔已经完全能习惯鑫麟的发展规划,并且开始认真学习如何做一个真正的上海人。   如此一来,反倒是傅鑫开始悠闲几分。   但他不想回香港,面对自己已经有些难以压抑的感情,他本能地选择逃避。   如今,他还会炒炒股票。   97年的股市,可以说是个动荡的年代。当时市场崇尚绩优股,长红,发展,江苏春兰,青岛海尔,是当时炙手可热的热门股,同年5.1长假之后,可能很多投资人还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深发展连续三个涨停板,带动指数大幅度上升。特别在五月四川长红和深发展的带领下走出跨年度的行情,沿5天平均线单边上涨,在97年的5月12日创1510点的高点,然后结束了一年的牛市。这是所有遭遇政策而没有能够及时出来的大小庄家共同创造的结果,而在上升的过程中成交非常活跃,从最低的855点上升到1510点,升幅达到76%在97年5月12日见顶后下跌后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成交量也说明有先知先觉型的资金已经在这种狂热的牛市气氛中边涨边减仓。   而97年,也是中国对股市开始控制的一年,各式法律法规相应出台,得到严格化管理。   另一头,这唐镇的发展越来越好,越来越有大律师的模样。   可,就算如此,年纪太轻,在所里还是会被小小地排斥。   这几日看他心神不宁,算了算日子,傅鑫知道,要来了……   好吧,不是每个月来一回的事儿,而是,唐镇真正的转折点。   那日,公司开会,结束后他独自留下唐镇一人。   脸上笑笑道:“怎么,你也会有烦心事了?”   “嘿,怎么前段时间关心老周的家务事,今儿就开始折腾我的了?”唐镇随意地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傅鑫与唐镇的感觉更像平辈,没有太大距离感,就像两朋友。   看了他眼,扔了根烟给他,“说吧,看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我真担心办公事时,你小子给我出纰漏!”   唐镇知道这人是在关心自己,这么多年认识下来,两人的交情不是一点两点。   家里的条件也改善了很多,父母一直对自己说,要好好报答傅鑫,要对这个有知遇之恩的男人好。   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明白。但毕竟傅鑫是上司,他也担心自己太过与之亲密,而让傅鑫反感。   毕竟一个是世家富商之后,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律师,连法院的法官瞧见自己,都会冷嘲几句。   可这个原本还是银行小经理的男人就对自己这跑腿的小律师开了后门,并特别照顾。   那时,自己连执照都没拿到手呢。   “行了,我又不会出错。”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前几天不是所里来了个案子,你大概也听说过,就是一男的,醉酒后持刀杀了五六个无辜路人。   然后,不知怎么的,法院指派律师了,这就算了,还指派到我们所!   我师傅的意思是让我练练手,谁让我没见过‘真正的大场面’?”说到这,他自己也“噗嗤”声笑了,眼中满是嘲讽,“这个案子印象里太大,我担心……”认真地看着傅鑫,“自己如若真代理了,会影响鑫麟,甚至是,你三叔那边。”   傅鑫心中暗暗感叹没看错人,一边笑着回答:“你只是律师,你只是指派律师而已。”笑着提点,“你只要让人知道,你只是代理律师,你所代理的人,不论好坏,不论做了什么,只要到你手里,那就是由你负责,你会以自己的工作素养来保证他得到法律权限内最大的保障与……”随后的话,他没说下去,但先前的提点,想来也足够了。   唐镇没开口,只是垂着头似乎在深思:“我知道,但我真正纠结的是,这个案子我是否该接。”   “为什么不呢?”傅鑫浅笑,“你是唐镇,我瞧上的唐镇!”神秘而笑,“如今你只是担心是否会给我带来麻烦,而不是自己有没有能力接手!”   唐镇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为什么傅鑫会对自己如此宽容,会如此包庇自己。   如若是古代,遇到这种主公,自己别说抛头颅撒热血了!   爷暖床都给他一步到位了!   压下咽喉的激动,笑容牵强却眼中难以遮盖的幸福与雄心勃勃,“嗯,你就等着看我的结果把。”   走到房门口忽然停了下,“对了,一直忘记和你说,96年别人起诉我们的案子,撤案后,材料我用于归档了,待会儿给你一份?”   “我以为你早就交到档案处了……”揉着太阳穴,“被我三叔知道,非揍死你个没脑子的!然后收拾包袱给我滚了!”   唐镇撇了撇嘴,他一直认为那位大爷,把自己定义为:陪着他家小宠物胡乱闹腾的小跟班,小小宠物~   揍?哼哼,这位爷大概连看自己一眼的欲.望都没吧?   一个月后,开庭,天下哗然。   鑫麟法律顾问居然会接这个案子?   原本在场就会被人指骂的唐镇,平静地走到中间,与傅鑫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发表讲说。   而那犯罪嫌疑人噗通一跪,达到高.潮。   唐镇,唐镇,如今的他,逐渐是自己心中那个唐镇了。   为了这么个人,前期投入再大,傅鑫都觉得值得。   鑫麟集团的事,已经上了正轨。   每日到公司处理事务后,可以懒散点。   杨讯飞来的日子毕竟太少,偶尔傅鑫也不想回到自己的小狗窝,免得无事可做时,想起那人……   这几日,傅鑫找了个环境优雅的酒吧,下班后,去点一杯,坐会儿,想会儿事,看会儿人。再想想,前世自己这时候在做什么。   为生计而奔波?为一口的食物,而努力挣扎?   傅鑫不记得了,前世太多细节他都记不起来了……   除了一些发展需要外,其他关于薛州的一切,记忆已然模糊……   傅鑫坐在雅静的酒吧内,注视着人来人往,有时会怀疑,自己到底是谁?   前世的穷小子,薛州?还是如今傅氏的大少爷,傅鑫。   也可能,两者的结合,一个全新的人……   只要想到这他便不由自主的感到阵阵凉意,仿佛是一种人格的被磨灭,一种,一种……被抹去的惩罚。   因为自己得到了第二世?   傅鑫微叹……   如今的酒吧还分两种,一种是热闹而喧哗的,内有大舞池,提供年轻人所需要的环境,让他们在舞厅,酒吧台,挥发着洋溢的青春。   一种则是傅鑫如今坐下的,宁静而优雅。   环境不错,装潢不赖,傅鑫慢慢得也成了常客。   他没多大嗜好,也不怎么懂得品酒,装下a到c中间这个词,他只是来静静,不想回家而已。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留洋归来的男子,如今也早已认识傅鑫,每次来后,会笑着问他今天要什么,傅鑫回回都让他替自己选。   长久一来,那老板笑着说:“我酒单上的酒,都快被你喝过一圈了。”   傅鑫只是笑笑,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思考着,既然那人自己不能碰,为何不找个其他人来代替。   傅麟踅是男人,那他为何不也找个男人?   只是玩玩,排解下如今空虚的心灵而已。   酒吧,多是较为开放的人。不是没来搭讪的,就算如今社会,男人看上男人也不在少数。就算是九十年代,可上海这全面性开放的城市,就算不是在Eddy's,却也偶尔有上野鸳鸯几只。   就算玩大了,老板也只会笑着让他们去包厢闹,声音轻点就成。   老板的人很和善,为人也不错。傅鑫便是喜欢这点,故而越留越久。   不是没人上来搭讪,毕竟傅鑫外表堂堂,英俊潇洒,穿着更是不俗。   老板曾经问他,为何要每日来此,傅鑫笑着说,想要找个能暖床的。   老板笑着摇头:既然找到一个喜欢的,就别放弃。   傅鑫笑着摇头:爱错了人。   恰巧这时,酒吧里放着一首迷茫却悲伤《梦醒时分》,如今,还是陈淑桦所唱。一种低迷而颓废的忧伤,一种淡淡的无奈…….   “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傅鑫听着,听着,垂下了眼帘。   老板拍拍他的肩,放下一杯奶茶,离开……   见了这么多客人,却第一次遇见傅氏集团的傅鑫。   老板在香港呆过一两年,事情也看过不少。   某次有幸瞧见过浪子的傅鑫,那时的傅鑫应该不过十七八岁,世家出身,傲视香港的身份,全然没把人放在眼里。   狂妄,自大,呵斥服务员,动不动就动手招呼。哦不,也不用他动手,他身旁的人立马能把人揍得半死。   可谁知,不过三年,那小子居然在上海发展出这么大的产业。不过想想也是,富家子弟,哪个要做不容易?只是,不得不承认,此人眼光独特。   但,再次相见,却是他推开酒吧大门时的落寞与空虚…….  老板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让这位大少浪子回头,大少又是爱上怎么一个不该爱的人。   但他知道,有些能问的,便问,不能问的,不该问的,决不能出口。   这位大少爷之所以肯在此处久留,便是他这的一份宁静和宽容。   就算面对上前搭讪的男男女女,他都笑着拒绝。   老板不是没有笑着毛遂自荐,说自己可以尝试性上岗嘛,回答他的却是无耻地被狠狠捏了下屁.股,然后这位大少在旁人哄笑中淡淡开口:“不行,肉不够结实。”   得,感情自己被嫌弃了~   但,这一信号似乎能让酒吧里那些新老客人明白一点,这位神秘的帅哥,是个gay~退一步说,最起码是个双。   傅鑫喝完今天的奶茶,又抿了两口所谓新款鸡尾酒,带着一丝暖意起身。  今天酒吧有些乱,突然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不是熟客,而且瞧着就不是好货色。   前不久,有两三个人还和一个男人起过争执,虽说,最后被单独来此的男人揍倒。   可他没看错的话,似乎马上要进来一群人了……   心里叹了口气,希望明天来时,能太平点,便打算去下洗手间就回去,可谁知半道上,他忽然被一个男人拽住西装领子拉到一旁。   听得出,对方的喘息声很大,似乎伤了。   瞟了眼,就是刚才自己赞叹过身手不凡的男人。   想要反击挣脱,但见对方额头已经因为疼痛而冒出一阵冷汗,便只能作罢。   “不许说话!”对方压低了嗓子。   随后,推开傅鑫压着的房门,里面是一间包厢,正巧无人。   房门关上,那人还死死把手臂扣住傅鑫的咽喉,不让其随意动弹。   不过几息的时间,傅鑫便听见外面叫嚷的争吵声和嚣张的叫骂声。   无奈,他对那人笑道:“你给老板惹了不少麻烦。”   那人哼了声,似乎极其骄傲不愿承认。   傅鑫没开口,一直祈祷那群家伙别开他们这扇房门,否则……   只要发现,傅鑫知道自己百口莫辩,说不清自己与他并不相识。   那群人似乎在一间间查,一间间搜包厢。   傅鑫知道,早晚都会被发现的。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瞧着那人脸上流露的嘲讽与笑意。   都到这地步了,还不怕?   好吧,傅鑫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就算他不怕,自己也怕!   就在对方砸开傅鑫所在的小包厢时,傅鑫一个翻身,把尚未反应过来的男人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西装遮盖住两人的身形,并且把他的脸压在怀中。   自己整个人,就覆盖了上去。   那人恶狠狠的瞪了眼傅鑫,可这时,那群人已经进来。   老板微微惊讶地扫了眼傅鑫,又别有深意地瞧了眼傅鑫身下的男人。   “把脸抬起来给老子看看!”进门搜的男人极其嚣张。   傅鑫哼哼笑了两声,用广东腔开口:“这道上还没人敢命令老子呢!”说着慢慢从兜里慢慢掏出件什么。   那带头的男人瞧见玩意的半个身子,脸色一白,连说几句抱歉的话,便乖乖退出。   老板调皮的眨了眨眼,还附送一句:“玩的开心,包厢的钱,免单~”   傅鑫直到听见房门被关上,这才松了口气,动作潇洒地从对方身上翻下,整理着凌乱衣衫。   那男人,二十三四,和傅鑫年纪相仿。今天不过独自外出,惹了些事。   随手抓了个想要打掩护,可谁知,居然也不是普通角色。   他家境不凡,自然能从背光处瞧见对方要掏出的东西是什么。   不过,看在这人帮了自己的份上,他会当做没看到。   过了会儿,服务生敲开房门,送了两杯红酒,说是老板送的。   那男人心里笑笑,看来不是道上的,否则怎么会和一个酒吧小老板熟悉?   而且,这人眼睛很干净,不像是动过手的。   傅鑫也不管对方在想什么,喝了酒,坐了会儿,竖起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无事,便打算走人。   可谁知,对方却挡在他身前,“去你那。”   傅鑫挑眉,别有深意地瞟了眼对方。   可那人讽刺一笑,其深意,两人都懂了三分。   走到车前,那男人瞧着眼前的跑车也忍不住吹了个口哨,抢过傅鑫的车钥匙,先一步跨入。   后者无奈耸肩,看来也是个有钱的主,否则绝不可能一眼认出这车。   这车是三叔前两天送来的,绝对属于低调的奢华。   内地,还没与欧美挂钩,杂志也没多少,网络根本不发达,要认出这车来,倒真有几分困难。   可这人却一眼认出?   好吧,他给自己惹了个不小的麻烦。   这时代,酒驾抓的还不紧,两人一路风平浪静地到了小狗窝。   面对这普通到极致的房屋,那男人再次挑眉。   这时,隔壁的王妈打开了房门,瞧了眼傅鑫带回来的男人,笑眯眯地说:“你这小家伙,带回来的男人越来越俊俏了,上次你三叔,还有你几个同事,长得可真好。他们还有没有娶老婆?我这有几个姑娘,绝对漂亮顾家哦!”   傅鑫笑着与她随意聊了两句,那男人先一步用车钥匙圈上的钥匙打开房门。   瞧了眼房内装潢,嘴角勾了勾,绝对不是普通人!   这桌上放着的,他没记错是上周香港才上市的吧?   还有这随意被丢弃的手表,他记得林霄似乎也有一枚,当时带的时候,可是狠狠炫耀了一把呢。   而这人,却如此不屑,看来不只是有钱吧?   没多久,这身份让他感到好奇的男人,便拎了两盒菜回来,放到微波炉转了会儿,回头问了句自己:“吃夜宵吗?”   他没拒绝,因为先前的运动的确让他有些饿了。   傅鑫觉得很凄惨,为什么跟自己回来的居然是个麻烦。   对方不过凉凉几个小眼神,那下巴翘得比天还高,还有冷不丁的一句:“我睡床,你睡沙发。”就把自己赶出来了呢。   哎,一大早,傅鑫确认对方并未离开,便顺手做了两人份的早餐,吃了自己一份,就去公司。   晚上回来时,不出意外地并未瞧见那人。   甚至连只字片语都没留下,但当然,家里一件东西都没少,甚至没翻动的迹象。   不错,最起码还是个守规矩的。   酒吧,傅鑫是不大会再去了。   市场上一些策划需要自己参与,还有广告发展,也需要自己把关。   忙了一阵,他已经忘了某一夜,那不速之客。   偶尔杨讯飞还是会来,给自己带了点与众不同的小东西,比如,一把特质的刺刀,或者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不过,那夜来时,傅鑫不出意外地瞧见他有些小郁闷。   便干脆坐到一旁问了句:“怎么?发展不好?”   “嗯,想做些什么生意。”杨讯飞瞟了眼傅鑫,颇有几分期盼的意思。   他知道傅鑫是个做生意的料,说不准就会有些小意见?   傅鑫想了想,他的确有两单自己不方便做的。   揉了一把杨讯飞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如果,你不怕危险的话,我倒的确有些意见,要听听吗?”   杨讯飞打了个哈气,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说吧,我听着呢。”说罢,还嘟哝了句,“罗里吧嗦什么。”   “带点生活用品去俄罗斯,换取他们的轻工业,但质量一定要好。”当时俄罗斯甚至有一句玩笑话。说是中国的鞋子,走在雪地上没多久,就会四分五裂。   可见当时的倒爷多不称职。   杨讯飞玩着傅鑫的袖子,震了震然后又“嗯”了声:“继续。”   “韩国的电器一直是个热点,你可以去看看,还有市场吗。”前几年,韩国的走私使之中国国货损失惨重。   一个小小的走私,能让中国家电市场,失去平衡,可见其有多大的威力。   杨讯飞想了想,打了个哈气,“也行!~”带着几分困意继续询问:“还有吗?”   “白物,我不希望你沾手太多。”傅鑫一边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哄着入睡,“但具体你看,我在这方面也不太懂,钱不够问我要。”   杨讯飞想了想,又乖乖点头。   第二天醒来,傅鑫看着空荡荡的床,微微有些失落,其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杨讯飞的消息。   而工作上的事,对傅鑫而言,也告一段落,其后的,就是盖尔他们的事儿了~   自己?自己可以洗洗睡了,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公子哥   唐镇那个案子终于宣告判决,时间倒拖得不久。结果也是众所周知的,并没出乎任何人的预料。   作为代理人,唐镇也没兴趣继续上诉。   但这让天下哗然的案子,却并未有人责怪代理律师。因为唐镇让人们明白,他只是个律师,他只是一个接受国家法院委托的指定律师。只要到他手里,他便会尽心尽力地为其服务。   就这么简单,也就这么直接。   可,在网络还不发达,人心不乱时,却终究是让所有人接受。   傅鑫曾想过,如若这件事发生在后世,想来要不了多久,唐镇就能被人的唾沫给活活淹死!   但从这个案子上,他能看出唐镇已经展开了自己的羽翼,轻轻拍打翅膀,准备飞翔于蓝天。   作为这只小雏鹰的主人,某只小金毛很愉快,很得瑟地甩甩尾巴,开着三叔给他的车,去城隍庙买小笼去了。   大概前世的怨念至今未散,傅鑫哪怕是连续吃上一个月,隔开几天,他都能想念这小小的点心。   这位大少爷让他来买小笼没问题,让他来排队,那就有问题了。   继续跑到楼上,叫了五份,要带两份给王妈。这几天王妈腿脚不好,但也想吃南翔小笼,自己今天顺带就给她带点。   自己吃两份,一份夜宵。   酒足饭饱后,漫步下楼,走出城隍庙这地时,瞧见不远处停了两辆好车,那可都是拉风的主。   宝马、保时捷~哼哼,还是大红色的,真够招摇的。   傅鑫百无聊赖地拽着自己的小饭盒,一手插在口袋里,往停车场走。   城隍庙就是城隍庙,不远处自己上次小爪子画的圈,在慢悠悠地建造,这城隍庙本身也在建造。   可人依旧多的是,人山人海的,幸好不是双休日,否则傅鑫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杀出一条血路。   这时,那两辆引人侧目的车门打开,算上驾驶座,下来浩浩荡荡八个年轻男人。   年纪相仿,都是二十岁出头,瞧着模样就知道,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的主。   可更要命的是,各个外表出众,气质不一。   其实也算其间一员的傅鑫,心里翻了个白眼,鄙视地哼哼了两嗓子。自己可没他们这么招摇~他是低调的奢华!   红色保时捷下来的一个男人,随意地瞟了眼四周,微微皱眉,不满道:“张勋那个脑子搭错了?来这鬼地方?”   “哼!”显然对他不满的不止一个,“谁知道呢。”   “等等,是他!”刚下车的男人忽然用下颚指了指傅鑫。   这一声音引来另外七人好奇:“他是谁?”   固然这么问,谁都在不经意地慢慢打量傅鑫。这几位小主,鼻子嗅嗅,隔着老远,似乎也能察觉,这人是他们的同类。   “上次在酒吧,帮了我的。”那人,面容带笑,“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只可惜,依旧拉不下脸说傅鑫救了自己。   “去,叫他过来。”开口那男人身形挺拔,瞧着似乎在他们之间尚有几分威望。   “我也有这打算。”笑笑,看了看两旁车俩,便跑到傅鑫面前,拦下他的去路,“好久不见。”   他那次走得匆忙,并未询问这人身份,那人的家,地址也忘了。酒吧倒是记得,可老板却遗憾的表示,自己也不认识,只是熟客。   傅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笑着点头,打算越过,去停车场。   被如此冰冷的拒绝,白玉欣有些不爽,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那七个混蛋会如何嘲笑自己。“等等,上次你帮了我,今天我请客如何?”再次拦下去路,友善地开口,“我那几个朋友也想认识下你。”说着,对傅鑫抬了抬下颚。   “小事情,不足挂齿。”傅鑫见对方这般开口,再冰冷拒绝却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出来玩,我就算了吧。”   白玉欣自然不许,“如若我不把你带去,他们可会嘲笑我的,算再帮我一次如何?”   傅鑫真是觉得一阵阵蛋疼,自己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也不想……惹事生非啊~   这几个小子,瞧着就不是等闲之辈。   要拒绝,说不准对方不来强的,却也会无形之中给自己惹来麻烦。   想了想,傅鑫觉得自己似乎在上海,或者说在中国,除了杨讯飞和唐镇,还真没几个朋友。   眼前那八个,倒也可以尝试交往。毕竟他们的身份不同寻常,或许还能给自己带来些惊喜。   如若合不来,也就没下回了。   脑子转的飞快,傅鑫笑着答应:“也行,等我把车开过来?你们去哪?”   白玉欣瞟了眼傅鑫手里打包的东西,“张勋说要来吃这个,你既然买好了~我们也没必要在这被当猴子参观了。”显然很是不满。   傅鑫心里默默吐糟,果然是一群心高气傲的主,更是一群家境不凡的主!还是一群身份极高的主!   问都不问自己一声?就把他的小笼划到自己圈子里了?!   无奈耸肩,“那我先去和你朋友打个招呼,然后去开车,还是先去开车?”尊重地询问了句。   白玉欣见他不再拒绝,自然随意道:“别客套了,先去开车吧。”   既然对方随意,自己也别瞎客气,对这种人,傅鑫大概能猜出,绝对是世家之后,而且还蛮干净的那种。   孩子气重,又是爱玩的年纪。和同类人混得熟,对外则是心高气傲,颇有几分看不上普通老百姓的滋味,也是因为他们的环境原因造成的。   得,自己前任过去不也是这德行?   笑笑,干脆把小笼递了上去,“我这才三笼,先拿去给他们吃吧。”   白玉欣接过,也不客气,“成,你去开车吧,我给他们送去。”   傅鑫转身走向停车场,而白玉欣晃晃打包盒,“热的~我们也别进去瞎晃了,待会儿带他去哪玩玩?”   “他什么身份?”问的那人仔细地打量傅鑫。   “不知道~”白玉欣如实告知,“不过绝对是有钱的主,黄锦轩,待会儿你瞧好了那人的车!”   在众人好奇而期盼的目光下,傅鑫开着他墨绿色的小跑车慢悠悠、慢悠悠地驶来。   先前被点名的黄锦轩也慢慢地,慢慢地瞪大了眼,张大了嘴。那车还没停稳,自己就扑了上去:“哦!哦!我的天!限量版的!限量版的!哦,我的天啊!是限量版的阿斯玛?马丁!哦,哦,我的天啊,你怎么搞得到手?!”   傅鑫被这一阵大呼小叫折腾的有些惊悚,甚至都不怎么敢下车。   最后被白玉欣拽到一旁,亲自拉开车门,“行了,你别吓他了。”说着拍拍黄锦轩的肩示意他到一旁去。   傅鑫下车,淡定地把车钥匙扔给那人,“说吧,去哪玩?”   这帅气随意的姿势,以及那股气韵,顿时让那几人会心一笑。   得,同道中人不是?   他们这种圈子里的人,不喜欢生人,也不怎么喜欢接触陌生人。因为不是一个圈子的,如果是,那也从小就认识。   合不合得来,这么多年下来,也早就清楚。   合得来进圈,合不来,那就滚出去。   白玉欣忽然对这男人很感兴趣,从口气和穿着上来看,的确不是普通人家的。但,适不适合,才是关键……   不过,就凭刚才毫不在意,居然舍得把车钥匙扔给爱车成痴,却相识不久,全然是陌生人的黄锦轩来说。   的确值得尝试。   “外滩附近新来了家五星级酒店,里面的会员制度挺有意思。”一个长相帅气,露着小虎牙的男孩晃了晃自己手中里的会员卡,“刚从我爹手上拿来玩的。”   傅鑫听着怎么觉得耳熟,但来不及细想,便已经被人塞进车里。   等停到店门口时,才蛋疼地发现,感情是自家开的。   无奈地从车上下来,对大堂经理不动声色地微微摇头,后者立刻聪明地明白自家老板的意思。   热情地招待出示会员卡的男孩,并恭敬的请他进十九楼,稍作歇息,有什么需要,请自便。   傅鑫在上海几乎没有什么曝光率,除了公司里几个员工认识,他还真是比较低调。   等一行九人乘坐电梯爬到十九楼后,打开豪华大厅,穿着旗袍,身材婀娜多姿的服务生恭敬且谦卑地退出后。   那群人瞬间一扫先前的威信,随意地聊了起来。   可,能感觉得出,他们都在看向自己……   傅鑫抖了抖毛,无奈的转身给自己冲了一杯奶茶……   在所有人诧异却鄙视的目光下,无奈开口:“哎,我不怎么能喝酒……”   “喝喝就练出来了~”一人随意开口。   白玉欣拿了个酒杯,替他倒了杯,“这个酒精低。”   傅鑫瞟了眼自己杯子里的,又瞅了眼四周的,默默含泪,自己的已经算低了……   低他们的头!   看傅鑫喝了一口,倒也没什么别的,很随意的样子。  似乎他们找到一个开场白,这种举动让傅鑫知道,这个圈子,不是随意可以进的。眼前这几个小子,很排外。   只可惜,他至今不太明白,为什么对自己感兴趣了~   白玉欣知道,这人是自己带进圈子的,那自然是需要他先开口。   刚要张嘴说些什么时,傅鑫的手机响了。     威信    抬手抱歉地示意,随即接起:“讯飞?有什么事?”他知道,那小子不轻易打自己电话。   “唉,还不是有事找你?”似乎挣扎了会儿,“你上次说的两个生意,我找到门路了,打算做,可手头资金紧。”   “要多少?”傅鑫从一旁茶几里,找出纸笔,“还有你的账号。”   对方沉默了会儿,才开口:“6千。”后面那个万字,没说,随后报了账号。   “行,我让盖尔给你打过去。”说着还想询问两句他如何的话,但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傅鑫也不管身旁还有几个陌生人在,也不管这么把人放着晾着,是否不妥。   拿起手机拨给盖尔:“是我。”   “少爷啊,你今天又旷班了!”盖尔一阵抱怨:“说吧,找我总没好事。”   “讯飞急需一笔钱,替我汇过去。”傅鑫看着自己先前记录的账号,“六千万,不,你汇过去九千万,那小子开口肯定有麻烦了,多给些没事,账号我给你。”   盖尔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却乖乖听命。不过作为公司管家,他忍不住提醒道:“我这就去转账,不过……浦东那边,或许无法拿下,要么贷款?”   盖尔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浦东的市场很好,而且鑫麟有实力继续贷款。   杨浦和徐汇区两个区的发展已经出乎预料得喜人,两边赚到的钱,大概可以完全还清先前的八个亿贷款,如若不够,新开的酒店先行办理会员的费用先抽出一部分,却也足以。   他也不希望少爷放弃浦东画的两个不小的圈,看情景,鑫麟需要沉静几年,随后可忽然爆发。   傅鑫听着,微微皱眉,用笔敲击着桌面:“我又不是只玩房地产,另外两个难道就没有足够的收益?!就算在发展阶段,刚巧只是持平,我会想办法自己从股市套出一部分填补。贷款再缓缓,我还不想这么迅速,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头对我的想法。”   “可,如果硬撑,万一……”盖尔不是没担忧过,“届时问大当家?”   “不!我从离开后,一笔资金都不曾问家里要过,所以决不可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傅鑫立刻拒绝,“操他妈的,爷我什么时候会为钱紧张了?浦东这尽管放手给我去做!我既不会找他要钱,也不会贷款,讯飞这九千万我自己想法子凑!连公司的钱,我都不会动一分!”   “我的大少爷,我不是说不帮杨少,我只是让你想资金!这点就不算是杨少的事,我也会让你好好考虑!我们现在玩的都很太平,你不喜欢风险,所以从没走过这条路,如果忽然要走,我也支持,毕竟我们玩得起,就算赔了,我相信少爷也能有能力在一年内我把东西赚回来!但,资金!资金!你用小爪子画的两个圈投入资金已经超出评估了!现在所需资金不说,我是担心你直接死在外面!连收尸的都没!趁政府还没给相应调理,非要立刻开发发展,我的意思你先买下来,然后慢慢折腾如何?还是你说要尽快?”盖尔苦口婆心道,“我们的资金的确足够你玩,但明显你还有别的打算不是?我都替你留了五个亿的嫁妆钱了!”   傅鑫扔了笔,他回忆着记忆中的浦东,那小地方,从无人问津到最后的飞黄腾达,随后是万人抢购的地步……   “哼,按照我的方案去做,评估投资多少我不在意,四期还没完全开始,我们肯定能狠狠赚一笔,足够开始补贴,杨浦的三期你才开始几天?二期还有很多余款还没到账。此外,你问问雪莉,广州那边发展的如何了?饮料和bra都在她手里,而另一个……”傅鑫傲然冷笑,“资金链不可能断,我投资房地产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否则又为何会先开副业?”   “好吧,我现在在看鑫麟,暂且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不错,但你想过万一有强劲的对手时,我们怎么做?”盖尔看着报告无奈而叹。   “怎么?我们真的穷到一个九千万就引起你这么多感慨?”傅鑫冷笑,“如果你闲着蛋疼,滚去找雪莉!有竞争我也不怕,没了才枯燥。”抓过一旁的酒杯抿了口,“没事我挂了。”   “等等!等等!”盖尔立刻尖叫,“少爷,我说了这么多,只有一句是真心的,那就是……杨少有可能拿了这笔钱不还你啊!你怎么着让他写一张欠条如何?”   傅鑫不悦地直接挂断,从怀里掏出打火机,烧了刚才的纸条,扫向那群目带怀疑的八人,笑笑:“怎么了?你们在家不是?”好吧,其实他知道不是,但还忍不住反问,毕竟这样才能显得理所当然的平等和傲气。   还是刚才那有着小虎牙的男孩,好奇地斜着脑袋,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傅鑫:“九千万?你爸不会抽你?而且,你有这么多钱?”   傅鑫把笔扔回茶几里,“我有自己的产业,所以没人管得着。”   “他说六千,你给了九千……”有着严肃气息,身上赫然有着份军人之色的男子询问。   这不是询问,而似乎在嘲笑他的痴傻。   傅鑫并不在意,在他眼中眼前这群人,只能算小家伙了。   笑着摇头,“我们祖祖辈辈都互相扶持,我爷爷救了他外公他外公救过我爷爷,我父亲和他叔辈关系不错,而我和他是生死兄弟。我知道,他不是缺这几个钱的人,但和我一样,既然出来闯荡,就绝不用家里一分钱,而我们却可以互相扶持,如同我们祖辈一般!我行商,他却可在暗中护我一生平安。”傅鑫说得很认真,一字一句,眼中甚是自豪,随意。   还是刚才那询问的男人,微微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讯飞……”   傅鑫知道自己说多了,眯着眼,气息瞬间凝固。   白玉欣忽然走到互看的两人中间,笑着打岔道:“我们还没自我介绍过,我叫白玉欣;从左边开始,刚才扑到你车上的是黄锦轩、小虎牙是辽了、林霄、张勋、安佳赫、苏逊、白马千。”   下意识地皱眉,“白马的姓氏不是已经没了?”   白马千咧嘴,嘲讽道:“显然不是。”   傅鑫耸肩,“好啊,我道歉。”起身,随意地整理了下西装,神色傲然,在这群人中却不会凸显。眼睛一个个扫过在场,压下心中的喜悦。谁知道上次随手救得人会是一条大鱼,嘴角上扬三分,冲他们随意地点头:“我姓傅,单名鑫字……”   静静地,他在等候反应。   先前先稍有针对自己的男子瞳孔微放,实际紧缩,再压制都压不了心中的惊讶。   傅鑫一一把他们惊愕的神情收入眼中,端起酒杯摇晃。   “啊啊啊,你就是那个傅鑫!!!!!!”刚才被介绍的林霄哀嚎,“哦,我的天呐……”跌回座位,一脸愤恨地瞪了眼傅鑫。   后者不解,挑眉。   “呵呵,别介意,我们谁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你。”相比别人熟悉几分的白玉欣笑着解释,“我们的长辈一直在耳旁唠叨你,这两年~”   “可不是?”刚才还对自己有敌意的安佳赫笑着举杯,“浪子回头金不换。”   “看看别人家的小子,十九岁就知道出来闯荡了。”张勋凉飕飕地开口。   “就算是在香港时,花边新闻不少,但别人就靠卖了名下四套房子,就帮其长辈扳回一句,甚至是收回傅氏百分之十几的股份,还赠与现任董事长。”白马千不屑地哼了声。   “离开香港后,隐姓埋名在小地方吃了一年的苦,以大胆妄为在股市和期货里赚的钱,投资,不过来到上海才三年!三年!就赚到这么大一个身价!”辽了嘟着嘴,不满地瞪着傅鑫。   听被人哭诉了许久,白玉欣也不管过分不过分,直接吐槽道:“你小子怎么不和别人学学?也给我长长脸?现在外面说起来,谁不知道附加有个好继承人?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东西?”   苏逊还没开口抱怨过,但他一直用幽怨的目光瞅着傅鑫,使得这位,抖了抖毛,又抖了抖毛,动物的本能让他想要离开这鬼地方。   “等等!”本以为不会开口的苏逊忽然,“你是傅鑫,那么这家酒店……”一边说着一边眯起眼。   哦不,傅鑫都捂住脸了,“消费金额已经从父亲的卡上扣了……”这小子怎么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戳中痛处!   辽了瞪大眼,随即哭丧地垂下头。   “哎,好吧好吧~”傅鑫拍着头,“这家酒楼从开办起,就从来没有免单的说法,折扣也只有开业当天那次!”一个个看过去“但,我让人给你们几个下一次全额免费……算我头上~”   “得了,还不是你花自己的钱?”黄锦轩忍不住抱怨。   “不不,我这家酒店之所以开得这么成功,就在于他从没有折扣,没有免单,我们不求着别人来消费,但别人会求着到我这消费。这就是我的这的理念,这家酒店是身份和荣耀,金钱的象征。进的来,说明你有档次。所以,我拒绝签单、拒绝赊账、拒绝打折、更拒绝免单!来踏入楼低那扇大门,说明你有钱,没钱……别进来!”傅鑫摇着手指,别有深意的含笑“当然特殊服务别指望太多,但偶尔还是有些的,要尝尝吗?”   这赤裸裸的话让众人挑眉,互相对视一眼,均点头“期待。”   得了,他们中间绝不可能有童子鸡。就连那可爱的小辽了,瞅着刚才说特殊服务都无动于衷。看来早就被特殊服务过一把了吧?!   哦,不,他不是那个意思……是别人服务他,不不,也不是那个意思……反正他没被人特殊服务过,也不对……你们应该懂得。   就是,他前面不是处的,后面十有八九还是处,哦等等,不是十有八九,是肯定,对肯定!这个词好……   傅鑫拍拍手,鱼贯而入一行八个侍女,均以唐装打扮,腰线玲珑,婀娜多姿,对众人微微一福。   “这就是你说的特殊服务?”白马千忍不住嘲笑道。   后者微微摇头,比了个嘘声,示意他们继续看下去。   随后,又来了八个面容俊秀的侍卫。   “哦?”看来,是觉得深了几分。   “别想岔了~”傅鑫拍拍手“我和各位玩个游戏,大家先一人挑一对。”   那几人各自挑了一男一女后,等候傅鑫到底玩什么把戏。   “你们中间有一个是处女,有一个是处男,一个是怀孕的,一个则是只能男人碰才有反应;一个和你们中一个父辈上过床,一个或许和你们中一个……不不不,别!等我,听我说完,我不是那个意思。女性有血缘关系,一个男性和你们中某位有血缘关系。其他的,则是多余的人,来猜猜他们谁是谁?”   那几人对视一眼,微微皱眉“这游戏……太无聊了吧?”白玉欣忍不住开口。   傅鑫摇了摇头“相信我,你们会喜欢的。”   最后还是辽了乖巧的拽了一个女人“我那张会员卡是我老爸给的,而他出名的好色!”气鼓鼓的哼哼两嗓子。   傅鑫笑着没做声。   “看处女需要技巧,”张勋拉出一个女人,同时又牵出一个男人“而玩男人要看调教。”言下之意,这男人只能男人碰有反应。   “不,这游戏没这么简单!”安佳赫忽然伸手阻止白玉欣去拉一个所谓怀孕的女人“固然说一个一个,但这可能是给我们的错觉,以为有八个,其实或许只有一个,两个,三个……”   傅鑫含笑“没错~”挥手让多余的人出去,只留下一个男人,和一个瘦弱的女人“这才是重点,这男孩是处男,也是只有男人碰才有反应,但他身份不简单,是被你们中一个亲戚害的。如果他死了,其背后家族不会放过这么迫害家人的恶人,而这人是杨讯飞寄放在我这,所以你们懂规矩。这女人的确是你们中某位父亲玩过的,也不是在我这,但~他却无意间落到我这里,她肚子里怀了你们中一位父亲的孩子,而且是双份,龙凤胎。”那把女人往前推了推“可以交给你们处理~生死不论。”   所有人都看向那女人的肚子,的确微微隆起,她的衣服较为特殊,居然一时让他们没察觉这女人居然又了身孕。   “谁的?”苏逊阴沉着脸问。   傅鑫带着商人特有的笑意摇头“哦不不不,我们店里的规矩就是决不泄露客人的隐私~”笑着让男孩先回去“我本来还想在这碰到你们的父辈出言提醒一声,但如今~却独独留下女人。”   那女人已经怕的浑身颤抖,一声声地抽泣“我,我不会麻烦谁的,我,我这就去打掉孩子……”   “王小姐,你不是说,一定要生下他们吗?”傅鑫温柔而遗憾的开口“既然如此为何不先问问孩子的父亲呢?”   “不不!我,不……”哭着瘫倒在地,怎么都爬不起来。   傅鑫耸肩“你们谁先带回去养几天?不可能一直都养在我这吧?”   八人一时谁都没开口,谁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家里那混蛋做的,就算肯定平时的为人,但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傅鑫的圈套。   最后见傅鑫笑容满面,安佳赫开口“我们只是小辈,还是别插手长辈的事为好。”   傅鑫仿佛料想到一般“既然如此,我就替各位出个主意如何?”   “傅少请说。”称呼立刻变了。   “她从来没出现过,这如何?”傅鑫无所谓的走到酒吧前“没出现在你们父辈谁的面前过,也没来我这的地盘过,更没出现在你们面前过……怎么样?”   “好,三天后我们要看结果。”白马千冰冷开口。   傅鑫面容含笑,心里却感叹,不愧是二代人物,年纪小小,做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自然没问题,我傅鑫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但也不喜欢惹麻烦。”耸肩。   “不过,这算不得什么特殊服务吧?”辽了趴在酒吧台上。   傅鑫忍不住捶了他一下“谁家有我这么特殊的服务?你倒说说!”   辽了吧唧着嘴“可我还要玩,玩刺激的么!”   傅鑫不阻拦“行,你要什么类型的,自己去挑,男人女人随意,你爹买单!”   被戳中痛处的辽了可怜兮兮的吧唧着嘴,哭诉道“欺负我!”   “哼哼~~辽了少爷啊,小人可不敢~小人这就安排人替少爷您暖床如何?”说着拿起电话“就希望你老爸别看到消费单上的花费,给吓到。”   “表……”把头埋在手臂里,辽了可怜兮兮的拒绝“我不要女人了。”   “行,我知道,要男人是吧?什么类型的?你开口,我这挺全的。”傅鑫一脸我了解,交给我的死德性。   实在是让人欠扁啊……   就在傅鑫与辽了胡闹时,房门被敲响,傅鑫立刻锁眉,却没吭声。   片刻,大堂经理恭敬的在门口喊道“总裁,楼下有事需要你去处理。”   傅鑫的眉头皱的更紧“进!”   那经历已经满头大汗。   “我不是规定过,客人在不许没有吩咐打扰的吗?”傅鑫一扫先前的气息,忽然严厉的训斥道。   “可,可楼下一个会员客人闹事……”那经历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这都处理不了,我请你来做什么?!”不悦的呵斥。   “可,可对方身份很高。”那经历慌乱的就差没跪下。   傅鑫的眉头皱的更紧,想了想方才道“是谁让你这么慌张?”   那经理微微抬头扫了眼四周,然后才慢慢开口道“某,某位……”   他说的很轻,但在场都听得清楚,感情是某位地方官啊。   傅鑫揉着眉头,这类人最敢惹是生非,以为自己是地头蛇,到哪都不怕。   “走,一起下去。”他本不愿去,但想着,傅鑫的身份早已公开,只是还没见过多少人罢了。   大陆认识的太少,所以才让刚才那八位一阵惊讶。   路上,那经理大概解释了情况。   其实很简单,这位地头蛇喝了点酒,闹着要上顶楼,但顶楼从画出图纸时就规定,只属于傅麟踅的。   除了傅鑫外,谁都不能上去,就连清洁打扫,都由专门员工负责。   那位地头蛇觉得,自己已经掏腰包,付了钱,怎么顶楼就不能去了?这算什么服务?什么会员制?   傅鑫冷哼,扫了眼身后那八个明显在看戏的“一般都会这么闹?”   那几人有些尴尬,安佳赫嘴角上扬三分,嘲讽道“很少有这么在上海大张旗鼓闹的,一般都在自己辖区内。”   傅鑫暗暗叹了口气,他前世对这类人是敬而远之,就算瞧见也是一味讨好,如今,他是要去给鑫麟集团立威的。   电梯大门打开,傅鑫扫了眼三楼会议室,幸好经历聪明,没让那人在大厅继续丢人现眼。   他的客户群可不只有一个国家的人……   进门,他便瞧见一个肥头大耳,满身酒气,身旁还跟着不少看着就知道是达官显赫的人物。   傅鑫没开口,但带头那人瞧见大堂经理,立刻呵斥道“怎么?让你问点事这么久才滚回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去?”   那经历侧身介绍身旁的傅鑫“这位是我们的总裁,这件事由他做主。”   “哦?”那眼睛已经被脂肪压得只剩下一条缝隙,却还是上下打量“毛都没长齐吗?!能做的了主?”   “在下傅氏集团,傅鑫,同时也是鑫麟集团的总裁,各位所说之事,很抱歉。此楼早已于建成之日,划到傅氏董事长傅麟踅名下,各位如若想要上楼,还请征得傅麟踅先生的同意。”一上场,干脆就把自己的旗号打出去,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屁!不就是有几个钱?来中国做生意嘛!以为自己了不起?那人也姓傅,你们一家的吧?”显然不接受这解释。   “既然如此,各位无法接受,那请退会。”傅鑫冰冷道“去帮这几位先生办理退会手续。”   “你!你这小子!”被这么当中驳了面子,谁都不会舒服,更何况,这么个大人物“不想开点了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封了它?!”   “很抱歉,这家店的其他会员都能接受,并在签心爱会员条例时有明确指出。我这,可不只是有你一个生意……”傅鑫冷哼“要封我的店,也要看别人同不同意!”挥手呵斥道“送客!”   从门外冲进几个保安,夹住那一行人往外走。   带头之人叫嚷嚣张,可当路过那八个随意站着的人之间时,忽然愣住“你,你是……”   “我替我父亲问候你……”白玉欣鄙视的扫了他眼,吹了吹指甲。   这时,那人才吓出一层冷汗,浑浑噩噩的被仍到停车库 八位小主    待人被夹住拖出后,傅鑫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根烟,眯着眼点上,对白玉欣微微点头,转而吩咐经历:“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今天的事,要从这的人传出去!”   大堂经理微微松了口气,恭敬弯腰道:“是!总裁!”   傅鑫“嗯”了声,挺拔修长的身材,在一身黑衣西装的衬托下,更为成熟稳重,面带几分肃然,眼中更是冰冷,转而回到先前的十九层,推开房门,坐到吧台前,哼着小曲,心情甚是不错的看着几瓶洋酒,随后从角落,找出一瓶似乎开封,甚至喝过的红酒,翘着二郎腿对他们招呼道:“刚才让人把我爷爷在我十岁生日上开的红酒送来了,要尝尝吗?”   安佳赫等人显然明白,这酒别有深意,自然不能随意喝,可见他已经倒了九杯,叼着烟,一副斯文的流氓样,冲他们点点头,“嗯?”   黄锦轩拿起酒杯,晃着开始开封后又存封十几年的红酒,望着成色反问:“这酒又是什么意义?”   “没什么意义。”傅鑫对他们警惕的样子嘲讽笑道,“老爷子当时希望我能好好学习继承傅氏,这瓶酒就是他当时举杯宣布时的酒,按理说我应该在继承傅氏时喝。”一派无所谓,“但我对香港傅氏没太大兴趣,还不如我现在瞎胡闹来的刺激。”   “没有傅氏撑腰,你能做的了什么?”白马千固然讽刺,可心里还是暗暗佩服他的才能与独立风行之资,刚才对几个地头蛇不卑不亢、丝毫不给面子的赶出之举,心里都有几分火热。   “别这么说~”傅鑫摇着手指,“就算没有傅氏我也能做到现在这地步,只是要再晚三年左右。”一口仰头喝了红酒,小小品位了下就咽下,“但又靠山为什么不用?更何况,我用了,能加速鑫麟集团的成长,有何不可?”   “你三叔真好,随便让你出来闯荡。”辽了委屈地憋着小嘴,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面前的红酒杯,“我出去玩几天,我妈都要问东问西……”   傅鑫哼哼笑了两声,一脸骄傲地扬起下巴,“爷我天不怕地不怕……”话音刚落,手机再次响起。   傅鑫瞟了眼号码,接起:“喂?三叔么……”这口音,要多软,就有多软,丝毫没刚才的霸气。   这然在场八人瞪大了眼,竖起耳朵来听。   “哪有?!”不服地嘟哝了几句,“你别听盖尔乱说!”说着,哼哼了两嗓子,“我怎么可能不乖?你被听他打小报告!三叔……”一阵撒娇打滚的,“么,讯飞来找我么,他是我兄弟,我当他弟弟么,这几年又吃了这么多苦,心疼么……”   一脸委屈地瞅着自己面前的玻璃杯,“我知道,我知道么,可……这件事我说什么都要帮的,而且,从过去,我们两家就一直这样,一家提供财力,一家提供道上的保护么。爷爷和姜爷就这么互相扶持的走来,我和讯飞难道不行看么?!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管!”   抬头,无意间瞟到那群人无耻的嗤笑,恶狠狠地瞪了眼,抬手抓了个被子砸去,“嗯,就知道三叔最好……下次你来上海,我做饭给你吃~”哼哼两嗓子,“这几天王妈在教我做红烧肉,我都快出师了呢!嗯,行,没问题,钱?得了,你被听那小子哭穷,我自己账上还有一笔呢!”   安佳赫笑着接住杯子后,无奈摇头。   辽了一本正经地对着他们七人,耀武扬威地轻声学着傅鑫刚才的话说:“爷我天不怕地不怕!”   这下,那群人都快笑爆了。   电话那头的傅麟踅也似乎听到,傅鑫当即,又砸了个酒杯过去,“没事,我在上海交了几个朋友,大家一起闹着玩呢。嗯,都和我差不多,闲着蛋疼的。哎呀,三叔!大家都是兄弟,没女人!而且,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碰毒品!我发誓我发誓了行不?”又吩咐了阵,傅鑫才挂上电话。   因为思念,就算知道会在新交往的朋友面前丢脸,却也舍不得挂下电话。   把手机扔到一旁,耷拉着耳朵趴在吧台上。   辽了戳了戳他的脸蛋,只换来恶狠狠的一瞪。   “爷,爷~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辽了继续去欺负这只落水狗。   却换来小金毛恶狠狠的一口……   “呜呜,他咬我……”  白玉欣也笑着摇头,瞧着傅鑫撇过头继续趴在吧台上,忍不住上前也戳了一把,“怎么,不好意思了?爷?”   傅鑫猛然坐起,“得,你们看笑话吧!~我三叔替我付出太多,我再不对他好点,谁对他好?他既做爹又做娘地把我拉扯大,还要操心我的吃喝拉撒,傅氏也要他管,我能对他不好么?”   “是是是,爷没说错!”白玉欣瞧着炸毛的小金毛忍不住揉了一把毛。   怎么刚认识时的冷漠与肃穆全然不见了?就连刚才楼下那威严,也丝毫不见踪迹。   “哼!~”傅鑫继续趴下,“哎哟,哎哟,盖尔那小子又打我小报告了,讯飞也不知道生死,还有我资金的确紧张啊,我浦东两块地皮哟喂,到底批的下来吗……唉,爷我操心的事,怎么这么多?还有广州那边的设计师,我请来的法国设计师啊,怎么这么蠢?都让他们看了多少中国女人的奶子了?怎么就还是画不好草图?!!我还等着上新款呢!不见得,次次新款上市都让我来画草图?爷请他们做什么?!!唐镇怎么也飞到美国去了?他就不知道,咱们公司就他一个搞法律的?走前也不知道请个假……”傅鑫说着说着就眼前一片渺茫,“等等,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嘟哝了会儿,忽然茫然地抬起头,瞅着他们八个,许久幡然醒悟地瞪大眼,吼了一嗓子,就往外冲,可冲到门口后又回来,抓了一把桌上的车钥匙,“所以我才不喜欢中国政府!”   这句话……让那八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理解傅鑫的意思。   黄锦轩则一脸天真地眨巴眨巴眼,“他的意思是不是拿自己的车而后我换了?”   众人瞟了眼桌上的车钥匙,得,刚才这小子走得太匆忙,拿错钥匙了!   “呵呵,不过看来傅鑫也不如传闻中那般厉害。”白玉欣笑他的冒失,刚才还和一只被欺负的小金毛似的,随即委屈地嘟哝谁欺负了自己,谁对不起自己,又忽然地炸毛。   苏逊摇了摇头,“这类人,最让人看不透。”别有深意地拿起先前傅鑫倒的红酒,“十岁生日的红酒?真的没任何含义?”浅笑,却并未流露出任何厌烦。   林霄也拿起酒杯,晃了晃,“那天,他得到了傅氏继承人的身份,这便代表权力。”   而毫不介意地拿出,与他们分享,这是何意?   分享权力?分享友情?还是……   “玉欣,他知道我们的身份吗?”安佳赫不由自主询问他们之中,一直稳重的白玉欣。   因为是他忽然的兴趣,才会引来这群人的兴趣。   白玉欣自小温和儒雅,没什么脾气,他们这群人中相对属于异类,却是可信之人。   此人忽然对一个酒吧中暗中相助之人来了兴趣,他们又如何不好奇?   见面,的确震惊其身份,随后却也被同类的气息所吸引。   可……却也不能排除,对方是有心利用之举。   “傅鑫吗?”白玉欣想了想,笑着摇头,“我从来没告诉过他,我们的身份,但……应该猜出大概了吧?”   如若猜不出,那就是蠢货了吧?   傅鑫来到停车场时,便知道自己拿错车了,干脆叹了口气,上车先出门再说。   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五,傅鑫自己一些相关证件必须办理延长手续或者重新申请了,本来他今天闲着无事,就打算吃好小笼就去办,可谁知认识了那群人呢?   如果过了今天,明天再去,要么让周兴天他们去处理,要么自己上门肯定会麻烦死。   其实,这固然是不大不小的事儿,但傅鑫还是决定自己来处理,免得让人察觉鑫麟集团的总裁就在上海,而且,居住在某个平民小楼房内。   而且,傅鑫也刻意大惊小怪了一把,起目的就是为了出来给周兴天打个电话。   电话通后,傅鑫开门见山问道:“林霄、张勋、苏逊、黄锦轩、辽了、安佳赫、白马千、白玉欣,这几个人你知道吗?”   后者一楞,随即感叹:“这可是京城出名的太子爷啊,少爷你怎么认识的?”   “他们现在蹲在酒店里呢。”傅鑫哼了声,随即感叹自己的好运,“交往还是保持距离?”   周邢台呢想了下,“这八人,虽说是京城出名的太子爷,可也不全是在京城。但都是太子党倒是真的,你怎么认识的?”   “我顺手救过白玉欣。”停下车,去办事处办理相关文件,其实主要是提交和申请,这倒蛮快。   “嗯……”周兴天这感叹了一下傅鑫的好运气,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后方才道,“值得交往,你们年纪相近,如若有好感,交往一番也是好事!”   “好,我知道了。”傅鑫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递进窗框,“今天酒店有人来闹事。”傅鑫大概说了下,“最后白玉欣和对方打了个招呼,那狗立马熊了!”   “呵呵,那是!”周兴天感叹,“我和你说说他们几个的身份……”   可就是在这时,却听见自家小主一阵不满的咆哮。  哟!居然被刁难了    心里想着,傅鑫这就碰到麻烦了,“什么?你说你们不受理了?!”上面这方面的办事处一直不错,最起码在他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待遇。“明天再来?!小姐,现在几点?如果你有事需要提前下班,我不介意,可以让别人来做!”   周兴天竖起耳朵听了会儿。   “先生,现在已经四点十五了,我们剩下的十五分钟是整理一天工作的时间,很抱歉,明天请你早点来。”对方根本就是冷漠的拒绝。   傅鑫一时那个气啊,其实主要还是少爷脾气发作了!   小爷是什么人物啊,大爷级别的啊。要不是因为要隐瞒自己身份,不方便让任何人来插手自己的私生活,也不想泄露自己如今住所,包括周兴天,盖尔至今都不知道!可见,其隐瞒程度多高潮。   他会这么千辛万苦得,自己来办理?!!   “把你们这负责人叫来,别废话!去叫!”傅鑫难得发了通脾气,他现在要问的都问了。   知道自己不能和那京城八大公子保持距离,甚至还要拉拢,那是急啊。   自己怎么就能如此失礼地把他们扔在酒店?自己跑出来?好吧,就算跑出来是为了确定能不能碰了这权贵的圈子,确保自己不会随意走错圈子,得罪人。可如今知晓,清楚后自然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啧啧,必须快!   听到傅鑫的呵斥,从一旁小房间里走出一个带着厚重眼镜,五十开外的男人,慢慢扫了眼傅鑫,又扫了眼柜台里那年轻的小姐,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张!”   可谁知,那女人“哼!”了声,重重地关上放满印章的铁盒。   老头无奈,对傅鑫摇摇头,“先生啊,要不你明天来?”   傅鑫指着上面的日期,“今天是最后一天,现在距离四点半还有十多分钟,算上我从一开始到这的时间,二十分钟完全可以办理好手续……”压着火气,“你说怎么吧?”   老头无奈又是叹息,这小张啊,是上头安排进来的,蛮有后路的,而且年轻漂亮,打扮时髦,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可因为漂亮,也从来没人怎么对她不客气过,再加上就算有,她家身份摆放着。   似乎是哪个局里,谁的小姨子吧?反正到他们这也不过是下放,过几天也会调到更好的位子上去。   这小张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更无法无天了。 “让开让开,我姐夫还等着我去他家呢!今天他生日!”骄傲地扬起小下巴,不屑地扫了傅鑫一眼,又哼了声。   要不是傅鑫不打女人,真想一巴掌打上去。   自从他重生以来,谁敢给他脸色看?谁敢哼他一声?!除了他三叔!他三叔那还是宠他才哼哼的!   说到底,这只小金毛被养娇了!   被这女人这么一对待,力马炸毛。   周兴天在那头听着,就知道,自家总裁差不多要爆发了。  立马在电话里喊:“少爷!我的大少爷!!你这东西放着,我来处理!我亲自替你跑!你!你别!别发怒!”   “去,把你们这的头叫来!”傅鑫根本没听,直接发飙,“我傅鑫还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一把扣住那女人的手腕,扔进椅子里,指着她鼻子骂道,“爷我今天不让你跪下给我磕头认错,爷我不姓傅!”   那女人一愣,随即整张漂亮的小脸蛋都扭曲了,“你!你给我等着!我让我姐夫教训你!”瞪了眼傅鑫手上的东西,“到时候让你东西都不好办!”   “爷还不稀罕了呢~~”说着抬手撕了那些纸,“老先生,麻烦你去找个管事的,如果人不在,给他打电话!让他现在就来处理了此事!”   老头又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小张啊,惹了不能惹的大麻烦了……   转身走回办公室去打电话,那叫小张的也哭哭啼啼地跑到办公室去给他姐夫电话~   显然哭诉了很久,等那老头打完电话,有些尴尬地对傅鑫摇头说,“所长说他现在有事……”   “行,让他自己掂量着来,真要出事了,可别怪我。”傅鑫冷哼,干脆一屁股坐下。   周兴天听着,立马拿起外套往外冲,“少爷,我的大少爷,你在哪儿?”他绝对觉得自己要去救场子去!   决不能把这件事闹大了!   “你来做什么?不信爷我做得好?”小金毛还觉得没消气,“给我滚回去。”   “少爷,你这件事从不让我和盖尔插手,还不是为了不想让人知道你住哪吗?现在玩意闹大了,别人要调下材料,还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你现在立马搬家,但也会知道你过去住的地方啊,我的大少爷!”   傅鑫哼哼了两声,没回答,但过了会儿还是报了地址。   周兴天已经到停车场,开了车就往那跑。   不过,幸好不是特别远……但也不是特别近啊!我的少爷,一定要坚持住啊!   傅鑫不清楚,最后那老头是怎么把先前还不愿来的所长请来。傅鑫瞟了眼钟,五点,瞧着那所长一脸不耐烦地跨入所内,不耐烦,也不屑地瞟了眼老头,而后厌恶地问道:“老往啊,到底怎么回事?!”严厉的训斥却有一部分针对傅鑫的。   老头大概把事情经过说了下,所长也是知道小张人的,又见她哭哭啼啼,委屈地叫着自己所长所长的。   就算有错,心都快化了不是?   哄了会儿,转头用微微严厉的语气对傅鑫开口道:“小同志啊,你看这件事也不怎么大,要不,就算了?”   所长瞧着对方不过二十岁出头,就算老王说是个有身份的,那也不能怎么着了。有身份的谁不是来打个招呼,或让底下人来办的?   大概也就一刺头吧?   傅鑫瞧着二郎腿,动都没动,冷哼了声:“就这么算了?不道歉?没别的了?我这东西呢?”瞟了眼底下的碎片。   “小同志啊,现在也过了办公时间,你真要办理,还得明天。”说话越来越不耐烦,“行了行了,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我的人还没来,再等等吧。”傅鑫抬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   后者瞧那手表一眼,随即皱眉,心想大概是假的吧?否则这表……   “先生,我们下班后是自由时间,不可能就这么陪你好着。”所长没耐性地开口。   反倒是他身旁的小张拽了拽他,“我姐夫要来了,要不所长待会儿一起去做客?”   这拽的让所长心花怒放,“哟,这怎么好意思呢?小张啊,你办事越来越好了,越来越有能力了啊。”   傅鑫暗暗翻了个白眼,有能力?他坐在这干什么?   老王则规规矩矩地给傅鑫端上一杯茶后,继续窝在自己办公室里。   傅鑫坐在那,却好像没他个人似的。   心里的火气越憋越重,中间接了个白玉欣的电话,“爷啊,你到底什么事儿?还没办好?把我们晾在这?”   “哼,爷我在办手续!”傅鑫冷哼,“四点十分左右到的,对方就说下班!还敢给爷我脸色瞧!”   “也哟~”辽了抢了电话,立刻喊道,“你怎么不让底下的人办?自己跑什么腿啊?小子们瞧的都心疼呢!”   傅鑫的脸,快青了。感情还敢打趣他?眯了眯眼,“我现在的住所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往日都我自己来处理,小家伙仔细你的皮,否则待会儿我回来后,非揍烂你的屁股!”   辽了猖狂地大笑:“哎哟,哎哟,我告诉你三叔去!”   “成啊,各位是不是等着家里人继续唠叨你们呢?我是不介意!”傅鑫哼哼了几嗓子,“我先去告诉你母亲,你打算来我店里点花?还让我这老板买单如何?”   辽了终于明白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滋味,嘟哝了句:“小气鬼!”就不做声了。   反倒是白玉欣懂事道:“耽误了?不行的话扔着,我打个电话替你问问。”   “别介,小事而已~”傅鑫冷哼了两声,“我自己能办好,别和我三叔似的。”   白玉欣嘴角抽了把,感情谁关心他,谁就是他三叔吧?!   “你快点回来吧,那群人都快玩疯了。”白玉欣瞟了眼身后,或许大堂经理知道是傅鑫的客人,固然各种菜单变着花样的上。   从牌九到21,小姐们也换了两轮,酒也开始喝上了。一些暗项服务,也逐渐被他们一一挖掘。   但不多,说句心里话,真不多。和别家别起来,都快算得上干净的和处子似的了!   “快了,快了。”傅鑫打了个哈欠。“周兴天快到了。”   原本还在和小张闲聊的所长,立马一僵,有些耳熟,又问了问小张这人叫什么名字,可小张反倒娇嗔了句:“我怎么知道嘛~”   “哦对了,我们已经和大堂经理说过了,除了开始的包厢和酒钱外,其他都记在你账上。”白玉欣带着笑意的提点声,他似乎能瞧见这刚认识的朋友耷拉下耳朵了。   后者立马捂住脸,“盖尔肯定会让我把这钱吐出来的!”   “得了,都是总裁的人了,别小气这么点小钱。”白玉欣笑着挂下电话,“早点回来啊。”   傅鑫刚挂下电话没多久,便听到门口逐渐传来的交谈声,一个声音有些熟悉,一个则陌生,但看得出,两人谈笑风生。   入门的先是一个陌生的四十多岁男子,身后则跟着周兴天。   周兴天笑着和所长打了个招呼,点点头,立马跑到傅鑫身旁蹲下,“我的少爷,我的大少爷,我的傅大少爷,你真是急死我了!这种小事让我来跑嘛!你,你何必自己来跑腿?”   傅鑫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全然一副对忠心耿耿的宠物似的,“让你知道地址?你一天两回来?让盖尔知道地址,一天三回到我家探查后去打小报告?”   周兴天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瞧着傅鑫脸色还带着怒气的德行,就知道,这位少爷真被气着了。   想来也是,这么位大少爷,从小被他家饲主宠爱,饲养得没无法无天,就不错了!   如今,受了气,自然要找回场子。   自己被他发泄下也好,就是……咳咳,他的小主子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怎么敢呢?”周兴天立马讨好道,“那八位爷还在等您呢,我发过消息给您了,后续如何判断,您自己掂量着来,这我来处理如何?”   傅鑫哼了声,又瞟了眼手表,扫了眼还在悄悄私语的几人,暂且没吭声。   而另一边,某位大人物与周兴天一同入门,看似他走在前头,但其实心里知道,对方给自己面子而已。   自己的确有些小权利,但在这位爷眼里,可不是一回事,对方是一投资就上亿上亿的主,只是也不知道现在和自己同路是怎么回事?   也没听小张他所长提起过啊?   他也曾套过话,对方可是老狐狸,自然是无果。   抱着怀疑之色与周兴天跨入房门后,便见这位主,心疼地跑到个小年轻身前,又是谦卑,又是哄的,原以为是他家谁的孩子。   可一听,傅大少爷,这四个字,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难道说,鑫麟集团的总裁,傅氏的继承人,在这?   见所长一脸苍白,显然是做错什么事的德行,立刻上前问了经过。   那所长断断续续地说了大概,后那小张又死皮赖脸的说自己没错,还拉开衣袖给他们看手腕,说自己被抓得有多疼,那人有多过分,说着说着那张小脸梨花带雨的。   可如今就是小张真被怎么了,他们也没心思管,更何况,的确是她有错在先不是?   别人只是在工作时间拽住你不让你走而已,哪有什么错。   那两人显然想着此事怎么了,万一这位少爷打算闹大了……   “少爷,要不您先回去吧?”当这句话一出,两人仿佛心里冉冉冒起一丝希望。   周邢台呢显然是老江湖了,他们也有所了解。从一个房管所的小主任一路被磨平到居委会的,后开始跟着傅家大少,有人说是傅鑫的慧眼识英雄,也有人说是周兴天的机缘。   但自周兴天离婚那件事上,自然能瞧出,这位老狐狸对傅鑫的臣服。   所长和某位大人物同时走上前,所长知道这件事错在自己这,让那“大人物”帮忙一起道歉,显然不妥。   立刻客气且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歉:“傅先生,的确是我处理不妥……”   傅鑫没为难,起身,冷眼扫过,假意笑笑,“和他说吧,我先回酒店了,那几个已经打过电话来催促。”   周兴天立马的把他往外送,“这几个少爷可是了不起的主,你要稳住!”低压了嗓子,“里面安佳赫是最难摆平的主,你小心喽!”   “行了,我知道~~”挥挥手,上了车。   周兴天见少爷走后,立马无奈地抹了把额头的汗,无奈地对那所长半真半假道:“不愧是所长啊。”扫了眼地上的纸后,无奈的开口,“居然让我家少爷大人物都不陪,专守在你这所里哈!”   反倒是在场的“大人物”眉头稍稍紧缩深思。其实傅鑫这么个人物,毕竟是行商的,中国封建历史以来,就算至今,行商之人看到为官的,不论职位如何,都低上三分,除非是那些了不起的大人物。   但傅氏来中国发展不久,更何况,大多都在广州。   鑫麟固然在上海,可……年纪轻轻,人脉不广,自然少了几分力气。  自己全然可以只是表面客套客套,但刚才那位少爷,居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似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   难道是年少不懂事,还是……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思索片刻,他便好奇的问了问:“到底什么人?需要傅少招待。”   周兴天心里哼了声,他和眼前这人没多大关系,但要不了多久,鑫麟的发展或许就涉及到他辖区的管理。   表面笑着不在意的摆摆手,“也就几个小孩子一起闹着玩而已。”   “哦,是那些富家子弟啊。”所长没另一人这么有心思,问的也随意。   “京城八公子而已。”周兴天并不在意道。   所长却慌出一层薄薄冷汗,而另一位大人物自然有所了然。   傅鑫一路驾车回到酒店,进门,就觉得额头欢快地蹦跶。   揉着额头,他实在是忍不住问了问:“你,你们是不是把这几本菜单都试过了?”   微醉的辽了趴在沙发上,刚才疯了会儿,他有些累了,又喝的有些醉,咯咯笑了会儿,“还差几个!”   “行!继续把~~”傅鑫甩甩手,招呼好喽,脱了西装,就挤入他们之间。   安佳赫和苏逊面前各放了十个小酒杯,里面放满了烈酒。   显然这是第三轮了……   傅鑫真心疼自己的酒,亲自倒了杯热茶,递给稍有几分醉意,却看着安佳赫与苏逊两人。   “没想到你也会这样。”傅鑫坐到他身旁,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没有参与他们之间胡闹,反而看着发笑。   “你认为我是怎么样的?”白玉欣目光投到身侧之人身上,英俊而挺拔,俊秀却……想起那日,眼前这人救自己时冒失之举,便想要做些什么。   “温和,举止高雅,淡然。”回头,对上白玉欣的那双眼眸,转而一笑……   白玉欣不否认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但并无异状。这个男人,的确特殊。   “怎么。”傅鑫见他没有回答,挑眉反问,“我可说错?”   白玉欣转过头,看向前方,安佳赫还在于苏逊胡闹。   笑着摇头,“或许,这是表面呢?”   傅鑫替他换了杯茶,先前那杯冷了,“的确,只是表面……”   傅鑫坦然之言,却让白玉欣心中有几分不快,可,更跳快了几分,“何出此言?”   “你我想见的第一次还记得吗?”傅鑫忽然咯咯乱笑,“我可没忘记你下手有多狠。”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都疼了好几天了。”   白玉欣心里逐渐放松,哼哼笑着,“浦东的地皮拿不下来?”   “不,没问题。”傅鑫喝了口红酒,“资金的确有些紧而已。”他的确还要发展的,素衣,盖尔替他预留的钱并没有错,“金融风暴都快到了,就算国家出台相应政策,很多外企也受不了打击。”   “你的发展和营销依旧针对国内市场,需要太在意这个吗?”白玉欣反问。   “中国在发展初期,一切对外贸易都很脆弱。”傅鑫悠然而叹,“我一直想要发展贸易,如今看来不得不推迟一两年了。”还要赶在美国经济崩盘前。   “房地产不好?”白玉欣反问,谁都知道,傅鑫是以这个入手做生意的。   “好,当然好。”傅鑫幽幽叹了口气,“但……房地产又能炒几年?”傅鑫反问。“当房价高于一百五十万,每平方高于三万后,还有多少有能力的购买?势必是结婚必须,否则很少会因为投资而购房。”可就算如此,傅鑫也知道,开出楼盘,依旧卖得出去。   可……自己也是穷苦过来的,知道一套房子还还贷有多累。   “所以打算为将来做打算了?”白玉欣的确越来越欣赏这个男人,他也注意到黄锦轩等人也围过来听了。   “也不是,房地产,说句心里话,在上海,做个一两百年都没问题。而且,上海不行,上海周边也可以发展起来。”傅鑫忽然想起自己没吃晚饭,打了个电话点餐,顺便问问他们,却均为摇头,“可,我不喜欢被一条绳子栓死的滋味。”   “所以,现在卖的点心,饮料,以及bra都是常识?”白玉欣挑眉,见人端上一份普通的香肠炒饭,有些发愣,固然还有不少电信,但这东西……   “他们的发展很好,我打算投资几个股票,欧美的。还有该发展中国人本古风格的服饰,并发展到国外了,不定然非要中国人穿欧美品牌,哪怕是超市货,都是好的!”傅鑫没用筷子,直接勺子上。鸡蛋可不是什么包着米饭,而是一大块一大块,闷得看上去,绝对是鸡蛋比饭多,吃上去也是……   “雄心勃勃啊。”白玉欣看着他优雅,一派无所谓地吃着食物,明明普通的饭菜,却吃得也蛮有滋味。   脑子一热,他居然就拿起一旁傅鑫不用的筷子通吃一盘。   等他自己发现时,傅鑫却已经推了推盘子,放在两人中间,丝毫不介意的神情,甚至没察觉有何不对。   人生哲学   “ 你看我哪笔生意做失败过?”傅鑫一边吃一边感叹他这盘是二人份额的,还有点心在,不用担心吃不饱。   “小心一脚摔得爬不起来。”白玉欣吃了几口,发觉不饿,便放下筷子品着茶。   “做人要留三分余地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傅鑫喝了口奶茶又吃了块点心,觉得七分饱,就开始挑对自己胃口的吃。“我每条线路的产业,都是独自自主的,你觉得我还需要怕吗?”   这一反问却惹来白玉欣的轻笑,摇着头,又跟着傅鑫吃了两块点心,只觉得自己实在吃不下,才罢手。   “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傅少为何会常年带枪在身边?”冷不丁的,忽然一言插入白玉欣与傅鑫两人之间。   后者挑眉,回头看了眼,已经趴下的苏逊,以及喝得满眼通红的安佳赫,替他拉了把椅子,辽了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扶他坐下。   傅鑫并未放在心上,也没觉得一股子军人气息的安佳赫怎么会察觉的。   反倒是又替他倒了一杯茶,找了极快点心让他吃下,“年纪轻轻,喝酒不克制也就罢了,别空腹。”自己喝完最后一口奶茶,这才改喝绿茶。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嗯~”安佳赫用脚踢踢傅鑫的左小腿。   傅鑫思索片刻,无奈摇头,“这毕竟不是香港,讯飞的产业也没发展起来,无力保护我。而我,也不是没被找过麻烦,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东西,能不用,我也不会用。”   安佳赫又是一阵大笑,“ppk能做什么?怎么不让你那兄弟给你弄一把好的?”   得,感情不是觉得自己非法携带枪支,而是这东西在他眼里太不起眼了。   “54?213?”傅鑫瞟了他眼,“我也就这个够了。”   “切!~”不屑地瞪了眼,随后便乖乖地趴在桌上,没多久便睡着。   傅鑫笑着摇头,吩咐大堂经理准备好客房,亲自搀扶醉的毫无知觉的安佳赫去休息,随后蹲在沙发前,看着还在挣扎要起来的苏逊。   直接扛到自己肩上,转头吩咐底下的人,“替他们准备好解酒茶,放着,凉了也就凉了,等他们起床,就准备好清淡的早餐,解酒药。”等安顿好这两个,才回到先前的包房内。   见又倒下两个,无奈再次动手。   白玉欣一旁瞧着,实在觉得无趣,“没必要照顾他们,直接让人扔进房间就行了。”对他们而言,也早已不是一两次了。   傅鑫不赞同地瞪了他眼,“你们年纪轻轻不知道照顾自己也就罢了,怎么家里人也不管管?”等送走五个,还剩下三个昏昏欲睡的,不由叹息:“别闹了,回去睡吧,要玩明天继续。”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那小三叔有多疼你?那是出了名的!”林霄还没全倒,不服地反驳道:“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三叔似的……”   “我三叔?”傅鑫冷汗“我三叔和你们父母没太大区别,也只关心我用钱上,要什么给什么。”点了根烟,他的确想要教训教训这群有些荒废自己的小家伙们,“我醒悟是因为我嗑药,从三楼跳下来,脑袋先撞上地面!死过一回!你们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吗?我就躺在病床上,动不了,明明全听得见,听得见那些小护士说我是败家子,说我只知道用三叔挣的钱,说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寄生虫,那是什么滋味?”他不介意夸大了,或编排什么给他听,“我甚至梦见三叔因为我,把傅氏落败的景象,还梦见过三叔对我失望的眼神。我也就这么一个三叔了,其他亲人,死的死,瞧不起我的瞧不起我。除了他,没人在意我的死活。甚至大部分人觉得我死了是为民除害!糟蹋自己身体是吧?我当初玩的比你们还high过呢~~试过一晚上和七八个马子上床吗?试过明明不行了,却还要嗑药强上吗?就为了不掉面子!这有什么意思?嗑药的确蛮刺激的,上女人也的确蛮爽的,但……我现在做的同样刺激,同样很爽。”拍拍辽了的脑袋,“回去休息吧,别这么糟践自己了。”这一族有部分原因就在于,他们缺少关爱,家庭的,还有四周的。没有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如今这空虚的心灵,虚度生活的方式,也理所当然了。   大多数人,羡慕,却也只是为利用而靠近。   他们想要的,却得不到。   看着他们,傅鑫就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后世的一部电影《自杀房间》……   他无法忘记那么美好的孩子,居然就这么自杀了。   这部电影最为震撼的,或许是结尾时,那孩子死时,痛苦地喊着妈妈,妈妈救救我……   面对死亡的那一刻,他后悔了……   傅鑫的过去,是穷苦的,他的一切都需要自己拼搏,所以一直很珍惜生活珍惜生命,珍惜身边的一切一切。   所以他其实蛮看不的这几个孩子如此浪费自己,糟践自己的。   林霄和白玉欣已经在服务生的安排下自己走到房内。   反倒是辽了什么都没说,缩成一小团一小团,蜷曲着抽泣。   傅鑫瞧着,那小脸蛋,白嫩嫩的,哭的惨兮兮的。   说句心里话,他真想说,继续哭,别停!这哭的也太好看了吧?   不,应该说,太可爱了吧?   哎哟,哎哟,和一只小兔子似的~   小金毛终于知道他三叔为什么拒绝不了自己了……   抖了抖毛,蹭到辽了身旁,用脑袋拱了拱他,然后拽到自己怀里,哄啊哄的……   直到小白兔哭累了,才自己睡着。   傅鑫瞅了眼自己的衣服,哼哼两嗓子,叼着小白兔去床上,塞到被子里,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回自己的狗窝。   随后几日,傅鑫有两三天没瞧见他们。   周兴天第二天贼笑着把东西递到自己面前,转而就到盖尔办公室,两人似乎达成协议后,才出来……   盖尔拿着一张小纸条屁颠屁颠地跑到自己桌前,威胁了一番后。   被傅鑫扔出办公室……   唐镇去国外替一个少女伸冤的消息在傅鑫有心之下,炒作地比前世还要夸张几分。   这大批量的提前了愤青出现的时代,也让傅鑫再次思考什么时候开始发展网络……   下午周兴天来通知自己,浦东的,拿下了。正聊着,傅鑫的手机响了。挑眉接起,却是酒店的经理转达那几位少爷的意思,让他去一趟。   傅鑫看了看钟,淡然道:“和他们说,等我下班,现在在忙。”   经理有些紧张,但还是答应。   周兴天却挑眉,“这样好吗?他们,可是真正的少爷啊。”   傅鑫哼了声,“难道我就不是?”打开图纸,“他们,太……不知道珍惜眼前了,该给他们明白明白,地球不是围着他们转的了。”   周兴天没插嘴,毕竟那帮子小朋友他不了解,想来这大少爷自己也是个富二代,应该多少能明白些,知道如何处理。   一直忙到六点半,傅鑫才开车去酒店。   上楼扫了眼那几个脸色不怎么好的几只,直接先点晚饭,然后跌倒在沙发内,“今天找我什么事?”   “傅少还真是大忙人啊~”安佳赫显然是他们之间带头的。   傅鑫没反驳,只是笑笑,“鑫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今天浦东这拿下了,事情的确有些多。”   扫了眼他们神色各异,想来自己那天教训的话,也传遍了。   晚饭很快就上,傅鑫刚打算用餐,忽然想到他们,“都吃了吗?”   白玉欣怒了努嘴角,“你吃吧。”   傅鑫也不和他们客气,“得,被给我脸色瞧,我又不是求你们办事的。”简单的菜式,没多复杂,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   见他们几张脸蛋还有几分不好,便不由得叹息道:“你们不是来上海玩的吗?这几天我请假带你们好好逛逛,等我浦东这的事落实后,再把服装业做上去后,多远都能去。”   “那要多久?”辽了这一言,让傅鑫乖乖闭嘴了……   “忙自己喜欢东西的感觉如何?”白马千好奇地看着傅鑫,“整天没自己时间,一直忙东忙西,还要看别人脸色。”   “鑫麟是我努力至今的成果,看着他,所有的辛酸都不会存在。”傅鑫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推开食物,“我刚到上海,跟了个人不错,但对方去北京后,就不同了。上头一直给我穿小鞋,还排斥我,给我难堪,昂我当众没脸,一直熬到实在做不下去为止,也是她辞退我,而非我主动提出辞职。那时候日子倒真的不好过,我第二份工作是外企,boss也不错,但外企……怎么说呢,竞争压力太大,我连过年都没回去。每天除了加班就是加班,午饭都是快餐或者我自己带的面包,时常喝水的时间都没。但每个月拿工资时蛮开心的,虽然这点钱都不够我做什么。”傅鑫起身,“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两个产业,或许就会明白。”   没有人反对,跟着傅鑫走在前头。 上市了?!   只是,到楼下时,傅鑫却愣住,随即扬起客套的笑容走向前,“荣明啊你还没想通?”   后者脸色沉了几分,却依旧努力扬起笑容握住傅鑫的爪子,“傅总裁今天有空陪朋友?”说着瞟了眼傅鑫背后那各色的青年。   后者也没反对,“荣明啊,你还真倔强,至今不肯从了我。”   这暧昧的话,让辽了一时没忍住,喷了一下。   田荣明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傅总裁你继续忙,我有事先走了。”   傅鑫没拒绝,反而凉凉开口:“唉,何必这么倔强呢?鑫麟就不是公司了?就不能让你发展了?你要的,鑫麟都能给你……”   田荣明一僵,却依旧向前走去。   这几年来,田荣明可谓是吃足了苦头。   他在原本的公司待了没多久,就呆不下去。所有人都以为他回去傅氏,最起码是鑫麟。可田荣明偏偏不去,他就是咬着牙,不肯从了傅鑫。   他觉得这小子太孩子气,对他,如今就和对一个要得到手的玩具一样,越是想要越是要不到后的倔强。   总觉得为了自己好,还是别从了这小子。呸,不是从,而是别去鑫麟发展。   随后,他跳槽到另一家外企,结果一样,没多久那家公司也知道,自己是鑫麟的傅鑫看上的人。   从一开始的报以重任,到随后的漠视不管。   田荣明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可如今回头……   疲倦的走向今天的客户,却忍不住回头瞟了眼那死小子。   果然,长大了。   和过去待在自己手底下干活比起来,怎么都是从一个毛小子脱变成雄鹰的滋味。   等来到停车场时,傅鑫不出意外的瞧见黄锦轩眼巴巴揪着自己的车。   干脆扔出钥匙,后者接住,屁颠屁颠的一脸兴奋地去开车。   这里距离两边距离差不多,但他随后另有安排,所以决定去杨浦区。   领着他们看已经入户,满家灯火通明的小区,看着两旁人群来往,傅鑫笑笑:“有成就感吗?”   那几人保持沉默,傅鑫也不打断:“饿了吧,走,去买些吃的。”拽着他们去已经排队的面包店。   这时已经过了七点,打折的面包一直很容易吸引消费者。   而且这家店又是闹市区,自然人满为患。   傅鑫带着他们杀入其中,让他们随便拿,自己则开始排队结账。   等他们挑好,差不多轮到自己。   一群人走在街道上啃着面包,吃到心里的滋味还真是说不好。   去了百货店,自然不出意外听见几个姑娘窃窃私语的讨论哪家内内好,又说鑫麟集团的东西不错,看,效果多好,说话的姑娘自豪地挺了挺胸。   逛了会儿街,傅鑫则忽然瞧见KFC,说实话先前买面包时,他没买,一直吃,再好吃的都会厌烦。   但刚开店时他天天坚持,就是为了控制味道和价格。   等到后期,就不必如此自虐了……   如今,摸摸肚子,晚饭在那群人的视线下还真没吃好。   干脆进去溜达了一个鸡腿,一个冰淇淋和一个汉堡,对他们挥手,“要不?”   众人嘴角抽搐地摇头,傅鑫满意点头,“走,去浦东。”   直接从浦东大桥上路,下去很快就是傅鑫小爪子画的圈。   看着这荒废的土地,稀少的人烟,傅鑫不知道他们的滋味,可却啃着自己的食物,慢悠悠地开口:“要不了多久,这会和那里一样热闹,甚至比那里更为热闹……”   安佳赫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父辈对自己如此失望,明明是这般优秀……   和他比起来,他,甚至他们都少了一份闯劲,一份现实。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让一个少爷要为了自身的安全不得不随身携带枪支,这要到什么地步?   忽然他可是有些佩服傅鑫,再看一旁的同样注视着傅鑫的白玉欣。嘴角稍稍上扬三分,看来与自己有着同样想法的,不只是是他啊……   其后几天,傅鑫很客气地带他们在上海好好玩了玩,吃了吃。   不过,白玉欣等人站在南翔排队买小笼包时,却严重怀疑,来这鬼地方纯粹是这小子要吃才是。   虽说他不否认,这皮薄肉多,汁纯味香的小笼包,甚是可口,但一个大男人,还是家产颇厚的男人,居然为了吃能做到这地步,丢不丢脸?   上海,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重要的是,其实玩的地方真不太多。   豪华的,不豪华的,普通的,不普通的,周边的,市区的,这么兜一圈,十来天也足以。   没多久傅鑫就亲自送他们上回北京的飞机,然后全身轻松的继续回公司拼搏。   浦东那几块地方他不着急,一点都不急,让他们慢慢发展起来吧。   傅鑫又重新向来海山贷款了一笔,依旧是房地产,让这来老头都有些苦笑地摇头,问他一下子吃下这么多地,吃得动吗?   傅鑫不管这个,反倒喜滋滋地开始开发办公大楼。   这年代,是企业公司迅速发展壮大,同时也是各家小型企业出现的时候。   但企业多了,办公地点没有怎么办?   那时候不少企业只能租赁普通民户 小区的房子,这实在不妥,不像办公室也没有严谨性。   这会儿,傅鑫只是跟了一个潮流,迅速在自己看好的地方,盖了一个章而已,不过傅鑫这次一下盖了两个章。   因为面积实在不太大,和先前画圈比起来,这回只能算盖章了……   楼盘建造的同时,傅鑫依旧不急不慢地研究浦东这块的发展,却加紧了另一头,服饰发展这块。   他知道03年后,中国本土服饰的发展很难进行,反倒是外国几个品牌打入市场。   明明牌子不好,质量不怎样的牌子,却卖得价格很高。   而傅鑫这几年也没打算真一步进入中国国民的心里,只是设计了几款时而且欧风的衣服,并且让普通的外国人拍摄宣传图。   但这品牌也会有几件特别古风的衣服,不出预料,这些衣服根本不怎么卖得动。   而傅鑫也没有开展推广的意思,从一开始,他就打算做到国外去,等到在国外红了,再回来一部分。   对外国人而言,中国一直是个神秘却有趣的国家。   中国服饰饰品,那些繁花富饶,每一个图案都有自己的意思的衣服和饰品,对他们而言有着一种难以拒绝的美好。   傅鑫就这么一直蹦跶到98年中,美国市场在傅麟踅的帮助下顺利开拓,并如傅鑫预料中的一般,有着一股冲击力。   那时候的外国人对中国的了解,就是廉价的劳动力,以及不怎么上档次的东西。   可,傅鑫的衣服以及饰品却刻意卖得很高,加之纯手工,以及细致到极致的做工,让越来越多的人无法拒绝。   因为傅麟踅的航运关系,傅鑫省了很多的麻烦,以及资金,就算是去别的地方开拓,却也只要搭上他家三叔的便船去瞅瞅有没有商机。   楼盘因为超现代的设计,国内市场不好,但国外企业却很满意,再加之地段以及傅氏以及鑫麟的威望,港商以及外国企业反倒更乐意购买。   此外,价高也有个因素。   外界有报道,称傅鑫这次高价售楼纯粹是资金紧张无法运转的结果。   傅鑫瞅了眼,只是笑笑,继续用赚来的钱盖章。   这个盖章,还可以持续一两年,其后就必须撤出,毕竟上海就是发展力再大,可入驻企业也有一定限额。   不过,的确因为这次楼盘卖得价格太高,使之卖出的楼房不足百分之四十,傅鑫不着急,一点都不着急,这些钱足够他还了贷款,就算是还不了也没关系。   这地方早晚要红,红起来后,别说卖不出去,别来抢我就成了。   浦东的发展是一片的,如若只是他这个小区发展迅速,其实毫无用处。   所以,傅鑫纯粹是买下来先行等待,慢慢建造而已。   如今是98年,傅鑫可是购买美国的一些股票,比如苹果,IBM几个后世红的发紫的企业。   单97年的000682东方电子让他赚的有些得瑟,今年的9月000008ST深锦兴,后世的也能从六块多一路炒到一百二十六左右,虽说要不了两年,就会回归到真实价格,但之前还可以狠狠地赚上一笔的。   傅鑫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随即静下心来算算自己的资金和企业,或许的确可以上市了。   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再看自己公司的门面……隐约完全合格了。   但,他要上市还是不上,当然不可能不上,可真的这么快?   傅鑫忽然发现自己面临这严峻的问题,不过,似乎得先把自己手头上的银行贷款还了一部分吧。   但也要不了多久了?   小金毛有些胆怯了,没来由的,明明是应该骄傲的事,可却因为太容易了,也因为是靠后世的信息而飞快走到这步。   傅鑫有些心慌,毕竟速度发展太快,其次便是傅鑫现在主要的开发项目都是自己靠后世所想。   万一,万一到后面怎么办?   其中发展规模跟不上到也罢了,可到了2012年之后呢?其发展又该如何?   就算是不发展,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金融危机,金融风暴,又有哪个国家出现问题等等?   这一切不可操作因素太多,还有上海的发展是否会遇到瓶颈。   其后,自己要把生产规模以及发展行业转型否?转到什么地步,什么地方?   太多太多的疑惑,太多太多的问题需要傅鑫面对的。   想到这,傅鑫便觉得有些冷意。   趴在床上,蜷着尾巴,小金毛失落了,颓废了,悲摧了……   咬了会儿尾巴,眼睛却可怜巴巴地瞅着电话。   用小爪子撩起,又放下,撩起,又放下……   最后还是摁了电话,瞟了眼钟,已经深更半夜了。   “我的傅少,什么事劳烦你这个时间来找我。”盖尔咬着牙咆哮。   那头,小金毛被吼了一嗓子,顿时委屈的要死要活:“我要请假爱,我要请假。”   “又请假?”盖尔拉过被子,捂住额头,“这次又是什么事儿?”   “找三叔……”别扭了会儿,“上市的事儿。”   盖尔轻笑,瞟了眼床头那份资料,“去吧去吧,别急着回来。”   感情是小金毛要去找饲主林潞,这上市的事,的确是已经被底下的人提上台了。   但傅鑫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直没开口,他以为是有其他的目的。   推迟上市的公司不是没有,一般越是押后,动静越是大。   傅鑫做的事不能说件件出乎他们的预料,但却也是件件让他们感叹。   盖尔和周兴天等人私下商讨过,傅鑫至今未提,难保不是有其他的动静。   如今看来,是拿不定主意吧?   去找饲主也好,傅鑫固然是世家出生,可真接触公司却也就这几年。   经验不足,更何况,对一家这么快发展的甚至是就要上市的公司?   挂了电话,盖尔再次拿起那份资料。   “这只小金毛蹦跶的还真是欢快。”鑫麟是他与傅鑫一手创办的,这其中的滋味,真是无法言语。   上市不定然就是发展的好,而且,在国内上市,门槛高不说,还要受到多方面的约束。   傅鑫的确是想要上市,这毕竟是一种荣耀,自己前世千辛万苦的做的小公司,别说上市了,就连还他的弟弟的赌债都不定够。   第二天一大早,傅鑫屁颠屁颠地收拾好包袱,叼着自己的行李就去找饲主。   事先依旧没有打招呼,自己这次下飞机后就直接上出租车,一路飞奔福星大厦。   一身西装笔挺的小金毛,面容肃穆,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缓缓的走入福星大厦。   这楼,固然是以他的名字命名,可怎么说都要几分生。   自那次脸面全扫的被董事会会员赶出去后,傅鑫几乎是,能不踏入其中就绝不会走入其中。   等雪莉瞧见叼着行李箱蹲在自家饲主门前,刨着门的小金毛时,无奈扶额,“今天董事长在开会,我去替你通知?”   小金毛立马乖了,叼着自己的包裹,眼巴巴的瞅着自己。   雪莉觉得自己压力非常大。   依旧是董事会议会,雪莉进门消声禀报,傅麟踅立刻闪过一丝的惊讶,眼中带笑。   陈伯等人瞧着心里好奇,毕竟这还略显年幼的董事长可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形于色。   乐呵呵的捋着自己的胡子询问道:“什么大事,让你这么高兴?”   傅麟踅没有刻意隐瞒,只是笑着道:“傅鑫回来了,连招呼都没打。”   “哦。”陈伯点头,“这小家伙的确是厉害了。”忍不住赞扬了一句。   当年有些灰头土脸地离开香港,也不说他到底有没有靠傅麟踅的暗中相助,但说一点。   傅鑫就这么几年在上海闹得有声有色,他们听着也觉得神奇。   这小子可谓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如何不明白?   当时想着,走吧走吧,可谁知,默默无闻了一年后,传来消息,开公司了,开公司也就开公司。谁知,会这这短短的时间内闹这么大?   做的还真不错,嘶,说的不太准确,其实还不低,说穿了,纯粹是惊讶了啊。   陈伯想了会儿,笑眯眯的点头:“既然来了,就一起听听吧。”有出息了,傅氏让他接管,倒也不是不可。   傅麟踅听着,心念一动,当下点头。“请来进来。”眼眸却一丝不移的注视着在场股东。   他是一直希望傅鑫能够接任,眼下,这陈伯既然松口,他自然乐地顺水推舟。   傅鑫没多久,便推开会议室大门,冲各位点了点头,坐到傅麟踅身边。   陈伯笑眯眯的注视着这已经有了巨大变化的小子,满意得不住点头,“嗯,不错不错,浪子回头金不换,好小子,你在上海做的那些事,我们都知道了,不错不错!”   身旁不少人附和点头称赞,傅鑫一一道谢,谦虚而谈。   “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傅麟踅欣慰地注视着自己的侄子。   与当初被赶出福星大厦相比,如今这四周的赞扬声他听着或许比傅鑫本人还高兴。   “没什么大事,”傅鑫浅笑,“我想来问问三叔,关于公司上市的事。”   这一言,自然让旁人惊叹。   陈伯更是瞪大了双眼,不住的笑着点头,“好啊,好啊,你这小子不愧是你爷爷的孙子。才单单几年,小打小闹的公司居然也要上市了,好啊。”拍着手,“上市的事,不是小事,让你三叔帮你参谋参谋!”   傅鑫浅笑,“这是自然的, 回香港就是需要询问各位长辈以及三叔,一些细节以及经验。”   这谦虚的口吻自然惹来众人的赞扬,傅麟踅则在一旁惊愕地无法回神。   这,也太快了。   本以为让他出去蹦跶几年,就算是失败了也无所谓。   傅氏足够他闹腾,自己开的公司,钱不够也无所谓,自己暗中贴点也可以。   可……   要不是人太多,他都想直接把这只小金毛揉到怀里。   眼眶有些微张,傅麟踅捏着傅鑫的手都有些颤抖,“有什么需要,只管和三叔说。”   傅鑫回头,恰巧对上傅麟踅的眼眸,微微点头。“三叔,我会的。”垂下眼帘,心中自然感动,可有些失落。   果然,叔侄关系,是他们之间永远跨越不过的鸿沟。   没事,没事,但他们之间的血亲,同样也是无法剪断的。   陈伯笑眯眯的看着这对叔侄,老人家是越来越欣赏傅鑫的,过去看他是个不成材的,不成气候耳朵,自然不喜。   可如今,不单单成才了,还依旧不骄不傲的,看来出去这几年受了不少苦,但也懂事了。   嗯,最难能可贵的是,与他三叔也越来越亲了。   带头起身,“行了,今天的股东大会也就到这吧。”一边唠叨着一边往外走,“傅鑫回来一次也不容易,这上市的事,也非同小可,你们叔侄俩好好聊着吧,我们先走了。”   众人依次离席,傅鑫与傅麟踅则恭送。   待人走后,傅鑫伸了个懒腰,却听见身后传来“碰。”的人关门声,还在想着到底什么事时,却忽然被人抱入怀里。   紧紧地,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傅鑫心头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微微垂下眼帘,轻声呼唤着:“三叔,三叔……”   而身后的那人,只觉得这只小金毛越来越厉害,越来越要离自己而去。   这滋味,这……   明明是他一手操持长大的,瞧着他终于成才了,长大了,应该是高兴的事。可为什么只有一想到他将来或许不会再需要自己,那颗心啊,就钝钝的疼。   “傅鑫。”嗅着那只小金毛的发香,大脑却诡异得思考这只小金毛用的是什么牌子?   “三叔……”转身,蹭到傅麟踅怀里,幸福的嗅着,“三叔,为我骄傲么?”   “骄傲,自然骄傲。”他心里一千一万个的骄傲,可却也抵不住那一丝一缕的害怕与失落。   “我将来会做的更好,更让三叔骄傲的。”傅鑫兴奋地甩着尾巴,眼睛亮闪闪的瞅着他家三叔。   “好,好,三叔明白。”亲了亲小金毛的额头。   瞬间小金毛软扑扑地靠在三叔的怀里,有些醉醺醺地享受着这甜蜜,快要淹没自己的幸福。   随后几日,傅鑫与傅麟踅讨论上市的事情。   盖尔和唐镇以及周兴天早已准备好所以相关事宜,鑫麟肯定是要上市。   以及鑫麟的资金相对紧缺,他们的少爷,是个爱折腾的主,喜欢到处找事做,一会儿开发这,一会儿开发那个。   这段时间造好的办公大楼,百分之五十的空关着,第二期,也已经快要落实了,这,如何是好?   周兴天不是没催过傅鑫想想办法,就连盖尔都提醒过这只小金毛,是不是该出租?   别这么空关浪费啊,可小金毛死活不肯低头,尾巴甩的比鞭子欢快。   弄得就连唐镇都想拿着小皮鞭抽打抽打那只小金毛了。   而傅麟踅和傅鑫讨论过后,决定,还是先在香港上市,中国则在缓缓。   鑫麟集团还相对薄弱,从人力物力资源等,方方面面而言,比不上许多上市公司。       回去了      固然上市能筹集一笔钱,但太容易被他操控了,股价降幅太容易影响这还有着稚嫩翅膀的鑫麟集团。   香港,傅麟踅几乎是说一不二的主,有他操办,自然是水到渠成。   很容易便被他折腾上市,再加上傅鑫怎么说都是傅氏继承人,捧场的更是数不胜数。   上市那日的酒席宾客,更是热闹非凡。   。   在香港待了一个月,傅麟踅舍不得傅鑫。而且是越来越舍不得。   甚至到了恨不得直接拴在裤腰带上,随时携带的地步。   旁人只能笑着说这叔侄感情好,只有傅鑫自己明白,他之所以形影不离是为了什么。   但这种感情太危险了,比前任碰过的毒品都要危险几分。   甩着软绵绵、毛茸茸的尾巴,扑到傅麟踅怀里,现在固然还在上班时间,鑫麟上市才几日。   傅鑫知道,自己该回上海了。   可,傅麟踅没开口,自己更舍不得。   越发珍惜眼下时光,能扑绝对不拉下,能黏绝对不放下。   傅麟踅瞅着胸口打滚的小金毛,微微叹了口气,揉了两把软毛,瞧着他打了哈气,软扑扑的眼帘,眨巴眨巴的就要垂下。   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一把往怀里抱了抱对他说:“我们去沙发那?”   小金毛对他家饲主才不会反对,懦懦的点头,乖乖地跟着屁股后面、   傅麟踅的屁股刚碰到沙发,还没坐下呢。   那只体型已经有些庞大的小金毛就扑到了上来,让他踉跄了把,才坐稳。   揉了揉脑袋,“怎么了?”   “么……”蹭了蹭他胸膛,又把脑袋枕他腿上。   向内,没向外。   所以,无聊的哈气的会儿,便把眼珠子落到不该落得地方……   越瞧越兴奋,越瞧身后的尾巴甩动的越快,脸蛋也红扑扑的。   傅麟踅无意间低头一瞧,这只小金毛不知怎么的,满脸通红,想着别是生病了。   一摸,果然发烫。   当下要紧张了,可谁知,那只小金毛被他一摸,直接摁住饲主乱蹭,一边蹭还一边哼哼。   傅麟踅只能随他闹腾,等他闹累了,方才静下。   踹了口气,想着自己莫不是老了,这只小金毛越来越大,自己都快要受不住他闹腾了。   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气喘吁吁的一边询问道:“刚才怎么了?”   这一问,小金毛的脑袋都快埋他腿间了。   害羞什么劲?   傅麟踅翻了个白眼,把那只小金毛拽出。   对着那小屁股就是一巴掌,“还闹?”   小金毛立马乖巧了,可怜兮兮的呜呜了两声,蹲在一旁不理饲主。   瞧着有几分心疼,但……   罢了罢了,也就只有这两年能疼疼了。   干脆拽住小金毛,继续赛怀里,该怎么溺爱,就怎么溺爱,该怎么疼,就怎么疼。   疼到骨子里,那也是他傅麟踅的事。   傅鑫这回躺倒他腿上没敢乱想,脸蛋贴着软绵绵的肚子上,舒服着呢。   心满意足的蹭了蹭,有戳了戳,似乎是玩上瘾了,干脆掀开衣服,捏了把。   傅麟踅当即大脑上某根神经崩了……   什么宠啊,溺啊,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被打疼的小金毛,终于老实了。   傅麟踅晚上有事,要和客户谈生意,傅鑫懒得介入,就干脆回自己的小狗窝。   路上去了次超市,他的确是要回上海了,固然现在那里发展的不错,但总要带些食物点心或者其他东西回上海。   哼着小曲,推着手推车,身后跟了俩保镖, 是负责帮忙的。   这景象,怎么瞧怎么别扭怪异。   固然挑的是别人下班前,偌大的超市压根没多少人,傅鑫慢悠悠的晃荡,慢慢悠悠的挑选。   走到奶茶前,脚有些走不动了……   付款前,傅鑫得瑟地掏出一张信用卡。   没多久,傅麟踅就收到一条短信,你于什么什么时候,哪里哪里消费了多少多少元。   笑了笑,摇头,这只小金毛,还真不知道手下留情,每次离开前,都要狠狠地刮自己一笔。   第三天,傅鑫依旧在恋恋不舍中上了飞机,两只小爪子对着他家饲主,又是挠,又是抓的,就是舍不得放手。   最后还是他家饲主亲了亲额头,才醉醺醺地,幸福的转身上飞机。   下飞机没多久,就接到来海山的电话,恭喜他成功上市了。   傅鑫想了想又说了句,“我我大概还有贷款的。”   如今鑫麟绝对属于信用良好的公司,而且有些神经抽搐,还玩一笔,贷一笔,贷一笔,还肯定在期限前还清。   来海山喜欢这种人,最喜欢的原因莫过于,每次来电话,直接开场就是:“咱要贷款。”   哎哟,这话听的,多舒坦。   比问候送礼的都舒坦。   他现在这位置,不需要钱了,业务呢,其实也不需要自己去拉。   可送上门的生意,感觉还是很好的吗。   最重要的是,傅鑫的企业刚刚上市,居然转头就问自己要贷款。   这说明,傅鑫这小子的心,还很大。   眼下这些,似乎根本就没满足他的胃口吗。   来海山可以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小子刚来时,就是压抑,却光芒毕露的德行,到随后游刃有余,甚至有几分滑头。   到如今呢?赫然是成长为一个上市公司的头头了。   这小子不容易呢,也了不起。   来海山在电话那头,嗯嗯, 两嗓子便与他说:“我这两天在北京呢,要不,你来北京我们先谈谈合同?”   傅鑫一愣,“北京?”   “是啊,你小子没来过吧?“来海山乐呵呵地笑了阵,“我刚好介绍些朋友给你认识认识嘛。”   这倒让傅鑫听进去了,傅鑫现在就是朋友少,能帮上忙的更少。   真要在上海,在中国发展,那块可不只靠傅氏。   傅鑫要做的是让傅氏以他为傲,要出门说出去,是说鑫麟集团和傅氏,而非傅氏和鑫麟。   想到这,便笑着答应。“也好,来看看我国大好江山。”   这句话听的来海山又是一阵痛快,满意的哈哈大笑,“行啊,你来北京我会好好的招待你的。”   “包吃包住不?”傅鑫调皮的开了个玩笑。   后者立马虎着脸,“你这大总裁的,还有吃我的喝我的,啧啧,真够小气的。”   傅鑫笑而不答。   但不论怎么说,北上之举,势在必行。   傅鑫已经考虑过了,如若到期后,自己没有太大的发展规划,那就要靠人脉,靠政府扶持。   他什么不能保证,最起码能保证,自己的鑫麟集团在自己手里,绝不会倒。   和盖尔报了个到,分了些东西给他们,零食还是自己的,这种超市买的货色,他也不好意思拿去哄人,留着自己吃吃,或者分给王妈他孙女。   他倒不是喜欢怎么样,而是特别喜欢刷傅麟踅的卡时的感觉而已。   发现你并没他被急着走,毕竟他公司才刚刚在香港上市,还有太多需要自己拿捏分寸的。   而且,他在香港上市这点或多或少有些让地方官有些不舒坦,怎么不在上海上?非要去香港?固然香港条件相对宽松,也知道傅鑫是个香港人,傅氏更是香港龙头老大。   可,傅鑫赚的可是上海的钱不是?   但也说就心里话,鑫麟如今,也只能在香港上市。   他,有着或多或少的太多小缺点,以鑫麟集团自身而言,太过薄弱,势力不够雄厚。   回到上海的日子越来越繁忙,傅鑫几乎是马不停蹄。   他一上市,似乎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一般。   原本不被看好的浦东也忽然被看好几分,而原本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空关率,也收空大半。   忽然的,傅鑫手头上多了不少闲钱,除了必要的投到浦东,地皮相对买得起的情况下,他能壮大的,也就这几年了……   现在投资房地产,暂且还不怎么需要动脑子,但将来可是劳心劳费一番了。   傅鑫扫了眼服饰业,,这果然如他所料,针对不同市场,设计不同衣服的情况下,中国市场如今火爆。   毕竟中国人,人多、   而且由几个知名影星代言,海报清一色都是外国人,这身材高挑的,穿什么都适合。   对中国市场则是欧美风,针对人群是OL,而欧洲市场则是纯手工的中国古典服装,买的也是高档人群。   说穿了,咱不求卖出去多少衣服,咱就要卖得比别人的价格高。   Bra市场一如既往的好,已经有了品牌意识,还有固定人群后,这营业销量自然是稳步提升的。   他的面包房前两年更名为甜心工坊,开始是小店营销模式,其后以自己品牌设计的奶茶,果汁,巧克力,糖果等入住超市。   可偏偏没有面包,面包他还是可设小门店,以两种模式,一种有包装的,可存放一到三天,另一种则是现场烘焙的,口感更为美妙、   这个营销模式改变是不得不争取市场,这两年来,陆陆续续类似的面包房开设,甜心工坊也被带走不少固定客户群。   其他竞争力大多以低廉的价格拉动客流,傅鑫知道,这长久不了,更何况,要不了一两年食品质量安全曝光后,自己才是笑到最后的。   这眼下这几年先要混过去,他才能笑到后面不是?   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这样固然会增加设备人员的需求度,但的确又让客流增加几个百分点。   傅鑫另在面包房设立了两三个座位,以及饮料处,毕竟是面包陪奶茶才是最完美的,但也不能否认,有人喜欢配咖啡,配果汁不是?   傅鑫细细数了下自己手上的产业,确定都发展稳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还是这几年打算先发展房地产。   可,又很想剽窃一下阿里巴巴君。   傅鑫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暂时性放弃房地产,专供快递业,也是物流业。   这一来能为将来要开设的购物网站打基础,二来,物流之后,他顺带打算和三叔的一部分产业接轨。   海外运输,海运,物资流动,最重要的是,外贸,贸易。   不过……他还要看,暂且看看,发展快递业的同时,有着宏大的体系需要自己操办,其中所需要的花费绝对不在少数。   让盖尔做个预算报告,他怀疑,自己手头上的钱,刚好足够。   自己已稳定的发展模式,以及相对低廉的价格,逐渐打开市场还是不太难。   傅鑫转头就让盖尔干了,也不管他铁青的脸和快扭曲的表情。   与此同时,他不打算放弃房地产。   于是只能铤而走险,空手套白狼。   徐家汇四期已经差不多结束,预期收入是被填补浦东的。   办公用房两个楼盘开盘后,也还是被浦东的,之后,杨浦区的余款,这是快递扩张甜心工坊的。   反倒是其他两个产业收入他可随意支配的,再加上股票上市后的钱,以及盖尔预留的那一大笔,都被傅鑫扔进了新产业。   物流,也是快递,分两部分,一部分针对公司大批量的需要的货物,第二部分则是针对普通老百姓的。   等稳定后,傅鑫决定和傅麟踅勾搭上。 让他带带自己,然后发展到国外去。   等傅鑫完全处理完,能暂且抽身而出时,也有半个多月了。   王妈瞧着整个瘦了圈的小金毛,心疼的要死。   直嚷嚷的,要好好地给他长肉再走。   他家乖孙女这一脸期盼瞅着自己,能带点北京新鲜事物来给自己玩玩。   留在王妈家里好好吃了顿后,傅鑫就买了飞往北京的机票。   落地时,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还要几个朋友也在这。   嘴角勾了勾,先去来海山的办公室报到。   后者好好热情的招待了翻,又见了几个一看就知道,过去时军人的老家伙。   现在调到别的部门,做些事儿。   傅鑫自称晚辈,自然客套一番,只是,他实在受不住这一轮接一轮的灌酒。   最后这只小金毛直接耍无赖,趴桌子上哼哼着不动弹了, 来海山那群老家伙才放开。   等傅鑫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两点多,大脑还是一阵阵地抽疼,这是报应啊。   哀嚎了声,掏出手机,拨了两回,才把号码拨对了。   白玉欣回到北京后也算是有些觉悟,没过去那般无所事事,知道要跟着父亲,就算是不做事,却也要多多认识人。   傅鑫来电话时,他正陪着父亲与几个老人物交谈。   电话一响,他父亲脸色就沉了几分。   白玉欣本想着直接就摁了电话,可谁知却瞧见了号码愣了下,也不看其父亲虎着脸,直接摁下拨通,起身抱歉的颔首,走到一旁,“你小子怎么想到我了?”   回答他的是却是一阵呻吟,要不是这呻吟太痛苦,活似这条小金毛被人虐待了,白玉欣还真会脸红了。   “我现在在北京,找时间大家一起聚聚不?”哼哼了两嗓子。   “行,我待会儿打电话给他们几个,今晚有时间不?”白玉欣很愉悦,只是忽然想到,他怎么会来北京,便觉得奇怪,可对方不说,自己也不方便问问。   “好,今天我绝对不去理那些老家伙了。”傅鑫哼哼了两嗓子,“昨天直接把我灌趴下了不说,还,还欺负我……”都快要带上哭腔了。   白玉欣嘴角狠狠地一抽,感情还是没睡醒,把自己当饲主了。   但就算如此,白玉欣这人脾气好,而且,性子更好,哄了下,报了个地址,大概说了下时间后就让他睡会儿。   带着笑意走回桌子上,白玉欣的父亲白展雄不悦的眯着眼,却没吭声,毕竟外人在场,他不便多加训斥。   可一说到晚上,大家一起去吃个饭时,白玉欣便笑着拒绝,“爸,你和几位老前辈去吧,我就不去了。”   “哼,怎么又和你那群狐朋狗友约好了。”白展雄固然发觉,从上海回来后,白玉欣有所转变。   可心里还是有几分抱怨的,怎么就这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在座几人,可不是普通底下来孝敬的,他别说不一起吃饭,就算直接走人,连招呼不打都没问题。白玉欣并不介意,笑着摇头,“刚才傅鑫打电话说道北京了,说让我们几个一起和他聚聚。”他不是没看到父亲同辈的几个老家伙的略带不满的眼神,但……   傅鑫的诱惑更大。   白展雄不解的念了遍那名字,只觉得有些耳熟。   反倒是他一个老战友,过去的老上司忽然皱眉,“傅氏的那个傅鑫,前几日自己开公司的上市的傅鑫?”   白玉欣起身,“啊,就是他。”   众人心中或多或少的一惊,傅鑫这小子可是神秘的主,到现在都是硬着头皮靠自己,都没往上往下打点过的主。   怎么会和白玉欣他们京城八大公子认识。   “那小子?”白展雄瞪大了眼睛,随即笑眯眯的点头:“嗯,不错不错,我听说过,浪子回头金不换啊,不你们怎么认识的?”   “上次我们几个去上海吗,就这么碰上的。”白玉欣给另外几个发了条短信息,“受他照顾了几日,这次别人来北京,怎么说都要尽尽地主之谊啊。”把手机塞到裤子口袋里,“爸,上次别人送给妈的奶茶呢。”   “你要这做什么?送人也不知道送些体面的。”白展雄习惯性的唠叨了句“ 在我后面那柜子里。”心里则在嘟哝。   自己这宝贝儿子从上海回来后,变了个人似的,要上进了。   如今傅鑫这来北京他却这么起劲,还说受他照顾……   莫不是傅鑫这浪子回头后,还顺带带了那八个小子。   他可不是没听说过黄锦轩他爸唠叨过,说自己儿子知道出息了。   本想着是不是这八个小子在上海受了什么苦头或开窍了?知道上进了?   眼下看来,不是这么简单啊。   不过,傅鑫小子的确是个有趣的,就算是没自家儿子这几句话,他也打算见见。   白玉欣找到那盒奶茶后,装包里,“这就成了,傅鑫只爱喝这,我刚和他打电话听着可怜的和什么似的,就像被人扒了皮的小狗。大概是昨天被他人灌了一晚,他不善饮酒,上次在上海,和我们一起玩了几天,天天捧奶茶,其他什么都不碰。”   “哼。”白展雄听着,差不多能想到,那几天傅鑫把这八个小子照顾的很好,教育的也很好,否则他家那独生子可不会知道照顾人,“总比你们那群小崽子乱喝酒好。”   白玉欣也不多罗嗦,整理好东西,见自家几个朋友回了消息后说会准时到后,便招呼道:“爸,我先走了。”   “嗯,今天你们这群小家伙聚聚,明儿带回家吃顿饭啊,别人在上海照顾你这么久了,不来家里坐坐不像话。”嘴角压抑不住的笑意,白展雄装模作样地训斥道。   白玉欣想了下,挥挥手,“成,我去问问,看他明天有事吗,毕竟他是上海发展的,来北京就被这么灌了一轮,十有八九有事求人了。”   “哼,老子我什么事办不成了?”喊了嗓子,“你小子也不向别人学学?”   可回答他的却是“碰”的关门声。   白展雄不满的哼哼了两声,却并未把这放在心上。   “玉欣遇见他的贵人了。”一个老头满意的捋着胡子忍不住低头,他也算是看着白玉欣长大的。   白玉欣不是不好,他固然好。   学习聪明,对人处理事务上有聪明,可总缺了点什么。没有憧憬,没有渴望与迫切感。   人总是懒懒散散的,没有目标没有追求。   但这次回来,却不一样了。   中最重要的是,当他提起傅鑫时,眼中那股不服输的,那股想要追逐的神色,怎么都让人忘不了。   白展雄显然也有察觉,笑眯眯的捋着胡子沉思,“希望是吧。”   傅鑫是个异子,他倒也希望能带动自己家里,和另外几个不争气的子嗣。   他们都是独生子女,家里只有一个,自然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么一个孩子身上。   只是傅鑫的出现,应该是好呢?还是……    谁是谁的宠物?   傅鑫头疼脑热地一路蹦跶到白玉欣发来的地址,是家热闹的酒吧。   和酒保说了包厢号后,对方先是诧异,随即一脸恭敬地邀请入内。   他尚未开口,便有两个开叉到腰间的旗袍少女,端着酒入内。   放下酒杯后,娇滴滴地抛了媚眼,也不多加留恋,转身就走。   傅鑫瞅着那些酒,就觉得胃一阵阵疼,那些美人恩情,他还真没心思去享受。   自己来的有点早,干脆平躺在硕大的沙发上,眯了会儿。   没多久,包厢被推开,辽了瞅了半天,终于找到人。   兴奋地“傅大哥,傅大哥”叫唤着扑上去。   傅鑫直接被他人肉炸弹袭击,闷哼声,只想直接昏死过去算了。   安佳赫无奈,拎起还想再来一击的辽了,让傅鑫尚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傅鑫特窝囊地缩在沙发角落里哀嚎,疼得他都没力气去瞪那罪魁祸首。   “傅大哥,你好厉害,我爸一听是你,就直接让我出门!还让我好好招待你,说有空到我家去吃饭呢。”辽了其实是心里气的慌。   他这段时间来,要多乖,就有多乖,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努力争取做好所有的事情,学习过去拉下的。   可父亲都没多表扬,虽说脸色比过去好看的多。   但怎么一听见傅鑫来了,自己去见他,兴奋地就和一只到春天的喜鹊?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还直接把自己赶出,说是别让傅鑫久等了。   辽了整个心灵都要扭曲了呦喂,他是吃醋了,他家爹爹就不知道夸夸自己么。   安佳赫家没这么夸张,他但父亲知道自己有打算洗心革面,的确是管教更为严格,出门要询问一番,这回一听说是傅鑫一来访,自己几个去招待。   立马没下文不说,还乖乖地交出过去没收的卡。   他们这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自然受不住。   所以明明是和辽了一同进屋的安佳赫也就在第二击前解救了傅鑫。   傅鑫抖着小爪子指着一脸天真的辽了,“你,你给我等着,我非去你家告状不可。”   辽了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安佳赫立马知道再闹,说不准就不是一记人肉炸弹这么简单了,这看似可爱天真的家伙,实则是他们之间最狠的。   他父亲花心,在外留情就罢了,也留下不少子嗣过,可如今他张辽都是父亲唯一的孩子,期间几乎是所有的事都是张辽动的手,或者是下达的命令。   他父亲也无奈,更何况,从侧面而言,有一个替自己收拾屁股的人挺好的,而且能以此锻炼下自己儿子有何不可?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安佳赫在他们之间是唯二还能制得住辽了的人。   如今自然不能瞧着傅鑫惨死在沙发之上,只能先把手上拎着,长着獠牙的小绵羊扔一旁。   坐到傅鑫身侧,“恭喜,上市了。”   傅鑫瞟了他一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恭喜什么,麻烦的事还多着呢……”说着自己先点了根烟。   安佳赫与辽了等人和他一起玩了几日,从来没有见他点烟,如今他抽了,想来的确是有烦恼的事。   傅鑫抽完第三根,其他几人也陆陆续续到场。   一上来都先是恭喜,却见傅鑫笑容都牵强地点点头算是道谢,便知道有问题。   白玉欣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来时,直接端了一大壶奶茶,又扔了两盒奶茶给傅鑫,“这是别人送的,你尝尝。”   傅鑫掐了烟,幸福得捧着杯子喝了几口,这才幽幽的吐了口气,“这日子,真不想再过了……”   “怎么,他们为难你了?”黄锦轩下意识地询问。   可谁不知道,这他们,到底是谁。   “我这次来北京是找来海山要贷款的。”又被给自己倒满,眯着眼睛舒坦地哼哼了两声,“昨天他介绍了几个圈内的,给我认识,灌了我一轮又一轮,这种日子我真受不住。”傅鑫叹了口气,“而且这次上市是迫不得已的,我的确需要资金,有两个板块需要发展,再加上,上市公司的贷款能更多,我不想放弃这块肥肉。”   “累死的算了。”白马千嘲讽了几句,“有多少能力干多少事不知道?“   傅鑫白了他眼,“爷爷我能行。”但随即和一只蔫了的黄瓜似的,软绵绵的倒在沙发上,“不论傅氏,还是我的鑫麟,在中国的根基都太薄,现在连我那家当初闹着玩的小公司都上市了,看起来很多人会找我的麻烦。”这次鑫麟上市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办成。   而且,在香港上市,就算是有人想要找麻烦,也不定然能行。   更何况,一开始谁都没想到,这么个傅氏大少爷闹出的小公司,居然会在这短短几年内真玩出些名堂。   可眼下,所有人都幡然醒悟,这自然不同……   傅鑫这么一说,旁人也是了解。   白玉欣把他脑袋放自己大腿上,揉了揉,“没事,不找你麻烦的小忙,我们还是帮得了。”   傅鑫微微皱眉,想要拒绝。   却被白玉欣捂住了双唇,“我爸看你来对你很有好感,说明天找你去吃饭。”   “呜呜,我爹爹也这么说,不过不是明天……”辽了顿时委屈了。   “哎呀,我家老爷子听说和这只小金毛出门,也说要请回来吃顿饭,怎么说都是我朋友什么的。”林霄烦躁的抓抓脑袋,“怎么我别的什么朋友他就没说这句话?”   苏逊冷笑,“别的朋友,你哪个朋友是白手起家的上市公司总裁。”   林霄切了声,却没反对。   “哎,还是我好啊。”张勋乐呵呵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我什么都没和他们说,就直接溜出来了,我爸看我这段时间表现良好,也不管了。”   “哼,别忘了,你爸和我爸关系有多好。”黄锦轩冷笑,“我爸都有意让我和傅鑫搞好关系,会撇下你爸?”   张勋一愣,随即撇了撇嘴,“这和这只瘟狗似的家伙,到底是有什么好的?”   嘟哝的话,却换来某只小瘟狗的一个白眼攻击。   白马千冷哼声,“得了,大家都是这圈子的,也明白这代表什么。”嘲讽的瞟了眼傅鑫现在无力地窝在白玉欣腿上,“不过,就你现在这德行被谁瞧见了,都会?”   后面他没说下去,但白玉欣却狠狠地瞪了他眼。   那只小金毛,委屈地找到临时性饲主,躲在对方怀里先委屈了几秒钟,等白玉欣收拾好对方,自己再溜达出来。   “苏逊,”安佳赫转头问了句一直没插嘴的朋友,“你家人知道吗?”   苏逊摇头,可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   皱眉,掏出,赫然是一条短信息……   父亲:你黄伯伯已经告知,傅氏、鑫麟的傅鑫乃是尔等友人,记得,寻时,带回,勿忘。   苏逊实在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下嘴角,拿起手机就往黄锦轩脑袋上砸。   他们之间,也就这小子的父亲是个爱八卦的。   消息绝对流通,绝对不打咯!   好嘛,黄锦轩拿起砸疼的手机,读了段,撇了下 ,“傅鑫,你打算先去谁家上门?东西要带足啊,八分大礼啊,知道怎么送东西不?要不要哥哥教你?”   傅鑫吧唧着嘴,忽然觉得自己交友不慎。   白玉欣也知道这是个事儿,但如若空手上门更是不妥。   低头略带担忧地问了句傅鑫,“要我帮忙吗?”   “为什么,我觉得玉欣好贤惠……”这林霄话音刚落,白玉欣还没动手、   这傅鑫直接拿着自己宝贝的奶茶杯砸过去,“你别乱说话,小心被叼了舌头。”   “被谁?”林霄不怕死的伸出舌头甩甩,“狗狗吗?来来来,狗狗叼吧,哥哥让你们叼。”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白玉欣也没动手,因为安佳赫直接上了。   傅鑫皱着眉,想了会儿。“我这次本来就是为了贷款,自然有带礼品,洋酒应该不少,还有些雪茄,但之前已经送了,八份不薄的还真有些困难。”他现在忽然好想自己的三叔,习惯性地拽了拽一旁被他枕着的袖子,“我出门前碰到一个老法师,倒也拿了几块东西,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够不够格了,毕竟,那些价格不高,我只是瞅着漂亮,拿着玩的。”   最重要的一点,傅鑫自己也不看东好坏。   只知道是好料,内有淡粉色的光晕,色泽倒是不错,雕工也不错,可档次怎么说,到底是到哪一档,就不太清楚了。   “我懂些,待会儿和你去酒店看看吧。”苏逊担任开口。   傅鑫挑眉,开始他自认为,辽了和白玉欣和自己亲近,算是朋友,其他几个只是拉来捧场的,一起凑热闹的。   如今看来,倒也有几分意思。   傅鑫放松地继续找了杯子,捧着奶茶,“那就劳烦你了。”打了个呵欠,“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   “这就要不错的,”安佳赫拿起电话,“你有什么类型的?”   傅鑫嘴角一抽,很直截了当地回答:“我三叔不会让我喝酒,不嫌弃我喝奶茶的。”   众人哈哈大笑:“这恐怕只有你三叔了。”   傅鑫无所谓的耸肩,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傅鑫靠在沙发上,枕在白玉欣大腿上瞟着陆陆续续进来的少爷、小姐,带头不单单是妈妈桑,还有老板。   两个年级都不是特别大,三十多岁包养妥当到,举止也不低俗。   显然知道这屋子里的都是大客户,挑来的都是好的,不过这群人显然是熟客。   有固定目标,等傅鑫回神,这白玉欣已经到一旁和身着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的看上去小家碧玉的女子闲聊,安佳赫则与一个外形与他差不多的男人勾搭上了。   就连辽了都有人疼,不过,难道小正太喜欢御姐,这丰胸细腰的,辽了整个脑袋枕上去,喜滋滋的吃着别人喂来的食物时,都不见埋没了两团东西?   老板是个有眼界的,瞧着傅鑫只光顾着看着旁人,自己却没下手的意思,想来要么是这种地方来的少。   便亲自上前询问道:“先生喜欢什么类型的吗?”   白马千搂着个正常的……开口嘲讽道:“他啊,别逼他喝酒,能陪他一起喝奶茶的就成。”   老板瞟了眼桌子上蛮不协调的一大壶奶茶,想起刚才白玉欣来时,要求泡的……   傅鑫笑笑:“再加上句,要机灵的。”   “那……”老板想问,要女孩还是男孩、   可对方却早已摆摆手,“其他随意,我不挑食。”   得,都这地步了,来酒吧不喝酒,光喝奶茶,还有作陪的也跟着喝奶茶,还不挑剔? “金萱,可要好好招待好他啊,这位可是这段时间刚上市的鑫麟集团的总裁,傅鑫啊。”   张勋搂着某个小姐淡淡开口。   对方立马从随意变成了惊讶,随即谦卑的拱了拱身子,“原来是傅少,久仰久仰。”   傅鑫不在意的摆摆手,“得了,什么久仰久仰,别虚套了。去,给爷我找一个人了吧。”   “我们这个有个洛萨倒不错,你看……”下意识的询问。   傅鑫没反对,也看出了名堂,咧嘴笑笑:“我从来生冷不忌的,男女通吃,让他来吧。”   得,这倒是让在座几个下意识的挑了挑眉。   等人走后,林霄忍不住,端着酒杯走上前,“看不出,你蛮,哈。”   “我在香港时候,玩的比这开的多了。”傅鑫白了他们一眼,“要知道,那时,谁都不看好我这个浪子。”   “行,行,谁不知道你小子浪子回头了。”林霄被说的无趣,拍拍他的腿,继续和刚才找的少爷闹上了。   傅鑫眯着眼,躺在沙发上小眠,今晚还不知道要配合这群人闹到什么时候,现在能歇会儿是一会儿的。   可便在他没喘上多久,身旁的沙发便塌了几分。   傅鑫睁眼,是个漂亮的小子。   “傅少。”对方恭敬而热情的亲近了几分,想来是在考虑今天这位是什么样的主。   “嗯。”傅鑫接过对方端来的奶茶,暖暖的喝了口,“洛萨。”   “嗯。”甜甜一笑,说不出的可爱。   傅鑫忍不住瞟了眼辽了,那小子已经整个脑袋埋进别人胸口了,还一蹭蹭的往里面钻。   惹来这位御姐的咯咯乱笑,还摸着他的脑袋。   其实那小子是来找奶喝的吧。   “外面都在传傅少有点厉害,今日一见到果真是不同凡响啊。”洛萨是个嘴甜的,恭敬地话说起来,听着也舒坦。   傅鑫笑笑,并没说什么,只是喝着他的奶茶。   洛萨心里明白,这个主,有些冷,和那些自己往日接待的有几分不同,一般而言,保持距离要么是这个清高,要么是陌生从来没玩过。   显然眼前这位,是玩多了,有些不屑的。   “傅少,听说你就光买了香港几套房子就来上海闯荡?能和我说说吗?”又靠近几分。   傅鑫瞟了眼他,知道他是在找话题,干脆与他随意的聊了会儿,没必要给对方难看。   创业的事,本想着也没多少好说的,可真是要说起来,还真有几分滋味。   就来靠的自己最近的苏逊也竖起几分耳朵,听着。   傅鑫说了口干,喝了口奶茶,便道:“一直听我说,有什么意思。”瞧着今日作陪的洛萨不过十多岁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该读书的年纪,忍不住追问:“你怎么会做这行?”   洛萨可爱的眯了眯眼睛,斜着脑袋回答:“我可以给傅少编一段感人肺腑,凄惨绝伦的故事,要听吗?”   傅鑫嗤笑了声:“现实版的。” 洛萨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会儿才道:“一开始的确是我妈重病需要钱,后来嘛,从奢容易,从简难。”   很现实的话,傅鑫笑笑,知道这是实话。   揉了一把洛萨的头,“那你打算一辈子做这样,等人老色衰怎么办?”   洛萨一愣,没想到有客人会和他说这个,一般而言,大家也就玩玩,人走后,谁管谁死活。   可眼前这人……   他当初真的做过浪子。   洛萨侧头想了想,“真要我读书,到不太可能咯,但我想多赚点钱,将来也开一个酒吧,自己做老板,自己做。”   傅鑫喝了口奶茶,的确是觉得这气氛有些怪异,但酒……光想想昨天的情景就觉得胃疼:“也行,有抱负。”笑笑,“好样的,到时候我第一个捧场的。”   “谢你吉言。”洛萨笑眯眯道:“傅少,给我你身上一样东西吧。”   傅鑫拿起杯子的手顿了顿,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你身上,有什么,给什么吗。”洛萨一点也不介意对方的神色,反而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含笑的讨要,说着,还伸出小爪子来。   傅鑫看了会儿,想了想,抬手从自己衬衫拽了第二颗纽扣,塞到他手里。   洛萨一愣,看着那颗纽扣,喃喃的反问:“傅少为什么给我这个?”   “失望?”反笑道:“你今年多大?十六七吧?”   “嗯。”手心合拢,捏着那颗纽扣依旧低着头,没吭声。   “你在这赚的钱绝对不少,而你绝非见钱眼开的主。”傅鑫给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年纪的孩子,或多或少的都要有几分……”   这傅鑫还没说完,回头却瞧见那小子居然哭哭啼啼的握着纽扣。   包厢还属于安静,洛萨的哭声自然引起旁人的注意。   张勋走的近,端着酒杯跑来嘿嘿一笑,带着三分醉意道:“傅少,啊,你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怎么一上来,就把人给弄哭了?”   傅鑫知道他们这群人,就算是把人弄死了,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   只是,眼下要调侃一番。   看着眼前这哭哭啼啼的洛萨,傅鑫无奈,摇了摇头,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他当时问你们要东西时,你们给了什么了?”   “我,手表咯。”黄锦轩耸肩,“那东西可是法国货。”   傅鑫看向张勋耸肩,“手链,白金的。”   哼哼,果然是有钱的主。   刚想张嘴,辽了打了和呵欠,“直接给钱呗。”   这倒让傅鑫瞪大了眼,这两个小家伙能一起玩,能闹出什么?纯粹两只小宠物乱扑腾吗?   “你给了什么?”白玉欣挑了挑下颚。   “啊。”傅鑫喝了口奶茶,“一个纽扣而已。”   众人嘴角一抽,安佳赫笑着摇头,“傅少不愧是傅少啊,居然一个小小的纽扣,就能哄哭了这的红牌。”   傅鑫并未搭腔,反手扔了快手帕给洛萨,“别哭了,都没瞧见别人笑话我了?”   小家伙怒了努嘴,坐在一旁的抽泣了会儿,却死死地握住那颗纽扣,依旧没吭声。   “你们也差不多了。”傅鑫挥挥手,“都散了,继续玩吧。”   待人各就各位,继续瞎胡闹后。   洛萨靠在傅鑫肩上,嘟噜了句“谢谢傅少。”   “你啊。”傅鑫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这颗纽扣代表什么,傅鑫明白,他问自己要,自己也只是好玩而已,没想到真给准了。   怎么说,在傅鑫眼里,这小家伙都能算自己儿子了。   算算前世的年纪,再加上这一世的,洛萨这小的。   大概是哭过了,洛萨也没继续聊的心思,或许是回忆起过去,也或许是真的累了。   卷了身子,打了个小小的哈气,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奶茶杯。   傅鑫喝了会儿奶茶,也觉得有几分疲倦,又看了下时间考虑是否该回宾馆了。   可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吵闹声,傅鑫微微皱眉。   怎么有人闹事,闹到京城八大少头上了?   另外八人显然也有多所察觉,听着老板一边道歉,一边说些其他的提议的声音。   赫然大门依旧被踹开,带头三个叼刁着什么似得的男人,从房内傲然的抬了抬头,“怎么,爷我今天就是要这洛萨陪了,怎么着?”   被点名的小家伙立马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弱弱的瞅着房门口。   傅鑫分明瞧见他在计算自己该如何做,能不得罪三方人,对方,自己,和老板。   “哟,王少啊。”安佳赫是他们中说得上话来的,这时候自然是由他先出面,“今儿怎么有兴致来这你?”   “怎么,许你们来,就不许爷来了?”被称呼王少的男人显然是与眼前这八个对着干的。   傅鑫眼睛暗了暗,自己可是初来乍到啊,和哪一方交恶了都不可。   更何况……对方现在要的是自己身边的陪客。   但,如若太没脾气。   傅鑫揉了揉洛萨的脑袋,和揉一只宠物似的。       抢宠物的?   “这倒不是,”王少冷笑“今儿哥们几个想要那小子作陪,你看能不能做个顺水人情,先让出?”   安佳赫侧身让开几分,“这,今儿可不是我说了算。”走到桌前,端起自己的酒杯,晃着酒,慢慢道:“今儿,洛萨陪的是傅氏的傅少,肯不肯放人……”   后续的话,没说,但那王少等人却把目光投向了傅鑫。   似乎是在沉思,片刻后刮起冷笑:“哦,就是我们出了名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傅鑫傅少啊。”吊儿郎当的走进。   傅鑫整了整外衣,起身,伸手:“外界不过虚传。”   那王少冷冷的看着傅鑫的手,却并没接的意思。   傅鑫就这么僵持着,自己是商,对方十有八九是官。   “洛萨,今儿和爷们去乐乐,走吧。”说着伸手要抓。   傅鑫则一把拽开王少:“先来后到的规矩懂不懂?感情天子脚下的素质也不怎么高啊?”   后者眼中明显燃起一丝愤怒,可傅鑫依旧冷笑。   他是谁?他是傅少,傅氏的傅少。   再忍,也是有脾气的主。   如若首次出现在这圈子里,就是随意拿捏的主,他今后要怎么做人?怎么混了。   那王少眯着眼,反倒是他身后一人朗朗的叫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知道爷们是谁吗?”   “是谁?我需要知道吗?”傅鑫点了根烟,嘲讽道:“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还有问我。”   眼看要弄僵,白玉欣淡然走到人前,“王少,你丢人现眼的事还少吗?想要你父亲知道今天来闹事?还和别人抢个东西?”   “爷我做什么需要别人管?”王少憋了口气逞强。   傅少反倒是淡然的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看戏一般的看了他们眼,继续揉了小家伙的脑袋。   不过,这次揉错人了。   辽了很不给面子的一口咬了下去。   傅鑫哼哼的甩着手,瞪了眼小家伙“属狗的吧。”   “拿开你的爪子。”后者继续窝在御姐的怀里,找奶喝。   “别他妈的没用。”那王少见说不过白玉欣,直接冲傅鑫喊道:“今儿这人,让还是不让。”   “抱歉。”傅鑫吐了个圈圈,“人我已经包了,要明儿赶早。”   那王少一僵,狠狠的眯着眼“你别后悔。”   “爷我还不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傅鑫冷哼。   当人愤恨的摔门而去,傅鑫却打了个哈气,趴在酒杯台上,转头问了句“刚才到底是谁?”   白玉欣嘴角抽了抽,无奈的解释“王遂,王家的,后面几个也是其他几个家的。”   傅鑫哦了声,点点头,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可谁知道这只小金毛,心里又在算计什么事儿呢。   凌晨一点多,傅鑫有点熬不住,看着他们HIGH的有些过头,憋了憋,实在忍不住,拽了把白玉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你不多玩会儿?”白玉欣也有些微醉,眯眼,满脸桃花的回头瞅着蜷缩一团的洛萨,“要带回去吗?”   傅鑫翻了个白眼,“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妈。”   “这可不行。”林霄摇晃着酒杯扑了上来。   纯粹是走不稳路,傅鑫烦躁的把人扔进沙发:“什么行不行,你们继续,我回去睡了。”   “早睡早起么?怎么早爬起来,找虫子吃?”辽了说着,也是一阵咯咯乱笑,“这没你的三叔,没人管你。”   傅鑫已经对这群醉汉无语了,掉头往外走,“你们继续玩。”   “别介啊。”张勋从一旁走出,“包夜费都付了,怎么打算做柳下惠?”   傅鑫翻了个白眼,“我明儿早起了的确是有事,你们要瞎闹,自己去闹,爷我真洗手不干了很多年。”说完,甩开了手就走。   到吧前把钱付了,稍稍有些心疼这一晚的花费。   想着这几年来,他虽不说省吃俭用,但怎么着也不是胡乱花钱啊。   得,如今的傅鑫已经继承了前世的优良品质,勤俭节约。   第二天一大早,去北京溜达了几圈,瞅了瞅祖国首都的风景,尝了尝各色点心,真打算溜达去找和烤鸭尝尝,却接到苏逊的电话。   那头,显然还没睡醒,有些头昏脑胀“人呢?”   “外面呢。”傅鑫啃着食物,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不是说,今天帮你看东西?”后者稍稍有些宿醉的难受“什么时候?”   “我打个车就到,你也赶紧吧。”傅鑫忽然想起,白玉欣说今天去他那。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玩笑,但昨夜不是为了捧自己的话,这下场就凄惨了。   “嗯,十五分钟。”说完就挂了电话。   傅鑫琢磨了下,严重怀疑这十五分钟是指他到自己酒店的时间……   抖了抖毛,立马屁颠屁颠的赶回去。   自已到时,已经瞧见了靠在门框上一脸不耐烦的苏逊。   无奈耸肩,替他开门后,倒了两杯茶,自己叼着巧克力就啃上。   顺带把一小包东西扔床上,“喏,就这些。”   苏逊揉着眉心。拉开绳子,依次把东西倒在床上。   一共十二样,三个镯子,两个把件,一个扳指,余下的大多都是各色的挂件。   苏逊随手拿了个镯子,扔到一旁,“新疆玉,但糖玉,糖玉以糖色多为美,这才几块糖色?”   傅鑫听着就像憋屈,他就觉得太多不好看。   两块冰种的,飘花的都被他扔到一旁“青花翠你送谁去?”   傅鑫看着窗外,淡定的点了根烟,他当初就看这两块水头好,才随手拿的。   “哼,这种昆仑料都敢混进来,要不是这雕工,我都当场给你砸了。”昆仑料的幼稚度一般不够,成分和石英石接近。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能开出和田玉证书的石英石。   “给我留了,给底下的人送送客户还不错。”傅鑫已经能坦然。   “这镯子不错,底子干净,飘痒绿,色净,还能送送。”苏逊仔细的看了圈:“水头干净清澈,最重要的是,你看他表面似乎隐隐约约有了一层荧光,起胶更是……”   傅鑫见他只是隐约满意,还不是很满意就一阵阵蛋疼。   翡翠他多少还是懂一点,这镯子第一眼瞧见了,就知道是好货。   可, 落到他眼里,怎么就成了这德行了,勉强入得了眼。   冰种啊,飘阳绿啊,滚你丫的官二代。   心里咆哮,可表面还是一脸的淡定。   挥挥手,坐到沙发上,‘你继续。“   “俄料,普通人还是蛮喜欢俄料的,这块俄料倒也不错,色泽纯白,而且油脂度高,但俄料这概念定死了,他贵不了,珍惜不论。“摸了一把,便扔到一旁。   可随手捡起一个把件,从裤子里掏出一个小笔筒的强光灯。   傅鑫瞧着,只想捂脸,这工具都随身携带了。   “这个你拿来的,肯定不会是和这一批的吧?”苏逊斩钉截铁的道:“完全是两个渠道。”   傅鑫好奇的瞟了眼,是个镯子,嘴角稍稍上扬点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南阳师傅的雕工,”又转了一圈“新疆料,料内带粉,你拿来的?”苏逊脸色微微泛白,不,应该是……   “嗯,羊脂玉,我唯一一个搞到手的,另一朋友。”傅鑫浅笑。   和那个小正太交往多年,走过三批货,一批是翡翠,只是一个吡髹的吊坠,他让自己买,纯粹是听说自己是做生意的,一个是五彩墨翟,这倒不贵,纯粹是因为稀有,五彩五条线。非常美轮美奂,而且这无色非常清晰明显,最重要的是,他上面雕刻为蟠龙,驱邪的,只可惜,傅鑫时常担心自己这小身板压不住。   这是唯一一批走的大货,当时小正太纯粹是炫耀的心态和自己说,认识的掌柜那进了一个镯子,稀罕物。   傅鑫就满足他的虚荣心继续问了下去,可谁知……   居然是个新疆羊脂玉的料,傅鑫听着自己都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当即就说自己打算入手,让他帮自己看好了,确定这货色不会有错,就替他拿下,不论价格。   但傅鑫说自己是做生意的,这东西在也可凸显自己的身价,二来吧,送他嫂子。   反正一般来说,自己要那什么都说送觉不可能和出现的嫂子。   后者不肯,觉得傅鑫拿不起,但最终还是被他磨来了。   这交易做的,傅鑫有些没地,毕竟价格不低,固然他无所谓损失这笔钱,但他不想失去那个人。   “多少钱?“苏逊恋恋不舍的摸着。   “当时说,普通羊脂玉一克两万,但这个镯子要了我两百万。”傅鑫耸肩,如实回答。   后者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小爪子恋恋不舍的摸了又摸,想要又要不起的滋味?   切,恐怕是不像夺人所爱吧?   毕竟,这东西大多数是有价无市的。   “哪个朋友?”苏逊考虑了下, 他看得出傅鑫是不打算把个拱手让人,便干脆破了规矩。直接询问下线。   傅鑫侧头想了想“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过段时间,一起去武汉玩的话,我带你去见见。”   苏逊皱眉,“武汉?”   那里既不是玉石生产地,也不是集中营,更不是雕工处,那里……   想了想,方才道:“武汉地质大学?”   “宾果。的确有些小关系,但也不大。”那小正太只是里面的学生而已,而且学的科目也毫无瓜葛   但苏逊已经默默把这位人物联系到某位白发苍苍的教授级别的生物……             上门啵!小金毛~    其后,苏逊有些心不在焉的又挑出两个,一个带皮的把件,一个昔通籽料的白玉手镯。   失望的把其他东西扫到一旁,就指了指这三样“就这几个了!”小爪子还恋恋不舍的摸着羊脂玉的镯子。   傅鑫皱着眉“你就直接告诉我还缺多少?几件?”   送别的,傅鑫不知道北京的规矩。   而且,白玉欣与苏逊都这般帮自己过眼了,也有提议,想来,也是可行。   可如今,却偏偏还缺了几件。   “五件!”苏逊起身,斩钉截铁道。   傅鑫幽幽叹了口气,拿起电话拨给那老头“老张啊,你手上还有什么好货色吗?我急用。”   苏逊心里一动,想着会不会就是那武汉的?毕竟自己手中那个镯子料真不错。   “哎呦,傅大老板,我这好东西不是上次被你掏光了嘛~”后者打着哈哈。   “我这次真有急用,上次从你这拿的,只有三个能派上用处,我也不说往日怎么框我的,这好吃如若你办不好的话,今后咱们也别有生意来往了。”傅鑫直接下狠手。   后者一犹豫“这……”犹豫了许久“你,这到底用送什么大人物啊?我给你的,送送人真没问题!”   “得,老爷子,我也不和你多绕,我在北京,你大官贵族接触的也不少吧?这白家,安佳,林家,黄家……”傅鑫尚来说完。   对方就瞧瞧问了句“您是和京城八大少结交了吧?”   傅鑫挑眉,到时个通透的“没错,你东西行不行,还是苏家的替我看呢!”   苏逊听着傅鑫用自己压人,不由摇头轻笑。   “哎呦,哎呦,你怎么能把这种东西给别人瞅呢?!”对方立马跳起来“这不是砸我的场子吗?千万别和他们说,东西是我这的!”   嘿,老家伙也知道要面子了嘛~   “得,我现在都给你打电话了,别人会不知道?要不要我让苏少和你同个电话?探讨探讨?慰问慰问?”傅鑫凉凉开口。   这话让苏逊冷峻不禁,瞅着那只得瑟的小金毛很想狠狠捏一把他的尾巴,给个教训!   “唉唉唉,你可别啊,别砸我牌子!”张老头想了会儿“要送的东西,这档次的,我还真一时半会儿凑不齐八个。”   傅鑫没开口否认要八个,直接询问“说吧,你这有几个?”   “最多三!其他的,这需要点时间去找找。”沉思后拍板“这东西,讲究个缘分,你不给我十天半个月,我都赶不到洛阳替你找缘分不是?”   傅鑫嘴角一抽“成吧,你有多少,给我先快递过来多少。”   “快递?什么是快递?”老爷子傻眼了。   到不是不知道快递这么个东西,而是这东西他们这辈子或许用不到。   傅鑫幽幽一叹,找了个号码,问了下大概多久到,加急的,还要保价,这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居然也要一千多。   呸你妈的!都还没超重呢亲!你居然就一千多!   傅鑫捂着脸,只能先忍痛,认了!   又打了个电话给老张,说明情况,大概明天能到货。   苏逊知道傅鑫手头上还差两个,有意帮忙,便开口“我找朋友吧。”可不能否认,心里却有些小小失落。   到如今,他也能看出几分,电话那头的老张绝非傅鑫口中那武汉的。   “别,等等,我再想想办法。”傅鑫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战胜了自己某些小心思“你在这等我会儿~”   说罢,就屁颠屁颠到楼下找了个网吧,现如今qq还没普及,还没完全上。   傅鑫在聊天室找了会儿,才找到人。   这时的小正太已经完全信任傅鑫,手机固然没有,但固定电话算是骗到手了。   “小家伙,帮哥一个忙。哥知道你手上有货,替哥找两件,送人。低档次的别来碍眼,哥这次是为了生意,其中有一家很懂行。这次帮忙看了几件,也就一个上眼。”傅鑫噼里啪啦打了一串。   等了会儿对方才回复:哥你个头!对方是行家?水有多深?说不准别人骗骗你这只小肥羊的恩哦!   傅鑫:才不是,对方是管家的。我现在在北京,您说呢?小野狼~   对方:哼哼,这句话爷我爱听。不过,管家的话,的确难摆平,和我说说,被他看上的是些什么货色?   傅鑫:一个冰种飘杨绿花的,看不出一点瑕疵,这哥我都是打算娶老婆时用的呢!   对方:瑕疵你的头!越是漂亮越是可能造假知道不?!   傅鑫:已经确定过了,还有一块籽料的镯子,新疆产区哦~   对方:这两个的确不错,还有呢?   傅鑫:一个把件,带皮,白玉,色润,油脂度高。   对方:籽料有粉不?   傅鑫:有,而且很明显,很润的粉。   对方:的确好东西,都这档次了……啧啧,你还要什么?   傅鑫:好货,加钱你看着来,我也是刚做生意的人,哎,起步晚。赚,你们这头赚无所谓,也是合情合理,但货色一定要够格,如果不行,我就死给你看!   对方:我也要去看看嘛大哥,什么时候要?   傅鑫:今晚能决定,当天给我快递!   对方:我叫你爷了!这么急?   傅鑫:我钓上京城八公子了,你说,这东西能送差吗?必须送好!而且,就这两天的事儿!   对方:八个好货?你弄死我,我都拿不出来!   傅鑫:我过去的人,替我找了三个,你这多多益善,大不了爷我存着,今后重要送人的。   对方:成成,我现在就去看!但最快明天快递!   傅鑫:你决定,五个,五个以上,有多少送多少来!   可对方已经显示退出房间……   傅鑫回房时,苏逊还点着烟等他。   这滋味,傅鑫知道,这朋友算是交上了。否则,对方也不会真替自己上门看货,也不会操心自己送的东西丢不丢面子。   说穿了,这群小子的心,还不坏。   “玉欣刚才来电话,让你五点去他家。”苏逊见人来了,先告知此事,后才询问“如何?”   傅鑫知道对方是说东西货色的事,微微锁眉“明天才能知道结果,我托朋友去看了。”   “恩。”苏逊算了算自己这边如果直接找人需要多久,方才道“不行的话,直接电话我。”说着就起身离房。   傅鑫点头“今天,谢了~”   那人笑了声,拜拜手,走出房间。   傅鑫整理好东西,趴在自己的床上,把玩着手机。   他有些想傅麟踅了,真的想,很想很想……   现在傅麟踅会做什么?傅氏的事情很多,虽说这段时间那些董事会的都太平了,但也是因为自己争气!   想到这,傲娇的小金毛心情愉快的甩着尾巴。   可随即又失落的咬着被子角“三叔……”要不要大个电话给他?   现在下午三点,小三叔会不会在开会?自己能打电话去么?   想着,想着,傅鑫的小尾巴都快打结了。   眼巴巴瞅着枕头上的手机,可怜巴巴的拉耸着耳朵。   可偏偏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响了!   傅鑫立马兴奋的接起“喂!”那叫兴奋啊,那叫愉快啊。   可谁知,电话那头居然白玉欣的声音……   “我家地址你知道吗?”白玉欣柔声询问“昨天和你说,一直忘记告诉你这个,苏逊转达时,十有八九也不会说情楚,我实在不放心,所以先来问你一声。”   傅鑫听着声音,立马委屈的拉松下耳朵,嘟噜了句“啊,你发条消息来不就行了?”   白玉欣隐约听出几分“怎么?心情不好?苏逊是不是把那些东西说的一文不如?”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他一贯如此,很少有能如的了他眼的。”   傅鑫打了个哈气“到也不是,他一共看上三个能成的,还想从我这顺走一个镯子,羊脂玉的,最后被我一把抓住!”又瞟了眼钟“我几点来你这?”   “嗯,早点吧,五点?”白玉欣想了下“我爸觉得,我现在改邪归正,积极向善都是你的功劳。”   傅鑫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瞎说,你一直很不错,有才有能力,聪明,善于交际,你的脾气,没有人不会喜欢。”   白玉欣心里一动,浅笑的追问“你真的这么认为?”   小金毛昏昏欲睡的哼哼了两嗓子,表示的确。   白玉欣知道这天气,秋乏的厉害,便微微叹了口气“你先睡会儿吧,我和爸说,你五点半到,五点给你电话叫你。”   “好,”小金毛的理智还有三分,得了便宜要知道道谢,所以嘟噜了句“谢谢么~”   白玉欣无奈“睡吧,好梦。”说着,便自己挂了电话。   就算再电话那头,他也能想象到这只疲倦的小金毛一定是卷着尾巴,抱着被子,睡的幸福。   想到这,白玉欣的嘴角不由上扬三分,却又随即叹了口气。   傅鑫这种性子,在外面太容易吃亏。   对他们像对晚辈一样照顾,这就罢了,就连上次那个王少,固然有发怒,可还是给任何人都留了万分余地。 想三叔,怎么办?    小金毛扒了扒手机,就睡着了。   软扑扑地枕着被子上,身子也小小地蜷着。   他想着傅麟踅,想着现在的一切,很幸福。   如今也是家大业大,一个男人要完成的事业目标,他早已做到。   亲人,傅鑫有了傅麟踅,固然这份心思,已经有了几分变质。但,只要在不点穿的情况下,那便是一辈子,剪不断的亲人。   朋友,兄弟,现在也有了……   还缺什么?   傅鑫觉得,自己很幸福,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少。   迷迷糊糊时,电话响了。   小金毛不悦地又扒了扒手机,心里还嘟哝,该不会是白玉欣又唠叨什么需要自己注意的吧?   小爪子摁下,“喂!”气哼哼的。   可电话那头却是一阵无奈的轻笑,“小家伙在午睡?”   “嗯?嗯?!”眨巴眨巴迷糊的眼睛,瞬间闪闪亮亮——“三叔~~”想着他,他就来电话了?   “啊,是我。”听着小家伙糯糯的呼唤,傅麟踅觉得心软了几分。   原本还再三提醒他要多给自己打电话,可回到大陆后,连个屁都没!   “三叔……”糯糯地呼唤,似乎想要把这几日的思念都压缩在这一句话中,“想你了。”   “想我?想我怎么不来个电话?”傅麟踅调侃,“我还以为你在上海玩太开,都忘记我了呢!”   “瞎说~!!!”傅鑫斩钉截铁,“我真的蛮思念你的……三叔!”   小金毛炸毛了?傅麟踅在电话那头咯咯笑了几声,“行了,这几天忙吗?”   傅鑫哼哼了两声,“忙!我都来北京好几天了!问来海山要贷款,认识几个达官贵族,还有京城八大公子,知道不?他们请我吃饭哩!”   “这几个我听说过,也是不学无术的,你少和他们来往!”因为有过去的事,傅麟踅开始下意识替傅鑫在交际上把关。   “瞎说,别人学好了好嘛~”翻了个身,继续抱着小手机,“而且,今天我还要去白玉欣家里吃饭呢!”   “嗯,注意礼节上的事,还有,知道送什么礼吗?大陆很重视这个。”傅麟踅又开始操心上了。   傅鑫哼哼了两嗓子,“苏逊替我看着呢,他们不会让我丢脸。”   “八公子里的?他们怎么替你看?”傅麟踅有些警惕,“什么东西?”   “我来北京前,老张刚好让我去看一批新货,我顺带就放在身边了没从行李里面拿走。这会儿,八公子又邀请,而且,似乎是要去他们家,分别么……见家长……”小金毛一脸骄傲地甩着尾巴。   “这个……”傅麟踅疑惑,“妥当吗?”   “我问了,白玉欣和苏逊都说可以,但老张那批东西太差,所以~”傅鑫揉了揉眼睛,“还在找老东西要好货,也顺带问我另一个朋友要。上次那个羊脂玉的镯子,就是他手上搞来的!”   “嗯,你看着办,身边的钱够吗?”毕竟在北京,如若要通通关系什么,这钱,肯定如流水一般的往外冒。   傅鑫眼睛带笑,“够!怎么可能不够?”小小地打了个哈气,又蹭了下被子。   傅麟踅隐约听到,再想起刚才电话通时的声音,恐怕还在午睡吧,便压下心中的几分不舍,“我还有事忙,你再睡会儿吧。”   傅鑫有些不开心,但还是嗯了声。   气闷闷地挂了电话,卷着被子,可这会儿,怎么都睡不着了……   五点,白玉欣准时来电,傅鑫早已准备妥当。   装作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却淡然地拿起准备好的东西出门。   白玉欣的家,其实还是过去单位里分配的,但随后隔壁要卖房子,他们刚好买下,于是倒宽松很多。   毕竟做这行的,主要居住地一般都比较平民化。   小区门卫很森严,想来里面住的都非同一般。   傅鑫几乎觉得自己是通过层层关卡,才跑到白玉欣家门前的……   暗地抹了把汗,一脸淡定地用小爪子摁下门铃。   白玉欣一身便装笑吟吟地开门,瞧着傅鑫正儿八经的德行,便摇头失笑,“你也不用和出席会议似的吧?”侧身让开,“快进来吧,我妈都准备好了。”   傅鑫僵硬地点头,两辈子加起来,还是头一回被领导接见……这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白玉欣的父亲和白玉欣相似,倒不是说外表如何,反而是身上那股气息。   只是,比白玉欣多了几分沉着,几分深沉,几分阅历的滋味。   傅鑫尽可能表现自然地打了招呼,后者打量了会傅鑫。   这时,白玉欣的母亲已经端上奶茶。   后者微微有些脸红地接过。   却不知,这一幕落到这两位老的身上,倒有几分好感。   “玉欣,你出去吧,我和傅先生聊聊。”随意地挥挥手,示意傅鑫放松点,随便找个地儿坐下。   傅鑫把东西扔给白玉欣,后者有些不安地看着他,却也不违背其父的意思,乖乖退出。   “傅先生。”喝了口自己的绿茶,缓缓开口。   “白伯父,别叫的这么客套,我和玉欣既然是朋友,这先生二字可就担待不起了。”傅鑫笑着打岔。   白展雄点了点头,“那还是叫你傅鑫?你这名字倒是吉利。”   傅鑫笑笑,并来多说什么。   “上次玉欣那票子家伙去上海回来后,变了很多。”白展雄缓缓说出心中疑惑,“你到底和他们说过什么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可花了不少心血要他们改邪归正,都没成功过。”   傅鑫笑了笑摇头,“言重了,玉欣他们本就是天之骄子,只是不知自己身在其位,该做何事罢了。各位长辈保护得太好,反倒让他们不知自己到底做什么,才是自己该做的,又做了什么,才正确,算是做好了而已。”   “你让他们知道了?”白展雄双手搭塔状。   “也没什么,只是带他们去看了看我在上海发展的项目,以及浦东那块刚刚吃下,却还来建造的而已。”傅鑫淡然开口,“一片荒地,一片高楼大厦,这其中的差距自然能让人震撼。”   白展雄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可如若这么简单,我们早已做到。你,还说过什么,或做过什么?”   傅鑫眼下算是知道这几位老家伙为什么要一一单独地邀请自己去家里做客,原来是求教育子经的!   侧头想想,“也就没什么吧?我和他们在上海的时间不多,而且那段时间蛮忙的,股票即将上市,还有浦东那块地,我几个办公用楼又卖不出去,很多资金都搁浅着,但发展还要继续,所以真没多少心思。”   这唠叨了一堆,白展雄也不是笨蛋,自然听出他的难处。心里笑了声,果然是傅氏的,狐狸!   “你是新生产业,又是新公司发展这么快速巨大,难道当地政府不扶持?”微微岔开。   “我现在能这么顺的发展到上市,自然有地方官扶持。”傅鑫笑笑,“不过,白伯父,你问我的,我真不觉有什么可说。我自己过去也是个浪子,如今走到现在,或许一些感悟更为能打动他们罢了。也有可能,并非我说了那些不经意间的话,而是令公子,自己开窍了呢?”   白展雄心底笑了声,这不骄不傲,不居功的性子倒不错,可惜不是做官的。   “是与不是,我们心底都清楚。”白展雄起身,“你这次来北京是和那几个小子说好的?”   “这倒不是,我是来问我过去的一个上司要贷款。”傅鑫很无奈地耸肩。   “哦?谁?”这一说,反倒让白展雄好奇,“怎么不在上海贷款?跑到北京了。”   “来海山,过去是我在上海工作的一家银行的上司,对我有几分知遇之恩,其后他离开上海,我就被后任炒了~”随意地告了个状,“这次贷款或许会比较巨大,所以先打算……看看吧。”   “嗯,我倒不是和这行有关系,但过几天你去看黄海德那老小子时,可以问问。”白展雄想了想,还是没回忆起来,这来海山到底是谁,不过……“谁敢炒了你这傅大公子?”他倒对这点很感兴趣。   傅鑫笑着摇头,“当时谁都不知道我身份,我被辞退也有自身的一部分原因。那时候公司刚起步,忙得慌,我又要上班又要忙工作上的事,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偶尔旷班一两次,对方刚上任,自然要先灭灭我这把火咯。”   “呵呵,对方现在肯定后悔死了吧?”白展雄笑道,“居然赶走你这个大财神。”   江信现在如何,傅鑫还真的不太清楚,故而只能笑着摇头,“很久没去老公司过了。”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便去吃饭,一桌家常菜,白玉欣的母亲很客气地一遍遍和傅鑫说,让他多吃点。   白玉欣笑着看他那囧状,偶尔还捉弄一把。   傅鑫只能暗恨咬牙,趁人不注意时,再狠狠瞪上一眼。   只是苦于对方压迫过大,自己反击无能,最终默默忍受中度过……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辽了    等傅鑫回宾馆后,白母方才回房与白展雄笑道:“看上去那人倒挺好的。”   白展雄笑而不语,良久方才叹息道:“或许吧,但他的确和玉欣过去交往的人不同,而且身上铜臭味不重。”   “怎么说的呢,别人和自家小叔相依为命,多辛苦,多不容易啊。”白妈见不赞同,立刻反驳道。   后者听闻,只是笑笑,“的确,的确不同啊。”不论怎么说,他既能帮着自家那野小子改邪归正了,这点而言,就不得不感激几分。   白展雄手指敲着桌面,本开始还以为白玉欣能交往到一个……不会涉及时务的。   可如今看来,傅鑫和他们交往,或多或少还有几分那个意思。   但,就他们那群小子的身份放着,真要干净剔透,自己恐怕会更不安吧?   今日傅鑫的言谈举止中,偶尔有那么一两句流露,说不准,是为了让自己放下?   “玉欣在干什么?”下意识开口问了句。   “他啊?说是要背法律的书!关在房里不出来呢!”白妈笑眯眯地说,“我上次偷偷去他房里抽查过,的确是在看书。那次趁他不在,翻过,书上啊,本子上啊,很认真地做过笔记呢!玉欣这孩子,终于开窍了!”   这么说来,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得了,就算真要自己帮忙,出个手,也不是难事。   更何况,人都找好了,再和自己打招呼,有必要吗?   恐怕,那叫傅鑫的小子,早就把贷款办下来了吧!   第二天一早,傅鑫去了网吧。   那小正太已经把照片发来,傅鑫看了看,说句心里话,真心不懂。   就给他留言,“我要送京城的大官,你认为成就成吧,给我账号,现在就快递给我。”但对方并来在线上,傅鑫就留了自己的地址。   当天晚上,他还想着到底谁来临幸自己时,这林霄的车已经稳稳停在酒店门口。   拎着东西,脸色铁青地上车。   瞅着身旁那开车的家伙,傅鑫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你们真的打算一天一个轮我?”   林霄“噗!”地的笑出声,随即哈哈大笑着敲打方向盘,“哎呦,哎呦!~傅大少爷,我都不知道,你开始改行做这个了!要不要爷们捧场?”   傅鑫憋屈地往旁边坐坐,“得,昨天白玉欣也欺负我,今儿轮到你了!明儿是谁啊,给个清单,让爷知道知道!”   林霄压根快撑不住了,干脆把车往旁边一停,先笑够了再继续开车。   “你!你这小子!”林霄把车开到车道上,一边笑着喘息,一边开口道:“过去都不知道,你这么不正经嘛!行啊,待会儿到爷家里,记得好好表现啊,伺候好爷!爷重重有赏!”   回答他的却是傅鑫狠狠的一个白眼……   林霄的父亲是个蛮严谨的人,和他儿子完全是两码事。傅鑫一直很怀疑,林霄是不是他的种   嘛,好吧,他不是那个意思~   后者例行公事般地一一询问,说询问那是好听的,直接就是审问!   末了,方才满意地点点头,说了句“开饭了!”   得,还没结束呢,这只是一个饭前小甜点……   傅鑫依旧默默捧着自己的小奶茶杯,含泪。   等隔天一大早,一快递员敲开了傅鑫的小房门,面无表情地递上一个包裹。   傅鑫淡定地晃了晃,瞧着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签单。   然后,那陕递小哥,再次从身后默默掏出一个包裹,递上,不过这回开口了:“先生,是贵重物品。”   睡的还迷迷糊糊的小金毛眨巴眨巴眼,淡定地接过,这会儿不摇了,而是默默收回,放地上,然后,伸爪子,摁爪印……   关上门,瞅着地上两个盒子,又瞅了瞅钟……   默默感叹,果然是高付费,高待遇。早晨七点就给自己送来了?虽说是加急……   小金毛抖了抖身子,一咕噜继续钻进被子里,打算睡个回笼觉。   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傅鑫立马的起床,屁颠屁颠地准备今天的东西,今儿要去辽了家,那小子可不好摆平!   这位小主可是看着表面可爱温顺,背地里可是个厉害的主!心狠手辣得让人难以置信,会出自于一个长相如此温顺的男孩之手。   所以傅鑫一直尽可能地小心伺候,这次去他家,别说做出迟到这种掉脑袋的事,就连早到一秒他都不敢!   把那翡翠镯子包好喽,该带的东西一个个准备妥当,自己再一身西装笔挺,而且绝对不和前几天重样!   去别人家或许还无所谓,但这家,坚决的不行!   说不准辽了就觉得自己不重视呢?不尊重呢?这可是要杀头的活啊!   傅鑫一路驾车,小心翼翼地蹦跶到一座小别墅前,进小区前,还特意禀报了一声,自己能否来请安。后者立马准了!   小心翼翼地摁下门铃,傅鑫还刻意小心翼翼地的瞅瞅自己没把那门铃摁坏了,就算没坏,万一刮出一条线来也是不好的嘛!   开门的是个保姆,客气地把自己请进去,辽了一脸天真无邪地往自己怀里一扑,抱着就撒了会儿娇,眼睛却从自己手上的东西这刮了两圈,满意后才松手,一脸兴奋地给他爹娘介绍:“喏!这就是傅鑫~”   辽了的母亲有点北方女人特有的豪爽,满意地上下打量了下傅鑫,不住点头,“嗯!嗯!倒是长得周正!不错不错!看着就是一表人才!辽了啊,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鑫麟集团的总裁?”   “可不是?你前几天还不是和人出去喝茶时听说有一家新公司上市?股票卖得很好嘛?就是他家的!”辽了一脸的小得意,回头还故作天真地问傅鑫,“是不是呐?傅大哥?”   这小眼神凉凉的……傅鑫能摇头吗?!能么!   辽了的父亲有些中年发福,身宽体胖的,但他显然了解自己这个儿子。   把辽了拉到一旁,辽立江满意地哈哈大笑,“好嘛你这小子倒不错,看着就是个厉害的!”又瞟到傅鑫带来的东西,立刻有些不悦,“带什么东西来?咱们不兴这套啊!待会儿拿回去,拿回去!你是辽了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晚辈嘛!”   傅鑫并不在意地笑笑,“哪的话,这是晚辈的一片心意。这个镯子送给伯母的,”说着拿出那飘花的冰种镯子递上,“我给八个伯伯婶婶的都带了些小东西,算个纪念。毕竟我和辽了他们这么熟,还没来你们家里玩过,这次来北京,各位伯伯婶婶就这么热情邀请我,再不送点小东西,我怎么好意思呢。”   辽了母亲接过手镯,瞧着立马喜欢上了,但还是要推脱,“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小孩子在外面奋斗也不容易,而且,而且我们倒也没替你准备什么……”说着颇为不好意思地缕了下头发。   “我这人,从小父母双亡,也就我三叔一手拉扯大的。”傅鑫并不在意地笑笑,“都从来没吃过一顿家里的饭,这次来北京倒是吃了八顿,怎么都觉得够了。”   辽了的母亲听着顿时眼睛湿润,拉着傅鑫的手,直哭不容易啊,“辽了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你那些事我也听姐妹们说了,真不容易……小小年纪就要这么辛苦,公司都能做到上市的,多不容易啊。”揉着傅鑫的手,“瞧你瘦的,待会儿多吃点,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让你几个伯伯帮帮忙!别客气啊。”   傅鑫笑着摇头,脸面的腼腆,完全把辽了阴暗的目光抛到脑后……“伯母,我哪需要的?挺好。”接过奶茶抿了口,眯着眼,满眼幸福道,“真香。”   “你这傻孩子。”傅鑫原本就有几分单薄的身子,如今在这位稍稍有些强壮的中年妇女眼里,那叫弱不禁风,那叫楚楚可怜,顿时眼睛都涨红了,“走走走,别傻坐在这了,去吃饭去!”   傅鑫乖乖被拽着,辽立江则押着隐约有几分要造反的辽了进客厅。   “来来来,多吃点。别光顾着吃素菜,多吃些肉,这可是正宗毛氏红烧肉!不放酱油的哦!”   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替傅鑫夹菜,“饮料少喝点,多吃点菜,有营养!”   “一个大男人喝什么饮料嘛~小傅啊,来,咱们爷俩和一杯!”说着,辽立江就拿出两个小酒杯,中间放了瓶五粮液。   傅鑫下意识地想要捂胃,但辽了他妈动作更快一步,瞧见那五粮液就翻白眼,“喝什么喝?傅鑫还小,你也给我少喝些,别忘了上次那报告上写了什么?!肝不好了,就给我太平点!”   辽立江立刻反驳,“他都是做生意的人了,怎么不会喝酒?”说着还要拉上傅鑫作证,“是吧!”   傅鑫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事,一般周兴天去做……我当年就答应三叔,能不喝酒就绝不喝酒,免得让他为我操心。”   听着听着,辽了他妈又红了眼眶,“你看,这多好的孩子啊,来来来,别理他,你喝你的奶茶,喝奶茶好啊。瞧着,这皮肤喝得多白,多滋润~”说着说着,还捏了一把毫无防备的小金毛脸颊。   后者呆呆被捏,又来了个反弹,小脸立马涨红。   辽了恶狠狠地得意,哼哼,让他被自己爸妈夸!得意吧!得瑟吧!小心自己找剃刀,剪了他的小狗毛! 来海山的规矩    辽了的母亲一桌上就在不停地给傅鑫夹莱,询问傅鑫的家事中度过的,来了还感叹了句:“还是你厉害,我和他爸想了多少法子,都没让辽了有些上进心,可你才不过几天功夫,就让他知道努力了。”   辽了已经是危险地眯着眼了。   傅鑫立马推卸,“话可不是这么说,伯母,辽了他根本就是天生聪明,只是不知道在哪做什么才好。现在终于长大了,开窍了,自然要加倍努力。和我没多大关系。”   “你就谦虚吧!”越是推卸,越是觉得这娃好啊!   吃着吃着,傅鑫的手机响了,有些抱歉地点点头,掏出手机一看。得,是个不能不接的。   傅鑫心里盘算了下,就干脆当场接了,“来老啊,今儿什么事?”   “你这小子,几天不联系了?”显然是在外面,有些嘈杂,“都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   傅鑫客套地寒暄了两句,“哪的话,不是担心您公事繁忙吗?没时间呗。”   “行了行了,别给我绕圈子了,我这有一桌酒席,来不?见见几个朋友。”来海山直接开口道,语气还带了几分微醉。   傅鑫瞟了眼时钟,八点半,这时候要他去,不是要他去买单的吗?   这种事儿,他不是不懂,但……原本还以为来海山不会和自己来这套。   就算要钱,要物,只要他有那么一个小眼神,连话都不必说,自己就立马给他双手奉上。   可这……自己如若去了,那就太掉渣了。   傅氏、鑫麟两个可都丢不起脸啊。   心里稍稍一琢磨,傅鑫垂下眼帘暗了暗,“这,可不行啊来老。我和朋友聚着呢,要不,你们把账单给我?我待会儿让人替你们付了?”嘴角稍稍扬了三分,却因角度,而没人瞧得见。   辽了的妈妈反倒是越发不满,只觉得傅鑫低着头,那是受委屈了!   再听这话,也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话的!咱们这谁都不缺这点钱!”来海山听拒绝,心里有几分不快,“我这几个老朋友,是京城的大人物!介绍给你也是你福气不是?将来也好有个照应嘛,你这小子在北京有什么朋友这么重要?!”   说话,都有几分责怪的滋味。   傅鑫瞟了眼辽立江,后者本就微微皱眉,又被妻子撞了撞胳膊,直接从桌子一头起身,抽走傅鑫手里的电话,“喂,老来啊,小傅今天和我喝酒呢!怎么着,你还想从爷我手上抢人?!”这话有些狠。   电话那头的来海山一愣,酒当即清醒了几分,吞吞吐吐地询问:“你,你是?”   “我?老来啊,你这条癞皮狗,今儿喝多了?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辽立江丝毫没觉得自己说话过了,反倒是乐呵呵地开口。显然这身份不是高了一点两点,一层两层的,“辽立江!”   “哎,哎呦!这傅鑫不懂事的,居然没告诉我,他,他认识你嘛!今天来你家吃饭嘛!不,不好意思!”来海山立马酒全醒了,拼命道歉,顺带把责任都推卸在傅鑫身上。   可对方可不吃他这套,“怎么,小傅和谁交了朋友,去哪吃饭都要一一禀报你了?哼!你行了,别在小辈面前耀武扬威了!小傅是我家辽了的朋友!前几天刚去白展雄他们几个家里吃过饭呢,后面几天还有苏杰这几家没吃呢!你要请小傅吃饭?慢慢排吧!”   “这,这……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介绍几个北京的朋友给小家伙认识认识,也好有个交友圈的,方便他办事。”来海山死命地道歉,可心里却把傅鑫骂翻天了。   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傅鑫有这么几个朋友?   和辽了?还有那几个不得了的老家伙家吃饭?   难道是京城八公子?可如若只是这么简单,这几个老家伙,会一家家请客吃饭?都单独的……   难道因为什么事?或者,送礼送的?   “得了,”辽立江没心思继续下去,“今儿就到这吧。”   “是是是!不打扰你们用餐了。”来海山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挂了电话。   身旁醉醺醺的老头推推他的手臂,“怎么?上次一起来吃饭的小子什么时候来买单?”说着又趴下了。   “他?”来海山冷哼了声,“他在辽大人家里吃饭呢!”   顿时,在场几个清醒了不少,“什么?他认识这位大人物?”   来海山脸色还有些难看,“这我就不知道了,但……肯定认识辽了那小子!”眯着眼,“刚才电话就是辽大人接的!”   “看来关系不简单嘛,”有人感叹,“还以为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也是个有手段的。”   如果只是一个刚上市的鑫麟或傅氏,他们也敢耍耍那小子,让他有苦也说不出。   反正贷款什么的还拿捏在自己手里,更何况,不论傅氏还是鑫麟,都是行商的,他们为官,自然不怕。   可眼下……恐怕,不单单这么简单了。   “哼,我看和京城八大公子的关系更好!”来海山只觉得今天自己丢脸了!但真要报复?报复个屁啊!   现在他连傅鑫都得当小祖宗那样供起来!否则万一得罪了他,他身后不论是小的辽了还是老的辽立江自己都得罪不起!   看来,那笔贷款不能拖了,自己也不能再说要问问,要讨论讨论这种蠢话了。   料不准,明儿上头就会问起来!   傅鑫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电话,不敢看辽立江。   有些落落大方,也有几分知道自己做丢脸的事儿,不好意思面对长辈的滋味。   辽立江想着这小子也不容易,来海山那群老狐狸想要吃吃他这种小年轻还不容易?   而且就算傅鑫知道其中有猫腻,却也反抗无能不是?   刚才他之所以一下子火气上来,抢了电话。其一,他是辽了的朋友,不给他面子,岂不是不给辽了面子?!   辽了他将来可是打算推到前面,能顶替自己就最好,不能,也决不能比自己现在的位置低一分!   如今,他还在岗上,自然要给辽了树立威信。   第二,就是自己坐这位置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瞧见有人在自己面前这么折腾人的,训斥人的!   更何况,这人他都要客套一分的!   他来海山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更让辽立江觉得不悦的就是,那老小子居然刚才想把责任推卸在傅鑫身上。   瞧不起自己智商还是怎么着了?!   更何况,鑫麟是个有前途的公司,傅氏怎么说都是他们那群老瘪三动不了的!   现在仗着自己手上能威胁下别人,就折腾下?也不怕别人报复回来!   更何况,你动了别人的崽子,他们有道理不报复回来?   这傅麟踅有多宝贝眼前这小家伙,这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   辽了瞅着傅鑫,知道他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为难得丢脸。   不过更好奇,为什么不找他们帮忙?   于是,小辽了用爪子戳了戳小金毛的肚子,“不把我们当朋友么?”   傅鑫斜着脑袋,叼着鸡腿,“没,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处理。”   辽了他妈瞅着更觉得懂事啊!聪明啊!怎么可以这么懂道理呢?!   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这小子,也太让人心疼了!”   辽了一爪子拍上去,“今后有人欺负你,就是不给我们八公子面子!”盖了个章,“我们的朋友,只有我们自己能动!”   傅鑫嘴角狠狠抽了下,辽立江瞧见只能当做一群小孩子打闹,瞪了眼辽了,后者立马委屈地憋着嘴。   傅鑫下意识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把鸡腿塞他碗里。   这动作很顺手,说明经常照顾人。后者也没客套,或觉得什么不好,觉得理所当然得很。   辽了的妈妈就认定,这小子肯定在外替自己照顾了不少时候的孩子!   顿时感动啊,激动啊,感激啊。   就连辽立江心里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只想着,辽了这次交的朋友倒真的是个好的。   “你这次来北京到底什么事儿?到现在都没办下来?”辽立江放下筷子,觉得就算为了刚才那塞进他宝贝儿子碗里的鸡腿,也要帮!   傅鑫害臊地挠了挠头,“也不是什么大事,”笑着摇头,“没什么的。”   “这孩子,让你说,你就说嘛!”不悦地催促道。   傅鑫有些难为情地扒了扒饭,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我在上海的一些发展到了瓶颈,资金也开始运作困难,需要一笔不低的贷款。我过去几笔都信用很好,在时效内还完。这次又和来海山说了,他是我过去打工银行的上司,对我有几分知遇之恩。所以我从开办公司,资金、贷款都是问他的。这回,我和他一说,他就让我先来北京……”   小金毛后面没说下去,但事实已经知道了。   辽了冷不了地加了句,“你那次昏昏沉沉地趴在酒吧里,后来很早回家那次,之前就去见他们了?”   “嗯,实在喝不下了。被他们灌了一夜,你也知道我这人,很久不怎么碰它了。”把玩着自己奶茶杯,“毕竟我答应过我三叔,尽可能不会喝醉自己。”   辽了他母亲忍不住又嘟哝了句,这小子真懂事。 苏大人啊!~    辽立江狠狠叹了口气,“你这傻小子,和那群老狐狸掺和一起做什么?别以为那人当初对你有些知遇之恩,就无以回报了。你要回报的,早就报完了!老来这段时间的业绩好得要死,是你拉的人?”   “也没,我除了自己以外,工作上的事,都由从香港带来的人以及周兴天负责。”傅鑫腼腆地回答,“不过,我记得自己工作时,有个擅长业务的佘惠贤。”   辽立江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老来的运气倒是一直不错。”这话是指能碰到出门历练的傅鑫,以及有个能帮自己拉业务的佘惠贤。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傅鑫尴尬地笑笑,并来多言。   反倒是辽了的母亲颇有几分担忧,“那你来北京这么多天了,老来有没有把贷款给你批下来?”   傅鑫乖巧地摇头,“没呢,他说这笔数额过于巨大,要去问问上头的人,可不可以批下来。   辽立江切了声,摇摇头,“多少?”   傅鑫说了个数,后者立马哈哈大笑,“那老小子诓点你呢!成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明儿就替你去办下来。”   傅鑫脸颊微红,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没事,你都说不是什么大事,要不了多久也能下来。   “切,你不知道那票子人,不切你点肉,才下不来呢!”辽了叼着一根鸡腿骨,冷不了地冒出一句。   傅鑫挑着眉,直接从他嘴里拔了那根鸡腿骨,扔桌上,“行啊,要不,你替我去摆平了?”   辽了气鼓鼓地瞪着双眼,不服气地点头,“谁怕谁!我去就我去!”   傅鑫赏了他块肉,以示奖励。   辽立江没开口打岔,也没借口把这事拦回来,反而喜滋滋地瞧着,满是笑意。就连辽了母亲也笑眯眯地不住点头。   一顿饭吃得倒也温馨愉快,傅鑫告辞后,辽了的母亲拉着辽立江不停地说傅鑫懂事,聪明,乖巧。   辽立江也觉得是理,他知道自家孩子是多么狠的角,底下做的事不知有多狠。   他记得最深的就是,自己一个喜欢的小三都偷偷把孩子生下来,辽了知道后,直接带人冲进去。   后来?后来那孩子是没了。   自己回来后没少揍他,可揍了又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哎,可就是如此。辽了依旧有几分不务正业,不是说不好。这小子聪明着呢,知道分寸,也知道自己的底线。   可,他不忍心看着自己闯荡这么多年的东西,就没人继承了。   但辽了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可谁都不知道是在哪!   他和辽了他妈,没少在这方面花心思。   就连这群小家伙一起玩的人,也是如此。   他们爹妈没少为他们操透了心,可结果呢?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该怎么闹,还是怎么闹。   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每天花钱如流水一般,根本没底线!   但不知怎么的,上次去上海,回来后,却整个变了。   虽说还是有几分吊儿郎当,但或多或少,有些上进心了。   这让他们几个长辈祢奇,也稍稍调查过,但只是知道和一个傅氏的继承人混在一起。   难道是他?   看着儿子知道照顾自己,也不在外面一直留恋到第二天大清早带着酒气回来,也不会干脆几宿几宿地不回家!   如今每日知道做些正事,虽然表现还不是顶好,但已经不错了嘛!这个发展趋势好嘛!   傅鑫回到下塌的宾馆,累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半响才瞟见门口两个包裹,无奈,只能发了条消息给苏逊,告诉他东西都到了,让他明天来帮忙看看。   放下手机,连澡都没洗,这只小金毛就脏兮兮地往被子里一蜷,睡下了。   第二天大清早的,傅鑫还没醒,就听见敲门声,而且一阵接着一阵,想要无视都不成!   本想着,如若是什么客服,自己立马要投诉!   可转而虎着脸来开门,立马哀嚎:“我的苏大少爷呦喂!你到底大清早的光临寒舍干啥!”   苏逊推开蹲在门口的傅鑫,入内。   扫了圈,没瞧见,抬脚时,却踢到什么,立马阴沉下脸,捡起那两包裹就往里走。   傅鑫无奈,关上门继续打算窝被子里。   可谁知,被子已经完全被掀开。苏逊则找出钥匙拆开一个包裹,把东西一件一件小心翼翼的放桌子上。   苏逊有些不悦地瞧着那一个个华丽的盒子,随手打开个小的,玉石细润,油脂度高,华润而美丽。   放在手上把玩了许久,却笑着摇头扔到一旁,“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傅鑫低头看了看地址,“老张。”   “下次别去他家了。”苏逊没多说。   傅鑫却好奇追问:“为什么?”拿起那吊坠看了看,玉料就算是他都觉得顶好。   “这块玉石用圆雕,这块玉石本不是特别好,但雕琢时花了些功夫,把里面的杂质雕了,故而提升了不少档次。可本质怎么改都改不了,骗骗你们外行倒不是问题,如若我不是跟过几个师傅,或许也不清楚,但你看这。”苏逊用强光打上,“怎么雕都抹不去他的本质啊。”   傅鑫看到细微处有一丝的黄色物体,如若不是强光加上苏逊指出,自己是怎么都看不到。   撇了下嘴,傅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后者,又接连打开三个盒子,倒是有一个墨翠他看着,蛮喜爱的。   墨翠大多雕菩萨,那菩萨雕刻得非常慈祥,脸部用功不深,却觉非常富有立体感。   可原本寄望在老张这能拿出三四个好东西的傅鑫有些心慌,万一送不出东西,难道真要靠苏逊?   后者打开最后个盒子,那盒子是用红木所雕刻,光看这盒子就知道价值匪浅。   其内看似一块古玉,兽形,水滴眼下方有三条阴线纹,唇部有“m”纹,玦槽未开穿。   “这个……”苏逊显然也没想到,放在手里又看了看,“玉质部分有钙化,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做人工黑色沁?这倒是块好玉,但这人工沁做上去就……”遗憾地扔到一旁。   又瞟了眼那箱子,没东西了。   便干脆拆开另一个盒子,只是那盒子大多用纸盒子,玉石也就用纸巾包了厚厚几层,算是防止他震坏。   苏逊倒耐着性子一点点拆开,第一款就让他震了震,“你这是哪里的朋友?”   “啊?就是那羊脂玉的朋友。”傅鑫如实回答。   “呵呵,他手上倒有些好东西。”说着,慢慢拨开最后一层,“你看,这是一块象牙把件,其实一般而言,象牙会做整根,但如若有缺处,方才会做其他。这块把件上有明显细纹,是动物的纹路,色泽也上佳……拿去送白马卓那老爷子吧,他喜欢。”但想了想又觉得礼薄,便从刚才张老头打包来的东西里挑了件,就第一件,雕工繁琐的玉石扔一起,搁一旁。   不过第一件就让苏逊感到一丝满意,便不由对其他几样感兴趣了。   第二块是璧,青绿色,看着便觉古老。   苏逊拿在手上看了会儿,笑着摇头,“你这朋友到底做哪行的?这块,我看到过正品,原本是战国时期的壁面,但他应该是明朝左右仿的。战国时期的玉质与明朝稍有不同,唐朝之后,其玉石大量来源于新疆各地,选其优质而雕琢。此物玉可是上等好玉,用来做仿,恐怕……”苏逊笑着摇头,并来有任何遗憾,“但历史也不浅,蛮有收藏价值。你看这壁面对称,以云纹和网纹雕刻,琢工却过于精致,战国可不会有这么顶峰的手艺。还有这,褐色沁,这才是真正的沁!不是刚才那个熏上去的。”想了下,实在忍不住侧头问了句傅鑫,“你那朋友不会是古董贩子吧?”   傅鑫挑眉,这个他不确定,但自己经手的那丫头绝对不是!   见傅鑫不愿多说,这道上的规矩,苏逊还是懂的。   干脆闭嘴,又翻到另一个为糖玉所做的龙牌,赫然一条雕工细腻的腾龙,玉底白润,可这龙却为浅褐色。   非常栩栩如生,雕工极其精湛。   傅鑫瞧着都忍不住喜欢几分,可苏逊却微微叹息,“比至前面两样,稍差几分。他只是用了个巧色罢了,但寓意很好。龙为黄,玉质洁白无暇,可到底只是糖玉……”想了想,“这块玉倒是问料时做得极好。”   傅鑫哼哼地等着结果,现在确定的有三样,自己还缺两个呢!   苏逊没多说,只是先把玉石放在自己面前,既没有放到左边废弃,也没放到右边留用。   其四则是一块墨翠,和张老头送来的几乎差不多。   苏逊本来拿做留用,可这一看,他却把先前那块墨翠扔到一旁,丢弃了。   傅鑫嘴角一抽,抽狠了,只觉得脸颊疼得厉害。   苏逊抬头便见他那德行,不由摇头失笑,还好心地伸手替他揉了揉狗脸蛋。 傅鑫的作用    “你别觉得有什么奇怪,”苏逊一边打着强光,一边开口道,“看,黑中之绿多美?先前那菩萨雕工固然好,可它的刚度不够,冰度过高,没仔细看,但我总觉得它更接近几分蓝水,虽说肯定是墨翠,但这个刚性……可眼前这个,不论从刚度还是冰度,都非常完美。看这雕工,非常精湛,我就是第一眼看上这个工的,对你们外行人而言,如若看不懂,就看工吧,料轻工重的概率几乎为零。”含笑地把玩了会儿,又接着道,“刚才那块观音面部三分法倒是不错,可和这个相比,雕工悬殊啊,就算是同一块料子,都能在价格上相差一倍以上,墨翠非常看重雕工啊,可比不上这个寓意,这应该是百毒不侵之意,小小的一块牌上,可不单单雕刻了几个小毒虫,这里连着反面,上面的料,绝对不在少数,可如此密度,却不显繁杂。先前那块,怎么能和这个比?”   “行了行了,这块你喜欢,到时候我往你家送!”傅鑫拍开他的爪子,继续催促,“后面还有俩呢!”   “所以~我还不着急~”苏逊忽然觉得,这次过来帮忙看货,还是有好处的。这等好东西,可以自己先挑!~   最后剩下两个,一个大盒子,一个小盒子。傅鑫默默祈祷,这两个都能入得了苏逊的眼,否则他又要蛋疼了。   苏逊先打开那个大盒子,一层层扒下那些纸巾后,终于轮到他嘴角抽搐了!   傅鑫默默赞叹,就算这东西不好,他也决定放在家里做收藏!   入眼,是个小型翡翠摆件。上有山水鸟犬,雕工精湛,可料,傅鑫看不懂好坏。   毕竟……   这摆件稍好,价格就是成倍地增加。而稍有雕工或料子上的差错,或巧色并未用对,这东西就会跌价不少。   傅鑫知道,这更难看得懂。   苏逊看了许久,一直没吭声。   其后又打开个盒子,里面居然是个蛋面吊坠。   傅鑫瞟了眼,只觉得里面的荧光非常漂亮,但到底是什么,却说不明白。   “是欧泊,水欧泊……”苏逊赞叹,“你那朋友到底哪的人?”   傅鑫斩钉截铁肯定道:“武汉!”   “这几个东西,恐怕是从各地掏来的。”指着那欧泊,“这东西,我看不大懂,但就以前面几个而言,绝对价值匪浅。欧泊我大概还是知道,水欧泊和火欧泊都是极其珍贵的。这欧泊蛋面有十多克拉,做吊坠非常凸显。”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点头,“什么时候,能带我认识认识?”   傅鑫心满意足地把玩着那个吊坠,自己瞧着也觉喜欢,恋恋不舍地放下小爪子,“你挑一个,过几天去你家时送。”   苏逊沉声片刻,指着那个仿战国的明朝之物点头,“这个!”   “行!”傅鑫把东西打包了后,想了想便道,“这人,我现在还不能介绍你们认识,等以后去武汉玩,即时也不迟。”   打心里的傅鑫还不想把那已经长大的小正太介绍给苏逊,低头看看东西,“都够吗?”   苏逊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嗯,刚好。”   傅鑫一一打包后,方才道:“对方是个丫头,现在大概刚进大学,所以……”想了想又解释道,“她家很昔通,没多少钱,也就国企的。但这丫头的爷爷辈就懂这,可父亲这辈没一个感兴趣,小辈里也就她稍微懂一点,认识几个人而已。她还太小……”   言下之意,你这大人物,还是等别人再长大些吧。   可这话说的,让苏逊一震,自己怎么想,怎么猜都没想到,对方会只是一个女孩,而且才刚刚入大学。   但如若当真这般,傅鑫所言也对。再缓缓,年纪太小,定力不足,过早接触上层社会或许会让她有几分浮躁,对玉石方面不利。   在苏逊帮忙下,东西打包后,当夜再次奔往刑场……   不过,白马卓的父亲比白马千好多了,人家不喜欢讽刺,也就僵着脸点头而已……   可说句心里话,这四天里,也就他家让自己待得最舒服。   白马千母亲早亡,父亲并来再娶。对白马千更是操心操力,儿子都这样了,他本抱着放弃的心思,只要白马千好好地就成,可谁知还有个峰回路转。   但就算眼前这乖乖吃饭的小子暗中相助之下,帮了白马千回头,但也不至于请客到家里吃饭。   都是那黄海德和辽立江两个老小子闹的!   其后一天,苏逊的父亲,苏杰倒也是个好说话的,瞧着到手的东西,硬是拽着傅鑫的项圈到自己的收藏库里说了整整三小时!   最后这只小金毛是被苏逊拎着软毛拽出来的,因为那时他发现这小子已经软趴趴地坐在明朝一张红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了……   其后几日倒没多大问题,也就去林霄家吃饭时,傅麟踅来了个电话。   原本还和林镇鸿调调侃侃天下大事的傅鑫,接起电话立马乖巧得要命。说话也甜甜的,一副卖乖卖萌,自己要多听话就多听话,从不麻烦别人。   有很乖很乖地做生意,也不惹事,准时睡觉准时吃饭,现在就在吃饭呢!云云。   末了才说,自己是在朋友家,在北京,在林霄家。   林霄是谁?林霄啊额,也不是谁,就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一朋友,嗯,关系挺好的~他爸妈想见见我么,所以就一起吃顿饭。   嗯,才不会麻烦别人,真的有很乖很听话……   这一撒娇卖萌打滚的,让林霄已经捂住脸。林镇鸿已经淡定地拿起酒杯,反倒是林霄的母亲不住地对林霄说:“学学别人!这孩子多好!多乖!就知道不让家里人操心!”   等傅鑫满脸小幸福地挂上电话时,抬头见林霄已经整张脸抽搐地瞅着自己,林镇鸿淡然到不淡定地瞅着……   “你,很特别啊。”林镇鸿很想继续先前那话题,傅鑫的见解很有意思,也很独特,非常适合如今中国的发展。   他是规划局的,自然知道很多中国先有的利弊。   傅鑫句句扣中重心,这如何不让他赞赏?   但先前那孩子气的举动……   “我三叔从小把我捧在手心里,就怕掉了,含在口里,就怕化了的。现在我长大了,出来了,他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担忧,而自己能做的,就是让他放心。如若这点都做不到,又如何对得起三叔养育我这么多年的。”傅鑫说的很真诚。   谁听着都在理,可……让他安心,用得着卖萌撒娇不?!!   其实眼前这正儿八经的傅鑫,就是个囧货吧?就是个无耻的,爱撒娇的囧货吧!为达目的,不惜出卖色相的囧货吧!只是这个属性不易流露,只针对人群凸显的吧!   林霄只觉得自己心里那个尚且有几分高大威武的傅鑫,已经碎裂成一片片,一片片。   在场林家父子低头喝着闷酒,只有林母才越发觉得,这小子好!真心的好!如果自家儿子有他一半就好喽!   林镇鸿也不是觉得傅鑫不好,恰巧,长辈都喜欢这类的。   做事有分寸,懂事得体,而且顾家,尊重长辈,礼貌谦虚,还事业有成,不想依靠自己家族。   但,先前还与自己洋洋洒洒,调侃一二,两人话语投机,让他总觉得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而是一个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男人。   可这电话一接呦喂,怎么整个都变了个人似的……   想着前几天辽立江不住的夸奖这小子哪里好,哪里好的,又听说他让辽了去办事了,而且还是傅鑫给下的药,越发满意三分。   如若自己这儿子……   “你小子,铜臭气重!”林霄不知怎么说到这个上。   傅鑫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瞟了他眼,“铜臭?我只是喜欢盖房子,瞧瞧上次带你们去看的几块地,现在多漂亮?他们买的,都是我造的!”哼哼了两嗓子。   “哎呦,哎呦,你横了?当自己螃蟹了?”林霄鄙视地哼哼了两声,“明明就是一金毛属性!还乱蹦跶!有本事,出上海啊!”   “啧啧,上海是个富有艺术环境的城市,我可以随意造,也有人买单~而且,我这叫建设上海!过个几年,浦东,那块空地肯定会更美。”   “再美,铜臭气一熏也不美了!”林霄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和他斗着嘴皮子。   “行啊,你去一个小山沟沟的,给我造一座没有铜臭的大都市出来!爷我就佩服你!”小金毛一脸傲娇地鄙视。   这神情,可是把林霄点炸了,“你别以为我不成!爷我没有不成的事!”   “哼哼,先跟着你爸吃几天奶再说吧~”抱着自己的奶茶,乐呵呵地甩着尾巴。   被一只小金毛鄙视的滋味可不好受,林霄立马炸毛,“你才喝奶!你就掉进奶罐子!这辈子都断不了奶的小金毛!现在还捧着你的奶呢!”   林镇鸿根本没有意思插入两个孩子之间,更何况他忽然明白辽立江当时得意的意思了……   如若运气好,自己这野小子也会去认真上班了吧?最起码也会给自己找个正经事做做。 安佳赫    傅鑫只觉得这几天的日子很难熬,他一直不太喜欢和地位比自己高上许多的人交往,因为这太累,也太麻烦。   自己要看他们的脸色,猜测对方的心思来行事。   对八公子,傅鑫还能信手拈来,可对他们背后几个老家伙,傅鑫却不然。   自己要耗费不少心血和心思来猜测,对方为何会突然恩赐一般地让自己去他们家里吃饭。   这表示什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   贷款合同第二天就下来了,傅鑫能肯定,不是辽了,也不是辽了的父亲辽立江做的。   而是来海山这老家伙聪明了!   傅鑫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觉得这老家伙越来越混账了。   当然,他对别人混账无所谓,可对自己这么无礼怠慢,傅鑫却有几分不爽。   固然他是商人之后,可自己世代都是书香门第,其后因为发展需要而行商。   骨子里就不是那些铜臭颇重的商人,更没有暴发户的浮躁。   傅鑫有的是世家之后的哗然与淡定,一种不骄不傲就能让人心生敬仰之色的心情。   而便是这点,傅鑫才能如此轻易地结交京城八大公子。   但他也知道,这是前任遗留的,自己发扬光大一把的。   更何况,傅麟踅身上那股气韵能甩自己几条马路。如若不说,旁人只会以为他是世家公子,书香名门之后,而非傅氏这种商业化的世家。   话说回来,傅鑫对来海山玩这手,纯粹是对方欠抽。   第一天灌醉自己不说,刚开始居然还要他来北京签合同?屁!用得着嘛?他是谁,他是傅氏的继承人!他是鑫麟的总裁!   岂是他能呼来喝去的?   但傅鑫尚不可拒绝,毕竟门路窄了点。   这次来北京纯粹是为了拓宽自己的路子,去见京城八公子,也是因为这点。   如若可能,找到好靠山,或者合作人,他自然要甩了来海山。   可谁知,他直接给自己找了八个!   傅鑫笑眯眯地回味着来海山僵硬着脸,亲自到他下榻的宾馆。可自己偏偏不在,后来知道他在宾馆等,也说和八公子一起闹着,不方便抽身,让他要不等等?   来海山自然不敢说先回去,或让他直接回来,只能傻等。   傅鑫一直让他活活等了四个多小时,直到要去苏逊家时,才姗姗回去。   自然,为了做全面,傅鑫还拽上来接自己的苏逊。   后者是个不爱说话的,傅鑫就也不交代,直接拽着他就先上楼,说有人等了四个多小时。   苏逊刚开始还不明,直到瞧见对方是个大肚翩翩的老头,用半真半假的话来责怪傅鑫让自己等了4个多小时后才回味过来。   傅鑫假意浅笑,不住地道歉。   后者却把目光投向自己,苏逊仔细留意了下,傅鑫叫他来老。   又拿着贷款合同,想来就是那个不给傅鑫批下贷款的来海山,还捉弄过这只小金毛的老头。   心中冷哼声,颇有几分义气地单独替傅鑫倒了杯茶,凉凉开口:“快点签了,我爸还等着你回去吃饭呢。”   傅鑫见来海山一脸僵硬,对他歉意地笑笑,“苏逊就这脾气,来老你别介意。”   后者别说脾气了,直接是快趴下了!不住的夸苏逊和他爹一样!年少有为!脾气也像!云云的。   后者冷着脸依旧不吭一声,反倒是耐着性子守着傅鑫把那叠东西看完。   傅鑫指着利率,点了点桌子,“来老,这似乎高了点吧?”   其实这利率是当初说好的,来海山也早就写了,确切的说,写的时候,他压根就不知道傅鑫和八大公子有瓜葛。   昨儿知道了,一大早拿了东西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也没动脑子,是不是该讨好下傅鑫,给点优惠政策。   如今别人已经侧面地提醒,来海山心里更有几分怒意。   毕竟这是傅鑫当初说好的,眼下拿八公子压自己了?!   哼,将来别落到自己手上,否则!   “这,是国家标准啊,小傅啊,这我也没办法的。”来海山打了个哈哈,“这些都是你来北京前说好的,拟定后,就等你签字呢。苏先生还等你吃饭,要不你先签了?”   他有些诓点傅鑫,想快点打发了,免得自己麻烦。   傅鑫却不吭声,只是看着那一页的利率,似乎在算着什么。   苏逊等了会儿,见来海山还不接领子,又扫了眼利率,发了条消息给辽了,询问是否合理。   后者说,这只是国家规定,但如果对方是多年合作,还款优秀,那可以适当降低。当然,这还只是表面功夫,暗地里,还是有个底线的,只要不低于这个底线,这利率可以再低一低。   苏逊看了后,当下没了耐心。   只,恨这来海山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就守在傅鑫身旁,都没用?没让这老头子聪明点?   傅鑫的意思也就是稍加降低,可却仗着自己身份,死活不肯?!   压根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嘛!   当下苏逊没了耐心,抽了那份合同扔一旁,“辽了说他替你找人,我爸等急了!”说完,就拽着傅鑫要走。   来海山当下冒出一阵冷汗,可再想说什么,人已经走了。   暗自懊恼,得罪傅鑫,这小子闹不出多大的事,他看着这小子这么多年,还不清楚?   可得罪八公子背后的人……   来海山还想着怎么补救,可第二天上头就一纸文书把他打发到天律……而他手上的几笔业务也被抽走,就连一直跟着自己的佘惠贤也被调走!   调往何处,来海山居然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   当下,来海山知道自己犯了谁的忌讳了……   当他看着傅鑫那份合同被人光明正大的从自己面前带走时,他知道,这傅鑫或许并不如表面这般天真……   只是,如今已然为时已晚。   来海山走后,傅鑫的事,自然有了别人接手。自然,会特别照顾,特别优惠。   傅鑫淡定地喝了口茶,这几天喝奶茶都喝得他快腻味了。   吧唧吧唧嘴,哼哼两声的小金毛瞅着最后一份东西。   今天去安佳赫家蹭饭,这顿饭恐怕不好吃吧?   想着,却已经穿上一身黑色西装,至于身上一直贴身放的两件东西,傅鑫想了想,最终还是留下。   这一把Glock18,格洛克18,九毫米全自动小型手枪,非常,非常……具有安全性!   傅鑫拿到他时,真的恨不得掐死没收了自己ppk的杨讯飞!   其实这把手枪根本不是拿来给他防身的吧?纯粹是来哄他玩的吧?!   不过,随后给的MTech波纹钢蝴蝶甩刀,刀面有非常漂亮的锻打波纹,黑钛。全长不过23厘米,折起才13,非常方便携带。   于是,傅鑫偷偷地,悄悄地,就这么贴身存放了……   安佳赫的家,在一个大院子里,傅鑫把车停在院外的停车场,非院内住户不得在院内停车。   院子看上去还蛮古色古香,有些地方还有青苔,可院子口守着的两个带枪保安呦喂,其实你们是军人吧?!   傅鑫已经被盘查七天!七天!今儿自己枪刀什么都带着,懒得再去接触这两个明显杀过人的保安。   瞧这眼神就知道,绝非善类。可居然就来守大院了!   傅鑫都想上去问问,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流放的?   可就算借他一个小狗胆,这只小金毛也不会去给自己惹麻烦。   直接和保安大眼瞪小眼中,拨通了安佳赫的电话,让这小子自己出来接爷吧!   后者听着冷了下,随即挂了电话,立马地虎着脸冲出,压住小金毛的后脑勺就往里走,“居然敢让爷来接你?嗯?!”   小金毛难得没反抗,乖乖地跟着他走,还娇滴滴地搂着他的手臂,“哎呦,安佳,你讨厌么,路上就对人动手动脚的!~”   后者和炸了毛似的松开,狠狠甩着手,瞧着那只小金毛一脸得意骄傲地往前走,真是恨不得上去扒了他的小狗皮!   “傅鑫,你给我等着!”放下狠话,立马又笑了出来,抱着胸干脆站在路中间,瞅着小金毛越走越远,冷不了地喊了句:“喂,你知道路吗?”   小金毛立马待在原地,淡定地甩甩尾巴,转身,继续往前走。   没事,地球是圆的,自己转个身就行了~~   安佳正是个军人,而且有着八旗中正红旗血统的军人。这安佳就是满语的安姓,而他世代都是做着和军人的职位,不论高低,不论贫贱。   听祖上说,他们替某个大人物做过侍卫,也做过小兵,安佳正算做的大了。   傅鑫身上有股味道,特对老爷子口味。   再加之傅鑫有意为之之下,老爷子总是爱听听他说的,说国防,说军事。   傅鑫是个男人,既然是男人那势必爱看些国防的电视。前世没少看,就算播放出来的节目是晚于实际的,但这好啊,这更贴近老爷子如今的想法和感悟。   “你小子,行商倒是可惜了。”安佳赫能第一眼看出傅鑫身上配枪,这老爷子自然也能瞧出,甚至能隐约看出是什么型号的。   傅鑫笑笑,“人各有志,我只是喜欢这个,却志向并非在此。”   “哎,没事,不过男人嘛,不当当兵,下下矿,还算男人嘛?什么时候和我去部队待几天?” 营救小黑猫行动!    安佳正总觉得傅鑫身上有些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和别人不同,他这年纪不该有,真不该有。而且,看资料,也不是个毒辣之人,自己接触也是如此,怎么会有这种死而复生后的滋味?   安佳正瞧见过这种人,但一共才三回,自己队友两个,敌人一个。   可眼下,这是第四?   还是在一个富家子弟,二世子身上?   “成吧,不过得等我先把贷款落实,然后把上海几处地方搞起来。”傅鑫给安佳正满上,“我其实也挺想去次。”   安佳正又琢磨了会儿,实在想不通,便干脆直接问道:“你小子杀过人吗?”   傅鑫挑眉,不解,却警惕道:“老爷子我可是秉公守法的好公民。”   “得了吧,秉公守法的好公民?用得着连大院的门都不敢进,非要我来接?”安佳赫暗暗嘲讽他身上那几件东西。   傅鑫耸肩,“朋友送的,让我防身!”   安佳正却没在意这个,反倒是点头赞同,“我也觉得你不会,那,你曾经死过吗?”这小子看上去就是个干净的,的确不像动过手的人。   后者一愣,想了想,却笑着点头,“死过,死过一回!”   这一坦然,反倒是让安佳赫与安佳正一愣。   “怎么回事?报纸上说的那次?三楼跳下来的?”安佳赫他们不是不知道,但总觉得报纸上小题大做了,三楼!最多摔断腿而已!   傅鑫给自己拿了个干净的小杯子,倒了杯白酒,抿了口,这才轻轻一叹,“安佳赫,我那次在酒店和你们说的不是玩笑也不是劝告,而是真的。   我那次,的确是死了……心脏停止过,呼吸停止过,大脑的思维在逐渐逐渐地涣散。我无法再记起自己是谁,我到底怎么了,全身很疼,没有力气,动不了,一点都动不了!   可,我能听见一个人的声音,他一直在哭,一直在叫我,不停地,似乎从来没有放弃过。   后来,大脑一片空白,我无法再……但当时我知道自己死了,真的死了。   而最后一口气从我肺部流出时的滋味,我至今记得很清楚,那种最后一丝温度被带走的感觉,还有,还有一种……呼出去的轻盈,留下的笨重的滋味。   这就是死亡,我无力更改的死亡。   我记得,自己似乎后悔过,很后悔,但到底后悔什么,已经没力气思考了。   直到后来,我忽然又醒了。记起了很多事,小时候的一点一滴,我三叔对我的一点一滴,我开始感谢上帝,感谢一切万物。   从那之后,我知道自己要活着,好好地活着!珍惜身边的人。   最起码,要对得起曾经在我床头哭过的那个人!”   傅鑫这一言,可谓是发自肺腑,安佳两父子听着也觉稍稍有些震撼,安佳正注视着那青年,心中微微有几分感慨,更有几分欣慰。   安佳赫也算交到一个有能力的朋友,这一生一死,却足以让人明白些事。   安佳赫的母亲是个相对沉默的中年妇女,显然也是军队里任职,为人多了几分严肃。   但这一顿饭吃下来,也是用慈祥的目光瞅着小金毛。当真是越看越喜欢的架势。   “傅鑫懂枪?”安佳正瞟了眼他的右腿。   傅鑫一愣,随即傻笑着摇头,“不怎么懂,在你们内行里,我也就玩玩。”   “怎么,中国这么不安全,让你都随身带枪了?”安佳正有些好奇地询问。   后者无奈耸肩,“也不是,是我一朋友给的。前段时间我似乎得罪了些人,他固然替我解决了,但……总觉得我不安全,就让我随身携带。”   “拿出来,让我瞅瞅!”安佳正笑呵呵地抿了口酒。   傅鑫乖乖交出,只是这一看呦喂,安佳赫率先笑了起来,“你这枪,这枪……”   “安全!”傅鑫咬牙切齿“足够安全!”   可不是,格洛克18,就是出了名的安全嘛~   安佳正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笑着点头,“的确,足够安全!”说着也没兴趣再玩,直接扔回给傅鑫,“不过,你那朋友倒真的有心了。”   傅鑫红着脸点头,“他……有点小题大做了,”说着手机响了,下意识掏出,是条短信,便打开看,“明明还比我小上几岁……”   随后的话,傅鑫没说下去,可整张脸都阴沉得能涌出水来!   拿着酒杯的手,愣是把那玻璃杯捏碎了都毫无察觉。   放下手机,甩了甩被白酒淋湿的手,赫然起身,“抱歉,今晚有事,我先告辞了。”说着,便快速走向大门。   两父子对视,安佳赫起身挡在他身前,“什么事?”说着从他手上抢过手机。   傅鑫想要阻拦,却被这从小熏陶过的安佳赫拿捏住,直接被抽走。   安佳赫翻了下,瞧见第一条消息是叫讯飞的,他知道这么号人物。   道上已经有些名气,听说在某些地方,很是能说上话。   打开:你兄弟在我手上,带上我们要的,来……随后是一段地址。   安佳赫带头,“你和他生意上有往来?”   “没,但他是我兄弟!”傅鑫抢走手机,披上外套,“今天失礼了,下次再来拜访。”   “你疯了吧?”安佳赫讽刺地讥笑,“杨讯飞做什么的,你比我更清楚吧?对方能抢走他手机发这条消息,代表什么?你这只小金毛过去能做的了事?过去给人洗洗炖了吃肉还差不多!”   “那我要怎么办?杨讯飞来中国发展,是我提议的!他要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姜爷!而且,讯飞这人,我懂!我们一起来上海发展,整整三年这个号码都无人接听,他从不轻易用!几乎没人知道有我这么号人存在,更不知道我是谁,讯飞把我保护得很好。现在这关键时刻,我就袖手旁观?你,认为我做得出来嘛?!”   “你在北京有人吗?”安佳赫紧锁眉头,“没人!没人你去,还不够别人吞的,短信上的东西是什么?”   “我不知道,讯飞我只给过他一笔钱,你也知道的。”抓了把头发,傅鑫脑子转地飞快,“我现在找姜爷,广东这边应该还有些人吧?”   “远水解不了近渴!”安佳赫冷哼,“你什么都不知道,去个屁啊!”   “但讯飞……”傅鑫深吸了口气,“我不能放着他不管,他是我兄弟!我们世代如此相依相靠,相辅相存的兄弟!没有他姜爷,就没有如今的傅氏,没有傅氏,也同样没有姜爷,就如同我,没有讯飞,就不可能有鑫麟,没有鑫麟的资金,也就不会有讯飞的发展!”甩开安佳赫,“你不会懂的!”   安佳赫完全觉得自己是做了坏人,揉了一把太阳穴,摁住那只就要往外冲的小金毛,“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稍微等等如何?为什么对方的地址是在北京?你知道吗?”   就他所知,杨讯飞的发展绝对和北京一毛钱的关系也没!   “前几天讯飞说来北京见人,后知道我在这,就说要抽空见见。”傅鑫挣扎了下,没逃脱,只能气鼓鼓地挠着门。   哎呦,哎呦,安佳赫瞧着这德行,更不放心把这只还没训练过就要放生的小金毛出去。“得得得,我先去问问!”刚要松手,却见小金毛的眼睛都要贼亮贼亮的。   立马的,牵住领带往里面拽。   傅鑫拽着自己的领带一阵挣扎,只可惜,如今这位,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放开!放开!”呜呜叫着就被往里面塞。   安佳正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大概明白,就见自家儿子从抽屉里掏出手铐,就要把那只小金毛锁住!   眼角一抽,先去安慰那只小金毛,“你的事,我听说了,道上这杨讯飞的名字也并非说说,应该没大事。”   “讯飞不会轻易让人知道我这么号人存在,应该是有亲信背叛。”正说着,感觉手腕一凉,立马地“咔嚓”声让他炸毛,“你,你丫地非法拘留,”   安佳赫哼哼笑了声:“非法拘留了又怎么样!你先给我待着,傻傻地冲过去也就是给人加餐的!”   “不行!我最起码也要回条消息!”否则别人等了半天没动静,杨讯飞会更危险。   安佳赫拿起手机找号码,“没事,我替你回过了。”   傅鑫冷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我操!”   职业的和业余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上手,傅鑫怎么斗都不是安佳赫的对手,如今被扣着,瞧着他打电话询问几个朋友,微微皱眉的样子,急得半死。   反倒是他妈妈看不过去,小声训斥了安佳赫几句“怎么有把朋友这么拷着的!”后,就来拉着傅鑫的手安慰,“你朋友不会有事,放心吧。”   傅鑫欲哭无泪地瞅着她“那伯母能先把我解开吗?”   “这……”安佳赫母亲也知道,如果一解开,这只小金毛料不准就又跑了,慈爱地笑笑,“你们甜点还没喝呢,我去看看厨房啊。”   说着,就离开正厅……   “杨讯飞这段时间做什么生意?居然会被人瞄上了?”安佳正皱眉询问。   他们是正道的,杨讯飞是黑道的。   这问,傅鑫也不可能说,更何况他真不太清楚,杨讯飞是为了他好,一般都不会透露一星半点。   如今小金毛耷拉着耳朵摇头那德行呦喂…… 救出一只小黑猫!    “行了行了,你不说我们也能猜到点!小心点,万一上头抓起来,谁都保不住他!”安佳正想想也明白对方的顾虑。   “讯飞听我的,有些东西,他不会碰。”用小眼神瞟了眼安佳正。   后者嘴角一抽,终于知道所谓一物降一物,感情那杨讯飞就怕了这小子吧?!   “走私吧?”安佳赫忽然插嘴,“你朋友抢了别人的道,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侧头,询问其父,“让梁叔帮个忙?”   安佳正想了想,微微点头,“去吧。”   继续面无表情地喝着酒。   傅鑫知道自己欠人情了,这时他绝对不会拒绝。如若为了自己,他尚且还能拒绝,但如今是杨讯飞!杨讯飞!   傅鑫委屈地瞅着安佳赫,咬着下唇……   后者刚想对傅鑫说些什么,却被这小眼神打倒了。   其实吧,他三叔,也挺不容易的……   但到底是怎么养,能把这只小宠物养成这德行!?   瞧着,实在忍不住,抬手揉了一把,“放心吧,你朋友不会有事。”   傅鑫耷拉着耳朵,“如果他死了,我也活不了了……”姜爷肯定会恨死自己,而且,自己也会愧疚一辈子的。   只是,这话听着,怎么都让安佳赫浑身不自在,说有问题吧,似乎也没,毕竟是兄弟情深。说没问题吧,啧啧,怎么总觉得那有些小问题呢?   “我们出发吧,”挂上电话,安佳赫拿起钥匙,拽起领带,就这么牵着走,“到现场后,你先别激动,他们说要的货还不知是什么,你先周旋着,我和你一起进去。”   傅鑫拽着领带呜呜地要挣扎,可对方直接一个狠瞪,立马让他闭嘴,“放聪明点!否则就不带你去!”   无奈,傅鑫只能僵硬着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安佳伯伯,伯母我们先走了啊,等有空再,哎哎呀,别啊,疼疼!再来找你们玩!”   这回答,难得引来安佳赫母亲地无奈轻笑,“怎么瞧都不是个做大事的,你说这鑫麟真是他自己一手创的?”   安佳正微微点头,“嗯,资料上说得很清楚。的确是这小子一手创下的,”傅鑫那点小背景,早已有有心人查过,结果如何,自然一目了然,“前期资金来的有些风险,但后期投资从没出过错!”   “哦,这倒蛮厉害的。”安佳赫的母亲点了点头,“不过,你说,会不会和那什么杨讯飞有关?”   安佳正瞟了她眼,慢悠悠,慢悠悠地抿了口白酒,“这个,那小子还没胆量。”傅鑫也就一只小金毛的胆子,怎么,还能装个熊的?   幽幽一叹,他没错过刚收到短信,傅鑫捏碎杯子时那抹狠劲。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只被主人饲养的小金毛,可谁知,此人或许还是一匹狼!野狼!   哼哼笑了两声,这次,他之所以不阻拦,纯粹是觉得,安佳赫那小子的确该锻炼锻炼了,空有本事,就知道窝在家里和人胡闹!   让他见见血,见见世面也好。   仰头喝了杯子里最后一口白酒,吧唧嘴,嘶,辽立江他家的小子是不是也因为这小子才被拽出去干活的?   怎么想想都觉得诡异啊,傅鑫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   而眼下傅鑫已经坐在车上沉下脸,杨讯飞出事,绝对事关重大。否则,那小子如何会让人得到自己的手机?   那小子自来到大陆闯荡起,就坚决地与自己划清界限,除非他电话傅鑫,否则绝不有手机或固定电话上的联系。   每次相见,都是杨讯飞来找他,而非他找杨讯飞。   如此看来,谁都能明白在杨讯飞心中,傅鑫那小子有多重要。   坐在后排的傅鑫慢慢地解开手铐,活动了下手腕。   安佳赫在旁开车,见傅鑫如今神色,心中莫名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傅鑫,随即又警告道:“等下下车后,一切听从我的指令!”   傅鑫没回答,反而慵懒地把头靠在车窗上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气。   安佳赫瞧着,心中尚有几分温怒,“听到了没?!”呵斥了一声。   后者只是懒懒地瞟了他眼,继续看着前方。   眼下是晚上七点多,北京如今也悄然地走入深秋。   夜里的风,尚且还有几分寒意。   傅鑫推开车门,瞧着四周破旧的工厂,以及眼前的仓库。   安佳赫眯了眯眼,“其他人已经就位,里面十三个人,你朋友也在里面。”   傅鑫淡淡地“好”了声,行步走向仓库,一脚踹开紧锁的大门。   “吱啦!”声,厚重而生锈的仓库大门缓缓打开。   傅鑫身后想要拦的安佳赫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只小金毛漫不经心地往里走。   他以为那是哪?!他家后花园?!主人牵着可以到处跑?!   仓库内灯火通明,傅鑫四周随意地瞟了眼,十二个,杨讯飞被铁链吊在半空。   “你小子是谁?”带头一人上下打量这衣着华丽的男人,不屑地开口问到。   傅鑫冷哼声,瞧着一身狼狈,白色衬衫上尚有几分血迹的杨讯飞冷笑,“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杨讯飞疼得龇牙咧嘴,听这调侃,眼皮子一睁,立马懊恼地晃动了下身体,可这却引来更多的疼痛。   摇了摇头,“你瞎卷进来做什么!滚回你的狗窝去!”   傅鑫哼了声,“我,傅鑫!傅氏的傅鑫!这小子的存折,银行卡,保险箱的密码我都知道!说吧,要什么。”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安佳赫再次想要扶额,存折密码?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前几天似乎听他家老妈就这么训斥他爸的啊。   那十二个人嘟哝了几句:“傅氏?傅鑫?我似乎听到过,就是前些日子刚上市的那家公司?怎么杨讯飞这小子也和你有关?你不是白道的吗?”   “傅氏历代与姜家颇有渊源,”傅鑫抬了抬下颚,“要什么说吧!”   “我要他放弃两条财路,你说成吗!”那人冷笑,“得了,你这富贵公子滚回去吧!狗头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通知人的!”   傅鑫眯了眯眼,安佳赫在他身旁悄声提醒,“随时准备冲进来?”   “他们有枪。”傅鑫淡淡开口。   这群人一看到人冲进来肯定会先把杨讯飞当枪靶打的!   “那我先干掉几个,和他们同时吧。”说到这,安佳赫有些跃跃欲试。   这种实战,他只看到过,从来没试过。自己这身份,爹妈从小宝贝着,就算出去,那群人也是捧着,只能拿着望远镜远观,近看都不成,更别说上手了。   这次事件太过突然,才让自己有了这个机会。   傅鑫勾了勾嘴角,“我来,就不可能空手回去,当然也不会让你们白跑一次。把人放了,我给你们一笔钱。”   “呦!有钱的主嘛!~”带头那人嘲讽地走上前,拍拍傅鑫的脸颊,“你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听说杨讯飞就好这口!~莫不是……”   杨讯飞瞧着恨不得剁了对方的爪子,而偏偏这时傅鑫忽然发力,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左手手枪瞬间对准他的太阳穴,把他整个人就挡在自己身前。   冷笑了声,对着对方手臂就是一枪。   当场谁都没想到会转变到这么快的地步,听着那隐约是带头的嗷嗷地惨叫,这才反应如今局面。   这一手太突然,根本没得商量。   安佳赫眼睛都快突出,立马摁下信号。有些心慌地护住傅鑫,可看他已经敲晕了被自己擒拿的人,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而不出片刻,一群武装人员手持枪支就往里冲,这十一个人立刻慌乱,自然也有人对准半空中的杨讯飞。   只是安佳赫当下也不护住傅鑫,开枪反击,只是额头已经冒出一层薄薄冷汗。   傅鑫这一手太出乎众人预料,打得不论敌我双方都是措手不及。   瞧着他狠揍敌人那手段,安佳赫就冷哼,这哪是富家子弟?看来和杨讯飞没少待一起吧?   傅鑫见已经控制大局,立刻也不顾危险飞奔着跑向锁住杨讯飞链条的铁柱。   梁叔到底是做什么的,傅鑫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门心思地折腾铁链时,那群所谓的乌合之众已经完全被摆平。   随意地瞟了眼战况,这下心也平了,继续哼吱哼吱地折腾铁链。   安佳赫和梁叔打了个招呼,但都下意识地把目光瞟向先前还蛮有几分魄力,如今已经龇牙咧嘴气哼哼地折腾铁链的小金毛。   当下捂住额头,“梁叔,你们怎么不知道先派人把人放下!”这铁链……真有这么难解?用得着尾巴都竖起了?   “那小子不是折腾得很起劲嘛!”被称呼为梁叔的四十岁男子凉笑,刚才那一仗打的,当真是让他也有几分手忙脚乱。   要不是这小子是安佳正说看好的,自己都想上去揍两拳,让这小子不听命令!   可如今,风平浪静,回头再瞧瞧那衣着笔挺,却略带几分孩子气的俊脸,怎么都好笑,特别是一副和铁链干上的德行,谁瞧着都会觉得很有意思……   杨讯飞干脆被吊在半空中,喜滋滋地欣赏起全过程。 亲!cp不可乱!    但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傅鑫会来,而且会带了一群……国家的人。   傅鑫到底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会不会被控制了?因为自己这段时间所作所为?   杨讯飞想着又开始多了几分不安,总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傅鑫。   否则他也不会要来冒这个险,傅鑫和自己不同,固然身手不错,可到底是富家子弟,家里捧着,心地也善,见不得肮脏事。   便是如此,自己更是想把最后一片净土留在心底。   千方百计地保护,就是不让人伤了他一分。   傅鑫代表着他的过去,他香港的一切。更是代表自己过去姜爷外孙的身份,同时最重要的便是自己儿时快乐而干净的记忆……   傅鑫是他最后,最为干净的一片了。不论如何,他都要守着,护着……   没由来想起他家那小三叔,往日放在心底地疼,几乎是百依百顺,或许也是因这人眼中那份温和,对在乎之人肯放下架子为之付出一切……   那只小金毛气鼓鼓地拽着铁链,可铁链太重,自己拉不开,要解开吧,自己力气不够,连技巧也不够。   气的小金毛恨不得直接牙齿上了!但他担心牙崩了!   傅鑫折腾了会儿,瞧着所有人都喜滋滋地瞅着自己瞎折腾。就连被吊在半空的那位都是如此,哼哼了两嗓子,从身后掏出手枪,对准铁链一阵猛击。   那动作帅气利落得呦喂~~   在杨讯飞哎呦声掉地中,众人哈哈大笑。傅鑫屁颠屁颠地不理他们,跑到杨讯飞身旁,拽开衣服一阵猛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刚才摔疼了吗?受伤了吗?”   杨讯飞浑身都疼,可低头一瞧,想开解释几句时,却见傅鑫那只毛茸茸的脑袋就在胸口,感觉上就好像是一只护主撒娇的小金毛。   难得体验一把饲主滋味的杨讯飞,心都快乐上天了~   吃力地抬起胳膊揉了揉那颗脑袋,“这不是不小心嘛你也不用急看来,要不了多久,我底下的人就会到。”   傅鑫危险地眯了眯眼,“怎么?嫌弃我多事?”说着哼哼捏住肉多的地方,拧了把。   在杨讯飞哀嚎中,自己干净利落地起身,甩袖而去。   安佳赫瞅着捂着胸口嗷嗷乱叫的杨讯飞,抖了抖身子,总觉得这天吧,冷得太快……   “傅鑫!你这混蛋拧哪呢你!”他根本就是报复刚才别人出言不逊!但,但他用得着报复到自己身上么?   疼啊,真心的疼……   那一个小凸点被捏住,来了个三百六十五度……   嗷嗷!!杨讯飞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觉得现在疼得浑身发毛,想想那滋味就颤抖的厉害   杨讯飞住院了,身上轻伤不少,重伤不多,没抢救,没加急,只需要住院治疗几日。   毕竟年轻人,底子好,禁得住折腾。   傅鑫感谢上苍,幸好安佳赫是最后一家要吃饭的,现在他也有心思先照顾好杨讯飞。   杨讯飞享受了一把正道处长以上的待遇,全方位照顾,住的也是不对外公开的医院,这的小护士都能穿军服。   开始,他还担心有人会扣住自己,或从侧面要监听或监视自己的行踪,杨讯飞一直很小心。绝不和自己的势力打交道,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愿留下。   也曾想问问傅鑫,到底是什么人。   可见那只小金毛一门心思的关心自己这,关心自己那的,到嘴的话,怎么都问不出。   说句痴傻的话,就算毁了自己在大陆的一片基业又如何?   只要是这人,只要是眼前这个人……   傅鑫每天借了炉子给杨讯飞开小灶,那小子整天吵吵嚷嚷地要吃这要吃那,都是香港菜,这儿的师傅做得不地道。   害得他前前后后地忙着,还要给姜爷打电话。汇报情况,告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爷肯定想方设法从自己渠道打听过,但因为安佳赫的出手,使之消息无法完全传递。故而落到姜爷手里的消息含糊不清,但偏偏如此,反倒急坏了那老爷子。   当姜爷听了个大概,心底那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松了,大大的喘了口气,对傅鑫千道谢万道谢,顺带狠狠咒骂了那小子一顿,把他骂得直接要躲床底下。   反倒是傅鑫,倒是淡定地坐在一旁开始切水果了~   京城八公子也来参观过傅鑫的兄弟,只是瞧着那小子的熊样,大大失落。在场除了傅鑫不太清楚外,其他人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么号人物,是个响当当的,就和傅鑫在外的名声一样响当当,只是两者之间区别在于一个行商,一个则是黑道上的。   但眼下,这家伙只知道腻在傅鑫身旁,整一只猫!今天要吃鱼啦,明儿要吃鸡啦,变着花子来折腾傅鑫,可让人惊讶的是,傅鑫却也纵容,固然脸色并不好。   辽了也嘲笑过,“怎么你还是他媳妇了?”   后者一顿,杨讯飞立马乖巧得和什么似的,赔笑说不是不是,只是大哥,只是大哥。   可这话却让人觉得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滋味,傅鑫轻声叹息:“是我把他从香港弄出来的,欠着呢!”   “哦,感情私奔啊!”林霄盖章。   杨讯飞脸色有几分微妙的变化,不知是感动还是阴沉,拽着傅鑫的手,“我不是你的责任!你行商在谁也没帮助的情况下能做出一片名堂,那我又为何不可?就算死在外面,也是我杨讯飞自己校不如人,怪不得任何人!自小到大,我爸那老家伙不喜欢我和我妈,我妈又一直唉声叹气怪罪我并来让老东西回心转意,外公希望我能继承家业,只有你……教导过我,真心待我……”说着说着,杨讯飞扑到傅鑫怀里,“只有你真心对我好,这次也是,明明不管你什么事,明明和你无关,可你居然就知道往我这冲……万一你有个好歹,我怎么办?先不说我外公会不会扒了我的皮,你那小三叔就能活活折磨死我,更何况,更何况……”说着颇有几分不自在,“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吞吞吐吐了半天居然只是这句话,让一旁八个死死盯着以为有好戏看的几只,顿时深感失望。   “还以为能来段告白呢。”张勋嘟哝了句,颇为失望。   傅鑫瞪向他,可他身旁几个不正经的似乎也有这意思……   揉了揉杨讯飞的脑袋,低头亲吻他的额头,笑容异常柔和而温暖,“你忘了,我们出香港时的话了?”   杨讯飞徐徐摇头,目光清澈而崇拜,带着浓浓的憧憬,“后辈创造前人辉煌,创造自己的成就与天下,开创家族新篇章,让世人记住且论起的是我,我们而非前辈。”   傅鑫欣慰地揉着他的脑袋,不再多语。   身旁八人却似有感悟,看着傅鑫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同。   固然金毛了点,固然傲娇了点,固然……但骨子里的气韵是旁人所无法比拟的。   这便是傅鑫,让人想要追逐一番的傅鑫……   白玉欣稍稍回神,倒了杯水给傅鑫,“这次的事,我也听安佳赫说了,你的确有些鲁莽。”那晚,他还在家里想着后天是不是该邀请傅鑫好好参观下北京,可谁知深夜安佳赫却来电告知这一情况。   电话中还颇有几分不悦傅鑫的冒失,固然手段不弱,可因着急而不顾自身安危的行动让他心中尚有几分恼意。   白玉欣心只觉得一抽,尽可能克制,望着那轮满月缓缓开口:“傅鑫如今如何?”   “活蹦乱跳的呢!”安佳赫冷哼,“你明早来医院吧。”   “还是出事了?!”原以为听着活蹦乱跳应当无碍,可谁知……   白玉欣自己都没察觉,那手稍稍有了几分颤抖。   “不是!他那兄弟,杨讯飞呢,受了点伤。傅鑫不放心跟着呢!”咒骂了几句,“记得来时带点吃的,那小子娇气着呢!”   白玉欣应了声,默默挂了电话,望着漆黑的天空,缓缓吐了口气……   有些事,果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第二天瞧着眼下微微有几分黑线的傅鑫,白玉欣拿出准备好的早点,看着他吃了。   然后便起身离开,并来去看那病号。   杨讯飞是谁,和他有关吗?   如今,他自然也能瞧得出杨讯飞对傅鑫的重要,心中固然有几分不悦,可也没太大别的情绪。   “玉欣你也教训起我了?”傅鑫翻了个白眼,“得了,得了,下次我绝对服从指令成了不?”接过茶,抿了口,“嗯,好茶。”   “嘿,你这只知道喝奶茶的家伙,还知道品茶了?”白马千忍不住讽刺,“我还以为你只能品出谁家的奶好不好呢!”   傅鑫狠狠翻了个白眼,反倒是杨讯飞立马维护,“傅鑫会的多着呢,上次就是和我外公在房内品了一个小时的茶,把我外公折服了!”   那是品茶吗?恐怕当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谈论吧?品茶只是借口。   安佳赫等人瞅着那一脸维护自家小金毛的猫,嘴角各自一抽,却没反对。   果然,那边其实是出品宠物的吧?否则一个两个跑出来,怎么都这么……让人想要领回家饲养? 三叔来了! “他们,其实是一对吧?”黄锦轩也忍不住嘟哝了句。 安佳赫插嘴道:“可能上辈瞧着好,准备配种用的......”其实他也想知道,两只小宠物真能生,会生出什么德行的。 苏逊居然也掺和地点了点头。 傅鑫和杨讯飞立刻竖毛,狠瞪! 可这话却被千里迢迢赶来的傅麟踅听见了,刚巧这位爷从姜爷这知道了事情,气愤地恨不得剁了那只小金毛,让他去冒险!让他不顾轻重! 固然电话那头姜爷一味地赔礼道歉,一味地感谢,可傅麟踅担忧啊,担心啊!唯恐自家小金毛受了什么伤,心里中想着小傅鑫是不是也受了伤?伤着哪了? 当下问了地址,千里迢迢地赶来。 可谁知,还没进门,就听到这句话了。 阴沉着脸推开房门,瞪了眼躺着的杨讯飞。 傅鑫刚放下碗筷,没瞧见这幕,更是不知道来人。 反倒是白玉欣等人疑惑地看着那西装笔挺,甚是严谨的男人,总觉得有些面熟,但最让这几人奇怪的是,为何杨讯飞会忽然紧张。 “傅,傅叔叔......”相差没几岁,但辈分放着不是?杨讯飞心中固然不想叫人,但不得不开口。 “嗯,”虽说应了声,但依旧没给他好脸色看,“傅鑫!”叫自家小金毛,颇有几分咬牙切 齿的味道。 于是,众人知道这位爷是谁了! 感情是小金毛的真正饲主! 于是,所有人惊奇地看着下一幕...... 傅鑫惊讶地转身,立马扑了上去,“三叔!你来了~”说着蹭了蹭,万分眷恋地满足这份柔情,随即又好奇地抬起头瞅着自家饲主,“你怎么来了?” 傅麟踅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屁股,“你小子在外面出事,我能不来吗?” 傅鑫吊在他身上“没~”一晃一晃的,“是讯飞惹麻烦了,我很乖的~”全然就是一只撒娇卖 萌中的小金毛!而且是卖萌系数全开! “乖!”乖你个头!傅麟踅在心里咒骂。可到手的小金毛怎么这么软扑扑?怎么这么可爱?!哎呦,自己被他这么一折腾,别说脾气了,直接心坎都快软得冒泡。 “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我那几个朋友!”傅鑫喜滋滋地先把白玉欣他们介绍了,然后也不管那八个人还想和傅麟踅寒暄一番,自己先拽了人一旁腻上了。 “三叔,你尝尝这鸡汤,我煮的呢!” 啪!剥夺了杨讯飞的加餐。 “三叔,你尝尝,这是北京的特色小吃~蛮香的!~ ” 啪!杨讯飞的零食没了。 “三叔,这是他们刚送来的水果,我帮你削一个?” 啪!杨讯飞的慰问水果没了...... 众人嘴角抽抽地可欢快了,就看着杨讯飞欲哭无泪地咬着被子,狠狠地瞪着傅麟踅,却被护主的小金毛一个眼神给打击到了。 “行了,行了!”这一味地讨好,傅麟踅再蠢也知道,傅鑫是在岔开话题,不想被自己追究责任,“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没出息。”虽说是责怪,可眼神都快化了。 白玉欣不知为何,心里有几分不舒服,却没吭声。 反倒是辽了左手敲右手道:“傅鑫大哥是厲狗狗的!现在瞧见饲主了!” 杨讯飞已经能淡定了,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傅鑫对他三叔有着过分的依赖和眷恋。要不是两人是叔侄,自己必然会认为有些什么。 但事后想想,或许当真是过分的依恋。如若自己也如傅鑫从小和一个与自己年纪相当却还一心护着自己的三叔相依为命,或许会比他还要依恋。 傅麟踅并来在意辽了的玩笑话,那群人的身份,他知道。 所以为了傅鑫他也不会贸然得罪高官之后,傅鑫交往十有八九这群人性子还比较单纯。 便搂着傅鑫,压着他别扑上去咬人,“傅鑫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照顾了。” 黄锦轩很想把这幕让他老爸看看,或者让他听听,傅麟踅都说,是傅鑫被自己照顾,而不是傅鑫照顾自己好不好! 白玉欣见众人一时沉默,自然淡然开口道:“哪里,是我们麻烦傅鑫了。”说着靠近几分, 揉了揉傅鑫的脑袋,“等杨讯飞出院后,大家一起聚聚,热闹热闹。” 傅麟踅看着白玉欣的手,有些不满,可尚未表示,只是点头答应,“届时必然到场。” 说罢,白玉欣没有留下的意思,转身告辞。 安佳赫有些皱眉,他不解白玉欣今日为何如此匆匆而回。 过去每日都会待得足够久,可眼下,难道是为了让这对小叔侄聚聚? 想到此,他也带人告辞。 杨讯飞只能眼睁睁地瞅着傅鑫和傅麟踅亲热,却丝毫没办法...... 确切的说,杨讯飞在第二天早晨就发现,自己压根就被抛弃了。 有了傅麟踅的傅鑫,还会在意这兄弟吗? 哦,得了~ 杨讯飞现在要吃的有吃的,要玩的有玩的。 傅鑫介绍认识之后,杨讯飞也逐渐和京城八公子熟了。 各自了解对方脾气个性后,倒也觉得是可交往的。 更何况,他们圈子里没有年纪相当,却在黑道上已经风起云涌的角色。 眼下看着品行能力都相当不错,自然要拉入圈內。 而便是如此,杨讯飞在逐步试探后才知道,自己只是单纯地住院。别人对自己那些小势力、小发展还压根没兴趣。 这次马,纯粹是帮忙。 如此一来,倒是让杨讯飞再次对傅鑫感恩戴德了一把。 顺带默默发誓,一定要好好对自家大哥! 总的来说,杨讯飞要什么有什么。寂寞了,有京城八公子偶尔来探班;枯燥了,你要玩什么,都有服务哦!~这里的小扩士很漂亮哦~小医生很可爱呦~巡逻的军人叔叔很强壮哦~类型随意挑~要什么有什么~ 所以,傅鑫觉得自己压根不需要再去陪他了。 开始全身心地投在傅麟踅身上,房间也重新开了,要总统包房。 单人的大床?没问题,来两间!要连号的啊。 傅鑫豪爽地掏了腰包,让随后知道傅鑫换了临时住所的安佳赫等人一震,随即看着那房间,深深鄙视傅鑫先前节省的德行! 开始谁都没觉得标房有什么不对,更何况还是四星级的标房。 但如今,这五星级的总统豪华包房一比...... 白马千也讽刺不出来,直接瞅着他就赞叹:“我还从来没瞧见过这么节省的上市公司总裁......你其实就是从牙缝里省出钱,把公司做上去的吧?” 小金毛毫不在意地抖了抖毛,哼哼了两声,“爷我一定会把酒店开到北京的!也要五星级的!今后来住就不花钱了!” 就连白玉欣都忍不住捂脸,敢情这家伙......是以这目的来赚钱的,太丢脸了。 绝不能回去告诉父母,否则,否则...... 可第二天,傅鑫就去把一间房退了,悄悄地潜入傅麟踅房......外的那间小单间~ 总结而言,总统豪华套房一般有个小外间,那也有床的! 来到北京后第二日,傅鑫刚被迫搬完家,看着还在整理衣服的傅麟踅,心里忍不住冒出一阵阵暖意。 只是有可能自己受伤了,便抛下正事赶来? 捧着自己的小奶茶杯,缓缓走到三叔身旁,递给他。 后者回头看了眼,心底有些无奈地接过喝了口,又还了回去。 他真不认为这奶茶有多好喝,但还是老话,和酒比起来,奶茶真不错!最起码帮这只小金毛长高了三四厘米!自然,还有点,就是人也胖了......捏起来手感不错~ 傅鑫觉得许久没和傅麟踅说说话,就干脆打算来个彻夜长谈。 便和他说了声,出去买了点东西,又在楼下把餐点了,其后再回来。 却发现自己的行李也被收拾妥当,而傅麟踅却不在房內。找了圈,才在浴室门口听见水声。 傅鑫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心里痒得要命,真恨不得装傻直接打开浴室门算了! 摸不到,瞅一眼,占占便宜也好。 可他不敢,狗胆子终究是狗胆子,小得要命呢。 最后傅麟踅披着浴袍出来时,就瞧见傅鑫郁闷地在自己房里刨墙...... 走过时,顺带撸了撸,想来又是为了什么事郁闷了吧? 不过小金毛的心思也难猜,反正如果只是刨墙应该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惹着他了,没多大关系。 饲主已经全然摸清小金毛的心理动态...... 一桌西餐,手艺不错,最起码傅麟踅这么觉得。 只是瞧着那只小金毛吃了两口就软趴趴地耷拉着耳朵,趴在桌上,便莫名担心。 想了想,自己就算直接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干脆...... 切了块牛排,送到傅鑫嘴旁。 后者下意识地舔了口,瞅着自家饲主,吧唧了下小嘴。 饲主见他无动于衷有些不悦,又往嘴旁推了推。 小金毛立马张嘴,乖乖地叼走,鼓着脸颊哼吱哼吱地用力咬着! 没办法,傅麟踅刚才切了一块太大,几乎有一整块的四分之一了...... 不用力点咬,也咬下开嘛~ 傅鑫默默地在心底含泪,感情是在考验自己那一副小狗牙坚固不坚固吧! 小金毛傲娇了 傅麟踅瞧着这只小金毛两边脸颊一鼓一鼓的,甚是可爱,忽然心跳了下,很想抱进怀里揉一揉,摸一摸。 只是,这种想法莫名地觉得有几分危险。 立刻低头不再去看那只用小怨恨的眼神瞅着自己的傅鑫,唯恐担心自己一时忍不住扑了上去。 到时,真要做出什么,恐怕那只小金毛就会狠狠咬上自己一口,扭头不再理睬。 傅鑫毕竟大了,不能再当小孩子哄…… 傅麟踅莫名地有些低落,这顿饭吃下来,却有几分暗淡之味。 傅鑫啃了自己的小牛排后,唯恐傅麟踅再喂食,干脆跑到一旁沙发上窝着。 一边玩着自己羊脂玉的镯子一边打着小哈气。 等客服来收了东西,傅麟踅干脆坐到沙发旁,揉了揉他的脑袋。 傅鑫抬头瞅了眼,屁颠屁颠地跑上前,两只小爪子搭在他大腿上。 那小眼神,渴望地瞅着傅麟踅都快化了~ 犹豫了许久,考虑要不要如往日一般摸上去时,小金毛已经觉得饲主不疼爱了,不知道哄自己了,呜了声,干脆屁股对准自己。 哎呦,哎呦~傅麟踅这下可真忍不住了。 既然傅鑫自己都不介意,他还瞎折腾什么? 直接把这只又长大一圈的小金毛抱到身上,顺了顺背后的毛,瞧着他温顺地瞅着自己。 傅麟踅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忍不住想要去亲亲他。 想到这,傅麟踅犹豫了下,却被傅鑫那句轻轻的,柔柔的,糯糯的一声“小叔……”给瞬间绷断了最后一根神经。 低头亲了亲傅鑫的眼帘,亲了亲他的小鼻尖…… 傅麟踅强硬地让自己撇过头,不去看那只小金毛求亲吻,求拥抱的神情,尴尬地咳了两声。 他坚决否认先前有低头含吻的冲动,坚决的! 傅鑫只是他的侄子,他的小侄子,自小宠到大,呵护到大的小家伙! 自己,自己…… 傅麟踅尚未调节好,就听见那只被亲舒服了,满足了的小家伙,又扑了上来,狠狠地蹭了两下。 糯在自己怀里,软的像一团糯米糕似的。 扑腾扑腾玩了会儿,便小小的打了个哈气。 “三叔,好看吗?”举着手上纯白无暇的镯子,满脸幸福地问道。 傅麟踅拿到手上看看,的确漂亮。入手的油脂度非常润滑细腻,含笑着点头。 小家伙笑了阵,又扑腾扑腾闹了会儿。 抓着他家小三叔的手,把镯子塞了几下,没塞进去! 傅麟踅笑他傻,“这本来就是女人戴的,我怎么戴的进?” 谁知,那只小金毛狠狠瞪了他眼,从自己包裹里找出护手霜,又屁颠屁颠地奔到沙发上。 这回一赛倒塞进去了~喜滋滋地瞅着。 傅麟踅手本就细长,偏白。指甲莹润,粉嫩。倒出乎预料的衬托傅麟踅的手,傅鑫瞧着漂亮,干脆就把手上的护手霜往旁边一扔,跨到傅麟踅腿侧,跪坐在沙发。 傅麟踅瞟了眼这姿势,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有些……咳咳,那种滋味。 抬手就对着面前那只小金毛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傅鑫嗷呜嗓子,哼哼的把脖子蹭在饲主肩上,慢慢坐到傅麟踅腿上。 两条小后腿分开,屁股就这么坐下了…… 傅麟踅很有一种一脚踹飞这只小金毛的冲动…… 可正当那只软扑扑的小屁股落到自己大腿上时……傅麟踅不可否认,自己那时,心狠狠的跳了拍,随即低头瞧着傅鑫,谁知对上了他的眼眸,那一眼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落了一块……掉落的心,被吸进了这乌黑的眼眸中,怎么都出不来。 无法控制的,低头亲了亲那双眼睛,双唇感受着那柔软的眼帘,以及眼帘下轻微的颤抖。 傅鑫喜欢这种滋味,他知道,他如何不知道?自己是他的饲主,自己是他……唯一的亲人。 “三叔。”冒昧地反手搂住傅麟踅的脖子,他知道自己如今的举动过了,而且过得厉害! 但……不可否认,先前在浴室门口,他那龌龊的小念头如同生了根一般,拔也拔不出,去也去不掉。 他喜欢这种亲密,这种带着几分占有欲的亲密以及守护。 傅麟踅是如此的在意自己,而他,也只是属于傅麟踅的…… “嗯。”抬手,摸着傅鑫的脸颊,望着他微微沉醉的神色。 不知为何,他似乎,隐约的看懂了那几分意味,却又害怕自己明白。 慌乱地撇过头,无法控制的,心脏跳动很快,很快,仿佛要蹦跶出身体一般。 专注地看着傅麟踅,他牵着他的手,嘴角的弧度却微微上扬着,上扬着…… “三叔,这个镯子送你好吗?”手指细细地徘徊在镯子与手腕之间,明明如此女性化的东西,可出现在傅麟踅手上却出乎预料的美。 下意识动了下手腕,傅麟踅一边笑着,一边开口:“这女人的东西,我怎么能戴?”掩藏着自己那几分的尴尬。 傅鑫再次抬头,认真地看着傅麟踅,“我送你的……如若怕被人瞧见,便藏在袖子里。如若嫌麻烦,放在家里也行。”说着颇有几分委屈地低下头,“你收着就行。” 世家又如何一点都不懂玉石?傅麟踅自然一眼看出此物,心中稍稍感叹,却更多的是不愿多人所爱的心。 但傅鑫送的,就算再丑,他都会戴在身上,更何况……这份心思? 抬手搂住那只小金毛,拍着后背,轻轻地哄着,感受着那原本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慢慢的柔软。 傅麟踅的心,却微微多了几分凌乱。 最后是傅鑫成功地霸占了傅麟踅的床,后者站在床头犹豫了很久,在那只小金毛撅着屁股,抱着被子的小德行下,不由叹息,走到外间睡了。 害得某只小金毛咬了半天的被子,无果…… 其后几日,固然小金毛一直二十四小时里有十八小时围着饲主打转,剩下的睡觉。可傅麟踅却下意识地和傅鑫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小金毛固然敏锐地察觉,心里更是清楚为何。 但他却全然当做不知道,该怎么撒娇打滚的,就怎么上。 毕竟如今退缩只能让对方理解为自己心虚,甚至能猜到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如若真的被猜出来,傅鑫不敢想像…… 就算傅麟踅把那白玉镯子放到行李箱内,丝毫没有碰一下的打算。傅鑫都会装作没瞧见,不知情! 如今,他能做到,只有忍! 否则,又该如何? 这事就错在自己没忍住不是? 可说杨讯飞,这小可怜虫的。 傅麟踅没来前,傅鑫整天围着自己打转,来了后,一天有一个电话或一条消息就不错了。 更何况,年纪轻轻,底子不错。他这会儿又没受多大的伤,再折腾,也会慢慢好咯。 不过,因为傅鑫的抛弃,反倒和京城八公子好上几分。 也知道,这会儿安佳赫出手,纯粹是看在朋友份上,并非由任何算计的意思。 如此一来,他倒放松了不少。 只是这一放松,病好的更快。没几日,医生护士的就开始着手准备,送走这黑道上的少爷。 而且动作迅速整齐的是…… 啧啧~ 不论怎么说,杨讯飞,杨少要出院了。 当时入院前就说好的,出来聚聚,庆祝庆祝。 老规矩,老地点,只是这次却多了两个,杨少与傅麟踅。 对辽了等人而言,对傅麟踅稍稍有几分距离感。他们都是世家子弟,但傅麟踅已经接管了傅氏多年,为人又是严谨,寡言少语的,总能让人亲近不得。 也就他家小金毛会撒泼,敢对他乱来。 更何况,按辈分来算,傅麟踅可算长辈! 但出于礼仪,白玉欣按捺心中几分不爽,还是问了句:“傅先生一起来吗?” 本来所有人,包括杨讯飞都准备好听他那句“我就不去了”。 可谁知,那人居然想了会,点了点头! 辽了很不给面子的嘴角抽了把,哀怨地瞅着白玉欣。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要问啊!! 傅鑫啃了一块巧克力,淡定地瞟了他们一眼,“还是上次的地儿?” 白玉欣僵硬地点头,“晚上九点,恭候大驾!~”说着,手一甩,拽走了所有人。 傅麟踅这是也察觉,自己似乎是长辈,和他们混在一起不妥当,更何况,那群人似乎也不是特别欢迎的。 想着,是不是找了借口回绝了。 傅鑫看了眼时间,“三叔,我们吃点什么再去吧?” 傅麟踅先点餐喂饱了傅鑫,后者去内间换衣服前,他犹豫了下,“要不,今晚我就不去了。” 傅鑫站在门口,看着他,“为什么?” 傅麟踅笑了声,“你们这群小年轻去玩,我去做什么?” 傅鑫站在门口看着他,目光有些深,但最后没多说什么,回身跨入房内,方才道:“随你。” 傅麟踅知道他有些不快,但……喂喂叹了口气,这只小金毛自己都养了这么久了,的确该出去蹦跶蹦跶了,不能再局限于自己身旁。 否则……不说别的,光说傅鑫又要如何长大?成家立业? 自己留在他身旁,终究会害了他啊…… 打开报纸,傅麟踅尽可能不去想那些事。 四十五分钟后,傅麟踅看看时间,上前敲了敲门,“傅鑫,时间差不多了。” 眼前的房门被赫然打开。 一起玩吧三叔! 傅麟踅瞳孔一放,眼睛却下意识眯紧,“你穿这身?” 傅鑫的衣服打扮其实没什么大错,黑色的紧身皮裤,上身则是黑色衬衫,领口的纽扣一直到胸线这,都没扣上一个! 脖子上有一条黑色颈链,黑色的绳子,坠子则悬挂在锁骨,分外的惹人眼球。头发做过处理,不似往日的正儿八经,反而被吹起来过的蓬松,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滋味。 带了一个耳钉,耳垂上又是一个,另一边则是耳坠,一晃一晃的非常夺目。 手上也不似往日那般干净,皮扣手腕上连着链子,一直到中指戒指上。 化了个小烟熏,有些哥特风。可并没给人糟糕的感觉,反而,反而该死的帅气夺目! 傅麟踅心沉了几分,微微眯起双目,见他玩世不恭的对自己笑笑。下意识的心里有几分害怕,他不怕别的,就怕傅鑫变回过去那德行! 败了如今所做一切都无所谓,可万一也如过去那般对自己不亲了怎么办? 怀揣着几分不安,却未曾流露,“去换身衣服!”不悦地抱着胸,“你是去见京城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是你过去在香港随便玩玩的!” 傅鑫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眼,拽了件他从未见过的黑色西装披在身上。 固然也修身,可不是往日穿的那般正装。多了几分随意与休闲,黑色皮鞋的搭配下,总让他要命的夺人眼球。 傅鑫骚包地对着镜子照了照头发,又整理了下衣服,“三叔,我们这群小年轻一起玩什么你又不懂,又不是谈生意,穿这么正经干什么。”活动了下手腕,“我走了,今晚别等我。谁知道会闹到明天什么时候呢~” 傅麟踅听着那句拜~脑神经愣是直接绷断!果然死性不改! 就见着那只小金毛走到房门口,立刻呵斥道:“站住!” “嗯?~”傅鑫靠在房门口,懒散地瞟了他眼。 这挺拔的身形以及裸露在人视线下的胸膛,却更让傅麟踅窝火,“穿穿好!我和你一起去!” 傅鑫有些不悦,“你不是说不去嘛~”显然对他的出尔反尔有些不悦,“而且,我们这群人去玩,你玩得惯吗?” 傅麟踅听着,只觉得这是傅鑫对自己的排斥。 他们那群小年轻玩什么?!自己玩不惯?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傅麟踅铁青着脸,越过他往外走。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放傅鑫单独出去! 好不容易改邪归正,再变坏了,谁赔自己一个小金毛! 傅鑫跟在他身后“切”了声,却没反对。 这一路光走到车库这一路,侧目看着他身后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几个吹口哨的更是嚣张至极! 傅鑫还有心情笑得出来?居然还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直接上来搭讪的! 就青天白日下的宾馆,都有闹出这种事!待会儿去那鬼地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傅麟踅铁青着脸开着车,反倒是那只小金毛知道养精蓄锐了!窝在一角一动不动闭目养神呢! 等真到了地,傅麟踅却有些不想下车,最好能直接把这只小金毛也一起打包带走算了! 就在他犹豫时,傅鑫已经缓缓睁开双眼,瞟了眼,率先推开车门,随意的扔了钱给替他开门的小费,回头对傅麟踅喊道:“三叔,走吧~” 后者铁青着脸从车内走出,扔出车钥匙跟在傅鑫身后,势必要看牢了自己的小金毛!绝不被人拐带! 傅鑫一如会场,眼尖的老板便瞧见,亲自出门迎接。如此一来反倒是不少人看到这位大少,见其穿戴以及俊美的神情,不由高呼。 傅鑫随意的摆摆手,“白少他们呢?” 老板扫了眼他身后的傅麟踅,见脸色不好,再看穿着便知道几乎很少来这种地方的人,“已经在老包厢了,傅少请。” “嗯~”路过舞池时,几个玩得开的刚好想趁机往他身上卡卡油。 后者还会笑着拍开别人的爪子,反倒是傅麟踅已经觉得自己很快要到临界点了。 推开房门,傅鑫深吸了口气,“嗨~宝贝们怎么不知道来接我?害得我杀出一条血路啊~” 这夸张的话立刻引来所有人的侧目,口哨声络绎不绝,杨讯飞更是抛开对傅麟踅的恐惧,立马贴了上去,“傅鑫!哦哦!~叱咤香港的傅鑫!~哦,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傅鑫哼了声,对着他屁股就是一巴掌,“得了~今天怎么玩?爷我可是准备好舍命陪君子了。” 辽了他们的确想玩得疯点,但一个个把目光投向阴沉着脸的傅麟踅,再仰头侧目,弱弱的感觉自己气场无法和别人比啊…… 恐怕,在场唯一不怕这位爷的,只有那只小金毛了! “什么玩不玩的,大家也就喝喝酒,聊聊天吧~”安佳赫立刻接口,他也担心别人一个告状告到自己家里,那就不是玩完的问题,而是自己这辈子可以洗洗睡下了,不用再起来了! “哼~”傅鑫冷哼声,“得,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也懒得管你们。”随手拿了杯不知谁的酒,抿了口,“既然不疯,那叫几个人来陪陪吧。” 好嘛,杨讯飞已经发现,傅鑫今天是纯粹要惹怒傅麟踅。而后者的脸色已经不是铁青铁青了,他怎么瞧,怎么觉得和那墨汁差不多~ 辽了等人对视一眼,却没再反对。毕竟,如若这种都受不住,他傅麟踅来到底是找茬的还是什么? 对傅麟踅这等人,他们说句心里话,并不怎么喜欢,也不怎么看得惯。 但傅鑫喜欢着呢!他可以说是傅鑫最重要的人。 故而,都一个个忍着,可真玩上了,也没人会理睬这么号人物。 傅麟踅动手倒了一杯奶茶,端给傅鑫,拿走他的酒。 后者无趣的扔到一旁,趴在酒吧台上,干脆什么都不喝了。 傅麟踅心里窝火啊,憋屈啊,愤怒啊! 可现在也不能当众爆发,更何况…… 过去的傅鑫是什么德行,他比谁都清楚!现在也没怎么着。 更何况,来酒吧不喝酒,真要他喝奶茶了!?或者干脆直接喝奶?他是要喝人奶呢,还是……什么! 可不教训教训,这么憋着,他又浑身难受。 于是,只能这么死死地盯着那只小金毛瞅! 傅鑫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抖了抖毛,也不拿杯子,自己就屁颠屁颠地跑到沙发这,脱了西装,露出白皙的胸线,慵懒地靠着。 傅麟踅没有错过白玉欣以及杨讯飞眼中一闪而过的渴望,心中愤怒更甚。但如今他只能耐着性子!耐着性子! 深吸了口气,拿杯子到了两杯红酒,端到傅鑫身侧放下,揉了揉他的脑袋。 没反应,放下酒,后者也只是瞟了眼。 傅鑫换了个姿势,翘起了二郎腿,随后又把两条腿搁到前面的茶几上,这样反倒凸显了他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只是,这一动作,却让他胸口裸露的部分更多,更为暴露。 傅麟踅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下,才能压下心里的不舒服。 虽说男人无所谓,可!可这小子的那颗小粉头都要露出来了!他都浑然不知?!他当自己是出来卖的? 傅麟踅自己也觉有些过了,深吸了口气。知道现在和他说教,只能惹来反感,更何况,那白玉欣已经走到他身侧聊开了。 放下酒杯,抬手一把搂住傅鑫的腰,带到怀里,这一动作却是刻意露出手腕里藏着的镯子。 傅鑫其实没瞧见,但他被硌疼了,低头一瞧,立马心情愉悦几分。嘴角稍稍上扬,却也不再反对被他抱着。 白玉欣诧异地瞟到那镯子,回头悄声问了下苏逊,“那个。” “羊脂玉手镯,傅鑫说要送给他老婆的东西。”苏逊也瞧见,更是诧异一个大男人会戴,但也不由失笑,“这三叔也太宠这只小金毛了吧?” “我看,在傅鑫心里,老婆可比三叔轻多了。”林霄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瞧着两叔侄又莫名其妙的黏在一起。 那只小金毛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躺在傅麟踅腿上,后者则替他拉了拉胸口的衣服。 这宝贝的可不像是对侄子,反倒是像对儿子或……情人。 白玉欣心中有些异样,更有几分不快。但想着傅麟踅自小就把傅鑫拉扯长大,像儿子也没什么不对。 宽慰自己几句后,便见房门被推开,老板带着几个漂亮的姑娘男孩进门。 洛萨一进门眼睛亮亮的扫了圈,直接扑到傅鑫身上,“傅少,傅少~” 傅鑫被他这一扑,哼哼了两嗓子,拍拍他的脑袋,“今天三叔陪我,你去陪杨少吧~”说着用下颚指了指杨讯飞。 洛萨撅了下小嘴,反倒换来杨讯飞的不悦,“嘿,怎么,陪我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了?” 洛萨仗着年纪小,皱了下小鼻子,“谁有傅少这么温柔么~”说着恋恋不舍地起身,屁颠屁颠地跑到杨讯飞身旁,“陪你,肯定又喝酒又玩游戏的,多累。陪傅少,只要喝喝奶茶,聊聊天就行了~” 杨讯飞和其他人都被这小子逗笑了,直接一个头顶心扫了一巴掌,“你还挑三拣四了?” 三叔点小金毛陪奶茶   一人挑一个,傅鑫挑傅麟踅,傅麟踅自然也挑着自家小金毛~   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揉着小金毛细腻的毛发,感受着手指下的温度,偶尔还能听见傅鑫舒服地哼哼两声。   在旁人看来,他们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腻味的,就偏偏不声不响地腻着,似乎怎么都不够。   傅鑫把头埋在傅麟踅的肚子上,往里钻了钻,满足地哼哼了两声。   辽了瞧见忍不住嘲笑了句:“傅鑫,他是你三叔,不是你妈,钻进去也没用~”   回答他的是一只空酒杯。   傅麟踅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拍拍那只小金毛,可对方只是甩甩尾巴,根本不理不睬,刚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傅麟踅被弄得哭笑不得,但傅鑫对自己的在意,让他还是不由窝心。这只小金毛怎么养,都是到家了。   固然前面会与自己闹闹脾气,但实则还是因自己不愿前来,惹恼了这个会耍性子的小家伙。   想到这,忽然发现傅鑫愿意自己走入他的圈子,交友圈,发展圈,一切与他紧密相关的圈子。   这只小金毛是不想要排开自己,希望自己能驻扎在他心里。   想到这,瞧见已经有几分昏昏欲睡的小家伙,便不由神情更柔了几分,低头为他挑开额发,又亲了亲额头。   见他舒服地又拱了几下,傅麟踅嘴角的弧度,不由更大……   杨讯飞看着,白玉欣也看着,他们都知道傅鑫心中最重要的是谁,但谁都没想到,对他而言,傅麟踅已经到了这地步……   仰头,一口闷了杯中烈酒。   洛萨又替自己满上,百般无聊地瞅着自己,眨巴眨巴眼,“杨少,给我一样你身上的东西吧~”   辽了扑哧声笑了出来,“你这小子,死性不改!”   杨讯飞挑眉,“你问傅少也要过?”   洛萨笑容甜蜜,点了点头,看向傅鑫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感激,“他给我的还是最好的。”   杨讯飞笑笑,他那心里的大哥有多厉害,这方面他过去就清楚,道上也传过。现在再套一个这么小不点的陪客,还不容易?   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插到桌上,“我是道上混的,身上没多少值钱的”抬了抬下颚,“给你这个。”   洛萨拔了两下,才拔出,摸着锋利的刀刃,神色颇为羡慕,“好漂亮的花纹。”   杨讯飞听着不由摇头失笑,又拔了刀削一起给他,“放好了收着吧。”   洛萨点点头,“嗯!”   杨讯飞瞧着眼前这漂亮的小家伙,放下酒杯,认真观察了会儿,“傅鑫送你什么了?”   “啊?”洛萨恋恋不舍地把头抬起,笑眯眯地回答,“这个~”说着打开领口,掏出一枚被装点成项链的纽扣。   杨讯飞瞟了眼,立刻“扑哧”声笑着摇头,“我那大哥啊~手腕越来越高了。”   一颗纽扣就能把这种鬼地方混的小家伙迷得神魂颠倒,这手腕见长啊。   安佳赫和找来的陪客喝了会儿酒,便走来,扔了一小袋东西在傅鑫肚子上。   傅鑫还没什么反应,傅麟踅先抓起扔到一旁。   这一脸的护自家小宠的表情,让扔东西的安佳赫嘴角狠狠抽了一把。   傅鑫侧身,从地上捡起,看着小袋子里东西倒不少,一一倒在茶几上,“货不少嘛~”分门别类了。   前世的确不懂,可这一世的傅鑫可是这水里的老行家。   安佳赫小心地瞟了眼脸色铁青,却并未阻拦的傅麟踅,又扔出两小包白物。   傅鑫依次倒在茶几上,看看成色,有些则稍稍地用舌尖尝了口,随即吐掉。   “大多都是残次品,纯度不高,上瘾不上瘾不好说。最重要的是……这些比纯度高的还致命!”傅鑫鄙视地撇了撇嘴,“你们谁玩?也太掉渣了吧?”   安佳赫却并没流露出一丝不满,反倒是拿了把椅子坐到傅鑫对面,指着茶几上的东西,“前段时间有人吃了,死了,但绝非是毒品过量,而是死在其中一样或几样上。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出到底是哪样。”   傅鑫拍拍手,抹去手掌上或许会沾染的粉,“几样?呦,果然是个不要命的。”冷笑,“就算是我这身经百战的人上,最多也就混个两种到三种,还得挑轻的。就算如此也会躺床.上死个几月。一样不够?还几样!哼!”   “这些是我们在他身上找到的,不确定到底几样,但以那人小心谨慎的性子,应该只会有一样。”安佳赫提醒。   “如果真的小心谨慎,就不会碰这了~”傅鑫有些无奈,“而且这你似乎不该问我,”说着用下颚挑了挑杨讯飞,“喏,道上的~”   杨讯飞端着酒走来,“大哥,你也太看得起我。自小到大被我外公看得紧,除了偶尔玩玩小男孩外,去酒吧,喝的酒都自带……从不敢碰这鬼东西~”   傅鑫有些无奈,“好吧,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肯定。毕竟每个人的摄入反应不同,效果不同,尸检怎么说?”   “一致对外,毒品过量!”安佳赫说着有几分咬牙切齿。   “哦?”傅鑫这倒意外了,就连安佳赫他们都查不出个所以然?   又低头看看那些东西,“也可能是换了毒品,直接用毒药……你确定?”   “我确定!这些是我从他尸体上找出来的,他在此之前的确有嗑药症状。别人只是想要封锁消息,因为这些毒品中有一条路是有人罩着的。”安佳赫眯着眼,“死的那人,算是我朋友!不想他死得不明不白,还这么凄凉!”   “行了,说句心里话,只要碰了这东西,过量不过量,又或者是不是因为毒品残次引得死亡都一回事。”傅鑫微微叹了口气,“只是早晚的事。药,现在我不可能一个一个替你试过去,毕竟不碰很多年~爷我从良了~但如果没看错,这个有些问题。”瞟了眼桌上的小药丸,“要不是这形状,我甚至怀疑他不是那东西,纯度太低,里面大概还放过迷幻剂之类的。”   白玉欣走上前,一件件收了,再还给安佳赫,“今后这种事少问傅鑫!”   后者依次收好,笑得有些无奈,“我这不是被看得紧,没人可问呗!”   傅鑫点了根烟,“你们这群家伙,别真以为这是玩玩的,没碰到要命的,不知道疼!”   傅麟踅推了推镜框,摁住他的后脑勺就往自己怀里摁,顺手还拍了一巴掌,“你就知道疼了?!当初胡作非为的,又是谁?现在还教训起别人了?”   “别介啊~三叔,没这么拆自己人的台的。”趴了会儿,干脆打了个哈气,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傅麟踅的袖子,袖子里是那镯子。   旁人瞧见这对叔侄又闹在一起,便笑笑散了。   傅麟踅放下架子和傅鑫说着悄悄话,说着他小时候多傻,多可爱,那软嘟嘟的一团。还爱哭,哭的时候,耳朵都耷拉下来了,软扑扑,软扑扑的。   眼睛红红,耳朵长长,小小一团。瞧着便让自己喜欢,所以,傅麟踅小时候最喜欢看傅鑫哭,一哭心里就特别开心,立马上去哄兔子玩。   他父亲不是没想给他养一只宠物的,但那时傅麟踅已经有傅鑫了,还要什么宠物啊!   傅鑫听着自己小时候的悲催历史,暗恨得只能咬牙。   要不是对方是自己的亲三叔!而且,而且亲的一塌糊涂,自己真想冲上去揍人!   傅麟踅说得有滋有味,可低头一瞧~哎呦,哎呦,这只小金毛已经怨恨地直咬自己袖子了?   瞧着有趣,干脆抽走袖子,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更为怨恨了……   得,整一小怨妇嘛~   傅麟踅瞧着就喜欢到心坎里,想着或许就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就算再顽劣,自己或许都能喜欢到骨子里。   做错再多事,他都能一如既往的原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想到这,便不由更抱紧这只小金毛。换来的自然是那只小金毛撒欢的扑腾,只可惜,主人现在也有一把年纪了,小金毛这体积再扑腾,他还真有些受不住……   安抚好小金毛,傅麟踅也冒出一层汗,微微一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再去做做锻炼什么时,那只小金毛已经眼睛闪闪地叼着手绢递了上来。   这一宠一主的互动,自然会落入旁人眼中。   暗笑有,冷笑有,更有计算的。   杨讯飞放下酒杯,把目光从那两人身上拉开,提醒自己没必要多加留意这两只宠主的。可……傅鑫一如初次见面那般,让人移不开视线,那份夺目……终究不会属于自己?   就在他思考时,房门再次被踹开。   不,算上上次的确是再了~   老板有些无奈地跟着踹门之人往里走,瞟了眼洛萨,又扫了一圈后,无奈地叹息。   这时,傅鑫正靠在傅麟踅腿上,对方则拿了葡萄投食……   说句心里话,这姿势,这神态,不不不,确切的说,被投食的那只神态。在联想如今身在何处,谁都不会往正儿八经的地方想!    三叔被调戏了?!   安佳赫显然已经习惯对方的挑衅,放下酒杯,走上前无奈地开口,“王少?怎么还要洛萨?”   王少冷哼,扫了眼在场,自己也有几分不耐烦,“我说,你们是和我过意不去还是怎么着的?每次都抢我要的人?!”   傅鑫躺在傅麟踅腿上,咯咯笑了阵,“这回可别问我了,去问杨少要人吧~”   那王少扫了眼傅鑫,又看了眼傅麟踅。心里还奇怪,这小子怎么这次换的口味如此奇怪。   “喂喂,先来后到啊~”说着吧唧一口,亲在洛萨脸颊上,“不过,宝贝你怎么这么吃香?”杨讯飞没正经地调戏。   后者翻了个白眼,只能道歉。毕竟如果真有可能为了自己闹起来,还因此结仇,这虽说有些小光荣哈,但这几个人的身份放着,自己绝对会死的很惨!   “切!~这小婊.子!”王少有些不屑地瞟了眼洛萨,忽然觉得没了什么滋味,就算拿来也没用。又扫了眼在场的,想随便抢个人。否则,就这么转身走,有些丢脸。   看了一圈,这些都是眼熟的,他还真没多大性子。最后目光落到傅鑫还在与之细语的那人身上,以王少久经沙场的经验来看,这人怎么着都有二十七八,还颇为古板。   这傅少怎么喜欢这么个人?难道说,还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尝尝倒也不错。   想到这,干脆大步走向前,“爷我今天依旧和你抢人了!怎么着!”   躺在傅麟踅腿上的傅鑫一僵,随即缓缓坐起,面色平静地问了句,“你再说遍,要谁?”   王少这一出,当真是出乎预料,谁都没想到这家伙,弄了半天,谁都不要,偏偏要抢……这么个,人物!嗯,人物!   瞬间所有人看着王少的目光变了,心中甚至颇为怀疑,这位少爷是不是……哈,换了口味?还是纯粹来找事的?!   安佳赫显然看出这位是来闹事的,但他暂且还不能多说什么。   杨讯飞纯粹是被雷疯了!他调戏的是谁?!是谁?!!   是傅氏的大当家啊!是小金毛的饲主啊!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人的身份啊!怎么都不是做这行的吧?那人不是疯了就是瞎了吧!还是说,有特殊癖好的?   喜欢找个鬼畜来虐自己?还是要抽打着虐呢?!   傅麟踅除了傅鑫外,谁都不会给好脸色瞧!别说抽打小鞭子上了,惹恼对方,这位爷都能扒了他的皮!   王少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挑起傅麟踅的下颚,“啧啧,我虽说比较好奇你怎么会瞧上这样的,但,爷我这几天也腻味了,换换口味也成!”   傅麟踅刚想打下对方的手,先告知对方自己身份,然后再从长计议时。   傅鑫已经发难,扣住对方手腕,一个翻身就把那人,整个半身压到茶几上。手肘扣在对方后背的肩头,自己半个身子压了上去,阴狠地问:“你说什么?!”   王少被这一出惊吓,立马挣扎,“操!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给爷我松开!”跟着王少进来的几个见状立刻要上前。   安佳赫已经考虑出手,最起码先摆平了其他几个。   可他还在思考时,杨讯飞已经一个左勾拳,打倒一个,还挑衅地对自己挑挑眉,意思是自己太慢。   无奈,安佳赫本还不想卷入是是非非中,眼下不卷入也不可能。   两人联手,动作自然快了很多,更何况,其他七个也不是摆设。   王少见自己带的人被轻易摆平,而且那新来的,似乎叫杨少的看着就是狠角,便有些胆怯,“你!你干什么!别,别忘了我,我是谁!”   傅鑫根本没和他兜圈子的意思,一开口便是,“道歉!”   后者楞,冷笑,“你有本事在这弄死我啊!弄死我,我看你走得出北京不!要我和这么个东西道歉……”   王少根本没说完,就听到枪响。   吓得双腿发软的瞅着一旁茶几的玻璃被击穿,他知道,这小子,这傅氏的傅鑫不是等闲,可,可怎么也和道上的一样?动不动就,就出这手?!   杨讯飞知道对方犯了傅鑫的忌讳,谁都能惹,谁都能碰,但对傅鑫而言,绝不能碰傅麟踅。就如同谁都能欺负,不能欺负傅鑫,否则被傅麟踅知道,这绝对不是掉一层皮这么简单的。   只是,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自己这大哥这般愤怒的。   安佳赫微微皱眉,他更干脆,他都不知道往日这只小狗脾气的家伙居然也能动怒,上次杨讯飞的事,这小子也就着急而已,急得团团转,就差没兜着圈子咬自己尾巴的地步。   可这会儿,直接没有多费一分力气,直接撩开嘴,露出自己的獠牙……   辽了更直接,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爪子抓住身旁御姐的奶.奶问:“疼吗?!”   那御姐则挑着眉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个字——“爽!”   辽了瞧瞧那御姐,又瞧瞧自己的爪子,点头,“哦,不是做梦,感情小金毛也是有脾气的啊~”随即又嘟哝了句,“瞧着火气还不小。”   苏逊这几个知道事情严重性,已经放下酒杯,收了玩闹的心思。   白玉欣心中震惊,却依旧淡然地出面劝说:“王少,此人并非这店里的。而是傅少的三叔,傅氏的董事长,傅麟踅,傅先生。”说着拍拍傅鑫的肩,示意他先把人放了。   可对方根本不理睬,面容平静,眼神却是冰冷,手中的枪,更是一分不移地指着王少的太阳穴,烈声吼道:“道歉!”   王少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犯了大错!可年纪轻轻,怎么说都有些要面子,一时还不知道如何开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闭上。   “傅鑫……”杨讯飞知道再这么下去要闯祸,这王少是缺根筋的!不知道先道歉了?!   傅鑫真要一冲动,后果还真不小!   可自己这么一嗓子叫了,示意他先放开。   但傅鑫根本连个屁都没一个!听而不闻!   反倒是傅麟踅缓缓起身,收起心里的震动,慢慢伸手,搭在小金毛的狗爪上,抽了抽,并未抽走那抢。   瞟了眼傅鑫,再抽,却是那只小狗爪放松了些,让自己顺利抽走。   把枪扔给杨讯飞,“下次别给他这么危险的玩具。”   杨讯飞接住,默默含泪,“这已经是最安全的了……”他千挑万选的结果啊!难道真给玩具枪?!   听着这话,安佳赫也嘴角狠狠抽了一把。杨讯飞完全是扭曲事实!这傅麟踅的意思是,你别再给!不是给安全系数更高的!   “傅鑫,”叫了声,见他根本没反应,便皱着眉,又喊了声,“傅鑫!”   那只小金毛不悦自己惩罚坏人时被打扰,淡漠地瞟了眼饲主。   饲主立马炸毛!好吧,饲主不该说是炸毛,而是立马飚火,“我说够了!这王少也非有心之举,何必与人结怨?往日我如何教导你的?”见小金毛眼中闪动的委屈,立刻叹了口气,柔声道,“放了他!”   小金毛低低咆哮了两声,这咆哮说是威胁,更像是委屈。   固然旁人听着是不屑地冷哼,可明白其中深意的杨讯飞立刻嘴角狠狠抽,自己感情是动物世界看多了吧?所以才会听得懂什么意思!   傅鑫缓缓松开手臂,起身,不屑地拍了拍衣服冷哼声。   那王少也跟着从碎裂的茶几上爬起,略显狼狈。   但依旧看着傅麟踅,微微垂下眼帘道了声歉,“抱歉,误会傅先生了。”拍拍衣服,“今晚我请客。”   安佳赫倒心中有些惊讶,感情这小子也不是不懂事的。   傅鑫走回傅麟踅身旁的沙发入座,没吭声。   反倒是傅麟踅面容不带笑意,却微微点头,“王少不必愧疚,误会在所难免。”   那王少呵呵一笑,伸出手,“哪里,哪里,今晚的确是我有过错,还望海量。”与傅麟踅握了握手方才道,“是我冒昧了,今晚我做东。”说着还正式介绍道,“傅先生不必称我什么王少,我姓王,单名一个凯,傅先生就称呼我王凯吧。”   傅麟踅本就不想在京城交恶,自然从善如流。   反倒是傅鑫略有几分不爽,但也接过手,与王凯而握。   “既然王少你做东,今晚就留在这,大家一起玩玩如何?”安佳赫插.入其中,调解道。   “自然,能有幸见到傅少以及傅先生,是在下的幸运。”王凯之所以忽然不再倔强,甚至降低了几分脾气。自然是因为这傅氏他不可得罪,傅氏如今进军中国,可非同小可。   王凯知道自己如若因今日之事得罪了傅麟踅,说出去,没一个会说自己对,更是惹来旁人嫌弃。此外,最重要的还是,自家老爷子非活活揍死他不可!   一群少年,本就是一个性子。固然安佳赫往日与王凯有几分过不去,但到底是一个圈子的,要玩,还是能一起玩上几分。   但王凯心里难免对傅鑫有几分不悦,先前的面子可是丢大了。    啃上去吧,小金毛!   这头刚玩上,便瞧见先前还威风八面的傅鑫,如今和一只找到饲主的小宠一般,不愿离开饲主半分。   王凯有了几分计较,自然也知道傅鑫对傅麟踅的重视。   如此,就算要和傅鑫过不去,也不会惹恼傅麟踅。更何况,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会在这时惹恼了对方。   故而,微微挑衅地对傅鑫扬了扬下颚,“傅少,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今儿要不一次了了?也算是我对你赔不是~”   傅鑫刚钻入傅麟踅身上打着哈气,闭着眼。如今,只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目光却锐利之极。   浅笑而起,傅麟踅自然察觉自家小金毛身上微妙的变化。   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别乱来。   可这只小金毛早已不是乳狗,甩开饲主的手,便起身道:“成啊,先前也有我的不是,咱们要不一起玩玩?”   说着,走到王凯身旁的小桌对面,旁边是自己先前留下的枪。   瞟了眼,便道,“玩什么?俄罗斯转盘?梭哈?还是……”   杨讯飞和王凯听到这俄罗斯转盘两字,嘴角同时狠狠抽了下。   安佳赫眼睛也微微眯紧,反倒是辽了不解地抬头看着御姐,“那是什么?”询问。   御姐有些为难,扫了眼几位主,心里微微叹息,怎么都是刺头?   揉了揉小正太的脑袋,又把这爱问的摁进自己胸口,继续吃奶吧~   “哎呦~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林霄也是个爱玩的,但刺激到这地步,他倒没玩过,也不敢玩,更何况,中国怎么说都是枪支严禁,想玩也有几分困难,故而,他连看都没看到过。   傅鑫呵呵冷笑两声,“我当年玩的可比你们疯多了~俄罗斯转盘玩的也有七八次,死的那个从来不是我,输的那个,也不是我!”   杨讯飞听说过这小子不要命的情况,但如今瞧了眼,又把目光投向傅麟踅,立刻微微叹息,俯身在他耳旁说了句,“小心点,你三叔看着你呢!”   立马的,杨讯飞能瞧见先前还在乱甩的尾巴,立马紧绷,慢慢地,慢慢地乖乖地垂下,紧张的一动不敢动。   但表情依旧阴狠……   心里啐了口,暗叹,装吧,装吧!装死他丫的!   “傅少在香港的那些,我们也不是没听说过。”王少有些尴尬,“现在在大陆,这些就算了。”说着从吧台拿出几个小酒杯以及一瓶烈酒,“按大陆规矩,谁先倒下了,谁输,如何?”   傅鑫笑着眯眯眼,帮他放好酒杯,“行啊,刚好很久没碰酒了,也有些馋~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一回儿~”   说着王少依次倒满酒杯,做了个请的姿势。   傅麟踅就在背后看着那只小金毛,晃了晃小酒杯,仰头饮下。   让白玉欣微微诧异的是,就算傅麟踅脸色不悦,可也没有制止的意思。   王少是个海量,傅鑫也非等闲。   两人喝了三轮,王少有些醉醺醺地摇晃,却依旧稳稳拿著酒杯。傅鑫还是与他一杯接一杯地猛喝,丝毫没见要停下的意思。   王少也曾听说傅鑫来大陆后收敛不少,这酒是能不碰就不碰。想来这么多年不喝酒,应当会酒量差上许多,可谁知,自己似乎碰到钉子了。   带着几分醉意地笑笑,“傅少好酒量啊!”   傅鑫现在是强撑,故作平静道:“哪的话,王少,我们继续?”   王少阴沉地扫了他眼,拿起酒杯“这是自然!”   两人又是一阵比拼,最终王少实在忍不住醉意,摇摇晃晃地起身,要说句什么时,“哐当!”声倒下。   傅鑫则扫了他眼,打了个哈气,“待会儿记得拿他的卡买单~”说着也摇摇晃晃爬起,往厕所去。   一旁瞧着的则早已沉默,傅鑫这手当真是出于众人所料。   傅鑫能喝酒他们是知道,但酒量如此出于预料则大大诧异。   苏逊瞟了眼身旁空着的酒瓶笑笑,难得开口,“真是老虎扮猪啊~”   辽了吧唧嘴,“错!是扮小金毛!”   杨讯飞笑着摇头,拎起两人最后还未喝的一杯,自然是傅鑫这的仰头一口闷了,这烈酒划过咽喉的刺激让他摇摇头,最终什么都没说。   傅麟踅倒是有些担心自家的小金毛,忍了忍,最终还是跟进了卫生间。   包厢有独立的小卫生间,他一推开门就听见那只小金毛在呕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上前一边替他揉着背毛,一边哄着。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之所以不劝阻,便是因为傅鑫应当有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的圈子。在那圈子里,他不能把傅鑫当做孩子一般的哄着,护着。   傅鑫愿意这么做,便去做吧。他这做长辈的,只能看着,瞧着。等难受了,受伤了,再抱回家,慢慢哄着。   等傅鑫吐完,找了瓶水,让他漱漱口,便靠在自己身上,拽到沙发上,让他靠着自己。   等这一阵晕酒过去,方才会舒坦点。   旁人瞧着,自然只觉得是饲主对小金毛的关爱。   但实际上呢?傅麟踅也不知道,只知道心里尚有几分不舒服。对那王少更有几分怨恨,可这能怪的了谁呢?   傅鑫轻轻地蹭在自己胸前,抓着前襟,呜呜叫了几声,便微微睁开眼。   傅麟踅知道,恐怕是喝的太急太猛,难受了。   微微皱眉,有些不悦自家小金毛不舒坦。可又担心自家小金毛会不会真病了或怎么着,故而小心地扶起傅鑫,看着他的脸色,以及朦胧的眼睛,确定只是醉酒便微微一叹。   可谁知,傅鑫眯着眼瞅着自家饲主问了句:“三叔?”   “嗯。”应了声,看来还没醉到连主人都不认识的地步。   可谁知他刚想完,那只小金毛便兴奋地往他怀里一扑,抬头一口便咬住傅麟踅的咽喉……   傅麟踅整个被扑倒在沙发上,喉咙又疼得要死,看来傅鑫那口可不轻。   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要推开,可谁知傅鑫却咬死了!一推,反而拉扯了下,更疼!   傅麟踅“咝!”了声,当下也不敢乱来。   反倒是一直观察着傅鑫的杨讯飞立刻察觉不妙,当下放下酒杯,在傅麟踅煮了自家小金毛前上来救场,“傅叔,傅鑫咬你了?”   “哼哼!”这不是废话嘛!现在还咬着呢!   杨讯飞等人想要上前帮忙,可谁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处理?   见过醉酒的,也见过醉酒后咬人的,可……谁也没见过咬住就不撒嘴的啊!   辽了瞧着兴奋,躺在御姐怀里咯咯乱笑,“呦!小金毛果然是小金毛!瞧见好吃的就啃!还咬住不撒嘴!”   “咬住不撒嘴那是王八!”林霄颇有几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滋味,调侃道。   杨讯飞也试着推开些傅鑫,可一推,这只小金毛就和别人要抢自己嘴里的肉一样,死死咬住。   他瞧着傅麟踅忍痛地微微皱眉,也不好意思更是不敢硬拽。   就算不怕伤着了傅麟踅,他可是真的担心伤着小金毛的牙齿!万一自己一拽一扯,小金毛的牙也跟着下来怎么办?!   杨讯飞这头为难,白玉欣也想上来帮忙时。   傅麟踅却对他们摆摆手,示意无碍,“我自己来吧。”说着,便揉着傅鑫的脑袋,慢慢地哄着,哄着。   空暇的一只手,边揉着傅鑫的后背,慢慢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傅麟踅怀疑那一块肉就要被这只小金毛咬下来时,傅鑫却慢慢地,慢慢地开始松开牙齿。   傅麟踅实在忍不住,摸了一把脖子,还好大概没出血,就疼得厉害。   有些叹息地让傅鑫靠在自己身上,他没时间去处理可能出现的伤口。先让傅鑫靠在自己怀中,对其他几人歉意点头道:“我先送他回去,你们尽兴。”   白玉欣垂下眼帘,微微咬唇,却并未反对。   反倒是杨讯飞颇有几分不放心道:“要不要我送你们?”   傅麟踅笑道:“你自己都喝酒了,怎么送?”在场,也就他最少,三口浅浅的红酒外,再没碰过其他。   杨讯飞知道是理,自然也不敢勉强,替他推开大门,“我送你去车库吧,傅鑫这么靠着你也不好走。”   说着,便想先接过傅鑫,让其靠在自己怀中。   可谁知,傅麟踅立刻收紧手臂,笑着对他摇头,“没事,这小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早就习惯了。”   杨讯飞震了震,当真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可又无法反驳一句,心只能烦躁地叹了口气,笑道:“也对!”傅鑫的确是傅麟踅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难道还有错?   可,傅鑫只是他的侄子,却用得着这么,这么……宝贝?就算自己一手拉扯大的,但也不必宝贝到这程度吧?   可这话,杨讯飞说不出口,更不可能说。   说了又算什么事?挑拨叔侄关系?这杨讯飞可做不出,更何况,如若万一被傅鑫知道了。   这只看似温顺的小金毛,绝对会活活扒了自己的皮!   跟在傅麟踅身后,替他拉开车门,最后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杨讯飞踢了脚石头,颇有几分无趣地回到包厢……    醉酒   傅麟踅一路拽着抱着把这只长大了,长肥的小金毛拽回宾馆。   颇有几分吃力的扔上.床,瞟了眼傅鑫,想着就这么扔着又有些于心不忍,更何况他今儿和那王少调上,也全然因自己。   抿了下唇,从浴室拿了块毛巾,打算替这只脏兮兮的小金毛洗个脸!   温水湿过的毛巾刚碰到傅鑫,这只小金毛便可怜巴巴的睁开眼睛,眨巴眨巴的伸出手。   傅麟踅着了魔似的瞧着他伸出的两只小爪子,因醉酒而显出几分艳红的双唇,糯嘟嘟,糯嘟嘟的张开“抱抱,抱抱我么三叔……”   “崩!”的声,傅麟踅就听见自己大脑里某根神经崩断,随后则在自己尚未回神前就已经伸手抱住傅鑫……   入怀,那份柔软,固然温暖,可似乎依旧填不满那份贪婪的渴望……   自己的,自己的孩子。   傅鑫是自己的……谁都夺不走,抢不了!   不知为何的会这么想,可入怀那一份安稳,一份温馨,却让逐渐回神的傅麟踅怎么都放不开手。   “傅鑫,”下颚靠在那小金毛的脑袋上,用脸颊蹭了蹭那柔软的皮毛“傅鑫……”自己的小金毛越来越独立,越来越厉害了,能依靠自己的,还有多久?   他还能被傅鑫依靠多久?对傅鑫而言,自己还有多少价值可言?   傅麟踅望着那有几分昏睡的小脸,低头,忍不住亲了亲额头,眼帘,鼻尖,脸颊……如同小时候一般,父母会这么亲吻自己。   只是,父母会忍不住亲吻自己孩子的双唇吗?   傅麟踅忍不住这么询问,可落下的触觉,迷恋的滋味,却让他恍惚…….   是这一份依恋太重,重的让他分不清了?还是饲养的太久,舍不得放手?   无声的叹息,傅麟踅如今只想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单纯的,拥抱属于自己的傅鑫……   他还如同孩子一般,需要自己,依靠自己,眼里,心里,也只有自己……   傅氏,只有他们两人了,而自己也只有他了……   时间,在黑夜中流转而逝,傅鑫趴在自家饲主的怀里,悍然入睡。   拥抱着小金毛的傅麟踅则望着窗外,望着怀中那孩子,对他而言,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怎么都无法入眠……   凌晨二点,傅鑫不知为何忽然睡的不安,傅麟踅一边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一边拍着他的后背,慢慢哄着,哄着。   不出片刻,又安稳的睡着。   傅麟踅不由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凌晨三点半左右,傅麟踅忍不住被睡眠所诱.惑,可刚一入睡,便觉得先前被咬的滚烫大概还有几分红肿的地方,如今湿漉漉的……   这滋味,有些奇怪。   睁眼一瞧,那只原本应该熟睡的小金毛,眼下瞅着自己咽喉,让他觉得尚有几分毛骨悚然,唯恐傅鑫再扑上来咬一口!   “小叔这疼么?”说着嗅上来,用微微泛凉的小鼻尖拱了拱一排红闪闪的牙印,傅麟踅尚未开口说什么,先前那奇怪而微妙的触觉再次降临。   傅麟踅压抑着咽喉即将溢出的呻.吟,仰头却明显感觉出那只小金毛的舌头,湿润而滚烫的舌尖,似乎在一点一滴的描绘着自己的牙齿印。   傅麟踅拍拍他的后背,示意傅鑫先,先别这样。   可谁知,这只小金毛居然得寸进尺!   越发舔的欢快,到最后,他都能感觉到潮湿的触觉下,逐渐冰凉的液体顺着自己咽喉没入衬衫的滋味……   下意识的觉得呼吸一紧,原本推着傅鑫肩膀的手,却下意识抓紧。   “傅,傅鑫……”他想叫停,可,这话刚要跑出咽喉,却被那紧随其后的颤动所打断。   傅麟踅受不住了,忍不住想要从这种,明明正常的事情中挣扎出。   傅鑫只是看见自己有伤口,或许还潜意识的明白是自己所为,感到愧疚,便如同孩子一般的为自己舔舐伤口。   可,可他为什么就会,有这种,这种感觉……   是今晚的月色,还是醉酒后的欲.望?   傅麟踅没法欺骗自己,浅浅三口红酒,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有一丝的醉晕,如今想来……   或许是真的太久没触碰过女人,眼下居然会因为这儿险些迷失!   怀里那只小金毛舔着舔着或许已经觉得无趣,开始用啃的!   一边细细的啃咬,一边微微用舌尖舔过四周的肌.肤,最后停留在某处,用力的一吸!   傅麟踅闷哼声,抬手就对着那只小家伙的屁.股便是一巴掌!   可谁知,被打了的小家伙,还吸着自己侧颈的肌/肤,嘴里哼哼着“小叔,小叔~”   果然,欠揍……   傅麟踅恶狠狠的瞪着那只无辜的小家伙,可随即又心软的要命。   大概只是潜意识的吧?   可,傅麟踅也不能否认,自傅鑫几年前醒来后,就分外依赖自己,从穿着到花销,这还只是外围因素,最重要的还是……   心理上的,傅鑫离不开自己,固然来到上海后不给自己一个电话,不给自己一个信息,告知自己是否安好。   可,傅麟踅心里明白,傅鑫思念着自己。   每一回的相见,他都无法错过傅鑫眼中对自己深深的思念以及浓浓的眷恋,其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渴望与至深的浓情。   所以,傅麟踅越来越纵容那个孩子,因为自己明白,他就算跑的再远,再远,终究是自己的小金毛,自己的傅鑫……   微微一叹,便放任了这只小家伙的胡作非为。   固然理智告诉自己,叔侄关系不该出现今夜的一切,可……那又如何?自己真能拒绝的了他?   自小到大,傅鑫要什么,自己不是就给什么?   傅麟踅明白,他非常明白,就算这小子要了他的命!傅麟踅都不会眨一下眼!双手给这小子送上,还要替他想清楚怎么能逃避法律!   自己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不论什么都无法狠下心。   就算真狠下了又如何?   到最后,心疼的终究是自己……   吸着,吸着,这只小金毛大概真累了。傅鑫如同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窝在傅麟踅怀里,头靠在他胸前,就这么抱着,进入梦乡。   傅麟踅抽出手,摸了下脖子。   刚开始只有某一处红肿滚烫,现在好了,整一片!他都不知道明天穿什么出门了!   笑着摇头,低头又亲了亲那只不知道安分的小家伙的额头。   带着一份浅笑而缓缓入眠…….   傅鑫第二天大概十点多才醒的,梦醒地点是他多年来一直梦寐以求的地方。   傅麟踅的怀里,而且衣衫不整,脖子上绯红点点,怎么看都是昨晚被人怎么着了。   傅鑫一怕,顺带真佩服自己醉酒后的本事,居然就把人给办了?   而且看傅麟踅搂着自己睡的样,显然是没生气,还颇有几分舍不得的滋味。   傅鑫想着,他倒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本来想着只要和眼前这个有过一回儿,就死而无憾了!而且,他还不介意在下面!可,可眼下他屁.股不疼嘛~   本着不是自己疼就是对方疼的原则,傅鑫哎呦哎呦的愧疚了,昨儿自己醉了,肯定很粗鲁~三叔有么有被自己弄疼?有么有弄伤?   傅麟踅一睁眼,便瞧见一脸愧疚,一脸不好意思,还一脸红闪闪的小金毛。   压下想要低头亲一口的冲动,淡然起身,没对傅鑫说上任何一句话,走向浴室。   傅麟踅的抽身很冷漠,丝毫没有昨夜的呵护与柔情。   傅鑫自然察觉,更察觉的是两人身上衣服固然凌乱,却完好,房内,被单上更没一丝情.欲的气息。   也便是说,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那傅麟踅脖子上的……   傅鑫眯了眯眼,浑身冒出一阵冷汗。不可能是别人,那就绝对是自己,而他这么做了……   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不不,现在不该想这个,就算没说,傅麟踅也有道理把自己判死罪了!   一想到傅麟踅猜到真相,或自己干脆直接伸长脖子告诉他真相后等着凌迟一刀,就怕的浑身发冷。   不论前世还是今世,傅鑫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否则前世不可能靠着一个农村娃的资本创下一家小产业,后世更是目中无人,胆大包天的二世祖!   可两世,如今的傅鑫却偏偏怕一点。不是傅麟踅生气,而是傅麟踅知道真相……   知道自己的亲侄子对他抱有这种想法,傅麟踅势必会如刚才那般冷漠的抽身而去…….   不不不,傅鑫支撑着自己的双手抓紧了床单,目光飘向浴室。难道说,他已经知道,所以这是态度?   他该怎么办?如今,傅鑫又该怎么办?!   让傅麟踅认定昨天的一切是自己醉后的结果,什么都代表不了,都是假的,说着玩的。大家还是叔侄,所以让他不必放在心上。还是,干脆一了百了,自己来个轰轰烈烈?   如若是前者,傅麟踅就算听了自己解释,心里也会有一丝的怀疑,哪怕只有一丝,傅鑫也知道,这一丝足够他远离自己!   但如果后者……恐怕今生不再相见吧?   操.他.妈.的!   傅鑫忍不住狠狠咒骂了句!   如果,如若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他三叔!只要不是他三叔,随便是谁,自己用的着吗?   可偏偏是傅麟踅!偏偏是他!   这可是乱.伦啊!    都回去了   浴室内的声音逐渐停止,傅鑫这只狗儿都能清晰的听见里面的动静。   目光死死盯着浴室大门,他还在犹豫,还在选择。   是前者,还是后者?   是保存一丝希望,还是一了百了?!   紧紧咬着下唇,就算是下唇被咬破傅鑫都尚未察觉。   口腔中那淡淡的血腥,只能让他兴奋,烦躁中的兴奋……   如果,自己真一了百了,而且傅麟踅反应很激动的话,自己要不要再刺激点?   反正这辈子连面也见不到,要不要干脆先上次?   舌尖舔过双唇,带回更多的鲜血……   可,他是自己的三叔,最疼爱自己的人。   傅鑫舍得吗?舍得让他有一丝的难过,一丝的痛苦吗?   不不,傅鑫舍不得,所以……   他不能说,就算傅麟踅心里怀疑了,或者说,心里就算肯定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侄子在清醒状态下对自己说出这种混账的话!   所以,就算懒死在肚子里,这都不能说!   不甘心的抿紧双唇,傅鑫恨死这无奈的选择!   他不能伤害到傅麟踅,绝对不能!   所以,当傅麟踅推开房门时,他瞧见的不是一只目光阴狠,面露凶残之色的野狼,而是一只委屈的,不好意思,还一副可怜巴巴的小金毛~   推开浴室门的手,犹豫了下,拿着浴巾擦干着自己的头发,走向橱柜“怎么了?去洗洗吧,昨晚你回来就没洗过。”   很平静,很淡漠的语气。   傅鑫趴在床.上,巴拉巴拉着床单,可怜楚楚瞅着傅麟踅,小心翼翼的开口“三,三叔,我昨天有说什么么?或者做什么?”   傅麟踅一僵,随即冷哼“哼,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我当哪个女人了!啃了我一口不说,还有看看这!你让我今天怎么出门?!”愤怒的训斥。   可这严厉的咆哮却把那只小金毛吼的差不多要缩成小小一团了,有些泄愤的摆摆手“行了,滚去洗澡吧!”   傅麟踅瞧着那只灰溜溜的小家伙,摇着尾巴的蠢样,略带几分无奈的摇摇头。   傅鑫出来时,傅麟踅都没找好衣服。   昨晚,自己咬的不高,但随后吸的不低,如今这衬衫只能遮盖半个脖子,但还有裸.露在外的呢?   傅鑫默默的扔出一件白色高领的衣服,抱着尾巴,默默缩在角落里。   傅麟踅犹豫了下,最后还是不愿接手,拿起衬衫套上,如往日一般,不过这次却在收拾行李。   傅鑫当下急了,扑上去就抱着傅麟踅的手“三,三叔,为什么要这么急的走?是不是我昨天做错什么了?”   这完全是在拒绝,完全!   肯定,昨天肯定说了,或做了!不不,自己的确做过……看看傅麟踅脖子上那一片壮观的痕迹就知道!   但说……   傅鑫可悲的发现,如今自己那一丝可笑的期盼,早已不存在。   傅麟踅至今都没点破,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但就算如此,就算知道,傅鑫也不希望傅麟踅什么都不说就这般消失在自己眼前……而且,十有八九还是永远的消失。   这恳求的声音,以及浓浓的不安让傅麟踅的手一停,可随即头也没回的训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爱乱撒娇!张氏的三公子,那比你小的,前几天都结婚了!他妻子都怀孕一个多月!”走到别处拿了个杯子,倒了杯水“这次出来太匆忙,也没交代。确定你没事后,我就应该先回去,可我们两叔侄也有段时间没碰面了,就拖了段时间。现在再不走,香港那边或许就要乱套了!”   傅鑫慢慢的,慢慢的放开了手。   他知道,傅麟踅在淡淡的警告自己。   警告自己要结婚生子,那种不该有的念头早早打消了吧!   此外,傅麟踅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傅鑫慢慢坐回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忙碌的傅麟踅,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   傅麟踅收拾的很快,打包好后,便起身看了眼傅鑫,对他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傅鑫恩了声,转而才问“飞机票买好了?”   买好了?他连走都是临时起意!但傅麟踅依旧点头,连早饭都没吃,便打开了房门。   傅鑫一直保持沉默,一直,一直!   双手看似抱着胸,可实则紧紧抓着浴衣。   他的笑容一直是硬逼出来的!可真看人要走,他,他实在熬不住了一般的赫然起身。   傅麟踅打开房门的动作也不知为何,一时停下。   两人似乎都在等待,等待着对方开口。   但傅鑫没,傅麟踅也没。   后者,最终慢慢离开了房间,把傅鑫留在了陌生的北京……   傅麟踅走了,他到机场后买了最近去香港的机票,可要第二天傍晚,所以临近又开了间房。   没告诉傅鑫,也没告诉任何人。   他不觉得现在回去告诉傅鑫有什么好处,更何况,他知道自己该远离那只小金毛了。   就算是自己养大的又如何?   是该放手了,再不放手就……废了!   睡在柔软的床.上,傅麟踅摸着自己的脖子。   那一声声迷迷糊糊的三叔,似乎还回荡在耳旁。   “哼~”冷笑声,他会不明白这代表什么?   自己又不是小孩,就算……这方面的阅历没傅鑫多,可他也不是傻子!   大概就是太依恋自己,才会产生这种错觉的吧?   算了,离的远点吧……   自己也有二十多,快三十了,该结婚了……   傅鑫一直在宾馆里待了一天半,等第三天中午才出现在那九人面前。依旧如往日那般无所谓的洒脱,依旧如往日那般有些温和,却又有几分的小纠结~   杨讯飞与他最熟,瞧见他,立刻上前勾住他的肩,忍不住调笑道“怎么没看到你家饲主?”   傅鑫淡淡的垂下眼帘啊了声“香港有些事,他先回去了~”   “哎呦,哎呦~居然舍得抛下自己的小金毛~”说着揉了把傅鑫的头。   后者没开口,只是笑笑。   “啧啧,傅鑫你可真有胆子~”白马千凉笑道“叫着你家三叔就算了,可谁知道,叫着叫着就扑上去咬!啧啧,要我爸,肯定当场把我打趴下了!~”   傅鑫依旧没啃声,看着别处。   但人多,固然白玉欣与杨讯飞察觉些许不对,没有说下去,但阻止不了旁人说东说西。   黄锦轩拍着他的肩“兄弟,好样的,是我们的楷模!”   “可不是?但是他三叔心疼的要命,倒不是肉疼,而是心疼你这幅小狗牙!”林霄刺道。   就连随后加入的王少王凯都听着有趣,调笑几句。   傅鑫一直任由他们说,一直笑笑,只是没吭声,只是没吭声。   固然他们说的热闹,可依旧也会有察觉不对之处。   当他们察觉时,辽了仗着自己年幼可爱,走上去戳了戳“干嘛不吭声嘛~”   傅鑫放下杯子,跳下高椅,揉了揉辽了的脑袋“说完了?说完了的话我要回去了。”说着就往外走。   几人对视,立刻察觉不对,自己似乎踩到傅鑫的痛处。   杨讯飞立刻冲上前,抓住他的手“怎么了?”   “你不是很忙?怎么还鬼混,和他们闹在一起?你道上的事不用解决了?”傅鑫看着他,目光很淡,很淡“我贷款批下来了,静安这里一期已经开始,浦东这又出问题了,上海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发展。抱歉先走了。”手腕一转,甩开了就往另一头走。   杨讯飞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有些心慌。   傅鑫有多包庇自己,有多包容自己,他比谁都清楚。   他们两人是世家,更是生死兄弟不是?   可如今,他能明显的察觉傅鑫的淡漠,不是生气,只是淡漠……   放下手,慢慢走回人群。   瞟了眼那几位还一脸莫名其妙不快的大少们,笑笑“傅鑫先回去了。”   “回哪?”安佳赫微微锁眉而问。   杨讯飞看着窗外“大概,上海吧,大概……”   大概?   白玉欣不解“到底出什么事了?”   杨讯飞深深叹了口气“谁知道呢?”牵强的笑了下“傅鑫是个不容易的,大概……真出什么事了吧?”拇指摸了下鼻子“我认识他到现在,这小子可从来没对我板过一次脸。”   “什么事么?”辽了晃着两条腿,对刚觉得有意思的朋友离开,大概很长时间见不到,自然有几分失落。   “说什么浦东这又有麻烦了,还有些其他乱七八糟的,我也不太清楚,我那大哥……”杨讯飞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大哥两字,固然在他心里,傅鑫对他如兄长,可真要他叫出口,还是不可能“罢了,我也要走了,道上还有些事要我处理呢~各位慢慢玩!”说着摆摆手,徜徉而去。   反倒留下的九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几分不确定。   “浦东的事会很难吗?”王凯这人脾气,有些直,自然有什么说什么“我让人去看看?打个招呼?”   他们之间白玉欣相对比较了解傅鑫“傅鑫不大喜欢别人插手,不过……”终究有些不放心“也别让他被人欺负了,免得让外人欺负到我们京城几位少爷头上。”   白玉欣不希望瞧见有人在上海给傅鑫使绊子,对傅鑫,他有着一种本能的,或者说是渴望的庇护。   这种心情很复杂,他对傅鑫的感觉和对几个从小长大的发小并不一样。   但白玉欣不想去深究,因为这其中似乎隐约有着几分,几丝的危险……   转身,白玉欣扫了眼桌面,恰巧瞧见傅鑫遗留在桌上的一个打火机。   本丢了也就丢了,但他却下意识的拿起追到门口“我去还给傅鑫。”说着,便跑出大门。   辽了无趣的撇了下嘴“这下好了,人跑了,爸又要抓我回去了……”   苏逊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的确该认真点了。”   辽了颇有几分怨念的瞥了他眼,脑袋转向另一边“呜……”   林霄嘿的笑了声,伸爪子狠狠捏了把他的脸颊“傅鑫说的还真形象,果然是个小怨妇~”   立马的,“小怨妇”就恶狠狠的咬住对方的爪子……   一群人嬉闹,就连尚且还有几分不熟悉的王凯也闹到一团。   安佳赫去静静的抿了口茶,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白玉欣的怪异,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   放下茶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其中或多或少的问题,想来大家也明白,没必要自己说明。   玉欣是个聪明人,应该不需要自己提点吧?   傅鑫或许是他们圈子的,也或许终究不是……   被饲主抛弃的小金毛没开车也没打的回去,反而慢悠悠的走在人行道上。   所以让一心想要找他的白玉欣很容易逮住,微微有些气喘的搭在傅鑫肩上。   后者诧异回头,却见白玉欣浅笑着把一只打火机塞进他上衣口袋。   傅鑫不知为何,被他勾起一丝笑意“回去和他们玩吧。”   “不了,你快要回上海,我再陪陪你。”白玉欣也不顾就走在街上,容易引来旁人的侧目,亲密的贴近“什么时候的飞机?”   “打算去买,还不知道呢。”说着,给盖尔发了条消息,让他替自己安排好“现在没事?”   “恩,”白玉欣隐约觉得,傅鑫大概需要人陪“刚好闲着,想去哪吗?”   傅鑫生了个懒腰“去吃冰欺凌吧~”   “啊?哪的?”一个大男人,约另一个去吃这个…….不知为何,白玉欣的脸烫了下。倒不是联想到别的上,只是,只是觉得有些……丢人~   傅鑫挑了个眉,故作神秘道“去了你就知道~”   DQ进入中国是1992年,在北京开设第一家门店。但真正发展则是2005年,上海适达的功劳。在傅鑫来到现任身体前,就这几年已经开展了三百里士多家门面。   可见到不是他的规模迅速,但说实在的,开头发展不好,到也不是其商品而是消费模式以及对中国市场的不够深入。   傅鑫拽着一脸想要逃跑的白玉欣站在人群后排队,瞅着他在一杯暴风雪里加料,光加的就有七分,便嘴角狠狠一抽!   可见这只小金毛叼到那杯冰欺凌后,喜滋滋的舔时,又忍不住好笑。   白玉欣稍微犹豫了下,点了杯不太甜的暴风雪,然后又一勺,没一勺的坐在暴风雪隔壁的咖啡吧里,瞅着小金毛根本不碰咖啡,猛吃自己的冰欺凌。   便觉得有些牙疼,果断的把冰欺凌推到一旁喝了口咖啡。果然,那东西太甜……不适合自己。   等傅鑫快把整个脑袋埋进杯子里时,白玉欣实在是忍不住,伸出邪恶的爪子,揉了揉那瞧着便觉得舒服的小软毛。   傅鑫抬头,舔着嘴唇,不满的瞪了他眼。扭头,不给摸了!   那小样,白玉欣真是觉得,越不给,自己越想摸!   所以,没犹豫,推出自己那杯几乎没怎么碰的,送到他面前。   那只小金毛没犹豫多久,立马又把脸埋进去。   于是,白玉欣心情良好的伸爪子……   等他过足手瘾,小金毛也吃饱了自己的小肚子~   两只都幸福的靠在沙发上,一脸满足的瞅着对方……   只是,一个舔爪子,一个舔脸……   白玉欣收拾了下自己几乎可以称之为凌乱的心,温柔的注视着傅鑫吃满足的脸“讯飞说你有麻烦?”   他问的是好意,但傅鑫终究还是一愣,缓缓垂下眼帘,笑了声,嘴角上扬三分。   白玉欣看在眼里,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但,他终究不希望瞧见傅鑫低落的样子,故而,明知不该问,还是问了…...   “也没多大麻烦,我没事~上海那些小问题,等我回去后才真正明白谁在暗中使绊子呢。”在傅鑫心里,最麻烦的,恐怕谁也不能说。   傅麟踅走的好不犹豫,心存疑惑,故而他在第二天一早去了飞机场,很容易在当天傍晚飞往香港的名单上找到傅麟踅的名字。   那时,没人知道傅鑫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恨,有。怨,也有。更多的则是那种,那种无法言述的绝望。   他只能偷偷的藏在人来人往机场的角落中,目送那人拿着证件和机票登记,望着那人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自己眼前……   白玉欣知道这只是敷衍,心里微微一叹,想来或许自己与他交往时间太短,不敢与自己说实话吧?   没逼问,反而又加了点蛋糕之类的,看着傅鑫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却不停嘴,便干脆把自己面前那份推到傅鑫这。   后者抬头看了他眼,没吭声,却也没拒绝。   白玉欣低头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道“和我说实话,我们几个固然还不可靠,但父辈手中却有人脉,难道还帮不你?”   傅鑫点了根烟,故作无所谓的笑笑,心里却明白,白玉欣他们似乎以为自己苦恼的是工事,而非私事,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恐怕捅破天也没人猜得到吧!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上海的确有些事,到时候如果要你们帮忙,就电话你。”既想让人知道,又不敢让人触碰。   傅鑫深吸了口气,压下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知道,就是白玉欣不介意,就算白玉欣保密,但这种话,落入第二个人耳中就不安全了。   白玉欣得到保证,其实心里也不太相信,不过傅鑫既然已经到这地步了,他也不能再逼。   瞧着傅鑫拉耸着耳朵啃着蛋糕,莫名觉得可怜。   一直忍不住,伸出爪子“要不,我再替你去买一杯冰欺凌?”说完,白玉欣就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他是白少啊!堂堂京城八公子的白少啊!落到跑腿的地步就罢了,怎么还和哄小孩一样?   可面对那只眼睛闪闪的小金毛……白玉欣人命的拿起钱包去隔壁排队了!   等他又拎着两被回来时,已经瞧见桌上那一干二净呦喂!刚才点的几块蛋糕呢?!蛋糕呢!   瞧这手上一杯看着就比较满的冰欺凌被抢走,白玉欣只觉得有几分……凌乱~   傅麟踅其实真不容易,真心的不容易!能把这蝗虫,这祸害养这么大!其中辛酸绝对不足以外人道吔……   吃了两口白玉欣就没滋味了,那只小金毛已经喜滋滋的舔着嘴瞅着自己眼前这杯。   白玉欣低头瞧瞧几乎没动的冰欺凌,不是他小气不想给,而是担心吃太多,这只小金毛晚上会肚子疼!   可不给,他舍得么?   白玉欣深深的表示压力很大……   小金毛肚子有没有疼,白玉欣不知道,但第二日中午,傅鑫带着几分淡淡的悲伤离开了北京。   到不是这留给自己多少伤心,而是……那人从这离开了自己的心。   微微叹息之中,挥别了送行的九位少爷,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达不到心。   回到上海的傅鑫再次展开了自己的拼搏,城隍庙周边的房产已经开始动工。   商业性办公写字楼二期也已经展开,一期开头惨淡,但其后股份上市后,却效果喜人。二期的预售房效果还不错,傅鑫打算在等等,看资金能回笼多少。   固然他在北京贷款所得应该足够,可他想趁现在能发展,适合发展的时间,多加努力一把。   就算无法和那人一起过日子,但站在同一个高度,或许也可……   在离开上海前,傅鑫扔给盖尔的两个概念性行业,网络购物以及快递也已经开始做策划和市场调研,具体实施尚未系统落实,但逐步已经开启。   盖尔是了解傅鑫为人的,知道如若这位小主真说要做,那必然要做。   傅鑫没多说其他,只针对性点名网络购物这个平台的宣传必须大,必须多,前期投入巨大,收入回报很低,但到几年后这不然。   而房地产开发傅鑫依旧没落下一丝一毫,徐家汇傅鑫本来不打算再做第五期,毕竟四周房产已经开始直线上升,但考虑贷款所得以及浦东暂时无法发展,便转而把资金投向那块。   静安区的一期已经开始预售,杨浦区只做到三期真的结束。   说道浦东,傅鑫也很郁闷,只是明明已经批下来的浦东,不知怎么,周兴天在见到自己时,却拉到办公室,面色沉重的告知其中有问题。    受限   傅鑫在浦东花了不少代价,不说光买下土地的费用,单单说暗中送出去的钱,就不是小数目,怎么批文都下来了?还会有问题?   耐着性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慢慢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上头这段时间查的很紧,特别是针对我门浦东这块。前几天发现文件上几个漏洞,说我们没做好,要么赔偿违约金,要么……返还土地。”周兴天颇有几分愤怒。   “这合同应该是他们自己拟定的吧?都不许我们修改。”傅鑫记得当时那份合同。   唐镇当时看的时候就觉得有问题,但他们死活不肯修改。但傅鑫有些心急要这块土地,便让他们起草补充协议,加以重新约束和规定。   “补充协议他们说无效,现在我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你看……”周兴天也有些走投无路“要不我再去找找看徐……?”   傅鑫缓缓摇摇头“那老头子是个无底洞,你给了多少好处?他们打开是看我们除了傅氏以外没有真正的靠山才会这么做。”   周兴天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感叹了句可不是?但又能说什么?   “傅氏经商,对大陆的一些规矩也不太清楚……上头真正能说的上话的,还没有。”周兴天抽了根烟,急的是嘴角都上火了。   “这件事盖尔知道了吗?”傅鑫感兴趣的是这个。   如若盖尔知道,那势必傅麟踅也清楚,可如若他清楚为何至今都没电话询问自己需要帮助吗?   果真,傅鑫最不希望的却在下一刻出现……   周兴天嘶着嘴,撇了下他“这公司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傅鑫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慢慢吐出一口气“行了,既然他们一门心思想要收回浦东那块地,下家是谁?知道吗?”   “听说是你那些地被分作两份,给两家。”周兴天抱了名字“所以他们这次才这么针对你。”   傅鑫微微点头“我们可谓是前有猎豹,后又狼群啊,腹背受敌!”   “可不是?如果真收回土地,那些钱可是一个都要不回来的!”这才是周兴天真正愤怒的“那些蝗虫!”   傅鑫瞟了他眼,没多响,过了会儿,才慢慢开口“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回去吧,这几天谁的门都别敲,就算他们打电话给你,询问意思,都给我拒绝了。”说着冷冷一哼“我会等着他们求回来的。”   周兴天迟疑,立刻叹息“你是打算找……那些人?”   “恩,朋友嘛~既然我帮了他们,难道不该要一些回报?”傅鑫丝毫不避嫌,更何况他认为自己帮了他们走向正途,自己稍加收些利息有何不可?   更何况,捧了自己这个大商家,对他们将来的整治道路而言,也不会有过错。   周兴天没有犹豫点头起身“那好,后面的事就拜托你了。”走到门口时,却停住脚步“傅鑫,你……这几天是不是和你三叔吵架了?”   他都觉察出,这次傅麟踅居然没丝毫想要帮忙的意思,这完全不符合饲主的漠视啊。   傅鑫调皮的笑笑“我和三叔谈过了,今后在国内的发展不论好坏全权由我自己负责。”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毕竟对他而言,我是傅氏的继承人嘛~”   周兴天也觉得没错,的确该放手了,便点头走出门,丝毫没有任何怀疑。   只是,当房门关上那一刻。傅鑫才慢慢沉下脸色……   傅麟踅打算放手?呵,他打算放开自己吧?   从一旁桌上拿起手机,拉了会儿名单,拨了号码“玉欣,你们几个之间,谁能在房地产上说的上话的?”   白玉欣还在办公室,接到傅鑫电话有些莫名,毕竟这人看是温和,其实蛮冷的。如若你不主动联系他,他一般不会找你。   可眼下……果然碰到麻烦。   “林霄吧,怎么了?”能让这位少爷主动找自己,看来麻烦还不小。   白玉欣想着有几分着急,考虑是不是派人去上海看看,或者问问,鑫麟集团到底出了什么麻烦。   “我不是在浦东有个发展吗?文件也批下来了,但这几天上头在找我麻烦,说不合格,违反合同。打算收回土地,而且还不赔钱啊~听说已经有两家公司打算接盘了。”傅鑫看着文件感叹“我送上去的钱已经不少了,怎么还这么黑。”   白玉欣呵呵笑了两声“那些人喂不饱的,”想着,拿起办公室的电话“王凯他父亲其实比我们几个更能说得上话,我打个电话给他问问。”   “好~”傅鑫抓了两下电话线打了个哈气“我等候佳音,切~那些老不死的就欺负我上头没人!”   白玉欣听着那小小的哈气声不由嘴角上扬了几分,想着那小子平时人模人样,没人时却懒散的让人恨不得捏死了!便觉得心坎软软的。   “去睡会儿吧,回上海很忙?”白玉欣其实还有些不舍得挂了电话。   “恩~”傅鑫趴在桌上“各种麻烦,各种问题啊,他们就不能太平点?玉欣,你们几个要好好发展啊,我下半辈子就靠你们养了……”   白玉欣“噗嗤~”声笑了出来,摇摇头“得,我们可不敢和你家三叔抢活干,去休息吧,有消息后我在联系你。”   傅鑫垂下眼帘却没反驳,如若往日他还和傅麟踅关系好的,自然会对白玉欣反驳几句,可眼下……   挂了电话,傅鑫坐在空荡的办公室内,想着很多很多……   他要换个办公地点了,眼下的办公楼太小,设施不够齐全。   如今还在建造的两个办公楼,自己是否该挑出一栋大厦?此外,房地产这头没问题,那么,其他的呢?   网络和快递,盖尔在负责,女性产品,雪莉也已经上了正轨。   应该够了吧?   傅鑫缓缓走到窗台前,他觉得自己的公司已经上市,自己的规模已经不小,这两年,或许够了……   不知为何,从北京回来后,他的雄心就没过去大了。   第二天中午,白玉欣就挂了个电话给傅鑫,说事情已经和王凯说了,他去办,这几天就能听消息。   其后几日,也有人找过周兴天问他打算怎么解决?要不要再送送钱,通通关系什么的。   周兴天想了下还是决定听从自家少爷的吩咐,一缕打着哈气撩了过去。   上头那些人反倒有些不高兴了,毕竟自己是走到那都有人捧着的。   眼下这鑫麟小公司,虽说上市了,就横了?   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以为一个傅氏分出来的小公司,自己就不敢动手了?上头有没人!如今到真打算把浦东这块地收回,分给那两家公司。   就在动手时,北京着直接来电狠狠咒骂了顿。这到让负责这项目的人有些心慌。   毕竟这位姓王的可是大人物,自己可惹不起。   但,鑫麟发展至今,可没听说他与什么大人物有过联系,真有事,也未曾有过上面打招呼,就连开发方面,他都是自己出面,更没有任何那边的关系。   如若上头有人,他城隍庙那边的房产也不会拿下如此困难重重了……   可如今怎么,就忽然蹦跶出来这位王大人物?   怪不得先前自己已经通知鑫麟打算收回土地时,对方也不显急躁……   哼,看来是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叫吧!   可如今,就算是再不悦,那又如何?   眼下来打招呼,骂自己的,可都是王大人物,他能怎么着了?   捧着那位小爷吧!否则真在自己给他找麻烦?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固然有些泄愤,但还是客客气气的给周兴天挂了个电话,呵呵着说上两句误会啦,你们鑫麟集团是我们上海的重点集团啦,我们政.府肯定会捧着啦,大家要多多合作啦~   随后再旁敲侧击下,到底和那王大伟人有些什么关系,都让这位大人物来找上自己了。   周兴天嘴巴严,打了个哈哈,岔开了。   这位姓张,名国鹏没少收周兴天的好处,心里也有些发毛。   不了解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有那些底细,今后的好处说不准别指望了,那自己拿的呢?会不会也惹恼了对方?   故而,先好摸好底!   便笑着说“我和你们鑫麟合作这么就,也就和你出来吃过饭,要不什么时候我做东?请你和你们家老板?”   周兴天知道,看来这八大少似乎比想象中更厉害。这才几天功夫,还给自己看脸色的家伙,就讨好上了?还要请客吃饭?   如若回绝似乎不好,可傅鑫能行吗?会去吗?   在周兴天心里,这位少爷可是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主。虽说有些夸张,但这种事儿,他是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的。   想着贸然答应显属不妥,便客气道“怎么好让你请客?我和我们的头啊,说一声问问什么时候有时间?让他好好请你一顿?老地方怎么样?”   张国鹏想着,对方也没因为上头有人,就看不上自己,还和过去一样,到也有些放心。   最起码,人家面上还是这般客套,便也就成了!   第二天一早,周兴天就把这事儿和傅鑫说了。   后者思索片刻,便笑着点头“这成啊,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聚聚也好。”   这直率的话反倒让周兴天一愣,颇有几分不确定的道“你确定?”不是他怀疑,而是他们家这位少爷,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这种事,这种人,往日他是能不碰就不碰,能不沾染,就不沾染。   可眼下,已经给了别人下马威,自己还要贴上去?   傅鑫笑笑,摸着自己的茶杯一派无所谓道“自然要去,否则这事儿发生后别人要怎么说鑫麟?难道让那些人说鑫麟这根基尚浅的小公司,上市了就横了?气量小了?别人亲自来请吃饭,都不肯去?”对若有所思的周兴天瞟了眼“更何况,来而不往非礼也,别人怎么回报我们的,我们自然也要如何回报下不是?”   瞬间,周兴天悟了,颇有几分好笑的点头。   不错,鑫麟的根基的确浅。这次托福,那几位少爷们都是讲义气的,他家的少爷一个电话打过去,就把事儿平了。   可真正的根基的确不深啊,这会儿,有人暗中弄松鑫麟。固然摆平,可没有回击,只会让人更觉得鑫麟不可靠,势力单薄。   所以,周兴天没反对,反而觉得这只小金毛倒真的有几分当家作主的滋味。   过去,他一直觉得,这位少爷,只是目光独特,发展颇有几分魄力,行事果断,尚有几分桀骜不驯,高傲之色。但这也必然,傅鑫自小是傅氏的少爷,傅大少。有着傲气,也在所难免。   可如今看来,他倒有几分当家人的滋味了。   最起码,考虑的事儿,多了起来。   周兴天笑着点头,心中不住满意。   其后几日便安排好饭局,人不多,傅鑫的这边只有盖尔、周兴天,反倒是另一头倒是人来了不少。   傅鑫举止傲然,固然脸色带笑却有着世家之气。   那张国庆带头,笑呵呵的说了几句误会误会之类的话。傅鑫也不过是浅笑道“无碍,谁之间没有个误会?更何况……”抿了口酒“这的确是误会。”   当中镂空的那段时间,周兴天能明显察觉张国庆脸色一僵。   知道是傅鑫表达的不满,但毕竟是官场上多年,如何会露出任何情绪让人察觉。   周兴天敬酒一轮,倒是眉开眼笑,由他开头说道“老张啊,你不厚道,查了我们这么久,也没查出名堂,你们办事不利啊!”   张国庆被这一捧一摔,却丝毫不见任何丢脸,反倒“这不是说明你们鑫麟集团好嘛!我们查了这么严,可丝毫查不出纰漏!现在有多少企业和你们一样?”   盖尔给他身旁的傅鑫斟满酒杯,笑道“既然我们这查好了,老张接下去查谁?我也好给人通风报信下~做个顺水人情嘛!~”   得,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张国庆自然知道今儿肯定有戏,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   看来这看似文弱的小少爷,也非等闲。   瞧着傅鑫脸上似笑非笑的笑容,当真有些天家皇子的感觉。   口中答着,张国庆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可,毕竟只是查查而已,自己和那几家公司说一声只是走个过场给鑫麟个交代倒也无碍。   谁让他们这次闹大了,都得罪到上头的人。   不把眼前这少爷的怒火磨平了,看来有的好闹腾。   转而,张国庆起身敬了傅鑫一杯,满满一杯白酒,这盖尔瞧着小金毛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仰头就闷。心里那个颤啊,那个舍不得啊。   但在酒场上,傅鑫的意思,他又不能反驳。   心里稍稍叹了口气,可却见另外几个领导同志也起身敬酒,盖尔当下和周兴天一起挡。   能挡多少挡多少,可就算如此,漏网之鱼依旧不在少数。   傅鑫来者不拒,满杯着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带着几分醉意的小金毛眼中更是冷了几分,只是嘴角含笑,面容温和,怎么都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傅鑫点了根烟,张国庆见对方酒劲上来,便看似随意的问道“这次的事,倒真的是我们过错,不过傅少认识王……”没说下去,主要是想看对方的表情。   可对方只是弹了弹烟灰,笑了笑“谈不上。”   “这可不是谈不上的问题,对方可是为你这件事急得半死。”玩笑的开口“拿起电话就狠狠骂了我一顿。”   “这倒不好意思了,只是这次本来说好和王凯他们在北京多玩上几天,可谁知这浦东的事必须让我回来处理,大概他们听见了吧?”傅鑫抬头瞟了眼那人“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让人误会了,才闹出这局,还望包涵。”   王凯,北京大少!他爹就是电话骂自己的。   张国庆无奈,他知道自己就算被骂也要觉得光荣,荣耀!毕竟对方还肯一个电话打到你办公室骂,万一不骂,直接自己摆平后,给你穿小鞋呢?   所以,他该骂!骂得好啊!   “什么包涵不包涵的事儿,这事的确错在我!”说着起身端了杯酒“底下的人不懂事,闹出的!扫了各位少爷的性质,海量,海量!”说着便对举杯。   喝?还是不喝?   不喝?不给别人面子,也不原谅别人?   喝?傅鑫行吗?   盖尔对今天已经超常发挥的傅鑫有些不安,这样的少爷他从未见过。   冷然,淡漠,有种高高在上,不似往日胡作非为,或温和高傲的小主,而是有几分,几分……   不由自主的,盖尔有些联想到当年一手栽培自己的老爷,或许如今的三爷都不曾有过老爷身上的气韵。   然,如今这傅鑫却在隐约间,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赫然有了那一抹韵味……   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没有任何停顿,缓缓起身“哪的话?张局也有张局的苦处,我们底下做事的,自然要更贴近张局了,这次的事,怎么能算是您的过错?让张局说这种话?明明是我们做的不够嘛~”   嘴角含笑七分,眼中却也有丝丝笑意。   但盖尔知道,傅鑫没有在笑,一丁点都没有笑的意思。   固然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可心中却越发鄙视对方。   但表面的功夫做得却是一流,丝毫没有年轻人的冲动与不理智。反而还让那张国庆惊讶几分,高看几分,心中恐怕满意的不是一点两点吧?   盖尔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傅鑫的成长是他和傅麟踅一同看在眼里的,但傅鑫发展的是产业,是一个又一个层出不穷的点子。   不愿和官家掺和在一起,这点不论是他还是傅麟踅都包容着,固然知道尚有几分不妥,可私底下却觉,如今的傅鑫尚未与那些官面上的人酒桌一局,一战雌雄的本事。   只是,眼下却让盖尔有些拿捏不住,到底是他飞的太快,还是他们……已经抓不住了。   那张国庆听了心里忍不住的满意,乐呵呵客套两句,知道眼前这个小主固然不是个随意拿捏的,却也不是没有气魄的。   刚才说的话就很漂亮嘛!   这酒,一轮轮的敬,固然有盖尔和周兴天在,但这会傅鑫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   几乎是来者不拒,最后反倒是不胜酒力的盖尔已经有几分醉意,直到喝不下了时,傅鑫干脆和那几人硬拼上了。   握着酒杯,盖尔今天不是主角,别人与自己喝上几杯一般就把注意力放到年轻英俊的傅鑫身上。   如此一来他反倒是有空好好看看今儿的少爷,和十九岁时比起来,的确成熟了。   眉宇间不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幼稚与冲动,眉毛黑而长,显得却有几分柔和,鼻梁高挺英俊,凤眼长而圆润。原本这双明亮的眼睛就是喜滋滋的对着傅麟踅撒娇卖萌的,可如今,却仿佛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滋味,整个人仿佛戴上了一个面具,让他觉得多了几分不真实。   抿了口酒,盖尔笑着摇头。   这一饭局他不是没和大当家的提起,但对方却仿佛当做不知道一般,直接忽视。   到底是想要放手,还是这对叔侄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盖尔想知道,却不想乱猜……   吃了一口菜,瞧着眼角带着几分醉意的傅鑫,最终什么都没问出口。   那顿饭最后在小金毛完全倒下后才结束,张国庆等人想要套话,但无果。   傅鑫的嘴巴有多严,没人知道。毕竟很多事烂死在自己肚子里会更安全,所以他能不说绝不开口。   盖尔负责把醉醺醺的小金毛抗上车,瞧着司机又有几分不放心,干脆自己也往里一坐对周兴天开口道“我把少爷送回去,你先走吧。”   “成,走了!”今儿周兴天也喝得烂醉,如今答话纯粹是本能。   盖尔坐上车后,小金毛居然自动自觉的往自己这一拱一拱的爬了上来,小爪子搭落在自己腿上,脑袋也拱着肚子。   一脸笑的讨人喜欢,更别提醉酒后的乖巧样了!   盖尔笑了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那只小金毛立马抱住他的腰,口中喃喃着“三叔,三叔……”   摇头失笑,得了,这只小金毛真把自己当饲主了!       果照!   闭了会儿眼,等下车时,再把小金毛抗在肩上,等站在门口时,这才想了想。眼下可不是香港,既没有饲主开门,也没有佣人帮忙。   不得已,干脆拍了肩上那小金毛的屁.股一巴掌“钥匙呢?”   “哼哼,口袋里么……”扑腾了两下,又被盖尔扇了一巴掌屁.股。   盖尔抗着他,顺带从对着自己左脸的屁.股这的口袋掏了掏,倒是摸到了点什么,还软软的,长长的,烫烫的……   立马的,盖尔想要蹲下!   他不知道,自己随便乱摸了小金毛,大当家的会不会剁了自己的爪子?   哎呦,哎呦,那只小金毛的小哼哼声倒蛮好听的~   终于掏出钥匙开了门,把小金毛扔到床.上,低头瞅了眼。   就这么扔这有些不道德,干脆替他脱了西装,脱了裤子,就剩一条小裤裤和衬衫时,又想着衬衫穿的这么紧,小金毛睡得也不舒服,顺手把扣子解开了。   起身,瞧着眼睛半眯,湿漉漉的小嘴嘟噜着,因酒醉而绯红的双颊……   敞开的衬衫整个裸.露在外的胸.膛,粉色的……   盖尔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总觉得有些问题,可到底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三叔……”糯糯的,软绵绵的呼唤让盖尔更觉得自己也跟着某些方面有些小问题哈,真心的!   “三叔抱抱傅鑫么,抱抱小傅鑫……”一边说着,还一边抱着被子蠕动。   盖尔只觉得当头一棒啊!   别是他想的那样啊!   饲主难道对自家小宠下手了?不,应该说,下过手了?还,还哈?!   他瞧着小金毛眼角含情的那小德行,脸蛋粉嘟嘟的蹭着枕头,白皙修长的双腿,一条压着被子,一条藏在被中。   半个身子都暴露在自己视线里……   再联想自己刚才无意中摸到某根小热狗……   哎呦,这不是剁爪子的问题啊!这整个会废了自己的问题啊!   盖尔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看来,这两只真有问题,恐怕也是,也是……   嘶,说起来,到底是小金毛欲.求不满,饲主无法满足呢?还是饲主所求,小金毛不肯?   眼下瞧着恐怕前者的可能更大啊……   哎,他都和大当家的说了,男人二十五以上就要开始补补了,否则万一有几个特别缠人的小妖精,怎么承受得住嘛   可……   冷静下来的盖尔微微隆起了眉头,要说自己先前乱想的是真,他万万不信。   毕竟,大当家到底是怎么样个人,他还会不明白?   古板,冷峻,喜欢把万事都掌控在手中。固然说,傅鑫是例外,可例外却也不是没有底线的。   只是,眼下……   又要说他们之间一点都没什么,盖尔却也不信。   这两年来,傅鑫要什么,傅麟踅给什么不说,哪怕是两人相处时那种气氛……   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有些不对劲!   一个要扑,一个就抱,一个要撒娇,一个就哄着。   就连傲娇的把饭盒往垃圾桶一扔,饲主居然也会屁颠屁颠的捡起来就往狗窝赶,每次听说都有吃……   盖尔抹了一把汗,果然两人有问题的日子不是一点两点!   偷偷拿出手机,恩,像素不够高。在小狗窝翻找了两下,拎出相机……   “咔嚓”声,然后再来几张?   当夜,盖尔特八婆的把小金毛的半“裸”照片连同邮件一起发到远在香港的大当家……   等第二天清晨,傅麟踅打着哈气打开邮件时,赫然映入眼帘的几张照片让他额头青筋猛跳!   那只死金毛!到底晚上去鬼混什么了!   看了下邮件内容以及谁发来的,才定下心来。   开始他还以为是谁发来敲诈的,还是把这该死的小子吃干抹净的照片!   不过,盖尔这几天是太闲,还是胆子太大?   居然敢……恩?   抓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   傅麟踅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要平静,要平静。   这小子的私生活和你无关,他就算爱怎么着了,也和你无关!   就算真有什么,也要当做不知道,更何况,眼下是盖尔,又如何可能发生……   揉了揉一夜没睡好的额角,直接无视了信中的内容,跳到下一封邮件……   当第二天乃至第三天盖尔也没收到一封傅麟踅发来的邮件或电话时。   他便知道,自己猜想的果真没错。   两人之间的确有些问题,而且恐怕还不小。   应该是少爷当真对大当家的有了些想法,却被大当家的有所察觉,故而才保持距离,瞟了眼办公室内的小金毛。   这位少爷的赫然成长会不会和被饲主抛弃有关?   抹了抹鼻子,盖尔决定,全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吧~   傅鑫眼下也算是上海发展早的房地产商了,这会儿有京城那几个少爷帮忙扶持着,那几个老不死的也不可能折腾自己。   故而,其后发展倒也容易。   眼下已经香港回归,可饲主居然连个声都没……   这让小金毛有些落寞,心里更有几分不是滋味。   他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去找个谁?   不论男人还是女人,谈个小恋爱,然后让盖尔告诉傅麟踅,让他觉得一切都过去了……   就算回不到过去的那份亲密,却也能听得见对方的声音,看的见对方的神情……   但自那日起,傅鑫知道,傅麟踅开始回避自己。   从决策上,从公事上,更是从私生活上……   香港回归后,傅鑫尝试着给傅麟踅发了条消息,但无果。   这条消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复。   这让另一头的傅鑫笑了声,知道真出问题。   转眼,徐家汇最后一期已经结束,静安一期已经开始预售。这年有眼光的人,已经开始会自主买房投资。   故而,傅鑫这一期有些超出想象的好。   年末,浦东这已经开始破土动工。   这片区域分成两段,前段,靠近杨浦大桥的,走平民化,与杨浦这差不多共发展三期。   其后一片区域,傅鑫打算造别墅。   土地已经在自己手上,资金链尚未出现任何亏损或断裂的迹象,所以,傅鑫打算干脆从细致方面入手。   待四号线落成后才开始预售,即时,房产价格会比如今卖出的高上十倍,更有极高的声望。   97年年底,傅鑫考虑过要不要回去。   他留在空旷的办公室内,思索着该何去何从。   其实挺想不顾一切的屁颠屁颠跑到香港,也不顾对方的怀疑,直接扑倒在傅麟踅怀里,如同过去那般撒娇卖萌的来一局。   可,不行。傅鑫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行。他和他有着太多的约束,既然已经知道,理智的约束就迫使自己停留在原地。   心中微微的不甘,让盖尔去询问香港那边,傅氏年底是否有大事,必须自己回去。   接到电话的盖尔有些发愣,怎么,没大事就不回去了?这算什么事儿?他家饲主许?   但不论怎么说,自家现任少爷吩咐,盖尔还是用很委婉,很纠结,很不知所措的语气去询问大当家的。   后者在接到电话时,稍有疑惑。   但随即停顿许久,淡淡开口道“如果他在上海有事,就不用两头跑了。”   盖尔在想,到底怎么回事,便试探道“大当家的,是要去上海?”否则呢?让他不回香港,那要团聚只有大当家的去上海。   毕竟,这饲主有多宠这只小金毛,全香港都明白!   可,傅氏每年年末有多忙,盖尔会不清楚?   这大当家到底……   这头盖尔还没想清楚,傅麟踅已经开口“我走得开?傅鑫从不把傅氏当回事,但我能和他一样没大没小?”   盖尔忽然被这话一噎,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显然,傅麟踅生了傅鑫的气,而且还不小。到底是为了什么?上次见面似乎是在北京,此后,大当家的似乎不再过问鑫麟的事。   刚开始盖尔还以为是要让傅鑫独立,可眼下看来……   讪讪的挂下电话,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第二天与傅鑫面谈。   只有面对面的情况下,或许他才能知道,这叔侄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可第二天的繁忙一直让他没有时间抽空询问,而傅鑫仿佛昨夜电话根本不是他打的,也不是他让盖尔去问的一般平静。   微微皱眉,盖尔觉得稍有不妙。越是沉默越是冷静,反而说明傅鑫早已知晓答案,昨日电话不过是最后之举。   而自己并未及时给他电话,恐怕傅麟踅的答案,早已被他知晓。   推开身前的公文,盖尔在下班前半小时出现在傅鑫的办公室前。   后者还在翻阅材料,浦东的发展很快,速度以及资金投入之高,难以想象。   所以,从别的地方补上缺口才是关键。   幸而,傅鑫在拿下浦东之前,已经有规划的发展了几个副产业,从而能填补缺口。   自说自话入座,后者看都没看他一眼的打算。   盖尔敲了敲桌面,思索片刻,决定直接明了道“你和你三叔之间到底怎么了?”   傅鑫抬头扫了他眼“私事,无关工作。”   明显的拒绝,但盖尔知道,私事或许是真。但鑫麟和傅氏两家根本就是以私事挂钩的,如若两个当家闹僵,不论对鑫麟还是傅氏都会有极大的负面印象,特别是相对还薄弱的鑫麟。   “麟踅的为人我很清楚,与他共事多年,他绝不可能把私人感情带入工作。但你呢?”淡淡的反问。   傅鑫放下笔,双手抱胸冷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现在就把私人感情带入工作!明知鑫麟现在还离不开傅氏,翅膀还没长硬了,就要飞了?”盖尔对他这态度或多或少有些发怒“你飞的起来吗?!”   傅鑫垂下眼帘,沉默片刻,方才道“你提醒我了,现在让唐镇去起草一份……放弃继承书。我现在是鑫麟集团的boss,而鑫麟已经上市,他所发展的趋向和傅氏没有一丝关系。而傅氏的产业,我并不擅长,甚至毫无涉及处。由我继承反而会让傅氏走向下坡,最重要的是,我和三叔年纪相当,继承一说有些可笑。还是让三叔自己将来培养自己的孩子吧,我这鑫麟也不可能融入傅氏,如今就算早早分家吧。免得三叔结婚后,反而多生事端。”   盖尔脸色僵硬,固然他知道所言属实,可……   傅麟踅一直希望傅鑫继承家业,固然鑫麟的发展很好。但就三十年发展而言,或许赶不上傅氏。   傅鑫无所谓?就心甘情愿放弃?   盖尔从不知道傅鑫的心思,更不知道,这打算傅鑫早已有的。只是,第一次与他说罢了。   心中诧异与震惊不是一点两点,更有几分不可思议的滋味。   “傅鑫,看着我的眼睛。”双手放在桌面“你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单纯在怄气!”   傅鑫也上前一分“关于这个,我自离开香港前,就和三叔说过。至今,尚未改变过!”   “好!!!”盖尔低下头,笑了声“那你知道,自己到底放弃了什么?”   “就以现在鑫麟而言,我这辈子吃穿不愁了吧?”傅鑫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那我还愁什么?”   盖尔忽然很想劈头盖脑的狠狠揍一顿这混蛋的!但……谁让他是自己的上司?!   但就是一个自己的上司,居然就混蛋的说什么啊?自己只求个吃穿不愁?!让他们底下这群人吃什么去?!   “傅鑫,”盖尔深吸了口气“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这次和傅麟踅闹僵到底是为了什么!”   傅鑫低下头,垂着眼帘缓缓摇头“抱歉,不能说……但,这是私事,绝不会和公事上有任何瓜葛。”   “和公事毫无瓜葛!你自己扪心自问,现在还是这种情况吗?鑫麟和傅氏不论内在,还是外在都是紧密相连的!现在你却要放弃继承,被外界知道,你明白后果吗?”一把抓住傅鑫的前襟“啊!”   “你,私下给他。”傅鑫停顿许久,略带苦涩的开口“我们可以私下解决,不用通知任何人,法律相关的事物,我这有唐镇,他那边也有人。这次你回去,顺带带上唐镇吧。”   “傅鑫!”盖尔放弃的松开他,靠在椅背上,喘息了许久“好吧,我明白了,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傅鑫双手握拳,靠在下颚上,笑眯眯的摆头“不会……永远不会。”   轻轻带上门,盖尔靠在门框上深深吸了口气。他就是不明白!这对叔侄原本还好好的,整天恨不得四十八小时粘在一起。   一个死命的要撒娇卖萌的,一个恨不得直接宠到骨子里,直接挂自己裤腰带上整天随身携带!   怎么,转眼,毫无征兆的就……到这地步?   原本还以为,傅氏这对叔侄,绝不会和其他家族之间那样,最终物是人非,亲人向敌。   可谁知,眼下还是会?这般……   抿了下嘴,略带苦涩。   他希望还不会太糟糕,傅鑫小孩子脾气重了点。而且,成长的道路也和傅麟踅不同,前者多了几分野路子的味道,后者则是正道出生。希望这次自己回去后,傅麟踅能给傅鑫个台阶,否则两人僵持着的话……   转眼,盖尔带着还略显惊愕的唐镇回到香港。   没有先回家,反而与明显还在震惊中的唐镇一同赶往福星大厦。   却被意外的告知,董事长并不在。三天前前往马来西亚,还有两天方才回国。   盖尔耐着性子慢慢等,唐镇则旁敲侧击后得知,盖尔也不知为何叔侄两人会闹到这地步。   毕竟,唐镇是亲眼瞧见过,这傅氏的当家人傅麟踅有多疼傅鑫。   因为北京一行居然会闹僵,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盖尔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这两天他也没空闲。问姜爷要了杨讯飞的电话,问了北京一行的事。   无果,从杨讯飞口中得知,闹事的是自己,做错事的也是自己。傅麟踅还是很疼爱傅鑫的,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赶来。   就是最后天傅麟踅先行离开,第三天,傅鑫也略带憔悴的离开北京,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谁都看得出傅鑫有些心事,可到底是什么,却又不得而知。   如今盖尔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中,终于被雪莉通知等到回归的董事长。   当下,二话不说拽上唐镇便赶往福星大厦。冲雪莉点点头,直接推开房门。   后者对盖尔无礼之举微微不解皱眉“怎么没回家好好陪你的两个儿子和老婆?”   盖尔对唐镇伸手,后者立刻递上文件,前者立刻抽出,摔在傅麟踅桌上“我不知道你们叔侄到底闹什么!但你这做长辈的什么事不能让让傅鑫?更何况傅鑫是你从小疼到大的,他自小那些龌龊事没少做,也没见你发过火!怎么转眼就闹成这样!”说着还狠狠点点抬头那行字。   傅麟踅扫了眼,随即一震,这没逃过在场两人的目光“放弃继承书?!”喃喃的拿起。   “可不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放弃傅氏?转型鑫麟?傅鑫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这点你比我更清楚,所以他放得开傅氏,但……”盖尔气恼之中尚未说完。   傅麟踅却已经一巴掌拍到桌上“你的意思是我说了什么?让他放弃?”愤怒已经扫去往日的严肃与威严,全然如同怒火中的狮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好,给我解释!给我一个傅鑫会放弃傅氏的解释!”盖尔指着那份文件“麟踅!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一起看着傅鑫长大!过去他虽然混账了点,却还不会做到这步!这次都把自己的小律师让我一起带来了!”   被点名的唐镇下意识抖了抖毛,他就知道,不论对错,自己都会受牵连……   被饲主那凶恶的目光一瞪,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努力往盖尔背后缩缩。   “你要我给你什么解释?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只是一些私事,小问题!我怎么知道他会小题大做!”傅麟踅说到这个时,微微有些心虚。   却尽可能不会让在场任何人察觉,毕竟这是不光彩的……更何况,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猜测正确。   所以选择回避,这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傅鑫都好。   “小事,私事!傅鑫也这么回答我,可看看现在!如果只是小事私事用得着他堂堂真正的傅氏继承人放弃傅氏?我的的确确对你们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不感兴趣,但!现在!他关系到傅氏以及快速成长到不可思议的鑫麟!麟踅,你看过鑫麟的年纪报表,知道鑫麟的成长有多不可思议,以及他的速度。相信要不了多久,鑫麟的资金增长上能远远超过傅氏,就算人脉稀少,根基不稳都无所谓,当时我们私下就讨论过,鑫麟只算傅氏打出去的一个标枪。反正傅鑫最终会继承傅氏,所以鑫麟到底如何无所谓。由他替现在的傅氏开拓疆土更好,更完美。不论成败,成者会属于傅氏,败者也与傅氏毫无瓜葛。更何况,鑫麟的发展根脉不稳,也可以依靠傅氏,两者结合的话会很完美的让傅氏成功把大部分资产和地脉从香港转移到大陆。”盖尔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的咬道“但现在,要么你低头!哄好傅鑫,要么!你让他放弃这种鬼念头!”   傅麟踅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盖尔与他之间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出格的话,完全可以。   只是,在这种问题上他能让步?能?   太可笑了……   傅麟踅笑着摇了摇头“事情如果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缓缓坐回椅子上,全身无力的靠着椅背。   一时间,四周沉默的可怕,静悄悄的,唐镇知道自己有多多余,但却没人让他走。   他的存在很微妙,唐镇是傅鑫一手栽培的。   很大程度上可以代表傅鑫,所以,傅鑫希望他代表自己来香港,而盖尔希望自己代表傅鑫给傅麟踅压力,如今他们两个又希望自己代表傅鑫留下。   “不管有多难,想办法解决!现在傅鑫的意思是不闹大,所以,你这次拒绝也可以,当然……如若你要签下,顺了你家那只小金毛的心思,也可!”最后的话,盖尔多了几分威胁“反正唐镇他也派来了,只要你签字就立即生效!”   说到这,盖尔还是有几分不信任,在他大脑中没有人会放弃这么大一笔钱,放弃傅氏。更何况,傅鑫也是拼搏在商场的,自然更不可能放弃。   既然不是傅鑫有意放弃傅氏,而他放弃傅氏最大的受益者只有一人……   固然心中不愿怀疑,可人性本能还是让他对傅麟踅抛出了怀疑。    放弃傅氏   唐镇再次从地上捡起被两人到处乱扔的文件,心中默默苦叹,天知道他写这鬼东西的时候有多纠结,唯恐写错一条,就酿成大错。   他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律师啊,就算办过几个大案件,但也不可抹去他经验稀少的事实啊……   放到桌面,瞧见两人目光同时落到文件上,下意识后退几步,逃离这个危险圈。   傅麟踅深吸了几口气“你说的对,文件我不会签。但这件事问题并非出在我这,我不会去解决。”抬手,阻止盖尔还要开口的话“不必再说,这件事就到这,我会当做没发生过。但同时你回去警告傅鑫!别以为傅氏非他莫属,如若他一再拿不继承傅氏来做威胁,要不了多久,他连回香港的资格都不会有!”   威胁,一个很微妙的词。   盖尔很自然而然的把这件事联想到,这个还任性的傅氏大少爷为了某件大当家不同意的事闹着脾气,只是往日小打小闹,这次直接拿拒绝继承傅氏做威胁……   至于什么事,他还猜不到,但既然傅麟踅说问题在傅鑫身上,那就问题不大。   那孩子只是稍稍有些缺乏磨练,稍稍有些小倔强。   这次或许也是傅麟踅的放任不管,才让他越想越窝火,越闹越倔强。   等回去后慢慢打听,慢慢磨了他那些小性子,也就罢了。   收了那份文件,他不会让它留在这,人都是有私心的动物。或许如今傅麟踅还不会有思念,难保将来不会……   更何况,傅鑫说的不错,自己继承傅氏很尴尬,很不合理。傅氏现在由傅麟踅主持很好,但现在对方尚无妻儿。而傅麟踅如今的年纪,成婚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如若上次那毒品没闹出,或许已经和曹家小姐结婚。   一旦有了孩子……傅鑫势必不会再成为傅麟踅的第一,即时为了自己的孩子,迫使傅鑫交出继承权也不是不可能。   掏出打火机当着傅麟踅的面点燃,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福星大厦。   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盖尔坐在车内深思。   这次的事或许只是个苗子,自己最好完全掐死,否则万一被其死灰复燃……   双目暗了暗,他绝对无法接受这点的。傅氏不存在分家,更不存在独立门户!   鑫麟与傅氏的完美结.合,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想到这发动了车,徐徐开向回家的道路……也不知自己家那两个小兔崽子将来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做长辈,做为兄长的那个,怎么说也要多礼让小辈不是?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丝毫没察觉有什么重要的被自己遗忘……   因为在过年,唐镇站在停车库的大门前,忽然感到几分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留在香港,还是该回家过年,但在香港的事情结束了吗?   盖尔或许还可以留在这,毕竟他的妻儿都在,那自己呢?   如若回去,傅鑫说不准会逼问,但他还没和盖尔核对好供词。   今天听到太多不该听的,他不确定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但唐镇能保证,如若这些一字不差的传入傅鑫耳内,这只小金毛绝对会炸毛到暴跳如雷!   只是,盖尔,你把他就这么扔在车库,什么都不说自己回家真的好吗??!!   还有,你确定宾馆费用能报销的话,他现在就去开个希尔顿的豪华总统套间!   等盖尔想起某只小金毛饲养的小宠物时,深深感到愧疚,并立刻前去寻找。   只可惜,当他瞧见一脸得瑟,喜滋滋躺在豪华酒店内,喝着香槟的某只时,就知道……今后绝对!绝对不能再让这只死东西和傅鑫混一起了!   大年夜刚过,还未过初五,盖尔便压抑着几分不快,拽着唐镇回到上海。   不出意外的在公司瞧见还忙碌着的傅鑫,让唐镇自己先回去,他独自留下与傅鑫好好谈谈。   可这两叔侄一样固执,一样觉得自己没错。   盖尔耐着性子开口“大当家的已经放下台阶,你回去认个错也就没事了,他还是很惦记你的嘛。”   可话音刚落,傅鑫却冷哼,难得抬起头扫了他眼“这不是他说的话,你回去吧。”   不知错在哪儿,但盖尔知道自己说错了。微微皱眉,如往日说的一般无二,怎么这次却偏偏出错?   思索许久,微微俯身“那,你难道就不好奇他有没有签字?”   傅鑫依旧笔下不停道“我希望他签了,但看你的表情知道,他尚未签署,而文件被你毁了。”甩了甩钢笔“下次别做这么蠢得事,我和他之间的事,已经到了死局,越早签对我们都越好。”   盖尔已经觉得有一团迷雾笼罩在自己心头,迷雾背后是什么?他们两叔侄到底隐瞒了自己什么?   谁都不肯说,谁都不愿开口……   如此,时间一晃而过。盖尔原本还天真的以为时间能抹去一切,毕竟傅麟踅有多疼爱傅鑫是众所周知的,而傅鑫有多依赖自己的饲主却也是人人皆知的。   但,两人仿佛都定在杠头上一般,谁都不愿低头……   如此便到了98年年中,傅鑫原本提议的两个方案已经通过审批,开始走向市场化。   快递的投入资金非常巨大,运转艰难,包括人力物力,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麻烦等待着他们。   可,这陌生的领域谁都没有开拓过,却让盖尔有了几分强烈的征服欲。   如此一来,反倒是原本年头忙的和条狗似的傅鑫却有了几分悠闲。   而就在这时,苏逊来了电话问自己七月份有空吗?   傅鑫看着一切都上了轨迹的鑫麟集.团倒也没反对,只是问了句“什么事儿~”   后者只蹦跶出两字!“武汉!”   傅鑫在电话那头憋了半天,也只别憋出两字!“我.操!”感情这小子挣扎了近一年,还是一门心思的要去找他的梦中情人啊!   苏逊知道理亏,毕竟道上的规矩是,绝不去问别人哪条路上的事儿。更不可过问,也不可探查,除非别人自愿告知。   但,眼下自己贸然之举,这只小金毛憋出这句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成了成了,我收拾收拾就去,得了!”傅鑫烦躁的抓了把脑袋“除了你还有谁?”   苏逊忍不住浮出一丝笑意“我去问问他们,谁还要去。”   挂了电话,傅鑫想着此后一年鑫麟集.团针对上海的发展规划已经制定,无需自己时时盯梢,前几日王凯替自己摆平的事儿,近阶段也不会有人敢惹上门来,故而走开,短时间上也没什么大事。   就算有,他相信不论是盖尔还是周兴天都能替自己摆的平!   再不行?!再不行他就要先怀疑自己的决策,其后便拽着一同前去的几个少爷们给我蹦跶到上海,一起处理喽!   小金毛无耻的晃晃尾巴,看着手机上苏逊发来的消息。   好嘛,又是集体出游?   过去只是京城八公子,如今还要算上王凯了!   倒不知,这几人何时关系这么好。外界是不是要帮他们改名字了,别叫京城八公子,直接叫京城八加一!   哼哼了两声和盖尔请假,便回自己的小狗窝收拾收拾,考虑定哪天的机票呢?要不要和那小正太知会一声?   要说的吧?否则……不怎么好,毕竟到地方了,他可是主角!不,是她……   傍晚,傅鑫打了个电话给杨讯飞,那小子接了,还接的老快!   一上来就哀嚎“傅鑫啊~爷我这几天好空虚,好寂寞哦~你上次替我介绍的那票子混蛋,也不带这么刺激的吧?我只是提了两句怀疑而已,他们也不知是哪个,就替我摆平了!   爷我现在几乎在道上都没事干了啊!连个对手都没了……好寂寞,好空虚哦~~”   傅鑫嘴角狠狠一抽“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次问你,武汉去不?苏逊他们要去那玩玩。”   杨讯飞“切”了声“武汉有什么好玩的?”   “就光问你,来,还是不来?”傅鑫和这只死猫的关系已经不能用好来说,那铁的是~穿一条裤子都成!说话自然不要客气。   杨讯飞听傅鑫一发火,立马道“来来来!”他手头上的事儿的确因那八公子瞎胡闹而摆平了。   确切的说,那次事后,国家不是没动手,只是保全了自己,清扫了别人。故而,成了自己一方坐大的局势,可这并不可。   自己有多大的势力,他心里清楚,他杨讯飞甚至都不是国产货。   而如若这一方做大势必是国家自己监控,否则……   所以,反倒是杨讯飞在这局面下并未开拓疆土,只是坐着自己原本的生意,守着原本自己的局。   真要再闯荡,成啊,那也得等有人代替了当初被灭的几条道上的人后,自己趁对方实力不稳时,方才可扩,但却也不能形成一方独大的局面……   想着,杨讯飞便知道自己绝对要和京城里的那几位爷有一定的情意在,否则想这次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可能轮到自己?不把自己一锅端了就不错!   想到这,杨讯飞又软趴趴,别别扭扭的对傅鑫开口“大哥,这次的事,真的谢谢你了……”   “都是兄弟,说这个干嘛?”傅鑫呵呵一笑“真要谢,这次旅游的钱,你出!”   “我出就我出!”这些日子他已经了解到这位小金毛有多抠门,想来用钱也不会厉害到哪去!“我们在哪集合?”   “直接去武汉吧,你又不在我附近,而他们也在北京。”傅鑫一边用手机发消息来和那九位爷确认时间,一边通知杨讯飞“到时候不见不散?”   “行!”杨讯飞挂了电话,坐在书桌前,想着些自己的事儿,又想着傅鑫的事儿,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他那大哥啊,还真越来越宠物属性了!   傅鑫在临走前给小正太挂了个电话,上次傅鑫在北京收到的东西不赖,他便亲自给小家伙回了一份私礼。   这礼也有私心,方便联络用的。一部已经预存几百的手机,固然那丫头立马发来消息骂了自己一顿,但事实表明,自己的确抓住了那丫头片子!   让这死小子这段时间不联络他,让那小子开始玩失踪!自己这几天就跑去收拾了他!   想到这,傅鑫干脆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那头立马摁了,小金毛额头的青筋欢快的蹦跶了两下,转而发了条消息:想要钓凯子吗?想要高富帅吗?想要嫁入豪门吗?想要看到一群帅哥吗?想要与一群帅气逼人的高富帅同游几日吗?想要了解国.家.内.部吗?想要了解国策吗?   发过去,对方半分钟不到就回了消息:洗洗睡吧!别白日做梦了!   傅鑫笑了笑:别介,我这几天带上几个兄弟来,包括京城八公子、王公子,还有道上的杨少同游武汉哦~一起不?   那小子过了几分钟才回复:这和我有关吗?我只是一介平民。   傅鑫看着他这态度就打心底的喜欢:丫头,苏少对你感兴趣。   上次的东西?这次回复很快。   恩。傅鑫回答道。   我可以把他介绍给那几个人,但同玩就算了,又不是一个世界的。对方的回复没犹豫。   傅鑫想了想,该怎么说:大家只是朋友,出来聚聚而已。你别想太多,这个圈子你不踏入就不踏入。这次你就当露水缘吧,多看看多见见世面也好。   对方过了很久才回复了条:我放假有可能有实习,到时候再说吧。   傅鑫知道是那丫头的拒绝,但他也没太当真,毕竟就连他自己都没觉得丫头做错什么。   有些圈子,不是一个世界的,能不接触就不接触,除非等你有实力了。   丫头还太小了点,心性不知是否稳了,如若稳,出来见见世面倒也是好事,如若没有……傅鑫倒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害了他。   不论怎么说,小金毛收拾收拾,带了些随身物品就上了飞机。   不过刚下飞机前,他忽然想到一点,立马的发了消息“丫头,那些人肯定会带些什么回去,你看看自己手头上有哪些不要的,以平时几倍开价。”   “我自己收的都是些好玩的小东西,上不来台面。”那丫头回复后又立马来了条“你们到底是来旅游的还是来探路的?”   “苏少为了来见见你~你说呢?别人可是对你思念已久啊,可我一直不肯把你放出来,解解他的相思之苦。”傅鑫逗笑着回复“别人好不容易来次,你这丫头还不出来见客?”   那头“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语气中,总有几分焦急的味道。   傅鑫咯咯笑了两声,他已经瞧见机场内那拉风的十人组了!   手上却不停,回复到“你给我的账号固然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年人,可丫头你从谈话语气中所流露的都是女性气息。啊,我忘记告诉你我是谁了~”瞟了眼自己手机屏幕,略带奸诈的敲击到“我是傅氏继承人,也是鑫麟集团的老板,傅鑫。”发完后,便把手机扔到口袋中,拽着自己的行李箱往他们那边赶去。   “半年不见,近来可好?”白玉欣在远远地便瞧见了傅鑫一派随意之举,心中有种莫名的滋味。   不见不思,一件思如泉涌……   他从来不知道,不过半年,再首,却是这般惦念。   傅鑫把行礼扔给杨讯飞和那几只握了握爪子,但爪子捏着就觉得假客套,便是一阵笑闹。   “既然来了武汉,那咱们就去太子轩聚聚?”王凯这人随意,性子也有些大大咧咧,混熟后,其实知道这小子有些二百五!   说实话,从看他调戏傅麟踅身上就能看出。   真要调戏也别去调戏这位爷啊!什么眼光啊!他旁边那只毛茸茸的小金毛怎么就不知道瞅一眼?那小金毛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还会撒娇卖萌打滚呢,不过此属性只针对饲主展开……   “房间定了?”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搭在杨讯飞肩上“咱们这几天吃喝拉撒可都靠您啦,杨少~”   杨讯飞忽然停住脚步,一本正经的转身正面对着傅鑫,乖乖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厚厚一叠钱,就给自己留了两百,又把所有的卡一一叠在一起,恭敬的呈上“傅鑫,上次你救我时就说了,人家的钱都归你管的,人家的银行卡密码你都知道的,所以……”一脸期盼,一脸的羞答答,瞅着傅鑫面无表情,就又往前推了推。   辽了瞧着眼前这两只,笑的浑身发抖的趴在安佳赫身上,垂着“哎呦,哎呦,你说他们真没什么?我才不信呢!”   傅鑫微微叹了口气,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杨讯飞脑袋上“还添乱!”   “你倒是收,还是收,还是收呢~”见杨讯飞拉耸着耳朵,这王凯也忍不住打趣。   “去你的,走,不是说吃饭吗?”狠狠瞪了眼他们“车都开来了?”   “没,但这有车。”白玉欣微微皱眉,看似漫不经心的走到傅鑫身侧“走吧,就这些行李?”   杨讯飞被隔开,心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却不动声色的收了东西不再胡闹。   “啊,就这些。”否则呢?出来旅游的,又不是避难的。   白玉欣嗯了声,接过他的拉杆箱“先去宾馆,把你东西放下,再去吃饭。”   傅鑫没反对,只是上了车后,才开始觉得饿得慌,翻开随身带的包,找了两包零食,看着窗外就开啃。   可就觉得有些奇怪,回头一瞧,小金毛眨巴眨巴眼睛,抖了抖毛“要一起吃么?”   辽了已经狠狠撇过头干脆不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爱吃零食的男人!”   不是啊,这,这是饼干……耐饥饿的……   顿时,小金毛觉得委屈了。   可谁知,白玉欣却平淡无奇的从自己包里掏出一瓶酸奶,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淡淡道“别噎着。”   傅鑫倒没觉得有何不对,他知道白玉欣心细着,一路上闲得无聊,买些零食什么也正常。先就着他手,吸了口,转头继续啃食物。   或许他这般做自己尚未觉察任何不对,但却让白玉欣的神情柔了几分。抬手,揉了一把小狗毛,浅笑。   杨讯飞坐在前排,从后车镜里瞟到这幕。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当真不知傅鑫是装作不知,还是有意纵容?又或者是不点穿了……   下榻,饭局一桌因为全是同龄人,闹得过于欢快,最后隔壁包厢都让人提醒提醒。   那王凯和林霄当场想跳起来教训教训隔壁那桌人,却一个被傅鑫摁住,一个被杨讯飞摁下。   这倒让一旁已经习以为常的其他几公子挑眉看着,显然不知道什么情况。   “傅鑫!你别,别拦我!爷不去揍他们,爷我就是孬种!”王凯显然喝大了,舌头都打结了。   林霄也是藏不住脾气“你这小金毛回去找你家饲主喝奶去!”   “他家饲主没奶!~喝~”辽了高举着杯子高喊,随即咯咯乱笑,显然喝醉了。   白马千忍不住插嘴“谁说没奶?嗯?恩?!”   随即,所有人都别有用心的瞟向还摁着王凯的傅鑫,随即哄堂大笑。   “都给我差不多点!”傅鑫心里一恼,一脚踹到椅脚上,随即用力拉住椅背往前一送。   王凯整个人都滚下地,哎呦哎呦哀嚎了两嗓子。   傅鑫只是淡漠的正了正西装,瞟了地上那人眼,随即扫了眼桌上的那群。   不知为何,或许是傅鑫的眼神太冷,也或许往日温顺的和只小金毛似的男人突然锐利的如同狼群的领头一般,瞬间包厢悄无声息。   傅鑫示意杨讯飞松手,指着大门“成啊,要去就去啊,闹,随便闹!闹大了,反正你们爸妈也习惯自己儿子成天在外面瞎胡闹了!帮你们铺的路,也别管了!大不了先扶上位,然后再让别人翻老账,把你们拉下马?再让你们的父母操心操力?”   那几人脸色微沉,有些不服也有些不悦,却都没吭声。   “对得起点你们的父母好吗?你们这辈子只能走这条路了,想走别的?成啊,有能力吗?能闯的出来吗?可以的话单枪匹马的干!别怕输!输了也是长进!   现在胡闹点无所谓,但也要有些分寸。   如今那些普通人还只是眼红你们,但富二代、官二代这些的词已经出来了,底下盯着你们的人越来越多!有心人真要拉你们下马更容易!   这种事传出去好听?你们不要面子不要声望,别人还要!   闹点无所谓,关起门来自己闹,自己折腾,弄死了人都无所谓!但万一被有心人知道呢?哪怕是你调戏个小姐,哪怕是摸了下别人屁.股,只要这照片传出去……   自己想想后果吧!”    牛奶   在场只有傅鑫有资格说他们,傅鑫现在的地位,现在的势力都靠自己一手闯荡出来的!   他固然与这几个一起瞎胡闹时没什么架子,为人也温和,别人说什么都答应,玩笑过分点都不会生气。   但辽了他们都明白,这分纵容有点长辈对晚辈的。   就好像,傅鑫已经走出去过,又回来了,他是凯旋而归。对着平辈还不争气不长进的小子们,却比真正的长辈多了几分包容和谅解。   话,句句说到心坎里,固然有不服,却也因父母之言憋着。   更何况,傅鑫的确为了他们好。   杨讯飞自己就是个过来人,他就这么被傅鑫骂出来的,自然笑着瞧着那群人的脸色,点了根烟“本来,我是没什么资格说你们的,但……人这辈子,别活得太窝囊。就算窝囊,也别让自己窝囊,该放手就要放手去做,却也要有分寸。上得了台面的事,尽管去闹,闹大了,闹输了,别人也会叫一声爷们。但小事呢?微不足道的小事呢?”   傅鑫冷哼接了下去“丢尽家族脸面!败了自己名声!”   “可不是?”杨讯飞让站在角落里颤颤巍巍的小服务生出去关好门“这次大家出来玩,就玩的痛快,别想这些了,都喝酒吧。”   只是随后却没有开始的嬉闹,没多久便要回宾馆。   杨讯飞结账时,傅鑫让他去开票,自己公司冲账用。这让包括杨讯飞在内的几人都狠狠抽了下嘴角,一个头节约到这地步的,还真少见!   因为是忽然想到,所以一群人干脆坐在大厅里。   开始有些喝高了,但被傅鑫训斥一顿至今也酒醒了。   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都有些沉默,有些不是滋味。   傅鑫抬了抬下颚,指着一群喝高,起冲突的一群人“你们也想这样?难看吗?不觉丢分儿?”   安佳赫阴沉着脸,似乎对傅鑫无处不说教的架势越来越恼。想要张嘴反驳,却被白玉欣一个肘打闷……   傅鑫见他们想说也说不出,那小尾巴甩的是欢快啊,哼哼着小曲,啃着一旁服务员递上的水果,吭哧吭哧的啃着欢快。   原本颇有几分不悦不服的,瞧见这架势,都不得不哭笑不得。   这小金毛,果然不能得瑟!一得瑟,就让人恨得牙痒痒,只想扑上去拽住他尾巴狠狠咬上一口!   杨讯飞开完票,往这边走。   这时,从里边往外走了一群人,也是喝得烂醉。   那搂着女人,嘴里说着乱七八糟话的,又或者几个男人勾肩搭背说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辽了撇了下嘴,又努了努“我们醉了也不会这德行啵!”   得,果真在意了傅鑫先前说的。   苏逊捂住脸,都不想去看傅鑫那得瑟样!   杨讯飞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把发票塞进傅鑫的口袋里“你啊,醉了后就往别人奶.子这打滚呢!”   辽了瞪大了眼,狠狠瞟了他眼,哼哼了两嗓子,扭头!   可就在这时,刚才那群喝得烂醉的一个带头走上来,指着黄锦轩的鼻子笑骂“嘿!你们不就是隔壁那桌闹的房顶盖子都要掀开的小子?怎么现在窝在这?一副熊样!没钱结账啊!”   傅鑫嘴角一抽,其他人固然动怒,但显然决定让傅鑫去收拾。   先前傅鑫不是教训他们吗?让他们收敛收敛吗?看看,收敛的结果!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颇为不是滋味的对杨讯飞扬了扬下颚,后者浅笑,与傅鑫一起起身,先是对着那男人一拳,直接打翻在地,杨讯飞踩在那男人背上“呦~敢在爷爷面前逞能啊?”   傅鑫则侧踢,一脚扫过想要上前那男人,直接让那喝的烂醉的回归大地。整理了下西装领带,一本正经的把对方踩在脚底下,训斥道“讯飞,我和你怎么说的?别说脏话!别在外面称自己爷!”   原本还有几分耀武扬威的杨讯飞立马拉耸下耳朵,无奈的叫了句“大哥……”说着,一脚踩在那人身上,扭身、扬腿,就把想要偷袭的踹飞两米。   傅鑫则转身先闪,后把原本打倒在地的那人踹开,别碍地方,随即放开手脚,直接一个勾拳。下手之狠,直接让对方愣是没回神,直挺挺的倒下,没爬起来的迹象。   傅鑫漫不经心的躲闪回击,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点上,轻轻吸了口“我让你做人有些礼貌也是为了你好,出去谈判什么,你真要和黑社会一样?喊打喊杀?多掉渣?”避开对方的啤酒瓶,看都没看眼,直接抬腿,用膝盖顶住对方的胃。   闷哼声倒了~   “我的傅少!”杨讯飞有些受不了他大哥这方面的注意,形象形象!形象可以当饭吃?!   傅鑫停下手,冰冷的扫了他眼“随意,给姜家丢脸吧你!”说着负气,一个手肘狠狠敲向对方腹部。   杨讯飞立马冒出一层冷汗“你不必用小儿科的方法来教导我!你要我注意气度就直接明说!要我保持涵养,也直接告诉我!每次举例子都让我觉得自己还在学前班!”   傅鑫小小的打了个哈气,拽住对方的前襟,往墙上一送“不是担心你听不懂嘛~”脑门直接撞墙上。   杨讯飞单手插口袋,扫了眼大厅一片狼藉,经理已经尴尬的站在一旁,王凯微微摇头,目光瞟向电话,意思是并未报警。   傅鑫点头表示明白,歉意的走到大堂经理面前“抱歉,我们给你添麻烦了~”说着对另外几人招招手“回去休息吧。”   “先,先生你们不能这么走。”大堂经理立刻挡在他面前“这些人……”   潜在的话没明说,却已经让人明了。   “怎么?你也想多管闲事?”固然还是那副温文儒雅,却让人觉得几分不寒而栗。   下意识地后退步“不,不,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这几位先生交代而已。”   “自然也不会麻烦你替我背黑锅,冤有头债有主,固然是他们挑拨在先,但既然被人揍了顿必然稍有不爽。我们几个尚且不会离开武汉,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说罢,不再留下任何只字片语,转身带头而去。   上了车后,方才那群人脸色中多少带了几分讽刺。   傅鑫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望着还有几分冷清的武汉,想着要不了多久……这里会是何等发达?   “喂,这就是你所谓的不闹事?不添麻烦?”张贺率先沉不住气。   开车的黄锦轩则狠狠踩了个刹车,只可惜傅鑫稳坐泰山一般,动都不动“你们要知道什么是量力而为,什么是在必要时凸显自己的实力。此外,你们有没有察觉,大厅没有摄像头,也没有带着相机的旅客?这店是被你们老家的人罩着?刚才的大堂经理口音里有北京调?最重要的是,我和杨讯飞哪个报上名字过?”   “别忘了,你刚才开了发票,如果有心人的话,怎么可能找不到?”安佳赫眯着眼,锐利之处。   固然他很惊讶,这家伙到底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察觉刚才他所说的。更好奇,他真的就从一个带有北京口音的大堂经理身上就知道这个?   傅鑫嘲讽的瞟了他们眼,仿佛在嘲笑这群人的愚蠢。   车内的气氛忽然直降,冷的可怕。   白玉欣张嘴,想要问,可唯恐自己说错话,或者……让自己几个朋友认为自己过于偏袒傅鑫,落下左右两难的局面。   杨讯飞打开一丝车窗,透了透风后抽了根烟“傅鑫是刻意的,就是想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能压一压。这样就算对方要打击报复,也要掂量着来,我和傅鑫对话中他称呼我为讯飞,随后提到姜爷,而我则称呼他为傅少。有心人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含义,姜家只有我一个杨讯飞,而能和杨讯飞挂钩的傅少也只有一个,或者说,一个傅少挂钩的姜家讯飞也只有一个。如此一来,对方当真要找上门来,那势必不怕黑白两道,即时找上门来你们也有个心思,而……也不会透露你们的身份。”   那个而后面的话,杨讯飞有些尴尬的跳过,但其中的含义,却让车内那些人有些不自在。   他们都明白,这是傅鑫替他们背黑锅呢!   撇了下嘴,王凯也点了根烟,唠唠叨叨的抽了口“行了行了,咱们快回去睡吧!明天几点集合?”   “七点?”苏逊也想尽快转移话题,这滋味让他都浑身难受。   “这么早?八点吧。”辽了打了个哈气“大家到餐厅集合?八点半发车前往东湖!”   “行啊,听说东湖很美,不过不是说先去黄鹤楼吗?”林霄立刻插嘴反驳。   “随便啦,黄鹤楼就黄鹤楼。”辽了知道自己记错了,也就顺着这话说下去。   此后一路,大家把其后几日游玩的路程算妥,苏逊别有深意的瞟了眼还看着车外的傅鑫,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下车后,杨讯飞很自觉地帮傅鑫把随身包背上,一路护送这只已经开始揉眼睛的小金毛进房,待对方去浴室后,这才屁颠屁颠的嗅嗅浴室的气味,抖了抖毛溜了!~   原以为傅鑫睡得早,起来的也不会晚,可谁知八点既没有等到,打电话也不接,直接都摁了,白玉欣上楼去找,却瞧见披着浴巾站在大门口,睡眼朦胧的小金毛。   还是浑身滴水的那种,上半身光溜溜的,粉嘟嘟白嫩嫩的。   下意识吞了口口水,尴尬的撇过头“这么才起来?不是说好八点下楼吃饭?”   “到车上吃不是一样?”说着还颇有几分起床气的甩上门。   无奈白玉欣只能把化了的心收拾收拾,打包揣下楼,去替他张楼早饭的问题……   八点半傅鑫叼着自己的小奶罐从楼上爬下来,一边嘟噜抱怨着为什么集合的时间这么早,一边吸两口奶。   白玉欣他们倒是睡醒了,瞧着那小金毛睡眼朦胧的德行,便不由含笑,送上刚在餐厅带来的鸡蛋,剥了壳塞到他嘴边。   小金毛下意识嗷唔一口,咬了大半,舒服的哼哼两声,被白玉欣牵着项圈扔进车里。   或许不是饲主的关系,再温顺的小金毛都会下意识反抗两下。可对方却也不介意,只是趁着时机好,多享受会儿饲养的滋味。   坐到车上,叼着早饭,手里则依旧捧着自己的奶罐,这只小金毛颇有几分死不撒手的架势。   辽了看着心里那个不爽,想起昨晚那小子教训自己,还让他没办法反驳!就一肚子怒气,邪邪的故作天真一笑“你说……世界上第一个知道牛奶可以喝的家伙,到底对牛做了什么.......”   小金毛忽然清醒,立马惊恐的瞪大双眼,把嘴巴里的牛奶整个喷到白玉欣身上,还飞溅到脸上些,而自己嘴角则挂着乳白色的液体,顺着嘴角划落下颚…….   杨讯飞瞟了眼小金毛,又瞟了眼脸上星星点点,乳白色液体的白玉欣,立马捂住脸,默默哀嚎,大清早的能不能别这么重口味?太刺激,他受不了!   撇过头,从一旁纸巾盒里抽了张纸,自己侧着头把纸巾贴着傅鑫的脸就是狠狠一阵揉搓。等擦干净时,发现白玉欣已经收拾妥当。   回头,再看傅鑫时,却被对方那阴沉的小眼神瞅着打了个冷颤。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崔颢这首黄鹤楼,自小只要你读书了,这首诗肯定要背。不背?哼哼,考试不考了?你家班主任是吃干饭的?语文老师不给你留堂?不在你的备忘录上写下光荣一笔?再让你回家找爹妈签字时瞅见?然后胖揍一顿?   所以背吧,背吧,总比某只好多了,他家初中语文老师酷爱古诗,才预备班就让他们把出师表背了,初一就把长恨歌给默了。这么想想,各位背就背吧,挺好……   楼高5层,总高度51.4米的黄鹤楼如今看来并不属于特别高,但却在古时,则非同一般。   一群青年,还是稚气尚未全脱,带着几分潇洒,几分韵味,同样是世家出生的一群男孩,同时下车,漫步于楼下。   看着已经逐渐进入旅游黄金期的人群,随意的笑笑。   傅鑫黑色长裤,依旧是白色衬衫,正装的不能再正!不过好坏其他几个也并非一副地痞流氓的德行。   武汉是个热情的城市,这的姑娘也蛮热情的。   傅鑫懒洋洋的站在高楼俯视,靠在石柱上纳凉,身旁的白玉欣与他一同眺望,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唇角浅笑,轻轻地,似乎在不经意间的,拉住傅鑫的袖口。   见对方毫无反应有些惊讶,低头瞧去,果然瞧见一只差不多七分熟的小金毛……有些无奈的从自己包里找出一瓶冰的矿泉水贴他脸上。   果然下一刻立马复活!还不带打嗝的!   狠狠喝了口,吧唧着嘴瞅着和几个姑娘调侃的王凯等人“啧啧,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好好地姑娘就这么被糟蹋了。”   白玉欣又好气又好笑的摇头“在这都磨蹭了这么久,再去哪?”   “早点回房间,我想蹲着……”出去旅游玩的要尽兴,然后早早回房间窝着!这是傅鑫过去就养成的习惯。   白玉欣看了眼那些还在兴致上的几个“要不现在就回去?”   “这太早,我还想再逛逛,去啃那个黑周鸭,又辣又香!”舔了舔嘴角“走前要多买两个,带回去慢慢啃,最好是真空包装的,能放久一点!”   白玉欣瞧着这只小金毛一脸的馋相就又心软又欢心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替他买一只回来,让他就蹲在这抱着啃!   想着这只小金毛会啃的一脸的油毛,光亮光亮的,就心痒的厉害,浑身怎么都不舒坦,挣扎着要不要现在就把这只小金毛拽回宾馆去?   他那挣扎的一幕,依旧落入守在傅鑫身侧的杨讯飞眼中。眉头不解而紧缩,他越来越不明白傅鑫的意思了……   到底为什么?不明白?不拒绝?还是别有目的?又或者是……   想到最后点,杨讯飞立刻否认的摇头。   他从傅鑫眼中看不出任何一丝对白玉欣的爱意,最多只有浓浓的赏识。   那又是为何?目的?或者别的?   不论怎么说,杨讯飞还是决定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否则,白玉欣越陷越深,傅鑫不论为了什么目的,赫然醒悟都会懊悔。   当晚,白玉欣伺候好吃的一脸的油毛的小金毛后,心满意足的从傅鑫房内退出。   却在门口碰见一脸阴沉的杨讯飞,扫了眼四周,大家今天都玩得有些累,早早回房休息了,毕竟随后还要连续几日高运动的旅游,自然这条走廊安静的出奇。   杨讯飞抬头扫了他眼,冰冷的丢下一句话,向另头走去“跟上来。”   白玉欣只有犹豫了一息便跟上,两人沉默中走到天台。   杨讯飞点了根烟,狠狠吸了口,望着远方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反倒是白玉欣站在他一步之后,平静的双手插在口袋中,淡然道“你找我到底为什么?”   杨讯飞扔下烟头“傅鑫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对我说过一句话:”回头看着白玉欣的眼睛“有些人能爱,有些人不能。因为身份摆放着,大家不可能玩玩。而如果爱深了,家族又该怎么办?”   瞬间白玉欣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踉跄了步“你,怎么知道?”   杨讯飞冷笑了声,回头继续眺望远方“因为当时我看他的目光,就如同你现在看他。”没回头,所以他不知道白玉欣现在的神色会是如何惊愕,会是怎么个不可思议,反而自顾自的往下说“傅鑫在这方面很敏.感,对你不说,不拒绝是希望你能醒悟。他的确喜欢你,但这喜欢只在于欣赏,而就是欣赏才纵容你能自己走出。并不希望自己拒绝之词会伤害到你。”回头扫了眼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白玉欣“他没对你表态,也没接受你的照顾。”一字一句,目光却如猎鹰一般的紧盯白玉欣的眼眸“这代表什么,你比我心里更清楚……”   “但,但傅鑫……”固然心中明白,更明白这份不知为何会忽然出现的感情脆弱的和泡沫一般,却因年少而妄想保留。   “没有但是,”杨讯飞注视着那人,终究微微一叹“他唯一能接受靠近的只有他三叔,我们,对他而言永远只是朋友,兄弟。他能做到为我们挡子弹,却不会纵容我们胡闹。”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白玉欣没有吭声,迎风站在天台。深吸了口气他早已知晓结果,但真的要面对还是终究有几分刺痛……   “傅鑫……”舌尖微微卷过,嘴角苦涩的笑容让他缓缓摇头。   有些人能爱,有些人不能。他何尝不知道?但……呵,也不是放不开,只是,如傅鑫这般的人,太少,太少……他身上似乎有着自己一直想要寻找的温暖,一份关怀,一份包容。   “傅鑫……”他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可却不会放在灵魂里。   罢了,也不是深到拔不出,罢了……   现在抽手,这辈子还能是朋友,晚了,徒留尴尬吗?真要让他一直回避着自己?   微微垂下眼帘,眺望着那轮明月,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最起码,那人是尊敬自己的,这就够了。   杨讯飞回到自己房门前停了会儿,还是敲开了隔壁傅鑫的大门。   后者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打着哈气瞅着自己的那小目光呦喂。   他很想问问傅鑫,这只小金毛知不知道自己下面没穿裤子啊!一条都没穿!   侧身,傅鑫让他进来,自己走到床前,把随手扔下的衣物捡起,再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跟在他屁股后的杨讯飞微微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却把目光往下猛瞟!   恩,还好,内裤穿着……不过,挺圆的……   暗暗唾弃自己的杨讯飞给自己找了个地坐下,瞅着卷着被子的傅鑫,又是一阵纠结。   果然毫无防备的小金毛一般都会对人露出白花花的小肚皮!!    馊主意!    傅鑫打了个哈气,空调开的太大,有些冷,便盖好被子躺着,瞟了他眼“什么事?”   杨讯飞垂下眼市,稍稍正色道“你,对白玉欣到底是……”   傅鑫没回答,只是“哼”的笑了声。   一阵沉默,杨讯飞心中却是更多的不解“过去你对我说过,有些人能爱,有些人不能,现在呢?”   傅鑫没有思索,只是在心中微微一叹“依旧如此,不曾改变。”   听到这个答案,杨讯飞不再犹豫,抬头认真的注视傅鑫“那,现在呢?”   同样的问题,第二次问。   傅鑫微微垂下眼市“我不是等着你替我说吗?”   语气很轻,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意味,这让杨讯飞莫名的有一种恼怒“你这不是在耍人家吗?如果你只要玩玩,也不该把自己的前途也搭进去啊!白家的人,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更何况……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问的很轻,忽然的,杨讯飞自己心里也没底,又唯恐听到或看到那人认下。   那人可以,为何自己不可?   难免的,就算如今已经全然放开,杨讯飞都忍不住想问,心中更有一种不公平感。   可那人却徐徐摇头“我的心,不在他身上。但……白玉欣和他很像。”   “谁?”下意识的追问,杨讯飞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扶手。   他知道,傅鑫在侧面的承认自己心里有人了。而在白玉欣身上找对方的影子,更重要的是,傅鑫喜欢的,爱着的那人,并未接受他。   这让杨讯飞下意识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他眼中,傅鑫的身份,脾气,气韵,势力等等等等,谁会看不上?   难道对方已经爱上他人,故而拒绝傅鑫?   没有答案,没有。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杨讯飞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失落。但见傅鑫眼中居然闪过一丝绝望和压抑的悲伤,便不再开口询问,反道“白玉欣怎么办?”   傅鑫给自己点了根烟,低头瞧着指尖缠绕的白雾,目光有些飘忽“这几位少爷,现在对我固然是别具青睐,但这份青睐难保十年二十年,可他们之间却会因为社会关系网而越来越牢固。我不从政,将来找他们要么一起胡闹,要么有事相求,或者他们缺钱了。但胡闹会随着时间而消去,相求之事越多,越烦躁,更何况与钱挂钩了,我在他们心中永远低一等。所以!”   杨讯飞叹了口气“所以?!”   “我需要挑出一个,与那人培养增加感情。”傅鑫刚说到这。   杨讯飞就打断“所以,你挑了白玉欣?还是这感情?”如若是的话,他难免有些无法接受,更会觉得……毁了他心里的傅鑫!   傅鑫侧头瞟了他眼,抬手揉着太阳穴“不,我没想要这种感情,因为爱情最难控制,我反而会弄巧成拙,更何况,我心中早已有人。白玉欣和我的确最熟,性格又与我相近,但谁知道会这样?莫名其妙……”但为了不伤感情,他又不能拒绝。   所以,真到这时,他需要一个人替他做,替自己拒绝白玉欣,并让这人断了那份不可能的念头,此外,还不能伤了他尊严。   所以,杨讯飞是最合适的。   他与自己最亲密,也了解自己的性子。更何况,在说话时,还会偏袒自己这方。   拍拍腿上虚无的灰尘,起身“得了,要说的我都替你说了。白玉欣也不是想不开的人,但现在我更对你那所谓的爱人更好奇。真的不能告诉我?哪怕是我?”   一连两个我的询问让傅鑫抓紧了床单,但终究还是徐徐摇头。   都到这地步上了,杨讯飞还不明白?得了,还不是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不该爱的?   饶是如此,杨讯飞还是为他们之间的身份感到悲哀。   起身,从床头柜抓了包零食和包奶扔到床上“吃点,早些睡吧。”   傅鑫下意识的抱住奶罐子,目光却瞟向杨讯飞,随后垂下眼市“我能为你制造机会,但别太过依赖我。”   打开房门的手顿了下,杨讯飞嘿嘿笑了两声“我没这么笨!~”转身关上门。   走到自己房门前,用磁卡开门,进入。   过了片刻,傅鑫另一边右侧房间却悄悄打开,白玉欣最后看了眼傅鑫的房门,随后轻轻关上   果然,不是傅鑫不知道,只是想让别人拒绝自己罢了。   留给自己面子?尊严?罢了,自己还是别想这么多,早些睡吧……   而房内的傅鑫难得笑了声,趴在床上,撕开零食的包装叼了块。   对白玉欣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的温柔与傅麟踅对自己是一样,那般包容,那般眷恋……   所以,他在傅麟踅回香港后认真的考虑过,可不可?能不能?   但结果显而易见,不是原装货,终究不是原装的。   要怪,或许只能怪自己动错了心。否则就算是白玉欣又如何?只要自己想要,而白玉欣对自己又是一片痴心,还有什么不可能?   子嗣?代孕不可?   嘴巴被零食塞的满满的,傅鑫喝着奶,目光却落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那人,已经很久都没给自己一个电话或消息了……   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经明白,那人已经知道自己心底的小肮脏了~   把零食拽到被子里,又卷了卷,完全不管床单会因此脏了,更不管今晚睡觉或许翻个身都有零食压着。   躲在被子里,一边吭吭的咬着,一边想着有的没有的,直到入梦,嘴角还有零食的痕迹……   第二天清早,傅鑫心里还有些忐忑,面对白玉欣时,固然表面平静,可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愧疚和没底。   可对方却一如既往的宠爱小金毛,不时递奶罐,投食的,做的依旧欢快。   只是,其中多了几分克制,少了几分暧昧的举动。   这一切旁人不是看不出,就连傅鑫略带愧疚的目光,也落入那些心如明镜的八公子眼中。   不可否认,大多数都有几分松了口气的滋味。也知晓傅鑫是个有分寸的,绝不会乱来。眼下显然说开了,更没有伤到白玉欣。   只要那小子明白这条路是死胡同,完全走出就指日可待了!   其后几日,这票小子野在武汉,湖北省博物馆、木兰山、户部巷、归元寺、武汉大学、晴川阁、辛亥革命博物馆、木兰天池……等等等等,总之这武汉有什么可玩的,有什么可看的,他们都逛了一圈,那些犄角旮旯的也被一一挖出,瞅了遍。   除了一个地方,或者说,除了一个区域……   要知道,那地方才是这次来的关键地啊~   这天,他们逛完最后个景点。辽了在纸上画着圈,疲倦的打了个哈气“也就东湖这块没去了,”说着揉了揉腿“明天去?”   苏逊点头,却看向傅鑫“你这准备好了?”   “恩?!”随即反应过来“我们明天到了再突击,那丫头不大肯。”   苏逊皱眉“去了还不肯呢?”   傅鑫咧嘴,笑的无耻之极“你觉得就我们这种排场往校门口一停,他敢不出来?”   后者一震,随即无奈摇头笑道“这种馊主意也就你想的出来!”   嗅到八卦的黄锦轩凑了过来“女的?苏逊也会瞧上女的?我还以为他一辈子打算当和尚呢!”   话音来落就遭到某位和尚的肉体攻击……   傅鑫笑着摇头“这倒不是,我这人是个姑娘,对玉石这方面挺有本事的。苏逊知道后想认识认识,这次死皮赖脸的拖我来武汉也是为了这。”说着很无奈的耸肩,表示自己清白之身。   那几个不正经的纷纷对视一眼,随即狼嚎一阵,辽了更是凑到傅鑫眼皮子底下,好奇的追问“那女的,那女的长得怎么样?”   傅鑫嗯了声,揉揉他的脑袋“其实我们还没见过面,也就做过几笔交易。我那羊脂玉的镯子就是从他手上拿到的,上次北京也多亏他,才没丢人。”   “没见过,就做这么大的交易?”安佳赫还是秉承着他那股威严,微微皱眉,不悦道。   傅鑫翘了个二郎腿,“切”了声“别当我不知道,包括你们背地里都说我是投机主义,但我哪次有投错?”斜躺在椅背上,拍拍白玉欣的手臂,让他端杯香槟过来“无数次的胜利,你们不觉得其中有问题吗?一个人,可能有这么好的机遇?几乎到了逢赌必赢的地步?”   这话倒让他们一愣,似乎也没想到。   的确是,傅鑫的原始资金来源很神奇,可以说不可思议。股票没有亏过,而且他买的都是赚的最好的。都能让他在短期内,得到最大回报的。   而做生意,包括房地产,每发展一块地区,几乎没多久就被规划,重点改造发展的地方。此外,傅鑫其他几个行业也是如此,不论是出国的服饰,还是国内自身发展的点心,饮料,内衣等,都有着不可思议的影响。   他或许不是赚的最多的,但绝对是赚的第一票。   这让原本轻视傅鑫的几个,或多或少看着这只得瑟中的小金毛有了几分审视。   显然,这傅鑫,并不如表面这般简单……   杨讯飞知道这种话题,点到为止,问深了,反而尚有几分不妥。   故而扯开话题道“没见过?那你怎么知道对方在这的?”   “哼哼,我就没点自己的法子?更何况,一个小丫头片子,能逃得出我的掌心?”那一脸的小傲娇呦喂,不过傅鑫那张脸,配上骄傲的面容以及若有若无的阴险笑意,倒真的蛮让人心痒痒的。   “说说看。”安佳赫决定不再轻视眼前这小子,最起码,他做事的确有自己的一套。   “和他交流的语句中可以拿捏,那丫头很谨慎,但再怎么折腾都逃不出我的掌心~”傅鑫骄傲的一笑“不过,不可否认这丫头很独特,很聪明也很狡猾。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世界在何处,所以一直不肯和我深入接触。比如说这次~我都说了我们的身份,可这丫头其他表示没一个,直接逃得比兔子还快!要不是我知道他学校在哪儿,这丫头片子绝对有多远,逃多远!打死都不出现在我面前!”   “嘛,居然没巴结上来?”辽了一脸好神奇,好独特的神情瞅着傅鑫“更加好奇他长什么样了!”   傅鑫笑着抿了口香槟,自然明白辽了口中的神奇是什么意思。他们这生长环境,只存在两种,底层的,同一界的。底层的自然要巴结,同界的不是内斗就是毫无瓜葛,他们八个,实在太少,更何况主要还是父辈的关系,这才交好至今。   “他长得啊,”傅鑫想了会儿“173cm。”   “高挑的姑娘。”安佳赫中肯道。   傅鑫知道,显然这位带头,就说明大多都对尚来蒙面的丫头有了几分好感。   心里栈笑“110斤。”上辈子交往久了后,得到的。   “还成,不错。”林霄也点头称赞。   “三国语言,功课中高等,男生缘很好。”都把他当哥们好发!   “显然是个聪明的丫头,性格也蛮合群的。”因为是傅鑫看的上的姑娘,白玉欣自然会多加赞赏。   “会太极,跆拳道,一手两个15斤的哑铃……”这点,其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啊,野性美的姑娘?”张勋眨巴眨巴眼睛,他好这口。   “目测75c,66,88。”傅鑫一个一个看过去,显得各异的神情很有意思。   “嘶,这倒有些一般。”显然所有人都早就偏题了。   “长得那叫是……”傅鑫瞅着一个个好奇而期盼的目光,猛的一拍桌子吼道“一脸的英气逼人,绝不逊男儿半分啊!”一边啊着,一边直甩手“高中时,阿姨都让去男厕所,不给去女厕所的啊……”   瞬间,瞅着一个个扭曲的面容,傅鑫愉快了,心情良好的哼着小曲回到自己房间,甩甩小爪子“呐,大家早睡早起啊,明儿收拾收拾,九点出发,先去逮那丫头,谁瞧上了,带回去做山寨夫人也成!爷我批准了~”   “碰!”的声,门关上,同时一个啤酒瓶也砸到门框上。   小金毛颤颤巍巍的抖了抖毛,随即又一脸得瑟,屁颠屁颠的住房里跑。   第二天大清早的,瞧了眼性子缺缺的几个,傅鑫难得出现在早餐桌上,啃着三明治无奈道“你们用得着吗?又不是让你们集体去相亲的,也不是让你们谁把她娶回去。   我和苏逊看上的是那丫头的才华,而且,一个能和我交往这么久,并取得我信任与之做了如此多生意的人,会无趣吗?要玩女人,你们缺过?何必呢~~”出来玩的,又不是来找女人的。   在场除了傅鑫外,唯一正常的就只有杨讯飞和苏逊,前者是早就被傅鑫耍惯了,后者是当真只看上对方的能力。   不过,被傅鑫这般一调侃,就算哼哼了几嗓子,但还是闹上了。   一群人肆无忌惮的在餐厅内瞎扑腾,也不顾旁人的目光,互相乱扔食物。   大堂经理不是没来提议过,但奈何对方似乎一个个都是有钱的主,停在车库的车开头数字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更何况有两辆绝非有钱就买得到的主。   也就走个表面功夫意思意思,幸而早餐时分,来的人少,固然存有抱怨,却在不伤及自己的情况下,乐得看戏。   毕竟一群少年,一群英俊少年,如此灿烂的笑容实在难得……   傅鑫一边咳着一边往嘴里塞着鸡蛋“行,行了……靠!辽了,你这小子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说着刚打算打上休止符的傅鑫,直接和王凯站在统一战线。   直到闹到闹不动,杨讯飞才托着和只死狗一样的傅鑫往楼上走“行了行了,大家去收拾收拾,待会儿还要出去见姑娘,别让姑娘被你们吓到!”   十点十分,傅鑫等人已经到东湖,还有十几公里就到目的地。   傅鑫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后者乖乖接了!只要接了就好~不怕抓不到人。   “丫头啊,我们还有五分钟后就到你这,收拾收拾和我们走吧~”傅鑫吊儿郎当的道。   旁人都司空见惯,自然无所谓。   电话里那丫头哼哼笑了两声“虽然放假有两三天了,但学校这还有不少人,老师也没回去多少,你就确定自己能抓到我?”   “哎呦,哎呦丫头打算让我用逮的咯?”傅鑫早知道没这么好抓,自然不放在眼里“成啊,你有胆量玩,爷我就有胆量陪你玩!给你十分钟,如果不出现在学校门口乖乖的等哥哥接走,哥哥绝对让你知道啥叫后悔!”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暗骂了句“流氓!怎么过去不是这德行的!现在知道要威胁我了?!”   “谁让你不乖嘛~”傅鑫哼哼了两嗓子“十分钟啊,我们还有五分钟就到,等你五分钟,过期不候。”   “别想我出现!你威胁不到我!傅少,你别以为能抓到我!”大概被威胁了,心里有几分恼意,说话也不客气。   傅鑫心里暗笑“哎,真心劝你乖乖出来,不是我要威胁你,而是我这有不少流氓要威胁你。我到了,你这倒不大嘛~”嘟噜了句“现在告诉你,校门口停了三辆豪华跑车,你知道大学生的好奇心有多重啊~五分钟内你不出现,咱们就集体摁喇叭,叫你的名字!选择吧,是让你老师把你压出来,还是你乖乖投向哥哥的怀抱~”   “你!你!老娘我交友不慎啊!!!”说着就是乒呤乓啷的声音响起“五分钟不够,真心的不够,你最起码也要等我从床上爬起来,洗个脸刷个牙吧?换套衣服再出来见客吧?在这半小时内请保持安静!绝对的安静!”   只要这丫头肯出来就成,傅鑫没犹豫的答应,挂了电话后,摸着下巴,见其他两辆车里已经有人下来,干脆自己也先下车出来走走。   这一走不要紧,要知道,十一个面貌出众,器字轩昂,西装笔挺,各有千秋的主,站在豪华跑车旁,那拉风程度……   姑娘们一个个绕着走,更有好奇与尖叫羡慕的,男孩们大多是有些羡幕嫉妒恨的,毕竟看着傅鑫他们那德行就知道,父母非富即贵。   傅鑫摸了摸下巴,对杨讯飞吩咐到“去,买十一束花,玫瑰百合之类的,要各有不同!”   杨讯飞脸上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好笑,让他们几个少爷等半小时?这丫头不吃点苦头可不行!   领命,开了辆车就先离开会儿,不出二十分钟,后车内就满满十一束花。   傅鑫见林霄已经等得不耐烦,脸色都阴沉了几分,在烈日下,他们几个还是一身正装自然尚有几分恼意。   而此时,已经有几个不长眼的来搭讪询问,保安也来询问,傅鑫等人都没回答,见讨不到好处自然围在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可却没人再敢上来。   傅鑫对他们招招手“一人一束,拿着!待会儿那丫头来了,给她找点事儿!”   白玉欣嘴角一抽“你确定不是给自己找事?”   “那丫头不喜欢引人注目,她今后要去国企,所以能低调就低调。现在让我们不爽,怎么说也要给她闹些事。你知道大学的女人可不是好摆平的主,我们今天这一折腾,她今后几年大学生涯算是被……”傅鑫没说下去,却哼哼阴笑了两声。   当下没人再反对,不过王凯嘟噜了句“爷我还是第一次在小院门口给人送花的呢,倒蛮新鲜。”   “小金毛,你应该让苏逊去送,人家日思夜想许久,你不能剥夺别人这个机会。”辽了被太阳晒得没耐性,连小金毛都叫上。   “闭嘴!”苏逊觉得走到这步,完全是崩坏!他只是想要找那很有前途的姑娘探讨下美丽的玉石。   可谁知,现在居然一人一束花的站在别人校门口?!   而且,还一个个面露杀气……   他们确定是来送花,不是来送花圈的?   杨讯飞拿了束红玫瑰,在黑色西装下,配上黑道上杀出的气息到有种危险的美感。傅鑫恍惚了下,反倒是白玉欣的白玫瑰好配……   自己真不考虑下?这两个真心不错啊……他何必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傅鑫想了想,还是决定和那几人开口“丫头只是普通家庭出生,但蛮傲骨的,出去玩可能不愿意全部我们自己买单,或看见喜欢的让我们掏腰包。我让丫头带了点自己的货,苏逊,你们瞧见喜欢的就别吝啬,我让他开价往高的报,所以~别和一个丫头片子计较哦。”   “傅鑫,你确定不是看上那丫头了?!”安佳赫摸了把额头的细汗,抱怨道。   “可能吗?等见面你就明白了……”哎,见惯美人了,冷不了的跑出一个不修边幅的丫头,还是粗犷型的,真蛮惊悚地……   傅鑫拿了束百合,抬手看了下手表“都差不多点,时间到了!”   立刻的!那十人目光宛如猎鹰一般锐利。   过了一分钟不到,他们还是没瞧见人,一个个眼中都闪过一丝恼怒。   就连傅鑫都没耐心时,却听人群中传来一句惊叫“囡囡,你说的网友就是他们啊?好帅,到底是哪个?”   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傅鑫扬起一丝笑意,优雅的从靠着的车上离开,缓缓迈开步伐,手中捧着一束鲜花,拨开人群。   杨讯飞与白玉欣垫后,其他人陆陆续续跟上。   这架势,不是去送花的,是找场子的! 丫头乖    人群因为好奇而分开,傅鑫不出意外的瞧见那一身干净利落装扮的丫头。   只是此刻那丫头死命的拽着她的友人打算往别处逃跑,但对方却因为好奇与激动而停留迟迟不肯离去。   傅鑫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缓缓单腿跪下,高举那束花,面容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丫头,别逃,你是逃不了的……”这柔情依依之中都能滴出水来!   可眼前这一米七三,身体细长的姑娘却吓的紧贴背后的大树“你,你说好安静的!保持安静的!”   傅鑫慢慢把花送到她手上,这才拍拍灰尘起身“对,我们保持安静,没有与任何人说话。但你不能否认我们的魅力,也不能因为它给我们带来的麻烦而责备我们不是?更何况,谁让你让我们等这么久的,丫头……”   暖声细语却是最要命的,眼前那女子不自觉地抱住那束花,可却在下一息回神,立马的懊恼的恨不得直接撞树!   傅鑫后退一步,把杨讯飞让出,后者立刻用过去钓凯子的气场一个箭步挡住想要逃走的丫头,一手撑在树上,一手却捧着花“美丽的小姐,能请你与我们共进晚餐吗?”   从来没有这种遭遇的女孩愣了很久,也很急,最后犹豫了很久,立刻回身对傅鑫喊道“我错了,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跟你们走,绝对会乖乖的……你看我东西都有带来!放了我吧……”说着还把一个樟木首饰箱递给傅鑫。   后者毫不客气的接过,扔给苏逊。   “既然如此,我们先上车,丫头做个自我介绍。”拨开人群,漫不经心的道“请你朋友把所有的鲜花带回你寝室,今天晚上我们会把你送回学校。”   那几人,很无耻的仿佛是默哀献花一般,一个个先鞠一躬,然后把花放在女孩脚下,转身离开。   “傅少,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虽然这么说,可丫头还是如傅鑫等人一般,一鞠躬,献花   其实,她本质上还是个囧货吧!默默感叹了句。   “成成,只要你有这本事。”傅鑫替她拉开车门“进去吧您的!”   丫头被推了把,踉跄的跌倒在车内。那姿势,那摔下的动作……傻大个啵……   四脚朝地,整张脸就摔在车椅上,两只爪子还高高举着……   傅鑫抹了一把脸“谁和我们同年?”   苏逊拉开前车门,看来还是有些惊吓的意味,不敢近距离接触咩!   杨讯飞开车,傅鑫和白玉欣一起挤在后车座。   车慢慢离开大学校门,傅鑫看着那丫头慌乱的整理发型,便有些纠结,干脆靠在白玉欣胸前哼哼了两嗓子“形象什么的,对我们而言,早就是浮云了。丫头,你算了吧,再怎么折腾都是这德行。”从后车座掏了掏,找出一个小包裹“给,送你的。”   丫头狠狠瞪了眼傅鑫,有些不好意思的“混蛋!”说着打开包裹,发现是一瓶香水,立刻眼睛闪闪亮亮“啊,是ferragamo的!”   这款不是特别贵,但对这时代的女大学生来说,绝对不便宜,更何况,现在ferragamo还没入驻中国市场,可谓有些……难求。   “喜欢就成了,”傅鑫扫了眼坐在副驾驶车位上的苏逊,瞧着他一个个在挑,一半还在盒子内,一半已经放在外面了,看数量还不在少数,心里便有些愉悦。   自己带来的丫头能被认同,莫名的感到几分趣味。   那丫头目光从礼物上撤回,瞟了眼傅鑫又看了眼白玉欣,有些意味不明的滋味。   傅鑫翻了个白眼“收起你的思想!整辆车都要被污染了!”   丫头切了声,忽然又正儿八经的坐好“咳咳,我,我做个自我介绍吧……”   “马上就要到了,等会儿做吧。”看她那德行,好像是和领导做报告呢。   说着,杨讯飞踩了个刹车,把车倒到车位内“时间不早了,先吃午饭,下午再去东湖。”   “行,”傅鑫被白玉欣拽出车内“这几天在外面吃,胃都受不了了,今天清淡点。”   辽了从车里下来,刚好听到傅鑫的话,生了个懒腰“我屁股上都发痘痘了呢!”   “噗!”声,傅鑫笑着摇头,上前捏了一把“没事,咱不介意~”   辽了立马炸毛,扑上去就要咬!那小德行,小神情呦喂~   安佳赫拽住他的后颈就往前拖,但忍不住回头责备了句“少惹他!”   傅鑫笑笑,却没啃声。   到包厢,伸了个懒腰,傅鑫瞧见依旧有些拘束,正儿八经仿佛还有些格格不入的丫头,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推向她“丫头,你叫什么?”   “啊!我叫云骏然!现读大二。”丫头显然不适应这个环境,一惊一乍的,颇有几分不自在。   “骏然,男孩子的名字嘛~怪不得长得……”辽了从头到尾的打量着那丫头,憋了半天,终于憋了一句好话“这么俊……”   其实,你不用给丫头留脸面的。傅鑫在心里吐槽。   趴在沙发上,傅鑫打了个哈气“苏逊,东西怎么样?”   “都是些小东西,但看得出,是花了心血收的,有些料只是一般,但巧色用的不错,或雕工极好。”把十来个小东西一一放在桌上“这些拿着还能玩玩。”   既然苏逊都开口这么说,想来不会很差,毕竟苏家能瞧上眼的东西,都是能拿得出手的。   联想傅鑫先前开口的话,再看那丫头老实腼腆的神情,便知道这丫头入世不深,尚有原则之人。   杨讯飞开了个头“呦,这小貔貅蛮有意思的。”   说到自己专业上,那丫头便来了劲道“恩,黄翡的,料子一般,但他头顶那个小红点很有意思。”   “多少?”拿在手上把玩了会儿,这小家伙的大小只有大指甲这般,小巧玲珑的可爱,做个挂件不错。   “二百五,我进的时候二百。”丫头趴在沙发边上,指着另一个貔貅翡翠“这个不错,起荧光了都,高冰种,我一直觉得这两只是一对,你要的话一起给你,一千二啵。”   说着说着,却发现没人理她。这才反应过来,颇有几分不自在的抓了抓头“是不是,价格高了?但我拿进来的时候这个就八百,算上小貔貅……傅鑫让我多赚点的……”   被点名的那位靠在沙发上嘿嘿,嘿嘿的傻笑了阵“你,你们别理我……那丫头就这德行……别,别理我……”   苏逊深吸了口气,拿起那黄翡貔貅对云骏然开口“你知道,这么个小东西,在北京多少钱?”   “但我这是武汉啊,卖不高的。”斜着脑袋“而且,你们是傅鑫的朋友么……”   “你哪找来的宝?这丫头是不是脑子不清楚?”白马千忍不住讽刺“你不是让她往高的开价了吗?”她开这个价格,难道他们不要,嫌她价格太低了还?   “所以,你们自己来,我不管了……”傅鑫往沙发上一卷,决定坚决不理了!   丫头有些不自在,随即“啊”了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扔给傅鑫“这是送给你的,算你给我香水的回礼!”   得,果然如傅鑫所言那般,这丫头太有原则了。   傅鑫拿在手上下意识的晃了晃,还没来得及打开,苏逊已经抢先一步,从他手里抽走。   丫头嘴角一抽,然后默默的拉过自己的箱子,敲开一层暗阁,默默的推到他面前。   后者犹豫了下那箱子的暗阁和手中的小盒子后,立马的抛弃后者,扔回傅鑫怀里,拽走箱子。   箱子底层一共才三样,三个吊坠。   双面雕工的观音,墨翠,白玉,都看不懂啊看不懂。   傅鑫在心里默默感叹的同时,打开了自己的小盒子。   “恩?!欧泊?”蛋面的戒指,也有几克拉。   “恩,上次你说喜欢,我就又搞了个过来,水泊。”丫头乖巧的点头“试试看,能带的上吗?你说你不胖,所以我就做了个18k的17号的。”   傅鑫戴在手上,看了看,的确漂亮。那个戒面不小,不显小气。   可,戴在他的爪子上,总觉得……不怎么合适啊。   傅鑫抓过白玉欣的爪子套上,白玉欣皮肤较白,这一戴反而衬得他手纤细。   云骏然无奈“早知道给你买火欧泊了……”   “没事,你的心意我领了~”说着打了个哈气“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忽然不想出门了……”   “这几天的确太累,干脆歇几天再玩。”白玉欣心跳快了几拍。   固然已经清楚,可还是或多或少有些,有些……控制不住。   抬手想要摘下戒指,傅鑫却摆摆手示意他不必。   瞟了眼那只小金毛懒散的趴在沙发上蜷成一小团,难免流露出几分宠爱之色。   “这三个让不让?”苏逊忽然插嘴。   那丫头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下“不,不带这样的吧?”颇有几分为难。   “价格你随便开!”把玩着那双面雕工的观音,尚有几分不肯放手的滋味。   “我,我,墨翠不让,其他两个你价格看着开吧。”为难的开口,她隐约知道这几位非富即贵,自己一个不让显然不可能……   苏逊显然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按北京报了个价,后者微微皱眉“其实没这么高。”   但对方没开口,直接拿了那两件塞到口袋里“你的账号。”   理所当然的把云骏然当做同意出让……   那丫头狠狠地抽搐了把,想了想,又眷恋的看着那两件宝贝,扭捏了很久“这两个可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账号!”苏逊显然没功夫绕下去,强硬的又一次索要。   丫头从随身带的包包内找出一张农业银行的卡递给他“不带这么强买强类的。”想了下,又说了句“其实,你不用给这么多,没那么高的,只要……”   “明天到账,”把账号储存到手机内,扔还给他。苏逊压根没兴趣知道底价“你从哪里进货?”   白骏然捂了下脸“我带你去……”   苏逊这次来武汉的目的便是这个,当下不想等,立刻起身“走。”   傅鑫拍了拍手“既然如此,这几天大家自由活动吧。我回房睡觉,丫头跟苏逊走,谁要参加请积极报名!”   杨讯飞适当的打了个哈气“我跟你一路。”   “我也蛮好奇会有些什么东西,我跟苏逊。”安佳赫起身跟在已经走到门口的苏逊身旁。   王凯这打算和辽了,林霄他们出去找点乐子,傅鑫带着一群要休息的蹦跶向宾馆。   末了,才想起发了条消息给苏逊“记得玩够了,送他回寝室楼下哦~一定要是寝室楼下,否则别回来了!”   片刻,对方回复“知道了。”   苏逊的性格肯定会送到寝室楼下!哎呦,自己怎么怎么笨!应该让他送到楼上的!!!   纠结的在床上打了个滚,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发了“楼下不安全,送到楼上吧!”   过了半天,才回复消息“神经病!”可惜,不是苏逊的号码,而是那丫头的……   无趣的打了个滚,晚餐都在自己房里吃的,不过杨讯飞和白玉欣一起蹭过来吃的。   三人,三份方便面……   傅鑫直接就躺在床上,抱着一桶方便面啃着,也不担心床单会脏!   “加根香肠吧。”最后还是白玉欣看不过去,拎着他的小食盘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往里扔了跟香肠和蛋。   傅鑫想吃,可不想下床!眼巴巴的瞅着,两只小爪子下意识的挠啊挠着床单。   杨讯飞已经吃了自己那份,擦擦嘴“傅鑫啊,我们从一进门就瞧见你躺床上,怎么,这几天真累成这德行?”   说完,就被他大哥狠狠瞪了眼。   只可惜,凶恶度不足……   软绵绵的,只会让人觉得是在撒扑……   杨讯飞瞧着手痒,起身走到床旁,捏住两只爪子,犹豫片刻,抓住被角就要掀。   可那只小金毛很惊觉的拉住自己身上的被子,嘶着牙,绝不松手!   “大,大哥,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一边往后拽,一边拖着被子。   只可惜,小金毛死死缠住被子,人都快被退出床了,爪子也不送。   白玉欣在旁瞧着有趣,笑了声,也走到床旁,揉着小金毛的脑袋“干嘛不让他掀被子?”   “爷!爷!”小金毛因为用力还是什么,脸蛋通通红,通通红,眼睛都有几分水色“爷我没穿裤子!”   杨讯飞一惊,手一送,被惯性往前一带,直接摔到在地上,脑袋撞床头,疼的嘶牙咧嘴。   不过,这没穿裤子,到底是怎么个没穿?   忽然那两人把目光往下移,往下移……   让这只小金毛下意识的抖了抖毛,呜呜叫着死死摁住被子,警惕的瞅着他们。   白玉欣心里转了个弯,脸上带笑,把小金毛半个身子往怀里抱。   可傅鑫与他差不多高,连体积都差不多,如此一来少了与傅麟踅这般举动的和谐,反而多了几分别扭。   但白玉欣却不管,如今他有想要做的。   用被子把小金毛抱抱好,瞧着小金毛的警惕越来越低,便吩咐杨讯飞“去,把椅子上的裤子拿来。”   后者不知他要做什么,去还是照做了。   随即,白玉欣狡猾的亲了口傅鑫的脸颊,但这位置太过靠近嘴角,让傅鑫完全愣住。   两人过去在亲密,都只是点到为止,绝不会有任何越轨的举动。故而只是少许暧昧而已,没有任何实质性的问题。   可眼下……傅鑫刚想训斥,却发现被子里忽然多了只冰凉凉的爪子,然后一路从自己的大腿摸到……   机械的转头,看着原本在自己心里极其君子的白玉欣,默默含泪。   确定只是外裤没穿,小内内还是穿着的白玉欣颇有几分无趣的收回爪子,淡然的起身,把裤子给塞进被子里“穿上吧。”   穿!穿你妈的头!   傅鑫悲催的躲在被子里套上裤子,他就不明白自己一大男人为什么要怕眼前这两人的骚扰?   不过等套上裤子后,却正儿八经的坐在沙发上,手指敲着扶手,他决定还是给白玉欣一个警告。   先前举动太亲密,太有暗示性。就算只是打闹,可……   杨讯飞给他的警告还不够?或者说,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气氛,微微有些变化。杨讯飞扫了眼同坐在沙发上的那两人,瞧见傅鑫给自己的颜色,便立刻起身道“我去买些零食,再带两副牌回来?咱们通宵玩牌不?”   这些都能让前台去做,但傅鑫却只是点头。   等杨讯飞离开后,傅鑫只是俯身端起自己的食物,用叉子拨了拨,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白玉欣看着傅鑫,只是看着,谁都明白,傅鑫想要说什么,可……   缓缓从手上推下那枚水欧泊戒指,当道茶几上,不语。   傅鑫看了会儿,放下方便面挥挥手“这不是送你了吗?”   “可这不该是我的。”白玉欣的意思很明确。   而就是因为这枚戒指,让让他虚幻的意味……毕竟戒指的意义是不同的。   傅鑫摇摇头“他配你,收着吧。”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里面没多大意思……”只是纯粹自己不在乎,只是纯粹它更配白玉欣罢了,久久都不见那人开口,便幽幽叹息道“你留着也算是个纪念。”   当瞧见那颗水欧泊时,傅鑫就觉得,他如白玉欣。水一般的男子,却炫目之极,高贵之极。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它了,所以,当它带入白玉欣手指尖时,就算会引起误会,傅鑫也不打算收回。   情债最难还,固然不是自己的错,却也是自己纵容之下的。   说没有任何愧疚,那是假,但……该断则断!   白玉欣把玩了会儿那枚戒指,用眼角扫向傅鑫。那一丝的愧疚与挣扎他不是没看见。自己也不是普通人家出生的,察言观色自然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傅鑫无意,却不舍。无意制造暧昧,不舍自己这份友情?   不论怎么说……把戒指戴会手间,揉了揉小金毛的脑袋“吃吧,面都涨开了。”   杨讯飞回来时,就瞧见傅鑫满嘴的面,白玉欣邪恶的笑脸……   刚才喂食喂太多了,这不能怪他,毕竟新手上路嘛。   报复一夜的白玉欣转而第二天就神清气爽的从傅鑫房内走出,随后跟上的则是拉松耳朵,一脸可怜巴巴的小金毛。   一夜来归的安佳赫挑眉,别有深意的扫向傅鑫的脖子。   只是,白玉欣却站在傅鑫身前,对自己笑的很……畅快。不是温馨,不是幸福,只是畅快。   随即明了的安佳赫走过时拍拍他的见,笑着离开。   吃早饭时,傅鑫瞧见苏逊,下意识问了句“怎么样?”   谁知那人却冷笑声“你找到的可不是一只山猫啊,是只野狐狸!狡猾的很!”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往外走。   反倒是傅鑫摸不着头脑,傻乎乎的瞅着他离去的背影。   其后两天傅鑫都捕不到苏逊以及跟在苏逊身旁的黄锦轩等人,而且,看他们的架势越来越有几分热切狂热。   武汉可不是什么玉石出产地,更不是什么中流聚集之处。   云南的巧匠多如牛毛,那的好东西更不必说,洛阳也是一地,此外广州更是众所周知的。只是那需要慧眼,以及会说的嘴。   但武汉什么都不算,最多仗着一个大学罢了。   可谁知,眼下也能让这几位富贵公子也入迷?   傅鑫不是没好气想问问,但那几个,早出晚归,也就早餐时偶尔能聚聚。   不是没抓住机会问过,毕竟自己也算带路人,问两句不会出格。   可只知道,除了第一天,云骏然介绍了个人后,他们就全身心的扑到地方身上,丫头已经被抛到脑后。   傅鑫觉得他们有些过河拆桥的架势……   一直等五天后,辽了打着哈气抱怨武汉还有什么好玩时,苏逊方才道“这里我已经熟了。”   辽了立马用期盼的目光瞅着他“那可以回去了?”   苏逊冷笑“怎么可能?那丫头手上只有一条线?当时我都不信!”说着别有深意的注视着白玉欣手上的水欧泊。   顿时,在场所有人都明白。   傅鑫揉着太阳穴“你上次那笔钱给他打了吗?”   苏逊立刻脸色有些扭曲。 红烧了你!    傅鑫抓起桌上的鸡蛋就砸过去“这可不是小数目,我知道你痴迷这个,但对方只是个读书的丫头!更何况丫头本来还不想卖的!你拿了别人的东西还不给钱!信不信我人道毁灭了你!”   苏逊对这方面有些痴,在云骏然带自己去了那条线后,他便深深为之入迷。   几次想起也是深更半夜,本想第二天早晨去吩咐北京这边的人帮忙汇款,可一次次都遗忘。   反倒是他介绍的人这头,已经完成了交易……   那丫头也不知道催促下,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毫无音信。   苏逊立刻吩咐转账,然后让傅鑫继续去逮那狡猾的丫头“他只放出一条线,而且是一条东西比较杂多的,迷惑我以为所有东西都在这里拿的。”嘴角敲了敲“可,象牙可不是这种地方能来的,替我在捕一次,这次我不会轻易被他迷惑,放了他!”不让那丫头吐干净,他不姓苏!   傅鑫一边用手机翻找号码,一边感叹“苏少,你用得着如此刁难一个女大学生吗?更何况,他只是普通大学生,以你的路子,肯定比他广阔多了吧?”   “不,他的线大多是改革开放这段时期保留下来的,甚至有可能更早。是其祖辈留下,更隐秘,也更富有价值。比我找的好多了。”开始剥鸡蛋,不过这枚鸡蛋是傅鑫刚刚扔过来的,所以也属于某只小金毛的……   刚想张嘴吞下,却被白玉欣一个眼神狠狠瞪的,乖乖交出鸡蛋,放到傅鑫食盘里……   一只鸡蛋而已,他苏少无所谓,不计较!   傅鑫拨通电话后,啃着鸡蛋哼哼了两嗓子“丫头,苏少要请你吃饭,谢谢你的。”   “不了,我开始实习了,出不来!”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傅鑫都有些听不清“我们请你吃晚饭。”   “加班!我每天七点起来,晚上加班到十一点!才能回家睡觉!放了我吧!让苏少别客气了。”低声咆哮了句“还有,不许敲了我的工作,我这份工作将来有可能毕业后要继续的,我爸拖了不少关系替我找的呢。”   傅鑫抿着嘴,这下比较麻烦了“就没休息时间?”   “没有!完全没有!我实习,所以最累最麻烦的工作都是我做的!连工资都没,我这两个月还要住在外面,住宿费都是自己掏腰包!”烦躁的开口“所以少来烦我!”   “在哪里?把地址和你工作的单位报给我。”傅鑫随即加了句威胁“你不告诉我,我也有法子查得到!别给我增加麻烦。”   可那丫头压根没被威胁住,反而暗骂了句“该死的二世子!”后挂了电话!   这丫头也太有个性了啵?!!傅鑫的小心肝都在颤抖啊~   抬头瞅见那几位小主,一个个稍显不悦,就知道,这丫头根本没伺候好。   傅鑫放下手机,想婉转的告诉他们那丫头的不容易,可苏逊先一步开口“工作的事?”   “恩,爹妈好不容易开后门找的,蛮辛苦,每天加班到十一点。”傅鑫心里还是比较偏袒那丫头的,自然死命的说好话“态度恶劣了点,但这丫头真性子,纯爷们!”   辽了含着果汁忍不住“噗!~”声喷出“怪,怪不得加班到十一点,别人把他当男人来用了吧?”   “恐怕是,”玩笑过后,便是正事“丫头不希望我们打扰,毕竟对她而言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可如若让我们一直等显然不可能。有什么法子?不打扰的情况下?”   “你知道在哪吗?”苏逊有些急,毕竟要让他放走到嘴的食物,显然不可能!   傅鑫摸摸下巴,报了个地址“不太确定,但应该没错。”这是上辈子丫头工作的地方。   “林霄,你这边有人吗?”转而,傅鑫还没开口,苏逊先抢先道。   “他不希望有人打扰自己的工作,那么……我们这么做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傅鑫揉着眉头“别说我帮这个丫头,但他的性子太难得,护着他点也应该。”   “那好,我们先杀过去!”安佳赫赫然起身“难道我们非要靠关系才能弄出那丫头?”   “不,我相信各位,只要站在门口对这几个老阿姨抛几个媚眼,对方就能放行,可那地方就是靠关系网组成的。而且,势必会影响到丫头,所以不可行。”傅鑫没正经道。   “还是靠我们自己的关系网吧。”白玉欣把戒指反着戴,戒面在掌心,戒托在外面,仿佛他手上带的只是一个光板的戒指一般。   “麻烦死了……”辽了扑在安佳赫身上打了个滚“苏逊那丫头真怎么重要?”   后者缓缓点头“我直接触过几位老人物是有文革,文革前期路子的。而且那些老不死的狡猾如狐,更难对付,所以……”   言下之意,眼前这还是大学生的傻丫头好对付。不从他手上骗到点什么,实在对不起他苏逊。   傅鑫抽了下嘴角“这条路都是环环相扣的,你没写时间摸不透,来得及?”   苏逊抱胸冷笑“我怎么说都是苏少,这些还难不住我。难,就难在找不到入口,进不了门!”   “那好,丫头给了你这么打个好处,你打算怎么回报。”傅鑫双手抱拳,枕在下颚上。   “你说呢?”苏逊挑眉。   想那丫头都没开口,他却开了?是替丫头要,还是自己要?   “要苏逊以身相许么?”辽了又忽然活了过来,一脸期盼的瞅着傅鑫。   王凯也抽了个热闹,极力赞成……   这却让苏逊嘴角狠狠一抽,暗恨自己有一群损友!   傅鑫靠在杨讯飞身侧,摆摆手,慵懒而高傲的扬着下颚“这倒不必,但苏少该如何表示却看苏少自己了,不是?”   嘴角那抹优雅的奸诈,却让那群人有种恍惚。   果真,再金毛,傅氏的血统存在着。   苏逊垂下眼市,他明白不外乎保那丫头一世无忧的工作,没有现在压力和麻烦。给个高位置,再扶持他们家庭一把。此外,最重要的还是该如何摆平眼前这只披着金毛皮的狐狸!   如此豪爽的愿意把自己手上的线让出,想来是要从自己手上获取什么?   下意识摸了摸手上一串珠子,定心道“我保那丫头一世无忧的生活,此外,他……”   傅鑫缓缓摇头,打断了他的言辞“不不不,他想要什么,要做什么,那次接触你我心中都有底,真正如何,需要苏少自己去摸素,此事与我无关。”   无关,当真无关?   在场任何人都不信,傅鑫这次可谓是出了血的。   却分文不收?有这样做生意的?   苏逊不信,就连白玉欣也不信。   冷眼旁观的杨讯飞却暗自摸着匕首,靠刀刃上冰冷的触觉,冷静思考着傅鑫的一言一行……   “傅少为何不有话直接痛快的说?”安佳赫出言。   傅鑫冷然而笑“信与不信,不在于我,在与各位。此事当真与我无关,苏少只是要一条路,而我恰巧有,如此罢了。”   对方都这般说,他们心中固然少有疑惑,却也不可明白拒绝或表示不信。   难得,辽了都正儿八经的听着,看着。   傅鑫起身“现在,你们该考虑的不是我,而是如何逮那丫头。”   安佳赫隐约对此事也有几分兴趣,自第二日苏逊回来后,他便会跟着。   如今,摸着下巴“我们靠手上关系不可?”   “我不知道,但万一得罪了那丫头就不妙了。”傅鑫坦然。   “我一个亲戚,似乎在武汉。”辽了像模像样的摸着下巴“固然不在那做,却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傅鑫很想摸摸他的小脑袋说,你亲戚肯定是大人物,不必这么不好意思!   “通过层层关系下来,明明只是替他请假,也会闹大。”白玉欣诚然道“而且,看的出,那丫头不希望家里人知道。他接受的是其祖父一辈的东西,但父母这一辈却冷然,觉得不务正业。所以,真要闹大不可。”看着苏逊道“会得不偿失。”   “那现在如何是好呢~”王凯躺在沙发上,一人霸占着一个小沙发,舒坦着呢!   “缩头缩脑的还真不是我们的风格。”白马千忍不住想要讽刺,但讽刺谁都不适合,只能自己吞了。   安佳赫笑看那被自己毒液吞到内伤的白马千,转头看向傅鑫“杀过去?”   傅鑫摸摸下巴“杀过去!”   张勋努了努嘴,最后无力道“这么霸气,前面用得着纠结吗?”   包括安佳赫在内,所有人都狠狠瞪了眼那家伙!   用得着说出来嘛?!   第二日九点,一行人从宾馆外出。   王凯觉得他们十一个大男人,三辆车太挤,又去想法子弄一辆。   最后开出一辆牌照是军车的,这让傅鑫嘴角狠狠一抽。   不过,傅鑫看着他们有预谋的把那辆车开在第一,而别人紧随其后的架势,就明白,杀过去,绝对不是表面上杀过去这般简单。   无奈的车上揉了揉太阳穴,扑腾在后车座上,白玉欣眼瞅着只想拽之他拉松的耳朵问问怎么了!   开车的杨讯飞从后车镜里瞟了眼,笑道“没睡醒吧,你从袋子里给他找一瓶奶,过会儿就好了。”   白玉欣插上吸管,放到傅鑫嘴旁,瞅着那小家伙一啜一啜的小样,忍不住抹了一把软毛感叹“果然母乳喂养的更好。”   回答他的是一击狠瞪!   杨讯飞笑着摇头,专心开车。看来白玉欣是放开了,否则往日对傅鑫说话绝不会这般没分寸。   下车时,甩了下头发,捋了捋散乱的发丝,瞧着眼前绝对属于这时代新新办公大厦的地儿。   稍加感叹:“怪不得丫头很珍惜里面的工作。”   “有了苏少这个靠山,还愁什么?”黄锦轩扑到苏逊身上,嬉笑道,“对吧,苏少?”   这整个事儿大家出来闹腾都是为了苏逊,那小子知道就算被开玩笑也不能有任何一丝不悦。   僵着脸,顶头问内走。   保安见这架势,以及门口停的那些车,心里有些忐忑,不确定什么情况。   傅鑫看着苏逊带头询问是否有云骏然这么号人物,后者不明,让他去问前台。   前台是个漂亮的姑娘,面带微笑,微微起身,“请问先生有何贵干?”   “云骏然。”苏逊依旧本持着自己特色,少言,少语。   前台有些愣住了,“请问,云骏然是在那一层?”   “算了,我们自己去找吧!”林霄等得有些不耐烦,“傅鑫,打电话给他!”   傅鑫拿出手机,有些无奈地翻找,“嘛嘛~丫头会杀人的,苏逊要不你上?”   “问他在那个部门!”苏逊没接手,反而是直接命令起来。   傅鑫有些无奈,“我怎么觉得这个电话打了,肯定会被揍?”   没多久,电话通了:“丫头,我们在楼下了哦~不信可以把你的小脑袋伸出来瞅瞅~”   挥挥手,辽了和王凯几个机灵的已经出去看,哪个窗口会伸出小脑袋瓜子。   幸好,现在楼层都不会特别高,还能看得清!   “你们,你们他妈的!想死是不是!”那丫头已经压着怒火了,“该告诉的我都说了!还要怎么样!”   “你没满足别人苏少嘛~害得我们都连累了,这几天,苏少日日夜夜的折腾我们呢,不得安生~”傅鑫见辽了比了个ok~浅笑,“你是自己想办法脱身,还是让我们动手?”   苏逊已经去把电梯,傅鑫立马捂住额头,“等等,这太草率了!那丫头还要做人呢!”   而前台和保安前来阻止,“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王凯和安佳赫很客气的从怀里掏出工作证,对他们亮了亮,立马的,那两位站立停~   反倒是那前台比较机灵,立刻回答说:“我去请示上头下,请稍等,请稍等。”   “麻烦!”王凯抓了抓头,“走,咱们先上去!”   傅鑫第一次领教到他们的横行霸道,知道要坏事,“站住!那丫头吃软不吃硬,苏逊!他手上有你要的!万一他来个刘胡兰,不肯屈服在敌人的爪牙下怎么办!那丫头的性格不是做不出!又或者,她积极配合,却少告诉你一条两条路怎么办?”   “我嘞个去!怎么怎么麻烦!”林霄抓了抓头发,“那现在怎么办?”   “揉怀政策!”傅鑫咬牙切齿,“并不困难,对各位少爷而言!”   “电话挂了?”黄锦轩抬了抬下颚,意思是指刚才打的电话。   傅鑫“哎呦!”了声,狠狠拍了下脑袋,在看电话,显示还在通话中。   前台还在打电话请示,保安看着他们内斗,自己则站在电梯口。   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指着苏逊,“东西你要,好处我们都没,所以,你决定!”   苏逊知道道理,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站在电梯口犹豫时,电梯刚巧打开。   出来个,一瞅带头那人就是做官的人,其后几个有些恭维的架势。   那人尚来开口,他背后的人开始打官腔了,“喂喂,你们是谁?哪来的?散开散开!”   傅鑫微微皱眉,还在犹豫怎么办,似乎把事闹大了,对丫头不利,对丫头不利,那就代表对他们不利……   可谁知,辽了嗽唔声,欢快地扑了上去,“张叔叔!我好想你哦~”   得,一句话,什么都解决了……   原本还少有不悦的老头,立刻展开眉头,抱住辽了,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揉着脑袋,“哎呦,哎呦,辽了啊?转眼就长这么大了?你爸这几天可一直和我唠叨说你长大了呢!懂事了!怎么还和一个孩子似的?”   “因为是张叔叔么~”可爱地死命卖萌!   无耻!众人心声……   “来武汉,也不知道找张叔叔玩?就和你几个朋友瞎胡闹!”说着颇有几分疼爱的责怪。   辽了可爱地撅着嘴,“因为苏逊么,他找到一个好玩的人,可对方都不理他!每次瞧见都逃!那人还是傅鑫介绍的!”   张叔叔本名,张鸿,是个人物。   如今扫了圈,大多都是自己认识的,就那王凯居然也和他们一起混有些诧异外到没什么。   不过,傅鑫?   这名字有些耳熟……   傅鑫见那张鸿有些疑惑的目光,便带着杨讯飞上前,微微弯腰,伸手,“我便是傅鑫。”   “哦,你是……”和张辽他们这群野小子在一起的,非富即贵!可这名字他耳熟得很,却一时想不起来。   “张叔叔,他就是傅氏的少爷,也是鑫麟集团的傅鑫。”辽了挂在他张叔叔身上,摇晃着,“你忘了?”   瞬间,那张鸿眼睛睁得老大老大,随即拍着肚子哈哈大笑,“哦!原来就是你这小子啊!辽了他爸一直在我耳朵里唠叨的,浪子回头金不换!感情好啊!感情好!走走走,待会儿好好请你吃一顿!好好谢谢你!把这几个小子摆正了!”   傅鑫笑着摇头,一脸坦然,“张叔你别信黄叔叔的,根本没这回事儿。也就我们几个小子一起闹着玩而已,什么改邪归正不改邪归正?是不?”   张鸿是何许人?自然明了傅鑫是在给别人面子,当下不住满意地点头,“嗯,不错,你们几个能玩到一起好啊。这是?”目光看向傅鑫身侧。   稍加让开,推出冷然帅气的杨讯飞,“他是我兄弟,杨讯飞。”   “哦!道上的杨少!我知道,”张鸿摆摆手,一脸我明白,“就姜爷家的杨少嘛!傅鑫你小子的兄弟,别人银行卡什么的都放你这,密码你都知道的那小子嘛!”   这玩笑让傅鑫脸不由燥红,“当时说着玩的!张叔你们别当真!”   “哈哈,成了,我心里清楚,到底是不是真!”说着别有深意地眨眨眼。   傅鑫嘴角一抽,努了努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那张叔摸摸肚子,拍拍辽了的头,“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在这?找来的?”   辽了挂了会儿,指着苏逊说:“他和傅鑫一起追来的,傅鑫认识个人,苏逊感兴趣,可对方不给面子么,每次都逃,害得我们追了好久。好不容易跑到这,他说不能出来……嘛,张叔。”   “呦!谁这么大面子,你们几位少爷也不理不睬?我倒好奇了!”张鸿到真心地感到好奇。   “一丫头!可坏了!说加班加班!自己实习不能溜出来!我们都等他很久了!”辽了气呼呼地皱了皱鼻子。   这时,傅鑫听到一旁楼梯着有快速的奔跑声,而且是从上到下的。   傅鑫挑了挑眉,杨讯飞也轻声笑出。   这安佳赫更是把手臂靠在傅鑫肩上,感叹了句:“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傅鑫忍笑,“可不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要闯!”   “哎呀,你这小子不知道,这工作的确蛮辛苦的,待会儿啊,老孙,你去问问,能不能让那丫头先休息几天?这么一直加班也不是事儿,万一累坏了别人大学生怎么好?”打着官腔地对身后的人说。   这话里话外是关怀,其实是对一个丫头因为工作而怠慢辽了等人感到不快。   “张叔叔最好了!~”辽了有一阵卖乖地撒欢。   而偏偏就在这时,楼梯口这脚步声越来越重,紧接就听到一女孩不满的喊叫:“行了行了!我请假一小时,说出来吃饭!姑奶奶我今天请你们去吃武汉特色去……”猛地推开门。   先是瞧见傅鑫等人含笑而视,这到没什么,可随即瞧见几个眼熟的……   嘛,自己的主任怎么就在这么后面的角落里蹲着?   前面不是他们这的什么科院院长?啊,在前面电视报纸上似乎时常出现嘛。   那个叫辽了的小子怎么和别人这么黏糊?难道说……   啊,也正常,辽了似乎是京城八公子,这八公子和地方官有深层次的关系也正常……   那丫头一脸淡定地冲所有人点头,然后很抱歉地低头说:“不好意思,我,我路过!去吃饭!”   傅鑫双手抱胸,浅笑,“讯飞~”   后者立刻从王凯后腰一抹,抓住那丫头的手,一扣,随即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地拽住对方的胳膊往苏逊这一扔,随即手铐的另一头摁在苏逊手腕上。   淡然而笑,晃了晃手上的钥匙,当着所有人的面扔进傅鑫上衣口袋,随后仿佛要确认什么拍拍,走到傅鑫身后。   苏逊只是嘴角一抽,深深叹了口气,他已经习惯身旁那群损友时不时的抽风行为。   但那丫头可不是,晃了晃手腕,瞅了瞅手铐,随即尖叫地指着某人的鼻子骂道:“傅鑫!你信不信我红烧了你!”   傅鑫嘴角一抽,还没开口。   反倒是辽了一脸天真地瞅着他家张叔叔,“小金毛能红烧么?好吃么?~”   好不好吃他不知道,但这幕到真心挺好玩。   张鸿瞟了眼那一脸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孩,瞧这架势就知道不大可能是感情纠纷。那几个少爷,怎么样的女人要不了?   这种浑身带刺的,还一脸高傲,却没身材没长相的……   他相信,和辽了同样是八大少之一的苏逊没这种特殊口味:   这是必须的!肯定的!   稍稍抓回心思,便缓缓开口:“这小姐就是你们要找的丫头?”   “嗯!他很厉害,苏逊很佩服他呢!”辽了立马地说好话,“张叔,能不能把她借给我们几天?”   张叔是没瞧见他有多厉害,但小辽了开口,自然不会反对,别说借了,打包给你们送去都不成问题啊!   只要苏家不反对……说自己祸害他们家苏逊就成。   “这位……”院长大人,一时纠结了,他从头到尾就没听见有人用名字称呼过女孩。   女孩却立刻明白,微微弯腰,“院长,我是物探部门的实习生,云骏然。”没人知道他心里都想哭了……   他是后门进来的啊,不知道多少人眼红了!所以他比别人的工作量大,做的多,承担的也多,可是现在呢!可是现在呢!   默默含泪……他怎么觉得自己非要被那些人念叨死,妒忌死了?   自己今后的工作还能安生吗?爹妈知道后,会不会宰了自己?   这份工作是爸好不容易托关系找来的……   傅鑫自然能察觉这种微妙的失落,更清楚女孩心里再想些什么。   毕竟他也是这么过来的,都曾是底层的人。   上前一步,揉着云骏然的脑袋,带着她对那院长又是一鞠躬,“我家丫头受你照顾了。”嘴角那抹含笑,却是最为柔情。   辽了看得最为清楚,自然无法错过那抹温情四溢的笑容。   忍不住倒抽了口气,眼睛眨都不眨地注视着傅鑫挺直脊梁,丝毫没有刚才的谦卑,只是温柔地揉着云骏然的脑袋。   那院长先前就听明白,这群人非富即贵,傅鑫是何许人物自然也清楚了,能让上头几位如此器重更是不得了。   可如今,居然为一个实习丫头对自己鞠躬还这般客套。   当下连连林不敢,应该的应该的,什么云小姐很了不起,很有才能云云。   云骏然一脸错愕与忐忑地站在傅鑫身侧,听着他与那院长之间的客套,不外乎关于自己,不外乎感谢对方的照料和麻烦。   他不明白,这么个横行霸道的富贵公子,用得着吗?   院长他们也同意自己陪他们,直到对方满意。   还用得着做到这步吗?   想起多年来在网络上的闲聊与互相信任的交易,云骏然心里有了几分暖意。   得了,这件事被爸妈骂死也无所谓。   更何况,扫了眼自己主任不停地擦汗,科长已经颤颤抖抖地靠墙站,便不由挂起三分笑意。   有这么些靠山的滋味,到真的不错,挺有意思的。   “那就劳烦院长了,我家丫头不肯和找到上海发展,说是喜欢这行,我也不勉强。只是,要阁下要多替我照顾丫头了。”很温柔的话,却带着几分上位者的不客气。   云骏然觉得这话有些冒犯,也有些帅气。   偷偷观察旁人,却觉得天经地义,反而还有几分不满。   不满什么?说话还不够强硬?   辽了已经觉得无趣,打了个哈气,推了把云骏然,“死丫头,收拾好了么?不是说请我们吃饭么?”   这话不客气,但也有几分亲近的滋味。   云骏然无奈而笑,抬起与苏逊靠在一起的手,耸肩。   傅鑫把钥匙扔还给他,“去吧。”   解开后,云骏然立马屁颠屁颠地继续跑楼梯。   张鸿笑着拍拍肚子,“年轻人就是好啊,体力这么好,不像我,非要坐电梯了!”   不是别人不想,而是您这体积堵着,电梯至今没跑过一层……   云骏然收拾好后,又气喘吁吁地跑下楼,还略显几分恭敬地对几位领导告辞。   一出门,傅鑫就问:“去那吃?”   那丫头立马原形毕露,对着傅鑫就是一阵狂喷,“你呀今天非要害死我是不是?没替我收尸不满意是不是?!信不信我红烧了你!!!”   “张叔叔说,烧狗肉要放酒的!记得多放些!”辽了一本正经道。   傅鑫揉着太阳穴,“说吧,我们早饭都没吃,就赶来找你了。”   这下,反倒是那丫头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车了,就几条路外,热干面,是老师傅做的,可地道了,不过,这时候人不少。”   让这几位少爷去小店吃热干面倒没事,有事的是里面还有一群普通市民……   傅鑫站在门口,瞧着辽了和林霄就快爆发的脾气轻笑。   拽住白玉欣的胳膊,拽到身侧,“还记得吗?那次你们来上海吃小笼,然后……”   回头,望着那浅笑的男子,白玉欣想,他怎么可能忘记?   他们都反对来,可却谁知,或许是上天的意思,居然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瞧见了那人,那救过自己性命的男人,然后……然后他拦下了他……   茫茫人海,却让他一眼瞧见了傅鑫,仿佛,眼中就只有他独自一人般。   白玉欣心跳得很快,眼睛也有几分不舍,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不可能,已经结束了。他明白,只是,还有几分不舍……   年少时,冲动茫然的爱,却是最揪心的,最美的。   回神,却见云骏然已经买好,傅鑫也拽着自己坐到一张桌上,十几个人被分开几座吃。   像他们这座,除了安佳赫、白玉欣、杨讯飞、傅鑫、云骏然、苏逊外,还有几个其他陌生人。   外地人,不一定吃得惯地地道道的热干面,但有些人则爱得死去活来。   傅鑫瞅着辽了吃的那张小脸蛋上都油乎乎的,便无奈找出纸巾,替他擦了擦。   那小子冲他嘿嘿一笑,又低头继续啃!   丫头吃起来蛮豪爽的,没有姑娘家的做作。该吃就吃,傅鑫替他们买了饮料,免得真热死。   他自己是属于一般,这东西他吃几口就不太吃得惯。   不是说不好吃,而是个人口味问题。对他而言属于还行,但没到辽了差不多要把脑袋埋进去的地步。   这地方不大,但蛮不错。面很地道,分量也足!   傅鑫吃了两口觉得差不多,就放下筷子。一会儿替辽了擦擦嘴巴,一会儿替白玉欣把额头的汗擦了,又要递给安佳赫纸巾,还要抽空给杨讯飞倒满果汁。   云骏然第二个吃好,诧异地接过傅鑫的纸巾,擦了擦嘴,便仔细的观察自己这个网友。   打死他都没想到网上聊得不错的人居然会是世家之后,而且还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主。   记得当初认识时还一直和自己哭穷,害得他一直和掌柜压价格……   感情是傅家少爷!不单单只是有钱的问题啊,还有权!瞅瞅他身旁那群人就知道。   自己这桌照顾好了,还担心另外几桌,又是饮料又是纸巾的!   云骏然很不地道地想,这群人怎么瞧都是他散养的一群小宠!   半响,辽了心满意足地舔舔嘴,拍拍鼓鼓的小肚子喊了句:“好吃!”   白玉欣似乎今天也吃多了,杨讯飞和安佳赫直接不客气地把自己那碗给分了。   “丫头,”林霄从别桌探出脑袋来问,“武汉还有那些好吃的?”   如今,网络根本不发达。压根就没有多大的传播方法,要问只能问当地人。   这群少爷只顾着自己玩,如何能去仔细研究到底有些好吃的?   就算知道,却也不知道那才是正宗的。   如今云骏然这个当地人在自然不同,后者一愣,随即笑道:“老通城的三鲜豆皮,四季美的汤包,小桃园的煨汤,老谦记的豆丝,蔡林记的热干面,谈炎记水饺,顺香居的烧梅,福庆和的米粉,鲁源兴的米酒,五芳斋汤圆,田启恒的糊汤粉,谢荣德的面窝。”瞧着辽了舔嘴唇就不由轻笑,“还有一些湖北特色菜,这几天我带你们去吃,有些价廉物美的不错。”   傅鑫听着,心里则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和苏逊混在一起?   八大少无所谓,王凯也属于他们这圈子的,但自己或多或少有些不同……   想到这,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气,那丫头已经买单,说今天先带他们随便逛逛。   如此一来,这群人到也热闹地玩到大半夜。   开车到宾馆,傅鑫让杨讯飞继续去开一问,让丫头也一起住下,集体活动了。   云骏然开始反对,到最后也无奈同意,说了句:“反正爹妈不知道他闺女和一群男人去开房间了!”   这泄气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最后,黄锦轩一脸正气的拍拍他的肩膀,“姑娘,放心咱们都是君子!绝不会对你下毒手的!”   白马千凉笑,“主要是下不了手啊~”   那群人很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傅鑫留了个心思,发现那丫头并没觉得任何暴躁不悦,反倒是平淡地接受。   那丫头果真有些不同……   傅鑫起身,一个头塌打在白马千脑袋上,“行了,别人也是姑娘家,别乱开这种玩笑。”   又嬉闹了会儿,各自回房时,傅鑫留了个心思单独和苏逊开口,“其后我就不参与了,本就不懂。”   苏逊深深地看了他两眼,随后转身,“有什么需要,你直接开口,我没兴趣财迷。”   傅鑫笑了声,“爷我和你们交往到现在,麻烦过你们什么?!”   苏逊拧开房门,顿了下,“就是没有,才不正常!”   傅鑫一愣,随即明了他的意思。   朋友间也会有互相帮忙互相需要的时候,自己太过刻意,不想有任何麻烦找他们,让其认为自己势力。   可如今,似乎有几分物极必反了的滋味……   撇了撇嘴,转身回房去唠叨了句,“今后会给你们找点麻烦的!” 谁都这么觉得?    傅鑫不是没给他们找过麻烦,上回儿浦东的事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   但或许对他们而言,不是问题?不算事儿?!   毕竟也就王凯他爹,一个电话搞定的事儿……   傅鑫深深得憔悴了,难道自己非要杀人放火才算事儿?!   不论怎么说,随后几日,大家又各玩各的了,不过因为云骏然的加入,使得大多世家子弟都跟着苏逊这边跑。   杨讯飞也在傅鑫特意指点下,一起混去玩了。   反倒是傅鑫当面拒绝,说自己得留在房内处理些事儿。   去宾馆楼下上了下网,收了下邮件,把附件内的文档打印后,带回去看。   当傍晚,安佳赫来找傅鑫去吃饭时,就瞧见满桌子,满床都是散乱的文件,还有一只纠结的小金毛蹲在床旁……   拍了下额头,“先去吃饭,回来再收拾!”   “嘛,你说,在没有电脑的情况下,我要多久才能写完这份规划方案?”叼着笔,一脸愁眉苦脸。   “再怎么说!现在和我下去吃饭!”拽着那只小金毛的后颈就往外拖!   云骏然显然今天玩得蛮开心,也少了往日的拘谨,和旁人说笑。   见傅鑫到场,还诧异地问了句,“今天你怎么没来?”   “哼哼……”了两嗓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头,继续写,“你们叫餐,别理我。”   “他似乎有份策划要写。”安佳赫拉开椅子入座。   辽了瞅着他那张纸,纠结了会儿,便把目光收回,却问:“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做?”   “我给了他们意见,但做的不行,他们只是短期发展,我打算把这网络商业做长久了。”傅鑫想了想,掏出手机,“盖尔,替我问下雪莉这段时间有空吗?广州这边我打算再开一个厂。”   “大少爷,我是让你替我做规划,不是让你又发展新兴行业的!”盖尔已经熟门熟路了,这语气一听就知道,肯定有麻烦了自己!   “别介,有钱不赚干嘛?手头上除了浦东需要的资金外,还有多少可以调用?不需要很多。”傅鑫一边夹着手机,一边奋笔疾书。   盖尔在那头深吸了口气,反问:“你要多少?”   “两百万左右吧~”这时候开个厂,普通的小厂还不需要太大投入和资金。   “这可以,”盖尔听着前期投资不大,便继续询问:“打算做什么?”   “包吧,式样图我这几天会连同规划书一起给你快递去。”傅鑫写了几笔,看菜已经开始上,便先吃了几口。   “别介,万一丢了怎么办?你这没存稿就算了,大不了再写一次,可落入别人手里就完了!这可是商业机密啊!”盖尔大呼小叫了顿,随即开口,“我让小张跑一趟。”   盖尔口中的小张是他自己的助手,信得过。   傅鑫也就不反对,哼哼了两声挂了电话。   吃了两口写了会儿,实在觉得纠结,“这盖尔是来折磨我的吧?”   “东西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白马千哼哼了两嗓子,别人都在吃喝玩闹,这么个人在用功,怎么都觉得不合群,怎么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啊。   忽然的,他很想揍一顿某只小金毛。   傅鑫揉了下脸,“嘛,我不是想快点写完好陪你们一起玩嘛。”说着放下笔,把东西收回怀里笑闹道,“怎么,今天收获如何?”   苏逊别有深意地浅笑,却是摇头。   收获一般咯,那丫头还藏着压仓货吧?   心里想着,云骏然却好奇地问道:“你平时都这么忙?”   “嗯,我想五年内把鑫麟做上去,别再是二流上市企业。”傅鑫敲了敲杯子,“十年内超过如今的傅氏~”   “噗!~”杨讯飞一口茶喷到菜上,身旁张勋嫌弃地让人把那些菜撤下去重做!   擦了擦嘴,杨讯飞竖着毛指着傅鑫喊:“你抽什么风呢!”   反倒是傅鑫挑了个眉,“怎么不成吗?”冷笑,“爷我就没这个实力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杨讯飞辩解,“但,你,你怎么说也要回去继承傅氏,即时……”   傅鑫没让他把话说完,锐利地眯着眼,冷然地注视着杨讯飞。   后者下意识住口,觉得眼前这人不如往日那般温和。   不,不只是如此,反而更多了几分冷颤。   那种目光,那种神情,看着自己,却仿佛眼中根本就没他这么个人。   目空一切,傲视一切,却又冷得可以……   傅鑫点了根烟,慢慢地吸了口,缓缓的吐着烟圈。   白茫茫的霉,在他脸庞散开,多了几分不真切,少了几分往日的亲近。   “怎么,你们都以为鑫麟是玩玩的?”挥手砸了身旁的酒杯,“你知道现在鑫麟的总资产是多少?年收入是多少个亿?每年需要交纳的税收是多少?员工以及副业又是多少?你,包括盖尔,包括我三叔,都觉得鑫麟只是玩玩,或者属于傅氏冲入市场的利刃,最后结局如何,都无所谓,但你们有没有问过我?!鑫麟对我代表什幻傅氏?傅氏从小和我无关,我没接手过一天,他所发展的行业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   我告诉你,傅氏我不会要,也不想要!鑫麟总有天不比傅氏差!而鑫麟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可,傅氏永远不会是!”说罢,赫然甩过衣服,转身离席。   杨讯飞还傻乎乎地站在那,有些摸不着头脑。   安佳赫拉了他把,带着命令的口吻吩咐:“坐下!”后者才缓缓入席。   一顿饭,谁都吃得有些不是滋味。   傅鑫的苦,傅鑫的挣扎他们隐约明白,却猜不透,毕竟并非局中之人,又如何明了局中之人所思。   不过,自己辛辛苦苦的基业,做得也颇有成效,却被人这般说……还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其中的苦,他们也隐约能明了几分。   就连自己得力手下与最亲近的三叔都这般看待傅鑫一手创办的鑫麟……   白玉欣目光飘向略带几分不安的杨讯飞,或许,傅鑫真正亲近之人都不看好他的事业吧?   否则,如此信任傅鑫的杨讯飞为何有会这般表态?   无法超越傅氏?   笑话,他们八人反而更看好这条小金毛的鑫麟呢。   其后几日,傅鑫完全是在闭门修炼。   小黑猫日日夜夜地挠墙想要进来,只可惜屋内的小金毛铁了心地不理他。   小黑猫不是没考虑过爬墙,但当某只发现后,不顾这只小黑猫极有可能从五楼摔下去的危险,当着他的面,锁住了窗户后。   小黑猫耷拉着耳朵,又爬回王凯的房间……   惹来同屋那群人奸诈地狂笑,叼着自己的小尾巴,懦懦地回屋去了。   安佳赫用手肘敲了敲白玉欣,“那是不是都出产宠物属性?”   白玉欣打了个双二,压了王凯的牌,“你去对道上的人也这么说试试!”   安佳赫耸肩,他只是说着玩,杨讯飞的宠物属性只对傅鑫,就如同傅鑫的宠物属性只对他家三叔傅麟踅一样,稀罕着呢!   杨讯飞回到屋里,叼着尾巴懊恼啊,后悔啊。   可怎么弥补呢?   想了半天,最后决定,继续去绕傅鑫的门!   这一宿一宿地挠啊挠,这酒店的经理已经出面提醒过,再这么挠下去,这扇门,谁赔钱!   一旁瞅着的辽了很豪爽地一挥手说:“我赔!你继续挠着哈~”   一群损友,但不论怎么说,杨讯飞已经有不挠穿,不罢休的架势!”   傅鑫瞅了眼自己房内的库存,所有零食都在自己这,所有方便面也在。   但吃不了多久,就弹尽粮绝了……   抖了抖好不容易完成的手写板,以及还有几份图纸,傅鑫打了个电话给盖尔,后者立马派人来收。   傅鑫要了那小张的电话,顺带提醒他,给自己买些食物上来。   可房门口被那只小黑猫守着,大有上厕所也就近解决的架势,一刻不放松!   这让傅鑫怎么和人递交材料?   难道说,放一个篮子下去,他立马放材料,对方放食物,咱们靠绳子拉?   他真担心,住在自己附近的那些损友会想法子把绳子给剪了!   傅鑫其实没大生杨讯飞的气,只是,有些事儿,自己不能不发发脾气,更何况,此事的确踩到他的痛处。   唐镇是自己的人,字面上来说,背地里来说都是。   那次,盖尔带他去香港,他与傅麟踅所言,唐镇知道的,所以他也知道。   偏偏就是知道,更知道自己亲近那两人是如此看待鑫麟,故而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   转而这次小黑猫才露出一丝小鄙视,小不敢置信的目光,金毛就咬住别人的咽喉,使之动弹不得,用小爪子一阵蹂躏地。   小张站在门口瞧见一个英俊男子蹲在自家少爷门口,那怨恨的小眼神,让他下意识抖了抖。   敲了半天门,终于开了,自己还没说上一句什么问候的话。   这男人先冲进去,扑住自家少爷就是一阵撒娇歉意……   不会,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他不会是看到不该看的吧?!!   “傅鑫~我错了,我错了!~”叼了好多天尾巴的杨少扑到傅鑫就立马忏悔。   后者一巴掌扇开,却又被扑倒在床。   小张已经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考虑是不是该先去别的地方喝杯咖啡?等上一两个小时?   不不不,一两个小时或许不够,看这架势,怎么着也要七八个回合!   再洗个澡,休息会儿什么的,他还是明早来吧!   刚要转身,却被白玉欣拦下,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你是?杨讯飞呢?”   小张立马地拦在对方身前,“这位先生稍等,我家少爷此时正在忙,等明天再来吧。”说着就要带上门。   白玉欣皱眉,傅鑫要忙什么?   可就在这时,他以及随后跟上的几个偏偏听到傅鑫压抑的呻吟,以及咒骂声!   小张心里“咯噔”了声,知道完了!   最完的是,他家少爷似乎还是下面那个!   白玉欣挑高眉头看着小张,颇有几分似笑非笑之色。   “混,混蛋!”傅鑫疼得倒抽了口冷气,“下,下去!”   “不!坚决不!”杨讯飞抱住死不撒手!   白玉欣冷笑,推开小张,“这叫办事?办什么事?你确定不是你家少爷被办?”   小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反驳无能啊,因为对方所言似乎的确是事实!   辽了拍拍他的肩,一脸感慨,“么事情,咱们可以帮你解救你家少爷!或者一起办了他!”   尼玛,用得着加最后一句吗?!!小张在心里落泪。   白玉欣瞧着用爪子勾住傅鑫就不打算松手的杨讯飞,以及脑袋撞到墙的傅鑫。   有些无奈地摇头,办事?办什么事?如若真办那事倒也算了。   现在看来,就是两只小宠在瞎胡闹!   “傅鑫,傅鑫!~~~”一边叫着,一边两只爪子死死抱住,顺带暗地里,不留痕迹地乱摸两把。   傅鑫因为在挣扎丝毫没察觉,可旁边瞧得,锐利些,自然看得清楚。   白玉欣眯了眯眼,冲安佳赫抬了抬下颚,后者与他左右一起拽住杨讯飞的肩膀,扔到一旁!   “没见过这么丢脸的人!”暗骂了句。   杨讯飞只是摸摸鼻子,知道被察觉了”   傅鑫狼狈地坐在床上整理衣服,顺带恶狠狠地瞪着一脸无辜状的小黑猫!   云骏然眨巴眨巴眼,指着白玉欣,“戒指在你这,我一直以为你们有一腿……怎么现在觉得快np了?”   白玉欣被说得有些不是滋味,顺带又恶狠狠地瞪了眼杨讯飞!   傅鑫舍不得,但杨讯飞可以随意蹂躏!   “别瞎说!”诅咒了句,起身,对着杨讯飞就是一脚!   随后从桌上整理好几份手写资料扔给满脸纠结的小张,“拿去,给盖尔,这所有事都不许和任何人说!让我知道你传出去一个字!”恶狠狠地警告了句。   让这小张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立马保证绝不多言,拿了东西就走!   傅鑫撩了撩袖子,杨讯飞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安佳赫瞧着无奈摇头,挡在两人之间做了个和事佬,“你忙完了,这几天可以和我们一起行动了?”   “哼哼!”傅鑫恶狠狠地瞪着缩成一小团的黑猫,表示同意。   云骏然如今已经和这群人玩熟了,大伙儿也没把她当女人,都是兄弟嘛,哥们嘛,朋友嘛~除了不能去一个厕所,一个澡堂外,其他都没问题。   别人泡女人时,她可以泡男人,而且,这玩起来也是肆无忌惮的,男女不忌的主~   更何况,咳咳,傅鑫有过交代,不许带坏了这丫头,所以他们闹起来到底有些分寸。   武汉的夜生活是需要旁人领进门的,云骏然这个良民自然不知其中门路。   可她不知道,旁人就不清楚了。   那张鸿带着几个小家伙闹了几天,这武汉有些什么自然摸了个清楚。   当夜,傅鑫就被他们压去了酒吧,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云骏然才第二次来,前一次来的很拘束,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这会儿眼中也大多是几分好奇与不知所措。   调侃一二后,安佳赫带了几包东西进来。   傅鑫揉着眉心,心想不会这样吧。   可谁知,那人居然就扔在桌上了!   傅鑫当下铁青着脸,坐在原地。   辽了瞅瞅桌子,瞅瞅傅鑫。   还没开口,林霄立刻把那些东西扫地,“别,傅少别再训斥人了!咱们不会碰!绝不会碰!打死这辈子都不会!”   傅鑫冷哼了声,只是目光还是有几分冷意。   安佳赫放松了身体,却对傅鑫抬了抬下颚,“我上次给你看的货,你瞧瞧差不多吗?”   上次?就是在北京,差点和傅麟踅闹翻的那次?自己抱着他啃了一宿的那次?   傅鑫弯下身,捡起那包东西,用舌尖尝了下,仔细回忆后点头。   “还没线索?”有些奇怪安佳赫追查到底的架势,更奇怪他至今还没查清!   “没,武汉,北京,这两块地都出现这个……而且我现在排除其他几种还留下三个……”微微叹息,“难道真要拿人试药?”   “试药也不会有结果。”傅鑫扔回桌上,“很多时候看个人体质出现不同反应,你朋友死的的确蹊跷,但到底是阴谋还是……你先查清楚这个。再顺藤摸瓜,别主次不分了。”   安佳赫被训斥得一愣,随即明了,呵呵一笑,却是极其洒脱,“成吧~”   很多事不能看一面的,要方方面面地去观察不是?   他只是走了一条死胡同,但还有许多路可以走呢。   就在这时,云骏然拿起那袋子小物,手指捻了捻白色粉,认真地嗅了嗅,随后在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下感慨道:“哦,原来它就是四号啊?听说里面会加很多别的,什么乳糖,可可粉,滑石粉之类的增加重量,拿到手的人可能都没百分之四。”   傅鑫点头,“浓点很差,几乎可以称之为垃圾。”说着起身,他出去转了圈,也不知怎么地带回一袋小东西,扔在桌上,“我们那喜欢这种。”   杨讯飞点了根烟,有些不耐烦地开口,“三号,吸,抽,咽较多。它做动作的程度比四号困难,这包纯了很多。”   “嗯,我还是不建议你们碰。”傅鑫把两袋东西扔一起,作了总结性发言。   辽了有些好奇,“你尝过?”   其实,他们知道是知道,也知道危害性,但……有时,会在好奇下忍不住尝试。   就连白玉欣在旁人挑唆下,几次想要尝试过某些,没有瘾的那种。   傅鑫抿唇一笑,没回答。   反倒是杨讯飞冷笑了声,“他?道上出了名的大胆!一晚上敢试两次药,不同的!”   傅鑫笑笑,比了个手势,“三。”   当下杨讯飞的脸色更难看,努了努嘴,想训斥却发现也没必要了。   安佳赫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研究什么,“你没有,复吸的迹象,连痕迹都没有,甚至可以说,你极其厌恶这些,为什么?”   傅鑫转而轻笑,眼如瞬间绽放的百合,清新圣洁,“因为三叔讨厌它们,”指着那些东西,“这是三叔的底线,所以我绝不碰。”   那神态,那韵味,那转瞬而至的一抹气息与神态,无不让人心跳一快。   杨讯飞咳嗽了两声,拉回众人视线,瞟了眼包厢外吧台处一个长相雌雄莫辩的男子,俊美,性感,扬了扬下颚,“好货色,谁有兴趣?”   安佳赫颇有几分不自在地收回视线,心里感叹怪不得白玉欣也会掉下去,这小子的确有几分味道。随即开口:“我喜欢另一边那穿红衣服的。”指名一个女性,以此来摆脱先前那种荒唐的窘迫。   “什么眼光,那个,那个和一群女人混一起的男人,我打赌是gay!”王凯舔了舔嘴,“待会儿私去把他办了!就在厕所!”   傅鑫刚想说什么,可白玉欣居然很贤惠地从自己靠得沙发背后扔了一包东西,看样子似乎是超市的袋子。   苏逊接住,有些愣,随即皱眉,拆开……   傅鑫捂脸,感情是安全套……去你们妈的!   王凯开始还拿了一个,但随后又抓了两个塞口袋。   辽了立马调笑,“呦,别逞能,不行就算了~免得腰都折在厕所里!”   打野战刺激,偶尔这种地方激情一把,傅鑫也觉得无伤大雅……或许吧”   杨讯飞拿了两个,亲了亲粉红色的地方,“找目标吧?买的这些够吗?”   白玉欣有些僵硬,不知该怎么回答,固然低着头,却把目光投向傅鑫。   隐约察觉的傅鑫知道,如果今天不过了这个坎,就算白玉欣放得下,他们也不可能恢复朋友!   当下调笑道:“也成,我也很久没玩了,丫头替我挑个?”   抖了抖身子,云骏然有些不适应,但出于好玩还是趴了过来,顺带问了句:“要男的还是女的?”   低沉的嗓子轻声而笑,“我一直男女不忌~”   丫头认真地挑着,辽了已经找好自己的目标。还是大胸脯mm,小细腰的那种。   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用那双眼睛瞅着对方,立马地对方一掐辽了脸颊,沦陷了!他还是最迅速的一个啊!   但没拿东西,看来是不打算深入发展了”   有兴致的就当场狩猎,没兴致的就窝成一团闲聊。   傅鑫发现苏逊的目光还是牢牢固定在云骏然背后,有些无奈地扶额,要不是知道那目光不是那种那种啥的,他倒真怀疑苏逊打算吃了那傻丫头呢! 二叔生日    “傅鑫,你看那边那个,角落里的。”傅鑫还在想着有的没有的时,那丫头却指着一个穿白色衬衫的男人开口,“他怎么样?”   傅鑫趴了回去,尚来走的杨讯飞也好奇地趴了过来,这一动作引来不少人一同围观。   “那个?穿白衬衫的?”林霄问了句。   “嗯,我觉得他长得很干净!”傻丫头说得都有些激动。   傅鑫扑哧声笑了出来,这却惹来丫头的不满,“笑什么!”   黄锦轩无奈开口解释,“这种良家妇男我们一般不惹的。”   “哦~”微微有些失落,却还是打算放弃。   可谁知傅鑫却眯了眯眼,“不,我今天有兴趣!”而且当真有兴趣。   这认真的口吻引来旁人侧目以及惊讶,“也不是特别好啊,而且看样子,也不像gay,难道你打算玩征服?”白马千靠在门框上,用下颚指了指猎物。   “不,肯定是gay,最起码现在是双。他应该刚被同性伤害过,来这消愁的。”傅鑫趴在沙发上,仔细的观察。   “你怎么看出的?”白玉欣如今也耐不住好奇,凑了上来。   傅鑫指着那人开口,“女人邀请他,他有些蠢蠢欲动,却很腼腆,说明没接触过多少异性。有些忐忑,却也有几分豁出去的架势,不习惯异性。男的路过时,他看着他们的目光有期盼,也有挣扎,有恐惧也有受伤,看,拿着酒杯的手,比先前握紧了。头低的很低,这类型说明很相似他前任。”   听着挺玄乎,所以别人也开始认真观察起来了。   可就在这时,傅鑫啊地叫了声:“啊,看来他前任还不是个温柔体贴款,对他用过暴力。”   “怎么看出来的?”不知何时,辽了居然也趴了过来!   傅鑫回头瞟了他眼,随即开口:“你看他手腕,一直不停地在摸手腕,说明不安。”指着左肩,“紧绷,微侧另一侧,说明受伤;右腿轻微外侧,紧绷和放松状态交叉也说明疼痛。”   安佳赫立刻反驳:“不是长期性的,应该是短期冲突产生的,不是长期暴力。”   “你们差不多点,要不要上?不要的话,我就上了!”丫头开始摩拳擦掌了~   苏逊微微锁眉,扣住她的手腕扔到一旁,不语。   傅鑫回头瞧见,下意识地嘴角狠狠抽了把。   “她又不是去找人接线的,你急什么!”张勋都有些看不下去。   可后者只是淡然地瞟了他眼,继续坐在一旁,“抓紧时间!”那叫淡然,那叫平静。   已经在这几日里充分了解苏逊为人的丫头,无奈地默默捂脸,心里默默着各种纠结,各种悲催。   其实,刚开始丫头还蛮怒的,她觉得凭什么自己手上流出几代的路子非要给一个二世子?   给些小毛小线的就足以,难不成,他还想挖地三尺?   丫头是那种越是有镇压越是要反抗的主,故而对苏逊这盯梢行为表示深深的不耻甚至愤怒。   可这苏逊除了盯梢外,倒也没有威胁逼迫,他就盯着,咱就盯着盯着盯着你呦喂~~   其他不干,话也不多,偶尔说上几句,却也是关于玉石或其他方面的。   倒也不惹人厌烦,平静得另有一番滋味。   只可惜丫头知道,不可能,但多个这么朋友倒也不错。   给他几条路子,倒也不是不可,反正不会坏了自己的线就成。   却说这时,傅鑫已经起身脱了外套,原本正儿八经一路扣到咽喉的衬衫也被解开到锁骨之下。   隐约中,带了几分野性的美感。   黄锦轩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瞧着傅鑫抓乱了自己的发型,邪邪一笑,冲众人摆摆手,就漫步而出。   他这一走,四周的目光就如猎鹰一般瞅着他。   傅鑫不管不顾,直接走到那桌前,俯身,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徐徐问道:“我请你喝一杯,如何?”   看着那人恍惚中,脸上浮现的一层红晕,让包厢里的那群混蛋嗷嗷乱叫。   白玉欣坐在角落看着,心里的确有些烦躁,却没有想象中那种无法忍受的滋味。   缓缓吐了口气,幸好……果然明白得早,还能恢复过去。   傅鑫并未等那人拒绝,便打了个响指,会察言观色的酒保立刻送上先前准备好的酒。   落落大方地坐到他面前,双手抱拳,下颚枕在上面,眯着眼,注视着前方略带不安的男人。   这男人,傅鑫说有些兴趣,并非只是说说。   他和一个人很像,非常像。   倒不是说五官,只是那种气质,那种味道。   傅麟踅非常干净,他身上有着一种古韵世家后,独清然而出淤泥的干净气息,还有几分古韵留下的美感以及古板。   眼前这个,古板和从容淡定的美感没有,可他那份干净,让傅鑫瞧见第一眼时,就觉得像,像极了傅麟踅身上那抹干净的气息……   很久没有眷恋的注视一个人了,傅鑫看着他,却忍不住要惦念那人。   为何,自己会时常苦思夜想那人,他却如此断然地拒绝自己?   没有多语,只是看着。   喧闹嘈杂的酒吧里,似乎让这两个另类异常安静与拿受。   那陌生之人原本被搭讪,被打扰还觉不安与忐忑,如今此人不言不语却也好。   有个伴,在这种地方,不会让他觉得不自在。   到了十点左右,傅鑫察觉对方有意无意地在看手表,就知道要打算回去。   起身抖了抖手腕,“我送你吧。”不等他拒绝,就走到包厢口喊了句:“锦轩,钥匙!”   后者送出,顺带还有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   傅鑫一手拎着西装,一手接过车钥匙,冲有些没回神的男子抬了抬下颚。   等上了车,那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地址。”傅鑫承认,自己是有预谋的!~但不是为了夜晚难眠或去一个陌生人家留宿这种事。   那人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报了地址。   傅鑫没错过他眼中的挣扎和苦笑以及最后一抹对自我的放纵。   却说这时,辽了躺在今天泡来的马子身上,好奇地指着傅鑫离去的背影傻乎乎地问了句:“他,他没拿东西吧?”   “傅鑫这两年收敛了,不会随意找人玩玩。”杨讯飞说心里话,因为他知道,如果小金毛敢随便玩玩,被饲主知晓了,那不是扒皮这么简单的事儿”   “可,他开的是我的车……”王凯一脸纠结地开口。   “兄弟吗,在乎这个么?”云骏然忍不住一脸鄙视。   “不,你不明白,王凯那车……”那车到底有什么呢?   白玉欣没说下去,却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   “耍帅吧,那小子~”安佳赫点了根烟,哼哼了两声。   等这头傅鑫把人送到,对方有些坐立难安地留在原地,双手下意识抓紧裤子两侧。   颇有趣味地柱视着,半响,那人轻轻地,仿佛是豁出去一般地开口:“要上去坐坐吗?”   傅鑫拉开车门,只是道:“我送你上楼。”   可偏偏就在走到三楼楼梯口时,一个男子急匆匆地下楼,险些撞到人。   傅鑫拉了把对方,这动作平时没什么,但下意识的行为却等同于把他抱在怀里。   下楼之人瞧见立刻脸色铁青,咒骂道:“我等你这么久,你就出去找人了?刚和我分开,就急不可耐了!”   那人脸色一白,随即铁青,“张震你给我闭嘴!别忘了,是你提出分手的!”   那叫张震的身旁出现个女人,一脸的高傲与不耐烦,“欠操的!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你快点搬出去,别留在这碍眼了!”   傅鑫在背后挑了挑眉,心里哎呦哎呦了两声,感情是狗血剧啊。   “孙剑,听到的话就快点滚!居然还敢带个男人往这跑!要不要脸?”那张震脸色扭曲,颇有几分妒恨地看着傅鑫。   后者早已在怀中之人站稳后,就松开了。   啊,叫孙剑呐。傅鑫小小感叹句,要不是这出,他都不知道这男人叫什么。   不难察觉,孙剑气恼得浑身颤抖。   傅鑫笑了声,在这夜晚的走廊上异常响亮。   “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的,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说着,一个箭步冲上前,拽住对方的前襟就往楼下扔!   这是楼梯口,一扔自然扔到下一层平台上。   对方疼得缩成一团,女人的尖叫以及咒骂让傅鑫觉得不悦。   孙剑见状知道要出事,立刻拦住傅鑫,“那女的的父亲是……”   傅鑫听了下,知道是地头蛇,笑容更冷了。   慢悠悠,慢悠悠的下楼,俯视那男人。   女人尖叫着从包里找手机,“我,我要告诉我爸爸!孙剑!我……我非让你待不下去!还有你!还有你!你们给我等着!”   傅鑫一脚踹飞了那部手机,“威胁我?”又是一脚踹向张震胸口。   主要是傅鑫不会随意打女人,只能拿男人出气了。   “你……别这样。”孙剑这下知道今夜找了个什么样的主,看着张震痛苦得扭曲成一团,当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痛快?有忐忑,更多的是不知所谓的无奈。   情人分手,他不是想不通,可为何张震非要把自己逼到这一步呢?   那女人奋力地扑了上来要捶打劝阻傅鑫的孙剑,只可惜有傅鑫在,自然伤不了人。   傅鑫冷然道:“给我滚,别再出现!否则我让你爸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女人听后,哈哈大笑,“你算个什么东西!知道我爸是谁吗?!你等着!我现在就走,现在就去找人!”   傅鑫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会给孙剑带来什么麻烦,微微眯了眯眼,拽着孙剑先回房内。   看着简单而干净的房屋,再看那茫然而不知所云的男子。   有些不是滋味,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   可,让这么一个与傅麟踅一样干净的男人受到这种耻辱与欺辱,他做不到,看不下去……   过了半刻,孙剑似乎回神,有些为难地看着傅鑫,“今天,别了好吗?”说着捋了捋发丝,“我没心情……”   傅鑫笑了声,摇头,“我说过,送你上楼而已。”   后者一震,微微点头,却不再多语。   傅鑫想了会儿,干脆当着他的面给辽了打了个电话。   后者似乎还在喧闹的包厢里,还high上了~   一时想不到那女人的父亲叫什么,便问了下孙剑对方的名字,然后道:“把这人给我一撸到平了!”   辽了啊啊啊了几声,显然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刚才我送孙剑回家,路上碰到这女人和他丈夫还是什么的……”傅鑫大概说了下。   辽了趴在沙发上恍惚,只有啊啊了两声,然后惊悚地转头看向白玉欣以及安佳赫,随后默默挂了电话,“小金毛一怒为红颜了咩!”   立马的,所有人的兴趣来了,围成一团听故事。   来了,感叹了句:“感情是小金毛发威了?不过,这可不像他的风格。”   杨讯飞侧头,“不,他在香港做得出比这更荒唐的事,不过来到上海独立发展后,再也没听说过。”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马千暗暗诅咒道。   “不过,”白玉欣依旧皱眉,“就算如此,却也不像他做得出的事儿,傅鑫一直以大局为重的人……”   “有猫腻?”苏逊侧身询问。   旁人见他终于把目光从云骏然身上扯开,不由好笑。   “猫腻不猫腻不知道,但知晓肯定有奸情啊。”王凯感叹了句,“不过我还真没听说过傅少有任何花边新闻。”   “难道说,这次真动心了?”林霄疑惑。   杨讯飞徐徐摇头,“绝不可能,傅鑫刚才看他的目光只是兴趣,连一丝的……感情都没有。”在所有人中,他最不信傅鑫能爱上什么人,而且是随随便便的。   一见钟情?或许存在,但绝不存在于傅鑫身上。   这人,理智大于感性,太累,太约束了。   “不过,现在怎么做?”安佳赫忽然眨了眨眼睛,“我前两天让他找些事儿,也不是找这种啊,怎么忽然觉得我们沦落为打手的地步了?”   “而且是一个大少爷去强抢妇女,我们是跟在后面的小瘪三!”辽了一锤定音!   这头讨论的起劲,那头傅鑫却自动自发地给他倒了杯水,翘着二郎腿坐着。   孙剑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听这电话再看穿着和车,知道是个人物。   今儿不论自己愿意不愿意,算是受了恩情,如若对方要……自己……给是不给?   傅鑫却不管他这些,伸了个懒腰,瞅见电脑,便干脆开了电脑收邮件,回复盖尔以及一些策划上的问题,来了还问了句:“有吃的么?”   孙剑其实很想问,你有事能不能回去做?还有,吃到底吃什么?他人,还是食物……   默默为自己龌龊的想法纠结了一把,却还是乖乖打开冰箱,想着对方怎么说都是二世子,因为那女人从而有些厌烦这一类,哪旧帮过自己。   “蛋炒饭?”没心思做别的,“泡面。”   “蛋炒饭吧,蛋多放些。”等吃到食物,傅鑫也关了电脑,瞟了眼已经到十二点了,便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扔给他,“如果有找你麻烦的,直接电话我。”   孙剑接过,有些纠结,总觉得名字眼熟啊,但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   “傅鑫?”读了句。   “嗯,”懒散的睡在沙发上,“今晚绝对不回去,回去了肯定会被他们笑死的……哎,别管我,你去睡你的吧。”   啊?有这么好过关?孙剑疑惑。   “呵呵,”傅鑫看着他表情有些发笑,“笨蛋,知道你想什么,去睡吧。”说着手机响了,下意识接起,就听到杨讯飞在另一旁唠叨。   “傅鑫啊,你别装了,要睡也别睡别人家沙发!~宾馆的床多舒服~~”   这话让后者一愣,随即脸色铁青,“滚你的!”   “得,真没事儿!输的给钱给钱!!快!王八蛋,别逃!逮住他!”   一阵笑骂让傅鑫无力,他就这么好猜的人?   既然被揭穿,傅鑫也不做停留,只是到门口吩咐了句:“有问题,一定要找我!”   十有八九对方因为傅鑫的事儿会有反击,孙剑一个普通人,成不了。   自己因为一时意气用事闹得,没必要让别人背黑锅。   后者明白,点了点头,到底会不会做,就是另回事儿了。   武汉时间待的已经足够久了,在场或许只有苏逊恋恋不舍,不想离开。   其他人,能走绝对想走喽。   来武汉都大半个月了,在北京他们也不是真没事儿的主。   那天,他们在讨论什么时候回去,依旧是傅鑫的电话,别人也见怪不怪,毕竟傅鑫负责的是鑫麟,不是个清闲的活儿。   可对方号码傅鑫不认识,但依旧是国外的,想想还是接了。   那头的声音有些耳熟,笑呵呵地咒骂了句:“野小子,你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嘴巴努了努下意识开口:“二叔?”   傅鑫的二叔,那个浪子,不务正业的主,但也是个有分寸的爷。   自如今的傅鑫起,从来见过这么号人物。可傅鑫记忆中,对方依旧是个宠爱自己,却沉默的长辈。   听到他声音,傅鑫觉得心头软软的,再联想他家三叔,那心坎更不是滋味。   “是我啊,五天后,我四十大寿,打算在香港闹闹,就几个亲戚朋友,你小子也别在外面野了,滚回来知道不?”一句甸笑骂,却是一句甸的思念,“我知道你在外面这几年干的,让傅氏那些老头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我还想你是不是转性了呢!做的不错,你爸和你爷爷肯定骄傲的!不过,不论外面多忙,这次都要给我滚回来知道吗?!”   “啊,好,我一定到。”傅鑫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糯糯地应下。   “嗯,很好。”见傅鑫没有反驳,傅河朔很满意,“联系下杨讯飞那小子,也一起来吧。”   “他会来。”傅鑫替对方决定了。   “成吧,真转性了,居然连话都不多了。”说着觉得几分无趣,就打算先挂了,“啊,对了,早几天来!别让我发现你打算当天来当天回去的!住几天好好陪陪你二叔!”   傅鑫依旧嗯了声,心里挣扎了会儿,咬着下唇道:“三叔什么意思?”   “麟踅?你是什么意思?三叔平时最疼你不是?”这话一问,反倒让傅河朔一愣,毕竟是傅氏的二爷,就算是个不着调的主,却也是有着天生的敏锐。   “我知道,只是我……算了,我这几天处理下事就来。”压下心中的烦躁,“先挂了,这还有几个朋友。”   “嗯,去忙吧。”傅河朔看着电话微微皱眉,难道说,关系最好的两个小家伙出问题了?   可看着也不像啊,大概是别扭了吧?   毕竟傅鑫会主动提到对方,而且也没怒火。   笑笑,放下这件事了。   只是傅鑫却心中略带不安与忐忑,二叔要庆祝四十大寿,傅麟踅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那必然知道二叔肯定要自己回去!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傅鑫该不该回去?   见面,又会是如何?   心很乱,傅鑫最重要的是不确定自己该怎么面对那人。   如往日一般?   不,这早已不可能。   或许该改一改了,温和得体,温顺谦卑即可。   对外人而言,傅鑫知道尊敬长者,却也是个好脾气的主。   思,就是这样,也只能这样。   “傅鑫,傅鑫!”安佳赫说了半天,这小子一句都没听,怎么能让他不动怒。   “啊?”赫然回神,歉意而笑,“丫头,替我准备一份礼物,我二叔四十大寿。”   “多久要?”云骏然已经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了,对傅鑫这种突如其来的要求,他早已习以为常。   “两天,我只能给你两天。”五日,需提早一到二日到,其后便是路程所需时间,想着给盖尔打了个电话,通知他此事,工作上的切勿替自己安排,之后方才对杨讯飞道:“我二叔要求你一起去,我已经答应下来了,所以,丫头!两份!”   云骏然努了努嘴,憋了很久很久,才骂了句:“操!信不信我红烧了你!”   “狗肉红烧的好吃么……”   对不着调的,不用理睬,白玉欣拍开辽了的脑袋瓜子,询问道:“你二叔?家宴还是?”   傅鑫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傅氏欢迎各位的到场。”   “嘛,改道到香港?不错嘛,反正刚好这玩够了。”王凯没意见。   或许是因为还在旅行中,家中没有急事安排,这一下折腾的居然没反对不去的主!   杨讯飞自然没意见,他许久没回香港,这次的确该好好回去看看。 再次相见   但现在问题来了,云骏然的脸色越来越青,小身子骨也越来越颤抖,“你、你们不会?对不对?不会?”   “没必要一个个送,一份大的足以,但我和杨讯飞必须分开来。”傅鑫明白他的意思。   “一份大的……大你,妈啊!”捂住脸哀嚎,“我去求求看来老。”   苏逊立刻嘴角扬了扬,复述道:“来老?”   得,丫头果然有私藏,这下,又被逮住了尾巴了不是?   瞧着那丫头片子耸拉的样儿,傅鑫对苏逊摇了摇头,让他收敛点。   一抓一放固然好玩,可万事都要有个分寸。   后者自然浅笑表示明白,只是,这么和寻宝似的玩闹,倒真的有趣的紧。   事情已经决定,其后只要等云骏然摆平几样东西。傅鑫等人难得的没参合进去也就苏逊跟着那丫头到处乱晃荡。   临走前一天,原以为永远不会打电话给自己的孙剑却来了消息。   对,没有电话,只要消息。   傅鑫看着微微皱了下眉,扔给辽了。   后者一瞅,随即冷笑,“胆子肥了吗?”   可不是?   当时在张震身边的女人名叫余南,他父亲的确是当地的地头蛇,上头也有些人。   但能和张鸿比吗?辽了一句话就把余南的父亲一撸到平了。   之所以这么容易,全然是他父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刚巧的是,张鸿在政治关系上的敌对方下台,而对方就是余南父亲的上头人。   本来该夹紧尾巴做人不是,但余南的父亲立马倒戈到张鸿这头。   可对方手头上不干不净而且不够……说穿了,张鸿看不上眼,刚好打算弄了他。   眼下辽了一句话,自然就是找了事儿摆平了。   可傅鑫那头太横,或者说一句话后,居然真把余南的父亲撸平了,有些不可思议。   想着对方肯定是上头的关系,而且一句话就把自己摆平了,来头肯定不小。   但没想到居然也是好这口的,最重要的是,居然让自己拿捏住了把柄。   如此一来,余南便鼓动了他的父亲,顺藤摸瓜,先查出那晚到底是谁,然后找出了,好好敲诈一番。   想来,有身份的人,万一被传出喜欢男人,还为个一夜情的男人做出过这种事。   绝对不好看,说不准,将来的路就死了。   不论如何,都会受他威胁。   这样,他将来还要怕什么、   便是这么想,余南便带着张震等人去抓那孙剑。   本来孙剑还打算死挺着,想着对方不可能怎么着了自己。   可瞧着昔日恩爱的情人,如今这般对待,当真心如刀割,随后知晓对方心里那些龌龊的想法,知道自己扛是扛不住了,便偷偷的发了这条消息。   傅鑫到没多少动怒,真正怒的是辽了以及随后知道消息的张鸿。   这是赤裸裸的挑战权威啊,反了他们是。   安佳赫瞧着觉得好笑,但见傅鑫一脸平静,便开口问道:“打算怎么做?”   后者摸摸下巴,“我的法子肯定不行,别忘啦我这人有多横。”   杨讯立刻轻笑点头,   “先把人救出来。”苏逊手里小心的捧着几个盒子从门外走出。   云骏然脸色不快,撅着小嘴满脸无奈,“英雄救美?”   “啊,派人去吧,一撸到底,彻底点,顺带的让你敲山震虎。”傅鑫懒散的说道。   辽了眯了眯眼,心中想着自己这边党派纷争的事儿,随后便电话联系了张鸿,过了半刻方才对傅鑫说道:“张叔说,救人这边他不方便出面,毕竟里面的事儿,但张叔说,里面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都行。”   无奈而叹,“其实压根没事儿,我们清白的比豆腐都白。”   “小手没牵过?”云骏然不信。   反倒是杨讯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哎哟,哎哟,我的傅少,当年你在香港叱咤风云的是无人能及,都没人说你什么,现在连小爪子都没摸过,别人就这么折腾你。”   对,这才是傅鑫真正纠结的。   “待会儿救出去后,怎么说也要沾点便宜。”愤怒的小金毛已经撂爪子,打算咬人了。   “张叔这边不方便救人,那我找部队吧。”王凯特豪爽。   “你爸不是负责这块,也就你二叔是,别太乱来。”安佳赫立刻训斥,“我找人,也一样。”   傅鑫依旧是软扑扑的趴在沙发上,那是气得。   “我们这算是什么事儿,傅鑫连个便宜都没沾过,咱们就要倾巢而出了?”白马千忍不住讽刺说道。   一起泡妞,一起闯祸,一起担着,这兄弟间理所当然的事儿,可如今呢、   呜呜,闯祸了,一起担着,可妞连个小爪子都没碰到。   固然是傅鑫心里没那点小心思,可,可……   亏啊。   辽了坐到傅鑫身旁,用白嫩嫩的小爪子拍拍他的脑袋,“乖,没事,张叔让我替他谢谢你。”   傅鑫泪汪汪的瞅瞅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惹出这事儿的确是个关口上,这人早晚要除,但傅鑫你这运气也闷好了点儿吧?”瞧着耸拉着耳朵的小金毛,林霄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上前安慰道。   傅鑫哼哼了两声,继续撇头,“别安慰我,让我死了算了……”   “别装了。”安佳赫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起来,人安排好了,走吧。”   “让我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傅鑫抱着沙发,继续颓废道。   只可惜,杨讯飞蹲在他面前,瞅了会儿,淡淡的开口:“今晚飞机去香港,你想迟到呢?还是想让你三叔知道这荒唐事儿?”   小金毛立马的甩着尾巴,咕隆隆的爬起来,拍拍衣服正儿八经的说道:“走吧,咱们赶早喽。”说罢。就冲出门。   杨讯飞对众人耸耸肩,表示无奈。   余南和张震有蓄意报复的意图,但也不敢闹的太大,把人抓到郊区后关在小房内。   严加拷打有吗,不是没有,孙剑现在浑身都疼呢。   幸好,他们还没想到那肮脏的点子,否则……   安佳赫依旧拽了一票子人,浩浩荡荡的杀入其中,那意气风发的劲儿,让他在车内得瑟了好久,总觉得小金毛每次惹事后,自己就特别的豪爽。   虽然上次不是小金毛的问题,但杨讯飞也算他的人,所以也等于他的事儿。   另一头,傅鑫等人则拽得和二五八万似的一个个站在车外,瞅着人冲进去,逮住,抓出来,扔到自己面前。   孙剑这浑身疼痛地被人扶了出来,那清秀的气息依在。   傅鑫靠在车门上瞅着地下那两条肉虫,打了个哈气,“嘛,敢威胁爷爷我?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余南狼狈不堪,叫骂着:“你丫喜欢一口,还是男人,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这件事早晚被人捅出去,你小子最后别让我活着,否则,否则。”   “讯飞……”小金毛无聊的撇着头。   后者立马心领神会的颔首,的确,有些人还是别留着好。   “孙剑,坐车里去,傻站着干嘛?”挥了挥爪子,“告诉张叔这已经解决了,余南在反抗中英勇就义了。”   就算法治社会,某些时候,杀人还是和切菜一样。   傅鑫早就有所觉悟,更了解了一些不得不了解的事儿。   今儿是自己第一次下嘴动手,但只要鑫麟在一日,这种事便不会断。   哪家企业没些小黑幕的,小肮脏的。   他瞧着张震怕的抖抖索索,冷笑声,钻到车内。   傅鑫进去后,便关上车窗,看着孙剑半天,憋出一句:“伸爪子。”   “啊?”孙剑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傅鑫立马捏住了狠狠地摸了两把,刚要感叹,这车门又被狠狠地拉开了。   这头小金毛还没发怒,辽了就笑得 前仰后合的撑不住,哪怕连往日对傅鑫蛮有敬佩之意的杨讯飞都努力克制了笑意。   “果然,果然小金毛连爪子都没摸过,今儿做的这么多事儿,可谓是一点,哎哟,哎哟笑死我了,一点都不划算!”林霄拍打着车子,一群人就这么无耻地瞅着。   “看看,看看,可不是吗,现在觉得亏死了,现在吧人堵在车内摸爪子呢,怄气吧,怄气吧。”张勋笑得都快蹲下了。   孙剑瞧着傅鑫脸色铁青的而扭曲了,再看自己的手被他一直捏在手上,颇有几分不知所谓的滋味。   他的确忘记不了那夜的傅鑫,英气逼人,傲视群雄之姿,面容冷然,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想着,这世间到底有谁能拒绝了这种男人?   然,此时,却不由的微微而叹,明明是如此潇洒倜傥的男人,为何如今他却觉得是个半大的孩子?   让他不由得升起一股照顾之欲。   都到这地步,傅鑫也知道了孙剑是GAY的事,恐怕是家喻户晓了。   这年代肯定是混不下去了,哪怕是十几年后也颇为受阻,更何况是如今?眼下?   想到这,便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他手中,开口道,“这张不同于前一张,收好。”   见孙剑错愕的睁大双眼看着前面抬头,又不敢置信的看着傅鑫,显然一时无法适应。   “这,你可能住不下去,固然是因为党派纷争的错,但也是我挑的头,自然由我负责你将来生活也是应该的。”傅鑫缓缓开口,“眼下,我不支持你再留,来之前我们调查过,你,幼年,父母离异,由奶奶抚养长大,五年前过世 ,同年与张震暗中交往,如今在武汉你也算举目无亲,既然如此,干脆的重新开始如何?”   孙剑一震,深吸了口气,看着窗外的张震。   当年最后一个亲人离世,让他觉得很孤独绝望,而便是张震的那份温暖让自己觉得还有人关怀。   可眼下,这人也……   留下还有必要吗,孙剑自问。   人,都会变。   孙剑知道,过去或许是还无法明白,但自张震之后,他如何能不恐惧人的改变。   当初的温柔体贴,相依相靠,转而现在宛如仇人一般的对待。   对傅鑫而言,自己只是一枚棋子,用好了,该好好的放到盒子里。   这是一场利益关系,孙剑觉得自己能接受。   缓缓地点头之时,却觉得捏着自己手的人,吐了口气。   “傅鑫,我们替你把风,趁时间还早,把该摸的都摸遍了,该吃的都吃了,免得觉得不回本。”   王凯说着还冲傅鑫抬了抬下颚。   这一副哥俩好的德行,让傅鑫更想揍他。   转身,就要出去,却被辽了推了回去,“别介啊,就光捏小爪子够了、”   冷不丁的被一推,傅鑫直接的跌孙剑身上了,后者有些窘迫的无法适应,但故作镇定。   “你丫个混账还想看活春宫了?”咬牙切齿的拽住了辽了,摁自己腿上,就往小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辽了尖叫的挣扎,顿时嬉闹一片。   亲自送孙剑回家,下车前,依旧是那句,“我就送你上楼。”惹来对方轻笑。   谁都知道,这一别,或许是终生不见,傅鑫是他一生的过客,就如同他是傅鑫生活中的一点而已,渺小的微不足道的。   对方转身而去的潇洒,让他知道,自己真的只是……   微微一叹,收起过多的思虑,看着自己的家,浅而一笑,很快就不是了……   这次走,苏逊直接的拐带了还一脸茫然的云骏然。   只是,上飞机后,傅鑫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活泼,反而多了几分深沉。   发了条消息给盖尔,他已经回到香港准备。   眼下,则让他准备接待自己以及几个朋友的行程。   “小金毛为什么不说话?”辽了趴在飞机上懦懦的问。   安佳赫揉了揉他的脑袋,“大概怕他三叔。”   傅鑫对这打趣依旧沉默,杨讯飞也是如此……   如此,却让旁人察觉,香港对他们而言,或许非同一般,又或者,去香港就是另一个傅鑫已经杨讯飞了?   白玉欣微微沉下脸,心中也多了几分不安。   下飞机前,傅鑫从随身的包里找出几副墨镜扔给了杨讯飞,后者一一分派。   先前还略带不解,可见傅鑫带上后走出时。   那闪光灯,其实你不是为了低调,只是为了用墨镜避开了这闪光灯吧、   顿时,带上墨镜,这十几人器宇轩昂的跨出。   盖尔则立刻带保安冲出,接迎。   杨讯飞永远都停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暗中保护。   傅鑫则冷然相对,面对那些记者的提问,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这八大公子外加王凯等人从来没见到这架势,他们的确是众星捧月,但不是这档次的。   眼下热情的,都让他们觉得没墨镜眼睛都能瞎了。   一路无言,至下榻宾馆时,傅鑫吩咐盖尔,“多开两间,我和杨讯飞的。”   杨讯飞微微皱眉,却并未反对。   可盖尔却愣在原地,“大当家的……”   “与我无关,我是来给二叔庆寿的,其他不管。”傅鑫淡漠的拒绝。   盖尔看了他眼,再想傅鑫让唐镇起草的东西,心中深吸了口气,却还是点头称“是。”   待安排好这几位爷后,他方才开口,“唐镇与少爷同在一层,这几位是?”   “京城八大少,以及王少,云姑娘。”自上飞机以来,至今的第一个玩笑。   盖尔为了活跃气氛自然是配合的,“少爷很久没带姑娘回来了啊,大当家肯定高兴,只是……少爷口味变太大了吧?”   哈,不是少爷提醒,他真没发现,这是云姑娘,不是云少……   傅鑫摸了摸下唇,并未反驳,反而沉思片刻,仿佛真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变了口味。   良久方才说道:“保护好云姑娘,别被媒体追踪,发现,并调查出她的身份,她可比五指姑娘都珍贵。”   “噗。”喝着茶的林霄顿时喷了王凯一脸。   黄锦轩反倒是不明,“怎么了?五指姑娘是谁?”   “你,你们最好别知道。”深明其义的林霄顿时撇开脸,坚决不去看同样一脸茫然的云姑娘。   盖尔还没明白,但下意识的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是,我会安排专人负责。”   “嗯,抽空带她出去逛逛,消费订单算在我头上。”毕竟是女孩子,香港可是购物之都。   “是。”盖尔还在等傅鑫有哪些安排。   “不,算在苏少的头上吧,总觉得我最亏。”撇撇嘴,无趣说道。   后者嘴角一抽,却没反对,因为所有人都明白,武汉一行,就他得力,小金毛最惨,不论哪一点而言。   “不,大当家不耻这种行为的,来者是客,少爷别担心钱的问题了,二爷也会买单的。”斩钉截铁的拒绝,“此外,你要的厂,我们找到合适的,但设计人员需要引进人才,少爷可否有打算?”   “嗯, 可是几期我会负责的,其后让……”傅鑫隐约记得设计主流,现在还在大学的,名单一一给了他又说道:“去学校找,然后再去欧美引进了一个大牌设计师,不需要多,只需要几个精英,让我们刚毕业的学生去吸食他们的经验就行了。“   盖尔明白这是要培养一批自己人,立刻知道如何安排,“今晚八点,卓越楼,二爷有请各位。“   “明白了。“傅鑫深吸了口气,摆摆手。   终究还是要见面的,只是……嘛,自己该怎么再去见他。。   三叔啊,他是自己的三叔,没有血缘关系的话,自己都想先上了他,再补票。   七月二十,离七月二十三还有三天,傅家二爷四十大寿,还有三天。   可今晚却要见面,果真是麻烦。   “嘛,傅鑫我们要注意什么么,香港有哪些规矩?“辽了本来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   可谁知,傅鑫一直紧皱着眉头,从上飞机,到下飞机,现在依旧如此。   想来还真是有些大事。   傅鑫回头看了他们眼,又锁眉。   “你说吧,我们不是兄弟吗?“白玉欣轻轻的靠近,揉着他的脑袋柔声道。   “没什么大事,我二叔这次想要看看我的朋友已经我的人马,所以都没和我说声,唐镇就在6恐怕鑫麟几个高层也在了。“这让傅鑫很忌讳,固然他承认鑫麟和傅氏从某种程度上是相容的,可,他现在,居然都没知会一声。   遗漏,盖尔会这么蠢。   但到时候如若是要说,盖尔肯定是会顶罪的,所以傅鑫不会开口,反而永远都不会开口。   这话连杨讯飞都没想到,其中代表了什么,太明显了。   傅鑫走到窗口,深吸了口气,从口袋了拿出包烟,抽出根点上。   “几个月前让唐镇替我起草一份放弃继承书,让唐镇和盖尔带给我三叔,但没有下文……”   杨讯飞是在场人最能明白其中含义的,在傅鑫话音未落时就已经冲上去,拽住了他的前襟低声咆哮:“你疯了是吧、”   “傅氏我真的无所谓,这点你外公早已知道,但眼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傅鑫在赫然听到唐镇也到时,赫然觉得茫然了。   “傅麟踅到底要什么?”转而轻问,‘难道?   “不,我不信他是这种人……”傅鑫深吸了口气,一边抽着烟,一边否决,“或许是我们看多了负面,所以想多了,三叔一直希望我能继承傅氏的,或许是因为这个?对他以及盖尔而言,最好是鑫麟以及傅氏结合,或许就是因为这个……”   “就算合并,但也不代表你做头。”白马千咒骂了句,“真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人。”   傅鑫依旧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可能,但这算是一个警告,警告我什么呢?”   白玉欣如今也觉得太过被动以及不妥,“傅鑫,我实在看不出对你有利的一面,以你的为人而言,鑫麟对傅氏,或者的你的三叔,是没有防备的,完全是敞开的,你回答我,如若他要控制鑫麟,难吗?‘   缓缓摇头,因为谁都知道结果。   “你必须转移了资产,或者是清理鑫麟内你三叔的人。”辽了忽然的坐起,“资金转化方面我可以帮你,其他,让黄锦轩他们可以帮忙。”   “再给我几天……最起码等到我二叔的四十大寿结束。“傅鑫说道,鑫麟对 而言,太过重要。   但如果傅麟踅想要,开口,傅鑫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反而还会带着一笔钱,继续发展。。   可眼下,这手段如果是真的,如若这些猜测是真的。   傅鑫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如此反倒是更好,更好,该断的,断的干净更好。   “够了,你们不了解傅氏,别乱插嘴。”杨讯飞低咆哮,“傅鑫也觉得不可能不是,别误导 ,此事,我会和我外公说的,如果傅麟踅真的的是这种人,我爷爷会出面的。”   “如果,真糟糕的到这地步,傅氏我无所谓,但鑫麟却不同。”傅鑫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张勋调侃道:“废话,这鑫麟是你一手创办的,自然是和傅氏不同。”       傅鑫的决定      当晚七点三十,盖尔再次出现,迎接正装的一行人。   七点五十,步入酒店。   七点五十五,傅鑫再次看到那日思夜想的男人……   很想,很想干脆扑到他怀里算了,你要鑫麟就给鑫麟,你要两个三个他都能给,给得起。   如果你只要这些,如果只是这样够了,傅鑫能满足。   但,远远地,十五步路,却让他看清了那人的脸。   冷淡,没有往日的热情和思念。   傅鑫垂下眼帘,再次抬起时已经平静了。   客气得体的与二叔握手拥抱,并淡然的与三叔打了个招呼,转身把那些少爷介绍给他们。   这次算得上傅氏的家宴,单是傅氏,这便是代表了傅氏的高层也在其中。   不少人哈哈大笑,心中更是对一次次脱变的傅鑫满意。   上次是开了公司,效益不错,然后是一次是上市,这次连那些上层人物都带来了,。   没来由的让人期盼下一次见面后还会是什么样的惊喜。   傅鑫是世家之子,杨讯飞是黑道之后,却同样有着傲然得体的举止,更别提安佳赫等人。   各有千秋,却温婉有礼,又有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   无不凸显了世家之后的高傲,以及上位者之色。   傅河朔瞧着越来越来满意,哈哈大笑的把人请进内侧,却对唯一的女孩做了几分停留吗“傅鑫啊,第一次见你带个小姐过来,这位你可没好好介绍。”   说着还有几分打趣之味,让在场的众人无不哈哈大笑。   傅鑫只是浅而一笑,拉过浑身不自在,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云骏然道:“她是我新收的一个属下而已,一个小丫头。”   亲密,有几分宠爱,说属下,呵呵,到底是哪种属下。   可,这女的外表还真有些,咳咳,难道是改口味了?   “苏逊,你带好丫头,免得她丢了。”没解释的解释,却是最好的。   话音刚落,便由傅河朔带领下向前走去。   入席,傅鑫眯了眯眼,却轻笑着和自己鑫麟集团的几个高层打了个招呼。   杨讯飞一顿,却立刻脸色沉了几分。   其他的几位少爷都不能忍耐多少脾气的主,一个个脸色都与杨讯飞一般沉了几分,辽了更是孩子气的哼了声。   反倒是傅鑫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亲密的亲自领人入席。   “我一直好奇,你这小屁孩怎么会开始创业,而且还做的有声有色的,才多久,就上市了,听叔叔说,资产还不低呢。”傅河朔没有深意,说得极其自然。   傅鑫自然起身敬了他一杯,呵呵一笑:“哪的话,误打误撞呗。”没说谁的功劳。   但杨讯飞知道,如若往日,傅鑫肯定会说傅麟踅的好,把这褒奖扔给了对方。   显然傅鑫,也有几分动怒了。   “盖尔帮你把几个高层请来了,大家也好认识认识,今后如何需要合作也方便。”陈伯越来越满意傅鑫。   怎么一个混账小子到如今,就这么出息了,才短短几年啊。   杨讯飞能清晰的瞧见傅鑫捏着桌子的手,如何的爆出了青筋, 表面依旧平静的笑。   白玉欣压下差点蹦跶的起来的辽了,往他碗里夹了快菜。   “自然,谢谢陈伯的一片美意。”面带笑容,却是这般的得体谦卑。   “今天算是大家聚聚,认识认识,来来来喝酒喝酒。”傅河朔隐约察觉这边的那些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尚未深思,却先扯开话题闹起气氛。   不过四十多分钟,傅鑫便不胜酒力,而告辞。   傅河朔不是没阻拦,但杨讯飞却侧身一步,挡住了傅鑫面前,沉脸而视。   傅鑫在他身后依旧是歉意而言,并转而告辞,并且带走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但并不包括鑫麟的高层,比来时多了个唐镇而已。   坐在上席的盖尔眯了眯眼,隐约猜出了什么,毕竟唐镇难的是傅鑫信任的人,而且是全然的信任。   傅河朔站在原地有些被杨讯飞的目光震到,却让傅鑫有了机会逃脱。   待会酒席之后,依旧热闹如初,有意观察了下自己的三弟,依旧是平静。   心里有些奇怪,这个傅鑫当初有多念着他,谁不知道?   就算是叛逆期,傅鑫都极其尊重并爱于傅麟踅在一起。   可眼下这是^   难道说,真的长大了。   也或者,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在发生、   不论傅河朔如何猜测,当傅鑫等人回到酒店时,辽了第一个忍不住,“你那什么三叔太过分了。”   “不,二叔说的,但没有说是三叔吩咐。”傅鑫下意识的辩解。   “谁不知道盖尔是你三叔的人、而能命令那些高层的,只有盖尔,没有傅麟踅的默许,他会行动吗?”白马千冷笑。   傅鑫深吸了口气,转头对唐镇呵斥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居然都会到香港,鑫麟怎么办?”   “我们前天得到消息的。”唐镇已经猜测到意思,脸色不太好哦“的确是盖尔,但没说谁的意思,只是说,你二叔大寿,让我们过去,公司盖尔会处理好。”   傅鑫跌坐到沙发上,捂住脸,“我的信任就是这个回报,他到底要做什么?”   “狗血的家庭伦理剧,还是……”林霄还没说完,就被王凯一巴掌打断。   “讯飞,我该怎么办,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但我忽然觉得如若是真的,我根本没有胜算。”捂住脸轻声呢喃,“三叔的为人和手腕我清楚,是喜欢慢慢布局的,然后不经意的让人掐人其中,如若是真,现在他却这般大胆的摆出,说明我,已经是死路一条,……鑫麟啊,只是鑫麟,他有了傅氏还不够?”   杨讯飞一把用力的把他抱到怀里,“我明天去和外公说此事,你别想的太绝望,或许还有机会,今天傅麟踅也没表态的意图,说明可能不是真的、”   “嗯,希望吧。”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杨讯飞去了姜家,傅鑫强颜欢笑的带着安佳赫等人在香港转转。   傅麟踅依旧没有出现过,杨讯飞等人真知道这位主有多宠自己的孩子的,可眼下的转变只能让人怀疑,一起猜测是真的。   看谁都忍着,都死死的忍着。   等姜爷知晓一切后,捋着胡子深思,幽幽的而叹:“讯飞啊,说句不该说的,这是傅氏的私事,傅氏现在饿得当家是傅麟踅,而我老哥那句让傅鑫继承家业的话,没有落字,没有证据,能不能当真都不定。傅鑫放弃继承与否都不重要,现在傅氏的的确确是当家人傅麟踅的。而对鑫麟,这属于家族争斗,我无法插入,如若是真的,那我们只能等着结果。”看着已经赫然成熟的外孙,眼下错愕的目光,无奈而叹,“我自然是知晓你心中重视傅鑫,不愿见到此事发生,可……强者生存啊,你要做什么便去做,与我无关。”   杨讯飞负气的回来,当夜见到傅鑫只觉得害臊不已,居然一点都没帮到小金毛。   可傅鑫根本没问结果,只是笑笑,靠在他身上。   依靠,谁都看出,傅鑫现在需要一个依靠,哪怕是虚假的也好。   宴会在第二天正午可是,傅鑫恢复了往日之姿,就连跟着他身边的人也俨然转变了。   杨讯飞看得出,傅鑫已经做出了决策,故而如此自信满满,嘴角那抹笑意更是要命的勾人。   傅麟踅端起酒杯,错开了傅鑫的视线,对人,果然要回避的干净。   当曹家二小姐再一次出现在会场,而傅麟踅犹豫了几秒,上前勾住了对方的手臂,缓缓地走到傅河朔的面前时,傅鑫踉跄了下。   杨讯飞立刻扶住,白玉欣不安的询问:“怎么了?”   “当初我离开香港就因为这女人,我和我三叔关系匪浅,但当时这女人是三叔交往中,可曹玲迩极其厌恶我,才有了一出我愤然离去的戏码。”可谁知,现在、   “越来越复杂了。”唐镇感叹,“你真要这么做、”   “唯一让他无法染指鑫麟的方法。更何况我对傅氏没太大的兴趣。”过去或许还对傅麟踅有些一丝的期盼,如今,什么都碎了。   “那好,我们走吧。”心中微微一叹,唐镇却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侧,与杨讯飞平排。   走到傅河朔与傅麟踅、曹玲迩身旁是刚好听到,傅河朔打趣那两人,询问他们婚事什么时候举办?   曹玲迩略带娇羞地躲在傅麟踅身后,后者只是笑笑,不语。   傅鑫瞧着陈伯以及其他人也兴致满满地想要继续这个话题,心中难受得要死,可依旧面带笑容的抢先开口,“三叔,要结婚了?”目光含笑地剐在他脸上,随后漫不经心的落在其手腕上。   没有,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三叔也老大不小了,是该结婚了、”如今,傅河朔也察觉这对叔侄有些问题,可没调查清楚,不能妄下定论。   傅鑫轻轻啊了一声,笑容更是深了几分,“那恭喜了,既然三叔要成家立业,有些事我们就该说清了。”   傅麟踅对傅鑫这么多日的第一次正面对自己开口说的话感到不满,微微皱眉,却依旧询问:“什么事?”   语气冷的陈伯都觉得不妥。   傅鑫却没被这打扰,反而饶有兴趣地缓缓看着曹玲迩,那目光打量地太过失体,让那女人浑身不自在。   “自然是关于傅氏的。”傅鑫抿唇呵呵一笑。   言语中或多或少的有些狂妄之色,陈伯微微皱眉,看向傅麟踅。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傅鑫打算收回傅氏,毕竟鑫麟已经在中国站稳了脚跟。   可谁知,他却开口道:“十三年前,爷爷一句笑言,让大家都当真了,如今三叔也要成家立业,更是早已继承傅氏,自然没我什么事,随意变换当家人,可对傅氏发展不利。”说着向后伸出手,“更何况,傅氏我自小就从未接过手,也不曾了解过,其中如何运转如何规划对我我而言都是陌生的,更不是我所发展的项目,鑫麟现在的发展还不错,我也不打算随意会香港了,这次趁着二叔的大寿上,我们把此事了了吧。”   再次,再次把唐镇起草的文书放到傅麟踅面前。   后者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形容,几乎是快扭曲地狠狠地注视傅鑫。   良久,似乎是终于找回嗓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来三叔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傅鑫笑容更深了几分,“我有鑫麟足以,毕竟是鑫麟是我一手所创办的,一手建造的。”   随后的话,很轻很轻,却是今日的关键。   可傅麟踅却甩手打翻了傅鑫手上的东西:“够了,我说过傅氏……”   尚未说完,傅鑫却哈哈大笑“三叔何必呢,你留不下我的,不论如何……你也不愿留下我不是?”   此话让傅麟踅一震,自然明白了傅鑫言语中的意思。   可旁人听着,却是傅麟踅排挤傅鑫,为了家产,当然,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好争夺的?   “傅鑫。”傅麟踅警告的咆哮,“今儿是你二叔的大寿,如果你还有良心和孝心就别在这闹,这件事,今后再说。”   傅鑫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什么,反而单手插在口袋里,冷然地注视他,许久,方才撇过头呵呵一笑。   杨讯飞实在看不过去了,他觉得这绝对是争夺家产的问题了,已经铁板上的事。   当下拉过傅鑫,护在身后,“傅三爷,傅鑫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对傅氏不感兴趣,也不希望你过多的介入鑫麟。鑫麟的资金来源于傅鑫,而其中你也并未有过任何的投资,贸然动鑫麟,实属不妥。”   “什么?”傅麟踅没听懂。   可在场的其他人却明白了傅鑫的意思以及杨讯飞的话语,一个个低声惊呼,又诧异的看着原以为是香港或者全世界关系最好的叔侄。   任何人的脸上都闪过疑惑和不过置信,看着这对叔侄,低声交谈。   “杨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董事长从来没有这个意思。”盖尔见状立刻跑上前,插在杨讯飞和傅麟踅之间。   “哼。”杨讯飞锐利的眯了眯眼,冷言说道:“你还叫他董事长、我们都知道你早在几年前就脱离傅氏,转入鑫麟。”这言让盖尔一震,知道坏了,“而这次傅二爷大寿,是谁叫来鑫麟的那些高层?傅鑫居然到香港后才知道,而他根本从来不清楚那些拿着自己工资的人居然听了别人的话,到底是鑫麟庙小容不下大佛,还是什么?盖尔知道吗?”   “不,只是,这是董事长的意思……”盖尔明白,这是一个盲点的问题。   谁都以为傅氏与鑫麟是一体的,包括傅氏那些元老以及一些鑫麟的员工,包括自己,都有这种意味,故而才会发生这种状况。   “那是傅氏,请来鑫麟的人,傅鑫却不知道,是谁请的?是谁的命令、”杨讯飞一手死死抓住傅鑫的手腕,怒问。   盖尔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承认,“的确是我。”   “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就说,谁批准的,谁下的命令。”杨讯飞厉声追问。   如此,原先还有不信的人,眼下都明了了……   世人都道,傅鑫有个好叔叔,疼他宠他,哪怕是浪子,无法无天的浪子都宠着,随后傅鑫发家,旁人觉得傅麟踅不可能没一点帮助,毕竟这人是有多疼爱这个侄子,谁都明白。   只是,眼下……想来多年前的疼爱,眼下的对比,只让人出一身冷汗。   “抱歉,是我命令的。”傅河朔看傅麟踅僵硬的表情就知道问题了,眼下只能自己顶上,“让傅鑫误会了,真的很抱歉。”   “二叔,够了,你不用这么做。”傅鑫淡淡的站在杨讯飞背后开口,“你连我公司有多少人都不清楚,哪些是高层都弄不明白,还说你的命令,玩笑吧。”   “这……”暗恨地瞪了眼傅麟踅,这小子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一句话,难道是真的。   “这世上,唯一能命令盖尔的只有你,三爷,而当初盖尔为何到傅鑫身边,也是你顺水推舟引荐的,傅鑫对你的信任不是这么糟蹋的。”杨讯飞咆哮,“今后,我只会庇护傅鑫,姜家与傅家的兄弟庇护只存在于我和傅鑫之间。”说着便拽上傅鑫的手腕往外拖。   傅鑫被拉了把,踉跄了下,轻轻的喊了声:“疼。”   在诡异的安静的宴会厅里,却异常响亮。   杨讯飞慢慢放缓了脚步,待走到门口前,傅鑫带来的九位少爷与一个姑娘一同离开了会场。   傅麟踅没有解释,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对傅鑫的怀疑,对现在的状况。   傅氏与鑫麟本就是一体的,最后都会是傅鑫的不是?   傅河朔见傅鑫受了委屈,却不得不离开的样子,又心疼又无奈,狠狠地摔下酒杯,“今天你不给我解释清楚就别走了。”   傅麟踅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一叹,“我真没这个意思,傅氏和鑫麟都是他的。”   “可你看看现在,铁证如山。”拿起那份傅鑫先前给傅麟踅的东西,“放弃继承傅氏的文书都出了了,还不够?”   “我会去处理。”转身,走向傅鑫离去的偏门。   “还有你,盖尔,你是我父亲培养给傅麟踅那小子的,现在你怎么也搅合到这事了,给我解释清楚。”赫然叫住打算和傅麟踅一起离开的盖尔。   但后者却停住了会儿脚步,对傅河朔微微鞠躬,与雪莉一起追上傅麟踅。   独独被留下的傅河朔看着会场,以及那些旁人的议论纷纷的神情,狠狠地一叹,踱步而去。   这一场好好的宴会,居然就这么惨淡的收场。   傅鑫走得快,傅麟踅根本没有追到,最后只能去他妈下榻的酒店找人。   敲开房门,开门的似乎是白马千,白马少。   对方挡在门口,冷笑:“你还来做什么,够了吧?”   可盖尔却替傅麟踅推开对方,当白马千刚要做什么时,傅麟踅已经跨入了房内。   瞧见自家的小金毛疲倦的躺在白玉欣的腿上,那男人居然还温柔的捋着他的头发。   看着这神情就知道,其中没些猫腻决不可能。   “傅鑫先跟我回家,我们坐下谈谈。”直接明了的开口,免得再说错了什么。   可傅鑫连瞟都没瞟他一眼,淡淡开口:“没什么好说的了,三叔,更何况,在香港我的房产已经早已变卖,何来家一说?”   这语句中的颤抖让白玉欣一颤,更是把他搂紧了几分。   但这举动却让傅麟踅碍眼的很,“那好,你先给我去我家,关于今天的事,我们好好谈谈。”   这下,傅鑫却回头看了他眼,只是眼中全然都是嘲讽:“你家,我为什么要去?”   “收敛点,傅鑫你别乱闹脾气。”傅麟踅深吸了口气方才平静,“你知道你今天说的代表什么吗?会给傅少带来了什么吗,哪怕是你的鑫麟。”   “没事,这些冲击我还抗的过去,”傅鑫并不在意,“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傅三爷,傅鑫当真的无话对你说,你还请回吧。”白玉欣冰冷的开口。“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唐镇代为转达。”   谁开口或许都不会让傅麟踅有这种怒气,这一直在安抚傅鑫的男人,那眼中带着几丝的情意的男人……   会不会以为他。   随即傅麟踅压下这种怪异的想法,摇摇头:“那好,到隔壁,我需要和你单独,谈谈。”加重了单独两字。   傅鑫犹豫了下,知道这单独不可能避免。   与其等自己消气后被他几句话说服,还不如现在自己还在愤怒时。   现在这局面对谁都好,不论傅麟踅还是自己。   想到这,便缓缓起身,白玉欣压了下他的肩,却被拒绝。   在杨讯飞开口前,盖尔先一步挡住,“杨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单独谈谈。”   这让杨讯飞半眯了眼…… 一个吻,一巴掌      傅鑫打开隔壁自己暂住的房间,随意坐在沙发上,懒懒的靠着,自顾自点了根烟:“说吧。”   “这件事我道歉,是我和盖尔考虑不周,对我们而言,傅氏和鑫麟是一体的,最终都要你来继承。”傅麟踅决定先把事情在正路上说了个干净,自己做的的确是稍有欠缺,这会儿暴露的问题,而是长久以来的问题。   如若往日,傅鑫没和自己心中生出疙瘩,那只小金毛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眼下。   “继承?继承的前提的是你死了,我的三叔。”傅鑫话语丝毫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谁都没法逼我继承,就算你想不通从这跳下去,转手我继承,我也有法子把它扔给二叔。”   这淡淡的威胁以及语气中的冒犯让傅麟踅脸色一白,“你到底要怎么样?”咬着牙,慢慢开口。   傅鑫吐着烟圈,冷笑:“现在不好吗?傅氏是傅氏,鑫麟是鑫麟,分的清楚,干干净净,你在香港,我在上海,老死不相往来。”   “你这是在逼我。”傅麟踅咆哮。   “不,我从来没有逼你,三叔。”傅鑫认真的看着他,“这是你的选择,不是我的。”   这是推卸责任,傅麟踅不能喊,只能压抑自己的怒火,“好,你继承傅氏,一起合并鑫麟,我离开。”   傅鑫看着他,忽然格格的乱笑,“我的好三叔,你怎么就不明白,”起身,一字一句的逼近,“我不要傅氏,你要我离开,我就离开,你还想我怎么样?嗯?”   “你不是就要我答应你?嗯?”傅麟踅被他逼得毫无耐心可言。   傅鑫停在他一步之遥,站住,笑了声:“我可不敢奢望,甚至可以说,我从来没想过,我只想留在你身边,被你宠着,被你爱着,被你捧在手心里,你是唯一对我好的,真心实意的。”说着,捧住傅麟踅的脸颊,“但,我也不希望自己看到你眼中的这抹厌恶……它似乎在对我说,滚远点,离我远点,三叔,我不会逼你的,傅氏你比我合适,我有鑫麟就够了,而,现在请你把落在鑫麟的爪牙都收回切。”   先前还温柔细语,可说到后面却带了几分怒意和狠色。   傅麟踅一震。“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有没有不是对我说道,而是事实就在眼前,你让我如何信你?”捏住傅麟踅的下颚,逼迫他正面对自己。   傅麟踅甩开他的手,这举动太多冒犯,太过……愤怒的瞪着傅鑫,“我会处理这些事,你少给我放肆。”   傅鑫一边呵呵的笑,一边抬起手往后倒退了几步,“放心,这是最后的一次,今后我保证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如何?”   斜着头,纯真的轻笑。   这仿佛是最甜蜜的承诺,却让傅麟踅的心一阵紧缩。   张了张嘴撇过头,过了许久方才道:“你不必……”   “三叔。”傅鑫轻声地呼唤。   让对方诧异的而抬头注视,可傅鑫却忽然逼近,一口咬住他的下唇,趁着傅麟踅呼痛时,舌尖卷入口腔,疯狂的卷走里面的每一份唾液。   被疼痛和强迫的不是席卷,抬手便大,却被傅鑫抓住左手,扣在头顶。   这放肆的动作让他吻的更深,更急切。   一颗一颗的牙齿,他细细地用舌尖描绘,唾液从嘴角落下,却被 他急切的卷入口中。   疯狂的,带着野性的撕咬和侵略。   傅麟踅呜咽了两声,想要推开却动弹不得。   许久等傅鑫心满意足稍稍离开时,傅麟踅都一时间无法回神。   轻笑声,抓着他的手腕,撂下袖口,“带着,你居然还带着?”语气中的喜悦和甜蜜让傅麟踅忽然回神。   愤怒与羞耻瞬间卷如了他的大脑,愤怒的推开傅鑫,抬手便把左手手腕砸向身后的房门。   傅鑫抬手想要阻拦时,却已经听到清脆的碎裂声。   巨大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引来了,杨讯飞第一个推开房门。   瞧见两人都还平安,最起码没有一个要掐死另一个的迹象,先是一平,可却立刻被傅鑫绝望的表情吓到。   “怎……”怎么了,还没问出口,却见满地的碎裂的白玉。   跟在后面的苏逊以及云骏然纷纷的惊呼,“那个羊脂玉镯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傅麟踅身上,可对方却低着头无意识的甩了甩手腕。   “你为什么非要做到这地步?”傅鑫努力克制着,压抑着,却终究让话语中带着几分颤抖,“就是拒绝我也没必要敲碎他的。”   傅麟踅没开口,也没回答,什么都没说。   傅鑫呵呵笑了声,“好,行,我明白了,今后我傅鑫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说罢,推开挡住去路的人群,大步走出房门。   白玉欣和杨讯飞第一个不安,立刻追了上去。   盖尔原以为今天就是不能解决也能缓和,怎么现在瞧着。   “傅麟踅。”看着那满地的碎裂的白玉,他的心都乱的要死,“你他妈的在做什么?”   “是他逼我的。”淡淡的开口,却依旧让人瞧见了他红肿的双唇。   盖尔一顿,总觉得大脑都快停止了运转,然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现在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镯子有什么特殊含义?”雪莉似乎是这群人里最明白事情的人。   另外的那些傅鑫带来的少爷们,一个个都是人精,眼下再看不懂,可以会娘胎里了。   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惊讶,不过置信的还有什么、   不过,瞬间所有人都把思路理清楚了,想来就是那次酒后啃脖子的问题惹出了吧、   云骏然心疼得要死要活,蹲在地上一点点的捡起碎片,“这个东西可是少一个,就没一个,当初傅鑫知道这个后,死活不论地要拿下,说给他将来的老婆的。”   这句话很直白,却也说明了一切了。   或许别的时候别人都能吧这个当做玩笑,今可眼下?   上次在北京酒吧,这些少爷就当做傅鑫对傅麟踅的珍惜和重要,谁又想到这个?   所有人就看着云骏然收起所有的碎片,微微叹息道:“我看看能不能拼起来。”   “拼起来还有意义,碎都碎了。”辽了闷闷的开口。   “破镜难圆。”苏逊也颇为惋惜的开口。   云骏然一顿,过了片刻却缓缓开口,“那我就再替他去找这个,总不能让他一直找不到自己老婆吧。”   谁都没开口,傅麟踅最后缓缓的离开,慢慢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傅鑫走了,他没走远,只是回去收拾包袱,打算回上海了。   在外面野 了这么久,的确是该回去了,上海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他来处理呢。   杨讯飞跟这种他身后,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过了良久,他方才问:“就是他?因为他?   傅鑫嗯了声,没停下手中收拾包袱的举动。   “他,他是你三叔。”杨讯飞心很乱。他比谁都能乱上几分。   白玉欣或许只是震惊以及无法接受,但杨讯飞可以算得上当事人了。   “啊。”单一的音调表示他根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他拒绝了我们吗?”白玉欣比杨讯飞果断多了。   被问之人顿了顿,没有否认,点头。   “你。”杨讯飞被他这德行弄的怒火中烧,感情傅麟踅或许有错,但不是大错,傅鑫这才是关键。   “但也不能抹去了他对鑫麟做的。”傅鑫平静的回头扫了他们眼,“我刚打电话订了机票,明天晚上的,你们要吗?”   “你要走,我们留下做什么?”杨讯飞话音刚落就觉得话题被带到沟里了。   “那回去收拾东西。”果断的命令,“通知他们,要走的一起走。”   “你,就打算这么走?”杨讯飞深吸了口气,“什么都不做?”   “他侧面拒绝了我,现在是正面的。”傅鑫把最后一件衣服塞到箱子里,“以他的性格,做到这地步,就表示,断绝关系,我也没必要留下了。”   谁都能听出傅鑫的心都很疼很疼的,杨讯飞张了张嘴,深吸了口气,“你,你怎么会?”   傅鑫把箱子合上,坐在床头点了根烟。“就那次,我可以说,是为他活过来了的……心脏停止跳动十分钟的人,怎么可能还能活下来了,但我活下来了,因为他。”   杨讯飞看着傅鑫狠狠地抽着烟,当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劝?劝什么,撮合,他们是叔侄,是,是乱伦啊……   白玉欣看了他会儿,带上杨讯飞离开,现在需要让他安静会儿,而不是问东问西地打扰。   今晚,真的,起伏太大,太乱了,   恐怕眼下,心乱的不只有那对叔侄,还有其他的旁观者吧。   白玉欣微微一叹,对围坐在一团的那些少爷开口:“傅鑫明天晚上走,要一起离开吗?”   安佳赫说了杨讯飞刚才一样的话,但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叔侄就叔侄吧,又不是我们乱伦。”拼着镯子的云骏然淡淡的开口:“管我们什么事?”   一言,看似冷漠,实则劝慰了在场所有人,也抚平了,所有人对傅鑫那些心理的小疙瘩。   说穿了,这是别人的事,自己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无法做出什么不是?   他们也就看看,听着,能安慰就安慰几句,能帮忙就帮些小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安佳赫便带头起身,“我先回房收拾东西。”   唐镇依旧略带这几分错愕的站在原地,看了看杨讯飞的脸色以及白玉欣,张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回到房内,把身体抛到床上,翻了个滚,看着窗外。   今天,太,太……“怎么会这样?”微微叹了口气,思路翻涌着回忆今天的傅鑫的一言一行,以及傅麟踅的一举一动。   过了午夜,却依旧毫无睡眠。   第二天大清早,唐镇起床,看着静悄悄的一夜的手机,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发了条消息给盖尔。   小主今儿晚间会离开香港。   同样一夜无眠的盖尔在看了手机之后,扔到一旁,摸了把脸。   到这地步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不论怎么说,事情奇妙了。   傅鑫和傅麟踅的闹僵,固然是傅鑫的问题。   可谁不能否认一点,这次傅麟踅的手,伸的太长了。   往日,或许旁人哪怕是傅鑫都会认为是傅麟踅对自己照料和宠爱,呵护和关心。   但眼下,徒留给旁人的,只有势力争夺和以及别有用心。   鑫麟是个潜力股,而是还是个飞速发展蓬勃的潜力股。   谁都看得出,在傅鑫的带领下,鑫麟的发展是多么的迅速以及稳定。   旁人想要染指,也是情有可原的。   陈伯在九点来到福星大厦,敲了敲董事长的办公室,却见雪莉对他微微摇头。   便幽幽的叹了口气,给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傅鑫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但谁知看走了眼,原以为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却顽强的拼搏了几年后有了鑫麟。   傅麟踅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为人谦和严肃,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可眼下,居然把手伸到侄子的公司。   不论怎么说,今天他想来好好劝劝,作为一个长辈,好好劝劝他们。   钱财啊,毕竟是身外物,当不得真,不可为此而断了血亲关系。   办公室内,盖尔和一脸疲倦的傅麟踅同坐。   两人面前都放了杯奶茶,这是雪莉的杰作。   过了许久,盖尔端起茶杯抿了口,方才道:“傅鑫要走了,今晚的飞机票。”   傅麟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没点头,也没表示。   后者看着他一脸的平静,或者说是毫无表情,微微一叹,“你知道他的为人,或许一走,当真不会再出现。”   这句话终于让傅麟踅微微有了一丝变化,盖尔继续略带忐忑的说道:“你,舍得吗?今生永不相见。”   傅麟踅赫然起身走到窗台前,“你这是什么意思?”压抑的怒气,不容忽视。   盖尔知道自己错言,可,他不求什么,只求能恢复到过去的即可,哪怕是这个过去是昨夜之前,无奈的靠着沙发上,“既然你都舍得我也不多说什么,鑫麟我是没脸回去了。”   傅麟踅挥了挥手,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半响轻轻的传来了一句。“抱歉。”   “对我说有意义吗?”盖尔用手,盖住了自己的脸,缓缓询问。   对鑫麟他固然花的时间不多,可点点滴滴的心血却比傅氏都来的多得多。   他和傅鑫一起去注册公司,一起跑工商局,一起做营业执照,一起租房子,买门面有了刚开始的鑫麟面包房。   自己一个大企业的董事长助理做资格让他百般不适应,可见天之骄子傅鑫都一脸心甘情愿的做,便不由得耐心的做了。   当时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权当是陪小孩子玩。   毕竟谁都没能觉得傅鑫能做的下来,能做得好。   可鑫麟面包房越来越好,越做越大,傅鑫招来了周兴天,开发房地产。   这资金成百上千的拥入了鑫麟,还有各个新兴行业,盖尔觉得,每一天都是奇妙的。   可如今,却让他忽然离开鑫麟,离开自己一手创建的鑫麟。   这是什么滋味,盖尔不清楚,总觉得自己将来或许做什么都没滋味了。   傅氏的稳步发展,保守派绝不会允许傅鑫的果断行事。   在生机勃勃的鑫麟如此久后,突然还能适应死气沉沉的傅氏吗?   盖尔自问……   那一天陈伯都没见到傅麟踅,终究在傍晚时分,摇着头回去了。   傅麟踅一直徘徊在自己办公室内,不停地走动。   想着,自己到底是舍不舍得的问题?   舍得吗,舍得吗……   一直到晚上十点,尚未得出结论时,盖尔却发来了一条消息。   他走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他踉跄了下。   心中涌动的答案呼之欲出,只是一切都终究晚了。   可如若再来一次,他依旧不会改变,傅鑫要走,自己有留,两人似乎是注定了天各一方。   傅麟踅抱着头靠在墙壁上缓缓蹲下,终究,还是走了。   记得小时候,那哭哭啼啼的,一直跟着自己屁股后面的小白兔,软嘟嘟的,抱着怀里,也是极其乖巧。   会用渴望的目光瞅着自己,等待他一个额头的亲吻。   慢慢长大,慢慢叛逆,却终究还是稍有分寸。   固然是给自己惹了太多的麻烦,可对自己,终究是不同的。   再后来,一次意外,让这个小家伙险些丧命。   他永远忘不了,白色的床单缓缓遮盖住傅鑫脸时的场景。   只觉得,这世间一片黑暗,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感受不到温暖。   缓缓的走上前,抚摸着那只小白兔的脸颊,已经长大了,学坏了如今的一切是他该!   可……   傅麟踅没忘记,也无法忘记自己那时的绝望。   医生说,他熬不过的话……   第二天,守在病房外的傅麟踅就看着那根尚有起伏的线,慢慢地,慢慢地变直。   旁人固然有急救,可百般的毫无反应。   盖上白色床单的那一刻,傅麟踅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自己操了这么多心,花了这么多心思的小家伙,怎么就先自己一步呢,去了。   可,当他走过去,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时。   意外的,那双唇,动了下……   再次醒来后的傅鑫似乎变了个人,如此信赖,如此的依恋自己、   稍有傲气,却永远不会对自己。   天纵奇才般的才华和大胆,还有那独到而锐利的目光,让傅麟踅一次次感到骄傲,一次次感到失落。   骄傲的是他的成长,失落的是那孩子不再需要……   可每一次的失落都在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败退,这么依恋,这么眷恋。   仿佛只有瞧见自己,就要蹭着他,要自己抱着,疼着。   可还会一脸渴望的害羞的表情,那般的纯情,那般的可爱。   软嘟嘟的小家伙,固然是大人了,可在自己面前依然是如此的孩子气。   但,现在……   飞机先回到上海,鑫麟的巨变让傅鑫不得不抽去那些离别的绝望和悲伤,他能确定,傅麟踅不会不知道自己当夜回上海,可依旧是毫无音信。   这代表什么,已经足够了。   盖尔是不可能回来了,傅鑫还要抽空安抚那些忐忑的从香港回来的高层。   傅鑫不稀罕他们表决心,只要他们安分守己的就成。   白玉欣等人见到傅鑫如此繁忙自然不敢多加叨扰,隔了几日便要告辞。   少爷们回北京,傅鑫自然是送行。   看着毫无知觉的还对苏逊挥手告别的云骏然,傅鑫深深地表示无力,“那人,已经替你买了去北京的机票。”   “啊,不是武汉?”傻乎乎的德行。   “嗯、”斩钉截铁。   “可他说,替我买好了机票了……”说着说着也发现了问题,立马用凶恶的目光瞅着苏逊。   后者一脸平静的淡定的回答:“我父亲想要当面谢谢你。”   “但你没问我。”被剥夺权利的云骏然有种躺着中枪的滋味。   “你还没开学,有时间去北京玩玩。”难得,这位少爷居然也知道用哄的了。   知道自己再反驳也无效之后,云骏然捂着额头,摆摆手。   “啊,要见家长了。”辽了一脸兴奋的尖叫。   只可惜,没人理会他。   这种不切实际的玩笑,一点都不有趣。   傅鑫拍拍丫头的脑袋,“替我好好照顾她,丫头是我找 到的,要借用,今后的收钱了。”   苏逊撇了撇嘴,失笑。   待这群人都离开上海后,傅鑫真正觉得寂寞以及空虚。   但没事情,他还有鑫麟,还有鑫麟呢……   鑫麟如今还在开发的项目不少,网络方面的,快递方面的,以及傅鑫忽然来了兴致开的皮包厂。   以及房地产这方面,内有,静安二期,徐家汇五期,办公楼房的三期,浦东的两块地。   这些都是在开发的,什么面包房这种早期项目已经稳定发展的,傅鑫不需要花太多精力的。   可网络,快递这方面却不得不花些时间。   特别是快递,这覆盖的面之广,可不单单是有财力就行的。   傅鑫已经在之前托过关系,也和几位少爷打了个招呼,想来不会有阻碍。   周兴天负责的房地产这块,唐镇负责的法律以及合同方面,盖尔这规划发展。   眼下,盖尔的离开让傅鑫必须一人挑起两个担子,此外,快递发展的谈判也不得不着急身先士卒。   98年年末,鑫麟集团的股票因为其总裁的一言脱离傅氏而下滑了几个百分点,可总裁傅鑫却并未表示出任何慌张。   反而一改往日之色,不再居于幕后,多方面的活动于各个场所。      姜爷,你这么也过生日了?! 白玉欣等人回到北京家中,这香港的消息自然落入父辈耳中。 仔细询问,得知结果后,不由感叹,当真不易。 其后见傅鑫不燥不恼,安稳而行,反而让鑫麟更为活跃,发展更为迅速,便露出几丝满意。 见其子暗中相助,更是不再过问。 如此,进入99年,鑫麟已经不知被表彰多少,傅鑫更是再次表现出他世家之后的气韵,让人折服。 谁都不能否认,傅鑫长大了,完完全全地长大了。 只是,公司的繁忙却也让这只小金毛越来越疲倦,原本光亮的皮毛也暗沉沉的。 傅麟踅看着电视里越发沉着稳重的小金毛,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点什么。 武汉,某个傻丫头终于在千辛万苦中把那羊脂玉镯子拼完整了。 瞅着它,想着到底是还给谁去? 纠结了半天,给依旧时不时来骚扰自己的苏逊发了条消息,问了香港的地址。 隔天就用盒子一包,快递走了。 99年的生日,傅麟踅诧异地收到了那个原本碎裂的白玉镯子。 上面的裂纹清晰可见,一旁,还有一张信纸,上面的字尚有几分幼稚。 你的,还给你。 我的,还给我? 到底何意? 傅鑫身边怎么就没个省油的灯! 就连一个出生平凡的丫头,都让他这般失控! 99年年中,姜爷72岁生日,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寿。再加上姜爷其实不喜操办,自然没谁想着会办。 也就那些别有用心的主,会送些东西,意思意思。 可谁知,姜爷这会儿一反常态地要办,而且要大办特办。 杨讯飞立刻开始帮忙主持,该写请帖的写,该请的人,请! 这傅氏的傅麟踅自然也在其中,固然他尚有几分看不惯那人,可只要姜爷还在一日,傅氏与姜家不可能真正断的开。 转而又给了傅鑫一份请帖,让他记得准时出席。 傅鑫没拒绝,一点犹豫都没,就算他知道,这回肯定会碰到傅麟踅。 而且这手笔绝对是姜爷折腾出来的,为的大概是做次和事佬。 收了帖子冷笑,想要当这个和事佬也要看他的意思不是? 带着礼物出现在姜府前时,刚稳住脚步,某只小黑猫就扑了上来,哎呦哎呦地蹭了会儿。 傅鑫自然搂住他,拍拍肩膀,就由着他占自己便宜。 这小子在外面野惯了,杀气越发浓烈。也就在自己旁边尚有几分过去杨少的滋味,如今道上叫他大多为杨爷。 杨少却是他独独给自己留着的。一个是傅家少爷,傅少,一个是姜家少爷,杨少。 被香港放在一起津津乐道多年,不论谁都舍不得放开。 给小黑猫顺了会儿毛,这段时间太忙,杨讯飞好几次电话他都没接。眼下补偿下也是应该,就是这只小黑猫的爪子往哪伸呢! 从自己衬衫里抓出那只毛茸茸的小黑爪子扔出去,却见那小子意犹未尽的神情就觉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肉都软了!没时间锻炼锻炼?”小黑猫还深深地表示对豆腐的不满! 傅鑫捂住额头,想要训斥,却见一旁站着的傅麟踅。 最终把话咽下,对那人点点头,拽着小黑猫的脖子往里走。 和姜爷客套了两句,便先找借口与杨讯飞独处了会儿。 见他还想扑上来,便咒骂了句:“给我收敛点。” “嘛,别介。”灵活地蹭到他身旁“反正你三叔不要你了,要不?咱俩凑合凑合?” 这事能凑合?!更何况,杨讯飞真要和自己凑合?! 这小子也就喜欢有事没事惹自己下,或占占便宜! 那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早八百年前就没了干净! 有的话,傅鑫会允许他对自己动手动脚? 压了压太阳穴,终究没忍住,一巴掌扇上去了。 酒宴是在晚上,但傅鑫和姜爷的关系自然不可能晚到,中午就与几个姜爷交好的人一起围着桌子吃面。 傅麟踅依旧在,傅鑫这下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把里面的肉扔给杨讯飞,瞧着他不拒绝地吃着,便随意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 小黑猫舔舔爪子,眼睛微微眯起,似有若无地瞧了眼故作镇定的傅麟踅后,又亲昵地粘了上去,“傅鑫不多吃点?” 面有些涨开,原本就吃的不多的那碗面,眼下更显得多。 傅鑫扫了眼更觉没食欲,便摇摇头拒绝。 杨讯飞立马不满,叫嚷起来,“你瞧瞧你现在瘦的是,爷我一个手都能搁倒了你!” 傅鑫反而还有兴趣自己瞅了瞅,然后淡淡开口:“嗯,过去L号,现在开始穿M号了。” “去你丫的!再这么下去都成仙了要!”招手让人来上点别的什么,不给他补回来,杨讯飞就想先sm了他! 可傅鑫摇头打了个哈气,摆摆手,“我先去躺会儿,你房间在哪?” 当下,杨讯飞眼睛忽然亮闪闪,亮闪闪的,也不催促他再多吃些,拽住那只打着哈气的小金毛就往后院蹦跶。 这幕让姜爷脑门上的青筋直蹦跶! 瞟了眼,也没怎么吃的傅麟踅,心里默默地对在天上的老大哥道了声歉:不牺牲傅麟踅,难道还牺牲他家的娃? 更何况,傅鑫对他家娃一点意思都没嘛! 那头,小黑猫叼着那只瘦得皮包骨头的小金毛扔到自己床上,瞅着疲倦的小家伙。 哎呦哎呦地心痛,用脑袋拱了拱已经扁扁的肚子,忽然觉得一点成就感都没~ 小金毛撩起爪子拍拍他的脑袋,“让我睡会儿,乖~” 杨讯飞皱了下眉,瞧他真有几分疲倦,便走到一旁看会儿东西,瞅瞅那只熟睡的小金毛。 待午饭过后,傅麟踅起身犹豫着要告辞,可姜爷却乐呵呵地挽留着,说与晚辈很久没见了,想着你父亲当时云云。 末了,还感叹着说起傅鑫如今多困难,多艰难的。 后者已经听出个所以然,如今只能沉默。 距离傅鑫离开香港已经一年,思念却日益叠增,并未随着时间的消磨而消失。 那小小的三居室内,仿佛还保留着傅鑫的气息,过去欢快的言语与谈笑间的默契。 忘不了,他的的确确忘不了傅鑫。 可,忘得了又如何?忘不了又如何? 傅鑫,终究是自己的侄子…… 先前在门口瞧见比过去还要交好的傅鑫与杨讯飞,满腔的思念化为愤怒。仿佛是一种背叛,一种舍弃! 自己如此想念他,这一年日日夜夜的,不知他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可谁知,他却恍若无人般直接无视自己,与杨讯飞那混账小子胡闹!而且就当着自己的面! 随后在饭桌上,也一个劲地给杨讯飞夹菜,自己碗中只剩下面,却也不介意地吃了两口。 也就两口!小金毛什么时候胃口这么小?这点食物就能喂饱?! 联想过去,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时,似乎怎么也吃不饱的小样。 每次有食物吃,就会幸福的眯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幸福的神情…… 姜爷没错过傅麟踅眼中那一丝的挣扎,笑眯眯地挥挥手让人去把杨讯飞找来,自己有话对他说。 片刻,杨讯飞刻意压低了声音出门,并未吵醒酣睡中的傅鑫。 姜爷见杨讯飞到场,便与他们俩东拉西扯的,末了方才说:“我这老人家说话,你们年纪轻的也不爱听,这样吧,麟踅啊,你去找你那宝贝小侄子,我和讯飞说说生意上的事儿!” 如若别的,傅麟踅尚且能推掉,可生意上的事儿,他自然不能再留。 立刻起身,并未想去见傅鑫,唯恐单独见面会让两人失控,也恐惧见到那人…… 入门时,他没有错过傅鑫瘦弱许多的身子,更没错过他疲倦的神态。 眼下的黑青已经不是一日两日所累积的了,想来盖尔离开后,再加之于傅氏的隔绝,让傅鑫越发觉得苦难重重。 更何况,这一年来的发展,再次超乎盖尔与他的估计。 鑫麟太快,根基不稳,盖尔不是没有强调过。为何还要这般迅速?固然如今尚未看出裂痕,可长久以往,难免会让有心之人找出漏洞。 傅鑫,傅鑫,满脑子现在都是那混蛋! 走出院外,刚想来个不告而辞罢了。眼下不过看了两眼就让自己这般失控,真要单独,岂不是…… 可,姜爷的人尚未让他走出大院,就直接拦下,笑容满面地提醒:“傅三爷,傅少可不在这,他在我们杨少床上呢!~” 这句话是姜爷刻意让他们说的,固然觉得别扭,但想想他们家杨少那些光荣史,用这个来刺激傅麟踅倒也不是不可。 就是委屈了点他们杨少,毕竟吃都没吃,就要背黑锅了~ 傅麟踅听闻一顿,这大大咧咧说的自然不可能是真。 心中明了为何,便更不想久留。 对方见他如此,便再接再厉地开口道:“刚才杨少在里面待了好久呢,临走前还让我们别去打扰,找点粥什么的给送去。” 前后矛盾!傅麟踅咒骂,可忍不住就跟那人走了! 杨讯飞窥视他家小金毛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上年自己断然拒绝后,说不准就让那混蛋乘虚而入。 眼下,眼下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如若万一自己真的推开房门瞧见的是一只赤裸裸的小金毛,身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话…… 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灭了傅鑫还是灭了杨讯飞! 站在房门口,他注意到送自己来此的人已经离去。 犹豫片刻,缓缓推开房门。 入眼便是一只蜷缩在毛毯下的小家伙,耷拉着耳朵,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糯糯地酣睡。 傅麟踅下意识地在颤抖,理智告诉自己要离开,可,可那双手还是轻轻地关上了房门,靠在房门上,在这不大的房内,最远的距离注视着他的小金毛。 瘦了,杨讯飞没有说错。 瘦了很多很多,眼下的黑眼圈似乎比先前看到的要更重,要更深。 不自觉地抚摸上那丝黑影,指腹下柔软的触觉让他赫然回神,诧异着自己何时来到此处,何时这么接近傅鑫…… 没醒,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傅麟踅怪异地放下心里那份安然,揉着自己多年未碰的小金毛,头发还是这般蓬松,皮肤没有过去那样细腻了。 缺少睡眠以及过重的压力,让他早已累垮了。 培养一个盖尔需要多久?更何况,盖尔的忠心实属难得。 鑫麟发展太快,故而真正的信赖之人太少。能顶替或者有几个能顶替一个盖尔的,太少,也太难。 现在只能自己熬着,累着了吧? 负气地捏了捏已经消瘦的小脸颊,都没过去肉嘟嘟了。 想当年,自己可是花了不少经历养出这些肉的。眼下却这般消瘦,一点都没成就感。 看看,就连唇瓣都没过去红润了。 苍白的色泽,丝毫没有过去的湿润与艳丽。 心疼地用指尖抚过,固然依旧柔软,可却多了些许毛糙。 看来,水也喝得不多。 “唉~”幽幽一叹,食指和拇指忍不住捏了下唇尖。 可下一刻,左手却被人擒拿。 傅麟踅一惊,抬头,便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眸。 黑的发亮,更是灼人。 一时,两人双双对视,移都移不开。 傅麟踅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呼吸都多了几分急促。 见状,傅鑫缓缓松开了那人的手腕,微微坐起身,抓了把头发,“三叔。”这声音,低沉沙哑的恐怖。 可傅麟踅听着,却要命得扣动心弦。 “嗯。”淡淡应了声,张嘴却道,“你,还好吗?” 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冷笑,“托福,还不错。” 谁都看的出,举动太多拒绝,想来或许是一年前自己的言行真正伤了他,眼下才会如此。 这时,真正心疼的可不止有傅鑫,就连因为被断然拒绝的傅麟踅都只觉得顿顿的疼痛。 心中暗问,如此不是更符合自己的心吗? 让傅鑫远离自己,远远地,老死不相往来! 可,当真被这般正面的拒绝时…… 傅麟踅的手指有些颤抖,微微抬手,犹豫几次,却终究摸上了傅鑫的脑袋。 他不想,不想被傅鑫当做陌生人这样的拒绝。 不,不,比陌生人还要冷,还要陌生。眼中带着几分的冷漠注视自己,目光中那些许的生涩,让傅麟踅心中赫然升起一股恼怒之色。 原本捋过他头发的手,也紧了几分。 傅鑫吃痛,却没吭声。 傅麟踅见状更是只有恼怒之色,抓紧他的头发,迫使傅鑫仰头。 “你到底要怎么样?”严厉之色,却让傅鑫一震。 迫使面对面的傅鑫,心里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怪异。 “三叔。”糯糯地,轻轻地,如同往日那般的呼唤。 亲昵中,带着几分眷恋和渴望。 忽然的转变让傅麟踅觉得几分奇怪,自己为何过去就没察觉? 察觉自己饲养的小金毛早已对他有了那份心思,如若当时察觉,他又会如何做? 推开他,还是依旧紧紧搂在怀里? 舍不得,真的是舍不得…… 指尖留念地徘徊在他脸颊旁,消瘦的面容带着几分脆弱的滋味。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傅麟踅轻轻地把他搂到怀里,捧着那颗小脑袋。 傅鑫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着脑袋,用小爪子撩着傅麟踅的前摆。 “你,你真是……”心疼,傅麟踅心疼得要死! 如若傅鑫只是倔强地一味拒绝,他只会徒有一股怒意,恨他不成钢。 可偏偏这时,傅鑫服软了,还软扑扑地靠在自己怀里。 依恋得如同刚刚出生的幼犬,无法离开母亲的怀抱。 “你真让我……”如何是好? 傅麟踅知道,傅鑫离开自己的日子断然不会好过。而自己看不得,见不得。只要瞅上一眼,便觉得心疼得厉害,原本养的多健康?可如今呢? 抱在怀中,都没往日那般富有肉感。 可要自己留下?留下…… 真要承认这份感情?真要叔侄乱伦?! 古板的傅麟踅如何能够接受?如何能做的出?! “三叔,三叔……抱抱我,抱抱我……”软绵绵地抓着傅麟踅的前襟往上爬。 这,到底是要拥抱,还是要亲吻? 只是,这软得和什么似的样儿,让傅麟踅忍不住想要往心坎里疼! 没有那日的强势,没有那日的强硬,徒留的只有一份柔软的眷恋和期盼。 把他又往上抱了抱,傅麟踅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自己上辈子绝对欠了这只小金毛!这辈子还吧! 小金毛一脸幸福地躺在傅麟踅怀里,静悄悄的。 小爪子时不时地撩了撩他家饲主的衣服,一会儿又把双唇贴着颈侧亲亲。 那时的傅麟踅会僵硬会儿,却再也不去阻拦。 傅鑫眯了眯眼,知道傅麟踅是舍不得自己故而才会这般。 真爱自己?可能吗?眼下只是舍不得罢了…… 看来,自己还必须有些动作,否则难说不会变成前段时间。 傅麟踅现在是可怜自己,疼惜,既然如此便要好好利用一番。 想到这,便干脆如同孩子一样的赖在他身上,小小的打了个哈气,抓起傅麟踅的手就放在自己干瘪的肚子上。 傅麟踅下意思地问道:“怎么了?” “胃疼。”疼才怪了! 饲主立马地担心起来,“中午都没怎么吃,现在知道疼了?我去让人端碗粥给你。” 说着就要起身,可傅鑫却死死拽住。 傅麟踅诧异,不解地看向他。 后者却低着头,依旧拽着不给傅麟踅起来。 无奈,仿佛哄孩子一般地追问:“到底怎么了?” “别走,不疼了,别走……”脆弱中带着浓浓的祈求,哽咽得仿佛是在低鸣。 傅麟踅听着只觉得是晴天霹雳,颤抖地抬手摸向傅鑫的脑袋,后者却立刻抓住手腕贴在脸颊上。 湿润的,并非先前摸上去那般干燥…… 傅麟踅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很乱,乱得要死! 比知道傅鑫对自己有那种心思时还乱!还不知所措! “三叔,别离开我好吗?”依旧低着头,让人看不见神情。 可从指腹上传来的震动让傅麟踅立刻,再一次地抱住傅鑫! 下颚枕在他头上,整个脑袋就这么埋在自己胸口,轻微的,小小的颤动似乎在一下又一下的挠着自己的心一般。 “乖,别哭了,别哭了,三叔不走,三叔不走……”离得开吗? 傅麟踅自问…… 傅鑫亲吻着那徘徊在自己脸庞的手指,不住的,细腻的,缓慢的…… 良久,当傅麟踅觉得怀里的人不再有响动,微微清唤了声:“傅鑫?傅鑫?”没有回答,恐怕是睡着了。 重重地叹了口气,抽回自己的手指,离开了杨讯飞的房内。 只是,关门时,那原本该熟睡的人,却慢慢睁开眼帘。 望着房门,却把自己蜷缩得更紧,更小。 当夜,宾客满门,络绎不绝的道贺声却让姜爷目不暇接。 只是,他的心思还是留在那对叔侄身上。 傅鑫坐在宾客席的一头,傅麟踅则坐在离他最远的那方。 仿佛中午的事并未发生过一般,这让姜爷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句。 杨讯飞依旧蜷着尾巴守在自家小金毛身旁,偶尔撩撩他的尾巴,或追着跑会儿,累了,就一门心思地蹲在一旁,瞧见来敬酒的,要么自己仰头喝了,要么伸爪子挠上一把! 每次都会得来小金毛奖励地拍拍脑袋,而这只黑猫便会在暗地里要求碰碰自己的肉垫。 傅麟踅看着,有些不是滋味,想起中午那幕,心里更是不知自己走了是好,还是坏…… 散席,杨讯飞笑着在姜爷面前说:“傅鑫反正也没地方住,干脆就在我这睡吧。” 傅鑫没反对,可这话当着傅麟踅的面说,怎么着都有些打了这位傅三爷的脸面。 尚未离开的人群稍稍停留几分,一年前那傅三爷与傅少爷之间的矛盾,固然表面平息,可暗地里并非如此。 反而有了几分越来越烈的滋味,毕竟傅麟踅并非省油的灯,而傅鑫更是天纵奇才。 这两人相争,结果会是如何? “怎么好劳烦姜爷?傅氏名下自然还有几套傅鑫的房产。”傅麟踅推了推金丝框的眼镜,淡然道。 “也就是名下而已,傅鑫根本没住过。”杨讯飞立马地开口,“傅鑫待会儿就睡我房间吧,咱们兄弟俩好久没说说话了~” “不敢打扰杨少,更何况傅鑫或许会住不惯吧。”傅麟踅有意指着杨讯飞乃是外人之意。 可谁知杨讯飞却勾了勾嘴角,“可中午,傅鑫在那不是睡得很好?” 傅麟踅一僵,抿紧双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世人皆知,杨讯飞杨少对傅鑫这兄弟情深,如同姜爷与傅爷一般,全然地继承了祖辈之情。 傅麟踅对傅鑫有亏欠,杨讯飞这做兄弟的自然要护着他。 这一幕最起码旁人是这般想的,可姜爷听到那句睡在他房里时,恨不得直接跳起来拽住傅麟踅的前襟咆哮:“把你的小金毛带回去!带回去吧!别来祸害我家的讯飞!!!” 暗暗叹了口气,却还是起身,“这样吧,讯飞既然开口,那傅鑫就留下,如若麟踅愿意,也可以留下嘛。”有个牵制住傅鑫的家伙在,今晚最起码不会发生些什么事儿! 这和事佬做的,姜爷有血都吐不出! 傅麟踅深深地看了眼傅鑫,却起身告辞。 傅鑫依旧面容带笑,与先前并无二般。 回到杨讯飞的房内,梳洗一番后,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对方的床。 害得那只小黑猫犹豫着,纠结地抓着自己的被子,考虑是不是该上来…… 傅鑫见他如此,一笑,“去,给我找点软食。先前在酒席上,没怎么吃。” 立马的小黑猫屁颠屁颠地跑去找食物,傅鑫抽空脱了外衣,单穿衬衫上床。 故而,当那只小黑猫小心翼翼端着粥回来时……嘛~ 眼睛都快绿了! 放下碗就扑了上去,掀开被子就要咬,“你这是存心的是不是?!存心的啊?!” 傅鑫落落大方地靠在床头,好笑地瞅着他,“这么欲求不满?” 真这么来了,杨讯飞反而不好意思下口,更何况……情爱早已放下,徒留的只剩那份回忆与下意识的保护。 “哼!”杨讯飞翻身下床,干脆不理那混蛋。 傅鑫则自己趴在床头柜前,一口一口地啃夜宵,一边啃着,一边摇晃着屁股! 这让忽然开门的姜爷只觉得脑门上一根青筋啊,都快蹦跶得断了! 于他身后的傅麟踅却微微眯了眯眼,扔了一袋东西到床上,“你的换洗衣物!” 说着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 姜爷强提着神经呵呵笑道:“你三叔替你回去拿换洗用品,这不,还亲自送来。” 傅鑫回头,没起身,瞅了瞅他们,哦了声,继续喝粥。 杨讯飞听着动静,拉开浴室房门,身上也就围了条小浴巾,看了看外公和傅麟踅皱眉,“傅鑫的东西这都有,不必送。” 这生硬的,再加上他如今的样儿以及傅鑫大大咧咧地穿着一条紧包臀部的小内裤…… 他们晚上到底是要彻夜闲聊还是彻夜做些什么! “讯飞,我不喜欢牛肉粥的!而且这牛肉太老!”回头抱怨了句。 杨讯飞见他这样,笑了声,拿纸巾把他嘴角乳白色的液体擦了……不不,那只是粥!只是粥!!! 打屁股~! “不好吃还吃这么多?”好吃的呢?他非把碗也一起吞了!杨讯飞把只剩小半碗的粥扔到一旁,替他拉了拉被子,“睡进去点,小心着凉。” “嗯。”翻了个身,小小地打了个哈气,“姜爷你们也早点去睡吧。”说着便拉上被子,干脆不理他们俩。 不,不行!绝对不行!姜爷在心里对自己说。 眼下绝对不能让他们同在一个屋子里,更何况,还是同在一张床上! 这头,他还没想出法子,傅麟踅却先一步上前,随手扔了件浴袍砸在杨讯飞身上,目光却牢牢盯着傅鑫,“我和他有话单独说!” 杨讯飞皱眉,却在下一刻被他外公扔到门外。 起身刚想说些什么,姜爷却一脚踩在他那唯一一个遮羞的小毛巾上。 顿时,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别人叔侄之间闹腾,你瞎参合什么!”严厉地瞪了他眼,“收起你那些想法,傅鑫不是你能碰的!” 杨讯飞拽着那条小毛巾,顾不得尴尬喊道:“什么嘛!我和傅鑫根本就没那回事儿!” “放屁!你都这德行了!傅鑫还躺你床上,还没事儿?!你非要怎么着别人了才算有事?”恶狠狠地瞪了他眼,“傅鑫现在失落,你也不能趁虚而入!” 杨讯飞张了张嘴,惊愕地是自家外公当真看出些名堂,随后不服道:“就算我不行,也不能让他得了便宜,外公,你是不知道傅麟踅多过分!傅鑫这几年在外面受了多大的苦,他还要鑫麟!一年前闹僵后,你看傅鑫回来过吗?你知道傅鑫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 姜爷不知道,但刚才看傅鑫那一身的小排骨也知道,绝对不好过! 可,说到底,这是他们叔侄的事儿! 傅鑫有能耐,熬得下来。他家杨讯飞怎么这么傻?就不知道避嫌? 先前傅麟踅看他的眼神,都冷得掉冰渣了! “闭嘴!”姜爷低声呵斥,“你给我收敛点!傅鑫对你……” 还没说完,杨讯飞先压低了嗓音喊道:“我知道傅鑫对我如同弟弟,我们相扶相持多年,也如同亲兄弟一般。可便是如此,我就是见不得他这么对傅鑫!” 成,这就成了! 姜爷见杨讯飞都把这话说下了,自己也就不担心。 扔下自己的外套往外走,“给我穿上裤子,别光屁股乱晃了。今晚你就到隔壁去睡吧,别管他们的闲事,傅麟踅是个有分寸的主!” 杨讯飞心里固然尚有不服,可依旧明了此刻还是先行离开的好。 傅鑫的为人以及他对自己的亲密度让杨讯飞太明白这人和自己不可能有那层关系,只是,今天傅鑫放纵了自己,甚至有些……越了自己与他心中那条线。 这说明什么? 不服地瞪了眼自己的房间,小黑猫夹紧尾巴往一旁的房门冲。 此刻,这只小黑猫绝不会傻乎乎地甩着尾巴往旁边溜达,万一被人瞧见了菊花怎么办?! 房内那对叔侄,一个仰躺着摸摸自己鼓鼓囊囊的小肚子,打着哈气,似睡非睡。另一个则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待那对祖孙吵够了,方才一个箭步冲到床上,掀开那床被子! 先前杨讯飞对傅鑫的亲密已经让他怒火中烧,要不是姜爷还在,要不是自己的理智尚且还有一分! 可如今,人都没一个了,他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 瞧着一身白色衬衫,岔开着双腿的小家伙,不解地瞅着自己,这怒火啊,烧得更猛了! “你就不知道杨讯飞对你那点心思?!”拎起他的前襟就是咆哮。 可谁知,那只小金毛还傻乎乎地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小脑袋说:“知道啊,但讯飞人挺好的,能力也挺强,身手也好,对我也不错嘛。” 傅鑫每说一字,傅麟踅的脸就黑上一分。 说到最后忍不住咆哮了句:“闭嘴!”眼下他连掐死这小子的心都有了! “嗯?!”傅鑫一抖毛,心里万分清楚自己现在在惹恼傅麟踅,极其不理智,可却必须这么做! 傅麟踅可能对自己没那份心思,却有宠爱自己的心。 这份宠爱到什么地步,傅鑫不确定,但能确定的是,自己或许可以利用下,试探下。 万一有可能,为何不用? 傅鑫爱惨了这个男人,这一年来,他日日在想。 如若他要鑫麟,自己给了,会如何? 给了的话,他愿意接受自己吗? 如若愿意,别说一个鑫麟,两个三个,他都给的起! 唯一求的,便是这男人的垂青。 可…… 傅鑫想到这,就越发难受! 傅麟踅见傅鑫听到训斥,下意识地畏缩和抖毛,想笑更想骂:“你就这么饥不择食?!” 他家小金毛的嘴角狠狠抽了下,抖了抖毛,瞥了他眼,“讯飞是个不错的人,我和他……” 傅麟踅压根不想听下去,也不愿听,一巴掌扇下去,那清脆声,呦喂~西瓜都熟了~ 凶恶地瞪着那只小金毛,“闭嘴!姜爷就不可能允许你们在一起!” 被打疼的小金毛缩的更小了,一团团的,抱着肚子,气鼓鼓地瞪着他,“有本事打脸啊!怎么不打?!非要打我的肚子!” 打脸?!傅麟踅想都没想过!也不敢想! 那次,自己失控之下。他无法忘记傅鑫临走前的绝望,乌黑的眼珠,死沉沉的。 与其说宁静,不如说是死静。 可眼下,那双眼眸固然对自己还有几分不安,可却轻灵的愉悦的。 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瞅着自己,仿佛,不,不是仿佛,而是整个眼中只有自己,只有他傅麟踅一个人…… 不知为何,当真不知。 傅麟踅回神时,那双唇,已经落到小金毛的眼帘上。 微微的颤抖从唇瓣上传来,傅鑫是害怕而期待的。 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便能愉悦许久。 他的一言一行,似乎能牵动着傅鑫的一切。 两只小爪子再次牢牢固定在自己胸前,三叔三叔地叫着…… 多可爱,多讨人喜欢。 傅麟踅想不出如若自己真的,真的完全离开他会是怎么样? 这生活中,他会少了一只依赖自己,依恋自己的小家伙。看着他成长,看着他长大…… 离不开吧? 傅麟踅对自己说,不论什么感情,他都离不开的。 既然离不开,那他又该如何? 傅鑫要的,他给的起吗?给的了吗? 感受着傅鑫用消瘦的脸颊蹭着自己的脸庞,突出的颧骨让他感觉微微有些不舒服。 可……更多的则是心疼,“怎么不知道多吃点?”捏了捏他的小肚子,压根没肉!也就一层皮了! 摸摸头发,这毛当真是没自己饲养时光亮。 “没时间。”傅鑫拉了拉被子,这一直半裸奔状态还是让他听不自在的,更何况,另一个还西装笔挺的坐在那。 “没时间?”对这敷衍的态度显然不满,冷哼声,“这没时间,就有时间和杨讯飞瞎闹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傅鑫有些不满,“一直提到杨讯飞作何?讯飞与我的关系谁不知道?我与他好点有何不可?” “好点?你们这算好一点?!如若刚才我和姜爷不来,你们好到什么地步去了!”他便是看杨讯飞不爽,自第一次见到他,便是调戏自己的小金毛! 那爪子捏在小金毛的屁股上,还一脸的享受,一脸的喜滋滋! 第二次相见,固然没有瞧到他动手,可言语上的更让他感到愤怒。 转而,原以为傅鑫会慢慢疏远,谁知,不过几年过去,却让他们成了生死兄弟一般! 不!生死兄弟还不会一起滚到床上! 傅鑫冷笑,“我们谁都没结婚,谁都没拍拖,一起又怎么样了?与你何干!” 傅麟踅脸色铁青,怒不可歇,“你是我侄子!” “那又如何?你管得了我这个?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被说急了,傅鑫也口不择言,根本不管自己说了什么。 小金毛张嘴乱咬人,而且咬的是自家饲主,这让傅麟踅如何接受得了?当下怒吼:“我是你三叔,我一手把你拉扯大的,还管不了你?!”反了天了!居然敢咆哮他,敢逆反自己了都! 不知道是谁自小把他照顾长大的?又是谁既当爹又当妈的?还是谁操心操力,替他收拾烂摊子了?! “你是我三叔怎么地了!”傅鑫哼了声,“我回去就让唐镇把鑫麟转到你名下,咱们两清!” “当初这就是误会!我对鑫麟根本就没有染指的意思!只是担心你!”说到这他就觉得憋屈! 之所以在鑫麟划了些自己的人手,就是为了不让傅鑫太累,不让鑫麟走上歪路。 可谁知,却让人误会了去! “我不需要!我真正想要的,你给的了吗?你给的起吗?”傅鑫冷笑,“对你们而言,鑫麟总是要和傅氏合并,谁接管都无所谓。” “你真舍得?”这回轮到傅麟踅冷笑。 毕竟鑫麟是傅鑫一手操办,里面多少风风雨雨,多少心血?没人比他更清楚。 故而,那次误会后,傅鑫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可谁知,那只小金毛居然硬着脖子吼了嗓子说:“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傅麟踅眯了眯眼,果然,胆子肥了,欠教训了…… 没多想,傅麟踅擒住小金毛的前襟,就摁在腿上,抬手就对着那浑圆翘翘的小屁股便是几巴掌! 小金毛先是愣住,随即嗷嗷地狂嚎! 可光嚎,却绝不逃,这个小屁股翘得要有多高就有多高。 傅麟踅揍了几下就察觉,嘴角狠狠抽了下,想再下手,却忽然没了兴趣。 如今手是举的高高的,可怎么都落不下去…… 其实自己养的这只小金毛有些m的属性?否则为什么自己一打,他不逃跑,反而还…… 越想越气,可打是不可能,那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傅麟踅只觉得怒火中烧,大脑顿时失控,做了件清醒后绝对后悔莫及的事儿。 一把拽下那条紧抱小屁屁的裤子,对着那原本雪白粉嫩,如今被自己先前巴掌打的微微泛红的两团小肉,就是拧上一下。 顿时“嗷唔!”傅鑫捂住小屁股就狂奔下床,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傅麟踅会来这手。 疼的小金毛一边往外逃,一边捂住屁屁缩在角落里。 傅麟踅瞧着他那德行,只觉得脑门上的青筋再次跳得欢快,对他如今只能招招手,见小金毛没反应,便狠狠瞪了眼,“死过来!” 小金毛嗷唔嗷唔地小小叫了两声,可还是咬着下唇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 刚走到床旁,就被傅麟踅又拎到床上,傅鑫立马地缩成一小团! 傅麟踅冷笑而对,“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傅鑫气鼓鼓地瞪着眼,“你、你欺负人!你……你使用暴力!” 傅麟踅呵呵笑了两声,冷得小金毛打了几个哆嗦。 见他那德行,实在是碍眼,又瘦弱,又胆小,一点都没往日那威风凛凛的德行! 冷哼声:“闹什么闹?过来睡!” 傅鑫抱住被子,心里则微微闪过一丝狡诈,“那我睡了,三叔替我把杨讯飞叫来吧。”说着就拽上被子躺下。 原本还消下的怒火,如今又瞬间点燃,愤怒地想要掐死这只小金毛算了!“闭嘴!今晚我和你睡!” 傅鑫支撑起半个身子,看着他的饲主,只是看着,良久垂下眼帘,“你还是回去吧。”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委屈与压抑,“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思,既然拒绝就别给我机会。今夜我会忘记,明天起来后,大家恢复过去。” 恢复什么过去?是一年前,还是今晚前?如若是前者,傅麟踅不介意,反而还乐见,可如若是后者…… 伸了伸手,不知是要推开傅鑫,还是要搂紧。 他已经睡下,但没熟睡。 傅麟踅静静的看着那黑色的脑袋,毛茸茸的。抬手揉了揉,起身走下床。 他没错过傅鑫把自己缩得更小,紧紧抱着被子的样儿。 微微一叹,傅麟踅放在门上的手,一时多了几分犹豫。 离开,恢复到昨日,叔侄老死不相往来。不离开,不离开又会如何? 自己会……自己和傅鑫? 就这么一辈子,如果只是简单的陪伴倒也不是不可,如若他只是要自己此生不结婚,倒也可行。 毕竟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大半的傅鑫,前半辈子为了他放弃多少,操劳了多少?这后半辈子也不是不可继续。 看着他再给自己生一只小小金毛,那时,他就退下傅氏的董事长职责,交给傅鑫,替他带小小金毛,不过这次他会好好教导的,绝不会如同他父亲小时候那般。 只是,只能如此…… 他们是叔侄,叔侄啊! 傅麟踅抹了把脸,心里苦涩而笑。不可否认,他也忘不了,傅鑫在饭店里那夜,啃着自己脖子时的感觉。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带给他这种冲动与渴望,傅鑫的身子就在自己怀里,眼中,语气中的眷恋是这般,这般的迷恋自己。 全心全意的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叔侄?恐怕早已越界了。 不只是傅鑫,还有自己…… 仰头,控制住眼眶潮湿的触觉,缓缓放下门把手,反而锁了门。 转身回到床上,隔着被子搂住傅鑫,塞在自己怀里,低头亲亲那毛茸茸的,幸福得笑了声:“睡吧。”睡吧,今晚自己不会放手,今晚他会抱着自己的小金毛睡上一夜,整整一夜。 傅鑫感受到那人的气息,嘴角稍稍扬了三分,便进入梦境…… 第二天大清早,傅鑫就醒了,发现傅麟踅已经被自己抱住,死死地抱在怀里,幸福地眯了眯眼,有些眷恋不舍地蹭了下,发现对方并未醒。 便深深吸了口气,鼻息下满满的都是那人的气息,都是那人的味道。 有多久没闻过了?有多久没如此贴近过了? 嘴角扬了扬,仔细的看着傅麟踅的睫毛,长长的,弯弯的。 压下浮躁以及不舍的心,缓缓起身,抽出自己的手,下床,拎起衣服,悄悄打开房门,恢复往日的傅鑫,走入大厅…… 此时,姜爷不少手下在训练,有对练也有独练的。 傅鑫找了个地,喝着茶,片刻便有人端来早饭。 吃了几口,杨讯飞便满头大汗地跑来与自己闲聊,没多久便黏在一起比划上了。 另一头,傅麟踅忽然惊醒,看看身旁,什么人都没。 微微皱眉,摸了摸一旁的被子,凉的。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居然毫无察觉。 带着少许不悦地起身,梳洗后推开房门找了圈,居然都没找到那只小金毛! 傅麟踅有些急了,微微皱眉,拉了个便问,得知那人并未离开姜爷处,便知晓尚未离开香港,从而心慢慢放下。 只可惜,当他瞧见在大院内与杨讯飞对打的那只小金毛时,这满身的怒气啊,刷刷地往上冲,差不多可以突破顶点了都! 站在院外,他冷眼瞧着自家小金毛和某只不知什么品种的死黑猫对咬,咬着咬着还互相用爪子拍拍,尾巴勾搭勾搭!不,勾尾巴这种蠢事只有那窜种的死黑猫才做得出! 他家血统纯正的金毛,绝不可能做出这种掉面子的事儿! 待两人对练后,他刚想拿毛巾给自家小金毛擦擦汗,却发现死黑猫已经叼了块刚刚抹过额头的毛巾给傅鑫。 眯眯眼,见傅鑫并不在意地拿过擦擦汗,最后还捏在手里喝着茶,啃了两块小点心。 大步上前,扔掉傅鑫手里捏着的毛巾,“杨少,代劳替我们与姜爷告辞。” 说罢,便拽着还一脸茫然的小金毛往外走。 傅鑫一愣,随即想要甩开傅麟踅的手,“三叔,我就不与你同行了,今天傍晚的飞机票回上海。” 傅麟踅压下心中不快,看着宛如恢复到昨日的傅鑫,只觉得一种烦闷。 的确,这是他要的,也是应该的。 可傅麟踅受不住!也受不了!昨夜入怀的那只小金毛多乖巧,多可爱? 与自己有多亲密?如此依赖,如此眷恋,柔柔的,软软的…… 那信赖与依恋的目光让傅麟踅怎么都舍不得放手!可谁知,转头,这时小金毛居然如此生疏与冷漠地对待自己! “我让盖尔帮你改签,先跟我回去!”说着,也不顾傅鑫愿意不愿意,先拽出门再说! 杨讯飞站在原地没动,固然双手紧紧握拳,眼中满满都是几分不安,可他依旧没动。 傅鑫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很幸福,除了那人…… 如今看来,傅麟踅对傅鑫也不是没有一点占有欲。 微微叹了口气,拿起傅鑫先前用过的杯子抿了口,嗯,刚才那只小金毛口还真干,否则为毛一滴水也不给自己留啊! 傅麟踅把小金毛一把扔进车内,也不管他惊悚地扒拉着车窗的小德行,“哼哼”笑了两声,一个猛转弯把他扔到车内的另一边,这才安安静静地开车。 傅鑫见傅麟踅是铁了心了,干脆决定还是以静制动,自己做到这步,唯恐再过,就会让那人觉得自己真对他已经死心。 窝在车后的小金毛舔舔爪子,摸摸肚子,呜呜了两声。 傅麟踅从后车镜里瞧了眼,轻笑声,打开个抽屉,扔了包点心给他。 立马地,不哭不闹不折腾了,安安静静在后车上啃点心,要多乖就有多乖! 只可惜,这幕只保持到下车前! 傅麟踅把车安安稳稳地开到福星大厦的停车库内,打开后车门,瞧见那只小金毛还睡得迷迷糊糊,便搂住,抱在怀里替他整理了下衣着。 软扑扑地也不反抗也不恼,等傅麟踅心情良好的牵着他家小金毛一路溜达到门口时,这只小家伙才揉揉眼睛扫了眼四周,随即淡定地甩开自己的手,大步往外走! 傅麟踅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立马呵斥道:“站在!” 傅鑫抖了抖毛,根本不理睬身后的饲主,依旧屁颠屁颠地往外跑。 傅麟踅见他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架势,脑门上的小青筋哦,蹦跶得好欢快啊。 也不顾大厅内人来人往,如今都纷纷侧目,直接一个箭步,逮住了那只小金毛的后颈,不顾其挣扎,直接往电梯里拖。 偏偏这时电梯门就要关上,不知谁,狗腿地又打开了。 傅麟踅把小金毛扔进去,自己则扫了眼,没一个人摁楼层,心里满意了几分,这样他家小金毛就不会趁机逃走了! 三叔~抱 一路电梯蹦跶到顶楼,傅麟踅见他没德行的小样,气恼得不行。抓住他的领带,就牵着往办公室走。 电梯门一关,傅氏那些员工下意思的擦擦汗,这董事长的气场,还真非同寻常,也就傅少能得瑟的起来! 牵着自家小金毛路过盖尔和雪莉时,也不顾他们一个个错愕到极致的神情,淡定地吩咐了句:“送杯奶茶还有点心进来,傅鑫没吃早饭。” 盖尔见房门关上,立刻探头探脑道:“这,算好了?” 傅麟踅从了小金毛了?还是小金毛已经死心了?可看这架势,死心不大可能,最多……他们家董事长出卖色相吧~ 雪莉立马掏出自己抽屉里的点心,转身就去泡奶茶,“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必须把小金毛伺候好了,这样谁都能太平点。 自己都快三十的人了,这一年都没时间谈个小恋爱! 小金毛只要乖乖地从来他家饲主,雪莉就能保证,这位饲主就不会有这么多心思花在工作上! 送进点心和奶茶时,不出意外地瞧见蜷缩在角落里的小金毛。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然后被饲主瞪了。 唉,轻轻叹了口气,雪莉认命的出去了。 这占有欲…… 傅鑫一上午不吃不喝地蜷成一小团,刚开始傅麟踅也不管他,可到后面午饭也不吃,就耷拉着耳朵,打着哈气。 又气又恼,走上前,揉了揉他的脸颊,见他下意识蹭了自己下,心又软扑扑了呦喂,“为什么不吃?” 瞥了他眼,傅鑫倔强的仰着小下巴不理了。 这一脸的傲娇,一脸的小倔强。傅麟踅“噗”地笑出声,低头亲亲这个小家伙的脸颊,“行了,别这么小孩子气。外面还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现在怎么这么孩子气?” 傅鑫危险地眯眯眼,随即要跳起来,“我要回上海!” “这几天就先住下。”傅麟踅把这只小金毛困在自己怀里,一边亲着额头,一边顺着毛。 没多久,傅鑫想要挣扎也挣扎不出。 或许是被亲得太舒服,也或许是这份温暖让他无力挣扎。 蜷在傅麟踅怀里,一边用爪子挠着前襟,一边摇着头,“不,不,我要回去。” 傅麟踅见他这德行,暗自好笑。说要回去,可这个小脑袋怎么还仰着要亲亲。 低头又啃了几口,忽然发现自己对他的纵容越来越没有边界,心中微妙地产生一丝危机感。 张嘴,却最后还是忍住了。 用力抱在身上,摇晃着,仿佛在哄小孩子一样。 “傅鑫,我一直说,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结婚生子,让我也对得起我大哥和父亲。”这是傅麟踅的底线,“你要我一生不娶,陪你也可,但你……” 傅鑫拽着他的前襟蹭了两下,“只是要一个我的后代?”声音很冷,没多大情绪。 后者缓缓点头,“妻子,孩子。” “只有孩子,没妻子!”独独有孩子与要孩子和妻子是两码事! 傅麟踅犹豫了许久,微微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孩子,又要如何向众人介绍那孩子的身事?” “说私生子又如何?如若我的孩子这点都受不住,又如何有能耐有担当继承的了我们的家业?”我的孩子,我们的家业…… 固然傅鑫那傲气蓬勃之言让傅麟踅恍惚,可真正让他觉得暖心的还是那句,我们的家业。 我的,你的,我们的…… “嗯。”傅麟踅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如何反驳与开口,只能应下。 只能……真的是只能吗? 傅麟踅自问,可那答案却让他不敢面对。 傅鑫见他并未反对,笑得眼睛都快眯起,兴奋的甩着尾巴,两只爪子勾住饲主,仰头送亲吻,送蹭蹭。 一口一口,吧唧吧唧得亲在傅麟踅的脸颊上,让那饲主忍不住抬手揉着那颗蹭在自己脸上的毛茸茸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 “三叔?”傅鑫忽然停止,轻轻地唤了声。 傅麟踅以为他还要闹腾出什么事,便“嗯?”反问道。 “三叔……”傅鑫缓慢地爬起身,跪坐在沙发上,俯视着傅麟踅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乃至一颦一笑,沉醉其中,缓慢的低下头。 当滚烫的双唇落至自己唇角时,傅麟踅没反抗没躲避,只是抓住沙发的手,紧握成拳。 傅鑫稍稍抬头,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反抗,没有厌烦,只是,只是平静得如死水一般…… “三叔……”再一次的落下,却是唇间。干净的,只是双唇的肆磨,只是眷恋的触碰。 转瞬间,傅麟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抓住,挤压,拽动。 “三叔……”每一次的呼唤似乎在询问能不能更深一步,能不能更接近一分? 试探的,用唇碾动,打开对方的唇瓣,舌尖迅速地在他牙齿上扫过,没有逃离,只是,在等待,只是在观察傅麟踅的举动。 可,那人却已经撇过头,不言不语。 傅鑫重重的坐回了沙发上,趴在另一边,离他最远的距离。 “三叔,我要回上海。”许久之后,似乎在挣扎以及不舍中,他还是做了这个选择。 傅麟踅烦躁地抓了把头,也不顾这笔挺干净的发型混乱,烦躁冷哼声。 要回去!要回去!每次得不到就和自己闹脾气!一次次地要威胁! 想到这,赫然起身,“要回去就回去!腿生在你脚上的!要走谁也拦不了!” 傅鑫一震,却慢慢起身,走到门前,嘟噜了句再见,便打开房门。 傅麟踅犹豫,纠结了不过半分钟,这盖尔就看着小金毛略带失落地摁下电梯时。 饲主已经冲出,继续拽着他后颈扔进办公室! 雪莉整理了下文件,淡定地询问盖尔:“今天的公事怎么办?” 后者看看房门,“有加急吗?” “没。”特老实地回答。 “过几天吧~”等他们大当家的先把小金毛驯服了再说! 什么事都没这件事大啊!要治国先安家嘛~ 傅鑫被摔到地板上,吃痛地揉着手肘,“三叔?” “你胆子大了啊,要走就走了?嗯?”气恼这只小金毛,他就不肯服个软,认个输?! 越想越气,恨不得一脚踩上去剁死他算了! 傅鑫听着只是低下头,掩盖自己嘴角的抽动。刚才让自己滚得是他,真走了拽回来骂的也是他。 傅麟踅现在真够混乱的,不过也好,这说明他心里不是没有自己。 想到这,心里呵呵笑了两声。 傅麟踅见他没个反应,连个屁都没,指着这只小金毛就怒斥!“你再这德行!我就找人扒了你的小金毛!剥了你的小狗皮!” 傅鑫下意识抖了抖毛,可怜巴巴地瞟了他眼,依旧躺地上不起来。 “给我滚起来!你真当自己是狗皮垫子了?!”真想踩死他算了…… 傅鑫见他气得不轻,立马狗腿地抱住傅麟踅小腿,蹭了蹭,“三叔,你不是……接受不了么?干脆我消失算了,也不会让你难受。”一边说着,一边两只小爪子扒拉着对方的裤子! 傅麟踅心里默默感叹,幸好今天爬起来时生了小金毛的气,口皮带的时候,下意思扣了最紧一格,否则说不准这裤子还真要被他扒下来! 傅麟踅踹了踹左腿想要把这小家伙抖下来,只可惜粘得太牢! 好不容易把这只小金毛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时,拎着这只小金毛扔到自己办公桌上。 “你!”张嘴要骂?要说?要训斥?得了吧,自己留着点口水做些别的事算了! 摸摸脑袋叹了口气,“这事,慢慢来。我,”深吸了口气“给我些时间!” 傅麟踅不能否认,自己的确对傅鑫有着一种超出叔侄的占有欲。 他喜欢傅鑫,喜欢抱着他,亲吻他,哪怕是酒店那夜,自己也的的确确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心思。 可,这依旧能算是叔侄,单纯的感情。 只是,现在傅鑫在逼自己,一步步紧逼,而他却无力挣扎。 稍一用力,那人便会泥鳅一般地逃走。 罢了,罢了,这算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谁让自己也起了这种心思? 如若一点都没,他们两人又如何会面临这种状况? 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或许便是因为自己对他的纵容以及亲密才会使得傅鑫…… 看着对自己张开双臂的小金毛,忍不住抱入怀里。 那枚小小的脑袋一蹭一蹭的,可爱得要死! 微微叹了口气,罢了,先就这样吧。 “三叔。”满足地抱住自家饲主的腰扭动了下。 “嗯?”忽然觉得两个大男人这么天天腻着有些奇怪,但分开又有些不舒服……继续纠结。 “什么时候咱们在你的办公桌上来一次啵~~”天真地眨巴眨巴大眼睛,“很久以前就有过这种想法了呢~” 果然,小金毛什么的不能纵容!才给他一个拥抱,他就能从a跳到z去了! 下午,傅麟踅终于有心思好好处理政务,一边雪莉拿着文件作报告,一边盖尔这不住地用小眼神瞟向蜷成一团午睡的小金毛。 半晌,偷偷低下头唠叨了句:“没过去那么精神了啊,皮毛也不如过去。” “嗯。”对开小差行为漠视,反而还一本正经地点头,“的确,大概不是我养系。” 小金毛扑腾上了 “下午茶要不要准备起来?”都三点半了,盖尔瞧着明显瘦了好几圈的小金毛,也在思考如何投食的问题。 “你替我定下,他喜欢叉烧包和蛋挞。”都是高热量,应该能在短时间内,让这只小金毛胖起来! “董事长!” “嗯,我再去买几盒牛奶,待会儿董事长一起带回家吧,晚饭去哪吃?”盖尔瞧着小金毛用爪子抓了抓枕头问。 傅麟踅比较想吃傅鑫烧的,毕竟这么久都没尝到过,可今天看来显然不可能,傅鑫都没去过超市,“订餐到家里吧,你说西餐好还是中餐?” “董事长!!” “小金毛喜欢吃中餐,但西餐他觉得方便,”盖尔瞧他睡的这么死就知道有多累,“干脆还是西餐吧,热量高,养的快!” “也好,待会儿你替我定下。”傅麟踅没有反对。 “董事长!”雪莉忍无可忍,直接冲到盖尔这边用文件揍了上去,“不干完这些,你们都别下班!” 盖尔吃痛,刚想反驳,却低头见大当家已经正儿八经地拿起笔,迅速阅读了。 嘛嘛,感情是那句不做完不给回家才是关键啊~ 揉着脑袋,盖尔嘿嘿笑了声。现在不是很好嘛?很好嘛!~ 出门时,冷不丁地被傅麟踅提醒了句,“下午茶,晚饭!” 切,看来不是饲主征服了小金毛,而是小金毛驯服了他家饲主! 下午茶到时,傅麟踅也舍不得把酣睡中的小金毛叫起,想着实在不行可以做夜宵便也罢了。 可四点多时,傅鑫的手机响了,傅麟踅微微皱眉瞧着小金毛哈气连天,泪眼朦胧地揉着眼睛接了电话。 后者显然是鑫麟的人,唠唠叨叨了一大堆,傅鑫微微锁眉,“行了,我知道明天会到!” 明天?傅麟踅微微不悦地皱眉,见他放下手机,便干脆把下午茶扔到他面前,“有些冷了,要吃点吗?还是现在出去吃?” 傅鑫抓了个蛋挞塞嘴里,摇摇头表示无所谓,过了会儿又喝了口早已凉了的奶茶。 傅麟踅本是为了提醒他自己做了这些,还不忍心打扰小金毛睡眠,可谁知他真吃,吃就吃了,还毫无察觉? 夺了傅鑫手上的奶罐子,叫来雪莉重新送一杯温的。 谁知这小子居然摆摆手表示无所谓,“有的吃就成。” 傅麟踅到嘴里的训斥都化为无奈的叹息,“我知道你忙,但身体也要注意些。端起雪莉送来的奶茶,捧到他嘴边,”暖暖胃。“ ”嗯。“抿了几口,又在饲主怀里蹭了会儿”现在几点?“ ”四点十五。“傅麟踅瞟了眼手表道。 ”啊,还有一个小时必须走了。“傅鑫眯着眼,舒服地叹了口气。 ”走?“固然知道他在上海有事,可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刚刚好,怎么容许如此轻易地被打破?”让别人去处理吧,你的亲信呢?“ ”还没时间完全培养出来,过去有盖尔,我倒漏了这点。“说开后,许多事,傅鑫也不再隐瞒。 ”那继续让盖尔替你去。“低头亲亲傅鑫的小脑袋,”你都累成这样了,还去忙什么忙?“说着,自己也有些没底。毕竟上会儿就是盖尔与自己联系太多,两人下意识之举才会闹成这样。 ”操心的事儿不少,不是周兴天负责的版块,小张还太嫩,不能代替盖尔,上次在武汉碰到的孙剑倒蛮有能力的。“这人的确一个月后来上海找自己,他本来想随便安排个地方就算了。 可谁知,这小子倒做事细致,他便干脆留在身旁重用。 傅麟踅对傅鑫仿佛没听到自己提议的样子有些纠结,”别回去,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才一天,你就舍得走了?“说着,还挠了挠他的小脖子。 傅鑫舒坦的仰着脖子,心里则在纠结啊,挣扎啊,要不要留下?要不要呢?! 显然,傅麟踅也有察觉,眯了眯眼,加大了尺码,低头,犹豫了下,还是亲上他的嘴角。 瞬间,傅鑫这只小金毛的眼珠子睁得老大老大,立马倒戈,”的确该磨练磨练他们了,让盖尔去帮帮忙也行,这几天我先留在香港吧。“ 得,果然要给些好处,否则这只小金毛理都不理自己。 傅麟踅满意地见他还要的眼神,当下捧住小脑袋,又亲了口,不过,这回是唇瓣。 小小的,糯糯的一个亲吻,一触就离。 傅鑫幸福地打了个滚,随后便安安静静的躺在傅麟踅怀里。 被大当家无耻贱卖了的盖尔,当天晚上就苦着脸收拾包袱去上海。不过,临走前饲主吩咐了,今儿的晚饭必须给自己安排好了才能走,顺带还关照了下雪莉,明天和后天自己可能来不了公司。 得,不就是陪你的小金毛嘛!他们才不稀罕! 不过,需要两天陪同? 是不是,是不是打算研究怎么吃狗肉? 哎呦,哎呦,太羞涩了!自己怎么可以想到这方面去呢! 华灯初下,傅麟踅心满意足地拽着自家小金毛蹦跶到家,关上门,吩咐他去洗澡时,外卖来了。 放到桌上时,湿漉漉的小金毛已经趴在一旁瞅着自己,便招招手,”吃晚饭吧。“ 傅鑫打了个滚摇摇头,”先前吃过了,不饿。“ 那点东西能塞饱小金毛?傅麟踅不信,硬是拖到桌上,扔了块披萨到他食盘里。 傅鑫吃了点,没吃完,最后还是滚在沙发上懒散地靠着。 或许这一年太累,在自己身边时,怎么都觉得浑身疲倦,不想动弹。 傅麟踅一手拿着晚饭,一手替他顺毛,摸着摸着便摸到还是扁扁的小肚子。 知道一时吃太多,反而会让他胃疼,便只能忍着! 哎,真没肉感! 想到这,傅麟踅下意识地解开傅鑫的衬衣,瞧着白皙的胸膛上一根根肋骨那明显的! 冷哼声:”都和搓衣板差不多了!“ 可谁知,那只小金毛羞答答地拉着前襟,却一脸期待地飘啊飘! 果然,春天到了么? 哎,这只小家伙。 呵呵笑了两声,捏了把他腰上的肉。 傅鑫沙哑着嗓子叫了声:”三叔……“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渴望。 傅麟踅挑眉,好奇道:”想要?“ 那家伙毫无廉耻地点头啊!居然就这么点头!还直勾勾地瞅着自己! 他能肯定的是,傅鑫刚才的澡白洗了! 可随即,他想到一个问题:”你平时怎么解决的?在上海一个情人都没?“ 傅鑫随即仿佛是被耻辱一样坐起,不悦地看着他,”没!一个都没!“ ”这么多年来都是?“两人间,心里大概知道也不过两年,那之前呢?傅鑫在上海闯荡的三年呢? ”一直如此!“傅鑫咬牙切齿。 ”哦~“傅麟踅哦了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呵呵笑道,”那,这小家伙不寂寞?“ 这调戏的是!傅鑫颇有些不自在地瞪着眼,”那家伙绝对不小!三叔你可以自己看!“ 傅麟踅立刻尴尬地撇过头,他们之间的亲吻都是如此干净,还不是热吻,真要跳到这步,傅麟踅知道自己尚未做好准备,把自己从小一手拉扯大,宝贝大的小子洗洗吞下肚…… ”我每次,“傅鑫爬到傅麟踅身上,慢慢的,慢慢的用掌心抚。摸着饲主的身体,眷恋地呼吸着他的气息,”每一次都是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叫着三叔的名字,想象着三叔的手,三叔的身体,然后……“ 然后?傅麟踅的心在颤抖,无法忽视内心的渴望以及探索的欲。望,似乎被带动了,哑着嗓子问道:”然后呢?“ 傅鑫狡猾地勾了勾嘴角,可他却不知,这笑容要命得诱。惑,”然后,我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拿住这个……“拉着傅麟踅的手,放到胯。下,如今已经微微鼓出,滚烫得让傅麟踅下意识想要收回,却被傅鑫死死摁住,”三叔,你知道后面吗?“ 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有时,我可以一晚上叫着三叔,达到三次高。潮呢。“俯身,舔了舔傅麟踅的耳朵。 那人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却并未逃离。手,摸了下自家小金毛的东西,的确不小,还滚烫得要命。 这热度似乎传染给了自己,让他心里也多了几分渴望。 但,还不行,还不行…… ”三叔,傅鑫好难受。“说着,又把下。部蹭了蹭傅麟踅的手,”帮帮傅鑫好吗?就像我平时自己做的一样,帮帮傅鑫吧。“糯糯地祈求与渴望。 傅麟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掏出那根小热狗?不,似乎真如傅鑫说的那样,不小。 然后,捏着那根红彤彤的小热狗挤牛奶?! 哎,他怎么这么操心?小时候操心他吃喝拉撒,长大了操心人品问题,现在还要操心这个! 感情自己是操劳的命吧! 傅鑫见他没动,便又扭动了几下,自己蹭了蹭,”三叔……傅鑫好想要。“ 看着小金毛绯红的脸颊,以及消瘦的身子,在自己怀里的蠕动…… 不可否认,傅麟踅的心,乱得都快长草了 小金毛!你这是在找死! 傅麟踅深吸了口气,赫然抽身,狼狈地跑到另一侧,抓了把头发,眼神不敢看傅鑫,“自己去洗个澡,或回房睡吧。”说罢,便离开客厅。 傅鑫挑眉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架势,轻笑声,摇摇头。 得了,不能逼迫得太紧,否则物极必反啊。 整个身子躺平了在沙发上,撩了撩头发,他应该更无耻一把呢?还是见好就收? 慢吞吞地挪回房内,却没完全关好门。 脱了衣服,飘着向浴室的门…… 晚上十一点,傅麟踅觉得还是有些饥饿,毕竟晚饭吃到一半就被那小子折腾得半死,随后自己也吃不下了! 转而入睡前却饿的难受,不得已爬起来找些食物。 可路过傅鑫房门时,却见里面传来一丝昏暗的光线。 微微有些好奇,怎么这么晚都不睡?便干脆轻轻推开些,想要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可谁知,房内却传来急切的呻吟,以及一声声的“三叔,三叔……” 傅麟踅瞬间明白了什么,错愕地看着绯色的小金毛,迷醉的目光,看着他裸露于空气中的肌肤,以及在光线下淡粉色的乳晕…… 被子下,两条腿微微抬起,如m一般,就算盖着,却依旧能让他察觉紧绷的肌肉以及微微上扬之物。 “嗯…!三叔!三叔!”上扬的头颅,完美的曲线。 傅麟踅只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解开衬衫最上的几个纽扣。明知不该再站在原地窥视,可,可他却怎么都不想离开,两条腿仿佛是生了根一样地死死固定在地面。 “嗯!嗯!”下唇被咬得艳红,眼中带着波水色,“三叔!”瞬间被推向顶峰,臀/部被高高抬起,全身肌肉紧绷,宛如面临死亡的莺歌。 眼眸中一逝而过的失落却让他在下一息,却又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 被单被他拉到肩头,缩成一团小小的,把自己蜷在被子中,一声声抽泣般地呼唤:“三叔,三叔……三叔。” 傅麟踅很想推开门,把这只小金毛抱到怀里,好好安慰,好好亲吻,告诉他,自己不会离开他,他想要什么,自己就会给。 可……现在进去太尴尬!果断地转身跑路! 傅鑫在被里呆了会儿,掀开,身上却丝毫没有任何情欲后的气息。抿着唇轻笑声,这傻子,不会真以为,自己能硬着的过上三个小时后,直到现在才发泄吧?。 切,硬着三个小时那滋味。傅麟踅真把自己当做什么了?能挺上这么久?中途还不带软的? 吧唧嘴,嗯,三叔对自己的期望很高啊。 第二天一早,傅鑫发现傅麟踅对自己稍稍有几分不自在,固然没怎么流露,可看向他的目光却有几分飘忽。 暗地轻笑,却并未表露出任何。反而在吃完饭后,趴在桌上瞧着他,“三叔,去超市准备些东西吧,我看冰箱都没库存了。” 傅麟踅抖了抖报纸,想了下没反对,“的确需要去次,本来打算和你中午吃好后再去。”拿起外套,“既然如此,那我们外面吃?” 傅鑫找了副墨镜戴上,“我下面给你吃。” 刚打开房门的傅麟踅踉跄了下,却还要故作镇定地咳嗽了声,“好,随便。” 傅鑫邪恶地扬了下嘴角,随即隐没,一本正经道:“我都开出单子,必须买的,其他就到时候再说吧。不过面条一定要买,否则不能下面了。” 傅鑫推了辆小车,走走看看,一路买的甚是欢快。傅麟踅显然早已习惯,站在一旁,宠溺地瞅着自家小金毛忙碌的一边算着钱,一边计较着哪个好。 这一幕说不出的温馨,如今想想,傅鑫或许只是想要个家,而自己,亦是如此…… 自己是傅鑫的家人,而傅鑫也是自己的,唯一的亲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没有那层,其实怎么也破都破不了…… 上前,抓起他的小狗爪,捏了下。 顿时小金毛脸颊就红彤彤的,丝毫不见昨夜的放。荡。 不过,这么轻易就能被挑逗起,看来这几年当真如同傅鑫自己所言,一点都没有出去寻觅过。 对于这点,傅麟踅心里有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骄傲。 满足或许能理解,但骄傲呢? 这想法就有几分诡异了,傅麟踅撇了撇嘴角,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骄傲自己的魅力?!!!这已经不是诡异来形容的问题,根本就是……幸好没人知道,否则,太过丢脸! 路过牛奶时,尚未断奶的小金毛拎了两盒。 可刚走到速冻区时,傅鑫的电话就响了,傅麟踅见他略带不耐烦地接起,随即客套的笑容满面,“钱总啊,你今儿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 “哎呦,您可是大忙人了。对对,麻烦你在这事儿上多费心,我在香港有事脱不开身。” 傅麟踅见他这么卑躬屈膝地与人说下,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没有傅氏依靠的鑫麟这一年有多艰难他不是不知道。 恐怕要不是他那九个朋友罩着,还有杨讯飞暗中相助,还不知会走到哪一地步。 但傅鑫,终究是傅鑫,他的傅鑫…… 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不可再回避这个问题,就算回避,却也不可把傅氏最后的子嗣冷落出傅氏。 傅鑫还一边走着一边和对方客套着,仔细地看着冰柜里有什么要的,“哎呦,钱总我这次聚会真来不了了,你那边的事可以问问小张嘛,这个他还是能替我做的了主的。” 忽然停住脚步,傅麟踅以为他是说到什么,需要思考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哎,怎么这么说的,如若你觉得小张还年轻,盖尔肯定可以嘛!他现在就在上海,盖尔肯定能替我做主!”这话让傅麟踅听着不由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丝满意。 “三叔,牛奶不够,你替我再去拿些。”下意识挥手打发了傅麟踅。 电话那头听他又是盖尔又是三叔的,顿时明白傅氏又拉拢回鑫麟的傅鑫,就说嘛,傅氏不可能放了到嘴的肉,留给别人吞。 大概也就历练历练,时间差不多,就要收回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啊。”傅鑫见对方立刻服软,当下也不多言,片刻挂了电话。 回头看了眼傅麟踅,确定对方尚未回来,立刻从冷柜里抓出一包东西,塞零食下。 “一共四灌,应该够了吧?”又抱了两罐奶的傅麟踅有些无奈地瞅着他家那没断奶的娃。 傅鑫喜滋滋地抱着奶罐去结账,傅麟踅已经能下意识抽卡付钱,并一脸理所当然,习以为常的德行,让傅鑫深深明白,这男人要的是习惯,而非什么激情! 不过,嗯,规矩被自己做的不错~ 车子里东西太多,傅麟踅并没发现什么诡异的东西,或许就算瞧见也不会多想? 总之,当傅鑫回到家里开始下。面条时,瞧着冰箱里那一排的小东西,诡异而笑,半个身子探出厨房,斜着脑袋问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傅麟踅,“三叔,你的香肠要切断还是整根?” “切断。”固然疑惑傅鑫过去从来不问自己,为何这回会问,但还是照旧回答。 “哦,三叔的香肠要切断啊。”说着已经回到厨房,嘟噜的声音或许也没听到。 而固然发现少许不对的傅麟踅,也没察觉自己居然被调。戏了…… 傅鑫把那种台湾香肠切断后扔进面里,想了想,又拿出个小碟子,另外煎了三根,倒上色拉酱一起和面条端出去。 傅麟踅入座,并没察觉不对,但他不太喜欢吃这个,但想着自家小金毛已经很瘦需要补补肉,便没多想,更没反对。 更何况,小金毛本来就该多吃肉! 本着留给小金毛吃的想法,傅麟踅除了自己碗里切断的香肠外,碟子里的根本没碰。 傅鑫吃完后,见傅麟踅端了碗筷去收拾,便自己端起盘子走到沙发前,用竹签插起一根,见傅麟踅走来,便狠狠在香肠头部蘸了许多色拉酱。 然后在对方的侧目下,张大嘴把整个,占有乳白色液体的头部放入口中,用力吸了两下,然后慢慢舔着顶端的色拉酱,一脸幸福地呻。吟了声,抖开报纸一边看着,一边上下舔着,却一口都不咬!一口都不吃! 就把那根粗。大的台湾香肠送到嘴里,一会儿顶得左边腮帮突出,一会儿就是右边。还时而拿出舔两下,意犹未尽的还会再去蘸蘸色拉酱…… 傅麟踅看着看着终于幡然醒悟,捂住脸咳嗽两声:“傅鑫!” “嗯?”后者一脸天真而茫然地瞅着他,嘴边还叼着那根香肠,用双唇抿着从嘴里拖出。 下意识地傅麟踅想着,如若是自己会多么舒服……混蛋! 脸上一烫,尴尬的移开眼睛。 “三叔?”傅鑫显然不明白他家三叔到底叫他作何。 张嘴,傅麟踅在酝酿该怎么和傅鑫说这事儿时,便瞧见傅鑫用舌尖卷住香肠顶端,然后微微送入口中,牙齿轻轻咬住,然后忽然发力!把那顶端的头部给咬了下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傅麟踅夹了下双腿,立马嘴角狠狠抽了下,又见傅鑫含着刚才咬下来的东西,舌尖还舔着香肠顶部…… 给还是不给?这是个问题啊三叔 傅鑫见他三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忽然失去了兴趣,端起那盘香肠就往房里走,“你不说就算了!” 这一脸的小傲娇呦喂!傅麟踅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把盘子放下!不许拿到房里!”不知为何,眼前忽然浮现昨夜…… 他拿香肠去房里做什么?! 啊,当然是吃的……但是哪里吃?!!! 傅麟踅又纠结了…… “为什么?”站在门口的傅鑫显然不解,还一脸纠结地瞅着自己,那小神情茫然得快让自己的尾巴都打结了! “不,不许在房里吃零食!”傅麟踅想了半天终于随手捏了个借口,打算糊弄过去。。 固然傅鑫稍有不解,但还是乖乖放下盘子,临走前却嘟噜了句:“家里什么时候有这规矩?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我们住在外面需要守这个规矩吗?”说着还不满地关上门。 傅麟踅没回答,因为此刻他正沉浸在一脸的自我唾弃中。 却不知,刚才还满是纠结的小金毛,已经欢快得直用尾巴拍打地面了! 五点,傅鑫去厨房做晚饭时,不出所料的,拉开冰箱,一根香肠都么了~ 哼哼着小嗓子探出半个身子,瞅着客厅里的傅麟踅,对方似乎也察觉这炙热的视线,锁眉,不解的放下报纸。 傅鑫立刻开口:“三叔,其实它肯定没你大的!” 说着还特一脸真诚的点头,万分肯定的小神情呦喂,傅麟踅有多想掐死他算了啊! 不过,这回晚饭什么事都没闹出,否则傅麟踅真会觉得身心疲惫。 傅鑫乖乖洗了碗筷,窝在电脑前处理文件。 直到入睡前,都是安安静静的。 傅麟踅替他拉了拉被子,落下一个亲吻,便回到自己房内。 干脆利落地无视对方一脸小期待的目光,顺带还无视他抓住自己衣袖的小爪子! 现在99年年中,傅麟踅最后还是听从了自己的一部分意见,撤离大半傅氏的资产投向内地,避免了其后的金融风暴。 如今香港在逐渐恢复,傅麟踅转而再把所盈利的一部分资金撤回,不单单加固了傅氏在香港的地位和资产,反而还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提升。 而自己,因为在大陆,极少有国外产业投资,所以根本没有负资产的出现。 不过就是在欧洲美国等地区一些服饰卖的不太好,显出几分赤字。。 傅鑫想了想,没有撤资,反而加大了投资力度。 眼下,人们刚从金融风暴中逐渐复苏,过去的市场却被自己先一步占领,这份额固然不会很多,却足够让鑫麟狠狠赚上一笔。 更让各大欧美投资商赞叹鑫麟集团年轻有为的总裁,傅鑫的果断以及大胆。 傅麟踅看完今天的报纸,注视着首页上再次出现夸奖赞美傅鑫大胆的投资以及独特的目光时,心里多了几分汹涌澎湃的滋味。 似乎有些为自己小金毛骄傲的感觉……以他为骄傲,以他为…… “唉……”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电脑旁,把小金毛搂到怀里,替他揉着太阳穴,“一直看不累?” “没事,”傅鑫嘟噜了句,“看来我还得去次北京。” 傅麟踅的手停了会儿,又继续,“去那做什么?” “嘛,辽了的父亲说,我有一笔资金投资不对,现在被人盯上了,要抓我把柄。”用下颚指了指,“切,还有些过去的旧事,大概是那个人要抽我的底细吧?” “哦?你知道谁做的吗?”听闻,傅麟踅也有几分不悦。 “谁知道呢,刚好很久没和他们混了,去玩几天也好。”傅鑫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苏逊的父亲也来找我,说是让我劝劝苏逊,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让他那淡定到极致的老爷子居然会这么着急。” 傅麟踅亲了亲他的脑袋,“什么时候走?”说实话,他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舍得! “不急吧,让对方闹会儿,现在这种小程度我不一定抓得到人。”傅鑫伸了个懒腰,丝毫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这答案让他心里有些喜悦,更有几分不安。喜的是,傅鑫能多留些时间,不安的是对方在暗,傅鑫在明,说不准就能伤了自己的小金毛。 想了会儿,低头亲亲傅鑫的耳朵。不出意外地引来这只小金毛的颤抖,“你,要不先去吧,等处理完了,再回来。” 傅鑫想了会儿,微微侧头,“三叔,就不能陪我去大陆吗?我们可以一起住在大陆……” “上海?”傅麟踅失笑。 “我不知道,”他们两人都是重视事业的,如今……一个总部在上海,一个在香港,两地分居还真足够苦涩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愿望就如此简单,可实现起来却偏偏这么难。 傅麟踅抱着自家小金毛叹了口气,“去上海也不是不行,但还要几年。” 话音未落,几乎是瞬间,小金毛就满眼的期待,瞅着饲主的小心肝都要打颤了。 “三叔的产业大多在香港,突然离开可以?而且,就算不是在香港,也该在广州……”说着说着,又耷拉着耳朵,巴拉巴拉对方的前襟。 傅麟踅拽住对方的小爪子,亲了口,“只要你愿意合并傅氏与鑫麟,就不是不可能。” 傅鑫刚要反对,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是要把傅氏在大陆的产业先与鑫麟合并,以鑫麟为傅氏在大陆发展的刺刀?” 傅麟踅没有遗漏傅鑫眼中的不悦,犹豫着该如何劝说,却让四周的气氛陷入一片死静。 谁都知道,如若傅氏与鑫麟合并,鑫麟肯定是傅氏的子公司。 没了独立性,说不定股市都得退! 以副牌独立入股市的太少,也太有风险性。更何况,如今当家人是傅麟踅,傅鑫不可能接受傅氏的情况下,鑫麟完全成了别人的嫁衣。 固然傅麟踅只会在暗中给他更多的帮助,可实际上旁人只会觉得鑫麟是个傀儡。 更何况,一年前,傅鑫还把此事闹大过,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反抗。 眼下,或者说在傅鑫没有坐上傅氏宝座前,把鑫麟合并入傅氏,都是场笑话。 傅鑫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合并后,反而会制约了鑫麟的发展…… 这才是最关键的,傅鑫一直不愿的真正原因。 “你不愿就罢了,”傅麟踅抱住小金毛亲亲额头,却见他依旧不满,便有几分心虚,“我今后不再提此事如何?但鑫麟和傅氏可以暗中慢慢地合并,直到你继承傅氏。那时候我给你做助手,怎么样?” 傅鑫“哼哼”了两小嗓子,扭动了下,还是不悦不肯。 毕竟合并傅氏于鑫麟有好处也有坏处,制约了鑫麟今后的发展这是关键,但好处就是傅氏能在背后提供更大的资金等帮它。 可,如此一来,鑫麟便被傅氏操控了,傅氏荣,鑫麟荣,傅氏败,鑫麟败…… 傅鑫锁眉,“短期内我不会合并两家公司,如若商业上的合作倒不是不可,但合并就别想了。” 傅麟踅听到答案更为纠结,果然被拒绝,还一点余地都没。 他知道,吃亏的还是如今发展蓬勃的鑫麟,那……“不合并就不合并,”反正傅鑫都是自己的,害怕什么?“待会儿中午吃什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捏那小肚子。 哎,依旧扁扁的啊。 傅鑫被他一摸,一捏,弄得软乎乎,软乎乎,舔舔爪子,瞟了眼饲主。 “三叔,我要!”直接明了地喊了一嗓子。 刚还在感叹自己饲养的速度不够到家,否则已经三天过去了,肚子怎么会还这么扁? 却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 有么有更惊悚的?! 傅麟踅低头,刚想说他两句,却见傅鑫的衬衫整个被拽出,纽扣都从下面一路解开到胸口,就差最上面两个了! 裤子被往下拽了点,露出白白的小肚子,以及若隐若现的乳。晕。 瞟了眼傅鑫水灵灵的的眼睛,那一脸的小期待,那一脸的随君蹂躏…… “三叔,摸得舒服么?”拽了拽饲主的手,“也让傅鑫舒服舒服么……”拎着饲主的爪子就往下摁! 傅麟踅几乎是被烫得缩回手!可,傅鑫却死死摁着,还往自己裤子里塞! 没见过这么耍流氓的! “你给我够了!”傅麟踅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浑身不自在地想要抽离。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错,傅鑫对自己那些小心思不是一点两点的,可他却还这么肆无忌惮地乱摸!固然他的本意是好的! 小金毛能有些反应这才对,如若没有…… 这就是自己的魅力或小金毛的东西能不能用的问题! 不论前者还是后者,都是极其严重的! “三叔,三叔……我都好几年没找过别人了,”傅鑫可怜楚楚地瞅着自家饲主,泪眼朦胧,“从那次醒来后,就再也没有人碰过。三叔,求求你,帮帮我么……傅鑫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脸颊绯红的小金毛,说出这种讨饶的话,让傅麟踅心里打颤,呼之欲出的什么? 可望着他那可怜楚楚的神情,傅麟踅知道,自己拒绝不了…… 可,如若不拒绝,难道真的要握着那根小热狗挤牛奶?! 傅麟踅,再一次,再一次地开始纠结了…… 三叔求福利! 傅麟踅犹豫中,慢慢解开了傅鑫裤子上的纽扣,不出意外,他立刻察觉小金毛的呼吸更为急促。 手,慢慢沿着腹部的曲线,指尖顺着胯骨,下滑,深入,再深入…… 丛毛之中,那刺手的触觉让傅麟踅一顿,低头,注视着那只小金毛迷醉的目光,却有几分陶醉。 傅麟踅从小一手带大傅鑫,吃喝拉撒睡,什么没操过心? 记得刚接手时,因为小家伙不肯吃饭,他还得撩起袖子亲自喂食。那时候,其他不吃,都四五岁的孩子了,居然还要吃奶糕! 奶糕就奶糕了,偏偏很多奶糕不肯吃!必须是特别特质的,买回来后,他还得里面放鲜奶,随便买的不喝,弄的傅麟踅当时恨不得直接养头奶牛算了! 其后,读书方面他倒不太要操心,可交友,以及为人处世的问题却不是一点两点的大! 再后,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现在他该操心什么?这根小热狗的问题了吗? 想到这,傅麟踅忍不住轻笑,一把捏住滚烫的小家伙。哦,当然,不小~ 傅鑫闷哼声,拽住他的前襟,目光迷离而深邃。 很美,无法否认,傅鑫的俊美。 如今,因自己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便能让这样一个人,沉醉其中,因为自己的感情而恋恋不舍的徘徊四周。 这感觉,太美好了…… 低头,亲吻着傅鑫的嘴角,却被他用双手搂住脖子。 傅鑫艰难地仰起头,破碎的呻。吟与压抑的呼唤,让傅麟踅也恍惚,渴望着什么?期盼着什么…… 一个深吻,舌尖的肆意的席卷,柔软的双唇被碾压,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中压抑而喷发。 当傅麟踅深。入的那一刻,傅鑫抓紧他肩头的手,越发收紧。 喘息,呻。吟,一股电流仿佛沿着尾骨一路蔓延至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吻,太过醉人。 傅鑫抓着自己越发激动,手腕有些发酸,傅麟踅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不知如何能讨好傅鑫。 可这种生疏,似乎更能激发他某种情愫。 一分钟,两分钟……唾液沿着嘴角落入沙发上,缓缓消失。 紧绷的身体已经达到顶点,破碎也就在一息之间! “三叔!” 傅麟踅觉得手间一烫,固然还有几分强硬,可已经略显几分疲倦的小热狗,如同他主人一般,慢慢的,缓缓地,软扑扑软扑扑地躺在自己手心。。 那颗小脑袋似乎在害羞,埋在怀里,扑腾扑腾的。 好可爱,那一份的甜美,傅麟踅不论如何都忘不了。 含泪的双目,渴望的眼神,仿佛深入骨髓,永远,也抹不去了…… 看,这已经超出了叔侄的关系。 傅麟踅对自己说,而他并未觉得有任何一丝的不悦与无法接受。满满的,满满的都只有喜悦与爱意。 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这么在意自己养大的小金毛了? 从什么时候起,小金毛已经在他心里扎根的? 高。潮的晕眩过后,傅鑫慢慢回神,舔了舔爪子瞅着还一脸笑意注释自己的饲主,笑眯眯地扑了上去,“三叔要么?” 傅麟踅嘴角一抽,他家小金毛什么都好,就是这方面太直接了! 傅鑫那只罪恶的小爪子,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深,忽然一爪子拍到傅麟踅已经发疼的地方! 后者闷哼声,赫然起身,甩开缠在自己身上的小金毛,正儿八经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你去收拾收拾,洗个澡。” 还缩在沙发上的小金毛,眯着眼,幸福地舔舔爪子。 嗯,看来,革。命的道路,不远了啊!同志~ 不过,虽说是大夏天的,可经常洗冷水澡可不好啊~ 嘛,看来他得想想办法了…… 傅鑫卧房内的床,很软。傅麟踅经常可以瞧见这只大型小金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偶尔瞧见自己路过,就呜呜两声,吸引他的注意力。 但这几天,不知怎么的,傅鑫喜欢窝在自己那张床。上。 如今已经是晚上九点,他还这么窝着。这让他怎么睡?固然傅麟踅明白,这只小金毛龌龊的小心思…… 站在床头,微微叹了口气瞅着那只睡眼朦胧的小家伙,“太早了点吧?”或者说,太快了点吧? 傅鑫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他眼,随即打了个哈气,伸出两只小爪子,求抱抱…… 得,傅麟踅大脑再次当机!什么都不想,直接扑上去搂在怀里。 果然,养了这么一个星期,软了不少。肚子上的肉肉也有些了,脸颊也不再是消瘦到颧骨突出的地步。 傅鑫嘟噜了两句,乖巧地趴在自己怀里,“一点都不软……” 床不软?“那,我们明天一起睡到你房里?” “嗯!”欢快地应了声,随即枕着自己的胳膊入睡…… 傅鑫,傅鑫,他的小傅鑫啊! 傅麟踅微微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亲了亲他的额头,抬手关了灯后,两人相拥而眠。 鑫麟的发展离不开傅鑫,还在建设初期,许多事情需要傅鑫亲自做决定。 就算盖尔出面帮忙,可太多事由不得他。 鑫麟的boss已经在香港窝了十来天,就连盖尔都忍不住一天两份邮件地催促他早些回来,快点到上海。 看着邮件,傅鑫烦躁地抓了把头,又瞟了眼傅麟踅。 撇撇嘴,他都没把肉给吃下肚,就得走?! 哼哼地扑到傅麟踅的怀里,蹭了蹭,“我得走了。” 傅麟踅一愣,随后缓缓吐了口气,“什么时候?” “尽快!”最好明天。 “我替你定飞机票。”捧着小金毛的脑袋,“今天还早,去买些东西?再去做几件衣服,给你带到上海。” “嗯,嗯。”抱着饲主的脑袋就啃了几口“三叔,我们要不要做?” 傅麟踅摇头叹息:“还太早。” 他想享受这种爱恋的滋味,这一份的美妙实在太无法言诉了。 太早结束,进入下一阶段,实在有些惋惜。 傅麟踅低头亲了下他的眼角,“三叔知道你的不安,其他我或许不能做到,但,能保证的是,我永远都在这,等着你……” 傅鑫没回答,没吭声,只是搂着傅麟踅的脖子,下颚靠在肩上。 不做,便不做。 傅鑫一次次的诱惑不过是为了明确那层关系,不让傅麟踅有机会返回。 可如今……他既然这么说了,如若自己再不信任,或许便有几分不妥。 “别人都说,情人之间,爱人之间,亲人之间该有那份信任。你是我三叔,也是我最爱的人,所以说什么我都信。”低头,亲了亲他的眼帘,“我是你的,永远只是你的,其他人,我都不要。” 转而,搂着自己腰的手,越发紧了…… 傅麟踅说,自己替他订机票,所以傅鑫根本没管,原以为,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可谁知,当他拿到机票却发现是五天后时,嘴角狠狠抽了下。瞅着那一脸淡定,似乎并未察觉任何不妥的人,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不舍的,不只有自己。 在意的,也不只有自己…… 某天傍晚,傅鑫依旧缠着自家饲主握着小热狗挤牛奶,对这点,傅麟踅已经淡定了,淡定到不能再淡定的地步! 挤牛奶而已嘛,挤什么不是挤?! 挤挤还能瞅着小金毛那迷醉神情,这有多美好? 一边劝说自己,一边给坐在桌上的小金毛拉开裤子的拉链,自己坐在椅子上。 “纵。欲不好,多了伤身!”无奈地唠叨了句。 可那只小金毛哼哼着不理,完全不理不顾地拽着自己的衣袖要求动作快点! “你怎么就这么不经事儿!才一个吻而已!”傅麟踅一边拉着拉链,一边无奈地唠叨了两句,“昨天不是才有过?!” “我今天早晨也想要呢!你不是不给?”抬了抬屁。股,让傅麟踅方便把裤子扒下! “傅鑫啊,不是三叔说你,真的纵。欲不好!”说着拽下小内裤,那根小热狗“扑腾”声,蹦跶出来。 还耀武扬威地在他眼前甩了甩身子,得瑟的抖了抖。 “唉。”捂着额头,有些无奈地握起。 “我还年轻着呢!”傅鑫两只手向后撑起,舒坦地仰起脖子,“三叔,用力点,快点!” 两条白花花的腿,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乱晃,还有那根艳红色的小热狗! “可,这……”一手摸着顶端,一手揉着底下,傅麟踅不得不承认,这时候和他讲道理,完全是在做梦!此外,这幕真的很诡异…… “嗯,三叔!三叔!”身体由放松到紧绷,舒服地他连动都不想动一分,“这,这是三叔惹出来的事!三叔解决么!”喘息着,抽空嘟噜了句。 换来傅麟踅无奈地摇头,“你给我差不多点!” 傅鑫眯着眼,用脚碰了碰傅麟踅的腿间,“那待会儿我也帮三叔吧,这几天你一直洗冷水澡不好~” “闭嘴!我才不像你!”被这小狗腿一抹,他越发控制不住!这几天憋得他难受,可…… “可一直憋着也对身体不好么,三叔想自己来?不要我了吗?”喘息之中,带着几分委屈。 傅麟踅觉得自己要命的受不了! 要!他怎么可能不要! 可…… 眯着眼,抬了抬金丝眼镜框,或许就算不做到最后一步也无所谓,偶尔给自己谋求些福利,有何不可? 小金毛上! 想到这,傅麟踅嘴角上扬了三分,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左手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小热狗“傅鑫,我的手酸了……”空闲下来的右手推了推金丝眼镜框。 固然在下方,却有着一股傲视之色。 立马,小金毛委屈了,不干了! 拽着自己的手,强来了! 俯身,让自己的脸庞更为贴近那根小热狗,“如若,你也想要……我的话,五分钟,五分钟后如若没有结束,我就去洗澡。” 那根小热狗上的热浪似乎都能打到自己脸上,而那股属于小金毛的气息,更是充斥着鼻腔。 不反感,只是有几分熟悉的亲呢…… 傅鑫干瞪着傅麟踅,想这混蛋什么时候这么坏了! 居然敢欺负自己的小金毛了‘! 眯了眯眼,舌尖舔过嘴角,甩开傅麟踅的手,跳下桌,跪在地上,脸颊却贴在傅麟踅肚子上,“那,我不做了,我要给三叔做!” 五分钟做什么做?够他个头!到时候那种不上不下的惑觉,更难受! 还不如趁现在,先把肉含在嘴里。 更何况,和他比?傅麟踅会是自己的对手?! 强忍着下。面的痛楚,两只小爪子飞快地扒着傅麟踅的裤子。 被这一折腾,原本想要欺负小金毛的傅麟踅反倒被调。戏了。 摇头失笑,低头看着底下忙碌的小金毛,无奈却纵容地摇摇头,罢了,这小子只是想要一份安全感,自己又不是给不起。 当小三叔跃入视线时,傅鑫眯了眯眼,心里哼哼了两嗓子,不错看来已经分了个小胜负… 傅鑫专心地伺候着这个小三叔,一会儿用手,一会儿摸摸这,摸摸那的,根本不是在解决问题,而是在深入研究嘛! 可偏偏这时,傅鑫的手机响了! 左手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右手还牢牢抓着他的小三叔。到嘴的肉,怎么可以丢! “傅鑫,你什么时候来北京?”声音似乎是白玉欣,而且有几分焦急。 “嗯?怎么忽然很急了?”傅鑫一边疑感地询问,一边用右手上下渭动。 傅麟踅被这种禁忌剃激到不行,推了推傅鑫,让他打好电话再说。 只可潜,命根子被人握着,而且小金毛死活不肯把小热狗松开! “嗯,出了点事,对方把你过去的底细也翻出来了,看来是熟人做的。”白玉欣微微叹了口气,“辽了的意思是,等你过来一起解决。” 傅鑫夫着手机,左手握住下面两枚小东西,右手继续口, “最快也要大后天,我明天才回上海。”回答完,张嘴就吞下自己的小香肠,还用嘴抿住,不让它跑了! 傅麟踅被折腾得不行,忍不住呻。吟。 电话那头的白玉欣似乎听到些什么,下意识追问: “你在哪儿?” “香港啊。”吐出,随即又含下。 这会儿,傅麟踅真的开始挣扎,万一自己这的动静被人听到,岂不是,岂不是…… 可越是急躁,这快。感越是强烈,傅鑫的技巧比自己好的多,这张嘴仿佛有魔力一样死死几回! 要不是那小子还接着电话,他早就喊出来了! “怎么在香港?”嘟嗜了句,“姜爷的生日不是早结束了?” 傅鑫觉得傅麟踅推自己,还想起身,这让他很不好干活,便抱怨了句“三叔你别动!低头亲了亲两枚小东西,”对啊,但我多留了几天。“, 白玉欣被那句三叔,以及随后听到的水声给惊到。 立刻追问:”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傅鑫一笑,张嘴再次吞下小三叔,含在口中口齿不洧道: ”你说呢?“ 就算是白玉欣也忍不住傻在原地,怎、怎么可能?! ”傅鑫!你!松开!“快。感是以成倍的方式堆积,晕眩感瞬间侵袭大脑。 这下,白玉欣已经不是被惊愕到的问题,而是傻在原地的问题! 傅鑫见对方不配合,不悦地对白玉欣说:”先挂电话,十分钟后打给你。“ 白玉欣嘴角狠狠抽了下,下意识调侃道:”十分钟够吗?“ ”嘿嘿??谁知,那只小金毛居然无耻的一笑,随即反驳: “怎么你不信我的能力?”说着便挂了电话。 更何况,三叔先前给他才五分钟,他这会儿给十分钟,已经不错了… 其后?其后…… 咳咳,总之,七分钟后,被饲主狠狠教训了顿的小金毛窝在沙发的角落里。 脸上明显有被揍过的痕迹,吧唧着嘴,舔着爪子,掏出手机,一边嗦着手指头意犹未尽的样儿,一边给白玉欣打电话…… 当然,电话通了后,对方来的笫一句就是“这么快?!” 让傅鑫哼哼得意了许久,小目光不住地往那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的三叔身上…… 最后,傅鑫不得不当天赶往上海,处理了上海的事儿立马去北京。毕竟上海那,已经等不得了,而北京的事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弄完。 只可潜,傅鑫临走前,傅麟踅还怒火中烧,看都不看小金毛一眼。 联想此次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小金毛不得己壮起胆子,抖了抖毛,蹭了上去鸣鸣了两声。 只可潜,饲主直接转身走人! 无奈,小金毛只能叼着自己的行李,夫着尾巴逃跑了…… 到上海,匆匆处理了几份文件,并下达盖尔的权限,以及重新调整几个人事后,立刻匆匆忙忙赶往北京。 迎接他的自然是那九个狐朋狗友,见他们一个个眼睛眯紧,上上下下的扫描,仿怫要把傅鑫扒开了瞅瞅。 小金毛抖了抖毛,跳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奶茶,哼哼了两嗓子,表示心情很愉悦。 “你,和你三叔……”白玉欣率先开口。 显然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傅鑫不满地撤了下嘴, “你嘴真大??他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没想到白玉欣居然就让这几个清楚了。 ”不是他想说,而是他说时,我们就在旁边!“安佳赫不悦, ”我以为那之后,你迟钝的大脑该明白,傅麟踅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鑫笑笑,并不怒, ”但同样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 辽了难得正色,“你得到了?” 傅鑫没回答,只是轻笑。 “我听说,盖尔已经在鑫麟……”白马千冷笑,“这是怎么回事,傅鑫?” “我让他回去的。”傅鑫坦然。 “你要给别人做嫁衣?!”王凯笫一个不悦!起身呵斥。 “别忘了上年,在你二叔生日上发生的事!”黄锦轩也忍不住提醒。 叹了口气,傅鑫趴在酒吧台上,晃着两条腿,看着自己的奶茶杯,似乎过了许久,方才道:“这世上对我来说,只有三个最重要。鑫麟,你们,和我三叔。” 白玉欣固然觉得感动几分,可依旧忍不住嘲讽:“我看你家三叔才是笫一吧!” 文佳赫瞟了眼难得孩子气要争夺第一、第二的白玉欣,有些失笑:“背叛过, ?” “认真说,三叔不属于背叛我。对鑫麟,他的确有心染指,但只是为了傅氐,而对他而言,傅氐是我的。在他心里最完美的结局就是,鑫麟和傅氐合并,等完全融合后,交到我手里。”傅鑫晃了晃奶茶杯,“而他为人过于古板,所以才会在那夜失控,毕竟亲生侄子,还是一把拉扯大的,对他有这种心思,没揍死就不错了。” “现在呢?”张勋依旧有些八卦,但不否认,先前傅鑫所言,把他们放在心中也是最重要的,自然有几分暖意。 傅鑫瞅着他们,无耻地憨憨一笑,舔着爪子反问:“你们觉得呢?!” “操……”王凯忍不住捂住脸“,你小子扮猪吃老虎!” “别瞎说??傅鑫嘟嗜了句,却不反对。 好吧,这时候没反对才是关键啊! ”但这也不能否认,你的鑫麟可能被傅麟踅吞并,并永不归还的可能。“辽了对经济方面比其他人敏。感,自然知道要害”他可以蚕食你的鑫麟,却不把傅氐给你。“ 傅鑫停顿许久,心里有些挣扎,因为他也知道这点, ”我和三叔说开过,短期内不打算合并傅氐与鑫麟。“ ”但现在盖尔已经在鑫麟!他依旧能这么做!“辽了强调。 ”没错,“傅鑫没否认,”可……“停顿片刻,”我不信三叔能为了一个鑫麟,一份资产就做到这地步的人!“ ”哦呀,哦呀,“白马千立刻抓住重点,”哪个地步?“ 傅鑫看着那群忽然燃起熊熊八卦之心的同货,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知道的,虽然没到最后但……咳咳,我不信你们猜不到!“ 立马的,包厢里掀起一股尖叫和口哨。 ”小金毛好样的!你三叔这种人都能被你吃了!嗷唔!嗷唔!好样的!“ 这群人中,王凯和张勋叫的最响亮。 白玉欣看着傅鑫略带尴尬地拿起奶茶杯,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说难受?也没,说替他高兴,也绝非如此。 最多有几分不快,几分不爽而己。 钻了空子 当天留宿宾馆,和那群无耻的混蛋瞎胡闹了一夜,第二天中午,便乖乖跟着辽了去见其父辽立江。 辽立江可以说是九个长辈里,最喜欢傅鑫的。 除了傅鑫有一部分自身的能力外,便是这只小金毛对辽了的最有重要性了。 辽了过去是那种外表很可爱,让人毫无防备的小子,可内地里却是特黑暗、特阴险的娃,也就八公子们混在一起稍稍好些。 可他没有生活目标,生活乐趣,除了一门心地想要父母的关注外,其他根本不在意,性格过于偏激与阴暗。 但傅鑫出现后,辽立江不是没察觉,辽了开始慢慢变了,变得有能力,有担当,性子也不再那么黑暗,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笑容与活泼。 那小金毛的能耐,可真比心理医生有用的多了。 不过,听说国外,有很多心理治疗都需要辅助性格温顺的犬类?听说金毛一般是最好的选择?! 咳咳,不论怎么说,辽立江是非常欣赏傅鑫的,也同时感谢他的。 而辽了因为自身的改变,从而在内心上对傅鑫有了几分重视与关注。 这很奇妙,如同一个幼子需要长者的肯定一般。 这回,傅鑫因为一笔资金转向的问题,还有杨讯飞把前几年问傅鑫借款的钱打来,傅鑫没多做手脚,直接问辽了后,便转入自己公司内,作为投资款。 这些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可却偏偏被有心人抓到,说这笔钱款来向不明,此外,有可能涉嫌黑帮洗黑钱。 毕竟有心人都清楚,傅鑫的的确确与黑道上有些来往,而这来往便是杨少,杨讯飞。 更麻烦的是,这笔一个多亿,又的的确确是杨讯飞打来的。 顿时,鑫麟再次被顶到杠头上。 而辽了则有些抹不开面子,更有几分恼怒! 傅鑫难得会来找自己帮忙,还不是用权利,只是询问该如何做,自己给了建议后,傅鑫照做,本是一件好事,毕竟这说明傅鑫对自己的信赖! 辽了不是不知道自己过去的问题,所以在傅鑫这方面,除了希望能得到对方的肯定外,还有便是想要回报。 可这会儿,好不容易给机会了,自己居然还做砸了! 固然傅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还觉得有人存心要给自己使绊子,根本与辽了毫无瓜葛。 可辽了那小子却不这么想!他现在只想把幕后的人抓出来,狠狠鞭尸! 让他在傅鑫的面前失了面子!让他搞砸!他非要让那人后悔活在这世上! 而便是如此,辽了主动挑起了这件事,并和其他八个少爷们说了,这事他自己抗上,他们就别动手了。 安佳赫自然没错过辽了眼中那阵阵杀意,心中暗笑,却与众人一般点头。 此刻,辽了正带着傅鑫坐在他父亲的办公室里,旁边还有几个老家伙。 辽了的脸色可不好,几乎可以说是铁青的! “这一点二亿,的确有些麻烦。”一个眼镜片和啤酒瓶那般厚的老头看着资料抿着唇,“到现在这地步洗干净有些困难了。” “可不是,进去的渠道太简单了。”一旁那地中海也唠叨上。 辽立江心里微微叹气,果然辽了还嫩了点…… 傅鑫却并不在意结果如何,面容带笑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更何况的确是晚辈冒失,没想这么多,谁知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停顿片刻,起身替他们又倒满茶杯,“各位前辈可有办法?” “有!”自然不可能没。 其后一天几乎都在讨论着一点二个亿中流逝,晚饭傅鑫做东,请了一顿。 夜深时,辽了还是窝在傅鑫身侧,沉着脸,不言不语。 开车的傅鑫瞧见他那小德行,不由摇头,干脆把车往旁边一停,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你闷什么呢?不是都解决了?” 可谁知,辽了负气地撇过头,不理。 傅鑫不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略带无奈地摇头,“辽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可此事当真与你无关。要说,也只能说是我的过错,更何况,别人真要弄我,也是早晚的事,你何必如此在意?” 辽了坐在副驾驶上,噘着小嘴,那委屈的呦喂~ 揉了把小脑袋,“我开车送你回去,别想这么多了好吗?这事解决的容易,说不准别人还有后手。” “我帮你弄死他!”辽了发狠道! “行呗,就别弄太大,毕竟不好看。”傅鑫倒也不介意,知道辽了没个发泄点,非得闹腾死不可。 第二天,傅鑫便与上海这边的财务以及盖尔等人开始按照那些老家伙的指示处理财务。。这笔钱对公司而言,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 走了个流程,倒真的把这笔钱洗了干净。 三日后交上的报告,让辽立江很满意。 可这边算是折腾清楚了,可傅鑫还没花心思去找幕后的人。 辽了毕竟嫩了点,关系网还不够,就算找的到人,也必须花些时间。 就在傅鑫以为风平浪静时,问题又出来了! 鑫麟过去的老底被挖出些来,主要还是关于贷款问题。 傅鑫当年无依无靠,靠的是来老头的关系,找了些贷款,因为熟人,所以贷款额度对当时的他们而言,有些高,此外,利率更是低。 这,不是不行,只是不能放到面上说而已。 可如今,报纸上轰然报道说鑫麟前期资金来源有问题外,还说贷款的事儿。 利率过低,这是为何?鑫麟背后到底是何许人?等等 辽了这边让人出面,直接弘扬小邓同志的格言,先扶持一批人,带动一批人,发展本国经济云云,要给一些后起之秀些特殊照顾,更何况,鑫麟做的很好,很出色,并未让人觉得任何不妥云云。 就算有人能替自己摆平,可傅鑫还是很恼怒,更别说,已经铁青着小脸蛋的辽了了。 “这事肯定和来海山脱不了关系!”咬着牙,这只小金毛现在和被人踩了尾巴一样。 辽了眯了眯眼“前段时间,来海山又被调回北京,看来后头有些关系。”想了片刻,“赫!我就知道,这事儿不可能这么简单,感情又和政治纠纷挂钩了?” 傅鑫瞟了他眼,心里隐约知道,此事不简单,恐怕自己是做了枪头了。 固然是断了别人的财路,可要抹去自己也不会弄得此事这么大,想来是想要打击自己背后那些人。 “行了,此事看来不是你和傅鑫之间能处理好的。”安佳赫沉着脸,“我听说,有人开始动手调查傅鑫和杨讯飞之间的事,而且……是军部的。” 当下,傅鑫眯起眼,离他较近的苏逊都闪过一丝诧异。显然这只温顺的小金毛也会发怒,而且,怒的有些…… “我也听说了,所以,傅鑫这件事已经不是谁单独的事儿。”王凯不爽道,“眼下,已经影响到关系网了。” “谁的关系网?”傅鑫冷笑道。 “我的,我们的。”白马千冷然,“原本八公子就足够抢眼,但随后因为你的关系,王凯和杨讯飞的加入,还有你,傅氏的傅少。从经济,到黑白两道都有了几分实力,别人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傅鑫点了根烟,用力吸了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做?顺从了他们的意思,还是……”反抗到底? 这句话傅鑫没说,但谁都明白这个意思。 白玉欣沉默片刻,看着安佳赫道:“并非我帮傅鑫的意思,但此时断然不可如此罢手。” “为何?”林霄冷然。 “外界一致认为我们是个整体,此事上我们为了保全自己的势力,却在刚刚出头时便放弃了谁……”白玉欣眼中闪过一丝傲色,“这不是在打我们自己的脸面?!” “不错,”安佳赫同意,“我们不可在此时退缩,固然看上去是傅鑫的事,但事实上也是因为受我们本身的牵连。那群人想要趁换代时打击我们各家的势力,而我们尚且还未做出过真正的事,第一次被人注目却临阵退缩,还舍弃我们自己的左膀右臂,旁人会怎么想,旁人会怎么说!难道让人觉得我们可随意拿捏?” 张勋想了下,“大家表个态,傅鑫你可以替杨讯飞表态吗?” 想了下,傅鑫点头,“既然已经查到他头上,讯飞没有反对的可能。” “那好,表态。”白玉欣举手,“同意参与此事的,并决定抗拒到底的,举手。” “我不可能放过那混蛋!”辽了第一个举手,咬牙切齿。 傅鑫把这小家伙的脑袋摁在怀里,狠狠揉了阵,对方只是呜呜了两声。 “我同意,没必要委屈自己不是?”王凯嬉皮笑脸道。 的确没必要,傅鑫看着王凯浅笑。 这小子可以说,并非八公子的,更非自己带来的,所以关系而言,或许并非这么牢靠。 可这次既然愿意,那最好不过。 不过,王凯投向这边也不是没有道理。 的确是要改朝换代了,人员变动较大,自己的家族能不能立稳脚跟,就看他们之间这下一辈如何行事,坐上什么位置。 这会儿,固然是因傅鑫的事闹大,但却也是表态的时候。 王凯到底是和傅鑫他们一起玩玩,只是酒肉朋友,还是能互相依靠的,便瞧这件事了。 工作上,事业上的联盟,对他们而言,更加牢靠。 “我同意。”苏逊没反对的道理,只是转头和傅鑫说了句,“不过我打算安排云骏然到北京工作。” 傅鑫一口奶茶喷到他脸上,“你……你父亲这段时间让我劝劝你,不会就是这件事吧?!你、你真看上那傻丫头了?!” 嫌弃的抹了把脸,苏逊微微皱眉,“说不上,但她和别的女孩有区别。” “你先分清楚到底是兄弟还是……那别的什么,别耽误了别人!”傅鑫有些无语,“而且,她嫁入你家适合?” “没多大问题,我母亲不反对。”苏逊浅笑,“就我父亲有些接受不了,一个能把他手下警卫打趴下的媳妇。” 有故事啊,有内涵啊!那丫头什么时候把她公公的警卫打趴下的?! 傅鑫瞬间觉得自己内心燃烧了一把名叫八卦的烈火啊! “镇宅、居家,那丫头的确适合……”努力平静地抿了口奶茶,揉了揉辽了的脑袋,“待会儿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 “嘛,你不知道哦!其实那丫头很彪悍的!不单单打趴了苏伯伯的警卫,后来安佳伯伯因为好奇也找人和她对练过!虽然没赢,但那丫头的彪悍程度给我们几个父亲留下深深的不可磨灭的印象!!!”辽了忽然兴奋,“我爸回来就不停地和我说,让我别找这么彪悍的老婆!还说你真会看人!除了彪悍点外,这女的的确不错呢!蛮懂规矩的!我和你说啊……” 苏逊有些不悦地瞪了眼拽着傅鑫衣袖的辽了,见他说得这么起劲,便狠狠地瞪了眼。 后者摸摸鼻子,“我待会儿再说!”哼哼了两小嗓子,就是要气气对方。 傅鑫“呵呵,呵呵……”傻笑了会儿,“成吧,我看看身边还有哪些另类的姑娘,给你们找来……” “别介!你这是祸害我们!”黄锦轩举了举手,“我也同意,我们八个是一体的,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安佳赫和白玉欣比我们有脑子,既然你们都一致这么说了,我觉得没道理反对。” “我没反对的理由。”林霄紧随其后表态。 “既然如此,”白玉欣起身,走向王凯,“你确定要加入我们?”端了杯酒,从安佳赫身旁接过刀子问。 王凯扫了眼,随即摇头失笑,“早就听说过你们八个有这么一出,歃血为盟的,真亲临还真是王某的荣幸。”说着,却不犹豫,接过酒杯,拿过刀子,“怎么弄?” “你是在我之后,”林霄起身,打开手心,“沿着我这条疤,在掌心割开刀。” 傅鑫瞅了会儿,见这小仪式结束,便拍拍小辽了的脑袋,“你说啊,我怎么就没这待遇?” “讨论过,等杨讯飞来了后再说。”辽了压低了嗓音。 “哦~”傅鑫点了点头,“那要不要插香么?” “去你的,你真当拜天地啊?!”辽了狠狠瞪了他眼。 白玉欣见辽了两人还在说笑,稍显不悦,“都给我差不多点,现在傅鑫你说,来海山的可能性更大?” “能了解的这么清楚,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傅鑫挑眉,“贷款的事,你们出面帮忙摆平,其后会有什么动作?” “呜,我觉得应该还是会用打击鑫麟来打击我们。”黄锦轩皱眉,“毕竟外界都认为我们是一起混的。” “难说,”王凯开口,“既然已经祸害到杨讯飞,就说不准会先拿我和安佳赫下手。毕竟,牵连到这个,我和安佳赫不可能放任不管。” “打击,又不可能走一条路。”辽了嘟哝了句,“财政,兵权,商业,人事。现在商业和财政都开始打击了,”辽了趴了下去,“我和傅鑫损失惨重啊!” 没反对,白玉欣接着道:“这两点之后,便是人事和兵权,王凯说的没错,但我们该如何避免或……反击?” “先想想他们会做到什么地步吧。”傅鑫皱眉,“如若一味地打击鑫麟,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你会怎么做?”林霄见傅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反问。 “嘛,你说呢~”傅鑫靠在沙发上,慵懒地摸着辽了的小脑袋,仿佛是在摸一只宠物似的。 后者立马给了他狠狠一口…… “你不能动用讯飞的势力,别人盯着!”立刻,白玉欣警告道。 后者丝毫不放在眼里,“你以为,我只能依靠杨讯飞?” “傅氏?”安佳赫立刻接口,“你三叔会替你做到这步?” “这点我倒不担心,我只担心他会做过头。”傅鑫微微锁眉,“余惠贤在哪儿?” 辽了立刻起身,“来海山被调离北京那年,余惠贤便被张德顺,张叔调到身边。” 傅鑫点点头,“他是你父亲身边的人?” “嗯,余惠贤的能力不错,可惜滑了点,否则他能爬得更高。”辽了稍显几分不确定,“你想做什么?” “现在也就人事方面尚未有动作,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先动手。”傅鑫摸着下巴,“转明儿能不能把那小子再提提?” “这没问题,但理由呢?”这是辽了版块的,自然是他来负责,“升到什么地方?” “升到中间的地方。”傅鑫嘴角稍稍上扬,“然后就这么放着!” “你怀疑余惠贤还是和来海山有联系?”辽了锁眉追问。 “没联系这是不可能,只是这联系到了什么地步,才是关键。”傅鑫捏着自己的下巴,“余惠贤的身份很尴尬,他过去的老上司,对他有知遇之恩,眼下却要来攻击自己的阵营。如若他没有和来海山勾结,倒可以引来海山的注意,如若有!我们总能发现蛛丝马迹,特别是在这种尴尬的位置上……” “得不到实权的位置。”白马千嘴角勾了勾,“由他这边顺藤摸瓜也可,其后就是安佳赫与王凯这头。” “不错,”傅鑫没反对,“我现在只能处于挨打的地步,但安佳赫与王凯则不然。杨讯飞或许挺不了多久,更何况我怀疑,你们军部行动只是为了夺权,真正针对杨讯飞的还是道上的人。”见他们稍有不解,反笑道:“你们真以为只有各位少爷才有一个杨讯飞?旁人就没了别的杨讯飞?” “固然知道,只是没想这么深。”白玉欣叹息,“讯飞这边你去提醒?” “嗯,刚刚已经发过消息了。”全身靠在沙发上叹息,“居然过了一个小时都没回我,显然已经成真了。” 辽了爬着爬着,爬到傅鑫怀里,一窝。仿佛是为了安慰他一般,静悄悄地。 傅鑫摸了会儿他的毛,叹了口气,“他毕竟是姜爷的杨少,更是我傅少的杨少,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们快点处理了此事,也可避免损失。”安佳赫起身,“各位先回家和各位老爷子说声,商业上,傅鑫你或许一人无法支撑,就算可以也会元气大伤。找你家三叔去!” 商上,只有傅鑫一人,财政则有辽了与黄锦轩,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有人拍档着。 如此一来,却显得杨讯飞和傅鑫的单薄。前者他们管不了,并非同一领域而且唯恐自己插手反倒给对方添了麻烦。 后者则不然,他还有自家饲主呢! 傅鑫瞥了他们眼,捧着辽了的脑袋,拽到怀里,“来,告诉爷,苏逊他爹的警卫到底怎么和傻丫头干上的?” “我和你说咩!!!”立马地,辽了兴奋了! 苏逊捂住脸,哀声叹息,他不是不想反驳,可……显然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去打扰辽了……否则为什么一个个都摁住他?! 白玉欣,你不是这样的人啊!!!别和安佳赫一起动手,自己不反抗就是了…… “说!”傅鑫一挥手,表示自己听着呢。 “苏逊那傻大个带着丫头回去居然什么都没说,就往自己家里领人!然后傻丫头就以为他家人早就知道了! 刚巧,回去那天,苏伯伯他们出差三天,丫头就住下了。每天和苏逊讨论讨论那些库藏,顺带一起研究一把,日子过得倒是逍遥快乐,宛如神仙眷侣一般。 可谁知,苏伯伯他们回来了!推开门就瞧见丫头穿着一身随意的宽松大妈装!以为是来打扫的。便让丫头端茶倒水! 丫头本着尊敬长辈的想法,没吭声,就去做。然后回到库房继续研究,但苏伯伯啊,对方可是把那些库房看的比生命还重的人啊! 他立马以为是内贼或者小偷,让人把丫头扔出去! 关键时刻,这苏逊居然也没出来英雄救美! 丫头被人扣住一愣,随即用太极拳里那什么什么招式逃出。可那警卫以为对方要反抗,就去抓,两人就在库房里打了起来!看得苏伯伯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最后迟来的英雄居然在傻丫头把对方踩在脚底下时才出现!!” 傅鑫拍拍他的脑袋示意别这么激动,“然后呢?”他对然后比较感兴趣。 “然后嘛,苏逊就拽着气喘吁吁的丫头和自己父亲介绍了下,丫头很尴尬地扭捏了阵。但苏伯伯因为那幕对丫头有些不太喜欢,大概那幕太要他的老命了吧?谁知道呢~”一脸无奈地耸肩。 金毛!你无耻了! 傅鑫笑了阵,“然后呢?丫头又怎么彪悍地和安佳赫父亲的警卫对打?还让你们名种爸爸都瞧见了?” 辽了嘴角一抽,重复了句“各种爸爸……”!随即撇了撇嘴,“倒也蛮适合的!”从茶几上拿过点心,放在傅鑫的胸口,他就在一边,一边说一边吃着,“我们回去,不可能一点都不和家入说。你看上的一个姑娘,而且被苏逊这么重视,各种爸爸们都蛮好奇的,毕竟苏逊是出了名的缺根筋。 而且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捅出去了,顿时引来各种爸爸激烈的讨论。人,毕竟是你找来的。各种爸爸们很好奇,一个和苏逊有着同样爱好的女孩居然还能放倒一个警卫! 所以,安佳叔叔找了个机会说要聚聚,顺带让苏逊把傻丫头找来。 那天丫头倒是知道打扮了下,没和大妈差不多的出门。不过到场后丫头蛮拘束的,但很懂规矩,最后黄叔叔说让她和安佳叔叔的警卫较量较量,说赢了就能去苏逊他爹的仓库里随便挑拣!可傻丫头居然不要,说不好意思,这不好,而且自己下是别人对手云云,这客套前辈的是~ 最后还是我说了句‘你赢了就放你回去!’,那傻丫头居然二话不说的起身,撩开袖子就上啊!那彪悍得啊! 白马叔叔都忍不住问了句苏叔叔,这女孩是不是他绑架来的呢!” 傅鑫“呵呵”笑了阵摇着头忍不住问:“没赢?那丫头岂下是回去不了了?” “这倒没,就是打的时候我们才知道那丫头居然会太极和跆拳道!说是防身用的,可那彪悍程度以及下要命的程度呦喂!~ 我们的脸都快绿了!可就那怪胎居然还笑眯眯了!他居然会笑!居然会笑啊!还笑这种惊悚的情况!!!” 傅鑫拍了拍他的脑袋 ,“行了,丫头的确蛮特别的,别这么说入家。” “后来,安佳叔叔还特意去问了苏叔叔,这姑娘是不是他们愉偷绑架来的?或者威逼胁迫?”辽了说的嘴巴干,就去拿了杯果汁,继续趴下,“总之,因为那丫头,苏叔叔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傅鑫笑得有此干,“很好,非常好!”拍了辽了屁。股一巴掌,“我得回酒店了,和盖尔说下今天的事,还有……”不甘地撇了撇嘴。 “找你饲主去吧!”苏逊难得发狠地开口。 回到宾馆,傅鑫给饲主,哦不,三叔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傅麟踅早就惦念死这只小金毛了!固然离开前,那举动让自己憋火,可这毕竟不能和四年相提并论。 傅鑫软扑扑的神情,还有一口含下自己东西时的举止… 下过一闪而过的画面,就让傅麟踅软下半个身子。 “三叔,三叔!”傅鑫见电话通了,便是哄叨了阵,随后现在发生的事儿。 傅麟踅越听越心惊,固然他的确希望傅氏或鑫麟在几年内与政权内部挂钩可也绝不是要把自家小金毛扔下去,寻求什么富责险中求的! 这一扔,说下淮小金毛都能扔没了!那多得不偿失?谁来赔自己第二个小金毛的? 傅麟踅从一开始便说,他只要傅鑫平平安安的一辈子就行了,傅氏足够他挥霍一生。而且,只要他活着一日,便能保他一世平安! 只是傅鑫的所作所为太过出于自己预料,他的才能实在难以想象。 过去与京城八大少之间的交往他不是不知值,早在一年前,傅鑫带着那八位少爷来到香港参加二哥的生日时,便明白这九位对傅鑫而言,非同一般。 眼下,傅鑫居然卷入那九位少爷的政冶纠纷,这实在是让他,无法想象。 可己经到了这步,贸然退出,只会让鑫麟的威望降到最低,甚至会导致傅鑫一手创建的鑫麟被幕后之入毁去的命运。 所以,必须走! 傅麟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过几天找便到北京,此事非同小可,我打算与你朋友的长辈聊聊。” 傅鑫翻了个身 ,“有必要么?”对他而言下过就是小辈之间的打打闹闹。 “怎么没有?”傅麟踅摇头失笑,“你下会以为这只是你们晚辈之间的争斗?如若是,怎么会牵扯到来海山这个老家伙? 这斗争之所以会产生不过是父辈要为子嗣谋求叔利罢了,其他九个的父辈之所以还下出声,大概也只是想要着看他们的孩子能做到哪步。” 傅鑫蹭了会儿被子,下意识想噩去嗅嗅傅麟踅的气息,可却有此失落地发现自己此刻在北京的宾馆,离那人远着呢,“三叔就不想看看我能走到哪步?” “不!你给我收敛点别做傻事!”傅麟踅立刻训斥,可随即也发现自己语气过于严厉,不得不叹息道,“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不需要再卷入这种政治纷争。鑫麟毕章只是行商,而非……所以,不许做任何出格的事!否则,你给我等着!” 傅鑫呜呜了两声,又翻了个身,“我不做,那有没有奖励?” 这讨好的话语让傅麟踅忍下住含笑,“你想要什么?” 电话那头的小金毛压根没犹豫,特无耻地来了句:“三叔,我硬了……” 硬、硬了…… 傅麟踅下可思议地瞅着电话,怀疑自己是下是听错了?! 他这会儿连亲吻都没,只是和小金毛打了个电话而己,他怎么就硬了?!怎么就硬了!!! 饲主深深地怀疑,将来自己是否能惯饱这只贪吃的小金毛…… “自已去洗冷水澡!”说着,就想挂了电话!坚决不能给小金毛骚扰!这骚扰还是,还是性。骚扰! “不!我前几天洗过了!还感冒了!你没听出我嗓子都哑了么?”讨好哀求道,“三叔!三叔帮帮我么~” 傅麟踅揉着太阳穴,压低了嗓音:“你到底要我怎么帮?我现在在香港!” 就算立马买飞机票飞过去,傅麟踅也相信,还没到地,那小家伙就软了!也压根下需要自已帮! 不过,傅麟踅随即也明白,就算那时软着,转手肯定又坚挺坚挺的! “三叔,电话里帮我,让我听听你的声音……”说着,傅鑫特无耻地把自己的爪子往下伸, 握住自己的小热狗。 “你!”一口气噎住,傅麟踅真的是有拔小狗皮的冲动了! “三叔,三叔……”电话那头的小金毛已经自顾自high上了…… 傅麟踅捂住脸,尴尬地举着电话。 “三叔,说说话么!我……我要听你的声音。”小金毛得寸进尺地强烈要求。 傅麟踅悲催地想要咒骂。他没挂了电话就不错!还要听他声音!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无耻地能做到这步?最重要的是!现在你让他说什么啊!死金毛! “三叔!三叔!快快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显然高亢了! 傅麟踅清了清嗓子,无视自己同样拱起来的地方,从桌上随手抽了份文件,淡定地开始朗读:“自马德里航悔至香港约……” 显然,电话那头的傅鑫一愣,嘴角一抽,瞅着自己底下那根东西,忽然不知道该继续动还是该…… “三叔,换一份!”想了想,傅鑫咆哮! “广州房产每月儿x个百分比上升……”傅麟踅从善如流地继续读!~ 傅鑫深吸了口气,“三叔,你现在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 “家!”如果在办公室,小金毛以为自己会陪他胡闹? “那好,去我房间,第三个抽屉里有一本小杂志,你读上面的东西!”不上不下的滋味都快要了小金毛的命! 傅麟踅眯了眯眼,“哦?还有吗?这离我有点远。” “还有书房里的几个抽屉里也有,光碟也有,随便什么快点!”就差几口气了啊,他就不知道行行好?! 可谁知,傅麟踅却冷笑声:“行,我现在就替你收抬了!别想再看到那些东西!傅鑫!” 咩?!!!! “三叔不带你这样的!我都不出去找人了,都自己在家折腾,你……你还要没收这个!”当下也不管自己小热狗快爆了的问题,立刻喊叫:“三叔,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这年纪是条狗都该拉出去配种了!” “你丫别忘了,自己就是只小金毛!还是不听话的!东西没收!下次见到你再收抬你!”傅麟踅发狠地挂了电话,立刻冲到傅鑫房里,先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再去书房! 整个家,里里外外都被搜过一遍后,才死心。 疲倦的坐在沙发上,解开衬衫纽扣,吐了口气。其实他也没必要做到这步,但…… 一想到小金毛发。情不是因为自己,就怒不可歇! 只是,这一发怒,完全忘了某只小金毛,坚挺坚挺地躺在床。上懊恼地左右翻滚,顺带还呜呜几声,为自已即将消失的革。命兄弟默哀。 最后还得自己去浴室,冷水澡什么的的确不好,热水就热水吧!反正他可以躺在浴缸里,想着三叔嘛~m 效果虽然差了点,但总比冷水澡好! 辽了先按耐不住动丰了,第二天余惠贤就升了职,傅鑫并末立刻行动。 反而让盖尔仔细查财务上的纰漏,尽可能填补,非常时期,先别管外在,先把内在给磨平了! 外界受损,以及市场的缩水,傅鑫都能忍!就算出赤字,他也可无视。 但万一被人从内在搞了破坏,这可就是伤筋动骨了。 当天傍晚,盖尔通加自己,雪莉带了傅氏几个财政主管来鑫麟,询问自己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他个脑袋! 傅鑫揉着眉心,有此犹豫。 鑫麟的那些小资产以小秘密,还有名种同题,都能在财政上反应。可如今,傅麟踅让雪莉带了傅氏的财务主管来,固然是为了帮鑫麟磨平一些账上的问题,但同样,如此一来,岂下是就把鑫麟最为核心的大门向傅氏敞开? 万一,傅鑫想的只是万一!傅麟踅真对自己有些什么动作,那又该怎么办? 依此为契机,蚕食了鑫麟,并非不可能啊。 对傅氏而言,鑫麟毕竟年幼了几分。固然有着蓬勃发展的景象,可内地…… 傅鑫让盖尔先带他们去宾馆休急,等明夫的指示便匆匆挂了电话。 当夜,他没给傅麟踅打电话。确切地说,饲主的电话,他也顺带摁了! 冷水澡其实也满必要的,就算不能让身体情醒。大脑的情醒也是必然。 指尖,沿着浴缸徘徊。 傅鑫在想,鑫麟、傅氏、傅麟踅以及杨讯飞他们。 这些,是他新生后最为重要的,如若真要排个顺序,傅麟踅显然在第一,鑫麟在第二,杨讯飞他们在第三。并非他重色轻友,只是,杨讯飞他们能照顾好自己,也有能力。但傅麟踅却是自已的三叔,也是唯一的亲入。 如若,他是说,如若万一。鑫麟被傅氏吞并,他或许无法再发展第二个鑫麟。毕竟许多市场已经饱和,自己之所以能有现在的规模,也是时代造人。 他,甘心吗? 傅鑫想了想,着着玻璃上的自己。 一个鑫麟,换一份承诺。 他把鑫麟完全对傅麟踅敞开,如若,傅氏没有任何动作他便能真正相信那人对自己的心,并非只是玩玩或别有所图,如此,对白玉欣等人也有个变代。 如若吞并了,自己便放手一搏,能拿回多少鑫麟,便拿回多少。届时,自己的心,也该死了…… 想到这,便静静地发了条消息,明天带他们去做吧。 盖尔收到消息后,挑了挑眉,给大当家发了条消息:你家小宠物,同意了。 傅麟踅想想,嘴角忍不住上扬几分。笑眯眯地又给他家小宠打了个电话,只可惜……依日被摁擂了! 果然,皮痒痒了 想着,微微叹了口气,就知值小金毛心眼小! 下过,他肯退步,倒也是说明信任自已。 可一直不肯接电话也下是回事儿啊! 其后几日,辽了与安佳赫的动作相对比较明显。 傅鑫这时也完全看出,这固然是小辈出面,也看似是后辈争分,可事实上,的确是长辈之间的能力垃锯战啊。 如此过了三日,第四日,忽然一纸通知,白玉欣居然被撤了在位的职务。 当下,傅鑫的脸色微微难看,固然白玉欣本入并不放在心上。 可谁都知道,开始动人员上的事物。傅鑫毕竟两世都是行商的,对此事上并下了解。 只是瞧着白玉欣脸色微带灰暗,便觉得不好受。 此事,成败在此一举,看来他们不得不放手一搏! 小金毛想了想,蹲到白玉欣身旁,用脑袋拱了拱,后者低头瞟了眼乖巧得不得了的小金毛。又瞅见辽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眨巴眶巴地瞅着自己,随后小心翼翼地蹭过来,仰着头瞅着。 一边一只…… 哎呦,哎呦,别说被暂时性免职了!就是这辈子都被免职都没事儿! 一手抱任小金毛,一手拽住打算逃跑的小兔子,任沙发上一摁! “看来我们多心了,玉欣根本就没事!”黄锦轩捂任脸,“瞧着他那德行,我都想要被免职!!” “这叫因祸得福啊。”安佳赫叹息,“来,到我这来一只,说不准,爷我明儿也会被降职呢!” 白玉欣拍拍辽了的脑袋。后者瞪着眼,咧着嘴扑上去! 这根本不是去蹭,去安慰的,完全就是去咬人的嘛~ “哎呦,哎呦~这小口牙还真坚挺!”安佳赫瞅着手上那一排小红牙印调侃到。 傅鑫则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气,“咬,这个字很有特别含义啊~~~” 瞬间,众人一顿,随即哄堂大笑。 “这,这是怎么被你想出来的!!!”林霄拍着茶几狂笑,“不过,不过的确是啊,这咬,一分为二…… 奥妙了!~” 政冶上,傅鑫不插手。但外边的议论纷纷以及几次轮查自己几个工地和厂,还真要他的老命。 固然有傅氏在背后支撑,可到底依旧有几分杯水车薪。 毕竟,鑫麟内部困为一年前之事,对傅氏有些排斥,更何况,鑫麟是独立公司,如若真合并了,这部门调整以及人事调动,不论怎么说,都能让那些人心慌。 十天不到,白玉欣再次上岗,而且职位有所调整,固然是原先差下多的,可多了几分实权。 傅鑫想着啊,怎公说那几个长辈还年轻,离退休得有个十多年二十来年的,急什么? 他们养的那些小兔崽子才刚刚断奶,就开始急着让其立足?顶替自己?不是做梦吗? 当晚和他们一说,引来众人侧目,瞅着傅鑫,仿佛瞅着外太空来的人似的。 “也对,傅鑫毕竟下是我们这圈子的。”白玉欣显然困为前几日的调动而松了口气,“不知道也正常” “很简单,这种争分一般而言,每隔几年就会有一次,但大多都是小规慎的。面且过去我们还年幼,所以都在长辈那边发生,固然清楚,却也不是深入其中了解的。”王凯自己倒了杯酒,抓了把头发,“但这回动作这么大有两点,第一首次牵扯到小辈,第二因为你!” 傅鑫嘴角一抽,“好嘛,怎么又是我了?” “这倒的确是你的错N~”安佳赫笑笑,“过去也说过,因为你的加入,杨讯飞也是我们这群的,然后是王凯。这个规慎过大,原本我们八个已经够抢眼,现在再多了你们三个!对方不瞄准了我们上,难值还要等再扩大?等你再拎几个过来?” “再拎?再拎!岂不是就成了动物园了!”林霄嘲笑道,“你瞅着,这宠物属性的是不是有些泛滥?” 说着时,刚巧傅鑫和白玉欣闹上,两只一起扑腾着玩闹。 安佳赫则在逗着辽了,黄锦轩则懒散地趴在苏逊大腿上玩着游戏机…… 好嘛,王凯捂住脸,有此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可……可自已似乎也是困为薄鑫的关系才和这群入走近的,难值说、难值说他也是?!! 顿时,王凯纠结的不是一点两点的问题。 其后几日,外界风平浪静,圈子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 傅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因为傅麟踅的加入,傅氏的后盾,别说有人给自己惹事,自己不给别人找事就不错了! 当傅鑫被人针对时,自然有不少落井下石,或暗中推彼助澜的。 眼下,傅鑫尚未动手,直接是傅麟踅下手。他决不可能看着有人对着傅鑫下毒手,却还无动于衷。 傅鑫是他的,自小就呵护在手心,如何容许旁入欺辱了去! 困为傅氏的忽然反击,这让白玉欣等人觉得是个好时机,立刻暗地开始动手。 辽了已经明确,刚开始攻击鑫麟的,绝对是来海山的手笔。 既然如此,傅鑫也没必要客气。 隔天,敲开余惠贤的办公室大门。 后者还有此诧异,怎么没预约,没提醒就来人。 可一抬头,立马地起身,笑容满面地上前握佳傅鑫的手,“哎呦,哎呦我的傅少啊!我的傅大少。怎么有兴趣光临此处?” 傅鑫客套地笑笑,等人上茶后,见房门关上,方才道:“在这,还舒服吗?” 舒服,而非其他。 这让余惠贤心里有了几分了然,这上头的折腾,就是底下人们的悲剧。 说不准么时侯就是自己吃枪子,站错位子,就得倒霉!上头的人,也就损失几个人手,可底下,却可能就得这辈子失业,或者更糟。 然,这几天的动静,他不是不清楚,甚至比谁都了解些里面的暗幕。 毕竟,辽立江的儿子在鑫麟受到撞击的第二天,就把他往前面一扔!显然是怀疑了! 可,难得这次他没啊!他一毛钱都不知道啊! 这固然比过去的地位高了不少,可也没实权。这让余惠贤多少有了几分不自在,更何况,转而过了几天,来海山再次横上门时,他再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自已就白在里面混这么久了! 只是,瞧着眼前这位大少,余惠贤有此说下出的滋味。 毕竟当年,他、来悔山,以及傅鑫,在同一家公司,多简单?多快乐? 可谁知,不过这几年过去,便成了眼下这地步…… 金毛的反击   固然明了过去单纯的时光回不来,可也无法抹去余惠贤心中对过往的留念。   那时的傅鑫,还年少,身上带着几分少爷的青涩,可却没有任何架子,只是让人瞧得出,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主。   来海山喜欢这位小主,时常带在身旁。不可否认,当时自己有些嫉妒,但改变不了多少。   更何况,当时整个银行都明白,傅鑫的志向不在于此,这份嫉妒也在随后慢慢淡去。   没多久,来海山走了,傅鑫便一直找自己要贷款,固然是因为来海山的关系,可这份情意,却也慢慢固定下来。   其后果然如来海山与自己所料,鑫麟的蓬勃发展带来的商机以及地位,让余惠贤从中得了不少利益。   最重要的利益便是,因为傅鑫贷款都找自己,这带动的商业贷款以及投资者,更是不乏其数。   来海山想来也从中获得不少吧?否则,那老头子怎么可能在北京忽然这么吃香?   只是,余惠贤不太清楚其中一段,就是来海山和傅鑫闹僵那段。   从来老头口中得知,是傅鑫有了更大靠山,便出尔反尔,把自己一脚踢了!   但,余惠贤了解的傅鑫,并非如此。   如若要踢,说句心里话,早就踢了。   愿意给他做贷款的,给他更低利率的,不乏其数。但他依旧找自己,找来海山这条路。   来海山的为人,他或多或少了解,但对这老头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余惠贤心里还充满感激。   只是,来海山忽然被调走,自己却忽然被人看上,得到提升。   这其中就有几分微妙,一般而言站错队,顶头上司被调走或降职,队伍里的人必然会受到牵连。   可来海山被调离、被降职,自己反而一点关联都没,还升了职。   来海山对自己的话语多了几分愤怒和背叛的滋味,固然有压抑了几分,可依旧让余惠贤察觉其中的情绪。   对此,他也感到很无奈。   做了段时间,发现对方的确蛮欣赏自己的。所以,余惠贤也逐渐放下心。   可就在前几日,来海山找上门,这不闻不问多年,却如今寻来,说有事相求。   余惠贤本打算看在对方是自己老上司的面上能帮就帮帮,可谁知……   转而没多久,又被辽立江那位爷的儿子扔到这位上,再不明白也不可能!   如今,余惠贤缓缓叹了口气,揉着眉心,“我真的没参与此事。”   对来海山一种高高在上,仿佛还如同过去那种口吻对自己说话。仿佛给他办事,是自己光荣一般。   要做到上位多年的余惠贤,又如何接受得了?   “我知道不是你,否则也不会只是调到这个位上。给来海山一个警告了。”傅鑫漫不经心地开口,“辽了对你有些不满,说你站队有些问题。”   拉帮结派的,这方面极其正常,而且他们也靠这个来上位获权的。   “哎,傅少啊,你要我怎么证明?挖开心给你吗?”忍不住以过去的口吻调侃,目光却漫不经心地,仔细地观察着傅鑫。   “那位少爷!”傅鑫笑笑,“的确是个不省事的。”并未对他亲密的言语流露任何不悦。   余惠贤心里微微有了几分的了然,“既然如此,那傅少今日特意前来找我有何贵干?”   “不,”傅鑫走到窗台前,回头笑了笑,“没什么事儿~”   这一眸,却让余惠贤心跳快了拍,暗骂自己不成气候!居然如此,就容易被人迷惑。   “来坐坐?那感情好啊,我做东,请你去吃顿?”傅鑫肯定有事来找自己,可他不说,自己也有几分着急。   毕竟眼下是非常时期,万一留了什么信息,自己不死也要扒成皮!   微微斜了下脑袋,笑眯眯地点头,“也好,出去逛逛,吃顿饭,顺带聊聊。我也很久没与过去的老朋友好好聚聚了,当年那个江信,刺头儿现在怎么样了?”   余惠贤瞟了眼钟,现在才十点多,吃饭有些早,可还是照旧起身,拿了外套,亲自替傅鑫开门,“高不成低不就的,因为赶跑了你这个财神爷后,被上头知道。你说能有什么待遇?没被直接扫地出门就不错了!”   傅鑫呵呵笑了两声,摇了摇头,“其实,我根本不怪她。就当时闹得挺僵,可如今想来,也蛮有意思的。”   “也就你傅少宽宏大量,”余惠贤替他拉开门后对自己的助理吩咐了两句,便出门,“不计前嫌,可江信却恨死你了。”   “她现在在哪?”傅鑫忽然好奇。   “被调到外地,一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做行长。”微微叹了口气,“对方的关系还是蛮厚的,而且见你也不追究,便先保下来。平调,等将来风平浪静后,再继续调回上海。”   “哦,这倒蛮有意思的。”傅鑫玩笑道,“那说不准,哪天我去银行办理业务,还能碰到她?”   “可不是?”余惠贤挑眉,“不过你真要想这辈子见不着她,也成啊,一句话的事儿。”   傅鑫不难听出对方在试探自己,但终究只是笑笑,摇头,并未说下去。   下午回酒店时,刚进门,就被辽了扑倒在走廊上。   傅鑫下意识看看周围,没人!幸好没人!否则太丢脸了!   拍拍辽了的脑袋,让他先起来,看对方抢了他的房门卡,叼着小金毛就往里拽!   啊,不,不是叼,完全是拖进来的。毕竟一只兔子,可叼不动小金毛的~   傅鑫被扔进房内,干脆平躺地瞅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辽了,身上带了三分醉意笑道:“怎么了?想爷了?来抱抱!~”   可谁知,辽了这只兔子威武啊!~一脚踩上去!要知道,兔子的后腿都是最有力的!那爪子上去,生疼生疼!   傅鑫揉着痛楚,无奈地哼哼了两嗓子,可怜楚楚的瞅着他。   只可惜,这一招一般对兔子免疫!   立马对着这只死金毛,就是猛踩!   一边踩,一边还喊:“让你去见余惠贤!让你去见那混蛋!踩死你!踩死你!”   傅鑫立马滚到一旁,暗骂了句:“你当我和余惠贤私会呢!”这情景,完全就是正房抓到老公外面偷情的证据,前来索命的!   “反正差不多了!”辽了并不在意地摆摆手,“说,老实交代,今天为什么去见他?”   傅鑫摸了摸下巴,“开始我怀疑,余惠贤并未参与此事,如今却更能肯定。”   “为什么?”辽了转身,开始去翻傅鑫的包,努力寻找零食。   “余惠贤这段时间很太平,我知道你们担心到时候他会反过来咬一口。可这人我了解,他固然有几分破图而后立的气势,可终究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招手,让辽了扔一包给自己,“一个上海人,能做到北京这里,已经实属不易,更何况,他当时的后台只有一个来海山。至今,他也只有他自己的上司,没太多靠得了谱的。”   “所以,你觉得他觉得相对来海山这里想要翻盘,还不如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位上来的划算?”辽了吃得嘴巴鼓鼓的,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问。   “不错,”啃了口蛋糕,“我就这意思,刚才和他见面,固然没说多。可依旧流露出几分无奈,看得出,他现在最希望的是,能把自己调到哪个山沟沟里,等太平了再出来!”   “哪这么简单!”辽了哼哼了两嗓子,“我先去找人试试他,能用我就放在身边用用吧,我爹让我找些自己的人了。”   傅鑫瞟了他眼,浅笑点头,“你的确该找些小兔子跟班喽!”   这话,继续惹来威武小兔子一枚啃咬!   揉着疼处,傅鑫嫌弃地擦了擦上面的口水,“我一直没问你们,对方到底有哪些人?多少?”   “这回也就齐家、姜家、贯家、吴家四家,”吧唧着小嘴巴,一根一根指头数。   明明这年纪做出来弱智的行为,可要命得可爱!   傅鑫想着,他这张娃娃脸,将来会找什么样的小情人?或者妻子?   说句不道德的话,安佳赫比谁都适合!最起码,这位爷能驯服这只威猛兔子!   当然,这话也就想想而已,想想哈~   傅鑫嘴角一抽,“你们九对一,再算上我和讯飞……都斗不过?丢不丢脸!”   “谁说的!~他们快穷途末路了!”小家伙得瑟了,“爷我们把他们逼到最后了都!现在,要么大家平静收手,等待下一轮,要么就鱼死网破!过几天收官时,就能见分晓!不过,白玉欣说,我们的收成比他们好得多!”   “哈,九对一还输,就可以一个个跳楼了,甜心。”傅鑫调侃道。   “去!你不知道,这会儿我们家里几个老家伙似乎开过会了,都统一让我们自己出力,可以动用他们的关系,但他们绝对不出面。可那几个,都是老家伙直接上的!能赢就不错了好不!”兔子眼睛很大,这一瞪呦喂~很恐怖咩。   傅鑫抖了抖毛,决定这绝对,绝对!不继续这个话题。   否则,这后果哈,绝对又要被这只小兔子给狠狠咬一口,以示惩罚!   内战如何,傅鑫不懂,也不管。   偷偷联系过杨讯飞,知道他这也有些麻烦,而且就是别人给找的!   安佳赫和王凯显然早就和他勾搭上,这三人折腾起来,倒也热闹。   地盘没丢,也没扩大,反而就稳固了不少。   傅鑫啃着泡面,听着这位少爷的回报,心情美了不少。   可忽然,杨讯飞压低了嗓子对傅鑫警告道:“这回,吴家损失惨重,或许会有报复。”   叼着面“嗯?”了声,显然不解。   “吴家的二女儿也开公司,做得蛮大,你该听说过。”报了名字,傅鑫表示知道,示意他继续,“这次不单单翻过你的底细,还暗地里做了不少小动作。被你三叔知道后,弄得蛮惨的。   吴家很多资金都是从他这二女儿手上周转和提取。所以……你三叔这一弄,可不是断了别人一条活生生的财路?”   “嗯~!”傅鑫表示理解和同意。   可杨讯飞听着,却觉得额头上的青筋,蹦跶得欢快。   “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对方要找人处理你!”这小子不在线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可这时候还不在?!杨讯飞忽然想要灭了他,不用别人动手,他自己来!   “哦~”傅鑫狠狠吸了口面,“好吃!”   “好吃你个脑袋!”杨讯飞揉了揉太阳穴,“明后两天我会到北京,这几天给我安分点在宾馆蹲着!不许没事就往外跑!我和安佳赫、王凯都提到过这件事。没他们两个在场,不许出门!”   努力吞下面条,“哦!”   “你丫的!”杨讯飞已经对着电话抓狂了,“保证!”   “我保证!”   如果没有喝汤的声音,杨讯飞会比较相信……   其后两日,傅鑫倒是知道轻重,乖乖地待在酒店,一步也不出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怎么着都不出门。   这点让杨讯飞知道后,顿时感到欣慰。   第三日,杨讯飞来电说要下飞机,傅鑫立马地要求接机!   刚开始杨讯飞还不肯,毕竟对方还在危险期,可安佳赫和王凯立刻保证他们在旁边,绝对没问题。   毕竟还年纪轻,喜欢胡闹的年纪,就算再怎么知道危机,可只要感觉没问题,都会存有几分肆无忌惮。   为了保持安全,十人从傅鑫宾馆一起离开。   傅鑫与安佳赫、辽了、黄锦轩一辆车,另外还有两辆则一前一后。   用王凯的话来说,这就是总理级别啊!   傅鑫笑笑,没当一回事儿。只是这一路往飞机场开时吃了几个红灯,前面的车是王凯开的,有些心急,后面则是白玉欣,性子慢了点,所以有一段路空出条街。   可谁知,就在这时一辆小轿车迎面从左侧装向傅鑫所在的车头。   几乎是下意识,傅鑫把一旁的辽了拉到怀里护住。   一阵撞击后,傅鑫听到枪响。他把裤腿上的手枪扔给前排的黄锦轩,却一直把辽了护在前胸,手臂紧紧抱着。   “傅鑫,你带辽了出去!上白玉欣的车!”安佳赫从车门滚出,立刻躲到车后隐藏。   黄锦轩晃了晃头,也跟着出去。手里却死死握着枪,顺带把傅鑫从车内拽出。   “操,居然来真的?他不想活了是吧?”黄锦轩把傅鑫和辽了一起护在身后,咒骂道。   傅鑫知道这次目标十有八九便是自己了,很光荣地说,自己现在冲出去也没什么好下场。怀里这只瑟瑟发抖,却目光狠毒的小兔子恐怕被惹急了。   街道很空旷,毕竟是开往机场的,就算是2012年,这条路也不会有太多人,更何况,如今才九十年代后期!   前面的王凯已经把车开回来,迎面就往对方的车撞。   可这时已经较晚,傅鑫眼瞧着从小面包车上下来五人,分别有两人掩护,其他三个向傅鑫这边冲来。   没多想,傅鑫把辽了扔给黄锦轩,“护着他,那些人冲我来的!”说罢,往地上一滚,飞速跑到白玉欣身旁。   可不知怎么的辽了却忽然挣扎着要往傅鑫这边跑,但被黄锦轩压住。   傅鑫对白玉欣喊了句,“联系杨讯飞,他现在应该下飞机了。”本来他们来的就晚,为了安全杨讯飞提议,在自己下飞机后十五分钟再到。   故而,这头傅鑫他们尚未抵达,杨讯飞应该已经到了。   白玉欣躲在车后躲避子弹,拨下号码,简略地说完,也不管对方听懂没,便挂下电话。   傅鑫的枪给黄锦轩了,而如今对方一时不清楚他到底在哪。又不敢随意伤了那些公子哥们,故而攻击起来有些束手束脚。   反倒是安佳赫和王凯肆无忌惮地进攻,只是当对方瞧见一个兄弟被枪杀时,眼睛都红了,还管对方是谁?!   当下,便有人冲出对王凯这边猛烈攻击。这枪声一声高于一声,而王凯那辆车的人则被压制了火力。   傅鑫发现王凯的子弹不多,安佳赫这头也是,思索着,“如果我出去送死,会不会好点?”   这玩笑的口吻被白玉欣狠狠瞪了眼,“你给我太平点,杨讯飞很快就来了!”   现在有些两难的滋味,对方带的子弹肯定比这边多,毕竟大家出门不可能带着一箱子弹去接杨讯飞。   显然那群人也明白,便打算耗掉王凯等人的子弹。   傅鑫和白玉欣、林霄、苏逊则是几个躲在车后,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王凯他们努力拼杀的模样,不由失笑,“这场面和警匪片有什么区别?”   “区别至于,你瞧着死不了,这一颗榴弹都能要你的命!”林霄抢过他刚点燃的烟,吸了口。   显然那群人以为傅鑫被保护在有枪的两辆车后,而这第三辆根本没什么事。   要不是傅鑫先前窜得快,说不准还真会被撂倒咯。   “哎,车胎被打爆了两个,否则能直接冲过去。”苏逊遗憾道。   “急什么,王凯和我刚才都打电话通知老爷子了。”林霄不屑地撇了撇嘴,“吴家这次完了!”   “我倒是连累了你们。”傅鑫又点了根,深深吸了口。   “兄弟嘛,”林霄笑道,“就冲你刚才把辽了那小子护在胸口的架势,还有把枪都舍得扔给锦轩,就知道你这兄弟没白交!”   傅鑫不知道说什么,蛮满有一种汹涌澎湃的热切。   就在这时,白玉欣指着不远处迎面驶来的黑色轿车,“应该是他!”   傅鑫嘴角一抽,可不是?这开车开得不要命的架势,不是他还能是谁?   对方见傅鑫这边来了帮手,立刻加紧攻击,中间原本傅鑫所在的车,已经被打穿。   辽了害怕地拽着黄锦轩的衣服,目光却一直往傅鑫这边瞟。   傅鑫知道,现在没人护着他,火力又集中在那,辽了的胆怯可以理解。更何况,他又不是军人世家,从未经历过。   眼中阴狠,心中有着恐惧完全可以理解。   “傅鑫,傅鑫……”辽了对傅鑫有着一种依赖,这是熟悉后才逐渐有的。因为辽了再闹,傅鑫都包容着,不会觉得幼稚脑残。   眼下,无声的呼唤让傅鑫也有些不是滋味。   辽了他最宝贝了,如若自己有弟弟,绝对要和辽了一样,如若有儿子,也要和辽了一样!不过不能和辽了一样这么倔强!   如今这水汪汪的眼睛一瞅,傅鑫立马心软了。   而偏偏这时!安佳赫的子弹用完,对方立刻发觉,大大咧咧地由一人掩护,避开王凯这边,直接点射着向安佳赫这边走来!   眼瞧着杨讯飞就要到,可却还相差了半分钟。   当傅鑫瞧见一个男人举枪对辽了这儿点射时,压根没犹豫,直接冲出去,搂住辽了的脖子就扑倒在地,滚了圈。   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可随即便听见急刹车以及撞击声。   傅鑫起身立刻拽着辽了跑到第一辆车后,顺带抽空回头看了眼。   感情杨讯飞直接开车把人撞飞了,眼下他那辆车上下来三个,各个黑色西装,手持枪支……   比较疑惑的是,他们怎么上飞机的?!   杨讯飞带头,也不用掩护,面露杀气地步步紧逼猎杀,傅鑫见局势被控制微微吐了口气。   可这时,辽了却一把推开傅鑫。这让他顿时跌倒在地,有些诧异地看着脸颊上被鲜血染红的辽了。   嗯?他什么时候受伤的?自己居然不知道?   抬手摸向傻乎乎的辽了,不解,“什么时候受伤的?我怎么没注意到?疼不疼?”   辽了居然睁着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瞅着傅鑫。   “摸什么摸!受伤的是你!”张勋甩下傅鑫的爪子,“把衣服脱下看看!血流得不多,应该只是擦伤。”   被摁住的小金毛就瞅着白玉欣那几个把自己的西装扒下,还有些莫名其妙地东瞅瞅西看看。   “果然是擦伤。”王凯扫了眼,定下心叹了口气。   这时杨讯飞这边已经打完收工,“赫,你派人收拾吧。傅鑫,上车去医院。”   “别介啊,只是擦伤,你们帮忙包包就行。”拉了下袖子,白色衬衣上染满了鲜血,艳红得分外刺眼。   “去!必须去!这件事闹大点比较好,为了大局,你也得去!”白玉欣知道劝,劝不听,只能来这手。       受伤   可就在傅鑫犹豫时,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挑眉接起,“三叔?”   “你人在哪?杨讯飞和我说你不安全,还到处乱跑?”电话那头傅麟踅的口气有些急也有些怒。   傅鑫呵呵笑了阵,“就在接讯飞呢,马上回酒店,不过三叔怎么知道我不在?”难道打电话到前台?不联系自己手机打前台?!   “我现在就在你房内,你说我在哪?”傅麟踅听他没事,便又好气又好笑道。   “啊,三叔来了?!!”当下起身,招呼众人上路,“我马上回来,等我啊。”说着就挂了电话,指挥众人,“现在能开的车只有讯飞的,我、讯飞、辽了,还有谁要搭车的?其他人就和讯飞的人在这等下批车吧。”   “算上我,”安佳赫把子弹空了的手枪别在后腰“保险点,王凯一起。”   “单留下他们就好?万一……”傅鑫不赞同。   “没事,我的人留下能护着。”杨讯飞看着傅鑫的胳膊,“你还是先去趟医院吧,血还流着。”   “你说可能吗?我三叔都来了好不?”眼神中带着几分迫切的希望。   “没事,你们先走,我们早就通知人了。他们也该到了,所以没问题。”白玉欣挥挥手,“待会儿我们一起在你宾馆集合。”   傅鑫见状也不再推迟,披上西装,动了动受伤的手,只是有些火辣辣的疼外,真没什么妨碍,便拉开车门坐进去。   辽了犹豫了下,立马跟随。那只小爪子还紧紧拽着傅鑫的胳膊,眼睛依旧没离开傅鑫。   车,开了会儿,傅鑫也有所察觉,笑着看他傻样,“怎么怕了?”   “不,你为什么扑上来?对方就算开枪也不可能一枪毙命。”辽了心里微微有几分颤抖,“死不了的!”   “下意识,别想这么多,这事起因是我,我负责也应该。”揉了把他的脑袋。   一路沉默,当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时,傅鑫带头冲入,神色中略有几分匆忙的激动。   跟在他身后的杨讯飞微微叹了口气,同时收到消息,白玉欣等人也已经安全上车,很快便到了。   傅鑫等电梯那会儿,看着跳跃的数字,眉头就不由紧缩,流露出几分不耐烦。   待到了房门口时,直接冲进去,扑住沙发上的饲主。   杨讯飞捂住脸,往一旁看,顺带把爪子放在辽了的眼睛上,这种场面,还是别看的好,太有损形象了!   “回来了?”搂住自己的小金毛,傅麟踅终于觉得安心。   先前之所以在电话里的口气不好,便有几分心慌的原因。   “嗯,”深深吸了口气,“想你了。”   傅麟踅笑了笑,没吭声,目光察觉还有外人在,便把傅鑫往外推了推,有些不自在地往一旁坐了几分。   杨讯飞自然察觉,不悦地眯了眯眼,对傅鑫训斥道:“过来,伤口还没包扎就乱跑!”   傅鑫傻乎乎地回头瞅了他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对杨讯飞微微一笑,表示明白。从傅麟踅身边离开,退下西装随手扔在床.上。   辽了立刻呆呆地跑过去,扒住傅鑫一只没受伤的手。   杨讯飞和安佳赫、王凯与傅麟踅打了个招呼,便各自找绷带和消毒水,忙碌起来。   傅麟踅见傅鑫那条手臂都被红色鲜血染湿,顿时觉得浑身冰凉,僵硬地坐在原地,注视杨讯飞用双氧水替他消毒。   小金毛疼得呲牙咧嘴,可却没吭声!一个声音都没!   “忍忍别动,”杨讯飞撕开衬衫,仔细地看着伤口“的确只是擦伤,没多大问题。安佳赫,摁住他!”   这一声摁住,却仿佛抽醒傅麟踅一般,赫然起身走到傅鑫身旁,“这,这是怎么回事!”   “路上遇到袭击者,解决后,傅鑫没处理伤势就回来了。”王凯陈述事实。   可这话却让傅麟踅心里一顿顿的疼痛,说不出什么滋味,只知道,只知道……   想要把傅鑫搂到怀里,却发现傅鑫的伤口尚未处理好。不敢碰,却渴望触碰。   “没事的三叔,”傅鑫并不在意地笑笑,“只是擦伤。”   “你认为要到什么地步才算有事!”傅麟踅双目含怒地,却平静地注视着傅鑫。   “哎,真没多大事。”傅鑫微微一叹,瞧着杨讯飞替自己一层层包扎好伤口,便道,“我当时看准的,不可能有太大偏差。”   傅麟踅想要训斥,可这时大门却被推开。   白玉欣等人带头走入,瞧见已经处理好伤势的傅鑫,都不由一松,“今天的事不可能就这么了了。”   的确如此,伤了傅鑫不说,还真打算攻击这几位少爷,已经越轨了!   “谁做的?”傅麟踅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傅鑫,一点都没移开半分。   刚来的和傅麟踅打了个招呼,毕竟按辈分来说,傅麟踅算长辈。   片刻,白玉欣看向王凯,后者点头,方才开口:“我们怀疑是吴家的人,毕竟杨讯飞之前也曾警告过。”   “这事我会处理,你们不必插手。”目光暗了暗,傅麟踅瞧着傅鑫动了动胳膊,确定无事后,对自己展露的笑容。   想要好好揉揉他,可,这毕竟有外人在……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这么漂亮,这么专注。   真美,看得他都觉得,如此被傅鑫爱恋,是上天给自己最好的恩赐。   “咳咳,”白玉欣忍不住打断两人之间的暧昧,略显尴尬道,“这事我们必须和父亲商量后再做决定,毕竟这是打在我们各家脸面上的事,不是傅氏独自一人的。”   傅麟踅用那已经卡壳的大脑想了想,隐约是理,便点头没反对。   一手插在口袋里,目光眷恋地注视着自家小金毛。   可傅鑫发现,不论自己怎么看他,怎么表示出依恋,傅麟踅都不会当众抱住自己,最起码表示喜爱之心。   过去,大家都没点穿时,他还会搂抱,喜爱地抱住自己。可如今,因为点穿了,他反而开始避嫌!   心里多了几分不悦和恼怒,干脆撇过头,打算逗逗辽了。   但自己还没下手,辽了这个小人精早就察觉,瞟了眼傅麟踅,又看看傅鑫。   立马地扑了上去,哇哇地哭。   当场还在讨论此事的白玉欣等人慌了手脚,一个个要去拽,却又怕伤到傅鑫。   “这,这是怎么了?”安佳赫拍了拍辽了的脑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傅鑫揉了揉辽了的脑袋,“大概是刚才的事,现在后怕了。”   “的确,从一开始傅鑫救他受伤后就有些不对劲。”林霄也有些急,“傅鑫你哄哄!快哄哄,你不是拿手吗?”   无奈,抬起的手犹豫了下,还是轻轻拍打辽了的后背。   其实往日他也会这么做,都不用别人说,但如今傅麟踅在旁边,他不希望那人误会了。   可拍了会儿根本没用,傅鑫也不去管傅麟踅,直接把这小家伙抱到怀里,如抱幼儿一般,一边拍着后背,一边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过了会儿,辽了抽泣声小了,也似乎睡着了。   傅鑫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他交给安佳赫。只可惜,辽了的小爪子,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   白马千瞧见,不由挑了挑眉,“别人割袖,你要撕衣服?”   傅鑫狠狠瞪了他眼,白玉欣也训斥道:“别乱说!”   可就算如此,从他听到傅鑫是帮辽了挡的子弹开始,心里就怒不可歇!无法压抑的嫉妒,在心中泛滥。   如今这幕当真是刺眼得很!   可,傅麟踅紧紧握拳,努力压抑愤怒,没有可是,他不会做!   等小心地把辽了交给安佳赫后,众人起身告辞,“傅三爷,我们先回去了,明早会联系你,我们几个父亲多次提出想要见见你。”   “这是我的荣幸。”僵硬地关上门,立刻往回走。可找了圈没找到,最后在浴室门口听见水声,方才松了口气。   推开门,那只小金毛正举着手艰难地洗澡。   傅麟踅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我来帮你。”   傅鑫回头瞟了他眼,大咧咧地也不管自己如今是全.裸的,笑眯眯道:“三叔的话,我可会忍不住哦。”   别有深意的话,让傅麟踅下意识往下扫了眼,随即收回眼,心里有些慌乱,但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期盼。   “都伤了小爪子了,还不太平?”笑着走上前,拿过浴球,替他打着肥皂。   “如果是三叔的话,就剩一口气我都能不太平!”用一只手,认真地解着傅麟踅的衬衫钮扣,可惜被打到一旁。   这话,如若往日说,那是调情,可傅鑫现在受伤了,还是枪伤!   傅麟踅停顿了下,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救辽了?”   其实是在问你和辽了什么关系吧?   傅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可惜自家饲主没瞧见。   “下意识的举动而已,只要是他们十个,不论谁我都会这么做的。”浴球在身上逛了圈,傅鑫还在想着怎么应付自家三叔自然没多大感觉。   可当冲澡时就不一样了!傅麟踅的手虽说是在帮自己冲洗,可完全不能否认也是在游走!   傅鑫一时被摸得直哼哼,智商瞬间从三位数将至负数!小热狗也气哼哼地挺直了身子,耀武扬威起来!   小热狗耀武扬威?!耀武扬威?!   这是肯定要被三叔镇压的啊!~~   可傅鑫心甘情愿~被镇压地爽着呢~浑身湿漉漉地躺在三叔怀里,哼哼着瞅着自己的小热狗被饲主用那双漂亮的手指镇压,顺带还两只爪子摸上自家三叔,一边死命地亲着,还不安分地东摸摸西摸摸,来给自己助助兴。   傅麟踅好笑地看着他这德行,低头亲了亲傅鑫的额头,忍不住问道:“舒服吗?”   “嗯,因为是三叔,所以……喜欢!”迷醉的注视着自家饲主,傅鑫扬起一丝发自内心的愉悦,“因为是三叔,所以我愿意。”   愿意什么?傅麟踅不想深究,他只觉得自己如今大脑快要无法思考!   一把横抱起傅鑫扔到床.上,瞅着傅鑫浑身湿漉漉,还用渴望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嘴角微微上扬的喜悦,以及渴望,让傅麟踅无法压制。   大步走向床,抬手解开脖子上的领带,发狠道:“你这是自找的!”   可他却不知,这幅神情多么性感,往日严谨的神情,因为情.欲而分外让人窒息。   傅鑫轻笑,舔了舔爪子,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让傅麟踅都快疯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一面,原以为是清心寡欲,可面对这只小金毛时,便不一样了……   傅鑫的双唇并非柔软,却多了几分硬质,滋味不如女人那般细柔,可却让他含在嘴里怎么都不愿放开!   舌尖沿着牙齿,一颗又一颗地探索。   傅鑫的舌尖刚要纠缠上来,他却轻笑着退出,“还好小时候我没让你多吃糖。”否则,就要有一个个小蛀牙喽~   小金毛嘴角一抽,狠狠瞪了眼饲主,翻身把傅麟踅压到身下,解开了对方的前襟便扑了上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三叔!”一边啃着,一边在心里嘟哝这只不解风情的主!   “对我而言,你终究是我的侄子,”见傅鑫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立刻补充,“但也是我最在意,最爱的人。”   瞬间,傅鑫的心都快化了,扬起的笑容却是如此夺目。低头,认真地亲吻他的嘴角,一遍又一遍地沿着唇线研磨。   他是全心全意地爱着这个男人,信任,害怕背叛,交杂着,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待在他身旁,永远都希望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爱惨了,从来不知道,爱情是这种滋味,如此夺人心魄。   小三叔在自己的下面,傅鑫在思索,今晚该怎么办?   这么快?三叔说了,想要把这份甜蜜保持地更久些。   自己固然渴望,但……走到这步后,就再也回不了头的。   三叔会后悔吗?想着,却还是沿着傅麟踅的下颚亲吻,牙齿细细地啃着咽喉的肌.肤。   “三叔,我爱你,你知道吗?”忽然抬头,认真地注视着傅麟踅。   还享受着的他,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微微含笑,缓慢地抬起手,揉着那孩子的脑袋,“我知道,我也明白。”   “那三叔呢?”从所未有的认真,无法压抑的恐惧,“如果,不爱我,也请别告诉我……”他能明白的。   三叔对自己的感情,或许只是,只是叔侄。如今这一切,只是对一个小侄子的纵容。   “傻金毛!”揉了把脑袋,摁下傅鑫的头颅,放在自己肩上,微微叹了口气,“如若,只是叔侄,我会这么对你?”   傅鑫摇了摇头,死死搂住傅麟踅,“三叔,这世上,我只有你了……”初来的慌张,因为这男人而抚平,他的包容,他的温柔,让傅鑫无法自拔。   抱着他的头,傅麟踅亲吻着他的额头,“我也是,对我而言,只有你。”   亲人间,只有傅鑫;爱人间,更只有傅鑫…….   甜蜜之中,已然忘记了那份情.欲。多年的苦盼,原以为不会得到,却终究落入自己怀中。   前世的一切,早已成了云烟,如今的幸福,却被他牢牢抱在怀中。   那一句,我爱你,傅麟踅没说。   但傅鑫却不介意,能做到这步,对他而言,实属难得。   不再苛求,不再奢望。   他只求,这一生与这男人结伴而行。不论前途如何坎坷,不论他们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只要他还在,只要傅麟踅还在……   当第二天的晨光落于傅鑫身上,当傅麟踅从梦中醒来。   注视着那被淡金色晨光所笼罩的傅鑫时,一股从所未有的满足,在心底涌动。   捋过他散乱的发丝,瞧着小金毛香甜的睡容,仿佛是被镶上了一层光晕般,神圣而纯洁。   过去那叛逆,不懂事的傅鑫似乎已经成了过去。   如今这依恋自己,爱慕自己的傅鑫,才是唯一。   嘴角忍不住上扬,低头亲吻那孩子的眉心,“我也爱你,傅鑫。”这一言,不论如何他都不敢当面与傅鑫说。   不论如何,都不敢……   早晨九点,白玉欣打了个电话给傅鑫,傅麟踅还抱着他家小金毛在床.上缠绵,怎么都不肯起床。   一个抱得太舒服,一个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听见铃声,难得以事业为重的傅麟踅会感到不悦,抬手拿起床头上的手机瞟了眼是白玉欣的。   便皱眉替傅鑫接起,“抱歉,傅鑫还在睡。”   后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昨天刚受伤!”闪动着几分不悦的怒火。   这一强调让傅麟踅脸色也多了几分不自在的红晕,“你多想了!”   白玉欣挑眉,笑着调侃:“你倒忍得住不把他吞了?”   “够了!”瞧着他的睡颜,傅麟踅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真是可惜了,傅三爷居然没下口。”白玉欣强调,“我对此深表惋惜。”   这调侃之言让傅麟踅微微眯眼,这话中可绝不是惋惜之意,根本就是!庆幸!   联想昨日,这白玉欣见傅鑫受伤,眼中闪过的可不是一点两点的焦急,便让他心中多了几分不舒服。   “白少今日找我何事?”直接明了的言语,少了几分往日的耐心。   白玉欣在电话那头笑了声,似乎带了几分嘲笑之味,“今晚,我们几家的长辈会聚聚,特让我询问傅三爷的意思,是否愿意赏脸?”   傅麟踅眼中闪过一丝毒辣,嘴角上扬了分,“自然,荣幸之至。”   “在此之前,还望傅三爷莫要动手。”知道傅鑫对傅麟踅的重要性,故而做了个警告。   后者考虑了会儿,便答应下,听白玉欣报了时间后,就挂下电话,扔到一旁。   随即搂住自己的小金毛,听着他喃喃的嘟哝声,整颗心都要化了!~   低头瞧着他纤长的睫毛,傅麟踅居然也开始考虑一个问题,而且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看来的确得找个时间把你吃了!”说着,又低头亲了亲傅鑫的眼帘,“猪,居然还在睡!”虽说是在抱怨,可谁都能听得出,其中的宠爱有多浓,欢喜有多甜蜜。   傅麟踅是睡不着了,搂住他家的小金毛思索着这吴家,还有这次行动到底背后有哪些深意?   如若只是单纯地为了报复傅氏或鑫麟而攻击傅鑫,这么做过于幼稚,不像政治世家所做。   可的确做了还对其他几个世家之子都毫不留情,可见,对方是有了几分赶尽杀绝的滋味。   如此看来,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傅麟踅一想到自己昨日甚至有可能失去怀里的小金毛,便感到一阵阵的恐慌。   死死搂住傅鑫,感到怀里融入怀中的小家伙,便觉得心里涨涨的满足和安心。   可这一动作却让梦里的傅鑫感到些许不舒服,呜呜了两声,却把头往他怀里又拱了拱,抓住他的衣摆,安心地又继续睡。   傅麟踅失笑地看着他的动作,无奈地摇摇头,心里的幸福无法压抑的涌动,“你这小家伙,什么时候能让我安些心呢?”下颚枕在他的头顶,“每次都做危险的事,也不替我想想。”   傅鑫没穿睡衣,光滑的后背在他的掌心下,带出几分别样的滋味。   好笑自己的意志力居然越来越弱,昨日自己险些快不顾傅鑫的伤势,直接洗干净往嘴里塞了都!   不过,这只小金毛还真有攻击性……   别有深意地,傅麟踅忽然想起那根红彤彤的小热狗……   啧了声,看来自己似乎碰到一点小麻烦啊~   原本放在后背上方的手,有意识地往下滑,而且越滑越下面!   可真到目标时,傅麟踅犹豫了下,看着从厚重的窗帘中穿过的光晕,又低头瞧了瞧自己怀里的小金毛。   犹犹豫豫地把爪子放到傅鑫那俏丽的小屁.股上~   小心翼翼,试探地捏了把,感觉这滋味似乎不错,挺有弹性的……   联想那次,在杨讯飞房里看到的小金毛,如今冷静下来想想固然知道他是为了气恼自己,可……   啊,小金毛今后还是少和姜家那只野猫一起厮混的好。   自家金毛的血统多纯正?岂能被这种死野猫带坏!   不过,那天傅鑫这小屁.股晃得还真漂亮~   再插根尾巴,头顶带上耳朵,手上套着狗爪手套的话……   哎……片刻,傅麟踅把脑袋埋在傅鑫头顶,幽幽一叹。   果然大清早的,不适合想这么刺激的事…….       喝茶,三叔   过了十点,傅麟踅见小金毛还没睡醒,有些担心,可抱在怀里,也没高烧,看他伤口也没发炎,这到底怎么回事?   略带几分不安地,轻轻地推了推,“傅鑫?傅鑫?”   “么,三叔…….”两只小爪子伸啊,伸的,最后一把搂住自家饲主的脖子,整张脸就贴了上去,“亲亲……”   得!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和小时候有什么区别?   低头亲了亲那张还没洗的脸,那只小家伙瞬间幸福地又蹭上了。   傅麟踅现在确定傅鑫的确没事,只是没睡醒。   抱住那小家伙,忍不住轻笑,“还没睡够?”   “嗯~”胸口贴着胸口,傅鑫能清晰地感觉出,从另一具身体上传来的跳动,“很幸福。”这么近的距离,如此地贴近。   傅鑫浅笑,心里却有着一种说不出为何的滋味,洋溢着喜悦。   如若,自己怀里抱着的是女人,他还会有这种滋味吗?   傅鑫不清楚,但他明白,自己不会爱上别的什么女人,因为傅麟踅不是女人。   说句矫情的话,对方是男是女,是狗是猫他都不在乎,他要的只是傅麟踅,这么个人。   满足地用脖子蹭了蹭对方的颈侧,自然引来傅麟踅的浅笑。   单纯的暧昧,单纯的拥抱,的确比任何时候来的让人满足与幸福。   鑫麟固然能带给他巨大的快/感和成就感,可一切都比不上如今这些许的时间。   所以,如若可以,他愿意换,拿什么换都行,只要这一刻永恒……   似乎察觉自家小宠物的不安,傅麟踅把下颚靠在他的头顶,片刻又低头亲吻那散乱的发丝,“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永远也不离开,永远也不会离开。   他又如何能舍得把自己的小金毛扔在黑暗的角落里?孤苦伶仃?独自一人凄凉着?   他的傅鑫,永远是在阳光下,闪跃着动人却夺目的笑容,温和而开怀。   “嗯~”慵懒而幸福地又蹭了下。   可这下意识的动作却让傅鑫忽然觉得心跳一快,原本就圆润的眼睛如今瞪得老大老大。   但,咳咳…….如若没感觉错的话。刚才,咳咳,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和三叔的蹭了下?   不不不,不是那什么而是……   “三叔~”毛茸茸的脑袋一抬,水灵灵的眼睛瞅着三叔。   后者自然明白,只是不由叹息地揉揉脑袋,“大清早的,又熬不住了?”   “昨天都没做完!”一边哭诉,一边继续蹭着。   固然男人的小很多,不不,很大程度上没有,但四个小尖尖蹭来蹭去还是蛮有滋味的!~   傅鑫已经坦诚了,他反正是个没下限的生物,咱就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了怎么地!只有不要了才有肉吃啊!!!   傅麟踅仰头,捂住自己的额头,开始考虑盖尔上次对自己的提议。   固然他才二十多,将近三十的人,可男人,该补也得补起来了!否则有个热火朝天的小情人,他还真撑不住!喂不饱!   傅麟踅这头在死命地安慰自己,可那头却发现那只没下限的死金毛已经开始在脱自己的小内.裤了!“傅鑫!你给我停下!”   “呐?三叔不脱么?”反倒是停下的傅鑫好奇地斜着脑袋,可随即恍然大悟,“哦,三叔我明白了,你喜欢这样的啊?!”   喜欢你妈.的头!你妈才喜欢!傅麟踅在心里默默诅咒,随即又对远在上头的大嫂道歉,他真不是有意的……可!这傅鑫到底像谁?!!   还有,这只死金毛能不能别曲解自己的意思?!!!   隔着内.裤,那根火热的舌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了上来,傅麟踅为自己的一世英名开始默哀…….   不过,那死小子说的不错,这样的确很爽……   还有,等等,他在用嘴?!!!   悲催的傅三爷终于发现自己的情况,想要阻拦都没力气,这要命的舌头真是让他无法言语,连说话的声音都使不出…….   一直折腾到下午两点,小金毛满脸幸福地舔着爪子,到现在都没做到最后一步,还保持着恋人期间的暧昧。   不,比暧昧再深点,他们毕竟已经到c堡垒了。   不过,三叔说的对,把这感觉拉长的滋味的确好的要命。他们似乎可以有无数的时间,充足的精力去挖掘对方的喜好和感觉。   从眼神到气味地追逐着对方,一举一动似乎都能让人思念回忆许久,许久……   对于这么快就进入c阶段,傅麟踅也没多反对,甚至连个小眼神都没阻拦。毕竟大家都是男人,这么一直憋着……还要互相挑.逗互相引导、感知的,真够要命!   傅麟踅站在镜子前打着领带,回头瞪了眼还窝在沙发上的小金毛,“你想要迟到吗?”   傅鑫懒散地拉了拉身上黑色西装,“这就够了。”   见状微微露出一丝不妥,“对方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般重要的场合,你如此轻率,太欠妥当!”   “无所谓,”傅鑫伸了个懒腰,“白叔叔他们喜欢着我呢,才不会计较这个,真一本正经去了,他们反而会担心是不是你要做什么动作!”说到这,抬头瞟了他眼,“也有可能会怀疑,你太容易操控我,从而对鑫麟不会抱有原本的期望。”   别的或许傅麟踅不在意,但这句,却实实在在地让他一顿。   傅鑫的意思,他很明白。所以打完领带,也不再去催促傅鑫去换衣服。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自己管不着,也……不能管……   傅鑫忽然和傅麟踅的和好,以及鑫麟与傅氏在来海山等人的打击下忽然前所未有的融合,并且冰释前嫌,这怎么看都有些怪异。固然众人了解,是这两叔侄闹够了脾气,可外界却绝不会猜得出这种深层次的问题。   所以,傅鑫一定要表现的足够独立性,以及本身威严,特别是在傅麟踅面前。   “玉欣告诉你地址了吗?”傅鑫翻了翻手机,没找到对方的消息便问了句。   “说了,他是打电话给你,见你还在熟睡,我就接了。”通过镜子,傅麟踅很清晰地看到傅鑫随意地哦了声,并未在意的神情。   “要不要派几个人过来?这次的事对方倒真出格了,难保不会对我们两个一网打尽。”拆了包零食捧着啃。   傅麟踅叹了口气,走到他身旁,把零食扔到一旁,“你就不能少吃点这种东西!”   “饿嘛!”傅鑫含含糊糊地喊道。   “叫客房!叫餐!叫外卖!”说着把其他零食也扔到一边,“但不许吃零食!”   傅鑫哼了声,干脆别过头。   傅麟踅眯了眯眼,感情小孩子脾气上来了?不好好吃饭,就要吃零食?   自己饿他几顿!看他吃不吃饭!   可想法是美好的,事实上他骨感到只能炖汤还不带油花的地步。   不过两个小时一过,傅麟踅都叫了三次外卖,可这只小金毛看都不看眼,自己喂到他嘴边都一甩尾巴跑了!   知道是和自己对着干!可还真够怒的!傅麟踅现在就想把他拽到大腿上,好好打一顿屁.股!   五点刚过,傅麟踅想着待会儿反正要开席谈话,菜肴肯定不少,在酒桌上肯定也要吃,所以心里一怒干脆让他就憋着这口气!就不去哄他!   两人在保镖的护送下来到一处别致的小院,看着还以为是私院,可当服务生恭敬地走出,那美貌的服务小姐一路谦卑的弯腰指引后,傅鑫知道,今儿不是平时那种小打小闹,或者纯粹走温柔路线的亲情战。   傅鑫下意识眯了眯眼,不出意外地在门口瞧见在抽烟的杨讯飞和安佳赫,对两人笑笑,后者相视一笑,随即对傅鑫摇摇头,“恭候大驾了。”   “都到了?”傅鑫压低声音问了句。   “嗯,白玉欣给你们的时间晚一个小时。”安佳赫话中有话,但傅鑫等人了然就足以。   显然已经谈过一轮,如今他们几个已经达成初步意思,等傅氏两叔侄以及杨讯飞来,只是说个自己的意见罢了。   傅鑫浅笑,点了点头,“开门吧。”   安佳赫看了眼傅鑫,又看看傅麟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指着后者道:“你三叔先进去,我们再等等。”   “嗯?~”随即傅鑫呵呵轻笑,对傅麟踅颔首,“三叔你先进去吧,我和安佳赫聊聊。”   后者皱眉,却见傅鑫别有深意,自然不再反对。   安佳赫冲一个警卫点点头,后者立刻敲门,听到允许后打开房门,恭敬道:“傅氏,傅麟踅,傅三爷到。”   “哦?好好,有请有请。”不知谁如此热切地起身恭迎。   傅鑫侧身靠在墙上,自然不会让人瞧见。   傅麟踅最后瞟了他眼,立刻扬起往日商场上的笑容走入其中与他人客套。   安佳赫柔了一把小狗毛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脖子,“你家三叔怎么舍得放你出来?没锁起来?”   “瞎想什么呢!”三人打了会儿哈哈。   安佳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亲自开门道,“傅鑫、讯飞到了。”说着很随意地打开门,让那两人先进。   自己随后站在傅鑫后方右侧,而杨讯飞自然在他身旁,傅鑫的后方左侧。   傅鑫如普通晚辈一般打了个招呼,还没坐下,辽了就一把扑了上来,死死抱住!   傅麟踅的目光暗了几分,固然还是含笑,但眼中却多了几分不悦。   大有对自家小金毛秋后算账的架势。   辽立江立刻感慨地起身,“你这小子啊,真......真让我怎么谢你?这次辽了要不是你,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傅鑫揉着辽了的脑袋,含笑,“此事是因我起,牵连旁人,本就不该,如何担当的起谢字?”   这话又客气,又谦虚,当真是让人听着舒坦。   辽立江心里的的确确感激得很,他现在也一把年纪了,就辽了一个宝贝疙瘩。   过去长残了,自己都不嫌弃,现在更是宝贝成什么样了。   一群人客套了会儿,傅鑫心里已经有数。   自己那几个朋友,显然在给他撑场面。而自己尚未到的一个小时里,这群大老爷们,达成的结果,肯定不会让他和傅麟踅满意。   而白玉欣等人固然表面上不露,恐怕心里也有不悦。故而,安佳赫才会在门口迎接,并在入门时走在自己身后,辽了见自己时,就不顾礼仪,直接扑了上来。   这一切便是要表达自己的重要性,以及对他们的恩情。   而会让他们几个如此不满的,肯定只有一个,那便是这段时间的争斗结局。   如若说政治上的得失,白玉欣和安佳赫不可能参与其中,他们两个是最冷静的,知道这种事近几年不可能有真正的胜负。   更何况,此事就算他和傅麟踅想要介入,也不可能,毕竟他们两人是行商的,能客套客套地知会一声就不错。如此看来,只有一点。   吴家,关于吴家昨日的举动,他们希望就此揭过!   而只有这点,傅鑫或许还能忍,但傅麟踅万万忍不了。   从政而言,的确是该揭过对他们而言,更好。贸然地一味打击,只会让那群人逼急了,反咬一口。   反正吴家现在已经被打到根基,只要再花些时间慢慢耗,在商场上消除了现在吴二小姐开的公司根本不是不可能。   但也说了,只是现在,将来别人重操旧业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家族的背景这么放着,给些时间和精力,或许要不了几年就会回来。   傅鑫听着那几位长者与傅麟踅的寒暄,微微锁眉,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内心而言,他的确想要报复!   不单单针对自己的暗杀,还有那群人居然不顾一切地对白玉欣等人动手!   万一真有事怎么办?万一辽了真的因此而死怎么办?   他岂不是要愧疚一生?此外,辽立江还不要恨死自己!固然都知道错不在自己,可这迁怒是不可避免。   自己的发展,反而会受到阻碍……   傅鑫忽然了解他们为何要轻轻揭过,甚至不惜与他、傅氏、杨讯飞闹僵的地步,甚至违背自己子嗣的意愿!   如若此事上放了吴家,吴家伤的的确是几家中最重的,不单单政治上,还有商业上。   可毕竟是个大族,要不了几年,最多不超过十几年就能恢复生机。他还会在这个位子上,无人能够代替。   但,如若把吴家拉下马,先不说他们这会有多少损伤,光是其他几家势必要重新找个联盟的,更有可能吴家如今的位置要被人代替。   如此一来,哪怕是这次险些伤到自己宝贝疙瘩的辽立江也只能妥协。   与其给自己找个实力丰厚,并且雄心勃勃的新对手,还不如就眼前这个已经虚弱的老敌人。   更何况,辽了他们接班也就这几年的事儿。吴家就算真能短时间内恢复,他们几个轮番找点不痛不痒的麻烦,也阻碍对方的脚步。届时,反倒是对他们有利的一面。   “这不可能!”忽然傅麟踅冰冷的声音打断自己的思索。   傅鑫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向自家三叔,但坐在不远的白玉欣却对他微微摇头。   见状,再看其他几个老家伙无奈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同意,可却不得不僵持,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外乎,他们和傅麟踅说了,要放弃这次打击,轻轻掀过的意味。   傅麟踅能立马同意,那就有问题了!   傅鑫轻笑着摇头,说句心里话,傅麟踅真没多少犹豫得就同意,他自己反而会怀疑,自己对那人而言,自己的重要性,当真不高?比不上傅氏,比不上鑫麟?   眼下,就很好,很好……   傅鑫不知,他刚才的笑声引来的是在场所有人的侧目。   白玉欣已经捂住脸,他实在是不明白,当初自己到底是看上这个傻缺什么的!   这时候,这场合,居然还能走神外加肆无忌惮地笑!恐怕真是,天下除此一人再无旁人了!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白玉欣能百分之百保证,这笑声绝对起源于他家三叔对自己的维护!   这傻帽傻金毛的,要说他什么好?哎……   收回笑声,傅鑫摇摇头,略显无奈地笑言:“别说我帮自家三叔,这事儿就算是我这个晚辈,但作为当事人的,也不同意这么轻易放过。”   “不是你帮你家三叔吧?”白马卓凉凉开口,“是你三叔帮你吧?”   “不都一样?”傅鑫浅笑,“不过我是说正经的,这事还真不能太轻率地揭过,为了辽了、白玉欣、安佳赫、张勋、王凯、林霄、黄锦轩、苏逊、白马千,当然还有我和讯飞。”逐渐正色。   让在场几位老家伙也不能忽视,傅鑫的气场以及那双智慧的目光。   他们从不小瞧傅鑫,能脱离傅氏一手创造鑫麟的,绝不可能比自己的子嗣差,相反,他比自己的孩子更多了几分能耐!   “此意为何?”白展雄双手交叉地放在腿上,认真地注视着傅鑫道。   “很简单,这次这件事都是我们几个晚辈所作所为,眼下各位长辈贸然出面收尾,这自然不妥。当然,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此次攻击固然是针对我,可实则呢?难道不是抱着一网打尽的意图?如若贸然收兵,只会丢了京城八少与王少的面子,也会让我在商场上少了几分底气,杨讯飞则丢…….”说到这,呵呵轻笑声,跳过,“各位要揭过此事的意图在下自然明了,可尚不到时机,更不可过于迅速。届时,倒不是为各位少爷们造势了,反而是让他们难堪。”   安佳正等人面露沉思地看着傅鑫,不是没想过这层,但以现在僵局而言,特别是傅氏的傅麟踅如此亢奋,自然还是草草了事的好,免得出个意外。   “你打算怎么做?”说话的是王旭,王凯的父亲。   傅鑫呵呵一笑,侧头道:“自然是和白玉欣等人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咯,辽了险些丧命,从这事上,我的意思是,让讯飞查查到底是哪个道上的人动手,或知情不报。既然不能打正主,这种小爪牙的除了也无伤大雅。”   “既然整件事是你们几个小子做的,我们这群老家伙也不好插手。”黄鸿德似乎颇为遗憾地开口,“既然如此,傅先生你来次北京不容易,来来,我们喝酒!喝酒!好好聊聊!你那小侄子,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傅麟踅浅笑,对夸奖自家小金毛的,自然能让他感到满足。   可没多久,傅麟踅就开始后悔了!   他固然知道,自从上次离开北京,傅鑫回到上海,便开始会抛头露面,参加一些酒宴。这酒桌上的本事见长,故而,这一上来就被辽立江掐住说是感谢而猛灌时,就深深后悔了!   怎么可能忘记,小金毛整整一天没吃东西呢!   醒来就中午,所以早饭免了,其后两人又在床.上胡闹了好几个小时,后来因为吃零食而闹脾气,自己存心不理,最后就算送他嘴里也不吃!   眼下一上来就喝酒?他当自己的胃是什么做的?!   更何况在香港养了几天,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小金毛的胃不太好,老是吃不下喝不下的?!!   当下,亲自盛了碗汤,走到小金毛面前重重地放下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喝了!”   “呜?~”两三杯地下肚,脸上已经开始有一层薄薄的红晕。   眼下,不解、好奇地仰头,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一股醉熏的水色,真是要命地,要命地!!诱.人!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傅麟踅只能继续狠狠推了下自己的眼镜。   “早晨到现在你吃过东西?!喝了!”不耐烦地走回自己位上,完全,尽可能地!无视那群老家伙好奇而让他感到不自在的目光!   被训斥的小金毛立马耷拉下耳朵,这可怜劲呦喂,白玉欣捂住脸,他为什么还是有一种想要去找项圈的冲动?   这么可爱,牵回去养,他爸妈应该不会反对吧?!!   傅鑫从前世到今世都很懂酒场上的规矩,前世是不得不喝,如今是必须得喝。   和傅麟踅相比,他更知道,也更融入酒场。   这群老家伙见傅鑫如此豪爽,便在晚辈的起哄下一轮轮的喝着。   半醉时,白玉欣下意识给他倒了杯茶,傅鑫笑笑,靠在杨讯飞背上,这幕怎么都不可能逃过傅麟踅的目光。   眼中再次暗了暗,看来他有必要和自家小金毛好好谈谈,有些事儿,必须问清楚!免得这只小金毛傻乎乎地和别人跑了!    三叔,你不行了!~   当傅麟踅亲自扛着小金毛回宾馆时,不得不感叹自己真缺乏锻炼,不过如此,就累得气喘吁吁,万一真……啊,哈,他会是小金毛的对手!?!   对于今晚,傅鑫的表现让他感到很满意。   这已经是个继承者的模样,固然还差一口气,可却也是有着独特,非同寻常的光芒。   傅麟踅非常满意,更满意的是,他那不骄不傲、不慢不急的性子。似乎一切都在他手上拿捏,并不把敌人放在眼里,能先计算自己的得失,从而获取最高的利益后,方才下定决心,得出结论。   可,这次事关傅鑫生命安危,傅麟踅心里自然有几分不快。   只是,傅鑫已经做出决定,他又如何能反驳?能反对?   方才酒席,其他长者看着傅鑫面露欣慰以及松了口气的架势,他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但!傅鑫啊,他的傅鑫,昨日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这已经不是如何对他父亲以及大哥大嫂交代的问题,而是…….   他要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心?   傅鑫对他而言,早已胜过一切,自己的生命,傅氏。   吃力地把这只小金毛扔到床.上,看着瘦弱无骨,整个身体消瘦得和什么似的,但还是蛮有分量……   今天他可不能因为傅鑫贪杯而说他什么,这酒席几乎都是傅鑫替自己挡酒的。   脱了这只小金毛的衣服,犹豫了下,还是拽下内裤。   忽然想起上次盖尔就趁傅鑫醉酒,偷偷摸摸拍了不少照片给自己。   咳咳,虽说承认有些丢人,但这一年来,他的确看着那几张照片度日的。   当初收到照片时,他就在心底感慨过。原来傅鑫醉了就是这么可爱,这么温顺。   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顺带把裤子拽下扔一旁。   找了条热毛巾给自家小金毛擦了擦身子,待会儿还要抱在怀里睡,怎么着都要干净点。   正面擦好,擦反面时,顺带偷偷拍了拍那只小屁.股,哼哼弹性真不是一般两般的好!   想着今晚杨讯飞替他挡酒,白玉欣替他倒茶,辽了那死小子死命地拽着他,安佳赫与他谈笑风生,还有其他人…….   傅麟踅顿时捂住脸,果然自己想多了,都是兄弟好友的,哪有这么多人会瞎了眼看上这只小金毛的!   看了看钟,也快一点,便不顾整洁,随手扔了毛巾,上.床把那只小金毛拽进自己怀里。   “嗯~”果然抱着的感觉最舒服……   不过,上次醉酒自己抱着就啃了一夜,这会儿怎么没啃?难道说,这次醉厉害了?上次还留有几分清醒?   迷迷糊糊时,傅麟踅想着,如今小家伙睡着了,自己趁机摸摸也不会有问题,更不会如往日那样,缠着自己,拽着自己的手,要自己负责的种种囧事!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摸了遍,直到心满意足才幽幽叹了口气。   哎,果然是自家小金毛的手感好啊!~怎么折腾都舒服,怎么摸都舒坦!~   这只小金毛也就哼哼了两嗓子,表示在睡梦中被打扰而不满外,也没什么事儿了。   一夜好梦,傅鑫在中午过后才醒,见身旁没人,便干脆摇摇晃晃地梳洗一番。   再回到床.上,认真地看了看时间,皱眉,居然有两点了?!   呻.吟声,蜷缩在被子里蹭了蹭,嗅着自家饲主的气息,猜想人去哪儿了?   “傅鑫?”房门被轻轻推开,傅麟踅端着午饭走到床头,揉了揉小金毛的脑袋。   “三叔……”软绵绵地又蹭了蹭被子,“去哪了?”   “刷过牙了吗?”点开他的嘴巴,瞧瞧他的小虎牙。   “呜!”逃开不让他碰,“刷过了,都洗过脸了!”   “嗯,很好!”奖励地拍拍小脑袋瓜子,把午饭放到床头,“来吃午饭吧。”   傅鑫睁开眼,“啊~”张开嘴,等投食。   傅麟踅嘴角狠狠抽了下,“你懒成什么样?”嘴里这么说,可还是打开便当盒,“你昨夜醉宿,现在喝点粥吧。”   “嗯嗯!”张嘴含住勺子,“海鲜粥?”   “暖暖胃。”傅麟踅点头,瞧着他叼着勺子的样儿,不由轻笑。   “好吃。”嚼了几口便吞下,“但下次想吃皮蛋瘦肉粥。”   傅麟踅抽了下,没把勺子抽走。瞧着那只小金毛靠在枕头上的舒服样儿,再看他叼着小勺子的德行。   无奈,怕硬抽,会伤了他的小狗牙,只能捏住下颚,再一拉!   “再吃点,待会儿起来走走,别一直睡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免得晚上睡不着。”   “不,不,我不想起来。三叔今天很忙么?不忙的话,陪陪我好么?”说着,伸出两只小爪子,抱住傅麟踅的腰。   见他难得撒娇,傅麟踅忍不住嘴角上扬,“吴家的事,你不去找白玉欣他们了?”   “他们能处理好,只是需要个机会。”把脑袋蹭到傅麟踅的大腿上,“昨天我替他们争取了机会,如若真需要配合,也会与我说。”   “嗯,再吃点。”一勺一勺地喂着,可他的心思却飘到别处,“你和白玉欣关系很好?”   “他这人很温柔。”鼓着腮帮子嘟哝。   挑眉,“所以很喜欢他?”   “嗯,人也不错。”小金毛丝毫没发现自己已经进了饲主的圈套!   “你知道,他看你的目光和杨讯飞一样吗?”漫不经心地又喂了口,看似随意地问了句。   “嗯?大概吧,但讯飞替我和他说过,都过去了。”如今小金毛被摸得舒坦,吃得幸福,哪还有半分脑子动动?!   可一得到答案的傅麟踅立刻挑眉,狠狠的塞了一勺进他嘴里,立马地起身。   傅鑫踉跄了下,连同勺子和嘴里的粥,直接喷到傅麟踅大腿上,嘴边还躺着食物,疑惑地睁开眼睛,“三叔?”   “你还和我说这几年独守空房?!”守他的脑袋!   白玉欣都能被他勾搭上,前几天盖尔还发消息提醒自己,傅鑫有个私人助理,叫孙剑的!是他在武汉酒吧认识,勾搭上的!让他自己注意点!   这笔账都没算呢,眼下还跑来个白玉欣!?   “不不,三叔,你误会了!完全误会了!”傅鑫抹了下嘴就起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白玉欣什么事都没!也就是兄弟阶级!兄弟阶级,否则他爹还不先宰了我?”   “哦?原来是怕别人的爹啊?”傅麟踅凉凉地笑道,“没事,三叔可以帮你们。”   “哎呦,我的好三叔啊!”傅鑫赶紧扑上去抱住,“我和他真没事儿!那时一发现,杨讯飞就替我出面和他说开了,我和白玉欣之间都是装傻的!咱们连暧昧都没一毛!”   傅麟踅居高临下地瞅着自家急得团团转的小金毛,重重地“哼”了声:“昨日,他可是对你关怀倍加啊,又是泡茶,又是给你夹菜的。”   “我们真的只是兄弟阶级的革.命友情啊!三叔,我们比白开水都清澈!”傅鑫哀嚎,一边嚎,一边扒着傅麟踅的皮带。   后者有些尴尬地红着脸抖了抖,“解释就解释!”脱他裤子做什么!   傅鑫可不管这么多,摸住小三叔就仰着头认真道:“三叔不听我说,我就和小三叔解释!”   得!解释不了就干脆耍流氓了!   “傅鑫!你别扯开话题!给我解释清楚!”手脚一软。   趁这时,傅鑫已经抓出小三叔!摸了摸它的脑袋,吧唧口,就亲了上去。   傅麟踅低头瞧着自己西装笔挺的,就露出小三叔……到底谁是流氓?!想着,小三叔居然无耻得已经背叛自己!投向那只死金毛的怀抱……   “三叔~”叼着小三叔,故作天真地抬头瞅着自家饲主,舌尖一舔,一亲。   弄的他家饲主的腿都软了!   “我只喜欢三叔,也只会这么对三叔。”一边说着,一边含着,末了还一口吞下!!!   “行,行了!”傅麟踅跌坐在床.上,“我信你!”   傅鑫见目的达成,甩着尾巴,喜滋滋地牵着他家小三叔往床.上拐带……   傅麟踅揉着额头,瞟了眼外面的太阳,“傅鑫,你才刚起床。”   “嗯!”啃着他今天真正的第一顿,哼唧哼唧地舔了舔小三叔的脑袋。   “大清早你起来就胡闹!”一巴掌扇过去,把那只小金毛扇到一旁,气呼呼地瞅着他。   可傅鑫摸着脑袋耷拉了会儿耳朵,随即指着镜子,“三叔,看!”   傅麟踅下意识往旁边一瞅,随即气得不轻!   自己一身西装笔挺的,就露出一只直挺挺的小三叔!   头发还梳得一丝不苟!此外,脸上还带着几分情.欲!   因为自己一扭,身子一动,连带的,小三叔都一抖一抖的……   他让自己看什么?!看现在自己这丢脸的德行?!   往日严谨,颇有几分威严的傅麟踅立马气的理智都抛到脑后,跳到床.上,扑上去就揍!   果然,不能给这只小金毛好颜色瞧!否则他绝对会爬到你脑袋上去耀武扬威!   撩起袖子,傅麟踅一把扑住了打算逃窜的小金毛,摁在身下,抬手便要扇上一巴掌。 可谁知,那只小金毛立马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自己,还可怜巴巴地用爪子撩着自己的衣服。 傅麟踅一时没回神,那只小金毛根本没给他机会,立马镇压反镇压地跑到他上面去了!冲自己凉凉地哼哼两声,唰地扒下裤子,然后......傅麟踅立马就从深程度的,彻底地明白傅鑫对自己的心,绝对深的程度……   非常深……   深到,一种,非常,非常,空灵的,美妙的境界……   傅麟踅颓废地捂住脸,顺带揉了揉小金毛的脑袋,真是想要活活抽死他算了!   “三叔,现在信我了吧~”小金毛无耻地舔了舔爪子,起身,“都五点了,走,去吃晚饭吧。”   两腿发软的傅麟踅,愤怒地瞅着自家养的小金毛!祸害自己如今躺在床.上不想起来的人到底是谁?!果然,人老了吗?不行了?   穿戴好后,傅鑫想着吃什么,或者去哪里逛逛便问:“吴家还会动手吗?”   “不会,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冰冷地怒道,这吴家当然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死手,“我固然知道你昨日所言的意义,但为何不让我动手?非要自己来?”   “我们小打小闹的,都是小孩子的事,你个长辈出面不是丢面子吗?”傅鑫浅笑,心里却是涨涨的幸福,“而且,你想要动手的话,也不是不可。我这边鑫麟,不是和傅氏走的很近?谁分得清哪边的人?更何况……就算知道又如何?!”冷哼声,“不过,三叔别过了就成。有个底线啊,否则别人找上门我们就不好解释了。”拉了拉西装,回头一笑。   傅麟踅无奈摇头,“查起始资金,难道别人还查不出,谁动的手?更何况,鑫麟比傅氏薄弱很多,到时候,就算别人知道是傅氏动的手,但针对的还会是你。”   傅鑫好奇地挑眉,“嗯?非要在商场上一见高下?”   傅麟踅打着领带的手一顿,反身回问了句:“那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傅鑫又趴回了沙发上。   “那你还问什么?”傅麟踅系完领带走过来拍拍他的屁.股,“你那些小心思给我收起来,不许乱来知道吗?”   傅鑫哼哼了两声,动了动给傅麟踅让了个地儿。   “你真想报复,”傅麟踅想着那天浑身是血的小金毛,便揪心地疼,傅鑫如今想要有些动作倒也不是不可,“就让杨讯飞帮你吧。”   “嗯,嗯……”头靠在对方大腿上,“报复不报复倒无所谓,但非要经济上的打击?”   傅麟踅低头瞧着那小家伙,想着他的确不是正统出生,家族的那些事儿不知道也正常,便摸了摸他的脸,“我会想办法的。”   “三叔,我不想继承傅氏还有点原因便是这个。”所有的一切,他都替自己扛着,所有的事都为自己担当。   傅鑫根本不了解傅氏,傅氏的结构,傅氏的运作,他一切的一切,自己都不了解……   傅麟踅听着心里也觉得矛盾,可要他怎么办呢?真放手给傅鑫?他也担心那孩子吃不下,撑不住,更担心别人见他年幼,看他刚上任而欺负。   最重要的,便是傅鑫已经有了鑫麟……   捧住那孩子的脸,亲吻着额头眉心,“没事,等你的孩子出生后,我们在一起教导他管理鑫麟和傅氏,等那时再合并吧。”   届时,鑫麟也已经成长而稳固了自己的地位,无需担心被傅氏并吞。   “嗯。”固然对一个孩子的问题稍有几分不悦,可傅鑫并未反对。   大不了!大不了!找个代孕妈妈,要几个,帮你生几个!要一群,咱都能上!   不悦的小金毛甩着尾巴继续把脑袋蹭在饲主怀里,被亲得全身舒坦,浑身发软,软扑扑软扑扑的蹭在自家饲主大腿上。   “去吃饭啵,饿。”拿着饲主的手,摁在自己扁扁的肚子上。   傅麟踅想起中午自己带来的粥似乎并没吃多少便起身,“想吃什么?”   “北京烤鸭……”舔舔嘴,“我要吃三只!一个人!”   傅麟踅带头走在前面,嘴角狠狠一抽,已经彻底无视了那小子的胡言乱语。   对这小子能吃下三个鸡腿就已经深表欣慰的傅麟踅,决不信他能吃下三只鸭!   当傅鑫还正叼着鸭腿哼哧哼哧地啃时,手机响了,傅麟踅见他两只爪子都油腻腻的,便好心的把手伸进他裤子口袋里……   嗯,第一次没找到,就找到一根小热狗……第二次才拿出,摁下接听键放到傅鑫耳旁。   被忽然调.戏的傅鑫哼哼了两嗓子,有些不高兴地“喂~”了声。   后者无奈叹息:“在干吗呢?”   “啃鸭腿!”说着还幸福地打了个饱嗝!   安佳赫翻了个白眼,“行了,吴家的事我们几个讨论过,你有自己的打算吗?”   “说不上,但打算先听听你们的意思。”傅鑫放下鸭腿,用毛巾擦了擦手,正色道。   “嗯,”安佳赫停顿片刻,“明天十点到老地方。”   本来还想多和傅麟踅待会儿的傅鑫稍稍有些不悦地皱眉,“行吧,我会到的。”   安佳赫忍不住提醒道:“别带你家饲主!”   “哎呦,知道了!”一听这个,傅鑫更加不悦了!   甩着尾巴摁下电话,怎么傅麟踅不愿见到自己几个朋友,更不愿在他们面前表达对自己的喜爱,现在连安佳赫他们怎么也这德行?   原本傅鑫的确不会带傅麟踅去,毕竟这是小辈的事儿,他掺和反而不好看,更何况这群人肯定会耻笑自己还没断奶!事事都要带着家长!   可安佳赫这么一明说,怎么的都会让他感到几分不爽。   傅鑫哼哼着舔了舔小爪子,一把抓起鸭腿塞嘴里。   傅麟踅抢走他那个鸭腿,硬是从嘴里抽出,“少吃点,太油腻对肠胃不好。”   往日小金毛吃的就不多,昨夜醉宿,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一下子来这么油腻的,自然对胃不好。   可没吃满足的傅鑫可能罢休?!   瞟了眼四周,确定没什么人后,眯着眼威胁道:“三叔,要么给我鸭腿,要么给我小三叔!”一边舔着嘴,一边哼哼着冷笑,“二选一吧!~”   傅麟踅撇过头捂住脸,暗骂了句“操!”,这只小金毛到底像谁?!他大哥绝对没这么无耻,他大嫂绝对是温柔娴淑的女人!   基因变种吧?!还是,还是自己没饲养好?!   默默地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把鸭腿扔还给傅鑫。   他知道这小子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就算现在没下手,回房间后,绝对!绝对!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至今两腿隐约有些酸软的傅麟踅默默悲催着……   酒足饭饱的小金毛躺在椅子上,一边舔着嘴,满脸幸福地拍拍微微凸起的肚子,一边眯着眼,瞅着自家三叔。   傅麟踅结账回来,便瞧见那小子不怀好意的目光,就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你给我收敛点!”   想想这几天,这只小金毛忽然对自己帮他蹂躏小热狗的问题不感兴趣,转而开始对折腾自己的小三叔分外有好感!   昨儿到今儿才两天功夫,腿脚发软,四肢无力……   再这么下去,还怎么得了!   心里固然这么咒骂,可依旧耐心地坐下替他一个一个小爪子擦过去,修长的十指,白嫩嫩的,粉嘟嘟的指甲还有修剪干净的小爪子,瞅着,傅麟踅不由发笑,感觉小时候也曾经常这么做过。   抓起一只手,抚平五根手指,低头就亲了口掌心。傅麟踅想着自己的举动甚是好笑,抬头,便见傅鑫痴迷的注视自己的目光,便不由问道:“怎么了?”   “三叔!”傅鑫没多远,直接扑上去就搂住傅麟踅的脖子,把脸埋在颈侧。   这亲昵的动作,从来没人对自己做过,没有……   前世的父母,只会这么对他的弟弟,宝贝得不得了。而自己,就应该有所担当,就应该有所作为,所以不该又得到任何一份亲情。   过去,傅鑫曾经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前任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仿佛身临其境一般的暖意在心头漫开,可同时又觉得一份孤冷。   毕竟不是自己的,毕竟不是他的。仿佛是在偷窥,仿佛是在偷窃,这一份的不安固然让这甜蜜越发珍惜,但同时,对傅麟踅的眷恋也更深,更深……   抱住自家的小金毛,也不顾场合,笑着拍拍后背,“怎么?这么大了还乱撒娇?”嘴里说着他,可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这份依恋,谁能拒绝?   当保安假意在一旁咳嗽两声时,傅麟踅才缓过神,拍拍傅鑫的肩,松开。   这时代对gay还没多少概念,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也足够怪异。   揉了揉傅鑫的脑袋,牵着他的手,“要不要出去散散步?”吃得这么撑,再不走走,恐怕就要炸开了!   “不,想要回去睡。”打了个小哈气,傅鑫揉着眼睛,被往前一边牵着走,一边嘟哝。   无奈于这种举动,但却更爱这种感觉。傅麟踅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想着这么回去也好,这段时间消瘦的肉也能再长回来点。   可一回家!一回家!!!   傅麟踅揉着太阳穴,靠在墙壁上,对把脑袋仍在自己胸口乱折腾的小家伙咆哮!“你不是说困了要睡了?!不是说给你鸭腿就不乱来的嘛!”   怎么现在又扑上来了!   只要一想到待会儿那些事儿,傅麟踅就觉得痛苦并快乐着,双腿下意识地打颤……   果然,自己应该补补了……    下☆面吃   咳咳,傅麟踅除了小三叔敏.感外,最敏感的就那地方,不不,不是下面,是上面,下面还没研究过,傅鑫不知道他到底敏.感不敏.感,但上面,那两个小家伙,真是要命的~咳咳~   傅麟踅的本意是拉长两人爱恋的时间,把情侣、恋人的时期调整地更长久,先别过早地把性.爱带入,只是单纯地、干净地品味两人对对方的感情。   可!小金毛不是熬得住的人,或者说,他存心就是熬不住,所以~   傅麟踅一直纵容傅鑫,所以,只要不是太得寸进尺,他都会同意。自己禁了一点,在另一方面,他反而会更放纵傅鑫。   故而,这几天傅麟踅腿软也是自己闹腾出来的!   回到房里,瞬间睡意全失的傅鑫再次把傅麟踅扑倒。   这会儿他没太大兴趣折腾小三叔,因为来的太多次,反而会失去了他本有的滋味。   傅鑫自己是男人,所以,他懂得这其中的奥妙。   如若是别人,傅鑫或许还能克制得住,但问题就是傅麟踅是个严谨、肃然的男人,衬衫钮扣永远都是扣死在最上面一个,西装永远是笔挺而正式的。   这么个男人,傅鑫怎么看都觉得是个禁.欲.系的,再回想往日,傅麟踅被自己的小爪子,小嘴折腾得高.涨.呻.吟,那一副迷离的神情,忘我地投入。   如何放得开?如何放得了手?   刚进门,傅鑫回头就瞧见傅麟踅随意地抓了抓头发,懒散地对自己一笑,解开了第一颗纽扣,拽着自己的领带往另一侧走。   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以及……   他自己都没思考完,就整个扑了上去,拽了傅麟踅的外套,隔着白色衬衫就对某个小凸点就是一口……   傅麟踅对这,很敏.感,很敏.感。   下意识地呻吟让这条小金毛的热狗滚烫滚烫地肉棒,舌尖围绕着圈儿打转,牙齿磨着,微微拉扯。   头顶上的抱怨直接无视了,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自己。   傅鑫花了太多时间在上面,直到两个一样的肿胀,一样的血红,而自己的嘴已经酸软才姗姗罢手。   抬头,迷恋地注视傅麟踅沉醉而朦胧的面容。   眷恋一笑,扑上去亲吻傅麟踅的嘴角,“三叔,戴个乳环怎么样?”   “嗯?”对自小世家出生的傅麟踅而言,这可不是一点两点的过了!   可傅鑫居然说这个,傅麟踅显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这东西对他们而言,可是具有一定耻辱性的……   “你这很敏.感,而且,我觉得自己这辈子在你身上戴上一个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又亲了亲他的嘴角,用手指捏起一边的突起,“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肌肉猛地收缩,傅麟踅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先前那偷袭的举动。   傅鑫一点强迫自己的意思都没,只是很随意,很平淡地问问自己的意见。   而便是这样,傅麟踅不知道怎么开口。   拒绝,理智让他拒绝,可感性上呢?   心跳越来越快,他渴望自己能点头,能答应小金毛这个看似无理过分的要求!   但最终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随意地整理了下散乱的衣服,正色道:“我的衬衫都比较贴身,如若没有外套的情况下,要我怎么去见人?外界知道后,如何想傅氏?”僵硬却果断地拒绝。   可他没回头,甚至不敢回头看傅鑫的神情。   一个环,一个圈,这是什么意思?   对传统而略带封建的傅麟踅而言,比谁都明白。   傅鑫渴望与自己一起,单纯的,简单的,期盼。   可有些自己能给,有些不能……他愿意此生不娶,来回报傅鑫对自己浓浓的爱意,却不可能带上一个戒指或环来表达这份爱意。   他是傅麟踅,傅氏的傅麟踅……   身后传来傅鑫轻轻的笑声,并未有任何的责怪或羞恼,“我就知道~”一派随意,起身走到衣柜旁翻找睡衣,“三叔,我那件淡蓝色的睡袍呢?”   “昨天送去洗了。”下意识地回答,傅麟踅觉得胸口很疼,不单单是先前被傅鑫玩弄许久的地方,更有内心深处的。   刚才还如此充满爱意地啃食,傅鑫口中发出让自己羞恼的声音,两人当时有多近?   “哦,那我穿这件吧。”傅鑫随意地拽了件出来,“明天我去见安佳赫他们。”   “嗯,我和你一起去?”下意识地反问,傅麟踅潜意识地认为,傅鑫不会拒绝。   但……   “不了,这会儿就我们几个晚辈的。你去反而让他们放不开,回来前会打电话给你。”抓了个苹果,狠狠咬了口。   被拒绝了,傅麟踅说不出的滋味。但他下意识地怀疑,会不会是先前拒绝了傅鑫?所以,他也拒绝自己的过多介入?   “他们的意思?”下意识,却不留痕迹地追问。   傅鑫毫无防备的嗯了声,让他隐约知道,这并非这只小金毛的本意。瞧着已经穿上睡袍滚到床.上的小家伙,傅麟踅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傅鑫被自己拒绝真不难过?   想到这,他自己先纠结起来,傅鑫就不在意他?   抬头一瞧,那只小金毛已经撩着床单,抛着媚眼瞅着自己。   顿时,傅麟踅觉得自己想多了!绝对,绝对想多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两条腿还发软呢!   第二天大清早的傅鑫就乖乖起床,吃了早饭,电话联系盖尔,问了鑫麟的现状以及有什么需要自己回来处理的。   其后,也不用傅麟踅催促,便起身离开酒店。   到地方时,辽了率先扑了上来把自己摁倒。   傅鑫当时还没明白到底什么事儿,安佳赫就先扒开自己的外套,林霄扯开自己的衬衫。   随即一群人无趣地“哎”了声,散开。   傅鑫被弄得好像是个被耍流氓的黄花闺女似的躲在角落里死命地扣衬衫扣子,顺带咒骂道:“你们这群人发什么疯!”   “只是好奇你们到底怎么样了而已~”黄锦轩耸肩,“现在看来,哎~你家三叔熬得住?还没把你洗洗吃了?!”   傅鑫被这么直白的话弄得脸上也有些害臊,狠狠瞪了眼那群没底线的家伙,“滚蛋!”   “呦呦!~”起哄了一群。   但随即王凯则疑惑地开口,“傅鑫身上没什么,会不会都在傅麟踅那了?”   “你是说,这小子扮猪吃老虎?!”辽了尖叫。   “不是没有可能,别忘了我们第一次见到他时……”苏逊是个记仇的家伙……   瞬间,所有人都用闪亮亮的目光瞅着傅鑫,要问个所以然。   可后者只是尴尬地咳嗽两声,摆摆手,“没有的事儿!还没到那地步呢!”   “有没有到,我们可以自己看下嘛~”白马千搓了搓手,“扒!都给我扒光了!连条内.裤都别给他留!”   “哄”的声,小金毛寡不敌众,只能死死拽着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尖叫着:“雅蠛蝶!!!~~~”   半个小时后,已经被扒下狗皮,狠狠检查过一遍的小金毛,哭丧着脸躲在杨讯飞身后。   自己最后那条小内.裤就是这位少爷帮忙保下的,傅鑫扑在他背后哀嚎了几声,抖抖索索地把衣服穿上,“你,你们欺负我……”   哎呦,哎呦~~杨讯飞回头瞟了眼雪白雪白的小金毛,别怪他们想要这么折腾这只小家伙。   自己瞅着白花花一片,都想做些什么呢!   趁机捏了把,傅鑫哇地又哭丧着脸扑到白玉欣背后,哭诉杨讯飞的叛变。   后者替他顺了两把毛,顺带替他扣着纽扣,“行了,别知道欺负傅鑫!免得他家那三叔过来找你们算账!”一边扣着,一边磨平痕迹,“吃早饭了吗?”   傅鑫虎着脸,就差没撅嘴了!   这孩子气得让杨讯飞都无脸见人……能不能别这么抽?   “吃了,三叔买的。”低头,把裤子穿好,衬衫塞裤子里。   杨讯飞赔礼地替他整理已经凌乱的头发,“看样子,你家三叔宠你都快把你宠傻了!”   “哼!瞎说吧~”傅鑫瞥了他眼,却兴冲冲地甩着尾巴,显得有多高兴。   众人摇头,辽了见傅鑫收拾妥当,又扑了上去,“别要你家三叔了!改到我家去吧!我爹妈肯定疼你!双倍的!”   真当养宠物呢……   傅鑫拍拍他的小脑袋瓜子,抽了根烟出来叼上,“说吧,今儿来什么事?”嘴角上扬三分,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们眼,“各位总不会就是为扒了我的小狗皮吧?”   “怎么敢?”张勋立马赔礼,亲自替他倒了杯奶茶。   刚才就属他扒得最狠!那条小内裤险些命丧张勋之手啊!   “这次的事,你当真没考虑过?”白玉欣不信傅鑫没有打算,如今见他闭口不提,只觉得是有自己想法,暗自动手,“再者说,你家那三叔不会插手?”   傅鑫吸了口,似笑非笑道:“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既然如此……   安佳赫与白玉欣双双对视眼,心中都暗自松了口气,只要这小子没打算便好!   之前那突袭以及傅麟踅见傅鑫受伤时的表现,不论谁都以为他们会动手,眼下只是碍于自己而不会擅自行动。   可谁知,小金毛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主。   如此,倒不得不让人高看。   “那好,你该知道我们的处境,对吴家绝不可能一网打尽。”白玉欣看着傅鑫,仔细的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确认并未有任何不悦,方才道,“所以,经济上打压吴二小姐,你不可做到斩草除根。”   傅鑫“呵呵”轻笑,抿了口奶茶方才道:“细水长流嘛~”   “嗯,吴家不可退出如今的格局,否则对我们反而只会不利。”安佳赫平静道,“但如若不给个教训,就如同前天傅鑫所言,所有人都会看低了我们。”   “讯飞这次损失多少?”傅鑫已经让盖尔列出,届时就问败家要吧。   后者摸摸下巴道:“这几天会统计。”   “嗯,把亏损的赔给我们这不过分吧?”后者耸肩,表示接受。傅鑫这才继续开口,“傅氏我不会让他插手,各位明白其中道理。但必须对我打开广州省、浙江省整个城市的大门。”   “广州为你三叔要的?”黄锦轩趁机调笑道。   “别乱说,我这边有很多厂在广州,如若全部运到自己如今发展地区,太傻。广州这边也可发展。”看了看时间,“午饭大家不打算吃了?”   “叫外卖吧~”辽了举着手,“或者方便面!上次傅鑫煮的方便面很好吃!”小家伙鼓着腮帮,一脸期盼地瞅着傅鑫。   后者无奈耸肩,这不是因为忙,逼出来的吗?   更何况,这手艺还是前世练就,今世发扬光大的!   “行,大不了待会儿我借厨房用用。”煮方便面而已!~“浙江省对我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各位知道我是以上海为起点的,但那的地方官可不是你们这路的~”   “你可以先从湖州这边入手。”张勋抿着唇思索,“这边倒没问题。”   “哼哼~别介呢?”傅鑫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整体,要说你们能帮忙,恐怕如若没这件事都能成,但~”别有深意而笑,“我要的只是这么简单而片面?万一在关键时候给我使个绊子什么的,又要我这苦命人如何是好~”   白玉欣哼了声,对他调笑并不放在心上“商家过多介入政治对你没好处,傅鑫。”   后者伸了个懒腰,搂着乖巧得不得了的辽了,一脸写意,“得了,我从不关心政治。我如今只关心你们打算让我如何报复而已。”   一句轻飘飘的话让安佳赫等人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微微皱眉,“我并非不同意,只是介入过多当真对你而言,只是越发深入泥潭。”   傅鑫“啊”了声,表示知道:“我真的不介入政治,你们看我有问过你们任何关于…….的事情?嗯?这次的纷争,我有插手过吗?”扫了眼若有所思的众人,“都没吧。我只是商人,所以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对他们而言,这门不可能开得太大,毕竟只要我开口要的地方,他们肯定会以为是第二商机,我做哪行,十有八九他们也会培养商人,随后打击我的产业,我也是有风险的~”   “那你还提出这种要求?”白马千看不懂,冷笑而问。   “因为这两个地方,我不得不要……”傅鑫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否则,鑫麟就成了瓮中之鳖!”围绕在上海打转?只在上海发展?   太可笑了吧?   中国有多广阔的疆土?有多少人?   他却只在上海发展?固然已经开设了许许多多的产业,并且在外地开设门面并销售,但这不够,完全不够。   不单单只是产业,还要有更多的资源,人力,以及创造力。   鑫麟现阶段或许还看不出什么,但再过个三五年,还呆在上海,那鑫麟就完了!彻底地完了!他只能是傅氏的附属公司,无法傲立于人前。   “如若为了自身发展而把弱点交到别人手…….”白玉欣皱眉显然不赞同他的看法。   可尚未说完,辽了已经伸手打断,“够了,我明白傅鑫的意思,这事我会处理。”   傅鑫奖励地揉了揉辽了的脑袋,这小子很聪明,目光很敏锐。   因为过去自己对他的引导以及这次舍命相救,辽了对自己更为上心。   “讯飞,我希望你能按兵不动。”安佳赫想了下,还是看着傅鑫开口。   “嘛,可能吗?”后者笑得极其灿烂,“你当我杨少是谁?!”哼声很轻,可目中之间的森冷之意却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为了傅鑫,为了我们暂时别动手!”王凯一字一句道,“我们之间傅鑫的安全最薄弱,而且他不是我们世家的人,那群老爷子不可能为傅鑫的死有多伤心。万一你惹急了对方,他们拿傅鑫开刀不是不可能。”   这下,杨讯飞有些不安。   可傅鑫却冷哼声:“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傅氏放着做什么?更何况,如若我真有事,你觉得姜家和傅家会不闻不问?吴二小姐的命也别要了!”说着赫然起身,“这事我来时就想对讯飞说,既然他们敢对我动手,我也不必客气,拦了吴二小姐,带到我那去喝茶!”   “傅鑫!”白玉欣紧跟着起身,喊道,“你这是要把事闹大!激化了!”   “有没有激化大家心里清楚,他们之所以敢对我动手,不过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罢了!”黑色的眼眸沉淀着满满杀意,“我的确是一介商人之后,行商多年罢了。但!爷我不是能惹的主!”   白玉欣沉下目光,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傅鑫的确不是能随意招惹的主,他固然只是在香港呼风唤雨,在上海耀武扬威。   但不论鑫麟还是傅氏,都是商上一霸,特别是傅氏的傅麟踅一门心思扑在自家这个小宠身上时。   “我去找人。”讯飞从怀里掏出手机,淡然地开口,根本没有反对傅鑫的意思。   但安佳赫立刻摁住他的手腕,“别乱来!”   “可不是?你跟着这只小金毛闹什么闹!”王凯烦躁地抓了把头,“你不是添乱吗?!”   “傅鑫的确不是他们该动的人。”杨讯飞甩开手,“这次傅鑫不追究我也会暗地动手,让他们知道,我杨讯飞保护的人,不是随随便便能碰的!”   “够了!你们闹什么!父辈们想要罢手就是为了担心你们闹出这种事,现在傅鑫你居然也不理智了?!”苏逊呵斥道。   辽了坐在沙发上,微微锁眉。   这动作几乎不曾出现在这小子的脸上,但如今显然与旁人一样陷入沉思。   毕竟,在他们之间,傅鑫最为理智,最把事不当一回儿事。   但,眼下,显然那吴家的踩到这只小金毛的尾巴,还弄脏了他的皮毛,故而发怒。   可如若不让傅鑫动手,恐怕会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更何况傅鑫说的没错,他们的确就看准了傅鑫是商人之后,再闹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掌心。   中国一直有民不与官斗的说法,商更不属于什么上层人,所以那些当官多年的,心里自然也有这种想法,从而轻视傅鑫。   这次拿傅鑫开刀,显然也是如此。   “你抓了吴二小姐又要做何?”辽了抬头,问了句。   “怎么?不放心我做事?”傅鑫冷笑,显然对辽了都不信任自己这点感到愤怒。   后者微微摇头,“不,只是你现在过于激动,我才会问。”   “讯飞去找人办吧,找个环境幽静的地方,把地址告诉我。”不再看他们,转头对杨讯飞吩咐。   后者挥挥手机,“早就命令了~”   安佳赫哼哼踢了脚垃圾桶,咒骂道:“该死!”   其后很长时间的沉默,直到辽了蹭了上来,扑到傅鑫怀里喊饿,后者方才无奈起身去煮方便面……   不过临走前又回头问了句:“要不还是叫外卖?或者这里随便吃点?”让他去做这个,太诡异了吧?   “不不!就要吃你做的!”辽了躺在沙发上耍着无赖,来回滚动。   傅鑫扶着额头,“行了我知道了!玉欣扶着点,小心辽了翻下去。”   煮了n包,加鸡蛋,加火腿肠,加熏肉,加咖喱的,各种加,总之傅鑫都觉得这不是方便面,除了用的面是方便面的面饼外……   一共煮了三种口味,每种口味都够他们吃了,关火让人帮忙端出去。   擦了擦手,他知道这群小子自己有话要说,所以也没反对自己出来煮面。   不过也吩咐了厨房,准备好几个菜,万一那群小子吃不下变种方便面,厨房也能尽快上菜,免得饿到他们。   辽了早就坐在餐桌前,乖乖地围着餐兜兜,一脸期盼地瞅着那三锅东西。   傅鑫瞧着他那德行,喜欢得不得了。想着,如若真有孩子的话,能不能像辽了这样?虽然脑缺了点…….   亲自给辽了盛了碗,拍拍脑袋,“这次做了三个口味,你尝尝喜欢哪个?下次我用云吞面的面条做吧,比这面饼健康点。”   “呜呜!”辽了傻乎乎地往嘴里塞太多面条,一时开不了口,干着急!   傅鑫捂住脸,倒了杯奶茶,“慢慢吃!没人和你抢。”说着,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可辽了努力吞下面条后,一把抱住傅鑫蹭了蹭,“呜呜,这是我今天的长寿面么!就知道傅鑫最好,肯给我煮面吃!”       金毛不好养   傅鑫一愣,随即醒悟。有些百感交集,心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辽了已经转过头,努力往嘴里塞面条,“反正都一样么!嗯嗯,好吃!”   看着那一小只,傅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能走上前,揉着他的脑袋,“今后,只要你愿意,我也在北京,生日那天,我都会下.面给你吃。”   辽了含着面条,有一大半还在外面,嘴里含得鼓鼓囊囊的,眼泪婆娑地狠狠点头,“嗯!我要吃你下,面!一直!”   原本刚抱着尝试心态的张勋,刚往嘴里塞了口,听这两只表深情,立马喷了对面安佳赫一脸。   后者淡定地抹去,“下.面……辽了,他的下.面不是给你吃的。”   辽了还没反应过来,听着他们说不能吃,立马急了,眼眶都红了,抓着傅鑫就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说不行?”   “没事!”狠狠瞪了眼安佳赫,“别理那群混蛋,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随地煮面给你吃!”   “嗯!下.面给我吃!”辽了被哄了下,立马又笑开颜啊笑开颜,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纠结。   傅鑫纠结了,捂住了考虑要不要解释给他听?   “哎呦,哎呦~辽了,你要吃傅鑫下,面的话,他家饲主可是会找你拼命的!”黄锦轩赤果果地一说。   后者一愣,随即满脸涨红,低头猛吃面条,表示再也不说话了!   傅鑫没好气地夹了一筷子面条塞黄锦轩碗里,“吃你的吧!少废话!”   调.戏了那两只的黄锦轩立刻“噗”地笑了两声,低头认真啃面条。   “哎,傅鑫的手艺不错嘛。”白马千认真地感叹了句,这面条味道不错,固然不上档次,但吃在嘴里,还真蛮舒坦的。   “那是!傅鑫做饭一流!”杨讯飞说着眼睛都冒星光,“他拿手菜你们没尝过~可惜了。”说着还一边得瑟地吧唧吧唧嘴,显得自己待遇很高似的。   旁人自然冷笑,辽了直接嫉妒地哼了声:“吃货!”   “嘿,别嫉妒,别羡慕,你们没尝过傅鑫做的狮子头,那味道,绝对江南风格~甜咸刚刚好,肉也细腻,入嘴啊,那滋味~”回味无穷地啃了口面,“不过话说回来,傅鑫这面条做的也甚好,甚好。用简单的方便面就能做出如此让人惊叹的面条,实在是……哎呦!你打我干嘛?”   白玉欣一巴掌扇在唠唠叨叨杨讯飞脑袋上,“吃你的面!”   傅鑫无奈地瞅着这群小子,吃顿面都不安分!   正吃着,杨讯飞的手机响了,扫了眼,含着面条对傅鑫开口,“人已经带到,地址发给你了。”   傅鑫掏出手机扫了眼,起身,“那我先去处理此事。”   “等等,我们和你一起去!”白玉欣担心傅鑫办砸了,当下放下筷子起身。   “你们跟我一起去算什么?”傅鑫冷笑,“我去不过是为了找回场子,你们再去,这一出不是白做了?”   “但……”白玉欣还是担忧。   “政治家的被你一商人挟持,说出去都不好看。我们一起,尚且能替你分担下。”安佳赫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徐徐说道。   对于这点,傅鑫皱眉,稍作思考,却依旧不肯,“我做事,还要你们担当?”说着,走到门口拿起外套,“吃完都早些回去吧。”   走到一半,苏逊忽然扣住傅鑫的手腕,目光中带着几分坚定。   见苏逊都如此,傅鑫不得不考虑下,“这样,你们一起去,都给我站在门口不许进去或别的地方呆着!事情,我会处理,你们不许插手!Ok!?”   安佳赫点了根烟,没反对点了点头,白玉欣见他都不反对,便只能听之任之。   一行人离席,白马千先去结账,回来时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有餐费?”   傅鑫脸颊一红,颇有不自在地笑道:“怕你们吃不惯,心血来潮而已。”说完就往前走。   “倒真心细。”张勋拍拍肚子。   “可不是,东西也不难吃,何必谦虚~”王凯剔着牙。   “不难吃而已?”杨讯飞冷不丁地冒出,“谁是把那份咖喱的都扫了!”都不给他留点尝尝味道!   “切,小气不?”王凯翻了个白眼,“你不都吃了不少小金毛做的饭菜?咱们这群大老爷们偶尔打打牙祭都不成了?”   “现在傅鑫是他三叔的,今后要打牙祭我还得看他三叔的脸色……”杨讯飞捂住脸,悲催地发现,“他家三叔看我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   “嘿嘿,谁让你老是对傅鑫动手动脚?”白玉欣先看不过去,“哪天你能不把自己的猫爪子黏在小金毛身上再说吧!”   杨讯飞跟在队伍最后,摸摸鼻子,“好像说得自己不是一样。”   “这就是政策问题。”苏逊走过来拍拍他的肩,一脸的小感慨!   “所以我讨厌政治!”嘟哝了句,拉开车门对小金毛喊了句,“你既然没让他们上菜,只是备着,怎么还算到钱里?”   果然,傅鑫立马跳起对着白马千喊道:“快回去!这是乱收费!咱们菜都没上桌呢!怎么能收费!!去给我退了!”   王凯立马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两只手摁住小金毛往车内塞!   白马千已经淡定到不能再淡定地捂住脸,“他,真的是鑫麟的总裁?是傅氏大当家养大的小金毛吗?”   用得着吝啬到这地步!   安佳赫庆幸自己和他不是一辆车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啊,肯定无疑。”   “替我和傅鑫说句,下回我会来退的……”但麻烦他别这么激动成么……   “别人勤俭持家!~”安佳赫发了条消息后,转头对白马千说道,“别忘了,人家可是从小公司,小规模做起的~听说现在还住在一套二室一厅里面,还是老公房。”   “他倒住得下来?!”白马千怪叫。   “听说想要等拆迁……”安佳赫已经捂住脸了。   “算了,他就喜欢这种瞎闹腾,没事干似的!~”张勋已经认识到傅鑫的为人,有些小市民的滋味,但很好笑也很好玩。   和他一起,蛮开心的,总有笑不完的地方。   按理说傅鑫根本不在乎这点钱,甚至可以说,每次和他们出去,看得出,是个花钱如流水一般的主。   但从小事上,就喜欢让他们忽然地抽搐,然后无奈……   等到了地方,傅鑫率先下车。   扫了眼四周幽静的小院,是个别致的饮茶之地。   如今被包了场,傅鑫挥挥手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他则走入吴二小姐的房间,敲门,推开。   后者略显狼狈地坐在位上。   见傅鑫出现,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让他浅笑。   “吴二小姐,”颔首,自顾自地入座,举手泡了壶茶,“请。”   后者见自己固然被虏来,但从地方和待遇而言,倒并非想要做些什么。   吴旻抬手抿了口茶,略显大方地含笑道:“傅少把我请到这,可不只是为了喝茶吧?”   傅鑫浅笑,低头又斟满了两个茶杯,“吴二小姐你说呢?”   其实,吴旻心里大概清楚,眼前这位傅少找自己来不外乎就是那次枪击的事儿。   只是,那些老爷子的意思,不是了了吗?   看着眼前年轻俊朗的傅少,吴旻开始有些不安了。   “傅少之意,我又如何猜的出?”指尖徘徊在杯沿,垂着眼帘,“但,今日傅少把我请来,还真失礼。”   这“但”字拉得又长又慢,似乎有着说不出的情怀与叹息。   根本没有任何觉得傅鑫失礼的感觉,反倒是感叹。   “啊,是傅某做的不周。”傅鑫笑笑,“还真抱歉。”   说着,眼睛都不眨下。   “哪的话,此处风景优美,我这老北京倒不知居然有这地方,傅少居然带我来了,还真感激不过。”慢慢地一调侃。   两人一时沉默,吴旻在等傅鑫发难,或者说,她在等傅鑫先说,自己方才可以静制动。   对坐约莫四十分钟,傅鑫扫了眼手腕上的表,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让人送吴二小姐回去?”   不可否认心里一闪而过的诧异,但终究还是含笑点头,起身,“劳烦傅少,居然忙中偷闲来陪我。”   “何足挂齿,吴二小姐这等美人愿意与我喝茶闲聊,才是我的荣欣。”亲自打开房门,恭敬道,“如若将来有时间,我们再聚?”   “那我就恭候傅少的来约了。”说着,魅而一笑,转身甩过长发徐徐走出房门。   傅鑫目送吴二小姐上车,挥挥手,见自己左侧站了一排人,居然还无耻地一起挥手……   怪不得吴二小姐最后的表情有点抽,不过他们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你这出叫什么?”白马千坐了半天,偷听了半天,除了开场还有几句话能听听,随后也就只能听个放茶杯的声音!无聊嘛?无趣嘛!   亏得他们还担心傅鑫会突然发难,或者作出什么事儿呢!   谁知,这小子居然就乖乖坐着,看美女还看得太入神怎么地!   居然连个屁都没!   “傅鑫只是为了敲山震虎而已,顺带凸显自己的大方和宽容。”白玉欣见傅鑫伸了个懒腰,再看天色的确不早,便对他说道,“你先回去吧,免得你家三叔又说你。”   “嗯~”走到车前,“那我走了啊,有事继续电话我。”   “成吧,没事不会打扰你们二人生活的!”不悦地皱了下眉头,心里想着,为何这么出色个人,就看上傅麟踅了?   那人还是他三叔!   白玉欣倒真看不出傅麟踅有什么好,为人古板,单一,固然在事业上能帮助傅鑫。   可其他方面,压根配不上。确切地说,两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如何能有共同语言?   “切~别说得这么直白。”傅鑫趴在车门上想了会儿,“你们谁有北京郊区的别墅,借我用几天。”   杨讯飞嘴角一抽“,酒店不够你玩了?”还想对外发展?跑到别人家去祸害?!   “不不,傅鑫别怪我不想借给你!”黄锦轩立刻表清白,“我,我担心万一我爹妈知道了……”   傅鑫翻了个白眼,“行了,不借就不借!”说着,便自顾自地上车走人。   “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掉链子!”杨讯飞感叹了句,“玉欣,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傅鑫这手,比我想的要好。”白玉欣转身走回房内。   “可不是?这小子,比我们想的要聪明得多!”安佳赫摇了摇头。   “怎么说,怎么说~”缺根筋的林霄立刻热闹了,“我还以为他傻坐着发呆呢!”   “不,决不可这么说。”白玉欣回到原座上,“傅鑫让杨讯飞带人把吴二小姐抢来,还是这种地方,别人自然不会以为要对自己做什么,想着先前理亏,只能咽下这口气。此外,傅鑫在用自己的手腕告诉吴家,他不是好惹的,但这次能就此算了,可下回不定然。”   “不错,他在给吴家一个警告。”安佳赫敲了敲桌子,“表现的温文尔雅,得体大方,可实则手腕却迅速毒辣。想来吴家今后再对付他,可要掂量着来了。”   “嗯。”白玉欣抿了口茶,“傅鑫比我想的要厉害。”   “还以为这小子,只是商场上有些手腕,看来也不然嘛……”黄锦轩淡淡道。   傅鑫一路开车回到酒店已经五点多,傅麟踅因为不想打扰傅鑫,便一直没有电话询问是否一起吃饭。   还顺带要煎熬着,担心他到底有没有和人冲突,或者做些什么了不?   下午三点左右,吴家如今的大当家忽然电话亲自联系他,说了些客套的虚伪的话,随后表示对上次冒失的举动很愧疚。   说是无心之举,不小心弄错,但也的确是在道歉。   傅麟踅表面应付着,心里却在波涛汹涌地翻滚。看来傅鑫的确做了什么,否则这吴家的会亲自电话联系?   挂了电话,如今文件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只能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等傅鑫回来,或者他联系自己。   这一等,便是两个多小时。   五点四十,傅鑫拎着两份食物屁颠屁颠地往他身上扑。   傅麟踅眼尖,瞧见了立刻躲开!   后者扑了个空,委屈地缩成一小团坐在沙发上。   “把东西放下再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他就不知道带着饭菜扑上来,衣服、沙发会遭殃吗?!   傅鑫立马把东西一扔,整个扑了上去。   这会儿,傅麟踅有准备,固然这条金毛犬的体型不小,但靠在沙发上,冲击力等于零~   幸福地叹了口气,一把搂住小金毛的后背,拍拍,闻着小金毛的气息。有些暖,有些淡雅。更有一股不是傅鑫的气息,那种甜味应该是某种女性用的香水……   想起他那几个狐朋狗友,这次还不让自己一同前去,难保不是找些女人一起胡闹!   眯了眯眼,“很累?忙了一天了?”不动声色地关怀着小金毛。   果然,这小家伙立马抬头,眼泪汪汪地一脸感动地瞅着自己。   还是个单纯的小家伙,没想到自己在打探他一天的行踪。   “还行吧,不是特别累。”傅鑫蹭了下,小小地打了个哈气。   傅麟踅拉了拉他的头发,“那怎么一回来就不想起来了?”   “也就和他们几个闹了会儿,找了吴二小姐喝了会儿茶,能累成什么样~”傅鑫满不在乎道。   傅麟踅低头,又嗅了嗅傅鑫身上的气味。的确只有一种,不是去玩过女人的乱七八糟的味道。   看来,只是和一个女人胡闹~   “吴二小姐?”傅麟踅抓住重点,反问了句,“你找她做什么?”   “压根什么都没做,就找来,喝了会儿茶,也没说什么话,就放她走了。”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开始伸爪子解自家饲主的衬衫纽扣。   傅麟踅拍了他一爪子,“放她走?你把人抢来的?”   “嗯,讯飞帮忙抢的,然后请去一个雅静的地方喝茶~”嘿嘿地贼笑了会儿,开始去解裤子皮带。   “傅鑫,你能不能别一回来就这么做!”原本还没什么感觉,被他那小爪子一捏,一碰,一抓的……再没就不是人了!   “我今天一天都在想三叔,现住怎么熬得住?”低沉着沙哑的声音,低头双唇亲吻着裤子纽扣下方,“三叔,北京的事很快就要了了,我要回上海,你则去香港……”   傅麟踅抓住他头发的手,慢慢松开。   他知道,傅鑫是留念,是不舍。难道他就不是了?   为何一个发展在上海,一个在香港,分隔两地呢?   纵容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示意继续。   得到饲主的同意后,小金毛立马屁颠屁颠地用牙齿开始隔着裤子咬!   傅麟踅趁着大脑还能思考几分钟,立刻问:“你,你真的没对吴二小姐说什么?”   “没!”舌尖舔了舔爪子,眯着眼看着逐渐迷离的傅麟踅果断回答。   “但,但你知道,他父亲今天三点打电话给我……”摘下眼镜呻.吟,“虽然没承认这件事是他们自己做的,但,但却在道歉!”   “啊~毕竟被我这么轻易地抓了去,吴家的人也要掂量掂量。”浅笑,他越发迷恋这个男人了……   “几点放她走的?”傅麟踅深吸了口气,总觉得理智差不多和他说拜拜了!   “四点……”起身,亲吻着傅麟踅的嘴角,“但我没没收她的手机或通讯设备。”   “呵,怪不得。”搂住傅鑫的脖子亲吻,“打算什么时候走?”   傅鑫一震,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几天吧。”低头,亲吻着他的眉角   “嗯。”傅麟踅搂着自家小金毛的脖子,想了才几分钟便已经决定,“我们……”   傅鑫抬头,对上他的眼眸。   眼中的认真和情.欲让他心跳快了三分,“你确定?”浅笑着亲吻他的耳垂,“不是想要让这份滋味时间更长?”   “或许吧~”傅麟踅推开还赖在自己身上不动的小金毛,“你怎么每次喜欢带食物回来?不出去吃?”   傅鑫叹了口气,见他逃避,知道先前是一时冲动而已。   打开食物盒,随意道:“懒得出去,想和你多待会儿。”放到傅麟踅面前,“你吃吧,我不饿。”   傅麟踅刚才见傅鑫拿着食盒回来时就发现有点小,如今见他连吃都不打算吃,这便有些纠结。   “外面吃过了?”看傅鑫起身开始脱西装,便随口问道。   “啊,”傅鑫没多想,“吃了点。”   “吃什么了?”就如同长辈会问自家的孩子一样下意识询问。   “就茶点啊,和吴二小姐一起呗。”傅鑫回头看着傅麟踅反问,“你不是知道?”   “这东西不能做正餐!”傅麟踅点了点自己身旁的餐桌,“过来一起吃点。”   “吃不下,”随手把西装一扔,拉过地上被自己今早扔下的袋子翻了翻,“你自己吃吧。”   傅麟踅本以为他是吃过,现在看来,这几天依旧没把他的胃口养大,顿时自己也没多少食欲。   抹了下嘴,“去吃烤鸭吧。”   “啊?”茫然抬头,随即便不肯“别介,我现在就不想出门,不想吃饭!”找出包零食拆开,“你自己吃吧。”   “有肚子吃这种垃圾食品,还不好好吃饭?”傅麟踅皱眉,更加不悦。   傅鑫挑眉,把零食扔到一旁,“要不,我不吃了?”   傅麟踅知道他在挑战自己的忍耐力!上次自己不让他吃,这小子直接晚上蹦跶到酒席上喝酒!中间一路,什么都没碰过!   如若现在自己不让他吃……今晚儿,这只小金毛恐怕就会情愿饿死自己也不肯吃点什么!   而最让他窝火的便是,这只小金毛难保不是吃住了他这点!   不过,傅麟踅是谁?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傅氏董事长啊!响当当的人物啊!   会对付不了一个小金毛!   干脆,手一推,把晚饭推远了。双手抱胸,看着他,嘴角含笑,“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反正都不饿嘛~”   傅鑫眯了眯眼,仔细地打量自家饲主。   随即甩着尾巴,漫不经心地走到他身旁,蹲下身,继续撩拨,“行啊,反正我饿了有小三叔吃~”说着,舔了舔爪子,去找今晚的主食……    吃了他!吃了他!   傅麟踅低头,瞧着那只无耻之极的小金毛,终于明白,人要无耻起来,真是没边没际的!   顺带,还有点......无耻者,无畏啊……   傅鑫舔着爪子,摁了摁小三叔,“三叔,你是要吃饭还是等我吃好小三叔再说?”   傅麟踅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等他吃好小三叔后,自己还能活着么?!   我靠,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淡定地推开傅鑫,低头,继续吃饭吧。   真要现在就让他胡作非为起来,今晚真没边没际了,能不能活过午夜都说不好。   吃完饭,傅鑫靠在沙发注视着傅麟踅,后者被看得发毛,想着难道真要晚节不保?   洗完手,微微叹了口气,“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三叔一直用想要延长恋爱的感觉做借口,我能明白三叔是没准备好和我这个亲侄子上.床。”傅鑫的话太明挑了,让傅麟踅浑身不自在,特别是那句亲侄子!   傅麟踅被说中,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但,我想问三叔什么时候能真正接受我?”这个接受傅鑫加重了语气,似乎别有深意般。   傅麟踅因为心乱如麻,没有听清其中含义,只是低头揉着眉心,“我不是不接受,只是傅鑫…….你知道,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   “三叔,你不必多说,我明白。如若你不愿意,我可以等,一直等,等到你完全能接纳我的地步。”傅鑫说完自己都打了个冷颤,果然越来越没底线了,幸好三叔在烦躁,所以没听出来,否则非被他活活揍死!“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愿意等,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神情专注,傅麟踅不知道自己饲养的小金毛已经对他用情深到这地步。   用得着吗?或者说,他只是他三叔,何须如此费心对自己……   “傅鑫,我……”爱他?在刚刚接受时,傅麟踅很明白,自己之所以愿意不过是为了不让这只小金毛再次远离自己,或走上不归路。   喜欢,有着满满的喜欢。而且不厌烦亲吻,不讨厌爱抚,所以他愿意以尝试的心态接受傅鑫。更何况,他知道傅鑫的为人,真正得到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厌倦。   自己或许是特别的,但这是傅鑫的本性,所以,不可能,坚决不可能能走到底!   可,现在,甚至是几天前,傅鑫想要自己带上属于他的戒指,如今傅鑫说愿意一直等待。   这种种的结合,特别是傅鑫逐渐表现出的成熟和富有魅力的手腕,无一不让他正视已经长大的傅鑫。   如今的示爱,不可否认,让他汹涌澎湃外加难以接受后的喜悦……   傅鑫是自己的,就算他如今飞得再高再远,心里都只有自己……   龌龊而卑微的想法,但傅麟踅现在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多想。   身体已经快了一步,他看着傅鑫浅笑的眼眸,以及爱慕的目光。   想着,自己不是不讨厌傅鑫的触碰,甚至是渴望而喜欢。都已经到这步了,自己何须再欺骗自己?   这世上又有哪个女人能给自己带来这种感觉?恩?   那曹小姐?还是过去其他暗中交往的女人?   不,不,他们永远都无法带给他这种,傅鑫能给予的滋味……   傅鑫见傅麟踅神情越来越柔和,便走上前,捧住他的脸亲吻。   只是,当一个早已渴望多年、一个被柔情冲昏大脑的男人又如何能安耐得住?   当傅鑫把自己压在床.上,肆意妄为时,傅麟踅顿时感觉到危机感,可想要挣扎时,却发现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无奈的揉了揉傅鑫的脑袋,看着他隐忍的神情,不由轻笑……   罢了,罢了,都纵容这小子这么多年了,还差这一会儿?   等日上三竿,傅麟踅腰酸背痛地从梦中醒来,低头瞧见乖巧得和什么似的小金毛,正酣睡地嘟哝。   这幅温顺的神情和昨夜的狂妄野性完全背道而驰,要不是自己身上还留有那只野狗啃下的痕迹,他真以为自己做梦了!   想着便先踹死他,可……傅麟踅抹了把脸,真是被他吞了,都不忍心伤了这小子。   僵硬地伸了伸手,把他搂的更紧。   小金毛就是小金毛,犬科出生,自己这满身子的痕迹,都拜他所赐!   昨晚和饿了许久,终于找到根香肠似的猛啃……   哎,抹了把脸,继续抱住死金毛!   傅麟踅忽然醒悟,他顿时深深地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可以用一个成语来解释,那就是:养虎为患!啊!   就连严谨肃穆,向来不动声色的傅麟踅都不由感到悲哀,想着,便不管不顾,直接对着小金毛白嫩嫩的小屁.股就拧了下!   呜呜的,傅鑫含泪从梦里醒来。抬头见饲主不悦的神情,立马又死死抱住!大有死不放手的架势。   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傅麟踅的胸口,感叹了句,终于走到这步,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不放心时,便仰头亲了口自家饲主的嘴角,“还行吗?去洗洗不?”   “你先去吧!”傅麟踅并没给他多少好脸色,昨晚的事一点都不能称之为糟糕,甚至可以称为美妙,美妙绝伦!   如今,也就羞耻之地因为摩.擦过多而火辣辣的疼痛,其他倒丝毫不影响。   傅麟踅见傅鑫已经去浴室,便尝试着下.床,走了两步,觉得还好,并没任何影响后便走到浴室门口,打算让那小子快点滚出去,把地方让给自己。   可谁知,刚走到门口,他便听见傅鑫在里面得瑟地哼着小曲。   留了心思仔细一听,顿时,傅麟踅有掐死他的心了……   “我是摘菊花的小蘑菇~不摘别人,光摘自家小三叔的~奥啦啦,我是摘菊花的小蘑菇呀~摘菊花的小蘑菇~~”   傅麟踅太阳穴猛跳,不顾某个地方根本忍不住,一脚踹开浴室的门,虎着脸,阴森森地注视着已经在雨篷下下意识打冷颤的傅鑫。   “嗯?唱啊!有本事给我继续唱啊!”果然,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傅鑫立马扑倒在地,抱住傅麟踅的大腿,“三叔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   如果他只是这么哭诉,傅麟踅说不准还认为他有悔改之意,但他那只狗爪子能不能别乱摸!他的爪子摸哪去了!!!   怒火中烧,傅麟踅脱口而出:“放下你的狗蹄子!!!”   “呐?”傅鑫天真地斜着脑袋,“狗爪子吧?三叔……蹄子那是驴…….”随即又哀嚎上了,“三叔啊,你怎么对我有如此大的厚望?我,我愧疚啊,我,我居然还是没能满足三叔你啊啊!!”   果然,这种没下线的无耻东西,还是踹死的好……   傅鑫一时得意忘形,导致自家饲主一天都没理他。就算在一旁端茶倒水伺候着也没用!   爱理不理的,反正傅麟踅不稀罕这只死金毛,反正如今他算知道了,这小子绝对是不能给一点颜色,否则就给你开染坊,你对他好点,他就能把染坊开成连锁的!   默默哀叹了两声,傅鑫已经耷拉着耳朵了都。   “三叔,我错了么……”脑袋靠在大腿上,枕着!   傅麟踅不动声色,依旧看着手上刚传真来的文件。   “小三叔,你就让三叔原谅我吧!”说着就是一阵让傅麟踅纠结的举动……   一爪子拍过去,闪到一旁,“滚!”   “三叔……”舔了舔手指,“你是要我和小三叔谈,还是和你谈呢?”   被晾在一旁许久,傅鑫都觉得有些憋屈,可傅麟踅依旧不理不问!   只是这威胁却让傅麟踅“呵~”地冷笑声,目光凉意四溅,大有傅鑫再敢动一下,自己就杀了这小子的举动!   傅鑫小心翼翼地收起爪子,漫不经心地吹吹指甲,然后一脸真诚地瞅着傅麟踅,“我去叫外卖了!”   哼,果然要对他狠点……   当晚,傅鑫正无聊地在床.上翻滚,而饲主一直不肯正眼看自己时,手机响了。   傅鑫爬过去接起:“盖尔啊?什么事?”   后者犹豫了些许,才缓慢却重重地吐了口气,“我要请假回香港。”   “啊?你也有请假的时候?”能被评为傅氏最完美员工的盖尔也要请假?   后者叹了口气,却没有往日嬉闹的心思,“傅少,我家里有事需要处理。”   傅鑫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那就去吧,要几天都行,自己能处理吗?需要帮忙?”但又不好意思问,而且这有些不礼貌……   电话那头的盖尔犹豫了会儿,却开口:“把唐镇借给我段时间用用吧。”   “啊?”唐镇?这代表什么?法律方面?然后呢?   “等我把离婚的事,处理完了就回来,要不了几天的。”盖尔怎么可能不明白傅鑫的那点小心思,想着自己的事,他终究会知道,还不如先说开了。   “怎么会?你不是……”盖尔很在乎家庭,很在乎孩子,对妻子的要求一直很放纵,特别是金钱方面,但唯一要求的就是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   “前段时间大概在大陆太久,没怎么回家,她有外遇了。”盖尔揉了下眉心,“这段时间,也没挽回的可能,所以我想干脆把婚离了算了。”   傅鑫咬着下唇,他顿时明白,盖尔离婚的导火索在自己身上。如若自己不是要把他挖到上海,或许也不会如此。   把头靠在枕头上,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抱歉,要不你还是回香港吧,把孙剑带在身边培养几年,等出师了再还我也行。”   “不用,木已成舟,更何况……她或许不是个好母亲,我把唐镇带过去就是为了抚养权的问题。”揉了下眉心,“这段时间鑫麟没什么问题,你不在也没事,等玩够了再回来吧,替我向大当家问个好。”   “嗯,”傅鑫应的有些闷闷不乐,“那我挂了,你要什么就自己拿,唐镇带回去吧。”   “好,那再见。”盖尔率先挂了电话。   徒留某只纠结的小金毛,趴在床.上一动都不动。   傅麟踅自然留意到盖尔的电话,以及傅鑫如今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想了下,走到床前,抬手揉了揉傅鑫的头发,又捏了下小耳朵,“怎么了?不开心?”那盖尔说什么了!果然回去要再收拾下!   “有点,”傅鑫见不理自己许久的傅麟踅终于走来,立刻粘了上去,“盖尔说要请假,回香港离婚。”   捋着傅鑫的手一顿,固然有些猜到,可还是忍不住叹息:“你觉得是自己的错?”   “不能说全是我的,但肯定有错,如若不是非要他去上海帮我,也不会弄到这地步。”拽着三叔的袖子,“我还是蛮喜欢盖尔的,却还害他如此。”   “没事,一切都会过去,而他也不会怪你。”摸着傅鑫的发丝,低头亲吻头顶,“盖尔也算是看着你成长的,怎么可能怪你?如若把你单独留在上海发展,真要出事,他才会自责。”   “嗯,”傅鑫扬了扬头,勾住傅麟踅的脖子,“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孙剑一起跟着吧。他比较心细,而且,听盖尔的意思是,孩子必须要。既然盖尔一直在鑫麟,那么肯定要替他想想怎么照顾那两个孩子的事。离婚毕竟不是小事,孙剑跟着也能有个照应。”   傅麟踅一愣,“孙剑就是你在武汉酒吧带回来的?”   “嗯,”傅鑫深吸了口气,“他身上有和你一样的味道,很干净。”搂着傅麟踅的脖子,侧着身子,埋在对方怀里,躺在床.上,“但我只是请他喝了杯,送他回家而已。”   “呵呵,”傅麟踅低头吻了吻傅鑫的额头,“你这算向我解释?”   “不,只是诉说。”傅鑫仰起头,双目璀璨而夺人心魂,“对你,我从来不解释。”   傅麟踅笑了会儿,抱住他家的小金毛,“我听说,盖尔的妻子不是等闲,恐怕两个孩子都要下有些困难。”   “这样,我过几天和你一起先回香港。”傅鑫直起身,“盖尔在电话里已经和我说了,这段时间鑫麟无碍,也就是说,他在回香港前,会先把鑫麟摆平了再走。”   这么个贴心管家,哪里去找!   傅鑫就是深深地,眷恋地,浓郁地爱恋着盖尔这点……   啊,他是多么完美的人啊,他能替自己把公司打理得有条不紊,如此,自己才能抽空去勾.搭三叔……   “他大儿子或许还好说,但小儿子才几岁,恐怕不可能判给盖尔。”想着,傅麟踅也有些纠结。   傅鑫斜了斜脑袋,“要么找姜爷做了他前妻,要么让盖尔阉了自己!听说在法律上对没有生育能力的一方有酌情考虑的优势。”   傅麟踅嘴角狠狠抽了下,“就算如此,也不必阉了!”捂住额头,“不行的话,我会给那女人压力,大不了花点钱了事。”   “嗯,”傅鑫见三叔已经接下,便放心地继续投入他的怀抱,幸福地蹭了两下,“真是的,盖尔这么好的男人,居然还会被抛弃?啧啧。”   “怎么,你倒替别人惋惜了?要不要自己上?趁机安抚下?”傅麟踅调笑地捏了捏傅鑫的脸颊。   “不用了~”傅鑫想了会儿,“唐镇太缺神经,让他和盖尔一起去,我还真不放心!说不定最后盖尔还要花心思在这小子身上,孙剑倒没问题,但他的身份有些不好听,我打算洗白了这小子。”   “怎么洗?”傅麟踅好奇了。   “送到国外读几年书,再换个名字。”把玩着手机,慵懒地躺在傅麟踅怀里,“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思考得很周全。”傅麟踅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傅鑫的发丝,“但他的忠诚度呢?毕竟你们认识才这么短,而且相识时的关系可不牢靠。”   “啊,的确。”傅鑫小小地伸了个懒腰,“让讯飞先查一遍吧,反正这次打算让他去香港,你也看看,可以的话,就放我身边了。”   对傅鑫这种完全信任的姿态,傅麟踅倍感舒坦,可想到对方如何与傅鑫相识,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就算明知什么事儿都没……   傅鑫已经在傅麟踅身上趴着,而从本能而言,他也知道自家饲主并不怎么喜欢这事儿。故而自那之后,从不得寸进尺,晚上睡一起就算有激情也不会更为深入。   更何况,他知道,傅麟踅与其被动地承受,更喜欢他这张嘴。   白玉欣在傅鑫考虑离开北京前两天来了个电话,让他过去次,说是这件事了了。   傅鑫没拒绝,扫了眼傅麟踅,便记下地址。   依旧不会带傅麟踅去,就算不是白玉欣他们提出,傅鑫也不会带。   毕竟就算再亲密的爱人,也会有一定程度的距离。   他和傅麟踅的距离只保持自己一个朋友圈的不公开、不介入而已。   傅麟踅本身也不是特别在乎,他也没必要弄得白玉欣他们浑身不自在。   当晚和傅麟踅说了声,便出门,后者一点不悦或表现都没,只是说让他早点回来,少喝酒。   说时,连头都没抬。   傅鑫浅笑,他便喜欢这种滋味。   两人熟悉得似乎已经深入骨髓,傅麟踅知道傅鑫要的,傅鑫也知道傅麟踅渴望的……他们两人多么合拍?   其实今夜也没多大的事儿,也就和傅鑫说了下这次的结果。毕竟傅鑫也是参与者,更何况他最后一手做得甚是漂亮。   第二吗,不外乎欢迎傅鑫和杨讯飞加入他们。这加入是指,真正的融入。   类似一个联盟,一个同盟。   傅鑫和杨讯飞自然没有拒绝的必要,欣然接受,傅鑫是白玉欣介绍入内的,自然由白玉欣做上一个链接,而杨讯飞则由安佳赫。   一边抱着辽了,傅鑫一边打着哈气:“我大概也就这几天要去香港了,今儿也算替我辞行吧。”   “你还真顺带。”白马千忍不住讽刺道。   傅鑫已经习惯了,这小子哪天不嘲讽自己两句肯定浑身难受!   “不过,去香港?跟你三叔走?”黄锦轩抓住关键,“真这么离不开他?都跟成这地步了~”   “别瞎想,是我一个副手盖尔,要离婚了。原因就是分居两地,老婆熬不住寂寞另寻新欢,我这做主子的怎么也得跟过去表示表示,不是?”说着还挑眉,表示自己的可信度。   “得了,我看你纯粹离不开你三叔!”张勋见他死鸭子嘴硬,便冷哼。   傅鑫也没多反对,只是挑眉瞅着他。   就在这群人嬉闹时,傅鑫的手机响了。   安佳赫调侃了句“你真是个大忙人!”时,傅鑫无奈耸肩接了电话。   毕竟这属于私线,打的人肯定不会随意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扫了眼号码,还有些陌生,“喂你好,我是傅鑫。”这一本正经的语气又惹来那群人的哄闹。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很杂,似乎在争吵,傅鑫听对方一时没开口,便有些不耐烦,想来会不会是打错的。   可便在这时,一个苍老而慈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傅,傅鑫啊…….我是王妈。”   傅鑫一愣,顿时觉得这声音耳熟。不过,他扫了眼自己的手表,都已经十点多了,这王妈还会没睡?而且听其后的声音显然有争执啊,怎么回事?   “嗯,王妈有什么事吗?”傅鑫耐着性子,因为他知道,王妈是个典型的上海妇女,有着一种家丑不可外扬,情愿往肚子里吞,也不求人。   眼下,居然这么晚打电话给自己,必然是时间紧迫,还有几分无可奈何。   “哎,哎,”王妈有些犹豫,傅鑫稍稍安慰了下,后者便重重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我有个小儿子,在外地犯了事儿,和人打架,把人打重伤了。现在,这钱、钱也不够,也没关系,连探望眼都不给。我们就听说,被打伤的那人,家里有些背景的,有些关系,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北京这边认识人吗?”说到这,立刻又慌乱地自己接口,“就算没人也没事的。小傅啊,我记得你在北京对吧?上次和我说的,到北京出差,你,你就能替我看看我那儿子,还好不好就行了!钱,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卖房子也能凑得出来!”   傅鑫微微叹了口气,这才是母亲啊,固然那小子太不懂事,但这份亲情依旧让他心软而羡慕。固然他有了傅麟踅,可如今对他而言,这三叔已经完全代替了爱人的位置。   想到这,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过去只求一份情的,现在有了一个,又开始贪婪另一个了。       办公室来一发不?   揉了下眉心,“你把具体情况告诉我,我先让人去看看。没多大事的话,就直接把人放了。”   “这,这怎么好?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傅鑫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别替我们得罪人了,天子脚下,一个个都非富即贵的!我那小子就是不自量力啊。”说着说着又梗咽上了。   但傅鑫明显听到她背后有两个女人在用快速而尖锐的语气说:“既然对方肯帮忙,妈你就让他帮嘛,大不了回来我们再给点钱。”   王妈显然捂住了电话,回头训斥了两句。但傅鑫还是隐约听出了内容,再次为王妈的品德感到赞叹和佩服。   “傅鑫啊,你真的不用的,你就替我去看看那小子还好不好就行了啊,知道吗?”王妈焦急地说,“就这两天王妈我就来北京的,你别插手啊,千万别啊。”   傅鑫应了声,然后问了具体情况。   其实不外乎一些小事,也就一个什么小办公室的主任,他侄子和王妈的儿子在一个饭店喝酒,醉了后,争执起来,一时激愤不过就动了手。   最后王妈他儿子拿了个啤酒瓶把对方扎了个口子的,本来可以私了,但那主任什么的听到后,就说所有的住院费必须他出,还要去蹲几天班房!   傅鑫仔细地问了下对方的伤势,王妈说不出个所以然。确定得不到什么消息,便挂了电话。   所有人都知道,傅鑫又给自己找了个小麻烦,正看着他,等他求自己呢~   那群人排排坐,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甩着尾巴,眼巴巴地瞅着傅鑫。   可谁知,白玉欣侧头想了想,开口道:“就是住在你隔壁的那老妇人?”   “嗯,红烧肉做得很好吃的那个。”傅鑫没否认。   白玉欣已经记起来,而杨讯飞立刻蹦跳起来,“啊,她做的鱼也不错!那人对你倒满照顾的,不过她不知道你是谁?”   “只是知道我在外企干活,其他一概不知。”傅鑫坦然道:“嗯,这事不能了得太简单,一下子就磨平了,先查查对方的伤势再说,如果真的重,蹲几年班房也是应该。”   “那,傅鑫想请谁帮忙呢?”张勋一时忍不住,嘴快了吧。   如若说,刚开始傅鑫还没察觉这情况,如今这一抬头,就连安佳赫都满脸期盼地瞅着自己,便觉得太阳穴猛跳!   揉了下,张嘴“啊”了声,随即低头咳嗽了两声。   抬头,那群人,依旧眼巴巴地瞅着自己。   其实,他们是在等傅鑫分糖吃吧……   毛事儿嘛!自己惹麻烦,他们还这么眼巴巴的!   “玉欣,”咳嗽了两声,“好坏你吃了王妈不少饭菜,要不,劳烦你帮忙?”   被点名的白玉欣挑眉,倒是一派无所谓地抱胸,“自然可以,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果然,这才是重点!傅鑫脑门上的青筋猛跳!   他们就在等这句话呢!   “你,你开口要吧。”傅鑫撇过头不去看这群无耻的混蛋,“我掂量着来~”   “嗯,一般而言,我要求也不会太过分。”白玉欣小小地想了会儿,可目光却牢牢固定在那只浑身不自在的傅鑫身上。   对,一般而言,但两般的话,就难说了。   特别是如今这情况,这群人就想要看自己丢脸呢!   哎呦,他答应下来做什么!但王妈都一把年纪了~让她来北京跑几回,身子骨也受不住不是?   更何况,自己在上海多年,颇受王妈照顾。如今对方找上门来,而且用这种语气。   傅鑫还真觉得自己拒绝不了,况且,也没道理拒绝。对自己而言或许是举手之劳,可对他们两老却不然。   王妈对自己有多好?傅鑫心里清楚着呢,和明镜似的。   这位老人,根本就是把自己当孙子疼!   想着,又瞧见白玉欣温和的面容,却带着狡诈的奸笑。   忽然一挺胸,一闭眼,大有你们爱怎么就怎么的样儿。   顿时,就连辽了都颇为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   “行,行了行了,收起你的小德行,这招只对你家三叔有用。”白玉欣摆摆手,“这会儿欠着,等我想起来再说。”   傅鑫糯糯地瞥了他们眼,委屈得和什么似的。   杨讯飞瞧着有些看不下去,瞪了那群人眼,“成了!傅鑫是你们欺负的?”哎呦,哎呦这幅敢怒不敢言的小眼神,杨讯飞都觉得自己的心快化了~   扑!~傅鑫抱住杨讯飞,果然,还是自家兄弟来的好!   “今儿蛮晚了,这事明天再说吧。”白玉欣起身,“你这只小金毛也早些回去!免得饲主带着绳子把你牵回去!”   傅鑫努了努嘴,要不是有求于人他早就说回去了!   切,他当是马呢!   三叔要来,肯定也是把他抱走!绝不是牵的!   但,傅鑫,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子有多庞大,你家饲主抱得动么?   拖,还差不多吧!   不过,刚好地板脏了,小金毛的毛一般比较长……   晚上一回去,傅鑫就抱着自家饲主哭诉他们那群坏人欺负自己。   傅麟踅一边搂着,一边看着雪莉送来的文件,顺带考虑,自己是不是该找个人代替盖尔?   毕竟,盖尔这种全能型人才,还对自己如此忠诚的,实属难得。   而自己离开盖尔,还真有些不方便。   如若他在,自己如今恐怕不是一边拿着文件一边哄小金毛了,而是直接用行动证明……   第二天大清早八点左右,傅鑫被手机催醒,含含糊糊地问了句谁呢?   白玉欣没好气地喊了句:“我!”他大清早地溜达出来到底为了谁呢!   “哦,”说着,又往傅麟踅怀里蹭了蹭,哼哼了两声,“什么事?”   白玉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手机,考虑下次见面是不是该剁了这只小金毛煮汤呢!还是怎么地!“你家王妈的儿子也就被看守所的人教训了顿,对方是轻伤,但开了重伤的单子。你打算怎么做?”   傅鑫的大脑还没开始运转,只觉得傅麟踅转了个身,似乎嫌弃自己打电话吵到自己睡眠了。   当下不悦!“三叔,抱着睡!别把屁.股对着我!哼哼,大清早的很容易出事哦~”   白玉欣明白,对方压根就没听进刚刚自己说的……   “烦死了~”虽说是抱怨,可依旧搂住自己的小金毛,“再睡会儿吧。”   “嗯……”傅鑫很无耻地把电话一扔,就这么继续两只小爪子扒着傅麟踅的前襟。   但问题就在这,他扔之前,忘记把电话摁了!   不!确切地说,他压根就是忘记先前还有电话这么回事儿!   白玉欣颇有几分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他怎么想都想不到傅鑫会迷糊到这地步……是对自己警惕性太低,还是什么?   不过,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固然他放下了傅鑫,可终究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像傅鑫这样的人。如若在生活中做伴侣,应该很轻松吧?   特别当对方软扑扑,软扑扑倒在自己怀里,拽着自己的小前襟,说着威胁的话……   白玉欣又一次捂住脸,他爸妈让自己快点找个女朋友的说法,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哎,还是苏逊那小子有福气,运气好。固然云骏然这丫头脑残了点,十三了点,但终究是个好的,上得了台面,还干净的女孩。   临近中午,傅鑫终于在自家饲主怀里慢慢醒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心里扬起一丝满足的幸福。   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也会有这么天,能得到渴望已久的幸福。   看了会儿,傅鑫似乎觉得自己漏了什么?   仰头,手机?手机怎么会到这的?   拿起一看……娘的,居然还在通话中!白玉欣那小子不纯洁!居然不挂了!就听墙角!   赫然想起八点多钟的电话,傅鑫的脸都铁青铁青!   毫不留情地摁了,打算待会儿再去骂他顿,固然这是自己的过错……   “怎么了?”傅麟踅缓缓睁开眼,瞧着傅鑫一脸纠结,便好笑地问道。   “王妈的儿子在这犯事了,我让白玉欣托关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幸福地叹了口气,考虑要不要多留几天?   “就是住在你隔壁那位老妇人?”傅麟踅还记得很清楚,那位老妇人对傅鑫很好。也便是这点,他才安心离开小金毛身旁。想着这位老人,对傅鑫的照顾甚是体贴。   “嗯!”就这么单纯地抱着,还是不想起来。   “什么事?”摸了摸傅鑫的后背,傅麟踅也不由轻笑。   “也没多大的事儿,就酒后闹事,把一个什么地方主任的侄子扎了个口子。”低头亲吻着傅麟踅的脖子,“死不了人,轻伤。”   “嗯,把人弄出来吧,毕竟王妈这人不错。”和只小狗似的在自己怀里乱蹭乱啃的,傅麟踅也有些情.动。   “啊,先让他吃些苦头,再弄出来。”傅鑫的舌尖舔过下唇,意味不明地扫了眼傅麟踅,“不过现在还早,我们再躺会儿?”   哎,傅麟踅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泄愤地捏了把小金毛的脑袋,“随你!”   小热狗和小三叔的成功会师,让这早晨过得异常快,等两人收拾妥当起床时,已经下午一点多。   傅鑫打了个电话给王妈报了平安,让她别来北京了,自己托关系把人弄出来。   王妈当即就是千感谢万感谢的,还顺带暗语地问他花了多少钱?   自己还没和白玉欣碰面,自然不好说太多,毕竟医疗费用还得王妈他们一家承担,傅鑫也就会帮个忙而已,其他事,绝不会承担或多管闲事。   傅鑫挂了电话,又给白玉欣打了个,后者没开口,就在一旁凉笑许久。   直到傅鑫抱着电话哀嚎,咒骂了许久,白玉欣才罢手,“成了,别给我装可怜装后悔,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做吧。”   “让他们清算一个不过分的赔偿款,然后把人弄出来算了。”傅鑫终究还是心软。   “行,我去说声。”说罢,便挂了电话。   傅鑫想着合算了下时间,便和傅麟踅商量了下,多留几日。后者因为知晓是王妈的事,并未反对。   只是让傅鑫上些心,把事弄好喽。   王妈的儿子叫李洵和,其实有些二流子,人倒还行,这次算是吃了大苦头。   人被关在所里,被打得鼻青脸肿外,倒也没多大问题。   傅鑫在白玉欣的带领下在看守所瞧见了李洵和,那小子倒是苦着脸摸着痛处。   瞟了他眼,傅鑫站在铁栏外点了根烟,“李洵和啊,还记得我是谁吗?”   点名那人仰起头,逆着光看了会儿傅鑫,随即啊啊地大叫:“你是我妈家隔壁那小子!”说着就冲到栏杆处。   警察直接用警棍捅了他几下,“你小子给我说话注意点!”   这训斥又让李洵和往后缩了缩,看着傅鑫一时摸不清情况。   “对方给了张单子,是住院费和营养费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傅鑫伸手,白玉欣把怀里的纸递给他,“在这,钱付了,就可以滚了。”   李洵和诧异地接过,有些不敢相信,本以为数字绝对高得吓人,但如今看来也算合情合理。   疑惑地看着傅鑫,“这样就可以了?”   “嗯,什么时候把钱送来,什么时候走人。滚出去后,立刻回上海,别让你爸妈担心。”最后扫了他眼,摆摆手向外走,“别忘了和别人道个歉。”   李洵和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傅鑫走人,回头看看那警察问了句:“我随时可以走了?”   后者没好气地哼了声:“没听说要先给钱?!”   “那,我先打个电话?银行卡里的钱,稍微有些不够。”讨好地嘿嘿笑了两声。   那警察瞪了眼李洵和,嘟哝了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这大人物的!”   “啊?他很厉害?”这下,李洵和有些莫名其妙了,他只知道这叫傅鑫的是他妈隔壁的人。   “厉害不厉害我是不知道~”那警察冷哼了声,“但最起码能把你弄出去,你自己掂量吧。”   李洵和心里有了个小小的突量,可随即挑眉不语。   转而第二天,傅麟踅和傅鑫屁颠屁颠地收拾行礼,飞往香港。   调整一夜,第二天傅鑫还在想盖尔是不是已经到了,并且和唐镇办理相关手续时,却被告知,那小子已经在办公室了!   傅麟踅都忍不住皱眉,抢过电话,“我和傅鑫放你假,滚回去休息。”   “不了,反正在家也没意思。孙剑那小子我带在身边先学习学习,你们要不先在家里休整几日再来?”盖尔倒好心地提议。   可他这个要离婚、要带孩子的都这么勤勤恳恳,这两叔侄还好意思呆在家厮磨?!   瞅着傅麟踅已经正装,显然要去公司,傅鑫自然只能跟随。   再次步入福星大厦,两人不理会一旁办公人员诧异而好奇的目光走入办公室。   雪莉和盖尔已经如往常一般坐在原位上,抬头,见自家傅少和大当家,自然含笑起身。   傅麟踅微微点头,推开房门率先跨入。   傅鑫紧随其后,可当他瞧见宽大的办公室,以及符合傅麟踅严谨气息的装潢,立刻挑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痒,扒在门口,回头对那两人诡异轻笑,“从现在起一个半小时内,不许有任何人打搅,任何紧急文件你们两个替我处理,电话一律不接,预约推迟。”   盖尔对傅鑫平静到诡异的言语微微挑了挑眉,“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当家的意思?”   “你说呢?”咧嘴,龌龊一笑,随即“彭!”地关上房门。   盖尔与雪莉双双对视,后者立刻摇头,“不不不,坚决不是我想的那样!不,哦不!”   盖尔抹了把脸,悲催地看着远方,“我们,先考虑这一个半小时去哪混吧……”   这只死金毛,怎么发情都不挑挑地方!   房内,傅麟踅自然听到傅鑫的言语。   有些诧异而不确定地挑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谁知,回答他的却是,傅鑫理所当然地挑眉,一手解着领带,一手解开西装扣子,“我以为三叔你会明白的。”这声音说不出的低沉和沙哑。   里面包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傅麟踅立刻抓紧书桌,下意识地退开几步。   可那只小金毛步步紧逼,脱下的西装,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傅麟踅瞪着那只优雅漫步,却步步紧逼的死金毛,低声咆哮:“傅鑫!我希望你能明白!这里是哪!”   “哦,三叔,我当然明白~”优雅地俯身,趴在傅麟踅身前的办公桌上,“这是福星大厦,你的办公室内,外面还有你最为贴心的心腹。”亲吻着发丝,“可我同样也和你说过,自己是如何渴望在这,占有你、侵略你……的~不是?”   低沉的嗓音就在耳旁回荡,不可否认傅麟踅觉得浑身发热,呼之欲出的渴望就在内心深处咆哮。   但他所剩无几的自律却不许他这么做!   “给我滚出去!”咬牙切齿,却只是低咆,丝毫没有动作。   傅鑫一把摁住傅麟踅,压倒在桌上,“滚去哪?我只会在你身旁,三叔……”   在他身边打滚?!傅麟踅悲催地发现,这的确是个事实……   “慢,慢点!”都到这地步了,他还能怎么着了?!   被傅鑫侵略性地压在办公桌上,自己往日熟悉的,具有主导意义的领土,如今他却在此处,被另一个男人所占有……   “嗯!”闷哼声,傅麟踅紧紧抓住办公桌的边缘,这一切的刺激,让他浑身颤抖。   说不清到底是傅鑫赋予的,还是因为……   等等,就在结束的刹那,傅麟踅忽然醒悟一点,看着一脸满足,和吃饱了似的小金毛,顿时怒火中烧,随手抓了身旁的文件就往傅鑫身上砸,“混蛋!你居然没用……”随后的话,让他羞于出口。   可那只无底线的小金毛却满足地用脸蛋蹭了蹭自己的后背,无耻道:“我想和三叔零距离嘛~”   滚你丫的零距离!滚你丫的混蛋!   傅麟踅当下大脑中某根神经瞬间崩断,抄起家伙就对着他一阵猛打!   他要让自己怎么见人!下午还有两个预约!   待会儿又要怎么清理!该死的!混蛋!   “嗷嗷嗷~三叔轻点,轻点!好疼,好疼的!!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么……”   一阵鬼哭狼嚎,让就算站在办公室外的盖尔和雪莉都不由摇头。   “果然,欠抽啊……”淡定地喝了口茶,顺带发了条消息给孙剑,问问孩子们午睡了吗?   恩,孙剑公事上还是差了口气,但这方面倒用的很顺手啊~   难得,傅鑫也会做件好事……   傅麟踅到底怎么收拾妥当,怎么能出来见人况且不提,若说了,这绝不是黄牌的问题,直接就是拉小黑屋了~~   但当他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淡定地推开房门,张嘴想要对雪莉吩咐什么时!却见自己往日两个得意的助手居然都会不在?   逃班?这可从来没发生在他们身上过。   带着疑惑又往外走了几步,再次推开一扇门时。   不出意外地瞧见两人双双站在两边大门口,一左一右,一个捧着咖啡,一个捧着红茶,淡然、放松地仰望远方……   当下,傅麟踅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甩上门,再回去把那只死金毛打一顿才行……   “啊,董事长忙完了?”盖尔见大当家的脸阴沉得能滴水时,立刻讨好地凑上前,“有何吩咐?”   两手捏紧拳,考虑是不是该连同盖尔一起揍!   “给我都滚回来干活!”傅麟踅难得站在过道上冲着两个得力助手咆哮……   嘛,今天天气真心的不错,盖尔仰头望着青天白日的……不过,听说下午要有狂风暴雨?!   盖尔拿着傅麟踅要的两份文件小心翼翼地推开办公室房门,下意识地把目光飘向蜷缩在沙发上,可怜楚楚、满脸委屈的傅鑫身上。   后者瞧见他,又委屈而不满地撅了撅嘴,挠了挠沙发,顺带还呜呜了两声。   盖尔的心刚觉得软下来,傅麟踅就抄起家伙对着那只小金毛砸了过去,“给我闭嘴!”   傅鑫被砸了正着,越发可怜地缩成一团,呜呜着,弱弱地说了句:“疼么……”   哎呦,哎呦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犯错了被饲主教训?讨饶着呢?    关于,如何饲养孩子   盖尔觉得应该替他说说好话,“这,孩子哪个没犯错的?大当家的别放心里去哈。”   可话一说完,傅麟踅那阴沉沉的目光一扫,盖尔就觉得背后一阵阵泛凉……   这,挑战傅麟踅威严的事,自己还是少插嘴的好~   傅鑫,你就安心地去吧,自己会替你收尸的……   盖尔的离婚并不轻松,唐镇对香港法律并不特别熟悉,花了不少时间,自然还有傅氏的法律团们也参与其中。   一系列不利于女方的证据被公布于众,自然还有盖尔无法照顾两个孩子这点也被一一指出。   双方掐的紧,外界对这几年风头上的傅氏越发关怀备至,眼下这个盖尔也算是风云人物。   是傅氏前任董事长亲自培养给现任傅麟踅的,转而傅麟踅又送给傅鑫,与其共同创造了鑫麟,但前几年傅鑫因为与其三叔闹翻,故而盖尔回到香港。   这到底是被迫呢,还是出于某种原因?   外界怎么都说不好,但这个问题不大,大的是,前几日,盖尔又回到了鑫麟。   这代表什么?难道说,两叔侄关系恢复了?和好如初了?   直到今日,两位当家人都没给个回信。   这会儿,又闹出他盖尔,这个两位当家人的得力助手要离婚一案。如何不让外界沸腾,如何不让人拭目以待?   唐镇是忙得头重脚轻,盖尔则在傅氏以及鑫麟之间坐着协调工作以及主要照顾鑫麟,为傅少挤出时间,去骚扰他三叔!   自家那两个孩子已经完全交给孙剑,这小子越来越好使了!把两个小家伙管教得服服帖帖,还按照盖尔的希望所教育。   在来香港之前,盖尔知道孙剑是被傅鑫安排在自己身旁做助手,顺带学习经验时,就有心让他多了解下自己的意图。   而那小子倒很豪爽地直接开口说:“你回香港后,把两个孩子先接过来培养感情。如若你工作繁忙,我可以替你先照顾着。”   当下盖尔眼前一亮,固然知道眼前长相秀气斯文的年轻男子的底细,但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相对内地,香港开放许多,这方面也见了不少。   孙剑之所以被傅鑫看上,主要便是他的干净,而也就是这干净盖尔当下异常放心地把两个孩子交给他照顾。   这几日下来,那两娃对孙剑的喜爱不言而喻,就差没扑上去叫妈了!   想着,又看了看时间,盖尔偷偷地打了个电话回家。   后者淡然轻慢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隐约地,盖尔觉得自己工作繁忙的疲倦也在这刻消失。   轻轻一笑,扫了眼四周无人,“睡了吗?”   孙剑绕着电话线好笑地问道:“你是说我还是两个小家伙?”   嘴角忍不住扬了三分,“都是。”   “那两个小祖宗已经睡熟了。老大今天把晚饭的肉丸给小的一个,表现不错;小的今天睡前没闹。”停顿了会儿,才徐徐开口,“我还没睡。”   “嗯,大当家还在,傅少都在忙,我手上还有些工作,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才能回来,你先去睡吧。”抿了口咖啡提神。   “那好,别太累。反正少爷也说给你假期了。”孙剑是傅鑫的人,他在进公司那时就知道自己要站队明确。   傅鑫给了自己新的生活,把自己从过去那淤泥中挽救,又给了他如此不可思议的机会以及优厚的待遇,他没道理会背叛这位偶尔会耍下无赖的少爷。   自然,他也看得出,傅鑫想要把自己培养成与盖尔对等的助手。   微微叹了口气,他不会辜负这位少爷的厚爱,扫了眼不远处的法语字典,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慢慢挂了电话。   盖尔和妻子分居已经很久,确切地说,从傅鑫带自己离开香港,创建鑫麟起,自己与妻子的距离便一日远于一日。偶尔回家探亲,妻子都对自己分外冷淡。   孩子不亲近甚至会帮着母亲责怪自己,这点让盖尔心里隐约有几分不舒服。而且大儿子被她养得有些骄纵,小儿子则有几分无法无天,早期教育不妥。   他那妻子爱出去购物,喜欢结交富太太,甚至是搓搓麻将。   对这些,他那几个儿子倒知道的很多,懂很多,甚至能搓上几把。   当盖尔知道后,当真是怒火中天,甚至失望之极。   从此,夫妻之间便失了心。结果如何,自然而然能得出。   前段时间分居,他把两个孩子寄放在父母家。父母在香港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这妻子固然几次三番的胡闹,但也不敢在自家父母身上闹腾。   但父亲严厉的脾气倒是把两个小家伙管教一番,收敛了不少。   可就算如此,盖尔还是打算把孩子带到身边教养。   自己的孩子没道理让别人代养,更何况,自己在外如此努力,绝大多数还是为了这两个小家伙。   自己是他们的父亲,他爱他们……   午夜,凌晨零点,盖尔疲倦地推开房门,抬头却瞧见客房内昏暗的灯光,以及孙剑单薄的身影蜷曲在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本厚重的字典。   不由地,轻笑。   他知道他在等自己,也知道孙剑的努力。   放下公文包,轻轻走到孙剑身旁,抬手,犹豫了下,还是放到他头顶。   有多久,没有被人等待过的滋味?   细腻的发丝在手间滑落,他知道,孙剑是个温柔的男人。否则也不会愚蠢地被前任这么玩弄抛弃,可也有几分看不起,毕竟一个大男人会被如此对待。   摸着,却见那人睁开迷离的目光,随即毫无防备地对他一笑。   不可否认,自己的心,颤了下……   “饿吗?”说着缓缓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我替你煮碗面什么的。”   盖尔拉了他把,孙剑一个不稳,直接倒在他怀里。   顿时两人尴尬得要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居然就这么僵持着。   孙剑心跳很快,盖尔则觉得入怀的感觉还行,不算糟糕。   下意识地收紧手臂,觉得这人瘦了点以外,倒还算不错。   “放,放开我……”话音刚落,孙剑也发现自己言语毫无底气。   可盖尔却没犹豫,绅士地松开。孙剑立刻像只兔子似的窜了,都不带犹豫的。   无趣地撇了下嘴,拿起今日孙剑的学习计划书以及成果,翻了两页,自己则拿笔在上面写了些心得以及技巧。   放下时,鼻子已经嗅到一股香气。   没多久孙剑便微微有些不自在地替他端来一碗面,当盖尔拿起筷子时奇怪地问了句:“怎么没你的?”   后者含笑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去拿个碗。”说着便夹起些。   孙剑一愣,随即立刻摇头,“真的不用,我一般晚上不吃东西,吃了也睡不好。”   盖尔暗笑,这是什么怪毛病?别人不吃倒会睡不安,他吃了反倒睡不了了?   无奈,只能自己一人慢慢吸着面条。   不过,孙剑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吃的滋味,还真有些微妙。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或者是小少爷的鬼主意?觉得自己要离婚了,所以送来一个暖床的?   想到这,抬头瞟了眼已经拿起书本继续背的孙剑,嘴角笑了笑,却并没有多少心思。   到了他这位置,真要再如少年时那般全心全意地爱上什么人,或痴迷上谁,显然不可能,不过,能有个替自己照顾好家庭,也有话说的人,倒也不是不可。   而且整天看着公司那两只腻味在一起,他这孤家寡人也会寂寞的啊……   第二天大清早的盖尔起床时,发现两个孩子已经乖乖坐在餐桌前,有条有理地吃着自己的食物。   见到自己时,放下碗筷,吞下食物后,乖巧地叫了声:“爹地。”   啊,礼貌出于自己预料得好。看来这孙剑的手腕真是不错,不去做幼稚园的老师真可惜了。   拍拍那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坐在餐桌前,牛奶,豆浆,橙汁,三明治,小包子,烧卖,煎蛋,培根,煮鸡蛋还有粥和酱菜,中西合璧?   他发现自己的大儿子拿了豆浆和煎鸡蛋,一个小包子,一份培根;二儿子却是在死命地往嘴里塞对他而言,过大的三明治。   孙剑从厨房端出咖啡,见他已经入座,诧异地笑笑,拿了个杯子替他斟满。随后从自己小儿子嘴里抽出那块三明治,在他一旁把三明治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甜心,我们不是说好,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吗?这块大三明治根本让你咬不了,但如果你想吃的话,就必须想办法。哦不不不,不能老是依赖你的哥哥,你的哥哥只能给你做模范,不是做你的工具的。”说着亲了口小家伙的脸蛋,“来,快点吃吧,待会儿我送你们去学校。”   他瞧着小儿子似懂非懂的点头,有些好笑,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吗?不过,孙剑的确越来越让自己满意。   抿了口咖啡,“我今天可以晚点去公司,开车送你们?”他记得孙剑在香港没有车,这几天送他两个儿子怎么去的?打的?   “不了,我和他们一起挤公交,一直开车接送,会让他们没有独立能力。”孙剑立刻否决,“大的那个,再过几天可以让他自己做公交去学校了,小的还要带段时间。”   盖尔一口咖啡卡在咽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他,他是不是太小瞧这家伙了?   居然不做声地就做到这步了?!   “那好,我今天和你一起送他们。”盖尔略带几分尴尬,“毕竟我是他们的父亲。”   孙剑怀疑地瞟了他眼,随后点头。   自己草草吃了早饭,目光却没离开过两个小家伙。   小的那个吃饭总有些小问题,嘴会漏似的,虽说很努力地擦嘴,可还会有痕迹。   孙剑不得不教导他如何吃好饭,并夸奖几句。   等吃完后,再替他们把书包拿来,出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些零钱分别交给一大一小,“这是你们今天的零用钱,拿好了哦,掉了叔叔可不负责任。”   盖尔拿着公文包,捂住脸蹲在一旁,装作穿鞋不去看自己两个儿子拿着这只够买棒棒糖的钱眉开眼笑……   他实在不好意思看下去,也不清楚这点钱到底够做什么……   虽说明白这是为了培养两个小家伙对经济能力的提升以及独立能力,可还是有些很寒碜啊。   可看了看孙剑替他们整理衣着,当下瘪了瘪嘴,决定保持沉默。   不过一路上看着大的那个护着小的挤公交还真蛮有意思,两个手牵手也挺好玩,看来把他们交给孙剑并没错。   等送完小的,盖尔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的去公司。   后者这才松了口气地坐下,松了松领带。   看着孙剑秀气的侧脸,不由轻笑,“你知道少爷打算送你去国外培训几年吗?”   “啊,少爷和我透过底,说是去法国。”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   “你的意思呢?”果然是只兔子,伸懒腰的动作都这么小。   “我?我无所谓啊,少爷这么看重我,还是蛮荣幸的。”孙剑奇怪地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不我只是觉得,那两个小家伙少了你会无法无天而已。”收回目光,考虑到底送他去几年的问题。   “呵呵,没事的,他们很聪明。”孙剑摆摆手,“而且小孩子的适应性强,要不了多久,便能接受了。”   “嗯。”看着窗外,若无其事地应了声。   这头,孙剑以自己的方式在盖尔的鼓励支持下培养着两个小家伙,那头,唐镇却陷入苦海。   当天便找上门来,扔了几张照片和些材料到桌上。   松了松领带,懊恼道:“你们给我太平点行吗?”   “怎么了?”盖尔先翻开照片,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小家伙自己背着书包挤公交上学,还有拿着小额金钱讨论该怎么买,买什么的画面。   这一幕幕拍的不错,甚是温馨啊,盖尔已经决定从这里面抽出,放到家庭相册里。   “你还笑!对方说你根本不会照顾孩子,甚至不愿意照顾孩子,对孩子苛刻吝啬了!”唐镇抓了把头发,疲倦地开口。   “无所谓,让他们说去吧,反正我不会放弃现在的教育方法。”回头看了眼兄弟两坐在地上一起玩游戏的画面,更觉得心里异样的满足。   唐镇认真地看了眼盖尔,随即起身,“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办。”说着又从文件内抽出一张照片扔到桌上,若有所思地看向厨房内的孙剑,“你比我清楚这东西该怎么处理。”   盖尔不悦的看着照片上,自己举手替孙剑捋过发丝,而后者却闭着眼的画面。   他记得这幕,其实并没什么,当时他们只是说到好笑处,他如同长辈那般揉了揉孙剑的脑袋,顺带替他指出学习上的误区而已。   这闭眼大概是孙剑刚好眨了眼睛,并没什么,可照片上看来却出于预料的柔和而温馨。   盖尔目送唐镇和孙剑打了个招呼,开了会儿玩笑,顺带还厚颜无耻地蹭了些食物吃,这才转身离开。   唐真和孙剑还有周兴天,以及另外几个小家伙都是傅鑫一手培养的,能力是出于预料的好。特别是唐镇,刚开始他也看不上这个刚刚拿到证书的小律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有自己的才华以及能力。当真不可思议的成长。   孙剑不必多说,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充分地了解他的所长和努力,还有个叫小张的,当时盖尔本想培养几个自己的副手,可谁知,等选好人后,却发现当时自己看上的几个,都是傅鑫特意亲自上门招聘进来的。   比如说那个陈峥嵘,研究毕业,要求太高,手太低,前几家公司都不要,但偏偏傅鑫把他找来,扔到一个做财务的老爷子底下,固然给着高薪水,可做的却是打杂的活。   刚开始自己还有些不明,可一年后,他就懂为什么了。   整个财务办公室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陈峥嵘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也不再是那眼高手低的家伙了……   啊,想远了,总之傅鑫很注重人才培养和挖掘外,最重看中的就是合作能力,团队精神,兄弟情。   底下几个真正的心腹关系一直很好,此外,他们站的领域和角度不同,倒也不会发生什么争执,就算有,也大多能和平解决。   盖尔其实能感觉的出,自己无法真正融入他们其中。固然他们都听自己的命令行事,甚至充满尊敬,可无法融入便是无法融入。   这是一种怪异的滋味,他知道自己擅长交际,给他时间给他精力没有什么能阻拦自己的圈子。   可,傅鑫培养的那群人,则不同。   几乎都是从刚出社会开始纳入羽翼下,只有几个特别的,例如周兴天这种,但也会让其受到自己恩惠,随即感恩戴德。   不,感恩戴德说的有些重,但主要还是受到没齿难忘的恩惠。   其他几个小的也是如此,固然有桀骜不驯,可团体意识让他们从来不会背叛傅鑫,不会背叛鑫麟。   最起码至今没有被挖走一个墙角就能看出,比如先前早已能独当一面的唐镇和刚刚初出茅庐的孙剑。两人相识程度并没自己和唐镇深,也没时间久。   可之间的气氛却有着一份纯然的亲近和信任,盖尔不否认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分不清到底是针对孙剑还是针对傅鑫培养人才圈的问题。   偷偷把那张照片塞到随身带的文件里,现在他要先分清孙剑走入自己的生活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如若有意又是谁的意,又是为了什么意……此后他倒可以考虑能不能接受了。   翻开对方提供的证据,盖尔发现自己没法集中思想。   昨天他冒失的误闯浴室,看到一幕非常美妙的景色。不可否认,这让禁.欲多时的自己有些按耐不住。   这该不该叫深藏不露?   不过,那只小金毛找人才的能力越来越高了啊……   等他回神,已经有满桌的饭菜,虽然不是香港菜系,而是武汉这边改良的,但依旧让他觉得可口温馨……   唐镇说知道怎么做,自然是有了对策。   回去和傅氏那些法律团一商量,随即确定了方案。   双上再次产生争执,不过这回却针对孩子的教育问题。   唐镇先举出一系列盖尔前妻对待孩子的方法,比如搓麻将,打小牌,买奢侈品,挑食,自己注意节食,让孩子也陪着自己挨饿等等。随后又举出孙剑教育方法的独特处,以及优势。   前妻就是认定盖尔根本不照顾孩子,这只是借口,自己宠爱孩子有什么不对?云云。   如此,他们倒还没吵得水生火热,反倒是关注此次事件的新闻人员以及普通百姓倒先吵起来,还越演越烈。   为教育,为孩子,为教育方法等等等等。   这时,傅鑫发现自己不得不回上海了。   可自己的助理还在水深火热中,干脆对自家饲主使了个小眼神,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地派人去和盖尔前妻私下谈了谈。   花了不小的一笔钱使得对方眉开眼笑地放弃抚养权,当法律生效后。   傅鑫很无耻地又把自己这边花了多少钱买下抚养权,让原本死咬着牙不肯撒手的母亲,喜滋滋地签字拿钱走人,并保证绝不会再去看孩子一眼此消息公布于众。   各家报社得知后,顿时让那女人脸上无光,而盖尔也有时间替两个小家伙收拾收拾,打包去上海喽。   而与此同时,孙剑也飞往法国…….   不可否认,盖尔觉得心里有些小失落,特别是看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时。   但,孙剑是个男人,他不能阻碍对方的前途不是?   只是,瞧着自家少爷死皮赖脸地赖在大当家怀里,怎么都不肯出来,而大当家又心疼又不舍的揉着他的脑袋,保证一个月内肯定会去上海时,颇有几分无语地仰望蓝天……   孙剑啊,你要去三年?自己这日子怎么熬啊?   小的那个睡前吵着要听故事,你当初到底读的是些什么书?为什么他在那些孩子床头看到的都是鬼故事?!!   还有,大的那个如今才小学四年级,居然开始知道谈恋爱了!知道什么样的美眉好看,要好好读书、努力学习,去吸引那个小姑娘!   你到底是灌输的什么啊,孙剑!给我死回来……我非找你拼命!   还有他能不能去把那只后车座上,啃着自家三叔难分难舍的小金毛牵走了?登机的时间到了……       刺激三叔吧,金毛   傅鑫来香港主要还是为了盖尔,原因不外乎是为了和自家三叔亲热亲热、缠绵缠绵,刚确定没多久关系,他是怎么都舍不得离开。   唯恐自己一转身去上海,他这头就给自己翻脸不认人!   固然,傅麟踅不是这样的人,可恋爱中的生物都负智商,理智知道不可能,但,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怕。   幸福来得太不容易,捧在手中唯恐消失。   只是,当自己还在恋恋不舍时,却发现盖尔和孙剑之间出现了一种微妙的气氛。   非常微妙,却也非常的稀薄。   总在不经意间,那一颦一笑之中才流露些许。   当下,傅鑫趴到饲主怀里一阵撒娇打滚的,直到傅麟踅受不住才收手。   推了下眼镜,微微锁眉,“今天又怎么了?”   “三叔发现孙剑和盖尔之间的问题了吗?”仰头,问得要多纯洁有多纯洁,要多天真就有多天真。   “他们?你不是让他去照顾盖尔的两个孩子?”说着也是一愣,随即接口道,“不会这样都能……”   “一个离婚感情受到创伤,一个被前任狠狠伤害,倒的确蛮配的。”傅鑫自顾自说了两句,“但现在两人真有什么的话,太危险了。”   傅鑫抿唇,暂且他还不想看到孙剑和盖尔有些什么。   鑫麟和傅氏尚未平和,自己和傅麟踅之间的感情很容易导致两家公司的关系紧张化,如同上一年。   万一再次遇到这个问题,盖尔没有选择地必须回到傅氏。   届时,孙剑和盖尔又算什么?   这小子,自从来到上海找自己后。他便打算放在身边培养,眼下看他能力和聪明程度完全可以胜任。   如若进入鑫麟核心的话,两人再一相爱。如若自己和傅麟踅还好好地,那况且不提,万一又闹僵了呢?   傅鑫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打算棒打鸳鸯?”傅麟踅没傅鑫想得这么深,只是见他面露思索,便好笑道。   毕竟以他知道傅鑫的为人,是乐得见其相爱。   “怎么可能?”当下反驳,盖尔是有恩于自己的,孙剑又是自己人。这段时间他已经发现,唐镇和小张他们已经完全接受孙剑。   进入鑫麟核心只是迟早的事儿,眼下万一和盖尔有些什么……   傅氏和鑫麟又是剪不断理还乱,他和他家三叔已经这样,下属还这德行……   “那你打算撮合咯?”傅麟踅看着傅鑫沉思的模样,分外可爱。   一脸的认真,一脸的纠结。低头狠狠亲了口!   “嗯?”被亲得迷迷糊糊,随即仰头索吻一枚,方才满足。   “撮合我倒无所谓,”傅鑫心里留了个小心思,“但孙剑是我打算培养的,这段时间就要扔到法国了,可这关键时候,他和盖尔居然擦出火花!”   傅麟踅明白傅鑫的纠结,当下便提议:“要不,你问问他自己的意思?”   “现在只有这样了……”颇为惋惜地打了个哈气,心里却燃起一丝笑意。   孙剑出次国,怎么说都要两三年。回来后,他和傅麟踅的关系也能稳定,鑫麟与傅氏的产业应当不会受到阻碍。   届时,他真和盖尔发生某些事儿,对自己也无害……   “你这小家伙,为这种事都能纠结?”傅麟踅再怎么想都不会想到傅鑫喜欢为自己留一手,喜欢想到最坏的打算。   这是性格使然,怪不得旁人,更不能怪傅鑫不信任傅麟踅。   “也不算纠结,”傅鑫仰头亲吻着傅麟踅的脖子,“就有些担心而已,毕竟两个人的文化差异以及生活阅历相差太大,孙剑不适合再受伤。”目光瞟见傅麟踅有些不悦,立刻补充道,“万一把感情带入工作,这就麻烦了。”   “所以很多公司都不会允许办公室恋情。”仰头享受着傅鑫的亲吻,“你明天就回上海了?”   明明已经确定的事情,被他一问,心里更有几分不舍,“嗯,去忙一段时间,如若有空就来看我?”   “会的。”摸了摸傅鑫的头,到底是自家的孩子,怎么瞅,怎么喜欢...   傻不愣登的,你说自己怎么养出来这德行的?果然,小时候没教育好,否则那爪子就不该往自己身上蹭!   一爪子拍开“去上海后给我太平点,知道吗?”   傅鑫眼下根本没心思想别的,乖乖点头别有含义的瞅着自家饲主。   后者微微眯了眯眼,决定决不能这么放纵了他,的确该给些教训......   想着,傅麟踅忍不住狠狠捏了把小金毛的屁.股果真,手感不错...   第二天一早,傅麟踅颇有几分感慨的瞅着死死咬着自己裤腿的小金毛,那小眼神还颇有几分怨念。想了想,抱起来,亲了口算是安抚。   只可惜,那只小金毛压根没满足,呜呜的叫着,那水灵灵的眼睛瞅着傅麟踅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后者压了压太阳穴,他已经充分了解这只小金毛欠抽的心了...   等傅鑫和盖尔一同下飞机,分道扬镳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过去那个小窝,王妈隔壁的。   如今他在上海也有像样,能见人的房子,此话出自盖尔之口……   但还是想念王妈的饭菜,提前打了个电话告诉王妈自己会回来。   虽说是问候,可潜藏的含义就是……:王妈!我要吃红烧肉了!!!   后者因为前几日帮他小儿子脱困而越发纵容,笑眯眯地说好好好。挂了电话就奔向菜场,去瞧瞧有什么好的小菜做几个~   去了次公司,和唐镇以及小张等人商讨下如今鑫麟的情况后,便早早地下班回家。   刚开门,隔壁的王妈就听到动静,笑眯眯地擦着手打开自家房门,对傅鑫招手,“来来来,今儿到我家吃!吃完了,再给你带点回家!王妈我啊,今天做了三大碗红烧肉呢!没用压力锅,就普通的用锅慢慢炖的!”说着捏了捏傅鑫的手臂,“你倒是瘦了嘛!”   “才不是!三叔都说我终于长肉了!”傅鑫先开门放下些必要的行李,当下拎着些特产什么的去王妈家。   后者固然已经熟悉,可依旧唠叨着:“你这小子,也太客气了吧?每次出差都非要大包小包的!”   “嘛~你不是喜欢这个?”咬了咬手上的茯苓饼,“我给你带了四盒,不够再托朋友替我送点来。”   “够了够了!家里一般也就我们两个老家伙,怎么可能吃的完?”接过东西,放好碗筷,“你先吃着,我那两个大女儿和小儿子今天也回来,说是要谢谢你。”   傅鑫拿着筷子的手一僵,“王妈,我不喜欢见外人的。这本来就是举手之劳,你们何必这么客气呢?”   “这怎么行?你老实告诉我,自己用了多少钱托关系?”王妈眼珠子一瞪,训斥道。   “没用钱,我几个一起玩的朋友都是官宦之后,这种小事怎么可能用得着钱?”塞了两块红烧肉在嘴里,“王妈你家两个闺女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问东问西的,我是说还是不说?说又说什么呢?你知道,这种关系又不能告诉别人。”   王妈听着,也觉得在理,点了点头,“但和我那两个丫头吃顿饭也没事,大不了你别说,他们硬是要问,我也会骂他们的!”   “可这顿饭我就会吃不下去了,胃口不好么……”傅鑫,如果你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再说会比较有信服力。   还有,王妈扫了眼身旁那原本满满一碗的红烧肉,如今少了三分之一,又看向傅鑫的肚子……   干脆不理,直接甩着抹布往厨房走,“少吃点,待会儿还有几个好菜呢,你喜欢吃的鲑鱼,还有上次说要吃什么炸鸡腿?我帮你也做了。”   傅鑫啃了啃红烧肉,又吃了点蔬菜后,才有嘴巴说话,“王妈,我真不待了……我,我!”他真想把身份一说,直接拍拍屁.股走人算了。   “我什么我?!”王妈努着嘴,瞪了他眼,“给我坐好,现在趴在桌上像什么样!”拍开他继续抓红烧肉的手,“让你少吃点!给,你要的炸鸡腿吃吧。”   傅鑫揉了揉手背,改抓鸡腿,塞嘴里啃了几口,“王妈……我,我!”卡,噎住了……   王妈无奈地替他倒了杯果汁,傅鑫瞟了眼,还是自家公司的……   “吃慢点,你真不想见,那就吃完这个鸡腿回去吧。”颇为小怨恨地瞪了眼他,“回到你的小狗窝里待着!”   傅鑫嘿嘿傻笑,匆忙把鸡腿塞嘴里,手上又抓了两个就往门口冲,“王妈,待会儿你替我把菜送门口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嫌弃地甩甩手。   可当傅鑫刚拉开王妈家的铁门时,就瞧见两个四十来岁,大包小包、叽叽喳喳的女子,身后跟着他们的丈夫。   傅鑫客套的对他们点点头,笑笑让开。   后者奇怪地看看傅鑫,“你是?”   “王妈的邻居。”傅鑫侧身打算先回房再说。   “你就是那个傅鑫对吧?”大女儿李娟立刻指着傅鑫说。   傅鑫点点头,还是想走。   可小女儿立刻拉住傅鑫的手臂,“别急着走啊,我们那不成气候的小.弟还不得谢谢你?进去吃顿饭吧。”   “不了,刚吃好。”傅鑫不好意思地笑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不成啊,走走走,今天必须进去吃饭,我们两个老公都来了,你也算是我们的小老弟,怎么着也要喝上一杯不是?”小女儿李宣娇嗔地怪罪。   傅鑫刚一犹豫,大女儿李娟立刻进门对王妈说道:“妈,对方也算是我们的大恩人了,你怎么能放别人走呢?”   “小傅不是刚下飞机?累的吗,大家今后有的是时间。”王妈立刻替傅鑫开脱。   后者想了想,但还是强调:“我们就随便吃吃,吃好就放他走。”   “对啊,妈,不就住隔壁吗?不麻烦的。”小女儿把带来的东西放地上,“来,姗姗啊,去叫傅叔叔。”   姗姗是傅麟踅都见过的,小姑娘长得不错,蛮可爱讨人喜欢的。   傅鑫刚巧喜欢闺女多过野小子,故而对这小家伙特别喜爱。   姗姗甜甜糯糯地叫了声傅叔叔,后者立刻把她抱到怀里,只是这一抱,傅鑫当下纠结。   岂不是走不了了……   王妈家那些人,其实他不讨厌,固然有些市井,但谁家不是这样?   必要时还是很团结的,李洵和出事那会儿,这两家人还不是聚在一起商量钱的事儿?怎么把人弄出来之类的?   其实,和他们这一家人在一块儿,倒也不难受。   就和普通人家聚在一起差不多,递根烟,喝喝茶,聊聊天的。   女人们则忙着照顾小孩和替爸妈做菜,王妈的丈夫李建国推开门便瞧见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带着大外孙进门,顺带把一袋酒酿放厨房,“呦,都来了啊?”   “可不是?就洵和还没到呢。”李娟不满地嘟哝了句,“他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不知道上进,看看人家傅鑫!在外企上班,还这么有出息!”   “是啊,傅鑫啊,你爸妈肯定为你骄傲死吧?”李宣回头喊了句。   傅鑫一时没回声“啊”了声,随后有些无奈道:“我爸妈在我三四岁时就出交通事故去了。”   众人沉默,问的小女儿李宣立刻不好意思,“这,不好意思哈,我,我没想到。”   王妈瞪了眼小女儿,“你这张嘴一直没个门的!”   姗姗这张开小手要求抱抱,“傅叔叔不难过,我把我爸妈分给你,不难过!”   哎呦,怎么可以这么懂事聪明呢?   傅鑫狠狠亲了口,“姗姗啊,要不要去认识一个大哥哥,一个小.弟.弟的?他们都刚从香港来哦,很厉害的,会两国语言,现在还在学第三种呢,姗姗要不要一起学?”   “大哥哥和小.弟.弟好玩吗?”说着好奇地斜着头,“读书会不会很累?”   “有点,但只有好好学习,傅叔叔才喜欢哦~”真要有孩子,一个闺女够了!多可爱?那小眼神,多纯真的?   “那姗姗要学!”说着冲傅鑫大大地展开一个笑容。   李宣见状,心里喜滋滋的,大姐李娟则撇撇嘴有些不高兴了~凭什么便宜给小妹都占了去?   不过,也就心里想想,真要让傅鑫帮忙,他们才不会这么急呢,人就住这儿,喜欢他.妈.妈.的手艺,跑不了的!   “那,你谁带着长大的?”李娟的丈夫黄宏点了根烟问。   “我三叔,他待我很好。”摇手拒绝了黄宏送来的烟,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包,“我喜欢淡点的。”   “哦,外烟啊?”小女儿的丈夫赵健感叹了句,说着拿了根,“嗯,纯,淡,不错嘛,哪带来的?”   “刚从香港回来。”傅鑫浅笑,发现,这种融入其中的滋味倒也不错。   家长里短的,平平淡淡。真的是一种家庭的滋味,家人的氛围。   “傅叔叔有没有带好吃的给姗姗?”说着好奇而期盼地斜着头,“那种很好吃很好吃的巧克力!”   “我也要!我也要!”傅鑫还没说完,王妈的大外甥黄俊荣立刻冲过来喊。   “你小子,皮痒痒了是吧?这么没礼貌!”李娟立刻对着他骂道。   “这回太匆忙,倒什么都没带,下次叔叔去再给姗姗买好吗?”果然,还是闺女贴心可爱……   “嗯!姗姗等下回儿的!”说着,就对傅鑫展开一个甜到让人恨不得化在其中的笑容。   那么甜,那么干净。   不行,一定要扔给盖尔看看!说什么儿子好,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   “哎呦,我的小姗姗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要不,认我做干爹算了,我带你去香港玩,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去祸害盖尔的大儿子!   那小子前段时间喜欢上同班女生,但那女孩的照片傅鑫也瞧见了,两门牙没了就算了,笑起来还寒碜人!   有点恐怖电影的滋味,盖尔和他都认为,这是孙剑的错!睡前读物的问题!   姗姗多可爱多漂亮,找这样的丫头做老婆才对嘛~   “好~”姗姗还不懂什么是干爹,也不知道几年后,干爹这词的含义。   如今,她只知道,傅鑫说什么,肯定都是好的,对的,所以又甜甜糯糯地点头,应下了。   别人瞧着那傻丫头的样子,不由咯咯乱笑。   李宣立刻趁机道:“还不叫干爹?!”看傅鑫这小子就知道非富即贵,自家丫头绝对是占便宜了!   “干爹!~”扑,抱住干爹的脖子,又亲了口~   傅鑫心满意足地抱着新来的乖女儿,发了条消息:三叔,我有孩子了!   远在香港的傅麟踅刚瞧见傅鑫的消息还刚扬起一丝幸福笑容,可随即瞧见内容,立刻跌入冰谷。   死死抓住手机,丝毫不知自己的手都在打颤,只觉得心凉得要死!   固然自己一直希望他有个孩子,可以继承傅氏和鑫麟,但如今冷不丁地,他们还在缠绵恩爱时,他却说……   雪莉在旁瞧见傅麟踅的变化,侧了侧身子,扫了眼手机,当下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但看着手机便道:“还有一条消息……”   “嗯!”傅麟踅木讷地摁到下条,是条彩信……   那是傅鑫抱着一个丫头亲密的合影,立刻觉得自己对傅鑫生气都是白用功!   这小子,压根就是欠抽款的!生他气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雪莉瞟了眼照片后,就看着窗外,嗯,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   “他说要把这女孩带给盖尔看看,让她去祸害他家的大儿子。”傅麟踅平淡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雪莉想了会儿才知道是对自己说,立刻接口:“傅少要订娃娃亲?!”   傅麟踅瞪了眼雪莉,“是给别人定!”   立刻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傅少要给刚认的干女儿订娃娃亲?!”   这下才满意的傅麟踅点了点头,“这小女孩叫姗姗,我见过,的确蛮讨人喜欢的。”   雪莉“哦”了声感叹:“这倒是好事~”只要不是他自己给自己定亲,都是好事!   另一头,成功耍到自家饲主的小金毛乐呵呵亲了口小姗姗:“过几天就带你去看大哥哥!”   “为什么不是小.弟.弟?”姗姗好奇地问道。   傅鑫顿时感到纠结,难道要和他说,我带你去是为了祸害盖尔家的大儿子?难道说,姗姗喜欢姐弟恋?!!   嘛,纠结了……   吃饭时,傅鑫喝了点酒。   李娟趁机问了句:“傅鑫啊,你到底在哪做的?我们只知道你在外企外企的,到底是哪家公司啊?”   傅鑫一愣,随即颇为不好意思地摇头,“这,不好说啊。”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李宣趁热打铁,“说说嘛,我一个同事的女儿大学刚好毕业,打算去外企,死活不肯去他爸妈替她找关系来的公务员,这不是气死人了嘛。我不是说外企不好啊,但外企不是累?看你三天两头地往外跑,你一个大男人就算了,别人家是个闺女,自然不好呗。”   “啊,私企要更多的自身能力,国企嘛,就是人际交往能力。看她擅长什么,喜欢什么吧。小孩子,不摔两跤,不可能知道自己真正要的。”傅鑫感叹。   “可,这工作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错过这次,下次可就没了啊。”李宣显然不同意。   “那有什么办法呢?小孩子这年纪都倔强呢,你让他做什么他肯定不做,到时候闹僵了反而不好。”傅鑫喝了点酒,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   瞟了眼姗姗,乖巧地吃着饭菜,都是他爸给他夹的。   反倒是黄俊荣那小家伙吃饭和抢劫似的!哎,本来长得不错的小家伙,如今这张脸都花了!   “哎,所以说,小孩子不懂得大人的心思呦喂!”黄宏喝了口小老酒,感叹了句,“你三叔比你大多少来着?”   “六岁……”傅鑫红着脸,颇为不自在道,“但我三叔比我成熟很多,而且爷爷一直在几年前过世,不过,都是三叔带我的!”   “你这小子急什么,”李宣好笑道,“我们又没说你什么,不过,你那三叔比你大得不多,能照顾地好你吗?”   “你瞎操心什么?别人不是还有爷爷?”王妈又端了盘菜上桌,“少打听傅鑫的事儿啊!”   “妈,没见你这么维护外面人的!”李娟打趣道。   “小傅可不是什么外面人,你们给我收敛点,否则小心我揍你们的屁.股!”说着挥了挥手,可自己都先笑起来了。   所以说,傅鑫抿了口小酒,这种家的滋味,他从来没感受到过。   普通人家,亲戚之间的亲密,无拘无束的嬉闹。   傅氏的大家族内,也不会有这份亲密,但滋味感觉不错。       绑架   酒足饭饱后,傅鑫起身告辞。   王妈拿了事先准备好的饭盒递给傅鑫,“今儿那小子没来,你别介意啊,别放心上。这是我给你做好的饭菜,明儿还去上班吗?”   傅鑫如今觉得全身都懒洋洋的难受,动都不想动一下。   运用那已经开始慢慢逐渐迟缓的大脑想了想,“不,不,明天应该没多大事儿!”   确切地说,有盖尔在,明天的事儿应该可以先总结,等出来结果后,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又怎么会发生的前因后果搞明白,自己再出场也不迟嘛~   到底要不要紧,其实傅鑫心里明白,也清楚。如若不要紧,他可能大老远地从自家饲主身旁离开,溜达到上海?   只是,他如今有盖尔,还能拖拖。盖尔的能力太强,如若当初没有他,也没如今的鑫麟。   功高盖主不是没道理的,傅鑫固然信他,但还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把自己放在心里。   故而,他决定等那件事看盖尔如何处理再说。   毕竟像盖尔这种已经能掌握大权,甚至可以架空自己的人而言,在处理一件事上,稍稍有些,有那么一丁点的私心或偏差,对底下的人而言,那便是十万八千里的。   但就算如此,傅鑫也不怕,毕竟自己培养的那群小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一个个傲得很啊~就算对自己,偶尔也会有那么些小逆反心思的。   但傅鑫一直对这点纵容着,也约束着。   “既然明天不去公司,我也知道你这个人的。”说着又把汤啊,一些素菜啊什么的都一起打包了,“十有八九就窝在自己床.上,除了上个厕所,绝不会下来!给,只要记得吃就行了!我明儿也不给你送,免得打扰你休息。”   哎呦,哎呦,王妈怎么可以这么了解自己的小心思?!   表面上颇为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这不是平时太忙了?做我们这行的都是脑力活,能休息的时候,就不想动一下。”   “别给自己找借口了!拿去吧!”往傅鑫怀里一塞,“我也不拦你,快回去休息吧,早些睡啊。”   “嗯,知道了王妈。”打开房门,把菜往冰箱里一塞,整个人就倒在沙发上,喘了会儿气,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梳洗一番。   等跌倒在床.上时,瞧瞧也有十点多。   抱着被子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掏出手机给三叔打了个电话,可对方直接摁了!   过了片刻,回了条消息:和你的干女儿亲热去吧!   切,这是什么情况?傅麟踅绝对不是那种小孩子气的人,怎么还会生气?   嘛,不会是自己第一条消息惹的麻烦吧?傅鑫嘿嘿傻笑了会儿,他知道自己是存心的,就是想要确定那混蛋对自己是真心的。   如今看来,他也没什么好纠结的。毕竟人,自己也上了;消息发了,也对自己紧张。   怎么说,自己前世那些疑神疑鬼的毛病,也可以洗洗睡了!   傅麟踅是认真的对待自己的感情,而非为了哄哄或别有预谋。   把手机扔到一旁,卷住被子,傅鑫睡得那是叫幸福。   其后几日,都是盖尔在处理发展受阻的事宜。傅鑫之所以和那几位少爷说要浙江省的发展大门,便是因为他已经吃了次闭门羹。   固然他明白,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辽了他们不论谁二话不说地替自己打开绿色通道。   可问题也在眼前,他不可能一有麻烦就打电话,这都不稀罕了。   那几个贵公子喜欢自己最大一点便是平等性以及,没有势力性。自己和他们领域不同,却有着不逊于任何人的地位,而在能力上又高于这几个小子。   这才有信服与信任,并且有之前肝胆相照的帮助与扶持。   可如若因为一个浙江省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他们,岂不是丢自己的脸?顺带让他们觉得自己毫无能力?   毕竟,浙江省是吴家和姜家的地盘,都与如今的九大少们背道而驰。   自己受到阻碍也是合情合理,这次让那九位少爷摆平,转头别人又给自己出别的麻烦怎么办?   一次次找,一次次麻烦别人?一次次顺带还鄙视自己的智商?   这多无趣?多愚蠢?   所以,傅鑫见浙江省的苗头出来,立刻借此机会讨要了对自己有利的政策。   效果喜人,如今再由盖尔动手,应该事半功倍了。   和条懒狗似的,动都不肯动一下的小金毛,因为没有饲主的监督,立刻又恢复到有一餐没一餐的境界。   等他再次抖毛回到公司时,自然不难察觉盖尔异样的目光。   不就是又瘦了嘛,他不去打小报告,远在香港的傅麟踅绝对不会知道!   这几天两点一线的生活倒过得不错,偶尔他也会在小区里转一圈,散散步,感受下生活的滋味。   可他却不知,偏偏就是这一举动,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这天,周俊祥来这小区接个朋友,而那人恰巧便是李洵和,两人站在原地说了会儿话,狠狠抽了些烟,谈着高利贷的事儿。   碰巧,周俊祥抬头瞟见一人,一震,随即死死盯着!   李洵和察觉异状,跟着他的目光瞟去,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人?”   “何止是认识!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周俊祥咬牙切齿地低声咆哮。   对自己父亲和母亲离婚,以及没得到任何财产,自然是他们没得到任何财产的周俊祥而言,除了恨死他的父亲外,最恨的就是这傅鑫!   他母亲一直对自己说,要怪那个狠心的周兴天,更要怪那叫傅鑫的混蛋!   自己那次赌债是被他一笔勾销的,但他妈和他爸离婚时,可是那公司做的伪证!动了他爸周兴天的资产!   否则他和他妈会一毛钱都没拿到就走人了?被他爸赶出家门了!?   反倒是他爸现在活得可潇洒了!小楼房住住,小车开开!要说当初没动,打死他都不信!   “哦,他啊?就我说的,在北京把我弄出去的,听说蛮厉害挺有背景的。”李洵和固然看到周俊祥异样的神情,但没太放在心上,只是一派无所谓地说道。   “有背景?哼!他当然有背景,你知道这小子是谁吗?!”周俊祥狠狠抽了口烟,就踩脚底下狠狠碾碎。   仿佛那根烟就是傅鑫一般,拼命发泄。   “谁啊?”这倒让李洵和好奇。   “鑫麟集团的总裁!傅氏的继承人!”说着碎了口。   李洵和皱眉,“不可能吧?那种大人物会住这鬼地方?”显然不信。   周俊祥冷哼了声:“我爸就是他手下得力干将,周兴天呢!我会不知道?”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凶恶,李洵和有些不放心,“你,你要干嘛?”   “干嘛?哼!”回头扫了眼李洵和,“有胆子干一票吗?”   “什么?你疯了?你也说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物!万一被查起来,我们都难脱身的!”李洵和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后者僵持了会儿,确认对方绝不可能与自己合作。当下故作轻松地往另一边走,“白痴,你真以为我会动手?想想对方的势力吧,我也就在心里把他千刀万剐了。”   见周俊祥只是玩笑,李洵和这才放松下来,小跑到他身旁,“嘶,你说有钱人这是什么怪癖?居然住在这种鬼地方!”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别人毛病呢!”周俊祥没好气道。   “也对,说不准呢。”两人说笑了下,便散开各自回家。   只是,回到破旧私房内的周俊祥却铁青着脸,前段时间他妈去世了。   被车撞死的,对方赔了不少钱,自然自己带人讹了一笔也有关系。   但好坏有这一笔不小的数额,可这段时间手气不好,输了彻底。   还背上一屁.股赌债!自己再不想想办法,可就完了。   傅鑫那小子倒是上天送来的财神!自己弄死了他,又收了钱,谁会知道是自己做的?   妈.的,听圈子里朋友说的,只要手法干净,蹲局里嘴硬点,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自己怕什么!   干这一票,这辈子吃喝不愁,不干的话,过几天来收赌债的就能把自己逼死!   反正不就是你死我活的事儿吗?   不是他死,就是他傅鑫死!   那小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好,会让他爸妈离婚了?还不给他.妈一分钱?!   操,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想到这,周俊祥原本还有些软的心,立刻坚定起来!   冷静过后,周俊祥又发现自己一个人似乎不行。   上次他爸妈还没离婚时,自己也就在房门口偷听了会儿,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就被那小子发现,踹飞出去。   看这架势,应该练过。   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或许不是他对手。   要不要多找两个人?就算帮忙运运尸体也方便不是?   可,找谁呢?谁能信得过,还能帮上忙的?   最好找个有些经验的,等自己干完这票,就要离开上海。   所以,最好是能帮忙安排路线的,省的到时候都要自己来不说,还容易露出马脚。   还有,自己该要多少钱?一百万?不不不,太少了,一千万?   啧啧,这一千万到手后,自己真的是一辈子吃喝不愁喽……   周俊祥睡在破旧的被子上,做着美美的梦,顺带考虑下到底找谁,又要给对方多少钱的问题……   几天后,周俊祥在傅鑫所在的小区蹲点,可一直找不到下手的地儿!   而且,这小子早出晚归,一般都是自己开车,或有人接送。   要不是怕过早暴露,周俊祥都想在那车上狠狠划几刀!   那车瞧着就身价千万!他本来也能有的!都是这混蛋!   果然,要一千万太少了,那该要多少?一个亿?自己怎么带走?转入账户,警察会冻结的……   啧啧,自己一个人看来的确不行啊!   苦恼地踢了踢石头回到家里,可还没入门,就被人狠狠揍了顿。   周俊祥躺在地上打滚求饶,可对方听都不听,只是一味地打,泄愤后才起身,“说吧,什么时候还钱?”   缩着身子,摸着疼处,“你,你们能不能再宽裕几天?”   “宽裕几天?”带头冷哼,“哼,你小子怎么不去问你那有钱的老爹要钱?!”   周俊祥冷哼了几声,他不是没去要过,但对方怎么都不理自己!   还做过声明,自己绝不认这个儿子,谁借给他钱,自己都不会替他还!   别人见他不说,立刻扬手又要打。   “我,我真有条发财的路!”周俊祥忽然急了,也不管可能被人瓜分,立刻喊道。   对方停下手,一脚踩在他胸上,“哦?说说看。”看这架势似乎有些兴趣。   “我爸的上司傅鑫住在我一朋友的小区里,是那种旧小区,身边也没什么防备的。”说着阴险地舔舔嘴,“但我能肯定是他,我那朋友前段时间在北京犯事,他妈认识傅鑫,便让他把他儿子带回来。原本我那朋友惹的事,不可能善了,怎么说都得蹲几年班房。可谁知,人就这么放出来了!而且,那小子我见过,化成灰我都认识!”   踩在他胸上的那人移开脚,似乎感了些兴趣,“哦?你确定?对方真是那什么鑫麟的总裁?”   “哼,我怎么可能忘的了?!就是那小子让我爸不要我和我妈的!而且上次我欠了十五万的外帐,就是他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摆平的。”啐了口。   “行了,你别不知好歹,别人也算帮过你。”虽然口中的意思是劝解,可眼中笑眯眯的意思就不好说了。   “雄哥,有兴趣吗?干一票!干完我们就一起跑路!”周俊祥搓了搓手,满脸的讨好。   “这......”被称呼为雄哥的倒是想了想,“对方来头可不小啊,我听道上说,他似乎有个朋友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   “雄哥你怕什么?你也横竖是个大人物!会怕毛头小子?”周俊祥见有戏,立刻一阵讨好,“而且,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干完了,我们也早走了不是?”   “嗯,这倒也事理。”雄哥点了点头,“不过这钱怎么分?你打算要多少?”   周俊祥竖起一根手指。   后者皱眉,“一百万?”   他摇摇头,又比了比一!   “一千?万?”   还是摇头,又比了下。   “操,你小子有话直说!装什么神?”咒骂了几句。   “一个亿!”咬牙切齿,“这小子的资产在我妈和我爸离婚时,就不只是这数字了!我们才要一个亿,已经低了。”   “拿到钱,人呢?”雄哥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但还是试探地问了句。   后者做了抹脖子的动作,眼中全然是施.虐后的快.感!   雄哥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嗯,不错嘛,过去倒没发现你小子也是心狠手辣的主!好啊!好!”拍拍他的肩,“走走,咱们出去喝一杯,你和我说说那小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什么时候下手方便?”   周俊祥知道,这次分粥肯定在所难免,但好坏也有帮手了。   一边跟着雄哥往外走,一边仔细地说道:“那小子每天早出晚归的,我们只要蹲在他家门口就行了。   那地方到晚上几乎没什么人,等他一停好车,我们直接动手!不过,那小子练过,身手不错。”零零总总说了不少。   雄哥认真地听了会儿,随后点头,“行了我知道,现在十点,要不去蹲点下?”   周俊祥大喜,他也没想到对方这么急!立刻放下酒杯,“行行!咱们这就去!”   当天稍微摸清了下路线和观察傅鑫后,便各自回家。   雄哥随后又找了两个人,弄了个面包车,便打算动手!   那天,傅鑫下班比平时更晚。让等候多时的雄哥一伙人有些不耐烦。   但好不容易见那骚包的跑车开到小区,傅鑫拎着钥匙一边打着哈气一边往那幢楼走。   忽然路旁停下一两白色面包车,车门打开,下来三个人,动作迅速地拖住傅鑫往车内塞。   后者立刻警觉,手肘猛击后方,一脚踹开身前的。可这三人都是亡命之徒,手中的匕首可不是放着好看。   手臂被刺了刀后,傅鑫立刻从后腰掏出手枪,对着身前那人便是一枪。   这一突变倒是吓住了这三人,傅鑫喘了口气,沉着脸,“操,不怕死的?你们谁派来的?”   雄哥心里暗骂那周俊祥,居然连有枪的事都不说清楚。   傅鑫见他们不开口,而先前那突变又让他慌乱了几分,从口袋掏出手机,“不说是吧?有人会让你们开口的!”   可他刚那出手机,后脑勺一疼!整个人向前晃荡一步。   那雄哥立刻夺了枪,连同其他人一起把昏厥的傅鑫塞入车内徜徉而去。   坐到车内,周俊祥才后怕地扔了棍子。   看着车后的傅鑫,眼睛闪过一丝阴狠。固然想想和做起来不同,但对这人他可不会手软!   一个叫张哥的处理了下枪伤,傅鑫不是心狠的,只是擦破皮,用绷带卷卷就成。   车停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门口,两人把傅鑫拖下车。用绳子捆绑后,雄哥喘着气问:“现在怎么办?”   “再等等,先别急着打电话勒索。”周俊祥好坏是个大学生,有些常识,“我们等他们自己发现后,急得团团转,再打电话过去要钱,这样更容易点。”   “行!”狠狠抽了口烟,便踩灭。   傅鑫过了两个小时才从疼痛中醒来,睁开眼,望着四周,是废弃的厂子。垂下眼帘,有些好奇到底是谁绑架自己的?   他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不单单事业有成,自己爱着的,也深深爱着自己,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怎么在这时候闹出这事儿?!   “傅鑫对吧?知道我是谁吗?”就在他思索自己能脱身时,一个阴狠的声音响起。   挑眉扫了眼,暗叹,却保持沉默。   这种时候,少说少错吧,特别对这种人。   “操!要不是你!我会落到这地步!”周俊祥见他不开口,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的。   “我告诉你小子,等我拿到钱后,就把你扔到黄浦江里喂鱼!”狠狠发泄了顿,那雄哥出面阻止说不能把人弄死后,才喘息地坐到一旁。   这四人一直等了两天,的确如他们所猜测的,距离傅鑫被绑架第二天,盖尔发现傅鑫并没来公司,打手机也不接,家里电话也不接。   亲自跑了傅鑫住的小狗窝,发现车子停在王妈所在的小区,可人依旧不见,家里也没有。   如此反倒开始心慌了,当即他打电话给杨讯飞而非傅麟踅,毕竟前者处理此事更方便。   杨讯飞一听,立刻惊慌,这段时间道上根本没针对傅鑫的事情,连留言都没!到底谁动的手?   难道说,他的身份被发现的问题?   这一查,又是一天。   傅麟踅已经连续打了两天傅鑫的电话都没接,开始还以为要处理什么事儿而耽搁了,毕竟傅鑫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儿的人。   但最起码消息会回一条给自己,如此让这位大当家稍有几分不安,打电话给盖尔,后者无奈之下,揉着太阳穴把此事说了。   听闻自家小金毛已经失踪两天,这下坐都坐不住,心慌得厉害,当天就飞到上海却刚巧和前来调查的杨讯飞碰面。   此时已经报案,盖尔还压着事态,几乎没人知道鑫麟集团的傅鑫被绑架一事。   那天盖尔见杨讯飞也没在半天内给自己个消息,便直接跑到最近的公安局,脑子一热就说:“我们家少爷找不到了!”   接待的警察有些奇怪,“你家少爷是谁?”   后者还在考虑怎么给大当家个交代,万一对方冲过来问自己要小金毛,他赔不出怎么办!   “鑫麟的总裁,我们大当家的宝贝疙瘩啊!已经两天没消息了!车还停在小区里,人就没了!电话都不接!我们傅少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急得都抓了抓脑袋。   这下接待的警察觉得不妙,让他先把自己的名字说下,这盖尔一出,立马小警察从椅子上翻下来,惊慌地瞪着他,跑到里面去!   靠!傅氏的继承人,鑫麟的总裁在他们辖区被绑架,他们还要不要活了!   盖尔刚觉得自己不该相信内地警察的办事效率,这所长便慌慌张张地跑出,把盖尔往里请,“你,你再仔细说说怎么回事!”他都急得满头大汗。   盖尔又耐着性子说了遍,随后想了想,抬了抬手让他先别问,打了个电话给杨讯飞,“你手上有京城八大公子的电话是吗?给我一个安佳赫或白玉欣的。”   “你的意思?”此事杨讯飞在让底下的人继续寻找,而他则赶来的路上。   傅鑫就这么消失,对他而言,难逃其责!       救金毛   “我已经报警了,这事儿不可能你能解决的了,我也不可能瞒得了多久,特别是傅麟踅大概已经感觉出不对。”盖尔狠狠揉了下眉心,“既然要官家介入,八大公子是最好的选择。”   “好,我给你白玉欣的,安佳赫我打电话去说!”暗骂了句,“毕竟是我没保护好傅鑫!”   “这不是你的责任,杨少,”盖尔还是宽慰了他句,“天灾人祸我们无力阻拦。”但心里还是狠狠骂他,居然没派几个保镖属性的看门犬在傅鑫家门楼下蹲着!   否则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最起码人被绑架了,也不会在这么久才知道,而他们至今还不清楚谁动的手!   想到这,挂了杨讯飞的电话转而给白玉欣拨去。   后者接起很礼貌地问好,盖尔努力,尽可能保持友好的来上一句:“白少,我家少爷被人牵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看,多友好,多直白?别人一听就能明白里面的意思,还知道自己是谁来着!   可他却不知,白讯飞在电话那头嘴角一抽,缓了缓思想,才慢慢追问:“你是?傅鑫这的盖尔?”   听傅鑫提起过,能这么说话的只有他一个不怕死的属下!   “不错,我家少爷被牵走已经两天,大当家今天下午就会到,昨天开始杨少就派人找,也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消失得很突然,拨打他的电话都没人接,或者直接摁了。此外,家里也没人。大当家电话他也没接,少爷不是没责任心的,会无缘无故旷班这么久。已经距离消失超过二十四小时,现在我坐在警局。杨少去联系安佳少爷,看情况肯定需要官家出场了。”盖尔一口气不带喘地说完。   白玉欣额头已经冒出一层冷汗,“好,我现在去联系别人,我们也会尽快排除这儿的可能行,然后赶来。”   挂了电话就联系其他人,随后与安佳赫一合计,明白绝对非同小可。   辽了等人第一个怀疑的是吴家,毕竟吴家这次损失最大,而且都是傅麟踅做的手脚,在此之前吴家又想要杀了傅鑫,那时他们都在场。   如今想来也不是不无可能,故而白玉欣直接去找吴老爷子,开门见山地便问。   后者沉思许久,目光尖锐地看着白玉欣,“玉欣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可我却从来不知你是如此冲动的人。”   白玉欣根本没听他说完,点头就往外走,“既然不是老爷子你做的,那我们必须尽快去找线索。”连说完的机会都不给。   吴老爷子一愣,随即呵呵笑着摇头。感情这小子来也是别有目的的,一来排除自己的可能行,二来确定不是自己。   啧啧,后生可畏啊,不过,这傅氏的傅鑫失踪,自己最好也掺和脚,让傅麟踅欠自己个人情!   就算不欠,也能一笔化了先前的冒失之罪。   吴老爷子这头计算着,白玉欣已经马不停蹄地奔走起来。   安佳赫更是直接和王凯一同,先飞往上海。   嘛,各家的老爷子一听!小金毛被人牵走了,当下也开始疑惑。   毕竟,北京的事儿刚解决没多久,谁都有可能,谁都没可能。   可杨讯飞排查过道上的,没任何风声,傅鑫朋友之间也不可能,认识的人也没几个他们不了解的。   还有谁?   傅麟踅下午抵达上海,看似镇定,可实则双手都开始打颤了,碰到杨讯飞与盖尔,三人稍加商讨,依旧无从下手。   王凯和安佳赫人还没到,但在上海的手下已经开始行动,一一排查。   等各方面人汇合尚未讨论,傅麟踅的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脸却阴沉地铁青。   盖尔探头扫了眼,“是傅鑫的号码。”   众人立刻保持沉默,傅麟踅则接起手机。   “喂?”音都未落下。   后者已经嚣张而急切地在电话那头喊道:“傅鑫那小子在我手里,要人活着,就给一笔钱消灾吧!”   后者推了推眼镜,深吸了口气:“要多少?”   “一个亿!嘿嘿,你们两家公司不可能拿不出来吧?”对方阴沉沉地笑道。   “存到你的账户?还是要现金?”说现金那是玩笑,傅麟踅心里开始不安,绑架者显然不专业。   既然如此,那看样子,十有八九便是临时起意,或无意中得知傅鑫的身份,暗地跟随,并且知晓方位后,直接绑架走的。   “账户?啧啧,这多不安全,你前脚刚存进去,警察就能冻结了我的账户!”冷笑,自以为聪明地接着说,“而且给你账户你不是知道我是谁了!”   傅麟踅揉了揉眉心,果然是个蠢货!   “那你要什么?现金?”一个亿,他打算开什么车装?   对方似乎终于发现问题,思索,并和身旁几个人讨论了下,傅麟踅开了免提,众人都听着。   不难发现在场似乎有另外三个,其中一个聪明地掐了嗓子。   也就是那人提议,“换成黄金或钻石!”这种好脱手的。   “那就黄金吧,我看钻石和玻璃珠子差不多,不懂!”这人显然是头,但粗鲁不堪。   临时起意的,随意性地作案。   不是某个组织或集团个人,有预谋地针对傅鑫。   可就算如此傅麟踅的心,却越来越紧张,越悬越高。   因为越是无组织的越是肆无忌惮,傅鑫在那的待遇越差,而且……就算给钱也会撕票。   “好,我会准备好的,让我听下傅鑫的声音。”希望傅鑫还好,好好地活着,没受伤。   那群人最起码不会笨到没拿到钱就撕票!   “切,真是麻烦!”把电话放到傅鑫嘴旁,“你三叔让你说两句呢!”   傅麟踅在电话那头听到殴打声,握拳的手愣是爆出青筋。   傅鑫调整了下呼吸,慢慢开口:“三叔,我没事……”   “闭嘴!”没事他的头,傅麟踅紧紧闭着眼,他能想象傅鑫如今落魄的程度,以及受伤的程度!   肯定原本光滑漂亮的毛都暗淡无光,还,还……说不准带有血迹……   傅鑫刚开口,下意识地安慰傅麟踅,尚未说出对方的信息,电话就被抢走,“行了,现在声音也听到了,十二个小时后我给你电话,把东西准备好喽,否则,哼哼!”说罢就挂了电话。   安佳赫沉着脸,双手握拳放在下颚处,“四个人,其中一个肯定认识傅鑫,他变了声音。”   “这人会是谁?”盖尔下意识接口。   “肯定看傅鑫不顺眼或者,有仇的,但现在穷困潦倒,打算捞一笔。”王凯点了根烟,“我们最好十二个小时内找到人。”   “路上的监控不完全,就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而且还不确定。”安佳赫微微叹了口气。   “先找出那个认识傅鑫的人吧。”抿了下嘴,“傅鑫在自家门口被抓走的,就从这开始排查。说不准就住在这。”傅麟踅脱下眼镜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不过,我觉得其中有个声音比较熟悉。”周兴天皱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那好,我们分两条路走,我排查傅鑫家门口的情况,王凯查查周兴天认识的人中是否有记恨傅鑫的。”说着起身走向大门,“周先生既然熟悉那声音,大概或许认识或……见过面。年纪大概在二十多岁,如今穷困潦倒,但还算有些脑子!”   不知为何,周兴天听着分析,心里沉了几分,莫名地……   兵分两路,盖尔依旧留在鑫麟中镇守,傅麟踅则守在手机前等待消息。   安佳赫带便衣来到那小区,说实话,他不难发现傅鑫为何至今还喜欢住在这。   固然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人喜欢家长里短的,但这小区中处处都有着一种温情和互帮互助的滋味。   如若是外面的人,街里街坊的不认识,想要打听个人,你就得先被审问遍,才能得到个不知真假的消息。   安佳赫抿了口咖啡,他有些不确定这种小区里会有哪些是怀疑人的。   “头!傅少隔壁的王妈儿子或许有嫌疑。”底下有人禀报。   安佳赫知道这么个人物,前段时间还是傅鑫帮忙弄出来的。猜测出傅鑫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   “人呢?”阴沉地问了句。   “王妈家中,先前我询问时,李洵和目光闪烁,我怀疑有问题。”对方飞快地禀报。   安佳赫点头,“我这就去。”   几步跑上楼,看在傅鑫还尊敬王妈的份上,他敲门了。   开门的是个慈祥的老妇人,安佳赫微微点头,“我是……”拿出工作证给王妈看了看,“有些问题要问问你家儿子,李洵和。”   “洵和又,又犯事了?”王妈颤颤巍巍地哭丧着脸,暗骂这个儿子怎么如此不争气!   “有没有,需要问了才知道。”说着毫不客气地绕过王妈,上前一把扣住李洵和的手腕压在墙上。   李洵和“嗷!”地喊叫。   王妈在一旁看着,有苦也说不出啊。   安佳赫从怀里拿出傅鑫的照片,贴着他的脸,“认识这个人吗?!”   李洵和扫了眼,立刻点头,“他,他不是隔壁的吗?刚才还有人打听……”话没说完就被安佳赫一脚踹地上,“你,你打我做什么?他,他到底怎么了?!”   王妈替李洵和揉着痛楚,无奈地开口:“小同志啊,你,你有话好好说,干嘛打他啊?他是我儿子我心头肉啊!”   安佳赫冷哼声“我看在傅鑫尊敬您的份上没把他从这扔下去就不错了!”从口袋掏出手枪“你刚才说什么?嗯?他到底怎么了?而不是他犯了什么事儿!一般人,两次被警察军人询问认识的人,都会以为对方犯错,特别是你这种渣滓!说!傅鑫在哪!”   “我,我真不知道啊。”李洵和躲闪在他母亲背后。   王妈却看着傅鑫的照片有些奇怪地问:“小傅怎么了?好几天都没见他回来了。”   “傅鑫怎么了!傅鑫怎么了!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儿子了!傅鑫好心把他从牢里弄出来,他却恩将仇报!”抬腿就踹了脚,“现在傅鑫被人绑架,生死未卜!我告诉你李洵和,万一傅鑫真出些什么事儿,我也能把你弄到牢里,弄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傅鑫被人绑架了?你们怀疑是洵和做的?”王妈睁大了眼,“这,这怎么可能?洵和这人的确,的确坏了点,但还不会做这个啊,对吧洵和!快,快告诉妈,不是你做的!”   一旁王妈的丈夫幽幽地抽了口烟,慢慢地吐出,他固然看不惯自家的小子,但被人这么威胁,还是不悦,“小同志,你无凭无据的可别乱说,更何况,小傅怎么会被绑架?他家里不是没几个人么吗?”   “没几个人?你们还不知道他身份吧?”安佳赫从口袋掏出手铐,慢慢走向李洵和,“傅鑫可是鑫麟集团的总裁,是傅氏的继承人!上次把你儿子弄出来的就是傅鑫托白玉欣——京城的白少帮的忙!我听说他之所以还住在这,就是因为你王妈了。自傅鑫来到上海时你就对他照顾有加,可谁知,你也算害了他!”一把拽起李洵和的前襟,“你不说,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慢慢说。我告诉你,对方要求的赎金可是一个亿啊,这狮子大开口的。我会想法子让你了解这一个亿是什么概念!”   “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做的!”李洵和被打了顿也挺莫名其妙,“我的确知道他的身份,但,但那是周俊祥说的!听说那小子是傅鑫一个手下的儿子,似乎也很有名,叫什么来着的一时忘了。”   “周兴天!”安佳赫忽然沉下脸,面无表情道。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那次他来我家楼下,刚好看到了傅鑫,就说了他的身份。其实要不是你们来,我还不信呢!”嘟哝了两句。   安佳赫把李洵和扔到地上,“这次放了你,别落到我手上!”说着,头也不回地就走。   王妈“唉!”地一声,跌倒在地,原先心里还只是七上八下的,如今则是苦得说不出滋味。   “傅鑫啊,他,他……”说着就拿起扫帚对着刚要爬起来的李洵和一顿胖揍,“让你不学好!让你结交这种朋友!让你害傅鑫!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李洵和刚躲过一难,又引来好打“哎呦哎呦”地四处逃窜。   如今,王妈的丈夫也不说话,看着窗外,那叫安佳赫的人匆匆忙忙跑上一辆车,徜徉而去。   这事情闹得啊,唉……   路上安佳赫就通知人都到齐,已经找到目标,并且让底下的人去查查周俊祥如今的底细。   之所以没直接告诉旁人,便是安佳赫吃不准周兴天在其中参与的是什么角色。   看的出,傅鑫很信任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可难保别人不会起了叛逆之心。   等一行人再次集合,傅麟踅见他进门,立刻起身追问:“到底是谁?”   安佳赫扫了眼周兴天,缓缓开口:“周俊祥的嫌疑最大。”   “什么!”不出所料,周兴天瞪大了眼赫然起身,“这这……”可联想先前自己都觉得耳熟的声音,只觉得浑身冰凉,暗恨含泪地捶着桌子,“这个小畜生!”   “我查了圈周兴天先生身边,二十几岁,如今贫困,并且憎恨傅鑫的也只有他。”王凯叹了口气。   谁会想到答案如此?   “我,我非得揍死那小子不可!”说着,周兴天就要往外冲。   可门口已经被安佳赫和王凯的人把持,冲到门边便被拦下,诧异地回头。   只是,心更往下沉了几分。   毕竟,做这事的是自己的儿子……   唐镇见状,与傅鑫亲自培养的其他几个人起身,“兴天不可能参与此事,他一直看不惯自己的儿子,这点我们都可以担保。”   “我自然知道,也知道傅鑫极其信任你和他,但事关重大,不单单是他,甚至你们都不能出去,直到我们救出傅鑫。”安佳赫有些小小地小题大做。   其实原本留下的只需要周兴天一人即可,但为了安抚他,便说了所有人,出于公平。   更何况,或许周兴天不是参与者,反而是房内的别人呢?   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很多绑架案或杀人事件犯罪者都喜欢混入调查之间,仿佛有一种优越感般。   而,这类人一般很聪明,让他们极其难抓。   他相信,这只小金毛平时蠢了点,但看人方面还是极其优秀的。   安佳赫与王凯同时派人探查,过了许久终于摸出线索,这时距离绑匪说的十二个小时还有三个小时。   得到消息,安佳赫与王凯第一时间前去营救某只被看押了三天多的小金毛。   周兴天抬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痛苦地低下头,捂住脸。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万一真的是周俊祥所做,他又有何颜面在鑫麟待下去?   此外,这次营救时,傅鑫安然无恙倒也罢了,如若不是呢?   自然心底里还有一份担忧那已经断绝往来的儿子……   再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儿子啊!   看如今安佳赫他们那杀气腾腾的神情,恐怕,自己连最后说句再见的可能都没了。   固然明白这是他罪有应得,可、可到底是……   走到门口的安佳赫停顿片刻,“如若他不做抵抗,或对傅鑫不利,我们不会动手。”   周兴天仿佛瞬间老了许多,僵硬地点了点头,笑得牵强,“好,好……谢谢了。”   没再答复,安佳赫推开房门,消失在众人眼前。   荒废的厂并不难找,地方是杨讯飞找到的。已经带人埋伏在这多时,就等安佳赫带官家人马。   见人到,立刻亲自告知里面情况:“一共四个,刚才他们才为分赃闹过,周兴天的儿子周俊祥被那三人联合起来揍了顿。我看架势,极有可能就算得到赎金,他们也会把这小子干了的。”   “他们都是些什么武器?”安佳赫用望远镜从上至下地俯视。   “都是刀子,唯一麻烦的是,傅鑫被他们缴械的枪。”杨讯飞感叹,“我发现门口那边的,身上有枪伤,应该是傅鑫心慈手软闹得!”   “呵呵,他不是这德行,就不可能是傅鑫了。”安佳赫反而没丝毫怪罪,“你当谁都和你一样?”   “我倒希望他像我这样!最起码现在就不会被关在里面!”杨讯飞暗恨,难受地咒骂,“那几个人,特别是周俊祥一不开心就拿傅鑫出气!”   “我答应他爸,只要他不威胁到傅鑫,就不杀了。”没说不动,毕竟不动和杀是两个概念。   “你答应这个做什么!这一切的主谋就是这小子!就算被关起来判刑也是死刑!”杨讯飞立刻翻毛,“你留给别人,还不如留给我!”恶狠狠地瞪着周俊祥又走到傅鑫身旁不知道说什么,但见傅鑫不理,扬手就是一巴掌,“我肯定要这小子生不如死!一寸寸地剐了他!每次到半死的时候,再给救活了!留着下次继续!”   王凯在旁安排人员,布置的差不多才插嘴,“你这太麻烦了,而且按照傅鑫的性子,就算要报复也会看在周兴天的面子上算了。”   “操,畜生!”杨讯飞刚想反驳。   可却见厂里不知是谁说了句什么,四个人哄堂大笑,周俊祥和另一个男人摁住傅鑫开始扯他的衣服。   “不行,要快点行动,傅鑫一直隐忍到现在,如今居然都开始反抗难保不是要做些什么!”安佳赫立刻急了!   “你直接说这只小金毛的清白大概要毁了不就结了?”王凯虽说开着玩笑,但动作比谁都快。   “人都留着口气!我他.妈.的还有用!”杨讯飞跟在他们身后一起潜伏。   “确定枪在谁手上?”安佳赫对耳机问。   “那叫雄哥的男子,靠左侧四点钟方向。”立刻有人禀报。   “先把他放倒,我们再冲进去!”安佳赫立刻命令。   “是!”狙击手早已待命,如今得到吩咐,立刻行动。   下一刻,那叫雄哥的捂住手臂哀嚎,同时王凯带队冲入厂内,一脚踢开那把手枪。   同时赶来的士兵则一个个举枪瞄准其他歹徒,吓得刚才还在得意大笑的周俊祥“扑腾”声跪下。   杨讯飞收了枪,解开傅鑫,抱入怀里,上下确认了下没有严重伤势,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搂在怀里叹了口气,便横抱起。   对着周俊祥便是一脚踹飞,“要不是你爸的关系,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折腾小狗尸?!   周俊祥见事情败露,吓得魂都没了。   想着,自己对傅鑫所作所为,或许,或许……   但刚才那人也说了,他爸的关系,死不了人!   只要,只要活着就成!他总能翻盘的!   杨讯飞一个公主抱就把某只已经虚脱的小金毛拽起,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傅鑫摆摆手,凉凉地说:“麻烦先把我的裤子穿上,下面凉飕飕的~”   杨讯飞没低头,只是用爪子一摸,低头,瞅着表情越发阴森的傅鑫,立刻马上的!   蹲下!   安佳赫和王凯一人一边挡着,刚才小金毛露出的那半个小屁.股呦喂,还真雪白粉嫩……怪不得他家三叔这么疼他。   要放自己这,他们也爱啊,光这小屁.股,就能让人喜欢得半死~~   杨讯飞飞快地替他套上裤子,又把衬衫扣死了!最后摸摸傅鑫的小脸蛋,幽幽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要拴一根绳子比较好。”   后者冷冷瞪了他眼,吐了个字:“饿!”   杨讯飞趁机卡了卡油,摸摸小金毛的肚子,果然干瘪得厉害,“多久没吃东西了?”   “三天吧。”疲倦地打了个哈气,“快带我回去,三叔肯定着急了。”   刚被人从笼子里放出来,就想着自己的饲主?!   杨讯飞无奈地叹息,谁让他早就知道这结果?   继续抱着往车内走,不过离开前对安佳赫说了句:“人别弄死!”   后者“啊~”了声,用下颚指指雄哥,“替别人包扎下。”   没想到有这待遇的雄哥立刻安下心,千恩万谢。   可王凯却冷笑,“待会儿给我打!杨少也说了,别打死就成!”   当下有人先把另外三个吊起,安佳赫看着他们统一的动作有些奇怪地调侃:“怎么都好这口?高空作业啊。”   “这又不是我带的队伍,我怎么知道。”王凯摸摸下巴也跟着好奇,“哎哎!那个姓周的,别打脸!待会儿还要带他去见他爹呢!”   终于能安下心的众人似乎还没想起一点……谁去给饲主说一声,自家小金毛已经脱险了?   等三个小时后,傅鑫被塞入医院做了个全方面检测,又被扑腾地闹着回家,杨讯飞无奈继续抱着小金毛上车,几乎和安佳赫、王凯带着周俊祥一起抵达鑫麟大厦。   傅鑫被盖住脑袋一路抱上电梯,这是他最为优越的待遇,刚开始连脑袋也不蒙……如若被人瞧见,他还要不要活了?!   当杨讯飞踢开房门,傅麟踅立刻起身,看着他家小金毛虚弱地冲自己摆摆手,大脑哗啦声抽空,只能眼睁睁瞧着杨讯飞把小金毛放在自己身前。   颤抖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后者立刻用脑袋蹭了蹭自己的手心……   当下不顾旁人在场紧紧抱住傅鑫,搂在怀里,“回来了……”   “啊,我回来了。”勾住傅麟踅的脖子,转而轻笑。   傅麟踅捋过他的发丝,认真地注视着傅鑫的目光,含笑而温柔,并没任何抱怨或诉苦,只是单纯地、幸福地注视着自己。   那眼神干净到不可思议,丝毫没有任何被绑架,被不公平对待后的愤怒。   因为自己,因为他爱自己……   傅麟踅几乎不用运用大脑,就能明白,傅鑫看着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眸中那深深的、浓浓的爱意,让他快要疯了!   是的,他爱他,可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如此深爱这与自己有着血亲的男孩……   低头,亲吻那孩子的眼帘,颤抖而放松的,鼻尖微凉,但唇瓣还是如此让他喜爱。   依旧柔嫩,但却不似女子那般的口感。   微微开启的唇瓣,放任地让自己侵入……   勾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如今已经改为拽着他的前襟,因为侵入的激烈而越发紧绷,抓得自己几乎不能呼吸。   傅鑫不理会四周的倒抽声,反而越发扬起脖子,舒展而呻.吟……   稍稍慢了一拍的安佳赫与王凯入内立刻把周俊祥扔出去,幸而对方根本没瞧见这幕,否则他们可不管周兴天是谁,直接杀了再说!   如若这件事不灭口,按照周俊祥的品行,绝对会要挟傅鑫!或大肆宣扬,让傅鑫身败名裂!   不过,瞅着这幕,小金毛仰头献亲吻,索吻的小样儿,还真有几分温馨。   稍稍分离,傅鑫吐了口气,目光迷离地注视着傅麟踅,下意识地喃喃:“三叔……”   傅麟踅不知为何,这一声的轻唤让他大脑瞬间崩溃,摁住傅鑫的肩压回沙发上,激烈地嘶吻。   傅鑫本就有些虚弱,主要还是饿了三天,至今也没吃什么,乖乖地搂着自家的饲主,配合地张开嘴,乖乖地把爪子搭在对方肩上,甩着手,示意其他人都滚出去!   杨讯飞嘴角一抽,怎么才这几天就饥渴成这德行?考虑如何把人从办公室拉走,而且是集体的,顺带还要警告那些人别宣扬……   安佳赫可没这么好心,直接咳了几声。   这让傅麟踅立刻清醒,略带尴尬地起身,正儿八经地整理了下衣服。   就徒留被亲得迷迷糊糊、眼睛朦胧、红着小嘴的小金毛。弱弱软软地躺在沙发上,不满地嘟哝了句什么,这满是怨恨的小神情呦喂~   唐镇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既然傅鑫被救出,我们要不先出去休息下?等明天再谈吧。”   傅麟踅难得没开口,他的确想要扒开傅鑫的衣服,好好看看有没有事儿!   傅鑫则一边用小眼神勾搭自家饲主,小爪子则在暗地里不停地撩啊撩的。被他弄得,再坚定的心都会化了,傅麟踅如今的心思早就飘到十万八千里了,坚定?屁,奸情还差不多!   平时他不是不要,而是傅鑫要的太多,他才撑不住。   如今有段时间没做,傅鑫好不容易化险为夷,自己那颗心终于可以放下。   又被他如今这小爪子撩啊撩的……   傅鑫!别怪他待会儿就扒狗皮!直接吞了!   众人还在犹豫,但见傅麟踅的假正经也快装不下了,当即安佳赫无奈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王凯拍拍他的肩,“兄弟,一根烟是不够的。”   “起码一杯咖啡!”杨讯飞替他们拉开门,“唐镇,你们一起来吧,刚好我们先把剩下的事儿处理了。”自己也先教训他们下,免得有些话传出去!   “好。”唐镇没错过杨讯飞眼中的阴狠,立刻浅笑答应。   这位杨少要做的他不会阻拦,毕竟有些话自己不方便说,固然不信他们会乱说,但……   当人一走,傅鑫就踹了踹自己饲主,“去锁门!”   傅麟踅哑然而笑,“你不会是打算来真的?”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去锁门,毕竟哪怕他抱着小金毛午睡时,都不希望有人打扰。   可等他回头,傅鑫已经脱了上半身的衣服,转而解裤子,大大方方地当着他的面,拽下最后一条小裤裤,灿烂而笑,“三叔,”左手游走在自己胸前,右手则大大方方地捏住那根小热狗,身体放松而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来,占有我、侵略我,让我属于你……”声音低沉而迷离。   傅麟踅一顿,立刻大步走向他,解开领带随手一扔,“傅鑫,我警告你!你这是自找的!弄死你也别怪我!”   “呵呵,我很期待。”被强硬地分开双腿,张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傅麟踅把小金毛完全压制身下,断断续续地亲吻蹂躏,傅鑫深吸了口气,抽空发了条消息给唐镇,“安全.套、水溶性的,从门缝里塞进来!安全.套要两个以上!”   刚和那群人来到一间较大的会客厅,愉快说笑的唐镇下意识掏出手机扫了眼,随即趴在桌上,死活半天都起不来……   和他关系不错的小张好奇地推推他,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不!没事,我出去会儿就回来!”说着便抓住自己的手机泪奔而去。   少爷,少爷啊啊啊!现在还是青天白日的!你,你就算要折腾,小tt就算了,但那水溶性的东西怎么从门缝里塞进去?!你物理是体育老师教的?!   十分钟后,第一次买小tt的唐镇默默含泪的拿着那盒东西,颤抖着手,把一个个小tt默默塞到门缝里……   少爷,他买了各种口味的,还是混合装哦~   而且他问过超市的阿姨了,他们说,这里面本身就有润.滑.液哦~所以自己就不用再买第二份了吧!!!他就算买得到也塞不进来啊……   那头,两人就在一触即发!临门一脚时!   傅麟踅考虑过硬上的问题,可谁知,小金毛甩甩尾巴,指了指门。   抬头一瞧,果然嘛,满地的,花花绿绿的……   看着小三叔,随手抓了几个又回到沙发上,“你说谁送来的?”一边说着,一边不怀好意地用嘴撕开个淡紫色的。   他知道傅鑫喜欢紫色……但却套在小三叔身上,毕竟终究都是他的不是?   傅鑫被他那动作迷得七荤八素,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帅气得要命!性感得要死!   “我刚才抽空给唐镇发了条消息,让他塞进来的。”   替小金毛套上天蓝色的小tt时一顿,他固然已经到了无所谓公开的地步,但像傅鑫这样无耻得没下限!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   别人是为了让他们两独处下,可不是让他们做这个的!   傅鑫不单单要,还让手下去买!   稍稍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舒服记得说。”   傅鑫忍着不适憋着口气,傅麟踅不住地亲吻着他的脖子,可一口气接不上来顿时两眼一花,直接昏了!   傅麟踅刚想好好感受下这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顺带问问傅鑫哪里不舒服,可抬头一瞧!好吗,他直接给自己昏了!   被定在杠头上的傅麟踅纠结,无奈了会儿,他这是让自己奸小狗尸呢!而且,才进去个头!都没完整!这算怎么回事儿!   不过,傅麟踅坏心眼地没直接抽离,反而拍拍他的脸颊轻轻喊了几句,“傅鑫?傅鑫?”   后者还是没回神,这下傅麟踅急了!   替他套上衣服,一边自己穿着裤子,一边打电话,“傅鑫昏过去了!你们去医院做过检查,医生说什么?是否有重伤?”   便是因为知道检查过,而傅鑫还好好地、屁颠屁颠地跑到自己面前,傅麟踅才以为什么事儿都没。   可谁知,这一激动就昏了!他还没来得及赞美几句傅鑫呢!   安佳赫听着电话那头,立刻起身,恰巧纠结半天终于回来的唐镇见他神色凝重便下意识询问:“怎么了?”   后者急忙往外冲,“傅三爷说小金毛昏过去了!”   大脑一时卡壳,下意识道:“被他家三叔做昏了?”   顿时让所有焦急起身的人慢了拍,王凯看看安佳赫,后者又疑惑地瞅瞅自己,便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替他们买的tt,从门缝里塞进去的啊。”唐镇说完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而且是狠狠地抽!   耳光最好来回的、不带停顿的那种!   所有人见唐镇这小表情,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但绝对没先前那么焦急,不过盖尔说了句公道话:“傅鑫好不容易回来,他们俩也不容易,一时按耐不住也正常。”   “的确,不过,没看出来,傅麟踅居然这么厉害!”这句话谁说的!谁说的!亮了啊……   要知道,明明在上面的都是小金毛啊!   “算了,不管怎么昏的,人都昏了,我们去看看吧。”安佳赫推开门,“怎么?你们所有人都去?”   回头瞅见一大群,浩浩荡荡的,眼中闪跃着好奇和八卦的人群,安佳赫顿感纠结,傅鑫,你到底培养了一群什么样的人物?!   这头,傅麟踅刚替他家小金毛收拾妥当,自己衣服还凌乱地敞开时,安佳赫已经敲门。   他实在是没时间整理,当下不顾形象地打开大门。   只是,这一幕却越发落实唐镇所言,让这位大律师躲在人群后,弱弱地隐藏在某个角落中。   安佳赫稍懂医术,看了下确定没大碍便扫了眼已经没有往日严谨、温文尔雅、英俊不凡的傅麟踅顿时多了几分狂野、野性的滋味。   “傅叔叔,小金毛没事,就饿昏了而已。”安佳赫起身,忍不住调侃,“下次等你想吃前,记得先把小金毛喂喂就没事了。”说着一招手,带着人群又呼啦啦地跑了!!   傅麟踅捂住额头,他就不明白,明明是傅鑫闹出的事儿,最后几乎都是自己背黑锅?   不过……忽然想到关键点的傅麟踅也别纠结了。   哎,别人都以为自己是吃了小金毛的,总比知道自己被小金毛吃得死死的好吧?   确定只是饿昏,没多大碍。傅麟踅便不由放下悬着的心,捏了下小金毛的脸颊,笑着摇头。   或许是这几天太累,饿昏刚好是让他进入休眠状态。   傅麟踅知道沙发让他睡得不舒服,便扛起小金毛回家休息。自然不是那让他有阴影的小区,而是配的上小金毛的地方。   睡到凌晨一点,小金毛饿醒过来,一直守在他身旁,没有睡死的傅麟踅立刻把早就准备好的食物一勺勺地往他嘴里塞!   等一碗差不多吃下去了,小金毛头一撇,又睡过去了!   好吗,他到底是昏呢还是睡?!   又紧张了阵的傅麟踅,负气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第二天中午,傅鑫醒来便已经没有大碍,吃了自家饲主准备的热粥,又软扑扑地躺在床.上不肯动,让嫌弃他脏的饲主只能拎着后颈扔到浴室去!   小金毛浑身湿漉漉地在浴缸里游来游去,游来游去!傅麟踅瞅着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当初这么奢侈地要做一个嵌入式的,巨大的浴池了……果然,这才是目的!   这小子压根就是不舍得再造个游泳池,打算一池多用吧?!里面放点这两年流行的日本温泉粉,就直接能当温泉泡了!   自己当初怎么在知道他要花大价钱造这个时,还以为小金毛终于改性了呢?   终究还是个坑子!   小金毛光秃秃地在水里飘来飘去的,然后很无耻地在一旁,不出浴池却够得着的箱子里找出块板,自己半个身子趴在上面,高兴时,两条后腿蹬蹬……   傅麟踅揉着太阳穴,“你先泡会儿,我去看文件。”他忽然发现,现在纠结的不是怎么替他洗澡,而是怎么把他从浴池里弄出来!   这混蛋就不知道光着屁.股在自己面前飘来飘去很不自在?   居然毫无察觉的?!还是压根对傅鑫而言,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所谓何物?!!   坐到沙发上,揉了下眉心,“看来是我的教育问题啊。”纵容地摇摇头。   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而笑,别说,傅鑫那小屁.股真可爱得要死!   看来得找机会,把昨天没做完的补上。   啊,还有,盖尔前段时间介绍的那几家店看来也得去看看了。   听说不单单有圈套的,还有适合特殊人群需要的东西。   傅麟踅一直想看看傅鑫真有条尾巴会是什么样?还有毛茸茸却尖尖的耳朵,脖子上再戴个项圈铃铛……   身下穿着条红色的小内裤,毛茸茸的大尾巴随着他的走动而在大腿间摇摇晃晃……   傅麟踅忽然抬起头,快速抽了两张纸巾。果然春秋两季容易上火啊,哎,还是干正事吧,这种事……别想了,过几天直接去做吧!   拿起今天凌晨安佳赫传真过来的文件,是关于审问那几个绑架傅鑫的混蛋以及线索的报告,王凯则亲自审问了周俊祥,自然周兴天一直在暗处看着。   自己桌上还有一份他递交的辞职信,傅鑫对这周兴天的确不同,毕竟他、盖尔一起辅佐傅鑫创下如今的鑫麟。   他依旧能料到,傅鑫会看在周兴天的面子上放了这小子!   压下愤怒,一行行迅速阅读安佳赫做的笔录。其中包括怎么认识周俊祥,他又欠了你们多少钱,又说到怎么认识傅鑫的?并想要绑架他?   固然不能否认,雄哥这一伙人似乎早就合计过,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周俊祥身上,并把主谋什么也按在他小肩膀上。   旁听的周兴天固然知道被夸大,可也气得浑身发颤。   对方说的合情合理、有条有理,就算他们要抓也抓不出把柄。   毕竟人是周俊祥认出的,而且周俊祥在外背了一大笔赌债,急于还钱,更别提他那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晓,这小子有多恨他父亲的上司。   另一头周俊祥也刚巧描述到此处,他觉得自己父母离婚就是傅鑫的错,而他.妈“一分钱”都没拿到也是傅鑫的错!就连他.妈的死,都是傅鑫的错!如若他爸不和他.妈离婚,他.妈会死?!   了解事情经过的陪同者唐镇就问了句:“那些钱不都被你拿去赌了吗?怎么可能还有?”   周俊祥怒斥:“他是我爸,我用点有什么错!”   唐镇无话好说地转身打开大门,“告诉你,这件事,你爸也帮不了你!你惹的是京城那些贵公子和傅氏的傅麟踅!傅鑫也不可能全担当的下来!”   原本还指望做父亲的能帮帮自己,可如今一听,立刻脸色苍白,大喊大叫要你管,这不可能!   唐镇反手关上门,看着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周兴天,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开。   他刚才的话,本来就是说给周兴天听得。   固然知道这老家伙不大可能会去求情,但万一为了孩子做了傻事,或许……反而会适得其反。   此时如若还要保他唯一的儿子,就该以退为进。   固然对傅鑫而言,看在周兴天的面子上必然会立刻原谅,只要这老家伙开口。   但对旁人而言绝不可能,不说动用了多大的武力和人脉,光说兴师动众之下,如何能让人看了笑话?   就这么不了了之?   没人知道周兴天在想什么,就如同谁都不会猜到结局。   毕竟眼下,可不只有傅鑫,还有傅麟踅坐镇,很多事儿,由不得那只小金毛。   安佳赫与王凯连夜审问,并在得到结果后立刻扔给傅麟踅,并明确希望他转达给傅鑫。   在他们两个眼中,代表傅氏的傅麟踅并代表不了什么,但傅鑫敬爱他,他们自然会给其脸面,如同尊重长辈一般,尊敬这个傅麟踅。   其他?可没有其他喽,对这群心高气傲的小主们而言。 吃饱了么?三叔...   傅麟踅看着那份安佳赫送来的材料,眉头越隆越高,最终冷哼声,扔到桌上。   旁人都能猜测出傅鑫的决策,他又如何能不了解小金毛的意思?   周兴天是他的得力助手,那势必会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放过这次的主谋!   但,傅麟踅不愿就此放了那小子!   闭了会儿眼,想着那只小金毛该洗好了吧?   微微叹息而起身,打开房门却并未在房内瞧见。皱眉,带着几分疑惑来到浴室,推开门一瞧……   说实话,里面雾气腾腾的,傅麟踅没看到其他什么,第一眼!就瞧见那粉嘟嘟的小屁.股朝天翘着!   手指一抽,下意识的想捏。   尴尬的咳嗽两声,傅麟踅只觉得那光闪闪,粉嘟嘟,因为浸泡后而越发艳丽的小.屁.股在往自己这,一挺一挺,一躬一躬的游来。   不可否认,自己不是心跳了几拍,而是小三叔跳了几拍的问题……   “三叔?王凯他们有消息了么?”一串泡泡伴随着水花飞落到傅麟踅脚胖。   “回房后看。”抬了抬眼睛,傅麟踅逼迫自己尽可能别去看那只泡红了的小金毛。   “哦~”乖乖的哦了声后又游开了……   昨儿傅麟踅第一次打算动手吃了小金毛而不是被吃,自然为做好而让小金毛舒坦了把!   可谁知,这只小金毛在最最关键的时刻昏了!   如若等自己动起来,他在昏!自己都能奸尸,可谁知,居然才刚刚!刚刚!   所以,直到现在,傅麟踅这位傅三爷都憋屈着!   这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这只小金毛一点意识都没,光着膀子倒也罢了,还光着屁.股在自己面前晃荡!   说心里话,傅麟踅心里暗暗吐糟“这小子是不是欠.操!”   欠不欠.操,傅麟踅不确定,但他能确定的是,这只小金毛在不起来,皮就要皱了!   俯身对着小金毛招了招手,朦朦胧胧中还没瞧清楚这张脸,就先瞧见黑色的发丝与白花花的屁.股……   伸手往水里一撩,带着湿漉漉的小金毛上岸,从身旁拎了块毛巾包裹住,擦了擦水,就这么光秃秃的塞在干燥的毛巾里带回房内,往被子里一塞“饿吗?”   傅鑫乖巧的两只小爪子搭在被子里,羞答答的瞥了眼傅麟踅。   后者刚一奇怪,便想到先前自己是如何撩这只小金毛,如何替他擦干净又塞进被子里的。   想来好笑,便把手伸进被子里,揉了揉那干瘪的小肚子,又捏了捏肚子上的皮。   小金毛已经把被子越拉越高,几乎就要遮住这颗小脑袋了!   傅麟踅瞧见有趣,心里的燥热越发浓郁。目光如同猎物一般的紧盯傅鑫,手指尖慢慢的,慢慢的顺着肚脐往下漂移……   当他一把抓住某根小热狗时!   傅鑫“呜!~”的声用被子盖住了自己整张脸。   得,傅鑫会不明白傅麟踅的意思?   还不是昨儿到嘴的肉没吞下口?让他浑身难受了?自己今儿仗着身子不行,死命勾搭。   如今,看是要熬不住了吧?   傅鑫一边想着,一边感受着傅麟踅的手,在小热狗身上为非作歹。   些许之后,傅麟踅淡定的起身,从一旁抽了张纸巾,一边擦着手,一边往外走“你先想想怎么处理周兴天。”   浑身已经软绵绵的傅鑫把脑袋从被子整个露出来,喘着气“别问我,现在不想思考……”舒坦着呢,说着事儿扫什么兴?   傅麟踅回头瞥了他眼,看似漫不经心的打开门道“既然你不想管,要不我替你处理了。”   “好。”傅鑫爽快答应“不过周俊祥留着。”   他就知道!傅麟踅见没达成目的,心里稍有不悦,却也只能罢了。   毕竟傅鑫已经成年,更是鑫麟的头,如若撒手不管此事,都交给自己。   固然让人觉得傅鑫依赖自己,可也说明傅鑫不顶用。   冷哼声,傅麟踅去替他拿那份询问笔录。   隔天一早,傅鑫拿着周兴天的辞职信来到鑫麟大厦,路过周兴天的办公室时,顺带扔下那份东西“到我办公室来此。”   这几天周兴天可谓是吃不好睡不着的,白头发也比往日多了不少。   整个人也显出几分老太,如今便微微叹了口气起身,略显卑微的拿起傅鑫扔下的信跟在他屁股后。   可瞧见站在傅鑫办公室门口,脸色不爽的傅麟踅时,依旧让他抖了抖,然后抱歉的推开门。   内,那只小金毛已经得瑟外加懒散的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瞅了眼他,又低下头嘟噜“怎么怎么多事儿?我才消失四天而已!”   四个工作日,五天!周兴天每次见他这不长进的德行都想咆哮。   如今固然低落,可依旧抹不去这份习惯。   “哎,你这孩子,的确是该长大了。”周兴天笑叹摇头。   傅鑫瞥了他眼,思索片刻便开门见山道“周俊祥,我可以当做不知道有这么号人物,你带回去吧。”   周兴天想过很多,却唯独没想过傅鑫就这么轻易的,甚至可以说,在知道这小畜生是主谋,害得他那三日被打被蹂躏,还险些丧命而原谅。   这,这太,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圣母了吧?!   他当他自己是什么?耶稣?还是凤梨酥?!圣母玛利亚的?!   傅鑫瞧着周兴天错愕的目光,一排无所谓的轻笑“对那杂种,我自然不爽,可因为他,而放弃追随我多年的一个得力助手,你觉得我会怎么选择?如若留他一条狗命,而你却依旧愿意留下辅佐我。不论如何,我都觉得值得。”   “你这算是吹捧我?”周兴天终于知道饲主为何站在门口,脸色铁青,阴森森的瞅着自己了……   如若换换,自己恐怕就不是脸色铁青的问题,直接扑上去掐都能掐死对方!   “不,这是事实。”傅鑫无所谓的轻笑“我的很多房地产方面的投资,都需要你辅佐。没了你,当真是寸步难行啊。”   这句话倒是夸大了,但听者却只是笑笑,并不当真。   周兴天笑着摇头,眼中却压抑不住的苦涩。重重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注视着眼前已经是叱诧一方的傅鑫,想着他这几年的丰功伟绩。   “傅鑫啊,你早就可以离开我了,再也不是那个需要我这个老家伙才能拿下徐家汇和杨浦这两块地的小家伙了。”叹了口气摇头“而我也老了……”   傅鑫下颚枕在手背上,认真的注视着周兴天“我们开门见山吧,你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小愧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反而会造成困扰,原谅你或者说,忘记这件事也无稽之谈,毕竟我从未放在心上。但愧疚和悔恨会让你离开我,所以我愿意把这件事当做从给发生。   可就算我愿意原谅你,当做从未发生,可外面那群人依旧不会如此把手。你儿子周俊祥不被扒一层皮都不可能,不论按管家的法律而言,还是以他们的脾气来说,你儿子都难逃一死。可因为我而死,你更不可能留下。或许能留下你的人,但你的心却不定了。   此外,因为你儿子的死以及他所作所为,你反而无法再次进入核心。毕竟就算你自己心里坦荡荡,可旁人会担心你因独子之死心很不满从而做些不利于鑫麟之事,故而防备。   不论哪点,你都不可能留下,或者留下,但却也是暂时的,所以我愿意选择留下你,放弃,并且去劝说那几个少爷们,放过周俊祥。”   周兴天重重一叹“你不必包庇他!这小子死有余辜!”固然所的坚决,可声音依旧打颤。   傅鑫饶有趣味的注视着他,抿了下唇“我想如今你似乎无法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如若周俊祥因此事而死,作为父亲的你,心里难免会不怨恨我。   而我需要你,对鑫麟忠诚的周兴天。所以我可以抛弃个人恩怨,替他求情。把所有不利他的证据抹去外,还能直接把他放了,最多在档案上写一笔聚众斗殴被拘留三日而已。”   周兴天如今已经完全明白,但不是指傅鑫的意思,而是他的决心。   为了留住自己,为了表达恢复到过去,什么事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不否认,周兴天心动了,他也不求直接把周俊祥那小畜生直接摘干净,只求能保住一条命就行。   更何况,他担心的是,万一这小畜生出去后乱说怎么办?说些不该说的,做些不该做的!就想这次。   傅鑫有耐心可以保得住他一次两次,但绝对不会有第三次。   而他也厚不下这个脸!更何况……这次真的对不足傅鑫,本就不是他的过错,却收了无妄之灾。   还险些丧命,可眼下还要为那小畜生和自己操心!   揉着太阳穴,才几下,就把皮肤揉红了“你不必把他摘干净,这小子就算出去,也是死在外面的命!还不如给我待在里面呢!死了我也知道死哪儿!”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周俊祥这小畜生如今已经好赌成痴,把他放出去也是祸害!万一,万一他再做出什么事……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傅鑫隐约明白他的意思,不外乎因为此事恨上他,从而出去再次向找傅鑫下手,或直接败坏了傅鑫或鑫麟的名声。   可,蹲小班房也是顿小班房,这顿多少年,则说不好了。   傅鑫摸着下巴,瞅着周兴天“那,这事儿你和唐镇他们去和安佳赫他们说?”   这似乎又有不妥,让做父亲的眼睁睁看着儿子去蹲监狱还是他父亲亲自送去的……   “或者让唐镇和安佳赫他们处理,即时与你讨论下。”这或许可行。   周兴天怎么不清楚,自己这位少爷心里也别扭着不知道如何说。思索种种,缓缓摇头,起身道“让唐镇去处理吧,这小子有分寸。”   有分寸,那就是说,周兴天还是希望自己儿子在里面的时间短点?   说句心里话,他自己心里有些不爽,毕竟他儿子可把自己害的不是一点两点的惨淡。   自此之后,决不可住回王妈旁的房内外,还得注意自己的行踪。   此次事情,其实说穿了也让他在那几位少爷面前丢了人,可就算如此也得打落了呀往肚子里吞,他还得笑脸迎人的,装作什么事儿都没。   既要摆平傅麟踅,还得让那些少爷觉得自己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对属下大肚能容。   带房门关上后,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叹口气。   这事儿,可真够麻烦的。   傅鑫开始查看这几日的文件,打算分散这件事儿对自己留下的阴影。   眼下,他只盼周兴天领的清点,别让他觉得自己白做了。   哎,人才难留啊,更何况跟了自己这么久的人,他傅鑫怎么舍得放手?   过了片刻,傅麟踅进门,瞧着自家小金毛看似在折腾文件,实则心思根本不在这。   想了会儿,干脆拽着他往门外走。   “哎哎~三叔?”有些莫名其妙的被拽走。   “去除王妈这里,你只有几个住所,而非如同香港这安全。”说着翻了翻手机“盖尔给了我你名下几处开发别墅的售楼地址,去挑个吧。”其实要傅麟踅说,他不介意花钱买。   但包括唐镇和盖尔等人都严重怀疑,这只小金毛舍不得花钱在自己身上!   傅鑫抖了抖毛,想了会儿“我刚开出了浦东这的别墅区,现在还在预售,可以看看,记得大概还有几个月就竣工。”   “行,”把小金毛扔进车内,从他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这车你都开了多少年了?还不知道换辆?!”非得自己替他买?   傅鑫拉耸着耳朵,趴在椅子上,嘟噜了句“忘记了~”   忘记他个脑袋!傅氏和鑫麟那个缺钱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傅麟踅狂压下抽打这只小金毛的冲动,一路把车开到浦东。   在售楼门前停下,看着冷清的地儿,四周还是灰尘弥漫,别说绿化,光空气质量就不达标!   停在门口似乎也没几个客户的车,傅麟踅到也不在意,毕竟傅鑫投资到现在从未出过差错。   而且,房地产这方面,只可能升,绝不可能降。   最起码这二、三十年内如此,所以傅麟踅整理了下袖口,便与傅鑫一同进去。   售楼小姐一般有这块负责售楼项目的经理安排,傅鑫扫了眼冷清的大厅,几个小姐三三两两的说笑,就算瞧见客人来,却也没当一回事儿。   如此一来,到让傅鑫有些不悦。   这算顺带的抽查工作,可结果不喜人啊。   扫了眼四周布置,便与傅麟踅走到模型前。   几个售楼小姐围着一个打扮时髦,漂亮的,似乎是他们的组长。   傅麟踅也知道问题,便跟在他身旁不做声。   傅鑫瞧了瞧玻璃桌,如今是下午一点十五,早就过了午休时间。   就算是午休时间也没道理放着人不来招待,固然说,这块区域的房子他开价很高,针对的只是那群特殊人群,就算是海龟或外籍也得是六位数月收入的,要么便是企业老板。   这种人群一般不是靠你站在门口就能迎来的,大多是靠人脉靠关系,或者他们有意向要买。   傅鑫这已经售出了几套,便是如此得来。   大多都是商场上的朋友,或如白玉欣等人那般。   可等了片刻依旧不见人,那小撮售楼小姐似乎聊的很欢快,丝毫没注意到自己。   而就在傅鑫快要发怒时,从隔壁休息间走出个二十多岁,外表干净整洁,却有几分土气内敛的女子。   用手背擦了擦嘴,似乎刚吃完午饭,抬头见傅鑫等人,又扫了眼那小撮人,立刻跑上来,愧疚的道歉“抱歉,抱歉我刚吃午饭。”   “没事。”普通话有些不太标准,但努力讲好了。   “先生是来看房的吗?我们这售价固然很高,但升值空间,以及他……”真诚的讲解这篇区域的优势。   傅鑫耐心的听着,注意到他胸口的牌子:薛红娟。   这名字仿佛具有冲击力一般,敲打了他的心房……   口音似乎也没错,那么……难道真的是他?   上次去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外貌却并未有过多的改变。   “那几栋还没售出?”因为这块区域的保安设施非常完善,安全性能都是一流水准,傅麟踅有些心动。   那薛红娟一听,知道来戏了,立刻指出几块区域不错的房屋“这几件风景最好,和其他别墅相隔距离也很远,有极高的隐私性。”   “啊,房内图纸和你们的规划让我看看。”傅鑫含笑道。   他想试探下,如今这二十几岁的少女是否和他当年一般有能力,固然做不了大事,可……   如若可行,傅鑫还是想要帮一帮。就当帮帮过去的自己。   等傅麟踅看完,抬头却发现傅鑫饶有趣味的打量这售楼小姐时,微微皱眉。要不是他看出傅鑫眼中是趣味和欣赏以及些许他看不懂却绝对不是爱慕的目光!   自己或许会直接拽着这只小金毛吧?   但饶是如此,心中还是有些不悦。   抬了下金丝眼镜框“那好,就这套。”   “先生现在就要钱合约吗?”女孩似乎有些激动,或许是没想到这售价不菲的楼房会这般轻易的卖出吧。   这才多久?半个多小时吧。   “恩,劳烦小姐了。”傅鑫扫了眼傅麟踅挑的,心想,既然还没完全竣工,自己到可以加些什么别的在里面。   比如,地下室,比如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   啊,要不要带个露天游泳池?这似乎夸张了点,但可以要个小点的嘛。   到时候,三叔穿这条小游泳裤……   目光若有所思的飘向傅麟踅,后者打了个冷颤。果然,自己瞎想傅鑫可能出去寻食,是个愚蠢而白痴的想法!   这条小金毛什么时候能给自己消停点!   片刻,带上合约来的却是那小组长,傅鑫锁眉。   一般而言,售出的楼房,会在单据或一些书面上写上那位售出者的名字,方便提成和看业绩。   但如今看着已经写上别人名字的小合同,傅鑫微微有些不快“请问,刚才那位小姐呢?”   “啊,他去忙别的了。我是这的小组长,这么重要的合同我想还是有我来位两位先生签署,可以吗?”所说话语客套,而且看似不错。   可先前薛红娟能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这明白的欺负,让傅鑫不悦“换另一个小姐来吧。”生硬道。   明白的话,让这位没受过多大波折的小姑娘有些难看“这……”了声,还是起身去叫。   傅鑫把写上他人名字的文件人一旁,敲了敲桌子。   “怎么?不开心?”还不了解自家小金毛的脾气?   如今是在单独办公室内,专门用来探讨细致合约问题的地方。自然没有旁人,傅麟踅抱着自家小金毛亲了亲眉心,安抚道。   后者立刻咬了口对方的唇“没事,就是明摆着欺负让人不爽。”   “你早就不是习惯了?”毕竟傅鑫的阅历可不是这般简单。   如若是旁人,傅鑫到也可以装作没看见,但眼下恐怕不行,毕竟对方是她……   “哼哼!~”小金毛傲娇了把,躺在对方怀里撒了会儿欢,可还没瞧见对方进来。   微微锁眉“我去下厕所,如果那女的来了,你和他先签起来。”   走了圈,傅鑫这才找到。   只是路过休息室时,明显听见先前那小组长联合着其他几个同伴在训斥薛红娟。   “你一个乡下人,别得寸进尺了!三天两头的要早走不能调班的,算什么意思?”   “还有,这合同本来对方就有意要买的,签在我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大不了提成分你点。”   至始至终,那女孩都没开口。   傅鑫知道自己如若贸然进去太过冒失,更何况,固然他有意要帮这点薛红娟,却也不可能卷入那些女人之间的事儿。   回到办公室前,傅鑫请人去找下销售经理,可随即想起来,对方就算来,也不定认识自己,顿时感到深深的纠结,拽住对方问了句“你们这,谁最高?”   对方一愣,可想起自己这买套房的便非富即贵,当下好脸色的说这就去找经理。       孩子 等傅鑫和傅麟踅都未等到薛红娟,而这销售经理已经接到上头通知,说是他们这的傅少来突击检查,顺带要套房子时,刚巧听说有人找他,思索片刻,立刻怀疑对方就是傅鑫,自己的真正boss!毫不犹豫立马屁颠屁颠的跑来。   擦了擦汗,看着傅鑫略带有些不安,毕竟是突击检查,这平时怎么样他会不清楚?   傅鑫看着眼前这位,心里有些思量。他其实蛮喜欢这个销售经理的,人很有能力,人脉也广。   但现在,自己来了,看到了,不做些什么,可不行。   更何况,先是周兴天,如今又是他!   一个个到底有没有让自己别烦心的事儿闹出来!   傅鑫不开口,傅麟踅已经明白傅鑫的独立性,对傅氏的控管绝对要有高强度,而不希望别人插手。   所以,也沉默着,刚好他想看看傅鑫到底怎么管理人的。   这时,房门被敲响,傅鑫还没开口,对方却已经推开门。   入内的先是那个小组长,见销售经理,立刻甜甜一笑,叫了声“林伯伯~”随后热情到“你怎么来了?”   傅鑫没管她,反而看着她身后的薛红娟,脸色尴尬,多有几分不快。   “林伯伯?林州,这放了你的亲戚我不管,但你也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抢在对方开口前冷然到。   后者立刻赔罪,坐都不敢坐。   那小姑娘立刻知道不对,站着不吭声。   傅鑫冷哼“要不是看在你业绩一直不错的份上,立刻给我收拾东西滚!那些光拿钱不干活的都让他们收拾包袱滚吧,别给我顾忌是不是你的亲戚!这薛红娟,你也不用在这干了!”   后者立刻脸色一白,努力争辩“先生,我,我可以加班的,不用晚上读书……家里还等我寄钱回去。”   这句话多耳熟?自己在她这年纪还不是这样?既要打工,还要读书,更重要的是寄钱回家!   “你明天去总公司,找盖尔,让他给你安排工作,现在的书先不要读了,我会让人给你安排。”说罢,也不顾对方的惊喜,和旁人的嫉妒,直接起身“我要的那套房子给我办妥了,过户到我三叔名下。”说着,就走人。   这嫉妒有之,兴奋有之,安心也有。   回到车上,傅麟踅对他先前所做稍有不解,但主要还是针对那女孩的。   但见傅鑫沉思,他便没有打扰。   直接把车开到家中,毕竟……今天快递到了~   抬了抬金丝框眼镜,傅麟踅瞥了眼傅鑫,今晚绝对不能再让他逃了!   等回神,傅鑫发现自己已经在家中。见傅麟踅拿过个包裹便往房内去,临走前还富有深意的瞥了自己眼……   小金毛的危机意识在这刻爆发,只是,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抓了抓门,终究还是探头探脑的溜达了进去。   此时,却见傅麟踅已经脱了外套,抓了抓头发,解开几颗衬衫的纽扣,领带早已被他扔到地上……   吞了口口水,小金毛觉得自己饿了……   傅麟踅脚旁是个盒子,里面有什么傅鑫没去在意,只知道遵循本能的往傅麟踅怀里一扑!   可下刻,傅麟踅便不知从哪摸出付手铐,把小金毛给铐住喽!   “呐?”傅鑫看看饲主,看看自己的手腕,斜着脑袋天真的问道“三叔喜欢这出?”   不,自己喜欢不喜欢不知道,最起码没尝试过,但眼下,傅麟踅却淡定的起身,把门锁了。   然后从容不迫的打开盒子,找出里面的一些小装备~   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副耳朵,一个狗铃铛……   傅鑫靠在枕头上默默悲催着,怎么真喜欢这口!   他从来不知道老古板的三叔居然还有这种嗜好!哦不,他要怎么办?配合?还是配合?还是配合……   傅鑫,问问你的小热狗就知道了!他现在下面的,兴奋极了!这个心口不一的混蛋!   “要我帮你穿,还是自己来?”傅麟踅俯视自家小金毛消极的目光。   后者一扭腰,撇过头,不理他!   “哼,也就是说要我动手?!”冷哼声,当下不再客气。   他最讨厌就是傅鑫违背自己的意思!特别还给自己一脸倔强时!   最最重要的是!他傅麟踅期盼今天有多久了?   让傅鑫成为自己的,属于自己的……   他要花些时间,好好的,慢慢的把他一口一口,仔细的吞下肚!   所以,在感情没确定前,他没动过手,在自己不了解前,却要确定关系时,他放纵了这只小金毛。   可如今则不同,完完全全不同!   他会让傅鑫知道,饲主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单独扒下小金毛的裤子,露出他思念已久的,白花花的小屁.股,朝天。两只手一阵猛捏,直到傅鑫呜呜的讨饶低泣这才松手。   只是,此刻那粉嘟嘟的小屁.股已经通通红,通通红,仿佛都能滴血似的。   拍了巴掌,声音清脆响亮,煞是动听。   分开,瞧见那羞涩的小东西,傅鑫打了个冷颤,反倒是傅麟踅轻笑了声“自己来,还是再继续受罚?”   “我,我穿,我穿还不成么……”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傅鑫知道自己是完了,他之所以死活不肯让傅麟踅主动,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   这小子眼瞧着就知道是个鬼畜款,最起码在床.上是!万一他动真格了,十个自己都不够他玩的!   傅麟踅拿起一条黑色的小鞭子,看了看,解开傅鑫的手铐“盖尔说,如若你不听话,可以用这个~”   傅鑫光着屁.股起身,不淡定的瞟了眼地上那盒子,看着不是很大,怎么里面奇奇怪怪什么都有?!他当自己是哆啦A梦啊。   还有,盖尔,自己和他没完了!   悲催的解着衣服纽扣,裤子则落在脚踝上,这一幕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要多悲壮有多悲壮。   更凄惨的是,他对面站着的就是那混蛋!   还饶有兴趣的坐在沙发上观看!看他的脑袋!   脱下最后一件,傅鑫倒是一派豁出去的无所谓“别太过了,情调可以,其他免谈!”   这一提出,傅麟踅扫了眼盒子内还有些其他乱七八糟的有趣东西,颇为遗憾的怀疑,大概这辈子都用不上喽……   被蹂躏一夜的傅鑫,气哼哼的躺了一天,昨天那混蛋过分了!居然动真格了!   虽说事后就死命道歉,但没门!   居然把那东西塞进去!说是看看效果!效果他的脑袋!   今后他试试看把那东西塞他菊花里!   站在门口的傅麟踅不知今天第几次抬眼镜了,固然知道过分,可,咳咳……谁让小金毛讨饶声太动听,固然说不要,可那动情起来……   咳咳,一边哭着不要,一边还扭着腰,他怎么受得住么……   怪不得他,怪不得他~   把粥放到床头,掀开被子进去,搂住小金毛。   谁知,那只小家伙居然忍痛扭腰冲他咆哮道“滚!”   嘛,麻烦了,似乎真生气了……   摘下眼镜,想了想“你真不愿意的话,我把东西扔了。”   傅鑫犹豫了一米米的时间,立刻说“好!除了狗耳朵那套东西外,其他都扔了!”   ……果然宠物属性……   其实,傅鑫想的是,自己带着那套东西,上次傅麟踅……   哎咩,误会了~   不过,吃过狗肉后的饲主,还可能让傅鑫实现这美好的期望?哎...   等傅鑫能活着见人时,已经又过了一天,这连续旷班可不好,不论是傅鑫还是傅麟踅。   故而,就算心里再不舍,傅麟踅也收拾收拾在恋恋不舍中,回到香港……   只是,送走这位爷之前,傅鑫当很是过上了夜夜笙歌的日子……整天被惨无人道的蹂躏,不只是如此,傅麟踅是把那些玩具扔了,可留下的这些也足够要自己的命!   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吃一口肉,哪怕一口都好!   可每次喝道肉汤就被傅麟踅镇压,如若自己一有反抗,就会被他一鞭子抽打在小屁.股上……   然后,用一种阴森森却无限迷恋的目光徘徊在自己屁.股上,冰凉的手指在滚烫的地方游走……   几次之后,傅鑫就乖了,而且一般而言,乖孩子有糖吃!   但一般而言,傅麟踅喜欢把糖喂到后面,而不是前面……扶额,对此,傅鑫表示几次,自家三叔该去医院检查视力了!   说实话,傅麟踅应该是最要阻止傅鑫就此放下的人。   但这次他之所以咬牙,放手不管便是因为鑫麟的独立性。   直到今日他还不清楚,傅鑫对鑫麟的在乎以及意图,他便傻了。   两人还在位子上时,鑫麟和傅氏是永远不可能合并的。   而既然如此,自己便要尊重傅鑫的选择和决策。   既然他愿意不追究,而保留对他而言的左膀右臂,那自己就必须尊敬!并且咬牙支持!   更何况,如若其他事,自己况且能在幕后提点几句,希望傅鑫听从自己的一件。   可偏偏这件事不同,外界只知道的人尚且不多,却也绝不少。更何况后还有几个当事人,他的几个富贵朋友,安佳赫等人在场。   如若自己不给了面子,岂不是……   鑫麟的独立性就毁了啊!   所以,傅麟踅这次就是咬紧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吞!   既然这儿不能发泄,他就只能发泄在某只可怜楚楚的小金毛身上喽   傅麟踅是送走了,毕竟这位,傅鑫是付出血的代价才说服的。   到现在坐下他都觉得菊花疼呢!   至于安佳赫这几位,傅鑫尚且还没想好。   他必须等唐镇和周兴天的意思,最起码他们之间有人告诉自己,周俊祥到底该判几年!   如今那混蛋还被关在所里被特殊照顾着!   安佳赫他们不可能给那小子好日子过,而傅鑫也不能在他们面前太过包庇周兴天,和他儿子。否则太过示弱,让他们觉得自己年幼无法真正掌握自己的手下。   所以,只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其他三个,要怎么死都可以!偏偏主谋不行!   在傅麟踅回到香港后第三天,傅鑫见到略带几分疲倦的安佳赫。   立刻端茶倒水的伺候,后者只是摆摆手,打了个哈气,没多吭声。   “唐镇已经和我说了你的意思,虽然我们也猜到些,但就管三十年?!我有上百种让这小子死的无声无息的法子要试试不?”抿了口茶,缓缓开口。   傅鑫想了会儿,便摇头“鑫麟可以所是我、盖尔、周兴天一起创的。这当我换他当年啃在什么都没有时跟随我,而且,如若我这般对他,唯恐其他心腹也会觉得我太过冷血。”   不过,三十年?出来五十多岁了啊……   虽说有可能减行什么的,但这把年纪出来,不定有能力在瞎折腾了。   安佳赫认真的注视傅鑫的眼眸,却见其中没有思考怨恨与不甘。   笑了声,拍拍腿上虚无的灰尘“这里有我可不接受,爷我千里迢迢的来救你,你知道这几天爷是怎么过的吗?”   傅鑫知道就会如此,不由轻叹“这次,我希望你们听我一回。三十年,便是三十年。这是感情债,对我而言,当时周兴天做牛做马,忠心耿耿的这份心思,便是值得我付出更多!”   得,安佳赫怎么不了解这个小金毛呢?   就是这脾气,倔强,还要命的在意别人的感情!从来不想想自己!   走到门口,无所谓的轻笑“只要你想好怎么说服辽了和白玉欣,其他的我不管,你要关三天我都替你到时候把人弄出来!”   哎呀,看来大问题在后面!   辽了好哄,好骗,最起码他对自己没多大抵触和提防心。自己哭诉了会儿,这小家伙也就心软了,还觉得傅鑫受苦了,卧薪尝胆了,好厉害,好伟大!   可白玉欣就没这么容易摆平,愣是咒骂了他一个多小时,最后愤怒的挂了电话骂了句“老子我不管了!”   无奈,摸摸鼻子,他想着该怎么哄好白玉欣了。   杨讯飞或许是最刺手的,他先是把上海这一些人脉扫了边,随后开始安插自己的人手。   就算明知上海不可动,这地方还是地方官为重,可依旧插了手,固然说是浅浅的一爪子。   但出于预料的是,傅鑫压根没话口舌说服他,对方瞅了会儿自己,就说“你做决定吧。”他只负责,决不让这事儿,在发生了而已!   事情平息后,傅鑫去了会儿被绑架的小区,整理东西。   王妈站在门口,流着眼泪目送。   傅鑫保证说自己会时常回来看看,可后者却摇头说“我以后送过去给你吃!你,你别亲自跑来了。”   傅鑫喜欢她,真的喜欢这样一个长者。   原本想要在这住上一辈子,可如今看来……   傅麟踅揍了三个月,傅鑫开始舍不得了,找这机会就往香港飞。   但毕竟这种机会太少,谁让他们身不由己呢?责任,爱情都重要,都放不开。   可谁都能抽空去见见对方,只要心里爱着。   偶尔见见面,时常打打电话,日子倒过的也是不错。   虽说聚少离多了点,但爱情却越发浓稠而牢固。   这一晃,便是一年过去了。   傅麟踅已经老大不小,差不多三十岁的人了,还不结婚?   更重要的是,傅鑫如今也是个钻石王老五。   哦,当然,这也不是最最重要,最最重要的还是,鑫麟和傅氏的下一任继承者,如若不是他们两人各自所生,也不是他们两人中一个所生……这两家公司又由谁来继承?   等等,为什么前面那句话有问题?不是他们两人各自所生,一个所生?!!   ……领会精神~   总之,外界的目光盯着这叔侄二人,那些有闺女的,或者说已经出阁的,但还有希望的女人都把目光牢牢固定在傅氏叔侄身上。   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加入傅氏,生下一男半女,好继承一家或两家。   毕竟这对叔侄关系有多好?没人不知道的。   而便是这点,傅麟踅略带有些焦急。   傅鑫必须结婚,或者说必须有个孩子。   与其找个母亲不详的,还不如找个身事干净的女人。   他现在也不要求对方有多高的身份,只要身世干净,是傅鑫明媒正娶的即可。   但别说傅鑫,就算是他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可,为了傅氏,为了鑫麟,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想着,傅麟踅考虑要找个时间和傅鑫谈谈。   这小子倔强着,十有八九说了也不听。   只是,如若自己不管不顾一意孤行,恐怕也得不偿失。   那怎么办?   傅麟踅微微叹了口气,又一次开始纠结……   这几天,雪莉有些心神不宁,做事就算没出差错,也会偶尔犯错。   虽说是一回事儿,但傅麟踅还是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女人都有那么几天的。更何况,雪莉偶尔才有那么几天……   这日,见雪莉匆匆忙忙,时间没到,就收拾东西跑去医院。果然,那什么了吧?   傅麟踅没兴趣八卦自己的助理,待会儿就要下班,先给傅鑫打个电话吧?   前几天电话里听着,似乎没什么精神。   也不知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前段时间,大陆内地开始折腾上食品卫生,傅鑫固然没有收到通知,似乎也在检查中发现什么问题。   但傅鑫不是一直很抓食品卫生这块的吗?   就在他思索时,雪莉这在医院拿着一张化验单据苦恼。考虑要不要告诉大当家的,或者说,怎么告诉他?   告诉他之前,自己是不是该先和少爷说声?   各种苦恼,各种纠结,如若盖尔在就好了。哪怕是大个电话也好,可谁让他这几天年休,还是关机年休!   说是去法官散散心,但听少爷说,是去法国勾搭美人的!   低头瞧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发育不良的男孩,到底怎么说?!   难不成,直接带到大当家面前?说这是你家小金毛在外面留的种?!!   不用多说,大当家肯定立马飞去上海掐死他家小金毛!   咬了咬牙,雪莉对一旁那满眼期盼,却骨瘦如柴的女人傲然的点了点头“你明天先别来,”说着从包内抽出一张支票“这个给你,剩下的,等我禀告董事长后再说。”说着拉起那小男孩的手“他先跟我回去。”   那女人拿着支票犹豫了下,看着孩子被牵走也就想了想便放弃。   扫了眼支票上的金额,立刻兴高采烈的狠狠亲口!大叫声,就跑到外面街上。   雪莉先在路上买了些孩子需要的物品,然后带回家。   那孩子都是一双不安害怕的目光注视这自己,雪莉拉他去浴室,身体颤抖的更厉害。   想了下,耐着性子慢慢蹲下身,撩起那孩子的袖子……   抱住,叹了口气“没事,明天就好了,明天开始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雪莉带着一只……不,是一个小男孩大大方方的走入办公室时,傅麟踅瞟了眼,扫了眼手上的文件“不能待孩子到办公室照顾,让你家男人带回去!”   雪莉嘴角一抽“董事长,我有话和你说!”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坚决。   这到让傅麟踅微微挑眉,毕竟盖尔和雪莉之间,后者较为柔弱,不会太过强势的表态。   微微颔首,示意他进办公室。   等回到座位上时,傅麟踅发现那一身白衣,围着长毛围巾的小男孩也跟着。只是紧紧跟着雪莉,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可却太过胆小。   雪莉想了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化验单,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慢慢推到傅麟踅面前。   后者开始只是扫了眼,还以为雪莉有了身孕所以不能上班。   可谁知,一看,赫然站起,跃过办公桌,几步走到那小孩面前,捏住他的下颚,便强迫抬起。   很瘦,皮肤固然白,但却是苍白,眼睛很大,能从他身上看出几分傅鑫小时候的样子。   长得不错,平心而论,真心不错!   可……   “你确定?雪莉?”声音低沉阴冷的可怕。   “是的,他的确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不敢开口。   指腹婆娑徘徊在男孩脸颊上,那孩子似乎有些害怕,想要逃离。   可傅麟踅的虎口掐的太紧,丝毫逃不了。   “他几岁?”白色的衣服很承托这孩子,让他想到了维斯帝,英国的一种小型白犬,也叫西部高地白梗。   那种眼睛圆圆的明亮,看着你时,便有几分可怜楚楚,让人想要欺负蹂躏的滋味……       高斯地   “六岁,应该是在,”雪莉有些吞吞吐吐“是在少爷那次坠楼前发生的。”   “那女人怎么说?”放开那孩子的下颚,改为揉他的脑袋。   或许真有几分血亲的说法,那孩子固然还是害怕的有几分颤抖,可已经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自己。   大概是知道自己不会伤害自己吧?孩子总是敏.感的。   “他说,就是那夜怀上的。”雪莉微微叹了口气,把孩子交给自己的助理,让他先带小家伙去喝奶茶。   过去喂养那只小金毛的,如今就开始如何喂养这只小白梗。   傅麟踅见那孩子离开,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知道这是过去那个胡作非为,没有洗心革面前的傅鑫所做,让他心里多少还有了几分好受,但依旧有几分不悦,强压而下到“怎么说?”   雪莉坐下,慢慢开口叙述。   傅鑫坠楼那夜嗑了药,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自然是几个人就胡乱搞成一团。   谁都没什么印象了,可谁知,傅鑫坠楼,虽说最后安然无恙,但还是让那群人担惊受怕了断时间。   那女人一开始不知道自己怀孕,直到肚子明显拱起,方才发现的。   这是也有四个多月,本来想要拿着肚子里的孩子讹一笔王哥的钱,就是带坏傅鑫的男人。   而王哥也老大不小了,见有孩子想着也成啊,给自己养老送终,可谁知过了两年后发现种不是自己的!   当下怒火中烧把这母子赶出家门,顺带还打了顿。   随后这女人就郁闷了,他自己没多少经济来源,现在人老色衰了,都是身过孩子的人,自然没多少姿色。   想了想,那段时间到底和谁上过床,便一个个去要生活费,开始还有人被忽悠过去,但时间长了就发现问题。   毕竟王哥也不是好摆平的主,他让一个女人带绿帽子这么久,能好受?   自然见一个拆一个,谁信了也会被说不信。每每那女人还会叫嚷着去做DNA可结果都如出一辙。   四年下来,生活越来越苦,这孩子大了花销也大!   孩子就和一张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甩不掉!   可就在那天,他和几个拉皮掉的人在胡侃,刚好看到桌上有张关于傅鑫的报纸,立刻得意洋洋的说“老娘还和他睡过呢!”   自然别人说他胡诌,可这一说法却让他留了几分心思,回家后算了算日子,觉得的确有可能啊。   反正自己这么久找了当年好几个有过关系的男人都不是,难保眼前这个也会不是。   如此,便有了先前那处。   只是,那女人好坏还有些大脑,知道自己凭借一个孩子要加入豪门那是痴心妄想,故而就要求一大笔钱而已。   傅麟踅敲了敲桌子,拿起电话“现在去买机票,今晚我要看到你到香港!”说完就“啪嗒”声挂了。   雪莉沉思“董事长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看傅鑫的意思,但傅家的孩子不可外流。”特别是在对方已经知道孩子是自己的血脉“先去带他做个全身检查。”   “是!”对围着厚厚围巾,坐在外间小沙发上的孩子招了招手。   那孩子他们看得出,如今很拘束,想来这几年过的不好,见谁都怕。   放在他面前的点心奶茶,瞧着的确想吃,可却克制着不敢碰。   雪莉拎了些饼干“没吃刚好,姐姐带你去医院,做完检查再去吃好吃的哦。”   没点头,也没吭声。   傅麟踅瞧着,总觉得是不是基因的问题,这孩子看着真是有几分讨人喜欢……   但还是没傅鑫小时候可爱!   那头被莫名其妙挂了电话的傅鑫,瞅了瞅还在开会中的几个,又看了看盖尔“三叔让我现在就买机票,今晚到香港。”   “大事?”否则也不会这么急忙。   “恩,听着口气不好……”说着,小金毛又委屈上了……   “小张,去给咱们家少爷收拾收拾,我们继续开会。”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这下,已经不是委屈的问题,而是直接拉松下耳朵的问题喽~   当晚,傅鑫回到香港的家中。   发现傅麟踅正在和一个小孩玩,那孩子眼睛大大,脸蛋小小,穿着厚重的白衣,显得分外可爱而娇小。   傅麟踅没回头,光听到声音“回来了?”   “恩,三叔找我什么事儿?”一路赶来都没吃饭,见桌上有饼干,就随手拿了几块。   可谁知!傅麟踅一巴掌拍开“这是卖给孩子的。”   我靠,这待遇差别!   傅鑫也不顾有孩子在,直接扑到自家饲主,抓住他的手就摁肚子上“你一个电话打来,我处理完公事就赶来,连饭都没吃呢!”   摸摸,的确蛮扁的。   可傅麟踅没心软,冷哼了声,不理他。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在不知情的时候犯过错?!!   “三叔,叫我回来到底什么事儿?”抓了把头发,解开外衣。   “这孩子是你的。”回头瞥了眼他,冷不丁的扔下炸药包。   傅鑫嘴角一抽,认真的看着那孩子“你确定?”   “哼!”不语。   “孩子几岁了?”傅鑫摸着下巴“我记得,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   “六岁!就是你那次跳楼前的事!”傅麟踅说着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傅鑫打量着那孩子,孩子也仔细的看着他。   招了招手,可小家伙有些不敢“过来,”拉过孩子“这到不错,刚好我们不是要继承人吗?这下连找代孕都不必了。”说着还问了句“聪明吗?智商如何?”   傅麟踅抬了下眼镜“没有一点遗传到他.妈,和你小时候一样……”说着,嘴角泛出一丝温柔“就胆小了点。”   “那好,这孩子可要好好培养,小家伙叫什么?”说着抱到怀里。   小家伙糯糯的,才六岁,可营养缺乏,瞧着只有五岁左右“王雄飞。”   傅鑫撇了下头,冷笑“什么破名字,今后你就是傅家的小少爷了,记住吗?这名字不可以再用,我是你爸爸,他是你三叔公。”说着,说着一脸莫名其妙的纠结瞅着自家三叔“也有地方叫三爷爷的……小叔~”   傅麟踅反手一个糖炒栗子,随后尴尬的撇过头。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那只死金毛的意思,本就是傅鑫的长辈,眼下这只小维斯帝又是傅鑫的孩子,居然也有六岁……   小孩子瞅了瞅自称是自己爸爸的男人,又看看傅麟踅,随后小心的叫了声“三叔公……”   嘛,的确蛮聪明的,三叔公更正式点,三爷爷则随口了些。   傅鑫把小家伙抱到怀里,瞅着自家三叔“那,叫爸爸。”   “爹地。”孩子特有的暖糯声,被拉的很长,眼睛水汪汪小心翼翼的瞅着傅麟踅。   后者嘴角稍稍上扬,看着自己的小金毛以及小小维斯帝,心里忍不住扬起一丝满足和幸福。   似乎,大事之后的沉落,说不出的幸福和快了……   傅鑫抱这那孩子玩了会儿低头亲亲他“今后要不要继承你三叔公和你爹地的家产?”   小孩子不懂,但却摇摇头说“妈咪很坏的!”   挑眉,傅鑫看着傅麟踅问“他在你这有没有提起过那女人?”   傅麟踅摇头“你撩起他衣服看看就知道了。”   傅鑫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做,反而微微叹了口气“如若你早点出现在爹地面前就好了,爹地保证你今后再也不会吃苦!也没人敢打你了。”   “好的爹地。”甜甜一笑,说不出的可爱而开心。   傅鑫瞅着那孩子,心里却落下一块石头。   继承人有了,万事好办了……   真找代孕,或许还没其他什么,但说不准那段时间傅麟踅会有些想法。而且以这人而言,或许不肯找代孕,反而是要自己明媒正娶。   即时,可就不只是麻烦两字能说的了。   晚上小家伙睡着后,傅麟踅与傅鑫躺在床.上,一个累的不想说话,一个还在深思。   “你真要他继承我们的家业?”傅麟踅的顾忌不是没有,毕竟在外放羊到六岁才回着,少有不适。   “小家伙是聪明的,我们先看几年,如若不行,在去找代孕。”傅鑫翻了个身,钻进自家饲主怀里“反正我们还年轻。”   是啊,都还年轻,早着呢……   “不过,我得找杨讯飞帮个忙,必须把那女人除了,否则等我们公开这小家伙作为继承人培养后,他肯定还会上门讹诈。”傅鑫把脑袋靠在傅麟踅胸前“而且,会败坏那小家伙的名声。”   傅麟踅忽然明白“你打算是……给他个新名字,新身份?”   “恩,”傅鑫用爪子挠挠“三叔,别想这些了,我们……也有三个月没见了吧?”   “呵呵,你还有力气?”低头,瞟了眼还想吃肉的小家伙浅笑。   “我要吃肉,不是被吃!”瞪了眼傅麟踅,随后撇过头,不理他喽。   可他却不知,这个小屁.股刚好对准自己呦~   嗷嗷了一夜,傅麟踅大清早的起来发现那小家伙已经早早起床开始做早饭了。   一愣,随即摇头“你今后不需要做这个,放下吧。”   他立刻紧张“我,我可以做好的!”   “不,你还孩子,现在你要做的便是学习。”抱起小家伙“我们出去吃?待会儿。”拿起昨天给小家伙买的围巾,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谢谢三叔公……”孩子脸蛋红红,却开心的甜甜一笑。   到现在,小家伙似乎已经明白,这两个男的喜欢自己,是真心要对自己好的。   被称为三叔公的傅麟踅,颇为不自在的撇过头。   果然,傅鑫昨天纠结的看着自己时固然明白,毕竟这是小家伙第一声。可平时这么叫,还真有些,有些……   不叫三叔公,难道叫三爷爷?!更纠结啊……   傅鑫醒来时,瞅瞅旁边,没人。不悦的有望旁边挪了挪,暗骂了句混蛋!   可躺下也没睡意,便干脆穿着衬衫轻飘飘的起床,梳洗一番,然后再去找些吃的。   只是,当他打开房门时……   哎,他怎么忘了家里可不只是有傅麟踅一人了呢?   “进去!换好衣服再出来!”固然梳洗,可那星星点点的痕迹~   看来,昨天被自己折腾的很惨……傅麟踅带着笑意瞅着自家小金毛。   整个上午,小金毛死活都不肯出门!   最后当小家伙扑到他床上,甜甜的问“爹地身体不舒服么?”   傅鑫捂住脸“的确不舒服。”而且是被你三叔公做不舒服的!混蛋!   “你想好给他取名了吗?”傅麟踅端了杯奶茶进来,浅笑。   “干脆就叫维斯帝算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眼睛一闪,他没想到傅鑫和自己想的一样“这只能叫小名。”把小家伙抱到两人中间,亲了亲他的额头“傅什么呢?”小金毛生了个小小高地梗,这到真有意思。   “傅轩敬?”戳了下昏昏欲睡的小家伙脸蛋“你觉得怎么样?”   “你问谁!”不满傅鑫没看着自己,甚至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挑起下颚亲吻那双唇“恩?!”   挑逗办的热吻,放傅鑫喘息,慌乱的低头,见小家伙真睡着了,这才安下心“我听你的。”   “就叫轩敬吧。”满意的啄了口,这没下线的小金毛居然也会害羞?   他的孩子取名,自然也先听傅鑫的。   “困!”为了待会儿会发生的事儿,傅鑫斩钉截铁,那双大眼睛恶狠狠等着傅麟踅。   “我又没不让你睡。”看来昨晚虐惨了,如今对自己都开始警惕喽。   傅鑫搂住新领养的小维斯帝,吧唧口亲在脸蛋上,随后搂入怀中。   傅麟踅替他们两只改了改被子,侧身躺下。   小名叫维斯帝的傅轩敬发现,一天内,他没了妈妈,但多了个爹地,以及比爹地还要有威信的三叔公。   爹地很疼自己,要什么给什么,但三叔公很严厉。   可小维斯帝发现,三叔公对自己很好,他的爱很温柔很温柔……   “维斯帝啊,别吃的太快,要细嚼慢咽,你是傅氏的小小少爷,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啊。”傅鑫抱着小家伙喂食中。   “你没资格说他!”傅麟踅放下报纸,瞪了眼已经吃了一罐冰欺凌的小金毛“他再不吃快点,岂不是都没得吃了!”   和小孩子抢东西吃?!死金毛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傅鑫低头,吧唧口亲了亲小家伙脸蛋“瞎说,肚子已经被我喂饱了!”摸着都鼓鼓囊囊了。   “恩,维斯帝吃饱了,爹爹多吃点!”孩子是心善的,聪明的,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傅鑫对他现在压根还没多少亲情可言,只是要当做继承人来样。   现在到有几分当做宠物来样的滋味,更何况,小家伙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听话?   “真乖~”没忍住,又亲了口。   如今的傅鑫本就不是原装货,能对自家亲三叔都有这种感情,更何况对别人?   可傅轩敬太萌太可爱,太听话了!~而且,他是抱着期望所培养的,自然要对他好~   更何况,是自己儿子啊!儿子……   只可惜,自己什么时候播种的都不清楚……   几天后,傅鑫怀里依旧抱着小维斯帝,叫他读英语,孩子蛮聪明的,叫几遍就听懂了。   这到让傅麟踅颇有几分纠结,感觉,小金毛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   对这莫名其妙的醋,让傅麟踅自己都很无奈。   叹了口气“让雪莉带吧,这几天。”   傅鑫甩了甩耳朵,他听到什么了?   吃醋了?心里不爽了?有些说不出的得瑟,让这只小金毛甩甩尾巴。   “三叔,我要回上海了,小家伙谁养?”捏了捏维斯帝的脸蛋,回头问了句。   傅麟踅尚未开口,傅轩敬立刻慌了“爹爹要和三叔公离婚么?要分开了么?”   刚要得瑟起来的傅鑫立马炸毛“你听谁说的?”   “没人说过啊,但爹爹和三叔公睡在一起也做过去妈妈和妈妈那些男人做的事。”傅轩敬一脸的认真。   顿时,傅麟踅挑眉,傅鑫则嘴角一抽,恶狠狠地瞪了眼傅麟踅“让你注意点的!混蛋!”   “似乎,有几次是你吧?”后者凉凉一笑。   关于吃肉的问题,一直是他们之间必须争执的事儿~   “呵呵”笑了两声,扯开话题“听说孙剑回来了?”   “啊,没错,我把孙剑放在盖尔身旁熟悉起来。”傅鑫放下那只开始有些想要到处玩的维斯帝“而唐镇居然看上薛红娟了,听说在交往。”   “恩?!”傅麟踅挑眉“我记得那女人似乎有过婚姻史,还有个孩子的。”   “没错,但早几年就离婚了,孩子男方死活不让。”傅鑫懒散的靠在傅麟踅怀里“而她在创业初期,就放手了。不过,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家乡的母亲带着弟弟说是投靠,但实则是来要钱的。全段时间刚知道唐镇和他女儿在交往的事儿,就带着他弟弟到唐镇家里要聘礼。”   “这么解决的?”对那傅鑫留意过的女子,傅麟踅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眼下瞧来,还真是用心,连这种私生活都知道。   “直接叫警察,薛红娟似乎给了不少钱,但他弟弟好赌,这没底的,所以~”和他过去一样“而且他妈妈一门心思的帮着弟弟,薛红娟心灰意冷就想要断绝关系。每次来闹,直接叫警察。”这也是傅鑫的意思,他不想让自己前世的事儿再次发生。   “恩,那京城的几位公子呢?”傅麟踅撩了撩傅鑫的发丝,缓缓问道。   “他们啊,还这样咯。苏逊似乎对傻丫头是认真的,这几年抗战下来,他爹也无所谓了。两人磨合磨合似乎还真有可能,到时候我大概还能做个伴郎呢~”傅鑫浅笑,毕竟是他介绍两人认识的,这媒人位置可逃不了。   “恩,雪莉和一个法国的男人订婚,两个月后就要结婚了。”傅麟踅低头亲了亲傅鑫的额头,瞧着玩累的小家伙抱着傅鑫的大腿打着盹,嘴角不由上扬“似乎是品酒会上认识的。”   “她还会留在傅氏还是和那男人去法国?”少了一个盖尔,在少一个雪莉,这傅氏的担子可就全部落在傅麟踅肩上了。   “会,他说不会离开傅氏。”摸了摸傅轩敬的头发,见那小家伙下意识的蹭了蹭,目光越发柔和。   “拿到好。”点头,仰视自家饲主“现在继承人也有了,就是考虑怎么公布身份的问题吧?”   “这个我会做,你不用担心。”含笑,他早已想过各种办法。   当年傅鑫说要找代孕时,便开始考虑如何给孩子的母亲一个适合的身份。   “呵呵,原来三叔早考虑起来了~”完全放松的靠在对方怀中,抬手撩着傅麟踅的眼镜“喂三叔,你说……”   等了许久,傅鑫都未说下去,傅麟踅按耐不住,挑眉问道“什么?”   “这孩子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似乎不妥吧?”略带无奈的低头看着已经入睡的维斯帝。   “你也有顾忌的时候?”调侃道“我知道你的,孩子肯定会待在身边教导,既然如此,发现我们的关系,不过早晚的事。既然早要知道,晚要知道,我们做长辈的又何必遮遮掩掩?”   “但他懂事后……又怎么办?”说到此处,傅鑫的脸也苦了三分。   “别忘了,他是你的孩子傅鑫。”指着小金毛的胸膛“他会有和你一样的胸膛,一样的肚量。”   傅鑫楞了片刻,随即低声轻笑。   午后的暖阳,照射在身上暖暖的,昏昏欲睡时,他似乎听到傅麟踅在问自己“周兴天的事怎么样了?”   都过去这么久,还怀恨在心?   他这个三叔啊~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十年呗,实打实的二十年,不过听说在牢里根本没有悔改的心思。每次周兴天去见他,都咒骂自己的父亲,还和四周那些人炫耀自己绑架过我,说我多么无能什么的~当然,安佳赫他们不可能放任这混蛋的。被揍了几次后,就老实了。可还是个混蛋,丝毫没有上进心,跟着一群人鬼混学坏。周兴天已经彻底放弃他了,再也不去看也不去管牢里的事儿了。”   “那好。”傅麟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傅鑫是谁?又如何不明白傅麟踅的意思?   随即含笑的拍拍他的脑袋“别多想,再怎么说都不可以把人弄死。”   “哼~”稍有不满。   傅鑫带头注释着傅麟踅的目光,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柔和“三叔,我和你说过吗?”   “恩?”   “我爱你……”   低头“你说过。”亲吻那双柔软的唇角“而我,也爱着你,傅鑫……”    番外:维斯帝   傅鑫有了孩子半个月后,才开始找了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日子拨下一串号码,来了个电话会议,内只有公司几个特别信任的盖尔、唐镇、孙剑等人,傅鑫一手培养的鑫麟核心人员。   其后,在讨论孩子如何处理,并与傅麟踅意见通过同意后,方才抹了把汗,打电话给杨讯飞。   只可惜,他等了很久,都没等那小子回神,没多久便听到一阵枪响“你三叔知道这件事吗?你小子不想活了?好不容易泡上你三叔,现在就叛变了?!你叛变也罢,这孩子怎么出来的?现在怎么办?!算了,不说这么多,我先飞到香港,替你处理干净吧!大不了算我头上!我家那老爷子早就想抱曾孙子了!”说完就挂下电话,不给傅鑫开口的机会,赶去机场,准备见见自己的大侄子!   真是大的……杨讯飞下飞机后瞧见那只白绒绒的小家伙时,扶额。   “你小子耍我很有意思?!”也不顾人来人往的机场,杨讯飞抓住他的前襟就一阵咆哮。   后者立刻把维斯帝塞他怀里赔笑,有了一只软扑扑的小家伙,杨讯飞就算想要咒骂死傅鑫都不成。   更何况,那小家伙非常聪明,知道会衡量利弊,抬头,就冲杨讯飞来了个活力十足的甜蜜笑容“杨叔叔好!”说完,就是吧唧口!   后者立马醉醺醺的嘿嘿一阵傻笑,抱在怀里看着傅鑫以及傅麟踅微微叹了口气。   直到现在,他也长大了,明白很多了,也真正知道傅鑫当年那句话的意思。   有些人,能碰,有些人碰不得。   前一句有逗号,后一句没有,所以应该还有半句吧?   只是被傅鑫抹去了……   有些人,能碰,有些人碰不得,除非你足够的智谋和豁出去的勇气……   给京城九位公子电话时,傅鑫犹豫了下,还是率先打给白玉欣,可他只是静静的听自己说着,末了并没说多,只是轻声道了句“恭喜。”便无疾而终。   傅鑫挂下电话时微微叹息,心里有些明白,思索片刻,便又给安佳赫打了个电话,这次说清楚了,是私生子,前因后果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的这么清楚,毕竟这是自己的私事,对白玉欣而言,毫无瓜葛,他知不知道,对自己来说,都可有可无。只是,白玉欣是个好人,难得的好人。   或许说,如若没有傅麟踅,他可能有所心动,但!就没那个或许没那个万一,这世上有了傅麟踅,有了这把自己包裹在爱意内,时刻让自己感觉到被爱,爱着滋味的傅麟踅。   所以,傅鑫绝不可能还有那或许。   打电话给辽了时,很欢快。   那小家伙拿着电话“啊啊!”的尖叫,明显听到他撞开谁的房门,然后冲里面狂吼“小金毛生了窝小狗!爸,我要,我要!!”   然后傅鑫就听见电话那头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嘟噜了句“谁家的小金毛生了?你要就去拿个回来。”   “傅鑫!傅鑫!!”说着似乎扑了上去“爸,我们去要过来养吧~”   辽立江显然一愣,打了下他的脑袋“没轻没重,电话拿来!”   在辽了不满中,抢了电话“小傅啊,恭喜恭喜,喜得贵子,夫人是谁?”   “辽叔叔好,傅轩敬小名叫维斯帝,和辽了说,是西部高地白梗!现在六岁,是我落楼那晚造的孽。”傅鑫毫不避嫌“不过,小家伙倒真不错,我和三叔打算培养成继承人。”   “继承人?你和你三叔不结婚了?”不明所以的辽立江立刻疑惑道。   辽了蹲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此时立刻扑上去抢过电话“傅鑫打给我的,又不是找你的!哼!”说着就屁颠屁颠的跑了!   回到房里就嘟噜了句“我先去收拾收拾,过几天来香港见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傅鑫一愣,却没当真。剩下的,王凯调侃了下,苏逊表示自己即时会送大礼,似乎真为了介绍他和傻丫头认识的原因,黄锦轩也大呼小叫了顿,并表示愿意把小时候收藏的汽车模型送给维斯帝。林霄他们则一致以为傅鑫开玩笑,直到傅鑫让他们去问安佳赫后,才当真。   扶额,自己的信用度太低了吗?这么认真的情况下,都不信~   坐在一旁全程监督的傅麟踅翻了页报纸,暗暗翻了个白眼。如果他说的时候不是刻意隐瞒某些东西,再突出些东西的话,别人不可能不信……   “啊,我生了个儿子,对,六岁。什么时候的事?就几天前!啊,对对,傅麟踅也在旁边呢,急死了都,但有什么办法呢?孩子毕竟来到这世界了,来到我的眼前,我又是那么爱他…….”   死金毛,你说的好像是自己生的!   傅麟踅的嘴角忍不住扬了扬,满是温情笑意。   挂下电话第二天,鑫麟大厦就冲入一只生物,名叫辽了!   傅鑫错愕的睁大眼睛,看着辽了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一步步一点点的挪到傅轩敬面前,后者刚把一块饼干塞嘴里,小嘴鼓鼓的。   不解的瞅着忽然出现的生物,全是茫然。   辽了见时机差不多,用力一跳就扑了上去!死死抱住!摁在怀里。   可瞬间感觉不对……低头一瞧,某只小金毛面无表情的瞅着自己。   维斯帝早就跑傅麟踅怀里继续啃饼干,嘴巴一鼓一鼓,手上还牢牢拽着饼干盘。   真贪吃,不过好可爱~辽了死死抱着那只小金毛,兴奋的直挠!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辽了,我已经心里有主了~”傅鑫这一调侃换来辽了认真的对视。   片刻对方还狠狠点头“没错,爸爸说,抢有主的宠物不对的。但维斯帝还没主人对吧?!对吧!”   兴奋你个脑袋!高兴你个脑袋!对你的脑袋!!!   “他是我儿子!”一脚踹出去,起身拍拍衣服,恶狠狠地瞪了眼。   其后几天,辽了根本阴魂不散!就整天围着自家养的小宠儿打转。   最喜欢的时间就是小金毛和维斯帝都在的时候,这让傅麟踅几度爆发,想要把这辽了直接扔回北京去!   傅麟踅已经计划好,小维斯帝的身世甚至出生证等。   而傅鑫则在暗地让杨讯飞办妥另一件事儿,事关重大的,那便是傅轩敬的亲生母亲,那女人的某些问题。   傅鑫在知道此事的经过后,便已经决定,这种女人不能留!坚决的!先不说他对小维斯帝有家暴,还有想要利用儿子谋利的心思便绝不可留。   如若在傅麟踅公布维斯帝是傅氏和鑫麟的继承人后呢?这女人肯定还会上门讹诈!   所以他没半分犹豫和迟疑,做出这个决定。   杨讯飞还在和小孩玩,他似乎挺喜欢维斯帝的。维斯帝也不怕他,倒不是说不怕生,只是就不怎么怕傅鑫几个朋友,还蛮喜欢杨讯飞。   当然不能否认这位杨少每次挖空心思的讨好也有关系……   傅鑫挥挥手,让辽了把维斯帝抱走,这几天辽了成了小家伙的临时保姆。   不说,别人乐意,喜欢着呢!快乐着呢!乐在其中呢!   傅鑫不是没建议他去生一个,或抱养个孩子,也可以去别人家看看小孩过瘾。   但没多久,他便发现,辽了似乎是属于极度极度讨厌孩子的那种人……   或许是因为他爸在他小时候做的那些事儿太多,好几个情人怀孕,都得他亲自动手。   所以从没好感,可不知为何,居然就对维斯帝有很强的喜爱度……   傅鑫这个已经和自家叔叔搞上的混蛋立刻非常富有经验的把辽了这个对维斯帝而言,也是叔叔辈的混蛋拉到一旁谈话,结果如何?无人知晓,但最起码知道的是,傅麟踅出面把自家小金毛拽回床.上一扔,回头又瞪了眼无辜的辽了……   话题扯远了,当房内只有傅鑫和杨讯飞两人后,后者淡然道“你去动手,但不可张扬,最好弄成意外,也可以是毒品过量,车祸,酒精中毒这类,随便,但决不可让任何人有一丝怀疑之心。”   “担心维斯帝将来知道?”杨讯飞浅笑。   后者沉默片刻,却点头“不错,毕竟是他的母亲,固然从小打骂,可毕竟是母亲。”幽幽一叹“为了鑫麟和傅氏,我不可以让维斯帝对我和三叔心存纠葛。”   “好,我明白。”杨讯飞含笑“我会亲自去办。”   谁都知道,这是傅鑫第一次要人命。固然身居高位,可他心地纯良,见不得多少黑暗。固然能看别人做,却无法自己去做。   哪怕是那次,周兴天的儿子,周俊祥都是如此。   别人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他却为了一个周兴天而放弃报复。   所以,杨讯飞对傅鑫第一次开口,绝不迟疑。   三个月后,一个女人死于毒品过量,尸体在家中腐败多日,直到发臭才有人报警。   警方做了笔录,发现几个月前,这女人似乎发了一笔横财,问也不说,但她身边的儿子却没了。有人说她把儿子卖了,才得到这笔钱的。   女人也没否认,但从此开始吸毒,鬼混,死于毒品过量也是迟早的事儿。   这消息甚至连报纸都没登,也就被街坊四邻念叨了几句,便消失在众人的记忆里。   杨讯飞在隔天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句“办妥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傅鑫笑笑,抱着自家的小维斯帝亲了口说了句道谢的话,便挂了。   怀里的维斯帝则在认真的写字,一笔一划非常认真。   分居两地的生活毕竟不是回事儿,过去也就算了,可眼下两人有了孩子。可不能再这么继续,不能给孩子一份家庭的温暖,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所以,傅鑫与傅麟踅商讨后,便决定。   跑吧!谁这有事,而且时间长的,需要两个星期以上的,就跟谁跑!   如若两边同时有事,就直接看哪边就读更利于维斯帝,便在哪扎根。   傅麟踅的意思,孩子小学这段,别去学校就学。   毕竟到家里晚有太多基础需要他学习,比如礼仪礼节,这是傅麟踅心中的痛。   傅鑫一些不良习惯,如今他怎么都纠正不过来!每次瞧着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他只能把手段用到这只维斯帝身上!而且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初中后,开始有自我意识、独立性、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必须送到学校,让他接触人群。   眼下还有个几年,两人商量的结果就是,努力把公司合并合并,一来方便维斯帝接手,二来便是为了能住在同一个城市,同一僮房的一间房的一张床.上!共同照顾孩子!       番外:傅家幼孙   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傅麟踅慢慢回忆。   大哥走的时候傅鑫才四岁多,过去的记忆有些模糊,固然确定得了时间,可他似乎确定不了其他细节了。   就记得,那时的雨下得很大。倒不是有什么悲伤情怀,只是因为雨太大,才使得车祸发生。   抿了口咖啡,嘴里的苦涩在瞬间退去,徒留的是浓郁的香味。   大哥和大嫂的关系很好,大嫂不属于富家子弟,更不是有钱人家的女孩。   说句实话,能够形容麻雀变凤凰。但大嫂却是个让人尊敬的女人,不单单学历,胆识,更有过人的手腕。   她能跟着姜爷出去几日,面不改色的回来,她能在父亲刁难下依旧过的如鱼得水。   这么个媳妇,其实父亲还是很满意的,更何况,结婚第一年就给自己抱上孙子,不论如何都是喜悦。   大嫂的娘家有些普通,但是个聪明的,对孩子的教育以及规矩一直不错。   大嫂嫁入他们家时,固然家中资产平庸,可也就抽了些嫁妆,风风光光的送入傅家。   傅麟踅记得,第一次瞧见傅鑫时,应该还在大嫂的肚子里。   晚年得子,他本人一直很受父亲的疼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最起码比上面两个哥哥而言,得到更多的关注以及教育。   便是如此,第一次瞧见尚未出生,却受到父亲厚爱的傅鑫,傅麟踅不能否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更多的,便是好奇。   他很好奇,自己将来的侄子会是什么样的。跟在自己身后一起学习?还是调皮捣蛋的和林家二子一样?   刚出生的傅鑫很丑,不过父亲说,所有孩子都这样,傅鑫已经长得不错了。   的确,一年后再次瞧见那小傅鑫时,连他自己都喜欢的不得了。   糯糯的一坨,小小的,很乖巧,很听话。   你戳他,他就笑给你看,你对他笑,他会笑的更开心。   在家,谁都喜欢这个小家伙。他的确聪明,的确可爱。   粉嘟嘟的,和一个天使般。   慢慢的,他会走路了,便如自己想象的一般,跟在自己屁.股后呀呀叫着,傻乎乎的伸出手要抱抱。   这一小团东西,太小,太不经碰。   傅麟踅眼瞧着他摔倒在地,就开始哇哇大哭。   保姆佣人齐上,可依旧哄不了他。   似乎是因为摔破皮了,所以哭闹不止。   傅麟踅不敢上前,怕又惹哭了这小家伙,毕竟他的哭泣是因为自己。   如若刚才有抱住,或者说自己不在前面奔跑,就不会引来傅鑫的跟跑,更不会摔倒。   下午,哭累了。大嫂知道后并没责怪,只是欣慰的对自己说“我很高兴你会喜欢傅鑫,也愿意一起和他玩。”没有想象中的责备。   就连往日严肃的父亲都只是笑着摇摇头,纵容了……   于是,傅麟踅与傅鑫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越来越好。   有傅麟踅的地方,都能瞧见这个小小的,糯糯的家伙。   呀呀的叫着,挥着小手,乌黑的目光似乎永远停留在傅麟踅的身上。   对其他,不论是多美多漂亮的玩具,又或者可口的食物。他都不会上心,只有傅麟踅,只有这个小叔叔,似乎才是他的最爱。   家族内所有人,包括还年轻,却已经吊儿郎当的二哥也欣慰此事。   谁都疼爱他,谁都喜欢他。傅鑫的出生似乎就是让世人宠爱的,他有着不凡的身世,有着所有家人的疼爱,以及无法估计的傅氏。   哦,是的,那时父亲还是希望大哥继承家业,既然是大哥,那么小傅鑫继承傅氏也是理所当然。   可,看着无忧无虑,一脸天真的小傅鑫,傅麟踅有些疑惑,偌大的傅氏,真的能压在这小家伙身上?   可不论如何,傅鑫的可爱,让傅麟踅陶醉。   水灵灵的大眼睛,呀呀的叫,两只胖嘟嘟的小爪子挥啊挥啊“叔,叔!”   傅麟踅稚嫩的小脸,故作沉默的学着大人样,推了推眼镜“吃饭!”   “不!不!”呀呀的把碗里的土豆泥扔到傅麟踅脸上。   身旁的女佣呵呵轻笑,傅麟踅摘下眼镜,抹了把脸,既好气又好笑的瞧着傅鑫。   可那小子似乎来了趣味,咯咯乱笑,又舀了勺土豆泥往傅麟踅脸上扔!   这会儿傅麟踅聪明了!知道躲了!可他一躲,小傅鑫就不开心,小脸蛋一憋,眼瞧着就要哭。   傅麟踅无奈一叹,立马把这小祖宗抱到怀里。可他自己人都小小的,又如何抱得动?   摇晃了下,最后还是几个女仆帮忙下才抱好。   此刻,小家伙已经不哭不闹,反而用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瞅着自己。   很美,孩子的目光永远都是最干净,最明亮的。   他的眼眸,黑的如同夜晚,这般璀璨,这般美丽……   这让傅麟踅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可这只小家伙,居然傻乎乎的不知道眨眼睛。   傅麟踅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唇落到了那湿漉漉的小眼珠上。   唇上微咸的滋味,可到心里却是分外的甜蜜。   这孩子,是如此的依恋而喜爱自己。   拿起勺子,在他碗里舀了点土豆泥,放到唇旁。这会儿小傅鑫并未拒绝,反而鼓着小腮帮,努力吞咽。   傅麟踅瞧着怀里的小家伙,那一脸的认真,便不由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融化了……   孩子都是天真可爱的,他们美丽的如同天使。   怀抱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侄子,傅麟踅曾一次又一次的感谢上帝,把这孩子赐给了他们傅家。   捏捏傅鑫的小脸颊,傅鑫不会哭,不会闹,反而会好奇的瞅着你,似乎在询问,为什么要捏他?   松开,幼嫩的小脸蛋立刻通通红,通通红。配上他那傻乎乎的表情,是个人啊,都会喜爱这孩子。   吃完土豆泥后,小傅鑫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随即咯咯的在傅麟踅怀里开怀而笑。   因为自己还没用餐,一旁的女仆打算把傅鑫抱下去,方便傅麟踅用餐。   可那小家伙一离开傅麟踅的怀抱就开始瘪着小嘴,也不哭,就用一种可怜楚楚的目光瞅着,小爪子抓啊抓的,就想要努力抓到傅麟踅,可越来越远的距离让他更为委屈,更为可怜。   光只是坐在原地注视着,傅麟踅的心都能软的冒泡泡,只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傻,这么可爱?   推了推眼镜,不由一叹,张开手,机灵的女仆立刻把小家伙又塞回傅麟踅怀里。   立刻的,雨过天晴,原本还一副要哭不哭的坚强样儿,转而就咯咯的幸福的抓着傅麟踅的前襟而笑。   一手圈着小家伙不会从自己怀里掉下,一手拿筷子吃饭。傅鑫会好奇的看着那一筷子一筷子可口的饭菜送入口中,被细细咀嚼。   然后傻乎乎的吞咽自己的口水,似乎总觉得傅麟踅吃下去的东西比自己好吃!   不过也有可能嘛,傅麟踅吃的东西颜色比自己好看多了,小傅鑫只能吃单一一个颜色,或者简单的几种,而非自家小叔吃的这么多,这么杂。   傅麟踅瞧着他那副馋样,一笑,继续加快速度用完餐。   可谁知,吃到一半,这小家伙居然抓着自己的前襟用力往上探,张开小嘴,就对着要送进口的食物张嘴,显然打算来个半路打劫!   但谁知,这口食物终究还是被傅麟踅快一步,而傅鑫一急,往筷子前一冲,吧唧一口!咬上傅麟踅的嘴巴。   小孩子还没长全牙齿,湿漉漉的小嘴巴就吧唧吧唧的含着傅麟踅的嘴巴,用没有长出牙齿的牙床磨着自家小三叔的嘴唇。   还发出那种特别好吃,特别喜欢的呜呜声!   傅麟踅被惊到了,女仆被吓到了,刚进门的他的大哥傅兴国和大嫂田玲珑则哈哈大笑。   大哥甚至拉了把椅子坐在自己身旁研究自家儿子到底是怎么啃他三弟嘴的!   反倒是田玲珑笑着摇头“麟踅辛苦你了,我们不在,你这样做爹又要做娘的,现在看来连媳妇都要一起做了。”   傅麟踅被调侃的脸上烧红,推开吃的正香的小家伙,用纸巾擦了擦自己被啃湿的嘴巴,决定保持沉默!   “哎呦,我儿子这么热情!将来不愁找不到女朋友喽!说不准能让咱们俩早早的就抱上孙子!”傅兴国笑着拍拍傅麟踅怀里的儿子,满眼都是调笑。   “说不定啊,我们聘礼都能免了~”田玲珑浅笑,却特别柔美“你看,你看,我们家小傅鑫这么小就知道主动的去亲自己喜欢的人呢!喂,麟踅,我家傅鑫长大后就嫁给他怎么样?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傅麟踅尴尬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抱住怀里扭动的小家伙“大嫂说笑了。”可怎么都不敢抬头和那笑的如意春风的女子对视。   少女与少妇之间的韵味,活泼与成熟之间的气息。   那温柔的笑容在傅麟踅心里怎么都抹不去,自小母亲便比父亲更为严谨,从不疼爱与拥抱。   在大哥结婚前过世时,傅麟踅并未觉得有多难受。   可如今这位聪明的大嫂似乎给他们家族中带来了一份温暖和笑容,不可否认,傅麟踅第一个喜欢的女性,便是这位让人尊敬的大嫂。   她不单单用自己的聪明才华折服了自己的父亲,还给这个家带来了暖意与笑容,希望与将来更是无法抹去。   她成熟,干练,果断,独立风行。却同样有着漂亮不凡的外貌,以及醉人的温暖。   这一份温暖似乎能填补都是男人的家族,瞬间卷入的气息,让这刚硬沉默的家族,忽然多了几分柔软……..   当然,最重要的便是,赐给了他们一个名叫傅鑫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