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命小和尚 作者:紫色木屋   文案:   这是一个有点好色的腹黑小和尚。某天,他把巴豆放进师侄的碗里。   然后,他大摇大摆的代替师侄下山了。   途中,他遇见了一个俊美无双的男人。“你娶妻了吗?”他问。   “未曾。”男人微笑,“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那很喜欢?”声音有些气馁。   “不是很喜欢,只是印象不错,可惜家人不会同意。”   “那就不要喜欢了。”小和尚眼睛亮了,“分开吧。”   很果断的提供意见。分开啊?男人似笑非笑……   真命小和尚的关键字:真命小和尚,紫色木屋,1v1、极品、兄友弟恭   第一卷:真命小和尚   第1章 极品小Gay      这是一栋破旧的公寓楼,里面住着几个性格诡异的大学生,而小G就是其中一个。   别看小G身上穿的是一流名校的校服,脚上踩的是世界顶尖名牌的商标,就以为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其实,他是个靠写BL小说赚钱付学费的贫穷大学生。   别看小G现在是个靠写BL小说赚钱付学费的贫穷大学生,其实小G的出生可是很高贵的。祖先是清朝年间,跟着康熙皇帝战功累累的大将军,家里不只书香门第,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祖祖辈辈更是政商界的名人。可惜啊,可惜小G不争气。他这根家里唯一的独苗,染上什么毒不能戒?鸦片,白粉?全是小儿科,偏偏染上了同性恋这种毒。   这个毒,戒不了。借小G的话说,他的宝贝兄弟看见女人硬不了,看见帅哥就软不了。怎么办?于是小G也赶了赶时髦,成为GAY一族的新入学者了。   那是小G大一那年的游泳课。   一群大男生在同一个更衣室换衣服,小G贼兮兮的双眼溜达在各个男生的身体间,小G看的很欢。结果,宝贝兄弟很不争气的给硬了。那个时候小G已经换好了泳裤,裤裆上形状非常明显。然后,学校的谣言出来了。   小G没有被退学,理由?小G这死小子是文化课全A的好学生,基于学校要培养人才的教学措施,基于小G认错的态度良好,学校只给予记过。但是这事情触怒了小G思想保守的爷爷。老头子一气之下就给小G定了亲,结果小G私下找上了对方,用非常诚恳的态度告诉别人:我是GAY,而且对女人是硬不起来的纯GAY。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介意婚后你给我戴绿帽子,毕竟,咱们当GAY的最怕没后代子嗣了。   气的人家女孩大大的挥了他一个巴掌。   从此,小G被赶出了家门,从大少爷变成了落魄书生。   不过,小G却更加开怀了。BL小说写的有声有色,一个月几万块的收入,生活那叫一个滋润,偶尔母亲偷偷的汇个十来万的生活费给他,小G觉得,这同性恋还真是当对了。   小G大二那年,为庆祝满18周岁的生日,庆祝自己从此就是成年人了,他决定出轨开荤。   话说那晚,满天繁星一眨一眨,是个绝世好日子。小G换上了新买的名牌内裤,新买的名牌牛仔裤,新买的名牌T恤,准备去和对方约定的高级酒店见面,其实是销魂一晚。   因为这破公寓楼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小G需要走上一段路才能打到车。   “出租车。”迎面反方向一辆出租车过来,小G急冲冲的跑到对面。   结果……同方向一辆大卡车超车越过了出租车。   小G觉得,今天真是一个无比绝世的好日子,他看见了星星在向他眨眼睛。   天,好黑啊……      第2章 小和尚爱钱,取之有道      “戒色啊,方才为师说的话,可都记住了?”白须老和尚看着面前相貌姣好的小和尚,不禁叹了一口气。小和尚今年15岁,是老和尚在10年前收的唯一的入室弟子。   “记住了。”小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清亮的声音朝气勃勃,这光秃秃的脑袋,小和尚最喜欢摸了。   “戒色?”老和尚眯起眼。奇怪,真是奇怪。自从一年前小和尚因为打井水,不小心掉进井里而被救上来之后,老和尚就觉得小和尚变了。小和尚以前憨憨厚厚,傻乎乎的,现在那双眼一闪一闪的,亮的不得了。   “师父?”小和尚抬起头,微笑的看着老和尚。小和尚的笑容就像大雄宝殿里的佛祖,慈爱的不得了。不错,他不是小和尚,而是借住在小和尚身体里的孤魂野鬼,小G是也。   小G恢复意识的时候,旁边有很多人在嚷嚷,他以为自己被救活了,结果睁开眼睛,看着一颗颗光秃秃的脑袋,小G很悲剧的,马上又给晕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小G渐渐适应也了解了这里的环境。   这里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地球,而是一个名叫摩律的国家。   摩律国跟中国历史上的古国一样,而现在自己身居的这个寺庙,就是赫赫有名的少林寺。   自从一年前借用小和尚的身体醒来,小G每天都在想同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啊?对于他一个21世纪的小GAY而言,整天跟一大群的男人相处在一起,绝对不是好事,虽然说这些男人是光头和尚,但万一自己控制不好,动了欲念,那就是糟糕了。   再说说这个小和尚的法号,戒色戒色,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开的玩笑,竟然给他取了这么符合本性的一个法号。他要是戒得了色,今天就不会来这里了。   哎……小G感叹,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被车撞死,而是21世纪的同性恋,穿越到古代的和尚身上。这下,想色也不能色了。   而今天,机遇来了。   本来下山收租的一个师兄,因为肚子拉的厉害而下不了床,所以收租的活儿就要转交给别人。小和尚听闻此消息,兴奋的不得了,他跑到老和尚,也就是掌门师傅的面前毛遂自荐。“戒色?你要去收租?”老和尚问。   小和尚点了点头,那光秃秃的脑袋摇晃起来,就像拨浪鼓一样,看的老和尚眼花缭乱。   “可是你从来没有出过寺庙,也没有下过山,你行吗?”   “师傅10年来教导有方,您如果怀疑我,不就是怀疑您自己吗?师傅放心,徒弟一定把租给收回来。”小和尚又摸了摸脑袋,收到租的第一件事,他一定大鱼大肉一场,把这因为素菜而千疮百孔的肠胃给好好的补一补。   小和尚每次摸脑袋的时候,总是开始动歪脑筋了。可惜的是老和尚被小和尚的孝心感动,没有看清真相。   “既然戒色你这么有心,为师就答应你了,为师让方德和方承陪你走一趟,有他们照看着,为师可以放心些。”方德、方承,是少林寺戒律院的武生。   “师傅,方德和方承聪明吗?”   “糊涂,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戒色你要切记。”   “师傅,其实我还是喜欢笨笨的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苛刻看人。”什么众生平等,有钱有权才是硬道理。   “你……”   “师傅,去收租的路上我饿了怎么办?你得给我一个大碗,化缘的时候施主也会给的多些。”最好给鱼肉。   “你……戒色。”老和尚语重心长道,“出门的时候去功德院领些银子,这一路自然就有开支了。还有,戒色,你可知为师为何给你取这个法号?”   “当然,师傅希望我戒色,作为一个和尚,色戒是大戒嘛。”   “荒唐。”老和尚有苦说不出,“因为为师在收你入室时替你算了一卦,你命中红颜,色乃大忌。”老和尚叹气,他像以前一样,摸了摸小和尚的头,动作温柔慈爱,令小和尚有些动容了。“为师以为,只要你待在寺庙里,过了16就没事了,可为师偏偏忘了,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就像……”闭上眼,老和尚把所有的不安都收进心底,“戒色,切勿让人任何人看到你右脚低的北斗七星,可明白了?”   “明白了。”小和尚很乖的承诺,实际上,他一点也不明白。   “好了,你去功德院领钱吧。”   功德院   功德院之所以叫功德院,是因为这里面的钱除了平时的开支之外,基本用在了善事上,故此,取名为功德院。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小和尚一边唱着歌,一边跑进功德院。   “小师叔,今天心情很好啊。”看守功德院的和尚打招呼。小和尚作为住持唯一的入室弟子,他在这里的辈分是相当高的。若说一年前憨憨厚厚的小和尚很得大家的喜欢,那么一年后聪明伶俐的小和尚更得大家的喜爱。   “哪有?我要代师侄下山去收租,做劳累活儿呢,怎么会好。”虽然这么说,可看着小和尚笑的像月儿一般的眼睛,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小师叔,师侄送你一句话: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只准看着不准摸啊。”   “去去去,你师叔我的法号可是叫戒色呢。”跑进功德院的大厅,小和尚来到主事的管院和尚面前,“我来领路费。”   “是。”管院和尚是个老实人。小和尚看着眼珠子贼溜溜的转着:“方德和方承来领过钱吗?”   “回师叔的话,还没呢。”   “那就一块儿给吧,把三个人的份都给我了。”   “可是……”   “可是什么,师叔我赶时间要去收租呢,等他们来了再走,这不是浪费时间吗?给吧给吧……师侄。”小和尚长的可爱,脸上那对小酒窝像是会说话一般。管院和尚看着也嘻嘻笑了,就把三人份的钱全给了小和尚。   小和尚拿在手里,不禁眉开眼笑。当家的感觉真好。   等他领了钱回住持院子向老和尚告别之后,出门刚好碰上了方德和方承。方德看上去冷静内敛,方承看上去比较爽直。两人恭敬的叫了小和尚一声师叔。小和尚应的也欢,可就是闭口不谈钱的事情。   终于,方承忍不住了:“师叔,功德院管院师兄说,咱们的钱你给领来了?”   “钱?”小和尚挑眉,秀气的眉毛,淡褐色,一看还是个孩子。“嗯。”小和尚点头,“我这就分给你们。”拎出一个钱袋,“啊呀。”他大叫了一声。   “师叔,怎么了?”方承担心的看着他,而方德,始终保持安静。   “我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把你们的钱袋给落下了。”小和尚楚楚可怜的看着方承,非要逼出两滴眼泪不可,无奈,眼睛很干涩,眼泪太值钱了,就是逼不出来。“对不起,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哭声很大,用来掩饰没有眼泪的心酸。   “没关系没关系,小师叔,你不要哭,咱们是出家人,少了钱也饿不死。”方承赶忙安慰。小师叔可是住持唯一的弟子,出门时住持交代过,如果出了意外,就算死,也要保护小师叔安全。   “真的没关系吗?”小和尚撅着嘴,很自责。   “没关系。”方承拍了拍胸膛保证。   “那方德呢?怪我吗?”见方德一直没表示,小和尚把矛头对上了他。   沉默,方德沉默了很久,才浅笑道:“没关系。”   小和尚抖索了一下,这个方德,借用同性恋里的说法,应该是个腹黑的和尚。   皇宫   摩律国皇宫因为皇帝的病情反复而陷入了狂风暴雨里。今日早朝,病情严重的老皇帝用最后一口气宣布了国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传位于小皇子,也就是十三皇子天佑。顿时,整个朝廷轰然。甚至有年轻一点的官员疑惑,这皇帝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摩律国哪来的十三皇子?   皇甫天佑,于十年前代替帝皇在少林寺出家,为国运祈福。   其实,这是表面。当年知晓此事的人无一不知另一个秘密,那就是为国运祈福的十三皇子皇甫天佑,其实是个傻子。一个傻到五岁还不会开口说话的痴儿。   这不,朝廷怎能不为这件事而乱?      第3章 所谓的皇子们      富丽堂皇的王府内院,下人个个心惊胆颤,谁都知道他们的主子心情不好,尽管主子脸上的笑容比平时深了好几倍。   一身华衣的男子坐在藤椅上,看他的神情似乎颇为享受。男子的长相非常漂亮,有几分阴柔,却为他增添了妩媚。   “啪。”书房里的另一个锦衣男子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五哥,父皇他病入膏肓了,太子之位怎么能传给一个痴儿?”十皇子皇甫贤愤愤不平道。   五皇子皇甫智就是那漂亮的男子,他睁开眼,深不可测的双眸瞥了十皇子皇甫贤一眼,继而笑道:“父皇自然有他的用意,咱们做儿子的只要顺着他的意便是了,这是孝顺嘛。”   这步棋,实在高啊。皇甫智暗藏心思。太子之位如果传给其他兄弟,那么众皇子之间的恶斗免不了,千万双眼睛会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以便随时抓到他的把柄,而太子的心里自然也不会轻松,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备着一切。可是如果传给痴儿,至少众皇子无法找他的麻烦,毕竟是痴儿嘛,做错了还是痴儿,谁能责怪他。而比起太子之位落在正常人的手里,来危险自己的生命安全,那么聪明的人,当然希望太子之位落在痴儿的身上。   “五哥说的对,咱们以五哥为楷模,好好的做个儿子就是了。”比起十皇子的冲动,六皇子皇甫德显得沉稳了很多。“看样子我们得去张罗好上礼,咱们的太子殿下在不久后就会入住京城了呢。这礼若轻了,准会落人口舌。”   “哼,谁知道半路会出什么状况?”十皇子皇甫贤冷笑。他平时心高气傲,万万不能忍受一个痴儿来当他的主子。   “十弟。”皇甫智眯起双眼,“你最好求老天保佑十三弟能够安全抵达京城,否则……对了,听说父皇昨晚上私下见过三哥。”否则后面没有继续,由他引起的紧张气氛,也被他轻易的转开了。“六弟,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难说。”六皇子皇甫德摇头。   摩律国君近几年受重病折磨,今早用最后一口气宣布了国家的太子人选,之后便陷入昏迷。虽然重病磨去了他的神智,可却不能忽略,他曾经是个伟大而英明的君王。所以他此举,的确让人不明白。   如果说把太子之位传给一个痴儿可以避免众皇子之间的争斗,那么把国家交给一个痴儿他又如何放心的下?   所以这步棋,到底是什么意思,谁也不明白。   “今早父皇不是下旨把接痴儿的事情交给三哥吗?想必昨晚连夜叫三哥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十皇子皇甫贤能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有疑惑的。   哦?   五皇子皇甫智挑眉。美人就是美人,一举一动都优雅慵懒,让人移不开视线。“也许。”   也许?六皇子皇甫德看着五皇子,心想,如果只是为了今早的这件事,父皇又何须连夜叫三哥进宫,早朝之时当众宣布就可以了。   三皇子皇甫风是皇家的特例。此人是皇后嫡出,又是长子,文武双全,太子之位最热门的人选,不管是传长还是传能,他都是上上之选。可是,此人闲云野鹤,从不理会朝中之事。前几年帝皇身体健康时,他常年游山玩水,甚至一年半载都鲜少回宫,直到几个月前帝皇病情加重,他才不得不回来。如果说皇甫天佑是摩律国的意外,那么此人就是摩律国的奇葩。   生于帝皇之家,皇子们的一生都在为皇位而奋斗,可是他却视皇位如粪土。也因此,在众人眼里,他是最没野心的皇子。生于皇室,没有野心,也就等同于为废物,可意外的是,没有人会把皇甫风看成是废物。   因为……他有一张俊美无双的脸,过于出色的容颜不同于五皇子皇甫智的惊艳,他长的十分英挺。剑眉下的凤目更是深邃,然被他专注的看着,恰似一潭深水,情意绵绵。据说,他的那双眼睛,柔情似水。   这个据说来自于青楼,皇甫风除了喜欢游山玩水,他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美色。他曾题词,美人胜过江山,也因此被众皇子取笑其没有志气。   一身洁白的丝绸上毫无图案,深蓝的宝石镶在腰带上,点缀在男人精瘦的腰间。他负手而立于竹林间,其气势,睥睨天下。   “主子,行礼已备好。”五米之外,有一身影突然出现。   男人回头,微笑。“那便启程吧,一来一回时间不短,耽搁了太子册封的吉时就糟糕了。”声音磁柔,如同他的长相一样华丽。“影一。”见对方没有回应,男人的声音里加了几缕笑意。   “是。”影一赶忙回神。为自己的失神叹息,可话说话来,这不是主子的错吗?没事冲着自己笑什么。      第4章 小和尚动心了      “哇。”小和尚戒色是个乡巴佬,进了镇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可是这不能怪他,作为科学技术为主宰的现代人,古代对他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在他的眼里就是奇迹,他怎么可能不惊喜。   灵动的双眼溜达着,那口水恰似一不小心就会从唇角给流了下来,是的,戒色现在很馋。   该选哪家餐馆呢?戒色在沉思。不过这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身边的两个随从,就是方承和方德。   戒色心想,这些经费若是他个一人花,一定可以吃的很好,可如果三个人一起吃,那他会委屈不少。该怎么办?眼珠子又转了一圈后,戒色已经想好了答案。   “两位师侄,咱们是不是先找家客栈,然后饱饱的吃一顿,接着再去一家一家的收租啊?”乌黑的眼珠子,好漂亮。小和尚的声音清澈又亲切,让人一听就好喜欢。   “一切由小师叔做主。”   方承和方德异口同声道。   于是,戒色领着他们选了一家较为朴实的客栈。要了些汤面和几个馒头。   “小师叔,你怎么不吃了?”方承见戒色只喝了几口汤,有些纳闷,难道小师叔不饿?   “怎么不吃?我是吃饱了。”戒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师侄你看,师叔我的肚子就那么小,怎么可能塞得下那么多的东西?别说我,话说你们赶紧吃啊,吃好了还得去收租呢。”   “是。”方承赶忙吃了,不过眼神不禁往戒色的肚子上溜了几眼,心想,小师叔穿着和尚袍,这肚子的大小,还真看不出来。   三个人吃饱之后,便准备先去收租,不过才迈出客栈,戒色突然哎呦了一色,接着他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了。   “小师叔,你怎么了?”方承憨厚的脸上满是担心。   “肚子疼,我肚子好疼,可能是刚才吃的太急,消化不良了。”戒色捂着肚子,愁眉苦脸。“哎呦,我好疼,我受不了了。”   “那怎么办?”方承看着戒色,又看看方德。   “没事儿,我先去睡一觉,等胃里面的东西消化了,肚子就不疼了,可是收租的事情不能拖,要不你们去收租,剩下等明天我的肚子不疼了,再一起收,如何?”戒色一本正紧的样子,很有师叔的范儿。   “这个?”方承看着方德,拿不定主意。   “是。”方德规规矩矩的道。   “那我先去客栈休息了,你们早去早回啊。”挥挥手,戒色一溜烟的跑上了楼。   这个……方承看着戒色的背影:“小师叔跑的好快。”   方德蹙了一下眉:“咱们先去收租吧,万一耽搁了这事,怕会延误回寺的时间。这镇就那么大,小师叔不会丢的。”而且看小师叔那精明样,贼着呢。方德更加疑惑的是,师傅派他们和小师叔一起下山收租的时候交代过,小师叔平日里憨厚老实,又从没下过山,让他们照顾着些,可如今看来,这个小师叔和师傅口中憨厚老实的小师叔,分明不同。   方德把这个疑惑藏在心里。   戒色上了楼之后,潜伏在隐秘处,直到看不见方承和方德的身影,他才光明正大的出了客栈。出客栈干什么?戒色刚才已经观察过,对面这家客栈看上去比他们住的这家高档些,那自然,里面的东西也应该好吃些,他这肚子疼,不是因为消化不良,而是因为胃里面没东西可以消化了。   戒色大摇大摆的走进客栈的门槛,却被小二给拦住了:“小师傅,咱们这里不招待和尚。”   戒色唇角一撅,无辜极了:“第一,为什么不招待和尚?第二,你又哪只眼睛看得出我是和尚了?”15岁的年纪,生来又是吃素菜的,长的也比寻常人娇小了些,而这嫣红的唇一张一合,若不是小二下意识的以为是和尚,还真想把戒色当尼姑看。   不过,那张精致的娃娃脸,还真是好看,纯的像天上的白云。   “难道您是尼姑?不好意思,咱们这里尼姑也不招待。”小二赔着笑脸道。   “哼。”戒色推开小二,“小爷我既不是尼姑,也不是和尚,只是如今这和尚头流行嘛。”一脚踏进门槛,“我要吃鱼和虾,快点拿上来。”   “这个?”   “怎么着,你们开门做生意的,还管我剪什么发型吗?再推拖,我去官府告你们。”黑白分明的双眸在客栈里溜达。没位置耶。戒色摸了摸肚子,咕噜噜的开始叫了。小小的脸蛋红红的,有些尴尬。   “可是您看,咱们的客栈已经客满了。”   “小二你真不会做生意,客满了不会拼桌吗?你看那边,那四方桌上就坐了一个,不是还有三个位置空着吗?”就这破客栈还这么多规矩,想当年他还是大少爷的时候,去六星级酒店就像上茅厕一样,自由的不得了。不过和那个钱为主宰的21世纪相比……想到了什么,戒色的眼神一暗,随即又笑了,小屁股往凳子上一坐,才不在乎那因为他而引起的紧张气氛。   “放肆。”剑未出鞘,已架在戒色的脖子上。“小哥,这位置我家主子已定下了。”   “是啊是啊,小哥,要不您去那边,跟那边的人去拼一桌。”小二哥赶忙说好话。这桌子的客人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万一得罪就糟糕了。   戒色明眸一挑,小嘴巴一动,他站起来,刚想开口的时候,眼光却瞥见了那个坐在他隔壁的人。   男人一身白色绸缎华丽高贵,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就像是艺术家给雕刻出来的。戒色自认凭21世纪的整容手段,要什么样的帅哥美女没有?可是,眼前男人的容颜,他确信,就算21世纪再高明的整容手段,也整容不出。   男人浓黑的剑眉下有一双含笑温和的眼,感觉到了戒色的打量,他抬头,微笑的看着戒色。   该死的,心脏像小鹿一样乱跳了,更糟糕的是脸,他觉得像火在烧一样。这个男人,该死的好看。咽了咽口水,并不明显的喉结在他白皙的脖子里滑动,闪闪发亮的眼神像是猎人在看着猎物一样。嘿嘿,戒色对着男人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小二哥:“这客栈有规定我不能拼这桌吗?”   “这倒是没有。”小二哥如实回答。   “那就对了。”戒色重新坐回凳子上,“这国家呢,法需明文规定。这客栈的道理呢,也是一样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而规矩是需要白纸黑字的写下来,明白了吗?”   这?   “影二,把剑收回去。”低柔沉稳的嗓音,像是灵魂里的呻吟一样。   架在戒色脖子上的剑收回了,而小二哥见对方没有反对,也就老实的去上菜了。   戒色点好了菜,移动屁股,靠近了男人些许:“那个,谢谢你。”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他羞涩的看着男人,这心情,简直比上一世决定开苞的时候还要紧张。      第5章 这个男人很腹黑      “不客气。”男人温润如玉的声音,很好听。   戒色点的菜还没有上,看着男人一桌子的好菜,又闻着那菜香味,他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男人看着他脸红的样儿,觉得很有趣。就像看戏吧,他并没有邀请戒色一起吃,而是十分享受的看着他嘴馋的样子。戒色撅撅嘴,有些哀怨的盯着桌子上的菜,而忽略了男人越来越深的笑意。   突然,戒色又抬起头:“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戒色屁颠屁颠的又靠近了男人些许。万一走散了,记着人家的名字,总是好找些。戒色已经想好了,他喜欢这个男人呢,因为他长的真好看。   “皇……皇甫风。”薄唇勾起弧度,带着温和的笑意,皇甫风竟然神出鬼没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举动引起了旁边四个侍卫的注意,他们从小跟着主子,虽然主子的作风一向诡异,可是这般如此,却是第一次。   皇甫是皇室国姓,摩律国的子民无人不知,然……像是要验证皇甫风的话般,偏偏就是有人不知。戒色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嘿嘿笑道:“皇甫风,好名字。”   哦?剑眉轻挑,带着几分张狂:“好在哪里?”   咦?   戒色摸着脑袋又想了一圈:“风是天底下最自由的东西,当然好了。”   皇甫风平静的眼底起了波痕,旁人无从发觉,可是一直看着他的戒色发现了。那黑不见底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脸。戒色看着,觉得那里有魔鬼一般,把自己深深的吸入其中。   一声轻笑,很淡。皇甫风的视线是逼人的,可当他收回的时候,犹如昙花一现。“你喜欢自由?”   可是偏偏,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就是自由了。   “喜欢。”不管是身在21世纪的他,还是到了这个时空的他,他都喜欢自由。   “通常喜欢自由的人,是因为他没有了自由,那你呢?”   “我?”戒色叹气,“我也很不自由的,每天早上天未亮就要起床念经,每天吃的是青菜白饭,每天看着一个又一个光秃秃的脑袋。”   “这不是和尚过的日子吗?”皇甫风笑问。   “是啊,我就是和尚啊。”压根儿就不想欺骗他,而是这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的家伙,戒色肯定加确定,对方早已知道了自己是和尚。   “和尚还敢点鱼和虾,你胆子不小。”皇甫风旁边的其中一个侍卫哼声,刚才这小家伙怎么说的,他说自己不是和尚,只是赶着流行剪了个和尚头,这会儿对着主子怎么就那么老实了?这小和尚千方百计的接近主子,必须要防备着点。   “影三。”皇甫风的声音沉下了几分。   “是。”影三瘪瘪嘴,主子竟然因为这小家伙警告自己。   “酒肉穿肠肚,佛祖心中有。你没听说过吗?”戒色说着,肚子又咕噜噜的叫了几声。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再抬起头看着皇甫风。皇甫风依旧吃着自己的菜,比起刚才,他的动作缓慢了几分。   这家伙真坏。戒色悲哀的想。   这个时候,小二端着盘子上菜了。戒色感激淋漓的看着小二哥,一肚子的委屈,也就这么抚平了。   他吃饭的样子很狼狈,像是乞丐在扫荡一样。不过,皇甫风眯起眼,尽管是狼吞虎咽,却难掩这小和尚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   “这虾煮的太熟,这鱼在煮之前应该用酒泡一下,还有这青菜蘑菇,好好的色泽都没了,还有这土豆丝,土豆切丝之后不应该再过水的,这好好的淀粉都被水冲走了,还有这……”戒色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边狼吞虎咽的动作也没有停下。直到那和尚袍下平坦的小腹凸了出来,他才吃饱了摸摸肚子。“吃的真饱。”打了个嗝,却发现很多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分明是把他当成了怪物。   “看什么看。”戒色嚷嚷,“这东西要这么吃才叫享受嘛,而且,而且人家很久没吃了啊。”想想在寺庙的一年365天里,他每天吃青菜白饭和馒头,他就觉得无限委屈。   小和尚嘟嘴的样子很有风情,皇甫风竟然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还不知道你是那个寺庙的呢。”这家伙真逗,明明是和尚,还光明正大的开荤,而且瞧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带着色色的思想。和尚做到他这个份上,还叫和尚吗?   “少林寺啊。”戒色睁大了眼睛,看着皇甫风的手。宽大的手掌摸着自己的头,那感觉,竟是如此的宠溺和温馨。他被震的说不出话了,只是脸,一个劲的红了。   少林寺?   皇甫风眼神微闪,幽深了很多。   少林寺?   皇甫风身后的四侍卫惊讶不已,这不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吗?可怎么会如此巧合,偏偏让他们碰上了少林寺的和尚,而且还是个破戒的和尚,难道说?   四侍卫紧张了起来,个个警戒的看着戒色,十分怀疑他是有心人派来的奸细。那一刹那压抑的气氛,戒色感觉到了。只是糊涂的不知怎么回事,所以他呆呆的看着皇甫风:“风也要去少林寺吗?”   风?皇甫风心闪了一下,打从他落地开始,大家不是唤他殿下,就是唤他三哥,除了父皇和母后,没想到今日竟还有人这般亲昵的称呼他。且不看他们之间明显的年龄差距,而是这孩子甜甜的嗓音唤着他的名字,竟然听而不腻。   “放肆。”未等皇甫风回答,影三吆喝。这来路不明的小和尚好大的胆子,主子可是皇室的三皇子,这主子的名讳岂是他有资格喊的?   “影三,回去后思过。”皇甫风平静的语气不容质疑。转而面对戒色的时候又温和了起来,“不错,我等此行正是去少林寺。只是头一次去,不晓得这路该怎么走,正打算问路呢。”   皇甫风话落,他清楚的看见了戒色闪闪发亮的眼睛,似乎在说问我吧问我吧。   噗哧……心里又一阵轻笑,这小家伙真单纯。“还没有请教小师傅的法号呢。”从怀中拿出锦帕,放进戒色的手掌里,然后带着他的手轻轻的擦去他唇角的渍。骨架匀称的手指不经意的划过戒色的脉门,这小家伙竟然不会武功。   少林寺没有武功的和尚,难道是文僧?   心思这么想着,皇甫风的眼睛却盯着戒色的手,小小的手掌,很细腻,不像是一般的和尚做过粗活。摊开他的掌心,掌心柔滑,没有手茧,少林寺以棍法和拳法名扬天下,可不管是棍法还是拳法,他的手中都会有茧。   皇甫风笑自己的谨慎,这小家伙如此纯真的眼神,怎么可能是假的?   “法号……法号……”戒色低下头,脸那是更加红了。“可不可以不说?”小声的问。“师傅说,出家人不能随便把法号告诉别人的。”   “哦?这是为什么?”松开握着戒色的手,皇甫风很好奇。      第6章 男人的承诺不值钱      “因为出家人做好事不留名字的啊,万一我把法号告诉别人了,大家都来找我,要报恩于我,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嗯,这个理由很好。   皇甫风轻笑:“那小师傅是做了很多好事?”瞧瞧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以及双眼带着对陌生事物的好奇,分明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正准备要做呢。”戒色嘻嘻笑道。他喜欢皇甫风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温和,就像阳光一样,暖暖的。   既然对方不想说,那么皇甫风也不追问,不过有件事他却想打听:“看小师傅的样子,像是第一次下山?”   戒色双眸转动,纯真道:“嗯,我自小在少林寺长大的。”好吧,从他在这个时空睁开的第一眼,就身在少林寺了,这么说也不为过吧。   哦?皇甫风挑眉:“看小师傅性子活泼,想必少林寺里有很多跟小师傅同龄的师傅一起玩吧?”   咦?戒色眨了眨眼睛:“少林寺规矩多,哪能随便玩的啊?倒是你们,去少林寺干什么?少林寺又不是寻常寺庙,不会是去烧香拜佛吧?”   皇甫风一愣,颠覆了之前对戒色的印象。原本以为只是个天真的小和尚,看样子倒是自己识人不清了。这小和尚移转话题倒是快,同时也不忘向他们打听情况。可是对上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皇甫风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这么干净的眼神,怎么可能作假?   “去寻人。”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是去寻人,只是寻的人身份不寻常而已。   “寻人?寻什么人?少林寺我比较熟,需要我帮忙吗?”戒色十分殷勤。实际上,他还不是很熟。   微笑的双眸微眯了些,打量戒色的眼神有些凌厉了。皇甫风第一次遇见这么有趣的人,说他简单,也很简单,可是说他不简单,却也不简单。这个人,有待研究。“当然可以,我寻的是我胞弟,今年15,于10年前送与少林寺出家,而今家父身体微恙,想把胞弟接回来享受这剩下不多的天伦之日。如果小师傅愿意带路,我自然感激不尽。”   咦?   戒色贼贼的笑了:“那你要如何报答我?”   这?   “你这小和尚不知好歹。”影三被气怒了,这小和尚太放肆了。   “影三。”皇甫风想,这影三跟了自己这么久,这性格怎么就不会收敛。   “主子,是他……”影三还想说什么,可是被旁边的影一拉了拉衣袖,他这才不情愿的闭上嘴。“属下越规。”   “你不是说,出家人施恩不望报的吗?”皇甫风好笑的问。   “可是你刚才说要感激不尽的啊,如果我拒绝你的好意,就等于不领你的情了,这样很不礼貌耶。”戒色笑的两腮都红了。   “这么说来……”皇甫风故意咬字缓慢,就是想看看戒色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倒也有理。那你想要我怎么报答?能力范围之内,我许你一个承诺,如何?”   “不要。”戒色拽拽的拒绝。   哦?挑眉,这会儿,内心的兴趣是掩饰不住了:“为什么?”皇甫风今年26,第一次予人承诺,却被这么拒绝了,这叫他情何以堪?   “因为男人的承诺是用来欺骗那些无知的女人的,最不值钱了。”戒色一边摇头一边叹息,仿佛他就是那个被男人承诺牵累的女人。   噗哧……忍不住,皇甫风轻笑了出来。他提起手,摸着戒色的头:“看样子你不仅开了荤,连风花雪月也知道的不少啊。”滑滑的头顶,摸起来真舒服,不知怎的,皇甫风摸得有些爱不释手了。   戒色眼神一呆,傻傻的看着皇甫风的笑脸,跟刚才凝目含笑的样子不同,这会儿,这个人是真的在笑。“那,那是当然的,我经验可丰富了。”想当年,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他开始写BL小说赚取生活费,要知道他写的BL小说可火了,这风花雪月的事情,写多了,当然也可以当作是经验的。   皇甫风不语,只是笑的很深。戒色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了,你多大了?”猎艳第一条,家室要问清楚。   “二十有六。”皇甫风觉得,猎艳第一条,是有问必答,要答的巧,答的妙,答的合乎对方的心意。   “那你取妻了吗?”相差11岁,年龄不是问题。   “未曾。”皇甫风微笑。果然,他在戒色眼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欣喜,这小和尚是当真看上了自己,瞧着他炯炯有神的视线就知道了,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只是想看看这小家伙失望的样子。   果不其然,只听见啊的一声,戒色长大了嘴巴。“那……那很喜欢?”问的小心翼翼。   这该怎么答?皇甫风摇头:“不是很喜欢,只是印象不错,可惜啊,可惜了家人不会同意。”   “那就不要喜欢了。”戒色眼睛又亮了,“分开吧。”很果断的提供意见。   “分开啊……”皇甫风似笑非笑的站了起来,“这饭吃饱了,我等还得赶路去少林寺呢。”移转话题。“影一,去结账。”说着,他离开了席位。   这……这……戒色看着皇甫风的背影,马上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可才走了几步,被人给拉住了,小二哥赔笑道:“公子,您的帐还没结呢。”      第7章 山下的男人是老虎      等戒色结完帐出来,外面哪有皇甫风的身影。他开始懊恼了,早知道就不跟掌柜讨价还价了,眼下他的帅哥不见了,该怎么找?   看着手里的二文钱,戒色越来越后悔了。   午后的天气有些凉,吹在戒色的身上,白色的僧袍随着风轻舞,猛地一看,小和尚还颇有清风道骨的味道。   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戒色的双眼又贼溜溜了起来,这虽不繁华却够的上热闹的街道,总得游览游览,说不定日后自己回去了,还能增长些见识。这么想着,小和尚眉开眼笑的逛街去了。   驾……   几匹骏马蹦出了城门,感觉到下属的欲言又止,皇甫风笑问:“影一有话?”   在皇甫风左边的影一顿了一下:“主子不等小师傅了?”   等?皇甫风拉住了马绳,马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已经成为点的城镇:“我这一生,从未为任何人停下过脚步。驾……”接着策马奔腾了起来。   “主子。”   四个影卫跟上。   “可是影一。”前方传来了皇甫风的声音,犹如他的人,很轻柔,“我同样期待有人可以绊住我的脚步。”而那个小和尚?皇甫风眼中有过一闪而逝的柔情,他不是把真名告诉对方了吗?至于结果,他可是很期待的。   小和尚下山去收租,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男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戒色哼着歌,看着古色古香的古代城镇,那心情,一个好啊。   “算命……算命了……小师傅……小师傅?”有人跑到戒色的面前,“小师傅,算一卦?”   小师傅?戒色指了指自己:“叫我?”   算命先生是个江湖道士,这逛了一天也没碰上一个客人,这不,看着前方小和尚春光满面的傻样子,他直觉,生意来了。   “对对对,就是叫你。”算命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看小师傅你满脸春光,平道我屈指一算,嘿嘿,小师傅你走桃花运了。”   桃花运?本来戒色是想把算命的给轰走,看算命的穿着破衣服,一脸穷酸相,就知道是书上说的那种骗人的,可在听到走桃花运的时候,戒色耳朵动了动,桃花运,他最喜欢了。   “嗯,你继续说。”两手插在僧袍袋里,小和尚悠闲的很。   还继续说?看着小和尚很满意的样子,算命先生知道,这小和尚还是个色胚。“小师傅可愿意伸手,让贫道看看你的手相。”   “男子汉大丈夫的,又不是姑娘,无所谓授受不亲,你看。”戒色伸出手,白嫩的手掌像婴儿手一样,好可爱。   然算命先生却……身体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原本还贼光的双眼睁大了,恰似受到了惊吓,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戒色:“你……你……”颤抖的手指指着戒色。接着众目睽睽之下,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贫道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殿下微服私访,请殿下恕罪。”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小和尚,竟然……竟然是天子之相。算命先生心里跳个不停,本来还想欺骗个几两银子的,如今好了,惹祸上身了。算命先生用余光偷偷的看着四周,不知道有没有隐藏在周边的皇家侍卫?   算命先生这一跪,引来了很多人的指指点点。戒色心想,这出戏也跟电视里的一样,原来现实也是这么滑稽的。“你先起来。”他朝着众人嘿嘿笑了两声,“我家仆人呢,这是我家仆人。”一边说着,一边拉起算命先生的手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跑。“我说算命的……”   “草民在。”扑通一声,算命先生又跪在了地上。   “你……你先起来。”这古代人怎么那么爱跪啊,如果是在现代,可是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跪人是很没面子的。   “草民有罪,不敢起来。”   “那我让你起来。”   “殿下还没恕草民的罪,不敢起来。”   “那我恕你无罪,你给我起来。”   “谢殿下。”转眼间,算命先生起来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啊。   “嗯哼。”戒色润了润喉咙,“你刚才说我的桃花运,我的桃花运如何?”神秘兮兮的凑到算命先生耳边,这才是戒色最关心的。   这?算命先生蹙眉,原本只想唬弄一下这小和尚,可现在不能了。他揪着戒色的娃娃脸:“殿下的桃花运,是缘……也是劫。”   “咦?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戒色摸着自己的头,“难道是有缘而无份?”好吧,如果是这样,的确是天底下最可悲的凄惨故事了。   “殿下天资聪明,也可以这么解释。缘乃天注定,殿下与此人命运,是上天注定的。而所谓劫,劫亦可解释为逆天而行,如果不顺从天意,那边是劫难的开始。而且……”哎,叹了一声气,就像他们今日的相识一样,也是缘分,命中注定的缘分。“色乃殿下的劫,极有可能……极有可能会送了殿下的性命。”   送了性命?戒色拍了拍胸膛,他死过一次,不想再死了。“那有没有办法不丢性命啊?”   “有。”   “什么办法,快说。”   “戒色。”      第8章 我不要戒色      这会儿,轮到戒色愣住了。他唇角抽动了几下,又抽动了几下。“算命的,你知道小爷我法号吗?”这算命先生一定是师傅派来捉弄他的。   “请殿下告知。”   “戒色。”   戒色话出,四周鸦雀无声。   算命先生看着戒色,好一阵尴尬。这法号,取的还真对人。“可见对方为殿下取法号时,也算过此卦。”   算命先生这么一说,戒色想起了师傅的话,因为他命中红颜,色乃大忌,所以师傅才为他取法号戒色。可是,戒色垮着脸,如果真要戒,那他不就成真和尚了吗?做和尚没什么,然作为一个新时代的GAY,明明是GAY,却连爱也没做过,那真的太落后了。   “除了戒色之外,还有其他法子吗?要知道……要知道……”戒色红着脸弄着自己的手指,有些羞涩的道,“我是一个正常的人嘛,也会有正常的需求,如果一辈子都只能做和尚,那多难过啊。”   “殿下放心,殿下只需戒今明两年的色,过了明年,您此生定福禄双全。”   只需戒两年的色?对哦,师傅当时也是说,他过了16便会平安了。嗯,看样子这算命先生还有点本领的。戒色托着下巴沉思,一会儿,眼珠子一转:“不知道道长怎么称呼?”   “不敢,贫道……贫道……”道长脸红了,久久才闷出两个字:“贫道也叫戒色。”   气氛开始诡异了,戒色看着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看着戒色。原来刚才算命先生之所以尴尬,是因为戒色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号。   “哈……哈哈哈……”戒色捂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看不出你这个老道士也很花心啊。”   “是贫道年轻时的罪过。”算命先生的脸上闪过悲痛,只是闪的太快,戒色无从发现。算命先生从怀中拿出一个黄色的平安符,“殿下,这东西不值钱,却能在殿下危急关头,护殿下度过难关,请殿下收下。”   黄色的平安符有些旧了,戒色看着,不知怎的,眼眶有些涩涩的。萍水相逢的算命先生,竟然对他这么好。“谢谢你。”戒色接过,然后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再小心翼翼的把平安符藏进怀中。他笑的很甜,就像白云一样,纯洁无暇。“对了,道长还会别的符吗?”   算命先生不知戒色有何用途,可还是如实道:“殿下还要什么符?”   “比如移情别恋符、死心塌地符、心甘情愿符、一心一意符……”   算命先生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戒色心满意足的把一些符收起来藏好。“那我先走了,道长拜拜。”挥挥手,戒色的心情太好了。   “拜?”这拜拜是什么意思?“等一下。”算命先生的身影咻的来到戒色的面前,“最后一个问题,请殿下如实告知。殿下的右脚底,可有北斗七星阵?”   戒色的脑海中闪过戒备,也就在他眼神微变的一瞬间,算命先生不见了。留下神色复杂的戒色,冥思着师傅的话,切勿让任何人看见他右脚低底的北斗七星,为何那个算命先生会知道?   而更加奇怪的是,他在算命先生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亲切。   不想了,不想这个了。戒色摇晃着头,又哼着歌离开了。   角落里,算命先生其实并没有离开,而是看着戒色离开的方向。十五年了,小皇子终于长大了。问他为何会知道戒色的右脚底有北斗七星,因为,十五年前的戒色,是他亲手接生的啊。   问他为何看了戒色的手相会被震撼,因为当年戒色出生的时候,这手相,他早已看过。   城镇本在少林寺山脚下,加上皇甫风等人骑的是皇室专用的良驹,所以赶在太阳下山之前,他们就到了少林寺。   “阿弥陀佛。”少林寺守门僧来到皇甫风的面前,“不知道施主是?”   皇甫风微微一笑:“不知贵寺的方丈,一池大师可在?”   “回施主的话,方丈在。”   “那烦请师傅通报,圣旨到。”   一会儿的功夫,一池大师已领着少林寺众僧在大雄宝殿恭迎皇甫风的到来。   “十年未见,一池大师别来无恙?”皇甫风英挺的身影出现在一池大师的面前。他的器宇轩昂令一池大师由衷的感叹皇室的后继有望。   十年未见,原来当年小皇子皇甫天佑被送来少林寺为国祈福时,帝皇曾领众皇室子弟和文武大臣送他们与皇宫的门口。所以皇甫风和一池大师有缘见过一面。   “谢殿下关心,平僧无恙。”一池大师客气还礼。   皇甫风再笑,慵懒的眼神览过大殿内的人:“大师,不知道在场的师傅中,可有我的十三皇弟?”      第9章 小和尚是真命太子      一池大师不知皇甫风的来意,可三皇子的名声他是听说过的。眼前仪表堂堂,俊美不凡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被说成不成气候的皇长子。   此人气质虽温和,却足够傲视天下。此人眼神锐利,深不见底。国家如果交由他来掌权,定会更加的繁荣富强。但是,突然之间,此人问起了戒色。   这抹突然,一池大师怎能不小心翼翼?   戒色在少林寺出家10年,这10年来,皇室并未派任何人来慰问过他的状况,而眼下……   一池大师的小心谨慎并未逃过皇甫风的眼睛。如果此刻他说,纯碎是做为哥哥来表示一下对弟弟的关心,这等说辞太冠冕堂皇。何况,他从未想过要关心那个弟弟。皇家,是无情无义的家族。   唇角勾起冷然的笑意,人的心,说起来真是讽刺。手一伸,接过影一递上来的圣旨:“大师,本殿带来了皇上的圣旨,请10年前代替皇家在此出家的十三皇子,皇甫天佑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池大师及少林寺众弟子跪拜。“回三殿下的话,十三殿下此刻并未在寺内。”   哦?皇甫风扬起英挺的眉,不问反笑。笑容初看之下很温和,但不知道为何,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窒息感。此人不怒而威的气势,竟然如此强悍。   “既然十三皇弟不在,这圣旨宣于贵寺也是一样的。”皇甫风说着,收起那玩世不恭的笑,他严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十三皇子皇甫天佑于十年前代朕出家于少林寺,为国泰民安祈福。而今,十年已经过,国太平民安乐,此功该赏于十三皇子皇甫天佑。因此,朕特立十三皇子皇甫天佑为太子,择日回宫,钦此,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丈师兄,这十三皇子是怎么回事?”   “是啊师兄,为何圣旨上说十三皇子于10年前于少林寺出家?”   “十年前,难道是?”少林寺的众长老围着一池大师。   一池大师叹气:“众位同门:此事我一直瞒着大家。十年前我抱回来的孩童,便是代吾皇出家于此的十三皇子,因十三殿下身份特殊,所以我一直未把此事公开。”在少林寺待上10年之久的僧侣都知道,10年前方丈一池大师抱回来的孩童,只有一人。那人便是方丈唯一的入门弟子,戒色。   难怪就算戒色生性憨厚,可以说是愚钝,方丈仍然对他宠爱有加,甚至一言一行都亲自教导。错了,方丈亲自罚他;对了,在表扬的基础上,仍不忘教他不能自负骄傲。如果此人是十三皇子,那便可以理解了。方丈此行并非溺爱十三皇子,而是作为一国皇子,他的言行会影响到国家,影响到子民,方丈教的,是为人处世的道理。   向众僧解释完,一池大师拿着圣旨,蹙眉看着皇甫风。作为一寺之主,一池大师自然是大智者,可皇帝此举,无疑是将众皇子争执的重心移转到戒色身上。戒色自小在少林寺出家,不仅没有在朝中结党拉派,甚至……众所皆知,他是个傻子。这样一来,所有皇子原先的计划便会被打乱,一切相当于重新开始。   如果他猜的没错,立戒色为太子只是一个幌子,皇帝的用意,应该是想借用这次的事情,选举出真正的太子。   十年,他把戒色还是个走路都不稳的娃儿照顾至今,十年的时间,此情堪比父子骨肉亲情,他怎么舍得将唯一的徒儿爱子推进那深渊里。可是,想到戒色右脚低的北斗七星,脚踏七星,天生是帝皇命啊。   徒儿啊,纵使是帝皇命,还要看你有没有帝皇福啊。   “三殿下,请暂留寺内,平僧立即派人去把十三殿下找回来。”   “那就打扰了。”公事完毕,私下,皇甫风又恢复了那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形象。“不知大师可否带我去是十三弟的房间看看,说些十三弟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于我听听,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毕竟这一路,我还得护送他回京。”皇甫风平易近人的态度给一池大师留下了更好的印象。   “当然可以,殿下这边请。”吩咐好了师弟去找戒色的事情,一池大师便领着皇甫风去了戒色的房间。      第10章 半路埋伏      这椅子是坐不了,皇甫风便站了起来,他随手翻开书桌上的书,一本本的书,不是佛经就是诗书礼仪。   双眼打量着整个房间,小小的房间,不知怎的,举得如此温暖。皇甫风心想,一池大师一定把十三皇弟教的很好。想到此,对于那个印象中,从小就傻傻痴痴的小孩童,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了。   入了夜,戒色逛的也累了,回到客栈,不料方承正在门口来回走动,那样子,分明带着担忧。   “方承,你怎么当起小二给客栈老板守门了。”嘻哈哈的打招呼,戒色悠闲的来到他面前。   方承下意识的捂着鼻子:“小师叔,你身上好臭。”   臭?戒色闻了闻自己:“啊,我刚刚吃了臭豆腐,这里的臭豆腐好香。”比他在21世纪的大街小巷吃过的任何一家臭豆腐都要好吃。   “来了吗?人找到了吗?”听得外面的声音,客栈内的一中年和尚匆忙跑出。   “来了来了。”方承拉着戒色送到中年和尚面前:“师兄,你看。”   戒色富有朝气的双眼溜溜的看着中年和尚,这和尚他不认识。好吧,虽然在少林寺生活了一年,按理说,这少林寺几百号和尚,他理应都见过了,可是他也无奈,他的脑袋,只记得美男。这中年和尚,一看就是肌肉男,他虽然是GAY,可是对肌肉男没兴趣了。   就在戒色双眼溜达胡思乱想的时候,中年和尚方空上前拉住他的手:“小师叔,方丈有令,请小师叔速回少林寺。”   “咦?”戒色乌黑的眸子转着,“我收好了租自然就回了啊,师傅干嘛这么急让你来找我?”古代电视和书看的不少,他是师傅唯一的弟子,这师傅这么老了,很快就会去见佛祖了,这么一来,少林寺的方丈之位极有可能会传给他,难道这和尚就是电视里和书中提到的坏和尚,专门趁他出门在外来行刺的?   当然,这只是戒色的自娱自乐,他知道不可能的。   “回小师叔,方丈派来寻找小师叔的并非我一人,其他师兄弟和方德一起去寻找小师叔了,我和方承在此候您多时了。事不宜迟,请小师叔见谅。”说着,他抱住戒色的腰,两人飞身上了马,“方承,待其他师兄弟回来时,你让他们随后跟来。驾……”   戒色是十三皇子的事情,他们这群人都已知晓,现在戒色身份特别,他片刻不敢怠慢。驾,快马虽不如宫廷良驹来的价值连城,可作为动物,敏锐的触觉早就感觉到了这林子安静的可怕。因此,它止步不敢前进。   “师侄,我怕。”戒色缩进方空的怀里,他虽然迟钝,可是方空身体出于本能的紧张和防备告诉了他什么,而这什么,就是电视和小说中经常提到的陷阱。   “小师叔放心。”方空是少林寺的武僧,会被派出来寻找戒色,可见他在少林寺的修为非常的高。那隐藏在林子里的,肉眼无法瞧见的压抑,就是对方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杀气。第一时间,方空推断出了对方的能力。如果是高手,就会做到无声无息,可见对方不是高手。   方空不明白的是,少林寺作为武林的泰山北斗,如果对方要对少林寺动手,不是高手,不是徒劳无功吗?   可眼下,容不得他再详细思考,因为正前方的箭已经密密麻麻的朝他们射击过来。方空抱紧了戒色飞身而起。   吼,一阵狂叫声,是马儿被射中了。   戒色看着鲜红的血从马儿的体内喷出,原本纯净的瞳孔染上了血色,接着是红红一片。他脑袋有些昏昏的,身体在颤抖,控制不住的恐惧。   “小师叔不用怕。”方空把戒色放在树上。没了马儿,他要抱着戒色用轻功离开,并不能坚持多久,而刚才在他从马上飞身而起的时候,对方也飞了过来,可见对方之中也有轻功不错的。轻功容易消耗内力,对他而言,还不如解决眼前的敌人来的有把握。“小师叔先在树上休息片刻,待师侄先去解决这些人。”   “嗯,你要小心,打不过的话……打不过的话就丢下我逃吧。”戒色很认真很认真的说,虽然怕死,可是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吧,反正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没有关心,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又给穿越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方空一愣,对戒色的话有些意外。      第11章 小和尚吓傻了      “我说真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不,如果他们要动师叔,就从方空的尸体上踏过去。”   少林寺的棍法名扬天下,方空从树下飞下来的时候,已折断了其中一根树枝,把树枝比作木棍,一时之间,他和敌人打的难舍难分。   敌人人数不多,区区十人,可是渐渐,方空有些力不从心了。论比武功,这些人远不如方空来的稳,可是比起狠毒,方空不如他们。少林寺是佛门圣地,以慈悲为怀,方空的棍法也是如此,点到为止,不伤人性命,然他们对方空却是招招致命。   “这个笨师侄。”戒色虽然怕,可还是在树上小心翼翼的观看。他才当了一年的和尚,没有佛家所谓的慈悲之心,他在心里嘀咕,怨方空下手不够重。“师侄啊,你还是快逃吧,别管我了。”这样下去,他觉得方空必死无疑了。   因为是晚上,戒色看不清方空受的伤有多重,可借着月光,树下对打的身影他还是能瞧清几分。而现在,有人在方空动作渐渐慢下来的瞬间,藏到他的背后。准备给他致命的一击。   “师侄小心。”喊小心已经来不及了,方空想防守,前面缠着他的人不放行。而其他人见方空顾不了树上的戒色,飞身而起,打算对戒色不利。这时,戒色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边喊道:“师侄,我来帮你。”   结果,那些飞身上树的人扑了一场空。而跳下来的戒色很巧合的扑到了打算袭击方空的人。两人双双滚到地上,戒色把对方当成了人肉垫子。   戒色快速的爬了起来,屁颠屁颠的逃到树后躲着,而那人,维持着原样根本没有动。   难道被我压死了?戒色念了句阿弥陀佛,他觉得自己也没有重到可以压死人啊。压根儿不信,这人肯定是故意的,为了加深自己的罪恶。   “小心。”有敌人不知不觉间来到戒色的背后。方空大喊一声,手中的树枝凌空飞去,这一掌用了十层的内力。   噗哧……树枝劈掉了那人的头,方空开了杀戒。而戒色呢?那没了头的身体倒在他的身上,白色的僧袍被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神采奕奕的双眸看不见夜的黑了,只看见红色的一片。像是嗜血的野鬼在吼叫一样。   “小师叔。”方空担心极了。戒色性子憨厚又淳朴,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已经吓着了他,如今自己又在他面前开了杀戒。这也是刚才方空一直忍让敌人的原因。   “师兄。”远远的,听见了方承等人叫声。   紧接着纯阳十足的掌力从敌人的背后袭来。有几个人飞身来到方空的面前:“师兄,你先带小师叔回寺,这里我们挡着。”方德眼神锐利道。   “好。”方空抱起戒色,飞上了他们带来的马,“驾……”他策马而去。敌人见状想追上去,却被方承、方德以及其他来寻找戒色的和尚拦住了。“阿弥陀佛。”他们站成一排,“今日就让你们领教一下少林寺罗汉拳的厉害。”   黑夜,遮住了杀戮和无耻的行为,却藏不住人类雪亮的眼睛。   驾……方空抱着戒色赶到少林寺的时候,已是子时(北京时间23时至01时)。   守门的僧侣看到方空怀里满身是血的戒色,都被吓住了。“怎么了怎么了?”他们拥了上来,同时防备的盯着他们的身后。   “没事,不得张扬。”穿过守门僧,方空碰上了一池大师。原来一池正在大雄宝殿坐禅,闻到了一丝血腥味,才顺着那血腥味赶过来,却不料看见了这一幕。“戒色怎么了?”   戒色在方空的怀里动了动,伸出头,看着一池:“师父。”他的声音很弱也很虚,不禁揪痛了一池的心。   “小师叔没事,我们在来的路上遭到了埋伏,这是敌人的血。”方空解释。   埋伏?一池蹙眉,随即明白了什么。   厢房   皇甫风睡的并不是很熟,可是却很安心。然,深如幽潭的双眸突的睁开:“影一,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他起身,本就合衣歇了会,此时也省去了穿衣的繁琐。   “回主子,方丈派人过来传话,说是十三殿下回来了,不过情况有异,请主子过去一趟。”   哦?剑眉微挑。      第12章 原来叫戒色啊      待皇甫风来到戒色所住的院子里时,发现一池大师以及几个寺内的师父候在房门口。“大师,这是?”   “参见三殿下。”一池大师行礼。   “佛门清静之地,一切礼仪可免,大师不必拘泥。”皇甫风淡然道。他虽身在皇家,却是最不守规矩的皇子。“大师,十三弟呢?”方才来这里时已经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眼下见一池大师锁紧了眉头,就散淡定如皇甫风,也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十三殿下正在里面沐浴。”一池大师顿了顿,“殿下要洗的,不是满身的污垢,而是一身的血腥味。”   什么?   凝眉,看着一池大师的话,那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影一,去查。”皇甫风一向温和的声音中,参合着从未有过的冷冽。父皇才册封了太子,就有人随后来行刺,看样子从他离开京都的那天起,就被人跟踪了。   此人好大的胆子。   “是。”影一遵命。   “方空,你带这位侍卫一起去事发地。”   “是。”   待两道身影消失之后,这被冷风吹拂的院子里,又回复了宁静。   咯的一声,在寂静的夜晚,这声音显得特别有朝气。也是这声音拉回了一池大师和皇甫风的思绪。两人同时看向门口,只见,那门口探出一颗光溜溜的头。月光下,那颗脑袋似乎在闪烁着光芒。   看到这一幕,皇甫风突然想笑。   “师父,你进来。”那颗头又快速的缩回去了,伴随着发出的是粘粘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的声调,好熟悉。   一池大师担心戒色的状况赶忙进去,皇甫风跟上,却在目光对上已经坐进被窝的人时,纵使沉稳如他,也不禁愣了一下:“你?”   “啊?”戒色惊叫了一声,赶忙用被子盖住头。   这是?一池大师看看皇甫风,又看看戒色。一脑子的疑惑。   “大师,这位小师父莫不是十三弟?”再糊涂的人也猜到了些许,只是这个结果太出皇甫风的意外。怎么也没有想过,客栈里让他倍感有趣的小东西,竟然是皇甫天佑。而且……眼中一闪而逝的锐利寒光让人颤抖,十年前的皇甫天佑是个憨厚的孩子,不该像这小东西一样机灵。   “三殿下说的不错,戒色便是平僧十年前抱回的十三殿下。”   “戒色?”皇甫风噗的一声笑了,原来这小东西的法号叫戒色,光想着他之前一副色胆包天的样子,皇甫风觉得,这法号,有趣的紧。   “不准笑。”戒色钻出脑袋,懊恼的瞪着皇甫风。可是男人笑的开怀,低沉优雅的笑声像是魅惑人心的咒语,听的戒色心一震一震的。戒色生气了,抓起枕头就让皇甫风的身上扔。   “戒色?”一池大师面露惊色。   “无妨。”长手一伸,把戒色扔过来的枕头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原来你叫戒色啊。”他一边笑着,一边来到床边坐下。含笑温润的双眼锁着戒色的脸,那在白天还贼溜溜的目光此时露出了委屈,巴掌大的小脸红彤彤的,是方才沐浴时被热气给熏的。   精致的鼻梁下一张小巧的嘴巴。   “就……就叫戒色,你想怎样。”这个人,干什么那样看着他,害的不禁心脏乱跳,全身像是火烧一样的热。“师父,我不要见他,你把他赶出去。”戒色从床上跳了下来,他跑向一池。可是,却被人抱了个满怀。“放开我,快放开我。”戒色手舞足蹈的挣扎。可小小的身子哪有皇甫风的双臂来的有力。   “不放。”磁性的嗓音好听的紧,在戒色的耳边轻语,像情人的低吟一样。   而这一幕看在一池的眼里,颇为欣慰。三殿下对戒色似乎很喜欢,这样一来,戒色若是回了京,也好歹有些保障了。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倒不像头一次见面。“殿下和戒色认识?”   皇甫风把戒色紧紧的抱在怀里,怀中软软的东西像猫儿一样,手感不错。“在寺下的客栈见过,当时不知少林寺的路怎么走,向十三弟打听呢,可那是不知,原来他就是……”垂下视线,“我寻觅的人啊。”   尾音,极其暧昧。   坏人,坏人。戒色见挣扎无望,索性靠在皇甫风的怀里不动了,只是嘴巴闲着,很不老实。那一张一合的小嘴似乎味道很好,水粉的颜色也很好看,皇甫风心想。   这难道就是缘分?   一池大师纵使算出了戒色有色劫,却不知这劫难,竟是皇甫风。而他还感叹他们兄弟间的缘分。   “大师,十三弟的身世……不如此刻就告诉他吧。”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小东西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时,会有怎样的神情。皇甫风曾说过,希望有人来绊住他的脚步,而他也不知,他和戒色的相遇,也是他脚步停留的第一步,而这一步,花了他一辈子的时间。      第13章 小和尚原来是皇子      自从一池大师把戒色的身世告诉说出来之后,戒色就靠在皇甫风的怀里不停的笑,还同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皇甫风和一池大师面面相视,虽然两人都是聪明的人,可此刻对戒色的行为还是非常不解。   “咯咯……咯咯咯……”戒色还在偷偷的笑,可是笑既然发出了声音,哪能算是偷偷的啊?   “戒色?”   “十三弟?”相比于一池大师的担忧,皇甫风直接从自己的怀中挑起戒色的下颚,巴掌大的脸上,神采奕奕的双眼,如他的笑声一样,他此刻洋溢着开心和喜悦的神情。   皇甫风有些意外,可随即眼底泛笑,这个人,真有趣。   试问,哪个人在做了这么多年的和尚,又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的情况下,突然得知自己是皇子,而且刚被册封为太子之后,还能表现的这么坦然,这么无所畏惧?   所以,这个十三弟不只是有趣,还深的很呢。   皇甫风唇角勾起打趣的弧度,他对皇甫天佑,可所谓越来越有兴趣了。   “所以,我现在不是和尚了?”戒色当然吃惊了,可是对于一个生活在21世纪,看遍了离奇百怪小说的他而言,这种事情,在书上早就成了最雷人的情节了,所以吃惊之后,他更是高兴,因为终于不用做和尚了。这个让他很囧的法号,也可以扔掉了。   “你从来都不是和尚。”一池叹息。   “咦?”戒色听闻,疑惑的盯着一池。   “一切,只是为了掩饰你的身份。”一池解释。   “那我现在是太子了?”太子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是将来的皇帝,三宫六院,美人无数,真好。   “是。”眯起眼,皇甫风头突然痛了一下,他怎么觉得有种往后的生活非常不安定的感觉。   被皇甫风凌厉的目光吓的缩了一下身子,戒色赶忙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然后用被子把自己包扎好,戒备的看着他:“你是三皇子?”   “是。”皇甫风简单的吐出一个字。   “那……”明眸一转,问出了一句让一池大师差点撞墙的话,“我是太子,所以我比你大,你往后都要听我的,对不对?”   皇甫风唇角搐动了一下,他活了26年,就算尊贵如他父皇,也不曾跟他说过这种话,这个小和尚是天真无知?还是深沉试探?   该怎么回答?   皇甫风伸出手,摸着戒色光秃秃的脑袋:“于公而言,的确如此。可于私而言,长兄如父,我是你的三皇兄。”   骗人,皇家哪有亲情可言,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这个男人不但是坏人,还想欺骗年幼无知的他。   不过,他是谁?他可是21世纪的小GAY耶。   似乎想到了什么,戒色屁颠屁颠的爬到皇甫风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用最纯洁的目光看着他。“风哥哥,我听说皇宫是龙潭虎穴,里面都是些会吃人的怪物,我是个可怜兮兮没有后台的小和尚,你会不会保护我?”   那声风哥哥,叫的娇滴滴的,皇甫风全身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可他微微一笑,把戒色抱进怀里,手揽着戒色的腰:“于公,你是太子,是君,我当然会保护你。”说着,皇甫风低下头,唇碰触了戒色的耳畔,温润的声音轻的只说给戒色听,“于私,我是兄长,我便是你的后台,所以,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的,戒色……弟弟。”   皇甫风说完,放开了戒色,不顾戒色猪肝色的脸:“既然天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么我们明日就回宫。不过今晚,一池大师一定有很多话想对天佑说,本宫就不打扰了。”皇甫风风度翩翩的离开。   天佑?   “太子,要叫我太子殿下,皇甫风,你要叫我太子殿下。”戒色抗议的大喊。   门,在皇甫风踏出门槛的时候关上。门外,皇甫风温和含笑的双眼渐渐深邃了起来。这个小和尚和十年前的皇甫天佑一点都不像,可是一池大师应该没有那个胆子把皇子给掉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风想不明白。   而且。这小和尚是真单纯,还是真聪明?还未进宫,就问了忌讳的话,我是太子,所以我比你大,你往后都要听我的,对不对?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就算他日后当真成了太子,也不该问,更何况他这一路,还要仰仗自己的护送。   “影四。”低沉严肃的皇甫风,是一直跟着他的影卫们从未见过的。   “主子?”   “你去查查十五年前十三殿下出生的时候,当时在辰惠宫的有哪些宫仆,以及十三殿下的接生婆是谁,记着,把关于十三殿下的每一个细节,哪怕他身上的每一个特征,都要一五一十的问清楚。”   “这?属下遵命,属下先行一步。”   待影四离开之后,皇甫风闭上眼。   风哥哥,我听说皇宫是龙潭虎穴,里面都是些会吃人的怪物,我是个可怜兮兮没有后台的小和尚,你会不会保护我?   皇甫风睁开眼,幽深的双眼有发出了趣味的光芒,小和尚,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理由去保护你?      第14章 戒色没家了      “戒色,人说江湖险恶,其实一入宫门才深四海。你无依无靠,又从小在少林寺长大,不懂宫廷的规矩,也不懂人性的善恶,你说,你这一走,为师该如何放心的下。”一池坐在床边,手拍着怀中戒色的肩,这孩子从小让人心疼,在他的眼里,他不是那流着皇室血脉的皇子,十年相处,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般。   戒色静静的靠在一池的怀中,闻着师父身上的檀香味。虽然便面上戒色嘻嘻哈哈的,可其实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了,他的内心非常惝恍。如果不是一池慈爱的目光,他不知道这一年中,他该如何过。   少林寺,其实也是他的家啊。平日里他嫌弃那些没有头发的和尚,也嫌弃少林寺的戒律多,可也只是心里发发牢骚,这个与世无争的寺庙,其实他很喜欢的。   “师父。”戒色闷闷的开口,“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瘦小的双臂抱住一池的腰,头往一池的怀里钻。戒色想起了21世纪的亲人,想起了在知道他是GAY之后,他们失望的眼神。心里闪过莫名的痛处,在接到他死亡的消息之后,他们一定会更加的难过。   “傻孩子。”抬起头,摸着戒色的头。这孩子的头发是他亲手剃的,还记得十年前,他腼腆又安静的跪在佛祖的面前,当那一丝丝的发从他头顶飘落的时候,他看见这个孩子的眼神越来越亮了。往后的每个月,他都会为这孩子剃一次发,每次剃发的时候,这孩子的眼睛最亮了。一池当时心想,这孩子与佛有缘啊。   这不,去年掉进井里之后,这孩子就变得聪明了,性格谈吐,一点也不像原来的戒色,唯独不变的,是那双清澈干净的眼,和右脚底下的北斗七星。   “孩子啊。”一池大师是聪明人,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就像这个孩子会在去年清醒一样。   “师父啊。”戒色的声音有些哽咽。   “戒色。”   “师父。”   接着,师徒俩在房间哭了。   “师父,呜呜呜……你放心……我……我会回来看您的。”   一池大师摇头:“戒色,皇宫是历来规矩最多的地方,你言行举止都要过分小心,说还不如不说,明白吗?”   “明白。”   “戒色,你……你踏出少林寺之后,和为师师徒的缘分也就到了,从明天开始,你便不再是少林寺的弟子,不再是为师的弟子了。你,不要怪师父无情。”   戒色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自一池的怀中抬起头,看着一池白白的胡须,看着他苍老的脸:“师父,我明白的。”他进了皇宫,就等于把生命放在了刀尖上,一不小心就会连累少林寺几百个同门,师父这么做是对的,戒色明白。可是,心还是很难过,这样一来,他便连家也没了。   一个没了家的孤魂而已。   他,要孤零零的了吗?   帝皇圣旨,他没有拒绝的权利,抗旨不遵,同样是死,不是吗?   “戒色。”一池从怀中拿出一本书。   “师父?”戒色惊讶的看着一池,眼眶的周围还挂着泪滴。“你,你怎么知道?”   一池大师擦去戒色的眼泪:“这是为师唯一能送给你的东西,没到危机关头,千万不能用,明白吗?”   “嗯。”很郑重的点头,糟糕了,眼泪又控制不住了。“师父,你晚上睡这里好不好?”在上一世,他也只是个20来岁的孩子,还没脱离家的港湾。   皇甫风厢房   跟方空一起去埋伏现场查探究竟的影一回来了,而他带回来的物证,让皇甫风大感意外。那物证是箭头,箭头上刻着五皇子府的标志。   皇子府的军用都是特别定制的,这是外面的制工无法模仿的,所以这个箭头不可能是假冒。   “主子?”影一恭敬的站在一边,疑惑的视线看着皇甫风。烛光中,皇甫风俊美的脸一改往日的桀骜不驯,眼神中的严肃是影一从未见过的认真。   “影四接了我的命令已经离开了,从明日开始,你们三人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一路,不会太平。按照父皇的用意,册封一个傻子为太子等于把众皇子的势力减半了,而为了维持现状,至少在暂时,十三弟是安全的,毕竟谁会费心去对付一个傻子。皇甫风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他错了。五皇弟皇甫智府上的证物不管是真是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是一举两得。如果太子在途中出了意外,这太子势必重新册封,同时太子如果出了意外,他作为这次护送太子的负责人,责任更是重大。   皇甫风握紧了箭头,谁不知道十三皇子皇甫天佑是个傻子,要对付一个傻子,何必劳师动众的埋伏,等他回了宫,有的是千万种的法子。所以,眸底的寒气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唇角泛起若有似无的笑,邪邪的,如同地狱的撒旦。   他已经表现出对皇位不敢兴趣了,也彻底的放荡了自己。可作为皇后所出的皇长子,看样子那些人表面上对他很放心,然背地里还是防备的很啊。   皇甫风,向来有恩必还,有仇也必报。   只是,凌厉的眼神收敛了,真是可怜了他那没有后台的十三弟呢?要不要保护呢?嗯?      第15章 在哥哥怀里哭泣      一觉睡到天亮的滋味如何?   戒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很多人站在他面前,脑袋一下子囧了:“要做早课了吗?”他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头,光秃秃的脑袋,有些愣愣的憨厚感。   “戒……殿下,您忘了?今早要随同三殿下一起回京呢。”一池大师把色字硬生生的断了,过了昨日,他们师徒情谊也圆满了。从今往后,他是君,他是臣。君臣有别,永远的有别。   戒色恍惚了一下,清亮纯粹的双眸看着一池,黑白分明的眸底有些委屈。大家被一池的话感染了,伤心着。却又听见戒色清脆的笑声,像孩童般天真的声音说着那么有担当的话:“师父放心,我会做个好皇帝的。”   看着他的笑容,听着他的声音,一池大师很想相信,也很想放心,可是,心却更加担忧了,不知道怎么的,他有些害怕,害怕这双清澈的眼底闪烁的精光。   咯的一声,门开了。门外等候的皇甫风回头,只见那里,小和尚穿着丝绸定制的白色僧袍,面色红润的看着自己。他有些别扭的撅着嘴巴,眼中难掩羞涩的光芒。笑意,在皇甫风似潭水般幽深的眸底,悄悄晕开了。   “圣旨到。”皇甫风拿着圣旨迎风而立的气势,仿若君王般雍容华贵。他低沉冷然的嗓音像秋天的溪水一样,有些凉凉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旨,帝皇至高无上的权利的代表。   戒色跟着下跪,心朦朦胧了。他突然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已经身不由己了。他抬起头,看着皇甫风一张一合的嘴,唇很薄,很性感。再往上看,是皇甫风英挺的鼻梁,飞扬的剑眉,和那……一滩深水的双眸。   这个人,是这个王朝的皇子。   突然,戒色有些怕了。怕皇甫风,怕那个龙潭虎穴般的宫廷,更怕的,是这个陌生的世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十三皇子皇甫天佑于十年前代朕出家于少林寺,为国泰民安祈福。而今,十年已经过,国太平民安乐,此功该赏于十三皇子皇甫天佑。因此,朕特立十三皇子皇甫天佑为太子,择日回宫,钦此,谢恩。”   戒色没有接圣旨,他还是傻傻的跪在那里,所有人都看着他。   皇甫风挑眉,对上了戒色的视线,他虽然看的是自己,可眼中并没有自己的影子。那死一般的寂寞笼罩在这个轻灵可爱的小和尚身上,皇甫风怀疑,自己看错了。   大步迈开,来到戒色面前,他伸出右手,宽厚的手掌,摸着戒色的头,掌中有茧,在戒色的脑袋上摩挲着一种名为情愫的暧昧。“天佑。”薄唇微启,温柔的唤着刚刚相认的弟弟。   戒色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他抱住了皇甫风的腰身,接着哇的一声,他哭了。他像只受惊的幼鸟,哽咽着喃喃声,阳光在他晶莹的泪水里折射出了彩色的美丽。一声……两声……渐渐,哭声大了,重了。   一池大师想上前劝住,却被皇甫风挥手阻止了。男人抱着跪在地上的少年,任由他哭。   这一幕,竟然说不出的美丽,也说不出的和谐。   直到少年用沙哑的声音恶狠狠的警告:“我没有哭,只是风沙吹进眼睛里了。”   皇甫风挑起他的下颚看着,并没有揭穿他那坡脚的谎言:“那眼睛还难过吗?”他问的一本正经,却羞红了少年的脸。刚想回答不过的时候,只见皇甫风低下了头,湿润的舌尖,舔着少年的眼睛,咸咸的泪水,让皇甫风26的生命里,第一次有了疯狂的年头,是谁的泪水,如此美味。   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却久久发不出声音,他们惊心动魄的看着阳光下的两人。   看着戒色错愕的眼神,皇甫风又一次笑了,他把戒色从地上扶起来,大手牵着他的小手,看似漫不经心,却没人知道其中的坚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回家吧。”      第16章 我们是兄弟      戒色坐在马车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皇甫风。眼皮上还停着微凉的感觉,戒色伸出手,用袖子拼命的擦,想把皇甫风留下的口水擦掉。同时又恶声警告:“不准看我。”   马车里的皇甫风,四平八稳的坐着,手中拿着书。听见戒色的声音,他含笑道:“我没有在看你。”真是的,这家伙没看见他在看书吗?   “哼。”戒色重重的哼了一声,“我知道,你用眼角在看我。”我擦,我再擦。他讨厌眼皮上那仿佛能渗透进他心扉的凉意,那是属于皇甫风的气息。   用眼角在看?皇甫风终于把书给合上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用眼角在看?”调侃而打趣的问,分明是在调戏戒色。奈何,单纯的小和尚不懂成年人的心思。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左眼加右眼,看的很清楚。”戒色把眼睛睁大,只是,一只眼睛被衣袖遮挡住了,那睁得大大的另一只眼变成了独眼龙,说不出的可爱。   噗哧……淡然的笑声从皇甫风的唇间溢出,笑声带着温柔和宠溺。他提起手,把戒色那只拼命擦眼皮的手给拉了下来,看着被擦的通红的眼皮。皇甫风唇角的笑意深了:“怎么了?眼睛又不舒服了?”   慵懒的调调,令戒色赶忙后退,一丝危险的气息在弥漫。   “不,很舒服。”戒色还在后退,只是,被皇甫风拉住的手没有松开,他能后退的距离有限。   “那你擦什么?嫌弃我?”明知不是如此,性格坏的男人却偏偏故意这么问。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客栈里,小和尚眉飞色舞的神情那么灿烂,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近似痴迷,其中的喜欢不言而喻。然今才过了短短一夜,他对着自己,多了防备。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依旧那么干净,只是眉宇间……手用了些力道,把闹别扭的小家伙拉进怀中,不等戒色抗议,他的另一只手抚上了戒色的眉:“你在担心吗?”   戒色咬紧了下唇,本就红粉的唇色更加红了,红的有些炫目,令见怪了天下美色的皇甫风也不禁微愣,他拇指摩挲着戒色的眉间,想要抚平那皱痕:“天佑,不用怕。”   戒色垂下了头,身体卷缩在皇甫风的怀中,他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我好怕的。皇宫是很恐怖很恐怖的地方,而我只会做和尚,只会念经敲木鱼。”   皇甫风哑然。只会做和尚,只会念经敲木鱼的皇子,却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皇子。“有我。”   嗯?戒色抬头,清澈的眼中透着疑惑。皇甫风心一惊,才想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于是,皇甫风赶忙解释:“我们是兄弟。”   “哦。”戒色又垂下了眉,“谢谢三哥。”   一声三哥,他们隔不开,也斩不断的关系。   皇甫风闭眸沉默了。   因为赶路在急,而离开少林寺的时候也带了足够的干粮,所以这一路,并未在中途停过,直到夜色来了,那缩在怀中的身影抖索了几下,皇甫风才睁开眼。“影一,附近可有落脚的地方?”   “属下去打探一下。”      第17章 我想龙阳我      待他们赶到前方的小镇时,已到了戌时三刻。(戌时:北京时间19点——21点;一刻为15分钟;戌时三刻:北京时间7:45。)   若是普通的小镇,这会儿镇民们早该关门歇息了,可这个小镇却不同,似乎大红灯笼高高挂着,热闹非凡。也就是这一股子的热闹气氛,把缩着皇甫风怀中睡觉的戒色给吵醒了。   苏醒时孩子气的眼神,有些迷糊,他用手擦了擦眼睛,接着伸了一个懒腰。   啪,把掌声很清脆,除了在马车里那打与被打的两人,谁也没有听见。手掌是戒色在伸懒腰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皇甫风脸的,他本人还没有意识到,被他挥巴掌的男人有何等高贵的身份,只是睁着清澈的双眸,眼巴巴的问着皇甫风:“到哪里了?”那声音有些嫩嫩的,脆脆的,像蜜蜂在嗡嗡的叫,又像恋人在撒娇一样。   皇甫风有些意外,倒不是介意自己被打了巴掌,只是意外戒色那不经意间的懒散。怕此时,在他的眼里,自己并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三皇子。   “小镇上。”柔声回答戒色的话,一只手还怀抱着戒色,另一只手掀开马车的窗帘,“可要下车看看?”   戒色眨了眨眼睛,然后啊……那惊天动地的嘶叫声,把骑在马背上的影一、影二、赶马车的影三给吓到了,他们压抑着想要掀开马车帘子的冲动,主子一个声音一个命令,主子没有出声,他们不能行动。   戒色惊慌失色的躲到马车最角落的位置,他拉紧自己衣服的领子,颤抖的手指指着皇甫风:“你……你那个我。”他先声夺人的指责。像是刚被强奸了的小媳妇似得。   “那个?”皇甫风好笑的欣赏着他的表演,“哪个?”   “轻浮。”戒色收回手,拿起自己的包袱抱在胸前,“你趁我睡觉的时候轻浮我。”   噗哧……皇甫风笑了:“又不是女人,要立贞节牌坊?”   “哼,男人中也有变态的,大变态的。有专门喜欢男人的男人,我……我长的可爱呗。”大红着脸喊出,“我知道了,你昨天在客栈的时候还对我笑的那么殷勤,原来你是同性恋,你早就想色我了。”   同性恋?虽听不懂这三个字,可也猜的出大概的意思:“你说的是龙阳之好?”达官贵族之间有不少龙阳之好,有些正室为了维持自己和子女的地位,私下杜绝自己的相公找小妾,于是,找了不会下蛋的男人扮成女装。   这种事情是上不了台面的,可私下已经开始泛滥了,心知肚明,谁也不开口,面上,依旧是那些风光无限。   皇甫风觉得这小和尚有些意思。昨日在客栈里,可是他企图想接近自己,而方才在自己怀里睡的香喷喷且不忘流口水的也是他。眼下,自己的胸口湿答答的有些难受,这可是从小和尚嘴巴里流下的证据,所以他才是那个该大声谴责的人吧?   “对,就是龙阳之好,你想龙阳我,我知道。”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再往后退。接着,小和尚消失不见了。   马车内,是皇甫风低沉清悦的笑声。   主子笑了?影卫门不敢相信。   影三感觉到有一个东西从马车里滚了出来,然后他还来不及去接住,那东西便从自己和马车的缝隙中滚了下去,在地上又滚了两圈,挡住了行人的脚步。      第18章 哥哥是狐狸      于是,路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四方的人好奇的围了过来。   小和尚躺在地上,恨不得挖个洞抓下去。“看什么看,不准看不准看。”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插腰,瞪着这些看好戏的人。虽然他表现的很凶,可是那白皙的脸蛋上,那羞涩的红光,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可爱。   大家笑了,打趣的逗着这不知哪来的小和尚。   “小师傅,这么晚了还出来化缘啊?”   “小师傅,你这表演的是什么节目啊?”   “长的这么标致的和尚倒是头一次见到。”   “什么和尚,少爷这是赶着流行,才剃了光头的,你们不要瞎说,我回家还要娶媳妇的。”戒色捡起自己滚下来时脱落在地上的包。   “那小少爷想娶什么样的媳妇?”一道低沉温润的声音,从人群的末端传来。   “当然是……”戒色刚想回答的时候,发现这声音怎那么熟悉,他回头,只见皇甫风已下了马车,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俊美出色的外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人群不自觉的让出一条路。   男人器宇轩昂,卓尔不凡,他眉是眉,眼是眼,这小小的镇上,哪有气质这么尊贵的男人。头一次,大家看呆了。   皇甫风向来都是众星捧月的,作为皇长子,母亲又是一国之母,打从他出生开始,谁见了他不是弯腰曲背的。此等场合,他早已见怪不怪。可是,偏偏有人怒了。   戒色胸口说不出的堵,他觉得皇甫风故意的,故意来抢他风头。这个男人坏极了。所以戒色生气了,他赌气的不跟皇甫风说话,拎着自己的包袱就想走。   “生气了?”不知男人是怎么移动的,只是转眼间,戒色被一堵人墙给堵住了,额头装上了对方结实的胸膛,有些疼。戒色抬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确定极肯定,这男人是欺负他上瘾了。   “哭什么?”提起手,温柔的擦去戒色的眼泪。声音比起方才,更是多了几缕宠溺。戒色一愣,竟傻傻的看着皇甫风,月光银华下,这男人真的很好看。“十三弟还没告诉为兄,想要娶怎样的媳妇呢?”又是一阵轻笑,皇甫风又开他玩笑了。   “你……你……”戒色手指指着他,这男人是狐狸吗?不但勾引他,还要取笑他。“你赔钱。”戒色摊开手掌,小小的手掌,比那脸蛋那可爱。   “赔钱?”皇甫风挑眉,敢情这小家伙要勒索了。   “这马车是你的?”戒色问。   “不错。”用他的银子买的,当然是他的。   “那影三是你的人?”戒色又问。   “自然。”他的属下,原则上算他的人。   “这就对了。”戒色用手指指着皇甫风的鼻子嚷嚷,“我坐在你的马车上,车夫也是你的人,现在我从上面翻下来了,证明车夫技术不好。现在我被摔疼了,又被大家看了笑话,我要你赔偿我的损失,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技术不好?   影三本来对戒色就有看法,现听到他在诋毁自己,恨不得上前扭断他的脖子,不过影三也只是想想,好歹现在对方是皇太子,自己动不得骂不得。   “十三弟说的有道理。”皇甫风点头,“影一,赔十三弟一百两银子。一百两够了吗?”吩咐了影一,又微笑的问戒色。   戒色缩了缩脖子,他有些怀疑,皇甫风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凑合着吧。”不客气的接过影一给的银子,一百两是银票,戒色小心翼翼的藏进怀中。   “不过十三弟,这从少林寺下来,你坐在我的马车上,又是我的人的当车夫,这路费,十三弟是不是也要承担一些。”皇甫风继而回问。笑意盈盈的,心情甚好。   这个?戒色黑白分明的双眸转了一圈:“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要多少?”   人群见没了戏,也已经散开了,三三两两的,偶尔还有过路的多看了他们几眼。   “不多,就二百两。”伸出两个手指,皇甫风很满意的看见了戒色铁青的脸色,“怎么了十三弟?觉得太少了吗?放心,好歹也是一家人,为兄不会多要你的。”皇甫风靠近他几步,他弯腰盯着戒色,好生动的脸,像有生命一样。   “你……你……”戒色后退了几步,脚步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小心。”修长的手臂快一步揽住了戒色的腰,将对方拉近自己的怀中。   怦怦怦……戒色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好快好快,像是要从身体利蹦出来一样。   “十三弟?天佑?”皇甫风刚唤出他的名字,蓦然被戒色推开了。他红着脸吼叫:“你这个死狐狸,不准龙阳我。”转身,飞一般的跑开了。   咦?皇甫风站在原地,这小东西跑的速度,好快。“影一,你倒是说说,一池大师怎么教出这样一个小东西?”   影一黑了脸:“回主子,属下不知。”在他看来,主子玩的正高兴呢。   跑开的人儿回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你才是小东西,你不是东西。”接着继续跑。      第19章 被吻了      看惯了21世纪的繁荣和富强,又出生在大家族里的戒色,从小到大,他的身边竟是些用金钱堆积出来的浮夸。   而眼前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完全不同于的21世纪的另一个世界,让戒色怎能不看惊?   想起了昨日吃过的臭豆腐,那美味的感觉还缠绕在口腔里,戒色心动了。鼻子灵活的闻到了臭豆腐的香味,戒色小跑了起来。   身后,皇甫风跟着,看似不紧不慢,却恰到好处的为他阻挡了不必要的拥挤。   “好香。”戒色站在臭豆腐的摊子上,他闭上眼,用力的闻着那寻常人非常不喜欢的味道。皇甫风到了他身边,油烟味熏到了他的衣服上,而他却顾着欣赏戒色的一言一行。   “小师父,来一串吗?2个铜板。”摊主嘻哈哈的招呼着。   “我要2串。”戒色伸出两个手指。   “马上好。”摊主拿起细长的竹签,只听见咚咚咚的几声,方形立体小块被串在竹签上了。“给。”摊主给了两串,每串五小块臭豆腐。   “谢谢。”戒色接过,咧开嘴,露出两只小虎牙,笑的很可爱。“给。”他一串留给自己,一串递给了皇甫风。   皇甫风温和的眼底涌起了惊讶的光芒,看着戒色递给自己的臭豆腐,说实在话,他是不屑吃这种小吃的。可是,心底有说不出的情愫在发芽。那芽苗用他的血液在滋养着,生长的很快。   戒色看皇甫风一直盯着自己,他撅起嘴儿有些不高兴了:“你嫌弃是不是?”收回手,皇甫风是堂堂三皇子,怎么会喜欢吃这种平民小吃,戒色怪自己的笨拙。他收回手,不吃拉倒。   可是……“不。”低柔的嗓音吐出,戒色收回的手被皇甫风拉住了手腕,只见他低下头,舌尖舔着那串臭豆腐上最上面的一块,然后张开嘴咬了一口。   戒色的脸,通红了。   只因皇甫风这一连串的动作中,眼神却一直盯着他。如深潭的双眸,漆黑的眼神,像罂粟一样在迷惑着引诱着戒色的心。   小小的年纪,脆弱的心。   “你……你……你这只讨厌的狐狸。”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天佑。”皇甫风紧追着他的步伐。   他们的身后,影一的眼神有些怪异,似乎在想什么。   这镇上有一条河,河边围着很多人。有的在猜字谜,有的在泛舟,不亦乐乎。戒色解决了两串臭豆腐,挣扎着钻进人群。他对猜字谜不敢兴趣,可是他对泛舟有些兴趣。于是,戒色又钻到泛舟的摊子前:“我想玩那个,要多少钱?”   摊子前坐着的摊主摇头,指了指猜字谜的地方:“猜出了字谜方可免费泛舟。”这游戏,神秘又刺激,更赚钱。   咦?   戒色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猜字谜?看着字谜前的人墙,连个缝隙也没有,戒色觉得,凭自己的小身材板,是没戏了。可转身,砰……撞到了人,刚想说对不起时,却抬头瞥见了那俊美的男人。他一直跟着自己吗?戒色窝心的想。   “走路怎么总是跌跌撞撞的?”皇甫风蹙眉,这小家伙是兔子吗?专门从缝隙里钻。   戒色嘴巴一嘟:“我想玩那个。”原来今晚是镇上一年一度的庆镇日,所以才格外的热闹。   看着他委屈的小模样,皇甫风牵起他的手,只见清风拂过,两人已到了人群的最前端。“哇……哇哇……”戒色看着皇甫风,眼中冒起了星星,这是他最崇拜的眼神。   皇甫风轻笑了一声,弹指间,敲了戒色的脑袋一下:“快选,你要猜那个灯笼的字谜。”旁边已经有不少的女人丢弃了自己的男伴,拿热情的目光看着皇甫风了。虽然皇甫风不在乎,可是人非动物,被如此观赏着总是不舒服的。   “我要……”戒色刚要开口的时候,被一个大叔模样的管理人阻止了。   “两位抱歉。”那大叔笑容可亲的解释,“因为这字谜猜出了可以拿着单子去那边泛舟,泛舟嘛,大家明白的,是情人间的游戏,所以两位……”大叔不便再解释了,意思大家都懂。   如此?皇甫风觉得这规矩有些新颖。   “歧视,你们性别歧视。”戒色不悦了,嚷嚷着为自己打抱不平。   “小师父见谅,这是镇上百年来的规矩,不可破。”   戒色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不说话了,用极其哀愁的眼神看着大叔。   “也就是说,只要是情人就可以猜字谜了?”皇甫风那平时温润的声音,突然低沉了。情人两字咬的尤其暧昧。不等大叔回答,他一手扣住戒色的腰,一手挑起他的下巴。   啊……顿时,原本热闹的四周,鸦雀无声。   戒色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他不知道怎么反应,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软了麻了,他两只手紧紧的抓着皇甫风的腰间,好难过,呼吸好困难,要窒息了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要晕倒了。   那片红唇柔软又带着咸咸的味道,不似以往闻过的女人香,却更能唤醒皇甫风原始的欲望。顺着男性的本能,皇甫风本是蜻蜓点水般的吻,加深了。舌头在戒色发愣的瞬间,闯进了他的口腔里。舌尖亲昵的,像呵护宝贝一样的舔着对方的每一颗牙齿。而最神圣的,是那小心翼翼伸出来的,想碰碰自己的舌头。   皇甫风眼神一亮,波澜不惊的双眸是从未有过的深沉,像野兽一样,侵略性十足的盯着怀中的少年。   是啊,是少年。      第20章 我想要魔法      戒色醒来了,用朦胧的眼神看着上方,不是现代的天花板,也不是少林寺屋顶的瓦片,那是闪烁着星光的夜空,好美好美的夜空。   “醒了?”温润的男音从耳边响起。   戒色下意识的回头,近在眼前的,是男人俊美的侧脸。皇甫风察觉到他的目光,回过头给予他一笑,接着又抬头看着夜空。   有那么一刹那,戒色觉得皇甫风离自己好远。他明明就躺在自己的身边,却远的像在那月宫琼楼里一样。这样的皇甫风,冷肃的让人卑微。   不知怎么的,戒色突然觉得有些冷。不是因为6月的月光寒气,而是因为心,他觉得自己的心凉凉的,似乎受了伤一样,堵着有些难受。   “啊……”戒色尖叫着爬起来,可随即他被惊呆了。自己不是躺在哪里,而是躺在小舟上,那波光荡漾的小舟上。   湖面上有很多小舟,还有很多戏水的嬉笑声。看着那些穿着古代绫罗的男男女女们,戒色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自己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   是魔法把他带来的?还是时光机把他带来的?戒色根本想不明白。“皇甫风。”他突然窜到皇甫风的身边,把他的头转过来:“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吗?”他问,那巧笑的样子充满了灵气。   皇甫风一愣。看着少年乌黑的眸子,就像这天上的星星一样。很多年后,少年缠着自己问,皇甫风皇甫风,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什么时候?那个时候的皇甫风突然想起了此时,他想,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吧。   “有。”皇甫风回答,“你那清澈的双眸,就是被魔法洗过的。”否则,他又怎么会觉得这双眼睛这么漂亮。   “你……你……”戒色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要知道在21世纪,他可是一枚还没有出轨过的小G耶,他本质还是很单纯的,只是在书中写些不单纯的内容而已。他觉得皇甫风的脸、加上皇甫风的声音,比BL小说里任何一个攻的情话都要动人。   “不准你调戏我。”戒色转身,心噗通噗通的跳。   你那清澈的双眸,就是被魔法洗过的。   皇甫风的声音就像在他的耳边下了魔咒,一次又一次的响起。   调戏?皇甫风剑眉挑起,这小和尚一看就色溜溜的,还怕调戏?“天佑。”皇甫风坐起身子,在戒色的身后,轻轻的抱住了他。   “你干什么?”戒色全身绷紧了,他挣扎着,该死的心脏啊,跳的更快了,要坏掉了。   “年轻人,不要动不要动,舟会翻掉的。”船家在另一头嘻嘻笑道。   “不是调戏。”皇甫风的下巴抵在戒色的肩膀上,这小东西抱起来,柔柔的暖暖的,真舒服。   不是调戏?皇甫风在跟自己解释吗?“皇甫风,你是不是有龙阳之好?”想了一会儿,戒色觉得这男人很爱玩弄自己,在同性之间,这种行为应该就是GAY的倾向。戒色想。   龙阳之好?   “没有。那天佑呢?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吗?”   没有?他竟然回答没有。戒色嘟起嘴巴,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他没有龙阳之好,说明他不是GAY,他不是GAY,说明他不喜欢同性。   戒色不开心了。   “很难回答?”皇甫风不知他心里的想法,可仿佛又知他此刻嘟着嘴巴的样儿,所以他伸出手,有趣的捏着他嘴角脸庞,肥嘟嘟的脸颊。   “如果我有魔法,我一定要把皇甫风变成大猪头,可以当篮球打,当足球踢的大猪头。”   噗哧……低沉愉悦的笑声,因为戒色幼稚的诅咒而溢出。“什么是篮球?什么是足球?”虽然可以想象的出是球的一种。   “你想知道?”戒色回头,唇划过皇甫风的脸,两人均是一愣。   彼此缠绵的目光里,清晰倒映着彼此的脸。   “想……”皇甫风的想字,尾音拉的很长。终究是想知道答案,还是想……   戒色骄傲的抬高下巴:“不告诉你。”   看着他得意的神采,皇甫风的眼神渐渐深了。瞳孔里就像有一个漩涡,在不停的旋转……   如果我有魔法,我一定要把皇甫风变成大猪头,可以当篮球打,当足球踢的大猪头。   戒色兴奋极了,朝着夜空大喊。   亥时二刻,皇甫风和戒色回了客栈。(亥时:北京时间21点——23点。亥时二刻:北京时间21点30分。)   “不准踏进我的房门半步。”皇甫风送他至门口时,他红着脸警告。   “天佑又不是女孩子,难道还害羞?”皇甫风打趣道,说真的,因为他这句话,他晚上还真想跟他同床共枕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羞了?”戒色不服气的嚷嚷,嗓门挺大的。   皇甫风伸手,把戒色的下巴挑了起来。   “干……干什么?”戒色紧张的成了结巴。   噗……皇甫风笑着松开了手:“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天佑的脸红红的,如果不是害羞,那是什么?”      第21章 戒色打人      “这……这叫内向,我性格内向,你懂不懂?”砰的一声,戒色把门甩上。气死他了,这个皇甫风太过分了,既然没有龙阳之好,为什么还要调侃他?分明就是故意引诱他嘛,太过分了。   戒色嘟着嘴靠在门板上。小说上都是骗人,说什么BL无限美好。现在呢?   想起了第一次在客栈里看见皇甫风的场景,男人一身白衣,幽雅的坐在那里。戒色缓缓地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时候,心脏跳动的频率那么好。   可是现在?   戒色哭丧着脸,他记得很清楚,当时皇甫风说,他虽然不曾娶妻,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失恋了。   戒色蹲在地上,为他刚刚成型的爱恋哀悼了几分钟。   皇甫风在戒色的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隔着门板,烛光把戒色的身影倒映在那里。听着里面,戒色时不时的传出叹气声,皇甫风眼中泛起浓浓的笑意。“影三,好好守着。”   转身,皇甫风走进隔壁的房间。   “属下去唤小二端来热水,为主子沐浴。”影一告退。   “属下为主子更衣。”影二上前。   “不用,而今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吧。”   子夜   一道瘦小的身影偷偷摸摸的从窗户跳出,然后在客栈的花园里转了一圈。最后,他蹲在皇甫风那间厢房的窗户下面。   他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剪刀,剪刀是客栈厢房原先给客人备着的。他用剪刀在窗户下的泥土里挖了一个坑,然后把一张奇形怪状的纸张放进里面,接着再把泥土填上去。   “你在干什么?”在他忙乎了很久之后,有一道声音从他旁边传来。   “啊……”戒色高分贝的尖叫,“呜……呜呜……”下一刻,嘴巴被对方捂住了。   “你找死啊,想把主子吵醒是不是?”对方狠狠的道。   “呜……呜呜……”戒色摇头,可惜,他的呜呜语对方根本听不清楚。   “你不要叫,我就松开手。”对方警告。   “嗯……嗯嗯……”戒色点头。他揣摩着,自己能够重生是上辈子积德造福,如果在这个时代被这个小罗罗给闷死了,那肯定是老天不长眼。就算死,怎么着也要死在大罗罗的手里吧?   对方见戒色很配合,就把手给松开了。哪晓得他一松手,戒色就全身撞到他身上,然后手脚并用的把他压在地上,接着用更大的声音嚷嚷:“来人啊,救命啊,抢劫了,非礼了……”   戒色这一嚷,整个客栈的人都被吵醒了。等大伙儿拿着火把出来的时候,只见一个小和尚坐在一个人的肚子上,他一手掐着那人的脖子,一手不停的朝着那人的脸猛打。   大家看了,一阵惊恐。看小和尚瘦不拉几的,这打人的力道,一点也不含糊。   “影三。”   影一和影二也是被这阵势给吵醒的,他们一个上前拉起戒色,一个上前扶起影三。这是怎么回事啊?主子不是让影三守着太子殿下吗?怎么两个人在主子的窗户外厮打了起来?而且,影三和他们并列为四影卫,武功身手可是和他们匹敌的,怎么会被打的这么狼狈?   “混蛋,他简直混蛋。”影三推开影二,吼了一声,朝着戒色冲去。而反观戒色,愣愣的看着鼻青脸肿的影三:“这人怎么长的那么眼熟啊?”   拉着他的影一唇角抽搐了几下,敢情这位小太子还不知道自己刚才揍的是谁。   “影三,别忘了规矩。”影一接下影三的掌风。   “规矩,我去他的……”影三话到一半,身体飞了出去,撞上了后面的后墙。噗哧……他口中吐出鲜血。所有人,顿时安静了。   咯的一声响起,众目睽睽之下,皇甫风厢房的窗户打开了。男人披着白色的外袍倚在窗口,胸口的领子闯的很大。男人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有几缕垂在胸前。他淡然的双眼瞥过所有人,最后停在戒色的身上,用含笑温润的声音道:“天佑这会儿的性格是外向了?”   脸突的红了,戒色觉得自己像小丑一样,在男人的眼中,什么事也隐藏不了。他气呼呼的鼓着双颊,来到皇甫风面前:“就外向了,怎么着?”   戒色双手插腰,拽的很。   可细看,那眼儿下,分明就委屈的想哭了。   “再过来些。”皇甫风看着,心里起了几分怜惜。这个喜欢闹事的小和尚,因为突然离开了少林寺,他内心的无助和害怕,他看的明白,也透彻。   戒色犹豫着,不敢靠近。   “怎么?天佑莫不是怕了?”皇甫风笑着用激将法。   “哼。”戒色冷哼了一声,大着步子靠近,“是你的属下偷袭我,想把我怎么怎么样的,我才不怕。”他和皇甫风之间,除了那堵墙的距离,别无其他。可戒色觉得,自己此刻就像要饭的小乞丐,等着屋里的人来施舍。   “主……主子,别听他乱说。”影三已虚弱的爬起,他想跟皇甫风解释。   然……   啊……戒色再次尖叫了起来,并手舞足蹈,他叫声中带着几分颤音,显然被吓到了。   “轻声些。”原是皇甫风弯下腰,手绕过窗户,把戒色从外面抱了起来。“天佑这么晚在为兄的窗外偷偷摸摸的,难道不是想爬进这里?”   “你?”   “我听说子夜时分,把床头娃娃塞进对方的脚底下,那人就会怀上宝宝,天佑是不是也想这么做?”   “你……你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戒色压根儿忘记反驳皇甫风的话,而是顺着他的话直接嚷了。   哈哈哈……皇甫风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下,分外的温柔:“人说和尚四大皆空,男人不生娃娃的事,天佑又是谁给教的?是一池,嗯?”窗户关上,挡住了窗外所有的视线,皇甫风抱着戒色的手并没有松开,他将他困在自己的身体双臂和墙之间。      第22章 发育的很好      “你,不准你败坏师父的名声,他才不会这么下流呢。”戒色气鼓鼓的脸颊上,两边绯色的小酒窝格外好看。   “下流?”皇甫风忍不住又调侃他,“人生大事,色食性也,若不下流,你这小东西哪里来的?”   小东西小东西的,戒色听的好刺耳,完全忽略了皇甫风此时的语气有多么宠溺。   “哼,你就是再下流,你生不出宝宝的。”   皇甫风剑眉微挑,含笑的目光带着几分放肆,盯在戒色的脸上。那是一种如同猎人般肆意的侵略性光芒,不同白日里那个目光如风清扬般的皇甫风。戒色咽了咽口水,这样的皇甫风让他有些害怕。恰似他随时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而这危险的事情,戒色有预感,肯定是自己无力承担的。   于是,他伸出手想推开皇甫风。   咦?咦?   当手掌贴上皇甫风的胸膛时,戒色被这美好的手感吸引住了。看上去偏偏贵公子的男人,虽然戒色知道,他不是什么软脚虾,可也没先到胸膛的肌肉这么结实。   摸,我再摸,我继续往下摸。戒色解开皇甫风外袍的带子,里面赤身的胸膛没穿里衣,肤色性感又健康,是BL小说里戒色最喜欢的类型。   一只手摸的不尽兴,戒色干脆用两只手圈住皇甫风的腰。他腰很精瘦,挺拔的身形不粗壮,女人见了一定会扑上去。   腰下?戒色的手勒住了皇甫风的里裤腰带:“我可以继续往下看吗?”在动手之前,他很有礼貌的询问。   戒色想看什么?看着他贼贼的目光就知道了。他是男人,当然很好奇男人的尺寸了。皇甫风的相貌、身材、加上他的身份,如果尺寸也客观的话,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金龟婿啊。   顽皮的小手被抓住了,男人如沐春风般的声音轻咬着戒色的耳垂:“男人没有勃起的时候,光看是没有用的,要摸、摸了再试试。”   戒色脸一红,被耳边湿润的气息给晕的。摸?其实,他是很好奇的。作为21世纪应该被立贞洁牌坊的小受,他的确很想摸摸男人身体的各部位器官。可他光有色心,没有色胆。所以只能坐在电脑前,看看GV什么的。   现在既然皇甫风那么大方,他为什么要拒绝。于是,戒色拼命的点头:“要。”手哪还需要皇甫风带,他主动加积极的附上了皇甫风的双腿间。   然后,沿着耳根子,戒色整个人觉得热热的。“你骗人。”他低语,像是情人一样的撒娇声。   皇甫风喉结动了动:“嗯。”不知是呻吟还是承认。   “你说男人没有勃起的时候,光看是没有用的。”   “是。”的确是这么说过。   “可是……它勃起了。”那是自己一只手完全不能握住的形状。   “嗯,在你摸我胸膛的时候。”皇甫风的声音开始低沉了,沙哑了,呼吸有些喘,有些急。   “它,它发育的很好。”戒色觉得自己嘴巴有些干,双腿有些软,他站不住了,想靠到皇甫风的身上。   “谢谢,我知道。”皇甫风把头埋进戒色的脖子间。白皙的颈脖很嫩,嫩的皇甫风想一口咬下去。   “那,那我的手要不要动一动,安慰安慰它?”戒色闭上眼,嗅着皇甫风身上的味道。和少林寺里其他和尚的檀香味或者汗水味不同,这个男人连身上的味道都是高贵的。好喜欢这种味道,喜欢的他想做在21世纪时,最想做的事情。   “你知道怎么安慰?”皇甫风张开嘴,双唇含住了戒色的脖子,他轻轻一吸。   “嗯……”戒色抵抗不住,轻吟了出来。“知……知道,我自己给自己安慰过。”   噗哧……皇甫风笑了:“天佑,你知道娃娃是怎么生出来的吗?”低沉的嗓音,引诱着戒色沉沦了,像魔鬼的魔法一样。   “知道,你要跟我做生娃娃的事情吗?”戒色捧住皇甫风的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很期待。   皇甫风看着他,眼神越来越深,深的跟漩涡似的。      第23章 被拒绝了      “我,我不骗你,我喜欢男人的。”戒色咬着自己的唇,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在表白一样。“就是,就是你愿意跟我龙阳吗?”深怕皇甫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戒色用这个时代的语句表示。“三哥?”   软软的声音,唤着皇甫风哥哥,那音儿噬魂,却叫皇甫风如梦初醒。他们……是兄弟啊。   皇甫风眼中的情欲褪去了,他懊恼自己方才的情不自禁,正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影一等人的敲门声。   “主子?”   “进来。”皇甫风转身回到床榻上,中间,未看戒色一眼。   好……好可怕。戒色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热情可以褪去的那么快。皇甫风刚才还沉迷的眼神,刹那间清晰了起来。由始至终,似乎都是自己在出丑。   他在舞台上变着魔法,以为自己很厉害,可不知看戏的人把他当成了傻子。   心好痛,眼睛涩涩的,戒色咬着下唇,瞪着皇甫风。他知道刚才皇甫风的转身意味着什么,他把自己拒绝了。   他有喜欢的人,也不好龙阳。   他把自己拒绝了。   “我讨厌你,皇甫风你是笨蛋。”呜的一声,戒色哭了出来。他推开窗户,想从窗户跳出去,可是窗户很高,所以戒色搬来椅子,可他刚爬上椅子的时候,被进来的影子拉住了,“太子殿下?您,您怎么了?”   戒色抬起头,流着泪的眼睛红红的,他猛地推开影一,然后跳下椅子从门口逃跑了。   “他这是?”影二疑惑的看着影一。影一摇头,两人不解的视线看着皇甫风。   皇甫风注视着戒色离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影三呢?”   “属下在。”影三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他知道,刚才出手伤他的是皇甫风,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主子会生气,可是他知道,主子生气了,肯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所以他不敢进来。   “可知自己错在哪里?”皇甫风问。淡然平静的声音,似乎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从小便跟随他的影卫知道,这是主子第一次谴责他们。也可见这件事的严重性。   “请主子明示。”影三不似影一影二影四稳重,他性子急了些,心不坏。今日这事,他当真是一点头绪也没。   那小和尚不分敌我的冲上去打他,他自然要还手。还记得当年主子的规矩,吃亏了不还手,那不是老实,是傻子,是弱者。   弱者是不配跟随主子的。   “你可知天佑与我的关系?”   影一和影二心头一震,主子不喜与人攀谈关系,即便是皇室,主子也是怎避则避,今儿个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主子对那小和尚,当真是兄弟情深。   兄弟情深?不知为何,这四个字用在主子身上,影一和影二总觉得有些怪。主子是长子,皇室兄弟姐妹自然多,可从未见主子抱过那个皇子公主,然刚才……两人心头闪过怪异,赶忙将其说不清的感觉忽视掉。   影三冲动的时候不用脑子,可并不代表他不会动脑。“是兄弟。”同是皇子,当然是兄弟了。   皇甫风站了起来:“今日这话,我只说一次,你们都记清楚了。他是太子,父皇圣旨上亲笔题名的太子。他于我,是君。”   主子?   三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皇甫风。   “你们又可知,太子于这个国家而言,意味着什么?是皇,他是未来的皇。”跨过门槛,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三人的面前。留下心惊胆战的三人面面相视,他们明白了皇甫风的意思。   戒色动手打了影三,君打臣,不论理由,臣岂能还手?   影三动了动嘴巴,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他是主子的侍卫,不是小和尚的。   “影三,主子的话,你最好记在心里。”影一警告。   “我明白。”明白是一回事儿,可是心里的嫉妒又是另一回事儿。   皇甫风来到戒色房门前,刚才小家伙离去前的眼泪,揪着他的心很闷。自个儿心闷了,教训属下的语气也就重了。皇甫风提起手准备敲门,他想看看小家伙睡了没。可下手的时候收了力道,他改为轻轻的推开门。果然,这孩子没有锁门。      第24章 失恋要自强      皇甫风轻声走进,随后又将门关上。他来到床前,看见泪眼涟涟的戒色已经睡下了,眼中泛现了独有的温柔,手指一动,点住了他的睡穴。接着又把那边放着的脸盆端了过来,他拿出方巾,沾湿了脸盆里的水,然后细心的擦着戒色放在被窝外的手。   手上沾了点泥土,是方才这孩子在自己窗外时带上的吧。   戒色的手很小,可是每一根手指骨架都均匀细长。指端圆润,一看是有福之人。皇甫风从未这般仔细的看过一个人的手,然他觉得,此刻自己手中的这双手,是那么可爱。   他从小天之骄子,江山美人,无一不是他囊中之物。这般做着小厮的活儿,还能泛起这么柔和的神情,是第一次。   第一次做,皇甫风却觉得这么得心应手。   洗好手,将它放进被窝里,皇甫风又把被子拉上了些。指端在划过戒色脸庞的时候,流连忘返了。似玉般白皙的皮肤,光滑柔嫩,皇甫风情不自禁的抚着。最是引人的,是这巴掌大的小脸上,那对深又仿佛会说话般的酒窝。   抚过脸,是戒色小巧又挺的鼻梁,皇甫风调戏般的点了点,再上去,是那连夜空也自叹不如的黑眸。   天佑。   喃喃低语,道不尽的心思。   皇甫风随手掀开被子,他就着床的外围躺了上去。被窝里有戒色的味道,纯真的香味,很诱人。   我,我不骗你,我喜欢男人的。   就是,就是你愿意跟我龙阳吗?   傻兮兮的孩子,连表白也如此奇特。他皇甫风不是傻瓜,这孩子在看着他时,那眼中特有的光芒代表着什么,他比谁都明白。   可一声三哥,是他们无止境的羁绊啊。   心不是没有感觉,这种感觉来的如此强烈,明明应该保持距离,可耐不住被吸引的触觉。如果这孩子不是皇甫天佑,他不是父皇圣旨上亲笔提名的太子,皇甫风又何惧?   龙阳便龙阳吧,他生来百无禁忌,就当身边多养个孩子,他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便是了。可是,偏偏这个孩子是皇甫天佑。   父皇是何等人?册封一个从未谋面的皇子为太子,那是司马昭之心,谁人不知?   皇甫风不想混皇宫这趟浑水。   长臂揽上了戒色瘦弱的肩膀,把他抱进自己怀里,皇甫风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年狩猎,他空手而回,帝皇怒了,问他:江山于你而言,是什么?   那年,他才13,却非常坚定的回答:是家。   家,丢不得也弃不掉,却未必要继承。   皇甫风知道,他从小就知道,父皇是有意传他皇位的。可是从小,他更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喜欢天地遨游,喜欢游戏人间,喜欢……喜欢现在这样,抱着这个天真的小和尚。   如果,他不是皇甫天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那么,他就算收他当个男宠,听听流言蜚语也无妨。男宠?皇甫风被自己念头惊醒,他对他,也有这种龌蹉的念头了?   低头,看着戒色纯净的睡颜,还别说,这孩子,的确很像个男宠。   不过,就算是男宠,你也一定是最得意最放肆的男宠。   翌日戒色醒来的时候,皇甫风已经不在了。他宽心的伸展四肢,还不忘打了一个哈欠,心想,昨晚这一觉,睡的真好。   穿上衣服,漱口之后,胡乱的给自己洗了一把脸,又把自己的光头擦的亮晶晶的,戒色出门了。   门才打开,戒色的心情跌倒了谷底,因为隔壁房间的门口,也有人正出来。   “早。”见了他,皇甫风打招呼。其实,皇甫风早揣摩好了他出门的时间,故意候着。   “三哥早。”戒色神采奕奕的微笑,一边从皇甫风的身边走过,那眼神很拽,不看皇甫风一眼。而当他把皇甫风抛到身后的时候,笑脸收敛了,变成了苦瓜脸。戒色双手握拳,给自己打气,就算失恋了,我也要自强。   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努力表现出坚强的样子,皇甫风慢慢眯起了眼。      第25章 戒色有三好      戒色有三好。好色好吃又好打抱不平。好色好吃皇甫风是见识到了,托那好色好吃的福气,不然,皇甫风对十三弟的印象,也仅限于兄弟两个字。   这好打抱不平呢,皇甫风马上又可以见识到了。   一大早的客栈,人流很少。戒色坐在大厅中央的位置,双眼溜溜的看着外面的街道。   皇甫风下来,坐到戒色身边。哪晓得原本还漫不经心的人儿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屁颠屁颠的坐到邻桌的位置。   影一影二影三看的惊呆了,小皇子真是在挑衅主子?他们尴尬的看着自家主子,不晓得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皇甫风剑眉一挑,他知道为了昨晚的事情,这小家伙是生他的气了,可两人分桌而坐,这中间虽然没有隔着什么,皇甫风就觉得不舒服。于是,他温润的道:“天佑点了些什么吃的?”他放下身段,再次坐到戒色的那桌。   哪晓得这身子还没坐下,戒色防他像病毒似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不准靠近我。”他细长的手指指着皇甫风,“也不准跟我说话,不准叫我的名字。”   连着三个不准,听的皇甫风非常刺耳。打从他出生,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说不准的,曾几何时,轮到别人指手画脚的来命令他不准这不准那了?温和的笑渐渐收敛了,眉眼神色转而凌厉了起来。   影三的性格冲动,见戒色这对无礼的对着自家主子,顿时怒由心生。可他来不及指责什么,被影一捂住了嘴巴。   影三不服的看着影一,不明白。   “别忘了主子昨晚的话。”影一低声警告。   他们的那点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皇甫风的眼。可真正令他再次放下身段的,是戒色警戒中那带着惊恐的眼神。他稍稍的看着自己,眼角有些湿润,是怕了?还是委屈了?   这个时候,小二端着戒色点的早餐上来了。有稀稀的白粥,香香的小菜,可口的小笼包,还有三个金灿灿的荷包蛋。戒色不再抵触皇甫风了,他坐了下来,不过把自个儿点的东西全搬到自个儿的面前。   他闷声不响的动着嫣红色的唇,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气氛有些压抑。影二赶忙去柜台,让小二再上一份早点。   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看着戒色有些苍白,却仍然被热气晕红的脸,皇甫风心颤了一下。他那苍白的脸,是被自己吓到了?   客栈门口传来了追逐打闹的声音,大伙儿被吸引了,不由的转头看去。因为是大清早,街上的人不多,所以外面的情景没人围观。只见那门口,一个身材很高大的人,被四个仆役着装的人围着打。   而显然,那四个仆役也没占到便宜。那高大身材的人虽然打的毫无章法,可是拳头的力道相当重。就像个大力士般。   然过了片刻,仆役增加了,多到有数十个,其中几个还有些手段。   “那小子叫憨狗子,从小无父无母,是庙里的老乞丐给养大的。前些天,老乞丐被李家少爷的马给撞死了,憨狗子上门讨理,被李家赶了出来。想必今早憨狗子又去惹事了,不然怎么又被李家护院追着打?”小二端上了影二点的早点,看他们观察着门口的事儿,就八卦的说了起来。      第26章 哥哥心动了      “其实嘛,撞了人陪个钱也了事了,老乞丐的命,不值钱啊。可是有钱有权的李家就是不给陪,后来李家烦了,也给了一些银子,可憨狗子不好,说非要李少爷给老乞丐道歉来着。您们看,不就成现在这样了?其实要我说,憨狗子拿了钱,把老奇怪好好安葬也就了事了。”小二喋喋不休的话听的戒色气红了脸。   他冷哼:“照我说,杀人就得偿命。陪什么钱的,人命哪是用钱能衡量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不能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不能张开嘴巴吃美味的佳肴,才不能死呢。”   他气氛的声音很洪亮,可是在别人听来,是相当幼稚的。   “小公子,那您就说错了,在有钱人的眼里,人命就是用钱来买的。”旁桌上坐着的人开口,分明也听见了他们这边的话。   “那不是没有王法了吗?”戒色气的鼓了双颊。   “王法?”仿佛听到了多么可笑的话,那人冷讽,“王法是权贵行事的后盾。”   “你?”戒色气这人搭他的话,他站起来,瞪着那人好一会儿,那人只是一脸无辜的回视戒色。戒色转过身,朝着皇甫风吼,“你倒是说句话啊?”   皇甫风动了动,不是这孩子不让他跟他说话的吗?不过他聪明的没有把这个给说出来,不然他敢肯定,戒色肯定把手中的小笼包给砸过来。   “你今日所见,不过是人世界最普通平凡的一件事,欺善怕恶,乃人之本性。有朝一日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你就会明白,权贵固然可恶,可有时候国家的次序,是需要依仗他们的无法无天去维持的。”皇甫风的声音很冷漠,冷漠到刺进了戒色的骨子里。   戒色猛然醒悟,他是皇子啊,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之一,他也是那群权贵中的一个。   “如果我坐上了那个位置,我要杀尽天下的坏人,管尽天下的不平事。”戒色挺起胸膛,说的非常有男子汉的气概。   少年纯净的双眼洋溢着骄傲,他身子骨很小,可是这小小的身体里,皇甫风仿佛看见了无穷尽的力量,那些力量很耀眼,炫目的他睁不开眼。内心深处,有什么被触动了,心跳的感觉一下又一下,酥麻了皇甫风的全身。   他的双眼就像无底洞一样,幽深的不得了。这诡异的气氛,影一影二和影三看感觉到了,他们看着皇甫风?主子这是?   可是,偏偏有人不解风情。   戒色见皇甫风一直看着他,用那样古怪的眼神,他以为皇甫风瞧不起他。他嘟起嘴巴嚷嚷:“我,我现在就管给你看。”说着,他用手拿起盘子里的小笼包,用力的塞进嘴巴里,然后小小的身影朝着门口跑去。   “小少爷?”影一想去把他拉回来,却被皇甫风挥手阻止了,“由他去。”低沉的嗓音带着很大很大的兴趣。深邃的双眼,看着戒色的背影,更是亮的不得了。   影一不明白。太子殿下这么小一个人,被仆役一个拳头就打飞了,难道主子舍得?想到这里,影一心一惊,他是凭什么认定向来事不关己的主子,会不舍得太子殿下?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皇甫风瞥去淡淡的一眼,就这一眼,让影一心寒到了骨子里。他赶紧拉回自己的思绪,主子的事情,哪是他这个下人可以去想的。   戒色跑到他们面前,他双手插腰,用最大的力气喊道:“你们给我住手。”      第27章 恐怖的想法      小和尚光光的脑袋,在阳光下,像金子一样的闪闪发光。那光芒炫目了仆役的眼,他们纷纷停下动作。   这小和尚的脑袋是镶了玻璃吗?怎么会有反光?   接着有人噗的一声笑了:“这打哪出来的小和尚?”有个仆役嚷了一声。   “咱别管他,少爷吩咐了,把小叫花子给抓住。”为首的仆役不屑的看了戒色一眼,从而提醒大家。   接着,十几个仆役再次动手,围着憨狗子又是一阵讨打。   竟然被无视了?戒色气绝了,他长的这么可爱,竟然被无视了?这古代的男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的吗?   “你们给我住手。”戒色呼气,然后鼓足了劲再喊。只是这次,没有人把他当回事儿了。而一些原本还瞪着看戏的路人,也都走开了。   第一次,戒色怨自己不是天姿国色。他卷起袖子,挥舞着冲进人堆里。可别小看戒色的脑袋,这光溜溜的头,就像练就了铁头功似得,撞到的人吆喝着揉着腰。戒色扶住憨狗子:“小兄弟,你没事吧?”   左看右看,他才是兄弟的样子吧?   憨狗子愣住了,傻傻的看着戒色,憨厚的眼神似乎反应不过来,或者说,他压根儿没想到有人会来救他。   仆役是仗着主人家当靠山,见戒色过来捣乱,二话不说,连戒色也一起揍了。一个是空有一身蛮力的傻子,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面对着十多个练过武的仆役,这仗不用打,也知道输赢。   “主子?”影一疑惑的看着皇甫风。太子殿下的脸上都被揍的青一块红一块了,主子为什么还不行动?   皇甫风瞥了影一一眼,这才慢的站起来。深邃慵懒的双眼掩去了眼底真正的意思,他道:“没有受过苦头,他永远不会知道天高地厚。”虽然这打在戒色脸上的一拳又一拳,揪的他有些心疼,有些生气,可是皇甫风仍然坚持。   在少林寺,念着他是一池住持的弟子,谁敢放肆?   少林寺的十五年,为他建起了高墙,阻挡了外界的一切黑暗,也养成了他大言不惭的口气。一池把他教的很好,养的很好,他天真焕烂的性格,是这满是污垢的天地间,最明亮的明珠。可现在如果不在明珠上抹上一点灰尘,等见识到的人多了,那该会有怎样的结果?   皇甫风可以预测到那一天。   戒色闭上眼,他觉得自己要完蛋了,那一下下打在身上的拳头,痛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想,上辈子被大卡车撞死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么痛吧,虽然他一下子就咔嚓掉了,还没有体验到痛的程度。   “睁开眼。”低沉轻柔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身子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成熟男性的气息,那么熟悉。戒色就算不睁开眼,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知道这气味的主人是谁。   他撅着嘴巴看着皇甫风。面前放大的男人的脸,那么俊美。可是他眼底冷然的眼色,令人肃立。“你……你要管我了?”   戒色无限委屈的声音,令皇甫风心生不舍。可是眼前这一点点的痛对戒色而言算不得什么,进了皇宫,那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坏人,什么叫真正的不平事。面前的少年,需要成长。   皇甫风突然想干一件事,他要这个少年,在他的手中成长起来,真正的成长起来。      第28章 哥哥管管我      “那你要我管吗?”皇甫风深邃的双眸紧紧锁着戒色,眼中波动的涟漪,令戒色情不自禁的想去抚摸。   “我很难管的。”戒色嘟着粉润的唇,因为天气有些干,他不时的伸出舌头舔着。   “我连狼都驯服的了。”皇甫风口气狂傲。   “因为你本身就是狼,坏狼色狼。”戒色白皙的脸红了,皇甫风暧昧的气息围在他的身边。他觉得自己很没原则,明明还在生皇甫风的气,可是他一靠近,自己就心动的不得了。   皇甫风笑了:“天佑可知道,若是被我管了,意味着什么?”   戒色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表示不明白。   皇甫风伸出手,摸着戒色的头:“聪明如天佑,一定知道的。”他不想说,皇甫风也不勉强,“那这不平事,天佑还要管吗?”   “要。”戒色那个要字,应的可响亮了。   皇甫风眼中的笑意浓了。他发现,拒绝这个小和尚,心里闷的可是自己。皇甫风一生,从不让自己吃亏。   方才那三个不准,刺耳的余悸还停在心里,皇甫风承认,就算不跟这个小和尚搞龙阳之好,他也不愿意小和尚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影一影二影三。”在戒色说出要字的同时,皇甫风眼神一凌,冷中带着严厉的光芒,吓的戒色下意识的把脖子缩进他的胸膛里。   “属下在。”   “废了他的左手,挑断他的两条腿……至于他?”冷厉的眼神盯着那个在戒色脸上留下记号的仆役,“拧断他的两只手。”   “三……三哥?”戒色吓傻了。好……好恐怖。   “是。”   刹那间,哀叫声四起。   皇甫风感觉到怀中的戒色在不停的颤抖,他眼神敛下几分在乎:“怕了?”用很低沉的嗓音问。然当他低下头,看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分明是因为兴奋而压抑不住的颤抖时,皇甫风豁然开朗。   “不怕,我知道人善被人欺,要想不被人欺,就要比任何人都厉害。”他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连死亡都不怕了,这种事情又怎么会怕。   “哦?”皇甫风挑眉。英挺浓黑的眉毛,挑起来的时候更加帅气。   “三哥?”戒色用很认真很认真的眼神问,“三哥,你要管我,不是哥哥对弟弟的管,是不是?”他小心翼翼的求证,需要更多更多的确定来落实心中的想法。因为皇甫风的心太深,他看不明白,如果没有保证,他不敢投入太多。   皇甫风眼色带笑道:“是你昨晚说的,要跟我龙阳这般的管。”   “那如果我管了比今天更大更大的事情,你也会继续管我,对不对?”   皇甫风盯着戒色,沉默了。   皇甫风沉默的不久,可是在戒色看来,仿佛过了一辈子一样。他不想等上两辈子的时间,所以迫不及待的问:“三哥?三哥,你还管不管?”   皇甫风只是抱紧了戒色,大步走进了客栈,随后吩咐小二:“准备温水。”他不答,这承诺太过沉重,可是心已经有了答案,从他因为戒色的三个不准开始,他就知道心底的波澜已经动了。   客栈外边,那些被废了手脚的仆役动不了,而另外一些逃跑的仆役大声嚷嚷着:你们等着……      第29章 羞涩的戒色      戒色咬着下唇,万分羞涩的看着皇甫风:“三哥。”   皇甫风挑眉:“嗯?”这小和尚,羞答答的样子就像只小白兔,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请,请你回避。”戒色拉紧自己的衣服,可又想脱下的样子,就像个禁欲的少年。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啊眨的看着皇甫风,分明是故意在引诱。   “为何?”皇甫风微笑的坐在椅子上。   “我要换衣服。”这身衣服脏兮兮的,要换掉。   “都是男人,怕什么?”皇甫风不为所动。   “我……”戒色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我的身体只给我男人看的。”   噗嗤……皇甫风口中若是含着茶,非喷出来不可。敢情是这小家伙要自己的承诺了。“那我不看。”皇甫风起身,走的非常潇洒。   可他才走了两步,袖子被人拉住了。回头,是戒色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三哥?你不是说要管我的吗?”   那夹着万分委屈的声音,配合着那张白嫩的脸,太有诱惑力了。就算是女人,也没有他十分之一的风情。皇甫风很是好奇,在那四大皆空的寺庙里,这小和尚是如何养成这样的性格,这样的爱好?   一池大师德高望重,又怎会交出这样的徒弟?   这小和尚究竟是带点小聪明,还是大智若愚?皇甫风知道,自己要一点点的去发现。而发现之后呢?捧着已经动的心,不管是小聪明还是大智若愚,皇甫风知道了结果。这结果,自己需要一定心力去承担。   可放手两字,是无止境的压抑。   “三哥?”戒色见皇甫风用很深很深的眼神看着他,皇甫风的眼神像漩涡一样,他看不懂,然他喜欢这样被他看着。那双小巧的手,抱上了皇甫风精瘦的腰,他眼巴巴近似着迷的看着这张俊美的脸,“三哥。”   并非只有女人黄莺出谷般的声音才动听,少年柔韧的嗓音也像天籁般。这双眼中的爱恋,皇甫风看的懂。从第一次在那客栈见面的时候,皇甫风就知道。   “天佑。”可是天佑,当真懂自己要的那个意思吗?小和尚没有见过世面,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心中想的龙阳,跟事实上有多大的出路,他又怎么会懂?   更何况他是皇子,还是众皇子之首的太子。要是被传出有龙阳之好,这朝廷,就该乱了。   皇甫风有千万个不愿意,最不愿意的,就是进入朝廷。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伟大的心,去理国家的琐事,这一生,他最渴望的是自由。所以那天小和尚说,皇甫风是好名字,因为风是最自由的。天晓得听到那句话,他心有多么动容。   可再不愿意,在听到小和尚的三个不准时,变成了压抑不住的怒气。当他的怒气泛起时,看到小和尚惊恐不安的脸,他硬生生的压了下去。那一刻,心揪疼了。   感情从来都是没有理智可言的。皇甫风不是初出茅庐的傻瓜,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喜欢这个十三弟弟的,不,超越了一般的喜欢。   他虽风流却不下流,可面对这个小和尚时,他也竟然愿意下流一回。   管了,就管吧,意味着他要背负戒色身上的一切,甚至这个朝廷。   若是被父皇知道了,皇甫风知道,父皇同样会找出千万个理由,把天下丢给他,甚至不惜一切的用小和尚来威胁自己。   “三哥?”戒色不安的看着皇甫风。这样深沉捉摸不定的皇甫风,他觉得离自己好远。   “笨蛋。”把小和尚抱进怀里,亲手脱下他的衣服。   “干……干嘛?”戒色结巴的问,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干嘛?”皇甫风低沉的声音透出几分邪恶的气息,“当然好好的管管,你不是想吗?”挑起他的下颚,用很色很色的目光看着戒色。      第30章 小媳妇戒色      可现在,都已经跨出门槛了,戒色还是用很哀伤的眼神看着皇甫风。企图用自己的眼力告诉皇甫风,他正在闹情绪。   “骗人,你是骗子,大骗子。”戒色嘟着嘴儿的样子,就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婴儿肥的脸上,还透着红红的血丝,可爱极了。   皇甫风可以想象,若干年后,这个孩子长大了,会是怎样的清俊。   “你又想些什么了?”皇甫风停下脚步,直到跟在身后的戒色走至他身边,才牵起他的手。“你的脑袋里可以装点正经的事情吗?”   戒色看着皇甫风牵着自己的手,很宽大很温暖的手,就像小时候爸爸牵着他一样,可是感觉不同。被爸爸牵着,他只是觉得很安全,然被皇甫风牵着,他却觉得很安心,安心之余,有一种像谈恋爱一样幸福的感觉。   “MakeLove也是很正经的事情啊,人类的生理需求没有得到缓解,体内的激素不能得到释放,会严重影响身体健康的好不好?”戒色义正言辞的解释。上辈子就是因为想尝试一下做爱的感觉,他才倒霉的在出门的时候被车给撞死了,这辈子绝对不要在死的时候还是处男。   他嘀咕的话皇甫风听不懂,可生理需求这几个字皇甫风还是听得懂,总结他的话加他的表情,大约的意思,皇甫风明白。   他不禁觉得好笑,这小家伙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少林寺的清规戒律是非常严格的,这么好色的小和尚,是怎么给栽培出来的?一池如果知道自己唯一的小徒弟是这等货色,恐怕余生要在赎罪中度过了。   “干……干嘛?”戒色件皇甫风用一副你没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是你用色色的眼神和色色的语气跟我说,要管管我,我当然……当然会以为是色色的事情啊。”   皇甫风自认定力和耐心极好,然面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那英挺的眉头,不禁跳起了青筋。   戒色又撅了撅嘴巴:“我知道你从没跟别人龙阳过,一时之间没有经验我也可以谅解的,可是你不行就要说啊,用奇怪的动作引诱我,我怎么会明白。”   皇甫风肯定,这小和尚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   男人的行或者不行,能放在台面上说的?   皇甫风瞥了他一眼,决定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无视。   谁说戒色只有三好的?现在有第四好了,以挑战皇甫风的耐性为目标,他要开始勇往直前的努力了。   两人才走至转弯处,就听到了前面传来的闹声。   “少爷,就是这里。”一群仆役拥戴着一个穿着华丽的青年闯进客栈。   客栈的门口,那群被废了手脚的仆役还躺在那里。见到青年来了,他们的脸上纷纷扬起了希望的光芒:“少爷救救我们。”   有的甚至爬到青年的面前。   “没用的东西,滚开。”青年一脚踢开开门。   客栈里的人极少,因为这出戏闹的。展柜和小二呆在一边,不敢上前,深怕这群人把自己也废了。路人见到青年闯进客栈,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及手中的活儿,全都挤到客栈的外面来观看。   “是谁,是谁管了本少爷的闲事?”   青年走到影一的面前:“是你?”看这家伙有些气魄,而客栈里坐着的又只有他们三人,想必不会有假了。   “少爷,是他们的头,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和尚。”旁边的仆役有人起哄。   那青年眼珠子溜了一圈:“那个男人和和尚呢?”问的是影一。   影一自是不答,自顾的喝茶吃饭。   青年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唰的拔出剑,剑一挥,桌子掉了个角落。“本少爷没有掌握好力道,下一次,砍在你的脑袋上。”他冷哼。“说,那个男人和和尚在哪里?”   影一是有些惊讶的。在这么个小镇上,竟然有个身手不错的人。看这青年的挥剑砍桌子的动作,影一知道,这个人在哪个门派里练过。   “我家主人此刻有要事,在这位少爷稍等片刻。”影一礼貌的回话。   “我呸。”这话一听,青年不乐意了。他在这个镇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要他等?县令大老爷也没有这个资格。“展柜的,给我带路,不然我让县令拆了你的客栈。”   “这?”掌柜为难,那个男人可怕,这个李少爷也可怕,他谁也不敢得罪啊。   “你说什么?”李少爷一把拎起掌柜的领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不不不不,我这就给李少爷带路,这就给李少爷带路。”   “放肆。”影二的身影闪过,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我家主子事情解决后自会过来,谁敢打扰,我定不会放过。”      第31章 吃醋      “和尚……少爷,你看和尚来了。”只见影二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光头的小和尚。   许是这和尚头太好认了,仆役指着戒色的手指,因为兴奋而在颤抖。   影二忙的转身,见到皇甫风后,恭谨的退到一边:“主子。”   未等皇甫风允诺,那李少爷用剑指着皇甫风:“你们就是那个好管闲事的男人和和尚?”   皇甫风挑眉,而戒色抢在皇甫风前,白了那自认为器宇轩昂的李少爷一眼:“我们两个都是好管闲事的男人,这里没有和尚。”   他气嘟嘟的脸庞充满了灵气,就算那黑色眸子有些愤怒的瞪着李少爷,可是少年矫情,那眸子有着说不出的纯情。李少爷心猛地一跳,这和尚好可爱。   李少爷眼中的喜爱毫不掩饰,甚至发出一抹抹的星光。突的,他感觉到一道冷冽的视线从对面传来。迎上那视线的主人,李少爷自认见过很多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平日里猪朋狗友的聚在一起,都是些纨绔子弟。   而眼前的男人不同,那慵懒深邃的眸光,虽然也有着几分富家子弟的风流,可是这个男人是不同的。到底是哪里不同,李少爷说不上来。   “喂。”戒色更加生气了,他见李少爷目不转睛的盯着皇甫风,而皇甫风也含笑以对,他连全身的血液也泛起了胃酸。他张开双手挡在皇甫风的面前,“不准你用这么小的眼珠子看着他。”   皇甫风是自己的,不准他,不准任何人这么看着。而且,“也不准你用这样坏坏的表情对这个人笑。”戒色转身,用双手把皇甫风脸给捂住。这个男人太坏了,他这样对着别人笑,别人的心脏会受不了的。   这小和尚是把全天下的男人,都看成同性恋了。   又是连着两个不准,可是这一次,皇甫风听的相当高兴。戒色吃醋了,这和尚可爱到,连吃醋也是这样直接。   不过坏坏的对别人笑?皇甫风觉得自己相当冤枉。   他挑起戒色的下颚,用拇指轻轻扣住了,嗓音是一贯的温柔。“你又跟我说不准了。”   咦?   戒色身子一颤。他想起了早上因为自己说的不准,而引来了皇甫风凌厉的神色。心,颤颤的有些怕。   就是这毫无掩饰的惧意,让皇甫风在意了,后悔了,也明白了。今早的事情,让这孩子有阴影了。虽然很满意造成的效果,可皇甫风更喜欢看那个任性妄为的小和尚。“告诉我,今早为什么说不准?”   不准靠近我,不准跟我说话,也不准叫我的名字。   啊?突然被问起,戒色顿时满脸通红。他吱吱唔唔的看着皇甫风,晶莹剔透的眸子里,是对皇甫风满满的爱意。“我,你昨晚不是拒绝我了吗?如果不跟你保持距离,我怕……”   怕什么?戒色不说,皇甫风也明白。   “傻瓜。”看着戒色的眼神,不自觉的放柔了。   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传染了所有的人,特别是那个李少爷。听着皇甫风和戒色之间的对话,他有些明白了。为自己刚刚升起爱慕悼念,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主子?   影卫三人有些糊涂。主子是理智的,纵使他对小殿下是特别的,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的如此明白。刚才为何?   视线转移到李少爷身上,看李少爷盯着自家主子的眼神,那像是被抢了情人般的妒意。忽然间,他们明白了。主子是故意做给这个人看的吗?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这里胡作非为,还打伤我的仆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李少爷再次用剑指着皇甫风。      第32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      王法?   皇甫风生平,第一次被人指着剑吆喝。他也有预感,只要这个小和尚在他的身边多呆一天,他被人指着剑吆喝的日子会越来越多。   他26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对自己的弟弟有感觉,从而不离不弃,不舍得放开。   皇甫风不是一个会规划未来的人,他习惯了随心所欲的日子,那种天地任我行的洒脱。可是如果他想和戒色在一起,他知道,他势必要放弃很多自由。   风是最自由的,如果被困在一个地方,而不能东南西北四处闯荡,那么风,还是风吗?   然看着小和尚可爱又带点小聪明的姿态,皇甫风知道,这辈子,他只能做他一个人的风了。不过,这样沉重的承诺,对生活在与世无争的少林寺的他而言,会懂吗?   戒色眼中的喜爱很深,也很浓,皇甫风当然看的明白。可是不够,这远远不够。这样的喜欢还算不上爱,还没到要双双承诺的时候,所以皇甫风不给承诺。让这个傻小子的视线追随着自己,他知道,终有一天,小和尚会跟他生死相随的。他有这份自信。   “干……干嘛?”好歹也写过几本BL的小说,不要以为这种很算计很腹黑的眼神,他看不懂。他虽然白嫩嫩的,可是他不是喜洋洋。   “来人,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李少爷见着更闹了,这个和尚和这个男人,太无视他的存在了。想他李家大少爷,在这个县城里,他就是土皇帝,他说一,绝没有人敢说二。而这两个人,竟然无视了他两次,这简直就是强大的侮辱。   “是。”仆役们喊的气势高昂,却没有人行动。   “你们这是干什么?上去,给我上去把这个男人抓起来。”要抓的是这个男人,至于这个小和尚……李少爷决定抓回家好好养着。像娃娃一样的和尚,贼嘻嘻的,很有爱。想来这李少爷也是个断袖。   这个?   先前来的那批仆役面面相识,没有一个敢上前,之前受的教训可没有忘记,虽不知这男人怎样,可他那三个侍卫厉害着呢。   “冲啊。”然新带来的侍卫很有激情的冲了上去。   “主子。”   影卫三人的身影闪过,挡在了皇甫风的面前。   客栈的桌椅,刹那间飞舞了。掌柜和小二躲进了后院里,根本不敢出来。不知是不是李少爷带的仆役多了些,影一影二影三等人,竟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招招处于下风。   而李少爷见自己的仆役占了上风,他很有大将风范的去挑战皇甫风了。   这简直就是找死嘛。戒色在心里冷哼。他虽然不知道皇甫风的武功有多强,可是他知道,他很强的。能这么狂傲的男人,不只是因为他出身皇家那高贵的血脉,还有他自身的本领。   皇甫风。   戒色眉目含笑的坐到一边看似安全的位置,他翘着二郎腿,看的津津有味。   可是……他那高兴劲儿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李少爷的剑没多久,就架在了皇甫风的脖子上。   “老天爷。”戒色吓的从椅子上掉了下来。这李少爷?这李少爷连皇甫风都打不过,那他不是更危险了吗?怎么办?怎么办?戒色留意四周,想着从哪里可以溜掉。   “主子?”   影一见状,一剑挥开前面的仆役,想去救皇甫风。   “带天佑离开。”皇甫风用眼神止住他的脚步。   “主子……”   “这是命令,带天佑先回家。”温和的声音不怒而威,有一瞬间,连李少爷等人也被他高高在上的气势给震惊了。   “是。”   影一飞身来到戒色的面前,这会儿戒色正溜到门口了。影二和影三见状,同时来到前方,为他们挡住追上来的仆役。“你们先走,我们断后。”   不用他们说,戒色已经火箭般的逃走了,当然没忘记拉走影一。      第33章 影一被气死了      戒色跑的,那是一个成语可以形容,叫肝肠寸断。终于,他跑不动了,才蹲在地上气喘吁吁。   影一跟在后面,他双眼虽没有呆滞,可眼色已掩饰不住惊讶。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可徒步以跑的这么快。   那双脚的速度,简直可以媲美四只脚的狐狸了。   想当年跟着主子去雪寒山打猎的时候,他们因在林中迷了路,偶然间看见了幼小的雪狐。雪狐的珍贵,就像汗血宝马一样。可正当主子要拉弓的时候,那雪狐就蹿的不见了踪影。   而今他在后面,看着戒色穿着白色绸缎质的僧袍,那样儿,就像当年的雪狐般,就是少了两只脚。   明明可爱的紧,然想起了对方没义气的丢下主子就跑了,影一的心里就像塞了一把刀一样。他看的出主子对太子的喜爱,那喜爱有些混沌,就像女人见了主子一般,影一的大脑有些糊涂,又觉得想的明白,总之是莫名其妙了。他唯一肯定的是,这个太子在主子的心里,很重要很重要。   主子是风流,却点到为止,曾几何时,会抱着一个人调戏?哪怕是亲弟弟,谁不知道皇家最缺的就是亲情?   可这个小和尚呢?   人家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在他看来,鸟儿都不及这小太子跑的快。   “你瞪着我做什么?”戒色不喘气了,才眼巴巴的站起来,“你气我逃的时候松开了手对不对?可两个人拉着哪有一个人逃的快?而且等对方追上来的时候,你不是还要给我断后的吗?我拉着你,你怎么打?”   听着小太子的话,影一觉得,他没有吐出一口血给气死,是非常不忠的。   “属下不敢。”影一冷着声音道。鼻音中浓浓的不屑,戒色感觉到了。他嘟了嘟嘴巴,觉得自己很冤枉。“你气我丢下了三哥是不是?”   戒色的确是委屈的,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和尚,留在那里能有多大的能耐。看影一这架子,分明把他当小弟都不如了。   好歹他也是堂堂的太子啊,虽然帝皇还没有正式册封,可手中的圣旨也不是假的阿。“啊……”想到了圣旨,戒色尖叫了起来。“快,快回客栈。”戒色拉起影一的手,又风一般的跑了起来。“三哥……三哥……”戒色跑的时候说话有些结巴。   影一再次被惊讶到了,跑了这么长一段路,他还能跑的这么快?   不过影一有些欣慰了,看来小太子是想到了主子。然戒色接下来的话,又把影一给气到了。   “三哥带来的,册封我为太子的圣旨,在客栈的厢房里忘记拿出来了,没有圣旨,我回京也当不了太子啊。”   噗嗤……   影一停下脚步,硬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   戒色不明白影一为什么不跑了,等他停下来时,看见影一站在后面,影一的眼神很亮,就像回光返照一样。戒色又跑了回来,看见影一的唇角挂着血渍,戒色怕了,双眼突地红了。“影一,影一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影一一听这话,原本已经平复的怒极攻心,这会儿又给升起了,忍不住,血又流出了些。“太子从哪里看出,属下要死了?”带血的口,有腥味,吓的戒色后退了几步。   “你吐血了,而且你眼睛那么亮,就像寺庙里的老和尚临死的时候一样,回光返照的人,眼睛都是那么亮的。”戒色哽咽着声音解释。   咯……咯咯……   影一拿着剑的手在咯咯的想,杀了这傻子,主子会怪罪自己吗?不行,刚才出来的时候主子秘密传音给自己了,如果杀了他,自己对主子便是不忠,而主子也要因为他,背上对君不忠,对兄弟不义,这不忠不义的罪名,自己不能让主子背负。   呵……呵呵呵……   在影一心理斗争到最激烈的时候,戒色笑了。那笑声清脆,真犹如天籁一样。不知为何,影一方才集中在胸口的怒气,竟散去了。他看着戒色,那双聪慧明亮的眼睛,分明是灵童才有的。传闻中憨厚痴傻的十三皇子,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对视着这双眼睛,越看着,影一觉得里面仿佛有一股魔力,会将人深深的吸引进去。   “你们方才废了那些仆役时,可有气势了,怎么那李少爷多带了几人,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就算你们不行,我才不相信皇甫风会这么窝囊。”小手环着自己的胸膛,戒色静看着影一。他眉宇英姿飒飒,影一觉得,自己是看见了年轻时的主子,那似笑非笑的样儿,可以睥睨天下。   心一惊,他在想什么。竟然在一刹那觉得这小太子有君临天下的气质。怀疑和打量的眼神看着戒色,影一有些防备。   难道真如主子叫影四去查的目的一样,这个小太子不是真的十三皇子?   可如果不是,那举手投足之间的皇家风范,又是怎么回事?影一不知道的是,就只是刚才的一瞬间,他的心里已经认可了戒色,认可了这个在他心里不屑和傻兮兮的小和尚,是真皇子。   “呐,这个是刚才三哥给我,他要我做什么?”转眼间,又是那个乖巧的戒色,他眨了眨眼睛,从怀中拿出一块金色小巧的令牌。   见令牌如见主子,影一这才稍稍回神。他将心中所有的疑惑埋藏了下来,交代了皇甫风的话:“主子说,殿下不是想管天下人吗,那就从这件事开始管起,不过主子说,事儿闹大了,要殿下自己扛着。”   天佑,我知你行,却不知你有多行。   我知你装傻,却不知你有多聪明。   影一等着戒色的话,他等了很久,等来的却是戒色张开嘴巴,用锋利的牙齿拼命的咬代表着主子身份的令牌。   “殿下?”   戒色见影一呆呆的看着自己,咧开嘴解释:“我就是想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纯金子打造的。”   “如果是,殿下想如何?”问出口,影一就后悔了。而戒色接下来的回答,让他有了再次吐血的冲动。      第34章 我要金山银山      “那咱们就熄熄火,不回家了,我也不当太子了。这金子值钱,咱们去买个院子,再买几个漂亮的男人伺候我,过日子去呗。”小心翼翼的把代表着皇甫风身份的令牌藏好,戒色只差没有把它当祖宗一样的供着了。   影一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脸庞抽搐了很久。他逼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属下劝殿下还是先把脖子洗干净一点。”   戒色一听,嘴巴一撅,他不高兴了,觉得影一在嫌弃他。“我全身都洗的很干净。”未了,他又加了一句,“刚才在客栈的房间里,三哥又帮我擦了一次。”   影一的额头从来不会跳出青筋,而今也终于忍不住破例了一回。他很确定自己刚才犯病了,竟然会觉得这小太子有出息了。咬紧了牙根,用恨铁不成刚的声音解释:“违抗圣旨是要抹脖子的,所以殿下只要把脖子洗的干净点就行。”   结果这话一出,戒色满面春风的脸,顿时被吓白了。像白馍馍一样的白,影一的心情,终于释怀了些。“何况这一枚小小金子算什么,等主子出来了,殿下要金山银山,主子也舍得给的。”   舍得的吧?影一不确定,可觉得应该会给。   “真的?”戒色的声音颤抖中夹着哽咽,是真的被吓到了。   “真的。”影一以为戒色问的是圣旨的事情,所以非常肯定。   “三哥真的有金山银山?”转眼间,被吓白的脸有了血色。那双灵动的眼中冒出了星星,八成戒色的眼前,倒是是飞舞的金子和银子。   不管是现代还是这里,钱是不能少的,戒色很懂这个。   影一沉默了,他觉得,无论自己说什么,最后肯定是自己受气的份。   “影一,问你件事儿。”戒色眼色认真,神情严肃。影一以为是大事儿,屏息等待,不敢怠慢。只见戒色从怀里又拿出一样东西,也是一块令牌,这令牌影一熟悉,且相当熟悉,只是太子殿下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个。“这……?”影一刚想问,却被戒色打断了,“这东西也是纯金子打造的吗?”   影一唇角抽搐了一下,没说。   “那用这东西可以换金山银山吗?”   影一彻底的投降了。“这东西殿下是哪来的?”这是皇宫内卫的令牌,太子殿下自小长于少林寺,别说有这东西,怕是见也没有见过吧。而且内卫是隶属于皇帝的,少林寺距离皇宫要赶上半个来月的路,这内卫的令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三哥来送圣旨那天,我跟师侄们在回寺的途中不是被袭击了吗?我从树上跳下来,不小心压晕了一个刺客,我见那刺客身上有这东西,因为是金子打造的,就拿来了,他们把我吓到了,染的我全身是血,总该慰问慰问吧。”戒色老实道。明明是偷的,还说的这么头头是道。   不过那件事在他心里的阴影的确不小,现在说起来,那张小脸还如同盖上了一层冰,觉得冷冷的。   什么?   那晚袭击太子的刺客是内卫?   不对,那晚不是在附近的树桩上找到了箭头吗?箭头上是五皇子皇甫智府上的标志。这是为什么?按照箭头的证据,应该是五皇子派出的刺客才是。   可五皇子没有动用内卫的权利。然按照太子的解释,那刺客身上有内卫的令牌又是怎么回事?   五皇子控制了内卫?还是内卫中有五皇子的奸细?又或者……影一的额头冒出冷汗,这个或者,他不敢想。   “影一……影一……”那清脆中含着担忧的声音,把影一拉回了现实。抬头,对上了戒色关心的眼神。   影一心一暖,这个小太子不管如何,可这一刻他眼中的真切,影一是确定的。内卫的事情要赶紧告诉主子才是。   “没事。”影一微笑,“这东西是不是纯金子打造,还得去验证一下,殿下可愿意将这东西交给属下,属下有验证金子的熟人。”欺骗小孩子的话,不知道管不管用,可想到戒色如此爱钱的样儿,想来是不管用的。   然出乎影一意料之外的是,戒色竟然爽快的答应了,虽然他眼中表现出很相信自己的样子,可眼眶已经布满了泪水,还真怕自己把这个给私吞了。   “殿下,如今主子被抓,您有什么打算?”将内卫令牌收好,影一征求戒色的意见。   “那,那为了我的脖子和金山银山,总得先把三哥给救出来啊。”戒色撅着嘴儿,不情不愿。明明可以逃的嘛,为什么还要他用自己的法子去救。不明白。   影一勉强忽略戒色救主子出来的动机,他听主子的话,一切听太子的吩咐。   “你先回客栈把我的行礼和圣旨给带出来,然后去打听一下,那李少爷把三哥抓去哪里了,我……我方才早点还没吃好,这会儿一闹,肚子饿的更是厉害了,我在这对面吃面条等你。”他才不担心这莫名其妙的皇甫风呢。戒色哼哼。   “是。”这一声是,影一甘愿臣服。   同时看着戒色的眼神,多了几分尊敬。这个太子,肯定没那么傻。一般人不会这么快定下心。又或者,他对主子太过自信了?      第35章 色县令      等影一拿着戒色的包裹和打听了皇甫风他们的消息回来,戒色已经趴在面条摊子上,吃的不醒人事了。   敢情是睡起午觉了。   好在面条摊子的老板厚实,看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和尚,又是出家人,自然也就没计较了。   影一坐到戒色的对面,给戒色付了钱,顺便给自己也叫了一碗面条。   皇甫风对吃是非常讲究,色香味,要一并俱全。影一等影卫是皇甫风的侍卫,他们从小跟着皇甫风,若是照着普通人家的说法,可所谓是发小。所以他们吃的虽不同于皇甫风那么面面俱到,可也算的是好的。   长大后跟着皇甫风闯南走北,吃的都是当地有名的小吃,这摊子边上的面条,还真是第一次吃。不过这味道,清淡又香,不错。   戒色接过包袱翻看着自己的行礼。   出少林寺时,师父给的银子,戒色数了数,分文不少。还有皇甫风赔偿给他的一张百两银票,也在。最后关系着他脖子的凶器,圣旨,也在。   影一翻了翻白眼,他堂堂三皇子府的侍卫长,虽不是一代大侠,可也是光明磊落之辈,而今竟被这个小太子防贼一样的看待。真是不爽。   戒色把自己的包袱绑好,然后对着影一嘻嘻的笑:“俗话说,亲兄弟还要明算帐,这账目没有问题了,心里就少了疙瘩,你说是不是?”   他是太子,是君,他是说,自己哪敢否定啊。   “属下打听到主子被送进县衙了。”   县衙   作为朝廷的芝麻官,县令虽然是这个县城最大的官,可是朝廷的俸禄却是有限的。那么怎么用有限的俸禄去过奢侈的生活呢?这就是所谓的官商勾结。   李少爷抓着皇甫风等人来到县衙大堂,县令早就得了消息在大堂上等候了。   “县令大人,就是这几个人打伤了我家的仆役。”李少爷指着被绑住手的皇甫风等人嚷嚷。   县令一双精明的小眼睛,盯的皇甫风等人发毛。   突然,啪的一声。县令吆喝:“见了本大人还不下跪,这叫罪加一等,来人,杖打20。”县令不问事实,先摆上了官架子。   “谁敢?”影二挡在皇甫风面前。虽不知主子是什么心思,可杖打主子?天底下谁有这个胆子?   这个糊涂县令不懂看人眼色,不知这官是怎么给当上的。   “你你你……”县令被影二这么一威胁,小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没想到这眼睛眯成线,倒是看清楚了不少。   面前的男人一身白色的锦衣,衣角边上用金色的四线勾着。金色代表这尊贵,男人气质雍容,长的又是少有的俊美。   县令心颤了几下,不知是怕的还是怎的。更意外的是,他改变了口气:“我是亲民如子的好官,既然你们不想跪,那就免了吧。”他说很是气派。   不过那猥琐的样儿盯着皇甫风,像极了黄鼠狼。   “大人。”李少爷不满意了。“县令大人,他们打伤了我家的仆役,这案子先给我一个结果。”   县令被李少爷的脸色吓了一跳,又一次拍案:“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打伤李府的仆役有什么目的,赶快从实招来。”   “这县令是白痴吗?”影三在影二耳边轻声问。   “大胆,公堂之上,不准交头接耳。”县令大人又是啪的一声。不过那双眼睛盯着皇甫风,盯的可紧了。“你,你是他们的头是不是?”   “放……”   皇甫风抬起手,阻止了影三的气焰。他对县令微微一笑:“回大人,正是。”幽雅淡定的声音,很好听。就像这个人的气质一样,光听声音,就觉得很贵气。   皇甫风的笑像水仙一样,有一种宁静的美。不像戒色那么阳光灿烂,却更加的夺人心魂。   “我看这县令,对主子有那个心思了。”影三又在影二的耳边嘀咕了一句。   自那个小和尚之后,怎么有龙阳癖好的人突然就增多了?   “你闭嘴。”影二警告。主子的玩笑,哪是他们可以开的。   影三瘪瘪嘴,不说话了。   县令一见皇甫风对着自己笑,就迷得头晕晕了,跟何况还用那么温柔的声音。“那你说说,你们为什么打伤李少爷家的仆役?”   “回大人,我等几人正在客栈里用餐,见一帮人围着一个少年打,年轻人血气方刚,路见不平,自然就拔刀相助了。”   “大人,既然他们承认打了我家的仆役,请大人赶忙定罪,同时赔偿我们的损失。”李少爷一听皇甫风承认,气焰顿时上来了。      第36章 县令审皇子      若是换成平时,县令对李少爷,那是二十四孝。县令爱钱,李少爷有钱,两人关系亲密的,就像一张床上的夫妻,只是同床异梦。   可今日不同,县令捂着怦怦跳的心口,他好喜欢面前俊逸不凡的男人。是的,县令尚未娶妻,是因为他爱男人,这是县城谁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县府内,他还关了不少他抢来的男子。李少爷和县令知根知底,瞧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儿,就知道这东西看上了皇甫风。   不过,李少爷的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李少爷,公堂之上该怎么定案,本官心里有数,这案情需要了解,你急什么?”县令为了要在皇甫风面前树立,可是第一次忤逆李少爷。“倒是李少,这位……这位……”这位了两声,县令突然想起,还没问心上人的名字,可是鼓足了声音问,“这位怎么称呼?”   皇甫风浅笑,笑容打着趣味,分明是故意逗玩这县令。“小名皇甫风。”   影二和影三略显惊讶的看着主子,怎么把真名儿给说了。这不是纯心吓这县令吗?不过他们显然高估了县令的智商,县令的脑子里只想着皇甫风那俊美的脸,哪会注意到皇甫风是当朝三皇子的名讳啊。   而李少爷祖上都是地主,这辈子压根儿没进过皇城,最多也是在这附近的地方为非作歹了几下。他学文不成,改学武,李家父亲请了有名的武师教他武功,武师说他学武有几分天分,所以这文,就彻底的荒废了。这会儿有人问他,当朝的皇帝是谁,恐怕也说不上一个姓来。   “李少爷,这位皇甫风,他是路见不平才拔刀相助,你的仆役围着少年殴打,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少爷眯起眼,眼中流出几分阴霾。这县令的官瘾还真当上了,竟然质问起他来了。“什么殴打少年,那是小乞丐憨狗子,大人又不是不知道,那憨狗子这里有病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什么好习惯不学,偏偏学人家扒手,来我李府偷东西了,我不过是晓以大义,教训了他一下。大人,这事儿我李府的仆役都可以作证的。”   “是啊大人,我家少爷说的对,这憨狗子来偷了好几次。”   “我家少爷仁慈,每次都给了银子。”   外面的李府仆役嚷嚷了起来。李少爷脸上,那叫春风得意。“大人,这案子已经很明显了,对方也承认了,您还需要问什么?嗯?”他大走上前,犀利的双眸看着县令,眼中是浓浓的警告。“大人,我李家和你,可是坐同一艘船的。”   学武之人的气势,都是有几分。李少爷这一吓唬,县令的心还真跳了几下,不过不是动的,而是怕的。   “嗯……嗯哼。”县令假意咳嗽了几下,“这……这关于憨狗子的事情,本官还要调查一下。这皇甫风……这皇甫风等人暂先收押,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昏……”影三想大骂昏官,可是被影二捂住了嘴巴。“你怎么还没张记性,如果主子不愿意,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吗?”   影三冲动的性子,就是欠考虑,但是这有的磨炼,也磨的出金子来。   “哇塞,这县令好气魄。”这夸张的声音来自哪里?当然是混在人群中的小和尚发出来的。他用一块白布把自己的头给包了起来,免得光头太明显,会引起李少爷那伙人的注意。又在自己的下颚上贴了胡须,转眼间,倒是成了风流倜傥的小老头了。   可是,这生嫩清脆的声音,怎么听也是个少年郎。而且不同于处于发育阶段变声的少年郎声线,他的声线奶声奶气的,像娃娃在撒娇一样。   有心人一看就知,这是所谓的乔装打扮。   影一在戒色的旁边冷眼旁观,他都说他这样子很惊世骇俗了,要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可小太子偏偏不听,说自己的易容乃天下一绝。   绝个屁。修养良好的影一,很想破口大骂。   “影一,他连三哥都敢收押,我要向他去请教请教。”戒色说着,心动不如行动。他从人群中了进去,然后准备溜进县衙门口。想跟县令来个秉烛夜谈。   好在影一眼明手快,把戒色的领子给拎住了。“殿下,咱们目前最重要的是,是把主子给救出来。”他冷声提醒。   “可是我以后是要当皇帝的,我看这县令很有气势,我要向他请教请教啊。影一,我知你和三哥主仆情深,可是事有大小,怎么当个好皇帝,那才是大事情。”戒色头头是道的说教。“皇帝是一国之君,关系到黎明百姓的……好吧。”看着影一的脸色渐渐瘫痪了,戒色叹息,“如果我连自家兄弟也救不了,还当什么皇帝呢?君以民为先啊。”摸了摸贴上去的胡子,他装的很像个小夫子。   影一有气,恨不得一掌拍死他。然戒色的那句君以民为先,却又让他恍惚了。   “那殿下打算如何营救?”影一低下语气问。   戒色白了他一眼:“影一。”一声影一,语重心长。   影一唇角抽搐了一下,几滴冷汗滑落,不好的预感来了。      第37章 戒色的三个法子      戒色润了润喉咙,炯炯有神道:“影一,我自小在少林寺长大,见过的最大的世面就是站在少林寺的藏经阁窗户边,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山。”   影一闻言,差点给摔倒。他很想说,殿下,你那不叫世面。可又觉得这话越轨了,也会伤了戒色的自尊,于是,给藏在心里了。   “但是影一,你不同啊。”戒色语气一转,“你跟着三哥天南地北的闯,见过的世面比我大多了。我所见过的坏人里,目前为止,就那李少爷最坏了。”   影一心猛地一震。戒色看似乱无章法,实际上自有一番道理,至少在影一看来是这样的。他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这人世间,能认同并找出自我不足地方的人,能有几个?   “所以像救三哥这种大事情,当然是交给见过大世面的影一你了。”戒色很兄弟义气的拍了拍影一的肩膀。   影一觉得自己被蒙了。这小太子前面是恭维的话,后面分明是想把危险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做。亏自己还认为小太子可靠呢。   “殿下,影一见过的世面,远没有殿下见过的山那么大。”这事儿,主子吩咐过,要他全力配合小太子。   虽不明白主子的用意,可影一从不忤逆。   “真的?”戒色眨了眨眼睛,这好话,他最听了。   看着小狐狸似得翘起了尾巴的戒色,影一真的很汗颜。俗话说家有老人,如有一宝。他觉得,家有小和尚,也等于有一宝。   “属下不敢欺骗殿下。”   “嗯。”戒色被影一夸的飘飘然了,他顿时变得信心十足了,“那影一,我已经有救三哥的法子了,你听是不是听我的话?”   看着戒色自信满满的样儿,影一也染上了几分认真:“一切听殿下的吩咐。”影一以为戒色有好法子了,却哪知他接着道,“我听过故事,故事里有三种情况。”   “哪三种?”影一问。   “第一,犯人被判死刑或者发配的时候去劫狱。”戒色伸出一根手指头。   “恐怕行不通。”影一满怀的希望减少了百分之十。   戒色伸出第二跟手指头:“那第二,影一你去买几壶酒,酒里面洒上一斤重的蒙汗药,然后拿去贿赂狱卒,等他们喝醉昏倒的时候,你把三哥他们给救出来。”   “那万一他们不喝酒呢?”影一的声音沉了下,额头开始青筋猛跳了。   戒色伸出第三个手指头:“那还有第三个办法。”   “什么办法?”古往今来,最后的办法,应该就是最有效的办法,不过也是最危险的办法。   “影一有听说过挟天子以令诸侯吗?”小小和尚,负手而立,那气势,还真像个皇子。如果他头上那块布条给撕下,那下巴的胡须给弄掉的话。   “自然,殿下的意思是?”影一略露出惊讶的眼神。   “不错,你去挟持县令,让他放了我三哥。”戒色双手插腰,说的气势十足。      第38章 我是幸运的和尚      影一朝着戒色竖起一个大拇指:“殿下这法子很高明。”   戒色点头:“那是,我21世纪的绝世天才,哪是你们古人可以比的。”戒色骄傲的忘了本,不禁扬起下巴以示自己有多么厉害。   他哪晓得影一的话分明是讽刺他。   什么21世纪?什么古人?这一脑子的话,影一听不懂。不过看戒色的神色他也知晓,这话八成是小太子在自夸了。他忍不住提醒:“那万一属下被抓了怎么办?”   “那万一成了呢?不冒险又不会知道。三哥不是说让我自个儿想法子吗,可是我想的法子你又不认同。”   “属下并非不认同,而是这不是正道的途径。”   “哼,你不要欺负我没读过书不知道,少林寺里也是有教书和尚的。回顾历史,那些挟天子以令天下而登基为皇的又不是没有。难道他们都是不正道的途径?他们还不是有被后人颂扬的。”戒色这嘴儿,除了会吃能亲之外,最大的本事就是把人给气死。   “殿下,即便是成功了,属下挟持朝廷命官,可是犯法的,而且这罚还不轻。”影一提醒。免得这糊涂太子为了救自家兄弟把自己给配上了。虽说为了救主子,他影一是万死不辞,可是因为这糊涂太子而死,那就死的不值得了。   “那有什么,等我们回到皇城,等我当了皇帝,我就一张圣旨免了你的罪啊,不是……不是有那个免死金牌吗?”戒色把从电视上小说上看到的,全都抓了出来。   影一此刻最想最做的,就是咬舌自尽的。即便没有死了,也断了舌头,如此以来,这小太子就不会寻他开心了。等他当了皇帝?能不能当的上还不知道,就算能当上,也要等老皇帝仙逝,他的命可等不起。   “其实……”戒色看着影一很龟鳖的样子,叹了叹气,“其实书上说,当我们山穷水尽的时候,往往还有柳暗花明的。”   “那请问殿下,我们的柳暗花明在哪里?”影一咬牙切齿。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他刚才似乎听到一声轻笑。仿佛自己被戏谑了般,影一死死的盯着戒色。没有唇角没有勾起,难道不是小太子在笑?   “这个时候嘛……”戒色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前方,“真相往往只有一个,只要我们找出真相,抓住坏人李少爷,三哥就可以出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戒色的眼睛很亮,他做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柯南式动作。   殊不知影一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不过戒色有一句话说的对,只要找出真相,抓住坏人李少爷就可以了。   那么现在?   “我们去找那个憨狗子。”戒色领着影一,非常有气势的朝着目标前进。   县衙后堂   退堂之后,李少爷带着仆役堵在县府的后院。他吊眼看着慌忙跑来的县令,冷冷的哼道:“县令大人倒是有气魄,怎么着,还想把草民抓进牢房里是不是?”   李少爷表面上看,以为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少爷,可实际上,这人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县令和他合作这么多年,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他一个眼神,县令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两个宝如果绑在一起,倒也一件好事。   “李少爷跟本官相交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本关吗?咱俩可是兄弟啊。在公堂上,本官怎么着也要装装样子吧?”县令命人备好酒菜。“来来来,我这里有一瓶陈年的好酒,知李兄爱喝好酒,专门给你留着呢。”   李少爷也是识时务的人,县令毕竟是县令,几分面子,自己还是要给的。他顿时笑着抬举了起来:“知我者杨兄也,好酒当然要和好兄弟共饮了。”   这会儿,两人倒是煮酒论英雄起来了。“方才公堂之上,我见杨兄对那小子有几分意思,要不要兄弟给出出主意?”   几杯酒下腹,富家少爷的丑态出来了。   “不满李兄,我见那人姿态雍容,像是神仙般,咱们这县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如此俊美的男人。兄弟我喜爱男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才怎么着也要给他留下些好的印象不是。不过好在李兄你不好这口,不然咱们兄弟抢起来,那就难办了。”县令脑里的下流思想来了,他开始想象皇甫风剥光了衣服躺在他床上的样子。顿时,身下的兄弟给了几分动力。   不好这口?   李少爷的确不好男色。可是……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方才在客栈里见过的小和尚。若是皇甫风是神仙般的人物,李少爷觉得,那小和尚才是菩萨身边的仙童呢,可爱极了。   “李兄……李兄……”县令见李少爷游神了,还以为他在计较皇甫风的事情。   “不瞒杨兄,我倒是有些好奇,这男色……尝起来味道当真堪比女人?”把小和尚像女人一样的压在身下?李少爷异想天开。小和尚白嫩嫩的脸,光滑的手,白皙的皮肤,他咽了咽口水,那味道,像刚哺乳的鸡一样,一定很鲜美。   “李兄有所不知啊。男人比起女人,那叫一个爽啊。男人紧,做的时候感觉刺激。女人做久了会松,更主要的是,女人柔弱,太过野蛮的法子没得做。怎么着?李兄也有兴趣了?那可不行,那男人是我先看上的。”县令赶紧维护自己的所有物。   李少爷呸了一声,非常不屑。   他对皇甫风高傲的姿态非常感冒。   “那这件事杨兄打算如何处理?那混蛋废了我家好几个仆役,我可不会轻易放过。”李少爷不是个会把亏往自己独自里吞的主。   县令贼眼一动:“李兄放心,把他压在我胯下,这对男人而言,不是最大的侮辱了吗?”   哦?   “所以这案子?”   “李兄叫人把憨狗子的口供改一改,明日公堂上我随便判个几十下杖责,再关他个几年,至于这几年嘛……”县令和李少爷不言而喻,两人你知我知就好。   牢房里   皇甫风被收押了,堂堂皇三子,闯南走北,什么鲜没尝过?这牢房的鲜,还真没常过。“原来牢房是这个样子的。”皇甫风站在牢房门口,盯了这牢门良久,才吐出这么一句。   “废话什么,快进去。”狱卒把人推了进去,然后利索的上锁。“好好的呆着吧,进了这里,就别想好好的出去了。”   “你说什么呢?谁给你的胆子……”影三握起拳头。   “影三。”影二拖住他,“主子面前,轮得到你放肆?”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吗?主子是故意为之。真不明白,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家伙就长个子,难道没长脑子。   “我……”影三委屈的看着皇甫风,他这不是为主子不平吗?   “这位狱卒大哥。”皇甫风瞥了影三一眼,柔声叫住了狱卒的脚步。   狱卒是个中年男子,看守牢房也有10来个年头了。从20几岁至今,这日子,的确很长。他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可像皇甫风这样的人,他头一次见到。   刚才押他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这人有哪里不同,可听他一声大哥,狱卒才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这一看,他下意识的怕了些。   这个人是特别的,特别在哪里他说不上来,总觉得这个人是大人物。比县令,比那有钱的李少爷还要大的大人物。   “我们是外地人,不懂这里的规矩,你方才说,进了这里就别想出去这是什么个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我们没有错,难不成县令还能把我们屈打成招吗?”皇甫风的声音很轻柔,像温水一样。   明明是那样无害,然狱卒觉得,凌厉的很。   “这位说笑了,没错的人进的了这牢房吗?进了这牢房的人正的了吗?”   狱卒的话有些绕口令,影三听不懂,影二也有些不解。可皇甫风却笑了,温润如风的笑,渐渐溢出了锐利的气息。   “这位……这位爷……”狱卒唤的小心翼翼。“算了算了,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狱卒嚷嚷着离开了。   如果我有魔法,我一定要把皇甫风变成大猪头,可以当篮球打,当足球踢的大猪头。   戒色哼着不着调的歌,一路上非常的意气焕发。如果我有仙女棒,我要把皇甫风变成女人,黄头发蓝眼睛的大妹妹。   影一不懂戒色的国是哪国的旋律。不过这字面上的意思倒是挺有意思的,他觉得小太子是把主子给记上了,四句话有三句是绕着主子的。   “清净寺。”   来到憨狗子住的寺庙,戒色站在门口,心里一把酸的。他眼眶有些红红,嘟着嘴巴,硬是不让眼泪给流出来。   影一以为戒色同情心泛滥,可怜起憨狗子了,便出声安慰:“殿下请宽心,天下之大,黎民百姓太多。”   戒色听了,双眼更是湿润了,接着他哇的一声一哭了:“影一,我实在太幸运了,如果当初我在这里出家,如今就不是小和尚了,而是小乞丐了。”   影一听闻,身体被定型了,他发誓,以后不管小太子如何嚷嚷,他再也不闻不问了。可谁都知道,影一的誓言,恐怕是无法实现了。      第39章 原来县令是被人压的      憨狗子躺在那满是灰尘的佛像下,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尚未处理过,甚至那破旧的衣服上海沾着血渍。   方才见影一等人和李少爷的奴役起争执时,他便逃回了这里。天下很多,可在他的眼里,只有这里是他的家,是安全的。   寺庙内还有一股臭兮兮的味道。顺着那味道看去,地面上有一块凸起,用白色的布盖着。想着客栈小二的话,不难联想,那是老乞丐的尸体。   戒色肚子里的胃液泛酸了,光是想,他就觉得恶心。   憨狗子认得他们,是刚才和李少爷的仆役打斗的那帮人,最主要的是,他认得这个小和尚,在自己快要被打死的时候,他帮了自己。憨狗子虽然憨厚,可其实不傻。认真看着,会发现他有也有一双相当直接的眼睛。   戒色走到憨狗子面前,他拿出丝帕递给憨狗子:“给,擦擦脸。”   憨狗子抬起头,他仰望着戒色。原本紧张戒备的眼色,渐渐放松了下来。他的瞳孔在变幻,慢慢的变大,接着他的眼眶有了泪水。   除了老乞丐之外,从来没有人对他那么好。戒色光着脑袋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开始神圣了,他觉得,是天上的菩萨和佛祖听见了他的祷告,派仙童来救他了。   呜呜呜的哭泣声,很压抑。这是憨狗子自从老乞丐死了之后,第一次哭。   他傻傻的甚至不懂得什么是哭泣,只是哽咽着,却无法嚎嚎大哭。   突然,他从地上爬起来。   “你……你要干嘛?”戒色后退几步,被吓到了。   只见噗通一声,憨狗子跪在地上。   砰……砰……他的额头不停的撞击店面,那声音很重,这个老实的乞丐根本不懂得控制力道。才几下的功夫,他的额头已经撞出了血。   戒色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他被憨狗子这种激励的反应给吓到了。不过很快,他扶住了憨狗子。看着那满是血迹的额头,戒色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抽疼。“没事了。”戒色微微一笑。随着他的笑,脸庞上露出了招人喜爱的小酒窝。   憨狗子看着他,傻傻的。明明是弱不禁风的少年,却让人觉得很安心。   “殿下?”影一上前,帮忙把憨狗子扶起来。刚才小太子那不经意的笑,不知怎的,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的惧意。就像主子生气的时候。   难道说这就是因为血缘?   “没事。”戒色摇摇头,一向灵动带笑的眸子沉静了起来。   他们扶着憨狗子坐下。   “你有什么话,慢慢的说,你一直磕头,我怎么会明白你想表达什么?”戒色青嫩的声音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很清晰的传进憨狗子的耳朵里。   憨狗子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我求你给……给爷爷讨个……公道,我……我……”其实憨狗子不傻。狗子是老乞丐取的名字。寻常百姓家,贱名字好养活。憨是大伙儿给灌上的,因为狗子容易被欺负,被欺负了也不会还手。   这一来二往,大家都说狗子傻,也就顺口叫憨狗子了。   憨狗子没有朋友,哪怕是物以类聚同个档次的朋友也没有。正常人瞧不起他,其他乞丐又嫌弃他,所以除了老乞丐,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现在老乞丐死了,他更加孤僻了。而这会儿开口说话,不只是结巴,他喉咙都觉得有几分痛。   “你慢慢说,我不走,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戒色拍拍憨狗子的肩膀,“还记得之前在客栈门口的事吗?”   “记……记得,谢谢你们……你们帮了我。”   “那现在,我们有件事请你帮忙,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戒色懂得找憨狗子做人证,李少爷又怎么会例外?“有人来了。”影一是高手,凡事高手,都有一个特性,就像戒色在电视里和小说里看到的那样,他们的耳朵特别灵,只要外面有些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知道。“属下去看看。”   影一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原地。   戒色眨了眨眼睛,他暗暗下定决心,改天一定要请教一下影一,让他把这么神秘的消失绝招传给自己。   影一很快回来了:“是李少爷,带着一帮仆役过来了。”   憨狗子一听是李少爷,愤怒和害怕同时颤抖着他的身体。“李……李少爷……”   “小憨。”接着握住他的手。温暖的气息,像阳光一样,传递进了憨狗子的心里。还有戒色的叫声,从来没有人这么亲昵的叫过他。就是爷爷在的时候也叫他狗子的。   小憨这个称呼,让憨狗子忘记了愤怒和害怕,他甚至觉得,他有了朋友。   “待会儿无论李少爷无论叫你做什么,你都要听他的话,他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好吗?”戒色怕这些话憨狗子听不懂,“就是你明明很讨厌他,却要装作喜欢他的样子。”   “我……我……”   “不要怕。等明儿到了公堂上,我们会出来帮你。”   当晚   县令躺在太师椅上,旁边跪伏着长秀气的青年。青年双手灵活在揉捏着县令的手臂,似乎在按摩。   如此秀气的青年,却有一双粗糙的手,尽管现在他穿上了锦衣华服,可满身的穷酸味儿,却是变不了的。   县令看着,突然觉得相当碍眼。   他想起了公堂上的那个男人,不只是外表长的俊美,那一言一行,声音仪表,就像是雕工最好的艺术品。他不知,出身穷苦人家的青年,怎么和尊贵的皇子比较?想着想着,他呼吸有些急了,身体有了反应。   “解开本官裤子的腰带,用嘴儿来吸,像吸奶一样,轻点儿。”   青年闻言,正在给县令按摩的手,僵住了。   “愣着干什么?”县令怒了,身体的欲念急切的想释放。“你忘了这里的规矩?”   县令的这句话,分明是威胁,而青年在听了之后,果然听话了。“是,大人。”他听话,双手解开县令的裤子腰带,然后褪下他的里裤,最后头埋在县令的两腿间。   “好……好舒服。”县令的脸上染上了灿烂,“够了够了,快去吃颗药丸,本官痒的难受。”   县令的房内,一声声低吟不断。   然县令的房顶,是两张错愕不堪的脸。   不同于影一的尴尬和难为情,戒色的错愕,是因为那县令。“原来那县令是个受啊。”戒色把瓦片搬开,用一只眼睛看很累,他想用两只眼睛一起看。“影一你快看,县令的那个好小,像蚯蚓一样,黑黑的紫紫的,也好丑。”   影一唇角抖动了几下,虽然这一天的相处,已经让他习惯了小太子的一语惊人。可闺房情事,向来为人所不耻,他竟然还……还评论起男人的那东西了。“那个男人不是这种颜色。”听戒色这么说,影一响了响自个儿的,他也不是处,那个来的时候,也去过青楼找过姑娘,似乎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个颜色吧。“嗯,不过确实小了些。”未了,影一又加了一句。   “瞎说,我的就不是这个颜色。”戒色辩解。   银一挑眉,分明是不信。   “我在少林寺和大家一起洗澡的,他们可以为我作证,我是嫩嫩的肉色,有些粉粉的。”戒色用很认真很认真的眼神看着影一,仿佛这是一项很严重的指控,“你不要不相信,我脱裤子给你看。”   接着……   砰……堂堂三皇子府上的侍卫长,从房顶翻下去了。   “什么人?”这声响很大,惊扰了房内的青年。青年停下动作,下意识的想出门去看看。   然县令正在快乐的享受着,自然不会让青年走过。他用双腿勾住青年的腰,努力的缩紧:“继续,不要停,给我继续。”   县衙外   “影一,你没事吧?”戒色扶着影一,献上无限同情的眼神。   影一一拐一拐的,扭伤了脚:“回殿下,属下无碍。”等救出主子之后,他一定逃到没有小太子的地方。   “影一你放心,等三哥出来之后,我会向他申报你的工伤费。”   工伤费?影一听不懂。   “就是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关于这个伤的医药费,是要赔偿给你的。”戒色好心的解释。   “不用,属下谢殿下的好心。”如果让主子知道,他偷看了县令的龙阳情事,主子会?影一觉得今晚阴风阵阵。   “不行,一定要的,公是公私是私,我作为将来的皇帝,一定要公司分明。”   “真的不用,这点医药费属下自己有。”   “哦,原来你嫌弃医药费少啊。”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的意思是,平时主子有给多余的……那个工伤费,所以这次不用向他汇报。”   “影一,以往给多了,那是小费,这事儿归这事儿,做人要事事分明。”   “小殿下……”   “你放心,我做人很有原则的,属于你的东西,我一定会给讨回来。”   “可是小殿下……”   “而且不只是你,我现在扶着你,也废了不少劲,手也酸了,也得要点人力费。”   “……”   “影一,三哥的金山银山,那个有多少啊?”   “……”      第40章 小和尚要发威了      牢房里   不管是被收押的疑犯,还是被判刑的犯人,他们的菜色都是统一的。如果用一个意思来概括的话,那就是,不是人吃的。   面前的晚饭已经冷了。其实不只是冷的问题,而是还有些馊了。这让一向锦衣玉食的三皇子简直无法想象,他纵使想过坐牢的日子不会好过,可是伙食会差到如此地步吗?   皇甫分没有动手,影二和影三自然也不敢动。何况说实话,这些饭,他们的确是嫌弃的。   “大哥,这位大哥。”影二见主子的神情,心里就明白了七分。   狱卒走了过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影二。“什么事儿?”   “这位大哥,可否来些新鲜的饭菜,这……这很难下咽。”   “有的吃已经不错的了。”狱卒回绝,“这坐牢就是吃国家的皇粮,兄弟,吃国家的东西你还挑三拣四的。”   “朝廷每年有拨一定额度的银子用在百姓的身上,其中也包括了坐牢的犯人。更何况其中还有嫌疑犯,嫌疑犯就是还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罪犯,这些人中还有很多无辜的,难道县令连那些无辜的人也是这么对待的?”皇甫风出声。微蹙的眉头在牢房阴暗的灯光下不是很清楚,可知晓他性格的影二影三很明白,主子生气了,而且生很大的气。   主子虽然不喜欢皇宫的繁文缛节,不喜欢皇族的盛气凌人,更加不喜欢做沉浮在海底的真龙。可是他们都清楚,主子比谁都关心百姓。   这几年,主子天南地北的遨游,每个人都以为主子贪玩,以为主子没多大的出息。然他们一起跟随主子的人都很清楚,暗中,主子是在体察民情。   狱卒被问到了,他开始防备起皇甫风。他不知道这个被关押进来的人为什么会懂法律,不过他小心警告。“这是官场上的事情,我这个看守牢房的还没有资格过问。”他赶紧离开,他有预感,如果再靠近他们,自己一定会出事。   这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这里的罪犯或者嫌疑犯尚且过如此生活,那么府衙呢?或者更大的州府呢?   毫无疑问,国家拨款下来的银子,要造福百姓的银子,有部分是被贪污了。   那个县令,一看就知不是好货色,县令是小官,很多基本上没有经过朝廷的选拔,甚至也有用钱直接买来的,如果对方有才也就算了,可预见无才的,那么便是该县之痛。   皇甫风想到了什么,刚才的怒气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似笑非笑的邪魅神情。   影二和影三惊讶了几分,不知这会儿,谁要倒霉了。   翌日   如果我有魔法,我要把皇甫风变成大猪头……   戒色哼着歌,负手大步大步的向前走。他的下巴抬的很高,他的脚步迈的很大,总之,戒色觉得今天的自己是个大人物,要干大事情的大人物,所以他要有大人物的风范。   县衙开堂了,审理的还是昨天的案子。   县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不少。其实他们要看的不是结果,而是经过,因为结果他们心知肚明。县令和李少爷是一伙儿,这个外地人,肯定没的翻身了。   “把昨天收押的皇甫风一伙儿带上来。”县令说道皇甫风的名字时,心儿怦怦的跳。过了今天,皇甫风就是他的了。   不会儿,皇甫风和影二影三被压上来了。   “三哥的脸色好差。”戒色瞄到了一点儿,“出去的时候一定要给三哥去去晦气,坐过牢的人就是倒霉,一定要去拜拜菩萨才可以。”   影一扯了扯唇,不过没发出声音,他其实想说,这还不都是因为你的多管闲事。不过转而又想,这也是主子心甘情愿坐牢的,他们管不了。   “皇甫风,关于你昨天说的那件事,本官现在把相关人憨狗子给传来了。”   “哼,他以为自己是包拯吗?竟然叫三哥的名字。”戒色抗议了,“影一,你会针线活吗?”   影一虽然不明白戒色的意思,不过太子问了,他哪有不回答的道理。“会。”作为主子优秀的侍卫长,针线活是必备的绝活之一。   “那等这件事过了,你去把这个县令的嘴巴给缝起来,我不喜欢他用他的嘴巴叫三哥的名字。”那是他的专属好不好。      第41章 两个草包      影一顿了很久,才发出一个是的音符。   “憨狗子,本官有话问你,你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道吗?”县令先示君威。那双眼儿,不停的往皇甫风身上瞄,就是要给他一个好印象。   憨狗子有些怕,他怕这公堂,怕外面围观的人群。他颤了颤脖子,头往门口转去,想看看那个小和尚恩人在不在。   不知是不是憨厚的人有一双火箭眼,这次戒色的伪装的是影一亲手给弄的,影一的易容术虽虽然算不上他的拿手绝活,可偏偏这些非专业人员,还是够资格的。然而,憨狗子一眼便看出了那个乔装成书生的戒色。顿时,他心里不紧张了。   “狗子知道。”   “好,那本官问你,可认得你旁边的三个人?”县令指的是皇甫风、影二和影三。   “憨狗子,你最好老实回答,如有半句谎言,小心本少爷让老乞丐死无全尸。”李少爷在憨狗子面前挥了挥拳头,谁都知道,这是在警告。可大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生活嘛,只要能够取乐就行,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来的自在。   憨狗子缩了缩脖子,避开李少爷几步。他像狗儿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有着对李少爷的害怕和愤怒。却也只能害怕和愤怒,因为他没有反抗的资本。   “回……回大人的话,狗子明白了。”他的无助,是底层百姓对命运的最佳的体现。   “好,明白就好。那本官问你,昨天早上在客栈门口发生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记得。昨天……”憨狗子看了李少爷一眼,“昨天我和李府的仆役在玩小偷和捕快的家家乐,后来……后来冲出来一群人,就是他们。”憨狗子指着皇甫风,“就是他们突然冲了出来,然后二话不说的打了仆役们,我一看吓的,就赶忙跑了。”   “你撒谎。”影三冲到憨狗子面前,他拎起憨狗子的衣领,“你这乞丐睁着眼睛说瞎话。”影三是习武之人,眼神比一般人来的凌厉些。他这一凑合,把憨狗子又给吓回去了。   “放肆。”县令大声吆喝,“公堂之上,无视本官就是无视王法,来人,拉下去杖打50。”   “你敢。”影三瞪着县令。   妈的,是在窝囊透了。凭他的身手,这些人连起来他都不放在眼里。偏偏主子不作声,他不能反抗。   “哟,敢情是威胁起本官了,你看我敢不敢。来人,拉下去杖打80。”县令不爽了,他不爽的后果,影三的屁股遭殃了。   “这小三子就是欠教训。”影三的屁股遭殃了,戒色就高兴了。显然这记仇的小和尚还没有忘记那晚的事情。“其实县令也没那么讨厌,呆会儿你就不要缝他嘴巴了。”   影一翻了翻白眼,不予发表意见。   他可是堂堂三皇子府的侍卫长,不是裁缝师傅。   “不过,这县令的惩罚还是要的。嘴巴不缝,那改鼻子吧。”戒色想着县令的鼻子和上颚缝在一起的样子,他捂着嘴巴偷偷的笑。   影一流下几滴冷汗,缝鼻子?这不是比缝嘴巴更可怜吗?这下子怎么呼吸啊?影一也在心里偷偷骂道,恶魔。   “皇甫风,现在你们所谓的人证憨狗子已经证实了你们昨天的谎言,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县令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他要判这些人做两年的牢,这两年里,他就可以多皇甫风为所欲为了。一想到这个,县令觉得自个儿的兄弟很配合的硬了。其实不瞒大家,没有人知道,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欲望比较强了些。   皇甫风倒是不急,他朝着县令微微点头:“我们还有两个证人,就是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他淡然温和的声音听不出紧迫和害怕,倒是那怡然大方的姿态,引的县令越看越满意。   “好,那本官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来人,传掌柜和伙计。”   不多时,掌柜和伙计来了。   “本官问你们,这堂上的人,你们可都认识?”   “回大人,认得,这位是李少爷,这两三位是草民客栈里住的客人。”掌柜如实道。   “那你可知道今日本官传你上堂的目的?”   “知道,方才在路上衙役的兄弟已经说过了。”掌柜毕恭毕敬的回答,“大人,昨天早上草民在柜台算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草民看到的时候,客人已经和李少爷家的仆役打了起来。”   “大人,草民也不知道,草民给客人上了早餐之后,也去收拾了。”伙计的态度也很诚恳。   “嗯,你们下去吧。”县令挥手让他们离开,“皇甫风,掌柜和伙计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听见了。”   “那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甫风噗的一笑,俊美的脸上增添了几分邪魅:“大人的官位是怎么来的?”他看似漫不经心的在问,然眼神里有一种让人抗拒不了的气势,看的县令心一惊,“本官的官位自然是十年寒窗考来的。”   “大人。”皇甫风上前一步,“大人作为朝廷命官,那么可知本国的国姓?”   “当然知……”县令的眼睛突地睁大,国姓皇甫,他怎么给忘了,而眼前的人叫皇甫风,他到底是谁?   李少爷站在一边,也听出了一些端倪。他不懂文,对国家也不了解:“大人,你在犹豫什么,案子已经定了,请你下判吧。”他有些心急,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闭嘴。”县令第一次对李少爷吆喝,又转而对皇甫风道,“你是皇亲国戚,你到底是什么人。”   “主……主子。”这会儿,影三打完了八十大板,回来了。   他来的正好,皇甫风便道:“影三,告诉他,本王的身份。”   影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大胆的昏官,你给听清楚了,我家主子就是就是堂堂三皇子皇甫风。”影三的话很有气势,震的县令、李少爷和门口的百姓一惊一吓的。   噗通……县令从椅子上翻了下来,他颤抖着身子走到皇甫风面前,把他左右瞧了一遍。这人是三皇子?三皇子是皇甫风?他后悔死了,早知道空闲的时候要多看些书,了解一下官场的人际关系,现在怎么办?   把皇子给得罪了?   “大人。”李少爷显然也被惊吓到了,不过他还有脑子,他把县令拉到一边,在他的耳朵边嘀咕,“大人,如果他是三皇子,为什么开始不说?他说你就信啊,难道没有信物?”   县令一听这话有道理,于是身子定了定,又走到皇甫风的面前:“恕下官不敬,请问您有信物证明你是三皇子吗?”   皇甫风挑眉:“自然。”他手在自己的怀中,摸索了很久,然后蹙眉,皱脸。   “主子?”影二觉得有些不寻常。   “信物不知何时不见了,我想起前晚逛街的时候被人给撞了一下,难不成那时被人给偷了?可惜了,那可是纯金子打造的,很值钱呢。”皇甫风叹息,叹的不是丢了信物,而是那值钱的金子。   “骗人,明明是他自个儿给我的,说的我像小偷一样。”戒色不满的抗议。   县令一听,刚才吓走的勇气又回来了。他重新升堂:“你这神棍,竟然敢冒充皇族,这是罪上加罪。”县令拍案而起,愤怒的样儿显的自己很正义。“这神棍打人至对方伤残,情形恶劣,判两年有期徒刑,这是一罪;他冒充皇族,判三年有期徒刑,这是二罪;两罪并发,判五年有期徒刑。退堂。”   县衙后院   县令来回踱步,步伐很不踏实。   李少爷冲冲赶来。“什么事儿这么慌张?”   “李兄,刚才在堂上你也听到了,我现在才想起来,皇甫是皇族国姓。那皇甫风的下属又称皇甫风是三皇子,你猜会不会是?”   “那皇甫风不是拿不出皇子信物吗?还有,他昨日报上名讳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皇甫是国姓?”李少爷问。   “你……你也知道,我这官不是买来的吗?我哪会知道这些。何况咱们在这里过的又好,我平白无故的去了解这些做什么。说来也纳闷,如果他真的是三皇子,为何昨日在公堂上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县令疑惑。   “你的意思是?”李少爷睁大了眼睛,“他是故意在试探我们?”   “会不会是有人在朝廷里将我给告了,三皇子来微服私访?”县令越想越不安。他刚才故意趁皇甫风没有物证的空挡将他判刑,就是想给自己腾出点时间,好理理自己的思绪。   “这个?”李少爷不敢肯定。“管他是什么,他不是没有信物吗?既然如此……”李少爷心意狠,眼中有了杀意。   “你想杀他灭口?”县令马上知道了他的心思,“他……他长的这么俊,还是不要了吧。”   李少爷一听县令的说辞,顿时黑了眼:“你这色鬼,好色到连命也不要了是不是?”      第42章 太子驾到      色和命,当然是命重要。县令又不糊涂。   “既然如此,刑罚已经判了,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为了以防万一,趁早了解他们。”李少爷心一狠。“反正他们也拿不出信物,就说他们在关进牢房的时候反抗想逃出去,被乱箭射死了。”   县令精明的眼珠子转啊转的:“你真狠毒。”看样子以后自己也要防着他了,否则随时会掉进阴沟里。   “无毒不丈夫。”李少爷的眼中闪过阴霾。   暗中,有道人影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怎么样怎么样?”戒色见影一出来,赶忙迎上去问,“有八卦不?”   影一白了戒色一眼,哪有男人那么爱听八卦的?“他们打算现在动手,以主子抗押的罪名乱箭射死。”   “哇,好毒的手段。”戒色双眼亮亮的,“那乱箭下,三哥逃得出来吗?”   “能或者不能,殿下都打算如何?”   “能的话,咱们就喝茶看戏啊,不能的话,咱们就去帮忙。但是……”戒色停顿了一下,用非常理解的语气继续,“三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我们去帮忙,他情何以堪啊?”   影一黑了脸:“殿下想太多了。”   牢房。   牢房的门突然打开,大批的衙役拿着刀闯了进来。   “保护主子。”影二首先挡在皇甫风的面前。   “嗯。”影三一肚子的气还没发出来,火气正旺着呢。   “大人有令,他们不服从刑罚,胆敢冒充皇室,格杀勿论。”带头的衙役一声令下,牢房内顿时杀气腾腾了。   “就凭这群狗爪子?”虽然赤手空拳,可影二自信满满。   砰……影三一掌打在牢门上,然后抽出一根木头:“让他们尝尝爷的打狗棒法。”影三一棒一个衙役,打的,那叫一个痛快。   十来个衙役,很快被解决了。皇甫风等人逃出了牢房,刹时,乱箭从牢房的城墙上飞下。   “狗官,竟然想杀我们灭口。”影三拿着手中的木棍飞了起来。   “回来。”皇甫风这时候出声,“咱们再等等。”他说的相当有自信,同时眼角带笑,很期待在外面的小和尚,如何来营救他们。   “报……报告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县衙值班的衙役跑到城墙上。“大人,县衙里来了贵宾。”   “贵宾?”县令的眼珠子像青蛙眼一样转动着,“多贵的宾啊?”   “那人自称是太子殿下。”   什么?刚有人自称是三皇子,现在又有人自称是太子殿下,他堂堂县令还没生儿育女,这皇帝怎么有这么多儿子啊?   等等……如果真的是太子殿下,那他这会儿出现又是为了什么?县令不聪明,这么复杂的问题他想不明白。“快,快去请李少爷。”   县令一边说一边下了城墙。   “大人,那这里呢?”   “等本官来了再说。”      第43章 比大事更大的特大事      县衙堂内,一光头背影负手而立。他抬头看着堂上的牌匾,牌匾上写着四个字:高堂明镜。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发出一声叹息。叹息生很轻,隐隐可以听出那人的年纪很轻。   “太子呢?太子在哪里?”县令双眼扫视大堂。   “太子殿下在此。”那光头人影旁边的黑衣侍卫冷俊道。   太子殿下在此?县令瞧着那人的背影,光着头,穿着僧袍,怎么瞧都应该是个和尚吧?   正当这会儿,那人转身。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一双黑白分明的明眸,小嘴儿泛着笑意。戒色没有说话,只是捻着笑看着县令。这无声间,连影一也不得不承认,小太子真有主子的风范。   果然,皇家风范,是不需要学的,那是身上留着皇家血液的人天生就带来的。   学贵公子,戒色最有一套了,睡觉他上辈子生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还是将军的后代,这礼仪举止,家里很讲究。   这是太子?   县令想过很多种太子的样子,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和尚的样儿。他当下心里鄙视了,眼前这个和尚,定然又是冒充的。   “瞧大人盯本宫那么紧?怀疑本宫是冒充的?”戒色不出声则以,一出声,吓出了县令一身冷汗。   这看上去娃娃般的小和尚,好厉害。   而现在最惊讶的,莫过于影一。和戒色相处下来,他对这个小太子最深的印象,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气死人不偿命。却没想到小太子认真起来,竟是这么有气势。   “不不不,下官不敢,只是……只是下官唯恐,未见过太子殿下真容,不知殿下可有信物?”小和尚咪笑的样子,就像一直偷了腥的狐狸,县令很防备。而且不知怎的,他觉得小和尚对自己很有意见。   县令有限生命里,可不记得得罪过和尚。   “影一,把圣旨给大人看看。”这古装的电视和小说不是白看的,戒色很佩服自己的演戏精神。就是要浅笑,才能让大家都害怕。   “是,殿下。”影一拿出皇甫风带来的圣旨交给县令。县令的官虽然是不当得利,不过这字是认识的,看完圣旨后,他赶忙交还。“下官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他跪在地上,有些惊慌。   戒色绕着县令转了一圈,又走到公堂前的椅子上坐着,他没有叫县令起来,双眼不停的溜达四周。   县令跪的双腿有些麻木了,却不敢起来。他在心里把戒色骂了千万次,却没有一次敢骂出来。   砰的一声响起。把县令吓呆了。原来是戒色拿着桌子上的木板的在玩。   “啊呀。”那清脆如孩童般的声音,县令第一次听见,“县令大人,您怎么还跪在地上?”戒色起身,跑到县令面前,好奇的问。   这小和尚,存心的。   “殿下没让下官起来,下官怎敢。”县令很窝囊的道。   “本宫记性不好,又加上县令大人很没存在感,所以本宫给忘了。这事儿是本宫不好,本宫赔罪,来,本宫扶你。”戒色伸出手,好心的把县令从地上扶起来。可县令贵的太久,双腿早就麻木了,这一时站不稳,便向一边倒了去。   戒色见状,也稳当当的压了上去。   啊呦喂……顿时,县令的尖叫声响遍了整个县衙。   这戒色什么地方不好压,偏偏用膝盖狠狠的压在县令的两腿间。   “殿下,您没事吧?”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影一和衙役们赶忙进来,把戒色和县令扶了起来。   戒色当然没事了,县令这个人肉垫子还是很有用的,可是县令有事,还是大事。他不只自个儿的兄弟在疼,双脚在颠倒的时候也扭到了。   “大人见谅。本宫是天之骄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手无缚鸡之力,忘了大人是这么大一个人,根本扶不动呢。”戒色三两句话,把自己的过错推的一干两净。   影一在一边听了,唇角动了动,他开始欣赏起这个小太子了。   “不是殿下的错,是下官自己不够补补,这腿儿没用。”县令有苦说不出。   “嗯,知道自个儿的缺陷在哪里,这是一件事儿,县令大人正是孺子可教也。”戒色在自己的下颚摸了摸很久,却什么都没有摸到,他疑惑的转头看着影一,“影一,我的胡子呢?”   影一险些又要晕倒,不过这小太子的百变招式他已经有了准备,“回殿下,属下给藏起来了,等殿下下次想易容的时候,属下会给您。”   戒色点点头,对影一的识时务表示很满意。   县令翻了翻白眼,觉得这小太子是傻子,脑门被马车压过的傻子。“不知殿下今日到来,所为何事?”没事的话,赶快打发走这个瘟神,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戒色随口坦白。   “那是?”县令欣喜,如果不是大事,那就是小事了,既然是小事,那就方便了。   “那是比大事还要大的,叫特大事。”   县令石化了,衙役们石化了,连已经习惯了戒色语出惊人的影一……也石化了。      第44章 戒色喜欢被压      “殿下,莫要再戏弄县令,咱们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影一在戒色耳边低声提醒。如今他总算是看出来了,小太子分明是故意在玩弄这个县令。不知为的是谁?   戒色嘴儿一撅,倒也收敛了几分。   “其实还真是大事,这事儿还要仰仗大人的帮忙才行,等事儿成了,本宫回宫之后,定把这功劳记在大人的头上。”戒色一本正经了起来。   哦?县令是个草包,戒色三言两语,就把他糊弄过去了。事儿成了太子要给他立功,这么说来不是为了他私下做的那些事情。于是县令心情大好,巴结了起来:“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要下官能做到的,一定效犬马之劳。”   “嗯。”戒色点头,有模有样的,非常满意。“本宫回京的途中收到京城传来的飞鸽传书,说有几个县城出现了假冒三皇子的歹人,那歹人假冒三皇子骗了不少好处,而今歹人正从这个方向过来,大人如果有遇此事,尽管将人拿下。”   咦?县令眼睛一亮,这是天意?连老天也要帮他?这会儿,他眼前只有功名,早就忘了皇甫风那张令他念念不忘的脸。   “好了,信已传到,本宫就告辞了。”戒色挥了挥手,“大人勿送。”   戒色脚步迈开,在心里默数:“一……二……”   “太子殿下留步。”县令跑到戒色面前,刚刚因为缺少营养而麻木的双脚,这会儿力量很充沛。“殿下,您说的冒充三皇子的骗子,下官已经抓到了。”县令说的气势磅礴。   “这么快?”   “不瞒殿下,今早的确有人前来冒充三皇子,下官见那人没有三皇子信物,就把人给拿下了。”县令忙着邀功,没有发现小和尚唇角的笑容,那么得意,得意到有些邪恶。   现在的影一十分确定,小太子不但不傻,反而相当聪明。   于是,县令带着戒色来到牢房的城墙上。“太子殿下,那歹人想反抗,下官正派人看守着呢。”   “将人撤了吧,带本宫下去看看。”废物县令,草包县令,白痴县令,我三哥如果想走,这些无能衙役怎么可能困的主他。现在戒色十分确定,这县令最有问题的就是眼睛。眼睛长那么小也就算了,可眼珠子总敲得见东西吧?他没有看见他三哥玉树临风吗?   “这……这恐怕不妥吧?歹人凶猛狠毒,万一伤着了殿下……”   “你在看不起本宫吗?”戒色声音一沉,生气了。“本宫可是少林住持一池大师唯一的入室弟子耶,你知道唯一的是什么意思吗?”   “就……就是一个的意思。”县令回答的小心翼翼。   “错。唯一就是最特别的意思。而且啊……”戒色朝着县令勾了勾小手指。县令和他缺乏默契,不明白啥意思。“过来啊,把耳朵凑过来。”呆子。   耳朵?县令侧着头把耳朵往戒色地方移。   “偷偷告诉你,我可是武林高手哦。”   “啊?”县令还是不明白。   “嘘……秘密。”   县令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其实还是不明白。   “嗯哼,既然知道了本宫的秘密,就把衙役撤了吧。”戒色手脚并用的开始爬城墙。   “殿下?”影一紧张,难道小太子要从这好几米高的城墙跳下去?影一往下看了看,跳下去准会断手断脚。   “太子殿下小心啊。”县令心跳到了喉咙里,要咽死了。   戒色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城墙上,然后他张开手:“高处不胜寒啊。”   牢房门口   “他这是在干什么?”戒色和影一的出现,用影三五点零的视力,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影二摇头:“不知。”同时看向皇甫风,他觉得主子应该知道答案。   皇甫风挑眉,笑而不答。   “影一。”戒色开口了。   “属下在。”   “抱本宫下去吧。”戒色笑嘻嘻的要求。   咦?影一不明白。   咦?县令也不明白。“殿下,太子殿下,您这是?”不明白就要问,这是好学生的典范。   “你瞧见没,我站的很高。”   “瞧见了。”县令回答,可是他不明白太子殿下站那么高要干什么。   “所谓站的高看的远,这句话果然不错。”戒色感慨。正当影一和县令以为他要说什么大道理的时候,他又转了语风,“我个子长的矮,站在那里,瞧不见牢房的门口在哪里,现在这样就瞧得一清二楚了。”   噗……   这会儿如果手中针线,影一很想把自己的嘴巴给缝起来,免得一不小心给笑了出来,来了个大不敬的罪名。   县令唇角抽搐了几下,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子殿下英明,太子殿下说的有道理。”   戒色又转而道:“影一,你抱着本宫飞下去吧。”   “是。”影一忍着笑遵命。   “殿下?”县令又不明白了,他跟着爬上城墙。等他爬上之后,手脚开始颤抖了,老天爷,这么高的地方,根本站不稳嘛,他好怕。   “你要跟我说悄悄话?”戒色笑呵呵的问,很亲切。   “说那个秘密的事情。”县令小心翼翼的靠近戒色,然后到他的耳边,“太子殿下不是武林高手吗?为什么不自己飞下去?”   戒色愣了好久,然后朝着县令大吼:“你白痴啊,我不是说过这是秘密吗?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啊。”   “下官……”   “你还想反驳是不是?我骂错了?”   “下官……”   “你看,你果然还想反驳。”戒色手指着县令,水灵灵的双目瞪得圆圆的。   县令怕了,赶忙跪下。哪知他忘了自己在城墙上,这一跪,身体就站不稳了,然后……戒色赶忙用双手蒙住眼睛。   啊……惊天动地的猪叫声,相当响亮。   叫声延续了很久,直到不再响了,戒色才问:“不会摔死了吧?”缩了缩脖子,“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应该没死。”影一飞身而起,同时抱住戒色,从城墙上飞了下去。   两人在县令的旁边落地。   戒色看了看四周,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   “殿下怎么了?”   “没事。”戒色叹息,又忍不住道,“书上不是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脑浆也会砸出来吗?就算不会,也得流个血什么的吧?为什么他身上没有流血啊?”   影一不晓得怎么解释,只能沉默以对。   “回……回殿下,下官……福星高照。”趴在地上的县令,出声解释。   哇……   戒色往后一跳,被吓到了。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他是大人物嘛,怎么能够这么容易被吓到。他上前拍了拍县令的肩膀:“既然大人没事,咱们就上去会会那冒充三哥的歹人吧。”   咯咯两声响,县令瞧着戒色的背影,脸因为痛苦而扭成了一团。刚才的确没事儿,现在被太子殿下这么重重的拍了两下,骨头断了。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从城墙上跑下来的衙役赶忙过来扶着他。   “有事?有个屁事。没看见太子在前面吗?快去保护太子殿下。”县令托着胳膊,倒霉的跟上戒色的脚步。   牢房门口,是两日未见的男人。   男人眉目含笑的看着戒色。   他清瘦高挑的身影,飞扬的白衣,尊贵的气质,一如当初在客栈里初遇时的温润和洒脱。他朝着戒色张开手,那双臂间,仿佛可以怀抱整座江山。   戒色原本走的很快,然在瞥见皇甫风的时候,他又走的慢了。心跳的好快好块,这样不符规则的跳动,从来没有过。   第一次看见皇甫风,那张俊美的脸庞让戒色忘了周围的一切,那个时候,他听见自己的心动声了。   第二次是在少林寺里,他跪下接圣旨的时候,抱着皇甫风哭的稀里哗啦的,而他,只是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头。那个时候,戒色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第三次在那个湖里,连个人躺在木舟上,那样的宁静,那样的安详。他侧过头,看着皇甫分的侧脸,刹那间,心也跳的很快。   第四次……   第五次……   可是前面所有的心跳加起来,都没有这次来的快。不同的,跟前面的心跳不同。面前向着自己张开双臂的男人,不只是哥哥了,不只是自己心动的男人了。戒色隐隐觉得,他可以让自己倚靠,那用双臂围成的怀抱,是自己最安全,最安心的港湾。   眼泪帕拉拉的流了,他是男人嘛,从来不是这么爱哭的。不过戒色有自己的想法,谁叫他是受呢,BL小说里的受,也都是爱哭的。   虽然做受对男子汉而言,是非常没出息的。   可他就是喜欢做受,被人疼着,被人爱着。   戒色跑了起来,明明是几步之远的路,他觉得自己跑不到终点。他开始怕了,怕面前高贵优雅的男人,不会属于自己。   猛然收紧的双臂,将他稳当的抱住了。皇甫风没有说话,只是摸着他的头。   “三哥?”戒色红着眼睛,万分委屈的看着皇甫风。那样儿,就像一个等待着丈夫恩爱的小媳妇一样。      第45章 记得爱我      “嗯?”低柔的嗓音,夹着淡淡的鼻音。皇甫风垂眼,看着戒色清澈的眼,他的眼中只有自己,那掩饰不住的爱恋,比起之前的迷恋,似乎多了一些色彩。   是那种,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才有的欢喜色彩。   皇甫风心情大好,他忍不住低下头。   主子?   三个影卫吓住了。   戒色闭上了眼,他的睫毛很好看,很长,一颤一颤的,泄露了主人紧张的情绪。皇甫风看着,眼底泛起了浓浓的笑意。   咦?戒色等了很久,仍然没有等到那张性感的唇,他睁开一只眼,却发现皇甫风戏谑的看着他。小家伙脸一红:“我讨厌你。皇甫风,我讨厌你。”他推开那个男人,抽泣着跑开了。   “天佑。”皇甫风知道,小和尚害羞了,可是他害羞的唤着他名字的样儿,很让人心动。“无妨。”他的身影闪过,眨眼睛的功夫,已经到了戒色面前。“你讨厌我也无妨。”他笑着道。   “你……你你……”戒色手指指着皇甫风,向来只有他气人家的份,在皇甫风面前,受气的似乎永远只有他。   “原来一山还比一山高。”影一总算是看出名堂了。   “什么意思?”影二不明白,疑惑的看着影一。   “主子当然比他厉害了。”脑白痴的影三很单纯的曲解意思。   不过最呆的是县令,他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和那个冒充三皇子的歹人抱在一起。   “他们是一伙的。”城墙上传来李少爷气急败坏的声音。   什么?还没等县令反应过来,影一飞身上了城墙,他的目标,自然是李少爷。而影三也同时抓住了县令,至于那些衙役,当影三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扣住县令的下颚时,再也不敢前进了。   而那边,打情骂俏的兄弟俩,显然没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   正在气头上的戒色,口中只拖着一个你字。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讨厌我也无妨,他不在乎自己讨厌他?是这个意思吗?不在乎自己讨厌他,就是不喜欢自己的意思,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说管自己那种暧昧的话?   想着想着,戒色觉得委屈了,眼睛一红,眼泪啪啦啦的又掉下来了。   哎……皇甫风轻叹了一声气,他用衣袖擦掉戒色的眼泪:“讨厌我也无妨,不喜欢我也无妨,你只要记得……”低下头,湿热的气息吐在戒色的耳边,“记得爱我。”   啊……戒色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噗通……噗通……心脏要碎了,被这个古代男人给攻陷了。   “讨厌……讨厌这样的心跳。”不只是心跳,戒色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控制不住,想张开手用力的抱住皇甫风。   “那以后要试着习惯。”皇甫风闻言,笑意更浓了。   “习……习惯什么?”戒色不敢看皇甫风,他低头看着地面,可是入眼的是皇甫风的双腿,修长笔直的双腿。   “习惯这样的心跳,往后,我要让天佑的心,每天都这么跳动。”舌尖轻轻的划过戒色的耳垂。   戒色觉得身体好麻,像是被高压电给击了,麻的他全身无力,靠近了皇甫风的怀中。“哪有这么霸道的。”他抗议,可是甜甜的声音,亮亮的眼睛,分明是很幸福嘛。   皇甫风依旧笑着,却不说话了,这样调戏小和尚,是他生平一大趣事。   县衙又开堂了,只是这次的主角不同。   高堂明镜的牌匾下,是穿着白色僧袍的小和尚,百姓已经得了消息,听说,这就是代帝皇在少林寺出家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看上去小小的个子,可是那带着酒窝的笑脸,很亲切。   戒色看着坐在堂下的皇甫风,他得意抬高下巴,好威风。   他传来了憨狗子,让憨狗子把那日的事情重说了一边。   “憨狗子,你之前在县令大人的堂上,说的是李府的仆役跟你玩捕快和小偷的游戏,为何现在又改口说,是他们在殴打你,你要知道,一前一后的证词不一,那个……那个……那个可是在藐视公堂。”戒色终于想到了,以前看包青天的时候,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回……回……”憨狗子不明白为什么小和尚恩公会坐在那里,也不明白为什么县令跪着,不过他记得小和尚恩公的话,他会给爷爷讨回一个公道。憨狗子虽然不聪明,可也知道,现在就是给爷爷讨公道的时候了。“回大人的话,是李少爷,李少爷跟我说,如果县令大人传我问话,就说他们是在跟我玩捕快和小偷的游戏。”   “憨狗子。”李少爷上前,一手拎起憨狗子的领子。   “放肆。”戒色啪的一声。   影一剑柄飞出,直接撞在李少爷的脚腕上,他神经一麻,跪在了地方。而飞回的剑,插进了剑鞘里。   戒色转头给了影一一个灿烂的笑,影一也回以一笑。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影一意外的能懂戒色的心思。   皇甫风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影一。察觉到他的视线,影一赶忙收回目光。影二暗中碰了碰他的手臂,“你和太子似乎相处的不错。”   影一响了响回答:“我有九条命都不够给他玩。”   “那你现在怎么还好好的?”影三接了一句。   “因为我有十条命。”影一一本正经的回答,石化了影二和影三。   “李家少爷撞死老乞丐和殴打憨狗子在先,又用不正当手段威胁证人在后,平日里作威作福,为善而不仁,本宫判他……”这该怎么判?戒色心里没底,于是看着皇甫风。皇甫风也看着他,可就是不说话。戒色等了很久,也没见皇甫风开口,他觉得皇甫风很不够意思,不像影一一样,跟他心灵相通。想到这个,他又看向影一,送上一个更加灿烂的笑。   皇甫风眼神一凌,转而看向影一。   影一在自家主子的眼神中看到了端倪,他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向戒色眨眼睛,让他不要对自己笑了。   无奈,他和戒色的心灵相通,可戒色和他的心灵不相通。戒色想,这两天影一跟着他东忙西忙的,还跑去看县令的闺房情事,想必是累着他了,不然,他眼睛也不会眨那么厉害。戒色这么体贴的一想,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判了:“本来嘛,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不过本宫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判李少爷发配边疆,同时要没收李家的财产,不过你们放心,这些财产本宫不会贪污私囊的,等本宫回宫之后,看看哪里需要帮助,本宫会把它用在造诣百姓上。”   啪啪啪的掌声,如雷贯耳的响起。   戒色一听,更是乐了:“至于这县令,为官却不为百姓着想,还和李家官商勾结,本宫同样判他发配边疆,让李少爷和他在路上有个伴。”   哈哈哈哈……听他这么一说,公堂门口的百姓全都笑了。   “是真的啊,毕竟去边疆的路途那么远,两人在路上也好歹有个照应,可以相互鼓励。”戒色摸着自己的脑袋,笑的很羞赧。   “太子殿下英明。”   “太子殿下千岁。”   他很天真的想法,却让百姓们受益匪浅。   驾……   在百姓的依依不舍中,戒色流下了两行泪,然后三步一回头的上了马车。   而上了马车之后呢?他赶忙打开马车内的箱子,在里面翻找着宝贝。什么宝贝?当然是值钱的宝贝。这宝贝哪里来的?当然是李家被没收的财产了。   小和尚把银票藏进自己的怀里,把夜明珠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把玉镯子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把金饰……他光溜溜的头,根本无法戴。   皇甫风看着他问:“你这是做什么?”   戒色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回答:“当然是占为己有。”   “你不是说不会中饱私囊吗?”   “那也得把私囊装满了之后。”   皇甫风摇头:“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现在的婚姻制度不完善,我防备着以后养老。”   “什么?”什么婚姻制度,皇甫风听不懂。   “万一有一天皇帝不要我了,又要我回去当和尚了,那我要藏点酒肉钱啊。还有哦,我听说皇宫是个很势力的地方,需要用钱开路的,我是个和尚嘛,什么都没有,又没有后台,万一得罪了人怎么办?所以我要用钱去雇些打手,好在我身边保护我。还有还有……我听说……”   “够了。”皇甫风上臂一伸,把戒色拦进怀里,他动手扯掉他脖子上的夜明珠,“这么漂亮的脖子是用来佩戴佛家佛珠的。”然后又扯掉他手中的玉镯,“不过是下等玉,戴了有失身份。”   皇甫风牵起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胸口:“仔细感觉,也认真听我说,我只说一边。天佑,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如果父皇不要你了,我娶你为妃。你怎么没有后台了,不是还有我吗?”话落,皇甫风不给戒色开口的机会,他扣住戒色的下颚,舌头长驱直入,捣弄着戒色的口腔。   不多时,马车内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赶马车的是影三,他黑着脸埋怨:“这路很平坦呢,他恩啊个什么啊。”   影一和影二策马在两边,他们面面相视了一眼,脸红着选择沉默。   直到戒色几乎要断了气,皇甫风才松开他的唇。戒色含羞的看着他,眼神带魅,有些妖,看的皇甫风心有些痒,这小和尚勾人的本事很高。“这个吻,天佑不是期待了很久吗?羞什么?”   戒色动了动红肿的唇:“我不是羞这个,我是在羞,三哥要先脱我裤子还是先脱我衣服?”      第46章 信任      皇甫风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贵为皇子,人上之人,皇甫风的笑向来是优雅的,这样爽朗的捧腹大笑,影一等人从未听见过。   戒色的脸更红了,他学风流的少侠,挑起皇甫风的下颚:“要不,要不我自己脱也行。”   皇甫风握住他的手,摇头:“天佑还小,不急。”   小?   这是对男人的侮辱。   他上辈子活了20年,这辈子活了15年,怎么可以用小来形容?   见他嘟着嘴巴颇为不悦,皇甫风安慰:“这事儿不急,不急。”拍着戒色的肩膀,知道小和尚好色,作为正常的男人,皇甫风何尝不想拉着他滚床单?但是皇甫风更加明白,天佑还年轻,在他没有意识到非自己不可的时候,这蛊,还要慢慢的下。   戒色自然听不进皇甫风的话,他上辈子没尝过H,这辈子就是冲着这个来的。“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个问题吗?”戒色思考着。   “先说来听听。”   “嗯……你刚才说,如果皇帝不要我了,你就娶我为妃,是真的吗?”   哦?皇甫风挑眉:“假的。”见戒色突然哭丧着脸,他赶忙揉着他的脸,“我不是说过,那种话我只说一次吗?”   “那……那你还会不会娶别的妃子?”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比现代的小三还要可恶。   “我不怕天佑被欺负。”皇甫风答非所问。   戒色脸更加红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太子和皇甫风的妃子相比?当然是太子权利大,如果他太子坐稳了,将来就是皇帝,如果当了皇帝,就可以取皇甫风为皇后了,这样他就是大老爷了。   哈哈……哈哈哈……戒色抿嘴偷笑。他才不让皇甫风三妻四妾呢,如果真不行,就把皇甫风隔了,大不了自己辛苦点做攻了。想着想着,戒色心情大好,于是走出马车,来到影三的旁边一起赶马,一边唱歌:如果我有魔法,我一定要把皇甫风变成大猪头,可以当篮球打,当足球踢的大猪头……   影三白了他一眼,这是什么歌啊?   皇甫风坐在马车内,手中拿着书,过了很久,仍不见他翻书的动作,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他书中夹着一张符,他目不转睛的,自然也是这张符。   符上写着四个字:移情别恋。   皇甫风看不出什么名堂,不过这张符咒,是当日戒色在他窗户下埋在泥土里的那张。   嘘……   影一挥手,示意马车停下。他从马背上飞起,来到草丛中。   “有贼吗?有贼吗?”戒色兴奋的跳下马车。不过他失望了,影一从草丛里抓出来一张熟面孔。   “小憨子?”戒色惊讶出声。   “这小子跟了我们好一会儿。”影三不屑,其实他早就发现了,但是主子没有下命令,他自然也慢吞吞的赶着马车。   “恩公。”憨狗子对着戒色噗通的一声跪下,“恩公,谢谢恩公给爷爷讨回一个公道。”   恩公两字听的戒色耳朵都翘了起来,他上前几步扶起憨狗子:“不客气,还有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下跪。”   “为什么?以前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就要我下跪的。”   戒色微笑的单脚跪地。   “殿下?”影一心一紧,想上前扶起戒色的时候,却又因为他的动作而停住了。不只是影一,连一向不屑他的影三有呆住了。   而皇甫风,已经拉起了马车的帘子,沉静的眸底,泛起了火热的光芒。   只见戒色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着憨狗子的膝盖:“这样就干净了。”他笑嘻嘻的抬起头,“要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哦。”   站起身,踮起脚,摸着憨狗子的头。   这个无依无靠的憨狗子,就像自己一样。抛开这个肉体,在这个时空里,他也是无依无靠的孤魂。   “天佑。”皇甫风下了马车,牵起他的手,他细细看着戒色的手掌,然后用自己的手,同样轻轻的拍着戒色的手掌,“也干净了,是不是?”   “三哥?”戒色眼睛红了。   “有我,这里有我。”   “嗯。”   戒色知道,只要有这个人在,自己会很安全很安全。“小憨子。”戒色从怀中拿出银票,是那张皇甫风给他的银票,折的整整齐齐的一百两,“我要回家了,这张银票给你,以后不要做乞丐了,干点粗活,好好的过日子去。”   “我……我……”憨狗子推开银票,“我不要这个。”   咦?   这年头还有人不要钱的?   “恩公,我……我做你的仆役好不好?就像李少爷家一样,有很多仆役的,我不要银子,不要钱,我给你洗衣服,给你端茶,给你干活,好不好?”憨狗子知道,有一种人,叫长工,可以一直跟着主子。   “不行。”戒色很果断的拒绝,“我家有很多坏人,你去了要被欺负。”   “我……我不怕被欺负。”   “你……可是你很笨,我才不要笨蛋呢,不要不要。”戒色推开憨狗子,憨狗子一个没站稳,被推倒在地上。戒色见状进了马车,“三哥,我们走吧。”   皇甫风示意影一等人赶路。   “恩公。”憨狗子爬起来,又追了上去。   “影一,拦住他。”马车内传出戒色的声音。   影一领命后,点住了憨狗子的穴。   “恩公……恩公不要抛下我……恩公……”憨狗子哭着大喊,然而马车,还是越走越远了。   听着憨狗子的哭声,戒色很不忍心,他从马车内探出头,又叮嘱了一句:“小憨子,虽然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如果日子过不下去了,有人给你银子让你跪的话,你可要跪啊。”跟钱相比,尊严算什么?又不会少块肉。   皇甫风拿着书的手一颤,忍不住抬起头,用重新的目光打量戒色。孺子是可教还是不可教?   影一和影二拉着马缰的手一松,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方才才觉得戒色有点像太子了,这会儿,影也没了。   影三哼了一声,还是不屑。   不过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无形之中改变了。   “你在看什么书?”戒色坐的乏了,把头伸进皇甫风的手臂间,然后……他看到了皇甫风看的书,应该说是书中的那张符。“你……你你……”他连说了三个你字。“你是小偷,你这个小偷,你堂堂皇子竟然是小偷。”   他大声的指责。   皇甫风轻笑:“告诉我,这是什么?”小偷?   “你文盲啊,符咒呗。”   “我当然知道是符咒,只是这个移情别恋是什么意思?”   “那个……这个……”戒色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媳妇般的在皇甫风怀中成了缩头乌龟。“就是那个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然后家人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也不是很喜欢啊。”   “所以?”皇甫风挑眉,似乎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为了让你不要太痛苦,我就打发善心的帮帮你了啊。”   “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要感谢十三皇弟。”   “也,也不要太感谢了,如果你非要谢的话,给我些金山银山就好了,影一说你很有钱的。”   影一?皇甫风收敛的眼色。“那移情别恋,移情两字尚且可以明白,这别恋不知恋的又是谁?嗯?”挑起戒色的下颚,深入有幽潭的双眸,静静的看着戒色。   “哼。”戒色抬高下巴,“当然是我了。”很骄傲的回答。   噗……皇甫风笑出声。   “你还没答应呢,金山银山要不要给我啊?”   “不给。”   “小气。”   “只能给我的王妃。”   “那我不当太子了。”   “那你当什么?”   “我给你睡,当你王妃。”   “不要。”   “要嘛要嘛,我马上脱衣服哦。”   “你啊……”宠溺的语气,可以融化12月的寒冰,修长的手指伸进戒色的怀中,“如果这个东西不丢,金山银山,你取之不尽。”笨蛋,不是把象征着他身份的令牌交给他了吗?   戒色喜滋滋的握紧令牌,再藏进怀里:“三哥,我就是丢了命,也不会把这个丢了的。”   皇甫风抱着戒色的手一紧,心里,暖暖的。   “三哥。”   “嗯?”   “我困了。”   “睡吧,睡醒之后,也许就到家了。”   “三哥,我睡着了,你要一直抱着我哦。”一直,一直。   “好。”   “三哥,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不是皇甫天佑,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凌厉的光芒从皇甫风的眼中闪过:“我求之不得。”就算他不是皇甫天佑,皇甫风也肯定,他不是阴谋的棋子,因为他有一双纯净的眸子。有着这样眸子的人,他有一颗至善的心。如果他不是皇甫天佑,皇甫风求之不得,因为从此,他们可以天涯海角。一生对一个人,皇甫风愿意尝试着过这种日子。他知道,这个人会让他的人生中,时时透着不可思议。      第二卷 太子要出嫁   第47章 回到皇城      “哇,好热闹。”戒色时不时的从马车上伸出头,他就像一只贪玩的兔子,在夜色中,闪烁着红红的眼睛,好奇的在冒险。   皇甫风笑着摇头。过了今晚,希望天佑还能这么微笑着。不,他一定会这么微笑着,因为他不准也不会让任何人干扰他的快乐。   皇甫风深邃的双眸看着戒色,深不见底的眸中,越发浓的情感,被隐藏的很好。察觉到他过于专一的视线,戒色回头,为了他一个甜甜的笑。“三哥,我们今晚要进宫吗?”   皇甫风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戒色顺势靠进皇甫风的怀里。   摸着他光秃秃的头,皇甫风似乎上瘾了,光头的戒色就像个仙童,如果长了发,那就像娃娃了。皇甫风因为心中所想而轻笑了起来:“今晚去我的王府,明早再进宫。”   戒色眨了几下眼,“那晚上可以跟三哥一起睡吗?”脸微微红。赶路的这几天,他们形影不离,就算是晚上,他也窝在皇甫风的怀里。   “好,但是你先随影一他们回府,我要进宫一趟。”   “向皇帝去报备吗?”   皇甫风顿了一下:“天佑。”   “嗯?”   “天佑要傻一点,才会可爱。”低下头,在他红润的唇上,啄了一下,皇甫风知道,自己说的,这孩子懂。   戒色眼色收敛了几分,随即又抱怨:“那三哥多亲几下,好不好?”   皇甫风笑着又在他脸上多磨了几下。   皇子在成年之后,都会受封为王爷离开皇宫,皇甫风今年二十有六,自然也不会意外。不过受封的王爷只是一个嘘头,他们的手中并没有实权。然哪怕他们手中没有实权,都有可能在将来成为太子,更何况又是皇子之尊,所以他们的身份依旧尊贵。   皇甫风的三王爷府是所有皇子府邸中最辉煌的,这取决于主人的兴致。早些年皇甫风便说过,他不爱江山只爱美人,因此他不用顾忌别人的评价,我行我素。   而其他皇子为了争夺太子之位,门面上,自然要留个好印象给百官,给皇帝。   马车在气派的王府门口停下,守门的侍卫见赶马车的是影三,以及策马在两边的影一和影二,料定了马车里面的人,便上前行礼:“恭迎王爷回府。”   然而。   一只纤细的手从里面伸出,他挑起马车的帘子,然后探出头。光秃秃的脑袋,笑嘻嘻的脸,还有那深深的酒窝,无不透着可爱。三哥说,他要可爱一点,所以戒色会努力的变可爱。   “哈喽,大家好。”他从马车里钻出,摆了一个很个性的Pose。   侍卫们傻眼了,这和尚是谁啊?   “王爷……王爷回来了?”门口,有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快步跑了出来,“王爷?”在看到马车上站着的戒色时,愣住了。   “你们都起来吧。”影一来到马车边,朝着戒色伸出手,“殿下。”   戒色摇头:“我自己下来。”他把僧袍拉起来,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这里就是三哥的府邸吗?”   “正是。”影一回答,同时转身对侍卫道,“先把我的马拉下去,还有,今晚要提高警觉。”   “是,属下明白。”   “总管。”影一带着戒色引荐,“这位就是代帝皇出家于少林寺的十三皇子,而今的太子殿下。”   老总管一听,赶忙跪下行礼:“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这一跪,可是折寿了戒色,他赶忙把人给扶起来:“老伯伯,你快点起来。”   “奴才不敢。”这一声老伯伯,天籁之音啊。老总管听了,感动的五体投地。   “什么敢不敢的,我说起来就起来,你是老人家嘛,尊老爱幼是人的美德耶。”戒色最不喜欢的,就是古代那种见谁就跪的礼节。   “总管,殿下赶路也累了,您先起来带他下去休息,主子进宫了,随后就到。”影一用了些力,把老总管扶起来。   老总管是很注重礼节的,他是从皇宫里跟着皇甫风出来的,是从小就照顾皇甫风的太监,所以皇甫风跟老总管有着很深的主仆情谊。后来皇甫风成年了,也把老总管接了出来。   “好好,我马上去安排厢房。”太子殿下,身份非同小可。   “老……总管,不要给我安排了。”戒色亲热的搭上老总管的肩膀,“我就住三哥的房间。”   “什么?”   “总管就照着殿下吩咐的去安排吧,主子有交代过,一切以殿下的喜好为准。”影一上前解释。   待戒色等人走进王府之后,影藏在王府周围的几道人影也随之离开。同一时刻,各皇子府上等了消息,太子殿下已经到了皇城,下榻在三皇子府上。      第48章 皇帝      皇宫。   “三殿下来的正是时候,陛下于今早醒来了。”大内总管徐鹏在帝皇寝宫面前恭候多时。   这时间算的巧,皇甫风笑着道:“近来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徐总管辛苦了,本王代所有兄弟姐妹感谢徐总管。”   “不不不,三殿下客气了,奴才伺候陛下,那是份内之事。”徐总管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他伺候了皇帝一辈子,他的话,在帝皇的面前很有用处。所以很多百官皇子们,若是有事情,都会贿赂他,平日里,也都尊称他一声总管。   不过徐总管是个聪明人,他贿赂会收,却也有个度。然对于皇甫风,徐总管是毕恭毕敬的。许是在帝皇的身边久了,他知晓了不少事情。比如,帝皇是有意将皇位传于皇甫风这件事。   明着帝皇表现的不明显,甚至对皇甫风平日里的作风表现的非常不满意,可是暗中,这位总管知道,三皇子是陛下最疼爱的长子。   “对了,本王来的冲忙,把带来送给徐总管的礼物给落下了,明日本王带太子进宫的时候,再拿来送给总管。”这礼物,皇甫风怎么会忘记?当然是故意的。   徐总管忙跪下谢恩:“三殿下的厚礼,奴才怎么受得起。”   “起来吧,只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说话间,皇甫风已经跨进了帝皇寝宫的门槛。徐总管跟在身后,悄悄的把门合上。对于这位三皇子,他这双精明的老眼,始终看不透。   所有皇子之中,三皇子是最不会拍马屁的一个,有不少闲言,说三皇子命好,是皇长子又是皇后嫡子,若是换成哪个不受宠的妃嫔的子嗣,这等不受礼教的皇子,早就被嫌弃了。徐总管听了一笑而过,恐怕只有他知道,三皇子的命好到可以拒绝帝皇的传位。   如此以来,这就不只是命好那么简单了。   帝皇的寝宫,排斥着很浓的药味。让一向随性洒脱的皇甫风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他走到龙床边,也收起了君臣间的礼教,坐到床头,看着面色已经枯黄的皇帝。“父皇,儿臣回来了。”   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那是一双与面色完全不相称的眼,眼底精明内敛,不过透着几丝血丝。   “也只有你,会这样坐到朕身边。”吐出的声音,苍老中带着慈爱。也只有在这个儿子的面前,他才会像个普通人家的父亲一样。   对于皇甫风,帝皇是溺爱的。这与皇甫风是皇长子有关。皇甫风从小聪明,帝皇的慈爱先来先得,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皇甫风身上了。就算后来有子嗣不比皇甫风差,可是帝皇的心里已经有了偏差,甚至会觉得,这样聪明的儿子,一个就够了。   可偏偏,这个他满心疼爱的儿子,不屑皇位啊。   “四下无人的时候,父皇也只是平凡人家的父亲而已。”皇甫风笑着拨开帝皇两鬓的白发,“儿臣离开的这段时间,父皇安否?”   再伟大的君王,他的内心也有柔软的一面。有的把那柔软的一面给了心爱的人,有的把柔软的一面,给了骨肉亲情。   “你还没走朕就昏迷了,你说,还有谁敢来打扰?”帝皇反问,声音有些吃力。   “全靠徐总管把门守的紧。”皇甫风不忘那个在门口的太监。   “你这话只是在朕的面前说,老徐又听不见。要像其他人一样,当着老徐的面拍马屁,那才受用。”帝皇冷哼了一句。   有些人平日里背着他做的小动作,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要知道,这皇宫可是他的家啊。   皇甫风沉默不语。   “他呢,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心一紧,皇甫风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面前的人虽然是父亲,可也是一国之君。   “你给朕说说,那是个怎么样的人?”皇帝动了动身子,想起来。皇甫风马上把枕头垫在他的腰下,让他靠的舒服点。   他,还是他吗?父皇对十三弟漠视到连名字也不屑叫吗?如此无情,又怎会册封天佑为太子呢?父皇,您这步棋的背后,又有着怎样的计划?   “少林寺虽是个戒律森严的地方,太子在那里也过的无忧无虑,可到底不比宫内,没有夫子教,所以懂的不多,不过为人倒是很和善。”皇甫风一字一字,说的小心翼翼。   “朕只想知道,他是傻子吗?”帝皇无情的询问,有些刺痛皇甫风的心。也使得他更加防备,再疼爱自己的父亲,终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父亲,他如此直接在自己面前袒露对天佑的冷清,为的又是什么?   是试探自己?还是?皇甫风不想猜想,也不愿意去猜想,因为想的太多,顾虑的也就太多,脑子一乱,心就会慌。所以,他从不思考这些有的没的。   他和天佑回京的这一路上,皇甫风知道,途中跟踪他们的人不少,这也就是他和天佑暧昧,却没有进一步表示的理由,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下,皇甫风不做危险的事情。   “儿臣对小时候的太子没有印象,而今的太子若说是傻,到也不是,许是长大了,在少林寺里也学到了不少知识,不过憨厚倒是真的。”凭天佑那张顶着酒窝的娃娃脸,无论走到哪里,只要咧嘴一笑,几分可爱和几分憨厚,马上就呈现了。   皇甫风要说的保留些。   “哦?敢情是少林寺熏菩萨的香火也把他的脑袋给熏聪明了。”皇帝眼底的冷然,不用看也知道。“朕可记得清楚呢,当年他五岁了,连叫也不会。”戒色5岁那年,皇甫风正好16岁,年少轻狂时,他正在外面闯荡。   一张面具一把剑,他混的不错。更是掀起了武林的新秀,风靡了多少少女的心,可也在那后的不久,那神秘的俊俏少年,就消失了,像风一样,谁也寻不到他的踪迹,更加不知道,曾经被整个武林看上的翩翩贵公子,是尊贵的三皇子。   皇甫风现在回想,不只是如此。戒色出生那年,他12岁,那个时候他已经离开了皇宫,去做属于自己的皇甫风了。现在想起来,如果他没有贪图那自由的心,那么他和戒色,就不会错过15年。   15年,应该就是他一生中最成就的时期。就算偶尔回宫,也不会特意去看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毕竟,身在皇家,最薄的就是感情。   也因此,他对戒色出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皇甫风很确定,戒色的出生,隐藏了很大的秘密。   否则为什么谣传十三皇子是傻子?而现在的戒色,又聪明的很。如果这个戒色真的是十三弟,那么以前为什么会被传为傻子?如果这个戒色不是十三弟,那么真的十三弟在哪里?他又为什么要冒充。   血液在沸腾,心跳快的要从身体里钻出来。这是兴奋,皇甫风为戒色身上的每一个秘密而悸动。他迫不及待的想拨开戒色身体的每一处,这样的激动人心,从来没有过。   “民间里,倒也有很多孩子开口的晚,后来长大了,却与寻常人无异。”   “你的意思是他也是如此?”帝皇挑眉。只是这动作在他做来有些阴沉。   “儿臣不敢妄加判断,待父皇明日见了太子再做评论也不迟。”   “嗯。”帝皇点点头,听皇甫风说的也有道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是,儿臣告退。”皇甫风先扶着皇帝睡好,帮他拉好被子,然后离开。   “风儿。”才迈开几步,帝皇又出声了。“这一路可安全?”   身体一僵,想到了那刺杀戒色的刺客,用的是五皇子府的箭,皇甫风还是撒谎了:“很安全。”      第49章 戒色被袭击了      戒色很兴奋,兴奋到偷偷的笑。老总管走在戒色旁边,若有所思的余光不停的打量戒色。虽然说,一个奴才用这种眼神去看太子,是非常不礼貌的。可是这小和尚笑的太贼,让老总管不得不防备。   “这随风楼就是殿下的院子。”老总管介绍。   站在随风楼的牌匾下,戒色双手环胸,良久才道出两个字:“好字。”   老总管听了很是高兴,忍不住又攀谈了几句:“好在哪里?”   皇甫风龙飞凤舞的字,就像他的身份他的个性,潇洒又大气。这字一看就知是好的,老总管的心很偏,在他的眼里,自家皇子的什么都是好的。   好在哪里?   “写的很流畅,如行云流水。”以他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字,可以成为一流的书法家了。   老总管听了眉开眼笑,觉得太子很有眼光。于是,招待的也就更勤了。   咦?   戒色颤了颤身子,总觉得有双像禽兽一样的眼神在盯着他,他侧过头看去,又没看见什么。见鬼了,戒色怕怕的靠近总管。   来到皇甫风的房间,典雅的装修不难看出主人的品味。最是吸引戒色的是那屏风,寻常人的屏风绣的是百花或者花鸟,又或者龙虎等等,而那屏风上,是那感觉一眼望不到边的枫树。   戒色瞳孔在放大,他感觉自己走进了那片枫林里,飞舞的枫叶片片飘下,而那尽头,是男人微笑的脸。   三哥。这个男人他熟悉,是近日来搅的他心跳加速的男人。   “殿下……太子殿下?”   戒色猛然回首,他愣愣的看着老总管好一会儿,在发现自己看着这枫林出神了。   “枫林是王爷画的,这枫林就在咱们王府的后院,王爷平日里喜欢的紧。闲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在枫林里睡觉。”老总管见戒色对屏风中的画很有兴趣,便兴致勃勃的介绍。   戒色听的很开心,感觉对皇甫风,他又了解的多了一点。不过他最感兴趣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三哥娶了几个嫂嫂啊?”   这才是他最在乎的。   老总管当戒色年龄小,对哥哥充满好奇,哪知这小色鬼猥琐的思想,所以知无不言:“别看王爷长的风流,俊俏的男人谁不风流啊,可咱们王爷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戒色眼睛一亮:“三哥还没有娶妻?”   “没有。”老总管很坚定的点头。   戒色心花怒放了,恨不得自己脱了衣服躺到床上去,等着皇甫风来摘花。“总管我困了也累了,想先洗个澡。”   戒色还是很爱干净的,当然,睡他皇三哥的床,他要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才行。   说到沐浴,老总管借花谢佛。“那边帘子外是温泉,从后院的枫林底下引进的。”老总管把着地的银白色绸纱拉开,温泉的水正冒着热气。而正对面是一处3米宽的落地窗,戒色跑过去推开窗户,满心的震撼了。   外面,不正是一望无际的枫林吗?   “这是……这是?”   “枫林是从这里开始环绕着整个后院的。”老总管笑着介绍,太子眼中单纯的激动和喜欢,让他这种年纪经历了人生百态的老人家看的很透彻,那是一个非常纯真的孩子。“殿下若是喜欢,可以先泡一会儿,奴才命人去准备衣服。”   “喜欢喜欢,不过老总管不用给我准备衣服了,我穿三哥的衣服就好。”穿三哥的衣服,就像被三哥抱着一样,戒色光是想,就觉得全身暖暖的。   而且温泉啊,作为一个21世纪的人类,戒色当然在这古代看见了,是多么激动的一件事。三两下,当着老总管的面,戒色脱的光溜溜的了。   15岁少年的身子,特别白皙,多了一层女人没有英姿。戒色是贵族之后,游泳是贵族必修的课程,而且戒色有些色,最喜欢在上游泳课了,因为可以看帅哥的身体。   虽然灵魂转生了,可上一世的知识并没有忘记,他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开始做热身运动。   老总管早已退下了,还不忘关上皇甫风房间的门。   戒色扭好了屁股,准备跳下去的时候,突然又全身一颤。他赶忙回头看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奇怪了?   明明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的。难道是自己多想了?戒色想了想,这是三哥的府邸,又有影一他们在,所以是自己多想了。于是头脑简单的小和尚明白了,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然后呢?   小和尚张开手,闭上眼,正面成十字形的倒进温泉里。   与此同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戒色的背后窜出,猛的扑向戒色的背,朝着戒色白白的屁屁,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惊天动地的叫声,在整个王府内响起。   正在和侍卫接待工作的影一顿了顿,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被他遗忘了。      第50章 不要抓我屁屁      随着那一声扑通声,戒色掉进了温泉里。   温热的水很舒服,可是戒色哪顾得了享受?他在水中挣扎着,手摸到了那咬着他屁屁的凶手。戒色手一颤,竟然是毛茸茸的东西。   狗?   皇甫风养狗?   戒色的脑海里出现了皇甫风喂狗的情景,不不不,他赶忙摇头,那样儿太不美观了。在这个年代没有金毛,阿拉斯加,拉布拉多,苏牧,按照皇甫风的气质,怎么说也要养个藏獒才符合。   所以不会是狗。   那是什么?   呜呜……呜呜……那对自己行骚乱的家伙在叫。这是什么的叫声?戒色没有听过。戒色想转身看看,可是那家伙用爪子抱着他的脖子,把他勒的气喘吁吁。   戒色垂下眼,又是一惊,那抱着他脖子的爪子上的毛,竟然是白色,白如雪的毛发,好漂亮。不过漂亮是一回事儿,对他性骚老就是不对了。   “不要在抓我的屁股了。”戒色吼叫。   呜……他背后的家伙也很委屈。如果说的了人话,它很想解释自己的清白。不是它要抓,而是水中没有立足点,它只能用后爪不停的攀着戒色的屁屁。   皇甫风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副情景。   光溜溜的小和尚,哭丧着脸在唠叨。而他身后的家伙,呜呜的在解释。   “我说兄弟,大哥,你先松开我的脖子好不好?”   呜呜。   “好吧,那爷爷,祖宗。这样叫的够大了吧。”   呜呜。   “什么?你嫌弃叫的太老了?那小弟,儿子,宝宝,这样可以了吧?”   呜呜。   “你不要再呜呜的叫了,我听不懂呜呜语。”   呜呜。   “你还敢强词夺理?等等……”戒色扭了扭腰,接着把手伸到后面,在水中,皇甫风看不清他在干什么,只听见他大叫了起来,“哇哇,你太色了,你太变态了,你竟然是公的……不要了,不要用你的弟弟顶我的腰,我不搞人兽的耶。”   噗哧……皇甫风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低柔温润的嗓音,分外好听。   戒色听见了,他欣喜的回头,闪烁着泪光的双眼看着皇甫风。粉粉的红润撅着,好不委屈。用着银色绸纱的木柱上,皇甫风慵懒的倚着,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戒色,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三哥,你快来救救我。”戒色逼出几滴泪水。他不知,他那留着两行清泪的样儿,看在皇甫风的眼里,更有了逗逗他的兴致。   “水又不深,走几步就上来了。”在他看来,小和尚是在水里觉得好玩。   “上不来了,全身热热的,腰麻麻的,腿要软了。”   “哦?”皇甫风挑眉,分明不信他。   “是真的,这家伙不停的在动,把我敏感的身体挑起了欲望,三……哥。”绵绵的声音,唤着皇甫风,“风哥哥,你快来救救我。”      第51章 我不搞人兽      一声风哥哥,叫的皇甫风心神荡漾。若不是小和尚此时的处境有些好笑,若不是皇甫风有过人的意志力,早就化成狼扑上去了。   脱了脚上的靴子,皇甫风正打算脱下外袍的时候,见某个好色的和尚用一种很饥渴的目光盯着他。他眼中加深的笑意,脱衣的动作停下了,然后合衣进了温泉里。   戒色撅起嘴,不瞒的抗议:“看一下,三哥,给我看一下下就好。”   “天佑想看哪里?”皇甫风抿着浅笑问。   哪里?戒色眼睛一亮:“哪里都给看吗?”   皇甫风瞥了他一眼:“哪里都不给。”   戒色顿时颓废了:“那三哥刚才是寻我开心了?……不给看,摸也行的。”   皇甫风挑眉,走进戒色:“摸啊……”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掉掉戒色的胃口,“那摸出火怎么办?”   戒色顿时又眉开眼笑了:“我给降火呗。”   噗……皇甫风一声轻笑。他伸手把戒色背上趴着的家伙给抱了下来。   “哇……”看到了那家伙的真面目,戒色简直要兴奋死了。“这是……”比如那如雪的毛发,它的尾巴更可爱耶。而且竟然有两条尾巴。“这是狐狸?”二尾狐狸?难道传说中的九尾狐什么的真的存在?   “这是雪狐。”皇甫风介绍。雪狐,就是之前影一想的那只狐狸。   “雪狐?”戒色伸出手,摸了摸雪狐的毛,“生活在雪山里的狐狸?”圆圆的眼珠子转着,那掩饰不住的喜欢,让人看了很心动。   “不是,是发毛如雪的狐狸。”把雪狐放进戒色的怀里,“可要抱一抱。”   “要要。”戒色抱的小心翼翼,小小的雪狐,一周岁的婴儿那么大。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自己,还有那黑黑的鼻子。最特别的是那两条尾巴,摇啊摇的。   原本趴在戒色背上呜呜的狐狸,因为主人皇甫风的出现,胆子大了些,不再因为自己身处水中而害怕,然而不停的用尾巴拍打水面。   “三哥。”戒色抬起头,用一种商量的眼神看着他。   “嗯?”   “三哥,通常情况下,很多年不见的哥哥把弟弟接回家了,不都是要送上见面礼的吗?”戒色红着脸问。   “所以?”   “所以把它送给我吧。”戒色收紧手臂,抱的死死的,“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扔进水里淹死。”又不忘狠狠的危险。   皇甫风眯起眼看着他。戒色不怕,这段时间任性惯了,所以他睁大眼回视他。结果呢?皇甫风长臂一伸,连人带狐的抱进怀里:“你威胁我?”   戒色摇头,像拨浪鼓一样:“不是,我请求你。”   “请求?”挑起戒色的下颚,拇指轻轻划过戒色的眼皮,“你的眼中没有半点请求的意思。”   “乱说,我明明请求的眼神很赤裸啊,三哥你再看的仔细点。”现在不用皇甫风挑起他的下颚,他自己把头抬的高高的,“凑近一点看。”他自动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颤动。   天佑。   看着这张纯净如天使般的容颜,皇甫风的眼中渐渐流露出情愫。他凑近,在戒色的眼皮上亲了一下。“这样就好,天佑一直保持这样就好。”   戒色睁开眼,看着皇甫风俊美的容颜:“三哥。”甜甜的声音如痴如醉。他的眼中只有皇甫风的影子,那么深刻的印在眸子里,就算过了很久很久,他的眼神也一直追随着这个男人。   就像初遇时客栈里的那样,永远也移不开目光。   本该是你侬我侬的气氛,却被一只凑到戒色脸上的狐狸头给打扰了。雪狐是非常聪明的,它刚才见皇甫风吻了戒色,便有样学样,也把头凑到戒色的脸上,很不巧,着地的是戒色的唇。然后,戒色彻底的傻掉了,他竟然真的被狐狸给性骚扰了。   哈哈哈哈……皇甫风朗声大笑。   是夜   戒色把雪狐床的最里面,然后自己躺进皇甫风的被窝里,又掀开被子的外面一角:“三哥,你快来睡觉啊。”   皇甫风蹙眉,他就算再怎么不拘小节,也觉得这两人和一只狐狸睡一张床拥挤了点。正巧这时,门口传来影一的声音:“主子,属下有事相告。”   皇甫风从没这么感谢影一过,这一刻,他觉得影一成了活菩萨。随后拿起外衣披上:“天佑先睡,我去去就来。”   戒色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皇甫风的背影,渐渐,眼中狡猾的光芒浓了。   “何事?”和影一一起来到书房,途中,宽松的外衣被风吹开了领子,结实的胸膛随着他慵懒的气质,显得特别性感。   影一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   “这是?”皇甫风接过一看,“大内令牌?这是怎么回事?”      第52章 深夜的猥琐      “这是太子殿下给属下的。”影一看着主子略显惊讶的神色道。主子的吃惊还算小,想当日他看到这个令牌的时候,着实震撼了一下。   “天佑?”皇甫风心里一紧。“他从何而来?”别说天佑怎么会有这东西,更重要的是,天佑为什么会把这个交给影一?而不是给自己?难道是他对自己不够信任吗?皇甫风说不出心里有什么感觉,只是一想到天佑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恰似在提防一样,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说起这令牌的来历,影一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铁青的相识受了刺激般。   皇甫风挑眉:“看样子这几天的时间,你有很长的话想对我说,是不是?”   影一的第一个反应,是主子生气了;影一的第二个反应,是主子生的气不小;影一的第三个反应,是主子生很大的气了。影一总结主子生气的原因,似乎是醋的味道。   影一大着胆子揪了主子一眼。就一眼,把影一吓到了。主子在笑,笑的很温柔的看着他。于是,影一把这几天的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了皇甫风。希望主子深明大义,能为自己献上同情的心。   “哦?”皇甫风敲起二郎腿,靠在太师椅上,太师椅前后轻轻的摇晃,皇甫风很享受。就一个哦字,皇甫风是享受了,可是影一不享受,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无奈,他的十条命里,跟戒色一起已经用了九条,最后一条如果没了,他就彻底的完蛋了。“粉粉的?肉色的?”皇甫风每咬一个字,影一冷汗的流出速度就加快。   最后皇甫风干脆问:“你很冷?”   “不,属下体虚。”   “是这一路上累倒你了?”皇甫风再问。   “不,是这一路上太轻松,属下缺少了锻炼。”   “放肆。”皇甫风猛地站起。“保护太子竟然还嫌轻松,你是觉得十条命太多了吗?”   “主子恕罪。”影一赶忙跪下,心里在想,那时自己说的很轻,怎么主子就听见了。“属下此刻只剩一条命了。”   皇甫风又坐回太师椅上:“念在这一路你保护太子有功,这功过足以相抵。”影一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不过,功过虽然可以相抵,过就是过,也不能不惩罚,是不是?”   “是是是,主子说的有道理,不然规矩就没了。”影一觉得自己特委屈,被大的压又被小的欺负。   “那去面壁受罚吧。”皇甫风挥挥手,拇指摩挲着那块内卫令牌,若有所思。   “是。”影一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等一下。”待影一走到门口的时候,皇甫风又出声了,“那天佑拖给你看了吗?”影一刚刚提起脚迈过门槛,这一声问,把他不小心给绊倒了,结果,堂堂三皇子府的侍卫队队长,像青蛙一样给趴在地上了。“没,没有。”影一苦命的爬起来,然后一拐一拐的回去面壁思过。   长长的走廊上,有不少巡逻的侍卫经过,看着影一变扭的走路姿势,大家关心道:“队长,你怎么了?”   影一一脸悲剧:“不知道哪个没品的人在地上扔了香蕉皮,我这不小心就滑倒了,然后扭到了脚,快快,过来扶我一把。”   香蕉皮?侍卫疑惑,王府的卫生一向是皇城中的佼佼者,怎么可能半夜还有人扔香蕉皮啊?虽然这么想,可是顾着队长的面子,他很识相的没有开口。   皇甫风拿着令牌走出房间。   当真如影一所言,天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这是不是金子打造的?皇甫风眼中带笑,他知道,他的那个十三弟,聪明着呢。   来到自己的房间,他轻声推开门,屋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那个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皇甫风走到床边,夜明珠照着戒色孩子气的脸,皇甫风的眼神渐渐缓和了。他伸出手,摸着戒色的眉毛、戒色的眼睛、戒色的鼻梁、还有他小巧的嘴。   皇甫风摸的爱不释手了,怎么有男孩子的嘴,长的这么小,就像女孩子一样。不过转而一想,许是这家伙还小的关系。   年龄是个致命的问题。26岁,皇甫风从来不觉得自己老,在遇上戒色之前,他觉得自己是真男人的年纪。而现在,想起这个家伙才15岁就这么色,他还真的自己老了。   11岁的差距,果然有些问题。如果自己再年长几岁,就可以生个这么大的儿子了。不过幸好,幸好自己只有这个年纪。   手指在戒色的身上一按,点住了他的穴道。接着皇甫风低下头,亲吻着那让他哭笑不得,却又兴致勃勃的唇。他吸吮着,摩挲着,撬开戒色的牙齿,引诱着里面更加可爱的小舌头。   天佑,天佑。心唤着戒色的名字,从来都不知道,动情可以这么容易。可是自己的感情,这份迫切想要他的冲动,这个单纯的孩子会懂吗?   欲望来的蚀骨。皇甫风的吻来到戒色的颈脖间,他吻的很轻,不能也不敢留下痕迹,不是怕,而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为这个孩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手指灵活的解开戒色的里衣,皇甫风想,如果这家伙还醒着,何须他亲子动手,只要自己一个眼神,他就会马上拖的光溜溜的。   是少年特有的白皙而光滑的身体。皇甫风想,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身体似乎没有这么白,也没有这么滑,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保养的?不过,摸起来的感觉真好。   皇甫风有过女人,很多个。   一个正常的男人,天涯海角的闯荡时,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身体需要解放,所以有女人也正常。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女人,会让他产生这么迫切的冲动。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觉得摸着是这么舒服。   天知道当这个家伙脱了衣服光溜溜的在自己面前逛时,他需要多大的耐力来克制自己扑倒他、上他的冲动。   “天佑。”舌尖舔着戒色的胸口,这是在一起睡的每个夜晚,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天佑,我想要你了,怎么办?”   嗯……   少年柔韧的嗓音发出美妙的音符。虽然点住了他的穴,可是他身体的敏感度还是在的。   皇甫风笑了,今天,他想看看天佑的下面。第一次这么想看,之前不敢,是怕自己看了就会克制不住,可是这次不同,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在天佑的身上找出很多个第一次,那么关于这家伙的很多个第一次,肯定会给了别人。   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情,一旦动了,占有欲,会吞噬人的理智。   小心翼翼的褪去戒色的裤子,练武的人,在光线不光明亮的情况下,总有一双特别亮的眼。那软趴趴的小东西在戒色的两腿间,果然是粉粉的、肉色的。皇甫风不禁懊恼,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情不自禁的看着戒色的小玩意儿了。   把裤子给他拉上,皇甫风抬头,对上了一双更加明亮的眼睛。又一瞬间,皇甫风想动手杀了它。   噗……他轻笑出声,竟然对这只狐狸动了杀念,这种被感情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非常不妙。他伸手把雪狐拎了起来,然后警告的看了一眼。接着自己上了床,长臂一伸,把戒色稳稳的抱进怀里。   黑暗中,戒色唇角勾了起来,甜甜的笑,似乎在做着美美的梦。   雪狐趴在地上,它从皇甫风最疼爱的宠物,沦落到情敌的身份了。不过雪狐不甘心,它可是只聪明的狐狸,然后它爬到床脚下,坐了一连串的热身运动后,起立,往上一跳,跳到的床上,然后蹲在戒色的脚边靠里面的位置,趴着睡觉了。   翌日   百官上朝的执政殿上,今日是沸沸腾腾。不只是帝皇于昨日醒来的消息令他们震撼,更震惊的是,根据可靠消息,昨晚十三皇子已到了皇城。不知这消息是谁放出的,也不知这消息准不准确,其实在帝皇昏迷前颁下的圣旨中,百官就已经不安了。原来他们都是皇子党派,想着自己支持的那个皇子能够当太子,可是帝皇竟然除了奇招,册封了那没有任何人支持,根本已经天下人遗忘的十三皇子。   而今,谁还能太平?      第53章 皇家族谱      “三皇子来了。”   “三殿下,许久不见。”   “三殿下近来可好?”   “三哥,等等我。”   皇甫风走至大殿的门槛,听身后后人唤他,便回头。身后追上的是十二皇子,连同十二皇子一起的五皇子、六皇子还有十皇子一起。   “三哥,我想死你了。”未等皇甫开口,八皇子从其他皇子的身后钻出来,然后用非凡的脚速跑到皇甫风的面前,“三哥……”皇甫风刚准备要避开的时候,有人的身影飘过,把把皇子拎了起来,“三哥。”沉稳的声音带着内敛的气质,是四皇子皇甫逸。   帝皇总共有十三子,算上戒色,8个皇子,5个公主,而戒色是老么。   长公主、八皇子和皇甫风是同胞,也因此,八皇子才会在皇甫风面前肆无忌惮。二公主是皇后身边的婢女所生,当年皇后有喜,怀的是长公主,那时后宫还未有其他妃嫔,帝皇喝了些酒,情欲难惹,才跟那婢女一夜春宵。原本此事无人知晓,哪只春宵后,婢女竟然怀孕了。于是皇后问出缘由之后,她出面为婢女请了名分,收了婢女做干妹妹,由于婢女娘家姓李,帝皇册封她为李妃,也因此,换来了李妃对皇后的忠心不二。   十月之后,二公主诞生了。不过帝皇和李妃的露水姻缘,也只此一次。然意外的是,皇后和李妃的关系非常好。皇后每个月总有半个月是在佛堂里的,而这每逢这半个月,她会把执掌凤印的权利交给李妃。   李妃是皇后娘家跟过来的婢女,从小陪着皇后,虽然不敢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是跟着小姐,一些该学的,总是都学了些。让人意外的是,李妃在皇后吃斋念佛的那段时间,把后宫也打理的井井有条。   见李妃如此贤惠,后来皇后干脆搬去了佛堂。不过一年之中也有出来那么几次,是皇帝翻皇后牌的时候。年轻的皇帝是性情中人,他对皇后是怀着尊重的心意,所以就算皇后去佛堂,就算皇后上了年纪,每个月总有一天,他是和皇后一起过的。   帝皇之家也许薄情,可是皇位也不是谁人都可以做的。   皇帝喜欢皇甫风,不只是因为皇甫风是长子,还有跟皇后的教育是分不开的。每每看着皇甫风,皇帝总是很感激,感激皇后把他的儿子教的那么好。   四皇子是后来杨妃的子嗣,这孩子一出生就不哭不闹,到三四岁的时候,也不会叫人,大家一度要放弃了他。好在他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有人说眼睛是一个人的心灵的窗户,如此有神的眼睛,怎么会瞒得过被人的眼睛?   杨妃是官宦小姐,但是后宫不比家里,没有人可以跟皇后做对,更何况皇后还有一个深得帝皇宠爱的长子,所以有很多人在背后断是非,也有妃嫔眼红杨妃生了二皇子,想在皇后面前挑拨是非。更有人相处恶毒的计谋,杀皇长子嫁祸给杨妃。所以皇甫风从小就厌倦了皇宫,他想飞,在苍穹中飞翔。   四皇子对皇甫风是敬重的,敬重中带着崇拜。   有一次,他被人冤枉的时候,是皇甫风出现替他解了围。从此,他的目光就跟随着皇甫风。直到后来八皇子的出现,皇甫风说,如果要感激他,请他帮忙,在自己不再皇宫的时候,好好的照顾他弟弟。   于是,八皇子的一生被卖掉了。   四皇子有个梦想,很大的梦想。从小他就知道,皇甫风会当皇帝的,所以他要当将军,好好的守着三哥的江山。只是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十三皇子。   五皇子、六皇子、十皇子,分别为张妃、陈妃、齐才人所生。而十二皇子的生母已经去世,后被五皇子的生母张妃收养。   七公主、九公主、十一公主同长公主和二公主一样,已经嫁作人妇。   长公主的夫家是个大将军,虽然是帝皇指的婚,可是长公主温婉,大将军耿直,夫妻俩过的相当幸福。   帝皇为长公主指的婚,还有一半,是为了皇甫风考虑。将来皇甫风如果要当皇帝,娘家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长公主的夫家是很厚实的力量。故此,也不难看出皇帝对皇甫风的宠爱。可惜的是,这位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皇子,根本不想做那个位置。   在此,介绍一下皇子公主们的年龄。   长公主:27(皇甫风同胞姐姐,为皇后所生)   二公主:27(小长公主3个月,为皇后婢女,后被分为妃嫔的李妃所生)   三皇子:26(皇后所生)   四皇子:25(杨妃所生)   五皇子:25(小四皇子两个月,张妃所生)   六皇子:23(陈妃所生)   七公主:22   八皇子:20(皇甫风同胞弟弟,为皇后所生)   九公主:19   十皇子:19(齐才人所生)   十一公主:19   十二皇子:17(生母难产而亡,出生后被五皇子生母张妃收养)   十三皇子:15(生母已亡,据说是十三皇子出生后第二天,国师进宫为其求福中,有刺客混了进来,其母为了帝皇以身挡剑,从此香消玉损。事后,帝皇未免触景伤情,再也没踏进那里一步,甚至也忘了还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需要他的关爱。直到小天佑3岁那年,照顾他的嬷嬷在临死之前求见皇后,希望皇后可怜十三皇子,在自己去世之后,可以代为照顾。大家才知道,原来,小天佑是个傻子。小天佑五岁那年,帝皇以为国家祈福积德为由,把戒色从去了少林寺。)   “四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总是拎我的衣服,然后把我像鸡毛毽子一样的扔出去。”20岁的八皇子,说话奶声奶气的。这不怪他,他是在皇甫风之后,有一个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皇子。皇后对他相当宠爱,一来是这孩子贴心,二来是皇甫风从小有主见又独立,根本不会躺在娘的怀里撒娇,作为娘亲,当然喜欢贴心的小棉袄了。   四皇子仍然面无表情,只是眉头有些皱起,他对八皇子的语出惊人,总是非常有看法。   “三哥、四哥。”   “三哥、四哥。”   其他皇子上前,兄弟之间,又少不了问候。   “三哥,太子呢?太子在哪里?”十二皇子年轻,跟八皇子一样,生性比较活泼。这皇宫啊,就是一股子的人太严肃了,所以才需要阳光。   “对啊对啊三哥,太子弟弟呢?”八皇子也东张西望,好不期待。   皇甫风给了八皇子一个栗子头:“这里是执政殿,你嚷嚷什么?让百官见了成何体统?是皇家没了规矩还是皇室有特别的权利?”皇甫风的一字一句,就像法典,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八皇子撅嘴儿,正想反驳的时候,殿内想起:“皇上驾到。”   门口的一干人,顿时进了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皇的脸色尽管不好,可穿着龙袍的身影威严了不少。“平身。”不知道是不是只要坐在那张椅子上,人就会突然那变得不一样。帝皇咳嗽了下,“今日众爱情聚在此,恐怕也都知道了太子回京的事情。朕的圣旨已下,这太子的册封虽还没有举行过正式的仪式,可朕希望大家记着,就算仪式还没开始,太子已然是太子。”   “臣等明白。”   “儿臣明白。”   帝皇点了点头:“风儿,十三儿呢?”   “回父皇,太子殿下正在宫门外候着,没有父皇的命令,儿臣不敢带他进宫。”皇甫风回答。   哦?帝皇眯起眼,不过随即,他又道:“宣太子进殿。”   “宣太子进殿……宣太子进殿……”   整个皇宫内,都是响亮的宣太子进殿声。甚至有的宫女和妃嫔,躲在太子必定会经过的长廊上,偷偷看着。   然而……   当那个穿着白色僧袍的光头小和尚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第54章 给皇帝的见面礼      “快点,你们快点。”戒色一路上嚷嚷的走进执政殿。原来是他的身后跟着影一,而影一领着几个皇甫风府上的侍卫挑着几箱东西。   影一很倒霉,凭着他和小太子几天的交情,这小太子就是缠着他了。影一真的很倒霉,昨晚才扭伤了脚,才面壁思过过,今天又要把第十条命搁在这里了。他想拒绝,可小太子开口的时候,他就是拒绝不了。何况连主子都没有阻止。影一觉得,是主子还在记恨那件事,把他给流放了。   满朝的百官,所有的皇子,都看着这个很亲民的小和尚。只见,他圆碌碌的眸子转了一圈,然后停在皇帝的身上。   “戒色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和尚双腿跪下,小脑袋在地上咯了一下,敢情他的脑袋是铁头了。   他自称戒色,不是儿臣,他又说吾皇,不是父皇。是聪明还是愚蠢,一时之间,大殿上议论纷纷。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帝皇的眼神还是很冷清,连声音都没有温度。   “是。”戒色抬起头,白皙的脸蛋长的倒是精致,他正视帝皇,脸上带笑,那两个酒窝很深,似乎能折服人心,然却没有太子殿下的威严。帝皇的心略略闪过惊讶,这个孩子看着他的眼神很纯净,没有害怕和惊恐,这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大殿上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疑惑,悄悄埋在帝皇的心底。   “长的倒是不错,可知道自个儿的名字?”   “知道,在路上的时候三哥有教过。”戒色老实的回答。   “嗯,那便要记住了,出了佛门,就该有个世俗的名字。”   “是,天佑明白。”   帝皇点点头:“知道今天为什么站在这里吗?”   “知道,我被册封为太子了。”   “那你又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是……是距离皇位最近的人。”   哦?帝皇眯起眼。皇甫风眼神闪了闪,其他人若有所思。一般的人会回答,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而这个小和尚却说,是距离皇位最近的人。很聪明的回答。看样子传言有假,这个太子,一点都不傻。   见皇帝没有说话了,戒色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他问:“我说错了吗?路上三哥是这么教我的。我问三哥,太子是什么?三哥说,太子是皇子之中最尊贵的,是距离皇位最接近的人,我可是记了很久才把这些话给记住的。”   原来如此。   皇帝的眼睛又松开了,其他皇子看着皇甫风,而皇甫风,抿嘴浅笑。天佑啊天佑……   “那你这几个箱子是怎么回事?进执政殿没有经过朕的允许,是不许带这些东西上来的,难道你来的时候你三哥没有教过你吗?”皇帝的声音又锐利了些,矛头指向了皇甫风。   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那些不支持皇甫风的人,原本以为皇甫风带回了太子,和太子的感情一旦深厚了,低其他皇子是威胁。如今看来不是,这太子,脑袋瓜里真的不是很正常。   愁的是那些支持皇甫风的人,他们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事情会牵扯到他们的三皇子。   戒色甜甜的一笑:“三哥有说过,可是我想着快要见到父皇了,我兴奋的控制不了,所以把三哥的话抛于脑后了,请父皇不要怪罪三哥,而且这些都是我带来给父皇的见面礼呢。”   戒色是谁?不张嘴则以,一张嘴,母猪都能被鼓励的爬上树。   “哦?”帝皇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不过显然,这次他的唇角有了笑,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而他也若有所思的看了皇甫风一眼,这一眼,皇甫风当然明白代表着什么,这个小和尚,果真给自己惹了麻烦。   他昨晚才告诉父皇,这个小和尚有些单纯,今儿个就让自己的话漏了馅。   “打开让朕看看。”   “是,父皇。”戒色回答的气势十足,不过转而又道,“父皇,我可以先起来吗?”   噗嗤……   殿堂内,不少笑声传出。   这个小和尚,真逗。   帝皇唇角抽搐了一下:“起吧。朕不是等着你打开箱子吗?”   “谢父皇。”戒色喜滋滋的站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箱子边,“父皇,你不要太惊喜哦。”他说的有些神秘,引来帝皇以及除皇甫风和影一之外的,所有人的期待。   “这个太子弟弟好有趣。”是八皇子的声音,在四皇子耳边低语。   四皇子瞥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口无遮拦。   戒色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箱子,然后……所有人傻眼了,彻底的傻眼了,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是……数不尽的银子。   接着第二个箱子,第三个箱子,都是珠宝。   “放肆。”帝皇大声质问,“你这是干什么?贿赂朕?”      第55章 戒色命在旦夕      大殿上,谁都不敢喘一声气。   大家更是不敢揣摩帝皇的心思。   “不管是于公而是于私,儿臣都没有贿赂父皇的意思。”戒色弯了弯腰,认真的回答。   “于公?于私?你倒是给朕说来听听。”   “嗯。”戒色应的相当响亮,“于私,儿臣从来没有见过父皇,这十年来,儿臣在少林寺无忧无虑的长大,儿臣很惭愧,身为人子,只顾着自己享受,不知还有一个为国家呕心沥血的父亲要去孝顺。所以,儿臣有罪,儿臣把这些拿来给父皇,是因为儿臣听三哥说,父皇的身子近年来都不太好,儿臣想,如果有了这些珠宝这些银子,那父皇就可以买很好的药,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了。”   少年柔韧的嗓音,在这安静的大殿,格外的响亮。帝皇病了,谁会想到凑银子给帝皇买最好的药?帝皇病了,谁会想到要他的病早点好?怕是想的最多的,是早点立太子。   帝皇的眼神在慢慢的收敛,细心的看到了。   不只是皇甫风,甚至是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稍微有点心思的人,都知道帝皇眼神的转变意味着什么。   “这于公又如何?”帝皇沉下了几分声音又问。   “这于公啊,父皇是一国之君啊,给父皇的东西,不就是给国家的吗?父皇收了儿臣的见面礼,是用在国家上,这又何来的贿赂一说呢?”戒色反问。   百官屏气。想不到这个传说中的傻皇子竟然有一张这么能说会道的嘴,厉害。   “说的好。”一声称赞,接着是那响起的掌声。戒色顺声望去,哇……他睁大了眼睛,好漂亮的男人啊。比皇甫风还要漂亮耶。   戒色眼巴巴的看着,眼底有星星在冒出,只差没有留下口水。   “太子有礼,我是你五哥,皇甫智。”五皇子微微笑,他有一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他的眼神很深,和皇甫风的深邃完全不同。皇甫风的眼底让人举得是苍穹,很温暖,可是这人的眼底就像无底的深渊,越看越黑。   不过这人的脸真的好漂亮,让戒色这种见怪了21世纪人工美女的人,也忍不住赞美。和皇甫风的俊逸不同,这人的美有些阴柔,却又没有半分女子的矫情。   戒色看的入迷,没注意到旁边有人已经握紧了双拳,恨不得拎起他的领子把他扔出去。早知道这小和尚好色,否则初见那次就不会来搭讪自己,可哪知好的这么没有分寸。影一在心里偷偷叹息,主子这醋,似乎吃的越来越多了。   啪啪啪……   又一道掌声响起,而这掌声?大家看着帝皇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徐总管的搀扶下下了台阶,他来到戒色的面前:“从来没有人告诉朕,生病了,要买些好的药来养身体,也从来人告诉朕,为一个国家在呕心沥血的父亲,需要来孝顺。更是从来人没有告诉朕,朕虽然是一国之君,可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他伸手,把戒色抱进怀里,“十三儿,这几年,受苦你了。”   呜……呜呜呜呜……戒色哭了,戒色的哭泣向来是肝肠寸断的。   不是戒色装出来的眼泪,他是真的哭了。来到这里,他无助过,害怕过,虽然没有表现,可是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世,他怎么可能不怕?   就像在少林寺,皇甫风抱着他说:还有我。戒色哭的了,而现在,眼前的帝皇明明不是亲生父亲,可戒色想起了在21世纪的父母,恐怕也会因为自己的车祸而生病,他就心痛的不得了,这一个不得了,就哭了。   稀里哗啦的眼泪,真心的让人感动。   “太子弟弟还把眼泪和鼻涕擦在父皇的龙袍上了。”八皇子在四皇子的耳边说着悄悄话,无奈,他天生嗓门大,这悄悄话,也听进了不少人的耳朵里。   “八弟。”四皇子立即捂上他的嘴巴。   皇甫风锐利的眼神一扫。   最喜欢看热闹的属十二皇子,还忍不住敷衍:“真的耶。”   顿时,整个大厅又一次鸦雀无声了。大家仍不住想,八皇子这话真绝,岂不是为太子引来负面影响了吗?   帝皇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湿润的一片,唇角又抽出了几下,他看向皇甫风,又看向五皇子,然后到:“老五,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处罚十三?”   “这个……”五皇子才吐出两个字,就引来了戒色那夹着眼泪的委屈眼神,像小兔子般无助的神情,看了让人忍不住会心疼。他噗的一声笑,本来就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这一声笑,还真是好听。“父皇,于公于私,儿臣都觉得不该怪罪太子。”   哦?   五皇子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谁也不明白。   “五哥。”生性冲动十皇子抗议,“那是父皇的龙袍,对龙袍不敬,便是对父皇不敬。”他不喜欢这个光头小和尚,笑嘻嘻的样子,讨厌极了。   “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说来听听,说的朕满意了,真就不怪罪了。若是说的朕不满意,这大不敬之罪,十三还是要当的。”      第56章 原来皇帝很贫穷      戒色双眼不停的转啊转的,他想问问,这个五皇子可靠吗?   “于公,太子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皇宫的规矩懂得不多,这在情理之中,情之所以在理在之前,是因为律法不外乎人情。”五皇子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的看了戒色一眼。这一眼,风情万种,看的戒色好不害羞。五皇子收回视线,继续道,“于私,父皇不是说,您虽然是一国之君,可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在普通的家庭里,儿子哭了,父亲会用袖子帮他们擦眼泪。家事国事天下,家事为先,所以儿臣觉得,把这个看成家事,把父皇看成一个平凡的父亲,不也挺好的吗?众位大臣觉得呢?”   五皇子问了,支持五皇子的人能说不是吗?   顿时,一大推的大臣符合。   “五殿下说的有理。”   “请陛下法外开恩。”   帝皇看着这一场戏,其实五皇子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太子毕竟是太子,不管受宠不受宠,第一天如果得罪了,那就不太好了。帝皇绕过众人接着看向皇甫风:“风儿觉得呢?”   皇甫风单膝跪地:“于公,此番回京的路上,儿臣身为哥哥,有不教之责。于私,俗话说,子不教乃父之过,儿臣身为长兄,长兄为父,更是儿臣的错。”   大殿里,因为皇甫风的话鸦雀无声。   子不教乃父之过,这父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可他们的父亲不只是一般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帝皇。皇甫风这句话,是在挑战帝皇的权威。大家不敢喘气,甚至替皇甫风担忧。更是有的大臣站出来为皇甫风辩解:“陛下恕罪,三殿下不是这个意思?”   “请陛下开恩。”   “子不教乃父之罪?”帝皇如老鹰般的双眼揪着皇甫风,眼神相当锐利。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这样,更揪着大家的心。“好一个子不教乃父之罪。”帝皇的声音加重了。“十三,你来说,你三哥的话有没有道理?”   兜儿一转,问题又到了戒色的身上。   戒色在心里把皇甫风骂了千万次,这个呆子,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害自己啊?   戒色退后几步,用小手擦着眼睛,他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他噗通一声的跪到地上,膝盖碰痛了,戒色又在心里把皇甫风骂了千万次。“父皇,儿臣不知道该怎么办?”装傻,也是一门技术,在朝廷里,最高的技术就是装傻。   哦?   帝皇挑眉,随即转身,走到台阶上,坐回龙椅上。“都起来吧。”他郎朗出声,“家事国事天下,家和万事兴啊。”他又跟着站了起来,“风儿的话的确不错,连一个普通的家庭都知道子不教乃父之过,朕贵为一国之君,若是要狡辩,就显得虚伪了。既然如此,朕就好好的当个普通的父亲,来教教朕的儿子。十三,不只是朕,还有你的哥哥们,都和你一别十来年,怕是也想你了。朕在后花园摆了午宴,待会儿就来个普通的……家庭聚会吧。”   帝皇说着,退朝了,留下执政殿上一群面面相视的人。不过这朝是退了,徐总管倒是领着几个太监把戒色送的那几箱子见面礼给抬走了。戒色看着,好不舍得。   “太子殿下。”   “恭喜太子殿下回宫。”   “殿下在少林寺过的辛苦了。”   百官上前阿谀奉承,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这礼是不能失。戒色有些怕怕的躲到皇甫风的身后,他拉着皇甫风的袖子问:“三哥,他们都是谁啊?”给他问安也不报姓名,讨厌。   噗哧……倒是有人笑了出来:“太子弟弟,来来来,八哥给你介绍。”八皇子很殷勤的上前,他把背挺的很笔直,心儿是真的很高兴。   不过有些可疑,他不停的用余光瞟戒色的头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戒色看着他,眨了几下眼,有些不屑的样子。“我可记得你,刚才说我把眼泪和鼻涕擦在龙袍上的那个人就是你。”芊芊手指,指着八皇子,“我这人只有一个优点,你知道不?”   这?一干人等傻眼了。   刚才还像小兔子一样的人,这会儿变回小狼了?这一转眼,太快了吧?   八皇子看着戒色,唇角不停的抽搐。“什……什么优点?”   “记仇呗,我这人特别记仇。”戒色哼了一声,把头抬的高高的,“还有不准叫我弟弟,我最讨厌人家叫我弟弟。”戒色趾高气昂的走出大殿,走了几步,戒色又回头,“那个……”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后花园怎么走啊?”   呃?   一群人,华丽丽的晕倒了。   皇甫风的免疫力,是众人之最,没办法,这是一路上的交情。在众人华丽丽的期间,他已经到了戒色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警告:“不准再闹,否则……”   “否则怎样?你要惩罚我吗?”戒色眼巴巴的问,眼里不知道多期待。“是脱光衣服打屁屁?我可不可以有点意见,打屁屁的时候能不能温柔一点?”   皇甫风额头青筋猛跳:“影一。”   “属下在。”   “针线带了吗?”   影一囧了,很没骨气的晕倒了。一起抬箱子来的皇甫风府上的侍卫,赶忙把他们英勇的侍卫长抬走。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道深沉的眼,慢慢的射出了精光。   “看样子三哥和太子的关系很好。”性格和四皇子一样沉稳的六皇子皇甫德,在五皇子皇甫智身边低语。   五皇子笑而不语,跟上他们的脚步。   十皇子双手握拳,看着戒色的目光有些憎恨。   剩下最后走的是八皇子和四皇子。不是四皇子不想走,而是八皇子趴在他的怀里哭,像无尾熊一样,他拉不开。“四哥,太子弟弟是不是讨厌我了?”   “不知。”   “嗯,四哥又不是太子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八皇子自言自语。   四皇子默认,知道就好。   “可是就算四哥太子肚子里的蛔虫,也最多在肠胃里蠕动蠕动,怎么会知道主人的心思?”八皇子又自问自答。   四皇子眼神开始收敛。   “四哥,我明明是老八,可是为什么十弟、十二弟都长得比我高大。”八皇子吐苦水。   四皇子的双手开始握拳,这个苦水,从十皇子和十二皇子长的比他高开始,就不停的吐,他已经听了10来年了。   “为什么,现在明明有个比我矮的十三弟出现了,为什么我还要被看不起?”原来他刚才不停的用余光瞟戒色的头,是在对比,看看他们谁长的高。   四皇子的眼神和拳头松了,他不在隐忍了,他直接拎起八皇子的后领走出大殿。在他看来,太子哪有长的比他矮,两个人半斤八两,一样高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就是比他高,我是哥哥,我就是比他高。”八皇子生平最痛恨的事情,就是人家拿身高说事,谁叫他长的矮。   四皇子四平八稳的走着。   “四哥。”八皇子见四皇子不搭理他,又嘀咕,“四哥你没良心。”   四皇子还是沉默。   “你都不懂得安慰我。”   四皇子动了动唇,继续沉默。   八皇子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明知道不会有答案,又问:“现在太子弟弟讨厌我了,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要送上礼物去讨太子弟弟的欢心啊?可这也不是我的错啊,我这个人比较老实嘛,谁叫太子弟弟真的把口水和鼻涕都擦在父皇的龙袍上。”   “不用。”终于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四皇子惜字如金。   “不用送礼?为什么?”也许是两人相处的久了,不管四皇子如此惜字,八皇子总能听懂他的意思。   “你的那些礼物送不出手。”送出去了,怕是更会被讨厌。这句话怕伤了八皇子的心,四皇子没开口。   后花园   等八个皇子都聚齐的时候,帝皇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都到了,那就入座吧。”   “是。”   “既是家宴,就当是寻常人家的宴,今日就破例一次,繁文缛节,不必斤斤计较。”帝皇又继续道。   “儿臣遵命。”   帝皇先提起筷子,其他七个皇子也跟着动了筷子,可是唯有一人,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就是难以下咽。   戒色很悲剧,戒色很可怜,戒色很倒霉。他原本以为皇宫是山珍海味,鲍鱼鱼翅,可是眼前的是什么?不是土豆就是芋艿,不是芋艿就是白菜,不是白菜就是番茄,不是番茄就是豆腐。戒色把满桌子的菜瞧了一边,连一块肉丝也找不到。   戒色觉得自己被影一骗了,他说皇甫风有金山银山,他以为当皇帝的会更富裕。结果,这满桌子都是素食,所以戒色得出了一个结论,皇甫风的金山银山是骗人的,不然儿子这么富裕,怎么可能让老子每天吃素的?所以他很肯定,皇甫风没钱,皇帝也没钱。这么一想,戒色更悲剧了,早知道就不要为了表现,把那几箱子的银子和珠宝送给皇帝了。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把那几箱子的银子和珠宝藏起来,自己可以当个大少爷,娶几个老公过日子。   皇甫风瞥了他一眼,他知道小和尚又异想天开了,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看他的眼神也就柔和了。   五皇子在观察戒色的同时,也在观察皇甫风。不知怎的,他觉得那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层很神秘的纱笼罩着。   “十三,这菜不合胃口?”皇帝见戒色没有动筷子,就问道。      第57章 感恩日      戒色想努力的逼出几滴眼泪,无奈,身体的水分在刚才已经流光了,现在他还没有补水,眼睛已经干了。所以,他只能用生动的面部表情来表示自己的想法,于是,他口若悬河的飘出马屁话。“父皇,我只是太感动了。”   “感动?”帝皇不解,疑惑的看着他。   感动?皇甫风嗤笑,想着要不要堵住这小和尚的嘴巴,不然肯定会飘出一大堆气死人的话。皇甫风可是知道,这小和尚喜欢吃大鱼大肉的,今天父皇的素宴虽然是为了天佑,可小和尚很没良心的。   “太子弟弟,你感动什么?”八皇子用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看着戒色,希望能够抹去刚才在戒色心里不好的印象。   皇甫风摇头,一个八弟已经够神经了,再加上一个小和尚,他有预感,他往后的日子,似乎不会很安静。   戒色白了他一眼,他讨厌这个傻小子,对他笑的像猴子屁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250嘛。“嗯,感动。父皇作为一国之君,身体不好,又吃的那么节约,这是一种很伟大的美德。让我想到了很多穷的连埋头也吃不起的地方,我要向父皇学习。”戒色说的义正言辞,等他说完之后,抬起头看着大家时,发现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不过有人例外。   “呜呜呜呜……”那人一边抽泣着一边擦眼泪,“太子弟弟,你说的太对了。我要向你好好学习,要向父皇好好学习。”唯一符合的,只有那个一心觉得自己是哥哥,又长的比他高的八皇子。   可事与愿违,八皇子的巴结,让戒色更讨厌他了。   大家拿着筷子,看着帝皇。   四皇子看了八皇子一样,他觉得自己以后要跟他保持距离了,不然掉脑袋是迟早的事情。五皇子眉目含笑,觉得这小太子的思想异于常人。六皇子拿着筷子的手在抖,他想笑,却又拼命忍着。十皇子眼中厌恶越来越深,恨不得把戒色埋进泥土里。十二皇子还小,就算太深的道理他不懂,可是今天的素宴他还是明白的,于是开口解释:“太子,你搞错了,因为你从小在少林寺出家,父皇怕你吃不惯荤菜,所以才上了素宴。”   十二皇子的解释,让所有人把目光停在他的身上了。   本来嘛,就当误打误撞算了,大家心照不宣的把节约当成帝皇的美德,眼下十二皇子一解释,分明就是拆帝皇的台嘛。   “节约是最伟大的美德,不错,的确是最伟大的美德。老徐……”帝皇开口。   “奴才在。”徐总管如鬼影般的出现。   “替朕拟旨,就说,为迎接太子归来,为感谢少林寺十年来对太子的养育之恩,朕特下旨,全国戒荤三天,作为对佛祖的感恩日。”帝皇随口一句话,将戒色的脸,炸成了猪肝色。   “老奴遵旨。”      第58章 皇帝命不久矣      在古代,16岁便已成年,所以帝皇的所有子嗣里,唯有戒色尚未成年,因此,所有的皇子因为已成年,都已搬出了皇宫,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   这家宴结束之后,帝皇让徐总管带着戒色去了太子东宫。   东宫是自帝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居住过之后,一直悬空着,而今,也终于引来了他的主人。八皇子和十二皇子很想去东宫看看,其他皇子就客随主便,也跟着去了。而皇甫风,被帝皇叫到了御书房。   “父皇和三哥很诡异。”十皇子在五皇子耳边低声道。   六皇子开口:“你乱想什么?时间到了,有些事情自然就会明白的。”   十皇子动了动唇,有些不爱听他的话。   “十弟,你对太子的意见似乎很大。”五皇子撇开话题。   “五哥对太子的兴趣也似乎很大。”十皇子反问。   “五哥六哥十哥,你们走快点。”前方,十二皇子嚷嚷。   御书房内,帝皇和皇甫风面面相视。   父子俩谁也没有先说话,这么安静,是他们父子间从未有过的。可能是人老了,又或者皇甫风当真有帝皇的气魄,面对皇帝的那压迫性的视线,他回视的非常坦诚。皇帝的心其实很满意,加上戒色八个儿子里,皇甫风是他打从内心就想选的帝皇,奈何他心中最理想的储君人选竟然对皇位没有兴趣。   “你似乎隐藏了很多。”终究,还是皇帝先开了口,就当做父亲的在让着儿子。可实际上,是年老的父亲远远没有儿子的定力。   “儿臣不懂父皇的意思。”皇甫风坦荡荡的回答。   “不懂?”皇帝冷笑了一声,“风儿,你要父皇费尽心思的去猜吗?还是这一路上,风儿和十三培养出了深厚的兄弟情?”   皇甫风蹙眉。皇帝再偏爱他,终究是皇帝。是皇帝,都有一块任何人都不能踏入的地方。今天父皇开门见山的讲,代表着他在父皇的心中还是不同的,如果有一天,父皇开始玩阴的了……皇甫风的心思很复杂。他并不怕皇权,可是戒色不同。   哎……帝皇叹了一声气,接着咳嗽了起来。咳嗽越来越大,无法停止,甚至……   “父皇,父皇……”皇甫风扶住帝皇,他惊呆了,帝皇的手掌上,是刚才咳嗽出来的……血,“父皇你?”   他知道父皇生病了,可是从没想过会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他接圣旨离开的时候,父皇假装晕倒,是为了谢绝其他人探病或者抗议,他回来了,父皇刚好醒了。他当然知道这是父皇设计好的。可是……   “不许张声,风儿,不要……不要张声。”   皇甫风扶着皇帝到御书房后的休息间,把皇帝扶到长榻上让他躺着:“儿臣去给父皇倒茶,您先休息一下。”   茶水是凉的,入喉的时候,冲淡了血的腥味。皇甫风用丝帕把帝皇的手擦干净。他锁紧了眉骨为帝皇把脉,虽然不懂医,可是气脉还是懂些。   奇怪,太奇怪。之前父皇的脉搏没有这么凌乱的,不管是早朝还是刚才家宴的时候,现在为什么?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帝皇推开他的手,“可是人不免会贪心,求求老天爷让他多活几年,我也不例外。”   “父皇。”   “风儿,朕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江山后继无人。”一国之君,担忧的不是家,而是国,这就是作为皇帝的舍和得。   “父皇,四弟性子沉稳,当得起大任。五弟手段高明,是帝皇之选。六弟睿智冷静,若是五帝为皇,他可辅佐左右,十弟虽然性子冲动,可是假以时日,他会成长的。十二弟还小,可慢慢教导。”皇甫风虽然鲜少在兄弟间走动,可是对兄弟的性情却了如指掌。   “那么你八弟呢?”帝皇再问。   “八弟醇厚,可逍遥一世。”   “风儿啊风儿,你这是自私,朕的儿子里面,你才是最自私的一个。”自私的想飞出鸟笼,迈向无边的天际。对任何一个皇子而言,这就是最大的奢望,所以他才是最自私的一个人。   偏偏这样的自私,让人恨不起来。   “儿臣不孝。”   “风儿,你知道为什么朕执意要把皇位留给你吗?”帝皇叹气着摇头。   “儿臣不知。”   “你说的很对,老四性格沉稳,当得起大任,可他不是帝皇之才。老五手段高明,可是太过自负,帝皇需要手段,可也需要仁慈。老六如你所说,只配当个臣子。老十你太看得起他了,这个孩子,终会闯祸。十二孩子心重,没什么性子,可就是因为没有心机,所以容易被人挑拨。而老八,他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是因为有人为他建起了铜墙铁壁。风儿,7个儿子之中,能和你匹敌只有老五,可是朕告诉你,如果老五当了皇帝,你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如果你当了皇帝,朕相信,你会善用他的才能和智慧。”帝皇一席话,听的皇甫风惊讶不已。   父皇此举,是为所有的皇子做好了打算吗?   “父皇高抬儿臣了。”他,没有那么伟大。又或者,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起手段,他可以比五弟更无情。   “风儿谦虚了。”帝皇翻了翻身子,躺的有些累了。“风是最自由的,你渴望外面的世界,朕明白。”   风是最自由的。猛听之下,皇甫风诧然。这话,戒色也同他如是说过。   “可是风也可以停留的,只要有留得住他脚步的东西,比如天上的云层,是不是?”   皇甫风沉默。   “风儿,朕这一生,最骄傲的一件事,就是立你母后为后,她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她让朕对后宫没有后顾之忧,她更是把你教的很好,让朕百年之后也不用担心国家会易主。朕知道,就算你不做皇帝,可只要国家有事,就算在天涯海角,你也会飞回来的,是不是?”   皇甫风跪下:“儿臣再不孝,也不会忘本。”没了国又谈何家呢?   “可是,一个容不下你的帝皇,你又如何效忠?”帝皇反问。   皇甫风再沉默。他猜不透父皇的心思。   “十三……好一个十三。”帝皇闭上眼,“朕困了,你出去吧。”   “父……是。”皇甫风退出了御书房。其实他还想问,少林寺山脚下,天佑的暗袭是怎么回事?他更加想问,父皇把戒色招回来,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不能,就算今日父皇对他推心置腹,皇甫风知道,有些事真未必是假,有些事假未必是真。   皇甫风出来的时候,和刚回来的徐总管碰上了。   “三殿下。”徐总管行礼。   “起吧。”皇甫风挥了挥手,微笑着离开了。   “三殿下。”徐总管小跑几步到皇甫风面前,“有件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虽然是询问,可是徐总管既然出口了,自然表示自己想说了。   “徐总管如果觉得讲出来妥当,那便讲。如果讲出来不妥当,那便不要讲。”皇甫风让徐总管自己衡量。   “老奴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抗旨一次。”徐总管的眼色有些黯然,“三殿下,陛下……陛下日子不多了。”   老总管一声话,双眼不自禁的红了。   “什么?”尽管刚才为帝皇把脉的时候,皇甫风心里有了想法,可是徐总管这日子不多了,当真把皇甫风又惊了一次。   “近几年陛下的身体就不行了,开始用药物控制着,直到最近那些药物已经不起作用了,陛下的心痛越来越厉害。而今……而今为陛下炼的止痛的药丸都是往年药性的三倍。而且……而且这些药中,有几副是冬季才会有的,现在的药也支持不到冬季了。”   “那往年的冬季没有储备足够的药吗?”皇甫风的声音沉下了几分。   “不是,因为药物有限,御医已经把所有的药都集中了起来,约有两年的量了。”徐总管解释。   “两年的量,现在连一年也坚持不到了吗?”皇甫风闭上眼,这个消息,的确晴天霹雳,父皇从不在人前流露出半分虚弱,因为他是皇帝,他有帝皇那高高在上的尊严要维持,他有担子上的责任和义务。   皇甫风突然想,如果他日天佑做了帝皇,他可以做到像父皇一样吗?   风是最自由的,你渴望外面的世界,朕明白。可是风也可以停留的,只要有留得住他脚步的东西,比如天上的云层,是不是?   帝皇的话在皇甫风的耳边响起。   是的,九天之上的云,可以绊住风的脚步。   如果他是风,那么天佑呢?就是那天上的云吗?   父皇,你这一卦,又是为谁?   “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老奴和杨御医,只有殿下您。”   “哦?”皇甫风挑眉,“那徐总管今日告诉本王的意思是?”      第59章 戒色被欺负了      “哇……”戒色看着太子东宫长大了嘴巴,由于嘴巴张的太大,口水开始往下流了。“好大的宫殿。”   “哇……”又一道憨厚的声音响起,“好华丽啊。”   戒色闻言,笑脸慢慢收敛了,他瞪着八皇子,总觉得这个小矮子有点问题,好像大脑不正常的。   四皇子眉头蹙紧了,无视。   五皇子笑着道:“往后这里,就是太子的宫殿了。太子对皇宫的规矩知的不多,若是碰到了什么事情,只管来五皇子府找我。”他像个哥哥一样来到戒色的面前,看着戒色被阳光照的亮晶晶的头,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摸。   身体的意识控制了主观的想法,戒色的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五皇子的手停在半空中,气氛,在一刹那凝聚了起来。   戒色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撅嘴道:“和尚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他瞪着五皇子。   五皇子放下手,随即笑道:“是我失态了。”   众人悬着的心,又突然松了下来。   “嗯,特别是被你这么漂亮的人摸。”戒色又补上一句。   “小子。”十皇子上前拎起戒色的衣领。“不准你侮辱五哥。”   “十弟。”六皇子大声叫道。   “十弟,你干什么?”八皇子上前掰开他的手,无奈人小力气更小。   “十哥?”十二皇子惊叫道。   在场的,唯独五皇子和四皇子没有开口,他们冷眼看着这一出戏。说实话,他们都知道十皇子的性格冲动,可是从没想过,他会冲动到拎起太子的衣领,不过,虽然这场是意外,却让人看的很舒心。   他们在等,等这个刚刚来的太子会怎么处理。   戒色说过,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记仇。这句话四皇子印象深刻。   十皇子喘着气,他对五皇子的爱戴,就像四皇子对三皇子的尊敬一样。五哥是长的漂亮,可是漂亮是用来形容他,十皇子觉得,这是太子对五哥的不敬。可是他忘记了,太子是谁?众皇子之最,照着身份,只有别人尊敬他的份儿。   十皇子拎着戒色领子的手还没有松开。他是不屑这个太子,不过是被抛弃了十年的弃儿,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只是运气好被父皇封为太子,可就算是太子,也只是权利下的牺牲品。对这样的人,十皇子觉得,不需要尊敬。   就算他是太子又怎样?   戒色睁着水灵的大眼睛看着十皇子。十皇子长的高大,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而此刻,眼中竟是些对戒色的嫌弃和看轻。   “哇……”   戒色哇的一声,哭了,又是肝肠寸断。   “我不做太子了,我不要做太子了。”他推开十皇子,“我要回少林寺去。”他跑出太子宫。   “太子弟弟。”八皇子追了上去。   “十哥,你……”十二皇子责怪的看了他一眼,也追了上去。   四皇子向来跟在八皇子的后面,这会儿谁也不用说,自然是跟上去看看了。不过,他的唇角勾起几分笑。这场戏,太子赢了。人是有同情心的,他们的同情心,向来只会给弱者。   “我……”看着十二皇子离去前不敢相信的眼神,十皇子犹如当头一棒。“五哥我……六哥我……”   “十弟,太子和皇子都是皇帝的儿子,你知道区别在哪里吗?”五皇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十皇子沉默,他当然知道。“可是他不该这样说五哥……”   啪……五皇子伸手,给了十皇子一巴掌。“三哥说,长兄为父。作为哥哥,今日你如此大逆不道,我难辞其咎。你一直跟着我,是我没有当个好哥哥,没有好好的教导你。”说吧,五皇子转身离开。   “五哥。”六皇子看了十皇子一眼,转身跟上。   “五哥……”十皇子不服,握拳的双手咯咯作响。五哥竟然为了那个和尚打他,五哥竟然……   “五哥还是很疼十弟。”五皇子的身后,六皇子道。   五皇子不以为然。   “这一巴掌救了他,可是看十弟的样子,他不会明白五哥的心意。”   “六弟错了,也许,我是为了看下面的戏。”   “那我陪五哥一起看。”      第60章 倒霉的徐总管      戒色拼命的跑,跑的很快。八皇子和十二皇子拼命的追,追的很慢。   “太子弟弟,你跑慢点儿,我们追不上了。”八皇子气急的喊道。   “跑,跑死我了。”十二皇子蹲下来休息,真的跑不动了。   “四……四哥,你快去追,快去追。”八皇子拉住四皇子。   四皇子瞥了他一眼,提醒:“你一直拉着我的衣袖,我怎么去追?”   八皇子闻言,两眼一番,晕倒了。   “八哥?”十二皇子蹲在地上,很不幸的,被八皇子当成肉垫了。“八哥你怎么了?八哥你不要压在我身上啊……八哥?”   四皇子权衡了一下,觉得晕倒的八皇子应该没什么大碍,于是,他继续去追戒色。   眼看着就要追上戒色的时候:“小……”心字还没有吐出,听到扑通一声,戒色的身影不见了。四皇子再走进一看,原来是戒色跑进前面的荷花池了。   这个时候的荷花还没有开,但是茂盛的荷叶已经长出来了。碧绿的一片,很漂亮。不过有一句话叫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也可见荷花池不是那么干净。   “救命……救命啊……”戒色在池里挣扎,原本光秃秃亮晶晶的头顶挂着几个杂草。他很用力的抓住了荷叶,可是他忘记了,荷叶很脆落。于是,戒色在荷花池中不停的跳荡。   四皇子今日是大开了眼界。他不明白,一个人在池里面怎么还能像跳蚤一样的跳?可是不明白归不明白,看着太子有难,他总不能置之不理。   正当他鼓起十二分的勇气,脱了鞋子,脱了衣服,准备跳下去救人的时候。有一道身影快他一步掠过,虽看不清那人的身影,可是凭风速,四皇子感觉到那人轻功绝顶。   当他再看清楚时,荷花池中苦苦挣扎的戒色不见了,而池边上,有人抱着抽泣的他,那人锐利的双眼看着自己。   “三哥,不是我。”对上皇甫风的眼神,四皇子心猛地颤抖。四哥这样严肃的样子,他从未见过。   皇甫风瞥了四皇子一眼,他当然知道不是他。   三两下的脱了戒色的衣服,6月虽然不冷,可是被脱的光光的还是,戒色的脸皮再厚,也会觉得尴尬。“三哥,呜呜呜……三哥。”戒色把头埋进皇甫风的怀里,他哭的好不伤心。   “发生什么事了?”侍卫和太监以及宫女们赶了过来。同时一拥而上的还有正在花园里赏花的妃嫔们。   皇甫风冷冽的眼神一扫:“命人端热水过来,太子殿下要沐浴,让内务府叫上裁缝师傅,马上给太子殿下量身定制朝服,还有,派人去本王的府邸,让影一把太子的行礼通通搬过来。”   “殿下……”   “还不快去。”声音一冷,吓的刚开口的太监全身颤抖,“是是,奴才这就去。”在四皇子看来,这就是三哥,可以君临天下的三哥。   “这徐总管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带太子去东宫了吗?怎么你们都没呆在东宫他就回去了?”皇甫风脱下自己外袍,把戒色给裹住,然后抱紧了他向东宫走去。   “是……是太子说要自个儿慢慢的逛,让徐总管先下去的。而徐总管也要去张罗太子殿的东西。”四皇子解释。三哥对太子,似乎关心过点了。还是因为太子是三哥接回来的,所以才?四皇子想不明白。   路上碰见了赶过来的十二皇,还有五皇子和六皇子,最后赶来的是十皇子,看见皇甫风抱着戒色,而他只穿了里衣,外衣披在了戒色的身上,十皇子一下懵了。   皇甫风的眼色揽过大家,最后停在了十皇子的身上,看着他脸上的五指印,就算不知道什么情况,也略能了解几分。   皇甫风不是太子,他也鲜少在皇宫走动,更不见得和哪个皇子或者大臣有往来。但是无疑,众皇子虽然在心里不屑他不爱江山,可也同时提防或者害怕他的。因为他是皇长子,因为他的生母是皇后。更是因为皇甫风的身上,有一种令人臣服的气派。   回到东宫,里面的太监和宫女们迎了上来。   “赶紧伺候着你们的主子沐浴。”皇甫风把戒色放到浴桶里,然后走回大厅,几个皇子都在那里,碰巧这时,徐总管又回来了。领着皇帝的圣旨拿来了很多东西,“几位殿下。”徐总管微笑的打招呼,“怎不见太子殿下?陛下颁了圣旨,这些都是赏赐给殿下的。”   绫罗绸缎,金银财宝,不少。   “里面呢,我在里面准备沐浴呢,徐总管你给搬到我房间里来吧,外面放着我不放心,怕被有心人给偷了。”戒色郎朗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方才还哭的稀里哗啦的人,现在听那声音,那叫一个朝气蓬勃啊。   徐总管摇了摇头,有些无法理解戒色的思维,不过还是命人把东西搬了进去。“太子殿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尽管来找老奴,还有这些宫女太监,都是老奴为您给挑出来的精英人选。”   戒色顿时眼睛一红,好感动。“徐总管,我进宫这么久,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好人了。”   进宫这么久?徐总管汗颜,这太子殿下分明是今日才进宫的吧?不过徐总管也客气道:“这是老奴的份内事,如果殿下没什么事情,老奴先告辞了。”   “徐总管等下。”戒色突然在浴桶里站了起来。滴答滴答的水珠掉在外面,浴桶里的人儿可是赤裸裸的,他这么一站,无限春光都被瞧尽了。“不许看。”戒色赶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弟弟。   浴桶边上伺候着按摩的太监和宫女们赶忙转身。徐总管微微行礼:“殿下放心,老奴这把年纪,已经老眼昏花了,看不清什么。不知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   戒色撅嘴儿:“其实我也不怕你看,只是还没给我媳妇看过呢。”   “是是是,太子的宝贝,自然要留着给以后的太子妃看。”徐总管符合,只求老天爷让这个傻太子赶快把要交代的事情给交代一下。他还要去陛下那边回话呢。   “嗯。”戒色又乖乖的坐回浴桶里,“徐总管,我听人说,在宫里收了好处都是要给小费的,你瞧,我这不是不方便拿东西吗?你说下你要什么,我沐浴之后给你送去。”   “不不不。”徐总管跪下,“老奴只是奴才,不求殿下的赏赐,只求把殿下伺候的好好的。”这太子,不是故意说他收去贿赂吗?   “真的?”戒色双眼一亮,喜上眉梢。   “真的,真金白银一样的真。”   “其实吧徐总管,你知道的,我刚从少林寺回来,还没存私房钱,真拿不出小费给你,我所有的财产,在殿上已经孝敬给父皇了。”戒色玩起了水,玩的不亦乐乎。   “是是是,殿下一片孝心,连老奴也感动的五体投地。”徐总管翻了翻白眼,没钱还敢说给他小费,敢情这太子是在玩他的。   听了徐总管的肺腑之言,戒色声音有些哽咽了:“徐总管,谢谢你,我生平第一次被人崇拜,我好感动。”   徐总管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谁来帮帮他?“殿下谦虚了。”崇拜?他哪有崇拜他啊?可是他能直接的说不能吗?   “谦虚?”戒色摇摇头,“我才不谦虚呢?谦虚的人就是虚伪,我最喜欢说实话了。不过我知道,徐总管你也是个喜欢说实话的好人。就像有些人,明明觉得我很聪明,就是说我笨。又像有些人,我给父皇那么多银子和珠宝,只是想尽孝心嘛,又说我贿赂,他们就是小心眼的坏人。”   徐总管用袖子摸了额头的一把冷汗,他跪的膝盖有点痛了,就是陛下也没有让他跪过那么长的时间。   “徐总管,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出了好多汗。”   “老奴……老奴年纪大了,有些体虚。”   “啊?那徐总管赶紧回去休息吧。”   “是是是,老奴告退。”徐总管松了一口气,可起来的时候,由于跪的时间久了些,大脑有些充血了,这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了。   “徐总管小心。”太监赶忙上前帮着把他扶了起来。   大厅里,众皇子看着一拐一拐出来的徐总管,久久找不回声音。这徐总管进去的时候中气十足,怎么转眼间,就病怏怏的了?      第61章 我这是自杀      太子殿的大厅里,又一阵诡异的气息环绕着。只是偶尔,里面能传出断断续续的歌声,那歌声调调很奇怪,这里没有人听得懂。   皇甫风环视过大家,接着坐于大厅的主位上,这是习惯成自然的事情,何况他是长兄。众皇子也跟着他坐了下来,兄弟几个人,似乎除了父皇的寿辰,还是第一次这样团聚在一起。皇甫风看着十皇子,漫不经心的开口:“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十弟的脸上挥巴掌?”   听似关心的话,可聪明的人知道,这是变相的问话。方才还好好的脸,突然被挥了巴掌,又发生戒色掉进荷花池的事情,这两者,当然有什么了。   十皇子不只是性格冲动,他做事不经大脑的性子也需要改改。就像现在,他以为皇甫风是在责问他,有些害怕。对于这个兄长,又是皇后嫡出的皇子,他向来是仰望的。总觉得这个哥哥不似其他皇子一样,他温和之中,又有皇室冷然疏远的气息夹在里面。   “回三哥的话,是……是……”是字后面,十皇子怎么也说不出。总不能说是五哥吧?他对五皇子很维护,当然不会出卖他。   “是我。”五皇子悠然道。“三哥之前在执政殿上的一番话,弟弟受益匪浅。”   “哦?”皇甫风挑眉,有些意外。这个五弟性子冷静,做事沉稳。今日这出戏,又是为了什么?   “三哥说长兄为父,子不教乃父之过,十弟从小便跟着我,是我作为哥哥没有为弟弟留下好的身教,才至十弟性格如此暴躁,敢大逆不道的对太子动手。”五皇子的语调很平静,他看着皇甫风,微笑的眼神不曾遗漏皇甫风的任何一个神情。   他的惊讶,他的疑惑,他的坦然。在五皇子的眼里,他只承认皇甫风是他的对手。   “对太子动手?五弟这话严重了,十弟再不懂事,于公,他也不至于胆大到对君动手,于私,太子是弟弟,十弟是哥哥,这怕是更加不可能吧。是不是五弟有什么误会的地方?”皇甫风四斤八两道。   皇甫风就是皇甫风,这一席话,听的十皇子感动不已。这么听,这话都是在维护自己。皇甫风表面上改了立场,可实际上,还是在追究事情的起源。   四皇子和六皇子保持沉默。不过他们的心里可有想法。四皇子对皇甫风一向是敬重的,他觉得三哥就是这个样子。倒是六皇子非常诧异,皇甫风似乎不像以前那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三皇子了。   他的冷静,他的睿智,比起五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样子,很多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三哥你偏心,你是不是觉得你和十皇子有那么多年的交情,所以欺负我这个新来的弟弟?”戒色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因为需要戒色的尺寸,太子服还没有做好,所以他穿的还是自己的僧袍。   白色的僧袍穿在他的身上,总是特别的好看。   加上嫩嫩的娃娃脸,一副清爽的嗓音。   只见他双手插腰,很不服气的看着皇甫风。   五皇子心里有些诧然。这个太子,真的很有意思。只是……不是说十三皇子是傻子吗?为什么这个皇甫天佑却?看样子,这中间似乎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皇甫风起立,主人来了,这位置他再坐着,就不好了。“太子殿下。”   众人跟着起立:“见过太子殿下。”   戒色灵眸一转,停在了十皇子的身上。十皇子觉得自己的腰僵硬了,他弯不下来。可是他又觉得肩膀上有千斤重的东西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行礼的时候,戒色突然脸色大变道:“就是他欺负我了,我很委屈,委屈的我跑去荷花池自杀了,你为什么要救我?”他瞪着皇甫风,很生气。   可是那样儿,哪有委屈?   “跑去荷花池自杀?”皇甫风蹙眉,声音渐冷。“你堂堂一个太子,跑去荷花池自杀?”这小和尚,是不是也长胆子了?竟然敢给他说出这种胡话。   皇甫风心里又知,这小和尚的胆子,一向都长得很大。   在场的皇子之中,听到自杀时,全都脸色一震,被吓到了。然只有四皇子唇角抽搐了几下,他分明看得很清楚,这太子哪是却自杀?而是跑的太快,来不及收回脚步,就这样跑进荷花池了。   “天啊,太子弟弟去自杀了?太子弟弟,你不要想不开啊。”门口,又一道脆脆的声音传来,接着矮小的八皇子出现了。   本来嘛,戒色一个人闹也就闹出这么点儿的事情,现在又碰上一个宝,不只是皇甫风头痛,四皇子更是头痛。碰上八皇子的事情,他总是比任何人多了一份心。   “八哥,你醒来了?”十二皇子惊喜的跑到他面前,“八哥,人家昏迷总是要很久的,你怎么这么快?一刻钟都没有耶。”   八皇子白了十二皇子一眼:“废话,晕倒是因为跑的太快了,体虚嘛,又不是被人给敲昏,也不是被迷药给迷昏的,所以就醒来的早了。不过这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太子弟弟啦,谁这个过分欺负太子弟弟,竟然让太子弟弟跑去自杀?”   八皇子这无心的一问,使得所有人都看着戒色。   戒色嘴巴儿一撅:“我为什么不能去自杀?我是人耶,人都有情绪啊,会难过会生气。我无依无靠嘛,难过了生气了被欺负了,除了死,还有什么办法?”他看着十皇子,一字一句,听起来在抱怨,可哪句不是在指责。   十皇子有苦说不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怎么欺负这个太子了。   而不知情的人,在场的的确有一个,就是皇甫风。尽管他知道天佑在夸张,尽管他知道天佑在玩,可是心,还是被揪了一下。在他看不见的背后,他心爱的这个孩子,被人欺负了。   原本缓和的眼神,渐渐收敛,冰一样的寒意,在皇甫风的身上蔓延。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又变了。虽是一刹那,可众人感受到了,这样沉重的压抑。   “哥?”一向爱玩的八皇子,也是第一次被吓到了。      第62章 皇子都是包      皇甫风瞥过八皇子被吓白了几分的小脸,又回头盯着戒色。天佑啊天佑,你可知,一句自杀,两个字委屈,会给大家带来多大的灾难?   他很想豪情万千的离开这里,很想挥挥手说,不干他的事情。可是不能,只要牵扯到这个小和尚,他就无法置身事外。   明明知道皇宫是最危险的地方,他不能流露出太多的神色,然在听到他受了委屈时,心里的怒火顿时就控制不住了。父皇啊父皇,或许这本不是你的本意,可是你也许当真歪打正着了,风,会为了九天上的云停留脚步。   皇甫风缓下胸口的那股火焰,他走到戒色面前:“自家兄弟,第一次见面,难免会生疏而矛盾,相处久了,熟悉了,就会了解了,是不是?”伸出手,宽厚的手掌摸着戒色光秃秃的脑袋,手掌下的柔情,只有戒色自己懂。   戒色撇了撇嘴,扭过头不说话。   五皇子眼中闪过精光,太子没有拒绝三哥摸他的头,却是拒绝了自己。   六皇子走到十皇子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三哥给了台阶下,还不给太子道歉。”   十皇子自然不愿意,可是面对着八皇子和十二皇子责备的眼色,他就算有千万个不愿意,也不能不顾皇甫风的脸。   “对不起。”生硬的语气,别开的脸。不过,向来高高在上又带点骄傲的十皇子,耳根子红了。   他生平,第一次说对不起三个字,就像被人刮了巴掌一样,很难受。   “天佑?”皇甫风见戒色没有说话,唤着他的名儿。一声天佑,似乎让戒色回到了回京途中的那段时光。他再任性,皇甫风也只是一笑而过。而回到了宫中,他觉得他和皇甫风之间,似乎隔着一道墙。   “不唤我太子了?”他轻声问。   皇甫风眼一顿,这小和尚?他失声笑了。   是的,戒色介意了,很介意。他介意刚才皇甫风唤着那个讨厌的人十弟,却唤自己太子。他介意皇甫风和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深,和自己却保持距离,他介意……介意好多好多他不曾参合的关于皇甫风的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介意了。   介意皇甫风对别人的维护。   “私下,不唤太子,好不好?”皇甫风用商量的语气哄着面前有着大脾气的小和尚。他们的声音都很轻,像是说着悄悄话,别人就算伸长了脖子,也听不见。   戒色假装思考了一下,才走到十皇子面前,抬高了下巴道:“人家说,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子能撑船,我虽然不是大人,也不是宰相,可我是太子,我要有太子的风度和气度,所以我原谅你了。”   “你……”十皇子一口气咽不下,眼看着又要伸出拳头的时候,六皇子赶忙抱住了他。这一拳头若是真的下去,就算太子再有风度和气度,也难掩别人的悠悠之口。如果闹到父皇那儿,家事小事,也成国事大事了。   戒色见有人拉住了十皇子,气焰更胜了,他哈哈大笑,就像无知的娃子。然让人的心,意外的轻松。   哈哈哈……跟着又有人笑了,捧腹大笑,笑的没有章法。   戒色不笑了,看着那人,别人愣住了,也看着那人,一时之间,太子殿只有那人的夸张笑声。这人是谁?当然是八皇子。他为什么笑?   “太子弟弟,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子能撑船,不是这么引用的人。这大人呢,是君子,这小人呢,是……呜呜呜呜……”八皇子在戒色脸色渐黑的情况下,被四皇子捂住了口。“太子,微臣和八弟还有要事相商,暂先告退。”   说着,不等戒色允,就扛着八皇子离开了。   “太子弟弟,小人就是阴险……复……复杂……坏……坏心的人……”已经看不到四皇子的身影了,可断断续续还能听到八皇子的声音,“太子弟弟,改天……改天八哥来教……你。”   “太子,我等也有要事,暂先告退了,改日再来拜访。”以五皇子为首的一伙人,也陆续告辞了,不过十二皇子倒是三步一回首,估计是很想这个和他一般大的弟弟再聚聚。   大厅里,只有留下皇甫风和戒色两个人。   戒色自从八皇子离开之后,就一直愣在那里,估计连五皇子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有回神。皇甫风等了很久,终于等的不耐烦了,才伸出一只手,在戒色的面前晃了晃。   “你干嘛?”戒色打开皇甫风的手。   皇甫风上前,把门口的门给掩上,他双手环胸的靠在门板上:“看什么呢?这么依依不舍?是不是见五弟长的漂亮?”   戒色眨了眨眼,似乎还没有明白皇甫风的意思。不过,看皇甫风倚在门板上的样子,特别的帅气,他笑的扑进皇甫风的怀里:“原来三哥是吃醋了。”   皇甫风顺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挑起他的下颚,荧光流转的眼神柔情的看着戒色:“宫里不是少林寺,也不是回来的这一路,你闹闹性子也就算了。除非了四弟和八弟,任何一个人,你都不要去招惹。”   “哼,我才不怕。”大不了闯了祸再跑呗。   “我怕。”把戒色抱进怀里,“我会怕。”怕字,不是皇甫风在示弱,而是皇甫风再向戒色表明自己的心意。   “三哥?”戒色自他的怀中抬起头,诧异的对上了他深情的双眼,“三哥……”声音渐渐软了,带着点撒娇的味儿。“所以说你还是要管我的,对不对?”   “我几时说过不管了?”低下头,唇轻轻划过戒色的鼻尖。这孩子的鼻梁长的真漂亮。   戒色闻言笑了,脸上深深的酒窝,露了出来,酒窝里,沾着他的幸福。酒窝有多深,他此刻的幸福就要多深。   “可是我也不能让别人以为我好欺负。”戒色趴在皇甫风的胸口,拽拽的道。   “你是太子,谁敢欺负你?”皇甫风好笑道。   “哼,别以为我没见过世面,我可是知道的,古往今来,冤死的皇子都不计其数了,跟何况是太子。”他可是现代人耶。   “这些话也是一池教你的?”皇甫风的声音沉了几分。他原以为一池是世外高人,没想到也这么爱嚼舌根。   “你乱说,师父才不教我这些呢。师父压根儿就没想过我会当太子,所以他才不教我这些呢。”   “那你是无师自通?”这小家伙身上的秘密,果然很多。   “我不告诉你。”戒色很骄傲的道,“人是因为有秘密才美丽的,我要藏着很多很多的秘密,这样三哥就会一直把视线停在我的身上了。”   噗哧……皇甫风笑了。   是呢,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小和尚的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秘密,所以自己才无法自拔的,不是吗?   “那四皇子和八皇子为什么可以招惹?对了,那个八皇子一看就是个傻包,所以我早知道可以招惹他了,还有那个十皇子也可以招惹。如果那八皇子是傻包,那么十皇子就是草包,还有十二皇子就是脓包。嘿嘿,你们皇家怎么都是包啊?”戒色笑嘻嘻的问。   却见皇甫风脸色慢慢黑了。他赶忙收起笑脸,很抱歉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也是皇家的人。他们都是你的弟弟。”   砰……皇甫风给了戒色一个栗子头:“什么叫你们皇家,难道你不是?”皇甫风用三分玩笑、七分试探的语气。   虽然戒色曾经说过,如果我不是皇甫天佑,不是你的十三弟,你会不会不要我了?皇甫风当然是求之不得,可是他不可能肯定戒色问这句话的意思。   戒色不想跟皇甫风玩心机,人是因为有秘密而美丽的,可是唯有这件事,他不想埋着皇甫风。所以他很老实:“如果我的身世是真的,那么我很确定,我的血液里,流着皇家的血。”   皇甫风沉默了一下,随意半开玩笑的道:“所以,我别无选择了。”   “什么别无选择?”戒色眼巴巴的问。   拇指轻轻的滑过戒色的眉:“我的天佑懂得。……还有,我要纠正,你口中的草包和脓包我可以不予理会,可是你口中的傻包,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所以就算我承认他很傻,你……”低下头,在戒色的耳边,皇甫风问的很暧昧,“可以把他当弟弟一样的看待吗?”   “咦?”戒色脸红了,“什么啊,他比我大,是哥哥耶。”   “笨蛋。”皇甫风的耳根子,也有些红了。“你若是跟我好了,我的弟弟,不成了你的弟弟了?”   戒色听着,捂着嘴巴笑了。他不问了,因为皇甫风的话,他懂了。“那四皇子呢?啊,我知道了,四皇子也跟你想龙阳我一样,他想龙阳你弟弟,对不对?”   这样想着,戒色偷偷的笑。那傻包……不不不,是八皇子,那八皇子是天然呆,有培养天然受的潜质,那四皇子是冷漠男,有培养冷漠攻的潜质。   皇甫风看着他笑的像小猪一样的神儿,不再开口。有些事情,也许四弟和八弟没有发觉,可是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就有定律。      第63章 雪狐跑了      “殿下,太子殿下?”门口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隔着门板,相拥的两人分开了。可是那只小手抱着皇甫风的腰,却怎么也不愿意松开。“不要理他。”戒色不依的撅着嘴儿。   “傻瓜,我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握住戒色的手,一个一个掰开他的手指,“后宫呆久了,总会引出是非。”   “那……”戒色脸微微红了,“什么时候再来?”   皇甫风回以一笑:“天佑不是说,有秘密的人最美丽了吗?所以,我也有秘密,不能告诉你哦。”推开门,门口的太监见是皇甫风,赶忙行礼。   “免了吧。”皇甫风挥手,洒脱的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戒色觉得自己的心儿特别难受。   “殿下?太子殿下?”太监是徐总管手下的副总管,本来这趟差遣还是徐总管来的,无奈之前来赏赐的时候,徐总管回去时面色极差,这会儿,说是病着了,怎么也不愿意来。   戒色回神,抬起小下巴看着副总管。“什么事儿?”   嫩嫩的声音有些小孩子的娇气在里面,惯可爱的。   “回禀太子殿下,徐总管让奴才来问问,殿下这里还有什么缺的吗?”   “嗯?”戒色看着花园里打扫忙碌的太监和宫女,又开着值班的侍卫,再回头看着东宫的大厅,他眼儿一眯,“我还没想到呢,想到了再告诉你,成吗?”   “成,自然成。”   “那你回去吧,我要认识认识自个儿的地方了。”从今往后,他会住在这里,且是一段不会短的时间。   “是,奴才告退。”   啪啪啪……戒色拍掌:“大家,都过来一下。”他瘦小的身影站在门口,灵动的双目看着一个个排在他面前成对的宫女太监和侍卫。戒色突然觉得,自己进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跟电视里小说里的完全不一样。   “大家好,我是皇甫天佑。”他自我介绍。   “参见太子殿下。”众人行礼。   跟什么样的主子,得看奴才的福气。说实话,虽然太子殿下的身份是最尊贵的,可是来跟太子殿下,这里的人大多是不愿意的。毕竟这太子是凭空冒出来的,天晓得什么时候会下台,到时候,他们这些跟着太子的奴才们就可怜了。   戒色走至他们中间,一个人一个人的瞧过去,太子东宫的奴才不少,20名宫女,20名太监,40名侍卫。这八十人全都一一看下来,费了不少的时间。戒色费的时间是少事,可地下跪着的人,退开始酸痛了。   终于,戒色看好了:“都起来吧,各职的掌事都给我介绍一下,我一个个的瞧,眼力不好呢。”坐在门槛上,戒色也不觉得丢脸。他悠闲洒脱的很,却被大家给看轻了,觉得这太子不只是没身份,跟没志气。   他们的眼色,戒色自然没错过,他抿着嘴儿笑的可宽心了。   “属下是东宫的侍卫长,秦木泽。”   “奴才是东宫的总管,崔浪。”   “奴婢是东宫的嬷嬷,锦娘。”   “报。”此时,东宫门口值班的侍卫跑了进来。看见这么一大群人站在那里,守卫愣了一下,最后侍卫跑到秦木泽身边:“侍卫长,门口有三皇子府上的人求见太子殿下。”   秦木泽点点头,上前几步,向戒色禀告:“殿下,三皇子府上的人求见。”   戒色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秦木泽蹙眉:“殿下?”这太子殿下刚来就给他下马威了?回想,他似乎没有得罪太子啊。心里有不瞒,不明白戒色摆的是什么姿态。要知道在皇宫里,没有后台的主子,可是连奴才都不如的。   戒色起身,走过秦木泽的身边,然后到那个侍卫的面前站下,侍卫后退了一步低下头,不明白戒色想干什么。   戒色伸出右手挑起他的下巴,那扣住侍卫下颚的手用了些力道。侍卫有些吃痛,却不敢推开戒色。   “看着我。”还是那脆嫩的声音,甚至没有威严,可是……让人的心,奇异的跟着他的声音在晃动。   侍卫不敢不抬起头。   戒色也不闹,松开了扣着侍卫下巴的手,他凑到侍卫的耳边道:“瞧清了本宫的容颜,才会在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扑通一声,侍卫脚一软,跪下了。   东宫内的众人看着这一幕,谁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戒色转身:“起来吧,别让外面的人等久了。”   “是。”侍卫的声音还在颤抖,可是戒色的命令,他一刻也不能耽搁。   外面求见的人是影一,是皇甫风之前让人传的话,把他的行礼给送过来了。   “影一。”见是影一,戒色亲切的不得了,他扑上去准备要抱住影一的时候,影一赶忙把双尾狐给拿出来,挡在他和戒色的中间。   笑话,如果被太子抱了,回去对着主子,更是不好交代了。   “哇……”戒色是兴奋的尖叫了。可是旁边的宫女看见了狐狸,害怕的避开了。太监的叫声尖锐,而侍卫拔出了刀,“殿下小心。”   有句话叫,你没有害人的心,可是别人未必没有害你的心。雪狐是非常聪慧的灵物,刀光又生寒,这寒气一出,凭着动物敏感的直觉,它就惊恐的从影一的手中挣扎了出来,随即双足着地从戒色的头顶跳过,转眼间,便不见了。   “殿下没事吧?”   “殿下受惊了,快请太医。”   “殿下……”   “我没事,快,快去找我的心肝啊。”戒色推开众人,跟着雪狐的方向跑了过去。   然而,这方向跑到头,是东宫的宫墙。戒色回头,“你们跟着我做什么,快去外面看,到处找找啊。”他大声嚷嚷。太没用了,这群人太没用了。   “是。”一会儿,太监宫女和侍卫都散开了,绕着门口寻了去。   影一倒是没去,跟在戒色的身后。他见戒色卷起袖子,然后在墙角下跳啊跳的。   “殿下,您这是?”影一就不明白了,大伙儿都去找了,他这个主人怎么就不去了?   戒色瞪了影一一眼:“影一,你比那个傻包还要傻。”   傻包?   “殿下口中的傻包是?”影一觉得自己不该问,可是好奇心起了,岂由得了自己控制?   “就是那个八皇子啊。”这么多皇子里,戒色对八皇子的印象最深。   呃?影一汗颜。不知该怎么回话。   转眼间,戒色已经爬上了宫墙,影一又疑惑了,这他是怎么用两手两脚给爬上去的?刚才只顾着自己发愣,倒是没仔细看呢。“殿下,您爬上面是干什么?”衣服上都沾了灰尘,脏死了。   “刚才阿二从这里爬出去了,我当然是去找了。”戒色手脚并用的趴在墙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敢。他喘着气,后悔了。   “阿二?阿二是……雪狐?”影一唇角又抽搐了,这名字,难听死了。   “嗯,我刚起的名字,好听吗?”   “好听。”影一回答的那叫一个欢。好听?才怪呢。   “影一,你别光顾着说,快来帮帮我,帮我弄下去。”戒色觉得影一真笨,他在上面趴那么久了,影一怎么就还没发现呢。   “弄下去?殿下不是想上去的吗?”影一还是疑惑,不过已飞身上了宫墙。   “是想上去,我这会儿已经上来了,可是想下到外面,我下不去了。你快点,我还要去阿二呢。”   影一扶起戒色,然后揽紧他的腰,飞了下去。“殿下想到外面找,怎就不绕着门口出来?偏要爬墙?”   着地,戒色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抬头盯着影一瞧,瞧了一会儿,正当影一被他瞧的难为情时,他恍然大悟道:“我怎么给忘记了,有大门可以走啊。”   影一决定,无耻的不离他了。他不是刚吩咐了别人走门儿去找吗?自己也会忘记?总结结果,影一觉得,是太子殿下寻他开心。   啊……   御花园,一阵女人的惊叫声响起。      第64章 雪狐是祥兆      啊……   尖叫声贯穿了整个皇宫,引得三宫六院的人全都朝着御花园拥去。   “畜生,快把这畜生给本宫抓住。”女人愤怒的声音,颤抖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她倒在地上,身后是扶着她的宫女。   而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那头是假山,假山的背后是水池,水池有些大。那假山上,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奇妙的是狐狸有两条尾巴。   “好漂亮的狐狸。”旁边有人道。   “你们看,还有两条尾巴呢。两条尾巴的狐狸,从未见过。”一时之间,女人的惊讶倒是被忽视了,大家被那神奇又美丽的灵物给吸引了视线。   “娘娘,您快些起来。”宫女扶起被撞到的齐才人。   “去,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把那畜生给本宫抓起来,若是让它跑了,本宫拿你们治罪。”齐才人气极了,方才她正在赏花,不知这从哪里来的畜生,竟敢扑向她,害得她……,“哎呦。”她这么才站起,脚就疼的厉害。脚腕给扭到了。   “是。”侍卫们被搁下了狠话,哪敢不从?全都拔剑把前半个假山给围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大老远的就听见妹妹的叫声,出什么事了?”围观的人让出一条路,只见一雍容艳丽的女人,众星捧月般的走了过来。   “参见张妃娘娘。”   “免了。”张妃是五皇子的生母。她出生武将世家,家里荣耀风光,故此,她在宫里的地位虽没有皇后高,然巴结她的人,却不比皇后少。   武将出生,张家自然也是厉害的。也因此,支持五皇子的党派才会那么多。   “姐姐。”齐才人一张梨花带泪的脸,看了甚是楚楚可怜,也亏得她长的白净,不然一个三十好几的女人露出这种表情,怕是到了些胃口。   齐才人虽长的漂亮,又给皇帝生了十皇子,然在后宫的位子却不高。她本是县衙小姐,帝皇出巡时暂住县衙的时候给看上的,回宫时就带上了。   县衙对于皇宫这个大染缸而言,那就是乡下的地方。乡下人和城里人,总有很多区别。也凭着这些区别,让皇帝一开始对齐才人很是新鲜,不过皇帝到底是有些年纪了,新鲜过了,也就过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这衣服……?”张妃后退几步,“妹妹今日的着装未免太过……有失端庄?”   只见齐才人粉色的外衣像是被利器给破了,从胸口的地方到小腹处,有着好几道裂开的细缝,因细缝长又多,所以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肚兜。看上去,的确非常不雅观。   刚才大家顾着雪狐没有发现,经张妃一提醒,大家都顺着声音看去了。   “啊……”齐才人再次尖叫了起来。   “娘娘,请您先披上奴才的衣服。”伺候齐才人的太监赶忙把自个儿的衣服给脱了。太监在宫里不算个男人,也不算个女人,自然没人会去理会。   齐才人赶忙披上太监的外衣:“姐姐,就是这个畜生,妹妹刚才在赏花,哪晓得这个畜生竟然扑上来咬人。”   畜生?   侍卫们拔剑拦在那里,张妃是留意到了,可她未抬头留意,也不知道那假山上站了一只狐狸,眼下这么一看,她顿时惊喜道:“这……这不是雪狐吗?”   雪狐?   雪狐的名贵,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可从未见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会是雪狐?   雪狐?齐才人是县衙里出来的,乡下人只管看眼,却不知有些东西,比钱还要贵重。“姐姐,这雪狐是?”齐才人见张妃露出满脸的欢喜,留意了几分,性子也静了下来。   “妹妹应该知道,瑞雪兆丰年吧?”张妃走近假山几步。   “娘娘当心。”张妃的贴身宫女若梨道,“娘娘,纵使是雪狐可也是畜生,当心伤了娘娘。”   “无妨。”张妃回一声大度的话,“瑞雪是吉兆,雪狐因为通体雪白,故有比作瑞雪的意思。颂传:见雪狐,乃吉祥之兆。”张妃回头笑看了齐才人一眼,“妹妹被如此灵物厚爱,怕是要走好运了。”   “当真?”   齐才人一听,顿时满心喜悦。自古以来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一般人家又重男轻女,因此女眷教的不多,齐才人就是其中一个。因为懂的不多,为人就天真了些,也就是这份昔日的天真被皇帝看上。   进了宫,她在这黄泥岗里过的好好的,怕也是这份让人不屑的天真吧。   “民间说话,当真不当真,本宫就不知晓了。不过这雪狐珍贵倒是真,你们小心些上去,把它给弄下来,千万别伤了它。”张妃吩咐。   “是。”   侍卫们纷纷收起剑,一个个爬上了假山。   “不过皇宫内若是有如此珍贵的灵物,应该会引起轰动才是,这灵物怎会突然出现?”张妃好奇问旁边的宫女。   “这奴婢们就不知道了。”   “奴婢们陪才人娘娘赏花,这灵物几时出现的,奴婢们根本没有发现。”   假山的活动面积不少,可这么多人却抓不到一只狐狸。狐狸蹿来蹿去的,倒是玩的不亦乐乎了。   方才张妃说雪狐是灵物,瞧它玩着侍卫们的样子,或许还真懂几分性情。   “好漂亮的东西。”   “还有两条尾巴。”   “是狗吗?长的有些像。”   “是狐狸吧?”   “长的好白,若是狐狸,那不是要幻化成精了。”   旁边观看的人多了,喋喋不休的议论声也来了。   “娘娘,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瞧着这么多人也抓不到雪狐,惊了圣驾就不好了。”若梨道。   “那依你的意思是?”   “姐姐,妹妹有个法子。”齐才人提议,“妹妹家乡那边,渔民捕鱼的时候都是用渔网,咱们也用网,还怕抓不住那灵物吗?”   渔网?   张妃觉得这法子可行。“来人,去找一匹网好来。”      第65章 戒色添丁      要说这偌大的皇宫里,找一匹网倒是容易的事情。不多久,太监便拿来了。假山上下来四个侍卫,每人持一端,四人刚好。   “当心不要伤了它。”张妃见这雪狐实在可爱,那一身白,就像初生的婴儿般。   “是,属下遵命。”   刚开始,雪狐的动作的确灵活,活蹦乱跳的。这网一拿来,就成了瓮中鳖,不灵活了。网拦在它的头顶上,它跳不起来,用爪子去抓,就被勾住了。再珍贵的灵物,灵字用的是抬举,畜生毕竟是畜生。所以很快,就被抓住了。   网把雪狐给围住了,侍卫抱着它下来。刚要交给张妃的时候,旁边有人嚷嚷着:“让开让开……”有人冲了过来,一颗光秃秃的头,看这身形还是个少年。那人一把躲过侍卫手中的雪狐,然后抱在怀里安慰,“阿二,我来救你了。”他想把网给弄开,可是弄了好一会儿,还没找到这网的头在哪里。   说也奇怪,这雪狐到了他的怀里,竟也乖乖的让他抱着。   “大胆,你是什么人?”回过神,侍卫吆喝。   侍卫的吆喝声拉回了大家的理智,众人这才从醒悟,纷纷看着这个光头少年。   戒色撇了他一眼,凉凉的说:“你看见我的头了吗?”   侍卫不解他的意思:“看见了。”   “那是什么样儿的?”戒色又问。   “光的。”侍卫如实道。   光的?怎么突然觉得有些眼熟。是话熟悉,还是这人熟悉?不只是侍卫,连围观的人也觉得。张妃的眼中闪过什么,很快淡了下去。这少年的身份,她怕是知道了。只是笑着没有开口。   “光的就对了,说明我是和尚嘛,竟然还问我是什么人。”戒色一副你很蠢的样子。   “你……”侍卫气急了。却猛然被和尚两字惊醒了。这皇宫里,这么年轻的和尚,莫非是?   “影一,给我一把剪刀。”戒色抱着阿二,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   影一汗颜:“属下没有带剪刀。”当他是什么人啊?他怎么可能随身带着剪刀?   “咦?”戒色扭过头,“你不是会针线活吗?针线活要用剪刀的啊?”   影一额头跳出青筋:“属下不用剪刀,属下用别的东西代替剪刀,殿下可要看看?”   殿下?影一的称呼令所有人留了心眼,甚至有人窃窃私语,这殿下?又看戒色的样儿,莫不是今日刚进宫的太子殿下?   “要。”戒色伸出手。   影一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殿下要小心,这东西锋利着。”   “锋利啊?”戒色琢磨着,“见血封喉吗?”   影一额头的青筋多了几根,没有回话。   “我听说书的说,有些东西可以见血封喉呢,影一说锋利,我以为有那么厉害。”拔出匕首时,他怀里的雪狐颤抖了。戒色安慰着,“阿二,你别怕,你被坏人用网给抓住了,爹爹来救你出去。”轻轻的摸着雪狐的头,戒色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开始隔网。   坏人?那个侍卫白了脸,觉得冤枉了,他赶忙跪下:“属下不知是太子殿下的宠物,请殿下恕罪。”   爹爹?   影一听的是下半句,这小太子当真厉害,连狐狸也生的出来,赶明儿是不是龙凤也有希望了?这得回去告诉主子。皇甫家又添丁了,又或者……影一好奇,但不知这雪狐的娘亲是谁。   太子殿下?   纵使有人怀疑,也不敢肯定。现在这侍卫一喊,大家屏息等待。尚不知此人是不是太子殿下,若是了,性情如何?   “姐姐?”齐才人在张妃耳边嘀咕,“太子是从少林寺来的,莫不是这小和尚当真?”   “住嘴。”张妃瞥了他一眼,“静心等待就是。”      第66章 影一自作自受      “哇?”戒色总算把网给割破了,他抱着雪狐站了起来,且一脸惊讶的看着侍卫,“你好厉害,竟然知道我。我很有名吗?”   听戒色没有否认,还如此问,这太子殿下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了。   “奴才(奴婢)参见太子殿下。”一时之间,四处响起的,无一不是拜见声。   戒色眨了眨眼,愣了好一会儿,又转向那侍卫问:“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很有名吗?”   呃?侍卫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这么问?“殿下身份尊贵,自然是名人。”何止有名啊,这突然冒出来的皇子,怕在其他国家也引起了共鸣吧。   戒色听了,脸上露出欢喜,他点了点头:“我喜欢当名人。”   说着,他抱进了雪狐,朝着东宫的方向回去了。他走在前面,走路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似得,非常可爱。东宫的人和影一在后面跟着,只是走了一段路,他停了下来,又往回走了,走在众人的后面。   “殿下?”东宫的太监总管崔浪不解的看着他。   戒色冷着声音道:“我才刚回宫,不知这路怎么走。”他用冷声掩饰尴尬,却怎么也藏不住脸上红红的难为情。   影一抿嘴偷偷的笑了。   崔浪不语,赶忙在前面领路。   他们的身后,一干人被忽视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奴才奴婢们还没有起来,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这膝盖贵的疼了,却不敢起来。   “姐姐,这新太子好大的架子,竟然不把您看在眼里。”齐才人瞧的很不舒服,这小和尚竟然撇下这些人,就这么走了。还没瞧过他们一眼。   “太子刚回宫,不失天真活泼。”张妃一句话打发了回去,“你们也起来吧,各自去干各自的事儿。”   转身,在宫女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寝宫。   “姐……”齐才人看着张妃的身影,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这衣裳还是用最新的绸缎做的。这么一想,她心儿直疼着。   影一回到三皇子府,直奔皇甫风的书房。   书房的门敞开着,皇甫风正在太师椅上睡觉。见有人进来了,也没起身,闭着眼睛道:“回来了?”   “属下回来了,还给主子带喜来了。”影一觉得,人要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奉献心。   “带喜,喜从何来?”皇甫风睁开眼,随即一想,“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那家伙也能惹的一身是腥?”   “主子多虑了,没惹上腥味,只是太子添丁了。”影一眉开眼笑,分明是取笑皇甫风。   皇甫风开始没听出什么,习惯的闭上眼沉思。可眼才闭上,又忙着睁开了:“你方才说什么?添丁?与本王何喜?”敢情这影一和天佑相处的久,也越大的长胆子了。   影一偷乐着在心里笑:“就是主子送给太子的雪狐呗,殿下认它做了儿子呢。”   “荒唐。”皇甫风起身,锐眼扫过影一,“你高兴什么?是打算让它做爷爷?”皇甫风本来想说做孙子的,可是转而一想,如果影一认了雪狐做孙子,那认雪狐做儿子的天佑就低了一个等级,这不成。   影一笑脸僵硬。主子这话,太戏谑人了。“属下只是想,雪狐此刻有了爹爹,但不知娘亲是谁。”想了又想,影一还是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他觉得,心里的话如果不告诉主子,这是非常不忠的。他可是誓言要做一个忠心的下属。   皇甫风眯起眼。看着影一的眼神仿佛要在他的身上盯出一个洞来。“你想知道?”他走进影一,似笑非笑道。   一阵冷意,从影一的身上蔓延。龙鳞是要顺着的,他怎么能给忘了,主子的玩笑,岂是他可以笑的?   “属下……”影一想回答不想知道,可是被皇甫风截住了话,看主子的样子,分明不想让他回答。   “我看你是想知道,雪狐的孙子是什么样的吧?嗯?”皇甫风低沉的嗓音哪有对着戒色时的柔情,此时的他,邪魅的样儿,根本不似平时的温文儒雅。   “属下……想知道。”不想不想不想,影一恨透了自己的胆小,怎么嘴巴里竟说出于心不符的话。   “那就好。”皇甫风走至门口,“来人。”   “奴婢在。”王府的婢女恭敬的候在门口。   “交代下去,照着你们侍卫长的身材,做一套雪狐的衣裳,本王明日就要。”皇甫风大步跨出门槛,“明日本王进宫看太子殿下的时候,准备送一份更大的贺礼呢。”   “是。”   “主子……不要啊……”   哈哈哈哈……   伴随着影一凄惨叫喊声的,是皇甫风的朗朗笑声。      第67章 人心要收买      皇宫是个大家庭,因为成千上万的人住在这里。可皇宫也是个小家庭,因为一个宫一个殿,只住着一个主人。   就像这东宫。   就在方才,那么多皇子还聚在这里。就在方才,太监门还拿着皇帝赏赐的东西站在那里。而现在,就剩下戒色一个人,抱着雪狐,孤零零的坐在门槛上。看着宫女们打扫庭院,看着太监们来来回回,皇宫啊……这就是皇宫呢。   怎么把他接来了,就不管他了?戒色有些闷闷的站起来,早知道如此,就不回来了。可是戒色更加知道,他不能不回来,因为会连累少林寺的。   “崔浪。”戒色突然大叫了一声。   “奴才在。”这崔浪从戒色的背后蹿出,就像个忍者似的,突然出现了。   “咱们东宫的大门开着吗?”   崔浪不明白,专门跑到门口看了下,又巴巴的跑进来:“回殿下,开着,开的很大。”崔浪看上去是个年轻的太监,长的很干净,专看眼睛,是个精明的人。   戒色盯了他半响,久到崔浪要脸红的时候,戒色才道:“既然门开的那么大,怎就没有一个送礼的人?”   呃?   崔浪自认为脸皮挺厚的,可是今日发现,这世界上,果真有那句话,叫什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见崔浪蹙眉在沉思什么,戒色很有耐心的等待。可是等啊等的,崔浪似乎沉思的没完没了,这不,戒色的耐心没了。“那个,你要想问题,我知道不好打扰,可是可不可以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戒色努力的泛出微笑,用最亲切的声音问。他可不想让别人以为以大欺小。   “奴才该死。”崔浪懊恼,怎么就想的出神把太子殿下的问题给忘记了呢?“殿下,今日殿下才回宫,大伙儿自然不会来打扰,到了明日,那些送礼的就会来了。”   “真的?”戒色怀疑的转着眼珠子,“他们好麻烦,我今日来了,怎就不今日送来,还要挑明日,真是一点也不讨人欢心。”撅起嘴儿,有些不开心了。   崔浪只得嘿嘿陪笑,心里想,不是他们不讨人欢心,而是你这个太子殿下脑袋瓜有些不正常。   “崔浪,你几岁了?”戒色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回殿下,奴才26了。”别看他长的嫩,就以为他年纪小,他可是年龄大着呢。   “哇,你好厉害,才26就做到总管的位置了。”戒色一脸的崇拜。倒是他怀里的雪狐不屑的摇了摇尾巴。   那当然。崔浪被夸的有些小小骄傲,不过当着戒色的面还是很谦虚的道:“殿下过奖了。”   过奖?   戒色的眼睛又睁大了些,把崔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崔浪被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又不好意思把脖子缩回去。正当他左右为难,愁着为自己找个理由退下的时候,戒色又开口了:“那如果你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就是你有靠山,对不对?”   呃……崔浪活了26年,生平第一次,有一股想撞墙的冲动。   听听这太子问的是什么话,哪有人像他这样问的,委婉,问的委婉一点,他难道不懂吗?或者他可以问,宫里有亲戚吗,有认识的人吗?这样好歹也给自己留点面子嘛。崔浪心情很复杂,复杂到用十分委屈的眼神看着戒色。   无奈,这个太子和他今日刚认识,没有心心相印的本事。所以,崔浪衡量再三之后,还是如实回答:“陛下身边的徐总管是奴才的师傅,奴才进宫之后就一直跟着徐总管,殿下刚回宫,师傅怕旁人照顾不周,所以请示陛下,把奴才指给殿下了。”   “哇。”戒色大叫,“父皇身边的徐总管耶,那不是太监里最大的靠山吗?”   崔浪唇角抽搐了几下,决定用沉默是金来回答。   “我听说书的说,像我这样类型的太子,刚回宫,身边会有很多个间谍,那崔浪,你是徐总管的徒弟,徐总管是父皇身边的人,那是不是代表,你其实……”戒色站起来,看着天边的晚霞,他清脆的声音淡了几分,“其实是父皇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对不对?”   崔浪心咯的一声,他全身僵硬了,连回答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冷汗从他的额头冒下,戒色就在眼前,可他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神,他更加不明白太子这句话的意思。他从十岁进宫,在皇宫待了16年,什么样的主子没见过,但是不得不说,眼前的太子,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该怎么回答?回答不是?那太假了。回答是?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扑通一声,崔浪跪下了。   “奴才如今的主子是太子殿下您。”崔浪喘着气回答。   戒色恰似没听见似的,转身走进了大厅:“我想吃鸡翅膀。”   崔浪两眼一翻,大脑反应不过来,差点给晕倒。他赶忙起身跟着戒色走进大厅:“殿下,您忘记了,午饭的时候陛下下了圣旨,感谢佛祖对您的照顾,要大伙儿一起跟着吃素三天的。”   戒色突地转身,脸色青了:“你瞎说,我没听见。”   “殿下……”   “我要吃鸡翅膀。”戒色眼睛红了,“作为东宫的总管,如果连主子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无法满足,那也……”   “奴才去找,奴才马上去准备鸡翅膀。”转眼间,崔浪不见了。   咦?   戒色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他跑的好快,我还没说完呢,作为东宫的总管,如果连主子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无法满足,那也要满足主子更更简单的要求啊。”哎……戒色叹了一声气,“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吃鸡翅膀,都是这眼睛惹的祸,刚才见晚霞好漂亮,多看了一会儿,眼睛就累的流泪了。哎……”   门口,路过的宫女不小心听到了戒色的喋喋不休,噗的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然后脑袋撞到了地面,给晕了。   徐总管很悲剧。   自从从东宫那里被人扶出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悲剧的日子开始来临了。眼看着崔浪跪在自己的面前说,太子要吃鸡翅膀,如果不给的话,就要把他东宫总管的位置给撤了。徐总管心想,要不要去陛下那里打小报告?   想了又想,还是算了。如果连这种小事情都解决不了,那不是太子撤了崔浪,而是陛下撤了自己。更何况陛下身体不好,万一听到太子这话,给气的两腿一伸就走了,那就麻烦了。   “不就是鸡翅膀吗?你去给他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咱家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徐总管生气了,不能拿上面的出气,拿下面的总行吧。   “可是师傅,陛下不是下旨,要吃素三天的吗?”   “笨蛋。”徐总管赏了崔浪一个栗子头,“什么叫权宜之计,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让别人发现太子殿下吃了鸡翅膀,那就是没有违抗陛下的旨意,明白了吗?”   “明白了。可是师傅,要是让人发现了怎么办?”崔浪又问。   徐总管不回答,直接拿来扫帚把崔浪扫地出门。   今日这晚膳,是整个皇宫里最有异议的一顿饭。整日在佛堂念经祈福的皇后那里,倒是三餐如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同。生性节约的李妃那里也没有任何声响。而其他三宫六院里,就属齐才人那里附议声最大。平日里山珍海味惯了,这连油也不沾的豆腐白菜,当真是吃不下。   而东宫呢?   关上门,谁也瞧不见,戒色在里面咬着鸡翅膀,这鸡翅膀是崔浪通过不法途径得来。戒色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表扬崔浪:“你真有本事,竟然可以让厨子违背父皇的旨意做出鸡翅膀来。”   “谢谢殿下夸奖,这鸡翅膀不是御厨做的,是奴才去宫外买的。”让御厨去做?除非他不要脑袋了。   “聪明。”戒色把一个鸡翅膀啃完了,继续啃第二个,“这味道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这出自宫外最有的食品轩,是那里的招牌菜。”崔浪回答,“殿下要是喜欢,明日奴才再去。”话出口,崔浪后悔了,刚才得意个什么劲,若是再去,被抓了怎么办?   “明日不吃了。”戒色好心道。   “咦?”崔浪不明白,看太子殿下吃的那么高兴,应该是相当喜欢的啊。   戒色莞尔一笑:“崔浪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你冒着危险给我去买鸡翅膀,待三日后,你再带我去吃便是了。”   “殿下?”崔浪双眼红了,是感动的。怎么也没想过太子殿下会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戒色不再说话了,他享受着美食,也享受着崔浪的感动。      第68章 给太子送礼      有秘密的人最有魅力了,所以戒色喜欢做有秘密的人,皇甫风也喜欢做有秘密的人。就拿这黑夜来说,戒色问皇甫风,晚上来吗?皇甫风说,这是秘密。于是戒色躺在床上想,三哥一定会来的。   可是,戒色等啊等的,等的两只眼睛再也睁不开了,他的三哥还是没来。   皇甫风坐在自己院子里的长廊上,披着银色外袍在喝酒。他是洒脱的人,对自己洒脱,对感情也洒脱。然自当那个千方百计引诱他的小和尚出现之后,皇甫风知道,自己洒脱不起来了。小和尚小小心思,在他面前欲擒故众,他岂会不知道。不管是先前故意在面前好色,还是在他拒绝后像个小媳妇似的委屈,皇甫风知道,这是小和尚小小的算计。   可他就是喜欢看他算计得逞的样子,喜欢他那精致的眉眼流露出骄傲的样子。龙阳之好……皇甫风是谁?岂会在乎?   抬头,看着天空明明洁白,却也妖娆的明月。   “影二。”皇甫风唤道。   “属下在。”影二没有现身,但是声音已传出。   “告诉影四,让他回来吧。”天佑说,如果他的身世是真的,那么他很确定,他的血液里,流着皇家的血。皇甫风想了又想,就是相信了戒色的话。不知为何,那小和尚的话,他似乎从来没有怀疑过。   “是。”   是声过后,偌大的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皇甫风合眼靠在柱子上,不过他的唇角有着淡淡的笑意。那个小和尚,今晚一定为他留了门。奈何……皇甫风突然心情大好。天佑啊天佑,试着觉得,试着去发现,没有我,原来你不行。   皇甫风要么不爱,如果爱了,就要让对方非他不可。   这一晚,戒色睡的不好,一个人在皇宫里,陌生的地方,他委屈又寂寞。   这一晚,五皇子睡得很好,因为他觉得,戒色是个有趣的人。   这一晚,六皇子和四皇子如同往常。   这一晚,十皇子睡的最不好,他对戒色,有满腔的怨恨。   这一晚,十二皇子睡的很好,做着美梦,还流口水了。   这一晚,八皇子睡的最好,因为终于有一个跟他长的一样矮小的弟弟了。   如果戒色知道八皇子的心思,一定会告他人身攻击。长的矮不是他的错,谁叫少林寺每天吃素,他就是想长个子,也没有营养让他发育啊。   皇帝主张以忠孝仁义治国,皇子满16成年之后,更是开始上朝参与国事,一方面,不会落的无知,另一方面,也为考核将来谁有望被立为太子。只是百官之中,甚至包括众皇子在内,谁也没有想过,这半路会跳出一个和尚,把太子之位给抢了去,还是不必付任何心力呢。   “这太子既然迎回来了,朕的圣旨虽然也下了,可是太子的册封仪式终究是还没办过,太子册封是大事,仪式是万万不可少的,否则,会叫人看轻了十三儿。朕选了个吉日,准备把太子的册封仪式给办了,只是这册封仪式也颇为费心费力,你们给举荐举荐,哪个可以堪当?”翌日早朝,帝皇的气色格外好。   “陛下,三皇子是皇长子,又是皇后嫡出,不管是尊卑还是长幼,这件事,理当有三皇子负责。”   “是啊陛下,太子殿下又是三皇子给迎回来的,两位皇子来的熟悉些,有三皇子负责,再好不过了。”   “陛下,三皇子一路照顾太子已是奔波劳累,以微臣之见,五皇子向来心细又稳重,交由五皇子负责很是妥当。”   举办太子册封仪式是大事。如果举办的好,帝皇高兴,会给皇子记一功。这事,两边的大臣自然相互挣着。   “父皇,三哥这一路的确是累着了,你看他脸色不好,都有黑眼圈了。”八皇子出列,说的头头是道,“五哥平日里也是个大忙人,手头上的事情也多着呢,南方今年多雨,多出河堤崩塌,五哥已经心烦了,咱们就不要给五哥贴乱了。”   “哦?”帝皇难得看向八皇子,这个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八子竟然还能说出这么得体的话?看样子,费了不少心思啊。在他想来,这个八子,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呢,又怎么会知道南方今年雨量偏多?   “那么八儿看来,这件事交由谁办比较妥当?你?”皇帝反问。   “嘿嘿。”八皇子笑的有些脸红,“父皇,您看儿臣成吗?”还别说,这家伙就是这个心思呢。   四皇子不禁多看了八皇子几眼,倒是有些意外,对太子殿下的事情,八弟似乎上心很多。别说是四皇子如此,八皇子这番话,引得所有人惊讶不已。这个一向嘻嘻哈哈的不是生产的皇子,竟然也有些出息了。   “不成。”帝皇一口回绝,“朕怕你贪睡,在册封仪式上错过了时辰。”   皇帝的回绝引来了大家的哄笑。八皇子贪睡,是整个朝野都知的事情。   八皇子脸一红,安静站到一边,不说话了。他撅着嘴儿有些委屈,不就是那么贪睡过一回吗?有必要事事拿这件事来寻他开心吗?   “父皇,八弟说的有理。儿臣赶了个把月的路,的确是有些疲了。太子册封仪式如此大事,儿臣怕力不从心。再说,儿臣常年在外,怕是皇城的哪条路哪条街都分的不清楚。”册封仪式繁文缛节众多,忙起来没完没了,到时候,怕是没得空无法陪天佑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皇甫风了解戒色,绝对绝对不愿意做。   “风儿既然这么说了,大臣们又提议老五,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老五负责监督,老六在一边协助,其他人看着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都过去帮忙。太子虽然是太子,可到底还是你们的弟弟,十年来一个人在少林寺,刚回来,也寂寞的。咱们也得让他感受一下……这……家的温暖。”   “皇上圣明。”   “儿臣定和太子兄弟和谐。”   前朝那叫一个热闹,热闹的像从菜场,不过菜场嘛,买菜的时间过了,也就不热闹了。而后宫呢?那叫一个繁华,繁华的像街道,这街道啊,只要是有人,它就不会萧条。而今日,最繁华的后宫,莫过于东宫了。从东宫的正殿大厅至宫外,延伸到皇宫的走廊,一处又一处的人站在那里。是来干什么的?借戒色的话,是来送礼的呗。那干嘛站着?   崔浪有些惭愧的站在正殿上,脸红脖子粗的说,他们的太子殿下因为水土不服,生病了,此刻正在里面修养,请大家稍等一会儿。   交代完,崔浪一溜烟的跑进戒色的寝宫内。   隔着金色丝绸做的帘子,绕过御用苏绣的屏风,里面那容得下两个成年男子的大床上,一抹白色的身影成大字型躺着。他唇角微开,不时的留下口水,里衣宽松,已从朝外的左肩处滑落。上衣卷起,露出了肚脐,裤子是短至膝盖的,露出两截如莲藕般嫩色的小腿。   睡的很香。   “殿下……殿下……”崔浪是有苦说不出。怎么就让他来伺候这么个主?昨晚小祖宗睡不着,缠着他讲了一晚上的故事,今日他都早早起来伺候了,岂料小祖宗起不来了。   “别吵。”戒色转个身,脸朝里面,背对着崔浪,继续睡。   “殿下,皇上早朝的时辰都快过了,而且外面送礼的人都还候着呢,让各宫娘娘派来的人久等,那可不好,更别说还有其他大臣派人送来的贺礼呢。”   “谁叫他们昨天不来送,自作自受。”戒色拉起丝被,把自己的头给抱住,“听不见,我听不见。”   戒色难道不知,掩耳盗铃,掩的不过是自己的耳朵吗?   “崔总管。”有小太监进来,“门口的总管嬷嬷们让给问问,他们还等着回各宫去伺候主子呢。”   这个?崔浪是奴才,奴才自然不敢把主子从床上捞起来,无奈,只好陪笑着出去,说太子病的力不从心,不能出来见人了。   早朝结束之后,一干皇子自然也备好了厚礼送来东宫,这不,路上见一群人从东宫的方向出来,也知是给太子来送礼的了。只是他们一个个脸上难掩失落。这是为何?   “三哥和太子相处的最久,可知道太子脾性?”五皇子见着那群人失望而归,忍不住问了几句。就昨日这相处的一会儿工夫,五皇子脑海里忍不住去想那个有些刁钻的小和尚。      第69章 十皇子的礼物      皇甫风瞥了五皇子一眼,笑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哦?五皇子挑眉,有些意外于皇甫风的形容。”三哥素来喜欢金镶玉般的美人,而今怎么也对败絮有了兴致?”   面对聪明的人,遮掩是最愚蠢的方法,所以皇甫风毫不掩饰。“冬来天寒的时候,败絮也有微妙的用处。”戒色若是知道,自己被形容成了破棉袄,非撕烂皇甫风的嘴巴,声嘶力竭的哭给他看。   “三哥说的极是,寒风呖呖,败絮也如同雪中送炭,而后的骄阳啊。”五皇子也随着轻笑。笑声中,有着皇甫风懂的意思。   八皇子在两人之间巡视,看不出他们打的哑谜,于是拉着四皇子的衣袖道:“四哥,你且说说太子弟弟的脾性,三哥说的那叫一个难懂。”   四皇子把自己的衣袖从八皇子的手掌中抽出来,冷声回应:“我与太子不曾相交过,更不曾深交过,若要形容,那就是他是君,我是臣。”四皇子的声音则是很轻,不过众人都听见了。   他说的不错,不管太子被册封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现在,太子是太子,是君,他们臣。   八皇子不解风情道:“我问的是太子弟弟的脾性,三哥饶了口令,四哥你怎么也有样学样?”   四皇子听闻,冷酷的脸上,有了异样,是被八皇子给气的。   十皇子跟在最后,他是不愿意去东宫送礼的。可是眼看着五哥去了,六哥去了,他辈分小,怎么也不能搞特殊,也就这么不情愿的跟去了。不过十皇子有自己的打算,这不去不成,他送的差点总成吧。可惜啊可惜,可惜他不知道,戒色最好的记性,就是用来记仇了。   戒色醒来了,眼袋很大,眼圈很黑。戒色坐在镜子前,等着宫女来梳妆,等了很久,也不见宫女过来。于是,戒色生气的问:“嬷嬷。”   “奴婢在。”锦娘是个三十五岁的老姑娘,借戒色的话来说,是个老处子,宫女当然是处的,除非和侍卫偷呗。   “没瞧见我一直坐着吗?”戒色问。   锦娘恭敬道:“奴婢瞧见了,但尊卑有别,殿下不开口,奴婢不敢问。”其实,她心里想了很久,就是想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一直坐着。   戒色翻了翻白眼,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他的口舌还厉害的人,戒色该败下风。“我这不是刚起来吗?当然是等着你们来伺候梳头啊。”别欺负他是现代人就不懂古代的规矩,在古代的官宦之家或有钱人家,小姐和少爷都是坐在镜子前,等下人来梳头的。   锦娘一听,两眼一花,给晕倒了。锦娘晕倒时,倒在地上的声音很重。重的吸引了戒色的注意,戒色不解的看着崔浪:“她怎么了?”   崔浪昨日被戒色折磨了一天,已经练就了一身本事,不过崔浪这练就的本事,往后,让影一可是举双手佩服。“回殿下,锦娘担心殿下昨晚睡的不好,担心了一整夜,而今是看殿下精神奕奕,她心一松,把自己给累倒了。”难道他要如实告诉太子,锦娘是被殿下您给气倒的?   “有赏。”戒色一听,感动的两眼通红“崔浪,等锦娘醒了之后,赏她一两银子。”   听着有赏,崔浪还是很期待的,期待太子会赏赐什么宝贝,然听到赏赐的是一两银子,崔浪脸上僵硬了。这是他见过的,最小气的赏赐了。   “崔浪,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叫人来给我梳头啊。”戒色催促。   崔浪回神,抽搐着脸提醒:“殿下,您还没长头发呢。”   “啊?”戒色嘿嘿的笑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我怎么给忘了,我的脑袋光秃秃的呢。”太子的朝服还没做好,光是朝服上的苏绣,最快也需要3天的时间,所以戒色穿的,还是自个儿的僧袍。其实戒色对僧袍还是很喜欢的,简单又轻飘,不会把自己的小个子给累死。   待戒色穿好衣服、洗好脸、擦好头之后,大厅里传来了八皇子的叫声:“太子弟弟,八哥来看你了……太子弟弟……”   戒色前脚才迈出,马上又给收了回来:“崔浪,快,快去拦住他,就说我病了,下不了床,让他快回去。”是那个傻包,戒色才不要见呢,一大早,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殿下不成啊。”崔浪拦住他,“您这一病,八皇子定会传太医,到时候免不了一堆麻烦。”   戒色停下脚步,打量着崔浪。戒色看人,从来是不眨眼睛的,他眼睛又大,圆溜溜的,被这么看着,崔浪还真难为情起来了。而正当崔浪脸红的时候,戒色哎了一声:“崔浪啊,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就吓唬吓唬你,你着急的样儿挺好看的。”   好在太监不带种,否则非要被戒色调侃的动了兄弟。   “殿下……殿下过奖了。”崔浪想,他要在东宫的院子里挖个洞,以备不时之需,好叫自己随时跳下去,给藏起来。   来到大厅,戒色哇了一声,然后往后跳了几步。   八皇子欢喜的跑到戒色面前:“太子弟弟,我来看你了,你是不是太高兴了?”看戒色一脸惊喜,不,是满脸惊喜的样儿,八皇子好感动。   “高兴,我真是太高兴了。”戒色点头,真的是太高兴了。   “太子弟弟,你也不要太……”咦?八皇子擦了擦眼睛,“太子弟弟呢?”   “八哥。”十二皇子拉了拉八皇子的袖子,“那里,那里。”十二皇子所指的地方,放着比山还高的一堆东西,那是三宫六院和文武百官差人送来的礼物。而那个满口喊着高兴的小和尚,正抱着一大堆的礼物往寝宫里跑。   小和尚跑的很快,一趟又一趟,直到那堆礼物见了底,全被他搬进寝宫之后,他才稍稍坐回椅子上休息。   这一休息,便瞧见了大厅里以皇甫风为首的七个皇子。除了八皇子,其他人全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戒色缩了缩脖子,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恐怖。不过他眼尖的瞧见了皇子们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于是挺了挺了胸膛问:“你们……你们也是来送礼的吗?”   他才问出口,就听见砰的一声。十皇子手中的盒子滑落了。盒子应声打开,里面的东西碎了三分之一。“礼……礼物。”十皇子指着地上的东西解释。糟糕了,太子一定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这下,免不了又生了矛盾。   戒色来到十皇子而前,他蹲下身,细细看着地上:“这是一尊佛像。”碎的是佛像的手脚,所以无损于原样。   “是的。”十皇子坦诚。   “送给我的?”戒色问。   “是的。”十皇子还是两个字。   “这是弥勒佛。”戒色伸出手,轻抚着佛像的脸。   “是的。”其实十皇子哪知道这是什么佛,昨日离宫之后,五哥交代,明日送给太子的见面礼不能少。十皇子心想着送个不值钱的东西,然经过集市,瞧见路边摊子上有这尊佛像,小摊子老扳说,这是弥勒佛的雕像。于是十皇子心生一计,戒色乃在少林寺长大,送这价钱寒酸,意义却非凡的佛像,正是恰好不过。   “谢谢十哥。”戒色声音有些哽咽,抽泣了几声。大家心想,十弟(十哥)这回真有心,竟然送上一尊佛像给太子,怕是昨日思考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个礼物,不然以他的脑袋,怎么就会想得出送这么恰当的礼物呢?   “不……不客气。”听戒色的声音,怕是感动了。十皇子有些惭愧,也许太子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讨厌。同时,也为自己送出的二两银子的礼物惭愧。   “我自小在少林寺长大,每日于佛祖为伍,见了弥勒佛的佛像,觉得好亲切,十哥对我真是疼爱。”戒色又道。   十皇子的惭愧更是深了些。“我……我不知太子喜欢什么,就……就随便送了这个。”   “这礼物十哥一定找了很久吧?”   “还……还好。”不久,一出宫就在街上瞧见了。   “我一定会好好收藏的。”戒色又郑重出声。   “那个……其实不需要收藏,因为……”因为不值钱。改天,改天一定送上玉雕的佛像来弥补今天的愧疚,十皇子心想。   “要的,这个必须要好好收藏。”戒色语气很严肃,“崔浪。”   “奴才在。”   “去找人把这佛像复原了,十哥一定是费尽了心思才找到这尊米勒像,我一定……一定要放在床前,每日看着。”   “是,奴才这就去。”   “太子,佛像是用来供奉的,你为何要每日放在床前看着?”十二皇子疑惑道。不只是十二皇子,其实包括皇甫风在内的其他皇子也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因为太子被我感动了,礼轻情意重。十皇子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这个……”戒色的双眼泛出几滴泪水,他把盒子收起来,放到桌子上。“如果每天供着,我怕把天上的弥勒佛给气死。”      第70章 十皇子出丑      呃?十皇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他皇子大脑里某个神经似乎断了。   见他们一脸傻样,戒色不屑的解释:“因为佛殿里的弥勒佛都是笑着的,而十哥送来的这尊弥勒佛却是在神情严肃的瞪着。”   咦?众皇子双眼巴巴的看着盒子里的弥勒佛像,的确,这尊弥勒佛像似乎正在瞪人,双眼颇为凶残。   “如果把这尊弥勒佛像供奉起来,一定会把天上真正的弥勒佛给气死的。已经是死过一回才能修成正果,如果再叫弥勒佛死上一回,我于心何忍?但这尊弥勒佛像又是十哥费心为我找到,怕是天下也难求的,我若不每天看着,又怎会记得十哥的苦心?”挑眉,什么眼红啊,感动啊,全都不见了。整一个精明的样儿。   十皇子黑了脸,才知自己被耍了一回。他有气没地方出,只怪自己粗心,被这小和尚钻了细缝,不过,这小和尚最好不要落在他的手中。   皇甫风淡淡的看着戒色,双眸凝视,如若含春。实内心叹息不已,这小家伙的心眼,果真如针眼那么小。   “哈……哈哈哈……”五皇子大笑,“十弟这是着了谁的道儿,明儿去买尊白玉的佛像,给太子送来。”   纵使有千万般的不愿意,十皇子还是陪笑道:“是是。”此刻,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把小摊子去砸了。   “太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十二皇子拿出的是一块玉佩,玉晶莹剔透,竟然是透明中夹着青绿色的丝。“昨日见太子气色不好,今日又见太子脸色憔悴,想必太子是累了。此玉有养神调理心血之效,冬暖夏冷,是好东西呢。”   十二皇子是难产儿,生母难产过世,从小身子骨不好。此玉是藩国上供,天下难得的至宝,帝皇一得此玉,就拿来赏给了他。而自从有了此玉,十二皇子身体逐渐康复,且身体也拉长了。今日他把此玉送给了戒色,也可见他对这个弟弟,是真心的喜欢着。   “这,这怎么好意思?”戒色嘴巴上如此说着,手中接过玉佩的力道可不小,他一接过,就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又藏进衣服里。不给任何人看,颇有一种,要抢回玉佩,除非砍下他脖子的气势。   他那小小的心思,简单如十二皇子也看透了。不过,戒色又不失为皇宫的一抹风景,他们看的很喜欢。   “没关系,只要太子喜欢。”十二皇子笑的很亲切,戒色看了有点感动。这个人的眼神很干净,不像其他人一样深,深的人心烦。   戒色顿了一下,又把玉佩摘了下来,然后塞进十二皇子的手里:“还是不要了。”   十二皇子的脸色顿时变了,立即沮丧道:“太子是看不起我吗?”手下的礼物,哪有退回的道理?这分明就是看不起嘛。   “不是,我身体不好,这个礼物我是很喜欢的,可是万一给了我,你身体也不好了,那怎么办?”戒色说的楚楚可怜。   “不会的,我现在身体可好了,每日有跟着师傅练剑,你看,我还有腹肌呢。”十二皇子说着,卷起袖子,秀了秀自己的肌肉。八皇子哀愁的蹲在角落里,视线偷偷飘向十二皇子的手臂,然后又悄悄翻起自己的袖子,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心里一阵抽痛。   “既是十二弟心甘情愿送的礼物,太子就收下吧。”五皇子出声,“倒是太子看上去脸色当真有些差,差太医来看了吗?”五皇子上前,伸手抚上戒色的额头,“没有发烧,是对东宫还不习惯吗?”   他的动作,他的声音,一气而成,快的戒色来不及拒绝,也快的皇甫风来不及阻挡。何况,皇甫风也不能阻挡。他波澜不惊的看着,深邃的眼底没有起伏,然心底,已经波澜阵阵了。   “我的脸色当真很差?”戒色在怀中摸啊摸的,终于摸到什么宝贝。大家好奇,他会拿出什么,却被他拿出的东西给刺激到了。原是一面镜子。戒色拿着小巧的镜子不停的照自己,左照右照、上照下照,戒色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崔浪……崔浪……”他撕破了嗓子大叫。   “来了,奴才来了。”大老远的,就听见崔浪的声音,“奴才来了。”崔浪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你……你……”戒色手指指着崔浪,“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他瞪着崔浪,气的很。   崔浪不解,疑惑的看着戒色,又看着众皇子。难道是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这里有人说他坏话了。   “方才我起来的时候,你说锦娘晕倒是因为看见我神采奕奕,给欢喜的。可刚才十二哥和五哥都说我气色很差,你说,你这不是在欺骗我吗?”戒色一席话,唬的崔浪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上不来。   “奴才……奴才……”他该怎么说?说自己没有骗人,那不是在指责五皇子和十二皇子骗人吗?他就算有十条命也不敢说啊,更何况他只有一条命。那如果说承认太子脸色真的很差,就是承认刚才自己在撒谎,就算不砍他的脑袋,屁屁也要见红了。难道坦诚锦娘晕倒的原因?说是给太子给气晕的?不不不,现在,他唯一能做的是,闭上眼睛等……突然,崔浪灵光一闪,给想到答案了。“殿下您早起的时候脸色的确很好,且精神奕奕,此刻脸色差,是因为您呀才搬了那么多东西,给累倒了,又心疼佛像摔碎了,累加上伤心,气色自然就不好了。”   呃,大厅里的众人愣住了。这样也行?   咦?戒色转着眼珠子认真的沉思了起来。众人心想,这样真的可行。   “既然如此,崔浪,是我冤枉你了,你快起来吧。”   “谢殿下。”   “刚才锦娘晕倒,这是怎么回事?”皇甫风蹙眉道,显然不愿意放过崔浪。如此欺上瞒下的人,应该要给点教训。   “嘿嘿。”戒色笑的接话,“就是方才起来的时候,我让锦娘给我梳头,然后她突然就晕倒了。所以崔浪说,是见我精神好,给欢喜的。”   ……不只是锦娘要晕倒,如果不是在场的皇子们毅力坚定,恐怕皇甫家从今天开始,会有很多人无辜死亡了。   “你现在才起床?昨晚睡的不好?”皇甫风明知故问,早就料到小和尚离开了他,会睡的不踏实。毕竟这一路的同床共枕,,小和尚已经习惯了。   皇甫风不说还好,这一说,则是把戒色的气给提起了,他瞪着眼珠子不说话。皇甫风也不在乎,依旧凝目微笑的看着他。一来一去,仿若情人在眉目传情。   五皇子看着他们无声中的互动,蹙起了眉。   讨厌,讨厌的皇甫风。戒色在心里骂道,害他昨晚期待了很久,以为三哥会来的,结果。想着想着,戒色觉得好委屈,双眼一红,要哭了。这才准备要哭,眼泪就流出来了。戒色是真觉得委屈了,寂寞了。   “天……”   “太子?”   众人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我申明哦。”戒色倔强的用衣袖擦着眼泪,“我是想到了崔浪昨晚讲的故事,心里感动着,不是真的在哭。”   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崔浪昨晚讲的故事?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崔浪赶忙澄清:“是殿下昨晚睡不着,要奴才唱童谣,奴才不才,唱的五音不全,才改成讲故事给殿下听的。”可别以为是自己欺负了太子啊。   众人了然,原来如此。皇甫风眼神深了些,盯着戒色不语。   “太子昨晚睡的晚,今日又那么早起来接见各位,怕是很累了。”六皇子出口,讲了昨日连带今日的第一句话。他心思慎密,极少开口,今日这话听来没什么,不过他会开口,则是叫五皇子意外。   六皇子笑的温雅,看着戒色。他长得不似五皇子那么夺目漂亮,也不似皇甫风那么俊美,和四皇子的冷峻也不相同,更别论十皇子般无知,也十二皇子般单纯。他不说话的时候,是个容易让人忽视的存在。可是他开口了,身上仿佛罩了一层光芒,淡淡的,温和的。戒色心中生了几分警铃,他看了无数的卧小说得出了结论,这个男人,也很腹黑。   “起的不早,那些人也没见到,他们等不及我起床,留下礼物就走了。”戒色开口,“其实也不是我的错,我昨晚睡不着,一直在等他们的礼物,等至半夜也不见有人送来。少林寺的规矩,初次见面,见面礼是不能少的。故而我心灰意冷,好在崔浪讲了故事才哄我睡着的。”   噗……四皇子发出一个音调。让一向冷面的他脸部表情有了松动,除了八皇子之外,戒色是唯一的人选。   什么叫初次见面要给见面礼,这不是反面在说他们不懂礼教吗?   “其实我还想睡的,只是怕再不起来,大厅里的礼物让人给偷了去。”说着,怀疑的看着他们,像是在说,这群人极有可能是小偷,又在谴责说,他都困的想睡觉了,这礼物就快点送上来吧。   “既然如此,我等就不打扰太子了。”五皇子先俯首,“这见面礼,昨日应该备上的,只是昨日冲忙,没选好礼物,希望太子不要嫌弃。”五皇子送上的,是一串白玉佛珠。白光光泽祥和,就像戒色的脸,让人看了就喜欢。   戒色这才露出笑,甜甜的唤了一声:“谢谢五哥。”把佛珠戴在脖子上,小手一颗珠子一颗珠子的摸着,就知他喜欢的很。   接下来是四皇子和六皇子的礼物,虽然没投戒色的所好,但也看的出是珍贵的东西。最后轮到了皇甫风,大家屏气看着,不过最期待的,当然还是戒色了。   “来的路上见三哥准确独到的分析太子的脾性,想必三哥如此了解太子,这礼物,定是最能得太子心意了。”五皇子莞尔一笑,都说美人如玉,五皇子的笑,更是胜过无数的美人。他艳而不娇,美而不柔,又将皇子的尊贵气质捏的恰到好处。   戒色好色,皇甫风早就知道,他们的缘分,不就是因色而起吗?可眼下看着戒色傻傻的盯着五皇子,一把心头火,把皇甫风的五脏六腑都给烧着了。      第71章 三哥的礼物      戒色盯着五皇子直流口水,压根儿就没瞧见皇甫风欲杀人的眼神。虽然皇甫风隐藏的很好,可气息的波动,还是让五皇子敏感的捕捉到了端倪。三哥看太子的眼神,似乎透露出了什么。回眸,五皇子挑笑的看着皇甫风。挑衅开始了。   五皇子的心思,是所有五皇子里,皇甫风最防备的一个。不过……皇甫风回视,唇角勾起自信的笑,他的挑衅,他收下了。   “太子。”皇甫风走到戒色面前,牵起他的手,手中的力道用了五分。戒色的手有些吃痛了,他回头,瞪着皇甫风,心道,干嘛啊。皇甫风微笑,笑的很温柔很温柔。不知怎的,戒色突然觉得一股冷意直蹿胸口,他下意识的想收回手夺回被窝里躺着。“我送的礼物,还等着太子去收呢。”   皇甫风牵着戒色走向门口,沉稳的步伐,容不得戒色有一丝的拒绝。   吃醋了。戒色心里哼哼的笑,只差没有唱我得意的笑。很自豪。   众皇子也好奇皇甫风送的礼物,都跟了上去。只见,一个很大的木箱子放在东宫的院子里。而三皇子府的侍卫就守在木箱子旁边。   “三哥这礼物什么送来的?”五皇子好奇道。方才他们一起来的时候,可没见身后有人抬着这木箱子啊。   “三殿下一早就送来了。”崔浪代替皇甫风回答。   “我怎么不知道?”戒色抬头看着皇甫风。   “奴才有回禀殿下,殿下睡的熟,估计是没听见,所以奴才就往院子里搁着了。”崔浪再答。   “哦?”戒色好奇极了,手摸着木箱子,“这是什么?”他瞧着皇甫风问。   “你打开看看。”皇甫风笑着装神秘。   戒色撅起了嘴儿,看样子是生气了,只是这孩子眼中的开心和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有秘密的人最有魅力了。戒色喜欢刺激,更喜欢……皇甫风让他这么刺激。   五皇子眯起眼。戒色眼中的欢喜,和方才自己送上礼物时的欢喜完全不同。他方才的欢喜,是看见了喜欢的东西,觉得高兴。而现在的欢喜,是……心猛地一震,戒色此刻眼中的欢喜,就像那些娇羞的姑娘见着了自己喜欢的男人,那情意绵绵的羞赧。   三哥和太子难道?   回想刚才在大厅里的那一幕,三哥一向是个随性的人,方才瞧着自己那一凌厉的眼神,他是觉得有些惊讶,此刻想起来,难道说……呼吸急了些。五皇子纵使想过太子和三皇子亲切,可是这种……这种有违天伦的想法,他从未怀疑过。   不不不,聪明如三哥,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的。可是……不知为何,五皇子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疑惑打量的眼神,皇甫风发现了。自己和天佑不曾有亲密的举动,可是也没有特意的掩饰什么。引来五皇子的怀疑,皇甫风不奇怪。当然,他也不怕。因为,他的手中有更好的筹码。那筹码,是五皇子无法反抗的。   皇甫风和五皇子的心思,其他人没有发现,大家都把心思停在木箱子上。   “太子,你快打开让大伙儿一起看看。”十二皇子孩子性重,他是最想看的一个。   “好。”戒色命人打开木箱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色毛茸茸的一团。就这一团东西,则是让戒色想起了起床至今还没看到过的雪狐,这么一想,戒色好像瞧到了什么,手往里面一伸,拉出了两根……尾巴?“怎么跟阿二一样有尾巴?”戒色瞧着皇甫风问。   “阿二?”十二皇子问,“阿二是什么?”   除了皇甫风外,怕是谁也不知道。不过阿二这名字,皇甫风听了,心中有了主意,以后若是要养什么,名字是万万不能让胸无点墨的天佑取的。听这名字,就像寻常百姓家,为了孩子好养活,取的狗子一样。   “是雪狐。”戒色很骄傲的回答,见十二皇子流露出想看的表情,戒色又加了一句,“是我的。”   “昨日听影一说,你认了个儿子?”皇甫风调侃了起来。   “嗯,我家有后了。”戒色伸手,想把箱子里的东西给抱出来,可是抱啊抱的,戒色发现自己的力气实在太小了。   “太子,咱们皇甫家早就有后了,五哥府里的侍妾早就为他生儿育女了。”十二皇子赶忙把八卦爆出来。   “十二。”五皇子警告出声。   十二皇子赶忙闭上嘴巴,不过偷笑的一个勤。   “那没有我的儿子尊贵。”戒色另一个脾性,护短。“三哥,这东西是不是死了,为什么我抱着它一点也不会动?”   噗嗤……皇甫风轻笑:“这是你儿子的孙子,三哥昨夜刚找到的,而且,他最大的好处,就是听得懂人话。……出来吧。”像戒色解释完,皇甫风对着里面的东西道。   听得懂人话?   “太子儿子的孙子听得懂人话,一点也不奇怪啊,三哥这话好莫名其妙。”十二皇子纠结,“不对啊,这东西一看就知是畜生,太子儿子的孙子是畜生,那太子儿子……”十二皇子睁大了眼,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箱子里那太子儿子的孙子还是没出来。皇甫风剑眉一挑:“看样子他是喜欢上了那箱子,吩咐下去,把这个箱子做的大些,豪华些,以后就给当他的窝了。”漫不经心的话,字字是威胁。   “不要。”哭丧的声音立即发出,里面的东西跳了出来,露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一张人的脸孔。“主子,属下错了,求主子饶恕。”影一很悲剧跪在地上,自从少林寺回来之后,他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好吧,他必须顶着良心承认,雪狐是非常高贵的,特别是被太子认了儿子之后,就更高贵了,高贵到太子将来当了皇帝,这雪狐就算做不成太子,也是皇子之尊了,他做来将来既有可能的皇子的孙子,他应该觉得无上荣誉的,可是……影一沮丧。他生来就是苦命,这份荣誉,他享受不起。   “这声音好熟悉。”戒色弯腰,挑起对方的下巴,“不仅声音熟悉,怎么这脸瞧着,也越发觉得熟悉了。”   影一觉得,他最大的悲剧不是当了雪狐的孙子,而是跟着太子殿下相处了这么久,他这张脸长得也算不上大众脸,可太子殿下就这么把他忘记了。   “属下影一。”影一想,太子殿下忘记也就算了,自个儿厚着脸皮认了,希望太子殿下可以帮他求求情,让主子从轻发落。   “其实,我想到是影一你了。”戒色偷笑。“只是见影一你穿得这么有喜感,我又怕自己认错,才不好意思认的。”戒色拍拍影一的肩膀,“你放心,我会把你当阿二的孙子养着的。”   “太子……”   “崔浪。”   “奴才在。”   “把阿二的孙子带进去,阿二也一定很想见见自己的孙子呢。”   “是。”   “殿下……太子殿下……”影一还想说什么,可是崔浪的力气出气的大,把他给拖进去了。   “三哥的这份礼我很喜欢。”戒色双手环胸,喜滋滋的看着皇甫风。皇甫风挑眉回笑,不语。   正当这时,皇宫的钟声响了。   这钟声?   在场的皇子顿时脸色沉重了。   “好响的钟声,把人的耳膜都震碎了。”戒色也发现了他们脸色有异,不解的看着皇甫风,”   怎么了吗?”   “此钟名唤捷报,捷报一响,就代表国家出事,捷报声只要是皇城之内的官员皆能听到,而听到捷报声,所有官员必须上朝。”皇甫风一边解释,一边拍着戒色的肩膀,“三哥和众哥哥要去上朝了,你且在东宫好好的待着。”   说着,皇甫风等人脸色冲冲的离开。   捷报?戒色不知道,不过看皇甫风的脸色也变了,怕是事情也不简单。可是,戒色哼着歌进去了,他回来是做大爷的,才不忧心这种事情。   戒色刚领了阿二的孙子,心情很好的走进大厅。然而……脚步才迈进门槛,他又往后跳了好几步:“你……你你……”他颤抖着手指指着蹲在柱子旁的人,“你怎么还在?”      第72章 八皇子的礼物      八皇子嘟着嘴儿看着戒色,哀愁的眼神处处透着委屈。戒色白了八皇子一样,这样儿像是自己怎么了他。戒色走到他面前,然后在地上坐了下来:“谁欺负你了?”看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戒色突然觉得这孩子也不那么傻,倒是有几分可爱。他还有一种为人兄长的感觉。伸出手,摸了摸八皇子的头,表示安慰。   “我……我是来送礼的。”八皇子觉得嘛,戒色跟他应该是同一个国的人,因为他们都长的比较矮小。殊不知,他长的矮小,是因为已经过了发育期,戒色长的矮小,是因为还没到发育期。   “送礼?”戒色一听到礼物,双眼亮晶晶了,“那你干嘛一直蹲在这里?”   “我在等你发现。”八皇子眼巴巴的道,“可是你一直把我忽视了。”   戒色觉得,眼前的这个傻包皇子才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我把你忽略是因为你太不起眼了。”没有三哥那么俊,也没有五哥那么美,没有四哥那么酷,也没有六哥那么……这个跳过,也容易让人忽略,没有十哥那么讨厌,也没有十二弟那么讨喜。   八皇子一听,双眼唰的红了:“我长的不起眼又不是我的错,我已经努力的让自己很起眼了,可是……可是我就是不起眼啊。”眼泪啪啪的往下流。   好吧,戒色叹气,就这股傻劲,也算的上起眼了。   “不要哭了。”有些粗鲁的替八皇子擦干眼泪,“你的礼物呢?”   啊?说起礼物,八皇子的眼泪,止的那叫一个快。“在这里。”他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戒色看到了眼睛更加亮了,这些银票……“送给我的?”   “嗯。”八皇子点头,“我昨晚想了一夜,也不知太子弟弟喜欢什么,可是我想,有了银票,太子弟弟就可以买自己任何喜欢的东西了。”   “对对对对,八哥,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戒色接的很快,然后转个身,一张一张的数了一边,一共八张银票,每张一百两,共八百两。虽然八百两不错,但是比起其他人的送礼,就算再珍贵也不能当钱花,所以戒色决定,他最喜欢八皇子送的礼物了。   八哥?八皇子头晕晕的,有些飘飘然。太子弟弟叫他八哥了,那是不是代表?”太子弟弟喜欢吗?”   “喜欢,最喜欢了。”谁不喜欢钱啊?有了钱就可以大鱼大肉了。   最喜欢了?八皇子听着高兴,他一定要告诉四哥,太子弟弟说,最喜欢他送的礼物了。其实早上四哥有问过他,送什么礼物给太子。八皇子怕出来被别人听了去,所以很保密的,连平时无话不谈的四皇子也不愿意说。眼下太子最喜欢了,他当然要去炫耀了。   咕噜噜……   是谁的肚子在响?   八皇子和戒色的视线一同转移到戒色的肚子上。“嘿嘿……”戒色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我肚子饿了。”   “那赶紧让御厨做些吃的来。”八皇子从地上挑起,那速度,叫一个快。   “不要。”戒色拉住八皇子,“我不想吃素的。”   “咦?可是父皇下旨要吃素三天啊?”   “我在少林寺每天吃青菜白饭,吃的我营养不良,个子也长不高了。”戒色拉着八皇子的手,“我想吃鱼肉。”   吃青菜白饭个子长不高?八皇子只听前半句。他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是很理解戒色的话。   “我经常听少林寺山下的县民们说,皇城是个很了不起的地方,皇城里的人了不起,皇城里的东西更是好吃的不得了。所以……八哥带我出去看看,好不好?”   “可是……”八皇子犹豫。   “我是太子嘛,虽然在少林寺住了十年,是个乡巴佬,可是我也想看看自己国家的京城啊。别人问起的时候,我总也能说上几句的。”戒色脸色暗淡了,楚楚可怜的看着八皇子。   八皇子爱弟心切,疼的不得了,赶忙夸口道:“那八哥带你去看看,太子弟弟不要难过。”   “那……八哥有带银子吗?”出去总要花钱吧?他私房钱不多,要藏着。   “有。”八皇子也是个贪吃的主,身上带着银子定是不少。   执政殿捷报钟声一响,殿堂上的文武百官全都沉着脸等候帝皇。“殿下,可知捷报钟声为何想起?”有文臣问五皇子。这位文臣问出了大家的心声,百官全都看着五皇子,希望他透一心思。   五皇子微微一笑:“本王和众位大臣一样,尚不知捷报钟声为何想起,方才本王和众位皇兄皇弟正在东宫也太子聊家常,这捷报钟声就突然想起了。”   五皇子和太子?   关系很好?   一时之间,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五皇子的身上。   他这话一语双关,百官听了,心里会有另外的想法。   四皇子悄悄打量皇甫风,他表面上岁冷漠,可是心也细。太子和皇甫风之间微妙的气氛,他也感应到了。察觉到他的打量,皇甫风挑眉回视。   鲜少有人敢正视皇甫风,平常少了接触大家没有发现,但四皇子身在其中,他却清楚。三哥的身上有一种更接近天子的高贵气质,那种尊贵雍容的华丽让人望而止步。更别论他的眼神深不可测。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帝皇本就身体不好,此刻因为捷报钟声的事情,起色已是惨白一片。”大家一定很疑惑,捷报钟声为何响起。”帝皇轻微咳嗽了一下,“朕刚刚收到长阳府府尹的奏书,启平县发生瘟疫已有半个月了,而今那里已经被隔离,他们手头的医药不足以控制病情,那里的大夫医术也有限,希望朝廷去支援。你们怎么看?”   “启平县发生瘟疫近半个月,长阳府尹怎么到控制不住的时候才上报?”皇甫风提出疑问。   “三殿下说的有理,这件事长阳府尹怕是要担上很大的责任。”其中一个大臣符合。   皇甫风瞥了对方一眼:“现在不是追究谁有责任的时候,本王提出的也不是关于责任的承担问题。而是瘟疫可大可小,长阳府尹到控制不住的才上奏,这于理不符。”   “三哥说的有道理,这中间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存在。”五皇子道,“而目前,我们最要紧的是派谁去支援,支援关系着百姓的生死,这人轻不得。”   可是同样,有去无回的可能性也存在。五皇子的话,令整个执政殿鸦雀无声。   “站在这里的……数十个拿朝廷俸禄的官员,难道都不愿意为黎明百姓做点事情吗?”皇帝冷眼旁观他们的胆小怕死。   怕死,乃人之常性。众臣沉默,在刀口上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出声。   “那么你们呢?”帝皇的视线看向皇甫风为首的六个皇子,“朕是天子,你们作为天子的儿子,也不愿意为你们的百姓做点什么吗?……老五,你去怎么样?”   帝皇第一个开刀的,竟然是五皇子。谁也参不透皇帝的想法。   “陛下,五皇子公事繁忙,怕是抽不出时间。”五皇子党派的大臣回话。   “他都没有回答,你却知道他抽不出时间?”皇帝冷笑,“既然如此,你代他去。”   “皇上恕罪,臣自认无德无能。”那名大臣跪下。这一去回了是好事,可如果再也回不来,不是白去了。   “无德无能?”帝皇今日,是非要拿人出气了。“你站在执政殿上,录用你的人是朕,你这无德无能说的岂非是朕,说朕用人不善?”   “微臣不敢,请陛下恕罪。”冷汗,从大臣的额头冒出。他做了替死鬼了。   帝皇瞥了他一眼:“那么风儿,你去如何?”   皇甫风心思万干,帝皇一个个的问,是试探还是真有此意?皇甫风不敢肯定。“儿臣愿意领命。”是推还是领?就那么片刻间的功夫,皇甫风已经下了决定。这时,有人在暗地里嘲笑,笑皇甫风的不知好歹,也笑皇甫风的爱表现。   “父皇,瘟疫的事情咱们这里还没有实际情况,万一三哥忙不过来……儿臣愿意陪三哥一起去。”五皇子突然出声。皇甫风会答应前去,其中一定有原因。这原因五皇子不知道,但是他想知道。   回不来是一回事,可万一皇甫风解决了瘟疫回来了,他在朝中必定人气大旺。到那个时候,就算有小和尚这个太子挡着,五皇子觉得,最后的太子之位也肯定会落在皇甫风的手中。   既然要冒险,赌那百分之五十的机会,结果是怎么,谁也不知道。   而且,父皇心思慎密,谁知道他这会儿打的是什么主意。      第73章 光头未必是和尚      五皇子此话一出,执政殿上再一次陷入了片刻的宁静。比起刚才,此刻更为严重,就像暴风雨前的沉默一样。   帝皇有些诧异的看着五皇子。说出的话却是:“少林寺乃佛门清静之地,虽然平时清苦些,却与世隔绝。太子既然回来了,也有必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和官场的世界。”皇帝说着,站了起来,“这样吧,距离太子册封仪式还有些日子,这次的瘟疫就让太子去负责,尔等跟去从旁协助,如何?”   跟去从旁协助?众皇子不是很明白。是说皇甫风和五皇子从旁协助?还是指所有的皇子一起?   帝皇也看出了他们的心思:“都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何况,也是时候让太子感受一下手足之情了。”   皇宫外“哇,好多人,比晚上还热闹。”戒色一会儿摸摸这个面具,一会儿又戴在脸上比了比,“八哥,这个好看。”面具看上去很恐怖,戒色觉得,如果在晚上带着,一定能吓死人。   戒色的嘴巴很甜,一声声的八哥,听的八皇子很受用:“喜欢就买,八哥送你。”八皇子当起了财大气粗的地主公。   “谢谢八哥。”戒色找了一个最恐怖最阴森的面具,然后交给崔浪,“藏好。”崔浪是戒色让给跟的,不为别的,戒色觉得自己逛街了,肯定能买上不少的东西,所以就崔浪跟着,当做苦力的实用呗。   “天佑,你晚上也来逛过吗?”叫太子弟弟太招人主意,所以八皇子唤着戒色的名字。刚开始他唤的是十三,顿时戒色把他一顿骂,说十三是骂人的话。   “前晚上回来的时候,坐在马上看了几眼。”戒色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股香味。“八哥八哥,我想去那边吃饭。”说着他跑了起来。   皇城里的客栈小二是最眼尖的,看见进来个和尚,瞪想打发的时候,又见进来一个锦衣绸缎的少年。少年的身后还跟着个管家样儿的人,口里喊着:“小少爷,您跑慢点儿。”小二心想,既然跑了,当然是想快点儿,如果要慢点儿,干脆用走的呗。   “小二,少爷我要吃鱼肉。”戒色往桌子上一拍,说的豪气万分。   和尚吃鱼肉,这是头一回。别说小二被愣住了,就连客栈里其他的客人也被愣住了。皇城是整个国家最开放的地方,可是也没开放到有和尚光明正大的大鱼大肉啊。   “客人……您……您是和尚吧?”小二陪着笑问。   戒色一听小二这么问,就知道他的意图,他用鼻子冷哼:“不要看见我是光头,就以为我是和尚。”   “所以您不是和尚啊。”不是和尚就好办,鱼肉都不是问题,小二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和尚啊,众人摇头。   “不是,实际上我真的是和尚。”戒色搭茬。   呃?小二傻住了。众人才准备用餐,手中的筷子滑落了。果真还是和尚。   “可是您刚才不是说您不是和尚吗?”   “我哪有,我是说,不要看见我是光头,就以为我是和尚。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我是光头,我也有可能不是和尚。”   “你……”   “不过小二哥你放心了,就算我是和尚,我也已经还俗了。”戒色微微一笑,深深的酒窝,顿时万分的亲切,“只是这头发长的慢,我都还俗半个月了,还不见它长出来。”   噗……客人口中的食物吐了出来,也有客人止不住哈哈狂笑。这小和尚,太有意思了。小二脸色铁黑,“就算客人您已经还俗了,但是很抱歉,皇上下了圣旨,咱们这里今日也供不出鱼肉。”   什么?戒色失望:“崔浪,我要吃鸡翅膀。”   崔浪赶忙安慰小祖宗:“奴才在奴才在。”同时他搭着小二哥的肩膀,“小二哥,给我们开间雅间。”说着,他拿出银子,塞进小二的怀里。太子殿下也真是的,这么嚷嚷,客栈也要避嫌的啊。   小二看了崔浪一眼,宫里出来的人,有一股子不同于寻常人的气息。小二知道面前的人是贵人,有钱的主。于是,引着他们到了雅间。   皇宫“陛下,太子殿下不见了。”前去宣旨让太子觐见的太监回到执政殿。   “什么?”皇甫风心一惊,那小和尚又去惹麻烦了。   “怎么回事?”帝皇脸色一沉,生气了。“回皇上的话,方才东宫的锦娘说,太子殿下和八皇子带着崔浪出宫了。”   “这一回来就不得安宁,来人……”   “父皇。”皇甫风在帝皇急怒攻心时,赶忙出声,“儿臣对太子的脾性甚是熟悉,让儿臣去找。   “父皇,八弟平日里去的地方儿臣也熟悉,让儿臣给三哥带路。”四皇子紧接着道。   皇帝眯起眼,或者说,他看着皇甫风,就只是看着皇甫风而已。皇甫风回视,坦荡的迎接帝皇探索的眼神。眼中非常坚定。这个儿子,皇帝很了解。“去吧,退朝。”看样子,风儿对十三,颇有手足之情。   离开执政殿,皇甫风和四皇子自然是去找人。而六皇子和十皇子跟在五皇子的旁边。十皇子性子急,还在记挂刚才的事情:“五哥,你怎也糊涂了,瘟疫那东西怎么能碰,父皇让三哥去也就是了,你干什么还要参上一脚?”   五皇子对十皇子的说教不以为然。十弟的性格他自是了解,就是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倒也没什么不不敬的因素。   他瞥向六皇子:“你说说看,太子这会儿会在哪里?”   “太子身份尊贵,他的踪迹又岂是我等可以揣摩的。”六皇子微笑。   哦?五皇子挑眉。这样的老六,他第一次见到。感觉到五皇子的打量,六皇子收敛笑容,平静的回视五皇子。“还是五哥知晓了太子的去处?”   五皇子摇头。谁说只有皇甫风是他的对手,眼前的六弟,看样子他也需要留心了。   “三哥,八弟平时喜欢去……”   “去客栈和食馆找。”皇甫风打断四皇子的话。   为什么?四皇子不解。   “太子起来至今,还没进食,若说要来逛集市,也不急于这一时,怕是来寻吃的才是。”皇甫风都会不了解戒色。好吃懒做又好色,那个金贵的小肚子最等不了的就是吃了。   “三哥智睿。”   话分两头。那厢的人心急如焚,这厢的人是非常happy。揉着圆滚滚的肚子,戒色另一只手拿着调羹,正不停的往嘴巴里灌鱼头豆腐唐,嘴里还嚷着,“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也从来没吃过这么嫩的豆腐。”   “等感恩日一过,太子弟弟你吃一吃御厨做的鱼肉大餐,味道也是一等一等的好。”八皇子吃的忘我,一口一个太子弟弟,叫的好欢。“还有还有,我府里的厨子做的糕点也好吃,太子弟弟有空也可以去尝尝。”   糕点?戒色眼珠子转了转:“那我吃不光可以带吗?”   “带是可以带,可是糕点什么的,要刚出炉的才好吃。”八皇子尊贵无比,他吃的东西,从来都是新鲜的。   “那我想吃了怎么办?”戒色放下调羹,用无比委屈的眼神看着八皇子。八皇子虽然有十皇子和十二皇子两个弟弟,可是无奈,那两人都长的比他高,他心里盼着有个比他矮小的弟弟,戒色出现了,他总觉得是自己的愿望实现了,戒色是上天送给他的弟弟,他当然高兴的不得了。他很想做个好哥哥,让弟弟依靠着,撒娇着,而偏偏,这些依靠啊撒娇啊,又是戒色最拿手的,所以,他们之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作为21的人类,戒色把人性捉拿的恰到好处,他觉得,人就是要他这样,撒娇什么的,无损男子汉的气概,何况,他有个小小的心愿,才不想当男子汉呢。   “那我把厨子送个太子弟弟你吧。”八皇子说的好大方,可心里,在滴血,一抽又一抽的,疼死他了。“可是,我想吃糕点的时候怎么办?”送是送了,那自己呢?八皇子苦不堪言。   “那你来东宫陪我睡吧,我们一起吃糕点。”有这个傻包,不,单纯的皇子陪着,他在宫里就不会寂寞了,而且啊,闯了祸,也会有人担着。   “陪吃还不够,连陪睡也上了?”门被推开。往日饱含温情的声音,今日低沉冷漠?。皇甫风站在门槛,凌厉如剑的眼神闪过八皇子,然后停在戒色的身上。      第74章 地下情靠勾搭      八皇子和皇甫风其实算不上亲近,不过因为是同胞兄弟,所以才亲些。这会儿,他是第一次见到皇甫风冷峻的面孔。心肝儿颤颤的,他的身子软了下来,然后慢慢的溜进桌子底下。   只是,身子骨还没有全部溜进桌底,后领就被人给拎住了,八皇子怕怕的抬头。对上的,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眼神,冷淡的眸底,深不见底。不过,纵使这双眼睛再冷情,他也不怕。“四哥。”带着憨厚撒娇的声音,他放心的依进四皇子的怀中。   四皇子顺手抱住他,然后朝皇甫风点了点头,抱着八皇子走出雅间。中间,戒色觉得自己完全被忽视了。不过眼下,戒色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下。   “崔浪……崔浪……”他大声唤着崔浪的名字。   “奴……奴才在。”皇甫风高大英挺的身影背后,一道颤抖的声音传来,接着崔浪低头丧气的站在那里。   “好你个崔浪,三哥来了也不通报,你去哪里玩去了?”戒色拍案而起。   “奴……奴才……”   “你下去。”皇甫风大步迈进门槛,随手把门关上。小和尚腔势是做给谁看的?关上门,皇甫风也不靠近,双手环胸的倚在门口,深邃的双眸,就这样盯着戒色。   戒色看过多面的皇甫风。第一次见面的皇甫风,高高在上,有种身居红尘之外的淡然。后然熟悉了,觉得这男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透着温雅两字。第二次在少林寺,他又觉得这个男人让他很安心,很亲切。接着是小舟上的情不自禁,一颗少年的心,就像小鹿乱撞一样。皇甫风柔情的时候,邪魅的时候。又或者在那个早餐上,他连着说了三个不准,皇甫风冷眼的样子。   那些样子加起来,都没有此刻的皇甫风来的令他心动。是的,心动。天晓得,他虽然爱美好色,可是更喜欢BL小说里,那种腹黑俊美又强大冷漠的攻啊。   好吧,虽然刚才的四皇子也是个冷漠的人,可是怎么看,都没有皇甫风来的令他心悸。   看着看着,戒色露出一副傻傻的表情。他情不自禁的走到皇甫风面前,双手勾上皇甫风的脖子:“三哥,这个样子的人好帅。”泛起笑,脸上的小酒窝显得他更可爱。   皇甫风很想生气,很想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拉下来。可是看着戒色如此迷恋的看着自己,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强大的满足,他不舍得拉了,却没有忘记惩罚。只是惩罚在戒色的眼里,也成了甜蜜的恩爱。   铁臂般的双手揉住戒色的腰,用的力气很大,仿佛要把戒色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疼。”腰上床来的疼痛,把花痴的戒色给惊醒了。他忍不住要挣扎,因为他知道,面前的男人生气了。而他越是挣扎,皇甫风抱着他的力气就越大,直到最后,干脆将他抱离了地面。   双脚离开了地面,戒色有些怕怕,他不再挣扎,反而是自己把皇甫风给抱紧了。悄悄看了皇甫风一眼,那双内敛沉稳的眸子看着自己。戒色觉得,自己心里的很多个角落,被融化了。”三哥。   “他撤娇般的唤着皇甫风,唇缓缓来到皇甫风的耳边,“风哥哥。”声音放轻了些,放柔了些。伴随着他的那声风哥哥,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皇甫风心脏的加快跳动,清楚的感受到男人抱着他腰间的手,又收紧了。   向来纯净无垢的眼底,闪过戏谑和狡猾。戒色笑了,笑的很得意。这个男人,是属于他的。他张开唇,含住了皇甫风的耳垂。   “天佑。”皇甫风的声音突然出声,声音急切中有些沉,带着警告。   戒色心里不屑,他就是喜欢玩火。今天非要知道,这个男人的底线在邸里。逆着龙鳞,是非常刺激又好玩的。就像以前在上游泳课的时候,他会看男人的腿间一样,总要比比,哪个的形状比较好看。   “风哥哥。”唇松开了,停留在皇甫风的脸上,是淡淡湿润的闻。   戒色的唇很薄,皇甫风倒脸的胡须没有刮干净,有些刺到他了。不觉得疼,反而有种,难耐的痒,在抓着他的心。好喜欢这种感觉,和心爱的人一起,紧紧的拥抱着。   “我喜欢你,喜欢风哥哥。”吻往皇甫风的唇靠近,戒色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舌头很灵活,试着钻进皇甫风牙间的细缝里。然后用力的一撞,就进去了。才刚刚进去,就被男人的舌头卷住了。紧接着,身体被压在门扳上。下颚被人用力的挑起,皇甫风载着欲念的眼神,直视着他:“我有许久不曾碰女人了。”低沉的嗓音沙哑的很。   “我不介意你碰我。”戒色很大方拨开自己衣服的领子。碰了小爷我就要负责。   “我们是兄弟,亲兄弟。”皇甫风提醒。   “哼,父子乱伦的卧文很流行,亲兄弟算什么?”戒色才不怕。   “什么?”皇甫风眯起眼。   “就算是亲兄弟,我也想你碰我。”脸开始红了,他其实是个很容易含羞的小和尚,为什么要他说那么不害臊的话。   “堂堂太子,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羞愧?”低下头,靠近戒色的脖子,炽热的气息沿着他的脖子晕开。   “我不做太子,我只做……风哥哥的王妃。”脸红的像番茄了,热乎乎的,戒色觉得热气传到了自己的脑袋里,头也开始晕了。不过那双小手,却是坚定的抱住了皇甫风的腰身,”哥哥再靠近点,贴着我。”天晓得他有多喜欢这个男人的靠近,从他知道自己是Gay起,他就想碰碰男人,摸摸男人,可是无奈,那个时候胆子小的很。只敢用眼睛看,现在是死过一回的人,他不想到第二次死的时候还是个处的,那就枉活这一生了。   隔着衣服,两个人紧贴的身体,清楚的感应到了彼此的变化。除了那能听见的砰砰的心跳声,还有那足以融化掉一切的热量。“哥哥,你有反应了。”戒色戳了戳皇甫风的腰,提醒。   “嗯。”头依旧埋在戒色的脖子上,他缓慢的舔着,没有深一步的动作。   嗯?就只是嗯?戒色生气了。自己都那么大方了,那么明示了,这个男人就不会下流一回,好好的享用自己吗?难道要自己脱了衣服,掰开屁屁再说,请君享受吗?   “那……那要不要做一次啊。”小说里说,做的时候,那种感觉飘飘然,可舒服了。戒色喜欢舒服,喜欢享受,所以他对那种感觉念念不忘。以前看有H的卧小说时,他也有激动的时候,可惜了,只能用手解决,用手解决就足够让他舒服了,如果真人上演,那岂不是更舒服?   所以戒色期盼不已。   “不够。”皇甫风闭上眼,暗自让自己静下心。这小和尚太风骚,如果定力再差些,他一定脱光了他大战三百回合。   “什么?”戒色不明白,什么不够啊?   “做一次怎么够?”皇甫风沉沉的笑声在戒色的耳边响起。磁性的声音格外好听。   “那……那两次……三次……四次……七次,最多七次。”戒色咬紧牙根。书上说,有一种男人,被称为一夜七次郎,戒色想,皇甫风怎么看都是强大的人,强大的人次数难免也会多些。那万一超过七次呢?戒色想了又想,于是又道,“七次,最多七次,多做了对身体不好。”   “那七次之后,天佑还走的回去吗?”忍着笑,这小和尚实在太让人喜欢了。   “那你抱我回去。”   “父皇若是问起呢?”   “我生病了。”   “那做到一半,有人闯了进来怎么办?”笑意渗透进了皇甫风的眼底,他开始动手拉好戒色的衣裳。   “杀了他继续。”不用犹豫的回答,谁打扰他享受,谁就是坏蛋,坏蛋通常祸害人间,杀了干脆。   “你啊。”刮了刮他的鼻尖,“我要给天佑一个永世难忘的第一次。”他是性情中人,看遍了天下无数的风景,爱,要在最美的地方做,才令人永世难忘。这个人,他是真的愿意棒在手心里疼着,所以要把所有好的都给他。   哇?戒色双眼被点亮了,就像天空一闪一闪的星星。   皇甫风看着,又笑了出来:“天佑还是第一次吧?”明知故问。   “那是当然,我有每天洗干净擦干净,好好保护着。”戒色很骄傲的回答,显然不觉得这是很难以启齿的话题。”倒是三哥你,不是第一次吧?”也明知故问。   皇甫风挑眉:“那你介意吗?”到了他这个年纪,如果还是第一次,皇甫风觉得,这已经不是洁身自爱的问题了,而是关于男人能不能的问题了。   “不介意,我喜欢有经验的男人。”抱住皇甫风的手臂,戒色回答的华丽丽。      第75章 秘密被发现了      窗户外,一双眼睛盯着里面的情景。不过,那双眼睛已经呈现呆滞状态了。   “好了吗?”四皇子的手有些酸了,不要以为八皇子长的矮小,可是抱着还是很吃力的。这小子的肉竟是长在看不到的地方。   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八皇子。因为担心厢房内的情况,怕皇甫风会惩罚戒色,所以他偷偷的看着,以备在关键时刻可以帮个小忙。可是……,“四……四哥,先放我下来。”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好紧张,怎么办?   “看到了什么?”四皇子虽然冷酷了点,可他不失为谦谦君子。这种偷看的行为,他不耻。   “四……四哥……哇……”八皇子哇的一声嚎嚎大哭了起来,“我……我好感动,呜呜呜呜……““感动?”四皇子蹙眉。   “嗯,我……我错怪三哥了,他和太子弟弟好……好相亲相爱。”八皇子趴在四皇子的怀里,一双哭红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四皇子。   心,噗通了一下。   “相亲相爱?”不是四皇子的国语学的不好,是八皇子的表达方式有些欠缺。   “嗯,我看到,看到他们在亲亲,嘴巴对着嘴巴在亲亲。所以,所以他们好相亲相爱。”八皇子继续抽泣。作为三哥的亲弟弟,为什么三哥从来不和他相亲相爱?   嘴巴对着嘴巴?四皇子脑中的某个神经愣住了,他赶忙转过身,想打开窗户看个究竟,可是手伸出了,腾在空中,却没有推开窗户。如果看到了,看到了会怎样?四皇子不敢想。三哥和太子在亲吻,他怎么也不敢想象的事情。虽然看得出太子在三哥的心中有着特别的存在,可是嘴对着嘴亲吻,那是恋人……   咯的一声,窗户被推开了。四皇子抬头,只见推开窗户的人,是皇甫风。   窗外的风吹进,吹拂着他的发。黑丝飞扬,更昭显了男人的俊美。   皇甫风的确是长的俊美,是那种连男人看了也会忍不住承认的相貌,不同于五皇子的美艳,他的美,是男人英俊的另一番风貌。   剑眉清扬,深邃的双眸波澜不惊的看着窗外的两人。   “三哥。”四皇子眼神一沉,恭敬的唤道。   “三哥。”相反,八皇子叫的,那是一个欢快。他从来不知道同胞的哥哥竟然是个那么好相处的人。“咦,太子弟弟呢?”只见窗口站在皇甫风一个人,八皇子问道。   皇甫风回头,见戒色正从桌子底下钻。他忍不住蹙眉:“你在干什么?”   戒色翘着屁屁回头,脸通红通红的:“我在找地洞。”   “找地洞?”   “我……我们的地下情被发现了,我要找个地洞钻下去,我……我不想活了。”明明是地下情嘛,偏偏要被那个傻包说成相亲相爱的兄弟情,这叫他情何以堪?   四皇子看了看皇甫风,又移开视线。他什么也没说,可是唇角勾起了弧度,显然是在笑。这个太子,真的有点意思。不过,四皇子纳闷,他们躲在这里,既然三哥早就发现了,为什么还要泄露这个秘密?   太子和三哥?四皇子的笑收敛了,如果真是那么一回事,这不只是龙阳之好那么简单,是为天地所不容的啊。如果父皇知道了?四皇子不敢想象。   “因为我们是兄弟。”皇甫风出声。   什么?   四皇子回眸,见皇甫风看着他。还是那平静的眼神,就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从小到大,皇甫风在众皇子的眼里,都是遥不可及的,因为他是长子,因为他是嫡出,更因为从小到大,皇帝对他的偏爱。可是偏偏,他风流天下。以至于让所有人看轻了他,让帝皇失望于他。然四皇子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三哥的心,容得下天下,只求他自己愿不愿意。   皇甫风是有意让四皇子知道的。他了解四皇子,更加知道这个弟弟对自己的敬仰和崇拜。眼下,五皇子对太子有些心思,不管是什么心思,所以皇甫风需要更大的保障,万一在他措手不及的时候,有人可以保护戒色。而这个人,是四皇子。因为自己在意,就像八弟一样,所以他在意的东西,四弟会保护。   不要怪他自私,皇甫风自认为,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三哥?”兄弟两个字,多动听。   “对对,我们是兄弟。”八皇子抱着四皇子的手臂,笑的好开心。你们是兄弟,我可不是。戒色终于爬进了桌子下,碎碎念念。   “是,你不是。”皇甫风掀开桌布,把里面的戒色拉了出来,“因为天佑是……”俯身在戒色的耳边低语,“我的王妃。”   “讨厌了。”戒色推开皇甫风跑了出去。皇甫风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情谊,那么浓,那么深。   “太子弟弟。”八皇子迎面走来,两个小个子撞到了一起。结果,彼此往后倒去。   “小心。”四皇子就像八皇子的影子,他总是跟在八皇子的背后,就像现在,在八皇子要摔倒的时候,他适时的抱住了他。回想八皇子力年的人生中,他总是肆无忌惮的在前面跑,永远不会去怕背后有人会算计他。也许在潜意识里,他是深深的信任着那个走在他后面的人,那个人,会保护他。   八皇子倒进四皇子的眼里,嘿嘿笑的看着四皇子。他的双眼比戒色还要干净,戒色的双眼闪烁着灿烂和聪慧的光芒,而他的眼中,是毫无杂质的纯净。   “怎么走路总是那么莽撞?”另一道声音从他们的对面传来,是皇甫风。戒色撞进了他结实的胸膛,闻着他成熟的男性气息。想起了刚才差点就要成功的擦枪走火。他贼贼的笑了,“不是有三哥吗?”   八皇子潜意识的信任,所以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了四皇子。而戒色不同,他是因为喜欢,喜欢这个皇甫风,所以也同样,把自己最没有防备的背后,交给了皇甫风。   信任可以孕育出爱,爱也同样,可以孕育出信任。   四个人面面相识,把傻兮兮的八皇子排除掉,其余三人的心中,闪过彼此都明确的心思,只是不说。不过,八皇子虽然傻兮兮的,并不表示他什么都不懂,他笑的很甜,是因为章福。   “对了四哥,你们怎么出来了?是要陪我们一起玩吗?”八皇子很兴奋,他喜欢热闹。   “玩?”皇甫风沉沉的一个字,把八皇子吓的又缩进四皇子的怀中。”脑袋都要放在刀尖上了,你还想着玩?天佑呀回宫不知道皇宫的现矩,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是大伙儿宠的你忘了现矩吗?”唯一的胞弟,皇甫风自然是在乎的,只是这个小子也是被宠坏了,宠的他不知人情世故。   八皇子无比委屈的看着皇甫风,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在这个兄长面前,他的撒娇也是有个度的。兄长平日里虽然亲切温雅,然八皇子看着,总觉得像父皇一样让人敬畏。   “三哥。”戒色拉了拉皇甫风的袖子,“不关八哥的事情了,是我贪吃,才想着出来的。”   “太子弟弟……”八皇子两眼汪汪。   “我自然知道是你。”皇甫风盯着他,“但是,小若是哥哥,他有贵任告诉你哪些是可以做的,哪些是不可以做的。父皇才下旨感恩三天,你们就大大咧咧的跑出来开荤,天佑不知道圣旨的权威,小若你也不知道吗?”小若皇甫若,就是八皇子的名字。   八皇子又瘪着嘴缩到四皇子的身后。四皇子想开口说些什么,终还是没发出声。戒色朝着八皇子微笑,又在皇甫风的背后做了一个鬼脸。   “不过……”见戒色和八皇子没跟上,皇甫风回头,“就算要吃,也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在外面大吃特吃,总是没有小若的王府来的安全些。”   咦?戒色傻住了。   呃?八皇子傻住了。   三哥?四皇子欲言又止。   皇甫风一眼扫过三人,都是一群笨蛋。   “三哥,关于瘟疫的事情……”四皇子提醒。   “瘟疫?”戒色耳尖的问。   “方才的捷报钟声是因为瘟疫,启平县瘟疫横行了半月有余,而今那里已被隔绝,药物不足、大夫心有余而力不足,父皇下了圣旨,要太子你去处理。”四皇子解释。   “什么?”戒色大喊,“这不是借刀杀佛吗?”   噗……八皇子破涕为笑:“太子弟弟,为兄一定要好好的教你怎么用成语。”   戒色白了八皇子一样,现在不是说成语的时候。   “无妨,父皇也下了旨意,众皇子陪同太子殿下一同去。”皇甫风接上一句,实际上,是想让戒色放心。   可如……岂知戒色听到这句话,立刻奸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皇甫风觉得,好像自己的麻烦又要来了。   戒色不说,就是看着皇甫风猛笑。   四皇子不是要故意打扰他们的你依我依,只是为了八皇子的安慰,他不得不提醒:“待会儿到了父皇面前,太子和八弟可是想好了说辞?”      第76章 戒色有情敌了      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   “儿臣参见父皇。”   戒色和八皇子跪在帝皇面前,两个调皮的孩子,此刻看起来恭敬和乖巧极了。皇甫风和四皇子被拦在外面,两人表面上波澜不惊,可是那握着拳头的力度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心。   方才四皇子问戒色和八皇子,可是想好了说辞?八皇子是单细胞动物,自然没有绝招。哪知戒色神秘兮兮的搭着八皇子的肩膀说:不告诉你们。听的性情冷淡的四皇子也来了气。八皇子同他一向是知无不言的,自从太子来了之后,八皇子秘密也多了,叫他怎么不生气,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那是吃醋。   “放心,戒色做事很有分寸的。”皇甫风出声。看四皇子那越蹙越紧的眉头就知道,他担心的不得了。   “那三哥是?”如果太子做事有分寸,三哥为何也会露出不安的神情?   皇甫风不语,他总不能说,四弟啊,我担心的不是太子,而是咱们父皇。望小和尚给他安分点,不要把父皇给气死了。越想越不安。   而御书房内,戒色和八皇子跪的膝盖开始疼了,也不见帝皇让他们起来。戒色开始觉得,遗传是一个很恐怕的东西。他也喜欢让人跪到膝盖疼,皇帝也喜欢让人跪到膝盖疼。可是明明,他又不是皇帝亲生的啊。戒色苦思。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来。”   “是。”   秉着尊老爱幼的传绕美德,戒色的头抬的那叫快啊。则是八皇子,在皇帝面前,全无之前的活泼,他谨慎的不得了。   “这皇宫啊,就像个鸟笼,每个人都想飞出去。可是外面的人呢,又想飞进来。十三儿呢?刚回来,也急着想飞出去吗?”皇帝的眼神和平常无异,就像昨天吃着家宴时那样的温和。可是戒色感觉不到眼底的温度,皇帝,是素来最会伪装的人。   戒色习惯性的摸了摸脑袋:“父皇您说的儿臣听不懂,儿臣听少林寺山下镇上的人说,皇宫是最美丽的地方,有很多好吃的。儿臣最喜欢吃的了,想着每天都可以吃的饱饱的,儿臣就觉得很幸福。”戒色嘻嘻的笑着,戒色笑起来的时候很憨厚,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对深深的酒窝,像个不入红尘的孩童,纯的不得了。   哦?帝皇挑眉,打量了戒色好一会儿。戒色不怕被看,大眼睛眨啊眨的。许久,帝皇才道,“都起来吧。……跟朕说说,怎么就出宫了?”   这个?戒色看了看八皇子,八皇子缩了缩脖子。帝皇是有心人,心思之慎密,连皇甫风也看不透。从戒色和八皇子的互动中,他看出了端倪。难道这次出宫是老八的主意?皇帝想着八皇子的德行,这个孩子活泼好动,如果说他带着十三出的宫,也不是不可能。   “父皇,是我要求八哥带我出宫的。”戒色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   八皇子不出声,不过低着头,不敢看皇帝。   “老八,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皇帝不信戒色的话。帝皇多疑,自古如此。越是承认的干脆,就越是有问题。   “我……我……”八皇子跟着跪下,“是我不好,不是太子的错。”   “说。”帝皇的双眼在他们之间探索。   这个……戒色和八皇子又面面相视。   “老八,你来说。”这个儿子是什么样的脾性,他知道。人家说浓缩是精华,他都浓缩了这么多年,还是胸无点墨。不过也算是个老实人。   “是。”八皇子唯唯诺诺的开口,“早上下了朝之后,我和皇兄他们一起去了东宫看太子。中途我肚子不舒服,去方便了一下,等我出来,皇兄们已经因为捷报钟声来了执政殿。儿臣想在,自己又没什么本事,如果再过来,会打扰大家,于是在太子那里候着,想问问太子还有哪里需要帮忙的。然后太子问儿臣,说他只会敲木鱼,不知道怎么当太子。那儿臣也没当过太子,当然也不知道了。可是儿臣又想,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要当好一个皇帝,不是应该先了解这个国家吗?而京城作为皇城,当然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地方了,所以儿臣就带着太子出宫去看看了。儿臣错了,真的不是故意不上朝的。”八皇子说的话,有股子少年青涩的感觉。   一字一句,不是老奸巨猾的人该有的想法。他的解释很单纯,单纯到皇帝觉得,这应该就是这么老实的人才会想出的解释。   “父皇,是儿臣不好,儿臣不想让父皇失望,才急着想当一个好太子,所以才问八哥的,求父皇不要怪罪八哥。”戒色说着,砰砰的磕起了头。   头敲在地面上,声音虽然不重,可是里面的人听的清楚。   “都起来吧,你有这种想法是好事,老八的想法也是对的。要了解一个国家,先要从基层开始了解。起来起来,一点小事就跪在地上,邸有皇家贵胄的样子。”皇帝平淡的声音,似乎多了几丝温和,“这样吧,等这次的瘟疫事情处理之后,十三也跟着来上朝吧,你想学学怎么当一个好太子,就先从朝政开始。”   “啊?”戒色瞪大了眼睛,“不……不行啊。”   “不行?”帝皇即可眯起眼,敢情方才的话是闹着他来玩的?   “父皇,儿臣刚才跟八哥去宫外走了一困,儿臣……儿臣惭愧。”戒色红了脸,“那些客栈酒楼摊子上,有很多东西儿臣都没见过,甚至……甚至好多字,儿臣都不认得。儿臣如果就这样跟着父皇去上朝,万一说出不得体的话,一定叫父皇没了面子。”上朝?开什么玩笑。比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还要可怜。   作为一个从幼儿园开始读书人类,他有多么了解早起的辛苦。而古代的早朝,可是比读书还要起的早,他才不要去呢。   帝皇转而一想,戒色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等你回来之后,朕就先安排师傅给你上课。”皇帝也不勉强,“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准备,明日就出发吧。”   “是。”   戒色和八皇子恭敬的退下。御书房内,皇帝若有所思。   出了御书房,引上皇甫风和四皇子。   “没事吧?”四皇子的定力到底没有皇甫风好,或者说,没有皇甫风了解戒色。所以一见他们,他就缠着八皇子问。八皇子推开他,站到戒色面前,盯着戒色的额头看,然后八皇子蹙眉,越蹙越紧。   “怎么了?”戒色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忍不住问。   “方才在御书房内,我听你磕头的声音很重,而且磕了好几个头,怎么没见你的额头发红啊?”八皇子问,好奇极了。   皇甫风和四皇子面面相视,两人的大脑暂时休克了。戒色唇角抽搐了几下,果然,傻包就是傻包。   “你知道我们少林寺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   “就是我们少林寺的钟声,是用我们和尚的头敲响的,每天一个一个轮流,久而久之,我们少林寺的每个和尚都练就了一身的铁头功。”   “真的?”八皇子听了好兴奋。   “真的。”戒色白了他一眼,决定欺骗到底。   “太子弟弟……”眼看着皇甫风拉着戒色离开,八皇子想跟上去,却被四皇子拉住了。“明日就要出发了,你也该去整理整理。”   皇甫风牵着戒色的手,穿越在皇宫的走廊上,宫女和太监见着了,都是低着头走开,自然是不敢看主子们的事情。更何况在他们的眼里,也未想的那么多。   “三殿下。”半途,有人喊住了他们的脚步。皇甫风回首,牵着戒色的手竟也松开了。戒色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来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想知道,这位年轻漂亮的美女是谁。若说是宫女,看她的穿着,衣料上等,款式精致,按理来说不是宫女。可宫里除了娘娘公主就只有宫女。   娘娘和公主自然不会唤皇甫风为三殿下。“良莲。”皇甫风微笑道,“母后出佛堂了?”   “皇后娘娘说,她如果不来请,殿下自是不会去请安的。”良莲调侃,眉目含着温情。这女人喜欢皇甫风,戒色凭着情敌的第六感感应到了。而最令戒色生气的是,这个女人由始至终都没有瞧他一眼,她的眼中只有皇甫风。   “你去回禀,本王马上就来。”皇甫风待良莲的笑也从容,竟比对着八皇子还要温柔些。   “是,奴婢告退。”良莲走了,不带走一丝灰尘,留下了醋坛子在戒色的胃里翻转。   “天佑,母后召见,我去去就来,你先回东宫等我。”皇甫风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跟上良莲的脚步离开。   “我……”戒色伸出手,只抓到皇甫风的衣角,只是皇甫风走的快,衣角也从戒色的手中滑落了。“我不认识去东宫的路。”戒色小声道。   皇甫风的背影,在戒色的眼中渐渐小了。戒色一直以为,他拥有了这个男人,拥有了这个男人的心,现在他发现,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只要这个男人愿意,就算他已经付出了心,也随时可以收回的。只要这个男人愿意,天下间,怕是谁都会为他献上自己的心。   献上自己的心?戒色捂着自己的心口,扑通扑通的还会跳。可是怎么就觉得,也不是自己的了。      第77章 非他不可      皇后寝宫皇后的寝宫应该是继皇帝寝宫之后,最繁华的一个。可实际上不然,皇后寝宫非常的素雅,满院子的木槿花,有白色、粉色、紫红色等许多个颜色,色彩虽然艳丽,却不俗气,相当的漂亮。   木槿花算不上高贵的花种,象征皇后身份的,应该是牡丹,却是皇后却偏偏喜欢木槿花。   小时候皇甫风问过,说天下奇花异草何其多,为何母后独独钟情木槿花。皇后抱着皇甫风,抚着他的头,温柔的解释:“风儿可知木槿花的意思?”   “儿臣愿闻其详。”   皇后笑的跟温和了:“木槿花艳而不娇,它温柔又坚韧,虽然朝开暮落,但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地开放。就像太阳不断地落下又升起,就像春去秋来四季轮转,却是生生不息。更像是爱一个人,也会有低潮,也会有纷扰,但懂得爱的人仍会温柔的坚持。因为他们明白,起起伏伏总是难免,但没有什么会令他们动摇自己当初的选择,爱的信仰永恒不变。”   皇甫风听了似懂非懂:“就像母后一样,身处六宫之首,看着父皇后宫佳丽一个又一个的来,却从不曾有半句怨语,母后的温柔就像这木槿花,母后待父皇的爱,温柔的醉人。”   “我的风儿过奖了。”   “儿臣说的是实话。”皇甫风从小聪明,皇后种木槿花的心思,他懂了。不是向皇上抗议后宫的家里三千,而是用她独有的方式,在背后支持着自己的丈夫。每每皇帝从皇后寝宫离开的时候,或者来的时候,看着满院子的木槿花,总会记得皇后的好,一次又一次的好累计在一起,便成了谁也无法替代的特殊。也许这种特殊不是最爱,可却是最重要的。   皇帝说过,皇后是他最重要的人。   爱是温柔的坚持,坚持久了,会醉了被爱的人。   木槿花,还可以做药物。清热凉血,解毒消肿。夏天炎热,皇后也常会吩咐宫女去泡木槿花茶,给皇帝以及后宫的人送上一杯。这种爱,怎能不在皇帝的心中根深蒂固呢?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可是,与其温柔的等候,孩儿更加喜欢此生独一无二的钟情和拥有。”皇甫风那个时候才六岁,口气却是睥睨大人,非常狂妄。   “哦?”皇后好奇了,开着玩笑,“那风儿若是遇见了很多个喜欢的人,会怎样?”   皇甫风摇头:“那多麻烦,我会控制的心,动一次便够了。”小小孩童尚不知道,也无法预知,这动一次,一次,却足以叫他万劫不复。   “被风儿爱上的人,一定会很幸福。”皇后没有反驳,人心哪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再回顾现在,皇甫风站在木槿花前,他不是一个会往回看的人,却不知为何,今日再踏进这里,,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是那么深刻。深刻就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一样。   木槿花开畏日长,时摇轻扇侍绳床。   初晴草蔓缘新笋,频雨苔衣染旧墙。   十旬河朔应虚醉,八柱天台好纳凉。   无事始然知静胜,深垂纱帐咏沧浪。   低柔的嗓音,从皇甫风的唇间吐出,他负手而立,绣着飞龙的白衣飘然,那傲然气质,足以颠覆天地。   “我儿一向洒脱,今日怎么也有了心思?”雍容华贵的妇人站在皇甫风的身后,她眉目慈善,举止端庄,气态更是从容。   皇甫风回头,微笑的上前扶住妇人:“儿子长大了,心自然也会有杂念。则是母后,越来越漂亮了。”   皇后笑骂:“你这张嘴,就会说些好听的话,不知骗了多少姑娘的心。”   “儿子不才,只想骗眼前的这位夫人。”皇甫伸出手,把皇后发丝中的白发藏进黑发里。   “老了是不是?白发也多了。”   “人谁不会老,不老就成妖怪了。”扶着皇后进了内堂,皇甫风在皇后对面坐下。对于这个母亲,皇甫风和皇帝一样,是尊敬和爱戴的。爱她的气量,爱她的睿智。更爱她让自己享受到了寻常百姓家的母子之情。   “也许本宫已经成了妖怪,皇儿看了厌倦,进宫才不来见本宫的。”两句不离抱怨,皇后虽说的大方,可是女人的心尖儿,终究还是小的。   皇甫风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母后若是成了妖怪,儿臣岂不是成了妖怪的儿子?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皇后装怒。”风儿,你也不小了吧?”   皇甫风沉默了。随后站起来,在皇后的面前跪下。皇甫风是长子,又长的俊,从小受皇帝和皇后的疼爱。他年幼时,别说是皇后不用他行礼,就是皇帝见了,也紧紧抱着,哪舍得他小小的膝盖跪在地上。后来长大了,才知礼不可废。   “风儿,你这是干什么?就算不愿成家,也不必如此。”皇后以为是自己的话逼急了皇甫风,忙转为安慰的话。   “母后,请受儿臣三拜,原谅儿臣来日的不孝。”皇甫风说着,朝皇后磕了三个头。却还是没有起来。   “不孝?”皇后冷静了下来,探索的看着皇甫风。”即便你现在不想成家,也不至于说成不孝,如此大罪。”   “母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甫风回答。   皇后心一震:“皇室有八个皇子,无论哪个成家,都是皇甫的姓。母后此生,唯愿你和若儿平安健康和幸福。”   “儿臣愿意成家,只是那人无法为儿臣生儿育女。”   “那又何妨?”皇后不解。   “此情天地不容。”皇甫风闭上眼。”可纵使天地不容,儿臣仍然贪心的想要母后的成全和祝福。”   皇后的心跳加速了,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天地不容?”风儿,母亲不明白。”   “他……是男的。”睁开眼,眼中有着皇后从未见过的坚定。温柔的坚定,就像外面的木槿花一样。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与其温柔的等候,孩儿更加喜欢此生独一无二的钟情和拥有。那个信誓旦旦的小孩,转眼间,已长成了知晓情爱的男人了。   “你是长子,可知你父皇你寄予了你怎样的希望?”握紧了双手,龙阳之好,她有所耳闻,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儿臣已经覆水难收了。”短短一月,情动的快,升的也快。若是月前有人说,皇甫风会爱上一个重于生命的男人,他定一笑而过。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原是这个意思。风儿啊,你……”皇后叹气,早知这个儿子不会平凡,却不知是如此不平凡。龙阳之好,竟然是龙阳之好。可看着儿子的脸,那倔强的心思,又让她于心不忍。皇后更加明白,这个儿子向来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因为自己的反对而停止这场孽缘,到最后,她会失去。“会幸福吗?”   “会。”皇甫风坚信。   “我还是那句话,母亲余生,唯愿你幸福。”上前,扶起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带他来让母亲瞧瞧?”既然已经无后了,男女,不都是一样的吗?只要儿子能堵得住悠悠之口,她,又担心什么呢?   皇甫风挡住皇后的手,还不愿起来:“母亲,他与儿臣,不只是天地不容,更是有违伦常。”   因为有违伦常,所以才天地不容。   皇后失笑:“都说母亲只要你幸福了,男人就男人吧,还说什么有违伦常,常理是在自己的心中,皇儿又何必……”   “母亲,他是天佑。”   “天佑?天佑是……是……”皇后的身影后退了几步。”你……皇甫天佑?”她咬牙切齿,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这绝对不可能。   “嗯。”皇甫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迟早有一天要让母亲知道,何不早点开始就把话给说开了。   “放肆。”皇后生气了,她伸手,可是在即将打上皇甫风的脸庞时,手停住了。”风儿。”她语重心长道,“你这一生,母亲从来没有想过要干涉你,因为母亲知道,我的风儿,比任何人都知道分寸,比任何人都有主见,也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这不等于母亲会纵容你。”   “儿臣知道母亲的好,可是儿臣更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天下间,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不是母亲,不是别人或者任何人。”   “你……”   “而是那个,能驻进儿臣心中的人。也同样,我若是活在别人的希望里,别人的期望里,这一生,我不会幸福。母亲,请原谅儿臣的自私,一辈子何其短,我不愿让自己留下遗憾。就像母亲,纵使不希望父皇有三宫六院,可却偏偏不能说,不能做。母亲的遗憾,又怎能发生在儿臣的身上?”   “可他是太子,是你的弟弟,也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   “母后不懂父皇吗?父皇从未想过要让天佑做皇帝。”   “想不想不重要,重要是你们是兄弟,若是传出去……”   “儿臣不怕,儿臣不是那种会活在别人言论里的人。”   “你可以不在乎,你可以潇洒的理俗事,可是他呢?风儿,人言可畏啊,他待你,也能像你待他这般吗?”傻儿子,感情不是一个人说愿意就可以凑成一对的。      第78章 骨气算什么      “母后也许不相信,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想法,那就是他。就连我有时候也难容悠悠之口,可是他能。”皇甫风想起了那个张扬放肆的小和尚,他的眼中柔情乍现。天佑好色又好财、大鱼大肉更是喜欢,这样的人哪算是个和尚,他破了一个又一个的戒,丝毫不在乎,这样的他,又怎么会在乎人别人的言论?   皇甫风眼中的幸福那么真切,他眼中的感情,那么深又那么真。皇后年轻过,爱过,儿子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她比谁都明白。哪是万劫不复非他不可那么简单,他的情很浓,就像天地的距离一样。这样的感情,皇后不敢相信。别说对方现在是他的兄弟,是太子,就算是普通人,也未必承受的起。   “母后,您的唯愿,还是儿子的幸福吗?”皇甫风注释着皇后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   声音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她想说否认了,想儿子走上走场的路途,可是不能啊。头,终究还是点了。这个儿子,已经不是她可以管教,也不是她用礼教可以来约束的。   “谢谢母后。”   “别,别急着谢,带他来让母后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她这个连皇位也不在乎的儿子,看在眼里。   “这是自然。”皇甫风笑了,至情至深的笑,能醉所有人的心。皇后还是有些安慰的,只是儿子现在看上去是章福的。   “好了,母亲累了。”她经历了此生最惊心动魄的事情,眼下,她满心思想着皇甫风的话,皇甫风的事情。   皇甫风也知道自己是残忍的,他捏碎了一个慈爱的母亲满怀期望的心。他是自私的,自私的只想着自己要章福,根本管不了别人会怎样。父皇说,希望他继承皇位,因为他懂人性,更懂手足之情,其实父皇错了。若是有人妨碍了,他,比任何人都无情。   戒色很悲剧,悲剧到在御花园里,被陌生的太监领回到了东宫。   没办法,谁叫皇宫那么大,他头一次来,当然不晓得路。可就算以后要在这里长住,戒色也不打算去认路。因为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戒色的脸色很沉重,他不停的在自言自语,至于说些什么,带路的太监没有听清楚,依稀听到有王八蛋什么的。太监想,宫里则是养了几只王八,可是王八的蛋他还没见过。   “殿下,前面就是东宫了,奴才先告退了。”太监其实很想问问戒色,念叨了这么久,可是口渴了?太监有点佩服戒色的,从未听过一个人,可以一口气讲那么多的话。   戒色也不理他,一个人走进东宫。太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意思是,那他是该跟进去?还是该离开?想了很久,太监还是决定离开了。   走进东宫,戒色的视线停在阿二的身上。阿二真幸福,比自己起床的还晚,更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却还有孙子陪着,每天什么都不用担心。   哎……戒色叹气。什么时候他也能像阿二那样,子孙满堂呢?   影一正在陪阿二玩,他和阿二有革命感情,是老朋友了。可是才玩了不久,影一被一道怪异的视线给打扰了。那视线像个妒妇一样,诡异的很。影一顺着视线望去,站在那里的,不正是太子殿下吗?于是,影一关心的上前:“殿下不开心?”话出口的时候,影一不后悔,可是等戒色开口的时候,影一后悔了,后悔的肠子都直了。   “我在感叹。”戒色有感而发。   “殿下在感叹什么?”跟戒色对话,其实是件很享受的事情,因为他时时语出惊人。可同时也是件很悲催的事情,因为他常常气的你哑口无言。   “感染阿二的人生。”   “雪狐的人生?”影一开始翻白眼了。在金贵,不过是畜生,有什么好感叹的?还不是像小三一样被人养着,阿二不屑。   “嗯,它好幸福。有我这个爹爹养着,又有你这个孙子孝顺着,这就是人生啊。”戒色伸出手,像个大老爷一样的抬头看苍天。   影一不说话了,他退到一边,一个人伤感。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说雪狐是畜生了,因为在太子殿下的眼里,他已经贴上畜生孙子的标签了。   “影一。”戒色回头,发现影一不见了,他有些担心。影一应该没有隐身的法子吧?怎么好端端的就不见了。   “属下在这里。”影一从大树下走出。   “影一,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戒色托着下巴,“以我十五岁的年龄,这个问题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殿下请说。”作为一个称职的下属,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回答主人的问题,可也不能不回答。   影一觉得,他就是那个最称职的下属。   “你说,小三和正室一拼,通常那儿会赢?”   “小三?”影一不明白小三的意思。拜托,他是古代人,怎么会懂现代人的口语?   “就是路边的野花,狐狸精。”戒色一边用你很笨的眼神看着影一,一边用恨不得杀人的声音解释。影一虽然觉得自己很无辜,可还是如实回答:“殿下听过一句话吗?”   “我听过很多话,但不知影一你说的是哪句?”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影一你讨厌,人家在少林寺长大,少林寺乃佛门清静之地,怎么会有人说这种话不入流的给我听。”戒色马上后退数步,和影一隔开距离,把影一当成瘟疫一样的防备着。   影一脸上青筋泛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刚是谁说问他这种问题的?不入流?在他看来,把太子殿下教成这性格的少林寺才是真正的不入流。影一思索着,要不要像主子禀告,说太子殿下满脑子都是不务正业的龌龊想法。   可是影一这个念头才起,戒色马上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影一,我要告诉三哥,说你好色又不稳重,还教我什么妻妾偷什么的,我才十五岁耶,身体还没发育,你就教我这些,也不怕我伤了身子。”   “殿下,你……”影一气死了,太子殿下竟然反咬他。可是再怎么生气,还是死不了。影有觉得气死人这句话也是不通的,他被太子殿下气了那么多回,怎么还是没被气死?   “也不是不能商量的。”转眼间,戒色又靠近影一几步,主动了起来。   影一眯起眼,他能不能很有气魄的大喊,不能商量,他能不能大声嚷嚷说,我才不怕你告状?不能,基于自己成了阿二孙子的这件事,影一有预感,主子护着太子殿下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于是,影一没骨气了,哈哈的问:“殿下要怎么商量?”   人可以没骨气,但是不能没命。   “有一个女人,长的还算漂亮。她在宫里出现,可是又比宫女穿的好看一点,她是谁啊?”戒色转了一个大圈子,说道了重点。   影一沉思,戒色等着。影子沉思了很久,让人没有说话,戒色等的不耐烦了,于是问:“你倒是说句话啊。”   影一开口:“属下在想。宫里比宫女长的漂亮又穿的好的女人很多,比如后宫的娘娘、公主,又比如等级比宫女高的女官。属下大约的算了算起码有百来个人,就是不知殿下说的是哪个。”   噗……这会儿,轮到戒色唇角抽筋了。“那……那有没有叫什么良什么莲的?”情敌的名字,戒色当然记得牢了。   “是良莲啊,殿下既然知道名字,为何不早说?”害的他把宫里算得上那号的人物全想了一边。伤脑细胞啊。   “我这不是才想起嘛。”情敌的名字,他打死也不想记住啊。“你给我说说啊,她是谁?”   “她?”影一看着戒色,眼中突然有了笑,“殿下是看上良莲了?”难怪刚才问什么正室啊狐狸精啊,原来殿下是心动了。这真是个大好的消息,得马上告诉主子,他不仅添了阿二这个丁,马上就要填弟媳了。   “是了是了,快给我说说她的事情。”看上她?且不说他一心一意只想当个Gay,就算他不当Gay,也没有恋母情节啊。那女人一看就知道比他还老,看上她?怎么可能。      第79章 戒色不识字      皇甫风走进东宫的时候,戒色抱着阿二,躺在衬丛下。一人一狐狸,头靠在一起,那样子,好不和谐。   “主子。”影一守在一边,已经换上了侍卫装。   皇甫风来到他面前:“知晓我为何把你送给太子吗?”他问,淡然的神情中,有着几分凌厉。   “请主子明示。”不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吗?   “皇宫是个很漂亮的地方,可也是个很危险的地方。”皇甫风垂下视线,盯着那张睡的安详的脸,连这样安详的睡觉,也是一种奢侈。”太子的身边没有亲信,甚至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皇甫风点到为止,影一听的有些震撼:“主子把属下以礼物的名字送给太子,是要属下在暗中保护太子?”   “难道我是让你跟他来道是非,聊八卦的吗?”狭长的双眸眯起,影一平日里虽然沉稳,可是四个影卫中,影一是脾性最八卦的那个。   “属下惭愧。”之前还以为主子护着太子殿下,一起寻他开心,现在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影一为自己怀疑主子的用心感到可耻,所以想做些回报主子的事情,于是他开口了,“主子,太子殿下有喜欢的人了。”太子在主子心中是不同的,这个影一明白,可是如何的不同,或者说他们之间涉及情爱,影一却是没想过。   “哦?”皇甫风挑眉,“是谁来着,说来听听。”天佑有喜欢的人?皇甫风自然是知道的,不正是自己吗?可是这话从影一的口中说出,又似乎另有其人了。   “是良莲。”影一坦诚,“刚才太子殿下一直像属下打听良莲的事情,还承认看上良莲了。”   皇甫风勾起唇角,笑的有些邪魅:“无妨,他喜欢便让他喜欢吧。”小和尚的心思,皇甫风怎能不知道?”这次去启平县解决瘟疫的事情,我不准备带上你。这段时间,你把东宫每个奴才宫女侍卫的底细给摸清楚了。还有……”皇甫风顿了一下,原本不想说,可还是开了口,“留意父皇的一举一动。”   监视帝皇?影一有些吓到:“因为那块内卫令牌?”影一突然想到了那件事。持有内卫令牌的人用带着五皇子府上的弓箭行刺太子殿下,这件事的确悬乎。   “不错。”皇甫风纵使有怀疑,可是中间涉及到的可能性让他不敢也不能怀疑。   “属下明白了。”   五皇子府   “怎么都不唱?等茶凉了,就失去它的价值了。”五皇子微笑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六皇子和十皇子。”十弟没心情也就算了,怎么六弟也没了心情?”   六皇子拿起茶杯,的确,茶凉了香味就没了。”则是五哥的心情格外好。”热茶就像现在的太子,因为新鲜而有兴趣,一旦这个新鲜度过了,怕是兴趣也没了。   “当然好。”五皇子也不掩饰,“怕是六弟的看法跟我是一眼的,咱么的这位太子啊,有很多的秘密呢。”   “比如?”六皇子问。   “比如?”五皇子挑眉,“比如太子不是傻子,又比如太子很聪明,再比如三哥跟太子的关系很好。”   “聪明?”十皇子听进去了,“我看他就是个傻子,十足的傻子。”   “十弟连个傻子说的话都会动怒,也不见的有多聪明啊。”六皇子讽刺。   “六哥,你?”十皇子生气了。六哥一向沉默话说,而今竟然因为那个傻子说话重伤他,太不念昔日的兄弟情了。   “怎么?我说错了?”六皇子轻笑,颇为无辜。   “六哥这话我不爱听。”十皇子发坡脾气,错是没错,可是这话听来刺耳,如果不是这人是六哥,他早就发火了。   “既然不爱听,就不要做些让自己难堪的事情。”五皇子接话,“太子,不简单呢。”看上起像个傻子,说话有些无厘头,可是尽管再无厘头,到最后,什么事儿都是他说了算,理字全站咋他那边了。   “而且,看三哥的关系,和太子好着呢。”六皇子有接了一句。   “他是三哥接回来的,关系当然好了。”十皇子不服气。   “如果他们的关系好到三哥会支持太子继位,那就麻烦了。”六皇子提出问题的中心。“三哥如果站在太子那边,那四哥和八弟自然是不用说的,算起来,他们就有四个人呢。”   “我们这边不也是有四个?”十皇子反问。   “不同的。”六皇子摇头,“三哥如果支持太子,那么三哥背后的皇后娘家的势力势必也会支持太子,长公主的夫家,可不能小看呢。”   “太子无权无势又没人脉,三哥是个聪明的人,为什么会站在他那边?”十皇子不明白。   “那三哥应该站在哪边?”五皇子终于出声,“还是他要独立成一派,跟我们作对?”   “这个……”十皇子沉默了,接着又开口,“反正我只认五哥你当皇帝。”   五皇子听了,也一笑而过:“父皇还好好的呢。”   东宫   戒色醒来的时候,皇甫风已经不在了。他明明记得自己和阿二一起睡在外面的,怎么醒来之后就在床上了吗?戒色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问题,戒色从来不想。”崔浪。”寝宫内没有半个人,戒色嚷嚷了起来。   “奴才在。”崔浪跑进来,“殿下你醒了?”   “我两只眼睛都开着呢,自然醒了,没醒我能叫你吗?”戒色白了崔浪一眼,“是谁把我给运到里面的?我记得我睡外面的呢。”   “殿下,奴才知道有一种人,睡着时眼睛是睁开的。”崔浪举例。   “你说什么?”戒色双眼一瞪,这个奴才反了,竟然敢顶嘴。   “奴才说,是三殿下把您给运到里面的。”崔浪赶忙改口。   “哦?怎么运的?”三哥来过了?怎么不叫醒他?戒色心里一阵激动,可随即想起了那个良莲,心里又失落了。   “三殿下用两只手把您给抱进来的,是亲自抱的哦,奴才要去帮忙,殿下还说不用了。三殿下待殿下真是好啊,不愧为亲兄弟。”崔浪说的很激动,戒色听的很糟糕,什么亲兄弟,他这是有预谍的。“殿下?殿下?”   崔浪说完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可一直没见戒色说话,崔浪想,难道殿下是听太感动了?可是看着太子的脸色,嘿嘿的,感动已经是双眼红红的才对啊。   “我又不是聋子,你叫什么叫。”戒色很辛酸。”去去去,明日不是要去启平县吗?快把行李去收拾一下。”   “是。”崔浪退下,可没一会儿,戒色又喊,“崔浪。”   “奴才来了。”东西还没开始收拾呢。   “你方才走退的好快。”   “奴才做事的效车一向很高的。”崔浪觉得,这是太子殿下在表扬他。   “那你走那么快,可知我要带些什么行李?”戒色反问。   “奴才不知,所以奴才刚才在外面候着,没赶走最快。”崔浪回答。   “嗯,聪明。快去书房,我把要带的东西写下来。”   “是。”   于是,一主一仆来到书房,崔浪把纸平摊在戒色面前,又备好笔墨:“殿下,您可以动手了。”   “好。”戒色拿起笔,可是笔尖落到纸上的时候,戒色又停了下来。”这纸……这笔……”   “纸是宫内御用最好的纸,笔是用最好的羊毛做的,殿下放心。”   “纸没问题,笔也么问题,问题在于我。”戒色丧气的放下笔,“崔浪,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殿下请说,奴才最喜欢听秘密了。”皇宫里听的最多的,就是秘密。   “哎。”戒色先叹了一口气,“秘密就是我的书念的不多,很多字都不认识,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写。”脸微微红,有些难堪。   “殿下?”崔浪献上十分的同情。太子殿下从小在少林寺长大,一定是受了很多的哭,不然怎么会连字也识得不多?“殿下放心,奴才懂些字,您说,奴才来记。”      第80章 以身涉险      翌日   戒色难得没有懒床,且起的很早。他坐在马车里,早早就在宫门口等候各位皇子们了。戒色很骄傲,因为今天他起的最早,他终于做了一个好榜样。   没过多久,几匹马蹄声响起。戒色出了马车,看着有远渐近的几人,是众皇子到了。戒色原本骄傲的小脸,慢慢的扭曲了。不是什么大事,而是戒色发现,所有的皇子们都骑着马,只有他是马车。顿时,戒色觉得自己被看轻了。   驾……   不过戒色的失落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又一辆马车朝着这边过来了。而且赶马车的人还是那个以冷漠闻名的四皇子,这下,戒色的心好受了些。   “太子弟弟。”马车挺稳,从里面跳下的人,自然是八皇子了。“太子弟弟你也不会骑马吗?我也是耶。”   戒色本来好好的心情,在八皇子那句你也不会骑马的问候声中,崩溃了。他咬牙切齿的回答:“我会。”   “那你怎么不骑马?”八皇子心想,太子弟弟是害羞吧,所以才欺骗自己。那些个长的比他高大的会骑马也就算了,如果比自己还要矮小的太子弟弟也会骑马,那他的心才会受到创伤吧。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戒色脸一红,瞪了八皇子一眼,然后一个人爬上马车。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出发吧。”皇甫风为首,五皇子和六皇子已经跟上,十皇子继他们之后。四皇子则是不急,赶着马车在戒色的后面。   戒色这次出门,带了崔浪。私心下,戒色觉得崔浪还是挺好用的,伺候人的功夫更是一流。“崔浪,我腿酸。”起那么早,戒色还是有打算的,因为在途中可以睡觉嘛。   “是,奴才给您按摩。”   六月虽然是夏季,可气温介于春夏之间,还是很怡人的。特别是一路上茂盛的大树,无处不漂浮着生命的味道。戒色此行,除了八位皇子和他们随行伺候的下人之外,就是御医和药物,这些药物算起来,却是价值连城。   “第一次兄弟们一起办事,那种感觉很微妙。”五皇子策马和皇甫风并肩而行。   “同朝办事,以后不缺没有机会。”皇甫风淡然道。   “是吗?印象中,从未和三哥一起办过事。三哥闲云野鹤,别说是上朝,就是连皇城都鲜少呆着,不像我,洒脱不起来。”五皇子是真感慨,皇甫风这个人,他看不透。如果不是真如此,那就是伪装的太好,能伪装的这么好,那必然心机很深。五皇子相信是后者,皇甫风的心机,不简单。   皇甫风笑而不语。五皇子的话存着多方试探的意思,他岂会不知道。说他闲云野鹤是抬举,其实是反着意思问。   “三哥笑什么?”像是听到了几丝笑声,五皇子转过头。   “我在想五弟的话,人生在世,谁能做到真正洒脱?不过,只要心不被束缚住,天南地北,都是好的去处。”如果不是天佑的出现,他又怎么会回到朝廷,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受父皇的计划摆布?   “天南地北啊……”五皇子看向远方。   “五弟是聪明人,如果你想天南地北,那也是可能的。”   “三哥抬举了。”   “停车……快停车……”前方传来崔浪的尖叫声。   怎么了?皇甫风心一紧,赶忙赶住马缰往回:“什么事情?”来到戒色的马车边,他凝目看着崔浪问。   “这个……”崔浪有些脸红,他靠近皇甫风轻声说,“三殿下,太子殿下想方便一下。”   小人怪事多,这句话一点也不错。皇甫风示意大队停下,他下马来到马车口:“出来吧。”一双小巧光滑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一颗光秃秃的脑袋,一双琉璃般的眼睛。“我这是生理需求,每个人都会有的。”戒色强调。深怕别人时候他什么。   “是是。”皇甫风把他从马车上抱下来,“那边隐秘,我随你一起去。”指了指草木丛生的地方。   哪知戒色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很英雄的拒绝:“不要。”大步从皇甫风身边走过,“崔浪,你来跟着,如果有发现色狼靠近,给我狠狠得打。”   色狼?崔浪心想,就算来了色狼,论姿色,最危险的应该是五殿下吧?   色狼?皇甫风心想,就他所知,最色的狼,莫过于这个小和尚吧?知他又闹了别扭,皇甫风也不逆他,“崔浪,你跟着太子。”   “是,奴才遵命。”   草木丛生的地方,的确是隐秘的,待戒色走至草木丛中,他的身影就瞧不见了。唯一能听见的,就是戒色那不着调的歌声。戒色方便的很惬意。从小到大,他除了还是娃娃的时候在外面方便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戒色突然想起,他曾经看过一本BL小说,叫不一的男人。戒色心一惊。那小说中的男人,因为随地小便,结果下面的一个蛋蛋被狗给咬掉了,从此只剩下一个。   戒色想着想着,全身被一股寒意笼罩了。蛋蛋少了一个是小事,弟弟要咬了就变成太监了。虽然他的弟弟作用不大,可他不想当太监。戒色防备的看了看四周,应该没有狗吧。可如……戒色睁大眼,狗是没有,然就在那前方,他小便落下的位置,那条绿油油的在蠕动的东西是什么啊?   啊……   惊天动地的叫声,贯彻整个天际。   这是……太子殿下的叫声?整个队伍都听见了。天佑?皇甫风心意紧,身形被意识控制着,第一时间朝着戒色方位跑去。好厉害的轻功。五皇子跟上。他知道皇甫风文武双全,且从未想过,他的轻功竟然那么厉害。   “太子弟弟。”八皇子在马车上补眠,被戒色的叫声吓醒了。   “没事。”四皇子安慰着他,继续睡觉。   “太子?”十二皇子拉着是皇子去看看。十皇子虽然讨厌戒色,可也没到见死不救的地步。   “殿下,您怎么了?”崔浪是距离戒色最近的那个人。一听声音他就跑了过来,然后,他傻傻的看着戒色。   只见,戒色的两腿间,吊着一套绿油油的东西,那东西不是很长,约半米长。”殿下?”崔浪再睁大眼睛仔细看,还好,还好那东西咬到的地方不是殿下的……崔浪脸红了。   戒色挂着两行清泪看着崔浪:“我多无辜。”   “怎么回事?”皇甫风低沉的声音传来。   “老天爷。”五皇子的惊叫声随后响起。   马车内戒色光着下身躺在里面,腰围盖了一条毯子。他两颊发红,看上去的气色则是很好。“御医,我下面没事吧。”   御医一本正经道:“殿下放心,您抓到的罪魁祸首是条无毒的蛇,不但五毒,此蛇如人参灵芝,还是非常有医药价值的。如果微臣的判断没有错误,这条蛇应该就是传说中,蛇血能解百毒的灵蛇。因为灵蛇的颜色碧绿,在草丛中很难被注意到,所以迄今为止,被发现的数量也极少。”   “御医,这不是重点。”戒色冷眼提醒,“重点是,它要到我下面了,我以后……我以后在情事上会不会有影响啊?”   御医料正:“殿下,它咬到的是您腿内侧的肉。”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被咬到哪里了。“而且殿下放心,这对您以后的情事丝毫没有影响。”   “那我就放心了,你出去吧,我要穿裤子了。”挥手,让御医褪下。   御医才从马车内出来,就被外面的阵势吓到了。为了以防自己被口水淹死,他先发制人:“太子殿下没事,蛇是无毒的,此伤对殿下的身体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是此蛇名贵,是罕见的灵蛇,如果用来提药的话……”   御医的话还未讲完,马车内一颗头伸了出来:“那是我不惜以身涉险抓来的蛇,谁敢动它我就跟谁拼命。”戒色瞪着眼珠子,狠狠的警告。那是他牺牲兄弟抓来的蛇,就算用来捉药,那药也只能够给他吃。   能解百毒啊,真好。      第81章 抓鱼我在行      养宠物是一种非常流行的兴趣。比如养雪狐,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可是养蛇呢?所有人绝对都不会认同,那是一种兴趣,甚至会觉得,这是一种被扭曲的心病。   “你要养它?”皇甫风沉下了声音,“怎么,嫌今儿咬的地方还不够好是不是?”虽然,那小、把嘴的灵蛇张开口也吞不下小和尚的兄弟,甚至也咬不断戒色的兄弟。可蛇终归是阴冷的动物,皇甫风不放心。   “要你管,我就是喜欢养,养肥了自己吃。”戒色哼了一声,又把头缩回马车里,”御医,给本宫好好养着。”片刻后,马车里又传出声音。   五皇子挑眉看着这一幕。太子被蛇的地方是件很新鲜的事情,不过让他觉得更有趣的是,皇甫风和太子相处的模式。以及为才尖叫时,皇甫风刹那间的脸色。这不是兄弟的相处模式,他们之间……五皇子似乎衣料到了什么,可是不敢相信。   天佑在跟自己生气,皇甫风当然知道。可是而今以他们的身份,要他抱着他哄已是不可能的两人。皇甫风心里琢磨着,待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再好好的哄着。   太阳已经下山了,再说赶了一天的路,大伙儿都需要休息。而眼下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继续赶路,天黑了就不好扎营,于是,皇甫风下令在找一处有水的溪水边扎营。”夏日雨水很多,麻烦三位御医注意药材的防潮。”   “微臣明白。”   “影二,你们同大伙儿把自家主子要歇息的帐篷去搭好。影三,你带着几个人去捡些木柴。我记得五弟的骑射很好,若是有些野味……”皇甫风笑着没有继续,五皇子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三哥既然开了口,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五皇子取出弓箭,策马而去。   “五哥,我来帮你。”十皇子跟上。“那我呢?”十二皇子也想跟去看看,可是五皇子和十皇子转眼间没了影,他跟不上。   “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的休息吧。”六皇子从他的身后出声。   “那咱们也去帮忙吧,我肚子也饿了。”八皇子从马车里跳下来,他睡了一天,精神好着呢。   “四哥,我们去钓鱼吧。”看溪水清澈,又鱼儿跳跃出水面,八皇子嘴馋了。   “好。”   皇甫风来到戒色的马车边,他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戒色是最耐不住寂寞的人,眼下队伍停了下来,大伙儿都抽空偷闲一下,他怎么就没有反应?崔浪见皇甫风过来了,知趣的退到一边。   “天佑?”皇甫风试着叫了一声。等了很久都没有反应,皇甫风心想,不会是马车底下有个洞,小和尚掉进去就失了踪影吧?于是,皇甫风拉开马车帘子,然后……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这双眼睛的主人怀里正抱着半个西瓜,唇角不时的流出西瓜汁,见有人拉开帘子,他疑惑的看着对方。皇甫风蹙眉,看了戒色半响,才跳上马车。“你哪来的西瓜?”不只是西瓜,里面还有葡萄皮,香蕉皮,难怪这个一向喜欢热闹的家伙,一路上那么安静,甚至都不愿意出来。   “干……干嘛?”看着皇甫风上了马车,甚至靠近自己,戒色犹豫了一下,把半个已经吃了三分之二的西瓜端给皇甫风。   皇甫风摇头。坐到戒色的身边:“伤口还疼吗?”他问,语气非常的温柔。   戒色嘴巴一撅:“很疼。”   疼?看他吃的兴致勃勃,皇甫风可一点也看不出疼的样子。“那要不要再唤御医来看看?”把戒色手中的半个西瓜放到一边的盘子上,然后拿出丝帕,擦干净他的脸。   戒色眼珠子转了转:“你给摸摸就不疼了。”   皇甫风噗的一声笑了。他握着戒色的手:“良莲是我母后的贴身婢女,我若对她有意思,而今也不会是单身一人了。”   温润的气息吐在戒色的耳边,那轻柔的嗓音很好听。“那,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戒色想把手抽出来,无奈皇甫风的力气比他大。”你不要吃我豆腐。”他小声警告。   “你哪还有豆腐可言,不是早被我吃了吗?”皇甫风调戏他。   “哪有,豆腐核心还没吃呢。”戒色为自己叫屈。   “先养着,等滋润了再吃。”   “你……”   “这一路上人言可畏,我不便和你太过亲近。”手指勾起戒色的下颗,这张精致小巧的脸,真好看。皇甫风低下头,在戒色的唇上啵了一下,亲的很快,以防被人发现。   “那又怎样,我不怕。”   “我也不怕,只是怕你其位不稳。”   “那我便不当太子。”   “哦?”皇甫风挑眉。   戒色笑了,那叫一个殷勤:“我嫁给你,当你的王妃。而且,就算是太子我也可以出嫁的。”   皇甫风温柔的笑,很醉人,他看着戒色嫣红的唇出说那么动听的话,心动的厉害。要当他的王妃,他又何尝不愿意?“昨日,我与母后说了。”   “什么?”戒色没听明白。   “说了我们的事,说了皇甫风今生,非你不可。”盯着戒色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胜过山盟海誓,却叫戒色心悸到要死。他害羞了,靠近皇甫风的怀里,“我完蛋了,人家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我这么可爱的一个媳妇,不知道婆婆会不会恶意的刁难。”   皇甫风笑着把他揉进了,他知道戒色的意思,不是怕恶婆婆刁难,而是分明自己想见婆婆了。母后啊,你会跟我一样喜欢天佑的。   “听影一说,我的天佑看上了姑娘。”   咦?我的天佑四个字,让戒色兴奋了好久。他拽着语调,可得意了:“如果你看上什么人,我就把对方抢过来。”   哦?皇甫风把戒色拉至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左看右看,这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指望想抢他的人。   “你……你别看不起我。”戒色双手插腰,“我是太子耶,官也比你大,而且等我当了皇帝,我要谁谁就是我的。”   皇甫风眼睛一沉,用一种犀利的目光揪着戒色。戒色咽了咽口水:“我,我去外面透透气。”   说着,很没底气的要开溜了。   “天佑。”手被皇甫风拉住了,转眼间,皇甫风又换上了似笑非笑的神情。”你真可爱。”刮了刮他的鼻子,皇甫风先他一步跳下马车。然后朝他伸出手。戒色慢慢的把自己的手交给他,感觉就像在教堂里,新郎牵着新娘一样。   微风拂过,吹动着皇甫风的发。那一瞬间,戒色看呆了。他一直都知道皇甫风很英俊,眼下静下来看着,没想到是这么英俊。刀刻般的侧脸,英挺的额头……扑通扑通的,心跳加速了。   六皇子虽说陪着十二皇子,可余光时而的看向那边。不只是五哥有想法,就连自己也觉得三哥和太子之间有些诡异。那些浮动的气息,叫人觉得有些暧昧。且他们之间传递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情爱的错觉。   “太子弟弟,我钓了鱼。”八皇子和四皇子钓鱼回来了,见戒色下了马车,他兴奋的嚷嚷。钓鱼?戒色听着高兴,便跑过去看了。皇甫风的视线随着戒色的身影转动,眉宇间,说不出的情愫。   “哇?”戒色看着八皇子手中所谓的鱼,过了好久才回神,“就这个?”这那是鱼,虾都比它大。   八皇子脸色一垮:“我和四哥不擅长钓鱼。”不是不擅长,分明是不会掉。   “笨蛋。”戒色卷起袖子,“崔浪。”   “奴才在。”崔浪跑到戒色跟前。戒色在崔浪耳边说了些什么,又见他离开了,然后上了马车,过了一会儿,崔浪又下来了。给了戒色一包东西,”殿下,您要的。”戒色接过,然后颇有气势的对着四皇子和八皇子道,“你们看我的本事。”说着,他趾高气昂的走向小溪边。   他的本事?   别说八皇子和四皇子好奇,就连六皇子和十二皇子也好奇,皇甫风双手环胸倚在马车边,他决定眼不见为净。   走到小溪边的时候,戒色回头:“你们都向后转,不准看。”   这个?好奇心正旺着呢,哪能不看。   “崔浪,你给我盯着他们,谁看了告诉我名字,免得偷学我的绝招,我这人最记仇了。” “是,奴才用两只眼睛看着,奴才盯的很牢。”   为了好奇戒色到底能抓到多少鱼,大家还是转身了。   一刻钟之后,戒色让他们回头。只见,他全身湿透的站在大家面前,用他的僧袍裹着鱼,还别说,这鱼不但大,而且多着呢。   好神奇。大家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戒色,戒色受了鼓舞,心情自然好。不只是戒色好,连崔浪的心情也好,因为,只有他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抓到鱼的。   “我们回来了。”如果说戒色的鱼是一种收获,那么五皇子和十皇子带来的野味也是一种收获,不只是野味,还有很多野果。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可是皇室每年有秋猎,而且一去就是十来天,所以这种野外生活,他们都很拿手。   “好多的鱼。”五皇子把山鸡丢给下属。这种普通的山林,想要上等的野味是不可能的。遍地最多的就是山鸡,不过山鸡的味道却是真的不错。   听到五皇子的赞美,戒色喜滋滋的道:“全是我抓的,他们一条也抓不到。”言下之意,他最厉害了。   五皇子听了哈哈大笑:“十三弟好厉害的抓鱼大法。”那笑声中,竟然也难得的有一丝宠爱。      第82章 不是我的错      “happy time,我好开心。”太阳下山了,月亮出来了,还有那一闪一闪的星星。   戒色兴奋的呐喊,”你们知道吗?我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的,突然有了这么多哥哥,我好激动。”是的,在现代,自从知道他是同性恋之后,爷爷把他赶了出来,同学们避着他,他虽然可以自取其乐,可还是不开心。   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大家以为戒色是因为在少林寺,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才难过。当下,心里有了几分怜惜。   “太子弟弟你放心,八哥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八皇子坐到戒色的旁边,搭着戒色的肩膀。   他们是围着篝火而坐的,赤红的火焰照在他们的脸上,这一刻,他们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心机,只是单纯的享受着手足之情。   “嗯,谢谢八哥。”戒色是当真高兴,他在八皇子脸上啵了一下。   顿时,皇甫风和四皇子僵硬住了。   “我听说书的说,皇宫是个很恐怕的地方,特别是皇子众多的皇宫,他们每一个人都想当皇帝,所以谁当了太子都会被陷害,我开始好害怕,怕大家会欺负我,怕大家会杀我。可是现在我很放心,因为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很好。”戒色憨厚的发表自己的想法。可是听在众皇子的耳朵里,却心有余悸。   他们听不出这是不是戒色的真心话,还是太子在试探他们。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每天那么忙,又不能玩,我才不要当皇帝呢。”八皇子第一个发表意见。   “八弟。”四皇子出声。只是他的声音很轻,八皇子没有听见。   “最大的好处就是每天可以吃山珍海味,我最喜欢吃好吃的东西了。”戒色接了一句,“可是父皇为什么要我当太子呢?我没有三哥聪明,也没有五哥聪明。”戒色叹气,“我有办法了,如果我当了皇帝,我就让位给你们。你们谁要当皇帝?”   又是一阵的安静。甚至连酒也没人唱了。   “嗯,三哥不能当皇帝,那让位给五哥吧。”   “为什么三哥不能当皇帝?”六皇子问道。其实这句话,他是代替五皇子问的。   “因为三哥说,人生最惬意的事情,就是赏遍天下美景,逍遥一生,三哥这么简单的快乐,我怎么能够剥夺。”戒色好似单纯的道。   “那太子又怎知五哥愿意当皇帝?”六皇子再问。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五皇子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他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戒色的神情。而十皇子不懂掩饰,他是看的光明正大。四皇子的视线向来都停在八皇子的身上,这下,难得也收回了。至于皇甫风,他则是事不关己。   “可是我又不知道五哥喜欢什么啊。”戒色眨了眨眼睛,看向五皇子,“那五哥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等我当了皇帝,我就帮你实现。”   清澈的眼底,荡漾着真诚。就小和尚这张骗过了少林寺无数和尚的脸孔,的确是谁也瞧不出他的心思。五皇子沉思了一下,反问道:“太子如果当了皇帝,想怎么治理国家?”   “我没想过耶。”戒色坦诚,“但是现在想一想也不晚。我如果当了皇帝,我首先要定一首国歌。”   “国歌?”五皇子挑眉,颇为好奇。   “什么是国歌?”十二皇子问。   “就像我们少林寺要念佛经一样啊。我们做错了事,就要念经知错。如果国家有了国歌,且每个百姓都会唱的话,那么他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想想国歌,这样犯罪的几率就少了啊。至于国歌,我也想好了,你们来听听。”戒色站起来,他润了润喉咙,“我唱的不是很好听,但是我觉得也不错。”他拉开喉咙高歌,“……那个,你们可以来点掌声吗?”没有掌声,他酝酿不出感情。   “当然。”六皇子来了兴致,首先拍掌。八皇子和十二皇子跟上,四皇子见状,也跟着拍掌了,五皇子,十皇子……一个一个,突然觉得,他们的人生,在慢慢的改变,因为这个叫戒色的小和尚。   天下只有和平好,国泰民安家才温暖。   一碗碗白粥一阵阵香,汗水淋漓种稻谷。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都以民为先。   天下只有和平好,太平盛世人人喜欢。   一条条街道一扇扇窗,赤红烛光映天伦君为轻及民为重,家和万事兴才能兴。   戒色唱完了,没有掌声,也没有哨子声。果然不是KTV,一点欢乐的气氛也没有。戒色眼巴巴的坐下,心想,这古代人真不会做人,要是在现代,就算唱的再差,起码面子上的掌声也会给吧?客气的还会说上几句,说唱的真好。   “君为轻及民为重,家和万事才能兴。”五皇子朗朗出口,“好一句君轻民重。”他看着戒色,深沉的眸底闪烁着灼热。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都以民为先。”六皇子跟着又念了一句,“今日倒是上了一趟好课。“而这内容,却是在学院的时候,太傅或者师傅们从未交过的。   “何为君民之道?”皇甫风出声。天佑啊天佑,你今日锋芒渐露,又是为何?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也许,也许天佑能做个好皇帝。   君民之道?虽是皇甫风在问,却叫所有人都认真的在听。自古以来,自称为圣者的无数,可是谁又能将君民之道分析的甘愿让人拜服?   “水能载丹,亦能覆丹。”戒色回答。这是学唐朝历史时,李世民说的一句话。戒色之所有印象,是因为李世民不但是个明君,还是个帅哥。   水能载丹,亦能覆丹。   清脆的音调,开启了众人心中的那扇门。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平日里兄弟们再好,这心门还是加了一把锁,而今不知为何,竟轻易的被戒色打开了。甚至觉得,和这小和尚说话,还能感受人生的另一番乐趣。   “我竟不知十三弟还懂音律,方才的那首国歌唱的是震撼人心,十三弟可还有……?”五皇子顿了顿,头有些沉沉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要晕了。”沉默至今的十二皇子,说了一句话后,晕倒了。   “是迷药。”皇甫风突然开口。   “三哥?”四皇子不明白,“哪里有迷一药?”皇甫风一句迷一药吸引了大家的视线,全都不解的看着他。甚至也同时防备四周,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给他们下的迷一药的?怎么他们都一直没有发觉。   皇甫风竟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不回答。   戒色见状,慢慢的退出身子,然后打算悄悄的离开现场。“太子殿下。”皇甫风喊住他,“大家可好奇太子殿下的鱼儿是怎么抓来的?”   风牛马不相干的两件事,被皇甫风说到了一起了,然大伙儿还是不明白。“太子殿下,是不是该和我们解释一下,嗯?”皇甫风咄咄逼人。戒色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有些气愤的瞪着他。“不就是迷一药嘛。”他撅撅嘴,“我把迷一药洒进溪水里,那些鱼儿喝了水,自然就会蒙倒了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只有他这个天才才想的出来。“这是我想的绝招,你们不可以学。”深怕自己的伎俩被偷学了,戒色忍不住又嘱托。   众人听了,这下不用戒色用吃了迷一药的鱼招待,他们全都晕倒了。   “你……你怎么没事?”戒色防备的看着皇甫风,他们都晕倒了,为什么这家伙没事?   “主子行走江湖十来年,区区迷一药怎么对付的了他。”影二在角落里出声,其实是好心的提醒戒色。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他们吃了鱼会晕倒啊,而且我也吃了啊,我就没晕倒。所以说是他们的体力……”   “因为殿下被灵蛇咬过。”御医过来救人,听到了戒色的疑惑,赶忙解答,“灵蛇的唾液虽不如它的血能解百毒,但是对付迷一药,是搓搓有余了。”   “那……那……”那了好几声,戒色还是说不出下一个字。最后,他惭愧的走进帐篷里睡觉去了。“崔浪。”睡之前,不忘换上帮凶。   “奴才来了。”崔浪没骨气的滚了进去,他也怕啊,万一那群皇子醒来之后找他算账怎么办?   虽然他是听太子的命令没办法。   “下次如果准备迷一药,要药性更强的,且不能让三哥看出破绽的。”崔浪一个字也答不上,光是这个命令,他吓的两眼一瞪,失去知觉了。      第83章 分配任务      “其实不用迷一药,也可以把我迷倒的。”皇甫风走进帐篷,低沉的嗓音听得出是调侃。戒色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叫谁叫他刚才瞪着自己的。   “生气了?”皇甫风来到床边坐下,他俯下身,双手揉着戒色的肩膀,“只是因为没把我迷倒,所以就生气了?”   “哼。”戒色不说话。   “天佑是个聪明的孩子,知晓君轻民重的道理。这么聪明的孩子,当然也知道皇宫如龙潭虎穴,我好奇着,既然知道,天佑又为什么要进去。现在,我明白了。”皇甫风的声音好温柔,温柔到戒色的身体开始颤抖了,一股又一股的寒意直闯着他的心口。这个男人太恐怖。   “天佑想走,对不对?”皇甫风揉着戒色肩膀的双手使了些力道,那力道几乎要捏碎了戒色的骨头。“在少林寺的时候天佑不能走,因为会连累整个少林寺。和我回京的途中天佑有机会走的,却还是没走,因为会连累我。和八弟出宫的时候天佑也想走,可是又怕连累八弟。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天佑如果走了,就算父皇会怒,生的也是你的气,所以你不怕。”   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听在戒色的耳朵里,就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那催人魂魄的魔音。他知道,他都知道。可是却从来没有说过。   “为什么?”戒色问,鼻音很浓。   “因为……天佑知道的。”唇轻轻的碰着戒色的脖子。   “我怕。”戒色转过身,和皇甫风面面相视。黑白分明的眸子,第一次失去了纯净清澈的光芒。里面有很多很多的东西,皇甫风知道,那是太多太多的睿智集合在一起。   “我说过,有我。”   三哥?   “不用迷一药,天佑就已经把我迷倒了。”两个人的唇,贴在了一起,吻,拉长了今晚的夜。   其实刚才,戒色想说,就算他要逃走,也会把迷倒的皇甫风偷走。可是想了想,戒色决定不说了。   人,是因为有秘密才有魅力的。   翌日   戒色照样醒的很早,这次不同。他一早醒来,就坐在马车里。原因无他,因为昨晚的迷一药事件,他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露脸了,更何况,他的脸皮有点薄。戒色自己说的。   “让开,你们给我让开。”外面响起了十皇子的嚷嚷声。声音很重,戒色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   “十哥。”十二皇子的声音很轻,“太子又不是故意的,算了吧。”   “不是故意的?我看他分明是有意的。”用迷一药把鱼给迷倒,然后再把这个鱼给他们吃,这事在十皇子看来,不只是有意,而且这计划阴险着呢。   “十弟。”六皇子出声了,“准备准备,等着赶路呢。”虽然六皇子也觉得,这次迷一药事件,太子是故意这么做的。不过,这个故意让他很开心。   “六哥……算了。”十皇子走开,从今往后,他要和那个小和尚保持距离。否则迟早有一天,自己怎么被害死都不知道。   哎。戒色在马车里叹气,看吧,这就是他不愿意下去的原因。有些人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就算是故意的又怎样?这种话能明着说出来吗?哎,戒色又叹息。看样子这一路上,他很难再大显身手了,那些个人,会像贼一样的防着他。   “太子弟弟。”一个脑袋伸了进来,是八皇子嬉笑的脸,“我可以跟你一起坐里面吗?”   戒色正愁着无聊,难得这个傻包还愿意跟自己聊天,他当然不会拒绝了。“那你会讲故事?”   “会,我小时候听过很多很多的故事。”八皇子的纯真和十二皇子的纯真是不同的。八皇子活泼,又不怕生。可是十二皇子却是小心翼翼的,虽然单纯,然不像八皇子那样好动。   “那你上来吧,我这里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我跟你一起吃。”戒色起来,掰开坐位下的木扳,从里面拿出苹果犁头还有香蕉。   “哇?”八皇子看了好惊喜,“太子弟弟你好聪明。”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那是当然的。”戒色收下了八皇子的赞美,因为他本来就很聪明。   马背上的十二皇子很沉默,时而回头看看马车,又很快的收回视线。“想跟他们一起去玩?”   六皇子来到十二皇子身边。   “六哥?”十二皇子摇头,“还是不去了。”十二皇子的懂事,有时候很让人心疼。虽然从小、得五皇子的母妃收养,他也跟着五皇子尊称张妃一声母妃。可是在内心深处,十二皇子是有些自卑。他跟太子一样,是没有后台的皇子,可又不一样,太子虽然没有后台,可太子的身份还是在那里。   而且,他看得出,三哥对太子很好。   六皇子微笑的摸了摸十二皇子的头:“你啊,总是不够活泼。”然为什么不够活泼,他们都摘掉原因。张妃领养十二皇子,在吃穿上,十二皇子和五皇子是一视同仁。凡是五皇子有的,从来不会少十二皇子一份。可是很多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像张妃领养十二皇子的原因一样。   还不是为了十二皇子长大后能够感恩裁德,就算他不是受宠的皇子,就算他的背后没有强大的势力,可日后五皇子如果和其他皇子争夺皇位的时候,凭着张妃的这份恩情,十二皇子肯定会站在五皇子的身边。   力量虽小,可总有用处。   “昨晚,真是受益匪浅啊,三哥说是不?”五皇子一语双关。“虽然对太子小时候的印象不深刻,可还是有些模糊的记忆,那个时候的太子……虽然过了十年,可是变化也实在很大。要说身体长高了或者容貌变了,那也算合理。可是脑子……脑子变了那么多,则是有些匪夷所思。”   “五弟所说的,也正是我的疑惑。”皇甫风拉紧了马缰,可神情却是很平静,“在少林寺看到太子的时候,我就怀疑过。可是一池大师是德高望重的大师,他没有理由找假皇子来冒充。更何况,父皇立十三帝为太子的事情,就连我们也大感意外。”   “哦?”五皇子挑眉,“既然三哥也怀疑了,想必也有所行动吧?”   “论情报,怎能比得过五弟养的情报手,这件事,恐怕还要麻烦五弟了。”皇甫风夹紧马腹,“驾……”   “不客气……驾。”五皇子跟了上去。   瘟疫的事情迫在眉睫,所以他们必须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三天之后,到了长阳府。“殿下。”前方探路的侍卫回报,“前面有两条路,一条管道是直接通往长阳府的,另一条山路直接通常启平县。”   “三哥看来,我们该如何选择?”五皇子让出决定权。”这次的事情父皇有旨意,太子才是决策人,三哥说是不是?”他毫不掩饰对戒色的兴趣和试探。   “不错。”皇甫风策马返回,到戒色的马车边,“太子殿下,眼前有两条路,要太子决策。”历戒色从马车内伸出脑袋:“什么意思啊?”   “前面有两条路,一条管道是直接通往长阳府的,另一条山路直接通常启平县。太子觉得,我们该怎么走?”五皇子骑马过来问。   戒色翻了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救人要紧了,去启平县。”   “既然如此,那就……”   “等等。”戒色拦住五皇子的话,“救人要紧,可是长阳府府尹那边似乎也有情况要查。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如何?”   兵分两路?五皇子看向皇甫风,皇甫风看着戒色:“怎么分?”   “那个……”戒色沉思了一下,“救人的事情不容许有半点闪失,所以麻烦四哥和六哥带领御医随同药材先赶忙。长阳府也是个深潭,三哥和五哥就随我一同前去看看。怎么样?”   被点名的四人面面相视,随后四皇子和六皇子领命前去,而皇甫风和五皇子,则若有所思。   十皇子看看离去的四皇子和六皇子,又看看皇甫风和五皇子,最后看着戒色:“那我呢?”   “还有我。”八皇子忙跟着道。   “我也是。”十二皇子不好搞特别,也跟着出声。      第84章 毁尸灭迹      “你们?”戒色扫视了一眼,正当他们以为他要说出不好听的话时,他则贼贼的笑了,“跟着我享福呗。”   四皇子和六皇子带着大队人马离开,随着戒色去长阳府的,只剩下词候戒色的崔浪,皇甫风以及影二影三,五皇子、八皇子、十皇子、十二皇子以及各自的两名随从。因为怕人数太多不方便,所以每个皇子只能带两个随从。不过加起来也有口个人,不少了。   关于戒色所说的享福两字,他们自是不敢芶同。自从发生集休晕倒事件之后,就算戒色的话多么有道理,在他们的心中也打了折扣,不可信。不过,也有人觉得戒色很厉害。那就是八皇子和十二皇子。八皇子觉得可信,是因为他觉得戒色是他的好弟弟,弟弟的话,做哥哥的要听。   十二皇子觉得可信,是因为他很羡慕,也很佩服戒色。太子刚好皇宫,就能够和大家相处的那么好,可敬也可配。   “太子弟弟,我最喜欢享福了,每天好吃懒做的日子就是享福。”八皇子的人生目标之一,做一只大米虫。   “那不成猪了。”十皇子不屑。不过对于八皇子,十皇子纯粹是发表个人意见,没有任何讨厌或者看不起的意思。   “做猪也是一种享受啊,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吃,那日子也是有滋有味的。”戒色反驳,就怕是连猪也做不来。   “哼,儒子不可教也。”   “那你则是说说,你以后想干什么?”戒色问。   “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以国家为先,个人为后。我要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十皇子说的有模有样。   “这么说你想当个将军了?”戒色再问。   “可以这样说。”十皇子回答的很骄傲。   “那还不如猪呢。”戒色冷哼。   “你……”十皇子气的脸色铁青,“你找打是不是?”握拳,他再也忍不住了,自从那尊佛像事件之后,他肚子里就像吞了团火一样,他看这个太子很不顺眼,相信这个太子也同样看他不顺眼。   十皇子从小有名师教导武术,武术颇为了得。如今又在气头上,他一拳下去,可是一点也不留情。   “十弟,住手。”五皇子出声阻止,可是慢了一步,十皇子的拳头已经出去了。   “殿下……”无限的尖叫声,回荡在大家的耳边。所有人愣住了,因为戒色没有躲,更是因为这一拳没有打在戒色的身上,而是打在了崔浪的脸上。而那尖叫声,当然是从崔浪的嘴巴里发出的。   一拳下去,十皇子的火是熄灭了。可是,看着崔浪吐出的血,他突然有了一层朦胧的意识,是什么意思他还不明白,就觉得,突然有什么不一样了。   “太……太子弟弟。”八皇子出声,拉了拉戒色的衣袖。他好怕,怕三哥不出声,怕五哥不再笑了,也十二弟被吓的脸色苍白,更怕……更怕太子弟弟刚才为什么不躲开。   戒色挥开八皇子的手,他扶住崔浪,交给旁边的影二。其实方才,就算崔浪没有挡在他的面前,影二和影三也来到了他的身边。影二会出手帮他,是因为知道应该要帮。影三和十皇子一样,也看着戒色讨厌,可是当戒色被欺负的时候,他确实下意识的想去帮忙。   眼看着戒色一步一步走到十皇子的面前,皇甫风没有出声,五皇子也静静看着。他们在堵彼此的耐性,又或者想看看戒色的另一面。   “当猪唯一的坏处,是因为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它的生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十殿下说是不是?”戒色还是那冷冷不屑的声音,跟刚才一样。   “不错。”十皇子不否认这个看法。   “那么请问十殿下,当将军呢?难道就可以预知自己的生死吗?又或者说,你现在贵为皇子,能掌控自己的生命吗?”   “我……”   “放肆。”戒色声音突地尖锐了,他伸手,啪……众目睽睽之下,他给了十皇子一巴掌。   “你?”十皇子脸色唰的白了,可却没有动手。   皇甫风挑眉,接着又蹙眉。天佑啊天佑,他叹息,底,还是泄露了。   五皇子更是意外。这个小和尚好凌厉的气息。   “就算你当了将军又怎样?功高震主时,君要臣死,你也不得不死。”接着,戒色伸出舌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还不如当只猪,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可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无忧无虑。而你呢?当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一定会吓的要死。”   他转身,再从影二的手中接过崔浪,“我得意的笑,哈哈哈哈哈。”他开始哼起了歌,心情很OK。   一群人傻眼了,彻底的僵硬住了。   当戒色扶着崔浪走到马车边时,他回头看着那群深情款款注视着他背影的男人们:“那个……我不懂医术,你们谁来看看崔浪的伤势啊?”   “影二。”皇甫风首先回神。只是,眼底的波澜有了动荡。果然,人是因为有秘密才有魅力的。天佑,你的秘密,到底还有多少?   “是。”影二从随身携带的行李里找出一瓶药,然后给崔浪送过去。影三暗自拍了拍胸口,好险。以后不要去得罪小和尚了。   十皇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皇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那双眼睛,同样泛着浓浓的兴趣。   经过这一件事,这一路的气氛,看上去和平,可实际上时时透着诡异。就连八皇子这种缺心肝的人也感觉到了。不过好在长阳府也倒了。   长阳府尹早就接到皇城来的信函,关于瘟疫的事情,有太子殿下随同众皇子前来解决。这不,这么大的人员阵容,叫他这个小小的府尹连着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今日,好不容易把贵人给盼到了。   只是,据说太子殿下是个和尚,不管是粗看还是细看,这骑在马背上的三位卓尔不凡的男人中,没有一个是和尚头。那么,他们应该是皇子了。再往后看,还有马车随行,想必太子殿下马车里了。   “微臣长阳府府尹,恭迎太子殿下众皇子殿下。”   “府尹大人起来吧,先带我们去落脚的地方。”皇甫风开口。温润的声音沉而有力。   虽不知道皇甫风具体身份,可府尹一听他的话就知其身份尊贵。否则怎敢和众皇子们并称我们?   “回禀殿下的话,微臣唯恐一般落脚的地方下人伺候的拘谨,因此在微臣的府邸腾出了一个院子,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府尹心思慎密,就这么定吧。”   府尹带着他们来到自己的府邸。“你们快过来,把这些马拉到马厩,好生词候着。”   “长阳府则是个好地方,连吸进去的空气都觉得甜甜的。”五皇子抬头看着上面的天,“这里的天,似乎比皇城的要蓝的多,也高的多。”   “殿下您过奖了,长阳地带四面怀山,说的好听是空气新鲜,说的难听就是个穷乡僻境的地方。”府尹谦虚道。   五皇子微微一笑,这回眸一笑百媚生,用在他这个男人身上,虽然有些不妥,可也不需。这不,府尹看的险些呆了。刚才在马背上没敢盯着对方看,此剔对方下了马,府尹才发现,此人的容颜,当真是天姿国色,竟比女人还要魅,还要美。   不过好在又一道清脆生嫩的声音响起,才把他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哇,我都坐的腰酸背痛了,快叫人来给我按摩按摩。”只见马车上,一个光头小和尚跳了下来。小和尚跳马车的动作非常灵活。他一说一笑的,可爱的很。   只是……小和尚落地的时候,从他的衣服上掉下一块东西。这不,小和尚一落地,就踩到那东西了,结果,众人眨眼间的功夫,小和尚已经滑倒在地上了。且非常不雅观的大哭:“我脚扭了,来人啊,我脚扭了……”他哭的稀里哗哗。   顿时,有人过去把他抱了起来。府尹用余光瞄了一下,那造成小和尚滑侧的罪魁祸首,竟然是香蕉皮。   “吃了香蕉都不会把香蕉皮扔掉吗?”皇甫风抱着戒色训话。   “毁尸灭迹有失我的仁德。”戒色抬高下巴,拽拽的语气。只是可惜,他的脚扭的很痛,再拽的小脸,那神情看上去还是拧在了一起。      第85章 我喜欢坏男人      啊……   声嘶力竭的叫声,响遍了整个府尹府。   府尹和五皇子在书房里谈关于瘟疫的事情,听到如此叫声,心抖的要掉到地上了。“太子殿下没事吧?”叫的这么厉害,简直不哭丧还惨。   “有三哥在,不会有事。则是本王有些好奇,为什么府尹大人要在启平县的瘟疫无法控制的时候才上奏折?瘟疫一事可大可小,大人在开始没有想过吗?”五皇子依旧微微笑着,可是笑不达眼底,眸中射出凌厉的光芒。   有着这样气势的人,才应该被立为储君的。   “殿下有所不知,下官也是才刚刚收到启平县县令的书信,下官马上亲自去求证,结果才知道启平县的瘟疫已经有半个多月,且到了无法控制的情况。因为怕被传染,下官不敢靠近,便在第一时间上书朝廷。”   “所以,具休的情况你也不了解?”五皇子眯起眼。   “是的,下官该死。”   哦?五皇子沉思,如果这个府尹说的是实在话,那么问题就在启平县了。   那边厢房,戒色看着红肿的脚腕,怒视着皇甫风:“你不是说没事的吗?”   “现在不是没事吗?”皇甫风把他抱到床上。”只是脚腕扭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什么叫过几天,现在包扎的像萝小一样,很难看。”戒色嘟着嘴,不只是难看这么简单,他明明是来享福的,如今要被困在房间里了。“这个府尹也真是的,我在里面坐了这么久,也没见他意思意思。”   原来,伤什么的,都不是问题,问题出在府尹身上。   “你想怎么个意思意思?”皇甫风轻笑,“给你一箱子的珠宝?还是找几个美女来伺候?”   戒色哪听不出他的讽刺,嘴儿一撅:“美女就不用了。”   “当真?”这小和尚是改了性子了?   “叫几个美少年就好了。”戒色抬高下巴。   啪……皇甫风很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栗子头:“如果你想被绑在床上的话,尽管再想美少年试试看。”   戒色眼睛一亮,双手抱住皇甫风的腰:“三哥,我比较喜欢另外一种绑在床上的方法,你知道是什么吗?”手指捏了捏皇甫风腰身的肉,嗯,很结实。又沿着他的腰移动,来到臀上。嗯,很翘。   皇甫风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他扣住戒色的手,然后把他压在床上:“现在要试试看?”   戒色脸红了:“试的时候要温柔一点,人家是第一次,会怕。”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皇甫风解开戒色的衣服。   “干嘛?”戒色扭动着腰抗议,“要按照步骤来,先亲吻,亲吻啊。”   “要我温柔点,得先按照我的步骤来。”皇甫风眼神一沉,威胁的看着戒色。   戒色被这么一吓,脸色顿时白了:“人和……人家也喜欢三哥直捣黄龙。”   嘶……戒色的衣服被撕开了,不只是外衣,连着里衣。顿时,,小年白白的身躯,透着淡红的引诱。皇甫风喉结滑动了一下,觉得喉咙很干。戒色的身体很美,因为少林寺常年吃素的关系,所以身体很瘦,可又不是骨干。他的肉软软的,摸上去像是馍馍一样。皇甫风有些爱不释手了。夸大的手掌抚过戒色的胸膛,戒色的腹部……“嗯……下面,再往下摸。”戒色很兴奋,忍不住低吟出声。   然皇甫风却打住了:“我比较喜欢摸后面。”   戒色一听,更是欢喜了:“没关系,尽量摸。”   笑意,隐藏在皇甫风的眼中,他把小心翼翼的把戒色翻过来。洁白光滑的背,就像戒色的眼睛一样,纯净极了。皇甫风是当真着魔了。他俯下身,舌头,舔过基色的脊椎。凉凉的舌尖,引得戒色全身酥麻。皇甫风虽不下流,但作为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男人,他的情事自然不少。他喜欢带动对方的身体,喜欢在对方颤拌的时候再品尝。这方面,他是高手。   舌尖下落,沿着脊椎,明明是凉凉的唾液,可是戒色觉得,身体越来越热。   而此时,啪……是手掌拍打着肉的声音。   啊……戒色再一次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门外,影二和影三守着。两人面面相识,随后又别开眼。   “三……三哥,原来你喜欢这套。”戒色哭丧着脸,好不容易升起的渴望全没了。”我……我还是比较喜欢循现蹈矩的来。”   皇甫风紧接着又在他屁屁上打了一下:“这是我独门的,专给天佑的温柔,不喜欢?”揉着被打的通红的肉团,皇甫风的非常肆意。   戒色趴在床上,脸还在床单里,他知道皇甫风故意在玩他。现在脸丢大了,面子和里子都没了。他都这样脱光光的躺在他面前了,这个男人居然还不上来。戒色的脑海里闪过不好的预感,难道说?“三哥,问你一件事。”戒色吱吱唔唔。   “说。”   “那个……”戒色想了想,“还是不说了。”这种问题,他问不出口。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主子,五殿下来了。”是影二的声音。   皇甫风闻言,也就罢了,起来被子,把戒色严严实实的给包裹住了:“五弟面前,你长点心眼。先是什么国歌,又是君民之道,你不是开着窗户告诉大家,说我是傻子,我有很多钱吗?”   “就算不开窗户,别人也会知道我有很多钱。不是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与其躲躲藏藏的,还不如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线让别人去费尽心思。何况,我瞧着他也不坏。”   “不坏?”是瞧着人家张的漂亮吧。皇甫风犹豫着,要不要用点非法的手段,把五弟的那张脸给毁了。”那敢问太子殿下,您瞧着,什么样的人才是坏的?”   戒色趴在床上,他朝着皇甫风勾了勾手指:“把他头低下来。”皇甫风非常配合的低下头,只见戒色伸出手,手指抚着皇甫风的眉,“长着这样的眉毛,这样的眼睛,这样的鼻子,这样的唇的男人,才是坏人。”微微笑的眼神,看着皇甫风。眼中的爱恋没有掩饰,这个男人,戒色是当真喜欢的很。   喜欢他的幽雅,他的淡然,他的在乎。   皇甫风张开嘴,把戒色放在自己唇上的手指含住了。他也不语,深邃的双眸看着戒色。眼中的宠溺,那么动容。   “那这样的坏人,天佑可喜欢?”低柔的嗓音,沉沉的。如幽潭般的眼底,蕴藏着笑意。本是随风的男人,而今却停下了脚步。这份情谊,深到醉人。   戒色红透了脸,他就是喜欢皇甫风的正经,皇甫风的调侃,皇甫风坏坏的样子。“喜欢,很喜欢。”感情是需要点暧昧的,这样才显得浪漫。戒色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才活21年,21岁的少年,渴望着恋爱的感觉。   看见皇甫风,他的心便扑通扑通的跳了,那个时候戒色就知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喜欢便好。”皇甫风笑着起身,来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才刚坐下,五皇子就推开门进来了。身影在门口停了一下,房间内有一股令他止步的气息,这气息他极其熟悉,就像男女之间的一一样。   唇角勾起一抹笑,五皇子还是跨进了门槛。   见戒色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五皇子诧异道:“这6月虽不至于炎热,可十三弟这样裹着也不怕长出虱子?”   皇甫风听了,轻笑出声:“他都是怕长出虱子,分明是已经长出了虱子,这会儿要把虱子给闷死,是不是?”   五皇子听着皇甫风的这番话,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鱼事件,竟然放肆的笑了起来:“三哥这话说的有礼,这个法子也可行。哈哈哈……”   戒色见这两个男人竟然联合起来调侃他,气不打一出来。“笑死你们算了。”他侧过身,背对着他们。心中盘算着,这个仇如果不报,他就不当这个太子了。反正当不了太子,还可以当三哥的王妃。想到这个,戒色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五哥已经有侍妾为他生儿育女了,那三哥呢?   “瘟疫的事情府尹怎么说?”皇甫风不晓得戒色心里的小小心思,只是,他感觉到有一道诡异的视线一直揪着他。他顺着看去,戒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又把身子给侧过来了,且一直看着他。      第86章 五皇子撞坏脑袋了      “府尹说,他也是这几天才收到启平县县令的书信,收到书信之后,他马上去启平县查看情况,但是启平县县令已经下了隔离的命令,为了以防传染,他也不能靠近那里,只是远远的看着,他觉得情况非常严重,所以才奏折给朝廷,要求朝廷出面。”五皇子蹙眉,这件事,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如此说来,我们还得去一趟启平县。”皇甫风沉思。   瘟疫可大可小,如果处理的不来,传染到其他的城镇,那就糟了。   “有什么好烦恼的。”戒色的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灵蛇不是可以解百毒吗?瘟疫是由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的吧?比得过毒厉害吗?”   这个?   皇甫风挑眉看向五皇子:“五弟以为如何?”   五皇子谦虚:“三哥这问题难倒我了。”   “啊呀,你们就不要推来推去,我的灵蛇……我的灵蛇还在御医手中呢。”戒色想到了自己的灵蛇,万一灵蛇真的对瘟疫有放,那御医一定今……想到他以身涉险的宝贝就要没了,戒色不顾三七二十一的从床上跳起来。   结果,砰的一声响,犹豫脚不够灵活,戒色从床上翻下来了。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像青蛙一样的趴在地上,两瓣被打的红彤彤的屁屁,正对着屋顶。   噗的一声,五皇子忍不住了,他捂着肚子,第一次没有形象的狂笑。而皇甫风,为了顾全恋人的面子,没有笑出声,只是他的脸部在抽动,也可见他忍的很辛苦。   用最快的速度飞身来到床边,拿起床上的被子把戒色整个人给盖住了,然后抱着他放到床上。   五皇子意外,三哥做起这些事情来,还真得心应手。   “哪里捧疼了?”拉开被子的一个角落,对上戒色瞪得圆溜溜的眼睛,皇甫风的轻声细语,让五皇子又是一震,心里的某个想法,似乎被验证了。   “疼死也不要你管。”戒色赌气,“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皇甫风很想洒脱的说,不管便不管吧,他是谁?何曾受过跟别人误条件。可是他更加知道,这句话带来的后果,所以,“好。”   “三哥不先问什么条件?”五皇子有些兴趣,兄弟这么久,从未这般轻松的相处过。他们是皇子,从小被告之,要如何如何的出色,才能吸引父皇的目光。又或者说,所有皇子的责任,生来就是为了太子的位置。   没有想过愿不愿意,也没有想过要干其他的事情,就是朝着那个身份,那个位置去努力。   久而久之,似乎快忘记了,他们是兄弟,血浓于水的兄弟。也似乎快忘记了,兄弟之间,还有另外一种相处凡是。更似乎忘记了,人生,出了目标之外,还有一种名叫快乐的东西。   “五弟认为问了有用?”皇甫风笑着反问。   这个?五皇子沉思了一下,很不客气的给出答案:“没用。”   “你们……你……”戒色用手指指着五皇子,这个男人太赖皮了。明明长得这么好看,亏他还以为他是好人,竟然这么坏,给他落井下石。“你……你给我去揍他。”戒色对皇甫风嚷嚷,“揍了他我就给你管。”   “十三弟,话不是这么说的。”   “从我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当然是我说了算,三哥,揍他。”   “三哥,咱们好歹是亲兄弟。”论武功,他可比不过皇甫风。   “五弟可曾听说过,君命难违?”皇甫风问话间,已经朝着五皇子进攻了。一时之间,房间里尽是碰碰撞撞的声音。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房门被拉开了。   “五……殿下?”影二小心翼翼的确认。刚才还风度翩翩的,被称为皇城第一美男子的五殿下,此刻竟然衣衫不整的从太子殿下的厢房里逃出来。难道说?   五皇子瞥了影二一眼,用最快的速度逃离。打不过,他总逃的起。五皇子那一眼,让影二误会了。影二看着影三,用眼神确认。意思是说,太子殿下如此好色,会不会忍不住对五殿下霸王硬上弓。   影三耸了耸肩膀,难得聪明一次:“主子在里面呢,难道主子和太子两个上五殿下一个?”   影二闭嘴,不说话了。   五皇子虽然逃的很快,可是他听力很好。影二和影三的话,一字不漏的给听进了他的耳朵里。   顿时,脚步一个不稳,轮到他趴在地上了。该死的,膝盖被撞疼了。他疼着痛赶紧爬起来,万一被人看见,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了。只是,爬到一半的时候,看见了地面上有一双做工精致的靴子。顺着靴子,他抬起头。然后,再砰的一声,五皇子晕倒了。   “五哥……五哥……”来人是十皇子,见五皇子捧到在地上,他则是没有多想,现在五皇子砰的一声晕倒了,他顿时慌了,“来人,叫大夫,快去叫大夫,五哥摔倒了……”   十皇子的声音很响亮,响亮到足够传进正在吃点心的八皇子和十二皇子的耳朵里,两人对看一眼,端着点心盘子朝这边跑了过来。   比起吃的,五哥摔倒更重要。可是,吃的也重要。   等八皇子和十二皇子跑到的时候,大夫还没来。于是,八皇子等不住问了:“五哥不是捧倒了吗?怎么像睡着了似的?”用手指戴了戴五皇子的脸,没有反应。   “五哥……五哥你不要吓我。”十二皇子握着五皇子的手,双眼红了。   “我也不知道。”十皇子解释,“我只看见五哥摔倒了,然后我过去想要帮忙的时候,五哥又晕倒了。我想,大概是五哥摔侧的时候撞到了脑袋,过了一会儿才有反应的吧。”   你才撞到了脑袋。   五皇子的唇角抽动了一下。不但有勇无谋,连说话都毫无分寸。如果不是瞧见这家伙突然出现,撞见了自己最难堪的一面,他需要假装晕倒吗?   “怎么了怎么了?”门口又传来一道听起来很关心的声音。   五皇子头隐隐作痛,听这声音,是戒色来了。这家伙不是脚不能走吗?三哥难道知道要把他锁在床上吗?他一定是来报复的,报复自己呀才取笑他。头越来越痛了,难道真的如十弟所说,他是撞到了脑袋?   大家看向门口,只见皇甫风背着戒色走了进来。   “太子弟弟?”八皇子马上打报告,“十弟说,五哥撞坏了脑袋,晕倒了。”   “三哥,太子。”十二皇子哽咽着声音叫道。   “三哥。”十皇子对皇甫风倒是恭敬,不过看向戒色的时候,“太子。”叫的心不甘情不愿。   “八哥,我没有说五哥撞坏了脑袋,我是说,五哥呀才摔到了,然后又爬了起来,可是爬了一半,又失去知觉了。”   “那不是撞坏脑袋了吗?不然只是摔倒的话,又怎么会到现在还晕迷不醒?”八哥认定了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五皇子撞坏了脑袋。   “不要,五哥你不要撞坏脑袋。”十二皇子一听,哭了出来。   拜托,不要再纠结我的脑袋了。五皇子口不能言,眼不能开,手不能动。憋的难受死了。耳朵还要听这群人念念不停,且字字句句正对他的脑袋,搞得像他的脑袋得罪了他们似的。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府尹领着大夫气喘吁吁。见众皇子都在房里,他赶忙行礼。   “免了,先去看看五弟的伤势。”皇甫风出声阻止。若是让大夫跟着他一个个跪拜下来,怕是五弟的脑袋就算不是撞坏的,也会变成等坏的。   “是。……大夫快来看看。”府尹拉着大夫来到床前。他也怕的要命,五皇子万一在他府邸出了事情,他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啊,更何况他只有一颗脑袋。   大夫开始把脉了。“这位爷的脉象平稳,没什么大碍。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请告之在下,这位爷是怎么昏迷的?”   所有人的目光,全盯着十皇子。十皇子深深的吸了一口,他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为什么现在还要他从头再说一边?“我看见五哥摔倒在地上,然后走过去,准备把五哥扶起来,这时,五哥已经自己爬起来了,可是爬了一半,又突然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了。听明白了吗?”拎起大夫的领子,“不要再叫我说第四遍。”   “听,听明白了。”大夫缩了缩脖子,这位爷年纪轻轻,火气则是大,不知道是不是内虚。”   如此看来,应该是无恙,可能是摔倒的时候撞到了头。就像用木棍用力的敲一下脑袋,人就会晕倒一样。要不了多久病人就会醒来的,请各位不要担心。”   “真的只是晕倒?”戒色小心求证。听听,他多关心兄弟。   “这个,现在病人还没有醒来,具体还要等病人醒了之后再做详问。”   “那就让他先醒来吧,你再继续问。”戒色微微一笑,好不可爱。      第87章 戒色帮忙指婚      “十二哥,你把五哥的袜子脱了。”戒色觉得自己笑的很亲切,很温柔,可是看在其他人的眼里,他笑的那叫一个贼啊。   “好。”十二皇子听戒色的话。“然后呢?”脱了袜子,等戒色的话。   “嘿嘿。”戒色铿锵有力的指挥,“抓他脚底的痒痒。”   呃?八皇子愣住了,然后欢跳:“太子弟弟,你好厉害。”   “你想干什么?”十皇子脸色铁黑的看着戒色,这……这法子怎么行。这个小和尚竟然敢对五哥不敬,他非得……非得,看着戒色,总能对上皇甫风的视线,十皇子退怯了,他是敬重五哥,但是也畏惧三哥。   “我则是觉得这法子可行。”皇甫风表明立场,让十皇子最后一丝的希望也破灭了。   既然皇甫风都开了口,十儿皇子就不再犹豫了。他双手启用,在五皇子的脚底抓起了痒痒。对很多人而言,脚底是个弱点。除非是不怕痒的人,可是这不怕痒的人少之又少,而五皇子,偏偏又是这很多人之一。   “三哥,我们回去吧。”戒色在皇甫风耳边低语。   “好。”皇甫风转身离开的时候,又给十二皇子交代了一句,“没抓到你五哥醒来,不准停手。”   “是。”   待到两人出门槛才没几步,房间里传出了五皇子的吼叫声:“你们给我记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而外面的两人,齐声笑了出来。   “天佑怎么知道五弟是装的?”   戒色笑的很开心:“就是五岁毛儿摔倒了,也不至于晕倒。五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十哥看到了,肯定是恨死了。所以啊……以后不用我费心思去对付十哥,五哥一定会记着。而且十哥还到处嚷嚷,叫的那么大声。”   “坏和尚。”皇甫风宠溺的笑了。这个和尚,怎么就那么讨人喜欢。   “和尚不坏尼姑不爱。”戒色接的爽口。   “你说什么?”皇甫风声音一沉,“你还想去勾搭尼姑?”看这小身扳的样儿,勾搭尼姑,怕是不行的吧。   “尼姑闷骚,我不爱。”戒色哼起了歌,“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男人是老虎,遇见了干万要躲开……”   他的歌声清亮,让人听了就像一股清泉注入心口。“天佑今天很开心。”他的心情,不用特意去猜忌,他开心了或者难顾了,都会很明显的表现在脸上。   “嗯,兄弟多了,总是很热闹。可如……”这样的安详,能维持多久。房间内,八皇子和十皇子被五皇子轰了出来,只留下十二皇子一个人在词候着。十二皇子安静又听话,五皇子看着舒服。   “五哥今天的心情很好。”十二皇子盯着五皇子的脸庞好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   “哦?”五皇子挑眉,“何以见得?”   “虽然看上去五哥在生气,可是五哥眼里藏着笑。我第一次见五哥这样笑,总觉得五哥很开心。”十二皇子单纯的发表自己的看法。“而且,自从太子来了之后,五哥的笑开始多了。五哥笑起来,真好看。”   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被夸为好看,可是今天,五皇子觉得,这样被夸也不错。   自从太子来了之后吗?“十二想当太子吗?”   十二皇子心一紧,没有一个皇子喜欢被这么问,或者说是害怕被这么问。就算心思简单如他,也被五皇子的问题吓到了,他赶忙摇头。“我没有当太子的才华了。我长大后安心当个王爷,无忧无虑的就好。”   安心当个王爷吗?该说他没有奋斗心?还是说他有自知之明?“我觉得,其实谁当皇帝都一样,只要是个好皇帝。”   这话听来倒是有些道路。五皇子并非一定要太子,也并非一定要当皇帝。只是无论谁被立为太子,只要是那个人不是自己,总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又如果立为太子的那个人比不上自己,就会觉得不公平。   仔细想一想,他想当太子是为了什么?为了皇位?又似乎不是。可如果不是为了皇位,那当不当太子又有什么区别?生平第一次,五皇子被自己的想法矛盾了。以前,他的目标很明确,而现在,怎么有妇人之仁了?是因为这这一刻的安详吗?这样的安详,又能维持多久?   前一刻,这还是戒色的想法,这一刻,成了五皇子的想法了。   很多地方官都有一个共性,朝廷里来了大官,总会摆上宴会欢迎,这个府尹也不例外。这一次性来了六位皇子,他当然也得好好招待了。于是,宴会就这样定下了。   不过,这样的宴会,戒色却是很喜欢。戒色喜欢,八皇子喜欢,十二皇子也喜欢。皇甫风没拒绝、五皇子没拒绝、十皇子自是不敢拒绝。于是,这些尊贵的,高高在上的皇子们,被邀请到宴会上。   宴会只是一个幌子,若说宴会上什么最引人注意,当然是舞者。   婀娜的身子,艳丽的舞姿,一双双勾人的眼睛。呸呸,至少八皇子看的连魂儿都被勾走了。戒色自顾吃着点心,一声声的叹气声,被歌舞的旋律给盖住了。戒色悲剧,不是他不懂欣赏,而是女人的身材再漂亮,他的兄弟也提不起劲啊。眼睛开始到处溜达了,这一溜达,把戒色气的差点吐血。   只见皇甫风的身边有一妙龄的姑娘已经靠了上去。戒色想冲过去,把这女人给拉开。可是他瞧了瞧自己的脚,估计等他冲到的时候,女人都可以跟皇甫风大战三百回合了。虽然他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大战三百回合的精力。   五皇子细细观察戒色的神情。那撅着嘴儿的样子,眼神里喷出了火焰。帝皇乃真龙天子,皇子自然也俗称小龙,面前的小和尚,就是条喷火的小龙。五皇子想着,觉得好笑。和尚不是六大皆空的吗?怎么这小和尚才还俗一个月,不但大鱼大肉,眼睛还转往细缝里瞧?   五皇子打量的视线非常直接,接感应到了,皇甫风自然也瞧见了,只是他沉默,而戒色就用实际行动付诸。   “停停停,难听死了。”他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殿下,这是咱们长阳府最好的舞者了。”府尹解释。   “舞者?”戒色细长的手指指着跟皇甫风眉来眼去的那名姑娘,“她呢”   “她是下官的闺女,因为景仰皇子们的风范,特来词候的。”府尹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种伎俩,谁不知道,分明是想把女儿给送上,好为女儿求个名分,就算是侍妾也好的。   “伺候啊?”戒色瞥了瞥皇甫风,“三哥,那姑娘词候的好吗?”竟然对着这个丑女人笑,他知道皇甫风的牙齿很白,可是有必要笑的那么暧昧吗?   “姑娘知情达理,甚是温柔,本王哪敢劳驾姑娘伺候,只是听听姑娘的妙语连珠而已。”皇甫风微微一笑。   我呸,整个身子都靠上去了,还知情达理?分明就是不知廉耻。“既然如此,三哥是喜欢了?”喜欢吧,他怎么会忘记,三哥在跟他好上之前,是喜欢女人的。好吧,跟他好是好了,可是还没上过呢。所以不叫好上。   “姑娘家脸薄,我怎好随意表达。”   “三殿下?”妙龄女子出声,那声音如黄莺出谷。她含情脉脉的看着皇甫风,盼不得皇甫风直接表达了。   这些个皇子来的时候,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看见了,瞧来瞧去,就属这个皇子最有风度了,气质偏偏,金贵极了。   “府尹,你家千金婚配了吗?”戒色拿起一个羊果,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回太子殿下的话,尚未。”府尹满面春光,觉得福气来了。   “那本宫给你家姑娘指个夫婿如何?”戒色把一个苹果吃光了,连带着骨头也啃了,嘴巴里吐出籽,又拿起一颗葡萄往嘴巴里塞。葡萄再甜,里面也有酸的成分,哪比得上苹果,于是,和苹果一比,这葡萄就酸了。   戒色酸的流出几点男子汉的眼泪,他不只嘴巴里酸,连心里也酸了。   “一切全凭太子殿下做主。”府尹高兴的没了头脑,赶忙给戒色跪下。      第88章 戒色戏府尹      戒色最喜欢给人家做主了。可是为了宣扬谦虚的传统美德,他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我真的做主了?”   “真的,假不了。”   “那……”戒色用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舞者和那些下人,一个不漏。   大家等的很心急,可是不敢开口,没办法,人家是太子嘛。“那我把府尹的千金指给五哥了。”   啊?   咦?   砰?五皇子手中的酒杯滑落了。   府尹和府尹千金傻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方才的话题不是一直绕着三皇子的吗?怎么又指婚给五皇子了?   “太子殿下,民女从小有个愿望,只想嫁给自己心中的男人。”说着,深情的看着皇甫风。   皇甫风眉宇未动,他拿起酒杯,慢慢的喝着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早就知道小和尚是个醋桶子,给他指婚?八成会拿刀来杀新娘子吧。   “我也从小有个愿望。”戒色站起来。可是没才刚刚站起,又马上坐了下去,“抱歉,我脚疼,请容许我坐着说话。我从小的愿望是,愿天下有情的男女……”看着他们,戒色笑的万分邪恶,“不成眷属。”   “你……”府尹十金气的,脸都黑了,她求助皇甫风,“三殿下,求您为民女做主。”逼出几滴眼泪,女人果真是楚楚动人啊。   “本王是臣,太子是君,臣怎能忤逆君的旨意?五弟,你说呢?”皇甫风语风一转,看着五皇子。   如此一语双关的话,旁人听不出来,可五皇子听的明白。皇甫风借这件事来表明戒色的身份,就算再不受宠,就算他在被孤立,现在他是太子。五皇子微笑的看着皇甫风,他该怎么回答?如果拒绝,就是不承认戒色是太子。如果答应,他接受了太子的赏赐,却是三皇子看不上的女人。   “啊,我忘记五哥府上已经有很多侍妾了。”戒色像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五哥府上的侍妾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家小姐,我听说官家小姐娇气的很,专打路边没背景的野花。唉……”说罢,他叹息,“红颜命薄啊。”   戒色的自言自语,缓解了五皇子的尴尬,却令府尹千金脸红不已。   “千金,要养在身边,才能被唤为千金。”皇甫风接了一句,“府尹大人,你说是吧。”皇甫风的话是一个台阶,府尹当然也听明白了,赶忙让自家女儿下去。“跳舞,继续跳舞。”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戒色现在不吃葡萄了,葡萄酸,他改吃香梨了,“为什么跳舞的都是女人?”   呃?府尹愣了一下,顺口问道:“难道太子殿下喜欢男人?”府尹此话出口,所有人都看着他,恰似他问了一句话不该问的话。仔细回想,府尹顿时脸色苍白,他再度跪下,“太子殿下恕罪,下官不是说您喜欢男人,不是说您有龙阳之好。龙阳之好如此罔顾常理的事情,您怎么会喜欢,对不对?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你没有错。”戒色觉得香梨又不甜了,还是继续吃葡萄吧。   府尹更加紧张了,他方才就开始留意道,只要太子殿下生气的时候,他就开始吃葡萄。“不不不,下官错了。”八皇子看这情景,偷偷到五皇子耳边道:“我怎么也觉得这府尹没有错啊?”   五皇子瞧了他一眼:“有错没错,不在于你听到了什么,而在乎你能不能说出个理。”不过,五皇子摇头,他这话说的太深奥,显然八弟也听不懂的。于是,他又说的简单点,“太子说他有错,他就有错,太子说他没错,他就没错。不过看现在这情景,就算太子说他没错,也是反着的意思,他错了。”   八皇子听的头晕乎乎的,有错没错的,怎么尽是绕口令一样。“那到底有没有错?”   五皇子唇角抽搐了一下,回答了一句有损他智慧的话。“我也不知道。”这年头,竟然还是傻子最享福。   这下轮到八皇子傻眼了,这么聪明的五哥都听不出门道,那……看着十皇子和十二皇子,更加是不懂了,那……看向皇甫风,缩了缩脑袋,自家哥哥面前,他没胆子放肆。所以,还是乖乖的回到原位置坐着,继续看戏。   不过八皇子觉得,这戏啊,比戏班子里演的好多了。   “这葡萄怎么越来越酸了?”戒色吃着乏味,边拎起一大串,仔细的瞧着。   府尹跪在地上,忙解释:“葡萄萄的品种是酸的。”   “哦?那怎么不上甜的葡萄?”   “这是我们这里的持产,有朋自远方来,用这个招待,表示尊敬和礼仪。”府尹此话则是不假。   “特产?这是遗传下来的?”戒色再问。   “是的,祖宗开始就有了。”府尹不明白戒色为什么这么问。其实别说是府尹,就连皇甫风也不明白。   “祖宗开始就有了,就像规矩和天罡伦常一样。我啊,最最讨厌一层不变的东西了。”他突然间语调转变了,“谁说男女婚配就是天经地义的?又有谁现定男人和男人便是有违纲常的?从古至今,又有哪部律法明文现定,说男人必须和女人在一起?”   这个?府尹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这男人和男人,本来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根本不需要律法的现定啊。不过看着此时的戒色,就算给府尹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回答。   “没有这部律法。”   “没有未必是真了,是不是?既然法无明文现定,那就不违法,那么,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又如何罔顾纲常了?”   掷地有声的一些话,说的府尹哑口无言。   原来是因为这个。皇甫风摇头,这席话不是天佑的作风。他又是那种岂会在乎被人看法的人?   这么做,又是为何?   “所以说府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男人。”戒色又笑了,坦白的承认。   “啊?”府尹愣住了,脑袋转不过来了。   “太……太子弟弟?”八皇子眼红了。太子弟弟既然承认喜欢男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十皇子和十二皇子还算冷静的,不过,是因为他们被震撼的不知如何是好。   五皇子则是平静,那么,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是三哥吗?他原想这么问。“所以说,我就是喜欢男人跳舞。”冷不防的,戒色又说了一句,“男人没有贞操可言,就算跳舞的时候哪里露了,哪里被看到了,也不用斤斤计较。府尹,你说对不对?”   原来这长篇大论的,就只是为了说明太子喜欢男人跳舞啊?府尹松了一口气:“是是是,太子殿下说的是。”   “对了,这持产的酸性还是不错的,宫里娘娘多,皇子府里更是有众多侍妾,你知道,女人怀孕了,总是喜欢吃酸的,往后这葡萄啊,丰收的时候,给宫里进贡些,就当给那些怀孕的女人解解渴。”戒色表面上说的很大义凛然,可是实际上却是另一回事。他觉得,乾隆皇帝下江南到杭州的时候,好歹也喝了西湖龙井,从此这西湖龙井就红了。他虽比不上乾隆皇帝,也好歹也要立个他个人特色的标志吧,以后死翘翘之后,也好让后人记得。   由于太子喜欢看男人跳舞,可舞者又是女人,无奈,这宴会只要提早结束了。   宴会结束了,时间尚早,戒色早起的晚,这早睡,也就不习惯了。“崔浪……崔浪,给我来讲故事。”崔浪讲故事倒是有一手,就像童谣一样,戒色喜欢听。平日里他一声崔浪,这奴才就飞奔过来了。而今怎么他叫了两声,也不见崔浪回话?   突然,房间里的灯火熄灭了。再接着,窗户被打开,有一道身影从窗户外跳了进来。来人动作敏捷,换做旁人是发现不了的,可戒色偏偏发现了,不是他本领高,而是这种情况,他在电视里小、说上见的多了。   对方来到床头,对上了戒色乌黑的眸子。心道,这人怎么因为不害怕?   戒色开口,解开对方的疑惑:“我其实想逃的,无奈我扭了脚,逃不了。我其实也想叫人的,无奈我叫了两声,下人还没来。我怕叫第三声的时候,你要杀人灭口。英雄,我们可以打个商量吗?      第89章 长得矮不是我的错      “商量?怎么商量?”对方显然觉得这小和尚有点兴趣,于是也多了几分耐心。   “我要钱没钱,要命也只有一条,要不你劫色吧?”戒色兴致勃勃的提议。   戒色?对方沉思。见对方没有说话,戒色又继续道:“你不要给我担心了,放心,色可以劫很多次的,反正旁人也看不见,是不是?”   对方的眉头揍了一下,他压根儿就没有担心他好不好?不过,他挑起戒色的下巴:“仔细看来,你的色也不怎么样?就你这相貌的尼姑,多了去。”   尼姑?戒色觉得自己侮辱了,大男人的尊严受到严重的伤害了。“你哪知眼睛看得出我是尼姑了?”   “你邀我劫色,难道你不是尼姑?”对方反问。低沉的声音中夹着笑意,分明是故意逗着戒色在玩。戒色听出了他的调侃,气急了,他猛地朝着对方扑去。对方侧也不闹,双手接住了他。“怎的,你还要送上来?”   “哼,你不是不要吗?”双手揉住对方的脖子,尽管是黑夜,对方的脸看不清楚,可是这气味,他百闻不厌。“三哥……风哥哥……”戒色在皇甫风的怀里撤娇,“劫色吧,劫色好不好?”   “你啊。”啃咬着戒色的脸,无尽的柔情。“你若肚子能蹦出个子来,我也就劫了。”   “蹦不出来才好,若蹦的出来,一年一个,烦也烦死。”   “一年一个,你这么行?”皇甫风抱着戒色来到床上,然后褪下自己的衣衫,两人抱着睡到了一起。忍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抱着天佑了。“不是我行,而是你行。”戒色在皇甫风的怀里动着,“三哥,你真行的吧?”若是不行,往后他的幸福怎么办?难道要他自己来动?   “天佑?”翻身,把戒色压在身下,漆黑深邃的眸,锁着身下天真的容颜。戒色最喜欢这个样子的皇甫风了,帅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真的想?”   “想。在少林寺的时候,每天看着师兄弟的身体,我就想的要死。”   “你……”皇甫风翻身下来,听这小和尚说话,死人也会被气活。”你这色和尚,真不知打哪里来的。”爱人在怀,皇甫风当然会想,只是戒色小小年纪,还不到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更何况,皇甫风想给他一个浪漫难忘的夜晚。   “天上来的。”戒色的答的理所当然。手揪着皇甫风的衣服,这天上两字,突然让他担心了起来。有一个问题,他从未想过,如今这皇甫风无意识的一句话,便是给了他思考。他是灵魂穿越来的,是现在很流行的穿越风。他看过小说,也看过电视,记得很多主角穿越到古代,功成身退之后,便又回去了,那么他呢?   这样想着,戒色的心里被一股有一股的害怕笼罩着。闹的他连勾搭皇甫风的心思也没了。他靠在皇甫风的怀里,一声不响的闭着眼睛。   “此人唯独天上有,人间难得见一回。”皇甫风突地想起这么一句话,忍不住朗了出来。然,感觉到怀中的小和尚,身体突然僵硬了起来。“天佑?”小家伙受到什么刺激了?   “我睡觉了,不要跟我说话。”   睡觉还能发出声音?皇甫风没问,可他听戒色的声音,感觉到他的不开心了。垂下眼,看着裹在自己胸口那光秃秃的脑袋。皇甫风又觉得好笑,本来想看他的头发来着。   天佑。心像是被夹住了,他不喜欢看小和尚闷闷不乐的样子。天佑。揉着戒色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这一生,绝不让他难过。天理伦常,他皇甫风从不放在眼里。就算负尽天下,也要护他一世微笑。   翌日   戒色醒来了。揉着他腰间的手还在,头顶的呼吸声也还在。三哥?戒色仰起头,诧异极了。对上男人的眸子,原来,他也早醒了。”三哥你怎么……”   “怎么没走?”皇甫风把戒色抱上了些,然后在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跟天佑培养感情啊。”   实际上,是因为戒色昨晚的突然转变,引得皇甫风不忍心在天亮的时候离开。   “不怕被别人看见?”在皇宫的那两晚,也不见他来找自己,分明是怕被发现嘛,难道出了皇宫就不怕了吗?男人的心思,戒色想不明白。不过也很正常,谁叫自己还是男孩呢。   “哥哥陪弟弟睡觉,有什么不可以?”皇甫风不以为然,“天佑。”接着又温柔的唤着戒色的名字,“天佑,有我。”   简简单单两个字,是皇甫风的承诺。一如当初在少林寺的时候,这个人给予自己的承诺,一直没有变。戒色靠在皇甫风的怀里,听着他心跳的声音。明明应该好开心好开心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可能会离开,他就是高兴不来。   眼下,不是这个男人给不起承诺,而是自己要不起了。   “殿下。”崔浪敲门,“殿下,您起了吗?奴才来伺候您了。”   “没,还在做梦。”戒色回答。崔浪一听见戒色的声音,便知他起来了。他端着水盆椎门进去,却在看见床上还躺着的另外一个男人时,被定住了。不过崔浪是个单纯的太监,并没往其他方面去想。他也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   “崔浪你昨晚死哪里去了,我想叫你讲故事来着,也不见他回个声。”戒色先声夺人。趴在床上瞪着崔浪。   崔浪那个委屈啊:“昨晚整理好东西,准备来殿下的房间打地铺的,可是不知怎的,奴才就睡着了,等奴才醒来之后,天就亮了。”   皇甫风厚颜无耻的听着崔浪的解释,他之所以失去意识,便是被自己点了穴道。戒色当然也想到了,什么陪弟弟睡觉,如果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这男人干嘛不光明正大的来?分明是心虚嘛,戒色瞪着皇甫风。   皇甫风掀开被子,当着戒色的面穿衣,然后享受着崔浪端来的水,其实他最享受的是,戒色一直停在他身上的视线。   “什么嘛,不就是长得俊了点,身材高了点,皮肤黑了点,年龄大了点,有什么好得意的。”   戒色嚷嚷,说话声则是很重,故意讲给皇甫风听的。   “一大早的,怎么就闻到一股子的酸味了?”五皇子的声音传来,接着便见他和八皇子、十二皇子出现在门口,他的跟班十皇子则是不见了影子了。   “咦?三哥来的好早。”八皇子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一见皇甫风,以为他过来的早。只有五皇子看出了端倪,笑着调侃,“你太子弟弟年纪还小,没有听着童谣是睡不着觉的,你三哥昨晚唱了一个晚上,自然也在这里睡觉了。”   皇甫风正在插手的动作停下了,随即笑道:“是呢,昨晚可折腾死我了。”说吧,挑眉看着五皇子。五皇子回视他。两人之间,有一道战火燃烧起来了。   “太子弟弟喜欢听童谣?怎不叫我来唱,我别的不敢保证,嗓子是最好的了。以前听戏的时候,我演过角色,唱过一场呢。”八皇子唱戏的事儿,大伙儿是知道的。   那是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为了给皇帝祝寿,小家伙不知哪里来的心思,竟然亲自上阵演了仙童,端着桃子当寿桃,送来给皇帝,引得皇帝心情十分的好。“八哥会唱童谣?”一看他这样子,就觉得是个还没断奶的娃,“对了,我十五,三哥二十有六,那五哥八哥十二哥是多大。”   “我和你四哥同岁,二十有五,只是小你四哥2个月。”五皇子道。   “说书的说,帝皇厉害的很,夜夜和不同的女人睡,听四哥和五哥的年龄,还当真有那么一回事。”这哪是听说书的,分明是后宫剧看多了,也知侍寝那一回事儿了。   可是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就觉得这话不端庄了,哪有儿子这样说老子的?   “我二十了。”八皇子为了证明他真的是哥哥,二十两个字,叫的可重了。   “我十七。”   “什么,你二十?”戒色不信,把八皇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接着,说了一句揪痛八皇子心脏的话,“你二十了怎还长得这么矮?”      第90章 不是瘟疫      府尹门口   “听着,不许跟过来。”皇甫风再三交代。他和五皇子打算去启平县看看状况,如果戒色脚好着也就罢了,而今一拐一拐的,带着多不方便。再说瘟疫已经扩散至整个县城了,皇甫风更加不想戒色去冒险。   “放心,自寻死路的事情,我才不干呢。”戒色说的一脸狂傲。   “我跟你们一起去。”十皇子觉得,他们把自己留在这里,是一种侮辱。一个个,全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他才不想当孩子王呢。   “你留在这里。”皇甫风自有打算,“天佑行动不方便,八弟不是主事的料,十二弟又年轻,这里还得靠你。”   “三哥?”十皇子心一动,他没想到在皇甫风的心里,他竟然这么可靠。   五皇子瞥了他一眼,分明是故意说的好听,十弟的性格冲动暴怒,才是最不可靠的料。   “影二,你也留下。”   “是。”   “不用。”戒色一口回绝,“你用不着找个人监视我。”人家说爱一个人是要相信对方的,可皇甫风这作法分明是不相信他嘛。戒色有点生气,而且为什么是影二?如果是影三也就算了,至少还好玩点。   皇甫风挑眉,他就是找个人监视他了,可这话不能说出来:“我知你在府内也呆不住,若是外出玩闯了祸,影二也能当当帮手,还是你觉得崔浪可靠?”   “三殿下,你不能这样看不起我的。”崔浪当了靶子,觉得自己特别无辜。   咦?戒色想想皇甫风的话,也的确有道理,打架也有个靠谱的了。“那行,你们快去快回。还有,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要把我的灵蛇给带回来。”   “嗯。”皇甫风上了马。   戒色转身,不愿目送他离去。   “三哥。”他背对着皇甫风,声音有点闷闷的。   “嗯?”皇甫风看着他的背影,小小的身子骨,看上去那么寂寞,那么无助。天佑。   “活着回来。”   皇甫风心一震,有些痛。“一定……驾。”拉紧马缰,他策马而去。驾……五皇子、府尹以及几个侍卫跟了上去。   一定,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天佑。还没给你天长地久,还没给你新床红烛,怎么忍心离你而去。还没把你的秘密一个个瓦解,还没有亲口说,我要管你,一辈子。   “最讨厌这种感觉了。”戒色撅着嘴儿,“崔浪,扶我进去。”   回到一天前的启平县   四皇子和六皇子到的时候,整个启平县的城门都已经关上了。守门的侍卫一听是宫里派来的人,赶紧回报县令。   县城虽然被封锁了,但是这里的生活却依旧,只不过街道上萧条了,酒楼客栈也都关闭了。   “瘟疫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的说上一边。”四皇子因为生性冷酷,也不善于人交流,所以他们之间,当事的是六皇子。   “是。其实是不是瘟疫,大夫也不能确定。但又不像是中毒,可如果不是瘟疫,怎么又会传染的那么快?”县令包括这里的大夫,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哦?”六皇子和四皇子面面相视,觉得这里头有些文章。“继续。”不知道三哥和五哥那里的情况如何了。   “这件事还是张大夫向下官提醒的。张大夫说,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有主意到,毕竟身体不舒服了,找大夫看病也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他查不出病人的情况,脉象什么的都正常,只是病人的脸色不好,张大夫当时觉得,可能是病人体虚,身体弱了些,于是开了些调理身体的药。可意外的是,那病人的身体依旧没有好。过不了几天,找张大夫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情况都是和第一个病人一样,张大夫这才觉得事有蹊跷。就向下官禀告了。下官当时还叫上了镇上其他的大夫,哪只其他大夫也反应,这些天,有不少到他们那里看病的病人,都是出现同种的情况。于是,大夫们成立了一个组,并把这些身体不好人隔离在一个四合院里。然第二天甚至第三天,又有人出现了相同的情况……直到现在,个把月了,三分之二的人身子骨越来越差,为了怕是瘟疫传染到其他地方,下官下令关闭封锁了城门,还派人给府尹大人送去书信,没想到现在朝廷终于派人来了。”   县令大概的意思五皇子明白了。可光是听明白意思是不够的。   “先带我们去四合院看看患者的情况,朝廷这次派了御医和送了药材过来,希望能有作用。”   回到第二天   从长阳府到启平县,快马加鞭,半天的功夫就到了。县城的城门还是关着,可是上头上门的侍卫认得府尹的官府,于是打开了城门让他们直接进来。   “朝廷昨天是不是派了皇手和御医过来?,府尹问其中一个侍卫。   “是的,还有很多药材。”   “快,带我们过去。”   四合院   一股子的药味笼罩着整个院子,就算人没有病,吻到这药味,也给憋出病来了。院子的门本是关着,听到有开门的声音,大伙儿都往门口看去,只见两个风姿卓越的男人在府尹大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三哥、五哥,你们怎么来了?”四皇子和六皇子迎上前,六皇子手问道。   一听是三皇子和五皇子,县令赶忙行礼:“下官参见三殿下、五殿下、府尹大人。”   “非常时刻,这礼仪就免了。”皇甫风让县令起来,转身问六皇子,“瘟疫的事情怎么样?”   “御医还没有查出根源,但已确定不是瘟疫。”六皇子回话。   “哦?”皇甫风有些诧异,“如果不是瘟疫,怎么会闹得这么厉害?会不会是中毒?”   “也不是中毒。御医在确定不是瘟疫的时候,就怀疑是中毒。用灵蛇的血试验过,未见患者恢复,所以不是中毒。”好在带着灵蛇,否则他们就不排除中毒了。   “带我看看患者。”皇甫风眉宇深沉,严谨的神情让大家突然有了共识。这个男人,怎么又会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浪子呢?   “三殿下注意传染。”御医提醒。   “传染?”皇甫风轻笑,“在父皇下旨让众皇子都来这里的时候,该怕的也都怕过了,而今既然确定了不是瘟疫,还怕什么?”走到患者的身边,皇甫风看着患者的样子,“从表面上看,似乎就只是气血不足,脸色不均。比起说瘟疫,倒是更像是中毒。”   “三殿下说的极是,微臣和这里的大夫也商讨过,但是那灵蛇试验之后,又排除了中毒的可能。微臣惭愧,都两天了,还想不出治本的法子,别说是治本,就连治标也想不出。”御医自认医术不错,而今也终于碰到对手了。   “脱了衣服让我瞧瞧。”五皇子出声。   “是。”其中一个下人动手,脱了一个患者的衣服。   “再多脱几个。”五皇子看了一个,又道。   下人又连续脱了五个。   这几个患者的身体表面也没有任何问题,跟一般的正常人无恙。“你们你,来了两天,可有感觉到身子不适?”   四皇子摇头:“并无。”   “我也没有。”六皇子符合。   这就奇了,不是瘟疫也不是病毒。可这好端端的身子怎么会气虚又无力呢?“莫不贵鬼神作怪?”五皇子这话本是闹着玩的,可没想到县令却回答,“下官也怀疑过,还请了道士开坛做法,可还是没用。”   这会儿,轮到五皇子不说话了。   “既然开始你们怀疑是瘟疫,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上报?朝廷对瘟疫的事情格外注重,这个你们是知道的。”皇甫风转身,凌厉的视线锁着县令。   县令心一颤抖,扑通一下跪倒地上:“第一次将人隔离的时候,下官就上书给府尹了,可是等了几天尚未等到大人的回信,下官又派人送了一封过去,结果,那送信的人没有回来。下官以为,可能是送信之人在途中瘟疫发作亡故了。下官怕让民心不安,第三次没敢张扬,私下派了两个人去送信,对外又宣称府府尹大人正在想法子。”   ‘“殿下冤枉啊。”府尹喊冤,“下官根本从未收到过县令的书信,唯一收到的这次是两名衙役送来的,下官收到消息后,马上来查了。第二日一早就上书给了朝廷。”      第91章 戒色出发了      “三哥?”五皇子出声。   皇甫风点头:“四弟六弟,你们和太医继续留在这里,县令和府尹虽本王回县府,叫上那个第一次送书信的。”   “是。”   县衙   县令书房,鸦雀无声。皇甫风和五皇子都沉着脸,县令和府尹的话有出入,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如果他们的话都是真的,那么第一个衙役送出的书信又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第一个送书信的衙役回来了。   “参见大人。”   “这边是三皇子和五皇子,这边是府尹大人。”县令介绍。“你当着三皇子和五皇子的面,把你送书信到府尹大人手中的事情,再说一边。”   “是。”衙役恭敬的回答,“回三皇子、五皇子、府尹大人的话,属下那日领了县令大人的命令,变赶往长阳府送信。不过属下运气好,才出了县城,就遇到了府尹大人,属下把书信交给了大人,也向大人禀报了这里的情况。大人说,他本来是来启平县这边考察情况,既然发生了瘟疫这么大的事情,那他就先回长阳府,叫上那里最有名的大夫一起来看看。属下觉得这话有道理,便先回来了。”   “你胡说,本官何时遇见过你?”府尹气的双脸##。   “府尹大人稍安勿躁。”皇甫风出声,“你当日见的府尹大人,可是面前这位府尹?”   这个?衙役想了一会儿:“回殿下的话,属下当日并没有瞧清楚府尹大人的长相,但那人当日穿的的确是府尹大人的朝服。”   “穿着府尹大人的朝服?你确定?”五皇子眯起眼,一向微笑的他,眼神难得凌厉了起来。如果当真是有人冒充府尹,劫了衙役的书信,那么这意味着什么?五皇子不说,这里的府尹和县令也想的清楚,这所谓的瘟疫,怕也是不简单了。   “其实,那人的朝服是什么样的,属下也看的不清楚。属下半路被人拦裁,旁边有人吆喝着,说是府尹大人,属下见那人穿的也是朝服,再说属下也认不得府尹大人朝服的款式,所以……”   这位衙役看上去不像是说谎,而且他的以为也是人之常情。   暂且无法判断是衙役在说谎,还是府尹在说谎。不过皇甫风和五皇子心里有一个感觉,八九不离十,那两位都没有说谎,许有可能是真的有人故意安排的局。如此一来?   想到了县令说的第二送信和第三次送信的事情,两人对刚才怀疑肯定了许多。背后有人在操作,这是铁打的事实。可是对方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第二位送信的衙役,一直没有消息吗?”从皇甫风的声音中,隐隐看听出他有了怒气。五皇子虽对背后的人拿这么多人命来玩,感到无法理解。可像皇甫风这般的愤怒倒也没有,他只是对背后的人、背后的目的有些兴趣。   但是,他是第一次感受到皇甫风的怒意。   皇帝钟意皇甫风为太子,这就是其中的一个理由。因为皇甫风重视人命。他渴望自由,自然更加知道生命的可贵。可五皇子不会。当一个皇帝,虽然不能太过仁慈,可是也不能无情。两者之间,皇帝更加相信皇甫风会把握的很好。   “一直没有,下官派人去问了其家人,也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县令如实回答。   “最近县城里有可疑的事情吗?如果最近没有的话,那么半年甚至一年内呢?”   “启平县是小地方,又不富裕,别说一年里,就算是下官上任的这五年里,也是风平浪静的,没有什么事情。如果说硬要有的话,也是在下官上任之前,要说是大事,那也不算是。”   “哦?说来听听。”   “因为长阳整个府都是环山,所以启平县也不例外。县城北面靠山的地方,那里有块空地,被人给买下了。那人好像很有钱,又在空地上建造了厂房,雇了我们县城的百姓在那里干活。”这可算得上启平县的大事了。   “这事听起来到新奇。”五皇子起身,“就算是要开个厂什么的,也得去找寄出富裕的或者人流多的城镇,怎么就找这里来了?是什么厂来着?”   “普通的陶瓷厂。”   一大早的策马过来,眼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皇甫风和五皇子都还没吃过什么,这肚子倒是熬不住了。   “天大的事情也得有身体挡着,不是?先解决温饱问题。”   长阳府   一整天,戒色的眼珠子都跟着太阳在转动,直到太阳下山,月亮上山,戒色发现,自己的眼睛所见之处,还是一片金光灿灿。   “太子弟弟一天都没说过话。”八皇子靠着十二皇子,叹气。   “嗯,一直看着太阳。”十二皇子符合。   十皇子侍在一边冷眼看着他们,他保持沉默,是觉得跟他们一起,没什么好说的。   “崔浪。”突然,戒色大叫了一声。   “奴才来了。”消失了好一个多时辰的崔浪,在刮起阵阵灰尘之后,终于出现了。   “准备马车。”戒色突的站了起来。   “回殿下的话,奴才已经准备好了。”原来他消失了一个多时辰,是去准备好车了。   戒色一听,终于露出了自皇甫风离开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他看着崔浪,黑白分明的双眸中有着赞许,但更多的是惊讶。一个跟他才相处了几天的太监,竟然会在他提出要求之前,把自己的心思看透。这个崔浪,果真不简单。“崔浪,你好样的。”戒色向他竖起大拇指。   “是殿下教的好。”其实崔浪哪能看透戒色的心思啊,他分明是觉得戒色不是安分的主,所以才提前准备马车的而已。不过,崔浪才不会说呢,被人表扬总是好的。   “太子殿下?”影二来到戒色面前,“您是?”   “我想去启平县。”戒色挑明了讲。   果然啊,他也是个糊涂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瘟疫远比毒水猛兽还要厉害,他命知道有可能有去无回,却偏偏因为那个男人在那边,他不得不去,也不能不去。至少如果那个死了……死了的话,他当然不会跟着殉情,至少还可以把那个火莽,然后带着他的骨灰好好的过日子。   死,其实并不可怕。真正被伤害的是,活着的人,无法见其最后一面。戒色越想越不安,万一三哥也被瘟疫感染了,甚至回不来了,那他……他好歹也要三哥立下遗嘱,把他名下的产业全部给自己吧。   “主子吩咐过,殿下不能去。”影二交代皇甫风的命令。   戒色微笑:“八哥十哥十二哥,你们说,论官位,是三哥大还是我大?”   十皇子继续保持沉默,这种无聊的问韪,他不想回答。   “太子弟弟大。”八皇子回答的,十分殷勤,原因无法,因为他也想去。他是那种哪里有热闹,就想往哪里钻的人。   “太子大。”十二皇子老实,自己也不会转弯。   “那就对了,皇子的话可以不听,太子的话不能不听。”戒色伸出手,崔浪忙过去扶住他,“而且父皇下了圣旨,这次的事情是有我做主的,如果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出了意外,而我们完好无缺,不但完好无缺,反而连有瘟疫的地方也未涉足过,父皇追究起来,我个人生死是小,大家都要落个贪生怕死、不顾手足之情的名声才是大。更何况,如果真出了意外,黄泉路上,咱们几个兄弟作伴,也不会寂寞。”死了能不能去黄泉还是个问题呢,根据他现在穿越过来的特例,戒色觉得,他死了穿越回去,或者穿越去别的地方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个?十皇子终于回头正视戒色了。他眼中同样露出惊讶,戒色的这番话,又让他震撼了一下。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本来嘛,留他在这里,已经够让他火大了,现在既然太子发了话,好吧,就暂时认同他太子的身份,既然太子发了话,他岂有不从的道理?   结果,影二以一栗的反对弱势,被选择无视,大伙儿还是乘着马车出发了。不过这时,已经也黑了。   影二和十皇子骑马,随同府尹府上的下人在前方拿着火把和灯笼领路。戒色、八皇子、十二皇子在马车里,崔浪当起了马夫。   戒色掀开马车窗口的帘子,看着外面潦黑的一片,这安静的林子,令人马骨悚然了。   “八哥八哥,你会唱歌吗?”戒色问。   “会。”八皇子回答的相当响亮,“我会唱越剧和京剧,太子弟弟你要听哪个?”   越剧和京剧,那是有水准的人才会唱的,可是戒色自认是没有水准的人,所以他不爱听。“我可以听流行歌曲吗?”戒色不好意思的再问。      第92章 不要死      流行歌曲?这是什么?八皇子愣着脑袋在想。“那太子弟弟你可以唱几句给我听听吗?也许我听到过,就是不记得了。人年纪大了,记性总是不好的。”   “八哥才二十,不老呢。”十二弟安慰。   八皇子听了很受用,他就是人家夸他年轻。   戒色看着八皇子沾沾自喜的傻样,忍不住摇头。过了一会儿,他头趴在窗边,开始唱起了歌:“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天地虽宽,这各路却难走……”戒色想着自已,想着皇甫风,感觉这个世界,也没有这么陌生了,“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已。,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十皇子停下了码,回头看着马车,或者说,他在透过马车,看着里面唱歌的人,尽管看不见。只是心随着那歌声,渐渐平静了。这连日来的怨气和不服,从心底消失了,自懂事以来,十皇子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已也可以这么放松。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八皇子和十二皇子也跟着哼了起来。虽然不懂那旋律,不懂那歌词,可是觉得,戒色所谓的流行歌曲,好动听。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十皇子和影二也被感染了。在黑色的笼罩下,他们似乎看到了灿烂的阳光。原来,只要心中有爱,黑暗,就会变得不可怕了。   因为黑夜的路不好走,几人又是马车又是马的,所以到了启平县的城门口,已经是半夜了。   启平县,县令家。   守城的侍卫来报,有自称是太子殿下的人在城门下要进城。县令赶紧来到招待几位皇子的院子,他去了皇甫风的厢房,结果被守在门口的影三拦住了。“殿下已经睡下了,县令大人若有事,还请明天再来。”   “请侍卫大人通报一声,刚才有守城的侍卫来到,说是自称是太子殿下的人,在城门下,要求开城门进来。”   什么?影三心跳了一下。不用怀疑,他在第一刻就相信这是那个小和尚会做的事情。可是影二不是盯着小和尚吗?怎么可能由得他胡来。   “还是来了。”房门推开,皇甫风的叹气声响起,方才的确是睡下了。可以皇甫风的武功,有人在门口说话,又怎么可能听不到声音。“影三,不是让你不用守夜吗?”   “回主子,出门在外,属下不放心。”   影三的心思不够其他人三人慎密,可是脾气却倔的很。“罢了,准备一下,跟我去看看。”其实不用看皇甫风也跟影三一样,有理由相信是他们家那个任性的小和尚来了。真是的,皇甫风按了按太阳穴,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   城门打开了,里面的人策马出来。只有皇甫风一人,其他人留在城内。“三哥。”十皇子不敢看皇甫风的脸,怕他生气。   “主子。”影二也底下头,一副我有罪的样子。   “大半夜的,就算要过来,你们不会选择白天吗?”低沉的声音有些严肃,不过听他的话,这两个人倒是放心了,至少皇甫风没有怪他们的意思。   “太子说晚上风景好。”十皇子并非故意打小报告的。而是这的确是戒色的提议。   “敢情他还有些诗意。”皇甫风挑眉,拉紧马缰到马车边,然后跳下马。“出来。”这话是对戒色说的。   “可不可以不出来?”里面传出戒色的声音,唯唯诺诺的,像个软柿子的话。   “你说呢?”皇甫风反问。现在知道怕了有什么用?白天因为那事情已经够烦心了,此刻这孩子还要让人不省心。分明是故意的,其实皇甫风在离开之前,就已经料到他会来,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一点耐心都没。   “那我不出来了。”戒色说着,不过马车上还是传来了动静,接着,他出来了。瞪着眼珠子看着皇甫风。   “不是说不出来吗?”皇甫风张开双手。   戒色扑进他的怀中,双手插住他的脖子:“我怕你更生气。”两人旁若无人的情调,引得其他人摸不着头绪。   皇甫风抱着他放到自己的马背上:“既然太子兴致如此之好,可要继续欣赏一下启平县的夜景?”   “要。”戒色回答的爽快,“春宵一刻值十金嘛。”   “呆子。”皇甫风噗的笑了,“春宵一刻值十金不是用在这里了。”翻身上马,“十弟,你领着他们先回县令府,我们随后就到。”说吧,他载着戒色先行离开了。   影二见状,忙跟上皇甫风,影三也同时跟上。不过两人和皇甫风他们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十皇子等人跟着县令回了府衙,阵势不打,不过足够把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吵醒了。那三人已经和衣出来了,八皇子见了四皇子,高兴的扑了上去,一边嚷嚷着:“县令,不用准备本王的厢房了,本王和四哥住。”八皇子从小就和四皇子两小无猜,他们住一间房,倒也没有觉得怪异。   倒是五皇子看着十二皇子问:“你们都来了,太子呢?”   “太子被三哥接走了,说是赏夜去。”十二皇子如实道。   十皇子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被五皇子抛弃了。“五哥,我……”他上前正要什么,就见五皇子转身了,“那都去睡觉吧,我也困了。”无视十皇子,五皇子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是砰的一声。   十皇子有些欲哭无泪。因为他至今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五哥了。   这是怎么了?六皇子疑惑的看着十皇子,然后招招手:“十弟啊,才两天不见,六哥倒是有些想你了。来来,晚上咱们兄弟谈谈心。”   十皇子看着六皇子,眼底是满满的感动,还好有六哥,可以抚慰他伤痕累累的心。   驾……皇甫风马骑得很慢,一则在县城里会扰民,二则是因为他不想骑得快。“就这样跑来,不怕被瘟疫传染?”   “怕,我怕的要死。”戒色安心的靠在皇甫风的怀里,“可是我跟怕三哥你被传染的时候,在临死之前看不到我。”   “你咒我。”小和尚不贴心的话,却让皇甫风连声音也觉得幸福了起来。“那如果你见着我了,我也正传染了瘟疫,快要死了,你会如何?”   “拿出准备好的纸笔。”戒色回答的甚是快。   “纸笔?”皇甫风疑惑。   “让你写遗嘱,我好歹也给你亲了,也给你摸了,你的遗产自然是要归我的。”   哈哈哈……皇甫风大笑。豪爽的笑声在戒色的耳边响着,戒色听着,就像这个人在心脏的最里面一样。“不要死。”戒色又轻声的说了一句,他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好不容易遇上这个男人,好不容易尝试了恋爱的滋味,好不容易……太多太多的好不容易,所以男人不能死,不能死在他的前面。   拉着马缰的手,收紧了臂力,将戒色困在自己的怀中,皇甫风下巴抵着戒色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不会。”脸摩挲着戒色的耳朵,月光下,戒色的耳朵也那么小巧。   戒色咯咯的笑着:“痒。”   两人策马来到那个四合院:“最先被发现身体不适的那群人,现在在里面,大夫和御医们每天用不同的药在他们身上做实验。”   “查出原因了吗?”戒色回头,唇轻轻的划过皇甫风的唇,两人先是一愣。接着,皇甫风先亲了过去。戒色拉着他的衣服,主动张开嘴,让对方的舌头伸了进来,他再勾着皇甫风的舌头一起共舞。   两人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月光下,自他们唇角流露的液体,发着妖艳的光芒。   嗯……柔软好听的嗓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渴望,是戒色发出的。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喘了,皇甫风抗拒着身体本能的冲动,松开了戒色。看着他迷茫的神情,他又控制不住的亲吻了一下他的眼睛,然后把他抱进怀里。      第93章 谁是这天下最可爱的和尚      “天佑要失望了,我的财产,怕是不能给你了。”皇甫风咬着而的耳朵调侃。   “咦?”   “御医很肯定,启平县的百姓们,中的不是瘟疫,不过也不是中毒,至于是什么,他们还在商讨中。但是天佑,我一直很好奇,当初分配路线的时候,为什么让四弟和六弟同行?”这个问题,皇甫份风一直想问,可之前一直抽不出时间问,后来也忘记了。   “四哥是三哥你这派的,六是五哥那派的,是不是?”戒色问。   有些惊讶于戒色的敏锐,不过这样的发现也在皇甫风的意料之中。“不错。”   “所以才两边的人都要派啊。如果只派了六哥过来,六哥心里也会不痛快。毕竟接近瘟疫意味着随时会死亡,如果只派四哥,也是不妥当的。所以要他们相互监督。就算有了功劳,也是一起承担,有了惩罚,也是一起处罚的,是不是?”戒色发表自己的看法。   “真聪明。”皇甫风宠溺的笑着,同时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他何止是聪明,用这份胆识和智慧来处理国家大事,都是绰绰有余了。皇甫风是真的好奇,一池大师是如何教出这样的天佑的。   还是一池大师有先见之明,知道天佑会被立为太子?如果不是皇甫风相信以及确认一池没有叛国之心,他真的会怀疑一池教出这样的天佑是别有用心。   “我是天才嘛。”他堂堂21世纪的人,怎么说这脑袋的构造和古代人也是不同的。而且,他就是因为脑袋构造好了点,所以学校才不至于在他闹出同性恋的大事件之后开除他。   “我的天才。”他的,这个可爱聪明又十分任性的小和尚,是他的。“既然是天才,那便告诉我,怎么当好一个皇帝?”   “嗯,我觉得自己好才是最重要的。”戒色想了一会儿,悠哉道。   “自己好?你不是说,民重君轻吗?”皇甫风觉得好笑。   “那是说给那些书呆子听的。我本来决定要走了嘛,当然要传教一些为君知道。可是我现在又不要走了,当然觉得自己比别人重要了。如果我当了皇帝,只有自己吃好穿好,心情好,才有兴趣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如果我都活的不开心了,身体又生病什么的,我怎么会有余力去帮助别人呢?是不是?”戒色的道理,永远都是没有破绽的。那是当然,他可是文化课全A的学生啊,如果没有在出轨的那天晚上被车给撞到,麻省理工什么的,那是不在话下的。   戒色的这番道理,皇甫风从未听过。以前的太傅不会这么教,懂事以后,他也从未想过这一块。可是第一次听,却觉得异常有理,甚至把人性自私的那面也人情化了。   天佑有着自己独特的人生见解,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心却是善良的,皇甫风知道。他就像一面镜子,不同的人在照,会出现不同的样子。   “三哥。”戒色粘着他,他喜欢皇甫风身上的味道,风一样的味道。   “嗯?”   “三哥一定是个好皇帝。”戒色突然开口。   “三哥不当皇帝。”皇甫风摸了摸他的头,“天佑想当?”   “我只想嫁给三哥,当三哥的王妃。”戒色笑的很干净。“我自己的人生,我一定要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是现代人,受的是民主的教育,他不受人摆布。“三哥,我要跟你去看最美丽的风景,去走遍每一个美丽的地方,然后……”戒色嘿嘿的笑,“在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三哥爱我的痕迹。”   “爱你?”皇甫风沉下了声音问,“我何时说过爱你了?”   “那我努力的让你爱上我。”戒色也不闹。爱于不爱,并不是口头上谁说了算,而是自己的心说了算。   翌日   昨晚两人回来的晚,这一大早,自是起不来的。戒色光着膀子压在皇甫风的身上,嘴巴像是在啃鸡翅膀一样,不停的咬着皇甫风的肩膀。不时的,口水留下。肩膀湿湿的,甚至有些疼,皇甫风睁开眼,眼睛有些涩。   “天佑。”推了推他,“醒醒。”   “不要吵。”戒色手掌啪的一声,给了皇甫风一巴掌。然后转过身,屁屁往后不停的挤,捉摸着想把皇甫风挤下床。   ‘“主子。”影三在外面道。   ‘“何事?”   ‘“几位皇子们打算再去四合院,问太子可要同行?”   皇甫风看着卷着身子熟睡的戒色:“本王和太子随后再去。”   外面,五皇子一队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途中,八皇子缠着五皇子问:“五哥,你如何知道太子弟弟会在我哥的房里?”   四皇子听了,很想蒙住他的嘴巴。这小子难道忘记了之前在客找里看见三哥和太子亲吻的事情了吗?且不说八皇子是否忘记了,就他单纯的脑细胞,自然是没想到皇甫风和戒色的那点事情。   “你想知道?”五皇子神秘兮兮的问。   “想。”不懂就问,他是好孩子。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得答应五哥一个条件。”五皇子当着众人的面道,“就是这个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在场的人,甚至是你最亲爱的四哥。”五皇子把四哥两个字咬的重了些。谁到知道,八皇子对四皇子的亲近,已经胜过了皇甫风。   “五哥放心,太子弟弟说,有秘密的人最有魅力了,我也要当个有魅力的人,所以要从有秘密做起。我是肯定不会告诉四哥的。”回头,八皇手又一本正经的对四皇手道,“四哥,也不许你来问我,如果你来问我了,你就是小狗。”   “为何要我保证?”四皇子挑眉。   “因为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怕我意志力不够,所以要未雨先愁。”八皇子说的头头是道。   噗嗤……六皇子忍不住笑了出声。十皇子无力的摇头,宫里有八哥一个小白也就够了,现在又多了太子……想到戒色,十皇子又疑感了,太子,不小白吧?他自问,可是又觉得是小白。不是吧?十皇子心里很矛盾。在挣扎了许久之后,十皇子决定,先把他放在不小白的位置。   “十弟,你在那里摇什么头?”六皇子问。   十皇子抬头,才发现自己落下了大家好长一段路。“没事,我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头有些晕。”说着,他跑了上去。怎么也不能让大家知道,他是在思考太子是不是小白的事情,而出神了。   最前方,五皇子和八皇子勾肩搭背的,实际上,以八皇子的身高还够不着五皇子的背,是五皇子搭着八皇子的背,在密谋谈些什么。八皇子听了一个劲的点头,偶尔发出片字是。   县令府衙   戒色终于醒来了。刚醒来的时候,戒色不是急着睁开眼睛,而是喜欢在大床上滚一下。滚到左边,没有阻碍物,滚到右边,也没有阻碍物。戒色忍不住睁开眼睛,见皇甫风已经不在床上了。   “醒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位置,传来了皇甫风的声音。戒色闻声望去,只见皇甫风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戒色发现,皇甫风很喜欢看书。突然,戒色有一个思想,要是他能够开一个出版社,就有很多很多的书给皇甫风看了。   古代的出版社?   戒色捂着嘴巴,开始偷偷的笑。他觉得,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法子。   见笑的有些滑稽,皇甫风放下手中的书来到床前。他今日一身白衣,更是衬托的俊美不凡。近看之下,仿若新人般。戒色看的忘我,口水不停的留。   影三推门进来时,就看见小和尚正对着自家主子流口水,看上去已经傻了。他放下洗脸的水,走了出去。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关门声有些重,把戒色吵醒了。“三哥,你好帅。”他巴巴的献媚。   皇甫风瞥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抱起戒色,把他放到椅子上。然后仔细的给他擦起了脸。戒色很享受皇甫风的照顾,因为他爱爱的提现。洗脸这会儿,戒色问:“三哥三哥,谁是这天下最可爱的和尚?”      第94章 回城遇刺客      皇甫风噗的笑了一声:“戒色。”   “三哥三哥,谁是这天下间你最喜欢的和尚?”   “戒色。”   “三哥三哥,谁是这天下见你最爱的和尚?”   皇甫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挑眉看着戒色。   戒色原本喜气洋洋的脸,渐渐红润了起来:“你看着我做什么,倒是回答啊。”   “秘密。”皇甫风买了个关子,就是不答。   “不是男人。”戒色撅嘴,不理他了。   起来之后,两人吃了些简单的早点,就改去四合院了。戒色的脚已经可以走了,这和尚一旦可以行动,就是静不下来。   四合院内,看着一个个脸色越来越重的患者,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受。特别是御医,作为御医在艺术上,他们是有自信的,也是骄傲的,可是这次的事情,沉重的打击了他们的信念。   “今天的情况怎么样?”皇甫风的声音自门口想起,他和戒色并肩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三殿下。”御医们昨天没见到戒色,今天见到,赶忙行礼。   “都起来吧。”皇甫风开口。   戒色来到患者面前,接着他蹙眉。“他们不是瘟疫?也不是中毒?”   “回太子的话,瘟疫和毒也是博大精深的学问,微臣们有十分的把握。可是他们的情况,的确是见所未见过。”御医回答。   “你们没见过也是正常的。”戒色伸出手,掰开患者的眼皮,他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们没见过当然是正常的了,因为这是金属中毒。在现代工业发展迅速的情况下,才会有这种情况的。古代不重视工业,所以没有见过。   而戒色文化课太好,对物理化学兴趣很浓,他本来的目标是做个物理学家的,所以患者的情况一看就知道了。   “天佑见过?”皇甫风意外极了。   “太子弟弟知道是什么病吗?”八皇子更是激动。   “请太子殿下赐教。”御医们不敢相信。   戒色摇摇头,这种东西告诉你们,你们也听不明白的。难道要跟他们说,什么氧分子,微积分之类的?戒色思索着,那么多百姓都金属中毒,可见非一般的接触,而是有大量的东西在流动。什么可以大量流动?戒色顿时想到了,是水。   水往高处流。   “那个县令,你们这边的水都是沿着哪里流下的?”   “太子弟弟是怀疑……”八皇子又要发挥不懂就问的精神,不过四皇子眼明手快的把他的嘴巴给捂住了。“呜……呜呜……”   “先不要说话。”四皇子低声道。   皇甫风看着戒色,眼中闪烁的惊讶。五皇子看着戒色,微眯起眼,眼底是浓浓的兴趣。六皇子安静的站在一边,神情中也透出了意外。十皇子心想,果然不是小白吧。十二皇子就忽略吧。   “水有三条道留下来的。”县令回答。“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水源有问题?可是既不是瘟疫也不是中毒,如何知道水源有问题?”   戒色没有回答县令的话,而是自己思索着,三条水源有问题,那么究竟是哪条?“三条水源经过的地方,可有住着人家或者其他特别的地方?”   “有,工厂,我们县城有一块空地,地势比我们县城要高出许多,那块空地在好几年前被一个有钱人买下了,后来造了一个工厂,里面是做陶瓷的。”   皇甫风听了,马上道:“影二,去准备马。”看样子,那工厂,是必须去的了。   “是。”   事实证明,戒色的怀疑是正确的,工厂是个陶瓷厂,陶瓷做好之后需要烤过。而水源刚好是从陶瓷长的旁边流过。长年累月之后,水源就被污染了。而在最初,百姓们并没有觉得不妥,后来渐渐这种类型的水喝多了,就金属中毒了。   “大人,各位大人,草民真的不知道这陶瓷长流出来的水会危害到百姓。”陶瓷厂老板是个中年男子,看上去长的憨厚。   “听老扳的口音,似乎是北方人。”五皇子出其不意道。   老扳听了忙应道:“这位大人听错了,草民是西方人,因为家里母亲是北方人,所以草民也有北方口音了。”   五皇子一问,其他人也就明白了意思:“西方人到启平县来做生意,老板这路跑的可真够远的。”一向沉默的四皇子,也难得开了金口。   老扳笑笑,不再辩解。   既然发现了是水资源的问题,那要解决患者的问题也就简单了。   “太子殿下,那接下来如何为这些患者医治?”御医问。   “他们没什么大碍,只要不再引用这条水源流下来的水就可以。”   回到县衙,第一件事就是封了工厂。不过这些还不够,皇甫风提议,有人顺着老扳的出生再去查一查。如果老板当真不知道百姓的伤害是因他而起,赔点银子银子也就了事了,毕竟没有对百姓造成生命的威胁。但如果老扳明知故犯,那就问题严重了。而且看老扳的样子,似乎还有隐情,他大老远的来启平县开这个厂,也是问题所在。   “这件事就交给六哥去办吧。”戒色提议。   哦?六皇子意外。“遵命。”这个太子,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当天,县令派人封了这条水源,同时又把其他两条水源大量的引进。在百姓不喝这条水源水的三天之后,他们的情况开始好转了。为此,大家着实高兴坏了。   既然有了成绩,大家也得回京了,而六皇子为了继续查那个陶瓷老扳的事情,就不随他们一起回京了。事情,其实还没有完。比如那个冒充府尹劫走县令书信的事情,又比如那第二次出去送书信,从此消失的衙役。皇甫风几人都明白,那些事情,极有可能和陶瓷厂的事情有关,可是在陶瓷厂又查不到什么情况,所以他们只得当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而戒色让六皇手继续查那个老扳的事情,原因也在这里。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了启平县。启平县县令领着百姓送了他们好长的一段路。这个默默无闻的太子殿下,因为启平县瘟疫一案,从此名声大震。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   马车上,传出戒色的歌声,声音很高调,可见他心情不错。偶尔,八皇子和十二皇子一起伴着他的歌声。   五皇子闭上眼,这样的歌声,这样的歌词,第一次听见。“太子殿下,真是好啊。好的让人很感兴趣,三哥说是吗?”   皇甫风笑道:“五弟也有兴趣了?”   “说句厚颜无耻的话,请三哥听听也就过了。这兴趣啊,比对女人的兴致还浓呢。”五皇子说着,偷偷观察皇甫风的脸色,他是故意的,故意在试探皇甫风的底线,也是故意说这样的话,他的意思,皇甫风当然也明白。这一路,如果皇甫风故意要隐藏,也是可以,他就是故意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三哥不生气吧?”   “有时候,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五弟觉得呢?”皇甫风当然不生气,证明他的小和尚美魅力无枚啊,何况,皇甫风一向有自信。“而且,五弟对女人失了兴趣也是正常的。”   “哦?”五皇子笑笑。也明白皇甫风的意思。毕竟,谁愿意对一个比自己还丑的女人敢兴趣?不过下一刻,五皇子突然神情严肃了,“三哥。”   “嗯。”皇甫风停下了马。   “主子。”影二和影三来到戒色的马车边。   四皇子和十皇子面色也沉重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戒色张出头。   “殿下当心,有埋伏。”影二就在旁边,向戒色解释。   “埋伏?”戒色大惊失色,“怎么办怎么办?我怕又要被袭击了,好讨厌,我不当太子了,一当太子就要被袭击,怎么办怎么办?”   “太子弟弟不怕,保护你。”八皇子也听见影二的话了,他张开双臂,把戒色护在自己的身后。且瞥见马车里还有个吓的脸色苍白的十二皇子,顿时又英雅心肠了,“十二弟也一起过来,八哥会保护你们。”      第95章 戒色的马车很神秘      刺客冲出来了,显然他们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既然如此,就不需要躲躲藏藏了。刺客们的杀气很重,而且来人很多,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朝着一个方向打的,就是戒色所在的马车。   “保护太子。”皇甫风从马背上飞起,从敌人的后面杀进去。而正面有十皇子,影二、影三以及一些侍卫们,可以抵挡。可是,他们忽略了此刻的数量,他们算上御医和侍卫,才区区四十来个人,敌人却有两百多个,御医不懂武功,还需要侍卫保护,侍卫虽然是御林军,可个刺客是不能比的。更气人的是刺客还有箭,箭从后方射出,直逼马车。   “啊……”叫声很凄惨,是八皇子。   回头看四皇子,却只是专注的对付刺客,对八皇子一向最关注且最关心的他,竟然对马车不闻不问。这是?“你们这些坏人。”那气急的声音是八皇子发出的。只见他从马车内飞了出来,手里抓着一把箭,箭飞向四方,对准的是那些围剿他们的此刻。   “哇。”十皇子看的愣住了。   “小心。”影三拉住十皇子的背,往旁边一推,然后反手一剑,杀了那个袭击十皇子的此刻。“八皇子好利落的身手。”其实不只是十皇子意外,就连五皇子也意外极了。唯一不意外,只有四皇子和皇甫风。   “太子弟弟你看,我说我可以保护你的。”八皇子又钻进马车里,“咦?人呢?”马车里哪还有谁的身影?戒色和十二皇子像是凭空消失了般。“不好了,太子弟弟和十二弟不见了。”八皇子钻出马车大喊,“不好了,太子弟弟和十二弟不见了。”   什么?   所有人停下动作,全都看着八皇子。其实,是想透过八皇子,隔空看向马车。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八皇子一阵脸红,有些害羞了。“真的,你们看。”他把马车的帘子挑了起来,里面真的是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   皇甫风眯起眼,凌厉的目光看向那边被影二保护着的崔浪。崔浪缩了缩脖子,他觉得,三殿下的视线比那些刺客还要恐怖。   “怎么办?”刺客中,有人开口。   “撤。”他们的目标是太子,太子竟然不在,他们的人物就不存在。   一会儿工夫,除了躺在地上不会动的之外,其余能跑的刺客,全都走了。四皇子距离马车最近,他又跳行马车看了一遍,就这么大的一点空间,里面有没有人,那是一目了然的。   “这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五皇子也走了过来,感觉到不可思议。   “就地扎营,先给受伤的侍卫疗伤。”皇甫风一边说,一边看向崔浪,“你家主子呢?”就觉得这个奴才知道些什么。   “在……在里面呢。”崔浪跳上马车,戒色把里面的木板挖开,然后退开,让大家观看。   “咦?”戒色抬起头看着大家,“打好了?”原来是马车里有隔板。从马车的甲板到地面这段距离,又隔出一个空间。原来,戒色还有很多零食放在里面,后来吃啊吃的,就变成空的了,刚才用来藏人刚刚好。   众人汗颜。   “这马车做得真妙。”五皇子表扬,“是谁给出的主意?”   戒色从里面跳出来:“这么有内涵的东西,当然是我给出的主意。”他回答的好不骄傲。“那些刺客全都杀死了?”看着地面上的一些尸体,他忍不住抱怨,“你们怎么不留活口啊,好歹也要问问来历啊。”   听他说的理所当然,气的十皇子恨不得一巴掌拍飞他。“他们见太子消失了,当然走了。”十皇子回答的很冲,“真不知道你得罪了些什么,瞧瞧你给大家引来的麻烦。”   “十弟。”五皇子厉声唤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一向把笑容挂在脸上的男人,也难得生气了。   “五哥,你也是,为什么一直包容他?难道我说的不是吗?刚才那些刺客见太子不见了,就马上走了,很明显,他们是冲着太子来的。”   皇甫风的脸色很严厉,只是十皇子没有看见。其他人是见到了,赶忙让开。“就算这些人冲着太子来的,作为臣子,难道你保护不得?”低沉冷静的声音,牟利深邃的眼神,对着十皇子。   十皇子心一震。皇甫风的眼底就像是无底洞,你瞧着,越瞧进里面,心底的害怕便控制不住。“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十皇子移开视线。他没有和皇甫风对视的勇气,也没有和皇甫风对阵的胆识。   “我听着你就是这个意思。”皇甫风不饶他。兄弟之间,以往无论他怎么说戒色,就当小孩子闹闹别扭。可刚才的话,太大逆不道。就算戒色日后不会当皇帝,然今日,他依然是太子,皇甫风由不得十皇子这样侮辱他。   “三哥。”戒色上前,拉了拉皇甫风的袖子,“就算他是这个意思,你也不要当面讲嘛,他很难堪的。”正当大家以为戒色是去说情的时候,没想到说出的话更是气人。   “你……”十皇子一个手指伸出指着戒色。   唰……一把剑,指着十皇子的手指,是谁的剑?大家看去,只见拔出列的人竟然是五皇子。“五哥?”十皇子愣住了,心寒了。就算五哥不会站在他这边,可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五哥会用剑指着自已。   五皇子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就算砍了这个手指,父皇面前,也没有你的理字。”,他严肃的神情,让人第一次意识到他的恐怖。说着,他扬起剑,一剑挥下。   啊……   砰……   现场,鸦雀无声。   十皇子睁开眼,他的手指完好无损。大家看着地上剑,再看向皇甫风。刚才是皇甫风用掌力震开了五皇子的剑,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抱起戒色,然后两个人飞身上马:“既然敌人是冲着太子来的,大批人马回京反而太过招摇,十弟、十二弟,你们带领御医和侍卫一路,先回京。四弟、五弟、八弟,我们走另外一条路回京,你们意下如何?”   五皇子点了点头:“听三哥的。”   四皇子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十皇子欲言又止:“我……”   八皇子举手发言:“虽然我也希望跟太子弟弟一条路,可以保护他,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三哥要安排我跟太子弟弟一条路啊?”听着他的白痴问题,四皇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皇甫风瞥了他一眼,突然又笑了。他一笑,如春风拂过,压抑的空气,也跟着松懈了。“瞧着你的武功很好,可以用来保护你的太子弟弟。”   八皇子受到表扬,高兴的扑到四皇子的身上:“四哥你听,三哥表扬我了,三哥表扬我了。”在八皇子眼里,受到胞兄一句表扬,胜过皇帝的赞许。谁叫从小,他总是听皇后说皇甫风有多聪明多优秀,也总是和那个优秀聪明的哥哥聚少离多,所以从小,在八皇子的心里,就对自家哥哥有了敬重。更何况,他也实在是对这个哥哥心生畏惧的。   “听到了。”四皇子笑笑。   “事不宜迟,那我们先启程吧。”如果刺客去而复回,那就糟糕了。“驾……”他拉紧马缰,奔腾而去。   驾……八皇子是不善于骑马的,由和四皇子同骑一匹。   “太子殿下,那奴才呢?”崔浪无辜,他不会被抛弃了吧。   “崔总管不介意的话,由属下来带你吧。”影二虽然礼貌上在问,可行动上已经控制了主导权。这个人深的太子殿下的喜欢,影二是看的出来的,所以也就带上吧。驾,他也跟上皇甫风的马。   驾,五皇子的身后是他的随从。众人之后,四皇子和八皇子的侍卫也跟上。留在原地的那些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觉得孤寂了。十皇子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三哥训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五哥也失望的看着自己。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十哥。”十皇子坐到他旁边,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十二弟,你来说,我真的错了吗?”      第96章 戒色戏弄人      戒色一行人虽然换了条路,可是住宿吃饭的事儿不能少。几个人长的显眼,论外貌,兄弟之间,皇甫风俊美飘逸、四皇子冷酷刚毅、五皇子美丽绝伦、八皇子俊俏阳光、戒色是最普通的一个,可是输人不输阵,戒色盯着光头,也算是他的一种风格。特别是笑起来,那脸颊上的小酒窝,更是可爱无比。   小二见怪了闯南走北的客人,一看这些人的架势,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赶紧嬉皮笑脸的赢了上来:“客官里面请,客官是吃饭还是投宿?”不过,虽然是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这么出众的,却还是很少见到。   那是当然。能被选为帝皇妃子的,才德是其次,相貌是关键。这些人,可是精华之所在啊。   小二这话是对着五皇子说的。人嘛,都有爱美之心,见到漂亮的东西,先不论是什么,总会多看几眼。   戒色虽然爱美,可是也爱面子。他觉得,自己的光头已经很出色了,这小二哥竟然看不出他才是主角,所以有些生气了。   戒色拉开在凳子坐下,灵动的目眸在小二的身上转了几圈:“既不是吃饭也不是投宿。”   闻言,小二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客官既不是吃饭也不是投宿,那来点酒菜可好,我们这客找里的萄萄酒可是城里出了名的香,各地的客人都是冲着这名气来的。……抱歉抱歉,忘记客观您是出家人,吃不得酒的。”   “我半个月前已经还俗了,怎就吃不得了?”戒色白了小二一眼,随意又兴奋道,“客找里的酒水很多?”   小二见其他人没有发话,而由着小和尚闹,也便大言不惭了起来:“丝毫不假。”   “有没有七情六欲酒、心神荡漾酒、情不自禁酒、你依我依酒、恩恩爱爱酒?”戒色一口气说出五个酒名。   小二闻言面部抽筋:“客官,您这是说成语来着,开玩笑吧?”   “不是,我没心情开玩笑。”戒色一边说一边哀怨的看了皇甫风一眼。   顺着戒色的眼神,小二不由的多看了皇甫风几眼,方才只是觉得这些个人长相不俗,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然在对上皇甫风淡然深邃的眼神时,小二胆怯的抖了抖身子,好冷,这天夏天还没过,冬天怎么就来了?面前的男子,气质从容淡定,高贵非常,再看看其他几个,小二长了心眼,这些人,非比寻常。   小二小意识的又礼貌了些:“客官是跟朋友抠气吧,这夏天炎热,火气也就大了,您也犯不着为一些小事生气,是不?”小二忙安慰道。   戒色闻言趴在桌子上的头颅抬了起来:“你是在说我没气量吗?”   咦?   “不是,我哪能啊。”小二马上否认。   “可是刚才跟人抠气的是我啊,难道你刚才说的不是我吗?”戒色不依。   “不不不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小二词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恩,我明白了,是我误会你的意思了。”戒色突然明白了几分,接着道,“因为我是个小气的人,所以一定要跟他抠气。”   “不不不不不不,您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小二拿出怀里的擦布偷偷的擦着汗水。   “你也觉得我肚子大?”戒色伸手摸了摸肚子,怎么也瞧不出自个儿的肚子大在哪里。   “这,不不不,不大。”   “胡说,明明就大的很,我能喝很多酒呢。”戒色见小二口是心非又不高兴了,“如果不大哪能撑的下船?”   “这……”小二的第一块擦布已经都是汗水了,赶紧又换了一块,“对对对,您说的多对。”   “既然你也觉得我肚子大,那还不赶快去拿酒。”小嘴儿一翘,手从怀里摸索着什么,随后拿出一两银子,“赏你的,瞧你安慰了我那么久。”   “是是是,谢谢客官。”小二伸手去接,心想,这会儿发财了,这小和尚可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   戒色倒是真大手,将一两银子丢给小二,但随即拉住小二的手,摊开手掌:“拿来。”   “什么?”小二疑惑不解,所有看着他们的人都疑惑不解,包括皇甫风。   “银子啊。”戒色说的理所当然。   “银……银子?这银子不是赏给我的吗?”小二傻眼了,还是他哪里搞错了?   “是啊,这个银子是赏给你的。”戒色也没有否认。   “那您的意思是?”小二当真给弄糊涂了。   戒色伸了伸懒腰,打了打哈欠,随后不紧不慢道:“因为我准备给你一个铜钱做小费,可是我浑身找遍了都找不出一个铜钱,所以我想,你们客栈那么大,零钱总找的出来吧。”   小二傻了、五皇子傻了、所有听到的人也傻了,皇甫风虽然料定了没好事,但是听到这个还是傻了。   “……”   “不要了?”戒色把小二递还的银子拿回来,藏进怀里,还不忘再三确认。   “不要了。”小二心想这会儿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还真给碰上了。   戒色听小二说确定不要了,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那就给我上饭吧,肚子有些饿了。”   “咦?您刚才不是说既不是吃饭也不是投宿吗?””小二又受了刺激。   “是啊,我是既不是吃饭也不是投宿啊,因为我们是既要吃饭也要投宿啊。”戒色难得好心的解释,“哦,对了,这个银子……””说着又从怀里拿出那一辆银子。   “不要了,不用给小费。”小二马上打断戒色的话,让他再找一次零钱,还让不让人活啊。   “我知道你不要小费。”戒色明白的点点头,“我是想说,我们的马一天没吃饭了,你拿这一辆银子去给马儿买些好吃的。”   终于小二华丽的晕倒了。   哈哈哈……   从未在人前开怀大笑过的四皇子,第一次棒腹大笑了起来。笑了一半,见各位兄弟正盯着自己看,他难得红了脸:“不……不好笑吗?”他问出了生平第一个愚蠢的问题。   “好笑。”八皇子接话,“笑死我了,哈哈哈哈……”配合四皇子的话,他也捧腹大笑了起来。   五皇子流下几滴冷汗,他在考虑,又不要提个建议,他一个人改道?可是,目光停留在戒色的身上,真的很奇怪,跟他在一起,不只是心情格外的放松,而且是格外的开心。他就像阳光一样,让人无时无刻都不想缺。   皇甫风的眼底闪过警惕。五皇子对戒色越来越专注的视线,他感觉到了。这个小和尚,真不知道收敛。   感觉到皇甫风投过来的视线,五皇子直接回视。无声的火焰,在两人之间对峙。   饭后,因为到了傍晚,夜间赶路如果遇上白天的刺客,怕是更不安全,所以他们还是决定住宿了。客栈里房间很多,就连一向喜欢跟四皇子挤在一起的八皇子,也难得要了间自己睡。更何况戒色呢?   “不行。”在听到戒色要一个人睡一间时,抗议声最大的,竟然是八皇子,“太子弟弟是个文弱的少年嘛,万一白天的那些人再来怎么办?所以保护太子弟弟这种艰难的任务,当然要交给这里武功最高的人,也就是三哥莫属了。”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的确合情合理。可是,如果是平常,八皇子应该说,保护太子弟弟这种艰难的任务,当然那是交给八哥我了。故此,他今天的这席话,还是引起了皇甫风和戒色的疑惑。   不过,有疑惑就要弄明白。所以,他们很配合的两人睡一间了。   皇甫风晚上有看书的习惯,戒色躺在床上睡不着,又不见八皇子现身,便跟小二要了瓶酒,一个人对酒邀明月去了。正巧,侍在窗口的五皇子看见了,也就过去聊了一会儿。   “一个人的酒,会不会太闷了些?”他坐到戒色身边,认真的眼神,打量着戒色的侧脸。这张不管放在哪里,都不是出众的。可是配上戒色炯炯有神的眼睛,就像是会发光的夜明珠一样。      第97章 囧囧八皇子      戒色瞥了他一眼,然后摇头:“不闷,我在等人来发现。”   “哦?等谁?我吗?”五皇子是当真喜欢和戒色在一起的感觉,也忍不住调侃他。戒色盯着五皇子很久,然后他叹息,“我觉得……”说了几个字,他停顿了下来。五皇子侧耳听着,“你觉得什么?”   “真的要我说?”戒色不确定,可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说不出好听的话。   “还是算了。”免得说出让自己难堪的话。   “还是说吧。”戒色左右衡量了一下,“心里的话如果不说出来,我憋着会不舒服的。把别人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这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戒色的谬论,很有水平,“就是啊,我觉得你是美人,美人是用来疼爱的,所心……你不要用那么色色的语气来戏谑我,尽管我长得不如你高大,可是我看上去比较真男人。”   噗……五皇子唇角抽搐,好在酒还没喝下,否则非不雅观的吐出来不可。真男人?瞧他那身子板还真男人了?在他看来女人都比他硬朗。“那你说,你在这里等谁?”   戒色一听五皇子这话,立即来了兴趣:“你瞧瞧天上的这个,看见了吗?是什么?”   五皇子顺着戒色的手指抬头,又汗颜了一下:“月亮。”真是的,又不是瞎子,这么大这么圆的月亮当然瞧见了。   “嗯,我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月亮里面住了一只兔子和一个美女。”不晓得中国的神话,在这个时空流行不流行。   “哦?然后呢?”五皇子一听有些意思。   “然后?”戒色蹙眉,“我这不是用美酒在勾搭她们吗?你看,酒香都散的到处都是了,为什么那兔子和美女还不下来与我相见?”   五皇子翻了翻白眼:“许是她们睡着了。”   “我醒着的时候她们不现身,我睡着了,她们也不出现在我的梦中,真是太岂有此理了。”戒色握紧拳头,表示愤怒,“我知道我为什么要点七情六欲酒、情不自禁酒吗?”   “不知道。”五皇子坦白。   “因为我得相思病了,我喜欢的人不跟我好。”戒色说着,愁眉苦脸了,一脸哀愁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媳妇似得。五皇子看的,双眸含笑,觉得这小和尚有趣的不得了。   “是那住在月亮里的美女?”   戒色又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五皇子,然后又叹息了起来。“你真笨,住在月亮里的美女我又没见过,而且美丽的东西,只可以拿来欣赏的,怎么可能得相思病呢?是我一见钟情的人儿。”   一见钟情?这下轮到五皇子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戒色瞧了,这小东西身体的器官都还没发育呢,竟然也谈起一见钟情来了?   “是哪来的美人,说出来让五哥也认识认识,或者,要五哥去帮你做媒?”   “他不是美人了。”戒色脸红了。比起没人,戒色觉得,三哥还是用俊来形容比较好。   “人不美没关系,人品和修养比较重要。”五皇子安慰。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说道心上人,戒色表现出了难得的羞赧,“五哥,你真的愿意帮我做媒吗?”   “俗话说兄长如父,五哥一言既出归马难追。”五皇子拍着胸膛保证。   戒色听了,马上把美酒推到五皇子面前:“五哥,那等咱们回宫之后,我就把这件事交给你了。”说着,他站了起来,哼着歌,高高兴兴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五皇子不由自主的笑了。这个小和尚让人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可是,五皇子又觉得哪有有问题,他忘记了曾经对皇甫风和戒色的怀疑。   戒色心情很好,他还没走进房间,皇甫风就知道了,因为他听见戒色的歌。“我回来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皇甫风放下手中的书,把走到他面前的小和尚抱到自己的腿上,他勾起戒色的下颚,细细的看着他的脸。一张小小的娃娃脸,长的倒是干净。特别那双恰似随时会说话的眼睛,更是勾人。   戒色双手环住皇甫风的脖子:“不告诉你。”他已经决定了,不管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至少在现在,他要霸着这个男人,懂得掌握现在的,才能把快乐拥有。   “调皮。”在戒色的脖子上刮了一下。   戒色只是笑着,然后摇着皇甫风的不脖子凑上自己的嘴巴,“亲亲,三哥,亲亲。”   亲亲?皇甫风扣住戒色的脑袋,蜻蜓点水般的吻,从戒色的唇上滑过。   “不是这样的亲亲。”戒色瞪着皇甫风,“要把舌头伸进来的亲亲。”   噗……皇甫风看着他的样儿,忍不住笑了。低沉愉悦的笑声,很碰性。他再次亲上了戒色的唇,这一次,直接把舌头伸了进去。   不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了嗯嗯啊啊的声音,好在今晚门口没有守卫,全被皇甫风撤了。   四皇子想去找八皇子,路过走出门口的时候,听见了隔壁房间的声音,他一张英俊的脸,顿时红了。太子的声音太慷慨,他就算家长没听见,那也不行。不只是他,对门住的是五皇子,提着酒瓶回来,似乎也听见了那声音。兄弟俩面面相视,很有默契的当作没听见。   这地方下,连客栈的隔音效果也差。好像那嗯嗯啊啊声响的不久,一会儿就断了。   房间内,皇甫风挑眉看着戒色:“你这是干什么?”只是亲吻而已,这小和尚也能叫出声?   “我想增加点气氛嘛。”戒色撅嘴嘴巴,说的好委屈。   “你啊。”抱起戒色,“那我们继续去培养气氛。”皇甫风抱起戒色,才上床,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三哥。”是四皇子的声音,“八弟不见了。”   八皇子不见,非同小可。   然后,所有人起来寻找,找遍了客栈的每一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八皇子的下落。八皇子去哪里了?   “啊……”接着,皇甫风和戒色的房间内传来大叫声。大家赶忙跑到房间,那叫声还在继续,而这声音,吃从床底传来的。四皇子把手伸进床底,把那发出声音的主角给拉了出来。此人就是大家正在找的八皇子。   “八弟,你躲在床下干什么?”四皇子生气了。   五皇子见状,悄悄的流出房间。   “我……”八皇子看着皇甫风,又看着戒色,“五哥说,要知道太子弟弟为什么和三哥睡一个房间,只要躲在床下,就会知道秘密。”八皇子很无辜。   “那你看见了什么?”皇甫风眯起眼。   “我没看见什么?床底太隐秘了,我找的位置不好。”八皇子叹气,“可是我有听见。”然后他听见了不该听的话。脸色顿时红了。   “听见了什么?”皇甫风再问。   八皇子有些怕怕的躲到四皇子身后:“我听见太子弟弟要把三哥你把舌头伸进他嘴巴里。”就算再单纯,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男人和女人才能做的事情,三哥和太子弟弟?心扑通扑通的跳,八皇子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这样三哥娶了太子弟弟,嫂嫂就变成太子弟弟了。那我们就永远可以玩在一起了。”他尚未想过,男人和男人结婚,是不被允许的。   他之前就是因为听的太兴奋,结果愣住了,若非床底的蟀螂突然从他眼前爬过,他还不会叫出来呢。   “四弟,你把他带走。”皇甫风跟着走出房门,来到五皇子的房内。   五皇子早就等着他了:“三哥找我有事?”   兄弟俩这样肚子相处,还是第一次。就算是年幼无知的小时候,也不曾这样相处过。皇甫风轻笑:“五弟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就是了。八弟天真,五弟怎么也跟他闹起了玩笑?”这场谈话,避免不了。   “弟弟我做了什么?让三哥这么在意?”五皇子装傻。   比起修养,皇甫风自认第一。“五弟相当太子吗?”要让人翻脸,他有的是本事。   果然,五皇子一听,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皇子之间,太子之位是个忌讳。就因为是忌讳,谁也不敢如此问。      第98章 皇甫风的冷情      就这一瞬间的时间,五皇子的脑海里闪过千万句的答案。可是没有一个,让他觉得满意的。他不明白皇甫风这么问的意思,心有些颤抖,倒是不是害怕,而是不晓得在动什么。“太子是父皇册封的。”他想了想回答。   “那五弟想当吗?”皇甫风不打算放过他。五皇子的打量和试探他都知道,可是他不能原谅五皇子用八皇子来当靶子。   “三哥问这话,若是被太子知道了?会如何?”五皇子不回答。一句我不想当就可以堵回去的,可是偏偏说不出口。他向来有心机,心机也用的得心应手。这现在,一句虚伪的我不想当,却堵在他的喉咙里。   “不如何。”皇甫风手一挥,房门合上,隔住了那几双好奇的眼。他来到五皇子的面前坐下,“如果五弟想当,三哥可以支持你。”   “三哥说笑话吧?”五皇子疑惑了。如果是比智睿比心机,他愿意奉陪,可是这么直来直往的,他反而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   “说笑?”皇甫风收敛了笑,深不见底的眼,直直的看进五皇子的内心。论见识,五皇子和皇甫风没得比。所以在定力上,五皇子逊色了。五皇子平日里接触的,都是那一个圈子里的人,见的人多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用怎样的方式去和他们相处,也因此,在这个还是和平的年代,便少了磨练。   可是皇甫风不同,皇甫风年少时就在天下闯荡,他靠的是自己。他见过不同的人,上有武林至尊,下有街头乞丐。他交过很多朋友,只是这些,没人知道。而八皇子的武功,也是皇甫风教的,只是这件事只有四皇子知道。   皇甫风会教八皇子,一则是因为八皇子心智单纯。二则是因为在皇宫深院里,武功也是自保的一种手段。虽然两兄弟私下相处的时间少,可是同胞兄弟,一母所生,血浓于水,却是事实。而皇甫风交代的事情,八皇子通常都非常看重,理由?他敬畏这个哥哥。   “五弟以为,这是可以拿来说笑的吗?”   五皇子冷静了下来,恢复了以往的自信:“自然不可以,所以三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才觉得奇怪。这一路,三哥和太子的情谊我等看在眼里,三哥而今却说,可以支持我当太子,这不是等于要父皇废了太子吗?”   皇甫风桃眉:“如果我正有这个意思呢?”   “三哥?”五皇子严肃了起来,眼神渐渐冷了。他看着皇甫风,想从他眼中读出一点讥息,可是,他猜不透。   “因为……”皇甫风的眼神突然邪气了,“我爱美人不爱江山。”   “什么?”   “五弟有心想找出答案,为兄就放纵你一次,宠你一次。”皇甫风站起来,笑的格外放肆,跟平时温雅的样子判若两人。谁说这个男人温和的?五皇子发现,自己被骗了。还有什么叫放纵?什么叫宠?说的像他们有什么一样。“为兄看上太子了,用太子的位置来跟五弟谈给交易,如何?”   “你?”尽管,他觉得皇甫风和太子之间可能是有什么,可是这样被皇甫风直接承认,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怎么?这不是五弟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吗?”皇甫风带着自信的笑,在五皇子的眼里格外碍眼。偏偏,拿他不得,因为这个人的武功太高。   “三哥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吗?”五皇子再度确认,他要确定,皇甫风不是心血来湘在跟他玩。可是,对上皇甫风虽然含笑,却认真的眸底,他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   “龙阳之好,不是吗?”   “三哥。请三思。”五皇子的口气突然冲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劝皇甫风,按理来说,他们如此,更有利于自己在父皇的面前立下地位。可是,心总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他看着皇甫风,是他的洒脱,还是他的幸福刺痛了自己的眼?五皇子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一刻,他们都很好。   “三思过了。”皇甫风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然后扔给五皇子,“五弟可认得出这是什么?”   五皇子接过,眼神一冷:“这是我五皇子府的箭头,三哥从何而来?”   “我去少林寺接太子的那天,太子奉了住持的命令,去山下收租了。然后接到圣旨,住持派人去找回了太子,太子来回来接旨的途中,遇到了刺客。这箭头,就是刺客用箭射向太子时留下的证据。”   “不可能,我若是有心暗杀太子,又何必用自己府内的箭?”五皇子听了,脸色渐白。是谁在他不知道的背后设计他?他看向皇甫风,“三哥不会信了吧?”   ‘“有些事情就是因为看起来不可思议,所以才理所应当。”皇甫风没有表态,“可是五弟也不要忘了,有些人很聪明,就是咬定了这种不可能,所以才会大胆如此,不是吗?”   “那三哥这下又是什么意思?三哥可曾经禀告父皇?”五皇子反问,“三哥如果怀疑我,大可以把这个交给父皇,由他来判断,而非三哥一句话就定了我的罪。”   “真是冲动。”皇甫风嗤笑了起来,“五弟一向智睿,怎么关己就乱了心思。”   什么意思?五皇子不明白。   “我若是怀疑五弟,又何必把这个拿出来?我若是怀疑你,这个箭头如今就在父皇那里了,又怎会由得我带在身上?”皇甫风再反问。   关己则乱,五皇子如此,皇甫风又何尝不是如此?   五皇子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三哥没交给父皇,是因为相信我吗?”如果把这个交给父皇,和对皇甫风而言,又何尝不是除去他的好机会。也许不会要了他的命,但至少在父皇面前,他这个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人,是既有可能这么做的。   “我很久以前就说过,我对皇位没有兴趣。”   “那对太有兴趣?”   “以前,我喜欢天下,不是站在天下的最顶点,而是作为天下间,一个很平凡的人,过平凡的生活。可是身在皇家,注定要不平凡的。现在,我喜欢天佑。”   “三哥的兴趣,以前不平凡,现在也不平凡。”作为一个平凡的人,过平凡的生活,那会是怎么样的?五皇子不知道,可此时,他竟然有兴趣想知道。   “一种可以让人肆意的生活,五弟如果尝试过,会爱上的。”皇甫风看出了他眼中的向往。   五皇子摇头:“那现在,这跟三哥想谈找我谈的交易有什么关系?”   “天佑很聪明。”皇甫风改了说话的态度。   五皇子意外。   “这次父皇让我们集体出发,五弟有什么看法?”皇甫风问。   “三哥心知肚明,又何必要我冠上那个罪名?”五皇子反问。“刺客会在我们的回城中出现,可见非常了解我们的行踪,对我们行踪如此了解的,恐怕是我们之间的人。如果太子出了意外,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脱离干系。”   “那么,五弟觉得,太子如果出了意外,对谁最有好处?又或者皇子们如果都成了怀疑的对象,对谁最有好处?”皇甫风再问。   这个?   五皇子突然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他断然否定。   “为什么不可能?”皇甫风知道五皇子心中想到了什么,“皇子如果成了怀疑的对象,那么朝廷中的任何一派都不敢贸然行动。如此一来,朝廷可以太平很久。朝堂太平了,这不是一国之君最想要的结果吗?”   “三哥这是大逆不道的话。”五皇子听了,心里忍不住流下冷汗。父皇,这真的会是父皇的局吗?他不信。他们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啊。   “五弟再看,这是什么?”皇甫风把一块令牌扔给他。   “内卫令牌?”五皇子接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当日在少林寺脚下,从那群暗杀太子的刺客中,顺手牵羊拿来的东西。五弟可知道其中的奥义?嗯?”皇甫风看着五皇子,很满意他此刻眼中的惊恐和紧张、以及不安。他就是要这种效果。   “三哥你在桃拨离间,只是要我站在你这边,是不是?”五皇子脸色黑了,再无往日的风度。“父皇不可能派人冒充我王府的人,再去暗杀太子。”      第99章 戒色感动的哭了      五皇子说的很大声,可是他没有这个信心,一方面,因为人性的多疑,他又相信皇甫风的话。   皇甫风知道药下的太猛,效果会适得其反,所以也不逼。言尽于此,他便走出了房间。房内,是剩下五皇子一个人,他陷入了深思里。   如果是真的,那么父皇派人刺杀太子,又嫁祸给他,为的是什么?是因为父皇不想他当太子,所以要抹黑他,还是父皇想要他退出太子的竞选里。如果他当不了太子,放眼其他几个皇子,还有谁更合适的?五皇子找不出来。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皇甫风的影子。   因为皇甫风从不关心朝廷中的事情,也鲜少住在皇城里。所以他也一直以为皇甫风没目标,少了奋斗的心,可是今天看来,不,是这一路下来,他发现错了。如果说还有谁可以和他竞争的话,非皇甫风莫属。   难道说?太子死不死都不重要,如果他没了希望,那么皇甫风就是最好的人选,难道父皇中意的是他吗?   戒色一个人趴在床上,他正在看书。崔浪在旁边词候着,他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呗。”戒色的眼睛没有离开书,不过用余光瞧见了崔浪的神情。   “真要说?”崔浪确定再三。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不在乎。”戒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奴才还是说了。”这不,崔浪这是自己找麻烦。“奴才记得,殿下您之前说过,您识的字很少?”是疑问,还是试探?   “是啊,我认识的字不多。”戒色老实的承认,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那这书上的内容,您看的懂吗?”崔浪这话问的有些不敬。   “崔浪,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在侮辱本太子吗?”戒色一听,果然生气了,他指着崔浪的鼻子骂,“我不认得这些字有什么关系,这些字认得我就可以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无……”这几天的相处让崔浪忘了形。   “什么事情该死不该死?”皇甫风推开门进来,“出去吧,大晚上的不用跪在这里。你也是,吓唬他干什么?”一边让崔浪退下,一边训戒色。   “嗯,他欺负我识字不多。”戒色还死死的瞪着崔浪,大有一副想拼命的架势。不过他的这幅架势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终于在崔浪退出门口的时候,他跳起来准备要找他打架了,不过被皇甫风抱住了。   门,被崔浪带上了,而带上之前,崔浪看见了两人亲热的吻在一起。眼底闪过什么,终还是被隐藏了。   “干嘛干嘛……”戒色推开皇甫风,“你故意给崔浪看的是不是?不要欺负人家是太监就硬不起来,要知道太监也会想色色的事情。”   噗……皇甫风在他的鼻尖啃了一下:“你又怎么知道太监会想色色的事情?”   “这是生理需求嘛,虽然那个没了,可是冲动来的时候,又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算了,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你方才找五个晦气去了?”   皇甫风不说话,抱着戒色看了许久,才在他耳边悠悠一句:“天佑,为了你,我不介意做过无情无义之人。”   戒色脸一红,说不敢动,那是骗人的。这个男人总能做到让自己情不自禁。那种一见钟情的喜欢,早已不知不觉升华了,戒色喜欢被这个人抱着的感觉,喜欢被这个宠爱的感觉,更是喜欢这个结实温暖的胸膛,让他觉得很安全。   “五哥也就是好奇,你犯不着拿他出气。”戒色靠在皇甫风的怀里,觉得安心之余,又觉得幸运。幸运自己能够穿越时空遇上他。终其一生,不,是经历了两世,他知道,唯有这个男人,让他有恋爱的感觉。他喜欢和这个男人之间的暖昧,喜欢和这个男人玩心机,喜欢和这个男人斗智。谁说相爱的人要夫唱夫随的?他偏偏喜欢对着他干,因为……他太喜欢太喜欢这个男人眼中流露出的情谊了。   “他好奇也罢,今日拿老八来试探我们,还不知道来日会干什么。老八单纯,与其被他利用,我倒不如直接告诉他。”皇甫风冷哼。同母所生的兄弟,自然比异母所生的亲热些,当然四皇子是例外。今日如果四皇子被人欺负了去,皇甫风也照样会出头。不过,最主要的是五皇子踩了他的底线。戒色就是他的底线。“你喜欢玩,而今,便让你玩个够。”   这一路上,他们之间的关系,谁不怀疑?   “你说的我好想很坏,其实我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和尚。”   噗嗤……皇甫风瞧着他做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是最善良,也是最会记仇,更是最好色的和尚。”   “我只好色你。”戒色收下了皇甫风赞美。   “哦?”皇甫风压根儿不信,“那之前谁见了五弟,看的口水都流了?”竟敢看着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发呆,皇甫风这醋,吃的理所应当。   “谁叫你一直不跟我欢好。”戒色瞪了他一眼,他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找个好男人疼爱一番。哪知自己都送上门了,这男人却还嫌弃。“是不是你不行?”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戒色想了很久,尽管这话伤男人的自尊,可他还是问出口了。   “你说什么?”男人的尊严,洒脱如皇甫风,也不愿被心爱的人看不起。他单手抱起戒色,然后把他扔到床上,“让你看看我有多行。”这个小和尚说话不经大脑吗?   “我不信。”戒色抬高下巴,分明把皇甫风看扁了。   “小和尚。”皇甫风的声音低沉又性感,他压在戒色的身上,毫不犹豫的堵住那张让人气绝的嘴巴。戒色唇开启,主动迎接皇甫风的舌头。他双腿勾住皇甫风的腰,这么主动的和尚,别说是和尚,就像是再淫的女人,也不会像他这么主动。   皇甫风的确是被他气到了。或者说,一直隐忍的意志力,在这一刻爆发了。又或者说,他是顺着小和尚的想法,决定不再委屈自己了。   他扣住戒色的手,锢在他头顶的后方,单单是吻,已无法满足他的需求。吻沿着戒色的脖子向下,皇甫风一路吸吮着下来。一手解开那最容易脱的僧袍,隔着里面含住了戒色的胸前红点。   嗯……那一声娇吟太动听,动听的皇甫风一下子有了感觉,更加硬了。   戒色扭动着腰。   小腹上那硬硬的,又热的源泉,他感觉到了。他扬起上半身,脸红红的,用湿润的眼神看着皇甫风。他错了,他收回之前的话,三哥不是不行,是很行的。感觉小腹间的仗势就知道了。往后,他一定也会很性福的。   人家说,性福是婚姻最基本的保障。戒色满足了。“啊……”他吟叫的声音大了。只见皇甫风已经剥下了他的内裤,看着他可爱的小兄弟。   “风哥哥,碰碰它,摸摸它。”小东西很朝气蓬勃,一翘一翘的。   “天佑。”皇甫风一手包裹住它,又再次压在了戒色的身上。吻,辗辗反侧了起来。   “风哥哥……风哥哥……”戒色捧住皇甫风的头,唇角流露出透明的液体。他一向水灵的双眸,这一次妖艳无双。“好棒。”接吻的感觉很棒,摸身体的感觉很棒,欲念延绵遍全身的感觉更棒。   不过最棒的是,他感受到了风哥哥的热情。   小和尚情窦初开,身体第一次感受到了他想要的欢爱感。这不,皇甫风才没套了几回,他就出来了。身体酥麻着颤抖,双手仅仅的抱住皇甫风,这个男人,他想倚靠,也能够倚靠的。   “风哥哥?”媚眼轻挑,戒色看着皇甫风。   “不碍事。”皇甫风只是压在戒色的身上,他声音粗哑,气很喘,却没有深一步的进入和探索。“再等等。”这个时候,不宜发生他们的第一次。   皇甫风说过,他要他们的第一次红烛普照,终身难忘。   戒色的眼睛红了:“分哥哥。”   皇甫风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掳获小和尚的心,只要认真的对他好就够了。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第100章 戒色被抓了      夜半三更,客栈着火了,火势很凶猛。不过着火的是皇甫风等人住的东厢房。   “三哥?”四皇子和八皇子刚跑出房间,就看见抱着戒色的皇甫风也出来了。   “主子。”影二已经领着其他侍卫集中在一起了。   八皇子瞥见对面五皇子的房门还关着,忍不住问:“怎么没瞧见五哥?”   四皇子马上推门进去:“五弟的床是空的。”四皇子的声影从里面传来,接着他跑了出来,“被窝早已冷却,可见五弟不见有一段时间了。”   皇甫风点了点头:“先不要管他了,我们出去再说。”   然等几人跑到外面的时候,一阵阵阴冷的风吹过,四周的压抑让他们提高了警备。“三哥。”四皇子才叫出一声三哥,便见从屋顶上跳下很多的黑衣蒙面人。   “大家小心。”皇甫风抱紧戒色,从他们群众飞出。那些黑衣人一看皇甫风的架势就知道他想逃开。全部围了上去。影二见状,拦在自家的主子面前,挡住这些人。   “三哥,你带太子弟弟先走。”八皇子收起子平时傻兮兮的样子,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就算不问,他们也知道,这些人是冲着戒色来的。   “怎么?”戒色朦朦胧胧的睁开哏。   “没事,你继续睡。”皇甫风柔声安慰道。“你们小心为上。”接着,他用轻功,越过黑衣人的头顶,抱着戒色离开了。   “快追。”黑衣人一看皇甫风离开,对其他的皇子就没兴趣了。而皇甫风的轻功好的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他们有心跟,也很难跟得上。却不料在飞了城镇,至城外山坡的时候,皇甫风竟然停在那里了。   而原先睡的很熟的小和尚,靠在皇甫风的身上,正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们。   黑衣人有些疑惑。   “上头有令,要活捉。”   “三哥知道笼中龙是什么样的吗?”在黑衣人冲上来之前,戒色笑嘻嘻的问。   “龙若想飞,区区一个笼子又怎么困的住他?”皇甫风反问。   “可是而今龙困了,想休息。”戒色说完这句话,身子闪过,避开了黑衣人挥过来的刀,同时忍不住大骂,“坏人,你们这些坏人,竟然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动手,你们太坏了。”   黑衣人不说话,一边缠着皇甫风打,一边捉着戒色抓。   “你们这些蒙面坏人,做怀事不露脸不留名的坏人。”戒色的骂声还在继续。   “天佑,小心。”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终于骂的累了,跑的累了。于是,避不开几个人联合起来的攻击。皇甫风看了心好疼,正飞身过去帮助他的时候,有人在背后袭击过来,他来不及避开,手臂被划了一道。顿时,觉得全身无力。“你们下毒?”   客栈   客栈经过方才的大乱,在黑衣人离开之后,这些火苗倒是大了。   “影二,你拎着其他人去看看,客房还有没有被烟熏倒的人,把他们救出来。”四皇子冷静的指挥。   “是。”   “怎么办怎么办?”崔浪急的直跺脚,“太子和三殷下怎么办?那些黑衣人都去追他们了。”   “我跟去看看。”八皇子的轻功也很棒,他提气准备追上去的时候,被四皇了拉住了。“相信三哥。”三哥不会做没把握的时候,而且三哥轻功这么好,凭那些杀手是追不上的。   “四殿下。”不多时,影二出来了,“整个客栈里空无一人。”   “主子……”又一道身影传来,接着大批人马跑了过来。大家看去,竟然是影三带着县令和一干衙役,“快,快去救火。”影三赶忙吩咐那些人。随后来到四皇子和面前,“四殿下可曾见到过我家主子?”   “三哥为了方便我们救火,免伤于无辜的人,所以带着太子引那些黑衣人离开了。倒是影三你,怎么会带着县令来的?”四皇子不解。好像今晚的事情,就像是三哥的一个套一样。还有五哥的失踪,猛然想起之前三哥在五哥的房里呆了好一会儿。难道真的是?   “主子有吩咐过,如果看到客栈火焰四起,就带着县令和衙役过来救火。”影三如实道。   三哥吩咐的?四皇子更是不明自。可既然三哥视线已经有了预料,那么眼下,三哥更加不可能出事了。他们只管安心在客栈里等人就是。可是,客栈里那些消失的人呢?四皇子还是想不明白。   “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声传来,只见客栈掌柜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   “掌柜?”四皇子凝眉,这些人不是不在吗?“刚才有人蓄意纵火,不过我们已经报官处理了影三找县令的时候是带着皇甫风的令牌的,所以县令知道他们尊贵的身份,听四皇子这么一说,便赶紧符合。“客栈大晚上了发生这种事情,知晓掌柜心里也不好受,这是本官的一点心意,明日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自己不小心找了火苗。”客观把一袋重重的银子放到掌柜手中。   掌柜开客栈做生意的,当然也是明白了,当下就冷静下来。而至于住宿的其他不见的客人掌柜也就不问了,可见事情都安排好了,什么事情?还不是他一个草民可以去管的。   四皇子见县令的这一番动作,更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事情,应该是三哥预先安排的。   于是,他们继续在客栈里住了下来。客栈的问题不大,尚好的厢房都未烧到,烧毁的也就是空房偏僻处的几根顶梁,因为县令带人救火来的即时。   可问题是,在他们等到第二天,仍旧不见皇甫分的戒色回来。这下,大家有些心急了。八皇子生性单纯,自然没想到之前四皇子的心思,他只是想,三哥带着太子离开了,至今未回,怎么办?   崔浪在一边以泪冼脸,低声哭泣着。   “都是你都是你。”八皇子怪四皇子,“如果昨晚我追上去就好了,现在怎么办?三哥和太子弟弟都不见了,被坏人抓走了,怎么办怎么办?”   四皇子拉住八皇了不安分的手,然后抱紧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不信我,你也得信三哥是不是?”   八皇子一听,又拽了起来:“我的三哥当然厉害了。”皇甫风是他心中的神,无所不能的。所以八皇子很好哄。   又过了一日,不但皇甫风和戒色没有回应,连五皇子也毫无消息。这下,沉静如四皇子,他也不淡定了。   “四殿下。”这是,影二走了过来。看到影二,四皇子突然意识到,三哥消失了两天,他的两个下属却从来没有担心过。   “主子有交代过,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情,两天后才可打开此信。”影二把手中的信交给四皇子。   三哥?   四皇子冲忙的打开信,看了心中的内容,所以勾起唇角。一向冷俊没有表情的脸,第一次笑了。和第一次的捧腹大笑不同,这一次,四皇子笑的非常隐秘,非常有感性。   “四哥?”八皇子觉得这样微微笑的四皇子有些恐怖,就像……就有点像三哥一样。   “八弟,三哥失踪的事情太过严重,我们必须立即回京禀报父皇。影二和影三留下来,继续查探三哥和太子的消息。”   “是。”影二和影三领命。   “四哥,我也留下来一起找三哥和太子弟弟。”八皇子义气冲天。   四皇子一把拎起八皇子的领子:“你只会添乱。”   三天后,皇宫   帝皇寝宫内,传出一阵阵的咳嗽声。帝皇虚弱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可是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剑。“你说什么?风儿和太子被抓,老五消失不见了?”皇帝咳的脸色通红。“这是怎么回事?”   一切,出手了他的意料之外。   “属下封陛下的命令……看到有一批人火烧客栈,三皇子为了救太子,先冲了出去,而后那帮人便跟着去了。敌人太多,三皇子带着太子寡不敌众被抓了。”   “不可能。”皇帝否认。以风儿的睿智,怎么可能轻易被抓?   “属下一开始也不相信,所以在客站附近徘徊了几天,一面跟着四皇子他们的行动,看他们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而且四皇子已经启程回宫,属下一路跟着他们快马加鞭回来的,预料他们明日就会到达。故属下先来回报,让其他人继续监视。不过,五皇子还是下落不明。”   皇帝蹙眉,沉思着什么。“那袭击他们的人找出线索了吗?”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连皇子也敢袭击了。   “有,那些人绑着三皇子和太子进了一处院子,里面的守卫很森严,属下不能靠的太近,不过……不过属下依稀看到,里面有人的身影跟五皇子很像。”   “老五?”帝皇已经凹进去的眼睛几乎要把眼珠子给掉出来。难道是老五不瞒他立十三为太子,所以借着这次的机会想杀了风儿和十三?皇帝头有些痛,想不明自。“给朕去找,就算把天下给翻遍了,也要把老五给找出采。”   早就知道老五是个不肯安分的人。这么多儿子里面,他也是有本事的一个,他的野心大,目光大,太子平白无故被十三夺了去,他肯定心有不服。可是他不是急性子的人,为什么这次?皇帝转而一想,又觉得老五这个时候动手也是个机会。毕竟人跟他们一起,谁也不会怀疑到了。可是老五为什么要玩失踪?到底他在玩什么游戏?   这一晚,对皇帝而言,注定是个不眠夜。   帝皇虽然想一夜无眠,可是身子到底是不行了,想着想着,他睡着了。因为想的太累,以至于过了第二日早朝的时间。不过也无妨,他身体不好,全朝都知道的时候。第二天,如探子回报,四皇子和八皇子回宫了。   第一时间,两兄弟去见了皇帝。   瘟疫的事情,长阳府府尹早就写着奏折上来,里面还有皇甫风的奏折,所以这次皇帝在四皇子开口说遇到刺客的时候,就直接问是怎么回事。   “遇到两次?现在你三哥和太子都失踪了?”四皇子的话,跟探子的回报一模一样。“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皇帝是个独裁的人,他一向很少问皇子们的看法,这一次,让四皇子有些意外。“儿臣不敢乱猜。只是这两次都是太子来的,太子刚出少林寺,和朝廷也不熟悉,儿臣想不出他会和谁结怨。”四皇子毕恭毕敬的回答。   “是啊,他……”说道一般,帝皇又咳嗽了起来。帝皇用丝帕捂着自己的嘴巴,吐的连胆汁都要出来了。四皇子看着,一阵心惊。   天家不比寻常人家,皇帝平日里国事繁忙,皇帝除皇甫风之外,也尚无宠爱过哪个皇子,更别说抱过他们,也难怪皇子们薄情。想必就算皇帝现在死了,他们也只是惊讶,惊讶而已。   “父皇,你没事吧?”四皇子也是冷情中的一个,可见自己的父皇咳的那么厉害,他忍不住上前,结果……他看见了帝皇丝帕中包裹的血。      第101章 五皇子现身      四皇子退出去以后,心事有些沉重。他们都知道父皇生病了,甚至在立下太子之前就昏迷了一次。可是谁都知道,那是父皇的一道局。所以他们也没有多关注父皇的病情。可是这次,四皇子很肯定,那个一向强势的父皇,真的病了。   “八哥,怎么了?”八皇子见四皇子盯着自己,眼中却没有焦点,有些担心。   四皇子回神,摸摸八皇子的头。“没事。”就算没有多少的父子情分在,可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在知道他可能会不久于人世之后,说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   刚才父皇问他,老四,以后要好好辅佐下一任帝皇,当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四皇子有那么一瞬间,感动了。原来父皇知道,知道他的愿望是当个将军。那么下一任帝皇会是谁呢?四皇子那个时候很想问。   可是既然父皇知道他的愿望是当个将军,那么也该知道,他此生唯一愿意效忠的人,就只有三哥,那么下一任帝皇会是?心猛地一震,下一任帝皇会是三哥?听父皇的意思,应该就是如此,可是太子殿下呢?现在的太子殿下怎么办?   又突然想起了太子和三哥的关系,四皇子又在心里偷偷加了一个备注。如果当皇帝的不是三哥,而是十三,那么……他应该也会效忠的吧。   帝皇的寝宫,其实很冷。   看着四皇子和八皇子厉害,徐总管正要转身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是五皇子。五皇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和四皇子一起来?(徐总管并不知道皇甫风和戒色被抓,五皇子下落不明这件事。)“烦扰徐总管去禀报一声,就说五儿求见。”   “请五殿下稍等。”徐总管毕恭毕敬的态度,礼貌又不殷勤。   他推开门,又随后关上。“不是让你不要来吵朕吗?”帝皇虚弱的靠在床头,他闭着双哏,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陛下,五殿下在外候着。”徐总管如实道。   什么?帝皇睁开哏,骇人的光芒想要射穿了徐总管般。他派去的探子不是说风儿和十三被抓,老五下落不明吗?为什么老五会出现在这里?一个下落不明的人出现在这里,他不怕引人怀疑?所以帝皇笑了。也对,五皇子下落不明的消息还没有传开,他的出现,没有任何不的地方。   老五,这次又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他派人抓了风儿和十三吗?   “允。”   五皇子在经过徐总管传话之后,就进来了。他合门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皇帝又在闭幕沉思了,也不曾发现他进来。他走到皇帝的床前,脚步声更是轻。帝皇就这么等着,等了很久,以为五皇子还没有来,就睁开了眼。   他被吓了一跳。五皇子站在床边,正看着他。“来了怎么也不叫朕。”这孩子,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五皇子微微一笑:“见父皇在沉思,儿臣怕打扰父皇。”说着,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皇帝的床前,“父皇的身体可好了些?”   帝皇的病,好或者不好,都是非常隐秘的事情。而帝皇也最忌讳别人来问,恰似在说,为了防止你随时会死,请早点传位立太子什么的。当然,这是一个老又病重的皇帝想法。   “父皇的身体,快不行了。”皇帝难得道出实情。随后揪着他,“老五,朕面前,你也说说实话。刚才你四弟来报,说你们在客栈遇到火灾,接着是刺客,你三哥和十三被抓为了引开刺客,如今下落不明。而你,在火灾的时候,老八去你的房间叫你,却不见你在里面。”   “儿臣去那时去方便了。”五皇子一脸坦荡荡的表情。   “哦?”帝皇挑眉,眼底的眼神凌厉万分,“那过后连着两天都么有出现,你这场方便,也方便的够久。”   “那父皇的看法是什么?”五皇子不再回避,而是直接反问。   皇帝没说。   “父皇,儿臣问想请问您一句。”   “说。”   “我们七兄弟之中,十三刚从少林出来,且不算上他,您心中最满意的太子人选是谁?”五皇子直奔话题。今天他就想知道一件事,当日皇甫风在客栈里说的那番话,意指什么,他当然明白。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他不信父皇会无情到设计他。   可是他也明白,皇甫风不是那种会无中生有的人。   面对五皇子的问题,帝皇先是一愣。试问天下间,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子会这样来问帝皇。太子是个很敏感的话,可是今天五皇子问了。为什么?还是有什么用意?   “哼。”帝皇冷哼,“你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这是什么问题?”用冷漠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和怀疑。   “啊……”五皇子笑了几声,“父皇,这个可认得?”五皇子拿出之前皇甫风给他的内卫令牌。既然三哥说他没有把太子在少林寺脚下遇到刺客的事情告诉父皇,那么由他亲自来说。   “内卫令牌。”帝皇眯起哏,“你想说什么?”   “太子第一次的遇袭,是在少林寺脚下。父皇,少林寺是什么地方?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功夫平扫天下,什么人赶在少林寺脚下遇袭太子?父皇说,对方是有意,还是摆摆样子?”吾皇语气恭谨,可是字里行间,气势逼人。   任谁被亲生父亲设计杀人,都不会高兴。   “当日接太子是你三哥的事情,这件事你三哥从未和朕说起过。”帝皇一概不知。   “那么父皇也不知,这内卫令牌,便是从那批人身上掉下来的?”五皇子再反问。   什么?帝皇这会儿惊讶了。为什么这件事没有人来向他回报?   “那么父皇又可知道?那些人带着内卫令牌的人,袭击太子的武器是什么?是标有我五皇子府标志的箭。父皇,皇子府的军用,都是由军部直接提供的。到底是我王府内的人从我王府的军库里,拿走了这些箭?还是有人去军部冒出我王府内的人去取箭?若是有人去军部冒充我王府的人,没有我的令牌,这是不可能的。父皇,皇子令牌如同皇子的命,儿臣保护的很好。”五皇子说着站了起来。“父皇,这个问题儿臣一直想不通,请能帮儿臣解答吗?”   “这件事你如何知晓?”难道内卫中有老五的人?   五皇子勾起唇角,笑的妖艳极了。“自然是三哥告诉我的。”   什么?帝皇一听,气喘加快了。当日他问风儿,一路可平安,他回答一路平安。然现在,他又把这件事告诉了老五?这不是风儿会做的事情。他是为了什么?   “现在你三哥和十三在哪里?”皇帝现在只想见皇甫风一个人。   “在哪里?”五皇子嗤笑,“三哥拿这件事来威胁我,威胁我要支持十三。我又岂会受他威胁,现在,当然在我的手里了。父皇,儿臣如今算明白了。我们几个兄弟再优秀,再您的眼里,加起来怕也不及三哥。我一直很纳闷你为什么要立从未谋面的十三位太子,原来是想利用十三点燃导火线,一旦我们对十三动手,就给了您一个处理我们的机会,三哥的位置就会稳了。不过,你错算了我们的耐力,于是您等不及要找人阴我们,这样一来,就算后来证明我们是无辜的,也给了您一个圈禁的机会。最后的坐收渔翁之利的,还是三哥。可怜了十三,在这场阴谋里,注定会是牺牲者。只是十三的命啊,真好。”五皇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咯咯笑了起来,“父皇知道,十三的命好在哪里吗?”   帝皇不语,看着他。   “咱们的十三,长的水灵可爱,笑起来眼儿弯弯的,像金童一样。如此美好的人,也许女人见了觉得人小了些,可是男人见了,到也想抱进怀里疼爱一番。”   “放肆。”帝皇忍不住急怒攻心,咳嗽了起来。   五皇子任凭他咳嗽,他冷眼看着。如果说以前对这个男人还有一点敬畏,那么在知道他设计陷害自己的这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已毫无感情了。   天家的感情,本来就单薄啊。      第102章 皇甫风的计划      “放肆?”五皇子权当没听见,“父皇即便有心想立三哥,可是奈何三哥没这个心思。”五皇子算是真的明白了,皇甫风是当真不想那把椅子。好想好笑,想要那把椅子的人却没有机会,不想要的人,送到他面前却还有被他嫌弃。“父皇,三哥是您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吗?”   闭上哏,心头涩涩的感觉被压下。   皇帝不说话了。   “父皇,如果想要您最疼爱的儿子回来,就立诏书吧,把皇位传给儿臣。”五皇子收拾好心神又狠狠一笑。   “做梦。”这会儿,皇帝倒是开口了。“你狼子野心,朕宁可让你背负乱臣赋予的罪名,也不会传位于你。”   “哈哈哈……那三哥和十三的命,您不要了吗?”五皇子反问。   “朕是皇帝,必要时,就算亲生儿子也可以牺牲。”他先是皇帝,再是父亲。国事,永远在家是前面。作为一个帝皇,他在处理国事的同时,最主要的,还是为国家物色下一任的接班人,否则,到战事四起时,面对九泉下的祖宗,他便成千古罪人了。   有些事,不舍也得舍。   作为皇帝,他的驿傲,更是不容许他接受威胁。还是亲生儿子的威胁。何况,“你就算是现在逼供,没有朕的圣旨,也没有人会臣服于你。就算没有风儿,还有老四在,老四的靠山自然比不上你,可是皇后娘家的背景够硬。如果没有了十三,少林寺众生也不会罢休,就算你有干军万马守护,有少林寺为老四开前锋,你这皇位又能坐几日?”   五皇子听了,全身阵阵寒。原来,所有的后路,父皇都想好了。“就算我没有刺杀太子,父皇也会这样安排。如果我真的对太子不利,就应了父皇的计划。太子是三哥接回来的,太子在途中出了意外,三哥自然不会被怀疑,但是我们身在皇城的人都会。父皇的每一颗子都是那么绝,如此,为何不直接立了三哥为太子?”“因为你三哥不想当太子。”   五皇子告诉自己要隐忍,可是紧握的双拳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父皇,您最疼爱的儿子,永远的令你失望了,因为,他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天理不容的乱伦,这是你的报应。”说完,也不等皇帝有何表示,五皇子拂袖而去。   而门口,竟然站着皇甫风和戒色。   五皇子看了他们许久,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父皇。”皇甫风推门进去的时候,皇帝正瞪着门口,自然在第一时间看见了他。   父皇关上门,把想跟进来的戒色关在了门外。戒色很生气,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无奈,这帝皇的寝宫不是一般的大,这古代的隔音效果,也是不错的。所以他听不见。   “太子殿下,您这是?”徐总管问。   戒色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告诉你。”   “太子殿下。”有一道声音传来,这音声戒色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不过来人他可熟悉了,是良莲。   “什么事儿?也现在没空。”戒色不待见她。戒色想,他一定要找个机会跟皇后娘娘说,把这个宫女先给嫁出去,免得她勾搭他的三哥。可是戒色不知,这机会竟然来的那么快。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情。”   帝皇寝宫里   皇甫风跪在龙床前:“儿臣不孝。”   “朕一直在想,你的底线在哪里。朕也说过,风是会为云停下脚步的,可是朕本意不是如此。”那个时候说这句话,本意是,风看在可怜的份上,会留下来帮他,而非……而非……皇帝不相信,不相信他如此优秀的儿子,竟然会喜欢上亲弟弟。   “儿臣知道。”父皇只是一心为国而已。是他太自私,不想被相在笼子里,所以才逼得父皇不得不拿天佑来做诱饵。   “所以你和老五联手?”帝皇语气突地冷了。所谓的三殿下和太子被抓,五皇子下落不明,原来都是借口,为的是欺骗自己安排去监视他们的人。   “儿臣不想天佑涉险,可是父皇一次次的紧闭。”天佑,是他的底线。   “什么时候发现朕的计划的?”天佑两个字叫的那么亲昵,引来了帝皇更重的杀意。十三,留不得。   “天佑在少林寺脚下被袭击的时候,那些证据指向五弟,若非那大内令牌的话,儿臣也会怀疑五弟。可是儿臣并没有因此排除五弟,而且也想,既然父皇有嫁祸给五弟的嫌疑,那么其他人也有嫁祸给五弟的嫌疑。六弟、十弟和十二弟都是五弟身边的人,可是谁能保证不会有其他的目的?十弟没脑子,十二弟胆小,可是六弟不简卑。所以当初,父皇和六弟,儿臣都怀疑过。”   “后来是什么让你肯定的?”   “是我们回来时的第一次遇袭。我们出来的时辰和路线,除了随行的人,不可能会有别人知道。可是我们却遇到了早就安排好的刺客,刺客的目标是太子。父皇大概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六弟被天佑安排去做别的事情了。如果我们皇子全都出事,那么作为唯一的皇子,他也是唯一的太子。六弟聪明,这种容易招人怀疑的事情他不会做。而且太子我们之后出了事情,谁都知道,不再现场的他嫌疑最大。因此,我肯定是父皇。而唯一出卖我们行踪的人,就是徐总管派去照顾天佑的崔浪。   皇帝叹了一声气。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这个儿子睿智,奈何偏偏,偏偏他不愿意当皇帝啊。   “我在想,与其一路再招来袭击,还不如主动出击,这样可以保证天佑的安全,便和五弟说了这件事,一则断了五弟相当皇帝的心态。二则,如果有人早一步对我们不利,父皇暗中安排的人,就没法子下手了。所以当客栈着火,我和天佑不见,又碰巧五弟也下落不明时,父皇就怀疑五弟了。而方才五弟的出现,也就验证了父皇的怀疑,我们被五弟抓了,而五弟,也相信了我的话。”   “忤逆……你这个不孝子,你在忤逆我。”不是朕那个尊称,而是我。在这个皇甫面前,他一向是个好父亲。   “父皇,儿子此举,只想请父皇收手,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戒色出手。儿子实在不孝,可是儿子答应您,会做个好皇帝来弥补儿子的不孝。”还是妥协了,要保护心爱的人,就该站在最高的那个位置。   “你出去……他呢,让十三来见朕。”一个爱上男人的继承人,不是他想要的。所有的希望落空了,然更多的是失望。失望那个他一向骄傲的儿子,为了一个男人妥协,还是他的亲弟弟。   皇后寝宫   戒色看见皇宫的时候,想起了现代宫斗剧里面的那些皇后。然后他咧开嘴一笑,这个皇后,跟他想象的皇后不同,她的眼神很温和,像孙悟空里面的观音菩萨一样。   面前的少年,十五岁的年纪,迁还有完全发育的身子,有些娇小。一张白皙的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起来的时候,脸上那对酒窝,那么深。   这个孩子,一眼,便能让人喜欢上。若是寻常人家,一定会喜欢这么可爱干净的孩子。可是天潢贵胃,高官贵族之家,这样的孩子,只会招来不屑。   不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皇后是这样想的,过于单纯了。她以为,风儿看上的,也该是风姿卓越的美人。奈何见了,只是个普通的孩子。皇后不急于评价,如此憨厚的少年,总有他的特别之处吧。   作为皇后,一国之母。她的忍耐力,自然是强。忍受后宫的三千佳丽,比起皇市,皇后更会隐忍。   “天佑见过皇后娘娘。”婆婆,是需要拍马屁的,戒色很懂。   “是太子殿下吧,过来这边坐。”皇后招手。皇后召见戒色的地方是佛堂,里面有淡淡的檀香味,戒色闻着就觉得很亲切了,所以巴巴的跑过去,也不可以的坐到皇后旁边。   倒是个不做作的孩子。   “知道本宫为何请太子殿下过来吗?”先发制人,却直奔主题。   “知道,丑媳妇总的见公婆的。”戒色回答的很溜。      第103章 礼金不要忘      “知道,丑媳妇总的见公婆的。”戒色回答。   “荒唐。”皇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简直不知所谓。”这少年是和尚当久了,礼廉耻都不知道吗?风儿是怎么给看上他的。   “那是让我来听训话的?”戒色再问。   “你?”饶是皇后修养再好的一个人,也放气的说不出话。且此人才说了两句话。皇后让自己给静下来,“我要你离开风儿。”如此不雅观的人,怎配的上她的儿子。   戒色摇头,回答的很果断:“不要。三哥在我身上占尽了顿宜,怎么可以负我。”   “你?”皇后气的想骂人,不过,他看见了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那笑意带着分调侃,分明是……皇后眯起眼。他不傻,而且聪明的很。自己礼佛二十多年,怎会放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玩弄。然想开了,皇后也闹,恢复了方才的端庄。“皇子身份何等尊贵,况且贵为太子,又是将来的皇帝,你可知你的行为,不只是有违伦常,还是大大的大逆不道?”   戒色笑的眼睛弯弯的:“我不怕。”   “你不怕?”这回答有些意思。皇后听来也觉得很是意外,他竟然回答我不怕。   “我是为自己而活的,不活在别人的看法里。而且,就算我将来当了皇帝,只要利于民,他们才不会管我做了什么。再说,大不了不当太子。”戒色还才那么一点点小自私。   我是为自己而活的,不活在别人的看法里。   短短一句话,听的皇后很是滋味。再仔细看着戒色,那光秃秃的脑袋,很招摇。难道陪着佛祖时间长了,连思想也变得与众不同了。   “皇后娘娘就不要担心了。我们不要名流千古,只要活着的时候快快乐乐,不就够了?,戒色反问。   活着的时候快快乐乐?皇后是礼佛之人,心本来就比别人放的宽。小和尚软软细细的声音,像泉水一样流进她心里。只需几句话,她便明白了儿子为什么会看上他,这孩子,看起来乱七八糟,实际上,心机通透,把什么都看的通透。“你回去吧,平日里若有空,到佛堂来陪本宫念念经。经书你应该是熟悉的,对吗?”知晓他们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所以此刻,皇后也就不留他了。   就这样好了?戒色摸不着头脑,跟心中婆媳相见的场面差太远了。不过念经,戒色拒绝:“皇后娘娘,儿臣还是不来念经了。儿臣不适合。”   “哦?”皇后挑眉,她觉得,听这孩子讲话的逻辑,不失为一种乐趣。“为何?”   “儿臣破了戒。如果来拜佛,怕是佛祖不想召见。万一佛祖兴起,又把儿臣召回去做和尚,三哥也要跟着出家了。”   噗……皇后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你下去吧。”   “是。”戒色乖乖的起身离开,然走到门口的时候,戒色又回头,“皇后娘娘,儿臣还有件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既然不知道,那就别问了。”皇后觉得,还是不要让他问的话,就是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   “可是不问我心里难受,所以我还是决定问了。”   皇后听闻,唇角扣动了几下:”那便问吧。”   “好。儿臣想问的是,儿臣和三哥在一起,皇后娘娘希望三哥当丈夫?还是当妻子?”戒色蹙眉,像是这个问题困惑了他很久。   这头皇甫风据徐总管说,良莲封母后的命令把戒色叫了过来,便马上过来了,哪知道听到这个问题。皇甫风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怎么说,他也是当丈夫的样子吧?不过,皇甫风倒是很想他母后会怎么回答。而且,他更加期待戒色的接下来的话,这小和尚,不会无故如此问。   这个问题,皇后从未想过,但戒色这么问了,她不回答,又似乎也说不过去。她儿子长的高挑,风流俊美,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被男人抱在怀里的人,更何况是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少年抱在怀里。皇后光是这样想,就全身一阵恶寒:“自然是当丈夫的。”回答了之后,皇后又是觉得汗颜。她堂堂一国之母,怎就回答这样的话了。   “那我便给三哥当妻子。可是皇后娘娘,讨老婆……讨娘子是要礼金的,您可不要忘了给儿臣送来啊。”戒色很认真很认真的道。   这边,皇后娘娘成僵尸了。   “哈哈哈……”六皇甫风推开门进来,“母后,天佑是个宝,是不是?”来到戒色面前,捏了捏他的鼻子,“父皇找你,去吧。”   “不要捏鼻子,要塌的。”戒色推开皇甫风,可又忍不住抱了他一下,“那我去了。”   “天佑。”皇甫风又道,“父皇知道了。”没有多余的解释,皇甫风知道,戒色听得懂。   “我不怕。”戒色回答的又是那样一句话,然后跑出了皇后寝宫。这孩子跑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皇后早已回神了,他看着儿子宠溺的眼神,看着儿子幸福的微笑。这……就是太子口中的快快乐乐吗?   “母后可不要生天佑的气,他说话虽然不着调,可是心儿亮着。”皇甫风走到皇后身后,给她按了按肩膀,“母后,这几年儿子闯了很多她方,心知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妙。现在,儿子愿意定下来了。”   “什么?”皇后吃惊,明白皇甫风口中定下来的意思,“因为太子?”   皇甫风没有说多余的话:“成全父皇的心意,不好吗?”   “当然不好。”皇后反对,“如果是从前,你做什么母后都不会说个不字,就算……就算你要取个男媳妇。可是而今,如果你当了皇帝,怎么可能没有三宫六院?如果此事传开……   “母后。就算天佑当了皇帝,他也不会有三宫六院的。”皇甫风笑着安慰,“母后,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为了政治婚姻而屈服的人。而且,我享受这种去在乎一个人,宠爱一个人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美妙。   这种美妙,皇后不曾尝试过。不过从儿子的语气里,她感觉的到。然一想起太子,她又觉得头疼,和太子相处,需要很大的勇气。   皇帝寝宫。   戒色站在皇帝的龙床旁边,他眨了眨眼晴。这皇帝好奇怪,从他进来到现在,一直用眼晴瞪着他。戒色觉得自己很无辜,那个计划是三哥和五哥定的。“父皇,绑架什么的,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这是三哥和五哥的计划,不关我的事恃。”澄请要趁早。   “那如果你知道了呢,会怎样?”帝皇沉默了很久,终于问了。   戒色哼了一声,拽拽的道:“这么逊色的计划,我肯定会否定的,要么不来,来就要来一个刺激一点的计划。父皇睿智,这么点小把戏,怎么会看不透。”   皇帝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戒色以为皇帝认同他的话了,又问:“父皇,我站的有点累了,可以坐在你的床边说话吗?”   皇帝努力的把那口气咽下去。“龙床,只才皇帝才能睡的。“还有侍寝的女人。”   戒色不以为然:“等父皇你上天做了神仙之后,我就是皇帝了啊。”   “放肆。”帝皇噗的一下,一口血吐了出来。   戒色赶忙跪到她上:”儿臣从小只会念经,没人教儿臣宫里的规矩,请父皇责罚。”一句话,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戒色的意思是说,就算他错了,也是你们当大人不负责任,不关他的事情。   皇帝冷眼旁观,嘴里里的血腥味很难受,可是眼前的逆子更让他难受。这个人,他想杀。却偏偏不能杀。他太清楚三子的性格。“你和风儿的那档子事情,朕都知道了。如此大逆不道有违伦理的事情,朕不愿意看着它发生。在你们之间,只能活一个,风儿求朕放了你,你呢,才什么话要说?”   “儿臣不想死,如果非要活一个,父皇先杀了三哥吧。”   “你……你……你你竟然如此……如此无情。”   “父皇杀了三哥之后,儿臣会去陪他。”   什么?       第104章 跟皇帝讲道理      “儿臣怕儿臣先死,三哥会见异思迁,到时候忘了在黄泉路上还有儿臣在等他。所以,儿臣觉得还是三哥先死比较好。”戒色说的头头是道。皇帝听的两眼昏花。   “你……你这个不孝子。”   “不孝?”戒色听的咯咯笑了起来。是的,在别人眼里,他是不孝的。不过,不是对这个没有感情的皇帝,而是对21世纪的父母长辈。“儿臣从小在少林寺长大,为国家祈福了15年,如果说不孝,父皇怕是说的过了。自古责任和义务是相对的,我对父皇的孝,和父皇对我养育的责任,也是如此。父皇不曾养育过我,又何来对我讲孝字?还是父皇以为,把我生出来,就有资格要求我做什么?把我生出来,不过是你快活的结果。我在少林寺15年,皇室不闻不问,这中间,我不说,父皇比谁都明白。”戒色跪得累了,干脆从地上站起来。“一国之君,后世不会记得你的后宫如何,他们只会记得你在国家上的贡献如何。”戒色停顿了一下,嘴巴有些渴了,“在我有生之年,我许陛下一个繁荣盛世,陛下许我一个不闻不问。如何?”   少年微笑的双眸看着皇帝,清秀的脸上自信满满。这一刻,皇帝的眼中满是惊讶。依稀记得。十年前,这个孩子被送去少林寺之前,他是不聪明的。不聪明只是说的好听些罢了。他是由下弱智的。一个弱智的皇子,对皇室而言,是一种侮辱。可是现在,他那除尘清爽的气质,就算不像皇室子弟的尊贵,却也有着一股不属于尊贵的不凡。   皇帝眯起眼。少年的宣言还在耳边回荡。   在我有生之年,我许陛下一个繁荣盛世,陛下许我一个不闻不问。如何?   如何?作为一个皇帝,他首先考虑的是国家,其实考虑的是家庭。戒色的话,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诱惑。要赌吗?皇帝不敢下决心。在一次看着少年,那气势,竟然让皇帝看见了皇甫风的影子。   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那并肩而立的震撼,在他心里徘徊了很久。   “你出去。”不再说话。皇帝闭上眼睛要休息了。   戒色恭敬的退下。且不说他是不是这个身体的父亲个,作为帝皇,他的身份是值得人尊敬的。到门外的时候,看见了皇甫风侯着的身影。他的眼中没有担心,没有着急,有的是那微微一笑,宠溺又温柔。这个男人,又何曾不是在一开始,就把自己看透了。戒色欢笑的走道皇甫风的面前,他拉起皇甫风的手,只是笑着。   徐总管在一边看着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可是又说不出来诡异在哪里。   “徐总管,崔浪真是个好奴才。”皇甫风瞥了徐总管一眼,他一向客气温和的眼中,附着警告。   不过未等徐总管惶恐,他已经牵着戒色离开了/   途中,皇甫风看着戒色喜滋滋的样儿,忍不住问:“没让父皇生气吧?”想到小和尚说话的方式,父皇没生气才不正常。   “没,我跟他讲了很多道理。”戒色一副你别看不起人的样子。   皇甫风被他哀怨的眼神看的心痒了,这和尚别看样子清秀,这勾人的神韵可是拿手的很。道理?他会讲道理?皇甫风才不信。“拿你跟他讲了什么道理?”   “我跟他说了孝子。首先,他生了我又没有养我,所以我无需对他孝顺。”   噗……皇甫风唇角抽动:“你太放肆了。”也许父皇对天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可是她对自己,是当真很疼爱的。听戒色这么大言不惭,皇甫风恨不得把他绑在树上狠狠地抽打。   “我说的是实话啊,而且你父皇又没有反对,可见他还是很认同我的话的。”戒色真心这么觉得。   皇甫风不理他。叫什么没有反应,在他看来,父皇是气得说不出话了。“天佑。”双手圈住戒色的肩膀,“答应我,父皇对你而言,也许不是一个好父亲,就当父皇和天佑是个陌生人,可是天佑若和我在一起,就把他当成是我的父亲,单纯的,我的父亲,跟着我一样孝敬他,可好?”   戒色嘟起嘴巴,不说话了。   “父皇是个很出色的皇帝,对我而言,也是个很好的父亲。如果戒色做不来把他当成父皇,那么把他当成……”俯身在戒色的耳边,低语,“当成寻常人家的公公婆婆,可好?”   戒色再听,眼睛亮了些:“可是,你还没聘礼啊。”还没给聘礼,就要他先孝敬公公婆婆,怎么听就使他先吃亏啊。   “你啊。”皇甫风捏了捏他的鼻子,“不是吧身家财产全部给了你了吗?”这孩子贪财的本领,不是一等一的高。   “哪有哪有,我怎么忘记了?”戒色不承认,给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了,怎么能够再拿出来说事情?   “贪心鬼。”啄了一下他的脸,不远处有宫女或者太监走过,赶紧把视线移开,就当是没有看见。“那你还跟父皇讲了什么道理?”听他方才的话,可见这道理,还讲的不少。   “我还跟他讲了两个道理。他问我。如果我和你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人活着,那会是谁?三哥,你说,会是谁?”戒色拿皇帝的问题来反问皇甫风。   戒色知道,戒色每问一个问题,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去改变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人,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心细。   “自然是我活着。”皇甫风微微一笑。   “三哥?”这会儿,轮到戒色惊讶的看着皇甫风,“为何?”虽然是这么问,可是戒色的眼中流露出了笑意。为何?他比谁都明白。不是吗?   “天佑好色,我怕我走了之后,天佑缠上了别人。”如此打趣地解释,却不是真正的理由,他们都知道。   为何?皇甫风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心有些被揪痛。让天佑先死,他的心比谁都痛。可是,这样的痛,他又怎么忍心留给别人。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种痛,锥心至骨阿。   “那三哥要好好的活着哦。”戒色笑着跑了起来。   皇宫处处是花香,空气倒是新鲜,戒色忍不住回头看着皇甫风。皇甫风走的不紧不慢,这样悠闲的短暂,让他觉得,皇宫其实,也不是那么无聊。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人了,不再想着有的没的。   要好好活着,他们都要好好活着。   戒色和皇甫风分开之后,他回了东宫。东宫的门口,崔浪来回踱步。三殿下和太子殿下回来的消息,他们这边早就接到了消息。不只是崔浪,后面还有人快快的跑了过来:“太子弟弟……太子弟弟……”   来人跑得很急,脚步收不住,就这样朝着戒色扑了过来。戒色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嘛,当然挡不住这股冲击力,然后两个人就悲剧的躺在地上了。八皇子躺的很舒服,身下是软软的肉垫,戒色很悲剧,被人当成地毯了。   “殿下。”崔浪这边着急了。赶忙过来吧八皇子扶起来,又接着扶起戒色。戒色一看是他,把他的手打开,“不要你扶。”崔浪身子一僵,赶忙跪在地上。   “太子弟弟?”八皇子不解的看着他,帮忙把他扶起来。   戒色也不看他,这个把他撞倒在地上的傻包,也一样讨厌:“本宫要沐浴,快去准备。还有你们,叫御膳房给本宫准备吃的,本宫要要吃鱼肉。”说完,狠狠的走进内厅。   “太子弟弟。”看着戒色的背影,又看着崔浪,“崔总管,你怎么得罪太子弟弟了?”   “奴才不敢。”崔浪的脸色很苍白。隐隐觉得,太子知道那件事了。   “你……那你先起来吧。太子弟弟性子不好,咱们包容着就是了。”瞧瞧,他这哥哥当的多好。   “奴才不敢。”崔浪还是跪着。   八皇子盯了崔浪很久,叹了一声气,他干脆蹲下来,盯着崔浪的脸。崔浪就这么跪着,任凭八皇子盯着,可是过了很久,崔浪有些不自在了,他忍不住抬起头,却发现八皇子依旧盯着他。唇角抽动几下,他只好问道:“殿下,您……你有事吗?”      第105章 做人要有想法      没事。”八皇子回答的相当简介。   “没事?那您蹲在这里是?”没事干嘛蹲在这里?崔浪汗颜。   “我蹲的腿麻了,起不来。”八皇子颇为无辜。   戒色在房间里沐浴,浴桶里放了玫瑰的花瓣,戒色喜欢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他的这种兴趣,影一不敢与同。“影一,非礼勿视你懂不懂?”戒色洗了很久,身上的污垢一层又一层的脱落了,可是他还是没洗爽,戒色总结了,不是洗的不爽,而是这里地方太小,没有皇甫风府上的浴池来的舒服。终于,戒色开始抗议了。   “回殿下的话,您没有在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您?”在戒色顽劣的时候,影一把戒色当孩子一样。他觉得,这个时候的戒色,是可以开玩笑的。   “我是用我的余光在瞟你。”戒色哼了一声,回答的相当得意。   影一干脆转身,把戒色无视掉。待戒色沐好浴之后,影一上前伺候。“影一,温柔点,你温柔点,我疼。”戒色低低笑笑的声音,不时的传出。   八皇子起来了,在太监的搀扶下,他准备去内厅看看。却不料,在屏风外听到了这些。顿时,他觉得属于三哥的东西被织染了,马上推开太监闯了进去:“不准抢我三哥的媳妇。”然后,他眼巴巴的看着里面。只见,戒色赤溜溜的站着,影一再帮他擦身子。两人听见他的话,全都愣住了。   “误如…误会。”八皇子呵呵的笑。白皙的脸,一片通红了。   戒色沐浴之后,准备用膳了。御膳房出来的东西,那叫一个不一样,好吃的不得了。戒色这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吃好饭,他把嘴巴擦干净,然后走到外面,崔浪的面前。“累吗?“戒色问,细细软软的声音,真好听。   “回殿下的话,奴才不累。“崔浪哪敢喊累啊。   “那就继续跪着,等你累了,自个儿起来。”戒色让影一把太师椅搬到外面屋下的阴凉处,他要睡觉了。   这个?那个?八皇子两边看着,最后看向影一,用眼神询问。影一跟八皇子没有心有灵犀的通感,所以无视了。八皇子有些气馁,可是看着现在的戒色,他不敢去打扰,有些怕怕。于是,八皇子也聪明了一回,让人再搬来一把太师椅,摆放在戒色的旁边,他学着戒色的样子,跟着睡觉了。   哪知这一睡,八皇子觉得很舒服,忍不住感叹,太子弟弟果然聪明。   张妃寝宫   五皇寺温雅如玉,长的玉树临风,尽管漂亮,可丝毫不见女气。这是张妃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沉默寡言,她有些疑感。可她是聪明人,既然儿子不想说,她便不问。大厅里,她陪着儿子悠闲的喝茶。五皇子的相貌是八分遗传于她的,可见这个女子的姿色也是倾城,她的一举一动,端庄和美丽具备。五皇子抬头,看着张妃,忍不住笑了出来。“母妃觉得,人一生中,什么最重要?”   张妃一愣,爱子一向骄傲,从小到大,从来不让自己分心,更是知逍自己要什么,做事也有分寸,今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问出如此问题。沉思间,张妃已放下子中的茶杯:“安居乐业。”她之所以聪明,不是因为她在后宫的崇高她位,而是因为她懂得满足。   安居乐业?不论是女人还是男人,是寻常人还是非寻常人,这不是人生最大的追求吗?家庭幸福,事业也不缺。   五皇子一愣。有些意外。她以为母妃会追求更高更远的东西,却没有想到,仅仅是眼前的幸辐。看着儿子吃惊的眼神,张妃轻笑:“你以为母妃贪那个位置?”   五皇子挑眉。   “历朝历代,凡是后宫的女人,的确会贪心那个位置,贪心皇宫的恩宠。”   “可是儿子从未见母后去争取过。”   “红颜易老。如果帝皇的恩宠是维持在女人的美貌之上,那么这份恩宠,迟早有一天,会消失的。要抓住一个男人,并非是抓住这个男人的喜爱,而是抓住这个男人的心。因为喜爱和兴趣,会变的。抓住这个男人的尊重和愧疚,那便是最大的胜利,就像皇后一样。后宫的女人之所以怕,那是因为她们不安全,所以她们不断的争。可是咱们的皇帝不同,咱们的皇后也不同。与其争到最后,被打入冷宫,皇儿觉得,母妃现在无忧无虑的日子不好吗?”   “母妃想的真开。“五皇子摇头。   在后宫的女人,对皇后的位置,帝皇的宠爱,都有一份期望。就像皇子一样,对那把椅子,也有一份奢望。   五皇子回想这一路的点点消消,相处不久,可是众兄弟一起走进瘟疫里,一起奋斗,却是怎么也忘不记。一起把生死置之度外,一起烧烤,一起面对暗杀。最没想到的是,暗杀的人竟然还是父皇。父皇,想起帝皇,五皇子失望之余还觉得不甘。突然,手被人捏住了,五皇子抬头,是自己的母妃。   “很温暖,对不对?”张妃问。   五皇子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父皇的爱,从来不会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可是他有母妃,这就够了。“我会让母妃喜欢的安居乐业,维持的长长久久。”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自己一定要不甘,一定要证明什么,那么最后被牵扯的,还有自己的母妃,母妃的娘家,这背后的牵连,更是大。   这个道理,五皇子比谁都明白。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无辜承受这份不甘,五皇子心里不痛快,于是,他告诉了皇帝,皇甫风和戒色之间的关系。原本,他和皇甫风的计划里,没有这些。他承受了不甘,总不能连出出气都不行吧。   “五哥……五哥……”门口十皇子的唤声传来。五皇子听着,心里又觉得一暖,“也许母妃说的对,这份安逸,倒也让人觉得眷念了。”没有父亲的疼爱这不要紧,他还有兄弟。   “五哥,你们一路没事吧?”容栈的事情,谁也没有透露,所以十皇子尚且不知道这件事。   “这不是安全到了吗?走,咱们喝酒去。”搭上十皇子的背,五皇子笑的分外妖娆。   十皇子受宠若惊,之前被五皇子冷落,把他吓的一愣一愣的。   东宫   戒色醒了,他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不过,睡的很爽。爽是因为戒色做梦了,梦中有皇甫风,他们恩恩爱爱了一回,所以戒色心情很好。不过,当他转而看到崔浪的时候,心情又不好了。崔浪还跪着,脸色惨白的无法形容。中间,有人去帝皇寝宫请示了徐总管,被徐总管打发了,说太子殿下教训奴此,他管不着。   其实崔浪来东宫这件事,是帝皇授意的,所以崔浪无辜,被皇甫风警告的徐总管也无辜。   崔浪一直跪着,他不敢让自己昏倒。   “累吗?“戒色问的还是那两个字。   “奴……奴才……不累。”说完这么一句,崔浪倒了,不过意识还在。   “你不累,本宫也累了,起来吧,东宫还有很多事儿要你去张罗呢。”戒色挥手,“退下吧。”   崔浪心一松,失去了意识。小太监赶忙扶着他,跟着告退。影一的眼底闪过敬佩,太子做事,从来有自己的主张。   对面雪狐跑了过来,几天不见的雪狐,吃的圆滚滚的,看样子,影一把自己的爷爷伺候的很好。雪狐对戒色很是亲切,它跳进戒色的怀里,亲亲戒色的脸。戒色心想,好在自己不用化妆,不然妆让阿二给舔了,那就不健康了。   翌日   天还没亮,就有声音在戒色的耳边催促:”殿下,该起床了。”戒色很讨厌,于是侧身继续睡觉。戒色想睡觉的决心很强,而对方要叫醒他的决心更强,于是,在两人的坚持下,戒色先投降了。没办法,被吵醒了,还怎么睡?   睁开眼,站在床头的人是崔浪。“殿下,早朝的时辰到了,您该起床了。”崔浪在昨天跪了一个下午,戒色不曾骂他也不曾处罚他,可是其中的意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昨晚想了一夜,然后跟徐总管也坦白了一下事情,没想到徐总管却说,让他以后不用监视太子了。于是,身不由己的无奈解除了,崔浪决定,为太子效命了。   戒色的眼睛其实很大的,可是这会儿睁得不大,他眯着眼瞧了崔浪很久。崔浪有些怕了,又不能退缩。没想到戒色却出声说:“崔浪,你昨天跪的膝盖还疼吗?”   扑通,崔浪又赶忙跪下:“奴才以后只认太子殿下一个主子。”   沉默,房间里的气氛在沉默声中,压抑了起来。   “那倒不用。”戒色起身”,起来伺候本宫更衣。”他展开手,像个大老爷一样。   “是。”崔浪虽然不明白戒色的话,然伺候戒色穿衣的动作却不含糊。不再是白色的僧袍,而是接近于明黄的太子朝服。很是奇怪,原本还清秀的戒色,穿上了这象征着地位和权力的朝服之后,人竟然一下子变得高贵了。   “等我死了之后,如果你还活着,可以认其他主子。”冷不防的,戒色又吐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崔浪先是一愣,虽然明白了戒色的意思之后,又跪在地上:“殿下如果去了,黄泉路上,奴才陪您。”这可不是玩笑话。这一句话,崔浪说的很认真。   “不要。”戒色回答的相当干脆。“因为你这个灯泡太大了,会打扰我和爱人在黄泉路上的恩恩爱爱。”   灯泡是什么意思?崔浪不明白,可第二句话,他算是明白了。所以,崔浪这会儿跪在地上起不来了,因为他石化了。   戒色因为懒了一会儿床,所以待他到执政殿的时候,所有朝臣和众皇子都在了,不过好在帝皇还没有会儿。戒色身为太子,自然是站在最前面。第一次这么规规矩矩的场面,戒色有些不适应了。然一眼到底,那个熟悉的影子,又让他把所有的不安都放下了。   皇甫风站在最前面,正微笑的看着他。   胆小鬼。戒色心里嚷嚷着,昨晚又没有进宫陪他。电视上放的,有很多人喜欢在皇宫飞檐走壁的,为什么这男人就是不来?想归这么想,戒色的眼里可是开了花,盼不得此刻就跑进皇甫风的怀中。   知情人笑而不语,可那些大臣不是知情人,所以他们疑感,为什么太子殿下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金子一样?   待戒色走到皇甫风的面前时,他撅着嘴儿看着皇甫风。皇甫风动手,拉了拉他的领子。不是他的领子歪了,而是习惯性的动作。   支持皇甫风的大臣看了,心中甚是安慰。太子和三殿下的感恃,当真如手足。   支持五皇子的大臣看了,心里甚是焦虑,太子和三殿下的感情那么好,要是联合起来对付五皇子,那怎么办?   “昨晚睡得可好?”皇甫风很想捏戒色的脸,谁叫这圆润的脸蛋儿那么长肉。   “不好。”戒色两眼瞪着,走到属于太子的位置的上,“昨晚想美人想的,就没睡过好觉。”不来看我,我就酸死你。      第106章 皇帝其实是好人      皇甫风只管笑著,不语。那眼神灼着戒色脸上的每一处,有几分炽热。戒色被看的有些魂不守舍,心里跳的非常快。他的勾人的本事哪比得上皇甫风,他是主动了点,用肢体语言,可皇甫风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戒色想着,心里有不痛快起来了。   想来还是要出宫一趟,去看看皇甫风的王府,到底有没有女人的。   “皇上驾到。”随着那尖锐的声音响起,大家全都恭敬的跪在地上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皇上气虚游神,这精神不济,怕是真的不行了。“今日上朝,朕有两事宣布。其一,太子的册封仪式,朕决定在三日后举行。其二,自明天开始,太子掌政。”帝皇此话一出,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这意味着,皇帝退居幕后,太子继位,只是差一个形式的问题。   一时之间,群臣纳闷的纳闷,疑惑的疑惑,他们盼望着谁能给一个答案,却是哪个皇子都没有开口。   启平县瘟疫一事,他们知道,全赖太子殿下。太子立了功,帝皇有赏,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这监国一事,对一个刚入宫的十五岁毛孩来说,不是太过了吗?   记得之前太子殿下还说过,他字识的不多,这如何掌政?当下,有大臣提出意见:“陛下,太子还要学习国土知识,如果再碰上朝政,恐怕忙不过来吧?”   “大人放心,本宫智慧非一般人能比,忙的过来。”戒色拽拽道。他是什么人?他是文化课全A的学生耶,早在少林寺醒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身处的陌生事件,所以早在不知不觉中,把所有该学的都学了。毕竟要在这里混,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怎么行?   那位大人听了,脸色很是不好。太子这番话,分明在指自己的愚笨。视线看向五皇子,希望他能说说话。这位大人,无疑是五皇子派的。   “父皇英明,太子是诸君,处理朝政是理所应当的,儿臣等会竭尽全力辅助太子。”五皇子跪下,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五殿下?五皇子一派的大臣不解,不过既然五皇子都没有意见了,他们还闹什么?皇甫风那派的大臣自己是不会有意见的。皇甫风和关系交好,他又支持太子,那么在他们眼里,等于皇甫风摄政一样,所以支持谁,都没有区别了。   “陛下英明,臣等愿意没有意见。”   “老六呢?”帝皇见众皇子中没有六皇子的身影,不禁问道。可随即他又想起了之前十皇子的报道,说六皇子继续之前线索去追寻了,也就没问了,既然如此,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殿下,三殿下,五殿下,请留步,陛下有请御书房。”徐总管赶忙喊住三人。   御书房内   等三人到的时候,皇帝已经侯在那里了。见他们进来,皇帝开口:“坐。”再让徐总管上茶之后,御书房的门就关上了。   “谢父皇。”三人坐定,等候皇帝的训话。   “昨日太子怎么对朕说的,他说他许朕一个繁荣盛世,你们倒是说说,他的口气大吗?”帝皇突如其来的话,叫皇甫风和五皇子不知其意思。“繁荣盛世,朕倒是奢望过,朕费心了一辈子,却也只是国泰民安,离繁荣盛世,还差的远呢。你们两个再说说,太子一个黄毛小儿,朕又如何信他?可是,朕也的确信了,你们说说是为什么?”   “儿臣惶恐。”五皇子不敢发表言论。   “儿臣不知。”皇甫风也摸不着皇帝的话。   “你们是不知,那么来听听太子当时怎么说。他说,儿臣和父皇不一样,儿臣有七个兄弟,父皇是孤身作战。太子又说,兄弟联手,其利断金。太子才十五岁,既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叫朕听了如何不感动?”皇帝说着,没有错落他们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情。   戒色唇角抽动了几下,这些话,他可是没说过。虽然他一向矫情,可是这么不矫情的话,他可讲不出口。一时之间连带着他也不解的看着皇帝。   不过,他不明白,皇甫风和五皇子可听的明白。帝皇明里暗里在告诉他们,将来太子当了皇帝,要他们好好辅佐,而不是字面上辅佐两个字的意思。   “朕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吗?”   “儿臣明白。”   “儿臣愿做贤王,随三哥一同辅佐太子。”五皇子作出承诺。   他的承诺是真是假,皇帝看不出,只是皇帝好奇于他的转变:“老五的想法可贵,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启发?”   “回父皇,儿臣出了一趟启平县,明白了生命的可贵,明白了百姓安居乐业的来之不易。”五皇子跪到地上,毕恭毕敬道。   “生命的可贵……百姓安居乐业的来之不易……好,说的好。”皇帝感叹,顿时声音大了些。听得出,他因为五皇子的话,心情大好,“老六……启平县的事情让他不用查了,太子册封在即,让他也回来吧。”   什么意思?三人不解。可是帝皇的口谕跟圣旨一样,既然出口了,那便是定了。   “好了,你们也下去吧,只愿你们都记着今日的话,朕还真想看看,那所谓的繁荣盛世呢。”只是啊,这眼睛一闭,他就看不到了。   六皇子回来了,倒不是因为帝皇的口谕,而是刚好他已经查到了什么,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六皇子拿不定主意,觉得该去五皇子府还是哪里?不过听说帝皇早上时让太子监国的事情之后,他心里有了主意,直接去了东宫,求见太子。   “六哥。”见到六皇子,戒色很高兴。高兴的双眼发着光芒,“六哥此番去的地方不少吧?”   见戒色那么高兴,六皇子有些被感染,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欢迎的感觉,竟然是这么美好。   “是去了不少地方。”六皇子风尘仆仆。   戒色赶紧命人准备膳食,两兄弟一边吃一边谈。“那六哥可曾带了各地的特产回来?”戒色问。原来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东西。   六皇子僵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恢复。戒色的性子,在去启平县的路上,这相处不多的几天里,也了解了大概。“自然带了些,已命下人带回府上整理了一下,明日再给殿下送来。”   “好,记得多送一些。”戒色接受。“六哥进宫是因为那件事有着落了?”   “不错。”说道那件事,六皇子脸色有些沉重,“这件事的主谋……”六皇子左右环视了一下。戒色领悟,屏退了伺候的奴才们。   “是父皇。”待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六皇子道。   “什么?”戒色大感意外。但对上六皇子的眼神,他知道六皇子的认真。六皇子是有分寸的人,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可能说出这些。是父皇的话,父皇为什么会这么做?戒色有些心慌,也有些紧张,随即,他唇角泛一点笑意。“我知道了。六哥,如果五哥问起,你也如实告诉他。”   “什么?”六皇子疑感。   “五哥,父皇的用心我也猜不透,五哥聪明,也许你告诉五哥,父皇的用意,他就明白了。”戒色起身,“兄弟们出了一趟门,别的没什么,就感觉在生死边缘挣扎了一回,对任何事情,例是也想的开了。是不是?”   六皇子一听,不禁回想这一路,顿时,他明了了。有些诧异戒色的感悟,更是感动于父皇的用心。是的,这么走上一回,兄弟间难得有了共处的时间,兄弟关系或看兄弟之间,似乎了解了些许。瘟疫是假的,假如一开始就是父皇设计的,那么他的用意,是为了他们兄弟的团结吗?   父皇?一国之君的心思,果然难以猜测。   “我明白了,那就不打扰太子休息了。”六皇子吃的很饱。“对了,尚且未恭喜太子。”   戒色挥挥手:“恭喜是要用行动表示的。”   咦?哦?六皇子难得笑意加浓:“太子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个太子,那么明显的说要用行动表示,但不知他所谓的行动要多大。“还付太子明示。”   “不说,你自个儿去猜。”说了,会落得个贪污的下杨。      第107章 君民一心      猜?在六皇子看来,戒色的心大的很。所以,他伸出五个手指:“这么多,够了吗?”   戒色嘴儿一灰:“你真小气。三哥第一次见我,就给了……”戒色伸出一个手指,“后面加三个零”   某个正在王府的男人,打了一个喷嚏。他无辜的看着上空,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了,可这风还没起,自己怎么就感冒了?   三个零是多少?自然是一千。六皇子怀疑,他要不要去父皇面前告状?想了又想,告状的结果,肯定是自己吃亏,于是他微笑:“我晓得了。”   六皇子离开东宫之后,抹了抹额头的汗,他现在要安慰,心脏受了很大的压力。可是找谁?他们这些人一向以五皇子为首,今日他把那件事先呈服给了太子,五哥那里没有打过招呼,不知道五哥心里会怎么想。虽然平日里他们交好,可是他和五哥都明白,好中也涉及到了利益。现在,他需要五哥一个指明,这皇位,五哥还争吗?   来到五皇子府上,也不用通传,凭着以往的关系,六皇子直接进去了。六皇子觉得自己相当悲催,在外面劳累了这么多天,回来连脸也没顾得上洗一把,就要先两头跑。果然,做人,就要做那个天下最大的人。   五皇子倒是没让六皇子等,早就命人吩咐了晚餐,在府里等候了。看到一桌子的食物,六皇子下意识的揉了揉肚子,刚才在东宫已经吃的饱了,现在在五哥府上如果再大吃特吃,六皇子觉得,到了下半夜,他只有跑茅厕的份。   “怎么着?这些菜不合胃口?”五皇子挑眉问,“也是,哪有东宫的饭餐来的香。”   “五哥说哪里的话,五哥府上的厨子,是咱们所有王府里厨艺最高的。”是所有王府里厨艺最高的,却没有和东宫的比。六皇子回答的巧妙,五皇子也听出了意思,却不追究。   “那你在沉思什么?在我府上吃饭,何时这么婆妈了?”五皇子如剑的眸光一扫,心沉下了几分。六皇子先去了东宫,这事他当然知道。心里是有些不痛快,以前,他们都是唯他马首是瞻,都习惯了,现在突然变了,觉得自己背背叛了。   “方才我去了一趟,将启平县后面的事情向太子回禀了。”六皇子坦诚,五哥睿智,就像太子说的,这件事还是坦诚来的好。想到这里,六皇子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太子的心,竟然如此细。   “哦?”五皇子有没有兴趣听,面上看不出来。“这件事由太子负责,六弟来我府上说,怕是有些不妥吧?““我问过太子,太子说此事所有的兄弟们都挂心着,无论谁问起,都当知无不言。”如果说五哥问题要坦白,怕是会让五哥防备。六皇子果然也是不简单的货色。   “太子有心了。”五皇子倒也不气了。想起在御书房的时候,父皇要他承诺辅佐太子这事,五皇子也满心疑感,虽说他现在已经断了当皇帝的心思,可是还真想知道,在父皇知道了太子和三哥的那件事情之后,他们又是如何说服父皇,继续拥戴太子的。   那个光秃秃的脑袋啊。五皇子轻声叹息,怕是比三哥还要恐怕。皇甫风的气场在他的举止和形态上,一眼,就知道这个高高在上。可是太子不同,太子亲厚如邻家弟弟,然只有在相处之后,接触之后,才会慢慢发现,这个人竟然如此不简单。而当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了。   这样的人,比皇甫风更加厉害。   五皇子最好奇的是少林寺,是怎么样的地方,可以养出太子这种宝。   “五哥要有心理准备,这件事着实意外。“六皇子光提醒着,“因为这件事的幕后,竟然是父皇在操纵。”   什么?   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砰的一声,杯子从桌子滑落,掉在了地上。好在五皇子已经撤退了下人。不然谁也无法想像,五皇子竟然也会被吓到。六皇子心里又是一震,五哥的反应,似于不及太子镇定。   他记得把这件事告诉太子的时候,太子也只是微微一愣,然五哥,竟然被吓到了。他不知,戒色之所以没有反应,不是他镇定,而是他根本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没有反应。而五皇子在乎,因为在乎,所以有会有反应。不过有些乌龙,戒色给了六皇子一个佩服。   “父皇他……”五皇子想不明白,“太子怎么说?”再也摆架子,这回换五皇子直接问。   “太子问我,这么出去一回,有什么感受?”六皇子回答的更的妙。   什么感受?五皇子回想,想起那些鱼,迷倒了大家,想起那叶的侃侃而谈,想起进有瘟疫的启平县时,大家把生死置之度外。心里,竟然很是向往。那样的开心,那么的自在,人生中,能有几回。   “太子说,我们此刻的感受,便是父皇安排这件事的目的。“六皇子道。看着五皇子脸上慢慢缓和的神色,他知道,五皇子也明白了。   五皇子终于笑了:“枉费我们从小生活在父皇的身边,奋奈何到头来,却不及一个从来没养在身边的儿子懂事。父皇对我们,是不是失望透了?“六皇子不知如何回答。   “我把三哥和太子的暖昧告诉父皇了。”五皇子突然语出惊人。   “什么?”现在,轮到六皇子惊讶了。   “别不明白,是三哥亲口告诉我的,他告诉他和太子的事情,用此事换取我的信任,要我辅佐太子。”五皇子没有说出是帝皇设计他这件事,一则为作儿子的为父亲留点仁慈,二则没有必要说的详细。   六皇子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在他离开之后,他们发生了很多事情,而其中的事情,他也不会去问。不用追究经过如何,只要结果是满意的,这就够了。“那五哥又为何告诉父皇?”   两个儿子做出有违伦常的事情,父皇的脾气,一定大的很。   “事实上,父皇的反应是,在早朝上,让太子监国。六弟意外吧?为兄当时也被意外到了。”   何止是他,分明是文武百官全部意外到了。”事后父皇留我们在御书房,他说,太子许他一个繁荣盛世。相比太子就是用繁荣盛世和父皇做了不闻不问的交换,繁荣盛世,好大也好狂的口气。别说他一个刚刚出世的毛孩,就算是本王我,也不敢如此大言不惭,六弟你说,你凭的是什么?”   凭的是什么?六皇子也想问:”五哥还记得当初轮君民之道时,他说过的话吗?”   君轻民重的道理,怕就是他的狂傲之处。   “六弟,你也想看着那繁荣盛世吧?”五皇子抿嘴浅笑。他们是皇子,谁不想干出一番事业,要有所成就,未必要站在那个位置上。国家要繁荣,还需要很多。五皇子不禁期待,他想亲眼见证,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太子,如何国家繁荣,如何走向盛世。   “繁荣盛世,如果当真如此,我甘愿为其效命。”六皇子立下誓言。   繁荣盛世?   不知怎她,太子许诺帝皇一个繁荣盛世,需八兄弟情比金坚这件事,竟然传开了。此话传到了百姓那里,他们跟着兴奋了,关于新太子的消息,他们已有所闻,他制服了恶少,把广大的财产用在百姓的身上,又制服了瘟疫,使得启平县的百姓脱离危险。所以,对新太子,他们同样期待。   繁荣盛世,如果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怕是死也瞑目了。到了阴曹地府,还能炫耀上一回。   繁荣盛世,文武百官听了,心中泛起异样的情愫,说不通也道不明,只是觉得有一股气堵在胸口,似乎要窜出来一样。这股气,应该是目标,也应该是奋斗。   繁荣典世?四皇子听了,微微一笑,不做他想。   繁荣盛世?十皇子听了,舞剑的招式凌厉了。国家要繁荣,怎么少了边关的安宁。他和四皇子一样,此生唯愿当个大将军,报效国家。   繁荣盛世?八皇子听了,心想,以后游玩的机会多了。   繁荣盛世?十二皇子听了,愣了很久,觉得,这是个很伟大的想法,也只有太子有想的出。   于是,在大家不约而同的沉醉繁荣盛世的美梦中时,太子的册封大典,也引来了。      第108章 戒色会武功      长长的队伍从皇宫出发,沿着皇城的大道,一路南行。   帝皇为首,太子位于帝皇之后,接下来是重皇子和大臣。若是仔细一看,可发现,队伍中没有女眷。太子册封典礼,祭拜祖宗,也可见,女眷在这场典礼里,根本不重要。   大道两行,百姓高歌,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贺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戒色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晓得自己,内心深处,他是一个相当自私的人。如果他不是自私,那么在21世纪,他就不会追求自己的生活,而离开了家族。可是现在,他感觉到了身上从未有过的压力。   这层压力他不反感。   心中莫名。   背后,哪灼热深邃的视线,已经盯着他。戒色不用回头,也知那人是谁。他想回头,想给那人一个微笑,可是不能。   太子的册封典礼,是在道观里,此道观名唤恩泽观,皇恩福泽的意思。国家重视佛和道,否则,戒色不会再少林寺出家,戒色出生时,也不会让道士来祈福了。   道观脚下到山上,一共有365阶梯,每一个阶梯,都需要自己一步步踩上去。象征过一年365天里,年年有今天,天天祥和太平。   戒色抬头,看着一眼望不到顶的阶梯,心中对这每一步阶梯,觉得神圣了起来。   皇帝下了马车;“太子。”   戒色心一动,上前。   皇帝拉起他的手,第一个台阶,迈上了。以皇甫风为首的众皇子跟上,接着是大臣。   “太子在少林寺礼佛了十五年,仁慈固然重要,可一国之君,也不能有妇人之仁。”皇帝突然开口。   戒色点头:“儿臣明白。国为先,私情为后。”   “可知当年,朕为何将你寄于少林寺中?”皇帝再问。   “儿臣不知。”戒色顿了一下,又道,“都说当年儿臣心智不全,父皇为了皇室的面子,才将儿臣置于少林寺中。”   “这是其一。”皇帝想起了十五年前,“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满天祥云,朕当时大喜,赐名天佑,天佑我国。”   天佑,戒色念着这个名字,明明不属于自己的名字,可是现在,他已经习惯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然习惯了这个身份,喜欢了这个身份所拥有的一切。   “那我母妃呢?”从进宫之后,从未提起过。   “听父皇一一道来。”皇帝握着戒的手,用了几分力道。“在你出生的第二天,朕请国师进宫为你求福,这可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荣誉,就算是风儿,也是满月了朕才请国师求福的,你可知为什么?”   “儿臣不知。”   “因为你脚踏七星,是帝皇之命。”帝皇的话,令戒色再一次疑惑了。“朕不知这个消息是如何传出的,当日国师求福的时候,混进了很多刺客,那些刺客是别国的人,为了贪想我国的河山,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知道,你脚踏七星之事,从而欲刺杀你。你母妃为了保护你而死了。当晚所有的刺客被诛杀,无一活口,朕想查,却没有地方下手。朕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对外宣布,你母妃是因为保护朕而亡的。同时,朕下令把你接生的一干人,全部秘密处决了。而后故意冷落你,在宫中,只有不受帝皇宠爱的皇子,才会过的平安。可哪知,你竟然心智不全。朕极为忧心,有帝皇命格的皇子心智不全,对于国家而言,是祸兮。因此,朕私下给一池写了信。一池是朕的故交,接到信后,就来把你接走了。直到一年前,一池告诉朕,说朕的十三儿,天佑回来了。而那时,朕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朕自私,为了国家,朕不能顾及太多。”   年幼的冷落,少林寺的不闻不问,竟然那是这个男人出自对自己的父爱。   戒色如何不震惊?如何不感动?   “父皇?”戒色双眼红了,雾气弥漫着他的眼睛。   皇帝拍了拍他的手背:“孩子,委屈你了。这段时间,父皇不得不一次次的试探你,国家安平,家才能幸福。父皇不得不这么做。““那三哥呢?父皇不是中意他么?”   “这或许就是命吧。”皇帝感叹,“朕的确中意风儿,可是风儿无心皇位,所以他有帝皇之能,却没有帝皇之命。而你……你有帝皇之命,需要风儿的帝皇只能来辅佐。当年朕把你送走,还有一个原因,国师说,你一生绝后。朕当时以为,留你在宫里会被人算计,却没有想到,原是指你和风儿的事情,戒色戒色,一池为你取戒色,要戒的原不是女色,而是男色啊。”   天佑脸一红。   咳……帝皇咳嗽了几声。   “父皇。”戒色赶忙扶住他,“父皇,你?”戒色看着帝皇手掌中,那鲜红的血,“父皇,你的身体怎么了?”   原本无心,可是这份亲情却也来的快,快的戒色还没有掌握好,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不要担心,朕原本还想再给你时间去了解朝政,可是这身体塌的太快。十三,天佑,你让朕很意外,真的很意外。”脚步停下了,帝皇喘息,他走不动了,“父皇要为你做最后一件事,亲手把皇位……传给你。皇帝从怀里拿出香囊,香囊里藏着药丸,可是手在颤抖,药拿不住。   后方的人见帝皇停下了,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皇甫风眯起眼,拦着众人站在和戒色他们几步远的距离。方才皇帝和戒色的谈话,以他的功力,自然听的一字不漏。不只是他,恐怕这里武功不错烦人,包括五弟也听见了。   五皇子自幼就以为,皇位会是他的,所以他无论在哪方面,都苛求做到最好,对于武功,自然也请了高人指导,却偏偏在武功上低皇甫风好几层。皇甫风的武功是他年轻时在闯荡中,阅历过不同的人,又偶遇奇人和武学精华,才练成的,和皇宫里专门教皇子的武师,当然是不同的。   不过就算如此,皇帝和戒色的谈话,五皇子也听见了。   他大概意外。原本以为父皇是偏心,偏爱皇甫风,却不想其中还有这段过去。   当年戒色的母妃死的冤,恐怕也是如此,后宫的娘娘们才一直相安无事。   父皇。五皇子内心无谓挣扎。也许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是的确,他是一个好皇帝。   戒色把药丸拿出来,帮皇帝喂下去。药丸药性重,没有辅助的话笑话比较慢。“父皇,你不要出声。”戒色握住皇帝的手腕。皇帝的起色慢慢耗了。“你……你……”一股股的真气从戒色的手掌中传来,真气传进皇帝的身体里,让药丸的药性发挥的快了。待帝皇脸色红润了些,戒色在放开她的手。“你会武功?”   戒色点点头:“会一点点。”他所学的,是少林寺的纯阳之功,真气传给皇帝,妙处甚多。原本学武功知识戒色想再离开少林寺保护自己用的。他不傻,一个陌生的世界,如果要好好的活着,他必须要有自保的本领。少林寺光头和武功秘籍最多。   戒色懒惰又不好学,十八罗汉拳这种需要从小就练的武功不适合他。他在打扫藏经阁的时候,把藏经阁内所有的武功秘籍都翻阅了大概,除了看不懂还是看不懂。   有一天,天气很热,戒色依旧躲在藏经阁里翻阅武功秘籍,可是他又怕闷,所以抱了半个西瓜,一边吃一边看。看着吃着,戒色困了,就趴着午睡了。睡着时,不知怎的弄翻了半个西瓜,然后又几本书染上西瓜汁,湿了。   原本酣睡的家伙,感觉到有一股股的真气往体内在乱撞。他觉得好热,热的醒了,睁开眼就看见了书的页面上浮现出武功招数,而且不知怎的,那些招式他看着异常好学。   于是,戒色就学了起来。   这一学,竟然还收获不少。(戒色离开少林寺时,一池大师给的那本书,便是那本武林秘籍。那本书表面上是很普通的佛经,可里面的精华却是第一代少林主持毕生的修养。当然,也并非人人弄湿页面就可以看见里面暗藏的武功,佛讲究缘,也需要有缘之人,心思通透之人才看的见。戒色来自21世纪,心思玲珑通透,所以,他看见了。)   皇帝虽然血色好了些,可前面还有阶梯好是望不到边,戒色想了想,就弯下了腰:“父皇,儿臣背你吧。”      第109章 穿越对对碰      身后的众人,皆因戒色弯腰的动作而被震撼了。因为他的动作,他们何尝看不出戒色想背皇帝。就算是平地,戒色这么小的身板子,要给身材算的上高大的皇帝,只怕会每三步摔一次。更何况是陡坡的台阶呢?   “三哥?”四皇子忍不住出声。   皇甫风抬手:我信他。”他尚且不知道戒色会武功,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天佑不会做让自己名誉扫地的事情,也不会做危害父皇的事情。   而五皇子或者六皇子,他们自然不会有动作,他们想看戒色的戏。十皇子冷冷哼了一声,然眼中,也难得有了替戒色担心的眼神。   皇帝余光扫过身后的人,然后俯身在戒色的背上。百善孝为先,如果太子能把他从这里背到上面,那么将来他当了皇帝,这无言是一种立威。而且,经过方才的真气输入,他相信这个儿子。   戒色叹息。   其实,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会武功。毕竟装傻,也是需要资本的,现在一旦暴露,怕是第一个来教训他的,就是三哥。这么想着,戒色忍不住流了几滴冷汗。想起从少林寺回来的几个夜晚,三哥会偷偷潜入他的房中,然后亲他,戒色装睡的可得意了,也就是因此,他知道皇甫风的心思,才敢大胆的挑战他的底线。   而今被三哥知道了,恐怕连上这件事,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要他看着一个在垂死边缘挣扎的皇帝,这样吃力的走上去,他更是于心不忍。衡量之间,动作出卖了理智。   戒色背起皇帝,他那步伐,又怎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该有的样子。   四皇子在皇甫风身边,所以他是第一个发现皇甫风变了脸色的人。那原本温润的笑,已经收敛,深邃锐利的眼神,仅仅锁着前面娇小的身影,眼底,有一层名为愤怒的波涛在涌动。四皇子不知道皇甫风在怒什么,不过他有预感,倒霉的,一定是皇甫风眼中倒影得那个人。   五皇子和六皇子也愣住了,戒色步伐轻盈,犹如乘云踏浪般,这分明……是轻功。这么想来,这一路上,他们是被他给骗了,而且偏的很惨。   而十皇子,与其说变了脸色,倒不如说他已经镇定的没了反应。   八皇子嚷嚷:“太子弟弟力气好大。”   “嗯。”十二皇子符合。   日后,戒色登基为皇帝了,他当年背着老皇帝上365个台阶的事迹,被百姓所颂扬,谣传很久很久,不过,这是后话。   皇甫风等众皇子追上戒色的步伐,十二皇子不善武功,八皇子爱护弟弟,自然携带而行。一时之间,百官面前,众皇子表演起了空中飞人。古往今来,没有哪代太子的册封典礼,如此有趣。   戒色感觉到后面气息的流荡,知道他们追了上来,好胜心一起,加快了速度。但他不知,帝皇在他背上,已经头昏眼花了。等他到了那恩泽观门前,放下皇帝,得意的想抬高下巴时,才发现帝皇的脸色,比起刚才,更是苍白了。“父皇,你没事吧?药丸呢,还没有药丸,快点再吃几颗。”   帝皇白了他一眼,分明是他飞的太快了。   “贫道恭候陛下光临。”一道士上前。因此人的声音又些熟悉,所以戒色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结果……戒色优等生的记忆力再次发挥作用了,这个道士……这个道士不就是少林寺脚下那个冒充算命先生的戒色道长吗?   “你……你……”戒色指着道长,手指颤抖。   这会儿,皇甫风人也到了,见他神情激动,以为是怎么了?   “久别重逢,太子殿下别来无恙。”道长微笑的看着戒色。原是故人。当日在少林寺脚下的镇上,他便是故意等候在那里,为见这个有帝皇之命的皇子一面。   “什么久别重逢,才一个月呢。你这道长好不知羞耻,当日还冒充算命先生骗我,说我命中有劫,如今少爷我不是活的好好的。”戒色见了道长,自然是开心的。只是他开心的表达方式和别人不同。   “十三,不得对国师无理。”皇帝厉色道。   国师?基色睁大眼睛,他分明是神棍。戒色不相信,转头看着皇甫风:“他骗我,他还给我写了很多符咒呢。”   道长唇角抽动了几下,这符咒,分明是小和尚自己要去的。他不过是发扬了一回成人之美。“太子殿下,借一步说话。”道长妆模作样的引着戒色去另外一边,“贫道没有骗太子,太子当日真的有色劫。只是如今一看,这劫难已经没了,往后必定大富大贵,平安一世。”   “哼。”戒色一副你就是神棍的表情。   “太子可知,为何才短短一月,您的劫难就已经度化了?”道长问。   戒色压根就不相信他,所以便嚷嚷:“少爷我得天佑。”   “烦人所指的色,是女色。却不知还有男色这门道。贫道当然算的也是如此,如果太子殿下碰了女色,当真有杀身之祸,贫道未料,太子喜的,竟是男色。”道长一副我已经镇定的神情。   的确如此,戒色如果在勾搭了皇甫风之后,还勾搭其他人,皇甫风若是闹了,就不得了了。   戒色想到这个,回头看了皇甫风一眼,而皇甫风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戒色缩了缩脖子,觉得他的好日子到头了。你怎知我好男色?”   “当日贫道算出殿下的身份时,便在暗中悄悄跟着,保护殿下,您和三殿下的这个那个,贫道自然也知道了。”道长笑的十分暧昧。莫怪乎他的道号,也是戒色。   “你……你……你竟然非礼勿视。”戒色捂住脸,“我不要活了,我的清白被你毁了。”   “师……傅,您是不是也有很多话要跟徒弟交待,皇甫风大步上前,把戒色拉至身后,一双剑眉上扬,如鹰般锐利的眼睛,警告的看着道长。   “师傅?”戒色闻言,从皇甫风的身后钻出来,“他是你师傅?”   皇甫风从小聪明,生性又洒脱,这种无拘无束的个性,道长觉得很适合修道,所以从小就把皇甫风给骗了。现在回想,皇甫风的生性,有一半是受道长的影响。他爱自由,遨游天下,这又何尝不是道长的梦想。   “你们……你们真是太不知所谓了。”戒色生气了,叫了一声,回到皇帝的身边。   “不知所谓?”这种说法,道长从未听过,于是问戒色,“这是什么意思?”   戒色看了道长很久,语重心长道:“我看康熙皇朝的时候学的,这是康熙的口头禅。”戒色见他们又一脸的疑惑,忍不住再问:“康熙知道吗?”   所有人摇头。   只是有人蹙眉。“莫不是唐宋元明清中,清朝的康熙帝?”那人问,听这人的声音,戒色回头正是道长。“你……你……”这会儿,轮到戒色惊呆了。   道长似乎也领略到了什么:“中国?”   戒色机械式的点头。   “哪个城?”道长再问。   “N城。”戒色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出奇的看着道长,“你呢?”他脸上的每一根筋都在跳动,兴奋之情,不言而喻。回头看道长,也是一副难兄难弟的表情。   “N城,我也是N城啊。”道长已经上前把戒色抱住了,“老兄,你也悲催的赶上重生了?”   戒色摇头,靠在道长的怀里,很安心。没想到能在这个朝代遇上老乡,这份安心,无法言语。“我是灵魂穿越,来这里的时候,本体刚好14.你呢?”   “我这个本体是婴儿,婴儿死了之后已经下葬了。等我醒来,自己被葬在坟墓里。有一日,我师父,也就是前任国师,他路过墓地,正巧一道雷,把坟墓中的棺材给劈了。我正从棺木里爬出来,然后就碰上了师父。”道长说的老泪纵横,这天地间,不管是穿越还是重生,谁像他这么辛苦啊。“我不想当道士啊,可是师傅说我慧根佳,这年头,人太聪明了也是一种罪过。”   “那你是怎么死的?”戒色听的飘飘然。所有人已经被他忽视了。   “被吓死的。那天我老爸病了,我代班帮他开出租车,路过XXX街的时候,看见有人被大卡车给撞了,然后大卡车逃之夭夭了。我赶忙下车,心想,如果那人还没死,还可以送到医院。哪知这人人和头已经分开,眼睛还在圆碌碌的转动,我这么一吓,就给死了。”道长说起这件事,气的眼红脖子粗了。这太没道理了,好人也难做。   戒色听着,怎么这件事这么眼熟,然后灵光一闪,他脸色变了,他不正是在那条街上,被大卡车给撞死的吗?撞死后,他看见了星星在向他眨眼睛,现在想想,那好像不是星星,是人的眼睛,在一眨一眨的,难道说?戒色退后几步,把道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心凉凉的,老天太爱作弄人了。      第110章 戒色出嫁了      “你呢,怎么死的?”道长看着色戒一青一白的脸,忍不住有些好奇。   色戒抿紧了嘴巴,这事绝对不能跟眼前的人说,如果说,不好意思,我就是那个被大卡车撞死的人,戒色十分肯定,这个道长一定会被他给气的昏倒。   在戒色琢磨着用什么理由去回答的时候,那群大臣已经气喘吁吁的爬上来了。戒色抿嘴偷笑,运气真好,理由也不用找了。   接下来时太子的册封典礼。   黄色的朝服吧戒色衬托的尊贵不凡。帝皇亲自吧太子的玉冠带上,对此,如此严肃的场景,众人忍不住想笑,光头上带着玉冠,怎么看怎么滑稽。不过这笑声,是万万不能发出的。最后,皇帝把一枚小型的玉章交给了太子,这玉章戒色不知是什么,可是众人立即严肃了起来,这是传国玉玺。   而今只是太子册封典礼,皇帝却交出了玉玺,其中的意思,他们都知道。   册封典礼仪式倒是简单,国师祈福之后,便散了。只是这上下365个台阶,走的颇为疲劳,也颇为费时,这一上一下,一天的日子也就过去了。   回到东宫,戒色全身贪婪的趴在床上,原本非鱼肉不吃的他,这会连吃饭的力气都没了。夜色渐黑,戒色心里越加不妥。回想这天的经历,怎么回头,三哥也没有表示?戒色脱了衣服,捂着被子睡觉了,在床上折腾着,他睡不着。   “影一。”唤来影一,戒色从床上坐起来。   “殿下?”   “给少爷我带路,我要去三哥府上。”   “是。”   王府内,灯火通明。特别是皇甫风的院子里,依稀还可以看见几缕红色的烛火。戒色趴在屋顶,不解的问影一:“三哥府上今日有喜?”   “属下不知。”影一如实道。他现在一天到晚跟着是眼前的这位,怎么还会晓得主子府上的事情。   说起喜事,那自然是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所以戒色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侍妾。   “三哥有几个侍妾?”   “回殿下的话,属下不知。”影一再说。   “你之前不是跟着三哥的吗?怎么会不知道?”就是撅嘴,他觉得影一这个人特虚伪,好歹三哥把他送给自己,怎么心还是向着三哥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假装不知道,矫情,比女人还矫情。   影一不知自己被戒色看不起了,他解释:“回四殿下的话,就属下所知,主子府上没有侍妾,可是属下不知道主子在外面有没有侍妾,所以属下回答不知。”   戒色闻言,唇角抽动了几下:“他怎么忘了,男人还可以吧女人养在外面的。”   “殿下。“影一抖了抖身子没在屋顶上站的久了,他觉得自己想旗杆一样,“您在上面趴了近一个时辰了、可要下去看看?”   “当然。”如果让他发现三哥在里面干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一定……一定,戒色本来想,一定把他阉了在奸。可是又想,如果阉了的话,自己的性福没了。如果奸了的话,跟他的形象又不符合。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吃亏,所以,他觉得,如果三哥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应该惩罚的,是哪个勾搭三哥的人。   “那您怎么不下去?”   戒色白了影一一眼:“我们现在是偷偷摸摸的,自然要到半夜三更才下去啊。贼通常不都是这个时候行动的吗?”   “那殿下您出门是不是早了点?”   咦?戒色终于仰起头,似乎有了意识,然后他脸有些红了,怪了影一一下:“那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影一觉得自己很是冤枉。他原以为太子殿下是光明正大的进来,怎料到会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你看这我做什么?三哥如果要做坏事也得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是?”戒色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了,时间也超不多了,咱们下去吧?”戒色看了地面,又回头看了看影一,“好高,我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啊?”   影一开始翻白眼了:“殿下福泽深厚,别说是这么点距离,就是在高两倍三倍,也不会有事的。”戒色会武功的事情,影一是知道了,感叹自己一直以来被他骗。不过影一知道,被骗的最惨的不是他,所以他很欣慰,因为有人垫底,就算这个人是他最尊贵的主子。   “说的耶是。”戒色认同了、他先是做了几个伸腰的动作,然后又做了几个压腿的动作,接着从上面跳了下去。   影一看的流了好多的冷汗。   戒色跳下之后,在皇甫风的门前站了一会儿。而后在门口戳了一个洞,想瞧瞧里面是什么情景。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所以戒色学的有模有样。可是戒色错了,电视都是骗人的。皇甫风贵为皇子,他的寝宫自然不同于一般人的厢房。戒色上次来住了一晚,那时没发现,房间竟然有帘子,这不,就算戳了一个洞,瞧见的也是一片柠檬色调的帘子。只是帘子上贴着红色的双喜,刺的戒色痛了心。   那一下子被揪紧了,是什么感觉?戒色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不舒服。   他伸手把门给推开,那推门的声音很大,也不怕惊扰里面的人。推来门之后,戒色看着红色的地毯,又是愣住了。迈进第一步,戒色也没记得关门,心里压仰的,什么都忘记了。然而们,在他不经意间,已经不知不觉的关上了。   戒色走到帘子前,很想把这双喜的红字给扯下来,可一边告诉自己这是证据,所以要留着。   拉开帘子,戒色又是惊讶了。里面点着龙凤红烛,烛光妖娆,衬的房间像是铺满了落日的余晖。更玄的那张大床上,也铺上了红色的毯子。   突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从背后抱住了他。那成熟熟悉的气息,让戒色在第一时间,没有挣扎。   “我被你骗的好惨。”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有这抵不住的温柔和深情。   戒色先是内疚了一下,然后又挣扎了起来:“谁骗谁,到底是谁骗谁?“只是,挣扎的力道小了些,也被男人抱的更紧了。   皇甫风抱过他的身子,让面对着自己,烛火照在戒色白皙的脸上,竟有几分诱惑力。“小坏蛋。”那轻柔的昵称,让戒色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天佑的武功之高,竟然连我感觉不到,实属意外。”揉着他腰间的手,用紧了力道,深怕一个不小心,这小和尚就逃之夭夭了。   “那……那有秘密的人才有美丽嘛。”戒色别过脸。   今晚的皇甫风,比起之前,更加俊美了几分。戒色不敢直视,不过,接着他有瞪大了眼睛。皇甫风身上穿的,不正式红色的新郎服吗?“你……你……你……”他手指颤抖的指着皇甫风。   “我什么?”张开嘴巴,把戒色的手指含住。舌尖舔着戒色的指尖,酥麻的感觉,延边了戒色的全身。   “你今晚跟谁成婚啊?”声音软了,也柔了。隐约知道了些什么。   皇甫风笑而不答,他牵起戒色来到内堂,然后脱下他的衣服,把另一套红色的喜服穿在他的身上,那尺寸大小,竟然一点也不差。“愿得一心人,白手永相随。”   戒色的脸更加红了,他拉着皇甫风的袖子,收在颤抖,是因为兴奋,也是因为激动。“三哥》”这样的幸福,让他害怕去抓。   “嗯?”皇甫风挑眉,“天佑怕了?”   “不怕。”戒色摇头,“我……要当大的。”   “自然。”   “那也不许你纳妾的。”荧光流转的双眼,紧紧看着皇甫风,严重的信任和依赖,也毫不掩饰。虽然过了两世可终究接触的世界很小,戒色的内心世界里,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仅此而已。   “自然。”皇甫风承诺的很快。“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放不下别人的心,又何必去招惹无辜。   “那……那……”戒色低下头,“那我给你了。”小和尚轻轻的声音,是因为害羞了。这样子分外好看。皇甫风挑起他的下颚,柔情似水的眸光,一颗也不舍得离开。渐渐地,他府上了戒色的唇。   他的吻温柔含情,绵绵不绝,舌尖撬开了戒色的牙齿,揽过他的每一处牙关。戒色先是被动的享受着,后来身子热了,他便热情了起来。动手一边扯着皇甫风身上的衣服,一边在他的身上爱抚。   皇甫风停下亲吻的动作,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小家伙,噗的一声笑了。“你这是猴急呢?”   戒色不怕羞的道:“我这不是怕三哥憋不住吗?男人憋久了不好。”只是亲吻,方才皇甫风那发硬的欲念,跟着衣物,已经抵着戒色的腹部了。   “是不好,这次,的却憋久了。”一把抱起戒色,把他放到床上,他放下床账,已敞开衣襟的胸膛,解释又性感。皇甫风压在戒色身上,柔声道,“我是第一次跟男人,若是待会儿弄疼你,可要告诉我。”   戒色伸出双腿勾住了皇甫风的腰:“弄的我越痛越好。”   夜色旖旎,床账里,两雄性的身体,纵是相连在一起。房间里。时而传出轻吟声,那声音娇的很,有时而传出男人的低吼,男人声音包含了欲念,旁人听了,忍不住脸红。      第三卷 天命小皇帝   第111章 当皇帝了      以戒色的水平,又是听着看着唐宋元明清的故事长大的,处理国家政事,他是小菜一碟。更何况戒色聪明,什么人处理什么事情,一干兄弟利用起来,也好不手软。皇帝看着,心头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然这一放下,便是永远。   皇帝,在戒色监国的一个月之后,终于去了。   8月天气炎热,不管是百姓还是朝廷,还来不及悲痛老皇帝的去世,就迎来了新皇帝的登基。只是这会儿,戒色聪明了,要他一颗光头去戴皇冠,那是多么没形象的事情,所以:“崔浪。”他还没有登基,目前还住在东宫里。帝皇还没有入住皇陵,作为太子,他需要守孝7日才可登基。不过现在国民一心,他什么时候登基也不重要。   “主子。”崔浪来到戒色面前。   戒色穿着一身孝服,比起鲜艳的颜色,这家伙是一个颜色一个样子。素色穿在戒色的身上,像是仙童般,亮色穿在戒色的身上,就是个富家少爷,可见老天爷还是有几分偏心的。“主子您有什么药吩咐的?”崔浪现在对戒色是忠心耿耿。   “你看少爷我的头。”戒色指了指自己的光头。   对也戒色这个少爷的称呼,崔浪倒也习惯了。他睁大眼睛看着,看不出所以来。“光光的,很干净。”   戒色白了崔浪一眼,干净是必须的。他是光头,虱子也长不出来,就算他不想干净也不行。“你说,自古以来,哪个国家的皇帝是光头的?有看到过带着皇冠的光头皇帝吗?”一想到这个,戒色的心揪的厉害。想他堂堂一个风流倜傥的少爷,这么丑的形象,简直是不堪入目。   “可是主子,这头发,也并非一朝一夕可以长出来的。”   “你懂什么。你说,如果人想换张脸,江湖上是不是有什么法子?”   “奴才有听过厉害的人会易容术。”   “那如果你没有胡须,又想弄些胡须呢?”   “假胡须可以黏上去……奴才明白了。”崔浪眼睛一亮,“那奴才这就出宫去找。”找什么?当然是假发了。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切记不可以让人知道。”他准备在登基那天,给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呢。”奴才明白。”   七天之后,帝皇入葬皇陵,新皇登基。   文武百官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清爽略带生嫩的声音,听起来虽没有威严,可是那朝气蓬勃,象征着国家美好的明天。   大家起身,抬头。入眼的少年,一身明黄龙袍,昭显了他的天命所归。真龙飞扬,荡起回潮。头顶金色的皇冠,缠在少年乌黑的发丝上,更是……等等,乌黑的发丝?大家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皇帝,曾经的太子殿下,不是和尚吗?怎么现在长头发了。   戒色很享受别人眼中的意外,那是为他展现的。可是他喜欢那个男人灼热的视线,那是独独为他存在的。就说嘛,他一个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就少了头发。   皇甫风的眼神虽冷静,可是眼底却在动荡。只是加了一头黑色的发,原本只是清秀的人儿,却变得风流潇洒了起来,那眼儿,还真是个公子哥。   戒色的下巴抬得高高的,你就用你这样的目光盯着少爷吧。“崔浪,宣旨。”戒色坐到龙椅上。龙椅很大,又很硬,戒色坐的有些不舒服。心里想,以后为了屁屁着想,得做些坐垫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日登基,为表天下,特赦百姓税减三层……”崔浪的圣旨还没有念完,大殿上已是一片沸沸扬扬。别说文武百官被震撼了,就连五皇子也忍不住轻声问,“三层?我们国家的税收本来就交的少,如果再减少三层,今年若是发生什么,国库岂不是空了?三哥?这事儿你知道?”   皇甫风摇头:“不知。”可就算不知,皇甫风也不问。因为他相信面前的少年皇帝,只是这个惊喜,的确大了些。   “安静。”崔浪生平第一次如此吆喝,那得意的样子,跟戒色是一个磨子刻出来的,“君民一心,是国家稳定的基本,这是其一。其二,君臣一心,是朝廷稳定的基本,新皇在世时,先皇子虽已搬出了皇宫,有独立的王府,可是幌子并无实权,也没有具体的爵位,朕决定,为先幌子封爵。”   很多国家不喜欢也不流行为皇子封爵,怕皇权分散,可是新帝却?   “先皇三子,皇甫风听封。”   “微臣在。”皇甫风出列,跪下。   “皇甫风文武双全,行事稳重,人品学识兼是上上之选,而朕年幼,有经验不足,尚且有许多事要仰仗其,特封其摄政王。”   皇甫风一愣吧,摄政王,等同于另一个皇帝,他万万想不到这小和尚会如此大胆。皇甫风抬头,对上戒色的目光,之间那明眸荧光里,倒映自己的影子。既是白手永相随,当然并肩看天下。   “微臣遵旨。”摄政王的帽子扣下来,怕是这朝政,从此要交给他了。皇甫风怎么觉得,小和尚是设计了他。   “先皇五子,皇甫智听封。”   “微臣在。”   “皇甫智特封贤亲王,王府前特设鸣冤鼓,凡今后,全国百姓若遭遇官官相护,有冤无处申是,可直接击鼓鸣冤。鸣冤鼓,下告百姓,上告天子。”次圣旨一处,全场鸦雀无声,而五皇子更是连惊讶的神情都忘记收拢了,就这么楞着。开始,当他听到皇甫风被封为摄政王时,他是有些嫉妒的,不是贪图这个位置,而是觉得,戒色难免有些偏心。可是皇甫智怎么也没到,戒色再来这么一招。   这是无比的宠爱,也是无比的信任。   “谢……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又些哽咽,五皇子不愿意承认自己感动了,可是实际上,他确实感动了。   戒色在心里笑翻了天,笨蛋,全是笨蛋,以为他好心吗?其实不是,他是把大事小事全推开了。这样一来,朝政有皇甫风管着,百姓有五皇子管着,他就是享福的命。不过不能笑的太明显,不然会被看穿的。   在看看五哥,戒色双手抓着衣服,快要忍不住了。五哥就像大宋的包拯,这种劳心劳苦的事情,就交给他把。   “贤亲王听完接下来的赏赐再谢恩不迟。”崔浪继续道,“在赐贤亲王宝剑一把,此剑名为天子剑,如同朕亲临,见此剑如见朕,可先斩后奏。”   崔浪念完圣旨,小太监把已经炼制好的天子剑交给五皇子。剑鞘是明黄色,就像戒色身上的龙袍,他坐下的龙椅一样。剑鞘上还雕刻着象征皇帝的飞龙。   “万岁……万岁……万万岁。”   往后,五皇子代填巡抚,为百姓请命,不失为一段佳话。不过,往后的往后,五皇子才明白,这小子分明是压榨他。   “四皇子皇甫孝。封安亲王,负责皇城治安。”   “微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戒色的每一个封赐,都有一个理由。安亲王,安的皇城,是皇帝的心,只有皇帝安心了,才会全心为百姓做事。皇城安全至关重要,戒色这么做,无疑,也是对四皇子的信任。   “六皇子皇甫德。封仁亲王,取仁义双全之意,负责吏部。”吏部掌管全国管理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务。如果吏部有一个偏心,全国的官吏就容易拉帮结派。六皇子和五皇子本为一党,如果他们有心在结党,那么对他的皇位,对国家,就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是戒色不怕,这份胸襟,谁人不佩服?   “微臣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八皇子封逍亲王,去礼部当差。十二皇子悠亲王,因年纪还小,暂为散王爷,而十皇子,封慎亲王,慎思而后行之意。”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十皇子表面上言谢,可是心里有些不痛快的,慎思慎思,不就是提醒他冲动暴躁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12章 五哥有眼疾      退朝之后,人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戒色是无事一身轻。“崔浪,少爷我肚子饿了。”御花园,花香迷人,虽然如今皇宫只剩下一些妇人,可那些花儿,开的还是娇艳的。想到了那些先皇的妃子,戒色沉思着,该怎么处理。总不能一直放在他的后宫里吧?   “殿下,已经准备好了。”崔浪是个很殷勤的跑腿,很多事情用不着戒色吩咐,他就能摸透戒色的心思,就像现在这样。御花园的凉亭内,放满了水果和糕点,还有两桶冰,风一过,带着冰的冷气,戒色很惬意的赏花吃点心。人生,就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过程。   皇甫风远远的走过来,便看见那个让他人生充满了乐趣的坏小孩,像个大老爷一样享受着左右两边的伺候。伺候的还都是貌美的宫女。   皇甫风到不是吃醋,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王爷。”见皇甫风过来,大家忙行礼。   “都退下吧。”大手一挥,在戒色的对面坐下。   戒色明眸一挑:“礼呢礼呢?见了朕要行礼的。”   行礼?皇甫风走至戒色面前,突然弯腰把他抱了起来。“干嘛干嘛?”戒色挣扎,这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耶,虽然他很喜欢,可是人家也要难为情啊。路过的宫女太监们看见了,只是把有垂的低低的,帝皇的事情,谁敢多看。   皇甫风发出邪邪的笑容:“干嘛?行礼啊。”   “骗人骗人,行礼哪是这样的,是跪下,跪下行礼。”戒色揉着皇甫风的脖子,辩解。   “跪下行礼?”皇甫风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笑意,“此刻不行君臣之礼,行……周公之礼。”说着,皇甫风大步流星的抱着戒色离开。   途中,不少人避开,偶尔用余光看着他们的背影。俊美的摄政王,这样泛着温柔的微笑,当真迷人。而娇小的帝皇,竟像个姑娘家一样,任由王爷抱着、帝皇寝宫。   戒色从昨晚开始,就搬到这里了。说实话,他不喜欢住这里,毕竟是死人住过的地方,又那么大,他觉得有些冷清。“三哥。“戒色想到了什么,忙道,“为了行周公之礼方便些,你往后也住到这里吧。”   “贪心。”皇甫风低下头。啄了一下他的鼻尖,“不怕流言四起?”   “不怕,我留摄政王商讨政事,谁敢说闲话?”戒色嫌皇甫风只是啄了一下,干脆抱紧他的头,直接在他脸上拼命的亲。跟男人谈恋爱就是好,不像跟女人一样,亲的多了,嘴巴里全是化妆品的味道,这是变相的缩短寿命。   皇甫风扭来头,这小和尚也就算了,怎么把他的脸上亲的全是口水了?不过,这么被他一亲,原本只是单纯的闹剧,此刻,还真唤起了几分欲念。   踏进寝宫,皇甫风还未站稳,就算便嚷嚷:“关门关门。”   皇甫风摇头,放下戒色,随手把门关上。正要回身的时候,戒色从背后扑了上来,且把他抱住:“三哥三哥。”戒色亲切的唤着,那双小手,在皇甫风的背上爱抚。   皇甫风发出低低的笑声,回身把戒色的手抓住了:“这么迫不及待?嗯?”   “人家空阁寂寞。”戒色依偎进皇甫风的怀中,宽大温暖的胸膛,他爱死了。他踮起脚尖,羞赧的在皇甫风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伸出自己的舌头,探出皇甫风的口腔里。皇甫风也不动,任凭他吸允自己的舌头。   只是粗喘的声音渐浓。小和尚生涩却大胆的动作,的确很容易勾起人的欲念。皇甫风就算想控制,可尝试过他的甜美之后的兄弟,一点也自制不了。所以他热了也硬了,抵着就算的肚脐。就算咯咯的笑,他解开自己的衣服,指着自己的肚脐:“这里的洞太小,进不去的。”   皇甫风眼神一沉,迅雷不及的把戒色压在门板上:“没关系,还有下面的洞。”   情人之间的调侃,温馨而浪漫。俩个人抱着彼此,年轻的身体,总是特别容易冲动。   皇甫风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欲念,他看着戒色经过轻抚,而泛红的身体,看着那白皙的身体在颤抖,看着他腿间的兄弟翘起来。皇甫风觉得很满意。宽厚的手掌,怜惜的帮戒色套弄。弟弟柔柔的声音,不断从里面传出。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   “陛下,贤亲王求见。”是崔浪的声音。   皇甫风蹙眉,动作停了下来,他这一停,正在享受的戒色不舒服了,赶紧扭着腰催促:“不要管他,我们继续。”   戒色的腰倒是很细,到底是年轻的身体,比起女人的小蛮腰,可是有过而之不及。   皇甫风看着他难耐的样子,笑着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陛下?您在吗?贤亲王求见。”外头的崔浪不好意思的看着五皇子。真是奇了,他明明跟在后面,亲眼看见,不,是加上很多人一起看见,摄政王抱着陛下回来的。这会怎么又没了声音。   五皇子笑着道:“不急。”他就是算好了时间才过来的。   一股温热,在皇甫风的掌心泄开了,而就是也全身瘫痪了。“很……很舒服。”他靠在皇甫风的怀里,沉醉如同喝了酒。皇甫风笑着抱起他,而后把他放在床上。正当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就是拉住袖子:“三哥,你呢?”   “膳房里有准备冰镇酸梅汤,喝上几碗便没事了。”皇甫风安慰道。   “不要。”戒色拉紧皇甫风,不让他离开,“我想让三哥舒服,也想和三哥和为一体。红红的脸蛋上,认真的神情,这样的破小和尚,更是迷人。   皇甫风本忍的很勉强,被他这么一勾,那还顾得上理智。便是如狼般扑了上去,一会房间里又想起了低低潺潺的声音。   外面。   五皇子坐在一阴凉处,几个宫女为他扇着扇子,他手中端着冰镇酸梅汤,这味道不错。   “王爷,不要您先回去?说不定,陛下有事儿耽误了。”崔浪小心翼翼道。这位五皇子,别看笑起来温和有礼,可就是少了几分亲近,多了几分气场。不想皇甫风,看上去没有皇子的架子,倒有几分出尘的侠骨味儿。   不过气场大的时候,也是吓死人的。   “无妨,本王有充足的时间,何况,这冰镇酸梅汤味道不错,再给本王端上一碗。”果然,喝别人的东西,就是味道好。   “是是,您且等着。”崔浪赶忙吩咐太监再去端上更大的一碗。   待五皇子连着喝了三大碗冰镇酸梅汤之后,前方寝宫大门,终于打开了,而站在里面的人,是神清气爽的皇甫风。   “王爷。”崔浪赶忙上前。   皇甫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五弟的耐心真足。”他又回头吩咐崔浪,“再上两碗冰镇酸梅汤,方才本王和陛下要事商量的久了,口有些渴了。”   “是。”崔浪很听皇甫风的话,这两碗冰镇酸梅汤,上的比五皇子的那三碗,还大的多。   “弟弟的耐心还有更足的,只是五哥的耐心倒是不足,这才一会儿,怎么就好了?”五皇子妙语连珠,笑的一个暧昧。   皇甫风也不争:“不迟,和五弟比耐力的时候,多的事。”寝宫内有一股麝香的气息,五皇子闻着,忍不住蹙眉,又随即笑开了。   俩个人来到里面的书房,见戒色已经临危不乱的坐着了。五皇子看了,忍不住又笑。心想,这陛下坐的还真有模有样,下面不疼吗?   戒色见五皇子一脸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抬高自己的下巴,跟他对视。比眼力,他才不会输给任何人呢。   只是他这一抬,脖子上,那明显的吻痕就露出来。五皇子见着,唇角的笑意深了些:“这奴才是怎么伺候的,怎么让陛下的脖子被蚊子咬了?”五皇子还是没控制好自己,这不,挑衅了起来。   “让蚊子咬了?”戒色一听,赶忙嚷嚷,“崔浪,镜子。”   崔浪端着两大碗冰镇酸梅汤跑进来,先把两碗分别置于戒色和皇甫风面前,然后又从怀里拿出镜子:“主子。”他那动作一个溜啊,看的皇甫风和五皇子均摇头。   戒色接过,比照了脖子很久,才白了五皇子一眼道:“五哥,你有眼疾吗?”   眼疾?他堂堂美貌和智慧并存的贤亲王,怎么可能有?天晓得,他最会保护自己的眼睛了。所以被戒色这么一问,他果断的否认:“没有。”   戒色一笑,反击了:“既然五哥没有眼疾,怎么连吻痕和蚊子的咬痕都分不清啊?”   皇甫风正喝着冰镇酸梅汤,听戒色一说,呛了一下,不过心里叫好。夫夫就是一起把枪头指向外面。   五皇子唇角抽动了几下:“陛下后宫尚未有女眷,微臣实在想不出,有谁会把吻痕留在陛下的脖子上。后宫之中可不能有不安分的事情发生,陛下如果真喜欢谁,就纳了对话吧。”想在口头上跟他争?五皇子觉得,自己的书可没有白读,饭也没有白吃。      第113章 安置先皇妃嫔      “听五哥这么一说,朕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五哥君子一言,可是驷马难追?戒色明眸转动,一脸的算计。   五皇子顿时心生几分防备可又想不起自已哪里承诺了他,于是放心道:“自然。”他虽然不敢称君子,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还是在的。   戒色听到他的确认,眼中光芒渐亮:“朕可是记着呢,那日客栈里,朕一个人在喝酒,五哥当时过来了,承诺朕为朕做媒的。”   糟糕。五皇子想起来了那会儿的话他可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兄弟间把酒言欢却不料这小和尚记住了。   该怎么说?否认吗?视线看向皇甫风,他怎么还不吃醋,小和尚要他做媒,难道他一个男人忍受得了妻子红杏出墙。皇甫风感觉到五皇子的视线挑眉淡淡看者他一脸的事不关己。   五皇子自讨没趣,只好顺着戒色的话问:“不知陛下看重了那家的姑娘?   “朕看上的不是姑娘是男人。戒色笑的很贼:“五哥可知是谁?   五皇子头皮发麻,自然是知道的,不就是眼前的人吗?可是五皇子必须装傻啊:“微臣不知。”   那朕告诉五哥,“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就是……”戒色手指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五皇子的身上,“你。”   噗……皇甫风最后一口冰镇酸梅汤吐了出来。他以为天佑会说自己却不料是五弟不明白这小和尚脑袋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他乐意看。   五皇子华丽丽的僵硬了,他被震惊的没了反应。   “三哥放心,我给你招个小的,来词候你。”戒色回头,给了皇甫风甜甜的一笑,瞧瞧他笑的多么可爱啊。   嗯也不能太委屈了人家一日一餐温饱还是要解决的。皇甫风有模有样的颔首。找个小的来伺候他?的确不错,省下了一大笔的银子。   “我说你们够了。”五皇子终于忍受不住了,“我不是来看你们你侬我侬的,我有事来相商。”   “那你先说事情呗。”戒色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赞后,赞叹,“不错。”   五皇子白了他一眼:“而今新皇登基就算不充实后宫先皇的后妃住在这里也是不实在的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这个问题其实皇甫风其实早就想到了,他来找戒色也是因为这个,却不料被这个空闺寂寞的小和尚给勾住了魂。现在听五皇子提起皇甫风就顺者他的意思问:“五弟有想法?   “弟弟愚蠢。”多说多错,五皇子巳经得了教训再也不愿意多话。   “这有什么难的。”戒色唇角流出几滴汤汁舌头一伸就给舔掉了。   “陛下有决策了?五皇子洗耳恭听。”这段日子一来,戒色的观点和处事作风,是值得他认同和欣赏的。现又听戒色说的漫不经心,五皇子十分好奇他的主意。   陛下两个字听的戒色很刺耳,就举得自己年纪轻轻就被喊的像个老头儿似的。“我们先打个商量好不好?以后和下哥哥们像往常一样叫我十一弟可好?我不习惯被人喊陛下。陛下两字太高,不是怕高处不胜寒,而是怕高的没有人敢亲近。戒色是怕孤单的人。”   五皇子愣了一下,用眼神不意皇甫风,只见皇甫风没反对,他就答应了:“那请十一弟指点指点。”   “我在想她们在嫁给父皇之前一定都有梦想。只是她们的梦想被现实埋没了,现在父皇死了,正是她们可以放飞的时候了。”戒色提议。   皇甫风五皇子听着,如此建议,他们第一次听见。觉得有此惊世骇俗,又觉得如此与众不同。于是皇甫风问:“所以天佑的意思是?   戒色哼了一声:“先不告诉你们,让父皇的妃子们去太后的寝宫集合,我自有安排。   半个时辰之后后宫所有的先皇妃子大大小小的加在一起有二十来个人全都集中在太后的寝宫里。   “不知皇帝赏她们前来,所为何事?皇后如果不是看在皇甫风陪同在一起的份上,早就关门礼佛了谁来也不见。一见这皇帝就想起自己儿子龙阳的情况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不过最不舒服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皇帝竟然向自己要聘金,这简直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是这样的,父皇如今都不在了,朕觉得朕想问问各位,今后的人生,你们有什么安排吗?”戒色问。   他此话一出,震惊如皇后,也被吓了一跳。后宫的女人,她们的人生从来都是被安排的,而没有一个,是自己可以主动去安排的。不只是皇后等后宫的女眷意外,就连同时被叫来的众位皇子也意外。   如果只是安排后宫的女眷,把皇子们叫来又是为何?   “朕听说,有些国家,先皇如果去世了先皇后宫的女人是要跟者陪葬的,不知是否有其事?如果说戒色的上一席话走震惊到了大家,那么现在的话是吓到大家了。   难道新皇帝的意思是要她们陪葬吗?大家屏住呼吸,谁也不敢说上一句。而有子嗣的妃嫔们,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   “皇帝就不要吓妹妹们了我国素来没有这个规矩。是的,本国没有可其他国家的确是有的。   “还是太后睿智,知道朕在跟大家开玩笑。”戒色咯咯笑了,“大家不用紧张,朕只是在想,如今你们没了丈夫还把你们关在皇宫里是不是会觉得无聊?   这个?   这又是什么意思?大家把视线看向太后,希望她给大家问个明白。   “风儿。”太后指望不了戒色,直接询问皇甫风。   皇甫风淡然的眼神扫过大家而后沉声道:“这是陛下的决定,儿臣也不知情。”   “都说你们不要担心了,朕不会让你们去陪葬的。朕只是想,女人没了丈夫,只能依靠儿子了。而今各位皇兄在宫外都已经有了王府,那么各位娘娘有没有想过,搬到王府中去居住?一来省去了皇兄们进宫请安的麻烦,而来以后子孙满堂也乐的自在。最主要是可以替后宫省下很多钱自己的老妈当然要自己养了。戒色还想等他们搬出去之后自己就把她们的宫殿拆掉把皇宫好好的改建改建,这么大一个地方,可以搭建很多娱乐场所了。   戒色的话虽然闻所未闻,可说实在的却是一语敲醒了梦中人。女人嘛,没了丈夫只能依靠儿子。可她们身份特别,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再出宫了,如今皇帝给了她们出宫和儿子团聚的机会,要是不要?   不用说,至少有子嗣的妃子们,她们是愿意的。   “当然,太后娘娘还得坐镇后宫。戒色又补上一句,否则这么大的后宫叫谁来管。   “按照陛下的意思那没有子嗣的她子呢?”五皇子问。   “没有子嗣如果有愿意出宫的,朕送上大笔的养老费和庄园,往后就都是自由的人生了。如果不愿意出宫的,朕在后宫盖上一座佛堂,大家陪太后娘娘守日礼佛,为国家祈祈福,如何?与其一辈子耗在没有未来和激情可言的皇宫里,大部分没有子嗣的妃子是愿意出宫的。也有少部分习惯了宫里的安逸,想留在宫里就算没有未来和激情,可这样的平平淡淡和简简单单也是人所向往的。   翌日早朝的时候,当新帝宣布了安置先皇妃子的决策,再一次,大殿上鸦雀无声。可无声过后大家心里升起了佩服和惊讶。这样的法子从古至今,不见哪个国家开了先例。天家不禁想起当日的流传,太子向先皇许诺,让国家在他有生之年,走向繁荣盛世。   也许这就是繁荣盛世的第一步。   那第二步第三步呢?百姓都很期待。       第114章 鸽子和鹦鹉的孩子      “啊……啊……”   皇宫里,一阵又一阵尖叫声响起。然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发出这种声音的是他们已经登基了两个月的新帝,发生的原因,是他太无聊了。国泰民安固然好,可是好过头了,就显得寂寞了。“崔浪。”   十月佳节,如果在21世纪的地球上,正是旅游的旺季。戒色觉得自己很悲惨,为什么不穿越在未来,至少还可以坐着宇宙飞船到处去玩。偏偏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古代,没有电视机,没有空调,没有手机。   许是小和尚最近过的太太平了,连曾经不曾怨恨的,现在都给记起来了。   “奴才在。”崔浪也很悲催。   当然帝皇寝宫的总管,在这后宫里,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偏偏,得意的同时,也总有几分英雄的寂寞。   “你倒是说说现在国家有什么大事吗?   “回主子,国家在您英明的领导下什么大事都没有。崔浪本想高歌一曲来表达自己对戒色敬仰之心,可是转而又想,自己声音尖,这歌喝起来,也怕是不好听的。   “大事没有?那小事呢?”看吧,人太聪明也是不好的。戒色无声哀默。   “小事也没有。”崔浪不忍心打击自己的主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偷偷道,“主子,国家没有大小事不过武林有。”   “武林?”戒色眼睛一亮,“武林有什么……”   “陛下……陛下……”戒色的话还没有回话,寝宫门口,甚是高兴的声音响起。除了那个不知道规矩的八皇子,谁会在皇帝的寝宫门口大肆吼叫?戒色听了,抽了抽太阳穴,这家伙出现了,总有几件事情发生。   果不起然,八皇子拎着一个鸟笼冲了进来:“陛下,你看,这是我打猎时打下的鸟儿。”鸟笼里那白色的鸟儿,戒色没有兴趣。他瞥了一眼,又把视线放到八皇子身上,“不过只是鸽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八皇子向左右两边打了眼色,崔浪是个鬼精灵马上让两边的宫女太监退下然后关上门。   “十一弟,你再仔细看看,这鸟儿虽然长得像鸽子,可是嘴巴有点像鹦鹉。”八皇子把鸟笼拎到他面前,“不只如此,这鸟儿还会讲话。”   当真?戒色一听,认真看着,“嘴巴和眼睛还真的像鹦鹉呢?难道是说?”他看着八皇子,眼中的意思,八皇子懂,“嗯,我觉得可能是鸽子和鹦鹉生的孩子。”   “有道理。戒色认同,随后贼贼的笑:“有办法了,咱们去抓一只雄鸽、一只雌鹦鹉,然后给他们吃点药,且看看能不能行。”   噗……八皇子笑的更开怀了:“好办法,我马上去办。”说着他起身,不过又慢慢坐下,“十一弟弟这事儿不急,急的是这鸟儿会说话你知我猎下它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看八皇子突然严肃的神色八成这话关系到了什么。不过,戒色白了他一眼:“我当时又不在场,怎知它说了什么?”   对哦,我以为十一弟聪明绝顶,定是会想到的呢,看我糊涂的。   八皇子这话听的戒色生气了,难道他没猜到就是他不聪明绝顶了?傻包,果然是个傻包。“那它说了什么?”   “它说藏经阁偷秘籍。”八皇子话一落,那只像鸽子一样的鸟儿竟然照着说话了,“藏经阁价秘籍……藏经阁价秘籍……”   戒色的心被揪了一下。   藏经阁是什么地方?就戒色所知,少林寺有藏经阁。可是天下寺庙那么多,有藏经阁的地方何止少林寺一处?然他又放不下心。   “武林大会没两年举行一次,而今年的武林大会刚好在少林寺奉行。门口,低沉的噪音传来。戒色和八皇子回头,只见气质高贵如神抵般的男人站在那里。阳光从他背后射过来,那睥睨天下的气质仿若他才是这个国家的王。   男人的气场尽管大,可却不逼人。他泛着温润儒雅的笑,让人情不自禁的想靠近。   “三哥。”   “哥。”   戒色和八皇子同时唤道。“三哥你怎么来了?这话是戒色问的。八皇子就算长了八个脑袋也不敢询问皇甫风。   “近来政事不多,处理完了,就过来了,不料刚听到你们方才的对话。皇甫风穿的是便服,素雅的白色外袍,衬的他器宇徐昂。他拎起鸟笼仔细看着鸟笼里的鸟,这鸟似乎在哪里见过。皇甫风年轻时邀游过太多的地方,行迹几乎遍布了天下。就算他记忆再好,到底是看到过的东西太过多,有些也记不得了。   可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鸟儿,不是他们国家之物。   “影一。”这么想着也没和眼前的两个小朋友打声招呼,皇甫风就开始吩咐,“把四爷五爷六爷叫进宫来。”   “是。”   然后又回头,对戒色笑道:“天佑不是一直嚷嚷着无聊吗?武林大会可要去瞧瞧?   哥,我也要去。八皇子先声夺人。   戒色眯起眼,他可不像八皇子那么好骗。以为用武林大会就能移转话题吗?关于这只鸟儿,他也好奇了。好久没见师父了我也想他了。戒色乖巧道。   哼,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   他那点小小的心思,皇甫风也知道,却不阻止。他知道天佑无聊了,如果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他反而没了兴致,这样神神秘秘的,这小家伙才不会无聊。而且,他就是爱者他脸上那小小的斗志,就像骄傲的小动物一样。说到小动物,皇甫风挪过地上的一只笼子。笼子里安置的是灵蛇,而灵蛇的旁边趴着雪狐。   不知道狐狸和蛇是怎么交流的,总归皇甫风觉得,它们像是在说者人类都听不懂的话。   御书房   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接到影一的话,马上就进宫了。   “三哥这是?四皇子皱眉看着皇甫风放在书桌上的鸟笼以及那鸟笼里面的鸟儿。“形态像鸽子,可是长得又有点像鹦鹉。这是杂种?”   杂种两个字取笑了五皇子,他顿时调侃:“四哥说话也开始转向幽默风了。”   四皇子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不过比起以前,倒是也暖和了很多。相比是现在兄弟聚的时间多了,不像以前,就算见到了,也只是容气的打声招呼。“五弟过奖了。”   “不知三哥叫我们来是?”六皇子可没心情听他们拌嘴,昨晚上向戒色讨教了几招美食的绝学,现在王府的厨子正等着他回去吃呢。   自从戒色当了皇帝之后,御膳房的善事开始政善了。不是说以前的不好,而是现在同以前相比,菜色和味道全都变了。   后宫上至太后,下至宫女,都欢喜的不得了。女人的食物和男人的食物,被区分开来了,他甚至让御膳房给女眷做了营养早餐,也杜绝了宫里从此再招太监的规矩,毕竟,他觉得这是非常不人道的。   “这只鸟儿是老八打猎时无意中猜到的。因为鸟儿会说话,他便带进宫里同十三弟一同分尊。方才我也同在,听到鸟儿说了六个字:藏经阁偷秘籍。”   “藏经阁偷秘籍?”六皇子不解。   说到藏经阁,自然以少林寺的藏经阁最出名,想到了戒色出自少林寺,所以四皇子的第一个反应是:“少林寺藏经阁?   “我听说这一届的武林大会在少林寺举行。五皇子接着道。   “五弟的想法正合我意。如果只是藏经阁,不能确定是不是少林寺的藏经阁可是如果凑巧碰上武林大会在少林寺举行,那么还有一种解释:武林大会期间,少林寺藏经阁偷秘籍。”甫风道“不错,少林寺高手如云别说偷秘藉,就算潜入都是十分困难的可是如果是武林天会期间,那就不同了,防范肯定会疏于。”四皇子认同。“那么三哥的意思是?”   “事关少林寺,天佑肯定放心不下。而且武林和朝廷是错综复杂的,我心里头还有此顾忌,所以决定和天佑去一趟少林。四弟在我们不在期间皇城的安全交给你了。   “三哥放心。”   “五弟朝廷由你监国,如果百官问起,就说陛下去体察民情了。”   “我明白。”   “六弟还有一件事由你去负责。”   “三哥?”从皇甫风的神色上,怕是这件事更重要吧。   “这只鸟儿的来历你去查。皇城的安危不能没有四皇子,朝政不能没有五皇子,所以这件事交给细心谨慎的六皇子最适合不过。”   “嗯。”   鄂书房屋顶,戒色和八皇子趴着,里面的话他们都听清楚了,听的很仔细。两人脸上的笑容很得意,这时,一群鸟儿飞过,几陀鸟粪落下。刚好落在戒色和八皇子的头顶,两人啊的叫了一声,从屋顶上滚了下来。       第115章 出宫了      武林大会,各英雄来自八方,虽说除了皇甫风之外的众皇子们从不曾在江湖上是走过,可是难保有心人不知道他们的长相而且就戒色的和尚头还是相当招惹人的视线。所以为了避免泄露身份,他们先是易了容貌。   不过说来,就算皇甫风曾经在江湖上是动过,且闯出了不小的名堂,也只有个别要好的人知其身份。   戒色的易容相当简单,容貌没变,只是长了头发,别看只是一头头发,就这头发的差距,这小和尚就成了完全相反的人物。   而皇甫风贴上了一张长相普通的人皮,否则,就他过分俊美的容颜,会招来戒色不少的醋意。   帝皇寝宫   八皇子一脸献媚的着着戒色:“这些,这些给你。他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   戒色看着,心里数了数,似乎数量不少。“给我干嘛?戒色虽然爱财,可是也知道,不义之财那是不能要的。”   “十一弟,你跟哥去说说,让我也一起去,好不好?”八皇子跟戒色一样,都喜欢热闹。现在皇宫里没了戒色,这皇城,他怎么待的住?而且,武林大会,一听名宇就知道是会闹事的地方,八皇子当然不想错过了。可是皇甫风宣布跟随的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八皇子可没有胆子跟皇甫风去商量,因此只要来求戒色了。   可是他也清楚戒色的性格,没有好处,他是不会帮忙的,而所有的好处里,戒色最爱钱了。   “这个。”戒色眼睛闪亮闪亮的,很动心。然余光瞄到某个正朝着这边是过来的身影时,立即收敛。他严肃的着着八皇子:“你这是光明正大贿赂招我,绝对不行。”   皇甫风听着挑眉。光明正大不行难道偷偷摸摸的就行了?不过显然某个被皇甫风当场抓到的八皇子可没想这么多。两腿一弯,跑了。   “行李都收拾好了?走近戒色身边,看着他光秃秃的脑袋上已经载上了假发,像个俊俏的小少爷般。   “嗯,崔浪都准备好了。”戒色很享受皇甫风的手掌,那样宽大温柔,让他觉得,这个男人是可以让自己像靠一辈子的。   “那就出发吧。   “出发?不是说明天吗?戒色意外。   “免得他再来纠缠你。”皇甫风说的理所当然。他自然指的是八皇子。   戒色贼贼的笑,他和三哥要去度蜜月了。皇甫风瞥过戒色那张笑嘻嘻的脸,再看着他脸上慢慢的红起来皇甫风摇头这小和尚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   宫门口,有个相当悲催的皇子靠在那里,着着载着戒色和皇甫风的马车出来,然后越来越远,他一脸的欲哭无泪。手里拿着的那叠银票还没有送出去,就这么被判了死刑。   “三哥和十一弟不是去玩的。拇对面是来俊逸冷傲的男人,牵起八皇子的手,“等这三哥和十一弟回来了,我告个假,帝你去外面走走,可好?”他柔声问道。   哎?八皇子抬起头对上了四皇子温和的眼神。比起平时的冷冰冰,这会儿,眼中似乎有什么在跳动。八皇子分不清那跳动的光芒意味着什么,然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被吸了进去。里面就像是有光彩美妙的东西,深深的吸了着他是不出来。“好。”他从小到大都喜欢粘着四皇子,一则是每次他醒来,都会看到四皇子那站在他旁边的身影,日复一日,似乎从未间断过。   印象中,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是他。   “四哥。声音有此沙哑,里面有什么情愫在波动。单纯如他也不明白,可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一刻只有他们两人的感觉。   “嗯。”四皇子应了一声,牵着八皇子的手,握紧了力道。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那淡淡的幸福之光,甚是炫目。   从皇城到少林寺,一路悠哉的走着,需要半个月的时间。算算日子,武林大会的时间,也差不多在半个月之后,所以,他们的时间倒是不急。戒色是个慢性子,死过一次的人,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不或着说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什么是可怕的了。所以他活的漫不经心,也所谓是有滋有味。   马车在官道上,四平八稳的行驶着,马车外,影一和影二,影三和影四,分别在两旁。马车内铺着薄薄的毯子,皇甫风坐在毡子上着书,戒色枕在皇甫风的腿上眯着双眼,睡的很香。   大概是书着的累了,皇甫风合上,倚在一边。视线下垂,停驻在戒色的脸上。抬手,轻抚着青涩却白哲的脸。皇甫风的手很光请,虽然是习武之人,可保护的很好。指尖摩挲过戒色的下巴,勾勒着戒色脸部柔和的线条,然后皇甫风唇角带笑的低下头在戒色的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   “今生何其有幸。他淡淡低语。”   眼皮有些温润的感觉唤醒了戒色,他睁开眼眼前是皇甫风性感的唇。戒色发出贼贼的笑声:“哥,原来你才好色。”   他好色?皇甫风坐直了身子倚在马车上:“以色论分,佑怕是处在中等的边缘。天下美人之多,且不说五弟那倾国姿色,就算是倾城的,也是芸芸众多。天佑倒是说说,本王何来的好色?”其实皇甫风说的风轻云淡,只是为了来刺激戒色,这张脸虽不及皇甫风这般俊美,可还是俊俏的很。然皇甫风喜欢着戒色不满的样子那小嘴儿一撅,他喜爱的不得了。   “哼。”果然,戒色不满意了。他扑向皇甫风,把他压在身下,一张嘴,往皇甫风的脖子上乱咬一通。   “别动。皇甫风沉声接住戒色的肩膀:“火点起来了。”   “就要动就要动。”火点起来了更好,戒色不仅动,腰也开始扭了,“三哥不是不好色吗?怎对着我这个毫无紫色的少年也能点火?”在现代的时候,都说车震很爽,在古代,虽然此车非彼丰但还是能够车震的戒色好兴奋。   他摇头,火焰般明亮的眸子看着皇甫风,他男人也正含笑的看着他,一股子说不清的温情,弥漫在整个马车里。“我不好天佑的色可好天佑的身子。为了舒适度,这马车表面闪做的简单可空间则是不小。所以皇甫风很轻易的翻身了:“娘子,你这白嫩柔弱无骨的身子为夫喜欢。他一番话,惹的戒色笑个不停。“三哥,你好可爱。”   可爱?皇甫风不觉得可爱两个可以用来他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扣住戒色的头,“换个称赞的词。磁性的声音迷人成熟男人的雄性气息更是没货人心。戒色看着他俊美不凡的脸有些呆了。“英俊。”   “关俊?尚可。”   只是尚可?戒色不晓得皇甫风喜欢听什么话,不过他知道,有一种话,男人一定都喜欢听。“三哥,你好勇猛,你好强。”   噗啧……皇甫风忍不住笑了:“你哪来的胡话?”不过,“有多勇猛有多强?嗯?”   说是胡话,可不是又喜欢了?戒色哧之以鼻,不过脸上笑的更魅:“勇猛到每次弄的我很舒服,强到……晤晤晤……”后话没了,因为皇甫风已经吻上他的唇。急促的呼吸狂野的吻来势汹汹。   戒色主动张开嘴巴,邀请皇甫风的舌头进来,双腿勾住皇甫风的腰:“嗯……”他发出阵阵低吟。   这低吟是为了配合气氛。   马车外,四个影卫听见了,脸忍不住红了。主子和陛下的关系,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猴急,才离开皇城,还没到下榻的客栈就在马车上天雷地火了。   “风哥哥……啊……”又一道声音传出,“舒服……好舒服……”戒色喜欢在动情的时候唤上皇甫风的名宇,这是情人间的调调,而且他知道,皇甫风喜欢自己唤他的名宇。风哥哥……好热……”   他的声音不轻,像是故意给外面的人听的。   “坏家伙。”皇甫风发出低低的笑声而后是一阵抽动。   他们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另一辆马车内,那马车内坐着崔浪,他炯炯有神的耳听八方,忍不住叹息:这都一个时辰了,王爷和主子也战的太久了。作为一个出色的奴才就算知道了主子那一点点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是要当做不知道的。“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自从王爷和主子行了周公之礼之后,才做了两次,一个好好的男人,再不错,就要憋坏了。”说着,崔浪拿出本子,再上面纪录着什么。       第116章 偶尔脆弱的戒色      因为时间不赶,所以此去少林寺的路上,有一半是以出门玩乐为目的的。是的和上次不同,上次是官道,官道的风景戒色见过了,这次皇甫风想帝他着着不同的地理环境。   10月的天气开始转凉了,可有此洁癖的人,一天不沐浴,还是有些难受的,比如皇甫风,再比如是在爱爱之后,身体沾着汗水,更是难受。   戒色在爱爱过程中睡着了,因为太舒服。等他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擦干净了,且换上了干净的里衣,不过那个把他吃干抹净的男人己经不在了。戒色揉了揉眼睛,有些不习惯在醒来的时候只身一人的感觉。他坐了起来,发现马车竟然是停着的。   把头伸出盲外,见外面夕阳西下,那晚霞红透了半边天,好漂亮。戒色就这样穿着白色的里衣跳下马车,里衣的带子系的不紧,露出了他淡薄的胸膛,少年的胸膛白皙,不似男人的结实,黑发随着暖风轻拂,带着刚刚睡醒的朦胧,此刻的少年,出尘不染的气质,高贵极了。   “主子。”崔浪见状,赶紧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外袍,给戒色披上。   戒色挥手:“不用了,爷给你们做晚餐去。”   晚餐?   未等几人反应过来,戒色已经脱了长裤,向溪边走去。好在里面还有条四角短裤,否则岂不红了其他人的眼?   “主子,您这是?崔浪着着戒色兴故勃勃的样子,突然之间冷汗直流,他顾不得主仆有别,挡在戒色的面前,“主子,咱们不吃鱼了。”   听崔浪提到鱼,影二和影一也想起了那次惨痛的经历,两个人赶紧跟着起身,也崔浪站到同一阵线上:“少爷,这十月了,天气凉,您还是赴紧穿上衣服吧。影二裂开嘴,尽量让自己笑的亲切点,和蔼点。少爷是他们在外对戒色的称呼,皇甫风交代的,免得一个字喊错就泄露了身份。   “少爷,您是主,若是一定要吃鱼,这种事情让属下代劳就可。”连影一也开始加入说服的队伍了。   只有影三和影四似乎还不明白。“少爷会抓鱼?”影三跟着戒色久了两人关系亲近了此所以胆子也大了些。他着戒色白白嫩嫩的,分明就是会享受的主。   见影三怀疑的语气,戒色觉得这是对自己人格上的不相信,事情很严重的。于是他一把拎过崔浪的领子:“你跟影一说爷是不是很会抓鱼?”   这个?崔浪能回答不是吗?“会,主子抓鱼可厉害了。”   “还有抓鱼,大家喜欢吃鱼,就用鱼竿钓啊。”影四也觉得有意思。   “闭嘴。”影三前捂住他的嘴巴。不管是抓鱼还是钓鱼,都是禁忌。“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说话。”   影四被影三的神情吓了一跳,印象中,从未见他如此认真过。难道是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跟鱼有关的事情吗?   瞧着这些人小心谨慎的样子戒色很满意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和威严得到了巩固。于是心情大好的小和尚松开了崔浪的领子:“放心,今天不吃鱼。迷侧了这些人,谁来伺候他啊。”   很有想法的戒色大摇大摆的是进水池里。岸上,影四拉着影三问:“这个鱼是怎么回事?   影三白了戒色的背影一眼,“就是上次去启平县解决瘟疫事件的途中,八皇子要吃鱼,结果一条鱼也没钓到。少爷就说他来帮忙,结果鱼是有了,而且很多,可是吃了之后,大家全部昏侧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影三问。   “你猜想少爷为什么会抓了那么多的鱼?因为他把迷药洒进水里把鱼给迷倒了。这不大伙儿吃了就中招了。”影二虽然这么说可是语气里没有半点的怪罪然而觉得有趣。   不只是他,听在影三和影四的耳里,也是如些。他们跟着主子见过很多的次世面,可戒色这种类型的人,却是头一次见到。   他身份高贵,又让人觉得很亲切。他聪明,却不会给人造成压力。就像阳光一样,从天空那么高的地方洒下,然大家都争着想要拥有。   他的逻辑更是异于常人他有一颗闪亮的心又不软弱。因为过于善良就是无能。   啊……   在大家等待持着戒色会抓什么上来的时候一阵尖叫声响起。结果未等他们动手戒色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水池里跑了上来,还带着收获。   噗嗤……影一是第一个忍不住的人,紧接着影二影三影四也笑了。崔浪不能笑,苦苦忍着。   戒色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懂什么,放长线钓大鱼懂不懂,人要有栖牲精神的,不然哪来的蟹吃啊。原来是这家伙那满是肉肉的大腿上,吊着一只蟹。   哪有人用自己的肉去吊的?   戒色说的很伟大,可是双眼通红,他是真的痛了,这蟹不长眼睛,看他晚上怎么解决他。“影一,拿剪刀来。”   剪刀?影一郁闷,要剪刀怎么问他拿啊?   “因为你会做女红啊,通常会做女红的不都是带着剪刀的吗?”戒色仿佛是影一肚子里的蛔虫。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影一闻言沉默的去找自己的行礼,然后当真拿出一把剪刀。其实他想说不只是他,就连影二影三影四他们也都会补补衣服什么的,不过想了又想毕竟兄弟一场,到时候被他们围攻就不好了。“少爷要剪刀干什么?”   “把蟹的拇指指给剪下来。”戒色狠狠的说。   把蟹的大拇指剪下来?众人听了,唇角不自觉的抽动几下。再着着戒色被夹的通红的肉肉,好吧,剪下来是必须的。   片刻之后剪掉大拇指的蟹在影一手中苦苦挣扎。无奈,它力量不够天只能任人宰制。而那只被剪下来的蟹的天拇指,些刻正在戒色的嘴巴里,他在拼命的吸吮着。四影卫着了,忍不住把视线移开。打死他们也不愿意承认,这人是他们的主子之一。   “干什么啊你们这个是纯天然的味道很鲜美的。”活在21世纪的时候跟一帮朋友去海边玩,抓到了活的里,就是这么吃的,感觉持别狂野。这群古代人的品味,跟他真是不能比。戒色摇头。“对了,三哥呢?”戒色咯的一声,用他保养良好的牙齿,把里壳给咬碎了,然后继续吸。   “在那边。影一指着前方五十米位置的另一个溪水池道。“主子在那边洗澡。影一又加了一句,“那边水池深了些,主子喜静。”   戒色点点头,朝那边跑去。“凡是安静的地方都适合偷情。”   这句话影一听见了,差点给晕倒。   戒色没有跑到皇甫风面前,反而是趴在草丛里。他伸出一颗头,把眼睛睁的天大的观察了很久,也不见奸夫出现,他想多疑也是不好的。于是走了出去。只是才起身那水池里的水就像是长了眼睛般,幻化成一支支的箭,朝着他射来。   “手下留情,英雄手下留情。”戒色眼巴巴的跑,跑进水池里,把赤身泡在水中央的男人扑倒。   “关雅关雅手下留情。”   皇甫风紧闭的双眼睁开,深邃的眼眸盯着戒色笑嘻嘻的脸,柔情,自他眼底滑过。早在这家伙趴在草丛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是许久不见他过来,皇甫风也心生了几分趣意,便陪着他玩。“凡是都要讲究代价,我若手下留情你拿什么来换。”   戒色脸一红;“奴家要钱没钱,要貌没貌,要命也只有一条,唯一有的就是身材。说着挺直了腰杆,“英雄要吗?”   噗的一声,皇甫风揽住他的腰笑了。戒色抬头,着着面前长相俊美的男人,他想,三哥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命虽然也只有条,可是愿意为他买命的人很多,那身材更是无可挑剔的。忍不住戒色也用自己的手臂把皇甫风抱紧了。   感觉到小家伙突然涌起的占有欲,皇甫风挑眉,晗笑的着着他。戒色也挑眉,奸笑的着着皇甫风。   直到水中太阳光的温度流失了,皇甫风才抱着戒色飞身上了岸边。拿起岩石上的毯子裹住自己,然后把里衣脱掉,把他的身子搀擦干。“三哥。戒色撒娇的靠近他的怀里,不让他擦,“三哥三哥。他一声声的叫着皇甫风,小小的脸在他的胸膛摩擦。   “嗯。”皇甫风知道这是小家伙寻求安心的一种方式。   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那么安逸,明明没有了可以阻止他们在一起的里力量,然戒色眼底偶尔还会划过不安。“天佑,有我。”大手掌摸着戒色的头,摸到的是煞风景的假发皇甫风一扯。“别怕有我。”   手掌摸着戒色的光头,发现掌心有些刺刺的。皇甫风垂下眼,发现他的头不再是光光的,竟然长出了发。这发,是他们在一起的证明。   “嗯,我不怕。       第117章 莲花宝典      戒色是个很悲催的和尚,因为他发烧了。发烧的原因是大腿处被蟹咬过的肉没有处理好导故伤口发炎了。而现在戒色躺在客栈的床上床边坐着脸色铁青的皇甫风。   与其说皇甫风脸色铁青,倒不如说他没有神情,连平时最常伪装的微笑也没了。   “三哥。侧戒色拉拉他的衣袖,不说话的皇甫风让他觉得害怕好歹自己也是个皇帝怎么就怕了他呢?“风哥哥。见皇甫风不应,戒色又换了一个称呼。可是皇甫风还是不说话,好哥哥。”戒色撒娇的本领,也不是普通的高。“啊哟……”戒色他叫了一声。原来是皇甫风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虽然很痛,可是戒色知道,皇甫风不生气了。   “不怪你。皇甫风拉过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是我没注意到。皇甫风虽然随性,可也跟普通的男人一样,他温柔的背后藏着霸道,霸道的认为,戒色出了事情,就是自己没把他照顾好。“只是下次不准拿自己的肉去当诱饵了,毕竟……”眼神缓和了,带上了几分调侃,“天佑的肉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吃的。”   戒色觉得,一直觉得,自己的脸皮够屏,却没有想到,皇甫风表面上一派君子,实际上比他的脸皮还要厚。“你……你……”戒色嘟着一张涨红的脸,然后把被子拉高,盖住自己的脸。   皇甫风轻笑着摇头:“你先休息,我去拿点吃的。   客栈里很吵,一桌又一桌都坐满了人。皇甫风站在二楼的拦杆处,垂下视线看着。武林大会隔年举行一次时间都是十月。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很多客栈都会腾出很多房间用来招待这些人。二则参加武林大会的都是各武林门派响当当人物,吃的住的自然要最好的,是容栈赚钱的好时机。   皇甫风唇角勾起几分笑,那里似乎有几张脸,很熟悉。   客栈大厅里,坐在正中央的男人,一身大红的衣裳。红色衣裳上绣着白色的莲花,这怪异的设计,穿在这男人的身上,不但不俗气,反而彰显男人的特色。红色娇艳,就如这男人的长相一样。妖而华美。   此时,男人正优雅的喝着茶。   呃?男人喝茶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想着二楼看去。只见那里,原本是皇甫风站着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   “帅弟?”男人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大个子,大个子长的十分高大,足有2米左右。他声音醇厚,听上去内力很足。猛一感觉,是个人物。   被唤作师弟的妖艳人物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喝茶的动作。只是眼中有光芒在闪动,刚才的感觉,像是遇见了故人。忍不住,他轻笑了一声,多心了。那个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大个子的男人见对方没有说话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于是一声不响的继续吃饭。   “杨兄。这时,又进来几个人。见里面已经没座位了,又见有熟人,就是了过去,“杨兄,不介意我在这里加个位置吧?”问候的男人听声音相当温柔,长的也非常斯文。   大个子名叫杨霆,是莲花山庄的庄主。莲花山庄是江湖中的一个门派,按说,山庄内四李都有莲花盛开。莲花山庄实力更是不容忽视,其山庄之宝是莲花宝典。   据说莲花宝典需要从小开始练,练习者须先自宫也因为联系者从小就自宫了所以其容貌爱好举止上恰似女人。不过莲花山庄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定,本庄的镇庄之宝,本庄庄主不得练习。   杨霆是莲花山庄第十任庄主,不过他并非庄主的亲生子,而是上任康庄主的首席弟子。为何他庄主之位传弟子却不传子?不是因为他没有儿子,实际上被杨霆唤作师弟的妖艳男子正是康庄主的独子,康诺晟。   而康诺晟之所以没有继承庄主之位,则是因为他练习了莲花宝典。   然江湖上又有一个共识,杨霆虽然是莲花山庄的庄主,可实际上,他不过是康诺晟的俘虏。莲花山庄真正当家的,还是康诺晟。   “于少主?快请坐。”杨霆赶快让小二添了碗筷脸上的笑容爽朗又大方。   于少主,于书贤,神剑山庄的少主。神剑山庄在武林中的地位很大,名声很响。神剑山庄第一代庄主,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铸剑师傅,开了一个小小的铸剑厂。但因其铸的剑好,后来被朝廷赏识。   自后朝廷的军用剑都是有神剑山庄负责,而神剑两字也是有皇甫家的先祖皇帝亲笔所赐。   杨霆和于书贤的认识,源于四年前的武林大会。   那个时候的杨霆还没有继承莲花山庄,虽然是上任庄主的大弟子,武功不错,可是在武林的人才辈出中,他也算不得什么。给人最深的印豪就是人长的很高大。而于书贤不同,他是神剑山庄唯一的传人,老庄主虽然在世,可实际上,神剑山庄早已是他当家。这样的天之骄子,却为喜欢跟杨霆打招呼。两人在四年前甚至因为把酒言欢,而错过了比武大会的时辰最后以缺席弃权。   这也是武林上广为流传的一段笑话。   所以武林众人在提起神剑山庄少主的时候,总是会提起莲花山庄庄主。在外人眼里这两个门派是有一门派。   “多谢。刮于书贤坐下,“不知这位是?刮于书贤问的自然是康诺晟。江湖上虽然知道康庄主有一个儿子在练莲花宝典,却不知康诺虽长成什么模样,只因康诺虽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   康诺晟挑眉,冷冷的眼光膘过他:“春。”   “少主。”康诺晟身后并排站着四个少女,其中一个穿绿衣服的少女应声。   “回房用餐。”康诺晟声音冷淡轻柔就像他衣着上的莲花目案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他身后的四名少女分别为春夏秋冬,自康诺晟有董事以来他便嫌弃男仆照顾,理由是脏。因此上任庄主就收留了四个从小无依无靠的女仆照顾他,并负责他的衣食住行。   “是。”   “师弟?”杨霆伸手,拉住了康诺晟的衣袖。还没再继续开口,便康诺虽冷哼,“放手。”声音冷厉不留情,仿佛杨霆是他的仇人一样。   杨霆不自觉的放开手,对于这个师弟师父的独子说实话他还真是害怕。见杨霆放开手康诺晟转身离开。着着他的背影,杨霆有些失落。记得以前他们很好的,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师弟就样少跟他同桌吃饭,甚至在庄里也是几天才见上一次面,见面了也是擦肩而过。   看着杨霆失落的表情于书贤有些尴尬,“是我打扰了杨兄的朋友我很抱歉。”   “哪里,不管于少主的事,是我师弟性格冷漠”。杨霆赶快道。事实上,不过是餐桌上多了一个人他不觉得有什么打扰的,所以杨霆以为,是自己的帅弟性格不合群。   康诺晟己经上了楼梯,客栈里又吵,一般人分辨不清谁讲了什么话,可他却清楚的听到了,孤僻?康诺晟右手一挥,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道凌厉的光芒朝着杨霆射去。   “杨兄小心。”于书贤快他一步用左手的金指和中指夹住了攻击物是一把阵利的匕首。   原本热闹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大家屏气着着杨霆这桌,又看着康诺晟。本来就觉得这男人长的过分漂亮,他的漂亮和五皇子的漂亮不同,他的漂亮带着几分妖媚。不只是女人看着羡慕,中间还有嫉妒,就连男人也觉得美艳无双。   这下,天家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毒。   砰……又是一声。只见小二颤抖着退跪倒了地上,而手中的盘子也摔地上了。原来那匕首,是从他的盘子边飞过。若是他是的再快上一步,恐怕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   “天啊,这人是谁?   “好凶蛮的,刚才还见他和那个大个子坐一起的。”   “翻脸不认人,难道是女人吃醋了?”   “看他样子说不准真是个女人,如果真是女人他男人一定爽死了,哪会去偷啊。”   顿时,安静了一会儿的现场,又哄的一声炸开了。   “夏、冬张嘴。”康诺晟丢下一句话,消失在众人眼前,速度之快令人久久无法回神。而啪啦啪啦的把掌声同时响起。       第118章 八卦是很有爱的      就算发烧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头有些热,身体有些乏力,所以他躺在床上不动,对喜欢热闹的戒色而言,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就像现在,他哭着脸看着皇甫风,确切的说,是看着皇甫风手中的药碗:“我可以不喝吗?”   讨厌古代,不是没有理由的。动不动就喝这么苦的药,谁受的了?要是现代随便呑一吞西药多好。   就算自杀可以吞安眠药,不痛不痒,果然,科技是非常重要的。   “可以。”皇甫风也干脆,直接放下手中的药碗,“崔浪。”   崔浪守在门口,听皇甫风唤他,他觉得比戒色唤他还要糟糕,可是又不能不听话。只好哭着脸道:“奴才在。”此时没人去关注崔浪的神情,否则会发现,这样子分明是遗传了他家的主人。   “把你家主子塞进箱子里,打包回皇宫。”   还没等戒色露出喜悦的神情,皇甫风的这一句话,把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把我塞进箱子?”戒色瞪着眼,冷冷的瞥了门口的崔浪,然后又对皇甫风道,“我才不怕你。”这男人,当真以为自己是最厉害的?以前为了伪装,他可是没有露过身手,现在都没了伪装,他才不怕他。把他打包回去?他以为自己不会逃出来吗?   看戒色是不是露出轻蔑的样子,皇甫风太守扣住他的下巴“我倒是忘了天佑的穴位可以自由移动,天佑要不要试试看,在知道你会武功的情况下,我点的穴,你当真解得开?”这小和尚把他当什么了?嗯?   “不要。”戒色摇头,就像拨浪鼓一样。皇甫风的权威,他可是不敢去挑战。“为了我的性福着想,我会努力配合你的。”   崔浪正要为自家主子的识时务而喝彩时,听到这一句,两眼一晃,晕了过去。   “可是药真的很苦,三哥要喂我。“戒色拉着皇甫风的受,委屈到双眼汪汪的。   这小和尚,什么时候开始,眼泪也可以收缩自如了?   “怎么喂?”皇甫风挑眉,故装不知道。   戒色嘿嘿的笑:“嘴巴对嘴巴。”最好把发烧传给你。可是戒色忘了,他是发炎引起的发烧,不是感冒,根本不可能传染给别人。   “哦……”皇甫风一个哦子拉长了尾音,在戒色满怀希望的情况下,他迅雷不及的将药倒进了戒色的嘴巴里。好在药是温的,否则戒色的嘴唇变成上下两片香肠了。   “啊……你谋杀亲夫啊。”戒色喝的呛了,手舞足蹈的抗议,白色的里衣沾上了药渍。   “亲夫?”皇甫风噗的一笑,“嗯,是亲夫。”   那低沉的笑声绅士调侃,戒色的脸一红,有些别扭了:“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赔钱。”说着利落的脱下里衣,指着上面胸前位置的药渍道。   皇甫风随手接过,往后一扔:“既是我的亲夫,那么,不该是你赚钱养家吗?自古以来男人当家乃天经地义,天佑怎么向我要钱了?而且……”拉上被子,把戒色包住,随后抱紧怀里,“陪你午睡,可好?”喝了药,睡上一觉才会好的快。   “哼,那我把亲夫的位置让给你,你要记得赚钱养我。”戒色乖乖的躺在皇甫风的怀里,这个男人的气味,他喜欢的不得了。   赚钱养他?皇甫风仅仅勾起嘴角,这小和尚又不是不知道,他给他的钱,别说这辈子,就算下辈子也用不完吧。“天佑为何那么爱钱?”似乎终于想到了这个为题,皇甫风文。   “嗯……以后不当皇帝了,要很多很多的钱,可以到处去玩。”难得来到这个世界,总要好好的看一下。“风哥哥。”   “嗯?”   “认识你真好。”虽然不知道这种好可以维持多久,可是戒色想明白了,在拥有的时候,要好好的把握。   皇甫风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休息了。   午后和煦的阳光,笼罩着整个大地,也将大家疲惫的心,暂时搁下了。   戒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晚饭时候了。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他的气色好的快,果然,睡在自己爱人的怀里,这效果不是普通的好。   “三哥呢?”醒来只看得见守在一边的崔浪,戒色揉了揉朦胧的双眼问。   崔浪以为戒色生气了,赶忙解释:“主子这几天把带来的衣服都折腾完了,爷去集市给主子挑衣服了。   “他不在?“戒色再问。   崔浪心想,主子是不是发烧发傻了,他刚才虽然长话短说,可是解释很明确的,王爷不在啊。“不在。”小心翼翼的回答,然后偷偷观察戒色的脸色。哪知,戒色从床上一跃而起,“太好了,崔浪,伺候爷穿衣,爷要去体察民情。”   崔开朗的额头冒出一滴冷汗,主子去体察民情?如果让王爷知道了,自己会收到什么惩罚?记得王爷走之前说‘崔浪,带本王回来了,你家主子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本王就把你的头发全拔了’想到这里,崔浪大叫:“啊。”   戒色往后一跳:“崔浪,你干什么叫的那么大声?”   “主子,奴才问您,您是不是没有头发?”对啊,主子是和尚嘛,和尚又没有头发,所以就算少了一根,王爷也不会知道。天啊,崔浪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这个?实际上,戒色想说,他最近开始长头发了,摸上去头顶有些剌剌的,虽然不明白,可是确实长头发了。不过看崔浪的样子,似乎话中有话,随意戒色很聪明的问:“为什么这么问?”   崔浪弯腰:“回主子的话,王爷走之前说,您如果少了一根头发,要拔了奴才所有的头发。所以奴才想,您是和尚嘛,没有头发,就算您少了一根头发,王爷也不会知道的,所以奴才不怕王爷罚,主子想干什么,奴才绝对支持。”   既然如此,戒色当然把自己已经长出那么微毫米的头发的事情给隐瞒了。他拍了拍崔浪的肩膀:“懂得举一反三,很好,很聪明。”   于是,一主一仆,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暗中,影一守着,没有阻止。   一楼还是很热闹,不同门派的人聚在一起,像谈论天气一样聊着天。然待戒色出现的时候,大家静了下来。   白衣飘飘的少年公子,俊俏又可爱。那张想弥勒佛一样的小脸上,有一对深深的就我,此刻,少年公子笑的好不灿烂。   武林人士看人,总是带了几分警惕。而且武林大会在即,对身边出现的人,也总是十分在意。只是他们想了很久,都想不出这个少年是谁,所以没过一会儿就收回视线了。戒色的兴趣不在这些人身上,反正到了少林寺,还总会遇上这些人,所以现在,他只想去看看这个县城有趣好玩的地方。   只是脚步猜到了门口,便被一桌的谈论吸引了话题。   “听说了吗,莲花山庄前任庄主的独子目前就在这家客栈里。   “就是那个联系莲花宝典的?”   “师兄,莲花宝典是什么?”   “就是江湖中传温,要练莲花宝典必须先自宫的武功秘籍。”被唤作师兄的人解释。   咦?戒色缩回脚步,这跟笑傲江湖里的岳不群东方不败练习的武功不是一样吗?戒色以为只有电视里才有这样的武功,没想到显示生活中竟然也有。于是,他好奇了。“崔浪,爷肚子饿了,先吩咐小二上些吃的。”说着,坐进那桌的人群中。   几人原本聊得正好,突然见有人坐下来,当真下了一条。“你干什么?”那个被唤作师兄的男人蹙眉道。   戒色泛起最有亲和力的微笑:“大家好,我叫天天,因为家里管教甚严,所以从未出过远门。而今年刚过十六岁生辰,家人觉得我到了可以历练的年龄,便让我出来长长见识,现在刚好游历到这个县城,听你们说什么武功秘籍,难道你们都是武林中人?啊,我好羡慕好崇拜各位武林英雄。”   双手合掌,用流口水的神情看着他们。   人都是禁不起表扬的,特别是一些不聪明的人,而会在这大庭广众下议论别人是非的人,通常都是不聪明的。这些人好大功喜,全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就是拿来娱乐。因此戒色这么说了,他们的自尊心受到满足了。       第119章 物以类聚      “哈哈哈,我们都是武林中人,此番要去参加舞林大会。”那个被师兄回答。许是戒色看上去年轻,有事一副不解世事的白痴样,所以很容易招人相信。又许是他们看戒色衣服白斩鸡的样子,压根儿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武林大会?”戒色双眼溜达的看着四周,“武林大会是不是有很多英雄,我可以一起去看吗?”   崔浪在旁边站着,双眼不断的冒着星星,主子真是太厉害了,片起人来也不打草稿,这种水平,自己也要多学学,将来好有个用处。   “武林大会是需要武林帖的,就你?”开口的是个少年,看上去年龄长戒色几岁,一副轻蔑的语气,不屑且厌恶的看着戒色。少年长相不俗,颇为精致,一份粉白的脸很讨人喜欢,他衣着华贵,和这些被他唤作师兄等同桌的人不同,虽然这些同桌人的衣服料子也是不错的,可是和少年想必,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   只是少年的拽发错脾气了。且不说而今戒色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就算他还是个和尚,是个普通的和尚,他的拽也是没人能比的,更何况现在他有了更拽的脾气。“我没有武林帖。”戒色低下头,露出失落的表情。   噗的一声轻笑传来:“没有武林帖也无妨,可以跟我们一道去。”开口的声音很温柔,戒色惊讶的抬头看去。只见是着桌上唯一一个没开口的人。   这桌上除了戒色,一共坐了六人。方才七七八八的声音里没有这人,所以戒色也没有在意,这下抬头一看,是一个长相温雅的青年。只是这种长相,戒色见多了,所以刚才也没有注意到。现在一看,这青年跟这群疼明显不同,此人眼神内敛,气质沉稳,笑的时候,竟仿佛会勾人心神一样。   “真的?”戒色闻言,惊讶的眼神没有收敛,反而转为欣喜,他眼巴巴的看着青年。倒是青年,被他的眼神一震。刚才只是见他委屈的样子颇为可爱,又带了几分灵气,不免开了口。而下见他像小兔子般的样儿,心中荡起几分微恙。忍不住承诺:“真的。”   “大师兄?”那个傲气少年略显不满,“干什么带上他?”   青年不语,傲气少年那质问的语气也仅仅引来他的挑眉,可也仅仅是这个挑眉,令傲气少年不敢说话了。   “主子,上菜了。”崔浪见小二端着盘子过来,赶忙提醒戒色。“主子,您身子虚,吃点清淡的。”   戒色看着端上来的青菜泡饭粥,撅嘴抗议:“我要吃鱼肉。”他最讨厌吃青菜了。在少林寺每天吃青菜,吃的全身都发青了。   “可是爷吩咐了,您身子虚,不能吃油腻的。”为了自家主子的身体着想,这点,崔浪很坚持。   “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戒色觉得自己的教育不好,手下的人怎么惟三哥的命令是从。“再不给我鱼肉吃,我砍你九族。”   “您是奴才的主子,不过主子放心,奴才不怕被砍九族,奴才是孤儿。”自小因为是孤儿,所以进宫当了太监,后来得徐总管爱护,宫中的生活过得算好的。   奴才?   青年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不免心中升起了疑惑。普通家庭,就算再富有,也是平民阶级,家中不管是长工还是短工,都不会以奴才自称。除非是官家。再看少年皮肤白皙,十指纤长,那副纯净的样子,定是个被家里人呵护的很好。方才少年又说,家中管教甚严,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可这般家庭,如此爱护这个孩子,又怎么会让他独自出远门?   青年有了几分顾忌,怕是暗中有人在保护这个少年,然青年又感觉不到暗中有人。再仔细打量这名奴才,面上是个精明的人。青年心想,如果暗中没人,那么这个奴才应该是相当不简单的。   崔浪被青年打量的有些毛毛的。自从知道皇甫风和戒色的事情之后,崔浪有留意过关于龙阳之好的这件事儿,也知道现在背地里有龙阳之好的男人不在少数。一想到这个,崔浪缩了缩脖子,他知道自己长的清秀,这个人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额头冒出几滴冷汗,崔浪光是想,就觉得害怕。   “这位公子,我们客栈的厨子无论是做菜还是熬粥,那手艺都是一流的,要不您先尝尝?”小二灵活,见戒色如此嫌弃这粥,赶忙道。他对自家厨子的初一很信任。   戒色瞥了他一眼:“少爷给你面子,好吃了有赏。”拿起小勺子,喝了一小口。不想一般的青菜煮出来的那么素,吃在口中有一股淡淡的肉香味,但是又不似肉那么油腻。“崔浪,给赏。”戒色接着吃,一会儿工夫,半碗没了。   他吃的津津有味,不是发出赞叹声。看戒色吃东西是一种享受,不是因为他吃东西的姿态有多美,其实很粗鲁。可是粗鲁中就是带着一股子的优雅和尊贵。   “没见过世面。”傲气少年低哼了一声。   不过没人理他。   崔浪拿出银子,有些舍不得。“主子,要赏多少?”   “谢公子。”小二一听有赏,赶忙道谢。在客栈里当小二,其实一个月的饷银还没有客人给的小二多。而且看戒色这般年少,小二觉得,也该是个出手阔气的主。   “你看着给吧。”戒色吃的心情好,所以不介意。   这个?听戒色说的大方,可是崔浪明白,如果给多了,那是要从自己地方扣的,可如果给少了,丢了主子的面子,那怎么办?   左思右想之后,崔浪拿出六个铜板。   小二接过铜板,笑的嘴巴抽筋了,心道这下真小气,主子都说的那么大气了,他竟然只给六个铜板。六个铜板能买什么?几个馒头。   噗……傲气少年嗤笑出声:“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下人,我若是开心了,给条狗的上次都不只六个铜板。何况是个人呢?”   戒色也不说话,继续喝他的粥。崔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当傲气少年在放屁。傲气少年自讨没趣,生气得很。“喂,这是我们的位置,你滚开。”这死小子,坐在他们的位置上,还这么狂。   戒色其实很冤枉,他只是肚子太饿,只顾着喝粥而已,哪是狂啊?   “师弟,四海之内皆兄弟,你何必计较这些。”某不聪明的师兄开口。着小师弟平日里脾气就大得很,因为长的讨喜,大家也就不计较。而且小师弟家里很有来头,每年送到师门的礼物就玲琅满目,他们个个有份,所以就更让着他了。   可现在,这少年就坐着也没说什么,更没有对小师弟横眉以对,小师弟这般迁怒人家,和人家的乖巧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了。   傲气少年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着以前事事都顺着他的师兄竟然这般说他,气的潘安而起:“今日不是他走就是我走。”   这桌子动静很大,原本都是自顾自的聊天的,眼下全都看着这里了,“师弟,你快快坐下。”有人拉着傲气少年坐下,“师弟是自己人,当然是他走了。”   “就是就是,师弟你跟陌生人生什么气?大师兄,你说是不?”又有人让青年说句话。   傲气少年爷看着青年,希望他给个意思。青年自始自终都保持着微笑,微笑的看着傲气少年,微笑的看着戒色喝粥。   啪的一声,见青年没有说话,傲气少年是更气了,他再度站起来:“我当真走了。”说着,也不等这桌子的人回应,转身要离开。   “小霖。”这个时候,青年出声了,很慢的调子,听的傲气少年赶忙回头,双眼期待的看着她。而这时,戒色也喝完粥了,他揉了揉肚子,黑黑的笑道:“崔浪,少爷我今日教你一个成语,叫物以类聚,知道什么意思嘛?”   “回主子,奴才前段时间刚学过。就是猪跟猪聚在一起,狗跟狗聚在一起你,比如说这位公子给狗赏赐东西一样,狗哪会知道人的赏赐?所以应该是狗给狗赏赐才对,奴才说的对吗?”   哈哈哈哈……在场凡是听到的,都忍不住捧腹大笑。甚至有人低语:“太月山庄的小地主碰到个了不起的对手了。”   太月山庄,就是这桌子人所在的门派。而傲气少年被称呼为小地主,是因为此人专横财大气粗,可见他这小地主的名气,在武林中还是有点的,而且曾经被嘲笑过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有碍于太月山庄的实力,大家不敢对他怎样。   太月山庄跟莲花山庄一样,在武林中是非常特别的门派。之所以特别,是因为其武功的路数。儿莲花山庄有莲花宝典,套约山庄呢?只知道以半月形的刀闻名江湖,其武功的路数,大家看不出奇特在哪里,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月山庄在武林中的走动是以此青年为首,大家都称呼他为大师兄,太月山庄的事情对外也一向由他做主,可大家都知道,太月山庄背后,还有主使人。   然又因为太月山庄一向配合武林,且武林有什么情况发生,他们也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所以被视为武林正派。       第120章 先下手为强      “咦?”戒色露出一双疑惑的眼神,“还可以这样的理解?我夫子怎么没有教过我?”戒色脆脆的声音听起来性子纯净,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更是未沾上半分红尘的污染,第一眼,他是个很得人眼缘的少年。   “主子放心,回头请夫子再教您。”   “嗯,跟夫子说,教好了有赏。”戒色点头,很满意。他那句赏赐听的大家心情大好,全都忍不住盯着他看。粉嫩嫩的少年,小小的个子,是个风流贵公子。   “你们……你们找死。”傲气少年精致的脸庞开始扭转了,“给我上。”他话落,身后的两名面无表情的视为把剑朝着戒色喝崔浪刺去。   而戒色和崔浪的动作更快,两人马上爬进桌子底下,紧紧抱住别人的腿,省的那些人逃开就没人替他们挡剑了。而其余人顿时散开,站到角落里开始看戏。   “放开,你们快放开手。”被他们抱住腿的人大声嚎叫,奈何戒色和崔浪抱的更紧了。   “不放开。”戒色很坚定的回答。   “死也不放开。”崔浪回答的更绝。   哼。   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卫飞身而起,他们拿起剑往下沿着桌面刺下。   啊……有人惊叫了出来。为戒色和崔浪的命运悲哀。砰砰……是两声撞击,声音清脆,是金属的撞击。紧接着两名侍卫飞身退开,而两把小飞刀从他们两旁飞过。一身蓝衣的男子飞到桌子前面。从男子的着装来看,应该是下属的打扮。   “少爷。”男子不紧不慢的敲了几下桌面。戒色喝崔浪一听这声音,赶忙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小一一。”戒色扑进影一的怀里,“我遇见坏人了,他们欺负我,还要杀我。”   影一退后两步,成功的和戒色隔出一个人的距离。开玩笑,如果陛下真的扑进他的怀里,他肯定,自己的下场会更惨。   “少爷放心,欺负少爷的坏人,属下会好好的教训的。”影一咬牙切齿的回答,会让大家都以为他生气了,要为主人报仇。可是只有影一知道,他生的是戒色的气。分明是这和尚吃饱了没事做,挑衅人家的。   “这个,也不要教训的太多,三倍的分量就好了。”戒色好心提议。   三倍?影一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了,他明知道这和尚不会被欺负的,可是作为下属,就算知道到如此,当他看见有人对自家主人动手的瞬间,怒气就是控制不住。“属下明白了了。”   戒色听到影一的保证,又嘿嘿的笑了,他领着崔浪退到一边。   “站住。”那两名侍卫迎上。   “你们似乎找错了对象。”影一的身影闪过,挡在他们的面前:“我家少爷仁慈,说用三倍的教训回赠就好了,我这做下属的斗胆又假了一杯,就四倍吧,四字听起来好听些,是不是?”影一跟着皇甫风久了,举止神色有几分皇甫风的味道,特别是那微微笑的样子,温和的很。这样温和的一个人,全身上下没有半分的杀气,却如此大言不惭的说,要用四倍的教训回赠过去,不禁让人好奇,他有什么本事。   “狂妄自大。”那两名侍卫同时向影一攻击。   两名侍卫的武功不俗,在武林中就算不是顶尖的,可是爷算的上中等,意外的是,两人联手,在应以的身上竟然没有占半分好处。   “奇怪,此人武功不高啊。”一道少女的声音,银铃般的好听。   “是不高。”冷漠清单的男音,“可是不低。”   “啊?”少女不明白了,“望少主解释。”   “冬,你来说。”这男音,便是出自康诺晟,他倚在栏杆处,看着下面纯粹拿来消遣的打闹。   “是。”冬的声音倒是内敛了很多。“他的武功随着那两名侍卫的武功变化而变化,就是所谓的遇柔则柔,遇刚则刚。你们看,那两位的动作快了,他的动作也跟着快了,那两位的动作累了,他的动作也跟着累了。”   除了只有打斗声,所以此刻,冬那不轻不重的声音,似乎也被下面的人听见了,大家再仔细观察,果然如此。   “冬姐姐的意思是,她在玩那两个侍卫吗?”刚才的少女,也就是夏再问。听来是纯粹的疑问,可是在有心人耳朵里,是带着挑拨离间的意思。   “玩?”冬嗤之以鼻,“那样的货色,还不配让对方玩吧。”无情的言语打击充满了敌意,看样子,之前那桌人的讨论,被他们听见了。   不过也不仅是挑拨的意思,冬的言语中,对影一的武功,还是相当认可的。   “嘻嘻,冬姐姐说的对,杂螺就要有杂螺的样子。”   戒色愣着头,问旁边的人:“我家小一一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不会吧?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   被戒色随口来问的人,是个相貌刚硬的中年男子,他也没想到戒色会问,不过随即又回答:“此人的武功在江湖中,恐怕也是名列前茅的。”可是,为何每次的武林大会中,从未见过此人?   咦?戒色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道家正宗武学,果然名不虚传。”又一道声音接上,“小公子,这是你侍卫?”   小公子?戒色看看左边,文化的是个白头发老者:“老爷爷,你叫我呢?”奇怪,这些人都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刚才自己下楼的时候在呢么没看见?   “嗯,问你呢。”这小子脑袋好像不太正常,要不然他都这么明显在问了,难道不是他吗?   “可是我不小啊。”戒色挺直了腰,“我是有家室的人,怎么会是小公子呢?”   “哦?”老者无所谓了一声,明显的是不相信他,“童养媳吧?”这么幼嫩的娃娃还成家了?那么应该是有钱人家的童养媳。   “不是啊,我对他一见钟情,于是三媒六聘的成了。而且,我真的不小,我家夫人都二十有六了,我只是长的比较年轻,这叫保养的好,实际上我已经三十一,”   噗的一声,戒色刚才问的中年男子笑出声了。“保养得好?”他崔下眼看着戒色的小身板,分明是没有发育的样子,竟然敢说保养的好。不过那白发老头说这是道家的正宗武学,这倒是有些像。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似乎正是道家宗学。那么?怀疑的视线打量着戒色,如此人物会做这个小毛孩的侍卫,这个孩子,又是谁?   恐怕不只是这两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泛起了这心思。今年的武林大会,应该不会太平了。大家有耐心看,戒色可没耐心了。“小一一,你慢慢打,少爷我溜达去了。”万一三哥回来了,见他不在场,那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戒色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所以付诸行动了。“主子等等奴才。”崔浪跟上。   “想走。”一条皮鞭从戒色背后袭来,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只差一个手指的缝隙,就要在他脸上留下恒基了。   戒色回头,无辜的看着偷袭他的人,正是傲气少年。傲气少年不敢相信的看着戒色,刚才刚才……是自己看错了吧?不可能吧?这一鞭子,他跟名是冲着他的脸回去的,这个小子竟然躲过了,可是又没见他有任何动作?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傲气少年摇头,紧接着又是第二辫子回去。只是,鞭子被人从后面拉住了。“不想活了?”傲气少年回头,“大……大师兄。”   “你看,把大伙儿好好的用餐时间都打乱了,该怎么赔?”青年衣一副不关己的语气,却在傲气少年里的眼中,看见了害怕。   “大师兄,我……”傲气少年低下头,像个乖孩子一样等待着长辈的训话,跟刚才的盛气凌人完全不同。青年见状,微笑的对着大家道,“是晚辈不懂得教弟弟,打扰了诸位,还请看在太月山庄的面子上不要见谅,今天这顿,就由晚辈来请客吧。”说着,他来到戒色的面前。   “少爷。”同时,影一的身影也到了戒色面前,他把戒色喝青年隔开,动作毫不拖沓。“少爷,您没事吧?”故意殷勤的问候戒色,不给青年插入的空间。   青年也只是笑笑,对影一的行为并不在意。“在下太月山庄月在月,不知这位公子是?”方才没有注意到,着小少爷不喜欢别人唤他时,加个小字。   戒色把影一从他面前拉开,对着月在月抱拳:“在下……在下不是什么山庄的,在下叫天天,姓天名天,就是要天天开心天天快乐的意思。”戒色抱拳的样子颇有几分江湖范儿,只是说出口的话,让人觉得很有趣。   天天?姓天?有姓天的人家?似乎武林中没有这样的名门。   是的,经过影一刚才的一对二,由于那出色的武功,大家已经把他们和武林相连在一块儿了。道教宗学?武林中,若论道家,当属太极观,难道此人是太极观弟子?   太极观和少林寺一样,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只是两个门派从来不涉及武林盟主选拔大会,他们在武林大会中起到维护公正公平的作用。   不过,太极观的弟子在武林中也是广为人知的,这个小少年的侍卫,他们确实第一次见到,这张脸,很陌生。   二楼栏杆处,康诺晟看完了戏,就进了房,只是进房前,他低喃了一句:原是故人。   距离康诺晟所站位置的不远处,杨霆和于书贤并排站着。“杨兄觉得那人的武学如何?”于书贤问。可等了很久,他也未等到杨霆的回答,便疑惑的侧头,刚好瞧见了杨霆盯着康诺晟的身影发呆。“杨兄,怎么了?”见杨霆蹙眉,似乎有很严重的事情。“令师弟哪里不妥吗?”   “啊?”杨霆回神,“不是不是。”不是哪里不妥,而是分明整个人都不对,杨霆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弟跟小时候完全不同了,他甚至有时候会闪过可怕的念头,是不是这个师弟是假的,在小时候被人掉包了。   门口的人群中,也有看戏的人,只是现在戏散了,人也散了。人散了之后,崔浪冒出一头冷汗,他赶忙拉住戒色的袖子,在戒色的耳边低语:“主子,您的家室回来了。”   戒色这会儿和月在月聊得开心,因为月在月跟他讲他目前最有兴趣的武林中琐事。“什么家室?什么家室回来了?”崔浪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话总是这么深奥。等等,家室?眼睛突地瞪圆,他回头。只见门口处,白衣翩翩的男人款步而来,纵然男人呢是一张平凡的脸,那平凡下的步步气度,也让戒色折服。   等等,现在不是发花痴的时候,看三哥笑的这么温柔,戒色知道,越是温柔的罂粟,越有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手为强。双眼一红,戒色哭着跑过去:“三哥,我被人欺负了。”      第121章 吃醋也要有品味      三哥?   月在月听到戒色对面前男子的称呼,先是一愣,随即观察起这男子。虽然是一张再平凡不过的脸,那得天独厚的强大气场被隐藏了起来,可是男人尊贵的气质是天生的。这个男人,不简单。   再听戒色如此亲昵的扑进这个男人的怀中,若说是兄弟,这种感觉,月在月觉得说不出来的诡异。就像…“欺负?”皇甫风挑眉。这小家伙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天下虽然,可皇甫风相信,也自认为没有人会把小和尚欺负了去。不过,修长的手指勾起戒色的下颚。   呃?三哥这是要大庭广众之下亲他?   王爷啊,克制一点,要克制啊。崔浪悲催的想。   皇甫风当然知道不停向自己眨眼晴的戒色想歪了,不过……他用另一只手挑起戒色耳鬓的发丝“断了。”   啊?戒色先是不解,随后见皇甫风的目光一直盯在他的发丝上,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之前傲气少年的鞭子没有挥到他的脸上,可是发丝却是断了几缕。虽然不是自己的头发,却没有想到皇甫风会在意。   “不碍事的。”戒色傻乎乎的笑。他喜欢这样被三哥关心的感觉,心里暖暖的,是他在这个异世,最温暖的港湾。   皇甫风倒也没说话,只是余光瞥过月在月,漫不经心的一瞥,却在月在月的心中波涛骇浪。这个男人,肯定不简单。这么想着,月在月泛起微笑上前:“天天公子,这位是?”   戒色这才想起被他抛之脑后的人,赶忙拉起皇甫风的手介绍:“这是我三哥,天风。这是我刚认识的武林英雄,好像是很厉害的太月山庄的人,月在月。三哥,太月山庄你知道吗?”   听戒色这么问,月在月再次把视线停留在皇甫风的身上。   天风?皇甫风叹息,这小和尚改名字的水平,还真是快。不过太月山庄嘛,自然是听说过的,可说出的话却是:“三哥不是武林中人,怎会理武林中事,自然没有听说过。”   月在月觉得皇甫风这话是故意说过自己听的。就算不是武林中人,太月山庄的大名,不可能没听说过。   “啊?那三哥听说过武林其他的门派吗?”   “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太极。武林第一剑,神剑山庄。武林第一花,莲花山庄。”皇甫风不紧不慢的说着,一边让影二把他们买来的衣物拿到楼上,一边摸着戒色的额头。药性生效的很快,天佑的烧已经退了。可见这跟天佑内力是分不开,少林寺纯阳内力加快乐药的溶解。   突然,皇甫风很想知道,面前的少年,他的武功有多高。似乎只见识过他的轻功,却从未见过他的身手。   然转而一想,这么爱热闹又这么会闯祸的人,以他的聪明,如果没有绝对自保的能力,他又怎么会招惹。想着如此,皇甫风哏中的眸光缓和了下来。他的天佑。   “三哥……三哥……”戒色伸出手,在皇甫风的面前挥了挥。好奇怪的三哥,用这么炽热的眼神看着自己,分明就是想吃了自己嘛。   还说自己好色,在他看来,三哥才是色呢。   砰,皇甫风直接在他共顶敲了一下:“你想多了。”说着,他转身上楼。   “三哥。”戒色跟了上去,“三哥,我看见影二拿了很多东西上去。”   “嗯。”皇甫风点头。   “那里面的东西有我的份吗?”戒色再问。   “嗯。”   “我的东西多吗?”   “多。”   戒色巴着皇甫风,一听有很多自己的东西,他就开心的不得了。而身后的月在月,已经被他忽略了。这是当然的,戒色又不是笨蛋,现在是巴结三哥的时候,不然三哥再想起之前那件事,被惩罚的可是自己耶。   才走到房间门口,有一个穿着花衣裳的少女已等候在那里。见到皇甫风,少女恭谨的行了行:“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皇甫风早知自己瞒不过故人,本想着等天佑身子好了些去打声招呼,却没想到故人如此埋不住性子。“天佑,你去房间看你的东西,我去会一会朋友。”   “好。”他是天底下最听话的弟弟,哥哥的话,当然要听了。可是转身的瞬间,戒色的眼神暗了下来,且闪动着坏坏的光芒。三哥要会一会故人,这个三哥的故人,为什么不让自己会?可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自己一定要跟着。   “崔浪。”戒色走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唤他的万能总管。   “奴才在。”   “给少爷准备夜行衣。”   夜行衣?崔浪心想,夜行衣不是晚上才穿的吗?如果白天穿的话,一身黑,岂不是叫引人注意衣?所以他斗着胆子问:“主子要夜行衣有什么用处吗?”   “少爷要去屋顶探听情况。”戒色说的怒气汹涌,像是带了绿帽子一样。是的,其实他还有一个想法,三哥的故人,另一种理解是,三哥的旧情人。   “那也不用穿夜行衣啊,夜行衣在白天很招人注意的。不如用夜行帽吧?把头蒙住,只露出两只眼睛,这样也认不出人了。”萑浪提议。   这个?戒色想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那好。”   片刻之后,戒色带着黑色的夜行帽,趴上了客栈的屋顶。所谓夜行帽,也不过黑色的布做成的套在头上的帽子,露出两只眼睛。   戒色很快找到皇甫风所在的厢房,然后移开瓦片,开始偷窥了起来。啊……戒色在心中惊讶,只见坐在皇甫风对面的男人,一身红色妖娆的袍子,衣袍上绣着白色的莲花,红白相村,美艳极了。   戒色一直以为,只有五哥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没想到而今还有姿色不输给五哥的人。虽然在容貌上,五哥略上一筹,可是在神韵上,此人更加诱惑。这样一比,戒色心中的天平弯了,私心觉得,这男人比五个有个性。   不过,戒色撅着啃,三哥平日里虽然温和有礼,可是对着这男人,却是笑的更开怀。这跟他印象中的三哥有些不同。又想起三哥曾经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了,只是家里不同意,再想想三哥和自己都是男人,三哥也不排斥也同性在一起,难道说三哥以前喜欢的人是这个花俏男?   不好。戒色觉得危机来了。虽然他自认为长的很可爱,可是一个男人,光是可爱是不够的,以后上了年纪的话,再用可爱来形容那就悉心了。想着想着,戒色从怀中拿出一面镜子,然后很认真的照了起来。   可是照了好久,戒色看到的还是黑漆漆的一张脸,终于戒色明白了一句话,猪八戒照镜子,里面不是人。可不是,他观在戴着夜行帽,怎么照也是没人样啊。所以,只要把镜子收起来,然后藏进怀里。   厢房内康诺晟瞥了皇甫风一哏。此人温雅如玉的相貌只是表象,骨子里,他比谁都冷漠的很。身在皇族,却又谒望平凡人的自由。皇甫风的身份,康诺晟是知道的,年少时,两人一拍即合,这场友谊,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莲花山庄的莲花茶,果然是一绝品。”皇甫风放下茶杯,抬起头,让好友好好的打量。“才多久没见,怎么瞧我的哏神有这么激动?”   康诺晟噗的笑了一声,笑声爽朗,不似人前的冷漠。“老皇帝见了,我以为你会继承皇位。”   屋顶上有人,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既然对面的人没说,那他也不在意。   “而今与继承皇位也没什么区别。”皇甫风坦然。“不过,我找到了人生的妙处。”   “妙处?我记得三殿下随风而安,不是一向在享受人生吗?”   “人生的妙处有三,金榜题名、成家立业、洞房花烛夜。”   “三殿下贵为皇子,金榜题名自是不屑,成家立业此乃天生,那么……”眸中生出几分调侃“洞房花烛夜?”   皇甫风喝了一口茶,笑而不答。   康诺晟跟着眉目含笑,也不继续。有一种友情,它可以在沉默中滋长。   “笑,笑见你们。”戒色吐了一口水,结果口水往屋顶的空隙中掉了下去。糟糕,戒色赶忙逃之夭夭。      第122章 戒色是个大麻烦      戒色的口水滴到地上的唇间,厢房内的两人同时抬头,只见屋顶有快瓦片被掀开了,而上面的人,早就没了影子。   “无妨,由着他。”皇甫风出声。   康诺晟虽然不知是谁,可既然皇甫风这么说了,就代表他心里有把握。而且瞧着皇甫风笑容含春,分明是带着几分戏谑。知晓此人的恶趣味比一般人足了些,也就没有在意。不过令他不明白的是:“此番出来只是游玩?”   皇甫风摇头:“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四个字犹如平地起雷,倒不是康诺晟在意,而是皇甫风又不是没见识过武林大会,纯粹是一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聚集在一起的猴把戏。看多了就会无趣,“有事?”平白无故,皇甫风不会涉足武林大会。   皇甫风欣赏好友的敏锐直觉,却不答反问:“你呢?你喜静,又怎么涉足武林大会?”此话一出,康诺晟的脸色微变,不过恢复的很快。只是这一闪而过的一瞬间,康诺晟气息的变化,皇甫风感觉到了。“怎么?”   “前段时间有人闯了莲花山庄,莲花宝典被盗。”康诺晟握着杯子的手用了力道,陶瓷杯,无声间变成了粉末。皇甫风见怪不怪,只是意外于好友又增加的功力。这等功力,放眼整个武林,皇甫风不知还有谁是他的对手。若是和自己比较?皇甫风的血液在沸动,他还真想领教一下康诺晟的功力。   两人只比过一次武,那次还是五年前,皇甫风领先一招,可那时康诺晟的武功只练成八层,现在,怕是十层了。   只是莲花宝典,“练习莲花宝典,需先自宫,当真有男人愿意如此?”   康诺晟沉默:“那时我正在闭关,而莲花宝典一向放在我的院子里,因为从未想过有人会闯入莲花山庄盗取莲花宝典,再加上我师兄的武功勉强算高强,所以山庄的守卫不是很森严。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院子里太吵,故此,我的院子只有初夏秋冬四婢。所以,莲花宝典被盗了。”   “勉强算高手?”听到康诺晟的如此评价,皇甫风轻笑,“以杨庄主的武功就算要争武林盟主之位,也是胜算很大的吧?”   “哼。”康诺晟冷哼,“不过是武林乌合之众太多。”   皇甫风一想,的确是如此。   “我出来,倒不是因为莲花宝典,江湖上传闻要练莲花宝典需先自宫,不过是一派胡言。”   “此事我知晓。”皇甫风是谁,男人和太监的区别,他自然分得清楚。面前的好友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那又是为何?”   “被盗的莲花宝典是无根无据的杂书,胡乱编成的武功秘籍,只是上面第一条,练习莲花宝典需先自宫,却是存在的。我不过是想来瞧瞧,哪个不知好歹的咋鸟,敢来我莲花山庄偷东西。”关于莲花宝典的事情,是第一代莲花山庄庄主故意放出去的风声,莲花宝典的武功的确厉害,就是为了预防别人来打歪主意,所以才有此传闻。   只是没有想到,如今当真人练习此武功,而愿意自宫。偷武功秘籍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练习。所以康诺晟才觉得好笑,为了练武功,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这算什么。   真正的莲花宝典,其实早在第一代练成之后就毁灭了,此后的每代,都是有前一代亲自传授所以天下间不可能会有莲花宝典的存在。   等等。皇甫风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有人去莲花山庄偷莲花宝典,莲花宝典在天下人哏里以为是武功秘籍,那么?“我此番出来,也是因为武功秘籍。”   “什么?”康诺晟是何等聪明之人,听皇甫风的话,很快就想到了皇甫风的想法,“怎么回事武林之外的人,竞然也是为了武功秘籍而来,恐怕这事情,更加不简单了。   “前几天我肥弟打猎时猎到了一只鸟儿,那鸟儿是鸽子身,鹦鹉脸,会像鹦鹉一样说话,它开口就说了一句话:藏经阁偷秘籍。”   “好大的胆子。”康诺晟忍不住加重了声音,“武林大会在即,这藏经阁偷秘籍岂不是指少林寺的藏经阉,少林寺的武功秘籍。”   “我也如此以为,少林寺高手如云,如果是平常,别说潜到藏经阁偷秘籍,就算是闯进少林寺也十分困难。可是武林大会不同,易容成其他门派的人,很容易潜入。”皇甫风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不费脑力。   “如此说来,如果偷我莲花宝典,和那想去藏经阁偷秘籍的是同一派的人,那么恐怕……”恐怕后面的话,康诺晟没有说,可是他和皇甫风心知肚明。恐怕武林,要掀起腥风血雨了。不过有一件事他倒是好奇,“以你的个性,就算如此,也不会亲自走上一趟,直接书信给少林寺住持便是。   “康兄有所不知了,天佑……我国如今的陛下,便是少林出身。”一句话,解开其中原委。   只是,康诺晟的哏中闪过惊讶,他瞧见了皇甫风在提起那个皇帝时,哏中的光芒,竟然那样柔和。这是一种名为温柔的情愫,他晓得。“你……”略显意外的眼神看着好友。随后释然一笑,“竟没想到我们……”我们后面,康诺晟沉默了。他闭上哏,深深呼吸了一下。   皇甫风不问。   朋友之间,有一种支持,便是沉默。   “对了。”似乎想起了什么,皇甫风提起,“鸽子身鹦鹉脸的鸟儿,你可有印象?我早年游历天下至各国的时候,似乎在哪里瞧见过,但是我肯定,这鸟儿绝对不是我国哪个门派所有之物。”   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一点。如果不是本国的,那么便是其他国家,这就不只是关系到武林,而是关系到国家之间的安定了。他承诺过父皇,就算不当皇帝,有生之年,也绝对不会推托自己身上必须要背负的责任,更何况如今的皇帝是天佑,他怎么舍得让他这么小,就背负了各种艰难。   他要兑观的繁荣盛世,由他来完成。   “这倒是没什么印象。”康诺晟去过的地方不多,“不过我让冬吩咐下去,让熟人留意着。”   “那倒不用,以免打草惊蛇,到了少林寺,自然会知晓。”皇甫风起身,“我该回去了,否则国不乱,家倒是要乱了。”想着那小和尚赌气吃醋的样子,皇甫风精神大好,心情也大好。   康诺晟瞥了他一哏,好友那幸福的样子,很是碍眼。不过对于征服好友的那个人,倒是有些兴趣了。难道,“是那个和影一岳的小孩子?”   会知道皇甫风在这里,是因为影一露的那一手,那武功康诺晟甚是熟悉,因为影一是皇甫凡的人,他见过影一的身手。虽然会此武功并非只有影一个人,不过基于之前感觉到的熟悉感,康诺晟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人来了。   “小孩子?”皇甫风笑了,低沉的笑声很有魅惑力,“那是个比小孩子还麻烦的大麻烦。”麻烦,却是为他的人生带来了无比的乐趣。   戒色回到房间之后,就拿着镜子不停的照。崔浪站在戒色的旁边,看了很久,也看不出个所以来。于是,他用哏神询问影一。影一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没有透视本领。于是,崔浪又把视线回到戒色身上。“主子,您瞧着镜子有什么吗?”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有啊,你没瞧见吗?”戒色把镜子放到崔浪的面前。   崔浪睁大双眼,紧盯着镜子,好一会儿,他摇头:“没瞧见什么。”   戒色闻言,不安了:“崔浪,你是不是有哏疾啊?”   “回主子,奴才眼睛很好。”   “那你怎么瞧不见里面有东西?”戒色压根儿不相信,“影一,你过来瞧瞧,里面有什么吗?   影一过来了,他也看了好一会儿,还是着不出这镜子有什么特别。   “你们?”戒色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你们没瞧见镜子里有自己吗?”   崔浪唇角抽动了几下:“那主子您一直照着镜子,是因为要看镜子里的自己?”   “嘿,我在瞧,我除了长得比较可爱一点,比较清秀一点,还有没有什么特点。”戒色老实承“那您瞧出还有其他的特点了吗?”   戒色听着,眉头纠到了一起。“没有。”   “既然没有,主子为什么还要一直看?”忍不住,影一问了,虽然知道不会有好的回答。   “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要一直看啊。”戒色回答的理所当然,“我在想,如果我再长大一点,还是这么可爱的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么可爱?影一留下几点冷汗。哪有人这么自恋的。不过戒色显然没注意他的神情,继续道:“是有点过分了吧?男人怎么能一直都长得这么可爱呢?这么可爱就不是男人了。可是我的生理特征显示,我分明就是个男人。那这么可爱的男人,一定是变态了,如果我成了变态,三哥一定不要我了。影一,你跟了三哥那么久,你说,三哥是不是喜欢性感一点的人啊?”      第123章 影一的悲惨      这个?影一想说,只要是男人,那个不喜欢性感的美人啊?只是想着自家主子的性格,如果只是喜欢性感的美人,王府早就有女主人了,何必一直等到现在。不过再看看戒色这么紧张不安的样子,影一心中的白天使出来了:“少爷,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主子喜欢什么类型的,您不是知道吗?主子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干穿万穿,马屁不穿。   “影一,你是好人。”戒色双眼通红的看着影一,心在跳,被影一感动了。“影一,你一定是个很温柔很贤惠的人,以后谁取了你……不不不,是谁嫁给你,一定那人的福气。”   影一被戒色说的不好意思了,就在刚才,他还升起过取笑戒色的念头,现在,无比惭愧。   “可是影一,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戒色气馁的趴在桌子上,“我知道男人喜欢样的,我也是男人,我很了解。就比如我吧,也喜欢性感一点的美人,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就只好跟三个将就了。”戒色时时不忘吹棒自己。那是当然的,他可是皇帝耶,要在大家的心中立下伟大的形象。   “将就?”低沉危险的声音传来,只见皇甫风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哪有往日的温和,分明是冷冽的看着戒色。   戒色的心慢了一拍。该死的,这样的三哥他竟然也觉得好男人。“三哥。”起身,扑进皇甫风的怀里,那动作非常迅速,“三哥,影一说,你喜欢性感的美人。”   “主子,少爷他……”影一把所有的感动都收起来了,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当好人,再也不理会戒色了。被主子抓包了就把责任推卸到他的身上,他又不是当真有九条命的猫妖。   “出去。”皇甫风直接扛起戒色。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都不知道掌握分寸。最放肆的是,竟然说和自己在一起是将就。   “是。”影一逃跑的速度,和戒色扑进皇甫风怀里的速度,绝对有的拼。影一自认是好下属,所以出去的同时,也把崔浪给带出去了,同时关上门。   “崔浪……影一……”戒色在皇甫风的肩膀上挣扎,同时想着,要不要给皇甫风背后一掌,这样他好逃的快些。   砰,只是所有的想法还没有付诸现实,就被皇甫风扔在了床上。   “三哥,有话好好……呜呜……”身体被压住了,无法行动。唇被堵住了,皇甫风气势如虹的把舌头伸进戒色的嘴巴里。没有温柔吸吮,是狂野以及霸道的想要伸进他的喉咙里,钻进他的身体里。   呜呜……不能呼吸了,喉咙有些难受。   戒色死命的挣扎,可是挣扎间,两人的身体在不断摩擦,那熟悉敏感的触觉来了。渐渐,戒色了抵抗,甚至热情的回应皇甫风。   双手探进皇甫风的衣服里,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指印。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活了,这种肆意的感觉,戒色第一次经历,却如此如醉。衣服被撕开了,全身的每一处都男人咬啃着,戒色觉得,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了,就像这个男人已经侵占了他。   “三哥……三哥……”戒色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那被进入的地方,已经自动在召唤,“风哥哥……”戒色双腿勾住皇甫风的腰,想要他给予更多。   可是此时,皇甫风推开他,从他的身上起来了。   “不要。”戒色的双腿勾的更紧,湿润的双眼看着皇甫风,“不要走。”   皇甫风挑眉,俊美的脸戏谑的看着戒色,薄唇勾出几分玩味:“天佑何必委屈自己将就本王?”也不走开,反而俯下半个身子,高高在上的看着戒色。看着少年在自己的身下贪求,看着他白皙的肤色渐渐变得通红,皇甫风觉得电流不停在他的身体喘息着想要出来。明明想一口气冲进他的身体,却要忍着。   “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戒色想要皇甫风摸摸他,想要皇甫风抱抱他。“喜欢,喜欢三哥,所以不委屈。”   扬起身子,主动的抱住皇甫风:“三哥。”绵绵的声音,故意在皇甫风的耳边发出。张开嘴,含住皇甫风的耳垂,双手从皇甫风的腋下绕过。   戒色的呼吸很急促。   “只是喜欢?”皇甫风不动,任凭他如何勾引。   戒色心急了,直接把皇甫风推到在床上,然后趴在皇甫风的身上。   老天。皇甫风吸了一口气。天佑从未这么热情,这一扑,动的他太有感觉了。   “喜欢三哥。”戒色感觉到皇甫风的身体一僵,他笑的很得意,双手快速的解开皇甫风的衣服,“更是喜欢三哥的这里。”   “天佑。”皇甫风忍不住叫出声。这家伙,这招是从哪里学来的?从来都不知道,那被人用嘴巴含住的感觉,会是那么好。   “三哥。”戒色松开嘴,刚想说话,却被皇甫风按住了头,“不用停,继续。”半眯着眼,看着双眼水灵灵的戒色,这小家伙勾引他的样子,才是真的性感。   戒色听话了,转动这舌头。   门外,影一和崔浪守在那里。崔浪自小在宫里长大,又是公公,这种事情见多了。可是影一不同,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这里的隔音效果不错,可是因影一的武功,里面的动静他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少年的娇吟,男人的低吼,无一不是在摧残他的理智,他的神经。   “那个?”崔浪拍了拍影一的肩膀,一副同情的看着他,“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影一很感激的看了崔浪一眼:“你一个人行吗?”   崔浪拍了拍胸膛保证:“又不是行周公之礼,一个让你为什么不行?”   影一听了,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为崔浪升起了几分惋惜。这崔浪长的其实不错,如果不是太监,往后娶个好姑娘也是成的,可是现在?真是可惜了。以后,绝对不要说刺激他的话。主子和少爷也真是的,这样明目张胆,也不怕伤了崔浪的自尊吗?   崔浪见影一怪异的看着自己,眼中有几分动容,以为影一忍的很辛苦。再一次保证:“你放心了,虽然快要到晚饭的时间了,可是还不至于有人来劫这个房间。况且……”   “况且什么?”那头,影二和影三走了过来。方才去调查客栈里其他的武林人士,这会儿刚完成任务,就过来回禀皇甫风了,却看到影一和崔浪站在门口,而门关的很紧。再仔细一听,两人顿时明白里面在干什么了。   “况且有你们在,也不怕有人来劫房间,所以我劝他去休息休息。”崔浪很好心的解释。   “你怎么了,什么不舒服?”影三疑惑的问。   影二也关心的看着他。   影一觉得自己很无地自容。竟然听着里面的声音就有邪恶的思想了。再看看面前两个兄弟,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难道是自己修为不够?影一心想,他应该带上道经,随时镇定自己的。“没事,可能是水土不服,人有些昏沉。”影一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那你去休息啊,这里我们守着。”影二示意影一放心。   “嗯。”影一转身走出几步的时候,听到了影三的声音,影三说:“我看他脸有些红,会不会像之前少爷那样发烧了?”   影一脚步打滑了一下,继续走。接着又听见影二接话:“可能是的。他跟着少爷压力也大,之前大夫开的药还有些,你去热一热,给他送一碗去。”   “嗯。”   影一加快脚步走进自己的房间,他觉得兄弟们关心过头了。   房间里,已经折腾了半个时辰,可是尚未见皇甫风有停下来的意思。所以,戒色求饶了:“三哥,不……行了。”再做下去,会松掉的。如果松了,以后怎么做啊?   “不成,还请天佑再将就将就,让本王做到爽为止。”   戒色一听,直接想晕过去。果然,说大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124章 长痘痘的康诺晟      代价的过程是享受,代价的结果是沉重,而代价的由来是自作自受。   整整一个下午,甚至过了晚饭的时间,皇甫风都没放戒色出来。   “我讨厌你,我决定讨厌你了。”戒色拍开皇甫风抚他发丝的手。   “无妨。”皇甫风笑的春风得意,“记得爱我就好。”如同刚认识那般,皇甫风也是这般同他说,记得爱我。   戒色似于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这种话,而说的最多的,就是我喜欢你。皇甫风也没有从来说过我爱你这种话。然记得爱我的提醒,不正是我爱你的预言吗?   “哼。”戒色扭过头,红红的脸,红红的脖子。他说不出我不要爱你,因为我爱你是内心真正的声音,就算是赌气,他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心意。   皇甫风俯下身,就着戒色的脖子,轻轻吻了一下。“天佑,咱两的将就,还融合吗?”皇甫风问的暧昧,问的调侃,气的戒色只能用鼻子冷哼。   噗嗤……皇甫风轻笑了出来。“说吧,是什事情又闹着我的天佑了,”其实,皇甫风并不气将就两十字,只是闹着戒色玩的。   这皇甫风一说,戒色就找到了出气的源口,他翻过身,虽然屁屁疼,可是和所谓的人生大事相比,疼一点也是必要的。他想拎皇甫风的领子,然手在他脖子上摸了老半天,才发观两人均是赤着身子的。   无趣的放下手,戒色像个悍妻的问:“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地点吗?”训话要严肃,所以戒色不笑,再是蹙眉。   “自然,少林寺脚下镇上的客栈。”不解他为何会如此问,可是如此重要的第一次相遇,皇甫风知道,自己永世难忘。   “那我问你,还记得当时咱俩的对话吗?”戒色再问,话气严重了。   “所以?”当然记得,那会儿觉得这小和尚有趣,就戏谑了一下。   “所以?你居然问我所以?”戒色发威了,他可不是病猫。“所以你喜欢的人呢?你那会儿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可是家人不同意,我现在才想起来,还没见过那个人呢。”手指猛戳皇甫风的胸膛,这一戳,戒色更气了。凭什么他这个每天吃青菜的人胸膛不结实,他这个每餐营莽丰富的人,胸膛结实的像石头一样。   “你啊。”抱住他的手指,“知道了又想干什么?”   戒色一听,这是防备的话气。“谢谢他不要你。”这是假的,实际上,要把他先奸后杀。   皇甫风笑着摇了摇头:“有个子不高,跟你一样。他皮肤白白的,很可爱,跟你一样。他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笑起来眯成了月牙儿,跟你一样。他有一对酒窝,笑起来很深,跟你一样。我喜欢的那个人啊……他跟天佑一样的善良,一样的让人……无法放开。”   温热的气息,吐在戒色的耳边,那一字一字,磨着戒色的心,每一句背后的跟你一样,让戒色的心跳无法控制。心在颤抖,是悸动。“那,是我吗?”   不是戒色问的没有自信,而是当真不敢相信,这人竟然对自己一见钟情。果然,他的可爱是无人能及的。   其实无所谓一见钟情,皇甫风当时骗着他玩。   有喜欢的人吗?戒色如此问。皇甫风沉思着喜欢的定义,那时,他想的是,对面前的小和尚也是喜欢的。只是纯粹觉得好玩的喜欢。   只是家人不同意。皇甫风回答这句的时候,也是在想,找个男人回去,家人当然不会同意。照样哄着戒色在玩。可是他没有想过,这一玩,就玩出真感情了。也是因为所谓的真感情,他不在乎家人同不同意,也要跟他在一起。   因为一生,是自己要和他过的。   不过,看着小家伙沾沾自喜的样子,皇甫风可不打算解释。他高兴,便由着他想。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之前你在屋顶上看见的那个人,是我好友。”揉着戒色的肩膀,皇甫风轻语。   戒色一愣,原来,他都知道。“那个人好性感:”酸溜溜的的语气,醋吃的很浓。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皇甫风不以为熬。   “骗人,这话是用来骗小孩子的。”   哦?“那我只想和天佑将就。”皇甫风换了一个调调。邪气甚浓。手指不知何时伸到了戒色的腰上,再继续住下,“这里将就的天衣无缝,是不是?”   “你好讨厌。”戒色也不知,自己此时的撒娇的语气多么憨厚。   “多讨厌?嗯?”收回手,支起上半身,看着戒色的脸。   戒色想把脸埋进被子里,可是皇甫风快一步止住他了。红彤彤的脸,像最美味的苹果一样。带着几分羞赧的眼神,看着皇甫风。彼此的视线里,只有彼此的存在。这无声的相识,就算过了一辈子也不嫌时间多的。   皇甫风的眼睛很黑,很深。可是很干净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戒色看着,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他摸着皇甫风的眉毛,皇甫风的眼皮。“三哥。”几分沙哑的声音很好听,是皇甫风做了太火的结果果。“嗯。”皇甫风应了一声,“可喜欢?”   “喜欢。”戒色老实承认,“三哥的眼睛就像镜子,很清楚的映着我的脸。”   “然后呢?”   “然后?”戒色想了一会儿,“我发观我很帅。”理智回来的时候,这小和尚精明的不得了。   “不过,只有在三哥的眼中的那个我,才是帅的。对了,继续你的那个朋友。”戒色已经把康诺晟视为情敌了。   对于情敌,要知根知底,然后加以防患,再暗中除去。   “天佑去查。”偏偏这个时候,皇甫风卖起了关子。   “我……”戒色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门口想起了敲门声,“主子,爷,入夜了,如果你们还要继续,也得补充一一力吧?”崔浪在门口问。实际上,他在门口站的腿酸了。   皇甫风闻言大笑:“不错,崔浪这建议好。”说着,他起身,拿起里衣穿上,又随手披了一件外袍。“进来吧。”   崔浪进来的时候,瞧见自家主子靠在床头,红着脸等着他。崔浪觉得自己很委屈,他可是个满分的妞才耶。   “拿过来,你也下去歇息吧,今晚无需守夜。”皇甫风不怕有人来打扰,就怕没人来打扰。   “是。”崔浪搬过一把凳子放在床头,然后再把饭菜放在凳子上,“主子吃好了再唤奴才,奴才外面候着。”   “不用了。”皇甫风体谅崔浪,“吃好了本王会放在门口,待第二日让小二来收去便是,放一晚上无碍的,你早些歇息吧。”   “谢爷。”既然可以早点歇息,崔浪绝对不会拒绝。   实际上,人的精力是无穷尽的,特别是像戒色这种。不知是不是这个身体从小吃素的关系,体力和精力,好的可怕。   从昨下午开始,被折腾了那么久,第二天依旧神采奕奕。起床的时候看到皇甫风已不再身边了戒色便唤来崔浪穿好衣裳。揉着凹进去的肚子,戒色问:“三哥呢?”   “爷在楼下用餐。”   楼下用餐?“走,少爷我肚子也饿了,一起用餐去。”戒色是欢天喜他的跑下去见情人,结果在楼梯口怒火攻心。   只见皇甫风正在昨天下午的那个红衣男子同桌用餐,还时不时的交流着,两人有说有笑。同桌的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这男子不是普通的高大,戒色想,如果在现代,可以打篮球了。   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他的目光,扭过忘了过来。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长的Man。不过戒色喜欢美型的。款步来到皇甫风那桌,走路的声音不轻,甚至砰砰的,告诉对方,他生气了,生很大的气。   皇甫风当然也发先他了,招手:“天……”想到天佑两字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又改了口,“天儿。”   天儿?戒色听的气鸡皮疙瘩了。感觉在唤汪汪一样。来到皇甫风的右边坐下,因为左边坐着让戒色相当嫉妒的康诺晟,这会儿,两人面对着面。   昨天是在屈顶看见的,虽然凭着戒色的哏力,看的也算清楚了。可是现在面对着面,看的更透彻。戒色承认,这个男人长得真不赖。不过,噗的一声,戒色笑了。因为这个男人额头长了两个痘痘。   这下,心情大好。      第125章 有人看上了影一      戒色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眼神不停的看着康诺晟。倾城绝代的男人,额头上长着两个痘痘,那样子十分滑稽。看着看着,戒色抿着嘴偷偷的笑。   康诺晟是个性子很冷的人。可戒色三分古怪,七分秀逗的眼神,还是让他在意了起来。终于,他瞥向皇甫风问:“这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上不了台面的小毛孩,皇甫风怎么会看上他?   皇甫风微笑:“很可爱对不对?”   可爱?康诺晟冷哼了一声,相对白痴。   可爱?戒色耳朵很尖,也很灵,这说的就是他了。可是,他现在十五岁的年纪,用可爱来形容是很好了,可如果再长几岁的话?于是,戒色好好的心情又郁闷了。他捏了捏自己有些圆润的脸,再看了看面前的豆浆和肉包子,戒色把肉包子推到旁边的大格子杨霆面前:“给你吃。”   小孩子纯净中带着委屈的眼神,让杨霆顿时怜惜了起来。他是孤儿,幸在从小被师博收养,面前小孩就像以前的师弟,十分的可爱。看见他,让杨霆想起了过去,有好吃的,师弟也会拿来给他这一刻,杨霆的兄长心态过盛,很感动的接过包子。   “呆子。”康诺晟不以为然。   皇甫风倒是很意外。以往,碰见有好吃的,天佑可是一个人霸占着,就算是他,也很难分得其中一份,今天怎么就那么大方了?“包子不好吃?”这是皇甫风唯一的解释,不好吃的东西,他才舍得给别人。   瞧瞧,在皇甫风的心中,戒色已经这么坏了。   “不是,包子很香,特别是里面的肉,滋味稂美。”戒色说着,还不时的用依依不舍得余光偷看了包子几眼。   皇甫风见他这动作,又不免觉得好笑:“那为什么不吃?”   而杨霆,见戒色这个样子,干脆叫来小二,又上了一笼包子:“这个你请我吃,待会儿新鲜的包子出炉了,我在诗你吃。”   戒色摇头,很拼命的摇头。“我不吨肉了,我从今天开始要吃素了。”   咦?杨霆意外。   康诺晟冷眼以对,不知道这个小毛教玩什么把戏。   “你个子这么小,就是要多吃肉才会长高。”杨霆相劝,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长高?戒色上上下下打量了杨霆一眼,心想,如果真长的像他这么高,然后和三哥亲亲爱爱的话,还是不要了,他宁可像现在这么矮。不过瞧这个大个子是个好人,戒色好心提醒:“肉吃的太多,很容易得高血压,高血压这么丰富的词汇你是不懂的了,简单的说,肉吃太多了,人就会死的早。”   呃?杨霆压在喉咙里的包子,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吞下去。”康诺晟出声,冷冷的调调,似乎很嫌弃的样子。杨霆就像机关枪被控制了一样马上把包子给吞了下去。   啊?戒色看了看康诺晟,又看了看杨霆,似乎在研究什么,然后神神秘秘的笑。   “既然肉吃多了不好,看小朋友你似乎很喜欢吃啊?”杨霆不明白了。   “我跟你是不同的。”戒色拽拽道,“在我过去的十四年人生中,我从来没吃过肉,肉吃的少也不好,所以我现在要把十四年的肉给补回来,你懂不懂?”   “这个?不懂。”似乎有些深奥。   “天天公子。”月在月那伙人下来了,在他们隔壁那桌坐下,“昨晚饭的时候没看到天天公子今日再看,天天公子气色很好啊。”   气色好?戒色想,那是当然的。虽然做了这么久身体很累,可是阳气还是很补的。   “嗯,昨天吃多了药,早早就睡了。”   “吃读了药?没事吧?”月在月显然有些担心。   “没事,就春药。”戒色笑韵很无辜。   “白痴。”傲气少年月在月听了,低声嘲笑。   “春……药。”杨霆听了,下巴几乎掉了。这小孩子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也能大大咧咧的讲?   “嗯,恩来想找个女人来伺候伺候我的,所以吃了一点点的药提提兴致,哪知一个不小心吃了太多,于是就出不来了。”戒色色色的说。看着杨霆红了半个脸,戒色觉得这人也很好玩,于是再问,“大叔,你没找过女人吗?”   大叔?   这个称呼把杨霆打击了。他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也就24岁的年纪,怎么也不到大叔的时候吧。“怎……怎么能找。我……我已经说了亲事,年底就要成婚了,怎么能对不起人家小姐。”杨霆的未婚妻是武林第一美人。有一次,杨霆去办事的时候,路过一座山头,很雷的场景,他救了一个快要被山贼强奸的姑娘,姑娘感恩戴得,敬佩杨霆英雄气概,于是,家人就主动来说亲了。   杨霆也到了成婚的年龄,姑娘被称为武林第一美人,其容貌之美,让天下所有男人爱慕,杨霆是个很普通的男人,虽然从未想过娶武林第一美人,可是能有机会娶到,他自然也是开心的。于是,这婚事就定了。   “切。”戒色不屑,“你想想啊,如果洞房花烛夜时,你什么都不会,那你新婚娘子不是会很失望吗?失望了就会看不起你。男人嘛,经过不重要,注重的是结果。也就是说,你要和女人多多交流,才有好的结果出来。”   戒色一席大胆的话,听的所有人瞪大了眼晴。就连康诺晟这等冷情之人也忍不住无声询问皇甫风,这小子,真的没问题吗?   他的观念巅覆了古代的传统,别说是女人,就是身为男子的众人也觉得有些脸红。可唯独皇甫风,眉目含笑的看着戒色。这就是他的宝,独一无二的宝。   “下流。”少女怒斥声响起。   戒色闻声望去。是个穿着华丽的姑娘,长得较小靓丽,一看穿着和面相,就知此女子家境不俗。只是下流两字,戒色不认同。“人不下流枉少年,带到老年再下流,就成变态了。”   “你?”少女站起,双眼瞪的圆圆的,看着戒色的眸子,恨不得把他剁成肉泥。   “我什么?你问问在坐的男人,哪个不是说三妻四妾是男人的本事?”戒色反问。   “我爹爹和娘亲就从一而终,我将来嫁的郎君,也定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少女已经把戒色当成十恶不色的坏人了。   “三妻四妾也并非无情无义,情义两字追究甚广。算了,女人和小人就是不讲道理。”戒色这女人和小人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少女气红了脸,拿起桌子上的剑,就住戒色的方向砍了过来。影一是戒色的侍卫,自然挡在他的面前。“姑娘,我家少爷不过是几句玩笑话。”   影一长相很俊,温和的语气谈笑风生。引的少女心怦怦的跳。“那我给你面子,不同他一般计较。”说着,剑反手一挥,竟然进了桌子上的剑鞘里。少女这一气而成的动作,引来了大家的惊叹声。可是少女有些面生,大家想不起是哪家的小姐。“喂。”那少女有些娇蛮的看着影一,“我给了你面子,你好歹也给些回报。”   噗……戒色一口豆浆喷了出来。   “什么回报?”影一挑眉,笑问。   “信物,她看上你了。”影三好笑,忍不住调侃。   少女瞪了影三一眼,身影闪了一下,影一腰中的玉佩,已经到了她的手中。少女看了玉佩半响“虽然不是价值连城,可也是贵重的东西,我要了。”   影一唇角抽了一下。价值连城的他会当配饰吗?什么也算贵重?分明是相当贵重的好不好?“既然姑娘要,那便总给姑娘吧。”反正这玩意儿,他多的是。   少女听了,桌只有两个人脸上笑开了花,可又收的很快,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回到自己那桌做好。那出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少女,看那少女的样子,应该是婢女。   哎……戒色叹了一口气:“一一,少爷我记得你还没婚配吧?”   影一大喊,大事不好了。   “回少爷的话,属下不急。”   “嗯。”戒色点头,“不急不急,少爷我回头给你找个好的,此等任性刁蛮的女子,是绝对不能进咱家大门的。”   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戒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在场的人之中,总有很多目光住他们这桌瞧。他想,三哥易了容貌,这等普通的相貌,是引不起别人注意的。自己虽然可爱,可是在别人的眼里还没断奶,也应该是不太引人注意的,总结起来,戒色盯着康诺晟,是这个人长的太像妖精。   康诺晟也觉得奇怪。他和这个少年,既无怨也无仇,为什么每次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古里古怪的。可是高傲如他,也不屑去问。   “吃饱了?”皇甫风细心的擦去戒色唇角的豆浆,“若是吃饱了,咱们就启程吧。”   “嗯,饱了。”少林寺,是戒色心中的一块圣地,他的第一个家。一池,,在戒色的心中犹如父辈,所以戒色的心中也有一份责任,他绝对不能让仕何人坏了少林寺的清净。        第126章 讲故事需要天分      戒色坐马背上,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然后他抱着头沉思,沉思了一会儿,又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最后:“啊……”他尖叫。   皇甫风和他同骑一匹马,被他的高分被伤到了,赶忙用一只空着的手捂住他的嘴巴。“天佑不是喜欢热闹嘛?”左边右边都是人,不好吗?   诺晟知他们也去少林寺,便一起动身了。康诺晟动身了,杨霆自然例外,于是,整个莲花山庄的人就跟他们一起上路。神剑山庄与书贤和杨霆交好,见他起身,自然也同路来了。太月山庄月在月对戒色很有兴趣,自然神剑山庄也跟上了,他就不用顾忌尴尬,也一同来了。   于是,戒色本来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变成了结拜而行的大队伍。   戒色摇头:“太招摇了,像乡巴佬进皇宫一样,显得很没档次。”   “一群跟屁虫而已。”康诺晟骑马在他们的另一边。林中风拂过,吹动了他红色的袍子,刹那间,就像舞者在起舞一样,美得绝伦。只是他冷冽的气息有些僵硬,如果能笑的热情一点,戒色觉得,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你看什么?”见戒色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他,康诺晟瞪了他一眼。这个小毛孩。怎么看怎么讨厌。   “我只是纳闷,古代怎么也那么流行同性恋。”原来时代的进步,现代和古代是同步的。   “什么同性恋?”康诺晟听不懂。   同性恋?戒色不解释了,盯着康诺晟,一个劲的笑。他笑得有些贼贼,有些恶意。康诺晟问皇甫风:“他这里真的没有问题吗?”指了指脑袋。严重怀疑,不只是问题那么简单,可能已经长脓了。   “你才脑子生蛋呢,还是个鸭蛋。”戒色骂人,永远都是赶流行的脚步。“告诉你,你别得意,我可是知道你秘密了,嘿嘿,你的秘密。”说着,有子贼贼的笑。   康诺晟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跟个小毛孩较真,他不是找虐吗?   “你不要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就是知道你的秘密了。”戒色说着,又喊了起来,“大个子,前面的大个子哥哥。”喊的是和于书贤有说有笑的杨霆。   杨霆听到戒色的叫声,拉紧了马缰策马过来:“小天?叫我有事?”   “嗯。”戒色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叠纸,然后看着抽出一张,“给你。”   杨霆接过,看了很久,看不出这是什么名堂。不过隐约知道,这是符咒。“这是干什么用的?”   “这叫一心一意咒,是我请道长帮我写的。如果你有心仪的人,就把这咒语烧成灰,加在水中,给他(她)喝下去,这样他就会对你一心一意了。”戒色把其他的符咒又藏进包里。   “我倒是听说过民间符咒驱魔的,符咒的灰用来当药引子什么的,却不知还有此等用途。”月在月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觉得有趣。   “切,无知。”傲气少年月在星还是一副不屑。   “你才无知呢。”戒色不明白,这个傲娇受干嘛一直找他的麻烦,。“小一一,你说少爷本身是不是个最好的证明?”   影一点头,纯粹是为了配合戒色的,其实什么意思,他也不明白。   “怎么说?”杨霆喜欢跟戒色相处的,这孩子心直又聪明,相处起来很轻松。可是又见此人是师弟故友的弟弟,师弟的气场太冷,他不好意思靠近。现在戒色主要讲起,他当然乐意听了。说不定如此一来,还可以和师弟接近接近,然后抽空问问师弟,他是不是在哪年哪月哪天得罪了他。   戒色转着又圆又黑的眼珠子,思索着要不要将理由告诉杨霆,但是人家问了,如果不告诉又显得自己过于小气,但是告诉人家,又会显得自己无情,怎么办?   难怪古人云:自顾好坏,难两全。   哎……戒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看向影一,希望影一能够替他做主。   哎……影一为难的转开视线,他是真的不知道戒色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天天公子?”本来以为能拖则拖,能避则避,却不知杨霆锲而不舍。   戒色气了:“你真想知道?”   “请赐教。”杨霆手抱拳,满脸真诚。   “不后悔?”   “不后悔。”霆宇以为戒色是在试探他,所以一口咬定。   “说出来会吓死你半条命,会让你做噩梦,会让你觉得恶心,会让你在吃饭的时候反胃,即使这样你还是要知道?”戒色心里懊恼,这人怎么就听不懂暗语,他满脸都写满了你别问,难道他不会看吗?   “天天公子放心,我这人胆子你一向很大,祖宗祠堂是我往常最常去的地方,夜来无事又睡不着觉,也喜欢找祖宗聊天,至于噩梦,那就惭愧了,在下从小到大做的都是白日梦,还真没做过噩梦,恶心?那感情甚好,我听听听公子你说,肉吃的多了会死得早,所以已下定决心要减肥,又听说催吐是不错的减肥方法。所以请公子放心的告诉我吧。”杨霆拍着胸膛保证。   戒色听了,险些晕倒,这人……这人……   这是乌龟碰上了王八,康诺晟冷眼旁观,而皇甫风依旧笑如春风。   到底戒色还是一个愿意和别人分享秘密的人,溜溜的眼睛观看了一下左邻右舍,这才道:“你有听过民间传说吗?”   看着楚奇迹小心翼翼的表情,杨霆不自禁的靠近了几分:“我听过很多的民间传说,但不知兄台说的是哪一件?”   “我听说人死了以后会诈尸,也有的人说,人死了以后会死而复生,通常这种人叫做阳寿未尽。”戒色说的细声,但是却又让所有的人都听见,看着他神秘兮兮的表情,大家也都拉长了耳朵。   “这个?人死而复生不好吗?”杨霆不解了。   “不好。”戒色坐在马背上的屁屁移了移,“如果我情敌死而复生,那么我的情人就没了。”   ……   所有人呆了。   “所以我把九孔流血咒烧成灰,然后倒进我情敌的尸体里,这样即使活了也会九孔流血再死,情人还是我的。”戒色说的洋洋得意,“知道了吧?”高傲地抬起头。   杨霆嘴角抽搐:“知……知道了。”这天天公子的大脑还真有些异于常人,杨霆心想。   “那你可听明白了?”戒色求证道。   “听明白了。”杨霆诚实道。   戒色点了点头:“那就拿来。”伸出手掌,一副你别想烂账的表情。   “拿……拿什么?”杨霆傻了,不解的目光看着众人,又看看影一、看看皇甫风。   众人当然不明白,影一已经把视线移开了,皇甫风不语,等着看戏。   “银子。”戒色道。   “什么银子?”杨霆疑惑。   “听故事的银子啊,你刚才不是说听明白了吗?”戒色觉得很委屈,看样子这个杨霆想烂账。   “……”   戒色喜滋滋的收着杨霆不得不上交的听故事费,一边又一边细心的数着,心想,赚钱的感觉真好,原来出门一趟,也是可以赚钱银子回去的。   “那个……”杨霆看着戒色,欲言又止。   “干嘛?”戒色眼角上扬。   “你说的真的只是故事?”杨霆的求证精神果然可鉴。   “当然啦,我这人从来不说谎话的。”他是皇帝耶,这人品还需要怀疑吗?   “我说,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这种说谎不打草稿的人,天地不容,老天迟早会收拾他。”傲气少年月在星冷哼,说的振振有词,怕是别人听不见是的。   哪知戒色大手一拍:“你说得对,说谎还要打草稿的话,太劳心劳力了。”   瞧瞧他说的一脸愤怒,如果不是因为听了刚才的事情,大伙儿还真会被他的态度给骗过去。   “你,你简直有病。”月在星觉得这人病的不轻。   “我没病啊。”戒色眨了眨眼睛不解,“我只是觉得生活缺少了乐趣,需要一点点的故事来缓和一下节奏。”   众人华丽丽的晕倒了,再也不理他。   “不过我真的是个证明了。”戒色又忍不住道,“这个不是故事,是真实的。”见大家没有反应,戒色双眼通红的看着杨霆,希望他配合一下。   杨霆虽然是个粗心的人,但是偶尔也有心细的时候:“天天公子,你怎么了?”看他有哭的迹象,杨霆以为戒色想起了伤心事。   戒色见有人关心他,不由的感动了,甚至流下几滴男儿泪:“大个子哥哥,我的少男心啊,以前被伤害过。”   “咦?你以前失恋过?”杨霆震惊了。心想,这个天天公子的家世背景,怎么看都应该是一流的,居然有人这么不长眼睛。      第127章 打听莲花宝典      戒色摇了摇头:“人家的初恋还在呢,大个子哥哥不要胡说,不然人家的清白就没了。”这个样人,难道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吗?这么想着,戒色若有所思的看了康诺晟一眼。而康诺晟正蹙眉盯着那人,察觉到戒色的目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戒色朝他拽拽的笑,我知道你的秘密了,我反正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   杨霆也纳闷呢:“那天天公子你所谓的伤害是?”   “我的爱人有喜欢的人了,可是那个人不是我。”   “什么,天天公子这么可爱居然也被人抛弃,那人真是太没眼睛了。”杨霆打抱不平。在他眼里,戒色虽然有些古怪,可是很单纯,就像以前的小师弟一样。   戒色白了他一眼,自动的忽视不好听的抛弃和可爱两词:“不是他太没眼睛,而是在我们相遇之前,他就有喜欢的人,这叫从一而终。”   “恩,我明白了。可是天天公子你说,以前被伤害过,就是代表这已经过去了,是不是?”杨宇明白了,喜欢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是需要勇气的,他佩服戒色的勇气。“那后来呢?”   “后来啊,我用了道长给我的符咒啊,那个叫离情别恋咒,用了之后的第二天,对方就来投怀送抱了啊,后来我就每天过着美滋滋又性福的生活啊。”戒色说着,依偎进皇甫风的怀中。   马尔骑得很慢,大家有说有笑的感觉才觉得真是。   戒色和皇甫风之间,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暧昧。这就下意识的动作,都透着一股深深的信赖。   “这符咒真有那么灵吗?”杨宇有些好奇,心想多学点也是好的,万一真的那么灵,自己藏着也好有个准备。   “当然是真的。”戒色抬高下巴,说得非常认真。“我还有很多咒呢,如果你需要,都可以跟我来要。比如朋友间相处不和谐,兄弟间闹了矛盾什么的。”戒色意有所指。   这个?看戒色和皇甫风相处的那么好,兄弟间相亲相爱,杨霆觉得,自己和康诺晟也算是兄弟,可是关系就僵硬了。可是康诺晟和皇甫风的相处也是很好的,难道说,只是因为这个人是自己?所以还是自己的原因?这么想来,杨霆真的有事情要请教戒色了:“我还真有件事情,可是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   “当然可以,上我的马车。”戒色答应得非常干脆。就是要引起某人的嫉妒,哈哈。   戒色答应的虽然爽快,可杨霆有些顾忌。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杨霆这会儿学乖了很多,知道请教是需要代价的:“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银子。”杨霆老实道。   戒色抿了抿嘴,随后故装潇洒:“谈银子多伤义气,咱们可是朋友,朋友之间当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瞧瞧他这会儿说的肝胆相顾,方才也不知道是谁,非要逼着人家交费用。   “当真?”   “当然,难道你不相信我的人品吗?”戒色不高兴的道。实际上,他全身上下,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品。   “天天公子别生气,你的人品,我自然是信的。何况,令兄和师弟又是故交,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杨霆急忙解释。   “既然信了,那就上我的马车吧。”戒色从皇甫风的马背上跳下,然后走向后面的马车中。   杨霆赶场跟上,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深怕别人偷听。月在月和于书贤安静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月在星冷眼旁观,在他眼里这个大个子和戒色都是傻瓜。康诺晟看着杨霆,面无表情,然仔细看,能发现眼底有些裂痕。他就不明白,戒色这么吊儿郎当的人,杨霆怎么就这么喜欢跟他凑一起,他看到那张笑嘻嘻的娃娃脸就想揍一顿。看向皇甫风,意思是,管教管教。   皇甫风微笑:“为人臣子,怎能逆君王的意思?”这个时候,他是个好臣子。   康诺晟蹙眉,他知道,好友是想看戏了。   “放心。”皇甫风拉紧马缰,“天佑如果不聪明,我父皇不会把皇位传给他。”用只有两人听见的腹语表达。随后加快了速度。   驾……康诺晟跟上。又皇甫风的保证,他自然是相信的,可是……那个小毛孩,他怎么看都觉得很奸诈。   来到马车上,里面竟然有一张小心的四方桌子。戒色拿出水袋,倒了两杯茶:“大个子哥哥坐,我们慢慢聊。”   “谢谢天天公子。”杨霆感叹于这马车的改造。   戒色在杨霆坐进来之后,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马车改造的时候,没有想过会有这么高的高个子坐,不过这还不够。戒色觉得,为了以后的休闲,马车起码得改造成和自己皇宫的龙床一样大。“大个子哥哥,你以后就叫我小天吧,天天公子听得怪别扭的。”收买人心第一步,拉近距离是很重要的。说不定大个子以后还有用处。戒色很贼的想法。“而且你师弟和我三哥是朋友,两年又比我大,叫我名字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当然不是理所当然的,叫他名字可是要被砍头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天。”杨霆是武林中人,秉性豪爽得很。   “嗯。”其实戒色很喜欢大家叫他名字的,因为很亲切。然家里那么多哥哥,除了三哥,却没人会叫他的名字。这是那些皇子们的底线,他是君王,名字是不能叫的,所以最亲的称呼,只能是十三弟。“大个子哥哥,你说说要跟我商量的事情吧。”听八卦,是打发时间最好的消遣。   “其实,我要说的是关于我师弟的事情。”杨霆开口,有些难为情。   他师弟?那个傲娇男?戒色心里笑得更贼了,这下,还是自己最爱听的八卦。“没关系,你慢慢说,我是个很好的听众,而且也是很好的心理学家。”用现代的知识对付古代的愚蠢男,绝对够了。   杨霆感动于戒色的热情,慢慢的讲起了自己和康诺晟小时候的事情。   “所以说,小的时候你们的关系很好,就像我和三哥一样,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也睡同一张床?”天啊,原来同性恋是要从小开始培养的。可是,看这个老实的大个子,似乎还纯情的很。“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师弟突然开始不理你,而且还对你很冷漠,甚至很讨厌的样子?”   “就是这样。令兄和师弟关系好,可否请令兄帮我打听打听,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个放心,我一定帮你们兄弟重拾以前的关系。”而且是比以前还要好。这样一号情敌的危机就解决了。   “多谢小天,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是师弟的关系,是杨霆此生最大的危机,如果能够回到以前,两兄弟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他是死也甘愿的。   “那这个谢我先收着了,以后用到兄弟你的地方,我一定还讨回。”戒色也不矫情,而且他掌握了杨霆相处的方式,对于这个人,不用说客气的话。   “好。”如果把友情比作生命的话,那么他们之间,是年轻的友情,刚刚发芽,但是会越来越坚固。   “那兄弟先跟我说说武林的事情吧,我听说武林中有一种武功秘籍,叫莲花宝典,要练此武功,需先自宫,是吗?”   杨霆原本大大咧咧的神情,突然谨慎了起来。就这一瞬间,他防备的非常快。不像之前那个老实的男人,而是眼光锐利了起来。他盯着戒色,有神的双眼在思考着什么。   戒色非常惊讶,原来还有一种人,他像变形金刚一样,遇上自己在意的事情,竟然会刹那间变成另外一种人。是的,从杨霆的转变上,戒色可以肯定,这个莲花宝典,他应该相当熟悉。   为什么?   戒色突然想起了身穿红衣的康诺晟,衣服上绣着洁白的莲花,难道?他们是莲花山庄的人?      第128章 气氛要设计      气氛有点行,在这空间有限的马车里,戒色认为,杨霆用一支强而有力的手,都可以掐死自己。在人家的面前打听人家的秘密,这简直是自找死路嘛。戒色想,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点信任,因为这个问题,就要没了。   然戒色没想到的是,杨霆的气息转变也只是一刹那,片刻后,他竟然又对戒色笑了。“小天怎么会想知道莲花宝典。”还是跟之前一样亲切的称呼,一样老实的笑容。这个人是演技太好,还是真的没有防备自己。   “之前在客栈里听月在星他们提起,我好奇,就问问了。”其实不是的,如果真有这种自宫才能练的武功,戒色觉得,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皇宫里太监那么多,戒色要把他们培养成武林高手,这样自己走路也威风了。不管是横着走还是竖着走,谁都要给他面子的。   “太月山庄?原来如此。”杨霆接受了戒色的解释,“其实对莲花宝典我也不是很清楚。虽然莲花宝典是本门至宝,可是莲花宝典的事情,本门的庄主不能接触也不能练习。莲花宝典有本门的顾问练习,就是我师弟。”   啊?戒色好意外,意外于杨霆把一字一句说的那么详细。“杨大哥,你相信我吗?不怕我动歪脑筋吗?”实际上,已经动了歪脑筋。   谁知杨霆听了,嘿嘿的笑:“我自然是相信小天,因为,因为小天有一双很干净的眼睛,虽然有时会发出贼贼的光芒,但是这种光芒很光明正大。而且令兄和师弟又是朋友,师弟我多少有些了解的,既然是他深交的朋友,那就代表是他认可的,肯定没有问题的。所以不管是小天还是令兄,我都相信你们。”   戒色听着他的戒色,唇角抽动了一下,简单来说,这是老实人的直觉。“杨大哥,我有法子可以改善你和你师弟的关系了。”   “咦?真的?”杨霆惊喜。   “嗯。你知道火和冰在一起,是什么结果吗?除了水火不相容之外,合在一起久的话,会怎么样?”   “这个?火可以把冰融化。”杨霆回答。   “就是这样。”戒色打了一个手势,“你每次看见你实地冷冰冰的就退怯了,其实这样是不对的。你师弟以前年纪小,所以和你两小无猜。可是现在年纪大了,为人矜持了些,所以和你疏远了。如果你能拿出十二分的热情,他那冷冰冰的性格,会被你改善的。”   “可是……”对着师弟,他会害怕,怕师弟发火,一掌把他解决了。   “不要可是,你试试看嘛。反正你们的关系已经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有效果。比如在你师弟坐着的时候,你给他按摩按摩,比如在你师弟起床的时候,你给他梳头发,比如晚上你缠着你师弟一起睡觉,说很久没有这么睡了,又或者你喝醉了酒,去找你师弟聊聊天。啊,如果你师弟不愿意,你就抱住他,相信我,这招最有用了。我就是经常这样,我那个情人刚开始也是不怎么理我,我就用很热情的眼神看着他,很热情的手去抱他,很热情的嘴巴去亲他,然后热情地告诉他。”戒色说起皇甫风刚不认识的时候,双眼的光芒很璀璨。那种开心和幸福的样子,看的杨霆有些羡慕,他想,这个天天公子不但开放,而且很勇敢。   皇甫风等人赶了一段路,都觉的有些渴了,于是在前面的茶摊子停了下来。见马车停了,戒色突然灵光一动,然后看着杨霆:“杨大哥,帮我一个忙,可好?”   杨霆也不问什么忙,点头答应。   戒色赶忙爬到杨霆身边:“杨大哥,就这样抱着我,手要抱着我的腰,我抱着你的脖子,就像是要跟姑娘亲吻一样,然后再把你的衣服拉开些,露出胸膛的样子。”   咦?杨霆不明白,不过人家单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虽然觉得疑惑,可还是听着戒色的话抱着他了。靠在杨霆的怀里,戒色笑得更贼了。就准三哥设计他,难道不准他设计三哥吗?   醋嘛,一个人吃总是酸的,两个人吃就甜了。   马车停了很久,众人已经走过去坐了下来。可是一直未见戒色和杨霆下来。康诺晟已经没眉凝成了一根直线,皇甫风再平静的眸子,也有了波痕。照着他对天佑的了解,许是里面发生了什么意外。   于是,他走向马车。   而马车内,戒色的小手摸上了杨霆的胸膛。刚还想留恋的再摸几下时,马车的帘子被拉开,马车外俊美的男人,眯起眼看着他。   戒色似乎被对方给吓了一跳,有些尴尬又有些无措的解释:“我,我只是见杨大哥胸膛结实,所以,三哥,你怎么了?”他家的三哥果然脸色有些寒了,“三哥,你喝了冰镇酸梅汤了吗?三哥,你好过分,就会知道自己享受,也不会想到我。”戒色顿时用小媳妇的眼神看着皇甫风。满脸的委屈。   皇甫风不语,盯着戒色的手,还在杨霆的胸膛,而这个小小身子板,还靠在杨霆的怀中。其实以皇甫风的聪明,自然是知道是这个小家伙在闹着玩。可是,看见自己的爱人躺在别人的怀里,不管是怎么的闹,皇甫风的第一反应,是不舒服。那种强大的占有欲徘徊在他的理智和行动中间。偏偏这个小东西还要继续挑战他的耐性。   “没。”没字生硬。杨霆是感觉到了皇甫风的愤怒,可是他不知道皇甫风在愤怒什么。所以视线在两个人之间移动。   “可是你的脸好冷,我怕。”戒色缩了缩脖子,更是靠近杨霆几分,随后又眨了眨眼睛,“还是三哥,你看见我和杨大哥在一起,所以你吃醋了?”   戒色一想到是这个可能,眼神里马明亮了起来:“三哥,你是不是发现自很喜欢很喜欢我了?原来那个符咒真的很有效,三哥,我好感动……”   戒色挂着两行清泪,终于离开了杨霆的怀抱,转而扑向皇甫风,还亲昵的在皇甫风的脸上亲了好几下。   “下来。”这个无尾熊。   “不要不要不要。”三哥吃醋的样子是很难见到的,而且,他就是要亲切一点,好让大家都知道,三哥是他的。也让那个妖艳男看清楚。   “你给我下来。”皇甫风见茶摊子那边的人都把视线瞧向这边,双眸生冷,往那边一扫,顿时所有的人都移开视线。   “不要。”戒色耍赖,“三哥的胸膛好温暖,好结实。”   皇甫风告诉自己要冷静,不然二十多年的修为非被毁于一旦不可。   “那个,小天?”那两人堵在马车门口,吧想要出去的杨霆给堵住了。   “干嘛?”戒色泛着软软的声音道。   “那个,小天这样不累吗?”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怕是有些不雅观,可是不雅观三个字杨霆不好意思说,所以用不累来代替。   “不累,三哥的胸膛很舒服,杨大哥要不要也抱抱,抱一次十两银子。”戒色打着如意算盘,这样他的钱存下来,就会比皇宫的国库多很多了。   “不用。”   “十两?”   两到声音同时响起,不同于杨霆的纳闷,皇甫风的声音低沉中夹着危险。   “难道三哥觉得太多了吗?没关系了,我知道三哥的心比较脆弱,容易受伤害,所以我摸摸。”戒色伸出色爪幻想着开始吃豆腐。   “天佑。”手被人家抓住,戒色卷起了嘴巴。   “我知道三哥是想要分赃,可是三哥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所以三哥的东西自然就是我的东西了,三哥怎么可以那么小气。”   戒色一句我的人,让大家移开的视线又一次被吸引了过去。   “你——的——人?”皇甫风勾起出唇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是他看不起小和尚,这小家伙色是色了点,不过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一点像是攻的样子。   “是……啊。”戒色一个是字拖得老长,“雀浪可以作证的。”   听自家主题提到自己的名字,雀浪很想举起手发表意见,可是一想到这个话题涉及到皇家颜面,雀浪觉得,自己应该当做没听见。   “小天?”杨霆嘴角有些抽筋了。   “咦?杨大哥你还在吗?”   “小天,那个你……你们可以让一下吗?我出不去。”终于,完整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杨大……”戒色还想发表意思,却被皇甫风抱了起来。   “啊……三哥,你要干嘛?”戒色露出怕怕的表情,然双手却抱着皇甫风的脖子,抱得很紧,眼中带着笑容,分明是很期待某人干嘛。   他们?那边的一干人,华丽丽的晕倒了。   其实,各有心思。      第129章 进出太快      这种路岔口的茶,竟然意外的好喝。几张并不多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神剑山庄的一桌,太月山庄的一桌,康诺晟又坐了一桌,剩下的最后一张,戒色等人坐了上去。杨霆有些为难,眼下有空位置的,只有康诺晟那里了。可是一看见自家师弟冷冰冰的样子,他还是真的不敢坐。   “杨兄,这边有位置。”于书贤招呼。   杨霆心一动,顺着于书贤看去。他是真的想去于书贤那边了。   “杨大哥,热情,火一样的热情。”这个时候戒色开口了,为对方打气。   热情?对,他不能知难而退,就像小天兄弟说的,要有毅力。有了戒色的鼓励,加上杨霆视死如归的精神,他果断的坐到康诺晟那桌上。   嗯?康诺晟抬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就这么一个眼神,几乎要把杨霆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给灭了,不过,他不能让小天兄弟失望的。热情,热情,想着热情,杨霆咧开嘴对着康诺晟微笑。   杨霆长得高高大大的,一张脸很刚硬,很有男子气概,当然,要比平时不要露出那么老实的样子。杨霆对康诺晟的笑容,平时都是一副讨好的样子那笑容看的康诺晟很反感,然这次不同。不似平时怕他怕得要命的笑容,而是很干净很清爽,很有活力的那种。   就像,太阳一样。   康诺晟拿着茶杯的手很用力,曾经,在他们还很小很小的时候,这个人,也是这样对着自己笑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师弟师弟的叫个不停,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变成了今天的局面?是从……猛然回神,康诺晟才意识到,自己想起了不该想的东西。   瞥了杨霆一眼,康诺晟一声不响的喝着茶。   杨霆很感动,感动的几乎要哭了。这是第一次,实地没有用那么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许小天兄弟说的对,只有火一样的热情才能融化冰。   喔?于书贤的视线从杨霆身上收回,转而打量戒色。   说实话,对于这个有些可爱的少年,他倒是没怎么留意,只当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富家少爷。而关于那个和康诺晟友好的男子,于书贤找人调查过,不是武林中人。也是那个商人吧,尽管这个男人十二路出不俗的气场,可还是没让于书贤在意。   相比之下,月在月的想法就不同了。这个男人,太月山庄查不出来。月在月也相信太月山庄的情报网,太岳上装查不出来的,只有两个可能,一则是普通的人,二则是太厉害的人。   如果说太厉害的话,放眼整个国家,只有三个可能,一则是武林中太厉害,二则是朝廷中太厉害,三则是商场里太厉害。   不管是哪一种,都没有这个人。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这个人只是气场凌厉了些,无关紧要吗?   “我一直没有问你,你这些所谓的符咒,哪里来的?”看戒色藏得很隐秘,像个宝一样。皇甫风知道记得刚从少林寺回来的时候,这个人还专门跑到他的厢房外,就为了把这符咒埋在地下。   一直以来,他只当有趣,如今看来,给他符咒的人,是让他相当相信的。   嘿嘿。戒色咧开嘴一笑,那深邃的酒窝随着他的兄容凹了进去,这孩子,当真干净的不染一丝灰尘。“这是道长给的啊。”   道长?这家伙从小在少林寺长大,如果和和尚玩在一起他还会相信,可是道长?“你跟道士什么时候攀上关系的?”怎么他不知道。   “嗯,就是我第一次下山的时候啊,我遇见一个长得很帅的算命道士,我搞了他很久,才肯给我这些符咒的。”戒色洋洋得意的介绍。   噗……有人口中的茶喷了出来。   还以为是哪个有名望的道士给的,原来是是个算命的。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戒色又开口:“这道士三哥你也认识的,就是你师傅。”   这会儿,轮到皇甫风意外了。虽然那次在太子册封仪式上,他料到师父和天佑是认识的,却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层缘分。   “以后离他远点儿。”他那师傅,历经叛徒。   “不要,他很帅的。”戒色一口拒绝,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男人味很足。   皇甫风不屑:“老的头发都白了,你还觉得帅?”   “老的技术好啊,小的太嫩了。”   戒色喝了一口茶,还不忘回味一下茶的味道,“好茶。”   噗……又有人的茶从嘴巴里喷了出来。那些人虽然坐着,可是耳闻四面,戒色和皇甫风的对话,他们听的一个字有没有漏。   皇甫风移开视线,只是那移开的视线中,蕴藏了笑意。这孩子,果真贪玩。不过,师傅的确是个麻烦,天佑若是跟他一起久了,势必要被带坏的。皇甫风觉得,自己得想个法子,让师傅永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某个千里之外的人,打了一个喷嚏。心想,是谁在说他坏话?   “所以那晚,你在我窗下埋下的符咒,也是师傅给的?”   “嘿嘿……”说到这个戒色笑容展开,“嗯,很有用是不是?其实我瞒着你还烧了很多符咒的,比如一生一世咒啊,心甘情愿咒啊,咒人死亡咒啊……”戒色十个手指数啊数,怎么也数不过来。   喝茶的一干人全部石化了。果然,这小孩,脑袋有问题。   戒色一眼扫过他们,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不相信自己,戒色很不开心,他这人除了将故事。从来不说谎的。所以,他把自己藏好的符咒又拿了出来,平放在桌子上。“你们看,我是真的有这些符咒啊,而且道长是个很有名气的人,又是一个道馆的掌门,他肯定不会骗我的。”   很有名气的道长?一个道馆的掌门?   突然,大家想起了影一的身手,是道家正宗的武学。难道说?众人眼中一亮,他们跟太极观有关系?   “咒人死亡咒?”皇甫风有些好奇,“你咒了我身边谁死亡?”这家伙的脑袋里,到底藏着什么?   “就是我第一次问你有喜欢的人吗?你说有,就是那个人啊。”   这一次,大家很清楚,也没明白他们的关系了。什么三哥,什么兄弟,都是掩人耳目的,他们是情人。就是现在不能在台面上说的,所谓的龙阳之好。   “莫非小天兄的那个爱人是这位?”杨霆似乎听明白了。解释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啊,虽然不是没有听说过男人的事情,可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杨霆怎么也无法相信。不过,又不觉得恶心。   “男人怎么了?谁说男人一定要爱上女人的?他们男人又关你什么事?”杨霆的话不知怎的,犯了康诺晟的禁忌。他一连三句问话,吧杨霆的胆识给逼退了。   “没,不管我什么事。”赶忙回答。不然,他真怕师弟一个眼神就杀死他了。可是,“这符咒真的有效吗?”杨霆的好奇心跟他的胆识是成反比,他胆识在康诺晟面前很小,可他的好奇心却是很大。如果是皇甫风的师傅,那么一定是高人。高人写出来的符咒说不定真的有效了。   “有。”戒色铿锵有力,“你看,三哥现在就对我死心塌地了。”   “天儿。”皇甫风警告,“不准玩。”好歹是故友的师兄,玩闹也的有个限度。   戒色身子一退,逃到了影一的身后:“不要威胁亲妇。”   亲夫?大家不敢相信,这个小身子板的少年,竟然是做男人的一方,而这个看上去身材修长的男人,竟然是做女人的一方。   杨霆石化了,真正的石化,原来他们已经到了用夫妻相称的地步了。   月在星冷笑,就这个死小子还相当夫君?这辈子恐怕是翻不了身。   康诺晟不语,只是眼中不再像刚才那么冷冽,似乎带了一些……羡慕的意思。   月在月依旧喝着茶,含笑的看着戒色,笑中,有些浓浓的兴趣。   于书贤心中盘算着,如果这个道长真的是太极观掌门的话,也许这符咒就真的有效了。如此,自己也准备向太极观掌门要点符咒,灵不灵是后话,先要了再说。   皇甫风见戒色好不收敛,只好起身,把这家伙从影一的背后揪出来,然后扛在肩膀上朝着马车走去。   过了一会儿,马车里传出戒色凄惨的叫声。   众人想,难道皇甫风进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戒色出来了,白嫩的娃娃脸上红红的,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众人明白是进去了,但是也出来也太快了吧,于是众人同情的朝着皇甫风看了几眼,随后视线下移,停在他的……       第130章 康诺晟被调戏了      通往少林寺的这一路,非常的太平。太平是在皇甫风的意料之中,如果敌人的目标是少林寺藏经阁的武功秘籍,那么远一路必要让他们平安。否则武林大会还没有开始,武林人士就被袭击,就让大家更加的警备。   不过,皇甫风这一路是在水深火热之中度过的。一双双带着怀疑的目光,皇甫风的耐心再好,也有了毁灭他们的冲动。而这罪魁祸首,却是一点自觉也没有。   “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来到少林寺脚下的领土。今晚,所有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应该都到齐了。不只是武林大会的参加人士,还有不少的看客观众。恐怕客栈这几天的收入,抵得上半年。   “啊,我们是不是来的太晚了,恐怕客栈已经住满了吧。”戒色看着街两边的客栈门口,已经挂上了游客的牌子。今晚,他们不会要露宿街头吧?   “少爷放心,这一路不是没看见四影吗?主子早就吩咐他先来安排了。”影一安慰。   “哇。”戒色眼睛一这,满怀爱慕的眼神盯着皇甫风,把他当成了救难的英雄,“三哥,你好有先见之明。”   皇甫风瞥了他一眼,收到他的称赞,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记得到时候付银子就好。”   “三哥好小气,我都是你的人了,哪需要分你我啊。”藏进他口袋里的银子,是打死也不会拿出来的。   影四来安排房间的时候,已经把康诺晟等人的算上了。而一路同行的太月山庄和神剑山庄,不在皇甫风关心的人数里面。又因为影四订的房间是最好的,所以这里早就客满了,他们只能去其他还有空房的客栈。   “大家。明天少林寺见。”   “武林大会见。”   既然是镇上最好的客栈,里面住着的人身份像是相当的。不是因为他们来的有多早,而是每年都是如此的惯例,都习惯了。一般门派小的,不会在这里订房间,深怕得罪门派大的。不过今年有例外,因为影四过早订了房间,所以把属于其中一个门派的客房给订走了。   那是富山派。富山派是武林所有门派中最有钱的门派,今年和往年一样,到的时候也晚了。可是往看客栈会留上房给他们,今年影四出了双倍的钱,客栈掌柜当然赚钱要紧。   “就是你这小子订了我们的客户?”富山派少主是个青年,穿着锦衣倒也正常。不正常的是,身上的配饰戴的太过招摇,深怕别人不认得他似的。   暴发户。   影四订好房间之后,把镇上已经到的门派都调查了一遍,就开始每天在客栈大厅等候皇甫风等人的到来。是的,在皇甫风的王府里,影四是负责情报的。   不料,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现在已快到晚饭的时间了,皇甫风等人还没到,等来的却是这个穿金戴银的张狂青年。   影四,不只是影四,皇甫风的四影卫,除了在自家主子的面前,实际上,他们都是骄傲的人。   别说那青年区区一介武林草寇,他们四影卫就算进了皇宫,御林军也不敢对他们如此嚣张,眼前的人,出娘胎的时候没长眼睛。   不过,影四也不介意,他只管喝自己的茶,人跟狗,叫什么嚣。   “喂,小子,我家少主问你话呢。”青年旁边的人开口了。既然叫青年少主,那应该就是下属。   “问话?”影四觉得好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声音沉稳内敛,作为皇甫风情报级的负责人,性格自然是冷静的。   “别跟这小子计较。”青年的修养突然变得好了,“连人话都听不懂的家伙,你能指望他什么?小二,他付了多少的房费,本少爷加倍给你,你把他的银子给退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虽然说往年在少林寺举行武林大会的时候,这个客栈的厢房都是被大门派给订走的,但这个不是硬性规定,也就是说,没有规矩非得定给他们。客栈的房间,本来就是靠先来先得的。影四在订房间的时候,掌柜当时是为难的,但影四说,客栈和其他人既然没有契约书,那么订给任何人都是可以的,然后他愿意出两倍的价格。贪着这两倍的价格,掌柜答应了。   其实富山派也不是非住这里不可的。只是这么多次武林大会下来,这个客栈招行大门派的模式已经是被大家认同了,如果他们现在不住这里,面子上过不去。“怎样,本少爷付不起钱吗?”富山派少主见掌柜不说话,眯起了眼,眼神警告。   “这个?”掌柜为难的看着影四,他直觉的认为,影四是好说话的人,“这个公子,要不您……”   “抱歉呢掌柜,少爷我也不缺这点银子,所以别说是双倍,就算是三倍四倍的银子给我,我也不搬。”影四回绝,没得商量。   “你、你找死。”富山派少主见这人不给自己面子,口气也硬了起来。   富山派之所以横行武林,并不仅仅因为他们是武林最有钱的门派,其武功的厉害也是名副其实的,武功的绝世,也定是有理由的。   “少主。”另一个一直沉迷的人开口,“武林大会在即,门主吩咐过,是非尽量避免。此人名叫林君练,是富山派的第二把交椅,约莫二十五六,却已经独当一面。在他看来,不受威胁的影四也是个不简单的人。会出现在武林大会,又不怕得罪他们富山派,这样的人,背后肯定也有靠山,哪怕没有,此番出现,也定是有理由的。   这样想的不只是林君练,还有在坐的其他门派。突然冒出的有勇气小子,他们从未风过,不得不防。   富山派少主虽然张狂,可是对林君练的话,却是很受听。正当他想放过影四,又占几句口头上的便宜时,见影四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走至门口:“主子,少爷。”   大家也均因为影四而把视线移向了门口。   门口,被影四唤作主子的男子,身形修长,一身白衣飘逸,气质儒雅。只是男子长相普通,粗粗一看,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倒是那个被叫做少爷的少年,一张白皙的娃娃脸,一对深深的酒窝,笑起来非常招人喜欢。此刻,此刻,少年那纯净无暇的眸子,正惊喜的看着里面。他双手拉着旁边的男人,嘴儿说个不停:“三哥三哥,这里是我们一见钟情的地方那。”   一见钟情什么惊世绝俗的话,被大家忽略了。因为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和他们并排进来的那派人身上,他们是莲花山庄的人。   纵使康诺晟他们不认识,可是杨霆,他们是认识的。说起莲花山庄杨霆,不得不提起和他交好的神剑山庄少主,纳闷的是,这次神剑山庄的少主不曾和他们一道前来。不过就算没有神剑山庄做后盾,莲花山庄在武林中的名气,也是鼎鼎大名的,因为莲花宝典太招摇了。   不过莲花宝典虽是莲花山庄的一绝,前任康庄主的武功,也是另一绝。现在康庄主把庄主之位传给大弟子杨霆,却没传给叭一的儿子,大家猜想,难道这声霆的武功很高?   然杨霆和莲花山庄的吸引力,都被一个人比下去了。那人一身红衣炫目,红衣上洁白的莲花出尘,这一相配,这个男子的气场很大。更让大家震撼的是,此人一张容颜,竟然如此漂亮。三分妖饶,七分邪魅。似男又似女人,夺人心魂。   康诺晟冷眼扫过众人,哼出两个字:“垃圾。”   杨霆有些尴尬的和大家打招呼,盼着大家没有听见:“众位武林朋友,好久不见。”   “杨门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大家熟门熟路的打着招呼。   气场热了起来,不过只是热了一会儿,待到有人突然冲到康诺晟的面前时,杨霆全身的警报系统又立正站好了。   戒色一路饿了,赶忙找个位置坐下,顺便看戏。皇甫风也由着一起陪坐,崔浪去点餐,饿了主子会苦了他。   “美……美人。”冲到康诺晟面前的,是富山派少主。       第131章 爱是信赖      康诺晟这人,看的顺眼的,百无禁忌。看不顺眼的,全是禁忌。这个男人他看不顺眼,别说美人两个字,就连声音,听起来也娘的是禁忌。   “滚开。”低柔阴冷的嗓音,说明了康诺晟的耐心已经在崩溃。眼前这个笑的白痴的青年,简直是皇甫家小东西的升级版。那个小东西看在皇甫风的面子上,他忍了一路,这个白痴要是再挡他的路,他一定废了他。   “美人就是美人,生起气来也是好看的。”显然,富山派少主不是会看颜色的人。“美人你好,我是富山派少主,名叫林繁礼。不知美人如何称呼?”   眉头纠结在一起了。这个人不用吩咐春夏秋冬,康诺晟亲自动手。深厚的内力集于掌心之中,康诺晟提起手。   “师弟。”杨霆及时出声,身影闪过,来到康诺晟的身边,然后拉住他的手,“此人是富山派少主,伤不得。”   哇?戒色大感意外。这个杨大个子什么胆子这么大了,竟然敢阻止那个傲娇男。可惜了可惜,如果傲娇男一掌下去,才有看头呢。   “杨霆可不像你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皇甫风看着他空空的杯子,再给他添了一杯茶。   “我看人很准的,这个人很可靠,而且很老实。”戒色反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却见皇甫风的杯子空着,赶忙又把自己喝过的茶凑到皇甫风的面前。“间接接吻。”戒色嘻嘻的道。   皇甫风看着他神采奕奕的双眼,笑着伸手去接杯子。却被戒色阻止:“我喂你喝。”   哦?挑眉,眼中的笑意深了。张开嘴,含住杯口,茶水顺着戒色的动作,滑进了他的口腔里。崔浪见状,脸红的移开视线。主子和爷真是的,时时都要不忘记秀恩爱。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果然皇帝不急太监急,至理名言之所以被誉为到理名言,不是没有根据的。   茶下腹之后,皇甫风继续道:“再老实的人,也有自己的底线。比如傻子,他的底线就是不觉得自己是傻子。”杨霆是个耿直的人,跟这种人相处很清楚,可是这种人也有一个特点,比如他认定的道理,就会很执着。特别是对与错之间。   康诺晨眯起眼。他杀人,从来不用任何理由。然对上杨霆认真的眼,竟然有那么一刻,他拒绝不了。   也罢,父亲把莲花山庄交给他,不正是因为他的认真吗?自己又何必给他,给莲花山庄招来麻烦。   挥开杨霆的手,康诺晟和皇甫风打了个招呼,就让人带他去客栈。这里人杂,光是臭味,他就难受的要死。   看着康诺晟的背影,扬霆松了一口气,不过转身,他对着南山派少主道:“他是我师弟,还请阁下尊重。”坚定的语气,这是在维护康诺晟。   康诺晟已经上了楼,可杨霆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见了。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这个傻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认真又坦率,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变。他不是不知道杨霆想亲近自己,他是怕,怕自己没法子控制。   傻子,真的是傻子。   他承诺过父亲,今生绝不会逾越一步。双拳握紧,心口疼的喘不过气来。   “少主。”冬忧心的上前扶住他。   “无事。吩咐下去我要沐浴,用冷水。”10月中的天气,用冷水沐浴,如果不是常年如此的人,怎么受得了?可是康诺晟不同,他已经习惯了,习惯常年用冷水沐浴,就算是冬天,也如此。   “是。”   当杨霆说出康诺晟是他师弟的时候,全场那些看好戏的人,全都愣住了。莲花山庄庄主的师弟,谁不知道,那是前庄主唯一的儿子,可是说……是那个因为练莲花宝典,而自宫的人。   众人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莲花宝典的武功有多厉害,他们这代是没有见识过,可是根据武林流传,那武功,也许天下无敌。   曾经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的祖先见识过莲花宝典的威力,据说,那是莲花宝典第一次在武林中出现,而使用者,是个如神祗般无双的男人。多少年后,这段过往成为传说,可是莲花宝典的威力,后世的他们的确不敢忽视。   “是男人?”南山派少主回了神。康诺晟的妖绝混合了性别,所以他以为是女人,“原来是男人啊。”他喃喃自语,听起来在惋惜什么。   “哼,原来是个不带把的男人。”也有些人跟着冷哼。其中有人,刚才还沉醉在康诺晟风华中,眼下一听是个男人,马上鄙视了起来。   杨霆不是没听见,耿直的双眼凌厉了起来,他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可是对方被杨霆的这一眼吓到了。这一眼,竟然杀伤力十足。   “三哥,我觉得康诺晟还是有希望的。”戒色突然又贼贼的笑了。   “别玩的太过火。”戒色口中的意思,皇甫风懂。   “讨厌,玩的如果不过火,怎么叫玩?”戒色娇声娇气了起来。   他们的旁边还坐着其他人,听见戒色的娘娘腔,全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还怪异的看了他们一眼,走在路上都不会被人注意的路人甲,他们看看,又移开了视线。不过又马上回头,多看了几眼,他们好像是刚才跟莲花山库的人一起进来的。   在他们疑惑中,杨霆已经朝着戒色他们走近,然后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他蹙着眉头,似乎很心烦的样子。   “杨大哥,你有心事?”   杨霆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实际上,关于莲花宝典的事情,你们也知道的。师弟他……”他想说师弟自宫练习莲花宝典,可又止住了,“师弟那种情况,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出来。”关于莲花宝典的秘密,就连身为莲花山庄庄主的他也不知道。“我不是看不起师弟,我只是怕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他。”杨霆又马上解释,深怕戒色他们误会。   是的,他觉得这样的师弟没什么不好,可是他受不了别人用轻蔑的视线看着康诺晟。   “哼,那些人怎么会懂别人的无奈。”崔浪趁机道。就像他,如果当初不是生活不下去了,谁愿意割了自己去当太监。   崔浪?戒色被刺了一下。他从未站在崔浪的角度去想,这会儿,心有些疼。皇宫为了皇室血统的纯正,所以宫里的男性只有太监能在后宫走动。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定,可是定下这个规矩的人一定不知道,男人被割了那里,就不算男人了,既然算不得一个完整的男人,那作为男人,他们有多么痛苦。   戒色握紧了拳头,这种不人道的事情,他不会让他再发生了。桌子底下的手,被人握住了,戒色回头,对上皇甫风的眼神,眼神很坚定,也很支持。   三哥?戒色有些意外,他什么都没说,三哥竟然知道了他的想法。随即,戒色也跟着笑了,很天真很单纯的笑容。这就是三哥,无论他在想什么,总能猜得到的三哥。让他能够全身心的依赖和安心的三哥。   握着他手的手掌,很宽厚,戒色在那手掌里戳了戳,然后笑的更加甜了。他的笑容,就像是少林寺大殿上,佛祖的微笑,笑的亲切又温暖。皇甫风从不后悔停下自己的脚步,二十六年来的随性,他也期盼着有人可以绊住他的步伐,而今的这个人,是他愿意用尽生命去珍惜的。   他贪玩,却给自己带来了很多乐趣。   他聪明,也给自己带来了很多见识。   人是因为有秘密,而才有魅力的。第一次,他这样告诉自己,让自己不停的想探索他身上的每一处。直到现在,皇甫风依然确定,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还是不完整的。不过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发现。   情,如果动了,那要深。否则,很容易淡下去。皇甫风从未说过我爱你,可是他眼中的深情,戒色懂的。就像戒色也从未说过我爱你,可是他眼中的信任,皇甫风也懂得。   两人无声的相视中,暧昧的气息,不停的泛起。供意见,杨霆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第132章 三哥好邪恶      “你干嘛。”戒色一掌拍掉杨霆的手。“杨大哥,如果你不放心你师弟,就要勇敢的站出来,然后用很关心很关心的态度去问他。”   杨霆不知道偷偷被戒色鄙视了,反而满怀感激的看着他。这个小天兄弟,人小小的,看上去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可是每次说出来的话,都还挺有道理的。最主要的是,每次都很受用。   “谢谢小天兄弟,我明白了。”杨霆裂开嘴笑着。他长的轮廓分明,有些刚毅,用现代的话说,很男人。这样一笑,还挺有魅力的。   “不客气,你只要记得我的好就行。”施恩不望报的,那是傻子。这是戒色的人生格言。   “我一定记得。”杨霆说完,和他们打个招呼,就跑上楼找康诺晟了。   戒色觉得,杨霆这人,老实是老实了点,不过还算孺子可教也。“三哥,我们也上楼吧,我累了。”旁边一些乱七八糟的视线,真是一些带不出门的古代人。难道不知道,这样偷偷看人家,是很没礼貌的吗?   “好。”   冷然的视线扫过一群盯着他们瞧的众人,大家心一震,这个看上去平凡无奇的男人,他的眼神,竟然这么锐利。大家赶忙缩回视线,心中盘算着这次武林大会,到底会怎样。   影四订的是上房,里面隔着屏风,有很大的浴桶。浴桶里已经备好了沐浴的水,戒色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他三两下脱了自己的衣裳,准备跳进浴桶的时候,被皇甫风从后面抱住了。   “三哥?”戒色的背贴着皇甫风的胸膛,可以感受到从他胸膛内传出沉而有力的心跳。   “就这么跳进去,也不怕弄湿了头发。”含笑的声音轻柔宠溺,又被特意压低了,颇有磁性。声音对着戒色的耳朵,撞进了戒色的心里。   小和尚情窦初开,最受不了抗拒,况且这帮个月来,两人顶多就亲吻而已,已经苏醒的身体,早就在期待什么了。“三哥。”转过身,面对着皇甫风,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腰,“三哥。”脸摩挲着皇甫风的胸膛,小家伙羞赧的样子,可是诱人极了。   他的羞赧,带着主动的热情和生涩的纯情。明明是一个在遇上他之前,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少年,可皇甫风就是好奇,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却偏偏对这些这么上心。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嗯?”一边动手把戒色的假发脱下来,一边解开他的衣衫。   戒色只有在这个时候是乖巧的。待皇甫风解开他的衣衫后,把他抱了起来。“三哥。”戒色兴奋的搂住皇甫风的脖颈,两眼眨啊眨的,可亮了。   “沐浴。”皇甫风哪会不知他的心思,可这一路上,这小家伙太胡闹,所以男人的气量此刻变得小了。把戒色放进浴桶里,恰到好处的水温,让戒色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三哥,要在这里做吗?”   浴桶里做耶,就像BL小说上写的那些,似乎更有激情。   “你想多了。”皇甫风哭笑不得,“自己洗,我还有事情。”   啊?戒色的脸垮了下来。   看着他原本有神的双眼霎那间暗淡了下来,皇甫风心有不舍:“先让崔浪陪你洗着,我稍后就回来。”说这,他低下头,在戒色眉心处亲了一下,“我和影四有事情商量,不是和诺晟一起,放心。”含笑的解释自己的去处,不然,生怕这个离经叛道的小家伙会赤着身子爬到屋顶去偷听。   “那好吧,我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戒色别扭的移开头。在水温的晕染下,戒色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渐渐变红了。皇甫风看着如此美景,眼神一沉,一瞬间,呼吸被剥夺走了。在少林寺常年吃素的身子,真的很漂亮。那白皙的皮肤,不同一般,它有种是玉雕刻而成的错觉。   手控制不住的从背后绕过戒色的肩膀,然后停在戒色的胸前。食指像是带了魔法般,在戒色的身上,掀起了阵阵涟漪。   “天佑。”男人咬啃着戒色的背。咬的很轻,却留下了清晰的齿痕。   戒色身子止不住的兴奋了起来。从他们初遇开始,戒色就知道,他抗拒不了这个男人。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言一行,他从内里都无法抗拒。“这是我们初遇的地方。”皇甫风的手贴着戒色胸口,水沾湿了袖子。“告诉我,天佑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就想我这么对你,嗯?”   戒色抓住皇甫风的手,然后带着他往下移。“其实,第一次见到三哥的时候,我更想三哥摸我这里。”戒色的话很色情,是故意在勾引,然而他成功了。皇甫风只觉得无数的火焰从他的身体涌起,并且沿着下腹不断的集中,肿胀的把仅有的理智给剥夺了。   他站起身,快速的扯掉自己的衣服,然后修长的腿,跨进了浴桶里。   戒色的视线随着皇甫风的动作移动,当皇甫风抬腿跨进浴桶的时候,戒色的视线正好停在皇甫风的腿间。   顿时,那张秀气的脸,红了。   “好看吗?”皇甫风垂下视线,好笑的看着他。   “好看。”戒色低下头,几乎要把自己藏进了温水里。   “多好看?”坐进浴桶里,把戒色抱进自己的怀中,似笑非笑的容颜有些邪魅,和平时温雅大不相同。   “很……很好看。”低头,有些无措。这样被皇甫风调侃,是第一次。   “哦?”皇甫风挑起戒色的下巴,那绯红的脸蛋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天佑没有说有多好看呢。”男人的邪心很大,他更是喜欢少年在他怀中犹如初生婴儿般的样子。   “嗯,三哥的身材很棒,修长又结实。”戒色看着皇甫风,突然紧张了起来,舌头下意识的舔着自己的唇。   皇甫风喉结滑动了一下,压抑自己要冷静。“只是身材?”手在戒色的背上轻抚。光滑的背很嫩,摸起来的感觉真好。少年的身子本就柔韧,更何况此刻被温水泡着。   “三哥的脸也长的好看,很英俊。”戒色想了一下,老实道。   这不是皇甫风最想听的答案。可是偏偏,这个小家伙不肯配合。所以,皇甫风直接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兄弟身上:“天佑方才看的,是这里吧?快说说,这里长的怎么样?”   老天爷,快来帮帮我吧。戒色内心呼唤。他一直都知道皇甫风这个人不像表面上那么君子,可是没想到会坏到这个地步啊。所以平时,他是有点色,但是那也只是小色啊。现在要他摸着男人的兄弟,然后评价,他也会害羞的啊。   “不要装,我知道天佑爱看呢。”含笑的捧住戒色的头,然后把他的头往下压,“好了,摸也摸了,看也看了,可以评价了。”   “嗯,很长、很大、很硬。”戒色很认真很认真的说。同时还用手握了一下,“就是不知道实不实用。”   好吧,是三哥要自己说的,那我实话实说了,因为有很多东西,是光看不中用的。   噗……皇甫风听了不气,反而笑的更加开怀了:“天佑说的不错,要用了才知道。”说着,掰开戒色的腿,让他坐在他的腰上,“那从现在开始,天佑要好好的用,用好了再评价。”   “嗯。”戒色双手抱住皇甫风的头,主动的吻了上去。   浴桶的温水,随着两人的动作,不停的呗挤了出去。渐渐的,四周的点成了面。也渐渐的,房间里的气喘变成了呻吟和低吼。   戒色的身体不停地被翻腾着,从跨坐到跪着,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吟出同一种声音,那声音甚是好听,带动了皇甫风更强的劲力。   啊……戒色忍不住了,发出了更大的声音:“三哥,慢……慢点儿……”   慢什么,这是秘密。   而最后的结果,导致戒色从进了厢房之后,再也没有出来,甚至连晚餐,也是皇甫风伺候着。翌日,启程往少林寺的时候,戒色依旧昏昏欲睡,以至于皇甫风抱着他上了马车。一起等候上路的月在月见了,忍不住关心道:“天天公子没事吧?”   康诺晟和他们一同出来了,听了这话,冷哼道:“死不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知情人。何止是知情人,他的厢房本来就在他们的隔壁,那动静虽然不大,客栈的隔音效果虽然也很好,可是康诺晟还是听见了那边的动静。他不怨任何人,只怨自己武功太高了。再瞥了一眼身边脸红红的大个子,康诺晟首先上马。这大个子也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昨晚抱着被子来他房间打地铺,本来康诺晟是想把他一脚踢出去的。可是这大个子长脑子了,竟然说:“眼下武林人士都在这县城里,万一有人对莲花宝典起了歹心,会对师弟不利的。”   就因为这个理由,康诺晟心软了,让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打了地铺。也因为,造成他一夜无眠,以至于把隔壁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杨霆。因为难得师弟答应和他睡一间房,他紧张和开心过度,导致精神不好,也因此,把那边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了。   诡异的气氛,在慢慢的散开。这诡异中,竟也带着大家看不见的暧昧。   “杨兄,早。”于书贤牵着马过来,和杨霆热情的打着招呼。杨霆觉得尴尬呢,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师弟,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戒色他们,所以这会儿于书贤的到来,是帮了大忙了。   “于少主早。”他心情放松了些,决定这一路,跟着于书贤走了。可是,一道冷厉的视线,盯着他的后脑勺。杨霆回头,却发现那边的人各自聊各自的,难道是自己敏感了?杨霆摇摇头,肯定是昨晚没睡好的关系。   驾……康诺晟拉紧马缰,第一个冲了出去。这个大个子,果然很讨厌。   戒色在马车里继续呼呼大睡,皇甫风坐在他的旁边,安静的看着书,偶尔动手,把他唇角的口水擦掉。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他现在这样子。   少林寺,作为武林的泰山北斗,同样,也是武林第一大门派,它的门徒之多,是武林之首。又因少林寺虽身在武林,却不参与武林大事,少林寺住持又公正无私,少林寺占地面积又大,故此,历届武林大会,都会在少林寺举行,而少林住持,便理所当然的成了评判。   今天,少林寺大门敞开,门口的和尚站了两排,一是欢迎各位武林人士的到来,二是检查武林帖的真伪,防止有心人士混入。       第133章 少林寺,我回来了      少林寺。   戒色从马车里出来,他已经睡醒了。再一次回到这里,身份已经变了样。看着曾经的同门,戒色眼眶一热。在少林寺的这一年,戒色过的很开心。虽然嘴巴里嚷着不喜欢吃肉,可是这里的无忧无虑,就像世外桃源一样。   因为开心,所以就算每天早早的起来念经,戒色也不觉得i型内裤。   师父。   想到了一池,那个白须的和尚,戒色突然好想跑进去看看。才过了不到半年,平时没有想起,而今到了门口,思念的心情却是那么复杂。   “以后每年,都可以来这里住上一回。”皇甫风揽着戒色的肩膀,轻声道。   “嗯。”这里是戒色的另一个家,比皇宫还要自在,还要喜欢的家。   康诺晟瞥了他们一眼,知道戒色的身份特殊,未免引起轰动,他们是以莲花山庄的名义一道进去的。   “莲花山庄。”门口僧侣看着莲花山庄的人数。杨霆带着两名弟子,康诺晟带着四名奴婢,戒色带着影一和崔浪,皇甫风带着三名影卫,共十五人。僧侣有些为难的看着康诺晟,“少林寺规矩,女眷禁止入门。”   春夏秋冬一听,顿时不满:“我等若不进去,我家少主谁来伺候?”   “春,不得无礼。”康诺晟训话,“少林寺规矩不可坏。”康诺晟虽然是个孤冷性子的人,可只要不碰上杨霆,他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何况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地位极高,颇受尊重,禁止女眷入内,并非针对他们。   “少主,可是你看,那边的尼姑就进去了。”夏指着另外一边京华庵的弟子道。   “她们不同,她们是尼姑,中间都是女人,不会乱来。你们男女混合在一起,万一控制不了自己,做了色情的事情,会毁了佛门的清净。”戒色开口。替那守门的僧侣解了围,那僧侣投以戒色感激的一笑。的确是如此,只是她们不好把话讲的太白“你……你不要毁了我家少主的清白。”夏瞪着戒色,这人怎么说话的,她们和少主清清白白,对少主,她们一向都是恭敬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思想。   “冬,不要为难师父,你带着春夏秋去山下的客栈下榻,不得违令。”康诺晟的声音沉了下来。   “是。”冬知道,少主向来说一不二。忙拉住春和夏轻声道,“不要叫少主失了面子,我们下山吧。”   不过走之前,她把一张纸交给杨霆:“庄主,这是少主平日里的生活习惯,你看着先,在我等不能伺候少主的几天里,烦请庄主多顾着少主。”冬是个非常细心的人,见她拿出纸条,可见早已料到了少林寺禁止女眷进入这条寺规。   杨霆把冬的纸条小心翼翼的藏好,仿佛这是一个很珍贵的宝贝。   这是,少林寺门口拥挤着的众人突然散开了一条道路。戒色等人正准备进去,又见里面走出一人,那人白须很长,后面又跟着几个僧侣。戒色心一动,师父。   皇甫风眼明手快的拉住戒色,然后退到一边。康诺晟见状,跟着来到他们的身边,杨霆闪的不够快,和从里面出来的一池打了个照面。“一池大师。”杨霆恭敬的向一池弯腰行礼,虽然有损一派庄主的威严,可是在一池的心里,却觉得这人厚实耿直,后生可畏。   “一池大师。”神剑山庄,南山派,太岳山庄,等武林中较为杰出门派也通通到齐了,他们齐声喊道。   “各位为武林大会远道而来,不必客气,只是少林寺戒律森严,如有怠慢各位之处,贫僧先在这里请各位见谅。”   “一池大师客气了。”   “少林寺乃武林之泰山,我等来了,自然也该客随主便,遵守少林寺戒律才是。”   “就是就是。”   一时之间奉承的门派不在少数。   一池一笑而过。向杨霆打了招呼之后,来到京华庵门徒面前:“眉然师太可好?”   “师傅说过,生老病死,也死得其所。可还要扰大师挂心,就是她的不对了。她请大师安心。”开口的尼姑,长的眉清目秀,看上去还是个二十不到的姑娘,却是京华庵这一代的掌门。京华庵上一任掌门就是一池大师口中的眉然师太,是个辈分比一池还要高的前辈。   算算岁数,也比一池大师大上二十左右,足可见此人在武林中也颇受大家的尊重。   “道长来了。”   “太极观掌门,无极道长来了。”这时,人群又是一阵喧哗。白发白须的道者,和一池差不多的岁数,正款步走来。“一池大师,好久不见。”他说起话来,倒是中气十足,听着声音,不似这个年龄该有的。   也可见这老道长身体益壮。   “托福,无恙无恙。”道长的性格似乎不是很沉稳,有点大孩子的大大咧咧,很爽朗。“怎么没见东山南山西山和北山四派?”   “谢老道长记挂,我等早好几天就到了,贪吃了少林寺好几顿米饭呢。”以东山派为首的武林人士,从少林寺里面走出。   “粗茶淡饭……粗茶淡饭啊……”一池大师的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   “我第一次见师父这样笑。”戒色靠着皇甫风,视线一刻也没有从一池的身上离开。“师父向来笑的亲切和蔼,此刻却是爽朗的。”   “那是不同的。”皇甫风觉得好笑,这小和尚不会连这醋也要吃上一吃吧?“你在大师眼中,是子,父待子,严肃之余,自然是亲切和蔼的。他们在大师眼中,是朋友,朋友之间的客套,自然是爽朗的。”   “就像你和傲娇男一样吗?”戒色反问。   “傲娇男?”皇甫风好奇。   “就是康诺晟啊。”戒色吐了吐舌头。   康诺晟闻言,蹙起了眉头。这小家伙怎么说话的,当他不存在是不是?傲娇男?傲娇男什么意思啊?不过从这小家伙的口中吐出,又是用来形容自己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   “傲娇男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小天兄弟说师弟是傲娇男。”显然,康诺晟沉得住气不问,可杨霆的好奇心沉不住。   不过这次康诺晟没有阻止,反而相当感激。因为傲娇男三个字很新颖,他也很想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知道了意思之后,差点吐血死,这是后话。)   一池大师引着无极道长走进,其余人跟在后面。只是路过杨霆身边的时候,一池大师停了下来。“这位是?”看着康诺晟,许是康诺晟那一身火红的衣裳太吸引人。其实,早在之前,大家就注意到了,只是碍于这个场面不好多看。如今一池大师也忍不住问了,就不用掩饰好奇心了。   不怪一池大师。   康诺晟穿得太艳,又长了一张面似冠玉的脸,太过漂亮,以至于有不少人怀疑其是不是女扮男装,不过又碍于他高挑的身材不敢问。   “是我的师弟,康诺晟。”杨霆如实道。   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惊然。   杨霆的师弟,那岂不是莲花山庄前任庄主康天禾的爱子?也就是那个因练了莲花宝典,而和庄主之位错失的莲花山庄少主?   关于莲花宝典的传说,顿时在大家的脑海里响起。再看看康诺晟那张脸,那穿着。据说,因为练习莲花宝典而自宫的男子,其兴趣行为上,会越来越偏向女子。难道说?   一池大师初听康诺晟的身份,也显得意外,不过随即笑过:“听说康庄主在云游四海,康少爷若是见到了,请带贫僧问一声好。”一池大师故意把话题引开,他为自己的话而引来康诺晟的尴尬,表示抱歉。   这歉意的眼神,康诺晟明白,也接受。“晚辈一定转达。”不愧是四大皆空的高僧,其修养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其实一池大师的歉意大可不必,因为康诺晟根本不在乎这些人怪异的眼神。不过,手背人握住了,从对方的掌心传来的热量,几乎要灼伤康诺晟的手背。他低下头,看着那双握住自己的手,是杨霆。   杨霆无声的看着他,眼中的心疼那么深,让康诺晟的心口闪过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康诺晟想告诉这个大个子,其实莲花宝典不如外界传言。但是,他忍住了。   “这位是?”一池大师的视线,从康诺晟的身上移开,看着他旁边的戒色。   “我姓天,叫天天,是和杨大哥一道来的。”戒色开口。   姓天?一池大师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带着大家离开。   原来如此。皇甫风凝眸笑了。其实一池大师的注意力,一开始就在天佑的身上,只因唐突的问会引来大家的注意,所以才先问了康诺晟。果然是师徒情深,一池大师一眼,便看穿了天佑的伪装。而天佑本也不想瞒着一池大师,所以才开口说话。   这声音,一池大师听了十年,从幼嫩到清脆,他从来不曾错过,又怎么会认不出。所以,这是师徒之间特意的传递信息。师父的意思是,徒儿,是你吗?徒弟的意思是,师父,徒儿回来了。       第134章 难道戒色也有危险      武林所有门派齐聚少林,那场面,比起帝皇上朝,可是丝毫不让。戒色有感而发,难怪朝廷中有很多人要造反的时候,都会拉上武林人士。   “三哥。”戒色想到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   “什么?”   “你说,朝中大臣会不会在我不在的时候造反啊?”戒色瞥眉问,似乎这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这个?皇甫风上上下下把戒色打量了一遍,然后很认真的回答。“不会。”   “嗯,我也觉得有我这么英明伟大的人坐镇江山,江山应该是很安定的。”戒色的眉头松开了,表示应该就是这样。   皇甫风白了他一眼:“不是这个问题。”忍不住,就想逗逗这小和尚。   “那是什么问题?”   “是因为天佑很笨,大臣觉得从你手中夺了江山也不光彩。”皇甫风戏谑道。   闻言,戒色果然脸上黑了,他看着皇甫风,看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话:“三哥这是妒忌,可怕的妒忌心。”他怎么可能会笨,他是这个天下最聪明的人。来自未来的人,当然是最聪明的。   进了少林寺,僧侣们迎着大家去了客人住的院子。少林寺因为占地面积大,所以客房也很多,这整个武林,还真住的下。   戒色他们是以莲花山庄的名义进来的,所以安排在和杨霆他们同一处。这少林寺每间厢房的格局都是一样的,戒色在这一年里,早已摸透了。这会儿一进厢房,就忍不住朝着床上扑去。   床上的被子都干干净净,虽然不像皇宫里的那么好,可是戒色抱着,就是觉得安心。特别是房间里的檀香味,让戒色的身心都跟着放了下来。   “三哥,要不要我带你去溜达溜达。”戒色从床上跳起,“师父这会儿怕是忙死了,武林大会的事情我也没兴致,不如我带你去绕着整个少林寺看看?”   “那就麻烦十三弟了。”皇甫风绅士道。   “可否带上我?”门口,康诺晟靠着。他眉头纠结,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心。   “小天兄弟。”杨霆不知道从哪里奔出来的,竟然突然就出现了,“我要去和各武林英雄商讨大会的事宜,我师弟第一次出远门,就请小天兄弟多多照顾了。”杨霆的对戒色的信任,那是二话不说的。   戒色其实很不愿意的,这么大一个电灯泡,要用很多电流的。可是看着在杨霆出现的时候,康诺晟那越皱越紧的眉头,戒色突然就心情好了:“好啊。”答应的很爽快。这家伙答应的越爽快,越没有好事。   其实少林寺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最大的佛像在大殿里,除去佛像,这里一个个都是光头,穿的不是锦衣,吃的不是玉石,真的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方。不过再普通的人,也有他不平凡的地方,少林寺也一样,少林武功,独步天下。   少林寺的藏经阁是独立的阁楼,藏经阁门口有两名武僧守着,守望卫看上去并不森严。“这里就是名闻天下的少林寺藏经阁了。”戒色道。   他们站在离藏经阁不远的地方。如果走的太近,深怕被误会。   “粗粗一看,就像普通的书楼一样。”康诺晟不以为然。天下武功,属少林为首,少林寺藏经阁,那是多少人想埋骈偷窥的地方。然近在眼前的时候,又觉得跟心中想像的腓场景大为不同。   噗……戒色喷笑:“本来就是藏经文的地方,难不成你以为是什么?”藏经阁三个字都这么明显的表示了,这些人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构造的?   康诺晟瞥了戒色一眼,双手不驱动的表示,若不是看在皇甫风的面子上,他一定揍死他。康诺晟危险性的眼神,戒色当然知道了,不过他有绝招。“杨大哥让我好好跟你相处,我是他朋友,不会让他失望的,你是他师弟,也不会让他失望的吧?”   康诺晟眯起眼,这小子奸诈的样子真的很不讨人。“你想说什么?”   “就是我知道你的秘密。”戒色捂住嘴巴偷偷的笑,“你暗恋人家的秘密哦。”戒色捂住嘴巴的手露出细缝,然后从细缝里飘出这么一句话。   “找死。”康诺晟再也顾不得皇甫风的面子,身影如闪电般的冲了上去。这辈子,他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唯独这件事,不能被人知道。他不怕被人知道,就怕被那个人知道,怕他嫌弃恶劣的目光。   然后,当康诺晟闪到戒色的面前时,他早已不在原位置上。然而在两步之远的位置,戒色笑嘻嘻的看着他。   这一次,康诺晟觉得自己被耍了。   原本看在皇甫风的面子,他只是想冲上前去吓吓他,没想到自己被这小子给吓到了。那无声息的动作,快的如闪电。康诺晟是高手,高手通常都知道自己的底线,也只要一招,就能看出对方的实力。   这小家伙的实力,深不可测。   疑惑的目光看向皇甫风,难怪这一向事不关已的男人如此宠溺这个小家伙,什么事情都由着他闹。这小家伙的身份加上他的武功,就算闹的再大,谁能奈他何?   “他多大?”他方才调动内息,自己居然没有感应到。这种事情,就算皇甫也做不来吧?以他和皇甫风的武功,天下间谁人能无声息的接近他们?可是这个小家伙能无声息的离开他两步之远,那么定能无声息的接近他。   这种人,除非武功在他之上。   武功高的人不该是这个气场,这个小家伙怎么看都是个痞子。   “十五。”皇甫风笑着说。对康诺晟的惊讶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想发初他潜进天佑的房间,潜了那么多次,竟然没有一次发现他是装睡的,可见天佑隐藏气息的本领有多商。   “十五?”这分明是有几十年修为的,如一池大师和无极道长那种前辈才能做得到吧?   “哼,我虽然十五岁了,可是我十四岁的时候才接触武功的,才习了一年。”戒色纠正,像是在好心的解释,其实是在气死对方。   “一年?”康诺晟不相信。   “不要把我和你想在同一等级上,我的等级可是这个天下最高的等级。”当初就连师傅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也大吃一惊。   可见佛道中所谓的缘分有多么重要。   “你……”原本还想说找死两字,可是想了想,康诺晟觉得不适合了。   “诺晟在意什么,若是知道天佑在少林寺负责的就是藏经阁,那就介怀了。”皇甫风解释。   康诺晟不说话了。少林寺让这个小家伙负责藏经阁?如果是因为他的武功,那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康诺晟不知道,戒色负责藏经阁,不是因为他当时有多聪明,而是因为他当时笨。   天才和白痴,的确是一线之隔的。天才就是太聪明,所以心不够剔透,白痴就是因为太笨,所以没有被繁文知识污染的心,才是晶莹的。   “三哥乱说,我哪是负责藏经阁,我不过是一个在藏经阁里打扫卫生的小和尚。”戒色白了皇甫风一眼,气皇甫风灭他的威风。   说着,戒色带着他们去了别的地方。来这里,只是为是熟悉环境。皇甫风和康诺晟何等聪明,自然明白他的用意。   来到少林寺僧侣住的院子,戒色的心情格外好:“那里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一个简单的小院子,有些偏,可是很安静。只是他们靠近的时候,有两个和尚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各位,此处是少林寺禁地,严禁外人进入。”两个和尚说话客气,可是证据里不容置否。   那两个和尚,戒色认识,是方德和方承。戒色相当惊讶,方德和方承作为戒律院的武僧,怎么会守在这里。沉思间,戒色的眼神盯着他们看。   戒色盯人的眼神,那叫一个冒失。方德面无表情,而方承性格直,被戒色盯的久了,忍不住问:“你看什么?”   戒色微微一笑:“这位兄台,你长的好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眨啊眨眼的,暗示着。   方承摇头:“可能是我长的大众脸吧,之前去下山收租的时候,也有人这么问我。”   戒色唇角抽动了一下,不知情的人以为方承是故意在说戒色,可是戒色了解这个师侄的性情,是当真很简单的。   “你看,你再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哪里见过?”戒色走到方承的面前,然后把自己的眼睛掰的大大的,“你看,你也像我这样把眼睛睁得大一点,也许就想起在哪里见过我了。”   无奈,方承还是摇头:“这位朋友,我认识的人都是和尚了,你长了头发,我不用想也知道没见过你。”   戒色闻言,很想一巴掌抽上去,这方承也说的太白了吧。难道他看人只看有没有头发吗?   “天儿”见戒色还想继续,皇甫风上前拉住他的手,“两位师父,家弟顽劣,请见谅。”   “三哥,我……”见皇甫风眼色认真,似乎有话要说,戒色才嘀咕一声作罢。“我其实一点都不顽劣。”   离开之后,康诺晟借口有点累,想回去歇息了,皇甫风也有此意。戒色其实不累,可是又怕康诺晟勾搭皇甫风,当然自己的男人要自己守护,所以眼巴巴的跟着走了。   哪知到了厢房,康诺晟竟然跟着进了他们的房间,这下,戒色想不发火也难了。不过他的火还没发出来,康诺晟就开口:“我闻到了一股味道,当日莲花宝典被盗时,房间里残留的就是这股气味。”   康诺晟从小在莲化山庄长大,他有些洁癖,闻惯了莲花气味的他,对其他的味道很是反感,也因此,他的嗅觉非常灵敏。   “咦?”戒色疑惑。比起康诺晟的嗅觉,其实他的嗅觉也不差的,只是他的嗅觉用在吃的上面。   “对方比我们早一步到小家伙以前住的地方,所以没有气息的浮动,你们才察觉不到。”康诺晟瞥眉,“风兄,如果对方是冲着藏经阁的秘籍而来,那么去小家伙以前住的地方干什么?”这一点,康诺晟想不明白。       第135章 戒色和康诺晟的相互算计      不家伙小家伙,康诺晟连续说了两个小家伙,听的戒色耳朵里像长了刺一样。他忍不住反驳:“我人虽小,可是我的经历比你丰富,严格说起来,我资格比你还老。”他那摸不着边的话,听的皇甫风和康诺晟很想一巴掌过去。“看着那两人拼命隐忍的眼神,戒色觉得本来就是如此。“好吧,那说说刚才的事情,是有人要害我吗?”   这会儿,皇甫风和康诺晟也认真了起来。   “其实。”戒色举起手,“对于康哥哥,我有一个疑问。”   康诺晟瞥眉,这不家伙个子小小的,话可真多。“说。”   “为什么现在有危险的可能是我,康哥哥比身为我情人的三哥还紧张?”戒色话落眼中闪过微妙的尖锐。   康诺晟心一震,这个小家伙果然不同。他敏锐的直觉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培养的?这一刻,也终于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了吗?侧头看着皇甫风,见这个男人还是那般风轻云淡的样子。康诺晟终于相信,也承认,皇甫风爱上这个小家伙,是有这个小家伙的魅力所在。不过,在认可了戒色的同时,康诺晟又不由的担心了起来。杨霆那个傻瓜对这个小家伙似乎莫名的喜欢,想到这个,康诺晟的胃有些痛。   “这件事跟莲花山庄也有关系。”皇甫风对戒色坦诚,“前段时间,莲花山庄的莲花宝典被盗取了,我们怀疑,和这次少林藏经阁偷秘籍的事情可能有关联。”   戒色一听,那玩世不恭的神态收了真情来:“三哥的意思是,单纯的为了武林秘籍?”   好快。康诺晟的暗中观察戒色的反应,眼下不由的意外,这个小家伙脸色变换的好快。   “天佑以为呢?”在外人面前,皇甫风唤戒色天儿,天佑这个名字很容易引起误会。   “良哥哥也是这么以为?”戒色转而问康诺晟。   康诺晟挑眉,的确是这个意思,不过他心里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所以瞥眉不发表意见。   “其实直到刚才,康哥哥说,我曾经住的地方,有人比我们早一步潜入在那里了,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戒色看向皇甫,“三哥,我不明白,如果对方的目的只是为了告诉同伴,去少林寺藏经产偷秘籍,那么为什么那只杂鸟一定要从八哥打猎的林子里飞过?皇城中的贵族少爷都喜欢打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偏偏是八哥打猎那天被发现了?”   “不错。”康诺晟终于也想通了是哪个环节,“皇城是天子脚下,通信的鸽子都会自动的避开,那只像鸽子又鹦鹉的杂鸟不至于会让八皇子猎到。”   “所以?”皇甫风挑眉,笑意连连。   瞧他表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武林秘籍只是个药引子,对方怕是冲着你们来的。”康诺晟不得不这么想。   “如果对方只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么莲花宝典的失窃又是怎么回事?”皇甫风反问。   “这个?”康诺晟不解。   “三哥,你先别顾着莲花宝典的事情,先说说你的安排吧。如果对方真的是冲着我来的,我得先安排安排。”   噗嗤……皇甫风轻笑:“那天佑有什么安排?”   戒色下巴一抬:“我每天躲在少林寺不走了。”少林寺,谁敢闯。   康诺晟汗颜,以为他有什么高招,原来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恐怕,少林寺已经不安全了。”皇甫风不得不打击他,“如果那个杂鸟是故意安排的,那么对方显然知道了少林寺对于天佑的重要性,所以才故意把天佑引诱过来。天佑不是武林中人,于武林中人无仇,他刚登基,于朝廷大臣自然也没有仇恨。有人要设计一国之君,无非是内患或者外乱,你们说,眼下的情况,是内患的可能性大?还是外乱的可能性大?”   康诺晟沉思了一会儿:“先不论内患还是外乱,如果对方的目的真的是因为小家伙的身份,那么为什么非要把他引到少林寺来不可?”   “这就关系到一个原因,不管是内患还是外乱,只要天佑出了事情,少林寺不会坐视不管。而少林寺作为武林的泰山,他结合武林盟来支持天佑,那么对对方而主,是一个很大的危险。”皇甫风如此分析。   “所以对方只能在少林对小家伙动手,在少林寺,把小家伙和整个武林歼灭。”康诺晟还是想不明白,如此一来,又为什么要偷他的莲花宝典。   “是不是要歼灭整个武林我不能肯定,但是有一点,而今国为武林大会,人口众多,敌人隐身在其中,我们很难找到。如果在半途动手,我和天佑又形影不离,之后又遇见了你们,有莲花山庄、太月山庄、神剑山庄,如此大的阵势,对方当然不会动手了。至于你之前的疑惑,关于莲花宝典,我觉得有一个可能,对方在想办法把武林也算计在里面的时候,肯定也算计了武林高手,莲花宝典这么有名,谁人敢忽视?如果杨兄来了,而在这里出了意外,你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而对方应该也明白你事不关已的性子,所以才偷窥了莲花宝典引你出来。”这是目前最好的解释,虽然有些差强人意。   康诺晟保持沉默。   “那……关于内品性或者外乱的问题,三哥是如何安排的?”戒色觉得自己真悲剧,才登基不久,还没好好享过福呢,就被人这样算计了。   “皇城有你四哥坐镇,不会有问题的,我还是觉得内品性的几率不大,所以把重点压在外乱上了。让你六哥去调查杂鸟的时候送个消息给你十哥,让他把我的意思传达给各军营的将军。”无论什么事,他都算计到了戒色嘴巴一疼,虽然心里很骄傲,可是嘴巴上还是不老实:“那我不是英雄无用开之地了吗?”   康诺晟白了他一眼,自己才是无故被连累的一个,好不好?不过,心还是放不下,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也许皇甫风说的内患和外乱的怀疑是真的,可是针对莲花宝典这件事,康诺晟的心里还没谱。然可喜的是,如果对方真的想抢莲花宝典,那就是自找死路。   “那个?”戒色又举起手,“我还有最重要的问题,可以问康哥哥吗?”   “不用那么客气。”这小家伙客气了,准没好事。这是为数不多的时日相处下来,他所得到的结论。   “关于莲花宝典,可否……可否借给我一下啊?”戒色问有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是你们莲花山庄的至宝了,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武器开口,我不会教你白白借的。”   咦?这下,皇甫风也大感意外:“你要莲花宝典做什么?”   “要来自是有用的,经过这一件事,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戒色说的那叫一个气势,“我觉得当皇帝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不管是内患还是外乱,总是有人时时算计你。我听说,莲花宝典必先自宫的,而我宫里有很多太监,我想让他们学莲花宝典,这样一来,宫里的攻防就增强了,太监也不会叫人欺负了去,说出去,也是个名堂了。”   他说的有模有样,康诺晟听着,生平第一次捧腹大笑:“你这小家伙太滑稽了,真是太可爱了。”   康诺晟这样子的笑,别说戒色是第一次见到,就是皇甫风也意外。自己的这个朋友他了解,平时傲的很,要他这么没风度的笑,他觉得很丢脸。   “你说什么?”戒色生气了,觉得这人在取笑自己。“你再笑,我就把你暗恋杨大哥的事情告诉杨大哥,我告诉你,杨大哥可不好龙阳之好,如果让他知道你的想法,他一定会离你远远的。”   “天佑。”皇甫风瞥眉。   “无妨。”康诺晟挥挥手表示不在意。   “我……”戒色似乎也意识到这样做有些小人,“那我做一回君子,如果你把莲花宝典借我一下,我帮你把杨大哥搞到手。”   “天佑。”皇甫风加重了声音,这会儿,是哭笑不得。   “哦?”康诺晟闻言,眼神一闪,似乎有些兴趣,“我可是答应了我爹爹,此生不打他的主意。”否则,他又怎么会那么痛苦。   “没关系。”戒色拍着自己的胸膛保证,“我让他来打你的主意。”戒色之所以说的那么肯定,是因为和杨霆相处的这段时间,通过杨霆说的点点滴滴,他早就发现,那个大个子对康诺晟也有一种越于兄弟间的在乎。   毕竟,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会时时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可是杨霆就做到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交易。良诺晟爱恋杨霆,又苦于被别人知道。他倒是不怕被别人知道,就是怕别人知道之后,毁了杨霆的一生,这是自己无法饶恕的。   但如果杨霆愿意不在乎一切的跟他在一起,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这个小子跟自己一样,是好那一口的人,而且是个脸皮特厚的人,也话……“好,成交。”虽然莲花宝典的事情是谣传,不过先骗着这小家伙也是可以的。康诺晟坏心的想。       第136章 危险在靠近      舞林大会的比赛,如期的进行着,戒色等人没事,也便跟着去看戏了。这几天,一池大师和戒色并没有相认,他们师徒表面上的情分,早在一池说,少林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画上了句号。   所以公认的相认,已是没有必要了。   可是戒色知道师父是在乎的,关系的。否则,他住过的院子,不会一直空着。   “大家倒是说说,武林大会中,谁的希望最大?”于书贤基于和杨霆较好,所以位置是挨着他们坐的,最主要的是,和上几届一样,神剑山庄并没有参与这次的武林大会。   戒色眼珠子一转,回答的话摸不着边:“于少主怎么不去比赛?”   于书贤有些意外,这天天小少爷,平时笑起来贼兮兮的,似乎从来没有搭过他的话,今日怎么搭起话来了?“神剑山庄每年要为朝廷铸一定数量的剑,如果打下擂台当上武林盟主的话,怕是会忙不过来,所以也就没有那个心思了。”于书贤解释,倒不是说神剑山庄一定打下擂台的意思。   戒色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总是找杨霆聊天的男人印象不好起来。再看看于书贤,长的也算俊俏。然后侧头看旁边的皇甫风,这张脸长的很普通。可是只要是三哥,就算张的普通,戒色觉得,也是好看的。   于是,两个年代加起来,活了二十年左右的戒色,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于少主,神剑山庄为朝廷铸剑那么厉害,那你给看看,能不能帮我也铸上一把?”戒色一脸单纯的问话,听的大家流了一脸的冷汗。   别说是戒色这个毫无身份的人,就算是武林中的一派之主,也不敢这般轻易的向神剑山庄开口要剑,不知该说这小家伙胆子大,还是不解人情世故。不过这话,还真是让于书贤为难了一番,逼得他不得不答应:“公子若是喜欢剑,随时可上我神剑山庄吗,家中有几把我收藏的宝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入公子的眼。”   “恩,谢谢于少主啊,等我学会了武功,我就来取。”戒色应的也毫不含糊,“康哥哥,你可是答应了人家教我武功的。”转头,也不忘提醒看好戏的康诺晟。   康诺晟唇角抽动了一下,这小家伙,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比起剑,小天公子怕是更适合匕首。”坐在戒色后排的月在月道。这小小的身子,提起剑,显得有些滑稽,若是拿着匕首,娇气的可爱。   戒色自然也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冷不住哼道:“我一个大男人,自然要拿剑才来的气派,匕首是姑娘家的玩意。”说话间,看到了擂台上的人,又忍不住加了一句,“鞭子也是姑娘家的玩意。”   此刻擂台上用鞭子当武器的,不正是太月山庄的傲气少年月在星吗?   “公子这话若是让师弟听见了,又该闹上一场了。”月在月笑着调侃。   “不怕,支持我的人比他多。”戒色声音说的不轻,不少人听见了。   “哦?”月在月表示洗耳恭听。   “你师弟性子不好,我这人性子好,又好相处,大家自然是顺着我的。”戒色裂开嘴,笑的好不得意。   在擂台上的月在星不晓得有没有听见他的话,不过月在星像对手挥鞭子的力度突然增强了,而且那手段找找致对方的命。他眼角阴冷的光芒撇过戒色,那是一种无情嗜血的眼神。   “住手。”坐在评委席上的一池大师开口,武林大会点到为止,月工资还请手下留情。对方已经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了,月在星还在拼命的拿对方出气。可见,他是真的注意到戒色和月在月的地方了。   “哼。”那缠着对方脖子的鞭子松开了,只要再用上一层的力道,这脖子和身体就要分开了。名门正派,如此歹毒的手法,叫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可是月在星丝毫不理会,他下了台,瞪了戒色这边的位置一眼,然后走出比武的会场。   “不是说名门正派都是大侠吗?大侠怎么想他那样啊?还用那么可怕的眼光瞪我,难道是欺负我没有后台吗?”戒色喋喋不休,“杨大哥,你们莲花山庄和太月山庄哪个厉害?”   这个?杨霆为难。   康诺晟心知这个小家伙是故意为难傻大个的,心还是有些不忍,于是忍不住道:“都没有你家厉害。”那是的,武林再厉害,也比不上一个国家的军队。双拳难敌四手,本来就是这个道理。什么千军万马中取敌人首级,真有如此神功,岂不是成了天神?   “哦?”康诺晟的话引起来了于书贤和月在月的好奇。本来嘛,两人对于戒色两兄弟是有些怀疑的,加上他们身边还有四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但是一路相处,见他们自是游山玩水,对武林也丝毫不曾兴趣,所以也就没有顾忌那么多。哪知康诺晟如今说,他们加速竟然都不如这两兄弟家族厉害。那是怎样的一个家族?所以好奇了。   看着月在月发哦的一声,戒色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竟然在月在月愣了一下,这一眼包含着似乎很多他不解的神色。这是什么意思?不过随即,月在月回复正常:“倒是有心想请教一下,天天公子说家中从商,看样子在商界,怕是很有名气。”   戒色嘴巴一撅:“不告诉你,万一你有了坏主意,绑架我勒索我家里,那怎么办?那些财产可是都要留给我的。”   扑哧……戒色的话引来了大家的轻笑。这小少年半真半假的话,当真十分有意思。月在月俊脸有些红了,颇为尴尬。当天的比赛结束之后,大伙儿回了自己的院子。戒色接口有事情,就没跟他们一起了。   “不跟上去吗?”康诺晟看了皇甫风一眼。   皇甫风摇头。“少林寺是什么地方?”其实皇甫风想说,既然一池大师认出了天佑的身份,那么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只是想了一会儿,这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对了,关于那只杂鸟,我这边倒是有消息了。”   哦?这会儿,康诺晟是被吸引力:“说来听听。”   “我六弟查到了,这只鸟儿是吉瑞国一个神秘宗教的标志。我想起来了,当初游历经过吉瑞国的时候,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客栈还是哪里见到过这个图案。”皇甫风的记忆一向好,可是因为当时没怎么注意这图案,所以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吉瑞国?不过我国的邻国吗?而且吉瑞国的宗教,这是怎么回事?”   “国家总有见不得光的事情,需要暗杀部门。六弟来信说,那宗教在吉瑞国的地位相当高,吉瑞国的子民对宗教的话言听计从,而且,那宗教的背后直属于吉瑞国皇室……不好。”皇甫神色一紧张。“如果宗教在吉瑞国的地位如此重要,那么对方为什么会用跟宗教标志一样的鸟儿来送信?”皇甫风反问。   “这恐怕是……”恐怕是什么?康诺晟后面的话没有说,可是看皇甫风沉重的眼色就知道了。恐怕是故意引导皇甫风的人去查,然后活捉对方。   “我一直都知道吉瑞国野性勃勃,却不料事情发展的如此快。”新皇刚登基,实力还没有稳,这个时候对国家发动攻击是最好的。不,恐怕这个计划他们策划了很久,而原本应该不是这样的。皇甫风严重一扫而过的杀意,是康诺晟第一次看到。眼前的男人一向保持君子的风度,却不料,也有如此戾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让一国的皇子落在对方的手里,这个筹码,的确很大。而且现在不只六皇子那边有危险,就连少林寺的敌人也没有找出来,这事情不好办。   “我这边的人不好行动,我们的一举一动被监视着,眼下书信给皇城的五弟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这书信,也未必送的出去。”   “那么?”   “引蛇出洞。”皇甫风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康诺晟知道,这个男人认真了“我在客栈的四个婢女,应该帮的上忙。”   “哈哈哈……”皇甫风大笑,我真有此意。   话说戒色去哪里了?当然是去少林寺了。少林寺的厨房偏僻,戒色走了好长一段路。不过他并没有走进厨房里面,而是在外面逛了一圈,然后来到水井旁边。这时一个和尚走了过来:“施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戒色露出天真笑颜:“我渴了,想要点水和喝喝。”   和尚不疑有他,打了一壶水上来,然后端了一碗给戒色。戒色呼噜噜的喝着,少林寺的水,果然比外面的水好喝。   喝好了谁,戒色心情畅快的离开了。   角落里,有人注视着戒色的背影,露出了阴谋的笑。   咦?戒色觉得心里毛毛的,好像有人盯着他看。于是,戒色回头,后面空无一人啊,戒色抓了抓头发,是自己想多了吧。心里一松,他哼着歌,兴高采烈的继续往前走。       第137章 戒色的教育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一个好孩子。啦啦啦,啦啦啦,我有一个小愿望。   戒色哼着歌走进他们住的院子里,看见自己和皇甫风房间的房门关着,戒色停下脚步,虽然太阳已经下山了,可是天还是白的,这个时候关上房门,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这么想着,戒色知道,唯一想要勾搭皇甫风的,就是那个傲娇男。不行,得赶快把傲娇男打包给杨大个才行。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想清楚也想明白的戒色,又哼着歌往前走了,他走到房门口,直接推开房门。“咦?”戒色疑惑了一下,房间里竟然只有影四和三哥。难道影四对三哥也有这个想法?戒色睁大眼睛,把影四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影四被戒色看的有些毛了,忍不住问:“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四个影卫之中,影四是最老实的一个。   戒色想了一下:“小四儿,你有喜欢的人吗?”   皇甫风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上前,把戒色拉近怀里,然后当着影四的面,在戒色的唇上亲了一下,接着抬头道:“你先出去吧。”   “是。”影四出去的时候,不忘关上门。关上门的时候,瞧见了坐在外面晒晚霞的崔浪。崔浪也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给了他灿烂的微笑。影四打了一个机灵,怪了,这年头,怎么人人都搞龙阳了。   “瞧你这吃醋的样子,不了解的人,还当真以为你闹性子了。”皇甫风拉着戒色坐到自己的腿上,“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起的,影四有事找我商量,可结果你勾着我不放,整整要了一晚上?”   戒色脸一红:“哪是我要的?分明是三哥你硬要给的。”沿着白皙的颈脖,都红了一圈。这小家伙就是有本事,把奸诈和清纯掌握的彻底好。   皇甫风眉目含笑,他喜欢听戒色说起来那几分入骨的话。“影四带来的,是你六哥的消息。”   “六哥?”戒色一副白痴的样子。   皇甫风低下头,闻着他颈脖间的味道。“当日在屋顶偷听的,难道不是你?”他们好歹也入过洞房,那晚上的美妙,两人终身难忘。所以私心里,彼此算得上夫妻。小夫妻间的情趣,戒色和皇甫风都掌握的非常好,借戒色的话,有秘密的人才有魅力。   “我当时被八哥挟持了,迫于无奈的。”戒色抬起圆润的下巴,拽拽的道。   皇甫风也不当一回事,继续道:“你六哥带来了那杂鸟的线索。”   “哦?”戒色的嬉皮笑脸,终于收敛了。“不如意吗?”   “天佑一直住在少林寺,不了解天下五国平分。我国为中,四方还有大国。任何一个大国攻下我国,就会破了和平,也因此,几个国家之间是相互制约的。”   “三哥这般说,是因为现在有国家想破坏这个和平?”戒色受着现代知识的教育,又看着古代故事长大的,他的聪明,在任何人之上。   “不错。我国北面是吉瑞国,吉瑞国有一宗教,宗教的图案标志就是那杂鸟。六弟还查到,那宗教是吉瑞国皇室的暗杀部。”   手摸着戒色的头发,虽然那不是戒色真正的头发,可是皇甫风忍不住想摸。   戒色听着,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气氛,安静到了极点。久久,戒色才出口:“那鸟出现在八哥狩猎的地方,本来就是一个陷阱,引我来少林寺的陷阱。六哥的查到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内,而现在……”   “这样的天佑,让人胃口大开。”皇甫风兴致来潮,突然扣着他的下巴吻了起来。   不带任何的欲念的亲吻,温柔又温馨。戒色感觉着很喜欢,就环住皇甫风的脖颈回应了起来。透明的滤液顺着两人的唇角流下,久久,当两人的气息几乎要不稳的时候,他们适时的松开了彼此,在少林寺,他们还是守戒律的。   “三哥这么有兴致,怕是六哥的事情也不急了?”戒色问。   皇甫风揉着戒色的脑袋:“天佑还小,不懂,有些事情,急也是急不来的。”在知道六皇子有危险的一瞬间,皇甫风是紧张的,可是很快,他就稳定了自己的心情。毕竟,心急就容易失去理智,到时候救六皇子,就更加会被对方牵着脖子走了。   “那三哥的想法是?”戒色有些好奇。   “等晚上,天佑就知道了。”皇甫风神秘的不说。   “哼。”戒色从皇甫风的腿上跳下来,“不说就不说,我找大个子去玩了。”   也许走路喜欢蹦蹦跳跳,也许是心境还年轻,一看见他,总有太多的朝气勃勃。杨霆的房间跟他们在同一个院子,戒色出门走了几步就到了,有正巧看见杨霆绷着脸站在康诺晟的门口。“杨大哥,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看。”   杨霆见是戒色,赶忙上去拉过他的手,走到一边偷偷道:“小天兄弟,冒昧问个问题。”   戒色挑眉:“咱们是兄弟,杨大哥不必客气。”其实是,八卦八卦快快来吧,戒色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兄弟两字叫杨霆对戒色的信任又升华了些。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费尽心思,却得不到别人的信任,有些人无心插柳,却让别人肝胆相照。也许那句话是对的,瞎猫碰上死耗子,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戒色和杨霆就是如此。   “小天兄弟,那个……”杨霆欲言又止,“我没有说你和令兄的意思,我先解释下。”   杨霆的话让戒色明白了他要说的是什么,他和三哥,无非就是龙阳之好、男男相恋什么的。   “无妨,我肚子虽然小,大船放不下,小船还是可以的。”戒色拍着胸膛保证。   “那,那个男人和男人……”杨霆有些脸红了,还是不好意思。   “杨大哥是遇见什么事了?”戒色主动问,怕是让杨霆自己说,得花上很久的时间。   “刚才富山派少主来找我了,问我……问我可不可以把师弟嫁给他,他说,他说等武林大会结束,就来莲花山庄提亲。”杨霆说出这段话,送了一口气。可见富山派少主这席话,把杨霆给憋死了。   哦?戒色本想等武林大会结束的时候,在解决他们的事情,现在看来,这富山派少主还真是颗棋子。“那杨大哥有什么想法?”戒色不动声色的问。   “当然是不行的,我师弟堂堂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小天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意识到皇甫风和戒色也是男人,杨霆赶忙又住口。   戒色挥挥手,很有义气的说:“没关系,我巴不得所以人都知道我和三哥的事情呢。”   “为什么?小天兄弟,你不会觉得……不会觉得很尴尬吗?或者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你时,你不会觉得难堪吗?”杨霆无法理解。若是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师弟,他一定会狠狠的教训那个人。   所以他才不想师弟出来,怕人家因为师弟练莲花宝典的原因而看轻他。师弟一向过的很好,他受不了别人对他涨涨跌跌,伤师弟的心。(只能说,杨大个多想了。)   “当然不会。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一旦爱上了,难道会因为别人的闲言闲语而不爱吗?就比如杨大哥你,你关心康哥哥,难道会因为康哥哥练了这莲花宝典而看轻他吗?”   “当然不会。”   “那就对了。你看……”戒色用力的在地上踩了一下,“这是路,不管别人怎么说,这条路的尽头,我们还是要走。与其活在别人的言论里,每一步都犹豫,从而让自己活得不快活,还不如闭上耳朵,不要去在乎别人的话,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好。”他就是这样的人,喜欢听的话就会听进耳朵里,不喜欢听的话,他就会自动把耳朵塞住。   “可是别人在说,不是你不想听,就听不见的。”   “那简单啊。”戒色在随身携带的包里找啊找啊,然后翻出一团棉花,“给你。把这个塞在耳朵里,就听不见了。”   杨霆看着那一团棉花,然后接过。接过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他都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   “杨大哥啊。”看着他的反应,戒色搭搭他的肩膀,只是,这大个子长得实在有些高,按照他现在163公分的身高,要去搭一个快要2米的男人,这实在太勉强,“你想一想,男人和女人结婚,无非就是为了快活,对不对?”       第138章 有品位的人用泻药      听着戒色的话,杨霆那不算厚的脸皮,终于还是红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快活的确是一方面,可是,“还有孩子。”   传宗接代,不要说是古代人,就算是现代人,也逃不开这个思想。   “杨大哥,你这想法就不对了,你这不是故意刺激康哥哥吗?明明知道别说传宗接代,就算和女人快活,他也是不可能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过分?”戒色质问的语气让杨霆心一惊。“你有没有为康哥哥想过,他那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却只有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多么寂寞?而你再想想,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太监,然后一辈子守活寡?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一个男人,一个会好好疼爱康哥哥的男人。”   这?杨霆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   “杨大哥,你觉得幸福重要吗?”戒色就知道这个人笨,人笨到他这种境界,也是一种本事。   “当然。”   “比起你的幸福,和康哥哥的幸福相比,谁重要?”   “师弟的。”毫无疑问的,这是他从小就立定的决心。   “那就对了,你娶了武林第一美人回去,岂不是要康哥哥每天看你新昏宴尔吗?你这不是每天都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吗?”   “那我……?”   “干脆把这婚事去退了,等康哥哥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再成婚也不急,是不是?”   “是,看我糊涂的。”难怪师弟只是对他不理不睬的,原来是自己在师弟的伤口上撒盐了,是自己不好。“那那个富山派少主呢?”   “这事儿更加好办了。”戒色让他低下头,“康哥哥性子孤僻,先看看那个富山少主对康哥哥的心思,再听听康哥哥的意见。康哥哥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他因为自己的缺陷,所以很寂寞,你再想想,富山少主再知道了康哥哥的情况之后,却依然愿意跟康哥哥在一起,可见他是真的喜欢康哥哥,就算不是那种关系,让康哥哥多个朋友,也是好的。”   杨霆一听,很有道理。“多谢小天兄弟,我明白了。”杨霆听了戒色一席话,心里放松了不少。   戒色瞥了他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杨大哥和神剑山庄的少主关系似乎很好。”   “你说于少主啊,是个很热情的人。”杨霆微笑着解释。   热情?在戒色看来不是如此,此人虽然表面上温和,可是礼貌却疏远,恐怕只有对着这个傻瓜才是热情的吧。   不过戒色还真是纳闷,就杨霆这个傻子,那神剑山庄的庄主怎么就热情的起来?如果说要拉拢莲花山庄,那莲花山庄掌权的应该是康诺晟吧?何况,打上擂台当了武林盟主,谁不来投靠啊?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问题,戒色通常不想。   “那杨大哥,你和神剑山庄少主是好朋友,可要帮我说说啊,我的剑可是不要忘了。”戒色忍不住叮嘱。   杨霆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小天兄弟,你这人真有意思。”单纯却非常聪明,杨霆虽然性子耿直了一点,却不笨。戒色的双眼闪亮闪亮的,这样的人,很聪明。而且,他从戒色的眼中看见了真诚。   武林大会期间,虽然少林寺统一吃素,不过大家都是在自己房间里吃的。吃好了饭,为了明天的比武,有些人很早就休息了,也有些人,怕是因为紧张和在乎,怎么也睡不着。戒色也是睡不着中的一员,他不是紧张也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躺在床上,他拉着皇甫风的袖子不停的问:“三哥,什么时候行动啊?”   皇甫风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天佑的性子特别急?   “快了。”   的确是快了。   影四奉皇甫风的命令离开少林寺,未免光明正大的离开,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所以才选择晚上走。   只是,他才离开少林寺,就被人跟上了。   而少林寺里面,突然,灯火通明。并且有一帮人吵闹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戒色和皇甫风披上外衣走了出去。同时,那边的康诺晟和杨霆也跟着出来了。   “怎么回事?”康诺晟蹙眉。这好好的晚上,不让人睡觉了?   “影一,怎么回事?”皇甫风刚想说去看看,就见影一从外面回来。   “外面的那些武林人士都中毒了。”这是影一打听到的消息。   中毒?   “中的毒很轻,似乎是……”影一想了一下,也觉得好笑,“是泻药。”   皇甫风懵了,唇角抽动了一下。戒色听了,双眼亮亮的。康诺晟听了,冷冷的眼神略显惊讶。而杨霆,没有反应了。   “来少林寺下泻药,这是哪门子的玩笑?”影三怀疑,“你确定?”   “确定。”影一说着,又看了大家一眼,似乎我们院子里的人都没有问题,因为大家好像都闹肚子。不过他这一说,大家都打了个机灵,好像的确如此。   不只是如此。很快,众武林人士朝着这边走来了。为首的是那个什么东山派的掌门,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看上去怒气冲冲,可见此人的脾气不小。   “就是他。”东山派掌门的身边跟着一个青年,青年的脸上同样很差,“我看见他往食堂的方向走去的。”指着戒色的手指。顿时,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们在说什么?”杨霆上前几步,“前辈,晚辈不明白这位兄弟的意思。”这么明显的指控,杨霆再笨,也明白其中的目的。这会儿,他也有些脸色不好。   “杨庄主。”东山派掌门的辈分和杨霆的师傅,前任康庄主同辈,对于杨霆这个从来不参加武林大会的小子,根本不屑。不过基于莲花山庄的靠山,才给了他面子回了一声,“下午有人看到这个小东西往少林寺食堂的地方走去,接着我们大伙儿都拉肚子了,经过调查,发现食堂井口里的水被人下了泻药。现在看上去,杨庄主等人的精神却是不错的,这人是莲花山庄的朋友,这个,杨庄主有解释吗?”   杨霆这人,自己被侮辱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在意的朋友,是不容许挨侮辱半分的。何况戒色看上去年纪又小,他的兄长之爱还没有用完,所以现在,杨霆很认真的看着东山派掌门,那眼神哪是平常憨厚的样子。“小天兄弟不是武林中人,没有理由要对各位用药。”   “这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哪里派来的奸细。”一道清晰的声音,是那个和戒色水火不相容的月在星公子。   “就是,不然,为什么你们没事,我们都中药了?”   大家愤愤不平。   泻药不是其他的药,严格来说,就算是神医,怕也分辨不出察觉不到。更何况这里是少林寺,大家就是因为放心,所以每届武林大会才在少林寺举行,也因为如此,对少林寺的伙食,他们根本就没有防备。   哪知今天,竟然有人卑鄙到用泻药,这可是比任何的毒药还有令他们没面子。   噗嗤……冷淡的笑声,有着绝代的风华。大家看去,只见康诺晟红衣飘飘的倚在门口:“无稽之谈。”清清楚楚的四个字,是对武林同盟的不屑。   “就是,我如果下药,一定是一药致命的,哪容许别人活着来找我的麻烦啊。”戒色声音脆脆嫩嫩的,却是很拽。   “无知的小毛孩。”有人愤愤不平了。   “也许,这其中真的有误会。”开口的是西山派的掌门,是个温和的老者,淡淡的微笑,让人一看,就像个慈善的大伯。不过,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就是了。纵使武功再好的人,这拉了一个晚上,也气虚不足了。   开始,谁都没有在意。知道后来,一个接着一个,都去拉了,大家才觉得事情严重,才集中在一起,有人提出,看到戒色往食堂的方向走去,这才有了现在的排场。   “西山掌门仁厚,我等可以理解,但是他们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这怎么解释?”有人道。   “或许是有人故意设计我们。”杨霆挺直了腰杆,他是相信戒色的,很相信。       第139章 下山的真相很狗血      于是,所有的人被请到了少林寺的大殿。大殿上,笑看众生的佛祖雕像,是否真的还能主持公益?   不一会儿,少林寺的两个武生压着一个黑衣人进来了。而这个黑衣人,竟然是影四。   “杨庄主,可否请问你的朋友,这位兄弟为何要在下半夜偷偷离开少林寺?”一池大师作为少林寺的主质,这件事,有他来主持。   “这个?”杨霆的确不解。他看向康诺晟,康诺晟看向皇甫风。皇甫风挑眉:“影四,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影四才说了两个字,只听见一阵哭泣声响起,大家顺着声音看去,见戒色红着眼睛委屈的看着大家,“是我的错,我贪吃。”他一年抽泣,一年解释,“你们不要怪小四四,是我不好,我嫌每天吃素有些厌了,所以才叫小四四下去帮我买些荤的上来。我错了,菩萨说,佛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们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小兔子般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家,戒色张开手臂,挡在影四面前,看上去很是英雄,实际上连狗熊都不如。   显然,大家没有料到,如此严肃的事情,竟然是因为这个小东西想吃荤菜。他又搬出佛海无边回头是岸的佛语,这叫大家如何是好?一池大师嗯哼了一声,“既然如此,大家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个?人家把他说到这份上了,而且看着孩子个子那么小,在场的毕竟是大上几岁的人,又怎么好意思再为难戒色?何况,谁都不想落个欺负小孩子的名声。   “我。”没想到众人倒是沉默了,可是偏偏有人不安分,又举起了手,而这人,却是这个戒色。   “这位小公子。”一池苦口婆心,“少林寺乃佛门清静之地,念在公子年少,这次的事情,老衲就不计较了,但不知公子还有什么事?”   戒色低下头,从他的左右两边看去,小家伙微红的脸,竟然十分好看,好像之前的讨厌什么的,突然消失了,原来他也只是孩子。接着,戒色又提起头,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一池大师:“师父,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抓到小四四的,小四四的武功可好了,我都不知道还有比他武功更好的人。”   这个?一池大师为难了一下。   戒色看似无知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怀疑。的确如此,在大家都国为泻药不停跑茅厕的时候,竟然有人会留意到那边有人离开了少林寺,又恰巧给抓到了,这是不是说?中间的事情,其实没那么简单?   “对啊大师,你倒是告诉我们,抓到这位小哥的人是谁?”   一时之间,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虽然是这么大一个武林,可是他们少了信任,多了猜疑。   这人是神剑山庄少主于书贤的护卫,大家都认得。见是此人,大家的议论声停了下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示。   “是你?”戒色惊讶,“你干嘛跟着跟着我家的小四四啊,难道你也小四四一样,想要下山买荤食不成?”   那人瞥了戒色一眼:“不是。”   “那你跟着小四四干嘛?难道说?”戒色睁大了眼睛,大家看他神情如此夸张,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秘密,忍住静候他接下来的话。“难道说你看上小四四了?”   影四听了,忍不住想撞墙,少爷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   自重?   “我哪里不自重了?像你这样偷偷摸摸跟在别人背后的人才不自重呢。你不但不自重,就像老鼠一样,就是……就是大家常说的鼠辈。”戒色双手插腰,骂人的话,他从来都是不浪费草稿纸去打的。   “你?”那人生气了。   “于童,这是怎么回事?”于书贤冷下了脸问。“你和这位兄弟无冤无仇,好端端去抓人家干什么?”   “少主。”于童恭敬道,“我本守在少主的屋顶,见有黑衣人从那边院子离开,而且行踪诡异,生怕此人危害到武林大会,于是就跟着去看看了,哪知对方察觉到了属下,立即对属下发动攻击,属下无奈,只好把对方制服。”   “你乱说。”戒色不信。“小四四才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呢,分明是你莫名其妙的跟踪小四四在先,大家这么多武林英雄都听见的,你偷偷的跟在小四四背后,小四四怕坏人袭击,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   “你?”于童被气的青了脸。   “你不要以为说话比我大声我就怕你,你也不要以为头顶会冒烟我就怕你,有这么多英雄在,我才怕你。”   康诺晟这回总算领教了戒色的厉害,这家伙如果不讲理,什么道理都会站在他的那边。明明他说的声音比对方中,明明强词夺理的是他,偏偏现在,就因为他声音大了点,大家似乎更加相信他的话了。   “一池大师,无极道长,各位武林朋友,这位天天公子,于童从小跟着我,他是个一板一眼的人,我以神剑山庄的名义担保,于童说的话句句属实。”于书贤想,应该是误会一场,于是赶忙道。不然再这样下去,晚上的觉不用睡了。   神剑山庄的名义,果然厉害,大家见于书贤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信了他。   “那泻药的事情呢?”有人不甘心的问。   对啊,泻药似乎被大家给遗忘了,现在想起来,他们本来也是冲着泻药来的。   康诺晟瞥了一眼:“既然大家信了神剑山庄,那么我以我莲花山庄的名义担保,我的朋友,也绝对不会如此下三滥的事情。”康诺晟在心里又加一句,只能保证这次的事情不是他们所为,其他的事情不作担保。毕竟,凭戒色这个小家伙的人品,康诺晟觉得,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康公子虽然是莲花山庄的人,但只能算是前任莲花山庄庄主的儿子,又因你一向少在武林走动,这个保证,恐怕没人会信服。”月在星冷不防的开口。   接下来,是一片沉默。   月在星是太月山庄的人,太月山庄的庄主从来没有在武林露脸过,但是月在月和月在星却是经常露脸的。且不说太月山庄在当地那被称为慈善山庄的名声,就是月在星的家室,也叫很多人顾忌。   他家里背景很强大,是皇室直系的小王爷,他父亲和先皇,是堂兄弟。所以月在星并非他的本名。听说弟子一旦入了太月山庄,便以月为姓,在江湖行走,他们使用的是月姓的名字。   而莲花山庄,其实到这一代,莲花山庄的名声,是不如太月山庄来的响亮的,可是莲花山庄从第一代庄主以来,名声都很好,在武林中,莲花山庄的名誉是代代累积下来的,直到上一代康天禾位置,似乎这一始,杨霆接位有些落下来的趋势了。   其实如果莲花山庄还想继续扬眉吐气,康天禾就会把庄主的位置交给康诺晟,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用杨霆的耿直来隐藏了莲花山庄的锋芒,如此一来,莲花山庄在大家眼里,不会成了打压的对象。   两大山庄似乎在竞争。从月在星的话中,大家感觉到了。   “师弟。”月在月唇为启,眼神一凌,一抹风华,突然展现。月在星的任性,只有他制服的了。   “在下也相信杨庄主的为人,所以相信杨庄主的朋友。”于书贤开口,他似乎一直很支持杨霆。   “于少主。”杨霆有些感动。   白痴。康诺晟头痛了,想回去睡觉。   “这样吧,他们毕竟远来是客,少林寺慈悲为怀,平僧给大家一天的时间,待明日晚饭的时候,如果大家还没有证据证明泻药是这位小公子放的,那么老衲做主,请各位武林朋友以茶代酒,还这位小公子一个清白,如何?”一池大师不愧武林前辈,活到这般年纪,还没死的,就是成精了。他几句话,将双方的心里的不舒服,也给抚平了。       第140章 下泻药的人      于是,武林大会因为泻药事件被耽搁了,而莲花山庄等人也被限制了自由,不过他们的自由也仅限在自己的院子里,至少比圈禁来的好。戒色不明白,他坐椅子上,看着皇甫风和康诺晟,为什么每次商量事情的时候,康诺晟总是喜欢来他和三哥的房间。不过戒色没有问,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其实也有笨笨的地方。   “影四被拦了回来,那消息还没送出去?”康诺晟问。   皇甫风笑着摇头:“自然是送出去了。”   “哦?”康诺晟眼中夹了几分兴趣,“看样子你说的当时要我的婢女帮忙也只是个幌子。也是,当时身在外面,谁能确保不会被人听了去。现在看来,少林寺里,除了大家眼睛看得到的,背地里,也有你的人。”   “过奖过奖。”皇甫风突然谦虚了起来。   戒色托着下巴,很郁闷。听他们讲话很累,可是不听他们讲话,他又会错过很多真相。“那个神剑山庄的于童,真的没有问题吗?”戒色虽然不知道影四为什么会在半夜下山,可是他知道,这是皇甫风早就想好的计谋,为的就是引出谋后的人。   可是想不到的是,出现的竟然是那个于童。   于童,怎么会是他?   神剑山庄虽然是江湖门派,可是和朝廷的关系密切,怎么想到不可能。“也许于童的出现是个意外。三哥,你怎么看?”听于童昨晚的语气和态度,跟那种戒色想象中的坏人相差太远。   觉得那是一个话少,却很骄傲的人。   “天佑看人,首先看的就是相貌。”皇甫风笑着,却没有回答戒色的话。只是那笑容中有几分真切,叫人猜不透。   “废话。”戒色白了他一眼,“相貌好的,我看了舒坦。”每个人都如此,第一眼看的肯定相貌,他不过是诚实了点。   “我倒是有些奇怪,昨晚的泻药是谁下的?为什么我们都没有事?”康诺晟和戒色想的不同,“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先给我们解了泻药的毒,引那些人过来?”这句话是对皇甫风问的。   “这件事当真不是我。”皇甫风摇头,然后看着戒钯。   康诺晟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戒色,难道说真的是他?   戒色被他们看得红了脸:“不要看轻我,这么没品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呢,我说了,如果我要下药,我肯定更毒的。”真是的,怎么把他想的那么善良了。   “不过你知道。”康诺晟的这句话问的很肯定。   戒色咧开嘴笑了,笑的很邪气:“那是当然的,我不过利用了人的嫉妒心。现在发生了泻药这种事情,大家的警觉心都提高了,不管那个人想陷害我,还是想牵制武林,恐怕没有办法实现了。你们想想啊,想一举牵制住那么多高手,毒药是最快的方法,现在有人这么一闹,对方怕是没法子用药了。”   听着他的解释,康诺晟的眼中闪过光芒,这小家伙,好聪明。转头看向皇甫风,只见他温柔的看着戒色,那淡淡的笑容,多的是宠溺和包容,似乎这个小家伙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皇甫风对这个小家伙的纵容,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不过,再回头看戒色,康诺晟知道,这个小家伙再闹,他的秉性是善良的。否则,用皇甫风做他的后盾,指明不定真的会把天翻过来。   想到这里,康诺晟打颤了一下,这个小家伙,还有一个更无法无天的身份,是这个国家的王。不禁感叹,老天爷其实还是偏心的。   “这么说来,那下泻药的人,果真是帮了一个忙。”康诺晟冷哼。“那接下里打算如何?如果暗中的人不是于童背后的人,又会是谁?”   “这倒是不是个难题。”皇甫风唤了影二进来。影二进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箱子,然后他把那只箱子打开,出现在里面的,竟然是哪只杂鸟。   “天啊。”戒色惊叫一声,“你不是把他放了吗?”他当初明明记得皇甫风是这么说的啊。   皇甫风微笑道:“放了,自然可以捉回来的,我若不放了,天佑又怎么会死心?肯定会拎着这鸟儿正大光明的来玩。虽然这个趣味我很喜欢,可是告诉敌人,就不好了。”   “坏人,狐狸。”戒色来到箱子边,手玩着那只咋鸟唇角的笑容,比起皇甫风的坏,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甫风不再说话,他静静的看着戒色,眼中的柔情就算还有康诺晟这个旁人在,也没有掩饰。他的爱,不需要用语言去表达,他更注重实际行动,他用自己的能力,想给面前的少年,一个安全的港湾。可似乎他又知道,面前的少年不是柔弱无知的人,有时候,一味的呵护,不如两人并肩来的享受。   “三哥,这只鸟儿真的会带我们找到对方吗?”戒色问。   “找错了也没有关系。”皇甫风回答。   戒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也是。”   找错了也没有关系,因为这只鸟儿的出现,会引起敌人的注意,就算找错了,敌人也会顺着鸟儿的痕迹去关注那个被鸟儿找到的人。   康诺晟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和信任,眼中流露出羡慕。他们彼此的心,紧紧的靠着,他们无惧于别人的闲言闲语,他们敢勇敢的说,他们是爱人。而自己呢?康诺晟觉得心有些痛,他也敢无惧的说,他爱那个人,爱那个从小围着他的男人,可是不能。他发过誓,他不能。康诺晟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他不相信所谓的誓言,他怕的是对方,怕被嫌弃,怕被厌恶。语气如此,这样也不错了,至少现在,那个人会因为他的冷漠和疏远而紧张不安。   月在星今天心情很好,心情好的时候,需要做点什么来表达,所以月在星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抚琴。月在星抚的琴相当好听,加上他的心情好,这琴声,就更悦人了。一曲完毕,月在星回头,看着那个靠在他门口的男人,他哼了一声。   月在月走进他的房间,随后将门关上。   不一会儿,房内传出了低吟声,那声音在压抑着什么,掩饰着什么。   “师兄……师兄慢点儿……”   床上,两句男性的身体上下交叠在一起,那连接的地方为人所不耻。   “慢点儿?”月在月轻笑,“我看你是嫌我不够快,是不是要这样的快,嗯?”说着,“嗯……快……太快了。”   不知道少林寺里是不是真的有佛,如果真的有,他们的罪过,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但至少现在,他们好好的。   完事后,月在星躺在一边,不去理会身边的月在月。   月在月轻笑出声:“在星啊,到底还是个善良的孩子。”他伸出手,摸着月在月的脸。   月在月没有拍开的手,反而比刚才顺从了很多。他喜欢月在月指尖的温柔,那种触摸,可以把他的心给沦陷。可是月在月接下来的话,让他的身体禁不住颤抖了起来。月在月说:“那井水里的泻药,是不是你放的?”   身体的颤抖无法控制。月在星喜欢,甚至爱月在月,可是同样,他也怕他。这个男人的温柔的时候,可以让人沉醉,可是在冷酷的事情,也可以让人觉得进了地狱里。“我……我……”月在星的唇在颤抖,他知道,月在月不喜欢别人违抗他的权威。而自己,偏偏逆鳞了。   “算了,看把你吓的。”把被吓坏的野猫抱进怀里,月在月低头,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这次就不怪你了,主人说,你这次的事情做的很好。”   原本只是安慰的话,却把月在星的脸吓的更加苍白了。“主人……主人知道了?”这下,月在星的恐惧不仅仅是颤抖来形容了。看样子那个主人在他的心中留下的印象,是不可违逆的存在。   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蛋,吓的几乎要扭曲了,月在月回想了一下,主人似乎从来没有做过让大家害怕的事情,为什么在星会那么害怕?不过也是,主人的威严,让整个太月山庄的人都甘心臣服,并效忠。   要让一个人臣服和效忠,这不是靠武力就可以解决的,由此可见,太月山庄背后的那个人,不简单。   “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主人?”月在月拍了拍月在星的脸,“在星的脸,还是红红的好看。特别是在我身下,在羞的通红的脸,让我忍不住又想要了。”调戏的声音,单纯的为了哄哄怀里的孩子。   月在月在享受这种感觉。享受被人爱又被人怕的感觉。只是月在星靠在他的怀里不敢动,如果敢动一下,抬起头看月在月一下,他会发现,他看着他的眼神,并不像言语中那般玩闹,甚至有种宠溺的成分在。   “嗯。”月在月想了想,又道,“莲花山庄的那个客人,不要再去得罪。”   那突然转移的话题,令月在星心里的委屈加深了。“师兄喜欢上那个小白痴了,是不是?”尖酸的语气,很讨月在月的喜欢。   “是。”月在月没有打算隐瞒。   “你?”月在星生气了,眼睛一红,生性骄傲的他,竟然哭了。   那委屈的抽泣声,很引人怜惜。月在月叹息:“可是我更喜欢师弟啊。”吻去他的泪水,真是的,那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家伙拽的要死,现在怎么动不动就哭了。   “骗人。”月在星不相信。“如果你更喜欢我,为什么对那个小白痴那么殷勤?”   为什么?月在月当然有自己的理由。“因为主人指明定了要他。”      第141章 找到坏人了      大家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其实戒色觉得这句话是错的。比如,有遮挡物的时候,影子就斜了。就像现在,虽然他没放过泻药,可是他也怕,万一有人栽赃嫁祸,他不是百口莫辩吗?   不过显然,戒色是白想了,因为到晚饭的时候,大家还是不同有找出,能够直接证明下药的证据,也没有找出厉害关系,所以遵从之前的约定,大家以茶代酒,敬戒色,表示此事之后,双方都不再计较和提起。戒色虽然觉得这件事他吃亏了,但是贵人要有能够撑得下船的肚子,他就答应了。   无罪一身轻,真的很爽。不过最爽的是,轮到他们反击了。   “主子。”崔浪端了洗脚水走进房间,见戒色坐在椅子上,晃着两只雪白的脚丫子,哼着那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崔浪觉得,自家的主子很有作曲子的天赋。   戒色从崔浪的眼中看见了敬仰,心里更加得意了。   皇甫风依旧坐在椅子上看书,余光撇过戒色,唇角泛着淡淡的笑。   “脚底,脚底大脚趾的地方有些痒。”戒色让崔浪给他抓抓。   崔浪抓着,可是越抓,戒色觉得越痒。戒色提起脚看了看,妈呀,这不是长水汽了吗?“崔浪,快,去拿针来,把我脚底的水泡给弄破。”真是的,每天穿着这么麻烦的鞋子和袜子,从来没有长过水汽的脚底,都变得娇气了。戒色想了想,回宫之后,得订制几双拖鞋,这脚,也是需要好好保护的。   “是。”其实,除了影一会针线之外,作为一个在皇宫里可以横着走的崔浪,他自认为也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奴才。一个十全十美的奴才,怎么可能不随身携带针线呢?崔浪消失了才一会儿,就拿着针线包进来了。“主子,可能会有点疼,您忍着点。”   戒色点点头:“你放心的刺进来吧,再粗的针我都能忍。”   皇甫风听了,拿着书的手抖。然后继续看书。   崔浪的针慢慢的刺进了戒色的水汽里,然后拔出来,拔出来的时候,里面的水也一同流了出来。崔浪再用丝帕擦干净,然后涂上消炎的药膏。“主子,还疼吗?”   戒色脸颊红红的说:“不疼了,崔浪你好温柔。”   被主子表扬,对奴才而主是一种福气,崔浪有些难为情的说:“谢谢主子。”收拾好东西,他恭敬的退下。   待崔浪退下之后,皇甫风来到戒色面前,将他抱起,随后放在床上:“你连不带把的都勾搭,当真是闲啊。”这家伙,当他不存在吗?   戒色嘿嘿的笑:“吃醋了,三哥吃醋了是不是?”   吃醋?他皇甫风的气量,还没那么小。“说起来那下泻药的人,天佑知道是谁吗?”   “知道,是个小毛孩。”戒色哼了一声,不要以为跟在他后面他就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无聊,才愿意配合着闹出点事儿玩玩。   “不要太过了。”把他的假发拿下来,然后摸着他的头,头上已经有黑色的一片了,皇甫风不禁渴望它长的快点。   “三哥,你再摸,它也长不长的,要像三哥那么长,最起码还要花3年的时候。”戒色说着,拉过皇甫及腰的黑发,让揉在手心里。“三哥,待我的发到那么长的时候,我们结发,好不好?”   “好。”结发夫妻。皇甫风眼中的柔情很深。他挑起戒色下颚,看着这张小巧俊秀的脸。戒色也看着他,散发的皇甫风,比起白日束发的他更加俊美,有一股慵懒华贵的感觉。“三哥。”他突然扑进皇甫风的怀中,抱着皇甫风的腰,脸蛋在皇甫风的腹部磨啊磨的。   “嗯。”把他瘦弱的肩膀紧紧抱住,“天佑,还记得我说过吗?有我。”所以,不要怕。皇甫风知道戒色有心事,不是怕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好,也不是怕有一天他们之间的事情会被天下皆知,而是有更深更深的秘密,天佑没有告诉他。   不过,皇甫风不急,他不喜欢逼迫别人,更何况是自己心爱的人。   “三哥,你相信来世今生吗?”   今生来世?“若是有,不管是今生来世,我都能找到你。”   戒色听着,咧开嘴笑了:“嗯,如果三哥找不到我,我便一直等着。”这辈子的爱情,还要下辈子的继续。   夜晚,皇甫风打开箱子,然后把像鸽子又像鹦鹉的鸟儿交给戒色。此时的戒色已经换上了夜行衣,甚至没有戴假发,虽然头上长了发,可是远看却不清楚。为什么把这杂鸟交给戒色?无非是因为少林寺这地方,戒色最熟悉了。还有一点,他的发型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再还有一点,连皇甫风也不得不承认,戒色的轻功,绝对可以称霸武林。   暗中有没有人盯着这里,应该是有的。所以杂鸟如果从这里飞出去,很快就会被发现。因此,由戒色带着杂鸟离开少林寺,让它从外面飞进来。   哎,把杂鸟藏进怀中,戒色叹息。这人太厉害了,也是一种罪过,就像他现在,大晚上的,还要牺牲一下自己睡眠时间。果然,伟人,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一边想一边飞,一会儿的功夫,戒色已经出了少林寺,然后把怀中的杂鸟放出来,这鸟儿会飞到哪里呢?戒色十分好奇。   杂鸟放出之后,戒色便在后面跟着,然后……他睁大了眼睛,他看见杂鸟在某个院子的上空徘徊了一会儿,然后飞了下去,停在某人的手臂上,那人……竟然是于童。过了一会儿,于童走进房间。戒色本想飞到屋顶上去打听的,可是又觉得不行,万一屋顶有埋伏,很容易暴露,所以无奈之下,他一个人眼巴巴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皇甫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溜了一圈,有收获吗?”   戒色有些气馁:“有,杂鸟飞进了神剑山庄那边。”   哦?皇甫风挑眉:“天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啊?”戒色露出惊讶的眼神,“我整张脸都写着疑惑和不可思议啊,三哥没发现吗?”   噗嗤……皇甫风轻笑:“天佑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神剑山庄的?”   “三哥又知道我怀疑神剑山庄了,那三哥呢?怎么也怀疑吗?”   皇甫风摇头:“我倒是没发现神剑山庄有可疑的地方,不过这么大一个地方,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在,而且又敢把主意打到皇室身上的,能有几分。所以除去可信任的几人,其他所有的人,都在我的怀疑行列里,既然如此,是神剑山庄也就不奇怪了。”   “会不会是鸟儿认错了人?神剑山庄为朝廷铸剑,也可算是半个朝廷中人,没有理由会……”戒色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我怀疑神剑山庄,不是因为于童截住了影四,而是我们在看擂台的时候,康哥哥说,我们家比莲花山庄和太月山庄还要厉害,我看到了月在月的惊讶,却没有发现于书贤的诧异,他仅仅是沉默着,虽然面上有些动,可是眼神很镇定。”就是从那一刻起,戒色觉得于书贤可能是知道他们身份的。“三哥,若是身份对照,如果是你,在那个时候,能那么镇定吗?”   惊讶是人对意外之事的天然反应,于书贤的镇定,就是他失败的地方。   “天佑聪明的让我蠢蠢欲动。”皇甫风一把拉过他。   “什么?”   在戒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皇甫风吻上了他,他咬着戒色的唇:“天佑时不时观察别的男人,让我想造个笼子把你关起来。”深邃的眼中闪烁着认真。   哪知戒色听了,只是微笑:“好,我最喜欢过米虫的生活了,有人养又有人伺候,人生的美事。”也只有这个人,才能讲出那么不符合逻辑的话,皇甫风付诸行动,狠狠的狠狠的吻着他。   这边春色无边,那边气氛紧张。当于童把杂鸟带进于书贤的房间时,于书贤先是一愣,虽然笑道:“看样子,是被发现了。”   “少主的意思是?”于童不理解。   于书贤接过于童手中的鸟儿,掐着鸟儿的脖子,他手掌一用力,那鸟儿连叫声也不曾发出,就挂了。“这个时候,它的出现。不觉得意外吗?”   “也极有可能是盟友那边……”   “但也极有可能是对方的陷阱。”各占二分之一的机会,所以这个险,不能冒,“提前行动。”      第142章 为什么悲剧的总是戒色      泻药的事情过了,因为是练武之人,所以身体复原的也快,于是第二天,武林大会又继续了。   还是那些人的擂台,戒色等人还是看客。而于书贤等人,也就坐在他们的身边。“到最后,下泻药的人还是没能查出来。”昨晚的事情,如同没有发生过,他微笑的样子很斯文,是个翩翩公子。   月在月道:“不如麻烦于少主继续查探?”   “在下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于书贤谦虚着推掉,不过他也知月在月的话只是个玩笑。   “月大哥,你见多识广,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戒色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副疑惑相。   “请说。”见多识广这个赞美的话,月在月厚着脸皮收下了。   “我昨晚上茅厕的时候,看见天空飞着一只奇怪的鸟儿,那鸟儿有点像鸽子,又有点像鹦鹉,月大哥知道这是什么鸟儿吗?”戒色问这句话的时候,于书贤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眼底的笑意,渐渐收敛了。   “像鸽子又像鹦鹉?”月在月沉思着,“的确是哪儿见过,啊,我想起来了,吉瑞国,之前奉庄主的命令去吉瑞国采购一批药材,在吉瑞国的客栈见识过这种鸟儿,当时觉得奇怪,就问了里面的小二,小二说,这是他们国宗教的吉祥物。奇怪,这鸟儿怎么会飞到这里?”月在月一脸的疑惑,同时有些谨慎,“吉瑞国宗教的信物出现在这里,难道这里有吉瑞国宗教的人?”不得了了,月在月觉得武林有危险了,得告诉一池大师他们。   现在国家太平,他可不喜欢太折腾。   “吉瑞国宗教的人?”戒色其实很喜欢摸脑袋的动作,现在,下意识又想摸了,只是摸到自己的头发,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光头,“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啊?难道像书中说的,他们想称霸我们的武林?”   “这个?也有可能。”月在月回答,“只是称霸我们的武林?”他语气不屑,“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嗯,我喜欢月大哥你说的话,太不知好歹了,这种人,要狠狠的教训,最好先打断他的脚,教他爬着走了,告诉他,爬的人是快不过走的人。”戒色握紧拳头,小脸上满是残忍。   噗嗤,月在月被他的动作逗笑了:“没想到天天公子这么凶猛。”   杨霆听不明白他们的话,可是听月在月形容戒色凶猛,也跟着笑了起来。   康诺晟保持沉默,把这些人当成没脑子的。   “我是猛了点,可是我不凶。”戒色纠正月在月的错误用词,“凶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他可是堂堂美少年,虽然长得不那么美。   “哈哈哈……”月在月控制不住,第一次捧腹大笑。这孩子,太逗人了,怪不得主人……想到主人的命令,月在月的笑收敛了,主要要他们保护这个孩子,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月在月当直吓了一跳。   于书贤虽然面上保持着笑容,可是那笑容渐渐僵硬了。他当然明白戒色的意思,是告诉他,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又怎样?于书贤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若是没有十全的把握,他又怎么会走进这里?不错,这里的很多武林高手,可是高手再厉害,也有抵不过的武器。   于书贤是个很有脑子的人,这一点皇甫风倒是很欣赏,只是他同样不明白,于书贤为什么会和吉瑞国合作?是于书贤个人和吉瑞国合作?还是关系到整个神剑山庄?这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各怀心轧的人,表面上都和和睦睦,内心的算计,在今晚拉开了序幕。   “啊……”戒色尖叫,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于是,这不知情的人,包括了杨霆,他第一时间冲出门,来到戒色的房门前,见他们的侍卫守在那里,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我刚才听到小天的叫声了,他没事吧?”   影一礼貌道:“杨庄主放心,我家少爷没事的时候,喜欢练练嗓子,他说,这样在办正事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才会好听些。”   在皇宫,他们早就习惯戒色的尖叫了,只是出来之后,很久没听见戒色这样叫了,还以为戒色收敛了,却没想到,他是把这几天的尖叫全集中在一起,凝聚在今晚上叫了。   啊……又一声的尖叫声响起,不这这次很快就落下了,只因房间里,有个忍无可忍的男人,点了戒色的穴。   你干嘛,快点放开我,放开,听到没有?   戒色因为发不出声音,可嘴巴一直在动。不过,皇甫风来个眼不见为净,他一把拉过被子,把戒色盖在里面,而自己,继续看书。然皇甫风一页都没看完,戒色的被子被掀开了,他嚣张的看着皇甫风:“不要以为小爷的穴道那么容易被点住,还不是小爷我配合你。”   一个青筋,从皇甫风的额头跳出。他侧过头看着戒色,眼底很平静。   “三哥,你就不要装文人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在看名著,其实就是故事书。”戒色贼贼的笑。   是的,皇甫风的兴趣之一,看故事书。   说说这个故事书的出处,是一家印刷厂出的,可是这个写故事的人不简单,每次写的故事非常好看,而且还是连载的。皇甫风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书,是在他师傅的房间里,看了之后,皇甫风表面上没反应,私下,马上叫属下去收集了,从那之后,皇甫风的书,不离身。   “着火了……”   外面,突然一阵大叫声传来。   皇甫风和戒色对看一眼,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看着某个院子上空有烟火冒出,皇甫风知道,这不是偶然,一定是对方的行动开始了“那个位置,好像是神剑山庄于书贤住的地方。”戒色去过,所以有印象。   “去看看。”康诺晟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冷然的神色跟面瘫一样。他扫了一眼,没见杨霆的身影,不禁瞥眉,想来那个傻瓜已经过去了。心被揪了一下,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那个傻瓜,不会出事吧?   应该不会,那个傻瓜的武功得父亲真传,于书贤奈何不住他,康诺晟安慰自己。   正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群人走了进来,以于书贤为首,而杨霆,在于童的手中,只是看上去,他已经失去意识了。   咯的一声,是康诺晟握拳的骨头在作响。“放开他。”声音才落下,身影已到了于童的面前,转眼间,两人已经了十来招,只是……是康诺晟先停下了动作。几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因为是晚上,皇甫风等人没看清楚,不过他招式的延缓,皇甫风是发现了。   “怎么了?”皇甫风问。   康诺晟退到他旁边,没说话。   “使不上力气了吗?”于书贤笑着问,眉宇间很是魅惑,完全不像之前那个斯斯文文的男人。   当他话落之后,影一苦笑:“主子,当真使不上力气。”   “啊,原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戒色大惊失色的躲到皇甫风后面,脸色吓得白白的,“怎么办三哥?我好怕。”   皇甫风宠溺的牵着他的手,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于书贤:“什么时候动的手脚?”下毒是不行的,好对方是什么时候动手的?为什么他们没有发现?   “从踏进少林寺的第一天起。”于书贤坦诚,“天天公子……啊不,是皇帝陛下。”于书贤行礼,那动作优雅,看上去非常尊敬戒色,只是他那玩味的笑容极为凌厉,“神剑山庄为朝廷铸剑多年,在下见到皇帝圣容,却是第一次。”   “你,那你想怎么样?”戒色伸出头问,说完,又躲到皇甫风的后面。   “想杀了你。”于书贤的声音不轻不重,可是大家都知道,那声音里透着绝对的认真。   “从进来的第一天就下毒了?于少主的动作好快,只是在下不明白,你是如何下的毒?这里高手如云,要无声无息的下毒,怕是不容易吧?”康诺晟盯着于书贤的视线锐利的像刀锋一样。      第143章      太月山庄众人的出现,无疑给了于书贤重大的压力,不过更令他担心的是,太月山庄的人既然没事,那么其他武林人士呢?香薰和檀香的混合不会有错的,但是为什么太月山庄的人会没事?   这一点,也同样困惑着于书贤。   “我说铸剑的,你别把眼珠子一直盯在我师兄身上,小心惹火了爷爷我,一鞭子抽死你。”之前有戒色这个小白痴,现在这个铸剑的也把眼珠子瞧在师兄身上了,月在星里面的愤,终于爆发了。他一鞭子朝着于书贤的脸上挥去,对于戒色他打不得,对于这个铸剑的,总能吧?   于书贤的动作非常快,只见他挥手间,月在星的鞭子已经断了,而他手中,拿着一把绝世好剑。   是的,好剑。   那到底是于书贤的动作快?还是剑好?动作也快,剑也好。   “啊……”月在星尖叫,“这是师兄送给我的。你竟然……竟然敢?”月在星气死了,他的鞭子,他小心呵护的鞭子竟然断了。“我跟你拼了。”不过,人还没冲出去,被月在月拎了回来。   他对着于书贤拱拳道:“于少主堂堂神剑山庄的少主不当,莫不是看不起神剑山庄?既然如此,不如卖给我吧。”   咦?   啊?   众人疑惑了,影一和影三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月在月才是那个最有毛病的人。月在月见他们疑惑的看着自己,缓缓的从怀中拿出一叠银子:“其实,我们太月山庄产业很丰富,就是铸剑这块还没有涉及,于少主如果不想要神剑山庄的话,那神剑山庄转让给我,如何?”   戒色总算是明白,原来最会做生意的,最贪钱的,其实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太月山庄。真不知太月山庄的庄主是谁,戒色很想认识一下。   于书贤的脸色铁青,他知道月在月在寻自己开心,不由的怒火更甚。“把他们全部解决。”说着,自己退后几步,他身后的黑衣杀手冲了上来,同时,屋顶的弓箭手也准备好了。“既然小皇帝不识抬举,拿着你的人头回去也是一样的,动手。”   “等等。”月在星举手,“我再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说。”于书贤脸上的笑容已经在奔溃的边缘了。这里一个个的,都脑子抽筋了还是怎么的,这个时候,不是该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吗?   “你方才说的小皇帝,是那个我理解的,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吗?”   月在星的耳朵很尖,皇帝两个字,他听得清清楚楚。不过经他这么一问,月在月也想起似乎有这么个事儿。小皇帝?难道说一国之主在这里?   等等,先皇是有出过皇榜,如今的国君是少林寺弟子。可是小皇帝?配得上小子的,放眼这里……难道是?莫非是?   “嘿嘿,就是本人在下少爷我。”戒色把假发摘掉,“于少主,你眼睛好尖,我都带上假发了,都还能被你发现。”黑夜下,他那几根毛的头发,还看不出来,在大家的严重,分明就是一个光头和尚。那笑嘻嘻的样子,深深的酒窝,大家想起了大殿上的佛祖,别说,那真有几分像。   这个时候,众人有一个心声,这个人当和尚,那是非常合适的。   “啊……”月在星尖叫,他偷偷到月在月耳边说悄悄话,“那咱们主子看上的,不就是这个小皇帝吗?”辈分上,和月在星的关系,还是堂兄弟。来天啊,月在星不只是个傲娇君,还是个纠结君,“那我们是不是在解决了于书贤之后,再把他绑架回去,给咱们主子?”   月在星更不服的是,这个小皇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除了那酒窝出色一点,还真说不出哪里好看的。不过月在星更加明白自家主人的另类眼光,“师兄,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主人不娶妻,原来他跟咱们一样,有龙阳的倾向。   戒色看着月在星说个不停,他又领略到了一个形容,这个月在星还是个吐槽男。戒色觉得,吐槽男比傲娇男可爱多了,于是,戒色对着月在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哪知这笑容让月在星颤抖了一下,觉得是不怀好意。   “哼。”于书贤的耐心已经支付的太多,再支付下去,他要自杀了。所以,他再也不给他们废话的时间,“放箭。”   顿时,屋顶那雪花般的箭,朝着他们袭来。   “哎。”戒色叹了一声气,是第一个跑进屋子的人。   “他……他……”月在星睁大了眼睛,这小子逃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月在月一把推开他:“去,你去里面保护他。”   “我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月在星拒绝。   “我相信你。”月在月灌迷魂汤。   月在星羞涩了:“其实为了主人的英明,我比任何人都想杀他。”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的话。”   “咦……”月在星叹气,只能气馁的跑进厢房内,保护戒色去了。   而外面,康诺晟和皇甫风飞身而起,来到屋顶。这些放箭的,比下面那些杀手好要麻烦。两人的武功之高,超乎了大家的想象。他们站在中央,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了两个大圆,所以的箭,全部被他们吸了过去。   “道家的太极神功,果然名不虚传。”一池大师和众武林人士尚未踏进戒色等人住的院子,就在外面看见了徘徊在上空的皇甫风和康诺晟两人。   “不知那会使太极神功的是何人?”无极道长更是好奇。此人将太极神功用的淋漓尽致,就连他整个无极观,也找不出如此武学奇才。   “道长若是有兴趣,贫僧自当引荐。不过此人乃道长故友之徒,不知道长可有印象?”一池大师卖了个关子。   故友之徒?无极道长也是一愣,随后想起了是谁。“倒是许久不曾见戒色道长了。”   戒色道长?猛地听到此人道号,一池大师脚步一顿,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家有个戒色,佛教也有个戒色,偏偏两人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命运,也是缘分。   可他们不知,两个戒色的命运或是缘分,早在上辈子就已经注定了。   “可莲花山庄康公子的应该是莲花宝典吧?”东山派掌门道。“莲花宝典虽然从未见识过,可是觉得,那应该就是莲花宝典。”康诺晟和皇甫风不同,皇甫风打的是拳法,康诺晟却是吹箫,箫声清远,那些箭像是被控制了般,到康诺晟的身边时,通通改了方向。   “看样子,我们是老了,这武林啊,备有人才出。”西山派掌门叹息。   “这一次,我们不但欠了太月山庄一个人情。就连莲花山庄,也欠上了。”南山派掌门道。   “我倒是有些好奇,那太岳山庄的庄主,到底是谁?”北山掌门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同时把视线看向一池大师。   这个问题问倒一池大师了,他连忙摇头:“我当真不知道。”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各位武林朋友,陛下还被关在里面,请大家先解决了这些人再说。不过……少林寺到底是不得杀生,请大家下手时,手下留情。”   陛下?   “陛下?”大家心儿一惊。全都知道当今陛下出自少林,可是他们不晓得陛下长什么模样,“大师的意思是?当今皇帝在这里?”东山派掌门惊讶。   “不错,此人,大家见过,也熟悉。”可是那样子,一点也不像个皇帝。想到这里,一池大师惭愧,他觉得,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此事暂先放一放,大家救人要紧。”   虽然那些人,应该不用他们救。   部分武林人士冲进了院子,另一部分飞身上了屋顶,从外围住了那些箭手。不过一池大师有言在先,他们念在一池大师的份上,没有下杀手,而是点住了对方的穴道。   但院子里就不同了。院子里的是杀手,对杀手而言,任务失败代表着死亡,所以他们是拿命在抵抗。   突然冲进来的人,让于书贤意识到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眼下进退两难之际,他扯出冷酷的笑,冲进了戒色所在的厢房里。而于童也同时抓住了杨霆:“住手,否则我杀了他。”刀架在杨霆的脖子上,只要再用力,杨霆脖子上的经脉就会被割断。      第144章 施恩要收回报      只是,于童的话才说完,接着,他手上的刀掉下了,然后整个人从侧面倒去。夜幕下,只有他背后的人看清了,有一支箭,从他背后插进了他的心脏。众人再回神时,康诺晟不知何时已到了他们面前,把昏迷的杨霆接住了。“白痴。”嘴里仍是不屑的声音,不过那声音比起平时,多了几分温情。   他抱起杨霆,不再理会这里的一切,回了房间。   大家又是一惊,康诺晟虽然身材细长,可是杨霆的个子更是大,他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把人抱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而在于童死了之后的人,因为有武林人士的加入,很快都被制服了。   那冲进厢房的于书贤呢?   “你要干嘛?”戒色躲到月在星的背后,害怕的看着冲进来的于书贤,双手抓着月在星的胳膊。   月在星被抓的有些吃痛,却没有推开戒色,怕是因为知道了这人是皇帝吧。就算不亲近,好歹也是有些血缘关系的。再说皇帝若是出了意外,对国家的百姓而言,都不是好事情。可是重要的,还是自家主人的吩咐。   不过月在星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一无是处的胆小鬼有什么好的。   “杀你。”于书贤回答的两个字很是简洁。   “我……我才不给你杀。”说完,戒色把整个人都躲在月在星背后了。   月在星翻了翻白眼,人家要杀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啊。   说话间,于书贤已经拿剑冲了上来。神剑山庄以铸剑出名,不过,既然神剑山庄能够铸造出好的剑,他们对剑的了解和掌控,自然也比一般人熟悉,像于书贤这种有野心又有心思的人,他的武学成就,自然也不会差。   他从未在武林大会上上过擂台赛,主要的原因还是在这里,要保存自己的实力,不让别人发现。   月在星是个刁钻的少年,他的骄傲,和他的武功也是分不开的。严格来说,月在星的武功是好的。可是他的好喝于书贤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何况还有一个戒色拖后腿“这边,他的剑刺这边了……后退,你快后退……左边,躲左边……”戒色拉着他的手,说个不停,就算月在星真心想和于书贤打,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月在星真的很想一脚把戒色踹开,可是戒色拉的太紧,根本没有给他跑的机会。所以,两人现在是在房间里狼狈的躲闪。   “大师,于书贤的武功高强,我们这样看着不是办法。”东山派掌门觉得,应该冲进去救人。   “可是里面房间大小有限,我们如果冲进去,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更加刺激了于书贤怎么办?”西山派掌门有些顾忌。   “你们不用担心。”无极道长微笑的摸着白胡子,“大师,陛下果真是您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啊。”   无极道长的话很含蓄,众人听得稀里糊涂时,有人跑了过来,还端着一杯子水,他张开喉咙大喊:“陛下,奴才给您准备好了茶,您快出来喝上几口。不然您累着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这?   一干人等,华丽丽的晕倒了。哪有这样的奴才。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了戒色的声音:“你个死奴才,还不快进来救驾。喝茶?我不想喝茶,我想喝冬瓜汤。”   “冬瓜汤?”   “我最近觉得自己有些胖了,想喝冬瓜汤减肥。”戒色好心的回答。   砰砰……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打碎了,这个时候,门开了,戒色和月在星逃出了房间,两人的衣衫虽然有些凌乱,不过好在身上没有伤口。   在两人冲出来的时候,有人的身影闪过他们,挡在了于书贤的面前,是皇甫风的四个影卫。月在星冲出来的时候委屈的跑进月在月的怀里:“师兄太可怕了,这个人太可怕了。”他说的是戒色,只是在旁人听来,以为是于书贤戒色本来也想模仿月在星,跑进皇甫风的怀里,可是他眼珠子溜啊溜,没瞧见皇甫风的身影。奇怪,三哥去哪里了?在自己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三哥竟然不顾他离去了?这,这不是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戒色生气了,心口堵堵的,很难受。   “陛下……陛下……”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服。   戒色回头,看着崔浪,眼里一潭死水。“你干嘛?”   “你看身后。”崔浪指了指那些看着他的武林人士。   戒色回头,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现在的情况,他有些憨厚的笑了笑,上前几步:“师……大师。”本来想叫师傅的,可是一池说过,从他出了少林寺开始,师徒情分就到此为止。一则是为了保少林寺,二则是为了戒色的名誉。   “陛下。”一池弯腰,正要行李的时候,被戒色扶住了,“出门在外,我是香客,大师是少林寺住持,就这么简单。”   而今又是非常时期,一池就听戒色的话了。不过,他心里很感动,这个他亲手带大的徒弟,终于也懂事了,不再是那个只会傻兮兮笑的孩子了。   当今陛下,竟然是这个孩子,各位武林人士很意外,不只是意外,他们与朝廷从未有纠葛,在朝廷那些文人的眼里,他们是粗人,所以从未想过会见到皇帝,而现在,皇帝就在他们的面前。跪是不跪?他们已无法思考,都只能愣看着戒色。   戒色朝他们微微一笑,而后对着里面的人道:“影一,活捉他。”此人正是和吉瑞国有关联的重要证据,一定要活捉。   这关系到两国的恩怨。而且,六哥的事情不知道怎样了,所以戒色更是不安。   但是,于书贤在影一他们四人联手的份上,没有得到好处,不过他还是占了上风。这让戒色很意外,四影卫的武功是得到皇甫风认同的,四人联手竟然还输于书贤,可见于书贤的武功之高,也超过了大家的想象。   这边,于书贤躲开了四人的围攻,直接朝着戒色冲来。他的速度奇快,就算是戒色旁边的一池大师和无极道长等人,也来不及阻止。因为,冲过来的不只是于书贤的身体,还有他的剑气,剑气比人的动作还要快。   “天佑。”低沉声响起,皇甫风已挡在戒色的面前,接下了于书贤的剑气,而同时,大家看到戒色的身影早就闪开了。   可见,就算没有皇甫风的出现,戒色也有本事闪开。   “好俊的功夫。”无极道长惊讶。他赞美的不是皇甫风,而是戒色。   于书贤挥剑的动作停下,这才想起,刚才在房间里,戒色和月在星每一次都能避开他的剑,虽然避的很狼狈,可却是毫发未伤的避开了。他开始以为是运气好,现在看来,是错的,这个人分明是耍着自己玩。   “你会武功?”他看着戒色,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   “我……”   “天佑,杨霆中毒了,你快去看看。”皇甫风闪到他身边。   不错,刚才皇甫风不在,是在康诺晟的房间里,因为杨霆的全是突然抽筋似的颤抖,康诺晟武功虽高,可是见识不如皇甫风,他对杨霆的状况不理解,就叫了皇甫风过去。   而经皇甫风提起杨霆的名字,于书贤才想起,他的手中还有一颗棋子,那就是杨霆:“他中的是我特制的毒,想要他的解药,就把小皇帝交出来。”因为算到康诺晟高强的武功,所以接近杨霆,让他中毒,只是为了牵住康诺晟。却没想到,杨霆会和这些人交好,这样一来,可以直接威胁到他们了。   戒色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了。所以很拽的道:“天下,没有我解不开的毒。三哥,活捉他,我要叫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活捉于书贤,跟他不是好欺负的,好像没有关系。简单来说,他就是为了个人恩怨。   “放心。”皇甫风和别人交手的时候,从未主动攻击过对方,他总是习惯性的在对方攻击之后再出手,可是这一次,他主动了。   在于书贤把眼神停在戒色的身上时,他出手了。   一池大师让众人退出院子。这里人太多了,反而会限制他们的动作,甚至更容易拘束皇甫风,从而对于书贤有利。   康诺晟厢房   戒色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杨霆身子还在颤抖,而脸色像包黑子一样的黑。康诺晟坐在他的旁边,不断的把自己的气输进杨霆的怀里。“风兄说你有办法?”他看着戒色,声音不像以前那么高傲了,甚至有些颤抖。   “嗯,我是可以救他。可是我不做亏本生意的。”戒色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然后找到了一把剪刀。   康诺晟如果可以,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小孩,可现在哪由得他动手。求人时,低头时必须的。“我欠你一条命。”   康诺晟的诚信,戒色是相信的,因为这个人太骄傲。他的骄傲不容许他出尔反尔。   “好。”戒色最喜欢别人欠着他了。所以,他拿起剪刀,往自己的小手指扎了一下,“好疼。”他眼睛一红,要哭了。他最怕疼了,当然和三哥哥爱爱的时候不算。   只见他的小手指,红红的血液泛了出来。   “你这是?”康诺晟意外。他是听说过,有些人的血是良药,难道这个小子的也是?   “我以前被灵蛇咬过。”戒色很骄傲的宣布,似乎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不过,真的很值得骄傲。   灵蛇?康诺晟听说过,灵蛇的唾液能解百毒,难怪刚才皇甫风说,只有这个孩子能救傻子,原来如此。   当戒色的血滴进杨霆的嘴巴里时,康诺晟想的,不是谢谢戒色,而是埋怨,这天下间的好事,全让这个小子给霸占了。可是康诺晟的眼中也闪过一抹担忧,如果有人知道他的血液能解毒,那该会引起怎样的动荡?   过了一会儿,杨霆开始苏醒了,在满口的血腥中醒来的。他这一觉倒是睡得舒服,可是戒色有些悲剧,他觉得自己流了那么多血,要好好的补一补了。好在让康诺晟欠自己一个人情,不然太不划算了。他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连献血都是不舍得的,这次真是牺牲太大了。   出去的时候,皇甫风和于书贤还在打。不过戒色还没跨出门口,有人影从他身边闪过。戒色又一次觉得很悲哀,为什么古代的人走路都不带风,都是闪的一下。那个人当然是康诺晟,他见杨霆无碍,加入了皇甫风和于书贤的战场。   哎。   戒色叹了一口气,又重新走回房间里,他走到床边坐下。“杨大哥。”戒色叫了一声。   杨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醒来的脑子还不清楚。他看着旁边的戒色,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被于书贤暗算,中毒了,喝了我好多的血才解毒,杨大哥,你欠我一条命,要记得啊。”恩,是要两边一起施舍的。施舍,绝对是要收回回报的。   中毒?喝血?杨霆回想。   记得他看到于书贤那边的院子着火了,然后担心于书贤的安危,就去看看了,可没想到突然被于书贤打晕了,朦朦胧胧中,他把什么东西塞进自己的嘴巴里了,接着,他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霆冲动的想要起来。   “你不要添麻烦了,好好的睡一觉,等你睡醒之后,你师弟就会对你好了,可是你一定要记得,你的命是我救得啊。”戒色说着,在杨霆的脖子处点了一下,紧接着杨霆就失去了意识。   “哎,你现在这个样子,若是知道于书贤暗算你的事情,恐怕会气死,还是老老实实的睡觉比较适合你,这就是傻人的福气啊。”戒色说着,自己也想睡觉了,这一晚上还没睡呢。于是,他在杨霆的旁边躺下了。躺下的时候他还在想一个问题,他改天也要敲坏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变的傻一点,人太聪明,会让老天妒忌的。      第145章 一波已平      于书贤被制服了,在他还想出口伤人的时候,康诺晟一拳头打下了他两颗门牙才罢休。如果不是念着此人还要用,以康诺晟的性格,一点剁成肉泥扔进花池里。   不过这通通不是重点,重点是等他走进厢房的时候,看见躺在床上,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杨霆的戒色,无名火,燃烧了整个胸口:“皇甫风。”这是相交几年下来,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皇甫风的名字。   甚至连平时努力维持的修养也不要了。   不过,当后者进来,看到眼前的状况时,他的脸色不亚于康诺晟。平时由着他是一回事,让他肆意的玩也是一回事,可是玩到别人的床上,这是不可以的。   偏偏还把这人抱得紧紧的   皇甫风上前,怒火冲上了眼睛。不只是抱着,甚至嘴巴还在啃杨霆的脖子。皇甫风恨不得把杨霆脖子上的肉给劈下来。   “你注意,是你家的小子霸着这个傻瓜。”康诺晟提醒,免得皇甫风把气出在这个白痴的头上。否则,就算这个白痴有十条命,也不够皇甫风追杀啊。   “嗯。”皇甫风低吟了一声,表示明白。然后弯腰抱起戒色。   “熊熊……熊熊……”戒色抓着杨霆的胳膊不放,他梦到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纪,抱着他房间里那个超级大的熊。可是……鼻子努力的动了动,这个气味,比起熊熊,他更喜欢这个气味。“三哥。”情不自禁的在男人的怀抱中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三哥。”嘴巴里唤着皇甫风。   戒色年少,声音不如一般男子的沉稳,他的声线轻柔,像是撒娇一样。   康诺晟看着,心一动,不是动戒色的这般姿态,而是动他们之间的信任。戒色这种全身心信任皇甫风的感觉,让他觉得很羡慕。   收回视线,盯在杨霆的身上,康诺晟心想,什么时候,他们和师兄之间,也能像他们那样。   翌日   戒色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他伸了伸懒腰,发现房间里没有皇甫风的身影。“崔浪。”   “奴才在。”崔浪推开门进来,“主子,王爷在少林寺会客厅,和大家商讨神剑山庄和武林大会的事情。”   “哦?”戒色赶忙爬起来。崔浪见状,上前伺候着戒色穿衣。“主子,刚上的粥还热着,您吃点?”   “不要,我要吃水果。”这一年的粗茶淡饭,戒色已经吃怕了,现在身份泄露了,虽然荤的吃不得,那水果总可以吧?“你去和外面的师侄说,说他们的师叔我要吃水果。”   “水果?少林寺出了素菜,还有水果吗?”崔浪意外。   “笨奴才,明天供奉菩萨的水果可是新鲜的,怎么就没有了?”在这一年里,他可是偷吃了不少呢。供奉佛祖的水果是每天换的,换下来的水果在第二日早晨的时候分给他们,可是僧多粥少,所以水果不是每个人都有分到,而是一批一批轮流的,不过戒色长得可爱,那些师侄们都会把手中的水果送给他。所以戒色每天吃水果,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然一个水果哪够戒色吃啊,偶尔去厨房还是要偷几个的。   其实大家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住持大师吩咐了,下次买水果的时候,多准备几个,是特意留给戒色去偷的。   那个时候他们以为戒色憨厚,住持疼爱他。现在想想,有一半是因为他是皇子的关系。   其实一池倒不是碍于戒色的皇子身份,而是真的心疼他,所以才顺着的。   会客厅   皇甫风把这次神剑山庄和朝廷的纠纷原委说了一遍:“因为朝廷的原因,而干扰了大家的武林大会,本王置上十二万分的歉意。”   “王爷客气了,此事非错在王爷和朝廷身上,神剑山庄的叛逆,是他们心存不轨。”一池大师代表武林同盟开口。   “大师仁慈,各位英雄抬爱。”皇甫风继续谦虚。   “其实这次,的确是朝廷的原因连累了武林。”门口,一个咬着苹果的小和尚笑嘻嘻的站着。   不,现在已经不是和尚了,白天里,阳光下,他那小脑袋上已经长出了乌黑的毛,大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天……陛下。”皇甫风首先道。   一听皇甫风对戒色的称呼,大家赶忙跪下,“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戒色挺直了腰杆款步走来。小小的年纪,已经有了超越年龄的沉稳,和以前那个在少林寺活蹦乱跳的小和尚不同了。   尽管他的心性依旧,可是扛在担子上的,还加了国家的重任。   戒色走到一池大师的面前,亲手把他扶了起来:“大师快请起……各位武林英雄快请起,朕出身武林,今日各武林英雄都在,朕再做一回少林寺弟子,一切的繁文缛节,今日全免。”   实际上,是想再叫一池一声师傅。   “吾皇圣明。”   戒色扶着一池到椅子上坐下,而后退开几步,跪在一池面前。   “陛下。”一池大师赶忙站起,却被皇甫风快一步按住了,“这一跪,大师受得起。”   “师傅,徒儿当初走的时候忘记说了,徒儿谢师傅十年的养育之恩,一直以来,在徒儿的心中,师傅就像父亲一样,如今儿子回家,只是拜见了父亲,用这个身份来跪拜,是向师傅保证,徒儿会做个好皇帝的。”   戒色这一拜,让一池大师老泪纵横,也奠定了少林寺为武林之首,无法摧毁的低位。跪好之后,戒色站了起来:“神剑山庄的事情,的确是朝廷之责,如我三哥所说干扰了武林大会,也是朕的歉意,一直以来武林和朝廷都是分开的。武林怕朝廷打压,朝廷怕武林拉帮结派,通过这件事,朕有一个想法,把武林和朝廷结合起来,让武林成为朝廷的武装力量,却又不要按朝廷的规矩来,你们觉得如何?”   让武林成为朝廷的武装力量,这等于扩大和加强了朝廷的根基。同时,武林的拉帮结派也不会被冠上谋逆的罪名,他们不用再小心翼翼的行事,也提高了武夫在国家中的地位。   国家一向注重商人和文人,现在武人的地位也提高了,等于认同了更多人的存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普天同庆的事情。   其实,戒色才没有想这个呢,他只是想,日后他有难的时候,或者国家有难的时候,可以名正言顺的让这些人来帮忙。嗯,一举两得的。   因为六皇子那边的情况还不清楚,所以戒色等人在当日下午,抓着于书贤就离开了。而杨霆的身子才刚刚恢复,还没有痊愈,所以康诺晟只好留下了陪他。   不过让戒色纳闷的是,同行的竟然还有太月山庄的人。      第146章 回宫了      如何保证啊?戒色拼命的笑,笑得很贼很贼。“那个,找个理由,向吉瑞国开战,然后把他们收服收服,这样就好了。”   还以为是什么好的保证呢?月在星第一个不屑。其余人保持沉默,只有皇甫风深深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要渗进戒色的灵魂里。   “干……干嘛这样看着我。”戒色回视皇甫风,白皙的脸开始红了。   皇甫风笑着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戒色疑惑了一下,翻身下了自己的马,又坐上皇甫风的那匹。两人同乘一匹马,就像两个人同在一张床上。戒色的背贴着皇甫风的胸膛,皇甫风的下巴抵在戒色的肩膀上,那种感觉,很甜蜜。   “于书贤的事,天佑已经有想法了?”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策马来到最前端。   “三哥有什么提议吗?”戒色反问。   “不,听听你的想法。”他是皇帝,皇甫风干涉他的决定,如果什么都有自己的处理,那么在另一方面,他承担了戒色责任的同时,也剥夺了他的权力。他喜欢看戒色处理事情时,那眉飞色舞的样子。   很迷人。   “先去追查铸剑银两的事情,如果这事属实,那么事情的起因是在朝廷这边。神剑山庄为朝廷铸剑,到底也有功劳,于书贤虽然叛国,可是在书剑方面,他也有才能,如果能够收服,也是一件好事。三哥,你觉得如何?”   皇甫风侧过头,在戒色的脸上亲了一下:“天佑长大了。”   戒色咯咯的笑:“我会长得跟三哥一样大。”   “哦?”皇甫风挑眉,笑得有些邪恶,“多大?嗯?”   戒色嘿嘿的笑,手伸向后方,皇甫风的腿间,然后摸了摸,在听到皇甫风开始喘起来的呼吸声时,他很高兴的回答:“比这么大还要大。”   宝贝被抚摸的感觉当然很好,特别是那抚摸的人还是自己的爱人。多日来两人不曾做过,碍于少林的清规,两人可是真正节制了一回。其实皇甫风不是个欲念强大的人,而且又念着戒色还小,过多的纵欲对他不好,所以基本的房事,都是戒色先挑起的。   就像现在。   “小家伙。”他抱着戒色飞身而起,同时吩咐身后的人,“不准跟来。”那压抑着欲念的声音有些沙哑,大家听出了弦外之音。   崔浪摇头。   月在星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对着月在月道:“我们跟上去看看?”   月在月低声警告:“龙的逆鳞,不可抓。”   两个人刚一落地,就靠在树上亲吻了起来,特别是戒色,扭动着腰,时不时用腿去摩挲皇甫风,他可主动了。   皇甫风笑了几声,褪去他的裤子……戒色觉得有些冷,更加靠近了皇甫风。皇甫风眼底闪过戏谑的光芒,然后抱起戒色飞到了树上。戒色被突然的刺激吓到了,双手环住皇甫风的脖子,身体紧张的不得了。   “天佑,坐到我身上来。”树上没有平衡感,只要身体一紧张,那收缩的感觉会更媚人,皇甫风如此想着。   戒色在房事上是开放的,二十一世纪,那是不矫情的年代。   “三哥,要把持住了。”戒色张开腿,坐到皇甫风的身上,由于双脚没有支撑点,他和皇甫风相连接的地方,没有丝毫的空隙。感觉就像身体被填满了,甚至还在不停的拥挤进去。这种感觉,真是好啊。   嗯嗯啊啊的低吟,很快的绕着四周传出。戒色觉得,爱爱的时候,声音是不用压抑的,所以他喊得也放肆。皇甫风就是喜欢他这种开放的热情,每次听着,感觉兄弟就特别的配合。   声音透过风,四处散开了,身后跟上来的众人听见了,很有默契的选择沉默。就连于书贤也红了脸,他从未想过,那个看上去年龄很小的皇帝,和自己的亲哥哥,竟然干这种事。   果然,世风日下。   几天之后,众人回到了皇城了,太月山庄的人也和他们分开而行了。于书贤被压进了天牢里,而关于神剑山庄造反的事情,也传开了。其实这件事本来可以秘密进行的,可是有人似乎故意放出了消息。   “十三弟。”八皇子一大早就冲进了戒色的寝宫,本来昨天打算来的,可是四皇子说他们赶路累了,让他不要去打扰。   可是他觉得,看人也需要十二分的诚心,所以一大早,他就过来了。   这个时候的戒色还没有起床,而崔浪也去张罗早餐的食物了,所以八皇子闯进寝宫的时候,其他的太监和婢女根本拦不住。也因此,他看见了世界上最为惊动的一幕。   他走到床边,本来想给戒色一个惊喜,可是掀开床幔的时候,他看见皇甫风和戒色一起捆抱着躺在那里。被子直到他们的胸口,胸膛以上的位置,全都裸露在外面,八皇子不禁在想,他们是不是连裤子也没有穿。   其实,皇甫风和戒色的事情,他多少是有些知道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皇甫风睁开了眼:“你要看到是时候?”清早的男人,最容易升起欲念,皇甫风的声音就有这个特征。   八皇子一听,脸更红了:“我……我……哥,我在外面等你们啦。”说着,他一溜烟的跑了。跑出去的时候,心脏还在不停的跳,刚才,他有看见,戒色的身上有密密麻麻的吻痕,而哥哥的胸口,不只有吻痕,还有被指甲抓伤的痕迹。   八皇子年幼的心受到打击了,觉得鼻孔很热,然后留下两行鲜红的血。   他,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童子鸡。   八皇子出去的时候,戒色吱唔了一声。   “再多睡一会儿。”揉着戒色的肩膀,皇甫风让他睡得舒服些。   “你故意的是不是?”戒色其实也醒了,只是舍不得离开皇甫风的怀抱,所以一直窝着。八皇子进来的时候,其实他们都知道,只是皇甫风不出声,戒色也就依着他了。否则,他若出了声,八皇子那个胆小鬼,怎么敢闯进来。   “迟早要让他知道的,只是刺激还不够大。”皇甫风有些惋惜,“若是见了我们正在做爱,那该多好。”看上去文雅的男人,骨子里,比谁都坏。   “坏人,坏男人。”戒色忍不住骂了两句,不过嘴唇翘的高高的,可见对这个主意,他也有些兴趣。   待他们又歇了一小会玩儿再起床的时候,八皇子早已不在外面了。“崔浪,八哥呢?”一边吃早餐,一边问。   “回陛下的话,王爷方才好像撞到了鼻子,挂着两行鼻血跑出去了。奴才还追上去问,要不要请太医看看,王爷说,他这病,太医不管用。”崔浪一五一十的回答。   哈……哈哈哈……戒色听着捧腹大笑了起来:“三哥,我有法子了,定能医好八哥的,”   “哦?”看戒色的样子,皇甫风直觉,肯定不是什么好法子。不过,他有兴趣知道,“说来听听。”   “你看,四哥五哥六哥十哥,不管多少,总有一两个侍妾,八哥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讨个王妃了?”   皇甫风听着,手一顿。   仔细想想,八弟确实连个侍妾也没有,那他这般年纪,不可能没有需求,不知道平时怎么解决的。“八弟纯良,太过算计的女人,八弟会吃亏。”想了又想,生怕戒色拿这件事来玩,还是出声。   “放心,我会找个温婉的好女人。”八哥,你就等着娶媳妇生儿子吧。   “那就由你做主吧。”其实皇甫风心里还有个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刚好需要戒色指婚的推动,所以,他允许了。   等他们吃好饭,四皇子和五皇子也进宫来请了安。同时对于书贤这件事,也想有个详细的了解。   御书房内,戒色坐在龙椅上,皇甫风走在他的右下方,而左下方坐着四皇子和五皇子。   “三哥,于书贤叛国造反,这是怎么回事?”   皇城沸沸扬扬的传闻中,只是说了于书贤在帝皇微服出巡的时候,连同其他国家的刺客,刺杀帝皇,可是起因经过,却未提起。所以四皇子和五皇子心急的想知道这件事。      第147章 兄弟团结的力量      待皇甫风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之后,四皇子和五皇子听着不停的皱眉。四皇子一向表情淡淡的,就像现在,脸部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可是五皇子的眼中却射出凌厉的光芒。“该死的贪官。”他双手握拳咯咯作响,“这方面我去查探,若是让我找到了证据,非拨了他们的皮不可。”连他都不敢受贿贪赃,那些人竟然敢?这不是显得自己比他们没用吗?   “三哥你呢,有什么想法?”四皇子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皇甫风。   皇甫风没有开口,把视线看向了戒色,这小东西的脸色已经难看了,分明是怪他们把他忽视。好吧,其实真的有把他忽视的那种意思。“天佑呢?你怎么想?”   经皇甫风提醒,四皇子和五皇子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还有一个真正的主子,差点儿就把他当成是皇甫风的内人给无视了。   “嗯哼。”戒色挺直了腰杆,“神剑山庄不过是铸剑的,就有人打这些银子的主意,那么每年朝廷拨给其他地方的银子,又有多少真正到老百姓的手上?神剑山庄乃名门正派,就有人敢压迫,更别说其他的小百姓了。”   戒色一席话,说的三人很是惊讶,难以想象,这个看上去孩子似的少年,才踏入尘世而已,就能把观点分析的一针见血。到底是这个人聪明?还是当真在少林寺的时候就已经在学习治国之道了?   如果不是后者,那么当真要说此人聪明了。不,不只是聪明,恐怕是天才。   “所以?”皇甫风预料到他接下来的话了,可仍是想听戒色自己说。   “竟然五皇子拦下了这件事,那么就请五哥再辛苦一些。”戒色站起来,拿起笔,过了片刻,他放下笔,再拿起手中的圣旨,来到五皇子面前,“请五哥再辛苦点,代天巡抚。”   五皇子先是一愣,随即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代天巡抚啊?这个权利真大,而五皇子还真想试试那把天子剑的威严。   “五哥请起。”戒色扶起五皇子。   五皇子看着戒色,四皇子看着戒色,皇甫风自是不说。御书房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戒色有些尴尬了。他抓了抓头:“怎么了?”   为什么都用那样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戒色承认,自己很有本事了,不过那都是从电视里看来的。也用不着让他们如此震惊吧。   “陛下,那接下来呢?”皇甫风出声,这孩子当着夸不得,否则又会傻兮兮的。   戒色又回到龙椅上:“三哥,我现在比较担心六哥,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此事我知你瞒着我还有安排。影四的信没有送出去,六哥真的安全吗?”说到人命,戒色一点也不含糊,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人命的宝贵。   “我已经派人去救他了,边关那边,我只回了师弟,让他随时注意吉瑞国的动向。待会儿私下,我再告诉你。”悄悄话,两个人说的时候才有调调。   “吉瑞国虎视眈眈,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不会知道我们的厉害。”四皇子这种冷性子的人,也说出了如此狠戾的话,可见这次的事情,他们当真收到了刺激。   “四哥这话说的对。”戒色认同,“我觉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而且,一定要奉的对方没有还手之力,老虎拔掉了牙齿,他还是老虎……”接下来的话,戒色停了。   不过在场的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如此血腥的话,戒色不好意思说。看样子,这次的事情,也当真让戒色长大了。   治国和吃喝玩乐的不同,光是讲良心,是不行的。戒色是从小学中国历史长大的,这些个道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不过这是后话。”戒色又是嘿嘿的笑了,“为今之计,先让于书贤供出事情的始末,然后再求证。对了三哥,你觉得吉瑞国的国君秉性如何?”   “这个我清楚。”五皇子出声,“吉瑞国国君如今上了先皇的年龄,常年卧病,王权掌握在吉瑞国太子手中。”不只是吉瑞国,就连其他的四国,五皇子也是相当的了解的。从他甘愿做贤王开始,就对各国的情况做了一个详细的分析。   以前,他以为一定要坐在皇位上,才是成功的,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戒色当了皇帝,给了自己实权,他突然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国泰民安不说,兄弟和睦相处母妃又在自己身边。人一生中,最如意的,不就是享受天伦之余,又手足情深。看着母妃在自己的王府里,过着自在的生活,五皇子有些感动。以前,从未想过可以和母亲住在一起,现在,母子天天可以见到。   他不知道戒色那惊世骇俗的想法是怎么来的,他的想法虽有些天马行空,可能真正的渗透进大家的心里。   “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吉瑞国太子一手计划的?”四皇子反问。   “不敢肯定,但不排除。”   “三哥,吉瑞国太子我见过,不像是有如此野心的人。”四皇子想不明白。“父皇五十大寿的时候,各国使者前来贺喜,吉瑞国当时来的就是吉瑞太子,当时是我去迎接的此人温和有礼,风度和气度均是不俗。言语之间,我觉得他不像是那种狼子野心的人。”   四皇子话不多,所以从不评价他人,这次评价吉瑞太子,是他第一次维护一个人。   “这么说来,这个吉瑞国,怕是也有麻烦了。如果此事不是太子所为,那么谁能瞒着太子这么做?其他皇子?”皇甫风疑问。   “这事需要去查。”四皇子站起来,“陛下,此事交给微臣,微臣亲自去一趟吉瑞国。我与那吉瑞太子好歹相识一场,也算了解几分。”   戒色看向皇甫风:“三哥认为呢?”   “自是可以。可是眼下我国和吉瑞矛盾重重,四弟虽学了防身的功夫,但终究不高,你的安全我不放心。”皇甫风如实道。   四皇子听了很是感动,忙到:“我会多带些侍卫。”   “不,侍卫多了,很容易招人眼球。”皇甫风拒绝。   “三哥既然提出了,怕是已经有了和四哥随行的人,是吗?”戒色挑眉道。那细细长长的眉毛,戒色有些淡,像孩子一样,很可爱。   “和我们一起来的武林朋友,又是咱们皇甫家的子孙,天佑可是想到谁了?”皇甫风笑了。   戒色嘴巴一撅起:“之前在少林寺的时候大家八卦,也说起过月在星的身世,难道他真的是我们家的人?”   “月在星?”五皇子出声,“太月山庄的小霸王?”   “嗯,和我们一同来皇城了。”   “他的爷爷和我们的爷爷是亲兄弟,先皇和他父王是堂兄弟,所以不管怎么算,他的确是皇甫家的子孙。不过……”五皇子蹙了一下眉头,“此人是王爷原配所生,可听说王爷偏爱侍妾,以致侍妾野蛮欺主,爬到了王妃的头上。他气不过就殴打了那侍妾,使得王爷对他非常失望,以致于未把世子的位置传给他。”   总的说来,是个很麻烦的混蛋。“三哥如何确信太月山庄的人会帮忙?”五皇子也是人精,听皇甫风如此信誓旦旦的语气,觉得里面有文章。   皇甫风偏偏一笑:“你猜。”   五皇子脸色一僵:“无趣。”起身,“陛下,如果没什么事情,微臣先告辞了,微臣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就启程。”   “嗯。”   待皇子离开之后,四皇子也跟着告辞了,等这边的消息。而戒色,两只眼睛贼溜溜的瞪着皇甫风:“你是不是和月在星有一腿?”身子已坐在皇甫风的腿上,两只手掐着皇甫风的脖子。   “如果我说是呢?”皇甫风笑着反问。   “我就掐死你。”戒色狠狠的威胁。   皇甫风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撒野:“你舍不得。”自信的声音,带着对戒色的宠溺。   你不舍得,又何止他不舍得,两个人都不舍得才是。      第148章 太月山庄庄主      戒色从被少林寺接回来,到后来登基,这半年的时间里,只出过一次皇宫。说起来好笑,那次出宫还是托八皇子的福。   “三哥,月在星会同意吗?而你又为什么非要让月在星去?”   “江湖中人容易混绕视线,旁人认不得他,所以不会留意,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只是皇甫风现在不方便说。”   熙熙攘攘的街道,非常热闹。特别现在是午膳的时间,满街的香味,都不停的飘进戒色的鼻子里。   戒色快要流口水了。   看着他贪吃的样子,皇甫风摇头叹息。“就在前面。”   这皇城哪儿有好吃的,哪儿有好玩的,如果说八皇子是最了解的人,那么皇甫风就是第二个。不过,他这次选的客栈并非皇城繁华的地方,而是一处较为安静,却不偏僻的地段。   “好的东西,往往在山穷水尽的地方,是不是?”戒色问。   皇甫风笑着看了他一眼:“不会用词语,却又偏偏喜欢乱问。”   “哪有,词语要活用你懂不懂。”戒色分明不认同他的话。   两人走进客栈,客栈名叫月下人家,取的很有诗意。“这里是太月山庄的地方?”他们来找月在星的,这个客栈的名字如此巧合,叫戒色不怀疑也难。   “正是。”   说话间,两人已经踏进了客栈。   “上圆月。”皇甫风熟门熟路道。   “已为客人准备好了,上面请。”小二看上去认得皇甫风,这么说来,皇甫风不是第一次来了,看样子还是熟客。   “这里的雅间也有上中下三等。每等又分为:圆月房、半月房两种。”皇甫风解释。   这时,小二已经领着他们到了,推开门去的时候,月在月和月在星凑巧在里面。   “这不是巧合。”戒色看到餐桌上的菜,先不管有没有阴谋,坐上去大吃一顿再说。   倒是月在月难得不像之前一各占随同的样子,谨慎了几分。而月在星,一见戒色有个跟他抢食物的趋势,赶忙动手。一会儿,两个人开始比赛了。   “师弟……”   “无妨,你也一起吃吧。”   戒色虽然在和月在星抢食物,可是皇甫风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眼底闪过微妙的光芒,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会儿功夫,餐桌上已是狼籍一片。而中间皇甫风和月在月并没有吃多少。看着他们两人满嘴的油渍,皇甫风第一次认识到,血缘,或许真的是物以类聚的意思。   “月在星,你胆子不小,竟然敢和朕抢吃的。”戒色揉着吃的饱饱的肚子,嗯,决定了,下次带八皇子过来,因为八皇子不敢跟他抢。之所以要带他出来,是因为他有分寸,会争着帮他付钱。   月在星哼了一声:“原来您是皇帝?我有眼不识泰山,真的没认出。”有哪个皇帝像他一样,一点气势也么有,而且又不吃香。   “不怪你,眼疾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医治的好,不过皇宫有很多御医,朕可以请他们出来,只要不是有眼无珠就好。”想从他的身上占便宜?门都没有。   “你……你才……”   “师弟,住口。”月在月赶忙阻止,“师弟,可曾记得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见主子。”他当然没有忘记。   “那么……”月在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主子就在眼前。”   啊?月在星环视整个房间,然后视线在戒色和皇甫风的身上打量,他不笨,难道说,面前俊美无双的摄政王就是?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月在月。印象中,他只记得当年自己被赶出家门,然后饿昏在街头,迷糊之中,有人救了他,然后送他去了太月山庄。一路上,他不敢问,不知道这群人是好是坏。到了太月山庄的时候,是月在月接待了他,月在月说,是主子救了他。从此之后,他对主子忠心耿耿,盼望着有一天可以当面道谢。   后来人是见到了,可是主子不是长这个样子。   心头又一震,月在星明白了。在人前,主子都是易了容的。不过也是,如果太月山庄的庄主是当朝的皇子,那对武林而言,恐怕是不小的炸弹。那么?视线又回头看向月在月,太月山庄所有人之中,怕只有身为主事的师兄才知道主子的身份吧?   “怎么,很意外?”皇甫风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深邃的双眸看着月在星的不知所措。   “属下不敢。”月在星赶忙站起,态度恭敬,这转变的速度,可是真快。   其实戒色在刚才皇甫风的那声无妨中,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猜测,果然,三哥才是太月山庄的庄主。   “太月山庄这个名字,真难听。”没有神剑山庄威严。戒色想了一会儿又道,“所以三哥你手中的家产,还有太月山庄没交给我,是不是?”   皇甫风摇头,果然,这家伙三句不离贪心。“当初给你的那块令牌,便是号令太月山庄的令牌,难道你以为是什么?”   戒色一愣:“我以为是皇子令牌啊。”   噗……皇甫风笑出声:“你是皇帝,区区一块皇子令牌,可没有你的玉玺厉害。”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那你为什么叫太月山庄?叫飞云山庄啊,白云山庄啊什么的,也比这个好听啊。”不行,戒色觉得,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名字给改过来。“叫天佑山庄才有派头。”   “太取自道家的太极,月取自太极阴阳的合一,所以叫太月山庄。”拿起丝帕,主动把他的小手擦干净,“叫天佑山庄,岂不是告诉所有人,这是皇帝的地方?”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戒色说的很自大。   月在星还愣在皇甫风的身份里,他一会儿看看皇甫风,一会儿看看月在月,有些尴尬,不晓得该怎么跟他们相处。   月在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虽然是主子,可好歹也是他的堂兄弟,没必要这么紧张。月在星摇头,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被预料之外的事情给吓着了。   “此番去吉瑞国寻找六弟的人有什么消息?”皇甫风回头问月在月。   是的,没有人知道太月山庄和皇甫风的关系,所以去吉瑞国救六皇子的事情,皇甫风交给了太月山庄,也难怪没有人知道,皇甫风是如何把消息带出去的。原来,他只是给了月在月,而则月在月传达。   太月山庄的人,神剑山庄不会太留意。   “还没回传,应该就是这两天。”其实,太月山庄的人在最初,都受过皇甫风的恩惠。有一天皇甫风心血来潮,把救了又无处可去的人,扔到了太月山庄,以至于太月山庄的极端分子很多,有过,每一个对他都是相当忠心的。   “嗯,四弟会秘密潜入吉瑞国,我原本打算一路由你们护着,也方便你们随时联系在吉瑞的太子查看六弟的情况,既然那边的消息还没到,那就再等……”   咚咚咚……   这个时候,房门响起。   “什么事情?”月在月起身,来到门口,他打开门,留出一条缝隙。只见来人不是小二,而是掌柜。掌柜也是太月山庄的人,却不曾见过庄主真面目,一直以来,都是月在月代表太月山庄露面的,所以,月在月等于是太月山庄的第二把交椅。   “主事,有飞鸽传书。”说着,掌柜把鸽子奉上。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月在月从鸽子上取出书信,然后打开一看,心一震:“主子,是吉瑞国传来的消息,六皇子他……”把信交给皇甫风,让皇甫风亲自看。皇甫风看了一眼,脸色变了,然后传交给戒色。   戒色看完后,一向含笑的双眼,渐渐收敛了消息。“回宫。”   这该死的吉瑞国。   还没等戒色和皇甫风回到宫中,就在宫门口看见了神色慌张的崔浪。崔浪他们的马车远远的过来,连滚带跑的来到马车口:“陛下,吉瑞国……吉瑞国的使者来了。”      第149章 我国不是好欺负的      吉瑞国的使者这个时候来?   戒色和皇甫风面面相视,恐怕是太月山庄飞鸽传书上的那件事。“此刻他们在哪?”戒色问。   “四王爷招待舞笔弄文 产去了使者馆。”王爷虽然有封号,可是大家习惯用他们还是皇子时排位来称呼他们。   “吉瑞国派遣使者来,应当先书信给我国才是,不说一声就过来了,可见他们另有打算。”皇甫风沉声解释。“暂先拖着,就说陛下还没有回宫,你去邀请四王爷过来,对了,五王爷还没启程,也去请过来。”   “是。”   于是,御书房的气氛,比起刚才,更加紧张了。   “四弟,使者可有交代这一趟的目的?”皇甫风锁紧的眉头让四皇子和五皇子很担忧,最重要的是,不只是皇甫风,就连戒色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要知道,这个小皇帝每次都是咧着嘴巴笑的很开心的样子,第一次见他神色这么严重。   “没有,我试探过,可是对方咬紧了牙根,说要亲口告诉我们的皇帝。”四皇子想起那个很拽的使者,忍不住皱眉。   “我倒是得到了消息。”皇甫风把太月山庄的飞鸽传书给他们看。   四皇子和五皇子上前,看了之后,两人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五皇子先是一口气堵在胸口,这会儿,他真的生气了。比神剑山庄造反,比朝廷有人贪污,还生气。“先不说六弟为人谨慎,他更是不好美色,怎么可能在吉瑞京都杀人?”   是的,太月山庄飞鸽传书的内容,是说六皇子在吉瑞国京都,国向一女子求爱不成,从而将她迷昏,再奸了,然后又杀了。   如此天地不容的罪名扣在六皇子的头上,这就成了两国的导火线所在。现在六皇子被吉瑞国囚禁了,太月山庄的密探不好私下行动,毕竟关系重大,所以先请求月在月。   “三哥,你有什么看法?”四皇子的声音冷了些,虽然在戒色出现之前,他和六皇子他们的关系有些别有疏远,可到底是兄弟,而现在兄弟间好不容易和睦了,这哪容得了别人来破坏?   “天佑呢?你有什么看法?”皇甫风问戒色。   戒色靠在椅子上:“本来还没有想到的,可是现在吉瑞国的使者到了,我反而想到了。”   “哦?”皇甫风挑眉。   “十三弟就不要卖关子了,你说来听听。”五皇子和六皇子曾经是一派的,两人的关系自然好了些,这会儿替六皇子担心,比起平时,少了些许的冷静。   四皇子没有开口,可是看着戒色的眼神,也分明让戒色快快讲的意思。   “三位哥哥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戒色松开嘴,咯咯的笑了。   这孩子的笑声,永远都这么好听,充满了阳光。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场的三个男人也跟着笑了,不同于戒色孩子气的笑容,他们的笑,有些阴险。   “不过三哥,你眼下不是担心这件事的时候,你放心的去代天巡抚,六哥于你而言,跟于我而言一样重要,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戒色突然又眼色认真道。   五皇子心一动,然后微微笑了:“这件事,就烦陛下挂心了。”   这句话,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五皇子从皇宫出来的时候,脑海里一直在想,有兄弟的感觉,真好。   使者觐见一国之君,应在朝廷大殿,文武百官都在的时候,所以戒色接受觐见的日子选在第二日的早朝。   第二日,早朝。   戒色坐在龙椅上,合身的龙袍将他的气质衬托的高贵非凡,如果不是这张脸过于幼嫩的话。“今日,朕尚且有一事宣布,昨日吉瑞国使者已抵达皇城,相信这件事众位卿家已有所闻,那么众位卿家猜猜,吉瑞国使者的来意?”   “陛下,臣等不知。”   “陛下,前几日神剑山庄叛国,而今吉瑞国又来了使者,这两件事太凑巧,莫不是?”其中一个大臣问道。   戒色挑眉,朝着那位大臣多看了几眼。此人长的端端正正,面对自己的眼色,也是大大方方回视。戒色惊讶:“朕第一次见你,之前怎么没见你上朝?”   “回陛下,微臣李安,是四品兵部行走,之前因家中出了事情,向先皇告假了十个月,七天前刚回来。微臣错过陛下登基大典,请陛下恕罪。”李安恭恭敬敬的跪到地上。   这个皇帝,其实他也是十分好奇的。关于新皇的一些事迹,特别是把皇宫先皇的妃子全部遣散这件事,令李安非常的佩服。他一直想着能见圣上一面,只是今日见到,很意外,竟是个如此小的孩子。   十五岁的少年,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等于还是个小毛孩。他从没接触过朝廷的复杂,更何况帝皇教育。可是每件事都惊人,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又听说,他见先皇的时候,还带了很多东西,说是这么多年没孝顺过父皇,现在一起奉上。   真是个惊世骇俗的皇子,如今也是个惊世憾俗的皇帝。他不知,这个皇帝,接下来还有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   “李大人请起,家中而今安好?”戒色不谈自己登基的事情,反而先关心李安家中的情况,更是叫李安感动。   “谢陛下,回陛下,家中如今已安好,请陛下放心。”   “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而后朝廷还要李大人效劳,所以也请李大人收收心。”戒色又朝着众大臣正色道,“其实吉瑞国使者来访的目的,朕也不知情,不过使者已在外面候着,就请大家一起听听理由吧。崔浪,宣吉瑞国使者。”   “是……宣吉瑞国使都觐见。”   吉瑞国使者,是个相当高大的男子,浓眉利眼,步伐坚定又沉稳,粗粗一看,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走进大殿,向戒色行礼,“参见陛下。”虽是行礼,却未下跪,只是弯了弯腰。这分明是对戒色的不尊重。      第150章 跟我玩心机?      戒色其实是个好好先生,但是有人当场打了他的脸,他一定会双倍的奉还。所以当吉瑞国使者只是弯腰行礼的时候,戒色没有叫他免礼,而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对方。   大殿里,很安静。   等了许久,吉瑞国使者也没有听到对方的皇帝开口,才抬起头。却见戒色微笑的看着他,这是在比耐性。   一抹诧异,闪过使者的眼底。这个小皇帝,没有想象中的简单。“皇帝陛下,微臣这里有我国国君的修书一封,请皇帝陛下过目。”既然对方不说,那就自个儿给自个儿下个台阶。   “崔浪,呈上来。”   “是。”   待戒色接过修书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无非是六皇子的那件事,然后对方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看似在尊重的问对方,其实,根本没有给戒色选择的余地,戒色也相信,对方早已有了条件。   戒色的脸色很正常,似乎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崔浪,呈下去给大家看看。”   原本是一张张不同的脸,却在看到修书之后,换上了相同的脸色。甚至有人喊冤:“不可能,六皇兄不可能做这件事。”喊冤的是八皇子,他的脸色也是最白的一个。   其实不是他脸色最白,是人家长得白。   “这位王爷的意思,是我们骗人了?”浓眉一挑,从八皇子的朝袍尚看的出,他的身份是王爷。   “杀人的事情你们要查清楚,我的六哥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八皇子很坚持,在八皇子的眼里,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坏人的。   “人证物证一一俱全,王爷若是不信,大可去我国,认证和物证本……本官可以一一给你看。”使者的语气生硬了,是那种平日里就拽的语气,很高傲。   是个习惯命令的人。   “哼,谁知道人证和物证是真是假,在你们国家发生的事情,什么都是你们国家说了算。”八皇子是吃软不吃硬的,何况他平日里受宠的很,除了皇甫风,谁会跟他说一句重话,现在被区区一国的使者如此质问,他的面子上也说不过去,更何况还关系到他的手足。   “荒谬,王爷的意思是我们在冤枉贵国的王爷了?这对我国而言可是奇耻大辱,请皇帝陛下给个说法。”   “八哥语气虽然冲撞了些,可这也是朕的想法。”戒色拒绝给说话,“作为亲兄弟手足情深,还望使者能够明白,当然,这不是侮辱贵国的意思。贵国乃泱泱大国,是不屑做如此鼠辈的事情。”   “那么皇帝陛下的意思是?”   “如果证据是真,按照朕的想法,就按照贵国的律法处理吧,杀人偿命,于是天经地义的。”   戒色这次说出的话,叫人惊讶不已。特别是八皇子,前一刻戒色还站在他的观点上,这一刻竟然变得这么快。就算是真的杀人,十三弟也应该救六哥啊,为什么?八皇子不理解。   更加迷惑的是使者,这个皇帝,在想什么?   在实施这个行动的时候,他们查过这个皇帝的资料,出家人总是慈悲为怀,再加上当着朝廷重臣的面,他不是应该极力维护他的兄长吗?这样才能体现他的无私情怀啊,为什么?   戒色察觉到他的疑惑了,解释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不会为难贵国,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挑起两国的矛盾,所以请贵国的国君放心。天下的和平维持不易,朕心里清楚。朕如此作答,使者满意吗?”   使者皱眉,虽有满心的疑惑,表上却依旧满怀感激:“皇帝陛下英明。”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为使者送行了,当然使者难得来一趟,若是不急着回去,朕让四哥好好的带你游玩一番。”   “多谢皇帝陛下,本……本官也有个不情之请。”   “哦,但说无妨。”   “本官把把陛下的意思书信给本国的国君,等他的意思再做决定,如何?毕竟犯人身份珍贵,又是贵国的王爷,还是查的仔细点比较好,就像这位王爷说的,又或者我国有什么地方遗漏。”   “如此一来,自然是好,四王爷。”戒色炯炯有神的双眼,满是笑意,也有着些许被隐藏的算计。   “微臣在。”   “使者在皇城的这段日子,就有劳你照顾了。”   “微臣遵命。”   “退朝。”   退朝之后,四皇子和使者一起走出大殿,从这一刻,表面上他带着吉瑞使者游玩皇城,实际上,他们都知道,这是变相的监视。   “王爷,贵国的皇帝,是个很特别的人。”使者回想起刚才在大殿上的,一切,他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里,不知道这个圈套是谁设计的,却不得不说,是个高明的圈套,一开始,就不给他提条件的机会。   直接说杀人偿命,让他们无法用这件事拿来威胁。   这个皇帝的心机……可是又看着他一脸的纯真,当真有心机么?他自认看人无数,但这个皇帝的心,他看不透。看似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应该很好猜透才是,却偏偏他把透明的心放在大家的眼前,里面一点杂念也没,就因为没,所以看不见。   “陛下是个明君。”四皇子四两拨千斤的说道,不是拍马屁,虽然他们众兄弟没有说,可是在他们心里,戒色真的是明君。他用惊世骇俗的意见,给国家一条不一样的道理,也给大家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不管是他们这些皇室子弟,还是下至黎民百姓,都会因为新皇帝,而走向另一面的人生。   这种人生以前没有想过,现在走了,却不愿意抗拒。这是铺路人的诱惑,他们都被诱惑了,还心甘情愿。   明君?   使者不以为然。今天还有一件事令他意外,传说中极为厉害的先皇三子竟然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又或者,皇帝的意思是摄政王皇甫风授意的?使者觉得,这极有可能。   毕竟一个没接触过世面的和尚,他绝对不会相信,他有能力执政。   “为了以后的两国和平,不知王爷可否想告,陛下是个怎样的人,为避免日后得罪,本官得小心点才是。”   为避免日后得罪?四皇子心里冷笑,若是你真有心,方才在大殿上,就该给我国的皇帝行君臣之礼,现在才说起,是不是有些晚了。   尽管心里不屑,四皇子还是用很官方的话来回答:“皇帝的心思,哪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猜测的。”   十三弟素来恩怨分明,恐怕你已经得罪了。   想起昨日在御书房戒色说的那番话,四皇子一向冷漠的心,也生出几分期盼,不知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实行的时候会怎么样。想到这个,他冷漠的唇角扯出几分笑。   使者看着他,此人相貌刚毅,脸色冷然,是个很难窥得心思的人。只是,这样的人竟然会笑,笑种还带着温柔,太不可思议了。   四皇子如果知道使者用温柔来形容他的笑,一定笑抽,这哪是温柔,他分明是奸笑好不好?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离开皇宫。   而刚退朝,就有人冲进御书房。放肆惯了,此人甚至忘记,自己虽然再被宠爱,可也只是个臣子,这样闯御书房已是犯罪了。不过御书房的主人也不介意。“八哥,来喝茶吗?”   戒色原本在看奏折,见有人闯了进来,便抬头笑道。   桌面上放着一壶茶,可见戒色早就知道有人会闯进来,否则以戒色的性格,放的定是糕点和果汁。   “我。”八皇子原本高涨的气焰褪去了些,看着戒色这样微笑的深情,不知怎的,他突然升起了君臣之别的观念,“我有些事情想不通,想请陛下指点。”不自禁的,他语气上恭敬了起来。   哎,戒色叹气,看着这小傻宝恭敬地样子,还真是不习惯。“八哥有什么地方想不通的,尽管问,咱们是兄弟,兄弟间没有那么多疙瘩。”   “当真?那六哥呢?六哥于我们也是兄弟,对不?”      第151章 杀人算什么      “八哥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戒色靠在椅子上,知道八皇子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也干脆摊开了讲。   “十三弟,你之前在大殿上说,如果六哥真的杀人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吉瑞国使者没有说清楚给他们的皇帝,而是直接回去转达你的意思,那是不是六哥真的要被杀了?”八皇子不相信,这个可爱的十三弟当了皇帝之后会这么狠心,明明他还是个孩子的。   “八哥可要听实话?”戒色觉得,这个孩子需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了。   “嗯,实话。”他从来都喜欢听实话的。   “如果那女子当真是六哥所杀,我不会偏私。”   “十三弟,你……”八皇子气鼓鼓的瞪着戒色,他果然变坏了,怎么能够说得出这种话。“那你不念兄弟之情。”   “八哥在乎六哥就只是因为他是你兄弟?”   “当然。”八皇子拍着胸膛道,这才表达出他的手足情深了。   戒色勾起唇角:“那换个角度,也就是说,如果六哥不是你兄弟,杀死那女子的不是你兄弟,就死有余辜了?没关系了?”   “这?”八皇子被戒色尖锐的问题问到了。心思单纯如他,戒色的问题很好懂,而他,也突然明白了。“那……那……”   “八哥可知,六哥的命是命,那死者的命,就不是命了?六哥如果死了有你这兄弟心疼,那死者死了,就没有兄弟姐妹父母来疼吗?”戒色这一话,又把八皇子吓得脸色惨白。   渐渐的,他低下头,有些惭愧了,然后,他连退安也忘记了,一个人孤单单的走出御书房。   门口崔浪将里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叹气,这么单纯的人,果然不适合生在帝皇之家。而陛下的这味药,下的也重了。药下的重怎么办?当然要把他引出来啊。这么想着,崔浪赶紧命人拉住了八皇子,说是宫里御厨煮了绿豆汤,降火的,让八皇子尝尝。   八皇子本来想拒绝的,可是又觉得早上出来没吃东西,肚子还真饿了,于是就没有推辞了。   “天佑越来越像个皇帝了。”皇甫风大步进来,刚才下朝之后,他去了六部检查情况,错过了八皇子的那一幕,不过现在又见戒色认真的批阅奏章,心里顿时安慰了不少。   戒色摇头:“我是在想,那么多人想打我的主意,又有那么多人打国家的主意,我答应过先皇,只有让我和三哥在一起,我就许他一个繁荣盛世的。我会骗很多人,可是我不骗已经死了的人。”其实,是他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刺激了,就这么简单。   皇甫风被他那骗不骗的话逗笑了,走到他旁边,坐于同一张椅子上,他双手揉着戒色的腰:“没那么严重,我不会让天佑失信于人的。”   戒色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很安心。“三哥,如果你是皇帝,六哥真的杀了无辜的人,你会怎么样?”   皇甫风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有如果。”   “嗯?”   “天佑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是不存在的,六弟不是这种人,不是吗?既然是不存在的问题,天佑还要钻脑筋去想,岂不是困惑自己吗?”低下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不过天佑今天让三哥刮目相看了。”   说到这个,戒色又洋洋得意了起来:“我本来就很厉害的。”那个吉瑞国使者,区区一个古代人,也敢跟他斗,分明是拿鸡蛋跟石头比硬。   “我原来还在想,上朝的时候,那使者肯定会挫挫我们的锐气,这书信来了,条件自然也带来了,未料到天佑答应的如此爽快,竟然说杀人偿命。失策啊失策,天佑又叫三哥发现了一个秘密。”   戒色忙的抬起头:“那三哥是不是又更爱我一些了?”   皇甫风挑眉,笑而不答。   戒色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气馁,反而很拽的道:“三哥怕羞,不好意思说,这我是明白的。”   噗的一声,皇甫风哈哈大笑了起来。“天佑是如何想到用今天这招的?”满堂文武,怕是没人想得到,就连自己,也未天佑想的这般绝。这个孩子的脑袋里,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   “把他们想谈条件的资本给抽走了,他们自然就没办法了。你看,我让他回去回复皇帝,要杀要刮都悉听尊便,他竟然还要厚着脸皮留下来,打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六哥,而是皇城。”想他21世纪的脑袋,怎么说也比古代男先进。   不过他这想法若是皇甫风知道了,又该一顿打了,这古代男,不是一下子打翻了一竿子吗?   “那么天佑觉得,他想留在皇城里面,是因为什么?”皇甫风再问,他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戒色最后白了皇甫风一眼:“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会知道?”真是的,他21世纪的人虽然比古代男人聪明,可本质上还是很单纯,怎么会想到他们这些人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   皇甫风低笑出声。“自古以来,别国的探子在他国的皇城卧底,无非就是想知道朝中的利害关系,哪怕不是这些,也是和朝廷有关的,更何况……”皇甫风眯起眼,眼中的笑意依旧,可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天佑好奇这使者的身份吗?”   “我不好奇,我比较好奇的是,如果这死者在我们这里死了,吉瑞国会怎样?”戒色觉得很困,想要睡一觉。   “那咱们就试试,没有试过,永远不会知道答案,天佑想知道吉瑞国会怎样,自然要先杀了死者才是。”谈笑间,人的命运就这么定下了。   戒色缩了缩脖子,他抬头看着皇甫风,他从来不知道,皇甫风也可以这么无情的杀人。“三哥,原来你也会杀人。”他一直以为,他是好好先生呢。   “天佑怕吗?”杀人,他自然会。   “男人无情的时候,也是很有魅力的。”反而言之,不怕。只要是这个男人,他都不怕,因为戒色知道,他再坏,对自己永远都会好的。   第一眼就认定的人。其实戒色没有说,第一眼,他也看出了皇甫风眼中的寂寞。这种人,高高在上惯了。总是贱的想找个人来克克自己。   戒色嘿嘿的想。      第152章 天牢看于书贤      这两天,四皇子带着吉瑞使者在皇城到处瞎逛,也忌讳对方的目的,对方也是兴致勃勃。四皇子其实有些累,他生平不喜欢逛街,这两天走的路,比他过去二十几年的路还要多。不过,逛了两天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平时不曾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注意到了。而注意到这点的时候,他连夜进了宫。   帝皇寝宫   戒色正在逗着雪狐玩,皇甫风靠在窗户依旧看着他的故事,影一和崔浪在一边陪着戒色,这气氛,怎么看也没有紧迫感。   “十三弟,三哥。”四皇子来的有些匆忙,连衣服也没有换,陪吉瑞使者走了一天,身上也沾了灰尘,可由于他的发现太过震撼,换衣服什么的,他也顾不得了。   “四哥?”戒色意外的看着他。   影一和崔浪恭敬的退下,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人。   “这几天我带着吉瑞使者把大半个皇城给逛遍了,那男人,真能逛。”四皇子全身瘫痪的靠在椅子上,什么礼仪都不要了。“这种活儿应该让给八弟的。”   如果是八弟的话,别说只有两天,就算连着逛五天,恐怕也心情极好。   “八弟最近有些事情想不通,跟着母后在佛堂念经。”皇甫风道。每次八皇子有什么事情想不通的时候,总会去缠着他们的母后,估计这一缠,也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等想通了,他自个儿又会出来,出来之后,还是个神采奕奕的人。   “辛苦你了,四哥。”戒色主动给四皇子倒了一杯茶,“不过若是让给八哥去做,我倒是不放心,恐怕不用两天,两柱香的时间,便大打出手了。”   戒色一句玩笑话,听的皇甫风和四皇子面面相视,两人心道,也是。   “这次游城,我发现咱们皇城的百姓里,混入了很多军人。”   当过兵的军人和一般的百姓不同,无论是走路的姿势还是气质,都相差很大。四皇子带领御林军,负责皇宫的安全,又经常去训练营锻炼,所以这段时间,他对军人是最了解的。   什么?他的话引起了戒色和皇甫风的注意。戒色可能经历少,还没想那么多,可是皇甫风眼睛眯了起来。“你有什么想法?”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看法,却反问四皇子。   “那些军人极有可能是吉瑞国的士兵。”这是四皇子的猜测,也是因为这个猜测,所以他才紧张的马上进宫。   “吉瑞国的士兵混进皇城?”戒色大叫,“他想偷袭我们?”   “皇城守卫森严,岂由得了他偷袭。”四皇子不屑,“恐怕是另有目的。”   “我想,我们应该去问问于书贤。”皇甫风觉得,那个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对哦,倒是把他给忘记了。”   天牢   于书贤如今被废了武功,加上天牢又有重兵把守,所以他要逃出去是难的。不过于书贤也没有想过要逃,天下那么大,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容得下自己。   “看你的日子过得很舒服嘛。”天牢的门打开了,那道清清脆脆的声音传来,年轻的声音,很有趣。于书贤不用抬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是自己前段时间想杀的人。   “皇帝陛下不处理朝政,到这里来干什么?”躺在草地上淡淡的问。   天牢的罪犯和一般的罪犯等级不同,天牢又直属皇宫范围之内,所以里面的环境也没有一般牢房的环境那么糟糕,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这里日夜不分。   若非靠几根蜡烛维持着光线,可所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就算再忙,朕也要休息啊。”让人打开牢房,戒色一个人走了进去,“要喝酒吗?”扬了扬手中的酒壶,香浓的酒,很醉人。   于书贤摇头:“陛下无事不登三宝殿,草民怕是喝了这酒,又没有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尴尬啊。”   “没关系,我这人一向大方,就当我请你,不要回报的。”说着把酒壶扔给于书贤。   既然有了戒色的保证,于书贤就喝的痛快了。“好酒,我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酒香蔓延在整个牢房,引得戒色也很想喝上几口,只是他酒量不好,若是喝了,醉了的人肯定是他,到时候被侍卫抬出去,太丢脸了。   “前两天吉瑞国派来了使者。”戒色提起。   “哦?”于书贤倒也聊着几句,“不会是来保我的吧?”显然知道是不可能,只是没事说说笑笑。   “你如果想出去,又何必要他们保。”戒色说的也爽快,“朕一言九鼎,你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朕的耐心不是很好。”   “陛下的耐心的确不是很好。”于书贤笑着,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倒是那使者,来干嘛?”   “说我六哥在吉瑞国杀人了,来通知我们一声。”戒色如是道。   “国际问题,我这个平民理解不了。”   “说是国际问题,可其实也是很好解决的,你知道朕怎么回答的吗?”   “草民不是陛下肚子里得蛔虫,自然是不知道的。”   “朕说,皇子犯法与平民同罪,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   什么?于书贤放下酒壶,抬头正视戒色。   戒色哎了一声,有些委屈的看着于书贤:“怎么,朕长的不讨人喜欢?要于少主过了这么久才看一眼?”声音里夹着调戏,可是于书贤知道,戒色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转而一笑,戒色这回答真是妙,把对方预留的后招直接拆台了,用不上。   “陛下英明。”同时这一路相处,于书贤能相当明白这小子的手段,看上去是个无知的少年,实际上,那心机,胜过很多人。   难怪老皇帝会把皇位传给他。有一句话说,谈笑间杀人如麻,就是形容这种人的。“那对方怎么说?”   “对方说,或许我六哥的案子会有隐情,让他们的皇帝再派人查查。”   于书贤沉默了,对方没办法才用这招留在皇城,而这个皇帝也知道,只是心照不宣。对方有必须留在皇城的理由,而皇帝也有需要对方留在皇城的理由。   “于少主,你是个聪明人,我其实一直在想,只是铸剑技术,根本不值得你叛国。而且对方也没有理由会找神剑山庄,要找也找朝廷命官比较实际。更何况,朕看于少主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怎么样,朕知你喜欢铸剑是真,那什么歌的铸剑技术朕或许弄不到,但是真将国家的整个铸剑局交给你来管,有没有兴趣?”戒色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于书贤。   于书贤心一动,才短短几天,这个人帝皇气势,越来越大了。   “陛下不怕我再造反?”   “死过一次的人,知道死亡的恐怖,虽然于少主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可是也不想英年早逝。朕知道若让你这样活着,你也活的不痛快,朕给你换个身份。从此之后,没有人会知道你是于书贤,朕给你时间思考,不过朕要提醒你,你一旦说了,就要选择说真话。当然,你也可以不说,可是就算你不说,区区吉瑞国,朕还不放在眼里。”再恐怖,有他家的老爷子恐怖吗?   老爷子知道他是同性恋之后,把他赶出家族的时候,恨不得拿棒子打死他。戒色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区区吉瑞国,朕还不放在眼里。   突然之间,于书贤相信了他的话,不是因为他的自信,而是因为那双眼睛,眼睛里很平静,没有自信也没有骄傲,像是在说很平常的一件事。这个少年,几时变得这么强大了?   “不用考虑了,我告诉你。”于书贤叹气了。他本来就不是立场坚定的人,可是这一次,他想看看,看看这个少年到底能变得多强大。“你说的很对,我之所以帮助吉瑞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我母亲,是吉瑞国子民。”   “只是吉瑞国子民?”戒色不信。   “当然不只是子民那么简单。”于书贤轻笑,“是从小被吉瑞国培养出来只效忠教主的探子。”       第153章 戒色长痔疮了      三天后   当吉瑞国在皇城的探子一个个被揪出来关进天牢的时候,吉瑞国二皇子明震,也就是那个吉瑞使者,终于坐不住了。   还是那个大殿上,不同于之前的来势汹汹,这一次,这个所谓的使者非常礼貌,尽管没有下跪,但是在态度上,十分的恭敬。   “陛下,我国的皇帝来书,说关于六皇子的案件,纯粹是误会,是凶手借刀杀人,嫁祸给六皇子,实属凶手太狡猾,也怪我们糊涂,请陛下原谅。”   “就说我六哥不会杀人了,你们还不相信,现在你们怎么说,你们还怎样的公道给我六哥?我六哥好歹是摩律国的王爷,是当今圣上的亲兄弟。”八皇子气呼呼的鼓着脸,那样子就像刚出生的小老虎一样,很可爱。   原来在皇后的佛堂里念了几天的经文,还没有磨掉他的怒气。可见这一次,这个不懂世事的八王爷,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八王爷放心,关于六王爷的事情,我国并没有昭告天下,父皇只是请六王爷以客人的名誉相邀。”   “那又怎样?你们瞧着我们殿上多少人,多少大臣?你肯定我们这里的每张嘴都会守秘密吗?万一有人透露,一传十十传百,你可知人言可畏的道理?”八皇子开始咄咄逼人。不过他说的话在理,让吉瑞国使者哑口无言。   “你?”吉瑞国使者眯起眼,原本礼貌的态度渐渐收敛,他本是一国皇子哪有这种气受。   “来人。”不了,戒色突然站起,“将这冒充吉瑞国的使者给朕拿下。”   什么?   大殿上顿时冲出了御林军,以四皇子为首,全部整装待发。   “陛下,你这是干什么?”吉瑞国使者浓眉一瞪。   “朕怀疑你是冒充使者,有意引起两国的纠纷。”   “荒谬,本王乃是吉瑞国二皇子,谁敢冒充本王?”使者冷哼。   吉瑞国二皇子?   皇甫风和戒色面面相觑,看了彼此一眼,心中有了大概的了解。“皇城大门已关,连只鸟儿也飞不进,朕有理由怀疑这份书信的真实。使者大人,您说呢?”少年浅笑的容颜突然之间炫目非常,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张清秀的脸,怎么也没有想到如此魅人的一面。那笑容,竟然在一瞬间魅惑了大家的心。   这个?   吉瑞国使者愣住了。因为探子一个个被抓,他知道留在皇城已是不安全了,所以想急着回去从长计议,所以自己动手写了书信,然后盖上玉玺,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还有后招。   是的。连只鸟儿也飞不进的地方,送信的人又是如何进来的?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他们是有理说不清了。   该死的。   吉瑞国使者气的脸色铁青。他愤怒的看着戒色,谁说摩律国帝皇在还是皇子的时候是个傻子的?他一定砍了那个人的脑袋。   “陛下。”脸色再不好,心里再气,说话还是非常礼貌的,“信下盖的是我国的玉玺,什么都可以有假,难道玉玺也能伪造吗?”   “使者。”戒色也回以温柔的语气,“为了两国的友谊,这件事朕会派人去吉瑞国问个究竟,到时候请吉瑞国的人来相认,如果真是如此,朕一定放了使者。所以,朕仿效贵国,请使者安心在这里作客。贵国如何招待我六哥,朕会拿出双倍的热情来。”   “你……”吉瑞国使者握拳,如果不是自己没有优势,他恨不得上去单手拧下这人的脑袋。“那就有劳陛下了。”   吉瑞国使者又被送回了使馆里,不同于之前,现在前后有三重御林军看守,名誉上是作客,其实跟六皇子一样,是被变相的囚禁了。而领兵的人,是四皇子,他亲自看管。   八皇子要了个副职,他正在气头上,吉瑞国使者有的折磨了。   而另一方面,戒色拿着书信和皇甫风所在御书房里。   “三哥,你说这信他们是怎么送进来的?难道我们守门的侍卫里有他们的眼线?”戒色想不通。不过好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吉瑞国使者给压下了。   “这简单。”皇甫风看着戒色挤破头也想不出法子来,干脆勾了勾手指。   戒色欢喜的上前,不过在距离皇甫风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双手抱住自己,戒备的盯着皇甫风。   皇甫风挑眉,以往这小家伙不是很热情的扑进他的怀里吗?怎么这次像个小媳妇似的,还怕他非礼。“过来。”   戒色摇摇头:“你是不是想把我怎么样?”   皇甫风轻笑:“怎么,天佑想立贞节牌坊?”瞧他那样子,还真的是像。   “我不立牌坊也是贞洁的。”戒色哼道。   “那怎么不过来,还怕我怎么你?”真是的,如今这节骨眼上,他好歹也懂分寸,只有这思想色色的小和尚才会想到那个地方去。   “我不怕你怎么我。”戒色撅起嘴儿,“只是这几天屁屁有点痛,上大号的时候特别痛,我怀疑里面长东西了。”戒色很倒霉。   哦?皇甫风起身,把戒色捞进怀里,然后剥下他的裤子:“我瞧瞧。”外裤和里裤,全都剥下了。   因为没关房门,崔浪刚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啊……”光天化日之下,毫无遮挡,他忍不住叫了一声。还没有迎上皇甫风的眼光,他赶忙退出,把门给关上,同时轻声道,“王爷,下次请记得关门。”真是的,这不是刺激他这个太监吗?   崔浪摸了摸鼻孔,没有流鼻血。   守在门口的影一白了他一眼。其实他一直很纳闷,崔浪这个有些神经质的人,那个一本正经的徐总管是怎么教出来的。而且嘛,他不是就守在门口吗?如果真是在干什么,他会没听见吗?会不阻止他进去吗?   影一唉声叹气。   这年头,人人都向往来皇宫打工,却不知,他日日想去外面逍遥。这皇宫,太正经的人,是无法生存的。   御书房内   戒色趴在皇甫风腿上,忍不住问:“怎么样,瞧见什么了吗?”   皇甫风掰开戒色的屁屁,手情不自禁的捏了捏他屁屁上的肉,这家伙细皮嫩肉的,不知道怎么保养的。   “不要捏了,是天生丽质,加后期素菜吃出来的。”每天食素菜也是美容的一大学问,只是这些古代人不会明白的,他们还以为只有没钱的人才每天素菜呢,岂不知在现代,素菜比鲜肉还贵。   哎,人比人,气死人。   “长了一个肉球。”皇甫风一本正经的道。   “肉球?”戒色想了想,脑袋哄的一声响,“痔疮?”   “这个?通俗一点的说话,应该是痔疮。”皇甫风闻着,忍不住挨了一下,“疼吗?”   “一点点。”戒色老实道。   “难怪上几次做的时候,觉得天佑的屁屁又夹的紧了,更窒息了,原来是这痔疮的缘故。”皇甫风若有所思,“如果痔疮再大点就好了,这样进入的时候会更爽。”   戒色一听,两眼花了,差点晕倒。他从皇甫风腿上跳起来,三两下把自己的裤子穿上:“你说什么呢,我以前都没有痔疮的,肯定是你那玩意儿不卫生,才把病毒给我,完蛋了完蛋了,我要洗澡,我要好好的把里面洗一下。”   不卫生?   皇甫风剑眉眯起:“天佑莫不是忘了,每次都是天佑主动勾引我的。我不卫生?”起身,步步逼近戒色。   戒色吓得后退几步:“那,那以前的确没长的,自从跟你那个之后就长了。”   “那又如何?”   “在你之前我没有让别人进入过,你却进入过别人,一定是你那个被感染脏东西了,所以传染给我了。”戒色说的头头是道,就是指责皇甫风不好。   “天佑的意思是……”突然,男人勾起唇角微笑了,“天佑吃醋了。”   戒色双脸通红:“才不是呢。”他分明是在生气,在生气好不好。干什么这男人突然笑的那么贱啊。       第154章 摄政王府的八卦      皇甫风再次把戒色拉进怀里,接着低下头,亲了戒色的唇好一会儿,才愉悦的放开他。“只是小事情,让御医看看就好了。”   戒色一拳头打在皇甫风的胸膛上,少年的手本就小,这拳头更是没有力道,打在皇甫风身上,就像是情人在撒娇一样。“不要不要不要,我是皇帝,让人知道就没面子了。”不过面子比起性命,当然还是性命重要的。   “这简单。”皇甫风摸着他的头,“改天把御医叫出来,就说本王的一个朋友病了,让他看看,让人把天佑易下容,不就瞧不出相貌了吗?”就知道这个小家伙好面子,皇甫风早就帮他想好了对策。   “咦?这么简单?”戒色叹气,这么简单的方法他怎么就想不到呢?戒色有些气馁,他这个现代人竟然还输给三哥这个古代人了。“那书信呢?对方又是怎么送进来的?”   说道这个话题,皇甫风神色凌厉了些。“天佑可知,皇帝如果出事,处理朝政的会是谁?”   “太子。”这个不是废话嘛?   “那玉玺又会在谁的家里?”   “当然也是太……子。你的意思是说,吉瑞国使者,也就是这个皇子把太子……”戒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太子如果出了意外,满朝文武不可能如此安静,就算这个太子不得人心,也总有几个支持他的人。而且吉瑞国那边没有任何消息,我仅有的想法是……太子被他们控制了。”那个人一看就知道野心勃勃,按照四弟的说话,那个吉瑞太子是个很温和的人,完全不同的类型,两人恐怕在朝事上意见也极为不同。   那么,积累的恩怨太多,以至于这二皇子开始行动了。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戒色虽然聪明,可是到底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想法自然又有些天真了。   “你把书信让四弟带去吉瑞国,如果太月山庄的人还没有救出六弟,那这封信倒是可以用,毕竟他们的主人在这里。如果已经救出了,四弟可以打听那边太子的情况。对方被我们关在这里,那边的人得不到这边的消息,肯定不会有动作。”皇甫风不愧为主事惯了的人,转眼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戒色看着皇甫风眉飞色舞的神情,不禁,心又砰砰的跳了。这样的三哥,最迷人了。   皇甫风用手指弹了一下戒色的额头:“戒色这样看着我,又会让我想入非非的。眼下吉瑞国的事情急不得,戒色屁屁里多长出的那块肉,才是大问题。”   戒色脸一红,狠狠的瞪了皇甫风一眼,然后胶类崔浪传四皇子觐见。   四皇子觐见之后,戒色把皇甫风之前说的话交代了一遍。四皇子领命之后即刻动了身,同时又按照皇甫风说的去客栈叫上了月在月和月在星。   等一切落定之后,戒色换上了便装出了皇宫,然后又在马车里易了容,高高兴兴的道皇甫风摄政王府上了。   还是那个院子,只是王府的门牌换了。   影三对自家主子带着一个陌生少年出现非常不解,于是忍不住找影二八卦去了:“你说主子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影三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那个小皇帝实在太不知好歹了。   虽然有时候有点可爱,又有点聪明。可是影三又觉得他很讨人厌。其实,这是别扭的孩子喜欢人的一种方法。别误会,这种喜欢很单纯。   还没等影二开口,影三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如果主子真的把那个……皇帝给甩了,你说小皇帝生起气来,会不会把我们统统杀头。”   影二本来想说的话没说,倒是因为影三的这句话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不会把我们杀了。”影二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这个。   “他有这么大方?”小皇帝向来有仇必报,而且有仇必报的时候,向来也是公私不分的。   “不,他没有这么好心。”这回,影二回答的非常快。   “那你还这么说。”影三白了他一眼。   影二觉得自己很冤枉:“他是不会杀了我们,他会把我们折磨死。”   影三张大了嘴巴,嘴巴里能塞下一个咸鸭蛋了。久久,他才说出一句:“你真了解他。”   我一点也不了解他。影二很想解释。不过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又被影三加了一句,“比主子还了解他。”   这下,影二愁眉苦脸了。因为从影一身上得到的教训,他们知道,了解小皇帝,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边的八卦完了,那边的戒色也进了皇甫风的别院里,一路上,对王府的风景不吝啬评价。只是评价里,没有一句是好听的。   后面跟着官家和奴仆,每听戒色评价一句,对戒色的不屑就多了一份。   不知道这哪来的小子,竟然这么不知分寸。   “这树种的不好,挡了风水。”   “这路没扫干净,差点把我绊倒。”   “这里仆人太多,真浪费钱。”   “这个丫头长的太漂亮了,我不喜欢。”   “这个凉亭不够豪华,叫人装修一下。”   “我还要吃绿豆糕和松子饼。”   总之的总之,在戒色嚷嚷完了之后,身后的人,一片脸色黑白交加了。不过好在这里的主人很有风度,微微笑着,不发表意见。有时伸手,把飘落在少年头上的树叶拿开,那动作,叫一个温柔啊。   看的大家更加心惊胆颤,男人龙阳之好的事情不是没有听说,主子这般年纪还没有娶妻,更是令他们不明白,今天把所有的事凑在一起,他们恍然,难道说主子也好这口?那么?这个少年是和主子龙阳的那个人?   顿时,他们的心里天翻地覆。   主子的事情原本轮不到他们下人管,可是主子好歹也龙阳个个性好点的,长的好看点的,嘴巴老实点的。看看这个人,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嘴巴毒的像鹤顶红一样。   其实,没身材不是戒色的错,是吃素给吃的,营养不良。没相貌也不是戒色的错,他就是易一张平凡的容貌,才叫御医看了过目就忘,可他哪里想到,光是摄政王请对方上府医治这件事,就足够让御医对他过目不忘了。   嘴巴毒也不是他的错,谁叫人家像得了婚前恐惧症一样,紧张了起来。这个年代不像现代可以打麻醉,痔疮又是最小的手术,如果御医一个没把准,把他怎么了,那怎么办?   屁屁上划一刀虽然别人看不见,可是戒色的完美标准有了瑕疵,又怕皇甫风爱爱的时候提不起劲,那就糟糕了。   于是,某个小皇帝为了缓解紧张,嘴巴说个不停。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盘子上的绿豆糕和松子饼在被戒色解决了大半的时候,御医才姗姗来迟。   “王爷。”御医被邀请到皇甫风寝宫的时候,里面只有皇甫风和一个陌生少年两人,于是自然给皇甫风恭敬的行礼了。   “李太医不必客气,这位是本王的朋友,因其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本王特请李太医跑这一趟。”李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人,是下一届太医院院长。戒色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不过在知道后面的肉球会被切除之后,就把太医院的人全都调查了一遍。   “是,王爷。”李太医起身,来到戒色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医者都比较慈善,但是眼前的这个李太医绝对是慈善的像个不倒翁爷爷。   于是,戒色又开始担心了:“李太医,恕我问个问题。”   “公子请讲。”李太医觉得奇怪,按照理论上来说,现在应该是轮到他提问吧?   “李太医这个年纪,眼力没问题吧?”   李太医作为医者,当然有容人之量,他听戒色不是问他医术,而是问他眼力,想必等会儿需要看病的地方跟眼力有关,所以李太医保证:“我有每天喝清目养神汤,所以眼力绝对没有问题。”   戒色听了,心里有些懊恼。一方面,他喜欢对方的眼力有问题,那么就看不清他了。另一方面,又怕对方的眼力不好,把他后面没割干净。其实,戒色还有一个小小的害怕,他希望对方眼力不好,是羞于被对方看他后面。       第155章 六皇子回国      戒色脱了裤子,赤着屁屁,躺在皇甫风的床上。李太医看他躺的动作,就像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样,心疙了一下,不是他想怀疑,而是如今男风开始形成,他不得不往这个方向怀疑。   不过转而又想,摄政王俊美无双,也不至于找这个平凡的人,所以又不胡思乱想了。   李太医的医术果然不是盖的,这屁屁才露了一会儿,戒色还没觉得疼,里面的痔疮就割掉了。“流血了吗?”戒色虽然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可是一点点的忍耐力还是有的。所以这个小痛戒色忍得住。   “一点点。”回答的是在床边按着戒色身体的皇甫风,“要不要把这里的穴道给点了,这样不就不会流血了。”皇甫风很有兴致的提议。   明白人一听就知道,皇甫风在玩。   戒色想了想,没有发脾气而且还很有耐性的回答:“还是让他流吧,滋润一下。”   这滋润两个字听的皇甫风唇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跟这个家伙辩驳,永远占不了言语上的便宜。   “那个,会不会留疤啊?”戒色想了想,又问。   李太医止血之后,又拿了药膏,他刚想帮忙涂上的时候,皇甫风伸出手:“我来。”李太医一愣,难道王爷要亲自动手?果然,王爷和这个少年之间,有某种暧昧关系。   “不会,这里的皮肤和身上的皮肤不同。”其实李太医想说,就是留疤了也没人看见,你在乎什么。   “李太医,先去开药方,然后交给总管,记住,此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免得咱们小皇帝那骄傲的自尊受到伤害。   “微臣明白。”   待李太医退下之后,皇甫风才开始给戒色涂药。手指沾了些药膏,然后在戒色屁屁上涂了起来。好在痔疮长在入口处,万一是内痔……这话,皇甫风不敢跟戒色说,不然这孩子准生气。   “不准笑。”戒色趴在床上,也知道皇甫风此时定是想入非非了。   “不笑。”皇甫风收敛了笑意,用很认真很严肃的声音回答。   “我今天不回皇宫了。”走路一拐一拐的姿势,准被看出来,崔浪的眼睛,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还厉害。   “好。”   “我最近都不上朝了。”一上朝,坐在龙椅上,屁屁非痛死不可。这样,满朝文武都要怀疑了,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李太医那边肯定会被问出来,如此一来,他就无地自容了。   “好。”   “我觉得每天上朝也不是办法,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国家的律法得改改。”   “哦?天佑有好的提议?”这一点,皇甫风非常认同。只要律法的条文有利于百姓,又无损国家利益,他是相当赞同的。   “等我屁屁不痛了,我写个计划书给你瞧瞧,我觉得现在的律法还是很不人道的。”   “好。”涂好药,把戒色的裤子拉上,虽然不能坐,可是站还是可以站的。这王府戒色还没好好的看过,他现在精神好,想到处看看。“三哥府中怎么没有侍妾?”   “我年少时常年不在宫中,进来也是先皇身体欠安才回了皇城,纳妾不是让姑娘空闺寂寞吗?”皇甫风倒是洒脱,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从未想过这个。心里的那个最秘密的地方,一直住不进人,好在还没等他七老八十,这个小和尚出现了。   “不是,我觉得这是命运,为了特别等我的出现。”戒色缠着皇甫风的肩膀,自信满满。   两人亲昵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且有说有笑的,一路上,不少的吓人看见了,大家忙把视线移开的同时,又忍不住把两人的暧昧渲染了一番,心想,这个个性超级坏的少年,不会真的成了他们的主母吧?平的表情看在眼里,他个人觉得,是这些婢女爱慕皇甫风,却被自己占了先机,他们嫉妒他。   实际上,皇甫风哪里不晓得他的心思,分明是这家伙想趁机告诉所有人,他已经名草有主了。不过,这样的小小心思,皇甫风愿意宠着。   戒色在修养了五天之后,觉得屁屁的伤疤还没好,可是又不得不回宫,因为原本去吉瑞国的四皇子回来了。不但四皇子回来了,还带回了六皇子,同时更带来了一个尊贵的客人。   御书房   众人向戒色请安之后,四皇子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是他带着月在月、月在星去吉瑞国的途中,遇见了把六皇子就出来的太月山庄的众人,而他们又在六皇子的恳请下,把太子也救了出来。六皇子在被囚禁的这段时间,因缘巧合之下,发现囚禁自己的房间内有暗道,而暗道竟然通向地牢,地牢里呗关押的,竟然是吉瑞国真正的太子。   “陛下,此人就是吉瑞国太子殿下明阳,殿下,那便是吾皇。”   如四皇子之前所说,吉瑞国的太子殿下的确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人有没有野心,看他的眼神就知道。看他瘦肉的皮骨,想必之前被囚禁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头,可尽管如此,此人的眼神有神而清明,是个君子。   “摩律国王万岁。”吉瑞太子比起那个吉瑞使者,倒是礼貌了很多,他单膝跪下,如此行礼,是君臣之道。却又不同本国双腿跪下的君臣之礼,可见此人很聪明。   “太子请起,如今天下太平,贵国与敝国又是兄弟联盟,既是兄弟之交,我和太子自然也是兄弟,兄弟面前,无需计较繁文缛节。”戒色声音清爽,眼神清澈,饶是见过无数人的吉瑞太子,也有些意外。   摩律国皇子众多,哥哥人中俊杰,却为何摩律先皇独独册封这个最小的皇子。虽然他现在无法理解,可看着戒色认真的眼神时,再看看他们兄弟间的信任,他又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   “既然如此,明阳就不客气了。”吉瑞太子也不是拘于小节的人,“明阳此番来摩律国,尚且有一事想请陛下帮忙,此事事关重大,明阳知道会让陛下为难,可明阳除了求助陛下之外,别无他法。”他的诚实,也叫戒色惊讶。   很快,戒色恢复镇定:“太子请说。”   “我二弟明震的事情,想必大家已有所闻,我这次幸得六王爷相救,若非为天下太平,是再不愿意再陷进皇宫权势之争里。二弟找了与我容貌相似的男子,取代了我的太子之位,控制了整个朝政,对外宣布我父皇病重,其实,我父皇早就去了。父皇走之前把皇位传于我,哪知我进宫才领了圣旨,来不及对外宣布,我二弟的人先一步抓了我,同时毁了圣旨。”   “如此一来,他为何留你性命?”皇甫风的问题一针见血。       第156章 皇甫风的担忧      吉瑞太子苦笑:“哪是他愿意留我性命,分明是他手中的玉玺是假的。历代太子继承皇位,玉玺的下落是皇帝口谕,所以除了继位之人,谁也不知道,他留我性命,就是为此,我咬紧了牙根不说,才保得住性命。”   吉瑞太子话落,御书房一片安静。   天底下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手足相残,可这事情若是发生在皇族,也就显得平常不过了。   吉瑞太子孤身来摩律国要求他们帮忙,的确是可怜至极。但到底要不要帮忙,戒色需要考虑。毕竟这关系到本国百姓的安定。   “太子殿下,前段时间有吉瑞使者来本国,关于我六哥的凶杀案,朕怀疑那使者是有心人冒充的,故将其扣下了,只等吉瑞那边拿来证据,那人,殿下可要见见?”   吉瑞太子知晓戒色的意思,想了一想,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上半身那一条条交加的伤痕,看的推门心一揪。“陛下,您觉得,我还需要见吗?”   “六哥和太子这一路劳累,暂先好好休息一下,就算太子想复国,也需要好的身体,而朕贵为一国之君,此时也需要从长计议,还请太子理解。”   “陛下能考虑,已是格外恩惠,这份情谊,明阳铭记于心。”   吉瑞太子是六皇子救下的,因与六皇子这段时间熟悉了些,所以戒色将他安排在六皇子的府上,为此,吉瑞太子更是十分感谢。他一个亡国太子,住哪里都会被人耻笑,若是在六皇子府上,他倒是安心了不少。   待他们离开之后,御书房内只剩下皇甫风、四皇子、还有月在月和月在星。   “这件事,你们怎么看?四哥?”   四皇子沉思了一下:“我觉得可行。吉瑞二皇子如今被扣押在这里,吉瑞国群龙无首,我方的胜算很大。如果这次帮助太子复国,于两国的交情而言,是有利的。如果吉瑞太子继位,又欠了我们一份天大的恩情。”   四皇子说的的确是对,可是……“如果我们输了呢?既然吉瑞国二皇子由此野心,也可见他事事算过,又怎么会轻易让我们赢?”   “这个?”四皇子当然知道打算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当然也考虑过若是输了会怎样,那么对吉瑞太子而言没什么,可是对摩律国而言,面子上就过不去了。   “月在月,你有什么看法?”   “我?”月在月惊讶,他是局外人,问他干什么?“打。”但如果一定要回答,那就只能打了。“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说不出那些咬文嚼字的话,照着我的心态来说,肯定打。如果你们拒绝了吉瑞太子,他会请求其他的国家,按照刚才四王爷的分析,的确是赢的几率比较高,我想其他三国也会考虑这块,终有一国会答应的。”   与其成全别人,不如自己试试看。   戒色听着,又看向月在星。月在星还没等他问,自动举手发言:“不关我的事情,但如果你们要打,我倒是可以领队。”   让他领队?戒色想想还是算了。最后他看向皇甫风,皇甫风回视他,很认真也很坚定的说了一个字:“打。”   这种情况,分明是好处多,白痴才会拒绝呢。   戒色唉声叹息:“既然大家都这么觉得,那就打。四哥,我知晓你想做个大将军,这次帮吉瑞太子复国的重任,我交给你,我国的边疆不得动。同时,我想让吉瑞太子挂帅。”   “为何让太子挂帅?”月在星不明白,那多危险,他一个太子,会愿意吗?   “一则可以激扬士兵的气势,二则吉瑞国士兵看到他们的太子亲自挂帅,心中会有顾忌,三则就算输了,也是主帅的问题,于文明摩律国不关分毫。”戒色觉得自己太聪明也是一件坏事,因为要事事给他们分析,可是没办法,谁叫他从小脑子太聪明,对看过的书过目不忘,以前留在脑子里的三国传印象太深了。   哎,说起来,还是多亏了老师,初中时的作业,每个人必须看四大名著。然后写读后感。   哎,戒色再一次叹息。   众人看着他独自沉思,知道他又异想天开了,不免摇头。   两天后,吉瑞太子的身体修养的差不多了,戒色让六皇子带他觐见。觐见后,戒色表示愿意借兵助他复国,吉瑞太子欣喜之下又提出要求:“陛下,可否让我亲自领兵?”   原本戒色就有那个意思,只是没想到吉瑞太子会亲口提出来。可见这个太子极聪明,亲自领兵的话,若是赢了,他这皇位,就坐的安稳了。   “朕答应你。”过在临走前,可否让我见见他?”   “自然可以。”   “太子殿下。”当中皇甫风突然开口,这个之前只说了一句话的男人,吉瑞太子并没有太多关注,只是当他出声的时候,吉瑞太子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好大的气场。他不开口的时候,隐去了自己的气息,可是一旦开口了,那高高在上的气质,显得他才是皇帝。   特别是那俊美的脸,一双飞扬的剑眉。这人……就是传说中摩律国风流的三皇子?   “王爷?”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太子直接抓了二皇子回国,也是胜者为王了,为何还要打这一场仗?”皇甫风微笑道。   吉瑞太子心一惊,这个人,又是那么敏锐的问题。   “王爷睿智,天下无双,想必我小小的算计,王爷也猜到了。如果直接回去,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我二弟,可就算杀了,不能保证臣民会服我。二是不杀,但如果不杀,谁能保证日后我二弟不会再叛逆?无论是哪个,于我而言,都是无利益可言的。如此一来,只能打。通过打,我也可知朝中有哪些大臣是二弟的余党,哪些是支持我的,就算放了他,日后他想叛变,也是大逆不道。”温和的语气,字字如珠。不说不知道,一说,隐隐可见日后,这个吉瑞太子,定是个明君。   如果此人能早点意识到这个,就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只是之前此人太善良,才会让吉瑞二皇子有机可乘。   “其实,我从未眷恋过皇位,如果二弟没有如此算计我,就算我接了皇位,也会传位于他,我知道他是个能者,只是野心大了些,可是自古帝皇,谁没有野心?但是二弟的野心过了,他喂了达到自己的野心,不择手段,这点,我无法认同。”   他心不在朝野,这点,皇甫风颇有同感,就像他一样。   可是她们又有了一样的结果。皇甫风心不在朝野,为了戒色,还是留在了朝野。吉瑞太子心不在朝野,但作为太子,为了国家,还是必须要留在朝野。   这一刻,皇甫风有些同情眼前的男人,因为他是孤身作战,而他不同,身边兄弟手足情深。   男人之间,同情的同时,也有敬佩。这个吉瑞太子,也值得大家敬佩。   使馆   当吉瑞太子出现在吉瑞二皇子面前时,吉瑞二皇子知道,什么都完了。只是他不明白,他是怎么被揪出来的?这段时间他呗关在这里,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他知道是摩律国帝皇故意囚禁他。打是棋差一招,他没有办法。   “我后悔没有直接杀了你。”事到如今,吉瑞二皇子说的竟然是这句话。吉瑞太子听了,心灰意冷。“你可知,父皇最中意的帝皇,其实不是我,而是你。”苦涩在心口蔓延。   “你说什么?”吉瑞二皇子不懂他的意思。   “父皇说我太心软,做不成一国之君,但是我为太子,直接传位于你,又不合适,所以我曾经与父皇商量过,待我接了皇位,再退位传给你。”   “你撒谎。”若真是如此,他做这些事还有什么意思。   “到这个时候,我还有撒谎的必要吗?”   “那你事先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种事情,我能嚷着跟你说的吗?不过,我很庆幸,二弟,我会庆幸,是你狠狠的剥夺了我的心软,让我连心软的权利也没有了。”语罢,吉瑞太子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   留下瘫在地上的吉瑞二皇子,不知他在想什么。   结果就像他们之前预料的,助吉瑞太子复国的仗,打的非常漂亮,几乎是一边倒。不是因为吉瑞国军队不堪一击,二十因为知晓是太子领队,很多边关的将军直接放行。因为他们不值当朝堂的事情,所以也不知太子被囚禁,他们效忠的是皇帝,而不是二皇子。   不过越是接近吉瑞国皇城,这个仗就越难打,好在两个月后,他们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胜利之后,吉瑞太子并非直接登基,而是随着摩律国的方向,跪拜了三个响头,再起来时,他已是一国之君,处在和戒色平等的位置上。为感谢摩律国此番仗义,新的吉瑞国国君明阳亲笔题词,和摩律国结兄弟之盟,且吉瑞国时代,都不得向摩律国兵戎相见,此书表框,高挂在吉瑞国大殿之上。   他此举也是有利于吉瑞国的安定,因为在见识过摩律国之后,他知道,有生之年,绝对不是摩律国的对手,他们胜在团结,胜在兄弟情深。所以这个表框,也断了摩律国想侵占吉瑞国的念头,否则,会被其他国家认为不义。   永世太平其实也是两国百姓需要的。   百姓需要的是安居乐业,合家团圆,至于他们的国土有多大,他们并不关心。   接下来就是过年了,过年之后,戒色就十六了,也迎来了皇甫风最担心的问题。摩律国男子,过了十六,便要迎亲了,若是旁人还可以推掉,可戒色作为皇帝,文武百官不会让他推脱,这事,该怎么办?      第四卷 皇帝真命苦   第157章 戒色的新年计划      大年初一,是举家团圆的日子,尊贵如皇室,也不例外。   去年先皇殡天,戒色登基,长公主那是刚怀孕,怕触了眉头,所以未来给先皇送丧。后来戒色登基的时候,又因将军府远在边关,这一趟路也要走上半个月,加上公主刚刚怀孕,若是一累,导致流产就不好了,所以基于各方面的安全,这位赫赫有名的公主,戒色一直没有机会相见。   这不,年底的时候,戒色下了圣旨,准将军一家回皇城过年。边关的将军没有皇帝的恩准是不得班师回朝的,一则万一边关变卦,二则怕将军结党,所以戒色这圣旨下的,很有人情味。   太后知晓了此事,特意去戒色寝宫谢恩,却在寝宫外等了很久,原因是戒色的屁屁终于好了,和皇甫风在大战三百回合。   得知太后来报,刚好在战最后一回合,皇甫风加快了速度,战的戒色全身酥麻。出来迎接太后的时候,小家伙双脸通红,一看就知道受过雨露。   看着戒色,又看着皇甫风,太后虽然惋惜,可是身在后宫,她听的前朝很多事,对这位年幼的皇帝,原本抱着光看的态度,如今,也从心里认同他了。   之后,便是举家团圆的日子。   将军携带全家抵达皇城的时候,刚好是年底二八,皇城内有将军的府邸,虽然平日里有下人看守,府邸干干净净,可是主子回来了,仍不免要重新打扫。   年三十的时候,帝皇来传旨,让将军一家一起进宫吃年夜饭。   年夜饭是全家一起吃的,皇甫风、皇子、公主加各自的家眷,以及那些被戒色解散的后宫妃嫔,这数目非常可观。   家宴在太后的寝宫举行,一则方便子女们参拜,二则也免去了移驾的麻烦。   御书房   大年三十,其实不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可是难得所有的兄弟都到齐了,戒色也觉得无聊,干脆聚齐他们来御书房商量他的来年大计。   五皇子经过这两个月的代天巡抚,在百姓中的声望很高。不过五皇子是聪明人,也知功高震主的危险,所有把这一切的功劳都推给了戒色,实际上,戒色也受之无愧。本来嘛,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只是众皇子不免有些好奇,他的主意都是哪里来的,大家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   代天巡抚,天子剑,先斩后奏。   这些权利可谓倾天,是古往今来,从未见过的,   “你们快看看,怎么样?”戒色迫不及待的询问。   从皇甫风开始,到十二皇子,七个皇子手中每人都有一份计划书,计划书首先规定了节假日。所谓节假日,是国家强制性规定,赋予全国百姓的假期。   作为该假期,首先是七天为一个星期制,同时制度了,一个星期两个休息日。还有五一劳动节,劳动节,父亲节母亲节,儿童节,中秋节,端午节,甚至还有情人节。   古代是没有阳历的,戒色把农历的2月144,定为情人节。   看着上面一大堆的节日,几个皇子的眼中有着欣喜。   “陛下是怎么想得出这些节假日的?”首先开口的还是个性冲动的十皇子。不过经过这半年的军营历练,他不再是那个凡事用拳头解决的的皇室公子了,他懂得用心去思考,同时也感谢戒色这半年对自己的用心。而今,他对戒色,对这个国家,更是忠心耿耿。   戒色咧开嘴笑得很高兴:”这个,我想啊想的,就想出来了。”当然不能说是借用现代的知识。   “从初一开始,接下来是2月14日情人节,所谓的情人节,天佑是不是改解释一下?”皇甫风对情人节比较有兴趣,因为情人节是距离现在最近的节日,所以他很期待。   情人节是西方的节日,戒色活用到这里,主要的觉得古代的生活太一成不变了。他答应过先皇要让摩律国走向盛世繁荣,他也喜欢享受这种成功的节奏。而且,作为一个浪漫的BL小说家,戒色私自觉得,情人节是最重要的。   “这是一个关于浪漫以及花,巧克力、贺卡的节日。相互喜欢的人在这一天互相送礼物用以表达爱意。不受年龄的限制。”戒色说的心花朵朵开。   “爱、浪漫,花、贺卡,这些我们都懂,可是巧克力是什么东西?”五皇子问。他自问这两个月来去过很多地方,可是从未听过巧克力。   “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崔浪。”戒色一开口,万能的崔总管,赶忙端着一个盘子上来,盘子上,那不同颜色的像是糕点一样的东西,让他们觉得很普通。“你们先尝尝看。”   贪吃的八皇子是第一个吃的,然后眼睛一亮:“哇,我从未吃过这个点心。”   “这个巧克力是情人节必须准备的礼物之一。”戒色之所以规定这个节日,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这天下,只有他会做巧克力,这样一来,他去开一家糕饼店,肯定是财源滚滚。   国库虽然很充足,皇甫风个人的财产也的确很多,可是戒色知道,边关的士兵很辛苦,贫困地区也需要致富。这些巧克力价格定位高一点,有钱人家是绝对受不了这样的诱惑,用有钱人的钱去致富贫困人家,这是一个很好的点子。   其实,戒色是个很善良的家伙。   大家看八皇子一块接着一块吃,赶忙拿起来尝试。很奇怪的味道,有点甜,又有点苦,不过,却是令人无法拒绝,这东西很香。   皇甫风,四皇子只吃了一块,这种东西不合他们的口味。五皇子吃了好几块,心想,他喜欢。   六皇子吃了两块,心想,可以考虑收藏。   十皇子咬了一口,不适合他的口感。   十二皇子吃了一块,又拿了几块,他喜欢的很。   “这个东西是怎么做的?”五皇子决定让自家的厨子来学一学,方便自己随时可以吃。   戒色摇头:“这是不外传的,我的绝技之一,不过大家放心,我年初决定在闹市开一家,专卖这个,大家只要来捧场就好了。”   原来如此,大家明白他的想法了。   “那三月初八是妇女节,怎么没有咱们男人的节日?”八皇子把整张计划书浏览了一遍,找不到男人节,便好奇问。   “男人哪有女人辛苦,女人光是怀胎十月的心酸,便是男人无法比的,男人只要爽了就会播种,这种子还有女人辛苦去养育的。”戒色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就算他被赶出家门了,还一直给他零用钱,哎。   戒色有些黯然失色,不知道他死了之后,妈妈会怎么办,一定会伤心。   众人看着他难过的神情,以为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清明节这个世界也是有的,而5月的劳动节却没有。   “那这个劳动节呢?种树,种树有什么作用?”十二皇子不懂。   “树能治水。梅雨季节雨水量多的时候,会冲塌水坝,这个时候你就会知道树有什么用了。”戒色那种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也就不想了。   听他讲自己的赚钱之道,会觉得他自私的可爱。   听他讲民生之道,会觉得他睿智的可爱。   很少人能做到,连同缺点也成了有点。   接下来的母亲节和父亲节,大家毫无疑问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最后还有一个慈善节。   “慈善节的意思,请十三弟解释一下。”六皇子觉得这个慈善节相当有趣。   “就是做好事的节日啊。大家义务捐款,或者捐物资,然后我们再把这些东西发放给贫困地区,这也是脱贫致富的一种嘛。”戒色觉得,要么不当皇帝,既然当了,就要当个流芳万世的,不然这当得就没意思了。   “陛下。”门口小太监道,“太后娘娘派人传旨,家宴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开始了开始了。”      第158章 空虚的戒色      太后寝宫   戒色等人还未踏进太后寝宫,隔着城墙就听见里面热热闹闹的声音。“听起来大家似乎很高兴。”戒色道。   “那是当然,母妃一听今天有家宴,就早早进宫来陪太后了。”五皇子想起张妃拿着一大叠的衣服问他穿哪件的好看的时候,可没把他吓到。想来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张妃想念姐妹们了。   戒色听了一笑而过:“别说娘娘心急了,就连我也心急了,很多人都不认识,好像见见。”戒色的后面一句才是重点,因为不认识才想见见,实际上,还不是小皇帝闲的无聊,想玩了。   “皇上驾到。”   待戒色等人踏进太后寝宫的时候,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来了。   “吾皇……”   “别别别。”还没等众人跪下。戒色赶忙道:“今天是家宴,既然名为家宴,自然是以家为团体,所以咱们今天的一切礼仪,就照着家的辈分来,把那些繁文缛节给免了。”   先皇的妃子,除了在遣散那边见过戒色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对这个新皇帝,还是不了解的。   而那些公主驸马更是不了解,除了在先皇殡天之后戴孝过之后,就连和戒色说句话的时间也没有,更别论皇子的那些侍妾什么的。   这会儿,初见帝皇小小的个子,难掩朝气,心里便是好奇。听他又是这么一说,顿时好奇心大了,大家忍不住抬头看着。   戒色来到太后身边,扶着她坐到一边,随后坐上主位。他抬头笑意连连的让大家看个够。“虽然是自家兄弟姐妹,对众位姐姐姐夫,朕还是陌生的很,不如趁着这机会,大家自个儿先介绍介绍,如何?”   帝皇开口,众人哪敢说个不字。   “都坐啊,站着干什么。”戒色瞥了皇甫风一眼,让他起个带头作用。   皇甫风接受到他的意思,也招呼了起来:“坐吧,帝皇英明,我等再站着,就是抗旨不尊了。”说着,他首先在右边第一的位置坐了下来,接着四皇子五皇子等众皇子按照他们的长幼入座。   而对面太后的下方则是公主及其驸马,横坐的位置是先皇的各位嫔妃。   “陛下仁孝,是我国之福,既然如此,姐妹们在矫情就有失我等风度了。”少妇朝着戒色俯身,算是行了礼。帝皇说繁文缛节免了,可那毕竟是一国之君,那起码的礼仪,怎能说免就免。   戒色看着少妇,秀美的五官非常端雅,她遗传了太后的修养和气质,衣着简单却又大气,在夫家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媳妇。   “是长姐吧?”尽管戒色是第一次看见她,可是很确定此人的身份。太后得先皇一生尊敬,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不官是皇甫风还是长公主,太后的教育都是非常成功的,“正是。”长公主笑道,“这是夫婿延德。”   “微臣李延德,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延德出列,单膝跪地,非常慎重。作为一个军人,他的慎重是必须的。就算皇帝说免了礼仪,将在朝内,见了帝皇,他觉得行李还是必须的。否则落人口舌,就不好了。   自古以来,功劳太高的将军和皇帝之间,总能生出是非,而自古以来,功劳太高的将军,总是命不长的。因为皇帝最怕的,就是功高震主,将军的名声超过了皇帝,那是非,就会矛盾了。   “将军不必多礼,请起。”戒色光明正大打量李延德,因为身在边关的关系,长得有些黝黑,可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是个非常有大将气概的人。   他的眼神正直,一看就知是个忠心爱国之人。不得不说,先皇对皇后还是偏爱的。至少他为公主找了一个好夫家。   “谢陛下。”李延德入座。   “将军常年在边关,辛苦了。长姐又妇嫁夫随,边关到底是资源有限,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朕范围之内,一定会解决。”   “谢陛下。”   “谢皇上。”   接下来是二公主。二公主长得清秀,是个非常安静的人,言语之间内敛稳重,这跟她的出身有关。就算皇后在厚爱,她的母妃到底是丫头,在宫廷,娘家的身份是非常重要的,她的沉静和乖巧,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二公主的夫婿是个文官,在上朝的时候戒色倒是见过他,可是戒色有些纠结,他竟然今天才知道,这个人竟然是二公主的夫婿。可见此人没有攀龙附凤之心,是个诚实可靠的人。   至于七公主九公主,和二公主相比,倒也差不多,而十一公主……戒色发现座位上没有十一公主。突然想起有一次皇甫风提起,十一公主远嫁他国和亲了。   不受宠的公主远嫁他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戒色没有多问。   戒色是个爱热闹的人,其实,是一个人孤单单的来到这个时代,他喜欢身边有人陪着。这会儿看着大家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他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感觉像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大年三十,一家人朋友在一起放着鞭炮。   天气渐渐黑了,崔浪跑了进来,来到戒色的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戒色欣喜的站了起来,大家随着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除夕夜怎么能没有鞭炮,来,大家跟朕一起放鞭炮去。”   来到门口,鞭炮已经准备好了,戒色亲自点燃了火焰,砰地一声,烟花直冲天际,接着在半空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好漂亮的烟花。”   皇宫点燃第一响的烟花之后,皇城的百姓家也跟着放起了烟花。这是规定,大年三十的第一声烟花,必须由皇宫先放。   大家一起站在门口,几十双眼睛看着天边,而皇甫风悄悄站到戒色的身后,他伸出手,把那还是少年的手掌,包裹在手心里。   手牵着手,他们还要看接下来的每一年的烟花。   摩律国的天气还算暖和,就连冬天也是如此。其实连着几年的暖冬,做农作物却是没有好处的。初一那天戒色懒床了,趴在床上,他想起了冬天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禁有些期待。于是,就着单薄的里衣,戒色跑出了寝宫,外面大喊:“老天爷,你下雪吧,快点下雪吧。”   今天皇甫风没在宫里陪戒色,长公主夫婿刚刚回来,邀请自己弟弟去坐坐,也是在情理之中。本来,皇甫风邀请戒色一起去的,戒色拒绝了,没什么兴趣。   所以这会儿皇甫风不在,戒色有些疯癫了。崔浪刚领着婢女太监们端着膳食进了院子,看见戒色,他吓了一跳。“我的祖宗。”他连忙叫人去拿外袍,自己跑到戒色面前,“陛下,您小心别冻着,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被窝里不懒床,偏偏跑到外面来吹西北风,这不是找罪受吗?   “崔浪,我想看雪花,想堆雪人。”空下来了,心又觉得寂寞了,这里没有空调没有电脑,鸟不生蛋的地方,有的……也只有无止境的寂寞。虽然有皇甫风,可是人生并非只有爱情的。   戒色一旦空下来了,打从心里就会觉得寂寞。   “可是这天气,怎么看也下不了雪啊。”崔浪想,如果自己能变,也给变出一堆雪让陛下玩了。   “我不管,我是皇帝,我是天子,我说的话就是命令,必须要执行的命令。”戒色双手叉腰,瞪着上空,“现在,我要下雪,要下雪。”   “崔总管。”小太监拿来了外袍,崔浪赶忙给戒色披上,又是安慰,“陛下如果想看雪,倒是有个地方。”   “哦?哪里?”戒色双眼一动,很迫切。   “北方的寒国。”   “寒国?”寒国,这个大陆的另一个强国之一。   “嗯,我国暖冬居多,而寒国则是寒冬居多。据说,他们整个冬季都是在一片白雪皑皑中度过的,那长达三个月的时候,直到春天,雪才慢慢融化。寒国的百姓喜欢收集雪,一瓶又一瓶,说用融化的雪水酿酒,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佳酿。”说到这里,崔浪有些馋了。   “寒国?我记得三哥说过,十一公主和亲的就是寒国吧?”   “对对,陛下好记性,是前年十月和的亲。”   戒色看着崔浪那个兴奋的劲儿,又是叹息:“难得要我现在就去寒国看雪景吗?”      第159章 戒色离家出走      “说笑,奴才说笑而已。”崔浪心知自己主子的个性,说风就是雨的,如果他要去,说不定明天还真去了。   “好你个崔浪,都敢跟我说笑了,你反了不成?”戒色眼睛一瞪,无奈,凭他那清秀的相貌,却是怎么也没有威严的。   “奴才不敢。”可不,马上就来这招了,崔浪很命苦。   “哼。”戒色甩开他,不过随即又道,“崔浪,还真给你说对了,朕现在就想去看雪景了,快,准备家当和马车,朕现在就要出发。”   “这……”   不管崔浪这了几声,帝皇绝对的事,就是谁也干涉不了的。   半个时辰之后,家当准备妥当,戒色抱着雪狐,带着灵蛇,喜滋滋的上了马车。崔浪很悲催的看着影一,希望他能给说句话。可是影一权当没看见,他这半年来,已经学乖了,不是他的事情,就是不开口。   戒色随行的人,大总管崔浪是势必要跟随的,影一自然不用说,除了他们两个,又带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内卫,叫林卓和越离。   林卓和越离是内卫小队的队长,他们的武功虽然不及影一可也十分出色。这两个人是影一选的,戒色登基以后,只听帝皇差遣的内卫,自然也需要个他的人来管理,所以戒色就把这活交给了影一。   影一本来就是皇甫风王府的侍卫队队长,接受内卫,不过是从这队换到了那队,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马车缓缓离开皇城的时候,皇城的百姓家还在放鞭炮,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帝皇早就不在皇城了。   皇甫风早就接到崔浪传来的消息了。在那半个时辰准备家当的过程中,他就知道了。可是他没有阻止,戒色表面上笑得很开心,可是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的心里有一个谁也不能触及的秘密,是这个秘密令戒色的笑容失去了一分无邪。   戒色那比一般马车宽大的马车内,放了两个暖炉,就是偶尔有冷风吹过,在还是暖冬的摩律国,其实也算不上冷。   因为是初一,所以就是在毫无人烟的官道上,也能听到那放肆的鞭炮声,可见这里有多么热闹。   戒色在马车上打盹了一会儿,肚子开始饿了。其实马车内准备了很多高点,不过都是甜的,戒色嘴巴馋,想吃咸的。于是,把头伸出马车问:“影一,你去抓只山鸡,咱们来做叫花鸡吧。”   影一面无表情的脸抽动了一下,平静的回答:“少爷,山鸡也要过冬的。”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附件的城镇了,到时候酸甜苦辣的,您可以吃个够。”   “影一讨厌,明知道我不喜欢吃酸辣的。”戒色把头伸进马车内。   影一觉得自己很冤枉,他分明不知道戒色不喜欢吃酸辣的,在他眼里,戒色对吃,是百无禁忌的。   戒色把头伸回车内后,又趴在小矮桌上沉思。矮桌上放着一本书,不要以为戒色忧国忧民,其实那本书是皇甫风一直在看的故事书。   趴着趴着,戒色又睡着了,不时的留下口水,滴在书上。戒色做梦了。梦里全是一只只的鸡腿,口水越流越多,多的戒色脖子上也沾到了,戒色感觉不舒服,就醒来了。   醒来之后发现他们还在赶路,于是戒色又问:“崔浪,到了没?”   “少爷,年初城门守卫森严,前面大家都在排队等检查呢,马上就轮到咱们了,您再睡一下。”   崔浪一边吹冷风,一边还要应付戒色,大家都羡慕他是皇宫的大总管,却不知道他付出了血和泪的辛酸。   “崔浪,给令牌,咱们搞特权。”戒色从马车里下来,看到崔浪坐在马夫旁边,那发抖的身子,他又走到里面拿出一件披风,披在崔浪的身上,“叫你到里面你又不愿意,这下冻着了?”   崔浪一阵感动,“奴才要耳听四方眼观八方,保护少爷您的安全。可是给令牌的话,不是都知道咱们的身份了吗?少爷您哪能玩的自在?”   戒色一听这话就不满意了:“敢情你以为我就是吃喝玩乐的主?”   “哪是,少爷您最英明伟大了。”这话崔浪不是拍马屁的,戒色的确是个出色的皇帝。   戒色脸蛋微微红了,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受不住崔浪的话,总之,他不说话了,又走进马车内。又过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轮到他们了。   守卫掀开车帘,看了眼戒色,是个穿的华丽的小少爷,又看那张脸小的一个可爱,也查不出有怀疑的地方,也就放他们进城了。   因为这个挨着皇城最近,所以城镇算得上富裕的。可能是大年初一的关系,路上来来回回的行人比往常少了些,小店铺都已经关门不做生意了,剩下几家大的酒楼客栈,生意倒是好。   在于有钱人家喜欢来酒楼请客,包个雅间什么的。   马车在其中一家好的客栈门前停下,影一首先翻身下马,将马交给出来迎接的小二,吩咐其小心喂着,同时给了些碎银子。接着来抱戒色下马。之所以用抱,是因为戒色的马车比一般的马车做的要高些,理由自然是马车底下的空间变大了,冬天都是厚厚的被子和棉袄,能不做大吗?   加上戒色穿的又厚。细皮嫩肉的,不穿的厚些,怎么行,他可是怕冷的。   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把他白嫩的脸蛋,衬托的水灵灵的。他一出马车,客栈门口的小二们就看的两眼放光。凭着他们做小二五年来的经验,这少爷绝对是个有钱的主,一看那衣服就知道了。   于是,接待的更加殷勤了。   不过,戒色下马车之后,视线停在对面的那处墙角下:“乞丐不用过年吗?”戒色回头问小二,又转头看去。   那些穿着破棉袄的人蹲在那里,一看就知道是乞丐。   “乞丐当然要过年了,客人你说的这位可不是乞丐。”小二一眼便知戒色问的是谁,“客人您就甭管这了,外面冷,快来里面歇歇,我给您端碗热的浓汤,不是我吹的,咱们这店里浓汤是一大招牌。”   戒色一听吃的,便乐的跟小二进去了:“一碗哪够,数好了我们这些人,每人一碗,不够他们吃的,再给贴。”戒色豪爽道。   影一听了大感意外,少爷一向对钱是斤斤计较的,这次怎么就那么大方了?   察觉到影一怀疑的视线,戒色拽拽道:“我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哪个不大方。”   乱说,影一这句话没敢讲出来。   客栈里还有些其他客人,见到戒色进来,也不禁多看了几眼,都是被他一身贵气给惊讶的。身为天子,就是以前一直在少林寺,可是这半年来的皇帝做下来,那尊贵的气质早就养成了。又是这么白的皮肤,戒色这皮肤,曾经是少林寺的斋菜吃的,现在是给皇宫养的,加上皇甫风给宠的。   小二听到戒色这么说,轻笑了一下:“敢问客人您是做什么大事的啊?”小二纯粹是聊聊话题,并非故意打听人家。   “那怎么能告诉你,”戒色微微一笑,左右两边那深深的酒窝顿时显得他可爱极了,“告诉你,你们全都知道,不都跟着去做了,这样哪还有我赚钱的地方。”   戒色前一句话说的不客气,后一句话接的又幽默,听得大家都笑了。   小二脸皮厚着,又赶忙问:“客人这一路,是进皇城投亲?”   戒色摇头:“我这是从皇城出来,打算私奔的。”   私奔?   听到私奔,大家顿时睁大了眼睛,从皇城出来私奔?又带着这么多下人?开玩笑的吧?又见这少年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八成是家人哪里惹得他生气了。离家出走来着。   不过,看着孩子笑起来那么可爱,没想到也是个有性子的人。   戒色见他们不信,又道:“是真的,我爱上一个人了,家里父母和哥哥们都不同意,我和爱人约好在寒国相见,我这就是赶去找他的。”戒色知道,皇甫风会来寒国找他。      第160章 人心要从基层收起      爱上人就要去寒国啊?这是哪门子的规定?   “那为什么要相约去寒国见面,这多远的路啊。”小二就不明白了,他一个粗人也晓得早点见面才好,不明白他们这些富贵人家是怎么想的。   “不是有句话说,爱情要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吗?那么远的距离,要走好几天呢,这不正是考验我们爱情的时候吗?”戒色反问。   这个?   几人听见了,面面相视,就算是爱情要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也不是这个考验法吧?   “其实,这都不重要,我们之所以约的远点,是怕被我家人找到,打断他的腿。”戒色唉声叹气“是此人家里条件不好?”小二眼儿一转,看大家这么喜欢听八卦,他也跟着问了。   “不是,他家条件跟我家条件一般好。”其实说起来,他的国库,应该还是三哥的钱多。不过好在,他家管钱的是他。   “那为何你家人要打断他的腿?”   “因为我家人以为是他勾引我,其实是我勾引他。”戒色很认真很认真的回答。   周边人抽了一口气,是给天气给冻的?还是给戒色的话给雷的?   影一和崔浪无言问苍天,戒色颠倒是非的本领,已经是叫天天灵叫地地应的程度了。看了看那些盼着听好戏的众人,影一再想,要不要给主子留个消息,不要跟去寒国,免得被人打断了腿。   不过影一也只是想想,他才不要说呢,不然一个不好,主子肯定会出卖他的。所以,明哲保身才是聪明人。看旁边的崔浪就知道了。崔浪无故被影一看去了好几眼,以为自己哪里穿的不妥,他把自个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觉得自己穿的很妥当,然后无声问影一。   影一挑眉,有些诡异的看着崔浪,然后抖了抖身子,奇怪了,这太监怎么给他抛起眉眼了?   如果此时崔浪知道他的想法,非气吐血不可。   “那不管是你勾引他,还是他勾引你,你们门当户对又是相爱,家人没理由阻止啊?难道他是有夫之妇?”旁人插话。   戒色摇头:“不是,他是单身的。”就算是有妇之夫,他也要抢过来。   “那你是有妇之夫?”那人再问。   戒色还是摇头:“我在遇见他之前,还是处的。”   噗嗤……影一喝的浓汤吐了出来,戒色看到了,嫌弃的瞥过脸去:“影一,你真没教养。”   “我……属下……”影一想了想,我说不过人家,躲还躲不起吗?于是,影一闭上了自己的耳朵,专心吃东西。   不过,戒色说的也是实话,虽然他不想当处,可是在少林寺里,还真不敢做出破处的事情,否则,非把师父给气死不可。戒色觉得自己是个尊师重道的人。   “那既然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你家人不同意?”   “对啊,要说出问题的重点在哪里,我们才好想办法解决啊。”   “就是就是,你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   “真要我说?”戒色问的小心翼翼,他不是不怕说,而是怕他说了,这些人就溜的没影了。   “说吧。”   “没关系,我们不会取笑的。”   “对,我们是善良的人。”   大家这话,分明就是哄着戒色玩的,谁会真心给他想主意,无非是嫌日子无聊,大家见他一副白痴的样子,想拿来寻开心而已。”   “那我说了?”戒色再问,是谁在寻谁开心?   “说吧。”   “我两个耳朵会听的仔仔细细。”   “嗯,好。”戒色接着端起浓汤,先喝了好几口,要有点温暖的力量,他才敢说,“因为他是男人。”眼睛完成了月牙儿,那唇角更是笑得开怀,酒窝像是太阳公公在微笑。   可是……砰……有碗掉在地上了,再砰……是筷子掉下了,还是砰……有人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客……客人,我耳朵不好,听错了把?”龙阳之好,谁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你没听错,他是男人啊。”说完,戒色笑的像花痴一样,“你们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他,就觉得这男人好英俊,眉是眉的,嘴是嘴的,眼是眼的,鼻是鼻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的男人。   “客……客人。”小二不想出声,可是又忍不住,“这年头,谁的眉不是眉?谁的嘴不是嘴?谁的眼不是眼?又谁的鼻不是鼻啊。”   “你……”戒色生气了,他狼狼的瞪着小二,“我的意思是说,他眉毛比别人好看,他的嘴巴比别人好看,他的眼睛比别人好看,他的鼻子也比别人好看,我这叫简洁的用词,你懂吗?”   影一根据戒色说的那四个好看,想象主人的样子,一阵恶寒。若是每个都用好看来形容,郡主人就不是人了,成了妖精或者娘娘腔了。   “懂……这下懂了。”小二是懂了,这个小少爷脑袋瓜儿有问题。”那少爷您打算住店吗?我们这儿还有上号的客房留着,是本客栈最好的哦。”   “这个?”戒色沉思,随即又看着影一,“如果我们继续赶路的话,在天黑前可以赶到下一个县城吗?”   面对严肃的问题,影一的态度一向都是认真的。”要看少爷说的天黑是多黑?如果是一点点的黑,肯定赶不到,如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那肯定是赶的到。”   砰……   影一话落之后,又听见有碗掉地上的声音了。影一冷冷的眼神瞥过,眼中的厉光叫人一顾,大家赶忙不说话了,专心的吃饭。   “那还是不要赶路了,我最怕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了。”戒色缩了缩脖子。   客栈,陷入了安静里。   不过安静显然没过多久,戒色又嘀咕了起来:“小二,你过来。”   小二屁颠屁颠的走过来:“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二,你给再端上一碗浓汤。”   小二一听,眼睛亮了:“少爷,我没说错吧?咱们客栈的浓汤就是一珍宝,保您喝了还想喝。”小二转个身,马上去端了。   这客栈的浓汤的确好喝,不过客人喜欢喝,好喝是一回事儿,冬天可以暖身子,也是一回事儿。   小二端着浓汤上来了,放在戒色的桌子上,哪知戒色端起浓汤,竟然朝着外面走去。   “少爷?”   “少爷您干嘛呢?”   影一和崔浪同时跟上,其他的两个侍卫林卓和越离也动作一致的站起来。那迅速的动作,如果是有心人,早就看出了弊端。   戒色指了指外面:“我看那人一直蹲在那里怪冷的,想给他送碗浓汤去。”   影一听了,心里总算安稳了些。小皇帝怪是怪异,可是心地还是好的。玩笑是爱开了点,可是分寸还知道在哪里。   “天寒,少爷您坐着,属下送去。”影一道。   “不要。”戒色摇头,“这浓汤要我自己端去,才显得有心意的。”   “咦?”影一不明白。   “因为我端去,他就认得我的样子了,日后就算要报恩,也知道找哪个人啊。”戒色理所当然的回答,听的影一顿时脸色铁黑。他错了,他错特错,这个小皇帝,没得救了。唯一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治国还有些本事。   “而且啊……”也没在意影一是不是在听,戒色又继续道,“收买人心,当然要从基层做起。有钱人再多,能多的过平民百姓吗?”   陛下?   影一心在动,是暖暖的感动。戒色的话乍听之下言而无章,其实都有一定的道理所在。这大概也是几位王爷愿意拥戴他为皇的原因所在吧。表面上玩世不恭,其实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所认定的事,都是深信不疑的。   客栈里,小二看着戒色的背影,欲言又止,最明显的是,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刚刚他还觉得是白痴的少爷,这会儿的举动,怎么又不像白痴所为了?      第161章 跟客栈吵架      戒色走到那穿着破旧棉袄的乞丐面前,相比于他华丽的着装,两人的身份一看就知道是天壤之别,可不知为何,两人相衬的场景,竟然是那么和谐。   乞丐抬起头,脏脏兮兮的脸,看不出样子,可是却有一双非常坚定的眼睛。戒色的闹钟闪过诧异。”你好,我叫天天,大冬天,你怎么不回家过年?”   乞丐看着戒色把浓汤端给自己,又听着他说的话,浓汤没有接过,不过他倒是说话了:“没有家人的家,又怎能被称之为家?”   没有家人的家?   戒色诧异的看了影一一眼,影一摇头。正月初一,怎会说那么丧气的话,就算没有家人是孤儿又如何?又怎么会没家,可听对方的意思,显然不是孤儿这样理解。   “你先把这个喝了,暖暖身子,身休好了,才能打算,不是吗?”影一怕戒色端的累,主动先接过,然后再次举高,送到乞丐的面前。   乞丐的眼睛闪了闪,似乎听进了影一的话,又觉得影一话中有话,不时多看了影一几眼。顿时,他眼睛一亮。面前的男子看上去器宇轩昂,气质不凡,或者……乞丐像是想到了什么,接过影一手中的浓汤喝了起来。   这人虽然看上邋遢,可是吃东西的动作却非常斯文,显然是那种有教养的人。这种类型的人,别说是乞丐,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不会有人相信。   戒色微微眯起了眼,他有注意到这人的手虽然黑漆漆的,可是那破棉袄下露出的脖子却是很白净。”影一,你扶着他进客栈,让他好好的洗洗澡,全身都透着一股子酸臭味了。”戒色起身,他最怕脏了。   “是。”影一领命后主动扶起乞丐。影一倒是不怕脏,在他的心里,身休上的脏不算什么,真正脏的,是人的心灵。   那人有些抵触影一的靠近,甚至挣扎了一会儿,可是随后又安静了,他看着影一问:“你们可以帮我吗?”   影一看着戒色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我家少爷只管天下不平事。”   只管天下不平事,这话好大的口气乞丐也跟着影一的目光看向戒色,少年的背影看上去很单薄,其实那气质出奇的干净,就像他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一样,不带一点点的污垢,干净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   影一扶着乞丐走进客栈门口的时候,乞丐止步了,感觉到四周传来的视线,身子骨,开始顾抖了起来。若不是影一的力气够大,支撑着他,怕是他早就忍不住逃跑了。   “客人,这恐怕……”小二尴尬的看着戒色,又看看那边的掌柜,掌柜把头移开,分明是不看他,让小二自己处理事情。   把乞丐引进客栈里,那说出去得多难听啊,何况这乞丐……他们这县城李谁不认识啊。   “恐怕怎么着?”崔浪抬高下巴,“我们想带人进客栈,还得经过你们同意不成?花钱的才是大爷。”想他堂堂皇宫的大总管,在皇宫里那说话时甭提多威风了,现在还要被个小二拦住路,也不睁大眼睛看清楚。   “这,您们想带任何人进来那都是可以的,只是这个人不可以。”小二吞吞吐吐,非常为难。   “为何?”戒色不禁好奇了。客栈打开门做生意,顾客就是上帝,他们这么说分明就是把客人往外椎。难道嫌弃这人脏?戒色的眼睛可亮着,当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因为……”   “住口。”乞丐出声了,声音很尖锐,“不要说,你们不要说了,我走,我走就走了。”他扯开影一的身子想走,可是没有戒色的同意,影一哪会松开。   一时之间,乞丐和影一扭在了一起。   “如果少爷我非要把人往客栈里带呢?”戒色挑眉,按着附近的凳子坐下。   “这个……我们只好……”小二求助的看着掌柜,怎么办?这才年初一,大家都过年了,客人本来就少,看戒色他们的行头,就知道是个大户人家的,住一晚上,怕是也能赚上不少钱。   “客人,真不是我们不愿意招待您,是这人“这人不干净。”小二为难加羞耻的开口。   “不干净?”   “不……不要说。”乞丐抽泣着苦苦哀求。   “这人喜欢男人,大街上的,被很多男人上了,客人您要是靠近他,怕是会得病。”掌柜走过来开口,并且狠狠的瞪了乞丐一眼,他怪小二说话不利落,“所以客人,您就把他扔在外面吧,别管他。”   乞丐全身一僵硬,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他眼中羞愧难当。却不料……   “喜欢男人怎么了?少爷我就喜欢男人了?我碍着谁了?”戒色拍案而起。   唰唰的视线都停在戒色的身上。小二悲惨的叫了一声,想起来了,这少爷就是和男人爱上,被人家阻止,从而和爱人相约去寒国私会的。   整个客栈陷入了可怕的安静里,只有乞丐在听见戒色的话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影一在乞丐的耳边轻声道:“我家少爷喜欢的的确是男人。”他这话是故意说给乞丐听的,因为他看见当掌柜说出那话时,这人眼中的绝望,那么浓。所以他这话,是为了给这人勇气。   乞丐的视线回到影一的脸上,影一的眼神不像是说假话。   “少爷,气度……气度……”崔浪在一边赶紧提醒。   “嗯,气度。”戒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行,他一定改变律法,让大家也认同男人之间的爱情。”你们不给我住,我就去高官,说你们歧视我。”戒色手指指着掌柜,“如果你们官官相护,我就去皇城告,看我们谁的话有道理。喜欢男人怎么了?喜欢男人就脏了?就不能住客栈了?你们客栈只管收钱就好,还管人家的私事干什么?”戒色蛮不讲理的时候,是什么道理也听不进去的。   “你……你……”掌柜气极了,“我开门做生意,喜欢做谁的生意就做谁的生意,就算告到皇城,告到皇帝那里,我也不怕你。皇帝都管不着我做谁的生意了,你还凭什么管?”   “你……我就偏偏要管。”戒色双手擦腰。   “少爷,为这种没良心的人生气不值得。”崔浪又是安慰,“少爷,您气的脸都红了,虽然这样看上去脸色很好,可是生气容易影响健康,这是您说的。”   “小二,给我赶人,不做这些人的生意了,把他们通通赶走。”   “放肆。”林卓和越离同时拨出剑,剑头指着掌柜,自有一股气势。   “有剑了不起啊,我也有刀,小二,去厨房拿刀。”   “是。”小二虽然觉得掌柜也要消消气,可是在人家这里打工,他可不敢说以下犯上的话。   乞丐见他们真的要打起来了,赶忙拉了拉影一的手:“不要,不要为了我这种人……不……不值得。”   影一苦笑着摇头:“我家少爷脾气上来了,那是天上地下,除了某位,谁也管不住的。”而那位,恐怕还在皇城里面的。虽然会追上来,可是家里的事情也总得安排一下。   “那……那怎么办?”乞丐有些担心,“掌柜的只是掌柜的,这客栈幕后的老板很……”乞丐欲言又止。   影一耳朵尖,听出了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果你们不嫌弃,要不去我家住一晚?”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不要。”戒色回答的干脆,“林卓越离,跟他们打。”自己的威风不能被灭,这是硬道理。   “是。”   “属下遵命。”   林卓和越离异口同声道。   “少爷。”崔浪拉住戒色,在戒色的耳边道,“如果弄起来高上官,怕是不好吧?”   “哼。”戒色冷哼,“我是谁?我会怕官?”什么官敢抓他?又有什么官敢审他?   “您是不怕,可是容易泄露您的行踪啊,您这不是要去寒国欣赏雪景吗?如果让官府知道您的身份,恐怕几个王爷会合着赶过来把您给抓“给请回去。”崔浪本来想说抓回去的,可是抓字会影响主子的威严,崔浪给好心的改了。      第162章 喜欢男人是一种本事      于是,在崔浪的苦口婆心下,戒色终于从大局去考虑,不逞这匹夫之勇了。所以,在小二拿着菜刀出来的时候,他们这群人灰不溜秋的揍了。掌柜揪着他们的背影,想到了什么,赶忙也跟着出去了。   路上,戒色指着崔浪的鼻子说:“崔浪,少爷我会怕家里的那些人吗?你竟然用他们来威胁我。   崔浪赶忙跪地上:“奴才错了,奴才应该支持少爷的决定,拿起家伙跟他们拼命的。”   戒色瞥了崔浪一眼,看他跪的那么干脆,心里头舒服了点,不过还是嚷嚷:“起来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可别见了谁都跪,那有损我的面子。”   割了男人的那宝贝,已是太不人道了,还要随便贵人,这人格何在啊?不过在这古代,礼仪的重要戒色是知道的,可好歹,他一定要重新拟定律法,以后太监都废了,不准再割,这种事情做多了,真的会天打雷劈的。   来到乞丐所说的家,那家,根本就是个草屋,里面除了灶头、床、就是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这怎么能住人啊?   戒色蹙眉,不过抬起的脚,还是跨进去了。”林卓,你去买点吃的,大伙儿在客栈没吃好,肚子还饿着呢。”   “是,属下遵命。”   “是。”   “越离,你去打些水进来,然后烧开,让这位……这位公子先洗洗澡,这个样儿,少爷我看着就不舒服,更别说坐在一起说话了。”   “是。”越离赶忙出去。内卫,惟帝皇的命令是从,就算贵为皇甫风,也很难命令他们。   “这个少爷,我……”乞丐想说不用那么麻烦,可是被戒色呵斥,“你闭嘴。”戒色清澈的眼底染上了一份冷漠,“你不想死,我知道的。”   “什么?“乞丐不明白。   “你不想死,如果你想死,就不会蹲在那里,既然不想死,就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狼狈。”一字一字的声音,十分清晰,清晰之中透着干练,这个少年,不像刚才那股子干净,干净之中,他早就看透了人性。   突然,他觉得这个少年好可怕,可怕之中又让人觉的佩服,这种可怕不是恐惧,是那种隐藏在少年体内的力量让人畏惧。   他,到底是谁?   “崔浪,去马车里取些我的衣服过来,虽然你看上去比我高,可是那瘦的像个竹竿一样,你我的衣服……”   “少爷。”影一出声,“用属下的衣服合适些,少爷的有些衣服绣着花纹,不适合寻常人家穿的。”   龙纹的衣服,只有真命天子才行。   戒色的衣服看上去只是料子好,可是袖子口,或者衣服的内纹都会绣着龙,一般人看不出来,只有小心翼翼的捧着看才会发现。   这是内务府的规矩,帝皇的衣服一定要特别的图案,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戒色对衣物没有研究过,听影一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什么:“也好,你的衣服料子也是极好的,你们的身影接近,倒是可穿。”   越离打来了水,还没烧开,林卓就买了吃的过来,几人围着桌子吃了一通,那唯一的一把凳子,自然是戒色坐着。   “我叫李霖瑞。”乞丐喝着汤,吃着包子,心里被什么堵住了。戒色瞬间安排的事情,不容任何人拒绝,等他回神的时候,已经和他们站在一起吃东西了。   眼睛涩涩的,分明想哭,可是眼泪流不出来。是曾经,自己流的泪太多,已经把所有的眼泪流干了。   “阿瑞啊,你先不要说,等吃饱了,洗干净了身子,才有说话的力气。”戒色又恢复了那个可亲可爱的少年摸样。   明明自己比他大,可是被他叫阿瑞的时候,李霖瑞觉得很宠溺。   瑞儿……脑海里,突然闯进某个熟悉的叫声,曾经,有人用更宠溺的声音,这样叫过他。可是……心口一阵抽痛,眼睛,竟然就这样流出了眼泪。   谁都知道李霖瑞的处境,不过谁都没有开口。   李霖瑞原本只是无声的留着泪,后来忍不住抽泣了起来,渐渐,抽泣声大了,最后,他干脆放声大哭了。什么面子的,都不重要。就像刚才这个少年说的,他不想死,既然不想死,就不要活的这么窝囊。   不要。   双手握拳,眼中射出浓浓的仇恨,不过这仇恨又不似一般没了理智的愤怒,他,似乎在这突然间,找到了出路。   戒色,李霖瑞跪倒地上,他知道如果普天之下还有人能够帮他,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这个,同样爱男人的少年,前提是,影一说的话是真的。   “帮我,求你帮我。”   戒色不急着让李霖瑞起来,他知道让李霖瑞起来说话,反倒叫他不踏实,若是让他跪着说话,他心里才有踏实感。   “要我帮你什么?”戒色问。   “我……你方才也听客栈的掌柜说,我爱男人,是的,我爱男人。您呢?也当真爱那男人吗?“龙阳之好,做需要勇气,承认更需要勇气。曾经,他有很多很多的勇气,然后借用这些勇气,向所有认识他的人宣布,他爱那个男人,可是之后呢?勇气,被折磨的分毫不剩了。   “我爱不爱男人有区别吗?”戒色反问。   “哼,您如果爱男人,那么您能明白我的心,您如果不爱男人,那么您就算听了我的故事,您也觉得那只是个故事。”只有感同身受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伤痕累累。   戒色犹豫了一下,要他承认爱男人不难,可是万一有天这人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后果……”是的,我爱。”戒色微笑的承认了,三哥,我不怕向天下的人说,我,爱上你了。”但是我跟你不同。   “咦?”李霖瑞不明白。   “因为我的爱是自己的……”   “少爷。”影一出声。   “无妨。”戒色摇头,“我爱上的,是自己的亲哥哥。”   什么?   “比起你的爱,你觉得我的爱如何?”戒色站起,崔浪马上递上湿的帕子,然后仔细的把戒色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搽干净。   李霖瑞看着他们主仆间的互动,这少年相当习惯别人的服侍,而且这些人在他的心中也是不同的,因为他在他们面前,那样直接的承认他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又看那个侍卫担忧的眼神,分明也知道他这件事。   这是怎么的主仆?   “如果你的爱只是那凡人口中所谓的龙阳之好,那么我的爱,便是天地不容、有违伦常的,这样的爱,跟你的爱相比,又是如何呢?”戒色开始咄咄逼人了。   “那……那您不怕吗?”不知不觉,称谓已经改变了。   “你呢?怕吗?”戒色看着他。   “不怕。”毫不犹豫的摇头,没有任何的思考。   “那就走了,我也不怕,我不怕天下人的反对,也不怕天下人的嗤笑,因为我自己脚下的路,只有我的自己的脚才能走,别人抱着或者背着,那终究是用别人的脚走的路。而且,只要我过的快乐,那可畏的人言,又如何伤我分毫?”戒色清朗的声音,有种无愧于天地的气概,那是天地间的好男人才有的气势。   “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后来才明白,那是相爱的人才有这么想的权利,如果那人不爱您,那么可畏的人言,真的能伤我。”抬起头,不想让眼泪滑落。   “不,就算不相爱,你也有这样的权利。……好了,水开了,你也洗洗澡。刚才来的路上,虽然见这地方有些偏,可是那风景却是不错的,影一,你就在门口值班吧,崔浪,咱们主仆去逛逛。   “是。”戒色让影一值班,自然有他的道理,影一不问,那是对戒色的信任。他们的小皇帝啊,虽然看上有些白痴,有些玩世不恭,可在正经事上,从来不马虎。   回头说客栈的掌柜,见李霖瑞和戒色等人离开的时候,赶忙离开了客栈,他来到一户大户人家的侧门,然后进去。   “你说什么?”   书房内,传出男人冷漠的声音,“他和一个看上去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离开了?”男人浓眉鹰眼,一看就知是个厉害角色,而且眼神无情,是个薄情的人。”倒是不干寂寞了,在客栈门口等了才七天,也终于放弃了。”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安乐,可掌柜觉得,怎么有些不满。是自己听错了吧,掌柜晃了晃头,赶紧让自己清洗。   “是的,那个少爷本来是来住店的客人,后来见李霖瑞蹲在那里可怜……”   “可怜?你也觉得他可怜?“男人打断掌柜的话。   “不不不,是……是……”   “好了,继续说吧。”   “是。那少爷看上去十五六七的样子,他端着浓汤给李霖瑞送了去,然后又让人扶着李霖瑞进门,当然,我有照着您的吩咐,把他们赶走了。后来李霖瑞带着他们回家了,估计是回他的破草屋。   “接着呢?”   “接着我来回报您了,不过有让人跟着,您放心。”掌柜附上讨好的笑容。   “放心?我有哪里不放心的吗?“男人挑眉反问,唇角勾起的笑有些残酷。   “不,您没有。”男人的性子阴晴不定,掌柜是领教过的,记得当初冲着李霖瑞的时候,那边是李霖瑞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去摘。现在,不宠了,竟然找人当街上了李霖瑞,这样阴狼的个性,只要是有点良心的人都做不出来。   男人还放话,若是有人接济李霖瑞,那便是和他过不去,这不,男人是这里的首富,家里有权有势,谁敢得罪?   “好了,你下去吧。这个月的账,你自个儿领一百两银子,作为这件事的奖励。”   谢谢,谢谢少爷。”   钱,谁也不会嫌多,更不会有人跟钱过不去。   掌柜出去的时候,正巧碰见有人过来,那人穿着白色的锦袍,又拨着狐狸毛的拨风,一张美丽的脸,看上去冷傲无双。就算他身为男人,也惹的一般的男人心动不已。   但掌柜连多看一眼也不敢,因为,这人的相貌,和自己见过的李霖瑞,一模一样。掌柜叹了一声气,真是不明白,反正是一模一样的脸,哪个不是一样,又何苦得到这个还伤害那个?   这有钱人的想法,真叫一般人想不明白。   不过想想也是有原因的吧。印象中,那个李霖瑞当初被宠爱的时候,脾气可是拽到天边去了,再回头看看这人,气质清雅,一个是恃宠而骄的小妾样,这个便是正宫皇后娘娘的大度样了,果然,还是不能比的。      第163章 李瑞霖的过去      待戒色和崔浪回来的时候,李瑞霖已经洗好了澡。   “少爷……少爷?”崔浪伸出手,在戒色的眼前挥了挥。   “你干嘛?”戒色打开崔浪的,眼珠子还是盯着李瑞霖。   “少爷,奴才是想提醒您,您看的眼睛都直了。”崔浪叹息,他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好色了。好在他家的王爷长的也是好的,不然一定被主子抛弃。   “去去去,你当我没见过美人吗?五哥这么个大美人我都不会眨眼睛了,其他人算得了什么。我只是好奇,没想到把脸擦干净,又换了身衣服,差别竞然如此大。”这崔浪那是什么意思,他是这种见异思迁的人吗?真是的。   这李瑞霖真的差别很大,之前还脏兮兮的像个乞丐,现在显然就是个富家少爷,瞧他细皮嫩肉的,哪是做下人的命啊。   “我……很久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了。”李瑞霖说这些话的时候,竞像个孩子似的脸红了。“贵人可要听听我的故事,我的爱情?”   洗了澡,说话的方式也不同了,可见这洗澡的时候,他倒是想了很多。   “我最喜欢听故事了。”戒色点头,写BL小说的人,谁不喜欢故事啊?   “我家远在千里之外,因父亲病逝,家道中落,所以母亲带着我和哥哥前来投靠阿姨家。那年,我和哥哥才十三岁。到阿姨家没几天,母亲因为路途的操劳,也跟着去世了。   阿姨是母亲的亲姐姐,所以就算母亲去了,她代我们也是极好的。阿姨家富裕,更是不差养我和哥哥两个人外人,所以在阿姨家,我们过的很是幸福。”   “后来呢?”   “阿姨家有个儿子,长我们四岁,是我们的表哥。表哥对我们很好,好到就像亲弟弟一般。我总以为,那是很单纯的兄弟之情。   直到有一天,我瞧见了表哥在偷偷的亲吻哥哥,那个时候我已十六,知晓了情爱是怎么回事,可是从未想过,表哥对待哥哥竟会是这样的心思。   我有些怕,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哥哥。   正巧在我犹豫的时候,有天晚上表哥喝醉了酒,错把我当成哥哥,强迫我发生了关系。”说道这里,李瑞霖沉默了一会儿,他眼中有着很多很多的情绪,哪怕他想隐瞒,也束手无策。”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身体很疼痛,可是也很快乐。他害怕着,也像罂粟般,偷偷瞧着表哥,表哥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我看着他的身休,摸着他的胸膛,我会心跳的很快。那件事后,表哥告诉我,说他喜欢我。   我当然不会相信,我说我瞧见了他亲吻哥哥。可是表哥又说,他把哥哥当成了我,看错了。表哥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我把梦和现实搞乱了。以至于,我沦陷了。   那段时间,表哥对我真的很好,我甚至觉得我是公主,找到了我的王子。可是,梦,始终会醒的。醒来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疼。   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便起来去院子里走走,我瞧见表哥和哥哥正在花圃里做着曾经我和表哥做过的,那最快乐的事情。表哥一声声的唤着哥哥的名字,说着一声声的爱他,表哥的耐心和温票,是对着我的时候,所缺少的。   表哥进入我身体的时候,虽然会哄我,虽然很温票,可是这温票中带着强势,和对哥哥时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那个时候,我如梦初醒。   醒来后我大闹,我骂哥哥横刀夺爱,我甚至对哥哥狠下杀手……开始他们容忍我,直到后来忍无可忍了,我被赶了出来。赶出来之后,我潜伏在附近,我不甘心如此被愚弄。   直到有一天,我的机会来了。那天我见哥哥一个人出府,我一路跟踪,直到无人注意的地方,我敲昏了他,然后又收买了附近的乞丐……我找那些乞丐强奸了哥哥。”李瑞霖一边说,一边看着戒色,他以为戒色会露出厌恶的眼神,却发现没有。他的眼神,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最初的状态。   “我很坏,很恶心,是不是?”他问。眼中有着太多太多的委屈。   戒色摇头:“人之本性,情有可原。”   李瑞霖苦笑:“你是第一个跟我说情有可原的人,他们都骂我无耻,都骂我没有人人性。……后来那人找到了哥哥,可是……哥哥再也不干净了。真的,因为这件事,我心里很爽快,甚至对他们的恨意也减少了一些。   然而,他们的报复也开始了。   我被他们找到了,他们把我拖到大街上,找来不同的人上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而那个曾经说我的男人,和那个我至亲的哥哥,就在一边看着。我不哭,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我笑着忍着,直到他们离开。”   明明说好了不哭的,为什么讲起过去,眼泪还是会流不干?李瑞霖摸着自己的脸,糟糕了,现在不只是流不干,而且还止不住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客栈那里?”都那么恨了,为什么还要去客栈那里?   李瑞霖低下头:“我很喜欢那里的糕点,每次有新的出炉,他总会带我去吃。在那里,他第一次对我说,他爱我。”   回忆太美,就算再恨,也抵抗不了回忆的美好。越是憎恨对方,就越忘不掉过去。那些一心想遗忘的,就会通通被挖掘出来。   戒色叹了一声气,来到李瑞霖的身边,将他轻轻的拥住了:“哭吧。”   哭吧,如此清淡的两个字,把李瑞霖一心先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如洪水勾了出来。   呜呜呜……李瑞霖原本坐在床边,直到戒色的胸口,这会儿,便是嚎嚎大哭了。哭的戒色身上水貂大衣的毛都黏在了一起。   崔浪看着有些心疼,这水貂可是价值连城,千金难买啊,主子怎么不懂珍惜些。   “可是好多了?”待李瑞霖哭的差不多了戒色问。”那么,你要我如何帮你?帮你叫教训他们?”   “我想作别过去。”李瑞霖响了很久,“我想离开这里。”   “脚长在你的身上,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可是我没有勇气,我没有勇气抬脚跨出这个地方,你帮帮我,就算绑着我也好,带我离开这里,好吗?”如果跟这个人在一起,一定,一定能重新活着。   “少爷。”影一出声,提醒戒色不要脑子太热。这个人固然可怜,他们也养得起这么个人,可是带着他怕是不方便的,何不给些银子解决此事快些。若是让主子知道,少爷不但抱了个陌生人,还盯着陌生人瞧的出了神,怕是少爷又要一顿打了。   戒色瞪了影一一眼,又回头对李瑞霖道:“我不养废物,像林卓和越离武功高强,可以保护我,像崔浪生活琐事样样都会,可以伺候我,像影一……他会女红,可以帮我补衣服补袜子。”戒色是故意这么说,谁叫影一刚才应为想示意他怎么做。   果然,影一脸庞僵硬了些。他又说错了,少爷报复人的手段,是立马见效的,可能和这位李少爷的恨有的比。   影一担心,若是主子也做了对不起少爷的事情,哪怕只有一点点,恐怕也会命在旦夕的。   “我……”李瑞霖脸一红,“我只会按摩。”那按摩,还是为了那个人专门学的。那人管理这么大一个家辛苦,他不忍,于是偷偷向师父学了这个,好叫他晚上回来的时候,自己好好的伺候他。   如今,这尽然是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技活。   “按摩?”戒色坐回凳子上,“来,给少爷我露两手,我肩膀有些酸了。”   啊?李瑞霖反应没戒色这么快,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赶忙站起来,跟看来到戒色身后,两只手像样的按了起来。还别说,他手软,这按摩的力道用的恰到好处,戒色嗯嗯了几声,舒服极了。   这天晚上,戒色在李瑞霖的草屋里过了一夜,那里没有被子,好在他们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床单被子毯子,丝毫没有少带。   戒色的脸埋在被子里,睡的正香的时候,听见了抽泣的声音,他猛然睁开眼,是那睡在地上打地铺的人发出的声音。   戒色没有开口,一边听着,一边又进入了梦乡。   人就是这样,想放弃,却又放不开。      第164章 麻烦来了      第二天,戒色那一群从原本的五个人加个马夫,变成现在的七个人了。   戒色的心情自然是好的,听着每个人不同的故事,总有不同的感想,把所有的感情集合起来,总能领悟出一个与众不同的道理。而从李瑞霖的故事里,戒色得出的结论是,圣母什么的,太欺负人了。   “少爷,东西整理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影一前来唤戒色的时候,他正在吃最后一个包子,和最后一口豆浆。   热乎乎的包子和豆浆是林卓去买的。戒色吃的那叫津津有味。李瑞霖看着戒色,他吃着早点的幸福模样,就像一个寻常的孩子。如果没有经历过昨晚,李瑞霖当真会觉得他只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可是现在李瑞霖知道,他不是。   看着戒色上了马车,李瑞霖有了恍惚,自己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吗?眼前的少年又真的能带自己走出吗?从这人捧着浓汤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他想过报复,可是最后,竟因为这少年几句再普通不过的话,猛然间清醒了。   “上来啊。要我拉你吗?”戒色见李瑞霖不上来,想必他在感怀过去吧。可是,他们必须得出发了,不然三哥追上来,就要被追到了。   “不,不用了。”李瑞霖爬上马车。   他本来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这马车又做的比一般的高,所以爬上去,还真有些吃力。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然后将他托了上去。李瑞霖回头,见是影一,有些旭尬:“谢谢。”脸有些红,分明不是女人,却有着女人一样的风情。   “客气了。”影一转身,飞身上马。礼貌而疏远的举止,让李瑞霖一愣。随即想到,是呢,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陌生人,人家没有理由要对自己热情的。   回头想想,从昨晚到现在,除了那个少年,其他人对他都是抱着这种态度的。不过,他们面对着那个少年时,却是非常尊敬。   这种尊敬,不似一般仆人对少爷的尊敬,而仿佛是打从内心升起的,对某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有的俯首称臣。   就算是在表哥家,也不见下人有过这样的态度。   戒色的马车,那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李瑞霖上了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如此宽阔,而且还有一张小方桌,小方桌上放满了点心和水果,而戒色就侧躺在里面,拿着书在看。   书,他以前不爱看,不过哥哥很喜欢。或许是喜欢看书的人都有一种相同的共性,比如哥哥,也比如这个少年,他们的脸上有一种宁静的美。   戒色见李瑞森坐在一边束手无策的样子,又从小方桌的下方拿出一本书扔给他:“你也看看。”   啊?   李瑞霖受宠若惊,不过在他接到书翻开第一页之后,愣住了。他以为是什么诗书歌赋,原来是故事书。   微微惊讶,这个少年,果然与众不同。   “学点有用的东西。”戒色出其不意的开口。   “什么?“李瑞霖又是一愣。少年突然的话题让他想不出什么,可是他冷静的语气却叫他又是意外。   “单凭你会按摩,是不足以跟着我的,想要留在我的身边,你总的学点别人做不来的本事。”戒色一边看着书,一边解释。   “我……可是我除了这个,就什么都不会了。”李瑞霖有些惭愧。现在才想起来,那跟表哥在一起的两年,自己除了迎合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学。   男人不比女人,女人可以以色事人,那男人呢?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心,微微抽痛,似懂非懂。   “那就想,等你想到了有可以留在我身边的本事,再告诉我。不过,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一个月吧。”戒色说着,开始翻页。这故事不错,一看类型就知道是谁写的。   不就是那个国师吗?因为,这纯粹是现代人的写法嘛。   “我……”   “什么学武功之类的就不用了,我身边不缺乏。”戒色顿了顿,从书中抬起头,“你若是能想到好的,待你留在我身边之后,我让你抬起头,高高贵贵的做人。”   这个世界,敢说高贵的,能有几人?   就算你家产万贯,焉能说高贵两字?这少年,到底是谁。   “好。”就为了他那句高高贵贵的做人,李瑞霖决定,和自己的生命堵了。   出了城,戒色嫌坐在马车里有些无聊,虽然是冬天,可他骨子里是个好动好热闹的人,所以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   “影一到哪里了?”戒色伸出头,看着四处都是光秃秃村,那些村木参天,耸立在面前,戒色又想,若是放在现代,还能卖不少钱。   “刚出城,到下一个城怕是有些距离的,而且此处已不在皇城的管辖范围之内,不像前面那么安全。不过少爷放心,您尽管安稳着睡觉,顺便做个好梦,等您一觉醒来,天还是蓝的。”影一骑马在车窗旁,冬日的太阳洒在他的身上,戒色有一种儒家有儿初成长的错觉。   “可是我喜欢看被血染红的天。”戒色嘟着嘴儿,显然不满意影一不自己说成了米虫,虽然他觉得做米虫也是需要本事的。   影一觉得自己脑子抽了,一时兴血来潮和戒色多说了几句话,就被他的话给堵住了。   “少爷,您的梦还没醒。”被血染红的天?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影一笨蛋,太阳下山的时候,夕阳下的晚霞一片赤红,那不正是被血染红的天吗?“戒色摇头。这些人真是的,都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他有那么狠心吗?   “少……少爷。”影一的语气突然加重了,他右手握紧了自己的剑,原本和戒色说笑的眼神锐利了起来。”您在马车里继续看会儿书。”   “好,我让你当一回主子。”戒色乖乖配合。   林卓和越离也警备了起来,他们的武功虽然不如影一,可是作为内卫,有着不输于影一的直觉。两人已经拨出了剑,剑摩擦剑鞘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林子格外响亮。因此,坐在里面的人也听见了。   “怎么了?“李瑞霖赶忙放下书,不安的问戒色。   才短短一晚,竟然已经习惯的唯眼前的少年马首是瞻。似乎只要有他在,就会很安全。   “影一让我们坐在马车里看戏,其实我很想去外面看看山贼,这大年初二的,山贼难道不过年吗?”戒色眨着眼睛,很单纯的问。   “山贼?”李瑞霖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非常果断道,“不可能。这里虽然不在皇城的管辖范围之内,可是终究到皇城的距离不远,算得上天子脚下,怎么会有山贼?“身上一阵阴冷,李瑞霖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脸色,渐渐白了。那种感觉如此熟悉,熟悉到一碰上,心就会痛。   “前面的朋友清留步。”一样人从后面追了上来,他们穿的是衙门的仆役服,这么说,是公差?   影一示意马夫停下马车,自己拉紧马僵桃眼看着由远渐进的人。   “在下是前方县城的捕快,想清问几位,昨日可是见过一个名叫李瑞霖的人?”捕快开口,相当客气的语气。   “正是。”影一不知对方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回答的相当简答。   “那几位昨晚可是留宿在那李瑞霖的家?”   “废话。”影一觉得,这捕快才是真正的脑抽,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那几位今早离开之后,李瑞霖可是在家里?“捕快又问,语气紧了些。   影一心房闪过警备:“不错。”他料想到这些人是冲着李瑞霖来的,可是不知他们想干什么,不过就着那捕快的语气,影一是相当不快的,所以选择了撒谎,那李瑞霖分明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哪有留在家里?   “几位跟那李瑞霖是什么关系?”   影一的不快升华了。”这是私事,与你无关。”   捕快听出影一的态度了,赶忙解释:“几位有所不知,城内杨府前晚失窃,有人看到李瑞霖偷偷的从杨府出来,我们今天去李瑞霖家看的时候,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有人说你们昨晚和李瑞霖在一起,所以才来拦住几位。”      第165章 戒色假冒十二皇子      “既然是昨晚失的窃,为何要等到今日才抓人?“影一冷眉以对,所谓的失窃只是一个幌子谁都知道,这是冲着李瑞霖来的。   真是不明白了,不过是个区区没用的人,何以值得官府前来?   马车里,李瑞霖在听到杨府两字时,身子顾抖的厉害。戒色摇头:“是你那个男人的府?”   李瑞霖抬头看着戒色,随后点了点头。   “影一,本少爷等的烦了。”戒色不忍继续看那脸色苍白如雪的李瑞霖,看在他同样爱着男人的份上,戒色愿意帮他。   戒色的声音不轻,外面的人都听见了,影一也不等那捕快回答,便应了声:“属下知道了。”随后吩咐林卓和越离,“咱们走吧。”   “等等。”捕快骑马来到他们面前,拉住了他们马车的去路,“只因今早才有人来报案,所以才不得不拦住几位。”   “那又如何,我等不认识李瑞霖。去他家借住纯属巧合,阁下若是不信,我等也没有办法,我们急着赶路,请让开。”影一凝眉。这人简直不知死活,少爷不乐意的事情,就连主子也只能投降,这捕快却还要挡住他们的去路。   “慢着。”捕快手,众衙役把他们围了起来。”诸位和李瑞霖到底有没有关系,还需要等我们查实后再确定,现在口说无凭,我们职青所在,请大家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若是不呢?”影一突然笑了。这天底下,别说是没人逼迫的了少爷,就连他们,除了主子的命令之外,也没人可以强迫他们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主子,也从来不勉强他们。这人算哪根葱?而且,这官,恐怕也不只是官那么简单,他们的背后,又是谁在主使?   “那就怪我们的罪了。”捕快拨出刀,“刀剑无眼,还是请几位跟我走吧。”捕快显然也不愿意惹麻烦。   “住手。”李瑞霖听着外面的对话声,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戒色他们所以情急之下,就这么掀起了马车的帘子。”你们要抓的是我,这跟他们没有关系,我跟你们走,放了他们。”   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吗?自己不是愿意消失在他们的面拼了吗?为什么还要找理由来冤枉他?难道是因为报复自己还不够深吗?   “喂……”戒色伸出的手,已经来不及阻止,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李瑞霖跳下马车,然后车帘合上。这人的性子,怎么那么急?   捕快见李瑞霖出来,也不意外:“既然你愿意配合,我自然不会勉强他们,来人,把李瑞霖带走。”   “是。”   当衙役冲过来,拿出手待待上李瑞霖双手的时候,李瑞霖突然后悔了。双手扣住了,就像失去了自由一般:“我是冤枉的,我前晚根本没有出现在杨府,我是冤枉的。”   “有没有冤枉,到了公堂上,大人自会判断。这大年初二的,如果不是真的,谁愿意吃饱了没事干,来冤枉你啊。”捕快的言下之意,是断定李瑞霖是真的去杨府盗窃了。”几位打扰了。”说着,捕快领着衙役抓着李瑞霖离开了。   “少爷?”影一来到马车前,等候戒色的指示。   “他们走了?”戒色无味的放下手中的书。   “是的衙役走了,暗中跟着衙役来的那一批人,也走了。”影一一语双关。   “影一,如果我们跟衙役硬拼,谁的胜算大?”   “我们。”   “那我们跟另外一批人拼音呢?”戒色再问。   “那批人武功不俗,其中一个人的武功颇高,如果不是李少爷出声的时候带动了那人的情绪,属下……”   “如何?”   “属下也没有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影一惭愧。当然,没有气息不是说影一武功不如对方,而是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这种事情,影一自然也是做得到的。   “哎。”戒色叹息,“这是这大过年的,我们也不愿意舞刀弄枪的啊。”   “少爷说的极是,那少爷还去寒国吗?”影一知道,暂时是去不了了。   “谁叫我喜欢看热闹呢。”这同性恋的热闹,可是比异性恋的热闹好看的多,而且,戒色笃定,这个李瑞霖的热闹,肯定又是热闹中的极品。巫卫。   这回到县城,也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戒色在进城的时候变让影一去打听杨府失窃的事情,结果影一说,没有百姓知道这件事,这么说来,这事儿是假的了。   “少爷,那您打算怎么做?”崔浪看着比谁都迫切,不是迫切的担心李瑞霖的情况,而是迫切的想知道少爷要开干什么大事,他这个皇宫第一总管,也总得准备准备。   “你们肚子饿了吗?“戒色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有些小了,戒色觉得自己没吃好,肚子,是不能小的。   饿了。”崔浪了解戒色,自然是第一个配合他的人。于是,戒色咯咯的笑,笑的很得意:”你咱们去府尹府中拜今年吧。”   崔浪一听,果然是好主意。   影一摇头,心想,这府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于是,戒色等人来到府尹府门口,影一递上内卫的令牌,门口的守卫见状,赶忙进去禀告,不一会儿的功夫,府尹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府尹是个中年男子,有些啤酒肚,不过那双溜达的眼睛看上去透着精光。戒色忍不住想,跟崔浪相比,不知道是比较精明。   “您是?”府尹走到影一面前,守卫已经说了,给出内卫令牌的是这位大人。   影一拱手道:“我家王爷赶路赶的有些累了,想在大人的府上歇一歇。”   “王……王爷?”府尹大吃一惊,“不知是哪位王爷?”这大过年的,王爷应该都在皇城才是。府尹有些怀疑,这位大哥不会是骗他的吧?   影一见对方不信,再一次拿出内卫令牌,内卫令牌自由帝皇身边的侍卫才有,这是所有人的共识。”陛下奉我等保护王爷,难道还有假?”   府尹赶忙符合:“是下官多心,下官多心了。”就算不是王爷,单凭对方有内卫令牌,也是他的头头,所以府尹不敢怠慢。”下官赶紧命人去准备厢房,请王爷下马车。”   “嗯。”清爽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只见链子掀起的时候,一个异常年轻的少年从马车出来,然后动作利落的跳下马车。”这个县城倒是满热闹的,本王喜欢。”戒色一身华丽的穿着,昭显了他与众不同的高贵,还有那不凡的气质。府尹心想,这王爷,怕是真的。   “王爷过奖,不知王爷是哪位……”   “本王是先皇十二子。”十二皇子年纪轻,戒色冒充起来刚刚好。   “原来是十二皇子,快快里面清。”府尹表面上恭恭敬敬,可是眼中闪过的不屑,戒色是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是个十二皇子,先皇在世时,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如今新皇登基,也是个不受重用的王爷,此等人在为官者的眼里,还不如帝皇面前的太监顶用。   “大人客气了,还是请大人前面带路吧。”戒色挥挥手,表示无妨。”对了大人,本王怕冷,先房里多备些暖炉。”无所谓之后,就是戒色的不客气。   “王爷放心,清放心。”这冬天的,虽说是暖冬,可还是冷的。所以暖炉啊,就像天上的太阳,谁都喜欢。现在好了,本来就不多的暖炉,怕都要攻陷给这位王爷了。   府尹还是想不明白,这好好的年不过,王爷到他这里来干什么?他做人还是很明白的,大贪不做,小贪不断。所以怎么也不会带来杀身之祸。   也因此,他更加想不明白了。   “这大过年的,大人可是忙碌?”戒色看着府内的装设,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辉煌,也不是很气派,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么看来,这府尹也是个清官。不过,戒色才不相信,清官通常很正派,这人听到自己是十二哥时,那一副看不起的嘴脸,就说明了此人不是心术端正之辈。   “回王爷的话,不忙。”忙不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你来开堂审案不成?府尹心想。   “不会吧?我这一路走来,在其他县城碰见了很多事儿,因为是正月,所以失窃的事情特别多,咱们这县城,没有吗?”      第166章 戒色的鬼主意      “大人,你还没回答本王的话呢。”见府尹一直不说话,戒色有提高了声音。   府尹赶忙回神,不知道戒色是打哪里听到的风声,可是这个县城因为距离皇城最近,所以治安一向很好。这个时候,府尹压根儿就没想到李瑞霖的那个案子。”回王爷的话,没有。”   “没有就最好。”   跟着府尹来到府内最好的厢房,同时,府尹又吩咐管家:“去去去,把府内所有的暖炉都放到这里来。”   “大人?“管家犹豫着,“二夫人那里……?“府尹的二夫人怀了宝宝,如果没有暖炉,怕是身体容易受冻。   府尹觉得自家的管家突然变笨了,二夫人那里自然是不能动的,他这么说,无非是想做的好看点,这管家不提二夫人,这个十二王爷又不会知道,真是的。   “全都去……”   “二夫人怎么了?“戒色见管家面露难色,配合着问道。   “二夫人有喜了。”管家赶忙应道。   “即使如此,二夫人房间里的暖炉就留着,怀孕的女人就像那最珍贵的动物,得好好的保护着。”   戒色还记得自己是GAY的事情被家族知道的那个时候,妈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说着自己十月怀胎的辛苦,到头来,还是个不懂事的坏孩子。戒色那会儿不太明白,很想抽出纸张说,妈,你就别演了。   可是一到了这里,他开始想念妈妈了,才知道母子情深的意义。   也难怪就算自己闹了再大的丑事,妈妈还是会暗中帮助自己。母爱,是相当伟大的。   谢王爷。”府尹赶忙跪下谢恩。   “别别别……崔浪,把府尹大人给扶起来。本来是我占了大人的便宜,大人这一跪,倒是像占了我的便宜。如果大人真要感谢,就快些让本王吃饭吧,这肚子,太娇滴了,饿不得。”做和尚的时候一日三餐很规定,做皇帝的时候一日三餐也很准时,这一旦到了外面,时间上稍微有点偏差,肚子就抗议了。   “是是是,下官马上去准备。”去你的娇滴滴的肚子,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府尹心里很是不满,他肚子娇滴滴,人家就不娇贵了?   待府尹离开之后,戒色就像个顽劣的孩子般靠在椅子上:“崔浪,给我捏两把,脖子好酸。”   “是。”崔浪赶忙褪下戒色的大衣,“少爷,咱下一步该怎么做啊?”问话的是崔浪,可是影一连同门口守着的林卓和越离,可是张大了耳朵在听呢。这门没合上,就代表是允许他们听的话题。   “瞧你紧张的,我都不急,你凑什么热闹啊?”戒色觉得是自己太纵容属下了,回去之后,得好好整顿整顿家规。   在他心里,这些平日里伺候着他的人,不是名义上的奴才或者下属,而是同亲人一般的存在。   “奴才还不是关心那李瑞霖吗?想他身子那么差,少受一份罪,命就长一点。”崔浪回答的毫不客气。   哈哈哈……戒色大笑:“说的好,这人活着啊,命还是很重要的。……越离。”   “属下在。”   “去外面买些我爱吃的点心来,随便去杨府打听打听。”戒色话中的意思,越离听的很明白了。   “属下遵旨。”   “少爷,那奴才呢?“崔浪跟着戒色的时间算是元老了,所以性子上也跟着戒色像了,挺活泼的。在戒色眼里,这是好事情,如果每个人都把他当成皇帝,他这个现代人在古代,可真的要憋死了。他本来就没有尊卑的观念,所以崔浪的这性格,还挺讨他的欢喜的。“你啊……”戒色摇头。   “奴才怎么了?“好歹他也是皇宫的第一大总管,用处当然是不用说的了。   “你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这事儿,你只管看戏就好了。”戒色把崔浪说的一文不值,不过崔浪也不成器,“那奴才好歹也有点用处吧?”崔总管可不是个容易气馁的人。   “自然,那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作风,我很喜欢。”戒色点点头,算是肯定。   崔浪一听,笑了:“能得少爷的喜欢,是奴才的福气。”崔浪这张嘴,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可是不逊色于戒色,不过为了表示戒色是主子,他才那么逊色一点儿的。   影一摇头,戒色和崔浪的对话,毫无营养。每次他们凑在一起的时候,那话儿,能把旁人气出血来。”少爷,你之后呢?”   戒色瞥了影子一一眼“怎么,你急着想看戏?”   影一唇角抽动了几下:“属下是想算一算,您这样一耽搁,到寒国,恐怕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够用。”   “那就用上两个月呗。”   “不可。历朝砚定,四月份春回了,也到了宫女选秀的时间,您这若是不在,朝廷该乱了。”影一话说到这份上,也想起了皇甫风来,如果少爷选妃了,主子会怎样?影一一想到这个,兴致就来了,比起李瑞霜的戏,他更想看少爷和主子的。   果然,什么样的人更久了,影一觉得自己的心地也坏了,以前他多么善良的一个人。   “选妃?“戒色琢磨着这两个字,之前没人跟他提起过,他也想过这事儿,不过现在……戒色贼贼的笑,“律法有规定选秀必须选女人吗?”   不好。   影一和戒色捏了一把冷汗。   “没有。”崔浪回答。他在皇宫待的久了这种事情最明白,“可是历朝选秀的时候,送来的都是女人啊。”就算没有这个规定,这已经成习惯了啊。   “你懂什么,我们要推崇恋爱自由。”戒色眼睛转啊转的,“我不去寒国了,不去看雪景了。”他乐的像个青蛙似的,哇哇的叫,影一和崔浪不明白他在乐什么。   “什么?不去了?”这好端端,怎么又不去了?崔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明白了。   “回皇城,得准备准备选秀的事情啊。”戒色摸了摸脑袋,套在头上的还是假发,真发才到脖子上。”我得派三哥去寒国。”   “派王爷去寒国干什么?”   戒色一听,回头瞪着崔浪:“这是你可以问的?”   崔浪一吓,赶忙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越规了。”对崔浪而言,跪拜已经家常便饭,他这膝盖,早就跪出了金刚不换之膝盖了。   “起来起来,跪什么。”戒色刚伸手要扶起崔浪的时候,府尹带着下人端着饭进来了,然后,戒色一脚踢上崔浪的肚子,看上去力道很足,其实并没有伤崔浪分毫。”好你个奴才,我差遣你怎么了?不要以为你狐假虎威,我是个闲散王爷,那又怎样?我身上流的难道就不是皇家血脉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当今闲散王爷吗?那是因为本王命好,上面的哥哥太能干了,本王可以不劳永逸。”说着,戒色绕着崔浪转了一圈,接着站到崔浪的身后,又给了他一脚,“你再对我不屑,我就去杀了你,杀了你一个没用的东西,你以为有人会追究?”   戒色阴森森的话,配上狼毒任性的语气,不仅吓唬住了崔浪,也府尹也吓了一跳。这会儿,府尹不得不重新打量戒色了,这个看上去温温吞吞的闲散王爷,没想到骨子里也是个狠角色。   府尹心想,自己得小心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府尹,就算人家是闲散王爷,关系和后台也比自己硬呢。这么一想,府尹也就想明白了,在戒色住在府上的这一天里,凡是戒色的要求,都要一一满足。   “林卓。”   “属下在。”   “把这个奴才给本王扔出房间,让他去外面反省反省。”   “是。”林卓进来,把崔浪退了出去,“崔总管,对不住了。”林卓笑声说。崔浪摇摇头,心想,能被少爷看中,也是他的福气影一叹气,这两主仆,变幻莫测的本事,真是高强。这才转眼间的功夫,少爷有了主意,这崔浪也领悟的快。   不过少爷这一招还是梃高明的,至少这府尹看少爷的眼神变了,不像刚才那么随意应付,现在是小心翼翼了。      第167章 崔浪也是有本事的      吃过午饭,戒色带着影也和林卓去逛街潇洒了。而崔浪,当然留在府尹府继续惩罚。   崔浪站在门口,肚子饿的纯色都发白了,为了少爷,崔浪觉得自己这次牺牲很大,再饿下去,这肠胃就要穿洞了。如果再没有东西填饱肚子,让胃里有东西消化,崔浪觉得自己的胃都要把胃给笑话了。   突然,一阵饭香味传来。崔浪动了都给鼻子,朝着饭香味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府尹起手捧着饭菜过来了。”这个大人,您肚子一定饿了吧?”府尹捧的菜那是相当的丰富。虽然盖着盖子,可是崔浪一闻就闻的出是什么菜了。   崔浪点头:“饿是饿了。”   “那您赶紧先吃吧。”府尹把菜端到崔浪面前。   “那可不行。”崔浪摇头,“王爷回来了,还不骂死我。”   府尹微笑道:“没事儿,咱们不说,王爷他也不会知道。”   崔浪还是摇头:“那万一知道了呢?”   “这……”   “如果王爷知道了,你给我扛着?“崔浪继续问。   “这……下官怕是扛不住。”府尹赶忙拒绝,笑话,让他扛?这不是拿他的乌纱帽去开玩笑吗?“王爷,真有那么可怕?”都是十二王爷是个散王爷,没用的很,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如此。   “他身上流的血液厉害。”崔浪给个提示。   身上流的皇家血液,就意味着非一般人能比,能不厉害吗?就算是个没用的,可到底是个王爷。”拿来拿来,我肚子真饿了。”崔浪终于还是受不住,自个儿接过府尹捧着的饭菜,进屋里去吃了。   “这位大热,您不是说不吃吗?”府尹跟进。   “可是府尹大人你不是说,我们不说,王爷不会知道吗?得得得,你派个人去门口守着,如果看到王爷回来了,赶紧通知我,这不就昊了吗?“崔浪夹起一块鱼肉,红烧鱼,很香。   “是是是,这法子好。”府尹赶紧命总管去做。”大人,之前听王爷训话您,您不是王爷身边的人?”   崔浪摇头:“不是,咱家的主子是皇上。”   咱家?   府尹留了一个心眼,通常会这么自称的,都是宫里的太假,难道这位是?这才想起,崔浪的声音是比一般的那人尖了些。”我听说咱们的皇上是个偏偏少年朗,大人你可见过?下官官位卑微,相见,却也见不到啊。”府尹这明着是打听皇帝,暗中可是打听崔浪在宫中的地位。   “当然,皇上的衣食住行,可是咱家一个人伺候的。”   “什么?”府尹不敢相信的多看了崔浪几眼,“下官虽然没有经过皇宫,可还是知道的,伺候皇上的是皇宫第一总管,崔总管。”   崔浪心想,他有那么出名?出名到外面来了?“咱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崔浪。”说着,崔浪从怀中拿出他的令牌。令牌上刻着崔浪的大名,“你看,咱家没骗吧?”   府尹看着手中的令牌,大内的令牌不会是假,面前这个看上去没用的人,真的是伺候皇帝的崔总管?府尹想不明白,一个闲散王爷,皇帝用得着派身边的人来伺候他吗?“总管不在皇宫里伺候皇上,怎么来伺候王爷了?”还有什么大秘密吗?府尹求知心切。   “其实也没什么?”崔浪吃好发,把嘴巴给擦干净,然后继续道,“是王爷在外面玩的太久,把身上带的钱给玩光了。他写信到宫里求助,皇上仁慈,又不想这家丑事弄的人尽皆知,所以就派咱家去送钱了。也因此,咱家就跟着王爷一起回宫了。府尹大人你说说看,这好好的年,咱家本来可以在皇宫享受着,现在多委屈?”   “委屈,崔总管你的确委屈。”可是皇宫和这个县城相差不远,他们没有必要到他府上来凑热闹啊。   “其实啊,大人你有所不知,王爷来这里是另外有目的的。”崔浪小心翼翼的看了门口一眼。“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跟下官有关?”   “跟大人倒是没有关系,不过也算有点关系。”   “崔总管,您倒是说啊,别一直打哑谜,下官的胆子小,不经吓。”   “我这不是要说吗?还不是你给打岔的。我问你呢,你这里是不是有个杨府,前晚失窃了?听说有人看到有个叫李瑞霖的人在那时出现在杨府的附近?”崔浪面上当今秘密说,心里可是笑翻了天。   “崔总管,这?“府尹心中一顾,这件事,他们怎么知道的?什么杨府失窃,那不过是个侥子,那个杨少爷说的幌子,不知道他抽什么疯,要他出面把李瑞霖抓回来,这不,现在事情泄露了。   “我们刚巧路过,就听见了。于是,王爷有了主意。他说,他这次钱用光了,还要皇上派奴家去迎接,深怕回宫后被皇上出发,所以要利用这件事干出点成绩,让皇上减减气。”   “什么成绩?”   “我们路过的时候有听到对方喊自己是冤枉的,声音可大了,所以王爷决定查清这件事还对方一个清白。”崔浪小心的留意府尹的神色。果然,府尹神色慌张,像是被揭破了什么秘密。崔浪很得意,他们家的皇上,果然文武双全。   “这……”府尹额头直冒冷汗。完了,这件事怎么就给那个闲散王爷给碰上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杨少爷,这大过年的,好端端给他带什么麻烦来了?怎么办怎么把?看样子李瑞霖的事情不得不重新考虑了,这案子,是必须要审理了。”谢崔总管提醒,下官一定将此事处理的妥妥当当,那下官下去忙了。”   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这今年,府尹注定过的不踏实了。   府尹的身后,崔浪看着他的背影,两只精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这次的事情完成的很顺利,看样子主子不会再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一想到主子要表扬他了,崔浪就是满心的欢喜。   果然,做奴才的,讨主子的欢心才是最重要的。   戒色在外面游荡,吃完,在府尹的心中,成了打听情况,所以他从崔浪那里跑出来之后,赶紧走后门去了杨府。   杨府,本城的首富,府内更是富丽堂皇。   杨少爷的书房   “你说什么?王爷?“男人州硬的五官和他冷漠的声音倒是相称,“你会不会搞错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不会,对方出示了大内的令牌,不会作假。”府尹自从看到崔浪的令牌,那是完全的信了。“而且那王爷还是个少年,和十二王爷的年纪也接近,那高贵的皇家气质更是假不出来的。他一言一行,分明是个皇家子弟的张狂。”   怎么可能。?   男人不信,他坐在铺着毛毯的太师椅上,挑眉看着府尹。这个府尹虽然是个怕是的人,但也是个精明的主,这一点,男人是非常了解的。否则,他怎么会只占小便宜,不占大便宜?可是王爷来的太凑巧了。”还是不可能。就算王爷在回皇城的途中经过那里,州好听见了捕快和李瑞霖的对话,也不至于听的如此清楚。”当时,他根本就在现场,没有看先有人经过或者有人靠近,除了……   男人眼神一闪,那不成是那批人?“对方有几人?”   “这个?“府尹不明白。   “那个王爷,一共带了几人过来?”   “加上马夫,一共六个。怎么了?”   六个,那就对了,那些和李瑞霖在一起的人,不是州好六个吗?“昨晚借宿在李瑞霖家里的,也州好六个。”男人提醒。   “你是说,王爷他们不是从外面回来,而是从这里出去,因为州好碰上了这件事,所以管起闲事来了?“不会吧?老天要亡他吗?“都是你,这次被你害死了。”想到这个,府尹觉得都是这个杨少爷惹的祸。   男人眼睛一瞪,锐利的气势很是强大:“大人说话,要注意分寸。”   府尹缩了缩脖子,好吧,其实,他也害怕男人。   “也许,他们未必是什么王爷。”   “大内令牌都出来了,还能作假,那可是皇上身边崔总管的令牌。”   “大内令牌?”男人冷笑,“大人见过大内令牌是什么样的吗?”   这个?府尹心想,不就是刻着大内两字的令牌吗?难道还有别的门道?摇头:“本官没见过。“大内令牌,没有人会作假吧?“你的意思是,有人用假的大内令牌冒充?”   “大人清想一想,现在是什么日子?昨天是大年初一,皇室子弟,不是应该在皇城过年吗?怎么可能出来?所以……”男人的唇角勾起无情的笑。   府尹点点头,的确应该是这样的。”那如果他们真的是假的,我得……”   “先别,既然他们要看李瑞霖的案子,便能让他们看,那李瑞霖,大人上公堂审判就走了,到时候再说证人看错了人,也结案不了了之了。”他们声东击西,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第168章 无罪释放      戒色在外面逛了一个下午,回来的时候,连晚饭也一起解决了。这揉着圆滚滚的肚子,戒色的心情和好。果然,吃喝玩乐的日子就是好。   回到府尹府的时候,府尹正在大门口来回踱步,瞧这样子,是在特意的等自己,戒色知道。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府尹看见戒色,刚忙笑着迎了上去,“王爷这下午玩的可好?”   “不错,府尹大人管辖有功,这县城果然不同一般,本王去过那么多的地方,除去皇城之外,就属这里最好了。待本王明日回宫之后,一定奏明皇上。”戒色回答的有模有样。   府尹听了,心里不屑一顾。明明走出城的料,还想着回皇宫进宫呢。如果不是杨少爷提醒,他这个堂堂府尹还这给他给骗过去了。   混球,这几个混球,看他解决了李瑞霖的事情之后,非要把他们也统统拿下。   谢王爷。”府尹面上毕恭毕敬的谢恩。   回到戒色他们下榻的院子,府尹就告退了,而崔浪还站在那里反省。戒色瞥了他一眼:“这样子也绷装了,影一,咱们带来的美食,就赏给崔浪吧。”   “是。”   崔浪接过,喜滋滋的跟着戒色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戒色蹙眉:“你身上一身的腥味,赶紧去洗一下。”   “回少爷的话,这不是奴才的错,是那个府尹,他给奴才拿来的午饭里面有红烧鱼,奴才不得已才吃的,奴才怕饿死了,就无法再伺候少爷了。”崔浪说的催人泪下,戒色听的两眼发白。   “得得得,我知道呢,这不是给你带来吃的了吗?先把这腥味为去了,回头我再问你些事儿。   “遵旨。”   “少爷。”崔浪还没退下,越离的声音响起。顿时,崔浪退下的脚步打住了,他还想听听越离带来的八卦。   “进来。”白了崔浪一眼,从估至今,最爱八卦的原来不是女人,而是太监。难怪电视里的太监都那么爱嚼舌根。   “少爷,属下去杨府打探了一下,发现午后府尹大人去过杨府,一会儿之后带着一人出来了。那人头上包裹的比较严实,看不清他的脸,不过瞧那身形,无疑是李瑞霖李公子。”越离作为内卫,论武功不是顶尖的,可是内卫的隐藏却是最厉害的。   就好比皇宫里,侍卫太监宫女里,到底混合着多少内卫,就算是戒色也不得知。   “这么说的话……”   “是奴才的话生效了,那府尹怕事,所以去把李瑞霖给抓了来。”崔浪接话。   顿时,戒色不语了,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崔浪,脸上挂着笑,很淡的笑,很深的酒窝,从面上看,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年,可是崔浪怕了。”奴才越规了。”   “无妨,以后啊,我准你越规。”戒色觉得,他们不守着那么多的规矩,这样不分你我的聊天方式,还是很有爱的。只是……“那杨少爷,越离觉得是个怎样的人?”   其实,今天下午,戒色带着影一和林卓可不是随便的逛,也不是这的吃喝玩乐。杨府作为这里的首富,产业自然不少,戒色这便是去杨府的产业上逛了。   家底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特性,也许不多也不全面,但至少是有些在的。从他们下午所找到的线索里,可知那杨少爷虽然冷酷,可是那些伙计打工的人眼里,还是挺得人心的。一则杨府在他接手之后,产业纷纷日上,二则他对下人的工钱十分大方。   这样的人,戒色得出的结论是,七分聪明。为什么只有七分?以为十分就是完美的人了,在戒色的心里,只有皇甫风是十分的,而九分就是戒色自己,戒色不得不承认,自己哪里都要,就是这身子太矮了,不过戒色不气馁,以为他才十六岁,男人嘛,到十八二十才真正的发育,那些早发育的,通通是些不正常的家伙。   而那八分,当然是他的那些兄弟了。戒色另一特色,护短。   “回少爷的话,属下位置偏远,看的并不清楚,可是从那杨少爷的球场上来看,是个厉害的人。”一个人的尊贵与否可以看气质,厉害与否,当然也可以看气场。   这么说来,越离和自己的结论是一致的。所以,那个府尹轻而易举的把李瑞霖带回来,背后一定有什么。否则,早上杨少爷也没有必要把李瑞霖带回来了。   嗯,戒色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喜欢热闹的。   晚上   戒色睡的很香,房间里放满了暖炉,蚕丝被又是冬暖夏凉的,他当然睡的舒服了。只是,双手抱着枕头,像是在抱着睡一样。   那张小脸埋在枕头里,恰似那枕头,是他心之依靠存在。   整个府尹府,突然吵了起来,声音很大。不是其他的吵声,而是前堂公堂的锣鼓声。   戒色茫茫然的睁开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啊?故意不让人睡个安稳觉是不是?戒色起床,穿着单薄的里面走出房间。”怎么了这外面?”   门口影一值班守着。   “似乎要升堂了。”   “怎么了怎么了?“隔壁房间的门打开,崔浪也跑了出来。   “王爷。”府尹来的也及时,“八夜三更的吵醒了王爷,下官罪该万死。”   人又没有万条的生命,怎么能万死呢?戒色揉了揉眼睛,有些打盹:“这这么回事?”   “回王爷的话,下官这要去审案呢,怕这击鼓声,惊恐王爷,特来告诉一番。”   “哦,原来如此。”戒色点点头,表示理解。审案?突然,戒色睁大眼睛,“什么案件非得半夜审理的?“还有没有公德心啊。   “回王爷的话,咱们县城里的大户人家杨府,前几天失窃了,有人看到那穷苦百姓李瑞霖有嫌疑,所以下官将他抓了,但是那李瑞霖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所以下官在派人查探这件事。这不,果真给查到那李瑞霖是冤枉的,大过年的,既然李瑞霖是冤枉的,下官得赶紧判他无罪,好让他回家过年去。”   “嗯,府尹大人说的有理。要不,本王随你一同去吧。”   “王爷?”府尹错愕。   “本王只见过皇上上朝,还没见过府尹审案的,走,一同去瞧瞧。”   哼,冒充也要有个限度,就你那德行,还能见到皇上上朝?府尹心里排斥着弄弄个的不屑。   “少爷,衣服,您得穿上衣服再去啊。”崔浪上前,赶忙提醒。   啊?我给忘记了。”戒色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看在府尹眼里,又是一阵打击,果然,自己之前是被这些人给骗了。什么皇宫总管,令牌上刻着大内就是皇宫了?刻着崔浪的名字就是总管了?还有着少年,穿着华丽的衣裳才有高贵的气质,现在衣裳脱了,屁气质也没。   完全是个乡村野孩子。   来到公堂上,那些衙役已经站好了位置。虽然这里灯火通明,可是戒色觉得有些阴森的感觉,可能是包青天看多了,总觉得有些人,夜里也能审鬼的。   “来人,带李瑞霖。”   很快,衙役压着李瑞霖上来了。才一天不见,这人的脸色苍白的比当乞丐时还糟糕了。他脸上有些巴掌印,这巴掌印有些充血,可见下手之人用了多大的力道。   李瑞霖毫无生气的跪在地上,嘴巴里不说一句话。无神的双眼看的人揪心,尽管如此,加上他美丽的相貌,却更有一种抽痛人心的怜惜了。   “李瑞霖,现有人证证明,杨府失窃的案子的确与你无关,特本官连夜审案,判你无罪释放,你……回家去吧。”   李瑞霖依旧不说话,连谢恩也没有,他呆呆的站起来,拖着笨重双腿,转身离开了。   这腿?戒色眯起眼,看向影一。影一弯腰在戒色耳边道:“脚腕被人脱臼过,又重新接上了,还没完全好。”这方面,影一是行家。   “大人,瞧他那副样子,像是受了屈打,该不会大人的牢里,有人瞒着大人,对他偷偷的用刑吧?”戒色出声。   “不敢不敢,是那李瑞霖抓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府尹赶忙擞清关系。的确是的,他这罪,可是在杨府受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   而李瑞霖,在听到戒色的声音,停住了步伐,他回头,茫然的双眼有了焦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戒色。唇角动了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发出了声音:“公子?”   他不是傻瓜,戒色早上就离开县城了,此刻却出现在这里,这原因,他当然想的到。   果然,他们是认识的。这下,府尹更加认可了杨少爷的话,这些人,肯定是假货。”什么公子,李瑞霖,坐你面前的可是当今十二王爷,先皇第十二子。”府尹呵斥。   什么?李瑞霖这会儿,是完全的愣住了。      第169章 三哥来了      “王……王爷?“李瑞霖看着戒色,愣的不知道怎么反应。   “王爷。”府尹站起来,“说起这个,下官想斗胆问一句。”   “府尹大人清说。”   “王爷的令牌,似乎从来不曾让下官见过。”什么似乎,分明就是。   戒色在心里叹息,当然不能给你见了,因为他根本没有十二哥的令牌啊。但是,“本王的令牌忘在王府了。”戒色装傻。   “忘在王府了啊?”府尹微微笑,然后,“来人,把这些冒充皇室的家伙给本官拿下。”公堂的大门突然关上,从一群群的衙役拿着刀将戒色等人团团围住了。原来,府尹之所以在晚上开堂审案,是为了让戒色等人跳进这个陷阱里。   “大胆。”崔浪挡在戒色面前,“好你个府尹,你不想活了?”   “活?本官当然想活。”府尹冷笑,“但是,本官拿下你们冒充皇室的歹人,能活的更久。”   “什么冒充皇室,本总管的大内令牌在此。”崔浪从怀中拿出令牌。   “我呸。”府尹不买账,“你以为拿出一块刻着大内两字的令牌,就一定是大内令牌啊?”   “大内令牌本来就只刻着大内两个字。”崔浪争辩。大内令牌不可两个字,难道刻小内啊?   “本官没见过大内令牌,随你怎么说。不过,就算本官不知道大内令牌是怎样的,可是象征王爷身份的令牌却是知道的。你们象征王爷身份的令牌呢?在哪里?“府尹伸出手,很拽的看着他。   “昏官。”影一拔出剑,“少爷,先砍断他的手?还是先砍断他的脚?”   戒色起身,步伐款款的走到李瑞霖面前,他挑眼看着李瑞霖:“我跟你之间的交易还是算数的,不过现在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影一和崔浪都不明白,为什么戒色会执意要帮助李瑞霖。区区一个李瑞霖,没有任何值得戒色帮助的地方。   其实,他们不明白,戒色是看在同是GAY的份上才帮忙的。毕竟在这里,GAY还是罕见的品种,对于罕见的种类,要怀中珍惜的美德。   “我……”李瑞霖看着如野猪一般瞪着这边的府尹,又看着崔浪和影一那根本不怕府尹放在眼里的态度,最后视线落到戒色身上。这个少年面对府尹那淡然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王爷?他真的是王爷吗?就算没有象征王爷身份的令牌,李瑞霖宁愿相信戒色,相信他是王爷。”清带我离开这里。”   这一次,是真的死了心,彻底的死了心。   戒色笑了,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好。”说着,他转身,“影一,我困了。”   “是,属下这就送少爷去休息。”影一来到戒色面前,林卓和越离护在戒色的身后,至于崔浪,靠在戒色的旁边。不是他不顾义气,也不是他不敢为主子挡刀,而是他实在是觉得,站在主子的旁边,才是最安全的。   “上,抓住他们。”   府尹下令。   影一回头:“如果现在收手,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影一的声音很冷,可是比起声音,他的眼神更冷,冷的像这冬天的风,刺的府尹很紧张,可是面子上,他被影一如此威胁了,更是气愤。”来人,把他们团团围住,给本官抓起来。”   “不自量力。”影一正想一件砍掉一个时,戒色开口,“不要伤害无辜者的性命。”   影一顿时响起了戒色皇者的身份。”属下明白。”剑入鞘,影也徒手对付那些冲上来的衙役。   而他们的背后,林卓和越离当下府尹面前衙役射来的剑。   后面有林卓和越离挡着,还是安全,前面影一的拳头对付刀剑,速度被限制了。”少爷,咱们擒贼先擒王吧?”崔浪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以少爷的聪明,应该是想到这点的,为什么少爷就是没开口呢?   “你懂什么。”戒色白了他一眼,“我需要你来教吗?“戒色再白了崔浪一眼。   崔浪乖乖闭嘴了,以后就是少爷求他,他懂也要装不懂了。   虽然是衙役,也是官人的一份子,可是他们毕竞不是真正的军人,没有进行过的军营的训练,他们只是从百姓中招来的普通人,所以他们的武功,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等影一把他们所有人的穴点住,戒色已经开始打哈欠了。”影一,我觉得你最近怠慢了。”   影一抽了抽唇角,觉得自己颇无辜。那些衙役虽然不怎么样,可是人数多了,几十人一起冲上来,他既要避开刀剑,也要谨记不能伤害他们,在这种情况下点穴,是需要时间的好不好?“属下回宫之后一定闭门思过。”皇甫风府上的砚矩,做错了,直接闭门思过。   “闭门思过能前进?当然是去军营勤加练习了。”戒色不知道这影一的脑袋里是怎么样的,但作为他现在的主子,戒色觉得,他有必要制定一些计划,来训练影一和内卫。这代表着,内卫的军训生涯要开始了。   影一一掌打倒了门,他们正准备冲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又围着一群人,那群人拿着火把,个个严谨的看着里面。   “哼,不要以为逃得出自己,本官也料到你们武功不错,所以在外面也派遣了人守着,现在,你们插翅也难逃了。”府尹狂妄的大笑。   只是,他笑了很久之后,也不见大家有什么反应,便觉得有些奇怪了。”捕头,你还愣在外面干什么,弓暂手准备。……捕头……”喊了好几声,也不见捕头回应,府尹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他赶忙冲到门口,这些人……这些拿着火把的人,个个穿着御林军的军装,分明不是衙役的人。“捕头,这是怎么回事?“府尹问毕恭毕敬的站在御林军旁边的人。   “回大人的话,摄……摄政王来了。”捕头退开,御林军也让出一条路,只见一身锦衣的男人站在御林军的后面,他漫步走上前,俊美的容颜在这灯火通明的夜幕下,如同神祗般。   一身高贵的气势有种唯我独尊的强大感。对方温润的眼神看过众人,随即听着戒色身上。   戒色撅了撅嘴巴。   “摄……摄政王?”府尹顾抖着身子,完全傻眼了,那可是比皇帝还要厉害的人啊。谁不知道,如果摄政王想要造反,朝廷大臣肯定跟着他造反。这样的人,他这个府尹就是一辈子也见不到的,现在吹的是什么风,竟然把这个大人物给吹来了。”下官张福林,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大人请起。”皇甫风走上前,“大人的衙门,真是热闹。”明明是玩笑话,听的府尹大人心一惊。不过他脑子一转,立即道,“回王爷的话,下官正在抓冒充王爷的歹人,他们冒充十二王爷在下官的府上骗吃骗喝,简直无耻。”   “哦?“皇甫风低柔的嗓音带着几分笑意,“敢冒充十二弟的人,本王倒还真想见识见识了。   “王爷,就是他们……就是这个死小子,他冒充十二王爷。”府尹手指指着戒色,那得意的样子,在戒色的眼里,就是一只小白猪。   皇甫风似笑非笑的看着戒色:“冬夜风寒,这么闹着,也不怕冻着?”   咦?这……这摄政王不是应该这么说吧?府尹傻眼了,摸不清状况。   “才不怕,我穿的可厚了,我还抱着暖炉。”他又不是傻瓜,来公堂的时候就把暖炉给抱上来了,只是大家一直没有发现。   皇甫风轻笑:“张大人?”   “下官在。”   “这个死小子,你如何断定他不是十二王爷?”   “这……下官请他出事十二王爷的令牌,他借口说忘在王府里了,这…这不是存心的吗?”   “其实,本王倒是可以为张大人解惑。”皇甫风又走进几步,“他的确不是十二王爷,也并非把象征王爷的令牌忘在王府里了。对了张大人,本王还没有向张大人出示证明本王身份的令牌呢。”说着,皇甫风正准备要拿,只听见扑通一声,府尹跪在地上,“下官不敢。”这个人怎么看都像王爷,他才不敢有疑惑。   戒色见此情景,面上顿时清白交加。这个府尹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他?分明就是看不起他。   “这哪有什么不敢的。”皇甫风在腰间摸索了很久,“啊,本王也把证明身份的令牌忘在王府里了。”   砰……崔浪受不了皇甫风的冷笑话,直接晕倒了。影一眼明手快的扶住他,这崔总管晕的真是时候,自己要不要算一算时间,也晕一下,不然在主子开刀了这个府尹之后,轮到的就是他们了。   “王爷恕罪。”府尹心里越来越惶恐。这个摄政王表面上笑的温和,怎么行事如此诡异。   “你何罪之有?“皇甫风笑问。   “下官……下官……”何罪之有?府尹自己也说不出来。      第170章 回宫了      “既然此人没有十二王爷的令牌,无法证明其是十二王爷,那府尹大人也是正常,然本王也没有令牌,同样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为何府尹大人就说自己是罪该万死?”皇甫风听似漫不经心的语气,却锐利非常。   府尹双唇开始顾抖了,本就是冬天,天气又冷,这身子一旦打顾起来,感觉冷气能进入肺里一样。   “下官……下官……”一直绕着下官两个字,府尹不晓得该怎么说。   “好了。”皇甫风挥挥手,“此人本王认识,他虽然不是十二王爷,但是应该还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那东西不仅能证明他的身份,也能证明本王的身份。大人这不知者无罪,也就算了。”冷然的嗓音不屑于再绕着这个话题,皇甫风瞥向戒色。眼中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戒色嘟着嘴巴,觉得自己很是委屈,不过在男人逼迫视的眼神下,又不得不乖乖的拿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色泽别透的玉佩,纵使在冬夜下,也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玉身上那九爪神龙更是栩栩如生,普天之下,龙身上敢刻九爪的只有一天。   府尹当然没有去数玉佩上龙的爪子有几个,但看着皇甫风和戒色的眉来眼去,又看着戒色在知道皇甫风是当朝王爷之后,仍旧面不改色,就意味着他们认识。   现在,他们不只是认识,戒色的身上又带着雕刻着龙纹的玉佩,再联想崔浪的身份,那么结果,可想而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府尹全身瘫痪在地上,老天爷怜惜一下他吧。他这随便一招惹,就招惹到当今天子了,这他怎么办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府尹跪下,其他衙役也傻乎乎的跟着跪下了。   皇上?   这个少年是皇上?   李瑞霖呆呆的看着戒色,就算给他四个脑袋,他也想不到眼前的少年会是如此尊贵的人。原本以为只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后然府尹说他是冒充的假王爷,李瑞霖心想,应该是真王爷吧,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身份,是比王爷州高贵的存在。   “你满意了?非得弄的大家都知道吗?“戒色不理会一干跪在地上的人,灵动的双眼瞪着皇甫风。   “如果皇上不私自离宫,本王何须劳师动众的前来?”皇甫风冷声反问。   “你……你……”戒色手指指着皇甫风,“你大胆,竟然跟联顶嘴。”戒色把手中朝着皇甫风扔去。这人太过分了,好歹自己也是皇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竞然这么指控他,叫他面子往哪儿搁啊?   玉佩在皇甫风身上又反弹了出去,眼看着就要着地摔碎了,只见有人扑倒在地上,而玉佩,安稳的掉落在此人的身上。   话说此人,当然是戒色的一号跟班,崔总管了。   “大胆?“皇甫风再上前几步,“这天下,有比你更大胆的人吗?“现在,连皇上这个尊称也省了。”连象征着帝皇的玉佩也敢扔,明天是不是就要扔玉玺了?你倒是说说看,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你不敢扔的?”   皇甫风声音低沉寒冽,听的大伙儿都把头催垂的低低的。   戒色嘟着嘴正式着皇甫风的脸,久久,他嘀咕了一句:“就算……就算我扔了全天下,也不会扔了你。”   他那句话虽然很轻,可是此刻现在是鸦雀无声,所以那句话,更是叫靠近的几人都听进了心里。   原本也不是什么怒火,皇甫风只是故意冷下脸对戒色说了重话,现在听到他这句话,就算是伪装,也装不下去了。   “你啊……”拉起他的小手,就算抱着暖炉,此刻暖炉也不暖和了,手自然也跟着冻着了。皇甫风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包裹着戒色那算得上孩子般的手,就像大手牵小手一样。”不是说不冷吗?手怎么像结了冰一样?”   声音很温柔,温票到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让人严重怀疑此刻的皇甫风和刚才的皇甫风是不是同一个。   “你来了才冷的。”戒色脸红红的,偷偷的看了皇甫风一眼,又低下头。现在皇甫风的眼中蕴藏着深情,戒色想看,又不看。这样的皇甫风,他多看一眼,心跳就会加速一下。   “为何?”含笑耳问,戒色的这回答有些新奇。   “想要你的手来当暖炉啊。”戒色回答的理所当然。   “嗯哼。”崔浪咳嗽了一下,“主子,大伙儿还跪着。”   戒色瞪着崔浪,他最讨厌别人打扰他和三哥的调一情了。崔浪很无辜的哭丧起了脸,他又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怕两人再这样下去,就要亲闪了,到时候,谁都知道他们摩律国的皇上和自家的哥哥搞龙阳之好了。   虽然作为一个奴才,可是崔浪觉得自己有维护主子名誉的青任。   “都起来吧,御林军先赶回宫里,至于本王和皇上,今晚就在府尹府上打扰了。”   “……是……”府尹这一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回到戒色下榻的那个院子,院子门口是重兵把守。苦了府尹在门口来回徘徊,就是不敢,也不能进去。   “哟。”崔浪双手怀胸的看着府尹,那样子,拽上天了。   “崔总管,下官该死。”府尹赶忙道歉,“下官真的……真的不知道是您。”   “哼,咱家不是给你看了咱家的大内令牌吗?咱家难道没有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总管息怒,是因为下官没有见过大内令牌,又被有心人误解,说大内的令牌怎么可能简单的就刻大内两个字。所以才……”   “愚蠢。”崔浪骂人,也是很有本事的,“你猪脑袋啊?大内的令牌不刻大内两个字,那刻什么?”   这个?府尹只差没有头垂到地上。   的确,大内的令牌不刻大内两个字,那刻什么?   房间里   戒色坐在被窝里,看着皇甫风洗澡,再看着他更衣,最后看着他走到自己的床前。戒色屁屁挪了挪,往里面坐了坐,然后掀开被子让皇甫风进来,一边讨好道:“三哥,我帮你把被窝给暖好了。   皇甫风看着他,小家伙脸一会儿被冻,一会又暖和,现在更是红红的,那样子就像家里的雪狐。不过,他刻意讨好自己的样子,更是可爱。”这李瑞霖的事情,你还真管上了?“坐进被窝里,抱住戒色的小身板,恋人在抱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   两人躺在床上,彼此的身体挨在一起。戒色拉着皇甫风的手指一根一根玩弄着:“不管,感情的事情,旁人是管不得的。”   “那不是想去寒国看风景吗?怎么就返回来了?“这孩子,董事之余,又让人如此心疼。   “因为扔不开。”戒色闷声道。   “哦?”   “刚才三哥问我,还有什么是我不敢扔的,就是这个意思,对三哥思念的感觉,我也扔不开。才两日没见,就觉得隔了三秋了。现在才明白,那些新婚燕尔的夫妻,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意思。三哥,咱俩也算的是新婚期,对不对?“乌黑的眸子,一眨一眨的,这双眼睛就像繁星,皇甫风总是情不自禁的沉醉其中。   它太清澈,也太干净。   皇甫风低下头,在戒色的眼皮上吻了一下:“那便永远不要扔开,永远。”   “嗯,永远。”在皇甫风的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戒色安心的睡了。只有在这个男人的怀中,他才能睡的安稳,只有在这个男人的怀中,他才有一种家的感觉。昨日在李瑞霖的家里,一点点的杂音都能把他吵醒,可是在皇甫风的怀中,就算外面雷声阵阵,他也睡的很深。   皇甫风倒是没有入睡,而是一直盯着戒色看。这张脸还是很嫩,可是比起第一次见到,却是成熟了很多。   第一次看见时,那光着头的和尚,让人好感倍增,那个时候的皇甫风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会相爱。还爱的没了理智,就算有一天他们的不伦之恋被全天下知道了,皇甫风知道,自己也会好不退宿,而他更加肯定,怀中的少年,会同样坚持。   天佑,你的身休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灵瑰?   皇甫风甚至有些后悔了,如果自己能一直看着这样的天佑长大,那该多么美妙。比起年少时的闯荡,比起那以往多年的漂泊,应该是看着天佑长大来的值得。   “三哥。”戒色虽然闭着眼睛,可还没有睡。   “嗯?”   “你今天怎么也出来?我以为三哥会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偷偷监视我。”   “你让越离去打听杨府的事情,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皇甫风把他抱的更紧,“我给自己两天的时间,这两天让你自由的过,两天后,就算你想去寒国,也陪着你去。而且,如果今天我不出来,我琢磨着你会不事情闹的更大。是逃出去?还是坐牢?或者废了府尹?天佑,不管是哪个,都不值得。”   “不值得?”   “不值得把如此美好的时间,花在别人的身上。”皇甫风温柔的声音里,又一次冷漠的无情,不过,戒色喜欢。   是夜,一间屋子一场风景。戒色和皇甫风是相亲相爱,府尹是眼睛睁到天亮,而李瑞霖呢?这对李瑞霖而言,也绝对是无眠的夜晚。   皇上,那少年公子竟然是皇上。如果只是一般的少爷,自己或许还有理由跟着他,可对方是皇上,最不缺的就是下人。难怪他说,寻常的人,什么武林高手的之类的,他不要。是皇上啊,如此,自己还跟的起吗?但是,他又喜欢跟戒色在一起,或许是因为戒色说过,他也爱男人,爱上自己的哥哥,所以李瑞霖觉得跟戒色在一起,心里会比较轻松。   等等……李瑞霖猛然睁大了眼睛。   那少年爱上自己的哥哥,不就代表这皇上爱上了自己的哥哥吗?那么?睁大的眼睛慢慢缓和了,刺下的是心惊。李瑞霖联想到了今天出现的那个气势强大的男人,他自称本王,难道他就是……就是什么?李瑞霖不能想。   所以,李瑞霖选择闭上眼睛睡觉,可是眼睛一闭上,他的脑海里全走过去的影子,自己和那人开心的时候,难过的时候,现在被抓回来,又被侮辱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是真的,真的要放开了。   从头到尾,自欺欺人的,一直是自己。是自己轻易的掉进他的陷阱里,是自己轻易的相信他的甜言蜜语。其实,他的甜言蜜语是真的,只是对着他的脸,想表白的却不是他而已。   翌日   戒色起来了,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戒色也是如此。他虽然没有逢喜事,可是情人来了,心情也总是好的。   一大早他起来的时候,就看见李瑞霖跪在门口。”崔浪,这怎么回事啊?“问一边站着的崔浪。如果现在跪在这里的是府尹,戒色还能明白几分,可现在是李瑞霖,戒色就不明白了。   “主子,奴才还没来得及问呢,您这就出来了。”崔浪很悲剧,他以为皇上会和王爷你侬我侬,睡得晚些,哪知皇上起的这么早。好险,如果自己再懒床一会儿,就要被抓到了。   “草民不知是皇上驾到,昨日前日,更是有不规矩的地方,请皇上怒罪。”李瑞霖恭恭敬敬的道。   “什么不规矩,不就是没有行礼,坐在一起吃了饭,这没什么,你先起来吧。”饶是让里面那位听见,还自己怎么被人不规矩了呢。   “草民……”   “你放心。”戒色看出了他内心的渴望,“朕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你想走,便跟着朕走。”   “可是草民……”   “没关系。”戒色把李瑞霖扶起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慢慢想,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早上起来的第一顿饭,我们还没解决呢。名义食为天,这才是最重要的。”戒色尽量说的大度一点,尽量表现的像个皇帝,免得那个瞎眼的府尹再以为他没有皇帝的风度。   “你又做了什么损人利己的事情?“房门被拉开,皇甫风英挺的身影站在门口,视线始终停在戒色的身上,如同昨晚一样,就算偶尔劈开,余光也紧紧的跟着戒色。   这个王爷对皇帝……这种眼神,李瑞霖明白。   心,顿时对他们羡慕了起来。作为万分之上,他们跟自己这种百姓是不能比的,他们都能做到无所畏惧的相爱,自己有何必因此而觉得自卑?   头慢慢的抬高了,爱上男人,并不可耻。   皇甫风的视线撇过李瑞霖,又很快的收回。其实,皇甫风对观察别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三哥别给我摸黑,我可是英明的皇帝。”戒色不满的抗议,这个人,总是在紧要关头,触自己的霉头。   “你?”皇甫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那声音清扬,带着皇甫风无与伦比的贵气李瑞霖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这个男人,真的很有气场。   “哼。”戒色开始高歌,“我是英明的皇帝……我是英明的皇帝……”一边唱一边跳,戒色走里,喜欢奔奔跳跳的。   “天佑。”皇甫风追了上去,一边无奈的摇头。   李瑞霖看着他们的背影。   “有些话不可以说,有些场景,也不可以多看。”影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李瑞霖的旁边,他平淡的声音没有起伏,可是李瑞霖知道,他在警告自己。   “我懂。”李瑞霖收回视线,“我,只是想祝福他们。”祝福,是真心的。   “虽然你的祝福对主子而言无所谓,可如果你是真心的,我代他们跟你说谢谢。”祝福,也是一个人的看法,而对于别人的看法,主子和少爷,从来都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这是他们人生的一种方式。   影一的防备,李瑞霖是可以明白的,所以他也不计较,不过有件事,他想问一下:“你可以告诉我,有哪种人,是皇上所缺的吗?”   “什么意思?“现在,轮到影一不明白了。   “皇上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吗?只要我能想出可以留在他身边的理由。我知道这个理由不能寻常,所以我想问一问,皇上身边缺少哪一种人。这个,这个应该不算作弊吧?”   影一想了想:“其实皇上什么都不缺,他愿意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只是给你一个台阶,否则平白无故,你又怎么会愿意跟我们离开。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条线索。”   “真的?什么线索?“原来,仅仅只是为了自己。   “皇上爱钱,非常的爱。”影一勾起唇角,那笑容,难得有一些恶趣味。   李瑞霖的脑袋里打了很多个问号。皇上爱钱?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李瑞霖也是个聪明人,相信很快就会想到了。   府尹准备的早餐算得上丰富,甚至可以说山珍海味全都齐全了。如果不是皇甫风查过这个府尹的底,就凭早上这一桌的菜,就该怀疑府尹是个大贪官了。   其实,这种丰富的早餐戒色何愁吃不到,在皇宫里,跟皇宫里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过戒色不知道,外面的菜和皇宫的菜其实是不同的。   皇宫因为迁就帝皇的口味,会使很多菜失去了原味。而酒馆的菜,大家本来就是冲着他的原味去的。府尹今天着一桌的菜,都是他一道一道收集的特产,所以戒色在吃过之后露出夸张的表情:“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好吃。”戒色好吃,府尹这一桌菜,还真是讨对了。   “皇上过奖。”府尹现在是乖乖立着尾巴的小狗狗了。   “关于本王和皇上的身份,如果有心人问起,大人知道怎么说吗”皇甫风的一句话,又把内心稍微才放松一点点的府尹给问的紧张兮兮了。   “下官不知,清王爷赐教。”不是他谦虚,他是真的不知道。   “嗯,就是你这个样子。”   吃好了早餐,大家就浩浩荡荡的回去了,说起浩浩荡荡,也不过是在戒色原先的队伍里,加了皇甫风,影二和影三。   “这个人和大哥很好?“影三指着影一马背上的人,问影二。李瑞霖的身份他们当然知道,从戒色住到李瑞霖家的时候,他们就着手调查了,可是李瑞霖会和影一骑同一批马,这是影三料想不到的。   本来李瑞霖是可以和戒色同做一辆马车的,可是现在有皇甫风坐在哪里,他就是没有胆子坐在那里面。可能是皇甫风天生的皇室贵族的气息太强,让他打从心里就觉得自己卑下。   所以,他就敢坐在影一的马车上了。   影二不屑的看了影三一眼,那一眼是相当瞧不起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眼神?”影三露出了凶相。   “我跟你是一起跟着主子来的,昨天我们睡的是又同一间房,可以说,我们是形影不离的,你觉得,你不知道的情况,我会知道吗?“影二反问。   影三嘀咕:“如果你和大哥心灵相通的话,也是存在着知道的可能啊。”   影二翻了翻白眼,觉得无语问苍天。   从早上出发,赶到皇城,已经是下午了。从进入皇城开始,影一就觉得里李瑞霖的身体开始僵硬了。”皇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那里,只是少爷的家而已。”曰卫口如果说以前只是单纯的皇宫,那么现在,在影一的眼里,这里是戒色的家。   “我……我控制不住。”皇宫,那是天下间最神圣的地方,他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怎么可能不紧张。   “我知道,你用抱着平常心就好。”   来到皇宫的门口,马车在进宫门之前停了下来。影一眯起眼,只见宫门旁边跪着一个人。那人……影一想不起来,可是又觉得好像是认识的。   “怎么回事?”皇甫风问道。   “回主子的话,宫门前有人跪着。”   “跪着?若是喊冤,怎么不去五弟那里?”   “有人跪着?干嘛干嘛,我瞧瞧。”皇甫风声音才落,里面的戒色就迫不及待的钻出了脑袋,同时跳下马车。   “参见皇上,参见王爷。”守门的侍卫瞧见了皇甫风和戒色的身影,赶忙行礼。   “都起来吧,这是怎么回事?“皇甫风跪在那边的身影问道。   而那边跪着的人,也发现了动静,他回头,傻傻的看着这边。   “回王爷的话,此人说自己叫憨狗子,来宫里找太子。属下已经回了他好几遍,说咱们的陛下还未成亲,自然也没有太子。这人看上去有些憨傻,属下不好下重手把他打走,然好言好劝,他又不……”   侍卫话还没说话,只见跪在那边的人突然起来,朝着戒色跑了过来。但又因为跪的太久,腿有些麻了,所以这起来一跑,给摔倒了。”太子,太子,我来找你了。”大大的个子,重重的声音,同时热情的朝着戒色挥手。那张平凡的脸上,还有那依稀可见的羞涩。这人,不就是戒色下山之后,无心插柳柳成荫救下的第一个受益者吗?      第171章 新年第一次上朝      崔浪是个软柿子,觉得人家老实,他就好欺负,要是人家厉害,他就缩进了乌龟壳里,而憨狗子就是那种老实的人。”过来吃点东西,你肚子饿了吧?”收买人心,需要给点小恩小惠。   皇宫的点心是天下间最香最精美的,憨厚如憨狗子,一闻到那香味,就忍不住靠了上去。”这东西给我吃的?“舔了舔舌头,憨狗子有些嘴馋。虽然嘴馋,却还是乖的没有去拿。   崔浪翻了翻白眼,有种嫌弃的感觉。”嗯,拿去吃吧。”其实别看崔浪表面上不把憨狗子当回事,以后两人住一起了,崔浪对憨狗子可好了。   憨狗子以前都吃被人不要的,或者刺下的,第一次可以吃到那么好的东西,他紧张的就这么站着。他眼睛红红的,双眼盯着糕点,却又不敢去拿。   崔浪拿的手有些酸了,州想抱怨的时候,看见憨狗子竞然哭了。这大男人一个,崔浪觉得难看死了。”你哭什么?”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以为自己欺负这个傻大个呢。   “我……从觉得你是好人。”憨狗子老实的说出心里的想法虽然然刚才跟着进来的时候觉得这个人瞪得自己很凶,看上去有些可怕,可是憨狗子现在觉得,这人是好人。   “为什么?“他是好人?崔浪很悲剧,他从来都不想做好人啊。为什么这个傻大个会觉得自己是好人?   “因为从来没有人会把这么香的点心给我吃。以前,我都是吃别人刺下的。”憨狗子低下头,有些难为情。他倒是不怕别人嘲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崔浪看不起。可能是觉得崔浪是好人,他想崔浪交朋友。   什么?   崔浪的眼神闪了闪。   哎,他叹气。瞧自己在干什么,跟个傻子玩心机,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来来来,咱们这宫里,就吃的最多,不管多好吃的都有,你就安心的吃吧。”崔浪拿起一块红豆糕,塞进憨狗子的手里。   这会儿,崔浪又意外了一下。憨狗子的手倒是很大,可是很粗糙。虽然虽然是太监,可从小被徐总管收养,过的可也是少爷般的生活。他的一双手伸出去,又白净有细嫩,没吃过苦头的他,哪里会明白憨狗子的身不由己。然这次,他似乎又有点明白了。   心觉得有些痛,为这个傻大个觉得可怜。   憨狗子不知崔浪盯着自己手看,他小心翼翼的接过,然后放到嘴巴里咬了一口,接着第二口……一盘子的糕点,很快见底了。崔浪见他吃的那么快,又叫人拿来了其他样式的。   戒色出来的时候,两人正在聊着天。聊的是憨狗子在外面的生活,民间对从小在皇宫长大的崔浪而言,也是一种诱一惑,所以他听的津津有味。当憨狗子说起戒色和他认识的过程时,崔浪更是少不了一番激动,心想,他的主子果然厉害。   “他们似乎相处的很好。”戒色轻声道。   他的身后站着皇甫风。皇甫风不语,算是默认了。其实不只是崔浪和憨狗子相处的好,而是自从戒色当皇帝之后,这个皇宫,到处充满了人情味,以前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而现在,入宫门,就如同入了寻常百姓家。   七天的春假,过的很快。   初八,新年的第一次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堂里,百官高喊帝皇万岁,这股气势,像是从未见过。别说站在戒色下方的崔浪愣住了,就连皇甫风、四皇子、五皇子等人,也忍不住意外。   看样子,这次7天的春假,给了百官一个喘气的机会。   “起来吧,联看你们个个精神不错,怎么样?这几天过的好吗?”   “托皇上的洪福,家和万事兴。”其中一个两朝元老,左承相道。   “托皇上的洪福,家和万事兴。”众百官齐声道。   如今,再也没有三皇子党派和五皇子党派了,毕竟过了这大半年,大家也似乎意识到三皇子和皇子没有争夺帝位的野心,不仅没有,他们反而一心一意的协助皇帝,这样一来,他们如果协助其他的皇子,反而没有胜算了。然后戒色又把国家治理的那么好,他们的心也就放下了,毕竟,没有什么,比家和万事兴更重要的。   “既然都过的家和万事兴,那大家都说出来让朕听听,听听你们的家和万事兴,联也就家和万事兴了。”   于是,原本严肃严谨的执政殿,变成了大伙儿聊天的现场,说到有趣的事情,在戒色大声笑出来之后,大家也渐渐能笑出声了。   “这么说来,这七天的春假还是不错,大家认为呢?”   这个?   殿堂上突然安静了。他们不明白戒色的意思,一个个疑惑的看着三皇子,希望他能给个提醒,因为他是连帝皇最亲近的人。”口。   也有的看向五皇子,五皇子自任命贤王以来,在大家的心中地位非常。   奈何,两个皇子都摇头,这是帝皇的计划,大家只要跟着分享帝皇的喜忧就够了,没必要抢着风头去提醒。就算帝皇对他们再好,功高震主,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所以,众皇子的心里也有个底。   而只要不过那条底线,他们和戒色兄弟间的手足情,会一直一直延续下去。   “怎么,没人说吗?这么说来,联这七天的假期给的倒是多余了。”戒色收敛了笑,神情严肃了起来。   “不。”左承相在大家的虎视眈眈下只好站出来,“春假七天,这是历朝历代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别说是我国,就算是其他国家,也是闻所未闻。说句实在话,因为上惯了早朝,第一天休息的时候,臣等都过的惶恐,到第二天,还是忍不住揣测,直到第三天,第四天,我们见见被春节的气氛感染了。回过头去看时,这七天就已经过了,而我们,竟然在七天中,和家人好好的相处了一回。所以陛下这七天的假期,给的好,给的真好啊。”   “吾皇英明,吾皇万岁。”   百官又一次跪了下来。   戒色的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其实,不管再重要的事情,都是急不来的。可是身休不同,身体如果不好好的修养,它会垮掉。等身体垮掉的时候,联去哪里找众位大臣,来同联一起处理国事,你们说对不对?”   大家被戒色的一番话感动了。全都眼眶红红的,甚至要抽泣了。   “既然大家觉得春假好,那么相信其他假期,大家也不会反对的。……崔浪,把联的计划书拿下去,给大家也瞧瞧。”   从七天为一个星期,周六周日未双休日,到情人节……每一个背后都表明了理由,每一个节日的意义,在理由中,都是缺一不可的。   一点一点的计划,一笔一笔的字,是他们在休息的背后,他们年少的帝皇,废寝忘食为他们写的。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们,为了他们能在为国家效命的同时,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为了他们摩律国的百姓,在家和万事兴的同时,也能感受每个节日的快乐,做到身心的协调。   其实,这些都是他们自己想的。在戒色的心里,无非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可以少上几天朝,为了自己可以多赚些钱。   当然,就算打死戒色,他也不会承认的。   “大家觉得怎么样?“看着一个人百官脸上的激动和感恩戴德的神情,戒色知道,他的计划非常成功。   “可是休息日如此多,会不会引来其他国家的……”有个文官提问。   “有人十年寒窗,却比不别人短短两三年童的学识,大人可知为什么?”皇甫风问。   那位大人不明白皇甫风的意思。   “学贵在于用,而不是在于学的有多少。也许其他国家会觉得我们玩物丧志,可是等回头,他们看到了我们在玩的同时,同样在进步,他们就会羡慕了。”   “不错,本王也认为这个计划可行。”五皇子干脆明说。   “你们知道,这个天下,谁最尊贵吗?“戒色从龙椅上站起来,认真的看着大家问。   “陛下。”   “陛下,自然是您。”   戒色微笑着摇头:“是百姓。”   百姓?   百官恍然大悟。   “水能载丹亦能覆丹,我们把这个通告发下去,看看百姓们的反应,如果顺了他们的心,那么我相信我们的国家会更加繁荣和富强,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么联收回这个旨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皇金口一开,岂有收回的道理,而戒色做出这样的承诺,说明他处处为民考虑,为君者,最大的错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可戒色做到了,如此帝皇,怎能不叫大家甘愿臣服?      第172章 国家慢慢繁荣了      假期计划的颁布是摩律国走向繁荣的第一步。远在游山玩水的某国师看到这个公告时,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敢情这个小和尚是把21世纪的那一套都搬到这个古代来了。不过,无论是人的理念还是智睿,21世纪的确比这个时代站在前列。   繁荣富强的国家吗?某国师坚信,只要皇位在戒色的手中,那是肯定的。   “十三弟的假期计划果然了不起,你们看,这是东南西北四部巡抚刚刚发来的书函,说各面的百信对这个计划非常的赞同,虽然有些工厂不认同十三弟说的五天工作日,但是就像十三弟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工厂的收益取之于民,而且十三弟为了补偿工厂所制定的对员工的考核计划也是非常棒的,为了不被辞退,百姓们会更加用心的工作。所以……”六皇子拿着手中的书函有些激动,更多的是兴奋,“这绝对是摩律国历史上,第一次的大胜利。是君臣民团结一心的胜利。”   就算过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相信也没有人会忘记,这个制定假期计划的君王。皇甫天佑的名字,会永远留在摩律国的青史里。   “真的吗真的吗?快点给我看看。”八皇子看上去比戒色还心急,他夺过六皇子手中的书,”真的,十三弟,你太厉害了。”八皇子自书函中抬起头,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戒色,仿佛戒色就是那金光闪闪的金子。   书函一个接过一个,最后才落到戒色的手中,戒色倒是放在一边没看,似乎这跟他没有关系。不是不在乎,而是戒色很有自信。在21世纪,假期是每个人求之不得的,那么在这里又怎么会例外?什么叫偷得浮生半日闲?所以在百姓的心中,工钱可以照样拿,工作的时间却能大大的减少,他们又怎么会不乐意?   当然,安抚百姓的同时,也不能忘记安抚商家,否则商人的造反,也是能将国家闭上绝路的。因此,戒色又做出了一系列的措施,来提高商家的利益,比如每年评比文明商家,获奖者,国家给以题词。   在古代,帝皇的亲笔题词,是最高无上的荣鉴,比万贯家财还值得他们骄傲。   不过就像他们之前担忧的,假期计划很快引起了其他国家的注意。吉瑞国和摩律国友好,当其他三国冷眼旁观的时候,只有吉瑞国的帝皇知道,摩律国,开始变化了,并且会变成五国之中最强大的国家。   如今的吉瑞国国王,是当初承蒙戒色帮助的吉瑞太子,就是因为当初他和戒色相处过,才知道那个在众人眼里只是乖巧的少年,其实有多么了不得。   他的了不得,在于成功的让这么多兄弟俯首陈臣。   什么叫家事国事天下?家和,才能谈国事,而这件事,摩律国的少年君王做的非常成功。嗯到这里,吉瑞国国王亲笔书函给戒色,言而简之,需要吉瑞国帮忙的地方,清不要客气。   摩律国的慢慢强大,其实大家是看在眼里的。可是现在的摩律国,大家走动不得的,因为现在摩律国和吉瑞国两国交好,任何一个国家想挑起和摩律国的战争,等于一国打两国,没有胜算。   于是,看似和谐的局面,其实在其他国家的心中,却是十分紧张的。   而另一方面,戒色当初把吉瑞国二皇子的事情,买了一个人情给其他的国家,所以,那些国的皇帝也犹豫着。   不过,犹豫的最后,都避免不了同一个想法,他们,想见一见这个少年皇帝。   而摩律国   戒色心情很好,既然假期计划没事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戒色的赚钱计划了。   “陛下。”戒色从御书房出来,直接回寝宫的时候,看见李瑞霖正在等他。一个月的假期快要到了,戒色倒是快要把他给忘记了。   “瑞霖啊。”戒色笑嘻嘻的打着招呼,“有事情?”   “陛下还记得和草民之间的交易吗?”李瑞霖其实早几天就想来见戒色的,但是戒色是皇帝这件事,在他的心里留下的震撼太大,导致他不敢大意的前来。   “记得,怎么说?“其实,如果不是李瑞霖提起,还真是忘记了。   “草民……”李瑞霖犹豫了一下,“草民想到可以留在陛下身边为陛下做事的理由了。”这件事,亏的影一的提醒。   “哦?”戒色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瑞霖。   李瑞霖被看的有些脸红,他以前轻狂的时候,不怕别人看。现在性子沉静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瞧着。何况这个人还是一国之君,那眼神看上去干净,却又带着几分风流,叫李瑞霖真的有些旭尬。   “哈哈哈……”戒色大笑了起来。难怪大家都喜欢调戏,原来就是这么个感觉。”说来听听。“让太监搬来一把椅子,椅子坐在树下休息。   “主子,给。”旁边站着崔浪,很殷勤的剥着葡萄。而憨狗子因为傻事也不会,只好被分配到厨房干干粗活。   戒色张开嘴,萄萄明明很甜,可是戒色却突然吐了。   “主子,怎么了?”崔浪担忧的问道。以往主子很爱吃甜食的啊。   戒色摇摇头:“最近没什么胃口,我想,估计是有了。”   “有了?什么有了?”崔浪不解。   戒色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揉了揉:“你有发现我肚子大了吗?”   崔浪摇头,在他眼里,戒色的肚子一向是有点大的。   戒色又看向李瑞霖:“瑞霖,你觉得呢?”   李瑞霖摇头,他其实,对戒色之前的肚子没有印象。   “哎……”戒色叹了一口气,“我接的以前小小的,现在摸上去圆润润的,所以,我估计是怀孕了。”   “什么?奴才去传太医。”崔浪慌了,陛下怀孕,这可是大事。于是,他一溜烟的跑掉了。   看着崔浪飞毛腿一般的奔跑速度,李瑞霖有点反应不过来,然当他瞥见戒色含笑的眼神时,他知道,戒色只是耍着崔浪玩的。主仆见,能有这般相处方式,恐怕,只有戒色才如此吧。能跟着这个少年身边做奴才,也是一种福气“怎么,你想到的理由不会又忘记了吧?”戒色提醒。   李瑞霖赶忙回神:“不草民记得。草民听说陛下要开一家店,在2月有日情人节到来之前。”   “哦?那又如何?”   “草民不会武,可自由读书,虽然比不上陛下身边的文者无数,可是杨府是从商的,草民跟在他身边两年,多少也学会了一点知识,陛下,从商者,身边不能少了忠心的伙计,草民……想试试看,做陛下的那个忠心伙计。”   戒色摘下一粒葡萄,没有吃,而是自个儿玩着。见戒色没有开口,李瑞霖只好耐心的等着,他知道,以戒色的身份,别说一个忠心的伙计,就算是十个百个也不是问题,他这样说,的确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可是,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自己可以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他喜欢这个地方,温馨又处处充满温暖的地方。   “这个主意不错。”当李瑞霖以为戒色会拒绝他的时候,却意外的听到戒色同意的声音了。”既然如此,我就把这个计划交给你。赚钱的第一个步骤,先找一家店面。瑞霖,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么找店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找到店面,就带我去瞧瞧,不过时间不多了。”   李瑞霖受宠若惊的连连道:“一定,我一定办妥。我……我现在就出宫去找店面。”   “等等。”戒色喊住他,“你若就这样出宫了,怕是回不来了。给你,好好的藏着。”随手摘下身上的一块玉佩,扔给李瑞林。这块玉佩,就是当初在府尹府被戒色扔掉,又被崔浪给就救回来的,代表着戒色身份的玉佩。   如此珍贵的东西,李瑞霖拿在手心,手心都能出汗。”这个?”万一丢了怎么办?   “回头,让崔浪给你一块寝宫的腰牌,这玉佩今天就借给你,记着,不是我小气啊,等腰牌做好了,这玉佩可是要还给我的。”   “是,草民……遵旨。”就算戒色不讨,他也要不起。      第173章 兄弟情薄      话说两头,崔浪担心戒色怀孕,这不,一口气跑到太医院,然后大声喊道:“皇上有喜了,所有太医都跟咱家去看看,皇上有喜了……”   皇上有喜?   皇上有的是什么喜?   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太医全跑了出来。崔浪瞪着而是多个太医,理智慢慢的恢复了,然后他开始冒冷汗:“误会,是误会。”转身,又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上气接下气的跑到戒色面前。   “来,喝杯凉荼。”戒色早就准备好了荼,等着回来。   崔浪一口气把荼给喝下了,然后问:“主子,您刚才说的肚子大了,怀争了,这……跟奴才开玩笑吧?”   戒色白了崔浪一眼:“这不是废话吗?联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怀孕?”简直太看得起他了。   只是,崔浪还没有踹口气,皇甫风来了,同时后面跟着的,还有其他的皇子,这顺便一数,好像除了在军营的十皇子,其他都到齐了。   “十三弟,我听说你怀孕了,是不是真的啊?我要做皇叔了。”八皇子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这家伙难道不知道男人就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吗?   四皇子一把拎起八皇子的领子,不过疑惑的视线还是瞥向戒色的肚子。不只是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加上十二皇子,全都盯着戒色的肚子瞧。   戒色缩了缩肚子,可是东西吃的太多,怎么缩也缩不小。”你们……你们不要用这种色色的眼神盯着我的肚子瞧。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懂不懂?”   众人收回视线,这下,一致的看向皇甫风了。   皇甫风唇角抽搐了几下,问出大家都很关心的话题:“刚才太医院来报,说崔浪去太医院唤太医,是你有喜了,这是怎么回事?”   再没有分寸,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皇甫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的,可是看戒色现在的样子,皇甫风十分肯定,自己太高看这个孩子的找乱本事了。”你们都给我把眼珠子收回去。”这厢,自家兄弟一个个盯着自己敲,瞧什么,再瞧他下面,他也没有让男人怀孕的本事,尽管,他有时候也会产生这种荒唐的想法。   啊呀,都是误会了。我跟崔浪说我怀争了,结果崔浪经不起骗,就跑去太医院叫人了。”戒色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是崔浪和他们的错。崔浪的错在于没有弄清事实,他们的错在于没有尝试。   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倒是三哥你,怎么也就信了这些乱七八槽的话?“戒色嘴巴一嘟,觉得皇甫风也不应该跟他们小题大做。   乱七八糟?皇甫风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先回去。”狠狠的瞪了其他人一眼,眼中威胁的指数非常高,让一群想看热闹的人,不得不离开。   离去前,八皇子道:“我还得给母后报信去。州才我在母后那里和十二弟下棋,太医这一来报,让母后小小开心了一下,以为自己要做祖母了,这下,希望落空了。”   砰……为了逃避现实,崔浪很没骨气的晕倒了。   “都给我滚。”皇甫风良好的修养,因为八皇子的话,成功的破灭了。他一把扛起戒色,又转头对侍卫吩咐,“今日不准任何人踏入这里半步,硬是要闯的,以刺客之名杀无赦。”他本来和众大臣在商量事情,太监来报喜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了。甚至有些大臣说,皇上的确也到了大婚的年龄,只是这皇后还没立,倒叫其他人有了子嗣,怕是不太好吧。   皇甫风当时,很想把那报喜的太医给废了。   “是。”影一带头领命。   五皇子和六皇子唇角抿着笑,很识相的离开了。离去前,两人若有所思的看了戒色和皇甫风一眼,然后又彼此面面相视。   五皇子说:“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吗?”   六皇子装傻:“不知道五哥心里想的是什么?”   五皇子也只成精的狐狸:“我想的,自然就是六弟此刻所想的。”   十二皇子看了看八皇子和四皇子朝着太后寝宫的方向走去,又看了看五皇子和六皇子的方向,最后,他跟上了五皇子和六皇子的脚步:“那五哥和六哥共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啊?”   五皇子和六皇子一起奸笑,就是不说话。   十二皇子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他觉得,这样的五哥和六哥,也是极度危险的人物,日后,他可要留点心思才是。   砰……戒色被扔在龙床上。好在龙床勾大也够软,否则,戒色觉得自己的小屁屁要开花了。   “你……三哥,你冷静一点。”戒色躲进被窝里,用被子裹住自己,然后用委屈的眼神看着皇甫风,希望看着他这么娇滴滴的份上,三哥可以怜香惜玉一些。   皇甫风冷眼以对,根本不买账。他张开双臂:“过来。”   戒色摇头:“我这里挺暖和的。”   皇甫风不说话了,只是张开的双臂没有收回,他链利的眼神看着戒色,眼中的威胁越来越浓了。戒色权衡再三,如果自己坚持下去,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想了很久,戒色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存在的,所以他拉开被子,屁颠屁颠的爬到皇甫风的怀中。   皇甫风抱住他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压倒在床上,然后扯下戒色的裤子。戒色以为皇甫风要来点不一样的床事,所以很开心,可是……   啊……   这尖叫声,声嘶力竭。   八皇子还没到太后的寝宫,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他问四皇子:“十三弟叫的好惨,幸亏我们走了。”   四皇子沉默。   当然,这叫声,还没出宫的五皇子、六皇子以及十二皇子也听到了。相比于八皇子,他们似乎人性化了点。五皇子问:“我们要去救驾吗?”问是在问,可走出宫的脚步,却没有停下。   六皇子回答:“我一介文人,跑不过五哥,这救驾的功劳,还是给五哥吧。”   “哎。”五皇子叹气,“长兄如父,如兄的话,我怎敢不听。”这话说的,真是好听。   十二皇子不知他们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虽然他也担心戒色的那一声尖叫,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五哥和六哥都没说话,他这做弟弟的,还是跟着哥哥比较靠谱点。   这一天,戒色尝试到了人家最薄情的,原来是兄弟情。      第174章 戒色答应选美      戒色被打了屁屁,戒色很没面子,戒色这几天连早朝都不去了。所以,戒色一直催头丧气的呆在寝宫里,甚至连他一心想扩大的巧克力事业也顾不上了。   “陛下。”崔浪这几天都是低着头走路的,他怕不小心看到戒色的脸,让戒色以为自己在嘲笑他。所以说,作为皇宫的第一总管,他其实个很体贴的人。   “干嘛?“戒色藏在被窝里,连吃饭都是在房间解决的。简单的说,他这几天准备与世隔绝了。   “太后娘娘有清陛下过去一趟。”崔浪觉得自己很悲剧,可是太后的命令,他能不听吗?   “不……”不去两个字,戒色无法干脆的回绝,因为,那个是皇甫风的母后,如果换成是自己的妈妈,戒色才不在乎呢。”有说什么事情吗?”   “似乎其他的太妃娘娘也在太后寝宫里,许是她们挂念陛下了。”崔浪回答。那些娘娘的事情,怎么可能告诉他这个奴才啊。崔浪叹息。   “那好吧。”戒色有气无力的答应了。   对于太后,他一向尊敬她,他和皇甫风这件事,对于太后的打击有多大,他自己知道,也因此,他愿意什么都顺着太后。   出寝宫的时候,戒色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然后左右两边看了一下。   “陛下放心,奴才已经把这条路清理出来了。”崔浪好心提醒。引来的,却是戒色的白眼,”多事。”这不是明白着告诉大家,这条路不寻常吗?   戒色白皙的脸上,出现黑白交加的无奈。   太后的寝宫,今天是格外的热闹,五皇子生母张太妃和六皇子生母陈太妃,今天来拜见。过年的时候才讲过,这每隔几天又见上了,她们的话题却依旧不少。难怪说什么三个女人一出戏,这话,也许真的有点道理。   张太妃和陈太妃说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事情不重要,却是挺大的。   “姐姐,陛下今年,十六了吧?”张太妃一边喝着茶,一边微笑的道。   太后打了个机灵,马上明白她的意思了。”是啊,瞧瞧我,年纪大了,把这是也给忘记了。陛下今年成年,他的生辰,可要好好的过一过。”太后聪明的移开话题。她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陛下和她儿子已经缔结连理了,让她们打消主意吧?   “姐姐说的极是,陛下的生辰,理当普天同庆。可是比起陛下生辰,妹妹觉得,陛下的后宫之事更为重要。”陈太妃接上。”陛下的后宫一直空着,还要烦劳姐姐一直打理,这已是不应该,而今陛下成年,后宫该补充补充,让咱们摩律国好好的热闹热闹了。”   太后欲言又止,她是有苦说不出啊。   “姐姐,陛下生母去的早,若是我们几个不关心他,那会落人口舌。”张太妃又道。   太后心一惊,她虽然不是戒色的生母,可是好歹……好歹也算的上戒色的婆婆。她知道戒色在皇甫风的心里有多重要,所以她也敞开心把戒色当半个儿子看,再加上戒色的确把国家处理的井井有条,光是这点,足够叫她欣慰了。   不过张太妃的话说的也对,虽然自己无愧于心,可别人并不是这么想的。不管自己做的再好,在别人的心里,终究不是戒色的生母。   然补充后宫……想到这个,太后觉得自己很头痛,如果她提议,这件事被皇甫风知道了,可是不简单啊。   早知如此,她该去寺庙住上一段时间。太后现在就算想去,也已是来不及了。   “妹妹说的,我等虽然不是陛下的生母,可照着辈分上,也是陛下的长辈,这后宫,的确是该补充补充了。”太后仰起慈祥的笑,“然而,我等就算是陛下的长辈,也终究不是他的生母,这件事,我们必须要同陛下商量商量,妹妹们觉得如何?”   既然是他们的问题,就丢给他们去解决,太后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不适合再插手这种事情了,不然惹上麻烦的,肯定是自己。   而且今天张太妃和陈太妃一起冲着这件事来,太后已经觉得奇怪了。   于是,就有了前面崔浪清戒色去太后寝宫的那段。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戒色抬抬手,走进内堂。内堂里有着淡淡的檀香味,让戒色觉得倍感亲切,”今日三位娘娘聚在这里,敢情是想找联三堂会审了?”戒色笑嘻嘻的问道,“母后,这里是您的地盘,不如您给联提示提示,也好让联知道,联是哪里做的不好,联马上就改。”   噗嗤……张太妃先笑出了声。”陛下如此英明,我摩律国国泰民安,陛下的好,已是整竹难书了,又怎会不好呢?”   张太妃长得好看,五皇子便是遗传了她的容颜,所以这美人一笑倾城,叫戒色看了,前几天的郁闷,也跟着好了。”太妃娘娘过奖了。”   “不过奖不过奖,在我看来,陛下不只是好的罄竹难书,两位姐姐瞧瞧,比起去年陛下刚回宫的时候,现在长得越发俊俏了。”陈太妃跟着道。   “不错不错,咱们皇甫家的儿子哪个不俊俏?从姐姐的三皇子开始,到陛下,我这做娘的也赞叹一下我的五儿,姐姐和妹妹听见了,可别说我自卖自夸啊。”张太妃打趣的道。   “妹妹不必谦虚,五儿被陛下封为贤王,特设鸣冤鼓,他何止长的好,才华更走出众。”太后补上几句,“贤王代天巡抚,所到之处百姓个个欢迎,这份荣誉,妹妹当享。”   “哪有姐姐说的好,摄政王处理朝廷内外,这功劳更是大呢。”   听她们你一句我一句,戒色有种感觉,仿佛他成了废人,这国家的功劳,都让几个兄弟给分刮了。   这就是有娘和没娘的区别啊,戒色认命。   “陛下……陛下……”太后唤了好几声,不见戒色回应,当下有些担心。她们忙着说彼此儿子的好,把戒色忽略了,这下,不知这孩子会怎么想。   “母后。”戒色回神,“联这几天身体有些疲惫,母后和两位太妃若是没事,联就先回去了。”他还是回去他的寝宫里检讨检讨吧。   “陛下身子倦,可是清了太医?”太后见戒色的脸色果真不是很好,有些担心。以前戒色的脸上,都是神采奕奕的,今天这一看,的确有些苍白。   “看了,太医说睡眠不够,休息不好,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但不知今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后放心了,“其实,今日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眼看陛下已经到了十六,照着我们摩律国的彤巨,男子十六成年,是可以成家了。这不,两位太妃开始为陛下着想了。”太后特意把自己省去,免得自家儿子找代罪羔羊的时候,可以把自己置身事外。   哦?   戒色闻言,眼神闪烁。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十分孝顺的道:“那这件事叫交给母后和两位太妃娘娘了。”   什么?太后意外。陛下不是应该拒绝的吗?怎么会?难道陛下和风儿的事情结束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行,陛下答应的那么干脆,里面肯定有问题,她得找儿子好好的问一问。   从太后寝宫出来,戒色抬头,看着那蓝蓝的天空,突然他大笑了出来:“哈哈哈……”他心情很爽,他心情非常爽。   “主子?”崔浪在一边候着,有些担忧,主子在太后那里到底谈了什么事情?听这主子的笑声,是不是受刺激了?不好,得赶紧告诉摄政王去。   “崔浪,记者,你可是联的人啊。”似乎察觉了崔浪的心声,戒色漫不经心的提醒。   “奴才时刻谨记着。”崔浪偷偷擦了一下汗,他还没有叛变,就被定了死刑了。   其实,戒色会答应选美补充后宫,也是很简单的。谁叫那天皇甫风那么过分,打他屁屁的时候下手那么重,一点也不给他留点作为皇帝的面子,所以,他要小小的报复一下。   不过戒色也不是傻瓜。如果皇甫风知道了这件事,恐怕选美还没有开始,就被他阻扰了,所以……戒色再度发出贼贼的笑。      第175章 皇甫风出差了      御书房   “巡查民情?“皇甫风还来不及被太后叫去,就被戒色清到了御书房。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戒色,深邃的眸子看进了戒色的心底。戒色心一顾,又赶忙安慰自己,不怕不怕。”这一向不是五帝负责的吗?“皇甫风收回眼神,换上温雅的语气。这个小东西肚子里藏了什么,他虽不知道,可也料到不是好东西。   不过,他并不急着想知道,猫捉老鼠,在于享受过程。   “五哥是熟面孔了,得需要生面孔才行,而且那里姜夏国,情况凌乱,需要三哥这样的高手才可行。”戒色说的头头是道,总之,皇甫风不答应也不行,他是皇帝,皇帝的话等于圣旨,如果皇甫风不答应,戒色决定拿出帝皇的威严。   “哦?”皇甫风挑眉,“我若是走了,天佑晚上睡的着?”   原本他们在谈正经事呢,皇甫风这突然的一句,叫戒色愣了一会儿,接着,戒色脸红了。其实戒色很懊恼,他本来是个脸皮厚的人,无奈这张脸长得有些白,所以太过容易红了。   “我会抱着很想念三哥,会抱着三哥的枕头睡觉。然国事当前,私人情爱,自然要搁在一边了。”听听他说的那么伟大,皇甫风当然知道他想把自己支开。   不过姜夏国的确要多注意注意,自从摩律国和吉瑞国友好之后,寒国、姜夏国和木拓国的来往似乎频繁了。只是小东西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的样子,又引得皇甫风失笑,“天佑真是个好皇帝。”好到让人有气没处发的皇帝。   “三哥这话,让我很不好意思耶。”戒色眨着眼睛,巴巴的接受了他觉得是表扬的话。”那既然三哥也愿意前去,事不宜迟,不如现在就起程吧?”   “即刻?”   “对,即刻。”   “好,那便即刻吧。”皇甫风顺着戒色的心,也没有追问。不过这下,轮到戒色疑惑了。太爽快了吧?一定有什么大阴谋。嗯,自己得小心。”三哥此去路途有些远,我还是不放心的,我让影一跟着一同去吧,多一个人,我好放心些,三哥不会拒绝我的心意的,是吧?”   皇甫风坐在椅子上,顶了戒色半响,让戒色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伸出手:“过来。”   戒色坐在龙椅上,见皇甫风招手,他飞快的跑了过去。”干嘛?”   皇甫风长臂一伸,把戒色抱进怀里:“天佑的心意,我真的很难拒绝。”让戒色坐在自己的腿上,皇甫风蹙眉,“似乎变重了,肉也长多了。”手在戒色的腰间和腹部轻抚,“难道说,天佑真的有了,嗯?”   湿润的语气,在戒色的耳边轻吐,饶的戒色有些痒。他忍不住拍开皇甫风的手:“你才有了。   皇甫风低笑:“那得看天佑的本事。”   “哼,不要以为我没本事,我只是……”只是他比较喜欢做受。戒色又依偎进皇甫风的怀里,“三哥,我是真的会想你的。”对这个男人的在意,已经融入了生命。   “多想?“咬啃着戒色的耳朵,暧昧的戒色忍不住想做坏事。   “很想。”猫儿般叮咛的声音,慵懒极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了,让四弟或者六弟去,影卫随行保护。”皇甫风是故意逗着戒色玩的。果然,戒色一听,赶紧从皇甫风怀中起来,“不行的。君子话从口出,向来是一诺千金的。”   瞧着他教训自己那严肃的样子,引得皇甫风哈哈大笑。眼中那抹温票的宠溺,更加深了。他再度把戒色拉进怀里:“我走了,天佑可不准朝三暮四。”   “才不会呢。”我只是准备取几个妃子,等你回来,就等着做妾吧。   “我的天佑这么可爱,会不会教别人给抢了去?”   “不会,我向来定性很好的。”可爱是没错,只是抢他?应该是他抢别人吧。   “若是等我回来,发现天佑身上有别人的气味,天佑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做?“声音低沉了些许,叫戒色打了个机灵,这分明是警告自己。   不过,他可不是吓大的。”杀了那个人。”不痛不痒,跟自己没有关系。   “只是如此,是不够的。”皇甫风回绝,“以防再有如此事情发生,我得在天佑的身上,做上我的记号,天佑说对不对?”   戒色颤抖了一下身子,这个男人,原来有一倾向。“不……不对。”   “不对?“皇甫风加了些鼻音,可是好性感。张口。   “记号是奴隶的标志,我……朕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有。”那多没面子啊。要做,也是三哥的身上做上他的记号才对。   “无妨,天佑既是一国之君,只要天佑没脱下衣服,旁人是看不见,也不敢看的。”把戒色的话还回去,皇甫风不再继续,而是轻吻上戒色的脖子,那又白又嫩的脖子,吸吮起来,口感极好。皇甫风其实很好奇,这小家伙的皮肤是怎么保养的?怎么比那女人还好。   用戒色的话来说,是前十五年营养不良,吃素吃出来的。   “痒……好痒。”虽然痒,可是好喜欢。戒色发出咯咯的笑声,把皇甫风的头从自己的脖子处拉了出来,然后他亲昵的圈住皇甫风的脖子,直接用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吻印在皇甫风的眼皮上,嘴巴里的液体是湿湿凉凉的,原本应该觉得不干净直接嫌弃,可他们是情人,情人间,对方的液休,是最亲密的。   戒色吻着皇甫风的眼皮,然后下滑,吻着他的眼睛,他的鼻梁,最后是他的唇。他伸出舌头,伸进皇甫风的嘴巴里,带着主动的热情,又带着孩子气的调皮,他轻轻的触碰皇甫风的舌头,又快速的收了回来。   皇甫风怀紧了戒色腰间的手,吸住了戒色的舌头,不让他逃避。   吻,渐渐加深了,两人的呼吸开始急促了。御书房如此严肃的地方,被他们当成了寝宫,衣服一件件脱落了,浓浓奢淫的味道,开始弥漫在他们的四周。   崔浪守在门口,那低低潺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他听见了,何止是他,外面的侍卫也听见了。这听了已有大半年,他们都习惯了。作为皇帝的人,最重要的是,必要时刻,要把自己当成聋子和瞎子。   半个时辰之后,皇甫风出来了,身边跟着戒色,小小的个子,虽然比去年长高了不少,可是跟皇甫风的身高相比,还真的相差很大。【皇甫风188,戒色165】“那,我去送你?”戒色双脸红彤彤的,睁着又大又黑的眼睛,那双眼真的很漂亮,就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其实最初让皇甫风心动的,把他迷惑的,就是这双眼睛,和他的性格。普天下,不会再有如此清澈的眼睛,也不会再有如此别透的性格了。   他什么都懂,却从不被世俗给污染。如同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却又不似荷花的脆弱,他很坚强,坚强又寂寞。皇甫风知道,因为他什么都明白,所以才寂寞。   皇甫风其实很庆幸,庆幸茫茫人海中,自己能够找到他。庆幸茫茫人海中,他那么独特。他和戒色,其实是同一种人。对自己不在乎的东西,不屑一顾。可他们的身上,同样绑着自己的青任。对自己的在乎的东西,是永远也松不开手。   他们都是聪明的人,都懂如何和对方相处。   有人说,跟太聪明的人相处,会累。其实不然,在皇甫风看来,跟聪明的人相处,那种心意相通的感觉,才是轻松的。   “不用。”揉了揉戒色的脸,“你若是去,我便舍不得离开了。”   曾经,他期望着有人可以绊住他的脚步,如今,这脚步被绊的太彻底了。只是,心里有了归宿感,这种感觉他美妙,美妙的他从此沉沦了。   “那……那你去吧。”戒色挥挥手。他有些后悔了,不该答应两位太妃选美的事情。只是……戒色眯起眼睛,两位太妃突然跟太后说起这件事,而且又是一同说起的,这中间,一定有鬼。   至于是什么鬼?戒色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太后好好的沟通一下。   不过这事儿,等选美之后再说。   皇甫风离开的第一天,戒色失眠了。   穿着明黄的里衣,戒色在床上翻滚。没有熟悉的怀抱,没有熟悉的体温,光有那人留下的气息,这是不够的。   睡不着了,戒色只好起床,他叫崔浪拿来一壶酒。   “主子,您这半夜三更,要酒做什么?“崔浪觉得,用途是需要问清楚的,已备引发什么事情,好做好下一步的准备。   “酒当然是用来喝的。去准备准备,我要在月光下饮酒。”戒色催促。他难得的雅兴,这个死崔浪也要阻止他?   “那是好,奴才马上去准备,奴才叫御膳房准备些吃的。”月光下饮酒,崔浪觉得是好事情,可以提高主子的气质,嗯,不错。   一会儿的功夫,凉亭里的餐桌已经备好。因为夜晚的天气有些冷,四周都放了暖炉,和火槽,看上去,别有一番风景。   戒色抬头看着天上:“崔浪,你说三哥现在在干什么?”   原来主子是想念王爷了。崔浪恍然大悟:“定是靠在窗口,看着月光想念主子。”崔浪回答的,那叫爽快人心。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戒色的自恋,永远超出别人的想象,“三哥总是喜欢靠在床边,好在月光里没有仙子,否则,三哥一定会被勾走。”   这前不搭后的话,崔浪也能接上:“哪会,王爷对主子,那是情深似海。”   戒色听了大乐:“这成语用的好,我喜欢。”   谢主子夸奖。”   这边主仆两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那边李瑞林靠在窗口,蹙眉沉思。看到下面的火光,他思索了一下,向他们走去。   “陛下,崔总管。”俯身,这是礼仪。   “瑞霖啊,来来来,快坐,一起喝几杯。”戒色招手,喝酒,自然是人多了才有趣。   “好。”换成以往,李瑞霖肯定拘谨,只是今天,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上来,就一饮而尽了。   崔浪陪着两人,心想,今天这两人,肯定不醉不归了。于是暗中,他吩咐小太监准备好明天的解酒荼。   “瑞霖啊,你走过来人,你来说说看,这人是怎么回事,每天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多想念,这分开一天,就觉得瑰不守色了。”戒色嘀咕。   “就是,以前拥有的时候,也不见多么珍惜,现在失去了,就死缠烂打了。照我说来,就一个字。”李瑞霖伸出一个手指,双眼没有焦点,看样子是喝醉了。   “什么字?”戒色问。   “贱。”   贱?“对,贱一人贱一人,人贵在贱,嘿嘿……”   然后两个酒鬼开始傻笑了。崔浪摇头,无言的陪着他们。      第176章 租好店面      醉酒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好在第二天是星期六,戒色可以睡懒觉。   “崔浪……崔浪……”帝皇寝宫里,时不时的传出戒色的嚎叫声。   “奴才来了。”崔浪跑进寝宫,“陛下,奴才让御膳房给您准备了淡粥,您慢着点儿吃。”   “瑞霖呢?给他也备份了吗?“戒色其实早上醒来一次,醒来的时候喝了减酒茶,又继续睡了,而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空腹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否则因戒色好吃的个性,御膳房准备什么,他肯定大吃特吃,特别是鸡腿,不晓得为什么,他爱吃的不得了。   “奴才早让人送去了,他比主子醒来的早,这会儿,怕是已经清醒了。”崔浪做事,只要碰上戒色的事情,他都是细心又上心的。   “嗯,不错。”戒色其实不想喝粥,他是想大吃特吃的,一看到粥,他就没了胃口,随便的扒了几口。”更衣更衣,把瑞霖去叫来,咱们出宫去逛逛。”   结果,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戒色、崔浪、李瑞霖,加上林卓和越离,他们已经到了皇宫的门口。   1月低的风有些大,吹拂起马车的莲子。   “咦?”戒色咦了一声。   “主子怎么了?”崔浪赶忙问道。   “这谁啊,皇宫门口站着?”戒色指着外面那个看上器宇轩昂的男子问。   “哪里哪里?”崔浪探出头去看,“奴才瞧着眼生的很呢。”   “他……”李瑞霖脸色一变,有些瑰不守舍。   哦?戒色发现了李瑞霖的异常,不过没有问。马车很快离开了宫门口,朝着热闹的皇城行驶。   街道上熙熙囔囔的人群,非常热闹。又因为今天是星期六,所以人特别多,这归功于戒色的一星期七天制。从星期一到星期五,大家忙着干活,所以这双休日啊,人自然就多了。   “瑞霖,你找的店面在哪里?“戒色让马夫把马车停在一边,自己下车步行了起来。   白衣翩翩的少年,在这人群中并不显眼,也因此,戒色更加自在。   “是在南街口子那边,逛南街的人富裕,所以那条街道上的店面前是非常赚钱的,一时之间找不到,我找的是入南街口的地方,那里有家店面,已经是布料店,后来对面开了一家,那家店连连亏本,就转让了,我想着非常时期,店面的租金有相当的优惠,再加上对面那家布料店生意非常火,可以带动我们的客流量,所以便付了定金,一直想跟主子说呢,可一直找不到机会。”   南街是皇城最顶级的人群逛的地方。比如那里的客栈,那里的酒家,甚至那里的青楼。   李瑞霖所说的那家店,此刻还在营业,店主说,要给几天的时间准备活存的问题,李瑞霖心想,他这边还没经过戒色的同意,所以也不急。   此刻当他出现在这家店门口时,那掌柜赶忙引了出来:“李公子,您来了?您瞧着能不能再多给几天的时间,这库存量……”   李瑞霖打断掌柜的话:“章老板,这是我家主子,我也只是个伙计,做不了主意的,今天我带主子来看看。”   随着李瑞霖的话,章老板才把视线移向戒色。   章老板做生意有些年头了,虽然现在生意不好,可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面前被李公子唤作主子的少年,粗粗一看,章老板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个长的很可爱的少年,不过,少年身上有一种非常尊贵的气质,这气质和一般的官宦家的少爷不同,章老板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看着,非常尊贵,而且少年正对着他微笑,他微笑的脸上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那样子很灵动很可爱,让人觉得很是亲切。   “你盯着主子看什么?“崔浪赶忙把戒色护到身后,这章老板盯着主子看的样子太不礼貌了。   章老板被崔浪一吼,顿时有些尴尬。   “崔浪,退下。”戒色清亮的声音带着少年的青涩,“章老板,我的管家不懂事,请见谅。”戒色一开口,章老板就知道这个少年之所以能成为主子的理由了。他虽然年纪小,可是做事却非常沉稳。   也许第一眼,对戒色的印象只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可是戒色开口的时候,有一种令人臣服的气势在里面。   “不不不,是这位少爷客气了,老朽的确是唐突了,几位里面请。”章老板迎大家进去,又叫唯一的伙计上茶。   戒色看着四处挂着的布料:“这些料子是极好的。”他虽然不懂布料的制造,可是不管是作为现代人,还是作为古代人,戒色看东西的眼光是非常尖的。“只是……”戒色摇头,“花色有些暗了。”   “这位少爷好眼光,的确是的,现在的人啊,都喜欢对面那种繁花似景的布料,这布料,我这没有途径,拿不到呢。这些放着,只能亏本买了。”章老板叹气。把这些年好不容易赚的,都给亏进去了。   “那也不尽然。”戒色伸出手,摸着其中一批深紫色的绸缎,“章老板做生意,犯了一个毛病。   “毛病?”章老板眼睛一亮,瞧不出这少年还是个行家,“请少爷赐教。”   “赐教倒是不敢。章老板觉得这地段好,所以进的都是贵的好的布料。可是而今这天下,贵的好的东西,哪里见不到?就是因为这里位置好,所以咱们要的,不只是贵的和好的,还要稀奇的,稀有的。这有钱人比东西啊,不比有多贵,也不比有多好,而是比,有多罕见。”   戒色一席话,别说是章老板,就连崔浪和李瑞霖都大开眼见了。   崔浪的脸上是洋溢着自豪的神情,做奴才不丢脸,重要的是,选择跟怎么样的主子。崔浪觉得自己很幸运,他能在主子一进宫,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随主子。虽然中间,他曾经出卖过主子,可也因为那件事,使得崔浪对戒色更加的衷心了。   李瑞霖也是意外的,在他眼里,戒色州出现的时候,是个高高在上的少爷,后来又成了帝皇。加上他跟皇甫风的那段爱恋,在李瑞霖的心里,戒色是特别的存在,就像神祗一样。而现在,李瑞霖更加敬佩他了。他是个好皇帝。   “听少爷一席话,我这是受益匪浅啊。”章老板感叹,他一个五十岁的人,竟然不如一个十多年的孩子来的明白世情,这几十年,当真是白活了。   “这样吧,我瞧着这家店的布置不错,有上下两层,瑞霖讨的房租也实在是便宜,您老这些货,我就要了,这屋子今天就转让,如何?”   “当……当真如此?您要这么多布料?“章老板受宠若惊,对他来说,这是求之不得呢,可是又怕别人以为他欺负戒色年少不懂事,所以他得提醒,否则闹上官司,那就不好了。   “章老板放心,这布料,我大有用处。不过有件事,我不知道您跟瑞霖是不是协商过,这店面的老板知道您把店面转租给我们吗?“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个少爷放心,这店面我还有两年才到期,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我如果有事情离开这里,店面是可以转租的。只是……转租给您的价格,我这是亏的,两年后的房租,可不是这个数了。我也同房主联系过,只要您定下来,我随时联系房主过来。您看如何?”   “好,那就这么定了。”   房主很快联系上了,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挺着啤酒肚,看上去是个相当慈善的人。经过协商,房主同意章老板把店面转租给戒色,当然,这是因为他当初和章老板有协议,但走到两年后,这个店面就不是这个价了,具体的价格,要看两年后的行情再定。   戒色觉得可行,于是,便签了合约。   签好了合约,房主就离开了。   “章老板,您老把这里布料的价格算一算,我连着两年的房租,一起给。”   章老板算出来的结果,房租是八十两银子一个月,两年的话,戒色凑个整数,给了二千两,布料是一千三百两银子,戒色知道,这布料的价格,章老板怕自己吃亏,给的也是打了折扣,戒色虽然爱钱,可是老人家和百姓的钱,戒色不贪,于是也给了一千五百两。合在一起就是三千五百两,戒色让崔浪给了银票,方便章老板携带。   章老板收到钱之后,当场朝着戒色跪下了,他知道,今天自己是遇见贵人了,虽不知此人有多贵。   “别,您这年纪,当我爷爷已是足够辈分,我受不起。”想起他家那21世纪的老头,拿着拐杖打他,那气势,可真不是盖的。   待章老板离开之后,戒色命林卓和越离把所有的布料收起来,又命崔浪回宫一趟,叫人先把布料运回功力,这店面,还是要好好装修一下的。   “瑞霖,你今日陪我逛逛这南街,我回皇城已有八个来月,可这地方,却还没好好的逛过。”   “主子之前……不再皇城?“李瑞霖小心问道,深怕这问题越规。   “嗯,我从小在少林寺长大,去年六月才回来的。”      第177章 看美人一定要流口水      戒色的话让李瑞霖相当意外。   在他心里,戒色本身就是个特比的人,而现在,这个特别的人出身少林,那就更加特别了。不过他不是糊涂的人,知晓帝皇之家事情多,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可以问的。   唤作是以前,李瑞霖会觉得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了?可是现在,李瑞霖再也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了。   南街上来回的人很多。多,不仅仅局限于皇城的人,甚至还有很多其他城镇来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条街到如此热闹。”热闹而富裕,就像繁荣富强一样。戒色的心里是骄傲的,不管这个热闹的地方是不是先人留下来的,可现在,这里是他的,他是这里的主人。   “草民以前来过一次,就那一次,这条街在草民的印象里,却是十分深刻的。”李瑞霖提起以前的事情,还是不能做到平静,可是至少,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抵触了。   “往后在我的面前,就自称我吧,我这里没有那么多彤巨,这草民草民的,岂非告诉所有人我的身份?”深受21世纪教育的影响,对古代的称呼,戒色真的是不敢苟同。   “是,我明白了。”戒色的性格李瑞霖是有些了解的,心知戒色这么说不是矫情,所以他也不客气了。不客气,不等于不礼貌和不尊敬。   “那边是在干什么?“戒色指着一个露天的舞台问。那里四周围着很多人,可舞台上却是空空的。   “那是拍卖的。在这个舞台上,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拍卖,只要有人愿意买。”   “哦?”戒色很意外。”什么都行?人也可以卖吗?”这跟21世纪的赌场有什么区别?戒色觉得自己落后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古代也有这么先进的地方。   “自然是可以的,老婆孩子,都可以。”他就曾亲眼见过有人拍卖自己的女儿。   “我国律法中,拍卖老婆女儿,可是犯罪的?“不怪戒色,条纹律法太多,他没去看,真的不是他的错。而且嘛,作为一国之君,熟知律法,从来不是他的青任。   “这个……”李瑞霖惭愧,“我不知。”   “没事,不管知不知,既然今天来了,我们也去会会。若是碰到有喜欢的东西,只管叫价。”钱在你的工钱里扣,戒色在心里偷偷加上一句。   “不敢。”李瑞霖忙到。他哪敢让戒色付钱送他东西啊。   舞台下的人群很拥挤,好在戒色个头小,动作又灵活,一会儿工夫,他便钻到最前面了:“瑞霖啊,这人……”戒色回头,再看左右,这会儿,根本没见李瑞霖的影子。原来是刚才两人被挤散了。   戒色再看看越聚越多的人,这出去找,绝对不是好主意,既然如此,还不如先看了这拍卖会再做打算。   旁边和后面前有人在和熟人攀谈,男的女的不分性别。戒色听了有些趣意,便问身边的人:”大哥,这第一件拍卖品是什么啊?”   被戒色唤大哥的是三十出头的男子,男子长的不错,一伸锦衣也是奢华。在摩律国皇城,穿这样奢华锦衣的人很多,所以男子的穿着,也不算出众,只是隐隐可以看出,男子家境不俗。   男子听戒色这么问,也染上了几分好奇:““小兄弟不知道?”   听他较为神秘的语气,似乎觉得戒色是应该知道的。   “不知道,我是外城人,来皇城探亲,刚才和家人走散了,故来这里凑凑热闹。”戒色的本地话说的不怎么标准,所以对方也相信了他是外地人的话。   “原来如此。”男子点点头,“这里的拍卖会每旧天会举行一次,每次举行的时候,都会提前一天告知要拍卖的东西,所以大家都会慕名而来,提早几个时辰在这里等着,也是常有的事情。而这次的拍卖品有些特别,第一件拍卖品,据说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倾国倾城的美人?“戒色听了没多大感觉,他家什么都有,而其中帅哥属最多。何况若说倾国倾城,他家五哥就是个先例。   “不错,而且这美人,大有来头。”男子说起美人,显得兴致勃勃。   “哦?”戒色扬扬眉,兴致缺缺。   男子也不怪戒色的无聊:“兄弟你还小,自然不懂美人的重要,待会儿见了,可别流口水。”   饶有趣味的调戏了戒色一句。   戒色哼了一声:“我见了美人,素来是要流口水的。”   咦?差异闪过对方的眼中,他对视戒色的眼神,那坦荡又清澈的眼底,洋着水一样的灵气,好漂亮的眼睛。   再看戒色,长的圆圆小小的,微微笑的脸庞上,有对深深的酒窝,是个很可爱的家伙。男子之所以认为戒色圆圆的,倒不是说戒色长的胖,虽然戒色有点小肉感,可是不胖,而是指戒色的娃娃脸。   小和尚最近过的太滋润,原来清瘦瓜子脸很是俊俏,现在鱼肉交加被养肥了,就成了娃娃脸了。   “怎么,你是觉得我没见过美人?”戒色见男人盯着自己看,那眼神戒色直接的认为,对方是在瞧不起自己。   男子看戒色的口气开始冲了起来,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小家伙,十分有精神。   戒色其实是个很有自我意识的人,除了在皇甫风面前买点小便宜,他向来不喜欢被别人忽略,当然,事关生命的时候,他倒是希望别人可以忽略他。而现在,那男子的神色在看色看来,是对他的非常瞧不起。   “我真的见过美人,是倾国倾城的大大美人。”戒色又加了大大两个字,免得别人把他五哥当成普通的倾国倾城的美人。要知道这年头啊,倾国倾城也是有等级区分的。   男子见戒色说的有些心急了,眼中笑意加浓:“这倾国倾城的美人已是绝顶姿色,不知这倾国倾城的大大美人,又是何等姿色?”   戒色眼珠子一转,顿时换上讨好的笑容:“你想看不?”   “自然。”男人喜欢美人,这是天经地义的。   “那简单。”戒色伸出手,白色的手掌朝上,“你给银子。”   “给银子?“男子挑眉,表示不懂。   “给银子收买我,我就带你去看。要知道现在游船赏花也得花银子,更何况是看倾国倾城的大大美人?”戒色反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戒色爱钱,重要不是昧着良心要来的银子,他都是光明正大的要。      第178章 一千两的尊严      男子微笑:“若是先给了银子,小兄弟的美人并非是倾国倾城的大大美人,那我不是亏了吗?”   戒色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渐渐变黑。男子尚无法理解他脸色突变的原因,就听见戒色冷冷骂道:“你这个人是不是男人啊?我像是那种会骗人的吗?我的脸上明明写着老实人两个字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这人没有道德观,哼。”   转身,戒色不理他了。   一道冷漠的视线,从男子的身边射来。戒色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这视线,像是要杀人般,好恐牦不过也只是一会儿,那视线便收敛了。   戒色也没有回头,专心等着美人的出现。   他的身后,男子略带浓浓笑意的看着他。   美人出现了。当锣鼓敲响的时候,不过,美人蒙着面纱,看不清相貌。可是大家仍然沸腾了,因为美女婀娜的身姿。   哎,可惜,有人叹气。原来美人,是女子。戒色好色,却不好女色,实在可惜。   “怎么,不够美?”男子不知何时到戒色身边的,见他两眼失望的样子,仍不住问道。   戒色侧头瞥了他一眼“美则美矣,可不是我的菜啊。”   “哦,那你的菜是哪种菜?”   这个?戒色现在是转过身,正视男子了。他将男子从头打量到脚,突地发现,这男子跟刚才的感觉又不同了,现在再看,则多了几分气势。那种凌厉不容忽视的气势。戒色再把眼神飘到男子的身边,刚才发出杀人般视线的人,就是这个男子身边的侍卫装扮的人。   “我的菜嘛……不告诉你。”戒色坚持,人应该维持神秘。   男子也不闹:“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大大美人?”   咦?戒色挑眉。他和五哥?怎么可能?他可是喜欢,“一点的男人啊,虽然五哥不娘,可他……好吧,如果没有认识三哥,而是先认识五哥,说不定他已经把五哥勾到手了,可是现在,他是个遵守三从四德的好媳妇啊。   戒色正要解释的时候,人群因为拍卖喊价而疯狂了起来,他瘦不拉几的没地方躲,就这样被挤成了肉饼。   只是……挤是挤了点,却不难受。而且……戒色抬头,先是看见了男子戒色的胸膛,尽管对方穿着衣服,可是戒色能感觉到,衣服下的身体,经常锻炼。   “你……”戒色脸一红。他这不是矫情,而是脸红着红着已经习惯了。   “你没事吧?”男子见他双脸绯红,觉得有些可爱,便起了调戏的心思。   哪知,被调戏的人,却是他。戒色椎开他些许,然后道:“你如果再抱下去,我全身都要着火了,你说有没有事?”   “哈哈哈哈哈……”男子大笑,“你这人有点意思,既然咱们兴趣不在美人,我又对你口中的大大美人很想见见,不如我们退出这里,去外面谈谈?”   “谈,谈什么?”戒色这会儿,开始装傻了。   “谈价钱啊,看一眼美人的价钱。”男子说着,长臂揽住戒色的腰,待戒色回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人群外了。   好厉害的轻功。戒色眼底闪过佩服和危险。这个男人,不简单。   “对了,还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我叫晟郝。”男子伸出手,男子伸出手的五指非常漂亮,一狠狠手指骨更是匀称,戒色也伸出手,第一感觉,戒色判断出了,这男子是个用剑的高手。   但不知道和三哥相比,谁的剑术高。戒色嘿嘿笑了一下,那还用问?肯定是三哥。   戒色没有尝试,如果稍微有点尝试,就会知道这个叫晟郝的男子,的确不是普通人,而且应该是戒色认识的。   “我叫天天。”对外,他一直都是以天天自称。   “天天公子啊,久仰久仰。”晟郝拱券。   “多谢多谢。”其实戒色有些纳闷,他应该没有那么出名吧,怎么就被对方说成久仰久仰了?可是恭维的话,戒色喜欢听啊。   “主子。”这个时候,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是消失已久的李瑞霖,而李瑞霖身边,跟着一个脸色很差的男人,这男人眼神有些恐怖,跟晟郝身边的人眼神一样。而这男人,戒色有印象,是在宫门口瞧见的那个人。   “主子,你没事吧?”他和戒色走散之后,就被杨少爷缠住了,如果不是晟郝揽着戒色出来,他还真挤不进去,也找不着戒色了。   “没事没事。”戒色挥挥手,又转身对晟郝道,“走吧,我们去好好的谈谈价钱。”   好。”晟郝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   光这一声,就引起了李瑞霖的注意。李瑞霖打量晟郝,他虽然见识的市面不广,可是这男人瞧着自家主子的眼神,绝非一般。   “等一下。”杨少爷上前,揽住戒色的路,他看着戒色许久,久到戒色又想转身离开了,他才开口,“你是他现在的主子?“他问,语气很是恶劣,夹带侮辱的味道,什么叫现在的主子?听来在以前,他把自己当成是李瑞霖的主子了。   “不是。”戒色摇头。   什么?杨少爷看向李瑞霖,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解释。李瑞霖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加差了:”你够了,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爱你,真的不爱你了,清你给我留点尊严,也给自己留点尊严。”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尊严?尊严是别人给的,你在做出那种事之后,还想跟我要尊严?如果你有尊严,你就不会这样伤害你哥哥。”杨少爷吼叫。   “你……”事到如今,他还在记恨这件事吗?难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错的就只有自己吗?   “跟我回去,你是我的人,就应该安分的呆在杨家。”说着,他拉扯起李瑞霖的手。   “不要,你放开我。”李瑞霖的气力哪有杨少爷大,这一拉扯,骨头就咯咯作响。   晟郝他们站在一边,没有插手的意思,可是敏感如他,很快捕捉到了戒色眼神和气息的转变。这个小天天,生气了。   “我说这位。”戒色拍拍杨少爷的肩膀,随后又把缩回来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这一动作,分明就是对杨少爷的轻视。”我虽然不是他的主子,可我是他的朋友。你要带走他,我没有问题,可是你必须偿还我在他身上花的钱财,比如他生病了,我给钱看病,比如他心情不好,我陪他聊天。”   “哼。”杨少爷嘲笑,“只是个要钱的而已,你说,要多少,一千两够吗?”   戒色勾起讽刺的笑:“原来你的尊严和人格,就值一千两。”   “什么?”   戒色转身,朝着旁边看戏的晟郝道:“有一千两吗?”   晟郝点头,优雅的把一千两交给戒色。   戒色用这一千两,甩向杨少爷的脸:“现在,他跟你一点关系也没了。”一向微微笑的双眸,射出锐利的光芒,那眼底清澈依旧,却有着任何人也看不懂的东西在酝酿。   “主子?“李瑞霖的心被震撼着。每一次,戒色总是用他的方法关心着每一个人,这样的人,是他们这个国家的皇,这样的人,州才说自己是他的朋友。   “你……”杨少爷看着戒色,又看向李瑞霖,他成功的从李瑞霖眼中看见了对自己的不屑。心一麻,感觉有什么东西,没了。而那拉扯着李瑞霖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他觉得手心很冷。这种冷意,他第一次尝试到。再抬头看向李瑞霖,这一刻,杨少爷发现,此刻自己面前的李瑞霖,不再是自己印象中的李瑞霖了,有很多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唯一没变的,是这张脸,和他心上人一样的脸。嗯到这里,心又一阵,是跟他心上人一样的脸,可他能成功的分辨出,这是属于李瑞霖的脸,而不是属于那个人的。   那个人的脸上,不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走吧。”戒色嚷了一声,自己先提步离开。李瑞霖小跑几步,跟上戒色。他的背影在杨少爷的眼中,渐渐模糊了,直到消失不见。      第179章 当皇帝真命苦      被李瑞霖的事情一闹,戒色没了谈判的心思,许是触觉吧,人与人之间好的时候,可以那般相爱,如果不爱了,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是个适合微笑的人。”晟郝走至戒色的身边,他伸手,摸了摸戒色的头,“只有微笑,才能征服。”   戒色抬起头,看着晟郝,这一刻,他没有拒绝晟郝的温票,因为在这个男子的身上,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同他的三哥,一样的气息。   想到皇甫风,戒色的心有了抽空的疼。   他,还没有告诉三哥,其实,他来自另外一个时空。   “对不起,今天我有事情,先不谈了,你住哪里,改天我来找你。”   “就对面的客栈。”晟郝指了指,“那我等你。”   戒色点头微笑,然后风一般的跑了。   “主子。”李瑞霖跟上。   “你在气什么,或者你在闹什么?”晟郝回头,看着身边对戒色很有敌意的人。   对方摇头,却不语。   晟郝轻笑了起来:“那个小家伙,很可爱,是不是?”   对方的脸色微变,可还是不说话。   “纯净的像水晶,却又带刺的令人不敢碰,很久没有这么沸动的心情了。”晟郝说着,瞟了对方一眼,“不要露出这样的脸色,我曾经给过你任性的权利,可是你亲手摧毁了。”   “我……不敢。”对方终于开口了,声音苦涩夹着无奈。   “不敢?”晟郝挑眉,“有什么不敢的?我说了可行就可行。你若是不敢,我会为你挡下一切。不过如今,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晟郝眯起眼,“不要去动他。”   看着晟郝眼中曾经属于过自己的这样眼神,对方的心隐隐抽痛。他是不敢啊,身份上不敢,感情上不敢,名誉上,更是不敢。   “瑞霖,你去告诉崔浪,说我去追三哥去了,让他顾着家里的事情。”   “是。”李瑞霖只觉得眼前一阵风扬起,戒色的身影,已经在看不见了。   戒色用上了轻功,直接跑到皇宫的马厩,然后找了一匹良驹。三哥,为什么你总是走的那么干脆,而我,总是念念不舍的在你的背后追你?   皇甫风的确走的干脆,可是因为信任,他信任那个小家伙会义无反顾追上自己,就像他敢于跟自己示爱一样。   “主子,您这汗血宝马,恐怕是第一匹跑不起速度的。”影一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这如同蚂蚁掇家的速度,跟主子以往的作风,相差甚远。   “无妨,必要的时候跑得起速度,那就足够了。”皇甫风嘴角抿着浅浅的笑,他的眼神看向远方,那深邃中喊着情意绵绵的眼神,令人忍不住想跟着沉沦。   影三保持沉默,主子和戒色的关系,他还是不乐见,不过不管他乐见不乐见,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发表言论的资格,所以,他就不去想了。可是他一直都不明白,就戒色那小样儿,除了聪明一点,可爱一点,武功好一点,为人奸诈了一点,酒窝深了一点,主动热情了一点,喊床积极了一点,到底……到底有哪里好啊?   皇甫风像是感应到了下属的疑惑,风轻云淡的道:“感觉吧,感觉这个人会给我的生活带来惊天动地的变化,因为有这种感觉,所以我的心跳才会加速,这种知道自己心在跳动的感觉,说实话,真的很好。”   知道自己心在跳的感觉?   影卫们保持沉默了。他们从来,都是为皇甫风而活着,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的保护皇甫风的安全。虽然这个主人根本不需要他们的保护,可是他们永世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   影卫之中,影一是和戒色相处最频繁的。也只有他知道戒色的好,戒色的魅力在哪里。回想宫里,戒色跟主子以及跟其他人的相处方式,影一有些感动。那是一个完全没有帝皇风范的帝皇,却又是一个最具备帝皇风范的帝皇。   他有着普通人的善良,也有着皇室子弟的傲气,更有着作为皇帝的莽智。   “好了,今晚就这里搭帐,烤点什么来勾引一下我们即将到来的客人。”   搭帐?影一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才中午呢,主子就想着晚上的事情了?不过主子口中的客人是谁?   戒色骑马的本领是好的,这是戒色在21世纪就学会。其实从皇城去寒国,并非只有一条路,可是戒色有一种感觉,他觉得皇甫风,应该就在前面,于是,他不停地追逐。马儿跑了一天的路不累,但是戒色累了,虽然累,心却是跳的厉害,他不想停下来,他想赶紧看看那个人,他想赶紧告诉他,关于自己的一切。   什么神秘的人最有魅力了,现在他不要神秘了,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皇甫风。他想告诉皇甫风,他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他。   深夜里的星星,是指明迷路的人,最好的灯。   而深夜里的篝火,是告诉迷路的人,该在哪里停歇。   戒色远远的,就闻到了香味,是他最喜欢的,烧烤的味道。而能够烤出这种气味的人,只有他的三哥。   从马背上翻下,戒色在不惊动影卫的情况下,溜进了皇甫风的帐篷里,正当他蹑手蹑脚的到床边,想捏住皇甫风的鼻子时,突然,整个人被抱住了,戒色是翻天覆地的一转,男人的身休,就这样压在他的上面了。   “三……三哥。”戒色傻眼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来的。   皇甫风摸着戒色的胸口:“因为天佑的心在这里。”低沉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简单的理由。因为戒色的心在这里,所以皇甫风料到了戒色会来。   同理,也因为皇甫风的心在戒色的身上,所以他知道,戒色会来。   “三哥。”戒色趴进皇甫风的怀中,“我要跟你说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你要好好的听着。   “好。”   其实,不管有多重要的事情,只要是戒色说的话,皇甫风都会认真的听着。然后藏进心里。   “我……还记得我以前说过,如果我不是皇甫天佑,三哥会怎样?三哥说,那便是更好。如今我告诉三哥,我真的不是皇甫天佑。”语落,戒色小心翼翼的等皇甫风的质问,却感觉到这男人只是抱紧了他,什么都没说。   “其实我这身体,的确是皇甫天佑的,我只是一个孤单单的来自其他时空的灵魂,恰巧投胎在皇甫天佑的身上。”戒色抬起头,看着皇甫风。可是帐内是漆黑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然后,皇甫风神情凝望着他的眼神,戒色觉得自己看见了。   “只是这样?”皇甫风觉得好笑。他以为小家伙会来跟他说,要他去寒国其实另有原因,却没有想到,只是如此。   “只是这样?这已经是很大很大的事情了。”戒色忍不住抗议。   “傻瓜。”皇甫风低下头,在戒色的唇上吻了一下,“告诉我,这次又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怎么会把他小心翼翼隐藏的事情告诉自己?   “我……”   戒色为难的移动了一下身体:“可以不说吗?”   “可以。”皇甫风回答的干脆,“可是天佑,你对我的信任,只有这么一点点吗?”用上十分委屈的声音。   果然,戒色惭愧了,于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三哥,你看李瑞霖和姓杨的事情,那姓杨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原来,小家伙也会消沉。   皇甫风揉着戒色的肩膀:“我比较想知道的是,晟郝的事情。”晟郝?郝晟?皇甫风眯起眼,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不是姜夏国的故友吗?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晟郝?哼,他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所以,我打算利用五哥来勾引他啊,反正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也是有龙阳倾向的人,这样把五哥嫁出去,还可以收很大的聘金呢,谁叫五哥和六哥闲着也是闲着。”两位太妃突然说要选美充实后宫,戒色就料想跟他的两个哥哥脱不了关系。   凡是算计他的人,他都会一一反击。   只是……“啊……”戒色尖叫了一声,原来是皇甫风已经剥了他的衣服,男性的欲念突然顶进了他的身休里。”三哥,你要进来也要打个招呼啊。”   戒色埋怨,他觉得自己很命苦。当皇帝的,要被兄弟算计,还要自己去赚钱,同时,还要伺候人。   不过,戒色也有个小小的得意,他虽然命苦,可是,他有个深爱着自己的恋人。      第五卷 戒色和天下   第180章 晟郝的身份      晟郝,真名郝晟。郝,姜夏国的皇族姓氏,而郝晟,姜夏国的太子,一个消失了锌的太子。   六年前,皇甫风二十。   姜夏国太子晟郝大婚,因摩律国尚未立太子,因此,由当时的皇长子皇甫风代表摩律国出使。原本皇甫风是不愿意走上这一趟的,只是帝皇命令难违。不过这一趟,他倒是走的相当值得。到了姜夏国,还看了一场热闹。   姜夏国太子大婚,原本是全国普天同庆,哪知大婚当日,新郎逃婚,原本普天同庆的喜事,闹出了这么一个普天同笑的笑话,不过好在姜夏国皇帝的身体够硬朗够健康,否则这皇帝岂非给气死?   更让人不明白的是,就算闹了这么大的笑话,姜夏国的皇帝毅然没有撤去郝晟的太子之位,反倒是以另一种方式在变相的保护他。那就是他下旨,要把太子殿下不少一根头发的抓到他面前。虽然用了抓字,可不少一根头发的抓,谁听说过?   而那个才进门就失去新郎的太子妃,皇帝也是极力的补偿,这场婚姻当然算不得数,同时,皇帝给那姑娘的娘家加官封爵,也收姑娘也义女,封赐为公主。而那公主如今已经嫁为人妇,可那太子久久没有出现。   而皇甫风和郝晟的相识,是在郝晟逃婚之后,两人在一次尝酒大会上认识。郝晟行不改名,用晟都之名走天下,皇甫风聪明绝顶,这名字一听就知有名堂。   于是,在相处之后,两个国家响当当的人物,就成了好友。这也为日后戒色登记做了良好的基础,至少摩律国和姜夏国,定是兄弟友好联盟。加上之前的吉瑞国,五国之中有三国联盟,其他两个国家,那便不当一回事了。   而现在,皇甫风从戒色的口中听到6六年不见的故友的名字,怎能不惊讶,而且故友竟然还出现在自己国家的皇城。   这么一来,皇甫风去寒国的心思自然是没了。所以这光荣的任务,当然是交给内卫的队长,影一了。   不管是作为三皇子府的前任侍卫队队长,还是作为现在内卫队的队长,影一都没有拒绝的权利,不过皇甫风也大发慈悲,把影三送给影一,让他在路上有个伴。   接着,便是几人在第二天回了皇城。   回到皇城,已经是当天的晚上,戒色沐浴之后,穿着定制的浴袍,在床前坐起了体操。   等皇甫风沐浴出来之后,正巧看见戒色在做着一些很诱一人的动作,比如,他胸口衣服敞开,正在拼命的扭腰,又比如,他扭腰之后,继续扭屁一股。   虽然诱人,也不免觉得好笑。   “你这是在干什么?”以皇甫风对戒色的了解,绝对相信,他不是在勾引自己。   “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了小肚腩,我决定减肥一下。”戒色做好基本操之后坐上床,晃着两只脚丫子看着皇甫风。   减肥?皇甫风对戒色的词汇不是很了解,不过就字面上,他也能猜出意思了,再看看戒色的脸色,有些红润,却没有流汗,可见他这动作做的,一点也不到位。   “哪天等你愿意了,我们去训练营,不出三天,准你的小肚腩瘦下来。”把戒色抱进怀中,皇甫风手怀着戒色的肚子,“其实你这肚腩,大小刚好适中。”他摸上去有些小肉,手感刚好。   “真的?“戒色一听皇甫风说大小适中,顿时心花怒放,“那我不减了。”要他减肥,其实也要他的命。   噗嗤……皇甫风轻笑了起来:“上床休息吧,昨天赶路,几天又赶路,把你累坏了。”   “才不是呢。”戒色爬到床的里面,然后钻进被窝里,接着又用小兔子般的眼神看着皇甫风,“赶路不累,累的是昨晚上,三哥你把我折磨坏了。”“小家伙。”皇甫风一把扯下他手中的被子,“你就这嘴巴坏了点,实际上,你爱的要死。”缠着自己做了好几次的,可是这家伙。原本念在他赶路辛苦的份上,皇甫风只打算做一次,那只小和尚开了荤不想收,还缠着自己要了两次。就这热情,皇甫风怎么抵挡的住。   “那是情调,你不懂。”既然做了,当然要尽心。   “懂不懂没关系。”皇甫风轻轻的吻了一下戒色的耳垂,“只要我享受到就好。”   “坏蛋三哥。”戒色抗议,脸蛋和耳朵都红了。   “天佑喜欢坏蛋,是不是?“低沉的嗓音,含笑的和戒色开着玩笑,玩笑中夹着几分的认真。   “不喜欢不喜欢,我不喜欢坏蛋。”   “哦?“皇甫风这音调,分明不信。   “我不喜欢坏蛋,可是我爱死了色狼,三哥是色狼。”   “是色狼。”皇甫风抱紧了戒色,两人的头一起钻进了被窝里,“也是情郎。”   音调,回荡在真个房间里,听的戒色的心,一跳一跳的。   翌日   戒色神清气爽的起床了,然前脚还没踏出自个儿的宫殿,就被皇甫风拎住了领子:“上哪儿去?”看他偷偷摸摸的样子,就知道要去干的不是好事。   “我……我……”戒色为难的看着皇甫风,“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吃醋。”   “不吃。”就他身板,哪有醋让自己吃。      第181章 被人追求是一种幸福      “什么?不吃?“戒色原本还担心皇甫风会吃醋,现在一听他不吃,立即变成失望了。”为什么不吃?你不爱我了?”如果爱的话,知道他要去找别人,还这么神秘兮兮,一定会吃醋的。   皇甫风哪能不明白戒色的那么点小心思,他一把揉住他,捏了捏他有些小肉感的脸:“我不是不爱天佑,不吃醋是因为我信任天佑,恋人间,信任不是最重要的吗?”   信任?戒色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双眼,然后渐渐的笑了起来:“嗯,信任才是最重要的。”聪明的孩子,偶尔也是迷糊的,迷糊的时候,他特别容易哄。   “那我去了,光明正大的去了,三哥要一起吗?”戒色问道。   “不了,等你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我再出现。”他一出现,天佑的身份也就曝光了。既然小家伙想玩,那边让他玩爽了为止。   谢谢三哥。”戒色扑上去,给了皇甫风一吻,然后哼着歌,高高兴兴的走了。   这次戒色出门,带的是林卓和越离,没有带上崔浪,因为崔浪要去监督巧克力店的装修,那装修可是戒色亲自画的图纸。   来到都发的客栈,碰巧看见都发坐在大厅里喝茶,见是戒色,他挥手打招呼。   “好巧啊,你刚好在这里。”戒色来到都发那桌,然后坐下。   郝晟唇角抽动了一下,哪是好巧,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好巧,分明是这几天自己一直坐在这里等他好不好。”是啊,好巧。”等是一回事,这种事儿又怎么能够说出来?“你今天有空了?“见他神清气爽的样子,应该是心情很好才对。   “嗯,有空了,那你想见美人了吗?”戒色可没少惦记郝晟的银子。   “不急,咱们先要点吃的,你肚子可是饿了?”郝晟先给戒色倒了一杯荼,他动作优雅,举止斯文,一看就是教养良好。   “是有点饿了,我一早起来就来见你了,你看我多看重你啊。”   一早起来?郝晟头转向外面,特意看了看天色,这一早,并不早啊。不过,他可不敢说这句话,免得这小家伙生气。都发看的出来,这家伙个子虽小,脾气可是不小,而写看他十指纤细修长,皮肤白皙光滑,就知道这家伙在家里非常受宠。不是不好奇这家伙的身份,郝晟也有自信能够查到他的身份,可是有些事情,不必知道的那么仔细,知道的太清楚,就没有秘密,没有秘密就没有魅力了。   郝晟的格言,和戒色一样,有秘密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是是,我万分荣幸。”郝晟赔笑。   “那为了弥补我,你可得多叫些东西,我这肚子只要有一点点的小饿,都能吃上很多的东西,你别看我个子小,你摸摸,我肚子很大的。”戒色挺起胸膛,让郝晟摸肚子。   郝晟心里觉得好笑,这家伙,实在太可爱了。他配合的伸出手,摸了摸戒色的肚子。眼中闪过惊讶,这家伙的肚子倒是真的不小,甚至有些凸出。”你肉挺多的啊。”郝晟忍不住调侃他。   戒色的脸皮之后,已经天下无敌了。他自己想要减肥是一回事,但是被人家说胖,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不是我肉多,是我最近消化不良,吃下去的东西全鼓在那里,没办法消化,就凸出来了。”戒色的借口,非常喜感。   噗嗤……郝晟听了,失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你太不礼貌了。”戒色双颊一红,忍不住训斥。   “是是,我错了,我道歉。”哪有人消化不良,还想着要多叫东西吃的?这分明就是肉长多了,这家伙还不知口若悬河的找借口,真当他无知的孩童啊?   “道歉如果有用的话,要官府干嘛?”戒色借口现代很流行的一句话,然后改版。   这……郝晟从没听过这么有趣的话,眼下对戒色的兴趣,又加上了几分。”那我用实际行动表示,如何?”   “且看着。”戒色很拽的抬起头。   浓浓的笑意,在郝晟的眼底掩去,他明白戒色这句且看着是什么意思。立即叫上小二,点上不同的招牌菜,又叫来点心,不过在叫这之前,他又给戒色倒了杯茶:“为了接下来你吃下去的食物能够消化,先润润你的胃。”   戒色听了,若有所思的看了郝晟一眼。   郝晟挑眉:“怎么了?”   戒色想了想:“其实,你是个很温柔的男人。”温柔的男人最招桃花了。戒色想起了他家的三哥,心里有了揣测,以后,他都留意着,他家的三哥也是个温票的男人,万一招惹了不必要的桃花,要他赶,也是很累的。   他不知的是,皇甫风待谁都温柔,却也待谁都行止于礼,唯独对他这个小和尚,那是百分百的温柔。   皇甫风若是知道小和尚在这里胡思乱想,定会被气死。   “那你可有心动些?”郝晟借着机会,直接问。   戒色一愣,心吓到了,他默默的想,难道这男人真的看上我了?“嗯……”戒色假装思考,实际上想着怎么让对方知难而退,被人追求是一件肯定自己魅力的事情,可是他现在是有夫之夫,万一让家里的三哥知道了,他的屁屁又得挨打了。”我的心比磐石还硬不容易动。”      第182章 戒色抠钱      别看戒色小小的个子,的确如他自己所言,他的胃口可不小。开始,郝晟只是逗逗他,可看着他把一盘盘的东西下腹之后,都发有些被吓到了,这家伙的食量,顶过两个大男人的。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戒色吃好之后,擦了擦自己的唇角,看着家伙吃饭的时候很粗鲁,擦嘴巴的动作,倒是有种说不出的优雅,是个矛盾的人。   其实第一次,郝晟就知道这个小家伙不简单,那双黑白分明的太干净,干净到看不见一丝的污垢,却又干净的,看不见一丝的情绪,有的,除了微笑之后还是微笑。试问,能做到如此的人,又岂会是简单的。   吃晚饭之后,郝晟提议去走走,戒色当然不介意了,他想把这条街的情况摸熟悉,然后总结一下,这样对自己的巧克力店,有很大的帮助。更何况还有一个人愿意当冤大头,他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在逛了一天之后,戒色很成功的花掉了郝晟的两千两银子,这两千两银子花在哪里?当然是花在那不知名的古玩里。   “兄弟,我今天玩的很开心,明天再来找你啊。”   你当然玩的开心了,心疼的是我的钱啊。郝晟心里叫冤,不过说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番话:”兄弟,我陪的也很开心,不过,我接下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可以先见见兄弟口中的那个大大美人吗?“再陪下去,他觉得自己的钱肯定被他败光。   这个?   戒色眼珠子转了一下:“好吧,其实我也有很多的正经事要做,这样陪你也不是办法,那明天我把大大美人带来,你要准备好五千两银子哦。”   “是四千两。”都发笑着提醒,“之前不是借你一千两了吗?”   啊?”戒色摸了摸头,“不好意思,我忘记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四千两就四千两吧,拜拜。”看着戒色远去的背影,郝晟的笑一直没有收敛,这是个爱笑,又爱摸头的小家伙。   “很可爱,是不是?“郝晟问,问的是跟在他身后的侍卫。   “……是……”过了很久,才听到侍卫的声音。   郝晟闻言,笑的更灿烂了。然而眼中,有丝残忍闪过。只是站在他身后的侍卫没有看见,也看见不了。   戒色转身走的,才不是回宫的路,而是去了古玩店,把这些古玩退了。卖出去的东西,哪有被退回的道理,可是凭戒色的三寸不烂之舌,结果给八五折退了。两千两退八五折,还有一千七百两,怎么算,对戒色而言,都是无本利益。   哼着歌,戒色很高兴的回宫了。   回到宫里,明明是完善的时候,却没有摆上膳食,戒色不明白,叫来小太监问了。”这晚膳怎么还不开啊?”   “回陛下的话,王爷说陛下您回来的时候一定吃的很饱,叫我们只要备好有助于消化的茶水就好。”   “那……那也得再准备些糕点啊。”戒色撅嘴,“三哥呢?”   “王爷回王府了,说今晚在王府过夜。”   “什么?”戒色一听,那才是大事情。顾不得交代太监什么,他身子一转,人已经消失了踪影。好端端怎么就在王府过夜了?戒色不安心,三哥肯定有事情瞒着他。   不好,戒色一想到皇甫风有事情瞒着他,心里就着急。何况,能让三哥必须瞒着他的事情,一定很严重。于是,戒色决定按兵不动,小心为上的观察。   戒色跑出宫之后,又跑了回来,他让太监找来一套夜行衣,想等到天黑的时候混出去,不过才穿上衣服,戒色又有了其他的注意。天黑能看看到什么?要在白天的时候混入王府才重要啊。所以,戒色又马上跑开了。   怎么进王府呢?   戒色想了想,然后捂着嘴偷笑,他已经有了主意了。   戒色轻功一流,想要混进王府而不被发现,这是轻而易举的时候,何况现在太阳下山,并不似白天那么惹人注意。   他偷偷摸摸的潜进下人房间,然后趁着没人的时候,从里面偷出来一套衣服,接着穿在自己的身上,戒色很聪明的留下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不要声张衣服不见的事情,这一两银子归你。      第183章 王府遭小偷      穿上下人的衣服,混在下人堆里,戒色的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他觉得根本就没人发现他的情况,甚至真有人把他当下人使坏了。   当戒色搞不清方向摸进厨房的时候,就被掌管厨房的大娘给叫住了。”那个你,这个送到王爷的书房。”   “这是什么啊?“戒色想打开看看,却被大娘一掌拍掉。大娘若有所思的看着戒色,“我说你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戒色看这大娘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脸上的淡妆化的恰到好处,就知这大娘极为注重自己的容颜,所以马上嘴巴甜的像吃了蜜饯一样的回答:“回姐姐的话,我是新来的,姐姐您贵人事情多,怎么会对我这种小人物有印象。”女人嘛,最怕老了,听戒色这么一叫,大娘果然少了几分疑心:“你叫我姐姐?可知我的年纪?”   “嗯……看姐姐您肤色如玉,身材又这么棒,小弟我琢磨着就二十七八吧。”如果说十七八岁,那就太虚假了。   啊哟,你这小弟真会说话。”   “不是不是,我这是真心话。”戒色马上解释,“对了姐姐,我来府上也有几天了,平日里怎么都没瞧见王爷?咱们王爷也不小了,怎么连王妃侧妃都也没瞧见。”   “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王爷受皇上器重,平日里都是住在皇宫的,这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咱们王爷不担心,咱们做奴才的担心什么?没有王妃侧妃倒也是好事情,来了女人太会管教,哪有现在这么自由?“大娘看样子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戒色听了这话,心里也舒服。”嗯,姐姐说的很多。姐姐,这东西我还要送王爷书房吗?”   “要的要的,你快些送去,瞧瞧我这记性,都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姐姐您放心,我定会送到王爷书房的。”戒色端起盘子,二话不说的去做事。   盘子里是什么东西?当着大娘的面,戒色真没瞧,可是现在走在路上,盘子里的香味不停的冒出来,戒色闻着闻着,肚子又觉得有些饿了。黑色的眼珠儿转啊转的,戒色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不过他看见一座假山,现在晚霞漫天,戒色觉得坐在假山上欣赏,倒是很好的品味。于是,戒色端着盘子用轻功飞上了假山。   上去之后,戒色放下盘子,然后打开盘子上放着的砂锅的盖子。原来是鸡汤啊,怪不得那么香呢。戒色看了看,鸡汤里加了人参和狗杞子,可能走过过油了,所以看上去一点也不油腻。   戒色到不是贪吃这鸡肉,而是觉得有些渴想喝汤了。   于是,戒色拿起调羹喝了起来。渴一口,觉得不错,喝二口,觉得还想喝,于是一会儿的功夫,整个砂锅的鸡汤都被喝过了,只留下一只鸡,那鸡是刚哺乳出来的,就一个成人男子的拳头那么大,肉嫩着呢。戒色看着,又有口水了。   接着,他一手撕开鸡肉,开始啃了起来。而他啃掉了肉,留下的骨头,就随手一愣。等他整只鸡也解决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困了。人嘛,吃饱了就想睡,就算是皇帝也一样。   戒色伸了伸懒腰,开始在假山上睡了起来。   “这里怎么有鸡骨头?”   “天啊,还有很多蚂蚁。”   “好恶心。”   “快去通知管家。”   一阵阵的议论声,开始响起。“好吵。”戒色蹙眉,转个身继续睡觉。   “管家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围在一起的下人赶忙让出一条路。   “管家您看,这是怎么回事?”地方扔着几根鸡骨头,还有被啃了肉的鸡架,虽然很小的一堆,可是对守卫森严、彤巨严谨的王府而言,这已算是大事情了。   “这味道……”管家的鼻子动了动。尽管味道已经散去不少,可是管家对这味道熟悉的很,他还是一动鼻子就闻出来了,这不是每次王爷回来时,厨房都会炖给王爷喝的汤吗?“你们……”管家转身,怒气冲冲的对着下人,“说,是不是你们把王爷的鸡汤给喝了?”   管家的声音如雷贯耳,熟睡的戒色在梦中,看见怪兽来了。”奥特曼,救人啊。变形金刚、蜘蛛侠,快来救我。”戒色在喊叫的同时,还不忘手舞足蹈。结果假山上的盘子,就这样飞了下来。   啊……      第184章 兄弟间的小调调      戒色坐在床上,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刚沐浴出来。他时不时地把眼睛瞟向一边正看书的男人。戒色很悲剧的想,他怎么就睡着了?好在总管认得他,赶忙把三哥给叫来了。可是结果,三哥当着众人的面前,把他扛在肩膀上带走了,戒色觉得,今天面子丢大了,他是怎么也不会说自己是皇帝的这件事。   哎……   戒色叹了一口气,他下楼,可是脚才伸出,又缩了回来,他发现自己没鞋子。   被三哥扛回来之后,三哥给他洗的澡,洗好之后把他擦干,给直接扔床上了,而现在,他都是卷着毯子坐着。   “三哥。”戒色轻轻唤了一声。   依旧在看书的皇甫风抬起头,撇了他一眼,接着继续看书。   “三哥。”戒色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可是这第二声,连皇甫风的抬头都唤不来了。戒色心里有愧,不好意思大声的唤,只能忍着地上的脏,他跳下了床,不过戒色也很聪明,没有两只脚一起着地,他像金鸡独立一样,一只脚咚咚咚的跳了过去,这一只脚脏,总比两只脚脏要好吧?   跳到皇甫风面前,戒色嗯哼了一声,可是专注于看书的男人,压根儿就没理会他。戒色噘起嘴,有些不开心了。他跳到皇甫风的身后,全身靠在皇甫风的背上:“三哥,你又胖了。”双手抱着皇甫风的肩膀,戒色撒娇的本事,也是很高的。   皇甫风还是没有反应。   “三哥。”戒色就不信,他的魅力会比不上一本书?于是,开始和书较劲的某人一双不老实的手,从皇甫风的领子伸进,由于皇甫风衣着宽松,戒色那伸手的速度,也是一个快。“三哥,我好想你哦。”手指在皇甫风胸膛东摸摸,西摸摸,戒色摸得很起劲,而这时,皇甫风突的站了起来。   扑通……戒色四脚朝天的摔倒了。   “好疼。”屁股着地,发出那么重的声音,骨头都要碎了。   眼睛一瞬间红了,眼泪开始在戒色的眼睛里打转。这个时候,一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那温暖的怀抱,抱过他很多次。戒色抬起头,看着皇甫风:“三哥,你不生气了?”   皇甫风看着他,像是在思考戒色的话。   “三哥?”戒色又叫了声。   皇甫风把他放在床上,又去端来水,把他的脚擦干净。“嗯,不生气。”本来就不生气,只是,想看看这小家伙心急的样子,不过皇甫风可不打算告诉他。   “那不生气你干吗不理我?”戒色一得到解放令,就马上质问。   “故事书到最精彩的地方,我不想放弃。”皇甫风的回答,差点把戒色华丽丽的给晕倒。“好了,说说今天你和晟郝相处得怎么样?”   戒色正被皇甫风的理由刺激得两眼昏花,哪还有心情去理会郝晟的事情。他悲剧的瞪着皇甫风,区区一本故事书,竟然比他这个一国之君还重要,这叫他情何以堪?戒色的眼睛很大,瞪得圆圆的时候特别可爱,皇甫风看着,不自禁的轻笑出声:“这样子,怎么像青蛙一样?是青蛙还是蛤蟆?”   青蛙?青蛙也就算了,青蛙也能变成青蛙王子,通常被形容成美好的存在,可是蛤蟆?他跟蛤蟆可是一点也不像的,三哥竟然这么看不起他,他觉得自己身心都受到了伤害,于是,他也学着皇甫风转个身,自己睡觉了。   “蛤蟆有什么不好,哈蟆想吃天鹅肉,这目标不是很值得别人学习的吗?”皇甫风顺势躺在床上,揉着戒色的肩膀。近看之下,戒色的皮肤当真是很好,白嫩嫩的,像刚煮好的白米饭一样。   “你才是那又丑又臭的蛤蟆,你全家都是蛤蟆。”戒色拍开皇甫风的手,这男人,太讨厌了。   他全家都是蛤蟆?对于戒色的话,皇甫风很好心的提醒:“我的全家,可是包括了你?嗯?”   啊?戒色这才想到,可不是,虽然他的灵魂不是皇甫家的人,可是这身体却的的确确是皇甫风家的啊。   “那,我们做一对蛤蟆恋人,可好?”在戒色脑子还没有转弯过来的时候,皇甫风在他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一起变丑。”   戒色的心怦怦的跳了,嘴巴翘得上了天,不过说出去的话,可还是拽拽的:“才不会呢,我就算老了,还是这么英俊可爱的。”   可爱倒是真的,不过这英俊……皇甫风很自觉的把他忽略。“晟郝呢,今天你又骗了他多少?”   说起郝晟,戒色冷哼了声:“那个家伙也不安好心,老是贼眉鼠眼的往我身上溜达,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是四方位都长眼睛的,我决定明天就把人卖掉,然后赚个好价钱。”   想着他装修店的资本也有了,雇佣人的工资也有了,顺便还能藏一些进他的小金库,嗯,果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第185章 五哥和郝晟见面了      五皇子有些意外,他那个一毛不出的十三弟竟然约他在外面吃饭,那是天塌下来才会砸的坏事。五皇子心想,要不和六皇子商量商量?可仅仅是一会儿,五皇子很理智的断了这个想法,如果让六弟知道了,表面上同情无限,背地里,肯定笑死。   于是,左想右想之后,五皇子拿出好几张银票,决定去赴约,如果真的碰到什么事情,有银票好解决,反正戒色爱钱,这是他们兄弟间公开的秘密。   等五皇子把心脏武装好来到客栈时,小二前来带路,说客人已经在包厢等他了。包厢?看样子今天十三弟是想大吃他一顿了,好在他不缺钱,也不看重钱。   哪知等他打开包厢的门时,却意外了一下,里面坐的,除了戒色之外,竟然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那男人的气场很大,是个不简单的人。   “五哥你来得好慢,我们都等得饿死了。”戒色说话,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   “为兄已经成家了,哪有弟弟你来得自在,家里事情多,就耽搁了。”五皇子向着郝晟点了点头,然后举止优雅的坐下。   五皇子容貌倾城,他的一举一动,透着骨子里的尊贵和气度,这人啊,美人作出来的动作,就是好看。   从五皇子进来开始,郝晟就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五皇子直冒冷汗。他承认自己长得确实好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历来盯着他的不少。女的有嫉妒,男的有惊艳,可是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却是不同的。他尽管也看着自己,然眼底深不可测。好像明明看着他,焦点却又不是他。   五皇子心一凌,眼神也锐利了起来,这男人,莫不是冲着十三弟来的?   这么一想,五皇子心生几分警惕。对方知道十三弟的身份?十三弟老奸巨猾,五皇子当然不信有人能骗倒他,可作为一个哥哥,作为一个臣子,这份担心,身不由己。   “小弟,这位是?”五皇子下意识的把十三弟改成小弟了。就算再大的人家,能生到十三个子女的毕竟不多,所以为免让人怀疑,五皇子就把这个省略了。   “这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他有点好色。”戒色介绍。   有点好色?郝晟唇角抽动了几下,这小东西说话,真不留情面。   “我说小兄弟,在新朋友面前,总得给我留点面子吧?”   “本来就是,你就是不信我哥长得倾国倾城,才出五千两跟我打赌的。”戒色赶忙把事情澄清。五哥是聪明人,要掌控聪明人,最聪明的办法就是把事情说清楚。   什么?五皇子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不过不是针对郝晟,而是自家不成材的小弟。不过,五皇子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个。这人刚才对着十三弟说话时,那语气看似在讨好,实际上有股充溺的感觉,平时,他们这些哥哥对着十三弟,也不似这么宠溺,只有……只有三哥。这个人?   感觉到五皇子的打量,郝晟大大方方的回视。“方才小兄弟还没为我们介绍呢,我叫晟郝。”   没有姓,只有一个名吗?“我家里排行第五,朋友若是不介意,可唤我天五。”这天,是戒色对外的姓,皇甫天佑,又叫天天。这名字取的,真叫他们受不了。   不过也因此,造成了他们的习惯,以至于巡访百姓要隐瞒身份的时候,都说姓天。天,天外有天;天,是上天。   “无妨。”郝晟不介意。   “呐,现在你当着我五哥的面说,我五哥是不是长得倾国倾城,是大美人。”戒色想着他剩下的银子,非要郝晟给于口头承诺。   这个?郝晟有些为难,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去说他长得像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确实有些侮辱对方的意思,就算这不是他的本意。可如果要说实话,这男人也的确是长得倾国倾城。再看看五皇子,这脸色,越来越黑了。   郝晟懊恼,这小家伙,分明是故意闹他的。   “胡闹。”不等郝晟出口,五皇子便训斥了戒色一声,接着又转头对郝晟道,“小弟年幼,让家人宠坏了,望朋友见谅。”   “无……”   “我才不是胡闹呢。”戒色截下郝晟的话,“五哥,你不知道这人有多坏,他说不相信我能找到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那说话可拽了。还有你……”又指着郝晟道,“做人说话要凭良心,你一直犹豫着不说是什么意思?是我五哥不倾国倾城吗?做人要做君子,做君子要做个诚实的君子,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听着戒色一句接着一句的道理,五皇子气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了,而郝晟始终微笑的看着他。五皇子心想,这人如果不是白痴,就是别有目的。   “是是,小兄弟教训的对。”郝晟含笑着点头,转而带着歉意的看着五皇子,“天五兄,我今日这番话,别无他意,也请兄弟见谅,实在是之前和小兄弟打赌,现在,我输得心服口服。天五兄长的,确实倾国倾城。”   五皇子黑着脸看着戒色,这小十三,越来越过分了,这事情,他一定跟三哥说,让三哥好好的管教管教。可怜的他并不知道,其实这件事,是皇甫风默许的。   “这是我的荣幸。”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如果不是碍于有别人在场,五皇子一定会把戒色吊起来打。      第186章 情人节快乐      戒色看着五皇子和郝晟之间眉来眼去(实际上,是戒色多想了),他觉得,他突然有了伟大的使命。如果这个时空百分之五十的人,都成了同性恋,那么不但有利于减少人口的繁殖,同时也能让同性恋变得光明正大了。于是乎,戒色贼贼地笑了。   等他声音笑的越来越大的时候,发现郝晟和五皇子以一种诡异的眼光看着自己。戒色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那个,我还有点事情,你们两位慢慢聊。”说时一阵风,也不等他们回应,戒色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郝晟惊讶,他一直都不知道戒色会武功,可刚才那速度,绝对绝对是轻功。   “他的轻功真厉害。”   厉害两个字还不能完全的说出他心中的感觉。   五皇子不语,只是挑眉看着郝晟。   郝晟觉得好笑,虽说五皇子和戒色的性格和长相是完全相反,可兄弟俩那种看人的眼神,那拽的态度,可是一模一样的。不过,美人就是美人,美人拽的样子,也是魅力所在啊。所以郝晟尽管欣赏,也同时方便也对反观察。   五皇子从小在宫廷中长大,什么样的事情他没见过?他自认城府极深,然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看不透。   郝晟同样在宫廷中长大,不同的是,他比皇甫风年长几岁,更何况是五皇子,这几年的相差,是一个人的阅历所在,阅历成就一个人的本事,所以若说本事,郝晟绝对是胜五皇子一层的。   这男人……五皇子被他看得非常不舒服。就算他长得漂亮,可这天子脚下的皇朝,谁敢用这种眼神看他?这个男人,竟然还看得这么直接。   “我不喜欢你的眼睛。”那双眼睛跟皇甫风的眼睛一样的深,仿佛什么在他的眼里,都成了透明的了。   郝晟微笑:“你若是喜欢,我便可以取下来送你,可你不喜欢,那如何是好?”这个人,也没自己想象中得那么沉稳。   五皇子勾起笑,美人的笑,风情无限,他低低的说了一句:“那就毁了。”说着,他首先拿起筷子朝着郝晟的眼睛刺去。   戒色拿着从郝晟那里骗来的银票,心里那是一个爽。装修巧克力店可以赚钱,又不用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钱,戒色的心情怎么能不好?   来到巧克力店,里面的装修已经差不多了,按照现代的装璜,那还得涂上油漆,可是上油漆的话还得让店闲置几个月,否则油漆味会害人。这样一来,会错过2月14的情人节,会少赚很多的钱,所以戒色是非常不乐意的,于是乎,戒色早就想到好办法了。用上等的丝布代替油漆上色,这样一来,既有古香古色的感觉,也增添了所谓情人间的柔和。   “主子,您看,照着您的吩咐,咱们连夜赶工,这就是成果了。”当这些装修全部完成之后,别说崔浪,就连所有装修的人都震惊了,这样的风格,他们从未见过。有所谓的吧台,还有给客人休息吃东西的区域……   “嗯,不错不错。”戒色摸着下巴,“瑞霖,我要你招的人都招到了吗?”   “主子放心,已经找您的计划招到了,但是因为时间比较赶,所以人都是从宫里来的,一则他们对主子忠心,二则对他们也了解。”李瑞霖分析。   从宫里招的?戒色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从宫里招的甚好,工资也省下了。”本来就是拿宫里的钱,这样一来,他这边就不用再发钱了,嗯,一举两得。“那你赶紧照着我的计划给他们培训。”   “这些人,主子不用再挑选吗?”李瑞霖想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心中疑惑。   戒色看着他,然后摇摇头:“我相信你。”   李瑞霖身子一震:“主子?”眼眶顿时湿了,一句我相信你,对他而言,是多大的信任,和多么需要的鼓励。   巧克力店的装修,一直都是对内的,从装修到开业,对外都是围着窗帘,所以其实大家都很好奇,好奇这里开的到底是怎样的一家店。   于是等到开业那天,大家终于见到了。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好。”开业需要剪彩,戒色就是那个剪彩的人,他站在门口,朝着来来往往的大家打招呼,“今日小店开业,里面所有吃的均免费,不过数量有限哦。”何止有限,分明就是很少。   听到有免费的东西可以吃,大家当然会好奇了。可是这条街是有名的黑街,免费的东西,真的可以相信吗?   戒色当然也明白大家的心里,于是拿出一盘子事先准备好的白色心型巧克力让李瑞霖分给大家。然而,大家拿是拿着了,却犹豫着这个像糕点一样的东西,可以吃吗?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大家回头看去。只见几个风流倜傥的锦衣公子朝着这边走来,那几个锦衣公子,自然就是戒色的那群兄弟了。昨晚上,戒色就把开业的请帖送到他们的府上了,同时叫人传话,按照风俗,他们应该给点鼓励的。   这是什么风俗,分明又是要钱。   虽然心里看不起戒色,可戒色怎么说也是皇帝,如果他们不来,不给他面子,谁知道他日在朝堂上,戒色会想出什么办法整他们。所以,他们只好屈服在戒色的小肚肠里。   “十三弟,恭喜发财。”八皇子准备的红包,永远是这群兄弟里最大的。   “谢谢八哥。”戒色拿到红包,直接塞进自己的腰包里。这下大家才发现,今天这小和尚,竟然背了这么大一个腰包,干什么用的?当然是收红包的。“崔浪,把我给八哥准备的那盒巧克力拿来。”   “是,主子。”戒色知道八皇子喜欢吃零食,所以给他准备的巧克力,分量也是很足的。   “十三弟,这是五哥的一点意思。”五皇子的红包也不少,不过,戒色看着五皇子,“五哥,你的脸怎么了?”多么完美无缺的一张脸,竟然有一条很淡的血痕。   “练剑的时候自己不小心划伤了。”五皇子解释。   练剑的时候划伤?戒色想,五哥什么时候练剑那么勤快了?   “十三弟,这是四哥的一点意思。”   “十三弟,这是六哥的。”   “十三弟,这是我的,还有这是十哥,他在边疆,没办法自己来,所以书信给我,叫我替他准备的。”十二皇子拿出的是两份。   “十弟的?”六皇子诧异,这小和尚竟然连边疆也给送去了?怕是十弟收到这个请帖的时候,脸都气绿了。   戒色哪管他们的想法,收得很喜滋滋就是了。而路人看见这么多帅哥一起出现,又一起走进店里,当然跟进去看看了。哪知里面又是一个别有洞天。大家分别坐下之后,戒色又让李瑞霖上了饮料。“这是我们自制的茶水,大家喝喝看,特别是对在场的美女而言,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哦。”   女人听到有美容养颜的功效,那是比见了男人还紧张。   其实戒色上的,是最普通的柠檬茶和柚子茶,因为方便制作。淡淡的,又有些酸酸的柠檬茶和柚子茶,这很特别的口味,为这家店增添了很多神秘。   这茶,是这些兄弟都没有喝过的,他们不约而同的尝了一口,却发现这种口味的茶,还满好喝的。于是八皇子开口:“十三弟,这茶是怎么做的?”   戒色贼贼的笑:“八哥如果喜欢,可以每天来这里喝。”想知道他这茶是怎么做的?门都没有。   “老板,这个糕点太好吃了,这叫什么来着?”有女人已经尝了一口,发现巧克力浓浓的香味回味无穷,又是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一时之间惊喜全写在了脸上。   戒色一听有人表示有兴趣,就马上撇下自家的兄弟了:“这糕点叫巧克力,巧克力象征了爱情。如果大家羞涩于向爱人表达心意,可以送上一盒巧克力,这样,对方就会知道你们的心意了。它浓浓的口感,代表着你们的爱情,会一直甜甜蜜蜜。这位美女,你是第一个吃巧克力的客人,为此,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上哦。”戒色拍了拍手,李瑞霖吩咐服务员推着推车出来。推车上有一束红纸折成的玫瑰,和一个小蛋糕。戒色拿起玫瑰,单膝跪下:“送给你,美丽的小姐。”   他虽然年轻,在大家的眼里,也许没有男人的成熟韵味,可是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分外的吸引人。就算无法把他看成心动的对象,也能把他当成一个可爱的弟弟。美女的脸红了,阵阵惊喜全写在了脸上,她接过这特别又高贵的礼物:“是玫瑰。”   玫瑰象征着女人的优雅,是很珍贵的花。可是花开就会花谢,而纸质的玫瑰却不同,可以保存很久很久。   哇……大家全都羡慕的看着那位美女。   “十三弟不但骗男人有一手,骗女人也很有本领。”八皇子开始吃味了。   这话听得四皇子唇角抽搐了一下,这骗男人,说的岂不是三哥?   “我看他再年长几岁,定是个风流的采花贼。”五皇子评论。   “那三哥岂不是有得苦头吃了?”是二皇子顿时同情起了皇甫风。   “非也非也。”六皇子跟他们的看法不同,“我想三哥会过得更滋润。”   “更滋润?”八皇子想着皇甫风红光满面,变得胖呼呼的样子,他恶寒了一下,显然他把滋润的意思给搞错了。   “你们三哥今天怎么没来?”戒色招呼好客人,正听到他们提起皇甫风,这才发现现场没有皇甫风的身影。   “许是三哥送不起红包,不来了。”五皇子打趣道。对戒色这种变相的要钱法,他想抗议很久了。   戒色瞪了他一眼:“三哥才没你这么俗气呢。”   “哦?”   “送钱多俗气,谁说开业大吉一定要送红包的?你们真俗气,全都是俗气的人。”戒色冷哼,他又不是非要钱的,只是这群人有的他什么没有,想来还是送钱最实际了,何况这群脑袋秀逗的人,能想到什么好点子?   戒色气,来得快,这一气,他就瞪着五皇子。   “好香。”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纷纷朝着香气扑鼻的门口看去。   只见,玫瑰花瓣从门口纷纷飘下。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大家全都跑了出去。   不只是门口,就连四周,全都是漫天的玫瑰花瓣飘下,红色的玫瑰花瓣,像是为了验证戒色的话,巧克力,是为了爱情而诞生的。   “情人节快乐。”低沉的嗓音,突然出现在戒色的耳边,不知道这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只是当戒色回头的时候,对上皇甫风深邃温柔的眼神。“情人节,不是要送特别的礼物给情人吗?”皇甫风含笑的声音,是戒色今天收到,最富有的礼物。   砰……接着,天空中响起了烟花散落的声音。烟花散开之后,天空竟然出现了字,情人节快乐。   这是皇甫风特别找师傅做的。   “情人节,不只是一个规定的节日,要让它实实在在的存在于百姓的心里,那就需要实实在在的故事。”对于戒色的每一个计划,皇甫风从来不否认,甚至,他在无声无息的,让戒色的计划更加成功。   “三哥?”戒色眼眶开始红了,他很想扑进皇甫风的怀里,当着大家的面前,深深的抱住这男人,深情的吻住着男人。不过,戒色他的确那样做了。只是,大家的视线都被满天的风景吸引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离经叛道的一幕。      第六卷 番外篇   第187章 莲花宝典的由来      都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洁白如云,甚是孤傲。可是天下谁人不知,有一人间仙境,那里的莲花四季常青,除白色之外,还有七色,唤七色采莲,又名,彩虹之花。七色,彩虹的七种本色。   此仙境,莲花山庄。   莲花池中央,有一凉亭,凉亭内,白衣男子在抚琴。琴音缠绕着整个莲花池,池内的白莲,瞬间变了色,红橙黄绿青蓝紫,共七色。   莲闻琴音而变色,此事天下罕见。难道是琴非普通的琴?不错,此琴的确名贵,而莲花闻琴音而变色,却不在琴本身,而在于那弹琴的人所弹的曲子,此曲子名唤:莲花宝典。   莲花宝典,莲花山庄的至宝,即是曲谱,也是武功秘籍。当莲花宝典练至十层,莲花会闻琴音而变七色。   男子放下琴,稍稍叹了一声气。然下一刻,男子突地回头。那双原本失落的双眼,突然间神采焕发。他惊喜的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英俊男人,男人的眼中倒映着他绝世的容颜。“大哥?”惊喜声中,含着有违伦常的情愫。   此情,天地难容。   “我回来了。”英俊的男人微微一笑,笑容温柔多情,他用张开的双臂,把男子抱进怀里,“可想我了?”   白衣男子轻笑,安息的靠在他的怀中,闻着他成熟的男性气息:“想。”想字如罂粟,吞噬着男人的灵魂,一寸一寸的,怕是入了地狱,也永世不悔。   莲花池边,有一抹蓝色的身影,悄悄的离开了。那身影走的很慢,走的很吃力,然一步一步,却非常坚定。   “大哥。”   “嗯?”   “我很幸福。”   “傻瓜。”   方才离去的身影,是男人的妻子。她有一张端庄温婉的脸,脸上的笑容很安详,她摸着腹中的胎儿,很期待。   男人和白衣男子,是亲兄弟。兄弟乱伦,她是知道的,却不觉得恶心。她嫁给男人是心甘情愿的,却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感恩。   那年,家乡闹饥荒,饿死了很多人,正巧男人经过,救了她。她想报恩,却羞愧于没有能力,只求为奴为婢。然这时,男人开口。那段记忆,她怎么也忘记不了。   “恩公,恩宫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报答您。”   男人盯着她,那张英俊张狂的脸上,看不出在深思什么,一身华贵的锦衣,气宇轩昂的气质,让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无知。看男子的身段,就知他非富即贵,家里又怎么会缺奴婢。正当她羞愧难当的时候,男子开口了:“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个不会爱上我的妻子。”   她微愣,不解男人的意思。   男人突然开口笑了,那笑容,足以迷惑天下女人的心。她是女人,也有些被迷惑,如果不是男子前面的那番话。“我欣赏你的识大体。”声音低沉有力,却比刚才温柔了很多。“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回答我。”男人顿了一下,继续,“我有爱人,却是男人,不只是男人,是我至亲血脉相连的弟弟。”   她开始喘息了,男男相爱,闻所未闻,还是亲兄弟。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已经超越了惊世骇俗这四个字。她忘记了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男人,傻傻的回荡着他刚才的话。   “而我要一个妻子,可以为我留下血脉的妻子。”简单明了的话,她懂了。又或者不是很懂。   男人看着她又轻笑了一下:“其实后代不一定要血脉相连的,只是他性子太倔强。”提起那个人的时候,男人眼中的柔情,唤回了她的神智。   突然间,她很想看看,那个让男子不顾一切如此爱的弟弟,是什么样的,然后神出鬼没的,她答应了。   她跟着男人回了这个如仙境般的山庄,也见到了那个,如仙人般的男子。从此,她成了男人的妻子,那个男子的嫂子。可也从此,她的心里有了一个秘密,他和男人一样,爱上了那个男子,如莲花般圣洁的男子。   回忆完了,再次摸着自己的腹部:我儿,你是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出生的。   莲花山庄有两个庄主,大庄主已有家室,也早有声明,他这一生,不会再娶。外人以为他们伉俪情深,自然无法参足其中。于是,他们把目标对向了莲花山庄的二庄主,那个时候,几乎整个武林,只要家有千金的,全都请媒婆上门提亲。   她印象深刻,那个时候,她名誉上的丈夫,几乎想铲平整个武林。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个入神衹般的男子站了出来,他说:莲花山庄有一武功秘籍,叫莲花宝典。练习莲花宝典的第一个条件,需先自宫。故此,莲花山庄的第一条庄规,庄主不能练莲花宝典。而不巧,我自幼练习莲花宝典。   简简单单一席话,牵动了所有人的心。那个时候,她的心被扯痛了。她知道,他是个很正常的男子,只是他也同样爱上了自己的哥哥,所以甘愿赔上自己的名誉,终生谢绝了所有人的遐思。   可能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那个时候,他竟然安慰她。他说:我们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好,不要活在别人的言论中。   自己活得开心就好?她明白了。她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平凡女子,能够在这里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并且能时时见到自己心爱的人,还有一个即将出生的爱子。一生,足矣。   很老很老的时候,她快要死了。男人和男子都站在她的床前,她很是感动,她很想说,她没有爱上那个自己嫁的男人,她遵守了承诺,可是她却爱上了他的爱人。   她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那个她偷偷爱着的人坐到了床头,然后温柔的抱住了她,他说:“谢谢你,静儿。”   静儿,她的名字。   这一刻,她明白了。她偷偷藏着的爱情,他们都懂。可是因为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他们都没有说出口。   从此之后,练习莲花宝典,需先自宫的传言,也一代又一代的在武林中传开了。      第188章 康诺晟的满月酒      当代武林,以少林寺太极观为武林泰山北斗。   其名门正派,还有神剑山庄,莲花山庄,太月山庄三大庄,富山派为武林第一首富,东山南山西山北山,又是四大派。其中,还有京华庵。   莲花山庄   莲花山庄庄主康天禾,为人谦和,性格温雅,在武林中颇受好评。然其人名扬武林还有两个重要因素,一则是他高深莫测的武功;二则是他俊逸洒脱的相貌。武林中,有百分之八十的女性为他倾倒。   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康天禾早有家室,且夫妻恩爱。   康家有一世交,是杨家。康天禾和杨家家长杨万壑又是结拜兄弟,关系颇好。杨家从商,在商场中名气也大,杨万壑为人豪爽,长的十分高大且粗犷,此人大大咧咧,实难相信,竟然会把杨家的产业做的如此大。   更难相信的是,康天禾和杨万壑,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关系竟然如同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比如,康天禾喝酒,喜欢慢慢的品尝,杨万壑喝酒,直接用酒坛子灌。   杨万壑和康天禾同岁,然因其是商场众人,所以成婚的早些。杨万壑的长子杨霆四岁那年,康天禾的长子康诺晟出生了,很少有孩子从娘胎出来就长的晶莹剔透的,康诺晟却是其中一个。   康诺晟满月酒那天,杨万壑带着妻子去祝贺,哪知杨霆在看见康诺晟之后,便抱着不肯放开了。   四岁的杨霆,比同龄的孩子长的要高大些,怕是遗传了杨万壑的基因。不过她容貌清爽,不似杨万壑那般粗犷,不难看出,长大后是个英俊的男人。   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康夫人怀中的婴儿,他想伸出手去默默,却又因为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有些不好意思。双方的家长见状,忍不住笑了。“霆儿要不要抱抱?”康夫人初为人母,母性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慈善又美丽。   小小的杨霆已经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了。他虽然想抱,可还是嫌看看自己的父母。不过,那双流露出期盼的眼眸,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娘亲?”杨霆手指勾着杨夫人的袖子。   杨霆撅起嘴巴,为自己觉得委屈:“夫子说,小孩子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先经过大人的同意。我还小,自然要先问问娘亲的意思。”他一板一眼的解释,加上那脆嫩的声音,引得杨万壑瘪红了脸。这个小东西,竟然还反驳他。   哈哈哈……这时康天禾笑出了声:“霆儿生性纯良,是大哥之福,杨家之福啊。”说着他从康夫人的怀中抱过婴儿没然后抱到杨霆的面前:“没关系,抱吧。康叔叔也是你长辈,康叔叔说没事,那就没事。”   嗯……本来还在犹豫的杨霆,在看见康天禾怀中的那吸允着自己手指的婴儿时,心中最柔软的一层,被打开了。他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婴儿的手指:“弟弟,手指头是不能吃的。”他把婴儿的手指从婴儿的口中抽出来,动作轻柔,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婴儿。   两家大人看着,甚是安慰。这个孩子个性醇厚,长大了,一定是个正直的人。   婴儿本来手指头吸的正爽,这会儿被人抽走,他自然是不高兴了。怒气腾腾的睁开眼,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提出去。只是,两只小脚再怎么舞动,那张小嘴再怎么依依呀呀,在杨霆看来,这是婴儿欢迎自己的一种方式。   “叔叔,他在跟我说话耶。”本来有神的双眼,瞬间填满了光彩,那光彩很是迷人。多少年后的杨霆如梦初醒时才发现,原来,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对康诺晟那从小一点一点累计起来的在意,就是爱。   只是他粗枝大叶,却一点儿也没有发现,直到伤害了康诺晟,直到自己的心切切实实的被揪痛了,他才知道,他爱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他。   “嗯,小晟很喜欢霆儿哦。来,抱抱看。”   抱抱啊?杨霆欢喜的不得了,他伸出双手刚碰触到裹着婴儿的毯子时,又把手伸了回来。心儿扑通扑通的跳,脸也因为紧张而涨的通红通红。“叔……叔叔,我……”   康天禾一笑,直接把婴儿塞进他的怀中,然后直接的放开手。在婴儿的身体下坠的同时,杨霆赶忙把他接住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把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光了。   在场的杨万壑和杨夫人也被他的动作吓到了,没想到康天禾平时温雅有礼,做起事来,也会这么冲动。康天禾感受到他们的惊讶,微笑着解释:“大哥大嫂,身教重于言教。有时候千言万语的理论知识,比不上一次实实在在的经历,你们看,霆儿现在不是把冬冬抱住了吗?”   康天禾虽然是武林中人,可不似一般的莽夫,他学富五车,厉害的很。   而婴儿在杨霆小小的怀里,正咯咯的笑。看样子,刚才在眼里危险的一幕,被他当成是游戏了,觉得好玩。   冬冬,康诺晟的小名,因为生在初冬。   “冬冬……冬冬……”杨霆的眼中,只有婴儿的笑容,那粉润的唇,微微开启,婴儿银铃般的笑声迟迟不断。   巴掌大的小脸上,乌黑分明的眸子,还有那柔和的浅褐色眉毛。杨霆不是没有见过婴儿,实际上,杨万壑兄弟不少,而杨霆堂兄弟更是多,可是,他从来没有看过像怀中弟弟那么可爱、那么好看的婴儿。“冬冬。”杨霆低下头,在婴儿皎白的脸上,啵了一下。然后看着婴儿,他也傻傻的笑了。   婴儿眨了眨眼睛,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刚才的游戏,有些不开心了,他挥舞着小小的拳头表示抗议。无奈,杨霆一个四岁大的婴儿,又怎么会知道他在表达什么。于是,一个拼命打手势,一个不明白的看着。   结果,啊的一声,婴儿哭泣了,比起刚才那好听的笑声,这哭声简直揪痛了杨霆小小的心脏。   “冬冬,冬冬你怎么了?”他知道,以前堂弟们哭的时候,婶婶都会抱着走动,然后唱童谣。所以小小的杨霆也学着印象中婶婶们的动作,有模有样的一边走一边唱起了童谣。“冬冬是个乖孩子……”   杨万壑这一刻觉得无比自豪,他家这个老实的孩子,竟然也学会照顾人了。只是,四岁孩子的臂力毕竟有限,杨霆在抱了一会儿,就吃力了,然她又舍不得松开。才犹豫了一下,手就麻木了,没了力气,而婴儿也从他的怀中掉下来了。   这时,康天禾适时的把婴儿接住了。而杨霆已经吓白了小脸。“叔叔,康叔叔,我……”   “没关系。”康天禾安慰,“霆儿还小,已经把弟弟抱的很好了。”   “可是我差点……差点把弟弟扔掉了。”双眼通红,眼泪蕴藏在眼底,只要眼睛一眨就会流出来。可是基于男子汉大丈夫的教育,小小的杨霆拼命的忍着。差点把弟弟扔掉了,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罪啊。   “那只要霆儿努力的长大,努力的把自己变厉害,就不会把弟弟扔掉了。”   努力的长大?努力的把自己变厉害?杨霆听进去了,以后她要努力的长大。以至于的确长的很高大。   满月酒之后,杨万壑带着妻子回家的时候,却发生意外了。   杨霆抓着摇篮说什么也不愿意走:“爹爹,弟弟醒来没看到我会哭的。”杨霆一本正经的和杨万壑对视。   杨万壑白了儿子一眼,几乎要被他的话给气死。“醒来没见你,他会阿弥陀佛的。”这小子敢情把自己当成冬冬的老娘了。   “弟弟那么小,还不会说话。”杨霆很坚持自己的意见,“而且和尚才会念阿弥陀佛的,弟弟以后不当和尚的。”杨霆一副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的表情。      第189章 三年后      杨霆在莲花山庄这一住,就像乾隆下江南,在夏雨荷家的这一住一样,因为小住变成了大住,这一大住,转眼间,已过了三年。三年的时间,杨霆的最大成功,就算学会了带孩子。这三年间,在最初,杨霆的父母还会差人来带杨霆回去,可是随着杨霆一次又一次的放不下冬冬,他们的父母也开始习惯了这个儿子不在身边的日子。   反正在莲花山庄,他们也是放心的。   “冬冬……冬冬……”   春暖花香的午后,莲花山庄的后院里,回荡着男孩焦略的声音。   “杨少爷?”婢女听到杨霆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之后,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跑了过来。“杨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杨霆在莲花山庄的地位,等同于少爷般的存在,加上他为人亲切,所以下人对他自然也是好的。   “莲蕊姐姐,冬冬不见了,我的冬冬不见了。”杨霆鼓着七岁的小脸,双眼已经红了。情急之下,他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冬冬归为己有了。   康诺晟,小名冬冬,因为出生在冬天,所以有了这个可爱又土气的小名,是这个莲花山庄的少爷。   虽然才三岁,但是,人小鬼大。所以,莲蕊安慰杨霆:“杨少爷放心,少爷那么聪明,不会有事情的。”八成又是躲在哪里了,莲花山庄何等地方?放眼武林,谁人敢闯?所以莲蕊很肯定,是自家少爷又作恶了。   从少爷还是个奶娃儿开始,就要杨少爷抱着睡觉,杨少爷一松手,他就放声哭。到了现在三岁,这招依旧百试不厌。欺负杨少爷老实,可是他们都知道,少爷可狡猾了。   “莲蕊姐姐,你怎么能放心?冬冬才多大,他才三岁啊,还是个三岁的孩子,万一被人骗走了怎么办?不行,我去找师傅,要师傅出动护卫去寻找。”   “杨少爷。”莲蕊虽然觉得自己很无辜,可也不生杨霆的气,毕竟他们师兄弟友爱,对莲花山庄而言,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杨少爷,您忘了?少爷从学会走路开始,就一直闹失踪,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   “是一百零三次,莲蕊姐姐,你太不关心冬冬了。”这下,杨霆对莲蕊更不满了。   莲蕊嘴角抽搐了几下,这……恐怕记得清次数的人会被看成有病吧?   “可是冬冬从来没有失踪这么久过。”杨霆说着,心突然觉得有些痛。“刚刚我和冬冬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冬冬说要果子吃,我就去拿了,可是等我拿了回来,就不见冬冬了,我开始也以为冬冬和我捉迷藏,我把房间院子全找遍了,可还是没有。”杨霆越说越难过,眼泪已经在眼眶底下打转了。   如果不是康天禾教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就放声大哭了。   “杨少爷……杨少爷……”这时,管家从前院跑进后院,第一次见管家跑得这么没有形象,可见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少爷您在这里就好了,您家来了家书给庄主,说是……说是您爷爷过世了。”   什么?   杨霆一愣,说实话,他离家才四岁,对爷爷的印象不深,这一楞,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在管家和莲蕊的眼里,自然是以为他伤心欲绝了,正想安慰的时候,却听杨霆道:“我……我要找冬冬去。”   “霆儿。”这时,康天禾也从前院到了后院。康天禾深知儿子和杨霆兄弟情深,他猜想如果杨霆回去,两人会哭的难舍难分,可是久久等不到儿子的哭声,就过来看看了,哪知在场的只有他们三人,“冬冬呢?”   凡是有霆儿的地方,肯定有他儿子,也相同,有他儿子的地方,肯定有霆儿,现在奇了,两人竟然没在一起。   “师傅,冬冬不见了,你快派人去找找。”见了康天禾,杨霆早把管家告知的爷爷过世的消息给忘了。   “霆儿。”康天禾示意杨霆冷静,“霆儿,这里是自己的家,冬冬不会有事,八成又是躲到哪儿去了。你听师傅说,眼下你爷爷过世了,你要先回家守孝,待你爷爷下葬之后,你可再回来,可好?”   “可冬冬……师傅。”在康天禾温和中透着严肃的目光下,不想回家的话,杨霆说不出口。   “霆儿可知百善何为先?”   “孝为先。”杨霆回答,“霆儿知道了,可是师傅,霆儿可以带冬冬一起回去吗?”   这次,沉稳如康天禾,也忍不住被刺激了一下。   “师傅先派人护送你回去,待师傅找到冬冬,再派人送他去你家,如何?”康天禾觉得自己太不善良了。其实在最初,发现杨霆可以制服爱哭的儿子之后,他还开心了很久,儿子不会缠着妻子,他们夫妻自然又可以恩恩爱爱了,可是现在,他觉得头痛,那两个孩子如影随形的太粘了。   可他不知,往后,他的头会更痛。   “好。”   师父都这么说了,他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违逆师父的话。   头好疼。   一只幼嫩的手,在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他苦着脸睁开了眼。   这是什么地方?   绿绿的树,蓝蓝的天。破小孩想起来了,这里是自己的家。   原来,杨霆眼里的冬冬失踪,是这样的。小冬冬差遣杨霆去拿果子之后,突然又想尿尿了,于是小个子走啊走的,想走到隐密一点的地方,因为他也是有尊严的。   结果,小个子没看清路,被石子给绊倒了,于是,滚进了草丛里。偏偏草丛有些茂盛,把小破孩给遮住了,这就造成了杨霆找不到冬冬的开始。   被摔晕的小孩子屁颠屁颠的爬了起来:“霆哥哥……霆哥哥……”他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喊,声音有气无力,显然还想继续睡觉。   “少爷?……少爷找到了……少爷找到了……”   小冬冬抱在康妈妈的怀里,已经洗过澡,换上了新衣服,他双眼红红的,就是不说话,不过从他瞪着门口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在等人出现。      第190章 人小鬼大      呜呜……呜呜呜……   莲花山庄的后院,三岁孩童坐在门口,那一声声的抽泣声,格外的惹人心疼。   “冬冬乖,听娘亲的话,咱们先把晚饭吃了,可好?”美丽的妇人陪着,她想把儿子抱起来,可是儿子不依,可她总不能跟着儿子坐在门口吧?“庄主呢?快去把庄主叫来。”   “夫人,庄主说,他在练功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管家知道,那是庄主的借口,因为对于这个小少爷,整个山庄上下,除了杨霆少爷,谁也拿他没办法。   “胡说,他胡说。”康夫人生气了,紧要关头,就逃的不见人影,也不想想,这儿子是谁的。   “冬冬。”无奈,康夫人蹲下身子,只好去抱儿子。   “不要。”小冬冬一把推开康夫人,“我要师兄,我要师兄……呜呜呜呜……我要师兄……”在他小小的心里,师兄一直是跟他在一起的,也就是属于他的。现在他醒来看不到师兄,就像自己的所有物不见了一样,好伤心。   康夫人没想到儿子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被这么一推,就往旁边倒了去。   “夫人。”婢女赶忙上前扶起。   “没事没事。”与其说是被儿子推倒了,倒不如说是康夫人被儿子给震住了。“冬冬,你要听话,霆儿的爷爷去世了,他要回家守孝,过了孝期,他便会回来的。”上前,拿出丝帕,帮着儿子擦眼泪。   小冬冬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家的娘亲,去世两个字,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可是爷爷却是熟悉的,因为他也有爷爷。可是,“什么是爷爷去世?”奶声奶气的问。   “就是爷爷死了。”康夫人柔声解释。   “死了是什么意思?”小冬冬还是不明白。   “死了就是永远的离开你了。”难得儿子愿意问,康夫人自然是愿意教的。   永远的离开了?小冬冬沉默了,很是奇怪,永远的离开是什么意思?小冬冬竟然明白。“那霆哥哥也会死吗?”小冬冬没沉默多久,又问。   这个?康夫人为难。   “霆哥哥也会死吗?”小冬冬继续问,“娘亲,霆哥哥也会死吗?”   “……会,是人都会死,霆儿会死,但是爹爹和娘亲也会死。”   “哇……”在康夫人回答杨霆会死的同时,小冬冬放声大哭了,“我不要霆哥哥死……我不要霆哥哥死……”他不管爹娘死不死,只要他的霆哥哥不死就好。   这孩子,康夫人有苦说不出。   小冬冬哭得累了,睡着了,这一睡,很沉。   半夜三更,是做坏事的时辰。   比如,三岁的小冬冬也是如此。他人虽小,可是志气不小。一个人屁颠屁颠的起床,然后推开房门,再屁颠屁颠的走出院子,然后走向后门。他到底是个聪明的娃儿,知道大门不可走,所以走后门。后门有两个守卫,大老远的,就看见一个小身影往这边逛过来,看清楚是冬冬之后,两人吓了一大跳。“小少爷,您怎么来这了?”平日里这小少爷胆大包天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这个时辰,是一个三岁的娃儿可以到处溜达的时辰吗?   “我上茅房,找不到路了。”小冬冬奶声奶气的道。   “小少爷,您哪用得着上茅房啊,房间不是有夜壶吗?”其中一个守卫提醒。   “啊……”小冬冬叫了一声,“我给忘记了。啊哟,我现在尿憋得难受,你快给我拿夜壶去,快点,我憋不住了,我要尿出来了。”小冬冬声音颤抖着,非常非常的可怜。   “您等等。”   眼见一个守卫离开,小冬冬又对着另一个守卫道:“我渴了,要喝茶。”   “属下带小少爷您过去。”   “不要,我要在这里等刚才那位大哥哥拿来夜壶,不能离开。”小小人儿,很有主见。   “这个……”守卫为难。   “我渴了我渴了……我渴死了,你不给我茶喝,我告爹爹娘亲去,我渴死了,我要死了……”小冬冬说着,两眼泪汪汪的准备哭了。   “别别别,您别哭,属下马上去拿,可是您……”   “我不走,我在这里等着。”小冬冬马上承诺。      第191章 小冬冬离家出走      于是,等两个守卫回来的时候,后门已经打开,而那个说会乖乖留在这里的少主子,早就不见了。   “不好了……不好了……”守卫这一吓,一个晕了过去,另一个赶忙跑到庄主的院子里去通报。   哪知康天禾挥手:“没事,由着他去。”   美妇躺在丈夫的怀里,自然也是被刚刚的嚷嚷声给吵醒了。她不满的推了一下男人:“冬冬还小,万一出了事情……”   “暗卫跟着,不会有事的。而且,那小子精明着呢。”康忘记了一件事,再精明,那孩子也不过三岁。   天黑赶路,别说一般三岁的孩子,就算是十岁的孩子,恐怕也没有那个胆子,再精明,那孩子也不过三岁。   小家伙完全不知道,一个屁大的家伙拿着夜明珠,这是赶着投胎的事儿。他不是胆子大,分明就是……单纯。   可是,有了夜明珠并不是万事足,小冬冬愣着脑袋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他好像不知道师兄的家在哪里。   怎么办?回家问?家就在后面,是的,他还坐在家门口没有离开。但是回家吧,肯定会被父亲抓起来打的,虽然父亲只是吓唬他,可他怎么说也是被吓唬大的,当然不怕了。   于是小冬冬想,他在走着,如果在路上碰见了人,也可以问。想明白的小冬冬终于站了起来,决定出发了。   其实,以上纯属猜测,毕竟一个三岁的孩子在想什么,正常人无法明白。他只是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接着就顺着自己家门口的大路开始走了。   走着走着,他觉得累了,就靠在树边坐了一会儿。这一坐,他觉得有些冷了,忍不住回头。家还在眼里,这走了一会儿,也不过走了几米。要原谅小孩子的脚步,总是小的。   而且吧,毕竟是深夜,他虽然不怕,可是会打困,所以,坐着坐着,便蜷着身子靠在路边睡了。   “这家伙,胆子倒是大。”等他睡熟的时候,一道身影飞过,借着夜明珠的光芒,那身影的主人,分明就是康天禾。原来安慰妻子的话全是假的,他怎么可能不担心自己的儿子。   把小冬冬抱进怀里,康天禾怜惜的亲了亲他冻的凉凉的脸:“去拉一辆马车过来。”   “是。”暗卫赶忙现身。   待马车拉来的时候,康天禾把小冬冬抱进马车里,然后盖上被子,摸了摸小家伙软软的头发,走出马车。“从现在开始,你装成过路的陌生人,送冬冬去杨家,可明白了?”   “是,属下明白。”   孩子总是会长大的,康天禾的想法和一般人不同,既然如此,何不趁早让他长大。而且他家的儿子,也不是一般人的儿子可以比的。   一路上的马车很平稳的前进,暗卫易容成老农民,为了怕惊醒小冬冬,这马车慢的,犹如蚂蚁在爬一样。所以这一路,小冬冬睡得十分安稳。直到他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霆哥哥……师兄……”下意识的唤着总是在自己醒来,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这个人,三年如一日的出现,然而今天,却是怎么叫也不见他。“霆哥哥……师兄……”叫了很久,也没见对方出现,小冬冬才爬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马车里。而恰巧这时,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拉开了。阳光刺了进来,小冬冬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不过眯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老爷爷,和蔼可亲的看着自己。   “小少爷,你醒了?”   “嗯。”冬冬点了点头,“你是谁?我要干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并没有像一般小孩子那么惊慌,他一连三个问题,把最简单的讯息给问了出来。   老农民给小冬冬递上来一碗粥,这粥是热的,小冬冬虽然肚子饿,可是却不接,他就这样眯着眼睛看着对方。眼神中,有一抹不属于三岁孩子的冷冽。   老农民好着性子解释:“你这小少爷,一点都不懂礼貌,我老头子端着东西这么久了,怎么不说个谢字,如果不是我,你恐怕早就冻死在树下了,一个人大半夜的,是谁这么狠心把你给抛下了?”   “我……”小冬冬表面上装得冷酷,可是心底,还是很紧张的。“我不告诉你,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小孩子的直觉比一般人灵敏,小冬冬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没有恶意,所以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孩子的一股天性。   “我这是走亲戚呢,见你睡在树下,就把你抱进马车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冬冬虽然聪明了些,可到底是孩子,也分不出老农民跟他说话的态度恭敬了些。听对方要送他回家,他脑子一动,忙说:“我……我和哥哥走散了,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一想起杨霆,小冬冬昨晚的委屈就涌了上来,眼睛一红,他无声的哭了。